《太棒了，我在诡异世界亏成首富》 第1章 梦醒迎来金手指 “叮，财富增益系统成功绑定宿主。” “此系统旨在为宿主提供优质的投资资金，提高宿主的生活质量。” “财富增益转化比正在生成中，生成完毕。”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宿主在使用过程中，若遇到任何问题，欢迎向本系统咨询。” 从魔都开往申城的211次列车上，苏默的脑海忽然响起一阵机械合成声。 他的左眼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块半透明的面板。 穿越三年，金手指终于来了吗？ 苏默心里一喜，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财富增益系统。 于是他起身，对身旁的一个短发女孩道：“麻烦你让一下。” 女孩抬起头来冲他微微一笑，从自己的坐位上站起身，走到过道一手扶住座椅的靠背。 这个时候，苏默才注意到女孩有一双笔直的大长腿，脚蹬一双黑色锃亮的高跟鞋，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 苏默眼神在女孩身上停了一秒钟左右，迅速将视线移开，他可不想让女孩子认为自己是个轻浮的人。 走进洗手间，迅速关上门。 再用手在面前晃了晃，那块半透明的面板已经恢复到初始状态：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个人财产：3000】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下次结算时间：7天后】 在确定系统真实存在后，苏默打开洗手间的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短发女孩名叫柳倩，在苏默回自己座位的时候，她提前站起身，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苏默坐到靠窗的位置，再次把头转向窗外。 他在脑海中用意念问道：“系统，这块可以随便花吗？” “系统资金只能用于正规商业用途，属主不能用系统资金给自己发工资，给工人所发工资不能超过当地最高工资2倍。” 只能用于商业用途，那就是说除了搞投资外，这系统资金并没什么用处。 苏默看了眼收益转化比，这要是亏掉系统资金，好像赚到的要多很多啊！ 只要亏掉这块，就可以赚到。 光想想就挺激动呢！ 赚钱难，但是亏钱应该是很容易的事！ 就在昨天，他收到来自父亲寄来的一封信。这个年代智能手机早就普及，按道理来说父亲只要给自己发条微信即可。是什么原因让父亲选择用信纸写信呢？ 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亲，突然想通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 父母亲在申城经营着一家红木家具厂，他们希望苏默回去继承他们的衣钵 是的，虽然很扯淡。但信上就是这么写的。 苏默尝试着拨通父母亲的电话，奈何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 苏默有些隐隐担心，就向主管辞职准备回家。 反正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自己曾经是个学霸，一路跳级直到大学毕业才刚满十八岁。曾经的学霸，来到社会上却要一切重新开始，啥都不是。 所以思虑再三，苏默决定回到申城看一眼。 父亲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封信，他怀疑此中可能另有隐情。这两老怎么突然想起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旅行就旅行，偏偏手机还关机，这怎能不让他担心呢！ 于是就在昨晚，苏默买了今天从魔都开往申城的火车票。 先回家看过究竟。 现在又有了系统，苏默心里便有了些别的想法。 父母亲一直经营着一家红木家具厂，前些年是赚了些钱。但近些年来，红木家具走势不断下跌。原材料上涨的同时，家具价格却涨不上去。 有的工厂，甚至低价把红木家具售卖出去。 红木市场已经趋向饱和，想要像以前那样赚大钱几乎不可能。甚至有的红木家具厂，几个月卖不出一套家具，甚至连工人工资都发不起。 这个时候，很多厂家为了抢占不多的市场额，就不得不降价处理掉一些家具。 自家的工厂，前些年赚了一些钱苏默是知晓的。但最近几年，自家的红木家具厂几乎没有任何盈利。 所以苏默实在搞不清楚，为什么父母会让自己去接管一家已经根本不赚钱的红木家具厂。 就算是想要锻炼自己的能力，也不是这样操作的好！ 现在拥有了这个财富增益系统，只要亏钱就可以转化成双倍的软妹币。本身就不盈利的红木家具，想要亏损的话，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说不定自己可以靠这样一直亏损下去，亏成首富也不一定。 下午五点，火车到达申城。 苏默打了一辆的士，直接到达自家的红木家具厂。 来迎接他的是厂长王翰武。 王翰武曾经是父亲的徒弟，至从父亲开了家具厂后，他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以前只是个普通工人，现在是工厂的厂长。 刚一进办公室，苏默就问：“王厂长，我老爹老妈呢？” 王翰武摇摇头：“前两天他们告诉我，要去外地一趟，还说你这两天就会来处理工厂的事务。” 这老爹老妈是什么意思？别人都是坑爹，你这是坑娃呢！ 苏默只好硬着头皮问道：“最近工厂的效益怎样?” 王翰武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上，然后又泡了一壶茶。 几分钟后，王翰武把茶端到苏默面前：“不太好。” 苏默有些不满意王翰武的回答：“什么叫不太好？” 沉默几秒后，王翰武道：“连续三个月没有卖出一套家具了。” “为什么？” “别人都说我们的家具卖得太贵，同样款式的家具，别的厂家可以把价格降到一半。” “我们不能降价吗？” “不能。” 苏默端起茶杯，默默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来瞅着王翰武。 他不明白，别的厂家可以把价格下调，为啥自家工厂就不能这样做？ 王翰武又幽幽地抬起头：“因为我们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况且，烂料和白皮我们从来不用。” 苏默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他也明白了别的工厂为什么一下子可以把价格下调那么多，只要掺杂一些别的木材，再用上一些带有白皮的木料。一套家具就算少几千块钱，也还是有钱赚的。 “苏总，还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 “什么事？” “工厂已经连续两个月没有发工人工资了。如果再不发工资，工人们可就要闹翻天了。” “噗。” 刚刚喝进嘴里的茶，没忍住就喷了出来。 苏默在心里吐槽：老爹老妈，有你们这么坑儿子的吗？ “苏总，今天就是月底了，我想此刻大概外面已经站满工人了。” “工资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就是想问一个问题，最近难道工厂一个订单都没有吗？” “有倒是有那么一个客户，还是亲自跑到工厂里来看过白坯的。她对我们的家具比较满意，就是嫌价格太贵。” “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好的。” 得到联系方式后，苏默又瞅了一眼王翰武。 “王厂长，你去把工人们都叫过来。” 王翰武刚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群工人。 “王厂长，不用麻烦了，我们一听说小苏总回来，就都过来了。” ps：借鉴了《亏成首富从游戏开始》的设定，但本人敢保证，绝对会是另一个不一样的故事。 (新书幼苗，求呵护，求打赏，求月票，求推荐票） 第2章 危机时刻挺身出 苏默从兜里掏出一包华牌香烟，走过去给每个工人都打了一根。 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道：“小苏总，工厂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 底下的工人们也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是啊！再不发工资，我们可是就要连饭都吃不上了。” “我两个孩子，一个上大学，一个上高中，都正是用钱的时候。” “苏总曾答应过我们，就算亏掉所有家具，也不会拖欠我们工人一分工资。也不知道算不算数？” 苏默点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苏总说的话，现在依旧算数。我们就算亏掉所有家具，也不会拖欠你们一分工资。” 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又道：“那小苏总的意思是？” 苏默抬头看了一眼大家，回答得斩钉切铁：“你们的工资，工厂一分也不会少你们的。只是我今天刚回来，能不能给我今天的时间，我大概算一下你们多少钱，明天中午十二点，你们再到工厂来，好吗？” 虽然不太相信苏默的话，但既然给了许诺。工人们多少松了口气，一个个相继离去。 留下王翰武和苏默继续坐在那里。 苏默抽出一根香烟点上，悠悠地吸了一口。 “王厂长，你把工人们的工资表给我看一下。” 王翰武走到旁边的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走到苏默旁边递给他。 苏默打开文件夹，工人的工资明细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上面。 工人们两个月的工资，合起来总共软妹币。 苏默呼唤出系统： “系统，给工人们发工资，不算违规行为？” “正常发放工人工资，并不算违规行为。工人工资，也是正规商业投资的一部分。” “可以用系统资金请工人们吃顿饭吗？” “当然可以，只要不铺张浪费。” “那系统判断违规的标准是什么呢？” “这里有一千八百多条系统整理出来的标准，你可以抽时间看看。” “那还是算了！我有问题还是直接问系统好了。” 苏默有了打算，便合上文件夹。抬起头看着正一边等待着的王翰武。 其实王翰武也不太相信苏默，连老苏总都不能搞定的事情。小苏总就一定能搞定吗？ 工厂里已经三个月没有盈利，工人们工资也拖欠在那里。他自己的内心也在隐隐猜测，老苏总是不是已经跑路了。 苏默现在还不满19岁，虽然个子看上去有1米87左右。甚至下巴上还隐隐冒出了胡须。剪着短寸更显得他干劲利落，看上去就像一个电影明星。 但这30万的工资，老苏总都毫无办法，一筹莫展。要不是自己劝着，老苏总甚至想把库存的家具全部低价处理掉。 这个年头，想要在红木行业分一杯羹实在太难了。 一切源头都因为前几年炒红木炒得太凶，甚至远远超过红木本身的价值。那个时候，有的木材商拼命把木材囤积起来。 等到木材炒到一个高位时，就纷纷将木材抛售出去。 靠卖木材起家的人，也不在少数。更多的人，还是亏了。 一旦囤积起来的木材纷纷抛售出去，那些小散户中的木材便不值钱了。 待那些小散户亏掉血本时，赚了钱的大家们又把木材价格提高起来。 市场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 木材的涨跌深深影响到整个红木家具行业。在高价时买进木材的厂家，最后基本都亏得血本无归。 价格低到一定时候，木材价格又开始反弹。 木材价格是上涨了，红木家具的价格却涨不上去。因为受到那些开厂就能赚钱的商家影响。不断有新的红木家具厂冒出来。 加之国内市场逐渐达到饱和。一块本来就不是很大的蛋糕，只要参与进来的人越多，分到的份额就越少。 很多新开的工厂最多苦撑一两年，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不得不将做成成品的家具用来抵债。 这个时候，一些工厂就开始降价销售。一家开始，别的厂家纷纷效仿。 一家比一家低，弄得大家都赚不到钱。最后没有办法，逼得一些厂家开始往红木木材里添加其它木材，为了节约成本，以前不用的白皮料现在也不得不用进去。 坚持做正品的厂家就纷纷倒下了。反而那些跪着赚钱的厂家，订单却莫名其妙多了起来，有的甚至还要别的加工厂帮忙赶货。 像苏默父亲这样倔脾气，一直坚持做正品的。库存的家具却卖不出去。 同一个款式同一种木材的家具，别人卖的价格比你低。顾客为什么要买你的呢？ 再说，漆上油漆的家具，只要不用烂木头，木材好坏根本就看不出来。 苏默站起身，对着王翰武说道：“王厂长，麻烦你带我去看一下库存里的家具。” 此时工人们已经下班了，王翰武就带着苏默向库存车间走去。 一套套红木家具静静的摆放在库存仓库里，漆上油漆的家具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看上去不再闪闪发亮。 苏默检查了一下这些做好的家具，由于木材烘得比较干，所以板面收缩比较小。榫卯结构做得比较好，几乎没有开裂的现象。 两人又去了放白坯的仓库。 在这里，一套家具好不好就能看出来了。有没有掺杂杂木，有没有白皮和开裂，甚至有没有用螺丝都看得一清二楚。 面前这些摆放很高的红木家具，没有白皮，也没掺杂其他木头，更没有用钢钉和螺丝。全都是纯榫卯结构。 苏默满意地点头，按照这样的质量做下去，价格自然要比其他厂家高很多，卖不出去是一件很好理解的事。 照这样下去，这些家具只能躺在这里吃灰了。 只要家具卖不出去，系统资金很快就能亏损掉。凭着亏损转化来双倍的软妹币，就是属于自己的个人资产了。 亏损过后，再有系统资金注入进来，只要不断亏损下去，全球首富指日可待。 当然为了达到亏损成首富的目标，光靠在红木行业里是远远不够的。还要选择其他行业在规则之内继续亏损，这已经是后事了。 目前最重要的是把这亏损完，按照亏损转化比1：2转化，自己就可以拿到软妹币。 苏默满意地离开了车间，和王翰武在办公室又谈了一会，叮嘱王翰武明天定一家中档的餐厅，他想请工人们吃一顿饭。 明天是1号，按照红木家具厂的惯例，这天工人是不上班的。目的是让发到工资的工人们可以小小的欢乐一下。 王翰武有些受宠若惊，他跟着老苏总很多年了。虽然为人处世方面老苏总一直不差，但至今为止，却并没请工人们吃一顿饭。 待王翰武走后，苏默点上一根香烟。抽完一根香烟后，苏默拿出电话，老爹老妈的电话依旧没有打通。 苏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这二老是玩消失呢！ 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的话，苏默就打算报警了。因为他清楚，就算老爹，想要磨炼自己，也不至于不接自己的电话。 晚上回到自己家，空空荡荡的房间，一切收拾得干干净净。却早已没有老爹老妈的身影。 苏默打开一罐冰镇可乐，有些失落地坐在沙发上。 这时电话响了，是老妈打来的电话。 第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默赶紧按下接听键。 “喂，老妈，你们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老妈季兰韵的声音：“儿子，你回申城了吗？” “今天刚刚回来，老妈，这一切到底是咋回事？” “工厂的情况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跟你老爹在外谈一单生意，要是谈成功的话，我们的家具厂就可以起死回生了。不光可以付掉工人的工资，工厂还可以赚上一笔。” “老妈，你们在哪里谈生意？” “在东港，别的你就不用问了。你回来好好安抚工人们一下，就说工资的事情再缓一缓。” “工资的事情我已经在想办法解决了。我上班赚的钱，加上之前在大学里获得的奖学金，足够把工人们工资发了。” 这只是为了应付季兰韵，其实那些钱，苏默早就花光了。现在唯一银行卡里还剩3000块钱。 电话那头的老妈哽咽了：“儿子，你长大了。” “没事的，实在谈不成，你和老爹尽早回来。只要有我在，不会让工厂倒闭的。” 电话那头的老妈明显说不下去了：“那就好。” 说完挂断了电话，也没说哪天回来。苏默心情复杂地点燃一根烟，走到洗手间，打开热水洗了个澡，刚坐到沙发上，王翰武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苏总，明天聚餐的餐厅我已经定好了。我把每桌的菜单发给你，你看要不要适当调一下。” “不用了，你决定就行。”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苏总，明天中午工人的工资，真的能按时发放吗？” “放心，我说好的12：00，到时一定准时发放工资。” 这软妹币的工资，其中也包含王翰武的工资。 王翰武还向苏默提起一件事情，就是工厂已经没有木材了。照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木工就没有活干了。 关键是现在木材贵得离谱，工厂里的家具卖不出去，木材进不来。工厂就没办法正常运行了。 挂断王翰武的电话，苏默打开笔记本电脑，玩了一会儿游戏，实在困得不行，就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清晨一大早，苏默就从沉睡中醒来。 按照自己以前的习惯，起来做了20分钟的高强度间隙训练。俯卧撑加深蹲还有波比跳。 一整套训练下来，苏默身上已经汗如雨下。身上的背心也打湿了。 休息了一会，就走到洗手间洗了个澡。 洗完澡，对着镜子中那张俊秀的脸擦头发。 眼看时间已经过了7点，就出了家走到最近的一家早餐店。吃过早餐，苏默走路到附近的一家银行门口。 昨天已经提前打电话给银行预约过了。 苏默走到银行的时候，银行刚刚上班没多久。银行经理客气地把苏默引进会客室。 因为是事先预约过的，取也只是本人签个字的问题。 打了个电话给王翰武，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王翰武就开车来到银行门口。 看着苏默手里鼓鼓囊囊的一个黑袋子，王翰武微微松了口气。 很快就到了工厂，离工人们来工厂的时间还早。 苏默泡了一壶茶，一边慢慢喝着，等待着工人们的到来。 的系统资金，除掉工人工资还剩块。 苏默打算用剩下的块来买木材。 工厂里没有木材，开料工就没活干，后面的木工就得停下来。 当然，也可以先撤掉开料工和木工师傅，只留下刮膜师傅和油漆师傅就行。可以把做好的家具慢慢卖，总有卖完的一天。 但是苏默明显不这样想，现在家具卖不出去，正是亏损的好时机。 把木材买进来，除了要付工人工资，还有水电房租。只要家具卖不出去，7天后系统就会判定为亏损。 那么亏掉的系统资金，就可以转化为软妹币。之后系统再注入资金，再亏损。 周而复始，除了工厂囤积的货越来越多。自己的银行账号上的数字，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亏成首富只是时间问题。 帮王翰武倒了一杯茶，苏默抬起茶杯缓缓道：“王厂长，你去联系木材商，先买个的木材回来，不能让工人们没有活干。” 王翰武抬起头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瞅着苏默：“苏总，工厂已经三个月没有售卖出一套家具，这样做是不是太激进了？” “现在工厂虽然遇到点困难，但只是暂时的。我会想办法把家具卖出的，你就放心。” “最近的花梨木木材我也在关注，要4万左右一顿。” “那20万就是可以进五吨木材了？” “是这样的。” “先把木材买进来，工厂不能停下来，否则一天的租金加上水电费，根本就不划算。” 王翰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拨通了木材商的电话，当即就以4万一吨定了5吨。木材明天就可以送达。 十一点钟的时候，工人们就全部来了。 王翰武走过去打开门，叫来站在最前面的工人，就是那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他叫刘国本，是一个木工师傅。 苏默看了一眼工资表，叫刘国本在自己名字旁边签了个字。就拿出一沓钱放在验钞机里过了一遍，然后递给他。 “刘师傅，你点一下。” 刘国本点点头，接过一大沓钞票，仔细地点了一遍，确定两个月的工资一分不少后。露出一排被香烟熏黄的牙齿。 “谢谢苏总。” 在刘国本领工资的时候，厂长王翰武已经在外面嚷嚷开了。让大家下午5点钟，准时在旁边的嘉禾大酒楼聚餐。 直到看见刘国本笑眯眯地走了出来，口袋里还鼓鼓囊囊的。其他工人的脸上立即有了笑颜，这时候他们才相信小苏总说的话是算数的。 工人们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按时发放工资。平时苦点累点倒也没有什么。 等发完工人们工资，只剩下王翰武的时候，苏默掏出口袋里还剩下的两万块。 “这是你这两个月的工资。” “其实我的工资可以缓一缓。” “你先拿着，工厂里的事情，免不了要让你多操心。” 王翰武接过刚刚经过验钞机的钞票，跟苏默客气一番后，才缓缓走出去。 苏默呼唤出系统。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个人财产：3000】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下次结算时间：6天后】 想要在6天之内卖掉的家具，几乎是不可能。 所以对于亏损一事，苏默还是信心满满。 悠然地喝着茶，刚抽了一根烟，就接到王翰武的电话。 王翰武本来已经走了，但中途他接到前几天来工厂看家具的那个客户的电话。本以为对方已经在别的厂家谈好了，却没想到会在此时打来电话。 王翰武那个激动啊！ 立即将此事汇报给苏默，并提前告知了客户的名字。 苏默也不敢怠慢，听王翰武说那个客户已经到了厂门口。 苏默走了出去，看见工厂旁边停着一辆蓝色的保时捷卡宴。 此时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短裙的时尚女孩下了车，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向苏默走来。 苏默迎了上去：“李小姐您好，欢迎来我们厂参观。” “我叫李玉贞，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好的。” “参观倒是不必了，我这次来，是想谈谈红木家具价格的问题。” “李小姐里面请，我们办公室谈。” 苏默在前面带路，两人很快进了办公室，李玉贞在一张官帽椅前坐下。 苏默瞅了李玉贞一眼：“李小姐喝得惯茶吗？” “平时没事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品茶。” 苏默重泡了一壶茶，待茶泡好后，倒了一杯递给李玉贞。 李玉贞接过茶杯：“谢谢。” 第4章 为爱一手挥千金 苏默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他缓缓坐下，对面的李玉贞此时正低头喝茶。于是不免打量了她一下。 身上套着白色的包臀裙，看上去更像是个公司高级白领。大腿和手臂都很白皙，似乎很少在太阳光下走动。 这个时候，李玉贞抬起头来：“我看过十几家红木厂，说真的，同款式同一种材料的家具，别人家要比你们便宜很多。” “我们的家具从做工到用料上，都属于上等，成本自然就高，价格自然要比别人家贵了。” 苏默只想快点打发走正在喝茶的李玉贞，他现在一心想要亏损掉这，可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李玉贞点点头：“我也这样觉得，所以思虑再三。我最后选择买你们的家具。” 苏默：“你就不再考虑考虑，别人家可是要比我们便宜呢!” 李玉贞一愣，没搞明白苏默的意思，哪有把顾客往外撵的道理。 “从用料到做工，我都仔细看过了，你们家的家具确实属于上品。这也是我为什么最后选择买你们家家具的原因。” “李小姐想要买些什么家具，我刚好可以帮你理一张清单。” “客厅里沙发总要一套，电视柜，还有博古架。卧室的话大衣柜怎么也要一对。书房里三组合书柜怎么也得来一组，2米6的办公桌一张再加一把高背椅。餐厅里1米8的圆桌怎么也要来一张，得配18张椅子，方便以后与家人聚餐。还有” 苏默直接打断李玉贞的话：“李小姐家很大吗？” “也不算很大，不过一栋三层的小别墅而已。” 苏默在心里腹诽：就当我没说。 李玉贞放下茶杯：“对了，卧室还需要一张大床。” 苏默拿来一张白纸，很快就将李玉贞要购买的红木家具全部写了上去，然后查找价格，把价格标上去： 大床： 大衣柜： 财源滚滚沙发： 三组合书柜： 26米办公桌： 26米电视柜： 博古架： 18米圆台加18张餐椅： 总计： 看着计算器上跳出的数字，苏默吓了一跳。 “我算了一下，总共。” 苏默把单子递了过去，李玉贞看了一眼点点头：“合同签了！” 苏默一脸懵逼，在内心里疯狂吐槽：姑娘虽然你长得这么好看，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你不应该再砍价吗？ 苏默认真地瞅着李玉贞：“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李玉贞摆摆手：“不用考虑了，合同拿来签了！” 这时候，王翰武也赶到厂里来了，他去银行里存完钱，就赶回来了。 王翰武是认识李玉贞的，他激动地走上去：“李小姐，你考虑好了？” 李小姐幽幽地抬起头来：“考虑是考虑好了，但是你们老板好像并不打算把家具卖给我。” 王翰武赶紧打圆场：“怎么可能呢！” 苏默把清单递给王翰武：“王厂长，麻烦你去把合同拿来。” 王翰武看了一眼最后的总计，也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在抽屉里找出合同。 已经三个月了，工厂里第一次有了单子，而且还是的大单。王翰武心里也蛮高兴的，毕竟他跟老苏总很多年了。 年轻时候老苏总也是一名木工，他就是在老苏总手下学手艺，才有现在的一口饭吃。 很快合同就拟好了，签好合同后，苏默表示，这几天就可以把家具送到李玉贞家里。 那些丢在仓库里吃灰的家具，也该挪挪位置了。 李玉贞和苏默互相加了微信，苏默想请她吃饭，被她婉拒了。李玉贞表示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看着李玉贞上了车，苏默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说好的要亏损呢！这一下就回本了怎么回事。 此时此刻，苏默只能希望不要再有顾客送上门来了，好歹也让他亏个。那样的话，好歹还可以赚个块。 7天赚块，好像也很不错。 下午5点，嘉禾大酒楼。 工人们纷纷到达三楼的大厅，王厂长和工人们已经到了。 因为刚刚接了个大单，苏默心里有些不爽，所以就晚来了几分钟。 苏默刚坐下，王厂长就让服务生开始上菜，苏默又点了酒水饮料，让工人们放开的吃，敞开的喝。 昨晚苏默咨询过系统，系统资金只能用来投资，并不能用作个人财产。 到结算日，假如他没把系统资金亏掉，反而盈利了。那么系统里的资金除了按照100：1转换给他一笔钱外，里面的资金还是作为投资资金，并不能转化为他的个人财产。 这也是让苏默很苦恼的一件事。 他原本以为亏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谁承想不经意间接了一个大单子，彻底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很快菜就上齐了。 苏默起身一桌桌去敬完酒，回到自己的座位。考虑到有自己在工人们放不开。于是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打车回到家里，接通母亲季兰韵的电话，告诉她刚刚工厂谈成了一笔的单子。 电话那头的季兰韵可高兴坏了，声音不由得得提高了起来，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 “你小子行啊，一回厂里就接了个大单。” “这并不是我的功劳，这个客户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好啦！你也别谦虚了。我们现在也老了。生意上的事情明显力不从心了。你也该学学怎么打理生意了。” “你和老爹什么时候回来？” “我们准备在东港呆一段时间，一来为了谈一桩生意，二来这里景色宜人，刚好可以让我们疲惫的身心休息一下。” “我老爹呢？” “他刚刚睡了，今天累了一天，就让他休息！我也要睡了。” 看来老爹老妈暂时是不会回申城了。这样也好，他们辛苦了那么多年，也该为自己而活了。 挂断电话，苏默去冰箱拿了一罐可乐。打开咕嘟咕嘟地喝完，然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就坐在电脑旁边玩游戏。 玩了一场游戏，苏默又去洗了个澡，刚躺到床上，就接到王翰武的电话。 今晚聚餐一共消费了3000块。 苏默当即转了3000块过去，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去结账，只是告诉王翰武等工人们吃好喝好后，再给他账单报销。 王翰武又说今晚工人们都喝多了，为了安全着想，明天再放假一天。苏默也同意了。 毕竟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工人的安全呢！ 早上九点钟，苏默提着早餐走进工厂的办公室。 他这才想起工人们今天不上班。 于是坐下把早餐吃完，慢悠悠地泡了一壶茶。 十点多钟的时候，昨天定的5吨花梨木材已经到了。 王翰武过来用铲车把木材铲到车间，也回去了。 苏默也准备关厂门回家的时候，厂门口缓缓驶来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下了车，缓缓走了过来。 看着苏默正准备关门，男子微微一笑：“我可以进去看看家具吗？” 苏默抬起头来笑笑，重新打开门，伸出了一只手：“里面请。” 男子一边走一边自我介绍：“我叫黄清藤，是一名相声演员。” 苏默平时不怎么看相声，所以并不认识黄清藤这样一号人物。但他还是礼貌地把对方引进白坯库存车间。 黄清藤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一看黄清藤点头，苏默整个人都不好了。现在如果想要亏掉块，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有顾客上门购买家具了。 偏偏这个时候黄清藤找上门来，还一副不差钱的样子，这怎能不让他着急呢。 苏默在心里暗暗打定主意，等下报价的时候，可以把价格再抬高一点。对方人又不傻，凡是来买红木家具的，肯定都是去市场看过一遭的。 都基本知道市场价格。 只要自己的报价远远高个市场价格，对方肯定会换下一个厂家。 只有劝退对方，自己才能成功亏损掉余下的系统资金。 第5章 荷叶露珠碧蓝天 黄清藤看中了一套名叫荷花宝座的沙发。 他被靠背板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荷花吸引得离不开脚步。 池塘里的荷花，有开得正艳的，也有刚刚钻出水面的花骨朵。在一片荷叶上，还有两只蜻蜓在飞舞。 更是有一片荷叶上露珠闪闪，仿佛会随时滚落下来。荷叶上方，还有几只正展翅飞翔的雄鹰。 沙发腿与牙条浮雕云龙纹，用线婉转灵动，刀法工而不板，茶几与花几的造型均与椅面下互为呼应，整体造型给人饱满庄重，气韵沉郁妍秀之感。 再看沙发用料，没有一块白皮料，也没有一块结疤料。 黄清藤点点头，不由得对身旁这位年轻的老板肃然起敬。看他年纪轻轻，也不像是个虚浮之人，似乎更有着一股工匠精神。 里里外外看了好几套沙发，最后黄清藤选了一套板面带虎皮纹的。 沙发中的虎皮纹，可以说是百里挑一。 带有虎皮纹的沙发，就算是放在客厅里，观赏性极强，有着极高的收藏价值。 苏默和黄清藤两人合力把这套带有虎皮纹的荷花宝座抬放到地上，黄清藤又做了记号，再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把这一切都弄完后，黄清藤缓缓抬起目光：“这套沙发多少钱？” 苏默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黄总，去我办公室喝杯茶，我们再说价格的事。” 黄清藤一边跟在苏默身后，一边感叹苏默想得周到。 更令黄清藤刮目相看的是，苏默似乎不怕脏和累，刚刚抬了沙发，他身上还沾有灰尘呢！ 在此之前，黄清藤已经看过四五家红木家具厂，所看到的产品都不是太令他满意，要么是做工粗糙，要么是明里暗里都有白皮和结疤。 想要找一套完全没有白皮的沙发，实在太难。更别说找一套虎皮纹的沙发了。 其实黄清藤对红木家具有一套自己的研究。他是个红木收藏爱好者，这几天刚好从魔都回来探亲，申城又是有名的红木家具城，他就想来碰碰运气。 说真的，现在像苏默这样有着工匠精神的老板实在少之又少，更别说苏默看上去还很年轻的样子。 进了办公室，苏默泡了一壶茶，掏出一根华牌香烟，走上去递给黄清藤一根。 黄清藤摆摆手：“我一天只抽两根烟，我今天已经抽过两根了。” 苏默见黄清藤不抽烟，就把香烟放进口袋。 一会后茶已经泡好，倒了一杯递给黄清藤后，就在他对面坐下。 “黄总选好的那一套荷花宝座是带有虎皮纹的，这在一百套家具里难挑出一套。黄总真是好眼光啊！”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也爱瞎琢磨，对于家具这方面，不能说精通，也能略懂一二。” “一看黄总就是讲究人，这套虎皮纹的沙发，可能要比其他沙发贵一点。” “贵多少？” “黄总大概也是知道现在花梨木的荷花宝座沙发，十一件套的话，在市面上通常都是在左右。” “是的，有的甚至只要出头。” “您刚刚看中的那套虎皮纹的荷花宝座，我们这里的报价是。” “你这整整高了3倍啊！” “虎皮纹沙发，黄总也知道是百里挑一。有着很深的收藏价值。再说我们的做工到用料，黄总已经看了个遍，想必跟别的厂家比起来，我们的做工和用料都是比较用心的。” “这倒不假，可你的报价也太高了。” “一套红木家具的收藏价值，不仅仅着眼于当下的价值。从长远来看，那套沙发，你比我更清楚，它的收藏价值是极大的。” 黄清藤一手端着茶杯，一仰头把茶全部喝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苏默掏出华牌香烟，再次递给黄清藤一根：“黄总，要来跟香烟吗？” 黄清藤没有拒绝，接过香烟，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他似乎忘了今天的两根烟已经抽完了。 办公室里顿时烟雾缭绕。 苏默也点燃一根，一边暗地里观察黄清藤的表情。 老兄，你一定要坚持住啊。我希望你能知难而退。 用高于市场3倍价格买一套红木家具，怎么算都是不值当的。 抽了几口，苏默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面前的黄清藤还在挣扎。 这种挣扎，是出于对那套虎皮纹荷花宝座的喜爱，和在考量它最终给自己带来的价值。 面前这个年轻的苏总，办事还蛮有一套的。 黄清藤终于抬起头来：“苏总，我听说你们工厂已经两个月没发工人工资了。” 原来黄清藤是有备而来。 苏默缓缓抬起头来：“谁说的，我们昨天就刚刚发过工人工资。” 黄清藤一愣：“是吗？” 本来想趁着这家工厂资金出现问题，好在这个时候捡个便宜，没想到对方的骨头非常硬啊！ 想啃下这块骨头，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苏默眯缝着双眼，透过烟雾看向正狠狠地掐灭烟屁股的黄清藤。 “价格能不能再低一点？我是看中你们家的家具品相还行。” “如果你只觉得我们家家具还行的话，恐怕在全申城，你都不会找到品相兼优的家具了。” “，行不?行的话我马上就付款。” “，少一分也不卖。” 苏默微微笑着，只要黄清藤不买这套家具，只要这几天都没人来买家具。那么6天后，系统里的资金就算亏掉了。 到时候，变，它不香吗？ 现在的重中之重是不管想任何办法，都要阻止黄清藤买走那套带有虎皮纹的家具。 过了几分钟，黄清藤终于抬起头来，咬牙切齿地看着苏默：“，我买了。” 苏默一下子瘫软在椅子里，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我以为你不要了。” “我要我要了。” “确定了？确定我就拟合同了。” “确定了。” 苏默打开系统，用意念问道：“系统，我能不卖吗？” “你想违规吗？” “违规有什么惩罚？” “所有系统资金将清零。” “我还是卖！” 苏默这才慢慢走过去拿起合同书，昨天李玉贞定家具的时候，苏默看过王翰武拟的合同，自然知道一份家具合同里面，都包含了哪些项目。 红木家具，最怕的就是后期开裂。 所以售后的维修也是合同条款之一。 第6章 朋友邀约重相聚 合同拟好后。 黄清藤仔细地阅读了各项条款，最后才签字并摁上手印。 最后银行转账，付了全款。 黄清藤在魔都买了房，合同上明确写上5天后按时将其定的沙发货运到魔都。 送走黄清藤后，苏默打开系统面板：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个人财产：3000】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下次结算时间：5天后】 唉，越是想要亏损，却越亏损不掉。苏默也是十分苦恼。 在办公室里闷闷不乐地喝了一杯茶，起身走出厂房，关上门后，就开上父亲留下的那辆黑色的奔驰e300，很快就到了家。 现在系统上的资金是，要是全部亏掉，该多好啊！ 回到家，刚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听见后面踩着高跟鞋的声音。 苏默好奇地回头瞅了一眼，看见对方他愣了一下。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在211列车上遇见的柳倩。 今天柳倩穿着黑色的包臀裙，上身着一件白衬衫，乌黑色的短发刚好齐肩。 看见苏默，柳倩也是愣了一下。 柳倩笑道：“苏默，原来你家也住这里啊！” “是啊！” “那我以前怎么很少看见你？” “我一直在魔都学习，平时很少回家的。” “我家是去年才搬过来的，就住在你家对面。” 柳倩指了指对面的那套房子。 苏默打开房门，发现柳倩还站在那里，于是好奇地道：“你不回家吗？” “啊回家。” 苏默正欲关门，柳倩却近了几分，又道：“作为邻居，不请我去坐坐吗？” “家里乱糟糟的，没有下脚的地方，就不邀请你了。” “听别的姐妹说，男孩子的家不都是乱糟糟的嘛！很正常的嘛!” “正常吗？” “当然啦！” “还是不要了。” 苏默走进屋内，把柳倩锁在外面。 剩下柳倩站在那儿发愣，都什么人啊！ 她长得差吗？ 站在人堆里，她可是鹤立鸡群好不？ 偏偏今天被这个有点酷酷的男生给拒绝了。 她柳倩谁啊！曾经的大学校花啊！是那种缺人追的女孩吗？ 只不过追她的人中，没有几个她能看上眼的好！ 给你阳光就灿烂对！ 柳倩气鼓鼓地走到自己家门前，气恼地打开房门，然后把包包放在沙发上，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 对面这个有点酷酷的男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苏默回到自己家后，就首先洗了个澡，然后在镜子里得意地看着自己的身材。 这种美好的身材，是很多男生都很羡慕的。 这也是他长期坚持锻炼所带来的成效。 正在苏默洗完澡裹着浴袍，盘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时，外面的门铃响了。 走到玄关处一看，外面就站着柳倩。看样子也刚刚洗完澡，头发也刚刚吹干的样子。 苏默不耐烦地打开门：“你干嘛？”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你想要什么态度？” “我觉得你缺少做男人的风度！” “呵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嘭的一声，门再次关上。 还真是个不可理喻的女孩子。 吃了闭门羹的柳倩再次回到自己的家，几乎就快要炸了。 就在她不停地喘息着坐在沙发上拍胸脯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大猫跳到她身上。 黑色的大猫名字叫滚滚，听名字很男性化，其实人家是个女孩子呢！ “滚滚，对面那个男生太不可理喻啦！” “喵呜哇！” “你也这样觉得，觉得姐姐说得很有道理，对吗？” “喵呜哇！” “滚滚最乖啦！来，给你吃小鱼干。” 一边撕开一包小鱼干喂滚滚，一边用一只手搭在猫咪光滑的皮毛上。 滚滚很享受地一边吃着小鱼干，一边用头撑着柳倩的手臂。 对面那个男生，太没有礼貌了。她还从没被别的男生这样对待过呢！ 想想就很气啊！ 简直要气爆炸啊！ 这是为什么啊？ 柳倩决定什么也不想，放下猫咪，自己给自己冲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坐在沙发上刷斗音。 对面的苏默已经放下手机，开始做高强度间隙训练，俯卧撑波比跳深蹲一样不能少。 等一套动作做完，他身上已是汗水淋漓。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自己的大学同学何长军打来的电话。 何长军大学一读完，就听从父亲的建议回申城了。 何长军的父亲在申城也开了一家红木家具厂，以前听何长军经常吹牛逼，说他们家家具从来都不愁销量，很多家具都是卖出省的。 在大学的时候，虽然苏默年纪要小一点，但也喜欢听何长军一行人吹牛逼侃大山。所以跟他们也算相处得来。 在大学里，没有继续读研，苏默的父母一直表现得很遗憾，但是苏默从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走的路都不同，但不管走哪条路，只要走的是正路，他相信都是精彩纷呈的。 至于自己当初的选择，也谈不上任何后悔。 挂断电话，苏默冲了澡，就穿上衣服正准备出去。 刚一打开门，对面的门就开了。 苏默忙锁上门，迈着欢快的步伐向电梯口走去。 柳倩一手拿着黑色的包包：“站住。” 苏默继续往前走。 这可把柳倩气坏了：“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苏默这才缓缓转过身，一脸无奈：“你这人无聊不无聊，由其在这里纠缠我，不如去外面赏赏花，或者跟男朋友去看场电影。” “你是说我在纠缠你？” “难道不是吗？” “你是说我没人要？” “这话我可没说。” 柳倩的拳头捏的紧紧的，似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随时会冲上去。 苏默不想再与柳倩纠缠，就从柳倩旁边穿了过去。 柳倩气急败坏地跟上去，苏默正要关电梯的门，柳倩一下子就挤了进来。 两人头都歪向一边，没有说话，柳倩更是将嘴巴嘟成鱼吐泡泡的样子。 走出电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车库，苏默坐上奔驰e300，柳倩则上了旁边蓝色的5系宝马。 苏默率先使出车库，找到了何长军约的那家火锅店。 走进火锅店，何长军早在那儿等候了，何长军向苏默招手。 苏默走过去坐下：“一段时间不见，你好像又变胖了啊！” “老样子老样子。” “还没点菜吗？” “稍等一下，还有一个朋友要来，她已经在路上了。” 第7章 再次相聚显意外 秋天的傍晚，火锅店里微微有些凉意。 两人先点了一壶茶，边喝边等何长军那位朋友的到来。 苏默一边喝茶一边打量何长军。 差不多一年没见，其实看上去何长军变化蛮大的。 何长军梳着大背头，身材有些微微发胖，穿着一身很休闲的服装，手腕上戴着一块闪闪发光的劳力士手表。脖子上挂着一条大金项链。 看上去就是一副混得不差的派头。 苏默一到申城，就给何长军打电话了。因为申城本来就不大，万一以后在哪儿遇见，却没告知对方自己已经回来。按照何长军的尿性，是定不会轻饶的。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何长军人虽然块头大，但并不胖。如今都有些微胖了。 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很多人也在变化。 见苏默仔细地打量自己，何长军大方地笑笑：“回到申城后，我就帮着父亲打理家里的红木家具。你还别说，通过我的努力，我们的家具现在卖得可好了。” “那恭喜了。” “都是自家兄弟，别那么客气，以后要是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一定会的。你都是怎么把那些红木家具卖出去的，给我说道说道，我也学习学习。” “你回来有什么打算吗？” “家里经营着一家亏损严重的家具厂，让我回来打理呢！” 何长军一拍大腿：“要说到红木家具里的门道，没有人比我更懂了，可以说在整个申城，我只要说我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 “不吹会死啊！” “还真没吹。红木家具行业，水深着呢！有人赚得盆满钵满，有人亏得底裤朝天。” 苏默又低头去喝茶，等着何长军往下说。 一说到红木家具，何长军就来劲了，同时声音压低了很多：“现在正经做红木家具的厂家，基本都亏损了。做得像我们家那样好的，全申城也没几家。” “那只能说你们的产品做得好。” “现在光产品好有个屁用，关键还得靠这张嘴去销售，说白了就是忽悠。把顾客忽悠得云里来雾里去，买卖就谈成了。来买红木家具的，没有几个真正懂行的。只要表面是看上去可以就行。” “这话怎么讲？” “这里面的门道深着呢，有时间你来我的厂里，我带你到处转转。” 这个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响起来，何长军先抬起头来，向来人招了招手。 苏默知道有些话何长军不方便明说，红木家具那点赚钱的门道，做家具的会有几个不懂呢！ 苏默也没再问，见来了人，忙抬起头来。 苏默一抬起头，就愣住了。 来人正是刚刚跟自己一起出门的柳倩，只是不知道她中途去了哪里，搞到现在才到火锅店。 柳倩顾不上把气喘匀：“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默不在意地笑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何长军看了看俩人：“原来你们认识啊！” 俩人忙摆了摆手，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不认识。” 何长军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俩人的微表情是瞒不住他的：“原来你们俩认识，柳倩是我表妹。” 接着何长军又看了看苏默道：“苏默是我大学室友，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柳倩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不是很愿意坐下。 何长军招手叫来服务生，点了各种要涮的菜。 因为三人都是开车而来，只要了一瓶可乐。 很快服务生便端来了一个鸳鸯锅底，一半麻辣一半清汤。 点燃煤气后，服务生便离开了。 等到锅底烧开，苏默也没客气，抓紧时间开吃。 切成卷的肥牛肉还有羊肉，放在麻辣锅底里涮一涮，等熟了之后用筷子夹起来放进自己的碗里，吹走上面的热气，苏默开始大快朵颐。 一旁的柳倩则吃得很文雅，夹了一些豆腐和青菜，放进麻辣锅底里，吃了几口赶紧喝一口可乐。 这麻辣锅底，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辣了。 苏默要的是芝麻酱，把煮好的肉类放在芝麻酱里裹一圈，然后慢慢地放进口里。 那种鲜爽，简直不要太嗨。 柳倩吃了几口麻辣以后，就改吃清汤了。 何长军也是无辣不欢，于是麻辣锅底里很快堆满了牛羊肉，两个男人吃得好不尽兴。 倒是一旁的柳倩，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等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何长军才抬起头来：“倩倩，你怎么不吃啊?” 柳倩取下自己的银框眼镜，用纸擦了擦雾气蒙蒙的镜片，才缓缓抬起头来：“我已经吃饱了。” 苏默全程都在吃，毫不为身边美丽的女孩而心动。 何长军摇了摇头，他今天之所以邀请苏默吃火锅，一则是维护彼此之间的情谊，说不定以后有彼此用得着的地方。 二则他想介绍苏默和表妹柳倩认识。 何长军是基本了解苏默的，觉得其为人很靠谱，柳倩如果跟了他，将来也不会吃亏，更不会受欺负。 看着苏默津津有味地吃着火锅，何长军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我辛辛苦苦为你的事情劳累奔波，你倒好，坐在那里只顾享受美食。 你哪怕抬起头来看人家女孩子一眼也好啊！ 吃完后，何长军叫来服务生买完单，三人总共吃了248块钱。 苏默在心里吐槽，今天还差点就吃成个250了。 走出火锅店，何长军因为还有别的事，就先离开了。 剩下柳倩和苏默站在那儿。 微凉的风吹拂着女孩的身体，柳倩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苏默也感受到秋天带来的凉意，但他并不觉得怎么冷。 空气中夹杂着桂花的香味，苏默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这个时候，苏默觉得自己这样对待柳倩，似乎有些缺少绅士风度了。 于是试探着问道：“你冷吗？” 柳倩回答：“还好。” “你车停在哪儿？” “就前面的停车场。” “我的车也停在那儿，一起！” “谁要跟你一起啊！” “那我先走了。” “你还真走啊？” “不然呢！” “一起啊！” 第8章 前尘往事休要提 外面天已经擦黑。 薄纱般的月光铺在马路上，头顶上的星光正是耀眼。 苏默两手插兜，和柳倩并排向前面的车库走去。 柳倩抬起头瞅了苏默一眼，她发现男孩子的脸在月色下越发显得俊秀，不去当明星真是可惜了。 很快两人就到了前面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里亮着昏暗的灯光，等柳倩找到自己的车后，苏默再去找自己的车。 停车场实在太大了，没有办法，前前后后足足花了20几分钟，才找到黑色的奔驰车。 一路上听着电台里的主持人神神叨叨，一边瞅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苏默不禁有些晃神。 三年前，他因为一场车祸，穿越到这个世界，原主因为救一名落水儿童而亡，他鸠占鹊巢，继承了原主的一切。 能重活一世，苏默当然是想好好地活一场。 当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金手指并没有到来。所以他才在大学里废寝忘食读了三年，最终没有选择继续读研，是因为他知道家里的红木厂资金出现问题了。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默就把原生的父母当作自己的父母看待。 既然占了你的身体，就代替你孝敬你的父母。 直到前天他从魔都到申城的211火车上，系统才忽然到访。 金手指虽然来得迟，但总算还是来了。 这个世界，跟前世的地球很相似，但有很多东西又不一样。 这里的科技树，似乎比地球发展得更快一些。但总体来说，这里的一切，似乎跟地球没有什么区别。 穿越三年，才等来金手指，我给穿越者丢脸了啊！ 前世已经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父母早亡，自己从小就是个孤儿，浑浑噩噩上完大学，最后变成一个朝九晚五的社畜。 因为加班太晚，在深夜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酒驾的轿车撞飞 苏默两手握住方向盘，很快就驶入了自家住的小区，进了停车场，看见柳倩的车就停在不远处。他下了车，慢慢地向电梯走去。 在电梯里遇见一对年轻的男女。男孩拉着女孩的手，女孩有些害羞地低着头，乖巧地站在男孩的身边。 苏默家住在14层楼，出了电梯，走到自己家门口，回头瞄了一眼柳倩家。 对面的门是关着的，苏默掏出钥匙打开门，进了屋，打开灯。 走过去拿起耳机，套在耳朵上，连上蓝牙，关掉灯，然后坐在沙发上，听着舒缓的轻音乐。 这是属于他的独处时间。 他喜欢每天抽一点时间，在黑暗里戴上耳机，忘掉尘世的喧嚣，全身心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音乐，是治疗一切伤口的最好良药。 5:50分。 苏默被闹钟吵醒。 起来刷牙洗脸，然后乘电梯到了楼下。 走到马路上，一边呼吸着有些湿润的空气，一边活动着身子骨。 等活动开后，苏默才迈开腿跑了起来。 晨跑是他前世一直养成的习惯。 晨跑半个小时，不但能让人一天精神满满，更能让人心情愉悦一整天。 跑着跑着他看见前面有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看着十分眼熟。 跑到前面一看，原来是在自家定了家具的李玉贞。 李玉贞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也回过头来，看见跑步的是苏默，脸上有了微微的笑意。 苏默加快步伐追上李玉贞：“早啊！” “早啊！苏总也有晨跑的习惯？”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嘛！” “说得不错，早上空气清鲜，最合适晨跑，排掉身体内的污浊之气，可以让人心情美好一整天。” “我也这样觉得。” 李玉贞扎着高高的马尾，穿一件白色的t恤，丝毫不在意已经很凉的秋风。 李玉贞身材保持得很好，不光拥有着优美的曲线，饱满的身材更是勾勒得十分微妙。 苏默赶紧移开自己的眼睛。 两人顺着前面的江滨公园跑了一圈，最后在清澈的湖边停下。 一轮红日冉冉上升。 这个时候，李玉贞曼妙的身子更是展露无遗。黑色的打底裤包裹住修长的双腿，白净的手臂，细长的手指。 苏默看了一眼那双手指，觉得那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李玉贞微眯着双眼，看着清澈湖底里欢快游来游去的红锦鲤。 “李小姐，你每天都要这样晨跑吗？” 李玉贞抬起头来，很认真地道：“有时候也不，有时候很想躺在床上睡个懒觉。” “女孩子嘛，睡眠充足才会让皮肤变得更好。” “苏总好像对这方面很有研究？” “略知一二。” “可以请教苏总一个问题吗？” “请讲。” “苏总今年多大了？” “19，过完冬天就20了。” “苏总年纪轻轻，就能这样经营一家红木家具厂，真是年轻有为啊！” “说得好像你很成熟一样。” “我嘛！自然比你大，你猜我今年多大了？” “李小姐看上去似乎刚刚满18啊！” “苏总还真会夸人，我今年22了。” “看不出来啊，李小姐平时在保养上没少下功夫？” “其实在保养方面，除了会敷敷面膜外，其他的我倒也是做得很少。像美容院那样的地方，我就很少去。” 这个时候，一个卷发女子牵着一条狗，笑着向李玉贞走了过来。 李玉贞微笑道：“张姐，早啊！” 张姐微微一笑：“早啊，贞贞，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李玉贞俏脸微微一红：“张姐说笑了，只是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这么早就一起站在湖边欣赏日出，只是普通朋友这样简单吗？” “真是普通朋友啦！”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搞不太懂，我去那边溜溜，你们继续。” 李玉贞看着张姐走远，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面颊，什么叫我们继续，我们是清白的好吗？ 但是面前这个男孩，真的是好好看啊！ 苏默看了一眼天色道：“李小姐要回去了吗？” “啊？” 李玉贞从恍惚中清醒：“回呢！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两人慢跑着在青春路分开，苏默加快了步伐，跑进小区，才放缓脚步。 回到14楼层的家，冲了个热水澡后，苏默就拿出西红柿和几个鸡蛋，今天的早餐就是西红柿鸡蛋面。 如果有时间的话，苏默更愿意在家里吃，他很享受烹饪食物的过程。 吃完早餐后，苏默打算去工厂转转。 开着父亲的黑色奔驰e300，驶出地下车库，朝工厂的方向开去。 第9章 苦下决心造福利 走进工厂的第一件事，就是让王翰武安排刮磨工人，去把那套荷花宝座给刮了。 刮磨需要一天时间，油漆也需要一天，工期是完全来得及的。 王翰武安排好工人活后，就找了杂工一起去成品库房，把李玉贞定的家具一套套找出来。 然后在网上找了一辆货车，将李玉贞定的全部家具一车装好，下午三点半左右，货车就开走了。 晚上苏默接到李玉贞发来的微信，说家具全部摆放好了，她十分满意，有时间一起喝茶。 苏默随便回了条信息，就坐在沙发上给老妈季兰韵开视频。 视频里的季兰韵坐在咖啡色的软体沙发上，旁边还坐着个比老妈年纪小几岁的女子。 苏默差点忘了，小姨家就在东港呢！ 不然怎么解释父母能在东港呆那么长时间，这段时间要是住酒店的话，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了。 跟小姨打了招呼，苏默就和季兰韵聊起了工厂里的事情。 把昨天黄清藤定的一套荷花宝座也给老妈说了。 季兰韵一脸兴奋：“你是说来我们工厂买家具的是黄清藤老师？” “老妈认识他？” “我平时最爱看他说的相声了，不光我喜欢，你老爹也喜欢。” “我老爹呢？” “跟你姨父去钓鱼了。” “这么晚了还去钓鱼？” “你姨父说，晚上的鱼儿最容易上钩呢！” 跟季兰韵聊完天，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躺在床上，一会就进入了梦香。 黄清藤定的家具，几天后也如期抵达魔都。黄清藤给苏默发了一张摆在客厅里的荷花宝座。 还真别说，配上装修古典的风格，客厅的荷花宝座看上去高端大气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结算日。 早上八点，苏默收到银行发来的短信。 【你的尾号3334刚刚入账5970元，当前余额8970元。】 此时眼前半透明的系统闪了一下，看来系统更新了消息。 苏默打开系统属性面板：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个人财产：8970】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下次结算时间：14天后】 也就是说，刚刚结算之后，系统又追加了的投资资金。 现在总共的系统资金，要是全部亏掉的话，就可获得软妹币。 上一次是自己疏忽了，没有亏损成功，这次一定要好好亏损，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又赚了。 有了软妹币的系统资金，苏默坐在办公桌前，微皱眉头，苦苦思索着该怎么亏损掉这笔系统资金。 想要在14天内亏掉这笔系统资金，而且要用于正常的商业投资上，还不能扰乱市场，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通过第一次亏损失败，苏默也总结了经验教训，是自己估计太乐观了。 但谁会想到会有顾客自己找上门来呢！ 现在互联网如此发达，红木家具城里更是展厅如云，想要什么样的家具没有，有谁放着展厅里的家具不看，闲着没事跑到工厂来看白坯呢！ 就算是要来看白坯，大多数顾客也是在展厅相中家具款式后，才会到达工厂挑选家具。 像李玉贞和黄清藤那样亲自一家一家工厂对比的人，毕竟少之又少。 经过思虑再三，苏默还是决定首先从工厂内部下手。 工人的工资得按照系统的最高标准来，在原来的基础上增长一倍。同时工厂里的环保设备已经很老了，得换掉。 在网上查了一下，一套好的吸尘系统连买带安装，差不多要的样子。不能让工人们在粉尘漫天飞的环境下工作，那样不光效率低下，影响工人工作的积极性。还影响工人的身心健康。 工厂每个楼层得隔一个单间出来，用来做茶水间。里面供应咖啡和热水，天气冷了，可以让工人们随时喝上热水。 一楼是开料的地方。 二楼是木工工作的地方。 三楼是刮磨师傅的地盘。 四楼是油漆房。 五楼是成品库房。 六楼是白坯库房。 除了五楼六楼，其他每个楼层都要备一个茶水间。 四个楼层都要隔出一个茶水间的话，算上设备，差不多在左右。 还有工人们的工伤保险得按照最高标准来买。 经过和系统一番讨价还价，最终把这些事情确定了下来。 苏默让王翰武把所有工人都叫到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开会。 不一会儿后，办公室里便挤满了工人。 工人们一个个停下手中正在干的活，听说小苏总要召集大家开会，就都跑来了。 待工人们安静下来，苏默扫了所有人一眼：“我宣布几个事情，讲完大家该干嘛干嘛！” 底下的工人好奇地看着苏默，不知他接下来要宣布什么事情。 有几个站在后面的工人，甚至伸长了脖子。 “第一件事情，工厂里的吸尘系统，将在最近几天更换新的。” 刘国本是个老木工了，对这一切感同身受，工厂的吸尘系统已经开始老化，在车间里干活的时候，经常是粉尘漫天飞，就算是戴上口罩，也没什么用处，粉尘还会往鼻孔里钻。 除了刘国本以外，刮磨师傅黄顺才更深有感触。刮磨工干的活，都是用刀片将家具表面刮掉一层表皮，让其不但看起来光滑细致，摸起来也要有润滑感。 站在最后面的油漆师傅卢玉东往前面挤了挤。工厂里的吸尘系统，有时还启动不起来。一到打砂纸的时候，粉尘更是不得了。（打砂纸，就是用细砂纸在家具里里外外打磨一遍，以方便上漆。） 特别上漆的时候，整个楼层都充满刺鼻的油漆味。卢玉东本打算再干两年，就停下来休息一阵子。毕竟钱重要，身体也重要啊！ 钱再多，身体不好也没什么用处。 反之，身体再好，没有钱，日子也难以维持下去。 年轻的时候，很多人都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等到哪天自己的身体扛不住了，再用赚来的钱去治病。 可是这一切又毫无办法，有很多人，上有老下有下，不光要赚钱拱孩子上学，还要还车贷，还房贷。 等把这一切都还清后，又要操劳儿女的婚事。 人啊！一辈子都在瞎折腾。 现在听说工厂里要更换吸尘系统，工人们嘴上不说，心里可高兴坏了。 环境好了，就不用担心粉尘来伤害自己的身体了。 第10章 当今绝世好老板 “第二件事，一到四楼的车间，每一层增设一个茶水间，供应咖啡和开水。” 木工师傅刘国本点点头，放眼整个红木行业里，在工厂里设茶水间的，几乎没有。 苏默算是开了个先例。 有了茶水间，以后冷了，就能喝上一口热水了。 油漆师傅卢玉东又点了点头，这小苏总，听说以前是个学霸，上个大学的人，素质就是高啊！懂得为工人们着想。 “第三件事，你们所有人的工伤保险，都按照最高标准来买。除此之外，工厂还为你们每个人购买五险一金。只要你们还在工厂里工作，工厂就为你们垫付这笔费用。” 五险一金，都是大公司白领级别才有的待遇啊！ 有几个工人都开始热泪盈眶了。 “最后一件事，那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工资从下次发工资开始，所有人按照双倍结算。” 下面的工人正听得热闹，忽然听见苏默说自己的工资将翻一倍，都吓一跳，一个个露出吃惊的表情。 刘国本是多年老木工了，前些年木工的最高工资，可以开到400块一天。可是最近这些年来，由于红木行业不景气，工人工资也纷纷下滑。 到了现在，刘国本的工资也才280块一天。 一听说工资要翻一倍，刘国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苏总，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苏默点了点头：“当然，所有人的工资，将是现在工资的2倍。这是工厂对你们的回馈，感谢你们一直兢兢业业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 等确定苏默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后，下面的工人当即就炸开锅了。 一个个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个小苏总真不错啊！不光想着自己赚钱，还想着改善工人们工作环境，更值得称赞是是把每个人的工资都翻了一番。 把他成为绝世好老板也不为过啊！ 一旁的油漆师傅卢玉东还算是比较清醒的：“可是苏总，你给我们每个人涨了一倍工资。现在的红木家具利润本来就薄，这样工厂还有钱赚吗？” “工厂的发展，离不开大家的努力。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谢谢你们在工厂资金困难的时候，没有选择离开。” 卢玉东道：“虽说工厂刚刚接了两个单子，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 “我们工厂以质量取胜，从你们手中出去的产品，必须保证要是最好的。质量做好了，一切都不用愁了。” 下面的工人也乐怀了，加工资，这要是换谁不高兴啊！ 小苏总既然说出了这一番话，想必在销售方面，应该有自己的渠道。 厂长王翰武全场听得瞠目结舌，当作众工人的面，他也不好驳苏默的话。 小苏总说的话，是认真的嘛？ 你说你要换掉工厂里的吸尘系统，我也认了，给工人搞茶水间，我也举双手赞成。 可你要给工人们涨工资，还一涨就是一倍。 在你这里做一年，就抵在别的工厂做两年。工资都赶上大公司里的高级白领了。 再说，这些钱从哪里来？ 虽然刚刚谈了两个单子，但光换掉吸尘系统就要呢！ 这吸尘系统的钱都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弄，就开始给工人涨工资了。 所以等工人们都离开后，王翰武把门关上，一脸严肃地瞅着苏默：“苏总，你刚刚说的都是真话吗？” “我从不说假话。” “你有没有想过，你许诺给工人的，假如你办不到，工人们该作何感想？” “钱的事情，我自有办法，你负责抓好工厂里的质量就好了。以后工厂要向精品方向发展。所有的红木家具，不光做工要讲究，所有用料不能有一点白皮和结疤。” “苏总，你做的这些决定，是不是该和老苏总商量一下？” “就算老苏总在这里，我想他也会同意我这样做的。” 同意才怪呢! 见王翰武还不走，苏默抬起头又道：“对了，我下午要去环保设备厂家定吸尘器，过不了两天，新的吸尘系统就能用上了。” 王翰武还想说什么，苏默摆了摆手：“你去忙，我心里自有数。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工厂今后的发展。” 王翰武走后，苏默才缓缓抬起一杯茶，慢慢地喝了起来。 这样前前后后一捣鼓，加上工人工资，最起码要花掉的系统资金。 别的不说，只要亏掉这的系统资金，自己就能稳赚软妹币。 亏钱，我可是认真的。 剩下的块系统资金，苏默打算在红木家具城最偏僻的地方，租个展厅，然后稳稳地把这一笔钱亏掉。 下午去环保设备厂，他打算明天抽时间去红木家具城一趟。看看还有没有空着的展厅。 简单吃过午饭，苏默和王翰武就驱车前往环保设备厂。 路途并不遥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环保厂后，在负责人带领去看了一眼吸尘器后，就转到办公室签合同。 一套吸尘器最后以谈了下来，比预想的贵那么一丢丢。 苏默并不在意，反正花的是系统的钱。 这些钱只要不亏掉，就永远是系统的。你看得见，却永远不能成为自己的个人资产。 签好合同后，环保厂的刘总请他们在一家餐厅吃了顿便饭。 刘总是个脑门油光粉亮的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小小的眼睛里总是透露一丝狡黠。 在饭桌上互相客气吹捧一番，两人就驱车往回赶。 按照约定，吸尘器明天就能送到厂里。最多两天的时间，就能全部安装完毕。 在苏默转出去时，王翰武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年纪轻轻的小苏总，难道是个隐藏的富豪。 不对啊！要是小苏总如此有钱，为何在工厂发不起工资时，他却没有资助一把。 想必这其中自有隐情。 第二天吸尘器就运达工厂，环保设备厂的人开始了紧急的安装。 一方面，苏默也没闲着，打电话给何长军，问他有没有认识的装修工人。 何长军也没问装修哪里，就给了他电话。 下午装修工人过来，谈好价格，明天开始装修工厂里的茶水间。 第11章 面试迎来新机遇 早上十点左右。 苏默就到了红木家具城。 以往的红木家具城，可为是热闹非凡。 如今里面除了各个展厅的销售以外，还偶尔有三三两两的顾客进出，看上去十分的冷清。 在家具城里转了一圈，来到三楼家具城的办公室，找到这里的负责人。 苏默说想要一个价格最便宜的展厅。 负责人表示最便宜的展厅，一年最低的租金也要软妹币。 两人穿过一个个冷清的展厅，最后到了负责人所说的那个展厅。 苏默看了一眼展厅的环境，满意极了。 展厅地处十分偏僻，跟主展厅隔了一个长长的过道。如果没人引领，一般人也不会特意走到这边来。 租展厅是为了花光系统资金。 想要亏钱就得让顾客最好找不到展厅。 很快就签订好合约，苏默在网上发了一条招聘信息。就驱车回了家。 经过两天时间，新的吸尘器就安装完毕并投入使用。 又过两天，茶水间正常投入使用。 苏默这下只管注意展厅这边的事情了。展厅经过打扫一番，从工厂仓库里每种家具都拉来一种摆放好。 等这一切布置完毕，苏默才打开自己的邮箱，看了几封简历。 前面的简历都是有着丰富的展厅销售经验的，听说这里薪水丰厚，就都欲欲跃试。 苏默的目光在最后一封邮件停了下来。 照片的主人是个标准的鹅蛋脸，证件照也挡不住对方非常好看的桃花眼。 当然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姑娘刚刚大学毕业，没有丝毫的工作经验。 嗯！倘若你工作经验丰富，还怎么帮助我亏钱呢？ 销售萌新啊！ 萌新好。 萌新好调教。 当即打电话给对方，告知对方今天就可以过来面试。 过了约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一个女孩在展厅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没走错展厅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慢慢地走了进去。 女孩走进展厅，看见一个俊秀的男子正坐在一张茶台前喝茶，旁边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女孩用手搓了搓衣角：“您好，我是程芊颖我是来面试的。” 程芊颖鼓足勇气，一张好看的鹅蛋脸都憋红了。 苏默抬起头一看，见程芊颖扭扭捏捏地站在那儿，穿一件休闲的外套，面前沉甸甸的，似乎装着很沉重的东西。 穿一双可爱的小白鞋，蓝色的牛仔裤包裹住肥硕的臀部，让人一看上去，就心生瞎想。 苏默愣了几秒钟的时间，迅速反应过来，并站起身：“我叫苏默，欢迎来面试。” 程芊颖稍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苏总会这么年轻。见苏默站起身，她微微后退了半步，说话也磕磕巴巴：“您好，苏总。我刚刚毕业，还没工作经验。” “我们这里就需要你这样没有工作经验的。” “啊？” “我是说谁都是从没有工作经验开始工作的，什么事情都总要有第一次嘛！” “啊第一次？” 程芊颖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误会了，我是说总要有个开始嘛！这样说没毛病？” “没没毛病。” 程芊颖刚刚怦怦乱跳的心，好不容易安静了下来：“在这里工作，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要求，你的工作就是将这里的家具推销出去。当然，刚开始可能有点难。但慢慢就会好了。” “工资怎么算？” “底薪加提成。底薪的话，一个月8000，你看满不满意？” 程芊颖瞪着好看的桃花眼，还误以为自己误入了某个传销组织。她轻轻晃了晃脑袋，确定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一个月8000块，对于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太多了。而且还是底薪。 一般的红木销售，一个月的底薪也就4000块左右，这可是整整高了一倍啊！ 见程芊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苏默只好又道：“你平时都有些什么爱好？” “我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网络小说。” 这个姑娘看起来不善于社交，真是个绝佳的人选啊！ 这女孩，浑身上下都合适这份工作呢！ “你什么时候来上班？” “你是说我被录用了吗？” “当然，我们展厅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明天来，可以吗？” “好的，早上八点上到十一点，下午十二点上到五点，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 程芊颖道了谢，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走出展厅，给苏默留下一个俏丽迷人的背影。 这姑娘，最少也是e了！ 收回瞎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店里放着班得瑞的音乐，清新而且迷人。 直到下午五点钟，苏默才起身离开展厅，驱车回到家里，做了个西红柿盖浇饭，一边吃着一边刷着短视频。 按照惯例，给老妈季兰韵开了视频通话。 季兰韵正在往花瓶里插花。 “老爹呢？” “又跟你姨父钓鱼去了。” “怎么老是钓鱼，吃得完吗？” “钓了又放了，就图个乐呵。” 苏默简直无语，你好不容易花很长时间才钓上的鱼，却又要放掉。 这到底是有多无聊才会干的事啊！ 跟季兰韵聊了一会，正准备洗澡睡觉，又接到何长军的电话。 “苏默，睡了吗？” “正准备睡呢！” “可以出来喝几杯吗？我就在你们小区对面的暖阳酒楼。” 果断挂掉电话，就走了出去。 在走廊里遇见正从外面回来的柳倩。 柳倩手里提着一篮子菜：“你要出去吗？” “一个朋友约出去喝酒。” “是我表哥何长军？” “你怎么知道？” “别去外面了，来我家喝。我给他打电话。” 苏默犹豫了一下：“这样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他的事情我最清楚。刚好我可以做几个下酒菜。” 柳倩拿出手机，拨通何长军的电话，让他来家里。 然后打开门，把苏默让了进去。 柳倩把苏默带到沙发边，安排其坐下，提着菜就走进了厨房。 苏默无聊地刷着视频，不多一会后，何长军也到了。 柳倩拿出一箱红酒，打开一瓶，然后倒进一个玻璃杯里，再拿出三个高脚杯，每人倒了一杯。 原来是何长军家的工厂出现问题了。 有顾客在他家买了家具，一个会鉴定的朋友来到他家里后，在仔细检查了他家里的红木家具后，发现家具的木材多处用料都是白皮。 留下证据后，那个顾客找来一个刮磨工人，一狠心将外面的油漆挂掉。所有红木家具的本色就露了出来，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给何长军发来的图片里，背面几乎全是白皮，就连面板上也有好些地方是白皮，长沙发的后面一块面方，还是用的杂木。 当时写合同的时候，可是写了家具绝无白皮和杂木的。 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工厂面临十倍的赔款。 更让何长军没想到的是，这个顾客在自己工厂定了块的家具，那就是说要赔对方软妹币。 这可亏大了啊！ 第12章 口碑毁于太贪心 三人一起喝了一杯后，柳倩就去厨房烧菜去了。 何长军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抬起头看向苏默：“哥哥这次，真是阴沟里翻船了！的赔偿金，不是一个小数目。还不止这些，还要给对方一笔封口费，否则哥哥的口碑就毁了！” 苏默举起酒杯，跟何长军碰了一下：“你还真是不容易啊！” 何长军又喝了一口，走过去把手搭在苏默的肩膀上：“我只是个倒霉蛋而已。现在的红木家具厂，有哪家没有白皮呢！材料这么贵，不加点白皮，红木家具能卖这么便宜？苏默，你家的红木厂也没少有白皮料？” 苏默摇了摇头，说道：“还真不瞒你，我们的红木家具就没有一丁点白皮。这就是为什么我家红木厂就要开不下去的原因。” “现在想靠做精品赚钱，已经很难了。因为顾客根本就不买账，顾客首先考虑的是哪家家具便宜。”何长军叹了口气：“却不去考虑一套红木家具的成本。” 一会后，柳倩端着烧好的菜走了出来。 很快，餐桌上就摆放了一个红烧鲫鱼，一盘红烧茄子，还有一盘青菜。 给每人分了碗和筷子，柳倩也坐了下来。 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何长军看向苏默说道：“你家红木家具真没有白皮？” 苏默回答：“如假包换。” “那你帮哥哥一个忙？” 苏默一愣：“有什么我能做的尽管说。” 要论关系，在大学宿舍里，苏默与何长军的关系是最好的。现在对方遇到了麻烦，能帮一点是一点。 并不是说他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 只是苏默记得在大二冬天一个深夜，他突然发起了高烧。是何长军冒着严寒去买回来的退烧药。 就为了这份情谊，自己也是要帮助他的。 何长军看向苏默说道：“我试着去跟客户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他家里的家具替换成你家的家具。当然，他具体要哪些家具，最后是多少钱。我都会付给你的。” 何长军的这个想法是对的。 他不光面临要赔偿十倍的违约金，还有严重的信誉问题。 弄不好的话，工厂的口碑极有可能就这样垮了。 如果能用差不多款式的家具，换来顾客的原谅，那么自己工厂的损失，才能降到最小。 苏默想了想：“你可以把那个客户带到我家工厂来，让他先看过白坯。” 何长军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等我跟那个客户谈好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何长军又举起杯子，跟苏默碰了一杯，喝完杯中的酒，站起身拍了拍苏默的肩膀：“我就先回去了，本来想让你陪我买醉的。但我现在有了新的想法，得回去捋一捋。” 何长军说完就走了出去。 苏默也觉得留在柳倩家不怎么合适，就跟着追了出去。 何长军回头看见苏默走了出来：“回去，不用送了。” 苏默点点头，目送着何长军走进电梯，刚一回转身，就看见柳倩直勾勾地盯着他。 因为刚刚喝了酒，柳倩的脸上就像熟透的红苹果。她看向苏默：“你准备回家了吗？” 苏默点点头：“太晚了，明天还得早起。你也早点睡。” 苏默还没等柳倩说话，就关上房门，走进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 另一边的柳倩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走进洗手间，洗了个澡，换了身白色的睡袍，端着一杯柠檬水坐在沙发上。 这个时候，滚滚从她的卧室跑了出来。从地上跳到沙发上，挨着她趴下。 柳倩一边摸着滚滚黑色的头颅，眼里闪着一些迷离的光彩。 “滚滚，姐姐这是怎么啦？” “喵呜哇！” “姐姐以前可从没这样过，这个男孩竟然让我如此在意。见到他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不知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喵呜哇！”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柳倩一手抚摸着猫咪的脑袋，一手端着柠檬水喝了一口。 那个男孩的眼神，是如此的令她着迷，他立体的五官很适合做一个电影明星。 他看上去可要比很多明星帅多了啊！ 下了楼，何长军拦住一辆的士。 的士缓缓在路边停下，他走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他用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猛烈地呼了口气。 “师傅，去东关小区。” 很快，的士在东关小区停下。何长军下了的士，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地走进小区。 今天没喝多少酒，怎么感觉就醉了。 看来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醉的快。 很快就到了自己家，去浴室冲了个澡。然后回到自己的书房，拿出一张白纸，写了十几条明天去见顾客的注意事项。 明天他要去客户家一趟，看能不能说动客户，放弃赔偿，重新给他一批没有白皮的家具。 虽然很难，但他想努力一下。毕竟的赔偿金实在让他肉疼。 他努力一年，也不一定能赚呢！ 夜很深了，柳倩还端着酒杯在窗前摇曳。 她脑海里总浮现苏默的身影。 那个男孩，任凭她怎么驱赶，都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难道自己对他心动了吗？ 以前，她甚至怀疑自己某方面是不是有问题。 追她的男孩不是说没有，只是她从没有动心过。 这个叫做苏默的男孩，让她的内心有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他睡了吗？真想跟他在一起聊聊天啊！ 哪怕不聊天，就那样静静地呆在一起也行，哪怕什么也不干。 柳倩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看着窗外的半弯月色。把窗户打开一半，外面的凉气一下气涌了进来，她急忙缩了缩脖子。 她咬了咬牙，放下红酒杯，轻轻推开自己家的门。 这套房子，是父母帮着付的首付，她负责月供。父母住在陵川，平时很少到申城来。 柳倩的工作是一名教师，她只负责教学语文，教学能力极强。 在苏默家门前站住，右手举了起来，犹犹豫豫终于把手放下，转身回了自己的家。 门轻轻关上了，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 灯也灭了，只剩下窗外皎洁的月色。 第13章 霸道总裁小娇妻 看着窗外的月色，苏默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 他现在的心情十分矛盾。 是因为何长军想要用自己家的家具去堵住那个顾客的嘴。 作为一个朋友，昔日的兄弟，他很愿意帮助何长军度过难关。 但是，如果帮助了何长军。那可是差不多的生意啊！这要是成了，自己不就又少亏了吗？ 那就等于自己会少赚软妹币。 他内心十分苦恼，实在睡不着，起身点燃一根香烟。也没开灯，在黑夜里一边吸烟，一边商量着对策。 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好对策，毕竟自己答应了何长军，自己不能做出尔反尔的事，这是最基本的做人原则。 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何长军不能说动那个曾经的顾客，不能我帮了你，反而影响我赚钱，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两点半。 就算他很想入睡，可就是怎么也睡不着。于是突然想到今天来展厅面试的程芊颖，那个有着一张好看的鹅蛋脸女孩，说她喜欢看网络小说。 苏默于是打开一款阅读app，找到之前自己追更的书。那本书已经完结了，苏默才看了一半。是因为大学毕业后，实在没时间，所以就没追下去。 点开那本书，又开始看了起来。 看了几张，渐渐地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 他放下手机，进入了沉沉的睡眠。 闹钟又滴滴滴地响过不停。 苏默看了一眼时间，是早上六点。 但此刻睡意正浓，他真不想起床，给闹钟按了暂停，翻过身又睡着了。 十分钟后，闹钟又滴滴滴地响起。 苏默这时才想起今天展厅里程芊颖是第一天上班，于是才慢慢地坐起身，身体从被子里滑了出来。 一番洗漱后，买了早餐，开车到了展厅。 一看时间还早，才刚刚过7点，离程芊颖上班还有一个小时。 苏默于是坐下，慢慢地享用完早餐，才打开手机继续看昨晚那本小说。 程芊颖双脚并拢地站在站台前等待公交车。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千万不能迟到。 为了不让自己迟到，她甚至5点钟就起床了。匆匆忙忙梳洗一番，又买了几个包子和豆浆。 她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朝公交车开来的方向张望。 大概等了20分钟左右，公交车缓缓驶来。 车门缓缓打开后，程芊颖抓紧时间上了公车。 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脸转向窗外。 运气真好啊！竟然能在申城找到这么高工资的工作。等发了工资，得给乡下的父母寄点回去。 父母亲已经老了，又没有什么工作，只能在家里务农。 为了给她上大学，家里也是负了债的。 大学毕业后，她没在魔都找到适合的工作，就选择回到老家。准备在申城找一份工作。 她要求不高，只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养活自己，顺便再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亲。 她是那种看上去有些传统的女孩。 也不怎么在意穿衣打扮。 就算她不怎么去在意这些，就算她穿得简单，可依旧瞒不住她玲珑傲娇的身材。 公交车上时不时有人抬头瞅她一眼。 漂亮的女孩谁不喜欢呢？ 一个年轻男孩大着胆子走过去：“小姐，能加个微信吗？” 程芊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抬起头来看着对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对对不起，我已经有老公了。” “打扰了。” 男孩子悻悻地退了回去。 程芊颖已经站起身，公交车停下，她下了车。 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低着头走进了家具城。 一边走还一边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我什么时候有老公了？” 寻找昨天的记忆，在家具城里东转西转，好不容易找到自己要工作的这家展厅。 轻轻地走了进去，发现老板正专心地看着手机。 程芊颖轻轻咳嗽了一声：“早啊，苏总。” 苏默抬起头看向程芊颖：“这么早，离上班还有半个小时呢！” 程芊颖努力把自己的气喘匀：“没迟到就好。” “吃过早餐了吗？” “刚刚吃过了。” “你最近追的是什么书？” “啊？”程芊颖想了想，脸蛋憋得通红：“《霸道总裁狂宠小娇妻》。” 苏默没有再问，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她：“这是所有红木家具的基本报价，在此基础报价上，你可以往高给顾客报价格。谈下来的每一笔单子，将按照2的提成抽给你。高于基础报价的部分，有一半的钱归你。” 程芊颖接过文件夹，随手翻了一下里面的价格：“苏总，在销售方面，我一点也不懂。” “不懂可以慢慢学嘛！谁不是从不懂走过来的。” 其实苏默想说的是，我就是要你不懂，我的目的就是你给我死守住这个展厅，不要让顾客看上这里的任何一样家具，更不要把订单拿下来。 因为我真是想亏钱啊！ 程芊颖点了点头，苏总真是善解人意啊！ 她虽然还没深入社会，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但是她也听人说过，老板和员工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关系。 因为老板总想着员工为他创造价值，甚至有的老板对员工极为苛刻，喜欢动不动就骂员工。 苏总不但没刁难自己，也没因为自己是个新手就嫌弃自己。而是给了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去展现自己的机会，让自己有成长的机会。 拿了人家一个月8000的底薪，又有提成，钱谈多了还有一半返回。 我一定不能让苏总失望，我要让他知道，留下我是对的，我虽然是个新手，但我也能为他创造价值。 苏默又简单交代了每天程芊颖该做的工作。 包括早上擦地，清洁家具身上的灰尘，客人来了怎么接待的一个过程。 程芊颖一边点头，等苏默说完，程芊颖找到盆打满清水，拿着抹布，就开始擦地。 苏默看着程芊颖蹲在地上，认真仔细地用抹布擦拭每一块地板，于是提醒道：“有拖把呢！” 程芊颖抬起头来看向苏默：“我在家里的时候，也是这样擦地，我妈说拖把拖地没有灵魂。” 苏默差点把口里的水喷了出来。 不过，随便你。 程芊颖先是蹲着擦地，后来为了方便，干脆跪在地上。 苏默一边看手机，一边抬头看向正认真干活的女孩：“等一会你擦完地，过来把你的衣服尺寸写给我，我去给你定做工作服。” “好的呢！” 苏默退出阅读app，打开新闻，开始刷新闻。 等程芊颖擦完地，苏默记下她的衣服尺寸，然后给自己认识的一家裁缝店打电话。 那家裁缝店以前老妈经常去做衣服，他跟老板十分熟悉。尤其是老妈穿的旗袍，都是在他家定做的。他家不光做旗袍，也做西装还有女仆装。 又加了老板的微信，老板发过来图片。 苏默选了两套女仆装定了下来。 女仆装两天后就可以拿货。 苏默就这样在展厅里呆了一上午，在此期间没有一个顾客上门来。 苏默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看样子自己选的这个地方，真是选对了。 第14章 担心长肉不吃菜 因为程芊颖是第一天上班，有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苏默就打算在展厅里呆一天。 一边帮忙程芊颖熟悉一下业务。一边想着该怎么向着东港的父母解释开展厅的事。 还有工厂更换的吸尘系统和给工人们加的工资。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王翰武不告诉老爹，老爹也会很快知道。 这么一大笔资金从何而来，该怎么向老爹解释。而且系统警告过他，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或者暗示它的存在。否则所有系统资金将清零。 这还真是个残酷的惩罚呢！ 中午十分，苏默定了盒饭，就叫来程芊颖一起吃。 本来是不提供盒饭的。但苏默觉得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吃，或者各吃各的，看上去并不怎么好。 于是干脆就打开饿嘎么定了几个菜。考虑到女孩子可能要保持身材，并不喜欢吃太油腻的，于是就定了几个素材和一个红烧肉。 程芊颖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她本来想着午休的时候，随便到外面的小餐馆吃一点。她并不是个挑食的女孩儿，什么都能吃一点。 程芊颖拿着盒饭，身体坐得笔直，都不敢往碗里加菜。 苏默抬起头看向她：“你吃菜啊！” “吃的呢！” “这些菜你不喜欢吃吗？” “不啊！我很喜欢。” 为了表示自己喜欢，程芊颖干脆夹了一些青菜，然后继续小口地吃着，就像一只一兔子，等待着主人的投喂。 自己夹了菜，苏总应该不会说什么了？ 第一次跟老板一起吃饭，还真是紧张呢！ 他怎么那么能吃，而且身材保持得那么好。 这时候，苏默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她碗里：“女孩子要多吃点肉。” 程芊颖抬起迷茫的眼睛：“为什么啊？” “吃肉长肉嘛！女孩子太瘦就不好看呢！” “我还不胖吗？” 程芊颖可苦恼了，身上老是长肉，所以她总感觉自卑。关键是这些肉长得还真不是地方。 比如鼙鼓就像水蜜桃一样的，而且似乎还在有上长的趋势。 别的女孩子都穿着好看的花衣服，唯独自己不行。她面前的两只小白兔似乎每天都在成长，现在最里面的衣服都到e了。更让她郁闷的是，两只小白兔似乎还在快速成长。 程芊颖觉得自己吃得太多，身上的肉太多。多得让她有些抬不起头来。 所以最近她总是在控制自己的吃食。千万不能再长肉了，否则以后恐怕都嫁不出去了。 为了控制自己长肉，她这几天都很少吃油腻的东西。 这个时候，苏默夹了一块红烧肉给她。勾的她口水都流出来了。 一定要控制自己，千万别再吃肉类了。 但转念又想，苏总夹肉给我。我不吃他会生气的？ 一生气会不会不要我在这里上班了，一个月8000+的工资呢！ 程芊颖咬咬牙，龇牙咧嘴地夹起红烧肉，然后慢慢放进自己的嘴里。 嗯，这红烧肉做得不错，吃在嘴里入口即化。关键还不觉得怎么油腻。 苏默又夹了好几块放在她碗里：“喜欢就多吃点，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苏总，你也吃呢！” “我吃的呢！你下午还要干活，就多吃点。” 程芊颖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在心里道：“完了，又要长肉了。” 但苏总夹给自己的菜，不吃他会生气。 苏总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于是程芊颖怀着极其复杂的心情把碗里的红烧肉吃完。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苏总也在盯着自己。 于是她微微一愣，是刚刚自己的吃相太难看了吗？还是自己的脸上有脏东西，苏总看人的眼神好奇怪啊！ 苏默说道：“吃饱了吗？” “谢谢苏总，已经吃饱了。” “不用那么客气，我们年龄相仿，你可以叫我苏默。” “那不可以的，叫别人听见会怎么想？” 苏默也没在勉强，吃过饭就坐到一边打游戏。程芊颖负责收拾掉桌上的残渣。 打完一局，苏默想起何长军的事，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他。 何长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已经从客户家出来，正准备打电话给你。” 苏默担心何长军谈成了，于是问道：“谈得怎么样了？” “还好人家通情达理，已经同意来你工厂看货了。我派人去客户家把家具拉回来，再把钱退给他。” “赔偿的事呢？” “最终客户表示，只要我能找到没有白皮和杂木的花梨木家具，他就只要一倍的赔偿。看来客户也是个明白人，知道现在市场上家具的具体情况。” 最后让拉回家具，赔偿，算是已经通情达理了。 换作别人，让你赔偿，你不也得陪吗？ 看来这个客户也是个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人，思想没那么轴，比较想得开。 否则不光让你赔偿，一个质监局电话，就有可能让你的工厂查封。 再者，找来媒体把你工厂里的事情曝光出去，那你红木厂的生意就算玩完了。 苏默对着电话说道：“那就好，最起码少赔偿很多钱。” 何长军在电话那头点头：“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举报我，他说年轻人做事业也不容易。只是希望以后我做个有良心的商人。” “看来还真是个不错的客户呢！” “虽然我损失了，但你也可以重新赚到呢！” 苏默还是有些不甘心：“客户什么时候来我工厂？” “已经在路上了，只不过没有跟我在同一辆车上，他自己开车过来。” 看来，逃是逃不掉了。 但是还有机会，只要说服客户不买自己的家具，不就好了吗？ 可是苏默心里也清楚，如果看到自己家的白坯后，这笔生意十有八九谈成。 在质量上挑不出任何毛病，那就从价格上让对方望而却步。 于是呼唤出系统： “系统，假如我按照市场上双倍的报价报给对方，算违规吗？” “宿主你这是扰乱市场，胡乱哄抬物价，算是违规行为。所有产品，均不能高于市场价格的50。” 的家具，按150算的话就是。 整整多了软妹币出来，客户只要不傻，就一定会心疼口袋里的钱，再衡量要不要订购家具。 只要让对方觉得价格已经远远超过家具本身的价值，客户就应该会去下家。 毕竟像相声演员黄清藤那样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因为并不是每个来买家具的人，都是奔着收藏去的。毕竟很多人买家具，纯粹就是为了让家里显得有逼格而已。 第15章 先行一步抢先机 苏氏红木家具厂门前。 文楚带着金丝眼镜，穿一身合身的灰色西装，脚穿一双黑皮鞋。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挂在头上的厂名，是这里没错。他提起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快步向工厂内走去。 工厂里，厂长王翰武刚刚从二楼车间下来，就看见一个打扮得非常有气派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看对方穿着打扮非富即贵，难道对方是来看家具的？ 于是忙迎了上去。 小苏总又是为工厂里更换吸尘系统，还给工人们加了一倍的工资。这样的好老板，自己想方设法也要帮助他一点。 不光他自己，就算是下面的工人，因为加了工资，工厂又增设了茶水间。工人们干起活来更有劲了。 每一道工序，都严格执行苏默的最高标准。 开出来的木材从选料开始，就可以看得出来，堆放得整整齐齐的木材不光没有一丁点白皮，也没有一处结疤，甚至连有虫眼的木材都被淘汰掉了。 这样严格要求产品质量的老板，自己这个厂长当然是使出浑身力气来帮助他。 小苏总年轻有为，将来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企业家。 现在能真正沉下心来做家具的老板不多了。很多红木厂，说白了就是滥竽充数。为了赚钱，除了差点就给客户跪下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呢！ 自己年轻的时候又师从老苏总，现在小苏总刚接管了红木厂，就让快要倒闭的红木家具厂起死回生。 在做生意方面，不得不说小苏总是个人才。 现在老苏总不在，更要帮衬小苏总一点。不光是为了一个月两万块的薪水，更是为了支持小苏总专心做产品。 产品质量上去了，工人的工作环境也得到了改善。做出来的产品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才是。 现在是因为厂里没有资金，要是厂里有了资金，王翰武甚至想建议小苏总找个明星打打广告。质量上乘的红木家具，未来的销路应该很有前景。 那些着眼于眼前利益的红木厂家，很可能是玩火自焚，最后会自己把自己害死。 别的工厂他王翰武管不了，但是苏氏红木他可是厂长，是有权利管的。 虽说厂长的职责并不是在谈生意这方面上，他主要负责搞好工厂里的生产就行了。 但是谁让小苏总是个又魄力的老板呢！ 有生意上门自己一定要留住。 嗯，自己一定要多留一份心思。因为有的客户会自己跑到工厂来看现货，虽然这样的顾客很少，但并不是没有。 自己只要留住这部分客户，工厂里的生意不就会慢慢好起来嘛！ 再说小苏总在市里开了一个展厅，别说那个展厅还蛮大。就是位置选得有点偏僻，也不知小苏总是怎么想的。 再靠展厅带动工厂里红木家具的销售，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此时看着一个穿着很有品味的人走进工厂，在排除对方是推销红木家具其他附加产品时，很快迎了上去。 “您好，请问是来看家具的嘛？” “对，我想看看你们工厂的白坯。” 看白坯好。 看白坯的客户，代表这个客户对红木家具的质量要求非常高。而且这类客户有个特点，就是不怕花钱。 宁可花多一点的钱买一套真实的红木家具，也不想因为价钱的问题而选择一套有瑕疵的红木家具。 “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文。” “好的，文先生，请跟我来。白坯家具在六楼，电梯在这边，请往这边走。” 两人很快进入电梯，王翰武按下6层的按钮。 电梯缓缓上升，不一会就到了六楼。 王翰武微微躬身：“文先生，6楼到了，这边请。” 这个时候，文楚才缓缓走出电梯。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堆放得整整齐齐的白坯家具，各种类和各种款式都有。 文楚大略瞟了一眼，没有看见一点白皮。他微微松了口气，就更靠近了些。 红木家具的白皮，除了表面外。更多用在背面和看不见的地方。 他在一套国色天香沙发面前停下，先仔细地查看板面有无疤痕和白皮。在看完表面后，又转到沙发后面细细看了一遍。 完了又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把手电筒，打开蹲在地上仔细查看沙发背板下面容易忽略的部分。 整套沙发文楚都细细看了一遍，包括大平几和茶几，还有花几一样不放过。最后又去看了顶箱柜，大床，皇宫椅 厂里所有的家具，文楚都几乎看了一遍。 整个过程中他一言不发，不时地瞅瞅这里，又敲敲那里。 一听说客户要来工厂里看家具，苏默就离开展厅，驾车赶往苏氏红木。 很快，他就看见了苏氏红木的招牌。 然后下了车，看见工厂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看来客户已经到了。 何长军在电话里给他说了，这个客户现在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之所以选择相信何长军，那是因为这个客户知道现在红木家具的套路，所以听说还有苏氏红木这样的良心厂家，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苏默先进了办公室，坐在一把靠椅上，从兜里掏出香烟，然后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又拿出手机，放在桌上静静地等待着。 不用说，客户已经去看白坯去了。现在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待即可，他拿出家具的价格表，把所有的价格又看了一遍。 等下如果客户看上什么家具，自己就把该家具的价格抬高。 只有客户买不成家具，自己才有可能亏损系统资金。 只有亏损掉系统资金，自己才能有大钱赚。 上次差点就亏掉了。 可是真想要亏损起来，怎么就这么难呢? 在等的同时，苏默泡好了一壶茶，自己倒上一杯，慢慢地品着。 现在只能希望客户会被自己定的价格所吓倒。 但要是遇见黄清藤那样一根筋的人，事情就不好办了。 连续喝了两杯茶，苏默看向自己的手机，这时手机的呼吸灯闪了几下，打开一看，是王翰武发来的短信。 意思是说客户马上就要看完了，等一会就带到办公室来。 苏默很快回复信息：好。 关掉手机，拿起桌上摆放的橘子，剥掉外面青色的皮，慢慢地送进嘴里。 第16章 完美主义高追求 看完所有家具，文楚心里已经有了底。 看来何长军没有欺骗自己，他所介绍朋友工厂里的家具，确实属于上品，有些还属于极品。 红木家具中，上品已经很难得。 要达到同一种木材里的极品，那可不是百里挑一那样简单，说是千里挑一也不为过了。 可以这样说，一千套家具中，难以挑出一套极品家具。 极品家具，不光是做工，木材更是讲究。那可是要经过精挑细选，不光要从每一块板材颜色的锲合度来选择用料，木材花纹的选择也是重中之重。 想要一套家具都具有相似的花纹，那更是难上加难。 在他今天看的所有家具中，文楚最心动的就是这套国色天香沙发。 这套沙发没有一点雕花，线条十分流畅，看上去素净而且大气，就像一个大家闺秀般端庄典雅。 跟着王翰武乘坐电梯来到二楼。 文楚边走边问：“你们老板在哪儿？” “苏总已经在等待文先生了。” 王翰武走在前面，把文楚引到办公室门口。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听见请进的声音后，才推开门，躬身让文楚走进去。 王翰武对着一旁的文楚说道：“文先生，这是我们苏总。” 又看向苏默：“苏总，这是文先生，来买家具的。” 说完王翰武就退了出去。 苏默迎了上去，伸出一只手：“文先生，叫我苏默就行。” 文楚微微愣了愣，也伸出手握住苏默的手：“苏总真年轻啊！” “多谢夸奖，文先生请坐，我刚刚泡好了茶。” 坐定后，接过苏默递过来的茶，缓缓地喝了一口。 这个苏总看上去虽然年轻，但是厂里的家具却做得这么好，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等文楚放下茶杯，苏默才拿出一本家具图册：“文先生，可以先看一下，这本图册上几乎记载了我们工厂所有的家具。” 文楚接过图册，大致翻看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文楚抬起头来：“我的情况，想必苏总已经很清楚了。” “当然，托朋友的福，我们才有相识的缘分，你也才会来我们工厂购买家具。” “我这个人是个完美主义者，属于临缺勿滥型。我需要买的东西，要么不买，要么就买最好的。” “文楚先生已经看过家具了，有什么意见吗？” 文楚合上图册，缓缓地道：“别的工厂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过你们工厂的所有白坯，确实没有发现有一丁点白皮。” “不瞒文先生，我老爹以前就是做木工的。所以从开厂后，要求就非常严格。只是这些年来，红木家具不景气，再遇上很多同行以次充好，价格一再下滑，我们才堆积了一些家具。” 文楚缓缓点头：“是啊！现在的红木市场，一片乌烟瘴气。一些只注重眼前利益的厂家，就把你们这样做正品的厂家逼得几乎无路可走了。” 苏默又给文楚添了茶：“文先生是个明白人，我们这里的家具，质量绝对有所保证，就是价格有点贵。质量上去了，成本自然就高了，利润就越薄。” “我看中了一套沙发，已经做过标记了，其他家具的话，你记一下。” 苏默懵逼了，他本来还打算把家具抬高呢！ 可是对方却根本不给他谈价格的机会，或者人家压根就不在乎这个。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苏默拿出纸和笔，记下文楚报下的家具。 除了一套沙发外，文楚又定了一对顶箱柜，一个大衣柜，一套皇宫椅，一套茶台，一套圆桌，两张大床，一套八仙桌，十张鼓凳。 按照150价格算下来，总计68万。 听到这个报价，文楚点点头道：“我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帮我把家具送到我家里去。” “文先生放心，除了你做标记的那套国色天香沙发外，其他家具都有做好油漆的，你可以随我去成品库房看看，看中的你挑走，如果都看不中我们再从白坯给你做。” “做好油漆的家具，能保证没有白皮吗？” “百分百保证，假一赔一百。” “那好，你带我去看看。” 两人又去了一趟成品库房，这次还戴上了王翰武。 文楚把所有油漆好的家具又看了一遍，他是个精益求精的人，甚至达到吹毛求疵的程度。 然后再一一把自己看中的家具让王翰武打上标记，等做完这一切，文楚才微微松了口气。 当即回到办公室，把合同签了，还特别注明假一赔一百的条款。 当即去银行转了账，约定除了那套沙发外，其他家具明天就给送到文楚家里去。 刚刚送走文楚，就接到何长军的电话。 “苏默，怎么样？生意有没有谈成？”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嘴上不得不说道：“已经成了，谢谢你啊！” “你跟我客气什么？这是个难缠的主，来你的厂都不让我跟着。他能看上你家的家具，也证明了你们的质量确实做得可以。” “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 “我今天已经找人把他家里的家具全部拉回厂里了，虽然损失了30万，但最起码他没有要求真按十倍赔偿给他。这一点我还真要感谢他。” 何长军一边打着电话，手里拿着一罐刚刚打开的可乐。喝了一口后，又道：“我和你不一样，我赚的是快钱。再干过几年，我就准备停手了。毕竟就算是放上白皮和添加杂木，利润也是很薄很薄。” “长军，我真的谢谢你。” “不客气。” 何长军挂断电话，瘫坐在沙发上。 下午已经让人去文楚家拉家具了，除了文楚付给他的30万以外，又给文楚另外转账30万，真是肉疼啊！ 但是毫无办法，好歹工厂的名声保住了。 喝了一罐啤酒，他又启开一罐。现在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卖出去的白皮家具，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连现在厂里的库房，所有白坯都带有白皮。 毕竟像文楚那样较真的人，还是少之又少。 更多的人买红木，只是为了彰显和提高自己的身份而已。 红木这条路让他越走越窄，走一步算一步！ 这次自己也算是帮了苏默一个大忙，像他那样认真做家具的工厂，更是难以维系下去！ 另一边，苏默已经开车回到展厅。 此刻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 走进展厅，她就看见程芊颖还在低头坐在茶桌边看价格表。 这丫头还真是认真啊！ 走了过去，尽量让自己变得和颜悦色：“下班！” “苏总，还有十几分钟呢！” “没关系，明天不迟到就行。这几天我都会在展厅陪着你，直到你熟悉所有业务为止。” 程芊颖放下价格表，站起身道：“苏总，那我先回去了。” “嗯，走！” “苏总再见。” “再见。” 程芊颖走后，苏默在展厅里默默坐了一会。 虽然一下子拿了68万的单子，但还有差不多90万的系统资金等待亏损。 一想到这里，苏默的心情一下子就明朗了。 第17章 酒香也怕巷子深 翌日清晨。 苏默提着早餐刚打开展厅的门，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转过头一看，见程芊颖提着几个包子和豆浆。 “苏总，早啊！” 程芊颖看了看手中的好几个包子，有些不好意思。 是不是让苏总见笑了？ 苏总会不会认为我太能吃了？ 苏默的关注点并不在程芊颖的早餐上。而是她今天竟然化了淡妆，嘴唇上涂的唇膏，看上去就像一只正含苞待放的花朵。 打开展厅的门，苏默就坐在茶台边吃早餐，刚刚在早餐店买的豆浆油条，还有一份豆腐脑。 看着程芊颖磨磨唧唧地站在一边啃咬包子，苏默指了指自己身旁的座位：“过来坐。” 程芊颖像条小青虫一样扭呀扭，慢慢吞吞来到茶台边坐下。 程芊颖小口地咬着包子，以免自己的吃相太难看。刚刚上班才一天，不能给苏总留下不好的印象。 吃完早餐，程芊颖顺便也把苏默桌上的餐盒收走了。 程芊颖今天换了一件米色的休闲外套，看上去有点萌萌的味道。 打来清水和抹布，程芊颖就蹲在地上擦地。 苏默自己泡了一壶茶，一边喝茶，一边刷新闻。 程芊颖跪在地上，认真仔细地擦洗每一块地板。 苏默在喝茶的时候，不经意间抬起头，忽然就愣住了。 程芊颖也注意到苏默的目光，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衣服差点就要被挤爆了。 于是转过身去，用手往上抬了抬。 这玩意儿太大也是个麻烦事，沉甸甸的，关键是还经常挡住自己的视线。 苏默喝了一会茶，放下手机看向程芊颖：“你的小说看得怎么样了？” 程芊颖不明所以地抬起头：“苏总干嘛问这个？” “我觉得读书能修身养性，平时多读书，有助于提高自己的品性。” “苏总真会开玩笑，看个网络小说还能提高品性。想要提高品性，干嘛不去看古典名着，或者去读唐诗宋词。” “那你看网络小说是为了什么？” “纯属是为了打发时间。” 苏默闭了嘴，又拿起桌上的手机，继续刷新闻。 擦洗完地板，程芊颖又清洁完所有红木家具表面的灰尘。 一个早上就这样过去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进来一个顾客。 到吃午饭的时候，苏默定了餐，顺便威胁程芊颖和自己一起吃了饭。 本来程芊颖中午想要自己去吃的，但苏默以自己点了两份餐为由，不让她出去吃。 下午的时光，更是漫长得可怕，程芊颖在展厅里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回，跑到展厅门口看了不知多少次。 就是没有一个顾客走进来。 又抬头看着一边自然怡得喝茶的苏默。 一整天都没有一个顾客上门来，难道苏总不急吗？ 没有顾客上门，苏总会不会把我辞掉？ 直到下班，依旧没有等来一个顾客。 苏默关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站了起来：“下班，明天可不要迟到了。” 程芊颖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走到苏默的面前：“苏总，我上班都两天了，怎么不见一个顾客上门来啊？” 苏默满意地微微一笑：“家具城那么大，总有顾客走不到的地方嘛！” “苏总，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我们这个展厅实在太偏僻了？这里离主展厅还有一个长长的过道，除了家具城的工作人员，平时应该很少有人走到这边来。” 苏默已经整理好笔记本，拿出一把钥匙：“这是展厅的钥匙，从明天起我可能会迟点过来。你来了直接打开门就行。” 程芊颖接过钥匙：“在这里想要把家具卖出去，是不是太难了？” 苏默拿起桌上的手机笑道：“只要尽力了就行，我完全相信你的能力。你也不用怀疑自己。” 看着苏默走出展厅，程芊颖愣了一下。 我这是在怀疑自己吗？ 我这是在怀疑你这个老板好。 程芊颖锁好展厅的门，在红木家具城大门前上了一辆公交车。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你这巷子也实在深得太离谱了点！ 苏默离开展厅后，就驱车直接回家。 在停车场遇见刚把车停稳的柳倩。 柳倩手里拿着一个包包，一手扶了扶自己的短发。 她站在一边看着苏默把车停好，等苏默下车后，站在那里莞尔一笑。 “苏总，刚忙完吗？” 苏默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走上前去：“柳老师，也刚刚下课吗？” “今天讲一张试卷，就拖了堂，所以就回来有点晚了。” “柳老师还真是敬业啊！” “都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嘛！” “那也要看看那些孩子愿不愿意，一听说要把试卷讲完一个个嗷嗷直叫！” “当老师的，这已经习以为常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进电梯。 苏默按了14楼层，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 此时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就苏默和柳倩单独呆在这小小的空间里。 气氛就不免变得有些微妙了起来。 柳倩就站在苏默旁边，他一呼吸就能闻到她的发香。 柳倩轻咬嘴唇，两手向前交叉互相握住，她有点紧张，似乎在期待发生点什么。 “柳老师。” “啊？” “你吃过饭了吗？” “还没呢？” “那晚餐能一起吃吗？” “好啊！我家冰箱里还有很多菜呢!” 很快14层楼就到了，柳倩打开自己家的门，把苏默让进自己的家，看向苏默的眼神有些明亮。 “苏总，你在沙发上坐一下，我去帮你倒水。” “不用麻烦，我自己倒就行。” “那你先喝杯水，我去厨房做饭去了。” “你去忙，不用管我。” 一会后，苏默走过去，站在厨房门口：“柳老师，有什么我可以帮助的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我平时也是经常下厨自己烧饭吃。” 柳倩愣了一下：“苏总还会做饭？” “会一点点，我进来帮你择菜。” “好！” 柳倩拿出一把青菜递给苏默，自己便戴上围裙，开始在那里切菜。 苏默一边择菜，一边转过头看向柳倩：“今天都吃些什么菜？” “一个鲫鱼豆腐汤，再来个回锅肉和炒青菜，可以吗？” “都行。” 两人在厨房里一边忙活着，气氛又变得微妙了起来。 柳倩甚至有种错觉，好像身旁这个男人忽然就变成了这个家的男主人。 站在这个男人身旁，她除了心跳的厉害外，竟然没有一丝丝害怕。 这个男人，是打算闯进自己的生活了吗？ 第18章 刚上班遇怪老板 很快菜就摆上了桌。 柳倩启开一瓶红酒，拿出高脚杯，倒了两杯。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对于柳倩这个人，苏默也只能说是略微了解。 之前在火车上的座位就是相邻，没想到来到申城后，两人住的地方也相邻。 酒过三巡，柳倩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苏总，没想到上次在火车上相遇，回到申城还能遇见你。” “别叫我苏总了，直接叫我名字行了。” “这样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邻居了，而且还坐在同一张桌子吃饭。” 柳倩的脸微微红了起来：“苏苏默，来干一杯。” “干！” “干。” 一瓶酒喝完，苏默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再留在这里就不合适了。 苏默站起身：“谢谢柳老师招待，改天我回请你。我回去了。” 柳倩也跟着站起身：“那不送了。” 苏默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上。 柳倩收拾掉桌上的东西，去洗了个澡，然后穿着睡衣站在窗前，盯着外面微凉的月光出神。 另一边，苏默也洗了澡，关上灯，很快就睡着了。 恍惚中，苏默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个地方寸草不生，看上去就像是无边的沙漠。 但跟沙漠又不相同。 沙漠里都是沙子。 而这个地方，只能算是荒漠，光秃秃的地面，光秃秃的山峰，还有光秃秃的峡谷。 没有水，也没有人烟。 这里像是一颗被遗弃的星球，孤独而且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 苏默站在山顶，看着一轮红日冉冉上升，又盯着红日缓缓下坠。 一切都像是做梦，但又很真实。 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在发生的。 苏默用手抚摸冰凉的得快要风化的石块：“这是哪儿？” 但是很快，自己又站到了平地上，远处的高山和峡谷开始有了新绿，地上开始有了人烟，有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动物 依旧是闹钟把他叫醒。 苏默从床上坐起，仔仔细细地回忆着昨晚做的梦。 他平时也做梦。 但昨晚做的梦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梦中的场景，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自己在前世的时候，好像也没到过这样的地方。 但能肯定，梦中的场景很像某个地方。 他忽然想起来了，前世的自己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对了，昨晚的场景，很像是火星上啊！ 也许是前世的某种执念。 可是，为何梦中的场景竟然在变化色彩。 还有了人烟。 于是苏默赶紧打开笔记本电脑，查找有关火星的新闻。 “最新探测器在火星着陆，也检测到有少量水，或许在不久的将来，火星移民将成为现实。” 文章上配有几张火星上的图片。 不同的是从火星上传送回来的图片，跟自己在前世看见的有点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苏默也说不清楚。 或许自己现在生活的这个平行宇宙，在某一阶段发展与前世的世界出现了偏差。 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照晒进来。 秋日的阳光，已经没有夏天那样的炽烈。 更多的时候，它像是在远远遥望，仿佛在留念昔日的时光。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正准备出门，就收到文楚发来的微信，上面是昨天已经送达并摆放好的家具图。 文楚最后说道：“客厅空空的，抓紧把沙发做好送过来。” 苏默回道：“会尽快完工，谢谢信任。” 然后就直接驱车去到展厅。 已经把展厅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程芊颖，正眼巴巴地等待着第一个顾客的到来。 听见苏默脚步声，还以为来了顾客。 脸上一喜，忙迎了上去。 难道有顾客找到这里来了？真不容易啊！ 程芊颖觉得苏总开的这个展厅，不像是卖家具的，更像是守株待兔。 以逸待劳。 这样说不一定正确，但大致就是这样。 虽然她人在展厅里，但耳朵一直留意外面有无动静。 所以一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就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脸上带着微笑，刚迎上去。就看见苏默从外面走了进来。 程芊颖眼里的神色迅速暗淡：“苏总，是你啊！” “你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不怎么开心？” “一个顾客都没有，你说我开心得起来嘛！” “顾客会有的，你要有足够的耐心，等待顾客的到来。” 程芊颖点了点头，见苏默在茶台前坐下，忙走上前去，将泡好的茶倒好端到苏默面前。 “苏总，我帮你捏肩!” “刚好我肩膀酸疼，捏一下也不错。” 于是，程芊颖的手放在苏默两边的肩上，开始轻轻地捏了起来。 “重一点，再往上一点，对，就是那里疼。” “苏总，这一天天的没生意，也不是办法啊！要不我去外面发传单？” “你才来几天啊，别着急。没事情干就看看小说什么的打发时间。” “小说都已经让我追更到最新章节了。” “我有个建议。” 程芊颖的手忽然就停住不动了：“什么建议？” “你不是喜欢看网络小说嘛，光看多没意思啊。我觉得你不如自己写一本，展厅里只要没有客人，你就可以写小说，不耽误工作就行。” “苏总，不瞒你说，其实我已经写过几本网络小说了。” “说来听听，是女频的吗？我可以帮你看看。” “算了，都扑街了。” 程芊颖突然不想理苏默了。 聊什么不行，非要聊小说。 想当初她也是个认为她上她也行的人，于是信心满满地开了书，然后 就没然后了，小说连签约都没过。 后来，勉强签了约，却扑街了。 本来以为可以写小说养活自己，却让现实生生地打脸了。 “慢慢来嘛，哪个大神是一蹴而就的呢？” 道理是那个道理，但真要到自己身上，未必就能看得明白。 “现在你就有这样一个机会，在养活自己的同时，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好吗？” 程芊颖：“不好。” “为什么？” “谁知道你有什么坏心思呢？” 苏默一愣，笑道：“我又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第19章 王者归来非青铜 坐上13路公交车，看着车窗外渐渐消失的城市风景，程芊颖有些怅然若失。 刚刚在展厅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就是自己的老板，竟然让自己不务正业，而改行去写网络小说。 有时间拿来种种花，喝喝茶，不好吗？干嘛要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关键是自己写的那些故事，有俗气又老套，读者老爷们根本就不买账。 曾几何时，程芊颖也想要像别的网络小说作家一样，可以靠码字养活自己。 但梦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感。 想要成为一名扑街作家，实在是太容易。但想要养活自己，还是告诉自己洗洗睡。 但是那个男人说的也没错，展厅里一天天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顾客了。 照这样下去，自己每个月只能拿保底了。 就算是8000块的保底，按照申城这样的消费水平，工资也算是蛮高的了。 如果自己可以许一个愿望，那就是让展厅里来个顾客！实在不行来一只猫也行啊！ 这个夜晚，苏默又做了同样的梦。 梦见火星上荒芜的峡谷，和此起彼伏的山脉。 然后自己站在高高的山顶，孤独而且绝望。 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五点。就起了床，洗漱完毕后，就推开门走出家门，随后进入电梯。 电梯里没有人，很快就到了楼下。 慢跑出小区，刚站到大街上，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 然后沿着街边一路向前跑，跑进江滨公园，在湖边停下。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向自己跑进，苏默回头一看，认出来人是李玉贞。 “李小姐，早啊！” “已经很久没见苏总跑步了，最近忙什么呢？” “瞎忙一通。” “苏总太谦虚了。” 李玉贞扎着高高的马尾，上身穿着紧身衣，下身套着紧身裤，勾勒出十分美妙流畅的线条。 苏默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然后看向湖里的锦鲤。 直到六点左右，两人才慢慢往回跑，在青春路两人分道扬镳。 苏默买了早餐，回到自己的家。 在过道里遇见已经打扮妥当的柳倩。 “苏苏默，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刚刚去跑完步回来。” 柳倩看了看时间：“哎呀，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苏默点点头：“路上慢点啊！” 回了自己家，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坐在桌边开始吃早餐。 展厅里的事情，可以慢慢交给程芊颖来打理了。 看得出来，程芊颖是个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只因为自己选的展厅地点实在过于偏僻，根本没有让她展现自己的机会。 与此同时，一幢楼房里。 一个男人站在窗前，用邪魅的眼神瞅着窗外的景色。 过了一会后，他转身走到笔记本电脑前，打开图册，在里面找出一张照片，然后点开，再放大。 照片里的那个男孩就是苏默。 男人嘴角往上勾起，越发笑得邪魅：“苏默，没想到你回来了。” 男人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回来好啊！终于有机会正面较量了。” 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 女人走进后，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做出一个妩媚的微笑：“罗总，你看我今天用的口红好看吗？” 罗宁不耐烦地推开女人：“我还有事。” 女人被推了一下，脸上有些不高兴。但也只是瞪了瞪眼，没有发作。 罗宁下了楼，在大厅里的沙发上坐下，眼里的神色忽然变得凌厉起来。 “苏默啊！以前我总是万年老二。考试你永远第一，我永远第二。现在不一样了，你继承了一家就快要倒闭的红木厂。而我正春风得意，光展厅里的销售员，就有十来位。你拿什么跟我争啊！” 过了一会，罗宁咬咬牙，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罗宁啊，有什么事？” 罗宁皱了皱眉：“他回来了。” 电话那头一愣：“谁回来了？” “苏默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他在哪里？” “就在申城啊，在他父母开的红木厂里。” 电话里传来女孩急切的声音：“把地址告诉我。” “苏木欣，难道你忘记了那个男人是怎么伤害你的吗？” “你错了，他没伤害我，他只是不想耽误我去留学而已。如今我回来了，却找不到他。他在哪里？” “你呀，永远心软。” 罗宁叹了口气，挂掉电话，点开苏木欣微信，把苏氏红木的地址发给了她。 另一边，苏木欣正在喝一杯咖啡。 她用小勺轻轻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然后小小的喝了一口。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吗？ 这时微信来了新消息，罗宁发来的，是一个红木厂的地址。 苏木欣慢慢地喝完咖啡，不知道为什么，今早的咖啡意外的香甜。 苏木欣换了一件鹅黄色的外套，拿着钥匙，走进了自家的车库，坐上红色的敞篷法拉利，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很快就开到了罗宁给的那个地址附近。 戴上墨镜，然后在苏氏红木对面停下。 刚停下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奔驰e300停在苏氏红木门口。一个高挑俊秀的男子下了车，向工厂走去。 那个挺拔的背影，还是一点没变啊！ 以前以为他非常在意自己，本以为他会为了自己选择去国外留学。 没想到他却留了下来，在国内读完大学，就开始了工作。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男人停止了向前的脚步？ 看着苏默的背影消失，苏木欣摘掉脸上的墨镜，眼眶都红了。 就在刚才，她差点就没控制住自己，就要冲上去了。 可是就算冲上去又怎样呢？ 他应该早把自己忘了。 发动红色的法拉利，看了苏氏红木的招牌一眼，驾着车缓缓离去。 穿过工业园，前面是一条宽宽的河流。 在河流的一边，有一片红枫林。 此时的枫叶还不怎么红，地上偶尔落下一片红色的叶子。 苏木欣拾起一张椅子，放在头的上方，遮挡住从树叶洒下的阳光。 所谓青春，就是一张还留在树上的枫叶。 只因叶子还是青色，才有了苦涩的味道。 那个叫苏默的男人，永远停留在她青春的记忆里。 第20章 炮火连天两重天 罗宁坐在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客厅里，手里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 这是一栋豪华的三层别墅，别墅里全是用花梨木装修。就连硕大的背景墙，也是用花梨木拼制而成。 在别墅的后面还有个花园，花园边有个私人游泳池。周围围上了高高的护栏。在别墅大门处，还放着两条黑不溜秋的藏獒。 罗宁用颇为优雅的样子抽了一口雪茄，又喝了一口桌上的半杯红酒。 这时，刚刚走进他房间的那个女人走了出来。这个女人名字叫做沈莺莺，25岁左右。 她穿着真丝睡袍，像只优雅的猫一样，慢慢地走进罗宁的身旁，然后缓缓坐下。自顾地拿起酒瓶，倒了一杯红酒，并没有立即喝下去，而是摇晃着红酒杯。看着里面如血般鲜红的液体。 她嘴角边勾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十分迷人。 罗宁微微抬起头来：“莺莺，我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沈莺莺轻轻抿了一口红酒：“已经查清楚了。” “说来听听。” “苏默从魔都回来没几天，大致原因是苏氏红木资金上遇见了困难。苏氏夫妇就去了东港，说是为了谈一桩生意。已经去东港一段时间了。” 沈莺莺放下红酒杯，用手理了理身上的真丝睡袍：“但不知为什么，苏默一回到申城。不但发了欠工人两个月的工资，还安装了新的吸尘系统，又为工人们在每一层楼安了茶水间。” 罗宁手中的雪茄一僵，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红酒杯：“苏默毕业后，一直呆在魔都，在一家二流公司里上班。按道理应该没那么多钱。一套吸尘系统要一百来万呢！” “不光这些，”沈莺莺说道：“他还在红木家具城开了个展厅，只不过展厅的位置比较偏僻，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苏氏红木已经在垂死边缘挣扎，本来这次收购苏氏红木我志在必得。可谁知苏临泉那个老家伙，是个硬骨头。” “不光这些，还有一件事。就是苏默一回到苏氏红木，就给所有工人涨了一倍工资。” 罗宁腾地坐直自己的身体，眼里带着不可抑制的怒火：“真有这样的事？” “苏氏红木里，安插得有我们的人。这事确实不假。” 罗宁放下手中的雪茄，从沙发上站起身，开始了来回踱步：“其实涨工资也可以勉强理解，毕竟像苏氏红木这样的企业，连续两个月不发工资，很难再次获得工人们的信任。问题是他突然就把工资涨了一倍，我还没见过哪个老板这样干过。除非那个人是个疯子。” 沈莺莺点了点头：“我觉得苏默回来后，就不太正常。很有可能他背后，有个财力超强的人在暗中支持他。” 罗宁看了沈莺莺一眼，又继续在房间来回踱步：“是谁拥有这样的财力，还愿意扶持一个快要倒闭的企业呢？” “罗总，要查下去吗？” “查，必须查。而且要查个水落石出。” 沈莺莺站起身，走到罗宁面前，双手勾住罗宁的脖子：“罗总，还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给你讲？” 罗宁没有动弹：“什么事？” “我派去盯苏氏红木的人，发现苏木欣小姐，今天早上去过苏氏红木了。” “哦。” “你不震惊吗？或者说你已经不在乎苏木欣小姐了？” 罗宁的脸上忽然出现一丝狡黠的微笑，轻轻地把手搭在沈莺莺的肩膀上：“傻瓜，我最在乎的是你啊！” 沈莺莺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罗宁放开自己的手，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外套：“有人约我吃饭，谈一个电影投资的事情。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 两人离开大厅，钻进停在外面的一辆白色路虎极光。 沈莺莺开车，很快就开到圣豪酒店。 圣豪酒店在当地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沈莺莺把钥匙交给停车场的服务生，就跟着罗宁走进酒店。 约的地方是圣豪酒店天台。 乘着电梯上到天台，已经有个胡子花白的中年男人在那儿等待了。 中年男名字叫做季海生，是一名导演。曾经导演过电影《钢的钢炮》，讲述一群年轻人在旅游途中啼笑皆非的故事。 当然反响平平，让投资人亏了一大截。所以现在很少有投资人敢投资他的电影。 他现在又在捣鼓一部名字叫《铜的铜炮》，好像是上一部的续集。 季海生一身休闲服装，一脸黝黑，眼睛很小。但看上去很面善。 本来季海生准备在一家海鲜店定下位置的。但为了彰显自己的逼格，罗宁自作主张临时把见面的地方订在圣豪酒店。 餐桌上方放着一把蓝色的遮阳伞，但并不影响观察外面的风景。从天台上可以看见对面一栋栋楼房。 季海生向前走了几步，几乎是带着谦卑的笑容：“罗总，您好。” 然后又看向罗宁身旁的沈莺莺：“这位是？” 罗宁不在意地笑笑：“沈莺莺，我的秘书。” 季海生向沈莺莺伸出一只手：“沈小姐，幸会幸会。” 然而沈莺莺没有伸出自己的手，这就使得季海生导演有些尴尬。 罗宁笑笑：“让季导演久等了。” 季海生导演忙露出笑容：“应该的，应该的。” 三人落座后，菜很快就上了桌，都是一些海鲜之类，基本都是生吃。 季海生笑道：“这三文鱼，看上去就很新鲜的样子。” 罗宁点点头：“这家酒店的海鲜都是空运来的，保证了食品的新鲜。” 服务生打开了红酒，在每人面前倒上一杯。三人举杯相碰。 季海生放下酒杯，从旁边的一个手提包里拿出一沓已经打印好的剧本：“罗总，这是《铜的铜炮》剧本，你看一下，再决定是否投资。” 罗宁接过剧本，仔细地翻看起来。 对于投资，罗宁一向十分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一般是不会投资的。 当然在资本市场，所谓风险越大投资回报越高。 但是罗宁会把投资风险降到最小。 在罗宁看剧本的时候，一旁的沈莺莺正忙着将三文鱼放进芥末里。 沾了一口芥末，再慢慢放入口中。 季海生端起酒杯，对沈莺莺笑笑。 大致看完全部剧情，罗宁放下手中的剧本：“季导演，投资的事情不是小事，我要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两天就给你答复。” 季海生倒抽一口冷气，看样子罗宁不准备投资《铜的铜炮》这部电影了。 这部电影，季海生可为耗尽心血。虽然名字上不来台面，但里面有很多他想要表达的东西，同样是走轻喜剧路线。 他已经找过好几个投资人了，人家都只是摇摇头。 都对他说要是你这部电影能赚钱，那这个世界就没有天理了。 超烂的剧本配着不入流的导演，还请了一些根本就不出名的小演员。 现在的电影讲的都是大阵容，请的都是大明星。 你请了一帮不知从哪个嘎达角落出来追梦的演员，这电影拍出来谁会去看？ 罗宁看了季海生一眼：“不过季导演放心，就算我不投资，我也会邀请我的其他朋友投资。” 罗宁的这个其他朋友，指的就是苏默。 这部《铜的铜炮》注定是亏定了。 得想办法让苏默投资这部注定会亏的电影，从而找出苏默背后那个财力雄厚的人。 但是这个主意，不能让苏默知道是自己出的。 得找个苏默身边信得过的人，试图去说服他。 罗宁再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要让苏默连底裤都输掉。 只要苏默变得一无所有了，看他还怎么和自己争苏木欣。 第21章 拉人投资需谨慎 吃完饭，季海生拿着自己的剧本失望而归。 想要拍个电影真是太难了啊！ 他付出很多个日夜花在写剧本上，他已经总结了前一部电影不叫座的原因。 在这部电影里已经将剧情搞笑到极点了，当然并不是那种弱智搞笑。 这个罗宁根本就没认真看他写的剧本，只是在敷衍他罢了。 季海生乘坐电梯来到一楼，然后在停车场里找到自己那辆二手的斯柯达明锐，坐了进去，把剧本扔在一边。 他拿出一根香烟，点燃，缓缓吸了一口。 做一名导演实在太难了。 抽完香烟后，灭掉手中的烟屁股，慢慢把车开了出去。 与此同时，坐在圣豪酒店天台的罗宁，正一手拿着雪茄，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彩。 这个季海生是来搞笑的嘛！剧本写成那个样子，还想把它拍出来，脑子进水了。 沈莺莺看向正抽着雪茄的罗宁：“罗总，季导的这部电影，你真不打算投资了吗？” 罗宁点点头：“他写出来的叫做剧本吗？那就是一个加长版的小品好不好。还电影，搞笑呢！” “我已经联系上何长军了，要不我们现在过去！” 罗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何长军是苏默大学里很要好的兄弟，从他那里入手要容易一点，也不会引起苏默的怀疑。” 两人边说边离开酒店天台，向着电梯入口走去。 另一边，何长军已经在海天咖啡厅等候了。 他接到了沈莺莺的电话，说是有事情要与他商谈。 沈莺莺是何长军高中时候的同学，那时候沈莺莺是校花，还是他同桌。何长军那时就喜欢沈莺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表白。 但是在高中时候，两人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沈莺莺的声音还是像从前那样好听，何长军现在还是单身，以为沈莺莺对自己还有意思，于是换了身好看的行头出来。 在何长军忐忑不安的时候，只见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子和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 抬起头一看，认出来人正是沈莺莺。 沈莺莺也认出了何长军：“你好啊，长军。” 何长军急忙站起来：“莺莺，没想到你还这么漂亮。” 然后何长军看了看沈莺莺旁边的罗宁：“这位是？” 沈莺莺妩媚一笑：“这是罗总，我老板。” 何长军忙伸出手去：“幸会，罗总。” 罗宁伸出右手握了握。 何长军又道：“罗总请坐。” 沈莺莺约自己出来，说有事商谈，还带着自己的老板。 肯定不是来跟自己续情的，于是心里猜测这个沈莺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莺莺点了咖啡：“长军，没想到好久不见，你一点没变。” 何长军笑笑：“你变了，变得更漂亮了。” “嘴巴真甜。” 沈莺莺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欢喜，她还是有男人喜欢的嘛！ 离开面前这个叫罗总的男人，她也不是没人要。 而何长军之所以说这番话，是想试探沈莺莺和罗宁的关系。 罗宁一脸淡定，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的不满。 罗宁喝了口咖啡，抬起头看向何长军：“听莺莺说你家是做红木家具的？” “一个小小的红木厂而已，不值一提。” 罗宁摆了摆手：“我也是做红木的，听说过罗氏红木吗？那就是我的公司。” 何长军听完一惊：“原来是罗氏红木，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不知道罗总找我什么事？” “我认识一个导演，想要拍一部电影，听莺莺说你想投资影视行业？” 这话是早上沈莺莺联系上他之后问他的话，当时他也只是随口一答。 没想到对方认真起来了。 现在的红木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他也正打算投资点别的行业。 “想法是有的，就是苦于没有人领路。” 罗宁道：“《钢的钢炮》的导演，听说过吗？” “还真没听说过。” “这不要紧，他正准备拍一部电影，算是那个电影的续集。我非常看好这部电影，但苦于我最近的资金被股票市场套牢了。所以没有钱投资。” “罗总是想让我投资吗？” “正有此意，如果你害怕风险，可以再找个投资人和你分担风险。” 何长军想了一下罗宁说这话的可信度。作为一个生意人，有钱不赚才怪呢！ 你说你的资金全部被套牢了，说出去谁信呢？ 这个罗总，想来是另有目的，可能是想拉自己下水。 罗宁这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导演名片，具体事宜你可以找他单独谈。如果真能赚钱，干嘛不赚呢！我只是不想让外人把这份钱赚了。因为莺莺向我推荐了你，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鬼才信你呢。 但是何长军还是客气地道：“谢谢罗总的美意，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罗宁站起身：“我有事就先走了，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抓住眼前的机遇。” 说完罗宁就走了出去。 沈莺莺也站了起来：“长军，这是个好机会，要不是我们俩以前是同桌，我也不会向老板推荐你。” 等沈莺莺离开后，何长军才拿起桌上的名片，仔细地看了看，只见灰色的卡片上写着： 【季海生】 【导演】 【联系电话：136】 何长军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查找有关季海生导演的信息。 还真的让他查到季海生导演的《钢的钢炮》。 点进去看了十几分钟，果断地退出：“这拍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把桌上剩下的咖啡喝完，叫来服务生埋单。 服务生说刚刚有位女士已经把单埋了。 何长军才想起来，沈莺莺离开的时候好像去过洗手间，而收银台就在洗手间旁边。 何长军走出海天咖啡厅，站在外面的马路上，拨通了苏默的电话。 “喂，苏默啊！你在哪？” 电话里传来苏默的声音：“在工厂里！” “那好，你不要离开，我马上来找你。” 何长军也没说什么事情，就走到旁边的停车位，钻进自己的车里，系好安全带，缓缓把车开了出去。 不管靠不靠谱，先和苏默商议商议，说不定还真是个赚钱的路子。 苏默那家伙脑子比较灵光，找他应该没错。 很快何长军就把车开到苏氏红木门口，关上车门正准备走进去，却隐约间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等他回过头去，那双眼睛却不见了。 他摇了摇头，锁好车门走了进去。 第22章 首单生意要争取 何长军走进苏氏红木，径直去了苏默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见没人回应，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默不在，于是他坐了下来，拿出手机给苏默发了条微信：“我到了。” 此时苏默正在四楼的茶水间，他检查了所有设备，一切都运转正常。 茶水间备有高档茶叶和磨好的咖啡，都是不限量供应。工人们可以随时泡茶或者冲咖啡，只要不带回家就行。 旁边放着一排凳子，可以让工人展示坐下喝一杯茶或者咖啡。 手机响起微信的提示音。打开一看，见是何长军发来的信息。他随手回了条信息：“我在车间，马上就来。” 今天苏默还特意从一楼到四楼逛了一圈，检查了吸尘系统是否运转正常。 经过车间的时候，工人们看见苏默走过，都抬起头来跟他打招呼。 虽说这里是工厂，还拿着双倍工资，但工人们有种这里像是家的感觉。 一切温馨，又显得朝气勃勃。 苏默乘电梯到了二楼，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何长军正在自己泡茶。 这货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 何长军泡好了茶，倒了两杯。一杯推到苏默面前。 苏默抬起茶杯看向何长军：“神神秘秘的有何贵干？” 何长军喝了一口茶：“有个朋友介绍投资电影，我想找你商量商量。” “谁介绍的？” “以前高中的同学，你不认识的。那个导演叫季海生，导过电影《钢的钢炮》。你看过这部电影没有？” 苏默还真看过这部电影，当时因为是无聊打发时间，差点就看吐了。可以说他再也找不到比这个更烂的电影了。 “读大学的时候看过。” 何长军放下茶杯：“你品味还真是独特，我在网上找到这部电影，没能撑过十分钟。” “这部电影票房低是有原因的。” 何长军道：“这个季海生导演最近又在捣鼓一部《铜的铜炮》电影，听说是之前那个电影的续集。” “你看到剧本没有？” 何长军老实回答：“这不是找你来了嘛！读大学的时候，就数你脑子最灵光。所以我想看看你是否看好这部电影。” “这要是能跟导演见上一面就好了。” 何长军拿出一张名片：“我有导演电话，听说他现在人就在申城，我们可以打个电话把他约出来。” 苏默想了一下点点头：“你打个电话给他，就说是你那个同学介绍的。在投资之前，得先看看他手中的剧本。” “听说连剧本都是他写的。” 苏默喝了口茶，慢慢把茶杯放下：“联系上后，你叫上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当然是要叫上你的。我不光让你帮我参谋。如果看过剧本能把投资敲定，我希望我们两人一人投资一半，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苏默不在意地笑笑：“你这是在拉低自己投资的风险？以免投资失败造成自己亏损严重。” “两个人一起投资，就算亏了也不至于太难过嘛！” 原来这货是想拉自己下水。 自己再过明天一天，也就是后天就到系统结算日了。 也就是说，只要明天拿不到任何单子，自己就妥妥的亏掉90万，按照亏损转化比，自己能拿到差不多180万软妹币。 只有明天一天，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反转。来工厂看货的客户毕竟少之又少。 而开在家具城里的展厅，自己更是放一百个心。 程芊颖在销售方面还是个萌新，连怎么和顾客打招呼都不知道。更别说谈生意了。 而且自己选择的那个展厅，一般人还真找不到。 上次没亏损成是自己大意了。 这次稳稳要亏损的节奏。 想到这里，苏默的心情也变好起来，于是对何长军说道：“你约好季海生导演后就通知我，我们去会会他。” 何长军点点头，没有把自己怀疑罗宁有可能搞鬼的事情告诉苏默。反正就是一起吃个饭，至于能不能投资成功，还要看过剧本才能确定。 何长军走后，苏默就坐在办公桌边品茶。忽然想到要叮嘱程芊颖下午下班离开之前，得拉下展厅里的电闸。 于是拨通程芊颖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程芊颖软软糯糯甜甜的声音：“苏总，你找我啊？” 苏默说道：“在你下班之前，一定要把展厅的电闸拉下来。” 程芊颖对着电话点点头，仿佛苏总就在身边一样：“好的，苏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办到。” 挂断电话后，程芊颖可怜巴巴地走到展厅门口，看看有没有顾客到来。 她已经一整天在门口那里等候了，展厅门口连一只蚂蚁也没有。 这样下去不行啊！ 一个月拿着8000块的保底，没有谈成一单生意。这样下去，苏总应该会不高兴的！ 程芊颖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回到展厅的茶台前。拿起那份价格表，已经没有什么可看的了。 上面的价格她已经背的烂熟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好工作，千万别被辞退了啊！ 反正也没事可做，就坐在茶台前打开阅读app，点开自己追更的《霸道总裁狂宠小娇妻》，今天已经更新了一章。 赶紧打开最新的一章，里面描写的那个总裁实在太好笑了。竟然想着装小狗来逗女主开心。 要是有张床就好了，这会儿肯定能在上面打滚。 读完看到最精彩的地方，更新突然没有了。程芊颖怅然若失退出来。 刚想打开自己追的另一本书，就听见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抬起头一看，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迈着矫健的步伐，缓缓走进展厅。 程芊颖那个激动呀！ 她忙迎了上去：“你好，看家具吗？” 男人微微一笑：“我随便看看。” 程芊颖露出她自以为一百分真诚的笑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男人摇摇头：“我先随便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再叫你。” 很明显，面前这个男人并不需要她带着去看家具。 男人在展厅走了一圈，程芊颖慌忙泡好茶，给男人端去：“先生，请喝茶。” 男人看向程芊颖点点头，并接过茶杯：“谢谢，我姓王。” “好的，王先生，你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你了。” 王德轩端起茶杯，慢慢悠悠喝了一口，又晃晃悠悠地走进一套红木沙发前，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程芊颖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第一单生意，就要来了吗？ 第23章 初次献给最美好 戴着老花镜看了一会后，王德轩又拿出一块放大镜仔仔细细对着沙发看起来。 程芊颖看着这个有些怪异的老头，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因为她知道此时这个老人是决不允许被打扰的。 过了很久，王德轩这才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四十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程芊颖，露出微笑：“不好意思啊！你应该到下班时间了?” 程芊颖摇摇头：“没关系的，你慢慢看，我不着急。” 王德轩听后又开始仔细地看起面前的家具来。 六点半的时候，王德轩才把手中的放大镜放进口袋里：“我该走了，谢谢你啊！姑娘。” 王德轩说完就走出去了。 程芊颖愣了愣，这老头还真是奇葩啊！ 刚要准备关灯，王德轩又走了回来：“对了，姑娘，可以方便去你们工厂看看吗？” 程芊颖当即来了精神，想去工厂看看，就代表人家有买家具的意象。 见程芊颖没说话，王德轩摇了摇头：“算了，现在已经很晚了。工厂应该下班了！” 程芊颖道：“王先生，你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苏默给程芊颖留有厂长王翰武的电话，说在家具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打电话问他。 忙拨通王翰武的电话。 王翰武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绘制家具图纸。因为以前那个办公室给小苏总用了，小苏总又给他重新隔了一间屋子当办公室。也在二楼，隔苏默的办公室倒是蛮近的。 王翰武放刚放下手中的直尺，桌上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接通电话，原来是展厅里的销售员程芊颖打来的。 这姑娘这么晚了打电话干什么？ 还没等王翰武问她有什么事呢！程芊颖就在电话里说了，说有个客户想现在到工厂看家具，不知道方不方便。 王翰武当即来了精神，必须方便啊！ 这关系到工厂的生意。 从工厂到展厅，开车也只需要20分钟时间。于是让程芊颖稳住客户，这就开着自己的轿车离开了苏氏红木。 小苏总已经回家了，此刻应该在吃饭！ 王翰武想着给小苏总一个惊喜，就决定暂时不将客户来工厂看家具的事告诉苏默。 况且白天苏总为工厂操碎了心，晚上也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把车开到家具城门口，停稳车后，快速地朝展厅的方向走去。 走进展厅，只见一个60岁左右的老者正低头喝茶，旁边的程芊颖正紧张地搓着自己的小手。 这小姑娘是个新手，第一次遇见顾客上门不免有些紧张。 见王翰武走了进来，程芊颖忙迎了上去：“王厂长，你来了。” 王翰武点点头：“让你们久等了。” 程芊颖看向一旁认真喝茶的王德轩：“这是王先生，就是他想要去工厂看家具。” 王翰武上前一步：“王先生，你好。我是苏氏红木的厂长，我也姓王。来接你去工厂看家具。” 王德轩放下茶杯站起身，王翰武带着王德轩走在前面，程芊颖在后面锁好门后，也追了上去。 三人坐到车里后，王翰武发动车子，开始向工厂的方向开去。 到了工厂后，王翰武带着王德轩和程芊颖上了白坯库房。打开所有电灯，就带着俩人走进库房。 王德轩又摸出自己的老花镜戴上，还拿出了一只精致的强光手电。 看来是有备而来。 见王翰武还站在身边，王德轩抬起头来：“王厂长不用在这里陪着我了，有小程姑娘陪着我就行。” 王翰武看了一眼程芊颖，意思是让她注意安全。 毕竟什么样的客户都有。 程芊颖微微点头，就这样一直站在离王德轩不远的地方。 王德轩一心放在面前的家具上面，根本就没注意到程芊颖就站在自己旁边。 仔仔细细看过一番后，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小巧的湿度测量器。 有了这个测量器，家具木材有没有烘干，甚至湿度是多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有他看过的家具都没有白皮，板缝十分均匀。所有木材均是花梨木，甚至连一整套家具的颜色，都是精心挑选搭配的。 王德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终于看得差不多时，王德轩才抬起头来：“真不好意思，小程姑娘，耽搁你吃饭的时间了。” 程芊颖的肚子虽然很饿，甚至咕咕地开始叫了。但还是露出真诚的微笑：“王先生是我的顾客，为顾客服务是天经地义的，只要我能办到的事，我都会做的。何况只是陪王先生来工厂里看家具。” 王德轩道：“这样，我也还没吃饭。你拿上你们家具的图册和价格表，我们找个地方边吃饭边谈。” 程芊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为了拿下自己的第一个单子，她小鸡啄米般点头。 于是问道：“不知道王先生喜欢什么样的口味？” 王德轩略一沉思：“火锅，可以吗？” 程芊颖拿出手机，赶紧查找附近的美食，一会后就找到一家川蜀火锅店。 于是和王德轩从电梯下到二楼，刚好碰见打水回来的王翰武。 王翰武笑道：“王先生，看过还满意吗？” “还不错，我正好和小程姑娘一起去吃火锅，王厂长要一起吗？” 王翰武立即摇头：“我在厂里还有事，得核对一下手中的料单，好让工人们开料。” 王德轩道：“那我们先走了。” 外面夜风微凉，满大街都飘着桂花的香味。 很快就找到了那家川蜀火锅店。 两人走进火锅店，王德轩在知道程芊颖能吃辣后，就点了个麻辣锅底。然后又点了好些菜。 整个吃饭过程中，王德轩一言不发。 程芊颖也是小心翼翼，深怕自己把这个顾客吓怕了。 直到王德轩拿起纸巾擦了擦满脑门的汗珠。 喝了一口面前的凉白开，抬起头看向有些紧张的程芊颖：“小程，把你们家具图册和报价给我看看。” 程芊颖忙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家具图册还有报表，递给面前的王德轩：“王先生，你先看看。” 第24章 成功来临高欢呼 王德轩把整本家具图册都翻看了一遍，然后点点头。 “小程，你带笔了吗？” 程芊颖赶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纸和笔，她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太久了。 王德轩又喝了一口凉白开：“我两个儿子，两套别墅，还不能偏心，每套别墅的家具还必须一样。” 程芊颖差点就惊掉下巴，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这个王先生，家里有矿！ 有两个儿子，还拥有两套别墅，程芊颖猜测这两套别墅应该属于王先生给儿子的。 不光送儿子别墅，还送红木家具。 这样的老爹，可以来一打呀！ 王德轩微微抬起头来：“从卧室到客厅，再到书房和餐厅，还有顶楼的休闲区。这些区域的家具都是必不可少的。” 想了一下，王德轩又道：“关键是每个卧室得配一张大床，一栋别墅五个卧室，两栋别墅就是10张大床。书房里要两套书柜和两张书桌。每个卧室还要配一对顶箱柜。” “餐厅28米的圆台两张，每张配24把椅子。两套茶台。大厅里九五至尊沙发十一件两套。” 王德轩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图册：“你标上价格算一下，大概多少钱？” 程芊颖不用翻看价格表，那些价格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 很快在每套家具标上价格： 大床：7万10张=70万 书桌：6万2张=12万 三组合花鸟图案书柜：6万2=12万 花鸟图案顶箱柜：5万10对=50万 28米圆台+24把餐椅：5万2套=10万 明式茶台：3万2套=6万 九五至尊沙发十一件套：25万2套=50万 总计210万。 程芊颖算好价格后，又核对了一遍，然后把单子递给王德轩：“王先生，你看看，总共210万。” 王德轩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很好，明天你带着合同，到王氏科技找我，跟前台说已经预约过就行了，也不要太早过去，我一般8:30左右才到那里。” 还没等程芊颖说话，王德轩站了起来：“你是个负责的姑娘。接我的人已经到了，我该回去了。” 程芊颖看了一眼外面，只见火锅店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王先生慢走。” “要送送你吗？” “不用，我打个车很快就到了。” 王德轩也没勉强，只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走出了火锅店。 直到王德轩走出火锅店，程芊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但它就是真实发生了。 这是自己第一次接单啊！ 关键还是210万，这样的单子应该算不小了。 苏总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时候，王翰武打来电话，问要不要送她回去，毕竟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已经没有公交车去郊区了。 程芊颖谢绝了王翰武的好意，走到收银台付钱时，才被告知已经被刚才那位先生付了。 出了火锅店，站在外面夜晚的凉风中，任凭夜风吹拂自己的脸。 只有这样，程芊颖才能确定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打开手机，点开微信，点击苏默的头像。 犹豫了一下，又退了出来。 算了，还是留着给苏总一个大惊喜。 在手机上打了个网约车，上车之前拍下车牌号，发给自己的好朋友莉莉。 车子驶出城市，很快就到了郊区，程芊颖扫码付钱，然后下了车。 很快就到了自己的家，家里的灯光亮着，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母亲正忙着往餐桌上摆放碗筷，父亲手里端着一条刚烧好的鱼。 母亲看向走进屋的程芊颖：“今天下班晚了啊！” 程芊颖点点头：“刚刚谈了一单生意。” 母亲责怪道：“什么生意需要晚上谈？一个女孩子家，大晚上的在外面不安全。” “没事的，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以后还是尽量回来早一点。” 程芊颖嗯了一声，走进厨房帮忙把菜端了出来。 正准备吃饭，却没看见自己五岁的妹妹：“妈，程豆豆呢？” “刚刚还在客厅玩呢！” 程芊颖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见程豆豆小小的身体正爬在床上，跟家里的那只白猫玩闹。 走了进去，从后面抱住那个小小的身体：“程豆豆，别玩了，该吃饭了。” 程豆豆抬起天真的脸：“姐姐回来啦！我正和小猫咪玩呢！” “该吃饭了。” 抱着程豆豆，来到餐桌旁，一家人开始坐下吃饭。 吃完饭，又帮忙母亲把碗洗了，先帮程豆豆洗了澡，再自己去洗。 俩姐妹躺在床上，中间还躺着白色的小猫咪。 程豆豆小手放在姐姐脸上：“姐姐，你又变胖了。” “哪里胖了。” 程豆豆用手轻轻戳了戳她的胸：“这里变胖了。” “胡说八道，赶紧睡觉。不然我让你睡自己的小屋。” 程豆豆吓得赶紧闭上眼睛，不敢再说话。 半夜两点，苏默忽然从梦中惊醒。 他刚刚又做噩梦了。 还是那个怪异的梦，他站在荒无人烟的大地上，周围的一切都毫无生机。 他看见一个红色的背影。 从背影去判断，应该是个女孩，但是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他正想要跑去看清楚女孩的样子，等他跑到刚刚女孩站立的那个地方，女孩却突然消失不见了。 然后他感到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猛一回头，就看见一张流着唾液而且扭曲夸张的脸。 那张脸上长满触觉，眼睛里闪着血丝。 那张脸突然就靠近了自己 然后自己就被吓醒了。 苏默下了床，走到客厅，在饮水机前接了一杯热水，缓缓喝完。 是前世自己科幻电影看多了吗？ 怎么会梦见那样的怪物？ 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刚好2:40分。 苏默再次回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近自己被这个梦害惨了，夜晚经常醒来。 每次发生的事情不一样，但场景却没变化过。被风化的高山和河床，还有被割离的大峡谷，就是没有一点生机。 这个只能归咎于前世自己对火星太着迷了，竟然想着自己有一天能登上火星。 火星，是你想登就能登的吗? 这个世界，已经成功将探测器发射到火星上，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类踏足那片荒漠之土。 想要在火星上生活，首先得解决那里的空气问题。 人类是离不开氧气的，而经过探测，火星上只有少量冰冻的水，并没有氧气。 实在睡不着，苏默又打开手机，刚好刷到一篇关于火星的报道。 报道声称探测器似乎发现了一个类似火星遗址的地方。 从图片上看，只见荒芜的地面上，高高矗立着24颗石柱。 这些石柱不可能是大自然造化的结果，更像是有人特意为之。 文章推测，也许在很久以前，火星文明是真实存在过的。 苏默关掉手机，静静地躺在床上。连穿越这样的事情都能发生，在火星上发现个遗址，又有什么好震惊的呢？ 只是这个世界的的人，包括原生的父母，都没人知道这具身体的灵魂已经更换过了。 就算发现遗址又能怎样？ 人类还需要多久才能登上火星呢？ 抱着莫名其妙而且乱糟糟的想法，苏默再次进入了梦乡。 这次他没有再进入那个荒唐的梦境。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很快洗漱完毕，去外面跑步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就在家里做了一遍高强度间隙训练。 八点钟，准时换好衣服，开着车出门。 苏默没有去展厅。 展厅里平时没什么事情，有程芊颖一个人就够了。 把车停在苏氏红木门口，刚走进去，在跟一个开料工人说话的王翰武走了过来。 “苏总，你没去展厅吗？” “展厅里也没什么事，再说了不是有程芊颖在吗？” 王翰武做了个怪异的表情：“刚刚程姑娘来过厂里。” “她来干什么？” “问我要一份合同书。” “她要合同书干什么？” “可能是为了熟悉合同内容！” 苏默点点头，提着早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慢悠悠地吃完早餐，又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就坐在一边点燃香烟。 想起王翰武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赶紧打电话给程芊颖。 “喂！苏总。” “听王厂长说你来过工厂？” “是的，我来拿一份合同，熟悉一下咱们的合同内容。” “展厅里没什么事？” “没啥事，苏总。我现在在拖地呢！” “那好，你忙。” 苏默挂断电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缓缓喝上一口，这茶真香啊！ 只要过了今天，自己就能妥妥亏掉90万了。 明天一结算，180万就到手了。 等自己有了钱，首先得买辆车。 自己现在开的这辆车，平时老爹也是要用的。 一家人只有一辆车终归不方便。 等明天钱一到账，就去提一辆，也不需要太贵，只要能开得出去就行。 等以后赚钱了，再买辆好的。 说起来也奇怪了，老爹老妈去东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几天跟老妈通话，听老妈意思还会在东港住一段时间。 这两老在搞什么鬼呢？ 难道正打算把工厂交给自己，他们却打算去游山玩水，快乐人生去了？ 这些天虽然跟老妈通上话，但却没有在视频里看见过老爹。 一打听老妈就说老爹又和姨父钓鱼去了。 这一天天的都去钓鱼，估计吃鱼都要吃吐了。 又想起昨天何长军说投资电影的事，于是就打了个电话给何长军。 “喂，苏默啊！季海生导演我已经约好了。就在川蜀火锅，明晚8点钟。” “哪个川蜀火锅？” “就你工厂不远的那家，到时别迟到啊！” 挂断电话后，苏默走出工厂。 秋日的阳光正洒在他身上，不时从路边飘来桂花的香味。 苏默站在阳光下，一边闻着桂花的香味，一边有些慵懒地看着路边三三两两的行人。 另一边，程芊颖已经把地拖完。 今天她不再蹲着擦地了，展厅太宽，蹲着擦地太费事。况且自己等一会还要出去一趟。 把地拖完，端起茶台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合同什么的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等王先生签字给钱了。 这是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笔单子啊！ 而且这怎么也算是个大单了！ 想想还真有成就感啊！ 准备好一切，就锁好展厅的门，走到家具城门口，拦住一辆的士。 跟师傅说了声去王氏未来科技。 师傅显然是知道这家公司的，于是点点头启动了车。 很快就到了王氏未来科技的门口。 公司看上去很大，就是不知道做什么的。 扫码付钱，走了进去跟前台小姐姐说自己已经跟王先生约过了。 前台小姐姐核对完程芊颖的身份，便带着她向王德轩的办公室走去。 几分钟后，前台小姐姐指了指门上挂着总裁牌子的办公室：“总裁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 程芊颖想过王德轩的身份，但就是没想到他会是个总裁。 这家公司光从装修风格上，就看出很有科技感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轻轻敲了敲门，听见里面请进的声音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王德轩穿着一身唐装，正坐在办公桌边看一本大部头。 见程芊颖走进来，王德轩放下手中的书：“坐。” 程芊颖忐忑地坐下：“王先生，合同我已经带来了，你看一下。” 王德轩接过合同，叫来自己的秘书，让秘书看过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后，又让秘书送来一杯咖啡。 秘书将咖啡递上：“程小姐喝茶。” 第一次被人称做小姐，程芊颖还怪蛮不好意思的。 有些害羞地接过咖啡，赶紧说了声谢谢。 王德轩趁她喝咖啡的时候，已经拿起旁边的一只笔，在合同上把字给签了。 程芊颖又拿出一个银行账号，那是苏总留给她的打款账号，说以后自己所卖出的家具，就让客户把款打到这个账号上面。 按照合同条款，交货日期在15天后，所有家具均不能有白皮和杂木，违反合同按照一赔十赔偿客户。 王德轩昨晚去工厂看过白坯，知道苏氏红木的家具质量有所保证，于是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当即爽快转了账。 程芊颖拿着合同从总裁办公室退出，心情欢呼雀跃。 直到走出王氏未来科技，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的时候，才狠狠捏了捏自己的脸。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 于是拿出手机，拨通苏总的电话。 苏总接到这个电话，一定高兴得找不着北了。 嗯，找不着南也行。 在等苏总接电话的时间里，程芊颖的心里狂跳个不停。 苏总会怎么夸我呢？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你就使劲夸我夸我！ 第25章 赚钱上班两不误 本来秋日的阳光甚好，苏默正享受着清风习习的好时光。 不光有桂花香味不时地飘过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棵枫树已经有叶子开始红了。 甚至地上还飘落下几片绯红的枫叶。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这时候响了起来，拿出来一看是程芊颖打来的。 接通电话后，传来程芊颖有些高昂的声音：“苏总，你有查过你银行账号吗？” 苏默疑惑地问道：“没有，怎么了？” “我刚刚谈成一单生意，那笔钱已经打到你账户去了。” 苏默一愣，这小妮子，手脚还挺麻利的嘛！ 刚刚来就谈了一个单子，看来是我小看她了。 但是一名萌新销售，第一笔单子应该不是很大！ 于是试探着问道：“总共多少钱？” “210万。” 苏默的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东西给伤害到了。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这次得到程芊颖清晰肯定的回答，是210万没错。 苏默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电话里还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于是问道：“你现在在那里？” 程芊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块路标：“我在康华路。” “不要走开，你就在那里等我。” 这小妮子竟然背着自己谈了这么一大笔单子，快要到手的180万就这样飞了。 这是为什么啊？ 迈着快速的步伐走到苏氏红木门口，钻进停在边上的奔驰e300，缓缓将车开了出去。 苏默把车开到康华路，很快就看见了正东张西望的程芊颖。 于是把车停在程芊颖旁边，摇下车窗：“快上车。” 程芊颖拉开车门，正准备坐进后排，只听见苏默说道：“坐到副驾驶来。” 程芊颖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坐到副驾驶上，乖乖地系上安全带。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起头看向苏默：“苏总，你怎么来了？” 苏默摇了摇头道：“你谈了这么大一笔单子，我来接你是应该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给苏总一个惊喜啦！” 苏默虎着脸：“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知道不？” 程芊颖满脑问号，为什么苏总看上有些不开心，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夸奖我吗？ 但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啊。210万，虽然自己没有把价格谈上去，关键是第一个单子，自己也么有这方面的经验。自己能拿到2个点的提成已经很不错了。 210万，2个点的话，自己一下子就可以拿到4万二千软妹币，相当于自己八个月的工资了啊。 这样的单子一年多来几个的话，自己就赚翻了啊！ 苏默询问了程芊颖谈生意的经过。程芊颖就把王德轩怎么来到展厅，又怎么去到工厂，然后怎么在火锅店把生意谈成，和今天刚刚在王氏未来科技签下合同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苏默一边开车，心里确实充斥着很大的怨气。 这个王翰武，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通知自己一下。 还有这个程芊颖，虽然已经拥有人间胸器，但在谈生意这方面，也不知是运气，还是她本身就有这个能力。 可能觉得刚刚自己太过于严肃了，苏默露出一个微笑：“早餐吃了吗？” “今天没来得及吃。” “以后要记得吃早餐，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程芊颖心头一暖：“知道了。” 把车开到一家早餐店，苏默解开安全带：“走，我带你去吃早餐。” 程芊颖摇摇头：“还是不要了，再等一会都要吃中饭了。” 苏默走过去拉开车门：“别废话，快下来。” 从车上磨磨蹭蹭走下来，程芊颖就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跟着苏默走进早餐店。 在一张桌前坐下，苏默看向刚刚坐稳的程芊颖：“你要吃什么？” “小笼包就行。” “老板，先来两屉小笼包。” “苏总，太多了吃不完。” 苏默有些不满地看了程芊颖一眼：“吃不完打包。” 很宽小笼包就送了上来，程芊颖用筷子夹起一个包子，放在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苏总，你不吃吗？” “我已经吃过了。” 程芊颖心里有些小小的激动，苏总大老远的来找自己，就是为了请自己吃小笼包吗？ 吃完包子后，两人就上了车。 苏默发动车子：“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暂时没有。” “赚钱了不想花吗？我刚刚算了一下，光是你的提成就四万二千呢！” 程芊颖脸蛋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搓着自己的脸：“我想去上班。” 苏默一愣：“赚钱了还想着上班？” “因为因为没地方去嘛！” 苏默也不再勉强，本来他想带程芊颖去游乐场玩一玩。 但想着程芊颖有上班的想法，于是就开车往家具城方向去了。 停好车后，两人走进家具城，很快就到了苏氏红木展厅。 程芊颖打开大门，两人走了进去。 苏默走过去在茶台边坐下，程芊颖打开展厅的灯，然后给苏默泡好了茶。 倒上一杯送到苏默面前：“苏总，请喝茶。” 苏默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拿出手机，收到银行提示： 【您尾号3334刚刚收到转账。】 看着这笔钱，苏默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自己千想万算，费劲一门心思想要亏钱。可是非但没有亏掉，自己还赚了一些。 这离自己想的差太远了啊！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照这样下去，我还亏损个屁啊！老老实实赚钱不就行了。 行是行，就是回报率太低了。 苏默拿出手机，马上把程芊颖应得的提成4万2千块，转给了她。 程芊颖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脸色绯红，兴奋的想要手舞足蹈。但看了一眼高冷的苏默，还是忍住了自己。 但不管怎样，自己赚钱了。 从小到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见过这么一大笔钱。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 苏总真是太好了，马上就把提成转给了自己。 程芊颖看着苏默有些高冷的脸，越发觉得苏总有魅力了。 其实苏默并不是真的高冷，他只是单纯不想跟程芊颖说话而已。 早知道就不要这个小妮子了。 当初招聘店员的时候，自己还认真地挑选，本以为招来的是个青铜，没想到来了个王者。 第26章 副驾留给重要人 一个下午过去，展厅里没有客人光顾，快到五点的时候，苏默就催程芊颖赶紧下班了。 程芊颖一路小跑，在家具城门口登上一辆公交车。在后面找了个位置坐下。 公交车缓缓启动，街边两旁的路灯开始亮起。 夕阳最后撒下的一抹光辉，映衬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在东门菜场下了车，走进菜场，认真地挑选了一些河虾，还有一条鲈鱼。 又买了些青菜，再买了一斤牛肉。家里还有一些土豆，可以做牛肉烧土豆。 回到家的时候，父亲还在自家百货店忙活。母亲刚刚在淘米煮饭。 程豆豆正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白色的小猫蜷缩在她怀里，嘴里吃着程豆豆喂的一块小鱼干。 看见程芊颖回了家，程豆豆高兴地从沙发上跑下来：“姐姐回家啦！” 程芊颖摸了摸妹妹的头：“咱妈呢？” “在厨房烧饭。” 程芊颖把程豆豆抱回沙发上，走进厨房。 母亲正在洗黄瓜，看样子是要做凉拌黄瓜。 程芊颖提着菜走了进去。 母亲抬起头看向她手中的鱼和虾：“你怎么买菜了啊？不是让你省着点花妈？” 程芊颖把菜放下：“今天发工资了。” 母亲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程芊颖：“你才上几天班，就有工资发了。芊颖，我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但也绝不能为了钱乱来。虽然你长得不错，会有很多有钱人看上你。但你要相信妈，人家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谁会当真呢！” 是啊！ 女儿已经长大了。而且长得不错，现在的男人，不都喜欢鼙鼓圆凶器大的吗？ 虽说自己的女儿有着绝顶的姿色，但也不能去做那些丢人现眼的事。 程芊颖很快明白了母亲的意思：“妈，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刚谈成一单生意，老板把提成提前发给我了。” 母亲点头，微微放了心：“拿了人家的钱，就要替人家把事干好。” “妈，等我赚了钱。你跟我爸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母亲叹了口气：“你妹妹又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对了，你这次拿了多少提成？” 程芊颖用手比了一个数字。 母亲一愣：“四百？” 见程芊颖没有说话，母亲又试探性说道：“四千？” 程芊颖摇摇头，围上围裙开始把鱼倒进水池清洗。 母亲又道：“赚了四十块你就买了这些东西，真是乱花钱啊！” 程芊颖摇摇头：“妈，我这次赚了四万。” 母亲瞪大双眼。四万，他们夫妻开百货店，半年也只有四万块呢！ 母亲拉住程芊颖正要清洗鲈鱼的手：“芊颖，你做的是什么啊？能一下子赚这么多钱，你说得妈心里好慌啊！” “妈，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在家具城卖家具，不信你可以去看看嘛！这次我算是运气好，有顾客要订购两栋别墅楼的家具。总共花了210万呢！我拿到4万提成。嗯，虽然连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这就是真的。” 母亲再三确认程芊颖这笔钱来路正常后，心情一下子变得大好。夫妻俩辛苦这么多年，连一向乖巧的女儿，都突然这么有出息了。 “你自己赚的钱，就好好存起来。等以后成家了，花钱的地方多着呢！再说要是遇见过对你不好的男人，你也有条退路。” “妈，我这还没成家呢！你就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母亲叹了口气：“我只是看多了。” 母亲也意识到话题过于严重，就忽然闭了嘴。母女俩开始洗鱼挑虾线。 晚餐很丰富，除了拍黄瓜外，有一条清蒸鲈鱼，一盘水煮基围虾。还做了个牛肉烧土豆。 到吃饭的时候，父亲也关上百货店的门。一家子其乐融融，围坐在餐桌边吃饭。 晚饭的话题，一直都在围绕着程芊颖4万块钱的提成。 父亲更是高兴，拿出了一瓶白酒，倒了一杯慢慢地独饮。 父亲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他每天都在百货店里忙活，很少抽烟，除了收钱跟顾客说话外，他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地方，眼神也不知道看向哪儿。 有时候程芊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长大了，父亲就老了。但是程豆豆还小，才读中班呢！ 程豆豆之所以这么小，是因为程芊颖至从上高中后，除了放假，就很少在家里住了。 家里平时就夫妻两个，该说的话已经说完。有时候夫妻之间，甚至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根本就不需要言语。 时间久了，家里就变得有些冷清。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趁着还年轻，还可以生一个。也给这个家增添些许热闹。 于是程豆豆就这样出生了。 平时父亲在店的时间多一点，母亲大多数时间忙着带程豆豆。 百货店里赚来的钱，除了家里的开支外。说实话，也存不上几个钱。 好歹父亲是个知足常乐的人，所以生活也过得其乐融融。加上程芊颖毕业后也回到申城找了份工作。 夫妻俩也稍微宽心了。 现在就盼着程芊颖找个好男人嫁了，有不有钱倒无所谓，只要对她好就行。 这顿晚餐吃的时间非常长，以至于后来程豆豆都趴在桌边睡着了。 把程豆豆抱进自己的房间，初秋的夜晚微凉。程芊颖给妹妹盖上被子，就帮着母亲把餐桌上的残渣收拾干净，然后洗完澡，就回自己房间了。 白色的小猫靠着程豆豆，发出喵喵的声音。 关上灯光，程芊颖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一切真像是在做梦啊！ 等自己再多赚些钱，就让父母出去旅游一趟。母亲神往南方的古城已经很久了。听说那里的酒不关门，有歌手演唱到天亮。 翻了个身，实在睡不着。就爬了起来。 走过去拉开窗帘，看着外面月色如薄暮轻纱笼罩大地。 在窗边站了一会，又走到客厅接了杯热水。父母已经睡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 脑海里突然出现今天在康华路，苏总的那张黑脸。 原因是她不愿意坐副驾位置。 母亲曾教导过她，副驾都是留给自己最重要的人。 她又不是苏总什么重要的人，当然不能坐了。 但是当时苏总脸上凶巴巴的，她只好坐在副驾上。 苏总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也有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第27章 暂停考察心欢喜 早上七点钟，苏默已经下了床。 站在窗前，打开系统面板：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按照增益转化比100:1，此次投资一共套现。】 【个人财产：】 【系统追加投资资金：】 【下次结算时间：30天后】 【系统总投资资金：】 【开启时间：立即开启】 退出系统初始面板，走到洗手间刷牙洗脸。 八点十分，苏默走进底下车库，钻进自己的车子。 柳倩的车已经没停在原来位置了，想必是已经上班去了。 苏默关上车门，启动车子，再点开自己平时喜欢听的音乐。 把车开到家具城底下停车场，因为打算一天都呆在展厅里，就想着把车停在车库比较把稳。 拿起在路上买的早餐，走进了展厅。 程芊颖已经把地拖完，正在清洁家具表面的灰尘。 看见苏默走进，程芊颖停下手中的活计：“苏总，早啊！” 苏默点点头：“吃早餐了吗？” “已经吃过了。” 苏默来到茶台边坐下，开始吃早餐。 依旧是豆浆油条豆腐脑，但是苏默却吃得津津有味。 看见他吃得那么香，程芊颖感觉自己的肚子又饿了。 不能再吃了，程豆豆都说自己长胖了。 再胖就没人要了。 于是咽下口水，继续清洁家具。 把展厅里所有家具都清洁一遍后，程芊颖又打来清水，开始擦大门上的玻璃。 苏默也没事干，就坐在茶台边看着程芊颖干活。 九点多钟的时候，裁缝店把给程芊颖订制的工作服送了过来。 在展厅里，苏默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换衣间。也是为了方便女店员的。 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程芊颖拿着工作服走进换衣间，再次出来的时候，程芊颖穿上了黑色的西装。 本来苏默首先定的是女仆装，但考虑到这样穿着容易让别人误会和产生瞎想。于是才将女仆装按照程芊颖的尺寸换成西装。 还真别说，程芊颖换上西装后，竟然有种莫名的知性美。 程芊颖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这套衣服非常合身，且质量摸着十分舒服。 苏默点点头，赞叹道：“很好看。” 程芊颖害羞地笑笑：“好看吗？” “嗯，有种白领的感觉。” 程芊颖不再理会苏默，跑到展厅门口等候顾客去了。 其实等也是白等，一整天还不一定有一个客人进来。 像王德轩那样的人，可能是走错路了。要不然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坐在茶台边喝茶的苏默，忽然抬起了头：“其实你还真可以考虑写网络小说，毕竟一整天的时间，是不是太难熬了。” 程芊颖看了苏默一眼：“你干嘛老让我写小说？” “我是怕你太无聊了。” “我才不无聊。” 这会儿，外面响起一个甜甜的童音：“姐姐。” 只见程豆豆歪歪斜斜地朝自己跑来，后面还跟着自己的母亲。 程芊颖走了出去，张开双臂保住妹妹，又看向母亲：“妈，你怎么来了？” 母亲朝展厅里面瞅了一眼：“你就在这里上班？” “嗯呢！” 母亲看见坐在茶台边喝茶的苏默问道：“那个男孩是谁？” “妈，小声点。那可是我老板。” 母亲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开朗起来：“原来是你老板啊！” 这个时候，程豆豆已经挣脱开姐姐的怀抱，跑到展厅里去了。 昨天程芊颖忽然给家里加菜，还说自己刚刚赚了4万块。作为一个母亲是不放心的，所以才想到今天跑来看看。 刚好今天是星期六，程豆豆不用上幼儿园。 此时程豆豆已经大大咧咧迈着小短腿跑进展厅，歪歪斜斜走到茶台边，好奇地看着正在喝茶的苏默。 苏默一看跑进来一个超萌的小屁孩，脸蛋肉嘟嘟的，于是放下茶杯：“小朋友，你跟谁来的啊？” 程豆豆指了指门外的中年妇女：“妈妈。” 苏默向门外看去，只见程芊颖正在跟一个中年女人说话。 难道又来了客户？ 但很快苏默就打消了这种想法，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应该是跟程芊颖认识的人，而且应该关系还比较亲近。 程豆豆又指了指外面的程芊颖：“姐姐。” 苏默一愣，这小姑娘是说程芊颖是她姐姐。 于是忙走了出去。 程芊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忙回过头：“苏总，这是我妈，她来申城买点东西，顺便来我工作的地方看看。” 苏默忙笑着向程芊颖的母亲打招呼：“阿姨，里面坐。” 程芊颖的母亲名叫于素梅，她今天可是专程来看女儿在什么地方工作的。 不管怎么样，只要女儿能有份正经工作就行，哪怕这份工作并不赚钱。 现在看着面前这个和自己女儿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竟然是女儿的老板。 年纪轻轻就当上老板，应该很优秀！ 看年纪跟芊颖也差不多，论品相也倒是很般配。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坐坐，只听见苏默再次邀请道：“阿姨，里面请，里面喝茶。” 于素梅跟着苏默走进展厅，程豆豆牵住姐姐的手，一起向茶台的方向走去。 走到茶台边，苏默忙拉开椅子：“阿姨坐。” 于素梅有些忐忑地刚坐下，只见苏默已经把茶倒好，亲自端了过来：“阿姨喝茶。” 于素梅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 这年轻人，越开越喜欢呀！ 关键是懂礼貌，嘴甜，阿姨长阿姨短的，听起来别提多舒服了。 喝完茶，于素梅也不好意思长时间逗留，毕竟程芊颖在这上着班呢！ 人家老板能这样款待你，也算是给你很大的面子了。 换作别的老板，恐怕连看也懒得看你一眼呢！ 于素梅于是说道：“苏总要是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家做做客。阿姨别的不敢说，烧的菜绝对好吃。” 旁边的程芊颖脸都红了。 老妈这是什么意思，刚见上面就邀请人家去家里做客，这好嘛？ 况且像苏总这样优秀的人，应该是没时间的。 没想到苏默却很高兴地道：“那我改天登门拜访。” 于素梅站起身，抱起一旁的程豆豆：“那我先走了，你们先忙。” 苏默把于素梅送到展厅门口：“阿姨慢走。” 程豆豆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向苏默挥了挥手。 第28章 白菜长成猪来拱 看着走远的于素梅和程豆豆，苏默心里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程芊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苏默：“苏总，给你添麻烦了啊！” 程芊颖没想到母亲于素梅会如此不放心自己，竟然找到她工作的地方。 还好之前把自己工作的地方大致路线给她说了。否则带着程豆豆，自己工作的展厅又比较偏僻，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这里。 苏默不以为然地笑笑，相反他倒是觉得程豆豆这个小姑娘十分可爱。自己要是也有这样一个妹妹就好了。 只可惜生二胎放开后，老爹老妈却没有一点动静。看来想要程豆豆这样可爱的妹妹，是不可能的了。 苏默看着程芊颖收拾于素梅刚刚喝茶的茶杯：“其实有时间，你可以带你妹妹过来玩。她看上去好可爱啊！” 程芊颖一愣：“啊？可我在上班呢！” “没关系的。” 程芊颖不理解老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之前让自己写小说，现在又要让自己带妹妹过来玩。 虽说是你在开我薪水，但不能影响我正常上班好！ 整个下午展厅里都没有来一个顾客，程芊颖就一直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瞅着大门外。 苏默走过去站在她对面：“做我们这一行的，心态要放平稳，并不是每天都有顾客上门的。” 程芊颖不解地瞅着苏默：“是吗？” “一套沙发好几万块钱，要是天天都有顾客上门，你拿提成不是要拿到手软啊！” 程芊颖想想也是，但一直站在门口没有顾客也挺无聊的。关键有时候苏总还不在，她就更无聊了。 苏默见程芊颖不说话，就回到茶桌旁边喝茶去了。 留下程芊颖一个人站在门口。为了不让自己无聊下去，她决定构思一本小说，名字暂时没想好，但大概方向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于是走到苏默面前：“我在展厅里写小说，你不扣我工资？” “不扣，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台电脑。” “我自己有一台笔记本。苏总放心，我绝对不会影响工作的。” “绝对放心。这样，写作也需要素材，晚上刚好我约了个人吃饭，你一起去！” “不了！我不太适应那样的场面。” “所以得锻炼锻炼啊！等下你打个电话给阿姨，就说晚上跟客户有工作要谈，就不回去吃饭了。” 程芊颖的脸红彤彤的，像是天边的一抹霞光：“好！” 看着下定决心终于跟自己去吃饭的程芊颖，苏默在内心里吐槽：还真是个纯洁的孩子呢！ 苏默端茶在喝的时候，不小心将茶汤洒了出去。 程芊颖找来抹布，跪在地上认真地擦掉水渍。 程芊颖蹲在地上的时候，就把自身雄厚的资源给暴露了出来。 苏默盯着两个圆圆的鼙鼓，啧啧，真香啊！ 转念一想自己这样盯着人家鼙鼓看，是不是显得太变态了。 于是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张开手指。 浑圆饱满，简直要突破到天际啊！ 老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鼙鼓大的女孩容易生男孩。 苏默暗自摇摇头：“生什么男孩，生个小公主她不好吗？” 擦完地上的水渍，程芊颖从地上站起身，抚平自己的西服，才拿着抹布走向洗手间。 程芊颖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有可能刚刚蹲在地上气血上涌的缘故，好看的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胸前鼓鼓囊囊的，似乎穿在身上的西装就要被撑爆了。 但苏默就喜欢这样，还觉得挺赏心悦目的。 要不是怕别人说闲话，他还想让程芊颖穿女仆装呢！ 苏默摇摇头，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变态了。 快到5点钟的时候，苏默接到何长军发来的微信，让苏默千万不要迟到了。 毕竟这次投资电影的机会难得，别人想要投资电影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因为时间还早，又怕程芊颖饿肚子，于是俩人就在家具厂门口，一人买了一个烤饼。 俩人站在路边吃饼的的时候，程芊颖拿出电话，拨通母亲于素梅的电话： “妈，我今晚不回来吃饭了。” “嗯，我晚上约了客户。” “还有苏总，你放心，我会注意安全的。” “我会尽早回来，好啦！挂电话了。” 于素梅拿着手机，站在那儿发愣，这就挂电话了。 这才刚上班几天啊！就不回来吃饭了？ 那我今晚上准备的菜怎么吃得完，算了，还是少炒两个菜， 芊颖不再，菜太多吃不完反而浪费。 吃完饭再打个电话给她，实在太晚的话就让她爸开车去接。一个女孩子家，夜晚独自乘车回家不安全。 这么棵茁壮的大白菜，有多少人惦记着呢！ 晚上简单烧了个土豆丝，一盘家常豆腐，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 程景年关掉百货店的卷闸门，走上二楼。 他们家是二层平房，因为房子靠着公路边，就把一楼改成百货店，一家人都住在二楼上。 程景年上了二楼，洗完手就坐到桌边。 妻子于素梅已经把菜端上来了。 程豆豆早在那儿等候了，嘟着个嘴，嚷嚷着姐姐今天怎么不回来吃饭了。 饭桌上，于素梅一边吃菜一边心事重重。 一会后，于素梅抬起头看向程景年：“老程，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家这棵白菜，突然就长这么大了。” 程景年点点头：“是啊！闺女都不知不觉长大成人了。” 于素梅又道：“我们家这棵大白菜，会不会被别家小猪仔给盯上了？” 程景年一愣：“你发现什么了？” “目前没发现什么，我总觉得，她那四万块的提成，是不是来得太轻松了。” “我相信我们家闺女的人品。” “我也是相信的，她工作的地方，我今天也去看过了，是个正经场所。但是她那个老板，年纪跟芊颖差不多，而且还是个大帅比。” 程景年不以为然地摇头：“你担心人家看上咱们家闺女？” 于素梅夹起一块豆腐，放进嘴里：“我本来看一眼就走的，芊颖老板还请我进去喝了一杯茶，人看起来不错。” “人家是要给芊颖发工资的，人错不错跟你有什么关系。” “等下你打个电话给她，让她早点回家，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程景年点点头，本来要小酌一杯的，但等一下还要接闺女，就没敢去拿酒。 一旁的程豆豆已经吃饱了，两手撑着腮帮子，她有点想念姐姐了。 第29章 有钱大家一起赚 川蜀火锅店。 季海生导演已经提前半小时到了，投资人还没到，他就去上了个洗手间。 方便完回来，服务生已经给他端了一杯白开水送了过来。 季海生说了声谢谢，低头喝了一口水。然后从旁边的黑色手提包里拿出他反复修改过的剧本。 本来对于有投资人来投资这部电影，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这年头，很多电影都是大制作。剧本都是交给专业编剧，导演就只管导好戏就行。 他今年已经56岁了，不像很多年轻的导演，还拥有很多的机会。 他这样一个胡子半白的老头，只拍了一部电影，关键票房还不够投资人的钱。 很多时候，他看不起那些大制作电影，总觉得那些电影虽然表面上整得花里胡哨，但总觉得缺少点韵味。 缺少一种对人生的思考。 他现在手上的这个剧本，已经经过反复推敲。在保证有韵味的前提下，也满足观众的幻想。应该是一部有市场的喜剧电影。 那个罗总，可能连剧本都没看。 或者就根本不懂电影。 自己一辈子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拍一部很有内涵也卖座的电影啊！ 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罗总介绍的投资人打来了电话。 罗总倒算还是一个不错的人，自己不准备投资，反而给自己介绍了别的投资人。 从某种程度上说，只要自己谈成这笔投资，罗总也算是个良人。 与此同时，何长军已经把车开到火锅店门口，站在那儿等待苏默的到来。 没过一会，就见苏默下了黑色的奔驰。一起下车的还有个长得十分迷人的姑娘，关键是这个姑娘，真的很吸引人的眼光啊！ 何长军向前走了几步：“苏默，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怎么称呼啊？” 苏默瞪了何长军一眼：“别闹，这是我展厅里的销售，叫程芊颖。” 何长军伸出一只手：“程小姐，幸会幸会。” 苏默打掉何长军的手：“幸会个头啊！赶紧进去。” 三人走进火锅店，远远看见一个胡子半白的人坐在桌前，看样子应该是季海生了。 何长军又拿出手机，翻出照片一对比，确定是季海生后，才走了过去。 就在刚刚，何长军在车里向沈莺莺要了季海生导演的照片。 虽说是投资，但也不能被人骗了嘛！ 三人走近后，何长军先开口道：“季导演，让你久等了。” 季海生慌忙站起身，握住何长军伸过来的手：“你就是罗总介绍的朋友？” 何长军笑笑：“我姓何，你叫我小何就行。” 又指了指旁边的苏默：“这是我朋友苏默，做红木家具的。旁边的这位女孩程芊颖，是我朋友的员工。” 季海生一愣，没想到连员工都长这么漂亮。 这完美的s级身材，不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于是向程芊颖伸出自己的手：“程小姐，你可以来我电影演个角色。” 程芊颖忙摆摆手：“我我演不了。” “其实演戏很简单的，想要把一个角色演活，就得站在角色的角度思考问题。” 程芊颖有些小紧张，手指都在微微发抖，就没敢把手指伸出去。 这让没能握住那只纤纤玉手的季海生，感到十分遗憾。 三人坐下，何长军叫来服务生，点了个鸳鸯锅底，又交给季海生点了一些菜。季海生又把点菜本交给程芊颖。 程芊颖不知道点些什么，就把眼光看向苏默求助。 苏默只是微微一笑，意思是你喜欢什么就点什么好了。 于是程芊颖点了个自己喜欢吃的土豆片和茼蒿，又将点菜本传给苏默。 该点的都点得差不多了，苏默又点了一盘毛肚和牛百叶，就把本子交给了服务生。 四人一边吃火锅一边闲聊。 等到火锅吃到一半的时候，季海生拿出自己写的剧本递给何长军：“这是我写的剧本，你们先看看。” 何长军接过剧本，看了几页，关键是他也不懂啊！ 于是就把剧本交给苏默：“你来看看。” 苏默接过剧本，从第一页开始仔细地看。 说真的，他看过季海生几年前拍的那部电影。看完后他忍不住吐槽：“这拍的简直一坨屎啊！” 这次之所以会跟何长军一起来见季海生，是因为他当初被那部叫做《钢的钢炮》的电影给恶心到了。 现在来看，是想看看这个导演有没有一点长进。 如果剧本依旧是一坨屎，那正和他的意。这部电影他投了。 注定亏损的投资，能给自己带来双倍的回报，干嘛不投呢! 拥有差不多500万的系统资金，却不能将其亏掉，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总共478万的系统资金，要是全部亏损，自己就能赚到956万软妹币。 这差不多是一千万了啊！ 只要全部亏损，自己就是千万富翁了啊！ 苏默把注意力全部放在面前的剧本上，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等他看完，其他三人都吃得差不多了。 苏默把剧本递给季海生，自己则夹了一些毛肚和牛百叶放进自己碗里，慢慢地吃完。 剧本只能是一般，一部算得上是轻喜剧的电影，内容很搞笑，还有点无厘头，这就让本来的笑点有些莫名其妙。 跟别的轻喜剧相比，这简直像是一出恶作剧。 把碗里的菜吃完，又放了一盘牛肉进锅里，然后用勺子捞起来，放进碗里慢慢地吃着。 整个过程苏默吃得很慢，他更像是个美食家，在慢慢地品味着面前的菜肴，虽然并不是些什么高档菜肴。 投是要投的，就是投多投少的问题。 如果这部电影上映后票房低糜，甚至给投资方造成亏损，他就决定把自己的478万全部投出去。 有钱不赚，你当我是憨憨啊！ 但是，万一这部电影不小心就火爆了呢？ 虽然火爆的几率很低，并不代表没有。 那给自己带来的收益，将是极低的。 苏默吃饱后，用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对面的季海生导演正眼巴巴瞅着他呢！ 苏默看了一眼何长军：“是投还是不投，你自己决定，我也说不准会不会赚。” 何长军一下子就傻眼了，你啥意思？我叫你来给我参考，你就这样参考的。 下一秒苏默的话让何长军震惊了：“不管这部电影赚不赚钱，我选择投，像季导演这样认真做电影的，已经不多了。” 何长军心里有了数，说好的要投大家一起投嘛！要么一起赚，要么一起亏。 第30章 期限将至莫能改 轻喜剧不同于别的电影。 这类戏一个特点就是拼演技，至于后期特效什么的，那基本用不着。 又不是拍科幻片或者动作片，要啥特效呢！ 主要让观众笑就完事了，最好让观众笑着笑着就流了泪。 一边流泪还不忘一边笑。 这才是喜剧片的最高境界。 苏默大概判断了一下，单凭剧本想要出圈几乎没有可能。 现在拍喜剧片的多着呢！关键是你这个导演还名不见经传。 思虑一番，苏默觉得还是亏损的可能性更大。 于是坐直身体看向季海生：“我有两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季导演能否答应？而且，我所提的这些要求，都必须写进合同里面去。” 季海生一看有了希望，眼里当即换发神采：“苏总，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哪个投资人会没有要求呢！ 有的投资人甚至要求演员陪睡。 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但你不答应投资人的条件，人家就不投你电影。 没有资金，就开不了机。 一切也只能是纸上谈兵。 苏默想了想：“第一，所有参演的演员，不能是一二线演员。不，三线也不行。我们得给那些刚出道的年轻演员一些机会。因为这些刚进入演艺圈的演员，会特别珍惜眼前的机会，会尽力把角色演好。” “第二，电影从开机到上映，不能超过28天。” 为什么是28天呢？ 因为不能合作一谈成，就开始拍。找演员也是需要一点时间的。 “啊？”季海生一脸懵逼。 这都是什么奇葩要求。 第一个要求不用知名演员倒是能理解，毕竟只要是稍微有点小名气的演员，都需要开很高的片酬嘛！ 至于那些刚出道或者还在学校里的萌新，都是怀揣梦想的人，只在乎眼前的机会，并不会在乎酬劳是多少。 而第二条，要求电影从开拍到上映不能超过28天。 你开什么玩笑，以为拍电影是过家家啊那么容易。 这期间找演员租场地等，不都是需要时间的嘛。 拍好后还要重新剪辑，这短短的28天哪里够用。 季海生摇了摇头：“28天，是不是太急了。再说，时间太紧，拍出来的效果会好嘛！” 苏默却冷冷扔出一句话：“投资是我的事，拍戏是你的事。” 季海生也只能试试了，毕竟想要找到一个愿意投资的人不容易。 沉默了一会后，季海生问道：“苏总，你能出资多少？” 苏默看向何长军，想知道何长军会投多少。 何长军有些犹豫：“苏默，这电影能赚钱吗？” 苏默摇摇头：“再没上映之前，谁也不能打包票。我只是觉得一个人的梦想需要鼓励。像季导演这样有梦想，致力于想拍出一步顶级喜剧的导演来说，不应该让他被现实打败。” 何长军经过一番考虑看向苏默：“那我投100万，剩下的你来解决。” “好，”苏默点点头：“季导演，你看我投400万够不够？” 季海生瞪大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刚刚听见的话：“苏总，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就问400万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加50万。” 季海生忙点头：“够了够了。” 按照季海生的打算，要是能拉到200万的投资就不错了。 没想到现在一下子有了500万投资，远远超出他的预期。 资金足够，也就意味着电影的质量有所保障，这就意味着拍摄出来的效果绝对不会太差。 苏默再次提醒季海生导演：“两个条件，一个是不能用知名演员，一个是从开拍到上映，不能超过28天。这两样要是有一样违约，你都必须付双倍赔偿。” 季海生点点头：“放心，我一定会按照合同来。” 你这不是逼我拍一部烂片嘛！ 但既然拿了人家的资金，就要对得起人家砸进来的钱。最起码这些钱要是扔进池塘里，怎么也会砸出一点水花来。 自己已经年过半百了，能给自己投资的人已经不多了，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 否则，也许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导演这个行业诡异得很，你名气大后，年纪大了就越来越值钱。 要是像季海生这样没名气的导演，只会越来越遭人嫌弃。 季海生也明白这个道理，也许这就是自己这辈子最后的机会了。 要是连这根救命稻草也不能抓住的话，自己可能就真正的玩完了。将落下个孤苦伶仃一无所有的凄惨下场。 一旁的何长军就有点不理解了。 你让请一些不知名的演员来演戏都能理解，你为什么要给人家一个28天的期限。 还说违反合约就按照双倍赔偿。 你看看这个几乎穷困潦倒的导演，到时能拿出1000万的赔偿金吗？ 要是人家能拿出这么多钱，还找你投资个屁啊! 但基于自己拉苏默下水的原因，何长军虽然有想法，但是并没有说出来。 最后，还是季海生忍不住问道：“苏总，有个问题我有点不太懂，为什么你要这么短时间就要把电影拍出来。因为拍摄途中，可能还会遇见这样那样的问题，需要临时调整。” 苏默悠悠地道：“我这是在考察你的能力嘛!再说时间越短，就能让资金发挥更大的用处。” 季海生想想也是，于是点点头。 跟季海生约定好明天签合约和转账后，季海生就开着他那辆老旧的斯柯达明锐离开了。 何长军在钻进自己的迈巴赫之前，不明所以地问道：“苏默，你开这些条件有啥用意？” “没啥用意，这样毫无名声的导演，不给他点刺激，他会认真把电影导好吗？” 何长军转念一想，好像也对。自己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虽然投资有赚有赔，但谁不希望赚个盆满钵满嘛！ 既然苏默都敢投资400万，想必他是看好这部电影的。否则干嘛要投这么多钱？ 自己先投个100万试试水，如果赚钱了，下次再投资多一点。 如果赔掉，下次就没有下次了。 其实何长军并不傻，他之所以拉苏默投资的原因，就是想让对方给自己分担点风险。 毕竟自己刚刚因为家具质量问题，赔偿了对方一笔30万的补偿。 这30万也不算是违约金，要是按照违约金赔偿的话得赔300万呢！ 看了眼苏默身边的程芊颖，见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乖巧得像个布娃娃。 拍了一下苏默的肩膀：“先走了。” 等何长军钻进自己的迈巴赫，苏默和程芊颖也坐上了奔驰e300。 本来程芊颖又要往后排钻，被苏默瞪了一眼，才委屈巴巴坐到副驾驶来。 第31章 眉清目秀小猪仔 很快，黑色的奔驰e300就上了马路。 苏默一边把着方向盘：“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送你回家。” 程芊颖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还是不要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苏默突然有些生气了，声音也变大起来：“一个女孩子，大晚上打车回家安全吗？” “你莫吼我好不好，我让你送我回去还不行吗？” “把地址给我，我好定位。” 程芊颖翻出手机地图，找到自己家的地址。 苏默看了一眼程芊颖的手机：“你动手打开车上的导航，输入你家的地址。” 程芊颖只好乖乖地在中控屏上找到导航，然后点了进去，又输入了自己家的地址。 顿时导航里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高灯地图提醒你，本次导航总共需要花15分钟，夜间开车，请注意安全。” 车子很快驶出城市道路，开向前往西山的方向。 这时候程芊颖的电话响了，是父亲程景年打来的。 “喂，爸，你不用来接我了。” “我跟我老板在一起，不是是他送我回来。” “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路上车辆很少，很快就开到西三村，苏默照着定位停在程芊颖家楼下。 程芊颖下了车，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跑了回来：“苏总，今天谢谢你啊！” “不请我上去坐坐？” “太晚了，你回去路上，开车开慢点。” 程芊颖小跑着离开了，她的心脏此时还咚咚地跳个不停呢！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什么。 二楼窗前，窗帘被拉上一角，程景年夫妇注视着楼下的这一幕。 于素梅指了指车子：“看见里面的小猪仔了没有，长得倒是眉清目秀的。” 程景年睁大眼睛想看个仔细，可惜隔着车的挡风玻璃，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一会后，程芊颖上了楼，掏出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 楼下的苏默，已经调个头，开始往城里的方向开去。 这个小妮子太有趣了，搞得自己像是会吃人一样。 我是那种会吃人的人吗？ 像吗？ 苏默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意，打开了电台。 电台里刚好在放一首老情歌。 与此同时，在罗宁的家里。 罗宁正在喝一杯红酒，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眼神涣散迷离，似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不足以勾起他的兴趣。 这时沈莺莺刚刚洗完澡，穿着丝滑的真丝睡袍，缓缓走了过来。 沈莺莺走进罗宁的身边，一手勾住罗宁的脖子，然后对着他吹气。 罗宁放下酒杯，把沈莺莺拉到自己的旁边，沈莺莺顺势靠在他肩膀上。 “莺莺，那件事有什么进展吗？” 沈莺莺把头抬了起来：“他们今天在一家火锅店谈成了，最后是何长军出资100万，苏默出资400万。” 罗宁脸上的表情变得迷幻起来：“一部注定没有票房的电影，就让他们去投。” “罗总，有件事很奇怪。苏默跟季海生提了两个条件，还说不答应这两个条件就不合作。” “什么条件？” “第一，要求季海生不能用有点名气的演员，第二，电影从拍摄到上映，只有28天时间。” “还真提了这样的条件？” 沈莺莺点点头，把脸又靠近了一些：“千真万确，这个苏默有点怪。按道理来说，28天拍摄一部电影已经不可能，更别说是上映了。” 罗宁不回应像猫咪一样黏着自己的沈莺莺，自顾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季海生怎么说？” “季导演当然只能答应啦！” “叫人继续盯着，看看苏默究竟想搞什么鬼。” 沈莺莺点点头，眼里散发出柔情蜜意，用一只手搂住罗宁的脖子。 罗宁抽出自己的皮带，啪的一声打在沈莺莺鼙鼓上。 沈莺莺兴奋地大叫：“罗总，这样玩是不是太刺激了。” 罗宁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皮带。 与此同时，苏木欣正站在自己卧室的窗前，抬头瞅着天上的月色。 一朵云彩幽幽地从天上飘过。 她眼里灿若明星，看着窗外的城市夜色，心中涌起一些寂寥。 拿出手机，飞快地用手按下一串手机号码，又飞快地撤回。 她这是怎么啦？ 她跟苏默已经四年没见面了。 这四年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苏默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她认识的苏默了。 有的事情，真的回不去原点了吗？ 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关掉房间里的轻音乐，退掉身上的衣服，如一只兔子般钻进杯子里。 另一边，苏默已经开车回了车库。 刚刚停稳车，准备走出车库，后面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转身一看，柳倩拿着白色的包包，一手捋自己的短发。 “柳老师，怎么这么晚啊？” 柳倩眼睛一亮：“苏苏默，没想到是你啊！你刚刚从工厂回来吗？” “约了一个客户吃饭，刚刚回来。” 柳倩笑着走向苏默：“我还以为你没吃饭，正想着要不要一起吃呢！” “柳老师还没吃吗？” “今天学校里临时开了个会，本想着回家烧一点吃，但一个人吃不了多少，太麻烦了。要不苏总陪我去外面吃一点。” “好啊！刚好我也没吃饱。” 两人走出车库，慢慢地向小区外面走去。 街上不时地飘来桂花香味，柳倩姿态优雅地迈着步伐，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香味。 两人并排地向前走着，苏默的手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柳倩的手。 感觉柳倩的手很暖和。 柳倩被苏默的手碰了一下，感觉手麻麻的，像是刚刚触电了一样。 刚刚手不经意间碰了一下，苏默稍微把距离拉开了一点，这样离女孩子太近，说不定人家以为自己想要占便宜呢！ 自己暂时还没有什么非分想法。 嗯，说道非分想法，我的员工程芊颖，拥有绝对的人间胸器，那才是真正的令人向往啊！ 想什么呢？ 苏默赶紧打断自己的想法，前面有一家面馆，两人就走了进去。 在一张桌前坐下，柳倩放下包包，对正坐在台玩手机的老板喊道：“老板，来碗西红柿鸡蛋面。” 又转头看向苏默：“苏苏默，你迟点什么？” 这样直呼苏默的名字，柳倩还真有点不习惯。 苏默起身去拿了两罐凉茶，启开后一罐递给柳倩：“我也跟你一样！” 老板做面去了，苏默和柳倩就坐在那里，慢慢地喝着手中的凉茶，等待老板把面端上来。 第32章 不去铁城非好汉 吃完面条，苏默付了钱，俩人就往小区的方向走去。 夜风微凉。 月色洒在俩人的身上。 让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美。 简直美得不可思议。 柳倩一直低着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有些紧张。 好像在期待发生点什么。 苏默看着低头走路的柳倩，觉得有些娇羞的女孩子是那样可爱迷人。 原来柳老师也有知性迷人的一面啊！ 俩人进入电梯，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苏默有种很奇妙的幻想，似乎有点希望这电梯一直运行下去，最好不要停下来。 柳倩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手心直冒汗，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才好。 好不容易电梯停下，电梯门缓缓打开。 柳倩一手拿着包包，还是低着头，向前走去。 走到自己家门口，柳倩拿出钥匙开门，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苏默：“苏苏默，不进来坐坐吗？” 苏默摇头：“太晚了！” “我那里还有一瓶朋友从国外寄来的红酒，一起喝一杯！” 盛情难却。 苏默勉为其难地跟着柳倩走进她家。 柳倩的家很大，140多个平方，房子装修得非常简约大气。让人一眼看上去，有种非常舒服，自然放松的感觉。 也许，这才是真正家的味道。 这时候，黑猫滚滚从房间跳了出来，扑倒在柳倩的脚边，用头蹭她的鞋子。 柳倩把猫咪抱了起来：“滚滚，想姐姐了吗？” “喵呜哇！” “我给你留下的猫粮，还有余剩吗？” “喵呜哇！” “还有啊，很好，滚滚自己不会饿着。你一边玩着，姐姐陪这个哥哥坐一会。” “喵呜哇！” 滚滚也许觉得这个家，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也许它也觉得，自己的女主人，单身得有点太久了。 虽然她才只有19岁，却还从没谈过恋爱呢！ 这个女孩子对于恋爱方面的事情，可以说一点经验也没有。 她还是一片荒土，等待着懂她的人去开垦。 为了等那么一个人，她独自守了很多年。 这个叫苏默的男孩子，竟然让她有些心跳加速，关键自己跟他在一起，说话有时候也会变得结结巴巴。 他的样子真好看。 连他走路的姿势也是那样好看。 柳倩啊柳倩，你可是为人师长啊！怎么能被这该死的大帅比迷住呢！ 你又不是那些只看表象的人！ 但是，这个苏默确实就是个大帅比啊！ 关键是人家还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是上过清北大学的人。 清北大学，国内一流大学，是想上就能上的吗？ 听表哥何长军讲，眼前这个帅逼，还曾经是个学霸呢！ 表哥都以为他会留在魔都发展，没想到他却回申城来继承家族企业来了。 听何长军讲，苏默回来就做了几件很了不得的事，不但发清欠工人们的工资，还重新安装了环保设备，又给工人们安装了茶水间。 这些都不算，关键还给工人们长了一倍的工资。 这样的好老板，去哪里才能找到啊！ 由此可证明，面前这个男孩，心里是充满阳光和爱的。他能包容吸纳一切，也能去创造和改变一切。 这样的男人，就算不看外表，也会有很多女孩喜欢的！ 初秋的夜晚，申城已经有了微微的凉意。 但是在房间里，会感到稍微有些闷热。 苏默坐在沙发上后，就脱掉自己的外套，然后打量着客厅里墙上挂着的几幅山水画。 柳倩已经拿出红酒，启开后，把酒倒进一个大肚玻璃瓶。 等酒醒得差不多后，柳倩才将红色的液体倒入面前的两个高脚杯。 柳倩端起一杯递给苏默：“这瓶酒已经珍藏很久了，一个人喝太浪费，就想着有机会，邀请你来一起品尝一下。” 苏默受宠若惊地瞅着柳倩：“柳老师，你言重了。” 两人举杯相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然后柳倩又往喝干净的杯里倒满酒，在苏默的旁边坐下。 此时，彼此挨得那么近。 苏默举杯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一下柳倩的手。 一种奇妙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 “还真是有缘分啊！”柳倩说道：“上次在火车上相遇，回来又成为了邻居，仿佛这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想了一下，苏默缓缓开口：“对了，柳老师，上次你去魔都是有什么事吗？” 放下酒杯，从桌上透明的水晶玻璃碗里，夹了一片柠檬放进自己的酒杯：“你要加柠檬吗？” 苏默本来想说随便，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这样说太过于不礼貌，于是把随便改成了可以。 柳倩往苏默的酒杯里加了柠檬，才缓缓开口：“魔都，其实一直是我向往的地方。小时候，经常在电视里看见，就想着长大后一定要去看看。” “魔都，还真是个迷人的地方啊！” 柳倩摇摇头：“就是消费太高了，我只去了红枫山和万里铁城。” 红枫山，漫山遍野都是红枫树。 一到秋天，整片山林就像是被用红颜料染过一样。 而万里铁城，传说是以前为了阻止北方敌人入侵而建。 铁城宽五米，高达六米，长达万里，所以叫万里铁城。 铁城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柱子，都是用精铁所制。 这个铁城每隔两百米之处，就有一个可以放烽烟的地方，一旦入侵者来临，也好方便通知自己人。 其实在魔都读书的这些年，苏默的所有时间，基本都花在图书馆里了。 像红枫山和万里铁城，他根本就么有机会去过。 杯子里加了柠檬，再倒上红酒，喝起来竟然是另一种味道。 “柳老师还去过红枫山和万里铁城，我都没去过呢！” 柳倩诧异地看向苏默：“不说去了魔都，不去铁城非好汉嘛！” “我又不要做什么好汉，那个时候，我一心只想着多学点东西而已。” “对了，苏默，你在清北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比较冷门的一个专业，航天专业，听说过吗？” “就是研究天上飞机之类的嘛！” “是，也不是。航天专业，其实不光研究飞机之类，还负责研究去往其他星域的飞行器。” “你是说宇宙飞船？”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人类可以移民到火星上。”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啊！” 苏默觉得话题扯远了，明明酒喝得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火星上去了。 第33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一瓶红酒，两人慢慢喝完。 苏默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就拿了外套，从沙发上起身：“柳老师，已经一点了，你也该休息了。” 柳倩有些醉意朦胧：“好的，那就不送了。” 苏默摆了摆手，步履蹒跚地往外面走去。 然后轻轻地替柳倩关好门，在门外站了一会，才拿出自家钥匙，开门进屋。 苏默回到自己家，就脱掉衣服，走到洗手间，很快冲了个热水澡。 穿上浴袍从洗手间出来，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可乐，启开后盘腿坐在沙发上。 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柳倩的手来。 柳倩的手很小巧，他不经意间碰了一下，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很丝滑。 连手都这么滑了，其他地方应该也很丝滑！ 一边想着，拿出手机，有几条未读的微信。 打开一看，是程芊颖发来的。 程芊颖：苏总，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 为什么要谢我，是我让你陪我去吃饭的，我送你回家不是应该的嘛。 这姑娘，就是太善良了。 小心遇见大灰狼啊！ 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再看发信息的时间，是晚上十点钟。此时已经凌晨一点多，她应该早睡着了！ 于是退出微信，慢慢悠悠走进自己的卧室。 另一边，柳倩也洗完澡，只是简单穿了一件睡裙，怀里抱着滚滚走向自己的床铺。 一边用手抚摸着猫咪：“滚滚，你说姐姐是不是有一丝丝喜欢上那个家伙了？” “喵呜哇！” “如果没有一丁点感觉的话，遇见他，我的心为什么会发慌？还鬼使神差地把他请到家里来，喝了我最昂贵的一瓶酒。” “喵呜哇！”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滚滚缩在柳倩怀里翻了翻白眼，好像说得你很懂似的。 清晨，柳倩梳洗完毕，往唇上涂了一点唇膏，再往脸上抹了一些保湿的护肤品。 一切整理完毕，她提着包包，走出了家门。 抬头瞥了一眼苏默的家，门是关着的，想必此刻还在睡觉！ 昨晚睡得太晚，自己也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勉强起床的。 开着宝马x5进了校园，把车停稳，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尚早，于是拿着早餐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来了别的老师，柳倩跟老师们打完招呼，找到自己的位置，然后开始吃早餐。 吃完早餐，就抱着书本，提前到了自己的班上。 柳倩现在可是带班的，她是六年级4班的班主任。 过完这个学期，到明年再与孩子们共同生活一段时间，这些小麻雀们即将起飞了。 大家会走向人生的另一个阶段：初中。 想想，初中也曾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啊！ 那时的自己虽然也有一些小小的烦恼和困扰，但也没有现在这样心情复杂。 成年人的世界，太难了。 曾经她以为只要自己成为一名教师，就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名教师了，还是没完全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比如遇见一个对的人，再来一场浪漫的旅行。 人生短短，何不走出去多看看外面精彩的世界。 每一个假期，柳倩都会到不同的地方旅游。在不同的地方留下自己孤单的背影。 曾经也幻想过在旅途中来一场美好的邂逅。 但那样的场景，也许只能出现在电影或者书本里了。 打开604班的教室门，已经有好几位学生到了。 这几位学生已经拿起书本，正专心地阅读。 柳倩坐在讲台上，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想着给苏默发条信息。 看着手机愣了半天，却不知自己该发些什么。 与此同时，在苏氏红木门口，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已经停在那儿了。 车门打开，苏木欣下了车，她涂着色彩鲜艳的口红，穿着一身红色的裙子，脚蹬一双白色的高跟鞋。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苏氏红木这几个字，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进去。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苏默开着黑色的奔驰e300缓缓驶来。 车子停下，苏默关掉车门，抬头瞅见一个靓丽的身影。 定睛一看，差点就愣住了。 还好他反应过来，慌忙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装着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这时苏木欣已经看见苏默了，她有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但此刻逃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苏默走上前去，语气尽量表现得很平淡：“你怎么来了？” 苏木欣抬起头直视苏默的眼睛：“难道我不能来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是把我们这些老朋友都忘记了吗？” 苏木欣故意把老朋友这几个字说得很重。 苏默淡然地笑笑，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 大家都是成年人，干嘛揪住过往不放。 再说，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一切都已经变了。 但是苏木欣身上，有某种隐藏得很深的特质，似乎没有一点改变。 苏默邀请道：“去我办公室坐坐！” 苏木欣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跟着苏默走进车间，进入电梯，很快就到达二楼。 进入办公室后，苏默放下自己的早餐：“你吃过了早餐了吗？” “刚吃过。” 苏默拿出速溶咖啡，给苏木欣冲了一杯咖啡。 记忆中苏木欣是不喝茶的，她喜欢喝咖啡，迷恋咖啡的味道。 苏木欣端着咖啡，坐在一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苏默打开桌上的早餐，开始慢慢地吃着。 苏木欣抿了一口咖啡：“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 “何以见得？” “你还是喜欢豆浆油条，还有豆腐脑，和上高中的时候一样。” “习惯，也会慢慢改变的嘛！” 沉默一会后，苏木欣抬起头来：“你就不问问我，这些年我过得好吗？” 苏默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喝豆浆。 “这几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家里也出现了一些变故，父亲去世，我不得不回国接管家里的企业。” “这不挺好的嘛！” “抗癌药物的研发，是父亲一生的愿望。所以我得沿着这条路走下去。” 苏默继续吃油条，腹诽道：你说的这一切，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为什么人们都喜欢念旧，明明那已经过去很久的事情，非要揪着不放。 还就像观念守旧的老古董一样。 此时苏默真想说一句：大人，时代变了。 但苏木欣未必同意他的看法，所以苏默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吃着自己的油条，时不时地抬起头来，表示自己有在听她说话。 苏木欣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苏默：“你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子的。” “人总会变的嘛！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了。” 说来你不信，你认识的那个苏默，已经溺水死了。 我是他，但不完全是他。 第34章 抗癌药物惊问世 早上十点钟左右。 东港第一人民医院。 季兰韵在检查室外面焦躁地等待着。 这都已经进去20分钟，苏玉东却还不见出来。 季兰韵心里有些微微的担心，这次老苏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出现什么问题了？ 年轻时候，老苏经常喊胃疼。 每次胃疼的时候，吃点止痛药，也就过去了。 但长久以来，老苏的胃病好像就没好过。 这次来到东港，就是想请这里的医生再判定一下。 他们来这里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挂的是今天的专家号。 没办法，专家很忙，所以想要看专家就得排队。 在申城的时候，老苏就因为胃疼进了医院。铁打的老苏也有扛不住的时候。 季兰韵这才意识到老苏的身体，有可能是真的出状况了。 在申城人民医院做了胃镜，最后医生给了诊断结果：胃癌中期。 医生给出了建议，要么做全胃切除，还可以活5年到10年的时间，如果病情不复发，甚至会活得更长。 因为自己妹妹就住在东港，刚好这边有一个以前的客户，这个客户是做批发商的。他表示只要苏玉东能把家具价格往下调一点，他就订购苏氏红木的家具。 这次来东港，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是找专家再确定一下老苏的病情，万一是误诊呢？ 二是拿下这个客户，因为苏氏红木已经接连两个月没发工人工资了。 还好苏默这个小子接到他父亲写的信，就从魔都赶回来，并且把事情解决了。 也不知苏默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一回来就卖掉了一些家具，使得工厂走上了正轨。 来到东港后，苏玉东也不是像季兰韵说的那样忙着钓鱼。 而是开始了对身体的调养，为了不让苏默怀疑，干脆就说他钓鱼去了 就在季兰韵局促不安来回踱步的时候，苏玉东走了出来。 苏玉东眼神复杂地看了季兰韵一眼，指了指自己的报告单，没有说话。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跟在申城人民医院的结果一样：胃癌中期。 医生建议手术治疗，如果保守治疗的话，这病就会越来越严重。 如果到了晚期，就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苏玉东没有马上做出决定，而是说回去再商量一下。 医生催促说要抓紧时间手术，已经不能再等了。 夫妻俩走出医院，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突然有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奋斗一生，却换来了病魔缠身。 胃里的疼痛让苏玉东微微咬紧了牙关，难道真的要切除胃吗？ 季兰韵有些心疼地看着苏玉东：“老苏，我们要不要把你的病情告诉苏默？” 苏玉东摇摇头：“还是不要了！他最近在为工厂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呢。” “还是手术！我已经去找过那个客户了，我们把价格往下调5个点，他继续在我们那里订购家具。这样我们就有钱了。” 好像也确实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苏玉东点点头。 “那我下午过去把合约签了，一共100万的单子，客户表示只要签了合同，就可以把这笔钱转到我们卡上。” 苏玉东叹了口气：“你安排！” “先暂时不让苏默知道，等你手术后病情稳定一些，再告诉他也不迟。” 看了一眼有些昏暗的天气，苏玉东把目光收了回来：“兰韵，听说木欣生物制药，正在研究一种抗胃癌的药物。这种药物能把胃里的癌细胞全部杀掉。” 看得出来，只要是还有一丁点别的办法，苏玉东也不想做胃切除手术。 另一边，木欣生物制药公司。 苏木欣穿着一身白袍，走进了制药公司的实验室。 一个戴着眼镜的老头看着苏木欣走进，快步迎了过去。 “木欣，你来了啊！” “博士，治胃癌的药物研发得怎么样了？” 木欣生物制药，从成立之初，苏木欣的父亲就是奔着研究抗癌药物去的。 特别是最近这几年，苏木欣回国后，更是彻底执行父亲的遗愿，势必要把抗癌药物研制成功。 各种抗癌药物中，胃癌又是首当其冲。 因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因为胃癌，最后虽然切除了胃，还是没能逃过癌细胞的扩散。 博士脸上露出欣喜的微笑：“已经研制出来了，但还在试药阶段。我觉得还是找一些得了胃癌的病人，让他们服用这种药物，以便看看效果。” “这事我来安排，我有个同学就在东港第一人民医院上班，他是胃病方面的专家，我想他可以帮这个忙。” 博士点头：“那就最好不过了，只要证明这种药物能遏制，并把癌细胞杀死在体内，我们就可以大批生产这种药物了。” 苏木欣笑笑，告别了博士，走出了实验室。 走进总裁办公室，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便坐了下来。 这时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走了进来。 “总裁，你找我？” “我叫你盯的事情，有进展吗？” “苏默不，苏总那边，已经谈成了一笔投资项目，好像是投资一部电影，并且这件事情，罗总也参与其中了。” “罗宁？” “是罗总找到苏总的大学同学何长军，再由他找苏默的。” “罗宁又想搞什么鬼？” “我得到消息，其实事先是季导演找的罗总。但是罗总认为这是部毫无投资价值的电影，并且判断这部电影毫无市场价值。所以就把这个项目让给了苏总。” “罗宁没这么好心，他一直是苏默的死对头，在高中的时候，苏默永远是年级第一，而他一直是万年老二。所以他心里一直有怨气。” 眼镜女孩没有说话。 苏木欣喝着咖啡，一边打开眼前的电脑：“雅米，你继续注意苏总的动静，罗总那边你也派人盯着。一旦有什么事情，你马上告诉我。” 雅米微微躬身：“总裁，那我忙去了。” 苏木欣微微点头，等雅米走出去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苏默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苏默的声音：“喂，哪位？” 苏木欣真是无力吐槽，好家伙，连我声音也认不出来了。 不对，我还没开口说话呢！ “苏默，是我。” 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苏木欣？” “嗯，你有空吗？昨天去你们工厂，本来是想着请你喝杯咖啡，大家在一起叙叙旧，我看你很忙，所以就没开口。” “以后有的是时间嘛，朋友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苏木欣不甘心地提高了声音：“朋友？” “对啊！你不是说都老朋友了嘛！况且大家都在申城，以后有的是大把时间。” 苏木欣咬咬牙：“不行，我现在就要。” 在高中的时候，苏默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也向自己表白了。要不是自己一心要出国留学，已经答应他了！ 如果自己呆在国内，跟他一起上清北大学，说不定现在已经在一起了！ 这个家伙，已经变心了吗？ 这个负心汉啊！ 难道我走之后，他已另觅新欢？ 我现在回来了，你不是应该准备迎接我吗？ 电话里传来苏默的声音：“你要什么？” 苏木欣脸憋得通红：“我要你请我喝咖啡。” 苏默把手机离自己远了一点，因为苏木欣的声音实在太大，就快把他耳朵震聋了。 女人啊，还真是种奇怪的生物。 “好！我现在在厂里，20分钟后，花可蜜咖啡见怎么样？” “嗯，一会见。” 苏默挂断电话，一边吐槽：“想喝咖啡不会自己去嘛！干嘛一定要让我陪着去？我很忙的好不好？” 本来打算下午去展厅，看看程芊颖准备写的小说怎么样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得先见见苏木欣。 于是离开办公室，乘坐电梯到了一楼，走出了工厂。 第35章 离别太久相遗忘 花可蜜咖啡屋。 苏木欣穿着红色的臀包裙，脚蹬一双黑色高跟鞋。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包包，慢慢踱步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小姐里面请。” 跟随着年轻漂亮的服务生，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然后看向穿着可爱女仆装的服务生：“我等一个朋友，稍后再点咖啡。”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离开了。 放下白色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化妆镜，仔细地看了一遍今天自己的妆容。 浅浅的眼影，扑了少些粉的瓜子脸看着更加精致，朱红的唇更是充满魅惑。 满意地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抿嘴一笑。 于是拿出手机，用苏默的手机号搜索，加了苏默的微信。 一会后，苏默已经同意，上面显示对方已经是你好友。 点开苏默的微信头像，发了条文字信息过去： 离不开水的鱼：我已经到花可蜜了，你还有多久才到？ 一会后，对方回了信息。 我一点也不帅：到停车场了。 离不开水的鱼：我先帮你把咖啡点了！你想喝什么？ 我一点也不帅：都行。 离不开水的鱼：雀巢可以吗？ 我一点也不帅：少放点糖。 苏木欣对着手机屏幕露出微微的笑意，然后关上手机，叫来服务生： “两杯雀巢，少放点糖，谢谢。” 一会后，两杯咖啡端了过来。 苏木欣放下手机，转头看向窗外，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 另一边，苏默已经停稳车，从停车场走出来。 站在花可蜜咖啡前，深吸了口气，快步走了进去。 对于像苏木欣这样的女孩，他有点不太了解。 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孩，怎么还会对一个曾经的高中同学那么上心，非要拉到咖啡屋来谈谈心。 虽然，原生在高中的时候，确实是喜欢她。 但那都已经是过去好久的事情了。 时间在变，大家也跟着在变。 你不可能让一个人原地不动等待你几年，而且还是像苏木欣这样一心想要去国外留学的女孩。 在原地等变得更加不可能。 苏木欣去到国外后，两人就断了联系。 苏默甚至连qq也很少上了，就算登录qq，对方的头像也是灰色的，并不在线。 况且，进入大学的苏默，已经是另一个苏默了。 那时候，刚穿越过来的苏默对待现实一片迷茫，他一直在等待自己的金手指。 但是直到他穿越了很多天，都不见金手指的动静。于是就放弃掉穿越者必备金手指的想法。 嗯，也许我的穿越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所以上大学后，苏默把自己泡进图书馆，只为了获得更多的知识。 尤其是在航天这方面的知识，更是表现得孜孜不倦。因为上一世的自己，实际上是个火星迷，一直希望有一天人类能登上火星。 来到这个世界后，苏默发现这里的科技要比地球先进那么一点点。 此时这个世界的时间已经是2020年了。 而地球的时间应该是在2016年。也就是说，自己穿越到这个平行世界的未来了。 这个时候，这里的人类，早已经将火星探测器发射到火星，收集到有关火星的一些资料了。 到了今年，也就是2024年，毫无疑问，此时地球时间应该是2020年。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过探测器反馈出来的信息，科学家们判定出，火星上有少量的水和微生物，还有一些古老的苔藓。 也就是说，火星上很可能存在生命。 直到探测器反馈出24颗冲天石柱，更确定了火星曾经有文明的这一猜测。 至从发现这24颗石柱后，科学家们欣喜若狂。就猜测也许在火星荒凉的表面下，很有可能生活着一群智慧生物。 这些智慧生物也许就生活在地底下。 科学家们由此又猜测出：也许大灾变过后，火星上的智慧生物，将生活之地转移到了火星内部。也许在火星内部，存在着高度发达的文明。 于是科学家们做出种种努力，包括像火星发射电磁波，里面录了一段人类创造的音乐，还有各种语言汇聚的问候。 如果火星内部真存在着这样一群智慧生物，先不判定他们是不是人类。但不管怎样的智慧生物，只要文明高达一定程度。应该就能轻而易举破掉人类发过去的电磁波。 这颗星球在宇宙里太不起眼了，人类生活在这颗星球上，跟广袤的宇宙想比，就犹如尘埃。 人类开始感到了深深的孤独，渴望能在其他星球或者星系上企图找到外星文明。 但是另一方面，也有人担心这样做，会暴露这颗星球的坐标，很有可能会遭到别的文明侵犯，从而变成别的智慧生物的殖民地。 到时候人类有可能就会沦为阶下囚。 担心归担心，但是找还得继续找。 就算找不到外星文明，人类科学家也试图在打火星的主意，期待着人类有一天能移民到火星上，也好缓解人类在这颗星球上的压力 但是，在读完大学后。本来还可以继续读研的苏默，突然就选择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从此与自己学的专业断绝了关系。 包括曾经看好自己的老师。 每隔一段时间，苏默都会收到老师的邮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老师还是希望他继续考研的，哪怕他已经离开大学，步入社会。 但是苏默已经不这样想了。 如果他不选择工作，没有接到父亲写的信，没有回申城，也就很可能不会获得金手指。 三年了啊！ 迟到三年的系统，终于来了。 于是苏默就有了自己的目标，我亏成个首富他不香吗？ 我成了首富后种种花，养养草，再钓钓鱼，不好吗？ 干嘛一定要把自己的人生限制在科研上。人类缺少的不是科学家，而是一些拥有成就却不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等我亏成首富，我一定要看最美的夕阳，吃最好的美食，睡最好的床 至于寻找外星人这样的艰巨任务，还是交给老师这样胸有大志的人。 我呢！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首先得好好享受生活 苏默胡乱想了一通，发现自己已经走进了咖啡屋。 苏木欣坐在那里向他招了招手，走过去坐下后，苏默有些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也是刚刚才到。” “这咖啡我刚刚点的，已经跟服务生说了，所以加了少量的糖。” 苏默点点头，喝了一口咖啡，抬起头来触碰到苏木欣有些灼热的目光。 这个女孩，今天有点怪。 第36章 昔日红枫染红天 咖啡馆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 时间仿佛也变慢了起来。 苏默慢慢地喝着咖啡，一时不知道该跟苏木欣说些什么。 苏木欣抬起一双漂亮的眸子：“苏默，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 苏木欣微微一愣，说的也是，她放下矜持把他约出来。 没想到他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好像只是在跟一个普通朋友喝喝咖啡，顺便吹吹牛，聊聊天。 他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时候，他是那样关心她，几乎是无微不至。 冬天她生病的时候，半夜发信息给他，他就跑去药店给她把药买了回来。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朋友啊！ 现在难道不是朋友了吗？ 其实那时候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另一层意思的。一个男生，假如心里没有你，怎么可能会半夜三更去帮你买药？ 那时候的她，心里其实也是喜欢他的。 但是她一直想要出国深造。从小她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去国外的常青藤大学。 那所大学，是她一直所向往的啊！ 她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男孩，就放弃自己的梦想呢？ 但是自己在常青藤大学的这些年，自己也并不是没有追求者。之所以守身如玉，不也是因为心里还有他吗？ 现在看他的态度如此冷淡，好像自己在他心里似乎已经不再是那么重要了。 现在的他，甚至都找不到什么话给自己说了。 这个男人变了。 几年不见，他的变化真大啊！ 那个时候，他的身材还是那么瘦，也没这么高。 如今身材看上去强壮了不少，而且也高了很多。 苏木欣一时语塞，也找不到什么话跟他说。 但是就这样坐下去，彼此就像是个陌生人，找不到共同的语言。 苏默觉得这样一直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他对苏木欣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知道苏木欣回国继承了一家叫做木欣生物制药的公司。 这家公司的名字，也是她父亲用苏木欣的名字命名的。 这家公司，致力于研究各种抗癌药物，就是不知道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苏默放下咖啡杯：“你家公司里的事情，都还好？” “还行，我爸爸去世了，我就回国了。现在帮着打理家里的生意。” “那也不错。” “你呢？你在魔都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回到申城来了？” 苏默叹了口气：“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外面的天气不错，一起去外面走走！” 苏木欣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顺便把钱付了，苏默只好无奈地和苏木欣走出了咖啡屋。 大街上刚刚有洒水车洒过水，路面上的灰尘也被清洁干净。 两人并肩一路漫无目的地走着。 街道两旁种着桂花树，不时地有一阵香味飘来。 苏木欣走在苏默的右边，两手互相搓着，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 走了一会儿，苏木欣在一家奶茶店前停下：“喝杯奶茶！” “好的。” 俩人走进奶茶店，点了两杯奶茶，然后又踱步到大街上。 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青涩的高中年代，一切又变得那么美好起来。她偷偷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就算是侧脸，他也算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不去当电影明星，实在是太可惜了。 以前她也曾开玩笑说如果他去考艺校，以他的颜值，当个电影明星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有着高颜值的他，偏偏要靠自己的才华吃饭。 当电影明星是不可能的。 不但他不想，老师也不会允许。 因为那时候，苏默的成绩一直是全校第一。他读小学到初中，都是一路跳级。 否则也不会读完大学才18岁。 现在工作了一年，年纪也才19，过完今年这个冬天，才20出头。 他这个年纪，很多人都还在上大学呢！而他已经从清北大学毕业了。 本来毕业后，他的老师很想让他留在清北大学，可是他却没有选择留下来。 究其原因，他认为人生有很多种选择。 每一种不同的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精彩的人生。 但是他没忘记自己是个穿越者，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可是他也没忘记，既然能重活一世，他也不想把自己限制在朝九晚五的工作中。 他渴望一份既有一定自由性，也有一定挑战性的工作。 所以他在魔都工作一年后，接到老爹写来的信，就决定离开这里，回到申城。 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地方。 苏木欣一边吸着奶茶，她曼妙的身姿不时地吸引来一些男人的目光。 但是她并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全在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 身旁这个男人，身上仿佛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那种特质在深深地吸引着她。 他就像一个黑洞，而她无意间闯入进去，只能越陷越深。 虽然时间会让一个人改变，但是苏木欣相信，他不会改变得那么彻底。 因为曾经，他心里可是深深有着她的啊！ 怎么说变就能变呢！ 现在她回来了，他不应该放下前嫌接受她吗？ 在国外的这几年，虽然跟他断去了联系，但是她心里可是深藏着他的啊！ 苏木欣又偷偷地瞅了他一眼。 这一次，他也回过头来，两双眼睛就这样碰上了。 她本来想躲开的。 但是她却勇敢地盯着他的目光。 自己再不勇敢，这个男人，就有可能再也不会属于自己了。 两人的目光相触，苏默从她的眼里看见了闪闪亮亮的东西。 苏默声音突然变得柔和起来：“你走累了吗？” “不累。” 她本来想说，跟你在一起，怎么会累呢？ 但就是说不出口，最后说出去的只有不累两个字。 两人不知不觉走进了前面的红枫林。 这里的枫树，有一些叶子已经开始红了，地上甚至落下一些鲜红如血的叶子。 秋风吹过，偶尔有一些红色的枫叶，就像是一只只红色的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 最后翻飞静静地躺在地上。 一切波澜壮阔的的东西，最后都会归于平静。 人生如此，生命如此。 没有人能逃得过。 苏木欣一边喝着奶茶，一边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片枫树林。 曾几何时，他们曾经在这里一边预习功课，一边享受着这里的清风。 那时候，青春是如此美好。 虽然对于未来一片迷茫，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儿，就想着一直这样下去。 可是这样一直下去，也会让人迷茫的啊！ 外面的天地如此之大，她想去看看。 要不然她不会选择去常青藤大学，也不会跟苏默失联，更不会把彼此的关系弄得一团糟。 苏木欣走到旁边的一排木椅上坐下，扬起脸看着头顶的枫叶，再看见蓝色的天空。 一切如此融洽，岁月如此静好。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里！ 这样她就能永远地拥有他了。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在他身边了。 他本来就是属于她的啊！ 苏默背对着她，看着这条路的尽头。 尽头之处，被茂密的枫叶给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苏默两手插兜，慢慢转过身，走到苏木欣的身边，然后在她旁边坐下。 “苏默，你变了。” 他一愣，人不都是会变的吗？ 一个人，怎么可能永远停留在原地转圈圈。 四年了啊！ 这四年里，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这四年里，足以让一颗曾经炽热的心冷落下来。 哪怕是烧红的铁，时间越长，也会冷的啊！ 第37章 过去之事不能回 他看着她的眼睛：“别傻了，都四年了啊！” “难道，一切都回不去了吗？” “干嘛要回去？” “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曾经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 苏默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过去的就埋藏在心里好了，结了痂的伤疤，没有必要再翻出来。” “不，这四年里，我每天晚上都在想着你的名字入眠。” “这里风大，我们回去。” 她摇了摇头，倔强地坐在那儿，接着眼里涌出了泪水。 冰冷的泪珠从她脸上滑落，变成两条线，最后掉在地上。 苏默慌了：“你怎么还哭上了？” 她可不管，这个时候，她就是想哭。 她什么也管不了。 她什么也不想管。 这个时候，她就想着嚎啕大哭，也许哭出来，自己的心里就会好受一点。 但是在国外的生活，教会她如何承受孤独，如何变得坚强。 所以，虽然泪珠滑落，但是她却没有哭出声音。 苏默突然有些心疼面前这个女孩，他掏出纸巾，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 声音也变得低沉柔软起来：“苏木欣，你不能这样对待你自己。” 苏木欣一动不动，任凭他的手中的纸巾轻轻在她脸上擦过。 她继续盯着他：“你呢！你的心里，难道没有属于我的位置了吗？” “别说傻话了。” 苏木欣继续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蛋：“我说的都是傻话吗？如果不傻一点，我们就可能永远错过了呀！” 苏木欣说的没错。 很显然，现在的苏默，和在高中时候的苏默，已经变成两个不同的人了。 她无法扭转现实，也无法回到四年之前。 她倒还真想回到四年前呢！ 如果真有机会回到四年前，也许她就不会选择去常青藤大学，而会选择跟着他一起去清北大学。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彼此的关系是不是会更近了？ 但是现实不能改变，她只有用现在全部的力气，来挽留面前这个男人。 面前这个男人，仿佛离她已经很远了。 她要唤醒他曾经的记忆。 曾经她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的位置啊！ 但一切也不可逆转。 可是，现在的他不也还单身吗？ 至从知道苏默回到申城后，她就派人查了有关他的一切事情。 知道他大学四年，没有处过女朋友。 就算出了大学有了工作，现在也还是单身一人。 既然彼此都还没心有所属，何不都给彼此一个机会。 苏默手里的纸巾，全部被苏木欣的眼泪打湿了。 身上带来的纸巾已经用完，他只好用自己的手背替她擦掉腮边的泪水。 他一边擦一边想，做朋友不可以这样的！ 但是看现在苏木欣的样子，又是楚楚可怜。 自己还真是狠不下心来。 “苏默，能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吗？既然你未娶，我未嫁。以弥补曾经的遗憾。” 苏默没有说话，他看着面前这个女孩。 这个平时在公司里无比傲娇的女孩，不但有一副冰山一样的脸，也有一颗骄傲的心。 但是她今天却放下自己所有的伪装。 就像是刺猬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柔软的肚皮。 她真的需要安慰。 可是他该怎么安慰她啊！ 是真的答应要给彼此一个机会吗？ 可是有的事情，已经早过去了啊！ 何必揪着不放。 苏默很想说，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但是他知道，苏木欣不会这样做，倔强的苏木欣，一旦她决定去做的事情，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如果当初她不是那么倔强，跟自己一起考上清北大学。 也许，故事就会有另一个结局。 那个时候，他和苏木欣，还有罗宁。他们三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年纪前三都被他们三给占了。 第一名永远是苏默，罗宁是万年老二。而苏木欣，毫无意外的一直就只能排在第三。 其实苏木欣和罗宁的家长都是互相认识的。 所以，高中一毕业，两人都申请去了常青藤大学。 两家家长也比较开明，让这两个孩子自由发展。 国外环境单一，这两个认识的孩子，应该会彼此依靠，到时候水到渠成，那就更好了。 但是进入常青藤大学后，苏木欣一心扑在学业上，还拿了个博士学位。 如果她不是跳级也跳那么狠的话，自己现在恐怕还在上大学！ 苏默和苏木欣，都属于那种天资比较聪颖的人。 别人刚刚学会的东西，他们早就会了。 别人在学怎么爬的时候，他们已经学会跑了。 至于苏木欣为什么一直是年级第三，也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过了很久，苏木欣才平复掉自己的心情，她站起身来：“我们回去！我已经好多了。” 俩人慢慢踱步走出红枫林，苏木欣仰起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苏默，以后我们还会是朋友吗？” “不是一直都是吗？” “我很开心你会这样说。” “别多想了。” 俩人走出红枫林，沿着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走到花可蜜咖啡门口的时候，苏木欣突然鼓起勇气拉起苏默的手。 苏默感到自己的手，被苏木欣拉得很紧。 她用了很大力气，仿佛自己一放开，他就会立即消失不见。 她的手很暖也很软，她的脸蛋呈现一片绯红。 “苏默，你对我难道没有一点感觉了吗？” 苏默想说不可能一点感觉没有，一些还是有的！ 苏默想挣脱开她的手，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钳子一样钳住自己。 犹豫了一下，他终于叹了口气：“好好照顾自己！” 她倔强地看着他：“我不，我只要你。我认定了你，你是逃不掉的。” 他已经不再想逃了，但面前这个女孩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他的另一只手突然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地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女孩的身体软软的，就像棉花一样。 苏木欣此时感觉到一阵眩晕，她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会把她搂进自己怀里。 他的肩膀好厚实啊！ 她的头靠在他身上，听见了他咚咚的心跳声。 一只手不知往哪放，最后不经意间摸到苏默硬邦邦的腹部，还有腹肌呢！ 她欣喜若狂地触碰了一下他的腹肌，又像受惊的小兔子把手缩了回来。 她抬起头来：“苏默，谢谢你。”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傻瓜。” 然后再次把她揽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再把她放开。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啊！ 苏木欣就想一直这样下去。 但是街上人太多，这个时候已经有好几双眼睛看着他们了。 路人都以为这一定是一对热恋中的恋人。 苏木欣抬起头来，注意到街边路人的目光，一下子羞红了脸，急忙放开苏默，向后退了几步。 她手足无措地看向他：“苏默，我们不可以这样的。” 苏默笑笑：“不要多想，就是朋友间的拥抱。” 她点点头，虽然心里不愿意承认：“我的车就停在前面，我先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苏木欣走远，他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最珍贵的东西。 又好像丢失很久的宝贝，突然失而复得。虽然心里很高兴，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那种感觉了。 他看着苏木欣上了车，然后红色的法拉利缓缓驶入马路，最后她的车停在他面前。 她再次勇敢地抬起头来：“那么，苏默，再见。” 接着，红色的法拉利绝尘而去。 苏默走到自己的停车位，钻进车里，然后打开窗户，点燃一根香烟，抬起头看着天上一朵悠悠飘过的白云。 自己对她，难道真没一点感觉了吗？ 如果真没一点感觉的话，他为什么会忽然把她抱在怀里？ 难道只是为了弥补曾经心中的缺憾？ 抽完香烟，控制车速缓缓上了马路。 苏木欣好看的瓜子脸，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这个曾经记忆深处的女孩，难道已经被自己埋葬了吗？ 第38章 千呼万唤始出来 苏默并没有去工厂，而是直接驱车去了家具城。 将车停好，快步走进家具城。 何长军已经发来信息，下午要跟季海生导演签合同。 签完合同，季海生导演的《铜的铜炮》就可以开机了。 28天，对于想要制作一部电影来说，是几乎不可能的。 除非，让这部电影虎头蛇尾，或者拍摄得稀巴烂。这样，别说票房了，可能过审都难。 其实苏默在心里对何长军是微微有些歉意的，他之所以投资这部电影，主要是觉得这部戏不可能出彩。 换句话说，他真的希望这部电影扑街啊！ 能不能拿到800万，就看季海生怎么操作了。 不管季海生怎么操作，他相信这部电影都不会有很好的票房。投资人极有可能会亏损。 一方面，他希望自己亏损掉这400万，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何长军砸进去的100万也这样亏损了。 但是，系统明确规定，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系统的存在。 否则，所有系统资金将清零。 如果系统自己清零的话，他还玩个屁啊！ 苏默走进展厅的时候，看见程芊颖正坐在茶桌前打字。 走过去一看，原来这小妮子正在写一本书，看样子都写了好几章了。 程芊颖抬起一张鹅蛋脸，眼睛扑闪扑闪的。她看见来人是苏默，忙停下手来： “苏总，你来啦！” 苏默点点头，看了一眼她写的几行字：“好好写，写好了给你发奖金。” 程芊颖立即就懵圈了，我又不是给你写，你给我发什么奖金。 这个苏总，好奇怪啊！ 程芊颖点了保存，然后把电脑关了机，站了起来，走过去泡茶。 一会后，程芊颖就把茶泡好了，倒了一杯递给苏默：“苏总，请喝茶。” 苏默接过茶杯，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缓慢地喝了一口。少女的脸蛋红扑扑的，嘴上涂着淡淡的唇膏，黑色的西装里面，穿一件白色的衬衫。 从衬衫领口看去，观感颇佳。 就算是她转过身，连后背也是那样迷人。 苏默在一旁坐下，一边喝茶。 程芊颖走了过去：“苏总，我帮你捏肩！” 上次她给他捏肩膀，就让他心神有些恍惚。 这个女孩，身上还保存着最纯真的思想。虽然已经拥有人间胸器，但却不自夸，更不以这为资本。 而是一直保持低调，深深地隐藏着自己身上的特质，哪怕是隐藏不了。 她不喜欢被人关注，她只想当个普通的关注，不习惯成为一切注视的中心。 尤其是她长大以后，她就更要把自己藏起来了。 苏默一听说程芊颖要给自己捏肩，就坐在那里不动了，等待着她。 她轻轻地呼着气，站在他的身后，一双手非常柔软。 捏在他的肩上，不轻也不重，力道刚好适合。 “我妈妈也经常这样帮我爸捏肩。我爸患有肩周炎，经常肩膀疼。除了贴膏药外，就是我妈妈经常帮他按摩了。” 她身上散发出一阵阵幽香。 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那种来自少女的体香，非常清新和迷人。 “你爸妈的感情真好。” “嗯，从我懂事起，就很少见过他们吵架。我妈性格火爆，比较强势。我爸性格比较柔和。所以每次吵架，我爸都不理我妈，因为他根本就吵不赢她。” “昨天听伯母说她烧的菜不错。” 程芊颖不明所以地道：“那当然了，我妈烧的菜，不光我爱吃，我爸也夸赞不停呢！” “那改天去你家吃饭！” “啊？” 程芊颖脑回路没回转过来，原来你是想去我蹭饭啊！ 看在你是我老板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 “你不愿意我到你家吃饭吗？” “哪有？” “你这分明是不想我去的意思嘛！” 程芊颖很想说：不想跟你这人说话了。 但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口。再怎么说，他还是自己老板呢！ 程芊颖身上的衣衫不时地碰到他的背上，他竟然有种酥酥麻麻之感。 该死，怎么会这样？ 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腹肌硬起来了。 好，他只得承认，眼前这个女孩儿，确实是非常迷人啊！ 但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儿，心思善良。 可是再善良，以后也要为人妻的！ 他一边跟自己的内心抗争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这个女孩搂进自己的怀里，把她贴在自己硬邦邦的腹肌上。 让她感受一下，来自一个男人宽广的胸怀和霸道。 但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她明星班闪耀的眼。 他退却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她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呢！ 于是他换了一种方式：“我两手也有些酸疼。” 程芊颖只好坐到一边，开始帮他揉捏手臂。 两人之间靠得很近，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她低下头，专心地做着手中的活。 一缕发丝垂到他脸上，弄得脸上痒痒的。 这个女孩，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实际上他们认识才几天时间。 当初招聘人的时候，最满意之处是因为她还是个销售萌新。 如今看来，是自己捡到宝藏了。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蛋：“你跟伯母说一下，明天我去你家吃饭。” “啊？” 她的脸蛋迅速绯红起来，也不知心里想了些什么，就是感觉很激动，很美好。 但是，这一切是不是太快了。 正胡思乱想之际，又听见他说道：“你告诉我伯父伯母都喜欢什么，我也好给他们带点小礼物。” “其实还好了，我们家是开百货店的，需要什么的话，都可以去店里拿。” “我那里有一些茶叶，就帮伯父带点。伯母的话，我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其实我妈这个人，不是那么势利。她喜欢一些小资的东西。” 苏默点点头：“刚好我那里存了几瓶82年的拉菲，就拿去跟伯母一起品一下。” 她惊讶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82年的拉菲，是不是太贵了？” “是我老爹一个朋友送给他的，他平时不怎么喝酒，反正放在那里也是浪费。” 程芊颖没有说话，就是觉得苏默的礼物太贵重了，心里受之有愧。 不就是去吃一顿饭嘛！ 干嘛搞得那么浓重，就像是见家长一样。 第39章 病人名单已出世 罗氏红木。 罗宁正坐在办公桌前喝一杯红酒。 他喜欢这种因为一点酒精，有微微眩晕的感觉。 拉开面前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打开，取出一根雪茄。 然后缓缓点上。 呼。 深深地吸了一口。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听到请进后，沈莺莺走了进来，顺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上。 “罗总，苏小姐今天去见过苏默了。” 罗宁微微抬起眼皮来：“然后呢？” “他们去咖啡厅一起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又到街上各点了一杯奶茶。” 罗宁表示很不满：“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拿来烦我了。” 沈莺莺略一犹豫：“他们还在大街上，拥拥抱了。” “什么？” 罗宁腾地站起身，怒火中烧。 他都没有牵过手的女孩子，竟然被人抱了。 只是过了几秒钟，他又颓然坐回椅子里：“那是她的权利。” “罗总，你难道不喜欢苏小姐了？” “我喜欢的是你啊！” 罗宁招招手，让沈莺莺走进，把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沈莺莺低着头，情绪明显不高：“罗总，我知道深浅的。我知道你最在乎的人，就是苏小姐了。” 罗宁大为光火：“放屁，是你知道深浅，还是我知道深浅。” 沈莺莺被吓得不敢说话，低垂着头，不敢看罗宁的眼睛。 罗宁命令似的说道：“抬起头来。” 女孩只好把头抬起来，虽然她有些抗拒。 但是面前这个男人既霸道又不讲道理，他是那种占有欲很强的人。 一旦认定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用任何代价都要抢回来。 所以在这一点上，她已经知道自己已经输给苏木欣了。 那个女人，不光身家显赫，外表更是光彩照人。长着一双令人喜欢的精致瓜子脸，皮肤又好，甚至她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一身近乎完美的曲线。 这样的女人，随便一个眼神，就迷倒一大片男孩啊！ 但偏偏苏木欣，这个罗总心中最重要的人，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看过他。 也许在她心中，罗总连备胎也不是。 所以，很多时候，沈莺莺替自己感到不值的同时，也替罗总感到不值。 罗宁放下沈莺莺，站起身脱掉外套 与此同时，苏默与何长军，已经走进了昨天约定好的川蜀火锅店。 他们刚到没多久，季海生导演也到了。 合同已经准备好，双方签字，然后网银转账。最后一起吃了一顿火锅，就各自回家了。 季海生看着到账的500万元，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说不定这就是最后一次。 如果这次不把这部电影做好，也许自己的导演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在导演这条路上，虽然他自认没有什么天赋，但一直很勤奋地在努力着。 虽然到如今也没出过什么成绩，但是他相信只要有资金，他还是能导好一部电影的。 回去后，他就着手安排起来。 首先得把演员定下来，于是就在网上发了一条信息广撒网，定于明天早上试镜。 等演员确定下来，就可以开机了。 这次时间紧迫，客户的要求可谓是到了刁钻的程度。但是他有信心拍好。 手中的剧本，他已经打磨上百次了。 如果这次不能搞出点成绩，以后再想找人投资，恐怕就很难了。 自己不像那些年轻的导演，还有很多次机会。 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完了一半，如果不抓住眼前的机会，自己这一生就只能这样过去了。 看着自己发出去的试镜信息，他长长地呼了口气，但愿这次能出点成绩！ 另一边，在木欣生物制药总裁办公室里。 雅米穿着一身得体的衣服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得到允许后，她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忙碌的苏木欣微微抬起头来：“雅米，什么事？” “总裁，从东港医院送来的病人名单中，我发现了这个。” 雅米把一张名单递到苏木欣面前。 她拿起那张名单仔细地看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是苏临泉。 光从照片上她就已经认出苏临泉了。 “苏总的父亲，怎么会在东港医院？” “我问过了，那边说这是他们的一个病人，已经胃癌中期了，你看，这是诊断书。” 雅米把诊断书递给苏木欣。她仔细一看，是胃癌中期没错。 这件事怎么没听苏默说过，难道苏默也还被蒙在鼓里？ 但不管怎样，像这种中期的疾病，是最适合服用他们新研发的这一款抗癌药物了。 于是把病历和名单递给雅米：“这件事不要让外人知道。” 雅米点点头：“医院那边已经通知苏临泉了，应该很快他就会住进医院。这样我们研制的新药也派上用场了。” “这只是个试验，如果药物不能控制并杀死癌细胞，胃癌中期，也还是要切胃的。” 雅米没有说话，退出去了。 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苏默发了条信息： 离不开水的鱼：在吗? 我一点也不帅：我已经回家了。 离不开水的鱼：夜色正好，我刚准备下班，不一起喝一杯吗？ 我一点也不帅：很抱歉，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离不开水的鱼：伯父伯母还好吗？ 我一点也不帅：他们度假去了。 放下手机，苏木欣起身整理身前的文件，收拾完毕，她准备下班回家了。 看来，苏默并不知道他父亲的病情。 另一边，苏临泉已经接到医院的电话。 医院催促他抓紧时间住院。 等他办完住院手续，正想询问什么时候手术的时候。 主治医师走过来告诉他，他的病暂时不用手术，现在木欣生物制药刚研发一种抗癌药物，问他愿不愿意试一试。 苏临泉表示同意。 于是主治医师拿来一张协议书，让他签了字。 季兰韵就住在自己妹妹家，反正妹妹家离医院并不远，她白天还可以煲个汤什么的给老苏送去。 但愿老苏能挺过这一关啊！ 第40章 暧昧之情不可取 清晨五点钟。 苏默从睡梦中醒来。 他又做同样的梦了。 在梦里，他站在那颗荒芜的星球上，抬头瞅着灰蒙蒙的天空。 那里万籁俱静，没有声音。 一切都毫无生机。 或者说，生机就埋藏在地底。 那个红色的女孩背影，又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任凭他怎么赶也赶不上。 那个女孩忽然就转过身来。他准备去看清那个女孩的脸时，前方却出现一团刺眼的光晕，女孩在光晕中消失了。 苏默可以确定这片荒芜的土地，应该就是自己所认知的火星。 但是自己为什么老是做同样的梦？ 这个梦，难道反映着自己心里某种潜在的想法？ 或者说，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希望去到火星上。 去火星的想法，只能作为一个笑谈。想要去到火星上，不光要解决怎么去的问题。 还要解决去了怎么办的问题。 那里没有空气，你总不能把这颗星球的氧气带过去。 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在那颗星球上小范围种下植物，在靠着那些植物生产的氧气，可以在上面试着种一些农作物。看能不能生存下去。 毕竟火星离地球太远，想要地球及时补给物资有点不切实际。 甩了甩沉闷的头，苏默下了床，走到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 一切准备完毕后，他往脖子上搭了一条白色的毛巾，走出了家门。 因为时间还早，柳倩还没起床，她家的门紧闭着。 苏默也没去在意，就径直走进电梯。 电梯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 乘着电梯下到底楼，慢慢走出了小区。 走到马路上，慢慢地把身体活动开来。 秋天的风，已经有些凉飕飕的味道了。还夹杂着些许桂花的香味。 迎着早晨的风，苏默迈开了脚步。 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他感觉到一切如此美好。 在路上一边向前跑着，一边期待着能看见李玉贞的身影。直到他跑到江滨公园的湖边，也没见到她的身影。 她今天怎么没来？ 心里忽然有些怅然起来。 也许她今天有什么事！ 于是站在湖边发了一会愣，就沿着来时的路跑了回去。 慢慢跑进小区，乘坐电梯到了14楼层，正准备开门，就听见身后柳倩家的门开了。 柳倩打开门，有些意外地看着苏默：“你怎么这么早？” 苏默一边开门一边回答：“我去跑步了。” 柳倩点头：“早上空气清新，跑步不错。” 苏默打开门后，回头看向柳倩：“柳老师，今天你怎么这么早？” “我爸妈今天要来，是早上八点钟的飞机。我得赶去机场接他们。” “那你去，路上小心。” 柳倩略一犹豫：“苏默，你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柳倩把门锁好：“是这样的，我跟我爸妈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你看这样可不可以，你就做做样子，把他们糊弄过去就行。” 苏默摇摇头：“这不是欺骗老人吗？” “算了，我知道你不会同意。” 柳倩心情有些低落，穿着白色的运动鞋向电梯口走去。 苏默叫住了她：“你等一下，我先洗个澡，八点钟的飞机，从这里赶过去，是完全来得及的。” 柳倩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真的吗？” “来我家坐坐！我洗完澡就走。” 柳倩扭扭捏捏地走了过去，先伸进头看了一眼，才慢慢走了进去。 苏默笑道：“放心，我爸妈不在家。” 柳倩走进苏默的家，在苏默的指引下，走到沙发边坐下。 苏默也没再管她，自己洗澡去了。 看着屋里有点乱，柳倩就帮着收拾起来。 听着洗手间哗哗的流水声，柳倩站在那里愣了一下。一缕头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庞，她用手轻轻把落下的头发卡在耳朵上。 十几分钟后，苏默已经洗完澡，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看见客厅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苏默走过去说道：“柳老师，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柳倩脸憋得通红：“不麻烦不麻烦。” “走，等我们赶到机场时，伯父伯母一个差不多到了。” “嗯。” 俩人走了出去，锁好门，然后朝电梯口走去。 在电梯里遇见一个有些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眼神非常和善。 俩人向老太太微笑点头，电梯门缓缓关上。 “你们夫妻俩这么早，是去上班吗？” 柳倩的脸泛起红晕，不好意思低下头：“我们还没呢！” “看你们关系这么好，应该快要结婚了？” 苏默笑笑：“就快了。” 三人乘坐电梯到了底楼，让老太太先走出电梯，两人向着车库方向走去。 柳倩按了一下车钥匙，白色的宝马x5的灯闪了几下。 她走过去刚准备要打开驾驶室的门，被苏默拦住了：“既然演就要演像一点，这车我来开。也好给伯父伯母留下点好印象。” “那真是麻烦你呢！” 苏默接过柳倩递过来的车钥匙：“干嘛这么客气，走。” 柳倩第一次坐在副驾驶，让一个男人来开车，尤其是开自己的车。 一路上，伴随着秋日明媚的阳光，很快就开到了机场。 找位置把车停好，看了一下时间，柳倩父母乘坐的飞机还没到。 8点钟的时候，飞机准时到达。 柳倩见到了阔别已久的父母，她兴奋地走了过去，激动地跟母亲紧紧拥抱。 一旁的父亲柳卫民也有些激动，自家闺女一段时间不见，都好像瘦了。 母亲丁静秋更是喜极而泣：“倩倩，你是没吃饭吗？都瘦成啥样了?” 柳倩笑道：“妈，你看我这叫瘦吗？再胖都嫁不出去了。” 母亲这时候才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苏默，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柳倩：“倩倩，那位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吗？” “嗯，今天为了来接你们，他就起了个大早。” 丁静秋有些感动：“真是辛苦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次来申城，丁静秋最主要的目的是帮女儿把把关。自己在家里本来给她谋了好几个男孩，而且人家条件不差。可这闺女硬说自己有主了。 丁静秋怕柳倩糊弄她，就跑来申城看看。如果柳倩说的是假的，当然是把她绑回去相亲。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男方又对他还不错的话，就暂且让他们处处看看。 现在苏默给丁静秋的第一眼印象，就是这个男孩子很帅。 但是，结了婚是要过日子的。光帅是没用的。 结婚之前，帅是一种吸引人的资本。 两个人组成家庭后，更多是家里的财米油盐。那个时候，一个有责任的男人，要比一个花花公子好太多。 丁静秋可不想让自己的闺女一步错，步步走错。 这个看上去很帅的男孩子，是否有能力撑起一个家。这是丁静秋迫切想知道的事情。 “妈，人家是开红木厂的。” 柳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母亲。 你老人家一来，就关心我的人生大事。要是今天我不把苏默拉来，回去还真不知道如何交差。 一听说是开红木厂的，丁静秋就没多问。 这时候，苏默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过去：“伯父伯母，你们辛苦了，我来帮你们拿箱子。” 说完就走过去拿起一旁的旅行箱。 看着穿着得体，说话颇有礼貌的苏默。柳卫民也没推辞，就让他拿走行李箱。 苏默拎着旅行箱走在最前面，走到车前，打开后备箱，将箱子放了进去。 关上后备箱，打开后排的车门，让柳卫民和丁静秋坐了进去。 苏默自己则走向驾驶位，柳倩本来要坐后排的，被母亲的一个眼神瞪过去，只好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老妈还真怕她嫁不出去呢！ 她也是个颜值不差的女孩好伐！ 她也有人追求的好伐! 就是这些人里，没有她看对眼的人。 直到在从魔都开往申城的211列车上遇见苏默，她才有一种微微心动的感觉。 不是那种一眼就看对眼的人，而是通过那一眼，发现对方是越看越舒服。 本来在列车上，她想鼓起勇气问苏默要联系方式。奈何当时的她实在太怂了，所以错过了一次机会。 还好兜兜转转，她回到申城后，竟然发现这个家伙，就住在自家对面。 这真是天大的缘分啊！ 她只能这么理解，否则怎么就这么巧合呢? 苏默尽量把车开得慢一点，边开车的同时，还不忘记微笑。 有一瞬间，苏默有种这车会永远开下去的错觉。 秋风轻抚，一切是那样和谐。 把车停在小区门口，让柳倩和她父母先上楼，自己把车开进车库，然后再提着旅行箱走了出来。 一边抹这额头的汗，一边吐槽：我这么做是为什么呢？难道是为了在柳倩父母面前表现吗？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我真对柳老师有意思？ 开什么玩笑，柳老师充其量c，而展厅里的程芊颖至少是e呢！ 不过，各有各的好处！ 心里想着些乱糟糟的事情，刚要走进电梯，就看见柳倩站在一楼的电梯口。 柳倩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很想帮他擦擦额头的汗，又觉得这个动作太过暧昧。 于是上前几步：“辛苦你了。” 苏默笑笑：“不辛苦，伯父伯母都到家了吗？” “嗯，刚刚到。我下来看看，他们带的旅行箱会不会太重。” “还好，应该是一些衣服之类。” 俩人说着走进电梯。 在电梯狭小的空间里，柳倩的脸上再次泛起红晕：“苏默，谢谢你啊！改天我请你吃饭。” 从刚刚开始叫苏默的名字都叫得结结巴巴，到现在如此熟练，连柳倩自己也有点吃惊。 自己是什么时候叫他叫得这么自然的呢？ 苏默笑笑：“不是都已经在你家吃过了嘛！” “那不算，改天我请你吃吃大餐。” “你指的大餐，是什么？”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柳倩故作神秘。 俩人就这样并排站着，电梯开始往上升起。 柳倩看着苏默英俊的侧脸，竟然心里又些微的冲动。 但她还是忍住了，本来想上前去碰一碰他的手，装着拉行李箱的样子，应该可以触碰到他的手！ 听表哥何长军说起，苏默就是个了不得的人，从魔都一回来，就把自家红木厂的资金问题给解决了。 苏默的身上，有某种深深吸引柳倩的特质。 是那种一看就让你转不过眼去，仿佛金属被吸铁石吸住了一样。 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一种她不可抗拒的光彩。 她往前走了一步，与他站了个并排。这样她离他就更进了。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5厘米，也许将来还会缩短。 谁会知道呢？ 很快电梯停在14层楼，苏默提着旅行箱，走在前面。 走到柳倩家门口，苏默停住，等待柳倩跟上，然后，他的一只手，紧紧握住了柳倩的手。 柳倩本能的想缩回去，但是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怎么也挣脱不开。 柳倩第一次这样被男生拉手，心脏都快要跳到嗓子眼。脸上很快一片绯红。 她抬起头看向他，压低声音道：“你想干什么啊？” 苏默对她笑笑：“演戏就要演全套。” 她的脖子都开始红了。 什么叫做全套，难不成俩人还要 哎呀，不敢想，羞死人了。 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睛，苏默拽紧她的手：“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推开门，柳卫民和丁静秋看见俩个年轻人牵着手。 柳卫民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这小猪仔已经拱了我们家白菜？ 呸。 想什么呢？他们只是牵手，年轻人嘛，牵手很正常的嘛。 可是，既然能牵手，是不是就会有更进一步发展。 现在的年轻人思想开放，说不定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 柳卫民痛心疾首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种得好好的一棵白菜，就这样被别人家小猪仔给拱了。 关键这小猪仔还眉清目秀的。 可是，那是我种了多年的白菜啊！ 丁静秋看着那一双紧握的手，又看了一眼柳倩绯红的脸蛋，和苏默极为淡定的表情。 不禁有些愤愤然起来。 真是便宜这个家伙了？也不知他们现在的关系，发展到哪个地步了。 关键是自家闺女不能吃亏啊！ 可是看这牵手的样子，说不定已经背着我们好上了。怪不得这丫头死活不同意我给她安排的相亲。 这孩子大了，就由不得自己了。 翅膀硬了，终究要飞走的。 苏默把旅行箱放到一边，然后走过去跟柳卫民和丁静秋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先好好休息，我等会儿去工厂有点事。白天的话就让倩倩陪你们。晚上的话，餐厅已经定好了，我们一起吃顿饭。” 柳卫民忙站起身：“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让倩倩在家里烧也一样的。倩倩的妈妈厨艺也不错的。” 苏默礼貌地笑笑：“那我就有机会品尝伯母的手艺了。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为你们接风洗尘，我都和倩倩商量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 丁静秋只好说道：“既然都定好了，就只能这样了。” 苏默跟二老打个招呼后，就出去了。 刚一出门，柳倩就追了上来。 柳倩关上自家的门，悄声地道：“我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我爸妈这次来不知要住多久呢！你就别破费了。” 苏默拉住柳倩的手：“不破费，能为柳老师做些事，荣幸至极。” 柳倩羞得想把手甩开，苏默朝她使了个眼神。 这时柳倩才明白，爸妈也许在屋里看着呢! 于是只好任凭苏默握住自己的手，声音小得只有他才能听见：“那也不能让你破费，到时候消费多少钱，我转给你。” 苏默笑笑：“柳老师真客气。” “好啦！你去忙！” 苏默忽然一用力，将柳倩拉到身边，两手抱住她，嘴唇在她额头碰了一下。 柳倩顿觉得额头上一阵温热，又不敢动，怕发出声音太大惊扰自己的父母。但又十分羞恼，还带着几分激动。 这感觉还真是好呢！ 这时候，丁静秋在猫眼处看见俩个年轻人的举动，退了回去，让柳卫民去看。 柳卫民看见自家小白菜被小猪仔搂抱在怀里，心里那个真难受啊！ 但又不得不接受现实，这小白菜是真的长大了啊！ 苏默放开柳倩：“我走了。” 仿佛依依不舍，还眉眼传情。 柳倩被苏默弄得一阵心神恍惚，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好像被一只猪给亲了。 捂住自己的脸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片。 站在过道里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推门进去看见柳卫民和丁静秋就站在玄关处。 装着吓了一跳的样子：“爸妈，你们鬼使神差的干什么？” 一边进了屋。 柳卫民和丁静秋回到沙发边坐下，柳倩就走进厨房洗苹果，一会后端着苹果走了出来，递给父母一人一个。 丁静秋接过苹果，然后缓缓抬起头来：“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柳倩一愣：“什么？” “别装傻，我跟你爸不是傻子，还看不出你跟那个臭小子的关系啊！” 柳倩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也没没多久。” 丁静秋咬了一口苹果，微微叹了口气：“女孩子，别太主动了，要学会矜持。” “知道了，妈。” “不过也算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请我和你爸吃饭。” 这时候，柳卫民还没从刚刚的痛心疾首中恢复过来。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柳倩，想说点什么，又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一旁的柳倩，此时心脏都还在狂跳。 那个家伙，也太胆大包天了。 不过，我心里怎么会有一些莫名的欢喜呢? 第41章 凶兽咆哮天地暗 苏默拧着早餐走进展厅的时候，程芊颖已经在拖地了。 至从程芊颖把擦地改为拖地后，苏默还真有些不习惯。 至于为什么不习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程芊颖擦了擦额头的汗，给拖把拧干了水，继续埋头拖地。 看见苏默提着早餐走了进来，她抬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苏总，早啊！” 苏默笑着说道：“你吃过早餐没有？” 程芊颖停下手中的活，深深的喘了口气：“刚刚吃过了，我已经帮你泡好了茶，等你吃完早餐，就可以喝了。” 苏默心里吐槽：真是个贴心的丫头呢！ “我昨天跟你说去你家吃饭的事，你跟伯父伯母说了没有？” “还没呢？” “等下打个电话说，就说是明天晚上。” 程芊颖看向坐下的苏默：“苏总，你干嘛一定要去我们家吃饭？” “因为伯母说她烧的菜好吃啊！” 程芊颖不再说话，埋头继续拖地。等把地拖完，她慢慢走到茶台边，看着正慢慢品茶的苏默。 这个苏总，一天好像无所事事。 这一天天的，呆在展厅里，有意思吗？ 苏默喝了一口茶：“你写的小说怎么样了？” “刚刚上传呢！” “喔，有时间就多写写。好故事都是写出来的。” 一提到小说的事情，程芊颖真的不想理他。 这个苏总，不关心工作上的事情，反而关心我写小说的事情，怎么感觉怪怪的。 就在这时，程芊颖的手机响了，是莉莉打来的。 嗯，她第一次陪客户去吃饭时，晚上坐网约车回家，就是把自己所乘坐的网约车车牌号发给莉莉的。 那天晚上程芊颖回到了家，莉莉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遇见什么麻烦事。 事情倒是顺利，除了司机的眼神有些怪异外。并没发生别的事情。 但那时程芊颖也在心里对自己说了，以后晚上还是尽量不要一个人打车。 莉莉的声音明显很不对劲，仿佛是在抽泣。 “莉莉，你怎么啦？” 电话里传来一阵呜咽声，然后是一阵嚎啕大哭。 程芊颖也变得着急起来：“你到底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很久，莉莉仿佛才从失控的情绪中清醒过来：“芊颖，我爸又喝酒了。” 莉莉父亲经常酗酒，程芊颖是知道的。 莉莉也曾经告诉程芊颖，她爸爸在喝醉酒之后，会打她的妈妈。 莉莉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疯狂：“如果不是放不下我那可怜的妈妈，我真想让他去死。” “别做傻事，莉莉，你现在在哪里？” “我就在家里，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爸妈他们刚吵了一架。” “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过来，好吗？” 挂断电话，程芊颖有些着急，就走到苏默的面前，微微低着头：“苏苏总，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要说，我有个朋友她爸妈吵架了，嗯，也许还会打架。她爸爸是个酒鬼。喝醉了就喜欢打她妈妈。她妈妈在那个家庭里，就是个受气包。” 苏默看着激动得有些颤抖的程芊颖：“遇见这种事情，不应该报警才对吗？警察过来，很快就可以把事情解决。如果她爸爸真打了她的妈妈，那就是家庭暴力，要受到惩罚的。” “苏总，你不知道，那是个疯狂的男人。那个男人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靠着酒精麻醉自己。他什么也不管，在那个家庭里，他不负任何责任。他不上班，只会酗酒，然后就是打人。我有好几次和她回家，撞见她的爸爸把她妈妈拖在地上，然后抡起坚硬的拳头，砸在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也许是太激动了，程芊颖一下子说了那么多。 她还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那么多话过，尤其是在自己的老板面前。但这次为了自己的朋友，她忘记了自己这是在上班，忘记了自己拿着一个月8000+的工资，是面前这个男人给她发薪水。 她甚至没有觉得，自己这样做在别人看来是那么蠢。 别人家的事，你管的着吗？ 再说，真出了什么事，还有警察。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更应该庆幸自己，没有生活在一个充斥着暴力的家庭里。 苏默认真地看着她，面前这个激动得捏紧自己拳头，胸脯不断起伏的女孩，她眼里甚至浸出了泪水。 她在同情她的朋友。 那个叫莉莉的女孩，此刻正躲在她的房间里，无助地看着墙壁，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你不要激动，这个时候，就算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我觉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事比较妥当。” “她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啊！我要去看看，苏总，你让我去行吗？” 苏默叹了口气：“那我陪你过去，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忙报警。” 程芊颖激动地上前捉住苏默的手：“谢谢你，苏总。” “你锁好门后，在家具城门口等我，我去地下车库把车开出来。” “好的，苏总。” 苏默拿着车钥匙，快步向地下车库走去。 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有点愚蠢，本来这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他干嘛要去帮忙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他又不是慈善家。 别人的生活，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当他看见程芊颖眼里莹莹的泪光，他的心就软了下来。 算了，是看在这个丫头的份上。 一边走进车库，一边气恼地掏出一根香烟，然后点上。 等他把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程芊颖早在那里等候了。 苏默降下车窗：“快上车。” 程芊颖正准备打开后排的车门，被苏默用眼睛一瞪：“坐到前面来。” “喔。” 坐在副驾驶上，小心地抚平自己的衣服，再把安全带系好。 苏默瞅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程芊颖，在心里恨恨道：女人啊！还真是麻烦。 “把你朋友家的地址，输入到导航里。” 程芊颖因为已经操作过一次，所以再次操作所谓轻车熟路。 与此同时，莉莉正蹲坐在墙角，两手抱住自己的头，手机就放在她面前不远处。 外面声音又大了起来，这次妈妈毛艳萍好像也开始反抗了。 先是妈妈毛艳萍咒骂的声音：“你这个不要脸的怂货，在这个家，一直都是我在养活你，你就出了一个屌。” 是的，这个叫田中全的男人。除了酗酒外，全身一无是处。 关键是喝醉酒还经常暴打毛艳萍，说毛艳萍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但是他又没什么真凭实据，只能通过幻想毛艳萍给自己戴了绿帽子，所以对毛艳萍拳打脚踢。 毛艳萍本来生性懦弱，只叹这辈子没嫁到好男人。为了这个家庭，她一个人打两份工，白天在超市上班，晚上还接了附近工厂的手工活。 可以说她是一个勤劳善良的女人，但是田中全偏偏就不珍惜。 他的脚因为一次车祸，而留下了一瘸一拐的后遗症。 但就算他车祸后不能上班赚钱，毛艳萍也没嫌弃过他。 倒是田中全，一天天人根本就没清醒过。 其实早在很多年前，毛艳萍刚刚嫁给他的时候，就知道田中全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只是那时的他还知道收敛，虽然也喝酒，但酒醉过后也会自己去睡觉。 可是时间越长，他仿佛中了魔似的。就连晚上睡觉，枕头下面也藏着酒。每次醒来时，都要喝上两口。而且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 于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田中全喝醉酒后，第一次打了毛艳萍。 从那以后，几乎天天都会暴打毛艳萍一顿，原因就是毛艳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引来无数男人的目光。 毛艳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胚子，现在虽然上了一些年岁，但依旧风韵犹存。 所以她走在大街上，引来男人们的目光，也并不奇怪。 但是田中全根本不这样想，他就想着那些该死的男人馋自己的老婆。 而毛艳萍又是在超市上班，想必他不在的时候，不知道跟那些男人怎么眉眼传情呢！ 为了幼小的莉莉，毛艳萍一次次默默地忍了下来。 但是今天，毛艳萍跟平时明显不一样。 她开始反击了。 此时毛艳萍坐在沙发上，指着那个歪歪斜斜靠在墙上的男人：“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男人，没有半点良心，老娘就算养条狗，也比你有用。” 一听说毛艳萍骂自己是狗，田中全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走到茶几旁边，抓住一个烟灰缸就向毛艳萍砸了过去。 还好毛艳萍反应的快，要不然非砸到她的脑门不可。 眼前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头凶兽。 忽然，她抓住茶几上的花瓶。 花瓶里插着新鲜的花朵，里面还有半瓶清水。 毛艳萍两手拿着花瓶，猛一用力，将手中的花瓶砸了出去。 清水洒了出来。 花瓶在空中旋转，就像是跳一场诡异的舞蹈。 “呯。” 花瓶碎了一地。 在碎之前，花瓶狠狠砸在田中全的身上：“你怎么不去死。” 是怎样的仇恨，才让她骂出这句话。 面前这个男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就是头野兽，一头畜生。 她不想在跟他过下去了。 她一天呆在这个家里，就要受一天的罪。 她已经受够了。 她和莉莉都已经受够了。 毛艳萍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凶狠。 她的身上，倒处是淤青。甚至连她穿的衣服，田中全都会给他烧掉。她能穿的衣服，已经没有几件了。 毛艳萍看见了桌上的那把水果刀，一丝寒意从她眼里闪过。 这个男人，折磨她太久。 她今天要把这一切了结掉，是的，解决掉面前这个男人，她就解脱了。 她和莉莉就解脱了。 毛艳萍走到茶几旁边，拿起那把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她的手在不听使唤地发抖，她的心脏在狂跳。 解决掉他，这个家就能宁静安生了。 此时的田中全，刚刚被花瓶砸中，一屁股坐在地上，正要努力站起来。 田中全一手扶住墙，企图站起身，他要撕了面前这个贱人。 还没等田中全站起来，他愣住了，脑子里忽然就清醒了一半。 他看见从未反抗逆来顺受的妻子，此时手里正拿着明晃晃的水果刀。 而且，此时她的眼神是如此决绝，仿佛是在跟什么东西告别。 是告别她不堪的过往吗？ 毛艳萍手里握着水果刀，一步步向前走去。这个男人，把她逼向了绝境。她要跟他离婚，他又不肯。 可是要好好地过，又是不可能。 这个男人的心里，就只有酒。 酒，才是这个男人的一切。 妻子和女儿，这个男人都可以不要。 看着眼神从未如此过凌厉的妻子，田中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是大声辱骂：“你这个臭婊子，你想干什么？” 毛艳萍的眼里带着冷笑，她心中有另一个人在支持这她，在指使她这么干。 必须要解决掉面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在这个家，真除了身上那节玩意儿，还真是什么都不出。 已经这个年纪的她，也不敢奢望生活如何改变了。 她的一生，就算是这样荒废了。但是莉莉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毛艳萍举起手中的刀，只要一刀刺下去，这个男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 这时候，莉莉推开门，看见了母亲毛艳萍高高举起的水果刀，而刀尖的方向，正对着父亲田中全的脖子。 莉莉惊慌地大喊：“妈，你要干什么？快把刀放下。” 毛艳萍没有听从莉莉的话把水果刀放下，而是将手中的刀狠狠刺了过去。 田中全的酒一下子就醒过来了，他往下一缩脖子，侥幸躲过那把刀，然后很快退到莉莉面前，对着莉莉大喊：“莉莉，快看你妈妈，她疯了，她竟然要杀我。” “呵呵。”毛艳萍口中发出冷笑，一手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手上的淤青：“田中全，你看看，我身上还有完好的地方吗？” “毛艳萍，我告诉你，杀人是要坐牢的。” “你还真以为我怕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已经不怕了。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早知道你酗酒如命，我当初宁可单身不嫁，也不要跟你在一起。” 毛艳萍忽然就发飙了，隐藏在心底很久的愤恨终于爬了出来。 她的心早就累了。 也早就死了。 之所以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莉莉。 莉莉，就是她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道光。 第42章 心惊肉跳迎恐惧 莉莉在一刹那间有一种想上前夺刀的冲动。 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响了房门。 毛艳萍瞪大惊恐的眼睛，难道有人报警了。 就算是报警，也要等她解决掉这个男人啊！ 她的一生，就这样毁在一个男人手上。 而且，这个男人一直在虐待她。 就算是炎热的夏天，她都不敢穿短裤和短袖，因为只要是随便露出手臂或者是脚踝，上面都是淤青。 以前她是太懦弱了。 为了莉莉，她一直选择忍，心里一直期盼着这个男人会改变。 哪怕有一天他忽然良心发现，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家庭付出了太多太多。 可是他却一直视而不见，忽视了她是一个女人，也需要人来心疼，也需要人来爱护。 莉莉跑了过去，从玄关处一看，只见外面站着程芊颖。 她打开了门：“芊颖，你怎么来啦？” 程芊颖担心地问：“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莉莉打开门，程芊颖看见莉莉的母亲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凶神恶煞地指着莉莉的父亲。 这时候，只听见毛艳萍咆哮道：“田中全，你还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要跑。” 田中全哪里会上她的当，知道此时毛艳萍已经急红了眼。只要他敢往刀口上闯，她手中的刀就敢往前送。 到时候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个女人完全疯了，平时那股弱不禁风的样子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强悍，强悍到要杀了他。 看见程芊颖和苏默走了进来，田中全的胆子变得大了起来，刚刚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已经转眼不见。只见他冲着莉莉的母亲大声吼道：“毛艳萍，你这个疯女人，你这是谋杀亲夫啊！我要告你，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毛艳萍眼里闪过凌厉的色彩：“呵呵！只要是解决了你，把牢底坐穿又何妨。” 毛艳萍忽然奔跑过去，手里的水果刀飞快刺向田中全。 田中全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几步，终究没能躲开，眼看着刀子就要捅进自己的身体，只能伸出手去夺那把水果刀。 俩人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反正地上开始有了血迹。 莉莉大吃一惊，飞快跑了过去，于是三个人纠缠在一起，都想要夺那把水果刀。 程芊颖从没见过如此阵仗，此时都快吓懵圈了。 还是一旁的苏默很快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很快，警察就来了14层楼，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上去，很快夺走了那把还带血的刀。 一个个子高高长得很强壮的警察道：“麻烦你们所有人，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这是苏默第一次走进警局，也没他们什么事，莫非就是做个笔录，很快就出来了。 但是田中全可就没这么幸运了。因为毛艳萍露出自己的手臂和腿部，在警察面前控诉田中全家暴她。 莉莉也作为证人，力挺自己的妈妈。 莉莉始终是站在妈妈这边的，在她心里，那个男人甚至还不配作为一个父亲。 他从未尽过一丝做父亲的责任。 田中全被警察留了下来。 毛艳萍都想好了，她要控诉这个男人。以前她还希望着有一天他会有一丝丝改变。 可是现在的她已经绝望了，她已经不能再相信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给了她太多的伤害。 于是毛艳萍和莉莉就从警局出来，苏默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 程芊颖本来很想呆在莉莉的身边，莉莉这个时候需要安慰，但是莉莉却表现得十分坚强。 “我爸爸，这次可能要在里面呆很长一段时间了。” 莉莉拉着程芊颖的小手：“我没事的，倒是我妈妈。我发现她今天非常的勇敢。勇敢得我都快不认识了。这可能是因为她压抑很久了的原因。”莉莉说道。 “莉莉，你要想开点。大人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去解决好了。”程芊颖试图安慰莉莉：“如果你很难过的话，晚上我过来陪你!” 莉莉看了一眼站在莉莉身旁的苏默，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没事。今天真是多亏你们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你忘了，我们是好朋友嘛！”程芊颖上前去拥抱了莉莉：“不要想太多。” “好啦，你们回去。”莉莉催促道：“我还要回去陪妈妈呢！她此时的心情一定很不好。” 程芊颖只好放开莉莉的手：“那我们走啦！” “芊颖，再见。” “莉莉，再见。” 随着一阵油门声，汽车缓缓离开了。 一路上，程芊颖都不不说话，看样子情绪十分低落。 苏默也找不到什么话安慰她，干脆就随她去。只管开自己的车，把车开到家具城，程芊颖有些怅然地走进展厅。打开了门，然后慢慢走了进去。 这时已经在车库停好车的苏默，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根香烟。 这都叫什么事啊? 还好没发生什么事？ 另一边，莉莉陪着母亲毛艳萍已经进了家门。 毛艳萍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变得空洞无神。 仿佛有什么东西把她的身体抽空了一样。 “妈妈，你不要太难过。”莉莉挨着毛艳萍坐下：“爸爸这样的下场，都是他咎由自取。” “莉莉，你会不会觉得妈妈太无情了？”毛艳萍缓缓抬起有些空洞的眼神：“你会怪我吗？” 莉莉握住妈妈的手，然后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妈妈，我怎么会怪你呢！我一直都站在你这一边的啊！” 毛艳萍抽回自己有些冰凉的手：“你不怪妈妈，那最好不过。莉莉，很多事情，你都不清楚，我也不能给你说。你不在家的时候，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妈妈，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就足够了。” “乖孩子。” 毛艳萍用手轻轻抚摸着莉莉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过了好久，莉莉才把头从母亲的怀中抬了起来。起身去洗手间拿来拖把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毛艳萍身上没有伤口，血都是从田中全手上流到地上的。当时他去夺刀，手指刚好抓住锋利的刀刃。 把狼藉一片的地上收拾干净，莉莉又走到饮水机前，帮毛艳萍倒了一杯水。 屋里的温度有些低，为了节省开支，就没舍得开空调。 莉莉看着坐在沙发上略显落寞的母亲，就想着走进她们的卧室，去帮她拿件外套。 她慢慢走进家里的主卧，房间里乱糟糟的，她帮着把地上的衣服和鞋子捡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 地上还散落着好几个白酒瓶。 莉莉把地上的酒瓶子捡起来，然后走回客厅，将空酒瓶扔进垃圾桶。又返回主卧，帮妈妈找件外套。 好不容易在衣柜里找到一件灰色的外套，正要拿着衣服走出去。她忽然被床上的一抹红色吸引住了。 走过去一看，是一滩血迹。而且已经干了。 一只老苏从地上快速地跑过，一溜烟就不见了。 等她准备走出去时，床下面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那只该死的老鼠，激起了莉莉心中的怒火。她返回客厅找到拖把，看了一眼落寞地坐在沙发上的母亲，此时的母亲真像一尊雕像啊！ 拿着拖把走进主卧，那只该死的老鼠又出现了。而且就在房间里来回地跑动，仿佛就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气急败坏的莉莉举起手中的拖把，狠狠地砸了下去。 但是很不幸，让老鼠给逃掉了。 然后她又举起拖把去追赶老鼠。 一人一老鼠就在房间来回地跑动，本来房间不是很大，可是就是打不着那只老鼠。 最后，那只老鼠干脆溜到床下面去了。 莉莉拿着拖把，跪在地上，然后掀开床单，准备给那只挑衅她的老鼠致命一击。 但是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虽然光线不是很亮，她还是看见了床下面趴着一个人影。 莉莉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床底下怎么会有个人。 莉莉大叫：“你是谁？” 没有回答，死一般的寂静。 莉莉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转身赶紧逃出去，然后跟妈妈一起逃出去，再打电话报警。 但是床底下那个身影，依旧一动不动。 难道是她看错了？ 莉莉再次鼓起勇气看向床下面。 是的，那里的确躺着一个人。那个人影就那样趴在地上，头朝着里面，分不清男女。 但那的确是一个人，她没有看错，也没有精神错乱。 莉莉握紧手中的拖把，整个人都在颤抖，她大声吼道：“你是谁，赶紧出来。不然我喊人啦！” 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是个塑料模特。 好端端的卧室，为什么会有一个塑料模特？ 如果不是塑料模特，是人的话，至少会动一下！ 除非，对方已经死了。 但这又不可能，那个凶狠的男人，和自己可怜的妈妈，每天晚上都要睡在这个房间里，不可能连床底下有个人都不知道。 尤其是自己的妈妈，她平时是那样心细。如果床下真有人，她怎么可能不会发现。 也许就是个塑料模特，就是自己的酒亲在网上买的也不一定。 有了这样的想法，莉莉大着胆子跪在地上，然后一手拿着拖把，一手试图去接近床下面那个身影。 她的右手缓缓向前伸去，慢慢地摸到一只脚踝。 摸到脚踝的瞬间，莉莉愣了一下，这塑料模特的脚，怎么跟真人的一样。然后她拉住那只脚踝，用力一拉，那个身影只是动了一下。 只是这时，莉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因为这个时候，她敢确定，床下躺着的并不是什么塑料模特，而是一个真人。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 心里忽然有了想法之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放下手中的拖把，然后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她很害怕。 但是她别无选择。 莉莉终于又靠近那个身影，然后两手抓住对方的脚踝，用力将对方拉出床下面。 对方是趴着的，所以莉莉只能看见乱糟糟的长发，初步判断只是个女人。 为什么床下会有个女人?而且母亲竟然没有发现。 而且这个女人，浑身冰冷，看样子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莉莉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拿出手机，赶紧报警。 但是另一个声音却阻止了她：先把对方翻过来，看看对方是谁？ 莉莉觉得此时的自己很弱智，要是换上别人遇见这种事情，不是首先就是跑出去，或者大声呼喊自己的邻居，或者直接打电话报警。 等她把这具身体翻过来时，她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因为这个身影，自己真的是太熟悉了。 只是自己不敢确定而已，觉得这一切是多么荒唐。 在某一瞬间，莉莉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很宽她就清醒过来，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 躺在地上的这个人，就是她的妈妈。 是的，就是她妈妈。 莉莉一下子就傻眼了，跪坐在一边不知该怎么办。 如果躺在面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妈妈，那么坐在客厅里那个女人又是谁？ 那个女人可是第一次拿着水果刀，做出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反击。对那个男人的反击。 莉莉的头脑又清醒了一些，自己的妈妈在脖子上，有一个心形的胎记。虽然很小，但是很明显。如果不是母亲平时用头发遮住，谁都能看得见那个胎记。 为了再次确定，莉莉把对方的头发扒开。 对方的脖子上，确实有一个心形的胎记。莉莉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地上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妈妈。 那个奋起反抗差点就杀了那个男人的女人，又是谁呢？ 而此刻，她应该还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是谁杀了自己的母亲？是那个男人还是客厅里的女人？ 莉莉突然发疯似的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向客厅奔跑而去。她要搞清楚客厅里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这一切又跟她有什么关系。 莉莉跑到客厅，刚刚坐人的沙发上空空如也。 不对，这里刚刚还坐着一个人，她还把头放在对方的怀里。 此时莉莉脑海里入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那个拿着水果刀刺向酒亲的女人，真不是自己的妈妈吗？ 客厅的茶几上，还放着莉莉刚刚倒的一杯水。 那杯水还是满的，根本就没人动一下。 第43章 真真假假莫追究 莉莉忽然就慌了，她无法接受这一切。 可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自己的妈妈，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死去的？ 此时莉莉的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片，她想大吼大叫，吸引来别人的注意。但是她的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莉莉才慢慢醒悟过来。 她拿起电话准备报警，但是手指却一直在发抖，根本没办法把电话拨出去。 莉莉此时很无助，她很想有人帮助自己啊！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钥匙转动锁的声音。莉莉瞪大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慢慢被打开的门。 进来的正是毛艳萍，她手里拧着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一大袋东西。 莉莉尖叫一声，赶紧跑进自己的房间，并且把门狠狠地关上。 外面传来毛艳萍的声音：“莉莉莉莉，你怎么啦？” 莉莉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莉莉莉莉，你开门啊！你别吓妈妈啊！” 外面的毛艳萍已经开始扭动门把手，莉莉赶紧从里面把门反锁，然后背靠在门上。 外面的毛艳萍似乎愤怒了，开始用力的砸门：“莉莉莉莉，开门啊！” 莉莉慢慢蹲坐下来，努力地让自己变得平静。 也不知过了很久，外面的声音消失了。 难道她走了吗？ 外面这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自己的母亲此刻正躺在卧室里呢！ 这时候，莉莉听见外面传来有人拖重物的声音。难道这个女人拖的是妈妈的遗体。 莉莉打开门冲了出去，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不管外面这个女人是谁，绝对不能带走她的妈妈。 她跑了出去，看见毛艳萍正呆呆地拖着一个麻袋。 莉莉指着那个麻袋：“这里面是什么？” 毛艳萍这时才抬起头来：“是你酒鬼爸爸的一些旧衣服而已，他烧了我的衣服，我自然也要把他的衣服扔掉。” 莉莉根本就不信，她跑过去打开麻袋。 里面确实是一些旧衣服没错。 她的一颗心微微松下，然后直奔主卧。 跑进去一看，她愣住了。 母亲的遗体突然就不见了，她蹲下来把头伸进床下面。 床下面也没有。 外面这个女人，难道在自己进房间这短短的时间内，就把母亲的遗体处理掉了。 莉莉突然想起厨房里的冰柜，她以前看过电影，坏人在杀了人后，通常会把对方的遗体藏在冰柜里。有的甚至藏了很久都没被发现。 她疯了一般跑进厨房打开冰柜，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那么，自己的妈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莉莉走回客厅，看见毛艳萍正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麻袋发呆。 “你把她藏到那里去啦？”莉莉大声地吼道。 毛艳萍被吓了一跳：“莉莉，你在说什么啊？” “你把我妈妈藏哪儿去啦？”莉莉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起来，就像一把尖刀划破空气。 毛艳萍当场就被吓懵了，跑上前去拉住莉莉的手：“莉莉，你胡说什么，我就是你妈妈啊！” 莉莉挣脱开毛艳萍的手，大声吼叫：“不，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去亲眼看见的，她就躺在卧室的床下，还是我亲自把她拉出来的。你快说，你把她藏到哪儿去啦？” 毛艳萍浑身的汗毛倒竖，莉莉的话让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这孩子难道是疯了吗？ 下一秒钟，莉莉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从里面把门反锁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程芊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程芊颖的声音：“喂，莉莉。” 莉莉对着手机，声音变得很小，而且神经质，她还抬起头朝整个房间扫了一眼。确定那个女人没跟进来后，说道：“芊颖，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说。” “别慌，慢慢说。” “芊颖，其实我的妈妈已经死了。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 “啊！” “真的，我亲自去他们的房间，就看见我妈妈的遗体趴在床下面，还是我亲手把她拉出来的。但是，中途我想看一下外面那个女人是谁。可当我走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电话那头程芊颖的声音也变得不淡定起来：“然后呢？” “然后那个女人手里拧着东西，从外面走进来了，我因为害怕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等我再次跑到他们的卧室时，我妈妈的遗体却不见了。芊颖，外面那个女人长得真像我妈妈啊！我差点就被骗了，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两个人呢？” “莉莉，你先冷静下来。我觉得，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怎么可能会看错，我本来是去他们卧室帮忙妈妈找件外套，一只老鼠在房间来回地跑，把我指引到床下，然后我就发现了。我妈妈的遗体，说不定已经被外面那个女人藏起来了。” “你不要慌啊！，这个时候，你应该打电话报警。如果真有这样事情，警叉会来处理好的。” “好啦！芊颖，我不能再说了。我得想个办法逃出去，我总觉得那个女人看我的眼神，就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一样。” “可是，除非你妈妈有个孪生姐妹，不然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芊颖，我有一个想法，就是那个今天陪我们到警察局去的，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程芊颖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她能感觉到自己周身的毫毛倒竖。恐惧占据着她的整个内心。 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事吗？ 此时，莉莉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程芊颖看了一眼正坐在茶桌边喝茶的苏默，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安慰。 如果莉莉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家里那个长得跟她妈妈很像的女人又是谁？ 如果是她妈妈的孪生姐妹，为什么莉莉会不知道。就算是从小跟她妈妈走失分开，为何又会出现在莉莉的家里？ 还有莉莉母亲的遗体，为何会在床底趴着？又为何不见？ 莉莉说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程芊颖其实内心很胆小，她很害怕。特别是这种听起来非常诡异的事情，更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前看电影都不敢一个人看恐怖片，也不敢看悬疑小说，只因自己胆小。 但是，今天这事就恰好发生在莉莉身上。 而且，如果莉莉家里那个女人不是人，那又会是什么呢？ 难道是莉莉母亲的一缕执念？ 程芊颖走到苏默面前，像一只受惊的小猫。 “苏苏总。” 苏默正在喝茶，刚刚根本就没去听程芊颖和莉莉的电话。他正忙着定晚上的餐厅。 本来已经跟柳倩父母说好了，晚上要给他们接风洗尘，还吹牛逼说自己早已经把餐厅定好了。 说过的话，自然不能失言。 苏默此时正在手机上划拉着寻找附近的饭店，听见程芊颖叫自己，诧异地抬起头来：“怎么了？” 程芊颖鼓足勇气说道：“莉莉打电话来说，她家里的那个女人，很有可能不是她的妈妈。她的妈妈已经死了，而且还被人藏在床底下，关键是她妈妈的遗体还忽然消失不见了。” 苏默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只觉得这个世界跟自己的前世有些不一样。具体哪一点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难道这个世界真有如此诡异的事情。 那个女人，从在莉莉家准备刺杀她父亲，再到警局作笔录和开车送其回家。苏默除了发现对方有点走神外，别的苏默并没发现什么不一样。 难道还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苏默思虑了一下，说道：“如果不是莉莉的精神出现问题，她此时更应该做的就是报警。” 是的，让警察来处理此事，事情就会变简单多了。 如果那个女人真不是莉莉母亲，警察会把一切都查清楚的，包括莉莉母亲遗体的问题。 程芊颖拿出手机，重新拨通莉莉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但是没人接听。 程芊颖的一颗心被提了起来，莉莉莫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苏总，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要不要去莉莉家看看。” 苏总虽然觉得很麻烦，而且如此诡异之事，他也并不想牵扯进去。 如果这个世界真有如此诡异，说不定哪天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也会被人识破。 做人，还是低调点的好。 但是面前的程芊颖，看上去是真的担心她的朋友。 但是，如果这个世界真有诡异之事，自己能窥之一角，也不枉来这个世界走一遭。 最终，好奇战胜了理智，他决定和程芊颖去莉莉家看看。 与此同时，莉莉已经打电话了报警，她孤零零地缩在角落里，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警察敲响了她家的房门。 毛艳萍来不及收拾客厅里的麻袋，便走到玄关处一看，见外面站着几个身穿制服的人。 毛艳萍把门打开：“警察同志，你们怎么来了。” 走在前面个子高高的年轻人名叫陈飞宇，他掏出了自己的证件：“是你打的报警电话吗？” 这时候，莉莉从自己的房间跑了出来，指着站在一旁的毛艳萍：“她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你们跟我去她的房间看看，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这个女人，把我妈妈的遗体藏起来了。” 陈飞宇的脸上透露着震惊，但他还是跟着莉莉走进了毛艳萍的卧室。 莉莉指着床下面：“我妈妈的遗体本来就躺在床下面，我还亲手把她拉了出来。可是却忽然不见了。” 陈飞宇拿出一只超强光手电筒，往床下面照去。他仔细地查看了整间卧室，觉得这里充满着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气息以外，并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注意。 最开始的时候，陈飞宇在脑海里判断，这可能是个杀人案件。 但是在卧室里仔细查看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又把这暂时归结为少女的幻想。 也许是少女的错觉。 至于结果，还要再仔细查看一番，才能确定。 陈飞宇是个做事严谨之人，在他查看卧室的时候，他的同事们已经查过其他地方。 就连客厅里的麻袋，也被他的同事翻过了。 可以说这座房子被翻了个遍，没有找到莉莉口中所说的她妈妈的遗体。 最后，陈飞宇走到毛艳萍身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我想看一下你的身份证。” 毛艳萍迟疑了一下，从手机壳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陈飞宇仔细地看了一遍，又抬起眼皮瞅了毛艳萍一眼，然后把身份证还给了她。 然后，陈飞宇走向莉莉：“你把你看见的一切，再仔细地说一遍。” 莉莉又把自己怎么发现母亲遗体，到遗体消失不见的整个过程，事无巨细地又说了一遍。 陈飞宇认真仔细地听，还拿出一个本子，在关键地方做了笔记。 等莉莉陈述完毕，陈飞宇才说道：“很可能是因为你父亲长期酗酒，你生活在这样不正常的家庭里，对你的精神有了影响。你看见的一切，只是你幻想出来的而已。” 莉莉摇了摇头：“你不相信我？” “我们要拿事实说话，如果你妈妈真死了。而且你已经看见她的遗体，你离开她的遗体前后又不到五分钟时间。请问，就这五分钟时间，她能将你妈妈的遗体藏到哪里去。” 莉莉倔强地咬牙说道：“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陈飞宇点点头：“我们从来都是实事求是，这整个事件，只是你幻想出来的而已。我建议你还是去医院的精神科看看，说不定那里的医生能帮到你。很抱歉，我能所做的只有这些了。” 陈飞宇又走向毛艳萍，压低声音道：“我怀疑你女儿的精神可能出现了问题，导致她幻想出了这起事件。有时间，你还是陪她去医院看看医生。毕竟，你们大人的事情，不能影响到她的未来。” “谢谢你，同志。”毛艳萍说道。 陈飞宇笑笑，跟着自己的同事们走出去了。 莉莉傻傻地坐回沙发上，难道这一切真是她幻想出来的。 陈飞宇一帮人刚走，苏默和程芊颖就赶到了。 程芊颖走到莉莉的面前坐下，一旁的毛艳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说了一遍。 看着苏默和程芊颖走进来坐下，毛艳萍似乎微微松了口气，走过去给俩人一人倒了杯水：“你们多开导开导她，她受的苦实在太多了。” 程芊颖接过水杯，点点头：“阿姨，莉莉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定会好好开导她的。” “那就好，你们先坐，我也累了，先休息一会。” 毛艳萍走进卧室，再关上门的一刹那，脸上露出了一抹诡谲的微笑。 第44章 无限猜疑快疯癫 莉莉两手抱住自己的头，孤零零地蜷缩在沙发上。 这一切真的是她幻想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是不是太可怕了。 程芊颖走过去挨着莉莉坐下，用小手轻轻拍了拍莉莉的肩膀：“不要多想了，莉莉，这个时候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芊颖，连你也不相信我？”莉莉神经质地抬起头来：“我真的在床底看见了我妈妈的遗体，可是她怎么就不见啦？我敢确定，我家里的这个女人，不是我妈妈。我妈妈，已经死了。” “莉莉，警察都说了，你需要去看医生。我陪你去，好吗？” “不，我的精神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个女人。我妈妈一直那么懦弱，这么长时间遭受家暴都不敢反抗。可是今天早上，她为什么突然就反抗了？还企图杀了那个人。” 程芊颖轻轻拍着莉莉的臂膀：“好了，就算是这样，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家里这个人不少你妈妈呢？” 莉莉抬起头来，瞪大着双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好吗？”程芊颖温声细语相劝。 莉莉固执地摇头：“我还没疯呢！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你们走，不用呆在这里了。这是我的家事，我自己能解决。” “可是”程芊颖犹豫地道。 “没有可是，”莉莉抬起一张有些惨白的脸来：“芊颖，你们走。假如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一定跟房间里那个女人有关系。” 程芊颖叹了口气，轻轻拉了拉苏默的衣角，示意他该走了。 苏默一声不吭站起身，他全程观察着莉莉的一举一动。虽说莉莉有些神经质，但是莉莉讲话的逻辑还在，她并不是前言不搭后语。 难道莉莉说的是真的？ 可是连警察都没查出来。 这种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苏默和程芊颖走出了莉莉的家门，正准备要上车的时候，莉莉跑了出来，她气喘吁吁地来到苏默的面前，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也觉得，我讲的这一切是真的，对吗？” 苏默吓了一跳，他猜不透为什么莉莉会这么想。 “你也感觉这一切很诡异，对不对？”莉莉说道。 苏默笑笑，抬起头看了一眼莉莉母亲住的卧室，主卧的窗户正对着他们停车的地方。苏默注意到窗户后面的窗帘动了一下，莉莉的母亲，或者是那个女人，此时此刻，一定在偷窥他们的一举一动。 苏默没有说话，上了车，发动车子，然后调头，慢慢向主路上驶去。 看着车缓缓离开，莉莉有些绝望。她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就是苏默一定会相信她所说的话。 可是为什么他装着沉默不语呢！ 他为什么不帮助自己呢？ 为什么不揭穿家里那个女人，从而找到自己母亲的遗体。 与此同时，主卧里的毛艳萍放下窗帘，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她缓慢地走进洗手间，把自己的头发全部松开。然后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一阵狂笑。 “难道我真被她发现了？这个丫头，是怎么发现她妈妈的遗体呢？” “是的，是我杀了那个女人，因为看她太可怜了。受尽折磨，屈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替她不值，我是在帮她啊！” “原本以为这一切不会被任何人发现，都怪我太大意了，把她妈妈的遗体放在床下面。” “那个酒鬼男人，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喝酒，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经被人杀死了。” “我得赶紧把她妈妈的遗体处理掉，否则就很可能会被发现，这丫头也太机灵了。” “她似乎已经发现了事情的端倪，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让她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得趁她不在家的时候把尸体处理掉。” 毛艳萍用胶圈重新绑好了头发，对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微微一笑，缓慢地迈步出去。 她走到客厅的时候，莉莉已经回来了。于是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到莉莉的面前：“莉莉，你饿了吗？” 莉莉瞪着惊恐的眼睛，试图让自己变得冷静。尤其是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 “我还真有点饿呢！” “好，我去烧饭。” 一会后，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厨具碰撞的声音。 莉莉坐在沙发上苦苦地思索着，她妈妈的遗体，到底被对方藏在那儿了？ 这么短时间就能把遗体藏起来，而且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这证明遗体还在这个家里面。 可是整个家里都被她找过了，警察也来找过了。却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这不太正常。 因为时间太急了，她一定在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 家里只有这么大，那个女人究竟会把遗体藏到哪儿呢？ 趁毛艳萍在厨房烧饭的时候，莉莉悄悄地溜进主卧，她慢慢地在主卧里转着圈圈，然后用拳头去敲击墙壁。 主卧里的墙壁贴着墙纸，如果是空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试出来。 把一个人藏在墙体里，不是不可能，只要做好准备。 可是她都在房间转了一圈，墙体是实心的。 没有在墙里。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地下，地上铺盖的地砖，极有可能被松动过。 莉莉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就是藏在地砖下面了。 她趴在地上，开始用拳头敲击每一块地砖。 令她失望的是，地上的地砖都是实心的，没有被松动过的痕迹。 正当莉莉已经爬到床边，准备再次用拳头敲击床底的地砖时，毛艳萍忽然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眼里闪着一丝凌厉：“莉莉，你在干什么？” 莉莉惊慌地抬起头来，很快为自己编织好了理由：“我看见一只老鼠跑进了房间，就追了进来，可是它好像跑到床下面去了。” “够了，”毛艳萍喝道：“你是在怀疑我杀了你妈妈对吗？你是在怀疑我不是你妈妈对吗？” 莉莉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没有说话。 “莉莉，你长时间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身心遭受创伤我能理解。我何尝不是呢！这些年来，我遭受你爸爸毒打。他每次都恨不得把我往死里打。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早就离开这个家了。” 莉莉看见毛艳萍的眼里，似乎有晶莹的泪花在闪动。 一个杀人者，也会有感情吗？ “你不要傻了好不好？这个家里，现在只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你那个酒鬼爸爸，我已经想好了，我要让他在监狱里度过这一生。”毛艳萍手里的菜刀晃了晃：“你别再这里瞎琢磨了，去沙发上坐回儿，我马上就烧好菜了。” 莉莉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不着声地点点头。慢慢地走出了房间。 只差一点啊！ 她妈妈的遗体，极有可能就藏在床下面的地砖里。 也许这个女人已经猜到自己会进屋来寻找，所以才会及时出现。 莉莉坐回沙发上，抬起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毛艳萍已经炒菜出锅了，她把炒好的一盘红烧茄子端到餐桌上，又去端来一个辣椒炒肉丝。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 餐桌已经很破旧了，上面的油漆已经掉的差不多了。 毛艳萍盛好饭，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莉莉喊道：“快过来吃饭了。” 莉莉走到餐桌边坐下，端着饭碗开始吃饭。 明明肚子很饿，却什么也吃不下，甚至还有点反胃。 但是莉莉强行让自己把饭菜吞咽下去，自己至少表面上要表现出很顺从的样子。找不到妈妈的遗体，她就没办法判断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幻想症。 主卧里就只有床下面没有寻找过了，妈妈的遗体极有可能就被藏在那里。 但是，现在没办法进到主卧里。得再想别的办法。 吃完饭，帮忙把餐桌收拾干净，就走进厨房，此时毛艳萍正在洗碗。 莉莉走了过去：“妈，我来洗，你去休息一会。” 毛艳萍愣了一下：“没几个碗，我来洗就好了。” “那我来帮你。” 很快把碗洗完，毛艳萍就去找了睡衣，去洗手间洗澡。 很快洗手间里就响起哗哗的流水声。 莉莉本来想趁这个机会跑进主卧去床底寻求答案，但是她刚刚被对方逮住，此时心有余悸。 凡事还是小心为好。如果自己的妈妈已经死了，那么住在自己家里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家的？ 如果不是她今天早上忽然与酒鬼老爸翻脸，她又怎么会发现这一切。 如果这个女人真不是自己的妈妈，那么她又为什么来到这个家？来这里究竟图什么？ 现在得首先弄清楚她是谁。 莉莉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很好的想法。 她站起身，慢慢朝洗手间走去，站在外面敲了敲门：“妈妈，我来帮你搓背，好吗？” 里面的毛艳萍明显愣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进来。” 毛艳萍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身上到处是淤青。 就这一瞬间，莉莉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受到那么多伤害，不是自己的妈妈是谁？ 可是，如果她真是自己的妈妈。那自己在主卧房间床底发现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莉莉带着极其复杂的心情，在毛艳萍背上慢慢地来回揉搓。 然后她的手慢慢滑向毛艳萍的脖子，把遮住在那里的头发扒开，一个心形的胎记就显露了出来。 面前这个女人，真是自己的妈妈吗？ 那自己在主卧里看见的一切，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吗？ 匆匆帮毛艳萍搓完背，就走出了洗手间。 此时的毛艳萍站在洗手间里，一边让浴霸里的水浇淋在自己身上，脸上浮现一丝狡黠得意的微笑：“还真是有意思呢！还知道她母亲脖子处有个心形胎记。还好我早早准备了，否则非穿帮了不可。” 听着洗手间里的流水声，莉莉放轻脚步重新走向主卧。 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虽然刚刚她亲眼看见了母亲脖子处的胎记。 别的能作假，母亲的胎记能作假吗？ 答案是，她不知道。 莉莉鬼鬼祟祟又跑进主卧，动作麻利地爬到床下面去，然后握紧拳头敲击着身下的地砖。 嗯，是空心的。 她用手奋力地想把地砖抠起来，但是缝隙太小，她根本就没办法办到。 努力几次之后，还是无法搬开身下的地砖。 如果妈妈的遗体真在这下面，这个女人是如何做到在短时间把地砖抠起来又放回原位的呢？ 这时洗手间里的流水声已经停了，莉莉赶紧从床下面爬起来，飞快地离开了主卧。 获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心情，坐回沙发上，然后把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现在没有人相信她，就连程芊颖也觉得是她把这一切幻想出来。但是她知道，跟程芊颖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似乎眼神里也有所怀疑。 此时获着一种有着巨大秘密，而无法分享的复杂心情。莉莉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指头，似乎手指头才是最好的倾听对象。 这时候，毛艳萍已经洗完澡从洗手间走出来了。她穿着睡衣，回自己房间去了，然后关上了房门。 莉莉悄悄跟上去，把耳朵贴在门上，但是屋里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见。 回到原来自己坐的位置，拿出手机，想给程芊颖打个电话。但是又觉得这一切好麻烦，况且程芊颖还不相信她。 只有程芊颖身边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眼神明确地告诉她，他是相信她所说的这一切的。 也许那个男人能帮助她。 于是她坐直身体，拨通程芊颖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程芊颖的声音：“喂，莉莉。” “芊颖，我想问问你老板，他那里还需要招人吗？” “那我帮你问问。” 莉莉固执地道：“不，我要自己问。” 秉着莉莉是个病人需要照顾的原则，虽然程芊颖也清楚此时的莉莉未必何时出来工作，但是问问应该也没什么！ 于是走到茶台边，把手机递给苏默：“苏总，莉莉找你，问你还需不需要招人。” 苏默眉头微皱，他知道事情也许没有这么简单。只是没想到这个女孩会这么快找上自己，他是在何时向她露出破绽的呢？ 苏默接过手机说道：“你好，我是苏默。” 电话里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其实，你也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对？” “你打电话就为了问我这个？” “因为我已经找不到相信的人了，也许我妈妈的遗体，就藏在主卧床下面。我去看了，床下面的地砖是空的，里面传来咚咚的声音。但我一时没办法撬开地砖。” 苏默愣了一下：“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头脑还从来没有如此清醒过，我需要人帮助我，帮我找到我妈妈的遗体，帮我揭穿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虽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但她扮成我妈妈，还把她遗体藏起来。这个女人可恨得很。” 苏默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帮你？” 电话里传来低沉嘶哑的声音：“因为我是芊颖的朋友。” “那与我何干？” “如果你不帮我，你会后悔的。她骗过了所有人，唯独没有骗过你。我觉得你跟别的人不一样，非常警醒而且自律。但这并非就是好事。这个世界上的事，有很多是说不清道把明的。” 那个女人的眼神，现在苏默回忆起来，依旧脊背发冷。 可以这样来形容，那个女人，仿佛从坟墓中爬出来，身上散发出寒冷的气息。 第45章 有人警告不要浪 但是苏默不会那么傻，把自己置身于未知的危险中。 那个女人的眼神，邪魅而且冰冷。 就像是一具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尸体。 难道那个女人不是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苏默不禁觉得脊背发冷。 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苏默坐在展厅的茶台前，面前放着一杯程芊颖刚刚倒好的茶。 茶杯还冒着热气。 苏默若有所思地看了茶杯一眼，又低头在手机上刷新闻。 这时候，程芊颖走了过来。 “苏总，我帮你捏捏肩！” 苏默抬起头看向程芊颖，点了点头。程芊颖走过去，双手自然地搭在苏默的肩上。 一切是那么自然，苏默不禁闭上眼睛。 但是他又猛然地睁开眼睛。 因为当他一闭上眼睛，满脑子是那个女人的身影。那个女人脸上带着冰冷礼貌的微笑，行为也有些怪异。 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样漠然和凶狠。 就像是一个猎人，漠然地走过猎物的面前。装着没看见的样子，但是也许就是下一秒，你就会死在这个猎人的手里。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几个年头了，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事。 难道这个世界上，有着跟前世不一样的东西。 在前世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发生如此诡异之事的。 可偏偏在这个世界，它就是发生了。 而且那双眼睛，似乎在隐隐地盯着自己。 难道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被那个女人发现了？ 苏默不能确定，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莉莉和她家里的那个女人。 至于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不危及到自己身上，他将选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为一个陌生的女孩冒险，根本就不值得。 再说，如果她真发现什么线索，应该是找警察，而不是自己。程芊颖注意到苏默情绪的变化，于是歪起头问道：“苏总，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苏默摇摇头：“也许只是太累的缘故。” 一想到今天两次去莉莉家，都是麻烦苏总陪同一起去。程芊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来回都是苏总在开车，不累才怪呢！ 于是，程芊颖稍稍加大了力气。 程芊颖的身体若有若无地碰撞着苏默的后背，软软的，就像两团棉花一样。 苏默的心情此时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似乎在黑暗中看见了一束光，那束光在指引着他前行。 答应晚上为柳倩父母接风洗尘，苏默已经把餐厅定好了，并且发信息告诉柳倩，时间定在下午六点，他开车去小区接他们。 在程芊颖轻轻的揉捏中，苏默又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心得到放松，他忽然感觉到有些困了。 就在恍惚间，一个人影闯了进来。是莉莉的母亲，不，应该说是在莉莉家的那个女人。 她带着邪恶的笑意，站在黑暗的角落，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就那样一直在黑暗中盯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 苏默猛地睁开眼睛，浑身肌肉也随之一紧。 刚刚程芊颖在帮苏默捏肩的时候，知道苏默似乎睡着了。于是她放轻了力度，本来想找一张毯子给他搭在身上，奈何身边没有。脱掉自己的衣服给他盖上，似乎也不合适。 于是程芊颖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熟睡中的苏默。 此时的苏默，变成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就在她欣赏面前这个男人的时候，他却忽然醒来，似乎做噩梦了。 程芊颖把桌上冷掉的茶水换掉：“苏总，是不是做噩梦了？” 苏默微微点头，接过程芊颖递过去的茶水，喝了一口，慢慢地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了。 在洗手间里洗了个冷水脸，人似乎变得清醒了一些。看着镜中的自己，整理了一下自己衬衫的领子。 忽然间，镜子里出现了一张脸。 是的，就是一张脸。 苏默吓了一跳，转身往后看了一眼。 什么也没有。 苏默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逃离。 他正准备逃出洗手间，但是脚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根本迈不开脚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镜子里那个人向自己走进。 镜子里是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十分漂亮，而且长发飘飘，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上面沾染了一些似乎是鲜血的红色。 女孩的眼里闪着一丝猩红。 苏默周身汗毛倒竖，想转身逃走，却又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只能看着镜子里那个女孩慢慢地向自己走进。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下子下降到零下几度，变得十分寒冷。 他的身体似乎都要被冻僵了。 那个女孩有一双白皙的手，手指细长，一双修长的腿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如果不是这个女孩出现得如此诡异，要是在大街上看见这样的女孩，苏默一定会用欣赏的眼光多看几眼。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但是此时此刻是在展厅里，而且是在洗手间。外面的程芊颖根本不知晓这里发生了任何事，那个傻女孩说不定又跑到门口等顾客去了呢！ 那个女孩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慢慢地靠近镜子前的苏默。 忽然，她的手伸出镜子，在苏默脸上轻轻捧了一下。 苏默感觉到一阵寒彻入骨的冰冷传遍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这个女孩想要干什么？ 那个女孩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苏默的脸，然后手就缩回镜子里去了。 然后，她退回去好几米远，开始舞蹈。 翩翩起舞的身躯，就像是一只骄傲的白天鹅。 最后，她又走上前来，小手伸出镜子，再次抚摸苏默的脸。 然后，她眼里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在镜子里消失了。 苏默能完全掌控自己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背上全湿透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展厅里只有一个洗手间，平时都是他和程芊颖换着用。 那么，程芊颖有没有感觉到这镜子的异样？ 还是说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只是对自己这张帅气的脸感兴趣？ 匆匆地离开洗手间，来到展厅的茶台前，在椅子上坐下。此时他的身体就像是刚刚从冰窟中走出来一样，冻得瑟瑟发抖。 程芊颖看着苏默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忙走过去问道：“苏总，你是不是发烧了？” 见苏默不说话，程芊颖鼓起勇气用小手在他额头一试。 咦，怎么如此冰凉？ 过了一会，苏默才缓缓说道：“我没事，你帮我倒杯热茶！” 程芊颖赶忙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苏默喝了热茶，感觉到身体稍微好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向程芊颖，发现对方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本来想要警告她一个人上洗手间小心些，但是基于她平时一个人在展厅，如果知晓后恐怕心里会留下阴影。 于是苏默决定暂且不告诉她。 程芊颖见苏默没有什么事后，就走到门口等待顾客去了。 苏默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两手端着，眼睛望向洗手间的方向。 是自己发生了错觉，还是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难道那个女人影响了他？ 苏默一想起莉莉家里那个女人的眼神，背上的汗毛再次竖起。 那个女人明显是在警告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也许镜子中那个女孩的幻象，也是她搞出来的也不一定。 自己以后还是离那个叫莉莉的女孩远一点！ 与此同时，莉莉的家里。 莉莉紧闭着房门，耳朵紧紧地贴着墙壁，注意着主卧那边的动静。 只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难道是地砖被撬开了？ 与此同时，毛艳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她趴在床下面，慢慢将地砖撬开，然后轻轻地放在一边，撬开两块地砖后，她又从床下爬起来，走过去再次确定房门反锁后，才躬身爬到床下面去。 她微微一用力，用手肘撑住两边，先将脚放了下去。 下面是个地窖，很宽敞，她打开头上的超强光手电，把地窖里照得一片雪白。 她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进入到另一个房间。 房间里的地上，似乎躺着一个人，上面还盖着一张白布。 她蹲了下来，嘴里再次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莉莉永远也不会找到你的，虽然她已经有所发觉。但是等她不在家里的时候，我就悄悄把你送出去。让她永远找不到你。” 毛艳萍用手掀开白布的一角，白布下面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那张脸，长得跟她一模一样。 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然后，她掀开白布。 地上的那个毛艳萍穿着雪白的裙子，身上没有一点淤青。 她挨着旁边的尸体躺了下来，做出一个很满意的表情，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只有看见你的时候，睡意才会来眷顾我。” “还好啊！这里温度比较低。你也一直没有腐化。” “本来我想一直把你藏在这里，但是现在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了。莉莉那个丫头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这么久都没发现，为何偏偏今天她会发现？”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伪装，到底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不过，就算她发现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我不会让她发现，我将会以一个母亲的名义，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 过了很久，她终于闭上眼睛。 是的，这个女人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黑暗中醒来，伸手摸到那个冰凉的尸体，微微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手电筒，再次帮尸体盖好白布。 最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姐姐，我一定会把莉莉照顾好的。” 她站上一条长凳，然后用力地朝地面上爬去。 爬回地面，小心翼翼地把地砖放回原位，找来一件旧衣服擦掉地上的灰。 然后打开房门，走进了洗手间。 她再次打开浴霸，开始又一次冲洗身体。 一边往身上抹沐浴露，一边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能听见：“我看上的男人，凭什么让给你？还有，我以后就是你了，毛艳萍。” 以此同时，莉莉听见洗手间的流水声，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毛艳萍的房间。 莉莉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虽然很淡，但她还是闻到了。 莉莉这次带来了工具，一把水果刀。就是早上她妈妈拿来捅她爸爸的那一把，被她藏起来了。 她找到空心的地砖，将水果刀插进地砖的缝隙，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地砖撬开一脚，然后用手往上一抬。地砖被整块抬起来了。 莉莉怀着激动的心情，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巧的手电筒，往黑咕隆咚的地窖里照射下去。没能全部看清，只看见了地窖的一角。 她身下就放着一条凳子，可以让人勉强爬上爬下。 就在她准备下去一探究竟之时，洗手间里的流水声停了。 整个过程，她都是竖着耳朵一边注意着洗手间里的动静。 莉莉急忙将地砖放回原位，用嘴吹跑上面的灰尘，一边拿着水果刀，悄悄地溜了出去。 还好，毛艳萍正在洗手间里穿衣服。 莉莉就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轻轻地锁上房门，握住水果刀的两手还在瑟瑟发抖。 水果刀的刀刃，都卷口了。但是莉莉毫不在意，她腾出一只手来按住自己的胸口。 刚刚好危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此时，外面传来拖鞋的声音，毛艳萍走进莉莉的房间，用耳朵在门上听了一会，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莉莉，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不要躲在房间里啊！这样会憋出病来的。” 屋里的莉莉背靠在门上，心里骂道：“你这个坏女人。” 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她一旦越过那条线，外面这个女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她已经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导致吸引了这个女人的注意。 现在不能再这么愚蠢下去了，否则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外面的毛艳萍叫了几声见没人答应，又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听见主卧的门再次关上，莉莉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她把水果刀放在枕头下面，以防万一这个女人忽然闯进来。 天知道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会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她本来想打电话报警，但是现在自己还没有什么证据。过早惊扰了那个女人反而不好。 她拿出手机，给程芊颖发了一条微信，让程芊颖把苏默的手机号给她，说是有一些红木家具的问题想要咨询苏默。 没过多久，程芊颖就发来了苏默的手机号码。 她保存了手机号码，然后在微信里找到苏默，点了加对方为好友。 但是过了很久，对方没有同意，莉莉就有些着急了。 这个男人，难道知道是我在找他？ 另一边，苏默已经缓过神来。正拿着手机给柳倩发微信，把菜单一并发给她，让她给她的爸妈看一眼，顺便讨论一下晚上都吃些什么菜。 刚要退出微信时，发现有人申请加自己为好友。 对方头像是个灰色的可爱小熊，名字就叫住寻找光的小熊。 苏默才不会同意这种莫名其妙加自己为好友的人呢！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呼吸灯提示有短信发来。 他打开短信，心想着又是谁发的垃圾短信，得赶紧删掉。 当他打开短信，只见上面写着：我是莉莉，我加你微信，你没有同意，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苏默想都没想，就把短信删了。 刚刚自己在洗手间，自己在镜子中看见的那个女孩，似乎是在给自己一个警告。 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作为一个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没有几年的人，他还不想从此就结束自己的人生呢！ 这个世界虽然有点怪异，但自己拥有着无限美好的前程。 只要自己能亏损掉系统给的资金，自己迟早就是个首富。 过着别人想也想不到的生活。 所以自己怎么会跟自己的美好前程过不去。 况且，那个叫莉莉的女孩，又不是他什么人，这一切，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4:50了，就让程芊颖下了班，自己也走进了家具城的地下车库。 在车库里找到自己的车，点燃一根香烟。最后把烟灭掉，将车缓缓开出车库。 第46章 一时堵车一时爽 虽说目前跟柳倩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但是苏默总是觉得，如果他愿意，似乎这层关系还可以更进一步。 有时候只是向前迈一步的问题。 但对于这种事情，他还没彻底想好。 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亏掉系统资金，然后赚取双倍的回报率。 挣钱才是大事。 苏默驾着黑色的奔驰e300，驶入了车流中。 此时是下班晚高峰，路面非常堵。 前面似乎还出了车祸，有救护车鸣笛开来。 穿着制服的交警正在处理前面的情况，看样子似乎伤者伤得比较严重，不远处还拉起了警戒线。禁止一切车辆行人通行。 有人打开车窗，然后破口大骂。也有人悠哉乐哉地刷着手机。 更有少数几个人，下了车，然后试图搞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苏默摇下车窗，点燃一根香烟，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灰蒙蒙的天空。 道路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此时一片片梧桐叶子，就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飘到车上，最后落到地上，或者被车轮碾压，或者寂静无声地躺在路边，等待着有一阵风起，再次变成翩翩起舞的蝴蝶。 苏默看了一眼时间，已经5：25了。他希望前面的事情赶紧处理完，好回到小区去接柳倩和她的父母。既然答应和别人好好演一场戏，就要有演戏的样子。 虽然没有酬劳，但是柳倩这个人平时为人大方。还请自己去她家喝过酒。于情于理都应该帮助她，做一次假的情侣。 虽然是假的，但是苏默心里并没有什么负罪感。 几分钟后，一个胖胖的光头男子走了过来，从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根烟递给苏默：“哥们儿借个火，我火机忘记带了。” 苏默摇摇头，没有接对方的烟，而是从身旁把火机递给对方。 苏默这个人比较谨慎，在不知道对方递给自己的香烟有没有问题前，他是不会接受对方递烟的。 当然如果只是单纯的借个火，那倒是没什么问题。他也并不是个小气的人。 但只要关乎到自己的人生安全，他就会变得十分谨慎，有时甚至谨慎得有些过头了。 但是他并不觉的这是坏习惯，相反，自己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安身立命，谨慎是必备的一项基本素质。 光头并不介意，把烟放回烟盒。然后接过苏默递过去的打火机，点燃嘴上的香烟，把火机还给苏默：“谢谢了，哥们儿。” 光头点燃香烟后并没有很快离去，而是站在一旁抽烟，抬起头看向前面：“也不知前面发生什么了？现在又是晚高峰，不知道要堵到什么时候了。” 苏默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前面的车辆开始缓缓向前蠕动，看样子前面的交通事故似乎已经处理好了。 光头男回头对苏默一笑，然后钻进了自己的车子。 苏默跟着前面的车辆，慢慢地行驶过刚刚发生交通事故的地方。 地上的血迹还没有被清理干净，拖车正将一辆已经差不多压成铁饼的轿车拖走。 看着面目全非的轿车，路过的人都直摇头，车里的人大概是没了。 苏默并不关心这个，他一心只想赶紧回到小区，然后接上柳倩一家人去饭店吃饭。 终于，前面的车辆开始奔跑起来。 5:45分，苏默把车开到车库，匆匆走进电梯。 本来电梯都快合上了，但是看见有人跑进来，大家只好往里面挤一挤。本来有人想抱怨两句，但抬头一看，是个看上去十分顺眼的大帅哥，也就罢了。 在14楼层，苏默走出了电梯，来不及回自己的家，就敲响了柳倩的家门。 走过来开门的是柳倩，她穿着一件米色的外套，已经精心打扮了一番。 苏默好不容易喘匀自己的气：“柳老师，对不起。路上堵车了，来晚了。” 柳倩摇摇头：“我们也刚刚准备好呢！现在去也正刚好合适。” 柳倩侧身把苏默让进屋里。苏默看见柳卫民和丁静秋已经盛装打扮，坐在沙发上在喝茶。 急忙几步走上前：“伯父伯母，对不起。路上堵车，来晚了。” 丁静秋笑道：“正值晚高峰嘛，这很正常的。再说吃饭，早点吃和晚点吃，都问题不大，主要吃的就是一个心情。” 柳卫民也放下茶杯：“年轻人奔忙于自己的事业，也很正常的嘛。想当年，我跟柳倩妈妈。那时候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两个城市，最后还是熬过来了，终于走到了一起。” 听见柳卫民说到此处，丁静秋也有些动情了：“都是些陈年往事，在年轻人面前说出来干什么。” 柳卫民于是闭了嘴，柳倩上前去拿起自己的包包，温言细语地道：“好啦。爸，妈，一家人难得在一起吃一顿饭，就别这么煽情了。” “伯父伯母，我先去车库把车开出来。你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柳卫民点点头，苏默于是走了出去。 柳卫民看着离去的苏默，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怅然若失。自己家的这颗大白菜，就要被人拱了吗？ 柳倩陪着自己的父母，走出电梯口的时候，苏默早已经在那等候了。 把车停靠在边上，打上转向灯。见柳倩陪着父母亲走过来。就赶紧拉开车门，让二老坐了进去。 柳倩则毫无另外地坐上了副驾驶，车子启动，朝着苏默所定的餐厅开去。 丁静秋坐在车里，看着前面开车的苏默，问道：“小苏，你这车是分期还是全款？” 你看，从沪城来的人，连问话都这么有水平，关键是她这么问不但不伤和气，反而能知道她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苏默脸上挂着微笑：“伯母，这车是我老爹的。目前我还没有车。再说家里已经有一辆车了，再买一辆不用也是浪费。嗯，等以后结婚的话，要考虑买一辆，到时接送孩子上下学方便。” 丁静秋点了点头，这小子年纪虽然看上去很轻，想倒是想得挺远的。 丁静秋也赞同苏默的想法。目前他还没跟柳倩在一起生活，也没必要再买一辆车给自己增添压力。等到将来俩人水到渠成组成家庭，那时候，再开父母的车显然不适合了。 在这么着也要拥有自己的一辆车，不光接送小孩上下学方便。更重要的是夫妻俩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开着车去自驾游。 一旁的柳卫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很快，车就开到了苏默所定的餐厅。 下了车之后，一行四人就朝着餐厅走去。 苏默和柳倩走在前面，俩人始终保持着距离，走在后面的柳卫民和丁静秋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丁静秋甚至有些怀疑，柳倩这丫头是否在跟这个帅的有些过分的男生在演一场戏。 不然哪有情侣不牵手的，难道只是因为在父母面前不好意思吗？ 这时候，走在前面的苏默给柳倩使了个眼神，让她向自己靠近一点。 柳倩也硬着头皮靠近苏默，最后索性把手放在苏默的手腕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牵一个男生的手。 走在后面的丁静秋微笑着摇头，还真是在父母面前害羞，施展不开呢！ ps：稍后还有一章。 第47章 入戏太深终伤己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四人进了包间。 因为首先就已经确定好菜品，所以坐下后，服务生就问是否可以上菜了。 苏默点点头。 很快，菜就上来了。 四个人坐在一个小包间里，一张小圆桌也并不显得太大或者太小。 总之，这看上去，更像是一家四口的日常聚餐。 餐桌上，有煲好的竹笋老鸭汤，有一条清蒸鲈鱼，还有一个糖醋排骨，一盘鱼香肉丝，一个青菜。 很简单，也很丰盛。 本来苏默还想加几个菜。但是菜品都是经过柳倩和父母亲商量过的。 柳卫民和丁静秋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只要够吃就行。所以就没多点菜。 在这一点上，苏默倒是对柳倩刮目相看。没想到柳倩还有这样好的家教。 柳老师将来也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呢！ 因为考虑到苏默要开车，丁静秋就拦住苏默没让他点酒，而是点了一壶鲜榨橙汁。 饭桌上，一切都很轻松。并没有苏默想象的那样，有可能将面临各种询问和考虑。 出乎意料的顺利，仿佛这就是一家人的家常便饭。就是很久不见的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顿普通的饭而已。 这顿饭吃得苏默没有丝毫的压力，所以他也多吃了一些饭，还喝了两杯橙汁。 饭桌上，苏默尽量给柳倩碗里夹菜。他不知道柳倩喜欢吃什么菜，所以就什么菜都夹了一点。 柳倩也帮着往苏默碗里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你也吃，这糖醋排骨做得不错。” 吃完饭后，苏默去刷卡付了钱，然后开车将柳倩一家人载回去。 回去以后，柳卫民和丁静秋都说自己太疲乏，想要早点休息。 苏默只好向俩人告辞，然后回到自己的家。 关上房门，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没有被柳倩的父母发现端倪，看来自己的演技还不错。如果自己去做演员的话，也许有拿奥斯卡小金人的潜力呢！ 脱掉外套，在客厅里做了几遍高强度间歇训练。俯卧撑深蹲和波比跳，一样不能少。 都完成后，已经汗如雨下。脱掉衣服，走进了洗手间冲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拿着毛巾一边擦弄自己湿湿的头发，然后走进镜子前面，拿着吹风机开始给自己吹头发。 刚把头发吹完，手机铃声就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季海生导演打来的。 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里传来季海生的声音：“喂，苏总。这么晚没打扰你！” 苏默的第一反应就是季海生是不是向自己要钱，难道拍摄电影超过了500万的预算? 但还是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尽量让声音听上去显得平静：“季导，怎么了？” “是这样的，苏总。《铜的铜炮》定于明天开机，到时候整个开机仪式。你来剪个彩！我已经打电话给过何总了，他也答应明天一定来。也顺便跟演员们认识一下。” 苏默本来想说何长军去应付一下得了，自己就不去了。 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是去瞅瞅。小心阴沟里翻船，万一这季导演真拍出一部惊为天人的喜剧电影，那自己且不是得不偿失。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并不是说没有。 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好的，你把定的时间地点发给我，我会准时到的。” 季海生在电话那头点点头：“那好的，届时再跟几个主要演员一起吃顿饭。” “我明天晚上约了人，所以晚上可能没空。” “苏总，不影响，早上开机仪式结束，我们中午聚餐，为了节省资金，简单吃一点就行。就是让大家有机会彼此认识一下，也好为接下来拍摄电影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只要不是晚上，白天就随便你安排。” 电话那头的季海生一喜：“那好，苏总，就不打扰你了，我们明天见。” 挂断电话，苏默穿着睡袍，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可乐，然后盘腿坐在沙发上。 他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椎。也不知程芊颖那个丫头，有没有把明天自己要去他们家做客的事情告诉她的父母。 想到这里，苏默还是准备打电话询问一下。苏默一想起程豆豆胖乎乎肉嘟嘟的脸，就想上前去捏一下。 于是拨通程芊颖的电话。 电话里的程芊颖声音很清脆，透出有点懒洋洋的味道：“苏总，有事吗？” 苏默本想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但还是忍住了，温和道：“我明天去你家吃饭的事情，你有没有像叔叔和阿姨提起过？” 电话那头的程芊颖明显愣了一下：“我记得苏总在展厅的时候，称呼我妈为伯母，怎么又改为阿姨了。” 还真是个精明的小丫头呢！ “叫阿姨，显得年轻嘛。你究竟说了没有？” “说了，我妈很高兴呢！” 程芊颖一手抱着白色的小猫，一边对着手机讲话，她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激动个啥。 人家苏总说来吃顿饭就把你激动成啥样，整得好像是她跟相亲对象见面一样的激动。 程豆豆本来已经睡着了，被电话吵醒，就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然后看着程芊颖：“姐姐，谁打来电话？还说要来咱们家吃饭。”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不该问的别问。” “人家不是小屁孩啦，我在幼儿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叫我姐姐呢！” “好，小姐姐。你再不睡觉。明天就起不来床了。” “那个要来我们家吃饭的人，是不是那个大哥哥？” 程芊颖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程豆豆：“你再不睡觉，我就打你鼙鼓了。” 程豆豆赶紧认怂，她还真怕姐姐打她鼙鼓。 话说女孩子不都是拿来疼的嘛？干嘛要打鼙鼓？ 过了一会儿，程豆豆又睁开眼睛，用手戳了戳程芊颖的胸：“姐姐，你又长胖了。不能再吃了。” 程芊颖气得瞪她一眼：“程豆豆，你再不睡觉，我真打你鼙鼓啦！” 程豆豆赶紧翻过身去，但眼睛还是睁开着。大人正奇怪啊，说她长胖了，她还不高兴。一不高兴，就想打我鼙鼓。 跟程豆豆说了半天，程芊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挂电话，于是脸上绯红一片。自己跟程豆豆说的这些话，都被苏总听见了？ 苏总会不会认为我太暴力了？ 于是弱弱地对着手机道：“苏总，你还在听吗？” “还在呢！” “那，刚刚我跟我妹妹说的话，你都听见啦？” “听见了。” “你不许听我妹妹胡说，其实我并不胖，她瞎说而已。” 苏默在电话那头，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他只是想吐槽：其实你并不胖，你只是太丰满而已。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程芊颖说道：“苏总，我妹妹明天还上学。这样讲话会影响她睡觉。所以，不好意思，我得挂了。” 刚挂断电话，就听见有人在敲自己家的门。 走到玄关处一看，见外面站着的人是柳倩，于是打开门：“柳老师，你还不睡吗？” 柳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没等苏默反应过来，她就进了苏默的家。 苏默只好关上门，走过去给柳倩倒了杯热水。 柳倩抱着滚滚在沙发上坐下，一手还在抚摸着黑色的猫咪。 猫咪很受用地一动不动。 柳倩把滚滚放到一边，自己接过了苏默递过来的水，然后喝了一口：“苏默，今天谢谢你啊！” “不用这么客气。” “我爸妈还真是怕我嫁不出去呢!” “像柳老师这样优秀的女孩子，不用担心自己嫁不出去的。” 柳倩有些受宠若惊：“果真如此吗？” 可是她觉得想要把自己嫁出去，而且既让父母满意自己又要喜欢，好难哦！ 柳倩拿出自己的手机，把今天吃饭的钱转账给苏默：“今天吃饭的钱，我已经转给你了，你务必要收下。” “其实，你真不用这么客气。” “苏默，谢谢你帮我演一场戏。还好我爸妈他们明天就要回沪城了。” “来都来了，怎么不多住几天？” “本来要多住几天的。沪城那边有人打来电话，说有事情要我爸爸回去处理。他们已经定了明天早上的机票。” 这样也好，他也不用这么辛苦卖力地演，关键还没有一毛钱演出费。 思虑一番，苏默说道：“那我明天早上送他们去机场。做戏嘛，要做就做认真一点。” “那太麻烦你啦！” “我们是邻居嘛，邻里之间，总要互相帮助。再说，谁都有遇到困难的时候。” 其实苏默也知道，柳倩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来自己家。不就是怕引起他父母的怀疑嘛。 于是趁着父母亲休息，自己假装偷偷溜了出来。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父母根本就没有睡。 他们也许在暗中观察呢！ 还好自己机警，否则要是被发现，不给自己安排相亲才怪呢！ 眼看时间不早了，柳倩抱着滚滚站起身：“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苏默点点头道：“明天早上伯父伯母是几点钟的飞机？” “早上8：30。” 苏默点点头：“我会准时把他们送到的。” 8:30 飞机的话，他完全来得及去参加《铜的铜炮》的开机仪式。 已经收到季海生发过来的信息，开机仪式定在早上10:00。 其实开机仪式也只是个形式而已，因为季海生没有名气，加上请来的演员也没有名气。这就导致完全没有媒体来参与，也就无法为电影带来曝光。 而这一切，正是苏默想要的。 第48章 遭遇诡异心莫慌 正当苏默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一看，手机上面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 于是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来莉莉的声音：“喂，苏默，我知道你在听。我求你先不要挂断电话。我是真的没有办法，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苏默微微皱眉：“莉莉，你想要干什么？” “我在我妈妈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地窖，就在床的下面。” 苏默果然猜得没错，那个在莉莉家的女人，果然有问题。 但这一切，又跟他有何关系呢？ 虽然不想牵扯到这件事情中去，但是好奇心驱使他继续问下去：“你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地窖里有问题，说不定我妈妈的遗体就被藏在里面。可惜我还没来得及下去看看。” 苏默看着天花板，说道：“你会有机会的。”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有了警惕，只要是出门一段时间，就会把门锁起来。甚至上洗手间洗澡，也会把门锁上。” “莉莉，这件事情，我帮不上你。能帮你的只有警察。” 电话那头传来莉莉着急的声音：“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还不想惊动他们。这个女人有起夜的习惯，今天晚上我决定冒险去看看。” “你别犯傻。” “苏默，你明明知道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可是你为什么就不帮我寻找真相？” 苏默沉默了一下，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找不到要帮助你的理由。” 他才不想给自己牵扯出一大堆麻烦事情来，现在刚拥有系统。还没把系统资金亏损完呢！也不知道有钱了是什么滋味。所以他不想被这种诡异的事情所影响。 他只想认认真真做一个亏钱的人，然后等待赚取双倍的返还。 然后再做一个简简单单的首富，过着一个首富应该拥有的简单生活。 电话那头的莉莉也沉默了，最后，莉莉挂断了电话，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外面的月色真是皎洁啊！ 要是妈妈还在就好啦！ 另一边，毛艳萍穿着灰色的睡袍躺在床上。她侧身看着窗外，那个丫头睡着了吗？ 毛艳萍轻轻从床上坐起，光着脚丫轻轻地下了床，然后站了一会，最后轻轻地扭动门把手，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她走到莉莉房间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屋里没有什么动静，许是睡着了。 于是轻声喊了两声莉莉，见无人答应。 应该是睡着了，这才放心地走进洗手间。 打开洗手间的一瞬间，毛艳萍就愣住了。她看见自己的姐姐，正站在洗手间里。 毛艳萍神经质地笑了一下，关上洗手间的门：“你怎么在这里啊？” 可是她的姐姐依旧一动不动，眼神呆滞无神，就那样呆呆地站在那儿，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 “毛艳萍，你回到地窖去。” 那双呆滞的眼神，忽然有了一丝猩红，然后伸出了双手，双手上长满尖利的指甲。 “毛秋萍，你这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毛秋萍把手放在自己的嘴上，做了噤声的手势：“不要说话，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毛艳萍扑向她，两手掐住她的脖子：“我要你陪我下地狱。” 毛秋萍想要反抗，她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很快，她的身体被毛艳萍举了起来。就像是小孩举起一个布娃娃那样容易。 就在她感觉自己就快要死去时，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然后她的身体落在地上，她爬了起来，两手揉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猛烈地咳嗽着。再抬眼去看时，洗手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咯咯咯地笑出了声，许是那女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侵入她的梦境了。 难道自己刚刚在洗手间忽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怪异的梦？ 此时这个女人，也搞不清自己是毛艳萍还是毛秋萍。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幡然醒悟，她其实早就成为毛艳萍了。 而毛秋萍，在刚刚一出生，就已经死了。 “地窖里躺着的那个是毛秋萍，而我才是毛艳萍。” 毛艳萍嘻嘻地神经质笑着，然后她忽然住了声。 因为刚刚她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很轻，但她还是听见了。 那个丫头，原来还真是装睡呢！ 就像是老鼠跟猫咪之间的游戏，真是有趣极了。 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但是，毛艳萍的心里也有了一些微微的担心。那个跟莉莉朋友来我家的男人，似乎已经察觉出了我的身份。但是他为什么不揭穿我呢？ 难道是没有证据吗？ 那个男人的眼神，是那样笃定。仿佛一切事情他都了然于胸。 他明明知道一切，却让自己置身事外。 难道，他不想发现这个世界诡异的一角吗？ 毛艳萍一边想着，一边打开洗手间的门。看见莉莉正在饮水机前倒一杯热水。 莉莉看见毛艳萍朝自己走来，于是抬起头，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妈妈，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 “你不也没睡吗？” 毛艳萍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抬起头看向莉莉：“莉莉，帮我也倒杯热水。” 莉莉嗯了一声，重新拿出一个水杯，往里面倒满了水，然后走到毛艳萍面前，把水杯递给了她。 毛艳萍喝了一口水：“莉莉，反正也睡不着，不如我们来谈谈心？” 小心翼翼地走到沙发边，莉莉在毛艳萍对面坐下：“可以谈谈我爸爸吗?” “当然。” “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的呢？” 在莉莉心里，至从她记事起。自己的父亲，似乎就没有一天清醒过。 每天这样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难道就好吗？ 或者，自己的父亲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借着酒劲麻醉自己。 难道，自己的父亲，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其实不是自己的妻子。 但是又一个问题说不通，那就是这个女人的身上，为什么到处是淤青。 如果自己的母亲真的不在这个世上了，这个女人接替了母亲的位置。可是这个女人为何要这么做？ 还有，如果自己的父亲知晓这一切。为何不揭穿她？ 难道这其中还有别的隐情？ 这一切的一切，恐怕就只有面前这个女人最清楚不过了。 她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来到这个家庭？ 可是如果她不是自己那懦弱的母亲，为何身上到处是淤青呢？ 她怎么能忍受自己的父亲这样家暴她？ 这一切，是否都是她阴谋中的一环？ 毛艳萍嘴角浮现一丝微笑，她当然记得田中全是什么时候开始饮酒的了。 是因为某一天晚上，他发现躺在身边跟自己妻子十分相似的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妻子。 但是他没有揭穿，因为他还没找到自己妻子的遗体。 于是，这个女人就代替毛艳萍在这个家生活了下来。除了莉莉不知道，他自己却是知晓的。 与此同时，在戒酒中心。 田中全正站在病房窗前，看着窗外的月色发呆。 那个女人，今天终于想杀死他。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等不及了吗？ 他知道那个女人其实不是毛艳萍，她真实的名字应该是毛秋萍。是毛艳萍的妹妹。 她们俩本是一对孪生姐妹，只因为那时候家里穷，母亲又奶水不足，然后就把妹妹送给了别人家养 事情是从一个大雨滂沱的天发生的，那时候田中全就有了隐隐的怀疑。 他只能借酒浇愁，试图麻醉自己。 但是，这个女人忽然就变了，忽然变成一个反叛者。 田中全由此可以判定，这是个人格分离的人。 也就是说，首先他怀疑自己的妻子分裂出了不同的两个自己。 直到有一天晚上，他迷迷糊糊起来上厕所，看见这个女人正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轻声细语。 这个女人说，其实她不是毛艳萍，她是毛艳萍的妹妹毛秋萍。 其实毛艳萍被她杀死，然后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此时田中全想起自己的女儿莉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呢！这个女人，难道是要对自己的女儿下手了吗？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搞不清楚，也弄不明白，此刻唯一想做的就是见上莉莉一面。 与此同时，莉莉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对面的毛艳萍已经睡着了，还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莉莉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沙发，然后向主卧走去，主卧的门并没有锁，她轻轻推开门，轻而易举就钻了进去。 然后在身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刀，爬到床底，撬开地砖，又掏出一只小巧的手电，跳进地窖。 以防外面那个女人忽然惊醒跑进来有所察觉，干脆搬来地砖，放回原位，然后才跳下凳子，开始打量下面这个地窖。 这个地窖不像是现在才挖的，从痕迹来看，已经有些年月了。 也许这个地窖在建房子之前，就已经有了。只是没有人发现而已。 莉莉看了看四周，发现前面还有一道门。门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锁，轻轻地用手一拉，就开了。 推开有些腐朽的门，莉莉拿着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里面还有一个房间，比外面那个小一点。 在角落里，她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影，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于是小心地走过去，鼓起莫大的勇气掀开白布。白布下面躺着的正是自己的母亲毛艳萍。 是的，毛艳萍脖子上的胎记可以作假。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却无法改变。 就算此刻她已经死去，但身上还残留着某种特殊的味道。 这种只有亲人间才能感受到的东西，想来外人是不明白的。 莉莉用手轻轻抚摸着毛艳萍的脸，有些泣不成声，又不敢大声说话。 只能在心里道：“妈妈，我终于找到你了。我要揭穿那个女人的面具，她伪装成你的样子，一直不肯离去。” 是啊！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个女人一直留在这个家里？ 是爱吗？ 不可能。 难道是恨？ 是怎样的恨，才让一个女人扮成另一个人活着呢！ 莉莉不理解。 她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拉了拉毛艳萍冰凉的手。 寒气入骨，看来已经死了不是一天两天。 只是得益于地窖温度较低，才能将遗体保存得如此完好。 莉莉拿出手机，地窖里没有信号。于是顺便拍了几张照。 她重新将白布盖好，最后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站在外面地窖里，默默地听了一会头上的动静。 十几分钟后，她顶开了头上的地砖，用力地爬出地窖。然后再小心翼翼地把地砖放回去，用嘴吹掉地砖周围的灰尘。光着脚丫很快离开了主卧，放缓脚步来到客厅。 此时，沙发上的毛艳萍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 莉莉走了过去，轻轻摇了摇她：“妈，客厅冷，你回房去睡！” 毛艳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几点了？” 看了一眼手机上时间，莉莉回答：“凌晨两点了呢！” 毛艳萍慢慢地坐起身：“还早，我回屋去睡了。你也早点睡！你不是说你明天要去找工作吗？” “嗯，我想找一份工作，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毛艳萍起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莉莉，我把你爸送进了戒酒中心。” “你不是要控诉他家暴吗？” “嗯，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但后来我改变了主意，我撤销了控诉。但让警察把他送进了戒酒中心，让他强制戒酒。” “这件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天傍晚的事情，我曾经的一个同学，就在里面工作，所以就让他帮了忙。” 毛艳萍打着呵欠，走进卧室去了。 莉莉看着毛艳萍离去的身影，打开了手机图片。 刚刚在地窖的时候，虽然不能拨打电话，但是她拍照了。 现在她有了证据，一切都好办了。 手机上有几张图片，一张是白布盖住的遗体，一张露出毛艳萍的头部，还有一张完全将毛艳萍的整个遗体拍了出来。 明天她要拿着这些照片，去警察局。 关掉手机，她默默地坐在沙发上，然后在黑夜中缩成一团。 也不知道那个苏默，知道自己找到母亲的遗体，会有怎样的反应？ 第49章 夜深人静探究竟 黑夜深沉，恍惚中苏默又来到那片荒芜的土地。 风吹着黄沙，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就在他的前方，那个女孩，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裙子。 她就那样背着苏默。 他无法看清楚她的模样。 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孩进入自己这个怪异的梦里，这个女孩在自己最深层次的潜意识里代表什么？ 他无法去搞明白。 但是，就在他抬头看着血红的天空时，那个诡异的女孩忽然转过身。 他努力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楚女孩的样子。 但是女孩的身影淹没在一片炫目的光晕之中，他眼睛被刺得生疼，根本无法看清楚女孩的样子。 苏默再次从睡梦中醒来，他打开灯，从床上坐起，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虽然没能看清楚那个女孩的样子，但是他看清了那片光晕。 也许那个女孩，跟自己看见的光晕有什么联系。 于是不禁联想起莉莉的网名就叫做寻找光的小熊。 于是拿起自己的手机，鬼使神差地打开微信，然后在添加好友那里点了通过。 苏默摇了摇头，似乎在责怪自己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但是已经点过同意，他也不想再去把对方删除了。 也许可以通过莉莉，了解这个世界诡异的一角。只要自己小心点，应该不至于将自己深陷于危险中。 把手机扔在床上看，苏默穿着拖鞋去上厕所。 他习惯性地站在镜子前，打开水龙头洗起了手。 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再受自己控制。除了哗哗的流水声，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 那种被诡异力量控制的感觉又来了。 第一次是在展厅的洗手间，他以为只是个巧合。 现在看来，这并非只是个巧合。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 还是那个在展厅洗手间里出现的女孩。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牛仔裤，嘴唇上涂了淡淡的口红。两腮就像是涂抹过淡淡的胭脂，她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腥红。 她在镜子里由远走进，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慢慢地，她的手从镜子里伸了出来。然后轻轻地从苏默的脸上滑过。 一阵刺骨的冰冷传遍苏默的全身。 女孩的手没有一丝温度，更像是从千里冰窖里走出来的女尸。 但是苏默敢确定，这绝对不是一具女尸。 这个女孩脸上带着的笑意，就证明她拥有自己的意识。她能很好地控制她的行为。 也许，她只是被困在某个空间。 也许，她只是躲在某个空间，不愿意出来而已。 那么是什么原因，让她情愿躲藏的那个空间，暂时不走出来？ 女孩慢慢把手缩了回去，最后，她努力地伸出自己的头。就那样定定地瞅着苏默，然后朝他脸上吹了口凉气。 轻轻嘀咕了一句：“还真是好看呢！” 随后，女孩的脸缩回去了。她慢慢退到镜子的深处，直到她的身影消失。 很快，苏默又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定定地看着镜子的深处，可是里面除了反光外，什么也没有。 这个世界，现在逐渐在向他展示其诡异的一面。 这个世界，跟自己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又完全不同。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苏默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后，赶紧关掉水龙头，逃离了洗手间。 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紧紧地闭上房门。 那个能控制自己身体的女孩，连这次已经有两次了。 两次都是在洗手间，那就说明，也许只能通过洗手间里的镜子作为媒介，女孩才能暂时从那片空间出来。 但什么原因让那个女孩在窥探完现实世界一眼后，又缩回去了呢？ 难道她也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生活过？ 或者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苏默猜测，从那个女孩的外貌来看，更像是一个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难道那个女孩是某个画家呕心沥血的杰作？ 没人能证明，也许以后能有机会解开谜底。 但是从两次女孩的表现来看，也许女孩只是想接近自己而已，并没有想要伤害他的意思。 但是女孩冰凉的体温，还是让他不寒而栗。 暂时看来，自己是安全的。 刚想躺到床上睡觉，手机微信里有通话请求。点开一看，是莉莉发过来的语言通话。 自己刚刚通过添加好友，她就发来语音通话，难道她有了什么重要发现？ 或者说是发生了什么事？ 本来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但这次既然同意添加对方为好友，怎么着也要聊两句。 于是开了免提。 “苏苏默，这么晚了没打扰到你！” 苏默尽量压低声音：“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电话那头似乎一阵窃喜：“我知道你没睡，或者已经醒来。” “半夜三更的发语音通话，会吓死人的。” “我已经找到我妈妈的遗体了。” 苏默一惊：“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我妈妈卧室的床下，那里地砖是空的，下面藏着地窖，我妈妈就被放在地窖里。难怪我有好几次做梦，梦见我妈妈来到我床边，对我说她又冷又饿，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哪里也去不了。” “既然这样，你还是赶紧报警。让警察来处理比较好。” “我已经报警了，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 “那好，既然没什么事，就先挂了！” 果断挂断电话，然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也不知为什么，今晚居然没有一点睡意。 于是干脆起床穿衣，拿出车钥匙走出了自己家的门。 他准备去莉莉家，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默走进电梯。 电梯里亮着昏暗的灯光。 他按下了1号键，等待着电梯下降。 这时候，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走进电梯，看上去约莫25岁，个子1米7左右，一双手长满老茧，他脚上穿着一双旧皮鞋，没有一点光亮。 男人走进电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电梯开始下降。 男人拉低帽檐，然后问道：“兄弟，你带烟了吗？” 苏默摸了摸兜里，确实带着香烟。当即掏出烟盒，弹出一根香烟，然后递给对方。 男人又凑了过来：“兄弟，借个火。” 苏默又从身上拿出打火机递给对方，对方点燃香烟，把打火机还给苏默，说了声谢谢。 其实要不是晚上，苏默是绝对不可能抽烟给一个陌生人的。只是迫于此时电梯里有些阴风惨惨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友善一点比较好。 毕竟，他现在明白，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有点不太正常。 什么样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电梯降到一半的时候，忽然停下了。 头上的灯泡也开始一闪一闪，十分诡异。 旁边的男人道：“这个电梯经常这样，一会儿就好了。” 果真一会儿后，电梯再次缓缓下降。 苏默转过头去，想看清楚男人的脸。 但是男人却把帽檐拉得低低的，他根本看不见对方的样子。 于是，两个男人陷入沉默。 苏默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半夜三更的跑去凑啥热闹。 电梯在一楼停下，男人先卖出一步。等苏默走出电梯，男人停住了脚步：“兄弟，不能白抽你的烟，这点钱你拿着。” 男人拿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苏默。 苏默有些大受感动，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是一个消防员，现在接到火警电话，必须赶去救火。” 一听说对方是个消防员，苏默连忙把钱递给对方：“你们真是太辛苦了，不就是抽一支烟而已嘛，不至于给这么多钱。” 男人摇了摇头:“我们是有原则的人，我也没带零钱，所以这点钱你得收下，我就先走了。” 说完，男人拉低帽檐，大踏步离去。 苏默叹了口气，然后摇摇头，最后走进车库。 关上车门，打开车里的氛围灯，拿出刚刚那个男人给自己的一百块钱看了一眼。 钱是一百块没错。 但是， 那是一张一百块的冥币。 苏默联想到对方的身份，又联想到对方拉低的帽檐，于是把事情猜了个大概。也许那个男人已经在救火中牺牲了，但是他的精神力却还在这个世界活着。 所以苏默才见到刚才的那一幕。 还好是个消防员，要是别的人，也许会把自己陷入未知的危险之中。发动车子，驶出车库，然后朝着莉莉家的方向开去。 警察已经赶到了。 已经撬开地砖，派人进入地窖。找到莉莉母亲的遗体。 而此刻，另一个毛艳萍正呆呆地站在客厅，双手被拷在身后。 莉莉看见了苏默，有些激动地走上去：“谢谢你能来。” 苏默笑笑：“都处理好了吗？” “我妈妈的遗体已经送上来了，很快会有灵车把她送去火葬场。她孤零零地呆在地窖里那么久，也该换个地方了。” “死者入土为安，这样确实最好不过。” 这时候，有两个警察押着毛艳萍上了警车。 毛艳萍经过苏默身边的时候，脸上带着幽怨。她忽然站住了，然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眼神复杂地看向苏默：“其实这一切都是个错误，很快你就会发现真正的凶手。” 苏默微微一愣。 这话的意思就是她并不是真的凶手，难道杀死莉莉母亲的另有其人？ 算了，这事不归他管。 他也管不着。 本来要带莉莉去做笔录，考虑到莉莉母亲等下要送去火葬场。就网开一面让她先送母亲，明天再去做笔录。 很快，灵车就开到外面。 有几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子走进屋子，抬走了地上的毛艳萍。 苏默是知道火葬场位置的，于是让莉莉坐自己车上，一起去了火葬场。 办了简单的手续后，莉莉就跟苏默出来了。 她打算明天去戒酒中心看望自己的父亲田中全，顺便把这件事情告知与他。 莉莉猜想也许自己的父亲早就知晓这件事，只是迫于某种原因他一直在默默承受而已。 但不管怎样的原因，自己母亲的身上，她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一丝淤青。 由此证明那个被带走的女人，是绝对有问题的。 苏默开着车把莉莉送回了家，让她好好睡觉。 等到明天，一切事情都会明了。 莉莉表现得很胆大，她感谢苏默的到来。还倒了一杯温水给苏默，最后说了一堆客气的话。 苏默看着这个有些神经质的女孩，本来想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安慰起。 自己没经历过莉莉所经历的，所以根本就不能真正理解莉莉的心情。 如果只是口头上安慰几句，那好像有点多此一举。 于是说了声好好休息，就开车离开了。 秋天的夜风，已经带着微微的寒意了。 他开着窗户，都感受到那种寒冷。 于是关上窗，向自己住的小区开去。 另一边，莉莉已经关紧了门，然后再次走进母亲的卧室，仔仔细细地在里面翻寻了一遍。 终于，她在一本厚厚的相册里。看见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同样大大的眼睛和两颗小辫子。 照片是黑白的，很显然有些年月了。背后还有字，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毛艳萍，一个毛秋萍。 莉莉忽然明白过来，这个住在自己家里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母亲的孪生姐妹。 可又是什么原因让这两姐妹忽然见面，有阴阳相隔？ 难道真像毛秋萍说的那样，自己母亲的死，真的另有其凶？ 莉莉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咯咯咯地笑出了声。 笑了一会儿，又蒙头大哭。 这一切，为什么都发生在她身上了呀！ 她本来也只是个很普通的女孩子而已。 她只想像一个普通女孩子那样生活啊！ 她忽然抬起头来，想起苏默那张脸。 这个世界，还是有人相信她的，对吗？ 但是他为何又表现出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与此同时，苏默已经走进洗手间，打开了热水开始冲澡。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3点半了，得赶紧睡会儿觉，早上还要送柳倩父母去机场呢！ 等他洗完澡穿好睡袍，正准备卖出洗手间的脚，忽然就迈不动了。 他的世界，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而有人在操控那个遥控器。 第50章 镜子为媒自由行 这时，从镜子里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那个女孩穿着高中生的衣服，脸色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慢从镜子的深处走近。 此时的镜子，就像是另一处空间，可以让这个女孩自由行走。 只见她走近后，眨了眨眼睛。黑色的眸子开始流淌出深红的颜色。 她的头首先伸出镜面，然后四周张望了一下，最后努力地爬出镜子，走到苏默的面前。 苏默的神识虽然清醒，却无法动弹。 她来到苏默身边，轻轻对着苏默的耳边吹了口气。 苏默虽然不能动，却能感受到那气息无比冰冷。 这个女孩似乎只是在恶作剧，本质上也没什么坏意。 否则，他肯定已经死了。 女孩围着苏默转了一圈，最后在苏默面前停了下来，冰凉的手拉了拉苏默的手：“你好，我叫森雅，很高兴认识你。” 森雅？ 这女孩的名字叫做森雅。 听她的口气，似乎很想跟自己交朋友的样子。 森雅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笑了一下：“可以做个朋友吗？” 然后她歪了歪脑袋：“不过，你应该感受不到我的存在。所以我们只能成为隐形的朋友，我已经在暗中观察你很久了。” 在暗中观察自己很久了？ 难道她一直就隐藏在自己身边，以镜子作为媒介。 嗯，肯定是这样的。她每次都是通过镜子现身，也就是说，只要有镜子的地方，这女孩都可以时刻在暗中观察他。 他努力地想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但是却怎么也做不到。 这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遭遇鬼压床一样，明明人是清醒的，想要动弹一下自己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那种孤立无助的感觉，真让人抓狂啊！ 但却也无可奈何。 要是我能动一下就好了。 我可以告诉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我愿意跟她做朋友。 嗯，与诡异同行。至少不会再次恐惧诡异。 因为这个森雅，能从镜子里爬出来，本身也是诡异的一部分。 森雅走过去，踮起脚尖，用她自己的脸，去轻轻蹭他的脸。 那脸就像是一块光滑的冰，无比丝滑，却也无比寒冷。 一会儿后，森雅满足地向后退了几步，垫着的脚尖也放了下来，恢复成一个少女该有的样子：“那么，我们现在就是好朋友了呢！” 说完，她转身离开，慢慢地钻进镜子。 走入镜子的森雅，回过头看了一眼苏默，然后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苏默又能感觉到自己能动了，身体的控制权回到了他自己的手里。 他回头望了一眼镜面，里面倒影着外面的墙壁，那个叫森雅的女孩，已经消失了。 她是住在镜子里吗？ 还是说里面有一个诡异的空间？ 又或者，还有一个里世界，通过镜子作为媒介。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可以自由地穿过里世界和表世界之间。 难道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掌握了某种规则？ 可是她的身体真是冰凉啊！ 就像是一具冰冻了千年的女尸。但是从她灵动的眼神和能自由活动的手来看，她是具有生命的。 至今为止，苏默还没听说过人类是冷血动物的一种，蛇只是个另外。 难道那个诡异的里世界，里面人都是冷血的？ 苏默也不太确定，自己的这个猜测有几分是真实的？目前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掌握了某种法则，可以通过镜面来到这个世界。 苏默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了床上。 森雅一次在展厅洗手间出现，今晚又两次出现在自家的洗手间里。也就是说，她的穿梭途径必须是镜子，而且极有可能最大穿梭到的地方就是洗手间。 嗯，也许不在洗手间也不一定。 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自由出入每一个有镜子的地方。 也许以后会出现在自己车里也说不一定。 这个森雅，这样接近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她又似乎并无恶意，只是想跟自己交个朋友而已。 难道她在里世界，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到底是怎样的缘由，让她来到这个世界寻找朋友。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只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吗？ 很快，睡意袭来，他沉入了梦乡。 没有再做那个怪异的梦，直到闹钟响起，他才睁开眼睛，慢慢从床上坐起。 开车带着柳倩和她的父母，提前20分钟到达机场。 柳卫民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眼睛都有些潮湿。他想说点儿什么，还是忍住了，直到离去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倒是一旁的丁静秋，不断嘱咐柳倩注意这样那样。 快要离开的时候，丁静秋把柳倩拉到一旁，从自己随身带的包包里摸出一个盒子，然后悄悄交到柳倩手上：“年轻人爱折腾妈能理解，妈也是过来人。但一定要做好防护措施，这是我昨天在超市买的。” 柳倩看见避孕套三个字，一时羞红了脸，竟一时不知所措。妈妈对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操心了。 怕自己找不到对象，到处给自己介绍相亲对象。 然后看见自己有了对象，又怕自己伤了身体。 这个做母亲的真是不容易啊！ 可惜啊！老妈不知道自己跟苏默，只是演戏而已。 她用眼角偷瞄了一眼苏默，发现苏默正站在风中，微笑着看向她这边。 等二老进入检票口，苏默和柳倩才离去。 回去的路上，柳倩一声不吭地看着窗外。似乎一下子想到很多美好的和伤心的事情。 一时间，眼泪从她眼里浸出。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用手背轻轻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苏默注意到柳倩这个动作，于是问道：“你怎么哭了？” “刚刚只是眼睛进沙子了。” 苏默也没去拆穿她。也许，她只是因为跟父母短暂的相聚又要离别而感到难过。 苏默不知道柳倩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从对方谈吐来看。肯定不是一般普通工作。 柳倩上午没有课，于是就把她送回小区。 苏默还要去参加电影开机仪式，只是把车在小区门口停下。 柳倩看向正两手把着方向盘的苏默：“谢谢你啊！” “谢什么，我只是在试图搞好邻里之间的关系。” 柳倩微微一愣：“只是因为我们是邻居吗？” 苏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柳倩笑笑：“路上开车慢点。” 看着柳倩离去的背影，苏默竟觉得有几分寂寥。 这个女孩子，也需要一个懂她的男孩子来呵护的！ 于是摇摇头，没有再多想，把车开了出去。 等车开远后，柳倩才回转过身，看着道路尽头发了一会呆。 她走进电梯，里面没有人，于是拿出母亲给她那盒东西看了看，看见超薄两个字，不禁一下子羞红了脸。 不禁叹了口气，这玩意儿用得着吗？ 另一边，苏默已经来到剧组剪彩的地方。 说是剪彩，其实就是个噱头，只是做给投资者看，然后表达一下自己要拍好这部戏的决心而已。 就是几个主要演员和投资方，在一块大海报下面留了个影，然后两边摆了几个花篮，花篮中间弄了个红丝带。 季海生拿出一把剪刀交给苏默，然后苏默与何长军一起剪短红丝带。 算是给电影剪彩完毕。 随后，按照季海生的安排，几个主要人员进了附近一家饭店。 在服务生的安排下，几人进了一间包厢。 服务生走过来，拿着菜单询问是谁点菜。季海生指了指苏默：“苏总，要不你先来！” 苏默勉为其难地接过菜单，随便点了两个，就交给了旁边的何长生。 何长生点了两个后，又交给旁边的季海生。菜单就这样传下去，每人都点了一个或者两个菜。 除了季海生以外，来的有剧组的三名主要成员。一个人是电影男一号李安可，还有女一号刘荷香，再一个就是男二号毛井根。 其他不太重要的演员，都没有请来。 请这几个演员相聚一起的原因是，为了让苏默看看，他季海生确实是按照苏默的标准找的演员。 还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演员。 就说这男一号李安可，现在都26岁了，还一直在剧组里跑龙套，虽然人长得还行，但却并不出众。是那种猛一看很帅，丢到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种。 他已经有很多次想过要放弃自己的电影明星梦，一直在苦苦挣扎徘徊。 他已经不年轻了，现在的后起之秀又很多。 在演艺圈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也是前几天在网络上看见季海生在招聘演员，而且要求不能有名气。 他就想来看看这个电影拍的是什么类型。只要不让演死尸之类的，只要能有个配角的角色，他就很满足了。 没想到他一来，季海生就相中了他，给他看过剧本后，就让他演男一号。 这可是电影的男一号啊！ 多少电影中，想要争取一个男一号，恐怕要争得头破血流啊！ 但是李安可也清楚，季海生导演应该在资金上是紧张的。不然他干嘛要请一个无名之辈来演男一号，这样做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降低投入成本。 因为那些有名气的演员，随便开价都是天文数字。 所以李安可很看重这次机会，也许这是他演艺生涯中一次重要的转折。 一旁的男二号毛井根，更是一个没有颜值也没有名气的龙套，在很多电影中演过一些没有台词或没有重要台词的小角色。虽然他一直相信自己的才华。 可惜在演艺圈，演员不光要靠才华，更重要的还是要看重颜值。 只有在颜值很高的情况下，才会去拼演技。 他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看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拿到一个男二号的角色。难道属于他毛井根的春天就要来了吗？ 靠着苏默座位的是女一号刘荷香，她本是魔都电影学院毕业，不光人长得不错，身材比例也很好。 她在魔都漂了两年，成为一个魔漂后，她每天不是在赶地铁就是在赶地铁的路上。一天要串演好几场戏，不是路人甲，就是风尘女。除了搔首弄姿或者当着背景外，她在每部戏中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她都快要心灰意冷了，也是偶然间在网上发现季海生导演发出来的招聘广告。 按道理来说，每部戏中的重要角色，一般都是事先定好的，或者是找来有名气的演员来试镜，只有其他不重要的角色，才会发这种招聘广告。 本身在魔都已经漂泊累了，刘荷香又是申城人，看着招聘的地址是申城，于是就回来了。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个捡漏的角色。 她要求不高，只要不演女尸，有几句台词就行。 没想到一来，季海生导演就相中了她，说她跟自己剧中的人物实在太像了。把剧本递给她看过后，就决定让她来出演这部戏的女一号。 刘荷香受宠若惊，一开始只是以为导演再开玩笑，或者只是单纯的想要潜规则自己，事后在给一个不重要的角色。 这种事情她也遇见过，只是没有就范而已。所以她的演艺事业一直停留在跑龙套状态。 不是没有千里马，只是没遇见好伯乐。 她明确的告诉季海生导演，自己不会为了得到一个重要角色，而去做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 季海生只是笑笑，告诉她别想多了。只是单纯觉得她很适合剧中的人物而已。 直到今天开机，他们三人才第一次见到投资人。 导演在开机之前，已经对三位主要演员说了。这部戏的拍摄时间只有28天，期间可能会有深夜赶点的情况。事先声明要是不能接受就可以不用参演，当然季海生会为此感到遗憾。同时他会重新安排别的演员来代替。 给三人开的片酬都不低，虽然没有达到那些大佬级别。但相比较跑龙套来说，已经高不知多少了。 于是三人都愉快地同意了。 而刘荷香，只要是不让她陪睡，再苦她都不怕。 在魔都的时候，她很多次都想放弃掉自己。也许只要自己迈出那一步，说不定自己就成功了呢！ 但是，作为一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她还是坚守住自己的原则。哪怕一直是个龙套，她也不想去做出卖身体的事情。虽然，也许那是一条通往成功的捷径。 本来这次刘荷香回到申城，一是想再次碰碰运气，而是如果没有出演的机会，她决定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地上班。 至少那样能养活自己，顺便可以孝敬一下自己的父母。 父母辛辛苦苦拱她读完电影学院，本以为她会成为一个大明星。 谁曾想啊！她只是一个跑龙套的演员。 所以得到这次出演女一号的机会，她觉得自己一定要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对得起相中自己的导演，对得起投资人的投资。 在吃饭的时候，她偷偷瞄了几眼苏默。发现苏默这人其实长得挺帅的，只是话有些少。眼睛也不乱瞟，跟谁说话的时候，都会认真地看着对方，仔细认真地聆听。 坐在一旁的何长生也只说偶尔说几句，然后再把目光转向苏默，询问他的意见。 听说苏默是主要投资人，虽然只是小成本制作电影。又是一部比较无厘头的轻喜剧，说不上来拍出来后会不会有市场。 像这样小成本制作的电影，每年不知要出来多少部。 有的甚至上不了院线，有的只能在个别视频网站播放，按照播放量分提成。 如果播放量很少或者没有的话，就会很快遭网站下架。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投资方可谓血本无亏了。 其实这也正是苏默想要的结果，为了能让自己赚到800万，只能对不起何长军了。 这部戏其实苏默也不是很看好，否则也不会砸进来400万了。 知道是要血亏的，所以他才会投资这电影。 为了能血亏，又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有系统，他只能说这部戏很有希望，然后支持季海生导演梦想之类的了。 如果按照正常投资，他是不会投资这样一部小成本，而且剧本写得这么奇葩的电影。 因为跟演员们是第一次见面，席上大家除了说些客套话外。并没深聊什么东西。 快要吃完的时候看，季海生还暗示刘荷香，让他送送苏总。 苏默直接摆摆手：“不用了，你们都回去。我开车来的，又没喝酒，所以我自己能回去。” 苏默又怎能不明白季海生那点心思呢！ 但是他觉得刘荷香除了符合剧本人设以外，其他的，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如果自己真有想法，早就成海王了！ 但是他不想这样，至少目前不想这样。 作为一个穿越三年才迎来系统的他，当然要干一些正事，不然且不白来这个世界一遭。 何长军是开着自己黑色的迈巴赫来的，俩人的车就停在饭店外面。 何长军建议：“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一杯？” 苏默摇摇头：“不了，大白天喝得醉醺醺的，别人还以为是个酒鬼。” 何长军笑道：“你呀，只知道努力工作，却不知道享受生活。但是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谁又说得清楚呢！何不活在当下，过好现在，才对得起自己。” 苏默笑笑，他倒是想过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 但那得等他有钱之后，至少也要实现财富自由后。才能拥有那样的生活。 现在他的主要目标，还是亏损掉系统资金，然后换取两倍的高收益。 800万啊！ 只要这部电影亏损掉，他就能到手800万。 光想想就激动得不得了。 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还是小心微妙。 所以苏默心里都有了打算，剧组拍摄期间他是要跟进的。万一季海生忽然想出一个好点子，拍出一部惊为天人的电影来，他就赚不了什么钱了。 一想到自己不能赚钱，心里就无比的失落。 没有钱，啥也干不了？ 但现在电影不是刚刚开机嘛，他得把一切都控制在自己手中。虽然自己不能操控季海生怎么去拍，但有时候自己也许可以出些歪点子误导他。 何长军有些扫兴地钻进自己的迈巴赫，绝尘而去。 苏默打开车门，躬身钻进去坐下。掏出香烟点上，徐徐地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再仰头看着头顶有些灰白的天空。 云层已经遮住蓝色的天幕，天空看起来就是一块灰白的幕布。 抽完香烟，就把车开回小区，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 昨晚因为好奇心去了一趟莉莉家，也没怎么睡好。所以得回去补补觉，然后晚上去程芊颖家吃饭。 从电梯走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柳倩家的门。房门紧锁，看来柳老师是去学校了。 就打开自己的家门，走了进去。 很快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没有做那个怪异的梦，这个午觉睡得格外香。 直到下午三点半，他才从睡梦中醒来。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面，阳光从云层的缝隙中钻出来，洒在城市灰白的建筑物上。 刺眼的阳光让他微微有些不适应，于是拉紧窗帘，穿着拖鞋走到客厅，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相比较咖啡来说，苏默更喜欢喝茶。 只是相较于喝茶，喝咖啡比较方便。 如果只是自己简单喝的话，一袋速溶咖啡冲泡水就可以喝了。 喝茶的话，除非是有很长的悠闲时间。那个时候，就可以慢慢感受茶汤回味在嘴里的甘甜。 如果只是为了提神的话，咖啡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下午四点半，苏默走进地下车库，把车开了出来。 然后慢悠悠开到家具城，停稳车后，才快步向家具城里的展厅走去。 苏默走进展厅的时候，程芊颖正在用鸡毛毯打扫家具上的灰尘。 虽然那些摆放在地上的红木家具上，并没有什么灰尘，光亮的油漆让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有逼格。 苏默喜欢这种有逼格的生活，也喜欢这种有逼格的家具。 看见苏默走进展厅，程芊颖忙走上去：“苏总，你来了。” 苏默点点头：“今天有客人吗？” 程芊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真对不起，今天没客人呢!” “说什么傻话。” 一边说着，苏默走向茶台边坐下。 程芊颖心情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因为展厅里，苏默是今天她见到的第一个活物了。 展厅平时连只老鼠都看不着，这让程芊颖稍稍有些郁闷。 见苏默来到展厅，至少有个说话的对象。于是她忙着泡茶。 她泡茶的时候，苏默认真地盯着她看。 程芊颖在网上查了一些泡茶的知识，一切都做得有模有样。 从洗茶到最后茶汤倒进陶瓷小杯，整个工序下来，可谓是眼花缭乱。 但是苏默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这就是一种逼格，一种很好的生活态度。 第51章 电梯口巧遇故人 下午四点半钟，苏默就让程芊颖关了展厅的门。 程芊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呢！ 于是她小声说道：“苏总，离下班还早呢！” 苏默瞪了她一眼：“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当然你是。” 你老板，你说了算。 苏默道：“那不就得了。” 关上展厅的门，程芊颖扭扭捏捏地跟他拉开一段距离。 苏默对此很不满意，难道我会吃了你不成。 拜托，我不吃人的好不好。 于是黑着脸：“跟上我。” 程芊颖小跑几步，跟上苏默的脚步。又特意在中间隔了两米左右的距离。 苏默也懒得管她，俩人走出家具城。苏默的车就停在木雕城外面。 苏默上了车，程芊颖磨磨唧唧就是不肯上车。 “你上来啊！” “苏总，我还是坐公交车回去！” 苏默瞪了她一眼：“有车不坐，你是不是有点傻？” “我只是觉得这样有些不方便，让别人看了容易误会。” 苏默不在乎地笑笑：“那就让别人误会去呗，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赶紧上来，还有事要办。” 一听说还有事情要办，程芊颖也不敢耽搁，就唯唯诺诺拉开后座的门：“我坐后面。” 苏默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发动了车，就向着自己的家开去。 刚才来的时候忘记了礼物的事情，曾在程芊颖面前许诺过要给她爸爸带一盒好茶叶，和给她妈妈带一瓶82年的拉菲。 茶叶的话还好说，82年的拉菲，就连自己的老爹苏临泉也很少喝呢！ 那还是一个外国朋友送给父亲的礼物！ 听说那个外国朋友，曾在国内得过父亲的帮助，于是回国后不忘寄了一箱82年的拉菲给他。 苏临泉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都怪自己嘴贱，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 苏默觉得说这话的时候自己就像个弱智，根本没有过脑子。去女孩子家吃饭，而且是自己的员工。就算是要带礼物，也不用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好。 那可是82年的拉菲啊！ 老爹知道了非打断自己的腿不可。 但自己说过的话，不能当一个屁放了之。尤其是在员工面前，更要说话算话。 虽然很肉疼，但自己总不能失言。所以这才把车开回小区，回家里取酒和茶叶。 本来如果不是自己嘴贱的话，就可以随便在超市里买瓶红酒和茶叶就行，也不用这么费事。 都怪自己嘴贱啊！ 怎么就没好好管住自己嘴呢！ 说白了是自己馋人家晚餐啊！ 不，更进一步来说，他应该是馋人家身子。 但程芊颖这个人，虽然胆子很小，自尊心却极强。所以说话什么的不能过分，否则伤了她的自尊心就得不偿失了。 把车停到车库，苏默就催促程芊颖下车。 程芊颖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看上去好像一个高档小区。就连这停车场，都好像很高级的样子。 莫非这就是苏总住的小区？ 程芊颖就在后座缩成一团，就是不下车：“苏总，我在车上等你就好了。” “不行，赶紧下车。” 程芊颖撒了个谎：“外面冷，车里暖和。” 苏默当然一眼就看穿了程芊颖的心思：“你再不下来，我就动手了。” 程芊颖又往后缩了一点：“不嘛！” 卧槽。 这声音，让苏默整个身体都酥了。 忽然就有了一种冲动，拉开车门，躬身把程芊颖抱了起来。然后再腾出一只手关上车门。 说真的，程芊颖虽然看上去十分丰满。但她本身却不重，一米六几的个子，抱在身体里也只是差不多九十几斤重量。 关键她的重量是在胸前沉甸甸的上面。 程芊颖试图挣扎，却发现苏总的力气居然离奇的大。 她竟然没有一丝反抗的力气，只是为此刻的自己感觉到无比羞耻。 于是嘴里啊啊啊也不知叫唤些什么。 苏默抱着她向前走去，觉得自己抱的就像一团火。自己身体里的这团火，真是越烧越旺啊！ 程芊颖试图挣扎着想下来，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无济于事。 只好小声地向苏默求饶：“苏总，快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这让别人看见如何是好？” 苏默又向前走了几步：“那你听话吗？” 程芊颖把头点得像拨浪鼓：“听话，听话。” 苏默把程芊颖放下，身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还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味。 程芊颖站在一边，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火辣辣的脸。 刚才自己是怎么啦？ 为什么不反抗？ 好像自己是想反抗来着，可是大灰狼太有力气了呀！ 自己就像是一只柔弱的小白兔，被大灰狼抱在怀里狠狠地揉捏。 啊呸。 只是抱着，没有揉捏。 我这是怎么啦? 心脏跳动得如此厉害，仿佛就要跳出来了。我的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是烤火一样。 难道这就是男人的魅力吗？ 刚刚躲在苏总的怀里，虽然很羞耻，但那种感觉，真的是好好呀！ 不行了，我要死了。 程芊颖脑子里一阵胡思乱想，净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出自己爸爸以外，第二个男人抱她。 自己小的时候，爸爸经常抱着自己去玩。爸爸的怀里宽大而且温暖。 不管受了什么委屈，只要躲进爸爸的怀里，她就会觉得一切都安全了。 爸爸的胸怀，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但是苏默的胸怀不同。 自己被苏默抱住的时候，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小手都握出了汗。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淡淡清香，她就像一只柔弱的小白兔，躲在大灰狼的怀抱里。 不对呀！ 大灰狼可是会吃小白兔的。 可是这大灰狼真帅啊！ 程芊颖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刚刚自己好像着了苏总的道，差点就被他这英俊的外表迷住了。 这该死的心啊！怎么还咚咚地狂跳个不停。 程芊颖啊程芊颖，拜托你清醒点行不行。 看着站在一旁捂住脸发愣的程芊颖，苏默说道：“走啊！难道还沉迷于我的怀抱？” 程芊颖急忙摇头：“才没有呢！” 赶紧跟上苏默的脚步，用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像个小偷一样东张西望。 苏默笑笑：“你大着胆子往前走好了，你又不是电影明星，没人会注意你。” 苏默走得很快，程芊颖只好小跑跟上他的脚步。 与此同时，柳倩也刚刚从地下车库走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从黑色的包包里拿出一块化妆镜，然后打开镜盖看了看自己的俏脸。 用手整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又拿出一只唇膏，轻轻地润了润嘴唇，然后用舌头轻轻舔了舔。 一切完毕后，她满意地把化妆镜放回包包里。 其实柳倩平时也是个比较大大咧咧的女孩，倒也不怎么注意自己的形象。 尤其她又活泼好动，所以有时候妈妈都说她的性格有些像男孩子。 嗯，只是有时候！ 她也是个比较矜持的女孩子好不好。 把镜子放进包包的同时，不小心摸到今天早上妈妈送给她的礼物，不禁有些脸红心跳，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脑海里浮现出苏默的身影。 他昨天陪自己演戏也蛮累的，应该要好好感谢人家才对。 作为邻居，应该要多互相了解，增进彼此感情嘛！ 他现在下班了吗？说不定可以请他吃饭感谢一下。 于是拿出手机，拨通苏默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苏默的声音：“喂，柳老师。” 柳倩轻轻咳嗽了一声，装着很自然地道：“苏默，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单纯想感谢一下你而已。” “很不好意思，柳老师。今晚我已经约了别人。改天可以吗？” 柳倩抿了抿嘴唇，有些懊恼地道：“那好，不打扰你了。” 挂断电话，苏默和程芊颖已经走出了电梯。 跟着苏默来到他家门前，苏默掏出钥匙打开门：“进来！” 程芊颖磨磨蹭蹭地站在那儿：“苏总，我在这里等你就好啦！” “没关系，我老爹老妈都不在家。” 程芊颖更犹豫了，你老爹老妈不在家，你邀请一个女孩子去你家，有何居心？ 听妈妈说过，一般男孩子邀请女孩子去自己家，都是有意图的。 莫非，当初爸爸也是这样邀请妈妈回家的。 嗯，有时间问一下妈妈，看看是不是真的这样。 看着程芊颖像条虫子站在那里扭动就是不肯进屋，苏默拉黑脸来：“你要我抱你进来吗？” 程芊颖赶紧几步小跑进去，她还是自己进去，让苏总抱着进去，想想就羞死人了。 进了苏默的家门，程芊颖有些战战兢兢地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客厅可比她家的大多了，而且装修也很上档次。就连客厅里的沙发，也是红木沙发。当然这一点程芊颖并不意外。因为苏总家就是开红木厂的嘛！ 哪有自家开红木厂，而家里不用红木家具的呢！ 苏默看着有些紧张的程芊颖，就走过去把程芊颖拉到沙发前：“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程芊颖坐在沙发上，刚刚苏总拉她手的时候，她感觉到一股触电般的感觉。就是手掌心像被闪电击中一样，产生一阵酥酥麻麻的异样感。 这种感觉好特别啊！ 是不是每个男生牵女生手都是这种感觉？ 哎呀！他刚刚不但抱了我又拉了我的手，会不会怀孕啊？ 不会不会！ 但是她很快就清醒过来，觉得刚刚自己的想法就像个弱智一样。 拜托，人家只是抱一下你，和拉了一下你的手，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这么多年的书白读啦！ 连一点基本常识都没有。 怎么自己的智商，好像突然就不够用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孩子一旦遇见自己喜欢的男孩子，智商就会猛降为负数。 难道真是这个道理。 这也太扯了！ 但是，如果不是这样，为何刚刚会有那种很弱智的想法呢？ 正胡思乱想着呢！苏默端了一杯水走了过来：“我在水里加了柠檬，听说柠檬水对女孩的皮肤很好。” 程芊颖一脸蒙圈地看着苏默，还没从刚刚的幻想中抽离出来呢：“啊！是这样吗？” “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我老妈在家的时候，就经常喝柠檬水，所以她的皮肤一直保持着弹性和光泽。” 程芊颖抬起头来，看见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一对中年夫妻，看上去都很面善。那应该就是苏默的父母了，而中间那个大帅比，就是苏默本人没错了。 在程芊颖喝水时，苏默已经走进老爹的书房，在箱子里找到了老爹珍藏的拉菲。一共还有好几瓶，苏默从中拿了一瓶出来。又在书架上拿了一盒上好的茶叶。 一边在心里腹诽：老爹啊！你可别怪我。谁叫你儿子把牛逼吹飞了呢！ 一手拿着茶叶，一手拿着酒。苏默走出书房，来到大厅。 见苏默拿着茶叶和酒走出来，程芊颖忙站起身：“苏总，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妈这个人，只是比较好客而已。其实礼不礼物的无所谓。” 苏默戏谑道：“第一次见家长嘛，总是要送礼的。” 程芊颖笑脸一红，一顿简单的吃饭，怎么就变成见家长了？ “苏总，你莫要乱说，好不好？” 程芊颖一紧张，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吐字都有些吐不明白了。 一看见程芊颖紧张，苏默就觉得很有趣。越觉得有趣，就想逗逗她：“是啊！总是要让叔叔阿姨重视我一下嘛！现在的老婆那么难找，说不定竞争者还很多。不努力一点表现一下怎么行。” 程芊颖差点就要把头埋进自己的怀里了。 这怎么就成为老婆啦？ 苏默看着程芊颖难为情的样子，就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刚走了几步，苏默又想起了什么事，于是让程芊颖稍等一下，他就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与此同时，柳倩已经走进一楼，进入电梯，按下14层楼的按钮。 电梯里没有人，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微信，见没什么新信息，就熄了手机屏幕。 到达14层楼，她用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才迈步向自己的家走去。 走到苏默家门口，看着房门紧闭。 应该还没回来！他说晚上已经有约了，说不定已经出去了呢！ 柳倩在苏默家门口稍微停留了一下脚步，想要上前去敲门。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于是迈开脚步走向自己的家。 另一边，苏默已经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手里抱着个毛茸茸的小灰熊：“这个是送给程豆豆的。” 程芊颖眼里有一些失望，刚刚还以为是送给自己的。但是老板送给员工礼物，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还是这么可爱的小熊，这应该是情侣之间才干的事。 所以，对于苏默把小熊送给自己的妹妹程豆豆，程芊颖倒是没有别的想法。反而挺开心的。 程豆豆都快5岁了，一直吵着要个小熊。可是妈妈心疼钱，都没舍得给她买呢！ 本来程芊颖打算给程豆豆买一个，但是一直没看见合适的。昨天晚上还在网上搜索呢！还问过程豆豆喜欢哪一种。 一连看了十几种款式，程豆豆都觉得很喜欢。 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程芊颖也是无语了。 俩人走了出去，苏默锁上门，然后瞟了一眼柳倩家的门。就跟着程芊颖走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遇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就在她脚下，安静地躺着一张照片。 苏默指了指她脚下：“奶奶，这照片是你掉的吗？” 老太太低头一看，果不其然，自己把照片弄丢了。于是赶紧低头捡起，再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用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 然后，她抬起头来，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这是我儿子，他是一名消防员。” 这老太太有点奇怪，怎么随身带着一张自己儿子的照片？ 联想起昨晚自己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个奇怪的男人，他也说自己是一名消防员。那人还给了自己一张一百块的冥钞。 于是苏默忍不住凑上前一看，心里倒吸一口冷气，照片上果然是昨晚自己遇见的那个男子，只是照片上的他没有戴帽子。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双眼睛清澈有神，刚毅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苏默指了指照片：“奶奶，你儿子不在身边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自顾自地道：“说起来啊！我生下他的时候，我都快50岁了。你一定觉得这是一件疯狂的事情！对，就这么疯狂，我在50岁的时候，忽然爱上了他爸，因为我的前夫已经病逝了，我一直孤单地独自生活。后来遇见了那个男人，就想给他生个孩子。可是这孩子才刚刚成年呢！他爸就去世了。” 老太太眼里涌出了浑浊的泪水，程芊颖从兜里掏出纸巾递给她。 老太太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道：“虽然他爸爸去世了，但好歹有个儿子。因为我和前夫都没有孩子，所以老年得子，我也比较感到欣慰。可是有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他在一场火灾中牺牲了。我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啊！” 苏默想安慰老人几句，却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就在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门开了，老太太颤颤巍巍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后，又回过头来：“谢谢你们，听我叨叨絮絮的说了半天。” 苏默道：“奶奶，其实你儿子一直就在你身边呢。” 老太太点点头。 是啊！儿子死后，他就把儿子的骨灰留在家里了。 她觉得只有这样，儿子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这样，儿子就永远的陪着她了。 第52章 近水楼台先得月 苏默开车到达西山村，把车停在程芊颖家门口。 俩人相继下了车，苏默走过去打开尾箱，从里面拿出酒和茶叶，一只手还拿着那个灰色的小熊。 程芊颖走上前去，想帮苏默分担一点。毕竟苏总第一次来家里吃饭，就带这么多礼物，她心里也蛮过意不去的。 苏默顺手把手里的小灰熊给了她。 程芊颖刚抱着小灰熊走到楼梯口，程豆豆就从上面走了下来，她看见程芊颖手中的小灰熊，一双明亮的眼睛就眨巴眨巴。很快，她露出兴奋的表情，迈着两条小短腿，也不顾会不会从楼梯上摔下来。兴冲冲就想要去拿程芊颖怀里的小灰熊。 程芊颖赶紧上前几步抱住她：“程豆豆，你能不能走慢点。” 程豆豆眼巴巴地看着灰色的小熊：“姐姐，熊。” 把手中的小熊给了程豆豆：“还不赶快谢谢苏总，是他带给你的礼物。” 程豆豆仰起小脸：“大哥哥，谢谢你。” 程芊颖也比较无奈，自己这个妹妹，实在是顽皮得很。本来让他叫苏总，她张嘴就管人家叫大哥哥。 走上前去，苏默轻轻用手捏了捏程豆豆肉嘟嘟的小脸：“喜欢就好。” “嗯，我超喜欢呢！我一直想要一个这样的小熊。这样我就可以让小熊跟白媚儿一起玩了。” “白眉儿是我们家里的一直猫，”程芊颖赶紧做出解释。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了二楼。 于素梅忙着在厨房里做菜，程景年就坐在皮质的沙发上，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首很有年代感的歌曲。程景年听得津津有味，都没发现程芊颖和苏默走进了客厅。 “爸爸，我们回来了。”程芊颖忙出声打招呼。 程景年抬起头一看，只见自家闺女身旁，正站着上次那个送闺女回家的小猪仔。 嗯，可别说，这小猪仔还真是长得眉清目秀。 苏默走上前两步：“叔叔好。这是我给你带的茶叶，还有给阿姨带的红酒。” 接过苏默递过去的礼物，程景年忙道：“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程景年瞟了一眼茶叶，茶叶是上好的茶叶。 对于常年喝茶的人，茶叶的好坏单凭包装，就差不多能看得出好坏。 只是那瓶红酒，程景年却看不出什么名堂。让他搞不懂的是，一瓶红酒上面，干嘛要绑一条红丝带。难道这就是现在年轻人所谓的浪漫？ 可是浪漫的话，应该跟自家小白菜一起品才对呀！怎么还送到家里来了？ 程景年抬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妻子于素梅正在里面忙着呢！程芊颖已经走进去帮忙了。只剩下他和苏默坐在客厅，旁边还有程豆豆抱着小熊跑来跑去。 那只叫做白眉儿的小白猫，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睡觉。 一会儿后，菜就上桌了。除了一些家常菜外，还特意烧了一盘土豆炖牛肉，一盘水煮虾和一条清蒸鲈鱼。 于素梅端着菜出来，看见桌上放着的那瓶红酒，眼睛就有些挪不开了。 对于一个资深喝红酒的人来说，她对于红酒这方面还是比较有研究的。比如哪种品牌哪种价格的红酒是什么味道，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而桌上放着的那瓶红酒，看上去明显要比她平时喝的要高档得多。 于素梅是个懂酒的人，她走过去看了一眼酒瓶，十分惊讶。因为这是一瓶82年的拉菲啊！ 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拉菲啊！ 这个小猪仔，难道真看上自家大白菜了？连这么贵重的拉菲都带来了? 于素梅也没客气，就当即把酒打开，等酒醒好后，除了程豆豆外，一人面前倒了一杯。 “妈，苏总等下还要开车呢！”程芊颖小声地提醒于素梅。 对于一个要开车的人来说，喝酒明显是不理智的。 苏默摇了摇头：“就陪阿姨喝几杯，等下回去的时候我可以找个代价。” 一听说苏总等下自己找代驾，程芊颖也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人家苏总到自己家来做客，总要喝点酒点燃一下气氛。 一旁的程豆豆已经把小熊抱进房间去了，此时两条小短腿就在凳子上晃呀晃呀，好不开心呢！ 程豆豆也觉得，这个大哥哥好帅啊!可为什么我偷偷听见爸爸妈妈说话的时候，说他是小猪仔啊？ 对于大人的世界，幼小的程豆豆是搞不懂也弄不明白的。只是好奇爸妈怎么称呼这么帅的大哥哥为小猪仔。 你说猪仔就猪仔！还说是眉清目秀的小猪仔，这些大人好搞笑喔！ 不是，是好幼稚喔！ 程豆豆一边打量着苏默，一边开心地啃着碗里的鸡腿。 饭桌上，苏默也没客气，吃了很多菜，也陪于素梅喝了一些酒。最后装着自己酒量不行，于素梅也饶过了他。 吃过饭，一家人就坐在沙发上喝茶。程景年还特意拿出了苏默刚送给他的茶叶，别说这确实是好茶叶。喝在嘴里回味甘甜。 这是程芊颖长这么大，第一次带男孩子回家来吃饭。而且是一个非常帅气和浑身散发着魅力的男人，这个男人，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将会成为咱家小白菜的另一半。 虽然饭吃得很开心，茶也喝得颇香。但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养了那么多年的白菜，就要被别人家小猪仔拱了，程景年心里还是觉得很失落。 现在看见程芊颖带着苏默回来吃饭，心里虽然为她感到高兴。但是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这小白菜就长大了。一切都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像是刚刚眨眼的瞬间。 程景年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于素梅拿出瓜子和水果。 程豆豆也踊跃地抓起一把瓜子，然后坐在地上一边数数一边剥，白眉儿就趴在她边上，勉为其难地接受她亲手剥的瓜子。 第一次来程芊颖家吃饭，没有苏默想象的那样拘谨。这一家人都很随和，就像是跟老朋友聚餐一样，没有把他当外人看。 一旁的程芊颖默默地拿起刚洗过的苹果，看着脸上因为喝酒起了红晕的于素梅。觉得自己的母亲实在是太过分了，人家苏总刚吃完苹果，又往人家手里塞了一个梨。 还不忘提醒道：“这是阿姨刚刚洗过的，保证没有细菌，赶紧吃了啊！” 程芊颖啃着苹果的同时，注意着苏默的反应。 但是苏默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完全不介意她妈妈塞过去的水果。只是放慢了吃水果的速度。 晚上九点钟，苏默叫的代驾到了，就向程芊颖的家人告别，然后离开了程芊颖的家。 趁着程芊颖下楼去送苏默的时间，于素梅走到程景年身边，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老程啊！你觉得这个苏总怎么样？” 程景年道：“第一次见面，什么怎么样？” “我就觉得这个苏总不错，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就带了这么贵重的礼物。” 程景年点头：“是挺贵重的，那罐茶叶，恐怕要七八百！” 于素梅竖起食指，摇了摇头：“她还给豆豆带了她喜欢的小熊。” “也许，他只是为了留下一个好印象。” “重要的不是这些，你知道他今天带来的那瓶酒是什么酒吗？” “看不出是什么牌子的红酒，但是我还没喝过口感如此纯正的红酒过。” 于素梅嘻嘻笑了笑：“那是一瓶82年的拉菲啊！” 程景年一脸讶异。 他虽然不太懂酒，但是82年的拉菲他还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高逼格的红酒，会出现在自家餐桌上，这一切，都来源于那个叫做苏默的男孩。 “真是82年的拉菲？”程景年问道。 于素梅点点头，离开沙发，走到窗前，掀开窗帘看着楼下的场景。 此时，苏默已经走下楼梯，他对着正要下楼梯的程芊颖道：“你回去！我叫的代驾到了。” 程芊颖走下楼梯，盯着苏默的眼睛：“苏总，招待不周，不要介意啊！” 苏默摇头：“已经很周到了。我已经有很久没吃过这么一顿欢快的饭了。一家人聚在一起真是开心啊！” 不等程芊颖说话，苏默已经钻进车子。 黑色的奔驰e300绝尘而去。 程芊颖站在那儿愣了愣，自己刚刚想说什么来着？好像一下子就忘了。 在凉风中站了一会，就回二楼了。 上了二楼，于素梅正在收拾客厅里的残渣，父亲程景年已经回到自己的卧室去了。 帮着母亲把客厅收拾干净，又用拖把拖了一遍地。 于素梅也洗澡睡觉去了。 只留下程芊颖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她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捧着水杯愣愣地坐在沙发上。 一边想着苏总是不是已经到家了，要不要给他发条微信啥的。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这样做太不矜持了，妈妈说过女孩子要懂得矜持。不矜持的女孩子，是得不到男孩子喜欢的。 慢慢地喝完杯里的水，就去洗了澡。 等走进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程豆豆还坐在床上。 走过去把脸拉下，做出一副要打她鼙鼓的样子：“程豆豆，你为什么还不睡觉？” 程豆豆抬起小可怜见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姐姐：“你莫要打我鼙鼓好不好？” “我不打你鼙鼓，但你要睡觉啊！明天还想不想上学啊？” 程豆豆拼命地点头：“想啊！” “那赶紧睡觉!” 程豆豆摇了摇头，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你今天晚上怎么啦？” “姐姐，你是不是就要嫁给那位大哥哥了。我听见爸爸妈妈在偷偷议论他，都觉得他不错。” 程芊颖气势汹汹地道：“胡说八道，你再不睡觉，我就要打鼙鼓啦！” 程豆豆只好不甘心地躺下，然后怀里还抱着灰色的小熊，白媚儿被丢在一边，有一点懵逼，作为一个喵星人，它有点搞不懂自己小主人的脾气。 但是小主人不理自己，不是还有小主人的姐姐吗? 于是白媚儿爬到程芊颖旁边，用头去蹭她的手臂。 程芊颖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白媚儿，一边在心里想着苏总是不是已经到家了。 此时的苏默，已经走出电梯，向着自己的家门走去。刚要掏出钥匙，就听见身后传来柳倩的声音： “刚回来啊？” 转过身，看见柳倩手里抱着黑猫滚滚，一手还在抚摸猫咪的头颅。 “跟朋友聚会，刚刚散场。” “我准备了酒，就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 为什么要等我回来？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单纯感谢你，很认真地陪我演完这一场戏。” 苏默摆摆手：“说感谢什么的话，是不是太见外了？” “所以，作为邻居，或者朋友，可以一起喝一杯吗？” 苏默正准备要扭动门把手的手，就忽然停住了。 这时候叫自己去喝一杯，明显是狼子野心，居心不良啊！ 但是也不好拒绝，就索性重新锁上门，跟着柳倩来到她的家。 柳倩领着苏默到客厅沙发上坐下，便放下滚滚，自己拿酒杯去了。 很快，柳倩就拿了两个高脚杯走了出来，打开一瓶红酒，倒了两杯。 一杯递给苏默，一杯自己拿着。 柳倩眉眼低垂，不敢正视苏默：“干一杯！” “干。” “干了啊！” “好。” 俩人一仰脖子，喝完杯中的酒。柳倩又把酒倒上。 刚刚在程芊颖家喝了一点酒，此时正酒意微醺。苏默只觉得这酒喝下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舒服，很畅快。 于是不知不觉中，就多喝了几杯。 直到他想起身上厕所，自己有些稳不住自己身体时，才发现自己有些喝多了。 柳倩也站起身：“你不知道洗手间在哪里，我扶你去。” “不用扶，我还能稳住。你只告诉我洗手间在哪里就行。” 柳倩就往洗手间方向一指，苏默就虚晃着步伐走过去了。 走进洗手洗间，站在镜子前，捧起一捧水洗了一把脸，也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再喝下去，今晚自己恐怕要睡在这里了。 从洗手间出来，只见柳倩已经醉意熏脸。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钟了。于是就走出洗手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正在一边坐着的柳倩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踉踉跄跄向前走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 柳倩忙上前去扶住他：“你没事？” “有点醉了，不过还能走回去。” “要不，还是别走了！” 苏默回过头，恰好碰上柳倩的眼神，只觉得柳倩眼里起了一片火，那片火正越烧越旺。 心里开始打起鼓来，要留下来吗？ 柳倩的声音忽然就温柔了起来：“留下来，好吗？” 苏默看着柳倩炽热的眼神，一下子竟然找不到要离开的理由。 忽然间，客厅里的灯灭了。 黑暗中，苏默只觉得一个人影向自己扑来。 第53章 时间停止友人临 清晨，苏默从沉睡中醒来。 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里布置比较典雅，墙上挂了几副抽象画，鹅黄色的床单，给人平添了几分暖意。 墙上挂着一幅放大的画像，仔细一看正是柳倩。那是三月有阳光的天气，柳倩怀里抱着书本，穿得青春靓丽，露出浅浅的微笑，站在绿草地上。 这张画像应该是在柳倩读书的时候画的。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好像是自己喝多了，然后准备回家。这时候柳倩就上来扑向自己。 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自然而然的了。 房间里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镜，可以这么说，在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镜子里捕捉到。 下了床之后，走到穿衣镜前，仔细欣赏了一下自己饱满的胸肌，还有刀刻般的六块腹肌。然后冲着里面那个男人笑笑，这才走到床头柜前，把衣服穿好。 自己的鞋子不在房间里，地上有一双拖鞋。 他就穿着拖鞋走出柳倩的房间。 走进客厅，发现柳倩并不在客厅里。于是在沙发上坐下，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香烟盒，弹出一支点上。 仔细地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有几个记忆点比较清晰的。 一个记忆点就是柳倩扑向自己，黑暗中就像一只小野猫。 之后，。 柳倩急切地在包包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然后 正回忆着呢，柳倩端起熬好的粥走了出来。 柳倩穿着米白色的睡裙，她在前面走着，滚滚就在她身后跟着。 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苏默，滚滚对他翻了翻白眼。 “喵呜哇！” 柳倩没有时间理会滚滚，把粥端到餐桌上。又回到厨房里，把自己熬好的排骨汤端了出来。 排骨是昨天就买好的，只是没来得及煲汤而已。刚好今天有机会，所以她就煲了汤。 清晨的一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客厅的一角。让客厅一切看起来就好像镀了一层金粉似的。 把粥盛好，又舀了一碗排骨，然后走到苏默面前，微微有些害羞：“我做了早餐，一起吃！” 苏默跟着柳倩来到餐桌边，两人斜对面坐下。 柳倩看向正在喝粥的苏默道：“昨晚睡得好吗？” 这个怎么回答，昨晚上他是稀里糊涂睡着的。好像干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耗费了全部的精力，最后是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挺好的。” 抬起头来，只见柳倩正在喝一杯热牛奶。 又低下头，喝了一口排骨汤。 忽然觉得有些饿，觉得自己的身体需要补补。于是又啃起排骨来。 看着苏默吃得这么香，柳倩开心地笑了：“吃，厨房里还有。” 苏默抬起头来：“其实已经够了。” 柳倩点点头，等苏默吃完，才起身收拾完桌上的残渣。 早上柳倩已经请别的老师帮自己带了课，所以她不用这么早去学校。 她想在这个十分美好的早晨，好好陪陪苏默。 虽然自己和苏默是邻居，但是平时交往甚少。若不是这次自己父母来到申城，临时起意让他帮自己演戏。恐怕他们就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父母来到申城，明显对苏默比较满意。 虽然是在演戏，但是柳倩有时候都分不清这是虚幻，还是现实了。 自从收到母亲的礼物，她就有意无意地筹划昨晚的计划。 本来是要一起吃顿晚餐，然后看能不能看场电影之类，也好增进一下彼此感情。 谁知苏默昨晚有人约了，于是柳倩有些郁闷地回到家里，自己随便烧了一点面条填饱肚子。洗完澡后就抱着滚滚一直在沙发上坐着。 直到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柳倩这才注意到苏默回来了。 于是她竟然鬼使神差地打开门，邀请对方来自己家一起喝一杯。 然后，他喝得东倒西歪准备回家的时候，她希望他能留下来。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她就像只小野猫那样扑了上去。虽然是第一次扑向猎物，一切显得那么生疏。但凡事都有第一次，过了第一次这道坎，以后不就熟练了嘛！ 是的，在昨天晚上，她把面前这个男人给睡了。 苏默略有些疲倦，这是因为昨晚酒喝多了的缘故。 于是他打算早上好好在家睡一觉，下午再去展厅。 现在他连工厂都很少去了，因为现在工厂里的一切，都被王翰武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去不去都不会影响生产。 所以他也乐得清闲，干脆就躲在展厅里喝茶，程芊颖还时不时的来帮他捏肩膀。这种小日子，可别提多舒服了。 另一方面，他也在跟进季海生导演拍摄电影的进度。 所以，他想下午去一趟展厅后，再去拍摄现场瞅瞅，也好给自己吃下定心丸。 毕竟，这30天一过，到了系统结算时间。只要投资的电影亏损，自己就有钱赚了。 所以，现阶段，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了。 当然，跟女人在一起。 比如昨天晚上，他成功从一个懵懂男孩，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从今天起，也可以跟别人吹牛逼，哥已经是个男人了。 虽然自己是被人给睡了。但不管是自己睡别人，还是别人睡自己。 反正都是睡。 都差不多。 只不过一个。 说起来，昨晚的事，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忽然那样给柳倩扑上来了。 这柳老师，平时看上去娇娇弱弱的。想不到关键时刻，力气竟然可以那么大。关键是虽然她也喝得差不多了，还知道解开自己的皮带。 在柳倩进入厨房洗碗的时间，苏默就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他想等柳倩出来后，打声招呼再走。 这样一声不吭就回去了，似乎有些不像话。 于是点燃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 手指在手机上滑动着，被一则新闻给吸引住了。 新闻说的是在火星上，探测器已经探测到上面有生命的的痕迹。 比如新闻上那张黑色的照片。其实就是一个深洞，仔细一看，里面竟然有人影，而且似乎眼睛里还发出蓝绿色的光芒。虽然很淡，却很清晰。 虽然这些照片是经过后期处理，才得出来的。但是苏默总觉得这个世界的火星，似乎跟前世的火星不太一样。 难道火星上真的存在生命？ 难道那些生命真的生活在地底里？ 难道在火星地下，已经建立人类能生活的地下城市？ 带着种种疑问，又没人给自己解答。苏默只好继续浏览这方面的新闻。但是除了自己看的第一条新闻有点价值外，其他新闻都毫无价值。似乎只是为了博取人们的眼球而存在。 很快，柳倩就从厨房走出来了。 苏默便站了起来：“柳老师，我就先回去了。” 一边摘掉围裙，柳倩走到茶几前拿起一个苹果：“你是要去厂里吗？” “昨晚酒喝多了，今天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我打算回去睡一觉再说。” 柳倩从水果盘边拿起水果刀，一边给苹果削皮，抬起一双闪闪亮亮的眼睛：“这里不能睡吗？” “不太好！” 苏默一直一个人睡习惯了。 如果睡着的时候，身边有个人在看着自己，反而会觉得不习惯。 “有什么不好，又不是没睡过。”柳倩慢慢地削着苹果，认真仔细，红色果皮就像变魔术般，一圈圈地往下坠去，却没有要断裂的意思，最后，柳倩将削好的皮丢进垃圾桶：“还是说，你有点不习惯？” 我当然不习惯啊！ 这个像小野猫一样的女人，防不胜防，关键是不知道她会何时扑向你。 说不定还会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拍些自己睡觉时的照片，或者录各种小视频。 苏默只好真诚地道：“是有点不习惯。” 柳倩：“为何？” 苏默：“昨天晚上之前，我还是个男孩子呢！” 柳倩：“昨天晚上之前，我也是个女孩子呢！一夜之间，我就变成一个女人了。” 是啊！在没经过那件事之前。她一直是个单纯的女孩子。 在经过那件事情后，她也还是个单纯的女人而已。 只是觉得，有的事情，是人生中不能缺少的调味剂。 柳倩凑过去，像极了昨晚上小野猫的样子：“喵呜哇！” 然后渴求地看着苏默的眼睛。 缩在沙发里的滚滚翻了翻白眼，觉得自己的主人怎么忽然就懂猫的语言了。 看上去，还真是幼稚至极。 苏默的身体往后靠过去，但是后背顶到沙发上，没地方可退了。 这个坏女人，又想欺负自己了。 自己还没来得及想呢！柳倩看了他一眼：“还回去吗？” 苏默哪还有那个精神啊！索性走进昨晚睡的床，睡觉去了。 柳倩趁这个世间洗了个澡，然后认真地思索着她跟苏默之间的关系。 这件事情，是不是太快了！ 作为一个女孩子，她的矜持呢！ 现在我都变成女人了，要矜持何用？ 再说，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干嘛矜持？ 于是心情愉快地打开母亲送给自己的礼物，少了两个。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若不是母亲思虑周到，自己怎么可能会想到这样的事情。 以前，这方面的事情，柳倩都是在书本里看到，或者小视频里看到。 但从没有进行过实践。 一切事情，都要自己亲身体会，才知各种滋味嘛！ 在洗手间的木桶里，柳倩吹起了肥皂泡泡。 洗手间里有一面镜子，就在柳倩的身后。她背对着镜子，是看不见镜子里的情况的。 此时，镜子里的深处，鬼鬼祟祟出现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慢慢走到亮光中，眼里露出极其复杂的色彩，猩红的眼睛很可怕。 森雅不动声色地站在镜子中的光晕中，打量着木桶里那个露出脊背的女孩儿。 此时那个女孩儿，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角边还勾起一丝微笑。 她的头慢慢伸出镜子，手伸了出来，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然后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流动。就连刚刚还泛着涟漪的肥皂泡泡，此时都保持着一个极其诡异的状态。那个女孩儿，就像是电视里被人按下暂停键，手里保持着正在吹泡泡的状态。 森雅轻轻地打开洗手间的门，然后光着脚丫走向客厅。 客厅里，沙发上的滚滚仿佛睡着了一般，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 森雅慢慢地走向柳倩的房间，推开虚掩的门，走到床前，看着背朝着自己的苏默，她轻轻地走过去，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 苏默本来是要睡着了，但是轻轻开门的声音，让他误以为是柳倩走了进来，就一时没了睡意。 可是下一秒钟，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动弹，除了他的意识，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冰冻住了。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一下子下降到零下几度。 难道她来了。 这个森雅，怎么一天天阴魂不散啊！ 干嘛一定要缠着他啊！ 苏默有些烦躁，却奈何动弹不了身体。 床头柜上，是刚刚柳倩送进来的一杯温牛奶。 森雅走了过去，看着白色的牛奶出了会神，然后伸出自己的食指，轻轻地碰了一下。 杯子里的牛奶，正快速冻结，很快就冰冻出耀眼的冰花。 看着杯子里白色的冰花，森雅咧开嘴笑了笑。 然后再用小手指轻轻一碰，玻璃杯就碎成了渣渣，只剩下化成冰晶的牛奶，看上去格外耀眼。 做完这一切，森雅走到床边，爬了上去，挨着苏默躺下。 静静地躺了几分钟时间，她才爬起来。 她似乎有能快速冰冻的能力，但这个能力如果她不用，则只会表现出她的体感温度很低。却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但如果她动了什么心思的话，小指头轻轻一指，面前的人恐怕瞬间就变成一根冰棍。 所以苏默除了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靠近自己以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 看了一眼苏默，森雅慢慢朝客厅走去，在慢慢走进洗手间，走到柳倩的面前，认真仔细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地爬回镜子。 在回到镜子之前，她又打了一个响指。 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柳倩又接着吹肥皂泡泡。 刚刚的时间暂停，她根本就没感觉到。 而房间里的苏默，觉得体感温度一下子下降了十几度。 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爬了起来，想去看看柳倩有没有什么事？ 当他爬起来，看着床头柜上碎裂成渣的杯子时，一下子愣住了。 那开着奇异冰花的牛奶，似乎在证明刚刚发生过的一切。 穿着拖鞋走进客厅，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柳倩轻轻的歌声，就放下心来。光着身子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这个叫做森雅的女孩，就这样闯进了自己的生活。 而且是以一种十分诡异的方式，自以为他不知道。 但他虽然身体不能动，意识确是清醒的。 看来以后自己要注意了，也许因为自己的某些行为，可能会连累到某个无辜之人。 这不能不让苏默这么想。 不然，森雅为何会从柳倩家镜子里爬出来。 通过森雅几次出现，苏默也渐渐总结了一些规律。就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必须要以镜子作为媒介。 也就是说，镜子是她到这个世界唯一的通路。 现在为止，只知道她来去走的都是洗手间的镜子。 而柳倩的卧室里，明明就有一块很大的穿衣镜，她干嘛不从这里出来，或者从这里回去？ 难道不同镜子之间的通道是关闭的，不互通的。 正一边胡思乱想着，柳倩穿着睡衣走了出来，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坐着的苏默：“你怎么起来了？” “就是想抽根烟。” 柳倩大为感动，这个男人，不在自己卧室抽烟，难道是不想给自己留下坏印象吗？ 于是倒了一杯温水，走到苏默面前：“要喝水吗？” 苏默摇摇头，把手里的烟灭掉，换了个坐的姿势。 柳倩：“你还是去睡会！我也睡一小会，中午我们就随便吃点，下午我还有课。” 苏默点头，就从沙发上站起，俩人向着卧室走去。 第54章 入戏太深秋水冷 俩人走进卧室后，苏默一下子就发现了森雅留下的牛奶冰花。 他有些责怪自己，刚刚自己走出去之前，为何自己不把床头柜上的碎玻璃渣还有牛奶冰花收拾干净。 这种诡异的事情，目前来说，还是不让柳倩知道的好。 于是站在床头柜边，遮挡住上面的碎玻璃还有那块牛奶冰棍。 柳倩奇怪地看了苏默一眼：“你干嘛还坐着，赶紧休息一下。你下午不是还有事嘛!“ “我没事，忽然就睡不着了，可能是刚刚抽烟的缘故。你休息，我就在这里看看新闻。” “那好！” 柳倩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苏默有些奇怪。但究竟哪里奇怪，她也说不清楚。 于是就不再理会这个怪家伙，很快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苏默这才有机会把牛奶冰花拿在手里，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将牛奶冰花扔进垃圾桶。又找来笤帚和畚箕，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将床头柜上的碎玻璃渣仔仔细细清理干净后，才拿着工具走了出去。 来到客厅，将碎玻璃渣倒进垃圾桶。又返回去穿好衣服，然后再次来到客厅将垃圾桶里的袋子拧了出来，走过去打开房门，把垃圾带了出去。 如果把垃圾留在屋里，万一柳倩醒来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不光这碎掉的玻璃渣不好解释，还有这耀眼的牛奶冰晶，更是无法解释。 难道到时候说这是自己给她表演的魔术吗？ 说魔术的话，柳倩会信吗？ 她是个有主见，有脑子的女孩子。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所以对于这种不合理的事情，她一定会刨根问底。到时候恐怕自己真无法解释了。 难道告诉她，有一个叫森雅的女孩，只要一打响指，就可以让周遭的一切停止流动。也就是说，在她来的那段时间，相对于当事人来说是静止的。 那时候，时间只属于森雅一个人。她游离于时间的规则之外，做着她想做的任何事情。 据他猜测，目前为止，恐怕不会有人知晓她的存在。 就连自己，也只是意识清楚，身体在那个时候也是不能动弹的。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变成了电视里的纸片人，有人在外面用遥控器操纵这一切。 森雅，就是操纵遥控器的那个人。 现在森雅还以为自己不知道她的存在，不然她也不可能那样为所欲为地接近自己。 她接近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呢？ 这个问题，只能留到以后才能搞清楚了。 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对自己并无任何恶意。 那么，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柳倩的家？ 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在这里，她就会出现在这里。 是不是不管自己在哪里，她都能找到自己？ 苏默提着垃圾袋，走进电梯，还好此时电梯里并没有人，他就能泰然自若地提着垃圾袋，走到楼下，来到绿色的垃圾箱前，将手里的垃圾扔了进去。 苏默重新返回柳倩家，见柳倩睡得正香，就回到自己的家，迅速地洗了个澡。 然后慢腾腾地来到沙发边，惬意地点燃一根香烟。 刚抽了两口烟，季海生导演就打来电话。 “喂！苏总啊！” 苏默此时心情很好，于是就笑道：“季导，怎么了？” “现在我们已经开拍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看看，顺便可以提点意见啥的。” 苏默很客气：“季导，我既然选择投资你这部电影，当然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拍好的。至于来现场嘛！我倒是很有兴趣，反正我今天也不怎么忙，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来瞅瞅。” 电话里传来季海生浑厚的声音：“那就恭迎苏总光临。” “别这么客气，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把这部电影拍好。” 电话那头的季海生对着手机点了点头：“苏总，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我最大能力，将这部电影拍好，对得起你的投资。” 嘟嘟几声。 电话挂断了。 季海生拿着喇叭坐在摄像机前。 这场戏是一场跳池塘的戏。 讲的是刘荷香演的女一号不小心掉进池塘，路过的男一号李安可和男二号毛井根自告奋勇地英雄救美。 没想到两人刚跳下池塘，却发现对方已经向岸边游来，而且游得很快，完全是个游泳高手。 这场戏主要是体现两个男人在水中欲救美人，却被其嫌弃的狼狈样。 现场已经准备好，季海生喊了一声开始。 刘荷香就开始在池塘边走着，然后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掉进了池塘。 正路过的毛井根和李安可刚好从池塘边经过，看见一个大美女掉进了池塘，于是双双跳下池塘，奋力地向刘荷香游去。 哪只刘荷香在水里翻了翻白眼，很快游到了岸边。一时让跳进水里的两个男人尴尬不已。 这场戏的主要笑点，就是两个男人争先恐后跳进池塘，欲英雄救美，然后失望而归的狼狈模样。 这场戏最主要的一个难点就在于池塘中，三个人对细节和表情的把握。 今天的天气又吓着毛毛细雨，秋天的池塘已经给人有了寒凉的感觉。 只见刘荷香噗通一声掉入水中。 李安可先跳下水，奋力地游上前去，身后的毛井根也不甘示弱跳入水中。 两人在水里鸭子划水般向前推进一会后，发现落水的女孩三两下就游到岸边，自己爬上岸去了，这一切就像逗弄人玩似的。 季海生喊了卡：“刘荷香，请注意你的表情，要带着一丝不屑，不要刻板着个脸，又没人欠你钱。” “李安可，你游泳的姿势还可以再夸张一点，跳入水中的时候要砸出水花。拜托，我们这是拍轻喜剧，不是偶像言情剧，要搞清楚定位。” “毛井根，你保持刚才的姿势就行，就是脸上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夸张，搞得跟玩似的。” 导演喊卡，意味着得重拍一条。 演员就位，导演喊了开始。 刘荷香装着不经意掉入池塘，两个男演员biaji一声，犹如石头砸入水中，弄了很高的水花。 李安可都感觉到自己的肚皮在隐隐作痛，这样砸入水中，而且是狠狠砸下。池塘里的水又是刺骨冰冷，跳第一次只知道可能会冷，但不知会有多冷。 等跳了第一次后，李安可咬紧牙关，池塘里是真的冷啊！ 但哪个成功的演员，没有一点付出，就能获得成功呢！ 更别说付出不一定有回报，那些成功的演员，很多人都是吃过不少苦头，才换得成功的。 所以，李安可很想逮住这次机会。 这是一次上天眷顾自己，让自己有了咸鱼翻身的机会。 既然机会就在眼前，当然得自己去争取。 虽然池塘里的水冰冷刺骨，但李安可觉得还可以承受，毕竟这是电影中的男一号啊！演好了他以后的路子就会宽起来。 演砸了，也许自己一辈子只能在龙套圈里混吃等死了。 一旁的毛井根，也是上牙直磕下牙，他本来就感冒了，还发着烧。 但为了演好这个角色，他觉得那都不叫一个事。虽然他也明白，也许自己年轻的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成功，等将来自己成功了，可能又要用现在赚的钱去看病。 哪个演员在演戏时，还没留下点病根呢！ 那些演功夫片的演员，打断骨折是经常的事。 一想到这里，毛井根觉得池塘里这点寒冷并不算什么。也许通过在池塘里这么一跳，自己以毒攻毒，说不定感冒就好了呢！ 刘荷香在池塘里给了一个不屑的微笑，爬上岸后，浑身直打哆嗦。 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拿上毛毯，三个演员就一边披着毛毯，一边瑟瑟发抖地坐在凳子上。 依旧不能过。 可以说，为了能有更好的效果，季海生导演对三个演员的要求，甚至已经达到吹毛求疵的地步。 没办法啊！ 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人愿意为自己投资这部电影，千万不能搞砸了啊！ 要是搞砸了，恐怕自己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过了。 其实季海生导演一直有一个想法，电影拍出来，不光要卖好叫座，最好还能那个奖什么的。那就最好不过了。 所以看着三个演员坐在一边冷得瑟瑟发抖，他只能冷着脸道：“还不能过，继续来。” 一次次地跳入水中，直到第7遍的时候，季海生导演才喊了过。 三个演员爬到岸上的时候，感觉浑身都冻僵了。 两个男演员要好一点，特别是刘荷香，可怜巴巴地裹着毛毯，身体不停地发抖。 季海生导演再次看了刚刚拍摄的场景，然后点了点头。 此刻苏默已经到了，他快步走了过去。 季海生导演忙站起身迎上去：“苏总，你来了。” “怎么样，还顺利吗？” “还行，拍了好几遍，刚刚拍摄的这个场景，我个人感觉比较满意。” “那就好。” 抬头看了一眼三个正瑟瑟发抖的演员，苏默对季海生道：“中午盒饭都给他们加鸡腿。” 三个演员大受感动，都急忙抬起头来，看着穿着一身黑西服的苏总。 苏总浑身散发出一种独到的气息，穿西服明显跟适合他的气质。 此时，演员们都稍微缓过劲了。只是毛井根不停地打着喷嚏。 苏默走到毛井根身边，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毛井根一支：“感冒了？” 毛井根接过香烟，点点头，感激地道：“谢谢苏总，不过我还能坚持。” “能坚持就好。但拍完这场戏，你还是打点滴去，后面水里的戏好像还不少，照这样下去，戏没拍完，你身体恐怕就已经垮了。” “苏总，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个人原因，影响到整个拍戏进度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稍微休息一下，至少要去开点药吃。不然你这身体，恐怕吃不消啊！” 毛井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哆哆嗦嗦地把火打燃，然后颤抖着双手点燃香烟，轻轻地吸了一口，吐了口白色的雾气，看向正好奇地打量他的苏默，说道： “苏总，谢谢你。” 苏默只是点点头，然后走到李安可的旁边。 李安可看着瘦瘦高高的个子，但他身体比较好。所以水里虽然很冰冷，他一咬紧牙关，也就挺过来了。 很多时候，李安可都是靠着这股劲挺过来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还有希望。 既然还有希望，自己干嘛要陷入沮丧的情绪呢！ 那些成名的大明星，谁还没跑过龙套？ 李安可抬起头看向苏默，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从香烟盒里弹出香烟递给李安可，苏默自己也点燃一根。 李安可说了声谢谢，问苏默要了打火机，不熟练地将香烟点上。这是他第一次抽烟。 抽烟的原因一是他太冷了，一时找不到能缓解的办法。二是苏总能递给他烟，就代表苏总瞧得上他。试问有几个老总会给自己员工递烟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算是苏总的员工！虽然是个短期工。 总不能驳了苏总的面子，让他下不来台。 其实苏默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他递烟给李安可，就是单纯觉得此时李安可需要一根香烟而已。 男人嘛！ 不管什么事情，没有一根香烟解决不了的。 如果一根解决不了，那就是两根。 苏默一边抽着香烟，抬头看了一眼细雨蒙蒙的天空，又看了一眼另一边坐在椅子上的女演员刘荷香。 他抽完香烟，才缓缓走了过去。 刘荷香见苏默走进，忙抬起头来：“苏总好。” 苏默笑笑：“怎么样？吃得消吗？” 刘荷香狠狠地点头：“我一定会把这个角色演好的。” 苏默在内心吐槽：谁要你把戏演好啊!演戏嘛！差不多就得了，你们一个个如果都演得那么好，不小心还捧个奖杯，那我还亏损个屁啊！ 但是内心虽然疯狂吐槽，嘴上却是这样说：“嗯，我相信季导演的眼光，也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剧本我已经看过了，确实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好电影。但是，再好的剧本，也要演员倾情演绎出来才好是不是？” 尽管自己冷得瑟瑟发抖，刘荷香还是说道：“苏总说得有道理。” 跟几个演员打完招呼，苏默来到季海生身边：“不错，虽然天公不作美，但你们的努力打动了我。所以加油！拍好这部电影，我还会投资你的下一部电影。” 然而心里却道：千万别把这部电影拍好啊！如果你这次不让我亏损掉系统资金，我还会投资你才怪。 一旁的季海生听了苏默的话，不禁急忙点头。看来苏总是相信他的实力了，待自己拍完这部电影，一定要再拍个《铁的铁炮》。不弄个炮声三部曲来，就是对不起自己的才华啊！ 苏默查看了回放，觉得还过得去。也提不出什么意见，就开车回去了。 留下季海生和一行演员，准备下一场戏。 第55章 恐怖如斯不良人 苏默把车停到家具城的地下停车场，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走到出口处，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灰蒙蒙的天空，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风把天空中灰白色的云彩吹开，露出其中蓝色的一角。 努力地用鼻子吸了吸清醒的空气，就向着家具城走去。 一路上心情有些愉快，要不是周围没人，他都想哼出几句歌来。 当他心情愉快地走进展厅，看见程芊颖正跟一个貌似客户的男人介绍一款红木沙发。 装着是顾客的样子，走到另一边去看了别的家具。 程芊颖给那个客户介绍完毕后，那个男人似乎对那套家具很感兴趣。于是程芊颖就带着客户走到茶台边，给客户泡起了茶。 程芊颖也是看见苏默走进了展厅的，但没有时间理会自己这个有点怪怪的老板。忙着从抽屉里拿出合同书，给客户看了合同，然后很快理出一张客户需要的家具清单。 来买家具的客户叫做江文忠，他本身是王氏未来科技的股东之一。很早以前，跟王氏未来科技的总裁王德轩就是好朋友。两人经常在一起喝喝茶，打打高尔夫之类。 说他俩是朋友，其实不全对。他们更像是惺惺相惜的兄弟。 前几天江文忠去王总裁家做客，发现他家里的一切都有了大变化。从客厅到餐厅，几乎家里的所有家具，都换成了红木家具。 其实江文忠知道王德轩是个红木家具收藏爱好者，只是没想到他这次难得大出血，购买进这么多的家具。 其实他早就知道王德轩想购买红木家具了，奈何现在市面的红木家具，不是掺杂着白皮，就是混得有杂木。让王德轩十分不放心。 这次是因为两个儿子的别墅已经装修完毕，刚好两个儿子都有意向想购买一些红木家具。所以王德轩就来到家具城，在他看遍所有家具，都快要失望的时候，发现了这家叫做苏氏红木的展厅。 也不能说别的红木厂做的家具不行，总之，王德轩觉得似乎别人家的家具，就缺少那么一点眼缘。自己能找到苏氏红木，也算是一种运气。因为当时他单纯只想找个洗手间上个厕所而已。 来到苏氏红木之后，听完程芊颖的介绍。王德轩心里就有了隐隐的想法，觉得似乎这家开得这么偏僻位置的红木厂，有一点点靠谱。于是当时就决定去红木厂看看白坯。 看完白坯后，王德轩就在心里定下来了。 这苏氏红木，算是个良心厂家啊！ 如今这样执着工艺，追求产品质量，具有工匠精神的红木厂家，已经很少了。 之前他也去过别的工厂看过白坯，但就是不满意。 所以邀约江文忠来家里喝茶，俩人就聊起了这方面的问题。 刚好江文忠最近也想把家里的皮质沙发换成红木家具。作为王氏未来科技的股东之一，家里也需要一点红木家具烘托自己的身份。 听完王德轩的介绍，江文忠也来到家具城，找到了苏氏红木。 跟王德轩不同的是，江文忠为人比较圆滑。虽然年纪已经50多了，但是身体硬朗，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积极向上的感觉。 待谈好所有家具，确定好交货日期。江文忠才端起桌上的茶微微笑道：“我有一个朋友，曾经在你们这里买过红木家具。其实是他介绍我过来的。说起来，你应该好好感谢他。” 程芊颖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江文忠提到的这个人，不就是那个王先生嘛。自己还亲自跑到他的公司去签合同来着。 “你说的是王先生吗？” 如果有人来苏氏红木买过家具，自然是王德轩先生没错了。因为至从她来到这里，谈的唯一一单生意，就是王德轩先生的那单，而且还是个大单，让自己一下就赚了好几万。 当时心里还激动过一阵子呢！ 江文忠点点头：“其实我跟王先生，是很好的朋友。” “谢谢你，江先生。你能来光临我们苏氏红木，是我们的荣幸。” “你千万别这么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你们家具的产品质量过硬，否则他也不会推荐我上这里来。” 江文忠看了一眼合同，然后拿出手机又道：“现在可以转账给你吗？我未来几天可能会忙，说不定抽不开身来。” 往苏默站的方向看了一眼，程芊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账号，很快做出了回答：“当然可以，这是我们老板提供的银行账号。” 江文忠也注意到程芊颖眼睛所注视的方向，也发现角落边站着个高高的十分帅气的男孩子：“听说你们老板很年轻，那边站着的那位，是你老板吗？” 很庄重地点点头，程芊颖说道：“那就是我们苏总。” “可否请你们苏总过来，一起认识一下。当然，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怕程芊颖误以为自己想要在苏默那里得到一些好处，比如能不能给自己购买的家具打个折扣什么的。 “江先生，你稍等。” 程芊颖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向苏默走去。 苏默正在观察着角落里的那盆富贵竹，上面一点灰尘也没有，很明显已经让程芊颖这个丫头擦拭过了。 就在苏默无聊地盯着眼前的富贵竹时，身后响起程芊颖的声音：“苏总，那位来购买家具的江先生想见见你。” 转过身，苏默看见了程芊颖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于是说道：“好。” 跟着程芊颖走到茶台边，苏默伸出自己的右手跟江文忠握手：“江先生你好，很荣幸你能看中我们这里的家具。” 握住苏默的手，江文忠笑道：“没想到苏总这么年轻，听说苏总还曾经是清北大学学霸，学的是航天专业，怎么不留在学校发展？” 看来这个江文忠，来之前已经把自己的背景调查德一清二楚了啊！ 你说你买家具就买家具！还调查我的背景做什么？ “其实，人各有志，有些东西是不能强求的。我就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呆在实验室里的那种工作，很明显不符合我的个性。” 江文忠点点头：“真是可惜了，清北的人，尤其是航天专业的，个个都是人才啊！” “所谓人才，就是物尽其用。我选择回来，是因为从小我家就是做红木的，我耳濡目染，对这一切已经有了特殊的感情，是别的东西代替不了的。” “很好，苏总年纪轻轻，就有着自己对待人生独到的见解。”忽然江文忠话锋一转：“有没有兴趣，加入王氏未来科技？” 苏默一脸懵逼地看向江文忠。 才想到江文忠不只是单单想来购买家具而已，也许还肩负着当说客的责任。 见苏默不说话，江文忠又道：“只要你加入我们，条件的话，你随便提。” 苏默直接一口拒绝：“谢谢江先生的好意。但所谓人各有志，凡事不能强求。” “你先不要忙着拒绝，你都不知道我们公司是做什么的呢!” 苏默：“洗耳恭听。” 犹豫了一下，江文忠道：“我们公司，更重要的发展方向，就是向着航天方面发展。你听说过火星上的探测器，其中一部分就是未来科技研发的。” 火星探测器，本就是集思广益的一个项目，有王氏未来科技的参与，苏默并不感到奇怪。 “对不起，江先生。我对火星探测器不感兴趣。” 江文忠摇了摇头：“我说的不是火星探测器，而是另一个更宏伟的计划。当然，在你没加入之前，我不能告诉你这个计划。但是这个计划，也许在将来跟你我都有关系。” “就算你们想把人发射到火星上去，我也对此不感兴趣。” “你先不要拒绝我，好好考虑一下，假如有一天，这颗星球不再适宜居住或者是出现别的问题，你就没想过要移民到别的星球吗？” “打断一下，江先生，你所说的的一切，有可能会在我有生之年发生吗？” 江文忠摇摇头：“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 “既然说不准，那还是好好珍惜当下的生活。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江文忠只能无奈地摇头。 程芊颖给俩人一人倒了一杯茶，江文忠觉得自己无法一下子就说动面前这个年轻人，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于是他就喝起茶来。 喝完茶，拿起手机，输入程芊颖给他的账号，向里面转账80万的家具钱。 没有留下尾款，一次性付清。 其实江文忠转的这个账号，并不是苏默自己的银行卡。 因为如果这笔钱只要转到自己银行卡上，就会被系统默认为系统资金，只能用来投资，而不能随意取用。 那么问题来了，虽然工人工资和工厂里的一切消耗，都算是投资的一部分。但苏氏红木本就是老爹一生的心血，不可能所有卖出去的家具，所换来的钱都冲进系统资金里。 那样做的话，虽然钱还是那个钱。但自己的老爹老妈怎么办。 说到底，他们也需要用钱啊！ 于是就打电话给老妈，在老妈那里得知父亲的银行卡号。 所以就做了决定，除了自己投资的那部分，属于老爹老妈那一部分卖出去的家具，所得来的钱，将会一分不少地打到老爹的账号上。 这样就避免了充实系统资金库，而以前父母的投资打水漂的事情发生。 江文忠付完钱，拿到了程芊颖开给他的发票，苏默走到他的面前，再次握住他的手：“江先生，谢谢你选择了我们的家具。” 江文忠笑笑：“相信以后我们会有机会一起合作的。” 江文忠走后，苏默看着正在收拾桌上茶杯的程芊颖：“不错啊，今天又拿了一个80万的单子。” “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程芊颖的脸都红到脖子跟：“苏总，昨晚你走后，本来我想给你发条信息，问问你到家没有？” “那为什么我没收到信息？” “嗯，后来，我想你应该到家了！就把信息撤回来了。” 程芊颖拿着茶具到洗手间清洗去了，苏默就坐到茶桌边，拿出香烟盒，从里面弹出一根点燃，慢悠悠地吸了一口。 昨晚的事情，真是一句话说不清楚啊！ 待程芊颖清洗茶具回来，苏默抬起头来道：“昨天我的表现，叔叔和阿姨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极了，程芊颖嗤之以鼻地想到自己的妈妈，恨不得自己立马嫁出去才好呢！ 倒是爸爸，好像有几分舍不得的样子。 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苏默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也许是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肩膀这个地方又酸又疼，过来帮我捏一捏。” 走过去，把小手搭在肩膀上，程芊颖开始轻柔地捏起来。 苏默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真舒服啊！ 正享受着呢！隐约听见有脚步声走进了展厅，于是微微睁开眼，看见莉莉向茶桌的方向走来。 程芊颖忙停下正在苏默肩上揉捏的双手，向前走了几步：“莉莉，你怎么来了？” 莉莉家里的事情，程芊颖目前为止还不知晓。她母亲遗体藏在地窖里的事，也只有苏默一个人知道。 莉莉看了一眼正端着茶杯的苏默道：“我有点事情来找苏默。” 苏默？ 程芊颖微微一愣，什么时候起，莉莉跟苏总这么熟悉了，竟然可以直呼他的名字。 “你找苏总，是有什么事吗？”程芊颖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 自己的这个闺蜜，似乎太不正常了，难道他两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默已经站了起来，走上前去：“莉莉，那个女人的来历，查清楚了吗？” 莉莉点了点头：“准确来说，她跟我妈妈是孪生姐妹，只不过因为小时候因为家里穷，就把她送给别人家养了。” “嗯，她是怎么来到你们家的？” 莉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 “那你母亲的遗体什么时候火化？” 莉莉用担忧的眼神看了周围一眼：“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母亲的遗体不见了。” “怎么就不见了？”苏默问。 “今天早上我已经办理好手续，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去找人的时候，竟然发现她不见了。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 苏默略一思虑：“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把她给藏起来了？” 莉莉摇摇头：“不可能，那个女人现在被关着呢！” 一具尸体就这样不见了？ 这听起来实在太诡异了。 正说话间，苏默感觉到展厅外面，似乎有一阵阴风扑来。 抬起头一看，只见莉莉的母亲正站在门外，两眼空洞无神，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慢慢走进了展厅。 莉莉惊叫起来，飞快扑了上去：“妈妈，你怎么来啦？” 那个叫做毛艳萍的女人，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死尸，她慢慢抬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想要伸出去抚摸莉莉的脸。但是她的手伸到空中，忽然就停住了。 过了一会，毛艳萍把手缓缓垂下，空洞的眼神忽然恢复了一些光彩，她盯着莉莉看了一眼，然后向着展厅外走去了。 而且走得很快，莉莉追了出去。 但是毛艳萍诡异的身形快速地向前移动着，莉莉紧紧地跟着。 毛艳萍向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奔去，当走过转角处，莉莉忽然发现自己把母亲给跟丢了。 她在地下停车场疯狂地寻找，一边大喊：“妈妈，妈妈” 地下停车场回荡着她的喊声，却无人应答。 这个时候，苏默跟程芊颖也跟来了。 程芊颖气喘吁吁跑上前去：“没跟上吗？” 莉莉摇摇头：“在地下停车场，就忽然跟丢了。” 苏默看了一眼有些阴风惨惨的地下车库，顿时觉得这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莉莉的母亲是如何从殡仪馆里冷藏室里逃出来的？ 看样子她出来很久了，身上结冻的冰霜，早已经化掉了。 一个不愿意被火化的尸体，游离于世间，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最后程芊颖走上前去拉住莉莉的手，劝她先离开地下车库。 三人重新走进展厅，程芊颖为莉莉倒了一杯热茶。 苏默坐在一边，看了一眼有些失神的莉莉，他实在想不出来，面前这个女孩，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按理来说莉莉应该不知道展厅在什么地方才对，就算程芊颖向她提起过，也不可能很快就找到这里来。 又想起在洗手间出现过的森雅。 森雅身体也是冰冰凉凉的，跟尸体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区别的是森雅拥有自己的思维，她可以控制一切，让自己自由地从镜子里的世界穿梭到现实世界。 单从这一点来看，森雅和毛艳萍不是一类人。 毛艳萍看上去，更像是个无意识的死尸而已。 从见到森雅从镜子里爬出来，再到看见毛艳萍游离于世间的尸体，苏默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变得诡异起来。 似乎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个世界发生过什么了不得的事，才让这一切，跟自己的前世有了偏离。 苏默只是感到震惊，并不感到害怕。相比于森雅从镜子里爬出来，毛艳萍这件事就像是毛毛雨。 莉莉喝了热茶，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她打算再去附近找找，说不定能找到自己的母亲。 然后，再想办法把她火化掉。 第56章 晚风习习夜来香 夕阳西下。 苏木欣站在绯红色的光幕中，遥望着远方的山脉。眼里带着些许愁绪。 她穿着有些薄的衣衫。 秋天傍晚的风，吹在身上已经有了很深的凉意。 离她不远处，停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 罗宁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就停在小河边。 小河里倒影着天上绯红的云彩。罗宁打开卡宴的车门，从里面拿出一件灰色的外套。走到苏木欣身后，轻轻地为她披上。 苏木欣微微转过头，没有说话，只是拉了拉肩上的外套。 这夕阳，还真是美好啊！ 可惜她一直想着那个跟她一起看夕阳的人，对她的态度是如此冰冷。 难道只因为她去了海外，把他留在国内，他心里就有了别的想法了吗？ 男人，还真是多变啊！ 苏木欣微眯着双眼，看着天边的霞光一点点变暗。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滑过自己的手指，想抓却抓不住。 就像是她留恋的青春岁月。 但就算是再明媚的青春时光，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就像她跟苏默之间的关系一样。 如果那时苏默勇敢地向她表白的时候，她要是能留下来就好了。说不定现在已经组成了自己的家庭，最不济也应该是一对情侣。 可如今她跟苏默之间，看似朋友，实则行同路人。 他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在乎她了。 她和他的故事，难道就要这样结束了吗？ 不甘心啊！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自己的男人，一转眼就变了心，说事情都过去了，就让它过去！ 但在苏木欣的心里，这件事情就是过不去啊！ 回首往事，一切都好像只是发生在昨天，她还是那个她，苏默已经不是那个苏默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这次苏木欣回来。至从见到苏默之后，她发现苏默整个人都像变了一样。 以前的苏默，是多么的巴结讨好她啊！ 不就是想为了和她在一起吗？ 现在轮到她做好准备，准备迎接他的时候，他却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就不要再去想了。 那天在红枫林的事情，她至今记忆犹新。 这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啊！ 苏木欣看着天边的一抹红色的霞光慢慢暗淡下去，才缓缓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地陪在她身边的罗宁。 其实罗宁的心思，苏木欣怎能不知道呢！ 可惜啊，她跟罗宁之间，终究也只能成为朋友而已。 罗宁在她心中，也只是个普通朋友而已。 罗宁看了一眼暗淡下来的天幕：“回去！” 苏木欣点点头，把灰色的外套还给罗宁：“这件外套，还是留给适合她的人！” “木欣，难道你要为那个家伙一直等下去吗？他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这样去等待？他有的我也有，他没有的我还有。” 苏木欣抬起骄傲的头颅：“罗宁，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女孩吗？你觉得我需要的东西，只是那些表面上的东西吗？”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需要什么？”罗宁几乎是在咆哮。 是啊！虽然罗宁一直知道苏木欣的心里，只住着一个苏默。但是他内心里只喜欢这个骄傲的女孩儿。 她总是带着不屑的样子，对人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从不轻易和人亲近。 她那样骄傲的一个女孩子，为何要受到苏默这般的伤害。 苏默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在申城，可以这样说，他罗宁还是一个算的上是有身份的人，而他苏默又算什么呢！ 就只是从魔都回来，然后继承了家里亏损严重的红木厂。 只是这小子，能让快要倒闭的红木厂重新活过来，着实让他有些惊讶，但除此之外，他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罗宁知道，单凭苏默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让红木厂起死回生的。他背后还藏着一个默默支持着他的人。 这让罗宁想起一件事情，季海生导演找自己投资的那部电影。自己明明知道会亏损得底裤都不会剩，那只是季海生一个人的意淫而已。那个电影在市场上，是不可能获得成功的。 如果能获得成功，他岂有把如此好的机会让给对方？ 作为一个商人，眼里只有金钱和利益。 没有钱赚的投资，那是正经商人会干的事吗？ 起初罗宁只是以为苏默最多只会投资100万资金而已。 毕竟苏默刚刚接手红木厂，虽然也接了几单生意，但不足以让他一下子就拿出400万的投资资金来。 苏默的背后，肯定有人在支持着他。 只是自己动了所有资源，都没有查到隐藏在苏默背后的那个人。 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在背后支持着那个小子呢！ 而偏偏自己喜欢的这个女人，却一往情深地把心思放在那个小子身上，对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 罗宁在控制着自己，他低吼的咆哮声，更像是野兽的嘶吼。 他实在搞不明白，自己面前这个女人，究竟需要什么？ 难道是那虚无缥缈的爱情吗？ 罗宁盯着苏木欣，眼眶都红起来了：“木欣，你告诉我，都过去那么久了。为什么你一听见那个小子回到申城，就整个人变得不一样了？难道他身上拥有什么我没有的东西吗？” 苏木欣认真地盯着罗宁，沉默了一会道：“你知道吗？罗宁，你跟苏默最大不一样的地方是，他知道什么该坚持，什么该放弃。也知道什么才是他想要的。但你不一样，你想要的东西，你想方设法都会把它得到。你不想要的东西，也会留在自己身边，不想让别人得到。” “木欣，难道这么些年，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罗宁实在是太激动了，他双手都在发抖，他气得只想骂娘。 苏木欣点点头：“你的心思，我又怎能不明白呢！罗宁，就算没有苏默在，我们之间也是不可能的。我们之间的价值观就很不一样，我们，可以作为朋友，但不是一路人。” 罗宁摇摇头：“难道你觉得，苏默就是那个能陪你走下去的人吗？他回到申城后，哪次不是你主动去找他，他有过主动找过你吗？他有照顾过你的感受吗？” “这些重要吗？” “这些难道不重要吗？” “重要，也不重要。”苏木欣道：“我知道他心里还有着气，气我当初没有留下来，气我为了自己的理想去了海外。但现在我不是回来了吗？只要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事情就会有转机的。我相信，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心意。” 罗宁忽然伸出自己的双手，拼命摇晃着苏木欣：“你醒醒！他心里早就没有你了。” “我不信，”苏木欣推开罗宁：“我和他之间，竟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罗宁无奈地垂下自己的手臂：“那我们呢？” “我们之间，绝无可能。” 说完，苏木欣扬长而去，留下罗宁一个人站在那儿发愣。 苏木欣钻进红色的法拉利，眼角边还有泪痕，她小心地擦掉脸上的泪痕，一脚油门后，法拉利就像咆哮的野兽飞了出去。 转眼间就消失在罗宁的视线里。 罗宁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蹲下来抱住自己的头，眼泪竟然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涌出来。 他知道他对这个女人动情了。 这个女人，就是他命中的毒药啊！ 可是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女人，心里却住着那个苏默。他心里是非常的不服气啊！ 良久。 罗宁抬起头来，从口袋掏出雪茄盒，拿出一根雪茄点燃，猛烈地吸了起来。 由于吸得太猛，导致肺部不适，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时候，卡宴后座的车门打开了，沈莺莺从车里走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穿着红色的高跟鞋，唇上吐着朱红的口红，她波浪卷的头发，在夜风的吹拂下，就像是岸边的青草。 沈莺莺抱着披风在原地站了一会。她看见那个男人正在无力地从地上慢慢站起，背影竟然有些伛偻。似乎这个男人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轻轻咳嗽了一下，沈莺莺走了过去，把黑色的披风披在罗宁的身上：“罗总，天气凉了，注意身体。” 罗宁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按住沈莺莺给自己披上披肩的手，静静地站了一会，等抽完手中的雪茄，他才抬起头来，眼神看上去就像个迷路的小孩： “莺莺，你们女人心里一旦住上某个男人，就很难改变了吗？” 沈莺莺一愣：“罗总，其实有的时候，女人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而已。她要的东西也许很简单。比如她想要去街边吃麻辣烫，而你带她去吃西餐。虽然西餐看上去很高档，却满足不了她想要吃麻辣烫的心思。” 沈莺莺的手拉住罗宁的手：“但我不一样，我能理解你。所以也许你跟我才是最合适的。” 罗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夜色中，感受着沈莺莺如蛇一样缠上自己。 与此同时，苏木欣已经把车开到苏氏红木门口。 虽然她明明知道苏默此时已经不再苏氏红木，但她就是想来这里看看。 毕竟这里是这个男人所经常呆的地方啊！ 自己去海外留学的几年，难道真的错过什么了吗？ 打开车门，来到苏氏红木门口，拿出手机，在通讯里找到苏默的名字。 把电话拨出去，又飞快地挂掉。 此时的苏默，说不定已经睡觉了呢！ 还是不要打扰他了！什么事情，也可以白天说嘛！ 但这个坏家伙对待自己的态度，也太冷淡了啊！ 另一边，苏默已经洗完澡，坐在床上刷着新闻。 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柳倩家门是关着的。于是就没敢去招惹那个姑奶奶。天知道这姑奶奶会不会又让自己留宿，然后变成一只小野猫扑向自己。 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似乎森雅对自己在柳倩家留宿的行为很不满。 为了不给柳倩招惹麻烦，苏默只好回到自己家，而且早早就洗完澡躺在床上了。 自己正刷着手机呢！然后手机里的微信就来了信息。 柳倩的微信名字就叫做小野猫。 苏默不禁吐槽，这是把自己的野性写到脸上了啊！ 小野猫：小兔儿乖乖，把门儿开开。 苏默心里大叫一声卧槽，还来啊！ 昨晚自己已经很累了好不好。 真是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啊！ 穿着拖鞋走过去打开门，看着柳倩抱着滚滚站在门外，身上穿着碎花小睡衣。 “呃，柳老师还没睡啊！” 柳倩摇头：“睡不着。” 你睡不着，难道也想让我睡不着？ 苏默试探问道：“要不，进来喝杯咖啡。” 刘强苦恼地摇头：“那不就更睡不着了吗？” 苏默懒得放弃抵抗：“你进来，外面冷，小心感冒了。” 柳倩抱着滚滚磨磨蹭蹭进了屋子：“你爸妈不在家？” “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 “那最好啦！” “什么最好？” “不说了，我来你家坐一会儿。坐一会儿我就走。” 苏默一边打着呵欠：“好！” 俩人在沙发上坐下，柳倩不断用手抚摸怀里的滚滚。 滚滚不由得翻了翻白眼，这女主人，今天是生病了吗？ 但作为一只不会说话的猫，它除了翻白眼外，也别无他法。谁叫自己女主人的魂，被这坏家伙给勾走了啊！ 苏默走到冰箱里拿出一盒酸奶，递给正在撸猫的柳倩：“柳老师，喝点酸奶。” “谢谢。” 一边喝着酸奶，眼睛却不断往苏默身上瞟。这坏家伙，怎么一点动静都么有啊！难道要人家主动吗？人家可是女孩子呢！女孩子不都是要矜持的嘛！ 就在柳倩眼里有两团火，即将喷射出来的时候，苏默的手机响了。 苏默按了通话键，里面传来苏木欣的声音：“喂！苏默，我在花可蜜咖啡等你。” 没等苏默说话，苏木欣就挂断了电话。 苏默挂断电话后，神色骤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柳倩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有个朋友，有可能遇到什么事情了，我需要出去一趟。” “那好，你去，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柳倩从沙发上站起，带着依依不舍的表情，希望苏默能有所表示。 但此刻的苏默满脑子都是苏木欣找他的事情，这么晚了还把自己约到咖啡店，到底有什么事呢？ 柳倩抱着猫咪走了出去，苏默也赶紧穿上衣服，走出去刚关上门，就见柳倩从自己家里伸出半个头颅来：“需要我等你回来吗？” “我可能会很晚，柳老师，你还是早点睡。再说，女人熬夜，对皮肤不好。” 啧啧。 听听，这坏家伙还懂得心疼女人呢！ 柳倩不舍地关上门：“那好！” 第57章 诡异来袭夜深沉 花可蜜咖啡屋。 苏木欣已经早早在那里等候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刚刚是晚上八点钟。 此时，外面已经灯火阑珊。 苏木欣不禁在想，那个坏家伙，会来赴约的！ 正想着呢，就看见苏默从咖啡屋的大门走了进来，径直来到她所坐的地方。 苏默微笑着坐下：“你还没点咖啡吗？” 苏木欣微微一笑：“我在等你啊!” “是吗？你要喝什么？” “来杯雀巢！” 很快，两杯雀巢就端到桌上。 苏默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是莉莉发来的微信。 寻找光的小熊：苏默，我觉得我家里似乎还藏着一个看不见的人。 我一点也不帅：不要去胡思乱想了，你可能需要一份工作。 寻找光的小熊：我这几天一直在努力找工作，但是我找不到我妈妈。有人闯进了我的家门，询问了关于我妈妈的有关事情。 我一点也不帅：谁？ 寻找光的小熊：你还记得那个叫做陈飞宇的警察吗？他今天来到我家里，仔细询问了关于我妈妈的所有事情。 我一点也不帅：处理案件，那是他的职责嘛！ 寻找光的小熊：不是的，他说他不是普通警察，而是什么非正常调查小组组长，跟着一个短发女孩。我把我知道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他了。 我一点也不帅：你找到妈妈了吗？ 寻找光的小熊：还没有，我已经报警了。暂时还没有什么线索。 苏默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用手机打字跟莉莉聊着天。 并不是他多想跟莉莉聊天，而是他对于莉莉所说的一切特别感兴趣。他听说过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但那隐藏在这个世界的诡异，让他内心有了一种想要探索的渴望。 苏木欣终于忍不住问道：“在跟朋友聊天吗？” “嗯，一个普通的朋友。” 苏木欣叹道：“其实，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 “我没解释什么，她确实是一个普通朋友，只不过她最近遇到了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 与此同时，莉莉蜷缩在自己的卧室里，她紧闭房门，就像一只受惊的猫，盯着外面的门。 客厅外面，此时响起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从声音判断，对方是个女人。 难道那个女人又回来了？ 不可能，刚刚陈飞宇带着一个短发女孩刚刚来过家里，明确告诉她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的小姨伪装成她的妈妈，已经很久了。 连陈飞宇也无法确定她妈妈究竟死了有多久。 这也难怪母亲的尸体从地窖里搬出来，送到殡仪馆会莫名其妙失踪。原来是母亲自己跑出来了。 也许只是怨念太重了。 但是，她那个小姨，除了承认自己杀人外，并没告诉陈飞宇她是何时潜入这个家庭的。 这件事，恐怕就得问莉莉的父亲田中全了。 而此刻田中全又在戒酒中心强制戒酒。 也许毛秋萍带给田中全的除了梦魇外，并无一个妻子该有的温存。 莉莉紧紧地盯着面前那道门，外面高跟鞋的声音实在太响了。她慢慢爬起来，慢慢地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 是的，外面有一个女人在走动。 但这个家现在除了她一个人外，那个女人已经被囚禁起来，也许会面临终身囚禁。而父亲田中全在戒酒中心，可能要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的田中全，因为长期酗酒，吃饭的时候，两手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 所以，这个家怎么会莫名其妙又出现一个人？ 等等。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高跟鞋的声音正在向她的卧室走进，走得很慢。 现在该怎么办？ 莉莉走到床边，掀开床单，从下面拿出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 木质的手柄上漆着朱红的漆，看上去十分诡异。 她握紧斧头，再次慢慢走进门边，耳朵再次贴了上去，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高跟鞋的声影不断敲击着地面，而且频率加快了。 很快，那个声音就来到她的卧室门口。 “邦邦。” 外面响起两声敲门声。 莉莉的双手在颤抖，但她还在努力地握着手中的斧头。 不管外面是什么东西，只要敢闯进来，她就一斧子劈下去，到时候白斧子进红斧子出。 一斧子下去，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邦邦，邦邦。” 诡异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莉莉的手心都出汗了，她努力地让自己镇定，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慌，一慌就会自乱阵脚。 说不定，自己家的门没关，有小偷溜进来了也不一定。 但是莉莉明明记得，陈飞宇他们离开的时候，自己是从里面上了锁的。一个女孩子在家，还是小心点为好。万一闯进个凶猛的坏人，她也无法反抗是不是。 关键现在外面那个声音，是人在敲门吗？ 敲门声是如此沉重，还带着几分不耐烦。 然后，莉莉听见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她用钥匙锁过了没错，她以为这样就安全了。毕竟在自己家里，谁不是反锁完事。 钥匙转动，锁舌弹出发出哒哒两声。 接着是门把手被扭动。 但是门已经从里面反锁，而且门上还有插销。 所以，想用取巧的方式，从外面难以攻进来。 外面的门把手被扭了几下，没有什么效果，声音就突然停止了。 看来是对方放弃了。 莉莉赶紧拿起自己的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但手机电量现实1，刚要打开，就直接关机了。 强制启动也没用，只是屏幕闪亮了一下，就熄灭了。 完了，无法向外界求救。 她本来是想拨打陈飞宇电话的。刚才陈飞宇离开的时候，把自己的电话号码留给了她。 奈何手机此时竟然没电了，都怪自己忘记给手机充电了。 此时她想到了苏默，苏默刚刚还在跟她聊天呢！要是手机有电，能将现在的情况通知他就好了。那样的话，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等等。 她突然头皮发麻。 难道外面那个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是母亲毛艳萍发出来的？ 难道她回来了？ 带着迫切的愿望，莉莉想要知道外面那个人是谁？ 于是她迅速推开插销，把反锁的门打开。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莉莉拿着斧头，斧头闪着寒光。 洗手间的水龙头是开着的，哗哗地流个不停。莉莉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慢慢地靠近洗手间。就像电影里做的那样，她握紧手中的斧头，猛烈地推开洗手间的门。 水龙头里的水，还在哗哗地流过不停。 只是里面空荡荡的。 那个人刚刚来过洗手间，洗手间地面上还有高跟鞋的印子。鞋印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 莉莉的脑袋里嗡了一声。 她心里又了猜测，是母亲回来了。 于是她又拿着斧头，飞快奔向母亲的卧室。 卧室里的地面上，有一些新鲜泥土，她捡起来放在鼻子尖闻了闻。然后，鞋印一直延伸到床下面。 床底下的地砖已经被掀开。 莉莉跑到客厅沙发上，找到自己放在那里的超强光手电，准备进入地窖的时候，她突然犹豫了。 要是自己的母亲真回来了怎么办？ 这好像是一个很惊悚的问题啊！ 她摇了摇头，折转身，跑进客厅，把自己的手机连接上充电线。 莉莉在沙发上坐下来，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如果此刻逃出去，她是有机会的。 但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样？ 如果真是母亲回来了，她不应该迎接她吗？ 她可是自己的妈妈啊！ 虽然人死了，但死了也是自己的妈妈啊！ 莉莉感到口干舌燥，就把斧头往沙发上一搁。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口。 她的眼睛始终警惕地注视着母亲卧室里的动静。 奇怪的是，卧室里很安静。 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她才起身去查看自己手机的充电情况。 手机屏幕显示充电也完成20。于是果断地拿起手机，并按了开机键。 在通讯录里找到陈飞宇的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喂，陈组长吗？” 陈飞宇离开她家之前，曾告诉她他们是【非正常调查小组】，他现在是组长，而他唯一的手下，是一名腿很长头发很短的女生。拥有着傲人的胸围。 电话里传来陈飞宇的声音：“莉莉，发生什么事了？” 莉莉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我妈妈她，可能回来了。” “好，你先不要慌，我们马上赶过来。” 挂断电话，陈飞宇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正在整理文案的手下：“卢佳红，别忙活了。我们得赶紧去莉莉家一趟。” 卢佳红放下手中的活计，很快走到陈飞宇的面前：“组长，发生什么事了？” “莉莉说，她妈妈可能回家了。” 卢佳红倒是不意外，在非正常调查小组，调查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所以出现什么样的事情，她并不会觉得奇怪。 因为这个世界向她展示的，已经够她惊讶一辈子的了。 俩人很快上了车。 陈飞宇开车，卢佳红坐在副驾驶上。 卢佳红一边检查着手里的左轮手枪，从身边的盒子里拿出几颗银色的子弹，慢慢地一颗一颗塞进弹夹。然后又拿出一把银色的匕首，仔细地擦拭了一遍。 陈飞宇看了一眼正低头忙活的卢佳红：“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她妈妈在殡仪馆里莫名其妙就消失，本来就很不正常。但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按理来说并不会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我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操纵这件事情。” “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竟然能走出殡仪馆，而且还能躲过我们的追捕，实在是太奇怪了。就算她变成了僵尸，也不应该有意识才对。如果她还残留着意识，那可不就是僵尸这么简单了。” “组长，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 陈飞宇：“说。” “那个苏默，前一次在莉莉家表现就很怪异，我总觉得他知道些什么。” “嗯，晚些时候，去会会他。” 另一边，莉莉给陈飞宇打完电话。就拿起斧头，坐在沙发上等待他们的到来。 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些饿，想起在自己的床边还有一盒巧克力味的饼干。 于是就飞快地跑到自己的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饼干，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听见床下面发出一阵咯咯声。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妈妈在床底？ 不对啊！ 她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这里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否则恐怕她早就吓坏了。 她头皮一阵发麻。 嗯，说不定床下，只是一只老鼠也不一定。 上次，就是因为一只老鼠，她才发现母亲遗体的。 她鼓起勇气爬到地上，打开手里的超强光手电。 接下来她就没法淡定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这具身体不再属于她自己。 因为她看见床底下爬着一个人。 那个人正头向外，也抬起头来向她看。 关键是，那个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身上的衣服，也没有丝毫的相差。 床底下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丝毫不怕她手中的超强光手电。 等她稍缓过劲，她缓缓开口：“你是谁？” 对方咯咯地笑了一会，又往里面缩了一点，没有回答莉莉的问题。 莉莉就像一只炸毛的小猫，连脏话都飙出来了：“你特么究竟是谁啊？” 对方脸上挂着冷笑，眉头皱了皱，又往里面缩了一点。就像一只深居黑暗的野兽，看见光源就本能地躲避。 “你给我出来，你究竟是谁？” 有一瞬间，莉莉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床底下的那个人，是不是她自己分裂出去的副人格。 但是对方一直畏畏缩缩，没有要从床底下出来的意思。 莉莉几乎是在吼：“快点告诉我，你是谁？” 对方张开整齐白净的牙齿，然后，咬了咬嘴唇：“我就是你啊！” 莉莉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客厅跑去。 这肯定是疯了。 如果不是她疯了，就是床底下那个人疯了。 她飞快地逃到客厅，找到沙发上那把寒光闪闪的斧子。再次走进自己的房间。 如果那个女孩不说出自己是谁，就算是自己分离出来的副人格，她也要杀了她。 她再次猫着腰看向床底的时候。 那个女孩，竟然不见了。 她一下子傻眼了，明明刚刚还在床下面，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不对啊！刚刚这一切，明明是那么真实。 这一切，绝不可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只是，那个女孩，躲在了她找不到的地方而已。 莉莉高声吼叫：“你出来啊！你出来啊！” 她挥舞着手中的斧头，似乎想劈掉空气中看不见的另一个自己。 第58章 神秘一角探究竟 陈飞宇和卢佳红把车停在莉莉家门口，然后走过去敲门。 银弹已经上满枪膛，只要遇见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给它一颗银弹。 如果一颗解决不了，那就两颗。 门打开了，莉莉浑身像被抽取了魂魄一样，整个人无精打采，看上去萎靡不振，眼里毫无光彩。 陈飞宇扶住快要摔倒的莉莉：“你没事？” 莉莉摇摇头：“陈组长，你先去我房间看看。刚刚我回房间的时候，床底下明明有人。而且是一个我特别熟悉的人。” 陈飞宇一歪脑袋：“你认识的人？” “对，”莉莉点头：“我在床底看见了我自己。以前我只能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没想到在现实生活中，我也能见到另一个自己。跟我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穿的衣服也丝毫不差，好像照着我复制似的。” 卢佳红的手放在腰间的左轮手枪上：“还有这等事？我去看看。” 陈飞宇点点头：“小心一点，如果遇见你理解不了的事情，不要犹豫，立即开枪射击。” 随着一阵脚步声，卢佳红走进了莉莉的房间，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左轮手枪，里面有五颗银弹。 每颗银弹都会爆发出极强的威力。 当然，这些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银弹，对那些不可思议的事物往往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握紧手中的左轮手枪，慢慢地蹲下，然后朝床底看去。 床底下什么也没有，她微微松了口气。 重新走回客厅，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陈飞宇：“组长，没发现什么异常。” 陈飞宇没有任何表情：“莉莉，带我们去你妈妈的卧室看看。” 莉莉走在前面，带着陈飞宇和卢佳红，慢慢地向这个家的主卧室走去。 陈飞宇微微皱了皱眉，他看见地上有一些残留的脚印，还带着新鲜的泥土。 难道，那玩意儿真回来了？ 他蹲到地上，用两根手指捻起一点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泥土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尸体的味道。 他从腰间拔出银制的匕首，将匕首放在手里的泥土上。 随着呲啦呲啦的响声，新鲜的泥土很快就变成了焦黑的状态。他收起手中的匕首，拔下腰间的左轮手枪。 今天可遇见真家伙了。 一具在地窖里藏了很久的尸体，究竟因为什么原因，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异变？ 陈飞宇无法得出结论。 至从被安排到非正常调查小组，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他都见过。之前还有一个师傅带着他，后来那个师傅退休了，非正常调查小组只剩下他一名成员，之后他又招募了一个，也就是现在跟在身边的卢佳红。 卢佳红走在前面，手里的左轮已经拉开了保险。 不管有什么东西出现，只要不是活着的人，就先给对方一颗银弹。莉莉走在俩人的中间，陈飞宇走在后面。 床底的地砖已经被掀开，卢佳红爬进去，发现地上残留着一片亮晶晶的东西。捡起来看了一眼。 是一片很长的指甲，似乎是被什么刮断了。有可能是掀开地砖的时候折断的。 卢佳红把手中的半截指甲递给陈飞宇。 陈飞宇拿起来，仔细地看了一番。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 卢佳红首先跳入地窖，然后她手中的超强光手电把地窖里照的一片雪亮。她手中的左轮手枪指向前面黑漆漆的一扇门后。 里面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就像是老鼠在啃食东西一样。 莉莉第二个跳下去，她手上还拿着那把斧头，紧张地盯着那扇黑漆漆的门后面。 陈飞宇是最后跳进地窖的，他打量了一下这地窖的环境，里面阴暗潮湿，没有任何光线，如果不掀开上面的地砖，也没有空气会进入到地窖里。 可以这样说，如果合上地砖，下面就像一座坟墓。 陈飞宇用手势让卢佳红退下，他率先走到那扇门前。 手里的超强光手电照进里面那个房间。 里面什么都没有。 陈飞宇向卢佳红和莉莉挥了挥手，三人走进里面那个房间。 房间里空荡荡的，地上除了一块白布以外，什么也没有。难道刚刚听见的声音只是错觉？ 白布上还有一些污垢，应该是血污，只是时间长了，看不太清楚了。 陈飞宇走过去，拿起地上的白布，仔细地查看一番，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上面有一股腐朽的味道。 陈飞宇从身上掏出银制的匕首，轻轻地用匕首的锋刃触碰了一下眼前的白布。 已经蒙上灰尘的白布，此刻冒出一阵青烟。 陈飞宇收回匕首，把白布折好，拿在手中，缓缓站起身：“走，她不在这里。” 三人重新回到外面的地窖。 然而，此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刚刚他们跳下来的地方被人给封死了。 超强光手电照上去，可以看见地砖里面凹凸不平的纹路。 陈飞宇站上凳子，两手用力地往上顶。 地砖上面似乎已经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他根本无法顶开头上的地砖。 陈飞宇回头看了两人一眼：“出口被封死了。” 莉莉有些惊慌失措：“陈组长，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一定还会有办法的。” 陈飞宇拿出左轮手枪，对准头上的地砖。 他向两个女孩喊道：“你们让开一点。” 等两个女孩推开，陈飞宇按下手中的扳机。 “呯。” 地砖被打穿了一个洞，接着，子弹穿过的周围，开始有了密密麻麻的纹路。 最后邦的一声，头上的地砖掉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超强光手电再次照射上去，上面出现了几个麻袋。 陈飞宇站到凳子上，抓到一个麻袋，用力地往下一扯。麻袋哗啦啦地一声，掉进地窖里。 陈飞宇嘴里咬着银制的匕首，奋力地爬了上去。 地面上，就在他的旁边，还有五六个这样大的麻袋，他用手摸了摸，里面都装满了泥土。 怪不得刚刚在地窖里，无法将头上的地砖顶开。 顾不上思考这是谁干的，陈飞宇赶紧叫地窖里的两个女孩上来。 他在上面分别将俩人一一拉了上来。 三人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莉莉看着床底的麻袋：“刚刚你们一进来，我就把门锁了啊！难道这个家里还藏着别人？” 卢佳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总觉得莉莉这个女孩有点奇怪。 卢佳红甚至怀疑，这一切，是不是莉莉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但是，如果这是莉莉自己设计的一场戏。刚刚在地窖里的时候，是谁在外面默契地配合着她呢？ 陈飞宇也大概猜到了卢佳红的心思，于是说道：“你们俩个先呆在这里，我到其他房间看一看。”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卢佳红看住莉莉。 如果这真是莉莉设计的话，那她肯定还有一个得力的外援。 陈飞宇把银制的匕首放回腰间的皮套里，一手握住腰间的左轮手枪，慢慢地向外面走去。 他先去了洗手间，查看了一遍。 洗手间里除了一些护肤品，还有洗发水和沐浴露外，并无其他任何特殊的物品。 陈飞宇又走进厨房，仔细查看了冰箱，橱柜，依旧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从厨房走来，微微松了口气，走到莉莉的房间。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房间有问题。 至于哪里有问题，他又说不上来。 陈飞宇再次查看了一遍床底，没发现什么异样后，才走过去掀开被子。 被子里，藏着一个稻草人。稻草人身上被红绳绑住，身上还插满了钢针。 陈飞宇只觉头皮发麻，处理这样的非正常事件，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样在被子里找到稻草人的事情，他还是头一次见。 这个莉莉，果然有问题。 他从莉莉的房间退出来，来到莉莉母亲的卧室：“莉莉，一起去你房间看看。” 卢佳红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陈飞宇。 陈飞宇没有任何表示，三人走向莉莉的房间。 莉莉一走进自己的房间，就立即看见那个稻草人。 “天啊!”莉莉惊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飞宇一言不发地看向莉莉，等莉莉完全冷静下来后，他才说道：“莉莉，我们到客厅谈谈！” 莉莉不明白陈飞宇的意思，但还是跟着陈飞宇他们来到客厅。 三人相继坐下。 陈飞宇开口了：“莉莉，先谈谈房间里的那些麻袋是怎么回事？” 莉莉摇头：“我不知道啊！” “你是不是觉得，上面那些麻袋，是你妈妈搬来的？” 莉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据我所知，人死后，在24小时后，人的大脑就会彻底死亡。这就意味着如果一个人心跳停止24小时，这个人就不再拥有原来的意识。而根据你的描述，你妈妈所做的这一切，包括从殡仪馆里逃跑，都像是有意识的人一样。如果她还拥有意识的话，那么，是算她死，还是没死呢？” 莉莉摇头：“我不知道。” “那稻草人是怎么回事？”陈飞宇问。 莉莉：“我真不知道啊！我一直都跟你们呆在一起的。” 陈飞宇：“在我们没来之前，你完全有机会去设计好这一切。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那个在外面帮你的是什么人？” 莉莉：“你不相信我？” 陈飞宇：“我觉得这一切只是一个谎言，你亲自设计的一个谎言。你妈妈死了，你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于是就编织了这样一个谎言。但是你不知道，在我来之前，已经打电话去殡仪馆确认过了，你妈妈的遗体还在冷冻室里，殡仪馆的工作人员也明确表示，你没有去过殡仪馆。你这样把你母亲留在殡仪馆，不让她火化，不太好！” 莉莉张了张嘴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确实去过殡仪馆啊，确实跟那里的工作人员确认过，她妈妈就是不见了啊！ 为什么就不相信她呢！ 对了，这件事情，还有一个人可以为她证明，那个人就是苏默。 她去展厅的时候，苏默和程芊颖都看见了她妈妈，还和她一起追到地下停车场。 但是从陈飞宇对她说的话中，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到殡仪馆了。 还有，如果刚刚床底下的麻袋，不是妈妈弄来的话，那是谁做的呢？ 她的大脑也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的母亲，好像是不穿高跟鞋的啊！ 就连她躺在地窖里的时候，脚上也只是套了一双黑色的平底皮鞋而已。 那么，出现在自己家里的这个人，初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甚至进一步可以猜测，那些装着泥土的麻袋也是她弄的。只是一个女人的话，她搞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那些地上装着泥土的麻袋，一个看上去至少上百斤呢！ 还有陈飞宇在自己房间发现的那个稻草人，也是那个女人干的。 对了，会不会是? 她大脑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做这一切的，是另一个自己？ 天哪？ 她再次捂住自己的嘴巴。 陈飞宇也觉察到莉莉的异样：“你怎么了？难道我说的这一切不对吗？” “陈组长，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精神完全没有问题。关于我妈妈跑出殡仪馆这件事，还有两个目击证人。一个是我朋友程芊颖，另一个就是她老板苏总。” “是吗？”陈飞宇好奇地抬起头来：“你真以为，一具没有意识的尸体，真能四处游荡闲逛吗？而且，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始终找不到你妈妈的藏身之处，最后才得知她就在殡仪馆的冷冻室里。你觉得，这一切是不是很可笑？” 莉莉认真地盯着陈飞宇：“不，并不可笑。你问问他们，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事实了。” 陈飞宇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盯着莉莉。 莉莉又道：“这个世界，似乎跟我以前理解的世界，有些不一样了。” 陈飞宇向卢佳红使了眼神，俩人站起身，陈飞宇道：“如果你再碰见什么事情，欢迎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陈飞宇把稻草人放在茶几上：“这个东西，你还是处理掉。看着让人瘆得慌。” 莉莉点头。 陈飞宇和卢佳红走出去了。 莉莉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稻草人，走过去拿起来，丢到门外的垃圾桶里。 然后她关上门，走到洗手间洗澡去了。 她太累了，她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把这一切都捋一捋。 随着洗手间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莉莉开始给自己洗头。 与此同时，她家房门外，刚刚被她丢弃在垃圾桶里的稻草人，从里面翻了出来。 飞快地跑到门边，企图推开门，门已经被关死了，想进去没那么容易。 稻草人腾地迈步爬上门，再从门上的天窗爬了进去。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溜烟跑进莉莉母亲卧室不见了。 第59章 老宅发生怪异事 在回去的路上，陈飞宇始终眉头紧锁，不发一言。 坐在副驾上的卢佳红一边玩着手中的银制匕首。 卢佳红有些不理解地看了陈飞宇一眼：“组长，你真觉得这一切，都是莉莉编织出来的谎言？” 陈飞宇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我们得找到她所说的那两个证人。才知道她所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啊！”卢佳红表示同意：“这一切，听起来，实在太诡异了。” 陈飞宇沉默了一会，轻轻叹了口气：“佳红，你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刚开始的时候，我只判断这是一起普通的杀人事件。但至从接触到这个叫莉莉的女孩，我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组长，你有没有觉得，那个莉莉，更像是个分裂症患者。就像她在自己的房间看见另一个自己一样。她把自己分裂出去了。以为看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我一开始也这么觉得，但是佳红，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是不是太恐怖了。”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确实是她自己分裂出来的副人格？” “理论上来说，完全有这种可能。可是如果现实中真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不是我们变了，就是这个世界变了。” 汽车在前面拐了个弯，陈飞宇把车停下：“到你家了。” 卢佳红下了车，关上车门：“组长，再见。” 陈飞宇笑笑，开着车离开了。 卢佳红独自走在路灯下，路灯拉长了她的身影。 向前面拐了一个弯，就到她家了。 卢佳红的家是一个很旧的宅子，有点像是四合院。但跟四合院又有些不同，它里面的建筑风格两极分化，一半偏西式，一半偏中式。 这个宅子目前就只有她一个人住。至从陈飞宇找上她，邀请她加入非正常调查小组，她的生活就改变了。 以前的卢佳红，可以说是一个很宅的人。 她本身是一个画家，很多时候，她都会藏在自己家里，画着自己想象中的场景。 直到有一天，她的家里发生了一件非常离奇的事。 画了一天的她，觉得肚子有些饿了，就去超市买了一些泡面，刚一进家门，就听见画室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老鼠发出来的声音。 她心想坏了，自己的画稿会不会让老鼠给咬了。 急忙跑进画室，然后她就看见一个女孩，背对着她，站在她的画布前。 当时她有点被吓坏了，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 女孩转过身来，她就愣住了。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就是她刚刚在画布上画的。而且这个女孩在现实中还么有原型，只是她凭空想象出来的而已。 之后，陈飞宇就找上门来了。 至于陈飞宇是怎么找到她的呢！事情不得而知。 卢佳红不光绘画画得好，就连拳脚功夫，也是一番了得。她曾两次获得国家级散打冠军。 卢佳红推开老宅的门，本来黑漆漆的屋子，一下子就亮了。 一个漂亮的女孩站在她面前，对她微微鞠躬：“小姐，你回来了。” 卢佳红点点头：“今天家里都还好？” 女孩点头：“回小姐的话，家里一切正常。” “那就好，你也辛苦了，去休息！” “是，小姐。” 卢佳红喜欢画一些有古风气息的人物肖像画，刚刚这个给她开灯的女孩，就是她的作品之一。 至于这个女孩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实世界，她无法解释。只能理解成这个世界疯了。 卢佳红在老旧的木质沙发上坐下。 她坐在咯吱作响的沙发上，从面前的茶几上拿出一个苹果，在苹果旁边拿起水果刀，开始慢慢地削着苹果。 她削得很慢，就像是在雕一件艺术品一样。 她的耳朵动了动。 门外面有非同寻常的动静，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老宅。 卢佳红专注地削着苹果，嘴角边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 最后，她把苹果皮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用水果刀挑起一块苹果，慢慢地送入自己的嘴里。 轻轻地咬了一口，苹果很脆，吃在口里很甜。 外面似乎起风了。 刚开始的时候，是很微小的风。风透过格子窗吹到她脸上，有些微凉。 接着，外面的风声渐渐大起来。 在越来越大的风声中，似乎有脚步声传来。 卢佳红坐在沙发上，扎紧身上的腰带，再用手抖了抖自己饱满的大胸肌。 似乎外面发生的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座上客，在观看台上小丑们的表演。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卢佳红的耳朵又动了动，很快就判定了对方的位置。 老宅的大门边上，有什么东西正鬼鬼祟祟地靠近。 掏出那把银制的匕首，轻手轻脚地靠近大门。 虽然身上带着一把左轮，但此刻她不准备用枪。 因为夜晚的枪声，会传的很远。会惊动很多人。 屏着呼吸走到门边，仔细听门外面的动静。 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女人的笑声，像是在说笑，也像是在打闹。而且脚步声也不统一，非常嘈杂。 “来呀，你过来呀！” “我打断你这个小妮子的腿！” “快点洗衣服啦！等下主上不让吃饭呢！” “那个公子，长得真俊俏啊！” 似乎这些话，是不同的人在说，而且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同。 仿佛这么旧时代的大宅院，里面住着很多的丫鬟。丫鬟们一边嬉戏打闹，一边忙着干活。 卢佳红愣了愣，怎么搞得跟电视里演的旧时代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外面那些声音怎么回事？ 老宅院虽然很老了，但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她轻轻地打开一条门缝，看见了外面奇异的一幕。 穿着古色古香服装的几个女孩儿，就像是电视中的丫鬟打扮模样，怀里抱着木盆，木盆里还有一些未洗的脏衣服。 有人走进古井边，放下木桶。 木桶在古井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很快，木桶就灌满了水。一个微胖的丫头吃力地拽着手中的绳子，将装满水的木桶提了上来。 然后，木桶里的水，被倒进木制的大盆里。 丫鬟们围了上来，开始用手中的木盆往里面舀水。 木盆里装满了水，就有人把脏衣服放了进去，然后拿出不知藏在什么地方的皂荚，用手中的木棒狠狠地捶下去，把捣碎的皂荚放进木盆，木盆里的水便泛起了泡泡。 这个时候，有人开始哼起了歌谣。 歌词很奇怪，似乎唱的是负心汉远走他乡，痴情人含泪守望故乡。 歌词悲凉，唱的人声音里有几分哀婉，仿佛这一切都发生在她身上。 很快，姑娘们已经洗好衣服，然后相继站起身，把木盆里的水倒进旁边的水池，一边说说笑笑就离开了。 一会后，外面恢复了平静。 卢佳红才打开房门走到院子里。 这个院子里是有一口古井没错，而且直到现在古井里的水也还能饮用。夏天的时候，卢佳红就喜欢喝古井里面的水。 古井的旁边，听去世的父亲说起过，原来那儿确实是有一个池塘。只不过后来老房子改造，把池塘填了起来，现在那里有两间厢房。 早些时候，那两间厢房是用来招待留宿的亲戚的。 只不过现在家道中落，卢家也只剩下卢佳红一个人。不知不觉间就跟那些亲戚越走越远了。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她手里握着的银制匕首，在月色下反射着寒芒。 这把银制匕首，听陈组长说过，是经过炼金术师炼制而成，里面不光加入了白银，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比如死人的骨头，毒蝎子的血等等。总之，里面加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就像她身上的那把左轮，里面的银制弹头一样，都是经过炼金术师处理过的。如果只是单单银制子弹或者银制匕首的话，对待特殊的事物起不到多大作用。 但是经过炼金术师提取过很多物种的精华，再将其融合进匕首和子弹里。就让其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威力。 可以这样说，如果遇到一些她理解不了的东西，只要开枪爆头，不管对方是什么东西，在银制弹头的威慑下，都秒变成渣渣。 但是银制的子弹非常珍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 所以绝大多数时候，她只能使用手中的匕首。 但对付一般的东西，这银制的匕首已经足够了。 卢佳红走到古井旁边，低头看去，只见古井里倒影着天上的月色。 她在古井旁边站了一会，发现古井下面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似乎正企图把自己往里面拖拽。 她很快就清醒过来，用银制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指，一滴鲜血落尽了古井里。 刚刚拖拽她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似乎惧怕她身上新鲜的血液。 怪不得陈组长曾说：匕首配鲜血，绝配啊！ 原来是这个道理。 院子里刚刚发生如此怪异的事情，实在让卢佳红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那些姑娘，都是曾经在这老宅里生活过。 可是她们又是从哪儿来，又到哪儿去？ 以前可从未发生这样的事情过啊！ 至从她知道这个世界变得不正常之后，对于许多事情，她也是见怪不怪了。 就像陈飞宇说的，这个世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醒过来了。 陈飞宇没有跟她说明白，这就要醒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现在来看，非正常调查小组光是她和组长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吸纳人才进来。 她脑子灵光一闪，苏默那淡定的眼神在她脑海闪过。 是啊！ 说不定那个苏总，就是个合格的人选。 可是想要一个正常之人，加入非正常调查小组，恐怕有点困难。 但是，苏默的眼神在她脑海中闪过几次后，就直接定在她脑海中了。 在莉莉家里的时候，苏默明明知道那个毛艳萍不正常，也不是真正的毛艳萍，而他却不戳穿。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东西。 莉莉说的苏默和程芊颖，都是看见她母亲尸体出没的直接证人，所以，接下来应该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个苏默。 如果苏默和程芊颖证明莉莉母亲的尸体确实走出过殡仪馆，那么，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这个世界，跟她以前理解的那个世界，似乎不一样了。 卢佳红回到屋子，顺便锁上了门，刚刚躺床上去，就听见下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压着我了。” 卢佳红赶紧翻了个身，刚刚给她开灯的那个女孩，赶紧把头露出被子外面，猛烈地吸了几口气。 “晚秋，都说了，你回画室去睡。怎么还赖在我床上了。” 晚秋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姐，我觉得这个家越来越不正常了。刚刚我都看见了，外面竟然出现那么多丫鬟。那些丫鬟是从哪儿来的啊？” “不知道。” “我们还是搬走，小姐。住在这里实在太瘆人人了。” “晚秋，我都不嫌你瘆人。你反而害怕起来了。你一个我画出来的作品，知道什么叫害怕吗？” 晚秋急忙点了点头：“虽然是你创造了我，但是你在创作我的过程中，所谓耗费了心血。你的思想已经深深地传给我了。” “你是说我害怕。笑话，我害怕我还敢一个人住在老宅。” “小姐，我是你的副人格啊！你的另一面啊！你平时表现出的强大，那只是你的一面。你把你懦弱的一面隐藏起来了。” “副人格，这个词用得好。如果你只是我的副人格的话，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此刻你应该呆在画布上。” 晚秋瞪了瞪眼睛：“我困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卢佳红叹了口气，重新走进画室。掀开一张被白布捂住的画布。 上面正是晚秋的画像，只是画布上的晚秋，仿佛被抽离了灵魂，只剩下一具躯壳一样。 自己画的人，竟然跟自己睡到一起了。 还好画的是个女孩，要是画的是个男人，那还得了。 卢佳红在画室里呆了一会儿，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关掉灯，沉沉地睡去了。 与此同时，外面的古井里，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这祭祀的鲜血，还真是美味啊！地狱空荡荡，还是人间好啊！” 第60章 地下车库斩魅影 皎洁的明月，拉长了苏默和苏木欣的身影。 咖啡已经喝完，俩人便走出了咖啡屋。 今晚的月色，还真是美好啊！ 苏木欣慢慢地迈着步伐，跟着苏默的节奏，一起走在灯火辉煌的街头。 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凉了。 苏木欣看了一眼正沉默地走着的苏默：“有时间的话，我们还是可以一起聚一聚，就像老朋友那样。” “大家都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已经过了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现在各自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有时候聚一聚，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真要相聚，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以前玩得很好的朋友，毕业后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工作，有人过得有滋有味，有人过得穷困潦倒。而大多数的人，也只能马马虎虎地活着，过得不好不坏。” “人，一定要有攀比心吗？” “以前我也觉得不会。毕竟大家生活在不同的圈子，过得好不好只有自己最清楚。但你要是让大家一起聚一聚，难免会有攀比之心。” 苏木欣沉默了，她迈着小碎步。看着路灯下自己的剪影，觉得自己此刻是那么孤独无助。 身边的这个男人，已经彻底变了。 苏木欣停下脚步：“苏默，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们曾经彼此错过了。何不给对方一个机会，也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果。” “苏木欣，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之前的我决裂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我了。” 只差点没告诉她，自己是一个穿越者了。 像穿越者这样的事情，如果自己不说，苏木欣是万万不可能知道的。 而且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对任何人提起。 这将是属于自己的一个永久的秘密，直到有一天，他会把这个秘密一同带到地下。 夜风微寒，苏木欣向苏默身边靠了靠，似乎想要借助他的体温，得到些许的温暖。 她相信，苏默有一天会改变现在的想法。她一直都没有改变啊！ 她还是那个苏木欣，有些高冷，有时甚至高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但对于苏默，她一直是个另外啊！ 所以，她跟苏默之间，不应该只是错过。 又向前走了一会，苏木欣抬起头看向苏默：“你最近有跟叔叔阿姨联系吗？” 苏默摇了摇头：“我从魔都回到申城，就一直没与他们见过面。我老爹利用一封信把我骗会申城，让我管理红木厂，他们却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自在逍遥去了。” 苏木欣沉默了。 苏默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患了胃癌，而且已经发展到中期了。 如果到了晚期的话，恐怕神仙也没有办法。 但是木欣生物制药研究出来的抗癌药物，现在已经在东港第一人民医院进行了试用。 试用原则都是基于医生建议，病人自愿用药。 当然，用药是的。 但是，因为是首次用药，也不知道药理效果，更不知道用药后，病人会不会有什么不良反应。更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 所以，病人在用药之前，都要签一份自愿用药协议书。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打算。 这些药物，在没进行人体用药之前。已经在其他小动物身上试用过了，均无任何不良反应，也无任何副作用。 如果这次抗癌药物能成功通过人体试用，也算了却父亲一番心愿了。 且，这些抗癌药物，会给公司带来不菲的收益。这种收益，将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公司账上。 对于这一点，苏木欣是有信心的。 她只是没想到的是，苏默的父亲会患上胃癌。 这次应该是用旅行为幌子，苏临泉和季兰韵去东港治病去了。直到现在，苏默都还被蒙在鼓里。还以为他们就只是旅游去了。 苏木欣犹豫着要不要把事实的真相告诉苏默。 如果不告诉苏默，又怕将来苏默知道真相后会责怪自己，加深对自己的怨念。 如果告诉他，又违反了苏氏夫妇的意愿。他们在苏默回申城之前就离开家，就是不想让苏默知道这件事，转而为这件事担心。 且， 那时候的苏氏红木，可以说是在垂死边缘挣扎。罗宁的眼睛都红了，就只等着收购苏氏红木了。 只可惜苏默回来后，不但想办法解决了苏氏红木当前的困难，还让其发展得越来越好了。 看来，苏默还是个经商奇才啊！ 只是令苏木欣遗憾的是，苏默不留在魔都发展，还真是可惜了。 不觉间两人走向前面的振兴路。 又向前走了一段，苏木欣发现前面有一家酒。 苏木欣：“我们一起喝一杯！” 苏默：“等下还要开车，还是算了！” 苏木欣：“可以请代驾啊！” 苏默：“明天我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不能喝醉了，影响到明天的工作。这样，找个时间，我们可以在家里喝一杯。” 苏木欣迷茫地看向苏默：“家里？” “对啊，到时候随便是你家或者我家都行，喝醉了不用开车，可以一直喝到天亮都行。” 苏木欣表示嗤之以鼻：“亏你想得出来。但是，是在你家喝还是我家喝啊？” “你纠结这个干什么？” “纯属好奇，就是问问。” 月光下，苏木欣看上去，越发显得有韵味了。 认真考虑了一下：“还是去你家喝好！” “怎么，你家藏有人吗？” “这怎么可能，只是为你的安全考虑而已。” “苏默，想不到你还挺会替别人着想的嘛！” “我一直不这样的吗？” “说来也是。” 苏木欣表示同意，俩人就在大街上走了一段。 苏默也不忍心一直让苏木欣这样冷下去，万一，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 “木欣，我们回去。” 苏木欣一愣：“回哪里？” 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夜晚的风太凉，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去，我们找个小餐馆吃点东西也行。” 一听见吃东西，苏木欣点了点头：“刚好我也有些饿了。说起来也奇怪，今天莫名其妙的不想吃东西。现在跟你喝了杯咖啡后，反而觉得有些饿了。看来，见到想见的人，食欲也提起来了。” 苏默：“你以前也是这样大胆的吗？还是说至从你到了海外后，就变得开放了？” “我很胆小的啊！”苏木欣瞪着眼睛：“我看见地上的老鼠都会躲起来，甚至，我看见地上爬过的一只蟑螂，我也会发出尖叫。” “那还是你吗？” “是啊！” 苏默才不信呢！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曾看见苏木欣用木棍敲死一只老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现在反而装起小女人来了。 看来女人真是善变啊！ 女人心，真是海底针，难以琢磨。 苏默在吐槽的同时，知道苏木欣现在为了和他创造机会，已经很拉低自己的姿态了。她在别人面前，可是一个女王范啊！ 难得女王也有放低姿态的一天，还试图卖起萌来。 虽然卖萌失败，毕竟这不是她的人设。 但是，从这些方面看来，这个女人好可爱啊！ 俩人走进前面的一家川菜馆，在靠窗位置坐下。 叫来服务生，点了麻辣肺片，水煮鱼，还有一个毛血旺。 都是超级辣的那种。 菜是苏木欣点的。 苏默不知道苏木欣还能这样吃辣，按理来说苏木欣是江南人，应该不善于吃辛辣的食物才对。 可是，此刻的苏木欣，却一副辣妹子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坐在那儿等待着服务生上菜。 苏木欣点了苹果汁，分别倒了两杯。 果然，女人是天生的吃货。在吃面前，她们就十分放得开了。 很快，水煮鱼和麻辣肺片，还有毛血旺相继上了桌。 苏木欣夹了一片鱼肉放进自己的碗里，开始慢慢地吃起来。 陪苏木欣逛了这么久，苏默也确实有些饿了。也不客气，夹了一些鱼片还有肺片，和毛血旺放进自己碗里，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轻轻地咬了一口，感受着麻辣鲜香飘进自己的味蕾。 苏木欣一边吃着，一边不停地用手哈气，看来是真的辣坏了。 就说嘛，一个不能吃辣的人，却一反常态一副很能吃辣的样子。 现在装不下去了。 但苏木欣虽然被辣的眼泪直流，却吃得很欢快。 一顿吃完，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样子。 吃完饭，俩人再次走到大街上，这个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苏默看了一眼正低头行走的苏木欣：“要不，我们回去！” “啊？” 这个时候，苏默感觉到一双怀着恶意的目光，正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 看着苏木欣上了红色的法拉利，他也钻进自己黑色的奔驰e300。 一路上车辆都很少。已经这个时候了，大部分人都已经睡觉了。而那些夜猫子可能还在某个酒疯闹。 当然，对于那些白天睡觉，夜晚出没的人来说，这就另当别论了。 苏木欣给他的感觉好了一些，不像上次在红枫林的时候，他一心只想要拒绝她。 这么一个好的女孩儿，干嘛要拒绝她啊！ 把她留在身边，难道不香吗？ 前面有个小店，把车停在边上开了双闪，苏默走进店内。 “老板，来包大红鹰。” “好嘞。” 又走到货架上，取了几瓶可乐，一并扫码付钱。 在老板的目送中，走出了小店。 微凉的秋风吹拂在脸上，还真是冰凉啊！ 苏默赶紧钻进车内，发动车子，打开音乐播放器。 车里播放着一首流行歌曲，也没听出到底是什么歌。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三年多的时间。但对于这个诡异的世界，还是不太理解啊！ 就连这里流行什么音乐，和流行什么电影，他都不清楚，不知道跟自己的前世是不是一样。 但既然这个诡异的世界出现了偏差，想来有很多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苏默打开车窗，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刚抽完嘴里的香烟，把烟鼙鼓摁灭放进车内的烟灰缸中。这时已经进入小区了。 慢慢地把车开进地下车库。 雪白的车灯把地下车库照得一片雪亮。 本来地下车库也是有灯光的，只是头顶的灯光十分昏暗，也可能是物业为了省电的缘故，才故意把里面的灯光弄得如此昏暗。 把车停好后，锁好车门，才一步步向着车库的出口走去。 就在他走了几步，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背对着他，看样子应该是个女人。 苏默顿觉浑身毫毛倒竖，他准备退到自己的车那里去。 就在他转身准备往回跑的时候，那个人影转过身来。苏默回头看了一眼，头皮立即发麻起来。 那个女人，原来就是莉莉的妈妈毛艳萍。 这女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难道她进入小区的时候，物业的保安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苏默很快跑到自己的车旁边，迅速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然后一咬牙发动车子，他轰了轰油门，等待着机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对方上前来，然后狠狠地撞上去。 毛艳萍脸上带着一种很深的寒意，似乎苏默在她眼里，此刻成了她的猎物。 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毛艳萍的牙齿开始长成了尖尖的月牙形状。她的嘴张开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似乎想要吞掉什么。 苏默紧紧握住方向盘，不断告诫自己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只要这个怪物敢靠近他，就撞上去好了。 毛艳萍先是慢慢地走，然后加快步伐疾走，最后变成了狂奔，她兴奋地看着前面雪白的车灯。 苏默静静地等待着。 突然，他听见打响指的声音。 毛艳萍突然就不动了，还保持着狂奔的姿势。 他惊悚地看向前面的毛艳萍，忽然发现自己也不能动了。 她来了。 森雅先从汽车内的后视镜里伸出一只手，接着又伸出另一只。然后，整个人变成缩小版的她，从里面爬了出来。就像是一只小兔子一样大小。 只是等她爬出来后，她的身体迅速复原，变成她本来的一般大小。 她穿着红色的裙子，脚上套一双黑色的皮靴，头发随意地绑在脑后。 她打开门，然后慢慢地向毛艳萍走去。 只见她眼里闪着猩红的光芒，整个人变得十分亢奋起来。她走上前去，用手指在毛艳萍的脸上摸了一下。又嫌弃地甩了甩手。 她回头看向车里的苏默，车灯依旧雪白明亮。只是里面的苏默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那个坏家伙，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会帮他。 说完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搬开毛艳萍的嘴巴，用力地拔出里面的两颗獠牙。 然后忽然后退几步，一个助跑，挥起手中的拳头，狠狠一拳砸了过去。 毛艳萍的身体一个倒飞。 此时此刻，停车场里除了毛艳萍倒飞出去，森雅又追了上去以外，其他事物保持着暂停的状态。 苏默也看到了森雅正在暴揍毛艳萍，没想到这小妮子还是个虎妞啊！ 从他的视觉看去，毛艳萍的身体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森雅一个弹跳，借助边上的墙壁，用自己的膝盖狠狠地顶了上去。 毛艳萍的身体再次飞到空中。 森雅拍了拍手，等毛艳萍的身体落在地上，走过去用力地在对方脖子上一扭。 咔嚓一声，似乎骨头断裂了。 毛艳萍保持着歪脖子的姿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森雅快步走向汽车，打开车门。用力地在苏默耳边吹了一口冷气：“怎么样？遇见我是你的幸运。虽然你察觉不到，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 森雅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双手缓缓地伸了进去，身体也诡异一点一点缩小，直到完全消失在后视镜里。 接着又是一声响指的声音，周遭的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只是地上的毛艳萍，依旧保持着刚刚歪脖子的状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苏默正准备要下车，就看见两个人影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经过雪白的车灯一照，苏默认出了对方是上次在莉莉家遇见的那个叫陈飞宇的警察。 他旁边还跟着一个短发女孩，只是苏默对这个人，似乎没有丝毫的印象。 陈飞宇拿着超前光手电，和卢佳红走到毛艳萍的尸身面前。仔细查看一番，确定对方已经彻底没有攻击能力之后。才起身向苏默走去。 陈飞宇亮出手中的证件：“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本来陈飞宇和卢佳红是追踪毛艳萍的尸身而来，知道毛艳萍的尸身就藏在这个地下车库里。却找不到其踪影，两人也比较焦灼。刚好这时苏默停好车后，准备回家，然后毛艳萍就出现了。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都不敢相信。 自己甚至都没看见苏默动一下，他本来已经跑进自己的车内，发动车子试图找机会撞向对方。 可是为什么毛艳萍突然就变成歪脖子了呢? 难道苏默拥有某种他不知道的能力。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卢佳红说得没错，这家伙确实是加入非正常调查小组的最佳人选。 卢佳红挺着硕大的胸肌，看向脸上直冒冷汗的苏默。 毛艳萍的脖子刚刚被人扭断了。而整个地下车库他们没看见有别的人。自己和陈飞宇又没动手，毛艳萍的脖子不可能突然就自己折断了。一定是有某种外力导致了这种结果。 而造成这个结果的人，就只能是躲在车里的苏默了。 只是，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难道他有什么隔空杀人的技巧？如果真有这种技巧，干嘛要跑回车内？ 难道这是必经的步骤？ 苏默这才慢慢地下了车，走上前去握住陈飞宇伸出来的手：“陈组长，很高兴见到你。” 陈飞宇笑了笑：“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第61章 地下车库受邀请 苏默在说话的同时，看向森雅随后扔在地上的两颗牙齿。 白森森的牙齿安静地躺在地上。 卢佳红已经走了过去，低头弯腰下去，戴上手套的手把牙齿捡了起来。 “组长，这里有两颗门牙。” 卢佳红走到陈飞宇身边，向他展示已经装入口袋里的门牙。 陈飞宇点点头，吩咐道：“打电话联系博士，他会来处理这具尸体的。” 于是卢佳红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博士的电话，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博士。这里有具异变的尸体，在碧桂园小区地下停车场。什么，你不知道碧桂园小区在哪里？好，等下我把定位给你发过来。” 挂断电话，卢佳红迅速在手机上划拉，点进微信后，找到博士的名字点了进去。同时给对方把定位发了过去。 只见手机上博士很快回复了几个字：我马上赶过来。 离博士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卢佳红就走到出口处守住，为了不让别人进来看见地上这诡异的一幕。 同时陈飞宇跟苏默打完招呼后，迅速拨通莉莉的电话。 “喂！莉莉，我们找到你妈妈了。就在清水路碧桂园小区，你知道这个地方的，好。你现在能赶过来吗？那好，我们等一下你。” 陈飞宇挂断电话，从兜里拿出香烟盒，弹出两根，一根递给苏默： “你抽烟吗？” 苏默没有拒绝，毕竟对方是警察，想害他倒不至于。 “陈组长，谢谢你们赶来，我刚刚可是被吓坏了。” 苏默一边颤抖着双手为自己点上香烟，一边看了一眼那边躺着的毛艳萍。此刻对方已经一动不动，看来控制她身体的那股力量消失了。 “苏默，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一直坐在车里，然后毛艳萍的脖子就给人掰断了。” 苏默猛烈地吸了口香烟，说道：“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会信吗？” “不信。” “可是我当时都快被吓傻了，我躲在车里，发动汽车。她跑过来准备攻击我，我只想着开车撞上去。只要把她撞飞出去，我就能逃出去了。” “她飞没飞我不知道，但是水泥地上有个大坑。而且这里除了我们以外，只有你一个外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良好市民而已，怎么可能会拥有那样的能力。” “苏默，你不必这么谦虚。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有的事情甚至超越了普通人的理解范围，但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世界，仿佛疯了一样。”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听得懂，你是清北毕业的大学生，还听闻你是个学霸。你应该很聪明，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可是，苏默，你就没有想过用你的能力，为这个世界做一点事吗？” 百口莫辩。 对方一口判定，毛艳萍的脖子就是他掰断的。 谁叫这地下停车场一个人也没有。 如果他告诉陈飞宇，是一个叫森雅的女孩，从镜子里爬出来，才弄出这样的局面，陈飞宇会相信吗？ 陈飞宇一定会让他把那个女孩找出来，这样，陈飞宇也许就信了。 “陈组长，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如果我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我还会呆在申城吗？况且，隔这么远就扭断对方的脖子，你觉得我真的能做到隔空取物？” “这个世界本身就这么疯狂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就连这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尸体，都会到处游荡。这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以为这些场景只能在电影里出现。可偏偏这些极其诡异的事情，却降临现实。为了整个申城的人，你不应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个普通的良好市民而已。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表示很遗憾，但自身的素质也会告诉我，绝不会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 陈飞宇弹掉烟灰，又猛烈地吸了一口。 “苏默，这个世界已经疯狂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顾虑。但如果你加入我们，我会考虑帮你解决掉这些后顾之忧的。 当然，如果你实在有什么顾虑的话，你可以当个见习生也可以。只是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出现就好。 你的身份，我们会替你保密的。不会让人知道你是我们非正常调查小组的成员。如果你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就此签个保密协议。 但是，以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你真的很适合加入我们。 加入我们，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知道加入我们，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世界，离以前我们所理解的那个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它展示了它独特，诡异的一面。 可以这样说，这种事情，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我以前在加入以前，也是抵触的。我的师傅带着我，让我发现了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直到现在，我都很感谢我师傅，让我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 但我没有你那样的能力。 如果拥有你那样的能力，一切都会好办得多。 我们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陈飞宇的这一席长篇大论，有点触动苏默了。 但是陈组长你是不是误会了，毛艳萍的脖子真不是我扭断的啊！ 是那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女孩，她叫森雅，就是她干的。 如果你们非要选择一个人加入的话，就找她去。 这件事情跟我苏默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她时停时随意侵犯的受害者而已。 苏默摇摇头，如果告诉陈飞宇，有一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女孩儿帮助了自己，他会相信吗？ 他不是说这个世界变得诡异了吗？ 那么，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所以，他会相信吗？ 但是时停这种事情，如果对方不像自己这样保留意识。是不会察觉到时间已经静止了的。就像电视按下暂停键，剧中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动了。 不是吗？ 苏默也想早点离开地下停车场。毕竟这里实在太阴冷了。 而且，他也不知道，卢佳红所说的那个博士，究竟会如何处理毛艳萍的尸体。 苏默考虑了一下，还是先答应下来，做个见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组长，我可以答应你。但这些事情，不能影响到我的正常生活。毕竟，我可是个正经商人，只希望多赚点钱。等到老时，可以去到想去的地方。” 苏默的话，一下子让陈飞宇眼里有了神采。 “当然，也不能让你白干。每次任务我们都会给你付薪水，就按照每次任务的奖励来算。一般来说，每次只要完成任务，上面都会给奖金的。” 陈飞宇看了一眼地上毛艳萍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时间。 刚好这时，莉莉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陈组长，我到清水路了，看见碧桂园小区了，就是不知道进来后，怎么才能找到你们？” “你走进来，我叫卢佳红来接你。” 挂断电话，对站在出口的卢佳红道：“莉莉到了，去接一下她。” 卢佳红点了点头，走出去了。 陈飞宇这才走到毛艳萍的尸身面前，慢慢地蹲下。然后两手突然一用力，将她的脖子掰正了。 毛艳萍估计歪了这么久的脖子，也是难受坏了。 陈飞宇仔细地再次检查了毛艳萍的尸身，发现一切没什么异样后，才慢慢地站起身，走到苏默面前。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呆在这里，你可以先离开这里。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你准备怎样处理莉莉母亲的遗体？” “等博士来，可能要把她带回博士的实验室，看能不能在她身上找到她异变的根源。还有，莉莉母亲的死，我一直觉得另有隐情。因为从她妹妹的话来看，也没听出他们之间有多大仇恨。 可是，既然没有多大仇恨。为何杀了自己姐姐后，还把尸体藏在地窖？ 这本身就说不通。 还有，这个女人的思想，似乎有别的问题。 我们曾经暗暗观察过她。 发现她经常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话，好像那里就真的站着一个人一样。 更让人费解的是，最近她竟然在关押的房间里乱跑乱跳，还说有人想要杀她。 一边奔跑还一边喊救命。 刚开始我还以为她为了获得自由，试图让自己的精神变得不正常，在跟我们演戏。 但是，当我们跟她交流时，她又表现得很正常。 说确实有人想杀她。只是那个人，我们看不见而已。” 苏默思虑了一下，缓缓点头，说道： “这件事情，或许我能帮上忙。” 陈飞宇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最好不过了。” “找个时间，带我去见见她。” “现在就可以去。” “今晚不行。” “明天也可以。” 人家不方便，当然是得替别人着想了。 再说，苏默不是编制内。没有责任一定要晚上去审犯人。 明天也可以，大晚上的走到那个地方，也是阴深深的。难怪那个女人会表现得不正常。 苏默又瞥了地上的尸体一眼，想不通一具死尸，怎么可能会有活动的能力？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存在其不可思议的东西。 但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自己不是人格分裂的话，森雅就是真实存在的。森雅能自由出入镜子，这个世界就怎么不能借尸还魂呢？ 那就是说，有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毛艳萍的尸身。 但，如果这样说的话，自己是个穿越者。在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时候，原生实际上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从某种程度上说，自己也是借尸还魂。 这样来说的话，毛艳萍应该像我一样拥有自己的意识才对。 难道借尸还魂也是有条件的？ 也许，一个人死了很久后，有灵魂附到其身上，最多也只是会变成一具有意识的僵尸而已。 也就是说，能穿越成功，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对方必须刚刚死掉，身体还必须没有完全冷却。 不然的话，一具尸体，没有心脏的跳动，身上没有气血的流动，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但如果是一具灵魂穿越到她尸身上的话，为什么它要攻击自己呢? 难道，这个世界存在着异魔？ 咦！ 异魔这个词，自己是怎么想到的？ 就在这时，莉莉和卢佳红走进了地下停车场。 莉莉看见地上躺着母亲的尸身，当即跑了过去。当然，她看见的已经是经过陈飞宇修复后的样子了。 否则，当她看见母亲一副歪脖子的样子，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莉莉刚走上前去，博士就到了。 博士自己还带了人手，两个抬着担架的黑衣男子跟在他后面。 陈飞宇走过去跟博士握了握手。 “博士，这么晚叫你来。没打扰你？” 博士摇摇头，温和地道：“都是为了工作嘛！” 陈飞宇指向一旁的苏默：“这是苏默，刚刚是他帮我们解决了这起麻烦。” 苏默忙上前去与博士握手：“你好，我叫苏默。” 博士一边握手，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你解决的？” 苏默忙道：“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 陈飞宇把博士叫到一边，低声道：“我们只看见他坐在车里，发动汽车，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然后，毛艳萍的脖子就断了。” “脖子断了？” “是断了，我刚刚修复的。也不是修复，也就是帮她扶正了而已，免得看上去不好看。” 博士回过头看了苏默一眼，没有说话，走到毛艳萍的尸身面前，仔细用手摸了摸脖子的部位。 骨头，确实断了。 博士向抬着担架的两个人一挥手。 那两个人麻利地走上前去，把毛艳萍的尸身放在担架上。 一旁的莉莉急问：“你们要把我妈妈带到哪里去？” 博士依旧温和地道：“只是想弄明白她异变的原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最多明天中午，我们就可以把你母亲送到火葬场。到时候我们会给你打电话的。” 莉莉只能无奈地看着母亲的遗体被两个陌生人抬走。 外面一辆面包车开了进来，很快调头。 车停下后，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年轻力壮的大汉。 大汉帮着打开门。 担架顺利地送进面包车内。 大汉跳上车，一脚油门，面包车很快在地下停车场消失了。 这时候，博士走到苏默面前：“苏默，希望还能再次见到你。” 苏默忙道：“我也是。” 对于长辈的问候，当然不能怠慢。 虽然苏默并不希望再次见到博士，他总觉得这个老头怪怪的。 博士摸了摸十分耀眼的山羊胡须，跟着那两个人走出去了。 那两个人，穿着黑衣服，像助力，更像保镖。 陈飞宇也走到苏默身边：“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明天你方便，我就带你见见那个人，看能不能发现些别的情况。” 为了不让莉莉听懂，陈飞宇把毛秋萍说成那个人。 反正莉莉也不知道，那个人指的是何人。 陈飞宇看了一眼旁边的莉莉：“你是怎么来的，要不要送你回去？” 莉莉摇了摇头：“我打车来的，可以打车回去。” “女孩子晚上打车不安全。”陈飞宇道。 又看了一眼苏默：“如果你不着急回家的话，倒是可以送一下莉莉。” 苏默心里腹诽：你为什么不送。 但嘴上还是没说出来，只是点点头：“我倒是可以送她回家。” “我回去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就先走了。” 陈飞宇和卢佳红离开后，苏默走到自己的车前，打开了车门：“上车！” 车子一直发动着，并没有熄火。 苏默坐上驾驶位，掏出一根香烟准备点上。 后排的莉莉说道：“可以给我一根吗？” 苏默一愣，还是把烟递给莉莉，一并把火机也递给她。 莉莉点燃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猛烈地咳嗽起来。 看来是被烟呛到了。 苏默笑笑：“不会抽，就不要抽了。” “听说烟能解闷？” “听谁说的？” “在书上看见的。” “书上的东西，也不能全信。” 这时莉莉把打火机递给他，他点燃香烟，轻轻吸了一口：“抽烟，其实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孩子。” “为什么？” “以后，你为人母以后，会慢慢明白的。现在，还是让我先把你送回家。” 第62章 夜深人静谈心事 很快，苏默就把车开到风华路13号。 这是莉莉家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个老城区，所以这里的房屋都很陈旧了。 莉莉家住的房子，其实就是一栋红砖瓦房。只是早些年的时候，家里有些钱。所以里面就进行了一些简单的装修。 由于时间已经很久了，经历过日晒风吹，雨打霜冻。现在这栋红砖瓦房，看上去似乎就要摇摇欲坠。 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又让它一直支撑到现在。 也许还要支撑很久。 莉莉看向手放在方向盘上的苏默，说道： “苏默，你愿意到我家坐坐吗？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请你喝杯茶。” 面对莉莉的邀请，她的眼神此时又表现得如此真诚。 苏默都不忍心拒绝这个女孩子了。 来都来了，也只是喝杯茶而已。 苏默点点头，从驾驶位上下来，锁好车门，跟着莉莉进了她的家。 说真的，如果不是考虑到莉莉的特殊情况。苏默是不愿意走进这栋红砖瓦房的。 他的一切遭遇都要从这里说起，包括陈飞宇找上自己，要求自己加入他们那个什么非正常调查小组。 要怪只能怪自己好奇心太重了。 如果自己安安心心地搞投资，只要亏钱，自己就有钱赚。 等自己赚了大把的钱，可以随便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旅游，去享受自己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还有去邂逅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美女。 这些，都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得到财富增益系统后，最真实的想法。 但， 至从自己窥探到这个世界诡异的一角。 似乎，自己平静的生活，就像是一潭池水，突然被人丢进石子，起了波澜。 莉莉从自己黑色的包包里拿出钥匙。 这只是个普通的包包，在市面上也只是一两百块的东西，并不是什么高档货。 但女孩子嘛！总需要一个包包装些日常用品啥的。 所以苏默也就见怪不怪。 莉莉推开有些嘎吱作响的门，走进去打开电灯，领着苏默来到客厅。 “你先坐，我去泡茶。” 莉莉就去打开电茶壶，往里面加了矿泉水。 几分钟后，水壶里的水烧开了。莉莉从一个青花瓷的瓶子里拿出一些茶叶，丢进一个白色的瓷壶里。把烧好的水倒进了一些，清洗了一下里面的茶叶。 再把水倒出来丢掉。 接着重新往瓷壶里注满水。 做完这一切，莉莉又走到电视柜边上，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红塔山。 这是她爸爸田中全平时抽的烟。 她撕开最上面的一层保护膜后，打开盒盖，从里面弹出一根香烟：“我爸爸抽的，希望你不要嫌弃。” 苏默接过莉莉手中的香烟，心情颇为复杂。那个叫田中全的男人，此时还被关在戒酒中心。 只有他最清楚这个家里的事情。 可是连陈飞宇他们，也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一点有用的消息。否则陈飞宇也不会找自己去审毛秋萍了。 这个田中全，跟毛秋萍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毛艳萍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毛秋萍为什么又要介入这个家庭？ 她真舍得杀自己姐姐吗？ 一连串的问题，在苏默脑海里闪过。 最后，她觉得田中全这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只是， 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的话，陈飞宇不可能就这样放过他，让他清闲地躲在戒酒中心。 也许陈飞宇有他自己的目的。 苏默从自己的兜里拿出打火机。 “啪！” 香烟被点燃。 苏默轻轻地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这种烟有些烧嘴，过滤嘴做得并不到位。 他其实有些不喜欢这样的烟。 但在莉莉面前，他不想伤害对方的好意。 也许，对一个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的女孩来说，心里多少是有些自卑的。 甚至， 有可能比一般人更加自卑。 这还真是一个谜一样的家庭啊！ 这个家也很奇怪，按照这里的习俗。很多第一胎是女儿的人家，都还会生一个。都希望能有一个男孩子能延续香火。 可是莉莉的家，确是一个另外。 莉莉找来两个干净的陶瓷茶杯，往里面倒满了茶。端起一杯递给苏默。 苏默接过茶杯：“谢谢。” 莉莉只是笑笑，在苏默旁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后，拿起桌上的香烟，点燃一根，然后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这次莉莉把控得比较好，吸进去的烟雾虽然刺激到她的喉咙，让她很难受。但她并没有咳出来。 “呵！” 她抿嘴一笑：“原来抽烟，还真可以解闷。” 苏默抬起头：“女孩子，不应该这样糟蹋自己。” “苏默，你没生活在这样的家庭。所以你不懂得我的感受，我经常在半夜醒来，听见我爸爸拿着皮带，抽我的妈妈。那时候，我以为那个女人，就是我妈妈。” “这一切，好奇怪啊！听上去是你爸爸抽那个女人，但实际上你爸爸却是个受害者。” “我爸爸年轻的时候，曾到过魔都，在那里奋斗过。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回来了，认识了我的妈妈。” “你是说，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在认识你妈妈之前，去过魔都吗？” “嗯，这是我爸爸告诉我的。他还说他本可以留在魔都发展，但因为一些原因，他不得不回到申城。他来到申城，在父母的安排下，也就是我爷爷奶奶的安排下。跟我妈妈相了亲。之后没多久，他们就结婚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认识你妈妈之前，其实你爸爸在魔都就已经认识那个女人了？” 为了照顾莉莉的情绪，苏默特意把毛秋萍称呼为那个女人，而不是说是她的小姨。 如果说是她小姨的话，莉莉也不会认的！ “我只知道至从我懂事起，我爸爸就每天喝得烂醉如泥。那时我妈妈心都碎了，恨他烂泥扶不上墙。但又没有办法，只好同时打几份工支撑着这个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家，好像在悄然变化。 直到有一天晚上，我从睡梦中醒来，听见隔壁卧室有响动。 我就悄悄从走了出去，站在他们门外仔细地倾听。 也许从那个时候起，那个女人就已经接替我妈妈了！” 难道，是田中全和毛秋萍密谋杀了毛艳萍，最后把尸体藏在地窖里的？ 杀了毛艳萍后，田中全后悔了，于是每天晚上就用皮鞭折磨那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心理有问题的人。 简单来说，一个是虐待狂，一个是受虐狂。 但这也说不通啊！ 如果他俩人真是这样勾搭了一起，那天又为什么会大发雷霆，甚至那个女人想要杀了田中全。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隐情。 最关键的一环，还是在田中全那里。 只有找到田中全，才能查到其中真相。 可是， 这一切， 又关他什么事？ 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虽然他已经答应了要加入陈飞宇的非正常调查小组。但陈飞宇也同意他只做个见习。 一个见习，干嘛那么认真？ 再说，拥有系统投资资金的他，只要亏损掉全部系统资金，就能赚取双倍收益。 也不是差那点奖金的人。 也许每次任务的奖金，都比平时普通上班族的工资要高很多。 但为了那点钱卖命，似乎也是不值得。 自己不能刚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没几年，就把自己直接整没了。 他还想要好好活着呢！ 钱固然重要。 但命只有一条。 光有钱，没有命享受，一切只能白搭。 可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个得力的帮手。 就是因为那个帮手的出现，才使得陈飞宇误会他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所以才一定要让他加入他们。 也许，他能找个方式跟森雅好好沟通。 说不定森雅就会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就像刚刚在地下停车场，森雅所做的那样。 那就是说，是不是只要他一有危险，森雅就会及时出现？ 直到现在，他都没搞清楚自己和森雅之间，到底是在靠什么链接。 她能够自由出入镜子，并找到自己，是一个偶然，还是说这其中有某种玄奥的关联。 既然森雅能在关键时刻帮助自己，那自己应该要和她建立某种联系。也许直到现在森雅都以为他对这一切毫无知情。 但是，用何种方法，才能让森雅知道，她时停的时候，他是拥有意识的呢？ 烟抽完了，苏默把剩下的过滤嘴，放进面前的玻璃烟灰缸里，莉莉已经贴心地在里面放了水。 所以剩下的烟头放进去，呲溜一声，就熄灭了。 莉莉抽了一根烟后，就不再抽了。她走到电视柜前，弯腰下去，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白酒。 找出两个玻璃杯，倒了两杯。 一杯递给苏默。 苏默摇摇头：“我等下还要开车。” “你是在拒绝我吗？” “喝酒后开车，十分不安全。不能儿戏。” “呵！你不喝，我自己喝。我以前是个乖乖女，从不碰酒，也不吸烟。但就算这样，又能改变什么呢！这个家，最终被弄得支离破碎。我妈妈惨死，我只想让凶手绳之以法。” “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承认，你妈妈是她杀的吗？” “杀人动机呢？她跟我妈妈本来是两姐妹，是怎样的血海深仇，让她能对自己的姐姐下杀手？” “莉莉，大人之间的事情，有些是很复杂的。既然是复杂的，就没必要去理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你应该有新的生活。” “新的生活吗？” “是的，你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虽然这话很老套，但却很有道理。人生很短，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个先来。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珍惜当下吗？” 莉莉已经喝了一杯白酒，她放下酒杯，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苏默。 苏默被莉莉的眼神盯得有些难受。他感受到来自莉莉身上的躁动。 那种躁动，就像是原野上的荒草，遇到一丁点火苗。 然后， “呲啦！” 火势很快就旺了起来，荒野上的荒草，也会被烧得干干净净，只留下黑色的伤疤。 苏默已经站起身：“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莉莉没有说话，只是拿着酒杯，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失望，也有惆怅。 苏默逃也似的向门外走去，因为刚刚她在莉莉的眼里，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就像毒蛇正在朝你吐信子，下一秒就会朝你扑来。 “苏默。” 莉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狂躁的口吻。 苏默转过身，在玄关处停下：“莉莉，你还有什么事吗？” 莉莉很快脱掉自己的外套，只剩下一件粉色的内衣。她的身体很瘦，就像没吃饭一样，仿佛就没长过肉。 但是她这样的身材，随便套件衣服，都很好看。 只是对于苏默来说，她实在是太瘦了。 莉莉飞快地来到苏默面前，迅速地反锁上门：“现在家里没人，你就和我做一次！真的，我还从没和任何人做过。” 苏默觉得有些可笑，他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替莉莉披在身上：“你实在太瘦了，以后要多吃肉。” 莉莉埋下头：“你是嫌弃我太瘦吗？” 苏默摇摇头，替她把外套的衣服扣子扣好：“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当然要留给最珍贵的人，而我，并不是你的那个人。所以，你放我离开！” “好！” 刚刚燃起来的篝火，就像是天空突然下起倾盆大雨，给熄灭了。 莉莉就像是漏气的皮球，重新走回沙发上，坐在上面缩成一团：“麻烦你离开的时候，替我关上门。” 苏默没有回答，他打开莉莉反锁的门，走了出去。 然后关上斑驳的门，在那里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径直向奔驰车走去。 坐进车里后，很快发动车子，向着碧桂园小区的方向开去。 位于清水路的碧桂园小区，属于新城。跟莉莉家住的老城区，形成了遥遥相望的局势。 苏默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没敢在那里逗留。 要是在平时的话，他会选择坐在车里抽上一根烟，才会慢慢走出去。 今天他停好车后，锁好车门就走出去了。 谁知道这个地下停车库，还会不会出现其他诡异的事情。 苏默乘坐电梯到达十四楼层，出电梯后，很快就到了自家门口。 朝柳倩家瞅了一眼，门是关着的，兴许是睡着了。 刚准备打开自己家的门，忽然听见屋内传来一阵高跟鞋踱步的声音。 难道老爸老妈回来了？ 可是老妈从来不穿高跟鞋的。 难道家里来了女贼？ 深呼吸一口气后，他迅速打开门走了进去。 家里一切正常，并没有什么高跟鞋的声音。 难道，刚刚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就在他准备在沙发上坐下时，高跟鞋的声音从他的卧室传来。 接着，他房间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了。 第63章 夜深沉客厅阔谈 “你回来了？” 云淡风轻的声音，这里就像是她自己的家一样。 “森雅。” 苏默没想到家里的动静，竟然是这个女孩弄出来的。 此刻的森雅，穿着大红色的旗袍，旗袍开衩很高，脚蹬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她手里端着一杯热咖啡，就那样靠在门上，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他。 森雅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的存在，是吗？包括我对你所做的一切，你都知道的，对？” “这重要吗？” “也不是很重要，但我就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按道理来说，时停的时候，你作为一个画中的人物，应该是暂时静止的。包括你的思维意识，也应该是停止的。” 此时此刻，再说谎，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他不是还在想办法跟她建立联系吗？ 她也没什么恶意，在有的方面，她确实是个得力的住手。 如果他有她的帮助，在有些事情上，处理起来，应该比较得心应手。 但她估计也有自己的要求！ 其实有很多事情，苏默也急着想搞明白，比如她来自哪里，来到这个世界，是个偶然，还是说另有目的？ 但从最近几次她的举动来看，至少她对待自己不是充满恶意的。 苏默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保留着意识，虽然当时我不能动，但周遭发生的事情，我全都知道。包括你第一次从镜子里出来，然后又回到镜子里。” “你不害怕么？” “这种感觉比较复杂，不能单单用害怕来形容。更多的是让我认识到这个世界还有奇诡的一面。” 森雅点点头，离开门的位置，拿着咖啡来到沙发边上坐下。 然后翘着腿：“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 “想过，但想不明白。” “你倒是很实诚。” “跟你说话，没有必要撒谎。再说，如果我撒谎的话，你应该能很快判断出来。” “是的。这也是我为什么选择你的原因。” “选择我？”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选择谁，直到我偶然遇见你。就觉得你与众不同。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仿佛你身上原本的灵魂，已经被抽离，而你是另一个灵魂，占据了这具躯体。” 苏默一愣。 这个女孩，难道，知道自己是穿越者？ 可自己都穿越到这个世界三年了啊！ 三年来，包括原生的父母，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只是原生的父母曾感叹他变了，变得比以前爱说话了，不像以前那样整天只知道钻进书本里。 这种变化，原生的父母也是很欣喜。 毕竟做父母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会有社交恐惧症。 而在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原生就有这方面的倾向。 “你这话，说得我有些听不懂。” 森雅把手放在咖啡杯上。 陶瓷杯里的咖啡迅速冻成冰花，就连她手里的陶瓷杯，在她碰过后，很快碎成了渣渣。 森雅抬起头来，盯着苏默：“是不是很神奇？”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要学吗？有可能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样的代价，才能练成这样一手好功夫？” “你称这个为功夫，不，它不属于你理解的功夫范围。它像是魔术，更接近巫术。而这种巫术，又不同于你理解的那种巫术。” “听上去，很深奥的样子。” “它更像是上天的的恩赐，天宫里照射下来的一抹光辉。” 森雅轻轻地抬起手，手掌一张一合，桌上陶瓷杯的碎渣很快聚拢在一起，然后严丝合缝复原，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你可以毁坏一样东西的同时，还可以修复它。” “嗯！可以这么说，更重要的还有一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看见我的存在，你算是一个另外。” “别人真的看不见你么？” “当然，如果你不是夺舍这具身体的话，你也不能看见我了，这只是机缘巧合而已。” 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真的暴露了？ 原来森雅什么都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并不想夺舍这具身体，你会相信么？” “相信，也许这只是一种巧合，三年前。你身体的这具主人，为了救一个落水小孩，然后在水底溺亡。而你的灵魂，也是那个时候，融入了这具身体。当然，你并没因为获得新生而滥用这具身体。 相反，你小心翼翼，甚至还去上了三年大学。 但最终让你离开清北大学的原因，不应该是家里的经济有了危机。而更应该是你在前世的知识，不能支撑到你继续在大学读下去。 你的前世，你没上过大学么？” 她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他在她面前，就像是透明的一张纸，根本掩藏不住心中所想。 跟这样的一个人对话，但凡你有半句谎话，她都都能明察秋毫。 苏默拿出香烟，慢慢送进嘴里。 拿出打火机，按下开关。 “啪！” 点燃香烟，然后深吸一口。 缓缓地吐出一口雪白的烟雾。 既然森雅都知道了这一切，他也不装了。 “我确实是个穿越者，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如果不是我出了车祸，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当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跟我所认知的世界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比如，这个世界的人死后，尸体还能到处乱窜。” “那是因为，那具尸体，暂时被异魔占据了而已。” 异魔？ 第一次是他想起这个词。 这一次又是森雅提起，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异魔么？ 异魔又是什么？ “异魔么？” 森雅点点头：“如果不是你的灵魂融入这具身体，恐怕现在这具身体已经成为异魔的栖身之所了。” “你属于哪一类？我是说，你能自由出入镜子，身份应该很特殊？”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关于这个世界的很多秘密，我需要你为我做些事。当然，作为回报，我可以不禁锢你的身体。你只要随时带上一面镜子，只要你遇到危险，我随时会附身在你身上，暂时代替你去处理那些比较危险的事情。” “你是想控制我的身体？” “只是暂时的控制，而且，得完全你自愿才行。否则，我的灵魂，是无法融入你的身体。只是那个时候，你得相信我，得暂时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可是，你是有肉身的？” 回想起森雅挨着他躺下，除了体温冰冷以外，倒是个实体。 “我自然是有的。但是，你想看见像今天那样，让别人误认为你会隔空杀人么？没人能做到真正的隔空杀人，能做到隔空杀人的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这，也是为你考虑。 一旦让别人怀疑你能隔空杀人，恐怕会给你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你也不希望这种麻烦找到你！ 当然，一般情况，你能解决的问题，或者我略施小手段就能解决的问题，我也不会附身与你。你真以为，我很想跟你融合在一起么？” 是谁紧紧挨着他躺下？ 是谁对着他耳边，轻轻地吹冷气？ 难道不是她么？ “我只想知道，如果这样做的话，会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个你大可放心，完全没有。只有我附身你的时候，我就变成你了。我所消耗的都是你的体能，所以，有可能你会感到非常累。” “万一，你不把身体交还给我怎么办？”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是，你作为我选择在人间行走的使者。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加正常而已。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达到某种平衡。 这个世界的机制，平衡一旦被破坏掉。有可能这个世界，就完蛋了。” 但是， 就算这个世界毁灭，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是救世主。 可是， 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森雅的话又不无道理。 这个世界，确实需要达到某种平衡。 如果真像森雅所说，会有异魔来到这个世界，附身到死尸身上。 那这个世界，将会乱得一塌糊涂。 到时候，甚至连他自己的人生安全，也会得不到最基本的保证。 如果答应她，最起码在关键时刻，可以借助森雅的力量，让棘手的事情变得简单。 虽然他拥有财富增益系统，只要亏损掉系统资金就有钱赚。但如果他连命都没了，要那些钱有何用？ 且， 说不定自己挂掉后，系统很快就会绑定下一任属主。 谁也不知道，这系统会不会是某个世界的黑科技。 森雅慢慢地站起身，朝着饮水机前走去，接了一杯水，又回到沙发上坐下。 她没有碰杯中的水，而是用一种笃定的目光看着苏默：“其实，你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我建立联系的，对么？” 果然啊！什么都瞒不住她。 “我确实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需要你的帮助。” “就是莉莉家里的事情，对么？” “你好像有猜透人心的能力。” “不，只是我花了一些时间了解了你而已。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你大胆去做就行了。我也正想知道，她跟异魔有没有什么关系？” “明天，我会去向她问话，届时可能需要你的能力。” “你放心，如果她真有什么异常，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只是我连接这个世界的通道，只能是通过镜面。所以，我希望你收下这块表。” 不知什么时候，森雅手里拿着一只款式典雅的表，看上去十分精致。 苏默接过手表，指针正哒哒地转动着。 森雅又道：“指针下面，还有一层。那里镶嵌得有一小块镜面，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能出现在你面前。” 果然，这个手表是双层设计，机械装置在最底层，中间是一片薄薄的镜面，上面才是表盘。 苏默点点头：“这表看上去，跟寻常的表有点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的。你随时戴在手上就行。我挑选的这款手表，比较符合你的气质，也猜你可能会喜欢。” 确实挺喜欢的。 没有花里胡哨的设计，一切看上去是那样简洁大方。 并不是非要镶嵌钻石才很金贵。 这块表，光看上去，就很高档很有品味的样子。 这个森雅，还真是不一般啊！ 许是话说得多了，森雅拿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极其淑女的样子。 然后，她缓缓放下水杯：“我看你家里蛮冷清的，要不养一只猫！” “太忙，没时间照顾。” 森雅露出冷冷的微笑：“是忙着跟别的女人睡觉么？” “难道你连这种事情也要管？” “男人要懂得克制，要懂得管理自己的身体。你虽然看上去很健壮。但在我看来，还不够强。” “什么才叫强？”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苏默把表放在茶几上，他起身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不忘回头问道：“你要来杯咖啡么？” 森雅摇摇头：“这种东西，喝多了反而睡不着。虽然我并不是十分需要睡眠，喝多了，终归是不好的。” “我除了提神以外，一般情况下，我喜欢喝茶。一个人泡上一壶茶，可以品上半天。” “你是个懂得生活的男人。” “我想知道，你的身体，一直都是这么冰冷的么？” 森雅摇摇头：“这具身体生病了，正在接受某种治疗。如果治疗效果不错，就能恢复到普通人的样子。” “怎么治疗呢？” 森雅羞于启齿：“就是和你一起睡觉。” 睡觉， 也能治病？ 他还从没听说过呢！ 苏默露出惊讶的表情：“这能治病么？” “能，简单来说，就是我吸收掉你身上的部分能量，然后转化为我自己的。只要吸收到更多的能量，我的体温就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但一想到一个零下十几度的身体挨着自己，苏默就真的感觉到不寒而栗。 “已经很晚了，今天也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早点睡！” “不一起睡么？我是说，你不是要治病么？” “治病，也不急这一时。” 说完，森雅就向洗手间走去了。洗手间里有镜子，她可以通过那里进入到里面的世界。 苏默走进自己的房间，找了一套睡袍，就去洗手间洗了澡。 洗完澡，舒服地躺下。 但脑子乱糟糟的，一直睡不着。 直到凌晨两点，才勉强进入梦香。 第64章 电梯口送别故人 直到中午十二点钟，苏默才睡醒过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刚刚开始还睡不着。等到完全睡着后，竟然睡得如此沉。以至于今天手机闹钟响过后，自己怎么关的都不知道。 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在火星上的梦，竟然奇迹般消失了。 他再也没有梦见那个站在火星上，穿着红衣服女孩的身影。 他猜测也许是森雅来到这世界的缘故，导致他跟那个身影的连接突然中断了。 不能梦见也是好事，还能好好地睡一觉。 以前做这梦的时候，经常在梦中惊醒过来。 苏默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就走到厨房给自己做午饭。 他已经错过吃早餐的时间了，可不能再把中午饭也错过。 做了一个简单的蛋炒饭，就坐在桌边吃起来。 刚刚吃完，手机铃声就响了。 是陈飞宇打来的电话。 “喂！苏默，昨天跟你说的事情，你今天有空么？” “嗯。我正在吃饭。” “那好，等你吃完饭，我叫卢佳红来接你。你不一定能找到这个位置。” “好的。” 挂断电话，继续用勺子舀碗里的蛋炒饭。 本来想做几个菜的。奈何老爸老妈离开申城后，冰箱里空空如也，能吃的都被他吃了。 今天亏他上次做菜的时候，留了几个鸡蛋。否则今天这蛋炒饭也甭吃了。 他慢慢地把蛋炒饭往嘴里送，吃得很香，要是再有一个汤就好了。 等吃完饭，拿着自己的空碗走到厨房，放进洗碗池，往抹布上挤了一点洗洁精。顺便把碗和锅洗干净，在顺便把洗碗池也清理干净。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每次走进厨房，都是一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样子，老妈就喜欢这样的生活。 所以他们不在家的时候，他得让这个家保持原样。来到这个家三年多了，在他心中，苏临泉和季兰韵，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家人。 因为这个世界除了他们，在也找不到比他们对他好的人了。 收拾一番后，把森雅送给他的那款腕表用衣服袖子遮住，步履从容地正准备出门。 这时候，柳倩从她家屋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 “苏苏默，你今天没去上班么？” “昨晚睡得很晚，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是刚刚起床。” “怪不得昨晚我等你等了很久，也没见你回来。我还以为你有事情不回来了。” “确实是有事，但家还是要回的。” “可惜了，昨晚我炖了枸杞鸡汤。本来想着让你回来喝一点的。没等到你，今天我起来发现，枸杞鸡汤居然让我家那只小馋猫给喝光了。” “滚滚也喜欢喝鸡汤？它不是喜欢吃小鱼干么？”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可谁知昨晚上我睡着后，这肥猫自己溜进厨房。把鸡汤全给喝完了。今天一起来，我发现这肥猫肚皮圆圆的，就觉得不对劲。当我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这时候，滚滚从柳倩的裙底探出头来。 “喵呜哇！” 柳倩笑骂道：“你看就是这只肥猫，肚皮都给撑圆了。还亏她是个女孩子呢！一点也不注意自己形象，不懂得保持自己的身材。” 滚滚抬起一双好奇的眼睛，盯着柳倩。 苏默也这才知道滚滚原来是只母猫。 “柳老师，我快来不及了，约了人，人家就在小区门口等着我呢！” “好的。” 苏默刚转身准备要走，又被柳倩叫住了。 “苏默，我今天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可能过两天要会沪城一趟，你能帮我照顾一下滚滚么？” 昨晚，森雅还建议他养一只猫。 今天，柳倩就直接让自己家的猫，暂时寄养在他家。 作为一起同床共枕过的人，苏默不好回绝柳倩的请求。 “好，但我没养过猫，不知道怎么去照顾它。” “你不需要特意去照顾它。滚滚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平时只要我在家里放一些猫粮，她就可以自己在家开心地度过一天。” “柳老师，你怎么知道它就是开心的呢？毕竟，家里只有她一只猫，你应该给她找个伴。” “滚滚还没到发情期呢！” 滚滚抬起头看了柳倩一眼，接着翻了翻白眼。 她的这个神情，被苏默给捕捉到了。 这只猫，太特别了。除了不会说话，处处表现得像是个人类的样子。脸上经常出现拟人化的表情。 莫非， 这只猫，是异魔？ 苏默看向正在翻白眼的滚滚。 此时滚滚也注意到苏默射过去的眼神，她大胆地看向苏默。 “喵！” 柳倩把滚滚抱进自己的怀里，慢慢踱步走进苏默：“其实滚滚的性格很好，你跟她相处久了就知道了。刚好你可以先跟她建立感情，等我去沪城后，她也好熟悉你的气味。不至于没了我而变得忧郁。 猫咪一旦得了忧郁症，后果是很严重的。那时她将会变得不吃不喝，永远把自己封锁在猫的世界里，永远向别的公猫关上春天的大门。 我就把它交给你了，希望你好好待她。” 柳倩径直把怀中的滚滚交到苏默手里。 苏默惊讶的同时，一边接过滚滚。 滚滚的两只小爪子在他胸肌的地方挠了挠。 苏默没有多想，既然答应了柳倩，就好好照顾这只猫咪！ 刚好今天要去见那个女人，可以让这只猫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苏默抱起有些肥胖的滚滚，看向正欲靠近他的柳老师：“我真得走了，否则就来不及了。滚滚我就带走了，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晚上一起吃顿饭！我家里还有一瓶珍藏很久的红酒。” “82年的拉菲么？” “不是，但跟拉菲差不多。” “说到82年的拉菲，我家里倒是还有。晚上你做几个菜，酒我来准备。” 柳倩眼里露出欣喜：“好，那我在家等你。” 苏默点点头，抱着滚滚走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又遇见15层楼的那个老太太。 老太太手里抱着一个坛子，眼神坚定从容。 苏默看了她怀里抱的坛子一眼：“阿姨，你抱的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联想起上次遇见的那个年轻人，苏默觉得像老太太这样的老人，能帮就帮一把。并不是说他有多善良，只是他觉得像老太太这样的老人，活得实在太不容易了。 老太太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笑容：“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啊！” “喵！” 怀里的滚滚发出一声猫叫，好奇地盯着老太太手中的那个坛子。 老太太看向苏默怀中的猫一眼：“真是一直通人性的猫啊！小伙子，不瞒你说，我抱着的是我儿子。我已经为他选好了新家，让他住进去了。一直把他留在身边，也不是回事。 年轻人嘛！总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有我一个老太婆碍手碍脚，他也不好干事。” 苏默不明白，老太太指干事情是什么意思。 但他很快就明白过来，原来老太太一直把儿子的骨灰留在家里。 但是她突然想通了，就给儿子找了一处墓穴，让他入土为安。 人死了，终究讲究的是入土为安四个字。 “你给儿子买房子，花了不少钱！” “好几万呢！但我觉得值。以前他一直是个省吃俭用的人，又是个心有信念的人。他跟普通的男孩子不一样，总是想着为这个世界做一些事情，奉献一点他微薄的力量。” “你儿子真了不起。” “我也觉得他了不起，可惜啊！他走得太早了，不然也许你们能成为好朋友。我看你面善，应该是个好相处的人。” 说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老太太抱着她的儿子，迈着颤颤巍巍的脚步，走在前面，苏默走在她身后。 迈台阶的时候，老太太差点摔倒。 苏默忙上前扶住她：“阿姨，慢一点，不急这一时。” 老太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蔚蓝色的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阿姨，需要我送送你么？” 本来不关他的事，但出于某种内心深处的感情，苏默觉得自己应该帮一把老太太。 虽然她不一定需要别人的帮助。 “小伙子，谢谢你啊！我侄女开车过来了。你看，她来了。” 这时候，一个高挑的穿着黑风衣的女孩，迈着快速的步伐向他们走来。 女孩走进后，看了苏默一眼，才向老太太走去：“姑妈，我来帮你！” 老太太固执地摇头：“慕凡，你就让我送他最后一程！” 被叫做慕凡的女孩只得点点头，走上前去扶住姑妈。 老太太这才回过头来：“小伙子，谢谢你啊!有时间我请你去家里吃饭。” “好的。” 那个叫慕凡的女孩儿，搀扶着她的姑妈向前走去了。很快，苏默看见她们上了一辆白色的奥迪q5。 苏默刚站在马路边，一辆黑色悍马在他身边噶然停下。 卢佳红打开驾驶室的门，从上面跳了下来：“苏苏默，组长让我来接你。怕你第一次找不到那个地方。” “很偏远么？” “也不是很偏远，但那里属于旧城区，有点难找就是了。” 卢佳红穿一件灰色的卫衣，很短的头发看上去，让她像是一个男孩子，但她面前的傲然挺立，又不得不让人承认她就是个女孩子。 而且，还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其实只要给我发个定位，我也能找到，不用这样麻烦的。” 卢佳红抿了抿嘴唇，看了一眼苏默怀里的滚滚：“这只黑猫，带去有什么用途么？” “它是我的宠物，我喜欢带着她。” “可你前几次都没带着她啊？” “从现在起，她会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难道你们有规定不能带宠物入内么？” “倒是没有这个规矩，但你的这个举动，会让人觉得你很不正常。” “如果我看上去很正常，陈组长也不会找上我，对？” “这倒也是。” 苏默坐上后排，把滚滚放在边上，转头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 这个城市的夜景，跟前世的城市比起来，仿佛并没有什么区别。 同样的霓虹灯，同样的沥青马路，同样的小吃街，同样的烧烤摊和奶茶店。 但有的东西，在前世是不可能相信的。 在前世，他一直是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鬼魂。 但来到这个世界后，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 光是一具死去很久的尸体，能够在人间行走，就已经足够让他感到震撼的了。 还别说能够从镜子里自由出入的森雅。 这要是搁在以前，这一切，也只能是在影视剧或者书本上出现！ 中午十分，大多数人都在午休。 所以路上的车辆寥寥无几，又是行走在郊区，车辆更是少之又少。 于是，卢佳红把车开得很快。 卢佳红一手把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在旁边拿出烟盒，然后送进一支在自己的嘴里。 又拿起打火机。 “啪！” 香烟点燃，卢佳红深深吸了一口。 当然，为了不污染车里的空气，她把前面的窗户也打开了。 卢佳红问：“要来一直么？” 苏默摇摇头：“我不太喜欢抽女士香烟，劲太小。” “你喜欢劲大的？你觉得我劲够大么？” “我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告给陈组长。” 卢佳红脸绯红一片：“刚刚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卢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你可以叫我师姐，以后我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的头发为什么这么短？你别误会，我纯粹属于好奇。” “这个么?也不是不能说。” 卢佳红微微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路边的山风灌进车内，很快就把烟雾给吹散了。 “其实，曾经我也有一头如瀑的长发。只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才斩掉发丝，希望自己能重新做回自己。” “你的身上，好像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每个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一些故事。你也一样，不是么？” 苏默沉默了，这时候滚滚挨着他坐下，把头放在他手边蹭来蹭去。 这只傻猫，还以为我是它的主人呢！ “前面有小店或者超市的话，你停一下，我得给我的猫买点食物。” 卢佳红点头，几分钟后，黑色的悍马在路边的一家福来超市门口停下。 苏默抱着滚滚走进超市。 超市的服务生礼貌地道：“先生，宠物不得入内。” “那你能帮我暂时照看她一下么？” 漂亮可爱的服务生笑了：“看在她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帮你暂时看管。不过你要快点购物，否则老板会扣我工资的。” 苏默一边微笑点头，一边走进超市。 在超市最里面的货架上找到猫最爱吃的小鱼干。就拿了一些，又拿了两罐可乐。 很快走到收银台边。 刚刚那个帮忙苏默照顾猫咪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先生，这只猫真的很可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我可以跟它交流。” “猫科动物，都是具有灵性的。” 苏默从漂亮女服务生手里接过滚滚，扫码付钱，一手提着在超市刚买的东西，一手抱着滚滚，向外面停着的黑色悍马走了过去。 第65章 受邀欲探明原因 十几分钟后，卢佳红把黑色的悍马停下。 她率先从车上跳下来，站在地上等待。 苏默推开车门，抱着滚滚从车里低头弯腰走出来。 然后抬起头打量自己刚刚站的这个地方。 这是个建造风格有些仿古的建筑物，只见黑色的匾额上写着几个鎏金的大字： “申城精神病研究中心。” 下面用小号的字体写着：五福路13号。 五福路属于旧城区的北方，而莉莉家住的是旧城区最南方向。 所以离得比较远。 苏默盯着匾额上的申城精神病研究中心看了一会，转身用狐疑的目光盯着卢佳红。 卢佳红点点头：“对外，这里一直是精神疾病研究中心。对内，这里是非正常调查小组基地。这里面不光有实验室，还有类似监狱的隔离房间，用来收押那些特殊的病人。” 苏默没想到卢佳红会把那些尸体称为病人。 这难道是说，这些借尸还魂的异魔，也能通过某种净化后，得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么？ 那就是说，这个世界上的一部分人，很可能就是从这个精神病研究中心走出去的异魔。 这些异魔很多都可能是来自异界的灵魂，通过极其偶然的机会来到这个世界，再进入这些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尸体。把自己的灵魂装进这些尸身，这些尸身就成了盛装灵魂的容器。 所以，死人就得以复活。 卢佳红走上去，在斑驳的大铁门上用力地敲击几下。 还不断变化敲击节奏，看来这是开门的暗号。 听见外面的敲击声，很快里面就把门打开了。 一个带着帽子的老头拄着铁拐杖，慢悠悠地走过去打开门，他脸上充满岁月留下的很深的沟壑，应该六七十岁的样子，他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袍。看上去更像是个清闲的老者。 在他身后，还有一把正在晃悠的摇椅。 看来，这个老头平时就坐在那里，让自己的身体按照某种节奏荡着秋千。 他扶了扶自己黑色的帽子，用有些浑浊的目光看了苏默一眼。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卢佳红： “这位是？” 很显然，这里出入都比较严格，特别是对待陌生人，更有着严格的把控。 苏默觉察到老头眼里射过来的深深寒意，这种打量他的目光，让他觉得十分不舒服。 但很快，老头就把目光给移开了。转而看向冷漠地站在一旁的卢佳红。 “这是陈组长请来的客人。” 卢佳红不想跟老头废话，就直接搬出了陈飞宇的大名。 “陈组长的客人么？” 老头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就像是毒蛇的嘶嘶声，让人浑身难受。 卢佳红看向依旧挡在那里的老头：“何叔叔，你准备把陈组长的客人，拒之门外么？” 何传义再次打量了苏默一眼，默默地走到一边。 卢佳红带着苏默走进门后，何传义缓缓把铁门关上了。他不再关心其他事情，拄着铁拐走到摇椅边坐下，默默地拿出一个烟斗，往里面放了一支烟卷。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 “呲啦！” 烟卷被点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卢佳红和苏默的背影消失后，才慢慢地坐回摇椅上。拿起旁边一张深红的毯子盖在身上，缓缓地躺下。 摇椅再次按照某种特殊的节奏摇了起来，他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上缓缓飘过的一朵白云。又把烟斗放进嘴里。 这个客人，太奇怪了。 特别是这个客人还带着一直黑猫。 什么样的人，在进入这个非正常调查小组的基地时，会带上自己的宠物呢？ 而且，那只黑猫看上去，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 似乎，以前见过什么大世面。 何传义吐出一口雪白的烟雾，摇了摇头，继续盯着头顶的天空。 此时，一只黑色的乌鸦从头顶飞过。 过了一会儿，那只乌鸦停在他头顶的屋檐上。 “呱！” 何传义只是阴冷地笑笑，看了那只乌鸦一眼，接着抽手中的烟斗。 从外面看不出这个地方有多大，但走进去以后，苏默觉得这里蛮大的。至少比他想象的大多了，这里的占地面积不亚于一个大型公园。 不同的是，这个对外打着精神病研究中心的地方，外面围着高墙，还有带高压电的铁丝网。 由此可见，这个地方并不简单。 穿过几个巷弄，前边是一座人工湖，上面建了一座拱形的桥。 陈飞宇已经站在那里等候了。 此时，秋日午后的阳光打在陈飞宇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有种异样的感觉。 卢佳红带着苏默上了桥。 “来了。” 陈飞宇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苏默一根，然后他自己也咬住一根。 苏默没有客气，拿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 烟是好烟，抽起来一点也不烧嘴。 旁边的陈飞宇也是一阵吞云吐雾。 卢佳红静静地站在一边，观察着水里游来游去的红色锦鲤。 陈飞宇灭掉手中的香烟：“你想到办法了么？” “总得试试，我也不太确定，到底有没有用。” “昨晚毛秋萍的病情似乎加重了，她闹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十分才安静下来。我想，也许是某种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夜晚干扰到她了。” 不知为什么，苏默总觉得那个守门人的眼光，十分让他不舒服，反正毛秋萍的事情是要解决的，但是此刻，他想谈点别的。 “那个守门人，看起来很奇怪。” 陈飞宇点点头：“你是说何叔叔么？他至从非正常调查小组成立起来，就已经是守门人了。” “那他一定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了？” “二十年的时间，应该是有了。” “他以前是做什么的？” “以前我师傅还在的时候，听见师傅老人家说过，好像他来自很远的地方，究竟来自哪里，其实连师傅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家里没什么人了。就让他一直留下来了。” “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何叔叔这人，平时是冷漠了一点，但为人还是不错的。他作为一个守门人，尤其是我们这样特殊的机构，自然马虎不得。你看见他的左脚了么？走路的时候微微有些晃，听说年轻的时候，曾经做个雇佣兵。” 这样，苏默算是有些理解了。 一个做过雇佣兵的人，自然是上过战场杀过人，难怪眼里那么阴冷。 陈飞宇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你还没吃饭！我们一起去吃个饭。等吃完饭，我就带你去见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 苏默其实想说他已经吃过了，但既然来到人家的地盘，好歹不要拒绝别人的一番好意才好。否则别人也会很难堪。 于是，三人就穿过石桥，走向前面的一栋白色的建筑物，那就是这里的食堂了。 机构里的人，除了像陈飞宇他们这样处理特殊事件的执勤人员，还有一些专门看管那些特殊病人的工作人员。除此之外就是像博士那样的研究人员。 三人走进食堂，博士已经打了饭菜，正准备坐下。 看见陈飞宇他们三人走进来，就把饭菜放下后，笑道： “你们才来啊！” 又看了一眼苏默：“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 苏默礼貌地笑笑：“博士，你可以叫我苏默。” “听说你曾经是个学霸，还在清北大学上过学。能问一句，你为什么没留在魔都发展么？” “博士，是因为那时候我家里出了一些状况，让我不得不选择毕业。” 博士表示很理解地点了一下头：“虽说放弃读研很可惜，但你有隔空杀人的本事。其实也算是另一方面老天对你的补偿。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博士，我必须纠正一下。其实在地下停车场的那具尸体，并不是我杀的。” “那么，如何解释那具尸体的头颅，就那样突然折断了？” “我只能说是一种外力因素造成的，但不是我。” “你当时看见什么了么？” 作为博士，这些年，他也见过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我看见一个身穿红裙子的女孩，在毛秋萍就要向我追来时，她走上去，把她脖子扭断了。” “能具体点么？比如那个女孩长什么样子？有什么特征？” “这个我没看清楚，那个女孩背对着我，我看不清她的样子。说不定那是个男孩也不一定。” 博士点点头，“你坐下，小陈和小卢去打饭菜就可以了。” 陈飞宇和卢佳红点点头，就拿着托盘向窗口走去。 等二人走远后，博士才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么？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一个普通人，能够拥有隔空杀人的本事。虽然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可理解的事情。但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这些跟他们平时的生活，还是隔得太远。” “千真万确，再说，我为什么要撒谎？” “但你能看见那个女孩，说明你确实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这种能力，也许会对我们了解那些奇诡有所帮助。” “莉莉母亲的遗体，你们查出什么来了么？” 博士严肃地道：“其实莉莉的母亲，已经死很久了，至少也有五六年了！但她的尸身能够保存完好，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所以我们怀疑，她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所占据了。” “你是说借尸还魂么？” “虽然很难理解，但这却是事实。她的身体，在脖子扭断后都没什么变化。但今天上午，我再去查看时，她的尸身开始有变化了。这就说明，之前虽然她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拥有心跳，拥有气血流动。但她身体确实有意识，而且能完全控制那具躯体。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是复活了。 但这仅仅是简单的复活而已。虽然有灵魂占据她的躯体，但她的心脏不能再跳动，气血也不会在给大脑提供氧气。 虽然复活了，她却失去了很多东西。灵魂也受到某种侵蚀，最后只变成了一具凭本能做事的行尸走肉。” 苏默不禁感叹，博士这个行尸走肉的措词用得好。 这个时候，陈飞宇和卢佳红端着托盘回来了。 打回来的饭菜很丰盛，盘子都装得满满的。 虽然在家里已经吃了蛋炒饭，但苏默看见桌上的饭菜，又感觉肚子开始饿了。 也没客气，就接过卢佳红递过来的筷子和饭碗，开始吃起饭来。 别看卢佳红胸肌大，但她吃的却很少，而且几乎不吃那些油腻的食物。 卢佳红吃过后，就坐一边刷手机去了。 陈飞宇这时抬起头来问博士：“毛艳萍的事情，博士查的怎么样了？” “昨晚刚刚解剖完她的尸体，跟之前那些暴走的尸体一样，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听见博士说起解剖尸体，苏默一下子就没了食欲。吃了几口后，就忍住恶心放下筷子。 “得出结果了么？” “都是灵魂入侵，而且这些来自异界的灵魂非常不稳定。导致它们融入尸体后，有部分灵魂缺失，所以保留下来的意识会很少，或者只剩下动物的本能。” 苏默在旁边停着，没有插话。 这样说就能理解了。 如果一具不完整的灵魂，入侵到某具尸体上。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会削弱它的意识。导致尸体复活后记忆发生混乱，然后做出很多不可思议之事。 这时，博士也吃完了。他站起身：“走，我带你们去看看毛艳萍的尸体。” 陈飞宇摇摇头：“博士，研究尸体是你的专职，而我们只负责处理意外事件。我可不想再因为看见被你解剖过的尸体，而导致我晚上没有胃口。” 博士也叹了口气：“那好，你找人把尸体送进火葬场，越早火化越好，以免再生什么变故。” 博士起身离开了。 陈飞宇也站起身：“走，我带你去看看那个女人，她此时应该醒来了。” 坐在一边的卢佳红也站起身，三人朝着食堂外走去。 重新走回那个人工湖上的石桥，穿过几座典雅的亭台和建筑物，就到了一个铁门紧闭的房子。 陈飞宇走过去，用指纹打开了门锁，三人走进去后，卢佳红在后面把门给关上了。 向里面走了一段路，穿过几个装着铁门的房间。都需要授权，陈飞宇用指纹一一打开。 只是里面的门不需要去关上，打开后门会往上升去，等人走进后门会自动下落。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降低了里面病人逃跑的可能性。 经过最后一道门后，下了一段长长的台阶。 这个台阶有三四层楼房那么高。 等完全站在地面上，本来漆黑无比的过道，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 这时候，有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里面不断传来。 第66章 单刀直入查案情 三人向左边的通道走去。 通道里是白色的大理石地砖，反射着头顶雪白的灯光，更让这个地下世界，看上去更加阴森恐怖。 那个毛骨悚然的声音，就从通道的最深处传来。 苏默走在俩人的中间，他不知道那个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不像是人类的声音，更像是很多种声音的中和。海豚音和婴儿的哭泣声夹杂在里面，雷声和雨声也被包裹在其中。 那个地方，似乎关着一个大恶魔。 苏默跟着陈飞宇向前走了一段，离他们五米远的地方，就是这个地下世界的监控室。 在监控室里，可以很清晰地掌控这个地下世界的所有情报，包括那些病人的一举一动。 陈飞宇用指纹打开了监控室的门，三人走了进去。 卢佳红在后面把加厚的铁门关上后，也来到了陈飞宇的身边。 陈飞宇走到监控前，调出毛秋萍房间里的监控。 毛秋萍的房间里，四个角落各有一个摄像头，头顶的摄像头更是360度旋转。 毛秋萍在里面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摄像头所捕捉。然后会把她脸上的微表情传到数据库，计算机会根据她微表情变化，分析她此刻的心情是否平稳。 监控里的毛秋萍坐在床沿上，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陈飞宇说道：“目前来看，她的精神暂时是稳定的。你进去的时候，如果发现她一旦有什么异常，立即按响里面的门铃，我们会随时在外面接应你。” 陈飞宇看向站在一边的卢佳红：“你把苏默带到毛秋萍的病房外，记住，你站在外面就行。” 卢佳红点点头，带着苏默走出去了。 等监控室的门关上，陈飞宇才拿起一根香烟，悠悠地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从监控里看见卢佳红和苏默走向了毛秋萍的病房。 卢佳红走上前去，用指纹打开锁，苏默犹豫了一下，推开门走进去了。 苏默刚走进病房，身后的铁门呯的一声关上了。 坐在床沿的毛秋萍依旧没动一下，用一种很淡然的口气道：“你来了。” 苏默一愣：“你知道我会来？” 毛秋萍这才抬起头来：“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跟他们不同，不光跟他们不同，你跟所有人都不同，你就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不，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 “为什么这么说呢？” “感觉，就是一种感觉。通常，我的这种感觉都会很准。我知道你会来找我，然后继而带走我，让我成为你的仆从。” “不，你想错了。我并不需要仆从。” “反正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跟着你就对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全都告诉你。” 毛秋萍理了理自己有些乱遭糟的头发，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苏默走过去，默默地在她旁边坐下，然后拿出香烟和打火机。 “啪。” 香烟被点燃，红色的火星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那是因为刚刚苏默猛烈地吸了一口。 他试图用吸烟来缓解自己的紧张，这个女人，连他回来都提前预测过了。看上去如此淡定，就像是个古老的占仆师。 她的眼神，如此笃定。 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毛秋萍道：“可以给我一根香烟么？” 苏默递给她一根香烟，把打火机就放在她边上。 毛秋萍缓缓地把香烟放进嘴里，然后举起打火机。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很陶醉地闭上眼睛，慢慢地享受着尼古丁侵蚀她的身体。 她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彩，尼古丁让她变得亢奋。 很快，香烟在她手里只剩下金黄的过滤嘴。她把过滤嘴扔在地上，然后用脚狠狠在地上揉搓。 “你问！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全部告诉你。” 苏默用右手摸了一下左手上隐藏在衣袖里的腕表，如果遇到突发状况，他完全可以打开腕表，让镜面弹出来。届时森雅就会准时地来到他的身边。 从答应森雅做一个她使者开始，苏默发现其实好处要大于坏处。 也许在以后，还会有更大的好处。他在向着这个世界诡异的一面探索。说不定哪一天，他能走进镜面，进入到森雅的世界。 但目前来说，得把莉莉家的事情解决了。 莉莉母亲的死，虽然毛秋萍供认不惟，但其中还是有太多的疑点了。 就比如她是怎样来到这个家庭，又是获着这样的动机，杀死了自己的姐姐。 杀死姐姐，并代替她的身份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听上去有些骇人听闻。 但如果这件事不是毛秋萍干的，或者说不止是毛秋萍干的。就算将她绳之以法，真正的杀人者还是会逍遥法外。 虽然现在自己只是个临时工，但有些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 特别是莉莉那样善良的女孩，如果不能为她查到真相，恐怕她一辈子都会活得抑郁寡欢。 毕竟自己的亲人死了很久，自己却是一无所知，这该是个怎样的打击啊！ 苏默又拿出一根香烟，把过滤嘴倒过来，放在膝盖上敲了敲，然后送进自己的嘴里。 再次拿起打火机，把香烟点燃。 “呼。” 尼古丁的成分，很快让他的身体变得亢奋。 “你是怎么想到要杀死她的？” “嗯，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打算这样做，我只是求她离开这个家庭，离开这个男人。然后她随便去到什么地方生活都可以。只要在申城消失，装着一个死人。我就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她偏偏不听啊！ 她偏偏要留下来，还骂我不要脸。 我想问一下，是我先认识的田中全。在她还没跟那个男人认识以前，我就已经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她凭什么又要从我身边夺走他呢？” 苏默打断了毛秋萍的话：“据我所知，田中全确实去过魔都。但他也是从魔都回来后，才跟莉莉的母亲认识的。” “其实他刚开始的时候，是把她误认为我了。他才会选择和她生活在一起。否则，他除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你跟莉莉父亲在魔都的时候，是怎么认识的？” “那时候，我们都是一个魔漂。我在剧组里串演一些小角色，而莉莉的父亲，他在剧组里跑龙套。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们相识了。因为同为申城人，所以我们之间就很快找到了共同的话题。 那个时候，在魔都。我们白天夜晚都在跑剧组，可以说为了在魔都生存下去，不得不拼尽全力。 田中全是一个很能吃苦的人。 之后我的戏慢慢也变得多了起来，从最初的配角，一步步升级为女三女四号，我最辉煌的时候，甚至做个女二号。 那时候的田中全，也是个非常努力的人，从龙套一步步成为配角，最后成为重要配角。 因为没有资源，一个男人想要在剧组里顺利地发展，除非很有演戏天赋，要么就是帅得掉渣。而他两样都不占。 所以除了一些重要配角外，他也没得到个演其他重要角色的机会。 我们商量着，等我们的演艺事业都发展到一定高度时，就在魔都买一套房。 那时候，魔都的房价还算是便宜，不像是现在这样昂贵。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 一天，一步宫廷戏的导演找到我，说准备让我演女一号。 当然，要付出代价。 代价就是成为他私底下的情人。 其实那个导演，已经对我有意思很久了。 我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我告诉导演，我已经有自己的恋人了，而且是同一个剧组的。 不久以后的一个晚上，我跟田中全正在街边吃烧烤，然后一帮人走了过来挑事，还用木棍打断了他的腿。 后来，虽然他的腿接好了，也留下了走路微微坡脚的毛病。” 毛秋萍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觉到有些口干舌燥。她走到旁边的一个水管面前，拿着放在旁边的一个塑料杯。打开水龙头接了一些经过过滤系统处理过的水，慢慢地喝下去。 苏默重新点燃一根烟。 烟雾缭绕。 他看着那个微微有些伛偻的背影，虽然还风韵犹存，但岁月的刀在她脸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迹。 毛秋萍喝完水后，呆呆地站在那儿发了一会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过往的事情，眼角边竟然有眼泪滑落。 苏默吐出一团团白色的烟圈，欣赏着自己创造出来的艺术品。 在很久以前，他就学会这种吐烟圈的技巧了。还是在上一世的时候，他就已经熟练掌握了。 虽说来到这个世界后，融入的是另一具陌生的身体。但这种记忆，却被保存了下来。 他只是运用身体的某种本能，就把这些烟圈一个个创造了出来。 毛秋萍重新走过来坐下：“你要喝水么？” 苏默摇摇头：“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姐姐？” “在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那时候我应该五六岁的样子，已经能记起一些事了。我被送到别人的家里，而她被留下来。 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送走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 “难道你在新的家庭，过得不是很好？” “能好么？继父和继母虽然表面上疼我，但他们其实特别想要一个儿子。在我去了他们家两年多后，继母生下了一个弟弟。然后，我的日子就自然不好过了。 我吃的东西，都是弟弟吃剩的。 甚至我身上穿的衣服，也是缝了又缝。 而我弟弟身上的衣服，却一直是新的。” 苏默灭掉香烟，看向正沉浸在往事里的毛秋萍：“你还有个弟弟？” “已经很久不联系了，我本来有机会上大学的。但继母为了能让弟弟继续上学，就让我打工赚钱拱他上学。同样是人，凭什么他可以上学，而我就应该打工？” “那时候的风气，是这样的？” “是啊，所以从我离开那个家后，我就再也没回去过。直到我在魔都遇见田中全，心里才有了跟他组建一个家庭的想法。但造化弄人啊！田中全住院后，导演通知我去演那个宫廷戏，戏份当然是女一号的戏份。 但我在导演那里，也付出了代价。 事后我也曾经后悔过，想要推辞掉那部戏。可是已经跟剧组签了合同，中途退出要付对方百倍的违约金。 那时候的我，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不久后，田中全养好伤，肇事人给了他一小笔钱，他就回申城了。” 苏默大概明白了田中全的腿是怎么回事，但还是不明白毛秋萍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姐姐？难道只是因为她被留了下来，而她被送到了别的家庭寄养。还有就是田中全回到申城后，认识了毛艳萍。给她心里带来了很深的伤害。 由此毛秋萍断定是毛艳萍抢了自己的恋人，于是痛下杀手。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莉莉家，假扮莉莉母亲的？” “我其实也记不得了，我演完宫廷戏，就来到申城找田中全。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莉莉的父亲了。那时候莉莉才刚刚满月，看上去很可爱。我跟我那个姐姐相认了。 其实毛艳萍自始至终对我都很好，她心也善良。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对她痛下杀手？” “对啊！她怎么可能想到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姐姐，竟然把她当作仇人。” 毛秋萍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开始在病房里走来走去。 说是病房，其实这里是个比监狱还要坚固的牢笼。 “我杀了她，是为了她好，是让她得到解脱。” “可你把她尸体藏在了地窖，一藏还藏了很多年。” “其实我杀害我姐姐的事情，田中全已经知道了。但他觉得亏欠我也很多，所以就没选择报警。只是央求我把尸体交给他处理。” “你是说地窖里的尸体，其实是田中全藏的？” “应该说是我们一起藏的。之后我就换了一副身份，变成了毛艳萍。” “但是莉莉每晚都听见他父亲用皮鞭抽你。” “这话不假。对田中全来说，或许是为了惩罚我的罪过。但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场游戏。而且是我非常钟情的游戏。我就喜欢皮鞭狠狠地抽在身上的感觉。 因为只有那样，我才会清醒。我才会更恨那个男人和女人。 是他们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苏默忍不住道：“荒谬。” “荒谬么?确实挺荒谬的，但无所谓了。” “听说，你最近在病房里，看见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你来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不敢靠近过来，所以我求求你把我带走。我愿意成为你的仆从，只要不让我留在这里。” “你所看见的那些东西，在哪儿？” “那儿。” 毛秋萍突然转身，指着身后的墙体。那里正似有似无的冒着一阵阵青烟。 接着那些青烟开始幻化成一张张面具。 这些面具不断在空中来回摆动，好像在跳一场诡异的舞蹈。 第67章 病房内黑气弥漫 顺着毛秋萍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里确实黑雾缭绕，而且，黑雾越来愈浓，越来越浓。 似乎，就要把周遭的空气晕染开来。 苏默手中的滚滚，突然挣脱开他的手。 “喵！” 滚滚的身形飞快地接近那一团正不断晕染开的黑雾。 它脸上有种很兴奋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心爱的小鱼干一样。 很快，滚滚就被那团黑雾给包围了。 “嘶。” 滚滚突然张开大口，周遭黑色的雾气开始汇入它的口中，进入它的体内。 她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净化器，不断净化周围正变得污浊的空气。 一会儿后，那些黑色的雾气，全部被滚滚的身体吸收。 滚滚黑色的猫身，咋一看上去，似乎变了一个样子。 难道，这滚滚也是一个异魔。 一个专食污浊之气的异魔。 而此时此刻，苏默自然是不知道那黑色的雾气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敢上前。 直到滚滚的身体完全吸收掉那些黑色的雾气，苏默才慢慢蹲下，把滚滚抱了起来。 滚滚满足地用头部在他手背蹭了蹭。 “喵呜哇！” 似乎在告诉他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惜苏默听不懂猫科动物的语言，否则他真想跟这只猫咪深入交流一番，也好知道那黑色的雾气是什么鬼东西。 毛秋萍瞪着眼睛，差点惊掉自己的下巴：“这只猫，能吸食死亡之气。看来不是一只简单的猫咪。” 苏默一愣：“死亡之气？” “就是由亡灵的执念散发出来的气息，它们能影响周遭的事物。这只亡灵的目标本来是我，它已经缠着我一段时间了，企图驱离我的灵魂离开我的身体。” “这，能做到么？” “曾经有好几次，我感觉我的灵魂漂浮了起来。在快要离开我身体的时候，又被什么东西给拉扯了回去。才没让那只亡灵得逞。” “你能看见亡灵？” “有时候能，大部分是晚上的时候。它会现身，就可以看见它本身的样子。那只亡灵，是一个女人。” 死亡之气，由亡灵所化。 那也就是说，这只亡灵，极有可能就是毛秋萍的姐姐。 那个变成行尸走肉的女人，难道来到这儿了么？ 昨天在地下停车场，森雅还掰断过她的脖子。 但那只是具被异魔控制的尸体，而她的灵魂，早就被放逐在这个世间，遭受着外面风霜雨雪的侵蚀。 苏默把滚滚抱在怀里，一手轻轻地抚摸滚滚光滑的皮毛，道： “你所看见的那只亡灵，是不是你姐姐？” 毛秋萍抬起惊恐的眼神：“原来，你都知道。” “所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如果没做过亏心事，至于会这样害怕么？” “我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她还不放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她早投胎不好么？” “如果可以轮回投胎转世，她为何还要停留在这个世间。如果她不愿离去，只能证明她执念太强，怨气太深，不可能就此放下。” ‘所以，我才会需要你。我知道你从地狱走来。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恶魔。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只要你能收复她，我今后将会听从你的差遣。” “我差遣你有何用处？” “用处可大了，我会洗衣做饭，扫地擦桌子。甚至在天冷的时候，我还可以帮你暖被窝。” “我用得着你为我暖被窝么？” “那你需要什么条件？” “真话。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我就帮你除掉这只亡灵，让你不再受到她的纠缠。” “好。” “那我们来说说，毛艳萍真正的死因。” “原来，你一直并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相信，但你的话里又有很多漏洞，不符合逻辑。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在撒谎。” 毛秋萍缓缓坐下，并拢两腿，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良久。 她说道：“能先给我一根烟么？” 苏默递给她香烟和打火机。 她深深地吸着香烟，吸得丝丝作响，就像是毒蛇在攻击前发出的声音。 然后， 她丢掉剩下的半截香烟，道： “其实，我并没有杀我姐姐。” “我知道。” “你真知道么？” “要不然我跟你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有时候包庇一个人，要看值不值得。” “如果我告诉你，我姐姐只是死于一场意外，你会相信么？” “不妨说来听听。” “她本身就有先天性心脏病，那日，她看见我和田中全在她的卧室里做了本该属于他们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她的心脏病就犯了，而且随身携带的药，也不知被她弄在哪里去了。 那时候，莉莉并不在家。 我和田中全准备把她送进医院。 但正当我风风火火准备去开门时，莉莉就站在门外。她放学回来了。 那天，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莉莉浑身衣服都湿透了。她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打量我，然后推开我，跑进了屋。 她已经知道家里出事了。 田中全已经把卧室的门锁起来了，不让莉莉进屋去。 莉莉就在门外嚎哭。 最后，田中全一脸狼狈地打开门，把莉莉让了进去。莉莉走进屋后，并没发现我姐姐的尸体。 那时候，我姐姐已经被田中全藏在地窖里了。 莉莉虽然有过怀疑，但我还是装着是她妈妈的样子，问她怎么啦？ 她说她昨晚梦见她妈妈死了。 被人用刀狠狠地捅死了。 说真的，当时我很震惊。她做的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 但她听见我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就冲我跑来，扑在我怀里哭了。” 房间里的灯光突然闪了几下后，熄灭了。 一个白色透明的魅影，在房间的天花板上爬着，头发很长，她睁着绿色的眼睛。正静静地瞅着底下正在发生的一切。 突然，那个白色的影子从天花板上一跃。精准地扑向毛秋萍身上，然后用力地掐住她的脖子。 “咳咳咳” 毛秋萍顿时喘不过气来，两条腿拼命在地上蹬来蹬去。 接着，那张无比惨白的脸抬了起来，看着静静地站在那里的苏默。她犹豫了一下，加大了手里的力气。 就在毛秋萍感觉到自己快要断气时，房间里的灯光突然亮了。 喉咙处的束缚感一下子就没有了。 她开始大口地呼吸，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她不会放过我的。” 苏默冷冷地瞅着她：“因为，你撒谎了。看来，我也没必要帮助你了。” 说完，苏默抱着滚滚，大踏步向门的方向走去。 门， 这时缓缓打开了。 苏默的声影消失在门的后面。 厚重的铁门， 又缓缓合上。 只剩下绝望的毛秋萍，独自地面对着这一切。 第68章 设套欲抓住亡灵（求追读） 卢佳红走上前一步：“你出来了。” 苏默点点头，跟着卢佳红向着监控室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监控室门外，卢佳红走上前去敲响了厚重的铁门。 陈飞宇走过去打开门，等俩人走进去后，才把门关上。他往茶壶里放了一些茶叶，来到角落里的饮水机前。打开热水阀门。 带着热气的水流进茶壶里。 一会后，茶壶里就注满了开水。 他端着茶壶回到监控台前，从监控台上拿起一包大红鹰。递给苏默一根。 苏默刚刚将烟放进嘴里，陈飞宇就拿起一盒火柴。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火柴。 “呲啦！” 火柴被点燃了。 陈飞宇将火柴递到苏默面前，苏默只是稍微犹豫，急忙用手遮住摇晃的火苗，点燃香烟。 “呼！” 深深地吸了一口，享受尼古丁灌满肺叶的充实感觉。 陈飞宇也急忙将还在燃烧的火柴凑到自己嘴边，点燃香烟，旋即缓缓吸了一口：“你觉得她说的话是假的？” 在监控室里，不光可以看见病房里的一切，还可以打开扩音器听见里面的声音。 在病房里，装得有捕捉声音的装置。 所以他和毛秋萍在房间里说的每一句话，陈飞宇都像是在看电影一样，不但能看得清清楚楚，还可以听得真真切切。 苏默吐出一口烟圈，道：“我觉得在毛艳萍死因这件事上，她在撒谎。” 陈飞宇放下香烟：“你觉得毛艳萍的死，跟她没有关系？” “我也只是猜测，我总是觉得，她在试图隐瞒什么东西。” “苏默，这种事情，是要讲真凭实据的。光凭感觉断案是不可取的。我们不能让自己的主观臆想，挡住探寻真相的道路。” “这只是一个猜测，我们可以去见见田中全，也许可以在他那里找到突破口。” “刚开始的时候，我一直认为是她杀了自己的姐姐，可是后来，我也推翻了这种设想。但是，如果不是毛秋萍杀的，那这件事跟田中全就脱不了关系。” 卢佳红也凑了过来：“也就是说，整件事情是田中全自导自演，是他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再把他妻子的尸体藏了起来。可是，如果毛秋萍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她至少也是参与者。” 苏默微微颔首：“关键点就在这里。如果是田中全和毛秋萍合伙杀人的话，绝不会傻到把尸体放在地窖里。还有，尸体放在地窖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难道，是在等待尸体的苏醒？”陈飞宇说道。 卢佳红替俩人倒了热茶，并把茶端到俩人的手中，她继续分析：“如果只是为了等待尸体的苏醒，难道他们相信一个死人会死而复活么？” 陈飞宇道：“实际上，毛艳萍已经做到了，她逃出了殡仪馆，并且成功地躲过所有人的视线。包括我们也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找到。” 苏默喝了一口热茶：“能把刚刚我在病房里最后几分钟画面，播放一下么？” 陈飞宇把监控画面拉回，苏默在病房里的最后十分钟。 监控中，只见滚滚突然挣脱开苏默的手，冲到地上。至于那些黑色的雾气和那具亡灵，监控并没有捕捉到。 也就是说，里面刚刚发生的奇诡事件。除了他以外，陈飞宇和卢佳红是看不见的。 “病房里，除了毛秋萍外，还有一个亡灵。看样子，应该是她姐姐毛艳萍。” 陈飞宇放下茶杯：“你能看见那东西？” 苏默点头：“确实看见了。当时这只猫咪跳到地上去，就是为了吸从四面八方汇来的死亡之气。那个时候，那具亡灵，就正爬在我们头顶的天花板上。 陈飞宇道：“这听上去虽然有些骇人听闻，但我还是相信你所见。你觉得现在有什么办法能处理掉那具亡灵么？对于亡灵这种东西，目前我们掌握的资料并不多。 最早的时候，我们只知道那些尸体是借助某种力量才复活。后来我们才搞明白，其实是有别的灵魂占据了那具尸体，转而控制了它。 但死去的尸体，本身气血不流通，加上心脏不再跳动。所以会限制住它很多的行为。 很多时候，这些死而复生的尸体，那些融入它身上的灵魂，也受到了影响，转而变成一种野兽的本能。然后就会突然出现，袭击人类，甚至会咬伤他人。 这种尸体，更接近我们在电影看见的僵尸。由本能控制，以吸食人类的鲜血为乐。 我们通过多次尝试，也找到过对付这种死而复生的人的法子，那就是给其一个银制子弹，爆了它的头。让它连同破败的灵魂灰飞烟灭。 至于你所说的亡灵，虽然书上也有记载。但在现实中，我们从没见过这样的事。” 一旁的卢佳红不淡定了，她很快喝光手中的茶：“其实，这些东西，我也能看见。” 陈飞宇惊愕地看向卢佳红：“真的？” “我家住的老宅，你知道的！我就经常在半夜听见外面有动静。而且动静还很大，有几次我悄悄爬下床，在门缝里看见了一些穿着古朴的丫鬟，拿着木盆和衣服，就在院子里洗衣服。 这种画面，一般会持续一两个小时，那些丫鬟模样的人才会离去。 这些丫鬟，应该就是已经死去，却不愿意离开的亡灵。 白天的时候，那口古井倒是没有什么动静。 可是一到晚上，那里仿佛就成了亡灵们的聚集地。” 苏默问道：“那些亡灵，没有想过要攻击你么？” 卢佳红摇摇头，外面那些穿着古朴的丫鬟，只是在外面嬉戏打闹，却并没有想要进屋来影响里面的人。 陈飞宇道：“也不知道，特制的银制子弹，对亡灵有没有用？” “没试过，谁知道呢？”卢佳红答。 这个世界没有道士，要像前世的影视剧那样，请道士出来捉鬼是不现实的。 因为这个世界的奇诡，才导致很多方面虽然跟前世很相似。却又有很多地方，跟前世不同。 就像清北大学，在这个世界只是一所大学的名字。 而在前世，却是两所着名的大学。 还有道士，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这个世界人的脑子里，甚至没有道士这种概念。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道士，更不知道道士是干什么的。 所以驱逐或者消灭亡灵这种事情，确切来说，目前没有什么好办法。 再说，陈飞宇虽然在非正常调查小组呆的时间最长。他也不能看见那些因为执念而留在这个世界的亡灵。 现在， 既然知道亡灵的存在，那就得想办法处理掉才是。 陈飞宇用手机接通博士的电话。 因为在这个特殊的地下世界，为了能让里面有信号，所以在下面也建立了一个小小的信号塔。 博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什么事？” “博士，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电话里的博士尽量坐到言简意赅：“说。” “亡灵，真的存在么？” 电话里的博士顿了一下：“从理论上来说。亡灵是存在的。它是人死后剥离人体的灵魂。本来这灵魂应该轮回转世。但也有一些执念强的灵魂，往往就是一些冤死的人，或者一些在生前有某种特别强的心愿没完成的人。这种人在进入轮回通道时，会被里面的机制给弹出来。 书上记载：轮回通道里，只接收那些没有执念的灵魂。而执念太强的灵魂，会被灵魂通道所拒绝。 可能也是为了防止投胎转世后，给那一家人带来不好的气运。 所以，一些执念太强被弹出轮回通道的灵魂，就成了这个世界的孤魂野鬼，它门的执念一天不消失，就不能入轮回。最后就会变成一只亡灵。 当然，一般的亡灵白天不敢出动，因为它们很害怕阳光。 阳光可以灼伤这些亡灵的躯体，以至于会将它们燃烧，最后变成灰飞烟灭。 所以，不是强大到一定的亡灵，白天一定会躲藏在地下，晚上才会出动。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陈飞宇对着电话道：“因为在病房里，现在就出现了一只亡灵。” 博士的声音变得兴奋起来：“真的么？” “当然，苏默亲眼看见的。” “那就把那只亡灵抓起来，让我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写一本这方面的书。” “博士，你说笑了。我们现在连怎么对付它都不知道，怎么抓回来？再说，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又有什么东西能禁锢住它呢？” “有。”博士的声音增加了几分自信。 “说来听听。” “你们现在在地下病房对！不要离开，我马上过来。” 说完，博士挂断了电话。 陈飞宇重新抬起茶杯：“博士说有办法抓住那个东西。” “虽然我能看见它，但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苏默道。 “喵。” 这时候，滚滚突然发出叫声。 苏默看了一眼抱在自己怀里的滚滚，莫非，这小家伙有办法捉住那只亡灵。 想起刚刚滚滚在病房里吸食死亡之气的那个样子，这只黑色的猫咪，似乎跟一般普通的猫咪有所区别。 它看上去更加聪明。 似乎， 下一秒，它就会口吐人言。 但就算滚滚有对付亡灵的办法，也是攻击性质的。 这种攻击带着很强的破坏性质，不可能像博士所说的那样，捉住它并带回实验室研究。 地下实验室，其实跟底下病房是连接在一起的。只不过是在另一个不同的区域。 地下病房在向南的方向，而地下实验室，却在向北的方向。 但本身相隔不是很远，从那里走路到病房区域监控室的话，也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 没过几分钟时间，博士就到了。 陈飞宇从监控里，看见博士骑着一辆经过改装的摩托车，风风火火赶过来，并把摩托车停在监控室外面。 卢佳红走过去打开门迎接：“博士，你来了。” 博士点点头，提着一个木箱子，身上还穿着一件崭新的白大褂。他快步走入监控室，看了里面的陈飞宇和苏默一眼，道： “真能确定这病房里，隐藏着亡灵么？” 陈飞宇点点头：“就在毛秋萍的房间里。” 博士说道：“快打开她病房的监控看看。” 毛秋萍所住病房的监控被切成一个十二宫格，不同宫格里的画面是通过不同角度拍摄出来的。 包括地上和天花板，可以说整个病房里的一切，都在监控所捕捉的范围内。 博士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摇摇头：“这监控里，也看不出什么啊！” 继而侧身看向苏默：“苏默，你真的看见了么？” “博士。我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只是确定一下。” 博士打开随身带来的一个木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只看上去很轻巧的手电，和一个上面盖着盖子的玻璃瓶，道：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让我们一起见证奇迹！按照书中记载，白天，也是亡灵最虚弱的时候，这也是为什么它们会选择白天躲藏在地底的原因。 这个时候，应该是抓住她的最好时机了。 别小看这只手电筒，它可是超强光的，会让一切黑暗的东西无所遁形。 而这个玻璃瓶，是经过我一个巫师朋友施过诅咒之法，他教了我几句口诀，可以用来收复亡灵。” 陈飞宇惊叹道：“博士，你真要研究这只亡灵么？” 博士：“亡灵的世界，我们还不懂。所以捉住一两只，放在实验室里研究，也能方便我们以后的工作，还可以找到对付它们的办法。” 陈飞宇点头：“那你们三去！我在监控室里，如果发现什么异样，也好及时通知你们。” 博士点点头，把玻璃罐和手电筒放置进木箱里，拎在手上。 卢佳红在前面带路，苏默和博士紧跟其后。 走到毛秋萍的病房外，由卢佳红打开铁门，三人走进去后，铁门也随之关上。 毛秋萍只是愣愣地坐在床上，没理会三人。 博士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超强光手电和玻璃罐。 就在这时，病房里的灯突然熄灭了。 一阵阴冷的风拂过，苏默感觉到那具亡灵正围他们在打转。 “咯咯咯！” 黑暗中发出恐怖的笑声。 毛秋萍腾地跳了起来：“她来了，她来了。” 第69章 光明深处黑暗中 黑漆漆的病房里，一只猫一样的身影紧紧贴着天花板上，它眼里闪着绿幽幽的光芒。 苏默手里的滚滚警惕地竖起耳朵。 “喵。” 滚滚的身体突然绷直，像是一只拉满弦的弯弓。下一秒就会弹射出去。 贴在天花板上的亡灵，似乎畏惧着那只黑猫，一动不动地贴在那里。 但是下一秒，亡灵从空中一跃，她的身形带来一股冷冷的阴风。 滚滚借助苏默的手腕，一个弹跳高高跃起。 然后， 优美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喵！” 亡灵的身形也扑向跃向半空中的滚滚。 接着， 亡灵和猫落在地上。 再去看时，地上出现了两只黑猫。 只不过，亡灵化身的那一只，眼睛里闪着绿幽幽的光芒。 博士本来都准备好手电筒，想要用超强光手电控制住那只亡灵，看见黑猫勇敢地上前缠斗，也是非常吃惊。 难道这猫，有什么特别之处？ 黑暗中，卢佳红紧握手中的银制匕首。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关键时刻，她还是会冲上前去，挥舞着手中的匕首。让那只亡灵也有所畏惧。 当然，目前为止，她没有用这把银制的匕首刺杀过亡灵。 所以， 也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 在他们三人身后，站着瑟瑟发抖的毛秋萍。她低着身子躲在三人的身后，企图这样能给自己带来一些安全感。 虽然她知道化身亡灵的姐姐，选中的目标是她自己。但是苏默走出去又折转回来，并且还带来了两人。 看来，他们应该有办法抓走亡灵。最不济赶走它也行。 滚滚和化身另一只黑猫的亡灵还在地上恶斗。 两只黑猫发出刺耳般犹如婴儿般的叫声，听上去阴深恐怖。这声音要是在半夜三更让人听见，估计会把人吓出尿来。 亡灵的身上，不断向外散发一种绿幽幽的光芒。就像是无数的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 那些绿色的萤光，正不断翻飞和旋转。 然后， 慢慢地汇聚成一只乌鸦的样子。 “呱！” 全身通体透绿的乌鸦，就像一把寒芒，狠狠地射向正与亡灵恶斗的滚滚。 “噗。” 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砍在滚滚身上。 滚滚的猫身灵巧地让开，化身绿色尖刀的乌鸦刺进前面的墙壁。 “呲。” 墙壁被洞穿。 此时的滚滚，彻底被炸毛了。张开尖利的牙齿，狠狠啃咬着另一只猫咪。 化身亡灵的猫咪，身影忽然长大了一倍。 滚滚退后两步，看着前面这只突然大自己两倍的家伙，往后退了几步。 但嘴里还是发出凶恶的吼叫声，在气势上非常强大。 卢佳红拿着银制的匕首向前走了两步，做出战斗的姿势。再不上前去，那只黑猫恐怕就要成为亡灵的盘中餐了。 苏默拉住她的手，制止了她，对着她摇摇头：“我来！” 黑暗中，苏默悄悄打开手腕上的表盖，把里面那一小块镜子露了出来。 然后， 在内心深处大声喊道：“森雅，出来啊！” 森雅像是听见了苏默的呼唤，也像是她已经等待了很久。 总之，她的一只手先从镜面里伸了出来。 黑暗中，谁也没注意到这一切。 况且，此刻的森雅，也就只有苍蝇那么大小。 所以，就算是在强光下，别人也看不见她。 当然，她已经对苏默说过。这个世界，除了苏默外，别人是看不见她的。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打开表盖，让她从里面爬出来。 整个身形爬出来后，森雅的身影急速增长成她原来的样子。 “呼！” 她就那样站在苏默的身边，身上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色短裙。 虽然是秋天了，但她似乎却感觉不到冷。 苏默在心里腹诽：她的身体，就像是僵尸一样，怎么可能会感觉到冷呢？ 森雅的手伸了过来，紧紧地拉住苏默的手。 一阵寒意迅速贯穿苏默的身体，让他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森雅拉着他的手，一步步卖向在一边正与滚滚恶斗的亡灵。 滚滚能看见亡灵，本身就在苏默的意料之外。 而敢与亡灵恶斗，更说明了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咪。 有很多问题在苏默脑海里一闪而过，难道柳倩已经预判到今天自己有可能会遇见亡灵，所以才会让黑猫滚滚陪着自己。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柳倩又是什么人呢？ 她， 难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么？ 能拥有这样一只奇异猫咪的人，会是一个普通人么？ 然而， 此刻的苏默已经顾不上多想了，因为森雅已经拉住他的手，快步地向前面走去。 可能是亡灵看上去并不算强大，所以森雅也打算要控制住苏默的身体，她只是顺水推舟推了苏默一把。 滚滚抬头看见走进它的森雅和苏默，停止了与亡灵恶斗，退到一边趴在地上直喘气。 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 卢佳红拿出首先准备好的夜视镜戴上，她看见苏默诡异的身形走上前去，手里紧握的拳头似乎将要锤爆一整颗星球。 这是一种很强大的气场。 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一样。 连卢佳红都感到惊叹，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真如陈组长所说，这个家伙确实拥有一种对付这些东西的能力。 在夜视镜的加持下，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卢佳红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那只退下来后，正爬在地上喘气的猫咪。 这只猫咪也是很奇特啊！竟然能看见亡灵，并与之恶斗。怪不得这个家伙会带上它。 而一边的博士，手里拿着超强光手电，始终静静地在那里等待着。他相信苏默能处理好这只亡灵。 从在地下停车场看见苏默的第一眼起，博士就觉得苏默跟别的男孩是那样的不一样。他身上总流露出一种别的男人，都没有的特质。 这种特质，无时不刻地向外散发出去，影响着周遭的一切。 他更像是黑暗中的一缕光，让一切活着的生物都在向他靠近。不管那些生物是什么奇诡的东西，总是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 而且，特别奇诡的是，地上那只正在喘气的猫咪。咋一看真的很像是一个人。 只是那个人，被禁锢在猫咪的身体内。 而此时，卢佳红看见苏默的身影飞快地向前移动，在她还没看清楚的时候，苏默就已经来到角落，紧握的双拳，狠狠地垂向那面铜墙铁壁。 “轰。” 墙身似乎都在震动。 虽然， 这在外人看来，会很傻。 但是卢佳红不这样想，苏默一定是看见了那个亡灵，所以拳头砸下去，咋一看是砸在墙体上。 其实不然，应该是砸在那个亡灵的身上。 下一秒的时间，苏默的手向空中一抓，高高地举起什么东西。 他抓到了亡灵。 苏默回过头：“抓到它了。” 博士赶紧打开手中的超强光手电，一束雪白的光束，射向苏默的方向。 果真， 在雪白光束下，一个龇牙咧嘴的亡灵，正试图从苏默手中挣脱。 苏默的左手紧紧地收缩，就像一把钳子一样，钳住那只亡灵的脖子。 “咯咯咯！” 亡灵的嘴里不断发出声音，似乎在求饶。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博士打着手电靠近了一点，他看见了一个有些透明的身影。虽然看上去还是个人类的样子，但对方的身体似乎正接近无限透明，是没有实体的。 博士打开玻璃瓶，口中喃喃念叨： “抱抱宝宝刚刚古古怪怪。” “呼。” 透明的身形就像是一缕青烟，被吸进透明的玻璃瓶里。 博士赶紧盖下盖子，又念了一遍刚刚的密咒，把这只亡灵封印在玻璃瓶里。 “啪！” 病房里的灯光突然就亮了，博士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玻璃瓶子。从今天起，人类史册上，将拥有他博士的一席之地了。 身后的毛秋萍这时才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你们真把她抓住了。” 博士拿着玻璃瓶，转过身道：“以后，她再也不会来缠着你了。” 毛秋萍脸上闪现一种很复杂的表情：“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它？” 博士摇摇头：“不，不是处置，是研究。我们要研究亡灵的存在形式，和它们存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以及它们需不需给自己补充能量等等。 有太多太多的东西，需要弄清楚了。 也许，还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将它们净化，最后让它们也能进入轮回通道。” 卢佳红走过去打开铁门，示意苏默和博士可以走了。 苏默走到墙角抱起滚滚，它似乎真的累坏了。被苏默抱起来后，就变成了一只病娇小猫咪。享受着苏默身体给她带来的温暖。 一边，森雅穿着白色的舞鞋，紧跟苏默身后。 几人回到监控室后，博士把玻璃瓶放在监控台上。他拿起手电筒道：“关灯。” 等候多时的陈飞宇立即关掉了监控室里的灯，刚刚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他通过监控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虽然他并不能看见那只亡灵。 但刚刚病房内的灯光关掉后，他通过监控，确实看见了苏默手里捏着一个透明影子的脖子，那个透明的女人似乎正在挣扎着。 所以，陈飞宇也知道这玻璃瓶里，禁锢的就是那只被收复的亡灵。 只是陈飞宇没想到博士会这么快想到办法，这一点上来说，他不得不佩博士的智慧。 监控室除了监控画面亮着外，其他光源统统被关掉了。 博士满意地点点头，掏出手电筒打开开关。 雪白的光束射向那个透明的玻璃瓶。 果然，在雪白光束的照耀下，里面确实站着一个缩小版的女人的身影，看来，那就是被收复的亡灵了。 博士道：“今后，我们在亡灵的研究上，就有了研究对象了。” 很快，监控室里的灯光又恢复成一片雪白，博士把玻璃瓶和手电筒一起放进工具箱里，用一把锁锁上。他提起木箱，道： “我得走了。” 然后， 博士走到苏默面前，伸出手跟苏默握了握：“谢谢你。” 但是， 握住苏默手的刹那，博士心里咯噔了一下。 因为他刚刚握住的，仿佛是一块千年寒冰。再不把手放开的话，他可能就要被冻成冰块了。 博士放开手后，不露声色地笑道：“苏默，你还真是特别啊！” 博士把苏默双手的冰冷，归咎于刚刚他运用了某种能力。 这就是他使用那种能力所付出的代价。 博士拎着木箱，走出了监控室，在几人的目送中，很快发动停在外面的摩托车，轰了轰油门，消失在长长的地下通道里。 陈飞宇查看了所有监控画面一番后，道： “我们也出去！” 走出监控室，沿着刚刚下来的通道走去，爬上长长的台阶。 苏默爬了一会后，不解地问：“这病房设在地下，干嘛不弄个电梯？” 陈飞宇道：“电梯出了一点小故障，正在修复中。” 上台阶的时候，三人稍稍拉开了距离。森雅迈着轻快的步伐，不声不响地跟在苏默的身边。还不时跑到苏默面前，盯着他看一会，又跑开了。 仿佛这台阶，对于森雅来说，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样容易。 回到地面上后，苏默仔细地给滚滚检查了一遍身体。确定黑色的猫咪一切无恙后，才又把其抱进怀里。 从滚滚的表现来看，它不可能是一只普通的猫咪。 可惜这只猫不能说话，要是能说话就更好了。 那样的话，至少能知道许多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比如，柳倩跟自己在211列车上相遇，再到柳倩的家就在他家对面。这一切，难道说只是巧合么？ 他家对面的那户人家，原本苏默也是见过几次面的。 虽然不熟，但也知道原来那里住着的不是柳倩。 况且，一个单身女孩，住一栋大房子，是不是太奢侈了。 还有，柳倩的父母，为什么来到申城只是一天，就要匆匆赶回沪城？今天柳倩也告诉他，说她也要回沪城处理一些事情。 难道，柳倩的父母，在沪城出什么事了么？ 还是说，她们家遇到了什么难题？ 可惜，他知道，就算他开口问，柳倩也不会告诉他的。 柳倩虽然看上去是个比较放得开的女孩，是那种敢爱敢恨的女孩。但有的事情，她未必真的会说出来。 但是，现在滚滚不是在自己身边么？ 也许在滚滚的身上，可以察觉一些关于柳倩的蛛丝马迹。 回到地面后，陈飞宇本来想请苏默喝一杯的，但被他拒绝了。 陈飞宇只能作罢，说道：“今天抓住亡灵的事情，等上面核查下来，会有一笔额外的奖金。到时候再给你。” “好的。” 其实苏默也无所谓奖金的事情，但人家都提及了。他再拒绝的话，就显得他太矫情了。 正准备要离开时，卢佳红叫住了他：“苏默，我想邀请你到我家看看，可以么？”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都行，最好是晚上。那样的话，你就可以看见那些我能看见的亡灵了。” “就算能看见，又能有什么用呢？我并没有收复亡灵的办法。” “那些亡灵，许是生活在那里习惯了，不愿意离去罢了。所以不需要将它们驱逐或者封禁，但他们确实存在，也许你看见它们后，会帮助你能更好地了解这个世界。” “如果哪天晚上有空的话，我给你打电话。” 卢佳红挺直了身体，道：“我送你回去！” “不了，我已经叫了网约车。” 苏默笑笑，在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个守门的老头。 不知为什么，老头眼神里射出来的寒光，让苏默十分不爽。 他抱着滚滚，身边跟着走路悄无声息的森雅，在老头子如寒芒的眼神下，走出了铁门。 “嘭。” 等苏默刚走出去，身后的铁门就关上了。 头顶还传来一声乌鸦的叫声。 苏默回头看了一眼斑驳的铁门，赶紧离开这个看上去有点邪门的地方。 在大街上走了一段距离，才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 正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只听见车里传来司机不满的声音：“出租车不带宠物。” “我可以加钱。” 司机犹豫了一下：“你到哪里？” “清水路碧桂园小区。” “新城区啊！”司机的态度好了不少：“200块，不能再少了。” “好。” 平时的话，从旧城到达新城区，也就是150块钱。今天司机看见他带了宠物，所以才多要了50块钱。 苏默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钻进车内，往里面挤了挤，给森雅让出一个位置。 就这样，很快出租车就到了清水路，在碧桂园小区门前停下。 苏默扫码付款，抱着滚滚走了下来。 等出租车走远后，才抱着滚滚向小区里走去。 第70章 凡事代价不可免 走到14楼层的电梯口，抱着滚滚走入过道。 来到自家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柳倩家的门。 只见柳倩家的门紧闭，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但约好的晚餐，依然是算数的。 苏默打开自家的门，把滚滚放在沙发上。 关上门后，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水。 森雅也跟着走到沙发边，坐在滚滚的身边：“还真是一只奇特的小猫咪呢！” 不知道为什么，滚滚似乎能看见森雅，也不介意森雅用手抚摸她。 苏默端着水杯走到森雅面前：“请喝水。” “谢谢。” 森雅接过水。 但水一到她手中，就凝固了，刚刚还冒着热气的水，此时正冒着寒气。 “对不起。” “没事，我重新给你倒一杯。” “不用了，我总是不自觉的用到自己的能力。这也许是一种坏习惯，在今后，我会慢慢改掉的。” “其实，你不需要改变什么东西。做自己就好。” “我以为你会介意呢！” “我为什么介意，你帮了我的忙。我应该谢谢你才是。” “你不用谢我，我帮助你，自然是有我的目的。而且这次虽然我出现在现场，但我并未用自己的能力。只是顺手推舟推了你一把。这样，他们就更相信你拥有特殊的能力了。” “其实，我不想拥有什么特殊能力，我只想做个正经商人。做正经的生意，闲时可以种种草，养养花，或者钓钓鱼。对于那些超出普通人理解的东西，我还真没想过要去弄明白。” “苏默，你敢说你不好奇么？你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这里跟你原来的那个世界，是如此不同。你难道不想窥探关于这个世界的一些秘密？” “说真的。一开始的时候，是好奇心驱使我，想去理解关于这个世界奇诡的一面。但这些奇诡的东西，往往带着未知的危险，我其实并不想把自己置身于这种危险中，尤其是，我还有自己的家人。我更不希望这些奇诡的事情，会影响到他们简单的生活。” “你不用担心什么。关于你的人生安全，我可以做保证。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包括你的家人，我也会保护好他们的。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并不算是你真正的家人呢！” “不，你错了。我孤苦伶仃来到这个世界，是他们一直在关心和照顾我。在这个世界，他们就是我的家人。反正我已经回不到原来的世界了。” “为什么？难道你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 苏默点点头，拿出香烟点上：“一场车祸，将我送到这个世界。而那个世界的我，也许早就被火化了。就算能回去，灵魂也无寄生之处。” “那你，更要好好了解这个世界了。”森雅带着淡然的微笑道：“那些奇诡的事情，只要你去了解它。其实也并不是什么很让人害怕的事情。你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就必须试着了解这个世界。 如果你只知道这个世界阳光的一面，反而把阴暗面抛得远远的。 也许短时间来说是好事。 但， 时间越长，对你越没好处。 因为，在你将来羽翼丰满后。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你会很快被人所替代。 那些人， 会把你从这个世界抹除。 到时候，你就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这个世界，是有超凡力量存在的。 不然，那些死而复生的人，如何理解？” 苏默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森雅坐在沙发上，就那样静静地瞅着他。 她看上去是那样淡然。 就像是从一幅画中走出来的冰山美人。 森雅在的时间越长，房间里的温度越低。 就连黑色的猫咪，也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森雅看向蜷缩成一团的滚滚，道： “你难道没发现这是一只奇特的猫咪么？它为何会看见那只亡灵，关键还那么激动？它看向亡灵的表情，就像是猎人正在观察自己的猎物。只要逮准机会。就会把猎物杀死，变成自己的食物。” 森雅的话，让苏默想起在地下病房的时候，滚滚突然挣脱开他的手，跳到地上，吸食那些亡灵散发出来的死亡之气。 他心里本来就有自己的猜测，现在森雅又提到滚滚的异常之处。苏默又再次在心里琢磨关于柳倩的许多事情。 比如她家在沪城是做什么的，生为一个沪城人，她为什么会来到申城？ 一般来说，沪城人都比较骄傲。 很多沪城人，甚至称呼沪城外的人为乡下人。 而柳倩一个人留在申城，本身就很奇怪。 关键更奇怪的是，滚滚不但能看见亡灵，还能吸食亡灵之气。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咪所能做到的。 苏默走过去抱起蜷缩成一团的滚滚，让滚滚露出白色的肚皮。 滚滚羞得赶紧用尾巴挡住自己的腹部。 森雅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良久， 她才说道：“我就说这只猫咪不简单！” 苏默也注意到了，这只猫咪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只普通的猫咪。 这时候，森雅站了起来：“我今天帮了你，接下来，就是你还我的时候了。” 苏默一愣：“怎么还？” “把手伸出来。” 苏默犹豫地伸出自己的左手，森雅的右手抓住苏默的左手。 一种奇怪的感觉发生了，苏默似乎感觉到身上的热气正被森雅的身体吸走。而森雅的脸上，也开始冒出了一些白色的雾气。 五分钟后，森雅放开了她的手。 就像是吃了一顿很饱的饭一样，森雅重新坐到沙发上：“以后，我每天都会来吸收你的一些热气。在不久的将来，我的这种怪病，也能全部被自愈。到时候，我就会跟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苏默感觉刚刚自己被人丢进了冷冻室里，脸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冰。 而趴在他怀里的滚滚，早跳到一边去了。 苏默冷得直打哆嗦，仿佛现在的天气，不是秋天，而是北方零下十几度的冬天。 “好了，需要我的时候，就呼叫我！” 看着森雅的身体一点点缩小，然后钻进自己手腕上的镜面内，直至消失后，苏默才拿着睡袍，跑去洗手间洗澡。 在洗手间里冲了很久的热水澡，才慢慢让身体恢复过来。 这时候，滚滚用爪子拍洗手间的玻璃门。 “喵。” 苏默穿着睡袍走出来，把滚滚抱进洗手间，仔仔细细给她洗了一遍。 “喵。” “喵呜。” “喵呜哇！” 一边洗，滚滚一边叫唤个不停。 第71章 惊！黑猫口吐人言 本来苏默打算要去展厅一趟的，但因为今天去了非正常调查小组的基地。 弄得他一身疲惫不堪。 所以苏默还是决定躺在家里，好好地睡一觉。 把滚滚带到自己的房间，苏默就躺下了。 刚刚在地下病房的时候，森雅拽着他的身体，让他在短时间消耗掉极大的能量。 可以这么说，若不是他身体还算强壮的话，此刻已经累得爬下了。 但就算他这副看上去还算强壮的身体，其实也是多少有点吃不消的。 在地下病房，才只是运动了一会。不闲下来还好，一闲下来，这身体没有一处不酸疼啊！ 看来，这副身体也得好好锻炼了。 晨练也得提上日程。 今天遇见的只是毛艳萍的亡灵，若是他日遇见其他更诡异更恐怖的存在。到时候若是让森雅操控自己这具身体，事后恐怕要躺个十天半个月。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自己这具身体，刚刚被森雅那千年寒冰侵蚀过。此时的苏默只想开着空调，然后在温暖的卧室里好好睡上一觉。 自己要睡觉，也没人要照顾滚滚。干脆就把她给抱了上来，还给她盖上被窝。 “喵。” 滚滚脑袋被盖住，发出强烈的抗议。 苏默翻过身，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时候，黑色的猫咪费力地钻出来： “还真是热死了喵！” 熟睡中的苏默突然被这一声给惊醒。 他腾地坐起来，把滚滚给提了起来： “卧槽，你还会说人话。” 滚滚奋力地挣扎，可惜并没卵用。 她努力地摇摇头，她不会说话的好喵？ 至从滚滚在底下病房突然挣脱开他的手，跳到地上去吸食死亡之气后，苏默就觉得这只猫咪不对劲。 越看越不对劲。 苏默用一只手摸了摸滚滚白色的肚皮：“刚刚是你说话的，对？” 滚滚突然发声了：“快放开你的脏手，你这个蠢货。” 苏默猛地把滚滚放下： “卧槽，你还真会说人话。” “你这无耻的人类，竟然试图想侵犯我？” 苏默扑过去，把猫咪抱在怀里：“原来你还真会说话，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滚滚嫌弃地把猫脸转过去：“能不能放下你肮脏的手，免得脏了我的猫身。” “屁，还是我给你洗的澡呢！” 一提起洗澡的事情，滚滚就炸毛了： “你能不能不要提洗澡的事？” 苏默呵呵笑道：“不提，不提。” 苏默把滚滚抱在空中摇晃个不停，滚滚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都快被摇吐了。 “你能不能不要摇了，再摇我就要晕了。” 苏默放下滚滚，滚滚趁机跳到地上，还机警地盯着苏默的一举一动，随时防范苏默上前去抓住她。 一人， 一猫， 就那样盯着。 良久，滚滚才道： “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你的眼神那么猥琐？” 苏默没有说话，而是在床头上找到香烟，没有找到打火机。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一盒火柴。 这盒火柴，已经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买的了。 “呲！” 苏默划燃一根火柴，把嘴里的香烟点燃。 旋即， 缓缓抽了一口。 滚滚不满地看向苏默：“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抽烟，我可不想吸你的二手烟。” 苏默抽了两口，就把手中的香烟掐灭了。然后，把剩下的半截香烟，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再缓缓起身，褪去身上的睡袍。 滚滚嗷嗷地叫道：“你脱衣服干什么？赶紧把衣服穿上。” 苏默没有去理会滚滚，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拉开衣柜的门，从里面拿出干净的衣裤。 麻利地把衣服换上。 看着苏默是在给他自己换衣服，滚滚忙用爪子捂住眼睛：“吓死我了。” 这时候，苏默已经把衣服穿好，他在镜子里看了一眼西装革履的自己，满意地微微颔首。 旋即， 他转过身来，看向正在用前爪捂住自己眼睛的滚滚： “现在，我们来谈谈！” 滚滚放下前爪，往后退了一个猫身的位置：“谈什么？” “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呵呵，我怎么会有要对你说的话呢？” 苏默并不着急，走到穿衣镜旁边的柜子上，拿起一包小鱼干。那是早上柳倩给他的。他忘记揣兜里了。回来换衣服才发现，就把小鱼干放在柜台上了。 他慢慢地撕开小鱼干的包装，还故意放慢速度，把塑料袋子弄得嘶嘶作响。 接着，一股香味就从袋子里弥漫出来。 滚滚看见心爱的小鱼干，就把猫身往前挪动了半步。但它还是保持一段距离，以免被面前这个男人抓住。 苏默蹲在地上，眼睛停留在滚滚的猫身上： “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能回答我，这包小鱼干就是你的。” 滚滚向后退了一步：“无耻的人类，你以为凭一包小鱼干，就能收买本猫么？” “或者，”苏默指了指卧房里的窗户：“我把你从那里扔下去。” 滚滚被气坏了，气得前言不搭后语：“如果你敢动我，柳倩不会放过你的。” 苏默晃了晃手中的小鱼干：“柳倩，知道你会说人话么？” “虽然你说的这句话，没有任何问题，但为何听上去怪怪的。” “因为，你本身不是人，而是一只猫。正经的猫咪，谁会说话呢？” “你说本猫不正经，告诉你这个愚蠢的人类。姑奶奶可正经得很呢？” “原来，还是一只小母猫。”苏默淡定地蹲下：“如果，我帮你找几只公猫来，把你和它们关在一个房间，你猜会发生什么事？” “我呸，你敢。” “我为何不敢？”苏默拿出小鱼干在鼻子尖闻了闻：“还真是香啊！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将给你两个选择。一个就是从十四层楼的窗户跳下去，你猜会不会摔成渣渣？” 滚滚带着怨气的眼神，看了一眼苏默手中的小鱼干：“另一个选择呢？” “那就是，给你找几只公猫来。让你跟它们共处一室，呆上一个晚上。” 滚滚颓丧地坐下，如果自己不妥协。面前这个男人，可能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可别忘了，刚刚他还在地下病房抓住那只亡灵呢！ 滚滚吞了吞口水：“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你疯了。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难道我要把我从记事起所记得的全部事情，都告诉你么？” “也没那么麻烦，我来问，你来答就好了。”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知道了。 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迫不及待地弄明白。 如果是在前世，突然听见一只猫咪口吐人言，苏默可能会以为自己大白天撞见鬼了。 再说，在前世，他是个无神论者，也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些邪门的东西存在。 但是，这是个无比诡异的世界啊！ 至从他看见森雅能自由地出入镜子后，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能发生的呢？ 所以，即便绑定财富增益系统的他，也是小心翼翼，深怕自己一不小心，不但丢了系统，还连命一起丢掉，那就太不值当了。 滚滚听见苏默说他来问自己来答，于是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苏默满意地看了滚滚一眼，并递给她一块小鱼干。 滚滚却把头转过去：“等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再说！” 苏默也没勉强，就把小鱼干放在一边，然后盘腿坐在地上。 准备与这只奇诡的猫咪促膝长谈。 滚滚用前爪支撑在地面上，也是一副稳坐的样子。 就这样， 一人， 一猫， 坐在地上。 苏默掏出一根香烟，但他也只是放在嘴里，并没有点燃。 嗯！这只猫不想吸二手烟呢？ 说得她很懂一样。 最后，还是重新把香烟放回盒子里去，才缓缓抬起头来： “你能口吐人言的事情，柳倩知道么？” “知道。” 苏默点点头，他早就已经猜测到了。 看来，柳倩极有可能知道自己最近遇见的事情。不然早上她也不会借故让自己照顾滚滚。 “那她为什么要把你交给我？” “当然是为你的人生安全着想啊，傻子。要不然，她怎么会把一只异魔交给你。” 异魔？ 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异魔。 滚滚也亲口承认她就是异魔。 “你在柳倩身边多久了？” 滚滚摇晃着脑袋：“从她开始垫尿不湿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她身边了。” “那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变化么？我是说异魔也会变老的？” “作为一个成熟的异魔，我怎么可能会变老呢！我存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一百多年了。从柳倩爷爷开始垫尿布的时候。当然，那个时候，这个世界还没出现尿不湿。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在地下病房的时候，是在吸收死亡之气么？” “是的，死亡之气能让我变得更强。如果回到一百年前，我几乎是一个无敌的存在。可惜啊！一百年来，我的修为已经很弱很弱了。弱得我只能向这个世界呈现我的本体。 想当年，本姑奶奶也是貌美如花的猫娘啊！” “你说的是很多年以前么？” “是啊！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这个世界更是奇诡至极。可是突然有一天，这个世界的一切，却悄然发生了变化。那些神秘的生物，也在悄然隐去。 通往神秘世界的大门，也悄然关上了。” “什么是神秘的大门？” “那个从镜子里爬出来的女孩，也许她身上有一把开启神秘之门的钥匙。否则，她不可能有机会反复在两个世界横跳。她来去自如，就像一阵风。不管是留下还是离去，都不会轻易地让人察觉。” “可是，还是让你察觉了。” “因为，我是异魔啊！” “对于森雅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毫不知情。我只能盲猜，她也许是那个世界最神秘的部族之一，极有可能是某个强大的冰族后代。身体极寒是他们与生带来的体质。 在很多年以前，冰族的长老也曾来到这个世界，寻找困扰冰族体质的解决之法。 可惜尝试过很多种方法，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但传闻他们后来找到一种特殊的方法，可以治好他们身上的极寒。 也许那种方法，就像那个女孩对你做的那样。在一个特殊的人身上吸取能量，虽然她汲取的能量，你很快又能恢复。但她吸收后，那部分能量就转化为她自己的。 等能量累积到一定程度，她的身体就会像是极寒的冬天，慢慢向温暖的春天转变。” 苏默现在明白了森雅的身体为何会如此寒冷？ 原来在另一个世界，还存在着一个叫着冰族的部族。 那应该是一个强大的民族。 否则，她怎么能在那个世界，和现实世界反复横跳呢？ 苏默把小鱼干往滚滚这只异魔面前推了推：“这小鱼干，本来就是柳倩早上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只是忘记了而已。” 滚滚摇摇猫脑袋：“虽然我喜欢吃小鱼干，但我从柳倩的父亲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吃小鱼干了。吃了很多年的小鱼干，我都快吃吐了。” “但你还是喜欢，对么？” “喜欢，也不能天天吃啊！其实，我还是喜欢人类的食物，比如杂酱面，蛋炒饭之类。相比之下，要比小鱼干美味得多。” “今天晚上，柳倩应该会做很多好吃的。到时候你这只异魔，就有口福了。” 滚滚翻了个白眼：“那些美味的食物，是为你准备的。我可以看得出来，在她心里，你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柳倩的爷爷是做什么的？” “她爷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只管回答好了。” “她爷爷，曾经是个很有实力的巫师。” “现在呢？” “不知道，至从这个世界的很多奇诡之事，在五十年前突然消失后，就没见过他用巫师的能力了。有的东西，是要经常用的。时间久了，就算是一块铁，也会生锈，不是么？” “那，她爷爷巫师的能力，会不会传给她爸爸，转而传给柳倩？” 之所以要问这个，是因为柳倩父母才来申城一天，就说回沪城有事情要处理。 本来柳倩跟他说过，这次父母来，应该会住很多天。 可才刚刚一天，柳卫民和丁静秋就急匆匆赶回沪城，而且走得那么匆忙。 就在今天早上，柳倩也告诉他要回沪城办点事情。 难道，柳倩家里出什么事了么？ 第72章 其乐融融备晚餐 傍晚十分。 柳倩从家里走出来，敲响了苏默家的门。 苏默把门打开，看见柳倩一身白色的长裙穿在身上。 这件裙子非常适合有些高挑的她。 柳倩不属于那种特别骨感的身材，她的身材是有韵味的。 这种韵味，多一分就成为赘肉。少一分就显得没这么风韵。 不多不少，她现在的身材，看上去是那么完美。 “我知道你回来了，但想到你有可能会很累，所以就没来打扰你。” 苏默笑笑：“其实我也没睡觉，而是跟你的猫咪聊了一个下午的天。” 这时候，滚滚从苏默的身后迈着猫步走出来，来到柳倩面前： “喵。” 柳倩蹲下，抱起黑色的猫咪。 滚滚很享受地徜徉在柳倩的怀中，还不时地用脑袋蹭她的手臂。 柳倩微微笑道：“这只傻猫，能听懂你说什么呢？” “其实，它什么都懂，不是么？” 柳倩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恢复正常：“去我家，我已经准备好食材。就差开火下锅了。” 跟着柳倩来到她家客厅，在沙发上刚坐下，柳倩就端过来一杯热咖啡： “加了一点糖，不甜的话，还可以再加。” 一旁的滚滚眼馋地看着苏默手中的咖啡：“喵！” 苏默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滚滚，说道：“你的猫咪，好像很喜欢咖啡的味道。” 柳倩也在苏默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是啊！这可是一只贪吃的猫咪呢？” “柳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苏默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之所以这样严肃，他是想认真对待柳倩的付出。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柳倩对他，绝对是用了心的。否则，也不会让一只异魔，跟在自己身边。 看来，她已经事先知道了自己可能遇见的危险。 那么，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柳倩见苏默突然变得这么严肃，竟然有些不习惯，她已经有了几分猜测苏默接下来想说什么。 柳倩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喝了一口：“你说。” “滚滚已经承认，她就是一只异魔。整个下午，我和她都在愉快地聊着天。” 柳倩犹豫了一下：“滚滚的事情，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很大的麻烦找上门来。” “是她曾经的仇家么？她自己说她已经活了一百多年了。” “曾经，我的爷爷提起过滚滚的一些过往。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场异魔之间的大战，真正的那种生死之战。让滚滚受了很重的伤，她虽然活了下来，但也损失了很大一部分修为。” “吸食死亡之气，能让她快点恢复，对？” “是的，滚滚跟别的异魔不同。她不会滥杀无辜，甚至还怀着一颗怜悯的心。就因为她不但强大，还有向善的迹象。才会受到其他异魔的群起而攻之。 那场大战后，其他异魔也吃了亏。 可以说是两败俱伤。 滚滚在我爷爷的照料下，身体逐渐好转。” 一旁的滚滚爬了起来，迈着猫步走到茶几上，立起前爪：“要说那场大战，可谓天昏地暗啊！如果我不是遭到其他异魔的暗算，我也不可能会输。” 这时，柳倩才起身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往里面放了磨好的咖啡豆。加了一大勺糖，走到饮水机前。冲泡好咖啡，把陶瓷杯子放在滚滚的面前。 既然苏默已经知道滚滚就是异魔，也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再说，苏默不是别人。 如果不是因为苏默可能会遇见危险，她也不会冒险让滚滚跟在苏默身边。 因为那样做，无异于把滚滚是异魔的身份给暴露了。 既然苏默已经跟滚滚谈过，当然，不排除苏默是用话炸她。 但看滚滚这只异魔的反应，并不像是假话。 所以柳倩也给滚滚冲泡了咖啡。 平时， 柳倩跟滚滚在家里，也是这样生活的。 吃什么东西，基本上都是两份。 这个家，更像是两个人在生活。 虽然，柳倩也会给滚滚准备小鱼干。但那也只是在滚滚想吃的时候，才给她。 平时大多数时候，滚滚都是吃和她一样的食物。 她也会给滚滚准备碗筷还有刀叉，给她准备一把适合她身高的椅子，让她可以坐在上面，在餐桌边享受美食。 这在别人看来，是一件很诡异很奇葩的事情。 但在柳倩家，这是每天都会发生的事情。 因为从小，柳倩就习惯了滚滚会说话这件事情，还有滚滚在餐桌上吃饭。追溯到她刚刚懂事时，就看见滚滚在自家餐桌上跟家人一起吃饭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滚滚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从大学毕业后，她选择来到申城当一名教师，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至于是什么原因，让她离开沪城，这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不过。 滚滚坐在茶几上，凑上去吹了吹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用力地吸了吸咖啡散发出来的香气： “真香啊！猫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了。” 听见滚滚发出来的感叹，苏默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就喷了出来。 好歹还是忍住了。 苏默放下手中的咖啡，抬起头来与柳倩对视上了： “你是怎么会想到，让滚滚跟着我的？” 这件事情，必须问清楚。 柳倩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以为地下停车场那具尸体的事情，我不知道么？我之所以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情，跟我本身没什么关系，也跟我身边的人扯不上关系，我犯不着去冒险。 后来，当我得知非正常调查小组的人找到你，就知道你一定遇上麻烦了。 再后来，非正常调查小组的人，让你帮忙参与调查这起事件。 我知道，你一定会遇上一些你认为匪夷所思的东西。 但你看起来好像并不觉得惊讶，相反，倒是很从容的样子。 你在地下停车场的表现，着实很惊艳。这也是调查小组为什么一定要吸收你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你是清北大学的一名学霸。” 这时候，滚滚用一只猫爪撑在茶几上，另一只爪子抬起咖啡，放在嘴边吹了吹热气。 旋即， 慢慢地喝了一口。 之后， 闭上眼睛，享受了一会。 再次睁开眼睛，脸上带着满足的表情，她抬起猫脸，道： “其实，这一切，都是那个森雅在暗中帮你，对么？” 柳倩一愣：“森雅是谁？” 滚滚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虽然它的的能力也损失了大半，但端起一杯咖啡，那根本就不成问题。 “一个从另一个世界，跑出来的女孩。”滚滚道。 柳倩更懵了：“另一个世界？” 滚滚放下咖啡杯，迈着猫步在茶几上走了几步，然后停下： “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某种机缘，让森雅这个冰族女孩找到苏默。然后让苏默帮助他做一些事情，在遇见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召唤她出来，让她帮助处理这些事情。” 柳倩点了点头，有些微微明白了，看向苏默： “那个叫森雅的女孩，你答应了她什么条件？冰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一个强大的种族，曾经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就是帮她治病。” “没想到你还会看病。” 滚滚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就是那个女孩，需要在苏默身上，获取能量。” 柳倩瞪着眼睛：“获取什么能量？” 滚滚侃侃而谈：“冰族，虽然曾经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但他们也拥有自身的弱点。相传，这个弱点一直折磨着冰族的每一代人。但最终他们找到了解决这种弱点的办法。就是找一个体质特殊的人，在他身上吸走能量。 这种能量，对于当事人来讲，是可以再生的东西。 就像身上的力气，用完了第二天还会有。 不存在什么损失。“ “具体怎么做呢？”柳倩问。 “就是简单的握一下手，”苏默答。 柳倩虽然觉得事情不会像苏默说的这样简单，但她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喝完咖啡，柳倩就站起身来看向苏默：“你先坐会儿，我做菜去了。” “好。” 柳倩向厨房走去。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 滚滚已经喝完咖啡，从茶几上跳到沙发上，看向还在慢慢地品着咖啡的苏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 “生活，不应该就是这样么？” 苏默感到不解，是人，谁不会好好享受当下的生活呢？ “不，你错了。很多人在对生活的理解上，跟你是不同的。至少我遇见的很多人，都忙着拼命奋斗。更可笑的是，很多人直到死前的那一刻，都还在奔波忙碌，从不会让身体停歇下来。 除非，等哪天身体扛不住了。才会去医院检查。 但等看好了病，又会继续忙碌的工作。 忙着拼命赚钱，因为要养家糊口。 不敢倒下，因为很多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 一旦顶梁柱塌了，就等于天塌下来了。到时候那个家庭就会垮掉了。 有很多人都说，等我达到什么目标后，我就一定要好好享受生活。 可是啊！ 这句话，到最后也会成为一句空话。” 苏默瞅了滚滚一眼：“人类的世界，你一只异魔，是无法理解的。很多人之所以这么忙活，是因为有值得他去奔波忙碌的理由。在这个过程中，其实他也是快乐的。 虽然，在别人看来。也许他活得很累。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每个人的生活又不一样， 而且， 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也不一样。 只要是他觉得内心是充实快乐的，那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默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他可不想跟一直异魔讨论人生。 再说，自己都重活一世了。 不会懂得享受生活才奇怪呢？ 苏默向厨房走去，他准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柳倩什么忙。 厨房里的事情，虽然看上去简单。但操作起来，其实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这也是很多吃闲饭不管闲事的人，不能理解的。 滚滚坐在沙发上，翻了个白眼，看着苏默向厨房走去，它也跳到地上，迈着优雅的猫步，跟在苏默的身后。 苏默走到厨房门口，看见柳倩正在炸鱼。 油锅里正呲呲呲地响个不停，等把鱼煎透了，柳倩才翻开另一面继续煎。 柳倩准备了好几个菜。 除了红烧鲈鱼以外，还有煎牛排，一盘空心菜，和一个蛤蜊汤。 两个人， 一只猫， 三菜一汤，足够了。 柳倩围着粉色的围裙，看上去更是迷人。 苏默走了过去：“柳老师，我来帮你！” 柳倩俏脸一红：“不用，你去坐一会就行，马上就好了。” “平时我也喜欢自己烧菜做饭吃，所以对于烹饪我也略懂一点。当然，做出来的味道，也许没有柳老师做的好。但让我在那里干坐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柳倩不再拒绝：“那你会煎牛排么？” “煎过几次。” 柳倩放心地道：“那里还有一个炉灶，你在那里把牛排煎了！” 苏默点点头，熟练地开始操作起来。 经过一番忙碌，很快菜就烧好了。 看着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菜，因为自己也参与了，所以苏默也觉得很有成就感。 柳倩又走到书房里，拿出一瓶红酒。 苏默这才想起来，早上自己好像跟柳老师说自己准备酒来着。怎么自己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柳倩把红酒放在餐桌上，正要去拿开瓶器。只听见苏默在身后道：“柳老师，早上我说过，晚上的酒，我来准备。你等我一下，我回去取来。” 柳倩转过身：“苏默，不用这么麻烦。反正都是酒，喝谁的酒不是喝，关键是看跟什么人一起喝。” 苏默摇摇头：“你就等我一下，就是两分钟的事情。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那好，你快去快回。” 见苏默这么坚持，柳倩干脆把餐桌上的红酒放到一边的柜台上。 反正， 等下不够喝的话，打开这一瓶也是一样的。 苏默很快就从家里带了两瓶红酒过来。 柳倩看着苏默手中拿着的红酒：“82年的拉菲？” “也没几瓶了，还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送他的，他平时也不怎么喝，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 滚滚已经跳到自己那张特制的椅子上：“82年的拉菲，听上去十分诱人！不，是十分诱猫。” 苏默接过柳倩递过去的开瓶器，把红酒打开，然后俩人也在餐桌边坐下。 因为红酒还要稍微醒一下，柳倩起身走到电脑旁边，打开音乐播放器。选了一些自己平时喜欢听的轻音乐开始播放。 滚滚看着面前的玻璃杯：“82年的拉菲，配上这样的音乐，还真是绝配啊！” 很快，红酒就醒好了。 由女主人给每人倒了一杯。 总共三杯红酒。 苏默看着滚滚用前爪端起面前的红酒，心里感慨：原来异魔，也会这么享受人生啊！ 第73章 华灯下相聚甚短 酒， 喝了一杯，又一杯。 加上烧的菜，味道非常不错。 于是， 两个人， 一只猫， 就那样围坐在餐桌边，举起酒杯相互致意，然后慢慢地让红色的液体流入口中，搅动味蕾。经过一番细细品尝后，再从喉咙流到肚子里去。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柳倩的脸竟然呈现一片绯红，就像是天空中的霞光，才会呈现出来的色彩。 又喝过一杯酒后，苏默终于忍不住拿出香烟。但也只是放在餐桌上。 作为一个老烟枪，没有烟抽，可是一件非常难过的事。 一般情况下，苏默抽烟的时候，都会独自选择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一来不会影响其他人，二来可以细细品味香烟的味道。 柳倩看着苏默很想抽烟又拼命忍住的样子，就笑道：“想抽就抽，反正这里也没别人。” 滚滚道：“作为一个绅士，是不是不应该在女士面前抽烟。尤其是在两个漂亮的女士面前。” 苏默抬起头来，盯着正举杯的滚滚：“你也算是一个女士么？你顶多就算是一只小母猫而已。” 滚滚不高兴的看了苏默一眼：“作为一个绅士，说话不应该这么粗鲁。” “我可没说我是一个绅士，再说，跟一直猫咪谈绅士这样的问题，不是扯淡么？” “你看你，说话又粗鲁了。要斯文，这应该是你平时呈现在别人面前的形象。” “我就是我，不需要向别人展示伪善的一面。” 滚滚用猫爪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红色的液体：“你错了，这不是伪善。所谓人心难测，在世上不免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所以不得不做一番伪装。很多时候，人类需要一副面具，隐藏自己最真实的一面。以免别有用心之人利用。 同样，猫也需要这样一副面具。 不同环境下，呈现出来的样子，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在没人的时候，我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而且会受到柳倩的尊重。 但在别人面前，我得装着一直可爱的猫咪，还必须喵喵叫。 你以为我愿意？ 其实我也不愿意，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真实身份。暂时作为一只普通的猫咪，也无所谓。” 苏默虽然觉得跟一只异魔谈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让自己难为情了。 但他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只异魔说的话，确实很有一番道理。 看着柳倩有些迷离的眼神，滚滚喝了几杯后，又给自己的高脚杯里加满红酒，然后识趣地来到地上，两条后腿竟然直立起来了。看上去就像是两条小短腿的矮人儿。 一只前爪还端着酒杯，迈着猫步，缓缓地走到柳倩隔壁的那个房间，在进去之前，她回过猫头：“等下你们动静小一点，不要打搅我睡觉。” 然后， 这只异魔走进房间，顺便用自己的后腿把门给关上了。 苏默定定地看着滚滚离开，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怎么能相信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滚滚走后，柳倩就坐到苏默的身边来，眼里灿若烟火。 “苏默，你看起来，怎么跟别的男孩子，就是不一样啊！” 苏默喝了一口红酒，看向正朝他凑过来的柳倩：“柳老师，我们在211列车上相遇，真是一个巧合么？” 柳倩笑道：“还真是一个巧合呢！” “你住在我家对面，也算是巧合？” “这证明我们有缘分啊！” “你知道我的一切，包括我今天早上要去干什么，你都提前知道了，难道，这也是巧合？” “苏默，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 苏默往后退了一点：“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柳倩只好重新端庄地坐好：“既然你已经发现问题了，那告诉你也无妨。” “我洗耳恭听。” “滚滚应该告诉你了，我的爷爷曾经是一名巫师。” “这个我知道。” “你不知道的是，我爸爸也是巫师。”柳倩收起意乱情迷的眼神，定定地盯着面前的红酒杯：“你更不知道的是，我也是一名巫师。我们存在这个世界的理由，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达到某种平衡。” “嗯，这句话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没关系。总之，巫师在这个世界上，是有自己职责的。跟非正常调查小组一样，也是一个独立的部门。” “你是说，你是有编制的？” “这个，还暂时不能告诉你。可以告诉你的是，非正常调查小组负责调查诡异事件。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处理他们不能处理的事情。 有的事件，已经远远超过他们的能力范围。 作为一个普通人，能够接触诡异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但这个世界，不只是只有亡灵和游走的尸体那样简单。 这个世界，还有异魔。 这些异魔，隐藏在人群里。平时看上去就是普通人的样子。但也许下一秒，他们就会做出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这些异魔，可以给周围的环境造成辐射。 说白了，就是一种精神污染。 这种精神污染，可以影响到周边很大一部分人。 如果这只异魔不受控制，它完全可以凭精神污染的能力，杀死周边的人。 这个时候，一个人就一分为二了。 一边是尸体，一边是亡灵。 灵魂离开肉体，除非用特殊的方法。否则灵魂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身体里了，就算回到原来的身体里。只要那具身体超过24小时没有呼吸和心跳。 那么，活过来的就不再是人。 而只是一个残留着一小部分意识的行尸走肉而已。 我们的职责，并不是要处理这些亡灵和活过来的尸体。 大多数时候，非正常调查小组手中的银制匕首，和左轮手枪里的银制子弹，都能很好地对这些复活过来的尸体造成伤害。 但如果出现散发出精神污染的异魔，就属于巫师的职责了。” 苏默点燃香烟，缓缓吸了一口。 这样说来，非正常调查小组和巫师联盟，都属于处理诡异事件的部门。 只是职责不同而已。 但听起来，似乎巫师处理的事件，要危险得多。 “苏默，我真心不希望你掺和到这些事情中来。你说你就做个正经商人多好，这些诡异事件，交给专人处理就好。” “你还没回答我，我刚刚跟你提的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会事先知道？” “有一件事情，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莉莉母亲尸体暴走这起事件，并不是一起普通的行尸走肉事件。我们怀疑，这具尸体，在什么地方受到过异魔的精神污染。 还有，作为一个跟非正常调查小组平起平坐的部门，你觉得他们能掌握的情报，我为何就不能掌握呢？ 至于在火车上的事情，纯粹是一个巧合。 而我家住在你家对门，从某种程度上说，也算是一种巧合。 三年前，我来到申城，刚好这家人在魔都买了房子，要搬到魔都去。我因为有任务要长期留在申城，就不得已把这个房子买了下来。 所以，你不要以为我会算计你。 你只是一个普通商人，虽然曾经上过清北大学。但你觉得我有什么理由要盯上你呢？ 作为一个巫师，难道会无聊到去盯一个不相干的男人么？” 苏默微微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柳倩有心与他造成偶遇就好。 如果连这些都要算计的话，那只能说柳倩这个人并不简单。 而在他的潜意识里，并不希望柳倩成为这样的人。 苏默把香烟灭掉，端起红酒杯，一口干了里面所有的红酒。 柳倩露出迷人的微笑：“现在，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接着， 柳倩靠了过去。 苏默也低下了自己的身子 躲在房间里的滚滚，看着空空如也的玻璃杯：“真是斯文败类啊！” 良久， 苏默在房间里抽烟，柳倩已经起身去洗澡了。 抽完香烟，找到地上七零八落的衣服套在身上。等柳倩洗完澡出来，走上前去，道： “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再说，就这样留宿在这里，也不怎么合适。” 柳倩俏脸微微一红：“其实，也没什么不便的。只是我明天就要离开申城了，你不打算留下来陪陪我么？” “你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一定，这次的事情有点棘手。也许很快，也许会很久。” “那我等你回来。” 柳倩点点头，把苏默送到门口：“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现在的身份，我怕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到达沪城后，会给你打电话的。” “明天什么时候走？” “我已经向学校请过假了，中午十二点的飞机。还有，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滚滚就交给你照顾了。记住，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身份。否则，不光你有麻烦，她也会有很大的麻烦。现在的滚滚实在是太弱了。” “也许，吸食亡灵之气，不失为提升滚滚能力的一个好办法。” “是好办法，但亡灵也不是那么好碰见的。你遇见的那一只亡灵，纯粹是运气好而已。” “我明天中午开车送你到机场！” “不用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我不喜欢那样的场面。再说，说不定我一两天就回来了呢！所以，在我回来之前，你要努力锻炼身体，多吃有营养的食物。少吃垃圾食品。” “好，那我回去了。” “去！” 苏默走出去后，滚滚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啧啧啧，我看你真是春风拂面啊！” “瞎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么？女人啊，有人滋润过就是不一样。皮肤会变得更有光彩，人也会变得更有魅力。” “你再胡说八道，我会考虑苏默的提议，把你跟七八只公猫关在一起。” 滚滚赶紧闭了嘴。 柳倩走到沙发上坐了一会，才进屋去睡了。 另一边，苏默已经洗完澡，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 就发现森压正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 苏默走过去：“大晚上的，你怎么跑出来了？” 森雅的眼睛呈现出淡淡的腥红：“我不能来么？” “你这么晚找我，有事么？” “没事，就不能找你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默走到饮水机前：“你要喝杯咖啡么？” “苏默，我必须提醒你。那个女人很危险。你不应该靠近她，更不应该跟她有什么扯不清楚的关系。” “为什么？” “在我们那个世界，巫师是邪恶的。他们会给人间带来灾难。” 苏默给森雅冲了杯咖啡，走过去递到她手里：“就算是人，也是分好坏的。凡事都有两面，更何况人了。不管是在哪个世界，我相信，巫师也是有好坏的。” 森雅接过苏默递过去的咖啡，轻轻地一用力，刚刚还冒热气的咖啡，骤然就成了冰花。 然后， 森雅把变成冰花的陶瓷杯放在茶几上。 “呲呲呲” 陶瓷杯子开始出现裂纹，接着这些裂纹逐渐增大，随后一块块剥落掉在茶几上。 只剩下咖啡色的冰花，闪耀出寒冷的光芒。 这些剥落下来的陶瓷碎片，代表着森雅的愤怒和不满。 难道，是对他跟柳倩之间的关系不满么？ 苏默并不在意，因为森雅的这个能力，都弄得他有些麻木了。 苏默重新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走回沙发边坐下。 “呼！” 喝下一口热水后，就把后背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后，苏默打破短暂的沉默：“你是怎么知道她是巫师的？” “前一次你跟她正打得火热的时候，我曾在她的书桌上，发现一本《巫师手册》。这还不够明显么？” “其实，她没你说的那么坏。” “苏默，你现在完全被她迷住了。她使用了女巫的魅惑之力，把你骗得团团转。” “你错了，我很清醒。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作为一个男人，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当然要做一些健康的事情。” “你对健康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好了，你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我也累了，想睡觉了。” 森雅眼里猩红的色彩更浓郁了一些：“你敢这样对我。” “做人，要讲道理，好不好。” “那我就好好给你讲讲道理。” 下一秒，苏默的身体就完全不能动弹了。 十分钟后，苏默才慢慢恢复了知觉，重新掌握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这时候，他发现森雅不见了。但他的身体仿佛也被冻僵了。 还好房间里开着空调，过了很久，身体才暖和过来。 这时他才明白： 原来， 跟女人是不能讲道理的。 第74章 往事真不堪回首 因为昨晚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苏默没能按时起床。 他把闹铃关了，继续蒙头大睡。 本来他想硬撑着起床，打算开车把柳倩送到机场。但昨晚柳倩已经告诉过他，她不喜欢那种离别的气氛。 所以，为了表示尊重柳倩，他没有强行让自己起来。 直到中午十点钟的时候，感觉到饿的苏默才勉强爬了起来。抓紧时间洗漱完毕，走到厨房去打开冰箱一看，里面空空如也。 他只顾着从冰箱里取菜，却想不起购买一些菜放在里面。 冰箱里唯一剩下的就是两个鸡蛋，家里没剩饭，否则倒是可以做一个简单的蛋炒饭。 这时候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柳倩发来的微信：起床了么？我已经做好饭，一起吃！ 苏默赶紧穿好衣裤和鞋子，迈着大步走出家门。 来到柳倩家门口，轻轻用手敲了敲门。 很快，柳倩就走过来把门打开，把苏默让了进去。 餐桌上，一个盘子里放着红烧肉，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外加一个炒青菜。虽然很简单，但看上去却很有食欲。 滚滚已经迫不及待地坐到餐桌边。 柳倩往滚滚面前的盘子里夹了一些红烧肉，还给她盛了一碗米饭。滚滚忙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送进嘴里： “真香啊！猫生不过如此了！” 苏默也确实饿了，也懒得跟面前这只异魔废话，只顾着扒饭。 柳倩笑得眉毛都弯了：“苏默，慢慢吃，还有呢！” 苏默一连吃了好几碗米饭，反正睡都睡过了，也犯不着假客气。 吃过饭后，柳倩把餐桌收拾完毕，又走进厨房把一切清洗干净，才走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点四十分了。必须得走了，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虽然从这里去机场，开车也只要四十分钟。但这次她是要打车去机场，所以要去早一点。万一在路上一时打不到出租车，耽误事就不好了。 在临走前，柳倩郑重地看向苏默：“滚滚，就交给你了。” 滚滚依依不舍地走到柳倩面前，用爪子碰了碰她的衣裙：“还真是舍不得呢！要不是飞机上不能带宠物，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沪城了。该死，我又不是宠物。我怎么就不能乘坐飞机呢！我可是异魔啊！” “好啦！”柳倩柔声地道。 然后，她走进自己的卧室，从里面推出一个银色的行旅箱。 就这样，俩人，一只猫。朝着电梯里走去。 电梯里并没有什么人，很快就到了一楼，刚走出小区，柳倩叫的网约车就到了。 司机下车帮忙把旅行箱放进尾箱，柳倩打开车门坐在后排，她带着黑色的帽子和墨镜。看上去更像是个没有带保镖的女明星。 柳倩向苏默和滚滚挥手：“回去！” 白色的斯柯达牌轿车绝尘而去。 苏默也不打算回去了，他准备去展厅一趟。莉莉母亲尸体出现在展厅门口的事情，程芊颖是知道的。 但目前为止，程芊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反而让苏默觉得不正常。 一般普通的女孩子，遇见死去的尸体突然出现在面前，恐怕会不敢单独呆在一起！ 况且，在碧桂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制服莉莉母亲尸体的事情，程芊颖并不知情。所以，按照一般逻辑来说。程芊颖最起码会向自己请个几天假，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一下。 哪有这样一点反应都么有的。就像木头一样。 或者，程芊颖已经见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对待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吃惊。 昨天又处理完毕莉莉母亲的亡灵，博士已经将莉莉母亲的亡灵带回实验室，试图找到办法将其净化，再想办法把她送入轮回通道。 苏默抱着滚滚，快步地向地下停车场走去。 在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透了一会气。 把滚滚放在后排，自己则坐到驾驶位去发动车子。 等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苏默拿出香烟，正要点燃。后排的滚滚表示很不满：“这么狭小的空间，你就别再抽烟了好不？再这样下去，等柳倩回来，我也可能要变成个老烟枪了。” 苏默露出邪魅的一笑，抽出香烟放进嘴里。 拿出打火机。 “啪！” 香烟点燃后，苏默缓缓吸了一口。 旋即，他转过头：“你要来一根么？” 滚滚气得直吹胡子瞪眼：“柳倩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一个人啊！” 苏默收拾起脸上的微笑，严肃地道：“好了，在别人面前，我希望你是一只本分的猫咪。而不是一只会说话的异魔。” 滚滚撇撇嘴：“知道了。如果我那么笨，能好好地活到现在么？” 打开车窗，等把手中的香烟抽完，苏默才按下电子手刹，将档位推到d档，右脚轻踩油门。 黑色的奔驰e300，缓缓驶出地下车库。 车子驶入到马路上后，滚滚就懒洋洋地坐在后面，用猫眼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风景。 她不禁感叹道：“世界变化真大，一晃都一百多年了。” 苏默笑道：“你都已经一百多岁了，也算是一只老古董了！” “姑奶奶我还年轻着呢！如果不是因为那场大战导致我受伤严重，损失了修为。那我现在可是一个天仙下凡般的猫娘呢！” 苏默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漫画，有的漫画故意把人物的头上加上两只猫耳朵，于是问道：“是头上有两只猫耳朵的那种么？” “你怎么知道？” 苏默只是淡然地笑，没有回答滚滚的问题。 滚滚无聊地趴在后座上，有些郁闷地看着车顶。 突然，它闻到了小鱼干的味道：“哪里有小鱼干？” “想吃么？” “你是不是又要给我讲条件，告诉你，我可不吃这一套。” “呵！你现在在我手上。要是我愿意，随便把你跟几十上百只公猫关在一个房间，也不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情。” “你这个人类，简直是无耻。” “你还是乖乖回答我的问题！还有小鱼干吃。” 滚滚突然就怂了。 没办法啊！现在自己的能力不及之前的百分之一。要是面前这个比异魔还异魔的人，特意为难自己，那自己就有得受了。 当下，选择合作，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滚滚欠起半个猫身：“你想问什么？” “一个普通的人，如果看见一具会行走的尸体，应该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害怕得尖叫啊！” 是啊！莉莉母亲出现在展厅门口的时候，除了莉莉追上去，当时程芊颖的反应很平淡，就像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个女孩，绝对有问题。 第75章 特殊体质遇怪事 把车开到红木家具城的地下停车场，苏默抱着滚滚走了出去。 在出口处稍微站立了一会，抬头看了一眼有些灰白的天空。迈着大步向自家的展厅走去。 还没进展厅，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苏默走进去，看见程豆豆也来了。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吃糖。 程芊颖正坐在茶台边，还把家里的二手笔记本电脑也带来了。此时正坐在那里码字呢！ 看来，这丫头还真写上了啊。 程豆豆看见苏默站在展厅门口处，还抱着一只黑色的猫咪。 她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姐姐，哥哥来了。” 程芊颖这才抬起头来，只见苏默放下黑色的猫咪，微笑着向她走进。 她急忙站起身：“苏总，你来了。” 苏默走过去，刚要看看她写的是什么。程芊颖急忙用整个身体捂住屏幕。苏默只好作罢，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程豆豆看见黑色的猫咪，迈着小短腿跑了过去：“咪咪。” 程芊颖把电脑关机后，起身离开座位：“苏总，我去给你泡壶茶。” 苏默拿出香烟，把过滤嘴放在桌上敲了敲，点点头。程芊颖往电茶壶里倒上矿泉水，插上插座通了电，按下开关后，就走到柜子边，打开柜门，拿了一包茶叶出来。 茶叶是上好的毛尖。 苏默去程芊颖家做客的时候，给他父亲程景年带的茶叶，就是这种毛尖茶。 一旁的程豆豆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的滚滚：“咪咪，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哟！” 滚滚翻了翻白眼，懒得理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跳到茶桌旁的一张椅子上，把身体缩成一团。它有点困，想要睡觉了。就是这展厅里的温度有点低。 平时苏默在的时候，展厅里的空调是开放的。 所以，苏默也基本只是穿件衬衫。反正坐在里面喝茶又感觉不到冷。 可是今天苏默没来，程芊颖就没把空调打开。 程豆豆见滚滚趴在椅子上去，就有些闷闷不乐地跑到苏默面前：“哥哥，咪咪不理我。” 苏默摸了摸程豆豆的头，纠正道：“是猫咪！她也许只是困了，睡一觉就可以跟你玩了。” “真的么？”| 程豆豆抬起天真的小眼神，又道：“今天星期六，妈妈让我和姐姐一起来上班。妈妈还说，等姐姐下班的时候，带哥哥回家吃饭。” 程芊颖正忙着泡茶，听见程豆豆对苏默说的话，气急败坏地道：“程豆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程豆豆抬起小脑袋：“哥哥，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没有。” 苏默又摸了摸程豆豆的小脑袋：“你自己去玩，小心别磕着了。” 程豆豆高兴地抛开了，刚刚滚滚不理她的事情，早被她抛在脑后了。 程芊颖把泡好的茶，倒在一个紫砂杯里，然后端着送到他面前：“苏总，请喝茶。” “程豆豆不上幼儿园的时候，可以多带她来展厅玩玩。” “今天刚好我妈妈有事，爸爸又生病住院了。家里没人带她，我就只好把她带来展厅了。不过苏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工作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很喜欢程豆豆。她那么小，那么可爱。还叫我哥哥。我真想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呢！” 程芊颖见苏默确实没有责怪的意思，才微微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实下来。 换着别的老板，谁会让你带个小孩子来上班啊！ 会不会影响工作，且先不说。就是小孩子磕磕绊绊怎么办？到时候算谁的责任？ 现在的小孩，家家都那么金贵。真要是磕着哪儿了。到时候有理也说不清。 如果不是确实没有办法，程芊颖是绝对不会把妹妹带到自己上班的地方。 苏默端起紫砂杯，慢慢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把香烟放进嘴里，点上，缓缓地抽了一口。 程芊颖凑了过来：“苏总，我看你很疲惫，我来帮你捏捏肩膀！” “好。” 程芊颖走过去，站在苏默的身后，两手轻柔地按在他的肩上。 刚刚揉捏了一会，就被苏默手中的香烟呛得连连咳嗽。苏默只好灭掉香烟。 “苏总，其实没事的。我并不介意你抽烟。” “我知道。” “你也不用太在意我的感受，我只是刚刚开始有点不习惯而已。时间长了，就自然习惯了。” “人嘛，理解都是相互的，对不对？一般情况下，我也不会让人吸我抽过的二手烟。” 爬在椅子上睡觉的滚滚抬起头来看了苏默一眼。 你这是放屁呢！ 别人有么有吸过你的二手烟，我不知道。但我就吸过你的二手烟。你怎么就不考虑我的感受呢？ 啧啧啧。 男人都一个样，见到漂亮的女孩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苏默闭上眼睛，有些酸疼的肩膀，在程芊颖揉捏下，竟然变得轻松起来。 苏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淡：“莉莉有来找过你么？” 只感觉肩膀上的力道突然轻了一些：“没呢！怎么啦？” “没什么，她母亲已经找到了。” “真的么？” “已经送回火葬场了，我想这会儿莉莉也正忙着她妈妈的后事呢！” “是啊！死了那么久，遗体还在人间游荡，太可怜了。” “可怜？” “是啊！莉莉跟我说过，其实她知道她妈妈，已经死了很久了。就是她不愿意相信而已。” “其实可怜的是莉莉。” “都可怜。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死后，不能入土为安，反而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带着残存的一点点意识。只剩下一种本能，那么，就算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思呢？” “关键是她母亲的尸体还找到这里来了，看来她对莉莉的感情，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 肩膀上的力道又开始变得均匀起来，在程芊颖的揉捏下，似乎身上的筋骨一下子都舒展开了。 “芊颖，当莉莉母亲出现在展厅门口的那一刻，你不害怕么？” “害怕啊！我当时都想高声尖叫！” 话虽这么说，可语气如此平稳，根本不像要尖叫的样子。 “是么？可是我觉得当时的你是那样平静。” 程芊颖轻描淡写地道：“也许是我恐怖故事看多了，就产生抗体了！” “一个现实世界。突然有一具尸体出现在你面前。你难道不感到害怕，不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么？而你没有，你跟我追到地下停车场，直到没有莉莉母亲的踪迹。自始至终我感受到的都是你对这件事太过于淡定的反应。似乎，你很了解这些事情。” “当时我也顾不上害怕，我只是担心莉莉。毕竟莉莉是我闺蜜啊！万一她出事了怎么办？至于一具依靠本能行事的行尸走肉，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你看起来不但没有惊慌，反而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肩膀上的力道轻了几分：“苏总，你想说什么？” “作为一个去过你家吃饭的朋友，暂且是朋友。不应该坦诚相待么？” “我已经很坦诚了啊！” “还不够。” 程芊颖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够么？” “是的。但有一点我很欣赏你。你并没有矫揉造作地进行一番表演，甚至都不想糊弄我。从这一点来看，你确实是一个坦诚的人。但除非你曾经多次遇见过这样的事，否则你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苏总，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淡定么？” “是的。” 程芊颖轻轻地捏了几下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给苏默面前的紫砂杯里加满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慢慢地喝完。 再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 苏默也端起茶杯，只是喝了一口。 就连旁边装睡的滚滚，此时也竖起耳朵。 程芊颖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其实，我爷爷曾经是一个赶尸人。” “赶尸人？” “听说过！就是那种死在异地，要把尸体运回老家的一种职业。这种职业的特点就是晚上走路，白天睡觉。赶尸人通过特殊的方式操控那些尸体，在晚上就像正常人一样赶路。 如果晚上路遇赶尸人，很多人回去都会烧一些冥币，为自己消灾解难。 可以这样说，我爷爷是最后一个赶尸人了。 因为现在交通这么发达，加上现在时兴火化。如果要把死者带到老家安葬的话，带上骨灰盒，坐上车就可以回去了。 就算要把一具尸体运回老家，也不需要赶尸人了。因为一来这样效率太慢，二来让路人遇见尸体，实际上也是一件晦气的事情。 所以，我爷爷赶尸人的职业，就这样没落了。 爷爷经常跟我讲起他遇见过的各种诡异之事。所以，就算我看见莉莉母亲的尸体出现在面前。我在心里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也就见怪不怪了。” 苏陌抬起头看向程芊颖：“真是这样？” “如果不是因为我爷爷是赶尸人，爷爷也不会只有我爸爸一根独苗。听我爷爷说赶尸人这种职业，是有违背阴德的。所以我爷爷也只活了五十几岁，就去世了。” 程芊颖这样说，似乎也很有道理。 但是如果只是听她爷爷说过这些事情，跟现实中真实遇见完全是两码事情。不可能那样淡然。 那不只是淡然，近乎是一种漠视了。 “有时间，你给我讲讲赶尸人的故事，我对这方面很好奇的。” “好呀！只要苏总愿意听，我就愿意讲。” “有一件事情，我比较好奇。” “什么事？” “你说你平时连只老鼠在地上跑过你都害怕，你是怎样克服让你坦然地面对已经死去的尸体呢？”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信我？” “不是不信，只是不敢信。” “苏总，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在你这里工作，莫非就是为了多赚几个钱，以便补贴家用。难不成你还希望我继承爷爷的衣钵，做一名赶尸人么？” “其实，你不用对我说实话。这是你的权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只是雇佣关系。我花钱请你来工作，而你，也只是期待一份还算可以的薪水而已。 但作为一个朋友，我还是觉得，你太不正常。 虽然，我可以完全漠视你的这种不正常。但是，有时候，人与人之间，最起码有一点基本的信任感才对。 我都把你当朋友了，而你，一直把我当外人。 心里藏着事，也不是办法。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我该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 而且，可能知道得比你说的还要详细。” 程芊颖盯着椅子上的滚滚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苏默叹了口气，拿着香烟和打火机，去里面的洗手间了。 在客厅里抽烟，始终不方便。 于是， 苏默躲在洗手间里点燃香烟。 虽然程芊颖没有说实话，但他一点也不着急。 该说的，迟早她会说。 她不想说的，就算此刻撬开她的嘴也没用。 “呼！” 吐出白色的烟雾，暂时忘掉脑海里想的事情。 抽完香烟，苏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袖口，走了出去。 重新回到茶桌边坐好，拿起手机，准备刷新闻。 这时候，程芊颖慢慢走过来，犹豫了一下，咬咬牙，道： “苏总，你真的很想知道么？” 苏默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说来你不信，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能看见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经常看见有两个人在天花板上打架。但我不敢告诉我的父母，我只能偷偷地把这件事情埋藏在心里。 到了后来，我独自行走在荒野上的时候，曾经遇见几个行为奇怪的人。他们走路垫着脚尖，不像是正常人。后来，碰见的次数多了以后，我才渐渐明白，原来我遇见的那些人，都是一些尸体。 长大后，每天我都能看见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是坐在公交车上。我也能看见有垫着脚尖的乘客，拉着低低的帽檐，不知要赶往何方。 他们偶尔会抬起头看向我，但眼神里满是忧愁和迷茫。 似乎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几乎每天，我都能遇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说来也奇怪，这些死去的人，却从没有一个伤害过我。 听说死后的亡灵，都是超凶的。可是我却没遇见过，这也许跟我爷爷曾经是个赶尸人有关。 其实，在展厅门口之前，我就已经有几次遇见莉莉的母亲了。一次是在菜场买菜的时候，她垫着脚尖从我身旁飘过。一次是在公厕，她站在门口徘徊着不肯离去。 所以当我再次见到她时，除了觉得她可怜之外，还真没有别的感觉。” 程芊颖说完了，然后陷入沉默。 良久， 苏默缓缓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 程芊颖点点头。 能看见亡灵和经常遇见死去的尸体，这得是怎样特殊的体质啊！ 这时候，外面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有人向展厅走来了。 第76章 越想看清越迷离 抬起头一看，见是莉莉。 莉莉穿一身黑色的西装，她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苏默和程芊颖已经停止谈论她的特殊体质，把注意力放在莉莉身上来。 程芊颖走上前去：“莉莉，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母亲已经火化了。” “墓地选好了么？” “我母亲身前，她就给自己选好了墓地。可惜死了这么久，依旧没能入土为安。” “什么时候下葬？” “就在今天下午，我父亲也会参加我母亲的葬礼。我家在申城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我想请你和苏总一起去参加我母亲的葬礼。” 莉莉转头看向苏默，说道：“虽然我知道这样的邀请和突兀，苏总肯定很忙。但我真想让我母亲的葬礼不至于那么冷清。” 苏默点点头：“你小姨呢？” “我也不知道她被关在哪里，但陈组长告诉我，下午她也会来。” “是来忏悔么？” “不知道，这已经不重要了。事情这么一闹，我家里也被闹得四分五裂。我父亲被送进戒酒中心，强制戒酒。而那个女人，只是被关着，并没有受到惩罚。” 苏默淡然地笑道：“如果真是她犯下的错，她是逃不掉的。杀人偿命，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起效的。” 莉莉的眼神忽然阴暗起来：“如果她得不到应有的惩罚，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让她也跟我妈妈一样的下场。” 莉莉的话让苏默一愣，这话，似乎说出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不知为什么，苏默有种隐隐的想法。就是毛艳萍的死，是跟莉莉有关系的。 但凭逻辑来说，又跟莉莉扯不上关系。她看上去，更像是个受害者。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母亲呢？那不是大逆不道么？ 苏默赶紧摒弃掉脑海里这个荒唐的想法，给莉莉让了个座位：“坐一会，先喝杯茶。” 莉莉有些紧张地坐下，眼睛也不敢乱看。这时候，程芊颖给她倒了一杯热茶：“莉莉，喝茶。” “谢谢。” “你跟我客气什么。” “那，下午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阿姨的葬礼，我自然是要参加的。你就放心。还有，这件事过去后，你就给自己找份工作！一个人没事干，独自呆久了并不好，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我已经在找工作了。” 这时候，程豆豆从展厅的角落跑了出来，她刚刚在展厅的那边观察绿色的盆栽。看见莉莉坐在茶台边，就迈着两条小短腿跑过去： “莉莉姐姐，你怎么来啦？” 莉莉没想到程豆豆会出现在展厅里，一下子有些懵圈，但下一秒很快反应过来： “当然是来看豆豆的啦！你看，我还给你带糖了。” 莉莉在口袋里一阵摸索，真拿出几颗大白兔奶糖。看来她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在展厅遇不到程芊颖，就打算去她家里登门拜访。 程豆豆接过大白兔奶糖，剥掉外面的包衣，把糖送进嘴里，然后鼓着腮帮子：“谢谢莉莉姐姐。” “不客气。” 程豆豆走到滚滚的面前。 滚滚正趴在椅子上假寐，其实她一直没睡着，她的耳朵一直在听旁边苏默和程芊颖的谈话。这时又该轮到这个叫莉莉的女孩说话了。 程豆豆走向滚滚，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用嫩藕般的手，剥掉外面的包衣，然后递到滚滚面前：“咪咪，我请你吃糖。” 滚滚都懒得翻白眼了。 你说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猫咪就猫咪，还非得叫咪咪，你是几个意思？ 这人类的幼崽，也真够有意思的。 一旁的程芊颖听见程豆豆的话，脸都羞红到脖子根了。她抬起头看向程豆豆：“那是猫咪，不是咪咪。你都五岁了，还连猫咪都不会叫。再说，这猫咪应该有名字的。” 程豆豆懵圈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把小脑袋转向苏默，嫩藕般的小手指向黑色的猫咪：“哥哥，它有名字么？” “它叫滚滚。” “滚来滚去的滚滚么？” “是的。” “哈哈哈，这名字真有意思，不过看这猫咪，确实应该减减肥了。” 滚滚翻了翻白眼，懒得搭理面前这个黄毛丫头。 程豆豆俯过身体，把剥好的大白兔奶糖递到猫咪的面前：“滚滚，吃糖糖喔！很甜很甜的糖糖哦！” 好！ 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本喵就勉为其难收下你的糖。 滚滚张开嘴巴： “喵！” 程豆豆用小手摸了摸滚滚黑色的猫脑袋：“还真是挺害羞的猫咪呢！我家的白媚儿就不这样子，它更像是个野惯了的男孩子，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嫁出去呢！” 一旁的程芊颖提醒道：“猫咪长大是不用嫁人的。” 程豆豆抬起惊愕的脸，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真的么？” 没有得到回答，她又歪了歪小脑袋：“可是为什么呢？” 程芊颖只好站起身，走到程豆豆面前，然后蹲下去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孩子，哪来的那么多什么。没看见哥哥和姐姐有事谈么？一边玩去。” 程豆豆点点头，抬起头看向苏默：“哥哥，我可以跟滚滚一起玩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欺负它的。” “当然可以，滚滚可喜欢跟漂亮的小女生玩呢！” 程豆豆高兴地张开两手，把滚滚抱了起来，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道： “哥哥，滚滚打疫苗了么？” 唉！ 小孩子的问题就是多。 但他确实没有问过柳倩，有没有带滚滚去注射过疫苗。 看来，程芊颖家里的白媚儿，应该是有打疫苗的。否则程豆豆也不至于问得这么清楚。 这个话题，苏默确实回答不上来。虽然觉得很大程度上滚滚应该是注射过疫苗的。但凡事有个万一，万一没注射呢？这不是欺骗小孩子么？ 小孩子的世界很天真，所以一般情况下，苏默不愿意拿谎话糊弄小孩子。 被程豆豆抱在怀里的滚滚突然发声： “喵呜！” 苏默听懂了滚滚的暗示，笑着道：“放下，滚滚已经注射过疫苗了。” 于是，程豆豆才开心地抱起滚滚，跑到一边玩去了。 莉莉这才抬起头来：“苏总，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得先回去回去准备。” “好的，等下你把地址发给我们。几点钟举行葬礼仪式？” “四点钟，就在我家附近的那个墓园，很好找的。” 莉莉已经站起身，又道：“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 程芊颖站起身，陪着莉莉走到展厅门口，跟莉莉说了再见，看着她消失在角落里。 才回头走向茶台边。 这时候，苏默已经拿出一根香烟，夹在手里，却并没点燃，他抬起头看向正坐下的程芊颖： “你有没有觉得，莉莉很古怪？” “哪里古怪了？” “她母亲既然是下午四点钟的葬礼，她此时应该在殡仪馆才对。现在都快一点了，离她母亲的葬礼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是她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着急。 还可以做到泰然地来邀请我们，去参加她母亲稍后的葬礼，就像是邀请我们参加一场舞会那样。 从她脸上，也读不到一丁点的悲伤。 当她发现母亲已经死亡时，她是那样咆哮如雷，就像是一只绝望的野兽。 那时候，我还能从她眼睛里看见汹涌的泪水。” 程芊颖摇摇头：“也许，她只是接受了母亲离开的这个事实。” 苏默不再说话，把香烟点燃，默默地抽了几口。 这个莉莉，实在是太古怪了。 难道连警察都没看出来么？ 难道陈飞宇他们真没有一点怀疑，其实她母亲的死，应该是跟她有关系的。 如果陈飞宇他们知道，又为何不把莉莉控制起来审问她？ 还是说陈飞宇他们，正在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下午四点钟，苏默已经答应和程芊颖去参加莉莉母亲的葬礼。 既然是答应的东西，就不能失言。 但还得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程豆豆的问题。 去参加葬礼，不可能带上程豆豆这样的小屁孩，以免她心里产生阴影。送回家更不可能，程芊颖都说了今天母亲有事，父亲又住院了。否则程芊颖也不可能会把程豆豆带到上班的地方来。 想来想去只好给何长军打电话。 接通何长军电话后，里面传来何长军的声音：“苏默啊！有事？” “还真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电话那头的何长军来兴趣了：“你苏默很少求人，快说说，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的？” “我这里有一个很小的小孩，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下？” “等一下，让我捋一捋。你难道在魔都祸害谁了，人家还带上小孩，找上门来了？” “胡说八道，你到底有没有空？” “有，你是在展厅么？那我直接来展厅好了。” “嘟嘟” 电话挂断了。 苏默摇了摇头，程芊颖这时从茶桌下面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地剥了起来。 等苏默打完电话，她手中的橘子已经剥好了：“苏总，这是我上午刚买的橘子。挺新鲜的，你尝一下。” 苏默接过橘子，放进嘴里轻轻地咀嚼起来。 可别说，味道还真是不错。 不是很酸，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甜味。 吃完手中的橘子，抬起头看向程芊颖：“还有么？” “有的。” 程芊颖又弯腰去拿橘子。 等拿起橘子起身，发现苏默正盯着她看，脸上不禁红了。 该死，是不是让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但害羞归害羞，还是麻利地开始剥起橘子：“这橘子要三块钱一斤呢！在乡下，可没有这么贵。” “可惜这里不是乡下，不能拿乡下的价格来衡量。” 程芊颖点了点头，很赞同苏默的说法。 把橘子剥好后，又扯干净上面黄色的筋。才把橘子送到苏默手里。 苏默掰开一瓣，慢慢地送入空中。 轻轻地咀嚼，橘瓣被咬开，里面的汁水流入口腔。他让这种感觉在嘴里停留了一会，才把橘子吞了下去。 吃完后，又看向程芊颖。 程芊颖秒懂，赶紧弯腰去拿橘子。 在低头的时候，程芊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口。 不能再让他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否则以后自己连人也别想做了。 起身后，发现苏默用有些复杂的目光盯着她，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苏总，你要的橘子。” 苏默接过未剥皮的橘子，随手撕开一道口子。很快就把橘子皮去掉，然后又抽了里面的筋。缓缓放入口中。 十几分钟后，何长军风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走进展厅，就抬头四处张望：“苏默，你说的那个小孩呢？” 这时候，程豆豆抱着滚滚从展厅的角落走出来，看了一眼正在擦汗的何长军，然后迈着小短腿走到苏默面前： “哥哥，坏人。” 苏默被逗笑了，用手指了一下何长军：“他呀！不是坏人，他是哥哥的朋友，来带你出去玩的。等下哥哥跟姐姐有事，暂时不能陪你了。” “可是，妈妈都说了，今晚要让哥哥回家吃饭。” “爸爸住院了，妈妈怎么会有心思烧饭呢？” 苏默开导程豆豆，因为他看见小姑娘脸上，略略有些失望。 “就是因为爸爸住院，今天出院，妈妈才叫哥哥回家吃饭的啊！” “我哪天才去你家吃的饭啊！爸爸就算是住院，应该也没这么快出院？” “就是你去家里吃饭的第二天，爸爸就住院了。听妈妈说是胆结石。” 苏默抬起头看向程芊颖：“是真的么？” 程芊颖点点头：“本来医生让他住院多观察几天，可是他却死活不肯。爸爸决定的事情，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我妈妈就同意今天去接他出院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晚饭还得去你家吃。” 程豆豆高兴地道：“哥哥可不许骗豆豆喔！” 苏默摸了摸程豆豆的小脑袋：“放心，我一定会去的。” 然后转头看向何长军：“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孩子，她叫程豆豆。” 又对程豆豆说道：“这是何叔叔，你等一下就跟他一起玩好不好？” “他会是个坏叔叔么？” “放心，他是哥哥朋友，哥哥朋友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那，我可以带着你的猫咪么？” 滚滚用求救的眼神看向苏默，她可真不想陪一个人类的幼崽玩乐。那样会显得她这只喵非常幼稚。 她可是个异魔啊！ 曾经名声威震四海的异魔啊！ “那滚滚就交给你！” 苏默也有自己的考虑。 带着一只猫咪参加别人的葬礼，这怎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受到尊重。 “喵！” 滚滚发出无奈的声音。 苏默看向一旁的程芊颖：“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谢谢苏总。” 对于苏默的安排，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绝对相信苏默的人品，也相信苏默朋友的人品，豆豆跟何长军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 再说，参见葬礼的时间也不会很长。 等葬礼一结束，就回来接走程豆豆。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就是在参加葬礼的时候，确实不方便带上程豆豆。 何长军抱起程豆豆， 程豆豆抱起滚滚， 向着展厅门外走去。 等他们走远后，苏默吩咐程芊颖：“把展厅里的灯都关了！我们提前去，也好会会莉莉的父亲。” 莉莉母亲的死，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苏默相信陈飞宇他们应该早就发现了，也许他们等待的真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毛秋萍现在被关在地下病房，想必莉莉的父亲田中全应该知道了。 他在戒酒中心， 戒酒， 也许只是一个借口。 他， 或许在试图隐瞒什么？ 所以，得去会会这个男人，搞清楚他心里的想法。 程芊颖很快就把展厅里的灯光给关了，俩人向着展厅外面走去。 走出展厅门后，程芊颖就合上两扇玻璃门，然后用挂锁锁上。等确定锁好后，才抬起头看向苏默：“走！” 俩人走在过道上，苏默步伐比较快，程芊颖加快步伐跟上苏默，然后有些气喘吁吁道： “苏总，今天下午半天就算我请假。不算工资，好不好？” 声音很倔强， 就像一头倔强的小驴。 苏默知道自己一旦拒绝，就会伤害程芊颖的自尊心。 于是只是简单地道：“好。” “还有，晚上，请你赏光去我家吃饭。当然，不要再带礼物了。我妈妈说只要你人去就好了，如果带礼物的话，那就那就不用去了。” 后面这句话很小声，苏默还是听见了。 “放心好了，第一次登门拜访，自然是需要准备一点小礼物的。第二次都熟了，就用不上了。再带礼物，就显得生分了啊！” 程芊颖急忙点点头：“苏总说得对。” 穿过家具城的过道，在前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左拐后，进入到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里，亮着昏黄的灯光。 程芊颖紧紧地跟着苏默。 “你不害怕么？”苏默问。 “害怕什么？” “你难道没发现，这地下停车场，似乎在某个阴暗的角落，藏着一双眼睛么？” “有你在，怕什么。” 程芊颖知道苏默只是在逗自己玩，也没当真。 但莉莉母亲的尸体曾经出现在这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应该害怕才对。 但， 她害怕才怪呢！ 第77章 墓园深谈现转机 下午3点40分，苏默按照莉莉发的定位，来到她说的那个墓园。 墓园里栽着一排排的松柏。 这些松柏，在秋天肖寒的天气下，却更加显得神采奕奕。 似乎， 这渐渐冷下来的天气，对他们没有丝毫的影响。 一如， 这墓园里墓碑下面的尸骨，不管天气如何变化，对他们却没有任何影响。 人死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想想， 还真是感慨。 莉莉和他父亲田中全，还有毛秋萍，也一同到达了墓园。 苏默和程芊颖是最后到的，所以赶紧追上去。 程芊颖走过去对莉莉道：“对不起啊，我们来晚了！” 莉莉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 在墓园不远处，站着几个穿着黑衣的年轻人，看上去一脸警惕。 这几个人，应该是来负责看守田中全和毛秋萍的。 莉莉在她母亲早已经选好的墓穴旁站立，由田中全亲手将她妈妈的尸骨埋葬。 一个曾经的丈夫，双手捧着妻子的骨灰，眼里有晶莹的泪光，却硬是没有滴落下来。 一切完毕后，莉莉在她母亲墓前磕头，焚烧冥币。做完一切该有的仪式后，才走到旁边的地上，捧起早已经准备好的花朵。 把那一束花放在母亲的墓碑前，又虔诚地磕了头：“妈妈，你总算可以安息了！” 程芊颖和苏默也走上前去送上鲜花，献完花后，又向墓碑鞠了一躬。 莉莉的母亲，也算是长辈。 鞠一个躬，不为过！ 毛秋萍带着黑色的墨镜，手里捧着陈飞宇为她准备的花朵。她走上前去，将鲜花放在地上，眼神里闪着冰冷的笑意。 只是， 这种笑意， 在她眼里一闪而过。 下一秒， 又恢复了麻木淡定的神情。 接下来，就是死者生前的丈夫，手里捧着鲜花，慢慢走上前去。 然后， 田中全在妻子的墓碑前跪下。 他一低头，眼里的泪水终于滴落在地上。他脸上带着极其复杂的表情，胡子拉渣的脸，看上去都老了好几岁。 但， 在莉莉的心里。 田中全似乎就没年轻过。 从莉莉懂事起，田中全就一直酗酒如命，脸上胡子拉渣倒是常事。 只是现在一看，在戒酒中心呆过几天的田中全。因为突然断酒，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他就那样跪在死者的面前，不知道下一部自己应该怎么做。 似乎， 这个时候，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了。 终于，男人从地上起身，轻轻拍了怕身上的尘土，看向苏默和程芊颖：“谢谢你们能来。” 程芊颖忙道：“田叔叔客气了，我和莉莉是闺蜜。阿姨的葬礼，我自然是要参加的。只是，我没想到” 她本来想说“只是我没想到阿姨的葬礼，会这么冷清。” 但想了想，她觉得这句话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智商欠费。 所以，及时地把嘴闭上了。 田中全走向苏默，伸出一只有些干瘦的手。 那双手上，冒着乌黑的青筋。 看上去，就像一条条蜿蜒盘旋的黑蛇，十分恐怖。 苏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田中全的手：“我可以和你谈谈么？” 田中全指了指死者墓碑的另一边：“我们去那边说！” 两个男人， 一前一后，向着那边的一棵松柏走去。 离墓碑有了一段距离。 在这里， 能听见山风的声音， 在不远处， 还有一只失落的乌鸦发出呱呱的叫声。 田中全在一块石头边蹲下，然后两手抱头，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过了一会，他似乎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就从地上站起身：“苏先生，你有什么想问的，就直接问！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苏默叹了口气，虽然田中全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但人却一点也不糊涂。 “莉莉母亲死后，尸体就藏在地窖里，你是知道的？” “知道，而且，还是我亲自把她背到地窖里去的。” “你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跟你的旧情人在一起？” “不，我根本就没想过要跟那个女人复和。” “那是什么原因，让你把妻子的尸体藏在地窖，转眼又跟旧情人打得火热呢？” “苏先生，‘火热’两个字，听起来有些刺耳。实话告诉你，我妻子的死，实际上是一个意外。” “意外？” “我妻子，她本来就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那一日，毛秋萍找上门来，称她抢了自己的男人。而且，还在我的家里大打出手。我妻子也是个火爆脾气。当然对上门来撒泼的毛秋萍拳打脚踢。如果不是看她跟自己长得很像，我妻子连打死毛秋萍的心都有。 用我妻子的话来说：你哪儿来滚哪儿去，这个男人现在跟我结了婚，就是我的男人，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毛秋萍自然是不乐意了，就冲上前去，两人撕打在一起。 那时候，莉莉还很小。 我还没来得及去劝架，我妻子就被她的妹妹推倒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我妻子的心脏病突然发作了。她随身带的药瓶滚到了一边去。 毛秋萍就跑过去，把药瓶踢飞很远。还阻止我去帮她拿药。 然后， 我就眼睁睁看着我妻子在我眼前倒下了。 事后我准备把她送进医院。 这个时候，莉莉放学回家了。我就只好把我妻子的遗体搬回卧室，再从卧室里把她遗体搬送到地窖里。” 田中全的话，跟毛秋萍所描述的，相差不大，基本吻合。 但有一件事情值得怀疑。 为什么田中全的卧室下面，会事先有一个地窖。而且地窖入口，刚好就在床下。 难道，田中全早早对这件事有了预谋？ 苏默拿出华牌香烟，从里面掏出一支递给田中全。 “谢谢。” 苏默没有说话，上前帮田中全点燃香烟，然后退到原来自己站的位置。他又拿出一根香烟，把过滤嘴在手上敲了敲。 放进嘴里。 拿起打火机。 “啪！” 点燃香烟。 只见香烟燃烧的地方红得透亮。 接着， 白色的烟雾，从他口里吐了出来。 两个男人，就这样抽着烟。谁也没说话。 此时，山风吹在苏默的脸上，让他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等抽完手中的烟，苏默看向远方的山峦，那里正有一片幽幽的白云，慢慢地飘过。 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几只小鸟，正在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打扰了墓园本该有的安宁。 沉默了一会，苏默缓缓开口：“当时，你妻子心脏病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紧急把她送到医院？反而把她藏在地窖，让她就这样辞世呢？如果，当时你有一点点恻隐之心，你都会把她送进医院。 这样的话，也不至于她死后，尸体还会到处游荡，灵魂变成恶灵。 我真想知道你当时是怎么想的？难道只是为了不让莉莉看见家里出现了一个跟妈妈一模一样的人么？” 田中全已经抽完香烟，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子踩灭了烟头，抬头看向一眼湛蓝的天空。 他深吸一口气。 转过身，看向正在定定等着他解答的苏默。 “苏先生，有时候，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人的想法，有时候也挺复杂的。并不像一加一等于二那样简单。当时，我就单纯不想让莉莉知道，家里有一个跟她妈妈一模一样的人存在。” “为什么呢？一对双胞胎姐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呢？” “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我也不打算在戒酒中心呆着了。我要投案自首，承认是因为我的过失，让我的妻子死亡。” “有一件事情，你恐怕要搞清楚。你这不是过失，你这算是谋杀。定罪下来，也是很重的罪责。也许，还会被判处死刑。” “这些，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死能减轻我的罪过，我不宁愿独自活着。” “你死了，毛秋萍怎么办？” “这件事，她也有责任。但更主要的是我责任。她现在已经被警察收监在押了。她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只是，我跟她一起生活的这些年，把我自己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以为我想这样么？家里有一个跟亡妻一模一样的人，而在卧室的地窖里，就躺着我曾经的妻子。 你肯定认为我很病态。 但没有办法，过错既然犯下，又无法弥补，只能承担罪责。”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莉莉的感受。你死了，莉莉怎么办？” “我就是考虑她的感受，才一直没把她母亲死的事情告诉她。我怕她受不了。其实我更受不了。 多少次，我下到地窖，坐在我妻子的身边，默默地一边抽着烟。 有时候，很想跟她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却发现话到嘴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如果不是那天中午，莉莉提前放学回家，也许事情会有另一个转机。” “有一件事情，是很奇怪的。你妻子死后，尸体为何还保存得这么完好，没有一点腐败的迹象。而且，她从殡仪馆冷冻仓里逃出来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 田中全点点头，叹了口气：“说来说去，她就是不甘心那么走了。所以心里积压了太多怨气。” 苏默平静地看向田中全：“一具死去的尸体，怎么能到处跑动呢？心脏不再跳动，血脉不再流通，肺叶不再呼吸。她能活动的机制是什么呢？” “苏先生，这个世界，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就像你所说的那样。那些诡异之事，也不是我等凡人能够接触到的。” “你是在怀疑，其实你妻子的死，跟你说的诡异有关。” 田中全摇摇头：“这个世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悄然变化。似乎有某种恐怖的东西就要醒来了，虎视眈眈地注视着这个人间。而死去的人，也受到其影响。所以才会出现死尸暴走的现象。” “很好的解释，那么，你是接受这个世界有诡异之事存在的？” 田中全犹豫了一下，终于咬咬牙：“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妻子的死，非常蹊跷。我怀疑是某个异魔，在暗中操纵着这一切。” “异魔？” “苏先生，难道你没听说过，这个世界是存在异魔的么？它也许就在你我认识的人当中。这些从异界来的灵魂，趁着别人身体虚弱或者刚死去不久，就夺舍了对方的身体，然后占为己有。 等下次你再遇见这个人，跟他打招呼时，却发现这个人的性格大有变化。或者他的某些行为习惯变了。就极有可能这个人就是一个异魔。” 异魔？ 趁着对方身体虚弱或者刚刚死去，夺舍对方的身体。 那么， 从某种程度上说， 他， 苏默， 也算是一个异魔。 一个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异魔。 如果不是因为一场车祸，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世界？ 从田中全的话可以判断：也许，这个世界还存在别的世界的穿越者。 只是那些穿越者的灵魂，也许早早就来到这个世界。然后等待时机，夺舍某具身体。从而支配其身体，做一些自己特别想做的事情。 如果是像他这样的普通人穿越过来还好。 万一别的世界，真存在异魔。而这些异魔的灵魂又因为某些原因，来到这个世界。 那么， 麻烦，还真的就来了。 现在从田中全和毛秋萍的话来判断，他俩说的几乎是一样。 所以，基本可以判定没有撒谎。 但是，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奇怪。 为什么就在那个时候，莉莉就准时地出现在家门口，还说是放学了。 但是田中全说的是中午，按照苏默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一般情况下，学校里中午是会为学生准备午餐的。学生都会在学校享受午餐，然后在教室里，爬在桌上休息一会，才上下午的课。 很少有学生回家吃饭。 再说，没什么事情，学生也不可能提前回家。 所以，莉莉提前回家，这其中大有问题。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来了。 如果莉莉被异魔控制了。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真实的莉莉在某一刻已经死了。而现在占据这具身体的，也许是一个异魔的灵魂。 如果是一个异魔在控制莉莉的身体，它又想干什么呢？ 有了这个想法后，苏默看向有些惊疑不定的田中全。 此时的田中全，脑海里满是自己女儿的身体被异魔占领了。 “我们回去！我和你之间的谈话，除了警察问话，我希望你不要对无关之人说，特别是莉莉。” “苏先生，我明白。你放心，如果真是这样，我也绝不包庇她的。” 苏默和田中全走回众人站的地方。 莉莉迎了上去：“你们谈什么了，谈这么久？” 田中全道：“苏先生向我咨询一下有关戒酒中心的一些事情，说他有个亲戚也需要戒酒。” “是么？”莉莉狐疑地问。 “是的，”苏默回答。 莉莉已经准备往外走了，说道：“那我们走！” 四人刚走出墓园，刚刚那两个在盯梢的黑衣青年走过来，带走了毛秋萍。 毛秋萍坐上黑色的商务车，她坐进去后，转头向外望了一眼，咬咬牙，什么也没说。 另一辆白色的轿车上，也走出来几个穿西装的人。把田中全给带走了。 来带走田中全的，明显不是非正常调查小组的人。 莉莉轻声说道：“这几个人，是戒酒中心的保安。” 在墓园门口，莉莉站在风中，显得有些惆怅。 她用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道： “今天，非常谢谢你们俩来参加我母亲的葬礼。” 程芊颖突然为莉莉感到难过：“莉莉，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个的。” 莉莉点点头：“你们走！我打车回去好了。” 苏默看了眼这个荒凉的地方，想要打到车可能有些困难，虽然莉莉说离她家近，但也不至于近到可以走路回去。一般情况下，墓园跟活人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 于是说道： “刚好顺路，我就带你回去！” 莉莉犹豫了一下：“那麻烦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不用了，等下去你家喝杯茶可好？” “好的呀？” 莉莉的情绪， 似乎突然变得欢呼起来。 只是这种雀跃，在苏默看来，是非常不正常的。 很难想象，一个刚安葬完母亲的女孩，心情会突然变得这么雀跃。 这个女孩， 一定有问题。 第78章 以彼之道还彼身 黑色的奔驰e300停在风华路13号。 到莉莉家门口了。 三人相继下了车，莉莉走到前面去打开门。 屋子里被收拾得整整齐齐，一扫之前乱糟糟的模样。 领着苏默和程芊颖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莉莉就去洗茶具。 一会后，莉莉就端着泡好的茶水走了过来。给苏默和程芊颖一人倒了一杯。 苏默很后悔没有把滚滚带来。 既然滚滚能看见亡灵。 那么，如果这座宅邸有什么问题的话。滚滚应该察觉得出来。 毕竟，滚滚之前曾吹嘘她曾经有多强大。 虽然如今没有当初的实力，但宅邸里有没有异常，对于滚滚来说，应该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除了滚滚，程芊颖应该也多少有些这方面的经验。她从小就经常看见很多诡异的场景嘛！如果这栋房子真有亡灵或者异魔出没。她应该也能感知一二。 程芊颖坐在那里，慢慢地端起茶杯。 苏默喝了一口茶后，就借故去洗手间了。 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后，苏默对着镜子看了自己一眼，他很满意现在自己的样子。一副大帅比的模样。 连他自己也有些惋惜，有这副皮囊，不去做电影明星，还真是可惜了。 此时， 莉莉正和程芊颖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喝茶。 苏默把洗手间的门打开一道缝隙，从里面可以看见莉莉房间的一角。 那个房间的门是打开着的。 里面似乎有人走动的声音。 难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这房子果然有问题。 轻轻推开洗手间的门，尽量不弄出声音，轻手轻脚地走进莉莉的房间。 房间里，窗帘被紧紧地拉上了。遮挡住了外面大部分的光线。 可以说很昏暗。 苏默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感受到这里的气氛是如此冰冷。 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一个冰冷的坟墓。里面摆设的一切，包括床单的颜色，都是惨白的色彩。 “咯咯咯” 苏默听见上牙磕下牙的声音。 接着， 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在苏默的额头上。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是一种透明的液体。 果然， 这房间里确实有问题。 苏默抬起头，看向白色的天花板。 白色的天花板上，那里有一片湿湿的印子。猛一看去，那上面仿佛就趴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人。 白色的液体，就是从那片湿湿的天花板上掉下来。 也许是房子年久失修，让雨水给渗透进来。 可是， 这几天，都是晴天。根本就没下过雨。 那片湿湿的地方，究竟是何回事？ 这个时候，连苏默都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像某个办案的警察了。 但，他不是。 陈飞宇说过，只要他愿意，就在非正常调查小组里，成为一个见习也可以。 说白了，陈飞宇是看上了他的能力。 另一方面，陈飞宇也误判了他的能力。 其实在地下停车场，分明就是森雅利用时停的时候，上前去狂揍那具暴走的尸体。而并不是他真有什么隔空杀人的本领。 但， 陈飞宇并不是个憨憨。 能在非正常调查小组任职，并成为组长，肯定有某些过人之处。 所以，唯一能判定的是，陈飞宇当时是故意误判他的能力。 目的， 当然是把他拉拢在身边，能在某些事情上帮助自己。 可是， 陈飞宇又为何这么笃定自己，就能帮上他的忙呢！ 这时候， 从天花板的方向，传来有些模糊却非常邪恶的笑声。 接着， 一只硕大的老鼠，探头探脑，从天花板附近的一个空洞里，钻了出来。 它眼睛里放着狡黠的光，趴在那里打量着下面的苏默。 苏默也看见了它。 就这样， 一人， 一鼠， 四目相对。 “”老鼠。 苏默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刚刚额头上那块透明的液体，就是从头上这只家伙的嘴里滴落下来的。 老鼠并不怕苏默，它只是在打量观察。 似乎， 苏默，才是一个入侵者。 它， 才属于这里，才是这里的主人。 苏默拿出香烟，慢慢地放进嘴里。 然后， 拿起打火机。 “啪！” 点燃香烟后，苏默默默地抽了一口。 那只老鼠，依旧趴在那儿，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呼！” 苏默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看向头顶那只灰色的老鼠： “呵！” 那只老鼠离开原来的位置，慢慢地从墙壁上爬到地上。 不知为什么，这只老鼠离自己越近，苏默就感觉压迫感开始强了起来。 期初， 这压迫感，就像是天上的微风。 而此刻，这压迫感似乎正在酝酿一场风暴。 暴风雨， 似乎， 马上就要来了。 苏默轻轻地打开左手上的腕表，让里面的镜面弹出来，嘴角边浮现一丝微笑：“呵！” 老鼠跳到地上，转眼幻化成一道黑影。 接着， 这道黑影慢慢变成人的形状， 黑色的影子慢慢聚拢，变成实体。 苏默再看过去，只见自己的对面站着一个黑衣人。 这个黑衣人，就是刚才那只老鼠。 苏默冷笑道：“鼠辈而已。” 黑衣人也笑了，他露出嘴里尖利的牙齿。 那些牙齿白森森的，上面还粘着一些液体。 老鼠变成的黑衣人，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你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为何如此胆大，对吾的事情，却要查得如此仔细。” 苏默又猛烈地抽了口烟。 他渐渐明白了。 莉莉的一家，都被这只老鼠给精神污染了。 所以，这只老鼠，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应该很长了。 苏默伸出一只手：“你先不要说话，让我猜猜，你在这里生活有多久了？” 黑衣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苏默：“你猜猜，猜对了让你死个痛快。” “我猜，那个叫毛秋萍的女人，当时也是被你影响了！可能，在莉莉刚刚出世的时候，你就已经在这里了。” “是的。你虽然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毛秋萍和田中全之所以没能及时救人，完全是被我影响了。就连莉莉，也是受我的影响，感觉到家里出事了，才从学校跑回来的。” “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呢？” “目的，当然是影响他们。我不是异魔，可以夺舍别人的身体。我只是一个妖而已。对于一个妖而言，能够用自己的精神力，影响住在这里的人，看着他们逐渐陷入癫狂，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苏默点点头。 这样的话，田中全夜晚用鞭子抽毛秋萍的事情，也很好介绍了。 说白了，全都是这只老鼠干的好事。 “鼠辈，终究是鼠辈。” 黑衣人脸上露出狞笑：“你，也不过是一个自大狂而已。” “是么？” 这时候，听见屋子里有说话声的莉莉和程芊颖跑了进来。 莉莉一看见自己的房间里，站着一个黑衣人，立即就傻眼了。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喝道：“你谁啊？” 苏默笑笑：“他就是那天引你去地窖的那只老鼠啊！” “老鼠？”莉莉没明白过来。 黑衣人脸上露出邪恶的笑意：“是的，这一切，都是我的圈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全家陷入癫狂。这样子，我会觉得比较有乐趣。” 过了一会，莉莉想明白过来了：“你真是那一只老鼠？” 黑衣人脸上露出狰狞的微笑：“吾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现在已经是妖。” 苏默继续吸着香烟：“是妖，都该死。” “可惜，你杀不了我。” “那也未必。” 程芊颖指着黑衣人后面身后的黑影，那确实是一只硕大老鼠的样子：“他真是老鼠变的，你看他身后，有老鼠影子。” 苏默转身看向两个女孩：“你们先出去，等我处理了这只老鼠，你们再进来。” 两个女孩看了一眼苏默，又看向面目狰狞的黑衣人，担心苏默打不过。 苏默摇摇头：“相信我，你们在这里，只会影响我。” 程芊颖拉着莉莉的手，很快离开了房间。 苏默把香烟抽完，狠狠地踩在地上。又走过去，把门给关上。 “你，真不怕死么？”黑衣人问。 “我，确实怕死。但我不会死。”苏默回答。 “死到临头，还这么猖狂。在我妖生中，还从未遇见如你这般猖狂之人。” “你，今天，总算遇见了。” “你想替这户人家出口恶气，想逞英雄么？可惜啊！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你能敌得过一只妖么？” “妖么？不过是宵小之辈而已。” “猖狂。” 黑衣人猛然地扑了过来，手里的利爪变成尖刀，飞快地刺向苏默的喉咙。 苏默瞟了一眼左手上的腕表，暴喝一声：“还不出来么？” “来了！” 一个清脆的声音，骤然在房间里响起，黑衣人的身形突然一滞，停留在原来的地方。他手上的尖刀，离苏默的喉咙，只有最后一厘米。 如果这一厘米下去，就是刺穿喉咙。 苏默不敢想象，如果真是这样，死相也太难看了点！ 森雅穿一件白色的短裙，脚套一双粉色的舞鞋。她慢慢地走到苏默的面前：“除了其他人，你是可以动的。” 苏默试着动了一下，还真能动。 于是， 赶紧离开滞留在空气中的尖刀。而是转身来到黑衣人的身后。 又看向森雅：“外面那两个女孩儿，她们会知道么？” 森雅摇摇头：“这里是我的领域。在我领域之内，所有物体，都被时停了。你是个另外。” 苏默才放心下来，他可不想让程芊颖和莉莉知道，自己身边有森雅这样一个女孩的存在。 森雅这才慢慢走到黑衣男子面前，仔细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牙齿。 黑衣人的嘴巴是张开的，要查看他的牙齿比较简单。 “活了一百多年的老鼠，还真是少见。怪不得会成为妖。” “这一家人，都被这只妖，用精神力给污染了。” “好！你想怎么玩儿？” “我想让这只老鼠，在死之前，受尽折磨。” “还真是个狠心的人呐！” 是啊！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心了。 不过，这是一只老鼠而已。 对于一只让全家人陷入癫狂的老鼠，当然要好好折磨一番。就这样让它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有时候，人不能太善良。 必要时，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森雅走过去拉住苏默的手：“那，我就让你玩得开心一点。” “啪！” 响指在空气中响起。 就像是子弹破空的声音。 黑衣人凝滞的身影向前冲了过去，他手中的尖刀刺了个空。 他脸上开始有了慌乱，难道他判断错了，这个看上去是个普通的人的男子，实际上是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这时候，苏默的声音在黑衣人身后响起：“你就这点能耐么？” 黑衣人飞快转过身，看见苏默淡然地站在那里。 刚刚发生了什么？明明自己的动作那么快？ 他是怎么做到的？ 黑衣人脸上满上惊愕， 但， 下一秒， 他又扑了上去。 手中的尖刀划破空气，似乎空气都要爆裂了。 苏默的身体，被森雅拉着。借助墙壁，在空中一个翻跃。落到黑衣人身后，道： “这就是，猫，与老鼠之间的游戏。” 黑衣人的后背都湿透了。这个年轻人的身法，实在是太诡异了。 就在黑衣人转过身，准备再次扑向苏默时。苏默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呲！” 匕首刺入黑衣人的身体，但并未伤及要害。 接着， “呲！” 依旧没伤及要害。 然后， 苏默用力一脚，叫黑衣人踢到墙角。 这完全是靠森雅施展的能力，但凭他，怎么也做不到一脚将对方踢飞的。 黑衣人踉踉跄跄站起身，一手捂住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死。” “呵！” 黑衣人努力地站直身体，连嘴角边也渗出了鲜血：“没想到，你藏得这么深！” 苏默冷漠地道：“还有你没想到的呢！” 苏默的身体，突然诡异地上前。手上的匕首，飞快地在对方身上穿刺。就像拉针引线，仿佛一个雕刻家，正在完成自己的一幅杰作。 等他停下，黑衣人身上全都是伤口。 却， 依旧刀刀避开要害。 黑衣人咬牙站了起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想让你这么容易死掉而已。你死了，就不好玩了。” 黑衣人往后退去，脸上满上恐惧：“你，是异魔。” “呵！” 苏默将手中的匕首扔到黑衣人面前：“自己了结，以免脏了我的手。” 黑衣人颤抖地捡起匕首，然后，准备最后疯狂一扑。 可惜，他刚扑过来，苏默在森雅的帮助下，顺手夺过匕首，反刺进他的心脏。 黑衣人瞪大眼睛， 身体， 慢慢滑落地上。 苏默甩了甩手：“终究，还是脏了我的手。” 黑衣人的身体不再动弹，几分钟后，地上的尸体开始悄然变化。 最后， 地上躺着一直硕大的老鼠， 可惜， 已经死了。 苏默走到旁边的床头柜旁，从纸巾盒里拿出纸巾，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 这把匕首，还是陈飞宇送给他防身用的。 然后， 苏默才慢慢走过去，打开门喊道：“已经结束，可以进来了。” 莉莉和程芊颖跑了进来，看见地上那只老鼠。 这只老鼠的尸体，也不能随便处理掉。 苏默打电话给陈飞宇，不多时，陈飞宇就和博士赶来了。 博士对这只老鼠很感兴趣。 等博士他们带走老鼠的尸体，苏默和程芊颖又继续坐了一会，安慰一番莉莉才离去。 精神污染清除， 以后，莉莉，应该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了。 第79章 虎妞迷恋捉迷藏 黑色的奔驰e300稳稳地开在宽阔的马路上。 车里坐着三人。 苏默坐在驾驶位开车，程芊颖坐在副驾驶上。 而后排位置上，坐着程芊颖看不见的森雅。 程芊颖看着窗外的田野，田野里堆着高高的草垛。她把目光收了回来，道： “苏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当然是去把豆豆接回来，然后到你家吃饭啊！” 车里播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坐在后座的森雅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舒服地把身体贴在靠背上，享受着车里的音乐。 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钟。 一轮血红的太阳，在山的那头摇摇欲坠。 似乎， 下一秒， 就会掉到山下面去。 苏默经过一个山坳的时候，在那里停了下来，他从车里走了出来，站在那里遥望着那轮红日。 不知什么时候，程芊颖也来到他的身边，感叹道：“这落日，真美啊！” 苏默点点头，没有说话，他从兜里拿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后，依旧眯着眼睛，看向光芒渐渐暗淡下去的日光。 之前坐在后排的森雅，此刻正坐在车顶，抬头望着远方的霞光，眼里有些迷离的味道。 本来， 事情处理完毕后，森雅应该是要及时回到镜子里的世界去。 但这次她没选择回去。 而是悄无声息地跟在苏默身边，然后钻进了后排位置。 苏默也不知道森雅想干什么。 因为有程芊颖在场，苏默也没过问。 反正， 不管是镜子里的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对于她来说，都是畅通无阻的。 等到落日的光辉渐渐暗淡下去，苏默才钻进车里，再次发动车子。 程芊颖也坐到副驾驶上，忙着把安全带给系上。 已经坐在后排的森雅，脸上带着迷之笑容。盯着前面的两个脑袋看。 很快，车就开到画江路77号。 这是一栋偏西式的独栋别墅，何长军就住在这里面。 苏默回到申城后，还从没有来过何长军的家。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临时有事，可能一时半刻也不会到他家里面来。 在来之前，苏默以为这里是个小区。 可按照何长军所发的定位，找到地址后。发现这里有好几栋这样的西式别墅。 苏默把车停在别墅前的停车位上，才走下车去敲门。 走来开门的正是何长军，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粉色的气球。见到苏默和程芊颖，赶紧解释道： “小女孩在经过一个做活动超市的时候，看见人家那里有人送气球，于是就想要一个。我就帮着多要了几个。” 程芊颖走上前去：“我妹妹，没给你添麻烦！” “没呢！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说话还特别逗。跟那只黑猫捉了一个下午的迷藏。那只黑猫现在看上去，都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 苏默相信，这倒是真的。 在展厅的时候，滚滚想跟着苏默，但被苏默拒绝了。 理由是参加葬礼，带上一只猫不礼貌。 但， 苏默没想到的是，会在莉莉家里发现真正的凶手，那只硕大的老鼠，才是真正的元凶啊！ 不过现在真正的元凶已经解决，笼罩在莉莉家人头上的精神污染，已经清除了。虽然还会有些许影响，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走进别墅里，就看见程豆豆正在宽敞的客厅里追逐着飘在空中的气球，而被折腾累得够呛的滚滚，则趴在地上，把猫脑袋耷拉在自己的爪子里。 程芊颖看见程豆豆正玩得正欢，心情突然也变得愉悦起来：“程豆豆。” 程豆豆听见姐姐的声音，放下正在追逐的气球，转过身，姐姐果然站在那儿。于是欢快地跑了过去，一张小脸蛋红红的： “姐姐，你来啦！” 程芊颖把程豆豆抱起来：“你没干什么讨人嫌的事？” “没呢！那个大哥哥还给我巧克力吃，我还分了一些给滚滚。” 趴在地上的滚滚早已经听见外面的动静，只是，她实在是被程豆豆折腾得太累，根本就不想站起来。 这人类的幼崽，还真是太麻烦了。 苏默走过去，蹲在滚滚身边：“我们走了。” 滚滚这才把猫脑袋抬起来，脸上还带着些许委屈。苏默把滚滚抱上，走到何长军他们面前： “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我跟你之间，干嘛这么客气。兄弟之间，不都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嘛！” 苏默点点头：“说得对，那我们先走了。” “不留下来吃晚饭么？” “不了，今天的晚餐，已经有着落了。” “好！那就不勉强了。” 程芊颖抱着程豆豆，苏默抱着滚滚，走出了何长军居住的独栋别墅。 而远远的，森雅正坐在黑色的奔驰车顶，遥看着就要暗下来的天色。 滚滚已经看见了森雅，它忙装着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把脑袋埋在苏默的怀里。 苏默坐到驾驶位上，程芊颖为了方便照顾程豆豆，就坐到后排去了。 滚滚也自然而然地回到程豆豆的怀里。 前面的副驾驶位置，自然是透明人森雅坐上去了。 森雅坐在副驾驶上，还侧过脸朝苏默微微一笑。 苏默启动车子，开始向城市道路驶去。 此时到了下班高峰期，城市道路非常拥堵。好不容易开出市区，行驶到乡间的马路上。 车开得很缓慢，苏默还打开了一点车窗，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可以进入到车里面。苏默觉得这外面的空气真是甜润啊！ 要是能停下车，站在马路边，做几个深呼吸就好了。 但由于天色已晚。刚刚程芊颖就已经接到母亲于素梅打来的电话，问他们到哪儿了，还说菜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程芊颖自然是回答快到了。 车子进入到旧城区，很快就驶入到西山村，在程芊颖家百货超市门口停下。 程芊颖抱着程豆豆， 程豆豆抱着滚滚下了车。 苏默也从驾驶位钻出来，然后拿出香烟。 程芊颖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苏默：“苏总，进屋去坐！” 苏默点点头：“你们先去，我在这里站一会儿。” “好！那你快点。” 等程芊颖她们走后，苏默才看向坐在车头的森雅：“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么？” “有什么不妥么？” “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这样做？” “就是单纯想看看，在你的身边，都生活着一些什么样的人。”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你知道么？那只黑猫，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那很好办啊！我把她杀了，不就行了。” “真是扯淡。” “你放心去！我不会影响你的。我只是纯属好奇，这个世界上的人，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那只黑猫，我希望你不要动她，她对我有很大的用处。” “我知道。” “你知道？” “我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它有自己的能耐。就是可惜实力弱了点。但后续还有可能提升。” “总之，别动她就行。” 说完，苏默就爬上去二楼的楼梯，森雅紧跟在他身后。 当然，别人是看不见这一幕的。 第80章 遵意愿不走老路 客厅里。 程景年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矿泉水。 他看上去，略微有一些憔悴。 于素梅正忙着在厨房里烧菜，程芊颖走进来后，跟父亲打完招呼，也去帮忙母亲去了。 倒是程豆豆，抱着滚滚去找自家的白媚儿玩去了。 苏默轻敲几声后，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 程景年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微笑：“小苏，快来坐。” 苏默忙走过去，坐在程景年对面的沙发上。程景年称呼苏默为小苏，并不是苏总。这让苏默感到很舒服，这证明程景年某种程度上来说，并未拿自己当外人。 “叔叔，不好意思啊！刚听说你住院了。都没去看过你。” “就是几颗结石而已，不是多大的事。倒是芊颖今天带着豆豆，给你添麻烦了。” “叔叔，哪里话，这哪里是麻烦呢！再说，我一直很喜欢豆豆。我做梦都想有这样一个妹妹呢！” “总之，就是谢谢你了。你也别客气，以后有时间，就和芊颖经常来家里坐坐。” “好的，叔叔。” 森雅也悄无声息在苏默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她脸上带着一种很愉悦的表情，还不时地打量这个客厅里的摆设。 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除了皮质的沙发和茶几外。就是墙上挂着一个大屏幕的电视。 可惜墙上的电视，应该很久没有放过了。 现代人有了手机，谁还有时间去看电视。 再说，看电视还有广告。真要追剧什么的，直接在手机上开通个会员。还可以看专属剧情。 所以，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电视渐渐就要淘汰了。 当然， 偶尔也会有一点用处。 那就是程豆豆无聊的时候，可以在电视上看动画片。 但电视上的动画片也很少，小姑娘也不是很喜欢。基本上很多时候，她都是用妈妈或者爸爸的手机看。 深秋的夜，已经有很深的凉意了。 本来程景年已经披了件外套。 但不知为什么，至从苏默走进客厅后，他就感觉到这客厅里的温度，不断地下降。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室内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好几度。 程景年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站起身，拿出苏默送的茶叶，抓了一撮放进茶壶里。又拿起电茶壶，走到饮水机旁，加满了水。再次把电茶壶放回底座上。 按下开关。 茶壶里开始响起烧水的声音。 程景年从兜里拿出一包红塔山：“这是我平时抽的烟，你抽得习惯么？” 苏默接过程景年递过去的香烟：“叔叔，你说的哪里话。不瞒您说，我其实也不懂烟，只是平时感到烦闷的时候，会来上一根解解闷。” 程景年点点头，往自己嘴里放了一根。低头用打火机点燃。 “叔叔，你这身体刚做过手术，还是等一段时间抽烟。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程景年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要不是医生硬要我住院，我当天就回来了。至于抽烟这件事，还真不能等。都抽了几十年了，突然有一天，如果不能抽了。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总是惦记着，还有什么事没做一样。” 见程景年自己抽上了，苏默也点燃了手里的香烟。 虽然有些烧嘴，但抽起来确是另一种滋味。 电茶壶里的水开始滋滋滋地冒了起来。 程景年正要起身去泡茶，苏默抢先一步拿起电茶壶的把手：“叔叔，还是我来！” 苏默微笑着把电茶壶里的水倒进茶壶里一些，洗了洗茶，才把烧好的开水倒了进去。 茶壶里的颜色开始慢慢变了起来，从刚刚开始的浅红，慢慢变成最后的深红。 见茶泡得差不多了，苏默就把扑起的茶杯翻过来，用开水冲了冲，倒掉里面的开水，再把茶水倒进去。 将倒好的一杯端到程景年面前：“叔叔，喝茶。” 程景年微笑着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可以看得出来，在这些事情上，你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是个有心之人。” “叔叔，您客气了。” “我们是普通人家，我只有程芊颖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她有一份好工作，能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就行。对于其他的，我们没有太多的要求。” “其实，芊颖是个很努力的女孩。从她刚上班不久，接了个大单，就可以看出来。在销售方面，她是很有天赋的。” “小苏，对于这些东西。也许是我们跟时代脱节了。很多东西都弄不懂了。但我希望她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苏默点点头，觉得这一家子既善良又温馨。 他可以感受得到，他们邀请他来家里吃饭。并不是因为他是苏总，而是因为他是程芊颖的朋友。 苏默端起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来，刚好看见墙上挂着一张老人的照片。 老人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过一样。一双眼睛深邃，而且非常明亮。长长的胡须更显示他为人的威严。 苏默把视线收了回来，看向正在喝茶的程景年：“墙上那张老人的照片，是爷爷么？” “正是家父，不过，已经去世十年有余了。” “他看上去，既慈祥又不失威严。” “家父之所以这么早离世，完全是他选错了自己的职业。” “爷爷生前是做什么的？” 程景年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父亲：“他曾经是一名赶尸人。听说过这种职业么？” “没听说过，不过听上去好像很神秘的。” “其实，也没什么神秘的。只不过是拿钱替人办事而已。但长时间跟尸体接触，自身也会被煞气所冲，导致他阳气不足，最后只能早早离世。 本来，这是个代代相传的职业。 但是到家父这一代，他就决定不往下传了。 拿出他多年挣下的钱，让我娶妻生子，还做起了小本生意。 也许，家人能健康快乐地活着，就是他想要看见的！” 苏默喝了口茶，没有说话。 对于程景年口中的家父，他无从理解，所以也无法安慰。 但，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那就是，曾经的那个赶尸人。当然希望自己的子孙远离自己曾经生活的这个行当。 苏默抽完香烟，把烟头放进烟灰缸灭掉。 用余光扫了一眼自己的身边。 不知什么时候起，森雅已经离开他的身边，不知哪儿去了。 苏默也没去在意。 这时候，于素梅端着满满一盆水煮鱼，走到餐桌边。 程芊颖也跟着出来了，手里端着一份糖醋排骨和红烧鸡块。在桌上放下后，往苏默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见苏默和父亲正惬意地谈着，并没感觉到生分，于是就没管他，转身回到厨房端菜去了。 第81章 谈何得到和舍去 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程景年和于素梅坐一边，对面坐着的是苏默和程芊颖，左边坐着程豆豆。 右边的位置是空的。 此时，趴在沙发上的滚滚，瞄了那个空余的位置一眼。如果是在家里，柳倩一定会让她上桌的。 白媚儿就趴在她旁边，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只新来的伙伴。 滚滚懒得理白媚儿，就趴在那儿假寐。 在程芊颖家，白媚儿吃饭是不用上桌的。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就是对身边这只黑色的同类比较好奇。 而这只黑色的猫咪，好像还十分害羞，都不怎么跟她交流。 程景年出院，自然是要庆祝一番的。 基于两方面的原因，这顿晚餐，桌上并没有放上酒。一是因为程景年刚刚出院，身体还未恢复，不适合喝酒；而是苏默等下回家要开车。开车是绝对不能喝酒的。 所以，餐桌上就摆放了满满一壶程芊颖鲜榨的橙汁。 程芊颖拿出玻璃杯，给每个杯子倒满橙汁，大家开始吃饭。 这顿饭，吃得非常轻松愉悦。不知不觉间，苏默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点。等他想起要管理好自己的身材时，已经来不及了。 但， 偶尔这样吃一顿，应该不算什么！ 吃过饭，苏默就跟程景年回到沙发前，继续喝茶。程芊颖帮母亲于素梅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掉了。 程豆豆继续跟两只猫咪玩耍。 晚上八点，苏默告别这一家人，钻进自己的车里时，发现森雅正坐在副驾驶上。 苏默发动车子，离开了西山村。 当车子驶入到主路上时，苏默才看了森雅一眼：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今天的事还没完呢！我那么早回去干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没完成？” “等下回家你就明白了。” 不用等回家，苏默就已经明白了。 这个女孩，是要把自己榨干么？ 不是，是想要把自己冻成冰块么？ 回到家后，苏默把滚滚放在沙发上，则去给自己冲了杯咖啡。 柳倩今天不在，今晚，这只黑猫就要跟自己过夜了。 也不知这只猫，离开自己的主人，会不会很不习惯。 苏默走到洗手间洗澡去了，留下森雅和滚滚。 森雅看向正在假寐的滚滚：“你不用装睡了，我知道你能看得见我。” “我看不见喵！” “你这只异魔，有时候却表现得很蠢。你不用装傻，再说，装傻没什么用。” “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倒是你，晚上睡在他身边，难道不会春心萌动么？” “我现在不是人，我是只猫。” “说得也是，就算有那心思，也没那本事。” 滚滚直接把头埋进爪子里，不说话了。 苏默洗完澡，换了衣服，就走到自己卧室锻炼身体去了。 柳倩走时，曾叮嘱他要把身体锻炼好呢！ 俗话说得好，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做了几组高强度间隙训练，喘着粗气拉开窗帘，看向外面灯火辉煌的夜色。 这时候，放在床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是季海生导演打来的电话。 “季导，有事么？” “苏总，您好，没什么事。就是向你汇报一下目前的拍摄进度。” 苏默眉头微皱：“这种事情，你自己有把握就好。” “苏总，是这样的。现在我们正在加班加点，忙着把所有场景拍摄完。在你规定的时间之前，加上剪辑，应该是来得及的。” “那不更好么？” “苏总，还有一个问题。这个电影，因为拍摄周期比较短，可能制作出来的效果没有那么精致。” “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的年轻人，那些精致的东西看腻了。偶尔来点粗狂奔放的，他们反而易于接受。” “好的，苏总，那不打搅你休息了。” 刚挂断电话，森雅就走了进来，顺便把房门给关上，把滚滚给关在外面。 “苏默，来！” “反正都要来的，就爽快点，搞完我也好睡觉。” 森雅点点头，走过去，用小指头轻轻触碰苏默的小指头。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苏默就感觉到自己浑身的热量都被森雅抽走了。他仿佛坠入了冰窖里，在里面左冲右突，却找不到出口。 当苏默的眉毛上开始结上细小的冰晶时，森雅才满意地松开自己的手指。她脸上似乎比平时红润了一些，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变得鲜活了起来。 就像盛开的花朵，恰逢雨露和阳光。 那种美妙自然不可言。 森雅看向身体正在发抖的苏默，声音一下子变柔软了起来： “好啦！去洗个热水澡！” 苏默拼命用两手互相揉搓，飞快离开了森雅身边，打开房门，跑进洗手间。 趴在沙发上的滚滚抬起头来：“这么快就完事了？” 苏默白了她一眼：“这样我都快吃不消了，你还想要多久？” “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柳倩的。” 苏默冲进洗手间，用快要冻僵的手脱掉身上的衣服，往里面的一个大木桶里加满热水，试了试水温，将整个身体沐浴进去。 等他刚坐进木桶里，里面的水温一下就下降了好几度。 一会后，木桶里的水已经有些冰冷了，苏默就重新换了水，继续坐在里面沐浴。 等身体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了，苏默才穿好衣服，把洗手间的门推开一条缝，朝外喊道： “滚滚，进来洗澡了。” 趴在沙发上的滚滚用幽怨的眼神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嘴里小声嘀咕：“完了，要被这个人类看光了。” 但也么有办法。 只好跳到地上，迈着猫步，十分不情愿地向那道玻璃门走去。 滚滚走到雾气笼罩的玻璃门前，用猫爪推开门，刚准备把脑袋伸进去看一眼，就被一只大手捉住了。 然后， “pia” 滚滚的身体落入浸满温水的木桶里。 “咕嘟咕嘟。” 滚滚奋力地把脑袋伸出来：“混蛋，我不会游泳啊！” “咕嘟咕嘟。” 一听说滚滚不会游泳，苏默就把手伸进去，把她提了起来，放在地上，拿出沐浴露，开始向她身上挤沐浴露。 滚滚用猫爪遮住自己的眼睛：“斯文一点啊！” 还斯文个屁。 我跟一直猫讲斯文，我是不是疯了。 苏默开始用手把沐浴露在滚滚身上抹匀，开始认真地洗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滚滚虽然有些娇羞，但总算还一副享受的样子。 可是过了一会后，滚滚就开始叫喊了：“混蛋，你能不能轻点啊！” 苏默打开浴霸，把滚滚身上的沐浴露冲洗干净，再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帮滚滚擦她身上的皮毛。 等擦得差不多了，苏默就抱着滚滚来到自己的卧室，拿出吹风机把她身上的皮毛吹干。 然后，把滚滚抱到自己睡的那张床：“早点睡！” 滚滚看了一眼黑白格子的床单：“我认床。” “卧槽！” “你操什么？” 滚滚紧张地瞅着苏默，往后退了半个猫身。 “只是一句感慨而已，你紧张什么？” “孤男寡女的，我能不紧张么？” “拜托，你只是一只小母猫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女孩子了。要对你感兴趣，也是那些深夜流浪在街上的公猫，而不是我。” 滚滚有些气馁地低下头，她差点忘记自己现在是只猫了。 看来， 帅气的男人， 不管是对猫，还是对女孩，都是比较有吸引力的。 如果没有吸引力的话，那证明还不够帅气。 苏默关掉灯，对黑暗中的滚滚说道：“睡!” 滚滚缩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也不知何时睡着的。 苏默倒是睡得很香，最近，他很少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有可能是现实中正在忙碌的事情，把他的精力给分散了。 第82章 这个世界很大 很想去看看 一大早。 苏默还在睡梦中，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手伸出被子外面，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 电话那头传来季海生导演的声音：“苏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苏默没好气地道：“什么好消息？” “黄清藤老师，你知道的！他还说在你的红木家具厂买过家具呢！” “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他是国家着名的一级相声演员，想必你也清楚了？” “这个，我倒是了解一点。” “他还曾拍一部非常叫座的电影《飞奔人生》，而且电影票房很高，是同期第一。这个你也清楚了？” 还没睡醒的苏默试图睁开双眼：“你大早打电话给我，就为了告诉我这些么？” “当然不是。几年前，我跟他有个一面之缘，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昨天我打电话给他，问他有没有兴趣拍电影。他当时兴趣高涨，问我是不是在捣鼓什么新电影。 他还说虽然前几年的那部《钢的钢炮》，都把他看吐了。但他还是从里面看懂了一个导演的才华。 我就回答他，我现在正在拍一部《铜的铜炮》，算是上一步电影的续集。当然严格来说不算，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故事。 我问他能不能来客串一下，他当时就同意了。 于是我把剧本发给他，他看完剧本后就回复我：他必须来客串。 你看，他来客串是的，说好了不要演出费。他只是看好这部电影，觉得特别有意思。 所以我临时加了一个角色，当然不会影响整个电影的大致走向。也不会耽误工期。 黄老师现在往喜剧路上发展了，在圈内拥有很高的知名度，有他的加盟，我们的电影可谓是锦上添花啊！ 苏总，黄老师已经在飞机上了。预计一个小时就到达申城了。 他还称上次走得太匆忙，这次一定跟你好好认识，再顺便一起吃顿饭。” 听完季海生导演的话，苏默的睡意一下全无了。 这都叫什么事啊！ 本来好好的一场亏损游戏，你中间居然想来个反转。 这哪里行啊！ 但不行又能咋样？ 人家黄老师都在飞机上了，总不能人家到达申城后，告诉他这电影不需要客串，你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 黄清藤是个有面儿的人，不能轻易得罪。 算了。 苏默转念一想：虽然黄清藤是相声演员，还成功演活了一部《飞奔人生》。但要想把这部《铜的铜炮》演好，恐怕有点难。 再说，他只是一个客串而已，好像也无关紧要。 电话那头的季海生正在兴致勃勃地讲着呢！听见话筒里的苏默半天没有反应，于是收敛起自己高涨的情绪，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总，没问题？” “没问题，黄老师的演技嘛！我自然是相信的。” “好的，苏总，那等我联系好饭店，晚上我们大家一起聚一聚。也顺便探讨一下剧本。” “剧本的事情，你们去探讨就好了，我今天临时有点事，可能来不了。你就跟黄清藤老师说，下次我再请他吃饭！” “好的，苏总，那你忙！” 挂断电话后，苏默掀开被窝，发现滚滚正瞪大着一双猫眼睛，欣赏着他身上的胸肌和腹肌。 苏默瞅了滚滚一眼：“你不说你认床么？” “是的，但回不去，也只能将就睡了！” 苏默也懒得搭理这只黑色的猫咪，起床穿衣洗漱。 他今天准备去一趟东港，苏临泉和季兰韵在他还未到达申城前，就提前离开了。这其中可能不只是去东港谈生意那么简单。肯定还有别的事情瞒着他。 而且，每次跟季兰韵开视频，老妈都会推说父亲去钓鱼去了。 苏默就想不通了，以前在家里的时候父亲也不去钓鱼啊！ 怎么就突然迷上钓鱼了？ 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苏默也没给季兰韵打电话说要去东港，他想瞒着他们去一趟，看看究竟是不是真像母亲说的那样，父亲一整天都忙着钓鱼。 至于生意，是谈成了一单。货都早已经发出去了。 在路边随便买了点早餐，提进车里，看向趴在后排座位上的滚滚：“豆浆油条，吃么？” 滚滚无可奈何地道：“不吃的话，你想饿死本喵么？” “这里有两个肉包，给你！我吃油条。” 滚滚表示没有异议。 一人， 一猫， 安静地坐在车里吃完早餐，苏默再下车把塑料袋丢到路边的垃圾桶。 才钻进车里，发动汽车。 经过整整三个小时的车程，苏默把车开到东港。 在东港人民广场给季兰韵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到东港了，让他把小姨家电话发过来。 接到电话的季兰韵就有些慌了，老苏住院的事情，看来真瞒不住这小兔崽子了。 本来想着能瞒一天是一天，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起疑心了。 季兰韵只好硬着头皮，对着电话道：“你先不用去小姨家了。你爸生病住院了，就在东港第一人民医院，你直接来医院就行。什么？几楼几层？很好找的，住院部四楼7床。” 挂断电话后，季兰韵的心情颇有些复杂。 依照老苏的意思，就是让苏默从魔都回来。来申城继承他留下的红木家具厂。恐怕那时候，连老苏都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才做那样的决定。 那时候，苏氏红木离倒闭已经不远了。 但， 就算把苏氏红木库存的红木家具低价处理了。除去工人工资，也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钱。 这些钱，苏默到时候可以拿着去干他喜欢的事情。 没想到这小子一回申城，不但把工人工资给解决了。还给公司装了吸尘系统和给工人们增添了茶水间。可以说工厂现在已经进入正轨了。 只是有一件事情，季兰韵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苏默突然间就有钱给工厂换了吸尘系统。更不可思议的是，还给每个工人长了双倍的工资。 你说长一点工资还可以理解，你一来就长双倍。这让工厂以后怎么盈利？ 但碍于苏默刚回申城掌管苏氏红木，又顺利解决苏氏红木的这次危机。苏默的做法可能有失妥当，但不失为是一个收拢人心，聚集力量的一个好办法。 正想着呢！ 外面的门就被敲响了。 接着门被推开，苏默的脑袋先露出来，看见父亲在床上躺着，似乎已经睡着了。老妈正背对着他，看向窗外发呆，连他敲门的声音都没听见。 苏默走了进去，对着季兰韵的背影喊道：“妈，我来了。” 季兰韵转过身来，眼里汹涌着泪水，她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我爸爸生什么病了？” “胃病。” “只是简单的胃病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看过专家没有？” “看过了。” “医生怎么说？” “正在吃医院新进来的一种药物。想让你父亲试试有没有效果。” 看着季兰韵强装镇定的脸，苏默猜到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妈，你老实告诉我，我爸爸真只是胃病么？” 是啊！ 只是普通胃病的话，何须住院呢！ 季兰韵坐到一边，伸出一只手去摸了摸苏默的脸：“我儿，一晃也长这么大了。” 苏默一愣， 他感觉到季兰韵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是那样的有温度。虽然她的手保养得不是十分好，甚至还有些粗糙。 但这种来自母亲深切的爱意，让他体会到一种来自内心最真实的感动。 季兰韵缓缓把手放下：“你爸爸得的是胃癌。” “胃癌？” 苏默重复着母亲的话，他虽然心里没有多少悸动，甚至没有很悲伤的情绪。也没有想要失声痛哭。 因为这是别人的爸爸，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 他的心里。 却有一种深深的失落。 这种失落感， 就像你在梦中，正在不断地往下掉去，你的身体下方就是深渊。突然你看见深渊深处有光，你变得兴奋起来。 然而，当你的身体靠近那束光时，你发现那里什么也没有。 一切， 终将归于黑暗。 “我爸爸，怎么就得胃癌了呢？” “儿子，不用太难过，木欣生物制药已经研究出一种新型抗癌药物，你爸爸已经在试药了。已经吃了几天的药，昨天又做了一次检查，医生说药物有效果，已经让扩散的癌细胞停止扩散了。” “那就是说，爸爸的病是有希望的，对么？” “大有希望，儿子。” 季兰韵激动得不能自已，紧紧地握住苏默的手：“你爸爸，这一生，都没好好活过。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自驾游，开着车，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哪儿累了就在哪儿停。 儿子，如果这次你爸爸真的能好过来，红木厂的事情恐怕就要交给你了。 这个世界很大，我想在有生之年，陪他去看看。” “好！”苏默用另一只手，去握住母亲的手。 原来父亲真的有事情瞒着他。 但从给他的信中，想要来一趟说走就走的旅行，恐怕是父亲心底最真切的呐喊。 如果父亲的病，真能好起来，就让他们去旅行！ 也许旅途中的风景，稍微能填补一下父亲那颗也曾年轻的心。 季兰韵放开苏默的手，转身拿出一个苹果：“儿子，你坐，妈给你削苹果。” 苏默坐在床边，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苏临泉。 老苏的脸上不但爬满皱纹， 头发， 更是有些花白了。 苏默抬起头来，季兰韵已经削好苹果，用小刀切了一块递给他。 苏默接过苹果， 轻轻咬了一口， 这苹果真是甜啊！ 第83章 人间值得真情在 “喵呜哇！” 不知什么时候，滚滚的脑袋从地上冒了出来。季兰韵开心地看着站在地上的猫咪，弯下腰去抚摸滚滚的脑袋。 “小家伙，你跟谁来的呀？” “妈，这是我带来的猫，她名叫滚滚。” “名字也是好听。咦！还是个女孩子。” “呃！”滚滚翻了翻白眼。 滚滚害羞地低下猫头，人家是女孩子的事情，也被看出来了。季兰韵把滚滚抱在身上，用手去梳理她身上光滑的皮毛。滚滚闭着眼睛，很享受这样的惬意时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临泉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就看见苏默呆在自己身边，于是有些愧疚地道： “苏默，你怎么来了？” “爸，你生病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如果不来东港，你们是不是要一直这样瞒下去？” “那个时候，我还真以为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爸，别胡说。” “现在我可大有信心呢！木欣生物制药研究出了一种新的抗癌药物，我服用以后，也初见成效。已经很好地抑制了癌细胞的扩散。相信在不久，体内的癌细胞就会被全部杀死。到时候，我就可以恢复成一个健康的人。” “爸，一定会有这一天的。” “对了，苏默。木欣生物制药的总裁，还亲自来医院看过我。跟我聊天的时候，我得知她跟你是同学。” 苏默有些意外：“是么？她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苏苏木欣。年纪跟你差不多，长得非常漂亮，看上去又很干练。一副标准的总裁样子，但亲和力非常高。她的气息能轻易地感染给周边的人。她总是微笑着，似乎想要把这种微笑散发出去。” 苏木欣？ 原来木欣生物制药公司，是苏木欣家的企业。 怪不得上一次苏木欣约自己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能是犹豫着要不要把父亲生病的这件事告诉自己！ 但不管怎么说，父亲的胃癌能看到效果。苏木欣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劳。 苏默准备回申城后，请苏木欣吃顿饭，顺便表达一下自己的谢意。 这时候，苏临泉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 苏默抬头一看，原来这医生他认识。 这不是在自己家买红木家具的文楚先生么？ 文楚已经看见苏默了，他先笑了笑，然后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苏临泉的身体状况，才缓缓直起身：“这种抗癌药物用后，身体没有排异现象。这是一种好兆头，相信不久，你就可以走出医院了。” 苏临泉激动地道：“文医生，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再观察几天，确定没什么问题。你可以回家了，但回家后，还得继续用药，隔段时间再来检查。” “谢谢文医生。”季兰韵都有些哽咽了。 文楚看向苏默，说道：“苏总，你家的家具还真是不错，就是贵了一点。” 苏默微微一笑：“便宜无好货嘛！要是文医生不看重家具质量，也不会去买我们家具。” “这倒也是。”文楚不置可否地道。 “这次谢谢文医生了，我父亲的病能有很大程度上的好转，都是你的功劳。” 文楚忙摇头：“不，别夸赞我。只是有人拜托我，要好好照看一下你父亲。” 苏默这时才明白过来，于是问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苏木欣么？” “对，正是苏木欣小姐。这次抗癌的新药，全都是她公司单独研发出来的。苏木欣小姐曾对我说过，说苏先生是她一个很好的朋友。她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帮助你的父亲重塑健康。” “好的，谢谢文医生。” “不，你真不要谢我。你回申城的话，还是好好谢谢苏木欣小姐！” “好的，谢谢文医生。我一定会的。” 文楚只得摇摇头，都让你不要谢我了，你还谢过不停，你是不是脑瓜不好使啊？ 文楚离开后，季兰韵就接到小姨的电话，说是姨夫在家里烧好了菜，等着他们回去吃呢？ 季兰韵在电话告诉自己的妹妹，说苏默也来了。 吃惊不已的小姨，非常高兴邀请苏默去他们家用餐。 于是在中午十一点半，苏默和季兰韵走进了姨夫家的门。 苏临泉暂时一个人呆在病房里，用手机听听戏曲。 姨夫在东港的家还算宽敞，除了夫妻俩外，只有一个上高中的儿子。 上高中后，儿子也住校了。除了放假，平时不回来住。 现在正是读书时间，苏默没见到自己的表弟。 餐桌上摆满了东港的特色菜肴，满桌子的海鲜，简直让苏默看得眼花缭乱。 但吃在嘴里，味道确实不错。如果不是想到自己等下还要开车回申城，苏默都想陪姨夫喝几杯红酒。 吃过饭后，苏默又去东港第一人民医院，陪苏临泉说了一会话，才跟姨夫一家人告别。在季兰韵不舍的目光下，开车离开了。 从东港到申城，要开4个小时的高速公路。 在高速路上，苏默让车里播放着一首有些怀旧的音乐。 滚滚趴在后座上，时不时地翻翻白眼。 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道：“苏默，我觉得你听的这些音乐，实在是太老了。年轻人嘛！就要有年轻人的样子，不要整天一副死气沉沉，一副就快要衰老的模样。” “你一只猫咪，懂个啥？” “拜托，我可是异魔。虽然我现在实力已经不足之前的百分之一，但等我吸收掉够多的死亡之气，我就再能变回那个曾经万丈光芒的我。” “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是么？” “异魔的话，能信么？” 滚滚叹了口气：“我觉得，柳倩就不应该把我交给你。” “而我，也压根没想要收留你。” “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啊！我还听见你叫柳倩小甜甜呢！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你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大胸妹子了。” 滚滚说的大胸妹子正是程芊颖。 苏默摇摇头：“再胡说八道，我就找一只公猫，让它今晚和你完成交配。” “不，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我现在虽然是只猫，但曾经我也是个人啊啊啊啊！怎么能跟一只下流的公猫，做那种龌龊之事？” “闭嘴！” 滚滚赶紧用猫爪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时候车离申城已经不远了，过了前面的收费站，就到达申城了。 第84章 获奖金路遇媒婆 苏默一手抱着滚滚，慢悠悠地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来。 他的心情很不错。 这次去东港，知道了父亲生病的事。 但好歹父亲的病情能控制住了，当然，这得归功于木欣生物制药研发的抗癌新药。 这其中，也不乏出自苏木欣的一份私心。 所以，苏默想要好好感谢一下她。 正准备着晚上定一家餐馆，请她吃顿饭，不想刚走出地下停车场，就遇见了前来的陈飞宇和卢佳红。 苏默只好迎上去跟陈飞宇打招呼：“陈组长，你怎么来了？” “上次你在地下病房帮忙收复亡灵的事情，上面已经把奖金发下来了。”陈飞宇说道。 接着，陈飞宇从身旁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黄色的文件夹，里面鼓鼓的一摞。 苏默看着鼓鼓的文件夹，脸上抑制不住开心：“这是你们的行事作风么？这年头，还有人用现金。” 将文件夹交给苏默，陈飞宇说道：“你别误会，这次完全是出于特殊情况，款能这么快拨下来，我也有一部分功劳。一共五万块奖金，我和卢佳红一人拿走一万，剩下的三万全部给你。” 就只是简单去了一趟地下病房，一下子就赚了三万块。 苏默心里还真是激动得慌呢！ 接过钱，苏默说道：“谢了！” “不用客气，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放心，每次任务，都是有相应的奖金。到时候少不了你的一份。”陈飞宇说道。 “好，那你们要上我家去喝杯茶么？” “算了，看你邀请得这么勉强，应该还有别的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只是你电话随时保持畅通，让我们在急需要你的时候，能够找到你。” “放心，我的电话，全天24小时，都是出于开机状态。” 陈飞宇带着卢佳红向小区外面走去了，苏默则抱着滚滚向电梯里赶。 在电梯里，又遇见了15层楼的那个老太太。 本来电梯门都快关闭了，苏默看见老太太从外面走了过来。但由于年纪大了，腿脚有些不利索，走起路来也没年轻人那么快。 所以等她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已经缓缓合上了。 略微失望的她，只好站在那里继续等待。 没想到合上的电梯又突然打开了，里面是那张年轻的笑脸：“阿姨，你是回家么？” 老太太感激地看向苏默，道：“回家呢！” 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苏默顺便帮老太太把15层楼的按键也摁下了。 “我们都好几次见面了，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送我儿子回他的家。至今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阿姨，叫我苏默就行。” “苏默，很好听的一个名字。你在哪里上班，做什么工作的，现在有对象么？我那个侄女就很不错，现在还是单身。我看你就不错，可以试着处一下。说不定将来能成为一家人。” 苏默怀里的滚滚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太太。 有这么着急把自己的侄女这么嫁出去的么？ 你不该考虑一下侄女的感受么？ 不过，说不定，她的侄女也会被这家伙的外表所迷惑呢！ 滚滚摇了摇脑袋。 “苏默，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就是上次来接我那个女孩。看上去很不错！人不但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好，更重要的是鼙鼓大。鼙鼓大好啊！” 苏默没有回答。 他实在搞不懂，一个女孩子，鼙鼓大除了观赏佳外，还能有别的用处。 “像我侄女那样的女孩，更能容易生儿子。”老太太兴奋地道。 “阿姨，我更喜欢女儿。多可爱啊！而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有了么？那真是可惜了！”老太太看上去有些失望。 电梯很快停在十四楼层，苏默看向略有些落寞地站在一旁的老太太：“阿姨，再见！” 老太太抬起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再见！” 电梯门缓缓合上，苏默似乎听见了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走出电梯口，把滚滚丢在地上，让她自己走。 “喵！” 滚滚赖在地上不肯走。 她要抱抱！ 她就是要抱抱嘛！ 干嘛不能给她抱抱？ 苏默瞪了滚滚一眼：“再不走，我就准备把你送去跟公猫交配。” 滚滚赶紧从地上爬起来，麻溜地跟在苏默身边，俨然失去了一个异魔该有的威严。 回到苏默家里，已经威严扫地的滚滚可气坏了，她跳上沙发，举起自己的猫爪：“苏默，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信不信，我把你跟你那个女员工的事情，告诉柳倩？” “随便告。” “你”滚滚气得不知如何是好。 “晚上，我可能有个聚餐，但不方便带上你。你独自在家里，应该可以的？” “苏默，你不要忘了。柳倩让你照看好我。你去哪儿，我必须得去哪儿？就算你去跟女人睡觉，我也得睡在边上看着。” “卧槽，你这猫是有多变态。” “反正你别想丢下我。” “好，还真是服你了！” 苏默不再去理会滚滚，去给自己弄了一杯咖啡。 刚喝了一口，滚滚就凑了过来：“作为主人，不给客人泡上一杯咖啡，有点不地道啊！” 苏默还差点忘了，这异魔，在柳倩家里，是跟柳倩平等相处惯了。相当于在家里她就是一个人。 得把她当人看，这事苏默还差点忘了。 于是只好起身，重新冲泡了杯咖啡，端到滚滚面前的茶几上：“小心烫。” “本喵还不傻，不至于连烫不烫都试不出来。” 苏默摇摇头，抬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然后， 拿出香烟，准备点烟。 抬起头来，看见滚滚正盯着自己看。苏默往自己衣服上检查了一遍：“怎么了？衣服脏了？” “不，你这男人，实在是酷毙了！”滚滚道。 “噗！” 刚喝进嘴里的咖啡，一下子喷出去很远。 苏默从桌上抽出一张餐巾纸，擦拭自己的嘴巴。 旋即， 拿出打火机。 “啪！” 打火机上的火苗正持续的闪耀着蓝色的光芒。 将打火机凑上嘴边，将香烟点燃。 “呼!” 还真是舒服啊！ 坐在一边的滚滚，这时候已经用猫爪端起咖啡，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优雅地喝了一小口。 把咖啡放回茶几上，又看了苏默一眼，滚滚摇了摇脑袋，继续喝自己的咖啡。 苏默抽完一根香烟，才拿起手机，给苏木欣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苏木欣的声音：“喂！苏默，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我想晚上请你吃饭，有空么？” “几点，哪家餐厅？” “具体待定，确定好了我发微信给你。” “好的。” 电话挂断后，苏默端起桌上剩下的咖啡，一口喝完，瞅了一眼正优雅地喝着咖啡的滚滚，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85章 求救 中餐厅 下午五点半。 装修得富丽堂皇的红枫中餐厅内。 苏默已经预定了雅座提前到了。他此时正坐在靠窗的位置，端起服务生刚刚倒给他的一杯热茶。 街道上已经落下一些梧桐树叶。 还有更多的梧桐树叶从树上旋转着飘落下来。 黑色的滚滚一言不发地坐在苏默身边，她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瞅苏默一眼，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因为人多，所以滚滚此时只能作为一只猫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而且， 一只猫能够出入中餐厅，已经算是特例了。 为了这事，苏默几乎跟中餐厅经理磨破嘴皮。最后保证不会让自己的猫咪乱跑，绝不打扰到别的客人，才得以进入雅座。 餐厅环境也比较优雅，还播放着悠扬淡雅的轻音乐。 苏默喝了一口茶，继续把头转向窗外，专心地看着梧桐树上飘落下的叶子。 离六点钟还有二十几分钟，苏默可以小小的让自己的心情放松一下。 在雅座区，没有包厢那样封闭，最多就是每个雅座之间隔一串珠帘。 所以在雅座间里，是可以看见别人用餐的。 就在苏默专心地看着外面的风景时，滚滚已经爬到自己的腿上，抬起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 “喵！” 滚滚用爪子轻轻地碰了碰苏默的手臂。 还真是一只可爱的猫咪呢！ 苏默回转身，看见一男一女从外面走进来。 男人带着鸭舌帽，帽檐拉得低低的，像是怕别人认出来。 倒是旁边那个女士，看上去很大方的样子，她的手缠绕在那个男人的手上，跟着男人的脚步一起在雅座区坐定。 苏默抬起头看了一眼，男人旁边的那个女士正是李玉贞。 因为这段时间都没出去晨跑，所以就基本上没跟李玉贞碰上面了。 李玉贞眼睛看向苏默，说不出来的意味复杂。 苏默只是笑笑，没去打扰李玉贞和她旁边那位男士用餐。 李玉贞和那位鸭舌帽男士很快点好了菜，没喝酒，只要了两杯鲜榨的苹果汁。 苏默回过头，一手抚摸着滚滚的猫头。 就在这时，苏木欣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默，不好意思，公司刚好有个紧急会议，所以来晚了。” 苏默看了一眼时间：“离六点还差十分钟呢！你已经算是提前到了。” “你不责怪就好。”苏木欣坐下，把黑色的包包放在一边，抬起头看向苏默怀里的滚滚。 又道：“这是你养的猫么？看上去好像很聪明的样子。” “她叫滚滚！” 苏木欣伸开双手，准备来抱滚滚：“乖，快到姐姐怀里来。我家里也有一只黑色的猫呢！不过那是一只公猫。” 苏默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瞅了滚滚一眼，这时服务生送来了点菜单。 “你来点菜，”苏默把菜单递给苏木欣。 苏木欣接过菜单，她已经把滚滚抱在自己腿上了。此时正一手抚摸着滚滚黑色的头颅呢！ 滚滚只能承受着这雌性人类对她的抚摸，作为一个异魔，却整天让人当宠物看待，它心里自然是着急的。 翻开菜单，苏木欣大方地点了两个自己喜欢吃的菜，一个是酸菜鱼，一个是红烧猪蹄。苏默又点了个红烧茄子和家常豆腐，再点上一个蛤蜊汤。要了一瓶红酒。 苏默已经打算好了，等下回家，就找个代驾好了。 做人要有诚意，你总不能请人吃饭，还不让喝酒。按照这里的习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在征得客人同意，服务生把红酒打开，给两个杯子倒了红酒，就离开了。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苏木欣，也发现苏木欣此时正盯着他看。 于是， 四目相对。 苏默微微一笑，道：“今天之所以请你吃饭，是特别想感谢你。” “感谢什么？”苏木欣问。 苏木欣穿一件酒红的臀包裙，脚蹬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不是很细的那种，腿上还穿了黑丝。 总之，这就像是一个想要一点小小氛围，比较有情调的一个女生。 她嘴唇上涂抹了淡淡的口红，让人一看上去就很精神，却又不至于太过妖艳， 总之，是那种藏光芒于身体里的女孩。 几分钟后，苏木欣点的酸菜鱼和红烧猪蹄就上桌了。 苏木欣夹起一片鱼块：“想当初读高中的时候，在学校门口就有一家酸菜鱼做得很好的一家店。那时候，你还用你自己的奖学金，请我去吃过一次来着。 我一直记得那家酸菜鱼的味道，那里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 以至于后来我去了很多地方，尝试过很多家饭店的酸菜鱼。但说实话，都没有那种味道。 那是一种令我难以忘怀的味道。” “人的口味，总是在变的，不是么？”苏默说道。 苏木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苏默：“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过去那么久的事情，谁还会去在意？”苏默笑笑。 “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啊！”苏木欣道。 然后，苏木欣将夹起的鱼片放进自己的嘴里。 直看得滚滚口水直流。 “喵！” 苏木欣将目光看向自己腿上的滚滚：“小家伙，你喜欢鱼么？我家里那只，特别喜欢我给它买的小鱼干了。” “刚刚听你说，你家里养的是一只公猫？” “是的，怎么啦？” “我这是一只母猫。” 苏木欣这才反应过来：“是啊！我家那只已经成年了，我正考虑着要不要配种呢！” “是得考虑了。” 滚滚怒瞪着苏默：无耻的人类。 但却毫无办法。 苏默端起酒杯，真诚地看着面前的苏木欣：“真的，谢谢你。木欣，要不是你，我爸爸的胃病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结果。” 苏木欣微微一愣，试探地道：“你都知道了？” “我今天刚去过东港，我发现我爸爸状态好像不错。这一切，都要谢谢你。” 苏木欣摇摇头：“研究抗癌药物的，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团队。而且，我也是在试药名单中，意外发现伯父名字的。所以，如果为了这事，你大可不必谢我。” “不管怎么说，如果没有你们研究出来的新型抗癌药物，我父亲恐怕都要绝望了。所以，这声谢谢是应该的。” “苏默，你请我吃饭，就是单纯想感谢我么？” “也不完全是，我回申城后，也没跟以前的老朋友们一起聚一聚。说起来，你算是我比较少的几个好朋友了。” 苏默举起酒杯，跟苏木欣手中的酒杯轻轻地碰了碰。 旋即，仰头喝掉玻璃杯里的红酒。 刚放下酒杯，苏默就看见李玉贞朝自己这边走来。 李玉贞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苏总，好巧啊！” 苏默回以礼貌的微笑：“是啊，好久不见！” “这位，是你女朋友么？真漂亮。”李玉贞赞道。 苏木欣忙站起身：“你好，我叫苏木欣，苏默的同学。” “原来是同学啊！我跟我家那位来吃饭，刚好看见苏总，就想着过来打声招呼，苏总的家具真不错。” “谢谢！” “那就不打扰了，苏总，祝你用餐愉快！” 李玉贞在离去之前，用忧郁的眼神看向苏默，无声地对苏默道：“救我！” 然后，李玉贞恢复起脸上的微笑：“不打扰两位了，我先走了。” 看着李玉贞离去的背影，苏默若有所思地看着滚滚，滚滚正用眼神示意他，坐在李玉贞旁边的那个男人一定有问题。 苏默抬起头看向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感受到来自苏默的目光，把帽檐压的更低了。 苏默淡定地夹起鱼片，慢慢送入自己的口中。 刚刚李玉贞为何要让自己救她？ 难道那个男人，真有问题？ 第86章 追踪 李玉贞的话，让苏默隐隐有些担心。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人就是自己的客户，曾经花一大笔钱，在自己那里买了家具。 虽然这点钱，或许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但这个人是李玉贞啊，不光是自己的客户，还算是自己的一个朋友。 虽然自己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去装什么英雄。但有的东西，既然是让自己遇上了，不管都不行。 一个人从内心深处对你喊出“救我”两个字，是包含了多大的期望和信任。 所以，剩下来的吃饭，就显得没有刚才那么香了。就连刚刚肥而不腻的酸菜鱼片，此刻也味如嚼蜡。 苏木欣看向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的苏默，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刚那位女孩，是你在申城认识的朋友么？” “嗯！一个客户，曾经在我家买过家具。” “她的眼神看上去，似乎有什么事求助于你。” 苏默点点头：“木欣，我得先走了。还真是件很急的事情，关乎一个人的性命。” “那好，你快去！他那个男朋友，看上去还真是奇怪，一副怕人认出来的样子。”苏木欣道。 苏默点点头，站起身，走到收银台，把账给结了。 然后， 重新走回苏木欣面前：“真不好意思，下次再请你。” “没关系，我已经很高兴了。”苏木欣抬起头道。 苏默转身朝着外面快步走去，刚走到中餐厅门口，就看见那个男人替李玉贞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李玉贞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进去。 那个男人关上车门，从车头走到驾驶位。 很快，白色的越野车就发动了，缓缓驶离了停车场。 苏默在路边拦住一辆的士。 “师傅，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一边耳朵塞着蓝牙耳机。 他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苏默：“你是警察吗？” “赶紧跟上，别跟丢了。前面那辆车里，有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你是说她遭遇了绑架？” 苏默不满地说道：“你是戏精上身么？” 司机忙道歉：“对不起，我最近侦探小说有些看多了。看个人都像是侦探，尤其是像你这样穿得西装革履，更是私家侦探的标配啊！” 司机在边说话的同时，脚上的油门已经加大。车子以极快的速度驶向前面的马路。 还好此时这条路上的车辆不多，加上前面那辆白色的越野车开得也不是很快，所以苏默乘坐的的士很快就跟上了。 一路等了几个红绿灯，白色的越野车向着亭知路的幸福小区驶去。 越野车并没有开进小区，而是停在了外面。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走到副驾驶帮李玉贞打开车门。等李玉贞下车后，就拉着李玉贞的手进了幸福小区。 鸭舌帽男和李玉贞刚走，就有一个穿着牛仔裤米色夹克的男子走过来，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备用钥匙，打开车门坐上去，把车给开走了。 这一切，都像是事先谋划好的。 苏默扫码付完钱，刚要下车，就听见车上发出一声猫叫。 这猫不是在苏木欣腿上么？ 什么时候上的车？ 他怎么没发现？ 苏默看了一眼蜷缩在自己脚边的滚滚，黑黑的一团，在光线昏暗的车内，不特意去看还真以为那里什么都没有。 司机嘟囔道：“这车上什么时候跑上来一只猫咪了？刚刚都没有的。” 苏默一手抱着滚滚，顺手关上车门，向着幸福小区门口跑了进去。 李玉贞和那个男人依旧手牵着手，就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他们正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苏默躲在墙角，看着那个鸭舌帽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鸭舌帽男，似乎很不正常。 很不像个正常的男人。 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不就是吃顿饭嘛！还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深怕别人看清自己的样子。 这种人如果不是什么大牌明星的话，就纯粹是做贼心虚了。 一会后，两人又从电梯口折了回来，往楼梯的方向走去了。 看来是电梯坏了。 苏默等俩人的身影消失后，就向楼梯口快步走去。 经过电梯门口的时候，只见电梯门口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正在维修，请勿靠近。 苏默走进楼梯口，抱着滚滚在下面站了一小会，仔细听着上面的动静。 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远，看样子是向更高层楼爬去了。 苏默放下滚滚，自己一手扶着楼梯向上攀爬。抱着滚滚，只会让他更快陷入疲惫。 再说，对于滚滚这样的异魔，这样的地方对她来说，就像是在做一场很有意思的游戏。 苏默喘着粗气爬到五层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继续在他头上响起。 他咬着牙，继续往上攀爬。 等他爬到第十层的时候，楼上高跟鞋的声音消失了。 苏默判断，对方有可能就住在第十一层。 于是再次向上爬去。 滚滚的身影犹如鬼魅，在他眼前一闪，就消失在前面的楼梯处。 这异魔莫非发现了什么？才表现得如此兴奋？ 苏默走到十一层，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猫叫。这是滚滚在向他发出暗号。 顺着向走廊走去，一直走到走廊尽头，滚滚就站在那栋朱红色的防盗门前，眼神里闪着灼灼的光芒。 苏默把耳朵贴在门上，听见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暴喝声。 “你就是故意的，你想让那个男人来救你，所以你借故离开，对？” 这时传来李玉贞的声音：“你什么都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我确实很喜欢你，你觉得你的那个朋友能活着么？” “你不要伤害他，你对我怎么样都行。” 男人邪恶的笑声：“什么都行么？” “你为什么要找上我，还让我跟你假扮成情侣。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首先，我不得不承认，我是馋你的身子。再说，有了你，我就有了很好的掩护，没有人能认出我了。” “我想看看你的样子，可以么？” “用你们的标准来说，我算不上英俊，甚至还有点丑。但请相信我，这就是我期待变成的样子。” 一会后，传来李玉贞尖叫的声音：“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你不要过来啊！” 第87章 妖邪必须死 “哆哆哆！” 正要扑向李玉贞的那个男人，突然脚步就停住了。 他的眼睛突然变成猩红的颜色，还有一圈圈的黑雾从眼眶里弥漫出来。 黑雾越来越多，越来越浓。 整个明亮的房间，就这样被这一层层黑雾铺盖。 刚刚明亮的灯光，此时已经逐渐变得昏暗，直至变成一个小小的亮点。接着连这个亮点也消失了。 整个偌大的客厅，突然就变成了黑漆漆的深渊。 随即， 那些黑色的雾气，开始像藤蔓一样，慢慢地从门缝里延伸出去。 站在地上的滚滚，突然变得兴奋起来。她就像一个久关押在地牢里的人，突然呼吸到外面新鲜湿润的空气。 滚滚用力地一吸，那些黑色的雾气正不断地往她的嘴里涌去。 滚滚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猫爪子用力抓向地面，身体紧绷。 那些黑色的雾气，正源源不断地从她口里流进她的身体。 苏默低头看了一眼滚滚，发现滚滚身上的皮毛，似乎又变亮了一些。就像一颗璀璨的黑钻，经过不断的打磨，发出灿烂夺目的光芒。 这种光芒看上去，不但深沉饱满，还给人一种岁月的质感。 苏默听见里面李玉贞的声音，非常担心那个男人会对李玉贞行凶。于是就果断地敲响了防盗门。 而此时不断从里面弥漫出来的雾气，正源源不断地被滚滚的身体吸收。 一会儿后，防盗门被打开，露出男人的半张脸：“你是谁？敲错门了？” 苏默摇摇头，强壮淡定道：“没敲错，里面那位是我朋友。” “我记得你，在中餐厅的时候，她向你求救过，所以你来了。既然来了，就进来！” 男人打开门，把苏默让了进去。 滚滚趁机钻进客厅里。 黑雾弥漫的客厅，没有一丝光亮。 男人关好防盗门，任由房间里黑雾弥漫，他却在黑雾中，点燃一根香烟。 随即， 缓缓抽了一口：“反正都要死，也不在乎多死一个。” 苏默在黑暗中站定，从对方的声音判断其现站定的位置。 黑暗的角落传来李玉贞的声音：“苏总，真的是你么？” “是我！作为一个朋友，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苏总，他就是个妖怪。你赶紧走，不用管我！” “既然来了，为何要走？对了，这位戴帽子的先生，能知道你的名字么？” “你可以叫我林非。” “很好，林非，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只可惜你就要死了。” 这时候，房间里刚刚还浓郁得不行的黑雾，开始从黏稠变得稀薄。 随着黑雾越来越淡，苏默看见了正在抽烟的林非，道： “林非，来到你家，你不应该请我抽一根烟么？” “也好，就让你抽最后一根烟，好送你上路。” 林非也注意到了，这房间里刚才还浓郁的黑雾，此时就像被风吹散了一样。房间里的陈设竟然渐渐呈现出来。 林非觉得很诧异，但还是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准备递给苏默。 “算了，我自己有烟。”苏默说道。 随即， 苏默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弹出一根香烟塞进嘴里。拿出随身携带的防风火机。 “啪！” 蓝色的火焰喷了出来。 将蓝色的火焰对准香烟点燃。 “呼！” 深深地吸了一口。 苏默转身看向蜷缩在墙角里的李玉贞，她此时有些狼狈，不光头发乱了，就连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你没事？”苏默问。 李玉贞摇摇头：“没事。” 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做，苏默就准时敲响了外面的防盗门。 其实在中餐厅的时候，李玉贞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苏默还真的追来了。 房间里的黑雾又淡了一些。 滚滚继续用猫爪撑地，黑色的雾气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吸到她的嘴里。 她身上的皮毛，此刻似乎就像星光一样闪耀。 林非看向地上黑色的猫咪：“还真是一只异魔啊！我就说嘛！这死亡之气，怎么会无缘无故变得稀薄了呢？原来是你这只猫咪在搞鬼。” 滚滚抬起头来，恶声恶气地喵了一声。 林非笑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还带着一只异魔。真是有意思极了。这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苏默并不着急，看见不远处摆放的紫檀木沙发。走过去扶起李玉贞，向沙发边走去。 安抚好李玉贞在沙发上坐下，苏默也在李玉贞对面坐了下来。林非则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滚滚跳到林非对面，警惕地注视着林非的一举一动。 就这样，三人，一只猫，分别坐在四个不同的方向。 林非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四个人刚刚好，还可以凑一桌麻将。” 苏默表现淡然，抬起头看向李玉贞：“能把事情的原委说一遍么？” “嗯！”李玉贞点头。 “大方点，全都告诉你这位朋友！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 李玉贞稍一犹豫，道： “昨天早上，我晨跑的时候，遇见了他。然后他跟我搭讪。期初我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了几句。没想到他紧跟着我不放，还尾随去了我的家里。 在我家里，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答应做他女人，他不但会杀了我，还会杀了我的家人。 我就想着先答应他，再找机会报警。 可他一直紧跟着我，昨晚还在我家里过夜。” 苏默轻咳一声：“他没对你怎么样？” “还没，他还有个同伙，他说等他那个伙伴回来，我们一起做一场有意思的游戏。” 说道这里，李玉贞就停下来不说了。 苏默也大概听明白了，李玉贞所说的那个同伙，他在小区门口的时候，已经看见了。也不知开车办什么事去了？说不定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 苏默把目光转向林非：“如果你真想多人游戏的话，有很多地方可以供你去啊！你为什么就盯上她了呢？” “那些货色，怎么比得上良家妇女。哦，不对，她现在连女人也称不上，凭我的直觉，她现在对于那方面，还没有一丁点经验，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作为她的引路人。” 李玉贞怒目圆睁：“你还真是无耻啊！” “无耻，是男人的本色嘛！哪个男人，敢说自己在这方面，不是无耻的呢！” “喵！” 滚滚愤怒地用鼻孔出气。 要不是依照约定，在普通人面前，不能口吐人言，她现在一定要破口大骂面前这个淫贼。 苏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客厅里的陈设。除了紫檀木的家具外，墙上还挂着一幅怪异的画像。 画像是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戴着宽檐帽，帽檐拉得低低的，根本就看不见男人的脸。 一如林非，就算是现在，依旧把鸭舌帽拉得很低。苏默无法看见他的整张脸，更别说能看见他的眼睛。 “林非，你难道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 “人，不都是戴着面具的么？你可以理解成这是我的面具。不过，反正你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让你看看我的样子，也无妨。” 林非把手伸到头上，轻轻地碰了碰帽子。 到底是长什么样的男人，才让李玉贞刚刚发出惊呼呢？ 帽子，缓缓摘下。 露出了林非的真面目。 一张苍白得犹如死人的脸上，长满了浓密的胡须。头发很长，在后面扎成辫子。先前因为林非戴着帽子，把辫子塞进了鸭舌帽里，所以苏默也没注意到对方留的是辫子。 而且，这张犹如死人一般苍白的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刀疤斜斜地贯穿整张脸，让人看上去，会误以为这是一张随时会裂成两半的脸。 林非露出无所谓的笑：“看见了么？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滚滚在心里道：还真是惨不忍睹。 这时候，外面响起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接着， 门开了。 刚才那个在小区门口，开车离去的男子，回来了。 这个男人穿一身黑色的皮衣，脚上套一双黑皮鞋。 黑皮鞋擦得锃亮，他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略微愣了一下：“林哥，多人游戏么？怎么还有一只猫？” 林非瞪了他一眼：“闭嘴，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女士想必你已经认识了，是我们今天游戏的对象，一家大公司的高管，属于金领级别。你平时见的那些白领，跟她不能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至于这个男人和这一只猫，我也简单介绍一下。 他叫苏默，是这个女孩的朋友。 至于这只猫咪嘛！就有点特殊了，她是一个异魔。” 听见“异魔”两个字，黑皮衣男人不敢再上前了，紧张地看向林非：“林哥，我今天有事，要不这游戏，改天再玩？” 林非从鼻孔里冷哼一声：“不行，必须今天玩这个游戏。这个游戏，光从构思到设计，我就想了好几天。每一个步骤，我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今夜，月色如此明朗。 配着这样的月色，游戏的过程一定更加精彩。” 林非有些兴奋起来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眼里开始弥漫着一股猩红的颜色。 这一丝猩红，开始慢慢变得像是滚烫的岩浆，似乎，就要熔掉一切。 苏默看向外面的房门，刚刚黑皮衣男人进来，只是随手把门关上了。却没有上锁。 苏默看向李玉贞，大喊一声：“快跑。” 李玉贞哪里跑得动，腿早被吓软了。 但听见苏默的声影，她努力迈着有些不听使唤的两条腿，慢慢地向门的方向挪动。 林非笑了：“想走么？好不容易觅到的猎物，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让你离去。” 林非的眼里再次弥漫出黑色的雾气，这些雾气像藤蔓一样，从地上不断往前延伸，然后从李玉贞的脚开始往上爬，很快就把她缠得结结实实。 李玉贞被黑色的藤蔓缠住，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喵！” 滚滚黑色的身影高高跃起，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那些刚刚还缠在李玉贞身上的黑色藤蔓，此时全都被她吸入口中。 李玉贞只觉身上一松，赶紧往门的方向跑去。 林非冷冷地笑：“想逃，没门。” 林非轻轻一挥手，另一股黑色的藤蔓向门的方向蔓延过去。 只听见锁舌弹出来的声音。 门被锁死了。 苏默悄悄地摸出那把银制的匕首，蓄势待发。 滚滚看了一眼苏默，摇了摇头。 意思有我出手就够了。 苏默点点头，也好，可以在旁边看别人打架，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那个黑皮衣男子，此时已经有些吓蒙了，两腿直打哆嗦：“林哥，你饶过我！” “没用的蠢货。”林非骂道。 他眼里黑色的雾气开始侵入黑皮衣男子的身体。 黑皮衣在挣扎，在试图叫喊。 但任凭他如何挣扎，嘴里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色的雾气变成一股藤蔓，从黑皮衣的身体里抽离，接着抽离出来的，是黑皮衣透明的灵魂。 黑色的雾气包裹着透明的灵魂，向着林非的方向缩了回去。 林非张开嘴巴，让黑皮衣的灵魂进入自己的口中。 “还真是美味的灵魂啊！”林非道。 黑皮衣的身体没有了意识的控制，就倒在了白色的瓷砖上。 林非皱了皱眉：“还脏了地板，看来不得不清洗一遍了。” 说罢！ 就走过去扛起黑皮衣的尸体，打开窗户扔了下去。 滚滚已经走到林非的面前，突然道： “镇压。” 一股强大的气场，从林非头顶强行压了下去。将他的身体慢慢压往地上，虽然他在极力反抗。他眼里黑色的雾气也更浓郁，猩红的眼神也更疯狂。 但， 他的身体还在继续矮下去。 直到他的膝盖跪在地上， 直到他用手撑住地板。 白色的瓷砖开始炸裂。 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扬起一片白烟。 林非抬起扭曲的脸，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只黑色的猫咪。 他没想到这只异魔，会如此强大。 连一只猫咪也这么强大，那这个自始至终如此淡定的男人，肯定更有着强大的伟力。 只不过，这个人，很善于隐藏自己。 滚滚的嘴里出现一圈圈的波浪：“现形。” 林非的身体开始慢慢扭曲，身上的衣服开始一点点地破碎，慢慢地掉在地上，变成了灰。 他的两只手，也开始慢慢变长。 他的身体，正在以很快的速度变化着。 很快，一只黑色的猴子，喘着粗气趴在地上。 滚滚的身形，带着残影扑了过去，一只猫爪尽情往前延伸。伸进这只猴子的身体。 随即， 猫爪在猴子身体用力一捏，就飞快退到刚开始站立的位置。 地上的那只猴子，身体被抓碎，脸上出现怪异的扭曲，那长长的刀疤，依旧横穿它的整个脸部。 苏默这才走过去扶起李玉贞：“你还能走么？” “还行。” “我们先离开这里。” 李玉贞点点头，在苏默的搀扶下离开了这栋房子。 走到门外，滚滚也跟了上来。苏默拿出手机，给陈飞宇打电话。 “喂！陈组长，亭知路幸福小区，c栋十一楼14号，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妖邪事件。你马上过来，好！我需要留在这儿么？我是没什么事情，只是我一个朋友，有些惊吓过度。 那好，我先送她回家。 好的，我会注意安全的。 再见。” 第88章 你放我上来 我就告诉你 苏默扶着李玉贞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已经能正常运转了。 看样子，是已经修好了。 苏默一手按在电梯按钮上，很快，停留在十七层的电梯就降了下来。 门， 缓缓打开。 苏默扶住李玉贞的胳臂，走进了电梯，滚滚也跟着跑了进去。在电梯里站定后，关上电梯门，并按下一楼的按键。 电梯急速下滑。 “叮！” 清脆的铃声响起，电梯已经安全降到一楼。 “你没事，还能走么？”苏默问。 李玉贞点点头，有些酥软的身体，离开了苏默。 苏默在走出幸福小区之前，向刚刚林非扔那个黑皮衣男人尸体的地方看了一眼。 一个年轻的男人，慌慌张张从那个方向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手机：“喂，我要报警，我刚刚看见一个人从楼上掉下来了。看样子已经死了，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那个男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外面跑去，身体不小心撞了苏默一下，他忙抬起头来：“对不起，走得太急了！” “没关系。” 男人走了，苏默和李玉贞向小区门口走去。 在路边拦住一辆的士，苏默打开车门，让李玉贞先坐进去，自己弯腰抱住滚滚，也坐进了后排。 司机转过头来道：“两位要去哪里？” 苏默转身看向李玉贞：“你有要去的地方么？” “不知道，我现在很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单独在一起，深怕自己又胡思乱想，或者从阴暗的角落，又跑出什么东西出来。” “看来你需要心理疏导，我建议这件事过后，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至于现在，如果你实在没有可以去的地方，就先去我家，可以么？” “好。” 苏默对前面的司机说道：“清水路，碧桂园小区。” “好嘞！” 苏默的右手正在抚摸着滚滚黑色的皮毛，不知为什么，苏默觉得滚滚皮毛的质感，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滚滚则把头埋在苏默的怀里，闭着眼睛假寐。 当的士停在碧桂园小区门口时，苏默付了钱，先抱着滚滚下了车，又走到另一边去帮李玉贞开门。 进入小区后，李玉贞的身体不自觉的向苏默靠近了一些。 两人走进电梯，李玉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竟然一片绯红。 出了电梯，走到自己的家门口，苏默打开门，把李玉贞让了进去。 “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有些乱，你别介意。” “你这样帮助我，我怎么会介意呢？”李玉贞忙道。 苏默把李玉贞领至红木沙发边：“你先坐一下。” 李玉贞在沙发上坐下，开始打量着这间客厅。 “喝茶还是咖啡？”苏默问。 苏默已经放下滚滚。 滚滚一溜烟跑进苏默的房间去了。 “咖啡！少放点糖，方便么？” “当然。” 苏默拿起一个装满咖啡的罐子，里面的咖啡已经事先磨好了。苏默用小勺舀了一些，分别放在两个白瓷杯里面。又打开另一个装糖的罐子，从里面舀出少许的糖，分别加进两个杯子里。 走到饮水机前，摁下按钮。 烧得滚烫的开水，冒着白烟流至杯里。 李玉贞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苏默正在忙着泡咖啡。 似乎， 她只是在某个无风的下午，去到老友家喝杯咖啡。 全然忘记了刚刚经历的事情。 那些事情，对于一个普通女孩来说，恐怕是很深的恐惧。 苏默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李玉贞面前，一杯递给李玉贞。 “谢谢，”李玉贞道。 苏默在李玉贞对面坐下，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咖啡，缓缓喝了一口。 随即， 将咖啡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李玉贞两手捧着咖啡，轻轻吹了吹，抿了一口。 “你不害怕么？”苏默问。 李玉贞抬起头来：“当然害怕啊！” “你知道他们即将对你做的事么？” “知道啊！” “可是，你看上去那么淡定。” “不，我很害怕，我一直紧张得要死，我心里充满着恐惧，否则，我也不会向你求救了。” “可是，你完全有时间报警。” “对于没发生的事情，就算报了警又怎样？警察总不可能为那些还没发生的事负责，警察有太多的事情忙着呢！” “这方面，你好像很懂。” “我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在知识层面上，自然比一般人高很多。所以想的东西，自然比一般人深一些。”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在一家大公司，做高管。” “哪家公司？” “王氏未来科技。” 苏默听见王氏未来科技，想起那个叫做王德轩的人，一直劝自己加入他们，王德轩一直在推进一个叫做“火星计划”的项目。 王德轩虽然六十岁了，但对于科技方面，一直是非常着迷的。 苏默点燃一根香烟，缓缓抽了一口。 对面的李玉贞正默默地喝着手中的咖啡，她喝得很慢，看上去十分优雅。 这时候，陈飞宇打来了电话。 “喂！苏默，我们已经找到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男人了，名字叫做赵德利。是王氏未来科技公司的一名保安，不过前两天，刚刚被辞退了，理由是上班无故迟到和早退。 十一层里的那只猴子，博士刚刚检查完，它身体里的心脏，被捏爆了。 博士夸你的手劲真大呢！ 我们正在清除，以免它对这周围造成不必要的污染。 清理污染源，一直是我们该做的。 对了，等这件事报上去，又会有一笔奖金下来。 你小子还真是好福气，总遇见这样的好事。” 苏默微微皱眉：“陈组长，我必须提醒你。第一，那只猴子的心脏，不是我捏爆的。而是我的猫咪抓碎的，所以你们不要再误判我的能力。 第二，你认为遇见这样的事是福气，可我不这样认为。这样的事，我希望离我越远越好。我只是个正经商人，做着红木家具的生意。 我只希望能安稳地赚几个钱，能做一些我一直想做却没能做成的事情。 比如，找个漂亮的女人，一起去海边看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听起来不错的样子，等我将来退休后，我也要过上这样的生活。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这里也要完工了，等这里清理完毕，我们也该离开了。” 挂断电话，苏默抬起头看向李玉贞：“我觉得你应该回家，以免家人担心。” “我已经不住在那个家了。至从我买的那栋别墅装修好后，我就搬进去住了。现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我一个人，真是怕得慌。” “那怎么办呢？” “可以在你家借宿一宿么？明天再做打算。” “好！” 苏默转身走进书房，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 这时候，李玉贞抬起头来：“今晚的月色真好，不是么？” “是挺好。” 苏默已经打开红酒，倒进一个玻璃壶里。 等醒酒的时间里，苏默走进厨房，拿出两个高脚杯，打开水龙头冲洗干净后，找了一块干净的抹布，抹干里面的水渍。 随即， 拿着崭亮如新的玻璃杯，走回沙发边。 李玉贞抬起头来，笑道：“82年的拉菲啊！” “我父亲一个朋友送的，他平时也不怎么喝，我就拿来喝了。” “这种酒，现在比较难弄。关键市面上还有很多高仿，包装差不多，但喝起来，真正82年的拉菲，口感不知要纯正多少。” 苏默拿起玻璃壶，将里面的红酒分别倒入两个玻璃杯，随即，将一杯递给李玉贞。 “谢谢，”李玉贞道。 “为今天你的劫后余生，干一杯。” “好。” 两人举杯相碰， 一仰脖子，将红酒喝进嘴里。 李玉贞慢慢地让红酒灌入自己的口腔，仔细地品尝了一下。 “嗯，不错，很纯正的味道。是正品。” “看来，李小姐对红酒方面，还真挺有研究的。” “我以前学过这方面的知识，还一直想着去考个品酒师资格证，可惜一直没时间去。” 酒意微醺，李玉贞的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喝了几杯后，她似乎有些不胜酒力。 但， 打开的酒，还是要喝完的。 等喝完酒后，苏默对有些醉意的李玉贞说道：“你先去洗个澡，我去帮你找件衣服来换。” 李玉贞眉眼低垂：“好。” 苏默带着李玉贞，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等李玉贞打开洗手间的门走进去后，他才转身离开。 走进母亲的卧室，找了一件母亲平时不怎么穿的睡衣。拿着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地用手敲了敲门，道： “李小姐，衣服我已经放在门外了，麻烦你拿一下。” 李玉贞打开洗手间的门，接过苏默递过去的衣服，她刚刚把头发解开，现在看起来，似乎有些风情万种，十分迷人。 苏默舔舔嘴唇，离开了。 李玉贞关上门，得意地笑了笑。 苏默则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床边，点燃香烟，微眯着眼睛，看向从拉开的窗帘露出来的皎洁月色。 他嘴上挂着一丝邪魅的笑。 这时候，滚滚跳到床头柜上，轻声道：“这个女人，很不正常。” 苏默盯着一脸认真的滚滚：“哪里不正常了？” “你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么？她为什么那么巧出现在中餐厅，还及时地向你发出求救信号？ 还有我注意到了，在幸福小区里的时候，她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很害怕，似乎腿都吓软了。但从她走路的姿势，我可以判断出来，她是在有意让自己变得害怕。”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 “她看上我们工厂的家具，就花钱买了一些家具，就这样认识了。” “是别人介绍给你的客户？” “不，她自己找上门的。” “自己找上门的？” 滚滚一下子从床头柜上跳到地上，又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 苏默点点头：“不用着急，是狐狸，始终要露出尾巴的。我们静静地看她表演好了。” “嗯，你要小心一点，这个女人，似乎对你有别的心思。”滚滚不满地道。 “连你也看出来了？” “我还没瞎呢！” 滚滚直起身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又跳到床头柜上：“总之，你要小心，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是一般的普通女人。而那一只死去的猴子和被扔下楼的男人，更像是她的猎物。 你知道的，聪明的猎人，首先是以猎物的方式出场的。 好了，她要进来了，我得走了。 我可不想再看一场现场直播的动作电影。” 说完，滚滚一溜烟跑出了苏默的房间。 就在这时，李玉贞推门走了进来。 她拉了拉自己的领口，露出一抹雪白。 脸上露出微醺的笑意。 “苏总，我今晚就睡这里了么？” “叫我苏默就行。” “好的，苏默，也请你叫我李玉贞，别再叫我李小姐了。那样显得我们之间过于生疏了。” 说完， 李玉贞飞快地扑了过去。 苏默眼疾手快，用米色的床单，将李玉贞裹了一个结结实实。 李玉贞被裹在床单里，有些莫名其妙，却亢奋地道：“苏默，你这是玩的什么游戏？” “游戏，总是要慢慢玩，才有趣。” 苏默走过去推开窗户，走到客厅里找来一根绳子，固定在床单的两头，然后扛起李玉贞，把她送到窗户边上，两手拉着绳子，把李玉贞往下放了一半。 随即，停住了。 “苏默，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玉贞明显有些慌了，因为她听见了外面呼呼的风声。 苏默把她给挂到窗户外面去了。 “快拉我回去，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苏默淡定地点上一根烟：“你看上去，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一点不慌，没有一丝害怕，甚至从你的口气里，也感觉不出一丝恐惧。” “混蛋，你想干什么？” “李玉贞，你还不说实话么？” “什么实话？” “你再装的话，很抱歉，恕我无能为力，你只能挂在那儿过夜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 “再不说，我可要睡了。” 李玉贞的语气变了：“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谁？那只猴子，和那个被扔下楼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放我上来，我就告诉你。” “你告诉我，我就放你上来。” “还真是混蛋，好！我说。” 第89章 没有神的世界 “其实，我跟你身边那只猫咪是同类。” “同类？难道你也是一只猫？”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其实我是异魔。” 嗯，他早该猜到的。 苏默把手中的绳子一松。 只听见窗外的李玉贞一阵尖叫：“你怎么还松绳子，这样下去我会摔死的。” 苏默淡然一笑，弹出香烟，点燃，缓缓吸上一口。 咦！ 最近抽的烟，好像频率增多了。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最近多了些烦心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烦心事，当诡异找上门来的同时，自己还顺便赚上一笔。 何乐而不为。 简直比系统亏钱还要靠谱。 算算时间，离系统结算的天数，已经不多了。 唉！ 我还是努力亏钱！ 苏默抽完香烟，把李玉贞拉了回来。 把捆着李玉贞的床单往地上一放，随即，用手一推，李玉贞的身体随着床单滚了出去。等床单完全铺开，李玉贞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些气恼地看着苏默：“这样对待一个客人，是不是很不礼貌？尤其是这样对待一个优雅的女士?“ 不知什么时候，滚滚已经站在房间的中央了，她迈着猫步：“你知道什么叫做优雅么？” 滚滚摆出一副骄傲女王的样子，盛气凌人地看着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李玉贞。 “你不过是一只猫而已，”李玉贞道。 滚滚白了李玉贞一眼：“很久以前，我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啊！要不是那场大战，使得我受了很重的伤，我也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快了。我觉得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李玉贞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用手一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那么，小黑猫，我期待你变人类的样子。” “你这不讲武德的异魔，竟敢讽刺我。”滚滚叫道。 “谁不讲武德了？” “你啊！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异魔么？你是什么时候侵入这具身体的呢？这具身体是被你夺舍的么？” 这时，苏默也转过身看着李玉贞，等待着她的回答。 “其实，我能拥有这具身体，还真是一个巧合。并不是我夺舍的。当初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灵魂不受控制地四处飘荡，就在一处湖边，我被一具身体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落水后，刚被救上来的女孩。 有人正在给她做心肺复苏。 但我知道，其实那个女孩的灵魂，已经剥离了她的身体，正向着远方飘去。 而我，被一股吸力拉扯进这具身体。 之后，我就在这个世界醒过来了。” 滚滚跳上床头柜，语气变得尖酸刻薄起来：“你这还不算夺舍么？” “当然不算，夺舍，指的是强行剥离对方的灵魂，而让自己的灵魂融入那具身体。而这个女孩，我已经看见她的灵魂飘远了。这就意味着她已经死了。” 苏默靠在墙上，眼睛微眯，盯着李玉贞看了一会： “能说说，你来之前的那个世界么？” 是的， 苏默对异魔的世界，非常好奇。 这个世界，之所以会出现异魔。是因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异魔死亡后，有些异魔的灵魂不知怎么回事，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转而重生为人。 但就算是拥有人类的身体，其灵魂的本质还是异魔。 “我的那个世界么？”李玉贞略微有些犹豫。 终于，她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接着往下道：“我在那个世界，被我的族人抽签决定成为奉献给神的祭品。” “异魔的世界，也有神么？”苏默问。 李玉贞点点头：“当然有的。无论是人还是异魔，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独特的信仰。就比如有些人信奉邪神，我的族人，就信奉一尊生活在深渊里的邪神。 传说，那个邪神拥有很强大的能量，能用双臂扛起一座大山，能一拳打爆一座城池。” 滚滚跳下床头柜，在地上直立起来，迈起优雅的猫步：“你的族人，信奉的是深渊邪神？” “是的，每一年，我的族人都会从族中选择一个年轻未嫁的女子，用来祭祀给深渊邪神，求它赐予族人更强大的力量。” “还真是无耻，”滚滚愤然。 “我被命运选中了，被送上祭台，由祭司用匕首刺进我的心脏。我的灵魂从身体剥离出来，我看见鲜红的血，就像彼岸花一样，在祭台上盛开。 我看见我的母亲掩面哭泣，我的父亲肃穆地站立在人群中，我的弟弟哭的声嘶力竭。 而我的那些族人，双手放在胸前祈祷。 祈祷邪神降临。 我走过去，想拥抱我的母亲。但我扑了一个空，因为我发现自己竟然穿过了母亲的身体。 我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已经死了。 这时我想，深渊邪神应该就要把我带走了！ 然而， 深渊邪神并没有降临，我的灵魂就飘啊飘啊！ 也不知飘了多久。 我只记得我飘过大海，飘过高山白云，飘过雾霭弥漫的深渊，飘过冰冷的雪山，也飘过炽热的炎夏 我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飘下去。 因为我发现，我的灵魂，它根本就不受我控制，它更像是个弹力球，弹到一个地方后，又会被弹往另一个地方。 终于，我来到了湖边。 我记得那天阳光明媚，湖边开着很多粉色的小花。 也许是命运使然，这具身体在召唤我。 于是， 我来了。” 听完后，滚滚沉思片刻：“挺不错的故事。你跟那只猴子，还有那个黑皮衣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李玉贞走到苏默身边坐下：“其实，那只猴子，一直在找交配的对象。只可惜他打错了主意，他不但自己想上我，还蛊惑那个可怜的男子。那个孩子还以为是一场多人游戏呢！” “你既然有能力对付他，为何还向我求救？”苏默问。 李玉贞莞尔一笑：“因为，你一直吸引我啊！你身上有股特殊的气味。这种气味让我找到你的红木厂。当我在红木厂遇见你的刹那，我觉得我一直彷徨的心，一下子安稳了很多。 起初，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渐渐地我就明白，这是一种死而复生的味道。” 滚滚抬起头来：“不，他不是异魔。” “我没说他是异魔，但他身上确实有那种死而复生的味道。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可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一个跟异魔完全不同的世界。” 苏默微微颔首：“是的，我来自的那个世界，并没有神。” 李玉贞微微一愣：“没有神的世界么？” “神，不都是人创造出来的么？” “也对，”李玉贞表示同意。 “人们心中有什么样的期盼，就可以创造出什么样的神来。而在我们的那个世界，一切都得靠自己。所以那个世界，并不相信神，我们只相信我们自己。” 第90章 做人的底线 听见苏默说他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是一个没有神的世界，让李玉贞好生羡慕。 但羡慕归羡慕，她也只能面对现实。 而在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也是没有深渊邪神的。所谓的神，真如苏默所说，都是人们凭空幻想出来的么？ 苏默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李玉贞，说道：“今晚，你就在这里睡！” 说完，苏默抱起滚滚，转身准备离去。 李玉贞一愣，抬起有些怅然若失的脸：“你不睡这里么？” “不了，”苏默摇头。 “你是有什么怪癖么？” “没有。” “那你为何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哪怕这个女孩子正处于无限的惊恐之中，哪怕这个女孩此时正需要你温暖的臂弯依靠。可你依然决然地选择拒绝。如果你没有什么怪癖的话，那就是你心里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人给占据了。” “李玉贞，不是我不想。但我不希望一时冲动，变成一生的伤痛。以后的时光还漫长，等你遇见对的那个人，你们想做什么都行。有的东西，只能献给最珍贵的人。” “苏默，从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心里就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你身上有某种东西，正在吸引着我。而这种东西，不是我所说的那种死而复生的味道。而是你身上有种独特的魅力，总是吸引着我的全部注意力。 你以为我在你的工厂买家具只是一个巧合么？ 你以为我在早上跑步与你相遇，也算是巧合。 不，我告诉你，这都不是。以前我可是从来不晨跑的。 只是因为有一天，我没有吃晚餐，导致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出来买早餐吃。我在早餐店门口，看见你晨跑的身影。我才动了跑步的念头。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希望能与你有单独说话的时间。” 苏默放下滚滚：“你先出去。” 滚滚看了一眼苏默道：“你想要背叛柳倩么？” “如果你再不闭嘴，我一定会帮你找一群公猫来陪陪你。” “无耻的男人。” 滚滚一溜烟跑了出去，气呼呼地趴在红木沙发上，耳朵却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而此时，苏默缓缓走向李玉贞，帮她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衫。 李玉贞抬起头来，眼里升起腾腾火焰。 “苏默，别再犹豫了，良辰美景，佳人相伴，是何等美好的事啊！” “我也想这样做，但我还没渣到那种程度。我有自己的原则，虽然这方面的事情，讲的是你情我愿。但有的时候，光这样也是不行的。得看心情。今天的事情，已经让我疲倦了。” 苏默转过身，向身后挥挥手：“你还是早点睡。说不定哪天，我真的会渣了你。但不会是现在。” 他走出自己的卧室，替李玉贞关上房门，走到沙发边，抱起假寐的滚滚。 滚滚睁开一只眼睛，慵懒地看着苏默：“你不陪她么？那么好的身材，那皮肤不但紧致，而且还十分有弹性，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苏默白了滚滚一眼：“再胡说八道，今晚就让你睡大厅！” 走进旁边的客卧，苏默打开灯，关上房门，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说真的，不是他不想跟李玉贞之间发生点什么。 但， 柳倩前脚刚走，自己就这样做的话。 似乎， 也太不像话了。 再说，柳倩的味道，真是好好闻啊！ 连这只异魔，在柳倩身边呆久了，也沾染了一些她的味道。 滚滚跳到另一张凳子上，说道：“人类，今晚不给我洗澡了么？” “作为一只成熟的异魔，洗澡这种简单的事情，是不是应该自己去完成了？” “拜托，我现在是一只猫好不好，等我真正变成人的时候，你以为我会让你摸我么？” 苏默斜了她一眼：“又不是没摸过。也不是没看过。” “无耻。”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先帮你洗得白白净净的。” “怎么这种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完全变味了呢？” “别废话，赶紧走。” 滚滚跳到地上，跟上苏默的脚步，向洗手间走去。 苏默打开浴霸，对着滚滚一阵狂喷。 滚滚气呼呼地嚷嚷：“对待一个女士，你是不是应该温柔一点。”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因为，屋里那只异魔对你刚刚说过啊！” “是嘛，你瞧我这记性。你等我一下。” 苏默走出洗手间，不一会找到一张搓澡布，往滚滚身上挤了沐浴露，就用搓澡布仔仔细细地揉搓了一遍。 随即， 打开浴霸，把滚滚身上的沐浴露冲洗干净。又找来一块干净的毛巾，帮滚滚擦干身上的皮毛，再把她抱进客卧，从里面找出一个吹风机，帮滚滚把身体吹干。 等这一切做好后，把滚滚往木床一丢。就自己跑去洗澡了。 洗完澡后，摸黑走到客厅，在红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根香烟。 黑夜中，香烟红色的火星忽明忽暗的。 等抽完一根香烟，苏默才走到落地窗前，拉开窗帘，让外面如水般的月色洒进客厅。 他在等待，今天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 但估计这件事完成后，他也不用睡了。 “叮！” 一声刺耳的金属色骤然响起，房间里变得一片寂静。 苏默听见身后高跟鞋的声音，他转过身，看见森雅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地走进银色的月光中。 她披散的长发在身后高高飘起，她穿着红色的短裙，刚好可以盖住她的臀部。她的腿犹如嫩藕，洁白而且细长。 她略带猩红的眼眸，似乎正散发出点点星光。 待走进后，森雅莞尔一笑：“你是在等我么？” “可不是么？” “那么，来！” 她走上前来，小手指轻轻触碰到苏默的小指头。 一阵寒气逼来，苏默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能量，正源源不断流进森雅的身体。 她闭着眼睛，像一个正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孩子，样子是那样贪婪，同时是那样可爱。 等苏默的额头上开始冒出丝丝寒气，森雅才抽回自己的小指头。苏默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快要冻僵了。 “辛苦你啦！” 苏默静静地瞅着森雅，没有说话。 森雅在月光中停留了一会，她看上去是那样美，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一会后，森雅走过来用嘴在苏默脸上吹了口气：“好啦，我该走啦！我感觉我的身体，现在一天中，可以有几个小时是温暖的了。这完全是你的功劳。作为回报，我起誓，在这个诡异的世界，你将安然地度完一生。” “只是一生么？” “难道你还想生生世世？” “活得越久，身边的亲人朋友相继离去，也就没了活着的乐趣。最近我总是感到很烦躁，我觉得我可能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 “你是说异魔？还是亡灵？” “不知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醒过来了，它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世间，没有一丝感情。” “邪神么？” “这个世界，真有邪神存在？” “在我的那个世界，是没有神存在的。因为我们自己就是神。而这个世界，处处充满着诡异。我觉得你所感觉苏醒的那个东西，也许是一尊邪神，单单异魔的话，是不足以影响到你的。毕竟，我吸走你身体能量的同时，你也吸收了我冰族的灵力。 凡事，都有个正反嘛！ 你付出的，终会有回报。 只是因为你是一个普通人，所以这些灵力对你来说，并无多大作用。 但这些流淌在身体内的灵力，能让你的感官变得比一般人要敏锐。 有时候，太敏锐的感官不见得就是好事。你会在想要睡觉的时候，因为能听见几里外蚂蚁发出来的声音而烦恼。 也会因为窗外的风声而让你误以为是哪里发生了海啸。” 苏默点点头：“也许，还真是这样的原因。让我感觉到那尊邪恶的存在。” “你不用太在意它。如果它真的已经醒来，却迟迟没有动手，肯定是在忌惮什么东西。” “也许是这样的。” “晚安，祝你有个好梦。” 森雅的身影飘然离去，消失在洗手间镜子里。 苏默重新走进洗手间，往木桶里加满热水，整个人坐了进去，等身体回暖，回到客卧的时候，滚滚已经自己钻进被子里去了。 看上去，还真是只可爱的猫咪呢！ 轻轻掀开杯子，躺了下去。 把心里放空，没有被心底的那个声音影响。 很快，他就睡着了。 第91章 杀青，亏钱有了希望 昨晚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顿觉神清气爽。 滚滚已经起床了，坐在床头柜上用猫爪撕开一包小鱼干，细细地吃着。一边吃，还不忘一边看向正在穿衣的苏默。 滚滚在心里感叹：这人类的身材真是好啊！怪不得让柳倩那个丫头迷得找不着北。 腹肌菱角分明，胸肌饱满。 且， 胸肌是长方形的那种，不是那种馒头型的。 嗯，要是馒头型的话，那可就丑死了。 苏默在滚滚欣赏的目光中，惬意地穿好衣服。随即，扭头看向正在吃小鱼干的滚滚，自己走出去了。 滚滚放下小鱼干，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这家伙，连句早安都不会说么？ 随即，懊恼地跳到地上，跑进了客厅，瞅见苏默已经走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这时候，苏默原本房间的门打开了，李玉贞已经穿好自己的衣服走了出来。她看了一眼刚刚从客卧跑出来的黑猫，道： “早啊，小黑猫！” “你这异魔，好没规矩，老娘当年威风八面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是么？难道我叫错了，应该叫你老黑猫。” “我呸，你这叫的比骂我老妖婆还要难听。不会说话就闭嘴好了，我又不会把你当哑巴。喔！对了。你在吃醋。因为昨晚那个原本应该陪你的男人，却陪我去了。” “你一只猫咪，怎么会懂得人类的那些事情。就像苏默说的，真应该给你找几只公猫，让你好繁殖下一代。” 滚滚气急败坏在地上直立起身子：“哼，当年我也是人来着。如果不是那场大战” “如果不是那场大战，你现在应该还威风八面呢！”李玉贞打断了滚滚的话。 “对，就是这样。”滚滚表示同意。 “可惜，你现在已经沦为一只人类的宠物，一只吃得胖嘟嘟的黑猫而已。你觉得，就算你变成人的养子，会有男人喜欢你这胖嘟嘟的身材么？” “你懂什么？我这叫丰满。” “我没看出来你哪里丰满，倒是觉得你的肚皮已经很圆了，可以当一个球来踢了。” “算了，跟你这吃醋的异魔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不能让你影响我一早上的好心情。我得去冲杯咖啡，然后坐在阳光下，慢慢地品尝。” 滚滚不再理会李玉贞，迈着猫步走进洗手间，用猫爪拍了拍门。 门被拉开了，露出苏默的半张脸。 “何事？”苏默问。 “我要喝咖啡。” “我马上就好，你去沙发边等我，顺便问一下那位客人，来一杯咖啡可以么？” “还来一杯咖啡可以么？”滚滚对苏默的话，表示嗤之以鼻。 苏默瞪了滚滚一眼：“还不快去。” “去就去，不就是一个大胸肌的女人嘛！” 苏默懒得理这只异魔，把洗手间的门合上了。 洗漱完毕后，苏默走出洗手间。拿着陶瓷杯子准备冲泡咖啡。 滚滚迈着猫步不情愿地走了过来：“那个异魔说，她也需要一杯咖啡，加少许糖。” “知道了。” 冲泡好咖啡，又加了少许糖，端着两杯咖啡走到沙发边。 一杯放在滚滚面前的茶几上。 一杯递给李玉贞。 “谢谢，”李玉贞道。 “先喝杯咖啡，我去准备点早餐。”苏默说道。 李玉贞吃惊地瞅着苏默：“你还会做早餐？” “很快的，你就先喝杯咖啡，稍等一下。” 说完，苏默走过去端起自己的那杯咖啡，走进厨房去了。 早餐是西红柿鸡蛋面，鸡蛋，西红柿，还有面条都是打电话让楼下超市送的。 把煮好的面条放到餐桌上，就叫来李玉贞和滚滚。 俩人， 一猫， 各坐一方，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条。 吃了几口面条后，滚滚惊呼道：“没想到你下面真好吃。” 李玉贞一边吃一边抬起头来，表示非常同意滚滚说的话，她看向正认真的吃着面条的苏默：“你下面确实很好吃的，我想我会多吃一点。” 苏默停下筷子，抬起头来道：“不够吃的话，还可以再煮，直到吃饱为止。” 吃完面条后，李玉贞就先回去了，她这几天年假，不用上班，今天她准备去逛一逛商场，顺便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购买。她本想拉着苏默一起逛街，但觉得苏默多半不会同意，也就没有说出来。 把李玉贞送走后，苏默接到季海生导演的电话，说是电影今天拍最后一个场景，希望苏默能去观摩观摩，顺便给提点意见。 其实意思就是今天电影杀青了，让苏默好知道电影现在的进度。 这关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苏默也不敢怠慢，抱着滚滚走进地下停车场，开车直接到达现场。 最后一个场景是在海边，最后讲的是男女主人公在海边湿身拥抱的场景。 如果不是季海生发了定位给苏默，他也找不到剧组拍摄的地方。因为今天天气很好，虽是深秋，但在海边游玩的人，还是很不少。 找到季海生他们的时候，演员刘荷香和李安可半身泡在海水里，正在拍最后一个镜头。 等他们拍完最后一个镜头，苏默才走了过去。 季海生忙迎了上来：“苏总，你来看一下回放，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等看完了回放，苏默觉得没什么问题。 好笑是好笑，就是剧情太沙雕了，不能带智商看。 这电影要是搁在电影院里放，妥妥的被观众用唾沫淹没啊！ 苏默点点头，对季海生竖起了大拇指：“很棒，拍出来的效果，超过了我的预期。” “没让苏总失望就好，对了，苏总，黄老师也来了，正在那边看海呢！” 季海生用手指着一个穿着深黄西装的男子，想必在那里站着的人就是黄清藤本人了。 此时黄清藤背对着他们，加上海浪声太吵，也就没注意到苏默的到来。 今天最后一场戏，最主要的三个演员都来了，除了男女主角外，还有男配毛井根。 几个演员看着投资人来了，都走过来跟苏默打招呼。 苏默从兜里拿出香烟，给两个男演员一人发了一根，随即，走到季海生导演面前，也给他递上一根香烟。 季海生有些受宠若惊地接过香烟：“苏总，太谢谢你了。” 这时候，一天只抽两根烟的黄清藤也看见了苏默，很快便走了过来。 黄清藤大笑着走向苏默：“苏总，想见你一面，还真是难啊！” “黄老师，你这说的是哪里话。你来的那天，我父亲生病在东港住了院，我赶去东港看我父亲了，所以没有来得及请你吃饭。不过你放心，今天这客我请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父亲现在好点了么？” “已经好很多了，”苏默看了看大家，说道：“既然已经杀青了，那就该庆祝一下。” 季海生忙道：“是该庆祝，不过，今天这顿客，该由我来请，谁都不要与我争。剧组杀青，我是导演，我应该请客。” 见季海生如此执着，苏默也没再勉强。季海生导演执着的原因，苏默自然是清楚的，无非是希望自己再投资他下一部电影。 这时候，刘荷香看着苏默怀里的滚滚道：“这只猫咪，好可爱啊！我家也养了一只。” 苏默看向刘荷香，问道：“公猫还是母猫？” “是一只花白的公猫。” 苏默看了一眼怀里的滚滚，用手抚摸着她的脑袋，滚滚的身体打了个激灵。 “喵！” 刘荷香撸猫的兴趣被勾起来了，她走过去：“苏总，我可以抱抱她么？她好像很喜欢我。” 喜欢你才怪，她这是在向我求饶！ 苏默把滚滚放在刘荷香的手里，掏出香烟递给黄清藤。 黄清藤摆摆手：“我今天的两根烟已经抽完了。” “黄老师，你这么有原则么？” “男人嘛，总得有自己的原则。” “黄老师，反正都抽两根了，再抽一根也无妨。” “无妨么？” “当然。” 看着黄清藤纠结的样子，苏默在心里觉得很好笑，说好的原则呢！ 最终，黄清藤还是接过苏默手中的香烟，抽了起来。 离下午聚餐的时间还有点早，再说，季海生他们也需要回去稍微收拾一下自己。于是，苏默就自己开车回了申城。 直接把车开到苏氏红木门口，刚停下车，厂长王翰武就跑了出来。 待苏默走近后，王翰武迎了上去：“苏总，有个人在办公室坐着，指明要见你，我都说了你不在，他就是不听，还说今天如果见不到你，他就不走。” “他有说自己是谁么？” “他说，他叫罗宁。” 第92章 系统，不，西桐先生 “他说，他叫罗宁。” 听王翰武这么一说，苏默微微一愣。 乘坐电梯到达二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只见罗宁正坐在自己平时坐的位置上。桌上放着一杯咖啡，应该是王翰武给冲泡的。 罗宁听见开门的声音，微微抬起眼皮，看见来人是苏默，放下嘴里的雪茄，道： “我还以为，你不敢见我。” “不敢见你？”苏默觉得对方脑壳是不是有问题。 “苏默，你来申城都这么久了，就没想过找老朋友聚一聚么？还是说你独来独往惯了，不喜欢那种热闹的气氛？” “你今天找上门来，还赖上不走，难道只是因为多日不见的老友需要见一面？再说，我跟你之间，顶多只算认识，连朋友都算不上。” “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怎么听起来就那么刺耳。难道在你苏默的心里，我罗宁连朋友也配不上么？” “罗宁，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带着善意，我想我会以礼相待，但你并没有。” “谁说我没有善意，我带着满满的善意而来啊！”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那你说说，我为何而来？” “为什么要我说，你自己说不是更好。” 苏默拉开眼前的一把官帽椅坐下，从口袋里拿出香烟：“你要来一根么？” “我只抽雪茄。” “呵！” 苏默点燃香烟，缓缓吸了一口，抬起头来，眼神刚好对上罗宁的眼神。 “苏默，我今天来，主要就为一件事，说完我就走。” “洗耳恭听。” “你跟苏木欣之间，既然你不想跟她再扯上任何关系，麻烦你以后能不能离她远一点？她已经不小了，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女孩了。再过几年，脸上也会爬满皱纹。她需要一个能给她依靠的男人。” 苏默轻轻笑道：“你能给么？” “当然能。这么多年，我一直坚守在她身边，就等着她回心转意。如果不是你突然回到申城，我想她的心情也会依旧波澜不惊。这样下去的话，我跟她之间，也会迎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罗宁，就算没有我。你觉得，苏木欣会跟你在一起么？你们不是同一类人。这一点你不要搞错了。你觉得苏木欣会喜欢上你这样一个花花公子。搞笑的！” “你还敢说我。你不也一样么？跟自己的店员不清不楚，跟自己的邻居暧昧不清，跟自己的客户藕断丝连。” “我没说我是个好人啊！所以我不会去招惹苏木欣，她这个女人，一旦认真起来，还真是可怕。我现在已经想开了，就卖卖家具，能勉强维持生活就好了。对了，罗宁，没能让你看见苏氏红木垮掉，还真是让你失望了。” “确实挺失望的，当初我确实动过收购苏氏红木的心思。但是后来，你让苏氏红木扭亏为盈。我也开始欣赏你经商的能力。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在申城的名流圈，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罗宁，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么？” “那你在乎什么？” “自然在乎我该在乎的东西，至于苏木欣，我现在跟她之间，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苏默，你是在说你心里，已经不在乎苏木欣了么？” 苏默缓缓抽了口烟，注意到了罗宁的异常举动。因为就在刚刚他看见罗宁解开桌上手密码，悄悄拨通了苏木欣的号码。 电话已经接通，就等待着他的回答。 苏默微微一笑：“罗宁，我跟苏木欣之间的事情，用得着你一个外人过问么？” “你心里已经没有她了？”罗宁坚决地问。 “我告诉你，在我心里，自然是有她的。” 苏默带着邪魅的微笑，罗宁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 但就算自己不喜欢苏木欣，也不可能把苏木欣让给罗宁。他当然知道罗宁为了羞辱自己，不惜任何代价给苏木欣套近，就是想抢走苏默曾经最在意的女人。 但那只是曾经啊！ 谁还没有过高中时代啊！ 过去的就过去了，为何一直揪着不放？ 这样不累么？ 以前的苏默，如果遇见苏木欣回心转意，一定会高兴得找不着北！ 可惜啊！ 他不是那个苏默了。 罗宁听完苏默的回答，气得啪地挂断了电话。拿起桌上的手机和装雪茄烟的盒子，从椅子上站起身准备出去。 “罗宁，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投资季海生导演戏的事情，我知道，在找我之前他曾经去找过你。你去找了何长军，再劝何长军来找我，希望我能投资他这部注定会亏损的电影，对么？” 罗宁脸上带着得意的微笑：“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你不是还投资了四百万么？明知亏损还要去投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难道你这样做，你的那个幕后投资人，不会有意见么？” “不，我的投资人，不管亏损还是盈利，它都会站在我这一边的。不就四百万的事情嘛。投资人说了，如果这次投资失败，下一次投资将翻倍。” “你那位幕后投资人，恐怕大脑有病，才会相信你这样一个疯子。” “有时候，天才和疯子，就在一念之间。” “我已经查出来了，你的那个投资人是谁。” 苏默一愣，这个他倒是没想到。 难道罗宁知道自己绑定了财富增益系统？ 不对啊！ 自己又没对谁暗示过，更别说告诉谁了。 苏默强行镇定，故作云淡风轻地道：“你倒是说说，我的那个投资人是谁？” “他叫西桐，对么？应该是国外的某位大佬！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到你是在帮这个叫做西桐的人洗钱。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 这系统那里出的纰漏，怎么让罗宁给查出来了。 难道是系统故意而为之。 西桐，既系统嘛！ 当然，罗宁是绝对不会想到的。 “罗宁，想不到你还会这样查我。你这是侵害我隐私权，小心我把你告上法庭。” “我敢查你，就自然不怕你告。” 罗宁已经离开座位，走过去拉开门，刚迈出脚步就停下，转过头看向苏默：“你跟苏木欣之间，如果你心里已经没有她了，就请你放手。如果你心里还有她，就不要去做那些对不去她的事。否则她知道了，不知道又要如何伤心了。” 说完，罗宁走出去了。 苏默看着办公室还开着的门，没有马上走过去关门。他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事情。 总觉得现在的生活乱糟糟的，像一团乱麻，理也理不清。 但明天还得继续，不是么？ 他抬起头来，发现滚滚已经悄然在自己的脚边缩成一团。 苏默把滚滚抱在腿上，一手抚摸着它身上光滑的皮毛。 黑色的猫咪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一个人类的按摩。 过了一会，苏默放下滚滚，自己则走出了办公室，到车间溜达去了。 第93章 一百万的友谊 嘉豪酒店的一间包厢内。 分别坐了七个人。 桌上已经摆满丰盛无比的菜肴，看来这一顿，季海生导演也算是下血本了。 能够让这部电影顺利拍摄完成，季海生悬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下。接下来就等着剪辑，还要送审，最后才能上映。 剪辑的事情，他也没钱去请人了，只能自己来干。 从第一部电影他就这么干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干，所以，没有什么大制作，他也不去在意，相比已经很释然了。 这部电影，能够拉到投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在他心里，苏默就是这部电影的救世主。他拼尽全力也不能让投资人的钱打水漂。 如果真打水漂的话，那下一部电影人家还投你个屁啊！ 本来投资电影，谁都是望着赚钱去的。当热亏钱也有，这一点不分大小制作。只是看电影的质量。 对于这部电影的质量，季海生只能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只见季海生拿起桌上服务生刚刚打开的香槟，将香槟倒满杯子，还不忘让里面的泡沫溢出来。 一人一杯香槟，相互碰了个杯，都一仰脖子喝了个干净。仿佛这喝的不是香槟，倒是像一群人在喝老白干。 最后一个场景的拍摄，季海生也是打了电话给何长军的。只是何长军说他白天有事，不能去拍摄现场了，但晚上的聚餐还是能参加的。 何长军来的时候，略微稍显疲惫。 喝过香槟，都坐下来，开始吃菜。 这时候，季海生拿着酒杯走到苏默面前：“苏总，我敬你一杯。” 苏默礼貌地回道：“我敬你。” “不，这杯酒，必须是我敬你，如果没有你和何总的资金注入，我这部电影恐怕就要胎死腹中了。多亏了你们，让这快胎死腹中的婴儿，有了活下来的希望。” “季导，我之所以投资这部电影，完全是看在你才华的份上。你这样有才华的导演，就不应该被埋没。” 俩人举杯相碰，季导还特意把酒杯低过一点。苏默只是笑笑，喝完了杯中的酒。 接下来，季海生就相继敬了何长军，黄清藤，再是刘荷香，李安可和毛井根。 一圈敬下来，季海生走路的步伐都有些虚浮了，他扶着椅子回到自己的座位：“大家吃菜，别客气啊！酒随便喝，喝到满意为止。” 三个演员都比较害羞，只是略微喝了一点。 相反倒是黄清藤，他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喝完香槟喝红酒，还不忘跟苏默和何长军碰杯。 所以到最后散场的时候，何长军已经醉了。最后只能叫了代驾。 苏默也是喝得有些晕乎，也只能叫了代驾。 当他抱着滚滚步履蹒跚走出酒店的时候，天上的月色正明。 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这时候，自己叫的代驾已经到了。 在代驾的帮助下上了车。 在后排坐好，把滚滚放到一边，就闭着眼睛休息。 苏默的酒量并不行，虽然他晚上有时候也会喝上一杯红酒。 但那也只是一杯而已。 不像今天晚上，这个人刚敬完他，又换一个人。轮番上阵，他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车开到碧桂园小区地下停车场，苏默付过钱给代驾，在代驾手中接过车钥匙，确定车门锁好后，抱着滚滚向着车库外面走去。 回到家后，把滚滚丢在沙发上，就自己跑进洗手间去了。 留下滚滚独自在沙发上翻白眼：“愚蠢的人类，不能喝还喝这么多。” 说完，就跑过去拿起早上自己没吃完的小鱼干，开心地吃了起来。 苏默在洗手间狂吐一番后，又在洗手间里洗完澡，也不去管那只异魔了。自己跑去睡觉了。 滚滚无聊地在沙发上吃完小鱼干，又没人给她洗澡，只能悻悻地跑进房间，思虑着要不要钻进被子里去跟这个臭男人睡一起。 直到中午十分，苏默才从昨晚的宿醉中醒来。 起床穿衣，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的。 以后不能再这样喝了，这喝醉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苏默端起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着。思虑着今后像这样的饭局还是少参加的好。 这样喝酒，不是品尝，就是互相灌醉而已。 苏默不喜欢这种酒醉的感觉。 刚喝完一杯温水，就接到何长军的电话。 “苏默，今天有空么？” “昨晚喝得太多，今天脑袋晕晕乎乎的，哪里也没去，就在家里呆着，你有事？” “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约你一起出来喝杯咖啡。” “两个大男人喝咖啡，你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想问问，关于季导这部电影，你觉得有赚的可能么？” “现在还不好说，怎么着也得上映以后才能判断。” “我觉得有点悬。” 一听见何长军说有点悬，苏默精神一下子就来了。这是做实亏损的节奏啊！ “这话怎么说？” “先不管这部电影的质量怎么样！光是上映的日期，又卡得这么死，这中间还要剪辑，还要送审，这一流程走下来，怎么着也要好几天。别的电影，一个流程有时要一两个月呢！ 这次是黄清藤老师答应帮忙，他有些人脉，能运行好这些事情。 但你为何这么急上映? 你这样做，我完全在质疑你投资这部电影的动机，仿佛你就是奔着亏损去的。” 还真是这样，但不能告诉你。 “老何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这部电影赚了，你请我吃一顿大餐，随便我想吃什么都行的那种。” 电话里传来何长军有些忧虑的声音：“如果亏损呢？” “如果亏损，也只会让我一个人亏损，你投资的那一百万，我如数退还给你。” “这样，可行么？” 听得出来，电话那头的何长军在犹豫。 如果真亏损的话，这一百万，也是自己赚的血汗钱啊！ 当初也是自己去拉苏默投资的，如果真是亏损的话，苏默说给他一百万。这样好像是苏默拉他投资的一样。 但话说回来，别人投资电影都是希望电影拍摄能做到最好，在后期制作上更是要求精益求精。上映的日期更是经过反复推算，千万不要在同期跟什么强劲的对手遇上。 可苏默这家伙倒好，从开始就给季海生导演定了时间。 一个月的时间，从拍摄到上映。能赚钱，想屁吃呢！ 但如果真亏损的话，自己投资的那一百万，不能因为苏默的任性，而打水漂了！ 挂完电话，其实何长军心里蛮复杂的。再怎么好的友情，也抵不过一百万啊！ 可是，如果真要这一百万，自己跟苏默之间的友情，恐怕就这样玩完了。 从今往后，恐怕就要变成路人了。 唉！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另一边，苏默的心情大好。 他给自己熬了南瓜粥，和滚滚相对而坐。 一人， 一猫， 很快，边喝了两碗南瓜粥。 就连滚滚也感到奇怪，这个人类太奇怪了，刚刚还要死不活的样子，此刻怎么就精神抖擞起来了？ 苏默本来想抽根烟，但基于嗓子眼不舒服，只好作罢。 在沙发边坐下，倒上一杯温水，往里面加了几颗枸杞。 嗯！ 离亏损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亏损四百万，就能收益八百万，退还给何长军一百万，自己还能净赚七百万。 七百万啊！ 如果是现金的话，得好大一捆呢！ 第94章 霸道小娇妻狂虐傲娇总裁 下午四点钟，苏默开车到了红木家具城。 走进展厅的时候，看见程芊颖正忙着在笔记本面前写字。 展厅里并没有什么客人，所以程芊颖可以专心地写她的书。 苏默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走到程芊颖面前的时候，她因为太专注，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老板已经来到自己面前，所以也就忘了遮盖。 苏默转到程芊颖身后，看见她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不断有一行行敲好的字出现在屏幕上。屏幕以绿色作为背景，苏默猜测有可能是因为绿色护眼的缘故。 不动声色地在她背后站了一会儿，看了一些她敲击出来的文字，点了点头，道： “写得真不错。” “啊！” 程芊颖惊慌失措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捂住电脑，但发现为时已晚，也就放弃了挣扎，一张脸变得通红，抬起头来： “苏总，你怎么来也不吭声？” “你写的这本书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网站连载的？我回头找来看看。” “苏总，我写的是女频小说。” “嗯！女频小说只要女生可以看么？” “女频的小说，一般男生是不喜欢的。因为叙述的角度不一样，带入的人物也不一样。” “对于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其他书我倒是看过很多，至于网络小说嘛！我看得比较少，好像就看过一部，叫什么《完美世界》。” “苏总，那是男频小说。如果你真要看小说的话，应该到男频去找。。” “一听名字，就是为女孩准备的。” “也不完全是，上面还是有很多优秀的男频小说。苏总，你回头可以在手机商城上下载个app，这样就可以在上面看小说了。” “我就想知道，你写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程芊颖一脸黑线，自己老板怎么就这么执着呢？ 她的脸又绯红了一些：“说出来你可不许笑我。” “我为何笑你？” “我这部小说名叫《霸道小娇妻狂虐傲娇总裁》。” “我记得之前，你在看一本叫做《霸道总裁狂宠小娇妻》的书，不是么？你这书是跟那本书反着来的么？” “差不多，我写的是反套路的。现在的读者看腻了套路文，特别喜欢这种反套路的。我的这本书，都上了两轮推荐了。” 程芊颖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手舞足蹈地表达着自己心里的喜悦。一个萌新，能上推荐，已经很不错了。 “回头我帮你打赏，以增加一点人气。” “苏总，你小小打赏一下就好了，最多不要超过一千，好么？” “你脑袋瓜写书写糊涂了么？在想些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打赏你一千块。” “那你准备打赏多少？” “打赏十块，以示嘉奖你的进取精神。” “十块么？不过已经很好了，还没人给我打赏呢！你将是第一个。” 程芊颖的心虽然稍微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自己马上就突破零打赏，心里就小小的雀跃起来。 程芊颖敲击完最后一个字，合上笔记本后，从座位上站起身：“苏总，你坐，我去泡茶。” 待苏默坐定，茶水很快就泡好，程芊颖倒好茶递给苏默：“苏总，有点烫。” 吹了吹还冒着热气的茶汤，苏默轻轻喝了一口，放下茶杯，抬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程芊颖：“今天有顾客么？” “还没有呢！” 程芊颖看上去有些沮丧。情绪也有些低落，过了一会，她又道：“不过，苏总请你放心，一旦有客人走进展厅，我就叫他走不出展厅的门。” “怎么，你要绑架客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如果有客人走进来，我一定会用百分之一百的热情和真诚，让他购买我们的家具。” “态度很好，可也不要急功近利。凡事都要循序而进，现在的客户，如果你只捡些好听的话说，他会觉得你虚伪，并不会把你的话当回事。像我们这样具有工匠精神做出的家具，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客户能进工厂看我们的现货。 通常，已经货比三家的客户。如果真想要买一款有收藏家具的话，都会选择我们的家具，对于这一点，你应该要有信心。” 程芊颖努力地点点头：“苏总，你看上去很年轻，但懂的东西却很多。” “看的东西多了，知道得自然就越多了。我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氛围里，对红木家具更是耳濡目染。所以一款家具从选材到做工，一样都马虎不得。 只可惜啊！现在市面上有很多滥竽充数的家具，正在以低廉的价格腐蚀消费者的心。从而让我们这些做正品的厂家更加难以维持生计。” “苏总，有眼光的人还是有的。那些贪便宜的人毕竟是少数。真正懂红木的人，都知道一分钱一分货。货真价实的东西，不可能卖那么便宜。” “是啊！现在市面上的很多家具，都打着某某木材的牌子，实际上不是夹着杂木，就是白边居多。否则，按照我们选材要求，还有对各道工序的工艺要求。他们卖出去的那些价格，有可能还不够成本。” “但还是会有人花钱买正品的，不是么？” 苏默点点头，喝了一口茶，看向不远处的立式空调：“天气开始渐渐变冷了，如果冷的着不住，就打开空调，让这里的温度高一点，客户进来，也可以多呆一会，说不定一单生意，就这样谈成了。” “苏总说的是，不是现在还不怎么冷嘛！再冷些的时候，我自然会把空调打开的。只是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 “你说。” “既然我们的家具，从选材到做工，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和严格的工艺制造，为何把展厅选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听说过‘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么？” “听过，但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是么？” “展厅已经租好了，一时半会也改变不了。你只要尽力就行，别的事情你不用太操心。” 程芊颖还想说什么，苏默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杯：“茶凉了。” “好的，苏总，我马上给你倒杯热的。” 等程芊颖往茶杯里续满热茶，苏默拿起香烟，犹豫了一下，没有点燃，抬起头看向程芊颖：“今晚，你家吃什么菜？” “苏总，就是一些家常菜。如果你不嫌弃，可以跟我一起回家用餐。” “一起回家么？” “我么有别的意思！” 程芊颖急得说话都结巴了。 “好，今晚就到你家吃饭。” 这时候，滚滚不知道什么时候，悄咪咪地来到苏默的脚边，用头蹭了蹭他的裤腿。 程芊颖一看见滚滚，眼睛当即发出光芒，马上弯腰下去捉住黑色的猫咪。 苏默低头看见一片雪白，还真是一幅很壮观的景象。 只可惜程芊颖很快站起身，那一抹雪白随着也消失了。 苏默有些可惜地点燃香烟，吸了一口。看着程芊颖抱着滚滚向门的方向走去，只见程芊颖站在门口向外张望，期待着在下班之前，来一个客人打破这冷清的展厅。 苏默倒无所谓，他靠在椅背上，一阵吞云吐雾后，才收拾起自己刚刚有些心猿意马的心情，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下班时间了。 第95章 留宿 晚饭吃得很愉快，烧的菜也合苏默的胃口。 不觉中，苏默就多吃了一碗饭。 在饭桌上，程景年拿出一瓶老白干，拧开瓶盖，倒入两个干净透明的玻璃杯。 于素梅和程芊颖还有程豆豆，杯子里已经倒满鲜榨的果汁。 滚滚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沙发上，白媚儿这只蠢猫有些讨厌，老是想跟她套近乎。她趴在沙发上，白媚儿也跳到沙发上，好奇地盯着这只黑色的同类。 白媚儿有些搞不懂，自己的这个同类性格好像有些孤僻，总是离它远远的。似乎是在嫌弃她。 但作为猫科动物的白媚儿，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见滚滚不怎么理睬自己，也不去强求了。就独自跳到地上，一个人玩起皮球来。 此时，滚滚看着餐桌上热闹的一家人，不免心里微微有些发酸。这个愚蠢的男人，柳倩把高贵的自己交给他，还负责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他受那些诡异的东西侵害。 他倒好，不是跟这个女人吃饭，就是跟那个女人喝酒。一天天都泡在女人堆里，完全把前往沪城的柳倩抛在脑后。 哼！ 等柳倩回来，自己一定要好好告他一状。让柳倩这个丫头好好收拾一下他。 另一边，餐桌上，程景年端着酒杯，跟苏默一边碰杯一边吃菜。 本来昨晚刚喝醉吐过，苏默今天本不想喝酒。但又不想扫了程景年的兴，于是盛情难却地再次端起酒杯。全然把昨晚吐得浑天黑暗的感觉抛诸脑后。 两个男人挨在一起，碰杯也比较方便。 通常都是两人一起举杯，说上一声“走一个”。 然后又一口下肚。 于素梅吃饱后，就坐到沙发上陪程豆豆看电视去了，程芊颖见两个男人还在喝酒，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干脆搬来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餐桌上打起字来。 一瓶老白干，俩人很快就喝完了。 程景年抬起头看向程芊颖：“闺女，再去拿一瓶老白干。今天晚上，我要跟苏总，不，跟我兄弟不醉不归。” 程芊颖一愣，在心里疯狂吐槽：爸，你没喝醉！怎么连兄弟也叫上了？ “苏总，你还能喝么？”程芊颖看向已经有些醉意的苏默问道。 苏默摆摆手：“多大点事，今晚我要陪我大哥，喝过尽兴。” 听见热闹的于素梅跑了过来，拉开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手：“还能再喝么？再喝是不是就要拜把子了？” 程景年看向于素梅：“素梅，今晚高兴，就让我好好跟我兄弟喝过痛快。” “老程啊，万一以后小苏成了我们姑爷，你这称兄道弟的可要成为笑柄啊！”于素梅小声地在程景年耳边道。 于素梅在心里暗骂：“跟未来姑爷称兄道弟，成何体统？” 程景年摇了摇自己的头，酒也醒了一些。但还是坚持道：“小苏难得来我们家嘛，要喝就喝过尽兴。” 于素梅也不好说什么，让程芊颖去拿酒。自己又走回沙发边，陪程豆豆去了。 酒喝到最后，两个男人都找不着北了，程景年还一个劲地拉着苏默的手，说起话来显得语重心长：“兄弟啊！你看我家闺女如何，给你做媳妇可好？” “大哥，好是好。可是我娶了你闺女以后，是该叫你大哥呢，还是叫岳父？” “岳父不岳父的无所谓了，还是叫大哥！” “噗嗤！”坐在一旁的程芊颖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是该叫岳父还是叫哥的问题上了。 嗯，想得挺远的。 第二瓶老白干喝完，苏默扶住椅子，摇摇晃晃站起身：“大哥，我得回去了。以后我得常来你家，你不要介意啊！” 程景年摆摆手：“不介意，天天来都行。” “好，那我回去了。” “慢走，不送。” “咚！” 苏默的身体重新坐回椅子上，他醉眼朦胧地看着程芊颖，发现自己的面前一下子坐了三个程芊颖。 怎么多出两个了？ 他晃了晃脑袋，实在搞不明白当前是啥状况。 终于扛不住醉意，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趴在沙发上的滚滚看着这一幕，不断地翻着白眼：还真是丢脸丢到丈母娘家了，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嘛！喝成这样怎么回去，难道要睡在这里么？ 如果睡这里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跟那只愚蠢的白猫一起睡了。 她一个如此骄傲的异魔，怎么可能跟一只低等猫科动物睡在一起。 程景年也差不多醉了，在于素梅的搀扶下，回房间睡觉去了。 这时候，程豆豆跑了过来，看着趴在桌上的苏默：“姐姐，大哥哥还要回家么？” “应该要回的！” “可是，他都喝醉了，还能回去么？” “豆豆，你先去睡！大哥哥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程豆豆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姐姐，要不就让大哥哥在我们家睡！我睡回我的房间，我的那个位置让给他睡好了。你看他这么可怜，就别让他回去了。” 程芊颖瞪了程豆豆一眼，在心里道：“你这是在忙着给自己找姐夫呢！” 但她忍住了，只是说道：“你先去自己把澡洗了。” 程豆豆点了点头，洗澡去了。 这时候，于素梅从卧室出来了。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苏默，把程芊颖拉到沙发边坐下，声音小了下来：“芊颖啊！这可怎么办？” “妈，要不我送他回家！” “都这么晚了，去哪里打车？再说，就算能打到车，他开来的车怎么办，谁帮他开回去？” “那，难道要让他留在这里么？” “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程豆豆房间不是空着么？就让他睡那里！等他明天酒醉醒来，再走不迟，我们不能失了待客之道。” “可是，谁给他洗澡？” “他喝醉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让他睡！明天我来收拾就好了。” 既然于素梅都这样说了，程芊颖也无话可说。再说，苏默还是自己老板，总不能让自己的老板睡大街！ 走过去扶起苏默，慢慢地向程豆豆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把苏默扶过去躺下，替他盖好被子。关上灯，就走出去了。 程芊颖洗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程豆豆还在跟白媚儿打闹，就唬下脸来：“还不赶紧睡觉，你明天不想上幼儿园了？” 吓得程豆豆赶紧钻进被窝，白媚儿也顺势钻进程豆豆的怀里。 程芊颖这时发现那只黑猫不见了，就问程豆豆：“苏总带来的那只黑猫呢？” “不知道呢！”程豆豆回答。 程芊颖只好重新走进客厅，打开灯后，发现沙发上没有黑猫的踪影。就走进程豆豆的卧室，打开灯，走过去一看，发现杯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一动一动的。 轻轻拉开被子的一角，看见滚滚正躺在那儿，就放下被子，关灯出门。 走回自己的房间，还特意把门上了锁。 虽然书上说，男人喝醉后，没什么行事能力，但自己还是要防万一。 万一，他闯进自己的房间怎么办？ 想想，还真是好怕呢！ 第96章 你要喝奶么 “疼。” “好疼。” 苏默一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坐了起来，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再低头去看，发现滚滚还躺在温暖的被窝里。 “喵！”滚滚轻轻哼了一声，懒懒的伸着腰。 房间里的墙壁上，被涂上了温暖的鹅黄色，墙上还挂着几张风景画。其中一幅画的是春寒料峭时分，一匹白色骏马正在啃着刚冒出来的青草，路边开着些紫色的小花。整个画面给人一种温馨宁静的感觉。 再看自己睡的这张床，外面还有围栏，这意味着是为了防止人从上面掉下来。 苏默随即明白了，这是程豆豆的房间。自己昨晚就睡在这里了。 好半天，才把昨晚的事情回想起来：起先他跟着程景年喝酒来着，喝着喝着就互相称兄道弟起来了。 令他有些郁闷的是，竟然没人上前来阻止。 头脑有些晕晕乎乎的，勉强下了床，找到自己的鞋子穿好。又看了一眼身上穿的衣服。 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没有动过的迹象。他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候，滚滚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跳到地上。跟上他的脚步，一起走出了这个宁静温暖的房间。 程豆豆正坐在沙发上喝牛奶，面前放着两个胖乎乎的肉包。她用吸管小口地吸着牛奶，看见苏默从自己房间走出来，当即眼前一亮： “大哥哥，你起床啦？你要喝奶么？” 苏默走过去，用手摸了摸程豆豆的头：“这么早就起床了，今天要上幼儿园么？” “上呢！等我吃过早餐，妈妈就送我去幼儿园。” 说完，又指了指面前胖乎乎的馒头：“大哥哥，你吃么？我姐姐的馒头可好吃了！” “你吃！” “嗯！” 程豆豆埋头自己吃着早餐，苏默刚在沙发上坐下，于素梅就走了过来，她脸上春光拂面：“小苏，你醒了。我已经做好早餐，随便吃一点啊！” “给你添麻烦了！” 于素梅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酒喝多了，就要吃些清淡的东西，我让芊颖熬了南瓜粥，马上就好了。” “叔叔呢？昨晚他没喝醉？” “他已经起床了，店里的货架上已经空了，需要填充货物。他已经忙去了，不用管他的。他就是那样，尽管头天晚上喝得找不着北。但一觉醒来，依旧精神得很。这一点，也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点。” 于素梅说完，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一杯热水，递到苏默手中：“你先喝杯水，稍等一下，粥马上就好了。” 苏默接过热水，吹了吹上面的热气，喝了一口。 他刚坐下没几分钟时间，程芊颖就端着熬好的南瓜粥走了出来。 把满满一盆南瓜粥放在餐桌上，分别盛了三个碗。做好这一切后，程芊颖才踱步到苏默面前： “苏总，吃早餐了。” “好。” 苏默走到餐桌边刚坐下，于素梅也过来了。 三个人，一人一碗南瓜粥，还有白馒头。 程芊颖用筷子夹起一个白馒头：“苏总，馒头你吃么？” “吃的。” 程芊颖就把一个胖乎乎的白馒头，夹到一个空碗里，递给苏默。 苏默咬了一口这白嫩嫩的馒头，满足地在嘴里咀嚼起来。 这馒头，蒸得十分松软，而且，非常有弹性。 苏默几口就吃了一个白馒头，程芊颖又夹过来一个。 苏默一连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两大碗南瓜粥，满足地放下了碗。 吃过早餐后，苏默明显觉得精神多了，脑袋也清醒了不少。 跟于素梅道完别，苏默就和程芊颖上了车。 于素梅只是在门前与两个年轻人道别，并没有下楼。等到苏默和程芊颖走下楼梯，她才微微叹了口气。 走到窗玻璃前，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他们走向黑色轿车的背影出神。 “看什么呢？” 这时候，程景年已经从百货店上楼来了。 看着程芊颖和苏默离开，他知道应该吃早餐了。 反正现在也没什么客人，就想着上来先吃点早餐。 看着在窗前发愣的妻子，他知道她在偷看外面年轻人的世界了。 于素梅听见程景年的声音，转过头来，道： “时间过得真快啊！一转眼，咱们家白菜，都长这么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位苏总。” 程景年从身后搂抱住妻子：“白菜长大，总是要让别人家的猪拱走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就让他们去！” “芊颖心思很单纯，我深怕她受骗了。这个苏总，从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出，道行高深得很。” “有时候，适当的受伤，也是成长的一部分。有的男人，未必要跟她生活一辈子，但却会教会她一些东西。” “比如呢？” “比如，教会她如何变得独立，不再那么依靠男人。” “可是，我不是一直在依靠着你么？” “我不一样。你在我心里，一直是独一无二的啊！” 于素梅转过身，把头靠在程景年身上。 这时候，程豆豆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嘟着个嘴巴：“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就不要这么煽情了好不。拜托，这里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小朋友，好么？” 于素梅赶紧离开程景年，走过去抱起程豆豆：“豆豆，我们该去幼儿园啦！” 程豆豆有点小小的生气，继续嘟着嘴巴：“你找你老公去就好了，还管我这个女儿干什么？” 于素梅不由得好笑，但没有说话，抱着程豆豆走出了客厅。程景年走到餐桌边，开始吃早餐。 另一边，程芊颖在开车，苏默坐在副驾驶上。 “没想到你还会开车，”苏默说道。 程芊颖撇撇嘴：“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我早就考驾照了。在我还没来展厅工作之前，我就已经开着我父亲的车，帮他送货了。” 苏默换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 那只黑色的猫咪，此时正独自趴在后座上，蜷缩成一团，连白眼也懒得翻了。 虽然刚刚吃的早餐，让苏默觉得舒服了一些。但因为醉酒的缘故，人虽然在睡觉，但却一直没能进入到深度睡眠。所以坐在副驾驶上的他，感觉到非常疲乏。 看来，以后还是得少喝点。 酒这东西，喝多了养身。喝多了，就伤身了。 车子进入到城市干道后，苏默就让程芊颖把车往碧桂园小区的方向开。 等车开到小区门口，苏默就直接让程芊颖停了下来：“你开着车去展厅，我回去补个觉。补完再打电话给你，到时候你来接我就好了。” “苏总，其实，我可以坐公交去展厅的。现在时间也还早，完全来得及。” 苏默瞪了她一眼：“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程芊颖气势弱了下来：“当然你是老板。” “那不就得了。这么简单的事情，干嘛一定要搞那么复杂。去！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程芊颖只好开着车离开了。 苏默回到家后，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顺便也帮滚滚洗了澡。 等这一切做完，苏默穿着睡袍，盘腿坐在沙发上。 滚滚看着苏默露出来的大腿，赶紧用爪子遮挡住眼睛：“还真是辣眼睛呢！” 苏默瞪了滚滚一眼：“少见多怪，都躺一张床了，还辣什么眼睛，不是该看的地方都让你看了。” “别乱说啊！我可没偷看你。” “反正不重要了，你只是一只猫而已。” “我曾经也是个美少女呢！多少男人看我的时候，那叫一个眼馋啊！” 苏默表示嗤之以鼻：“曾经的事情，还说它干什么！好了，我要去睡了。” 滚滚立即从沙发上爬起来：“我也去。” “不准去，老实地在沙发上给我待着。” “男人嘛！何必这么小气，再说，你这样对待一个优雅的女士，是不是很过分？” 苏默已经站起身：“可惜啊！你只是一只猫而已。” 滚滚不满地看着苏默：“很快，我就可以变成一个人了！到时候，恐怕你的口水都要馋得流出来。” “那也得你变身了再说。现在，你这只异魔，不准打扰我睡觉。否则，我就去找几只公猫来陪陪你。” 滚滚又趴了回去，无耻之徒，这句话又来了。 第97章 咖啡馆相聚 直到中午十分，苏默才从沉睡中醒来。 走进厨房，做了一些面条。 一人， 一猫， 面对而坐。 滚滚抬起猫爪，熟练地握住筷子，然后用力地吸了吸面条冒出来的香气： “好香啊！” 苏默不去理会这只异魔的碎碎念，自顾地吃完面条。然后打电话给程芊颖，让她来接自己去家具城。 其实他在展厅里也没什么用，只不过他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罢了。呆在展厅，最起码还可以看看程芊颖那张越来越漂亮的脸蛋，。 嗯！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又抽了一根烟。这时候，程芊颖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苏默抱着滚滚走出小区，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的程芊颖转过头来： “苏总，你吃过午饭了么？” “吃了，你吃了么？” “刚准备吃，你就打电话来了。” “前面有家面馆，刚好我也没怎么吃饱。我们就去那里吃，那家面的味道不错。” 车开到那家叫做藤姬面馆门前，停好车，程芊颖跟着苏默走进了面馆。 此时面馆正是热闹的时候，桌子几乎被坐满了。 苏默只好和程芊颖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前坐下，点了两碗油泼面。 滚滚就蜷缩在苏默的怀里，天气有点冷，她只把黑色的头颅露出来。 很快，两碗油泼面就上来了。程芊颖看着端上桌的油泼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就是天生的吃货。这一点，程芊颖也不另外。 程芊颖用筷子夹起面条，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送进了嘴里。 “嗯，真好吃。”程芊颖道。 “好吃，就多吃一点。” 苏默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油泼面：“这一碗，也是你的。” “太多了，我吃不下。”程芊颖摇头。 “慢慢吃，不用急。中午这一餐，一定要吃饱，下午才有力气干活。” 程芊颖抬起头来：“干活，干什么活？” “等下回到展厅，你就帮我捏一下我的肩膀。昨晚喝酒喝得太多，没有睡好，今天这肩膀，又酸又痛。” “那我真要多吃一点。” 吃完自己的那一碗，程芊颖看向苏默面前的那一碗油泼面，问道： “你真不吃么？” “我在家里就已经吃过了。” “既然点了，不吃也是浪费。我就把它吃了！” 把空碗放到一边，腾出位置。将苏默面前那一碗端过来，开始吃了起来。 等程芊颖把面条差不多吃完，苏默才道：“能吃是好事。有句话说的好，能吃能干。” 程芊颖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是能吃，能不能干，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饭量，确实有点吓人。 但没有办法，从小她就这么能吃。像程豆豆那样大的时候，她可是个小胖妞呢！ 虽然现在的程豆豆也有点胖，就是看上去肉嘟嘟的那种。但没有她小时候胖。 等她慢慢长大，身材开始慢慢有了变化，胸倒是越来越大，腰却很细，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赘肉。 可以说，程芊颖的身材。满足了绝大多数男人对女性的幻想。 等程芊颖吃完面，苏默把滚滚交给她。自己去上了个洗手间，顺便把面钱给付了。 等他们从面馆出来，开车到红木家具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程芊颖打开展厅的门，又走进去打开灯。苏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这忙那。 等她忙完，苏默已经坐到茶桌边了。 程芊颖又去泡了茶，把泡好的茶端到苏默面前：“苏总，小心烫。” 苏默接过茶杯吹了吹，缓缓喝了一口。 滚滚就趴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怀疑这对男女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嗯，得找出点证据，然后再告诉柳倩，可不能让柳倩那个丫头被骗了。 程芊颖在展厅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展厅里的红木家具，已经被她擦得可以照出人影出来了。 她走到茶桌边：“苏总，我帮你捏捏肩，你刚刚不是说肩膀酸痛么？” 苏默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程芊颖非常轻柔的揉捏。捏了一会，肩膀处的酸痛果然好多了。 这时候，罗宁打电话过来。 “苏默，我跟苏木欣在花可蜜咖啡，一起过来喝杯咖啡，顺便老同学叙叙旧。” 苏默本来想拒绝，但脑子一抽答应了。没有办法，只能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程芊颖道：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就一个人呆在展厅。如果没什么客人，你就写写书什么的。别让自己太无聊了。” 程芊颖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目送着苏默的背影离去。 等苏默走后，程芊颖见展厅里没什么客人，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嗯！ 苏总的建议值得考虑一下。 于是，她在茶桌边坐定，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 另一边，苏默已经把车开到花可蜜咖啡门口的停车位上。抱着滚滚走进咖啡馆。 有几个喝咖啡的人，好奇地抬起头来，看向这个高高的怀里抱着一只猫的年轻男人。 苏默从这些好奇的目光中走过，径直来到罗宁和苏木欣所在的位置。 罗宁和苏木欣相对而坐，苏默选择跟苏木欣坐在一边。 苏木欣侧过脸微微笑道：“你喝什么咖啡？” “雀巢。”苏默回答。 “服务生，来杯雀巢，少加点糖。”苏木欣对着站在边上的一个女服务生说道。 那个女服务生应了一声，就端咖啡去了。 等咖啡送来，苏默慢慢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罗宁：“罗总今天怎么这么悠闲，有时间来喝咖啡？” 罗宁见苏默坐在苏木欣旁边，心里就非常的不愉快。但此刻又不好发作，他只能有些恨恨地道：“老朋友嘛！多时不见。有时间，就应该出来叙叙旧。否则就渐渐的生疏了。” 苏默把背靠在椅子上，从兜里拿出一盒香烟：“罗总，你抽烟么？” 罗宁摇摇头：“我只抽雪茄。” 苏默不在意地点点头，自己点燃香烟，悠然地抽了起来。 罗宁不高兴地道：“苏默，这儿有女孩呢！你就不能忍忍么？” “不好意思啊！烟瘾犯了。” 随即，苏默把头转向苏木欣：“木欣，你介意么？” “不介意，有时候我也会抽一两根。” 说完，苏木欣从旁边的黑色包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自己点上一根。 旋即，苏木欣缓缓吐了一口烟圈。 罗宁感觉到对面这两个人似乎是一个鼻孔在出气。于是他拿出一个铁制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烟，点燃，然后吐了一大口雪白的烟雾。 这时候，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不好意思，咖啡馆里禁止吸烟。如果要吸烟的话，请移步去吸烟区。” 苏木欣笑着点头，把手里的香烟掐灭了。 苏默一口吸完一根香烟。 这吸吮的功法，让苏木欣叹为观止。 罗宁有些轻蔑地看向这个高中模样的女服务生：“我抽的不是烟，是雪茄。” 女服务生固执地道：“雪茄也是烟。” “好！我去吸烟区。” 说完，罗宁站起身，对着苏默道：“去那边坐坐！一起抽根雪茄。” “好啊！不知道我能不能习惯雪茄的味道？” “，其实都是烟，就是劲有点大。” 说完，罗宁看向苏木欣：“木欣，你要去吸烟区么？” “不了，再说我也没什么烟瘾。抽烟主要是解闷。” 罗宁和苏默就这样走进吸烟区，在一张茶几前坐下。罗宁打开铁制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递给苏默。 苏默接过后，拿出防风打火机。 “啪！” 雪茄被点燃，苏默把雪茄放入嘴里。 “呼！” “咳咳咳！” 罗宁不动声色地点燃雪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苏默被呛得连连咳嗽。 “罗总，你看，我还真是抽不习惯。我们果真不是同一路人。” “从上学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想要超过你。那时候，你的成绩永远是第一，我永远是第二。我想做一次第一，不过没有机会。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我是罗氏红木的接班人。你知道罗氏红木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么？ 我们光是门店，在全国就有好几十家。” “那又怎样？这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再说，你开了多少家店，其实我并不关心。” “你” 罗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宁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猛地吸了几口雪茄，然后大口吐出雪白的烟雾。 “苏默，做人不要太自负。自负的结果，往往会有很惨的下场。就比如你投资的那部电影，马上就要亏损了！我就想问问你，接下来你还想投资影视行业么？” “有合适的电影，当然会投。我这个人投资得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不管这投资前景，别人如何不看好，我都会选择投资。就算亏了，我也能接受。”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部戏你注定亏得血本无归。这是对你自负的惩罚。” “谢谢，我喜欢这种惩罚。如果以后还有这样质量的电影，麻烦你介绍给我，真的。如果我能投资，一定请你吃饭。” “冥顽不灵，自负过度。” 苏默放下雪茄烟，从自己的香烟盒拿出一根香烟：“罗总，我抽自己的烟，你不介意？” “你随意。” 苏默点燃香烟，舒服地抽了起来。 等俩个男人抽完烟，回到座位上时，苏木欣正在拿着手机在网上商城买东西。 见苏默和罗宁走了过来，忙把手机放到苏默面前：“你帮我看看，这条裙子好看么？” 苏默瞅了一眼那件白色的裙子：“嗯，要是再配上白丝就更好了。” “你会喜欢么？”苏木欣脸微微发红，似乎有些发烫了。 罗宁皱了皱眉：“木欣，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件裙子，你喜欢么？” “男人的眼光嘛，总是与女人的眼光是有区别的。罗宁，你买的那件裙子，颜色太深了。” “我以为你喜欢神秘系的呢！” “又不是小姑娘，搞什么神秘系。我现在就喜欢简简单单的。” 罗宁为了缓和这个尴尬的气氛，忙说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老板跟我是朋友，我们一起去品尝一下，好么？” 苏木欣看向苏默，她在征求他的意见。 苏默点点头：“那就走！难得罗总请客。” 第97章 咖啡馆相聚 直到中午十分，苏默才从沉睡中醒来。 走进厨房，做了一些面条。 一人， 一猫， 面对而坐。 滚滚抬起猫爪，熟练地握住筷子，然后用力地吸了吸面条冒出来的香气： “好香啊！” 苏默不去理会这只异魔的碎碎念，自顾地吃完面条。然后打电话给程芊颖，让她来接自己去家具城。 其实他在展厅里也没什么用，只不过他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罢了。呆在展厅，最起码还可以看看程芊颖那张越来越漂亮的脸蛋，。 嗯！ 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又抽了一根烟。这时候，程芊颖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小区门口了。 苏默抱着滚滚走出小区，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的程芊颖转过头来： “苏总，你吃过午饭了么？” “吃了，你吃了么？” “刚准备吃，你就打电话来了。” “前面有家面馆，刚好我也没怎么吃饱。我们就去那里吃，那家面的味道不错。” 车开到那家叫做藤姬面馆门前，停好车，程芊颖跟着苏默走进了面馆。 此时面馆正是热闹的时候，桌子几乎被坐满了。 苏默只好和程芊颖在角落的一张小桌前坐下，点了两碗油泼面。 滚滚就蜷缩在苏默的怀里，天气有点冷，她只把黑色的头颅露出来。 很快，两碗油泼面就上来了。程芊颖看着端上桌的油泼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已经有点迫不及待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女人就是天生的吃货。这一点，程芊颖也不另外。 程芊颖用筷子夹起面条，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送进了嘴里。 “嗯，真好吃。”程芊颖道。 “好吃，就多吃一点。” 苏默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油泼面：“这一碗，也是你的。” “太多了，我吃不下。”程芊颖摇头。 “慢慢吃，不用急。中午这一餐，一定要吃饱，下午才有力气干活。” 程芊颖抬起头来：“干活，干什么活？” “等下回到展厅，你就帮我捏一下我的肩膀。昨晚喝酒喝得太多，没有睡好，今天这肩膀，又酸又痛。” “那我真要多吃一点。” 吃完自己的那一碗，程芊颖看向苏默面前的那一碗油泼面，问道： “你真不吃么？” “我在家里就已经吃过了。” “既然点了，不吃也是浪费。我就把它吃了！” 把空碗放到一边，腾出位置。将苏默面前那一碗端过来，开始吃了起来。 等程芊颖把面条差不多吃完，苏默才道：“能吃是好事。有句话说的好，能吃能干。” 程芊颖不好意思地笑笑，她是能吃，能不能干，还不知道。自己这个饭量，确实有点吓人。 但没有办法，从小她就这么能吃。像程豆豆那样大的时候，她可是个小胖妞呢！ 虽然现在的程豆豆也有点胖，就是看上去肉嘟嘟的那种。但没有她小时候胖。 等她慢慢长大，身材开始慢慢有了变化，胸倒是越来越大，腰却很细，身上也没有多余的赘肉。 可以说，程芊颖的身材。满足了绝大多数男人对女性的幻想。 等程芊颖吃完面，苏默把滚滚交给她。自己去上了个洗手间，顺便把面钱给付了。 等他们从面馆出来，开车到红木家具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程芊颖打开展厅的门，又走进去打开灯。苏默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这忙那。 等她忙完，苏默已经坐到茶桌边了。 程芊颖又去泡了茶，把泡好的茶端到苏默面前：“苏总，小心烫。” 苏默接过茶杯吹了吹，缓缓喝了一口。 滚滚就趴在他旁边的凳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她怀疑这对男女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嗯，得找出点证据，然后再告诉柳倩，可不能让柳倩那个丫头被骗了。 程芊颖在展厅里转了一圈，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展厅里的红木家具，已经被她擦得可以照出人影出来了。 她走到茶桌边：“苏总，我帮你捏捏肩，你刚刚不是说肩膀酸痛么？” 苏默点点头，闭上眼睛，享受着程芊颖非常轻柔的揉捏。捏了一会，肩膀处的酸痛果然好多了。 这时候，罗宁打电话过来。 “苏默，我跟苏木欣在花可蜜咖啡，一起过来喝杯咖啡，顺便老同学叙叙旧。” 苏默本来想拒绝，但脑子一抽答应了。没有办法，只能从座位上站起身，对着程芊颖道：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就一个人呆在展厅。如果没什么客人，你就写写书什么的。别让自己太无聊了。” 程芊颖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目送着苏默的背影离去。 等苏默走后，程芊颖见展厅里没什么客人，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嗯！ 苏总的建议值得考虑一下。 于是，她在茶桌边坐定，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码字。 另一边，苏默已经把车开到花可蜜咖啡门口的停车位上。抱着滚滚走进咖啡馆。 有几个喝咖啡的人，好奇地抬起头来，看向这个高高的怀里抱着一只猫的年轻男人。 苏默从这些好奇的目光中走过，径直来到罗宁和苏木欣所在的位置。 罗宁和苏木欣相对而坐，苏默选择跟苏木欣坐在一边。 苏木欣侧过脸微微笑道：“你喝什么咖啡？” “雀巢。”苏默回答。 “服务生，来杯雀巢，少加点糖。”苏木欣对着站在边上的一个女服务生说道。 那个女服务生应了一声，就端咖啡去了。 等咖啡送来，苏默慢慢地喝了一口，抬起头来，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看向罗宁：“罗总今天怎么这么悠闲，有时间来喝咖啡？” 罗宁见苏默坐在苏木欣旁边，心里就非常的不愉快。但此刻又不好发作，他只能有些恨恨地道：“老朋友嘛！多时不见。有时间，就应该出来叙叙旧。否则就渐渐的生疏了。” 苏默把背靠在椅子上，从兜里拿出一盒香烟：“罗总，你抽烟么？” 罗宁摇摇头：“我只抽雪茄。” 苏默不在意地点点头，自己点燃香烟，悠然地抽了起来。 罗宁不高兴地道：“苏默，这儿有女孩呢！你就不能忍忍么？” “不好意思啊！烟瘾犯了。” 随即，苏默把头转向苏木欣：“木欣，你介意么？” “不介意，有时候我也会抽一两根。” 说完，苏木欣从旁边的黑色包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自己点上一根。 旋即，苏木欣缓缓吐了一口烟圈。 罗宁感觉到对面这两个人似乎是一个鼻孔在出气。于是他拿出一个铁制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烟，点燃，然后吐了一大口雪白的烟雾。 这时候，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服务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微笑：“不好意思，咖啡馆里禁止吸烟。如果要吸烟的话，请移步去吸烟区。” 苏木欣笑着点头，把手里的香烟掐灭了。 苏默一口吸完一根香烟。 这吸吮的功法，让苏木欣叹为观止。 罗宁有些轻蔑地看向这个高中模样的女服务生：“我抽的不是烟，是雪茄。” 女服务生固执地道：“雪茄也是烟。” “好！我去吸烟区。” 说完，罗宁站起身，对着苏默道：“去那边坐坐！一起抽根雪茄。” “好啊！不知道我能不能习惯雪茄的味道？” “，其实都是烟，就是劲有点大。” 说完，罗宁看向苏木欣：“木欣，你要去吸烟区么？” “不了，再说我也没什么烟瘾。抽烟主要是解闷。” 罗宁和苏默就这样走进吸烟区，在一张茶几前坐下。罗宁打开铁制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根雪茄，递给苏默。 苏默接过后，拿出防风打火机。 “啪！” 雪茄被点燃，苏默把雪茄放入嘴里。 “呼！” “咳咳咳！” 罗宁不动声色地点燃雪茄，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看着苏默被呛得连连咳嗽。 “罗总，你看，我还真是抽不习惯。我们果真不是同一路人。” “从上学的时候起，我就一直想要超过你。那时候，你的成绩永远是第一，我永远是第二。我想做一次第一，不过没有机会。如今，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现在，我是罗氏红木的接班人。你知道罗氏红木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么？ 我们光是门店，在全国就有好几十家。” “那又怎样？这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再说，你开了多少家店，其实我并不关心。” “你” 罗宁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罗宁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猛地吸了几口雪茄，然后大口吐出雪白的烟雾。 “苏默，做人不要太自负。自负的结果，往往会有很惨的下场。就比如你投资的那部电影，马上就要亏损了！我就想问问你，接下来你还想投资影视行业么？” “有合适的电影，当然会投。我这个人投资得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不管这投资前景，别人如何不看好，我都会选择投资。就算亏了，我也能接受。”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部戏你注定亏得血本无归。这是对你自负的惩罚。” “谢谢，我喜欢这种惩罚。如果以后还有这样质量的电影，麻烦你介绍给我，真的。如果我能投资，一定请你吃饭。” “冥顽不灵，自负过度。” 苏默放下雪茄烟，从自己的香烟盒拿出一根香烟：“罗总，我抽自己的烟，你不介意？” “你随意。” 苏默点燃香烟，舒服地抽了起来。 等俩个男人抽完烟，回到座位上时，苏木欣正在拿着手机在网上商城买东西。 见苏默和罗宁走了过来，忙把手机放到苏默面前：“你帮我看看，这条裙子好看么？” 苏默瞅了一眼那件白色的裙子：“嗯，要是再配上白丝就更好了。” “你会喜欢么？”苏木欣脸微微发红，似乎有些发烫了。 罗宁皱了皱眉：“木欣，上次我给你买的那件裙子，你喜欢么？” “男人的眼光嘛，总是与女人的眼光是有区别的。罗宁，你买的那件裙子，颜色太深了。” “我以为你喜欢神秘系的呢！” “又不是小姑娘，搞什么神秘系。我现在就喜欢简简单单的。” 罗宁为了缓和这个尴尬的气氛，忙说道：“附近有家不错的私房菜，老板跟我是朋友，我们一起去品尝一下，好么？” 苏木欣看向苏默，她在征求他的意见。 苏默点点头：“那就走！难得罗总请客。” 第98章 精致的巧克力 这是一家夫妻俩共同经营的私房菜馆，以炖菜为主。 苏默一行三人，走进徐记私房菜馆的时候，老板老徐正坐在桌边喝茶。 因为此刻时间尚早，来吃饭的客人，一般都要五点以后才会到。 所以老徐也忙里偷闲，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慢地品着。 看见罗宁等人走进菜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脸相迎：“罗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带朋友过来，尝尝你的手艺。”罗宁回答。 “快里面请。” 老徐微微弓着腰，把客人让了进去。 罗宁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三人刚坐下不久，老徐就换了一壶好茶过来了： “这是高山最好的毛尖，我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既然罗总带朋友过来吃饭，我也不吝啬了。” 说完，老徐给每人倒了一杯茶。 苏默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是好茶。 “罗总，今天吃点什么？” “老规矩，”罗宁回答。 “好嘞，你们先喝茶，我忙去了。” 看着老徐的背影消失在厨房，罗宁笑道：“老徐做的大盘鸡，更是一个绝活。我吃了很多地方的大盘鸡，就是没有他做出的那种味道。” 这时候，苏木欣说道：“我去外面超市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你要买什么东西？我可以打电话让人送来。”罗宁说道。 “不用了。你看，对面就有一家超市，我去去就来。” 苏木欣穿一身红色的长裙，脚蹬黑色的高跟鞋，柔顺的长发绑着一根发带，恣意地披散在她身后。 罗宁竟一时看得出神起来。 倒是苏默，无所谓地看着苏木欣的背影离去。他坐在最靠窗户的位置，看着街边正在经过的洒水车。 洒水车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慢慢地从马路上开过。 一个穿红色夹克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正在跟自己的妹妹分享。他妈妈安静地在旁边，注视着哥哥对妹妹的照顾，眼里的慈爱，几乎就要溢出来。 “你知道木欣去超市买什么东西么？”罗宁问。 苏默摇头，他又不是苏木欣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想去买什么东西。 嗯！ 如果真要买什么不方便告诉男人的东西的话，那应该是卫生巾了。 “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为何不自己问她？”苏默说道。 “你就不在乎她么？”罗宁反问。 苏默没有回答，他从兜里拿出香烟盒，点燃一根，一边抽，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罗宁： “我们之间是不是又什么误会？” 罗宁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争抢苏木欣？” “不是。” “那你为何处处针对我？” “不为什么，就只是觉得，你这样对待苏木欣，我心里非常不爽。”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她？” “苏默，虽然我心里有她，但在她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一直是属于你的。这么些年，她一直孤身一人，你难道不明白她的心意么？” “可笑，我为什么要明白。当年是她选择出国留学的。再说，时间过去这么久。再烫的水，也该凉了，何况是人心。其实按照我的理解，她现在对我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亏欠。” “不，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你是属于她的。她认为总有一天，你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你跟以前的那个苏默，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那你说说，以前的那个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你，苏木欣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排在第一的。你不许别人欺负她，甚至说她坏话都不行。大冬天的，她半夜发烧了，打电话给你。你不顾外面天气的严寒，去药店帮她买药。 夏天，她喜欢吃香草味的冰淇淋，你就大汗淋漓，排着长队帮她去买。等你买回冰淇淋，跑到她宿舍楼下，冰淇淋都融化了。但她依然会很开心地把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吃完。” 苏默打断罗宁的话：“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罗宁，难道你不这样认为么？” “以前，她在你心里是那么重要。现在，你对她的态度，跟以前想必，真是相隔千山万水。” “时间，总会擦掉一些痕迹。就像沙滩上的脚印，不管你踩得多深，看上去多么清晰，潮水一来，那些脚印总是要消失的。这几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况且，我们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圈子，有着各自的生活。 长时间不联系，是会让感情变得生疏的。 千万不要相信那种纵然相隔千山万水，我心依旧有你的话。 那些话，骗骗还没入世的孩子还行。 苏木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还保持一定单纯的人。我不想让她的这种单纯，毁于我的手里。” 罗宁点燃雪茄烟，猛地吸了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就是单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 这时候，苏木欣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心形的巧克力盒子，待坐下后，她把这个巧克力盒子放在苏默的面前：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巧克力，希望你不要嫌弃。”苏木欣道。 苏默疑惑地看向苏木欣：“今天是什么日子，还送巧克力？” “你第一次请我喝奶茶的日子。我记得，那天风特别大，地上的落叶仿佛就在狂舞，我们走过大街，我在一家奶茶店前对你说，能不能请我喝杯奶茶。你就买了两杯，也没问我喜欢喝什么口味的。但我的心里还是很开心。” “木欣，你这样做过分了啊！礼物，没有我的一份么？”罗宁的话语透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苏木欣撇撇嘴：“你一个老总，会稀罕这些玩意么？” 罗宁有些恼怒地回答：“确实不怎么稀罕。” “谢谢，巧克力我收下了。改天请你吃饭。” 很快菜就上来了，罗宁指着大盘鸡：“你们尝尝，挺不错的。” 苏默刚夹了块鸡肉放进自己的碗里，就接到季海生导演打来的电话： “苏总，在黄清藤老师的帮助下，《铜的铜炮》明天就上瘾了，虽然只争取了百分之三的拍片率，但已经很不错了。” “一切，就看明天的结果了。”苏默说道。 “苏总，不管票房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投资这部电影。” “我是生意人，投资当然是看你潜力好。” 挂断电话，苏默更笃定这次电影一点亏定了。 罗宁觉得有些好笑，但表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而是转身看向苏木欣：“木欣，你知道吗？说到投资，在摆布河旁边，有一个烂尾楼。本来，那里是要开发的，原来的计划，连政府部门也要迁到那边去。我本想买下那栋烂尾楼，但根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这个计划泡汤了。你看，几千万的回报，说飞就飞了。” 苏默没有说话，他知道罗宁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但无所谓了，只要电影票房努力惨淡点，最好是没有一个人去观看，那样自己就能有好几百万的收入了。 时间也是过得真快，就是明天，电影上映，也是系统结算的时间。 他可辛苦等了一个月啊！ 能不能亏损，从而赚取双倍收益，就看明天了。 第98章 精致的巧克力 这是一家夫妻俩共同经营的私房菜馆，以炖菜为主。 苏默一行三人，走进徐记私房菜馆的时候，老板老徐正坐在桌边喝茶。 因为此刻时间尚早，来吃饭的客人，一般都要五点以后才会到。 所以老徐也忙里偷闲，给自己泡了一壶茶，慢慢地品着。 看见罗宁等人走进菜馆，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脸相迎：“罗总，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带朋友过来，尝尝你的手艺。”罗宁回答。 “快里面请。” 老徐微微弓着腰，把客人让了进去。 罗宁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三人刚坐下不久，老徐就换了一壶好茶过来了： “这是高山最好的毛尖，我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喝。既然罗总带朋友过来吃饭，我也不吝啬了。” 说完，老徐给每人倒了一杯茶。 苏默抬起茶杯喝了一口，确实是好茶。 “罗总，今天吃点什么？” “老规矩，”罗宁回答。 “好嘞，你们先喝茶，我忙去了。” 看着老徐的背影消失在厨房，罗宁笑道：“老徐做的大盘鸡，更是一个绝活。我吃了很多地方的大盘鸡，就是没有他做出的那种味道。” 这时候，苏木欣说道：“我去外面超市买点东西，马上就回来。” “你要买什么东西？我可以打电话让人送来。”罗宁说道。 “不用了。你看，对面就有一家超市，我去去就来。” 苏木欣穿一身红色的长裙，脚蹬黑色的高跟鞋，柔顺的长发绑着一根发带，恣意地披散在她身后。 罗宁竟一时看得出神起来。 倒是苏默，无所谓地看着苏木欣的背影离去。他坐在最靠窗户的位置，看着街边正在经过的洒水车。 洒水车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慢慢地从马路上开过。 一个穿红色夹克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正在跟自己的妹妹分享。他妈妈安静地在旁边，注视着哥哥对妹妹的照顾，眼里的慈爱，几乎就要溢出来。 “你知道木欣去超市买什么东西么？”罗宁问。 苏默摇头，他又不是苏木欣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她想去买什么东西。 嗯！ 如果真要买什么不方便告诉男人的东西的话，那应该是卫生巾了。 “既然你那么在乎她，为何不自己问她？”苏默说道。 “你就不在乎她么？”罗宁反问。 苏默没有回答，他从兜里拿出香烟盒，点燃一根，一边抽，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罗宁： “我们之间是不是又什么误会？” 罗宁摇头。 “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跟你争抢苏木欣？” “不是。” “那你为何处处针对我？” “不为什么，就只是觉得，你这样对待苏木欣，我心里非常不爽。”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待她？” “苏默，虽然我心里有她，但在她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一直是属于你的。这么些年，她一直孤身一人，你难道不明白她的心意么？” “可笑，我为什么要明白。当年是她选择出国留学的。再说，时间过去这么久。再烫的水，也该凉了，何况是人心。其实按照我的理解，她现在对我只是一种心理上的亏欠。” “不，在她心里，她一直认为你是属于她的。她认为总有一天，你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我不这样认为，我觉得你跟以前的那个苏默，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那你说说，以前的那个我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的你，苏木欣在你心里的位置是排在第一的。你不许别人欺负她，甚至说她坏话都不行。大冬天的，她半夜发烧了，打电话给你。你不顾外面天气的严寒，去药店帮她买药。 夏天，她喜欢吃香草味的冰淇淋，你就大汗淋漓，排着长队帮她去买。等你买回冰淇淋，跑到她宿舍楼下，冰淇淋都融化了。但她依然会很开心地把快要融化的冰淇淋吃完。” 苏默打断罗宁的话：“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罗宁，难道你不这样认为么？” “以前，她在你心里是那么重要。现在，你对她的态度，跟以前想必，真是相隔千山万水。” “时间，总会擦掉一些痕迹。就像沙滩上的脚印，不管你踩得多深，看上去多么清晰，潮水一来，那些脚印总是要消失的。这几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况且，我们各自生活在不同的圈子，有着各自的生活。 长时间不联系，是会让感情变得生疏的。 千万不要相信那种纵然相隔千山万水，我心依旧有你的话。 那些话，骗骗还没入世的孩子还行。 苏木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还保持一定单纯的人。我不想让她的这种单纯，毁于我的手里。” 罗宁点燃雪茄烟，猛地吸了一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就是单纯想要跟你在一起而已。” 这时候，苏木欣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心形的巧克力盒子，待坐下后，她把这个巧克力盒子放在苏默的面前：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巧克力，希望你不要嫌弃。”苏木欣道。 苏默疑惑地看向苏木欣：“今天是什么日子，还送巧克力？” “你第一次请我喝奶茶的日子。我记得，那天风特别大，地上的落叶仿佛就在狂舞，我们走过大街，我在一家奶茶店前对你说，能不能请我喝杯奶茶。你就买了两杯，也没问我喜欢喝什么口味的。但我的心里还是很开心。” “木欣，你这样做过分了啊！礼物，没有我的一份么？”罗宁的话语透出一股酸酸的味道。 苏木欣撇撇嘴：“你一个老总，会稀罕这些玩意么？” 罗宁有些恼怒地回答：“确实不怎么稀罕。” “谢谢，巧克力我收下了。改天请你吃饭。” 很快菜就上来了，罗宁指着大盘鸡：“你们尝尝，挺不错的。” 苏默刚夹了块鸡肉放进自己的碗里，就接到季海生导演打来的电话： “苏总，在黄清藤老师的帮助下，《铜的铜炮》明天就上瘾了，虽然只争取了百分之三的拍片率，但已经很不错了。” “一切，就看明天的结果了。”苏默说道。 “苏总，不管票房怎么样，我都要感谢你，投资这部电影。” “我是生意人，投资当然是看你潜力好。” 挂断电话，苏默更笃定这次电影一点亏定了。 罗宁觉得有些好笑，但表面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而是转身看向苏木欣：“木欣，你知道吗？说到投资，在摆布河旁边，有一个烂尾楼。本来，那里是要开发的，原来的计划，连政府部门也要迁到那边去。我本想买下那栋烂尾楼，但根据我得到的内部消息，这个计划泡汤了。你看，几千万的回报，说飞就飞了。” 苏默没有说话，他知道罗宁的话是说给他听的。但无所谓了，只要电影票房努力惨淡点，最好是没有一个人去观看，那样自己就能有好几百万的收入了。 时间也是过得真快，就是明天，电影上映，也是系统结算的时间。 他可辛苦等了一个月啊！ 能不能亏损，从而赚取双倍收益，就看明天了。 第99章 上架感言 好！ 再过几个小时，一月一号，凌晨零点，也就是今晚十二点上架，可能会有几分钟延迟。 感谢我的责编虎牙大大，是她帮我争取了推荐位。我知道她尽力了。 这本书，怎么说呢！ 前面是按照首富设定的，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想跟风写一本这样的作品。 但写了几十章后，我脑子一抽。把方向转向了诡异，我知道，前后风格不一样，可能会有一些书友不适应。 本来，我写了一章以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我还来得及修正，不让原来的主线跑偏。 可我偏偏没这样做，反而沉浸在这种氛围里。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自己写嗨了，书友嗨没嗨我不知道，反正我嗨了。 至于上架后，是否扑街，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扑，也要扑得漂亮点。 感谢书友们的一路支持。 求个首订。 最后，今晚十二点，不见不散。 第99章 上架感言 好！ 再过几个小时，一月一号，凌晨零点，也就是今晚十二点上架，可能会有几分钟延迟。 感谢我的责编虎牙大大，是她帮我争取了推荐位。我知道她尽力了。 这本书，怎么说呢！ 前面是按照首富设定的，刚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想跟风写一本这样的作品。 但写了几十章后，我脑子一抽。把方向转向了诡异，我知道，前后风格不一样，可能会有一些书友不适应。 本来，我写了一章以后，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我还来得及修正，不让原来的主线跑偏。 可我偏偏没这样做，反而沉浸在这种氛围里。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自己写嗨了，书友嗨没嗨我不知道，反正我嗨了。 至于上架后，是否扑街，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扑，也要扑得漂亮点。 感谢书友们的一路支持。 求个首订。 最后，今晚十二点，不见不散。 第100章 结算 今天是系统结算日。 还没等闹钟响，苏默就已经醒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淡蓝色的初始面板，上面的字体没有变动过。 也就是说，还没到系统结算时间。 他也不着急，起床穿衣，走进洗手间洗漱，再走进厨房给自己做了早餐。 吃完早餐，就坐在沙发上，在手机上刷着新闻。 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他都是看一眼就掠过。 直到中午十分，系统依旧没有动静。 苏默不禁怀疑，这系统是不是在关键时刻突然死机了。 下午四点钟，苏默接到季海生导演打来的电话： “苏总，我们的电影爆了！” 电影爆了？ 苏默没反应过来，难道说电影虽然有了百分之三的排片率，却没有人愿意花钱去看。 “什么爆了？” 苏默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就差等季海生导演坐实自己的猜想了。 “就在昨晚，黄清藤老师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帮我们的电影做了宣传，还让我拍了个宣传片，他把他认识的明星也一同剪进去了，放在了视频网站上。 很多观众看过宣传，都直言要去电影院，去看这既沙雕又欢乐的电影。 结果，今天虽然只有百分之三的排片率，但我们的每场电影，可以说是座无虚席啊！ 这一次，黄老师可帮了一个大忙。 各家电影院表示，明天，将把排片率调成百分之十。 你知道么？ 这要是换在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默的心态一下子就不好了：“这部电影刚开始预测不是要亏损的么？怎么就爆了？”|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认为这部电影算是扑街了。可是它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我连做梦都没想到啊！这完全要感谢黄老师，可以说他为了这部电影，把能用的资源都用上了。” 苏默十分想不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老师之所以零片酬来参演这部电影，是因为他看好这部电影，他说：‘有才华的导演，不应该被埋没。精彩的电影，应该要让更多的人看到。’” “真感人啊！” “是挺感人的。当我听见黄老师这样说的时候，我可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我都做好扑街的准备了。谁会想到啊！” “是没想到。” 苏默有些郁闷地拿起香烟，点燃，缓缓抽了一口。 “季导，这部电影，是不是要赚了？”苏默不甘心地问。 “赚不赚不知道，不亏就是了。你和何总投资的钱，总算有回本的可能了。否则，我都没脸见你跟何总了。” 苏默猛地吸了一口，一根香烟被他吸了一半。 连趴在他对面沙发上的滚滚，也不得不感叹，这功夫，还真是了得。 随即，苏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那些烟圈就像水波纹，一圈圈扩散开去，直至消失不见。 千算万算， 最后还是赚了啊！ 可是， 你赚了， 我可就亏了啊！ 但是还有机会，系统不是还没结算嘛！ 也不知这一次，系统是怎么结算？ 难道这是个黑科技系统，可以提前预知这部电影最终赚了多少钱。 如果系统真有这功能的话，那为何还搞个三十天结算？ 也许，系统虽然很黑科技。但是该经过的过程，还是要经过的。 就比如，你上餐桌吃饭之前，要经过淘米煮饭，买菜，洗菜和烧菜一系列流程。 每一个流程必不可少，如果你砍掉了洗菜，那烧出来的菜就不知道有没有农药和不知名的虫子了。 如果砍掉了买菜，那你饭桌上就直接不要吃菜了，干脆吃饭就行了。 挂了电话，走到冰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功能饮料，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了起来。 还是有些想不通，这电影怎么突然就爆了呢？ 直到下午六点，系统终于出现了提示：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按照增益转化比100:1，此次投资一共套现。】 【个人财产：】 【系统追加投资资金：】 【下次结算时间：10天后】 【系统总投资资金：】 【开启时间：立即开启】 银行卡立即就来了短信提示：【您的银行卡号为3334，刚刚到账元，银行卡余额为：】 之所以银行卡凭空多出三万块，完全是上次完成任务后，陈飞宇给的奖金。 之所以一个月的时间，他才花掉三千多块，完全是因为他在外面蹭饭的时间多，所以就用得少了。 现在自己的账上已经有了十几万的自由资金，以后得对自己好点了。 换一种方式思考：虽没赚上什么大钱，就当给系统打工了。 做一个快乐的打工者，一个月能拿十二万的工资，算下来怎么着也是年薪百万，已经很不错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人嘛！ 要懂得知足常乐。 亏损，还有的是机会嘛！ 你看，系统不是刚刚注入了一千万资金嘛！ 总共两千万系统资金， 看来， 得干一笔大的了。 要干就干一笔大的。 正当苏默想着下一轮投资的时候，何长军打电话过来了： “苏默，季导打你电话了么？” 苏默淡定地回答：“打了。” “看来，这部电影，要火啊！” “我都说了，如果这部电影亏了，你投资的钱，我如数给你。” “我相信你的眼光。对了，晚上你有空么？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还没从昨晚的宿醉中醒来。现在都还感觉晕晕乎乎的。走起路来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打转。” “你昨晚喝酒了？” “去了乡下，跟朋友父亲小小的喝了两瓶老白干，结果我被放倒了。” “出洋相了？” “我能出什么洋相？好了，我得自己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准备睡了。明天准备去东港一趟，把我父亲接回来。” “叔叔的病好些了么？” “好多了，现在病情基本控制下来了。我妈已经发微信给我了，本来他们想坐车回来。但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还是想尽一份孝道。让两老的心情也高兴高兴。” “好的，叔叔和阿姨回来，我又可以到你家蹭饭了。” “到时候，别忘记带上两瓶好酒啊！” “我又不是吃你做的饭，带什么酒啊！我已经约了季导，还有那几个演员，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你确定不来么？” “不来了，你们吃！” 挂断电话，苏默就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滚滚独自坐在沙发上，撕开一包小鱼干，慢慢地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厨房的方向。 小鱼干虽好，但哪有桌上的饭菜香啊！ 一人， 一猫， 在餐桌前，面对而坐。 一起吃完饭， 苏默郑重地对着滚滚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上桌吃饭了。” “我知道，你父母要回家了。”滚滚有些郁闷地道。 “滚滚，在你还没变回人之前，你就做好你的猫。假如真的哪一天，你变回了美少女，你一定会坐上餐桌的。” 滚滚点了点猫头：“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太远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申城脚下，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了。” “我已经察觉到了一股很邪恶的气息，这气息比异魔恐怖不止十倍。我觉得，是不是有邪神降临到这个世上来了？” “滚滚，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 “或许你说得对，那不是神。那是一个邪恶但是强大的生物而已。我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而且，这双眼睛，似乎无处不在。 不管你在哪里，它都始终在你脑海深处注视着你。 也许等柳倩回来，一切都会明了。 她是个巫师，应该知道申城脚下的是什么东西。” 苏默点点头，起身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去了。 收拾完毕后，苏默便坐在沙发上喝茶。 在喝茶的同时，想起白天罗宁说的摆布河烂尾楼的事情。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倒不妨去接手，这高楼修到摆布河，如果周边发展不起来，在那里修建房子并没什么价值。 当初在那里修建房子的人，可能也是嗅到了那里是日后城市发展规划的重心。 但谁会想到，这城市规划，却突然搁浅了。 看买下这栋烂尾楼需要多少钱，如果两千万能买下的话，就把它买下来。 等十天后，系统一结算。 到时候不亏都不行。 房地产不像电影行业，这票房说起来就起来的。 而这房价，先不管能不能起来。这房子能不能卖出去还是另一回事。 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给苏木欣打电话，要了罗宁的电话。 虽然与罗宁已经有过见面，但互相却没有留下电话。 苏木欣一听他要罗宁的电话，也感到很诧异。她知道罗宁对苏默，一直是怀着某种情绪的。 而这些情绪的由来，很大一部分，完全是因为她。 她不相信苏默连这一点也不清楚。 既然清楚罗宁对他没安好心，他为何还要罗宁的电话？ 苏木欣在电话里提醒苏默：“上次你投资电影的事情，实际上是罗宁的一个圈套。季导先找的他，他看过剧本后，觉得这部电影根本不可能赚钱，才去找的何长军，再诱导他来找你投资。 罗宁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着你亏钱。” 苏默在电话这头笑笑：“谢谢你的提醒。我要他的号码，是因为想告诉他，这部电影，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电话那头的苏木欣不关注电影，自然不知道这部电影爆了的情况：“苏默，你是说，你投资的这部电影，不会亏么？” “想亏都亏不了，”苏默道。 记下罗宁的电话，苏默又跟苏木欣聊了几句，顺便提起明天去东港接父母亲的事情。苏木欣表示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陪苏默一起去东港。 她表示，去东港的路程，还算是很远，一个人开车比较累。如果她去的话，可以两个人换着开。 苏默正要拒绝，她就说明天会打电话给他，随即挂断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滚滚抬起黑色的头颅：“苏默，没想到你的女人缘这么好，在哪里都能碰见女人呢。关键是这些女人不仅漂亮，还都愿意跟你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你这副好看的皮囊么？” “你这只异魔，又怎么能看穿我有趣的灵魂呢！” 然后，就再也不搭理黑色的猫咪。拿起桌上自己刚刚记下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柔媚，那种酥软的感觉，似乎要通过电波爬过来。 苏默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但还是问道：“请问，罗总在么？” “你是谁？” “苏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罗宁的声音：“苏默，你找我啊！” “今晚的月色真好，出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今天我们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都没说要喝酒，为什么现在要喝呢？对了，木欣在么？” “她已经睡了。” “睡了？” “是的，我刚刚跟她通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罗宁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要出来喝一杯么？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酒。” “我不喜欢去酒。路边摊上的烧烤，你吃么？我总觉得，正宗的美食，都是出自那些看似杂乱的地方。他们提供啤酒。当然，如果你不喝啤酒，我可以带几瓶红酒过来。” “吃什么无所谓，我只是想咨询你一些问题。” “那好，我把定位发给你。那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你打车过来，回去的时候，我让人送你回去。” “有劳了。” 这时候，罗宁已经通过手机号加了他的微信，刚刚好友通过，罗宁就把定位发过来了。 苏默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滚滚：“我就是去吃点烧烤，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在家老实呆着。” “可是，柳倩说过，你到哪儿，我就要跟到哪儿。” “就是普通的朋友聚会，不会碰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我就是问他几个问题，在电话里不方便问，完了我就赶回来。” “你们刚刚说了，要一起喝酒。” “那只是客套话，懂么？当然，有时候，也得喝一杯。这是人与人交往的法则，你作为一只异魔，是不会懂的。” 苏默关上门，滚滚跑到玄关处，听苏默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好迈着猫步回到沙发上，拿起刚刚自己撕开的小鱼干，开心地吃了起来。 有小鱼干吃，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虽然，以前她有些抗拒吃小鱼干。那是因为经常吃的缘故。但自从跟柳倩来到申城，她就很少吃小鱼干了。几乎是柳倩吃什么，她吃什么。 这就导致她现在的口味，都变了。 另一边，苏默已经走到小区门口，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开了过来。 苏默确定是自己叫的网约车后，坐了上去。 随即，司机启动车子。 苏默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夜色，路灯下，有一对男女正互相拥抱，女人正捧着男人的头颅，正做出啃咬的姿势。 苏默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司机的导航，离罗宁发的定位不远了。 只是，当苏默收回目光后的几秒钟，路边的那个女人，就张开白森森的牙齿，狠狠一用力，咬断了那个男人的舌头。 第100章 结算 今天是系统结算日。 还没等闹钟响，苏默就已经醒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淡蓝色的初始面板，上面的字体没有变动过。 也就是说，还没到系统结算时间。 他也不着急，起床穿衣，走进洗手间洗漱，再走进厨房给自己做了早餐。 吃完早餐，就坐在沙发上，在手机上刷着新闻。 大多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他都是看一眼就掠过。 直到中午十分，系统依旧没有动静。 苏默不禁怀疑，这系统是不是在关键时刻突然死机了。 下午四点钟，苏默接到季海生导演打来的电话： “苏总，我们的电影爆了！” 电影爆了？ 苏默没反应过来，难道说电影虽然有了百分之三的排片率，却没有人愿意花钱去看。 “什么爆了？” 苏默按捺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就差等季海生导演坐实自己的猜想了。 “就在昨晚，黄清藤老师动用了他所有的资源，帮我们的电影做了宣传，还让我拍了个宣传片，他把他认识的明星也一同剪进去了，放在了视频网站上。 很多观众看过宣传，都直言要去电影院，去看这既沙雕又欢乐的电影。 结果，今天虽然只有百分之三的排片率，但我们的每场电影，可以说是座无虚席啊！ 这一次，黄老师可帮了一个大忙。 各家电影院表示，明天，将把排片率调成百分之十。 你知道么？ 这要是换在以前，我连想都不敢想。 直到现在，我依旧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苏默的心态一下子就不好了：“这部电影刚开始预测不是要亏损的么？怎么就爆了？”| “是啊！刚开始的时候，我也认为这部电影算是扑街了。可是它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转，我连做梦都没想到啊！这完全要感谢黄老师，可以说他为了这部电影，把能用的资源都用上了。” 苏默十分想不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老师之所以零片酬来参演这部电影，是因为他看好这部电影，他说：‘有才华的导演，不应该被埋没。精彩的电影，应该要让更多的人看到。’” “真感人啊！” “是挺感人的。当我听见黄老师这样说的时候，我可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我都做好扑街的准备了。谁会想到啊！” “是没想到。” 苏默有些郁闷地拿起香烟，点燃，缓缓抽了一口。 “季导，这部电影，是不是要赚了？”苏默不甘心地问。 “赚不赚不知道，不亏就是了。你和何总投资的钱，总算有回本的可能了。否则，我都没脸见你跟何总了。” 苏默猛地吸了一口，一根香烟被他吸了一半。 连趴在他对面沙发上的滚滚，也不得不感叹，这功夫，还真是了得。 随即，苏默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那些烟圈就像水波纹，一圈圈扩散开去，直至消失不见。 千算万算， 最后还是赚了啊！ 可是， 你赚了， 我可就亏了啊！ 但是还有机会，系统不是还没结算嘛！ 也不知这一次，系统是怎么结算？ 难道这是个黑科技系统，可以提前预知这部电影最终赚了多少钱。 如果系统真有这功能的话，那为何还搞个三十天结算？ 也许，系统虽然很黑科技。但是该经过的过程，还是要经过的。 就比如，你上餐桌吃饭之前，要经过淘米煮饭，买菜，洗菜和烧菜一系列流程。 每一个流程必不可少，如果你砍掉了洗菜，那烧出来的菜就不知道有没有农药和不知名的虫子了。 如果砍掉了买菜，那你饭桌上就直接不要吃菜了，干脆吃饭就行了。 挂了电话，走到冰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罐功能饮料，坐在沙发上慢慢地喝了起来。 还是有些想不通，这电影怎么突然就爆了呢？ 直到下午六点，系统终于出现了提示： 【财富增益系统】 【宿主：苏默】 【系统资金：】 【增益转化比：100：1，亏损转化比：1：2】 【按照增益转化比100:1，此次投资一共套现。】 【个人财产：】 【系统追加投资资金：】 【下次结算时间：10天后】 【系统总投资资金：】 【开启时间：立即开启】 银行卡立即就来了短信提示：【您的银行卡号为3334，刚刚到账元，银行卡余额为：】 之所以银行卡凭空多出三万块，完全是上次完成任务后，陈飞宇给的奖金。 之所以一个月的时间，他才花掉三千多块，完全是因为他在外面蹭饭的时间多，所以就用得少了。 现在自己的账上已经有了十几万的自由资金，以后得对自己好点了。 换一种方式思考：虽没赚上什么大钱，就当给系统打工了。 做一个快乐的打工者，一个月能拿十二万的工资，算下来怎么着也是年薪百万，已经很不错了。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人嘛！ 要懂得知足常乐。 亏损，还有的是机会嘛！ 你看，系统不是刚刚注入了一千万资金嘛！ 总共两千万系统资金， 看来， 得干一笔大的了。 要干就干一笔大的。 正当苏默想着下一轮投资的时候，何长军打电话过来了： “苏默，季导打你电话了么？” 苏默淡定地回答：“打了。” “看来，这部电影，要火啊！” “我都说了，如果这部电影亏了，你投资的钱，我如数给你。” “我相信你的眼光。对了，晚上你有空么？一起喝一杯。” “不了，我还没从昨晚的宿醉中醒来。现在都还感觉晕晕乎乎的。走起路来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在打转。” “你昨晚喝酒了？” “去了乡下，跟朋友父亲小小的喝了两瓶老白干，结果我被放倒了。” “出洋相了？” “我能出什么洋相？好了，我得自己去弄点东西吃，然后准备睡了。明天准备去东港一趟，把我父亲接回来。” “叔叔的病好些了么？” “好多了，现在病情基本控制下来了。我妈已经发微信给我了，本来他们想坐车回来。但作为他们唯一的儿子，还是想尽一份孝道。让两老的心情也高兴高兴。” “好的，叔叔和阿姨回来，我又可以到你家蹭饭了。” “到时候，别忘记带上两瓶好酒啊！” “我又不是吃你做的饭，带什么酒啊！我已经约了季导，还有那几个演员，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你确定不来么？” “不来了，你们吃！” 挂断电话，苏默就走进厨房，开始做晚饭。滚滚独自坐在沙发上，撕开一包小鱼干，慢慢地一边吃着，一边看向厨房的方向。 小鱼干虽好，但哪有桌上的饭菜香啊！ 一人， 一猫， 在餐桌前，面对而坐。 一起吃完饭， 苏默郑重地对着滚滚道：“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上桌吃饭了。” “我知道，你父母要回家了。”滚滚有些郁闷地道。 “滚滚，在你还没变回人之前，你就做好你的猫。假如真的哪一天，你变回了美少女，你一定会坐上餐桌的。” 滚滚点了点猫头：“会有那么一天的，不会太远了。”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这申城脚下，有什么东西苏醒过来了。” “我已经察觉到了一股很邪恶的气息，这气息比异魔恐怖不止十倍。我觉得，是不是有邪神降临到这个世上来了？” “滚滚，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 “或许你说得对，那不是神。那是一个邪恶但是强大的生物而已。我最近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觉得黑暗中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而且，这双眼睛，似乎无处不在。 不管你在哪里，它都始终在你脑海深处注视着你。 也许等柳倩回来，一切都会明了。 她是个巫师，应该知道申城脚下的是什么东西。” 苏默点点头，起身收拾好碗筷，走进厨房去了。 收拾完毕后，苏默便坐在沙发上喝茶。 在喝茶的同时，想起白天罗宁说的摆布河烂尾楼的事情。 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倒不妨去接手，这高楼修到摆布河，如果周边发展不起来，在那里修建房子并没什么价值。 当初在那里修建房子的人，可能也是嗅到了那里是日后城市发展规划的重心。 但谁会想到，这城市规划，却突然搁浅了。 看买下这栋烂尾楼需要多少钱，如果两千万能买下的话，就把它买下来。 等十天后，系统一结算。 到时候不亏都不行。 房地产不像电影行业，这票房说起来就起来的。 而这房价，先不管能不能起来。这房子能不能卖出去还是另一回事。 心里打定了主意，就给苏木欣打电话，要了罗宁的电话。 虽然与罗宁已经有过见面，但互相却没有留下电话。 苏木欣一听他要罗宁的电话，也感到很诧异。她知道罗宁对苏默，一直是怀着某种情绪的。 而这些情绪的由来，很大一部分，完全是因为她。 她不相信苏默连这一点也不清楚。 既然清楚罗宁对他没安好心，他为何还要罗宁的电话？ 苏木欣在电话里提醒苏默：“上次你投资电影的事情，实际上是罗宁的一个圈套。季导先找的他，他看过剧本后，觉得这部电影根本不可能赚钱，才去找的何长军，再诱导他来找你投资。 罗宁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着你亏钱。” 苏默在电话这头笑笑：“谢谢你的提醒。我要他的号码，是因为想告诉他，这部电影，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电话那头的苏木欣不关注电影，自然不知道这部电影爆了的情况：“苏默，你是说，你投资的这部电影，不会亏么？” “想亏都亏不了，”苏默道。 记下罗宁的电话，苏默又跟苏木欣聊了几句，顺便提起明天去东港接父母亲的事情。苏木欣表示明天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以陪苏默一起去东港。 她表示，去东港的路程，还算是很远，一个人开车比较累。如果她去的话，可以两个人换着开。 苏默正要拒绝，她就说明天会打电话给他，随即挂断了电话，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滚滚抬起黑色的头颅：“苏默，没想到你的女人缘这么好，在哪里都能碰见女人呢。关键是这些女人不仅漂亮，还都愿意跟你在一起。难道只是因为你这副好看的皮囊么？” “你这只异魔，又怎么能看穿我有趣的灵魂呢！” 然后，就再也不搭理黑色的猫咪。拿起桌上自己刚刚记下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声音柔媚，那种酥软的感觉，似乎要通过电波爬过来。 苏默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打错了电话，但还是问道：“请问，罗总在么？” “你是谁？” “苏默。”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传来罗宁的声音：“苏默，你找我啊！” “今晚的月色真好，出来一起喝一杯，怎么样？” “今天我们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你都没说要喝酒，为什么现在要喝呢？对了，木欣在么？” “她已经睡了。” “睡了？” “是的，我刚刚跟她通了电话。” “原来是这样。”罗宁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你要出来喝一杯么？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酒。” “我不喜欢去酒。路边摊上的烧烤，你吃么？我总觉得，正宗的美食，都是出自那些看似杂乱的地方。他们提供啤酒。当然，如果你不喝啤酒，我可以带几瓶红酒过来。” “吃什么无所谓，我只是想咨询你一些问题。” “那好，我把定位发给你。那里离我住的地方很近，你打车过来，回去的时候，我让人送你回去。” “有劳了。” 这时候，罗宁已经通过手机号加了他的微信，刚刚好友通过，罗宁就把定位发过来了。 苏默看了一眼趴在沙发上的滚滚：“我就是去吃点烧烤，你就不用跟着去了。在家老实呆着。” “可是，柳倩说过，你到哪儿，我就要跟到哪儿。” “就是普通的朋友聚会，不会碰见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的，我就是问他几个问题，在电话里不方便问，完了我就赶回来。” “你们刚刚说了，要一起喝酒。” “那只是客套话，懂么？当然，有时候，也得喝一杯。这是人与人交往的法则，你作为一只异魔，是不会懂的。” 苏默关上门，滚滚跑到玄关处，听苏默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只好迈着猫步回到沙发上，拿起刚刚自己撕开的小鱼干，开心地吃了起来。 有小鱼干吃，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虽然，以前她有些抗拒吃小鱼干。那是因为经常吃的缘故。但自从跟柳倩来到申城，她就很少吃小鱼干了。几乎是柳倩吃什么，她吃什么。 这就导致她现在的口味，都变了。 另一边，苏默已经走到小区门口，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 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开了过来。 苏默确定是自己叫的网约车后，坐了上去。 随即，司机启动车子。 苏默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夜色，路灯下，有一对男女正互相拥抱，女人正捧着男人的头颅，正做出啃咬的姿势。 苏默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司机的导航，离罗宁发的定位不远了。 只是，当苏默收回目光后的几秒钟，路边的那个女人，就张开白森森的牙齿，狠狠一用力，咬断了那个男人的舌头。 第101章 奇怪的女孩 苏默来到罗宁所说的路边摊。 此时，路边摊上的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卖烧烤的老板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罗宁正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前。 因为已经到了初冬，天气也开始变得寒冷起来。路边摊也搭起了红色的帐篷，用来给顾客挡住强烈的寒风。 今晚的风特别大，吹得红色的帐篷哗啦啦地响。 苏默走了过去，在罗宁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喝啤酒么？”罗宁问。 “都行。” 罗宁向烧烤摊边忙碌的光头男喊道：“老板，来一箱啤酒。” 光头男听见罗宁的笑声，殷勤地抱来一箱啤酒：“罗总，要打开么？” 看来，光头男是认识罗宁的。平时，罗宁应该没少照顾他家生意。 罗宁摇摇头：“我们自己开就行。” 罗宁从桌上的铁盒里，取出一根雪茄递给光头男：“我们的烧烤，麻烦快一点。” 光头男接过雪茄烟，脸上的微笑几乎就要绽放出一朵花来：“好的，罗总，你稍等，马上就好。” 待光头男走后，罗宁拿起雪茄烟看向苏默：“要来上一根么？” 苏默摇头：“我还是抽我自己的烟。” 说完，苏默自己点燃香烟，抽了起来。 风渐渐大了起来，在吃烧烤的顾客，有的已经提前走了。 只有少数几桌，还在继续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啤酒侃着大山。 苏默坐在里面靠近帐篷的位置，从他所坐的这个方向，很容易就能看见烧烤摊前的景象。 他突然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一个穿着暗红色短裙的女孩，脚上包着一双黑色的皮靴。皮靴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处，在皮靴和红裙子之间，露出一截黑丝。 她的头发，用一根橡皮筋高高地扎着马尾。嘴上涂着朱红的口红，看上去十分耀眼。一双眼睛弯弯的，里面还粘这长长的假睫毛。 只是她的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腥红。 这个女孩，不是刚刚在路边，跟一个男人热吻么？ 那个男人呢? “老板，两根香肠，两串臭豆腐，越臭越好。还要两串香菇，两串土豆和韭菜，再加一串辣椒和四串牛肉。对了，辣椒要多放一点，再来两瓶啤酒。” 看上去，就像是个刚加班，在回家路上，突然想要吃烧烤的女孩。 她在靠近苏默旁边的一张桌前坐下，对着抬起头来的苏默笑笑。 这时候，罗宁点的烧烤上来了，有七八串猪腰，还有一些烤羊肉串，一些青菜和香菇。外加一整根考得香喷喷涂满大蒜粒的茄子。 罗宁指了指面前的烧烤：“吃，别浪费了。” 苏默也没客气，拿起一串猪腰子吃了起来。 嗯，烤的不错。 外焦里嫩。 苏默把猪腰放进嘴里，一边慢慢咀嚼。 这时候，罗宁已经启开两瓶啤酒，也没用杯子。直接把一瓶放在苏默面前。 然后拿起桌上的啤酒：“来，干一个。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苏默拿起桌上的啤酒，与罗宁碰了碰，喝了一口，继续吃着烤串。 对面那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已经吃完了两根香肠，正在拿一串臭豆腐往嘴里送。 她吃得很专注，完全忘记了正越来越大的风。 罗宁瞅了一眼街边上吹得到处飞的纸屑：“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晚天气预报可没说有大风啊！这风怎么这么大？” 苏默笑道：“预报嘛！也总有不准的时候。” 对面的那个女孩，吃完臭豆腐，又伸手去拿盘子里的牛肉。 在吃牛肉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转过身看向站在烧烤摊前的光头男： “老板，你家牛肉是不是不新鲜啊？” 光头男忙笑着走过去：“不可能啊！这还是昨天刚在菜市场买的。我们家这里的肉串，都是刚买的食材，所以这烧烤的价格，都要比别家贵一点。” 这一点，罗宁可以证明，光头男没说假话。 至于这牛肉串是不是新鲜，恐怕只有菜市场的人知道。 一般人来吃烧烤，吃的就是一个热闹，谁还在乎食材新不新鲜呢！ 女孩摇摇头：“我说不新鲜就不新鲜，我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牛肉。不过，你这里的香肠不错。” “姑娘，那我送你两根香肠。” “不用，我差不多吃饱了。” 女孩不再理会光头男，拿起土豆片，慢慢地送进嘴里。 她还嫌土豆片上的辣椒太少，又放在烧烤盘里沾了一下。 最后，她在吃烤辣椒的时候，吃得很慢。一边吃，还一边点头，好像在回味这其中的美味。 罗宁见苏默看向那个正在吃烧烤的女孩：“你们认识？” “不认识，”苏默摇摇头。 “既然不认识，你这么盯着她看干什么？或者说，你喜欢这一类风尘型的？” “只是觉得她有些怪异，但具体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挺正常的一个女孩嘛，最多也只是为了生活不断奔波劳累而已。” 苏默没有说话，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期间用眼神扫了一眼女孩。 女孩吃完烧烤，拿起还剩下一口的啤酒瓶。她脸上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把嘴唇对着瓶口。 突然，女孩的舌头，就像一条猩红的毒蛇，窜进啤酒瓶。 舌头伸得很长，长得在瓶底还打起卷来。 她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把舌头收了回去。 啤酒瓶里的啤酒，已经一滴不剩。 苏默忙移开视线，看向正吃着最后一个猪腰的罗宁：“罗总，这好东西，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吃嘛！” 罗宁笑笑，招来闲下来的光头男：“再来十串猪腰。” 苏默在心里吐槽：这是要顶开钢板么？ 苏默刚拿起一串土豆咬了一口，刚刚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先生，可以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么？有时间可以一起喝杯茶什么的，顺便还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彼此的感情升温一下。” “不需要，谢谢。”苏默摇头，没有伸手去接对方递过来的名片。 “先生，你真的不需要么？我们卖的保暖内衣，可是恒温棉的，这种面料，可以一直保持人体的温度，不让温度流失。你看，这风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冷，真的很需要一套保暖内衣呢！ 我们可是送货上门，二十小时不间断热情服务，直到顾客满意为止。 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给你换送货员。 我们的送货员，技术都超级棒，可以从一楼跑步到十楼，还不带喘气的。 更重要的是，她们会根据顾客的要求，变换各种跑步的姿势。” 苏默继续摇头：“你走，就当我没见过你。” “先生，相识即是缘分。一件保暖内衣，也只是几百块钱。这几百块钱，对于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女孩来说，尤其重要。你不要忙着拒绝我。 我可以一个电话，让我的同伴们过来，她们可是超级能吃变态辣的。 这不都是你们最喜欢的么？ 你们总是说，越辣越好。 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反而犹豫起来了？” 女孩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廉价香水味。 苏默不禁打了个喷嚏，赶紧用手捂住口鼻，意思是你不要在再说了，赶紧走！ 但这个女孩，应该是一个很出色的推销员，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烧烤：“还剩下这么多烧烤，不吃也是浪费，不是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们喝一杯。” 这个女孩，一看就有问题。 但暂时苏默看不出来她哪里有问题。 正常人的舌头，能从瓶口伸到瓶底，还卷起来么？ 这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 但苏默知道，他看见的都是真的，对方不是在变魔术。 还没等苏默和罗宁同意，女孩就自己坐了下来：“这风越来越大了，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正经人，恐怕这会儿正躺在温暖的被窝呢！” 罗宁打开一瓶啤酒，放到女孩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可以叫我鲍静，鲍鱼的鲍，静静的静。” 罗宁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这个女孩：“鲍静，你真是推销保暖内衣的么？” 鲍静的脸上拂过微笑：“先生，你需要么？现在天气冷，还可以打折。” “天气冷，保暖内衣应该很好卖才是，怎么还要打折？” “先生，你不知道，现在的生意可难做了。现在的顾客要求又很刁钻，你稍不配合，顾客就跑到别家去了。我们也很难的。” “我家里是空调房，所以用不上保暖内衣，不然我倒是可以帮你买一套。” “家里有空调房，外面可不就么有空调了嘛！你看，就是这个地方，虽然有篷布遮挡，寒气还是会入侵人体。人，还是会感受到寒冷的。” 罗宁笑笑，并不答话。 叫鲍静的女孩，把嘴对着啤酒瓶，一仰脖子，都不带喘一口气。 一瓶啤酒，就这样被她干了。 她放下酒瓶，看着面前的罗宁：“先生，谢谢你的啤酒。好人，终归会有好报的。” 说完，女孩扬长而去。 罗宁看向正在沉思的苏默：“你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一个推销员么？” “是不是推销员不知道，反正看上去，我总觉得她有问题。” 这时候，一辆警车拉响警笛，从烧烤摊前路过。 烧烤摊前的光头男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后，罗宁点的另外十个猪腰子上来了。 罗宁指了一下盘子里的猪腰：“吃！这东西老补了。” “再补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对身体有害。” “这猪腰吃多了，能让一个男人，空拳击穿一块钢板。” “吹牛逼呢！” 罗宁笑道：“就是吹牛逼嘛！” 拿起刚烤好的猪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苏默看了一眼刚刚女孩坐的那张桌子，发现那张凳子上有红色的血迹。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这张凳子，上面也有一些鲜红的血迹。 都好像还没干透的样子。 苏默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该带滚滚出来了。如果那个女孩真有什么问题，或许滚滚能看得出来。 苏默指了指凳子上的血迹：“看见了么，红色的？” 罗宁叹道：“这个鲍静，也够拼的，大姨妈来了，还出来搞推销。” 苏默没有说话，继续吃手上的猪腰。 这时候，罗宁抬起头来：“对了，你今晚叫我出来，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咨询我么？当然，如果你是为了电影的事情过来羞辱我的话，那大概没必要。 毕竟，你赚钱还是亏钱，其实跟我自身，并无多大关系。 现在看来，那部电影，是我看走眼了。 你，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苏默微微耸肩：“没办法，踩上一摊狗屎，没想到这狗却拉出一颗钻石。” “你这比喻，还真形象。” “我也不是那么气量小的人，会为这么点事情来找你，然后打你的脸。真没这必要。” 顿了顿，苏默又道：“还真有一件事情，要咨询你。” “说来听听。” “摆布河那栋烂尾楼，你知道多少？” 罗宁一瞪眼：“你以为，你每次踩的狗屎，都会藏有一枚钻石么？” “别误会，我就是纯属好奇。” “当初申城规划的时候，本来摆布河那片区域，是要建一片商业中心的。而且，那时候，市政府也准备迁移到那边去。于是那栋楼就建起来了，走的还是精品高端路线。 可惜啊！最后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商业中心的计划，就这样被搁浅了。 这栋楼，不得不烂尾了。 我前几天得到一个小道消息，当然，这个消息已经被证实是假的了，否则我也不可能说给你听。 就在前几天，有消息传来，摆布河那片区域，又被提上了城市规划的一个重要日程。 于是，我差点就把那栋烂尾楼买下来了。只要两千两百万左右。如果那里真要建造商业中心的话，最起码要赚个对半。 可惜，第二天，就有人向我证实，那是一个假消息。 是烂尾楼的主要负责人，散发出来的流言。 我差点就上当了，还好，混了这么多年，也多少有几个可靠的朋友。” 苏默心中一喜，刚好他手头上有这么多钱，如果真能拿下这栋楼，那就是铁定亏定了。 这一亏损，他十天就能赚四千四百万，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啊！ “罗宁，你能让我见见这个负责人么？” “你还真想投资这栋烂尾楼。你真以为这幸运女神，每次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呢？” “你别管，想个办法让我见见这个负责人。我的投资人，对这栋烂尾楼非常感兴趣。” 罗宁点了点头，他巴不得苏默全部亏掉，最好亏得连底裤都不剩。 到那时候，苏默就没有资本，跟他争苏木欣了。 第101章 奇怪的女孩 苏默来到罗宁所说的路边摊。 此时，路边摊上的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客人，卖烧烤的老板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忙得有些晕头转向。 罗宁正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前。 因为已经到了初冬，天气也开始变得寒冷起来。路边摊也搭起了红色的帐篷，用来给顾客挡住强烈的寒风。 今晚的风特别大，吹得红色的帐篷哗啦啦地响。 苏默走了过去，在罗宁对面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喝啤酒么？”罗宁问。 “都行。” 罗宁向烧烤摊边忙碌的光头男喊道：“老板，来一箱啤酒。” 光头男听见罗宁的笑声，殷勤地抱来一箱啤酒：“罗总，要打开么？” 看来，光头男是认识罗宁的。平时，罗宁应该没少照顾他家生意。 罗宁摇摇头：“我们自己开就行。” 罗宁从桌上的铁盒里，取出一根雪茄递给光头男：“我们的烧烤，麻烦快一点。” 光头男接过雪茄烟，脸上的微笑几乎就要绽放出一朵花来：“好的，罗总，你稍等，马上就好。” 待光头男走后，罗宁拿起雪茄烟看向苏默：“要来上一根么？” 苏默摇头：“我还是抽我自己的烟。” 说完，苏默自己点燃香烟，抽了起来。 风渐渐大了起来，在吃烧烤的顾客，有的已经提前走了。 只有少数几桌，还在继续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喝着啤酒侃着大山。 苏默坐在里面靠近帐篷的位置，从他所坐的这个方向，很容易就能看见烧烤摊前的景象。 他突然发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 一个穿着暗红色短裙的女孩，脚上包着一双黑色的皮靴。皮靴一直延伸到她的大腿处，在皮靴和红裙子之间，露出一截黑丝。 她的头发，用一根橡皮筋高高地扎着马尾。嘴上涂着朱红的口红，看上去十分耀眼。一双眼睛弯弯的，里面还粘这长长的假睫毛。 只是她的眼睛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腥红。 这个女孩，不是刚刚在路边，跟一个男人热吻么？ 那个男人呢? “老板，两根香肠，两串臭豆腐，越臭越好。还要两串香菇，两串土豆和韭菜，再加一串辣椒和四串牛肉。对了，辣椒要多放一点，再来两瓶啤酒。” 看上去，就像是个刚加班，在回家路上，突然想要吃烧烤的女孩。 她在靠近苏默旁边的一张桌前坐下，对着抬起头来的苏默笑笑。 这时候，罗宁点的烧烤上来了，有七八串猪腰，还有一些烤羊肉串，一些青菜和香菇。外加一整根考得香喷喷涂满大蒜粒的茄子。 罗宁指了指面前的烧烤：“吃，别浪费了。” 苏默也没客气，拿起一串猪腰子吃了起来。 嗯，烤的不错。 外焦里嫩。 苏默把猪腰放进嘴里，一边慢慢咀嚼。 这时候，罗宁已经启开两瓶啤酒，也没用杯子。直接把一瓶放在苏默面前。 然后拿起桌上的啤酒：“来，干一个。这还是我们俩，第一次在一起喝酒。” 苏默拿起桌上的啤酒，与罗宁碰了碰，喝了一口，继续吃着烤串。 对面那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已经吃完了两根香肠，正在拿一串臭豆腐往嘴里送。 她吃得很专注，完全忘记了正越来越大的风。 罗宁瞅了一眼街边上吹得到处飞的纸屑：“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晚天气预报可没说有大风啊！这风怎么这么大？” 苏默笑道：“预报嘛！也总有不准的时候。” 对面的那个女孩，吃完臭豆腐，又伸手去拿盘子里的牛肉。 在吃牛肉的时候，她的眉头微微皱起来，转过身看向站在烧烤摊前的光头男： “老板，你家牛肉是不是不新鲜啊？” 光头男忙笑着走过去：“不可能啊！这还是昨天刚在菜市场买的。我们家这里的肉串，都是刚买的食材，所以这烧烤的价格，都要比别家贵一点。” 这一点，罗宁可以证明，光头男没说假话。 至于这牛肉串是不是新鲜，恐怕只有菜市场的人知道。 一般人来吃烧烤，吃的就是一个热闹，谁还在乎食材新不新鲜呢！ 女孩摇摇头：“我说不新鲜就不新鲜，我还没吃过这么难吃的牛肉。不过，你这里的香肠不错。” “姑娘，那我送你两根香肠。” “不用，我差不多吃饱了。” 女孩不再理会光头男，拿起土豆片，慢慢地送进嘴里。 她还嫌土豆片上的辣椒太少，又放在烧烤盘里沾了一下。 最后，她在吃烤辣椒的时候，吃得很慢。一边吃，还一边点头，好像在回味这其中的美味。 罗宁见苏默看向那个正在吃烧烤的女孩：“你们认识？” “不认识，”苏默摇摇头。 “既然不认识，你这么盯着她看干什么？或者说，你喜欢这一类风尘型的？” “只是觉得她有些怪异，但具体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挺正常的一个女孩嘛，最多也只是为了生活不断奔波劳累而已。” 苏默没有说话，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期间用眼神扫了一眼女孩。 女孩吃完烧烤，拿起还剩下一口的啤酒瓶。她脸上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把嘴唇对着瓶口。 突然，女孩的舌头，就像一条猩红的毒蛇，窜进啤酒瓶。 舌头伸得很长，长得在瓶底还打起卷来。 她脸上带着满意的微笑，把舌头收了回去。 啤酒瓶里的啤酒，已经一滴不剩。 苏默忙移开视线，看向正吃着最后一个猪腰的罗宁：“罗总，这好东西，也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吃嘛！” 罗宁笑笑，招来闲下来的光头男：“再来十串猪腰。” 苏默在心里吐槽：这是要顶开钢板么？ 苏默刚拿起一串土豆咬了一口，刚刚坐在对面的那个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名片： “先生，可以互相留个联系方式么？有时间可以一起喝杯茶什么的，顺便还可以在短时间内把彼此的感情升温一下。” “不需要，谢谢。”苏默摇头，没有伸手去接对方递过来的名片。 “先生，你真的不需要么？我们卖的保暖内衣，可是恒温棉的，这种面料，可以一直保持人体的温度，不让温度流失。你看，这风越来越大，天气越来越冷，真的很需要一套保暖内衣呢！ 我们可是送货上门，二十小时不间断热情服务，直到顾客满意为止。 当然，如果你不满意，我们还可以给你换送货员。 我们的送货员，技术都超级棒，可以从一楼跑步到十楼，还不带喘气的。 更重要的是，她们会根据顾客的要求，变换各种跑步的姿势。” 苏默继续摇头：“你走，就当我没见过你。” “先生，相识即是缘分。一件保暖内衣，也只是几百块钱。这几百块钱，对于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这样风里来雨里去的女孩来说，尤其重要。你不要忙着拒绝我。 我可以一个电话，让我的同伴们过来，她们可是超级能吃变态辣的。 这不都是你们最喜欢的么？ 你们总是说，越辣越好。 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你怎么反而犹豫起来了？” 女孩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廉价香水味。 苏默不禁打了个喷嚏，赶紧用手捂住口鼻，意思是你不要在再说了，赶紧走！ 但这个女孩，应该是一个很出色的推销员，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烧烤：“还剩下这么多烧烤，不吃也是浪费，不是么？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们喝一杯。” 这个女孩，一看就有问题。 但暂时苏默看不出来她哪里有问题。 正常人的舌头，能从瓶口伸到瓶底，还卷起来么？ 这简直就像是在变魔术。 但苏默知道，他看见的都是真的，对方不是在变魔术。 还没等苏默和罗宁同意，女孩就自己坐了下来：“这风越来越大了，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正经人，恐怕这会儿正躺在温暖的被窝呢！” 罗宁打开一瓶啤酒，放到女孩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你们可以叫我鲍静，鲍鱼的鲍，静静的静。” 罗宁饶有兴致地看着对面这个女孩：“鲍静，你真是推销保暖内衣的么？” 鲍静的脸上拂过微笑：“先生，你需要么？现在天气冷，还可以打折。” “天气冷，保暖内衣应该很好卖才是，怎么还要打折？” “先生，你不知道，现在的生意可难做了。现在的顾客要求又很刁钻，你稍不配合，顾客就跑到别家去了。我们也很难的。” “我家里是空调房，所以用不上保暖内衣，不然我倒是可以帮你买一套。” “家里有空调房，外面可不就么有空调了嘛！你看，就是这个地方，虽然有篷布遮挡，寒气还是会入侵人体。人，还是会感受到寒冷的。” 罗宁笑笑，并不答话。 叫鲍静的女孩，把嘴对着啤酒瓶，一仰脖子，都不带喘一口气。 一瓶啤酒，就这样被她干了。 她放下酒瓶，看着面前的罗宁：“先生，谢谢你的啤酒。好人，终归会有好报的。” 说完，女孩扬长而去。 罗宁看向正在沉思的苏默：“你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一个推销员么？” “是不是推销员不知道，反正看上去，我总觉得她有问题。” 这时候，一辆警车拉响警笛，从烧烤摊前路过。 烧烤摊前的光头男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一会后，罗宁点的另外十个猪腰子上来了。 罗宁指了一下盘子里的猪腰：“吃！这东西老补了。” “再补的东西，吃多了也会对身体有害。” “这猪腰吃多了，能让一个男人，空拳击穿一块钢板。” “吹牛逼呢！” 罗宁笑道：“就是吹牛逼嘛！” 拿起刚烤好的猪腰，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苏默看了一眼刚刚女孩坐的那张桌子，发现那张凳子上有红色的血迹。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身边这张凳子，上面也有一些鲜红的血迹。 都好像还没干透的样子。 苏默有些后悔起来，早知道就该带滚滚出来了。如果那个女孩真有什么问题，或许滚滚能看得出来。 苏默指了指凳子上的血迹：“看见了么，红色的？” 罗宁叹道：“这个鲍静，也够拼的，大姨妈来了，还出来搞推销。” 苏默没有说话，继续吃手上的猪腰。 这时候，罗宁抬起头来：“对了，你今晚叫我出来，不是说有什么事情要咨询我么？当然，如果你是为了电影的事情过来羞辱我的话，那大概没必要。 毕竟，你赚钱还是亏钱，其实跟我自身，并无多大关系。 现在看来，那部电影，是我看走眼了。 你，只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苏默微微耸肩：“没办法，踩上一摊狗屎，没想到这狗却拉出一颗钻石。” “你这比喻，还真形象。” “我也不是那么气量小的人，会为这么点事情来找你，然后打你的脸。真没这必要。” 顿了顿，苏默又道：“还真有一件事情，要咨询你。” “说来听听。” “摆布河那栋烂尾楼，你知道多少？” 罗宁一瞪眼：“你以为，你每次踩的狗屎，都会藏有一枚钻石么？” “别误会，我就是纯属好奇。” “当初申城规划的时候，本来摆布河那片区域，是要建一片商业中心的。而且，那时候，市政府也准备迁移到那边去。于是那栋楼就建起来了，走的还是精品高端路线。 可惜啊！最后不知什么原因，那个商业中心的计划，就这样被搁浅了。 这栋楼，不得不烂尾了。 我前几天得到一个小道消息，当然，这个消息已经被证实是假的了，否则我也不可能说给你听。 就在前几天，有消息传来，摆布河那片区域，又被提上了城市规划的一个重要日程。 于是，我差点就把那栋烂尾楼买下来了。只要两千两百万左右。如果那里真要建造商业中心的话，最起码要赚个对半。 可惜，第二天，就有人向我证实，那是一个假消息。 是烂尾楼的主要负责人，散发出来的流言。 我差点就上当了，还好，混了这么多年，也多少有几个可靠的朋友。” 苏默心中一喜，刚好他手头上有这么多钱，如果真能拿下这栋楼，那就是铁定亏定了。 这一亏损，他十天就能赚四千四百万，那可是很大的一笔钱啊！ “罗宁，你能让我见见这个负责人么？” “你还真想投资这栋烂尾楼。你真以为这幸运女神，每次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呢？” “你别管，想个办法让我见见这个负责人。我的投资人，对这栋烂尾楼非常感兴趣。” 罗宁点了点头，他巴不得苏默全部亏掉，最好亏得连底裤都不剩。 到那时候，苏默就没有资本，跟他争苏木欣了。 第102章 猩红的月色 当苏默拿起最后一个烤好的猪腰送进嘴里的时候，烧烤摊摊主光头男跑了过来。 还一脸殷勤的样子： “罗总，刚刚花街那边死了一个男子。刚刚去的警车就是处理这事的。听围观的人说，那个男人死得非常惨，不光舌头被咬断，脸也被咬掉半边了。”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光头男：“怎么判定就是被咬的呢？” “断裂的舌头上有牙印，就连剩下的那半张脸，也有着很明显的牙印，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凶猛动物咬的。但事情也比较奇怪，这市区怎么可能会出现大型猛兽？ 再说，如果真是大型猛兽，为何只咬掉半张脸和舌头，而不是把整个人吃掉？ 对于生活在野外的猛兽而言，放弃掉面前的猎物，只是尝一下鲜。这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罗宁摇头：“反正这事有警察处理，我们不用去瞎操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就比如你一个烧烤师傅，如果让你去做一名焊工，恐怕你也做不来。” 光头男点点头：“罗总说的极有道理。” “把单买一下，”罗宁说道。 光头男走过去看了一眼自己记在一个本子上的烧烤单，很快走了过来：“罗总，总共一百八十八块钱。” 罗宁拿起手机，在桌上的二维码上一扫很快把钱付了，随即，站起身：“苏默，如果你真对那栋烂尾楼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联系电话。” “非常感谢，”苏默说道。 他确实是真心感谢。 真能亏损，一下就能赚四千多万，而且还能提现到自己银行卡上，可以任由自己支配。 罗宁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个只亏不会赚的生意。”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郑重考虑的。” 罗宁的嘴角拂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向着不远处的昏暗墙角走去，他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就停在那里。 一条头上呈三角形状的蛇，浑身黑魆魆的，它慢慢地从地上爬过，然后熟练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罗宁打开车后排的车门，对里面那个黑色的身影说道：“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在黑暗之中，观察别人的感觉。这种偷窥的感觉，让我感到疯狂，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身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谢谢，莺莺，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沈莺莺抬起头来，她张开嘴巴，黑暗中嘴里吐出蛇信一样的东西。她凑了过去，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良久。 沈莺莺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罗总，今晚有什么收获么？”沈莺莺还一边拿着口红填补自己的嘴唇。 “挺有意思的，吃了一些烤猪腰，我现在都感到我生龙活虎起来，身体也变得坚硬，就像是一块铁板，随时可以把地面砸穿。” “我是说那个苏默，他是在向你咨询什么问题？” “他以为他这次投资电影赚了，下次投资也会赚。他把主意打到摆布河那栋烂尾楼上来了。” “罗总，那栋烂尾楼，起先不是你想投资的么？后来得到消息，城市规划暂停开发那边的计划，你就没投资了。” “本来，如果那边开发的话，那栋烂尾楼所占之地，将是一个很好的黄金地盘。可惜啊！城市规划现在正在向东边方向开发，顾不上那边了。投资那栋烂尾楼，别说赚了。到最后，恐怕亏得连信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罗总，苏默刚接手苏氏红木，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资金，两千多万呢！” “看来，他背后那个西桐先生，不简单啊！但我觉得，那个西桐先生，不知脑子有问题，还是眼光有问题。竟然会相信苏默这样一个人，把两千万的投资，砸在这样一个项目上，就算是一块石头，投进大海，也会起一点水花。这么一大笔钱，扔进这栋烂尾楼，有可能，连泡也不会冒一个。” “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罗宁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个苏默，没有这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什么我不知道的内部消息。或者说，他使了什么烂招，买通了某个人。” “罗总，你觉得，以苏默现在的人脉，他能打通这样的关系么？” “所以啊！我非常想不通。一栋毫无投资价值的烂尾楼，他为什么想着要去投资呢？” “一栋烂尾楼而已，就让他折腾去！相信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 沈莺莺裂开鲜红的唇，然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这时候，罗宁说道：“刚刚在花街，死了一名男子，听说是被野兽咬死的。半张脸都没了，连舌头也被咬断了。” “如果是野兽咬的话，为什么不是脖子呢？” “不管它了，我们走！” 白色的卡宴慢慢离开那片阴暗的角落，有风吹过地上的枯叶，就像黑暗中的精灵，在跳一支没有名字的舞蹈。 另一边，苏默已经拦下一辆的士。 他对于罗宁的离去完全不在意，对罗宁说送他回去然后失言的话，也完全不在乎。 他跟罗宁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开车送对方回家的那种程度。 跟罗宁之间，如果没有苏木欣，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坐在的士后排，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拿着那张罗宁给他的名片，上面写着那栋烂尾楼负责人的名字，只要找到他，让对方把那栋楼卖给自己。然后，自己就等着十天后套现了。 呵！ 赚钱， 就是这么简单。 当的士经过花街的时候，苏默看见路边的地上，有一摊血迹。 司机瞅了一眼窗外：“这里，刚刚死了一个男人。死的样子也很奇怪。你说他脸是被野兽咬的！又不合情理，哪有野兽不咬脖子只咬脸的，而且咬断舌头还不吞下去。 更离谱的是，这野兽都闻到血腥味了，这男人除了失去半张脸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 这事情，似乎也太诡异了。” 苏默没有说话，司机继续往前面开车。 离碧桂园小区还有一段路程，苏默就想着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恍惚中， 他走进了一片菜园地。 菜园地里，长着一棵颗大白菜。 一只帅气的小猪仔，正在菜园地撒着欢跑。 苏默看见那只眉清目秀的小猪仔，就感到非常来气。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木棍，想要把这只小猪仔赶出菜园地。 可是，他在后面追，小猪仔却在前面飞快的跑，而且跑得非常快。 他怎么也追不上，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 最后。 “咚！” 他的身体狠狠撞在地上。 然后， 身上被人堆起了白菜，他的四周也被白菜给包围起来了。 他看不见外面，眼前没有一丝光亮。 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终于，他猛烈地用力吸气。 他骤然睁开眼睛，发现黑色的的士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外。 他整个人，已经被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个开车的司机，正对着他笑。 他脑袋有些迷糊，这个司机，似乎自己在哪儿见过。 突然， 他想起来了。 对，就在花街上。 当时他正坐在车里，浮光掠影般看着外面的夜色。让他看见了那个叫做鲍静的女孩，正捧起司机的脸，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只是，当时他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啃咬的动作。 误认为那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 那么，刚刚在花街死去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开车的这位。 如果对方只是死了的话，怎么会开车，还是凑巧让自己搭上呢？ 司机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做了一个递烟的姿势：“要抽么？” “你是谁？”苏默问。 “我是谁？” 对方自顾地点燃香烟，靠着车门，抬起头看向头上略微猩红的月色：“有么有觉得，今晚的月色不一样？风，也比往常要大。”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月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轮色月，不再是银白色，在月亮的中央，有一个猩红的点。 那个猩红的点，正向着四周扩散。 “你想干什么？”苏默问。 他心里生起一丝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是被愤怒给占据了。 “你叫苏默？” “是的。” “那么，我就找对人了。” 苏默的手虽然被绑着，但两只手的手指，在身后还能勉强活动，至少他的一只手的手指，可以够到另一只手上的腕表。 然后， 他打开腕表的盖子，让那块小小的镜片显露出来。 “出来，”他小声地喊。 “没有人会来这里的，你不用喊了，也不会有人出来救你。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原来的那个我，确实死了，现在是另一个新的自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掉你。” “我们以前有仇么？” “没有。” “那你为何要杀我？” “杀人，是不需要原因的。我将用你的鲜血，献祭给深渊之神，是祂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司机一脸虔诚的样子。 接着，司机手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狞笑着向苏默走来。 每走一步，他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边歪着脖子，不断有咔咔的骨头响声。 天上的月色，已经被猩红完全晕染了。 不光是月色变得猩红，就连月亮周边的云彩，也渐渐变了色彩。 荒野里， 开始起风了。 温度，似乎在骤然下降。 苏默微微勾起嘴角，他在微笑。 司机走到他面前，用舌头戳了戳寒光闪闪的匕首：“都要死的人了，心态还那么好。我也佩服你，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反正都是死，何不死得洒脱一点。” 司机愕然，随即点头：“你放心，我会很快，我的动作也会很准。一会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几乎不会感受一丝痛苦。” “那谢谢你了。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对于一个死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对，我患了重病，不治而亡。我的灵魂就顺着深渊之河，来到这个世界。然后，那个小妞，帮了我一个大忙，就是毁掉这个人，而我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让她多有几个客人而已。”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销售员。” “她，也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帮我？我来这里，都快二十天了，还没找到合适的身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灵魂，即将灰飞烟灭。 白天的时候，我就躲进寺庙的灯油里。 只有晚上的时候，我才可以出来。 她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我的灵魂，完全可以借宿在一个刚死去的人身上。 于是，就发生了在街上的拿起野兽袭击案。” “警察不是憨憨，你的这点伎俩，肯定会被识破的。” “不重要了，我已经将这半边脸修补过了。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你甚至看不出有过缝补的痕迹，对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把我放进了冷冻室，那个粗心的工人，忘记把门上锁了，我得以爬了出来，然后，我就找到了这家伙的车。他本就是个的士司机。我代替他，完全合理。” “你就这样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很快就会被警察发现。然后，你就会被抓走，会被关进专门关押异魔的地方。” “对于人类来说，强大的生物都是异魔。我只不过是一缕魂魄，找了个寄生的地方而已。他们就算抓住我，把我关进地牢。如果我不想呆在那里了，我也会有办法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缠在苏默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他的眼里，闪现猩红的光芒。 司机连连后退：“不对，你不是苏默，你，究竟是谁？” 苏默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飞快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精准地插向对方的心脏。 “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可能会自己松开绳子？” 苏默脸上拂过一丝冷漠的微笑，将插进对方心脏的匕首拔出，向后退了几步。 司机没有倒下，甚至，他的身体都没有鲜血留下来。 因为此刻的他，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司机歪了歪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对着荒野叫道：“孩儿们，开饭了。” 第102章 猩红的月色 当苏默拿起最后一个烤好的猪腰送进嘴里的时候，烧烤摊摊主光头男跑了过来。 还一脸殷勤的样子： “罗总，刚刚花街那边死了一个男子。刚刚去的警车就是处理这事的。听围观的人说，那个男人死得非常惨，不光舌头被咬断，脸也被咬掉半边了。”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光头男：“怎么判定就是被咬的呢？” “断裂的舌头上有牙印，就连剩下的那半张脸，也有着很明显的牙印，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凶猛动物咬的。但事情也比较奇怪，这市区怎么可能会出现大型猛兽？ 再说，如果真是大型猛兽，为何只咬掉半张脸和舌头，而不是把整个人吃掉？ 对于生活在野外的猛兽而言，放弃掉面前的猎物，只是尝一下鲜。这事情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罗宁摇头：“反正这事有警察处理，我们不用去瞎操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就比如你一个烧烤师傅，如果让你去做一名焊工，恐怕你也做不来。” 光头男点点头：“罗总说的极有道理。” “把单买一下，”罗宁说道。 光头男走过去看了一眼自己记在一个本子上的烧烤单，很快走了过来：“罗总，总共一百八十八块钱。” 罗宁拿起手机，在桌上的二维码上一扫很快把钱付了，随即，站起身：“苏默，如果你真对那栋烂尾楼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联系电话。” “非常感谢，”苏默说道。 他确实是真心感谢。 真能亏损，一下就能赚四千多万，而且还能提现到自己银行卡上，可以任由自己支配。 罗宁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是个只亏不会赚的生意。”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郑重考虑的。” 罗宁的嘴角拂过一丝得意的微笑，向着不远处的昏暗墙角走去，他白色的保时捷卡宴就停在那里。 一条头上呈三角形状的蛇，浑身黑魆魆的，它慢慢地从地上爬过，然后熟练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罗宁打开车后排的车门，对里面那个黑色的身影说道：“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我喜欢这种在黑暗之中，观察别人的感觉。这种偷窥的感觉，让我感到疯狂，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身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谢谢，莺莺，你在我心目中，永远占着最重要的位置。” 沈莺莺抬起头来，她张开嘴巴，黑暗中嘴里吐出蛇信一样的东西。她凑了过去，手也变得不安分起来。 良久。 沈莺莺拉开车门，坐到驾驶位上，发动了车子。 “罗总，今晚有什么收获么？”沈莺莺还一边拿着口红填补自己的嘴唇。 “挺有意思的，吃了一些烤猪腰，我现在都感到我生龙活虎起来，身体也变得坚硬，就像是一块铁板，随时可以把地面砸穿。” “我是说那个苏默，他是在向你咨询什么问题？” “他以为他这次投资电影赚了，下次投资也会赚。他把主意打到摆布河那栋烂尾楼上来了。” “罗总，那栋烂尾楼，起先不是你想投资的么？后来得到消息，城市规划暂停开发那边的计划，你就没投资了。” “本来，如果那边开发的话，那栋烂尾楼所占之地，将是一个很好的黄金地盘。可惜啊！城市规划现在正在向东边方向开发，顾不上那边了。投资那栋烂尾楼，别说赚了。到最后，恐怕亏得连信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觉得奇怪么?罗总，苏默刚接手苏氏红木，哪里来的那么一大笔资金，两千多万呢！” “看来，他背后那个西桐先生，不简单啊！但我觉得，那个西桐先生，不知脑子有问题，还是眼光有问题。竟然会相信苏默这样一个人，把两千万的投资，砸在这样一个项目上，就算是一块石头，投进大海，也会起一点水花。这么一大笔钱，扔进这栋烂尾楼，有可能，连泡也不会冒一个。” “这不正是你想要看到的么？” 罗宁摇摇头：“我总觉得，这个苏默，没有这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什么我不知道的内部消息。或者说，他使了什么烂招，买通了某个人。” “罗总，你觉得，以苏默现在的人脉，他能打通这样的关系么？” “所以啊！我非常想不通。一栋毫无投资价值的烂尾楼，他为什么想着要去投资呢？” “一栋烂尾楼而已，就让他折腾去！相信他也折腾不出什么名堂来。” 沈莺莺裂开鲜红的唇，然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这时候，罗宁说道：“刚刚在花街，死了一名男子，听说是被野兽咬死的。半张脸都没了，连舌头也被咬断了。” “如果是野兽咬的话，为什么不是脖子呢？” “不管它了，我们走！” 白色的卡宴慢慢离开那片阴暗的角落，有风吹过地上的枯叶，就像黑暗中的精灵，在跳一支没有名字的舞蹈。 另一边，苏默已经拦下一辆的士。 他对于罗宁的离去完全不在意，对罗宁说送他回去然后失言的话，也完全不在乎。 他跟罗宁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开车送对方回家的那种程度。 跟罗宁之间，如果没有苏木欣，他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坐在的士后排，看着窗外的夜色，手里拿着那张罗宁给他的名片，上面写着那栋烂尾楼负责人的名字，只要找到他，让对方把那栋楼卖给自己。然后，自己就等着十天后套现了。 呵！ 赚钱， 就是这么简单。 当的士经过花街的时候，苏默看见路边的地上，有一摊血迹。 司机瞅了一眼窗外：“这里，刚刚死了一个男人。死的样子也很奇怪。你说他脸是被野兽咬的！又不合情理，哪有野兽不咬脖子只咬脸的，而且咬断舌头还不吞下去。 更离谱的是，这野兽都闻到血腥味了，这男人除了失去半张脸外，其他地方都是好好的。 这事情，似乎也太诡异了。” 苏默没有说话，司机继续往前面开车。 离碧桂园小区还有一段路程，苏默就想着闭上眼睛，稍微休息一下。 恍惚中， 他走进了一片菜园地。 菜园地里，长着一棵颗大白菜。 一只帅气的小猪仔，正在菜园地撒着欢跑。 苏默看见那只眉清目秀的小猪仔，就感到非常来气。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木棍，想要把这只小猪仔赶出菜园地。 可是，他在后面追，小猪仔却在前面飞快的跑，而且跑得非常快。 他怎么也追不上，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越来越重。 最后。 “咚！” 他的身体狠狠撞在地上。 然后， 身上被人堆起了白菜，他的四周也被白菜给包围起来了。 他看不见外面，眼前没有一丝光亮。 甚至，连他的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了。 终于，他猛烈地用力吸气。 他骤然睁开眼睛，发现黑色的的士停在了一处荒郊野外。 他整个人，已经被绳子绑了个结结实实。 那个开车的司机，正对着他笑。 他脑袋有些迷糊，这个司机，似乎自己在哪儿见过。 突然， 他想起来了。 对，就在花街上。 当时他正坐在车里，浮光掠影般看着外面的夜色。让他看见了那个叫做鲍静的女孩，正捧起司机的脸，然后狠狠地咬了下去。 只是，当时他没注意到这是一个啃咬的动作。 误认为那是一个很亲昵的动作。 那么，刚刚在花街死去的那个男人，应该就是开车的这位。 如果对方只是死了的话，怎么会开车，还是凑巧让自己搭上呢？ 司机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做了一个递烟的姿势：“要抽么？” “你是谁？”苏默问。 “我是谁？” 对方自顾地点燃香烟，靠着车门，抬起头看向头上略微猩红的月色：“有么有觉得，今晚的月色不一样？风，也比往常要大。” 苏默抬起头来，看向天上的那轮皎洁的月色。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轮色月，不再是银白色，在月亮的中央，有一个猩红的点。 那个猩红的点，正向着四周扩散。 “你想干什么？”苏默问。 他心里生起一丝莫名的恐惧，但更多的是被愤怒给占据了。 “你叫苏默？” “是的。” “那么，我就找对人了。” 苏默的手虽然被绑着，但两只手的手指，在身后还能勉强活动，至少他的一只手的手指，可以够到另一只手上的腕表。 然后， 他打开腕表的盖子，让那块小小的镜片显露出来。 “出来，”他小声地喊。 “没有人会来这里的，你不用喊了，也不会有人出来救你。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 “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原来的那个我，确实死了，现在是另一个新的自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杀掉你。” “我们以前有仇么？” “没有。” “那你为何要杀我？” “杀人，是不需要原因的。我将用你的鲜血，献祭给深渊之神，是祂让我来到这个世界。”司机一脸虔诚的样子。 接着，司机手里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他狞笑着向苏默走来。 每走一步，他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一边歪着脖子，不断有咔咔的骨头响声。 天上的月色，已经被猩红完全晕染了。 不光是月色变得猩红，就连月亮周边的云彩，也渐渐变了色彩。 荒野里， 开始起风了。 温度，似乎在骤然下降。 苏默微微勾起嘴角，他在微笑。 司机走到他面前，用舌头戳了戳寒光闪闪的匕首：“都要死的人了，心态还那么好。我也佩服你，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反正都是死，何不死得洒脱一点。” 司机愕然，随即点头：“你放心，我会很快，我的动作也会很准。一会后，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几乎不会感受一丝痛苦。” “那谢谢你了。在我死之前，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对于一个死者，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不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对，我患了重病，不治而亡。我的灵魂就顺着深渊之河，来到这个世界。然后，那个小妞，帮了我一个大忙，就是毁掉这个人，而我付出的代价，无非就是让她多有几个客人而已。” “她可不是个简单的销售员。” “她，也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会帮我？我来这里，都快二十天了，还没找到合适的身体。如果再这样下去，我的灵魂，即将灰飞烟灭。 白天的时候，我就躲进寺庙的灯油里。 只有晚上的时候，我才可以出来。 她告诉我，在这个世界，我的灵魂，完全可以借宿在一个刚死去的人身上。 于是，就发生了在街上的拿起野兽袭击案。” “警察不是憨憨，你的这点伎俩，肯定会被识破的。” “不重要了，我已经将这半边脸修补过了。看起来跟真的一模一样，你甚至看不出有过缝补的痕迹，对么？”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们把我放进了冷冻室，那个粗心的工人，忘记把门上锁了，我得以爬了出来，然后，我就找到了这家伙的车。他本就是个的士司机。我代替他，完全合理。” “你就这样在大街上招摇过市，很快就会被警察发现。然后，你就会被抓走，会被关进专门关押异魔的地方。” “对于人类来说，强大的生物都是异魔。我只不过是一缕魂魄，找了个寄生的地方而已。他们就算抓住我，把我关进地牢。如果我不想呆在那里了，我也会有办法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缠在苏默手腕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 他的眼里，闪现猩红的光芒。 司机连连后退：“不对，你不是苏默，你，究竟是谁？” 苏默的手突然从身后伸出，飞快夺过对方手中的匕首，精准地插向对方的心脏。 “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可能会自己松开绳子？” 苏默脸上拂过一丝冷漠的微笑，将插进对方心脏的匕首拔出，向后退了几步。 司机没有倒下，甚至，他的身体都没有鲜血留下来。 因为此刻的他，已经称不上是人了。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司机歪了歪脖子，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对着荒野叫道：“孩儿们，开饭了。” 第103章 疯子与天才 “孩儿们，开饭了！” 随着这一声响彻山谷的叫喊，一阵恐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天上猩红的月色，把整个荒野蒙上一层薄薄的血雾。 这层血雾，极淡，非常缥缈。仿佛是月光给这里的一切，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 那些声音在恣意妄为地狂叫，犹如夜猫在深夜里传来的凄厉叫声，也如无数婴儿在哭叫。 这些声音犹如海浪狂潮，从四面八方压来。 周围被笼罩上一层肃杀的气氛，虽是初冬，却仿佛已经进入极度严寒的天气。 在猩红月色的照耀下，那些鬼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它们没有实质性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夸张的黑影。这些犹如鬼魅一样的东西，正裂开嘴尖叫，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叫，一边恣意妄为地狂笑。 就像是一条条来自深渊的游鱼，在看不见的水里自由地撒着欢。 它们已经嗅到一股食物的味道，它们就像饿了很久的人，极其地想找点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 司机脸上露出邪魅的笑意：“今晚，你注定回不去了。” “是么？”苏默的眼睛突然变了颜色，那些猩红的血雾，仿佛融进了他的眼里。 苏默看向天空的月色，两手张开，像是一个极其文青的青年，想要去拥抱天上的月光。 只是， 下一秒， 他的一双眼睛越来越红，就像两盏明灯。 “破！” 苏默的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 这个字， 在此时此刻，非常铿锵有力。 一股强大的近乎透明的白雾，向四面散开。 那些恣意妄为的鬼魅身影，突然就停住了。 地上，已经结起冰块，就像是冬天的早晨，极低的气温，让田野里铺上一层明晃晃的霜。 这些近乎透明的冰，呈现出淡淡的白色。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穿上的白裙，非常雅致。 “哐当！” 犹如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些被冻结在半空中犹如游鱼一样的黑影。变成透明的冰花，迅速炸裂。 一声接一声的炸裂，不断地在荒野上空炸响。 那些隔得远一些，没有被冻住的黑影，呜咽着消失了。 荒野上， 又恢复了那片肃杀的冷清。 司机的神色明显慌了起来，但他还是不甘心。他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这个对手，就像是一个碾压一切的邪神，将他召唤出来的那些魅影一一击杀。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能战的了。 司机看向不远处的车子，飞快地跑了过去。 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位。 一秒也不能耽搁了。 面前这位，不是自己所能敌的，除非自己能召唤出深渊邪神。 但如果想要召唤出邪神，就必须要付出血祭的代价。 而在这里，他找不到血祭的对象。 他总不能把自己血祭给深渊邪神。 司机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都在瑟瑟发抖。他打了几次火。 奇怪， 今天的车子，怎么也点不上火。 平时都是一次就点上了。 今天的事情，还真有点邪门。 而面前这个叫做苏默的男子，他是打探了很久，直到他以为自己已经知晓对方的底细，才敢把他绑到荒郊野外来。 这时候，司机的电话响了。 他在慌乱中，一边开着免提：“喂！鲍静，事情变麻烦了，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藏得很深，他可不是普通人。” 电话里传来非常急迫的声音：“不是都查清楚了么？除了那只猫有点能耐外，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你以为他是一个普通人，实则不是这样的。那一切，只是个幌子而已，他的真实实力，就连我召唤出来的邪魅，也被他冻成冰块，然后就碎掉了。” “你在哪里？” “不要问了，赶紧逃！再晚一点，恐怕连你也逃不掉了。” 司机好不容易发动车子，一脚油门猛烈地踩到底。 车子飞快冲了出去。 随即， 他只听见身后响起一个打响指的声音。 车子保持着冲出去的状态，像电影被按下暂停键。飞奔的车子停留空中。 森雅穿着百合裙子，脚蹬暗红色的高跟鞋，她慢慢地向那辆车走去。 然后，用她的手，将车拨成一个倾斜的姿态。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在搭积木一样。 做完这一切，她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 甚至拍了拍自己的小手，走回苏默身边：“怎么样，还满意么？” “你再晚点出来，我恐怕就要载在他手中了。” “我不是来了嘛！再说，早一点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你终究是要独挡一面的，所以，也要给你锻炼自己的机会。不能一遇到危险，我就出面帮你解决。 有的事情，终究是要你亲自动手。 那个叫鲍静的女孩，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默看了一眼周遭暂被时停的一切，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上我？” “你仔细想一下，有么有什么仇人？有么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亦或者你有么有杀过什么异魔？” 苏默回想了一下，倒是有两件事让他有所怀疑。 一件就是在莉莉家，他杀死的那只老鼠。 第二件就是那只被斩杀的猴妖。 这两个异魔之所以找上自己，有可能跟这两件事有关。 但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一无所知。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司机的嘴。 苏默走到悬浮在半空中的车子，打开车门，从里面把司机拽了出来，然后拉离车子的地方。 随即，他对森雅点点头。 森雅再次打了个响指。 汽车飞了出去，随即，翻滚在地上，油箱开始漏油，一会后，一股火苗从车子地下窜了出来。 司机躺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正燃烧的车子。 他在哪儿？ 他在干什么？ 就差点问他自己是谁了。 司机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但他的身子，仿佛刚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周身都被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苏默走过去蹲下：“抽烟么？” 司机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汽车燃烧，如果不是我，你就要葬身火海了。说起来，你应该感激我。虽然，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你想干什么？”司机脸上的神色变得惊恐起来。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仔细回想了一遍。 自己已经钻进车里，而且已经发动车子。 为何他现在会趴在地上？而那辆车正在燃烧。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默点燃香烟，看向正站在猩红月色下赏月的森雅，把目光收了回来。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 司机摇摇头：“我不能说，这一切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小角色。” “那也就是说，你上面还有人？或者说，你的主子是谁？” “你还是杀了我！” “很好，”苏默的眼里闪过凌厉的光。 他看了一眼手里寒光闪闪的匕首，对准司机的手腕，在那里划开一个口子。说道： “我只是在这里划了一道口子，你的鲜血会慢慢地流出来，汇聚成一条小溪。你就这样欣赏着自己的鲜血，慢慢地把这片土地染红。然后，慢慢死掉。 喔！ 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占据的是别人的身体。 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会感觉到疼痛，不是么？” 苏默看向那个还盯着月亮看的女孩道：“他觉得有点冷，过来帮他暖暖。” “好呀！” 森雅飞奔而来，情绪非常欢快。 只见她伸出右手，掌心上突兀出现一团火苗。那火苗慢慢延伸到司机的身体旁边，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火墙。司机被冻僵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回暖。 然后， 他刚刚被苏默划开的那道口子，开始有鲜血渗出。 鲜红的血，开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把身下的泥土，染成了一朵小花。 那朵花，正在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一个硕大的花骨朵。 接着花骨朵绽放， 让地面看上去，变得妖异起来。 森雅拿起一个苹果，走到苏默面前：“你吃么？挺甜的。” 苏默接过苹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又脆又甜。” 司机的身体虽然正在回暖，但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样，一点不能动弹。 他急的嗷嗷直叫：“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苏默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不要说话，你这样会加快流血的速度。你应该不想等鲍静找来这里，而你变成了一具尸体！” “疯子，疯子。”司机绝望地叫道。 这时候，在不远处的公路上，已经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几分钟后，雪白的车灯向这边照射过来。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辆白色的摩托车疾驰而来。 一个急刹停在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 司机使出最后浑身的力气：“跑啊！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还回来干什么？一起送死么？” 鲍静摘下头盔，亦步亦趋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看向苏默和站在一边啃咬着苹果的森雅。 “你还好？”鲍静冲司机问道。 “我感觉很不好，你看见地上这些鲜红色的东西了么？都是我流的血。不要犯傻了，赶紧离开这里。” “来都来了，走了不就无趣了么？”苏默冷笑。 鲍静看向苏默身边的森雅：“这位妹妹，大晚上的在这里啃苹果，不害怕么？” 森雅没有说话，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鲍静。 鲍静皱着眉头，怒意顿起，面前这个看上去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怎能如此高傲。 连她都不能入眼了么？ 苏默吸了一口烟，抬起头看向鲍静：“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选择告诉我。你跟地上趴着的这位，都不会死。如果你不告诉我，相信我，我会让你们死得很艰难。” “你想知道什么？”鲍静看了一眼地上的司机，此时司机身体下面的花朵正越来越大。 “你们，为何找上我？” “反正，告诉你，我们也活不了。横竖都是死。那我还是选择保守秘密。” “很好，我喜欢你们这样有节操的异魔。但是，喜欢归喜欢，对于我想知道的东西，就算你要死。也要在死之前，把我想知道的全告诉我。 否则，就算你下了地狱。我也会找到你。” “呵！你以为你是谁？”鲍静冷笑。 “鲍静，在烧烤摊那里，我已经放你一马了。你偏偏要回来。就怪不得我了。既然你们选择沉默，就要为沉默付出代价。” 森雅咬着苹果，嘴里轻轻念了一句：“禁锢。” 鲍静突然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她的身体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枷锁，给锁上了。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身体动弹一下。 但此刻，身体上就像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她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这时候，森雅走了过来对苏默说道：“让我也玩一会。在这荒郊野外的，不弄点刺激的怎么行。” “怎么个刺激法？”苏默问。 “当然怎么刺激怎么来，”森雅回答。 森雅看了一眼苏默手中的匕首：“把它借我用用。” 苏默把匕首递给森雅：“开一个小口子就行，得让鲜血慢慢流尽。让他们死得太痛快，那真是便宜了他们。” “我懂的，”森雅说道。 她走到鲍静面前，在她脸上晃了晃匕首：“我从小迷恋雕刻，但还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作品，今天，我就准备在你的脸上，完成我的这幅作品。你放心，在你血流尽之前，我一定会把作品完成的。” “你这个疯子，”鲍静愤怒地喊叫。 森雅眨了眨眼睛：“有时候，疯子跟天才之间，就是一线之隔。好了，不要叫了，以免影响我的心情，最后导致作品创作失败。我是一个做事极其认真负责的人，所以，你就安静点。很快就好。” 说完，森雅把冰冷的匕首凑近鲍静的脸蛋。 在她左脸颊上，已经被匕首划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浸染出一朵诡异的花朵。 森雅微笑着，一边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出那幅作品本来的样子。 “好了，我说！”鲍静声嘶力竭地叫道。 苏默指了指地上趴着的司机：“你可以慢慢说，他可能就快不行了。” “她叫沈莺莺。” “沈莺莺是谁？”苏默站起身，走到鲍静面前问道。 “就是跟你吃烧烤那位的秘书啊！” 第103章 疯子与天才 “孩儿们，开饭了！” 随着这一声响彻山谷的叫喊，一阵恐怖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天上猩红的月色，把整个荒野蒙上一层薄薄的血雾。 这层血雾，极淡，非常缥缈。仿佛是月光给这里的一切，披上了一层红色的轻纱。 那些声音在恣意妄为地狂叫，犹如夜猫在深夜里传来的凄厉叫声，也如无数婴儿在哭叫。 这些声音犹如海浪狂潮，从四面八方压来。 周围被笼罩上一层肃杀的气氛，虽是初冬，却仿佛已经进入极度严寒的天气。 在猩红月色的照耀下，那些鬼魅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它们没有实质性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夸张的黑影。这些犹如鬼魅一样的东西，正裂开嘴尖叫，一边发出凄厉的尖叫，一边恣意妄为地狂笑。 就像是一条条来自深渊的游鱼，在看不见的水里自由地撒着欢。 它们已经嗅到一股食物的味道，它们就像饿了很久的人，极其地想找点能吃的东西填饱肚子。 司机脸上露出邪魅的笑意：“今晚，你注定回不去了。” “是么？”苏默的眼睛突然变了颜色，那些猩红的血雾，仿佛融进了他的眼里。 苏默看向天空的月色，两手张开，像是一个极其文青的青年，想要去拥抱天上的月光。 只是， 下一秒， 他的一双眼睛越来越红，就像两盏明灯。 “破！” 苏默的嘴里只吐出了一个字。 这个字， 在此时此刻，非常铿锵有力。 一股强大的近乎透明的白雾，向四面散开。 那些恣意妄为的鬼魅身影，突然就停住了。 地上，已经结起冰块，就像是冬天的早晨，极低的气温，让田野里铺上一层明晃晃的霜。 这些近乎透明的冰，呈现出淡淡的白色。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穿上的白裙，非常雅致。 “哐当！” 犹如玻璃破碎的声音，那些被冻结在半空中犹如游鱼一样的黑影。变成透明的冰花，迅速炸裂。 一声接一声的炸裂，不断地在荒野上空炸响。 那些隔得远一些，没有被冻住的黑影，呜咽着消失了。 荒野上， 又恢复了那片肃杀的冷清。 司机的神色明显慌了起来，但他还是不甘心。他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这个对手，就像是一个碾压一切的邪神，将他召唤出来的那些魅影一一击杀。 这个男人，已经不是他能战的了。 司机看向不远处的车子，飞快地跑了过去。 他打开车门钻进驾驶位。 一秒也不能耽搁了。 面前这位，不是自己所能敌的，除非自己能召唤出深渊邪神。 但如果想要召唤出邪神，就必须要付出血祭的代价。 而在这里，他找不到血祭的对象。 他总不能把自己血祭给深渊邪神。 司机握住方向盘的双手，都在瑟瑟发抖。他打了几次火。 奇怪， 今天的车子，怎么也点不上火。 平时都是一次就点上了。 今天的事情，还真有点邪门。 而面前这个叫做苏默的男子，他是打探了很久，直到他以为自己已经知晓对方的底细，才敢把他绑到荒郊野外来。 这时候，司机的电话响了。 他在慌乱中，一边开着免提：“喂！鲍静，事情变麻烦了，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个家伙从一开始，就把自己藏得很深，他可不是普通人。” 电话里传来非常急迫的声音：“不是都查清楚了么？除了那只猫有点能耐外，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 “你以为他是一个普通人，实则不是这样的。那一切，只是个幌子而已，他的真实实力，就连我召唤出来的邪魅，也被他冻成冰块，然后就碎掉了。” “你在哪里？” “不要问了，赶紧逃！再晚一点，恐怕连你也逃不掉了。” 司机好不容易发动车子，一脚油门猛烈地踩到底。 车子飞快冲了出去。 随即， 他只听见身后响起一个打响指的声音。 车子保持着冲出去的状态，像电影被按下暂停键。飞奔的车子停留空中。 森雅穿着百合裙子，脚蹬暗红色的高跟鞋，她慢慢地向那辆车走去。 然后，用她的手，将车拨成一个倾斜的姿态。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小孩在搭积木一样。 做完这一切，她有些开心地笑了起来。 甚至拍了拍自己的小手，走回苏默身边：“怎么样，还满意么？” “你再晚点出来，我恐怕就要载在他手中了。” “我不是来了嘛！再说，早一点出来，也没什么意思。你终究是要独挡一面的，所以，也要给你锻炼自己的机会。不能一遇到危险，我就出面帮你解决。 有的事情，终究是要你亲自动手。 那个叫鲍静的女孩，你打算怎么处理？” 苏默看了一眼周遭暂被时停的一切，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上我？” “你仔细想一下，有么有什么仇人？有么有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什么人？亦或者你有么有杀过什么异魔？” 苏默回想了一下，倒是有两件事让他有所怀疑。 一件就是在莉莉家，他杀死的那只老鼠。 第二件就是那只被斩杀的猴妖。 这两个异魔之所以找上自己，有可能跟这两件事有关。 但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一无所知。唯一的办法，就是撬开司机的嘴。 苏默走到悬浮在半空中的车子，打开车门，从里面把司机拽了出来，然后拉离车子的地方。 随即，他对森雅点点头。 森雅再次打了个响指。 汽车飞了出去，随即，翻滚在地上，油箱开始漏油，一会后，一股火苗从车子地下窜了出来。 司机躺在地上，一脸懵逼地看着正燃烧的车子。 他在哪儿？ 他在干什么？ 就差点问他自己是谁了。 司机努力地想从地上爬起来，但他的身子，仿佛刚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周身都被冻僵了，根本动弹不得。 苏默走过去蹲下：“抽烟么？” 司机摇摇头：“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汽车燃烧，如果不是我，你就要葬身火海了。说起来，你应该感激我。虽然，我不需要你的感激。” “你想干什么？”司机脸上的神色变得惊恐起来。 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仔细回想了一遍。 自己已经钻进车里，而且已经发动车子。 为何他现在会趴在地上？而那辆车正在燃烧。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默点燃香烟，看向正站在猩红月色下赏月的森雅，把目光收了回来。说道： “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 司机摇摇头：“我不能说，这一切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小角色。” “那也就是说，你上面还有人？或者说，你的主子是谁？” “你还是杀了我！” “很好，”苏默的眼里闪过凌厉的光。 他看了一眼手里寒光闪闪的匕首，对准司机的手腕，在那里划开一个口子。说道： “我只是在这里划了一道口子，你的鲜血会慢慢地流出来，汇聚成一条小溪。你就这样欣赏着自己的鲜血，慢慢地把这片土地染红。然后，慢慢死掉。 喔！ 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占据的是别人的身体。 但就算是这样，你也会感觉到疼痛，不是么？” 苏默看向那个还盯着月亮看的女孩道：“他觉得有点冷，过来帮他暖暖。” “好呀！” 森雅飞奔而来，情绪非常欢快。 只见她伸出右手，掌心上突兀出现一团火苗。那火苗慢慢延伸到司机的身体旁边，在他周围形成一个小小的火墙。司机被冻僵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回暖。 然后， 他刚刚被苏默划开的那道口子，开始有鲜血渗出。 鲜红的血，开始一滴一滴掉在地上，把身下的泥土，染成了一朵小花。 那朵花，正在越来越大。 最后变成一个硕大的花骨朵。 接着花骨朵绽放， 让地面看上去，变得妖异起来。 森雅拿起一个苹果，走到苏默面前：“你吃么？挺甜的。” 苏默接过苹果，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又脆又甜。” 司机的身体虽然正在回暖，但他却好像被什么东西固定了一样，一点不能动弹。 他急的嗷嗷直叫：“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苏默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不要说话，你这样会加快流血的速度。你应该不想等鲍静找来这里，而你变成了一具尸体！” “疯子，疯子。”司机绝望地叫道。 这时候，在不远处的公路上，已经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 几分钟后，雪白的车灯向这边照射过来。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一辆白色的摩托车疾驰而来。 一个急刹停在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远的地方。 司机使出最后浑身的力气：“跑啊！你这个愚蠢的女人，你还回来干什么？一起送死么？” 鲍静摘下头盔，亦步亦趋走了过来，她脸上带着冷漠的微笑，看向苏默和站在一边啃咬着苹果的森雅。 “你还好？”鲍静冲司机问道。 “我感觉很不好，你看见地上这些鲜红色的东西了么？都是我流的血。不要犯傻了，赶紧离开这里。” “来都来了，走了不就无趣了么？”苏默冷笑。 鲍静看向苏默身边的森雅：“这位妹妹，大晚上的在这里啃苹果，不害怕么？” 森雅没有说话，把身体转过去，背对着鲍静。 鲍静皱着眉头，怒意顿起，面前这个看上去高中生模样的女孩，怎能如此高傲。 连她都不能入眼了么？ 苏默吸了一口烟，抬起头看向鲍静：“我想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你选择告诉我。你跟地上趴着的这位，都不会死。如果你不告诉我，相信我，我会让你们死得很艰难。” “你想知道什么？”鲍静看了一眼地上的司机，此时司机身体下面的花朵正越来越大。 “你们，为何找上我？” “反正，告诉你，我们也活不了。横竖都是死。那我还是选择保守秘密。” “很好，我喜欢你们这样有节操的异魔。但是，喜欢归喜欢，对于我想知道的东西，就算你要死。也要在死之前，把我想知道的全告诉我。 否则，就算你下了地狱。我也会找到你。” “呵！你以为你是谁？”鲍静冷笑。 “鲍静，在烧烤摊那里，我已经放你一马了。你偏偏要回来。就怪不得我了。既然你们选择沉默，就要为沉默付出代价。” 森雅咬着苹果，嘴里轻轻念了一句：“禁锢。” 鲍静突然就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她的身体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枷锁，给锁上了。 她努力地想让自己的身体动弹一下。 但此刻，身体上就像压了一座无形的大山，她的身体根本不能动弹。 这时候，森雅走了过来对苏默说道：“让我也玩一会。在这荒郊野外的，不弄点刺激的怎么行。” “怎么个刺激法？”苏默问。 “当然怎么刺激怎么来，”森雅回答。 森雅看了一眼苏默手中的匕首：“把它借我用用。” 苏默把匕首递给森雅：“开一个小口子就行，得让鲜血慢慢流尽。让他们死得太痛快，那真是便宜了他们。” “我懂的，”森雅说道。 她走到鲍静面前，在她脸上晃了晃匕首：“我从小迷恋雕刻，但还从未有过属于自己的作品，今天，我就准备在你的脸上，完成我的这幅作品。你放心，在你血流尽之前，我一定会把作品完成的。” “你这个疯子，”鲍静愤怒地喊叫。 森雅眨了眨眼睛：“有时候，疯子跟天才之间，就是一线之隔。好了，不要叫了，以免影响我的心情，最后导致作品创作失败。我是一个做事极其认真负责的人，所以，你就安静点。很快就好。” 说完，森雅把冰冷的匕首凑近鲍静的脸蛋。 在她左脸颊上，已经被匕首划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鲜红的血浸染出一朵诡异的花朵。 森雅微笑着，一边在自己的脑海里勾勒出那幅作品本来的样子。 “好了，我说！”鲍静声嘶力竭地叫道。 苏默指了指地上趴着的司机：“你可以慢慢说，他可能就快不行了。” “她叫沈莺莺。” “沈莺莺是谁？”苏默站起身，走到鲍静面前问道。 “就是跟你吃烧烤那位的秘书啊！” 第104章 化身为人 苏默一愣。 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跟罗宁扯上关系。 刚刚鲍静所说的那位沈莺莺，难道真是罗宁的秘书？ 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 苏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机，对着鲍静说道：“你带他走！” 这时候，那股无形的威压解除了。 鲍静感觉到自己又能动了。急忙向司机跑去。 此时司机的身体几乎虚脱了，身上的威压虽然解除，但他身上的血，却流失了很多。 他甚至能看见死亡之神，正拿着镰刀，站在阴暗的角落对他点头微笑。 司机有气无力地道：“我不是叫你走么？” “我怎么能走，失去你，就算我能逃掉又能怎样？” 鲍静赶紧跑到摩托车停的位置，打开后面的尾箱，从里面拿出一些纱布。 很快跑了回来，帮忙司机把伤口包扎好，扶着快要虚脱的司机，一步步向着摩托车的方向走去。 “你感觉怎么样？”鲍静问。 “就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脱。不过没关系，应该还死不了。” 鲍静松了口气：“再坚持一下，等回到家就好了。” 鲍静把司机扶到摩托车上坐好，然后，戴上头盔，握住摩托车的把手：“你能坐稳么？” “能。” 鲍静发动摩托车，轰了轰油门。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熊熊燃烧的车子，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似乎， 他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说的那个沈莺莺，在哪里可以找到她？”苏默问。 鲍静回过头来，说道：“她就住在罗宁的家里，表面上是罗宁的秘书，暗地里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想找到她，只要找到罗宁。就能找到她了。” 说完，鲍静驾着摩托车，飞奔离开了这片荒野。 森雅回归镜子里的世界，苏默一路急奔。跑了两公里后，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就上前去拦车。 男司机一个急刹车，然后打开车窗，愤怒地骂道：“找死么？” 苏默走上前去，亮出手中的匕首，架在男司机脖子上：“少废话，打开车门。” 司机秒怂：“大哥，我只是个跑出租车的，身上没钱啊！” “我不要你的钱，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司机见苏默不是抢劫的，且对方的匕首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深怕对方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抹了。赶紧打开车门。 苏默坐了进去：“这里离市区还有多远？” “也不远了，五公里路，就到达市区了。” “好，就去市区。” 苏默又拿出电话，给苏木欣打电话，没有多余的废话，就问苏木欣要了罗宁家的地址。说是自己有个非常急迫的事情，想要咨询罗宁。 苏木欣也没多想，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苏默挂了电话，对司机说道：“酒井街17号。” 车子到达酒井街17号，苏默扫码付钱，就下了车。 司机看着苏默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开车走了。 苏默看向眼前的这栋三层楼西式别墅。光是从外面看，别墅看上去就非常气派。 苏默正准备走上前去，忽觉一个黑色的身影向自己跑来，转过身一看，原来是滚滚。 “卧槽，这只异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怎么打开家里门的？” 滚滚在距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下，做出一个快来抱我的姿势。 苏默走过去，把滚滚抱了起来，用只有滚滚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因为，我感觉到了这里有很重的死亡之气，所以就来了。” 滚滚只说了这么一句，再也不说话。 苏默知道，滚滚不想在外面暴露自己会口吐人言的事情。 一手抱着滚滚，一手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来开门的正是罗宁，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苏默：“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秘书呢？” 还没等罗宁回答，滚滚就喵的一声，从苏默手里挣扎着跳到地上，跑进别墅去了。 罗宁看向苏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见你秘书。” 罗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苏默，把所有可能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都觉得不可能，于是就让开一条路：“她正在客厅里喝咖啡。” “正好，我也刚好可以喝点咖啡提提神。” 苏默走进别墅大厅，看见一个身穿黑裙子的女人坐在大厅里，看上去无比妖娆。看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沈莺莺了。 滚滚就站在沈莺莺面前，不断发出可怖的喵喵声。 “找死么？”沈莺莺对着滚滚怒吼。 一股黑色的雾气，自沈莺莺手掌间出现，随后延伸到地上。 本来被灯光照得雪白透亮的客厅，此时迅速暗淡下来。 滚滚眼里闪现着兴奋的色彩，她张大嘴巴，不断吞噬着那些黑色的死亡之气。 死亡之气，并不是只有死去的亡灵才会有。来到这个世间的异魔，还有不断进化的妖魔，因为沾染太多的鲜血，本身就带着死亡之气。 更有甚者，干脆就将这死亡之气，修炼成自己杀敌的法门。沈莺莺就属于这一类。 苏默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在这期间，他还点燃了一根香烟。 一边看着沈莺莺不断幻化出去的黑色雾气，一边看着滚滚兴奋地吞噬着这些宛如灵药的死亡之气。 苏默看向一旁的罗宁：“要来一根么？” 罗宁摇头。 罗宁处变不惊，看样子，应该早就知道沈莺莺的真实身份了。 “其实，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对么？” 罗宁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正咬牙切齿向客厅里幻化黑雾的沈莺莺。 沈莺莺的眼睛里开始流淌出黑色墨汁样的东西，然后在地砖上不断延伸，最后把滚滚围在中间。 “破喵！” 滚滚突然抬起头，大声怒吼。 从她身上激荡出一股强大的力场，这股强大的力量，使空气似乎也变得黏稠起来。 随着破空之声响起，客厅里黑色的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莺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咬牙看向那只猫，不，是那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少女。 刚刚滚滚站的地方，此刻，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眼波闪动，强大的气场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滚滚，”苏默欣喜地道。 真没想到啊！ 这只异魔，终于化作人型了。 第104章 化身为人 苏默一愣。 他没想到，这件事会跟罗宁扯上关系。 刚刚鲍静所说的那位沈莺莺，难道真是罗宁的秘书？ 这件事，得好好查一查。 苏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司机，对着鲍静说道：“你带他走！” 这时候，那股无形的威压解除了。 鲍静感觉到自己又能动了。急忙向司机跑去。 此时司机的身体几乎虚脱了，身上的威压虽然解除，但他身上的血，却流失了很多。 他甚至能看见死亡之神，正拿着镰刀，站在阴暗的角落对他点头微笑。 司机有气无力地道：“我不是叫你走么？” “我怎么能走，失去你，就算我能逃掉又能怎样？” 鲍静赶紧跑到摩托车停的位置，打开后面的尾箱，从里面拿出一些纱布。 很快跑了回来，帮忙司机把伤口包扎好，扶着快要虚脱的司机，一步步向着摩托车的方向走去。 “你感觉怎么样？”鲍静问。 “就是失血过多，身体有些虚脱。不过没关系，应该还死不了。” 鲍静松了口气：“再坚持一下，等回到家就好了。” 鲍静把司机扶到摩托车上坐好，然后，戴上头盔，握住摩托车的把手：“你能坐稳么？” “能。” 鲍静发动摩托车，轰了轰油门。 司机回头看了一眼还在熊熊燃烧的车子，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似乎， 他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说的那个沈莺莺，在哪里可以找到她？”苏默问。 鲍静回过头来，说道：“她就住在罗宁的家里，表面上是罗宁的秘书，暗地里却干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想找到她，只要找到罗宁。就能找到她了。” 说完，鲍静驾着摩托车，飞奔离开了这片荒野。 森雅回归镜子里的世界，苏默一路急奔。跑了两公里后，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来，就上前去拦车。 男司机一个急刹车，然后打开车窗，愤怒地骂道：“找死么？” 苏默走上前去，亮出手中的匕首，架在男司机脖子上：“少废话，打开车门。” 司机秒怂：“大哥，我只是个跑出租车的，身上没钱啊！” “我不要你的钱，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司机见苏默不是抢劫的，且对方的匕首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深怕对方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抹了。赶紧打开车门。 苏默坐了进去：“这里离市区还有多远？” “也不远了，五公里路，就到达市区了。” “好，就去市区。” 苏默又拿出电话，给苏木欣打电话，没有多余的废话，就问苏木欣要了罗宁家的地址。说是自己有个非常急迫的事情，想要咨询罗宁。 苏木欣也没多想，就把地址告诉他了。 苏默挂了电话，对司机说道：“酒井街17号。” 车子到达酒井街17号，苏默扫码付钱，就下了车。 司机看着苏默走远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开车走了。 苏默看向眼前的这栋三层楼西式别墅。光是从外面看，别墅看上去就非常气派。 苏默正准备走上前去，忽觉一个黑色的身影向自己跑来，转过身一看，原来是滚滚。 “卧槽，这只异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怎么打开家里门的？” 滚滚在距离他两步的地方停下，做出一个快来抱我的姿势。 苏默走过去，把滚滚抱了起来，用只有滚滚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因为，我感觉到了这里有很重的死亡之气，所以就来了。” 滚滚只说了这么一句，再也不说话。 苏默知道，滚滚不想在外面暴露自己会口吐人言的事情。 一手抱着滚滚，一手敲响了别墅的大门。 来开门的正是罗宁，他有些意外地看向苏默：“你是怎么找到我家的？” “你秘书呢？” 还没等罗宁回答，滚滚就喵的一声，从苏默手里挣扎着跳到地上，跑进别墅去了。 罗宁看向苏默：“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见你秘书。” 罗宁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苏默，把所有可能在脑海里推演了一遍，都觉得不可能，于是就让开一条路：“她正在客厅里喝咖啡。” “正好，我也刚好可以喝点咖啡提提神。” 苏默走进别墅大厅，看见一个身穿黑裙子的女人坐在大厅里，看上去无比妖娆。看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沈莺莺了。 滚滚就站在沈莺莺面前，不断发出可怖的喵喵声。 “找死么？”沈莺莺对着滚滚怒吼。 一股黑色的雾气，自沈莺莺手掌间出现，随后延伸到地上。 本来被灯光照得雪白透亮的客厅，此时迅速暗淡下来。 滚滚眼里闪现着兴奋的色彩，她张大嘴巴，不断吞噬着那些黑色的死亡之气。 死亡之气，并不是只有死去的亡灵才会有。来到这个世间的异魔，还有不断进化的妖魔，因为沾染太多的鲜血，本身就带着死亡之气。 更有甚者，干脆就将这死亡之气，修炼成自己杀敌的法门。沈莺莺就属于这一类。 苏默就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在这期间，他还点燃了一根香烟。 一边看着沈莺莺不断幻化出去的黑色雾气，一边看着滚滚兴奋地吞噬着这些宛如灵药的死亡之气。 苏默看向一旁的罗宁：“要来一根么？” 罗宁摇头。 罗宁处变不惊，看样子，应该早就知道沈莺莺的真实身份了。 “其实，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对么？” 罗宁没有说话，继续看着正咬牙切齿向客厅里幻化黑雾的沈莺莺。 沈莺莺的眼睛里开始流淌出黑色墨汁样的东西，然后在地砖上不断延伸，最后把滚滚围在中间。 “破喵！” 滚滚突然抬起头，大声怒吼。 从她身上激荡出一股强大的力场，这股强大的力量，使空气似乎也变得黏稠起来。 随着破空之声响起，客厅里黑色的雾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莺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咬牙看向那只猫，不，是那个穿着黑色短裙的少女。 刚刚滚滚站的地方，此刻，站着一个妙龄少女，她眼波闪动，强大的气场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滚滚，”苏默欣喜地道。 真没想到啊！ 这只异魔，终于化作人型了。 第105章 彼岸之花 滚滚只是看了一眼苏默，就慢慢走向沈莺莺。 “你这只异魔，胆敢对我动手，你不怕死么？”沈莺莺一边擦去嘴角的鲜血，狠狠地道。 “可是我，没那么容易死呢！说起来，真是要感谢你啊！你修行千年，终于化作人形，可惜啊，就是不珍惜。整天想着到处搞事情，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换作以前，你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知道我为何留你一条贱命么？” 滚滚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走向沈莺莺，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将沈莺莺的头抬起来：“想知道我不杀你的原因么？” “为何？”沈莺莺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因为面前这个异魔，看起来实在是太强大了。 她是想杀了苏默没错，可没想到这样做会让自己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滚滚没有回话，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一脸惶恐的罗宁说道：“有咖啡么？” 罗宁点点头，很快，就冲泡好了一杯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滚滚。 滚滚吹了吹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作为人，真是好啊！” “你们，是如何发现端倪的？”沈莺莺问。 苏默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意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当然，此刻滚滚在他身边，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难道你忘记了鲍静和那个司机么？”苏默说道。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对面这个蛇蝎女人，竟然想要杀了自己。 “两条贱命而已，死便死了。”沈莺莺道。 “是啊！对于你来说，鲍静的命不值钱，那个司机的命也不值钱，他们只是你的工具而已。我跟你有仇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沈莺莺恨恨地抬起头：“呸！你还记得你杀死的那只猴子么？” “这件事刚刚才过去呢！现在那只猴子的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可恶，你杀死的那只猴子，可是我的表哥。” “可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只猴子。” “我当然不是猴子，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只猴子呢！我告诉你，我是一条毒蛇，一条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毒蛇。” 苏默并不觉得意外：“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本体，应该是一条黑色巨蟒。” “那又怎样，我来到这个世间，已经有千年的时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出来晒太阳，差点被一只老鹰给猎食。被你杀的那只猴子给救了。从那以后，我就叫他为表哥。” “一条蛇，叫一只猴子为表哥。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他就是喜欢我叫他表哥，他教我修行的法门，最终，我们双双化作人形，藏匿于人世间。但是，你为何要杀了他，他一只猴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你那表哥，差点就要毁了一个女孩。他还叫别的人跟他一起，说是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就是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男子，就是你表哥叫来一起玩游戏的人。一只猴子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高尚的情操呢！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龌龊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那个女孩，恐怕就要糟他毒手了。” 沈莺莺撑着两手，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她努力试了几下，没有成功：“胡说八道，那个女孩，明明就是故意的。就算没有你和这只异魔。那个女孩，也不会有什么事。 她是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上表哥的当。 说到底，是他被算计了。” 苏默没有否认，他又点燃香烟：“恰好，你表哥他运气不好而已。” 抽完一口香烟，苏默又道：“本来，如果没有出现鲍静和那个司机要杀我的事，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但是，既然你把心思打在我身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恐怕你打错了主意。 虽然这个世界，可以让异魔和妖道与人类共存。那也是在不伤害人类的前提下。如果你的心里充满着杀戮和鲜血，还魅惑着周围的人。 你就触及到了人类的底线。” 沈莺莺看向罗宁：“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是你的错，”罗宁说道。 罗宁走过去扶起沈莺莺，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用毛巾仔细地擦拭她嘴角边的血迹。再趴到地上，把地上的鲜血擦干净。 等收拾好一切，罗宁找来一条厚厚的毯子，给沈莺莺披在肩上：“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莺莺没有说话，她知道，对于她的审判，罗宁说了，恐怕不算。 这时候，滚滚手中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她抬起头来：“你也该上路了。” 罗宁挡在沈莺莺前面：“她是我的秘书，你们不能伤害她。如果你们胆敢伤害她，我一定让你们后悔。” “我这一生，就从未做过后悔之事，包括很多年前的那场异魔大战，它们虽然重伤了我，却未曾把我击败。人间，总是需要公理的。没有公理的世间，就变成了地狱。” 罗宁没有退让，反而上前一步：“这是我家，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罗宁，如果你真要护着他，恐怕你会后悔的。”苏默道。 罗宁坚决地站在那里：“我只知道，她是需要我保护的女人，其他的事情，我并不关心。” 滚滚冷笑：“是啊！跟一条蛇睡了这么久，想必已经睡出感情出来了。既然这样，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可以继续。对了，罗宁。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蛇的身体结构，跟人类是一样的么？ 你跟她睡在一起，就不感觉像是搂着冰块睡么？” 罗宁没有说话，依旧站在那里。 滚滚向苏默示意，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就这样放过她了么？”苏默问。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别墅，站在别墅门外的台阶上。 滚滚摇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申城脚下那尊邪神的位置，并想办法再度把它封印。” “你已经察觉到它的存在了么？” “她只是刚刚苏醒，身上的封印还未完全解除。一旦封印解除，一切都来不及了。整个申城，都会毁于一旦。” “想要确定那尊邪神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了，柳倩去沪城，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不知道，但据我推测，柳倩，恐怕很快就要回来了。” “回来了好啊！” 这时候，苏默叫的网约车到了。 苏默拉开车门，让滚滚先坐进去。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别墅。 此时，别墅里正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别墅里，沈莺莺坐在沙发上，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呲呲作响。她看见一道道红色的光线，不断划向自己的身体。把她的身体，分割成一个个细小的正方形。 她惊恐地看着身上的这些正方形，张大嘴巴，刚啊了一声。身体就呲啦一声，被切割成无数个碎片。 罗宁眼睁睁看着沈莺莺的身体变成一片血雾。 那片血雾在他眼前飞舞，最后在地上化作鲜红的彼岸花图样。 罗宁想要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可惜他刚奔跑过去，面前的沈莺莺就化作一团血雾。 他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想要收拾一下这个场面。可是他发现，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根本无法收拾。 第105章 彼岸之花 滚滚只是看了一眼苏默，就慢慢走向沈莺莺。 “你这只异魔，胆敢对我动手，你不怕死么？”沈莺莺一边擦去嘴角的鲜血，狠狠地道。 “可是我，没那么容易死呢！说起来，真是要感谢你啊！你修行千年，终于化作人形，可惜啊，就是不珍惜。整天想着到处搞事情，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如果换作以前，你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知道我为何留你一条贱命么？” 滚滚迈着优雅的步伐，慢慢走向沈莺莺，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将沈莺莺的头抬起来：“想知道我不杀你的原因么？” “为何？”沈莺莺竭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 因为面前这个异魔，看起来实在是太强大了。 她是想杀了苏默没错，可没想到这样做会让自己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 滚滚没有回话，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一脸惶恐的罗宁说道：“有咖啡么？” 罗宁点点头，很快，就冲泡好了一杯咖啡，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滚滚。 滚滚吹了吹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轻轻地喝了一口：“作为人，真是好啊！” “你们，是如何发现端倪的？”沈莺莺问。 苏默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随意得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当然，此刻滚滚在他身边，他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难道你忘记了鲍静和那个司机么？”苏默说道。 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对面这个蛇蝎女人，竟然想要杀了自己。 “两条贱命而已，死便死了。”沈莺莺道。 “是啊！对于你来说，鲍静的命不值钱，那个司机的命也不值钱，他们只是你的工具而已。我跟你有仇么？你为什么要杀我？” 沈莺莺恨恨地抬起头：“呸！你还记得你杀死的那只猴子么？” “这件事刚刚才过去呢！现在那只猴子的尸体，都还没来得及处理掉。” “可恶，你杀死的那只猴子，可是我的表哥。” “可是，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一只猴子。” “我当然不是猴子，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一只猴子呢！我告诉你，我是一条毒蛇，一条从黑暗里爬出来的毒蛇。” 苏默并不觉得意外：“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你的本体，应该是一条黑色巨蟒。” “那又怎样，我来到这个世间，已经有千年的时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出来晒太阳，差点被一只老鹰给猎食。被你杀的那只猴子给救了。从那以后，我就叫他为表哥。” “一条蛇，叫一只猴子为表哥。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他就是喜欢我叫他表哥，他教我修行的法门，最终，我们双双化作人形，藏匿于人世间。但是，你为何要杀了他，他一只猴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就你那表哥，差点就要毁了一个女孩。他还叫别的人跟他一起，说是玩一个有趣的游戏。就是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男子，就是你表哥叫来一起玩游戏的人。一只猴子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高尚的情操呢！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些龌龊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那个女孩，恐怕就要糟他毒手了。” 沈莺莺撑着两手，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她努力试了几下，没有成功：“胡说八道，那个女孩，明明就是故意的。就算没有你和这只异魔。那个女孩，也不会有什么事。 她是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会上表哥的当。 说到底，是他被算计了。” 苏默没有否认，他又点燃香烟：“恰好，你表哥他运气不好而已。” 抽完一口香烟，苏默又道：“本来，如果没有出现鲍静和那个司机要杀我的事，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了。但是，既然你把心思打在我身上，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恐怕你打错了主意。 虽然这个世界，可以让异魔和妖道与人类共存。那也是在不伤害人类的前提下。如果你的心里充满着杀戮和鲜血，还魅惑着周围的人。 你就触及到了人类的底线。” 沈莺莺看向罗宁：“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不是你的错，”罗宁说道。 罗宁走过去扶起沈莺莺，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用毛巾仔细地擦拭她嘴角边的血迹。再趴到地上，把地上的鲜血擦干净。 等收拾好一切，罗宁找来一条厚厚的毯子，给沈莺莺披在肩上：“不要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沈莺莺没有说话，她知道，对于她的审判，罗宁说了，恐怕不算。 这时候，滚滚手中的咖啡已经喝完了，她抬起头来：“你也该上路了。” 罗宁挡在沈莺莺前面：“她是我的秘书，你们不能伤害她。如果你们胆敢伤害她，我一定让你们后悔。” “我这一生，就从未做过后悔之事，包括很多年前的那场异魔大战，它们虽然重伤了我，却未曾把我击败。人间，总是需要公理的。没有公理的世间，就变成了地狱。” 罗宁没有退让，反而上前一步：“这是我家，你们没有权力这么做。” “罗宁，如果你真要护着他，恐怕你会后悔的。”苏默道。 罗宁坚决地站在那里：“我只知道，她是需要我保护的女人，其他的事情，我并不关心。” 滚滚冷笑：“是啊！跟一条蛇睡了这么久，想必已经睡出感情出来了。既然这样，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可以继续。对了，罗宁。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蛇的身体结构，跟人类是一样的么？ 你跟她睡在一起，就不感觉像是搂着冰块睡么？” 罗宁没有说话，依旧站在那里。 滚滚向苏默示意，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就这样放过她了么？”苏默问。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出了别墅，站在别墅门外的台阶上。 滚滚摇头：“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申城脚下那尊邪神的位置，并想办法再度把它封印。” “你已经察觉到它的存在了么？” “她只是刚刚苏醒，身上的封印还未完全解除。一旦封印解除，一切都来不及了。整个申城，都会毁于一旦。” “想要确定那尊邪神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了，柳倩去沪城，会不会跟这件事有关？” “不知道，但据我推测，柳倩，恐怕很快就要回来了。” “回来了好啊！” 这时候，苏默叫的网约车到了。 苏默拉开车门，让滚滚先坐进去。 他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别墅。 此时，别墅里正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之声。 别墅里，沈莺莺坐在沙发上，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呲呲作响。她看见一道道红色的光线，不断划向自己的身体。把她的身体，分割成一个个细小的正方形。 她惊恐地看着身上的这些正方形，张大嘴巴，刚啊了一声。身体就呲啦一声，被切割成无数个碎片。 罗宁眼睁睁看着沈莺莺的身体变成一片血雾。 那片血雾在他眼前飞舞，最后在地上化作鲜红的彼岸花图样。 罗宁想要跑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可惜他刚奔跑过去，面前的沈莺莺就化作一团血雾。 他跪在地上，把头深深地埋在地上，想要收拾一下这个场面。可是他发现，已经支离破碎的尸体，根本无法收拾。 第106章 异魔的洁癖 月亮的光辉映照着整个人间。 苏默推开自家的房门，把滚滚让进了屋。 化作人类的滚滚，穿着黑色的裙子，脚套黑皮靴，优雅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随即，她抬起头来，看向有些迷茫的苏默：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 苏默在滚滚面前坐下，仔细地打量着滚滚的模样：“其实，我的关注点可能跟别人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比如，现在我最想搞清楚的是，你现在的身体结构，跟人类一般无二么？” “当然，需要验证一下么？” “算了！” 苏默站起身，冲了两杯咖啡，走回沙发边，一杯递给滚滚。 随即，坐定，缓缓地喝了一口：“你说，申城脚下那尊邪神，是不是有人故意唤醒的？” “不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尊邪神刚刚苏醒过来，身上的封印还没完全解除，它的身体还很虚弱。一旦，它解开封印，恢复自由之身，它的能力会很快恢复。 到那时候，整个申城，恐怕都要变作人间炼狱。 而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这尊邪神，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默放下咖啡，点燃香烟。 香烟袅袅， 他吸了一口，红色的火星随着一闪，就像天上的明星一样。 如果申城脚下这尊邪神，背后还隐藏着什么阴谋的话，那这件事，恐怕跟罗宁这个人有关。 罗宁明明知道沈莺莺的身份有问题，还是让其留在自己身边，不但做了他的秘书，还成为他的枕边人。 所以，这个沈莺莺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苏默，你知道申城有一个叫死水潭的地方么？” “知道，说是一个水潭。但其实是一片湖泊，奇怪的是，无论天晴下雨，湖里面的水不会涨也不会缩。这件事透着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也许，从死水潭那里，可以查到这尊邪神的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得尽快找到这尊邪神的位置。” 说完，滚滚已经站起身，正欲离去。 苏默也站起身：“我也跟你一起去。” 滚滚摇了摇头：“已经很晚了，你就安心睡觉！我只是出去转转，顺便办一点事情，死水潭的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滚滚推门走了出去。苏默打开门看时，滚滚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还真是一只强大的异魔呢！ 苏默回到沙发边，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然后拿着睡衣走到洗手间洗澡。 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穿着拖鞋走回自己的房间。舒服地躺下了，连手机新闻也懒得刷了，直接闭上眼睛。不久后，困意袭来，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阳光照进了苏默的房间，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也感受到强烈的光线。 用力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后，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黑发少女，没有惊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里开始做早餐。 他不知道昨晚滚滚是几时回来的。反正等滚滚回来的时候，他早已经睡着了。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从滚滚身上散发出来的。 做了两份鸡蛋面，端着面走到餐桌边时，滚滚已经起床了。她看上去很疲惫，像是跟人干架了。 也不知道干赢了没有？ 苏默指了指餐桌上的鸡蛋面：“吃面。” 滚滚没有客气，径直坐过去，拿起筷子，虽然有些生疏，但还是拿起筷子，好不容易把面条送进嘴里。 吃了一口，滚滚点点头：“你下面，很好吃。” “谢谢，喜欢的话，我下次还下面给你吃。” “好。” 一人， 一异魔， 很快就吃完了面条，苏默把两个空碗拿到厨房里洗了，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发现滚滚正在喝一杯她自己冲泡的咖啡。 苏默坐到沙发上，看着滚滚头上那两只突兀的猫耳朵：“我觉得，你需要一顶帽子，你说呢？” “我想也是。虽然我化作人类的样子，但这两只耳朵，是不能彻底隐去的。这也许也是我们这一类异魔的特征。不能像其他异魔那样，完全变作人类的模样。”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我倒是觉得这两只耳朵怪可爱的。比较符合你的气质。对了，现在你已经化身为人了。以后，还是不要跟我挤一张床了。我家里有客卧，以后，你就睡客卧。” “你是在嫌弃我么？”滚滚恼怒地抬起头来。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其实，我还巴不得能窥探你的身体结构呢！但那样做的话，是不是显得我太道貌岸然了。” “男人嘛！能理解。况且，像我这样身材脸蛋一样美的异魔，在这人间，恐怕也不多见。你遇见了，也是你的福气。所以，别不识好歹。” “你说我不识好歹？” “对。” “还真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么？” “不怕，再说。你有那个能耐动我么？” “还真是一只强大的异魔啊！可是，我今天就要去接我父母回家了。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跟我睡一张床，让他们会作何感想？” “他们总不至于认为，睡了你的床，就是你的人了？” “你说呢！” “你们呐！还真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话了。算了，睡客卧就客卧！你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住在你家里的事呢？” “就说你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来到申城后没有落脚之处，暂且寄住在这里。记住，只是暂且，柳倩一回来，你就要回她的家。” “柳倩一回来，自然不用你说。说得我好像很想呆在你家里一样，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有洁癖，就是别人睡过的男人，我绝对不要。” 苏默对此表示嗤之以鼻：“说得好像你跟别的男人睡过一样。” 滚滚有些生气地看着苏默：“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身材和容貌的女孩，找一个男孩子很难么？不难？虽然你有一副好皮囊，该看见的我也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我也看见了。 所以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一个透明物体一样，对我毫无吸引力。” “果真是这样么？” “不然呢？你真以为每个遇见你的女孩，都会被你这副好皮囊所吸引。” “说得也是。好了，我也该去东港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你可以自便。” “路程遥远，我就不去了。再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就去！反正有苏木欣那个丫头陪你，你也不会感到郁闷。” 苏默点点头，回到房间，收拾一番后，就走了出来，看向还在那里品尝咖啡的滚滚：“再见。” 门关上了，滚滚优雅地一笑，把头转向了有阳光的方向。 第106章 异魔的洁癖 月亮的光辉映照着整个人间。 苏默推开自家的房门，把滚滚让进了屋。 化作人类的滚滚，穿着黑色的裙子，脚套黑皮靴，优雅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随即，她抬起头来，看向有些迷茫的苏默： “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 苏默在滚滚面前坐下，仔细地打量着滚滚的模样：“其实，我的关注点可能跟别人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比如，现在我最想搞清楚的是，你现在的身体结构，跟人类一般无二么？” “当然，需要验证一下么？” “算了！” 苏默站起身，冲了两杯咖啡，走回沙发边，一杯递给滚滚。 随即，坐定，缓缓地喝了一口：“你说，申城脚下那尊邪神，是不是有人故意唤醒的？” “不知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尊邪神刚刚苏醒过来，身上的封印还没完全解除，它的身体还很虚弱。一旦，它解开封印，恢复自由之身，它的能力会很快恢复。 到那时候，整个申城，恐怕都要变作人间炼狱。 而这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所以，这尊邪神，恐怕没那么简单。” 苏默放下咖啡，点燃香烟。 香烟袅袅， 他吸了一口，红色的火星随着一闪，就像天上的明星一样。 如果申城脚下这尊邪神，背后还隐藏着什么阴谋的话，那这件事，恐怕跟罗宁这个人有关。 罗宁明明知道沈莺莺的身份有问题，还是让其留在自己身边，不但做了他的秘书，还成为他的枕边人。 所以，这个沈莺莺背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苏默，你知道申城有一个叫死水潭的地方么？” “知道，说是一个水潭。但其实是一片湖泊，奇怪的是，无论天晴下雨，湖里面的水不会涨也不会缩。这件事透着古怪，但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也许，从死水潭那里，可以查到这尊邪神的一点蛛丝马迹。我们得尽快找到这尊邪神的位置。” 说完，滚滚已经站起身，正欲离去。 苏默也站起身：“我也跟你一起去。” 滚滚摇了摇头：“已经很晚了，你就安心睡觉！我只是出去转转，顺便办一点事情，死水潭的事情，明天再说！” 说完，滚滚推门走了出去。苏默打开门看时，滚滚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还真是一只强大的异魔呢！ 苏默回到沙发边，把剩下的咖啡喝完，然后拿着睡衣走到洗手间洗澡。 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穿着拖鞋走回自己的房间。舒服地躺下了，连手机新闻也懒得刷了，直接闭上眼睛。不久后，困意袭来，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阳光照进了苏默的房间，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也感受到强烈的光线。 用力揉了揉眼睛，爬起来后，站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回头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黑发少女，没有惊醒她。而是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来到厨房里开始做早餐。 他不知道昨晚滚滚是几时回来的。反正等滚滚回来的时候，他早已经睡着了。只是刚刚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 这种味道，是从滚滚身上散发出来的。 做了两份鸡蛋面，端着面走到餐桌边时，滚滚已经起床了。她看上去很疲惫，像是跟人干架了。 也不知道干赢了没有？ 苏默指了指餐桌上的鸡蛋面：“吃面。” 滚滚没有客气，径直坐过去，拿起筷子，虽然有些生疏，但还是拿起筷子，好不容易把面条送进嘴里。 吃了一口，滚滚点点头：“你下面，很好吃。” “谢谢，喜欢的话，我下次还下面给你吃。” “好。” 一人， 一异魔， 很快就吃完了面条，苏默把两个空碗拿到厨房里洗了，走到客厅里的时候，发现滚滚正在喝一杯她自己冲泡的咖啡。 苏默坐到沙发上，看着滚滚头上那两只突兀的猫耳朵：“我觉得，你需要一顶帽子，你说呢？” “我想也是。虽然我化作人类的样子，但这两只耳朵，是不能彻底隐去的。这也许也是我们这一类异魔的特征。不能像其他异魔那样，完全变作人类的模样。”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我倒是觉得这两只耳朵怪可爱的。比较符合你的气质。对了，现在你已经化身为人了。以后，还是不要跟我挤一张床了。我家里有客卧，以后，你就睡客卧。” “你是在嫌弃我么？”滚滚恼怒地抬起头来。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其实，我还巴不得能窥探你的身体结构呢！但那样做的话，是不是显得我太道貌岸然了。” “男人嘛！能理解。况且，像我这样身材脸蛋一样美的异魔，在这人间，恐怕也不多见。你遇见了，也是你的福气。所以，别不识好歹。” “你说我不识好歹？” “对。” “还真有意思。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样么？” “不怕，再说。你有那个能耐动我么？” “还真是一只强大的异魔啊！可是，我今天就要去接我父母回家了。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跟我睡一张床，让他们会作何感想？” “他们总不至于认为，睡了你的床，就是你的人了？” “你说呢！” “你们呐！还真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话了。算了，睡客卧就客卧！你该怎么跟他们解释我住在你家里的事呢？” “就说你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来到申城后没有落脚之处，暂且寄住在这里。记住，只是暂且，柳倩一回来，你就要回她的家。” “柳倩一回来，自然不用你说。说得我好像很想呆在你家里一样，实话告诉你。我这个人有洁癖，就是别人睡过的男人，我绝对不要。” 苏默对此表示嗤之以鼻：“说得好像你跟别的男人睡过一样。” 滚滚有些生气地看着苏默：“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身材和容貌的女孩，找一个男孩子很难么？不难？虽然你有一副好皮囊，该看见的我也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我也看见了。 所以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一个透明物体一样，对我毫无吸引力。” “果真是这样么？” “不然呢？你真以为每个遇见你的女孩，都会被你这副好皮囊所吸引。” “说得也是。好了，我也该去东港了。如果你不想去的话，你可以自便。” “路程遥远，我就不去了。再说，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就去！反正有苏木欣那个丫头陪你，你也不会感到郁闷。” 苏默点点头，回到房间，收拾一番后，就走了出来，看向还在那里品尝咖啡的滚滚：“再见。” 门关上了，滚滚优雅地一笑，把头转向了有阳光的方向。 第107章 回家 清晨的阳光，很少雅然。 苏默打了电话给苏木欣，开着车刚到小区门口。 苏木欣很快就打车到了。 “嗨！苏默，今天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给我的感觉，似乎哪里有了变化。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一夜之间，你经过了某种蜕变。” “是么？” 苏木欣所指的，也许，就是昨晚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纵使是苏木欣，也不能让她知道。 一来， 是怕给她惹上麻烦。 她就像现在这样，做一个公司的总裁，其实也蛮好的。 至于那些呆在黑暗中的邪魅， 就由他去清理便好。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二来， 苏默有自己的想法，黑暗中邪祟的事情。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苏木欣看了一眼副驾驶：“我坐后排？” 其实， 这是一种试探。 苏默也知道，如果真让苏木欣坐在后排。恐怕见了父母，也不好解释。 在父母心中，苏木欣等同于救了父亲一命。 这是恩人。 对于恩人，自然不能怠慢。 “坐副驾驶！这样，说起话来也方便。” 苏木欣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顺便系上安全带。 苏木欣化了淡妆，脸上透着淡淡的腮红，又涂了一些口红。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致，就像是一个瓷娃娃。 苏默扭头看了苏木欣一眼，不吝夸赞。 “你今天，可真是好看。” “好看么？” “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知道你很忙。你还抽时间陪我去东港。” “苏默，你我之间，谈何麻烦。再说，这一切，皆是我自愿。你的心里，莫要有任何负担。” 苏木欣看上苏默的眼神，是那样柔和。 仿佛， 能把冬天的冰块融化。 她等了这么些年， 也觉得等得太久了。 时光， 终究是不等人。 有的人， 就算转身再次遇见，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就像， 她跟苏默之间。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改变，苏默一定会等她。 但就算苏默现在还是单身。 有很多事情，还是改变了。 他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心底间毫无间隔。 但， 就算这样。 她还想努力一试。 去往东港的路上，苏木欣一边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一边， 欣赏着苏默的侧脸。 她跟苏默之间，这距离感。 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等把叔叔和阿姨接回申城，你便可以安心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也能很好地尽到一个做子女的责任。” “其实，我这个人比较懒散。生意上的事情，我更是讲究机缘。从不去强求自己。 那些买我家具的客户，在乎的都是家具的品质。” 苏木欣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在姨父家接走苏临泉和季兰韵，回来的路上，依旧是苏木欣坐副驾驶。 苏临泉和季兰韵坐在后排。 “木欣，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们公司研发出这样的药物。你叔叔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季兰韵说道。 苏木欣微微一笑，回过头来。 “阿姨，这是哪里的话。叔叔他，吉人自有天相。说起来，能再次与叔叔和阿姨相遇，也是莫大的机缘。” “木欣，你相信机缘，这种东西么？” “当然信的。有的人，见过一面，转过身，便是别离。而有的人，就算消失在人海，终有一天，也会再相遇。” “木欣，你说得真好。阿姨想问你，你现在有对象了么？” 苏木欣侧过身看了一眼苏默。 高中时期，她为了追寻所谓的梦想。独自去到海外留学。 她以为，只要她单身，苏默一定会等待，并且会接受她。 但， 等她再次回来， 似乎，物是人非。 苏默，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苏默了。 他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以前那个有些懦弱，干什么事情，都优柔寡断的苏默，不见了。 现在这个苏默，仿佛换了一个灵魂一样。 得知苏默从魔都回到申城，她心中便掀起海浪般的狂潮。 一切过往， 又在眼前浮现。 她本来想忘掉的东西， 一瞬间， 又在她脑海里，鲜活了起来。 苏木欣略微沉吟：“阿姨，我一直忙于打理公司，哪有时间去寻找对象啊！” 季兰韵心里一喜， 这苏木欣，不但经营着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做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冷傲。 但为人处世，却非常的让她满意。 这样优秀的女孩儿， 要是能做自己的儿媳妇，就更好了。 这丫头，向来对自家的猪崽子有意。 否则，也不会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 而陪着他，来到东港接他们回家。 “木欣啊！以后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 你既然跟苏默以前是同学，现在又是很好的朋友。 要多走动走动。 人与人之间，如果不经常往来，关系就变淡了。” 苏木欣心里一喜，阿姨这话的意思，算是暗示么？ 其实， 从各方面看来，她的条件并不差。 之所以，苏默直到现在都不接受她。 极有很大可能，就是对当年去到海外留学，存有怨念。 只要消除他心中的怨念，他一定会重新接受自己。 “阿姨，我父母离世得早，平时都是在外面吃饭。以后可能，要经常到阿姨家来蹭饭了。” “阿姨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话间，汽车已经行驶到申城。 很快，就到了碧桂园小区门口。 车停稳，苏木欣赶紧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阿姨，你慢点。” 季兰韵很满意。 还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呢！ 另一边的苏临泉，也下了车。 苏木欣对苏临泉和季兰韵说道：“叔叔，阿姨，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季兰韵紧紧握住她的手：“木欣，去家里坐坐，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苏木欣抬起头，看了苏默一眼。 苏默笑道：“对啊！到家里坐坐。吃了饭再走。” 一旁的苏临泉也道：“对啊！如果你不吃饭，这叔叔和阿姨的心里，过意不去啊！” 苏木欣略微有些害羞：“那真是太麻烦了。” 季兰韵拉住苏木欣的手，一边往电梯门口走：“不麻烦！这次你叔叔的病情，也是多亏了你。” 乘坐电梯到达14层楼，四人来到家门前。 苏默先打开了门，看见滚滚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刚削好的苹果。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来： “回来了啊！” 第107章 回家 清晨的阳光，很少雅然。 苏默打了电话给苏木欣，开着车刚到小区门口。 苏木欣很快就打车到了。 “嗨！苏默，今天你看上去有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说不上来，但给我的感觉，似乎哪里有了变化。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一夜之间，你经过了某种蜕变。” “是么？” 苏木欣所指的，也许，就是昨晚的事情。 但有些事情，纵使是苏木欣，也不能让她知道。 一来， 是怕给她惹上麻烦。 她就像现在这样，做一个公司的总裁，其实也蛮好的。 至于那些呆在黑暗中的邪魅， 就由他去清理便好。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二来， 苏默有自己的想法，黑暗中邪祟的事情。 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苏木欣看了一眼副驾驶：“我坐后排？” 其实， 这是一种试探。 苏默也知道，如果真让苏木欣坐在后排。恐怕见了父母，也不好解释。 在父母心中，苏木欣等同于救了父亲一命。 这是恩人。 对于恩人，自然不能怠慢。 “坐副驾驶！这样，说起话来也方便。” 苏木欣没有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顺便系上安全带。 苏木欣化了淡妆，脸上透着淡淡的腮红，又涂了一些口红。 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精致，就像是一个瓷娃娃。 苏默扭头看了苏木欣一眼，不吝夸赞。 “你今天，可真是好看。” “好看么？” “嗯！今天真是麻烦你了。我知道你很忙。你还抽时间陪我去东港。” “苏默，你我之间，谈何麻烦。再说，这一切，皆是我自愿。你的心里，莫要有任何负担。” 苏木欣看上苏默的眼神，是那样柔和。 仿佛， 能把冬天的冰块融化。 她等了这么些年， 也觉得等得太久了。 时光， 终究是不等人。 有的人， 就算转身再次遇见，也不再是从前那个人了。 就像， 她跟苏默之间。 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不改变，苏默一定会等她。 但就算苏默现在还是单身。 有很多事情，还是改变了。 他们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心底间毫无间隔。 但， 就算这样。 她还想努力一试。 去往东港的路上，苏木欣一边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一边， 欣赏着苏默的侧脸。 她跟苏默之间，这距离感。 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等把叔叔和阿姨接回申城，你便可以安心打理生意上的事情。也能很好地尽到一个做子女的责任。” “其实，我这个人比较懒散。生意上的事情，我更是讲究机缘。从不去强求自己。 那些买我家具的客户，在乎的都是家具的品质。” 苏木欣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在姨父家接走苏临泉和季兰韵，回来的路上，依旧是苏木欣坐副驾驶。 苏临泉和季兰韵坐在后排。 “木欣，这次多亏你了。要不是你们公司研发出这样的药物。你叔叔恐怕就没这么好过了。”季兰韵说道。 苏木欣微微一笑，回过头来。 “阿姨，这是哪里的话。叔叔他，吉人自有天相。说起来，能再次与叔叔和阿姨相遇，也是莫大的机缘。” “木欣，你相信机缘，这种东西么？” “当然信的。有的人，见过一面，转过身，便是别离。而有的人，就算消失在人海，终有一天，也会再相遇。” “木欣，你说得真好。阿姨想问你，你现在有对象了么？” 苏木欣侧过身看了一眼苏默。 高中时期，她为了追寻所谓的梦想。独自去到海外留学。 她以为，只要她单身，苏默一定会等待，并且会接受她。 但， 等她再次回来， 似乎，物是人非。 苏默，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苏默了。 他变得她都快不认识了。 以前那个有些懦弱，干什么事情，都优柔寡断的苏默，不见了。 现在这个苏默，仿佛换了一个灵魂一样。 得知苏默从魔都回到申城，她心中便掀起海浪般的狂潮。 一切过往， 又在眼前浮现。 她本来想忘掉的东西， 一瞬间， 又在她脑海里，鲜活了起来。 苏木欣略微沉吟：“阿姨，我一直忙于打理公司，哪有时间去寻找对象啊！” 季兰韵心里一喜， 这苏木欣，不但经营着一家生物制药公司，做人虽然看上去有些冷傲。 但为人处世，却非常的让她满意。 这样优秀的女孩儿， 要是能做自己的儿媳妇，就更好了。 这丫头，向来对自家的猪崽子有意。 否则，也不会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 而陪着他，来到东港接他们回家。 “木欣啊！以后有时间，多来家里坐坐。 你既然跟苏默以前是同学，现在又是很好的朋友。 要多走动走动。 人与人之间，如果不经常往来，关系就变淡了。” 苏木欣心里一喜，阿姨这话的意思，算是暗示么？ 其实， 从各方面看来，她的条件并不差。 之所以，苏默直到现在都不接受她。 极有很大可能，就是对当年去到海外留学，存有怨念。 只要消除他心中的怨念，他一定会重新接受自己。 “阿姨，我父母离世得早，平时都是在外面吃饭。以后可能，要经常到阿姨家来蹭饭了。” “阿姨家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说话间，汽车已经行驶到申城。 很快，就到了碧桂园小区门口。 车停稳，苏木欣赶紧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阿姨，你慢点。” 季兰韵很满意。 还真是个懂事的姑娘呢！ 另一边的苏临泉，也下了车。 苏木欣对苏临泉和季兰韵说道：“叔叔，阿姨，我公司还有事，我就先回公司了。” 季兰韵紧紧握住她的手：“木欣，去家里坐坐，吃了饭再走也不迟。” 苏木欣抬起头，看了苏默一眼。 苏默笑道：“对啊！到家里坐坐。吃了饭再走。” 一旁的苏临泉也道：“对啊！如果你不吃饭，这叔叔和阿姨的心里，过意不去啊！” 苏木欣略微有些害羞：“那真是太麻烦了。” 季兰韵拉住苏木欣的手，一边往电梯门口走：“不麻烦！这次你叔叔的病情，也是多亏了你。” 乘坐电梯到达14层楼，四人来到家门前。 苏默先打开了门，看见滚滚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刚削好的苹果。 只见她缓缓抬起头来： “回来了啊！” 第108章 修罗场 “回来了啊！” 女孩很慵懒地抬起头，优雅地小口吃着苹果。 首先，感到震惊的，是苏木欣。 好家伙，几日不见，都把人领到家里来了。 这是要跟自己摊牌了么？ 原来，他今天之所以答应自己一同前往东港。 就是为了把关系挑明？ 苏默，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有些残忍么？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表面上，苏木欣啥也没说。 如果真要摊牌的话，她也只能接受。 毕竟，当初，也是她一心要去海外留学，把苏默独自留在了国内。 如今换来这样的局面，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要怪，只能怪当初的自己，过于执着于梦想。 那时候，她以为，只要自己的心里一直放着苏默。 苏默的心里，便会一直放着她。 谁曾想啊！ 这一切，竟然变成如今的样子。 苏临泉和季兰韵的脸上有些难看。 但，苏临泉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季兰韵。 季兰韵看着那个优雅端庄吃着苹果的女孩儿，她的长相不比苏木欣差。甚至从气质方面来说，更胜一筹。 她眼里闪闪亮亮的，单纯得就像是夜空中的启明星。 看着大家都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放下手中的苹果，站了起来。 随即，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看向一脸懵的苏临泉和季兰韵： “叔叔，阿姨，你们好。” 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心里一阵酥软。 苏临泉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滚滚，迅速在心里跟苏木欣对比。 从外表来看，两人都是美人儿。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 面前这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儿， 身上，有某种特别吸引人的东西。 这种东西，令人向往。 就像是有一扇未知神秘的门，等待着有人去开启。 苏临泉迅速在心里想道：难道是这臭小子，祸害了谁家姑娘。并且还把人家带到家里来了。 好大的胆子啊！ 这要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也做不出来！ 一旁的季兰韵，也微微打量起面前这个身穿黑裙的女孩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穿着黑裙的女孩，更适合生养。 空气中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滚滚笑笑，又上前几步，站定，抬起头看向微微有些失望的苏木欣。 “叔叔，阿姨，你们别误会。我是苏默大学时的同学。这几天来申城找工作，暂时没有去处，苏默就暂时让我住在这里。” 一听说是同学，苏临泉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原来，只是同学啊！ 可惜了。 而季兰韵的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 “既然是同学，又没有去处。暂时住下来也是可以的。” 季兰韵看向脸色从阴转晴的苏木欣。 “木欣，你坐，不要客气。” 苏木欣的脸上，露出了不失礼节的微笑。 就在刚刚， 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是自己，太看重苏默了么？ 原来只是同学啊！ 但， 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苏木欣走上前去道：“我叫苏木欣，苏默以前的同学。” “呃，欢迎。” 俨然一副女主的模样。 苏木欣被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真漂亮，来申城，想要找哪方面的工作，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其实，我本来是投奔我表姐。但是她因为家里有些事情，回沪城去了。所以，你莫要误会。” “我不误会，况且，有什么好误会的。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 滚滚到不介意，笑道：“你真好看。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符合你的气质。” 苏默忙上前来，打圆场。 “都别站着了，坐着说话。我去冲泡咖啡。木欣，你的咖啡要加糖么？” “一勺糖，谢谢。” “好的。” 滚滚看向苏默，“我去冲！你坐着陪苏小姐说说话。她刚来，不免有些拘谨。” 还没等苏默回话，滚滚就已经冲泡咖啡去了。 苏木欣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苏默，欲言又止。 苏临泉说道：“苏小姐，你先坐一会。我有点乏了。去休息一下。” “叔叔，你先去休息，身体要紧。” 季兰韵也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季兰韵心里清楚，苏默一个人在家，想必，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点外卖。 但等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脸上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冰箱里塞满了在菜市场，新鲜买的菜。 这时候，滚滚已经端着咖啡走回沙发边。 “苏小姐，你的咖啡。” 随即，滚滚看向苏默：“你的咖啡，没有放糖。” “谢谢。”苏默道。 滚滚只是抿嘴一笑，坐了下来，开始喝起咖啡。 现场有点微妙，三人都没有说话。 滚滚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场，端起自己的咖啡。 “你们聊，我去休息一会。饭做好了，也不必叫我，我已经吃过了。” 还没等苏默回话，滚滚就已经回客卧去了。 回到客卧的滚滚，轻轻关上门，在一张凳子前坐下，慢慢啜了一口咖啡。 “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呢！这次，柳倩这丫头，可是遇上对手了。” “人家都找上门来，及早跟公公婆婆相认。” “而柳倩这丫头，却连公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想必已经快了！” 而客厅里，苏木欣继续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苏默。 “你们，真的只是同学关系？我看你们，好像已经很熟了。” “真是同学关系。” “你把人家当作同学，未必别人把你当作同学啊！” 苏默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苏默手机响起微信的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柳倩发来的信息：“我已经上飞机了，下午四点钟到，你来机场接我么？” “好！” 苏默回复了信息，和苏木欣聊了一会天，季兰韵已经烧好了菜。 苏默去叫了父亲，没有去叫滚滚。滚滚作为一个异魔，对这种场合，不是很适应。 那就别勉强人家异魔了！ 吃饭的时候，季兰韵看向客卧的方向：“苏默，你不叫你同学吃饭么？” “她说她已经吃过了。我们吃我们的，不用管她。” 反正柳倩已经在回申城的飞机上了，滚滚很快就会回到柳倩的家。 但不知柳倩见到现在滚滚的样子，会作何感想？ 季兰韵还是站起身：“虽然她说已经吃过了，但做人的根本还是要有的。我去叫她一声。” 一会后，季兰韵回到餐桌，摇摇头：“那丫头，倒是有些倔强，说已经吃过了。还说最近减肥。” 餐桌上，苏临泉拿出了一瓶82年的拉菲，打开，每人倒了一杯。 苏临泉举起酒杯：“苏小姐，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现在，恐怕还在医院的病房里。” “叔叔客气了。” 这顿饭吃得很欢快，吃过饭，苏木欣又坐了一会，吃了一些瓜果，才起身道别。 她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苏默喝了一些酒，不能开车送她。 但苏木欣并不介意，她打电话给公司的司机。 很快，司机就到了小区门口。 苏木欣走后，季兰韵去厨房收拾去了。 父子俩坐在沙发上。 苏临泉看向苏默：“别人送我的红酒，都被你糟蹋得差不多了。” “老爸，这红酒，都是用来品的，怎么能说糟蹋呢！” “小兔崽子，那丫头怎么回事？” 说完，苏临泉用眼神示意客卧的方向。 “还真是纯粹的同学关系。” 苏临泉点点头，面色严肃：“最好这样，苏木欣可是个不错的丫头。” “我知道不错，好了，老爸，下午我还要带我同学去找工作，就不在家陪你们了。” “你啊！最好不要脚踏几只船。我看了，那个丫头也不错。喜欢谁，就真心实意对待人家，千万不要伤害人家。” “知道了！” 第108章 修罗场 “回来了啊！” 女孩很慵懒地抬起头，优雅地小口吃着苹果。 首先，感到震惊的，是苏木欣。 好家伙，几日不见，都把人领到家里来了。 这是要跟自己摊牌了么？ 原来，他今天之所以答应自己一同前往东港。 就是为了把关系挑明？ 苏默，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有些残忍么？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表面上，苏木欣啥也没说。 如果真要摊牌的话，她也只能接受。 毕竟，当初，也是她一心要去海外留学，把苏默独自留在了国内。 如今换来这样的局面，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要怪，只能怪当初的自己，过于执着于梦想。 那时候，她以为，只要自己的心里一直放着苏默。 苏默的心里，便会一直放着她。 谁曾想啊！ 这一切，竟然变成如今的样子。 苏临泉和季兰韵的脸上有些难看。 但，苏临泉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季兰韵。 季兰韵看着那个优雅端庄吃着苹果的女孩儿，她的长相不比苏木欣差。甚至从气质方面来说，更胜一筹。 她眼里闪闪亮亮的，单纯得就像是夜空中的启明星。 看着大家都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便放下手中的苹果，站了起来。 随即，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上前来，看向一脸懵的苏临泉和季兰韵： “叔叔，阿姨，你们好。” 声音软软糯糯，听得人心里一阵酥软。 苏临泉又仔细地看了一眼滚滚，迅速在心里跟苏木欣对比。 从外表来看，两人都是美人儿。 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 面前这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儿， 身上，有某种特别吸引人的东西。 这种东西，令人向往。 就像是有一扇未知神秘的门，等待着有人去开启。 苏临泉迅速在心里想道：难道是这臭小子，祸害了谁家姑娘。并且还把人家带到家里来了。 好大的胆子啊！ 这要是换作他年轻的时候，也做不出来！ 一旁的季兰韵，也微微打量起面前这个身穿黑裙的女孩来。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个穿着黑裙的女孩，更适合生养。 空气中的气氛，仿佛一瞬间，凝固了！ 滚滚笑笑，又上前几步，站定，抬起头看向微微有些失望的苏木欣。 “叔叔，阿姨，你们别误会。我是苏默大学时的同学。这几天来申城找工作，暂时没有去处，苏默就暂时让我住在这里。” 一听说是同学，苏临泉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原来，只是同学啊！ 可惜了。 而季兰韵的脸上，浮现出了温和的笑容。 “既然是同学，又没有去处。暂时住下来也是可以的。” 季兰韵看向脸色从阴转晴的苏木欣。 “木欣，你坐，不要客气。” 苏木欣的脸上，露出了不失礼节的微笑。 就在刚刚， 她差点没控制住自己。 是自己，太看重苏默了么？ 原来只是同学啊！ 但， 事情，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苏木欣走上前去道：“我叫苏木欣，苏默以前的同学。” “呃，欢迎。” 俨然一副女主的模样。 苏木欣被弄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真漂亮，来申城，想要找哪方面的工作，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其实，我本来是投奔我表姐。但是她因为家里有些事情，回沪城去了。所以，你莫要误会。” “我不误会，况且，有什么好误会的。我知道，你们是清白的。” 滚滚到不介意，笑道：“你真好看。身上穿的衣服，非常符合你的气质。” 苏默忙上前来，打圆场。 “都别站着了，坐着说话。我去冲泡咖啡。木欣，你的咖啡要加糖么？” “一勺糖，谢谢。” “好的。” 滚滚看向苏默，“我去冲！你坐着陪苏小姐说说话。她刚来，不免有些拘谨。” 还没等苏默回话，滚滚就已经冲泡咖啡去了。 苏木欣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苏默，欲言又止。 苏临泉说道：“苏小姐，你先坐一会。我有点乏了。去休息一下。” “叔叔，你先去休息，身体要紧。” 季兰韵也站起身：“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季兰韵心里清楚，苏默一个人在家，想必，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点外卖。 但等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脸上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冰箱里塞满了在菜市场，新鲜买的菜。 这时候，滚滚已经端着咖啡走回沙发边。 “苏小姐，你的咖啡。” 随即，滚滚看向苏默：“你的咖啡，没有放糖。” “谢谢。”苏默道。 滚滚只是抿嘴一笑，坐了下来，开始喝起咖啡。 现场有点微妙，三人都没有说话。 滚滚感受到了这微妙的气场，端起自己的咖啡。 “你们聊，我去休息一会。饭做好了，也不必叫我，我已经吃过了。” 还没等苏默回话，滚滚就已经回客卧去了。 回到客卧的滚滚，轻轻关上门，在一张凳子前坐下，慢慢啜了一口咖啡。 “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呢！这次，柳倩这丫头，可是遇上对手了。” “人家都找上门来，及早跟公公婆婆相认。” “而柳倩这丫头，却连公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这丫头，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想必已经快了！” 而客厅里，苏木欣继续用怪异的眼神，盯着苏默。 “你们，真的只是同学关系？我看你们，好像已经很熟了。” “真是同学关系。” “你把人家当作同学，未必别人把你当作同学啊！” 苏默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候，苏默手机响起微信的提示音。 打开一看，是柳倩发来的信息：“我已经上飞机了，下午四点钟到，你来机场接我么？” “好！” 苏默回复了信息，和苏木欣聊了一会天，季兰韵已经烧好了菜。 苏默去叫了父亲，没有去叫滚滚。滚滚作为一个异魔，对这种场合，不是很适应。 那就别勉强人家异魔了！ 吃饭的时候，季兰韵看向客卧的方向：“苏默，你不叫你同学吃饭么？” “她说她已经吃过了。我们吃我们的，不用管她。” 反正柳倩已经在回申城的飞机上了，滚滚很快就会回到柳倩的家。 但不知柳倩见到现在滚滚的样子，会作何感想？ 季兰韵还是站起身：“虽然她说已经吃过了，但做人的根本还是要有的。我去叫她一声。” 一会后，季兰韵回到餐桌，摇摇头：“那丫头，倒是有些倔强，说已经吃过了。还说最近减肥。” 餐桌上，苏临泉拿出了一瓶82年的拉菲，打开，每人倒了一杯。 苏临泉举起酒杯：“苏小姐，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现在，恐怕还在医院的病房里。” “叔叔客气了。” 这顿饭吃得很欢快，吃过饭，苏木欣又坐了一会，吃了一些瓜果，才起身道别。 她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苏默喝了一些酒，不能开车送她。 但苏木欣并不介意，她打电话给公司的司机。 很快，司机就到了小区门口。 苏木欣走后，季兰韵去厨房收拾去了。 父子俩坐在沙发上。 苏临泉看向苏默：“别人送我的红酒，都被你糟蹋得差不多了。” “老爸，这红酒，都是用来品的，怎么能说糟蹋呢！” “小兔崽子，那丫头怎么回事？” 说完，苏临泉用眼神示意客卧的方向。 “还真是纯粹的同学关系。” 苏临泉点点头，面色严肃：“最好这样，苏木欣可是个不错的丫头。” “我知道不错，好了，老爸，下午我还要带我同学去找工作，就不在家陪你们了。” “你啊！最好不要脚踏几只船。我看了，那个丫头也不错。喜欢谁，就真心实意对待人家，千万不要伤害人家。”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