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最佳综艺导演》


 第1章 居然从分手开始

    华洲，广播电视中心的马路对面。
    僻静的角落里，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人一身普通休闲服和酒店的装潢格格不入，略显普通的脸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对面。
    女人则一身精致的女士西装，显露出较好的身材，相貌也是足够靓丽，只是给人一种偏冷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叠现金，还有一根晶莹剔透的水晶项链。
    “我希望你不要意气用事，毕竟你……现在缺钱。”
    女人对男人认真的说道：“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依你现在的状态，我真的觉得以后很难有什么幸福的生活，所以给你一定的补偿也是为了我自己心安。”
    男人毫不顾忌的从兜里掏出一颗烟叼在嘴里，点燃后看着对方笑道：“是不是还希望我不要在单位里大肆宣扬？免得破坏了你综艺新星主持的完美形象？”
    女人沉默不语，低下头看着脚尖，掩饰着自己脸上的尴尬。
    她是综艺频道刚刚推出的新晋女主持，所在的节目经常是频道的收视率冠军，而且有传言今年的华洲晚会也将由她参与主持，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
    而且在单位里一直都是以单身的面貌示人，但外人不知道的是她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有男朋友，而且在担任综艺频道的当家主持之后，更是被打造成从未有过恋爱经历的人设。
    陈谨轻轻摇头，扫视了一眼茶几上的项链和现金，淡淡的说：“路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是在用钱收买我？”
    路遥看着这个和自己记忆中性格截然不一样的人，内心突然有了一丝愧疚，面对陈谨的这个问题只能沉默的摇头。
    陈谨笑笑，看了眼酒店外的那张豪车，道：“其实你完全可以发一条短信告诉我，我们在一个单位都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说不说清楚都无所谓，大家心里明白就行。”
    抬手止住路遥想要说的话，陈谨淡然道：“既然不想在一起那就好聚好散，补偿什么的就免了，我虽然穷点还不至于伸手拿这个钱。”
    路遥仔细的看着陈谨，今天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她想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表面上很淡定，实际上是在强忍着悲痛。
    但看了几秒，真的看不出他有任何伤心的表现，散发着和表面一样的沉稳自信，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不禁说道：“我是真的想帮你……”
    陈谨笑着挥挥手，站起身来将茶几上的那条项链拿在手里，透过窗外的阳光，水晶晶莹剔透的美完美的散发了出来，显得更加闪耀和迷人。
    将项链随意的放进兜里，陈谨对路遥点点头，说：“要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单位里你放心，我不会闲的四处嚼舌根的。”
    路遥神色复杂的站起身，目送着陈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店，以往那个唯唯诺诺的陈谨今天无论是态度还是言谈都给自己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两人今天才刚刚认识一样。
    走出酒店的陈谨想到刚才的情景，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三天了，自己穿越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已经让他基本摸清楚了自己的基本情况，不得不说这个开局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原以为是无意中跨过了时间轴来到了一个平行的时空，但了解之后却愕然的发现并非如此，这里更像是一个半路走偏的时空，虽然很多科技历史和地球都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但无论是版图还是人种都尽不相同。
    整个星球只有一个面积广阔人口众多的国家，更像是一个统一之后的世界，只是被分为几十个不同的洲，陈谨现在所在的地方便是版图中央华洲的首府。
    前世，他是电视台一名着名策划，经手过好几档国内爆款的电视节目，并且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从一名普通策划混迹成为了电视台的实权总监。
    而在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之后，无语的发现自己居然还是一名策划，而且还是一个挺失败的策划，如果不是节目组的制片人是自己的同学，估计早就被解聘流落街头了。
    而且令陈谨更无语的，是这货居然还是一个痴情种子，为了给女友买一串喜欢的项链，不惜将老宅租借出去换取租金，自己却租住在简陋的地下室里。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突兀的响了起来。
    陈谨将烟头仍在地上，又用脚尖将烟头碾灭，这才掏出手机看了眼屏显，是节目制片人，自己的同窗姜胖子的电话。
    电话刚靠近耳边，声音大的险些都没能拿稳，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姜胖子现在在暴走的边缘，都已经毛了。
    “你到底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今天下午是策划报告会，徐总监今天亲自压阵，结果你的谱比总监还大！”
    陈谨拍拍额头，突然想起来群里今早就已经发了消息，下午确实有个会，而且整个频道的策划人员都要参会不得缺席，不由得忙道：“十分钟，十分钟就到。”
    “十分钟不到你自裁，整个策划组就你一个人不在，早点成仁我也早点省心！”
    电话重重的被挂断，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陈谨连忙撒丫子往对面的电视台跑去，但心里不但不生气，反而对于姜胖子有一种感激之情。
    如果说原主留给自己的全是烂摊子的话，那么姜胖子可能是留下的唯一一份财产，一份宝贵的财产，如果没有他的接济和帮忙，可能陈谨早就已经流落街头或者饿死了。
    姜胖子和陈谨同年，今年都是26岁，毕业后就直接分配到了华洲电视台，频道的定位是民生和法治频道，主要播出的节目以普法和社会民生为核心，这一类的节目受众主要还是低收入人群和中老年人，在台里属于小频道。
    刚到频道就被分配到了民生栏目，随后用四年的时间混迹到了生活百态节目组的制片人，从升迁的速度上来说已经算频道重点栽培对象。
    而制片人手里是有外聘名额的，陈谨就属于栏目组招聘的编外人员，按照陈谨以前的能力来说姜胖子算是任人唯亲，在进入栏目组一年多的时间里居然一个文案都没有被采用，就算写出来也是扔垃圾桶的质量。
    所以下午的这次报告会陈谨知道绝对不容有失，如果再提交不出可行的方案出来，估计姜胖子也保不住自己了。
    电视台的电梯有些肉，从一楼到三十二楼足足用了近三分钟的时间。
    等陈谨出了电梯跑到会议室的时候，透过大门的玻璃能看到会议都已经开始了，总监徐志新和栏目主任刘家义都在上首就坐，陈纸只能猫着腰跑到了后门，拉开一条缝钻了进去。

 第2章 我有点想法

    陈谨猫着腰回到座位的时候，刘家义正讲到要处，手臂挥动着，颇有些挥斥方遒的味道，身边主位上的徐志新瞥了眼刚进来的陈谨，微微皱了皱眉头。
    会议室后的大屏幕上打出了《生活百态节目改编研讨会》的字样，陈谨低下头用胳膊肘杵了杵身边的姜胖子，小声问道：“讨论会没这么急？这还在研讨阶段。”
    姜胖子没理他。
    但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轻声嘱咐道：“这一次被选中的人会担任总策划，要是策划案被批准执行，可能会给个编制。”
    陈谨心里一动，不露声色的看了眼自己对面的王韬和李国泰，民生栏目策划组里一共六个策划，除了这两人是台聘，剩下四人包括陈谨自己都是外聘，一个正式的编制意味着什么大家心里都清楚，能看得出都被这个诱饵勾上了心。
    陈谨轻点了一下头，从电脑包里取出笔记本，开始边听刘家义讲解着策划要求和目标，一边搜索着节目往期的制作视频。
    《民生百态》是一档民生栏目组里的王牌节目，至少在上半年确实是。
    节目主要定位在普通民众的身边事，并剖析事件的原因和带来的后果，用讲故事的方式进行普法宣传，在去年底推出之后收视率一直走高，今年三月份华洲最高收视率达到了1．96险些破2。
    但随着类似的节目越来越多，同质化严重导致了收视率的滑坡，这个月收视率已经到了保1的地步了。
    有着二十年电视制作经验的眼光，还有二十年策划的经验，加上脑子里无数经典策划案列，陈谨一边看着节目的收视率分析图标，一边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寻找最合适的改版方案。
    终于，刘家义讲完后扫视了一圈，看着大家问道：“有什么想法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哪怕说的不对也能给大家带来启发嘛，王韬，你是这个节目的原策划，你先开个头。”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刘家义为了不冷场直接点了名。
    王韬清了清嗓子，实际上前面两次改版都是他作为主导进行的修改，但都没什么效果，支吾了一下，边想边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在节目选材上下文章，利用节目的悬疑性来制造看点。”
    刘家义又等了一会，见王韬竟然是一句话就概括完的意思，眼角观察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徐志新，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了。
    “国泰，你手里出过几档破2的节目了，你来说说。”
    李国泰四十多岁的年纪，微胖，脸上一圈络腮胡子显得有些狰狞，听到刘家义点了名，看了眼和自己不远的王韬，直言道：“这个节目要想翻身，重点在定位而不是选材。”
    王韬的脸顿时黑了下去，这句话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刘家义一怔，然后笑道：“继续说下去，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嘛。”
    “节目一开始收视率确实不错，但是就是因为定位太过于广泛，才导致了没有核心客户，所以要想重新提高收视率，就必须抓紧核心客户，放弃节目的普遍性。”
    这差不多是要把节目推到重来的意思，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阵讨论声。
    刘家义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等安静下来后，看着李国泰问道：“国泰你的建议有些笼统啊，有没有具体的想法？”
    李国泰点点头，扫了眼默不作声的王韬，抬高了声调说：“我的建议是主抓百态两个字，节目一直以来都是盯着普通百姓的困难和矛盾，对于那些制造矛盾的人，为什么没有跟踪下去？不能放之任之，这样才能有对立面，有看点嘛。”
    刘家义点点头，抬手示意李国泰坐下，扭头对徐志新笑道：“徐总监，您看谁的观点比较合适？”
    徐志新拍了拍扶手，坐直之后笑问道：“都发言完了？”
    会场里一片安静，徐志新作为频道总监威严还是有的，扫视了一圈会场后，眼睛停在陈谨身上问道：“你最后一个进来的，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陈谨身边的姜胖子心里咯噔了一下，上一次被这么问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结果会后就直接被解聘掉了，他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陈谨，却见他反常的起身站了起来，沉声道：“我有点想法。”
    刘家义脸色变了变，他知道陈谨从来上班到现在，就没一个策划文案被启用的，这种会他担心的不是陈谨说不出来，而是担心他会乱说一通。
    王韬从发言后一直都低着头一声不吭，连续两个改版的失败让他没多少心气了。
    只有李国泰似笑非笑的撇过头看着陈谨，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徐志新点点头：“说说看。”
    “我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民生百态是一档民生栏目，那么为了提高收视率，定位为普通大众是没有错的。”
    第一句话说出来，徐志新依然扶着把手看着，没有赞同也没有出声阻拦，但李国泰的面色就有些变了，这句话听起来同样是针对着自己。
    陈谨点了点笔记本上的栏目，看着会场的同事反问道：“既然是一档民生栏目，既然已经知道老百姓出了哪些问题，或者被哪些人给欺负了，为什么我们要视而不见？”
    徐志新眼神微微收缩，抚摸扶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认为最重要的一点改变，就是要弄清楚老百姓的矛盾和困难之后，还应该坚持引导帮助解决实际问题，在信息社会，我们的受众已经不再满足于仅仅是民生信息的接收，而是更希望得到媒体人的帮助，希望通过媒体的介入，使得一些公共事件得到较好的解决。”
    会场内的众人都看着陈谨吃惊不已，李国泰反而低下头开始思考陈谨话里的真实含义。
    徐志新皱着眉，思索着说：“你的意思是，媒体介入事件的本身？”
    “不错。”
    陈谨解释道：“我认为生活百态节目应该从报道型节目转为服务型，由一个观察者转变为问题的解决者，记者参与到新闻中来，不仅是舆论的报道者，更是维权的引路者和促进者。”
    徐志新想了想，扭头问已经咋舌的刘家义：“你怎么看？”
    “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刘家义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搞法，但心里还是在想，记者就是记者，怎么变成社区干部了？可是现在又摸不准徐志新的想法，所以只能站中间。
    徐志新点点头，又问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场内还是一片寂静，陈谨的这一提法可以说在民生节目里简直闻所未闻，大家差不多都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想法，都还没消化完哪还有看法。
    徐志新等了等，随即敲了敲桌子，看着陈谨和李国泰道：“你们俩三天内写出详细的策划文案，写完之后直接交给我。”

 第3章 地狱模式

    生活百态节目组，制片人办公室。
    姜胖子从抽屉里摸出一盒雪茄，陈谨拦住递过来的手，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笑道：“我还是习惯华洲的烤烟。”
    点点头，两人坐在沙发的一头一尾默默抽了会，姜胖子突然来了一句：“我不管你的方案是买的还是自己想的，总之写出来之后，直接交到徐总监手里，别沾刘家义的手。”
    陈谨眯着眼，想了想，问道：“王韬？”
    “又不是第一次了，小心无大错。”
    这句话的含义就挺丰富了，缓缓的点头表示知道了，陈谨叼着烟靠在沙发上，无奈的说：“我总不能人财两失，要真这样还不如删号重新练。”
    “人财两失？”
    姜胖子皱着眉，问道：“路遥和你摊牌了？”
    “早就已经摆上明面了，我这个状态自己都吃不饱拿什么去养她。”
    整个单位里陈谨和路遥的关系也只有他知道，毕竟是同学，瞒不住。
    姜胖子叹口气，安慰道：“分了也好，她能去综艺频道全是靠着副总监林云峰的提携，女人见惯了有钱人谁还忍得了咱们这些小人物。”
    陈谨拿掉烟扭头看着姜胖子，狐疑的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幸灾乐祸？”
    “把感觉去掉，自信点。”
    姜胖子吐出一口烟，调侃道：“你还真以为是初恋就一定要嫁给你？跟别人未来老婆谈了几年，知足你。”
    这句话反倒更像是安慰。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说，基本上嘲笑的意味更浓一些，按姜胖子和自己的关系更多的是调侃，也带着些许安慰，陈谨笑笑没出声。
    自己刚来这里几天的时间，哪怕是初恋自己也没什么太多的感觉，只不过一个男人被女人甩多少有些不爽而已，何况还是被别人给撬走的，这关乎到面子问题。
    于是，多少有些为了保面子的原因，陈谨不屑的说：“进了编制我就不担心了，到时候做几个爆款节目出来，综艺副总监算个屁。”
    “我支持你，但是你首先得过了总监那一关。”
    姜胖子笑道：“还得改版成功，收视率一个月内回到冲2的水准，然后再做出几档破2破3的节目，接着熬个十年差不多就是副总监了。”
    陈谨伸个懒腰站了起来，提上电脑包对姜胖子认真的说：“兄弟，别不信，我要真使劲的话，那个什么峰拦不住我。”
    “林云峰。”姜胖子强调了一边，然后拉开门感叹道：“你也别想太远，先把这个策划做出成绩来，进了编制把吃饭问题解决掉再想以后，你这一天天借钱吃饭借钱交房租的，总算有个头了。”
    陈谨脸上一红，手机里和姜胖子的聊天记录他认真看过，说的话还没借的钱多。
    越是这样才越觉得友情的珍贵，勾心斗角的破事陈谨见过的太多，似姜胖子这种真心实意帮着自己的人，一辈子有一个就算碰大运了。
    拎着包顺着小路，溜达着就回到了租住的地下室。
    地下室可能是燕京最便宜的住所了，为了上班方便还不能租远，一个单间每个月八百块的租金，还必须按月支付租金，房东就怕碰见不靠谱的租客，随时能赶走。
    陈谨的单间大概五个平面，卫生间和厨房是共用的，冬冷夏热，那滋味就别提了。
    将电脑包放在桌上就扑倒在床，一动都不想动，心里对原主又多恨了一分，要不是他为了泡妞何至于住在这种鬼地方，这是直接让自己从地狱模式开始啊。
    陈谨以前的住所是一个六十年代援建小区，虽然楼房破旧了一点，但好歹面积大，八十多平的两室一厅，而且还都是老街坊人头也熟，最难能可贵的是坐落在电视台不远的僻静地方，远离了闹市区。
    但就为了凑钱买一条项链，直接出租了三年，而且时间好像只过去了半年左右，这也意味着自己还得在这破地方呆上两年多时间。
    想到这里，陈谨从口袋里摸出那条水晶项链打量着，心想明天抽空找个时间，到奢侈品店问问能卖多少钱，哪怕亏就亏一些，谁让自己没钱呢。
    咚咚咚！
    门被锤得咣咣响。
    陈谨一骨碌翻身下床，怒容满面的拉开门，外面站着一个个子不高的瘦老头，手里拿着登记表仰着头看着陈谨。
    “找谁？”
    小老头一愣，顶了一句：“找你。”
    陈谨怔了一下，看看老头又看看他手里的登记表，没好气的问：“找我啥事？”
    “交钱！”
    小老头斜着眼，手里的笔在登记表上敲得啪啪响，扯着嗓子说：“房租前几天就到期了，说好了今天交钱，怎么，装不认识是？”
    隔壁两边的住户已经有人伸出头看了过来，陈谨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赔笑拉着老头进了门，小意的说：“大爷，不好意思刚睡醒，没认出来。”
    小老头也冷笑了一声，冲着陈谨说：“没事，认不认得都没事，交钱就行了。”
    陈谨摸了摸口袋，里面的百十块钱肯定不顶事，便掏出手机对小老头道：“您稍等，我让朋友把钱转过来。”
    一边拨着电话，脑子里一边闪过茶几上的那一叠钞票，早知道自己穷的房租都没交，当时还能不能视金钱为粪土还真难说。
    姜胖子的电话没人接。
    陈谨挂断之后又拨了两次，能拨通但还是没人接，这一下陈谨没办法了，手机里的消息早就全部看过，以前找别人借钱从来都没借到过，除了姜胖子。
    小老头站在门口抱着登记表就静静的看着，陈谨连续拨了好几遍，终于确信姜胖子暂时是没有接自己电话的可能了，只能回过头陪着笑：“大爷，朋友手机暂时没人接，我明天给您成不成？”
    “不成。”
    小老头撅着脸，硬气的说：“上次就通融过，说好了今天给钱就必须今天给，给了钱就住，没钱就搬走。”
    陈谨只能耐心说着好话，奈何小老头软硬不吃，最后只好从床上将项链拿在手里，递给小老头，解释道：“我真不是不给，确实是朋友电话没人接，我这条项链十几万呢，压在您手里怎么样？”
    小老头压根都不看一眼，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这招我早就领教过了，您还是收起来，别一会再说我给您掉了包我可赔不起。”
    “不会不会，决计不会！”
    陈谨拍着胸脯保证道：“我还得在您这儿安家呐，哪能做出这种事儿来。”
    半小时后。
    陈谨提着电脑包拉着行李箱，在一条胡同里欲哭无泪，行李箱上还放着半新不旧的被褥，天色已经将黑了，来往的路人好奇的看着这个无家可归的男人。

 第4章 脑洞大开的故事

    华灯初上，拖着行李箱的陈谨蹒跚的走在一条铺满鹅暖石的小路上，小路两边全是一簇簇各种颜色的菊花，这条令人愉悦的小路便位于陈谨租出去老宅的小区里。
    小区里的住户大多都是古稀之年的老人，陈谨记得聊天记录里的女住户也是选了好久才看上了这里，主要还是整个小区宁静的环境太吸引人，尤其是从老宅的阳台看下去，整个小区的花园尽收眼底。
    陈谨拖着行李箱转悠了好一会才找到自己所在的单元，老式小区的电梯却是后来加装的，还是要插卡的那种，懵了半天陈谨只能提着行李箱从楼梯往上爬。
    一幢小高楼有七层，放到现在算是极少见的一梯两户。
    到了五楼将行李箱仍在门口，陈谨看着门外放着的两双皮鞋和一对三十公斤的哑铃就陷入了沉思，根据聊天的情况来看租户是个比自己大一两岁的单身女性，怎么半年不到就跟男人同居了？
    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心里不断推演着挨顿打和露宿街头哪个比较惨，陈谨犹豫了半天终于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几秒发现没人应，又重重的敲了两下。
    不一会儿，大门被推开一条缝露出一张精致的脸蛋，披着清爽的长发，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清新自然的气息，狐疑的看着陈谨想了片刻才恍然道：“房东？哎呀你来的正好，餐厅的灯老是一会亮一会灭的快帮我看看。”
    房客转身就往餐厅走去，不但小脸精致好看，连背影都有一种诱惑感。
    陈谨恍了下神，心想原主还是个识货的，眼光贼好。
    美女租客放心的推开了门，倒是毫不担心的先往餐厅里走了，陈谨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对三十公斤级的哑铃，一边将行李箱轻放在鞋柜旁，一边思考着有没有先将医院急救电话设置好的必要。
    不过还是得先将餐厅的餐灯修好，起码一会男主人暴怒的时候下手会比较有分寸，至少要保证不打脸，陈谨颤栗的脑补着后续，脱下鞋站在餐椅上就扭开了餐灯的线盒，只是瞅了一眼就放了心，接头的线头松了。
    “有没有一字的小号螺丝刀？”陈谨托着餐灯居高临下的看着美女租客，如果不是心里担心一会可能出现的状况，他倒是很愿意抱着欣赏的态度多看两眼，尤其是那双和自己对视的眼牟显得特别的清澈。
    在她翻着工具箱的时候陈谨隐约有点印象，好像发给自己的证件上，叫什么秀来着，具体名字还得再翻翻手机。
    再一次走了神，衷心佩服起原主的眼光，人还是有优点的，只要你善于发现。
    显然这个纯欲的女人对于工具的认知还处在初级阶段，连续换了两次之后都不是很合用，陈谨只能拿着电工笔硬生生将线头锁紧，又让她开灯试了试，这才放心的将餐灯装回去。
    事做完了，这个时候就要考虑怎么开口了，陈谨的打算是卖掉项链拿到钱后进行赔偿，如果对方愿意搬出去就把租金给全退了，要是不愿意的话合租也能接受，反正自己是不大想出去租房了。
    结果没等陈谨开口，美女租客倒是指着门口的行李箱先问了出来：“你应该不是打算回来住的？”
    忽闪着两只大眼充满了疑惑，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直接
    陈谨一时间脸上尴尬的要死，两只手插在兜里低着头在气势上就落了下风，手里搓着那串项链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支支吾吾的将自己的情况给说了出来，趁着男主人还没回来前尽可能得到女租客的谅解。
    徐秀秀将大门又推开了一些，有意无意的踢了一脚那对硕大的哑铃，这才回到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沉思了片刻说道：“违约你也不划算，要不你把这套房子卖给我，这样你就有钱租房了。”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陈谨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卖了房去租房这个主意得有多损才能说得出口，撇头又小心的看了眼外边那对大哑铃，无奈道：“房子肯定是卖不了，那不成了败家子了，租金我明天就退给你，违约金肯定一分都不少你的。”
    “你不说你身无分文了吗？”徐秀秀好整以暇的看着陈谨，忍不住笑道：“你吃饭都没钱了拿什么付违约金？加上租金这数字可不小呢。”
    气氛逐渐的更尴尬了起来，这句话太直击内心深处的脆弱了，伤自尊！
    摸了摸兜里的项链，陈谨心里安定了下来，坐在徐秀秀对面的沙发上掏出项链，解释道：“我以前把房租出去就为了买这东西，明天我亏点钱把项链卖了就有钱还你了，你放心钱绝对不少你的。”
    眯着眼倾着身子看了一眼，徐秀秀嘴角勾起了弧度，戏谑道：“东三环那边的奢侈品专卖店买的？”说完靠在沙发上看了眼点头的陈谨，笑道：“假的！半个月以前就被查封了，这么大的新闻你不知道？”
    陈谨终于明白过来了，为什么路遥还项链的时候眼神都是怪怪的，想来她早就知道这条项链的问题，所以才会说要补偿自己，花了十几万买一条假项链的人得有多悲催，不过马上徐秀秀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陈谨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问题。
    陈谨虽然不属于很帅的男人但也绝不难看，尤其是普通的脸上多少给人一种放心的感觉，似乎这种相貌的男人生不出任何的心眼儿，淳朴，厚道等朴实的词汇都能叠加到他的身上。
    于是当他眯着自己那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双眼叙述一个事实的时候，配上绝对悲惨的遭遇是很能博得大多数人的同情心，比如他很陈恳的阐述道：“你看，我连最后的退路都没了，除了这个家我真的已经一无所有了。”
    趁着对方隐约泛起了同情之色，陈谨连忙趁热打铁的说：“要不这样，算我租你一个房间怎么样，还有几天我就发工资了，我给租金。”
    一个房东向租客付租金这种脑洞大开的故事被提上了议程，徐秀秀脑子有点乱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不过下意识的拒绝道：“那怎么行，我一个女人和你一个男人住一个房子，我多没有安全感。”
    “你不是有男人吗。”陈谨指了指外边儿那对硕大的哑铃，讪笑道：“一看就是健身达人，我这小身板哪扛得住他一下，你要再不放心就备上把刀子，我要有不轨之心你尽管扎，千万别跟我客气。”
    徐秀秀被绕的脑回路一时间彻底短路，看了眼外边的哑铃又看了看陈谨讨好的笑脸，心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趁着她还没捋清楚的时候陈谨已经抱着箱子进了客房，然后咔的一声就把自己给反锁了起来。
    还没等徐秀秀说话，陈谨已经在里面叫了起来：“您放心，我死都不出去。”

 第5章 大清亡了

    死都不出去的陈谨铺好床铺就一直担心的听着门外的动静，手里的笔记本上只写了不到百余字的策划案，实在是门外每次有点儿响动就不自主的想起门口的哑铃，那得多大的身板才能举得起那两个大家伙。
    而且心里还在惦记着女租客的那位健身达人，至少对他来说，挨打的危险还没过去。
    而徐秀秀则皱着眉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在当时租房的时候两人就互相加了好友方便沟通，徐秀秀的朋友圈一直都是屏蔽着，不过刚刚翻了翻陈谨的朋友圈，看着一张工作照倒是稍稍有些安心，起码能证明不是个坏人。
    她愁的只是莫名就进来了一个男人，这个小区是她选了好久才定下的地方，最满意的就是安静的环境和楼下的那个大花园，连空气都比外边要好，而且和自己的公司距离也不远，腿着就能到的距离，住的这半年不知道有多舒心。
    现在的规划里，最近的小区都在十多公里外的地方，远不像这里老小区住的舒适，坐在阳台上闻着花香听着鸟语，灵感都如泉涌，徐秀秀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回她自己小区的心思。
    以前的小区不知道有多少烦心事，因为实在是回去住不了了，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每天都在小区门口，能把人逼疯。
    于是走到房前敲了敲门，揉着发红的小拳头，对里面装死的陈谨大声说道：“再不出来我报警了！”
    这招很灵，至少对陈谨来说很灵。
    重新回到沙发上的陈谨继续露出人畜无害的表情，下定决心在男主人回来前万万不能起冲突，就自己这小身板都不够别人咔咔一顿锤的，不过徐秀秀的第一句话就让他露出了迷惑的表情，随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你现在是在电视台上班？”
    看到陈谨猛点头，徐秀秀又多了一点安心，这种单位一般审查都挺严的，女孩大多还都愿意找有单位的男孩，毕竟政府已经帮着审查过了。
    “住这里得约法三章。”徐秀秀心里苦，这要传出去得是个多大的瓜，感觉自己好惨一女人。
    看着陈谨慢慢睁大的眼睛没来由的有点儿生气，捏着小拳头强忍着说：“首先不许带其他人回来。”说完看着陈谨还是猛点头，稍稍松了口气，又说道：“我带人回来的时候你不许回来。”
    这一下陈谨睁大了眼有些吃惊，脑子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还好她又接了一句：“如果碰巧有人来找我，你就呆在房间里不许出来。”
    陈谨也松了口气，这应该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继续点着头装作乖巧的样子，还讨好的追问道：“还有一条呢。”
    “我有随时增加条件的权利！”徐秀秀这句话决定了她拥有最终解释权。
    陈谨面笑心苦的继续点头附和，这哪里是约法三章，这是约了无数章啊，只要每次在最后一条加上这一句就行了，大清国就是这么没的？
    签订了不平等条约之后终于是放下心来，徐秀秀站起身将外边儿的大门锁上了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陈谨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那啥，大哥是出去锻炼了？要不要跟他商量商量？”
    徐秀秀关上房门之前停了一下，在锁门前扔下了一句：“哑铃是防小偷的。”
    砰的一声，然后又咔嚓一声反锁的声音，陈谨终于放下心今晚不用露宿街头了，看了眼大门嘀咕道：“防小偷？小偷能怕哑铃？这是防我的！”
    转身回到房间苦笑着继续写着策划方案，自己能不能转正就看这一哆嗦了，虽然在整个策划上都是套用成熟的方案，不过现在还没摸清这里观众的喜好是否一样之前，这套方案究竟有没有效果还是得打个问号。
    所以在套用之前还得研究一下这里其他的法制节目，尤其是收视率比较高的节目有没有可取之处，陈谨相信自己的实力和阅历，就算抄写同一个节目也能魔改的原作者都认不出来。
    在终于不用担心居无定所和挨打的情况下，陈谨的策划案写的格外的顺畅，徐志新给了三天的时间陈谨没打算用完，因为这一次是两个人提交两个方案，这么多年陈谨始终明白一个道理，先入为主的策划往往更能受到关注。
    简单解释就是先交的沾光。
    敲字一直敲到了半夜，一个策划方案可不像写作文一样写出前因后果就行了，从栏目的定位背景和宗旨开始，包括过程，主持人风格和节目风格以及对前景的预测等等，甚至还要写出嘉宾选择及录制方式林林总总二十多个项目。
    陈谨去洗澡的时候都已经半夜了，拿着半块香皂两条毛巾就进了卫生间，但是看到徐秀秀放在梳洗台上的化妆品之后，手里的半块香皂瞬间就不香了。
    仅仅是洗漱的用品就有二十多种，加上化妆品等等摆满了整个梳洗台，陈谨只是数了数梳子就有五六个不同样的，羡慕的看了好半天，身坚志残的洗完澡又将内衣搓洗了之后挂在了阳台上，凌晨时分才终于沉沉睡去。
    姜胖子知道陈谨这次策划案的重要性，关照可以在家里写完再回单位。
    第二天一早，陈谨还在睡眼惺忪的时候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准备开门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合租的状态了，又连忙套上衣服这才拉开门，正好对上徐秀秀要杀人的目光。
    “阳台上的内衣是你的？”徐秀秀的语气颇为不善，精致的小脸有些涨红，感觉是咬着牙在说话。
    陈谨看了眼阳台，心想你这屋里还有别的男人？
    不过现在寄人篱下必须要韬光养晦，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迎来了徐秀秀的狂风暴雨。
    “你怎么能挂在那个地方？我每天上午要在阳台写东西你知不知道，你让我看着你的内衣工作？”
    徐秀秀歪着头盯着陈谨，不过一双眼睛愣是露不出一点杀气，而且气呼呼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陈谨摸摸头咳了一声，问道：“那……你说我衣服应该晾在哪？”
    “我不管你晾在哪，反正不能让我看见。”
    这就很不讲道理了，这个天气要是不晾在阳台可能一天都不会干，陈谨也说不出口自己只有两套内衣的事实，不但要顾及明天穿什么，还要顾及不能得罪自己的租客。
    委委屈屈的将内衣取下来，只能先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第6章 穷人的世界

    徐秀秀开门出去之后，陈谨开始准备自己的早饭，因为居有定所的缘故早上特意加了餐，给方便面里扔了一根火腿肠。
    开水灌进去之后不多一会香气就弥漫了起来，陈谨算是怕了这个美女租客再给自己找茬，索性将餐厅的窗子打开透气，等了几分钟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出门的徐秀秀也拎着早饭回了家，熟练的摘下口罩扔掉帽子，看了眼餐桌上吃着方便面的陈谨没有理会，将手里的鲜奶和面包煎蛋一样样放在餐桌上，坐在陈谨的对面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陈谨偷偷看了一眼对面，觉得其实方便面也不是那么的香。
    吃完早饭的徐秀秀坐在阳台上看着小区里鸟语花香的花园呆呆出神，藤椅小圆桌和咖啡的配置勾勒出一副完美的画卷，一副婉约恬静的模样和早上判若两人，让人怀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不过收拾着餐桌的陈谨看的最多的还是她的脚下，一个足足半米高的大零食袋子里琳琅满目。
    喝一口咖啡，发一会呆，在小圆桌上时不时的写上几笔，偶尔还从袋子里掏出各不相同的零食吃上一口，这简直就是陈谨为之奋斗的生活。
    坐在沙发上的陈谨继续敲字，各种设定和方案在屏幕上逐一列了出来，正在文如泉涌的时候面前光线突然一暗，徐秀秀低着头看着陈谨皱眉道：“敲字能不能不发出声音？刚刚有点儿灵感又消失了。”
    陈谨低头看了看笔记本，又无奈的抬头看看找茬的徐秀秀，手指轻轻的在键盘上敲了一下，很明显的用事实告诉她，笔记本键盘能有啥声音？
    徐秀秀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神态更冰冷了几分，似乎是心情更糟了，精致的小脸眼看又要鼓了起来。
    陈谨不待她再开口，抱着笔记本弯着腰就回了房间。
    中午之前徐秀秀又出了一趟门，陈谨趁着这个时间上了趟卫生间，回房的时候看着阳台上的小圆桌又停住了脚步，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背着手看了看桌上的几张纸愣是没看懂。
    几排数字和不认识的符号排列在白纸上，看得出是经过多次修改的，涂涂抹抹的跟一张大花布一样乱七八糟，也难怪一大早上的就冲着自己找茬了。
    陈谨觉得可惜了，漂亮归漂亮，可这整天板着脸还喜欢找茬，过日子选这样的得遭多大的罪。
    尤其是又是鲜奶面包，又是咖啡零食的，这得多有钱才能养得起，想到钱不禁自己的心情也变得不好了起来，从零食袋里挑了一袋小饼干恨恨的边咬边回了房间。
    不多一会儿又响起了开门的声音，陈谨不理会她继续自己的码字工作，但是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忍不住了，厨房里响起了打火的声音之后不久，淡淡的菜香味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接连吃了几顿方便面的陈谨哪扛得住这个，本来这个年纪的小伙子就是饭桶，十二点吃饭半小时就饿的年纪，一时也没了写策划的心情，就坐在房间里枯等了起来。
    大约十几分钟后厨房里没了声音，早就已经按奈不住的陈谨从行李箱里掏出一包方便面，到厨房倒了开水后也端在餐桌上，就坐在徐秀秀的对面等着泡开。
    餐桌的两边仿佛是两个世界，徐秀秀面前摆着一盘虾仁玉米炒青豆，还有一盘海蜇头拌娃娃菜，最过分的是一个人居然还打了一碗紫菜汤，这是何等腐朽的生活，尤其是在某些穷人连饭都吃不饱的情况下。
    陈谨两只手扶着泡面看着半米外的精致小菜，突然觉得自己其实还能再忍一忍，有时候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比如现在，又饿又吃不下的更难受。
    随着方便面的香气又弥漫了出来，陈谨愁眉苦脸的掀开后用叉子一口口的吃着，边吃边看着眼前的虾仁和海蜇。
    嗯，多看了一眼有点咸……
    一碗泡面吃完觉得没怎么吃饱，陈谨犹豫了一下，又开始喝起汤，这一回就不再盯着桌上的虾仁海蜇看了，越看越饿，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徐秀秀一直低着头默默的吃菜，其实眼角有时候还是会不经意的瞥一眼对面，等陈纸开始呼噜噜的喝着汤的时候，自己也差不多吃饱了，然后将紫菜汤慢慢的喝完，一手一个盘子走到了厨房边。
    在陈谨不经意的注视下，两盘还剩下不少的虾仁和海蜇被倒进了垃圾桶。
    还剩下最后的几口汤实在没什么心情喝，本来没吃饱看着这一幕差不多也饱了，将泡面倒进垃圾桶的时候都忍不住气的哆嗦，这可是和贪污一样严重的犯罪！
    趁着徐秀秀还没走，陈谨嗯了一声想引起她的注意力，结果人家正在刷盘子根本不理会，于是老老实实的在厨房门口等着她刷完，这才开口问道：“那个……你钥匙能不能借我出去配一把？”
    陈谨明天就得去单位，他绝对不希望自己下班回来的时候，会出现行李箱居然在门外这一幕，或者是徐秀秀不在家自己只能蹲在门口的待遇。
    结果徐秀秀没理他，不过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倒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门口有一把备用的。”
    “电梯卡有没有备用的？”陈谨舔着脸，五楼爬起来特费劲。
    徐秀秀头也不回，边往阳台走边说：“物业办公室交钱就有，一年一千二。”
    其实爬爬楼锻炼身体也不错，至少能预防老寒腿什么的。
    回到房间后，可能是老房子封闭不是很好，依然能闻到一股子菜香飘在空中，陈谨将房门打开就坐在床上发呆，口袋里的那点儿钱只够他活下去，连烟都抽不起了。
    阳台上的徐秀秀正在接电话，隐约间能听见没写完，没灵感，不知如何写下去的字眼，陈谨心想难道是个什么知名作家之类的人物，就打开电脑搜了一下徐秀秀，结果显示的不是小姑娘就是在校学生之类的普通人。
    呆坐了半个小时，只能再次拿起电脑敲字，门外拆零食包装袋的声音时不时传入耳朵里，陈谨只能感叹一句，真是个苦逼的人生。

 第7章 巧合吗

    或许是昨天受到了刺激，腿着到电视台的陈谨早上着实奢侈了一把，左手豆浆右手两个大肉包子，吃得那叫一个痛快，这么说，都已经到了护食的状态。
    吃干抹净进了办公室，就看见姜胖子冲着自己招手，进门后不等他开口，熟门熟路的从茶几上掏出茶叶泡进自己的杯子，又顺手从他烟盒里掏出根烟发给他，剩下的大半包很自然的顺进了自己的口袋。
    姜胖子讷讷的看着手里的烟，气极反笑道：“你还真不客气”
    “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陈谨忧郁的叼着烟，那盘虾仁和海蜇至今还在眼前萦绕不去，挥挥手丧气的说：“我现在掐着日子等工资，这样早上豆浆我都能喝两碗，一碗放糖一碗放盐，买牛奶我都不舔盖。”
    “出息！”
    姜胖子点着火和他并排坐下劝道：“还是好好把你的策划案写完，这么好的机会得好好把握住，转正了天天喝豆浆都行。”
    “你出息也大不了哪去。”陈谨翻了个白眼，怼道：“合着我就天天喝豆浆的命？”
    姜胖子摆摆手不理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很意外的按下的通话键。
    节目制片人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大办公室里隔出来的一间，说到底还是没能脱离出基层的范畴，栏目主任才是基层干部，这么一看的话，陈谨在单位都还没入门。
    万丈高楼平地起，凡事还得靠自己。
    姜胖子挂掉电话就招呼着陈谨拿着笔记本跟自己出去，似乎很急的样子，不等陈谨开口就先交代道：“徐总监问进度，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别说。”
    陈谨心想我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人生就像自己手里的笔记本一样，说死机就死机。
    法治和民生频道在电视台一共有两层楼，小频道没办法只有这个条件，一个节目组一个办公室，楼上则是领导办公室和运营后勤财务等部门，一般上楼的话都是从消防楼梯走，有时候还会碰到躲在楼梯抽烟的同事。
    也许是对陈谨还是担心，姜胖子路上又交代了一遍：“虽说是总监通知我们去问话，回来后还是尽量别在刘主任面前提这件事，多讲两句好听的吹捧吹捧，就算没通过也不至于真丢了饭碗。”
    陈谨点头示意晓得了，觉得姜胖子有当丈母娘的潜质。
    推开门后丈母娘就傻眼了，陈谨忍着笑和无语的姜胖子对视了一眼，两人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最后面，刘家义和李国泰早就已经在办公室里聆听教诲了，两人进去的时候徐志新的话头都已经开始收尾了。
    又交代了几句后徐志新的视线就转了过来，即便陈谨只是个外聘依然很客气，笑着问：“国泰的策划写完就送过来了，你的策划案大概还要多长时间。”
    刘家义和李国泰背着陈谨没回头，估计心里也正在偷笑，姜胖子脸都黑了，看来大家都是打的这个主意，只不过姜胖子有一点想不明白，平日里王韬才是刘家义的铁杆，这一回怎么又和李国泰厮混到了一起。
    陈谨也是笑笑，拍了拍怀里的电脑包很淡定的说：“昨天晚上就写完了，早上来单位又检查了一遍。”说完站起身将笔记本拿了出来，调出策划的文档托着本子放到了徐志新的办公桌上。
    徐志新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谨，点点头说：“很细心，干工作就要有一种审慎的态度。”说完对坐在面前的刘家义两人商量着问道：“要不，你们先回去忙？”
    商量的语气是在给脸，毕竟领导真发起火来谁都顶不住。
    刘家义和李国泰走的时候脸上也不大好看，原想着来一次突然袭击就此定下的，结果以前半棍子写不出一个字的陈谨居然也写完了，不管质量如何或者能不能拿出来用，起码这个态度是得到了徐志新的认可的。
    姜胖子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来，自家兄弟但凡争点气自己脸上也有光，至于说担心得罪了刘家义什么的，暂时也只能得罪了，总不能为了捧着主任丢了饭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徐志新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策划，习惯性的用手磨砂着椅子的扶手，眼睛看着他弯腰讲解着步骤和想法，有时候翻页的时候会忍不住瞥一眼很认真的陈谨，因为陈谨的策划写法和别人有些不同。
    陈谨采用的策划主要还是写顺手的写法，二十多个大项一共八十多个小项事无巨细，几乎囊获了徐志新所能想到的所有环节，一些挺独特的角度还带来了不少启发，仅凭借经验来看内容是很有可行性的。
    徐志新忍了忍，总算没有脱口而出的问他这份策划哪买的。
    事实上不管买来的也好，自己写的也好，总之能把民生栏目的这档王牌节目重新拉上去，他才不会在乎是买的还是自己写的，不过这一次牵扯到编制的问题就不能不多一句嘴，于是很有策略的问了句：“前几期你能不能跟组？”
    姜胖子就笑了，策划只是节目调整的第一步，哪怕是收视率没有一个大的提升，起码也证明陈谨是能写出总监认可的策划的，这对于陈谨来说很重要。
    话说回来，你一个外聘还有下降的空间吗？
    当陈谨点头答应的时候，徐志新也放了一小半的心，策划这玩意儿要不是自己写的决计跟不了组，非得是琢磨透了才行，于是徐志新心里生出了一个更大的疑问。
    你特么能写出我都挑不出毛病的策划，来了一年你混日子呢？
    又讨论了几个细节，徐志新才表示原则上可以试一试，这也就是同意节目组先做几期看看口碑，算是节目的试用期，姜胖子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嘴都笑得咧了起来。
    只不过两人刚走，在椅子上慢慢抽了根烟，徐志新拿起办公电话打给了档案室，要借阅陈谨的档案看一看，在陈谨答应跟组之后他心里涌现出无尽的好奇心。

 第8章 姜胖子的算数

    下班回家的陈谨看着电梯的方向摇摇头，然后自觉的锻炼起自己的腿脚，爬着楼梯回了家。
    徐秀秀居然不在家？
    陈谨刚开始还以为她在房间里，依旧悄咪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到了饭点外面依然没有一点儿动静，太阳都下山了，房间的门缝里连点亮光都看不见，于是陈谨陷入了沉思。
    首先排除掉她故意的选项，俩人还没那么熟，然后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种是真的在睡觉，还有一种就是确实不在家，如果不在家的话……那么自己该抽烟抽烟该蹦跶蹦跶，再也不用顾虑什么了。
    又等了一会见确实没动静，陈谨摸着兜里的半包烟有点来瘾了，凑到徐秀秀的门口听了听动静，结果什么响动都没有，挠挠头掏出手机给徐秀秀发了一条信息。
    “能不能借你的洗发水用一下？”
    既是试探也是真的，陈谨买的五毛钱一袋的洗发水连泡沫都没有。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应，陈谨看了看她的房门，心想怎么这个时候睡觉，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就进了卫生间，刚点燃信息就回了过来。
    “只能用蓝色那瓶。”
    徐秀秀不论什么化妆品和洗漱用品都种类繁多，陈谨扫视了好一会才发现放在哪，坐在马桶上一边抽烟一边就高兴了起来，但是还是不能确定她晚上是回来还是不回来，于是干脆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咳咳……那个，你晚上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大门要不要反锁？”
    这一次时间更久，陈谨泡了面又洗了个澡，端着洗好的衣服走到客厅，恰好听见了手机的信息音，连忙晾好衣服擦了擦手，点开后果然是她回复了。
    同样是回复了一条语音，不过时间足足有半分钟，点开后却是嘈杂的喊叫声和奔放的音乐，整个语音只在最后两秒听到有人喊着琼玉两个字，陈谨正要再听一遍的时候，语音被撤回了。
    然后又是一条只有一秒钟的语音，徐秀秀略带疲惫的说了一句晚点儿回。
    晚点儿回也是回，希望落空看来今天晚上还是要老实点，真要把她惹毛了让自己现在交租金，也不知道以身相许卖不卖的出去。
    看来上一条语音是发错了，陈谨看了看时间也才晚上八点多，本来想看看电视，找了一圈没看见遥控器，暗道了一声小气，只能回房看的电影。
    至于徐秀秀是几点回来的就不知道了，陈谨看着看着就迷瞪了，连续两天晚上赶策划都没睡好，还不到十点就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
    一大早陈谨就醒了过来，徐秀秀应该还在睡觉，因为卫生间里的洗漱台上化妆品明显动过了，尤其是那瓶蓝色的洗发水单独放在一边，和陈谨的小半块香皂放在了一起，这个用意应该是很明显了。
    陈谨气呼呼的拿起洗发水嘀咕道：“看不起谁呢？明天发了工资我还你一箱！”
    说归说，该怂还得怂，这瓶洗发水看包装就知道应该是挺贵的，扔是不可能的扔，唯一能证明自己有骨气的就是又放回她那边，反正爷不吃蹉来之食。
    硬骨头陈谨昂首挺胸的进了办公室，在策划方案通过之后就要开始进行素材收集，撰写脚本的工作，这些都有专人来负责，但是既然是跟组就得一直跟着，还是那句话，态度决定一切。
    一个电视节目的制作绝对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涉及到很多工种的协调和努力，陈谨的策划只是一个开头，光素材就得搜集好几天的时间，写脚本，组织拍摄和现场调度，后期制作和剪辑等等。
    更不说还有节目质量的把控，经费的成本控制，沟通制作过程中各个环节，这还只是小频道的一个采访栏目，要是一场大型的晚会类和综艺类节目更复杂，分镜头都能磨死人，更别说还要练习走位，分镜头剧本一大堆的准备工作。
    还好陈谨的事情不多，基本上都是大家不理解的地方解释一下思路，饶是如此半天下来也参加了四个准备会，坐也坐得屁股疼。
    午休的时候又跑到姜胖子的办公室混烟偷茶叶，为了避免尴尬没话找话的问：“工资啥时候发，是不是明天？”
    姜胖子都忍不住笑出来声，整个频道里谁都没陈谨取工资积极，憋着笑说：“你就是不问该发也会发，不过别忘了借我的一千得还我，要不然下次不借了。”
    陈谨懵了一会，啥？我还借了你一千块钱？我一个月就三千块的工资，还给你一天一百都不到，我是不是又要吃土了？
    以前别人说投胎是个技术活果然没骗我。
    犹犹豫豫的好一会儿，陈谨试探的问道：“胖子，我上次找你借那一千块钱是干什么用了？提醒提醒下我呗。”
    “泡妞啊，难道泡我啊？”姜胖子一脸嫌弃，扔给陈谨一根烟都不想再提，只是用丈母娘的口吻交代道：“我估计你过不了几天就能转正了，早上总监开例会的时候专门表扬了你，熬过三个月的试用期你也功德圆满了。”
    哦了一声，陈谨沉默了一会，随后抱着希望又问了一句：“试用期的工资有多少，会不会多一些？”
    “时薪二十，一个月万把块钱。”姜胖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默默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怎么都算不到姜胖子嘴里的万把块钱，又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蓝星2050年没错啊，一个月是三十天也对啊，扳着手指又算了一边，终于忍不住问道：“唉胖子，你是怎么算出来一个月过万的？”
    “这么简单你都不会算？”姜胖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顺口就说道：“一个小时二十块对，一个月三十天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就过万了？”
    “我尼玛，你特么是没把我当人看啊！”
    陈谨勃然大怒的站起来，指着懵逼的姜胖子就开骂：“你特么能干满三十天啊，你特么能每天干满二十四小时啊，你今天干一个我看看！”
    姜胖子晃了晃神，拍着头站了起来，自己都忍不住乐了：“唉唉唉，开会开迷糊了，走走跟我走，咱们下楼看看何琼玉她们彩排去，换换脑子。”
    “谁？”
    陈谨瞪着眼，想到了那条被删掉的语音，狐疑的问：“何琼玉是谁？她彩排和换脑子有什么关系？”
    “我看你真得换换脑子了！”姜胖子把烟抢先一步揣进了兜里，嫌弃的说：“何琼玉啊，超一线天后何琼玉你都能装？你不去我去了。”
    陈谨皱着眉边想边跟着姜胖子走了出去，心想难道徐秀秀昨天也在看何琼玉彩排？

 第9章 大瓜

    陈谨跟在姜胖子后边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般上下不超过五层没人愿意坐电梯，速度慢是一方面，主要你等个分钟还不一定能等到。
    一边走一边查着何琼玉的信息，这一下就真的开了眼，心道怪不得徐秀秀要跑来看她的彩排，要搁在自己身上估计早就来参观了，也就是刚来这个世界没几天，自己还不熟悉这里的娱乐圈而已。
    何琼玉是蓝星七位超一线的歌手之一，超一线的七个人也被称为天王天后，超级歌手的意思，这得算是大咖中的大咖了。
    四大天王级别，陈谨觉得这是很贴切的形容了。
    下了四层楼之后就是综艺频道的室内摄影棚了，整个综艺频道是除开新闻类节目外最大的频道，足足占了六层楼，光是室内摄影棚就有五个，法治民生频道根本没法比。
    这里的节目随便拎一个都能很轻松的破2，这个收视率看着不高，但这可是整个蓝星的收视率，相比较而言姜胖子还在为华洲的收视率破2绞尽脑汁，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摄影棚外边儿的安保仔细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证件，虽说不是一个部门也还是放了进去，这几天瞅着空就往这跑的人多了去，只要是本单位的职工多少还是给点儿面子的。
    谁能保证你以后就没有求着别人的时候？除非是领导下了通知，外人一概不许放行那才是真的拦住，不过一般情况下没人会这么做，纯属得罪人。
    两人进去的时候几百个座位的观众席稀稀拉拉坐了二十多个人，姜胖子倒是乐呵呵的和远处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俩人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结果看了一眼就知道今天也只能过一过眼瘾。
    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正在跟着工作人员走位，离得挺远只觉得长相还可以，但要说有多惊艳确实算不上，再一个陈谨也没听过她的歌和节目，谈不上什么情怀和偶像。
    一个歌手，不唱歌只走位？
    这就有点儿没意思了，如果是四大天王之类的大咖陈谨还有点儿兴趣，既不唱歌也不表演的，陈谨就有点儿不想看了，碰了碰姜胖子，小声问道：“这破节目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回去喝茶。”
    “破节目？”姜胖子撇过头瞅了陈谨一眼，戏谑道：“也不知道谁特么以前老往这里跑，拉都拉不住，路遥和你分手了你见到她尴尬是不是？”
    嗯？
    这一下陈谨更不想在这呆了，再见到这个所谓的前女友只有无尽的后悔，后悔自己没看兜里就硬气，那一沓钱得换多少虾仁和海蜇回来，也不至于自己天天吃泡面了，吸了一下鼻子跟姜胖子说：“那你在这看会，我先上去了。”
    姜胖子摆摆手，心想还是被甩了拉不下面子，也不愿强求他留下来，只觉得可惜了近距离欣赏何琼玉的机会，下一回还不知道要等多久呢，一会碰到路遥让她帮忙问问，看能不能要个签名合影啥的。
    不到半分钟陈谨又坐了回来，姜胖子笑着看着他也不点破，只道是旧情未了还是没能忍住，但陈谨却指着刚刚上台走位的徐秀秀问道：“她怎么也在走位？新人出道？”
    新人你妹啊
    姜胖子差点没呛住，哆哆嗦嗦的指着徐秀秀对陈谨怼道：“来，有本事你上去当面说，你管小天后叫新人啊，你不怕被她粉丝骂死我还怕，离我远点！”
    “天后！”
    陈谨瞪大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一个天后能住在自己的破房子里？啥时候天后这么朴素这么不值钱了，难道说天后只是对一个漂亮女人的形容词，要不然就凭自己的投胎技术，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中奖的人。
    “小天后！”姜胖子强调了一遍。
    这都无所谓了，反正知道她是个明星就足够震撼了，陈谨似乎是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掐着姜胖子的胳膊问道：“她她她叫个啥名？”
    陈谨在电脑上查过徐秀秀，如果真的是个大明星的话是不可能查不到的，也许只是长得相似也说不定，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投胎技术不自信，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徐梦瑶啊。”姜胖子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疼得直咬牙，怒道：“你别是装的不认识其实就是想掐我？”
    怒目相视，只觉得自己看穿了陈谨的心肝脾肺肾一般。
    难道真的只是长得像而已？
    陈谨又犹豫了，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件事闹清楚，拍拍姜胖子的肩膀拉着他就坐到了第二排，缩头缩脑的只露出半个头盯着台上的徐秀秀，只是一眼就确定了下来，确实是她，这个徐梦瑶就是租自己房子还要自己出租金的徐秀秀。
    我了个去，天……小天后和自己住在一个屋檐下？
    这说出去谁信啊，别说其他人了，就是自己都不信啊，陈谨用胳膊肘碰了碰姜胖子，眼睛盯着舞台上的徐秀秀问道：“唉胖子，你说我跟这个徐梦瑶同居的可能性有多大？”
    “同居？”姜胖子差点没乐出来，忍得脸上的肥肉跟水波一样荡漾，手臂耷拉在陈谨的脖子上用力勒住他，凑在耳边讥笑道：“你祖坟冒烟都不行，得烧起来，火警来了都灭不了火的那种烧起来。”
    这胖子的嘴真欠，最近几天怼人的功夫明显见涨。
    徐秀秀走完台就和何琼玉坐在场边小声聊着天，场内的工作人员换完地标后还要再走一次，论咖位的话何琼玉当然是场内的第一大咖，但是来偷看的人基本上都盯着徐秀秀，尤其是裙摆下面的大长腿特别的吸睛。
    姜胖子流着哈喇子看的目不转睛，趁着下午开会之前能看两眼看两眼。
    陈谨微微侧了一下身，在手机上查着徐梦瑶的资料，果然这一次就能查出来了，资料上的照片正是徐秀秀的大眼睛照，略施粉黛笑得正甜，怎么都看不出是个喜欢找茬的女人。
    不过她到底是叫徐梦瑶还是徐秀秀？难道是自己记错名字了？
    收起手机，陈谨和姜胖子同时看着台上，只不过姜胖子是抱着欣赏的态度，垂涎三尺的看着，而陈谨则是脑瓜子嗡嗡的，生无可恋的边看边想，这个瓜太大了，自己有点反应不过来。

 第10章 不想要尊严

    整个下午陈谨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姜胖子只当他是又想起来旧情往事，反正下午的会也只是筹备会，就让陈谨一个人呆在自己办公室里继续矫情。
    上一次对他这么好，还得追溯到一年前刚入职的时候，果然是有成绩才有待遇，也不怕别人说闲话，下次一定要继续。
    详装在电脑上找素材，主要目的还是搜索着徐秀秀的各种资料信息，然后最先出来的一排新闻标题却是‘李士烽侥幸赢终战，徐梦瑶折戟险泪崩’，点开一看才终于明白徐秀秀为什么那天喜欢怼自己。
    一线前五名竞争一个超一线的名额，原本被誉为小天后的徐梦瑶是最有希望的，但是在最后半个月的时间，一线歌手李士烽运气爆棚，公司找了一首爆款的新歌交给他发行，险之又险的在评级中战胜了徐秀秀。
    新闻中还有一张徐秀秀蹲在地上蒙着头的照片，图片配的旁白是徐梦瑶蹲地哇哇大哭。
    “你特么透视眼啊，蒙着头都知道别人在哭，还是哇哇大哭？”
    陈谨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看新闻的日期，果然就是自己搬进去前两天的事情，受了这么大的刺激也难怪了，不过自己怎么这么歹命，就刚刚好撞到了枪口上？
    下一排的新闻则是何琼玉和徐梦瑶等人参加齐洲的综艺节目，在吹捧了两句何琼玉之后，评论又开始臆想是不是徐梦瑶悲伤过度，借着工作来麻痹自己等等。
    拐着弯也能把话题硬扯到徐秀秀的身上。
    陈谨这下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只感觉……啧啧，好惨一女的。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看这种新闻越是想笑，尤其是联想到她恶狠狠盯着自己，还故意把虾仁倒进垃圾桶的所为，莫名的，怎么有一种很解气的感觉。
    姜胖子开完会刚好走进了办公室，推开门直接都愣住了，狐疑的走到陈谨面前敲了敲桌子，问道：“傻笑个屁啊？”
    “你不懂。”陈谨乐了起来，怎么感觉新闻上最近都是徐秀秀的黑料，瞅了一眼姜胖子解释道：“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
    “如果一个人运气不好，我不知道他怎么能笑得出来！”
    姜胖子说完将一个信封仍在了桌上：“发工资了，你的我帮你领了，免得你再往楼上跑一趟。”
    “好嘞！”
    陈谨连忙擦擦手把现金从信封掏出来，点着点着就皱起了眉，歪着头看着悠闲抽烟的姜胖子问道：“不对，怎么只有这么点？”
    “你借我的钱我先拿出来了。”姜胖子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也不对啊！”陈谨都快急了，等了好几天终于发工资了，怎么就这么一点儿？颠着手里的五百块钱怒道：“你是不是吃了回扣了？还是借你的钱是借的高利贷？”
    “你不入编了？”姜胖子一句话让陈谨闭上了嘴，白了他一眼说：“你的编制走的是人才引进，虽然不用考试材料费还是要交的，你要不入编现在就去财务把钱拿回来。”
    理由很充分，简直无力反驳。
    下班前去签订了新的劳务合同，耷拉着一张脸连话都不想说，发工资前心里都已经盘算好了每天的钱怎么用，结果跟做梦似的，依然生活在万恶的旧社会，怯生生的人事部小姑娘用最快的速度办了下来。
    全程无交流。
    垂头丧气的腿着回家，又继续生无可恋的爬了五层的楼梯，站在门口喘匀了气才开了门，虽然没钱办电梯卡面子还是要的，要被看出来每天爬楼多丢脸，尤其是知道对方居然是个大明星，哪怕自己是两条内裤换着穿的人，屁股可以先放一放，脸还是不能丢。
    进门后闻到餐厅的香气深深的陶醉了一下，嗯……她今天晚上应该是吃鸡，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加了白萝卜的炖鸡，胆子再大一些，应该还加了点啤酒，进门看了一眼，陈谨的心更痛了。
    闻着味都能知道吃的什么，我这是得有多馋。
    把电脑包放进房间后，转身去卫生间放水，洗手的时候看见梳洗台上的那瓶蓝色的洗发水，曾经的豪言壮志又涌上心头，犹豫再三还是把洗发水又放回自己的半块香皂旁。
    大丈夫能屈能伸是？
    心里宽慰了自己好一会，结果刚出门就被徐秀秀叫住了，看着餐桌上的鸡骨头陈谨深深鄙视了一下记者，就这食量哪看出来心情不好了？
    “两个事情跟你商量一下。”徐秀秀放下筷子，矜持的用纸巾先擦了擦嘴，这才继续说道：“我这个星期不在家，所以想拜托你照顾一下阳台的几盆花。”
    陈谨讷讷回头看了一眼阳台上的两盘花，说：“你那是从楼下的花园子里掐的，死了再掐不就行了。”
    说完看了一眼徐秀秀能拧出水的脸，连忙点头：“行行行，没问题，我一定照顾好，要养死了我赔你。”
    赔还不简单么，楼下溜达一圈能掐一麻袋回来。
    “你该不会不管它们然后掐回来重新插上？”徐秀秀好像看透了陈谨的想法，先打了一个预防针，又交代道：“我这两盆长寿花和楼下不是一个品种，你就早晚浇点儿水就行了，不会影响你上班。”
    “没事，这个简单。”陈谨点着头答应了下来，看着对面阴转晴的精致小脸有些晃眼睛，紧接着又问道：“还有啥事？”
    这一次徐秀秀沉默了，咬着小嘴唇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过了好一会才很羞愧的说：“我早上……看到你放回来的洗发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所以我又放回来了，这一点我要向你道歉，其实并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陈谨的手忍不住抖动了起来，我都已经能屈能伸了，你何必非得要我宁死不屈……
    “所以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教训。”
    徐秀秀一脸认真的看着陈谨，然后将秀发抚到耳后斯斯文文的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尊严，原本我还想你给租金什么的就算了，但是现在我知道还是想错了，所以，你就象征性的给我五百块钱算了。”
    陈谨嘴角抽搐个不停，伸进口袋的手里捏着五百块钱，整个人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心里只是后悔手为什么要贱那么一下。
    将已经捏的有些发热的五百块钱默默的放在桌子上，陈谨沉默着起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反锁，趴在床上让自己的心脏歇一会。
    徐秀秀收拾完碗筷后开始站在梳洗台卸妆，只是刚刚扬起来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看着又被挪到香皂旁的洗发水，陷入了沉思。

 第11章 最好的朋友

    秋高气爽的天气心情总是很愉悦的，尤其是一件t恤外面搭配一件衬衫，既不冷又不热温度刚刚好。
    陈谨出门的时候徐秀秀叫了他一声，让他帮忙自己提个箱子一起走，收拾了很多东西装满了两个行李箱，而这还只是出门一个星期，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大明星不但没有助理，连车也没有。
    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去哪，徐秀秀穿着t恤牛仔裙站在电梯里瞅了陈谨一眼，然后淡淡的说：“白天去电视台录节目，你昨天不是看见了吗？”
    做人要诚实，不然每天一个小尴尬心脏有点受不了。
    陈谨提着箱子默默的跟在后面，眼睛看着牛仔裙下露出的洁白莹玉的小腿，一步接一步，两只小腿欢快的走着，直到一个小伙子拦住了去路。
    徐秀秀每次出门总是会戴上一顶圆帽，下巴则是用口罩蒙起来只露出眼睛，有时候太阳大连眼睛都看不到，不过从穿着打扮能分辨得出年龄肯定不会大，所以陈谨能肯定这个小伙子如果不瞎，那肯定就是脑子有问题。
    “阿姨，请问御景小区怎么走？”
    小伙子挺有礼貌，陈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没吭声。
    徐秀秀歪了歪头认真的看了小伙子一眼，然后异常热情的指着不远处的公汽站说：“九路车坐到西三环下，然后换十三路到西四环就到了。”
    看着小伙子奔跑的背影，陈谨又回头看了看小区门口被爬山虎遮挡住的御景两个字，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这几天究竟有没有得罪过徐秀秀。
    站在路边的徐秀秀显得异常忧郁，这是一种感觉，陈谨将行李箱放在她身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一个人没事，要不要陪你站一会？”
    “不用，你还得上班。”大圆帽下除了头发只能看见眼睛，徐秀秀的皮肤很白，黑色的眼睛显得更有亮光，语气轻松的说：“我经纪人和助理马上就到，我每次都是在这等车，你去忙你的。”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陈谨两手插兜慢慢在路上走着，电脑包时不时的碰一下屁股，走到路口转弯的地方回了一下头，徐秀秀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两人正提着行李箱往后备箱里放着。
    商务车挺好看的。
    到了单位之后姜胖子不知道跑哪去了，陈谨猫在他办公室抽了根烟才出来，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听着节目组里的小姑娘抱怨。
    陈谨至少不碎嘴，这也是一个很大的优点，所以两个小姑娘和他打了个招呼也不避讳什么，该聊什么继续聊，有点儿妇女之友的意思。
    抱怨的事情也很简单，无非是昨天晚上出了一趟外勤，两个小姑娘主要做协调联络和视频保存传输的工作，活不累人也很轻松，但是唯一不满意的就是昨天晚上的工作餐，一荤两素太简单了，而且味道也不好。
    陈谨听到这里就上了心，插了句话问道：“出外勤都有工作餐吗？”
    两个小姑娘回头点了点头，圆脸的周姑娘笑道：“陈老师还没出过外勤，其实我们就是没事找话聊，工作餐口味不都那样。”
    味道不是陈谨考虑的范围，手里捧着茶杯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那工作餐你们还出钱吗？你们俩经常出外勤这开支可不小。”
    瓜子脸带着雀斑的女孩叫付雨欣，捂着嘴笑道：“工作餐出钱不怕造反啊，陈老师没事可以去体验体验，只当是体验生活了。”
    陈谨笑笑没吭声，提溜着茶杯就又回到了姜胖子的办公室，拨通电话就问道：“今天有外勤吗？”
    外勤当然有，而且还是两组分开跑。
    从昨晚就开始按照收集的素材试着跑了一趟大学生暑假工薪水的问题，然后昨晚上的这一组继续跟进，另一组则去采访城北一家私人偷偷霸占他人闲置房屋，陈谨肯定是跟着姜胖子，坐在副驾上听着他跟新员工吹牛。
    都是些老段子了，还有的则是他自己身上的糗事，当然肯定是安在了别人的身上，或者将别人的高光时刻拿过来借用一下，当着陈谨的面姜胖子也毫不避讳，口若悬河说的那叫一个带劲。
    面包车一路向西开了一个多钟头，到地方的时候后边儿跟着的采访车也刚好到了，一个个子不高瘦瘦小小女大学生跟着下了车，看来这就是今天的苦主了，陈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家典当行没下车，但是感觉今天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素材了。
    纯粹是经验，另一组去的地方是陈谨亲自挑选的素材，而这个素材则是姜胖子自己坚持要做的，下车前姜胖子还专门问了声要不要一起，陈谨就摇头，说：“这种节目既然要追到底，肯定是会戳到某些人的痛处，女记者一个人就行了，去那么多男的你是准备打架还是讲狠？”
    这也是经验之谈，有记者的身份罩着谁疯了才会动手，但是去几个男的就不同，说不到一起去语言再一激，也许就动起手来了。
    姜胖子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也就没下车，就在车里看着节目组的张玲一个人举着话筒，后边跟着摄影师和小姑娘一起走进了典当行。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张玲提着话筒垂头丧气的又走了出来，刚走到车边，小姑娘跟着摄影师笑容满面的也走了出来，姜胖子眨巴眨巴眼，对张玲问道：“啥情况？”
    “给钱了啊。”张玲拉开门坐上了面包车，无精打采的说：“老板今天在这儿，听说了情况后自己掏钱先垫付了，不走还等吃饭啊。”
    姜胖子就无语了，这个素材是他从一百多素材里挑出来的，女大学生，典当行这种特殊行业，欠薪，和在一起全是热点词汇，结果跑了一个多钟头的路，三分钟就哆嗦完了。
    “正常。”陈谨从后视镜看到姜胖子和张玲都无精打采的，慢条斯理的扭开瓶盖喝了口茶，解释说：“这种典当行有几个干净的，万儿八千的工资就能把记者给招来，早点打发走早安心，真要被拍到什么可就不止这个数了。”
    姜胖子苦着脸，有点儿后悔没听陈谨的劝，从后边儿拍了拍他肩头说：“来，开导开导哥们。”
    “至少你还有哥们啊。”陈谨笑了笑，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当然是！”姜胖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眯了眯眼，陈谨把身子往前倾了倾笑道：“嗯，昨天电视上也是这么说的，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
    张玲看着黑着脸的姜胖子，捂着嘴乐的差点儿晕过去

 第12章 拉拢

    摄制组回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当然是没混到工作餐。
    但是回来的路上姜胖子终于高兴了起来，电话里传来了消息，据说占了人家房子的人很嚣张，在现场都和记者以及户主起了冲突，姜胖子见陈谨点了点头，咧开嘴就笑了起来。
    什么叫好节目，当然是有看点能吸引人的才是好节目，既然起了冲突那就意味着有了看点，姜胖子是巴不得那户傻子越来劲越好，你越挣扎我越兴奋。
    有时候确实不能怪记者到处钻新闻，压力太大。
    下午陈谨就和姜胖子一起盯上了这家霸占别人闲置房的无赖，果然是跟电话里说的一样，各种歪理硬撑着，明显就是不想搬家赖在这里，姜胖子在车里看了上午拍摄的镜头，激动的浑身颤抖，你这不是送来门来了吗。
    我不使劲采你都对不起这张大脸。
    下午的跟踪采访一结束，拒绝了房东请吃饭的邀请，两人赶忙就回到单位商讨第二天工作的思路，这种素材各种吸引人眼球的热点都有了，绝对是第一期当头炮的水准。
    隔了一天。
    干劲起来之后，姜胖子窝在办公室写报告，试播期间是没有广告投入的，不过都是做电视的老人儿，质量和亮点怎么样一目了然，所以姜胖子的报告是要求广告投入，既然要宣传就要有经费，这是打申请报告。
    陈谨在选素材上就不敢再让姜胖子插手了，和张玲两个人把素材都扑在茶几上，琢磨着哪些是有价值的，反正干劲都很足，节目要是起来了大家都有好处，顺带着节目组其他人对陈谨也尊重了起来。
    每个月的奖金可是跟收视率挂钩的，节目好不好陈谨是第一把刀，主管方向，以前可能还觉得是胖子的裙带来着，这一回总监定下了陈谨的方案，收视率没下来就提前给了编制，说明上边儿对策划是很满意的。
    但只有陈谨心里清楚，这都是老套路了，万一收视率拉胯的话，一句试用期不合格就能把自己打发走。
    选了半天的素材交给了三个采访小组去接洽，一般都找那些普通百姓跟物业和公司的矛盾，夹杂着邻里矛盾这些社会上的鸡毛蒜皮，定位只能是这样，要是事情太大节目组也帮不了忙。
    比如姜胖子前天选的一个素材，一个包地大户的玉米棒子被两个村的老百姓帮忙收了，兴高采烈地挑出来以后被陈谨狠狠骂了一顿：“两个村的老百姓偷玉米棒子，几百号人你一家家去要？”
    节目耗不起这么久，而且极易产生矛盾，这种素材碰都不敢碰。
    如果是新闻节目可以播报一下批评这种风气，陈纸对节目的定位是要帮忙到底的，打击面太广不划算。
    下午的时候剪辑完成，片子做出来之后姜胖子就绕过了刘家义，直接上报到徐志新的手里。
    没办法，这几天刘家义心里极度不爽，这个王牌节目要是做起来的话，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成绩都是姜胖子和徐志新的，顺带着连总监都恨上了。
    一开始的报告一直都压着，姜胖子找了两次都只是说在研究，猜出来刘家义打压的心思之后，姜胖子不管不顾的直接重新打报告，绕过主管的栏目主任就递交给徐志新了。
    紧接着，下午徐志新就让助理把片子拷贝了一份，谁也不知道徐志新在办公室看到片子是什么表情，反正据他的助理后来透露，有两个电话都没接，一直盯着四十分钟的片子从头看到尾。
    最后嘀咕了一句：“比百姓聚焦好看。”
    百姓聚焦也是民生栏目的王牌节目，收视率一般都在2到3之间，这么一说频道里都知道姜胖子的节目组做了档好看的节目，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民生百态节目收视率肯定破3了。
    顺理成章的，刘家义把民生百态节目组优秀率从2．1调到了破3这个档次，换句话解释的话，就是试播结束后，如果节目收视率没破3，就意味着节目组没有完成任务。
    气的姜胖子晚上只吃了两碗。
    次日一大早就跑到公司，逐一检查片子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有没有没剪进去的好片段，等陈谨们来上班的时候，眼睛红红的盯着电脑屏幕，结果大家都被感动了，还以为这孙子加了一夜班。
    直到徐志新的助理刘斌过来才结束了自己的演讲，陈谨越听越脸红，大家都同事谁还不知道谁，吹得太玄乎了。
    姜胖子还以为是徐志新要见自己，结果刘斌冲着陈谨招招手：“陈老师，徐总监有点事请你去他办公室。”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家义刚好走到门口，笑着对刘斌打了个招呼，等刘斌一走脸立刻就黑了下来，背着手看都不看姜胖子一眼，径直走了过去。
    张玲就撅着嘴说：“好歹是个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陈谨进了总监办之后第一次享受到泡茶的待遇。
    徐志新也从办公桌走了出来，在单人沙发上翘着腿品茶，说了几句没什么营养的话，直到一杯茶喝完才话锋一转，极其随意的问了一句：“最近挺忙的？”
    总监闲的？
    陈谨点着头，脑子飞快的转着，嘴上却一点没犹豫的说：“这两天在备主持稿，明天开始要写宣传策划了，姜制片要的急得快点赶出来。”
    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徐志新鼓励了几句才又问道：“你对这档节目是有发言权的，片子我昨天看了，质量挺不错，按照你的估计收视率能不能破3？”
    陈谨不禁抬头和徐志新对视了一眼，这种承诺他不敢随便说，当时开会的时候提出的收视率破2就算成功大家都知道的，节目组里开会也一直都是说破2破2，冷不丁跟着刘家义来了个破3，陈谨犹豫着没说话。
    徐志新收起笑容拍了拍陈谨的膝盖，颇有种掏出肺腑的说：“片子我认为有破3的质量，关键还是看后面质量能不能延续，整个节目核心策划和宣传都是你，有没有把握？”
    “我争取。”陈谨含糊了一句，没有把话说死，接着就打听道：“咱们频道破3的节目一共才两个，要是给点时间沉淀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
    “没时间啦。”
    徐志新叹口气，居然主动给陈谨续了杯水，搞得陈谨心里直发毛，一般这种情况都是让属下去送死才有的待遇，我何德何能……
    徐志新没多解释，只是笑道：“你要能把这档节目破了3，以后的工作直接跟我汇报。”

 第13章 小圆脸

    华洲一年有四季，这句话搬上了小学课本，但华洲本地人经常说华洲只有两季，过了夏天就是冬天，秋天每年只来打一个擦边球。
    生活百态节目组今晚加班，经过几天的紧张制作，姜胖子改片头都改了好几遍，终于要迎来试播了，整个节目组今晚全体加班进行保障工作。
    其实不加班也有人不想回去，主要是第一次试播心里没底，况且节目改版的幅度偏大，结果没出来前大家都还是挺担心的。
    尤其是整个栏目组几乎都知道了刘家义不待见姜胖子们这一组，整个频道的节目也才两个能保证每一期都破3，刘家义居然把完成量定为了破3，这已经是很欺负人了。
    大家诧异的是徐志新毫无表示，而且签了字。
    令人稍稍心安的是宣传经费是秒批，徐志新的做法让很多人难以理解。
    直到晚上下班大家吃工作餐的时候，陈谨含泪在姜胖子的办公室狼吞虎咽，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占公家便宜，也省的自己回去继续泡面了。
    小喇叭张玲吃了一半就也溜了进来，凑到两人身边神神秘秘的说：“唉，制片，陈老师，你们俩听说没有。”
    姜胖子和陈谨两人头都没抬，这种小喇叭但凡以这句话开头，基本上问不问都会忍不住说出来，她要能忍得住她就不会进来。
    果然，张玲一点儿都不介意他们俩不出声，蹲着茶几旁边吃边说：“许总监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调走了，现在正在跟别人争位置呐，你们说他有戏没戏？”
    这就是小喇叭的高明之处，争什么位置你倒是说啊，说一半留一半，明摆着是要打配合，陈谨随了她的心愿，捧哏一样问了一句：“啥位置？”
    这就好像对上了暗号一样，张玲的话匣子彻底得到了释放。
    “大频道总监呐！”
    有了听众，张玲兴奋的止不住嘴：“刘台上个月不是退休了嘛，这后边儿一个一个跟着就往上挪，以前的综艺频道总监当了副台，现在徐总监和林副总监正在争综艺总监呐。”
    “哪个林副总监？”陈谨多了一句嘴。
    “你连林副总监都不知道？”张玲翻着白眼鄙视了一下，然后仰起头犯着花痴喃喃自语：“综艺副总监林云峰啊，三十出头又帅又多金，给他做小我也认了！”
    姜胖子猛地咳嗽了两声。
    张玲看了姜胖子一眼，对陈谨详细的说：“咱们台里多少女孩都盯着他，你看现在综艺频道新主持路遥，那……”
    咳咳咳咳！
    姜胖子咳得肺都快吐出来了，张玲关心的问：“制片，你没事，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估计来不及了。”姜胖子偷偷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陈谨，将饭盒连半碗饭菜一起丢进了垃圾桶，支使着张玲说：“你吃完先去跟后勤打个招呼，明天一早先把统计表送过来。”
    脸上挂着意犹未尽的表情，张玲跺跺脚还是走了出去。
    姜胖子打了个哈哈，看着张玲的背影笑道：“张姐也是个花痴哈，你说什么男人才会喜欢一个小喇叭，咱们当然是喜欢漂亮的对不对，女人啊，就是喜欢帅哥。”
    陈谨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哼笑道：“也不一定，也许女人也喜欢幽默的男人。”
    姜胖子大喜，咧着嘴笑道：“那咱们以后不愁找不到媳妇了，从学校到单位谁还比咱们幽默。”
    陈谨将饭盒扔进垃圾桶，擦着嘴边走边挥挥手：“我先下班了。”
    走到门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推开门又停住了脚，很认真的回身跟姜胖子说：“长得幽默不算幽默。”
    走的没有一丝烟火气，任凭姜胖子暴跳如雷，陈谨插着耳机慢悠悠的往回走，这两天似乎有变天的趋势，陈谨担心要是狂风暴雨自己怎么去上班，看着距离不远偏偏没有直达的公交车。
    打车的话……算了，还是腿着。
    继续苦逼的爬了五层楼回家，一开门就闻见了一股熟悉的香味，站在门口深深吸了口气，脑子里出现了各种美食。
    生蚝，嗯……蒜蓉的。
    扇贝，这耗油是不是放多了点……
    好像还有皮皮虾的味道。
    提着电脑包往餐厅一看，除了徐秀秀之外，还有一个扎着马尾的圆脸女孩，按照陈谨的经验估计的话，两人这是刚开始开吃，徐秀秀只是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依然拿起一块生蚝小口吃着，另一个圆脸的女孩就特别放得开，嘴张得真大。
    看着徐秀秀不说话，陈谨正准备转身回房，圆脸的女孩估计是不好意思，开了口：“你就是我姐的房东，吃饭了吗？”
    这可能是这些日子陈谨最喜欢听的一句问话，吞了口唾沫正要说没吃，又觉得总归是不大好意思，讪笑了一下，说：“你猜我吃了没有。”
    徐秀秀暗暗踢了小圆脸一脚，今天回来后心情不太好，接着话腔说：“我猜你吃了。”
    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
    陈谨面上一暗，看着小圆脸偷笑的表情有点儿挂不住了，索性走到餐桌边笑着说：“猜错了，你再猜。”
    小圆脸听的乐不可支，这还猜个毛线。
    “坐下吃，天天方便面也怪可怜的。”徐秀秀吃完一个生蚝抿了抿嘴，终于发了善心，只不过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真假。
    这还犹豫什么，陈谨一点都不推辞的坐下，他主要是怕万一矫情两句，徐秀秀不劝怎么办，人要是真馋得狠了哪有那么多顾及，脸才多少钱一斤。
    右手拉开椅子的时候左手已经抄起了一个生蚝，屁股还没坐稳生蚝就只剩下一个壳了，徐秀秀只来得及看一眼的功夫，陈谨面前又多了两个吃完的扇贝，当陈谨问出第一句话到时候，皮皮虾已经有一大半进了嘴里。
    “小圆……姑娘，呜……你叫什么名字。”
    小圆脸和徐秀秀都忘记了吃东西，只顾得参观陈谨往嘴里扔着海鲜，多一会之后才张嘴结舌的小声回答：“我……叫徐慧慧。”

 第14章 今天胃口不错

    徐慧慧是徐秀秀的亲妹妹，从长相上确实看不出来，可能是家长好的基因都被徐秀秀一个人吸收殆尽，轮到她的时候就只能分得点残羹剩渣，所以名字听起来秀气，但却是个可爱的小胖姑娘。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吃海鲜的，这几乎颠覆了她对吃海鲜的理解，甚至产生了一种以前吃了个寂寞的想法，然后她觉得自己压根就不会吃海鲜。
    从陈谨没坐下一直到坐下好一会，徐慧慧和徐秀秀都忘记了自己也在吃海鲜这件事。
    她们在自己的观察，观察他是怎么做到吃一个吞一个，手里还拿着一个，眼睛还盯着一个的吃法。
    张嘴结舌了半天，才对陈谨喃喃说道：“我前几天只听我姐说你喜欢吃泡面，原来你也喜欢吃海鲜啊。”
    这话说的，你要不是她妹妹我真想一巴掌呼死你，你才喜欢吃海鲜。
    五分钟后。
    陈谨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各种外壳，又看看四个盘空了三个，就没再好意思下手，拿着纸巾擦着手不要脸的对她说：“我就今天来了点食欲，其实我平时吃的不多。”
    徐慧慧木讷的眨着眼，徐秀秀默默站起来收拾着空盘子，这顿饭估计是她吃的最快的一顿，还没怎么吃就结束了，至于陈谨的话她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平时吃的不多？骗鬼呢！
    这都不能叫吃海鲜，已经可以用‘倒海鲜’来形容了。
    吃完后陈谨第一次没有回到自己房间，而是坐在沙发上消食，今晚九点生活百态改版后播出第一期，他要看看效果，只不过l形的沙发他只敢坐在边边上，而且还是只坐了半个屁股。
    徐慧慧翘着小短腿乐滋滋看着娱乐新闻，而陈谨则和徐秀秀沉默相对，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一角摆放着两盘枯死的长寿花，惨绿愁红残枝败叶凄凄惨惨，一支枯枝直直指着陈谨的方向，诉说着无尽的冤屈。
    徐慧慧碎嘴子了半天，结果发现根本没人搭理她，手里拿着遥控器翻来覆去，于是整个房间里沉默了下来，徐秀秀等着陈谨的解释，陈谨等着电视的开始，徐慧慧混吃等死。
    陈谨不是忘记了浇水，而是压根都没记住要浇水这件事。
    从徐秀秀走的那天，一直到回来的今天，陈谨是一天都没闲过，咳咳，这个闲指的不是工作量，而是时间，至少起早摸黑的在单位没乱跑，想到这一点陈谨微微坐直了一些。
    然后又弯下了腰，晚上吃了两顿太撑，根本直不起来。
    徐慧慧再一次找到了让自己开心的节目，一群直立行走的兔子说着心灵鸡汤，时不时讲几句冷笑话，徐慧慧看的津津有味。
    陈谨为了避免和徐秀秀的尴尬也在看电视，然后两个人看着作死的兔子，耳边回荡着徐慧慧笑点极低的鹅笑，似乎……更尴尬。
    看着电视右上角的时间到了九点，陈谨只能硬着头皮先咳了一声，看见徐慧慧没注意又使劲咳了一下，这一次她终于回了一下头“吃多了不舒服，下去走走就好了。”
    特么真想咬死你。
    陈谨清了清嗓子，盯着她手里的遥控器说：“那个，能不能调到华洲电视的法治民生频道？”
    “啊？你上电视了？”徐慧慧大惊小怪的问：“是上的法治节目还是民生节目？”
    陈谨脸一下子黑了下来，我要上法治节目你还看得见我？
    没等陈谨解释，徐秀秀倒是轻声说了一句：“调，他在电视台上班，你也多学学。”
    徐慧慧又啊了一声，一边跳台一边看着陈谨惊讶道：“你在华洲电视台上班啊，法治民生频道吗，做哪个工种的？”
    “民生栏目的策划。”陈谨看着已经开始的片头有些得意，哥也是有编制的人，还是一档节目的策划，快含着崇拜的眼神看着我……
    徐慧慧点点头，转头看着电视云淡风轻的说：“我在楚州电视台的综艺频道做导演，咱们是同行呢。”
    陈谨的脸再一次黑了下去，不说导演听上去有多威风，起码楚州电视台比起华洲电视台要好得多，从排名上来看的话，除了蓝星广播电视中心是雷打不动的第一，楚州台是长年排在第二的位置的。
    华洲电视台悲催的和蓝星电视台同处在华洲的首府，整个蓝星上排名勉强排在第七位。
    被啪啪打脸真没意思，陈谨撇过头懒得理她，最恨的就是徐慧慧这种，明明说的是实话，脸打得比谁都响。
    徐秀秀忍不住偷笑了一下，眼睛看着两盆长寿花又拧起了脸。
    九点钟这个时间是经过慎重考虑后定下的播出时间，七点要和所有的新闻节目竞争，这跟找死没什么两样，八点则是黄金档，一样死的透透的。
    最合适的还是十点，睡前大多数人还是很喜欢看民生类节目的，不过十点是百姓聚焦的播放时间，争不过所以只能放在了九点。
    节目改版后的片头让很多熟人有些不适应，不过片头很短控制在十秒钟之内，紧接着张玲举着话筒和一个阿姨一起站在一个小区里，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此次求助人的信息，便开始用采访的形式介绍起了本期的内容。
    开头很吸引人，五十多岁的刘阿姨哭的哇哇的“我28年前在这个小区买的房子，最近想起来了就过来看看，但是现在房子已经被别人住进去了。”
    然后镜头交给了物业的经理，一个胖胖的中年人无奈的说：“当时开发商确实是卖给了刘阿姨，但是她一直没来，现在的住户撬锁进去了，我们让他们搬他们也不听啊。”
    镜头再一转，一个路人惊讶的说：“假的，哪有买了房子28年都没想起来的。”
    最后一个交代的镜头是住户蛮横的说：“我不管你有没有证，我就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谁来我也不搬！”
    最后是张玲配音的旁白：“房东买房忘了28年，现在房价已经涨到了六百万，拿着房产证却有家难回，住户称是从其他人手中购买，究竟谁是谁非！”

 第15章 继续夸不要停

    徐慧慧眉头皱了起来，扭头看了眼陈谨开口问道：“这个节目你策划的？”
    陈谨缓缓点了下头，接受了徐慧慧的夸奖“开头挺吸引人的，你很厉害。”
    不少老观众看到片头以为换了节目，但是这个开头一出来，纷纷停下了准备换台的手，顿时来了兴趣。
    和他一样想法的人不少，基本上老观众看了内容简介都没有流逝，现在关注的地方就是能留下多少新人，这就需要整个节目用一种快节奏来进行，而这恰恰是王韬准备做却没有做到的地方。
    节奏快了观众就稳定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没人能保证这么个事能一直放四十分钟，还是用一种快节奏保质保量的放四十分钟。
    “原来还真有这样的人啊，买了房都能忘了，还忘了28年。”徐慧慧捂着嘴觉得跟看小说一样，就连徐秀秀也来了兴趣，很少看电视的她也看的目不转睛。
    张玲陪着刘阿姨拿着房产证找上了门，没想到霸占房子的人居然一点都不怕，反而振振有词的说房子是自己买的，但是又拿不出任何的证据。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房子到底是谁的，偏偏对方就是耍无赖，电话不接房门不开，警察来了都不理，这种做法让刘阿姨险些崩溃了，怎么拿着房产证都进不了自己的房子呢。
    而且对方住了28年，按照观众的理解来说，你就算不给房租你也应该搬出来，事实却恰恰相反，对方的态度和所作所为很明显，就是想要霸住这所房子，毕竟是六百万的房产谁不眼红，所以越是这样观众越生气，停下遥控器的人就越多。
    今天看到生活百态节目的观众算是涨了见识了，这些可都是发生在华洲首府的身边事，很多人都还路过见过那个小区，这种奇葩的事情就发生在身边，真真是没听说过。
    放到一半的时候徐慧慧忍不住说：“你们找的这个素材太好了，而且节奏一直都很紧凑，二十分钟的时间质量一直不降，都要放完了愣是挑不出毛病，佩服佩服。”
    按照一般的节目流程，所有的事情交代完也就该结束了，徐慧慧年纪不大经验不少。
    陈谨笑笑，用下巴点了点电视，说：“还早呢，才放了一半。”
    “啊？”
    徐慧慧瞪大了眼，但是陈谨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能纳着闷又把头转了回来，她现在好奇心爆棚，想知道前因后果都介绍完了，剩下的时间怎么用。
    后面的二十分钟出乎了所有电视人的预料，既不是换了一个新闻，也不是东拉西扯的耗尽时间，而是依然是快节奏的将观众牢牢的吸引在自己的手里。
    然后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看着张玲居然脱离了记者的身份，而是用被求助者的身份开始参与到事件当中，在房管局和国土局证明了房产证和土地证的真实性之后，明显是站在了刘阿姨的一边。
    然后帮着出主意，沟通警察和社区，联系律师进行案件分析，由于无冕之王的特殊性质，不管是哪个部门和个人都不敢轻易忽视，也主动和霸占房屋的住户进行法律讲解，努力将事态控制在协商解决的层面。
    很多的观众就像徐慧慧和徐秀秀一样，点开了节目之后就忘记了跳台的事情，不管是开始介绍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是帮着进行法律援助，努力解决矛盾，节奏紧凑，表现完美，剪辑精准，亮点十足。
    然后……
    徐秀秀看着手表都呆住了，这时候她才愕然发现，平常基本不看电视的她，居然真的目不转睛的看了一整期的节目。
    而且还有一种没看过瘾，或者说想再看下去的冲动。
    节目刚放完，姜胖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具体数据还不知道，但是电话回访来看效果很好，总监也打电话了，说这一期的效果从曲线来看，比百姓聚焦上扬幅度要大的多，具体的数据还要等明天。”
    陈谨泼了一盆凉水，对他说：“别高兴的太早，我们只不过宣传了两天，效果好不到哪去，要想破3就必须砸钱搞宣传，一分都不能省。”
    姜胖子正在高兴被陈谨坏了心情，啪的一声把电话给挂了。
    过了一会又发来了条信息，说知道了。
    挂完电话先去洗澡，一般都是陈谨先用五分钟洗澡，要让徐秀秀先洗澡的话，那你最好先回房看一场球赛再回来，真不是一般的磨蹭。
    何况今晚上还是两个女人排着队洗澡，要放开了让她们洗澡，陈谨估计能等到下半夜去，所以很自觉的，赶快用五分钟解决战斗交出战场。
    徐秀秀眼睛瞟了一眼陈谨的背影，等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小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死掉的花，好像随便聊天一样问了一句：“策划是干什么的，我看你挺吃惊的。”
    “策划？策划就是一个节目的灵魂。”
    徐慧慧一句话概括了策划的地位，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活像哪吒没出生时的状态，称赞了一句：“他应该是挺厉害的那种策划，这种到处是亮点的节目但凡宣传上去了，收视率绝对能吊打其他的民生节目，啧啧，这么年轻前途无量啊。”
    “你的意思是……这个节目是他做的？”徐秀秀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厉害的人能混的天天吃泡面？能混的……搬家提一个箱子就是全部家当？
    徐慧慧点点头，解除了肉球状态，掏出手机边敲字边说：“策划决定了一个节目的定位，而且这个节目效果真的很好，我得提醒一下我们总监，能挖赶紧挖。”
    卫生间里隐隐能听见水流声，徐秀秀咬着嘴有点吃惊的样子，慧慧都要提醒她领导挖人了，说明这个泡面小子还是真的挺厉害的。
    客厅里沉默了下来，然后手机在沙发上开始四处乱跑，徐秀秀看了一眼屏显眉头就皱了起来，电话递给慧慧，说：“跟妈说，就说我在洗澡。”
    “你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徐慧慧噘着嘴也不敢接，任凭电话一声声的响着，靠在徐秀秀身边劝道：“追你的人那么多，你要不就找个靠谱的结婚算了，再磨蹭两年你都三十了，我估计咱妈能拿着刀追杀你。”
    “没感觉。”
    徐秀秀盯着手机没有一点接电话的意思，用小手托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那些人都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着光鲜比谁都会玩，我反正宁缺毋滥。”
    “那你总要交代啊，你信不信你再不接电话，咱妈明天就能杀过来。”
    徐秀秀用力挠头，显然是说中了她的心思，一张小嘴撅得老高。

 第16章 诱饵

    翌日，阴，大风。
    节目组所有幕后人员都在一起开会，三个采访小组风雨无阻的继续出外勤。
    说是开会其实也就是大家都坐在大办公室里闲聊，姜胖子也和陈谨坐在人群里。
    九点多的时候结果出来了，栏目组的办事员将收视率表送到了节目组，姜胖子迈着小短腿居然跑得贼快，拿到表之后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其他人见到这个表情心里都是一沉。
    “制片，收视率多少？”
    “对啊，咱们死也死个明白。”
    大家纷纷伸着头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姜胖子将报表仍在了桌子上，背着手低头走进了办公室，神情凝重，看起来就像霜打了一样。
    张玲少有的满脸严肃，拿起报表摊在了桌子上，大家连忙挤在一起看了过去，顿时一片哗然。
    “我去，真的破3了啊，老子也有破3的节目了！”
    “3．3啊，咱们频道昨天收视率第二，这……作弊了？”
    “咱们台地方收视率前三十？这……这，这也太那啥了？”
    办公室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姜胖子肉厚不怕疼，使劲锤着办公桌，茶叶盒都被震得在桌上跳舞，一张大脸贴在桌子上浑身抖动着，就跟哇哇大哭的照片一样。
    这个数字甚至出乎了陈谨的意料，因为宣传的时间太短了，而且法治民生频道这种小频道里面，就算是宣传也没有大的影响力，陈谨心里预估的数字是2．5左右，超出预期了。
    拿起收视率的曲线表，心里大概就清楚怎么回事了，按照曲线表来看3．3这个平均收视率有点低估，按照经验分析的话，今晚的节目收视率应该能过3．6。
    节目刚开始收视率平稳在1．8左右，然后收视率在第五分钟的时候形成了一个昂首的态势，但增速并不是很高。
    直到二十分钟之后，收视率徒然上升，下降的幅度非常的小，总体的走势是一路走高，按照时间来看的话，节目正好是播放到了张玲开始帮助刘阿姨的时间段。
    这说明了记者置身事内的做法是被观众们接受的，是可行的，只要在素材上严格把关不降低节目质量，在疲软期到来之前，陈谨有把握收视率能够破5。
    破5的话在整个台里的地方收视率也是前十的水准，包括新闻节目，这个收视成绩陈谨还是比较满意的，又不是蓝星台那种动辄全收视率破5的台，基数小没办法，这就不错了。
    姜胖子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节目破3也意味着他成了频道里最成功的制片之一，如果一直手握这款频道里的重要节目，那么在三十岁前升任栏目主任不是梦想。
    重新走进大办公室的姜胖子接受着大家的祝贺，作为节目组的制片和组长，意气风发的准备发表自己演讲的时候，刘斌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对陈谨笑道：“陈老师，徐总监请你去一趟办公室。”
    朝着姜胖子嬉闹的同事们突然恍然大悟，纷纷扭头看向最后的陈谨，主角瞬间轮换。
    陈谨笑笑走了出去，和刘斌一前一后出了门，举手到一半的姜胖子再次犹如霜打了一般，腹稿都打好了却没了演讲的兴致。
    好容易风光一次，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与此对照的风风光光出门的陈谨，此刻也陷入了沉思。
    徐志新端着茶放在他面前，西装革履的今天格外的精神，没有过多的客套，直奔主题的说：“今天的报表我看了，说实话我预料过成绩估计不错，但我没想过会这么好。”
    陈谨笑笑，端着茶喝了一口，成绩出来了从上到下都等着沾边。
    “每个星期有五期节目，有没有可能把收视率稳定在破4的水准？”
    徐志新直言不讳的说出了自己需求，见陈谨没吭声，也不介意的继续说：“咱们频道都两年没有稳定破4的节目了，要是能达成这个目标的话，你作为主创和节目的核心，肯定会有比较大的发展。”
    陈谨不想吃画出来的大饼，捧着茶杯笑道：“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努力肯定会努力，但是节目的成功也不是靠我一个人就能行的。”
    “你是最重要的一个人。”徐志新一点都不给他空子，直接点明了说：“节目的核心都是你规划的，素材也是你挑的，你最有发言权。”
    “我争取。”陈谨又喝了一口茶，低着头说：“哪有不想把节目搞好的。”
    他明知徐志新不是这个意思，徐志新要的是更好。
    果然，徐志新抛出了诱饵。
    “频道里可能也有风声了，我提前透露消息给你，可能过一段时间我会调整到其他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你来继续帮我。”
    徐志新直言道：“你是我带过去的，算是我的人，拿出你的头脑再做一档节目出来，我不会亏待你的。”
    陈谨默然，徐志新今天一点没遮挡的说的都是明面上的话，而且这么做的理由他也能猜得到，除了想带个自己人帮他之外，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但陈谨猜得到。
    自己编制是他给的，最大的大腿姜胖子只是个节目组的制片，所以说自己最大的大腿其实是徐志新。
    另外，例如王韬和李国泰都是刘家义的人，跟他不是一条心。
    徐志新能去的地方当然是大频道，新闻频道一直都是副台兼管，最大的可能就是综艺频道了，所有这个诱饵绝对是鱼喜欢吃的，不管多大的鱼。
    陈谨默默然，吸了一口气问道：“姜制片……”
    “我不可能带走所有人，最多只有你和刘斌，再多就是去拉山头了。”徐志新笑笑，拍了拍陈谨的肩膀，劝道：“有时候车等人，有时候人等车，再说了，你跟姜波关系再铁，还能搭伙过一辈子吗？”
    办公室的门在一个小时之后才终于开启，出门的陈谨面无表情，让在门外的刘斌也猜不出到底谈的怎么样了，犹豫之下还是叫住了陈谨，帮老板劝了一句。
    “陈老师。”
    陈谨回头，刘斌一字一字的说：“徐总监的船，可不轻易载人啊。”

 第17章 有病吧

    秋天一沾即走，呼呼刮了一天的风之后，终于在下午变成了倾盆大雨。
    姜胖子在剪辑室呆了一天都没出来，这么好的开头要是还把节目玩死了，他能被徐志新生吞了，看在收视奖金上也不好意思偷懒，这样搞下去说不定能瘦下来。
    办公室里也是忙忙碌碌，陈谨选了好几份素材放在了姜胖子的桌上，然后就捧着杯茶，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发呆。
    下班该怎么回去呢？
    再想也没什么用，打车是不可能的，有那个钱还不如买一袋火腿肠加餐，只要熬到下个月就行了，徐志新已经答应提前给自己结束试用期，那么工资就能翻番自己也宽松多了。
    就端着茶看了半天黑云和白雨，节目组忙的脚不沾地也没人来烦他，一直站到了下班的点，也不管外边儿下着大雨，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就直接出了门。
    小跑着到了保安亭实在跑不下去了，看着雨只是中雨可下的贼急，短短几十米身上就全部湿漉漉的，这个天衣服也不好干，陈谨的心情更郁闷了。
    又一次泛起了删号的念头。
    正在等雨停的时候，一辆红色小车停在了岗亭边，窗子摇下三分之一露出漂亮的脸蛋，路遥含笑看着狼狈的陈谨，喊道：“快点的，我捎你一程。”
    岗亭里的保安都纷纷扭头看着这边，随后又一个个装作若无其事的整理着手里的东西，时不时眼睛瞟上一眼不出众的陈谨，心里恨得慌。
    富婆一般不是都找小白脸吗？换口味了？
    看见陈谨还在犹豫，路遥不禁又催促了一声，连身后的保安都看的着急，你再不去我可去了。
    陈谨主要是怕自己一身水渍弄脏了红色豪车，就算上车也坐的很浅，但是路遥却挺贴心的说：“没事，湿了就湿了，过一会它不就干了吗？现在住哪？”
    陈谨说了小区名，路遥点点头挂上档就走，看来是很熟悉那个地方的。
    果然还是车里舒服多了，有暖风还淋不到雨。
    回手拿过一条毛巾递给了陈谨，路遥目不转视的看着路，听到陈谨说谢谢后笑了起来，调侃道：“你以前可从来不跟我说谢谢的。”
    “人总是会变的。”陈谨只能这么解释一句。
    “确实，你现在就变得我有些陌生了。”路遥看了一眼陈谨胸前的工作证，回过头轻笑道：“没想到你才多久没见，半个月，居然就进编了，看来我以前真的小瞧你了。”
    “运气好。”陈谨憋了半天敷衍了一句。
    电视台内部的工作证好几种颜色，陈谨的红色代表着正式编制，而路遥胸前的蓝色则代表着电视台聘请的合同工。
    华洲电视台一共四千多人，有编制的只占三成不到，而每个总监及以上领导手里的编制也不是每年都有，很珍贵。
    陈谨想如果不是徐志新想要成绩的话，也许这个编制他自己都舍不得拿出来。
    “听说你策划的改版节目收视率挺不错的？”
    陈谨忍不住低头笑了笑，知道正题来了。
    挠挠头，含糊的说：“主要是运气，那天碰到个好素材，跟你们频道比起来可差远了。”
    车停在红绿灯口，转弯就到了小区，陈谨嗯了一声说：“要不我下，免得你转进去。”
    路遥没吭声，捏着方向盘看着红绿灯上的数字，一直到个位数的时候才又开口：“攀上徐志新了？”
    攀这个字眼陈纸很不喜欢，用在人名前显得有些下作，看着远处的小区淡淡的回道：“伯乐而已。”
    这种语气让路遥有些不适应，沉默的摆动着方向盘左转，过了公汽站慢慢降低了速度，停车之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能帮我个忙吗？”
    陈谨的手搭在门上停了下来，没有看路遥盯着自己的漂亮脸蛋，而是很诚恳的说：“我特愿意帮你，真的。”
    转过头，两人相视一笑。
    “如果那天这辆车里没有人坐在驾驶位的话。”
    路遥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只是脸上有些愕然的神色。
    说完，陈谨点了点头，推开门下了车，关门的一瞬间能看到路遥有些僵硬的脸，但陈谨依然站在了路边，车也没走。
    雨下的小了一点点，车窗不出意外的降了下来，路遥脸上带着期盼冲着他大声说：“五十万，你知道我要什么。”
    这一次陈谨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走的干脆决绝。
    这份钱好拿，但拿了之后更大的可能是同时得罪两个实权中层，还有极大的几率会再把钱吐出来，他不信对方在给钱的时候没有任何保障措施。
    抱大腿只能抱一个，大腿太粗了抱不稳的。
    而且陈谨相信现在的路遥绝对不会站在他这边，经历过的人才会懂，一个女人离开一个男人之后，会多么的冷漠和无情。
    后面传来了听不太清楚的喊话声，陈谨只是边走边背对着挥挥手，随即小跑了起来，一路跑到了单元里的电梯旁，对着电梯狠狠的踢了一脚。
    继续爬五楼回家。
    开门后就皱了皱眉头，徐慧慧居然在客厅做拉伸，这不是主要的，主要是这个哪吒还没走，三个人在家用卫生间很麻烦的。
    很想问一句她该不会在这常住，要常住的话那这个租金是给谁？
    按道理房子是自己的，当然应该给自己了。
    可问题是自己都要给徐秀秀交房租，那么……这个问题得好好捋一捋。
    徐慧慧正在下腰，占身高不足四成的小短腿有些抖，结果倒看着刚进门的陈谨整个人躺了下去，人都摔懵了。
    听到声音的徐秀秀端着碗走了出来，嘴巴微张，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扭头回了厨房，不过转身之后嘴角忍不住抿了起来，憋得有点难受。
    陈谨一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头发乱糟糟的，有气无力的把钥匙仍在了鞋柜上，就这么湿哒哒的走了进来，急的徐慧慧躺地上连忙大喊：“我下午刚拖的地，你擦干了再进来啊。”
    不理她，径直回了房间。
    徐慧慧和徐秀秀诧异的看了一眼，今天有病？

 第18章 掉了五十万

    陈谨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不过徐慧慧忍着没出声，一个是今天陈谨回来不但不理会自己，还把下午拖完的地弄得到处都是水，气死了。
    再一个，陈谨太能吃了，这么个小身板吃的东西都藏哪去了，真是想不通，倒不是不舍得，而是合租嘛，虽然是房东也不能天天客气啊。
    餐桌上的徐秀秀轻咳了一声，等陈谨视线移过来后轻声说：“一起吃点，天天吃泡面对身体不好。”
    陈谨脸上毫无尴尬之色，转个弯到厨房，盛了碗米饭就坐在餐桌上吃了起来，徐慧慧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也不说谢谢，还不理人，还摆架子。”
    “我洗碗。”
    徐秀秀抬头看了眼陈谨，将面前的烤鸭跟他面前的煎豆腐换了个位置，小声说：“不用，看你住这么久都没做过饭，肯定也没进过厨房。”
    “没事，总有第一次。”陈谨低着头边吃边说：“免得吃的不好意思，做点事比较好。”
    餐桌是长餐桌，陈谨和徐慧慧坐对面。
    可能也是感觉到陈谨今天兴致不是很好，吃了几口之后。徐慧慧忍不住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钱掉了？”
    “嗯。”
    陈谨一边吃一边点头，很认真的说：“跟掉钱差不多，有人给我五十万我没要。”
    “吹你就。”徐慧慧一点都不相信。
    不过看陈谨面色不太好，忍住没继续往下说。
    吃完饭陈谨就要收拾，结果被徐秀秀给拦住了，最后却是徐慧慧去洗碗，因为陈谨已经离开了厨房，而徐秀秀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皱皱眉，徐秀秀拿着电话回了房间，把门关上后就对着电话埋怨道：“整天催催催，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
    “你不看看你多大了，我再不催你就完了，跟那些个明星一样四十岁还嫁不出去。”
    徐妈妈的大嗓门有威力加成，很能唬住人的声调，追问道：“上次你说的那个同学怎么样，就是那个在蓝星电视中心做领导的，才多大就当领导了你就不考虑？”
    徐秀秀一脸无奈，觉得她为了自己的婚姻大事，是真舍得把女儿豁出去，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考虑，当他死了。”
    徐妈妈没听清，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问：“怎么死了？他比你就大一岁，年纪轻轻的又有前途，怎么就死了呢？”
    “病死了，我怎么知道。”徐秀秀在房间里乱转，又趴在床上打着滚，心里烦得很。
    “不应该啊，什么病这么快就病死了？没看病没吃药吗？”徐妈妈一个劲的追问。
    “看了，也吃了，还是我喂的，这下满意了！”
    徐秀秀啪就挂掉了电话，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天花板，心里烦躁的很。
    哪有女人不想结婚的，只不过圈子里的人都太会玩，而徐秀秀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只把唱歌当工作的人，不混名利圈居然也能到一线，除了运气真解释不了。
    电话又响了起来，徐秀秀索性将手机静音仍在床上，套上拖鞋就走了出去，默不作声的坐在沙发上。
    陈谨和徐慧慧一起看着兔子成精的动画片，主要是等今晚九点开始的生活百态节目，三个人都默不作声，客厅里除了电视的声音就没其他响动。
    九点的时候徐慧慧很自觉的跳台，三个人就盯着屏幕看起了电视，然后陈谨的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眼屏显是个陌生号码，轻轻挂断后就没理会。
    两分钟后电话又拨了过来，这回陈谨接了，一个很陌生的口音毫无预兆的开口说：“陈老师你好，五十万是嫌少我们还可以再谈。”
    虽然陈谨没有听过林云峰的声音，但还是能肯定打电话的一定不是他，要是这个脑子都没有早就被害死了，所以淡淡的说：“没什么好谈的，不是钱的事。”
    电视上的节目依然精彩，只不过两个女人都忍不住的支起了耳朵，听这意思难道今天真的有人给他送钱，而且他真的没要？五十万？
    “我相信无论什么都是有价值的，再加二十万您看怎么样？”
    没等陈谨出声，陌生人又连忙接着说：“帮的忙也不难，也就是节目收视率调低一点，想挣钱的人挺多的，你不做不代表别人不做，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一百万我也不会做，请你们不要再打电话了。”
    挂掉电话后果然就不再响，或许真的跟他说的一样，节目组那么多人，对方没有必要在他身上耗着，不管五十万还是七十万，都不是一个小数字，陈谨不动心不代表别人也不动心。
    如果他是个新人说不定就拿了，但是陈谨很清楚，这几十万买的不仅仅是这个节目，还是自己后面很多年的人生。
    这种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下一回你不要钱都不行。
    想了想，拿着手机又跟姜胖子打了个电话，开口就问：“五十万买你的节目你卖吗？”
    姜胖子明显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哈哈笑道：“还有这种好事？”
    “有，刚打完我的电话。”
    陈谨将事情解释了一遍，又问：“你还卖吗？”
    这回姜胖子不卖了，这个钱诱人也烧手，陈谨心里稍安，这才说道：“明天双休，没事你和组里几个关键位置多沟通，提醒一下就没人敢拿钱了，不安稳的钱没人会拿。”
    姜胖子正经了起来，答应后又问：“那要不要跟徐总监汇报一下？”
    “不用。”陈谨解释道：“只要收视率维持在3以上，说不说他都得领情。”
    挂完电话后徐慧慧惊讶道：“你说的是真的啊，五十万你真没要啊，那得买多少泡面？够你吃一辈子了！”
    你不会聊天就闭嘴好不好？
    倒是徐秀秀多问了一句：“你这么不留余地会被报复的，万一工作丢了你怎么办？”
    “丢了就丢了呗。”陈谨边看电视边笑道：“大不了删号重来，谁还没投过胎是怎么的。”
    徐秀秀点点头，想到以前那些打给自己的电话，内心里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

 第19章 秀外慧中

    一大早的，徐秀秀在楼下取了牛奶，回来后先把妹妹叫醒，让她快点洗漱准备吃早饭，然后又敲响了陈谨的房门，等门开了后对还懵着的陈谨说：“起来吃早饭了。”
    被叫醒的陈谨当时只懵了一半，听完是真的懵了，啥情况？
    莫名其妙的洗漱之后，厨房里的徐秀秀端出了三人份的早餐，煎蛋牛奶和面包，陈谨的餐盘里多了一块牛肉，徐慧慧委屈的看了眼对面的餐盘，气呼呼的大口咬着。
    徐秀秀只是觉得一个年轻的策划，在穷的每天吃泡面的情况下，面对几十万的巨款毫不动心，这一点她是十分佩服的。
    尽管陈谨再要面子，有些里子毕竟是瞒不过徐秀秀，比如现在还剩下一丁点的香皂，比如每天吃的泡面，比如淋得落汤鸡一样的回来。
    徐秀秀边吃边对徐慧慧道：“吃完把自己东西收拾好，到了楚州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陈谨这时候不懵逼了，心里一乐。
    徐慧慧就噘嘴，闷闷不乐的吃着，这里的环境比起自己的宿舍要好太多了，而且有吃有喝还不用自己动手，简直不要太舒服。
    吃饭到吃完一直苦着一张脸，徐秀秀也没给好脸色，教训道：“你说为了让你去上班费了多大的劲，天天还不努力，只知道吃，趁着年轻吃点苦怎么了？”
    “我哪有不吃苦。”徐慧慧辩解道：“你又没天天陪我上班，你怎么知道我什么工作状态。”
    “猜也猜得到！”徐秀秀压根就不信。”
    眼看和姐姐讲不了道理，徐慧慧开始拉盟友，桌下踢了陈谨一脚，眨着眼问道：“唉，你信不信我特别能吃苦？”
    陈谨将盘子收好，想了想，说：“信啊，特别能吃苦这五个字，你起码做到了前四个。”
    徐慧慧黑着脸气冲冲的去收拾东西，她现在突然又想走了。
    要回楚州自然是要送到机场的，一个电话就叫来车确实是陈谨奋斗的目标，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好多更小的目标来完成。
    比如多买条内裤？
    徐秀秀出门前突然对陈谨问道：“你双休是？中午有没有想吃的，我顺道带回来。”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陈谨继续懵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
    张张嘴愣是没出声，徐秀秀就站在门口等着，最后只好吐槽了自己一句：“我一个讨饭的就不挑食了？”
    “那我随便买了。”
    徐秀秀说完就拉着妹妹进了电梯，一直等电梯门关上之后，陈谨才把大门慢慢关上，终于家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多少舒坦点儿。
    陈谨拿着笔记本开始坐在沙发上敲字，既然已经答应跟着徐志新跳频道了，姜胖子这边儿他不能不管，好歹把以后进入疲惫期的精改方案写一份，让他以后照葫芦画瓢就行了，哪怕是个秃瓢呢。
    不过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除了自己的房间，这房子里几乎都是徐秀秀的东西，陈谨也不敢随便翻，只是在电视柜上放着的碟片找了找，果然就找到了徐秀秀自己的专辑。
    秀外慧中—徐梦瑶歌曲合集。
    cd的包装是蓝色天空和大海连成一片，徐秀秀穿着长裙在海边背着手漫步，白皙的皮肤扎着高马尾面容稚嫩，但是看发售时间则是在去年初春。
    陈谨就撇撇嘴，也不知道是嫌弃装嫩还是什么，放进碟机按下了播放键，随着舒缓的音乐慢慢敲着字。
    别说，声音确实很好听，有几首歌也蛮不错的，如果不是没存盘这该死的笔记本又死机了，说不定心情会更好一些。
    就这么悠闲自得了两个小时，快到中午的时候徐秀秀回了家，进门的一瞬间明显顿了顿，但是很快又恢复了自然，将钥匙仍在鞋柜上，一边走一边说：“把鱼杀一下。”
    陈谨记得以前在菜场买菜的时候，鱼甚至都会帮你片成鱼块，所以南方人几乎都是没怎么杀过鱼的。
    不过还好，说是杀鱼其实已经杀过了，只需要把内脏掏出来把鱼洗干净就行，只是要多费一些功夫，吃白食当然要干活，干得不好活生生遭人埋怨，所以用水龙头细细的洗着，然后徐秀秀还交代了“黑色的都要洗干净。”
    洗完鱼这次不用再交代，很自觉的削土豆和剥蒜，徐秀秀看了几次觉得还挺认真，找着话题聊着说：“觉得我哪首歌好听？看看我们的眼光是不是一样。”
    说了半天没动静，徐秀秀诧异的转过身，就正好居高临下和陈谨互相看了一眼。
    在陈谨的眼里这个角度稍显诱惑，曲线太过于明显，又连忙把头低下来说：“我第一次听你的歌，觉得有两首还是不错的。”
    “有两首不错？”徐秀秀皱皱眉，默默的转过身在案板上配菜，过了片刻自嘲道：“怪不得会输，精品专辑也就两首歌不错，看来一点都不冤枉。”
    要不是徐秀秀转过身了，陈谨会更加尴尬一点，一边削着土豆一边解释道：“我平常也没听过多少歌，嗯……听不出好坏来。”
    于是又一次安静了下来，陈谨也不再想开口，这句话多少有点儿多余的样子。
    等菜和调料都配齐了，徐秀秀也蹲下来一起削土豆，今天买的都是很小的土豆，有些麻烦，一边削徐秀秀又一边问：“那天在单位，你看见我为什么不打招呼？是不好意思还是怕我不回你？”
    “没有，只是觉得人太多怕你不方便。”
    徐秀秀就笑，陈谨看了一眼恰好对上她的眼睛，又连忙低下头，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总觉得这个场景不太真实。
    “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高高在上。”徐秀秀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但是忍不住的说：“我刚出道的时候也挺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但是时间一长，又腻，是不是跟别人不一样？”
    最后一句问话陈谨苦笑了一下，无语的说：“是挺不一样的，至少没有哪个大明星会租房子住。”
    徐秀秀也笑了起来，乐道：“我以前的小区被记者曝光了，成天有人在那堵我，你这个地方我也是找了好久才选上。”
    又聊了两句，菜都切完之后徐秀秀交代道：“你没事把阳台拖一下，昨天窗子没关吹进来好多针叶，拖完差不多就能吃饭了。”
    嗯了一声，陈谨乖乖的把拖把从卫生间拿了出来，哼哧哼哧就做起了干活换饭的工作，不过只拖了一半就听到了敲门声，而且还特别响。
    应该是徐慧慧，不回家又跑回来，这小娘们烦不烦。
    陈谨提着拖把一把把门拽开，一个五十多岁的阿姨正欣喜万分的看着他。

 第20章 动了心

    徐秀秀支楞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手里的锅铲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炒着锅里的土豆，心里既紧张又无奈，明明说了只是房东合租，可赵晓丽就是不信。
    难受的还有陈谨，刚正在被徐秀秀的亲娘查询着八辈祖宗。
    也许在老一辈的心里，一个在单位上班有编制的年轻人，要比做买卖年入百万千万的人更靠谱，特别是相貌，长得太帅明显不安全，有钱又帅气的男人约等于肯定不安分的男人。
    陈谨就很符合完美女婿的一切特征，相貌平平又不难看，不很富有但捧着铁饭碗，尤其是对话的时候，低调谦逊有问必答，简直是好女婿中的模板。
    赵晓丽激动了，就差直接问他们打算啥时候要个娃娃了。
    “陈谨啊，秀秀这孩子你也知道，又会做家务又恋家，就是脾气有点急，喜欢闹点小脾气，你平常多让着点她，要是她欺负你你就跟阿姨打电话，我来教训她。”
    赵晓丽脸上的笑容是发自肺腑的，一边说还一边轻轻拍着陈谨的手背。
    徐秀秀已经放弃了抵抗，再怎么解释赵晓丽也不相信，已经被她堵在了家里，很简单的一句话，你要不喜欢他能住在他家里？
    别说什么合租，骗鬼呢。
    陈谨偷偷看了一眼回头的徐秀秀，脸上尴尬的露出敷衍的笑。
    徐秀秀有点儿生气了，因为在将菜端上餐桌之后赵晓丽越说越离谱，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往订婚上扯了，尤其是暗示过几天要让陈谨和秀秀一起回去一趟，让他和徐秀秀的父亲喝一个多聊聊。
    陈谨和徐秀秀都能听得懂赵晓丽的意思，可两人就是不接茬。
    徐秀秀生气赵晓丽乱点鸳鸯谱，就算是再急着自己结婚，也不能没弄清楚情况就乱说一气，陈谨则是不敢言语，您怎么说都好我就不搭腔。
    但心里还是幻想了一下，要是真的和大明星恋爱了……啧啧，那得多倒霉，会干家务私生活良好是优点，可这爱找茬和大明星的身份问题，觉得真的很难伺候。
    刚刚拿起筷子，赵晓丽又在往两人身上找话题，徐秀秀就撂下筷子，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有事去趟公司，你们吃。”
    瞬间冷场。
    徐秀秀拎着包又戴上帽子和口罩，打了一个电话要车后就出了门。
    赵晓丽脸上尴尬的看了一眼陈谨，夹起一块肉放到他碗里笑道：“小陈你上班辛苦了，多吃点肉，好好补一补。”
    ……
    十五分钟后，徐秀秀到了橙七娱乐音乐部自己的休息室，经纪人红姐脱掉鞋子正在沙发上吃着零食，膝盖上还摊着本影集，正在选下一张专辑的封面。
    看到徐秀秀进了门，很是诧异的问：“今天你好像没有歌录？怎么转性子了，知道努力了？”
    徐秀秀冷着脸把小包仍在红姐身边，有气无力的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脸狐疑的红姐看着她纳闷道：“怎么了？前两天天不还好好的吗？妹妹走了不开心？”
    徐秀秀皱眉：“她走了我开心死了，是我妈又来了。”
    红姐忍不住笑了起来，站起身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仔细看着她，笑道：“是不是又来催婚了，不过你这一年处在冲击天后的关键时候，可不能被记者逮到什么花边新闻，要不然人气掉下去就很难再起来了。”
    徐秀秀侧头道：“第一，我结不结婚取决于有没有喜欢的人，第二，我又不是偶像派，不喜欢我恋爱结婚的粉丝不要也罢。”
    红姐叹口气，摇头道：“可是你的粉丝很多都是冲着你的颜值来的，他们可不是这么想的，你虽然专辑和人气都很高，问题也是有的，要是一直没有好歌出来的话，你就只能做偶像派了。”
    “不管什么派，我总不能为别人活着。”徐秀秀很不在乎的说。
    “但是公司会有意见啊。”红姐劝道：“秀秀，你说这半年你推了多少通告了，饭局你坚决不去我能理解，但通告这些公司是有钱挣的，现在已经有人对你很不满意了。”
    徐秀秀皱眉，说：“红姐，你知道的，我签约的时候就说明了，公司不能干预我这些，大不了解除合同就是了。”
    红姐这下是彻底没招了。
    过了一会儿，红姐只好绕过这个话题，缓和关系的说：“阿姨这次来又是介绍对象的？”
    徐秀秀摇摇头不想说自己的亲妈，但是又问道：“红姐，你说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过的幸福？”
    “普通的，越普通约好。”红姐想都不想就说出了答案，提醒道：“别看那些个富二代成天追你，你也知道有钱人什么嘴脸，就算是结婚了，相安无事就算不错了。”
    “什么叫相安无事？”徐秀秀纳闷了。
    红姐哼了一声，说：“只要不把外边的女人带回家就算好男人了，那些人哪个外边没有养着女人，你还记得丽清，结婚三年了才知道她男人外边有五个小老婆，除了装不知道什么办法都没有。”
    徐秀秀张着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就不能离婚吗？”
    红姐哑然失笑，说：“那多丢人，活着不就为了一张脸吗。”
    徐秀秀皱眉默默的想着，小脸嘟起显得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红姐盯着她仔细的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声的问：“秀秀，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啊。”徐秀秀一口否认。
    红姐从反应上也确实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来，稍稍放心了一些，继续劝道：“我也知道阿姨着急，都是女人大家都能理解，但是恋爱结婚可不是一件小事，我是真的不愿意看你走她们的老路，每天除了打麻将逛街，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徐秀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边想边问道：“那……红姐，你说如果和普通人在一起就一定会幸福吗？”
    “和一个爱你的人才会幸福。”红姐用过来人的口吻笑道：“跟普通人在一起不一定会幸福，但是和那些富二代在一起，肯定会不幸福，每天连人都见不到怎么幸福？”
    徐秀秀又皱眉想了半天，站起身拎起小包跨上，说：“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红姐瞪着眼，问：“合着你跑来公司就为问这些？”
    徐秀秀笑着摆摆手，走到门口又停下，转头对红姐说：“其实，没有女人不喜欢有个男人保护，哪有不想恋爱的女人。”
    红姐懵了，看着关上的房门拧着眉头，喃喃道：“这……该不是动了心了？”

 第21章 下了血本

    《生活百态》的收视率连续四期一路走高，从开始首播的3．3％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周二的时候成功破4，拿到了4．07的本土收视率。
    收视率上扬的曲线非常的平稳，徐志新为了收视率的进一步提升，将开播时间推迟了半个小时，避开其他电视台的电视剧黄金段，力争将节目打造成法治民生频道的拳头节目。
    节目火了，口碑也非常的好。
    平常老百姓看惯了各种民生新闻，但是记者帮着求助人解决问题的节目，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尤其是几个求助人真的解决掉了老大难的问题之后，渐渐的，节目组的求助电话开始爆满了起来。
    越是素材挑选的数量多，越是能碰见各种奇葩事，节目的素材储备也充实了起来，良性循环很快就建立了起来。
    陈谨自然也是非常开心，同时在节目走上正轨之后，他几乎除了帮着挑选素材，已经没有什么事忙了，每天打卡之后除了在姜胖子办公室里喝茶，其他时间会去其他频道看看节目制作，自己也储备一些这里的节目知识。
    就是在这个时候，关于徐志新即将调任综艺频道总监的消息开始流传，消息中各种版本都有，但统一的一点是徐志新后台更硬，成功将林云峰压了下去。
    这让陈谨开始担心了起来。
    职场老人了，他担心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以前这种事情的处理很公平，如果两个人都闹得不可开交的话，那么就各打五十大板。
    所以陈谨更愿意相信一点，这个消息是输家放出来的，既然我争不过，那么都别想去。
    综艺频道陈谨肯定是想去的，新闻和综艺是最能拿收视率的频道，既好出成绩也好升迁，以往提副台大多数绕不开这两个频道。
    想归想，陈谨也没本事干扰到上层的决断，再加上节目组这几天个个热情高涨，都在谈年底的表彰会的事情，陈谨也只能把担心压在心底。
    不过在周三的中午，徐志新打电话让陈谨到他办公室的时候，陈谨就知道不管徐志新去不去综艺，自己都逃不了打上徐志新一派的烙印了。
    办公室里除了陈谨还有刘斌，徐志新估计刚跟刘斌说完话，看到陈谨进来脸上显得很慎重，平常笑脸待人的模样也不见了，直接开口说：“现在那边儿闹得有点厉害，但是我多少还是有把握的。”
    陈谨没吭声，他在等徐志新的下文。
    “你和斌子先过去，你主要是熟悉一下《明星直通车》这个节目，”徐志新走到陈谨身边，也在旁边坐下，盯着陈谨说：“要坐稳的话必须要有亮眼的成绩，你策划的《生活百态》现在是频道里的王牌节目，我希望你能再接再厉。”
    陈谨险些骂了出来，这个坑可太大了，万一要是徐志新去综艺频道出了意外，那自己和刘斌可就算是身陷包围圈里了，环顾四周全是强敌，就没一个自己人。
    但又不能直接开口拒绝，还不能犹豫徐志新是不是能过去，做马仔就要有觉悟，陈谨不管怎么样已经算是这一系的人，想叛变都没人要。
    挤出一个笑脸，点着头答应了。
    “斌子和你是我的人，你的任务更重一些，国泰和王韬这两个人我都没带，只把你们俩带过去，陈谨，你心里应该有数了。”徐志斌说的语重心长。
    听到这，陈谨也只好表决心的说：“我会努力。”
    徐志新严肃道：“不仅仅是努力，而是要竭尽全力，一定要确保把收视率做出亮眼的成绩，我站稳了你们才能站稳。”
    说完拍了拍陈谨和刘斌的肩头，画了个饼：“你们放心，只要我在，你们的前程就在。”
    陈谨也突然想到，其实这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如果一直待在法治民生这种小频道，说实话出头太难了，一个本土收视率破4的节目就是王牌，做不出什么亮眼的成绩。
    虽说徐志新去综艺频道并没有实锤，可自己至少成功的从小频道跳到了大频道，想到这里开口问道：“徐总，那我和刘哥什么时候过去。”
    “报告已经打了，你后天就过去，斌子迟一个星期，这样目标小一点免得说闲话。”
    陈谨听到这里就彻底无语了，感情这不是跟自己商量，而只是通知。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主要是徐志新交代先期要完成的工作，离开总监办公室以后，陈谨只能去找姜胖子说清楚，其他人可以不知道，但是姜胖子是一定要说明白的。
    然后，一张u盘递给姜胖子的时候他还愣了一下，随后奸笑道：“哪个洲的小电影？”
    陈谨都想锤死他，往他身上一丢，趁着他慌乱去接的时候，淡淡的说：“《生活百态》进入疲软期的改版方案，现在的版本估计能红火三个月左右，到时候同质化的节目就会冒出来，不改变的话收视率会越来越低的。”
    姜胖子大喜，勾着陈谨的脖子笑道：“还是兄弟靠谱，连疲软期的版本都策划好了，还是咱们兄弟合璧，天下无敌，必须奖励你。”
    陈谨同样勾着姜胖子的脖子，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肚子说：“行了，以后就靠你自己，不过有什么奖励你说来听听。”
    姜胖子没听懂靠自己这句话的意思，乐呵呵的说：“我有个堂妹，这不毕业刚参加工作吗，明天你抽空去见见，咱们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别，我求你了。”陈谨松开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圆柱形的姜胖子，这个意思他觉得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滚，我堂妹好看着呢。”姜胖子果然怒了，但随后陈谨的一番话，让他不得不搁置了把自己堂妹推入火坑的想法。
    “我后天调职，去综艺频道。”陈谨说的很认真，一般这么认真肯定不是开玩笑。
    姜胖子真的就没了心气，但还是不死心，犹犹豫豫的问道：“真的？”
    “真的，报告已经打了，肯定能批下来。”
    办公室里开始沉默了起来，绕着办公桌走了两圈，姜胖子挤出点笑容问：“去综艺频道肯定是好事，大频道机会多，我不耽误你前途。”
    不过很快的，姜胖子愁容满面的问：“那你先说说，你是不是为了路遥去的，人家估计已经攀上高枝儿了，我看你去了也没戏。”
    陈谨摇摇头，姜胖子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为了路遥，那当然是抱上了徐志新的大腿，现在徐总要去综艺频道的消息正在热传，一天一个版本。
    “啥时候走？”
    陈谨以为姜胖子要给自己践行，还没说话姜胖子又劝道：“趁着还没走，找个时间跟我堂妹见见？”
    陈谨脸黑了，骂到：“别特么装了，你就为了我叫你一声哥下这么大的血本，你心里亏不亏？”

 第22章 歌词

    周中的时候陈谨在家里歇了一天，徐志新特批的。
    要到新的频道新的栏目组里，尤其是《明星直通车》这个节目组还摸不清情况，徐志新的意思是在家里多琢磨琢磨，至于怎么琢磨，当然是看一遍节目以前的视频了。
    早上跟着徐秀秀又混了一顿营养餐，要是赵晓丽不走的话，估计脸上能笑出花来，成天搭伙吃饭还说没情况，骗鬼呢！
    这一天也刚好放晴，徐秀秀依然皱着眉在阳台写写画画，陈谨则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看着《明星直通车》的往期视频，心里盘算着如何改编。
    沉默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徐秀秀噘着嘴将笔仍在了桌上，这首歌自己写了几天，但是涂涂改改的总是觉得歌词不满意，耐着性子抄写了一遍后，扭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陈谨，抿了抿嘴喊了一声。
    陈谨正沉寂在节目里，徐秀秀喊了两声见他没搭理，就用废纸揉了个纸团扔了过去，这一下陈谨终于醒了过来，摘掉耳机懵逼的看着徐秀秀。
    我带着耳机呢，没声音啊！
    “你们策划是不是都挺会写东西的？”徐秀秀看着阳光洒在陈谨的额头，似乎他整个人都阳光了起来，手臂放在小圆桌上撑着自己的小脑袋，眼睛不时的眨着。
    陈谨点了点头，文笔是策划的基本功，就解释道：“策划一般两个科都要涉及，文科生的文笔和理科生的思维能力。”
    其实策划是属于编导专业，需要学习的课程还应该包括艺术鉴赏和电视节目编导的很多学科，陈谨只是笼统的介绍了一下。
    哦了一声，徐秀秀低着头看了眼自己的歌词，又对陈谨问道：“那你帮我看看我写的，有没有更好的词汇能代替的？”
    这个提议很出乎陈谨的意料，不过还是放下了电脑，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徐秀秀的对面，小圆桌上除了两只手臂只有一张纸的空间，陈谨的方向刚好对着阳光，眯着眼拿起几张白纸认真的看着。
    徐秀秀的字写得跟名字一样秀气，字迹娟秀，一丝不苟，这张白纸上应该是摘抄后的版本，和上一次看到的抹布一样涂改的歌词全然不同。
    歌名是女人如花，后面的两个字让陈谨脑海里出现了熟悉的挖鼻孔的画面。
    字是好字，虽然陈谨不懂如何写歌词，但在以前策划了好几档综艺节目，其中就有一档改歌词的节目，总算是有点经验的，只是渺渺的看了一眼就摸了摸鼻子，这么好看的字配上这种歌词浪费了。
    徐秀秀托着腮看着陈谨，心里涌出不好的感觉，犹犹豫豫的问了一句：“是不是写的不好？”
    这怎么说呢，陈谨干咳了一声，小声道：“能看出来是歌词。”
    徐秀秀就深出了一口气，被他损完全是自找的。
    不过还没开口就消了气，这时候陈谨已经拿起笔在歌词下面的空白处写了起来，刚刚写了两三排，徐秀秀觉得扭着头看着实在痛苦，便将藤椅搬在陈谨的身边坐了下来。
    阳光照射在两个人的脸上，轮廓倒映在身后的地板上，影子被阳光拉扯得很长。
    徐秀秀只看了一会儿就直眨眼，认认真真的偷偷看着陈谨侧脸的轮廓，白净的脸上反射着太阳光，纤毫毕现，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个房东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尽管徐慧慧睡前不止一次赞赏过陈谨对于节目策划的能力，但总归不是一个行业，徐秀秀也没有什么直观的感觉，现在一行行歌词从他的笔下流出的时候，徐秀秀才终于第一次正视起他这个人。
    至少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年轻人。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里，含苞待放意悠悠。
    朝朝与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来入梦。
    写的真好，徐秀秀心里赞了一声，而且她最喜欢的是那一句孤芳自赏最心痛，简直是写到了自己的心坎，这么一句有意境的歌词，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不多时，陈谨将白纸递到她手里，闻着若有若无的香气抿了抿嘴，两辈子加起来也算见过不少明星了，说内心话像徐秀秀这一类真的很少见，不过还是有些不适应。
    他也是第一次和一个这么靓丽纯欲的，有很大名气的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徐秀秀的小脚蹬在小圆桌的撑子上，手里捏着写满歌词的白纸看了好几遍，然后微微苦着脸，另一只手不停的搅动着发梢。
    她突然想到自己想了很久的曲子可能不适合这首歌，因为她写歌是按照流行的方法，先写出歌词再配上曲子，那么现在问题就大了，这首歌词和自己的曲子，完全不搭。
    看来这首词填曲的任务还挺重的，起码要比自己以前写的曲要更好，正想着的时候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陈谨就很自觉的又回到沙发戴上耳机，两倍速度继续看片。
    花姐的声音很大，徐秀秀看了一眼陈谨耳上的耳机才扭回头，继续跟花姐说着什么，能看得出明显是有些不快的。
    但总的来说，花姐对于徐秀秀还是非常照顾，从徐秀秀进入橙七娱乐开始，两人已经整整合作了四年的时间，很多话都是直来直去，就不再绕圈子了。
    只是从开始的坚持到慢慢的让步，最后徐秀秀终于僵硬着脸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电话那边儿的花姐声音才缓和了下来，沟通虽然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不过心里的过程却足足好几个起伏。
    徐秀秀拿着电话闷闷不乐了起来，又一次将视线移到了陈谨的身上。
    陈谨看到挪坐到沙发上徐秀秀，迟疑了一下，还是摘下耳机问道：“歌词还需要改动？”
    摇摇头表示不是，两只手抱在怀里弯下腰，徐秀秀盯着自己的脚尖问道：“我明天去你们电视台出个通告，一个……访谈类型的节目，我怕我不太会说话，所以……”
    陈谨眨巴了两下眼，心里想不通这个不喜欢出节目，不喜欢打成一片的女人是怎么混迹到一线的队伍里去的，一个成天喜欢宅在家的女人，居然也能红起来。
    这里的明星已经这么不值钱了吗？
    嗯了一个长音，陈谨苦笑着问：“那你明天是出哪个节目的通告？”
    “《明星汇》。”徐秀秀没抬头，自然也看不到陈谨愣住的脸。

 第23章 我又没死

    从二十二到二十八层全是综艺频道的地盘儿，这个面积比收视率第一的新闻频道地盘还要大，还要奢华，其中第二十六层还是华洲每年晚会的举办地，华州电视台最大的室内摄影棚。
    陈谨到人事部将工作证信息进行了更正，这一次调职的报告徐志新托了他人之手，刚好《明星直通车》即将迎来改版，打了报告要人要支援，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让陈谨先行过来。
    综艺频道和新闻频道这种大频道有着自己的分管方式，每个栏目组大概负责三到五个节目，《节目直通车》隶属于第二栏目组，和路遥的《群星汇》属于同一个栏目组管辖，只不过分量较轻而已。
    王牌节目当然还是路遥的《群星汇》，上一次何琼玉和徐秀秀来录制的便是这档王牌节目，蓝星总收视率1．73的一档综艺节目，排在所有娱乐节目榜单前20名之内。
    在华洲电视台这个量级来说，也算是全台有数的高收视率节目了。
    《明星直通车》也是上星节目，但是收视率低于0．5的节目是没有排名的，可在几年前，这档节目的收视率也长年破1，这也是徐志新准备拿这个节目作为亮点工程的原因。
    陈谨敲响栏目组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策划人员属于支援职位，并没有规定策划必然是归属于哪个节目组，也需要统一安排，不过既然是《明星直通车》打上去的申请，那么自然是要去申请单位的。
    事实也没出预料之外，陈宇峰接过调令放进了文件夹，又询问了一下基本情况后，就点点头让陈谨直接去节目组报道。
    全程陈宇峰一直都坐在老板椅上没起身。
    从进门到出门一共不超过三句话，四十多岁的陈宇峰出乎意料的寡言少语。
    这很让陈谨感到诧异，因为无论是什么样的领导，至少会在新人来的时候激励两句，甚至是敲打敲打，像陈宇峰这般无所谓态度的，还真的是十分的少见。
    刚来就给了当头一棒，陈谨顺着门牌找到节目组办公室的时候，几乎都已经是饭点了。
    推门进去后连个抬头的人都没有，一间大办公室里坐着二十多人都低着头，陈谨环顾了一下，找到了制片人办公室，敲门得到应声后推门走了进去。
    潘昌强五十多岁，已经快退休的年纪，属于主任级的老资格制片人，嗓门洪亮的问了一句：“有事？”
    陈谨心里备受打击，这个栏目组就见了两个人，怎么一个个非老即残的，嗯了一声走到办公桌旁边，介绍说：“我叫陈谨，安排今天来节目组报道的。”
    “哦！”潘昌强站起身，伸出手和陈谨握了握，依然是大着嗓门说道：“欢迎，你叫我老潘就行了。”看了眼陈谨的工作牌，长长的嗯了一个尾音，又大声说：“那你去外边儿找个地方，好像还有两三个空位置，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
    就这么完了？
    潘昌强又坐了回去，看样子确实是就这么完了。
    陈谨差点儿没蹦起来，你们这是综艺频道啊，怎么比法治民生频道还懒散呢？
    潘昌强点了根烟，抬头看陈谨没有出去的意思，也没介意的又从烟盒掏出一根递了过去，笑着问：“陈老师还有事？”
    木讷的接过烟，潘昌强居然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了，就这么愣愣的抽了一口陈谨才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的问：“老……潘，节目组打报告不是说要节目转型吗，我的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这一下把潘昌强给问住了，手里夹着烟想了一会，不确定的问：“我们打报告了？”
    这……你问谁呢？
    看陈谨在点头，又想了一会，这才恍然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破节目收视率都快吃土了，说不定啥时候就换节目了，有什么好改的。”
    “可我的调令上是要求我来进行节目改制工作的啊。”陈谨都快疯了，徐志新要知道这个情况，估计能气的把这个组的人都拉出去枪毙，十分钟的那种。
    潘昌强摆摆手，浑没当回事般说道：“你先去找个工作位，这事儿以后再说。”
    陈谨只好拎着包出了老潘的办公室，顿时生出一种还不如留在法治民生频道的感觉，最起码心情不好还有个人跟自己互怼。
    想到这打算中午跟姜胖子一起吃顿饭，站在大办公室里环顾四周，发现真还就有两三个位置极佳的工作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放下包，隔壁就来了搭茬的。
    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年轻人，乍一看有一种小白脸的感觉，靠在工作椅上身子往陈谨这边倾着，小声嘘嘘的问道：“哥们，新来的？怎么被流放到咱们组里来了？”
    陈谨一边从包里往外掏几个小摆件和笔记本，一边回应道：“调职，怎么到这个组就是流放了？”
    单位里小喇叭挺多的，陈谨不是菜鸟不会轻易露口风。
    小白脸笑笑，依然小声的说：“咱们这节目这两天收视率狂跌，小数点都快往前移一位了，大家都想着换个组，你怎么还往里面钻？”
    陈谨当然想吹个牛逼，例如哥来了会怎么样巴拉巴拉的。
    将东西放好后才淡淡的说：“被发配来的，混日子在哪不是混。”
    小白脸的心里不但平衡了，而且险些泛起同情心，伸出手说道：“黄雪松，节目组里的摄影。”
    握手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收拾着东西下班了，黄雪松也掏出个饭盒问道：“一起去食堂？”
    “你先去，我中午约了人。”
    陈谨等黄雪松走了才掏出电话拨给了姜胖子，问道：“中午要不咱们一起吃个饭？”
    姜胖子撇撇嘴，这句话的含义等同于让自己请他吃饭，不过还是答应道：“行，中午咱们食堂吃个小灶，说真的你走了刚两天，我还有点怀念你。”
    陈谨发飙怒骂道：“老子只是调职，又不是嘎了！”

 第24章 前女友

    在徐志新来之前，陈谨几乎可以肯定这是被放羊了。
    姜胖子多少知道一点儿内幕的，吃饭的时候又询问了几个朋友，才终于弄清楚了这个节目组，包括陈宇峰这个主任的情况，陈谨确实过上了暂时养老的日子。
    《明星直通车》这档节目的收视率落入尘埃，以前确实也打过重新改版的主意，这才打报告调一个策划过来规划一下，但报告刚交上去收视率又是一轮狂跌，频道里的意见就倾向于将节目下架了。
    再加上现在总监的人选还没确认，一切的事务都耽搁了下来，包括陈宇峰和潘昌强，其实也都是在观望着，在人选没确定之前，他们是不会动的。
    陈谨真成了混子了，混日子的混子。
    吃完饭把这个情况电话给了徐志新，那边也是好半天没话说，最后只能安慰道：“要不你趁着闲，先充实充实自己，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陈谨只能说好，但怎么都感觉自己跟个地下工作者一样。
    吃完饭去办公室露了个面，又提着电脑包去了《明星汇》的录制现场，上期录制过的明星这一期还有三个人留了下来，这里面就包括了徐秀秀。
    不过明显是去早了，只有十几个工作人员在台上摆放着道具，这个节目很多的环节都是小游戏，也夹着着采访和明星歌曲电影等作品的推销，陈谨上次看了两期视频，总觉得是个大杂烩的样式。
    这一期节目是实录，节目组看到陈谨坐在场边还拿着电脑，就过来了一个人，实录的话是不允许外人带有电子设备的，不过看到陈谨胸前综艺频道的工作牌就客气了几分。
    询问了一下，发现是同一栏目组的策划，这还有什么说的，那就自己人了呗。
    回去一说明情况，也就没人管陈谨了，自己栏目组里的策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派来自己节目组了，于是偌大一个摄影棚里就坐了这么一个观众。
    很多的节目都会录制一到两天的时间，有时候会选观众入场参与节目，今天下午的录制看来是封闭录制了，陈谨靠在靠背上眯着眼，半睡不睡的看着，以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这种状态很玄幻，外面的一切动作和声音都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偏偏又是如同在梦中一样，直到台上传来了麦克风里导演的声音才醒了过来。
    迷瞪的时候台上已经站了很多人了，不过录制还没有开始，然后潜意识里感觉到了什么，扭头一看，路遥正坐在身边也托着腮看着台上。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去录节目。”陈谨算是用问话打了招呼，自从上次那件事之后，对她是更没感觉了。
    因为明显的，她是站在别人那边，可以理解但很难接受，那是帮别人挖坑让自己跳。
    这种事情显然只差明说，所以陈谨不知道她还坐在自己身边干嘛。
    路遥没看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先来的两位明星，很轻松的说：“你是来帮徐志新打前站的？他是打算从《明星直通车》入手？”
    陈谨没吭声，路遥依然托着腮一动不动，想了想又问道：“你何必夹在里面呢，为了一个编制，得罪了一整条线的人。”
    “你不也一样吗？”陈谨似笑非笑，反问了一句：“我怎么觉得你们跟已经赢了一样？”
    “不管谁赢，起码你已经是很多人的眼中钉了。”
    路遥终于扭过头，浅浅一笑的说：“你那档节目不错，有没有想过自己做一个节目，我可以帮你问问？”
    “投名状吗？”陈谨忍不住抱着手笑了一声，历来墙头草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也扭头跟路遥对视道：“我今天刚来，就有人告诉我这个节目组是养老用的，我觉得养老也不错，在哪混工资不是混，对。”
    路遥笑着摇摇头，似乎是很无奈陈谨的这种选择，叹了口气起身离开了观众席。
    看着她的背影，陈谨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感觉，路遥这一次明显就是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来和他谈话，虽然不知道徐志新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可这个兆头确实不太好。
    将视线移到台上之后，陈谨微微一愣有些意外，徐秀秀看了他一眼也移开了目光，和身边的一个歌手继续聊了几句什么，然后两个人一起朝着陈谨的方向走了过来。
    陈谨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
    因为他坐在第二排，原本和台上的距离就不远，直愣愣的看着徐秀秀走过来，就在准备起身的时候，又终于松了口气，她们在陈谨前面坐了下来，一边聊天一边看着台上。
    看来首先录制的是个人镜头，这个时间花不了多少。
    两个女人在前面叽叽喳喳的聊天，陈谨很难听不到什么，不过也没聊什么陈谨感兴趣的瓜，多是聊着化妆品和新歌的事情。
    徐秀秀还很幸福的说最近托人写了一首好歌词，陈谨挠挠头，不知道说的是不是自己。
    十几分钟之后，前面就剩下徐秀秀一个人，虽然不时有看过来的目光，徐秀秀还是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女朋友？”
    声音很平，听不出什么感情。
    陈谨尴尬的笑了笑，还好徐秀秀看不见，低着头看着徐秀秀散在椅背上的一头秀发，小声说：“前女友，学生时代的回忆。”
    “挺漂亮的。”
    徐秀秀的赞扬不知真假，陈谨也不好过多的评论。
    “那为什么又分了呢？”徐秀秀嘴唇微启，不在身边根本看不出在说话。
    沉默了片刻，陈谨心想怎么对这个问题这么感兴趣？
    砸下嘴，用一种无奈的口气说：“可能是跟我吃泡面吃腻了。”
    徐秀秀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都满是笑意，应该是想起了陈谨吃泡面吃到吐的样子，轻轻咳了一下又说：“我今天晚上大概要加班，你晚上又吃泡面？”
    陈谨想到泡面都已经反胃了，只能叹了口气，这连续两天跟着徐秀秀混饭，实在是有点由奢入俭难的意思。
    “下午录的游戏有个知识抢答。”徐秀秀看着向自己招手的导演，站起身低着头道：“你要给我传答案的话，我晚上请你宵夜？”

 第25章 秀儿

    陈谨一个人代表了整个观众席，每一次需要有看往观众的镜头，现场编导都会说：“某某老师，来咱们看一下观众席，您聚焦一下给一个和观众互动的镜头。”
    观众席上除了看陈谨还能看谁？
    很自然的，当然是把眼光扔给了唯一的观众。
    陈谨这时候就不太好意思看着台上了，低着头在笔记本上写着策划，不管徐志新能不能来节目，写出来以后也能用得上。
    策划行业也是讲知名度的，法治民生频道确实太小，一个节目做起来并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陈谨能做出一个有知名度的节目，到时候就不是台里重不重视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留住的问题。
    所以徐志新来不来对于陈纸来说，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重要，来了只能说机会更多更方便而已。
    陈谨先按照《明星直通车》的时长打造一个新节目，脑子里爆款的节目有很多，但是这一次的策划却是最难的，主要原因是对于这里明星主持人和艺人的了解过于匮乏，很多靠主持人或者明星撑场面的节目，陈谨都没把握。
    只能靠群体效应，陈谨也不管符不符合以后的要求，反正写出来，不管多久总能用得上的，琢磨了一下，就决定先把《爸爸去哪》这档亲子节目先写出来。
    《明星汇》单人镜头之后，便是录制两个小游戏的环节，四点不到陈谨就停下了敲字，刚好徐秀秀看过来了一眼，陈谨点了点头她忍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
    录节目还作弊，徐秀秀可能是综艺历史上的第一人。
    和现场直播不同，录制的节目总是有准备时间，这就给了陈谨在笔记本上搜索答案的时间，可这么一来徐秀秀只顾得开心，完全顾不上其他人的感受了。
    第一题刚刚挂上去不久，还没等开镜头徐秀秀就偷偷看了一眼，陈谨用右手比了个3晃了晃，结果刚刚开始录制，主持人题目都没念完徐秀秀就举了手。
    路遥还算是有临场的经验，拿着话筒笑道：“那第一题就让梦瑶姐来答，不过从下一题开始，要听我说开始才能举手哦。”
    徐梦瑶站起身，很自信的说：“我选第三个答案。”
    知识小问答，不算特别难但答案很有迷惑性，场下有陈谨这个外挂当然是正确的。
    红队就得了一分，包括徐秀秀在内的四个人就互相击掌庆祝。
    输了可是会被喷泡沫惩罚，一脸一身泡沫多少有点儿狼狈，对面蓝队的李士烽笑着大喊：“咱们蓝队四个大老爷们会输给你们？我们要认真了啊！”
    徐秀秀不回应不理他，李士烽的天王称号是踩着她上去的，她烦。
    第二题，八个明星摩拳擦掌，但又不敢没把握的去抢答，答错了还是会有惩罚扣分，在路遥说开始之后，都还在犹豫徐秀秀就又举起了手。
    她用的外挂又便宜又好用。
    路遥和其他人都有点儿懵。
    以往的徐秀秀在综艺上可没这么活跃，而且很多知识问答的游戏，大多数都是被惩罚的对象，今天这是撞到她强项了？还是题目对上她的知识点了？
    第三题，红队仍顺利的拿下了第三分。
    路遥跟导演对了一下眼色，然后一个助理跑上台换了一沓题板，看来知识小问答是跟徐秀秀的知识点重合了，要是这样的话这个环节根本就玩不下去了，得换题。
    不过徐秀秀不在乎，题目你随便换，只要不换外挂就行，我要答不上来算我输。
    加上导演组失算了一点儿，就算是把题目换难了，难的也是其他的选手，关有外挂的徐秀秀啥事？
    在停止录制的时候徐秀秀低着头将脸躲在长发里，如果注意看的话都能看到身上微微抖动着，她还是第一次觉得综艺原来这么好玩。
    只要还是选择题，徐秀秀无敌……
    于是等了几分钟换好了模板之后，继续着一个循环的回复，这一次出的题相当于高中智力题了，比起前三题来说，剩下的七个人更懵逼的看着题目，这回连题目都看不懂了。
    王者依然是王者，徐秀秀只需要撇撇头看一眼陈谨的手势，出口必中。
    十道题，跟小李飞刀似的出手必中，徐秀秀跟她的名字一样样的，秀的起飞。
    陈谨就苦笑，越是这样估计最后全部都得剪了去，其他人明显的都不想玩了，这都成了个人秀了，不过蹭人家吃喝的，配合着你开心就好。
    六点前停止了录制，这时候就要放饭了，在节目前后可能栏目组会出钱请大家聚餐什么的，不过在工作的间隙肯定都是吃盒饭。
    徐秀秀转钱让李晓静出去吃点儿好的，拿着助理的那一份从休息室走了出来，递给了正要回去的陈谨。
    “不说晚上宵夜吗？”陈谨闷闷的接了过来，看了眼周围就他们俩，又追问道：“那晚上的串还有没有呢？”
    好久没撸串了，真真有点儿想了。
    两人并肩坐在观众席上，徐秀秀打开盒饭先吃了一小口，很大气的说：“今天姐开心，晚上宵夜你随便点。”
    “老板大气！”
    陈谨很是开心的捧了一句，边吃边问道：“你不是不喜欢综艺吗，我看你今天玩的挺开心的，这种状态录综艺很出彩的。”
    徐秀秀吃着笑着，没有做出解释。
    她不是放不开，只是不想而已，歌手应该靠作品说话，每年上个几次综艺，对于徐秀秀而言，已经是难得的让步了。
    吃了一半，徐秀秀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问陈谨：“你文笔那么好，有没有想接歌词这个活的，一首词一般的开价是五百到八百，你这个水准可能到一千五呢。”
    陈谨一愣，自己除了抄哪还会什么写词，嗯了一声扒了口饭，说：“那连着曲儿一起给写了多少钱？”
    “你还会写曲？”徐秀秀惊讶了，但随即怀疑道：“你不是策划吗？还会音乐？”
    “不会啊。”
    陈谨很理直气壮的说：“我会哼哼啊，我哼出来你谱曲不就行了。”
    徐秀秀半天没反应过来。
    好半天后才皱着眉问：“你的意思是，你哼个调子我谱曲，然后你拿去卖钱？”
    “嗯呐。”

 第26章 宵夜

    晚上八点，在这个季节已经是阵阵凉意袭来。
    陈谨缩着脖子有点儿后悔吃宵夜了，这冷得要命再去喝点啤酒，估计自己扛不住。
    徐秀秀戴着口罩和帽子，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一件厚实的外衣裹得严严实实，跟油桶一样直上直下。
    就这么走了几分钟，转回身站定突然问道：“今天温度只有十来度，你怎么还不加衣服？”
    陈谨啊了半天，最后倒是很诚实的说：“发了工资就去买。”
    徐秀秀想起来自己找他要的五百块的房租，心想他可能是真的山穷水尽了，回身一边走一边四处看着，到一家品牌店的门口就走了进去。
    陈谨有点儿不好意思，他觉得大明星有钱是有钱，但两个人什么关系都没有，占这个便宜不太好，就插着兜哆嗦着站在店外。
    直到五分钟后，徐秀秀抱着好几套衣服冲他招了招手。
    销售小妹妹不断的夸着陈谨：“先生您这几套衣服穿在您身上，真的很好看，现在像您这个年纪的男人还有您这个身材的，已经很少见了。”
    陈谨木头一般站在镜子前被徐秀秀打量着，等着她的决定，听到销售小妹的话忍不住回道：“饿的。”
    你看，实话总是没人信，销售小妹妹的笑都透着那么的假，笑着说：“您真会开玩笑，你女朋友气质身材都这么好，一看你们二位都是注重养生的。”
    只是一个销售员，两个人都没开口解释。
    挑了两套最好的出来，徐秀秀又挑了一双皮鞋和一双运动鞋，一起打包结了账，就这么几样就花了四千多块，陈谨看着一阵肉痛。
    眼光没得挑，就是字面意思。
    陈谨的小区一路往里走，大约十几分钟后就能走到一处很繁华的聚集地，这一片儿吃喝玩乐各种都有，而且价格还挺亲民，两人挑了一个干净点儿的烧烤店走了进去，这个点儿正是夜宵的高峰期，徐秀秀就有些犹豫。
    人太多，吃饭总不能戴着口罩。
    陈谨看了一眼，建议道：“要不买回去吃。”
    就往回走。
    “我已经好几年没出来逛街了。”徐秀秀来回都是不住的打量着四周，对于一切都显得很新奇，还顺路买了几样小吃一起让陈谨拎着，看眼睛就知道心情很不错。
    走到没人的路灯下，还勾着灯柱转了一圈。
    “也不知道以后便宜了哪个王八蛋。”陈谨一瞬间有些走神，默默的咒了一句。
    这种颜值和身材的明星，必然是要嫁入豪门的，陈谨还在想的时候，徐秀秀又强调了一句：“我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沉默了一会儿，陈谨实话实说：“我要跟你一样有钱有名气，我也喜欢。”
    这句话多少显得有些不会聊天，不过徐秀秀今天心情好没怎么在意，笑道：“缺什么就想要什么，说的挺对的。”
    快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徐秀秀突然问：“你和你的前女友分手多久了？”
    陈谨掐着手数着，徐秀秀就笑：“不会，初恋不是记忆最深的吗，还要想这么久？”
    “23天。”
    陈谨给了一个准确的日子，不过额外说了一句：“不是分手，是被甩。”
    哦了一声，徐秀秀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又继续问：“还想她吗？我看你们今天聊天的时候有点儿隔阂，不过还好还能聊下去。”
    “真要还想着她就不会这么轻松了。”陈谨跟徐秀秀并肩往小区里走去，解释道：“男女之间很少有分手了还是朋友的，要真的跟朋友一样，那就真没感情了。”
    徐秀秀想了想，点点头承认了这个道理。
    沉默着回了家，徐秀秀把厚实的大衣脱了下来，只穿着紧身打底毛衣，一条灰色的绒裤，显露出匀称的身材，不肥不瘦。
    果然是歌坛的颜值担当，人也漂亮身材也好。
    陈谨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不自然的低下头，将烧烤一份份的打开，摊在了茶几上，按照徐秀秀的要求，在餐桌上吃烧烤是对宵夜的亵渎。
    徐秀秀拿过来一瓶白酒和一瓶啤酒，坐下后把白酒递给陈谨，举着啤酒说：“我只能喝啤的，今天还是我们第一次喝酒，碰一个。”
    陈谨连忙碰了一下，喝了一口后才说：“今天我得谢谢你，要等我发工资才能还你钱。”
    “你一个月多少钱？”放下啤酒，徐秀秀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四五千块钱，刚转正我还不知道。”
    徐秀秀心想果然是工资不高，就劝了一句：“你记着就行，等你有钱了再还我。”
    徐秀秀吃的不多，喝酒也只是小口小口，因为明星还是要保证身材的，歌迷们也不大喜欢看一个胖妞出来唱歌，韩大姐那种毕竟只是特例。
    陈谨是主力军，今晚上买的这家味道不错。
    吃了一会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徐秀秀恍然道：“对了，钱你不用还了，那首词我打算用来谱曲出歌，我得给你作词的钱。”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但也有坏消息。
    “我明天录完节目就直接去东洲，这几天你就自己解决，冰箱里还有不少菜。”徐秀秀皱着眉，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陈谨解释了一句：“那边儿有个作曲挺有名的，我想去买首歌回来。”
    陈谨心想完犊子了，也不知道要吃几天的泡面。
    “我下午查了一下，你现在的人气很高，不过半年没新歌的话粉丝期待值提高了，这件事确实挺急迫的。”陈谨边吃边聊，脱口而出。
    徐秀秀则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说的挺准的，这也是公司里分析的结果，只不过好歌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没那么容易。
    李士烽这一次能踩着她抢到七个天王之一，最大的功臣还是公司给找了一首好歌，爆款的歌谁不想要，但又不是想要就能要的。
    “我的很多歌都是自己买的，新歌好歌没那么容易碰到。”
    陈谨微微皱眉，问道：“音乐公司不是都有歌在手里吗？”
    徐秀秀笑了笑，不过笑容里多少有些苦涩，喝完最后一口站起身，回房间交代道：“吃完记得收拾，我先睡了。”

 第27章 都难

    徐秀秀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
    近一个月的时间两人消除了陌生感，不过说是朋友似乎还早了一些，至少陈谨认为彼此的距离和高度实在差距太大，看她老是觉得不真实。
    徐秀秀走了三天，陈谨每天混工资也混了三天。
    但是三天后徐秀秀依然没有回来，陈谨也没问，每天上班写自己的策划，然后下班简单做点儿菜，反而觉得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只不过徐志新那边一直没有消息，综艺频道现在还是副总监林云峰代管。
    小白脸黄雪松没事也看一眼陈谨成天敲的东西，但不是专业的基本看不懂，现如今节目组的节目都是攒下来的录像，大概还能播一个多月，既然领导都不急，节目组也不急。
    全组都放羊了。
    黄雪松就困在椅子上，看着陈谨飞舞的手指闷闷的问道：“你想的这个节目需要多少经费？”
    陈谨手楞在了半空，确实当时只是闲的才打出了这个节目，忘记考虑制作经费的问题，以前这档节目最高的冠名费破了三亿，不过购买力不同不能等同这里的三亿，现实是现在陈谨根本拿不到这档节目所需要的投资。
    被泼了盆冷水，陈谨笑笑回道：“写着玩呢。”
    承认定位错误是不可能的，这是一个策划的底线，黄雪松反正也不懂，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至少拍摄了两档综艺他还是有点儿眼光的。
    反正这档子策划案也快写完了，那就找时间再写个小投资的？
    就在陈谨和黄雪松随意聊着天的同时，徐秀秀和红姐以及助理李晓静三人其实已经回到了华洲，只不过大家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红姐似乎要吃人一样。
    徐秀秀和红姐跟公司领导已经谈了两个小时，最后的结果却是不欢而散，对方的一句话很准确的点中了双方的问题。
    “你们不是去东洲买歌了吗，何必再回来跟何颖玉抢歌。”
    红姐气的直哆嗦，公司里的新歌有几首是知名词曲家的手笔，据说质量是非常的不错，公司里三个一线和一个天王一人一首早就定下来了，结果现在把徐秀秀的这一首给了一个二线。
    四个一线以上的明星，唯独拿出来徐秀秀的这一首。
    公司的理由也很充分，何颖玉是被安排要冲击一线的，这个节骨眼上需要一首好歌提升人气，其他人也都到了要出专辑或者打榜的时间。
    红姐叉着腰气道：“徐梦瑶就不用打榜出专辑了？就不用冲击天后了？况且这些都是上半年已经定下来的，突然就拿走了，给的理由有点儿不充分？”
    但对方只是淡淡的一句已经定了，就再不给任何的理由，很明显是不想过多的再纠缠这件事情。
    休息室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李晓静突然怯生生的说了一句：“我前几天听隔壁涛哥的助理小花讲了一句。”
    徐秀秀和红姐同时转过头，就听见李晓静弱弱的说：“据说何姐背后的赞助商出了力，指明了要秀秀姐的歌。”
    徐秀秀和红姐都是圈子里混迹多年，虽然很多事情不参与但也见得多了，一听这句话就明白了背后的事情，这是金主砸钱了，也不知道何颖玉是怎么说服或者睡服的。
    徐秀秀苦笑了一声，看着红姐劝道：“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当然是谁帮公司挣的钱的多谁拿资源，红姐你还没习惯吗？”
    红姐也是叹口气，想了想又提了个建议：“其实公司给不给歌是其次，要是我们自己拿出几首歌的话，公司还是会帮忙制作发行，但是好的词曲人都被大公司把控着，想要拿到高质量的歌实在太难了。”
    徐秀秀没说话，红姐只是在劝慰自己，如果自己真的所有歌都从外边买回来，公司基本上不唱反调就算好的，哪还有心情帮着自己宣传发行。
    这时候红姐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红姐一边接电话一边嗯嗯嗯的附和着。
    徐秀秀抱着一叠谱曲纸哗啦啦的翻着，里面都是自己这几年写下来的歌词个很多没头没尾的曲子，不少地方都删删改改，但愣是没有一首完整的曲子和歌。
    只是在最后的一页，上面是工整抄写下来的一首词，正是陈谨写出来的女人花，可以看到谱的曲子涂涂改改很多遍，已经写了一多半的样子，徐秀秀心里是很喜欢这首歌词的，但是自己却依旧写不出匹配的曲子来。
    不是说歌唱得好就能写出来歌，唱和写原本就不是一个类型，甚至都不是一个行业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大老远的去东洲买歌。
    正在想着，红姐挂了电话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徐秀秀抬头，微微蹙眉，轻声问道：“红姐，怎么了？”
    这一次看起来似乎连心气儿都没了，红姐摇着头坐在沙发上，盯着徐秀秀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公司的意思是可以给你好歌，也可以给你全部资源保证你冲上天后，但是你必须按照公司的安排……去工作。”
    “要是我拒绝呢？”
    徐秀秀当然知道安排的工作是什么工作，多数是一些私人的饭局，聚会，甚至是游艇上的花瓶等等，从签约公司开始，徐秀秀就已经直言只出歌，间歇性的可以参加一些节目，除此之外一切都不接。
    看来这一次公司的要求又回到了，私下里很多小道消息满天飞，徐秀秀这种歌坛颜值担当，又从不参加聚会的明星，开价已经过了八位数。
    红姐脸色很不好，看起来是气得不轻，叹息道：“你和公司还有半年的合约，如果愿意明天就去续签，如果不愿意就等着合约到期。”
    说完又叫道：“秀秀你等着，我明天直接去找老板要个公道。”
    徐秀秀看着红姐，沉默了半晌才说：“算了花姐，公司又不缺明星，他们只缺能帮公司挣钱的人，咱们就等合约到期算了。”
    红姐和李晓静同时目光一凝，休息半年的话，明年拿什么成绩去冲击天后？

 第28章 改制

    林云峰确实长得很帅，也难怪张玲在提到林云峰的时候会犯花痴了。
    正式担任综艺频道总监的当天，在频道的大会议室里，林云峰召开了全频道改革方案试点会议，也正式以一把手的姿态出现在大家面前。
    陈谨和黄雪松等人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作为濒临被砍的节目组实在没有什么存在感。
    最前列的一排坐着七个栏目主任，以及当红的几位主持人，三十多个节目组的制片也都在前排就坐，看着台上的林云峰侃侃而谈，包括他身边的运营和宣传总监以及几位副总监面无表情，今天会议最瞩目的只有讲话的这个人。
    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实权总监，还是综艺频道这种大频道，尤其是在和徐志新的正面交锋中胜出，虽然年轻但也有一种领导者的威严，不怒自威。
    潘昌强却也和节目组的人挤在后面，听着林云峰嘴里的改革方案无精打采，再过两年他就要退休了，也没了什么争强好胜的心思，纯属养老，所以对于他大多数人包括领导都很客气，你和一个老头争赢了又能怎么样？
    陈谨的位置靠着窗，能看见外边环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黄雪松跟着他一起看了一会外面，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看了个什么。
    林云峰的话还是传入了耳里：“作为台里改革改制的试点频道，台里对于这一次的试点工作是报以希望的，所有收视率低于0．3的节目一律进行整编，由频道监管，栏目组负责，节目组自负盈亏，激发大家对于节目制作的热情。”
    黄雪松想到了陈谨写的那份策划案，觉得可惜了。
    “所有的节目采用末位淘汰制，连续两个月垫底的节目组将裁撤，人员并入到其他节目组或辞退，栏目组连续三个月收视率垫底，栏目主任降职。”
    潘昌强眼睛瞥了一眼台上的林云峰，他对于这种很刚的领导天生就没有好感，在电视台做了一辈子人脉是有的，但这种刚上任就烧火的人他还是尽量不想招惹，于是也撇过头看着窗外。
    一抹阳光从云层中散出，晒得三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陈宇峰在第一排波澜不惊，手里握着《明星汇》这种频道的王牌节目，这种惩罚根本就落不到他身上，但是节目虽好，频道领导总是直接对节目组下指令，多少显得没有什么存在感。
    林云峰看了一眼台下，扫过三个扭头晒太阳的老中青，低下头继续念着：“所有人员薪资和广告投入挂钩，现有的节目组人员采取招聘制，以制片负责制为主，落选人员必须服从频道调剂。”
    云层将阳光又遮挡了起来，周围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的小声交流，这一次打的雷有点儿大都被镇住了，没想到林云峰一上台就下这么重的死手。
    例如《明星汇》这种节目当然是频道里的香馍馍，收视率不愁还有可观的奖金拿，那么就会出现组里的人死活不愿走，外边的人死活想进去，但是收视率不高的节目组可能就不好办了。
    例如陈谨所在的《明星直通车》节目，原本就是要裁撤的节目组了，这回制片负责制一出来，也就意味着潘昌强要着手进行节目组的整编，想到这里很多人就倒吸一口冷气，就老潘那种慵懒的性子，不会最后组里全是老弱病残幼？
    “后勤人事部门不参与此次改制，编导导演策划和摄影不再归于频道直管，直接分配到节目组，一个星期后，各制片人将名单上报完成改制。”
    林云峰语速不快，但是一字一字说的很清楚，运营总监开始念着改制节目组的名单，全频道一共三十二个节目组，需要改制的就有八个，全都集中在上午档和午夜档，而陈谨所在的节目组，是唯一一个七点档的节目组。
    做的时间太长，又和新闻等时间重合，还是家里做饭的点儿，好几个因素加起来也难怪收视率都快垫底了。
    陈谨反而想着这个改制似乎并不是那么严谨，收视率差的自负盈亏，收视率好的节目反而不参加改制，就只差明说频道就是又要收视率又不想出钱。
    “是个狠人。”
    陈谨嘟噜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恰好旁边的两个人都能听得见，再远的就被嘈杂的声音所淹没，尤其是要被改制的几个节目组很多人情绪激动了起来。
    电视剧等节目已经实现了制播分离，这回综艺节目也要慢慢往这条路上走了吗？
    散会的时候收到了姜胖子的信息：晚上一块吃个饭？
    陈谨跟随着众人回到办公室，回了个好。
    整个节目组加上陈谨一共是二十四人，两个主播一个导播，加上调音，灯光，摄像，影屏特级等等，整个组并不大，像《明星汇》这种节目的话，摄像就有七个人，五个灯光和9个音效，全组四十多人才叫大组。
    大家都围在办公室中间的一小块空地上，潘昌强扶着工作台的隔板看了一眼大家，自然知道大家都想的什么，所以根本就没有一句废话。
    “我给大家三天的时间。”潘昌强竖起三根手指，环视着手下的兵缓缓说：“不想留在这个组里的，有门路的去找门路，我一个要退休的老头也不想耽搁大家。”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有些人被说中的心思，低着头也不吭声。
    只不过这句话说的太过于直白，除了这个老头估计也没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等了一小会，潘昌强脸上渐渐严肃了起来，以往大家习惯的那种慵懒也不见了，大声的说：“咱们这个组是八个改制组里面收视率最差的三个之一，原本总监和主任就想着是撤销重组，我也不瞒着大家，现在改制来了，我老潘老了没人愿意要，就守在这里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二十多号人都扎着头，只有导演赵晓峰资格老一些，劝了一句：“老潘，年轻人也要考虑实际问题，咱们节目确实一直走下坡路，还是先商量商量。”

 第29章 求生

    陈谨挂掉了电话，一脸的无所谓。
    下班的路上徐志新打来了电话，这一次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陈谨现在是被调入了综艺频道不是他的范围，而他据说因为太想占住综艺频道的位置，惹恼了上面的大人物。
    小道消息，徐志新最近可能被迫要动一动。
    这个电话有道歉的意思，没有明说，只是语气很平静的聊着家常，一个总监能主动和一个小策划拉家常，本身就是一种放下身段的意思。
    回家后徐秀秀不知道为什么还不在家，陈谨觉得房子里好像少了什么，有点儿心虚。
    又混了三天的工资，这三天走了五个人，只剩下了十九个，老潘和赵晓峰被叫出去开了几次会，脸色都不好看，回来后也没传达什么指示精神。
    脸拉得跟驴脸一样，也没人愿意触霉头去招惹他们，只不过在第三天的时候又走了俩，节目组成了全台最小的节目组，只剩下十七个了。
    黄雪松笑着说：“留下的都是没人要的，只有你最倒霉，上赶着来退休。”
    陈谨笑笑不说话。
    中午吃过饭，潘昌强打电话把陈谨叫到了办公室，进门后发现他和赵晓峰正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茶几上的烟灰缸都插满了烟头。
    打了声招呼，陈谨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条缝，冷风一灌进来三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不过该抽烟的还是继续抽，赵晓峰扭头跟问老潘：“你说我说？”
    “你说，我脾气急。”老潘一脸沧桑，没了陈谨刚见到他时的散漫。
    赵晓峰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跟对面的陈谨开口道：“听说你在法治民生里面写了个节目，本土收视率现在破6了。”
    陈谨嗯了一声，他记得走的时候快破5了，看来这个节目算是选对了，怪不得姜胖子那天要请自己吃饭。
    赵晓峰见房间里烟气散的差不多了，又扔过去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才问：“那你还是有实力的，咱们节目组现在的状况你也看见了，你从你的专业角度来说，咱们节目组要是大改版，还能拉起来吗？”
    “没用。”陈谨一口就否了这个提议，不管赵晓峰脸上怎么难看，直接说：“这个节目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
    办公桌后面的老潘静静的抽着烟，似乎对于陈谨的判断早就已经猜到了。
    陈谨继续说：“《明星直通车》已经播了六年，这几年一直没有改版，明星来了不少收视率一直上不去，主要是受众不再喜欢节目的模式，继而对节目也产生了厌恶感。”
    赵晓峰苦笑一声，其实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问出来也只是不死心而已。
    沉默了一会，将半截烟头插进跟小山一样的烟灰缸里，很郑重的盯着陈谨问：“咱们节目组就你一个策划，虽然你来了没几天，我也不管你为什么来的，我先问你一句，你是打算找徐志新帮忙把你调回去，还是就留在这。”
    潘昌强没有抬头，但是抽烟的动作明显的停了下来。
    陈谨心里苦笑，看来自己就算来的再低调，单位里就这么大，知道不知道的估计全知道了。
    这下赵晓峰都挑明了说了出来，陈谨忍不住笑了一声，无奈的说：“我要走不早走了吗，赵导你有话就直说，咱们现在是一个组，好。”
    老潘和赵晓峰明显有了一个松了口气的小动作。
    潘昌强也不装着若无其事的躲在办公桌后面了，提着茶杯也坐到了旁边，三个人围着茶几跟开会一样。
    “既然咱们都走不了，要么打散到其他组当小老婆，要么想办法做一档节目自己开门立户。”赵晓峰边说边观察着陈谨，见他一直在倾听，略略放了心，继续道：“现在有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之内推出新节目，并且拿到0．5以上的收视率，咱们就能活，我和老潘想听听你的想法。”
    “行啊。”
    陈谨摊着手，问道：“俩主持全走了，音响收音和编导也叛变了，现在组里除了后勤就剩下摄影和协调组的小姑娘，你们能不能调来人？”
    潘昌强闷闷的，但是说话的声音一点都不小：“没人进来，躲都躲不急谁会来，就剩下的十七个人，也没有外聘的指标。”
    “资金呢？”陈谨依旧摊着手，苦笑着问：“既然都这步田地了，频道给新节目能批多少资金？”
    “除了新节目必须扶持的一百万，一分钱都不可能给，但是我们可以从《明星直通车》里抽调资金。”
    老潘显然是想过很多办法，也做过一些预案的，想都不想的说：“在节目组裁剪之前，《明星直通车》的资金会继续拨付几期，反正也不录制了，加起来能抽调出来两百万。”
    三百万做一档节目，是一档不是一期，这个钱拿到《明星汇》去的话九牛一毛，但是节目组能调动的钱只有这么多。
    陈谨继续苦笑的问：“你们的意思是，让我用三百万做一档节目，还要蓝星收视率超过0．5并且三个月内见效？”
    “嗯呐。”
    潘昌强和赵晓峰一点都不尴尬，齐齐点着头，表示就这意思，你猜的真对。
    陈谨做了这么多年的节目，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情况都能让自己把节目做起来的话，那还不原地起飞？
    闭着眼考虑了一会，两个节目组的大哥就静静的等着，全组就这么一个策划，想活命就得供着，要不干脆各回各家算了，也就不用操这么多心。
    主要还是不甘心，老潘则是可以混日子，但被日子给混了，这就说不过去了。
    五分钟左右，陈谨终于睡醒了。
    琢磨了一下，先开口问了一句：“有点儿想法，不过得查查资料，还先得问你们两件事，弄清楚了才能琢磨怎么设计。”
    赵晓峰和老潘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吃惊，这才几分钟就有想法了？
    老潘点点头，说：“陈老师你说，都现在这状态了还有什么好墨迹的，我们算是把注压你身上了，你怎么策划我们怎么来，做得好喝庆功酒，做不起来喝散伙酒。”
    陈谨不停的点着头，看着两人问道：“第一个，咱们既然是改制，自负盈亏，那么如果做起来了，盈利的部分是上交还是我们拿分成？”
    “又罚才有赏。”赵晓峰接口说：“这个开会的时候提到过，新节目超过0．5收视率的，节目制作费用除开，薪水部分频道不再拨付，我们拿三成的收入。”
    三成有点儿少了，看来林云峰确实够狠。
    不过还能接受，陈谨先把这一条仍开，又问道：“那么，咱们蓝星的法律里面，允许猎杀动物吗？”

 第30章 荒野独居

    陈谨对于新节目有了一个大致的规划，这种规划建立在没有主持人这些幕前人员的基础上，只依靠后勤和摄影完成的节目。
    而且只有三百万的制作经费。
    按照平均综艺制作费用来算，低于其他节目八成以上，所以从一开始陈谨就没打算走寻常路，这点儿钱跟其他节目竞争的话，不管是舞台设计还是音效都不是一个水准，室内综艺就必须放弃了。
    还好，新节目不限题材，室外室内都可以。
    陈谨打算移植过来的，是一档真人生存游戏《荒野独居》。
    将挑选出来具有基础野外生存知识的普通人，运送到严峻的环境让他们自己获取食物，能够坚持到一百天或者最后一人的，将获得一百万的奖励。
    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在原节目中能坚持下来的，往往并不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而是有着长远规划和能忍受寂寞的人，这档节目长年占据收视榜前列，每一季都大受追捧。
    现在陈谨需要的只是回去查一查资料，哪个洲有合适的地点和允许捕杀动物。
    赵晓峰和潘昌强听完陈谨的简介，张着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半天，潘昌强才迷瞪的问：“就把人往荒山野岭一扔，不管啦？出现安全意外怎么办？”
    “可以携带十件装备，包括卫星定位电话，有危险可以随时把人撤回来。”陈谨对这个节目很熟悉，以前就是荒野独居的粉丝，所以张嘴就答。
    “一百万就这么扔出去？咱们拢共就三百万的资金，会不会多了点？”赵晓峰舍不得钱。
    陈谨很干脆的表示：“一百万我都嫌少，这个钱是奖金也是噱头，我们没有多少宣传费用，只能用奖金来炒作。”
    “那……有人看？”两人都盯着这个问题。
    “那你们让我怎么办？”陈谨摊着手，无语的说：“拢共就这么点钱，没有主持人没有编导，我们连灯光师都跑了，剩下的全是一帮散兵游勇，做做剪辑搞搞后勤还行，你们二位还真准备拉他们上去打仗？”
    “这个……”
    两个人不说话了，节目组改制的通知下来之后，整个组里是死走逃亡伤，人心散了队伍也不好带了，陈谨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就这条件让他怎么办，策划个大型节目办的起来？
    赵晓峰一巴掌拍到椅子扶手上，对潘昌强说道：“老潘，反正这三百万咱们就算不用，节目组没了也得上交，管他娘的先试试看，都这步田地了还有别的路走吗？”
    潘昌强站起来，拍拍陈谨的肩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犹豫的，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写个策划案出来，前边儿我和小赵顶着。”
    “对嘛。”赵晓峰笑道：“反正一锤子买卖，干得好分钱干不好散伙，小陈你说呢？”
    陈谨也笑着说：“你们二位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犹豫的，给我两天时间，我写完你们拿去审批。”
    “那行。”
    潘昌强看着赵晓峰交代道：“你会玩手机，把小陈加到咱们节目组的群里，走的人都踢出去，我负责上面，小陈负责主创，你负责整个节目的质量，咱们各自分工各管一摊。”
    陈谨眨眨眼，节目组还有个群？
    陈谨是有微信号的，但是从来之后就一直没人拉他进群，搞了半天人家以前根本就不想拉他，这算是正式进入组织的怀抱了？
    点开手机后才发现，徐秀秀也有一个拉自己进群的提醒。
    可能是当时在开会没注意，陈谨把两个邀请都通过，先看了看徐秀秀拉的群。
    里面一共有三十多人，和自己是好友的也就是徐秀秀一个，群名字也很奇特，蓝星最强嘴炮……
    这都什么玩意儿？
    先把手机装起来，站起身跟潘昌强申请道：“老潘，我写策划喜欢自己一个人琢磨，这两天我就不来了。”
    “没事，我给你打个外勤申请就行。”潘昌强随意的挥挥手，相当好说话。
    现在两个人就等着陈谨的一哆嗦，如果策划的好有收视率，把你当大爷供着都行。
    回家的路上陈谨就琢磨开了，刚一出电视台就给徐秀秀拨了一个电话。
    “你拉我进来的群是个啥群？”
    “你不是想卖歌词吗？”徐秀秀问了一句，说：“里面都是想自己写歌的，具体的话，你回来再说。”
    回来再说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不用吃泡面了。
    这也是徐秀秀第二次出门一个星期左右，不过听声音好像没什么精神，可能是累了？
    不过回家看到徐秀秀的时候却又觉得不像，因为累了肯定会躺着不想动，至少陈谨就是这个样子。
    徐秀秀在看电视上看动画片，那部兔子成精说人话灌鸡汤的动画片，看的嘴角挑起兴致很高的样子，陈谨进来后她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又撇过头去继续看。
    今天是中邪了？
    这天虽然冷了点，但还没到穿袄子的地步，徐秀秀却一身冬天的睡衣把自己包裹的圆圆滚滚，两只小脚丫子还叠放在茶几上，身边的零食就不用说了，垃圾袋里都已经装满了。
    这明显是心情很好啊？
    陈谨陪着她把一集看完，这才斟酌了一下措辞，问道：“其实我那天就那么一说，没真想去卖歌词去，因为我这人也没什么音乐细胞。”
    “哦，没事。”徐秀秀跳台选着节目，又选了一群成了精说人话的羊群看了起来，这才回道：“群里有几个人在找谱词的，我说我认识一个，就把你拉进去了。”
    哦了一声，陈谨想这群里可能都是些歌手了。
    又陪着看了一会，纯粹是没话找话的问：“这回出去这么久，买到歌了么？”
    徐秀秀没回头，答道：“没有，好歌都要碰运气，大部分都是公司买走了，我现在跟公司闹僵了没有歌给我，所以要休息一段时间。”
    陈谨多看了一眼她，没想到还真是出了点状况。
    出了这档子事情谁心情都不会好，但是徐秀秀至少还是有问必答，并且答的还很详细，没有什么不耐烦的。

 第31章 麻辣烫

    初冬十分天黑的早，不过徐秀秀没有做饭的意思。
    陈谨陪着又坐了一会儿，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去泡面的时候，徐秀秀关了电视把头转过来，突然的就问了一句：“你觉得我自己出来开个工作室怎么样？”
    “好啊，吃别人的饭受别人的管，自己管自己当人开心了。”陈谨有些奇怪，为什么要征询自己的意见。
    徐秀秀想了想，干脆把电视关了，盘着腿在沙发上问：“其实我也是下午才有这个想法，不过离开公司的女歌手很不好过，没了公司的资源只能靠自己，很难的。”
    陈谨眨着眼，憋出了一句：“事在人为。”
    “什么事在人为？”徐秀秀蹙眉没理解。
    陈谨想了想，说：“再穷不过讨饭，不死终会出头，慢慢来呗。”
    徐秀秀直勾勾的看着陈谨，耐心的说：“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没有资源还能努力，关键是很多资源……老板的条件都很难接受，所以开工作室的一般都是夫妻档。”
    陈谨终于明白了过来，摸摸头问：“那你有人结婚吗？”
    “没有啊，所以我才犹豫啊。”徐秀秀歪着头，依然紧紧盯着他。
    “这样啊。”陈谨想了想，觉得这确实是个难事，就建议道：“要不你先找个男朋友，身边有个男人的话好一点，那些人也不敢太过份。”
    徐秀秀脸色好似微醺，还好天色已晚，低着头小声的说：“我除了工作都不出门的，所以朋友圈其实不大，现在想……现在有认识朋友的心思了，又没什么人选。”
    陈谨皱着眉琢磨了一会，建议道：“要不你问问你妈有没有合适的，看得上的话就去相个亲？”
    徐秀秀一愣，瞬间死在了原地。
    我一个明星去相亲？我还不如去征婚那不是挑的人更多？
    伸腿穿上拖鞋，边回房边说：“晚上我不想吃饭，你自己泡面。”
    走到一半又停下了脚，因为陈谨也回复她说：“我晚上出去吃，和同事一起出去吃麻辣烫，我收拾一下就出门了。”
    “你还有钱吃麻辣烫？”徐秀秀知道陈谨差不多山穷水尽了，如果不是住在一个屋檐下，就凭他的样子其他人还真看不出来。
    “同事请客。”陈谨说完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他打算把他堂妹介绍给我，我得去看看长得啥样。”
    徐秀秀回到房间关上门，秀眉微蹙的坐在床沿，有些闷闷不乐起来，两只手指互相捏来去，耳朵却竖起来听着外边儿的动静，直到外边传来了换鞋的声音，终于忍不住走了出去。
    陈谨回头，过道灯下的徐秀秀挑着眉看着他，脑子里想着今天没得罪她，纳闷的问：“怎么了？”
    “你下个月房租涨回原价，我租你房子一个月六千，你给我三千。”徐秀秀说的很认真，语气和样子都不似作假。
    陈谨差点儿原地爆炸，我就等着工资活下去，你这是又要叫我吃土了？
    脸瞬间垮了下去，但又不敢翻脸，愣了一会才小意的问着：“有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陈谨的意思是哪怕我干活呢。
    徐秀秀两手插兜，一脸无所谓的说：“有啊，带我去吃麻辣烫。”
    就这？
    陈谨仔细看了她半天，好像说的不像是假的，犹犹豫豫的指了指她身上的兔子睡衣说：“那你也不能穿这个出去？”
    徐秀秀淡淡的哦了一声，说：“那你等会，我换个衣服。”
    陈谨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看着徐秀秀套了一件宽大的外套进了卫生间，然后里面就没了声，用屁股想也知道在化妆，抱着手机跟姜胖子发了两条消息，一个是有事要耽搁一会会，还有一条是……我一个姐姐要一起来吃饭。
    姜胖子的信息回的很快很惊讶，你三代单传哪来的姐姐？
    陈谨没理他，这种谎话编的越多露的越快。
    四十分钟后，徐秀秀终于画好了妆，在门口又把口罩和帽子戴上，外衣的领子一翻只能看见两个眼睛珠子，陈谨忍了忍，没问出来。
    那你这个妆画了给谁看呢？
    等电梯的时候旁敲侧击了一下：“你吃东西的时候摘了口罩不就曝光了？”
    徐秀秀没说话，张了张嘴，口罩中间嘴的位置露出一条缝。
    姜胖子选的地方很偏，这两年他在供房手头也没多少钱，这一顿饭按道理应该是陈谨请客的，不过姜胖子提都没提这一茬，陈谨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厉害了。
    陈谨和徐秀秀来的时候经胖子明显怔了一怔，开始还以为是路遥，但是随即就否了这个想法，因为和路遥的身高不一样，路遥大概有一米七是个大高个，这个人最多一米六五的样子。
    宽松的外衣和直筒棉裤也让人看不出身材，只是从姿态来看，气质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姜胖子做电视好几年眼光不缺，心里就纳闷这是哪个姐姐？
    远远的就招手示意，陈谨进门后看了一眼姜胖子身边的小姑娘脚步就慢了下来，徐秀秀伸头看了一眼，从身后推了他一把。
    麻辣烫的小店里人不多，四个人围坐在一口大锅前，陈谨刚好和小堂妹坐对面，相貌的话可以打6分，就是斯斯文文的不爱说话。
    姜胖子很热情，不停的往三个人手里塞吃的，原本锅里的麻辣烫可以随便吃，吃完按照签子数量结账，但是姜胖子作为东道主又泛滥起慈母胸怀，忙个不停。
    然后，经常的看着对面只露出眼睛的徐秀秀，还用脚隐蔽的踢了踢陈谨，小声问：“真的是你姐姐？不骗人？”
    陈谨咬了一口豆筋，含糊的说：“你没戏，人家连富二代都看不上。”
    小堂妹从姜胖子口里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不过从穿着和姿态上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唯唯诺诺的也只是小口吃着，不抬头也不说话，反倒是徐秀秀很大方的帮她拿了一瓶奶，小堂妹就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
    不过徐秀秀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就让人无言以对。
    看着对面刚刚跟陈谨说完悄悄话的姜胖子，徐秀秀喝了一小口奶，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说陈谨的工资都花哪了？怎么都在一个单位，他连吃麻辣烫的钱都没有呢？”

 第32章 执拗

    陈谨丝毫记不得以前的丝毫往事，但是姜胖子显示是记得很清楚的。
    所以姜胖子说起了一件往事，这一次姜胖子收敛了自己脸上嬉皮笑脸的神态，很认真且严肃的娓娓道来。
    “哪一年我和陈谨刚进学校，年少轻狂嘛，钱不当钱的也没个规划。”姜胖子说起来很伤感，手里端着酒杯纹丝不动，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中。
    一种很悲壮的口气，姜胖子缓缓说道：“一年级下学期，我们俩和一个同学打扑克，结果一个月的生活费都输完了，当时也没个和家里的联系方式，我们身无分文还得吃饭，要不然这一个月都没法活下去，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个很不要脸的事情。”
    徐秀秀托腮呆呆的听着，眼睛看着虽然看着卤锅里的麻辣烫，但是心思全都在耳朵上。
    姜胖子悲怆的说：“每到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候，我们两个就一人拿一个勺子站在食堂门口，但凡有我们认识的同学路过，我们就挖一勺饭菜吃一口，就靠着这个办法，我们整整活了一个月……”
    徐秀秀和小堂妹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作为女孩很难想象男生做出这种事情，但是随后徐秀秀就笑不出来了。
    姜胖子恨恨的说：“这家伙就是因为老吃一个女同学饭盒里的菜，结果后面半个月天天跟着女孩蹭饭，就剩下我一个要饭的，关键那个女孩还被他泡到了手。”
    徐秀秀想起那天录节目看到的那个女孩，高高瘦瘦的，干干净净很清爽的一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个故事其实也没那么好笑，顿时一声不坑的默默吃着。
    随即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想着他怎么老是靠混饭博得女人不一样的感觉？突然间也有些不知道是心烦还是吃醋，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或许是从来都没谈过恋爱的原因，也或许是从来都不怎么跟男人接触的缘故，徐秀秀第一次莫名对一个男人微微有了一点好感之后，就开始患得患失了起来。
    于是在姜胖子讲完这个故事四个人暂时安静了一会之后，徐秀秀突然小声的问了一句：“他跟他的女同学是不是感情很好？”
    “感情好不好我不说，但是这孙子天天吃泡面就是因为她。”
    姜胖子突然偷偷的看了一眼小堂妹，觉得这么说也不好，又往回捞了一句：“我这兄弟对感情挺专一的，也挺单纯的，以前我们栏目组出去聚会的时候，他都是吃了饭就走，连洗浴都不去的。”
    小堂妹忽闪着眼，喃喃的低诉道：“你们还去洗浴？”
    姜胖子表情渐渐凝固，这种事情跟妹子说没问题，自己小堂妹知道了差不多就等于家族里都知道了，拧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谨默默的补了一刀：“他很少去二楼的。”
    低头吃东西的三个人瞬间齐齐抬起头来，徐秀秀和小堂妹虽然听不懂，但这种话猜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地方，尤其是姜胖子，一张大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陈谨。
    麻辣烫吃的很快，小堂妹似乎没看上陈谨，尤其是在徐秀秀不咸不淡的说出经济压力之后，可能是担心的事情太多，姜胖子隐晦的问了两次都不做声。
    不做声基本就是拒绝了，徐秀秀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胃口都变得大了很多，一向谨慎忌口今晚也没了忌讳，最后结账的时候抢先付了钱，让姜胖子一阵偷笑。
    然后姜胖子带着小堂妹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去，徐秀秀等两人走远了，回过头问了一声：“吃的有点撑，要不咱们走回去？”
    陈谨看看身上徐秀秀买的外衣，生不出拒绝的念头，插兜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凳子结果脚生疼，咧着嘴点头答应了。
    晚上有点儿微风，路上的行人也很少，走了一段路陈谨觉得就这么闷着回家也不是个事，挑着话头说：“你写的歌怎么样了？”
    徐秀秀今晚走路差不多跟鸭子一样摇摇晃晃的走着，听到陈谨的问题忍不住笑道：“写歌哪有那么简单的，我写了删删了写，到现在也才写了一小段。”
    陈谨点点头，就不太想说这茬，似乎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两人靠着路边的马路牙子往前走着，肩头不时的碰在一起，徐秀秀突然展颜一笑的说：“我清唱两句你听听？”
    “好啊。”陈谨笑着应了一声，只是依然低着头没敢往旁边看。
    徐秀秀很刻意的清了清嗓子，低声细语的唱了起来。
    “我有花一朵，种在我心中……”
    很怪异的感觉，尤其是这首女人花被谱上了另一种风格的曲子，而且徐秀秀真的只谱了两句，但是陈谨很敏锐的感觉到了这首词并不适合她，可能是年纪不到，没有这首词所需要的阅历。
    于是，在徐秀秀唱完这两句之后，陈谨虽然唱得不好听，依然低声哼唱了两句原版的女人花。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徐秀秀愣愣的站在原地，连带着陈谨不得不站稳了脚步回身看着她，脸上带着疑问轻问：“怎么了？”
    黑漆漆的夜晚凉风阵阵，徐秀秀有点想哭的感觉，很小很小的原因是陈谨哼唱的两句很能直击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挫败感，一个专业的歌手谱了小一个月的曲子，结果还没外行哼唱的两句好听。
    徐秀秀低着头又默默往前走，她现在满心都被这两句哼唱给打垮了，内心一直都在想着自己究竟是不是不合适写歌。
    还有一点小心思，她不想问陈谨这两句哼唱的完整版是什么样子的，要是那样的话，以后如果……是更好的朋友，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是因为想要他的歌才对他那么好。
    所以徐秀秀忍着不开口，就算心里想听完也不开口，这一点上徐秀秀是个很执拗的人。
    一前一后，徐秀秀跟在陈谨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了那天花姐的话，虽然是有些小情绪却恰恰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你这样的状态还不如找个普通男人好好过日子。”
    花姐是怒其不争，徐秀秀则在想，也许这样也未尝不可。

 第33章 下套

    荒岛独居的策划案很简单，但是细节设定却很难写，因为此前还从未有过求生类的节目，所以每一步的细节都必须写详细写透。
    徐秀秀依然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蹙眉沉思，陈谨昨晚的两句浅唱让她再一次对自己写歌的天赋产生了怀疑，既然一个不懂音乐的人哼唱两句都这么好听，那么，自己还有没有必要继续写下去？
    今天的徐秀秀藤椅放在了另一侧，手里捧着咖啡杯，小圆桌上的白纸还是白纸，她已经呆呆的坐了两个小时，连一个音符都下不了笔。
    扭头看一眼客厅里敲字的陈谨，徐秀秀托着腮手指在咖啡杯上慢慢的磨蹭着，一个人不管是不是富有，认真工作的样子都是最好看的。
    陈谨完全沉浸在脑海里的画面中，自己完全没有参与过这档节目，一切细节都只能靠印象中的镜头来揣摩，聚精会神的敲了两个小时，终于写完了第三项，策划中的拍摄准备。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手机里就突然传来了密集的信息音，反正也正准备休息休息，他就随便扫了一眼微信里的信息。
    结果发现，信息全都是徐秀秀拉自己进的嘴炮群里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共百余条，陈谨也是越看越楞。
    徐秀秀拉自己进群以后，陈谨就没在群里发过言，平常群里的消息也都是一天几十条的，陈谨也都没看过，但是今天消息却集中轰炸了起来。
    何琼玉：“现在找一首好歌真难，我写的头都疼了，结果我老公说我写的还不如小学三年级水平。”
    这条信息发出去不到十秒，一群歌手就在群里纷纷吐槽了起来，这些个都是想自己能走唱作人的路子的，结果连第一步都没走出去，纷纷吐起了酸水。
    陈谨还看见徐秀秀也在群里抱怨了两句，抬头看了一眼，她果然正拿着手机敲着字，不过坐姿有些不雅，光着脚蹲在藤椅上，缩在一起跟困觉的猫一样。
    不过随后陈谨就有些奇怪，徐秀秀不是被李士烽踩着上了天王吗？为什么李士烽也在群里，而且包括几个天王天后也都在群里。
    尤其是李士烽还回复了徐秀秀两句，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隔阂一样。
    陈谨等徐秀秀敲完了字，忍不住好奇心的问了一句：“李士烽……和你关系很好？”
    徐秀秀抬头看着陈谨，然后恍然的想到了陈谨这句问话背后的意思，解释道：“大家只是公平竞争而已，我和他私下认识好几年了，谁赢谁输很正常。”
    陈谨就很感慨，大明星还是比自己格局大，凡事都看得很淡，心胸开阔。
    不过还没感慨完，徐秀秀皱着眉头不快的说：“可我还是心里不舒服，有机会我肯定想坑他一下。”
    女人真不能把她们想的太好。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坑起人来眼都不眨，别人还傻乎乎的以为走了好运。
    陈谨不由得想到那个在御景小区门口搭公汽跑到西环路的年轻人，就是因为阿姨两字，结果活生生背道而驰了几十公里，看来还是张无忌他妈讲的对。
    见陈谨不再说话，徐秀秀忍不住问道：“我看你好久没敲字了，最近是不是节目又改版了？”
    “没有，策划一档新节目。”陈谨摸了摸口袋里的半包烟，过了下手瘾。
    “什么节目？”徐秀秀来了兴趣。
    陈谨看了一眼，徐秀秀蹲在藤椅上裤子紧蹦，从大腿到小腿的曲线都被勾勒了出来，心猿意马的说：“一个生存节目，就是把人丢到荒山野林里让他们自己活下去，能坚持到最后的有一百万的奖金。”
    徐秀秀眼睛亮了起来。
    “那这种节目是不是很好减肥？”
    陈谨苦笑：“何止减肥，还得固定检查身体，消瘦到一定程度就要强制退出的。”
    点点头，徐秀秀歪着小脑袋看的陈谨心里发毛，琢磨了一会后在群里对李士烽发了一条消息，然后陈谨看了看群，拍着头就无语了起来。
    “李士烽，有个新综艺要开始了，很好减肥的，你要不要去？”
    陈谨见过李士烽，身体确实是有点儿发福，不过一个没有生存经验的人去挑战这个节目，能坚持半个月就不错了，原节目里吃糠咽菜都是幸福生活，饿的狠了吃草的都有。
    信息发出去后群里又热闹了起来。
    包括天王司贵超和田代力都开始询问起这个综艺，中年人发福是通病，减肥的综艺还真没听说过，纷纷跟徐秀秀询问起来啥情况。
    李士烽还真来了兴趣，很快就问道：“什么综艺？要真能减肥我就推掉别的节目，这段时间肚子都挺起来了，确实要减肥了。”
    “野外探险的，又好玩又能锻炼身体，坚持下来还能获得百万奖金，我觉得挺适合你的。”徐秀秀坑人不偿命，直接忽视了求生两个字。
    何琼玉又冒了头，说：“李士烽，你真得参加这种节目了，我发现你比去年起码胖了十几斤，可以考虑参加。”
    天后何曼玉也问道：“我最近也胖了几斤呢，哪个电视台的综艺，我让我助理接洽一下，既能锻炼身体还能游山玩水，挺不错啊，就是不知道收视率怎么样。”
    徐秀秀笑着敲字：“好像有要求的，李士烽应该很合适，这个节目的策划挺厉害，以前策划的收视率都不错。”
    何琼玉和何曼丽皱了皱眉头，她们俩跟徐秀秀的关系更好，交往也更多，心里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李士烽过了一会回复道：“那行，你帮我联系一下节目组，我先看看这个节目形式怎么样。”
    徐秀秀回了个好，拍拍手收工，套已经扎下了，她就等机会再加加劲让李士烽给钻进去。
    不多一会儿，何琼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徐秀秀开着外音对陈谨眨了眨眼，电话里传出了何琼玉的声音：“我说你在搞什么鬼，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徐秀秀就笑出了鹅叫，抱着肚子跟何琼玉解释了起来。

 第34章 熟悉的手段

    周二刚上班，陈谨捧着茶杯手还有点儿抖，昨天晚上半夜放水就听见起风了，早上起来果然是降温加大风的天气。
    潘昌强和赵晓峰挤在一起看着笔记本，逐一的看着陈谨写出来的三十多个策划条款，从开篇的定位到最后赞助收费都没拉下，两人脸上的震惊之色从头到尾。
    文笔和条理没的说，思路清晰规划完整，两人也算是见了不少策划案了，但是像这么详细的还是第一次看见，就连节目定位和核心理念都写了几千字。
    两个人看当然速度不一样，有时候赵晓峰看完了去拉进度条，潘昌强才刚看到一半，这时候赵晓峰就得等等老潘的速度，扔根烟给陈谨，随口聊着两句等等。
    快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看完整个策划案之后同时点了根烟默默的抽着，这档子节目给两人的冲击力太大，毕竟以前没人这么玩过，从类型上来说，属于是开创型的一种综艺方式，没有案列可循。
    将将抽完一根，赵晓峰掐了烟，说话间烟气跟着话语从嘴里一起冒了出来，就好像人也着了火一样：“案子写的没问题，我也觉得可行，毕竟亮点挺多的，现在主要的问题我觉得有两个。”
    赵晓峰伸着手指逐一数着：“第一个是安全性的问题，这些年进行环境保护，大型的野兽数量都不少，万一碰到了熊瞎子老虎豹子这些，出了安全事故可不得了，我担心频道里可能因为安全否了这档节目。”
    陈谨点点头，说：“所有我选择的第一季的节目地点，是在辽洲靠海的地方，哪里的野生动物分布我查过了，没有大型野兽。”
    “还有第二个问题。”赵晓峰伸出了第二根手指，问道：“一档没有明星都是普通人的节目，能不能撑起来收视率。”
    潘昌强轻轻踢了他一脚，挑衅式的对他说：“说的好像你有钱请明星一样。”
    “说不定还真有来的明星。”
    陈谨想起昨天晚上徐秀秀和李士烽在群里的聊天记录，嘴角抽抽着差点笑出来，跟两人解释道：“可能有个明星为了减肥，愿意来参与第一季的录制，不过这个事儿变数太多我不敢确认。”
    “那咱们就先不指望，还是按照平民参与的设计来规划。”潘昌强点头说道。
    赵晓峰又拉着进度条看了几条自己没琢磨明白的细节，随口问道：“一百万的奖励太诱人了，要是到了一百天还有两人以上都没放弃怎么办？”
    “所以我们要认为增加退出几率。”陈谨把电脑转过来，拉倒节目细节规划的一项，又转回去指着一条说：“这一条，必须携带家人照片，就是增加选手渴望回家的几率，其实节目看点除了怎么生存下来，退出的原因也是很有看点的地方。”
    赵晓峰想了想，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潘昌强年纪大脑子转的有点儿慢，又详细的问了几个自己不明白的地方，才让赵晓峰把策划案打印了两份，等到十点多的时候拍了拍手上的案子，起身道：“我直接去找林云峰，咱们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这一哆嗦了。”
    陈谨和赵晓峰默默然，这一次潘昌强也选择了绕过陈宇峰，具体的情况两人也差不多了解，主要是陈宇峰在节目组人员上的宽松政策，对要去其他节目组的组员采取了放任态度。
    潘昌强确实是说过，三天内来去自由，但是一个栏目组的主任同样默许，更像是一种鼓励的态度，还有一个原因则是两人之间的关系，陈宇峰进电视台初始，是潘昌强手把手带出来的。
    起身之后陈谨也起身，不过并不是要跟着老潘一起去找频道总监，而是转身又捧起了茶杯，很默契的，老潘也没说要陈谨一起去的话。
    都知道，陈谨不是林云峰一派的，甚至陈谨现在的身份都有点儿尴尬。
    老潘刚走了不到十分钟，陈谨就接到了路遥的信息，一个大大的问号后边儿还有一行字：你不是养老混工资吗？
    于是就无语了起来，这消息传的比电话都快，也可能是现在的路遥算是频道里的消息人士，甚至有可能是帮林云峰问的，摸摸鼻子回了一句：混工资也不能白混。
    路遥就沉默了，她显然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陈谨也是很无奈，和前女友在一个栏目组本来就挺尴尬的，按照他的想法，面子上能过去就算不错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路遥显然比起分手的那一段时间话多了很多，一会儿站在对立面来和自己谈条件，一会儿又好似关心自己一样。
    他搞不懂这个女人的想法。
    至少在他觉得，是不想再和路遥有任何交际，毕竟谈几年也好，初恋也好，自己压根一点感觉都没有。
    很熟悉的一种手段，若即若离的一种感觉，给人一点点幻想但遥不可及，很多单位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女人，都很会用这一招。
    正在想着，老潘就面无表情的回了办公室，赵晓峰回头一看，不禁皱着眉问：“怎么回事？否了？”
    回来的越快越没戏，这差不多是审核策划的一种必然规律。
    老潘摇摇头，坐回办公桌喝了口茶才说：“林云峰没说别的，只是让陈谨下午一个人去汇报。”
    顿了顿，又说：“交上去后就看了两眼，本来是否了的，《明星汇》的路遥也在，居然帮我说了句话，要不然当时就能拒了。”
    陈谨脸上表情古怪，但是没吭声。
    赵晓峰就不忿的说：“就看了两眼就要拒？项目目录都没看完？他林云峰是不是就憋着把咱们组给拆了？”
    “还是安全问题。”潘昌强说：“一看节目名就直摇头，你也知道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出了安全问题他是第一责任人。”
    赵晓峰还是不忿，但总归还是坐下生着闷气，这个理由也是他担心的原因，万一真的出现了安全方面的问题，确实不能怪人家不批，现在电视台最基本的就是求稳，尤其是华洲的洲立电视台，涉及面更广。
    赵晓峰不忿的主要就是一点，又不给奶又不让哭，上边儿不愿意担任何风险，还一味的往下压任务。
    老潘看着陈谨就很无奈，愁容满面的说：“你下午上班后就过去一趟，这档成不成估计就看你怎么说了。”

 第35章 你还是男人吗

    陈谨看着微信上徐秀秀的信息一阵无语。
    下班带菜回去？不想买菜？
    信息里还附有列表，从两根葱开始一直到五花肉，数量倒是不多但贼复杂，看了看外边儿冷呼呼的天，这鬼天气也难怪不想出门了。
    我倒是想带菜，可我没钱啊。
    消息还没发出去，徐秀秀的红包就发了过来，其实这种做法更伤自尊，陈谨恨恨的秒收了红包，没钱谈什么尊严。
    两点半的时候，陈谨准时敲响了总监办公室的大门，林云峰的助理开门后点了点头，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
    不得不说张玲的花痴犯的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林云峰确实长得很有女人缘。
    一手拿着电话，林云峰嘴里嗯嗯的回应着，用手指了指沙发，等助理递上纸杯泡的茶后，陈谨感受着手里滚烫的温度。
    比起徐志新的总监办公事，林云峰这间显得更阔气一些，这种阔气除了面积上要略大一些，还有一种大频道总监办的气势在里面，不到四十岁的综艺频道总监，在任何电视台都不多见。
    一杯茶将将喝完，林云峰也挂了电话，从办公桌上拿着陈谨写出来的策划案也走了过来，陈谨只能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自己和他第一次单独相处。
    见面倒是见了两面，一次是在频道大会上，一次是隔着车窗。
    右手虚压，林云峰坐在独座沙发上笑着说：“你来频道里我也没顾得上跟你聊聊，既然愿意过来帮我，有什么难处以后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声音很有磁性，但这句话应该反着听。
    脸上带着笑淡淡回应说：“还好，节目组里的同事还挺照顾。”
    声音很平，不高不低声量刚刚好，这样不会过于谄媚，也不显得很刚。
    林云峰看了一眼手里的策划案，从表情上也看不出什么意思，沉吟了几秒却问道：“我看了你在《生活百态》的策划案，定位很精准，和你在案子里的预期基本相符，不过你这次的策划案没有写预期，能说说吗？”
    陈谨笑笑，说：“潘制片给我定的预期是超过0．5，起码要能上综艺排名，我觉得这个预期应该是能完成的。”
    林云峰点了下头，不过意有所指的说：“就算是过了0．5的收视率，也只能说是勉强合格，现在的综艺基本上都在走明星路线，大众参与的节目很难获得观众的认可，这几年几档大众参与的综艺都没能做起来，所以频道里对类型很担心。”
    陈谨心里就想笑，因为这个借口很充分。
    起码从今天来看，林云峰是一个很难让别人抓到口实的人，哪怕是明面上的拒绝或是担心，总是能找到一个不好反驳的理由。
    陈谨不相信林云峰看不出这档策划案是有前景的，而自己所讲的预期也是很符合谨慎评估的数值，所以到现在一直没有肯定或者否定，这个点并不在策划案本身的质量上。
    陈谨给的节目是成熟策划，在荒野独居的八九季播出中收视率一直都很高，超出了这档节目策划人自己的评估。
    听完林云峰的话，既然知道点儿并不在策划案本身，陈谨也没了继续解释的心思，依然带着笑说：“节目组是认可这档节目的。”
    批不批是频道的事。
    或者说，能不能过就看你林云峰怎么想了。
    陈谨甚至有一种感觉，林云峰似乎是在等自己说些什么，比如服软，比如放低姿态来讲两句好话，不过这只是一种感觉，至少在现在，林云峰无论从言谈还是暗示来讲，都没有透露出半点这方面的意思。
    想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拍了拍手里的策划案，林云峰开口说：“这样，我再考虑考虑，主要还是类型和安全方面的问题，现在频道处在改制其间，很多事情也不是我能一言而决的，好。”
    这个结果应该是预想中的结果之一，没有特别出乎自己的意料。
    陈谨很客气的答应了，起身和林云峰握了握手，便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助理没在门口。
    办公室里林云峰又看了看手里的策划案，渡步到办公桌前放在了桌上，手指按在桌上忍不住轻轻敲了敲。
    他当然知道陈谨听懂了自己说的或者没说出来的意思。
    从见到这个年轻人的第一面，他就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个人并不是像路遥嘴里说的那么不堪，或者一无是处，至少在这次简短的谈话里面，他能感觉到两人的思维是在同一层上的，甚至陈谨更老练一些。
    没有被自己的身份所压制，反而短短几句话表示了自己已经听懂的意思。
    如果是一般的小策划，当然是不值得自己多想，在看到陈谨的策划案之后，其实林云峰是很被震撼的。
    不如面上的风轻云淡，他很笃定这种想法和写法，至少在华洲电视台没有人能写得出来，越是干的时间久，他越知道写一个开创性的综艺节目有多难，至少从这一点来讲，陈谨的能力远远超过了频道里的任何一个策划。
    静静的在办公桌前想了几分钟，林云峰才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很长的消息出去。
    在回到节目组的办公室以后，潘昌强和赵晓峰都直直的看着陈谨，在没开口之前想通过他的表情找到自己期许的答案。
    结果陈谨摆摆手，戳破了这个泡泡：“没同意也没拒绝，成不成再等通知。”
    这磨人的答案……赵晓峰显然是很不满意，这意味着自己还要煎熬下去，就好像犯人一样，抓到后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在没抓住自己的时候，内心更加煎熬。
    潘昌强也很难受，患得患失的等着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看样子这个破节目组还得这么熬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陈谨回到自己的工位，小白脸正在闷头刷微博没注意他，刚坐下手机又响了起来，路遥的消息总是来的恰到好处。
    “晚上一起吃饭，有点儿事和你说。”
    陈谨想了想，问：“是不是关于节目的？”
    “嗯，就在电视台对面，你先去定个位置。”
    摸了摸头，陈谨只能多问一句：“你请客还是我请客？”
    路遥好一会都没回复，快到下班的时候才回了一句话：“你还是男人吗？”

 第36章 灵魂问话

    发工资还有三天，这是一个好消息，但也有坏消息，那就是别说三天，起码今天晚上就很难熬下去。
    陈谨口袋里有零有整的还有二十多块，加上徐秀秀两百块钱的红包，这些就是身上全部家当了，这些钱要是两个人吃个饭显然是够的，但如果是在电视台对面的话，那就要加个不字了。
    两个人，安静的卡座，一身大衣的陈谨和时髦精致的路遥，很奇怪的一对组合，明明是两个年轻人坐在一张桌上，偏偏连服务员都不信他们是一对情侣。
    摆在陈谨面前的菜单看的他冷汗都快冒出来了，路遥很熟练的勾选了几道自己喜欢吃的菜，然后又跟服务员要了一瓶红酒。
    陈谨不得不问了她一句：“开车不能喝酒，要不就别喝了？”
    “没事，我是走来的，一会儿打车回去。”路遥翻着手机回了一句。
    希望破灭的陈谨心算了一下刚才的菜价和酒钱，对于三天后的工资基本不抱什么希望了，一天天的，这穷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只好跟姜胖子发了一条信息，《生活百态》现在的收视率很好，虽然自己不在频道里了，但是奖金应该有自己一份的，按照收视率来说钱还不少，姜胖子和徐志新想必也不会昧了自己的那一份。
    但是姜胖子的回复彻底寒了心，钱是有，应该有小一万的样子，不过这种奖金都是按季度发，还要一个多月才能领到，陈谨只能试探性的问：“借点钱用用，发了奖金还你。”
    “在哪？多少？干嘛用？”
    灵魂三连击，陈谨无奈的只能说明原因，但是最后强调道：“她只是来传达信息的，也许要谈谈条件什么的，别多想。”
    姜胖子没多想，他根本就不愿意想，字里行间都能感受到他的愤怒：“你和前女友吃饭谈工作？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傻？我堂妹怎么办？不借！”
    嗯？
    陈谨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好像那天吃麻辣烫都没和他堂妹说过话？怎么看话里的意思有点儿碰瓷的感觉？这里的女人比例这么高的吗？
    思考之间，服务员已经将几盘精致的小菜送了上来。
    说到精致是真的精致，比如一盘小炒黄牛肉，陈谨扫一眼就知道，盘里的牛肉绝对不超过个位数，像这种分量他有把握吃到洗碗工辞职。
    其他的菜品也是摆盘摆的很是精致，分量也很精致，除了钱不精致。
    吃了两口，路遥终于提到了陈谨想听的话题：“林云峰说你写的策划案，可以作为台里策划工作的范本。”
    陈谨没吭声，握着手机犹豫着，现在该找谁借钱。
    看了眼犹豫之色的陈谨，路遥微微低头笑了笑，又道：“林总监提了两个方案，一个是这档节目自负盈亏，如果收视率和效益没有达到台里的预期，那么整个节目组可能被裁撤，会追究的。”
    会追究什么？责任？
    一群普通员工被追究责任，还能怎么惩罚，不言而喻了。
    路遥正要开口，陈谨抢先说：“等等。”
    点点头，路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来第一条确实如同林云峰所想的那样，类似于陈谨这种一直默默无闻的人，可能安稳才是他们最在意的，铁饭碗呢。
    至于第二条，看似宽松了很多，却能把陈谨牢牢绑在车上，加上一个墙头草的身份，想必也没人敢在对他有兴趣，哪怕他再有本事。
    路遥不禁感慨，如果不是林云峰的话，自己真的还不敢相信，陈谨居然是他嘴里很有才华的那种人。
    而这个有才华的货正一字一字的讨好着自己的租客，谄媚的发信息问道：“姐，我是秦……陈谨，打钱。”
    点发送，抬头，似乎用一种很随意的语气对路遥道：“就第一条。”
    就……第一条？
    路遥对这个出乎自己意料的选择似乎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在陈谨没有听到第二个条件以及详细的思考，就一口武断的选择了这条不归路，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徐秀秀的回复很快，略带疑惑的问：“买菜钱不够？”
    陈谨用悲怆的文字解释着徐秀秀的疑惑。
    “同事谈新节目的事情，要我请客我钱不够。”
    “那就是晚上不回来吃饭是？”徐秀秀的点和陈谨的思路明显不在一起，没等陈谨回复，继续问道：“在哪？和谁？干嘛？男的女的？什么时候回来？”
    每一个问题都直击内心，陈谨一边回复一边恨恨的想，等我下个月……下下个月发工资了，谁再问这种问题，我就直接拉黑了。
    太伤自尊了，借钱还要查户口一样，这种事儿谁能忍得了？
    陈谨一边回复着徐秀秀的问题，一边对路遥问道：“怎么了，选第一条不行吗？林云峰的条件虽然苛刻，但是谁让我年轻呢，三十岁都不到我还能折腾两年，要不现在就开始求稳，有点儿太谨慎了？”
    回复完徐秀秀后，看了眼路遥笑道：“我名字里有个谨不代表我就一定要谨慎，对不对。”
    路遥的脸色很不好看，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或者说已经不在她和林云峰的掌控之中，甚至说隐约有一种预感，陈谨或许不一定有才华，但真的很难掌控。
    无论是认真的回复还是吊儿郎当的开着玩笑，却始终坚持自己的意见不退步。
    撇头失笑，路遥是觉得自己真的看不懂他，用手指敲了敲酒杯问：“你不喝点？”
    “你喝。”陈谨强忍着，在手机上收了徐秀秀的转来的两千块钱，口不对心的说：“我不是很喜欢喝酒，你要喜欢的话，可以再开一瓶。”
    钱在手，胆我有。
    路遥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拿起了自己的小包，盯着陈谨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是傻还是太聪明，但是没人认为你的选择会走的通。”
    陈谨默默然，他不愿意跟她解释自己的规划，可能她和林云峰都不是很看好这档大众化的综艺，但是一档成熟的综艺让陈谨信心满满，这些事情没必要解释。
    可能解释了她也不信。
    见陈谨不开口，路遥慢慢点了下头，拎着包走出了卡座，就在陈谨的身边站定，用一种陌生的口吻缓缓说道：“你的策划案会通过，但我们之间的情分也没了，以后你好自为之。”
    陈谨没有回头，听着哒哒哒的高跟鞋声慢慢远去，拿起筷子尝了尝那盘小炒牛肉。
    嗯？还挺好吃。
    十几分钟之后，悠然自得的吃完几盘精致的小菜，陈谨感觉自己只吃了个半饱，味道不错确实很好，但这个分量也忒少了。
    意犹未尽的拿着自己的电脑包往前台去结账，看着账单上的数字心疼的要死，付款后转过身子，冷不防看见身后一个戴着圆帽和口罩的女人静静的站着，陈谨不自主的将要迈动的脚步收了回来。
    徐秀秀的大眼睛眨了两下，很假很假的说：“哟，你也在这吃饭啊，真巧。”

 第37章 又一顿

    这个世界上有着无数种巧合，例如和你心爱的人相遇，例如捡到钱或者摔了一跤，但是绝不包括在餐厅遇见徐秀秀。
    陈谨无语的看着包裹成粽子的徐秀秀，脑子里产生了一个荒谬的想法，这个蓝星一线女歌手，歌手里的颜值担当，应该，可能，大概，估计，是不是……喜欢我？
    随即，有一种抽自己一耳光的冲动，自己居然产生了这种无下限的想法，最近真的要多锻炼锻炼了，可能是大脑里缺氧了。
    就算徐秀秀出现在这里，就算连巧合都解释不通，也不应该产生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徐秀秀的手缩在袖子里，显然是刚进来身上还没暖和起来，不过这样一来一点明星的气质都没了，见陈谨不可能有些气恼的说：“你蹭了我那么多顿饭，就不请我吃一顿表示表示？”
    陈谨原本想说的话也生生被逼了回去。
    我？请你吃饭？
    大庭广众的很多话说不出口，感觉到心里窘迫的不行，不过男人在外面什么最重要？当然是脸！
    很大气的挥手，强忍着心虚道：“这都不是事，走着。”
    徐秀秀深深看了一眼，随即背着手轻巧的一个转身，迈着小步子往卡座走去，在路过陈谨和路遥刚刚吃饭的位置时，突兀的又一个转身，坐到了刚刚路遥坐过的位置上。
    这要是还是巧合，陈谨都敢赌自己终身不举。
    刚才服务的小服务员眼神很怪异的再次走了过来，她心里已经把这个相貌普通的男人贴上了海王的标签，约会不换地方只换人，就不怕前面那个回来什么的？
    嗯……看来是个惯犯。
    抱着这种心思的服务员将菜单递给了徐秀秀，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先生，您刚刚不是在这里吃过饭了吗？”
    愣愣的看着小服务员，陈谨没好气的说：“你们这量太少，没吃饱。”
    徐秀秀在口罩下用贝齿轻轻咬了咬嘴角，眼睛眯起忍着笑，手里随意的在菜单上划着，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能发现基本上都是最贵的菜。
    小服务员趁着扭头的时候，狠狠的剐了一眼这个渣男，抱着菜单气鼓鼓的走了。
    “一会儿记得叫酒，刚刚忘记了。”徐秀秀靠在卡座椅背上，眼睛看着外面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陈谨终于崩溃了，将刚刚的结账单和手机里的余额摆在了一起，可怜兮兮的说：“我真没钱了，不瞒你说我洗衣服都不敢使劲儿，就怕把衣服洗破了变成乞丐装，要不这顿你请？”
    慢慢将头撇回来，似不经意的扫了一眼桌上的账单和余额上一字开头的三位数，徐秀秀摇摇头回绝道：“你还是不是男人？”
    憋得要吐血，一块一块的那种，今天被两个女人嘲讽自己不是男人，还不能翻脸，陈谨心里苦逼的要死。
    犹豫了一下，建议道：“要不……你再借我点？”
    徐秀秀这次将手放在桌上，托着腮揶揄的问：“再借多少？下个月的工资够不够还？”
    这都不用算账，已经借了两千二，陈谨已经没退路了，删号的念头再一次涌上心头，这特么开局也太穷了，让不让人活了？
    唯一犹豫的，删号之后谁能保证还有这种运气？万一没了呢？
    长叹了一口气，瘫在座位上无奈的说：“你结账，结多少就算我借多少。”
    徐秀秀忍不住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她已经快要笑出声了，尤其是陈谨那副面若死灰的颓败样子，怎么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小服务员又一次来了，这一回是摆餐具和上菜，低着头根本就不想看这个渣男，要走的时候陈谨哎了一声叫住了她，很认真的问：“你们餐厅有没有喂餐的服务？”
    不止是小服务员，就连徐秀秀都蹙眉看着陈谨，你吃个饭还要人喂？
    小服务员冷眉寒目，硬声说：“没有。”
    “既然没有喂餐的服务……”陈谨敲了敲桌子，没好气的说：“你倒是给我双筷子行不行？”
    两个女人定睛看去，陈谨面前的餐盘上只有汤碗，小服务员没给筷子。
    一张脸都涨红了，匆匆从餐车上拿了一双筷子放在餐盘里，小服务员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徐秀秀拿着筷子在餐盘上画着圈圈，另一只手依然托着小下巴，抬起眼看着陈谨：“你挺会撩小姑娘的嘛。”
    不等陈谨回答，直起身子用手指敲了敲红酒，边小口吃着菜边吩咐道：“倒酒啊，难道要我自己倒？”
    得，你有钱你是大爷，没钱矮三分。
    徐秀秀吃的很少，陈谨则是有点儿不太敢放开了吃，加上徐秀秀点的才虽然贵，一共也就四盘，吃起来居然还挺耐吃的样子。
    但是按照自己的估计，可能两顿饭吃完都不见得能吃饱。
    接连喝了两杯红酒，徐秀秀终于找陈谨聊了起来：“你的节目怎么样了，我还等着李士烽去当野人呢。”
    “明天应该能过审。”陈谨犹豫了一下，提醒道：“也别真的怂恿，有个明星加入我肯定很高兴，不过没有接触过野外生存的，可能真有点儿危险。”
    “没事，按你说的样子死不了。”徐秀秀一句话敲定了李士烽注定被坑，然后叹口气将筷子放在桌上，下巴点了点桌上的菜说：“吃饱了，剩下可惜了，你都吃完。”
    当然要吃完，这都是我的钱啊！
    陈谨要了一碗米饭，边吃边聊的问：“你呢，怎么最近没工作吗？”
    “我被放假了。”徐秀秀看着窗外，对面的电视台很多房间依然灯火通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实话，慢慢说道：“公司的一些工作我做不到，合约还有半年肯定没工作做，趁着这段时间想想歌怎么写也挺好。”
    陈谨一怔，没想到大明星也有难念的经。
    徐秀秀接着说：“唱了这么几年有点儿累了，休息休息也不错，也许找个人嫁了也说不定，我还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好不好玩。”
    陈谨嚼饭的速度慢了下来，总觉得是不是话里有话。
    “也不知道以后的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或者现在在哪。”徐秀秀终于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幽幽的说。

 第38章 过审

    《荒野独居》生存挑战节目正式通过审核，在第二天一早，陈谨到办公室后就获知了这个消息。
    随后，潘昌强和赵晓峰召集了节目组剩下的十七个人开会，这还是近两个月以来，节目组第一次重新开早会，然后莫名知道这个消息后，很多人看着陌生的陈谨就觉得很魔幻。
    关键陈谨的来历早就在频道里传开了，和林云峰竞争总监的徐志新嫡系，结果徐志新依然窝在法治民生频道不动弹了，这么一个孤军被困在了综艺频道。
    虽然听说以前在法治民生频道做了一档节目收视率不错，可这里是台里最重要的综艺频道，他完全没有做综艺节目的经验，彻彻底底一个新人居然是新节目的总策划？
    很多人感觉哪怕从频道随便派一个策划过来，也比陈谨要靠谱一点。
    “既然节目批下来了，那咱们就收拢心思把节目做起来，争取在《明星直通车》播完之前能顺利接上班。”潘昌强先定下了调子。
    赵晓峰不反对的话，节目组其他人资历都太浅，说也没用。
    黄雪松这个小白脸就跟活在梦里一样，毕竟他和陈谨的工位是隔壁，一档求生节目被批准立项，结果自己这些天一点儿风都没有收到，活生生的觉得自己跟废物一样。
    哪怕是策划书发到了自己面前，都有点儿做梦的感觉，不过粗略的扫了一眼前面几章，都是综艺频道里的老人儿，自然很清楚这策划的质量有多高。
    节目选定的拍摄位置位于华洲隔壁的辽洲，长青山脉延伸到海的位置，十七个人原本就捉襟见肘，所以每个人的任务都挺重的，黄雪松的任务就是架设隐蔽的摄像机。
    第一季节目一共十个挑战者，设计的方案是七男三女的组合，要求有一定的野外生存经验，并且会进行十天左右的生存培训，成功生存一百天或者坚持到最后的一个人，将会获得一百万的胜利奖金。
    一共三百万的启动资金，陈谨的打算是三百万全部用在初期的摄像机和启动费用上，至于后续的奖金以及费用，就指望播出后的赞助和冠名来维系了，要是收视率好的话资金当然不用愁，万一拉胯了，陈谨半真半假的说：“那就让他们真的求生去。”
    黄雪松的任务是最重的，必须要在生存范围十公里内，架设出数百台小型摄像头，每个挑战者还有自己的一台摄影机，因为挑战者必须是自己独立的寻找食物和修建庇护所，不可能有摄影师以及其他工作人员跟在身边。
    这就要先期去考察地形地貌，设计架设摄像机的位置角度等等，整个节目的质量完全取决于这些摄像机，所以还给黄雪松配备了四名助手。
    其他人的任务也不轻松，要宣传推广，挑选挑战者，进行野外生存培训，寻找冠名商和赞助商，联系聘请医疗队，以便每个星期对挑战者进行一次体检，陈谨还强调必须请专业人士在拍摄范围内清查有没有大型野兽出没。
    原版的《荒野独居》第一季的节目，那可是真有人被熊给吃了。
    规则也很简单，用运输工具将十名挑战者随机放在海岸线，背后有山脉前面有大海，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能活到一百天就行，但是每个星期的医疗检查会给节目组建议，体重下降到一定的数值的话，将会强制选手退出。
    当然也不是真的赤手空拳，节目组会提供急救包，防水布，卫星电话，食用盐和药品，还有渔网斧头铲子甚至是弓弩，但是挑战者只能从几十种物品中选择十种，必须携带的有求救的卫星电话和一张家人的相片。
    而且你要是觉得你钻木取火修炼到了大师级，你连打火石都不用带。
    辽洲的这块地方很适合求生节目拍摄，有淡水资源，有野菌蘑菇，海钓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尤其是兔子松鼠比较多，还有允许捕杀的野猪和驼鹿，但是现在的天气就快要下雪了，能在一百天内顿顿吃野味，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节目组里对于选择的地点觉得难度不大，毕竟辽洲是个物产丰富的地方，哪怕是捡点野菌子也能活很久啊。
    陈谨就笑笑不说话，一下雪啥啥都看不见，要不吃树皮要不就想办法套兔子捉松鼠，以前还有人饿的吃草，要真像想的那么简单就好了。
    拉赞助和找冠名商是潘昌强亲自去，几十年的电视人生涯，潘昌强的人脉是年轻人比不了的，但是陈谨慎之又慎的交代了好几遍，赞助和冠名只能一期一期的签，最多三期不能再多了。
    潘昌强拍拍陈谨的肩，很感慨的说：“还是陈老师实诚，你是生怕我朋友的钱打了水漂，我心里有数，就按你说的做。”
    陈谨只能苦笑，觉得老潘的理解能力也是无敌，自己是怕一下子冠名了一整季，后边儿要是收视率起来的话就不划算了，这老潘是憋着劲的一味认为陈谨是怕节目垮了……
    赵晓峰的负责范围是挑选挑战者以及培训，主要选择具有一定野外生存知识和经验的挑战者，然后请专业野外生存人员传授经验，包括简易的陷阱制作，庇护所的建造和渔网的使用，以及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重中之重的是野外急救知识和有毒植物的辨别，安全问题永远高于一切，哪怕这个节目再被看好，万一出现了安全问题，一切都变成了泡沫。
    节目组知道新节目的只有三个人，在会上宣布了新节目之后，所有人的心情都是很复杂，看起来这个节目挺有看点的，主要是大家其实也没地方去，与其就地解散加入到其他组里，还不如凑合着把这个节目做起来。
    主要的一点，是老潘宣布的分成，只要超过0．5的收视率之后，三成的收入将拿出来大家分配，这无疑更增加了大家的积极性。
    鸡贼的老潘没说低于预期收视率会怎么样。
    陈谨拿着合同看都没看就塞进了口袋，老潘和赵晓峰商量的结果很照顾，如果节目火爆了，组里的分配资金中陈谨一个人拿一成，很实在。

 第39章 好大个坑

    开了一天的会，陈谨回家累的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间里的徐秀秀听到了动静，站在陈谨的门口敲了两声，然后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的鼓鼓囊囊的仍在了他头上。
    死鱼一样翻了翻眼皮，看了一眼塑料袋有气无力的问：“啥东西？”
    “你内衣我都扔了。”徐秀秀看着瞪圆了眼立刻翻身起床的陈谨，平静的说：“都起毛了，晾在阳台别人还以为我穷的什么样，给你买了两套新的。”
    陈谨当然不知道徐秀秀背在身后的手指搅动着，指节都捏的发青，愣了半响才反应了过来，嗯了半天说：“谢谢啊。”
    点点头，徐秀秀又顿了顿才说：“那个，晚上我请李士烽吃饭，你陪我一起去呗。”
    陈谨刚准备同意，又突然警觉了起来，惊讶的问：“你该不是真的要忽悠他去参加我的节目，没生存经验的人会崩溃的，要忍受……”
    “去不去。”徐秀秀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
    从内心来讲，陈谨肯定是想让李士烽去的，毕竟是现在歌坛的顶流，节目的关注度也有保障，但从理智上陈谨很犹豫，这档节目的看点并不是在明星身上，没有野外生存知识的人确实很危险。
    徐秀秀等了一会，不耐烦的说：“还钱！”
    “晚上吃什么？”陈谨麻溜的穿上外套，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下楼后徐秀秀在前面带路，拉开了停车区里一辆红色轿跑的车门坐了进去，陈谨愣了一下，绕过去坐在副驾上，白痴一般的说：“你还有车呢？”
    “神奇吗？我居然能买得起车。”徐秀秀点火，一脚油门出了小区。
    陈谨干笑了两声就不吭声了，徐秀秀买车神奇吗？买不起车才神奇？
    可能是一直没见徐秀秀自己开过车，所以意识里就有些紊乱的想法，才会问出这么神经的一个问题。
    你穷……不代表别人也穷。
    车里暖气很舒服，这时候天色将晚还没黑透，陈谨略带羡慕的看着车窗外的行人说：“我要也有这么辆车就好了。”
    陈谨现在最害怕的就是天气，一看见变天就浑身哆嗦，心情也是刮风减半下雨全完。
    腿着去上班，虽然不远，那十几分钟也足够难受的，而且供暖还有一个多月才开始，回家里也不热乎，早上从被窝里起来跟打仗一样。
    徐秀秀看着路头也不回的说：“你可以开着去上班，我反正不常用。”
    陈谨刚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徐秀秀又说了一句鞋柜上有备用车钥匙才反应了过来，讪笑着自嘲道：“我用不起，油加不起蹭破皮也赔不起。”
    车里安静了一会，然后徐秀秀冷不丁的说道：“你可以找我借钱啊。”
    车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陈谨拧着脸不想说话，再借钱下下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还了。
    这个女人没安好心！
    车子跑了半个小时，停在一家看起来就很高档的餐厅门口，徐秀秀扭头看了眼陈谨，交代道：“这是会员制的餐厅，你要点菜的时候别问价格。”
    深吸了一口气，看不起谁呢？说的跟我敢点菜一样！
    又走了两步，快到门口的徐秀秀又回头交代：“我和李士烽的经纪人也来，一会就说是我邀请你来解释节目流程的。”顿了顿，挥了挥小拳头威胁道：“不许拆我台！”
    陈谨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你是债主你最大。
    两人进去的时候李世峰和经纪人早就到了，红姐也正坐着跟两人聊着天，徐秀秀敲门进房间的时候，三个人看到后边儿跟着的陈谨都站了起来，虽然不认识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
    陈谨这些年接触过很多的明星，天王天后一线二线都有，一个新人进门顶流站起来，不管是做样子还是看徐秀秀的面儿，都已经很不容易了，尤其是还主动伸手握了握，让陈谨更加于心不忍。
    于是陈谨脸上复杂的表情就给了其他三个人不同的理解。
    李世峰犹豫了一下，等陈谨在徐秀秀旁边坐下后，迟疑的问道：“听梦瑶讲您是华洲电视台最好的策划，这个节目肯定会大火，是不是让您为难了？”
    李士烽主要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借着一档大火的综艺稳固一下自己的人气，再一个也确实是人到中年，不减肥不行了。
    尤其是减肥这玩意儿，跟节食和运动没多大关系，主要靠的还是自己的意志力，借着节目逼一逼自己比自己在家玩跑步机要好。
    听徐梦瑶说还在风景秀丽的海岸线，听徐梦瑶说还能吃纯天然食品，听徐梦瑶说……
    “嗯……”
    陈谨还在犹豫，脚就被徐秀秀压在上面使劲摁着，看着徐秀秀一脸恬静的模样不敢怒也不敢言，支支吾吾的说：“不为难，一点儿都不为难。”
    李士烽就笑了，一边让自己的经纪人出去催菜，一边儿对徐秀秀和红姐笑道：“这档节目真是巧，既能放松心情还能让人减肥，我也是很久没参加户外综艺了。”
    徐秀秀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脚，浅笑道：“李哥这两年确实发福的厉害，我当时听陈老师说起这件事，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陈谨咬着牙活动了一下脚踝，微微有些咧嘴，旁边的红姐悄悄看了看桌下，脸色顿时就变了变，没了笑脸。
    出于对徐秀秀这几年的了解，红姐感觉李士烽可能要被坑。
    李士烽点点头，感慨的说：“要不我这两天催着问你呢，现在弯腰系鞋带都吃力，反正今天陈老师也在现场，我上节目肯定和别人不一样，绝对不搞特殊化，咱们既然奔着减肥去的，当然要和其他人一样，该出汗就出汗。”
    陈谨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也可能不出汗……”
    “我还是有意志力的。”李士烽点着头肯定了自己，豪言说道：“陈老师你放心，我可以现在就说我在节目里绝不搞特殊化。”
    脚面上徐秀秀的鞋又踩了上去，红姐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了，闷吭了一声后徐秀秀才松开了脚，不过借着捋头发的动作狠狠瞪了眼陈谨。

 第40章 不听劝

    私房菜又好吃量又足，陈谨对于酒桌上的套路颇有研究，李士烽和他的助理都有点儿上头了，徐秀秀和花姐也是微醺薄醉，只有陈谨借口不会躲了过去。
    不会归不会，劝酒这方面陈谨是一把好手。
    酒过三巡，李士烽举着杯子非得跟陈谨的饮料碰一个，挥着手说：“老弟啊，到时候一定不能看在梦瑶和我相识的份上迁就我，就得严格按照你们节目的要求来，我得让我的粉丝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吃苦。”
    陈谨看着李士烽将酒一口喝完，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内心越发的愧疚了起来，躲闪的眼神在徐秀秀身上一沾即走，小声劝道：“你到时候一感觉不对，马上就打卫星电话，我亲自来接你。”
    “不能够！”
    李士烽伸出手胡乱的摆着，又用食指指着陈谨点了点，一字一顿的说：“小看我，老弟小看我。”
    “没有没有，真没有。”陈谨心里也燥了起来，怎么不听劝呢。
    “你还是怕我坚持不下来是不是？”李士烽冷笑着，带着醉意冲着陈谨大声说：“老弟啊，我就这么说，我那么多粉丝在电视上看着我，这个面儿我能丢不？”
    “不能丢，男人不就图个面子！”徐秀秀忍不住加了把火，又白了陈谨一眼。
    红姐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出声。
    “梦瑶说得对！”李士烽一锤定音，用拳头锤在桌上震得菜都直发抖，喊道：“老弟你就看着，我要半途而废我是你孙子！”
    得，白捡一孙子！
    陈谨现在反倒是好奇了起来，估计李士烽以后再见到自己，很大几率不会真的叫爷爷，而是骂一句你爷爷的。
    可特么这个坑不是我挖的啊，关键你还主动帮自己挂了弦，雷炸了你能怪谁去？
    闷声吃菜，陈谨彻底是不想管他了，然后徐秀秀得意的撇头看了他一眼，这让陈谨更加心虚了起来。
    这娘们看起来不像好人……
    叹口气，看了看时间还早，拿出手机给赵晓峰发了一条信息“挑战者留一个名额给李士烽，他非得去作死。”
    徐秀秀的视线盯在陈谨的手机上，没办法，只好将手机递到她看得见的位置，然后赵晓峰的信息刚好就回了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不兴后悔的啊，你快说蓝星人不骗蓝星人。”
    徐秀秀抿着嘴笑了一声，轻轻放在陈谨鞋面上的小脚又收了回去。
    陈谨能想象得到赵晓峰为什么这么兴奋，节目的定位陈谨一直都是坚持使用有生存知识和经验的人，压根儿就没打算邀请明星，一来是明星不适合，二来是节目的看点根本不在明星的身上。
    总结就是没钱也没条件。
    但是谁也不能否认，明星流量带来的巨额的关注度，尤其是像歌手里李士烽这种顶流，携带的粉丝量比打广告还要见效。
    想到这里，陈谨趁着徐秀秀的空闲悄声问：“唉，有微博吗？”
    “有啊，你要互粉啊？”徐秀秀把手机打开递给他，很放心的说：“自己弄。”
    连微博都有？徐秀秀明显听岔了自己的意思，不过结果是一样。
    陈谨用自己的手机下载微博的app，点开了徐秀秀的微博瞅了一眼，结果吓了一跳，她微博的粉丝居然有四千多万，而她自己关注的人只有不到三十个。
    这还怎么互粉？
    陈谨能想象，自己要是用徐秀秀的号关注了自己，绝对会被记者各种扒，都不带考虑的直接锁屏把手机还给了她。
    反正已经吃饱了，就申请着微博号，又将自己的工作证上传认证，看着审核中几个字才关掉手机，继续看着一桌人醉倒前做最后陈述。
    一桌饭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徐秀秀的模样明显是半醉了，李士烽也被经纪人搀着出了门，陈谨拿着桌上的车钥匙跟两人说了一句先去热车，也跟着出了房门。
    红姐等陈谨关上门，立刻就坐在徐秀秀的身边，挺严肃的问：“你是不是恋爱了？”
    这句话绝不是无的放矢，红姐跟徐秀秀在一起已经五六年，她是个什么性子闭着眼都知道，绝对不会跟一个普通朋友玩踩脚的游戏，还放心的把手机交给他。
    明星的手机是什么？那是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无论是谁的手机，绝对有记者们拼命想知道的东西，随手的一给意味着根本就没把陈谨当外人。
    徐秀秀脸色被酒意熏得微红，好整以暇的看着身边的红姐，眨着眼说道：“你觉得他是不是挺有意思的，明明于心不忍又不敢当我面明说，纠结的样子是不是很好笑？”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他？”红姐蹙眉觉得很不爽，拿起桌上的热水倒了一杯给徐秀秀。
    “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别人？”徐秀秀拿着一根筷子在餐布上划来划去，略显幽怨的说：“红姐，我都快三十岁了，还没谈过恋爱呢。”
    红姐心里一堵，纵有千言万语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徐秀秀可以说是娱乐圈少有的干干净净的明星，不炒作绯闻也不参加任何的饭局，简简单单的可怕，但是这一句三十岁了，还没谈过恋爱的话却破了防。
    她是明星，是颜值很高的歌手，但她首先是个女人，小女人。
    嘴唇动了动，红姐只能问出一句：“是不是太普通了，一个电视台的策划，每个月工资还不够你一支口红的，你难道就会喜欢一个吃软饭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徐秀秀皱着眉想了想，很肯定的说：“或许现在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很有趣，很轻松，他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估计连喜欢我都不敢。”
    红姐直接无语，还是个倒贴的暗恋。
    徐秀秀的手机显示了一条信息，陈谨发来的，车热好了。
    红姐跟着徐秀秀一起站了起来，看着她收拾着手机和钥匙放进包里，忍不住的问：“那你……现在喜不喜欢他？”
    徐秀秀昂着头，脑袋歪着看着墙角，眨巴着眼想了好一会儿，慢慢的点着头，然后越来越肯定的点着。

 第41章 死路一条

    一大早，陈谨再次顶着寒风来到了电视台。
    徐秀秀确实在鞋柜上有一把备用钥匙，不过昨天徐秀秀喝多了有点儿傻，陈谨也不敢开车去加油，万一叫不醒徐秀秀的话就完了，开着豪车加不起五十块的油，比没车还丢人。
    明天开，明天有雨，今天回去怂恿徐秀秀加了油再说。
    刚一到大办公室，赵晓峰就拉着陈谨到了老潘的办公室，两个人盯着陈谨跟看肥肉一样，吓得不轻的陈谨将电脑包抱在胸前，警惕的问：“你们想干嘛？”
    赵晓峰嘿嘿笑着，搓着手期待的问：“你是不是认识李士烽，还是说接触过？”
    陈谨愣住了，半晌才慢慢嗯了一声。
    老潘脸上也止不住的笑，走到陈谨跟前锤了一拳差点打岔气，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猫腻，不声不响的就拉来一个大明星，比咱们广告投放还早就宣传起来了。”
    “啥意思？”陈谨有些听不懂。
    “还装，你拉的人你说你不知道？”赵晓峰详装生气，咧着嘴又道：“李士烽都官宣要参加咱们节目了，还说这档节目是他主动要参加的，广告十点以后才投放，现在就有不少人往台里打电话询问了。”
    “还有要报名一起参加的呢。”老潘乐的合不拢嘴。
    陈谨摸着头慢慢坐到了沙发上，暂时还有点儿懵。
    赵晓峰跟潘昌强已经商量开了，信誓旦旦的说：“这么好的开头咱们可得利用上，这得节约多少时间成本，我觉得得尽快找齐挑战者，参加完培训立刻开始节目录制。”
    潘昌强一边附和，一边拉着赵晓峰到办公桌那就开始讨论起来，原本就挺着急节目宣传资金少，怕效果达不到，这一下李士烽自带流量将节目给炒了起来，进度就能往前跨一大步了。
    陈谨听着两人的语速跟要殉情一样，苦笑着拿出手机，李士烽要是官宣的话只能在自己的微博上宣布，只不过这么着急往坑里跳的还真不多见。
    果然，看着李士烽的微博，陈谨无奈的摇头，你这不是耗子啃菜刀死路一条吗？
    整个微博其实用四个字就能概括，就是豪情万丈，不但点出了节目的名字还自作聪明的添油加醋的说了节目的残酷性，把徐秀秀口里风景秀丽的海岸线，准确的说出了其实是在荒郊野岭，把徐秀秀口里的纯天然食物，说成残酷的靠自己获取所有食物。
    陈谨懵着看着李士烽的微博，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实际情况了。
    不过都官宣了，估计李士烽后面就算真的知道了真实情况，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他合同都没签就急冲冲的做成了既定事实。
    然后，陈谨退出李士烽的微博之后，发现自己的微博审核已经通过，认证为华洲电视台综艺频道节目策划，名字也变成了显眼的黄色。
    申请前陈谨扫过一眼微博的认证规则，这种黄色是需要两名以上的高流量用户关注才能产生的效果，点开了关注自己的列表，果然是李士烽和徐秀秀关注了自己。
    然后显示的来访客人里居然有好几百人，大多数都是从李士烽和徐秀秀那边儿过来的，但是陈谨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可能是记者也觉得关注一个策划应该是工作上的原因，看来访的记录确实是有具名为某某媒体的微博用户来过，但没有人往深处去想。
    这是最好的结果，陈谨可不想跟徐秀秀一样，出个门还要戴上帽子口罩，跟出去偷地雷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陈谨一直处于忙碌状态，和老潘赵晓峰组成三人小团伙一起讨论，从某一方面来说，这两人一个制片一个导演，经验并不比陈谨差。
    但是缺点也是很明显，思维创新能力不足，执行力强但也只能在陈谨划下的范围里折腾。
    《荒野独居》这种节目模式，这个世界里没有出现过，所有的定位理念和模式都是陈谨给的，所以三个人渐渐的形成了固定的做事流程，陈谨给出自己的意见，两个人按照陈谨的意思去分派任务，居然没人感到奇怪或者不满。
    广告也投放出去了，李士烽的宣传也很重要，大家分工合作后，节目组里大办公室就开始看不到什么人了。
    按照陈谨的要求，赵晓峰开始开通了挑选挑战者的渠道，通过网络报名的形式发出自己的简历，然后淘汰掉不合适的人员，将剩下的人集中起来进行筛选，最终找到最适合节目的九个挑战者。
    不管是为了钱来的，还是为了跟明星一起上节目来的，这两个奖励给足了参加节目的动力，报名的人非常的踊跃。
    又能上电视，又能见大明星，赢了还有一百万的奖金……
    虽然最终的获胜者只有一个人，但谁都会觉得那个唯一就是自己。
    华洲电视台综艺频道的这档《荒野独居》节目，节目组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播放，居然开始有了一点关注度。
    就凭借着这点关注度，潘昌强跑了好几个老关系，终于拉来了前面三期的赞助，每期三十万算是解了燃眉之急，这些钱全部用在了增加拍摄摄像头上，这些动态捕捉的摄像头贼贵贼贵的，启动资金买不来多少。
    据说，黄雪松在深山里海边上已经钻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就是给摄像头加装的蓄电池充电，然后五个人扛着摄像头到处找点架设，有一天开早会的时候，视频连线了在辽洲的黄雪松，好好的一个小白脸都哭成了泪人。
    这还是有吃有喝的情况下，于是大家对于节目的看点又增加了一点信心。
    只有陈谨又翻出了李士烽的微博，点赞数已经超过了一百万，尤其是最后一行字，信心满满的保证自己绝对是最后的赢家，嘴角抽抽的根本停不下来。
    马到悬崖不收缰，你奔着死路就去了啊！
    这天晚上，陈谨在电视台还没下班，突然就收到了徐秀秀的微信。
    “晚上回来吃饭吗？”
    陈谨就很奇怪，这些天自己忙的早出晚归，徐秀秀也不知道在干嘛，同样是出去了两天，也没见几面，怎么就突然问这个？

 第42章 怎么就一家了

    这几天徐秀秀出了两天门，晚上也回来的很迟，加上陈谨早出晚归的，竟然是也没见几面，那辆红色轿跑依然停在小区里，有一次陈谨开门启动了一下，看了看油表还是只好腿着去上班。
    下班之前还在想，不是说休息一段时间吗，怎么搞的比没休息之前还要忙？
    现在也没有听说徐秀秀会参加哪个节目，一般出歌和上综艺这些事情，明星都会在微博上官宣造势，这段时间徐秀秀的微博挺安静的。
    想到这里翻出了徐秀秀的微博看了看，确实没有什么官宣的事情，心里就有点儿打鼓，担心徐秀秀不是憋着劲要坑自己？
    看了看时间也快下班了，把笔记本关机塞进了电脑包，跟潘昌强打了个招呼：“晚上有点儿事，我就不陪你们了。”
    徐秀秀有两天不在，陈谨都是陪着节目组留下的几个人加班，还能混一顿餐，动机不纯但效果不错，节目组不少人对陈谨的印象大好。
    而且节目现在已经定档了，十个挑战者都在进行野外生存的培训，包括李士烽都学的挺装模作样，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星期就能出来第一期的片子，所以节目定档在了每天的六点半，下周六开始首播。
    潘昌强一边在办公桌上写着东西，一边挥挥手很熟的语气说：“本来就没你什么事，早点儿回去休息去，也别陪着我们熬了。”
    节目还没开始，不知道收视率会怎么样，但是节目组内的同事都很看好，起码从开始挑选的人选和宣传的情况来看，都还是不错。
    慢慢的，节目组里对陈谨都是高看了一眼，私下里也都议论，咱们组里分来的这个策划是个很厉害的角色。
    依然是腿着回去，不过只要不下雨刮点风不算什么，前两天回家的时候徐秀秀发了微信说要出两天门，结果回到家才发现，刚刚大降温徐秀秀就又买了两件厚实的外套放在他床上。
    管他的，债多了不愁。
    半小时后回了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陈谨把钥匙放在了鞋柜上，一边换鞋一边喊着说：“晚上能不能把加班费报一下，好几十块呢。”
    徐秀秀没回应，陈谨以为在厨房没听见，伸着头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徐秀秀正坐在餐桌旁，面前一个大锅子正冒着热气香味扑鼻。
    主要是餐桌上还不止徐秀秀一个人，赵晓丽居然又来了，上次来了一天就匆匆的回去，这一回才隔了多久？而且赵晓丽和徐秀秀之间还坐着一个陌生人，不用猜就知道，这回应该是亲爹也来视察了。
    三个人都扭过头看着站着没敢动的陈谨，气氛尴尬了一秒钟。
    徐庆耀坐在餐桌的主位上没吭声，不过面上表情还是带着微笑，徐秀秀就站起来小声介绍了一下：“我爸妈来了，说要一起吃个饭。”
    语气卑微，简直是大家闺秀的典范，如果不是知道徐秀秀是个什么性子，差不多都能被蒙过去，而且声音异常的温柔，都能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种态度和语气，陈谨连做梦都没这个胆子去想。
    赵晓丽笑眯眯的，上次见了一面算是熟人，不过这都不知道是个啥情况，陈谨尴尬的笑了笑，跟徐庆耀和赵晓丽打了个招呼。
    “叔叔好，阿姨好。”声音也是变了调，异常谦逊。
    徐庆耀还是笑着点点头，但是没说话。
    “别客气来，坐下吃饭，上班一天应该辛苦了，咱们边吃边说。”赵晓丽眼睛一直眯着，笑得合不拢嘴，。
    徐秀秀则面无表情的用手捋头发，顺表悄悄给了一个眼色，跟去和李士烽吃饭的时候一模一样，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凶残。
    餐桌上徐秀秀和赵晓丽坐对面，碗筷都已经摆好了，徐秀秀身边多了一副，不用说就是给自己定下的位置，不过陈谨走过去的时候徐秀秀又站了起来，把跟徐庆耀挨着的位置让了出来，陈谨尴尬的咳了一声，干嘛呢这是？
    “听秀秀说你的新节目要开播了？”赵晓丽异常热情的说：“据说还有大明星参加是？”
    陈谨有点儿拘束了，点着头回道：“下个星期六晚上就播了。”
    赵晓丽连忙跟徐秀秀使了个眼色，笑道：“那感情好，工作顺利就好，秀秀你去拿瓶酒，让小陈和你爸一起喝点儿，高兴的事情就要庆祝庆祝是。”
    徐秀秀默默的又站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赵晓丽所讲的高兴的事到底是哪件事，只听命行事的又站起来去拿酒，陈谨看着都不习惯，什么时候徐秀秀这么乖巧了？
    徐庆耀第一次开了口，看着徐秀秀拿着酒走了过来，跟陈谨问道：“小陈酒量怎么样？在单位里是不是要经常陪领导？”
    “没有没有，我很少应酬的。”陈谨斟酌了一下，又说：“酒量不太好，很少喝酒。”
    “那咱们就少喝点。”徐庆耀从徐秀秀手里拿过酒瓶，要给陈谨倒酒的时候就被拦住了，这要倒下去估计后面酒就不太好喝了，陈谨连忙两只手把酒瓶拿了过来，先给徐庆耀倒了一杯。
    拿的很轻松，徐庆耀根本就没准备倒。
    趁着陈谨倒酒的功夫，徐庆耀笑着说：“少喝酒好，喝多了伤身子，我从小就跟秀秀说，尤其是女孩更不能喝酒，你看现在她都滴酒不沾，不过男人可以喝一点，多喝酒才能多交朋友嘛。”
    陈谨手微微抖了抖，想到了前几天趴在车里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徐秀秀。
    徐秀秀脸有点儿红，一直红到了耳垂，一只脚轻轻放在了陈谨的鞋面上，但是保证不首先使用武力。
    “来，咱们爷俩先走一个。”徐庆耀端起了杯子。
    陈谨连忙捧起酒杯，靠在徐庆耀酒杯下沿碰了碰，一口还没喝完就听到赵晓丽说：“还是一家人在一起吃得香。”
    一口酒险些喷了出去，陈谨低着头捂着嘴咳了好几声，赵晓丽连忙劝道：“酒量不好就喝少点儿，别跟他一样大口大口的喝。”
    这是酒量的事吗？
    你们这是要吓死我啊，怎么就一家人了？

 第43章 这都什么事

    陈谨的老宅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徐秀秀的父母过来就差了一间卧室，这个点儿出去住酒店也不现实，在家里又住不下，吃饭的时候陈谨就在考虑这个问题。
    徐庆耀酒量很好，不过晚上两人喝的也不多，于是拉着陈谨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赵晓丽和徐秀秀在厨房收拾完以后，两人茶都已经泡了三回了。
    陈谨上卫生间放了水，出来的时候徐秀秀一个人在餐桌上擦桌子，借着这个机会偷偷观察了一下客厅，小声跟徐秀秀问道：“我怎么觉得你爸妈是冲着我来的？”
    脸上有些羞红，还好餐厅的灯不很明亮，徐秀秀停下手也是看了眼客厅，徐庆耀和赵晓丽刚刚开始看电视。
    微微低着头没敢看陈谨，抹布始终在一个地方打转，也是很小声的说：“跟你商量个事。”
    “啥事？”陈谨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咬了咬嘴唇，徐秀秀抬眼看了陈谨一下，轻声道：“这不是家里催婚催的急吗，我就说我们俩在……”
    “姐，这要出人命的咧。”陈谨吓了一跳，忙道：“这要被叔叔阿姨知道了，那还不两个人一起咬死我？”
    “我说都说了，你就帮我糊弄几天，等他们走了就好了。”徐秀秀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陈谨一脸痛苦，仍然拒绝道：“姐，这真不行，我一个月工资都不够你一支口红的，也得叔叔阿姨相信啊，差距这么大他们又不是傻子。”
    “他们已经相信了。”徐秀秀蹂躏着手里的抹布，依然很平静的说。
    陈谨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好一会才唯唯诺诺的说：“姜胖子还说让他堂妹来我家看看，你这不耽误我吗？”
    机关被触碰，地狱模式开启。
    徐秀秀瞬间变脸，只是一个刹那，就从温柔恬静变成了满面寒霜，斜着看了陈谨一眼，将抹布仍在了桌上，褪下手上的防水手套伸出了小手，冷声冷语的说：“还钱！”
    又特么是这招。
    陈谨都差点儿被这招整疯了，你就不能换一招吗？
    还好，我这两天就防着这招呢。
    陈谨脸上一种就等着你的表情，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边点着一边说：“不就两千两百块钱嘛，还你还你，我穷有穷志气，不欠你的。”
    徐秀秀不吭声，摸出手机等陈谨转钱。
    有那么一瞬间，陈谨似乎觉得徐秀秀有点儿可怜，百试百灵的这么一招被自己破解掉，心里得有多不爽。
    她可能是忘了自己昨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偏偏到最后才发现，原来小丑是自己。
    陈谨嘴角含笑，最后将手指高高的扬起，用一个夸张的动作点下了确认键，抱起手嘴角含笑的看着面无表情的徐秀秀。
    到账，收款。
    徐秀秀冷哼一声，靠在桌子上撇过头，依然很平静的说：“这钱是你请你前女友吃饭的饭钱？”
    前女友三个字说的很重很慢。
    “对啊，你发了两百块红包又借我两千，一次性还清了。”陈谨得意的笑。
    “还差两千三。”徐秀秀看着面容慢慢僵硬下来的陈谨，悠悠的说：“你说过那天晚上请我吃饭，最后我付款是两千三，你继续转给我。”
    要不我删号？
    一时间陈谨心里泛起了无数的念头，但删号的念头总是挥之不去，活的太难了。
    陈谨眼前的徐秀秀笑容里内容颇为丰富，总有一种近乎于嘲笑的面容，但又没有嘲笑的含义在里面。
    陈谨张嘴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喝了点儿酒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一茬。
    “转啊，穷有穷志气不是你刚说的？”徐秀秀一针顶一线。
    陈谨哑口无言，看着手机上八百块的余额脑瓜子嗡嗡的，这一招起码到目前为止，还是很好用的。
    见他不说话了，徐秀秀忍不住轻笑一声，说：“你明天双休是，陪我爸妈出去逛逛，吃个饭买点东西，我上午要去公司一趟。”
    “明天不行。”陈谨说完徐秀秀果然又变脸了，急忙解释道：“明天节目要开始录制了，我得出差去一趟辽洲。”
    徐秀秀就生不出气来，不管怎么样工作还是重要，点点头关心的问：“钱带够了吗？穷家富路，我把钱给你转回去？”
    还想放高利贷？没完了是！
    陈谨连忙拒绝说：“不用不用……”
    没说完，手机上徐秀秀已经转过来了一万块，训着无语的陈谨道：“又没说你非得用完，你要不用回来还给我不就行了，出门在外的，不带点钱怎么行。”
    陈谨还在感动中，徐秀秀又加了一句：“一万两千三，下次别记错了。”
    这一句让陈谨气的咬牙切齿，恰好赵晓丽走了过来，看到陈谨气呼呼的样子对着徐秀秀肩头就是一巴掌，训斥道：“你又欺负小陈了？”
    又？哪里来的又？
    合着我长得就是一副被欺负的样子吗？
    徐秀秀噘着嘴闷闷的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陈谨尴尬的想回房，又被赵晓丽拉着也到了客厅里，老人家可能是真的误会了。
    对徐秀秀没个好脸色，但跟陈谨笑着劝道：“其实我觉得小陈的性子挺好的，跟秀秀挺合适的。”
    心里一咯噔，这不会是真的当真了，心里反而又有点儿怕了起来。
    陈谨也想过，这么好看一美女，有钱又漂亮，哪个不想真的是自己的女朋友，说到底还是心里的顾虑太多，这可不是什么纯洁小女孩，又好哄又好骗的，搞不好这是个大坑啊。
    女强男弱的格局绝对是陈谨不想看到的，生活充满了悲催。
    下意识的，嘀咕了一句：“合不合适的……也不太肯定。”
    徐秀秀这次不是变脸，而是拧着脸看着陈谨。
    徐庆耀微微蹙眉没出声，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徐秀秀。
    赵晓丽连忙劝道：“这世界上哪有合适的人，我们过来人都懂，两个人都是磨合出来的，你变一点我变一点，慢慢的为对方改变才能过下去。”
    徐庆耀等赵晓丽说完，狠狠瞪了眼徐秀秀，对陈谨说：“小陈你放心，她要敢欺负你我就把她赶出家门去。”
    徐秀秀不吭声了，陈谨的那句话可能不合适让她很烦，起身就回了房间，房门关的很大声。
    陈谨低着头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心想这都是什么事。

 第44章 白眼狼

    徐秀秀关着门，生着气敲门也不开，这样的话四个人更住不下了。
    陈谨的想法是自己出去住个酒店，毕竟还扛着徐秀秀男朋友的身份，让两个老人住酒店也不太好，不过徐庆耀和赵晓丽都拒绝了，指了指的徐秀秀的房门，轻声劝道：“女人耍小性子还是该哄哄。”
    等两老走了以后，陈谨摸着下巴看了半天房门，转身去洗了个澡，然后回房就睡觉了，明天得出差去辽洲，这个精神还是得养好。
    又不是真的男朋友，该谁哄谁去哄。
    这边睡得正香，那边徐秀秀气的小脸通红，只觉得陈谨是故意的，因为自己还从没对哪个人这么好过，由着他蹭饭，还给他买衣服，就连内衣都是羞红着脸去买了，结果呢，养了个白眼狼。
    听到父母出门的关门声，徐秀秀蹑手蹑脚的把反锁的锁扣又给扒拉开了，又蹑手蹑脚的坐在床边，背对着房门竖起了耳朵。
    道歉？哼，没用的。
    坐了二十分钟，徐秀秀有点儿着急了。
    你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你是男人我给你留个面子。
    心里觉得已经是自己的底线了，偷偷回了头又看了看房门，然后转回头继续等着。
    不好好像有哪里不对，再一次转回头看着房门，门缝下客厅的灯已经熄灭了，蹙眉慢慢站起了身，蹑手蹑脚的站在门后听了一会儿，怎么好像没声音了？
    忍了一会，终于憋不住打开了房门，整个家里静悄悄的，只有对面的客卧传来了若有若无的鼾声，徐秀秀捏着小拳头走到陈谨房门前按下了把手，鼾声更清晰的传到了耳里。
    啪嗒。
    开灯后徐秀秀气的小脸肿起，而陈谨穿着秋衣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砰！
    陈谨吓得睁开眼，房门还在颤抖着，房间里灯也亮着，揉揉眼睛看着徐秀秀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心虚之下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要干嘛？”
    “你睡你的，没事。”徐秀秀淡淡的说。
    女人，越是语气平淡越没憋着好事，陈谨努力的睁眼，说：“睡好了。”
    “真睡好了？”徐秀秀的语气越来越平淡，危险等级越来越高。
    “真睡好了。”陈谨回答的老老实实。
    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徐秀秀冷冷的说：“今晚睡觉不许反锁门。”
    我去，啥情况？
    陈谨看着徐秀秀转身离去，懵逼的看着打开的房门，愣了半天才慢慢缩回了被窝。
    不过晚上是真睡不着了，每一次听到哪怕一丁点动静，都会以为是徐秀秀又来整什么幺蛾子了，断断续续的睡一会就醒，一直到早上四五点才沉沉的睡了两个小时。
    大清早要赶飞机，不消说两只眼睛跟熊猫一样，结果一晚上徐秀秀压根就没来过，活生生自己吓了自己一晚上。
    而徐秀秀早上起来之后，到了陈谨的房间看了一眼，果然很早就走了，门后边的行李箱也没了，这说明是真的出了远门。
    很烦躁。
    徐秀秀在门口又站了一会，这才洗漱化妆准备出门。
    原本想着是在解约的前半年就在家里休息算了，但是红姐却坚决不答应。
    一个是不管多高人气的明星，半年一面都不露的话，估计会流失很多的粉丝名气，再一个，现在毕竟还没有解约，根据合同还有两个通告需要参加，一个是楚州卫视的节目《明星秀》，再一个则是蓝星电视台的大型综艺《好歌淘一淘》。
    红姐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很久，徐秀秀原本想着是拒绝，可是陈谨这个白眼狼拍拍屁股走人了，心情烦躁之下，也同意了去楚州出一趟通告。
    徐庆耀和赵晓丽再来的时候就是铁将军把门，然后徐秀秀的电话又打不通，一直到徐慧慧打来电话，才知道徐秀秀去了楚州，两个人生了一会闷气，只能收拾东西回家。
    徐秀秀是真的生气了。
    但是这种气对别人又撒不出来，除了红姐和自己的父母，连徐慧慧都不知道自己是喜欢陈谨的，尤其是这种倒贴别人还不领情，只能独自生着闷气。
    红姐在飞机上就觉得她有点儿不对劲，大概能猜到一点什么，旁敲侧击的问了一下：“陈谨现在还好？”
    徐秀秀撅撅嘴，拉了拉毯子没好气的说：“应该还活着。”
    这一说红姐就懂了，原来是两个人闹情绪了，
    但是红姐死也没想到，一切都只不过是徐秀秀一个人生闷气，另一架飞机上的陈谨睡得可香了，没心没肺的都还不知道徐秀秀纠结的点儿在哪。
    不过这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好多问，感情的事情外人还是少插手，红姐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以前带的一个女歌手也是拼命的要离婚，都已经说的铁板钉钉了，红姐才着手帮着她争取离婚的时候别太吃亏。
    结果，过了没几天别人两口子又和好了，红姐帮忙的事情又被女歌手缠绵的时候失口讲了出来，于是弄得人家那口子一直不待见，女歌手为了夫妻感情也不好站在红姐这边，活生生的里外不是人。
    所以红姐以后最多只是问两句，绝不多加干涉。
    只是红姐知道徐秀秀心情不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何颖玉的新歌推出来之后热度很高，这也是徐秀秀有些不服气很恼火的原因。
    原本这首歌是自己的，结果公司拿走给了何颖玉，后来歌还蛮火的，刚出来两天传唱度还蛮高，加上公司大概也猜到徐秀秀不想续约了，原本徐秀秀的资源都往何颖玉倾斜了过去。
    几重原因，导致了徐秀秀这几天其实心情一直都不好。
    红姐劝了一会，见徐秀秀脸上带着笑意这才稍稍放心，综艺虽然公司有钱赚，徐秀秀的出场费也不少，主要还是为了保持曝光，拧着脸上综艺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还是有观众的现场录制。
    下了飞机后，在楚州豪华的卫视中心跟徐慧慧见了面，三个人还一起吃了个午饭，但是下午录制的时候，徐秀秀差点爆发了，还好多年的演出经验让她忍住了自己的脾气，要不然新闻可就大了。
    到了后台，徐秀秀就抹了眼泪，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

 第45章 徐秀秀翻车

    《明星秀》的拍摄现场，几百名观众看到徐秀秀之后给予了很热烈的掌声，包括欢呼声。
    现场的气氛很热烈，导演甚至让摄像多拍摄几个角度，这些镜头或许在后面还能用在其他人的身上，录播的综艺一般都是这么干。
    所以很多综艺明星根本不敢得罪电视台的节目组，谁也不敢保证后期给你剪成个什么样子，只要是录播的节目，表现怎么样其实是剪辑师说了算，拼接一下好也能变成不好。
    徐秀秀到了节目现场心里就开始很不舒服，因为何颖玉也在，而在录制节目前，包括自己和红姐其实是不知道的，所以尽管脸上没变心里却是很不高兴。
    和李士烽踩着自己上了天王不同，那是两人凭本事和实力来说话，但是何颖玉确实是用了盘外招，这一点很常见但常会闹出矛盾。
    两人还是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身材娇小藏着凶器的何颖玉还说了几句好听的场面话，甚至是称呼徐秀秀为前辈，让徐秀秀差点咬碎了牙。
    我呸你一脸啊，你才是前辈。
    何颖玉今年只有二十一岁，比起徐秀秀确实要小很多，不过这句前辈一说出来，倒显得徐秀秀老了很多，差点儿高出了一个辈分的感觉。
    所以徐秀秀也是笑着回了一句：“颖玉不但人成熟了，看起来也和我一样成熟多了。”
    二十一岁的小姑娘，和快三十的徐秀秀一样？一样像快三十岁吗？
    这个时候徐秀秀只是不爽，但还没生气，不过接下来录制的时候就差点儿忍不住要骂人了。
    何颖玉的新歌《朝气》很有朝气，台上和携带的两只大兔子一起蹦着跳着，台下的观众也很配合的鼓掌呐喊，录制的气氛非常的好，导演在场边也很高兴，这种效果肯定会很好。
    轮到采访观众的时候，不少人都夸着何颖玉的歌好听人也活泼，各种好话一箩筐的送了过去，明明是个二线，听着跟天后一样。
    徐秀秀保持着职业微笑，但凡皱皱眉头被拍到的话，指不定后期被剪到哪个片段后面去了。
    明星嘛，挣那么多钱，不吃点苦这个钱拿的不踏实。
    过了一个多小时，轮到徐秀秀进行表演的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掌声和呼喊声一样都不少，毕竟是一线的歌手，唱功和颜值都是顶级的，就连何琼玉都评价过，徐秀秀的唱功在天王天后里也能排在前五。
    只不过徐秀秀已经一年没新歌了，而且实话实说的讲，徐秀秀的歌没有那种一直传唱的经典曲目，老是流行个一年半载的就没了声息，和传奇歌曲总差了点什么。
    所以还是唱以前的老歌，观众们这时候还是很给面子，直到采访现场观众的时候就翻了车，一个胖乎乎的大学生模样的男孩说了一句上新闻的话：“徐梦瑶这场演出没什么看点，歌也是过时的老歌，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油腻。”
    徐秀秀依然保持着微笑，但是身子渐渐直了起来，她还是很在乎歌迷的评价的。
    下一个观众夸了几句，并表示自己一直都很喜欢徐秀秀。
    采访了几个观众，只有一个胖学生说的不好听，按道理这时候采访应该结束了，就在这时候又一个学生模样的女生站了起来，趁着主持人还没收回话筒，冲着话筒就喊了一句：“我们都喜欢何颖玉，《朝气》太好听的，徐梦瑶太老了。”
    这瞄的徐秀秀差点没忍住，按照那个女生的全文来理解的话，应该说的是徐梦瑶的歌太老了，但这时候徐秀秀哪里还有脑子来思考这个，手里的麦克风都被捏的咯吱咯吱的。
    更气的是对面的何颖玉眼睛瞟了一眼徐秀秀，随后笑得更开心了起来。
    徐秀秀捏着话筒不停的告诉自己：我很生气，但我是仙女，我不能骂人。
    一直到下午节目录制完，徐秀秀的话筒柄都被捏出来俩指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卸妆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哭了起来，门口的红姐听到不对劲推门进来，吓了一跳的同事反锁了门，就怕被别人看见。
    然后徐秀秀这几天的委屈一起爆了出来，抱着红姐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哭完了，舒服多了，晚上和大家聚餐的时候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哭过的样子，依然是有说有笑的纯欲大美女。
    第二天回到了华洲，呆在家里一个人空落落的，然后晚上的节目播出了徐秀秀昨天录制的综艺，两段采访一点没剪的全放了出来，接着这件事情就上了热搜了。
    美女歌手徐梦瑶被歌迷嫌弃油腻。
    徐梦瑶疑似因无新歌遭嫌弃。
    一线明星被歌迷怒怼没有作品。
    一连串的新闻标题，徐秀秀气的抱着被子又哭了一场，这一次没人安慰她，泪眼婆娑的哭了半天，哭累了才昏昏睡去。
    毕竟还差两年才到三十岁，还属于小女生。
    颓废了两天之后才缓了过来，这种事儿跟谁说都不合适，早上九点多还困在被窝里就给陈谨打了个电话，结果显示没信号。
    等了好几分钟，又拨了一次，这次才终于拨通了，陈谨刚喂了一声，徐秀秀就气呼呼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陈谨摸着头说：“还有几天，怎么了？”
    徐秀秀就瘪瘪嘴，不声不响的挂了电话。
    陈谨这会儿正忙，暂时没顾上她。
    陈谨这时候正在和赵晓峰盯着剪辑的镜头，其实前面差不多一个星期的镜头都已经现场剪辑好了，这是为防止后期信号传输出了问题，必须要先存几期节目做储备，然后再回到华洲做后面的剪辑。
    也就是这个时候，黄雪松用对讲机笑着在频道里喊：“李天王又开始了。”
    一房子人都乐得笑了起来，也都纷纷扭头看着苦笑的陈谨，最近这两天李士烽也不知道是运气不好，或者说是命不好，饿的只有骂陈谨的份儿了，他是没想到节目组真不给吃的，已经饿的眼睛都绿了。

 第46章 心情

    陈谨忙完之后才想起了徐秀秀的电话，一般像这种不发一言就挂了电话的，等于明说了我心情不好，你快回过来的意思。
    电话拨回去之后响了很久才接，陈谨小心意意的问道：“姐，啥事？”
    自己这么多天都不在家，应该不是自己惹了她，但是要谨防池鱼之灾，例如让自己还钱。
    没想到徐秀秀在电话里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事，拨错了。”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了陈谨的脑袋里，拨错了能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是你傻还是把我当傻子？敷衍都这么明显了吗？
    不过就算是说拨错了，徐秀秀还是没挂电话，陈谨都能从话筒里听到她的呼吸的声音，想了想，问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徐秀秀吸了下鼻子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远在千里之外我能怎么办？内裤反着穿也没毛用啊。
    陈谨摸摸头，就劝道：“想些开心的事情就行了，不开心的就别想，两天就缓过来了。”
    “这几天都没开心的事。”徐秀秀说完顿了顿，又强调道：“我已经缓了三天了。”
    真惨……陈谨忍不住差点儿笑出来，好容易憋住笑缓了一口气，想到了一件事立刻提醒道：“还真有一件事你应该很开心，李士烽减肥成功了。”
    徐秀秀愣是想了好几秒才明白是个什么意思，果然是展颜一笑，这些天第一次很轻松的问：“是不是很惨？”
    “惨的不能再惨了。”陈谨听出了徐秀秀语气好了很多，笑道：“天天在骂我，说我骗了他匡他来遭罪，估计要不是微博发了豪言壮语，第四天就要回来了。”
    “为什么是第四天回来？”徐秀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听得很认真。
    陈谨解释道：“主要是前三天还能抗住饿，第四天实在扛不住了。”
    徐秀秀果然就笑出了声，陈谨也笑得不行，两人笑了一阵后，徐秀秀又轻声问了一句：“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是第二次问了，陈谨摸摸鼻子想了想，回道：“最快也得是后天，后天晚上。”
    “嗯，那我后天做点好吃的，想吃什么？”徐秀秀说。
    陈谨很无所谓的说：“吃什么都行，我又不挑食，不过今天晚上你看看华洲综艺频道，六点半有预告，七点开始正片，李士烽啥样你在电视就能看见了。”
    脑补了一下李士烽凄惨的模样，徐秀秀又是笑了出来，爽朗的说：“好啊，那你在那边儿主意身体，现在这么冷小心保暖。”
    挂了电话后，陈谨想了好半天，怎么都感觉这通电话味道有点儿不一样。
    而徐秀秀则是打开了自己的微博，这两天徐梦瑶油腻的风头还没过，不少粉丝都在微博流言鼓励她，还有些粉丝甚至要去人肉那两个瞎说的家伙，还好粉丝会拦住了这些冲动的人。
    别看在录制现场徐秀秀吃了瘪，但是论起粉丝数，李士烽都要甘拜下风，歌坛第一美女和颜值担当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而这也是红姐最担心的地方，要是被爆出徐秀秀恋爱了，估计那些男粉丝一半要拿刀一半要脱粉。
    接着，徐秀秀就在微博发出了几个月以来第一条微博，不过却是一档节目的宣传，《荒野独居》是一档很好看的节目，晚上七点大家关注华州卫视，期待李士烽的表现。
    短短的一条微博引发了很多遐想，很多人都会根据一段话去揣摩背后的意思，不过这一次方向却想偏了，徐秀秀是为陈谨打了一个广告，而很多人却是在想徐秀秀和李士烽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包括何琼玉和田代力，司贵超等几个天王天后也转发了这条微博，平素都有记者和粉丝时刻关注着他们，结果今天几个人都转发了徐秀秀的这条微博，于是节目今天莫名的成了高热度，徐秀秀和李士烽也火了。
    《荒野独居》节目组做梦都没想到，花了一百好几十万做推广，结果力度还没徐秀秀的一条微博效果好，一个多小时以后，《荒野独居》居然被刷上了微博的热搜，热度仅次于新闻类节目。
    除了红姐之外，其他人也是摸不着头脑，自然也是以为徐秀秀是为李士烽参与的节目在造势，悲催的李士烽背了好大一个黑锅。
    晚上六点半的时候，徐秀秀就早早的吃了饭，甚至都洗了澡，穿着有兔耳朵的毛绒睡衣缩在沙发上，等着《荒野求生》的开始，果然先导片里面就出现了李士烽和其他人的身影，细心之下，徐秀秀甚至看见了陈谨。
    镜头在陈谨身上的时间很短，大概只有三四秒的样子，这还是几名挑战者挑选装备的时候陈谨蹭了镜头，在帮着节目组登记挑战者的选项。
    从镜头里可以看得到陈谨穿着节目组统一的蓝色大袄子，估计是条件有些艰苦的原因，脸上被风都吹得有些皱巴巴的，徐秀秀一边看一边在手机上下单，买了两样面霜，然后又买了两套衣服。
    随后眉头皱了皱，因为她发现陈谨居然没刮胡子，皱着眉跑到了卫生间，果然就看见陈谨的剃须刀忘了带了，也不知道嘀咕了两句什么，这才又回到客厅缩到了沙发上。
    李士烽在先导片的状态很好，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如果不是陈谨透露李世峰凄惨无比，任谁也想不到他后边能饿几天，现在徐秀秀看着李士烽都是带着喜感来看。
    先导片里李士烽选择了十种道具，包括了防水布和打火石，以及渔网和斧子还有必须要携带的卫星电话，剩下的就是食盐和急救包等等，很常规的一个选法，亮点不在李士烽这里，再一个先导片主要还是介绍节目的玩法。
    就在徐秀秀静静看着的时候，不少歌迷粉丝也不自主的调整了手里的遥控器，对于很对年轻人来说，《荒野独居》这档节目脑洞确实吓人，在被几个天王天后带了流量之后，看到先导片的节目介绍就来了兴趣。
    毕竟新闻类的节目受众主要还是中老年，年轻人还是喜欢找点儿刺激的，尤其是先导片将规则个挑战者的选择介绍完毕之后，在一些论坛里开始出现了《荒野独居》的讨论帖。
    七点的时候，伴随着新闻类节目的开播，《荒野独居》第一季第一集开播了。

 第47章 开播

    李士烽被一艘快艇送到了节目选择的海岸线边，登船的时候是可以自己选择的，每艘快艇的目的地保密但各不相同，所以送到哪完全是运气，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就发现，李士烽选了一个最好的地方。
    有山有水，不用为淡水着急，这一段也是海岸线的一个突出部的回弯，捕鱼也是一个好地方，加上山上的溪水和大海相连，淡水鱼虾也是一个好的选择，背后还有一点都不陡的斜坡，树林里还能下陷阱捉些小动物。
    就在很多人认为这也是一档有剧本的节目的时候，事实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李士烽或许一直到现在，都还认为剧本只不过是骗骗观众而已，所以下了快艇后很悠闲的逛了一会，一直到快中午的时候终于想起来了，节目还是要看点的，总不能作弊做的太明显了，这才提着斧子活动了一下筋骨。
    几根手臂粗细的小树被砍了下来，然后用铁丝固定成为一个三角形，搭上雨布之后就是临时庇护所了，地上也用雨布进行了隔离，做完这一切之后就等着开饭，晒着太阳很悠闲的样子。
    在镜头中，其他的挑战者早就开始筛选地形，明星可以无所谓，剩下的人几乎都是奔着一百万的奖金而来，所以开局格外的重要，都牢记求生教练的要求，选择离淡水近而且没有大型野兽脚印的地方安营。
    每个人都尽量将自己的营地打造的保暖和安全，毕竟在十几天后这里就要降雪了，所以趁着下雪之前必须储存物资，包括庇护所的建造以及食物的储存，顺序也都大致相同，安放上陷阱和渔网，然后进行木材的砍伐。
    每个人庇护所的建设都不同，观众们也看的津津有味，在用上帝视角比较了不同的庇护所建设方法之后，其实也学到了很多野外求生的知识，然后意外情况的发生，也让节目在开播几分钟之后就进入了悬疑阶段。
    先是李士烽拨着卫星电话问午饭什么时候送达，这一点也被播了出来，结果陈谨在电话里程式化的提醒他：“第一，没有什么送饭，一切食物和庇护所都靠自己完成，第二，卫星电话只有一次拨打的机会，由于节目刚开始可以原谅一次，再拨打电话的话不管什么原因都视为主动退出。”
    这一段播放的很完整，几乎打消了所有观众心里对节目有剧本的猜测，要是一档没剧本真实的求生节目的话，说实话很多人都是很喜欢这种类型的，不管什么节目，真实记录总是比剧本模拟要好看的多。
    李士烽急了，他这时候终于醒悟了过来，原来前边说的全特么是真的，这哪里是徐秀秀嘴里阳光沙滩纯天然的减肥节目，这是真的要把人往死里玩的真实求生，想到早上就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片面部，李士烽肚子被自己想得饿了起来。
    镜头一转，李士烽急匆匆的拿着渔网和陷阱刚出门，镜头就给到了另一名男性挑战者，好死不死的在下渔网的时候，居然把打火石给弄丢了。
    这个时候林子里和海边都是挺潮湿的，这个挑战赛也是有很丰富的野外技能，用衣服上拆下的线头搓成了细绳子，又刮了一点树皮内的树绒，然后用绑在木棍上进行钻木取火，结果是只冒烟就是点不着火。
    包括徐秀秀都看的笑个不停，尤其是手上都搓得起了水泡，结果尽是烟就燃不起火，气的用脚踢了一下旁边的木桩，又疼的抱着脚指头直打滚。
    这一段儿看的徐秀秀笑得前仰后合，但是随后就笑不出来了，这名挑战者无语了半天，最后实在点不起来火之后，只能拿出卫星电话宣布退出，那一刻的无奈和不甘都写在了脸上，让很多人都为他感到可惜。
    从镜头里可以看得出来，这名挑战者无论是技能还是体格，都是最后冠军的有力争夺者，但命运就是如此的奇怪，第一天刚过了一半，最被看好的挑战者就被迫选择了退出。
    然后镜头接着介绍，再次出境的是一个四十岁的胖丫头，在节目里播出了她来挑战的目的以及家人的各种情况，胖丫头在面对镜头的时候，很直接的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一百万的奖金，用来改善我们家的居住条件。”
    直来直去的大实话反而吸引了很多人的好感，虽然胖丫头尽管长得磕碜了一点儿，力气却很大，很快就搭建了一个自己的简易庇护所，到了晚上吃饭之前去看了看渔网，结果一条鱼都没上，只能忍着饿喝开水。
    然后是运气爆棚的秃头哥，晚上收网的时候居然有两条三斤多的海鱼，还在搭建庇护所的时候采了不少蘑菇，这么一对比的话，真的是撑得撑死饿的饿死，一边儿是胖丫头连饭都没得吃，一边儿是秃头哥居然还有鱼汤喝。
    第一期的节目因为时间的关系，只能介绍其中四位挑战者，最后镜头又给回了李士烽的身上，刚刚担心胖丫头的徐秀秀，又忍不住乐不可支的笑了起来，因为李士烽从早饿到晚，渔网和陷阱都没有收获，饿了一天实在没办法，只能用海水煮了一些螺蛳来充饥。
    没有牙签，李士烽也没选择携带小刀，煮好了螺蛳之后气的干瞪眼，最后总算是想了一个办法，拿了一块石头来砸开了吃，有些螺蛳砸开之后滚落到了地上，李士烽嫌弃的看了一眼，就继续砸下一个。
    辽洲的晚上来的很早，李士烽砸完所有的螺蛳之后依然饿的咕咕叫，样子看的让人忍俊不禁，但总算不至于笑出来，可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开始挺有骨气的李士烽饿的实在受不了，居然又把掉到地上的几个螺蛳捡了起来，洗洗又扔进了嘴里。
    这一刻徐秀秀是彻底破了防。
    笑得差点儿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板上，一边捂着肚子笑还一边儿拍着沙发，平常李士烽菜不好都不吃的人，一天不到的功夫，居然都捡起螺蛳吃起来了，这种反差着实让徐秀秀意想不到。

 第48章 我在点头

    李士烽已经饿了四天了，这四天来只能找一点螺蛳和蘑菇充饥，所以他一直都没有打开过节目组要求自拍的摄像机，但他不知道他的周围，密密麻麻的放置了十几个摄像头。
    不过今天的运气不错，胡乱下了五个钢圈陷阱居然就逮到了三只兔子，简直是运气爆棚，饿狠了的李士烽全部剥皮，当时就炖了一只，又用两根削皮的树枝当筷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电视前的观众看的津津有味，歌坛顶流沦落到这步田地，哪怕是李士烽自己的粉丝都觉得喜闻乐见。
    剩下的六名挑战者各有各的故事，如果抛开李士烽的明星身份的话，其实他们的看点更多一些。
    来自川洲的山羊小胡子属于最不正经的一名挑战者，别人都在储存食物和搭建庇护所的时候，他反其道行之，一门心思的打造着一条用防水布做船底的小船，目的是为了在船上撒网捕鱼。
    结果花了三天时间建造的独木船一下水就翻了过来，要不是灵活的话，可能就淹死在了河道里。
    还有来自孟州的光头哥，一手箭法出神入化，两天的时间就存储了三只野鸡和七八只松鼠，陷阱里也逮住了两只兔子，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打造起庇护所，力争在下雪前有一个温暖的地方过冬。
    最后是一个很佛系的瘦小男人，节目组给起的代号是猴子，没事就到处溜达，建造庇护所也是慢慢悠悠，但绝对是十个人里面运气最好的，第一天的刺网就捉住了六条大鱼，第二天又是七条，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无所谓了，甚至放掉了两条不足一斤重的小鱼。
    在挑战者呆了三天之后，剪辑足了两期的内容，陈谨才和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一起回了华洲，但在节目拍摄不远的地方，还留有几名机动救援的人员以及两名医生以防不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的下，陈谨应该是不会再来这里了，前方工作组不会让策划来参与。
    尤其是现在成为了节目组宝贝的策划。
    第二天晚上，徐秀秀依然提前吃饭洗澡，揪着兔耳朵缩在沙发上追《荒野求生》，以前的徐秀秀可从来没有追过一档综艺节目，连电视剧都没追过。
    一部分是陈谨的节目，有一点爱屋及乌的因素，徐慧慧也不止一次说过，陈谨的策划很厉害，包括昨天第一期的节目，徐慧慧睡觉前来了电话，说楚州卫视的综艺总监也看了，对于这档节目的脑洞叹为观止。
    甚至说有机会的话，让徐慧慧引荐一下，跟陈谨见个面。
    再一个，徐秀秀很期待看到李士烽吃瘪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多少出了点儿气，心里平衡多了。
    所以第二天等节目的时候，徐秀秀扫了一眼微博，就发现推荐节目的这条微博下面，评论数已经超过了二十万，连她自己都惊讶的捂住了嘴。
    评论除了点赞这档求生节目的脑洞和质量，多数还是在评论如何在荒原独自生活下去，各种策略和规划，以及三名女性挑战者前景，甚至是猜测谁最后能拿到百万奖金等等。
    而且因为节目和徐秀秀的原因，陈谨的微博认证现在是《荒野独居》总策划，这也让不少粉丝顺手点了个关注，一期节目给陈谨加了两百多粉丝。
    看到这里，徐秀秀一边看着刚刚开始的节目，一边顺手又给陈谨挂了一个电话，详装平静的问：“明天能赶上吃晚饭吗？”
    陈谨一边儿收拾着东西，一边笑道：“今天挺顺利的，晚上就走，明天上午先去单位交接一下，中午就回了。”
    徐秀秀心情一下高兴了起来，不过嘴里依然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眼睛盯着电视边看边问：“那个小胡子的船做出来没有？”
    播出的节目是前两天的素材，徐秀秀这是要陈谨给她剧透的意思。
    陈谨索性将东西放在地上，趴在床上专心解答道：“做出来了，不过翻了两回，第三回下水没翻，但是刺网被挂在河底冲走了。”
    徐秀秀看着电视上专心做刺网的小胡子，忍不住笑了一会，平静的语调再也装不下去了，索性就一个又一个的问了起来，特别是李士烽，徐秀秀就觉得他越惨自己越开心。
    等节目放完之后，两人的电话也打了一个小时，徐秀秀没话找话的又问道：“那明天中午我多烧点儿菜，你回来前先打个电话，我提前开瓶红酒醒酒。”
    过了一会见陈谨没声音，忍不住提高语调问：“我说话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啊。”陈谨翻过身，笑着说：“我在点头啊。”
    这个笑话有点冷，不过徐秀秀就吃这一套，嘴角抿起眼角也笑成了月牙儿。
    两人又啰嗦了几句，徐秀秀才挂掉电话，托着下巴发起呆来。
    不多一会儿，徐慧慧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跟自己姐姐也没什么客气的，直接就问：“姐，陈谨在不在家？”
    “明天回来，怎么了？”徐秀秀淡淡的说。
    “我们领导想跟他谈一谈，就让我试试口风，你帮我问一下呗，要是他愿意的话，明天中午我们领导请他吃个饭。”
    “明天中午？”徐秀秀有点生气，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冷冷的说：“他明天没时间，中午晚上都没时间。”
    “哦。”徐慧慧比较粗，没听出来徐秀秀语气里的不快，又央求道：“那你明天帮我问问呗，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领导对我挺好的，就算帮帮我呗。”
    犹豫了一下，徐秀秀答道：“那我明天帮你问问，不过不一定成，他是自己拿主意的人。”
    “就吃个饭，成不成的见个面嘛，多一条路以后好相处不是。”徐慧慧有点撒娇了。
    “再说。”
    徐秀秀挂掉电话，继续托着腮想了起来。
    脑子里出现了他各种喜欢吃的东西，海鲜是必须要有一点儿的，再一个上次他挺喜欢吃的那几样菜也买一点，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49章 孙子请客

    陈谨和潘昌强下飞机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除了赵晓峰和黄雪松等三个人，出去的上十人尽数先回到了华洲，这还是陈谨第一次出门这么久，路上看到熟悉的街景的时候，莫名的还有点小兴奋。
    几天没休息好，只有昨天没工作睡得香，今天下了飞机精力十足。
    十点，回到节目组的时候，留守的三个负责协调的小姑娘都高兴的蹦了起来，这三个小姑娘都是以前《明星直通车》的舞美化妆，这回没走成，加上节目又变成了户外综艺，搞得三个人都成了留守人员。
    小圆脸的舞美急忙拿着两张报表递给了老潘，其实在电话里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看到白纸黑字的感觉毕竟还是不一样，老潘扫了一点，笑着又递给了陈谨，道：“咱们这回风头出的不小啊。”
    报表上《荒野独居》的第一期收视率就超过了0．5的排名线，达到了0．787处于频道第五名，而下一张报表是第二天的收视率，结果直接破了1到了1．213，成为了频道里的第三名，仅次于《明星汇》和《娱乐报道》两档节目。
    收视率还则罢了，主要是上升的幅度确实有点儿夸张，《明星汇》从0．5到破1再到现在的1．5的收视率，足足用了三个多月的时间，扔下去了千万量级的宣传费用，并且保证每一期都有至少一名娱乐圈一线以上的大咖参与。
    《荒野独居》是一档平民化的节目，李士烽的参与完全是意外，不得不承认李士烽确实是增加了关注度，但是要说这些收视率全靠他，至少目前他还没有这个实力。
    笑了笑，陈谨把报表递给了后边儿的人，让组里的同事也高兴高兴，起码从目前的趋势来看，节目肯定是稳了，一档新节目两期就冲到了频道前三，不管在哪都可以说是当家节目了，腰杆子铁硬的。
    潘昌强和陈谨回了办公室，然后两个人都苦笑了起来。
    递给陈谨一根烟，潘昌强自己也点了一根，无奈的说：“我还记得《明星汇》破1的时候，整个栏目组全部开大会，个个都有奖励，结果到了咱们节目跟没事儿一样，想想都觉得寒心。”
    “杂牌军快追上正规军了，嫡系们能不急吗。”陈谨吐了口烟，一句话点中了关键。
    《明星汇》是频道里的王牌节目，唯一能跟其他卫视的节目掰手腕子，也是唯一能拿得出手在蓝星综艺节目看得见排名的节目。
    一般都是在二十名以内，除了前十名的收视率确实太变态，《明星汇》最高冲到过第十二名的好成绩，当时来了三个天王天后撑场，收视率第一次破了3。
    最关键的一点，这档节目是林云峰手把手带出来的，做副总监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几个拿得出手的节目，倾斜资源赌了一把。
    潘昌强点点头，感慨道：“开始人家把我们当河虾，结果捞上来才发现是胖头，这个时候再凑热闹吃相又太难看，他们也难受啊。”
    陈谨躺在沙发上就笑：“至少还要脸面，没有直接下手抢已经很矜持了。”
    在起初的预期里，陈谨对节目的收视率预计两个月破1，不过李士烽和徐秀秀出来搅和了一阵，这个时间就大大的提前了。
    收视率提升的快，对于节目来说肯定是好事，但是对于节目组来说，风头太盛又不是嫡系，就等着看谁忍不住来偷桃子了。
    陈谨不是特别担心，因为他有自保的手段，有些事做了但不能说，就是为了防一手。
    “明天赞助商来谈合作，这回是打包卖还是继续养着？”潘昌强现在是彻底服了陈谨了。
    想了想，陈谨建议道：“拖两天，等收视率再往上走走，到时候价格更好，估计这几天不少公司都要找你谈，拖两天听听报价。”
    “我也是这个想法。”潘昌强笑着说：“估计拖一天价格就能涨不少，那我就后天再跟他们谈。”
    点点头，陈谨把烟抽完后掐在烟灰缸里，就问道：“应该没事了，看这样子也没有大人们来召见，要不我就先撤了？”
    “你还不能走，中午大家都指着你呢。”
    潘昌强笑着指了指外边儿，说：“节目收视率这么好，大家都觉得是你的功劳，不过到时候节目分成你拿的可是大头，回来之前就商量好了，今天中午得宰你一顿。”
    陈谨脸上变了颜色，连忙推道：“别闹，我一纯草根哪来的钱请你们吃饭，现在都还欠着外债呢。”
    “那你今天可跑不了，你不信出去试试，看你能不能跑得掉。”
    陈谨纠结万分，这个理由很充分，但关键是他现在也是寅吃卯粮的主，货真价实的大负翁，看了看外边兴高采烈的十来人，哭着跟姜胖子打了电话。
    “节目奖金下来没有？等着米下锅救命呢。”陈谨急的不行。
    姜胖子听完乐道：“徐总监把钱批下来了，不过这钱我帮你代领了，好家伙，一万多块啊，中午你不得请我们吃一顿好的庆祝庆祝？”
    手机声音很大，老潘坐的不远听得真真的，脸上都笑出了褶子。
    还说没钱，上一个节目一万多，这个节目到时候肯定会更多，用手点了点陈谨示意他不老实，就在群里发了信息，中午陈老师请大家吃饭，然后外面就炸锅了。
    老板大气的评论在微信群里刷屏，不过老潘不知道的是，姜胖子也在《生活百态》节目组的群里发了陈谨请客的消息，一时间两个群里对陈谨恭维一片。
    这叫什么，这不叫逼上梁山什么叫逼上梁山？
    陈谨就知道中午这顿饭跑不了了，都已经把他架在火上了，这时候他要跑路拒绝两个节目组这顿饭，估计能被两边儿的人咬死，死的透透的。
    陈谨血压都起来了，就指着这万把块钱翻身农奴把歌唱，结果成了这个样子。
    两个节目组，四十多号人，兴高采烈的就奔着经常聚餐的馆子去了，而且还由不得陈谨同不同意，钱可是在姜胖子手里，半点家都当不了。
    门厅的胖保安指着人群里垂头丧气的陈谨，对身边的同事打赌说：“看见没，肯定是那孙子请客。”

 第50章 坏了坏了

    锦香园的老板娘今天笑得嘴都合不拢，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豪气的订了五桌的餐，加上酒水饮料一桌都奔着一千块去了，主要是酒，每桌都少不了三瓶。
    在外奔波了这么久，潘昌强很豪爽的给大家放了半天假，手续他去办，一般出了外勤回来之后是有休假的，所以《荒野独居》节目组吃完饭就能回家。
    姜胖子也准了几个男同事的假，《生活百态》也是个天天出外勤的节目，确实也是很多天没休息了，这么一来喝酒的人就多了起来，陈谨只能强颜欢笑的受着大家的奉承，其实他想说的是，我宁愿给你们说好话，你们来请客好不好？
    喝到一半，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姜胖子乐呵呵的拍着陈谨的肩膀，小声说：“怎么样，啥时候我带我妹妹去参观参观，她我都劝好了，你又有房子又有工作，安心过日子是最好的选择。”
    陈谨似乎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随口说道：“算了，上次见面她一听我没钱，已经都不乐意了。”
    姜胖子想想似乎也是这样，就连他和堂妹沟通的时候，也是带着不情不愿，叹口气只能暂时搁置了这个心思。
    酒桌上陈谨被不少人敬酒，毕竟吃人家的嘴短，陈谨只能一边和姜胖子断续的聊着，一边还得起身跟敬酒的同事碰上一杯。
    不过大家也都能理解，这么多人陈谨肯定喝不过来，也就默许了他每次只是抿一口，这种敬酒意思到了也就行了，敬完酒大家又互相喝了起来。
    等到饭局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的样子，不少女同事吃完饭早早就打了招呼先走了，最后剩下的也就是八九个人的样子，两个组里的人都有。
    其实能看得出，以前的节目组里不少人是对陈谨很感谢的，也是很佩服的，不但把组里的节目做了起来，调职到其他频道也一样做出了一档好节目，心里就很清楚，这种有本事的人在哪都拦不住。
    所以告别的时候多少有些亲热，老潘就笑道：“你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姜胖子也笑，潘昌强是台里的老人，很少有人不认识的，最起码也是面熟，笑着插了一句：“主要是他不喜欢出风头，咱们台里各路神仙都有，他不愿意得罪人。”
    陈谨撇撇嘴，以前那是不喜欢出风头吗？那是根本没风头出。
    一个外聘能出个什么风头，要不是自己舔着脸硬住了回去，估计这会还在露宿街头。
    想到这里，陈谨一拍大腿，吓得旁边两人一哆嗦，只听着陈谨嘴里叫着坏了坏了，招呼都不打就跑了，只留下姜胖子和潘昌强面面相觑。
    陈谨这时候终于想了起来，徐秀秀还在家里等着他吃午饭，自己心疼钱又头疼钱的，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个干净。
    徐秀秀发起小脾气一般人可受不住，看看李士烽就知道了，现在还在到处找草根吃呢。
    迎着风跑了二百米，慢慢的酒劲下去了不少，不过也跑不起来了，越跑头越疼，心里又着急徐秀秀在家指不定气成什么样，只好一会小跑一会快步的往回赶。
    要是徐秀秀发了信息自己估计还能好一点，除了早上发了条微信，问他回华洲没有，好半天又没微信又没电话的，陈谨心里更打起鼓来，又爬了五层楼梯喘着气开了门，然后就知道自己估计死定了。
    徐秀秀不在家，餐桌上一个锅子四盘菜，锅里都已经冷了，盘里的螃蟹生蚝和虾等等也都凉了，看样子是一筷子都没动，两个玻璃杯里面红酒都倒上了。
    这事儿绝对小不了。
    陈谨连忙拨徐秀秀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没人接，然后又发视频和语音，结果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看来这事儿不但小不了，而且还比较大。
    陈谨急了一会儿，然后打开了微博，找到了徐秀秀留下的业务联系电话打了过去。
    对面是个怯生生的声音，但是很认真的问着陈谨的个人信息和目的，看样子应该是徐秀秀的助理，陈谨也没和她有过什么交集，只好问道：“嗯……请问你能不能给我红姐的电话，我是华洲综艺频道的节目策划。”
    对面安静了好几秒，陈谨心里怦怦跳。
    能说出红姐这两个字，李晓静相信他应该是圈里人，因为只有圈里人才会这么称呼，说不定还是认识的，就回复道：“我会把你的电话给红姐的，但是红姐是不是愿意跟你联系，我不能保证。”
    陈谨多少放下了心，毕竟自己和红姐还是认识的。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陈谨这时候就有了谱，红姐肯定和徐秀秀在一起，而且还是徐秀秀拦着红姐没回过来，要不然就凭那天晚上一起吃饭，红姐至少也会给自己回个电话的。
    这一点儿陈谨猜的很对，徐秀秀正气鼓鼓的坐在公司的休息室里，虽然没了资源，但还是在合同期内，徐秀秀以往也会来借用一下这里的音乐室，不管和公司关系怎么样，这种小事哪家公司都不会做得很小气。
    红姐无奈的看着徐秀秀，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就劝道：“要我说你就早点儿做决定，趁着话还没说开，要么就开诚布公，问他是个什么意思，要不就搬到你新装修的房子去住，以后就别来往了。”
    徐秀秀虽然气呼呼的没吭声，但是也没说要搬走的意思，这明显就是不愿意彻底断了来往。
    既不愿意彻底断掉，又不愿意搭理他，红姐就知道这件事难了，估计得等徐秀秀气消了才有个主意，从过来人的角度来看，大概率还是要原谅的，只不过得看那个策划怎么做才能让她消气了。
    剩下的话红姐也不愿意多说，吃过这种亏，哪怕和徐秀秀关系再好，感情的事红姐坚决不掺和了。
    不过陈谨都把电话打到李晓静的手机上了，而且李晓静又转了过来，想了想，红姐还是问道：“我一会得回去做饭，那这个电话我是回还是不回？”

 第51章 开始吧

    红姐陪徐秀秀坐到了下午五点多，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陪着她干瞪眼木头人，啥也没做。
    不过一个人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哪怕是就这么静静的坐一下午，可能也会平复很多，就算是红姐只是安静的刷着微博，徐秀秀心情也不再是刚来的时候那么糟糕。
    临走的时候到了门口，红姐觉得不太好还是停住了，回过头似笑非笑的最后问了一句：“要不要回电话？”
    徐秀秀依然纠结个不行，喘了一口粗气，扭着头却偷偷往门口偷瞄了一眼。
    活像个想吃糖又不敢拿的小孩。
    红姐淡淡笑了笑，关上门出去了，刚刚心里不回电话占上风的徐秀秀瞬间又有点儿后悔，不过这时候再喊红姐就太丢人，然后噘着嘴独自生着闷气。
    中午那顿饭可是自己花了好多心思，而且提前两天就约好了，结果到饭点了人也没有，信息也没有，徐秀秀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红姐走了之后，整个休息室也就剩下了她一个人，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是六点多了，中午没吃饭，这会肚子早就饿了。
    恨恨的站起身，气冲冲的拎起自己的小包，她决定了今晚去新装修的家里休息一晚上，家里那些好吃的就当喂了狗了。
    开门还没迈步，徐秀秀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呆在了原地。
    陈谨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站在门口，一只手还做着推门的动作，见到徐秀秀脸上开始嬉皮笑脸了起来，举着手里的袋子笑道：“红姐说你中午没吃饭，我估计你应该饿了，就把饭菜热了一下，你先吃完再说。”
    徐秀秀气没消，硬邦邦的说：“不饿，谁让你进来的，这是个人休息室外人不能进来。”
    说完就要推陈谨出去，结果被陈谨用脚挡住门，讨好道：“姐，我又不是故意不回去，你边吃边听我解释行不。”
    “解释个屁。”徐秀秀第一次说脏话，看来确实是气得不轻，还要继续说的时候，看见陈谨后边有两个公司的员工走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如常，侧身淡淡的说：“晚饭是？送进来，等半天了。”
    这变脸的速度比变脸还快……
    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陈谨顺着徐秀秀闪开的门缝就钻了进去，蹲在茶桌边将两个包装袋里的食物拿了出来，大大小小铺满了整个茶桌，然后又拿出一双筷子，起身看着脸色不善的徐秀秀递了过去。
    空气凝固了一半，一个人伸出手停在半空，另一个无动于衷的动也不动。
    好几秒之后，徐秀秀盯着筷子终于动了下眼珠。
    脸色当然不好看，陈谨不自然的笑了笑说道：“姐，先吃饭，就算要骂人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不。”
    徐秀秀拧着脸，不过看着桌上的菜慢慢的有点儿松动了，能看得出来不管是哪盘菜都没动过，还是中午的那些，这起码说明陈谨晚上没吃饭就跑来了，脸上这才好看了一点。
    但是心里却怎么都不承认，自己是看饿了才坐到茶桌前的。
    转念又一想，这些也是自己中午烧的啊，凭什么生气自己还要饿肚子？
    在自我安慰之下，哪怕没有一次性手套，也光着手开始剥起大虾填肚子，人饿得很了减肥什么的哪还记得住，锅里的大鹅一点都不嫌弃油腻了。
    一大盘的虾吃完，面前的骨头也不少了，徐秀秀肚里有了食也平静了下来，终于开始细条慢理的吃了起来，恢复了小家碧玉的样子。
    陈谨怕自己看着吃饭她感到尴尬，于是背着手参观起了徐秀秀的休息室，二十多平的房间布置的很漂亮，一进门就能看见一张徐秀秀的巨幅海报，正是那张碟片上青葱的岁月留影，看来她自己也很满意这张相片。
    有一台钢琴和碟机，还有一张可以睡觉的躺椅，再就是几个沙发一张茶桌，整个房间的色调是暖黄色，说实话，比起陈谨的老宅漂亮一万多倍……
    徐秀秀考虑再三，看着他的背影开口喊了一声：“你晚上没吃就吃点儿。”
    陈谨心里一乐，看来气消了不少，答应了一声，回身也坐在茶桌前吃了起来，但是徐秀秀喊他吃饭就已经考虑了半天，要让她再主动说话，那是万万做不到了。
    陈谨就没话找话，主要是气氛太闷了，恭维着说：“你休息室挺好看的，比人家装修的房子还漂亮。”
    徐秀秀差不多已经吃饱了，一边儿掰着螃蟹一边说：“进公司就这样，你是第一个进我休息室的男人。”
    听起来挺荣幸的，不过语气可能不是这个意思，应该是想说我都还在生气，你居然就进了我休息室，我都这么大度了，你……
    陈谨顺着捧了一句：“要不说你大度呢，换做其他人哪有这个胸襟。”
    换以前徐秀秀可能就笑了，今天气不顺还是无动于衷，把擦完的纸巾仍在桌上，淡淡的说：“开始。”
    开始啥？
    陈谨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合着这是给自己机会解释呢，赶忙放下筷子详细的就说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不时轻轻点着下颌，徐秀秀这时候气已经消了大半，但原谅和脾气在女人那里并不能划等号，哪怕自己全然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小脾气这种跟事情有关系吗？我发小脾气还需要理由吗？
    我就无理取闹了，行不？
    “你就发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徐秀秀点到了陈谨的筋脉，冷帮帮的说道：“发一条信息很难吗？需要的时间很多吗？还是说你压根就没想过？”
    陈谨张嘴结舌的说不出话，道理都被她占完了，我能说点儿啥？
    如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怎么办？
    低着头，陈谨一动不动看着地面，也不接话也不搭茬，看上去就跟反思一样。
    徐秀秀咬咬牙，恨恨的说：“必须要补偿我。”
    嗯？
    陈谨抬起头，可怜巴巴的说道：“就发了一万出头的奖金，吃饭去了接近五千块，我打算换个手机，还要买点儿生活用品，加上……”
    “没说钱的事。”徐秀秀的话正中陈谨的心思，不过徐秀秀接着又说：“唱首歌我听。”

 第52章 遇见

    陈谨讶然的看着徐秀秀，他以为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唱得那两句，或者也想过，是不是女人花这首歌不太符合这里的欣赏水平什么的。
    但是今晚徐秀秀终于提了出来，陈谨就说了句错话，脱口而出的问：“这几天找的新歌还是不如意？”
    小心思被拆穿了，徐秀秀又羞又气，板着脸走到睡椅那边坐下，一张小脸又气的鼓起。
    陈谨差点儿抽自己一嘴巴，这不又是没事找事吗？
    慢慢的挪到徐秀秀对面不远的椅子上，陈谨脸上充满了无奈，但还是略带一点儿庆幸，徐秀秀这种女人生气的脾气其实已经很小了，只是要哄两句而已，要是其他的那种，不是吵吵就是不沟通的，比起来更难。
    讪笑了一下，小声问：“那我唱女人花给你听，不过我唱歌挺难听的，你别见笑就是。”
    “不听了，你那首女人花不好听。”徐秀秀倔了起来。
    陈谨郁闷了，也是活该自己不会说话，哪怕自己不会唱歌，徐秀秀说的时候随便哼两句，估计现在也已经好了，谁知道自己抽什么风。
    两个人相对而坐，陈谨看着徐秀秀，徐秀秀看着地板，气氛渐渐尴尬起来的时候，陈谨的脑子又活泛了一下。
    徐秀秀只是说不听女人花，没说不听自己唱歌，那么自己随便哼两句其他的歌，会不会她就又正常了？
    噫，为什么自己要说正常？还要加个又？
    陈谨没学过唱歌，所以说专业性就不用说了，业余的业余水准，所以他根本就没唱歌词，而是只哼着调子哼唱了两句，结果徐秀秀依然看着地板，没什么反应。
    不好听吗？
    陈谨皱皱眉，这首歌可是那几年最火的一首歌，应该不至于。
    哼了几句，陈谨见徐秀秀没反应，只好停了下来，结果徐秀秀这时候反倒是抬起了头，看了陈谨半响才问了一句：“没了？”
    当然有啊，陈谨这时候也不敢咧开嘴笑，于是顺着刚才的调子就哼了下去，徐秀秀的眼睛就慢慢的亮了起来，呼吸也明显的急促了一些，听着难听的声音和好听的曲调，差点出神。
    等陈谨刚唱完，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这是谁的新歌？”
    徐秀秀保证自己没听过这首，如果是老歌的话不可能籍籍无名，于是就听见陈谨笑道：“我想出来的，你肯定没听过。”
    再一次有些失神，徐秀秀没想到陈谨还有这种天赋，喃喃的问了一句：“我学音乐十几年了，连你都写不过？”
    徐秀秀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主要是陈谨连音乐学院都没上过，怎么可能仅凭想就想出这么一首好听的旋律？
    她自己尝试了两三年了，自然知道写首好歌有多难，看看每年的排行榜，真的好听的歌一年才出来几首？
    有些气，这回是陈谨有些气，这女人纠结的点儿怎么和别人不一样呢？
    但是陈谨也不会过多的解释，数学好肯定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解释不通的话只能硬扛着，难不成还能咬死我怎么的。
    “这首怎么样？够你用吗？”陈谨有些不好意思，从小考试都没作弊过，结果为了哄女人，抄作业了。
    “歌很好，很好听。”徐秀秀说完愣了一下，患得患失的问：“你是说这首歌是给我的？”
    “本来就是给你的啊，我骗你做什么。”陈谨笑道：“我又不会唱歌，你觉得好听你就拿去用，你自己申请版权就行了。”
    话都说道了这个份上，徐秀秀最后的一点儿怀疑也烟消云散，但是对于陈谨这个人却愈发的感到了陌生，怎么越接触就越看不懂呢？
    “你会谱曲吗？有没有简谱？你要不现在谱下来给我？”徐秀秀兴趣来了，脸上终于不再板着，反倒是越发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陈谨就颓废的说：“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真当我万能的啊。”
    “不过我先把歌词写给你，曲子不会写，写字儿我拿手。”
    徐秀秀终于稍微放下了心，要是连简谱都会写的话，她都有点儿怀疑人生了。
    一张白纸，一支铅笔是谱曲用的，陈谨就蹲在地上就着椅子写了起来，徐秀秀忍不住也和他蹲在一起，这个曲调一哼出来她就知道是好曲子，有些迫不及待。
    找一首好歌太难了，徐秀秀和花姐都不知道联系了多少词曲人，结果要不就是手里没歌，要不就是达不到要求，反正总是失望而归。
    结果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居然还收留了一个会写歌的，这应该是命？
    徐秀秀的秀发有一缕恰好垂在陈谨的耳边，这应该是两个人第一次这么近的靠在一起，徐秀秀看着陈谨笔下流出的小字，忍不住跟着刚才的声调哼唱了起来。
    也难为她能记得这么清楚，竟然都还在调上，然后慢慢的收起了脸上浅浅的笑容，她觉得陈谨的歌词写的有些伤感，词很好，曲子也好，合起来有一种代入的感觉。
    陈谨感受着耳边的异样，两三分钟的时间就把歌词全部写了下来，看了一遍检查了一下，又重新拿起了笔，在歌词最上面写下了歌名。
    《遇见》。
    一抬头，徐秀秀的头发糊了自己一脸，不过能闻见一股很好闻的清香，一股很熟悉的香味，因为陈谨用的洗发水和徐秀秀是一个牌子。
    钻出来的时候徐秀秀没管陈谨狼狈的样子，只顺手捋了捋头发，眼睛还是盯着纸上的歌词，她大概的调子已经知道了，现在想的就是自己如何配曲的问题了。
    徐秀秀喜欢唱歌，这种喜欢是单纯的喜欢，所以看到这首《遇见》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首歌可能会是自己第一首真正能被铭记的好歌。
    一旦徐秀秀认真了，也就证明陈谨要倒霉了。
    很认真很认真的盯着陈谨，徐秀秀睁大眼睛命令道：“再唱一遍，一定要唱在你自己的调上，你是怎么想的就努力唱出来。”
    陈谨原地呆了五秒，然后开始后悔了。
    因为他的预感一点儿错都没有，徐秀秀认真起来简直不把他当人，翻来覆去的让他唱得嗓子都冒了烟，最后一通电话让他彻底崩溃了。
    徐秀秀居然让公司的前台送一床毯子过来，陈谨瞪着眼，心想她这是要干嘛！

 第53章 李士烽捉鸟

    清早六点多，小白脸黄雪松给陈谨打了一个电话，刚睡了不到三个小时，陈谨起床气爆棚，含混的说了一句：“不去，让他死那！”
    徐秀秀拉着陈谨一直到凌晨四点才休息，不停的试着各种配乐让他听，跟他比较和脑子里想到的配乐是不是一个风格，陈谨在心里发了一万多次的誓，再也不写歌了，终于才熬到了睡觉。
    陈谨睡得比较早，躺在徐秀秀的躺椅上盖着厚厚的毯子，连个梦都没做，除了黄雪松的电话半醒了一会，一觉睡到了八点半。
    红姐和李晓静进门的时候都懵在门口好半天，徐秀秀趴在茶桌上睡得口水都快出来了，两人居然在一个屋里睡了一觉，这要被记者抓住不得放油使劲炒？
    揉了揉眼睛，李晓静仍旧不敢相信所看见的一切，徐秀秀这么一个很注意男女距离的人，能忍受一个男人和自己在一个房子了过夜？
    还好，李晓静不知道徐秀秀和陈谨还是同居在一间房子里，要不然可能早就疯了。
    也还好，红姐也不知道，不然早就连陈谨的电话都不回了，你们闹矛盾回家去闹，都特么住在一个屋檐下面了，发神经呢？
    不过懵过之后，反应过来的红姐连忙拽着李晓静进了休息室，把门关上还专门的反锁了门，就怕被别人看见，人多眼杂的还真说不清楚。
    可能是反锁门的那一下声音很响，徐秀秀和陈谨同时迷瞪着眼睛看向门口，然后俩人同时醒了过来，门口的两个人是不清楚什么情况，门里的俩人是还没缓过神，四个人楞在原地足有半分钟。
    房间里一直尴尬着，徐秀秀一脸无所谓的去洗漱，李晓静和陈谨不熟，畏手畏脚的有点儿放不开，就拿着拖把拖地，红姐和陈谨打了招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好昨晚吃剩的菜还没收拾，还有事情可以做。
    陈谨是想先去卫生间的，结果徐秀秀更近去的更快，听到里面冲水的声音，外边三个人都有点儿尴尬，只好没事找事的摆弄着手机。
    于是，看见黄雪松大清早的电话陷入了沉思，一点都不记得他打电话来是什么事，饶头想了半天，只好给黄雪松又打过去。
    结果黄雪松埋怨完陈谨之后，说了正事。
    “李士烽要顶不住了，昨天下午眼睛都饿绿了，居然一个人拿着斧头去捉鸟。”
    黄雪松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无语，语调奇怪的说：“那一斧头下去鸟不早飞了，他偏要埋着头使劲砍，砍完一看树上什么都没有，坐在地上哭的那个惨哟……”
    陈谨瞪着眼不知道该怎么评论，听到旁边有响动，扭头一看徐秀秀已经出来了，就在旁边弯着腰偷听着电话，脸上笑得贼兮兮的，一看就知道心情特别的好。
    不过徐秀秀洗漱的时候脱掉了外边的外套，紧身的毛衣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而陈谨扭头视线平行的地方，正好是徐秀秀的胸部，还没等多过眼瘾的时候，徐秀秀已经用手推着陈谨的头，又掰了回去。
    稳了稳心情，陈谨继续问小白脸：“那安排医疗队过去，就说身体不允许，让他结束挑战。”
    黄雪松一听直摇头，叫道：“昨天医疗队都去了，但是他死活不回来，我估计是微博上的话说的太满了，现在拉不开面子，这还没半个月就回去，他不得被黑粉给骂死啊。”
    “骂死也比真死在那强啊。”陈谨无语了，这不死要面子活受罪嘛，继续说道：“你就问他要名还是要命。”
    “问了，昨天赵导跟着医疗队一起去，已经问过了。”黄雪松的语气充满了绝望。
    “他不要命？”陈谨纳闷了。
    黄雪松苦笑两声，说：“他说了，没了名要命有毛用啊！”
    陈谨气的都想砸电话了，你这不是白羊闯进了狼窝，自己找死吗？
    徐秀秀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但凡是李士烽的黑料，她都听得有滋有味，只是红姐冷哼一声不去看她，就这样子谁敢相信昨天还气的要咬死人。
    扯了扯头发，红姐感觉画风哪里不对，心想这算怎么回事。
    陈谨挂了电话，匆匆跑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后眼睛还是有点红红的，应该是没睡好，拔掉墙上的充电器，对于红姐和李晓静在这不好太过于随便，略带礼貌性的笑着说：“那个，我估计得去一趟辽洲，那我就先走了？”
    徐秀秀可不管谁在这，睁大了眼问道：“什么时候回来，慧慧还准备约个领导跟你吃饭呢。”
    这么大的事你昨天不说？
    陈谨心里说了她两句，面上还是微笑道：“电话你也听到了，要真出了安全问题节目就得停播，我还是去劝劝他。”
    徐秀秀有些不舍，但碍于红姐和李晓静都在现场，再一个两人也没说开到底是不是喜欢对方，所以很多话没法说，不过脸上的表情是谁都看的出的。
    纠结了一下，还是点着头，说：“那你路上小心。”
    陈谨哎了一声，又笑着跟红姐和李晓静点了点头，这才出门走了。
    徐秀秀一脸恬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度让两个人以为她房间里出现男人过夜这件事，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两人也没机会问了，徐秀秀呆了没多久就回去睡觉去了，这一晚上她也困得不行，不过走之前让红姐问问，公司高层明天有没有时间，她打算跟公司谈谈合同的问题。
    红姐就震惊了，诺诺的问：“你还打算续约？”
    公司现在的资源明显是倾斜到了何颖玉的身上，不管别人用了什么手段，反正已经成了既定事实，除非徐秀秀也愿意躺着挣钱，要不然想掰回来根本没戏。
    李晓静也是担心的看着她，助理插不上话，但跟的久了，感情深厚。
    徐秀秀站在门口一摆手，嗤笑道：“你们想什么呢，我又不傻。”
    红姐和李晓静对视一眼，心里不信。
    徐秀秀只好又走回来，无奈解释道：“合约还有五个月，我们明天跟他们谈谈，看能不能提前解约，哪怕出点儿钱我也愿意。”

 第54章 差点死透透

    李士烽蹲在雪地上看着冻成冰面的河发着呆，他的刺网在海里只捕到一只小海鱼，倒是搬了宿营地之后，在河水里有几条收获。
    这时候距离他来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刚刚过了半个月，前面的宿营地李士烽尽量不去想，简直是不堪回首。
    费尽力气后，用了四天的时间搭建的庇护所，结果忘了还有大潮这么一个玩意儿，月圆之夜的时候整个营地都泡在了水里，李士烽只身一人跑了出来，好险没有被淹死。
    不过携带的盐巴和铁锅都没了，幸好打火石随身携带在身上，等退潮之后再到营地里，只找到了没被冲走的斧头和刺网，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这个时候李士烽已经想放弃了，但是好巧不巧的，卫星电话也被泡坏掉了，等到医疗队来的时候他反而又不想走了，一个是自己的刺网在搬到一条淡水河边的时候，居然有了收获，再一个猛然想到了微博上自己作死的那些话，实在没脸回去啊。
    走之前不但微博放了言，在几个群里也是豪言壮志，有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赢得了满堂彩，还有几个朋友都转发了自己的微博为自己造势。
    结果没几天，就成了这个鬼样子，真是信了徐秀秀的邪。
    还有那个阴险狡诈的策划，居然把自己骗到了这里，李士烽恨恨的用斧头砍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小木人，天天用斧头砍两下。
    解气，解恨，心里舒坦。
    不过在第二个庇护所搭建不久，李士烽早上起来到时候就懵逼了，这个时候居然下雪了，这就意味着如果没有食物的话，连草根都不太好找了。
    李士烽去看了看自己下的几个钢圈陷阱，不出所料的一无所获，这肚里没食心里也闹得慌，何况肚里没食已经两天了，鱼骨头都被嘬得洁白莹玉比灯泡还要亮，丢了铁锅以后煮菜也不方便，鱼都是烤着吃的。
    实在没办法了，李士烽只好扛着刺网又到河里去找鱼，结果就发现河里上冻了，蹲着看了半天，最后也只好试一试，万一有收获呢？
    绑了几根树枝在脚上分担体重，李士烽走到河中间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地方，其实也是凭感觉，到处都结冰了白茫茫一片，反正摄像头里的黄雪松看着李士烽找了半天地方，愣是没看出来这几个地方有什么不同。
    往手里吐口唾沫，然后想到自己带着手套呢，吐都吐了也只能这样了，反正气势是有了，然后抡起斧头就开始砸了起来，用储存的一点儿体力累的哼哧哼哧的，十几分钟才砸出来一个大洞。
    没鱼竿，只能用刺网来网，李士烽把刺网丢尽了洞口，露了一个头在外边，方便下午的时候来取。
    黄雪松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跟他距离只有两公里的胡子哥。
    同样是在河里下刺网，人家就记得老师教过的知识，砸了两个大洞让刺网在洞口固定住，然后用雪把洞口给埋了起来，动作标准下网规范，黄雪松郁闷的叼着烟不忍直视，看着李士烽远去的背影，可怜都可怜不起来。
    果然，下午再来的时候李士烽就傻眼了。
    老师授课的时候李士烽带听带不听的，最重要的一点完全没放在心上，再来看洞口的时候，辽洲冷飕飕的天气早就把洞口又冻上了，看到这一幕的李士烽简直生无可恋。
    怎么办？
    砸呗！
    本来饿的都走不动了，李士烽一边儿哭一边儿骂，还只能一边抡起斧头继续砸，这都不是减肥的问题了，这是能不能活下去的问题。
    重新砸了近十分钟的样子，李士烽终于重新砸开了放下刺网的洞口，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了，因为河水很清，看下去就能看见刺网漂浮在水中。
    不用怀疑，真的是没有鱼。
    黄雪松这时候已经麻木了，翘着腿看着监视器里的图像，一边儿是李士烽再一次在雪地里打滚要死要活的，而另一边儿是胡子哥一手扛着刺网，另一只手提着三条十几斤的大鱼优哉游哉的往回走。
    陈谨在飞了一天又坐了半天船后刚到营地，拍着黄雪松的肩也看着监视器，皱着眉不忍的说：“这么惨？”
    “唉，是真惨。”黄雪松摇摇头，问着陈谨：“陈老师，这段儿怎么掐，是整个掐掉还是把打滚这段掐掉？”
    陈谨都乐了，笑道：“掐什么掐，这么好的素材上哪去找，整段播出。”
    黄雪松烟灰掉身上都没察觉，扭头不可置信的问：“整……整段播出？要不要这么狠？”
    “阎王桌上抓贡品，自己送死能怪谁，我拦都拦不住他，非得来，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吗？”陈谨一脸无所谓。
    黄雪松半响说不出话，直到陈谨又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才叹着气起身，跟陈谨坐医疗快艇去接李士烽，他有一种预感，这回跟上回绝对不一样，上一次是去了他死活不走，这回估计去晚了要挨骂。
    路上看着陈谨手里的袋子，撇撇嘴问道：“你给他带的什么吃的。”
    “全是肉。”陈谨提着袋子给他看来一眼，说：“不管怎么说，还是我答应他参加的，这要走了还不得吃点儿好的。”
    “那你还要整段放出去？”黄雪松有点儿搞不懂了，疑惑的说：“你这玩的哪一出？”
    陈谨摇摇头，边走边说：“所以才觉得对不住他，死刑犯还得吃口好的才走是。”
    这个比喻不但黄雪松哑口无言，跟着一起去的两个医生和赵晓峰都无语了，这特么都是一回事吗？
    快艇奔着李士烽的定位就去了，半个小时后，陈谨等人走到李士烽身边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呆呆的看着上冻的河道，陈谨估计要是没结冰的话，他都能跳下去喝水喝个饱。
    这么说不是没原因的。
    压根就没问他还继续不继续下去，李士烽就面若死灰的跟在几个人后边儿上了船，半个多月的时间，就吃了几条鱼，好险没饿死，这回也不说名比命大了，逮着陈谨带来的煎饼果子跟往嘴里边倒一样。
    一连吃了四个煎饼果子喝了两大瓶饮料，李士烽脸上才算是有了一点儿血色，抱着陈谨就哇哇的哭诉了起来：“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煎饼果子，兄弟真的谢谢你接我回去，我特么真的差点儿死透透了。”
    黄雪松捂着脸，怕过几天李士烽再回想这一段的时候，要拿刀把陈谨给捅得透透的。

 第55章 合约

    一大早，陈谨还在等飞机的时候，徐秀秀的信息就来了，好像他们两个更喜欢打字而不是语音，每一次要语音也是先敲几个字，问一声在不在。
    陈谨回了个在，又问是不是有事，一般情况下，徐秀秀不会没事发微信聊天。
    不过这回陈谨猜错了，徐秀秀过了一会才回道：没事，随便问问。
    就凭这个回复的时间，陈谨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是有事但是临时又决定不想说了，已经把徐秀秀的脾气摸清楚了不少，笑着问了一句：在干嘛？
    信息发出去之后，就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没有信息回过来了，摆摆头，陈谨只能提着包去了安检通道，等徐秀秀再回信息的时候，陈谨的手机已经关机了。
    徐秀秀的信息是在公司的会议室发的，这时候红姐正在跟公司的总监侃侃而谈，反倒是当事人没事一样的玩着手机，把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了红姐，直到旁边的红姐对着她咳了两声才稍稍收敛了起来。
    今天要谈的就是合约的问题，但是明面上红姐却丝毫不提解约的事情，做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红姐清楚谈判的技巧，猎人往往是以猎物的身份出现的。
    所以红姐只是说要资源的事情，并不需要什么口头承诺，一切落实在文件合约上，什么阶段要什么资源，而且提出续约的条件等等，身后的李晓静听得都打瞌睡，这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不切实际的要法。
    等到双方根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之后，红姐才愤然的说了一句：“既然公司什么都做不到，那干脆就解约算了，互不耽误。”
    总监就苦笑，挪揄道：“红姐你早说不就行了，何必饶这么大个弯子？”
    如果换成李晓静可能就红了脸或者不知所措，红姐脸色不变的说：“你要答应我们的要求，给我们应有的资源，续约我们也同意啊。”
    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红姐就占着资源的事不松口。
    脸上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总监也只有将笔仍在办工桌上，碰到红姐这种老经济，确实够头疼的，只有她套路别人的份。
    还好合约一共也只有五个月的时间，就算强行留住五个月也没多大的意义，主要是徐秀秀签约里的专辑歌曲和通告数量，这些都已经完成，只是时间没到罢了。
    “你们稍等，我请示一下。”总监没有解约的权限。
    这时候徐秀秀才又有时间拿起了手机，结果回过去的信息没反应，等了两分钟有点儿不习惯，就拨了个电话过去，听到里面关机的声音，大概能猜到是登机了。
    巧不巧？
    三个人等了十几分钟，总监出来后歉意的笑笑，说：“直接解除合约的话，以后公司管理方面不太好说，老板的意思是象征性的给点儿补偿，毕竟咱们也合作了几年，互惠互利各有所收获对不对。”
    红姐心里挺开心，笑着问：“多少，要多了可没有，我们挣钱也挺不容易的，也是弱势群体，公司多少照顾点儿？”
    你？挣钱不容易？弱势群体？
    总监差点喷她一脸，这还是第一回听到这么奇葩的说法，都差点儿被逗乐了。
    徐秀秀的道行没有红姐高，低着头用长发遮掩着自己的面部表情，嘴角一直在抽抽。
    “一百万，我个人觉得这个价位还是挺合适的，也就是两三个通告的价格。”
    红姐想都没想，站起身伸出手道：“成交。”
    类似于徐秀秀这种快到期的明星，其实也都是怵着对方，公司是怕闹得不好看，明星则担心真被封杀半年，各有各的心思，一百万买断五个月的合约，其实挺公道的。
    再一个，兴许是也知道有对不住徐秀秀的地方，强留半年不但公司没钱赚，还平白遭人怨恨。
    后边儿的事就是红姐一个人的事了，徐秀秀只要等协议出来签个名就行，或者说现在徐秀秀就已经恢复了单身，类似于这种事情反悔的几率不大。
    出了公司再打开手机，陈谨的信息刚回过来不久，这就说明是已经到了华洲了。
    这次直接拨了电话，通了以后很随意的口气问着：“下飞机了？”
    “嗯，刚下，要先把李士烽送去医院检查检查，我跟着车到医院自己打车回去。”
    徐秀秀用钥匙将车打开，不屑的说：“饿都没饿死，回来这么多吃的喝的还能死咯？”
    这话没法答。
    然后徐秀秀就挂了电话。
    陈谨估计也习惯了这种，当面还是挺好的，怎么一到电话就变了个人一样，这是以前挂谁的电话挂习惯了吗？
    出机场的时候李士烽都不用墨镜什么的遮掩，胡子拉碴的穿着工作服，除了陈谨和一个工作人员，谁都认不出来。
    主要是工作人员陪同一起去检查，陈谨只是顺便搭个便车，这一次出门就两天的时间，也是陈谨践行自己的承诺，真的去接李士烽回来。
    出了医院还在搓手等车，就看到熟悉的红色轿跑停在了身边，这一瞬间还真的有些诧异，愣了下神才想起来拉开车门。
    徐秀秀车里没戴口罩，不过眼神明显亮了很多。
    陈谨笑着说：“路过？”
    这怎么可能，这么说主要是怕徐秀秀尴尬。
    徐秀秀摇摇头，看了一眼陈谨又悄然移开，踩下油门说：“不是，专门来接你。”
    陈谨有些受宠若惊了，徐秀秀又接着说：“主要两个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再一次受宠若惊，陈谨把手放在暖风口，笑道：“那你说。”
    小车行驶过繁闹的街市逐渐加快了速度，徐秀秀看着前边慢慢说道：“第一个，是我和公司解除合约了，我想哪天你没事，陪我看看有什么地方适合开个工作室。”
    陈谨想都没想就说：“这还用问我嘛，明天开完会就得闲了，后天开始咱们就去找。”
    反应的速度很快，徐秀秀很满意，嘴角不自主的翘了起来，然后又说：“这不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吗，我爸妈中午打电话，说你反正一个人，要不……今年过年就去我们家。”
    陈谨啊了一下，脑子有点儿短路了。

 第56章 求助

    一个节目的策划，如果节目步入正轨后其实事情并不多，尤其是《荒野求生》这种靠挑战者自由发挥的节目，除非是要改版，否则陈谨可以考虑上班玩哪一款游戏了。
    不过今天要开栏目组的会，例行的每周一次的工作会议，陈谨依然是跟潘昌强一老一小窝在了最后面，年纪大写的老潘不愿给人口舌，坐的还是板板正正的，陈谨就摸出手机看新闻，不管什么会基本都没自己什么事。
    但是今天林云峰也来了，开始陈谨还没注意，直到陈宇峰开会感谢的时候才愕然抬头，他没想到总监居然会下到栏目组开会。
    不过也不奇怪，整个频道收视率的前二名都在一个栏目组，虽然陈宇峰一个都插不进去手，但是也不妨碍他拿奖金，名义上还是他直管。
    陈宇峰先说完上个星期栏目组所有节目的收视率，这是开会必须要总结和表扬的套路，受到赞誉最大的当然是《荒野求生》，昨晚的收视率破了2，领先了《明星汇》0．27排在了首位，不管领导待不待见，该表扬是必须表扬的。
    唯一让陈宇峰烦心的，是栏目组的其他两个节目，正所谓撑得撑死饿的饿死，收视率前两名和后两名出现在一个栏目组里，有时候其他栏目组的同事都不知道该夸还是该骂。
    这可不是陈谨的任务，他定岗在《荒野独居》，其他人再惨跟他也没关系。
    然后就是两个节目组的制片被骂的头都抬不起来，陈宇峰这个人陈谨不是很了解，只是今天少壮派的领袖林云峰压阵，整个会场鸦雀无声。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到了林云峰发言的时候很平淡，但是也很实惠，两个收视率冠亚军的节目组奖金立刻就发，这就意味着陈谨又有小一万块钱到手，简直是久旱逢甘霖，今天看林云峰也格外顺眼了。
    然后会议就结束了。
    其他人可能觉得很正常，只有陈谨绝得有点儿不对劲，这么大的气力搞出这种声势，还把总监拉来坐镇，结果打个雷就完了？
    不思其解的回了节目组，在制片办公室里刚坐下，老潘就带着垫底的节目组制片杨铁军过来了，明明才四十多岁的汉子，脸上愁的跟个老农一样，这会上被陈宇峰给损了有好几分钟，挂不住面还拉不下面的，确实招人同情。
    握手打了招呼，老潘主动给两人倒了杯茶，对陈谨认真的问：“小陈，铁军这人实在，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帮着把节目给改改，只要不垫底就行。”
    这是个得罪人的事儿，潘昌强是老人儿了，不可能不知道。
    陈谨脸上立刻就为难了起来，每个栏目组都有自己的策划人员，节目组里也有定岗的策划，自己手伸到其他组里边，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有人会恨上自己。
    没等陈谨拒绝，潘昌强提前打了预防针：“也不是让你去他们组里策划，只算是出出主意，帮着参谋参谋。”
    杨铁军叹口气，对陈谨说：“小陈……老师，我们节目垫底真不是我们的错，你说节目设计的乱七八糟，我们二三十号人再拼命也没办法啊。”
    潘昌强也跟着解释，陈谨这才知道了内幕，就觉得杨铁军真是好惨一爷们。
    《美食汇》听名字就知道是个美食节目，这种节目陈谨还真没参与过，不过重点不在这档节目上，而在于参与策划这档节目的定岗策划林晓鸥的身上。
    在节目播出一年之后，《美食汇》因为收视率缓慢的下降，各大平台上关注度的降低，不得不着手进行节目的改版工作，之前的节目策划调走，空降的林晓鸥开始主持节目的改版工作，然后噩梦就开始了。
    第一次改版，林晓鸥取消了蓝星特一级大师主厨，改由一线明星进行烹饪，给出的理由是需要明星的带动效应，这时候节目组还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本事，反正策划批下来了就照办呗。
    新节目第一期收视率0．75还算不错，过了半个月之后，小数点差点往前面移了一位。
    一个美食节目，你找个明星做帮手无可厚非，但是当主厨就有点儿不把家庭主妇放在眼里了，生抽老抽都分不清楚，照着菜单都能做错你让别人怎么学？
    第二次改版，林晓鸥又把明星给辞退了，搞出了一个厨神比赛，这下子看点有了节目的对立面也建立了起来，结果评委又出了问题，镇不住场子导致了两边儿都不满意，加上主持人也是不会说话，都差点打起来。
    杨铁军都快疯了，力主又把节目给恢复到了原样，结果因为核心观众的流失，收视率虽然有所回升，但依然是垫底的表现，一个策划的重要程度被呈现的淋漓尽致，能将一个节目起死回生，也能让一个节目欲哭无泪。
    “第一次死的那么惨，就说明策划对于美食节目没有感觉，就应该换了啊？”陈谨很纳闷，这几乎是每个电视台默契的流程了。
    潘昌强和杨铁军对视了一眼，都叹着气指了指上边儿，陈谨再一联想林晓鸥的姓，大概齐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前因后果都清楚了，出出主意其实问题也不大，尤其是还有潘昌强的面子在里面，陈谨沉吟了一下，点着头说：“那我回去看看你们节目的片子，这种东西急不来，我也不敢说出的主意就一定管用，反正我琢磨琢磨，用不用你们自己看着办。”
    杨铁军大喜，陈谨说出这个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个活容易得罪人，还不讨好，愿意帮忙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不过陈谨又接着说：“这两天怕是没时间，我明天开始有点儿事，容我一个星期行不行？”
    杨铁军脸上急切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出于对陈谨的信任还是点了点头。
    有一点儿情况他没敢说，其实杨铁军是找了三个人，主要是担心给出的主意不能用，又耽误了时间，但这种求神求几家的事情，杨铁军可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清楚。

 第57章 我不挑的

    一大清早的，陈谨起来之后就发现，徐秀秀起来的更早，锅里的挂面熟的刚好，也难怪徐秀秀嘀咕了一句：“每次就吃饭最准时。”
    陈谨赶着饭点不是一次两次了，都让徐秀秀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是只要她烧好了，陈谨就肯定能回来一样，都已经麻木了。
    吃完饭坐到车里之后，陈谨拿出手机调出了地图，跟徐秀秀说：“咱们要不从东三环顺着找，这样一来写字楼多，也方便，再一个……”
    “找好了啊。”徐秀秀开口几个字让陈谨开始怀疑人生。
    麻利的开车出小区，徐秀秀解释道：“不是找地方，而是找一个适合我需求的位置。”说完见陈谨还是懵着，只好详细的说：“其实开工作室的歌手演员挺多的，几乎都在蓝星电视中心旁边儿，这样去节目或者找人都方便，我们就在那边找个适合我们的写字楼就行了。”
    这就不费事挺轻松了。
    不过陈谨拍着额头一句话都不想说，从昨天开始，没事儿的时候就查着写字楼的位置什么的，刚刚才把徐秀秀给哄好，多少也得积极一点，结果却是白费功夫了。
    感觉到陈谨有些闷，徐秀秀趁着机会看了眼陈谨手里的手机，抿着嘴轻笑了一声问：“你说我应该找个什么样的，我到现在都没想好，你到了地方要帮我参谋好哦。”
    “行，不过你是打算买还是租？”陈谨问道。
    徐秀秀就蹙眉埋怨道：“房价太高了，买不起。”
    陈谨多少放松了下来，第一次觉得能和徐秀秀平等对话了，原来也有明星买不起的东西，还真以为明星是看上啥买啥呢，高估了高估了。
    脸上的笑容还没展开，徐秀秀又接了一句：“以前看过的地方想买来着，结果要好几千万，舍不得！”
    陈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继续耷拉着脑袋靠在车窗边上，觉得徐秀秀说的都不是人话，什么叫舍不得，不是买不起吗？
    脸好疼，自己刚有了一点点蹦跶的心思，就被她直接扼杀在了摇篮里。
    陈谨查过徐秀秀的资料，在大一的时候就已经被发掘了出来，那一年的校园歌曲大赛获得了第一名出道，说起来虽然不到三十岁，但也出道十年了，要是这么算的话，徐秀秀一年挣不老少啊？
    也不算是试探，陈谨就弄不明白一件事，琢磨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那你怎么不再买套房子自己住，而是非得租房呢？”
    徐秀秀很不自然的答了出来：“以前住的地方被狗仔爆出来了，到现在还有不少人盯着那个小区，我……这不是怕又曝光了吗。”
    陈谨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很充分。
    从小区到蓝星电视中心很近，差不多只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看着徐秀秀熟门熟路的样子，陈谨就知道她肯定是没少来，不管是出节目还是去别人的工作室，看起来对这里的路况就特别的熟悉。
    车开到了都是写字楼的一条街上，徐秀秀就问道：“要不先去李士烽他们的写字楼看看？那座写字楼演员歌手还不少，十几个呢。”
    陈谨都快点头了，又突然想到了晚上要播出的《荒野独居》节目，今天应该就是李士烽的专场，也就是雪地里打滚的那一段，身上打了个寒蝉，连忙说：“我还是觉得扎堆不合适，先去别处看看再说。”
    李士烽还不知道这件事，这要白天见了面，晚上就捅刀子，他估计李士烽敢堵到节目组门口撒泼去。
    陈谨看着片子都觉得丢人，就更别说当事人了。
    徐秀秀点点头也没多想，到了前边儿十字路口就转了弯，然后在将车扫了牌后停到了写字楼的公共停车场里，这么大冷的天依然把帽子和口罩戴好了才下车，陈谨就想，肯定是以前吃过这种亏，要不然不会这么谨慎。
    写字楼的物业办公室就在一楼，带着陈谨来就是为了有个跑腿的，陈谨很顺利的找了个带路的物业经理，整栋楼就二十二层和二十六层还有空位，看也就是两层的事儿。
    电梯里的经理显然是有经验的，虽然对着徐秀秀不停地介绍，但并不指望着她回复点儿什么，这栋写字楼里租户也有好几个明星，要是物业不懂事，估计早就搬走了。
    再说了，挨着蓝星电视中心，见明星的机会还少吗？
    这栋楼两处空置的位置面积刚好，都有个两三百平的样子，但是结构很差，刚好是写字楼缩进去和突出部的造型所在，所以面积看着够，能利用起来的空间未必有那么多，再一个可能也不是很好设计。
    不光陈谨，连徐秀秀都能看出来，物业经理上楼的时候也都没抱什么指望，这栋楼就看了不到二十分钟便宣告放弃了。
    下楼后车就不动了，陈谨和徐秀秀腿着在周围一家家的问，看着写字楼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远，腿着走的步数一点儿也不少，走到上午十一点半的时候，看了四家写字楼都没有合适的地方，徐秀秀坚持不住了。
    小巧的高跟鞋走了半天，腿也疼脚也疼，陈谨就指着不远的跟烤串一样的馆子问道：“中午撸串吗？我请客。”
    最后三个字说的很响亮，陈谨身价终于过了一万五，现在说话也硬气了起来，一顿串能吃多少钱去，陈谨终于在徐秀秀面前豪爽了一把，说出了请客两个字。
    明显的撇撇嘴，倒不是说吃烤串不行，而是徐秀秀鄙视陈谨请客专找小馆子省钱，转念又一想，总归是他第一次主动请客，面子还是要给的。
    不过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谨的脸就黑了，这尼玛画着图案跟烤串一样样的，结果门口的招牌写着是料理馆，这尼玛老贵老贵了好不好。
    不自觉的，陈谨慢慢放慢了脚步，谁知道徐秀秀反倒是大步走到了前面，故作不知的说：“走呗，你说哪家就哪家，我不挑的。”
    心里在滴血，陈谨很想抱着徐秀秀的大腿哭，要不你还是换一家，我就这么点儿身家了，还打算下午抽空换个手机买两套衣服呢。
    徐秀秀不理他，径直走了进去。

 第58章 破财

    一盘金枪鱼刺身八片肉388块，一人一盘只够塞牙缝的，牛肉一盘更少只有六块，价格却贵了一百块钱，一千多块钱出去了，陈谨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愣是记不起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好贵。
    这要敞着吃得吃多少钱去？陈谨悔得肠子都青了，偷偷的看了一眼徐秀秀，结果她根本就不理这一茬，该吃吃该喝喝，一点儿客气都不讲的。
    他哪知道徐秀秀的想法，男人身上就不应该带很多钱，钱一多事就来了，比如请别人堂妹吃麻辣烫，请前女友吃饭什么的。
    所以徐秀秀吃的心安理得，还认为自己是在挽救他，避免跌入坏女人的陷阱。
    到后面，基本上就是徐秀秀吃，陈谨摁着计算器看她吃，小学数学真的是没白学，连一块钱都算的明明白白的，手抖得跟帕金森一样，根本就停不下来。
    最后前台一结账，身家重新回到了四位数。
    走出料理店的时候，陈谨忍不住嘀咕道：“还没方便面吃的饱呢。”
    “要不回去再吃点儿？”徐秀秀目不斜视，但是心里偷笑了好半天。
    陈谨就不吭声了。
    这一次是徐秀秀带路，附近几个写字楼是真的没什么好位置，所以徐秀秀只能碰碰运气，边走边跟李士烽挂了个电话。
    李士烽这两天正在家里修养，他的修养等同于吃肉，这时候抱着肘子正吃的欢快，看到徐秀秀的电话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这娘们在他心里不是好人。
    但是该接还得接。
    徐秀秀问的很直接：“你们写字楼还有没有空闲的，我想自己开个工作室，没找到合适的地方。”
    李士烽就纳闷了，奇怪的问：“这种事情不是一直都红姐办的吗？怎么让你操心了？”
    徐秀秀偷偷瞄了一眼哭丧个脸的陈谨，心情大好的笑道：“你别管这个，我现在就在你写字楼不远，不想一家一家去跑了，就问问你。”
    既然是正事，李士烽就很认真的说：“我那一层以前就我一个人，后来魔都娱乐的周明放准备出来单飞，结果在我旁边儿都装修好了，又没飞成，我打电话帮你问问，都是现成的新东西没用过，他要卖的话我就联系你。”
    徐秀秀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就挂了电话。
    等电话的时候徐秀秀就和陈谨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还好今天风不大，两边的街道还都是咖啡店和茶社这些，很适合工作休闲的地方，环境也不错。
    陈谨闷了半天了，坐在椅子上看了一会风景，想到自己写的歌就忍不住问道：“我那首歌你折腾了一晚上，怎么打算的？”
    “这不是找地方吗，有了工作室再发歌，我真的很喜欢这首遇见，特别特别的喜欢。”
    陈谨就笑了，然后徐秀秀扭过头，很郑重的问：“我挺想买下来这首歌的，但是……我不是舍不得钱，只是我很想你把这首歌送给我可以吗？”
    陈谨的脸又黑了。
    徐秀秀的想法很简单，陈谨其实从来都没有送给自己什么，两个人没有确认朋友关系，可心里徐秀秀是很喜欢他的，所以，很难为的说出了这个要求，心底还是想着算是陈谨送给自己的礼物。
    所以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难猜。
    陈谨则不这么想，他就觉得徐秀秀是想坑自己，大明星还在乎一首歌的万儿八千？
    “到底怎么样？给句话啊？”徐秀秀见陈谨不吭声，小脾气又来了。
    能怎么办，给呗……
    徐秀秀果然是善于变脸的，一秒转怒为喜。
    陈谨耷拉个头，决定今天尽量少说话，人间处处是大坑，随手一指没了五六千，多嘴问一句又少了万八千的，心里苦。
    恰好这时候李士烽的电话过来了，很直接的说：“周明放的工作室用不了了，你要买的话，他下午在蓝星电视中心录完节目就过来，你在附近是，那我现在过去，晚上大家刚好聚一聚谈谈怎么个章程。”
    徐秀秀又是嗯了一声，和李士烽约了时间之后就挂了电话，倒是心里生出了一丝内疚感，不由得扭头跟陈谨说：“你们节目李士烽的片子，你能照顾就照顾点儿，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挺厚道的。”
    陈谨眨着眼，说：“都，都剪辑完了。”
    “哦，那就没办法了，他命不好。”徐秀秀拿起包站了起来，内疚感一扫而空。
    画风转变的如此之快，连陈谨都差点没反应过来，等想明白的时候徐秀秀已经在十几米开外了，也只能继续哭丧个脸，跟着她进了写字楼。
    李士烽是下午两点多才来，在来之前周明放的助理就提前到了，开了工作室的大门三个人一起参观了一圈，用徐秀秀的话来说，周明放还是个懂情调的人。
    一间十多平的办公室，里面还有个休息室，家具什么的都是齐的，装修的风格是徐秀秀很喜欢的简洁风，外边儿则是一个大的工作区域，可以容纳好几十人的那种，再往后还有财务，宣传，商务，设计等几个小办公室，还有一间录音室，比一些小公司还要大。
    陈谨本来不想开口的，不过又憋不住，等周明放的助理给了钥匙走了之后，忍不住说：
    “这也太大了点儿，你们三个人能要这么大的地儿？”
    徐秀秀诧异的回头看了一眼，觉得他是真不清楚，才解释道：“自己出来了什么活都要靠自己，一张画报都要自己来做，接代言谈合同招聘化妆团队，就这些加起来就不下二十人了，我觉得刚刚合适。”
    陈谨拍拍头，觉得自己迷糊了，好像以前的明星微博都是专人来操控的，但是一看要养这么一大堆人，换成陈谨可能就会盘算，这得挣多少钱才能养得起。
    俩人正在办公区一句一句的聊着，门外走进来一个打扮的跟偷地雷一样的人，帽子眼镜口罩一样都不缺，就这样了，还围着一个大围巾，陈谨和徐秀秀看着这个人走到自己跟前，摘下口罩眼镜才认了出来。
    徐秀秀捂着嘴失笑道：“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回家都没人敢给你开门，怕谁了？”
    “怕了你们了！”
    李士烽一屁股坐在一张椅子上，虽说自己还是来了一趟，可见到陈谨和徐秀秀，心里还是气的很，憋屈的说：“粉丝们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也不敢露面，这要传出去我脸往哪搁。”
    “那你还来？”徐秀秀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眼睛一直都是眯着。
    李士烽叹口气，敲了敲桌子说：“我也是给自己找个理由，家里除了看电视能干嘛？我连网都不敢上啊，总得透口气。”

 第59章 特别节目

    周明放出道已经十几年，过了四十岁还想着单飞，主要也是不想在公司里呆了，稍有为难的是周明放是两个人的组合，开始商量好了一起出来，结果工作室都装修好了，公司不知道给了什么条件，同伴又犹豫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心气儿单飞了，尤其是新人层出不穷，他们这个年纪的已经不出新歌，只是靠着综艺和商演过日子，装修花了几百万，再一算还要养活一帮人，索性就懒得再折腾。
    李士烽解释的明明白白，徐秀秀看了两个小时，基本上所有的地方都看过一遍，很多办公用具连包装都没拆，这得节约两三个月的时间，再加上面积和位置也都合适，心里其实已经同意了。
    等到下午周明放过来之后，陈谨就知道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因为这装修的整个安排，其他公司根本用不了，拆了只要地方的话，周明放宁愿继续出租金，也不会同意转租，所以说起来倒还是周明放更急切一些。
    加上徐秀秀之前和周明放在综艺里也脸熟，就不用跟陌生人一样讨价还价，聊了一会周明放说了一个成本价，甚至还低了两成，徐秀秀扭头看了眼陈谨，见他微微点头就笑着同意了。
    陈谨苦笑，他哪里懂造价这些的，他点头只是觉得这地方不错，可以买的意思，谁知道徐秀秀会这么豪横。
    看都看了两三个小时，谈价用了三秒钟，有钱真好。
    陈谨撇撇嘴，现在就不能提钱，今天明明是来帮忙的，结果自己是亏的最多的那个人。
    周明放倒是挺高兴，后边儿的事其实就不用他们来管了，那是自己的经纪人和红姐来接洽，价格既然谈好了，走的也是个流程，就一个劲的要晚上喝一杯，聚一聚。
    李士烽犹豫了一下，说：“我还在躲着人呢，出去吃饭被曝光了不好。”
    周明放就摆摆手，说：“没事儿，旁边有个私房菜，客人都不打照面的，服务员也都知道规矩，我常去的地儿。”
    这样再拒绝就没理由，李士烽其实压根就不想拒绝，只要不曝光，可着劲的玩都没事。
    走的时候周明放又突然对徐秀秀说：“要不你晚上把红姐也叫来，我这边小杰晚上刚好回来，让两个人刚好对接一下。”
    徐秀秀点了点头，就给红姐发了信息。
    回去拿了车，徐秀秀还在跟陈谨讨论自己改装的想法，陈谨的电话就欢快的叫了起来，这个号码已经很长时间没打过电话，这个时候打过来能有什么事？
    徐秀秀听见铃声就闭上了嘴，接通后，陈谨笑问道：“徐总监，有什么指示？”
    徐志新的声音听起来很憔悴，说：“我是跟你说一声，蓝星电视那边儿有个位置，我过去做频道副总监，前段时间把你派到综艺频道，结果我又没去成，难为你了。”
    陈谨楞了一下，虽然早就有风在吹，说徐志新要动一动，可没成想是动到了蓝星电视中心去了，虽然总监变成了副总监，可谁都知道这是明降暗升啊，难不成是给他的补偿？
    陈谨脑子快速的把事情过了一遍，就笑道：“恭喜恭喜，蓝星电视和咱们卫视可不是一个档次，徐总监又要加担子了。”
    徐秀秀好奇看了一眼，她是知道陈谨工作变化的原因的。
    徐志新就苦笑道：“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综艺那边我也知道，林云峰也是挺不待见你，等我过去站稳了，我想办法把你要过来。”
    陈谨笑笑，说了声谢谢。
    徐志新最后又强调了一遍：“华洲卫视上下都知道你是我的人，我也是希望有机会你能来帮我，毕竟咱们才是自己人嘛。”
    自己人三个字说的很重，陈谨仍旧笑着说了声谢谢。
    徐秀秀等电话挂掉之后，用不经意的语气问：“你要去蓝星电视中心？那边儿发展比起华州卫视要好太多了。”
    没接茬，陈谨心里当然知道徐志新的想法，现在自己被仍在综艺频道，说到底还是徐志新的操作失误，对于自己身后的力量估计过高导致的，要走之前跟自己打个电话说两句场面话而已，等同于酒桌上的承诺。
    再一个，华州卫视都这么难混，自己就算跟徐志新去了蓝星中心，大概率比这里要更难，那边儿的水更深，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徐秀秀又看了一眼陈谨，见他眉头紧锁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私房菜确实是在附近，开车都不到十分钟，还是那种直接开到内部停车场的私房菜，就凭这一点，陈谨已经能猜到菜价了。
    要是自己开个这种私房菜，群英荟萃都敢卖到四位数。
    几个人刚进了包间，红姐带着李晓静和周明放的经纪人也到了，加上李士烽的跟班，一桌八个人刚好。
    点菜的时候李士烽要了一盆粉蒸肉，这种菜对于明星来说其实很少点，因为太肥太油腻了，吃了之后会控制不住体重的。
    陈谨和徐秀秀等人自然知道李士烽为什么要点这道菜，脱下围巾之后能明显的看到他消瘦了许多，只不过半个月的光景，下巴都尖了。
    但是这种情况反而是很容易增肥的，憋着想吃肉回来大吃大喝，可能会比之前更胖。
    都不出声，因为都是知道内情的。
    周明放不知道，喝了两杯酒之后，拉着李士烽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他参加节目的事情，笑得嘎嘎的说：“你那期节目我看了，被水把庇护所冲走了也太倒霉了，不过你的演技好，把一个人饿的要命的表情演的活临活现的。”
    李士烽低着头不想搭理他，揭伤疤好疼的，还有什么叫演的，你演一个我看看，老子是歌手又不是演员。
    徐秀秀的小手碰了碰陈谨，在桌下做了个干得好的手势，被李士烽踩了一脚的气今天出干净了，平衡感一回来心情大好。
    周明放可能是喝多了，按铃叫来的服务员，让打开电视看看李士烽的节目，这一下原本无所谓的陈谨可就急了。
    今天是李士烽的特别节目啊，当着他的面看这个？陈谨怕李士烽咬人。
    想到这里陈谨连忙站了起来，将遥控器从服务员的手里拿了过来，放在自己面前后劝道：“今天咱们主要是聚聚，看电视容易……”
    电视节目的声音骤然响起，陈谨瞪着眼回头看着徐秀秀手里的遥控器，又再一次回过头看着一桌人盯着电视，大家面上表情逐渐的凝固，最后回过头，和大家的视线一起注视着自己身后的电视。
    白皑皑的一片大地上，李士烽痛哭流涕的在雪地上打滚，哭的伤心欲绝。

 第60章 坑自己

    陈谨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一动不动，手里的手机不停的响着信息提示的声音，不过陈谨现在不想看，他觉得周明放是个可交之人，等自己有钱了，一定要请他吃饭。
    昨晚要不是他拉着，陈谨现在估计还在医院打狂犬疫苗，这可是过命的交情。
    脑海中的画面定格在某个瞬间，张嘴惊讶的红姐，奋力拉着一只胳膊的周明放，跟猎犬一样要扑上来的李士烽，还有笑得嘎嘎的徐秀秀，以及惊恐的瞪圆了眼的李晓静。
    也不知道多久，陈谨只觉得以后徐秀秀的工作室自己是去不了了，门口每天都有一条看门的狼狗。
    叹了口气，回过神来的陈谨看了一眼手机，姜胖子连续发了十几条信息问在不在，陈谨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有小电影的网站吗？”
    “有啊有啊，我先给你发链接，然后跟你聊聊我堂妹的事。”姜胖子用5g的速度回复。
    “有就赶快打开看，别给我发微信了，烦！”陈谨打完字把手机仍在桌上，再不理他。
    现在留在节目组的人最多四五个，人手不足都撒出去了，也就陈谨是最闲的一个，这是基于没人敢给他派活，节目组的大救星，上次大家的奖金都不少，就算再忙也没人想到过要陈谨干点什么。
    在他们心里，这位爷开心就好，把后续的策划写好就是大功一件。
    正在忧心忧神的时候，老潘拿着报表过来，在他面前一晃，笑道：“昨天李士烽的特别节目效果真好，收视率今天过了2．5了，我估计要不了一个星期，咱们就能考虑怎么破3了。”
    陈谨摇摇头，破3这种事情可遇不可求，华洲卫视基本盘还是太小，《荒野独居》一整季下来有两三次破3就不得了，能保持破2陈谨已经满足了。
    再一个，这档节目受众多是男性，打击面不广。
    见陈谨没有反应，老潘以为他对这个收视率不以为然，又笑着说：“后天有几家企业要谈节目冠名的事情，你觉得开什么价合适？”
    这些其实是后勤的事情，但是制片负责制之后节目组的意见也很重要，陈谨稍稍坐直了说：“一个亿呗。”
    “多……多少？我胆子小你别吓我。”老潘都傻了。
    陈谨一边从电脑包拿电脑，一边面无表情的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又不是不许还价，喊的高减得多，人家心情也好一点。”
    潘昌强眨着眼想了想，好像有那么一点儿道理。
    陈谨打开电脑开始想着杨铁军的节目，然后建了一个文档，写着几个不成熟的想法，不过还没等存盘，电脑就死机了。
    这个笔记本还是进单位的时候，买的一个二手的，拢共也才两千块钱，不但慢还不稳定，一天不死几次陈谨都怀疑是不是拿错了。
    后来都发展到了神经病的地步，每次写东西的时候，陈谨一般两百字一存盘，但凡超过二百字没有存，心里就一直打鼓写东西都不安生。
    接连死了两次之后，陈谨越发的烦躁了起来，招呼也没打腿着就出了门，办公室里两个小姑娘看着陈谨的背影也不敢吭声，至少在这个节目组里，有正式编制又是功臣，谁都惯着他。
    陈谨确实是要换电脑了，还有自己的手机，再加上过年总得置办量身衣服，还有过年去徐秀秀家里，多少要带点能撑脸面的礼品，这都是钱。
    走路走了一半，陈谨想起来一件事，自己又请徐秀秀吃饭又送她歌的，忽悠她买个手机不过分？礼尚往来对不对？
    想到这就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后徐秀秀刚喂了一声，陈谨就说道：“你今天是在家还是去工作室了？”
    工作室肯定是红姐和助理打理，陈谨也是故意这么问，有一种自己为了节约钱用上了手段的意思，还好徐秀秀今天脑子不灵光没多想。
    “在家，等工作室整理好才去，怎么了？”徐秀秀又恢复了恬静的样子。
    陈谨嗯了一声，说：“反正没事，要不你出来帮我参谋参谋，我想换个笔记本和手机，中午请你吃麻辣烫。”
    徐秀秀眼睛一亮，这还是陈谨第一次约她呢，从沙发上一纵而起，笑道：“发个定位给我，我开车载你去。”
    还好，这个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要是早上的话陈谨就不敢打电话了，徐秀秀化个妆跟打仗一样，没一场球赛完不了。
    半个小时不到，徐秀秀停好车到了陈谨定位的位置，就发现陈谨居然没在，掏出电话正要拨号的时候，才看见远远的地方陈谨正在往这边走，直到走近了徐秀秀才问道：“你又跑哪逛了一圈？”
    “做了个大生意。”陈谨边走边说，脸上堆满了笑。
    徐秀秀疑惑的看了眼他，忽闪着眼睛问：“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你能做什么大生意？”
    陈谨笑笑，说道：“要是运气好的话，明天能挣几百万呢。”
    盯着他看了一眼又一眼，徐秀秀蹙眉问：“运气不好你要亏多少？你不是没钱吗？”
    “亏得不多。”陈谨笑道：“最多亏两块钱。”
    嗯？
    徐秀秀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过来，娇笑着对着陈谨的后肩就是一巴掌：“买个彩票说的跟多大的买卖一样。”
    小嘴微翘，显然心里是喜欢陈谨跟她说笑的。
    跟着陈谨往专卖店走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可能熟悉她的人都会吓一跳，这可不是徐秀秀以往的风格。
    陈谨也乐开了花。
    拉着徐秀秀一起进了专卖店，不过她也没自己买过，还是陈谨自己当家挑选，然后陈谨就一个劲的往自己给徐秀秀送礼物的事情上提，旁敲侧击的点着这件事，好为一会徐秀秀给钱做铺垫。
    徐秀秀笑得眼都眯着，今天确实心情很不错，这个木头终于有点儿开窍了，知道主动约自己逛街了。
    等陈谨选好了自己要的笔记本和手机后，徐秀秀的电话响了起来，红姐的电话，估计是装修那边儿要征询一下徐秀秀的意见，就在陈谨嘴还没张开的时候，徐秀秀捂着话筒凑在陈谨耳边悄声道：“你先买，打完电话我请你吃饭。”
    陈谨都快哭了，我信了你的邪，我挑的都是最新出的大品牌，死贵死贵的，你能不能电话打完来帮我结下账？
    销售小妹的眼睛也挺大的，就直勾勾的看着陈谨，一个笔记本和一个手机放在柜台上，发票都已经开好了，陈谨左顾右盼的等了几分钟，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徐秀秀居然边听边往卫生间走了过去。
    陈谨看着余额上的八千七百块钱，无奈的问：“一共多少钱？”
    “八千五，先生您是现金还是转账？”小妹笑得可甜了，跟吃了糖一样。

 第61章 经典时刻

    《荒野独居》在播出一个月之后迎来了最顶峰的收视狂潮。
    十名挑战者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退出了四个人，剩下的六个喜忧参半，一半靠着丰富的野外生存知识勉强维生，还有三名选手处于崩溃的边缘。
    除了第一天丢了打火石退出的选手，以及李士烽之外，剩下的两名参赛选手的退出，完全是陈谨的手笔起了作用，那张家人的相片成为了压垮挑战者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被人看好的胡子哥，就是因为过于思念家人，思念自己的小女儿，主动选择了放弃。
    三名淘汰边缘的选手除了一位实在运气太差，饿的有些受不住之外，另外两名也是被相片勾得魂不守舍，每个星期的例行体检成为了他们跟外界联络的唯一途径。
    大约翘首以盼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被发明出来的成语。
    光头哥就是饿的受不住的那个人，在节目刚开始几天，他运气爆棚每天都有吃有喝，还有鱼汤解馋，但似乎在李士烽离开之后，好运就告别而去，最近的半个月里惨不忍睹，一共就吃了一只兔子三只松鼠，还有以前攒下来的一点点熏鱼肉。
    最近的几天更是都快啃树皮了，大冷的天连兔子都不愿意出洞，好不容易陷阱里有点收获，可惜只是几根狐狸毛，狐狸早就跑了，看到这几根毛秃头哥就快崩了，这时候已经饿了两天了。
    没办法的情况下，光头哥掏出卫星电话，在拨出键上停留了很久还是颓废的放了回去，他确实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一百万对于他的诱惑实在太大了，可以给家里改善居住条件，可以给孩子更好的教育环境，他不想就这么回去。
    下午的时候，光头哥拿着弓箭在树林的边缘寻找动物，不管是松鼠还是兔子，哪怕是一只啄木鸟也好，起码能沾点荤腥，这次来的地方有些远，以前从来没搜索过这里，地形不熟悉的情况下，慢慢的放轻脚步探寻。
    搜寻了大约两个小时，光头哥有些体力不支了，坐在原地休息了十几分钟，正要慢慢往回走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的一颗松树传来了轻微的声音，下意识的就扭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成就了荒野独居第一季的经典时刻。
    一只鹿角在松树后一动不动，如果不主意看的话，很容易以为只是枯枝，刚刚的那声响动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松树传来的，光头哥静静的看了两分钟，鹿角又一次动了，这次露出来的还有半边鹿脸。
    驼鹿，大型食草动物，不会主动攻击但也不是善茬，这头驼鹿在光头哥的估计里，大概能有四百公斤重，属于成年驼鹿了。
    这个时候光头哥既紧张又兴奋，患得患失的盯着驼鹿想着办法，如果能把这只鹿给霍霍了，那么剩下的两个月，大概率他只需要考虑每天怎么减肥了。
    思考了片刻，光头哥将手里的弓箭背在了肩上，因为害怕惊动了它，所以绕了很大的一圈才绕到了驼鹿的侧面，躲在另一颗松树后边慢慢伸出头，从这里看过去驼鹿半边身子都暴露在了光头哥的视线里，射界良好。
    可能是怕距离太远射不准，光头哥又借着枯草的遮掩，慢慢往前爬了二十米左右，到这里就不敢再动了，驼鹿的耳朵已经支楞了起来。
    缓缓的解下背上的弓箭，每一个动作都缓慢无比，对于驼鹿来说，自己到光头哥那边因为是顺风所以闻不到气味，听力也受到了影响，但长年在野外警觉性还是有的，没听到声音也慢慢的警惕了起来。
    两三分钟后，光头哥将弓箭拉了个半弦，又小心的变成跪姿慢慢抬起头，在弓箭瞄准了驼鹿大致的方位后，迅速的拉成了满月，然后用三秒的时间将箭头瞄准在驼鹿的腹部，松手之后箭如流星，准确的射了进去。
    这一箭让驼鹿剧痛难忍，跳起来就往海边跑去，后边的光头哥忍着饿紧紧地跟着，他要等驼鹿流血到虚脱，要不然冒然冲上去，自己可真不是它的对手。
    中箭后的驼鹿越跑血流得越快，在跑出去二里地后终于趴在了地上，这时候的光头哥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只不过他很清楚，现在要是上去也还是搞不过，就将弓箭放在了一棵树下，抽出怀里的小刀握在手里。
    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看着天光头哥开始着急了，如果回去黑了的话，危险无处不在，何况还要带着肉回去，这么大的一头驼鹿一次可搬不完，分解后还要做遮掩的工作，免得其他动物晚上把肉给偷了。
    这时候只能冒险了。
    光头哥握紧了手里的小刀，慢慢走到了驼鹿身后的两颗小树旁，趁着驼鹿没注意的时候，紧赶着两步跑到驼鹿身边，狠狠的一刀刺了进去，顾不得看成果如何便头也不回的往远处跑去。
    驼鹿挣扎着站了起来，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又趴了下去，失血过多练这个体型的动物也坚持不住了。
    光头哥等了几分钟，见驼鹿确实没力气追自己，又来了信心，再一次的故技重施，这一次刺的地方是中箭的小腹上方，有了经验之后的这一刀，刺的是又狠又准，拔刀出来的时候血如泉涌，光头哥依然不敢多看，再一次远远的避开了。
    驼鹿再一次挣扎起身，这一次站起来的时间更短，差不多十来秒的时间就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光头哥此时浑身颤抖着，不过脸上咧着嘴笑得开心极了，肩头的摄像头和远处的两个隐蔽摄像头拍的角度正好，一人一鹿远远相望。
    第三次的时候，驼鹿已经站不起来了，又过了几分钟，光头哥再去刺完之后就已经不跑了，驼鹿就这么被光头哥磨完了血条，爆了一地的装备。
    天色已经慢慢阴了下来，离天黑可能只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光头哥顾不得合影留恋，连忙用手里的刀子开始分解了起来，连头上的鹿角都不舍得丢，这是要拿回来作为纪念的。
    一头几百斤的驼鹿，除了骨头皮毛之外，纯肉大概能有三百多斤，一天五斤肉也够吃上两个月了，只要光头哥不作死，这一季的冠军大概率是稳了。

 第62章 谁说没剧本

    在播出这一天节目的时候，整个节目组谁都想不到，光头哥的那一眼，那一箭，拖了两天才搬回家的驼鹿有着怎样的意义。
    陈谨和徐秀秀盘膝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段的时候都愣住了，自带的肩部摄像头更清晰的展现出现场的惊险，徐秀秀都忍不住捂着小嘴惊叫了一声。
    一大袋新的零食就放在两人之间，陈谨看的都忘了今晚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蹭零食，他也没想到光头哥居然这么猛，冲着好几百斤的驼鹿就干了上去，更疑惑的是节目组已经请人筛查了方圆十几公里，那时候并没有发现驼鹿的踪迹。
    这一圈五六个饿的眼冒绿光的人盘踞在这里，这头驼鹿还往这里钻，这不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找死吗？
    李士烽其实也丢不下那里，但是晚上看着曾经和自己一起培训的光头哥，居然真的搞死了一头驼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哪怕自己已经离开了辽洲，看着光头哥一趟一趟背着驼鹿肉还是羡慕不已。
    也就是自己这个走背运的，看人家，还有鹿肉吃，徐秀秀说的一点都没错，纯天然的。
    想到徐秀秀，李士烽心情低落了下去，那个挖坑的。
    饿狠了的光头哥连鹿头都没丢下，还好天寒地冻的食物好保存，也没有动物愿意冒着寒风来到海边，几百斤肉完好无缺的保存了下来，在把肉搬运到庇护所以后，光头哥是发了狠，骨头渣都没给鸟剩下，全部拖了回来。
    李士烽默默的拿起了电话打给助理：“查一下华洲哪里有卖鹿肉的，驼鹿的鹿肉，查到马上给我回个话，我想吃。”
    这时候光头哥已经开始熏肉了，一部分挂在砍了树枝的树上，还有一部分做成熏肉，晚上当然是鹿大腿火锅，热气腾腾的看着就有食欲，这个点儿很多人还没吃晚饭，看着这大块的骨头大块的肉，口水都出来了。
    不过对于节目组来说，这种镜头其实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么有冲击力的镜头，肯定会对收视率有影响，忧的是冠军似乎没了悬念了，后边儿都没什么可猜的，等着光头哥赢就是了。
    陈谨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节目没放完就跟赵晓峰打了电话：“光头那小子现在是不是过的挺滋润的？”
    赵晓峰苦笑道：“那可不，顿顿吃鹿肉，今天还把鹿肉当烤串，这算是进入休闲阶段了。”
    陈谨新手机声音也挺新的，徐秀秀不用凑近就能听得很清楚，听到鹿肉烤串忍不住动了动嘴，刚刚那一幕挺招饿的。
    陈谨皱了皱眉，说：“这么搞后边儿还有什么看的，一点儿悬念也没了，明天安排医生给他检查，顺便把他挂树上的肉偷走，造成是被动物偷了的假象。”
    徐秀秀慢慢长大了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谨，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他还能这么坏呢？
    赵晓峰也是吓了一跳，不说没剧本吗？于是连忙说：“要是冠军最后旁落了，这要爆出来就是大新闻，人家要拼命的。”
    陈谨就笑笑，说：“不可能旁落的，其他人一个月都忍不了，这大雪封山的食物获取有限，光头小子的熏肉都够他吃一个多月了，咱们只不过增加点悬念，没事的。”
    赵晓峰这才答应了下来。
    在挂电话之前，陈谨又交代道：“拿回来的鹿肉别吃完了，让送片子的同事带个十斤二十斤的尝尝。”
    徐秀秀眼睛亮晶晶的煞是好看，这陈谨怎么这么懂事呢，刚刚还想着有鹿肉吃多好，结果他就来这么一出，刚刚还真是冤枉他了呢。
    陈谨最后一句则是：“最好十斤以上，要不然节目组聚餐不够吃。”
    徐秀秀两分钟之内的心态一波三折，陈谨挂了电话之后就默默的站起了身，把身边陈谨一直没停嘴的零食袋抱在怀里，自顾自的穿上拖鞋回了房。
    砰……
    陈谨的手停在半空，全然不知这娘们今天又玩的哪一出。
    吃完手里最后的半块饼干，陈谨心想下次你最好别问我歌词，要不然我就写女人是老虎。
    直到这一刻，谁也不知道今晚节目的收视率爆了。
    第二天抄表送来的时候，潘昌强估摸着可能会是2．5左右，这在蓝星综艺已经可以排到前二十的水准了，乐呵的拿起抄表一看就傻了，待在原地跟点了穴一样。
    圆脸姑娘凑近了一看，同样也点了穴。
    办公室加上陈谨一共就五个人，前面四个都被点了穴之后，陈谨就知道应该是轮到自己了。
    报表上的节目排名一共有两个，一种是频道节目排名，还有一种是蓝星综艺的节目排名，基本上能在蓝星综艺排名靠前的，频道里以前也就是《明星汇》和《娱乐快报》，最近《荒野独居》才冲了上去，上一次最高排在了十九的位置。
    陈谨凑着看了一眼，眨眨眼背着手走开了，不就是个第十名吗，我以前可是经常前五的。
    但是节目组其他四个人可就要疯了。
    蓝星前十啊，频道里还没有哪一档节目能排进前十的，这可是开天辟地了，潘昌强差点儿老泪纵横，看着报表上3．125的数字使劲揉眼，这辈子还没在破3的节目里呆过呢，上次破三的《明星汇》也只排十二名。
    没有人跟陈谨一样满不在乎，报表一出来整个频道都炸了。
    要说陈谨在综艺频道也算是个名人，首先是总监的对头派来的卧底，没想到临了居然爆了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把要解散的节目组做成了频道第一。
    其实在第一次超过《明星汇》收视率的时候，很多人感觉到了频道的不公，以前第一第二的待遇是什么，现在《荒野独居》的待遇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不过这一次频道再装聋作哑就真说不过去了，蓝星综艺排名前十啊，数百家电视台好几十家卫视，能进前十的就五六家电视台，蓝星电视中心起码要占去两三个名额的。
    于是频道里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明明是破了记录了，偏偏都安静的呆在各自的办公室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不过眼睛可都盯着总监办，等着林云峰的决定。

 第63章 出谋划策

    华州卫视综艺频道暗潮涌动，看似平静的水下正在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沟通，协商，交换，毕竟破3还位居蓝星综艺前十名，这个功谁都想沾点边。
    《荒野独居》节目组不管是留守，还是在辽洲的拍摄团队，兴奋了两个小时后就不再怎么关注了，奖励也好升职也好，那都是三个总监决定的，除了等结果什么都做不了。
    潘昌强走之前问了下陈谨，要不要和自己一起去谈谈冠名权的事情，结果话刚问完杨铁军就找了过来，眼看老潘的节目都破3了，他这个副班长急的不行。
    潘昌强看着杨铁军急成啥样了，也就不好意思当面再把陈谨拐走，一人递了根烟只好自己带着俩小姑娘当跟班，先去跟企业谈谈意向。
    走之前，陈谨忽然想到了一点，又把老潘叫住说：“今天的三家企业不是有两家是野外装备制造吗，大概率就是两家的事儿了，你稍稍明面上偏向一家，看看能不能激得另一家加价，只要一家加钱了，后边就好办了。”
    来谈的两家野外装备的企业很有钱，旗下的产品包括帐篷，冲锋衣抓绒衣，还有军用品质的产品，像登山靴保暖衣和多功能器械等等，刚好和节目搭边。
    潘昌强伸了个大拇指就笑着走了，杨铁军倒是自来熟的说了一句：“还是陈老师点子多，贼会忽悠。”
    陈谨烟都差点没点着，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一点都不会捧人呢？
    整个办公区域里安安静静，也只有陈谨和杨铁军俩人，坐在最后靠窗的位置，窗子只能开一个缝，风吹进来带走了烟气，同样也让两人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冷风一吹都精神了不少。
    陈谨有两个方案可以让杨铁军去选，当然他只能说出大概的范围和想法，至于说让他写策划，这个是不可能的，手伸得太长了，越界会让林晓鸥对自己恨之入骨。
    倒不是怕什么，主要是单位就是这个样，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有人在背后挑着话题来说，这是给别人递话柄，何况陈谨在频道里原本就是挺……单独的存在。
    所以陈谨也很无奈，只能说不在一个节目组，给一个方向可以，剩下的就看杨铁军自己了。
    “其实美食节目做好的话，破1也是很常见的。”陈谨边说边想着以前那些美食节目，不过很遗憾，基本上不到一年就拉胯了，往往都是一个高峰季持续两三个月，接着跟扎猛子一样直线下降。
    美食节目的瓶颈在于持久，蓝星菜系虽然多，这么多美食节目，差不多这些年也都教的差不多了，民众喜欢看的是创新的家常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就只能放一天。
    边上的杨铁军点着头一副虚心学习的样子，陈谨把烟头丢进烟灰缸，对着冷风吹了口烟说：“你考虑考虑，看看愿不愿意换个方向，比如说探店。”
    “探店？”杨铁军跟听天书一样，哪两个字都还没听明白。
    陈谨嗯了一声，说：“哪有那么多的菜让你们教，想要做的持久就得换个思路，光华洲就有多少百年老店，还有网红馆子，请个权威的美食家一家家去尝，然后做成节目反馈出来，我估计不用一个月，请你们去探店的馆子能让你们烦死。”
    杨铁军摸摸头，不确定的问：“这种搞法能有人爱看？”
    “我要让你现在请我吃饭，你脑子里除了咱们频道经常去的地方，你觉得你会去哪？”陈谨撇过头，看着杨铁军催促道：“别多想，直接说。”
    杨铁军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张着嘴好半天才说：“我估计得问问朋友，还真把我给问懵了。”
    摊摊手，陈谨说：“你看对不对，馆子是多，但是你也不知道去哪家好，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吃饭的地方展现出来，看节目的人以后下馆子的时候，《美食汇》就会成为一个权威，他们会下意识的就选择《美食汇》推荐的地方。”
    琢磨琢磨，杨铁军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
    要不那么多的公司要打广告了，还不就是图个大家买东西的时候，下意识的那一下选择，就好像一个人平时都不买电池，但是突然要买的时候，十几个品牌放在那里，他肯定会选择一个印象最深的品牌。
    《美食汇》如果是这种方式的话，相当于给餐馆定位的一个功能。
    陈谨接着说：“你们还能给探店的餐馆打星，从一星到五星推荐，每年还进行调整，只要坚持下去，我估计要不了一年，你们节目组就成了饮食界的评委了，杠杠的。”
    杨铁军脸都笑歪了，傻乐了好一会又突然收起了笑容，不确定的问：“没这么简单？模式挺新颖的，就这么着就能成权威？”
    “所以你得先请个权威的美食家，请两个三个都行，只要做到公平公正坚持做下去，一定能成。”
    杨铁军心底还是很认可这个主意的，不过自己是制片，策划这玩意还是要专业人士，想到自家节目组里的策划，忍不住脑门子都疼了起来。
    尽管知道不可能，杨铁军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个……陈老师。”
    “嗯？”陈谨扭头，淡淡的说：“我劝你别打我的主意，不可能的。”
    杨铁军一脑门子的汗，陈谨直接预判了他的预判。
    不过总的来说，杨铁军今天收获贼大，虽然有些话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但是陈谨给的方向杨铁军是很认可的，现在的陈谨也就是做了两档小节目，名声还不显，初露峥嵘的样子，但在频道内部只论对于陈谨能力的话，没人说不行。
    频道收视率第一，就凭这个就能挡住所有的非议，要不你行你来？
    走的时候杨铁军是诚心实意的跟陈谨道谢，哪怕节目做起来了，说到底最初的方向也是陈谨给的，人家可分不到一分钱，这算欠下人情了。
    杨铁军刚走，陈谨还没坐直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响了很久才接通，然后陈谨就知道自己判断错了，这个电话比诈骗电话的性质更恶劣。
    徐慧慧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哥，晚上一起吃个饭呗，我回华洲了。”
    这声哥叫的陈谨直哆嗦，这个小哪吒一般情况下不会这么热情的，陈谨想到余额里的两百块钱浑身冒汗。
    意志坚决的回道：“我现在晚上不吃饭，减肥。”
    徐慧慧切了一声，心里知道陈谨为什么拒绝，直接点明了说：“我请客，不用你出钱，我们频道总监来出差，想跟你聊聊。”
    陈谨哦了一声，想了想，说：“下次打电话直接说重点。”

 第64章 第六十四掌 风起

    陈谨吃完午饭睡了一小会，起来后跟徐秀秀发了条短信，但是半个多小时都没回复。
    开始以为是也在午睡，下午四点又发了一条，结果还是没回复，陈谨就纳闷了，这个点她也不会睡觉啊，琢磨不透就只好拨了电话。
    “干嘛？”
    声音刚出来，陈谨听着就有点儿不对，怎么带着点冲呢？
    他当然不知道徐秀秀正盘腿坐在床上，正在面前的电脑上搜着驼鹿肉，徐秀秀还记得昨晚上陈谨电话里说的，自己都流口水了也不知道问问自己想不想吃。
    我可以不吃，你不能不问。
    陈谨摸摸鼻子，问道：“你妹妹说晚上请吃饭？”
    徐秀秀估计是坐的久了，把电脑往前挪了挪，然后跪起来直接趴了下去，这个天已经开始供暖了，光着两条腿在毯子外边，两个小脚丫子因为有些麻晃来晃去。
    眼睛还是盯着电脑屏幕，嘴里无所谓的说：“请你吃饭你去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谨哦了一声，心想也许是工作上的事心情不好。就说了一句：“那我晚上就在外面吃了，刚才来电话说驼鹿肉带回来了，我就把地址给同事了，不过我说家里没人，一会放在门口了我给你发信息，你拿进去。”
    “晚上我去。”
    陈谨没反应过来，嗯了一下问道：“什么去？”
    徐秀秀眼睛含笑，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一下子就把电脑给关上了，兴冲冲的说：“晚上慧慧不说一起吃饭吗，我化个妆去接你下班。”
    电话挂断之后陈谨都没反应过来，这娘们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了，一天三变的都摸不透她在想什么，这不会是中了邪？
    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候，陈谨就已经收拾好出了办公室，刚好碰到了门外的陈宇峰，点着头打了个招呼，陈宇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要是其他人估计会训上两句，但是陈宇峰只是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临下班的时间过道上几乎没人走动，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掐着点儿，陈谨按下电梯等了一小会儿，电梯打开的时候愣了一下，林云峰和营销总监正一起往外走，身后边路遥也在，陈谨就笑笑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
    走出电梯的林云峰脸上微笑着，拍了拍陈谨的肩头笑道：“最近你们节目很不错，单位年会的时候我帮你争取争取，看能不能拿个奖。”
    陈谨笑笑但没出声，这个饼画的一毛钱都不值，拿到了当然是林云峰争取来的，拿不到属于帮你争取了，但上边儿没批，你还得谢谢他。
    我又不傻，你还不如发点儿奖金实在。
    林云峰说完后居然没走，营销总监和路遥自然也站在电梯口，这时候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有几个出了门着急回家的人看见电梯口的情况又缩了回去，估计心里也在骂这时候在电梯门口聊什么天。
    “从你来频道我就知道你是有能力的，多加点担子，以后的路才会更宽。”
    说完这句话，林云峰一行才离去，等办公室里的人出来之后，电梯已经被陈谨按下了一楼，下班的高峰期电梯上来又要不知道等多久，一个个愁眉苦脸的。
    路遥并没有跟着林云峰和营销总监，走了一半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单位门口，陈谨拉开一辆红色轿跑的副驾驶坐了上去，距离太远也看不清车牌。
    两只手垂立握着一条雪白的围巾，往窗边又探了探头，窗缝里钻出来的冷风吹得眯起了眼。
    车肯定是豪车，路遥自己的车七十多万，但是她认得这辆轿跑，裸车就已经过了百万，不由得蹙起了眉头沉思了起来。
    车里的驾驶位上，坐的是谁？
    正在蹙眉深思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戏谑的声音：“怎么，不平衡了？”
    路遥没有回头，只是把手里的围巾慢慢的披在脖颈，遮挡住了雪白诱人的锁骨，轻声回道：“只是好奇，七年里他的朋友只有姜波一个人，如果说他以前是在藏拙，那么也太可怕了，直到要被解聘了才露出峥嵘，这解释不通。”
    林云峰渡步到她身边，伸出手握住了路遥，手心里的小手挣扎了一下，又归于平静，就那么任由他握着，办公室暖气开的很足，只是一小会手心里就有了汗。
    “晚上我要去见蓝星电视中心的王台，你要不要一起？”林云峰撇头，眼睛里眼光深邃。
    “不了，今天有点儿累，我想回去休息。”路遥转身拿起自己的小包，趁势也将手抽了出来，这一个动作引得林云峰十分的不快。
    冷笑着嘲讽道：“你不是很喜欢这种饭局吗，也许你有机会调去蓝星电视中心，那也就是王台一句话的事。”
    路遥的胸前起伏不定，显然这句话戳中了某些事情。
    僵持了一阵，林云峰缓和下口气，劝道：“你的那一套谁都看得明白，我之所以愿意紧着你，是我真挺喜欢你的，我只是要提醒你一点，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如果只是勾勾手抱一下，不够。”
    林云峰的话很直白，路遥的脸上则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或者你也可以回头去找那个初恋。”林云峰抱起了手，淡淡的说：“不过人家比你聪明，知道找个有钱人，哪怕多付出点什么，也比过普通人的生活好。”
    路遥冷着脸，将围巾塞进大衣里提起包就走。
    身后的林云峰眼睛眯起，在路遥走出大门前说了最后一句：“要是你天天见到他不好意思的话，那我就让他以后别来了。”
    脚步徒然停下，路遥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在林云峰脸上泛起笑容的时候，沉声的回了一句：“随你便。”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林云峰看着路遥消失在通道的尽头，慢慢的转回身，看着窗外下班的人群默不作声，过了很久才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有些节目组稳定了，定岗的位置该动就动一动，成天呆在办公室算怎么回事。”
    对面的声音也很沉稳，但略感惊讶的问道：“您说的是老……”
    林云峰皱着眉，没听完就挂掉了电话，理解不了的话就换个能理解的，频道这么多人，换谁都一样。

 第65章 就这么个货

    徐慧慧挑的地方很有眼光，竹子做成的栅栏隔成了一间间的小竹房，整个餐厅就跟在竹林一样，看一眼就觉得舒服。
    四个人的小圆桌，陈谨对面的是楚州卫视的综艺总监黄如意，方正的脸快五十的年纪，简短了打了招呼聊了几句，给人的感觉是很有魄力的一个人，想来也是，能做到楚州卫视第一大频道总监，怎么都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徐慧慧是黄如意手下的小导演，而徐秀秀也是在楚州卫视上过好几个综艺，对于黄如意自然熟悉，点菜的时候三个人就很随便的聊着，就只是陈谨略带拘束。
    看着菜单上的菜，陈谨用脚碰了碰徐慧慧，小声问：“你电话里说好了的，你请客哈。”
    这么小气的男人真少见，徐慧慧瞪了陈谨一眼，没好气的说：“aa，谁点的谁出钱。”
    声音有点儿大，黄如意年纪大见得多，今天是来找陈谨聊天的，笑笑不说话。
    徐秀秀就瞪了徐慧慧一眼，但是黄如意在这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菜单递给陈谨说：“想吃什么你点。”
    徐慧慧就噘着嘴，她姐在她面前偏心了，让她很不爽。
    陈谨是见识过这一套的，他知道徐秀秀会挖坑，万一徐慧慧说的是真的，一会儿结账的时候不得尴尬死，眼睛在菜单上扫来扫去，最后在花生米上画了个勾，按照他现在的身家和餐厅的消费水平，估计也就点的起这个了。
    徐秀秀又好气又好笑，有外人在又不能说他，接过菜单顺手就在上面点了两道他喜欢的菜，又用脚在他脚面摁了一下，这才让服务员上菜。
    菜上来以后，几人先互相碰了杯抿了一口酒，这才边吃边听着黄如意的问话，至于他今天为什么要来，聊得又是什么，四个人心里都有数，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吃到一半的时候黄如意才说到正题上，一句话就点中了陈谨的心病，直言道：“听你们频道的朋友讲，你节目收视率频道第一林云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确实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对比其他登顶过第一的节目，这一次别说雨点了，连雷声都听不见，三四天了，挺糟心的。
    陈谨丧个脸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个，意思就是多喝酒，少说话。
    徐秀秀倒是诧异的盯着陈谨看了一眼，《荒野独居》她只要有时间就会看，但是从没想过会是收视率第一，回去后陈谨也基本不跟她聊这些，在她的印象里《明星汇》名气要更大一些的。
    听到黄如意的话，徐秀秀越发觉得看不懂陈谨，这么戳的一个人，穷的卫生纸都要数片用，居然不声不响的把节目做的这么好？
    徐慧慧看了一眼姐姐看陈谨的眼神，低着头鄙视了一下，觉得她眼光这一块差老远了。
    不过陈谨不吭声不代表黄如意就不说话了。
    徐慧慧一个月以前就跟他提过，华洲卫视有个不出名的策划很厉害，黄如意也看了两期生活百态的节目，但是没上卫视又不出名，像这种本土收视率过5的策划蓝星有很多，也就没放在心上。
    直到《荒野独居》收视率进了前十，黄如意终于意识到自己翻了个大错，二十六岁的年纪能把节目做到破3，而且是一个人写策划，并没有任何的团队商讨，足以证明他的眼光和对市场的把控。
    更重要的一点，黄如意打听到陈谨在调职到综艺频道之后，待得并不如意，摸清楚了他的底细以后，又加上林云峰一直对《荒野独居》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楚州卫视对飙的是蓝星电视中心的综艺频道，整个卫视其实全都靠综艺节目撑起流量，跟蓝星最大的电视台打的有声有色不落下风，这其中黄如意的眼光，要独占三成功劳。
    楚州卫视最有实权的总监，享受副台待遇，亲自来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策划吃饭，寓意已经很明显了。
    所以黄如意又挑了一句：“待不舒服的话，有没有换个地方的打算，树挪死人挪活嘛。”
    陈谨苦笑，这酒是越喝越没滋味了，对面这老小子说话比杨铁军还损，专挑不爱听的说，句句直击要害，脸打的啪啪的。
    对这种人就是要先断了他的念想，但又不能得罪，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啥，真要讨饭到别人家门口了，不至于把门堵死是。
    想到了一个理由，陈谨就笑着说：“不是不想走，关键是欠着人情呢，暂时走不了。”
    黄如意果然就皱起了眉，疑惑的问：“是不是因为你女朋友你不愿意走？”
    现在的气氛不只是尴尬，徐秀秀果然放下了筷子，撇着头眼冒寒光，牙齿咬的脸都嘟了起来，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个渣男是不是在脚踏两只船？
    陈谨还没解释，黄如意又接着说：“你学校的普通话老师是我同学，前几天聚餐的时候他提了一句，说《明星汇》的主持人是你同学，你们还谈过是。”
    徐慧慧咬着一块辣子鸡都忘了吞进去，鼓着腮帮子看着陈谨，就这么个货还是路遥的男朋友？原来眼瞎的不止我姐一个啊。
    你是怎么做到一无所有还能泡到美女的？要不要开个班啊，我估计不少人愿意跪着上课。
    三双眼睛都盯着陈谨，吓得他连忙解释道：“早就分手了，黄总监您也别外传，单位里都不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她还以为是我传的，我都解释不清楚了。”
    徐秀秀一听原来还是路遥，刚听的时候还以为又有一个呢，面部渐渐又柔和了下来，路遥她是见过的，陈谨也说过是他前女友。
    不过心里还是不舒服，如果要问什么样的前女友才不会让她介意的话，徐秀秀肯定只有一个答案。
    死的，死的透透的。
    徐慧慧也放下了心，原来是被甩了，果然路遥眼睛还没瞎。
    黄如意点点头答应了下来，知道这件事没事，传出去肯定会得罪人，但是确实是感到可惜，现在能独立策划节目的，还是爆款节目的策划，大概都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这么年轻才二十多岁，能顶好多年呢。
    叹口气，黄如意只能先结个香火缘，认真的说：“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换地方了，只要你打电话，楚州卫视一定有你的位置。”

 第66章 寒心

    晚上徐慧慧鞠躬尽瘁，拉着陈谨洗脑到凌晨，徐秀秀都睡了一觉了，迷迷糊糊的起来喝水，结果看见徐慧慧还在上洗脑课，一个劲的要陈谨到楚州去，忍不住训了她两句。
    徐慧慧瘪瘪嘴这才放陈谨去睡觉。
    结果第二天陈谨睡到自然醒，一看时间就吓了一跳，都已经八点多了自己还没起床，今天是有例会的要点名，陈谨现在可以忍受任何嘲讽，唯独不能忍受扣工资。
    要是再找徐秀秀借钱，他现在很清楚徐秀秀这个坑货，还钱这一招玩的贼溜，所以陈谨尽量不想让她抓着把柄，要不就等着被坑得嘎嘎哭。
    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到卫生间门口发现门被反锁着，急的陈谨啪啪的拍着门，厨房里的徐秀秀回身探出头，狐疑的问：“你七点没起来，不是不上班吗？还是睡过了？”
    陈谨经常偷懒在家写策划，徐秀秀也弄不懂他今天是不是上班。
    陈谨一边儿拍门让徐慧慧快出来，一边解释道：“这个哪……这个慧慧昨天拉着我聊到两点，我睡过了。”
    好险，差点儿把哪吒的名字叫出来。
    徐慧慧还在里面洗漱，叼着牙刷不情不愿的走了出来，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理亏，乖乖的让出了位置也不吭声。
    等陈谨收拾好到了单位，已经是九点多了，这还是徐秀秀担心他太迟开车送了一程。
    路上徐秀秀就问：“我明天开始就要去工作室了，要不我把车留给你，你自己开着去上班。”
    陈谨当然心里大喜，有些扭捏的故意问：“那多不好意思，你去工作室挺远的。”
    “没事，我请有司机的，让商务车来接我就行。”徐秀秀考虑的倒是挺周到的。
    陈谨点点头，就不敢再多嘴了，他怕万一徐秀秀反悔，自己鸡飞蛋打了。
    快到单位门口的时候，陈谨突然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一直忍到了单位门口才不好意思的问：“那个……油钱……”
    “你还是不是男人？”徐秀秀气的不是油钱的事，而是陈谨憋了一路那种扭捏的表情。
    看着陈谨开车门落荒而逃，徐秀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拨了电话给李晓静：“今天冲一张油卡送来，存一万块钱进去。”
    似乎是有所感应，挂掉电话后的徐秀秀小脸上的笑容还正在绽放，眼睛往电视台的大厅门口看了一眼，一个厚呢长裙的身影慢慢隐在了玻璃门后，徐秀秀嘴角微微翘起，挂上档扬长而去。
    陈谨有车开的好心情没持续多久，回到节目组之后就看到潘昌强和赵晓峰在招手，办公区的几个小姑娘低着头一声不吭，陈谨也没多想，提着包就去了老潘的办公室。
    一进门就对赵晓峰笑道：“老赵你怎么今天才回来，不早说了让你休息两天吗。”
    赵晓峰脸上勉强笑了笑，又背过身去对着墙抽着烟。
    一旁的老潘脸上也不好看，陈谨就意外的问：“你们俩怎么了？加起来比乌龟年纪都大，还吵架呢？”
    一边说一边把包放在沙发上，自顾自的从老潘的烟盒里抽出根烟点上，刚抽了一口老潘就搂着他坐在了沙发上，脸上犹犹豫豫的也不说话。
    “蓝星要爆炸了？还是发现外星人了？影不影响我每个月三千的工资？”陈谨都觉得两个人莫名其妙，不知道是怎么了。
    老潘撇过头没看他，倒是赵晓峰回过身使劲把烟给掐了，递给陈谨一张盖着印的文件，拧着脸说：“你要想去揍他一顿，我跟潘老头跟你一起去。”
    纳闷的接过文件，只是草草看了一眼，陈谨的脸上也难看了起来，把文件往茶几上一丢，叼着烟靠在沙发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华洲卫视综艺频道的调令，陈谨即日起调到综艺频道营销处，负责广告业务。
    如果是个新人可能就无所谓了，但是陈谨知道拉广告的坑有多大，先不说这种卸磨杀驴的事情林云峰是怎么做出来的，还把陈谨送去做业务，把一个做到频道第一的策划一脚踢进了坑里。
    拉广告并不是外行想象的那么简单，陈谨敢打赌，自己负责的绝对都是老大难的节目广告，而且一般都有任务指标，有着各种关系的老人儿都完不成的任务指标，估计林云峰也是欺负陈谨没干几年不知道内情，才这么堂而皇之的下了调令。
    完不成任务肯定就是扣钱了，陈谨转正没多久，工龄也不长，一个月现在五千出头的样子，手上用的那点儿钱完全是奖金，纯拿工资还要每个月扣钱，陈谨用屁股都能想到，肯定是怎么狠怎么扣了。
    这林云峰喝了敌敌畏了，这么寒心的事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意思很明显，就是逼着陈谨自己走，连混底薪的机会都不给，尤其是昨天还拍着他的肩笑着说要加担子，结果第二天就下了调令。
    陈谨拿起电脑包，挤出笑对老潘和赵晓峰说：“我就不跟同事们告别了，下去跟姜胖子说一声，咱们以后长联系。”
    “你要不再等等。”潘昌强心里很不好受，搂着陈谨说：“早上你没来的时候，我跟小赵去过总监办了，当时路遥也在，她也是路见不平直接跟林云峰怼上了，看架势应该是吵过。”
    陈谨有些意外，路遥不是说情分都尽了吗，她不是一直都站在林云峰那边儿吗，怎么又帮着自己跟林云峰怼上了？
    赵晓峰也插了一句，说：“老潘刚跟新闻频道的李总监打电话了，让李总监跟上边儿说说，要是林云峰实在不想要你，哪怕回法治频道呢，何必把人往绝路上推。”
    苦笑了一下，陈谨摇头说：“老潘，你也别把你那点情分全用在我身上了，我一个小职工跟林云峰对上，你觉得上边儿会照顾谁的情绪？”
    扭头又看着赵晓峰，说：“频道里的策划都十几个，台里的更多，我来之前《明星汇》也能破3，一个策划和一个不到四十的实权总监，你们还觉得我有胜算吗？”
    潘昌强和赵晓峰默不作声，形势比人强，但是他们是真的猜不到林云峰的想法，这么一个有能力的策划，他是怎么会宁愿赶走都不用，做出成绩了难道没有他那一份么？
    陈谨隐约猜到了一点，从路遥跟林云峰怼上这一点，大概能猜到一点皮毛，但这种事情就算说出来也没用。
    一来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再则还把路遥架在了火上，尤其是这一次路遥帮着自己说了公道话，陈谨也不想以怨报德。
    跟老潘和赵晓峰拍了拍，陈谨挤出一丝笑说：“我还得去告诉姜胖子这个好消息，你们下回聚餐记得请我喝酒，上次尽我请你们了，你们还欠我顿饭呢。”

 第67章 忍着

    “聊会天，都抽半包烟了，咱们歇一会聊聊？”姜胖子讨好的蹲在陈谨面前，也难为他只能颠着脚才能蹲下去。
    “除了做制片你还懂个屁啊，我聊足球你听得懂吗你。”陈谨躺在沙发上，姜胖子的办公室也只有他们两个。
    摸摸头姜胖子讪笑道：“聊点其他的不行嘛，你闷半天不难受啊，多说说话发泄出来就行了，聊点美食，聊点美女，实在不行我陪你聊会动物世界？”
    喘了口长气，陈谨歪头看了一眼姜胖子，突然问道：“胖子，你说万一被五步蛇咬了，那我要走四步停住是不是就没事？”
    姜胖子的笑容僵硬了下来，迟疑的说：“应该……没事？”
    “那我往后退五步是不是也没事？”陈谨紧跟了一句。
    这下姜胖子不说话了，挠头认真的思考着。
    陈谨叼着烟站起来，又问：“那我要是走了四步，然后让五步蛇再咬一口，是不是又能继续走四步？”
    姜胖子站起来怒道：“我是说聊天没叫你跟我抬杠，孙子你到底聊不聊？”
    陈谨又重新躺下去。
    沉默了好一会，姜胖子用手碰了碰陈谨，放低声调提议道：“要我说你干脆就主动辞职，我这儿现在收视率不错，新来的总监也挺给面子的，要不我去说说，弄个台聘不还是一样上班？”
    “哥丢不起那人。”陈谨没动弹，就这么一会烟头上的烟灰跟香灰一样老长老长。
    姜胖子就急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干的好好的，就因为你是路遥前男友，然后林云峰就公报私仇？”
    刚说完就觉得不对，皱着眉问：“你是不是在单位跟路遥眉来眼去了？我就说上次你借钱吃饭不对劲，她脚踏两只船？”
    “踏你妹啊。”陈谨也怒了，烟灰吹了姜胖子一脸，骂到：“哥是那种吃回头草的人吗？”
    “是啊。”姜胖子拿着纸巾把烟灰擦掉，气道：“刚毕业的时候是哪个孙子抱着人家大腿不让走的？”
    陈谨眨眨眼，还有这种事？
    随即摆摆手，不在意的说：“这不重要，现在是我不想在这干了。”
    两个人又沉默的坐了一会，姜胖子只能说：“那你总得有个地儿，咱们这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手头没收入就得着急，攒钱供房攒钱娶老婆，哪一样不要钱，要不你问问徐志新，实在不行去蓝星电视中心做台聘也行啊。”
    陈谨脑子里也在想着，徐志新那边要是开口，估计问题不大，就算是黄如意那边，尽管话说的太满，可去混个工资也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陈谨现在不想离开华洲。
    去楚州太麻烦，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只拿工资还不够吃饭的。
    心烦了一会，对姜胖子说道：“晚上找个地儿喝点。”
    今天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姜胖子点点头，站起来说：“我请客是，那你在这休息会，等我下班咱们一起走。”
    《生活百态》现在是法治频道的扛把子，姜胖子也不是闲人。
    陈谨颓废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结果微信上根本没几个人，想了想，反正是决定要走了，就把《荒野独居》和《生活百态》两个节目组的群给退了。
    与其留着让别人为难，或者是被踢出去，当然自己主动退出比较好。
    尽管陈谨知道，不管是姜胖子还是潘昌强，都不会主动踢自己出群，但既然决定不做了，何必留在群里让人糟心。
    想到早上来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都已经在畅想明天有车来上班了，结果车是有了，工作没了，这跟谁说理去。
    想到这个就跟徐秀秀发了条信息，结果石沉大海，直到陈谨睡了一觉姜胖子来喊他一起下班，徐秀秀都没顾得上回，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姜胖子也没车，两人腿着去烧烤店喝酒。
    路上的时候，消息灵通的黄如意电话尾随而至，声音一入耳陈谨脑海里就闪现出他那张贼笑的脸。
    “小陈啊，听说林云峰要调你去拉广告业务，我明天回楚州，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看看，觉得不合适可以再回来嘛。”黄如意话说的还是很大气。
    陈谨撇撇嘴，就我这身上的二百块钱，也不知道飞机愿不愿意按钱算里程，要是愿意的话，估计没出楚州就得下飞机，跳着下。
    嘴里还是平静的说：“谢谢黄总监，不过做了一档节目也挺累的，想先休息一阵，暂时不太考虑工作的事。”
    黄如意呵呵笑了两声，说了两句保持联系的话，就挂掉了电话。
    至少心里还是很感谢，不管黄如意是看中了自己哪一点，陈谨很清楚的知道，现在蓝星这么多家电视台，跟自己成绩差不多的策划有很多。
    姜胖子和陈谨进了烧烤店的门，坐在座位上感叹着：“楚州卫视啊，那家伙多好的单位，你居然不去，你这穷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陈谨也是无奈，拿着菜单回了一句：“那得看我能活多久。”
    勾了几个硬菜，菜单递给了姜胖子让他再点，觉得宅在家总不能再跟徐秀秀借钱，就摸出电话给徐志新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的挺快，徐志新没等陈谨开口就说道：“你的事我刚才听说了，你现在在哪，找个地方聊聊。”
    估计是身边有人，陈谨能听见旁边有说话的声音，徐志新的语速还挺快的，就回道：“我跟姜波在华洲卫视旁边的烧烤店。”
    徐志新也没犹豫，挂电话前就说了一句：“微信给我发个定位，我半小时后到。”
    姜胖子听完都傻了，恍然道：“徐志新跟你一直都有联系是，怪不得楚州卫视你都不去，原来早就有家了？”
    “我今天刚知道林云峰要弄死我，我到哪早就有家了？”陈谨要了一瓶饮料，大冬天的内火大想喝点凉的。
    姜胖子想想也是，羡慕的说：“那怎么说，他一会过来？就这苍蝇馆子他吃得惯吗？”
    “要不咱们换一家？”陈谨戏谑道。
    姜胖子知道，换一家也是自己请客，大手一挥的说：“吃不惯忍着。”

 第68章 妥了

    徐志新来的时候菜刚端上来，不管他这个领导吃没吃过苍蝇馆子，陈谨和姜胖子都不好边吃边等，何况蓝星电视中心的副总监，已经算是电视圈里的大领导了。
    既然愿意屈尊来这里跟陈谨吃饭，不管是需要他帮自己站稳，还是另有打算，起码态度上徐志新是很让姜胖子感慨的，尤其是一样大口撸串，马上就拉进了距离。
    碰了一杯，徐志新主动把话题挑了起来，明确的跟陈谨说：“我肯定是希望你能尽早来帮我，不过我现在还在挂在科教频道，还在等着明年的换届，本来是想等换届以后再让你过来，结果你出了这档子事。”
    陈谨点点头，徐志新把自己那边的情况说的很清楚，也就不再遮掩的问：“那我是怎么着，等到明年年中？”
    要是这样的话陈谨就等不了，这意味着他要闲大半年，没收入的大半年，他肯定不会去了。
    徐志新就摇摇头，说：“怎么可能，到那个时候黄如意早把你拐跑了。”
    姜胖子和陈谨意外的抬起了头，怎么这事儿徐志新也知道？
    “你们以为电视圈有多大？”徐志新哼笑了一下，说：“黄如意这回过来就是挖人的，连你在内一共五个人，已经谈成了三个了。”
    这些事儿陈谨不清楚，听了才知道原来黄如意是专门来华洲挖人的。
    对比一下华洲的综艺总监，黄如意是听到有能力的就上门去谈，而林云峰则是看出身，只要不是自己人，哪怕做到频道第一了，也许就是吃个醋就能赶走。
    跟黄如意比起来，林云峰简直了。
    要说单位里没有派系，估计谁都不会相信，尽管嘴上都这么说，可派系也要尊崇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影响节目质量的前提下，林云峰这一次谁都知道，是特别过火了。
    徐志新看了陈谨一眼，笑着说：“你还是在家休息几天，过个好年，等年后一开春，你就先到科教频道熟悉熟悉内部流程，开年后我手上有台聘的指标。”
    陈谨就懂了。
    台聘和编制的待遇差不多，但是指标是归频道才有的，制片手里只有外聘跟临时工一样，所以徐志新才会说年后去，免得上了外聘再转台聘，会被人说闲话的。
    陈谨就拿起杯子跟徐志新敬了杯酒，刚喝下去就听见他说：“一会儿路遥也过来，说不定你们以后搭班子。”
    还好是喝下去了，要不肯定得喷出来，陈谨和姜胖子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志新，怎么这里边还有路遥什么事，她不是林云峰的人吗？
    徐志新没多说，只说来了再说，路遥已经决定去蓝星电视中心了。
    姜胖子默默的喝了一口，心里琢磨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开了口，问：“徐总监，那个……我能不能跟陈谨一起过去？”
    徐志新还没开口，陈谨倒先急了，不动生色的踢了他一脚说：“你编制不要了？”
    姜胖子混了几年，这才混上了制片的位置，可以说现在的成就来之不易。
    这一回陈谨白着急了，姜胖子没看陈谨，也没回他的话，仍旧对徐志新问着：“徐总监，我知道你挺看得起陈谨，毕竟他就两个节目，连个策划团队都没有，硬是做起来了，我就还是想跟他搭班子，您看呢？”
    “你看得起我我当然高兴。”徐志新笑道：“不过编制肯定是没有了，能不能做制片我不保证。”
    陈谨木讷的看着姜胖子依然答应了下来，这个事今天不大好问，他要知道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自己进编制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他居然就这么放弃了？他还供着房呢。
    喝酒喝到一半，徐秀秀的信息回了过来。
    今天录音室的设备到了，徐秀秀忍不住开始录制《遇见》，早点录完发单曲，这已经好久没有作品，已经有点儿忍不住了。
    烧烤店里面太吵，陈谨没听见所以几分钟都没回，于是徐秀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谨没敢在桌上接，而是躲在一边，徐秀秀听着那边吵吵闹闹的，就问道：“是不是跟同事在外边吃饭？”
    陈谨嗯了一声。
    “我正在开车，你在哪吃饭？我也没吃呢。”徐秀秀的小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陈谨就不能再嗯了，只好挑明了说：“我跟姜胖子在一起请领导吃烧烤，你来不大方便。”
    “带着我吃饭给你丢人了？”徐秀秀这句话几乎把自己放在了女朋友的位置上。
    陈谨摸摸鼻子，只好说：“谈工作呢，确实不方便。”
    第二次推脱让徐秀秀产生了警觉，吸了口气高声问道：“陈谨，你是不是又在跟你前女友吃饭，还是姜胖子的堂妹？”
    陈谨皱皱眉，心里对徐秀秀管的这些有些不快，但还是忍着脾气说：“你别管了，我这边事挺多的，事办完了回去再说。”
    徐秀秀听着电话忙音眉头皱得紧紧的，心里总感觉陈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回到饭桌上，陈谨看了眼刚到的路遥，想到她今天跟林云峰也闹掰了，点点头还是打了个招呼，不过脸上的不快还是遮掩不住。
    刚刚徐志新显然是跟路遥聊了几句，陈谨坐下的时候，徐志新正在说年后入职的事情，跟陈谨一样也是台聘，不过徐志新的意思，是先去综艺节目做新人，这一次徐志新很肯定的说了，明年换届之后，自己一定会调任到综艺频道，还是副总监。
    相对于在华洲卫视调动失败，这一次徐志新用了铁板钉钉四个字。
    话说的很满，陈谨还是有些担心，他不知道徐志新在蓝星电视中心有没有根底，有的话暂时还不清楚他的后边是谁，不过现在也只能再信一次了。
    要不然自己只能去楚州租房子，在那边碰到一个愿意借钱给自己的女人，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酒一直喝到十点，徐志新估计也是压力挺大，喝酒的时候话不少说，结束之后只能让酒量好的姜胖子送一送。
    路遥没喝酒，也没提要送徐志新，看着姜胖子拦了车走了之后，站在路边把身上的外衣裹了裹，扭头看了一眼陈谨，轻笑道：“以前你都是非得把你外衣给我披上的。”
    陈谨低笑了一声，过了几秒才说：“你前男友没冻死算他命大。”
    这一下路遥转过身子面对着陈谨，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问道：“要不是你没变，我还以为你变了。”
    这句话说的挺难懂，陈谨听懂了。
    “走呗，反正顺路，我捎你。”路遥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车，陈谨回头看了一眼，两张豪车一前一后的停着，一辆白色，一辆红色。

 第69章 别联系了

    “我工作室开始运作了。这里离工作室有点儿远，我明天就搬回去住了。”
    徐秀秀单手扶着方向盘，精致的小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嘴唇上的口红似乎是被咬掉了一块颜色，路灯从挡风玻璃上挨个划了过去，洁白莹玉的脖颈在灯光下更显白皙。
    陈谨没吭声，只觉得这么狗血的剧情怎么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现在严重怀疑要不要去开个渣男培训班，自己这种穷光蛋都有女人吃醋，所有的学生一律跪着上课才能显得尊重。
    徐秀秀偷偷往旁边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就又收了回来，见陈谨没有开口的意思，带着点情绪说道：“家里那些日用品就都留给你了，我估计我以后也不会再回来住，以后没事就别联系了。”
    似乎觉得还不算严厉，徐秀秀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说：“有事也别联系了。”
    小脸紧绷，因为座椅调得有些高，所以从陈谨的角度看过去的话，是稍稍有些仰视的，能够很清晰的看见下巴上抿着的小嘴，脸蛋也有些鼓鼓的。
    心里烦躁，陈谨看了一眼又回头，懒得解释什么。
    越是这样徐秀秀才越不舒服，尽管这次吃饭的不只是他们两个，尽管两人名义上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个醋吃的一点儿也不少，徐秀秀是真的打算搬走了。
    小车顺畅的开进了小区，陈谨默默的跟在徐秀秀的身后，两个人从下车到进电梯，一直到开门回家都是沉默着。
    越是这样徐秀秀才越是不好受，他明明是知道自己喜欢他的，但是一个解释都没有，想当然的，徐秀秀认为陈谨这是心虚的表现。
    于是回家后，徐秀秀也没洗澡也没换睡衣，就穿着大衣抱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心想回到家至少给个解释，或者说自己要搬走了，总归是要说两句的。
    陈谨直接去洗澡了……
    徐秀秀听到卫生间关门的声音，心里彻底放弃了，也站起身准备收拾一下，明天早上让红姐和李晓静过来帮忙拿东西，这里是真的不想住了。
    就在这时候，陈谨的电话响了。
    徐秀秀蹲在电话边，屏显上姜胖子三个字让她有些犹豫，如果是路遥的话，不管如何她都是要接的，哪怕要走了也是要接的。
    犹豫了好一会，电话不再响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是不用再纠结下去了，可没等站起来，电话又一次响了起来。
    徐秀秀终于还是拿起电话滑动接通，放在耳边后姜胖子的大嗓门就呱唧了起来：“陈谨，明天你要心情不好就别来了，把你身份证拍张照片给我，我帮你办离职手续去，还有大半个月的工资呢。”
    徐秀秀立刻蹙眉，忍不住问道：“他离职了？”
    姜胖子吓了一跳，不过徐秀秀的声音他还算能记得起来，不确定的问：“你是陈谨他姐？”
    “陈谨今天离职了？”徐秀秀继续问。
    姜胖子没多想，嗯了一声说：“也不是离职，主要还是频道总监不对付，不能怪他，姐你这俩月多劝劝他，等他年后上班了就好了。”
    “他年后去哪上班？”徐秀秀担心的问。
    “蓝星电视中心，我估计到时候也跟着过去，以前的领导今天跟我们聚会都说好了。”
    徐秀秀就懂了，原来今天晚上吃饭是领导攒的局，怪不得不说话，搁谁心情都不会好。
    姜胖子还在说着什么，徐秀秀嘴角笑了笑直接挂了电话，知道情况了就不用这个胖子叽叽歪歪了，背着手又回到沙发盘膝坐下，只不过这一次心情就不一样了，知道了原因以后理解了不少。
    打开电视，拿过来零食，徐秀秀缩在沙发上发着呆，又开始担心起在车上说的那些话，万一陈谨真的当真了，等一会怎么往回捞一把。
    随即又在心里埋怨起了自己，怎么就那么着急什么话都往外蹦呢？埋怨了两句觉得自己也没错，又开始埋怨起陈谨，心情不好你可以说啊，什么都不说当然不能怪我误会了。
    几分钟的时间，徐秀秀最后定性为陈谨错了，一起的起因都是因为他，还好自己大度性子好，要不然他就惨了。
    来来回回想了好一会儿，陈谨终于穿着睡衣出来了，不过也没往客厅里走，拿了桌上的手机和电脑就要回房，低着头的样子能看出心情确实很不好。
    这是陈谨在这么多年里，第一次被人逼着辞职，除了当年刚进单位装了几年孙子之外，他可一直都是台里的顶梁柱，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尤其是晚上又喝了点儿酒，脑袋有点儿晕只想睡觉。
    徐秀秀本来是准备他过来再开口，可看到他直接进了房间就傻了眼，嘴里刚刚唉出了声，房门就被陈谨给关上了，结果喊了个寂寞。
    “心情不好有什么了不起的，我现在心情也不好。”徐秀秀嘀咕了两句，回到房间也拿着睡衣去洗澡了。
    卸妆，洗澡，然后再面膜，徐秀秀一套流程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回房之前想了又想，轻轻推开了陈谨的房门，结果就看见灯虽然还亮着，陈谨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心情不好是睡得比较快哈。”徐秀秀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因为供暖家里温度还是比较高，所以陈谨睡觉也是只盖了一条薄毯，胳膊腿都露在外边儿。
    徐秀秀耳垂有些红，还有点儿热，关上灯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事太多睡不安稳，折腾到两点才闭上眼，不过还在熟睡的时候，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看看时间才五点多，眯着眼看了下，红姐这个时候打电话应该是有急事。
    果不其然的，红姐很急切的说：“江州卫视打电话，让你赶过去救个场，以前江州卫视帮过咱们两次忙，这个情得还。”
    徐秀秀有些不乐意，睡觉还是其次，主要是她想白天跟陈谨聊聊，就迟疑的说：“这回不去行不行？”
    红姐可不带开玩笑，语气很严肃的说：“你刚开工作室，这回不去救场就算把人家得罪了，后边儿工作还怎么展开？”
    徐秀秀心里纠结了好一会才应了下来。
    红姐也不给她含糊的时间，掐着点儿说：“我六点半来接你，订的七点半的飞机，你抓紧收拾一下六点半一定要下楼。”
    徐秀秀坐在床上发了几分钟的呆，然后又拿着枕头使劲用小拳头锤了两下，这才起身去洗漱。
    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放在门口，徐秀秀走之前又回到陈谨的门口，开了灯之后陈谨依然没有反应，这个点正是睡得正熟的时候，直到时间快到六点半的时候，徐秀秀才叹了口气，关上灯和房门，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第70章 老子是你爹

    不担心上班迟到的情况下，陈谨睡多久取决于自己能憋多久。
    放完水回房以后，陈谨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又返回卫生间看了一眼，再次回房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的。
    他承认昨天是故意不搭理徐秀秀，至少在他看来，不管徐秀秀是真喜欢他还是说情窦初开，嗯，二十八岁的老姑娘也算情窦初开，至少他觉得不是很靠谱。
    有一半是确实心情不爽，还有一半，是他觉得徐秀秀昨晚管的太宽，尽管是打着接自己回家的名义。
    起码没有安全感。
    这种女人才有的专属名词出现在自己的身上，女强男弱确实是陈谨很不愿意见到的家庭组合方式，尽管梦里不止一次出现了和徐秀秀羞羞的事情，至少在现阶段，陈谨还保留着一丝理智。
    今天这份儿理智也没了，陈谨看到徐秀秀已经把自己的化妆品都打包带走，加上昨晚徐秀秀的原话，有事没事都别联系了，他就知道自己作得有点过头。
    这个愿意借钱给自己的饭票终于回去了，暧昧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手都没牵过的颜值美女恢复了理智，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不管陈谨想不想跟徐秀秀真的在一起，起码从男人的角度上来看，一个美女毫无挽留的抽身离去，证明了自己开班传授渣男技巧的梦想也彻底破灭了。
    更多的是失落，不管是漂亮还是丑，当有个人喜欢你又抽身而去的时候，心里总是失落的，所以陈谨心情更加的不好，趴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直到电话震动着响了起来。
    慢慢抬头看了一眼，换了手机之后，陈谨只存了自己相熟之人的号码，有时候电话打过来自己压根都想不起来是谁，所以看着这个陌生电话，不由得脑袋又疼了起来，早知道应该把号码都存上的，起码知道对方是谁啊。
    以前很多时候都是单位后勤的电话，现在离职了，也就没什么顾虑。
    就没接，任由电话响着。
    对方可能也是个愣头青，一遍不接又打了第二遍，直到第三遍的时候陈谨终于忍不住接通了电话，吼了一句：“谁啊，烦不烦。”
    对面有几秒没说话，可能也是被陈谨吓了一跳，但几秒钟后也吼了起来：“老子是你爹！”
    陈谨猛地就坐了起来，这孙子脾气也挺大的，还跟自己怼上了，用更高的声调回吼道：“我是你爹！”
    挂断，扔掉，陈谨继续趴在床上感受着心里空落落的感觉。
    不到两分钟，姜胖子的电话打了过来。
    陈谨摸着手机伸了个懒腰，接通后问：“干嘛，今天不上班打什么电话？”
    姜胖子的话带着小意，支支吾吾的轻声问：“心情不好？还没缓过来？”
    “没有啊，很开心啊，怎么了？”陈谨语气里反正是一点开心都感觉不出来。
    想了想，姜胖子在电话里还是劝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也不能太过分不是，你说你吼我骂我就算了，咱们兄弟怎么都好说，但是你骂你爸干啥？电话都打我这来了。”
    嗯？
    陈谨懵逼的坐了起来，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感觉，难道真是自己的爸？
    可这来的时候自己翻了通讯录了，里面既没存爸的电话也没存妈的电话，这都两三个月了，也没人打电话告诉是自己爸呀？
    除了今天……
    陈谨懵了有十多秒，才不确定的问：“我还有个爸？”
    对面的姜胖子估计也懵了，结结巴巴的说：“应该有？”
    随后反应过来的姜胖子骂到：“你这不废话吗，你没爸没妈你穿越过来的？”
    这回是姜胖子挂了电话，他忙得要死又不得不打这个电话，结果还被陈谨装聋作哑的给气了一遭，干脆就不想再管这事，不就个离职么，又不是被女人甩。
    陈谨呆愣在床上坐了半天，索性穿上衣服起来洗漱，里外都整理完了，才盯着电话沉思了起来，这个爸肯定是要认的，至于怎么认还要琢磨琢磨，说实话，面对一个陌生人喊爸爸，陈谨哪怕知道这个是真的，自己也觉得有点……
    话说来了这么久，确实是没注意捋清楚家庭结构，陈谨想了想打开了微信，通过电话搜索果然就找出了他，翻看着自己爸爸的朋友圈，半个多小时后揉揉眼叹了口气，这还真不是假冒的。
    跟陈谨所想的自己孤身一人不一样，陈谨的父亲陈青山和母亲周秀兰都活的滋润的很，两人同时在楚州一所大学里任教，只有陈谨自己因为工作的关系，留在了华洲的老宅里。
    陈谨楞在原地半天，才关上手机感叹道：“原来我也是有组织的，你们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呢？”
    这短短的两天时间，没了工作，再一次被女人甩，加上多了个爹，平常人一生都难得遇见几次，陈谨就攒到一起全给碰上了。
    中午随便在冰箱找了点菜，徐秀秀的冰箱里不管是水果还是饮料，包括各种肉食都是塞得很满，陈谨想着人既然走了，指不定不会回来再拿，挑了几样爱吃的凑合吃了一顿。
    然后就是房间，这回算是能睡主卧了，推门进去后陈谨有点傻眼，徐秀秀估计走的时候很着急，这点很符合她的心情，但是床上的内衣算是怎么回事，我是扔还是不扔，她是回来拿还是不拿？
    想到那句有事没事都别联系，咬咬嘴陈谨还是关上了门，打算再观察几天。
    回房，再一次摸出了电话，陈谨还是觉得事情得解决，总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按照上午来的电话回拨了过去，铃声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然后对面的声音调侃道：“你要是我爸我下午是不是还得去上个坟？”
    陈谨脸上皱了起来，纠结了一会尴尬的说：“那什么，我不是……”
    “行了行了，心情不好我理解，姜波都跟我解释过了，你要缓过来了咱们说点儿正事？”
    陈谨总算放松了一点，说：“那您说我听着。”
    陈青山嗯了一声，继续说：“你情况我大概都清楚了，趁着你还没再上班，要不回来待几天，咱们职工院要搬家了，我这差着人手。”
    陈谨低声嗯了一声，心想回去认个亲也好，就回道：“那行，我明天一早就回去。”

 第71章 憨憨

    陈谨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回去是腿着回还是跑着回。
    华洲回楚州的飞机航线挺多的，票价也不贵，才一千出头的样子，看着微信通讯录陈谨在徐秀秀的名字上看了很久，又往上拉到了姜胖子的名字，来回两千多不算，总得带点儿东西回去，烟和土特产这些，随便买买也要千把块钱，这都是债。
    姜胖子这回没说什么，只是问陈谨打算在楚州呆多久，看到微信说过完年再回来后直接转了五千块钱过来。
    这时候陈谨是有些羞愧的，如果算上来之前的两三年，这算是把房子租出去还上了三年班，结果回家的时候路费都没有，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陈谨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第二天一早，六点钟陈谨就起来了，姜胖子开着节目组的车过来送他，因为八点多还得开车回单位，所以一路上跑得挺快，到了机场以后打开后备箱，又多出来了两个包。
    陈谨有些愕然，姜胖子倒是笑道：“读书的时候你爸妈来看你，总是带着我出去一起改善伙食，寄点儿吃的还有我一份，这算是我孝敬的。”
    “这也太多了，哪要的了这么多。”陈谨看着两个旅行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了不少东西，有点儿感动。
    “还有一个包是路遥给的。”姜胖子关上后备箱拍拍手，将两个包叠放在陈谨的行李箱上，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太自然，笑着说：“人家是给你爸妈的，你别多想。”
    嗯？陈谨抬起头，什么叫多想？
    这时候姜胖子已经跳上了驾驶位，推着车门伸出头说：“原话，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我就只管带到，有话你跟她说去。”
    陈谨还在愣神，姜胖子已经踩着油门蹿了出去。
    飞机是七点半，到楚州要三个小时，陈谨还能赶上吃午饭。
    徐秀秀回家是八点多，只让李晓静帮着把行李推进了电梯，没让她跟着上去，这里刚搬来的时候李晓静是进来过，现在徐秀秀担心她看见陈谨在家，就拦了一下。
    然后开开门，徐秀秀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看厨房是动过的，那就是陈谨在家里开过火了，而且剩菜倒进了垃圾桶，走的时候可能很匆忙，没有丢出去。
    卫生间里的剃须刀没有了，房间里的电脑包和行李箱也都没有了，看这个架势根本不像是出去溜达，而是搬家的样子，去了哪，跟谁去的，还回不回来都不知道，徐秀秀心里有点儿打鼓了。
    一个人坐在阳台发了一会呆，总觉得陈谨应该是出去散散心什么的，人要是不开心了出去溜达一圈，也是符合常理的。
    拨电话，结果是关机，发微信也没人回，这下徐秀秀脸上格外的不好看，心里想这个憨憨该不是认真了，被自己气走了不回来了？
    想了好一会，终于忍不住给红姐打了一个电话，让她联系一下华洲电视的朋友，帮忙要一下姜波的电话。
    这边厢还在患得患失，那边陈谨已经到了家，中午正跟陈青山喝上了。
    度过了见面之初的尴尬，现在陈谨算是慢慢熟悉了起来，只不过带回来的大包小包让陈青山和周秀兰有点儿诧异，上一次带这么多东西还是毕业的时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孝顺了？
    两老现在离退休还有五六年，都在楚州大学里任教，也住在学校里的职工宿舍，两室一厅的砖楼很有年代感，跟陈谨现在住的老宅有点相似，但是老宅年代要更久一些，那是陈青山的父亲留下来的。
    现在的教师待遇不算差，但也不能说极好，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一年还能攒下好几万，不过以前陈谨读书的时候开销太大，跟艺术和电视电影沾边的，就没有便宜的。
    这些还都是吃饭的时候，陈青山话里透露出来的，很高兴的显摆着，今年总算是把借的钱都还上了，以后就宽裕多了。
    陈谨不知道怎么接茬，他在想要是陈青山知道供出自己这么个货，上了几年班连房子都当出去了，会不会下午拉着自己去上坟，然后一刀砍死自己？
    这件事还是喝完酒，陈青山问陈谨有没有买车的想法，陈谨摸摸头，问陈青山是不是攒了钱准备支援一点儿。
    陈青山的回答很接地气：“我上次见到一万以上的票子，还是给你爷上坟的时候。”
    吃完饭就收拾家，职工宿舍要搬新家，这一片都要拆掉重新盖，把陈谨叫回来，主要就是让他看看自己的东西，陈青山作为教师很尊重隐私，让陈谨自己决定哪些东西要不要，然后陈谨就瞅了一眼，说：“都扔了。”
    这些也不算自己的东西。
    陈青山就可能是觉得陈谨的心情还是没缓过来，年轻人碰到这种事情，情绪低落两天是正常的。
    晚上，陈青山坐在沙发上，主动扔了根烟给陈谨，周秀兰正在房间里收拾着，今天上午打包了一堆堆的东西，床单也打包进去了，这得找出来给陈谨换上。
    陈青山默默抽了半根，才开口问：“姜波说你们明年去蓝星电视中心？”
    陈谨嗯了一声，烟放在桌上，他正在剥桔子，这大冷的天内火越来越大。
    里边的周秀兰一边垫床一边伸着头插了一句：“要不趁着年前不上班，跟佳佳见个面，看看俩人能不能处到一块。”
    陈青山没说话，陈谨眨了半天眼，憋不住问了一句：“佳佳是谁？”
    “你爸的学生，以前来咱们家吃饭你不是见过几次吗，现在留校任教了。”周秀兰说的陈谨低头无语，见陈谨不搭理自己，索性走出来说：“你也不小了，现在不交女朋友等什么时候去，再等几年生了小孩了，我就带不动了。”
    陈谨脑子里闪过徐秀秀精致的小脸，心里有些不舒服，掐掉烟说：“以后再说，现在没那个心思。”
    周秀兰脸上不太高兴，冲着陈青山使了个颜色，老陈无奈的摇摇头，终于是说了一句：“明天搬家，我叫了几个学生一起来帮忙，佳佳也过来。”
    周秀兰脸上好看多了。
    陈青山可能觉得一个男的干这种事很没面子，又捞回来一句说：“你也别端着，说不定别人看不上你。”
    陈谨晚上睡觉听着隔壁吵吵了半夜，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第72章 悄然而来

    早上一睁眼，陈谨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了，冬天的这个时候天还刚蒙蒙亮，但是听到厨房里周秀兰已经在做早饭，陈谨没敢耽搁的就穿衣起了床。
    虽然是自己的父母，也只是昨天刚见，陈谨多少有点儿拘束，陈青山昨天就说了今天要搬家，早起比晚起要好。
    周秀兰见陈谨起得这么早，还劝了一句，搬家没这么早的，七点多起来也不迟，陈谨则笑笑，洗漱了一下就拿起包子就着酒糟吃起了早饭，吃了一半陈青山也起来了，结果被周秀兰埋怨了两句，还没儿子起得早。
    陈青山估计是被周秀兰说了几十年早就习惯了，一边咬着包子一边跟陈谨挤了一下眼，也不反驳也不吭声，倒是让陈谨好一顿羡慕。
    至少从昨天到今天，他深感这两老都是挺正派的人，脾气性格也好，可能跟职业有一定的关系，但总归是很惹人亲近的。
    要搬家的地方不远，陈谨现在住的是一楼，搬出去方便很多，可能是学校考虑了两个老人的年纪，那边的新宿舍楼给的也是一楼，早上陈青山找后勤借了一辆板车，陈谨吃完饭就开始慢慢的往板车上装家具了。
    都是些老东西，陈谨不在家，也没添置什么心家具，跟其他搬家的老师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寒酸的，陈谨知道主要是读书借钱弄得家里拮据了，所以不管要不要的就一起搬上车，免得陈青山说自己败家子。
    到八点的时候，陈谨和陈青山已经拖到新家一车了，三四个跟陈谨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也到了家门口，两男两女应该就是陈青山的学生，其中一个抿起嘴左脸有酒窝的女孩很是看了他几眼。
    周秀兰悄悄努努嘴，陈谨叹了口气，从内心里他还是比较抗拒相亲这件事，总认为是男人无能才被别人介绍，想当年……
    搬到第三车，周秀兰就皱起了眉，悄悄拉着陈谨嘱咐：“你怎么回事，你是家里主人，跟帮忙的打打招呼热情一点儿行不行，榆木疙瘩脑袋。”
    陈谨不停的点着头，知道周秀兰说的热情估计是单指一个人，但是没办法，陈谨天生对这方面情商不是很高，陌生人总是没多少话，第三车拉了个来回，家具都摆放妥当了还没跟他们说一句话。
    累到中午搬了一大半，剩下的尽是些小东西了，下午的事儿也不多。
    客厅里现在除了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几个人等着吃饭就在客厅里休息，陈谨发了一圈烟，结果没一个抽烟的，想了想也把烟放了回去。
    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姓王的学生上午一直跟陈谨搭手，两个人还聊了不少，趁着休息就问道：“陈哥，听老师说你在华洲电视台，现在做什么节目呢？”
    另外三个学生也都看着陈谨，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陈谨苦笑了一下，说：“刚辞职，现在没上班了。”
    王同学脸上有些尴尬，估计是认为自己戳中了人家的伤心事，陈谨瞅了他一眼，就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应该去蓝星电视中心。”
    “哇……这么牛？”包括佳佳和王同学，四个人都惊叹了起来。
    陈谨笑着摆摆手，说：“低调低调，常规操作。”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其实也不是陈谨显摆什么，主要是看王同学有些尴尬，怕他多想才多说了这么一句。
    气氛起来了，生疏感也就没有了，另一个男学生好奇的问：“那陈哥你在电视台是不是见过什么明星？”
    “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何琼玉啊，李士烽啊这些经常看到。”
    “哇，那你见到的那些女歌手女演员们，是不是真的跟电视上一样好看？”男学生接着问。
    陈谨心想你怎么这么多事呢？脸上还是笑着回道：“那肯定见过很多次了，那些个歌手演员没多好看，脸上全是褶子吓死人了，不化妆根本见不了人。”
    四个人一片惊叹之声，没想到电视上看明星们挺漂亮的，原来都是靠化妆堆出来的，真是想不到。
    只有佳佳疑惑的问：“不能够，我以前就看过几个明星的素颜照，没什么褶子挺好看的啊？”
    陈谨啧了一声，胡乱编排道：“那你还是不懂，现在的明星都是有专门的化妆团队，不管什么样都能打扮的出来，你们想想，每天往脸上抹那么多化学用品，脸上能好的了嘛。”
    这句话说的有点儿道理，几个人想了想都点着头，觉得还真是那么回事。
    陈谨偷着乐，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找谁去对证去，笑着笑着抬起头就不笑了，大门口徐秀秀穿着一身长款的白色羽绒服，手插在兜里歪着头靠在门框上，尽管只能看到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不过能很明显的感觉出眼神中的意思。
    说啊，你继续说啊，继续别停下。
    陈谨尴尬的站了起来，愣了几秒没说话，徐秀秀反而转身就往外边儿走去，哒哒哒的声音走远了，陈谨才反应了过来，抓起椅子上的羽绒服披上就赶了出去，后边端菜的周秀兰急道：“要吃饭了你干嘛去？”
    这个比吃饭确实要重要多了。
    陈谨顺着追出去，出了门看见徐秀秀仍然插着兜，顺着学校里的大路正在慢慢往大门走，小跑着边穿衣服边跑到她身边，拉住了胳膊急道：“来都来了，怎么也吃了饭再走呗。”
    徐秀秀胳膊在陈谨的手心里，顺势停下后淡淡的说：“我这一脸褶子的，怕影响你们胃口，别让你看吐了。”
    陈谨差点没忍住笑出来，憋着笑说：“我又没点名道姓的说你，你怎么自己还往坑里跳呢，是不是自己不告而别心虚了？”
    徐秀秀喘了口粗气，小脸通红气呼呼的说：“我那是真走了吗？我是出去救个场，你没看见我阳台的衣服都没收吗，我要真搬走了你那房子啥也剩不下。”
    陈谨还真没注意阳台上的衣服，不过也顺着话说：“不走就不走呗，那你来楚州总不是也是救场？”
    徐秀秀耳垂都红了，扭过身子就往门口走，陈谨还好还把着她的胳膊，拽停了讨饶道：“行行行，我不说，咱们先回去吃饭，都到饭点儿了。”
    “不吃。”徐秀秀走不了脑袋扔撇到一边，硬生生的说：“你不是要留这过年吗。”
    陈谨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记得徐秀秀要他跟着一起回去过年的事，这一笑险些把徐秀秀也逗笑了，脸上使劲绷着头都扭成了九十度。
    陈谨就乐道：“你还真信姜胖子那货啊，我要不这么说我怎么借钱回家？”

 第73章 第七十三张 稍显刻意

    陈谨拉着徐秀秀回去的时候，才看见门外放着的两大包礼品，顺着墙根放着，有酒有烟还有保健品，估计得花不少钱。
    徐秀秀撅着嘴指了指，陈谨就自觉的拎了起来，觉得还挺沉的，就问道：“你没开车来吗？这么远你胳膊疼不疼？”
    徐秀秀稍稍一顿，马上就揉起了胳膊，跟无语的陈谨解释道：“学校不让出租车进。”
    语调可怜至极，跟在陈谨后边往家里走去，要进门的时候就把口罩给摘了下来放在口袋里，果然进门以后一屋子人都愣住了。
    陈青山挤了下眼有点不相信陈谨的本事，周秀兰笑得嘴都合不拢，这两天还在操心陈谨的婚姻大事，结果这家伙还是得逼一逼，要不然哪能马上就带个这么漂亮的回来。
    跟佳佳一比，显然是对徐秀秀更满意，颜值就是正义。
    但是桌子周围的四个学生可就真傻了眼，徐秀秀作为歌坛的颜值担当名气是极大的，哪怕最近一年多没什么作品，认识的人也挺多，一进门就被认了出来，四个人下意识的有点儿拘束了起来，坐在椅子上不大放得开了。
    周秀兰踢了陈青山一脚，乐呵呵的招呼着徐秀秀快坐下准备吃饭，陈谨就对四个学生笑笑，说：“我和她经常合作。她过来办事顺便来看看，你们就别多想了。”
    这句话鬼才信。
    王姓同学挣扎着说：“那……一会能合张影不？”
    陈谨看着徐秀秀被周秀兰安排在她和自己中间，拿着酒瓶一边倒酒一边说：“行啊，版权费交给我。”
    徐秀秀挺尴尬的，自己这算是主动上门，按说是不应该这么做的，但是听到姜胖子说年前都不回华洲了，脑子一抽风就订机票来了，现在坐在桌子上想到了这么一出，就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没吭声。
    陈谨就跟周秀兰说：“早上就准备跟您说的，结果忙忘了。”
    “不打紧，来了就好，你多给姑娘夹菜，别拘束的吃不饱。”周秀兰脸上笑得绽开了花。
    喜新厌旧的周秀兰，选择性的忘记了上午还在让陈谨个佳佳多说话的事情。
    陈谨在徐秀秀旁边坐下的时候，徐秀秀偷偷撇头笑了笑，陈谨帮她背了锅她挺高兴的，这样就不显得自己突兀了。
    周秀兰和陈青山不大关注娱乐圈，尤其是歌坛的明星，只是自认为徐秀秀长相可人声音甜美，再加上徐秀秀原本就是一说一笑的性格，特别的招人喜欢，就只是一顿饭的功夫，两个人都觉得陈谨出门踩了狗屎了。
    陈青山喝酒有点儿上头，闷着心里想，这么个纯情靓丽的女人，会看上陈谨这个疙瘩？明天要去祖坟看看，失火了就麻烦了。
    下午没多少活，吃完饭就拉了两车就结束了，四个学生看着还早，也都拒绝了晚上来吃饭的邀请，因为徐秀秀中午是赶上了饭点儿，好歹都是识趣的，不管陈青山和周秀兰怎么邀请，俱都是推脱掉了。
    四个人一走，徐秀秀是彻底不拿自己当外人一样，陈谨和陈青山收拾着大件，她则和周秀兰开始收拾小东西，看的周秀兰一下午脸上就没停过笑。
    人家要是跟陈谨没那个意思，闲的？
    这一点估计谁都能看得出来，等到下午五点左右的时候，周秀兰就把徐秀秀赶出了厨房，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来家里，哪好让她帮着烧火，还顺带着让陈谨陪着徐秀秀在学校里走走，等到六点的时候再回来吃饭。
    陈谨一走，周秀兰也不着急做饭了，急冲冲的跑到房间跟陈青山问：“唉你说这回没跑了？我怎么看着那么不真实呢？”
    “科幻小说看多了？哪不真实了？”陈青山摆弄着泡茶的茶几没抬头。
    周秀兰倒是一点儿也不介意，笑呵呵的说：“我就感觉不真实，你说秀秀长得好看就算了，又勤快又懂事，刚刚还要帮我做饭，就你儿子这种的能让人家看上？”
    “我儿子哪种？”陈青山不乐意了，停了手里的活抬头问道：“我儿子丢你脸了？我陈家的哪个没出息？”
    周秀兰今天第一次板着脸，轻蔑的说：“你说是你儿子就是你儿子？是不是亲生的你说了算吗？”
    在围裙上擦擦手，周秀兰不屑的切了一声，转身去厨房做饭，只剩下陈青山脑瓜子嗡嗡的。
    五点多已经天色渐黑了，徐秀秀不戴口罩路人也看不大真切，等到围着操场走了一圈后，天就彻底的黑了下来，比起华洲的天气，楚州的冷更多的是湿冷，觉得空气都能拧出水的那种。
    出了门走了一大圈，两人的话都不是很多，只是随意的聊了几句徐秀秀赶场的事情，赶得挺急的只是为了还人情，各种细节都没说，也只是略略的提了一下。
    等到往回走的时候，徐秀秀就忍不住问道：“你准备在家过年吗？”
    “没有啊，年前还要准备一档科教节目的策划。”陈谨撇头看了一眼，夜色中徐秀秀的一身白色长款羽绒服很扎眼，后边的帽子挡住了大半个脑袋。
    上午的时候，徐志新打来了电话，明年还有半年在科教频道，让陈谨想一想能不能做一档科教节目的规划，用不用还不确定，多少是有这么个打算。
    徐秀秀伸手将帽子戴上，只是稍稍低了低头就看不见脸了，躲在帽子里感觉好了很多，和陈谨步伐一致的往前走着。
    沉默的等着路人走过，两人只能听见徐秀秀靴地哒哒哒的声音，她终于还是小声的问了出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徐秀秀终究还是不放心，她觉得姜胖子的话不会是无的放矢。
    只不过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徐秀秀多少有点儿后悔，明显是显得有些刻意了，就好像自己过来楚州这一趟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劝陈谨回去一样。
    反正不管陈谨答不答应，徐秀秀都觉得是件很没面子的事情，连带着就连这次来楚州，徐秀秀也有些后悔没想清楚。
    “看你啊。”陈谨看了眼不远的家门口，笑说着：“给个机会让我打个工呗，穷的连个诈骗电话都没有。”
    徐秀秀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刚刚脑子里的想法都一扫而空。

 第74章 我请你

    一大早，徐秀秀和陈谨又回了华洲，没有理由，因为三个人都赶他回去。
    不过这次回来至少是找到组织了，也不知道徐秀秀跟周秀兰一起住，晚上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反正一大早陈谨就被陈青山和周秀兰给拉起床，行李都准备好了，过年也不让回来了，这个组织找的跟没找到是一样样的。
    下了飞机，是徐秀秀的司机来接机，也是陈谨第一次坐上了商务车，李晓静在车里怯生生的一句话都不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胆子小，并不傻，徐秀秀大清早歌都不录了跑了一趟楚州，然后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回来。
    要是徐秀秀还故意遮掩什么的话，简直就是在侮辱其他人的智商。
    所以李晓静压根都不问，红姐压根就不想来，徐秀秀压根就不想说。
    从机场回来顺路是先到工作室，但是徐秀秀只是去了停车场，让李晓静直接回了工作室，然后又换上了自己的轿跑，两个人扬长而去，在李晓静的面前简直是肆无忌惮。
    陈谨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都没追过徐秀秀，为什么李晓静这个丫头看自己的眼光那么不对呢，我像是吃软饭的男人吗？
    陈谨窝在副驾上翘着腿，徐秀秀一边儿开车一边问：“厨房里也没什么菜了，要不逛一下超市带点儿吃的回去？”
    “好啊。”陈谨口袋里的钱下了飞机就转回给了姜胖子，走的时候周秀兰说上班工资不高，但电影总是要看的，又转了三千块过来，加上剩下的凑了五千还了钱，陈谨也没办法，姜胖子要还房贷是大事，他的工资扣掉之后其实也剩不下多少。
    至于怎么活下去，陈谨打算从组织那再扣点，因为周秀兰悄悄告诉陈谨，说陈青山是偷偷攒了私房钱的，这种不义之财留着不好。
    没办法，主要是开局太差，陈谨只能等机会，要是说谁一来就混的风生水起，日进斗金的，那是在拍电影，蓝星这种法律和人情共存的社会里，几乎实现不了，得靠时间磨。
    徐秀秀又重新戴起了帽子和口罩，但是那份气质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超市里人流量本来就大，遮掩的再彻底回头率也不低，以前这种采购都是李晓静按照单子来买的，徐秀秀已经好几年没逛过超市了。
    主要是心里喜欢这种一起采购的感觉，一个小推车尽是零食和菜，陈谨跟着推了半天绕来绕去，看着她乐此不疲也不好说什么，按照自己的速度，半小时前就应该结账回家了，女人果然是只要跟逛沾上边的，都特来劲。
    结账的时候陈谨就多了句嘴，上午一般人不多，往外走的时候陈谨看到徐秀秀先拿了手机在手里，就好面子的说：“这多不好意思，还让你出钱。”
    陈谨往购物车的装的东西不多，但也有好几样。
    徐秀秀都快笑了，陈谨什么穷模样她比谁都清楚，回头笑看了一眼，扭头回去回了一句：“谁结不是一样吗。”
    “那下次我请你，一人请一回咱们拉平了。”陈谨回道。
    徐秀秀等营业员刷完手机，跟陈谨走并肩之后这才说：“那换你现在请我看电影行吗？”
    “行啊，走着。”陈谨无所谓，看电影才多少钱，刚才超市的两大袋子可花了徐秀秀好几百。
    这下徐秀秀心情贼好，两个人一起下电梯，先把袋子放进了后备箱，陈谨又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钱包，然后这才到了六楼的电影院，不是双休又不是晚上的，看电影的人几乎没有，徐秀秀低着头跟着陈谨，口罩都差点挡不住她的笑脸。
    一看票价，陈谨傻眼了，没有哪一部电影的票价低于八十的。
    跟一个女人一起看电影，爆米花和热饮总是得有的，还不能专挑便宜的电影看，俩人在这等一两个小时有点不好看，最近时间的电影票价……九十五块。
    徐秀秀去点了爆米花和两杯奶茶，加上电影票的票价，一共是二百三十块，销售小妹笑眯眯的问：“先生您是手机现金还是刷卡。”
    陈谨没吭声，心里默算了一下，在徐秀秀和销售小妹的期待中拿出了一张卡，豪爽的说：“刷卡。”
    “滴。”
    销售小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先生，您的卡好像余额不足。”
    徐秀秀这时候可不敢笑，连忙走了过来拿着手机说：“刷我的。”
    一把把手机拦了回去，陈谨对徐秀秀认真的说：“说了我请就是我请。”
    然后又回头，用手指点了点银行卡对小妹说：“刷一百六十块。”
    “先生，一共是二百三，您这……不够呀。”小妹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觉得自己比眼前这个男人更尴尬。
    “让你刷你就刷，瞧不起人呢。”陈谨从包里又掏出一张银行卡，等小妹刷完之后递了过去，说：“这张刷十三块五。”
    徐秀秀不想看电影了，没心情。
    “这张刷九块五。”
    “这张刷十一块。”
    “这张刷六块五。”
    最后一张卡刷完，陈谨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堆钢镚，仔细数了一遍之后递给生无可恋的小妹说：“现金是四块五，刚好二百三。”
    徐秀秀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这还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一起看电影，结果是她嫌自己口罩只戴一个太少了，早知道应该戴一盒口罩在脸上，还应该戴上一个眼镜，眼不见为净。
    她可是亲眼见到销售小妹的表情的，最后的钢镚都没数，直接扔进了收款机里，脸上的表情好像她才是那个刷卡的人，而陈谨是收钱的人一样。
    就连拿爆米花和热饮的时候，都觉得别人的眼光是怪怪的，转身一边往里面走，身后都能感到针扎一样的目光，徐秀秀发誓这绝对是活到现在最尴尬的时刻，没有之一。
    整个电影就九十分钟，徐秀秀一分钟的剧情都没看下去，眼前全是销售小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中午回家吃饭，从电梯下楼坐到了车里，陈谨好死不死的还问了一句：“今天的电影看的开心吗？”
    徐秀秀愣是把安全带拉到一半就收了手，然后很认真的跟陈谨说：“这家商场我这辈子都不想来了，真的。”

 第75章 意外入职

    徐志新打来电话的时候，正是陈谨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都有点没反应过来，不上班的时候连时间都不大能记得，反正睡到自然醒就对了。
    然后一句话就醒了。
    徐志新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特别沉声的问：“频道里出了一些意外，估计你要提前入职了。”
    陈谨使劲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没睡醒的样子，有些沙哑的问：“徐总监，科教频道不就是个中转站吗，有什么事还这么严重。”
    “中转也要稳定，成绩太差上边儿的老爷们会有意见的。”徐志新估计也是愁得不行，疲惫的说：“郭晓波出车祸死了，昨天晚上酒驾撞得都认不出人样，两档节目全都断了后续，现在我和周总监一人负责一个节目的后续，陈谨呐，我现在缺自己人。”
    郭晓波是两档科教节目的主持人，这两档节目都是属于靠主持人撑起来的节目，现在顶梁柱没了当然要乱，录制好的节目还能顶上两个星期，这期间不管收视率是多少，起码要有节目能够顶得上的，不至于出现空档。
    “我这还没头绪呢，搞砸了怎么办？”陈谨有点儿不放心，现在入职都是新班子，磨合熟两个星期都嫌少，何况还要做策划。
    但是徐志新可不管这么多，劝道：“没要求收视率，就因为这档事我都一夜没睡，现在台里给了台聘的指标，你也不用以外聘来入职了，陈谨呐，这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行不行？”
    这就没办法拒绝了，人情都欠上了根本没办法拒绝，不过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问道：“那……姜波怎么办，他不说也要过来吗。”
    “你联系，现在频道为了填空上边儿开了绿灯，来了能顶上我申请台聘指标，你要是觉得谁用的顺手，就一起拉过来，五个以内我都能申请下来。”徐志新很干脆的说。
    这个意思很明确了，五个人差不多就能搭建出一个节目组的骨架出来，估计徐志新还是根基太差，手头上没有自己人，或者说用的根本就不顺手。
    想也能想象得到，可能徐志新进科教频道别人就已经知道，他过来只是在等位置，等某个到站的人腾出位置来，这种镀金的职位谁疯了才会抱上他的大腿。
    陈谨想了一会没怎么说话，徐志新等不及的说：“那你干脆现在就来找我，上午把手续办一下，这样你才能拿着资料回去，这边的策划都是归频道直管，并没有定在栏目组的说法，要不然你拿回去就算违规了。”
    陈谨看看窗外的日头，早上都已经结冰了，无奈的答应了一声，只能悲痛的告别温暖的被窝，而且还得抓紧时间，这里去蓝星电视中心可不近，路上还得跑一会。
    花了不到二十分钟，解决了洗漱的问题，出门前陈谨看了一眼鞋柜上的钥匙，又想起来自己小数点后的身家，再想想昨天回来的时候车里的油量，这才放心的拿起了钥匙，反正总不能腿着去。
    不行，一会必须得找陈青山要点儿他的私房钱，那么多声爸可不能白叫，他得付出血的代价。
    陈谨是咧着嘴开车，上辈子也没开过这么好的豪车，要不是大冬天的，指定是把窗子摇下来，说不定还放点嗨曲，以前工资突破五位数之前，这可是陈谨的梦想。
    十点，陈谨到蓝星电视中心的停车场，锁好车后连忙跑到了大厅，这边的安保可就不是华洲卫视能比的了，要不是徐志新跟安保打电话的话，陈谨的车都开不进来，那就更别提上楼了。
    大厅里刘斌正在等着，看见陈谨特别的高兴，估计也是跟着徐志新在这里有些憋屈，碰到个自己人格外的亲切。
    陈谨笑道：“刘哥，这可麻烦你了，还让你受累跑一趟。”
    “那得看人，咱们是自家兄弟。”刘斌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人，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刘斌跟着徐志新已经有年头了，算是彻彻底底的嫡系，一荣俱荣的关系肯定是指着徐志新越混越好，何况电视圈虽然大，能到总监这个级别的圈子也就那么一丢丢，刘斌除了跟紧徐志新，再没了其他的退路。
    这次陈谨来不亚于一针强心剂，一路上刘斌认真的介绍着频道里的人际关系和各种需要主意的事项，越听，陈谨心里越凉。
    周志良作为科教频道的老总监，下面几乎都是他一手提拔的，还好一点就是他也知道徐志新只不过是过来镀金，所以还是给了一定的活动空间，不大，暂时够用而已。
    也就是相安无事但严防死守，这才是徐志新着急让陈谨过来的原因，这次出了意外情况需要做新节目，包括陈谨等五个台聘的名额也是谈了很久。
    刘斌在电梯里就很直白的透露：“五个人可以进来，徐总也是做了很多工作的，而且到时候一个都不能留下来，你想想你打算找哪些人来，晚上给我回个话，要是五个名额用不完我再找人。”
    陈谨点点头，笑道：“徐总监瞧得起，我肯定不会随便拉人，晚上再跟刘哥回话。”
    刘斌笑着拍了拍陈谨的肩膀，出了电梯后又收起了笑容，看得出他自己的压力也很大。
    手续其实很简单，身份证等信息复印归档，然后上报总监办签字，这些在沟通好的前提下，也就是一个流程的问题，可能是后勤也接到了周志良的话，当场就把工作牌给了陈谨。
    跟徐志新的见面也很简单，就聊了五分钟徐志新就得去开会，这一次郭晓波死的这么透确实造成了很多麻烦，尤其是也不能跟死人去计较什么，善后，上报，通告以及新节目和新节目组的组建，这些事足够忙的焦头烂额。
    徐志新一边儿收拾着桌上开会的资料，用手指了指茶几上的资料说：“两个节目的资料和策划方案，你可以做个参考，还有新节目的规划方向，反正都集中在这，给你三天时间，能做好就尽量做好。”
    陈谨点点头，两人又聊了几句。出门前徐志新又强调道：“虽说没有收视率的任务，但是能超过他们的话亮点就起来了，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节目以及人选你都想深一点儿，咱们以后的路还长。”
    陈谨很认真的点头应下了，知道徐志新说的他们指的并不是原节目，而是周志良辖管的新节目。

 第76章 真的秀

    刘斌帮着陈谨将资料送到了停车场，陈谨用钥匙按开了车门之后，刘斌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脸不可置信的问：“这……你的车？你藏得可够深的啊。”
    “借朋友的，我哪有钱买车。”陈谨实话实说，不过看样子刘斌一点都不信。
    “拉倒，这种百万以上的车借我我也不敢开，好家伙，你跟我打埋伏啊。”刘斌脸上的笑自认为是看穿了陈谨的一切。
    取笑了两句，刘斌还没下班不好多呆，挥挥手先回去了。
    开着车走到门口的时候，陈谨傻眼了，因为停车场是收费的，进来的时候没有工作证，停不了职工的停车场，回头看了一眼刘斌早就走的没见人影了，陈谨的脸顿时苦了下来。
    终归还是逃不脱借钱的命运。
    徐秀秀很欣喜，声音都带着跳跃的问：“怎么了，我这不刚上班半天嘛？”
    在徐秀秀的心里，陈谨是要混吃等死到年后的，这时候打电话算是出乎意料。
    不过随后徐秀秀更高兴了，终于又等到陈谨借钱了，总算是又有把柄捏在我手里了，听完陈谨借钱的话，一边转款一边问：“你没事去哪溜了，车副驾有油卡，散散心也好。”
    陈谨看着微信里一万的转账，一边痛恨自己这个吃软饭的，一边随口说：“在电视中心办入职，有点情况所以要提前上班了。”
    徐秀秀哦了一声，随后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那你中午过来一起吃饭，我中午发新歌呢。”
    陈谨苦着脸答应了下来，手机付完款在车上难过的都想哭，欠钱了果然就不一样了，拒绝的话是一口都说不出来，怎么就混成了这个样子，这差不多等于被包养了？
    以前老有人说，有本事拿钱砸死我，这下徐秀秀倒是挺愿意砸，可这钱是真烫手。
    晚上，晚上一定要找机会，陈青山的改口费还没给自己，哪怕是一千两千的，总好过面对徐秀秀这个债主，身份变了确实是抬不起头，不管怎么样，最好尽快把钱还了才安心。
    磨磨蹭蹭的，但确实是和徐秀秀的工作室离得不远，等陈谨到了楼下的时候，李晓静早就已经等在了下面，有些不好意思的跟陈谨点头打了招呼，带着陈谨刷卡上了电梯。
    李士烽的工作室就在对面，陈谨算是鬼头鬼脑的看了一眼，才连忙跟着李晓静进了工作室。
    李士烽的特别节目被爆出来以后，反而没了骂他的黑粉，因为太真实了，肉眼可见的消瘦和手上受伤的伤口，对于一个没有经验和体力的明星，能坚持到半个月以后，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那条豪情万丈的微博没删，删了只能让人更笑话，不过下面的评论反而是一边倒的给李士烽打气，粉丝还上涨了不少，倒算是一个意外收获，这可能也是李士烽没有找陈谨拼命的理由。
    还是气，那天晚上的脸打的啪啪响，陈谨是第一次见到人被气熟是个什么样子，跟红烧大闸蟹一样红彤彤的。
    所以一般陈谨很不愿意来徐秀秀这，就怕碰见李士烽，打招呼也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
    这么些天没来，徐秀秀的工作室已经大变样，门口还是那张青葱岁月的海边画像，看来徐秀秀是真的很喜欢这张相片，前台的小姑娘有些诧异的看着陈谨，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李晓静从前台拿了两张卡递给陈谨。
    “这张是内部电梯卡，电梯在休息间旁边，另外这张是外边儿的门卡。”李晓静给的卡只有徐秀秀和红姐跟自己有，其他人还是得从外边儿进来。
    这就相当于陈谨能在任何时间直接进工作室里，李晓静心里就清楚，虽然外边的人都不知道，但是这已经是男主人的待遇了，很多工作室明星的老公老婆都没有这种卡，陈谨这才跟徐秀秀认识三四个月，很受信任了。
    主要还有一点，在娱乐圈跟着徐秀秀好几年，李晓静听也听到了不少，很多工作室里藏污纳垢的，主要是不想让别人看见，除了徐秀秀这种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外，大多数都是怕另一半来突然袭击。
    躲都躲不急还给卡？
    陈谨心想我这软饭吃的倒是挺彻底的，顺着外面办公区旁就进了徐秀秀的办公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室都这样，办公的十来人有人头也不抬，有两个抬头的只是看了一眼，又低着头不屑一顾。
    徐秀秀正在跟红姐商量着什么，陈谨敲了敲门，进去的时候两人就不再谈论了，红姐笑笑跟陈谨打了招呼就出了办公室，屁股刚坐下，李晓静就拿着几盒饭菜送了进来。
    都是新装修，暖气也挺足的，徐秀秀只穿着一身白色针织毛衣和直筒裤，盘着腿坐在沙发，等李晓静出去后就兴冲冲的说：“先吃饭，一会看我灭了何颖玉。”
    “嗯？”陈谨下意识的打开着饭盒，眼睛却盯着她充满疑问。
    徐秀秀撩了撩头发，一边掰着筷子一边说：“今天中午何颖玉也发单曲，她不是要冲一线吗，着急用作品增加流量和人气，我就偏要今天中午一起发，反正不是她死就是我活。”
    陈谨早上没吃早饭，一边吃一边问：“有把握吗，别旧仇未报又添新恨。”
    徐秀秀将手里筷子的包装袋砸了过来，详怒道：“会不会说人话。”
    怒是假怒，眉眼是真的含笑，吃了两口后徐秀秀貌似不经意的说：“今天的歌词曲都写的你的名字，要是歌迷们喜欢听的话，估计找你买歌的人会不少呢。”
    手里的筷子差点没捏稳，陈谨下意识的觉得这应该是个坑，徐秀秀这个坑货就不能让她心情太好或者太差，随手挖坑已经是被动技能了，还好陈谨的反应也不慢。
    “不卖，我就会哼哼两句，哪会作词作曲，这还不是得靠你才能写出来，以后要是还能想到就只跟你哼哼。”
    陈谨心里想的是再也不哼哼了，上次折磨的一夜没睡，徐秀秀却笑嘻嘻的把一大块牛肉夹在陈谨的饭盒里，媚眼如丝的笑道：“所以词曲上挂的是你的名字，不过没挂全。”
    没挂全是个什么意思？
    陈？谨？还是说只写了偏旁部首？
    徐秀秀顺手递过来一张打印好的词曲表，陈谨看了一眼差点喷了徐秀秀一脸。
    词曲：陈秀……

 第77章 还是软饭香

    新歌打榜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火爆，基本上都是持续好几天热度才会慢慢的起来，所以哪怕《遇见》在陈谨心里是一首好歌，但是在挂上音乐网之后依然不温不火。
    这要等到下午五点左右，音乐网到了每天的推荐时刻才能挂上首页，所以刚挂上去的时候，一个小时的下载量只有几百人，一起发歌的何颖玉也差不多是一样，这些都还是铁杆粉丝无意间来到了两人的页面上，或者看到了广告推荐，这才点了下载。
    不过随着各自粉丝会的号召和微博等传导，大约半小时后就会进入高速下载期，现在徐秀秀正在沙发上跟红姐讨论着，旁边还有专门负责微博维护的一个中年女人，每一个字和表情都要翻来覆去的讨论。
    陈谨要等徐秀秀下班，倒是被徐秀秀安排在了自己的办公桌，掏出笔记本开始构思起了应该写一个什么样的节目出来。
    再一次的，这第三个节目又是陈谨一个人独自创作，实话实说这样确实很累，以前都是陈谨给出一个方向，然后手下的策划们开始分管一摊，各自写一个或者几个大项，人的精力总有尽头，不肯能写的面面俱到。
    这也是为什么陈谨会只选择已有的节目，而不是自己进行创新策划的原因，一个人写新节目是真的做不来，何况时间都给的挺短。
    目标已经有了，陈谨只是在考虑究竟是用哪个，早上徐志新的电话挂了之后，陈谨心里就已经有了想法，一个是《走进科学》，虽然被无数人诟病，是挂着科学名号的恐怖片和喜剧片，但是收视率确实挺稳。
    另一个自然是大火了两年的《百家讲坛》，不过要做这档节目需要很多工作，陈谨不知道这点儿时间够不够。
    琢磨了一会一个字也没写，陈谨脑瓜子有点儿疼了起来，休息的这段时间没怎么用脑子，也没关心过节目的事情，猛然间进入工作有点不在状态。
    看见徐秀秀办公桌下有一罐茶叶，拿起来扭开盖子，又是女人喝的茉莉花茶，悻悻的又放了回去，拿起放在桌上的电话就走了出去，既然写不出来，那就干脆先挖墙脚。
    徐秀秀看了一眼开门的陈谨，拿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李晓静，身边的红姐就撇嘴无语。
    找了一圈找到个能开一条缝隙的窗子，徐秀秀的工作室大多数都是女人，陈谨想找个抽烟的地方都找不到，也只有这么个地方烟能散出去，叼着烟刚抽了两口，电话还没拨出去，就被一个路过的中年妇女皱眉训了一句。
    “工作室禁烟的你不知道吗，飘着烟味大家怎么工作？”中年妇女捂着鼻子，脸上很是不快。
    陈谨连忙把烟掐了，笑着道歉：“对不起，我觉得这边离工作区还远，没想那么多。”
    “想不想也不能在公共场合抽烟啊。”中年妇女不依不饶。
    没等再说话，李晓静拿着一个茶杯走了过来，递给陈谨后说：“徐姐让我带你去你的房间，那边装有排气扇我忘了告诉你了。”
    在公共场合李晓静是称呼梦瑶姐，私底下则是叫秀秀姐，现在可能是不知道该喊什么，就称呼了徐姐，但是中年妇女肯定是知道指的是谁。
    陈谨又说了一句不好意思，然后才跟着李晓静走，倒是把中年妇女弄得一愣一愣，这谁这么大谱，除了徐梦瑶和红姐，他居然也有自己的房间？
    倒是她想岔了，周明放也是抽烟的，所以弄了一个几平米的小房间专门接待抽烟的朋友，然后红姐征询意见的时候，徐秀秀想都没想就保留了下来。
    陈谨也想多了，叼着烟打着电话，看着头顶上两个排气扇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甚至有点儿不想努力了，其实吃软饭……挺好的。
    电话拨通后，姜胖子这个点儿还没上班，估计也正在办公室开排气扇，一开口就调侃道：“你个坐家坐不住了，还是啃老啃得不好意思了，居然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陈谨没心情怼他，说：“我回华洲了，上午刚办了入职手续，徐志新这边出了点儿状况，要先做个节目在频道过渡，让我问问你是现在过来还是明年再说。”
    姜胖子叼的烟差点掉了下来，手忙脚乱的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忙道：“没骗我？”
    “我觉得你得慎重考虑，毕竟你是在华州卫视有编制的，更别说你还要还房贷，蓝星电视中心肯定平台更大，但是你待遇应该比现在要低。”陈谨好言相劝。
    姜胖子却不在意，不屑的说：“编制和台聘差不了几块钱，我是宁做凤尾不做鸡头，现在刘家义看着我哪哪都不舒服，前两天还想让我把《生活百态》交出来，另起炉灶，我去他奶奶个腿。”
    姜胖子估计积怨颇深，也就是他还算长袖善舞，没被刘家义抓到小辫子。
    陈谨就直接说：“那你过来，找刘斌办手续就行了，他现在还是徐志新的跟班。”
    姜胖子答应了一声，又急忙问道：“张玲能不能过去？”
    “你和小喇叭有一腿？”陈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结果对面吭哧吭哧的没说出一句囫囵话，陈谨就拍着头想死。
    张玲比姜胖子和陈谨都要大，抱金砖那种，这胖子倒也不挑食，不过现在没空讨论这些，陈谨叹口气说：“那你们自己讨论，反正晚上之前你要跟刘斌一个准话，不管一个来还是一起来，你直接跟刘斌联系。”
    说完直接挂电话，又拨通了赵晓峰的电话，节目没有懂行的导演可不行，陈谨的也不知道赵晓峰愿不愿意来，只是想试一试。
    接通后赵晓峰挺意外的，笑着说：“是不是想喝酒了，我跟黄雪松刚下飞机，第一季昨天刚结束，收视率又排到前十五名了，都是你的功劳。”
    陈谨不想要功劳，他现在想要钱。
    也是没多废话的直接问：“我上午入职蓝星电视中心了，跟着徐志新干。”
    赵晓峰一愣，连忙说：“恭喜恭喜……”
    没等他说完，陈谨单刀直入的问道：“这边要筹备一个过渡节目，徐总也是在科教频道过渡一下，节目还是我来策划，现在差个导演。”
    赵晓峰半响没说话，从内心来讲他在华洲卫视二十多年了，感情肯定是很深，要说怨气也就是这一次林云峰的做法，整个节目组都怨气挺大，但不代表他就一定会跳槽，这个年纪重新开始是需要勇气的。
    电话里安静了几分钟，陈谨一直静静的等着，直到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打火机的嗒的声音让对面清醒了过来。
    赵晓峰长长叹了口气，问道：“台聘还是外聘，什么时候入职？”
    “台聘。”陈谨笑了起来，说：“我把刘斌的电话发给你，他帮你办手续。”
    还算顺利，陈谨心里轻松了很多，有熟人帮着的话磨合这一块轻松很多，又跟赵晓峰说了两句，挂完电话后慢慢把烟抽完，掐灭了后又拨了黄雪松的电话，反正还有一个名额，来不来陈谨已经无所谓了。
    电话就响了一声，黄雪松拿起电话还没出声，陈谨倒是先开了口。
    “来不来。”
    “来。”
    嘟嘟嘟，陈谨电话挂断了。

 第78章 不是小好

    徐秀秀的新歌热度持续增加，在发布歌曲的第二天，就不得不去出通告和站台，为自己的新歌进行宣传，她还没到天后的那种热度和关注度，发歌后哪怕质量再好，也得出去干活。
    尤其是还养着那么些人，还想着明年往上再冲一冲，年前的这段时间尤为关键。
    陈谨在家里写策划，偶尔还和徐秀秀聊上两句，主要是在听她的各种抱怨，这里的菜太辣那里的豆腐脑不放糖放盐等等，都是些琐碎的小事，经常是聊上几句之后，又不得不等上好半天，才再继续聊两句。
    也通过一次电话，可能是李晓静也在旁边，草草聊了两分钟就结束了。
    姜胖子的辞职报告没批，也不知道是哪里露了口风，上边儿知道了姜胖子等人要跳槽去蓝星电视中心的消息，张玲和赵晓峰黄雪松的辞职报告都批了，第二天就跟着刘斌办了台聘的手续，但是姜胖子卡了两天。
    有编制和没编制在辞职这件事上，也是有很大的不同，总之在总监那一关就卡了两天，后来还是陈谨托徐志新，也不知道是怎么沟通的，这才签字放行。
    据说刘家义是秒批，但新来的总监脸黑的跟碳一样，王牌节目的制片辞职，带走了节目里的主持人，也就是民生法治频道是个小频道，要搁在综艺新闻这些大频道，还不知道能惹出什么事儿来。
    写了一天的策划案，这一次陈谨还是选择了《百家论坛》，《走近科学》这档节目以前时间长收视率也稳定，但是诟病也挺多的，几乎是一边倒的埋汰这个节目，有相当一部分人是拿来当喜剧片看的。
    比如一个老汉发现下身每天都是蓝色，戏都洗不掉，结果去医院也检查不出来，直到做手术切割了以后才发现，其实就是内裤掉色导致的，类似这种结局比比皆是，陈谨刚进蓝星电视中心，暂时不想做太招非议的节目。
    《百家论坛》就比较好，起码看起来都是比较高大上，也是一个适合做长线的节目。
    而就在陈谨埋头写策划的时候，其实他不知道已经有很多人在关注他，寻找他，甚至的想方设法的寻找他的联系方式了。
    徐秀秀的《遇见》仅仅两天的时间就火了，也就是陈谨没有时间关注音乐网，在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冲到了新歌榜第一名，下载量呈几何增加，整个新歌榜前十名的歌曲总下载量中，《遇见》占据了四成的份额。
    这个份额直接就是奔着爆款的歌去了，红姐也是劝说了徐秀秀下了大本钱，直接买了热搜将歌的热度再一次的拉升，一个小工作室的推广投入直接媲美了专业的推广公司。
    就是要炒人气，炒热度，利用年关前的时间将歌曲炒起来，热度拉到最高，为年后开春的冲击天后做准备。
    天后的出场费跟一线比起来，至少也是倍数级的，就算是现在，跟红姐报价的通告费以及商演，比起新歌之前都是涨了好几成。
    歌迷粉丝关注着徐秀秀和新歌，但是业内人士关注的，则是词曲包揽的陈秀，头都摸秃了也想不到这个人是谁，不管是打听还是搜寻网上信息，一点头绪都找不到。
    私底下旁敲侧击的更多，徐秀秀的托词是自己的一个朋友，不过不打算进入这一行，所以封笔不写了。
    智商得有多低才能信这句话。
    何颖玉也是要疯，眼看着徐秀秀就要断崖下跌了，在娱乐圈只要作品跟不上，新人辈出的很快就能淡出大家的视野，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结果年底了，居然咸鱼翻身真的找到了一首好歌，彻底摆脱了困境。
    这歌才刚爆红起来，势头让何颖玉都感到害怕。
    陈谨加入的那个蓝星最强嘴炮群里，这两天信息每天都超过三百条，大部分都是讨论《遇见》和陈秀的，徐秀秀一直都没在群里出声，除了红姐和李晓静，其他人估计猜死都猜不到陈秀到底是谁。
    另外一批打听陈谨的，则是电视圈的制片们，多数是一些电视台栏目组的负责人，这一次是因为《荒野独居》在收官一集中突然爆发了一波收了不少人气。
    光头哥果然是被眷顾的人，哪怕是陈谨当时授意作弊，偷偷捡走了不少驼鹿肉，但是每天吃喝不愁的光头哥再一次爆发了，居然溜达着就能碰见豪猪，然后又是一箭中的，加上不时的在河里冰钓，食物储藏已经足够他躲避世界末日了。
    其他的挑战者在两个月的这个节点来到的时候，两个人因为体重被强制退出，还有一人主动放弃，最后在第七十一天的时候，最后一个挑战光头哥的人也放弃了，冰钓的时候他掉进了冰水里，虽然立刻就跑回了庇护所取暖，但是脚指头已经变了颜色。
    这种冻伤不及时医治的话，是有很大几率坏死，医疗队现场查看伤情后，直接给了强制退出的建议。
    最后一集里，光头哥正在悠闲的打造着自己的家园，没有了食物之忧之后，整天就琢磨着找点事干，然后看见医疗队来了还紧张了一阵子，虽然每天有肉吃，但是体重还是在持续的往下掉，毕竟只吃肉没有脂肪的摄入，营养并不均衡。
    所以在镜头前，光头多不断的诉说着自己的食物储备，生存是不存在任何问题的，喋喋不休了说了好几分钟，观众们就看见他身后走过来一个眼含热泪的女人把他一把抱住。
    这一段情节的收视率达到了顶峰，创造了华洲卫视从未有过的综艺收视率，瞬间收视率直接破了3．8的关卡，冲进了蓝星综艺总收视率第九名。
    光头哥似乎是没反应过来，直到转过身看见是自己老婆还愣了一下，然后两人就哭着抱上了，他老婆直接哭喊着不停的说：“你赢了，你赢了……”
    足足十分钟光头哥才冷静了下来，也是嚎啕大哭了一会，这个节目是真的不给人舒服日子过，但总算是坚持了下来，最重要的，是节目当场给了一百万的支票。
    很震撼，整个流程都是陈谨一手规划，惊喜，惊讶，全都给的足足的，尤其是挑战者的老婆亲自来接她，陈谨当时就画了红线，不管多少钱，一定要满足这一条。
    哪怕是陈谨被林云峰逼走了，整个节目组都是顺着陈谨的策划一条一条的执行，一点儿折扣都不敢打。
    如果不是刚好有两个综艺节目也是收官，估计《荒野独居》的波段收视率排名还能往上冲一冲，进入前六也不是不可能。
    随后，《荒野独居》总策划陈谨就被不少想翻身的制片们给盯上了，年轻，有才，脑洞大，敢想干做这些都是利好条件，而另一边，林云峰妒贤嫉能的说法也开始小范围的流传。

 第79章 楼偏了

    第四天，徐秀秀依然没回，就连微信也只是发了两条，陈谨看过了她的微博，现在还在越州参加节目，不过陈谨在下楼买烟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有商家开始播放《遇见》了。
    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想着自己白送的这首歌，又想到徐秀秀扔出去大把的钱买流量和热搜，陈谨恨恨的自言自语了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不给钱，自己还欠她钱，还巧取豪夺自己的歌，陈谨瞬间又觉得自己的软饭吃的不香了。
    尤其是自己至今都没钱去办一张电梯卡，还得爬楼回家，怎么想都觉得亏。
    下午就得去单位交稿了，陈谨得抓紧时间把策划的结尾给写出来，买烟回来后还没坐下，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一眼陈谨纠结的不行，不知道到底接不接。
    路遥上次托姜胖子的手，给陈青山带了不少东西，陈谨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意思，按说分手甩掉自己的是她，站在林云峰那边给自己挖坑的也是她，送自己父母礼物的还是她，她属墙头草的还是脑子进水了？
    最后还是接了，看在礼物的份上，陈谨觉得自己要当官肯定是个贪官。
    “你手里五个台聘就没想到我一个？上次徐志新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不说了我也去吗？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路遥语气没什么波动，但是说的话挺冲的。
    陈谨只能回劝她说：“你在《明星汇》待得好好的，现在人气暴涨你跳个什么槽。”
    “我就想跳了，这也是我想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路遥语气越来越低沉。
    陈谨忍不住说：“你脑袋里面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粉，你就不能动脑筋，一动全是浆糊，我要不是被林云峰逼着走，你以为我愿意来蓝星电视中心啊。”
    对面不说话了，沉默了一阵之后嘟嘟的挂了电话。
    从内心来讲，陈谨当然是不愿意跟路遥继续一起共事，主要是见面太尴尬了，再一个，陈谨虽然跟路遥没什么感情，总归是被分手了一回，他才不信路遥现在会回心转意，一个综艺节目的主持人，怎么都不会再看上一个小策划的。
    嗯……徐秀秀例外，她脑子里面应该是片海。
    摇摇头，陈谨沉下心先把结尾给写完，中午也没时间自己开伙，心疼了半天点了一份外卖，匆匆吃完又给策划案改动了一个小节，这才提着电脑包出了门。
    这回是的停车场，陈谨把工作证划了一下车杆抬了起来，但是依然是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两个一看就是刚入职的小姑娘一直边走边盯着看，电视中心来的豪车一般都是明星来参加节目才有，职工开豪车的还真一个都见不到。
    小小满足了一下虚荣心，陈谨打算明天开始坐公交，这也太招摇了一点儿。
    方便是方便，但是有时候也怕碰到明星们来参加节目，不少记者狗仔的都会跟着，这要被无意间拍了进去，估计能有不少麻烦。
    尤其是徐秀秀现在翻红了，老百姓和粉丝不就是喜欢谁红看谁的黑料吗。
    上了电梯直接到了十三楼，出了门后按照微信里的沟通，陈谨就按照门牌摸到了第九个栏目办公区，蓝星电视中心跟华洲卫视有很大的不同，没有栏目组和节目组这么细分，一个节目一个栏目组，撤销掉要重新出节目的，就是第九栏目组。
    一推门，结果人都在，姜胖子笑着过来捶了一拳，后边儿的赵晓峰张玲和黄雪松也都走了过来，陈谨开口惊讶道：“嚯，你们这是在大扫除呐。”
    办公区里确实都在擦桌子扫地的，除了他们还有几个人，但是不认识陈谨也就没过来，看得出应该是留下来填充的人员，这个形式很容易看得出，整个栏目是要以新来的这几个人为主，江山轮流坐了。
    姜胖子手里还攥着毛巾，就笑道：“你不来咱们也不知道该从哪下手，就这十几个人七八条枪，只能先整理内勤了。”
    赵晓峰老成多了，扶着扫把等姜胖子跟陈谨笑闹完，才接上说：“我们这回可都是被你忽悠来了，有什么章程赶紧说说。”
    陈谨看了一圈，远处的七八人压根都不拢边过来，就指了指手里的电脑包，说：“你们先干着，我先去总监办报道，到底怎么回事，等谈完开会再说。”
    “就这说。”徐志新和刘斌刚好走到门口，这时候远处的几个人才一起走了过来，副总监来了这回不能当看不见。
    刘斌跟陈谨打了招呼，笑着说：“我在总监办就知道你来了，现在这开豪车上班的除了明星就是你，倒也好认。”
    于是，楼偏了。
    “你开着豪车来的？卖身了还是卖肾了？”姜胖子一点都不相信，陈谨但凡一段时间不借钱的话，他都要问一问他还活着么。
    “体彩还是福彩？”黄雪松当真了。
    “发达了这要请客的呀。”张玲也跟着说了一句。
    陈谨听到请客脑瓜子都是疼的，详怒道：“徐总在这呢，探讨正事都来不及，关心什么豪车？”
    几个人就都住了嘴，徐志新笑着点点头，对陈谨问道：“刚才我也看了一眼，那车得一百多万，你该不会是来辞职的？”
    陈谨就彻底无语了，众人哄笑中只能解释道：“我一朋友的车，明天就得还给人家，就借来兜兜风散散心。”
    没人信，姜胖子险些把路遥的名字叫了出来，他知道路遥有一辆好车，但是不确定是不是陈谨开的这一辆，要是的话，那这一对狗男女又复合了？
    尽管没再吭声，姜胖子是打定主意走的时候要看一眼，究竟是不是路遥的那一辆。
    直到徐志新拍了拍手大家才都安静了下来，也不去会议室了就在办公区，都站着也显得亲近一些，主要是陈谨五个人和留下来的人不熟悉，刘斌就要负责做介绍。
    因为刘斌是挂着栏目组组长和监制的头衔，这个职位现在轮不到陈谨他们任何一个人，新人不可能一来就担职务，但又为了方便管理就由刘斌暂代了，纯属挂羊头。
    制片的位置是姜波，导演自然是赵晓峰，黄雪松负责掌机和摄影管理，张玲主持人的老本行，这样一来，栏目里主要的关键节点就都是徐志新的手下，属于自己人掌控了。
    刘斌花了两分钟的时间给大家互相介绍了一遍，七八个人倒也没人显得不耐烦或者反感，被留在这早就有了这种觉悟了，至少今天面子上还都过得去。
    然后徐志新就瞅着陈谨，问：“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你在家这几天折腾出什么东西出来，该给大家掌掌眼了？”

 第80章 没人信

    小会议室里，徐志新扭头问刘斌：“这《百家讲坛》的形式跟咱们科教频道沾边吗？”
    “沾……一点？”刘斌也不确定，科教频道的节目一般都是探索和讲解类，而陈谨的策划里，点名了《百家讲坛》必须以故事性为主，或者说类似于茶馆讲书的形式。
    所以其实跟科教频道不怎么挂钩，但是又沾了点边的那种，擦边球的比喻更加形象，从频道总的节目形式上来看，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但是陈谨也没办法，《百家讲坛》在火起来之前，可是几度面临停播的，最低的收视率无限接近于零，直到阎崇年出来讲清朝十二帝，收视率才慢慢的提升了上去，然后整个栏目组就开始研究，观众究竟喜欢的点在哪。
    随后得出了一个结论，《百家讲坛》找的老师首先得会讲，其次才是学术功底，在后面的节目里，哪怕刘心武的《红楼梦》引发了再大的争议，栏目组依然坚持这种节目的形式，直到易中天的出现，彻底带火了《百家讲坛》。
    陈谨在策划里着重写明了讲故事的重要性，定位就在于让普通人也能很好的听下去，而不是用学术论文一般的讲解，上课的形式给大家说出来，经验表明这是死路一条。
    徐志新对陈谨的策划没有怀疑过，他只是觉得跟科教这两个字不太沾边，刘斌反倒是比徐志新更信任陈谨一样，解释道：“科学教育嘛，至少沾了教育两个字。”
    这是属于强行往上扯，不过徐志新也觉得这么短的时间，能想到这种形式的节目，已经属于难能可贵了。
    其实心底更是喜欢节目的制作经费，只需要一个小摄影棚和一个学术老师，一期节目花不了几个钱，科教频道的定位就是以小博大，不怎么在乎收视率的情况下，自然是要在乎成本和收入比的，很多节目都没冠名和赞助，有的话也是电视台强行捆绑销售。
    既然花不了几个钱，徐志新就拍板定下了：“先录两期看看效果，要是行的话，就试播一下。”
    定下了就得开始忙活了，刘斌这个羊头根本就不管事，职务都已经私下划分完毕了，不过还是都扭头看着陈谨，他是总策划他有发言权，哪怕是姜胖子也只是在范围内行事。
    “先得找老师，我的观点是从历史人物和名着有较深研究的人入手，要尽快确定下来演讲者，但是一定要讲得生动有趣的，最好找两到三位，好就全录下来，不好赶紧换，开头很重要。”
    “要观众吗，有观众和没观众机位可不一样。”黄雪松插问了一句。
    陈谨恨铁不成钢，指了指墙上的投影说：“你说呢，我上边儿没写吗？”
    “嘉宾要不要？”赵晓峰也提问了。
    “不要，一个都不要，这帮子文人来了全是捣乱的，就只要普通观众。”陈谨对赵晓峰客气多了，解释道：“不管历史还是小说文本，争议都挺多的，我是害怕现场就吵吵起来，干脆一个都别来。”
    现场都讨论了起来，但是徐志新看了看后边不吭声的几个，忍住没说话，只是悄声跟刘斌说了两句，这种事情轮不到他来出面，有点小事大作的感觉，刘斌这个羊头整合双方的关系正合适。
    看着陈谨跟大家解释的都差不多了，徐志新敲敲桌子，等安静下来后就让刘斌和姜波主持会议安排工作，对着陈谨招招手，先出了门。
    徐志新的办公室比起在华洲的那间，高级的不是一星半点，里面连按摩椅都有配置，这次进总监办公室的感觉又不一样了，在华洲的时候算是徐志新招揽，这回彻彻底底的是自己人，今天也算是梁山集会了。
    徐志新没动手，陈谨拿着开水泡了两杯茶，他知道徐志新叫自己来肯定是有私话要讲的，茶水泡好了就坐在沙发上等着徐志新的后话，莫名有一种密谋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徐志新说的事情出乎陈谨的意料，可以说是尴尬了起来。
    “中午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有个以前华州卫视的主持人也想过来，我说了现在频道的机会太少，但是她还是执意想过来。”徐志新说完盯着陈谨猛看。
    陈谨装傻道：“现在不缺主持人，张姐又能主持还能客串协调，来了也没什么事。”
    徐志新笑了，指了指陈谨说：“我都没说谁呢，你就急着往外推，这不是明显心里有鬼吗？”
    陈谨叹口气，他现在是真拿路遥没招了，分手也是她，上杆子跟着要过来也是她，这不是成心的吗，说实话现在徐秀秀在心里比路遥可是重要多了，明星的软饭吃的更香。
    徐志新见他不说话，多讲了一句：“现在入了职，可以说算是稳定下来了，多少也要考虑下个人问题，人家都不嫌弃你几千块的工资，你还嫌弃人家起来了？哪来的自信？”
    陈谨语塞了一下，这个语气完全就是朋友之间的口吻，无奈之下只好把徐秀秀拉过来当挡箭牌，说：“我有女朋友了，车就是我女朋友的。”
    陈谨和徐秀秀可从来都没互相承认过，尽管很多事比男女朋友之间要更紧密一些，可终究两个人只是做事，并没有说。
    不过心里很放松，陈谨想的是徐秀秀都拉自己挡过箭了，也该牺牲一下了。
    果然徐志新就楞了一下，还认真的审视了一遍陈谨，就这个货还值得一个美女主持和一个富婆抢来抢去？她们什么时候瞎的？
    “有时候钱不是万能的，为了钱舍弃幸福，我个人觉得不靠谱。”徐志新语重心长的劝了一句。
    陈谨怎么听怎么不对，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尤其是面部的表情，这么严肃和认真，该不是以为有钱的那个主，七老八十的那种？看样子还真是在往这方面在想。
    忍不住，陈谨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女朋友挺漂亮的，徐梦瑶你知道，就是最近唱《遇见》的歌手，那辆车就是她的。”
    “你说徐梦瑶是你女朋友？”徐志新语调中满是疑问的语气。
    “嗯呐，就是她。”陈谨答道。
    徐志新挥挥手，撇着头说：“那你晚上跟我回家吃饭，我让我老婆何琼玉烧给你吃。”
    陈谨差点没被呛死，这世道怎么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第81章 找事儿

    陈谨又是两天没去单位，差不多每天的考勤都写着外勤两个字，不过刘斌都是照批，他知道陈谨喜欢在家里写，最近这两天琢磨着主持稿的事情。
    姜胖子和赵晓峰则分别带着人去邀请历史和文学教授，第一步就是先考察口才，整个节目的制作支出费用，几乎六成都是放在了劳务费上，陈谨也是担心真能讲好的老师不大愿意出镜。
    在陈谨费着脑子写稿子的时候，徐秀秀的新歌《遇见》终于红透了蓝星。
    她跑了好几个洲收视率都只是破1的节目，但是效果确实特别的好，主要还是这首歌确实太好听，只要辐射到的地方，不管是不是徐秀秀的歌迷，几乎都下载了。
    从陈谨写完策划案开始，这几天的销量持续的猛涨，徐秀秀微博下的评论也都是一边倒的叫好，而何颖玉的新歌其实质量也不错，不过被徐秀秀挖坑故意撞了车，卡在了新歌榜末尾的位置，已经是后力难继的表现了。
    何颖玉包括公司都有些心态失衡，拿走了一首好歌交给何颖玉来增加人气，好冲击一线的位置，结果却是被抢歌的徐秀秀离开公司后，大火了一把。
    很自然的就想明白了，徐秀秀之所以愿意出钱解约，估计也就是因为手里有了好歌，故意来这么一手，现在木已成舟怎么说都没用了。
    《遇见》这首歌很符合徐秀秀的声线，中低音原本就是徐秀秀的拿手好戏，浅唱低诉的v也在几天后被放了出来，随着这首歌在蓝星爆红，徐秀秀终于彻底摆脱了一年多的颓势，再一次站在了一线的前列。
    而在微博上，嘲讽徐秀秀油腻的帖子成为了大型鞭尸现场，每一条下面的评论都极具嘲讽的调侃，顺带着何颖玉的微博也成了重灾区，徐秀秀的粉丝们好好的出了一口气。
    川洲大酒店的套房里，红姐挂了电话长出了一口气，跟趴在床上的徐秀秀笑道：“组委会已经确定了，估计邀请一会就会发过来，《遇见》由你一个人独唱，”
    “不想去。”徐秀秀玩着手机，陈谨半天不理她估计在忙，徐秀秀正在发着一连串的炸弹。
    红姐一听就急了，连忙说：“别闹，这可是春晚的舞台，整个蓝星收视率最高的节目，你要知道一首独唱意味着什么。”
    “可我要回去过年啊。”徐秀秀头也不抬的轻声说。
    红姐就无语了，徐秀秀什么心思她心里门清。
    以前徐秀秀这么密集的出通告的时候，差不多一回来就洗澡睡觉，或者是借着录制的空隙养养神，但现在几乎都是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看一眼。
    看什么当然就不用问，红姐和李晓静是唯二知道徐秀秀已经陷进去的人。
    至于说陷有多深，估计只有徐秀秀自己才知道，按照红姐的看法，目前还处于能抽身的阶段，再过些时日就不好说了，至于说时时腻歪一下陈谨，也许是第一次谈恋爱，顾不得矜持了。
    眼看着徐秀秀发完了微信，红姐直接坐到床边，往徐秀秀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徐秀秀一下子把手机关屏侧身看着，红姐知道她的毛病，就是受不了打屁股。
    脸上看不出表情，红姐顺势也侧躺在床上，问她：“合着你以前说想冲天后是逗我呐，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每年春晚上的独唱就三首歌，这你都能不去？”
    徐秀秀嗯了一声，最后还是解释说：“都说好了回家过年去，我还没失信过呢。”
    “和陈谨一起回你家过年？”红姐意味深长的说：“有点儿快了，看清一个人怎么的也得一年半载之后，接触多了才能看得清，还是先以事业为主？”
    “不去，爱情事业我都要。”徐秀秀倔了一句。
    红姐扶着额头，好半晌才开口问她：“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儿魔怔了，春晚你要不去我真没什么动力了，趁着你歌现在正红，到过年的时候火上加火不好吗，年过完你的出场费估计都能上七位数，你跟钱有仇是怎么的。”
    徐秀秀想了想，实话实说：“可这歌也是他给我的，我早就说了一起回家过年了，你让我到时候怎么跟他说呀。”
    红姐的话被憋了回去。
    她忘了这首歌是陈谨写的，现在外边还大把的人在找陈秀这个人呢。
    最后走之前，红姐也不劝了，直接下了通知：“反正春晚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不去我就自己上去唱去。”
    徐秀秀瘪瘪嘴，心里知道肯定要去了，红姐很少这么做，但每次徐秀秀都输。
    房门一关上，徐秀秀闷了几分钟，少见的跟陈谨发了一个视频过去，这次接的倒还是挺快的，叼着烟的陈谨坐在徐秀秀阳台的藤椅上，看起来精神状态很不错。
    “你怎么在阳台抽烟？熏我衣服上一股烟味。”徐秀秀心情不好常规挑刺。
    陈谨把摄像头往上抬了抬，阳台上面空空荡荡的，说：“你衣服我早就收了。”
    “你怎么能进我房间啊，女孩子的房间不能随便进。”徐秀秀有点急了，她记得走的时候，内衣是仍在床上来不及收拾，多丢人。
    结果陈谨用摄像头又照照沙发，说：“没进你房间，搁在沙发上叠好了。”
    徐秀秀盯着手机里的陈谨狠狠的看了一眼，视频啪给挂了。
    挑不出来刺，徐秀秀心里憋屈。
    过了不到十分钟，徐秀秀的视频又发了过来，陈谨看着窗外无语了半天，只好又接通了。
    这一回徐秀秀又变了心情，笑着说：“我明天晚上回家。”
    “然后？”
    “你想想晚上陪我去哪，我累了一个多星期了，想出去转转。”
    陈谨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徐秀秀咧着嘴笑嘻嘻的，不过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徐秀秀说了一句别挂，就跑得没了影。
    过了两分钟，徐秀秀又拿起了手机，摄像头调换了一个方向，对着床上一黑一白两套衣服，跟陈谨问道：“你说我晚上上节目，穿哪身比较好？”
    花了三十秒的时间考虑有没有坑，陈谨又花了十几秒仔细想了一下穿在徐秀秀身上的效果，这才做出决定说：“白色的那身，跟仙女儿似的。”
    徐秀秀点点头嗯了一声，说：“那我晚上就穿黑色的。”
    陈谨的血压有点高，忍不住怼道：“那你还问我，没事找事？”
    “不是啊，我只是不相信你的眼光。”
    徐秀秀很理直气壮的说：“所以我只是让你帮我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第82章 球票

    陈谨早上还真是搭公交车去的单位，大早上的下了点小雪，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如果有直达地铁的话可能还好一点，雪地上公交车都开的慢，陈谨只能又跟刘斌发了条微信，考勤就接着签外勤算了。
    起个大早赶了个晚集，陈谨到了栏目组的办公室以后，就发现一个个的都缩在墙角里站着，姜胖子听见开门的声音，回头跟陈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招招手，示意陈谨快过来。
    看着一群人一个个捂着嘴笑，陈谨摸着头也走了过去，然后就听到隔壁传来的训斥声
    ：“你写的这是什么玩意，这是方案吗？蓝星电视中心几十年也没有出过这种狗屁策划案，我撒把米在键盘上，鸡啄的都比你写的好！”
    一群人又捂着嘴嗤嗤的笑，陈谨也忍俊不禁的跟姜胖子小声问：“啥情况，谁在骂人？”
    “周总监，隔壁的新节目策划费用五百万，试播了一期，收视率约等于零。”姜胖子憋得脸通红，小声打着报告。
    陈谨就有些无语，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策划，知道有些节目并不是做的不好，而是机缘巧合的各种原因，导致了没人关注，何况还是第一期，大多数都是要吃土的，但是这也骂的太狠了。
    说话间隔壁没了声音，一群人抬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的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位上，陈谨就从来没找过位置，眼看着情况不对，被姜胖子拉倒了他自己的工作位上，而姜波则蹲了下来压根不露头。
    果然外边儿就走过来几个人，徐志新也跟着旁边，陈谨抬头看了一眼，五十多岁的大胖子，吨位跟姜波有的一拼，低下头打开自己的电脑包装着没看见。
    姜胖倒是蹲在地上盯着前面不远的张玲，悄声跟陈谨问道：“我昨晚约她今天一起吃饭，她答应了。”
    陈谨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才明白他说的是谁，一边等着电脑开机一边说：“你觉得幸福就好。”
    “什么意思？不看好我们？你不觉得她长得很有女人味吗？我跟你说她就喜欢我这种有肉有安全感的，你别看你瘦，指定看不上你这种。”姜胖子不敢大声，脑袋伸在陈谨的胳膊下面。
    陈谨忍着笑说：“她要敢光着身子追我，我回头看一眼算我输。”
    姜胖子想揍他又不敢吭声，低着头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
    周总监和徐志新都没进来，而是绕过了第九栏目组到了隔壁，听到隔壁又传来的训斥声，整个办公室才松了下来，姜胖子使劲掐了一下陈谨，又拉着凳子坐到张玲旁边的工作位上，上班泡妞两不误。
    陈谨打开电脑也是做样子，只是觉得天天找理由闷在家也不好，何况姜胖子和赵晓峰这几天都在到处找人上镜，装样子也得来一下，他打算等早上巡查完了，看看是不是跟着一起去挑一挑，要不然工资拿的不安心。
    还在装模作样的时候，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敲了敲，刘斌站在门口冲着抬头的陈谨招招手，又指了指外边儿，这是羊头来传话了。
    楼道里，刘斌显然是停了一步专门在等陈谨，这时候早上的巡查还没结束，只是匆匆递给一个文夹带给了陈谨，交代道：“我这边早上还有个工作会，来了个综艺频道的新人，你帮着领下路带到十九楼。”
    “我啥时候变成跑腿了，综艺频道的新人需要科教频道来伺候？咱们什么时候这么跌份了？”
    刘斌急着要走，匆匆说道：“已经入职了，走的徐总监的关系，我这不是早上有会嘛，你帮我领一下。”
    陈谨就不说话了，巡查结束后姜胖子们就要出门出外勤，整个栏目组也就自己是个闲人。
    回头走了没两步，刘斌又跑回来叫住了他：“明天早点儿来上班，八点半一号演播室集合。”
    “什么事？”陈谨摸摸头。
    “年会。”这回刘斌是真急着走，扔下一句不得缺席就跑了。
    拿着手里的文件纸袋，陈谨只能下电梯到了一楼，站在大厅里才想起一个问题，我特么究竟接谁啊？
    给刘斌打电话，结果没人接，陈谨使劲搓着脸，看了一眼文件袋犹豫了一下，刚把上面缠绕的线团解开，就听到有人在身后说：“看别人的资料不太好？”
    猛地回头，路遥站在身后不远的地方，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不得不说在美女如云的蓝星电视中心，路遥的漂亮确实不输给其他人，只是那么站在那，就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尴尬的指了指文件夹，看到路遥点了点头，陈谨走了两步，一只手递了过去，然后又指了指天上说：“十九楼。”
    路遥都快气笑了，手里掂着文件袋摇着头，一脸不可置信的问：“你就是这么带路的？”
    当然不能这么带路，大厅里好多人都往这边在看，陈谨只能闷着头先走，还好电梯暂时没人用不用等，但是站在电梯里更尴尬。
    路遥面对着电梯门，头也不回的跟站在电梯角里的陈谨问道：“就这么不待见我？”
    陈谨不知道怎么答，就没吭声，路遥看着紧闭的电梯门，陈谨看着不断跳动的数字，电梯里从一楼一直沉默到了十九楼。
    出电梯的时候，路遥刚走了出去就一个转身，递过去一张球票说：“朋友送的，你以前不喜欢看球吗，最后一场了，没事你可以去看看。”
    陈谨没有犹豫，笑了笑拒绝道：“还是不用了，分手就是分手，约着看球算是怎么回事，不觉得尴尬么？”
    电梯门久久没关，已经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路遥盯着陈谨看了好一会，从口袋里又拿出了一张球票一起递了过去，低声说：“那你一起拿去，我也不太喜欢看球。”
    都这样了，陈谨也只能接了过来，低头看着球票说了声谢谢。
    晚上七点半，华洲队主场对楚州队，很巧合的一场比赛。
    路遥收回手拎着文件袋看了陈谨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身后的电梯门慢慢的关上，陈谨摇着头按下了十三层，他得回去找刘斌算账去。

 第83章 还好脑子灵

    关于路遥的事情，陈谨回去后连刘斌的影子都没看见，也只能跟着姜胖子在外面跑了一天，主要是在几所大学的历史专家和着作人里挑，从谈吐来看有两个人还是比较会侃的那种，有了侃话的基础，只要多一点儿故事性看点就起来了。
    主要的挑选点还是放在了故事性上，比如四大名着以及一些有看点的帝王历史，对立性则建立在用现实对编撰的批判上，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故事和人物会被推翻，这才是节目吸引人的地方。
    可能会招受批评，但没矛盾就没看点，陈谨还巴不得有人挑出来指手画脚，最好是名气极高的那种，陈谨不介意借着吵架把节目炒一炒。
    下午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陈谨心仪的对象，在见面之前姜胖子就介绍说：“这个老师叫钱新文，五十多岁的一个红学家，不过好像其他研究红学的都不是很喜欢他，观点过于新奇和叛逆。”
    “主要还是讲得好不好，哪怕他说《红楼梦》是他奶奶写的，只要观众听得开心，我无所谓，他敢讲我就敢播。”陈谨就喜欢有矛盾的。
    姜胖子也唯恐天下不乱的说：“要不要专门引导一下，多讲一讲有矛盾的细节？”
    陈谨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这孙子喜欢走极端，他这都离开了收视率的范畴，憋着让钱新文挨揍，良心坏了。
    见面之后陈谨就知道应该有一半能确定下来了，钱新文讲红学是合格的，这在来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因为他研究红学已经快四十年了，专业性毋庸置疑，见面之后发现钱新文也挺会侃的，陈谨心里就确定了邀请他来讲红学。
    只是放在节目什么位置还要考虑一下，究竟是开播用还是中期用，这还得看他和其他人录制的效果，谁效果好就用谁的。
    钱新文对上电视讲红学还是有兴趣的，自己的研究结果能散播出去，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谈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答应去录制说红楼的节目，整个过程都还是很顺利的。
    出了门之后，陈谨交代姜胖子说：“那就着重找找其他几个名着的老师，还有能说历史的老师，红学就交给钱老师了，明天不是年会么，后天就签合同开始录制。”
    姜胖子点头应下，这事儿确实比较急，眼看过年就一个月的时间，是得抓紧了。
    下午不到五点半，徐秀秀的电话就掐着时间打了过来，直言直语的说：“活着呢？在哪？晚上去哪想好了吗？”
    陈谨恍然想起徐秀秀是今天回来，这又是一件提前说好的事情，回想起上次的教训，陈谨没敢说忘记了，一边想着晚上去哪遛遛，一边接话说：“在单位马上下班了，你吩咐的事情我哪敢忘记。”
    “怎么听你说话这么心虚，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压根没想起来？”徐秀秀第六感超准。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陈谨急的原地打转，这个坑货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其实忘到姥姥家了，要不还不把自己拉出去枪毙半个小时？
    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地方，伸手捏了捏口袋，趁着徐秀秀还没确定自己在蒙她，连忙说：“我买了两张球票，晚上咱们一起看球去呗。”
    徐秀秀没看球的爱好，但是她也知道陈谨应该没骗自己，要不然现场买票就穿帮了，去的地方虽然不咋地，有那份心就好。
    不管去哪不管好不好，主要是看人，是看跟谁去，是看有没有放在心上，这才是一个女人关注的点。
    徐秀秀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爽快的说：“我去接你下班，你在门口等着。”
    圣旨下来了，陈谨只得照办，心想这几天确实是忘了陈青山的改口费的事情，明天一定要敲一笔，钱还了心态上起码要好很多，要不然以后大概率会很恐怖。
    这要是怂习惯了，以后想刚也很难刚起来。
    五点半之前，陈谨就收了包下楼，出大厅的时候徐志新刚好搭电梯，看见陈谨急冲冲的往外走，失笑道：“你就是溜号也自然一点，我看见了是罚你还是不罚你？”
    自然是讲笑话，单位里溜号的一般都是策划和记者，因为借口多。
    陈谨笑笑，回道：“约了朋友一起看球，快赶不上趟了。”
    徐志新没拦着多说，指了指陈谨笑着让他滚蛋，一般对于下属来说，可有可无的是一种态度，不可或缺的又是一种态度，在领导心里面来讲，只要你有价值，很多事情他都能忍。
    不过电梯上去刚打开，徐志新就对着里面笑着问：“你是不是去看球？”
    路遥明显的脸上呆滞了一下，徐志新就笑道：“我就猜得到，你们还一前一后的，快点去你，一会陈谨跑远了。”
    一直到电梯关上，路遥才反应了过来，摸着手机犹豫了一会才拨了出去。
    陈谨到门口的时候徐秀秀的车刚好到，拉开车门上车后，徐秀秀挂上档笑嘻嘻的说：“今天表现不错，我们是先吃饭还是先看球？”
    “看球还早，今天没风但挺冷的，要不就别看了？”陈谨一出门就有点儿后悔，早上下了雪现在有干冷干冷的。
    徐秀秀噘着嘴，等到了一个红绿灯停下，扭头就问：“说，你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你压根就没买球票？”
    这种涉及到人身安全的事情，陈谨一点都不敢马虎，连忙掏出兜里的球票在手里甩了两下说：“我至于骗你吗，真买了。”
    徐秀秀眼睛盯着球票上的出票时间看了一眼，等绿灯亮了踩着油门就蹿了出去，着急的说：“你还说早，这都快赶不上球赛了，一会在体育场买点热乎的带着。”
    陈谨这才第一次认真看了一眼球票，果然是七点钟开球，从单位到体育场，开车还要半个多小时，心想这特么什么时候球赛会安排在这个点了？
    路上开到了一半，徐秀秀和陈谨随意的聊了一会这几天的行程，然后很认真的问他：“春晚给我发了邀请，让我大年三十唱一首独唱。”
    陈谨脑子转了转，终于领会了领导精神，悟出了这句话后边的意思，诚惶诚恐的问：“你是不是想问回家过年的事？”
    徐秀秀脸上隐约有一丢丢不好意思，但是还是点了点头。
    陈谨无所谓的说：“去呗，多好的机会。”
    “那过年怎么办？”徐秀秀心里非常不乐意，她心底还是想和陈谨一起回去过年。
    陈谨倒是伸了个懒腰，说：“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从华洲到你们家，开车也就三个小时，唱完再走都来得及。”
    徐秀秀眼睛亮了亮，狠狠的点了点头。

 第84章 意料之外

    红色的轿跑停在体育场的停车场有点儿扎眼，还好今天天气比较冷，来看球的人是真不多，尽管是联赛最后的一场比赛，可能是对排名没什么影响，停车场也只停了十几张车。
    徐秀秀在车里还是戴上帽子，又围上了一条大围巾，加上胖乎乎的羽绒服，身材和脸蛋一样都看不到，这都是这些年的经验，谁也不敢保证什么时候就被谁给拍到。
    其实陈谨也清楚，不管是去超市还是逛街，或者说今天出来看球，徐秀秀一直都是冒着风险的，这种大瓜有可能直接断送一个颜值歌手的上升空间。
    所以在体育场下面，陈谨自觉的跑去买了点儿烤肠和热饮，买好到进体育场，压根就没排队，今天确实是比较冷，来看的人估计只有两三百的样子，三四万人的球场显得空落落的。
    徐秀秀和陈谨也不按球票的位置坐了，满场的座位其他人几乎都挤到了前边，球场里也没人管，空座这么多爱坐哪坐哪，你今天躺着看都行。
    陈谨瞄了一眼四周，带着徐秀秀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周围起码二里地都一个人没有，这样徐秀秀就不用担心别人发现了，围巾可以往下拉一拉，方便吃东西和喝热饮，尤其是探照灯照的场内亮晃晃的，看台上远一点根本看不清人。
    不过围巾刚拉下来，徐秀秀就打了个喷嚏，陈谨连忙把热饮递过去说：“趁热喝暖暖身子。”
    徐秀秀接过来后，对陈谨认真的说：“电视上都不是这样的，不是应该脱下外套给我披上吗？”
    陈谨一阵哆嗦，嘬了两口热饮问她：“你前男友是不是就这么冻死的？”
    开场的哨声也没掩盖住徐秀秀的粗气，气呼呼说：“我没谈过恋爱，没有前男友。”
    “冻死的连个人都不算了？”陈谨装着大惊小怪的问了一句，引来了徐秀秀的一记重拳。
    场下的球员估计也是冷，还没彻底热起来跑得不够积极，场面很平淡惹来了现场球迷的嘘声，徐秀秀吃了两根烤肠意有所指的问：“那你知道什么样的前女友才能让人放心吗？”
    陈谨想不出来，摇摇头配合的捧了她一句：“什么样的？”
    “死的。”徐秀秀张牙舞爪的比划着说：“死的透透的。”
    陈谨一阵恶寒，这特么多狠一娘们。
    心里愈发决定要明天敲一敲陈青山的改口费了，当爹哪有这么容易的，儿子欠钱不好过，当爹的也别想好过。
    沉默的吃完了烤肠，肚子里有了热食身上也不是那么冷了，小口喝着热饮看着球赛，在徐秀秀的心里还是挺舒服的，虽然找的地方不怎么样，不过对于这个木头来说，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
    “你那边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播我给你加点收视率。”徐秀秀捧着热饮，虽然衣服有些肥大，但是姿势看起来跟个小女生一样，并膝弯腰缩成了一团，这可比徐慧慧那个肉球好看多了。
    陈谨摆摆头，把小哪吒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回道：“明天年会，后天就开始录制一期看看效果，估计要忙上一阵了。”
    哦了一声，徐秀秀点点头，喝了一口又问道：“那你早上为什么没开车？油卡不是放在车里吗。”
    陈谨只能实话实说：“你那车太招摇了，整个单位就没人开豪车，太扎眼了不好，万一你的车被拍到的话，我开不就露馅了？”
    想想也是，徐秀秀之所以这张车没被拍到，一个是搬家后才买，开的不多还没被发现，再一个狗仔还没摸到她现在的住处，不过小心点总是好的。
    徐秀秀就提议道：“要不你买个代步车呗，这么远搭公交也不是个事儿。”
    “没钱。”陈谨居然说的一点都不害臊。
    徐秀秀眼睛又笑得眯了起来，乐呵呵的提议：“我可以先借你点儿。”
    陈谨连忙摆手，这好家伙，我要借钱买车的话，得有多少个爹才能敲出一辆车钱出来，你是拿钱不当钱，我还得拿爹当个爹。
    徐秀秀笑笑也没坚持，一辆代步车对于她可能跟买个玩具差不多，但是现在只是考虑到陈谨的自尊心问题，所以提出来以后就有些后悔了，拒绝的刚好。
    球赛踢了一半，两人的热饮早就喝完了，天也越来越冷，陈谨看了看已经走了一些人，就提议道：“要不咱们回去，别冻感冒了。”
    徐秀秀转过头盯着他，回绝道：“看完，也不差这么一会。”
    尽管回去也是两个人呆在一起，但是感觉是不一样的，徐秀秀今天心情不错。
    “那我再去买两杯热饮，喝点热的身子暖和。”
    陈谨一走，徐秀秀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木头越来越懂事了。
    热饮在一楼，陈谨还要走到通道然后下楼梯，空荡荡的通道里就只有自己的脚步声，走了几步就忍不住小跑了起来，这个天是越来越冷了，忍不住想起了代步车的事情，估计只有等明年了，高收视率的节目才有高分成，科教频道盘子也太小。
    热饮店的员工也是无精打采的，这个天看球的人不多，生意不怎么好，打了两杯后陈谨转过身刚迈步，背后就有人叫住了他。
    路遥看着转身的陈谨脸上挂着笑，但是看到手里的两杯热饮笑得就不那么自然了，低着头走了两步站在陈谨的对面，眼睛盯着热饮问：“跟朋友来看球？”
    “啊……”陈谨尴尬的笑笑，只能说一句：“谢谢你的球票。”
    “那你去看。”路遥说完转身离去，出乎了陈谨的意料。
    看到路遥是真走，陈谨苦笑了一声，拿着热饮又走了回去，只是他不知道路遥其实并没走，而是从另一边又上了一层，顺着陈谨出通道的方向看了过去，手插在兜里慢慢的往那个方向走，直到在陈谨和徐秀秀上面一层才停了下来。
    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不远不近的地方陈谨和一个女人坐在一起，两人捧着热饮时不时的聊上几句，不大看得清女人什么样子，隐约传来的声音只是觉得很好听，可以看到两个人已经是非常的熟稔了，还挥着拳头锤了陈谨一拳。
    路遥靠在收起来的椅子上，手伸进口袋里也觉得冰凉，就这么从头看到尾，一直看到球赛结束，徐秀秀和陈谨并肩出了体育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
    红色的轿跑轰然的启动，热了几分钟车之后，慢慢的离开了体育场，路遥嘴角笑了笑，按下了停在轿跑边上的车，刚打响就给了一脚地板油，呼啸着也冲出了体育场。

 第85章 曝光

    大清早徐秀秀困了会床，起来的时候陈谨刚好买回来早饭，吃了几口徐秀秀就放下碗去化妆，站在镜子前涂涂抹抹的说：“早上我送你去上班。”
    陈谨哦了一声，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问她：“你刚回来不休息一天？”
    “去你们单位。”徐秀秀化妆品挺多，今天要去公众场合就不画淡妆，一边描眉一边说：“你们今天不是年会吗，我上午回公司，下午要去你们单位谈春晚的事。”
    陈谨点点头，又想起来徐秀秀哪看得见自己点头，就嗯了一声。
    吃完早饭徐秀秀还在自己脸上修补，陈谨收拾好方便碗筷仍在垃圾桶，又把这几天的垃圾打包装了两个袋子，顺便泡了杯茶放在包里，做完这些徐秀秀刚好结束。
    八点出门，两人一人一手垃圾袋一手小包电脑包，下了电梯还没推开单元门，徐秀秀就突然停住了脚步，伸手拦住了陈谨，脸上不好看了起来。
    “怎么了？”陈谨被徐秀秀弄得也不敢大声，悄咪咪的问。
    指着在外边花园边蹲在角落里的五六个人，徐秀秀脸色不好看的说：“那几个人我认识，华洲小报的狗仔。”
    陈谨蹙眉慢慢伸出半个脑袋小心的看了一眼，觉得看不出来和平常人有什么区别，但徐秀秀估计交道打的多，可能已经脸熟了，这就有点儿麻烦了。
    两人在楼道口看了几分钟，徐秀秀想起陈谨今天要参加年会，将手里的垃圾袋递给他说：“那你先去上班，我上午就不去了。”
    “不去也解决不了问题啊，你总不能呆家里不出去。”陈谨觉得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徐秀秀无奈的说：“至少不能把你也曝光出来，要不然你以后可有的烦了。”
    陈谨不识好歹的说：“咱们又没什么别的关系，邻居不行吗？”
    “你快走，别说话了，去单位多看看爱情连续剧。”徐秀秀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烦陈谨嘴里的合租邻居这些词，躲在楼道口就把陈谨推了出去。
    一出楼道口，几个人同时扭头看了过来，这几个狗仔都是准备抓大料的，看见陈谨提着垃圾袋大清早的出门，肯定是住在这里，有一个瘦瘦的小个子就装模作样的递了根烟，笑着打听：“兄弟早啊，这是上班去？”
    烟陈谨没接，摇头示意自己不会，嗯了一声把垃圾袋丢在垃圾桶，拍着手继续往门口走，徐秀秀送不了自己的话，搭公交不知道会不会迟到。
    小个子也不恼，跟着一边走一边搭茬问：“听说你们小区住了明星你知道吗？”
    陈谨摇摇头，脚步不停的边走边说：“我不关注这个，我着急上班，你问问别人。”
    “兄弟在哪上班，这个点儿可不早了，远的话怕是要迟到了。”小个子一直跟着套口风。
    陈谨随意的挥挥手，随口回道：“两站地就到，新闻出版署。”
    小个子手一抖，脚步就停了下来，不管是不是真的也没敢再跟上了，因为现在都是网络新闻，新闻这一块刚好归人家管，狗仔也有怕的人。
    再一个陈谨确实不属于帅哥，看穿着打扮也不是有钱人，再说了，有钱人谁会住在这种老小区里，先天的就没把陈谨往深处想，小个子看了会陈谨真的往新闻出版署的方向走了过去，摇摇头又回了花园口。
    几个蹲着没动的就笑：“一看就是个上班的，连停车场都没去徐梦瑶能看得上这种？你是明星你愿意找他啊？”
    徐秀秀还搁楼梯口后边猫着，远远听到这句话也是直翻白眼，我眼光真就这么差？
    小个子脾气很好，解释道：“这栋楼很多都是政府部门退休下来的，也不排除徐梦瑶是跟哪个官二代是，不过没想到碰到个新闻出版署的，我差点没摔一跤。”
    另外几个都偷笑，新闻出版署他们确实惹不起，但是这个小个子也太倒霉了，开始出来的几个人小个子没跟上，这回陈谨出来大家都没动，就小个子跟上去探口风，结果碰到个行业里的阎王衙门。
    徐秀秀也听笑了，悄咪咪的又坐电梯回了家，躲在房间窗帘后边看着，想到下午还要去陈谨的单位，这几个狗仔肯定会蹲一天到晚，说不定晚上还有换班的，就摸出电话跟红姐说清了情况。
    挂掉电话后，徐秀秀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住了不到一年的房子，眼里满是不舍。
    陈谨还是迟到了，也在自己预料之中。
    年会的场地就是春晚的舞台，蓝星电视中心最大的演播室，这一次就保留了一个不到二十平的小舞台，其他地方都摆上了座位，这也是一年中唯一的一次，几乎所有领导都会出席的一个场合。
    陈谨先回的栏目组，除了值班的赵晓峰空无一人，两人眼神相交之后赵晓峰指了指楼上，调侃道：“再不跑两步要扣工资了。”
    这句话简直说到了陈谨的心坎里。
    演播室在二十八楼，陈谨着急忙慌的到了之后，把门开了条缝钻了进去，还好年会还没开始，过道里不少人都在走动，这才真的舒了口气，看了一圈看到黄雪松在跟他招手，稳了稳脚步走了过去。
    科教频道跟纪录片频道一起，坐在最后面的三排，最角落里是姜胖子，谄媚的跟张玲说着什么，陈谨落座前张玲恰好抬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又低下头去。
    有点儿太明显了，姜胖子最近开了心窍，知道讨女人欢心了。
    黄雪松等他刚坐下，就拉着他当起了小喇叭：“晚上姜胖子请吃饭。”
    嗯？
    陈谨回头又看了一眼，诧异的问：“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就我们几个。”黄雪松声音很小，似乎怕别人听见，附在陈谨耳边告密：“不是要开始录制了吗，他趁着还没开始说是请我们家宴。”
    这还真是稀奇了，摸着头还是没想清楚，黄雪松又解释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一下就懂了，姜胖子这是想请张玲，拉着自己几个熟人凑数，陈谨就撇撇嘴，感觉好像拉皮条的帮凶一样，性质变了。
    过了一会，年会宣布开始后先是领导讲话，姜胖子给陈谨发了一条信息：“晚上带几瓶酒，我下午出外勤来不及买。”
    等了会姜胖子没转款，陈谨也不好催，摸着电话等着时机，现在卡里的钱全是徐秀秀借给自己的，再不坑爹就来不及了。

 第86章 第八十六张 坑爹

    领导发言，领导发言，领导继续发言。
    陈谨打着哈欠，扭头问黄雪松：“他们到底要讲多久，你开过年会没？”
    黄雪松想了想，有点儿不确定的说：“华洲卫视开年会的时候，我记得最久的一次是讲了三个小时，最少的也是一个多小时。”
    陈谨看看手表，刚讲了半个小时多一点儿，扭头看看前边的刘斌和其他的栏目组组长，对黄雪松交代了一句打掩护，猫着腰从后边出了演播室。
    科教和记录片频道没几个人愿意关注，陈谨推门出来之后就无语了，外边拐角混出来躲着过烟瘾的就十几个，看了一眼陈谨都是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一点都不奇怪。
    摸出电话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陈谨点上烟后给陈青山拨了电话，再不坑爹就真不行了，徐秀秀的钱眼看越来越少，下个月发工资都不一定能凑齐，不管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心里觉得挺别扭的。
    陈青山接通电话还挺高兴，这个儿子一个月不来电话都正常，心想总算是长大了，知道心疼爹了，满怀高兴的问：“家里没事，我身体也好，你也不用太挂念。”
    父慈子孝的情景，多好。
    接着电话里陈谨不做声了，陈青山还以为陈谨是想家了，心里老怀宽慰了一下，没等脑海里感人的音乐放完，就听到那边开了口：“闹出人命了，得用钱摆平。”
    陈青山当时就差点儿昏厥过去，自己书香门第怎么出了这种人命案，自己掐着自己的人中，好歹哆嗦的问出了一句：“你把谁弄死了？”
    “你孙子，再不弄死就来不及了。”电话里的声音很平淡，陈青山听了差点气死。
    “我特么……”陈青山刚才掐着人中差点气死，现在掐着人中又气活了过来，嘴里都不利索了，拿着电话的手跟摸了电门一样抖动着。
    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这时候陈谨已经抽了两根烟，陈青山偷偷看了一眼外边，周秀兰在厨房忙活着没注意，这才低声训斥道：“有了你不会生下来，有伤天和对女人身体也不好，要不你跟秀秀商量一下，我和你妈赶快去见见人家长辈。”
    陈谨愣了一下，没注意这个主意还有这种解决办法，还好脑子里转得快，扯了一句：“那谁来着，犯错误了，不是秀秀的。”
    陈青山都快骂娘了。
    小时候挺害羞的一个儿子，怎么裤腰带就管不住呢，这时候也不能管那么多，轻手轻脚的把房门关上，又站在窗前愁的点了根烟，想了想猜问了一句：“那怎么办，那边姑娘愿意打掉？你后边儿怎么跟人家解释，秀秀发现了不得把你踹了？”
    陈谨哪知道编扯个理由会这么多话等着，都已经抽到第三根烟了，闷闷的说：“你就把你私房钱垫点给我，回头我挣钱了还你不就行了。”
    陈青山一肚子话要问，陈谨就堵了他一句：“开会了，这事等我回去再说，记得打钱啊，要不然我就把你私房钱挑明了。”
    你个小兔崽子，陈青山气的要跳脚，这哪还听不出来陈谨是在扯淡呢。
    气的脸色发青，坐在房间里又没人发牢骚，陈谨的那一句把私房钱挑明了抓住了他的把柄，气呼呼的直到外边响起了剁菜的声音才站了起来，拿着手机把房门慢慢的反锁上，又登录了另一个微信号。
    一顿忙操作，微信号里的钱要转款到自己的微信号上，然后再给陈谨转过去，还要删除转款记录免得露出马脚，填转款数字的时候，陈青山先是按下了三千，输密码的时候想了又想，最后又加了一千块。
    转账密码一输完，陈谨那边儿是秒收，陈青山更是气的要冒烟儿，你这是在开会？你是在等着收钱，一秒都没耽搁的。
    这边在跳脚，陈谨却是心满意足的收起了手机，又重新回到了年会。
    领导已经讲完了话，节目也演出了两个，现在正在颁奖之中，由低到高从三等奖到特等奖，不但有礼品还有奖金，科教频道和记录片频道确实挺惨，一个频道一个三等奖，照顾的意思可能更多一点儿。
    最好的收视率也不过才0．8不到，比起新闻和综艺频道，动辄两点多三点多的收视率，跟蚊子腿一样，也难怪安排在年会最后几排，这么热闹的场面一点儿参与感都没有。
    三等奖颁完，进行了一轮抽奖活动，按照每个人的工作证编号来抽，第一个抽中的就是陈谨身边的小白脸，和陈谨的工作号就差三个数，黄雪松擦了擦眼，等主持人叫了自己的名字，兴高采烈的跑上了台。
    确实是跑，小跑也是跑。
    刘斌等黄雪松上台了，换了个座坐到了陈谨身边，被陈谨一顿骂：“来道歉的？”
    用嘴努了努最前边总监的那一排，刘斌也是委屈的说：“老板安排的，我能怎么办？”
    陈谨也不知道真假，不过心里大概率是相信了，因为徐志新专门跟自己聊过路遥的事情，可能从路遥要跟着自己导蓝星电视中心开始，徐志新就误会了什么。
    两人看了一会不少人被抽中了奖，笑着上台去等着领新手机，刘斌就挪了挪靠近陈谨说：“徐总的意思是你把节目尽量做的好看点，然后等过完年，你先到综艺频道去熟悉一下。”
    嗯？嗯？嗯？
    陈谨扭头盯着刘斌，没好气的说：“你就不觉得这个对话忒熟悉了。”
    “这次不一样，徐总监现在已经挂在综艺频道，在岗位上其实已经是综艺频道副总监了，科教这边得挂职到明年三月下旬，不会出问题的。”刘斌解释道。
    陈谨就无语了，黄雪松这时候回来看见位置被占，索性猫着腰出去过烟瘾，陈谨目送他离开后小声说：“上次打包票的可是徐总监本人，现在换成你级别都降了，我这心里更没底了。”
    “看你这话说的。”刘斌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上次确实把陈谨坑了一大下，耐心解释说：“这回没人争不会出意外，你把心放在盆骨里没事的。”
    “这回再被包围我就直接删号了。”陈谨靠在座椅上，看着现在颁发的二等奖，收视率基本都是破3的节目，估计一等奖以上的收视率，大概会在破4和破5。
    至于特等奖，估计会是新闻类节目和综艺频道的那两个王牌节目，一年还能破两次6，属于蓝星节目的天花板。
    今年还是做了改变的，以前特等奖每年都是同一个节目，一频道的七点档，没人想过跟它争。

 第87章 画饼

    蓝星电视中心确实是个好单位，抽的奖都那么豪气，最小的奖品也是一部手机，不过一直到最后特等奖都颁完了，陈谨连根鸡毛都没捞上，陪坐了一个上午。
    最后的特等奖除了固定的那个节目之外，还有综艺频道的《快乐星期天》和《生活大爆炸》一共三档节目，今年破6次数最多的就是他们了，说是蓝星综艺的天花板一点都不为过，陈谨也专门看过这两款节目，确实很不错。
    下午栏目组就开始做起了明天实录的准备，频道里有六个小演播室，第九栏目组属于新节目，和隔壁第八栏目组合用一个，等隔壁录完之后，栏目组去了十多人帮着换造型，换上自己节目设计的场地。
    陈谨上午听了刘斌的话多少有点在意，主要是套路太熟悉了，下午就窝在办公室里玩小游戏，等着徐秀秀谈完后蹭车回去。
    结果等到了徐秀秀的微信，很少的几个字偏偏信息量很大，陈谨的老宅被狗仔盯得死死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层，但是已经知道是哪一栋，因为徐秀秀中午被接走的时候，狗仔是看着她上了车然后一直跟到陈谨单位的。
    因为徐秀秀根本就回不去了，从蓝星电视中心悄悄出去徐秀秀办得到，再回老宅住的话，就连陈谨也迟早要曝光，所以徐秀秀只能搬家。
    陈谨接到信息后叼着烟坐在角落里，他想不通为什么徐秀秀刚一回来，就只是一晚上的功夫，狗仔就跟着到了楼下，而且目标很明确的就在楼道口，除了被人跟踪没有其他的解释能说得通。
    要是被狗仔跟踪的话，估计早就已经刷上热搜了，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是被曝光出去了，整个小区基本上八成都是退休的老人们，谁会没事盯着自己？
    一直想到了晚上也没什么眉目，到姜胖子家里吃了一波狗粮，回去之后果然就看见早上的几个人还守着，估计是在等徐秀秀回来，陈谨摇摇头，这几个也太不专业了，这要换成卓老师今天微博早就炸了。
    估计徐秀秀也是心情不好，晚上随便跟陈谨抱怨了几句就睡了，终于一个人待一个房子，但是这天晚上陈谨反而睡得一点都不踏实。
    第二天一早，陈谨七点半就出了门，今天钱新文和另外两名老师过来实录，陈谨得看看效果，也好安排看谁适合做当头炮，除了《红楼梦》之外，今天还要录制《三国演义》和《清朝十二帝》的系列。
    总的来说，陈谨从一开始的《生活百态》到现在的《百家讲坛》，其实都是小制作，尤其是今天的录制，连观众都是从频道里找的闲人，比如后勤人事什么的来凑数，也都是老演员了。
    八点多到了演播室，赵晓峰正在招呼着几个工作人员布置现场，张玲一边儿最后背一遍台词，姜波则和黄雪松商量着机位和灯光的问题，陈谨看着钱新文在角落里一个人喝茶也没打搅他，电话和微信沟通了很多次了，现在再强调什么只能是增加压力。
    总不能自己连怎么讲都写下来，陈谨可记不住那么多期的节目，要是效果不好的话，只能是换人再录制，反正策划案都已经写好了，人的问题陈谨是真没办法。
    八点半，上班的时间一到，沟通好的二十多个内部观众就鱼贯而入，拿着纸笔和平板的坐在第一排，录进去的话大家还以为是在认真做笔记，谁会想到是后勤在算账呢。
    陈谨也拿着电脑包放在膝盖上，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他的旁边就是节目的主机位，黄雪松自己来掌机，随着姜胖子拿着话筒让大家做准备，一个个就拿出手机调成了静音，陈谨就有点想笑，前面几排内部观众一看就是老油条了，一个个熟练的很。
    先拍摄几遍观众鼓掌的镜头，然后再拍摄几个有表演经验的职工特写，等钱新文又过了一遍之后，八点五十不到的时间，实录正式开始了。
    第一次录制节目，可能钱新文有点儿紧张，嘴里瓢了一下有点儿结巴，连忙停了下来往姜胖子的身上看过去，不知道是重新录还是怎么的。
    下边儿的观众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没人笑也没人出声，姜胖子就连忙到台上给钱新文讲：“钱老师你要觉得哪说的不对，就停下从上句话再说一遍就行了，后面的剪辑会把错误的片段剪掉，没事的。”
    “就是我一直讲就行了，要是说错的话我自己自动纠错？”钱新文听到姜胖子的话有点踏实了，嘴里还开了一句玩笑。
    姜胖子也笑道：“没错，就这这个意思，您看挺简单不是，没啥难度。”
    待在演播室镜头外边的两个老师就放了心，他们也站在一边学着经验，听到姜胖子的话都踏实了不少，反正不是现场直播，说错了重来就是，这一下就安了心了。
    赵晓峰指挥着重新开始，姜胖子回到了陈谨身边坐下，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导演了，其实要不是钱新文看了他一眼，安抚的工作也是赵晓峰的事，姜胖子要不是跟赵晓峰交熟也不会越俎代庖。
    听了大概十几分钟，钱新文讲红学是先大后小，从整篇的前八十回和后四十回的写作来入手，这也是一个很常规的开篇模式，不过钱新文对于后四十回的诟病比较多，言语间有些偏颇，带了几句嘲讽的意思。
    “这几句播出去估计就要吵架了。”姜胖子声音格外的小。
    陈谨也是小声回道：“没事，我巴不得他多讲点争议点，节目没争议怎么红，咱们又不是综艺频道的大制作，宣传费就八位数。”
    “你什么时候也策划一个大制作，广告费过亿的那种，咱们奖金估计都能奔着百万标准发了”姜胖子其实很想做一个大制作，话说没人不想做顶流的节目。
    陈谨笑笑没吭声。
    在他心里当然有大制作，没事的时候策划案都写了几千字了，但是现在拿出来只能证明他是傻子，好的制作才百万级别的奖金，姜胖子的话到底格局小了，陈谨一直在等机会，只要自己跟着徐志新在综艺频道做出高收视率的节目出来，机会才能慢慢的寻找。
    靠着收视率拿奖金，只是下下策，制播分离后的分成，才是陈谨的目标，这也是为什么他执意想带着姜胖子和赵晓峰等人的原因。
    手里得有人，还得在圈里有名气，这才有跟电视台谈条件的资本。
    陈谨做了二十多年的电视圈，这些他比谁都懂。
    过了几分钟，小声跟姜胖子画了个饼：“你结婚的时候我争取送你套房。”
    姜胖子做了个滚蛋的手势，你都快吃低保了，居然给我画饼！

 第88章 彩排

    中规中矩是陈谨对于钱新文录制后的评价，可能是第一次录电视节目有些放不开，不过效果在陈谨心里的及格线以上。
    反正不要求高收视率，只是一个接档的节目，陈谨也没想做的精益求精。
    每天中午十二点五十开始，每天一期才四十多分钟，钱新文双休来录制两天就能播出半个月的，加上另外两个老师，差不多年前突击一下，录制的片子能放三个月。
    片子剪辑出来之后就给徐志新送了过去，包括周总监也亲自看了，据刘斌传达的消息，周总监跟徐志新开玩笑说：“三天一个人策划一档节目救急，做出来的看着还不错，老徐你手里握着个宝贝啊。”
    陈谨笑笑没多说话，徐志新倒是想找人帮忙，周总监要是早有这个意思，估计陈谨还是会年后入职，领导们面子工程都做的贼好，从来不说实话。
    后来早上巡查的时候，周总监还专门来跟陈谨聊了两句，估计也是看看这个一个人鼓捣出救急节目的到底是谁，虽然第一眼陈谨的年纪让周总监略略吃惊，但后面也就没再专门关注了，他知道陈谨肯定要跟着徐志新去综艺频道的。
    反正人走了节目肯定得留下，倒是跟陈谨说了几句客套话。
    徐秀秀则有些闷闷不乐，她现在搬到了新装修的家里，小区管的挺严狗仔进不来，和蓝星电视中心不远，跟她的工作室也不远，但这几天也就中午在工作室跟陈谨吃了一次饭，陈谨忙着做节目，她也忙着出通告和练歌。
    直到《百家讲坛》试播的时候，徐秀秀才发微信说又要来单位了，春晚的最后二十多天要彩排很多次，徐秀秀排的彩排就有两次，讲这个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
    陈谨摸摸头，只好去了徐志新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说：“去春晚帮忙的人算我一个呗。”
    徐志新正在倒茶，听着话差点儿烫着手，回过头问他：“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没事多琢磨琢磨年后去综艺频道，你从哪下手的问题，我可跟你打个预防针，综艺频道的收视率要求比华洲卫视高多了，你得有点儿压力。”
    “我这成天不琢磨着么，想着去看看彩排换换脑子。”陈谨瞎话张嘴就来。
    春晚的安保对内也对外，就算是本单位的职工，也不能随便过去看。
    徐志新肯定不相信，不过陈谨刚忙了一段时间，他也知道一个人准备节目有多累，估计晚上加班肯定是跑不了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一会我让刘斌给你张工作证，别过去大张旗鼓的泡妞，你年后也是要过去入职的。”徐志新觉得有奖才有罚，这种小事不算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刘斌果然就拿着工作证来了，上边给的定岗是协调小组的成员，属于最清闲的岗位，引得姜胖子几个人满脸的羡慕，这要在五百年以前，能算得上是奉旨泡妞。
    姜胖子和黄雪松两个早就想去瞅一眼了，明星多美女也多，综艺频道里的女主持个顶个的漂亮，他们来这么久还没碰见过。
    等吃完饭陈谨对着工作证拍了个照片，发给徐秀秀后得到了一个大拇指的夸奖，可能是她觉得大拇指还不够，又发了个信息过来：干得漂亮。
    过了一会，也发过来一张照片，上边儿是徐秀秀两次彩排的时间安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这是给陈谨安排了上班时间了。
    下午上班不久，陈谨换戴了工作牌就进了春晚的演播室，也就是开年会的那个地方，这时候舞台已经换成了春晚的装束，只剩下一些灯光和音效没安装，现在这个阶段演出名单还没公布，所以还在保密阶段。
    总导演和执行导演都在舞台边坐着，陈谨一进门就猫在后边。
    前面几排是综艺频道的总监亲自坐镇，等到大彩排的时候，估计就是副台来压阵了，今天下午是歌曲类节目的第一轮彩排，可能要刷下去几个节目，徐秀秀的《遇见》是少有的几个已经确定下来的，除非出现重大变故，要不然应该是稳的。
    这就是春晚邀请和投稿的不同待遇，陈谨以前也做过春晚的策划文案，内部的一些潜规则熟门熟路，现阶段唯一没确定的，估计就是这首歌安排在什么时间段了。
    前两个小时如果不上的话就完了，那就得等零点前后，十点左右的档期都是安排给了语言类节目，笑一笑免得大家犯困。
    等开始彩排了以后，陈谨就借着黑灯的机会溜到了第二排最边上的地方，然后后台的通道口彩排的人上去之后，徐秀秀也借着机会溜到了陈谨的边上，身后还隐约能看见红姐拍着头想死的样子。
    “你一个人住怕不怕？”徐秀秀低着头猫在座位上，说出的话跟她的动作配合的正好。
    陈谨就偷笑，问她：“你一个人住害怕？”
    “有点儿不习惯，半夜起来老是摸错开关。”徐秀秀蹙眉有些不高兴，她还是很想念陈谨老宅的阳台的。
    不等陈谨接话，徐秀秀闷闷不乐说：“年前我时间不多了，这段时间都是各种颁奖和晚会，除了彩排我可能都不会回华洲。”
    “忙比闲好。”陈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说：“过年也就二十多天，一晃就过去了。”
    “你可真不会安慰人。”徐秀秀做出了总结。
    可能是骤然分开了两天，居然又产生出了一丝距离感，这也是徐秀秀不开心的地方之一，所以一直都是念叨着今年命犯小人，怎么两次都被狗仔堵住家了。
    两个人呆的时间不长，也就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徐秀秀就得回去准备彩排了，陈谨坐在观众席上看着她上场，第一次认真的听她唱歌。
    独唱对于歌手来说，是没有安排特意的手势或者动作，都是凭自己发挥，相对于有伴舞来说又简单了许多，也就是这首歌最近太火，春晚节目组才临时发了邀请函。
    而且今天是第一场彩排淘汰为主，只要求正常唱出歌曲筛选就行，徐秀秀是来走过场的。
    但是今天徐秀秀的状态很好，《遇见》这首歌本来就是沉吟低诉的唱着怀念，徐秀秀今天的彩排用声线把思念唱得淋漓尽致。
    彩排不要求穿演出服，徐秀秀今天穿着女式风衣，左手一直都插在兜里，但是站的位置很有意思，一直都是站在舞台偏右的地方，然后身体微微左倾着，从导演席上来看，徐秀秀是面对他们，但从陈谨的角度来看，徐秀秀一直是看着自己。
    一曲唱完，现场的工作人员都给出了掌声，徐秀秀微微鞠躬，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谨的方向才回了后台。

 第89章 热搜是怎么上的

    《百家讲坛》的开播，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除了频道内兄弟节目做了一些引流，很多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节目。
    别说本单位了，就连频道内部很多人都不知道，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节目，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上了线，然后连续播了三天，拿到了一个及格水准的收视率。
    从第一天的0．269一直到第三期的0．313反正一直都没破点5。
    刘斌安慰陈谨，说：“周总监的新节目花了快七百万了，昨天的收视率才险险破了点5，你这才花了多少钱，性价比高多了。”
    陈谨看过收视率的曲线表，一个稳定的上扬趋势，但是稳定是真稳定，曲线上扬的角度看着也是真难受。
    但是这种节目跟学术沾边，还真不是综艺节目那种快速积攒人气的类型，还是得慢慢来，何况说实话，在科教频道收视率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排名频道前十几了，现如今频道第一的节目收视率也没破1。
    周总监也拿《百家讲坛》骂了两个栏目组，恨铁不成钢的说：“人家一个人写了三天的节目，把你们一堆吃干饭的都干倒了，鸡啄的都比你们写的好。”
    鸡啄的似乎成了他骂人的口头禅，早上巡查骂骂垫底的节目，似乎也是一种常规，但是自从上次来栏目组找陈谨聊了两句，后边儿两天也不大来了，从门口直接就过去了。
    今天中午的这一期钱新文终于讲到了陈谨想听的东西，开始从概论讲到了细节，办公室里就只有陈谨和赵晓峰在，还有几个内值的工作人员，姜胖子也是按奈不住带着人去了学校搞宣传。
    看着墙上的片子，尽管剪辑的时候已经看过好几遍了，但跟在电视上看感受又有所不同，赵晓峰感慨的说：“这钱老师是真敢讲，也是真不怕挨打。”
    这一期讲到了秦可卿的身世，钱新文属于大胆假设大胆求证的那种，当着摄像头讲了这么一个结论，说秦可卿的出身未必寒微，有可能还高于贾府，如果高于贾府，那么就意味着她可能是皇室成员。
    因此钱新文就认定秦可卿是当朝废太子的一个女儿，只是出生后就被贾府收养在府里，作为一个政治的资本投资云云。
    所以说赵晓峰真的挺感慨的，现在像钱新文这么宁死也要吹牛皮的文人真的不多了，这简直就是拿命在上节目。
    陈谨看着钱新文侃侃而谈，从心底生出了一个想法，扔了根烟给赵晓峰后，犹豫的说：“要不干脆让他多录点，除了红学其他的也能讲嘛，什么人物和着作有争议就让他讲什么，没争议也制造点争议出来。”
    赵晓峰烟夹在手里半天，才摇着头说：“还是你狠，你憋着让他青史留名是，估计播一年之后，他每天除了报警就别干别的了。”
    陈谨想想也确实过分，别真挨打了节目组也跟着挨骂。
    大概在《百家讲坛》播出后不久，负责官方微博的一个小姑娘就打电话过来，说节目官微下边儿吵吵起来了。
    赵晓峰和陈谨两人对视了一眼，连忙在笔记本上打开了微博。
    钱新文今天的这一期果然是捅了娄子了，其实《百家讲坛》的收视率主要还是知识分子和喜欢这本书的人看的多，尤其是红学有不少人在研究，开始钱新文讲的几期都是讲概论，从书的架构和续文的质量开始入题，都是些主流的观点。
    这一期一讲到细节的地方，果然争议就来了。
    一点半播出结束，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好几个质疑的帖子和几百条回复，等到下午三点左右的时候，质疑的帖子数量达到了一个高峰，纷纷就钱新文的观点进行了赞同或批判。
    三点半的时候，钱新文估计在家也在关注这一期，看到这么多质疑的帖子也忍不住手痒，专门写了一篇自己假设的论证发了出来，主动集火之下大部分人都跑了进来，在钱新文的帖子下面吵吵个不停。
    陈谨看了二十分钟，摸摸头说：“这个力度不大啊，吵吵的怎么这么斯文呢？你们倒是动手啊？”
    平常的时候陈谨可是根本就不看微博，最多也就是看看徐秀秀发的一些视频和图片，关于博文他也是不看的，哪个明星有时间写那些玩意，都是找人代笔的。
    现在不行了，这个热度在没经费的情况下要炒起来，就必须得做出点儿话题和争论点，今天钱新文的这一期就很符合陈谨的胃口，把笔记本面对着赵晓峰，催促道：“快申请个微博号，我得上去说两句。”
    赵晓峰没动，愣着回了一句：“为什么要用我申请的号？”
    陈谨急了，拿出手机把自己的微博号打开，一边展示给他看一边说：“我都认证了，万一人肉我一找一个准，你的新号谁知道你是谁。”
    一万个不情愿，赵晓峰最后没办法还是申请了一个微博号，登录之后陈谨就拿了过去，开始了搅屎棍生涯。
    刘金山正在钱新文的帖子下认真的回复，和一个意见相左的红学爱好者探讨秦可卿的身世问题，一个id名为“红学扛把子”的微博号艾特了自己，直接在他的回复中回复：“你说的压根就狗屁不通，我就觉得钱老师说的对，你起码还要研究二十年才能摸着人家的边儿。”
    刘金山蹙眉，他作为华洲科技大学的历史系教授，研究红学几十年了，看着这句回复愣是没反应过来，迟疑了半天才回复道：“咱们红学应该理智讨论，有理讲理。”
    “可是你的观点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行了别跟我说话，我有洁癖。”
    刘金山脸都气红了，恰好刚才探讨的网友也是给出了不同的观点，带着气的刘金山回复中用词就有些偏激，三分钟后，俩人怼上了，开始在钱新文的帖子下盖起了高楼。
    戴金林是支持钱新文的观点的，也在刘金山的回复下面刷起了自己的意见，结果“红学扛把子”扩大了打击面，压根就没把给自己点赞的戴金林当成盟友，调转枪头调侃起他其实根本就不懂红学，只会跟在钱新文屁股后边摇小旗。
    戴金林是红学研究会的理事，老头都六十多岁了被人说成是摇屁帘的，气的差点没嘎过去，然后开始给真的摇旗招人，非得在微博上讲讲道理，到底老子是摇屁帘还是你不懂。
    不过这个时候陈谨已经又一次调转枪头，看到哪边式微就顶在前面，无差别的开起了火，一个好好的官微愣是被搅合的吵吵了一下午。
    也就是这帮子文人闲人太多，打击一个能带出来一串，徒子徒孙都算上，一个人摇旗黑压压的能来好几百人，唾沫星子都能甩出屏幕去，到四点多的时候，陈谨已经不大能插得上嘴了，有些昏了头的都开始内讧了起来。
    “搞文学的就是会打嘴仗，也会来事儿。”陈谨捧着茶杯看的乐呵呵的，跟赵晓峰介绍说：“哪怕是回到家，这些人宁愿脱裤子放屁，用脑袋撞墙，反正就是不能闲着。”
    晚上五点半下班的时候，《百家讲坛》的红学讨论被吵得上了热搜，虽然是四十多名不靠前，可好歹也是上了热搜啊。

 第90章 加把火

    赵晓峰都懵了，陈谨下午干了什么他可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完全就是个搅屎棍，愣是把一个和谐的讨论氛围搞的乌烟瘴气浑浊不堪。
    陈谨走了以后还在办公室蒙圈，他自然想不明白怎么就能吵上了热搜，关于戴金林摇旗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等姜胖子们回来之后，把情况这么一讲，出外勤的人都蒙圈了，上个热搜这么容易？
    姜胖子觉得赵晓峰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科教频道的节目要上热搜，除了花钱买估计没别的办法，可就他们这点儿经费，也就只够在外边混一顿工作餐的，哪有钱买。
    “你自己看看，我可没开玩笑。”赵晓峰直接打开了微博，递在姜胖子眼皮底下。
    姜胖子搂了一眼这才信了，连忙跟后边的职工喊道：“晚上加个班，把后边儿几期有争议的剪成个预告片，咱们再给加把火，钱新文不报警你们别下班。”
    最后一句当然是扯淡。
    说完扭头跟赵晓峰建议道：“你那号赶紧删了，陈谨那孙子就没安好心，要是你被人肉出来保准没一天安生的，他的话你也信？”
    说完拉着人一起去了剪辑室，赵晓峰呆了几分钟，脑海里想到了这个货怎么坑的李士烽，这才手忙脚乱的开始删号。
    现在官微下边吵吵的不是那么厉害了，姜胖子当然不想就这么偃旗息鼓，能添点油就添点，吵得越凶越好，反正节目就这收视率，还能有什么下降空间？
    毕竟现在的网民都是好奇心爆棚，有点儿热点很多人都会点击进去看看，不管能转化多少观众增加收视率，有一点是一点。
    红学算是一个知识分子关注度比较高的话题，讨论起来谁也说服不了谁，不像其他的话题吵吵两句就结束了，只要有人加把火，那是很难停下来的。
    晚上吃完晚饭的点儿，热搜居然上升到了三十几名，看来那帮子人吃饭都顾不得了。
    紧接着预告片也在官微上放了出来，这算是给红学的老家伙们又找了一个话题，钱新文在后面几期的大胆预测全都被姜胖子剪了出来，一条不剩的都给挂了上去，唯恐那帮子人找不到话头。
    不到八点的时候，徐秀秀开了视频来查房，就看见陈谨撅着屁股蹲在茶几边上，手里噼里啪啦打个不停，脸上笑得贱兮兮的，跟平常都不是一个状态。
    “你干嘛呢，笑得这么猥琐？”徐秀秀压根不知道陈谨在干嘛，但是看表情就忍不住差点笑出来，她还是头一回见到陈谨这样的。
    解释了一遍，徐秀秀也笑惨了，指着陈谨说：“你就不是个好人。”
    出道这些年徐秀秀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比如像节目这一块，很多都是故意制造话题和看点，但是像陈谨这样两边挑火的墙头草，还是第一回见，还是能理解一丢丢，一个小节目没有宣传没有关注度，想要慢慢积累谁知道得什么时候去。
    徐秀秀就联系了几个交好的大v朋友，帮着转发了一下陈谨节目的剪辑，这几天狗仔一直都在盯她，现在尽量不想跟陈谨公开有牵连。
    十点多，陈谨准备睡觉的时候，《百家讲坛》的热搜又往前挪了几位，都快到二十多的位置了，也算是小小的火了那么一下下，主要是钱新文没报警，要不然估计能进热搜前十。
    第二天播出的时候陈谨就盯着官微的动静，现在就不用他添油加醋的在里面搅合了，昨天的热搜带来了不少的人气，上午的时候下边还有人在盖楼。
    中午的一期钱新文讲到了香菱这个人物，认为她最终死于夏金桂之手，而并非是续书中的难产而死，这一推论在节目结束后继续得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在节目播出结束之后，官微下面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执，在只有钱新文一个人上电视的情况下，其他人想要阐述自己的观点，也就只有在官微下跟钱新文辩论了，今天帮钱新文站台的则换了人，变成了观看节目的观众。
    很多喜欢《红楼梦》这本书的观众只能说看过，并不会像研究这本书的人那么较真，在看到钱新文对于书里细节的讲述，往往会产生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生出一种还能这么理解的感慨。
    既然已经先入为主的听了钱新文的讲解，那么对于其他人在微博里质疑的论断先天性的就表示不接受，继而开始争辩了起来，然后下午的官微上又吵吵上了。
    陈谨摊摊手，下班的时候跟赵晓峰说：“这回可不是我挑事了，他们自己内讧的。”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手机，赵晓峰也不知道说这批人什么好，你们气死都是活该。
    不知道情况的徐志新算是开了眼，他都不知道陈谨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从第一期开始试播的时候，徐志新就特意关注着《百家讲坛》节目的收视率，试播排在三十六个节目的第二十六名，这算是基本合格的一个成绩。
    毕竟是有言在先，这档节目接档就好，不用收视率来考勤，因为年后徐志新去综艺频道，陈谨他们几个是肯定要跟着去的，这个节目做的再好也要留在科教频道，所以只要能过得去，徐志新不会多说一句。
    一个能独立制作一档节目的人，才是徐志新看中的，他当然清楚《荒野独居》冲到前十的事情，但是其他很多人都不清楚，以为是一个团队所策划的，只有华州卫视和徐志新等少数人才明白，全特么是陈谨一个人写的。
    在收视率慢慢破了0．4之后，连续两天的收视率都在0．4到0．5之间徘徊，这个数据也进入了科教频道收视率的前十五名，完成了徐志新数据有亮点的要求，仓促做出来的节目能进前十五，已经非常的不错了。
    但是从第五期开始，徐志新完全就看不懂了，甚至可以说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似乎是一个明显的分界线，第五期的收视率报表交到他手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怎么连续两三天的0．4几就一下子飙升到了0．577的量级，直接进入了前十名。
    第六期和第七期延续了险些破点6的数值，显示着节目受众的稳定性，只看波动表的话是很平的一条线，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但从第八期开始，又出现了一个昂首的态势，这一期是钱新文讲到了王熙凤，再一次说出了王熙凤可能被休，而平儿当上的正妻的推断。
    这两个人可是不少人最喜欢的人物，所以也引发了巨大的争议，《百家讲坛》的官微下边跟集市一样热闹，每一条回复下面都是好几百条赞同或者反对的回复，现在都根本不用谁去挑火了，说着说着火气就挺大的。
    第九期还没播，早上徐志新看着手里的报表直挠头，不得不打电话让陈谨过来聊聊。

 第91章 年前

    “累不累，累的话让刘斌给你填外勤申请，过年前这一段时间你就在家休息休息？”徐志新一脸的关心，透露着一股子亲切的味道。
    “没事啊，现在节目上了正轨了，没什么累的”陈谨在单位和放假没两样。
    徐志新也是做了十多年的总监了，知道什么节目后边累，至少陈谨自己做的三档节目没有一档很辛苦的，要是换成有剧本的综艺节目，每天要琢磨下一期的剧本安排，那时候才是陈谨辛苦的时候。
    像《百家讲坛》这种任由讲师发挥的节目，质量和录制有制片导演盯着，陈谨确实没什么要操心的，跟甩手掌柜没什么不同。
    徐志新苦笑了一下，把手里的报表递给陈谨，手里握着钢笔点着他说：“你呀，使劲使大了，今天周志良脸上都不怎么好看，被你打脸喽。”
    报表上《百家讲坛》的收视率0．759，排名蹿升到了第二，钱新文的争议话题让红学界吵吵个不停，带着不少人也盯着他的节目，据说已经有人往他院里扔石头了，但这老头属犟牛的，越吵吵越来劲了。
    连续几天官微下边从来不缺人气，在节目做到了第八期的时候，收视率终于是到了陈谨满意的程度。
    至于周志良高不高兴，陈谨知道徐志新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矛盾，安安稳稳的等着去综艺频道就好，但是陈谨不能按着徐志新的节奏走，虽然是一档接档的节目，可那也是自己履历的一部分。
    “随他大小便，节目收视率高他还不高兴了？”陈谨无所谓周志良的心情。
    “就只是提个醒，你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徐志新不会为了周志良让陈谨刻意拉低收视率，林云峰的一些小动作，徐志新不屑用。
    不过还是提醒了一句：“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过年了，多想想年后的事情，到时候你可是我的主力军，起码给我做出一档稳定破3的节目出来。”
    陈谨笑笑，稳定破3都能稳定进入蓝星前二十名了，徐志新看来还真有点着急。
    中午的时候徐秀秀掐着点儿打来了电话，眼看年关将至她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的，这都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见面了，电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确，就是为了回家的事情，徐秀秀的演出时间定在了九点前，那么演出结束后，开车的话半夜是能到家的。
    还有一个意思，徐秀秀犹豫来犹豫去的不知道怎么开口。
    主要陈谨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徐秀秀有心自己买礼物让他带去，又怕伤了他的自尊，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陈谨直到跟她聊了十多分钟才听出来她的意思，拍了一下胸差点儿咳出二两血来，豪爽的说：“有过年费的，你放心，走之前肯定安排的好好的。”
    《百家讲坛》节目的收视率冲进了前三，虽然把周志良下边的新节目压得很不好看，但综归这个节目还是会留在科教频道，所以钱这一方面周志良也不愿意让人说闲话。
    奖金，过年费什么的都照着老员工的福利一起来，有成绩在手里也没人说闲话，确实是短时间做出了一个亮眼的节目出来，有闲话也没脸说。
    节目的绩效奖金和过年费加在一起，足足发了两万多块钱，陈谨琢磨着今年过年不回家，就转了一万给周秀兰，让周秀兰在家族群里把陈谨好一顿夸。
    只不过陈青山就不乐意了，里边有四千是自己的私房钱，可是这种事情又不敢公开来说，憋屈的抽了半夜的闷烟。
    徐秀秀听到陈谨猜出了自己的小心思，脸上还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两个人到现在也没说个情啊爱的，但是陈谨既然答应跟着一起回去过年，其中的意思已经等同于同意了。
    挂完电话后趴在床上想了半天，决定还是过年得让这个木头把话说透，要不然那些个小堂妹前女友什么的，自己地位不正也没法去管，等陈谨答应下来之后，再敢跟小堂妹前女友吃饭，自己就一口一口咬死他。
    陈谨这时候哪知道徐秀秀的心思。
    过年前两天的时候，陈谨终于出去采购了一翻，反正是开车回去也不用安检，烟酒和本地的特产买了不少，专门到徐秀秀的工作室把车开了出来，塞满了整个后备箱，万事俱备只等徐秀秀的时间了。
    腊月二十九，频道的值班表也排了出来，刘斌的值班表里没有陈谨的名字，陈谨原本没想到这事，所以看到值班表还紧张了一下，万一拍到初六之前的话，估计自己还得给刘斌沟通沟通，然后居然没自己的名字。
    姜胖子几个人当然没人会说什么，刘斌可能是怕其他的职工有意见，专门在贴的时候说了一句：“年后陈谨就要调到其他频道了，等过完年咱们一起聚一聚，送个行。”
    过年费栏目组每个人都拿了不少，因为收视率的关系，比起以前的过年费还要多拿了几千块，听到陈谨年后要调走，以前的老员工纷纷表示年后凑一凑份子，大家一起吃顿好的，毕竟是人家一个人写出来的节目，受益的是大家。
    然后心气也就平了下来，做出了好节目大家都有奖金，加上又要调走，在陈谨没上值班表上的事情上都表示了理解。
    姜胖子几个人不吱声不代表没意见，陈谨又一次要去先打头阵，他们也知道是要先过去熟悉一下，等徐志新去了之后主要看是看陈谨，能够一炮打响的话大家也都站稳了脚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几个没意见啊。
    晚上的时候，陈谨就被生拉硬拽的又被宰了一顿，不过这回就只是姜胖子几个加上刘斌，一共六个人找了家馆子涮羊肉，吃到八点左右徐志新才赶了过来，跟自己的嫡系们喝了杯酒，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
    一顿酒喝的陈谨回到小区楼下忍不住吐了一道，浑浑噩噩的睡到大年三十的中午才醒了过来，从这天起已经算是放假了，陈谨拿着春晚节目组的工作证，开着车又回了单位，就等徐秀秀晚上演出完，一起回家。

 第92章 饺子

    春晚的工作人员是定岗定位，十几个小组涵盖了各个方面，陈谨被徐志新塞进了现场协调组，其实也是讲明了只挂个号，这件事上徐志新是卖了面子的。
    年三十的蓝星电视中心安保更为严格，专门留了一个入口和通道给晚会的嘉宾以及演员们使用，陈谨要不是这张工作证，估计车都很难开进去，到了地下停车场之后，陈谨找了一圈，把车停在了徐秀秀的商务车旁边。
    现在演播室他也不大想进去，主要是这种大型室内综艺位置都是定好的，去了也没地方坐，就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栏目组，今天晚上年三十，家在华洲和年纪大的都回去了，被抓壮丁的是苦逼的小白脸。
    黄雪松正不知道跟谁煲电话粥，抬眼看见陈谨进来，匆匆说了两句就挂断了，疑惑的看着陈谨问：“你今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又回来了？”
    “关心一下一线的同志们。”陈谨笑着挥挥手，调侃说：“小鬼辛苦了。”
    “去你大爷的。”黄雪松笑骂了一句，翻着白眼又坐了回去，不管陈谨是来干什么了，轮不到他来过问。
    “怎么就你一个人值班，和你一起值班的是谁？跑哪去了？”
    黄雪松没抬头，一边发微信一边说：“姜哥去打饭去了，晚上吃饺子，你要没吃赶快给他打电话，让他带一份回来。”
    陈谨一边发微信，一边看着监控电视，科教频道今晚并机转播春晚，该有的值班长和值班员是两个人，瞅了一会节目也没什么看的，就也摸出来手机跟徐秀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姜胖子抱着三个大方便盒回来。
    “你回来就为了混一顿值班饺子？还是说另有目的？”姜胖子大口吃着，眼睛盯在陈谨胸前的春晚工作证上。
    “社会上的事少打听，为你好。”陈谨一天没吃饭，晚上饺子吃的挺香。
    八点开始的春晚，三个人排排坐一边儿看一边儿吐槽，黄雪松注意力全在手机上，节目刚播了两个就摇头调侃道：“这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领歌的都能跑调，都是哪些人在喜欢这些小孩，想不通。”
    “有人气呗。”三个人都是知道内情的，姜胖子也是叼着烟笑道：“花那么多钱买流量，还不兴人家出来露个脸啊。”
    三个人都笑，一边看节目一边挨个的调侃，比起春晚可好玩多了。
    等到八点四十，徐秀秀出场了，两个人还要继续点评一番，陈谨咳了一声说：“闭嘴。”
    姜胖子和黄雪松扭头看了他一眼，看样子好像是说真的，忍了忍还真的没吭声，徐秀秀今天晚上也没画浓妆，也不像前边儿的歌手穿着显露，很保守的一种穿衣风格，演唱的正是最近两个月最火的《遇见》。
    唱完后姜胖子对黄雪松爆料：“这家伙以前还问过我，跟徐梦瑶同居的可能性有多大，他要真的跟徐梦瑶同居了，我立刻裸着绕单位跑一圈。”
    陈谨突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姜胖子一字一顿的说：“记好喽，谁骗人谁孙子。”
    “说的跟你认识徐梦瑶一样。”姜胖子的话里充满了不屑，看着陈谨直接往门口走，急忙问了一句：“不陪我们了？你这个点儿干嘛去？”
    “陪徐梦瑶回家见家长。”陈谨抬起胳膊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姜胖子扭头对黄雪松笑道：“这不神经病吗。”
    下到停车场，在车里打响车开了暖气，十分钟不到徐秀秀小跑着就钻进了车，脸上的妆都还没卸，演出服也没换，很神气的向前一指：“起飞，回家吃饺子去。”
    陈谨没动，徐秀秀脸上表情渐渐凝固了下来，这是要干嘛？
    “走哪你给我个位置啊，总不能绕着单位逛圈？”陈谨摊着手很为难的样子。
    徐秀秀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连忙调出定位打开了导航，陈谨看了一眼，挂上档踩着油门就出了单位，年三十的街上几乎没几辆车，原本半小时才能上的高架现在十分钟就能到。
    徐秀秀在副驾上打开了化妆镜，用湿纸巾沾着卸妆水在脸上擦着，等上了高速才忙活完，一边卸妆嘴里一边不停，春晚就只给三千块的劳务费，晚上吃的也是盒饭，徐秀秀是着急回去吃饺子，每年能回去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埋怨完就问陈谨：“你晚上在家不会又点外卖？”
    “单位今天吃饺子，猪肉大葱馅挺香的。”陈谨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点儿，解释道：“单位加班福利，我也是在栏目组蹭饭。”
    徐秀秀哦了一声，听到饺子肚子更饿了，困在副驾上打倒了座位，跟陈谨交代：“我眯一会，你快到的时候再叫我，你要是开车困了就在服务区睡会。”
    开始还能眯着眼，五分钟后徐秀秀就睡得小口微张，保暖靴都脱了困在副驾上侧躺着，陈谨控了一下车速，尽量减轻一点儿颠簸，下高速之后路变得崎岖不平起来，徐秀秀随着车左右轻轻晃动着，依然睡得很死。
    陈谨没打算叫醒她，但是电话却让徐秀秀惊醒了过来，赵晓丽估计也是担心，打过来电话问问走到哪了。
    徐秀秀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了下导航又看看外边，说了一个大概到达的时间才挂了电话，路程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徐秀秀用湿巾擦了擦脸，睡了一个多小时精神好了不少。
    这下再睡不着了，离家越近，嘴里也开始停不下来的介绍了起来，也难为外边黑乎乎的就能看个影子，徐秀秀仍然很熟悉的凭着轮廓就知道走到了哪，等下了水泥路之后上了土路，不用徐秀秀介绍，陈谨也知道快到了。
    徐庆耀和赵晓丽都开着院里的灯等着，徐慧慧眼都睁不开了，车进来的时候灯照在她脸上都照不醒，不过还是硬撑着过来帮着拿东西，车后备箱满满的，赵晓丽拉着陈谨和徐秀秀赶紧去厨房吃两口，有什么话等睡起来再说。
    半夜才到，陈谨也是困得不行，要不是车上徐秀秀不停跟自己聊天，估计都想停下车睡觉了，吃了一碗饺子匆匆泡了个脚就躺倒了床上，脑子里空白一片的，挨着枕头就睡沉了。

 第93章 初一

    陈谨早上是被徐秀秀给折腾醒的，拿着一根发丝在陈谨耳边轻轻划过，痒痒个不停的陈谨终于睁开了眼，迷瞪着问道：“让不让人睡觉了？”
    “起床，都已经八点多了，一会儿拜年的人就该来了。”徐秀秀见陈谨眼睛又闭上了，用小手推了推她的脑袋。
    圆滚滚的又热乎，顺着脑袋就捏住了鼻子，陈谨使劲挣脱开，无奈的说：“哪有这么早拜年的，再说了，大年初一人家凭什么给你家拜年啊。”
    “我爸最大啊，每年都是这样，快点再不起我掀被子了。”徐秀秀捏住了被角，摆出一副作势欲掀的姿势。
    陈谨连忙搂着被子叫道：“我习惯裸睡，你长针眼可别怪我。”
    徐秀秀啐了一口，红着脸出了门，不管信不信她都不敢赌。
    陈谨起了之后才不到九点钟，中午确实有不少人要来拜年，赵晓丽和徐秀秀已经在给午饭备菜了，徐庆耀正在往酒瓶里灌着散装白酒，陈谨早上没什么胃口不想吃饭，已经在院子里绕了无数圈的徐慧慧摸到了他边上，讨好的说：“哥，教我开车呗？”
    徐秀秀的老家里是华洲典型的农村，一幢二层半的小楼带上一个一百多平的小院，东边厢是砖瓦结构的厨房，院子里停着昨晚开回来的轿跑，徐秀秀指的是徐庆耀的一台老式小车，现在正搁在院子外边。
    陈谨指了指厨房里边，没好气的说：“你看人家都忙成啥样了，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儿？”
    “你不也在院子里绕圈吗？”徐慧慧硬拉着陈谨出了院子，央求着说：“拜年的人要十一点后才来，这还有两个小时呢，我年后就要考路考了，你就指点指点呗。”
    陈谨被磨的没办法，生拉硬拽的上了车，打开车窗点了根烟愁的不行，今天多好的太阳练什么车，这个哪吒怎么这么多事呢？
    徐慧慧脸上堆着笑，一边背着开车步骤一边儿系安全带打火起步，听得陈谨连忙把手搭在车窗上，这车可不是驾校的车，没有副刹的，嘴里不停的嘱咐开慢点。
    还好土路有两车宽，笔直的也不用转弯，徐慧慧踩了一脚油门稍稍加了点儿速度，就听见车里滴滴滴的响了起来，徐慧慧不敢转移视线，连忙问陈谨：“是不是你安全带没系？车里怎么报警了呢？”
    陈谨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手刹松了下去，徐慧慧拍了拍方向盘，嘟噜道：“破车就是破车，一点儿都不靠谱，一会响一会不响的。”
    还好直线开没什么问题，等直线走完转弯往回走的时候，徐慧慧档位有些高了，车子一耸一耸的，等速度加上去了一点才正常了起来，手里一把汗的问：“这车是不是要修了，怎么老出问题？”
    “没问题啊。”陈谨看了眼又上了直路这才放下心，叼着烟看着窗外说道：“你刚才挂到兔子档了，肯定一跳一跳的。”
    徐慧慧再傻也知道陈谨在损她，不过这都是自找的，还指着陈谨每天坐副驾帮自己看着点，气的圆脸鼓起憋得通红。
    十一点，徐秀秀打来了电话，徐慧慧只好开着车往回走，到了家门口陈谨紧张了起来，院子里已经站了七八个人，徐庆耀正在挨个发烟，徐秀秀也正在倒茶，加上该死的徐慧慧飞一样的跑回了院子，陈谨关上车门一个人多少有点儿尴尬。
    还好徐秀秀看见妹妹跑回院子，就扭头看了眼外边，嘴角含笑的走了出来，陪着陈谨一起进了院子，也还好人不是太多，大年初一都是徐庆耀的姊妹来拜年，中午吃顿饭就走了，这一关必须得过，陈谨答应来之前就已经考虑过这种情况。
    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徐庆耀介绍完之后几个大人去打麻将，小孩则跟着徐慧慧出去放炮，陈谨扎扎实实的感受了一次外地女婿跟媳妇回娘家的感受，听也听不懂，玩也不会玩，只等着到点儿了吃饭。
    中午陈谨没敢喝酒，徐庆耀估计也是怕他被灌酒，也护着说他不会喝，等下午两点多亲戚走了之后，陈谨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后边就是徐庆耀他们出去拜年了，陈谨只需要跟着徐秀秀在这再待上几天，初六之前回去上班就行了。
    晚上再吃饭，徐庆耀就没饶了陈谨，上次在华洲的时候两个人喝过，晚上吃饭也都是自家人，这回陈谨扎扎实实喝了多半斤，不到六点就爬着上了床，再睁眼就是半夜了。
    徐秀秀穿着大衣坐在床尾，身上还盖了一床被子，玩着手机听到动静就抬起了头，见陈谨醒了，连忙下了床从保温瓶里倒了一杯开水递过去，等陈谨喝完了又缩回了床尾，靠着床板又把被子盖了起来。
    陈谨缓了一会，瞅着徐秀秀笑道：“我这一觉睡了多久，怎么就同床共枕起来了？”
    徐秀秀隔着被子蹬了一脚陈谨的腿，耳垂有点儿红，盯着陈谨问：“酒醒了没？没醒你继续睡。”
    “睡好了，一点儿瞌睡都没有，你赶紧回去睡觉，我可不想上法制频道。”陈谨喝完开水脑子也清醒了。
    徐秀秀忍不住笑了一声，接着脸上又收起了笑容，看着陈谨柔声问道：“我现在也没瞌睡，要不聊聊？”
    终于到了审判的日子，陈谨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也是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小床上两个人一头一尾，陈谨抽了根烟出来比划了一下，问：“能抽根不？憋得难受。”
    “下不为例。”徐秀秀很讨厌烟味，但今天晚上破了例。
    等陈谨点上了烟，徐秀秀抱着腿低头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觉得你是我一直等的那个人吗？”
    这么有哲理的话陈谨觉得脑瓜疼，摸摸头说：“我就觉得咱们身份区别挺大的，不是我矫情，总归是觉得跟做梦一样，要说能跟你这么漂亮的明星过一辈子，谁都觉得挺值。”
    “还有了？”徐秀秀盯着陈谨，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继续问道：“要说就说完，只当你在上一档情感节目，别有什么心理包袱。”

 第94章 夜谈

    陈谨愣愣的看着徐秀秀，笑道：“没什么心里包袱，说实话我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一个明星做家务做饭，还没有绯闻也不去夜店这些地方，按照我的工作经历的了解，跟你一样的明星不超过五个。”
    徐秀秀听的脸上有些娇羞，脸都快贴到被子上了。
    “就是脾气还有改进的余地，性格也有进步的空间，少挖坑或者不挖坑是最好了，再加上……”陈谨看着徐秀秀昂起的头，讷讷的停住了口。
    徐秀秀被子里的小手握成了拳头，咬着牙说：“我是来跟你聊天的，不是让你挑刺的。”
    一瞬间小脸鼓了起来，下巴都变小了好多。
    “你看，这不缺点全在这句话里面了？”陈谨抽完最后一口掐掉烟，挥手散了散烟气，笑着继续说：“很多男人那么成功，为什么最后找的老婆不是最漂亮的？”
    “为什么？”徐秀秀疑问道。
    陈谨啧了一声，解释说：“那就是女人太不会当女人，首先得给自己找个定位，你到底是准备以后家里定位是明星啊还是老婆？”
    徐秀秀喃喃的回道：“做老婆啊。”
    “对啊。”陈谨继续忽悠道：“所以就得摒弃你的身份，做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你看网上那些温温柔柔的女人，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捧？”
    “为什么？”徐秀秀小嘴微张，已经被带偏了。
    陈谨叹口气，恨铁不成钢的说：“那是因为男人好这口啊，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男人会喜欢温柔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说。”徐秀秀眼睛都直了。
    陈谨继续说：“那是因为温柔的女人很乖很听话，这样家里才不会吵吵，男人才会一下班就想着回家，家庭才能和睦，要是一个不温柔听话的女人，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什……什么后果？”徐秀秀结巴上了。
    “那当然是家宅不宁夫妻离德。”陈谨拍了拍被子，说：“所以，一个听话懂事的女人，才是一个家庭的美好未来，你觉得你做的到吗？”
    徐秀秀眨着眼，觉得脑子有点儿乱。
    陈谨趁热打铁的说：“你看，你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说问题不在我。”
    愣是想了半天，徐秀秀才蹙眉说：“不对，你绕这么大个圈子，什么话都没说明白啊？”
    两个人四目相对，徐秀秀撅着嘴，脸上开始拧了起来，陈谨说了半天跟没说是一样的，她反应慢不代表她傻，盯着看了半天，最后掀起被子穿上了拖鞋，小脸气呼呼的说：“算我自作多情，你找你的前女友小堂妹去。”
    走到陈谨身边的时候被陈谨伸出手一捞，左手的小尾指被捏在了陈谨手心里，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肌肤上的触碰，徐秀秀想要把手指收回来，又僵硬的用不上力气，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陈谨有些好笑的说：“你说我都已经跟你回家过年了，还非得我说出来喜欢你三个字？”
    徐秀秀嘴角控制不住的翘了起来，但不一会又绷起了脸，恨恨的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哪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嘀咕了一句：“男人不说清楚就不靠谱，以后不认账怎么办。”
    小脸委委屈屈的，这决计不是装出来的。
    “那你是要我把话都给你说死喽？”陈谨脸上坏笑着问。
    徐秀秀没吭声，但表情看起来肯定是这个意思，陈谨捏了捏她的小手指，歪着头问：“你想生个儿子还是闺女？”
    徐秀秀嗖的一下把手指收了回去，但是袖子又被陈谨给拽住了，走也走不了脸上通红一片，结结巴巴的说：“这……那个……说这个……太早了。”
    “你看，你让我说死的，现在你自己又不往下说。”陈谨脸上一脸无奈，肚子憋笑憋的生疼，徐秀秀红着脸比平常好看多了。
    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陈谨看着她连脖子都红了，终于不再调侃下去，拉着袖子的手摇了摇，说：“你快盖着被子别感冒了，我有话想问你。”
    徐秀秀又在原地站了一会，才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回到了床尾，再一次缩回被子之后碘着脸，想不通怎么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主动权全被陈谨拿了过去，自己反倒是畏手畏脚了起来。
    陈谨又点了根烟，徐秀秀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也没吭声，就听到他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合适呢，天天穷的掉五毛钱都气的吃不下饭，”
    徐秀秀想到红姐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一直都记得红姐以前带的那个人，结果嫁的人娶了五个小老婆的事，但这些事有点难以启齿，于是撇过头忍着笑说：“还不是可怜你，怕你饿死街头。”
    “那你牺牲也太大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陈谨装模做样的，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徐秀秀又忍不住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觉得今天陈谨跟平常不大一样，跟自己说话也不怂了，还学会忽悠人了，不过仍然觉得心里是欢喜的，今天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之后，终于不用每天猜来猜去。
    想到这里，徐秀秀就对陈谨警告道：“以后不许跟你前女友吃饭，也不许跟什么堂妹表妹的吃饭，要不然我就在微博上控诉你这个渣男，让你变成过街老鼠。”
    陈谨汗都下来了，他知道徐秀秀的微博粉丝量，四千多万在整个娱乐圈里也能排进前二十名，最近每天都六位数的往上加，她真要发了微博，陈谨估计只剩下删号一条路可走了。
    看着徐秀秀得意的样子，陈谨啧了一声，提议说：“这下既然说死了，要不盖个章？”
    “盖什么章？”徐秀秀眨着眼有些听不懂。
    “亲一个啊，谈恋爱不都亲嘴儿吗？”陈谨这时候一脸无辜的说。
    徐秀秀整个脸都红了起来，狠狠的在被子里踢了一脚，穿上拖鞋小跑着就出了门。
    陈谨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心里现在五味杂陈，这么漂亮的小妞谁不喜欢，前一段时间总是束手束脚，更大的原因还是害怕不合适，还是担心女强男弱怕以后不好相处，不过今天一看还算能掐着徐秀秀。
    反正都已经说死了，按照徐秀秀的性子来说，陈谨要是反悔估计她真敢控诉自己是个渣男，打了个寒颤又裹了裹被子，心里盘算着该压压她的小脾气了。

 第95章 新的开始

    从初二到初五，徐庆耀和赵晓丽一直都在外边儿拜年，陈谨上午就被徐慧慧拉着去练车，正好不用面对那些来拜年的亲戚，徐家大妮子带男朋友回来的消息，早就在村里传遍了。
    下午的时候往往是两个人一起到附近转一转，或者烧起一堆火墙烤火，顺便还能烤点儿肉串什么的，徐秀秀是连橘子苹果都烤着吃，到初五的时候就要准备往回走了，单位是初六上班，陈谨要先去综艺频道报道。
    徐慧慧也要跟着车一起回华洲，然后再转机到楚州，初四的晚上赵晓丽瞅着空拉着陈谨说了半个小时，无非是让陈谨迁就一下徐秀秀的小性子，要是被欺负了就给她打电话，她去收拾徐秀秀。
    陈谨嗯哪了半天，从这几天来看觉得电话似乎是不用打了，徐秀秀似乎也是自己改变了不少，可能嘴上不说，但是能感觉的到。
    来的时候后备箱满满的，走的时候一样也是满满的，大多都是一些徐秀秀喜欢吃的东西，熏肉和鸡蛋饺子这些，农村家家户户都喜欢弄点儿这些东西，从小吃到大她有时候会想这一口。
    依然还是陈谨开车，顺着土路出了村，三个小时后从高速转到机场高速，徐慧慧其实从青州机场飞楚州更近，不过徐秀秀也要在华洲机场直接飞走，这次要参加几档颁奖的晚会，两个人在路上叽叽喳喳的聊了一下午。
    红姐和李晓静早就在机场等着，下车前徐秀秀给了陈谨门禁卡和钥匙，让他把后备箱的东西放到自己房子里，临下车多少是准备跟陈谨聊几句的，一路上徐慧慧这个电灯泡一直都在，下了车红姐和李晓静过来帮着拿行李，所以根本就没说什么话。
    犹犹豫豫的，还是跟着红姐们进了机场
    第二天一大早，陈谨开车先到了徐秀秀家里，几个包拎着手都勒红了，放到电梯里都喘了半天，找对了门牌号开了门，就觉得自己那里还是形容狗窝更好一点，徐秀秀这间房子装修的水准极高。
    厨房和餐厅一体，比老宅的客厅还要大一丢丢的样子，陈谨把菜都放进了冰箱里，摇头感叹了一句腐朽的生活品质，这才匆匆下楼腿着到了单位。
    有时候陈谨也会略伤自尊，老人们经常说的门当户对其实是至理名言，两方实力相差过大的确有种颓败的感觉，尤其是做明星的，吸金速度仅次于煤老板，有时候不免会烦一会。
    陈谨现在过年费和工资还剩下几千块，这点儿钱可能就是明星们一顿饭的饭钱，所以这次跟徐秀秀聊透了以后，从过年到昨天分开，徐秀秀嘴里动不动的还钱就再没提过，连钱这个字都没提过。
    快到八点的时候陈谨回到了办公室，姜胖子一个人正在办公桌上写东西，来的比陈谨还早，两个人一对眼陈谨就拍了拍额头，自己走习惯了，忘了今天要去综艺频道换工作证。
    姜胖子放下手里的笔，扔过去根烟就笑：“胡汉三又回来了，你不是去当急先锋了吗，还愿意屈尊回到咱们这个小庙？”
    陈谨看看时间还有一会，撑在他办公桌上笑：“我这是怕我走了你哭鼻子，编制都不要上赶着要过来，我今天一走怕你想不开。”
    “滚蛋。”姜胖子咬着牙骂：“我特么怎么知道你又是当头炮，逼急了咱们都不去了，让你一个人在那边哭的打滚。”
    陈谨切了一声，点着烟陪着姜胖子侃了一会，等上班时间要到了才挥挥手走了出去。
    所有电视台的综艺频道和综合频道都一样，绝对是台里楼层最多，演播室最多最大的频道，所谓的大频道其实就只有五六个，比如总收视率最高的体育频道，最受关注的新闻频道以及军事频道。
    但要说广告收入的话，综艺频道只排在综合频道后边，蓝星电视中心每年的广告收入一直都是个谜，有人说是几百亿，也有人说只有几十亿，到底是多少估计只有副台以上才知道，陈谨猜测的话，应该在一百亿以上。
    到了人事处交了工作证，爱理不理的一位中年大妈十分钟给陈谨办好了新的工作证，然后就是到总监办找秘书处报道了，蓝星电视中心和华洲卫视的管理模式一点儿都不一样，策划人员只是跟组，并不定岗在栏目组里。
    蓝星电视中心综艺频道总监级别很高，陈谨这种小策划现在还入不了眼，到了秘书处之后谁也不认识他，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看了下他的工作证，说清楚了策划岗就让他一个人先过去。
    没人不好办事，陈谨现在深有体会。
    要说自己也是做出来过破3的节目的，但在这种蓝星最大的电视中心里，做出过好成绩的策划实在太多了，徐志新看得起他不代表别人也看得上，这么大一个电视台，策划都好几百人，他现在算哪颗葱？
    摆正位置，调整心情，从小虾米做起，最起码在徐志新来之前，只能是服从分配。
    策划没有定岗的都在公共办公区，和后勤以及调配组呆在一起，一百多人的一个大办公区域，陈谨来了之后看了一圈，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办公桌正好在门口，抬头就问了一句：“你找谁？”
    陈谨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工作证，笑道：“来报道的，不知道该找谁。”
    哦了一声，小伙子指了指里边的一间小办公室说：“我们这里归刘主任管，你问他安排。”
    道过谢之后陈谨站在办公室门口敲敲门，里边一个瘦小的老头正低着头，用手在梳着头上个位数的头发，抬起头看了眼陈谨皱了皱眉问：“有什么事？”
    再一次指了指胸前的工作牌，陈谨笑道：“刘主任好，我新转过来报道的。”
    低声哦了一声，再一次摸了摸头上快薅秃了的头，想了想说：“你先去找个工作位，这刚过完年才刚上班，等栏目组打报告要人了再说。”
    说完居然又低下了头，陈谨苦笑一声，提着包在办公区转了一圈，不过这里的人都太鸡贼了，边边角角的都坐满了人，只有门口那个小伙子旁边还有两个位置。

 第96章 姜胖子的面子

    徐秀秀从初六上了飞机，一直到初十中午才回了华洲，回到家后换了一身家居服，舒服的趴在床上拨电话，然后对面的陈谨几乎秒接。
    “这么快？你是不是就在玩手机跟别人聊天？闲的没事？”徐秀秀警觉道。
    陈谨没好气的说：“想什么呐，我不玩手机能干嘛去？”
    “你不是上班吗？不忙吗？”徐秀秀纳闷的问。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才哼哼道：“有事快说，没事我要忙了。”
    徐秀秀憋着笑，知道他肯定是没什么事闲着，被自己说中了心思了，不过这种事不想去揭穿，跟陈谨说起了正事：“你认识摄影比较好的老师吗，最近要拍几张宣传海报，以前请的老师有事来不了，红姐问了一圈，也没个靠谱的。”
    陈谨想都不想，说道：“让黄雪松过去，摄影摄像技术牛的很，我把电话发给你，你让晓静跟他联系。”
    徐秀秀嗯了一声，问道：“方便吗？他什么时候有空。”
    “他现在闲人一个，十五之前没什么节目录，我跟他组长说一声，填个外勤就行了。”
    徐秀秀放下心，又问道：“你们十五之前没节目录，你是不是也闲的没事？”
    “我忙，你联系他。”啪……电话直接挂断了。
    徐秀秀抽抽嘴角，又好气又好笑，看着手里秒转过来的电话笑得肚子疼，顺手就转给了李晓静，安排联系看下午能不能拍摄。
    《百家讲坛》在年前已经录制了两个月的节目，这段时间确实是没什么事，黄雪松一直掌机，现在闲下来每天跟姜胖子两个人打得火热，接到李晓静的电话下意识的以为是骗子，就把电话给挂了。
    李晓静听着忙音有点懵，又拨给了陈谨问情况，觉得有点儿掉面儿的陈谨就亲自跑了一趟。
    姜胖子正在跟赵晓峰商量着后边的人选，黄雪松没事抱着手机看剧，陈谨走到他身边踢了一脚，低头看着他戏谑道：“美女打电话你骂人家干嘛？”
    “啊？”黄雪松两眼发呆，半晌反应过来后惊道：“我去，难道真的是……”
    “嘘嘘嘘。”陈谨连忙拉着他示意噤声，扭头看了眼姜胖子，贴在他耳边悄咪咪的说：“还记得姜胖子说裸奔的事儿么？”
    黄雪松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浑圆。
    陈谨就笑：“我跟刘斌去说，你拉着姜胖子一起去，今天晚上非要这个死胖子裸奔不可。”
    拍拍黄雪松的肩膀，陈谨给了个你懂的眼神，笑着就回去了，刚到综艺频道几天，还没到科教频道随便晃的地步，能不叫人说就得安分一点儿。
    黄雪松眼睛发亮，在外边等姜胖子接完电话，就进去忽悠道：“姜制片，领导让咱们出个外勤。”
    黄雪松还是叫着姜胖子姜制片，至于领导是谁也没说清，他知道陈谨肯定跟徐秀秀那边有什么牵连，既然能出这个主意肯定是有谱的。
    姜波就皱皱眉，叉着腰嘴里嘶嘶的说：“什么时候我被你领导了，出外勤让我跟着你？”
    “这不是让我跟你说一声吗，让到徐梦瑶那边拍一组宣传照，我们俩去。”黄雪松心里憋着笑，脸上却一幅讨好的样子，颇具迷惑性。
    姜胖子也是没被黄雪松骗过，一点都没怀疑真实性，还真就收拾了包就跟黄雪松出了办公室，走到门口又突然说：“那个，咱们得先去填外勤卡啊。”
    “不用不用，刘组长都帮我们填好了。”黄雪松拉着姜胖子就走，听到这个姜胖子是一点怀疑都没有了，不填外勤卡签字，那可算旷工的。
    按照李晓静发的定位，腿着也就十分钟左右，两个人就跟着下来接的李晓静上了楼，姜胖子一进工作室就跟黄雪松小声笑道：“陈谨那孙子以前还问什么时候跟徐梦瑶同居，他跟人家说话人家理他么？咱们一会发个视频给他，气死个鳖孙。”
    黄雪松忍着笑，故意说：“那太损了，按我说就把他叫过来，当着面嘲讽他不认识徐梦瑶，那不是更丢脸？”
    姜胖子一脸叹服，拍着黄雪松伸着大拇指：“还是你坏，你比我有前途。”
    李晓静在前边隔着不远，脸上憋得通红，猜都能猜到这个胖子肯定被陈谨给玩了。
    徐秀秀跟姜胖子是见过的，不过那时候戴着帽子和口罩，姜胖子压根不知道是谁，声音听过两次也没用，见到真人哪还往那个方面去想，心里一直惦记着怎么要个合影什么的，但是徐秀秀心里是清楚的。
    陈谨没打电话，但是微信说了姜胖子会过去，刚刚李晓静也嘀咕了两句，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清楚，只有姜胖子一个人傻不愣登的以为都不清楚，坐在一边跟陈谨聊着微信，想尽办法想把他忽悠过来，一个人傻乐。
    徐秀秀拍的海报是福利海报，送给粉丝会的那种，所以只能自己找人来拍，黄雪松进入了工作状态就异常的认真，这种海报也不需要什么背景，摆姿势选角度，然后电脑上p一下就行了，主要是需要摄影技巧。
    一共拍了一百多张照片，整个过程都还是挺简单的，徐秀秀换衣服的时间比拍照都长，拍完之后正好是下午五点多，红姐就拿着钱过来给黄雪松劳务，但这个钱黄雪松不收。
    陈谨一过来他就知道肯定是陈谨介绍的，不管多少都坚决不收，徐秀秀知道要是不收就肯定是陈谨欠了人情了，就一定要请两个人吃个饭。
    姜胖子这时候来劲了，碘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有个朋友是你的粉丝，能不能搭上他一个？”
    黄雪松扭过头差一点儿没忍住，徐秀秀脸上也是怪异的很，实在忍不住的笑了两声，说：“可以啊，叫着一起来，晚上我找个好馆子请你们，下午辛苦黄老师了。”
    收拾了一下，徐秀秀让李晓静跟着，陈谨的同事和同学没什么害怕的，反正吃饭也是在附近不远。
    姜胖子一边走一边给陈谨发信息：“兄弟，别说我不照顾你，今天我帮了徐梦瑶一个大忙，她哭着非得请我吃饭，我说你不来我也不去，人家看我面子就让我叫上你。”
    陈谨看着微信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

 第97章 不装了

    徐秀秀吃饭不大喜欢吃火锅，因为吃完后要洗头发不说，衣服上还一股子火锅味，但是今天黄雪松是主客，徐秀秀征求他意见的时候，黄雪松觉得这个天还是涮锅比较好，徐秀秀就笑着同意了。
    点了菜让过半小时再上，姜胖子脸上居然不好意思了起来，他自作多情觉的以为是非得叫上陈谨才需要等，就一个劲儿的跟徐秀秀说不好意思，说得多了徐秀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抱着手机跟陈谨聊天。
    黄雪松憋着笑不想露馅，就找话跟李晓静聊着，倒是显得姜胖子一个人有点儿无所事事了起来。
    “你喜欢吃微辣中辣还是很辣？”黄雪松原本就是个小白脸，跟李晓静聊得不亦乐乎。
    李晓静还认真的想了想才说：“倒是喜欢吃辣的，但是太辣嗓子不舒服，你喜欢吃哪一种？”
    “我喜欢吃……我想你辣。”黄雪松一本正经的说，听得李晓静原地楞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低头捂嘴笑个不停。
    拿手机的手抖了抖，很意外的抬起了头，姜胖子斜着眼看他，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一手，孙子挺会撩啊。
    李晓静好半天才红着脸抬起头，结果又等到黄雪松故意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唉。”
    “我？我怎么了我？”李晓静懵着看了一圈的人，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黄雪松摇着头，脸上大失所望的说：“我跟你除了恋爱没什么好谈的。”
    姜胖子看着李晓静再一次笑得合不拢嘴，心里默默记住了这两个撩妹的套路，准备找哪天跟张玲也试试。
    徐秀秀嘴角微微勾起，看着陈谨回复的五分钟到咬了咬嘴唇，回复说：“没事多跟黄雪松聊聊天，吃吃饭。”
    “为什么？”陈谨回复很快，又问道：“他今天摔坏脑子了，要我去陪他？”
    “多跟人家学学，别整天跟个木头一样！”徐秀秀打完字把手机放在一边，听着黄雪松一个套路又一个套路不带停的，虽然明知是假的，可女人不就好这一口？
    姜胖子干看着没辙，黄雪松帮忙给足了陈谨面子，徐秀秀对他观感大佳，加上下午拍照的时候跟李晓静等人打得火热，已经熟络的很了，这些个土味情话张嘴就来，直到陈谨进门的时候，徐秀秀心里默数已经说了不下十个了，都不带重样的。
    看到陈谨进了门，姜胖子大喜过望，连忙招手让他坐过来，不过陈谨似乎有些不识好歹，圆桌明明是姜胖子跟黄雪松之间空位更大一些，但他偏偏搬了椅子坐到了姜胖子和徐秀秀之间。
    心里埋怨陈谨不懂事，姜胖子冲着徐秀秀尴尬的笑笑，解释说：“这是我兄弟，你的纯粉丝，上次你在华洲录节目的时候，还是他拉着我去现场给你加油哩。”
    徐秀秀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配合着说：“好像是有点儿印象。”
    黄雪松停下了撩妹的步伐，跟李晓静一起看姜胖子怎么被陈谨和徐秀秀玩死。
    这两个坑货，要不是下午需要我帮忙，说不定晚上跳坑的就得加上我。
    姜胖子看徐秀秀没露出什么感兴趣的神情来，有些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神情有些讷讷的，也就住了嘴。
    陈谨咳了一声，看了眼黄雪松，又扭头跟姜胖子说：“冬天有点儿冷，想找个女朋友暖被窝。”
    三个知情人都低着头，耳朵直愣着只敢听，不敢看姜胖子跳坑。
    姜波一愣，下意识的看了一圈桌上的几个人，暗暗踢了一脚陈谨，觉得这个场合说这种话有些不识时务的感觉，语气加重了几分拦着他：“这个……吃完咱们再聊。”
    徐秀秀慢慢的嘴角带笑，然后又强行忍了回去，面上始终是面无表情。
    陈谨跟个愣子一样，眨着眼说：“今天不是桌上有美女吗，看看有没有人看得上我，带一个回去不就行了。”
    姜胖子都傻了。
    “哎你上次不是说了吗，我要跟徐梦瑶处朋友了，你就绕着单位裸奔一圈，还算不算数？”陈谨直勾勾的看着姜胖子。
    姜胖子要疯，看了看徐秀秀还好没发怒，脾气也有点儿忍不住了，这什么场合你说这种话，喝了酒来的？
    终于是怼了一句回去：“算数，人家看得上你我马上去裸奔一圈，看不上你现在给我死去。”
    黄雪松低着头和李晓静暗叹了一口气，这个坑挖的太大了，姜胖子只要接话就肯定得掉下去，就目前来看的话，姜胖子已经自己躺到案板上把刀把都递给别人了。
    而且裸奔这件事可是姜胖子自己提出来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坑是自己挖的，跳也是自己跳的，最后爬不出来的也是自己。
    陈谨就扭过头，对徐秀秀直不楞登的问：“美女，有男朋友吗？”
    “没有啊。”徐秀秀淡淡的回了一句。
    姜胖子嘴角有点抽抽，心里觉得好大的不对劲。
    “这么巧，我也没女朋友，要不咱们谈个恋爱？”陈谨问道。
    徐秀秀撩了撩头发，仍然是淡淡的回道：“好啊。”
    姜胖子眼睛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时候陈谨回过头看着他，摊摊手做了一个无奈的动作，意思应该很明显了。
    呆了好几秒，姜胖子终于喊了一句：“这个不算，上回你问的是同居的可能性有多大，等你们住一起再说裸奔的事。”
    这还不容易？
    陈谨伸出手掌面朝上，笑道：“那晚上跟我回家？”
    徐秀秀终于忍不住嘴角勾了起来，笑了一声后也把手放到了陈谨的手上，只是觉得耳根有些发热，她知道陈谨只不过是在跟自己确定了关系之后，用这种方法告诉他最好的兄弟，不过小手被陈谨捏着还是有些羞涩。
    她也不确定陈谨是不是就为了捏捏自己小手，才故意这么说。
    姜胖子彻底死了心，他仍然不知道自己被玩了，只当是徐秀秀故意配合陈谨的，只不过为什么会配合，他仍然想不通，因为他死也不愿意相信，徐秀秀会跟陈谨谈恋爱。
    叹了口气，姜胖子瘫在了椅子上，有气无力的说：“裸奔是不可能的，我想一下怎么去死好了。”
    陈谨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姜胖子的肩抽抽着说：“你怎么这么傻，上次一起吃麻辣烫你不是见过她吗？”
    嗯？
    姜胖子皱着眉摸摸头，好半天才恍然大悟，冲着徐秀秀问：“上次是你？我说怎么带着点熟悉呐，”这下终于知道原因了，感叹的拍了拍大腿，唉声叹气的说：“你跟徐梦瑶是亲戚你早说啊，至于配合起来给我挖坑吗？”
    “是徐秀秀。”陈谨笑笑，对姜胖子很认真的说。
    再一次嗯？
    陈谨又解释了一遍：“徐秀秀，徐梦瑶是艺名，她也不是我亲戚，是我女朋友。”
    嗯？嗯……
    姜胖子是愣住了，黄雪松则是傻了，不是说挖坑吗，这是个什么坑？我怎么感觉我不是在帮忙挖坑，而是也在给自己挖坑？
    徐秀秀？徐梦瑶？你个坑货的女朋友？

 第98章 抓壮丁

    徐秀秀笑语如胭，李晓静心情复杂的看着她，这种做小鸟依人状态的徐秀秀是那么的陌生，爱情真的是事业的坟墓，徐秀秀你变了。
    姜胖子和黄雪松心情复杂的吃着狗粮，刚刚那些撩妹的套路现在想起来都想死，看似把李晓静撩的羞涩不已，可根本就没什么卵用，吃完饭回家人家该怎么就怎么，只当是饭桌上的插科打诨。
    陈谨这孙子就不一样了，徐梦……徐秀秀可是亲口承认了，小手都摸了呢，姜胖子不由得想起那天的麻辣烫，娘希匹的，那时候应该就跟徐秀秀勾搭上了，怪不得看不上我的小堂妹。
    陈谨吃完饭认真的跟两个人交代了一句：“秀秀现在是公众人物，知道这件事儿的就你们俩，我要知道单位里传开了，我拉着你们俩摸电门去。”
    姜胖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谨，摸不清徐秀秀到底看上他哪了，难道这个世界真有人天赋异禀这么一说？
    两个吃了一晚上狗粮的男人安慰着互相回家，今天打击面有点儿广，心里难受，早点儿回家睡一觉，万一醒来是个梦呢？
    徐秀秀和陈谨沿着马路慢慢往回走，到现在心里还是甜丝丝的，陈谨第一次没叫她全名，而是叫她秀秀，而且很大的一个变化更让徐秀秀开心，这还是陈谨第一次把自己介绍给了他最好的朋友。
    对男人来说，愿意让一个女人融入他的圈子，认识他最好的哥们，比起说我喜欢你要重要多了，这代表一个男人愿意让一个女人融入进自己的生活，在过年前，这些都是他从来没想过要做的。
    “你现在没敲字了？”徐秀秀低着头走在陈谨身边，两人肩头时不时的触碰一下。
    陈谨无奈的回道：“这不是快元宵节了吗，这之前都没什么事，估计节气过了会忙起来。”
    徐秀秀点点头，提前打了小报告：“嗯……有两个事。”
    “今年过年还早呢，不用提前这么久说。”陈谨坏笑道。
    上次徐秀秀说的两件事，有一件就是回去跟她过年，陈谨当然就是指的这个。
    徐秀秀没笑，用两个手指捏住陈谨的衣角让两人都停了下来，脸上有些发烫的说：“元宵节是不是该回楚州看看你爸妈去？”
    陈谨就唉声叹气的说：“我也想呢，不过元宵节不放假，肯定是回不去了。”
    哦了一声，徐秀秀想了想又说：“我签了你们频道的一档真人秀，出镜两期节目，就是那个《生活大爆炸》户外综艺。”
    “挺好的。”陈谨只能夸一句，又笑道：“户外真人秀不好作弊啊。”
    两人都笑了起来，徐秀秀挺期望的看着他：“你在综艺频道要是策划节目了，我肯定拉着朋友一起来捧场。”
    想法是好的，陈谨脸黑了一下，这几天上班儿除了把手机里的几档游戏玩通关了，自己还做了啥事来着？
    初来乍到综艺频道，哪怕陈谨在科教的节目收视率一直保持在0．8左右的样子，但是实话实说根本就不受重视，这里的策划团队们一般都是做大制作，制作经费八位数以上，甚至接近九位数的成本。
    比如徐秀秀要参加的户外综艺，收视率长期排在整个蓝星的前五，这种综艺除了两三个超级大咖，徐秀秀这种一线最多只能签两期，想上的人太多了，从制片到导演到策划，一个个都牛的不行。
    增加曝光率，增加人气，徐秀秀为了上《生活大爆炸》估计红姐也是耗费了不少的人力物力，这都是闭眼都能想到的，趁着《遇见》让徐秀秀火了一把，精得很的红姐肯定是不遗余力的堆人气。
    从这顿晚饭到元宵节后两天，徐秀秀再一次飞去了楚州参加元宵节楚州卫视的晚会，陈谨在又摸了两天鱼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新的差事。
    早上陈谨刚坐上了工作位，一个栏目组的制片匆匆跑进了刘主任的办公室，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刘主任跟制片一起走到了办公区的中间过道，陈谨旁边姓张的小伙子就笑着跟他说：“又来抓壮丁了。”
    陈谨撇头轻声问他：“什么叫抓壮丁？”
    小伙子笑而不语，只是下巴抬了抬，示意陈谨听就行了。
    刘主任拍了拍巴掌，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今天两档节目都在华洲历史文化城拍摄，现在缺人，没有定岗到节目组的人员站起来一下。”
    陈谨瘪瘪嘴，看到有两个人站了起来只能跟着起了身，结果一共有七个人起了身，看起来摸鱼的人不止他一个，而且七个人里面三个编导和两个策划，还有两个是文案，几乎都是跟笔杆子沾边的。
    刘主任随意点了五个人，陈谨心里偷着乐，自己站在大门口离得比较远，没点到自己，不过那个制片看了看陈谨这边，跟刘主任小声说了句什么，陈谨心里叹口气知道跑不了了。
    “你们七个都跟王制片过去，就两天时间回来再定岗。”刘主任还是把陈谨抓了壮丁。
    点到名的收拾东西跟着王制片出门到停车区，坐栏目组的车到郊区的历史文化城，等车的时候陈谨忍不住摸出手机，找了个角落跟徐志新叫苦：“徐总监，这故事怎么都是一个故事，我摸了一个多星期的鱼，今天干脆被拉壮丁打杂去了。”
    徐志新哎哟一声，连忙说：“过年事儿太多，我都忘记这一茬了，过年的时候还跟刘总监沟通过你的事情，准备给一个档期给你，你等着我先问问。”
    电话还没来，去历史文化城的车已经到了，一辆小巴拉着十几个人出了门就上了高架，在车上徐志新的电话过来陈谨也不好接，人都挨着这么近旁边的人都听得到，只好回信息说了下情况，等下了车再回过去。
    早上出发，直到十一点才到，陈谨跟着过烟瘾的几个人在几个垃圾桶边上，电话回过去之后，徐志新才交代道：“问题不大，等这几天《百家讲坛》录制完，我让姜波他们一起先过去，有个午夜档刚被裁撤掉，刘总监让你们去试试。”
    “午夜档？”陈谨眼都直了，喃喃道：“大半夜的我拍鬼片啊？”
    徐志新也是无奈，安慰他说：“不要有情绪，要甘当一颗螺丝钉，你要知道这是蓝星电视中心的午夜档，跟其他卫视可不一样，我现在还没过去，刘总监愿意做出让步，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
    陈谨心里也清楚，能让他们几个呆在一起做节目，对于实权的综艺总监来说，相当的给面子了。
    不过观众可不管你是哪里的午夜档，人家该睡觉还是一样睡觉，陈谨这么多年从起步开始算，还没做过午夜档这种节目。

 第99章 要当螺丝钉

    在历史文化城的栏目组很多，包括《生活大爆炸》和《欢乐挑战》这两档蓝星电视中心的节目，还包括其他卫视的几档综艺以及两个剧组都在同时进行拍摄，还好城里面积足够大，这些个组都能摆得下。
    陈谨在《欢乐挑战》的协调组里沟通各小组，事情不算多，拿着一个对讲机沟通协调的问题，身边一个刚毕业的雀斑小姑娘跟在后边，有两个小组的协调工作本来是她负责，但是没什么经验又怕出问题，导演就安排了陈谨来带一带。
    知道陈谨是在华州卫视干了三年才过来，导演就清楚是个知道流程的，执行导演看了一会也放了心，陈谨这边就不管了。
    小姑娘叫王新月，委委屈屈的蹲在地上嘀咕着：“我是字幕组又不是协调组，调过来还嫌我这不会那不会，根本就是乱安排。”
    陈谨没吭声，任她蹲在那嘀嘀咕咕的。
    过了一会儿，王新月见陈谨不搭茬一个人也觉得没意思，找着他聊天：“陈老师，你也是拉壮丁过来的，你就不烦吗？”
    “要做一颗螺丝钉，哪里需要哪里钉，任劳任怨……”陈谨叼着烟坐在一个塑料小凳子上，面无表情的洗脑。
    王新月只好哦了一声，觉得还是老员工境界高，比起自己踏实多了。
    陈谨看着前面不远处的拍摄，几个选手排队在各种障碍之间辗转腾挪，不过可能是设置的障碍难度有些大，一个挑战成功的都没有，心里鄙视栏目组太抠了，就算挑战成功也不过是一千来块钱的礼物，放放水不行么？
    时不时的在对讲机里沟通一下，王新月也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听陈谨怎么沟通的，一边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到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录制的估计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没什么事情要联络的。
    《生活大爆炸》这个时候转移场地，陈谨无意间看了一眼，就看见徐秀秀跟一男一女两个明星在人群中间往下一个场地在走，或许是默契，徐秀秀目光扫过了陈谨，一秒钟之后又扫了回来，悄悄挤眉弄眼了一下。
    陈谨咳了一声，把手里的对讲机扔给了王新月，左右看了看说：“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帮我盯一眼，我过去看看明星录节目。”
    王新月手忙脚乱的接着对讲机，一脸懵逼，你说的螺丝钉呢，你说的任劳任怨呢？
    没等开口陈谨已经一溜烟的小跑了过去，胸前戴着工作牌也没人拦他，看的王新月一脸哀怨，其实她早就想溜号了，不过觉得老员工都这么任劳任怨的，就不大好意思，没想到老员工溜得比她还干脆。
    徐秀秀几个人今天录制最后一个场地，一行人按照剧本要在一个古代的商业街逛街，并寻找藏在其中的接头人，陈谨跟着进了场地就发现根本没地方蹲，这里录制用上了长摇臂摄像头，几乎整条街都在镜头下。
    东郭先生做不成，陈谨下意识的就要退出去，要是影响了拍摄后果还是蛮严重的，整个片子都要重新拍一遍。
    脚步刚挪动，一个执行导演从后边走了过来，递过去几件衣服对陈谨和身边的两人说：“你们去十四号到十六号店做店主，问到你们摇头就行了。”
    陈谨本来想说两句，想了想没吭声，和另外两个人老老实实的过去了，本来进来就是看徐秀秀拍节目的，站哪看不是看。
    一条街的店铺，二十多个店主和街上四十多个群演，加上长摇臂这种摄像方式，大制作就是大制作，这种制作陈谨已经很久没经历过了，不得不说还是很怀念的。
    三个店铺，一个包子铺一个水果铺，陈谨走的最慢，就站到了最里面的卖鸡腿的铺子，闻着摊位上的鸡腿还有点儿香，扭头跟一起来的俩人问了一句：“道具是真家伙？”
    “就一个真的。”旁边的水果店的老板拿起桌上的梨，用手掐了掐底部果然是有汁水出来，他旁边的包子铺老板就笑，摸了唯一一个真包子就咬了一口，嚼了嚼说不好吃，又换了个方向放了回去。
    看的陈谨恶寒，低下头看着唯一一个真鸡腿，居然有点儿馋了。
    衣服换好了又等了十来分钟，录制就开始了。
    徐秀秀和另外一男一女一共三个人，算是编成了一个小组，在这条古人如织的界面上晃，游戏的任务则是在这些人里寻找能交给他们线索的关键人物，其实这些陈谨心里清楚，也就是故意找人问一问，做做样子罢了。
    要真找不到的话，线索自己会上去找他们，封闭拍摄肯定全程都是剧本，大家做做样子逗一逗观众就行了，开放拍摄肯定会累一些，但效果没有这个好。
    陈谨有些无聊，徐秀秀为了避嫌肯定不会找自己说话或者互动，会上电视的，挤眉弄眼都不行，只能看看心里一笑。
    前边的拍摄还要拍几个单人的镜头，然后再拍明星在人群中寻找的大镜头，摇臂就开始工作了，这也意味着群演和工作客串的都得动起来，包子铺的老板打开了蒸汽装置，微风吹过来一股子蒸汽味。
    好一会的时间，三个人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陈谨这里，徐秀秀只是余光一直注视着陈谨，脸上虽然冒着笑，但只敢扫了一眼，还是有一点心虚。
    其实这种真人秀的节目，很多笑点还是看剧本怎么安排，不过演员也能自己找找事，找的好可以留，找的不好就直接咔嚓，一点儿情面也不讲，一切都为了效果。
    三人小组的队长是综艺咖肖强，三十来岁挺会来事的，一路上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调戏良家妇女，镜头感也很不错，走到包子铺被蒸汽一熏，想找茬逗一逗老板也没了兴趣，又走了两步刚好就走到了陈谨面前。
    “你大爷的别多事。”陈谨心里默念。
    徐秀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也站在了摊子前，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谨怎么应对肖强这个活宝，导演没喊停的话，怎么发挥都可以，要是有亮点说不定导演还会叫停，重新再演一遍。
    陈谨怕的就是这个，心里狂喊，劳资只是个客串啊，拉来的客串啊，你能不能不多事走开啊。

 第100章 鸡腿

    肖强就真的走了，徐秀秀只能又扫了一眼，也跟在肖强的后边儿，按照综艺的感觉来说，徐秀秀确实只能算及格。
    陈谨心里刚松了口气，肖强居然又转了回来，因为他发现前边儿没有几家店铺了，而且店主的扮演者看着都是小年轻，这种年轻人不识逗，陈谨则看起来老成一些。
    老成你妹，肖强要真说出这句话，陈谨肯定要吐他一脸。
    心里咯噔一下，就听见肖强指着鸡腿问：“老板，鸡腿多少钱一个。”
    陈谨好歹是沉浸在这一行数十年了，想也没想就答道：“十文钱。”但是注意力都是集中在徐秀秀的身上，没敢正眼看反正集中注意力在眼角。
    肖强笑笑，叉着腰指着摊子叫道：“来个鸡骨头。”
    这是纯粹的自己找亮点，陈谨的摊子上根本就没鸡骨头，全是鸡腿，纯属是找茬拿陈谨找乐子，身后的徐秀秀穿着古装，用手里的扇子捂住嘴在笑，摄像机这时候起码有三到五个机位都盯着这里，关键导演没喊停。
    陈谨心想这不是找茬吗，嘴里依然很平静的回道：“鸡骨头五十文。”
    三个演员身上都有栏目组发的铜钱，陈谨看到肖强手里压根就没五十文，充其量就只有十来文的样子，这样回话比说没有要好，他找不了茬。
    导演戴着耳机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嘶了一口气说：“这个人应对的不错啊。”
    肖强也愣住了，耸耸肩准备走，这时候徐秀秀插话了，不过是跟肖强说：“我这还有三十多文，借给你。”
    “我的祖宗你要闹哪样？”陈谨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他没想到徐秀秀这个时候冒出来，这不是拆自己台看自己笑话吗？
    对着摄像机没敢白她，陈谨打算晚上跟她算账。
    肖强数了数，乐呵的把五十文钱排在案上：“来个鸡骨头！”
    他知道这种都是道具，他就是来纯属找茬，徐秀秀也是不知道脑袋里抽了什么风，居然就真的借钱了，可能也是憋着看陈谨笑话。
    吸了口气，陈谨居然把五十文钱揣进兜里，拿着唯一的那根鸡腿整个吞了进去。
    肖强傻了，徐秀秀懵了，另外一个女明星也是看得愣住了。
    咬掉鸡肉觉得口感还不错，陈谨把鸡腿骨头从嘴里拿出递给肖强：“鸡骨头，五十文。”
    终于，旁边的群演都憋不住的笑了起来，整个片场都乐了起来，这时候导演居然还没喊停，任由他们笑场，陈谨偷偷扫了一眼摄像机，心里烦死了。
    再一次的耸耸肩，肖强撤了，他知道这一段肯定是要播的，做了这些年的综艺咖他太清楚了，只能指着陈谨鼻子怒道：“好你个店家，你给我等着。”
    说实话，效果确实不错。
    如果陈谨是策划的话，他一定会建议把这一段给保留下来，包括笑场的镜头一刀不剪的保留下来，这种出乎意料的风格是最受欢迎的，他这些年见过很多自己找亮点的镜头，这一段算是精品。
    直到三个人都走上了头，这一条街的拍摄才告一段落，收拾东西大家要往前面转移了，陈谨连忙脱下衣服递给包子铺的老板，这时候不走的话，万一那边儿节目结束了，自己都没车回去。
    导演派人找了一圈陈谨愣是没找着，跟做梦一样。
    王新月也跟做梦一样，回去的车上她居然跟陈谨坐在一起，戴上耳机前笑笑的说：“螺丝钉哈，任劳任怨哈？”
    陈谨不理她，小丫头片子没礼貌，活该以后被男朋友打屁股。
    路上走了一半的时候徐秀秀来了微信，看来是今天的节目录制完了，打字都能看得出轻快的感觉，很开心的说明天休息一天要摆放场地，然后栏目组送了两张电影票，这就很明显是要晚上跟陈谨看电影了。
    陈谨想着她借钱的事，惊讶的回道：“这个栏目组太坏了，给你两张电影票？一部电影让你看两遍？”
    徐秀秀没回，也不知道是懒得回还是气的不想回。
    过了几分钟陈谨觉得不大好，才只好回复说一起去看。
    这样聊天才得以继续下去，总算是清醒了一次，没把事情给作死完。
    晚上徐秀秀聚餐都没参加，让司机给送到了新家的楼下，进了地下停车场直接又上了轿跑，陈谨见她上车就递过去一个打包盒，笑道：“你的电影票是七点半，这个点儿吃饭就来不及了，凑合吃两口？”
    徐秀秀没笑，嗯了一声后打开了饭盒，然后小拳拳就对着陈谨的肩膀砸了下去，陈谨给她买的是鸡腿饭，这简直就是故意找茬的意思。
    “我的跟你一样不信你看？”陈谨把自己的递过去，果然是一样的。
    徐秀秀蹙眉摇头，噘着嘴说了一句：“安全带系好。”
    车子开出了车库，两盒鸡腿饭一动没动，徐秀秀今天不想吃这个，陈谨觉得自己一个人吃也不好，打算看完电影回去的时候带回去，明天后天的晚饭也有了。
    七点半，陈谨和偷地雷一样的徐秀秀进了电影院，这个点儿来看电影的基本上都是情侣，一个个恨不得抱在一起进去，只有陈谨和徐秀秀跟兄弟一样，并肩走了进去。
    徐秀秀有些脸红，她知道谈恋爱之后牵手啊接吻啊都会有，甚至认识两个月同居的都不少，但是现在她还是觉得早了一些，就还是有些放不开，最大限度只能允许陈谨拉拉手指头。
    陈谨心里也清楚，不过是在看电影的时候试探了一下才清楚。
    两辈子加一起陈谨也没看过几部电影，尤其是这部电影还是悲情爱情电影，陈谨要不是陪着徐秀秀早就走了。
    剧情也很简单，明明是男女主的误会，只要双方一开口就能说清楚，但两个人就是不坦诚，用陈谨的想法来说，就是各种作，这部电影的男女主角很顺利的进入了这种套路里，看的陈谨都有点打瞌睡。
    根据前面二十分钟的剧情，陈谨都能推算出后面八十分钟的剧情，一点都不带偏的，但是徐秀秀就是看进去了，一只手拿着纸巾居然还擦了擦鼻子，就因为女主和男主误会而分开，却各种巧合的站在街对面都硬是没发现。
    “这特么完全骗女人钱的电影。”陈谨不免心里嘀咕了一句，虽然是套路，但总是能让女人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这时候女人的智商等于智障。
    既然看不进去，陈谨只能无聊的缩在座位里，眼光四处的扫了扫，低下头就看见徐秀秀的左手放在了扶手上，心里跳了跳，若无其事的也把手放在扶手。
    慢慢的，慢慢的，两只手微微有一点点的接触，陈谨吞了口唾沫轻轻把手放在了徐秀秀的手上摸了摸。
    啪。
    徐秀秀反手一巴掌给拍掉，扭过头看着陈谨委屈的眼神，心里也软了软，用指头勾起了陈谨的小指头。
    哎，算了，有进步就好。

 第101章 整把大的

    蓝星2051年二月底，过元宵节也不过才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陈谨坐在一间四十平左右的办公区里，面前仍然是刘斌，赵晓峰，姜波，张玲，黄雪松五个人，在徐志新沟通之后一个星期内，果然是转到了综艺频道。
    但是这一次的聚首并没有多少令人兴奋的感觉，综艺频道的总监刘子义给了面子，但是也给了棍子，哪怕是一个午夜档的节目，十一点以后才开播的垃圾时间，仍然给出了制作要求。
    两个月之内，蓝星收视率破2，这个要求让刚刚办理了转职手续的刘斌唉声叹气，午夜档蓝星总收视率破2是个什么概念，比起科教频道节目破1这种难度来，直接升级为地狱模式。
    午夜档以前的节目收视率连0．5都没能打破，这次要求破2，而且徐志新答应了。
    大家都把目光转移到了陈谨脸上，一时间办公区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陈谨默默跟随众人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确认大家看的确实是自己，也苦笑着摊摊手。
    “有什么想法？”陈谨扫视了一圈大家。
    “散伙，这碗饭不好吃，刘子义跟徐志新都疯了。”姜胖子真的是一点信心也没有，科教频道的黄金时段，收视率才做到了0．8左右，虽然是综艺频道，可毕竟是十一点以后。
    刘斌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敢骂刘子义，可是他不敢骂徐志新，只能扭头看着地下，这种谈论他不会去告密的。
    张玲不吭声，黄雪松不重要，只有赵晓峰嗯了一声，拿出烟散给了大家，等张玲往后挪了挪座位，也是皱着眉说：“这个徐总监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整个蓝星打听打听，十一点以后的午夜场，最高收视率才破1，哪来的自信？”
    刘斌终于忍不住吭了一声，解释道：“应该是个交换条件，换在哪都没有说新人组一个栏目组的，哪怕是午夜档也没先例。”
    姜胖子踢了踢他椅子，苦笑着跟他说：“那也不能往坑里跳啊。”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谨，白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要是完不成大家都得喝西北风，你能不能跟徐总监反映一下，适当调整一下收视率，破1就很不错嘛。”
    “拉倒，轮到你当家。”张玲埋汰了一句。
    姜胖子瘪瘪嘴不再吭声了。
    陈谨拍拍手，等大家都把目光转过来才笑道：“怎么了，还没开始就没心气儿了？”
    几个人都看着他，张玲笑着问：“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点子了，你要有信心我们肯定就有信心了，快点说出来听听。”
    “我也没有信心。”陈谨摊着手对张玲无奈的说：“咱们这个栏目组姜波是制片，刘斌是监制，赵导是导演，轮到我说话了？”
    “爱说说不说滚。”姜胖子火气上来了，自从被陈谨坑就没正眼瞧过他，差点裸奔之仇不共戴天。
    陈谨不理他，转头跟刘斌问：“你是监制，问问能给咱们多少人呗？”
    “这个……好像是原来的栏目组打散了，剩下十多人加上我们，一共二十多个，够不够？”刘斌总是不会开玩笑，什么话都回的特认真。
    一个栏目组的人数不一定，比如《生活大爆炸》这档节目，整个组里的人数超过了七十，属于是特大的栏目组了，但是人家收视率也高，一个顶好几个。
    最小的十几个人，但是不至于递到个位数，人数少到了一定的地步的话，那就折腾不开了。
    陈谨想了想，跟刘斌说：“你在咱们这儿级别最高，一会还得麻烦你跟上面反应反应，怎么着也得三十个人。”
    “三十个人？”姜胖子激动了，站起身就嚷嚷：“一个午夜档你要三十个人，工作餐都能把咱们吃穷了，会不会过日子？”
    陈谨这会不惯着他，手一张对姜胖子说：“那行，你是制片你最大，我只管写节目，人不够你自己想办法，多的话我一句都不说。”
    姜胖子怂了。
    黄雪松想到上次姜胖子吃瘪，这会儿又吃瘪，实在忍不住只笑了一声就赶紧捂住了嘴，结果还是被姜胖子扭头怒视，幸好张玲又踢了他一脚。
    赵晓峰是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也是最稳重的一个人，没管两个怂货直接问陈谨：“小陈你是不是有想法了，其他人不知道，咱们都是知道你能力的，连着三档节目收视率虽然没冲进最上边，但是那都是有客观条件的，你这回打算怎么整？”
    “这回我打算整一把大的。”陈谨不笑了，认认真真的跟赵晓峰回道。
    一把大的这四个字让办公区里又安静了下来，刘斌心里跳了跳，忍不住问他：“你打算整多大的？”
    “我要让午夜档的收视率破4。”陈谨一脸正经，挥动着手狠狠的用力一压，气势滔天。
    姜胖子跟黄雪松又重归于好，打着哈欠问他：“晚上咱们去哪吃散伙饭？”
    黄雪松还没回答，赵晓峰也转过身子问：“好歹在一起这么久，晚上酒得弄点儿好酒。”
    刘斌又忍了忍，终于没插话，给陈谨留了一点儿面子。
    “我觉得上次你要裸奔那家火锅就不错。”黄雪松补了一刀，结果张玲眼睛睁得大大的，使劲看着姜胖子这个变态。
    几个人自顾自的聊着天，陈谨叉着腰看着他们表演，过了一会大声的的说了一句：“破3。”
    聊天的继续聊天，张玲做出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继续回头听姜胖子几个人胡扯，勉强给了陈谨一块遮羞布。
    午夜档破4是个是什么概念，或者说破3是个什么概念，这种收视人数要是放在黄金档的话，起码能够破6或者破7，逼近了综合频道晚七点的收视率，陈谨会一夜之间在圈内扬名。
    没人能做到，至少在电视圈里没人相信有人能做到，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陈谨叹口气，也不叉腰也不站着了，坐在椅子上欣赏了一下他们互怼的水平，心里点了个赞，又轻轻的说了一句：“破2算了。”
    “啥类型的节目？”姜胖子终于回过了头，几个人的聊天宣告结束。
    赵晓峰和刘斌也摆出了认真听的架势，你不吹牛了就好好讲，整天跟谁洗脑呢？

 第102章 火星情报局

    办公区竖立着一块很大的白色磁性板，陈谨拿着笔站在旁边上课，白板上勾勒出一个不常见的舞台，摒弃了传统的上面舞台下面观众席的方式，而是将观众席放在了舞台的两侧，有点儿像是议会的形式。
    居中的舞台后端有一个主持台，除了主持人还画着一男一女一共三个人，而在舞台两侧的观众席前面，各坐着四五个人。
    姜胖子摇摇头，画工真差，最多小学三年级的水平。
    “这是……辩论赛？”刘斌第一次脑洞大开，不过明显被其他人给鄙视了，真瞎。
    “这应该是擂台赛形式的节目，用话题来制造焦点？”赵晓峰其实看的也不明白。
    陈谨笑笑，拿着笔敲了敲白板，对大家解释起来：“大型脑洞推理脱口秀，一个会议的形式，但是可以解放形式敞开了聊，发掘生活中的有趣情节，进行放大和趣味化，这就是节目的概论。”
    “人员组成形式和卖点在哪？”刘斌关心的是卖点，这关系着收视率的问题，并且要过审的话，还需要说服上边儿。
    综艺频道徐志新还没过来上任，哪怕是上任了，一个栏目组的节目也得需要总监签字才能生效，哪怕是节目质量再好，徐志新签不签字都作用不大，总监的权利显现在频道的各个方面。
    “要有能制造笑点谐星，有偶像男明星，人气女明星，再加上一两个反转的人设，比如疯癫的女性和阴柔化的男性。”陈谨一边说一边指着几个小人的位置。
    “有名字吗？我看不如叫《天天大爆炸》。”黄雪松的话刚说完就被一道道目光剐了回去，这名字起的真丢人，想都不用想是准备碰瓷。
    陈谨看了一眼自己画的简略的效果图，也是觉得画的不好，回过头尴尬的笑笑，说：“节目叫《火星情报局》，提前说一声，别问我火星在哪，我现在也有点懵。”
    “火星在哪？”姜胖子刚问出来就又被后边踢了一下椅子，捂着嘴不说话了。
    “你策划案写了？打算请哪些人来做这个节目？”赵晓峰问到了关键点。
    陈谨摇摇头，回道：“怎么做都想好了，策划案给我一个星期时间写完，至于说请谁来做这个节目，暂时只想到了一个人，所以其他人我只能给你们设定，大家想一想娱乐圈里谁符合这个设定。”
    “你准备请的是谁？”刘斌好奇的问。
    “徐梦瑶。”陈谨很直接的说了出来，没看姜胖子一副你不要脸的表情，也没看黄雪松你吃里扒外的样子，很干脆的说道：“她做副局长，人设就是花瓶。”
    “徐梦瑶人气不错，但是花瓶是不是应该请个漂亮女孩就行了，一线明星很贵的。”刘斌看着陈谨的简化图一样眼晕，但是他只知道这个节目要做起来很难，起码制作费用就不会小。
    一档十一点开始的午夜档的节目，按照陈谨的意思，起码要请一个天王级别坐镇，还要请两三个一线来一起挑，一个花瓶用一线明星有些不值当的。
    陈谨没废话，淡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徐梦瑶不行。”
    这是陈谨第一次面对刘斌说出这种很刚的话，所以是非常有份量的，因为只有他知道《火星情报局》如果做起来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徐秀秀的人气会大幅度的飙升，带来的拉动效应不可小觑。
    刘斌楞了一下没吭声，他也有些意外陈谨会如此坚定的要徐秀秀来做这个副局长。
    “我还需要一个天王，两个一男一女的一线，两个歌坛以前的实力唱将，两个男女谐星反转人设，最后是一个绝对能挑起笑点的会说梗的明星，大小无所谓，但一定要有笑点。”
    陈谨的安排几乎是原样抄袭了第二季的《火星情报局》人选，也是令陈谨觉得最好看的一季节目，但是后边的改编陈谨有很多地方不敢苟同，他只能根据收视率的表现一点点的微调。
    “自由发挥还是设置剧本？”张玲问了一句傻话，结果所有人都嘴角抽抽，室内综艺还有自由发挥这么一说？
    “还有什么要求你一次性说出来，我去找刘总监磨出来。”刘斌是总监制，不过更多的可能是担任着后勤保姆的角色，跟刘子义沟通就完全靠他跑腿了。
    除了他，没人够得上跟刘子义说话，现在都还是不知道哪根葱的级别，冒然去的话人家肯定正眼都不会瞧一眼。
    “制作费，按一千万来算，多了估计你也要不来。”陈谨一边说刘斌一边记在本子上，但是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你这还多了要不来，就你这一千万肯定就要不来，你还真敢张嘴。
    “钱肯定是不够的。”
    陈谨脸色开始郑重了起来，直接看着赵晓峰和姜胖子俩说：“我这档节目需要明星效应，一个人气天王的出场费多少我就不说了，午夜档人家愿不愿意来也不一定，所以问题现在有两个，一个是能不能拉到赞助，另一个是请谁。”
    “这两个问题我只能说赞助我可以去跑一跑，至于能拉来多少钱我心里也没底，牌面是大可毕竟是午夜档。”赵晓峰审慎的点了下头，揽过了赞助的事情。
    姜胖子皱着眉，他其实觉得相比较拉一个天王这件事，拉赞助更简单一些，不过赵晓峰已经揽过去了，再则他是制片，本来就应该由他去谈。
    脑子了过了一下，这次很认真的说：“下午我先摸个底探探口风，等你策划写出来再按照要求联系，你有目标人选吗？”
    陈谨嗯了一声，点出了三个名字：“田代力，司贵超，李士烽。”
    都是歌坛七个天王之一，听到最后一个名字，赵晓峰和黄雪松不由得苦笑，估计李士烽的阻力有些大，上次被坑挺惨的，人家应该是长记性了。
    陈谨自从上次跟李士烽差点儿掐起来之后，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说实话居然还有点儿想，从内心来讲陈谨又不大愿意李士烽来，新晋天王的人气比起前面两位还是有区别的。
    所以只是把名字排列在了最后，作为了备选。
    《火星情报局》是需要有舞蹈和唱歌来填充，明星的人气担当只能从歌手里来找，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陈谨不担心收视率，哪怕是午夜档的节目，破2的话有难度，不过难度并不是其他人所想的那么大。
    “你要的人有什么要求没有，是摄像多一些还是编导执导多要两个？”刘斌手里继续拿着笔，要人也不能随便要，得看什么需求。
    想都不用想，陈谨就点了人选：“编剧和策划要五个，摄像要五个以上，其他随意。”

 第103章 写写写

    综艺频道新的栏目组成立，但没引起多少人的关注。
    节目成绩不好被撤销，新人来了打破重建，不管在哪个频道里都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外人不知道的是整个栏目组的核心，居然不是制片。
    现在的常规节目制作是有流程的，频道给出节目方向，策划团队进行节目策划，制片抓总包括经费的安排，导演抓现场和节目质量，但是现在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频道对午夜档的制作不闻不问，节目的构思和方向都是陈谨给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谨现在兼着策划编导和监制，而制片和导演却反过来围着他来转。
    策划案还没写出来，节目还没过审立项，但是架子却已经搭建了起来，以前午夜档的一半工作人员加上陈谨等人，还有刘斌要来的十多人，一个午夜档的栏目组居然超过了三十人。
    主要是刘子义还给了，一度让几个人都摸不着头脑，单位里闲人这么多的吗？
    没立项就把人先拉过来了，刘斌心里是清楚的，不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综艺和新闻频道挤，因为收视率高相应的奖金也高，他要是想要人还能拉来人，就大办公区那边还有不少人没安排栏目组。
    陈谨猫了回去，这对于熟人来说已经是常态了，他可从来都不在栏目组里写策划，都是溜回去躲着清净一个人写，只有陈谨自己知道为什么，乱哄哄的栏目组里他实在没办法集中精力回想各种细节。
    尤其是这档《火星情报局》，能够火起来一个是人选到位，主持人和人气明星以及段子手都选的很好，但这还不够，从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些都只是表面，背后是一个又一个的细节。
    比如节目里的超快语速，最后一句话制造的反差，要求必须有夸张的肢体动作，还有各种模仿秀和搞笑的梗，说起来很容易就是一句话的事，可要融入节目里就难了，那可是五六个优秀策划团队的结晶，而现在只能靠陈谨一个人写出来。
    至于说直接从第二季开始抄作业，主要还是第一季虽然效果不错，但当时可能是策划团队还没想清楚节目的套路是什么，后面框架慢慢清晰了起来，节目的质量才有了一个跳跃式的提升。
    有时候陈谨也很可惜，这个节目放在午夜档首发确实是有些浪费了，不过好在能抄的作业挺多的，稍稍浪费一下也不是那么心疼。
    周秀兰打过一次电话，问跟徐秀秀的事情，陈谨糊弄说俩人现在没什么状况，主要现在太忙怕周秀兰非得让回去一趟，结果就是这么奇怪，父母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朋友圈的谣言什么都信，但编的瞎话一眼就能看穿。
    再后一天，徐慧慧也是打电话过来，知道陈谨现在做午夜档之后就笑得嘎嘎的，没等她说事陈谨就挂了电话，这个哪吒招人烦。
    但是锲而不舍的又打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跟陈谨打听男人的心理，陈谨脑袋一灵光就明白了，徐慧慧估计是看上谁了，又怕自己没什么机会，正在敲字的陈谨没工夫跟她讨论男人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动物。
    最后只是说了一句：“你说他这么优秀你怕个屁啊，你虽然差劲，但有机会接触这么优秀的男人，说明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陈谨忙完后想着毕竟是小姨子，微信发个信息想安慰一下往回捞一把，结果发现徐慧慧把他拉黑了……
    受了欺负肯定要告状，徐秀秀的电话接憧而至，似乎是很不经意的问陈谨还要忙多久。
    “起码一个多月都是劳心劳命的状态。”陈谨在阳台上眯着眼看着阳光，这是徐秀秀经常坐的一个地方，现在却成了他的专用座。
    徐秀秀嗯了一声，安静了一会似乎是有话要说但又没说出口，随后说了句你先忙你的就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的徐秀秀其实是回了华洲，但很少见的没跟陈谨说，而是和面前的红姐都一脸严肃的坐在办公室里。
    “他是你选的人，你自己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红姐是真的无奈，她摸不清徐秀秀怎么想的。
    专辑在制作的过程中其实很顺利，但是在推出试听之后，收到的反馈不容乐观，粉丝对于《遇见》依然是追捧的态度，但是对于专辑里其他的歌曲，并不是很感冒。
    头重脚轻，再好的主打歌也带不起来只有一首好歌的专辑，这是这两天徐秀秀和红姐情绪低落的原因，从反馈来看销量可能会不如人意，所以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
    究竟是通过《遇见》捞一把，还是说专辑重新再编辑一次，填充两首比较好的歌曲，提升专辑的质量。
    两个人的想法还是挺统一的，过度的消费粉丝的好感无异于杀鸡取卵，但知道是知道可又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年前找一首歌跑了好几个地方都找不到，更不要说现在还要两三首，这个难度更大了。
    徐秀秀打电话给陈谨是很犹豫的，她其实很要要那首陈谨哼唱过两句的《女人花》，这样的话再找两首好歌，基本上一张八十分左右的专辑就很能拿得出手了。
    但是陈谨现在的工作状态让徐秀秀犹豫了，他忙的上厕所都要憋满了才去，话到嘴边徐秀秀又收了回来，因为陈谨对她说过，虽然是一档午夜档，可毕竟是蓝星电视中心的午夜档，能不能出人头地就从这档节目见真章了。
    徐秀秀拿起手机再次翻出了陈谨的号码，但是拨出去的那一刻手指还是停了下来。
    “还是再跟周老师约一下，虽然都在等他的作品，但是提高报价的话也不是没希望。”徐秀秀终于还是选择不打扰他。
    红姐站起身蹙眉道：“我可以约，不过你知道他的作品几乎都给了咱们的老东家，我估计希望不大。”
    “试一试，万一答应了呢？”徐秀秀手里把玩着手机想了想，对红姐说：“你着急其实我也着急，还是先跟周老师谈谈，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
    “那行，那你等我消息。”
    红姐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徐秀秀依旧心事重重的没抬头，拉开门后忍不住的叹了口气，今年的确是冲击天后的最佳时机。

 第104章 讨论

    冬衣已经换成了春装，但早晚的温差还是比较大，徐秀秀捧着热茶小口喝着，身边的红姐也冷得有些抖，尽管暖气还有两天才断供，可今天真冷得有点邪乎。
    周小刚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看了眼对面的两个人，只能又把手抽了出来，颇为遗憾的说：“真的不是钱的事情，我已经跟别人签了合同了，半年内要给公司两张专辑写出六首歌，无论是精力还是合约，我都无能为力。”
    “您以前的作品，我知道您都是有存货的，能不能挑两首给我们。”红姐陪着笑脸，周小刚在业内是极有名气的一位词曲家，出过很多的精品。
    但也就是因为精品很多，才越发的不好邀歌，因为找的人实在太多了。
    迟疑了一下，周小刚还是拒绝道：“真的不是钱的事情，主要还是有合约，其他人知道我给你们歌了，多多少少会被别人说三道四，要不这样，等合约过了我优先给小徐挑两首怎么样？”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几乎没有婉转的余地。
    徐秀秀和红姐互相看了一眼，只能起身告辞，说起来两人一个是一线明星，一个是资深的经纪人，可在周小刚这种极负盛名的资深词曲家的面前，到底是低了一头。
    一天的时间，华洲几个有名的词曲家都跑了一遍，可最后还是一首歌都没拿到，徐秀秀的情绪有点儿低落了。
    “要不……你还是问问陈谨，既然你说哼唱的那两句特好听，就让他哼完不就行了，又不费多少事。”红姐在回去的路上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提了出来。
    上半年太重要了，要不趁着热度再冲一冲，谁知道下一次这种机遇什么时候来。
    红姐只能稍劝一句，毕竟这里面还掺和着感情，如果陈谨不是徐秀秀的男朋友的话，红姐肯定就直接拉着徐秀秀去了，用钱砸也得砸出来。
    徐秀秀好半晌没吭声，直到快回工作室了，才轻声说了一句：“我再想想。”
    徐秀秀纠结的时候，陈谨正带着策划案跟姜胖子争论着。
    办公区只开了两三盏小灯，横向的白墙上投影出了陈谨的策划案，做成了app的形式放了出来，陈谨刚说了没几句，姜胖子坐在下边儿就质疑了一声：“每期都换不同的设计服装，这个有点儿浪费钱？”
    “熊猫和猪同样好吃懒做，就因为外套不一样，命运也截然不同，一个被宠一个被捅，所以说出来混，衣服挺重要的。”
    陈谨说完下边儿三十多人笑成了一片，姜胖子也呵呵笑了起来，但是这一点他还是打算私下跟陈谨再商量商量，粗略的看了几条，姜胖子就知道这个投资肯定小不了。
    午夜档你能指望台里给你多少投资？频道每年的投资都是有定额的，不会在一个午夜档花上千万资金，这一点姜胖子很肯定。
    他更肯定的是陈谨一定也清楚，只不过他还猜不到陈谨打算从哪弄钱完成这个策划案。
    整个策划案陈谨虽然提前写完了，不过还没交上去过审，今天属于是先跟大家展示出来，集思广益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建议，这在陈谨前面的几个节目里，还从来没这么做过。
    “这些段子的话字幕不大好处理，台里是有规定的，必须屏蔽不雅的词语和句子。”
    说话的人躲在角落里，陈谨看了一眼有些错愕，他还记得这个小姑娘的名字叫王新月，但是没想到会被安排在了自己这档节目里。
    “可以打拼音，或者用表情包代替，脑袋要活泛一些。”陈谨说完最后一句，王新月明显撇撇嘴，这有点教育的意思了。
    你个螺丝钉。
    “我觉得可以在观众席上安插名气不大的小咖，有时候他们没资源，是愿意来录制综艺节目的，很多节目都有过类似的经验。”又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在陈谨讲完一个小项后，找着机会说了一句。
    陈谨点点头，笑道：“你的提议很不错，这一点我没想到，但是我认为是很有必要的一点，确实对于提升收视率有帮助。”
    刘斌拿着笔认真的记着，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全都记在了本子上，他在记录重要事情的时候挺恐惧电脑，是以前落下的毛病。
    很多人都能理解，有时候单位发的笔记本等电子产品确实质量不好，一死机前边全得重来，不少人都有这个习惯。
    “花瓶是不是有些没必要，站个美女但是话不多，我觉得意义不是很大。”这回是个五十岁的编导提出了异议。
    “花瓶是核心之一，这一条我不解释，也不会做改变。”陈谨没多解释，在写这个节目的时候，他第一想到的就是徐秀秀，主要是在节目上的风格很契合，徐秀秀也是个不爱在镜头前活跃的性子，简直是量体裁衣。
    陈谨花了两个小时讲解了节目录制的一些细节，对于人选并没有拿出来讲，这一条他不想听大家的意见，只想找符合自己设定的人，所以并不适合拿出来做讨论。
    讲解完成后下面议论声一片，刘斌就停下笔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你那个插播广告的设计确实不错，不过这么搞是不是太明显了，现在都是努力淡化广告的痕迹，你反而要拿到明面上来？”
    “广告明显人家厂家才愿意多给钱，尤其是广告经过设计和节目并不冲突，要不到时候录制的时候，弄出两个版本大家看看效果。”陈谨不想争论，但是他知道广告这一条的话，对比现在淡化痕迹的趋势，他的设计应该是能做到双赢的。
    话说经费不足的情况下，能够从广告商那多敲点钱回来，这就是一个胜利。
    赵晓峰迟疑了很久，才对陈谨招招手，然后跟他小声说：“看你的创意都挺好，不过你在观众席上找那么些模仿秀，就是跟名人长相相似度高的人坐在后边，会不会打官司？”
    “人家长的就那样，我能有什么办法？”陈谨摊摊手，一脸无辜的说：“商标相似可以打官司，长相相似也打官司？我还巴不得他们去告呢。”
    赵晓峰听到这些想想也是，长得像也打官司，估计天下都要乱套了。
    随后他提出了连陈谨都有些担心的一个问题：“我看了看你上边儿的范例，怎么觉得有些段子……是不是太污了？”
    “能过审不？”陈谨心里一紧，这种段子说实话，很多人都是很喜欢看的，可偏偏是在电视上播出来，意味就很不同了。
    “很难。”赵晓峰摇摇头，但是给出了一个建议：“关键字消声这种技术，人类应该掌握了？”

 第105章 为什么被锤

    刘斌的本子上记录了几十条的建议，除去那些个一看就不靠谱的瞎话，剩下能用上的也有二十多条，这些建议陈谨觉得很有价值，尤其是刘斌要过来的三个策划和两个编导，居然还真都提出了几条好点子。
    连续两天的讨论，陈谨晚上回去又稍稍修改了一下，但是没确定参加的人选，就先让刘斌把方案交到了总监办，过不过审他现在也拿不准，担心的不是节目的质量，而是金额。
    策划中对于经费的要求，陈谨写的三千万，这个钱哪怕是徐志新当频道总监都不会批，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陈谨这是等着上边儿还价，全蓝星的午夜档有一个算一个，平均制作费用不超过三百万。
    十倍的制作费要你十倍的收视率讲理？
    上交了策划案之后，至少一两天的时间陈谨只能等，过审了要忙着去找人选，不过审就得换换脑子，继续下一个策划案，一个让领导看着制作费不骂娘的策划案。
    电脑里还存着《爸爸去哪》这档案子没用，陈谨想过直接拿出来，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档节目要的明星更大，还不如《火星情报局》省钱，毕竟一个是室内一个室外。
    陈谨和姜胖子赵晓峰加上刘斌围坐在办公区的一个角落里，张玲则坐的远远的，三个烟枪躲在角落里抽烟，又是烟又是冷风呼啦啦的往里面吹，她不想往这边凑。
    姜胖子一边怀念以前的小单间办公室，一边说着自己的意见，没说两句话陈谨的电话就响了，点点头走到一边接通，徐秀秀辨识度很高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忙不忙？你节目怎么样了？”
    陈谨捂着嘴小声说：“交上去了，不过能不能过审还不一定。”
    能听出来陈谨的声调异常的低，徐秀秀问了一句：“在开会吗？”
    陈谨只能嗯了一声，三个人现在正在商量着主持人的人选，这可是节目里最重要的一个人，要掌控全局的，徐秀秀嘴里也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就挂了电话。
    回到座位上姜胖子还没说完，正在叙述自己的人选：“其实王宪这个人确实是主持界的大拿，包括我刚才说的宁泽强，两个人一个稳重些一个人气更高，不过现在他们都有自己的节目，不一定能来。”
    赵晓峰想了想，符合道：“节目上的感觉都不错，但是要说动他们来咱们这档节目，难度有些大，据说有一个栏目组现在也在筹备新节目，打算让王宪和路遥搭档做主持，现在也报审了。”
    姜胖子撇头看了陈谨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才又回过头说：“我偏向王宪，这几天也看了他不少节目，稳重又幽默，确实跟策划里的人设很搭，可咱们不一定抢得过，人家那可是晚间档，比咱们级别高。”
    陈谨嘴刚张开，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依然还是徐秀秀打来的，再一次点点头走到一边，接通问道：“是有什么事？”
    “没事。”徐秀秀顿了顿，又道：“就是提醒你今天晚上变天了，据说是雷暴天气，你回家要注意安全。”
    我了个去，陈谨头皮都有点儿发麻，雷暴天气要我注意安全，我是做了什么孽，就那么容易被雷劈？
    还没说话徐秀秀再一次挂掉了电话，听着传来的嘟嘟声陈谨心里有点儿没底，想着开完会一会给她回过去。
    现在的话题已经从主持人转变成了当家明星，担任人气流量的作用，刘斌给出了自己的人选：“我觉得田代力合适，歌好人也稳重，在歌坛包括整个娱乐圈，都是公认的。”
    “我不管公不公认，这个人稳不稳重也不重要，一定要能带动全场气氛，年轻又有朝气，有粉丝基础和讲段子的口才。”陈谨点出了田代力某些方面的欠缺。
    赵晓峰嗯了个长音，无奈的说：“本来咱们考虑的就三个人，田代力司贵超和李士烽，现在田代力按你的说法不大合适，那就只能下李士烽了。”
    “还有司贵超呢？”陈谨提醒他漏了一个人。
    刘斌无语的补了一句：“上午被前妻爆了瓜，据说是男女通吃口味颇重，你今天没看新闻吗，小道消息说就因为这件事，弄得几个离婚的赶快给前妻示好，还有一个打算复婚的。”
    几个人叼着烟齐齐摇头，姜胖子总结说：“倒霉是一种永远也不会错过的运气。”
    “合着就剩下个李士烽了？”陈谨皱起了眉头，上次的坑有点儿大，这回就算不是坑估计他也有心理阴影了，要知道又是陈谨策划的节目，估计电话都不会接。
    赵晓峰就笑着问：“你不是跟李士烽关系好吗，上回《荒野独居》不就是你拉来的，这回还是你去联系做做工作。”
    陈谨下意识的就要拒绝，手里的手机再一次的响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还是徐秀秀。
    这一回姜胖子终于蹙眉埋汰说：“男人犯了错误不可怕，主要是勇于承担责任，刚还在说司贵超，前车之鉴啊。”
    “滚蛋。”陈谨踢了他一脚，再一次走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司贵超的新闻你看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想法？”徐秀秀依旧是轻言轻语。
    陈谨觉得徐秀秀肯定是有事情，但是又不大愿意自己说出来的那种，下意识的谨慎问道：“刚听说，好像被锤得挺狠。”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徐秀秀这时候的神态陈谨能脑补得出来。
    所以老老实实的回答说：“不知道。”
    徐秀秀半天没说话，陈谨拿着手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犹豫又忐忑的时候，徐秀秀终于开口说：“因为他对女人根本就不用心，有时候当男朋友的不一定呵护女人就是好男人，而是要动动脑子。”
    陈谨眨巴着眼，跟听天书一样，随即徐秀秀淡淡的说：“行了，你忙你的去。”
    电话再一次嘟嘟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陈谨愁容满面的第三次回到了座位上，几个人也都是抬着头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是不是女方不同意？”姜胖子坏笑着说：“是女方父母不同意，还是女方老公不同意？”
    除了陈谨，几个人都哄笑了起来，姜胖子觉得这个梗抛得挺响，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在张玲意味深长的眼光中低下了头，缩着脖子觉得这句话也没那么好笑。
    陈谨实在是想不通，低着头嘀咕了一句：“司贵超这货到底为什么被锤这么狠呢？”
    姜胖子不敢出头了，李斌笑笑说：“谁知道呢，不过他肯定要黄了，封杀是一定会的，就不知道谁能补上这个天王的缺。”
    陈谨猛的抬起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第106章 死不承认

    陈谨几个人一直讨论到五点半，不管怎么说在其他人的眼里，这几个人都是十分敬业的，估计讨论的事也挺重要，烟灰缸都塞满了烟头。
    只有张玲冷哼了一声，她坐的不远听得一清二楚，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互相人身攻击，还有三成到四成的时间纯属瞎咧咧，关于星系内有没有火星这个地方，几个人居然都认真的讨论了半个小时。
    陈谨下班后拎着包就往外走，出了电梯立刻就给徐秀秀回了过去，挺关心的语气问：“你现在忙不忙，啥时候回华洲？”
    陈谨还不知道徐秀秀已经回来了，只觉得徐秀秀肯定是有事，刘斌的那句话提醒了自己，估计徐秀秀原本现在翻红了一把，今天又刚好碰到了司贵超这件事，兴许是要全力冲刺天后的位置了。
    但是具体的还摸不清楚，脑子里也想过是不是缺歌，只可惜是一闪而过，错过了成为全方位亲密伙伴的最佳时机。
    徐秀秀今天的口气一直都是淡淡的，平淡如水的说：“是挺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先顾着自己了。”
    这就很呵呵了，陈谨忍不住轻笑了出来，这好几天确实是没怎么联系，只是偶尔在微信上聊一聊，电话都比较少。
    最后一句话估计就是在埋怨自己，想到徐秀秀噘着嘴说这句话的样子，陈谨的笑是真的有点儿忍不住了。
    “那你得保重身体，你不说今天雷暴吗，你也注意安全。”陈谨把徐秀秀的话原样奉还。
    但是他低估了徐秀秀现在的小脾气，电话里不再是淡淡的声音，而是很调侃的意味回复说：“没事，只要离你远一些就行了，你被雷劈的时候别连累我。”
    我特么……
    陈谨摸着头苦笑，这很明显是不知道什么事心里不舒服了起来，正要准备劝两句的时候，徐秀秀再一次淡然说道：“我挺忙的，挂了。”
    陈谨这会真不想回过去了，今天徐秀秀都挂了不知道几次电话了，插着兜陈谨挎着电脑包，第一个出了单位大厅，原想着赶快下楼好打电话，结果是自取其辱。
    到了单位门口没走两步，陈谨回头看了看单位里的接待大厅，后边儿跟着的人都差不多要出来了，叹口气摇摇头，拉开路边的轿跑坐上了副驾，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好玩吗？”
    徐秀秀脸上紧紧绷了起来，这不是生气而是为了忍着不笑。
    轿跑一个加速，融入进了川流不息的下班小高峰里，还好她现在住的地方不远，要不然路上可是得折腾一会，陈谨摸摸肚子，问她说：“晚上自己开伙还是怎么的？”
    “菜买了在后备箱。”徐秀秀可能是觉得这么说态度太柔弱了，又倔了一句：“只买了我自己的，我哪知道能刚好碰见你”
    “没事我抗饿。”陈谨瘪瘪嘴，看着窗外无奈的说道：“你晚上把窗户打开就行。”
    “嗯？”徐秀秀看了他一眼又连忙回头认真开车。
    “别拦着我喝西北风。”陈谨的话终于让徐秀秀憋不住笑出了声，脸上松弛了下来。
    晚上徐秀秀还真没烧火，买了一些涮肉和蔬菜码在桌子上，把铜锅烧开就行了，陈谨吃的吸溜吸溜的，这都好多日子没吃一顿正经的菜了，比较馋了。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徐秀秀白了陈谨一眼，又夹了一大筷子肉放到他碗里，自己则是小口小口的细嚼慢咽，这些年要保持身材这种吃饭她习惯了。
    陈谨点着头，边吃边问：“我刚写了个节目，后天看能不能批下来，要是成的话你占个位置，没什么台词也不要你多表演，站那就行。”
    徐秀秀没问别的，只是哦了一声。
    陈谨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还是解释说：“能不能做起来我还不清楚，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徐秀秀又夹了一筷子菜放在陈谨碗里，这一回多了两个字：“知道了。”
    她既然说知道了就肯定知道了，陈谨算是摸清她不少脾气，这就算是答应下来了，又吃了两筷子还是决定问清楚：“你下午一会一个电话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没有。”徐秀秀毫不犹豫。
    不过小脑袋明显能看得见摆动了一下，吃饭的速度都快了许多，终究还是经验少，会挖坑不会埋的那种。
    陈谨就不问了，现在越问估计越抗拒，就是一时间想的多了点儿，自己又不好意思开口，别人说中了心思还死不承认，再说又翻脸的那种，就是脸皮子薄心里过不去。
    吃完饭徐秀秀没收拾碗筷，陈谨起身琢磨着找个杯子泡杯茶，还没走到客厅就听到徐秀秀在后面说：“你回去路上主意安全，今天晚上雷暴。”
    陈谨差点儿没栽一跟头，这小娘们是要赶我走的意思？
    一时间愣在那没动弹，恰好窗外这时候雨点密集的打了下来，窗户上被打的啪啪作响，看这架势一时半会停不了，陈谨叹口气回过神问她：“你车借我用用？”
    “忘记加油了。”徐秀秀编瞎话都没打嗝。
    陈谨都乐了，走到她身边盯着她问：“回来的时候我又不是瞎子，满箱油呢。”
    “反正就是没油了。”徐秀秀瞎话说到底，睁着眼说的。
    陈谨点点头，转身去换鞋准备走，却看到门口的鞋柜上放着一叠五线谱，拍拍脑袋从玄关后边儿探出身子，吹了个口哨，等徐秀秀回头后就问道：“哼首歌你听不？”
    徐秀秀居然扭捏了一下，然后默默站起身子走到厨房，从里边儿拿出一个新的保温杯出来：“我给你泡壶茶。”
    陈谨抱着头蹲在地上，脑瓜子疼死了，你想听我哼你就说啊，至于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吗？
    这回徐秀秀又变了脸，捧着个茶杯拉着陈谨坐到沙发上，然后搬个椅子坐在了陈谨的面前，把茶杯往陈谨手里一塞，捧着脸郑重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要哼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是是是，我自己要哼的。”陈谨叹口气，抿了一小口茶，意外的发现跟自己家里的茶叶是一个味道，摇着头无奈的说：“你车厢里的油应该满了？”
    “你晚上睡客房，我这有新毛巾和牙刷。”徐秀秀说的有点儿顺嘴，刚说完就有点儿不好意思，忍不住小拳头锤了一下陈谨，结果茶水泼了一身。
    “你你你先去换身睡衣，我把地上收拾一下。”徐秀秀连忙拿纸巾擦了擦陈谨的胸前，头下垂下来散出淡淡的香气，还是以前一个味道。
    拖鞋也打湿了，陈谨颠着脚去了徐秀秀的客房，开了灯就摇头苦笑，床上放着一身新的男士睡衣，这徐秀秀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走。

 第107章 又一首

    沙发边昏暗的小台灯，亮度不高但没人去管它，徐秀秀腿上盖着毯子盘坐在沙发上，现在换成陈谨坐在了椅子上，羡慕的看了一眼提出了建议：“能不能给我也找个毯子？”
    “有暖气又冻不死，快点的。”徐秀秀拒绝了，她有些按奈不住想听。
    陈谨现在能肯定，她前男友绝对是冻死的。
    刚哼了半句就被徐秀秀打断了，这回是徐秀秀提出了建议：“你能不能连着你想的歌词一起哼？”
    “我不会唱歌。”陈谨实话实说。
    就连以前到时候，陈谨除了去洗浴和洗脚这些，ktv都是不去的，确实是没有唱歌的天赋，也没有时间去玩这些东西，只不过是实话实说。
    徐秀秀坐起身，握着小拳头劝他说：“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声音大点不行吗？”
    陈谨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在徐秀秀的鼓励下大声说：“老子不会！”
    你随便，徐秀秀又靠在沙发上随意的摆摆手，你哼你的，我心累歇会。
    陈谨想了几秒钟，会的歌不多而且都是老歌，自从做到副总监之后哪还有时间听歌，大多数都是年轻的时候听过的，脑子里过了过轻轻哼了起来。
    他没有哼唱那首女人花，而是趴在椅背上哼唱起了《如果有来生》这首歌，歌词他记不全，但是开始的几句他是很有影响的，含糊不清的唱出了歌词，声音不大但很努力的想唱好听一点儿。
    徐秀秀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并不是她不喜欢这首歌，而是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又一首？
    他居然又一首，而且这一首和女人花的两句一样，徐秀秀听清楚了两句歌词，虽然没有配音和伴奏，但是曲子的旋律她当然能听得懂。
    徐秀秀进入音乐这一行已经十年了，当一个人把兴趣变成了工作之后，有时候很少会有令自己感到惊讶的事情发生，但是今天不一样，她是真的愣住了。
    歌迷粉丝可能会觉得一首好歌很容易找到，但是越是行内人才知道，真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情，一首好歌要是能拿到手，会将一个不出名的歌手捧得红极一时。
    要是这个歌手再多几首好歌，那么就会成为很多人青春的记忆，那么再多想一点，要是好歌能凑成两张专辑，大概率会靠着这两张专辑吃一辈子了。
    两张专辑的好歌不要多，三四首就够了，传唱很久的那种好歌。
    陈谨还在哼唱着，在副歌的部分歌词就唱不出来了，因为调子比较高的缘故，声音反而变得低沉了下来，徐秀秀还是能听出原来的唱法，不是她多厉害，而是一种感觉。
    这首歌比起《遇见》可能稍稍差了一点儿意思，可要是放在一张专辑里，也是主打歌的水准了，再加上《女人花》的话，一张专辑放上三首好歌，质量已经相当硬了。
    就算不发专辑发单曲，都是新歌榜前三的质量，不用去多想徐秀秀就能肯定这一点。
    陈谨只是哼唱了一遍，徐秀秀从最初的懒散靠在沙发上，到后面就坐的板板正正的，两只眼睛一闪一闪，在陈谨哼唱完的时候，下意识的用两只手握住了陈谨手背。
    “你困不困？不困去工作室喝杯茶？”徐秀秀眼睛睁得大大的，浑然不觉外边这时候雷雨交加。
    陈谨低下头，看了一眼徐秀秀握着的小手又连忙抬了起来，手感不错就是有些凉，傻子这时候才去提醒她。
    用左手指了指窗外，没等说话徐秀秀就泄气了，她忘了现在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
    清醒过来的徐秀秀这才发现自己握着陈谨的手，下意识的就要收回来的时候，被陈谨反手握在了手里，脸上顿时娇羞了起来，还没用力挣脱就听到了陈谨的交换条件。
    “喜欢听我就再哼一首？”陈谨笑得有些坏坏的，感觉到徐秀秀微微挣扎了两下，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
    徐秀秀没回答，她只觉得陈谨的手比较暖和，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把自己的手握在手里，只是这一次徐秀秀放弃了抵抗，握着就握着，都男女朋友了，多少得给点儿福利。
    陈谨笑呵呵的，要说跟明星接触的也不少，可摸人家小手还是第一次，手感不知道有没有区别，心理上肯定是成就感爆棚，这以后要带出去溜一圈，那多长脸。
    “你看什么看，我你都不认识，认识我旁边这妞么？对，她就是我的。”
    徐秀秀的表情渐渐凝固了，木声木气的问他：“你傻笑个屁啊。”
    陈谨一个不注意，小手被收了回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手感。
    “刚才那歌喜欢不？”陈谨赶紧转移了话题，看着徐秀秀点头又问道：“还想听什么风格的，今天我高兴，灵感爆棚。”
    陈谨这都不算吹牛，哪怕再没唱过什么歌，听也听过不知道多少了，像徐秀秀这种音乐里沉浸了很久的歌手，哪怕给她一个大概的旋律，她也会顺着旋律扩编成一首歌的。
    徐秀秀看他的眼神都变了，你居然还有？
    还什么风格的，你成天晚上不睡觉在干嘛？这些旋律是怎么想出来的？
    尽管心里疑惑丛生，但表面上还是淡淡的说：“随便来一首，旋律慢一点的有没有？”
    旋律慢一些的？
    陈谨仰着头想了想，慢慢的哼了一段，要说他能记住多少歌其实也不现实，总还是那些比较传唱的歌曲，这回他哼唱的是春晚上播放过的《传奇》。
    徐秀秀没认真听，掰着手指头数着陈谨从认识到现在已经哼了四首了，这四首歌就没一首徐秀秀觉得不好听的，这要是他会写五线谱的话，估计都不知道卖了多少钱了。
    一首歌的价格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徐秀秀认真在想自己究竟是欠了他多少钱了。
    陈谨哼唱了几句之后，慢慢的想起来了几句歌词，就连带着歌词也唱了几句，从开始哼唱到最后结束，一遍也就是两分钟不到的时间。
    徐秀秀已经神游天外了。
    因为她知道陈谨的策划是很厉害的，虽然现在名气并不是很大，但是从徐慧慧知道是陈谨一个人策划一档节目的时候，露出的那种惊讶的表情，还有吃饭的时候，姜胖子和黄雪松聊到节目对陈谨的言听计从，都可以证明。
    但是他不会音乐啊，这些旋律是怎么想出来的？
    徐秀秀渐渐地想到了一个说法，那就是一般有才华的人都死的早，据说是因为老天爷太寂寞了，需要那些有才华的人陪他。
    陈谨停下哼唱的时候，徐秀秀主动的握住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了半晌之后，徐秀秀哽咽的说：“陈谨，你千万别死啊。”

 第108章 资金

    跟陈谨几个人设想的一样，总监办在第二天还是静悄悄的，直到又过了一天才传来了消息，据说是刘子义和秘书处以及运营宣传总监聊了几句，过审不大顺利。
    主要的原因是资金的问题，他们其实没有关注陈谨在策划案上的资金要求，只是随便估算了一下，这个节目想要撑起来的话，那么按照一季十二期节目来算，只是劳务的支出就要两千万以上，这还不算拍摄费用。
    陈谨并没有狮子大开口，他只是等着总监办还价，资金的缺口他打算跟赵晓峰和姜胖子去跑一跑，希望并没有寄托在频道的支持上。
    让刘子义为难的其实有两点，一个是这个栏目是沟通过以后的一个让步，给了即将来履职的徐志新，另外一点的话，刘子义等几个人都仔细看过了这个节目的策划案，水准之高令人吃惊，无论从哪一点都做出了针对性的安排。
    刘子义在得知整个策划案是陈谨一个人的手笔的时候，第一时间要来了陈谨的档案，从毕业后的默默无闻，再到《生活百态》改编后的爆红，然后是《荒野独居》这档他都知道的综艺节目。
    《百家讲坛》现在也是科教频道的拳头栏目。
    没有一个策划案是拉胯的，虽然几个节目名气都不是很大，最好的也不过是《荒野独居》这个节目，但是事情得从全面分析，盘口一共就这么大，每个节目都是频道里的拳头产品，这不得不说是件很难的事情。
    尤其是年龄，还不到二十七岁，加上都是一个人写出的案子，论综合实力不比任何人差，刘子义甚至说出了徐志新捡到了宝这句话。
    如果不是这个节目需要的资金太多，刘子义绝对是批了，他看不出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关键的点就在于节目的制作费用上，以往的午夜档费用都没超过五百万的，要是多个两三百万刘子义肯定就批了，他还是很看好这个案子，但是现在资金缺口太大了。
    这个案子刘子义其实第一天就看了，但是放了两天才做出了反应，下午的时候总监办来了电话，点名要姜波和陈谨两个人去谈。
    这个点名很有意思，刘斌的脸黑的跟锅底一样，只不过是总监办的电话没敢顶撞，心里憋屈的要命，太不把监制当人看了。
    只有陈谨心里清楚，能不能过审得看怎么说，重点就在钱上边。
    刘子义也是这么想。
    总监办公司里姜胖子还是挺紧张，这个策划案要是通不过，那么就意味着暂时要让给其他组，频道不会等你再写个案子出来看效果，虽然午夜档撤销了，但存下来的节目不会太多，播不了多久。
    刘子义第一句话就让姜胖子心里一掉。
    “《生活大爆炸》第二季的录制资金还有缺口，你们的节目如果资金超过八百万，频道只能放弃。”刘子义开门见山，坐在老板椅上确实很有气势。
    姜胖子脸就垮了下来，下意识的往陈谨的身上看去，回过头来发现刘子义同样也是在看着陈谨，于是脸夸得就更狠了，直接跟刘斌心灵相通。
    陈谨是打过腹稿的，有些姜胖子够不到的层次他经历过，所以他能直接说中某些刘子义会考虑的地方，比如额外的资金来源，如果不占用频道拨付款项的话，刘子义没有拒绝的理由。
    “八百万我们接受。”
    陈谨的话让刘子义和姜胖子同时一怔，这个金额连劳务都不够，下意识的他们认为陈谨是要牺牲节目的质量，比如嘉宾的档次这些。
    陈谨抿了口茶，觉得味道不怎么好，舔了舔嘴对刘子义说：“以前的午夜档是没有冠名和赞助的，如果我们能拉来赞助的话……”
    “都归你们栏目组。”刘子义果然是守着拨付款就行了，只要节目不超过预算，各凭本事他确实不拦着。
    但是随后又加了一句：“成绩不好的话，再多的赞助都没用，该取消还是取消，另外成绩如果确实不错，涉及到换挡的时候，赞助必须收归频道重新分拨。”
    陈谨点点头，最后的要求不管是谁都要说清楚的。
    换挡的话赞助和广告费肯定都会重新谈，上亿元的资金不管是频道还是台里，都不会让一个栏目组拿着。
    姜胖子掉下去的心又重新放了回去，这特么听聊天也听得这么刺激，要是不是自己的节目就好了，那才听着过瘾。
    陈谨就放下茶杯，这才聊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直接跟总监问：“那就……这么说妥了？”
    “你得保证你的启动资金到位。”刘子义可不给陈谨打马虎眼的机会。
    要是自己签字过审了，结果资金还没到位的话，栏目组强行拉低效果进行播出，这绝对是频道不能容忍的，哪怕是个午夜档也是一样。
    “时间呢？”陈谨伸手够了一下茶杯，想起味道不好又把手收了回来。
    “一个月，资金和人选都到位就开始录制试播，但是任务量还是破2，你要是能把收视率再好一些，我可以把档期给你往前挪动一个小时。”
    刘子义的话姜胖子陈谨听着没什么感觉，要是其他人听到就不一定了，总监办里能跟刘子义谈条件的真的不多，副台待遇的总监，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开玩笑的。
    但是陈谨还是提出了要求：“我想在周五播放。”
    午夜档周五是最吃香的一天，第二天休息很多人会晚睡，周六的话不少人不一定会在家看电视，周日就不用说了，第二天上班等不到那个时候。
    陈谨要接档的是周三，这个时间段他不愿意。
    刘子源皱皱眉，没有答应下来，只是说：“录制出来先看看效果，我会考虑的。”
    十几分钟，基本上事情就定了下来，主要还是陈谨答应了自己找资金拉赞助这件事，要不然别无他法。
    起身告辞，出了门姜胖子耷拉个脸没一点儿精神，陈谨拍拍他的肩笑道：“怎么，觉得资金压力大了？”
    “大个毛线，我特么是为这件事么？”
    姜胖子火气不是一般的大，直冲冲的问：“连特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要我跟着来干嘛？逗我玩呐？”
    陈谨这才反应了过来，姜胖子确实是从进门问好，再到告别离开，刘子义一个字都没跟他说过，笑笑劝道：“几百年前一直都是这样，两个领导讲话旁边不总要站个人的吗？”
    姜胖子摸摸脑袋有点儿听不懂，几百年前就有这么没存在感的人了？
    直到进了栏目组的大门才反应了过来，指着陈谨骂到：“你他娘的才是太监。”

 第109章 诱惑

    姜胖子跟赵晓峰都急了，包括刘斌也是一样，手里有赞助广告资源的都撒了出去，不管你骗也好蒙也罢，只要能拉来赞助你就是大爷。
    刘斌的原话，只要有兴趣有规模的广告都拉，咱们策划有办法加进去。
    陈谨听到这句话差点骂娘，不自主的想到了那部满是广告的电影，真要这么拉的话，你们干脆把我毙了也办个葬礼算了。
    办公室里就只剩下几个女职员，陈谨拿着包跟着一起往外走，就看见万花丛中一点绿，黄雪松仰着头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
    路过的姜胖子推了推他，低着头问：“嗨嗨嗨，都出外勤了你装什么深沉呐？”
    黄雪松睁开眼，叹口气说：“跟女朋友吹了，我都感觉我快废了，快三十岁了还一事无成，没车没存款还喜欢看美女，跟个废物一样。”
    姜胖子又踢了一脚转身就走：“你特么干脆念我身份证号算了。”
    刘斌路过也摇摇头，苦逼的说：“吓死我，差一点儿以为你在说我呢，还好我三十出头了。”
    刘斌后边儿是赵晓峰，拍了拍黄雪松的肩感慨道：“往宽了想，我快五十了也一样。”
    几个人结伴走了出去，今天黄雪松是跟着陈谨，不归他们带。
    黄雪松又坐了两分钟，扭头往后边儿看了一眼，陈谨果然就靠在后边的办公桌上看着他，立刻愁眉苦脸的问：“你该不是也要打击我？”
    陈谨拿起电脑包边走边说：“不要觉得年纪轻轻就跌入了低估，你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
    黄雪松苦着脸，再不情愿也只能跟着陈谨走了出去，今天他们得去跟李士烽谈加盟节目的事情，现在唯一合适的也就是他了。
    “我三十五岁之前一定要存到一百万，要不然我从华洲吃屎回川洲。”黄雪松边走边给自己打气，一百万的目标确实是需要努力了。
    陈谨没回头，按下电梯轻轻回了一句：“从清淡到麻辣，你可真会享受。”
    黄雪松一路都没跟陈谨搭话，除了姜胖子能跟他互怼，其他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自己就别自取其辱了。
    半路上陈谨在微信给徐秀秀发了一个问号，过了几分钟才有了回复，一个大大的省略号，陈谨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来之前让徐秀秀过去打探一下李士烽今天的心情，省略号的意思是不好说，但比感叹号好好多了。
    不好说的意思就是看不出来，陈谨确实也没看出来。
    进门的时候前台的小妹拦住了俩人，通报过后李士烽半响没说话，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才答应带陈谨去见他，从这个态度陈谨心里就有点儿打鼓，这是还没从阴影里走出来？
    上次虽然人气不降反增，可在圈内还是不少人见面后调侃他，这种丢人的事情傻子也知道掉坑里了，他不敢怪徐秀秀，只能捡陈谨这个软柿子。
    李士烽的办公室四四方方，进去的时候正看着一个角落里发呆，听到前台关门的声音才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角落发了一会呆，才自言自语道：“这个地方我摆个什么好看呢？”
    陈谨跟黄雪松对视了一眼，见李士烽又不说话了，站在旁边提了一句：“你要是管饭的话，我可以安排一个人在那蹲一段时间。”
    黄雪松跟李士烽同时扭头看他。
    只不过黄雪松脸都绿了，这个他很大的可能性说的就是自己，今天带自己一起来就为了这个？你要不再摆个香炉点两根蜡烛？
    李士烽看了一眼转身回了座椅上，摆弄着桌上一个小挂饰，淡淡的问：“陈老师来肯定是有事，这回挖了个什么坑，方的圆的？”
    陈谨拍了拍黄雪松，两人自顾自的在他桌前的椅子上坐下，笑着说：“有个室内综艺……”
    “不去。”李士烽不等陈谨说完，立刻回绝说：“你非得玩事不过三是不是，上次我冻得跟孙子一样，快乐你一个辛苦我半年，但凡你的节目我一个都不去。”
    “真不去？”陈谨笑了笑问他。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李士烽只顾盯着手里的玉摆件，看也不看他。
    陈谨点点头，看了会李士烽玩弄的摆件轻声说：“王宪和徐梦瑶都去。”
    嗯？
    李士烽手里停了下来，眼睛也终于落在了陈谨的身上，嘴角动了动但还是没说话，王宪是个很牛的主持人，李士烽担心的是徐梦瑶，她和陈谨不会又挖一次坑？
    可是就凭借王宪和徐梦瑶的招牌，这就已经不是个小节目了。
    “你不是开了火锅连锁店吗？”陈谨掏出根烟递给李士烽，见他摇头自己点上了火，抽了一口后接过蹙眉但没吭声的李士烽递来的烟灰缸，弹了弹烟灰继续诱惑：“我可以在每期节目都让你宣传一下你的火锅店。”
    黄雪松忍了忍没开口，他也不知道陈谨说的是真的还是在忽悠。
    李士烽犹豫了一下，嗯了半天才问出来：“公开在节目里打广告，这个不大好？”
    “没事啊，用讲段子的手法嘛，把地方换在你的火锅店就行了。”陈谨这回没瞎说。
    李士烽有点儿心动了。
    火锅连锁店在蓝星已经开了三十多家的分店，但是似乎生意一直不是很好，其实味道也还行，主要是干火锅这行的太多了，不需要厨师节约了不少成本，很多人都往这一行挤。
    “你不是自己签了几个艺人吗？”陈谨脸上隐隐露出了一点儿坏笑，这一回是跟李士烽对视了起来，继续诱惑道：“每两期我可以让你的新人去露个面，但是得是固定的一个人，轮流来不行。”
    李士烽信了。
    如果没有最后一句话，他可能还会认为陈谨是信口开河，固定新人说明陈谨还是有底线的，而且是隔一期去一个，手头上确实有两个艺人比较有潜力，签订的也是长约加高额违约金的合同。
    这种没什么名气的艺人要推出去挺难，只能慢慢找机会，陈谨的第二个诱惑让李士烽认真了起来，这种条件不管在哪都很难得到。
    “就按你说的，王宪徐梦瑶和我一起撑节目，那么你们台里是放在什么档播出？”
    黄雪松扭头看了眼陈谨，只看见他眼都不眨的说：“周五晚黄金档。”
    使劲掐了掐自己大腿，黄雪松尽量不让自己面部表情有任何的变化，咱们频道什么时候午夜档也叫黄金档了？
    “这一条可以写进合同，我一个字都不改，周五，黄金档播出，你的新人可以参加六期节目的录制，火锅店的广告不能写要收费的，但我能用信誉保证。”陈谨的话在黄雪松听起来跟没说一样，谁规定黄金档不能是十一点？
    李士烽终于放松了，靠在老板椅上露出笑容，微笑着问：“那我的劳务费是多少？”
    陈谨终于大惊小怪起来，站起身惊讶的说：“我帮你打广告推新人，你居然找我要劳务费？”

 第110章 睁眼说瞎话

    李世峰黑着脸，终于知道坑在哪了，这孙子就是来空手套白狼的。
    像这种一季十二期的综艺节目，基本上天王级别的报价都是在每期三百万以上，这还只是友情价以及裸价，还不包括交通食宿和其他的费用，也就是李士烽刚登上天王还便宜一些，但是至少也是每期一百万打底。
    这就是一千两百万了，加上其他费用估计一千五百万左右，天王确实能很快就吸引来流量和关注，但价格也不是随便哪个节目组承担的起，很多的综艺邀请的嘉宾都只是通告的形式，极少会选择长约。
    现在定下的常驻嘉宾最贵的也就是李士烽，陈谨前边儿的诱惑除了希望李士烽加盟，也是打着想让他便宜点的主意，能不要钱是最好，不过这需要更多的诱惑，比如冠名和赞助什么的。
    “要不你的火锅连锁给个赞助呗，我把店名给你立在最醒目的地方，你随便给个两三千万就行了。”陈谨说完自己脸上都有点儿发烧，暗想下回再做节目一定换个人，逮着李士烽一个人薅羊毛也太过分了。
    话刚说完李士烽就乐了，指着自己鼻子问他：“你是不是看我像个傻子？”
    陈谨使劲忍着才没把头点下去，你要不是傻子，徐秀秀挖的坑你会跳的那么高兴？
    “你得相信这个节目的重要性，全蓝星最大的综艺频道黄金档，你能带来多高的人气和收益，你的身价和火锅店的流量，这不比劳务高吗？”陈谨一脸的关切，跟劝自己儿子一样。
    李师傅撸起袖子看了看表，一脸的无动于衷，只是淡然的说：“给你一分钟，我一会还有事。”
    “你刚登上天王宝座，这时候就是要增加人气稳住位置，要不然徐秀……梦瑶就要踢你屁股了。”
    李士烽翻了个白眼，你提谁不好你提那个坑货。
    “还有四十五秒。”李士烽一点儿都不着急，戏谑的看着桌前的陈谨。
    无奈的叹了口气，陈谨掏心掏肺的说：“哥咱别闹了，我是真心实意的为你好，我都敢跟你签对赌协议，这个节目是绝对火爆的，真的不想看你以后后悔。”
    “我就怕我去了才后悔。”李士烽眼睛继续盯着手表，面无表情的数着：“还有二十秒。”
    陈谨摊摊手，今天的李士烽真的是油盐不进，估计还是上回坑的有点儿惨，这回不但长了记性，都有了心病了。
    只是脑子里想了一圈没说话，李士烽嘴角露出笑慢慢的数着：“九，八，七……”
    陈谨还是没说话，李士烽在数到五的时候才吭了一声，挑衅般的问他：“上次被徐梦瑶差点坑死，这回就不想坑她一下？”
    李士烽数到二的时候停了下来，保持着看表的姿势三秒钟，这才放下手看着陈谨满脸悲愤，脑子里闪过了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陈谨趁热打铁，挑了挑眉加了把火问他：“你可是节目的主角，她只是个配角，主导权在你手里，你就不想坑她一下？”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媳妇套不住色狼，陈谨算是把徐秀秀扔了出去。
    “六百万劳务费，火锅店的店名每期两个特写镜头，我除了新人还要带个朋友一起，劳务费……三百万。”李士烽说这段话的时候是盯着陈谨的，一个节目的主咖带自己人是行内很普遍的现象，但是这个劳务费有点高了。
    “你打算带谁来？”陈谨没冒然答应，牺牲节目效果的事他不可能松口，哪怕是李士烽，现在虽然是在磕他，但要是实录的时候效果不好，陈谨一样把他换掉。
    “周明放。”李士烽很爽快的说了名字，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欠他个人情，最近他没什么节目上，拉他一把。”
    呼～
    陈谨明显是松了口气，周明放你早说啊，那还是我救命恩人呢，要不是他拉一把，我早就被狗……你咬死了。
    人气虽然不高了，但是也算是歌坛的前辈，上次喝过酒嘴皮子也挺溜的，陈谨没多想就拍了板：“六期两百万，这都是看在你李天王的面子上，其实人都已经定下来了，我这回去还得再推个人出去，互相体谅一下。”
    黄雪松见怪不怪了，陈谨今天睁眼说瞎话的次数太多，他都已经麻木了，李士烽这是第一站的人选，徐秀秀都还没说呢，你什么时候把人都定下来了？
    李士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陈谨的话他现在只信一半，开始聊的好好的，最后还是有个坑，摇摇手示意他等一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在了？没什么事，找你过来聊聊，好嘞！”李士烽挂了电话笑了笑：“徐梦瑶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你们先别吱声行不行？”
    黄雪松有点儿紧张，陈谨无所谓的说：“我们连屁都不放，你想怎么问就怎么问。”
    其他人不好说，徐秀秀是卧底，李士烽你都知道她是个坑货，你还问她，唉……
    三个人一了根烟，才只抽了一口徐秀秀不敲门就进了办公室，蹙眉扇了扇风，走到窗边打开了一条缝，就靠着窗子问道：“怎么了？打电话要聊什么？”
    “你答应加入他们节目了？”李士烽说完盯着徐秀秀看，揣摩着脸部的表情，上回喝醉了栽了个跟头，这回再上当就真的不怪别人了。
    “答应了啊。”徐秀秀一脸疑惑，不明所以的样子问：“我早就答应参加节目了，你问这个干嘛？”
    “我这不问问吗，你要也参加的话我这心里不就有底了吗？”李士烽没看出任何的蹊跷，见徐秀秀脸上不善连忙笑了起来。
    “爱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徐秀秀再一次扇了扇烟味，要不是陈谨在这估计她早走了。
    李士烽这回算是彻底放心了，那个坑应该就是劳务的问题，陈谨这小子憋着劲就是想少出点钱，不过自己带新人加上打广告，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李士烽算是基本认可了这件事，扭头跟陈谨说：“明天把合同发来看看，你说的要写上黄金档的，不是黄金档我不去。”
    “写上，肯定要写上。”陈谨眨着眼信誓旦旦的说：“谁不写谁孙子。”
    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
    李士烽觉得好像在哪听谁说过，不过这几天每天都是事事儿的，有点想不起来了。
    徐秀秀看几个人算是谈妥了，插了一刀问道：“中午谁请吃饭？”
    房间里沉默了，好半天陈谨终于扭头跟黄雪松说：“问问铁锅炖鹅多少钱，不够我补。”
    徐秀秀背过身差点儿笑出来，这人穷惯了不容易改过来，四个人能吃多少钱？
    黄雪松磨磨蹭蹭的拿出手机，开了外音拨出去，很大的声音问：“老板，铁锅炖四个人多少钱？”
    老板的声音更大：“炖四个人可是大案子，你得想好。”

 第111章 富婆

    黄雪松站在街上看着远处车里的徐秀秀，脸上似乎有一股怒气在弥漫，扭头气冲冲的问：“你下午就这么放羊了？我回去怎么交代？”
    “交代个屁，今天的事儿做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陈谨叼着烟屁股浑不在意。
    脑子里反正觉得这样不大好，哪有溜号这么光明正大的，忍不住质问道：“兄弟们都在忙，你下午跑去泡妞，到底是兄弟重要还是媳妇重要？”
    “兄弟媳妇最重要。”陈谨丢掉烟屁股拍了拍黄雪松，劝道：“我下午是真有事，也给你放半天假，等明天我介绍个富婆给你认识。”
    黄雪松看着他的背影举了举手，终于还是没喊出来，然后下午想了整整半天，富婆的事究竟是忽悠自己还是真的。
    轿跑一溜烟的开走，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回了徐秀秀的工作室，门刚关上陈谨就连忙说：“今天我抽烟可不许说我，然后送瓶开水和茶叶过来，再就是毯子也要，有零嘴儿更好。”
    “你来度假来了？”徐秀秀呆在门口不知道他犯什么病了。
    陈谨的理由倒是很充足，举例子说：“上回就一首歌就哼到凌晨三四点，今天几首呢，我晚上还有时间睡觉么？”
    脸上一红，徐秀秀也想起上次陈谨瞌睡的模样，几次都点头了硬是被自己给摇醒，确实是有点受罪，还有创作的辛苦钱，第一首肯定是要他送的，这个不考虑钱的事，后面这三首就不一样了。
    不过给钱显得有些生分，现在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呢，不给钱……徐秀秀怕这个穷光蛋想买东西没钱的时候怪自己。
    想到他上次念道攒钱，徐秀秀旁敲侧击的问了一声：“一个朋友想买个东西送给她男人，十万二十万的不知道送什么好，你觉得有什么好的礼物吗？”
    陈谨正在徐秀秀办公桌下翻茶叶，蹲在那也没多想，顺口的作死道：“送啥男人都不开心，要送就送闺蜜。”
    陈谨是开玩笑，不过徐秀秀可不当玩笑听。
    等陈谨感觉到杀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徐秀秀坐在老板椅上刚好把陈谨给堵得死死的，想逃都逃不掉，冷笑着说：“这才刚开始谈，你就惦记我闺蜜了？”
    “我哪有这意思。”陈谨的求生欲还是挺强的，一手一个茶叶盒蹲在地上解释道：“我就顺嘴那么一说，这不开玩笑逗你开心吗？”
    “开玩笑？还逗我开心？”徐秀秀眯着眼现在很不开心。
    果然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还是我妈说的对，最老实的男人就是挂在墙上的男人，成了相片就老实了。
    现在他一个人住在老宅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谁的堂妹去参观一下，拿着手机跟谁聊天也看不见，徐秀秀的目光在陈谨的身上游走，一副我看透了你的样子。
    李晓静提着开水瓶进了办公室，环顾了一下惊讶的问：“我一直就在外边儿，陈老师从哪走的？”
    陈谨在作死，黄雪松则顺着马路牙子走回了单位。
    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近，刚被分手也没什么心情回去，慢慢的溜达回了栏目组，进门就看见姜胖子三个人又坐在一起侃……谈工作。
    回头，三个人看了他一眼也没多问，陈谨是公认的溜号大王，不是找灵感就是在找灵感的路上，只有刘斌多问了一句：“谈的怎么样？”
    “应该问题不大。”黄雪松也拉了一个椅子坐了进去，四个人在一起远远的看去，跟在打麻将一样。
    “谈的不错怎么一脸要死的样子，磕碜谁呢？”姜胖子故意提了一句，早上黄雪松可是说被女人甩了，男人闲的没事就喜欢干两种事，拉良家妇女下水，劝下水妇女从良，反正就是不能闲着。
    黄雪松被女朋友分手这件事不算什么事，就赵晓峰跟他接触最多，据说……已经被分手了五六七八次了，全都是被小白脸的样貌和单位吸引而来，又被令人不忍直视的个人条件给吓走了。
    从来到蓝星电视中心开始，姜胖子都见了三回分手，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是找这茬揭伤疤没安好心。
    但是今天黄雪松没心情跟他怼，坐在那蔫得不行，听到姜胖子的话苦笑了一声。
    随即又想到陈谨走的时候说的富婆的事儿，嘴巴努努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问，觉得直接问富婆是不是有点太明显了，犹犹豫豫的换了个形容词：“你们说哪个地方的少妇最多？”
    三个人傻了。
    “就是找她们聊聊天什么的……”黄雪松捞回来的这一句压根就不顶事。
    姜胖子摸着肚子看了他半天，眨着眼的说：“幼儿园家长群？”
    赵晓峰脑瓜子没这么灵光，但是今天属于超水平发挥，试探性的问：“你小子该不是不想努力了？”
    姜胖子就懂了，四个人里边就他和黄雪松知道徐秀秀的事，估计是今天去李士烽那边的时候，被陈谨和徐秀秀的狗粮给噎住了，生出了这么个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想法。
    这个想法很正常，上次被陈谨公开了徐秀秀之后，姜胖子自己回来都闷了好几天，觉得自己所有认识的人里边，也就是陈谨脑子最活，很早就定下了曲线救国的方针，自己缺什么就要什么。
    只是暂时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不过这个经验可以学嘛，黄雪松说不定是今天分手加受到狗粮的打击，生出找富婆的想法一点儿都不奇怪。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要是一个有钱的女人带个十岁的小孩，现在要跟你处朋友，你也愿意？”赵晓峰疯狂的试探黄雪松的底线。
    三个人同时都把目光转移到了黄雪松的身上，看他到底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我觉得我还年轻，应该做一番事业出来。”
    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姜胖子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黄雪松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只不过那么小的一个小孩，才十岁就失去了父爱，难道不应该给他一点儿关爱吗？”
    这个弯拐得有点儿大，三个人差点被甩出去。
    “孤儿寡母的多可怜。”黄雪松既然开了口，索性一句话说完：“我觉得给她们点儿关怀……也应该？”
    三个人愣是半分钟没说话，最后姜胖子终于做出了总结：“都什么年代了，尊严和脸面能值几个钱，你要是担心你照顾不好，你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去试一下？”
    黄雪松咳了一下，低着头拉开椅子回他工作位上去了。
    刘斌和赵晓峰一手拿着茶杯也是没做声，提着椅子就走了，姜胖子耸耸肩，站起来回过身，手刚搭在椅子上就是一愣，张玲目不斜视的从面前走了过去，面部平静跟没听到一样，只是那股杀气怎么都掩盖不住。

 第112章 打赌

    连续三四天的时间，栏目组开始有些烦躁了起来，因为赞助拉的并不尽如人意。
    小的广告拉了几个，多数是融合植入的方式，曝光不多钱也不多，现在需要的定制投入，陈谨在策划案中甚至专门对广告这一块进行了植入设计，既增加曝光度又不会让人觉得反感的方案。
    比如在片头，直接拍成小品性质的广告，用品牌方的不断刁难来制造看点，最终呈现出广告的完整内容，增加趣味性。
    而且广告会贯穿整个节目，但又不会显得突兀，不是直白的照着稿子来念广告，观众会觉得广告挺多，却又不会产生反感，这个度的把握非常的有考验，一定要是不影响观看体验的情况下，还能起到宣传的效果。
    王宪则是刘斌亲自去沟通，主持人这一块没有定岗，现在两个节目都抢着想要，这个选择权就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不过刘斌的意思是他还是稍稍偏向《火星情报局》的，因为李士烽加徐秀秀的牌面比隔壁要大。
    再一个，陈谨的制作费也是王宪动心的一个原因，别看是午夜档的节目，制作费都快赶上《生活大爆炸》的一小半了，犹豫了几天之后，最后回话要是经费能到位的话，王宪愿意过来担任主持。
    这么着三个主要人选已经确定了下来，现在缺的就是定制赞助冠名商和配角了。
    徐秀秀旁敲侧击的问了问，知道陈谨栏目组现在愁没有一个得力的赞助商，秃噜了一下嘴问他：“要不……我给你们冠名？”
    她以为投资不是很大，帮陈谨做节目象征性的拿点儿劳务就行了，一个午夜档能花多少钱，要不还能求着李士烽用广告抵劳务费？
    陈谨叹口气，苦笑着说：“你冠名怎么冠？徐秀秀情报局？你又不是周立波还能把名字打在节目上。”
    “周立波是谁？”徐秀秀关心的点儿总是令人费解。
    陈谨噎了一下，随口说：“一个看不起吃大蒜的人。”
    “他为什么看不起吃大蒜？嫌味道冲？”徐秀秀一点都不觉得楼偏了，反而觉得是陈谨说话莫名其妙。
    这个天聊得跟聋子打岔一样毫无建设性，还好两个人这几天都挺忙，徐秀秀暂时搁置了挑刺的想法，放了陈谨一条生路。
    但是陈谨没想到一点，最终这个定制赞助商居然是华州卫视的朋友介绍了过来，找了一圈都没有合适的，打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嘴，结果这个事儿就成了，五个人开茶话会的时候都沉默的坐在那里，备受打击。
    陈谨下班前原本是准备跟着姜胖子混饭的，徐秀秀拉着陈谨哼完歌就不大搭理他了，整个专辑的歌曲全部推到重来，这几天估计有够忙的，再加上陈谨也不大想去她工作室混饭，阴气太重有点儿不适应。
    刚跟姜胖子说好，杨铁军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通电话两个意思，一个是陈谨出的探店的主意杨铁军照办了，结果效果很不错，现在收视率也是经常破2，这得算是欠了陈谨一个大人情，电话里有一种无以为报的感觉。
    姜胖子在陈谨旁边听得真切，撇撇嘴惋惜的说：“可惜了，要帮的是个妹子多好，明年这时候都准备生第二胎了。”
    陈谨白了他一眼，传达出的意思很明显，你以为我不想？
    然后杨铁军说明了打电话的意思，都在华洲也不远，想着晚上大家一起聚聚，怎么的也要请陈谨吃个饭表达一下谢意。
    姜胖子举起了手，他孤家寡人一个也想去，原本俩人就商量着出去吃饭，还正在为谁请客争论不休，这回好了，有冤大头主动送上门。
    陈谨只能答应，要算账的话他不知道欠下姜胖子多少人情了。
    客不带客必须要说明，陈谨一说有朋友一起，杨铁军爽快的就答应了，定了包厢之后就给陈谨发了定位，看着地方不远，两个人这回是一起溜号了，腿着去得小二十分钟呢。
    “我要攒钱买车，我不跟你一样有个富婆，我得努力。”姜胖子快到的时候走的气喘吁吁的，富婆两个字咬的格外重。
    “说的跟我有车一样。”陈谨手插在兜里晃悠悠的走，看了眼脸上都流汗的姜胖子讥笑道：“太监不懂皇帝的累，我要图她钱我不早有车了，这是爱情。”
    “屁，你就是不想努力了。”姜胖子压根就不信，努着嘴蔑视他，恨恨的说：“要真是爱情你就别指着人家在你身上花钱。”
    “我啥时候花她钱了，要不咱们比赛攒钱，看谁先攒够一辆车。”陈谨停了一步，手放在姜胖子身后推着他走，跟螳臂挡车一样觉得效果不大。
    “那行，谁后边买车谁孙子。”姜胖子手上的钱肯定比陈谨多，笑嘻嘻的一会后又想到了什么，收起笑脸警告他：“你要让徐秀秀给你钱买车你孙子。”
    “大爷您快点儿的，再不紧赶着两步菜都凉了。”陈谨看了眼手机催促道。
    杨铁军定的地方挺不错，从环境到服务员一看就是有档次的，俩人被带到了包厢门口，敲了敲门进去发现不止杨铁军一个。
    还有个五十多岁一看就挺豪气的中年人，身边一个二十多挺养眼的女孩正在给他剥橘子，姜胖子瘪瘪嘴，心底有了邪恶的猜测。
    杨铁军笑着站起身迎了上来，握了手之后就跟他介绍：“华洲调味品集团的刘总，咱们《美食汇》的赞助商，刚来的时候碰巧了，这不大家刚好一起聚一聚。”
    陈谨跟姜胖子一起跟他握了握手，互相打了个招呼，杨铁军这才招呼着大家坐下，又连忙让服务员上菜。
    简单的给互相介绍了一下，杨铁军今天是东主，忙的不亦乐乎，这一桌除了姜胖子，陈谨是自己今天的主客，刘总是节目组的大金主。
    菜上来后喝了一杯才知道，说是刘总其实只是他们公司很多总里的一个，主管宣传这些，不过根据杨铁军话里的推测，应该是沾上了是老板的小老婆的亲戚关系。
    管他呢，陈谨和姜胖子一唱一和，谁请吃饭这俩货就抬着谁，嘴皮子碰一碰的事情。
    喝到一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聊到了陈谨现在新节目的问题，听到阵容杨铁军就咋舌，一个天王和一个一线常驻，而且是王宪当主持，这在哪都算是个大制作了。
    陈谨和姜胖子没提午夜档的事，这个档期说出来有点儿丢人，而且人要自己拉经费要自己找，听着风光其实挺磕碜的。
    刘总听了就多了一句嘴，想了想说了一句：“我们集团最近要找个顶流节目做推广，不过要求挺多的，有收视率的要求，还有对赌协议。”

 第113章 想开点儿

    徐秀秀又出差了，这回是专辑录制了一半的时候，说接的代言要出席个什么活动，陈谨也没听清楚，不过几天就能能回来。
    姜胖子和刘斌这几天正在跟卖调料的谈合约，按照陈谨的建议，吹牛上不封顶，反正咬定大制作黄金档和阵容强大这三点使劲吹，有蓝星最大的综艺频道加持，确实是挺能唬人的。
    据说进展不错，现在僵持的就是冠名费的问题，陈谨想要三千万，那边只愿意出两千万出头，再磨两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就这个节骨眼上陈谨好歹能歇两天，等到第三天几个队伍同时都回到了栏目组，一汇报形势大好，不是小好是大好，冠名赞助和明星合约都签了，只等几个谐星的回复了，基本上是谁有空用谁，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大清早的一个个神清气爽，陈谨刚下公交车就皱起了眉，徐慧慧这个哪吒居然来了电话，上次把自己拉黑还没找她算账，原本是不想接的，不过她有徐秀秀这个bug加持无所畏惧，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是不是不打算接我电话，然后怕我姐说你又接了？”徐慧慧跟个通灵小丸子一样，算的准准的。
    陈谨才不惯她这个毛病，又不是我找你有事，磕我还磕得这么牛气冲天的，你谁呢？
    啪就挂了电话，对着手机数到三的时候果然又响了，这回接通后态度就好多了。
    “哥，我来跟我对象相亲，你陪我去呗。”徐慧慧放低了身调，连语气都低沉了许多。
    陈谨摸摸头，我自己都单身你让我陪你去？你这脑袋瓜里面粉又搅合上了？是怎么想出来这么不靠谱的主意的？
    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果然又是被未来的丈母娘逼来的，让她自己晚上在单位门口等自己下班，收了电话就直拍额头，别人经常碰见的甜美萝莉型的小姨子，怎么就跟自己无缘呢？
    回到单位就搬着椅子坐到了窗前，摆上电脑打开做个样子，然后晒着太阳享受忙碌前不多的宁静，这要开始拍摄了估计得忙的飞起，因为室内明星综艺是策划的噩梦。
    每一期都要有不同的剧本，每个人的台词口本，段子和分配的比重，究竟是插舞蹈还是插其他节目，观点的选择等等一系列的方案，想想都头疼。
    坐了十来分钟，身边儿多了几个人，茶话会就又开始了。
    张玲从早上听到下午，白眼都不知道翻了多少，临下班的时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跟刘斌建议了一句：“刘监制，大家来栏目组这么久，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团建一下呗。”
    按说这是个好主意，有利于增加栏目组里这么多人的磨合，尤其是都是从不同的组抽调过来，还有是压根就没进过组的人，实话说这个主意挺棒的。
    陈谨扭过头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都围了过来，包括那个小姑娘王新月，隐隐的还是以张玲为中心，话说整个栏目组的核心岗位其实都被陈谨几个人占据着，骨架子完全是按照他们搭建，张玲现在没什么主持的，主要负责协调这一方面。
    陈谨就无语了，觉得挑的真是时候，尤其是还有姜胖子这么个搭腔的，协调和制片一挑头的话，基本上就确定了下来。
    陈谨叹口气，徐慧慧放她鸽子无所谓，关键是怕打了小的出来老的，这事儿能没完。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到下班的点儿了，陈谨收拾好电脑放进包里，往身上一背，对着姜胖子和张玲说：“没带充电器，手机没电了我就不去了。”
    没等接茬，徐慧慧的电话打了过来，身边的姜胖子瞅了一眼，电量98％。
    哼哼了两声，姜胖子没说话，陈谨悻悻的把电话给掐了，回了条短信让她等着，张玲瘪瘪嘴，陈谨不去的话似乎少了点儿什么。
    姜胖子一怒为红颜，原本没准备揭穿的，看见张玲提议被陈谨否了，然后兴致不高的样子心里一软，跟陈谨就怼上了。
    “你这不成心吗，今天不去我随了你意，明儿行不行？”姜胖子的语气阴阳怪气，眼睛不停往陈谨的手机上瞅着，明摆着是寒颤他。
    切了一声，陈谨没理他。
    姜胖子又拦了一句：“给句话啊，明天你还有没有事儿？”
    “明天我结婚，去不了。”陈谨把手机装兜里准备走了。
    全场安静。
    姜胖子也傻了，徐秀秀这三个字实在不能说出口，不过这也太快了点儿。
    张玲捂着嘴，直到陈谨迈开了步才醒悟过来，小喇叭好奇的追问着：“你明天结婚你今天不发请帖？你跟谁结婚啊？”
    “不知道”陈谨挥挥手，头也不回的边走边说：“这不是去找去么？”
    张玲要不是姜胖子拦着，已经变换成犬状扑了出去，今天不把陈谨咬死都不带松口的，等陈谨下了楼身上的微信提示音就没停过，不用看也能猜得到都是姜胖子的虎狼之词。
    徐慧慧站在单位门口，翘首以盼的等着陈谨的到来，人生第一次相亲实在是没什么勇气一个人去，华洲除了徐秀秀又不认识人，只能拉着陈谨当垫背了。
    也是活该倒霉。
    陈谨出来的时候徐慧慧听着手机的提示音不停，忍不住提醒说：“你是不是群消息没关？”
    “关了。”陈谨面无表情的站在路边儿拦车，一边招手一边说：“刚单位有个女的非得往我身上扑，魅力太大没办法。”
    徐慧慧是胖了点儿，但不代表智商有残缺，还好今天是有求于人，总算没开口说什么丧气话，她怕陈谨打车直接回去睡觉，丢下她一个人确实挺害怕的。
    后座上陈谨闭目养神，车走了半小时都没到地方，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约的什么地儿啊这么远，对方是哪路神仙，能让你千里迢迢跑到华洲来见一面？”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我不来我妈能追到我单位去，在华洲丢人总好过在单位丢人。”徐慧慧垂头丧气，她也知道自己体型不太招人喜欢。
    陈谨抿了抿嘴，劝了一句：“你除了胖点其实都还好，想开点儿，万一对方瞎呢？”

 第114章 相亲

    瀚海居的小包间里只有一个能容纳五六个人的小圆桌，这也就是专门给三四个人小聚准备的地方，陈谨仰头看着吸顶灯黄色的灯光散发出的光线，揉了揉眼低下了头，只觉得赵晓丽确实有点儿不靠谱。
    他的作用就是给徐慧慧壮胆，所以对方好不好他也不插嘴，由着小哪吒自己去判断，类似于徐慧慧这种小胖丫头的相亲之路，陈谨明显不做大的指望。
    可能也就是单位比较不错，然后长得虽然胖了点，但跟丑确实扯不上关系，降低点要求还是有市场的。
    陈谨借着拿茶杯又瞅了一眼，降低点要求跟降低点海拔可不是一回事。
    对面也是来了俩，一个同样二十多岁的看样子是相亲男的姐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亲的，从第一句聊天就能有一种感觉，人家估计就是冲着徐慧慧的家境来的。
    倒不是说知道了徐秀秀，而是很隐晦的问起了徐慧慧在楚州的房子和面积，还有现在在楚州卫视的工作情况，还好赵晓丽没说出房子其实是徐秀秀买给妹妹的。
    这是来找富婆来了？
    也亏得徐慧慧在外边儿不老实，不能说的就编瞎话的那种，三个人聊着天倒也还融洽，没人顾得上的陈谨是最忙的那个，打着字跟徐秀秀汇报着情况，跟文字转播一样。
    “你觉得跟你比的话怎么样？”徐秀秀问了一大堆的问题，似乎这一句才是重点。
    陈谨冷笑一声，这跟我有可比性？就凭他的海拔都能扣十分。
    徐秀秀就不大愿意了，自己妹妹是长相一般身材也不很好，可毕竟有着这个姐姐在后边儿托着，起码也不会过的比别人差多少，兴致缺缺的就回了一句：“那就算了，连你都比不上，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合着我成了相亲的下限了？
    陈谨心里不痛快了，关掉手机在心里给徐秀秀画圈圈，沉默了片刻却被对面的小姐姐喊了一声回过神，茫然的看着三个人没反应过来。
    “人家问你做什么工作的。”徐慧慧提醒了一句。
    “哦哦……”陈谨答应了一声，心想这么快就聊完了？
    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谈成呢，糊弄了一句说：“电视台里打杂的，糊个口而已。”
    小姐姐一听打杂的就没了什么兴趣，但又不好在脸上露出来，只是笑笑说：“你们姐弟俩都在楚州卫视也方便照顾。”
    姐弟俩？
    陈谨目露凶光的看着徐慧慧，老子跟你姐聊天的时候，你特么都胡编乱造了些什么？
    徐慧慧一哆嗦，下意识的拦了一句：“他在蓝星电视中心，跟我不一个单位。”
    小姐姐长长的哦了一声。
    反倒是身边的小个子相亲男一听就乐了，兴冲冲的对陈谨说：“我表哥也在你们单位啊，去年刚去的，一去就当了领导了呢，他就在不远租房，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小个子挺会来事，借着这个机会也能好好表现自己，也不听陈谨的解释就发了微信过去，笑眯眯的说：“没事的，我跟我表哥特铁，他肯定会照顾你的，人家虽然现在只是个中层领导，但是帮你入编不是什么难事。”
    中层领导，帮我入编不是难事？这么大能量的还租房？
    这些话陈谨是决计不信的，估计最多也是个节目制片或者栏目主任的样子，租房的中层领导，早就自己臊死了。
    趁着小个子发微信的当头，徐慧慧悄咪咪的跟陈谨拉了一句关系：“哥你一会使劲吃，敞开了吃，我估计这也是这辈子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了。”
    陈谨不理她，姐弟这个称呼的事儿没完。
    “成了，咱们先吃饭，我表哥今天跟大领导在一起，估计吃完才能来，等他来了我给你引荐一下。”小个子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拍着胸脯噗噗作响。
    陈谨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信心这么足难不成真是什么领导？
    找了个借口没喝酒，四个人吃的也是特别的拘束，尤其是小个子压根就不怎么吃，只是捡着素菜吃了几口意思一下。
    陈谨就想到了那句话，小时候我不爱吃饭导致我个矮，现在我愿意吃饭了，导致我又胖又矮，这小个子该不会就是不爱吃饭长得矮？
    一顿饭挺尴尬的，不到半个小时就草草收场，要不是小个子非得让服务员泡茶等着他的领导表哥，陈谨和徐慧慧早就想走了。
    小个子挺满意，徐慧慧也不瞎，明明身高体重都互补的两个人，愣是没看上。
    喝了两杯，包房的门被敲响了，小个子兴高采烈的拉开门迎进来了他的表哥，在灯光的照射下来人扫视了一圈包房，露出了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依旧是黄色的光圈，陈谨瞅着这颜色还挺暖，造型也挺不错的，回头家里换吸顶灯了可以考虑一下这种。
    收回目光捧起了茶杯，感叹的说了一句：“这个世界太小了。”
    “确实太小了。”徐慧慧把第一层下巴搁在桌上，附和着说。
    “确实太小了。”黄雪松白煞着脸眼圈有点儿红，还好现在房间里就他们三个。
    陈谨第一次正眼看着对面，仔细打量了一下发出了啧啧啧的声音，调侃道：“你这小脸儿白的，我丈母娘死三天也没这么白啊。”
    徐慧慧徒然直起了身子盯着陈谨，牙齿都差点咬出来，两个人一对眼陈谨解释了一句：“要不……扯平了？”
    达成了和解，陈谨重新审视了一下黄雪松，摇头感叹说：“领导哈，能给我个编制哦，就是还在租房是？”
    “哥，这事儿能过去不？”黄雪松臊得脸都红了，小白脸在黄色的灯光下跟苹果一样，格外与众不同。
    “不听说你在栏目组里跟姜胖子打听富婆么，有眉目没有啊？”陈谨揭伤疤上瘾。
    “明儿晚上吃烤鸭？”黄雪松终于脑回路正常了一回，知道认错都没用，得拿点儿实际的出来，要不然明天栏目组的小喇叭们能播报一天。
    装领导吹牛谁都有，结果吹着吹着碰上了同事，这种倒霉事只有他遇见过。
    “你看我是一只烤鸭能收买的人吗？”陈谨一脸不屑，跟谁没吃过烤鸭一样。
    “我想吃。”徐慧慧举起了手。
    陈谨差点没把腰给折了，扭头看着这个叛徒怒道：“人家都是吃两筷子就饱，就你饱了还能吃两筷子，几个下巴了都？”
    徐慧慧委委屈屈，楚州没烤鸭，她确实是想吃了。
    陈谨扭回头，跟黄雪松许了价钱：“两只，吃一只打包一只。”

 第115章 愿赌不服输

    三月下旬，在徐志新快要来任职的当口，《火星情报局》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录制，设想的录制时效比大概是五比一，这也意味着今天晚上要加班到凌晨了。
    徐秀秀的专辑也是刚刚录制完，正在做后期的处理，估计一个星期以后就能进行付费下载，晚上陈谨吃完加班餐之后徐秀秀来了信息，问他能不能下楼接她。
    这个要求不奇怪，很多来录制的明星都不认识路，得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迎进来，所以陈谨在单位跟徐秀秀一起很正常，再说了，谁没事会把明星往陈谨身上想。
    大家都在工作区吃饭，陈谨匆匆扒完最后一口往门口走去，就听见储藏室的地方有人在说话，居然好像是姜胖子的声音，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凑到旁边听了一耳朵。
    张玲的手放在电源开关上，跟姜胖子讲着爱情故事。
    “我们小区有个男人，妻子去世了几年了，他每天还在网上跟妻子分享自己一天的经历，只要是休息就会带一束花去看她，我觉得这才是重情的男人，你能做得到吗？”
    张玲的声音低沉，说的挺有感情的。
    姜胖子的手捏了又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陈谨憋着笑站在门口说了一句：“他能办到，你什么时候去死？”
    姜胖子一句卧槽就追了出来，后边的张玲脸色发青，以前的时候陈谨和姜胖子也经常跟张玲在一起开玩笑，这种玩笑倒是也开过，但是，这会儿眼看着姜胖子就要表白了，这个挨千刀的。
    追到电梯口两人停了下来，陈谨等着电梯笑着问他：“考虑好了？”
    “没了。”姜胖子老老实实的说：“想说来着，但心里有点儿过不去的感觉。”
    “那就是没想好，反正天天在一起上班，再看看也行。”陈谨一步走进了电梯，却没想到姜胖子也跟了进来。
    姜胖子和徐秀秀认识，陈谨也就由着他。
    “我怎么感觉这两天她有点儿倒追的意思。”姜胖子百思不得其解，挺难弄懂女人的心思。
    陈谨笑笑没出声，又听见姜胖子劝道：“我们以前跟张玲开玩笑习惯了我理解，不过下回在人家面前你多少给点面子，上回我劝了半夜才劝好。”
    陈谨愣住了，脑海中出现了不少画面，狐疑的问：“在你家还是在她家劝的？”
    “滚！”姜胖子骂完顿了顿，还是说了实话：“微信上打字劝的。”
    这个没出息的。
    电梯到了一楼，陈谨挺认真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姜胖子也是舒了一口气，陈谨认真说知道了，那就一定是知道了，出了大厅两人勾肩搭背的往停车场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找回了不少学生时代的记忆。
    徐秀秀跟李晓静站在车前凝视着俩人，等走近了大家互相打了个招呼，就笑着说：“你们俩在单位天天见面，还这么亲热？”
    姜胖子大言不惭：“铁子是啥知道不，咱们就是模板。”
    “我就喜欢听人说实话。”陈谨笑笑指了指电梯的方向，说：“从那边搭电梯直接到演播室，那有休息间。”
    “那个……”
    徐秀秀出了声，等陈谨和姜胖子看过来后，塞了个东西在陈谨的手里：“送你的，没问你喜不喜欢我就直接买了。”
    张开手掌，一个漂亮的遥控钥匙，陈谨呆呆的下意识的摁了一下，徐秀秀的身后一辆黑色的小车闪了一下双闪，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徐秀秀到底没给陈谨现金，但是买了一辆车，严格来算的话也能算是陈谨自己攒钱买的，哼哼两下也得有劳务不是。
    但是陈谨和姜胖子两个人都愣住了。
    某月某日两个人似乎打了个赌，跟辈分有关系的，还有见证人的那种赌，时间不长但记忆犹新。
    “孙子”姜胖子挑衅式的看着陈谨，尾音还拖得特别长。
    “孙子”陈谨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尾音还拖得特别重。
    徐秀秀和李晓静愣愣的看着两个人，一时间没摸清楚情况。
    “谁发誓说不花别人钱的，拿了车钥匙你就是孙子。”姜胖子叉着腰一脸愤慨，陈谨仗着自己有个富婆公然作弊。
    这还好是自己看见的，要不然开着车来说攒钱买的，谁能证明不是徐秀秀送的，好险自己跟着下来了。
    陈谨也是硬着脖子骂到：“那还有一条呢，谁后买车谁孙子，再说了徐秀秀也是用我的钱买的，你管得着么？”
    “你的钱？你的钱？”姜胖子都快气笑了，手指着陈谨都气的乱抖：“你个孙子都穷的要吃低保了还你的钱，这几年要不是我，你还没李士烽在辽洲吃得饱，你哪来的钱？”
    还好李士烽不在，要不然莫名躺枪之下估计也会参战。
    陈谨语塞了一下，老羞成怒的说：“就我挣的钱，你管得着么你，我凭本事挣的钱凭什么不算。”
    “你倒是说说你什么本事能一会儿挣辆车回来？”姜胖子脸上的肥肉哆嗦着，怒气冲天的怼道：“就你这几年吃方便面比米饭都多，你有本事挣钱你早干嘛去了？”
    “你管得着吗，我凭什么跟你说，反正这车就是我自己挣的钱。”陈谨憋得脸红，但给徐秀秀哼歌这事儿到底没说出来。
    姜胖子气的胸闷，好容易才喘匀了气儿，陈谨也是气的肚子疼，弯着腰差点儿没喘匀，两个人都别着头不看对方，只能听到喘气的声音。
    李晓静犹犹豫豫了半天，小声的问了一句：“你们……不是铁子吗？”
    徐秀秀冷笑了一下，仰着头哼道：“就这还模板？”
    现在俩人听不进去，生气都顾不过来，哪还有精力管别人嘲不嘲讽。
    停车场里安静了一会儿，远处传来了小车的灯光和车轮声，徐秀秀抱着手懒得理这俩货，顺着陈谨指的电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晓静紧跟而上，两双高跟鞋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哒哒哒的远去。
    陈谨和姜胖子都犹豫了一会，互相撇头看了一眼，切了一声跟着走了过去，孙子两个字在停车场里不绝于耳。

 第116章 某人

    节目录制和播出是两个概念，也许前一档子节目还没播完，哪怕是你都录制完了也得等时间和档期，《火星情报局》录制后还需要再一次报批，然后才进行试播。
    这是陈谨第一次做周播节目，也可以说是华州卫视过来的这一批人第一次做周播，而且还是人生中的第一个大制作，能够在蓝星电视中心的综艺频道独做一档节目，履历上已经是超过了八成的电视人了。
    哪怕是个午夜档，也是蓝星最大的午夜档不是。
    赵晓峰在监视器前边儿盯着，两边上的观众很多都是请来的一些小有身份的网红之类，或者是一些行业里比较有知名度的大咖，愿意来的都接受。
    不过得有一定的颜值。
    陈谨的想法是把《火星情报局》观众席也利用起来，比如一些漂亮的网红小姐姐，一般没什么电视台愿意请她们参加节目，陈谨让姜胖子联系联系，只要你愿意来我就给你一个位置。
    观众席也是有镜头的，起码上了节目回去也有了吹嘘的资本，邀请的二十几个小网红们都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一个个被安排在了前三排，有没有台词不重要，露脸就行。
    还有好几个火过一阵的谐星，在节目里当高级特工不够格，但是邀请的时候还是答应了下来，姜胖子跟这几个有点儿名气的谐星许诺过了，愿意坐观众席的话，每期节目找点儿话题让他们讲两句，露个脸。
    皆大欢喜，连带着几个过气的小明星都主动托朋友来问，能不能也在观众席露个脸。
    姜胖子一点儿犹豫都没有，愿意来的照单全收，最后一统计人数，不得已把观众席的台面又延伸了两米才勉强坐下。
    就目前来说，《火星情报局》的观众席是所有节目里颜值最高，名气最大，小明星最多的一个观众席，而且还有两三个品牌赞助商也派了人过来，陈谨为了节目的经费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陈谨姜胖子和刘斌在摄像头后边儿排排坐，三个人都坐在观众席最上边儿的一层，姜胖子和陈谨手里还拿着耳麦对讲机，第一次录制多少都带着点担心。
    “咱们应该是下个月第一周周五试播。”刘斌压着嗓子声音放低，眼睛还是盯着场内，这时候观众都已经坐满了，等着录制王宪带着特工们进场的镜头。
    “主要还是时间问题，午夜档的流量还是比较小，要不就冲着这个阵容咱们起码也是黄金档的档次。”姜胖子对午夜档依然耿耿于怀。
    哪怕是周一到周四的黄金档，比起午夜档也要强上好几个档次，十一点还看电视的能有几个？
    陈谨努努嘴没说话，也就是现在网综还没兴起来，要不估计什么档都不合适。
    这年头看电视的人还有这么多陈谨已经偷笑了，要是什么时候大家都用手机看视频网站了，估计啥节目在电视上都不好使，从这点儿想陈谨挺知足的。
    “不过有个小道消息，现在还摸不准是真是假。”刘斌犹犹豫豫的，欲拒还迎的那种小姿态。
    陈谨和姜胖子都不接话，你不说憋死你。
    赵晓峰做了一个手势后，编导和场务开始提醒大家关手机做准备。
    刘斌趁着乱终于还是憋不住了，小声说：“据说《荒野独居》第二季就要上线了，可能要跟咱们打擂台。”
    嗯……？
    这回陈谨和姜胖子自己憋不住，主动扭过头来看着刘斌，偏偏刘斌又回头去看着对面的观众席，说实话有几个小网红确实长得挺养眼，尤其是居高临下的看，风景更加独特。
    “您受累，透露透露下消息来源？”姜胖子见陈谨不吭声，只能自己当个托。
    “华州卫视现在流传的小道消息，林云峰追求某个美女没成，据说是恨上了某个人了，再加上某个人去了某个地方，留下了林云峰嫉贤妒能的名声，这可是死仇呢。”刘斌的目光看着对面，从左到右来回的审视，就差在小本本上打分了。
    连续的几个某人说的头昏脑涨，不过看姜胖子盯着陈谨的眼神，两个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这都多少日子没记起来这些破事了，听到林云峰这三个字，陈谨还有点儿小怀念。
    “搞得过他不？”姜胖子心里没底，确实是有些担心林云峰不当好人，《荒野独居》第一季的成绩确实很不错，最后总的收视率能排在华州卫视前五名，如果是黄金档的话估计还能冲一冲。
    “都是我的崽，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陈谨眯着眼看着大门口，王宪带着身后的李士烽和徐秀秀正出现在门前。
    徐秀秀今天的穿着露了肩，白色的抹胸裙下摆刚刚到了膝盖，胸前挂着一串蜜蜡作为装饰，既好看又不给人炫耀的感觉，第一期节目的一个主持和六个嘉宾，除了徐秀秀还有一个小演员也是女性。
    不过显然还是徐秀秀更招人喜欢，从刘斌扭头的幅度也能看得出来，陈谨心里不喜踢了他一脚。
    姜胖子也是深深看了一眼，暗骂了一句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收回头嘲讽道：“你的那个崽现在要杀了你这个崽，骨肉相残的戏码要上演喽。”
    “林云峰没戏。”陈谨眼睛始终盯着徐秀秀，男人都是这种货色，出门都找着看那些露出肩头大腿的美女，轮到自己身上又气得要死，巴不得脸都用布蒙起来，只露出俩眼睛珠子。
    一个进门的动作流程拍了三遍，赵晓峰知道这档节目意味着什么，一点儿瑕疵都不能忍受，轰隆隆的音乐听得自己都能哼出来了，第四次好歹总算达到了要求。
    “您受累，解释解释？”姜胖子和刘斌一起问了出来，指望陈谨憋不住自己说出来的不大可能，这孙子憋话跟憋尿一样的水平。
    徐秀秀端然站在主持人的身边，眼光时不时的瞟一眼斜上方，陈谨收回了目光后叹口气解释道：“现在的《荒野独居》只有名字是我起的，弄一堆明星过去栏目组敢都得罪？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有剧本的，这个节目差不多走上头了。”
    “管他呢，潘昌强现在被调离了，《荒野独居》现在归频道直管。”刘斌解释了一句。
    陈谨还没吭声，现场响起了一阵哄笑，李士烽讲的第一个提案得到了所有高级特工的反讽，狼狈不堪脸上悻悻的……当然是剧本。
    徐秀秀笑也是捂着嘴笑，这是陈谨给她规划出的人设，端庄秀气的花瓶比起疯疯癫癫的丫头，要更受到观众的喜爱。
    只是想到这个花瓶还得跟别人组cp，陈谨看着自己下边儿不远的钱场，希望他不要被骂得太惨，毕竟是在帮自己背黑锅。

 第117章 录制

    李士烽的第一个提案跟最近播出的《百家讲坛》遥相呼应，据说那边儿的官微下边这些天比过年还热闹，三国志的讲解颠覆了大家对于《三国演义》的常规认识。
    上回是红学界闹成了一锅粥，吵吵的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气，现在又吵三国了，这次是观众跟讲解的大师急了，赵子龙你居然说他不入流？
    借着这股子风气，第一个提案跟名着也有关系。
    李士烽捧着文件夹站了起来，照本宣科的念道：“蓝星历史上有很多名着，但是有些名着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比如我觉得《西游记》里的设定很多都不合理，所以我提议……”
    李士烽摆了一个造型，胖胖的很有喜感的说：“《西游记》也可以改编。”
    周明放是李士烽带来的裙带，捧了他一句：“请举几个例子说明哪个地方需要改编。”
    在《火星情报局》的座次安排上，李士烽和周明放面对面坐在第一个位置，想到自己的台词周明放有点绷不住，差点没笑场。
    身后的几个综艺咖也跟着起哄，姜胖子和赵晓峰招来的几个人感觉不错，有些地方不用提醒都知道自己应该干嘛。
    陈谨在会前的时候提过一句，现场别怕闹，越闹腾越好，自己想到什么梗哪怕是剧本上没有的，你该插话就插话，很容忍的一个态度。
    李士烽清了清嗓子，照着台词念了起来：“就比如说唐僧肉和人参果，都是可以长生不老的东西，为什么妖怪们明知道孙悟空打不过还要去打，偷人参果不一样长生不老嘛。”
    现场的观众齐齐楞了一下，这还真是一个办法哩……
    趁着这一愣神的功夫，高级特工一个个都蹦了出来齐齐怼了上去，一个说完另一个接上，场面一下子闹腾的不行。
    周明放第一个蹦起来叫道：“那是镇元子啊，地上的仙人都要叫他祖宗，一群妖怪敢去？牛魔王去了都得犁两年地。”
    后边准备跟徐秀秀组cp的钱场坐在李士烽的身边，也是起身笑着叫道：“镇元子估计要说：各位来了就是肥料，自己找个坑躺好，对，就躺那，右边儿是你二舅。”
    听到二舅这个称呼观众席上笑声一片，紧接着剩下的几个高级特工也都纷纷开始吐槽。
    “那些小妖怪估计要骂人的，吹牛你别带上我啊。”
    “地仙之祖的大哥，半步成圣的修为，妖怪去自助投胎啊？”
    “抢唐僧肉打不过还能找天上的亲戚，抢人参果坑里躺的都是亲戚。”
    最上边儿的陈谨和姜胖子同时看往观众席，最后一句是个不出名的小网红，他这句话不是陈谨的台词，不过却很对景，跟上边儿几个人的吐槽看不出差异。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没做声。
    现场笑成了一片，徐秀秀都忍不住背过身去捂着嘴，笑了几秒才转过头，她知道这些都是陈谨写的段子，但是在现场的气氛下面格外的好笑。
    嗯，录完了用绳子把他绑在床边，说一晚上段子，水都不许喝。
    吵吵闹闹了一阵，李士烽终于趁着大家歇口气的功夫又出了幺蛾子，扯着嗓子喊道：“我觉得还能改，把其他名着的人物加进去不是更有看点？”
    王宪等大家闹够了，给了徐秀秀一句台词，问他：“梦瑶，你说如果真的加一个其他名着的人物，你会加谁？”
    徐秀秀想了想，对着耳麦提了一个人名：“曹操。”
    下边儿就又闹腾开了，但是这一次是李士烽先跳出来不同意。
    “你加谁不好你加曹操，那西游记估计到女儿国就结局了啊。”
    又是一片嘻嘻哈哈的笑声，周明放紧接着附和道：“这个我同意，曹姓可能会成为第一大姓。”
    从第一个提案提出来，赵晓峰就一直没叫停，这几分钟的感觉都挺好，人选对了比什么都强。
    “那到高老庄就得跟猪八戒抢老婆了，不行不行。”
    钱场也站起身高声说：“西行之路少了个女儿国，要多个曹家庄了。”
    李士烽后边的观众席上，那个小个子网红跟着大家又插了一句：“有媳妇的妖怪连夜扛着洞府就跑了。”
    这句跟话比起前面的几个高级特工的吐槽来说，似乎产生的笑果更大一些，有几个不怎么笑的观众听到这句笑得东倒西歪。
    这回姜胖子绷不住了，吸了口气很意外的说：“这个家伙笑点很足啊，刚说完的段子就能跟着接上，反应太快了。”
    “笑果挺好，尤其是最后一句，比起前面几句更能产生节目效果。”刘斌很意外的说。
    陈谨摸了摸下巴，对着姜胖子说道：“查查资料，让他后边儿两期都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要是真的自带笑点的话，我不介意把他拉进高级特工。”
    “这……”刘斌有些意外，高级特工一共就六个人，进了高级特工可不得了，那意味着跟李士烽们平起平坐了。
    “一切看效果。”陈谨一直看着那个插话的小个子，长相一般但综艺感十足，笑笑说道：“管他有没有名气，没名气上两期节目，要真的有能力的话，名气不就来了。”
    “你是策划你说了算。”姜胖子跟刘斌同时说了一句，整个节目都是陈谨的手笔，弄烂了大耳刮子先刮你。
    三个人噤了声，陈谨和姜胖子手里还拿着小本子，记录着每次包袱扔出来的效果，也顺便给大家打打分，看看谁的包袱响。
    节目录制到了凌晨一点多，中间栏目组请大家吃了一顿宵夜，眼看着这一期要录完了，后边儿就是剪辑和效果的活儿，这个陈谨不管，他只看成片。
    伸了个懒腰，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陈谨扭头说：“那今天就这样，效果出来咱们再开会讨论讨论。”
    “嗯，明天几个小赞助的费用也到账，包括宣传也得讨论讨论。”刘斌有点儿着急宣传的事情，本来就是午夜档不宣传没戏。
    从侧门的工作人员通道走了出去，姜胖子站在电梯口不往里面进了。
    陈谨按着电梯门狐疑道：“走啊，都半夜了你不下去等谁了？”
    “你走，我看你按负二心里烦。”姜胖子瘪瘪嘴，以前陈谨都是跟着他一起到一楼的，现在人家是负二的人了，层次不一样了。
    “宵夜，我请。”陈谨松了手。
    终究是没逃过宵夜的诱惑，关门的最后一刻姜胖子又按开了门，厚着脸皮进了电梯，尽量不去看按键而是感慨道：“毕业多少年了，这还第一次看见你单独请我，我是不是该发个朋友圈祝贺一下？”

 第118章 小哪吒的嘴第一弹

    “这一次司贵超下来，空的一个位估计就是你了。”
    何琼玉坐在沙发上端着杯茉莉花茶，徐秀秀的办公室正放着的《传奇》让她眼睛闭上了好一会，直到一曲终了才睁开了眼。
    徐秀秀也是小嘴微翘着用手托着头，这首歌她也是很喜欢的。
    “陈秀……到底是谁？”何琼玉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原本她都不打算再追问了，但是连续听了几首歌确实忍不住了。
    毫无名气可言的一个名字，偏偏一首《遇见》在年前年后大火了起来，就连春晚的节目组都发了邀请函，徐秀秀即将推出的专辑几首精品都是出自这个人之手，何琼玉心里痒痒的难受。
    徐秀秀摇摇头：“兼职的，写着好玩。”
    想到他只会五音不全的哼哼，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小脑袋一晃一晃。
    “你拉倒，这张专辑明天发出去之后，你人气肯定上升一大截，估计到时候找你问的人更多，你还能瞒到什么时候？”何琼玉才不信徐秀秀的敷衍之词。
    不过这张专辑是真的好，就连何琼玉脸上都满是羡慕，这几首歌一放出来销量肯定不用愁，就凭着这张专辑，空出来的天后肯定是稳了。
    窗外一声闷雷，春雨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开始还只是小雨，俩人一杯花茶还没喝完，雨就越下越大了起来，白天很少见的开始雷声阵阵了起来。
    “你把他藏这么深，该不会是你相好的？”何琼玉调侃了一句。
    徐秀秀略略有些慌乱，总算是借着撇头看窗外的雷雨遮掩了过去，一抹白色的闪电在远处破开虚空，如果陈谨在这里的话，估计又要说有人渡劫飞升了。
    看着窗外好一会，徐秀秀回头轻笑道：“这是他自己不愿意出面，何况他真的不是专职写歌的。”
    陈谨确实没考虑的就拒绝了出道的建议，他知道自己是哪颗葱。
    何琼玉无不遗憾的说：“我两年没发专辑了，下半年要是缺歌你可得帮我美言两句。”
    徐秀秀犹豫了一下，轻点了一下头，到时候让他随便哼哼算了，要是不想哼就让他背锅，反正除了红姐和李晓静，其他人压根不知道陈秀是谁。
    晚饭前何琼玉就走了，不过随着而来的电话倒让徐秀秀愣了一下。
    “姐，让晓静下来接我。”喊姐的肯定只有一个，小哪吒又来了。
    几分钟后徐慧慧上来的时候，徐秀秀忍不住闭上眼不忍直视，一身湿漉漉的跟个逃荒的一样，走一步脚下的靴子都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明显是进水了。
    徐秀秀一边让李晓静快拿几件衣服过来，一边打开空调放着热风，蹙眉问道：“你这是又发什么疯了，来之前电话也不打，下雨脑子也进水了？”
    “你以后别跟陈谨学，现在说话都带着他的味儿了，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徐慧慧哆嗦着站在空调前，一脸的委屈。
    徐秀秀一想，好像以前自己还真没这么说过她。
    拿来的衣服有些小，徐慧慧穿上之后跟练了缩骨功一样，等房间里暖和了以后才渐渐缓了过来，拿着热茶小口喝着，不过脸上可拧着紧，看着就带着脾气。
    “行了，热乎了就回家，这也都快下班的点儿了。”徐秀秀说完解释了一句：“我明天还要录节目，这两天没休息好，回去再说。”
    徐慧慧忍了忍，把剩下的半杯热茶喝完，老老实实的跟在后边儿。
    “陈谨那个家伙晚上来吃饭不？”
    “不来，他今晚加班。”
    室内综艺的剧本一环扣一环，个人发挥只有那么一丢丢，绝大多数都要按照剧本来，这就很考验一个策划的能力了，这两天组里的策划和编剧都连轴转，删了写写了删。
    徐慧慧就不吭声了，顺着工作室里的电梯直接到了停车场，一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开空调。
    徐秀秀这时候才想起来，疑问道：“你的行李呢，就这么一个人空着手来的？”
    “忘了。”徐慧慧苦着脸告状：“我是急的不行现买的机票，陈谨那个挨千刀的不接我电话。”
    这么一说徐秀秀就纳闷了：“他不接你电话你就跑来了？”
    “姐你关注的点儿在哪，你不是应该问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吗？”徐慧慧更委屈了，抱着毯子缩在沙发上，衣服加上毯子又厚了一圈，跟个熊猫一样。
    “你怎么招他了？上次你来相亲他不是都跟你去了吗？”徐秀秀压根不跟着妹妹的节奏走。
    “他上次说话不好听我把他拉黑了。”徐慧慧瘪着嘴，委委屈屈的说：“我早上把他拉回来，结果他把我拉黑了。”
    徐秀秀一脸懵逼，你们俩可真会玩。
    随即拿着手里的菜边往厨房走边说：“拉黑就拉黑呗，拉了就别拉回来，千万别认怂。”
    “可我这忙还真得他帮。”
    徐慧慧裹着毯子跟到了厨房，蹲在徐秀秀面前看着她摘菜，讨好的说：“你不知道我们节目现在收视率狂掉，再不往上挪挪就得被砍了。”
    沉默，没人接腔。
    “姐，你还没嫁给他呢，就算你们结婚了，我才是你坚强的后盾，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徐慧慧用上了感情攻势。
    将手里的菜收好，徐秀秀站起来淡淡的说：“明天再说，他这两天我都不打电话，他的新节目正在节骨眼上，试播收视率不高就得下架，他忙着呢。”
    徐慧慧叹口气，这还是偏心。
    晚上八点不到，两个人吃完饭就上了床，徐慧慧是气的，今天赶飞机也累的不轻，而徐秀秀是真的有点儿累了，录综艺和新专辑都碰到了一起，这两天确实比较辛苦。
    不过不到十点的时候，两个人都惊醒了，今天的雷打的跟真有人渡劫一样，一声赶着一声，扯闪的时候亮如白昼，震得房子都有震动感。
    徐秀秀害怕了。
    没几分钟徐慧慧就摸了过来，也是吓得不行，今天的雷打的确实太吓人，不但多而且响，就跟在耳边放鞭炮一样，尤其是窗帘都挡不住刺眼的亮光，姐妹俩吓得缩在被子里也没用。
    “姐，找男朋友这时候不用你等啥呢？”徐慧慧忍不住了，虽然知道来个人雷也不会停，但多少有个主心骨了。
    徐秀秀犹豫了半天，迟疑的说：“我……也挺想打电话，但是这么大的雷，会不会有危险？”
    “他要被雷劈早就劈了。”徐慧慧没说完就被徐秀秀掐了一下。
    “聊天，说说话就放松了。”徐秀秀缩成了一团，找了个话题：“你说陈谨说什么不好听的你把他拉黑了？”
    徐慧慧没多想，脱口而出：“他说他的一个同事居然抹美白霜，还说他丈母娘死三天都没这么白。”
    徐秀秀立刻掏出了电话，今天陈谨被雷劈死也得给我过来。

 第119章 谁吓谁

    “要不咱们就在休息室将就一晚上？”姜胖子看着外边儿的响雷有点打鼓。
    “还是回，休息室就一张床，我倒是愿意挤着，女同志也不答应啊。”黄雪松数了数人数，一张小床怎么挤下十几个人的数学题他不会解。
    陈谨也是脸色复杂的看了眼外边，这该不是老天觉得犯了错，要把自己收回去？
    沉默了许久，姜胖子扔掉烟头招呼着大家：“休息室给女同志们用，咱们就回去算了，今天跟老婆发过誓的自己注意。”
    没人接茬，都在想自己发没发过誓，爱你一万年这种誓言应该没问题？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陈谨看了看来电显示，在大家的目送下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接通，这时候不但外边儿又响起了雷声，电话里同样有雷声传来。
    “你在单位还是回家了？”徐秀秀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怎么还有咬牙的声音？
    陈谨没多想的回道：“还在单位，正准备回家，你怎么还没睡？”
    “那你晚上能过来我这儿么？”
    陈谨扭头看了眼，确保没人偷听才回道：“害怕了睡不着？”
    “知道还问？来不来，不来就别来了。”徐慧慧贴的紧，忍不住撅了一句，不过随后心里有点儿打鼓，自己这回来可是磕他的。
    不过还好，自己还有徐秀秀这个核武器。
    电话是沉默了下来，陈谨笑笑说：“我现在过去，不过你离慧慧远一点儿，小心连累你。”
    徐慧慧气的要死，又不敢当着徐秀秀的面儿诅咒他，心里早就把他咔嚓了一万多次，每句话都能怼得别人想咬死他，能活到现在也不容易。
    徐秀秀给陈谨的新车到现在才一百来公里的里程，出了停车场之后陈谨心里还是打鼓的，尤其是落下车窗刷工作证的时候，总是担心这雷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二十分钟左右，陈谨打开了门，客厅包括厨房的灯都是亮着，看样子两人是真的吓得不轻，徐秀秀以前都是怕鬼才开灯，今天打雷也用上了这招，已经慌不择路了。
    换了拖鞋走到了房门口，敲了敲门没人理，这个时候雷声已经不是那么密和响亮了，雨也渐渐大了起来，陈谨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睡着了，推女人房门这种事也是只敢想想，连做梦都没这么大胆子。
    犹豫了一下，里边徐秀秀的声音传了出来：“陈谨？”
    嗯了一声，听到进来两个字陈谨才放心推开了房门，满怀期望的眼神三秒后充满了血丝，某一个瞬间陈谨甚至有了扭头就跑的冲动。
    两个女人脸上贴着惨白惨白的面膜，厚厚的睡衣裹得跟粽子一样，一脸失望的看着傻站着的陈谨，终于徐慧慧忍不住问他：“你一点儿都不害怕？”
    走了下神，陈谨很不走心的配合着哆嗦了一下，幅度比放水的时候还要小，这种敷衍让两个女人顿时没了兴致，垂头丧气的把面膜掀掉扔进了垃圾桶。
    陈谨揉了揉眼，对着俩人身后无奈的说：“你们仨可真会玩，我累了一天先回去了，你们仨慢慢玩。”
    转身开门，陈谨站在客厅里默数了三个数，徐秀秀和徐慧慧果然就嚎叫着冲了出来，跟后边跟着啥在追一样，俩人缩在沙发上互相抱着就不撒手，
    泪眼婆裟，徐慧慧都吓哭了。
    至少今天晚上，那个房间无论如何没人去睡了，徐秀秀两人眼光剐了陈谨一万多遍，开了客厅里的空调在沙发上垫上了厚毯子，打算就这么开着灯将就一晚上，陈谨的话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个女人不自觉的脑补。
    似乎是觉得自己玩大了，陈谨摸摸头犹豫道：“要不……我走？”
    “赶紧的，你还不如不来呢。”徐慧慧在被子里还打着哆嗦，沙发上只能一人睡一头，她一直抱着徐秀秀的腿不撒手。
    陈谨走到门口的时候，徐秀秀终于发声了：“你还是别走了。”
    看了眼挣扎着半坐起来的徐慧慧，脸上窘了一下，徐秀秀解释道：“那他走了你晚上睡得着？万一……”
    “我的妈呀。”徐慧慧蒙着头不敢出来了，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那那……你就别走了。”
    妥协的不是徐秀秀的话，而是自己再一次的脑补。
    叹口气，陈谨寻思着泡个脚就在客房睡一宿，自己做的孽总得有个收尾，看着样子估计两个人这一晚是很难挨过去，徐慧慧被子都跟着抖动着，徐秀秀虽然没那么夸张，不过听着语气心虚的不行。
    “你要不等我们睡了再睡？”徐秀秀看着陈谨转了身，这一会没个人在旁边都不自在，被窝里那个压根指望不上。
    陈谨搬了个小凳子坐在徐秀秀旁边，眼睛盯着她都不好意思了，哪怕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眼光在自己脸上游走，终究还是睁开眼小声说：“你盯着我睡不着。”
    “那我背过身还是关上灯？”陈谨给了一个选择。
    客厅的吊灯虽然开着暖黄色，不过仍旧有些扎眼，徐秀秀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关灯，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能看清一点点了，身边这个轮廓给足了自己安全感。
    过了几分钟，陈谨以为徐秀秀已经睡着的时候，被子动了动，徐秀秀穿着厚实的睡衣有些不方便，勉强稍微侧了侧身，沙发上毕竟不如床上那么舒服。
    帮着她掖了掖被角，碰着她的手有些凉，客厅里这时候温度已经升了起来，陈谨觉得有些奇怪，就用两只手握在手心里。
    徐秀秀没动弹，过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了一句：“你困吗，忙了一天要不你先去睡，我现在好多了。”
    “没事，今天双休加了一天班，明天放假。”陈谨弯着腰，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能清晰的感觉到任何细微的动作。
    轻轻嗯了一声，徐秀秀又是停了好一会，才轻言轻语的又说了一句：“你要不……搬过来住。”
    这句话纠结了很久，估计徐秀秀早就想说又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一个人住有时候确实很害怕，尤其是徐秀秀这种人多胆子大，没人自己吓自己的这种。
    陈谨手上微微用了些力，轻声笑道：“好。”
    徐秀秀就放心了，还好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过还是把脑袋往被子里拱了拱，发丝搭在了陈谨的手上。
    在陈谨再一次以为徐秀秀睡着了的时候，她居然又开了口：“明天休息咱们在家包饺子，好久没吃饺子了。”
    声音有点儿大，陈谨忍不住嘘了一声。
    不远的另一头，徐慧慧没好气的说：“你们都聊了半天了，现在想起来我的感受了？”

 第120章 我要当明星

    淅沥沥的小雨都看不到一丝停下的意思，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三个人听着雨声吃着早饭，远处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云层也压得很低。
    昨天说好的饺子因为懒，变成了下面条，如果不是刚刚睡起来，三个人很大的可能会选择再一次回到床上躲在被窝里，徐秀秀看了眼手机里的信息回了几个字，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外边儿发呆。
    陈谨吃完面撸起袖子准备洗碗，热水刚放出来，徐慧慧好死不死的开了腔：“哥，商量个事儿呗？”
    咳了一声，陈谨也搬着椅子坐在徐秀秀边上，徐慧慧几乎是秒懂的接了班，撸着袖子认认真真的在水龙头下洗碗，心里只差往自己脸上招呼了，选的开口的时机真好。
    洗完也同样搬了把椅子，犹豫了一下放在了陈谨的旁边，顺着两人的眼神看了出去，脑子里却想着应该怎么开口。
    总得起个头……
    徐慧慧记得昨天听到了一句，陈谨最近忙的节目效果似乎很不错，那奖金到时候肯定也少不了，清了清嗓子舔着脸问：“哥，今年你准备攒多少钱？”
    “同样的体温你怎么能问出这么哇凉哇凉的话？”陈谨本来心情还不错，现在有点儿烦了。
    心里又给了自己一嘴巴子，徐慧慧没想到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哭丧个脸又看了外边一会，虽然她也不知道另外俩人究竟在看个什么东西，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你不会是偷着攒私房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陈谨这回马上就回了一句：“放心，有你姐在我哪会有钱。”
    好几次了，每次有点儿钱就走背运，不是挨宰就是破财，陈谨但凡手里有点儿钱都害怕，意外和意外也不知道哪个先来。
    徐秀秀撇过头看了一眼，不过看的不是陈谨而是徐慧慧，嘴巴噘了噘：“真不会聊天。”
    “有什么话就直说，是不是又要我陪你相亲？”陈谨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没敢拿出来。
    这一回徐慧慧学聪明了，搬着椅子坐到了徐秀秀的身边，不过椅子面对的方向却是陈谨那边，中间隔着个人更有安全感，但是说话前先鄙视了一下陈谨，你才瞎……
    “我们节目要是没有大的提升，估计就要被裁撤并组了，哥，你能不能帮忙出个主意？”徐慧慧这回说的声情并茂，这个节目组她待了几年了，作为执行导演之一很有感情。
    陈谨哦了一声，然后陷入了沉思。
    徐慧慧干巴巴的等了几分钟，忍不住问道：“哥你想出来没有？”
    “想什么？”陈谨诧异的一回头，看见徐慧慧已经在暴走的边缘，这才反应了过来，摆摆手说：“你那节目我看过一期，这么多年才裁撤已经很给面儿了，你们就别挣扎了。”
    “可我怎么办，我这个执行导演还是因为制片，换个制片鬼知道要我干嘛去。”徐慧慧终究是敢怒不敢言。
    “你真以为我神仙呐。”陈谨摇摇头，徐慧慧的节目确实不怎么样，改都不知道怎么改，不过看着徐秀秀瞥过来的眼神，终于还是又说了一句：“换个工作也挺好，趁着你还年轻，想干点儿什么干点什么呗。”
    “我想当明星。”徐慧慧脱口而出。
    陈谨和徐秀秀面面相觑，又都扭过头看着徐慧慧，最后还是陈谨劝了一句：“要不你提个要求低一点儿的，比如拯救蓝星？”
    这个天要不是徐慧慧忍了又忍，估计早就聊死了。
    “要不想上班了就跟着我，也可以跟着红姐历练历练，以后当个经纪人也不错。”徐秀秀终究还是心疼妹妹，拦住了陈谨的话头。
    可惜徐慧慧也是个不听劝的，提着包跟在后边当跟班她压根就没兴趣，气呼呼的来了一句：“凭什么我就不能当明星。”
    没人接茬，有徐慧慧这个电灯泡在这，很多话俩人都不好说，其实陈谨也不希望徐慧慧天天尾巴一样的，整天跟在徐秀秀后边，这恋爱就别谈了，她是恨不得上厕所都跟着的。
    想了想，陈谨还真想到了一个主意，很认真的转身跟徐慧慧说：“其实想当个明星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就你这脾气，啧啧啧……”
    “我就在你面前有脾气，要不是你整天怼我，我天天乐呵着呢。”
    陈谨看了眼徐秀秀轻点的头，心里也开始怀疑起自己来了，我的杀伤力真的有这么大？
    琢磨了一下，陈谨跟徐慧慧提了一个建议：“我觉得你要想当明星还真有路子。”
    嗯？
    徐慧慧眼睛一亮，这也就是她上当上不怕，要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谨慎了起来，没心没肺的乐呵着问：“什么路子，你的意思我也能火？”
    “当偶像派的路肯定是堵得死死的。”陈谨先给了徐慧慧当头一棒，趁着她还没发狂的时候又接着说：“不过你可以当谐星啊，你不是学的编导专业吗，编剧导演还有演戏这些，你上学不都学过吗？”
    “我……”徐慧慧欲哭无泪，看了看徐秀秀又回头看陈谨，半响才问了出来：“哥，还有其他活路吗？”
    “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你跟其他人比有什么优势？”陈谨撇撇嘴，调侃道：“会吃是福可不算是本事啊。”
    徐秀秀终于听不下去了，轻轻踢了陈谨一脚，嗔怒道：“行了你就别逗她了，别真的听真了跑去当谐星，天天疯疯癫癫的，到时候更找不到对象了。”
    “我啥时候逗她了？”陈谨转过头跟徐秀秀认真的说：“这还真不是随口一说，胖胖的女喜剧演员怎么就不能火了，我觉得有戏。”
    “哥，你别不是蒙我？”徐慧慧乐惨了，陈谨跟自己可以说瞎话，但是跟徐秀秀可从来不乱说，心里打着鼓满脸激动的问：“我真能出名？”
    “能啊，先走综艺的路子，混个脸熟之后我带你上个节目就行了，到时候有名了干啥不行，拍电影上综艺上真人秀，好玩着呢。”
    徐秀秀越听越不对，看着两个人越说越有劲，忍不住拉了拉陈谨，蹙眉问：“你说真的假的，娱乐圈里慧慧这样的……可一个没有。”
    至于哪样的，肯定指的是身材相貌，胖乎乎的小哪吒，个子不高长相一般，不过笑起来还算是有点儿喜感。
    “肯定有戏，就是她得多练练，脾气也要改一改，不管什么时候都得笑着，你就不觉得娱乐圈全是俊男靓女？成天看腻不腻？”
    “我有点儿乱，我先想想，这件事不能这么快决定。”徐秀秀觉得脑子又开始乱了，只要陈谨一话多，自己肯定被他说的蒙圈。
    徐慧慧可不管这些，没开口手机就响了起来，对面的制片挺着急的声音问她：“慧慧，你去华洲找的高人找到没有，咱们明天还要开会研究怎么改节目，你回得来吗？”
    “回得来。”徐慧慧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不过后边儿的话就有点打击人了。
    “制片，我回去是辞职的哈，我要去当明星了。”
    电话里没了声音，对面估计也是一脸懵，换个人指不定就信了，可徐慧慧这种的出道当明星？蓝星人瞎了想看个胖丫头？

 第121章 对外不对内

    徐志新入职综艺频道的第一天举行了一个欢迎仪式，副总监虽然实权不多，但级别摆在那里，一个多小时的仪式大家呱唧了好几次，面子是给足了。
    但徐志新要想接任综艺频道的总监，这件事难度就太大了，直升是很难的，一般都是其他频道的总监升半级过来，不过能做出成绩的话，几年后能放个好点儿的频道总监，徐志新就已经满足了。
    陈谨几人早就已经得了信儿，此刻才是真的放下了心。
    蓝星电视中心里的竞争压力很大，不仅仅是节目之间收视率的攀比，还有其他卫视节目紧追不舍，以前综艺节目试播都能拿到破4破5早就是老黄历了，去年一整年的时间，综艺频道在收视率的排比之中，第一次被攻破了防线。
    以往手拿把攥的前三名丢了一个，江州卫视的一档相亲节目抢走了收视率第二的座位，还好《生活大爆炸》稳住了阵脚，但也只是收视率高了不到0．3的样子，险之又险。
    顺带着，相亲节目在各大卫视都进入了计划内，就连情感节目也被提上了日程，陈谨这几天都听闻又要并掉两个栏目组，频道里也坐不住了，也正在策划自己的情感节目。
    原本这些都不关陈谨的事，可架不住有些人想法龌龊，栏目组里的小喇叭们早就吹出了风，据说有几个老资格的制片盯上了还没试播的《火星情报局》。
    原因也很简单，有点儿资格但没能力做大制作，栏目组被合并了，没地方去连午夜档这种档期都不放过，这几天姜胖子和刘斌就为了这事儿忧心忡忡。
    还好徐志新来的正是时候。
    片子剪出来之后第一时间送了上去，这回是陈谨和姜胖子一起，不像上次刘子义压根就没理姜胖子，徐志新一见两人就迎了上去，拍拍肩膀示好又让小秘书泡茶，这放到以前妥妥的刘玄德。
    尽管是需要刘子义签字才算数，但是徐志新也要先过一遍，就在办公室的电视上放着片子，陈谨和姜胖子陪着一边看一边讲解。
    徐志新乐的次数还是挺多，第一期说实话陈谨是下了大功夫的，细节到了每一句台词应该由谁来讲，这其实都已经是编剧的事儿了，陈谨还是全部揽了下来，他还是怕别人没理解自己的想法。
    效果的确不错，徐志新看的津津有味，不过看完之后还是敲了一个警钟：“刘总监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有些地方可能他会挑刺，毕竟……有些传统，质量我觉得挺好，你们先等消息。”
    “能不能先把时间定下来。”陈谨趁着徐志新心情好，提了一嘴：“宣传这一块时间短了可不行，我觉得至少要提前十天左右才算及格。”
    徐志新低头想了想，一时间没说话。
    过了一会才抬起头，还是冲着陈谨问：“宣传方案制定了没有，你打算申请多少宣传资金？”
    “一千万。”陈谨的话吓了徐志新一跳。
    《生活大爆炸》的宣传费一季也才两千多万，人家可是周六的黄金档，蓝星综艺第一名，你哪来的勇气做个午夜档用上一千万的宣传费？
    还好徐志新不认识梁静茹。
    也总算是徐志新跟陈谨认识了好几个月，又看了看电视上的《火星情报局》几个字，这才认真的问他：“有必要吗？”
    “有，我憋着等您来调档呢。”陈谨脸上笑了起来。
    徐志新笑着拍了拍他肩膀，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说：“你们先回去等消息，我试试看能不能批下来。”
    这句话差不多是同意了，自己人还是好说话，不过徐志新也不是个菜鸟，哪怕是有把握也不会说的板上钉钉，万一没批下来，这张老脸到底是不好看。
    回到了栏目组，陈谨也没心思再写什么，审查通过大家都不担心，主要是怕领导哪里不满意，要是再改来改去的话，试播还得往后拖。
    陈谨心里稍稍有点儿心急，这个节目是他第一次做室内综艺，虽然是午夜档也很想短时间里把节目做起来，成绩上去了，就能腾出手继续下一个制作，两个综艺的成绩摆在履历上，不管跟谁谈制作，主动权都在自己手里。
    姜胖子坐在不远处嘀嘀咕咕的，陈谨踢了他一脚：“你大点声不费电。”
    “这几天咱们节目阵容都传出去了。”姜胖子举着电话给陈谨看，上边全是未接电话，摇摇头感叹道：“还是制作大了有人气，想跟着李士烽徐秀秀上节目的人每天都有，啧啧啧，幸福的烦恼。”
    边说边摇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明显是在显摆。
    陈谨嗤之以鼻的说：“一个都别来，反正就是两点要求，以前询问过不来的，以后也别来了，再一个就是不符合要求的，这个后门坚决不能开。”
    综艺咖再大那也是求着电视台吃饭，当孙子就要有觉悟。
    两个人聊着天等着中午放饭，陈谨的手机响起了信息的提示音，打开一看脑瓜子疼的厉害，他刚把小哪吒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不久，现在又想拉回去了。
    “哥，我辞职了，啥时候带我上节目？”
    陈谨没回，忧郁的看着栏目组里忙忙碌碌的人们，人家的小姨子都貌美如花粘着姐夫多幸福，自己的小姨子也粘着姐夫，可特么只剩如花没了貌美。
    终归还是徐秀秀的妹妹，这个面子不能不给，再说了，人家辞职还不是自己一时冲动怂恿的。
    随意的摆了摆手，吸引了姜胖子的主意后说：“那个……下期节目留一个高……中级特工的位置，甲座。”
    “我一会安排。”姜胖子没当回事，中级特工一二百人呢，甲座也有二十多个座位。
    犹豫了一下，陈谨还是又多说了一句：“第三期开始加一个高级特工，就放在周明放那排最后的位置。”
    姜胖子不淡定了，高级特工可是全场都有镜头的，人选问题大家都考虑了很久，不少人想进来都拒绝了。
    “谁要来，一线的话放最后是不是有点不尊重别人？”姜胖子没多想。
    嘴里嘟噜了半天也没说出来。
    快要吃午饭的时候终于憋不住了，叹口气小声说：“我小姨子，过来露个脸。”
    姜胖子直愣愣的盯着陈谨看了半天，这才嘲讽道：“合着你两点要求都只对外呢？”

 第122章 傻子太多

    刘子义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五十多岁能混到副台这个级别，不算快但也绝不慢，吃完午饭叫上自己的秘书就去了审片室。
    频道里要上新节目的一共六个，今天下午刘子义估计就交代在审片室了。
    能顺着程序报到他手里的，基本上质量已经被筛选过，主要是刘子义不怎么放心，有时候一些不能播的尺度不大好掌握，最后的关卡还是得由他把控。
    说是过审，其实差不多都定下了，就算打回去也是小改。
    除了刘子义和秘书，还有几个主任和制片也在，从一开始播刘子义就放下了茶杯，他今天主要看的只有两个节目，一个午夜档的《火星情报局》和周五晚间档的《音乐品鉴会》。
    原因就是这两个节目是新节目里投资最大的，尤其是《火星情报局》这档，交片子的时候提了一嘴，宣传费就要千万？综艺频道八成以上的节目，制作经费都是五百万以下，一个午夜档……
    刘子义摇摇头，觉得这个徐志新对他手下的人有点儿维护的过了。
    另一边的姜胖子则是跟了陈谨屁股后边半天了，从吃饭到回栏目组都没跟丢过，上厕所都甩不掉的那种，因为姜胖子心里憋不住事儿。
    “徐秀秀的妹妹是不是跟她姐长得差不多？”姜胖子舔着脸陪着笑，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这句话都问了一百多遍了，陈谨压根就不接话。
    主要是不知道怎么接。
    “那她们是不是双胞胎总可以说了？”姜胖子换了个问法，陈谨自顾自的打开电脑还是不理他。
    姜胖子锲而不舍：“你是不是又惦记上人家妹妹了，你这样真的不好，人渣你知道不，我觉得还不如给她妹妹介绍个男朋友，也好断了你的念想。”
    陈谨嘴角开始抽抽，我特么念想谁也不会念想她。
    黄雪松咬着个苹果走了过来，他的工作位还是跟陈谨是隔壁，看着隔壁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也伸过头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小点儿声。”姜胖子连忙示意黄雪松噤声，左右看了眼才小声说：“这孙子的小姨子要来上节目了，还瞒着不告诉我长啥样，生怕我跟他做连襟。”
    黄雪松嘴里的苹果都不香了，脑子里闪过那张比碗还大的大脸，打了个哆嗦。
    委婉的提醒了一句：“你不正在追张玲吗，惦记人家干嘛，我觉得张玲就挺好的，徐慧慧可能……”
    “这不还没有明说吗，我哪知道陈谨还有个小姨子，现在想想真的很庆幸没跟张玲表白，要不然就错过了。”
    姜胖子一脸猪样，陶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盯着黄雪松狐疑的问道：“徐慧慧？陈谨的小姨子你认识？”
    “认识啊。”黄雪松眨着眼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实话告诉他：“我就跟她见了一面。”
    “长得好看吗？跟徐秀秀是不是差不多？”姜胖子激动了。
    脑补的画面一帧帧的闪过，直到陈谨大声的咳嗽了一声。
    姜胖子完了。
    黄雪松自然是秒懂陈谨的意思，也咳了一声回了过去，组织了一下语言后，嘴里瞎话也是张嘴就来：“各有风格，我觉得跟你还是挺般配的。”
    我只能暗示到这了，能不能听得懂你自己体会，反正以后别说我没提醒你。
    姜胖子哪有心思多想，给黄雪松伸了个大拇指，表彰了一下他会说话，扭头就对陈谨嘲讽道：“你哪怕不跟我堂妹处你也跑不了，我看这连襟是当定了。”
    手指夹着烟揉着头，陈谨叹口气，你自己瞎子过独木桥自寻死路就别怪我了。
    在姜胖子看来自然是以为被说中了痛处，瞒不过自己了。
    “你要真想跟我小姨子接触也不是不行。”陈谨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了眼姜胖子，激动的脸又大了一圈，扭回头不想理他，有时候真的不是想挖坑，主要傻子太多坑明显不够用，刀把子都递到手里来了，不砍下去自己都不好意思。
    “条件你提，不过先得说好，你可不能拉个女的过来就说是你小姨子，就得是那个叫啥来着？”姜胖子看了眼黄雪松。
    “徐慧慧。”黄雪松说道有气无力，眼看着又要跳坑了，自己居然有点儿于心不忍了起来。
    “对对对，徐慧慧，你听这名儿起的多好，一听就是秀外慧中的好姑娘。”姜胖子笑惨了。
    陈谨啪的合上了电脑，转过身面无表情的说：“咱们兄弟一场也别说我蒙你，徐慧慧呢过两天就来华洲，但是你们见面我们总得陪着，挑个地儿，她嘴挺挑的。”
    挑个屁！
    黄雪松嘴巴撇了撇，挑食能长得看不见自己脚尖？
    两只手不停的揉搓着，姜胖子狠了狠心问道：“烤鸭……太便宜了，你们说。”
    说出去的话转了个圈，是因为看见陈谨明显脸色垮了下来，这下姜胖子不敢再说烤鸭这种档次的店，心里跟刀子割一样问道：“仿善总行了。”
    黄雪松差点儿跳了起来，人均消费过千的仿善他一次都没吃过，只听着别人说如何如何的好吃，心里顿时觉得坑姜胖子这一下一点儿内疚感都没有了。
    “将就。”陈谨脸上波澜不惊，只不过自己大腿都快掐肿了，憋了好一会儿才淡淡的说：“那你等我通知。”
    “好嘞……”
    姜胖子乐呵的起身走了出去，陈谨跟黄雪松一直忍着直到他走远，才低着头闷笑了半天，黄雪松喘着大气边笑边说：“胖子要见了面不买单跑路怎么办。”
    陈谨也是喘着气，笑着摆摆手：“他拉不下那个脸，这可不是我们逼她的。”
    说话间，刘斌抱着文件夹走到跟前停了下来，看着两个人笑得脸通红，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等两个人把气儿喘匀了才跟陈谨说：“让你明天去总监办汇报，应该是经费的事情。”
    “经费上次不说好了吗，我们拉的投资自己分配，怎么又谈经费？”陈谨不笑了，回到正事上来有点不知道什么情况。
    刘斌想了想，猜测道：“徐总监就这么说的，不过我觉得应该没变卦，而是你要的宣传资金的事情，估计一千万可能总监办觉得太多了。”
    跟刘斌解释也没什么用，陈谨点点头，回了一句：“那我明天早上过去。”
    直到刘斌走了才觉得不对劲，制片导演和监制一个不叫，光叫我这个策划去谈经费？
    不管是按照流程还是按照职务，都没有这么一说，难不成还有别的事儿？
    正在揣摩的时候，黄雪松还沉浸在笑点中，把椅子挪过来凑到跟前问道：“陈哥，你说你自己要是个女的你愿意娶你自己不？”
    不知道他脑回路是怎么想出这个问题的，陈谨看了他一眼，认真的说：“想都不敢想，哪有那福气。”

 第123章 变卦

    刘子义坐在办公室里，对面不但有徐志新和财务处主任张志明，还有坐在末尾的陈谨，眼睛扫了一眼笑了笑，说：“质量没问题，第一期我看了，应该说是午夜档里最好的一档节目，如果收视率能达标，可以换个好一点的档期。”
    陈谨和徐志新都松了一口气，主要是徐志新现在刚来，主管的节目并不多，陈谨的《火星情报局》是他最看重的一档节目，自己的嫡系做起来自己也有面子。
    不过话锋一转，刘子义还是挑了刺：“一千万的宣传资金还是太多了，《生活大爆炸》昨天收视率又破6了，整季的宣传费也才两千万出头，一个午夜档……”
    “破2的话没有宣传很难做到，尤其这个档期确实挺……难的。”
    陈谨首先开了口，但是没提刘子义说过的拉资金自理的话，说实话一档午夜档做到破2估计没谁愿意接，下午档好多节目的任务量才破2，尤其是周一到周五的一些节目，黄金档的任务量才破3。
    徐志新也跟了一句：“要是资金这方面有疑问，要不其他节目做做引流？比如《生活大爆炸》可以给点儿热度嘛。”
    “还是多想想其他办法，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总是能找到宣传点的。”刘子义没松口。
    《生活大爆炸》是蓝星顶级综艺节目，任何有可能对节目产生影响的引流都不会被允许，很多节目都会邀请一些嘉宾来参加，有时候嘉宾的条件也很简单，宣传一下我的歌或者新电影什么的，这都已经是潜规则了，
    《生活大爆炸》不行，从来都不允许做引流，尤其是在去年堪堪守住了收视率第一之后，因为第二名被江州卫视的相亲节目逆袭，更是让频道不敢马虎。
    “这样，现有的赞助除了劳务，给你们栏目组留一千万，后边儿你们要是还能拉来投资的话，拉多少你们留多少。”刘子义变卦的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
    沉默了几秒，财务主任张志明打了个圆场：“徐总，小陈是？你们也要体谅频道的难处，去年咱们几个节目的收视率都下降了，按照合约的话赞助费今年都减了一成半，刘总监现在也是在愁钱。”
    陈谨没接话，留下的一千万当然不能全用到宣传上，起码吃盒饭的钱要留下，每一期的拍摄产生的费用大概就是好几十万，要想做的再好点儿，哪都能破百去，一千万未必能顶到节目做完，刘子义是一分钱的宣传资金都没给留下。
    至于剩下的赞助全都归栏目组使用，陈谨相信小钱可以，大钱估计还是会捞走，这种话上次已经说过一次了，临了还不是变了卦。
    午夜档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没有成绩在确实挺不招人重视的。
    能面对面的说这些，估计一小部分原因是嘉宾阵容上，午夜档能拉来李士烽徐秀秀和王宪，估计刘子义都没想到，但他更没想到的一点，是李士烽到现在都还以为是黄金档。
    这都是忽悠来的。
    主要还是看徐志新才解释了几句，不过张志明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去年综艺频道几个节目的收视率都掉了，江州卫视去年两三款节目搞得声势挺大，再加上还有楚州卫视的两款节目，也都是前十的老人儿了，频道今年挺被动的。
    陈谨见徐志新没吭声，咬咬嘴唇跟刘子义提了要求：“既然频道有难处我们也能理解，不过如果收视任务达标的话，刘总打算调档到什么档期？”
    刘子义一愣，陈谨就明白了，他压根就没想过调档的事情。
    “周五……九点半，你们要是能破2的话，我可以把时间往前提两个小时，这个档期可是给《音乐品鉴会》的档期。”
    刘子义虽然愣了一下，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他只是没注意陈谨低着头苦笑，进综艺频道也不少日子了，《音乐品鉴会》这档节目的主持人他可是熟悉的很。
    而且这档节目的团队以前是周日黄金档的团队，上一个节目稳定破3的节目。
    “资金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使用，完成任务就调档九点半是？”陈谨笑了笑，冲着张志明和徐志新的面说：“既然刘总监开了口，我们照办就是了。”
    这是拉上见证人了。
    《火星情报局》开始的广告拉得不少，凭借黄金档这一条忽悠了几个赞助，估计也是频道看栏目组账上的钱不少才动了心思，但是要是还能拉来资金再被撬走的话，估计徐志新都要毛了，盯上我的节目薅羊毛薅不停了？
    出了门徐志新跟张志明打了个招呼，三个人笑笑才从总监办门口分开，陈谨也能理解很多事情，比如这一次张志明就是被刘子义叫来背锅的，有个人帮着解释一下面儿上也好看。
    只不过大家都懂而已。
    徐志新的办公室跟刘子义隔着不远，出了门又进门，陈谨就忍不住抱怨了两句：“节骨眼上才玩这套，早干嘛去了。”
    “还是钱闹得。”徐志新没回办公桌而是坐在了沙发上，微微点了点头解释说：“张志明的话有一半是真的，昨天开会频道的账上只有三个亿不到，这么多节目怎么折腾得开？”
    陈谨可不管这些，但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没办法，一边泡茶一边苦笑道：“那也不至于跟我说，这种事儿姜胖子跟刘斌出面都合适，他们会笑里藏刀我没那本事。”
    “你是制片啊。”徐志新接过茶杯，看了眼有点懵的陈谨，压压手示意他坐下，沉吟了一下才解释说：“栏目组一直都是挂在刘斌的名下，不过我来了他肯定是要回我这边儿来的，姜波初来乍到做制片难度比较大，所以现在是挂在你名下。”
    呆了好一会，陈谨摸着头问：“我跟姜波不都差不多一起来的吗，怎么……”
    “你科教频道那个节目做的不错，好说话。”徐志新解释了一句，又叮嘱道：“我知道你没做过制片，不过还是得你挂名才能通过，具体的事情还是姜波去做。”
    “合着挂羊头卖狗肉呗。”陈谨耸耸肩，挂个名这种事儿不算什么事，不过他确实没做过制片，这方面还是姜胖子比较熟悉。
    喝了一会茶，陈谨打算告辞的时候徐志新又开了口。
    “你可以找个助理，跟着你也行跟着姜波也行，你们自己商量着办。”
    陈谨想了想，不确定的问：“我们栏目组有外聘指标？”
    “没有。”徐志新打破了陈谨的幻想，笑着说：“你以为这是华州卫视呐，自己从栏目组里找一个，制片有这个待遇。”
    再一次的想了想，还是不确定的问：“女的？”
    徐志新都气笑了。

 第124章 有妖气

    茶话会上徐秀秀发了一条语音，看着时间挺长的，一分多钟。
    姜胖子眼里亮了起来，他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请陈谨去吃大餐，不过陈谨只是看了一眼就收起了手机，正事要紧。
    刘斌已经确定回去做徐志新的秘书，所以茶话会就没了他的影子，不过人数还是六个人，除了张玲一个女性之外今天多了一个伴，王新月有些怯生生的坐在她旁边。
    至于是谁的助理现在还不知道，陈谨挂着羊头根本不需要，姜胖子倒是想要，可现在局势反转了，变成了张玲整天盯着他，三十岁的女人不怕别人说闲话。
    王新月在岗位上变成了制片助理，可到底跟着谁成了难事，一个想要要不到，一个不想要非得塞进来。
    还是宣传资金的问题，听到这个好消息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挺酸爽的。
    “要不我们再分头跑一跑？”姜胖子揪着头发也是为难。
    黄雪松小声提醒道：“没时间了，马上录制第二期了。”
    就两句话，几个人围坐着又沉默了下来，能招的赞助广告都跑了个遍，华洲虽然大可傻子并不多，能拉来一个主赞助商已经是走了大运了。
    赵晓峰也是愁得不行，眼看着这么大的明星都来了，这也是自己执导的节目里阵容最大的一次，苦着脸问：“要不咱们把制作经费拿出来一点儿？”
    “不行，后边儿要没钱了又没经费，咱们可就捅了大篓子了。”姜胖子第一反应还是求稳。
    “档期都定了怎么又出来这么档子事，要不散伙。”黄雪松开了句玩笑，不过见大家都没反应又缩了回去。
    “先拿五百万出来打广告。”陈谨咬了咬牙，他对第一期的节目信心很足，宣传绝对是头等大事，要是坐等节目质量慢慢聚拢人气，估计大家知道节目的时候已经要放完了。
    几个人张张嘴到底没说出什么话来。
    姜胖子迟疑了一下，还是提了个主意：“其实有好几个品牌看着咱们的明星都愿意赞助，不过那时候赞助充足了就没答应，主要是小品牌出不了多少赞助费。”
    陈谨眼睛亮了一下，连忙问：“出多少？一百万有没有？”
    “有是有，可一百万也不顶事儿啊。”姜胖子在开始跑赞助的时候见惯了大钱，一百万这种都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姜胖子一眼，陈谨挥着手：“赶快联系，一百万是不多，可有一个算一个，十个品牌来了我都有办法弄进去，只要给钱就让赞助。”
    几个人都傻了，你这特么的是《火星情报局》还是《火星广告局》？
    “真没事，我有招。”陈谨卖了个关子。
    以前的《火星情报局》广告可比这多多了，可也没人烦这个，主要是不念广告词而是采用了例如开篇小品性质的植入等手法，连提案都能跟广告沾上边，有些广告的植入方式陈谨还是挺愿意借鉴的。
    逼上梁山没办法，钱才是硬道理。
    茶话会开完陈谨才点开了手机，不过头就大了起来，徐秀秀的语音已经被撤回去了，这一分多钟也不知道说了些啥，万一要考试就麻烦了。
    正在思考的时候，徐秀秀又来了一条，不过这回变成了打字，很简单但很难的一个问题：好听吗？
    这简直是送分题，陈谨如果不想送命的话只能写出标准答案，随后徐秀秀就给了任务：我爸妈来了，晚上早点儿回来吃饭。
    过了几秒钟又一条信息：红姐和晓静也来，你过一天再搬过来住。
    上次说好了要再同居……合住的，这是给陈谨提了个醒，万一抱着被子到徐秀秀家里，那都不用解释了，赵晓丽肯定要问徐秀秀几个月了。
    陈谨摸摸头，脸白的丈母娘来了肯定要表现一下，自己填了个外勤表溜了号，刚走不到一分钟姜胖子就发现了，背着张玲打了满屏的小慧慧给陈谨发了过去。
    徐秀秀今天下午就没去工作室，明天发专辑她想多守守看看数据，再加上爸妈要过来住两天，早早就让李晓静开车去机场等着，自己中午就回了家。
    两老不喜欢下馆子就喜欢在家吃，徐秀秀知道他们好哪一口，从下午就开始准备晚饭了。
    陈谨到的时候徐秀秀正撸着袖子摘菜，听到门响还吓了一跳，心想没这么早到，从厨房伸着头看了一眼就笑嘻嘻的，这个木头知道表现了，有前途。
    两个人蹲在地上摘菜，头对头的发梢都碰在了一起，徐秀秀身上的香气闻着有点儿心猿意马了起来。
    “你节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播？”徐秀秀第一次上陈谨的节目，居然还有点儿小期待。
    “半个月，晚上十一点。”陈谨没瞒着她。
    愣了一下，徐秀秀笑死了：“李士烽又被坑了？”
    “没有，后边儿会调档的。”陈谨解释了一句，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无奈地顿了顿，只好跟徐秀秀问：“你妹什么时候来，我请她吃饭。”
    “后天晚上，你请她吃什么饭？”徐秀秀有点弄不懂了。
    陈谨没吭声，摸出手机跟姜胖子定了后天晚上，也没管他感恩戴德的一大串感谢信，收起手机才说：“觉得天天怼她也不太好，请她吃顿好的。”
    徐秀秀下意识的就觉得有妖气，这可不是这个木头一贯的风格，手里一边摘菜一边淡然说道：“那后天晚上你打算请我们吃什么。”
    陈谨脑子还在转，徐秀秀用手里的菜打在陈谨胳膊上，嗔怒道：“不许想快说。”
    “我正在编……”陈谨自己都笑了，把胳膊上的菜叶子拿下来解释说：“我又没说不让你去，就我们三个加上姜胖子和黄雪松。”
    松了口气，徐秀秀知道那个女主持也跑去了蓝星电视中心，既然愿意带着自己肯定就不是想的那样。
    “那首歌好听吗。”
    陈谨手里顿了一下，含糊的说：“挺好听的，你唱得不错。”
    徐秀秀眉头蹙了起来，握着菜叶子又问了一遍：“哦？你也觉得好听？那你说我唱得哪一首？”
    完蛋了，陈谨下意识的就知道肯定完蛋了。
    求生欲极强的奉承了一句：“不管哪一首你唱的都好听。”
    冷笑了一声，徐秀秀摸出手机点开了一首歌，一个小姑娘萌萌的唱着儿歌，屏幕一闪一闪的，照的陈谨脸上发绿。

 第125章 哼哼怪

    赵晓丽两口子来了估计要多住几天，徐秀秀嘴巴瘪了好一会，觉得他们选的时间真的太好了，刚好选在刀刃上。
    不过随后心情就开始美丽了起来，徐秀秀的新专辑《遇见》一经发布就冲进了专辑榜单的前十名，就只是一天的功夫，凭借着主打歌的热度吸引了很多歌迷试听，音乐网也是做了引流，在首页滚动宣传。
    依次下来的《女人花》《传奇》《如果有来生》都是很适合女人声线的歌曲，徐秀秀的唱功确实不错，不同的风格驾驭的很好，很多歌迷仅仅听了两首就点了下载，数据上来看高峰上扬的曲线来的很早。
    红姐真的是下了血本，微博热搜都打算一天买一个，这种推广力度前所未有，两天的功夫专辑里的几首歌连热歌榜都冲了上去。
    隔壁的李士烽都看的眼红，当初跟徐秀秀争位置的时候热度都没这么高，红姐现在的操作比之前可是狠多了，杀鸡也用上了牛刀，就怕出现什么意外。
    眼看着徐秀秀的专辑慢慢要火了起来，里面最受追捧的几首歌词曲都是一个人，不少人也就动了心思，何颖玉心里是真的嫉妒了，问自己的经济人：“徐梦瑶这几首歌的词曲人能找到吗？”
    经纪人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少人都在找但就是找不着，只听说是个兼职的写着玩，不想进这个圈子。”
    “这肯定是蒙人的，我敢肯定就是徐梦瑶放出来的消息，她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是谁。”何颖玉皱着眉心里不快，她现在也缺好歌，或者说歌坛最近都缺好歌。
    只不过这个徐梦瑶的运气太好了，自己抢了一首歌打断了她的势头，眼看着人气就要跌下去了，谁知道她居然还能找到好歌，不但重新翻红了，还极有可能在年中的时候往上再走一步。
    歌坛现在公认的一点，司贵超留下的那个位置几乎可以肯定是徐梦瑶的了。
    “还是继续打听，哪有不透风的墙，要是能打听出来的话，出多少钱我都愿意。”何颖玉还是不甘心。
    经纪人也是无奈，我是个经纪人又不是间谍，我要有这么好的资源我也藏着，尤其是现在徐梦瑶人气直线上升，那还不当宝贝一样藏的好好的，想找哪有那么容易。
    其实不但是何颖玉，就连很多公司都被吓了一跳，这张专辑刚上线一天就吸引了歌坛的注意，不管是销量和话题度，徐梦瑶以前的专辑可从来没有过这种热度，而且这种营销并不是音乐公司催动出来的，完全凭着质量然后被顺势推了一把。
    没有过硬的质量，新上线的专辑不可能有这种热度，只能说歌迷确实喜欢这些歌。
    而《火星情报局》也开始了铺天盖地的宣传，陈谨跟徐秀秀打了个招呼，也是让参加节目的明星们都发了微博，主要还是李士烽和徐秀秀两个人，一个天王一个小天后，手底下蒙着头点赞的脑残粉不少。
    只不过徐秀秀可能更激进一些，每天中午十二点准时一条微博宣传，跟节目的官微同时放出去，弄得隔壁的李士烽也只能跟着发。
    姜胖子跟赵晓峰接了近十个小赞助，也是幸亏他们没看过大腕那部电影，否则真的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觉得演播室里除了广告就是广告，反正先接，拿着钱去宣传用了再说，谁让陈谨说有办法的。
    确实是有办法，陈谨不再想着靠着口碑慢慢带起来，而是从一开始就要用一种火得不行的姿态来试播，而这些需要资金的支持，在赞助收入被频道全都拿走的情况下，加广告成了唯一的独木桥。
    何琼玉在徐秀秀专辑发出之后，再一次趁着拍广告的机会跑到了徐秀秀的工作室，她实在是有点心里闹得慌，最近找歌找的比徐秀秀当初还勤，可是境遇也都差不多，好的词曲人都已经被各大公司用合约捆住了，她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
    “我现在真的是后悔开工作室了。”
    何琼玉跟徐秀秀的关系挺好，两人以前一起参加过不少节目，虽然是天后但现在也愁的不行，看着笑嘻嘻的徐秀秀叫着苦：“你有一个陈秀帮你还好，我自从离开公司就只发了两首单曲，再这么下去我就要滑下去了。”
    徐秀秀这两天心情大好，虽然专辑里的几首歌被诟病，但陈谨的几首却是大受欢迎，总的来说专辑的销量仍然不错。
    至于何琼玉的来意当然是心里清楚，不过徐秀秀先得问问陈谨的意思，依旧不漏口风的说：“我也是运气好，不过现在他也没时间写，要不然我专辑的歌就全让他做了。”
    这个理由很充分，何琼玉愣了半天只能苦笑道：“就没别的办法了？我多给钱行不行？”
    “他确实是忙。”徐秀秀仍然没答应。
    写歌虽然能挣些钱，但是徐秀秀知道这档节目做起来意味着什么，陈谨这个哼哼怪一门心思扑在了节目上，除了上次在家里跟大家吃了顿饭，这都已经两天没见面了。
    “要不你帮我问问？”何琼玉仍然不死心。
    徐秀秀只能点头。
    结果何琼玉刚走，李士烽就串门过来也是把话题往陈秀的身上绕，这都不算红姐和李晓静手上的那些电话，从发专辑到现在，拢共才两天的时间不知道拒绝出去多少人了。
    “你把人藏得这么深干嘛，又不是你相好的害怕被人拐走了？”
    徐秀秀暗暗啐了一口，不过依然不松口：“人家自己不愿意出面，你怎么怪我身上了。”
    李士烽刚摸出烟，直接被徐秀秀瞪得收了回去，叹口气说：“你上天后都已经成定局了，何苦得罪这么些人，你都不知道人家恨你牙痒痒，现在好歌一首难求啊。”
    徐秀秀不做声，噘着嘴跟陈谨发微信，今天晚上徐慧慧再次杀回了华洲，约好晚上去吃饭的。
    李士烽想想觉得不对，哪有写的了好歌的词曲人不愿意出来挣钱的，吸了口冷气愣了半天，有点儿不敢相信的问她：“这个陈秀……该不会真是你相好的？”
    “你才知道啊。”徐秀秀脸上笑笑，指了指李士烽说：“给我闷心里边，敢传出去我拉着你摸电门去。”
    陈谨的一些俏皮话徐秀秀是一句都没忘，现学现卖。
    越是这么说李士烽反而又怀疑了起来，他是知道徐秀秀拒绝了多少人的，那些个有钱人都没能追到手，能看得上一个写歌的？
    心里犹犹豫豫的不敢确定，但是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调侃道：“还是你狠，为了几首歌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第126章 心累

    徐慧慧从上飞机之前就是懵懵的不行，因为陈谨居然要请自己吃饭，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下意识的就怀疑是不是有坑，直到跟徐秀秀联系了才知道，居然喵的是真的。
    仿善这种地方请自己吃饭，徐慧慧在飞机上想了几个小时都想不通，他要对女人这么好，现在都已经准备生二胎了。
    下了飞机都已经快到晚上了，李晓静开车来把徐慧慧接到了工作室，然后才坐上徐秀秀的轿跑往仿善赶去，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还是说根本就是我姐请客你占了人情？”徐慧慧躺在后座，大脑今天用的有点儿多，觉得头疼。
    陈谨在副驾都没回头，心虚的是这顿饭就是卖小姨子才吃上的，不过姜胖子是麻杆打狼两头怕，陈谨估计他也不敢声张，反正坑是他自己挖的，跳也是他自己跳的。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不吃拉倒。”陈谨的左手慢慢往中控的方向爬着，直到徐秀秀看了一眼才收回来。
    好几天没摸了，手感都忘记什么感觉了。
    “我反正就负责吃，其他的我可不管。”徐慧慧愣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哪不对。
    陈谨这次回了头，笑着说：“对，保持住这个心态，今天晚上敞开了吃。”
    轿跑一路风驰电掣，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地方，下了车陈谨也是直咋舌，正经的四合院改建的私房菜，就只说这个院子都值不少钱。
    “乖乖，我要能住上这么个四合院，小姨子我都敢卖掉。”陈谨被震撼住了。
    徐慧慧白着眼跟在后面，嘴里嘀嘀咕咕咒个不停，徐秀秀倒是没说话，只不过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看起来有点儿呆呆的。
    姜胖子开了门，看见陈谨跟徐秀秀眼睛就是一亮，又往后看了一眼发现没人了，脸上立刻就皱了起来。
    陈谨回头摆摆手：“上厕所，马上就来。”
    “好嘞，嫂子今天想吃什么尽管点。”姜胖子屁颠儿的拿过来菜单放倒徐秀秀面前，还殷勤的倒了杯茶，然后再给陈谨和黄雪松发烟，包间里跑前跑后的献殷勤。
    徐秀秀没看菜单，有点儿懵，趁着空跟陈谨小声问：“你请吃饭怎么胖子比你还积极？”
    陈谨咳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含糊的说：“可能是高兴。”
    哦了一声徐秀秀也不想了，仿善这个地方陈谨他们没吃过，但是徐秀秀以前来的挺多的，照顾了一下陈谨的钱包没敢点硬菜，荤素搭配的点了六菜一汤，这也都快三千了。
    “还能再点俩。”陈谨小声说完又看了看姜胖子的方向，指了指菜单。
    徐秀秀想了想，摸不清陈谨今天怎么这么大方，不过他开了口还是听了进去，翻了两页又点了俩菜才按铃，等服务员出去后姜胖子伸着脖子跟长颈鹿一样，明显的是坐卧不安的样子。
    “你看什么呢？是不是女朋友要来？”徐秀秀笑着问。
    姜胖子不知道怎么说，吭哧吭哧的笑笑，他这一笑陈谨个黄雪松差点儿没忍住，俩人低着头在桌子下面笑好了才抬起头。
    徐秀秀越发觉得陈谨今天不对劲了，正准备问的时候包厢敲了门，姜胖子离弦之箭的蹿了出去，拉开门后皱皱眉，撇着脸说：“走错了？”
    徐慧慧一愣，哦了一声转身就走，顺着小路走到了隔壁包厢上，结果名字对不上，犹豫之间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一个上菜的服务员，结果又顺着走回来了。
    再次敲门，姜胖子语气越发不善：“嗨你怎么回事，走错了？”
    “没错啊？”徐慧慧又看了一眼包厢名，这跟说的包厢是一个地方啊？
    就在懵逼的时候里面徐秀秀也开口了：“慧慧是，胖子是我妹妹来了。”
    姜胖子没动，姜胖子不想动，姜胖子想动也动不了，僵住了。
    徐慧慧脸拧了起来，今天我哥请客怎么还有个不让进的是什么意思，见姜胖子傻站在原地，等了几秒没了耐心，推了他一把就走了进去。
    徐秀秀跟陈谨小声的聊着天，黄雪松则笑着问徐慧慧：“听说你辞职准备当明星了？”
    “嗯哪，你觉得有戏不？”徐慧慧还是挺担心的，陈谨说有戏但是她心里没底，话说娱乐圈的胖丫头都是丑角，兴奋期过了之后免不了担心了起来。
    黄雪松本来想开个玩笑，不过看着徐慧慧一脸认真，终于还是说了句假话：“当然没问题，你哥这么厉害他有办法的。”
    徐秀秀耳朵听见了，抿着嘴悄悄笑了笑，桌布下面陈谨握着徐秀秀的左手一直都没放，开始还很不好意思怕被别人看见了，过了几分钟之后徐秀秀也就任由他握着，听到黄雪松的话有点儿走神，下意识的还挠了挠陈谨的手心。
    直到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四个人才一齐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姜胖子。
    半分钟后，姜胖子哭丧个脸也不知道问谁：“你们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陈谨和黄雪松都不搭腔，徐秀秀越发觉得今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不正常了起来，就只有徐慧慧看着桌上的菜单等着上菜，仿善她也没吃过比较馋，陈谨今天可是说了，能敞开了吃。
    “可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们。”姜胖子这时候都快冒烟了，眼睛看了看第二层下巴搁在桌上的徐慧慧，收回了视线盯着陈谨和黄雪松。
    “问啊，你们今天晚上怎么了？”徐秀秀忍不住接了腔。
    姜胖子敢撅黄雪松，敢骂陈谨，但是他不敢跟徐秀秀怼上，顺带着徐慧慧也有了保护伞，瘪了瘪嘴，姜胖子认命了，长叹了一口气说：“没事了，刚才心累。”
    仿善的菜确实好吃，从徐慧慧面前的残渣也能看出来，其实黄雪松跟姜胖子吃的一点儿都不比徐慧慧少，味道可能是不错但的确有点儿太贵了，尤其是姜胖子，简直是在报复性的吃。
    吃完后姜胖子有点傻眼，因为在结账的时候服务员说结果了，再问就是用的会员卡扣费，一桌五个人谁能有会员卡已经很明显了，姜胖子心情复杂至极，这算是掉坑里了还是没掉坑里？

 第127章 第二期

    “有没有现场的观众票？”徐秀秀的嘴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在动。
    《火星情报局》第二期的录制现场，今天的徐秀秀来的比较早，录完这一期她就得出去拍一个广告，然后再去音乐网进行专辑的宣传，晚上六点开始录制，下午四点就到了电视台。
    演播室里两个人坐在最上边的一层，十几个同事正在下边进行现场的布置，听到这话陈谨没多想的说：“观众都是受邀过来的，哪有什么票，你有朋友要来？”
    “没有。”
    徐秀秀说完顿了顿，又说：“我爸妈想过来看看。”
    这还有什么说的，陈谨摸出手机跟姜胖子一边发消息一边问：“他们两老怎么想起来过来了，这晚上录制又得到半夜去。”
    “不就是关心你吗。”徐秀秀两手托着下巴看着场下，想起来赵晓丽的交代就又说道：“我明天中午的飞机，我妈让你这两天晚上吃了再走，免得回去点外卖。”
    哦了一声，陈谨抓住了重点：“你去几天？”
    “两天就回。”
    沉默了一会，陈谨低头看着徐秀秀放下的手搭在膝盖上，又瞅了瞅演播室里的同事走来走去的，忍住了没去摸摸。
    过了几秒钟，徐秀秀的小脑袋撇到了另外一边，看着节目上场的方向，但是小手好像微微往陈谨这边挪了挪，忍不住嘴角笑了笑，用手心将小手的手背覆盖上，大拇指微微的搓动着。
    走来走去的同事们议论纷纷：陈老师和徐梦瑶真敬业，为了节目都商量半天了。
    五点一刻就开始放饭了，等徐秀秀吃完去化妆，徐慧慧也带着徐庆耀和赵晓丽来了栏目组，这时候来的观众并不多，稀稀拉拉的没坐几个人。
    徐慧慧也要化个妆，姜胖子给安排在了李士烽的后边儿，按照沟通的流程，王宪会找个机会让她露个面说两句，虽然只是几句话两个镜头，也算是正式迈出了出道的第一步。
    这些事儿徐秀秀压根就没管，轻飘飘的就扔下了一句话，你自己忽悠的你自己解决，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只要我爸妈没意见我也没意见。
    徐庆耀和赵晓丽不挑地方，主要是在家闲着没事，来关心关心未来的姑爷，顺便也看看徐秀秀怎么录节目的，主要还是好奇，电视台录节目毕竟看的人少，他们也是来看个稀奇。
    观众席上安排了徐慧慧的位置，他们二老就不大能安排的进去，所以是被安排在了最上边的一层，跟着陈谨和姜胖子一起坐，这个地方摄像头不会拍，但是看的很清楚。
    两老已经很知足了。
    “慧慧第一回上节目，要是说错话了怎么办？”赵晓丽还是很担心这个二货……姑娘的。
    陈谨还没吭声，姜胖子抱着文件夹也过来了，插了句话安慰道：“阿姨没事的，这不是转播，说错了可以重新再来一遍。”
    陈谨收了收腿让姜胖子挤了过去，然后跟徐庆耀解释道：“都已经给慧慧提过醒了，从昨天就开始交代，没事的。”
    徐庆耀还是有点儿担心，这个徐慧慧说话没个分寸，从来都是嘴比脑子快。
    以前陈谨跟姜胖子在一起是一边互怼一边讨论，今天两个长辈在场，玩笑话就不敢开了，轮流解释着各种问题，下边一排的几个小网红坐的都战战兢兢的，还以为是台里哪个大领导过来视察。
    制片跟总策划一起陪着，这个级别应该小不了。
    七点不到，录制开始，经过了第一期节目的磨合，几个高级特工从出场开始明显的就默契多了，仍然还是王宪在把控着全场的节奏，时不时也说两个段子，但是看点还是集中在李士烽钱场和一个叫张伟的反转人设上。
    陈谨想了想，跟姜胖子说：“有点儿脱节，亮点人物还是太少了。”
    姜胖子一听就懂了：“你想加人？”
    指了指前边那个上一期插话的小网红，陈谨小声说：“看表现，这一期要是表现好的话，下一期让他做高级特工，钱场后边儿那个叫什么来着？”
    “刘禹锡？”姜胖子顺着陈谨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是瘪瘪嘴说：“上一期就有点儿闷，今天看活跃度还是不高，可以换一个试试。”
    徐庆耀脸上笑了笑，自家姑爷看起来权利不小，说换人就能换人。
    赵晓丽等两个人商量完了，凑过来小声问陈谨：“秀秀怎么就站在那，我也没看她有多少台词啊，怎么那个胖胖的小伙子，别人都拿他跟秀秀开玩笑呢？”
    说的是钱场，以前是一直跟着王宪做节目，这也是王宪愿意来栏目组的条件之一，不过这种cp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也就是赵晓丽想多了，怕陈谨有意见。
    陈谨不知道怎么解释，姜胖子就偷着乐，最后只能说一句：“节目安排的假的。”
    前边两个提案都没有徐慧慧什么事，就连徐秀秀也就是站在那，不时的被开着玩笑，虽然台词不多但镜头一点儿都不少，黄雪松掌着主机，除了王宪的特写一般都把徐秀秀给框了进去。
    第三个提案的时候，王宪按照剧本选择了周明放。
    “我提议……”周明放不会摆姿势，随便意思了一下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自己又爱又恨的朋友在身边。”
    周明放一边儿解释提案，陈谨又跟姜胖子商量着：“这家伙有时候确实挺闷，但是有时候一句话又能让别人笑死，娱乐圈要还有这号的，我觉得可以拉一个过来跟他换班上。”
    “我寻思寻思，明天咱们茶话会讨论讨论。”姜胖子认真的记在本子上。
    周明放这一段儿录了三遍，主要是台词太长的时候，会时不时的打个磕巴，最后录完后下面就吵吵成了一团，徐庆耀捂着头不想看了，这个节目虽然挺好笑的，但现场却是有点儿太吵了。
    正在嘀咕这个事儿，王宪就开始指着观众席让大家说一说自己身边的故事，陈谨就笑笑跟徐庆耀说：“慧慧要出镜了。”
    王宪一共叫了两个人，第一个就是插话的那个小个子，陈谨和姜胖子是为了看看他，没有剧本的情况下，能说出什么样的瞎话来。
    结果效果还不错，成功逗笑了一帮子人，这个家伙拿着自己亲妈开涮槽点满满，这种自来熟的一种方式陈谨立刻就喜欢上了，节目里有大咖确实能增加流量，但是要留住人的话，还是得靠节目质量。
    这个小伙子不错。
    下一个就是徐慧慧，陈谨给的要求也很简单，哪怕你说的不好笑，但是你必须表现出来很好笑，脸上给我呆萌起来。

 第128章 小哪吒的嘴第二弹

    徐慧慧支吾了两句，赵晓峰挥手示意暂停。
    趁着赵晓峰安抚她情绪的当口，王宪和周明放等人纷纷到场边去喝水，只有徐秀秀站在赵晓峰的旁边听着，对于她来说自己妹妹愿意走哪条路都行，但是自己会给她一条后路。
    李士烽喝完水回到场内，听着徐秀秀也劝了两句，开了句玩笑跟徐慧慧说：“你就随便说就行，这节目没个正经，你看我们人都不正经。”
    徐秀秀白了他一眼：“滚一边儿去。”
    开玩笑的语气，后面几个观众都笑了起来，徐慧慧总算不是那么紧张了，只有赵晓峰心里累，这要是其他人说不好就直接换人了，哪有这么麻烦，裙带关系害死人。
    再一次开机实录，王宪又一次示意把话筒递给了徐慧慧，半趴在主持人的桌上笑着问：“那么你的生命中有没有一个你又爱又恨的人？”
    徐慧慧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一句：“有，有一个。”
    “可以告诉我他是谁吗？”王宪尽量把语气放得温柔了一些，不想刺激这个第一次出镜的小姑娘，要是其他人才没这么多想法，主要……裙带关系害死人。
    “我哥，嗯……挺佩服他的本事的。”徐慧慧选了陈谨，因为她不知道选谁。
    徐秀秀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这两句话的回应很不错，既不紧张又显得自然。
    赵晓丽和徐庆耀扭头看了看陈谨，脸上也是挺高兴地，看来这个姑爷在小姨子面前表现的不错，上节目都知道感谢自己姐夫。
    姜胖子撇撇嘴，这奉承的太明显了……
    王宪心里当然知道这个哥到底是谁，所以也没有让徐秀秀来介绍，脸上带着笑容继续引导徐慧慧：“刚才周哥的提案是又爱又恨，你既然很佩服你哥的本事，为什么又恨他呢？”
    “因为他老喜欢怼我。”徐慧慧说的脸上都委屈了起来。
    现场已经有人暗暗发笑了，徐庆耀也是笑着跟陈谨说：“这丫头不懂事，以后你该说就说，她要不听你告诉我，我来管教她。”
    “我很少怼她，这都是节目效果，我您还不知道吗，从不说别人坏话。”陈谨陪着笑，又看了眼傻站着的徐慧慧，怎么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呢？
    他确实是跟徐慧慧说过一些节目主意事项，现在想来那句什么话只要好笑都能说，是不是交代错了，这傻丫头太实诚了？
    赵晓峰反倒是觉得效果不错，胖丫头傻傻的挺可爱的。
    王宪这时候直起了身子，举着话筒又问道：“那他是怎么怼你的，说一句最难听的我们听听。”
    现场又是一阵笑，李士烽也举着话筒装模作样的当起了记者，跟着钱场周明放等人呼啦啦的都围了上去，七八个假话筒伸在了徐慧慧的嘴边，一个个笑呵呵的围着她，不是说要有多捧她，主要是……裙带关系害死人。
    徐慧慧有点儿懵，刚才的冷静和放松随着人群都消失不见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徐秀秀，可又被人挡着完全看不见，一着急……嘴里就嘟噜了。
    “他说他丈母娘死三天都没他同事白。”
    黄雪松差点没从摄像机位上掉下去，我的姥姥你怎么什么大实话都往外说，你不知道他丈母娘今天真在啊？
    徐秀秀已经呆在原地差点就爆炸，几个围着的人不知道嘴里的丈母娘是谁，都还乐呵呵的笑出了造型，完全不顾及圈子外边徐秀秀的感受。
    姜胖子嘴哆嗦着，悄悄看了一眼旁边，心想陈谨的这个富婆大概率是留不住了。
    赵晓丽脸刷的冷了下来，跟徐庆耀一起扭头看着陈谨。
    整个第二期节目录制的过程还算是顺利的，除了徐秀秀今天后边儿有点不高兴，除了总策划今天有点儿颓废，除了制片今天心情不错，其他的一切正常。
    赵晓丽和徐庆耀到底是什么都没说，跟徐慧慧提前回了家，录制要到凌晨去他们等不了，走的时候……脸色还算正常。
    这俩人估计回去只会找徐慧慧的麻烦，也就是小哪吒没心没肺的没想到这茬，走的时候居然还挺开心。
    凌晨一点半，第二期节目全部录制完成，陈谨生无可恋的在停车场等着徐秀秀，不管怎么说这句话被徐慧慧捅了出来，善后工作怎么做还得商量商量。
    徐秀秀下来之后让李晓静开自己车回去，这就是让陈谨送的意思了。
    “你下回嘴里能不能有个把门的？”徐秀秀拧着脸纠结的没办法，年轻人之间开玩笑比这个过分的都有，但那是私下开玩笑，这被徐慧慧捅了出来意思就变了。
    陈谨吸着鼻子也不知道怎么说，出了停车场后好歹问了一句：“那……我明天还去吃饭么？”
    “你就让他们冷静冷静。”徐秀秀白了陈谨一眼，撇过头小声嘀咕着：“自己回去泡面去。”
    车里安静了一会，赵晓丽的电话过来了。
    “我刚把慧慧训了一顿，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你跟陈谨说一声别介意，年轻人开玩笑秃噜嘴是正常的。”
    徐秀秀瞪了一眼陈谨，结果还是赵晓丽来安慰他来了，嘴里一点没饶的说：“我正在教育他呢，都快三十了什么玩笑都开，一点儿把门的都没有。”
    “你也知道他快三十了啊，你比他还大两岁，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赵晓丽忍不住了，今天两个都要训。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赵晓丽把话题往这个上边儿扯，徐秀秀噘着嘴挂了电话。
    “到了，早点睡觉？”
    徐秀秀一愣神，抬眼看了看果然是到了小区边上了，不过又把眼皮子搭了下去没动弹，刚才赵晓丽的话被陈谨听见了，弄得好像是自己求着他快结婚一样。
    “你也别太把你妈的话听真了，老人儿不都这样吗。”陈谨帮着解释了一句。
    徐秀秀瘪瘪嘴没做声。
    半晌后拔起安全带扭过了身子，看到陈谨心里都发毛了才问：“你想结婚吗？”
    愣了愣，陈谨呆呆的说：“也……行，是不是早了点？”
    “嗯。”
    徐秀秀想了想，说：“你要不着急我也不着急。”

 第129章 要不……我走

    “这算不算到嘴的肥肉又飞了？”陈谨摸着脑袋坐在办公桌前想半上午，直到姜胖子拉着他去开会才清醒了过来。
    他能感觉到徐秀秀是想结婚的，或许带着一丝犹豫，但总的来说还是愿意的。
    以后能跟这么漂亮的女人挤被窝，想想都睡不着。
    《火星情报局》的宣传资金砸进去了近千万，现在各大网站的头条这十来天都是滚动着节目的宣传视频和海报，就这一个多星期来说的话，风头一时无两，连《生活大爆炸》都被狠狠的压了一头。
    随之而来的便是徐秀秀和李士烽周明放等人的微博宣传，参加节目的人都纷纷拜托朋友转发微博帮着宣传一下，那个最强嘴炮群陈谨还在里面猫着，徐秀秀哪怕是出去宣传专辑，都没忘记在群里发链接。
    陈谨的第一档大制作，无论如何也是要支持一下的。
    只不过宣传片剪辑的水平太高了，一共就拍了两期，所以亮点也只能从这两期里面找，除了第一期的两个提案之外，剪辑还把徐慧慧也放了进去，这就让陈谨很恼火了。
    王新月跟在陈谨屁股后边，看着陈谨表扬着剪辑：“剪的很好，下次不要剪了。”
    都已经放出去了还能怎么办，再者说反正这一段后边也要播放的，徐慧慧借着这句话小小的出了个风头，只能说是傻人有傻福。
    刚刚怼完了剪辑，陈谨坐下茶杯都没拿到手，自己就被人给怼了，王新月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螺丝钉，心想这个货每天也就这样了，在怼人和被怼之间挣扎着。
    “这就是你说的黄金档？十一点才开始啊，这个点儿都事后一支烟了，你特么投资这么大谁看？”李士烽发飙了，他是万万没想到最大的坑原来在这，一直跟别人说自己上的节目是黄金档的大制作，结果特么原来是午夜档。
    陈谨挠挠头，丢下了一句：“那你准备违约？”
    趁着李士烽懵逼的一会功夫，陈政委上线劝他道：“这是第一期档期没空出来，后边儿就换挡了，你急个什么。”
    “我特么再信你我是你孙子。”李士烽啪的挂掉了电话，气的差点儿生活不能自理。
    坑就是坑，哪怕用树枝盖上了还是个坑，这特么都是自己跳第二次了，只能怪自己不长记性，李士烽拿着手机翻出徐秀秀的电话，想了想还是没拨出去，这娘们也是个坑，两个都是坑货。
    陈谨这边刚说完，姜胖子也拿着电话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是不好看，赞助商看到了宣传视频这些，知道这个黄金档也是忽悠人的，同样也在发飙。
    嗯嗯嗯的好半天，姜胖子挂掉电话伸着懒腰调侃道：“钱都打到单位账户上了，说这些有毛用？”
    王新月看了好半天，才轻声的问了一句：“你们这不是忽悠人吗，下回拉投资谁还信你们啊？”
    陈谨跟姜胖子对视了一眼，勾肩搭背的出去了，华洲傻子这么多肯定够用的，只要收视率起来了，那些商家后边儿只有感谢的份。
    陈谨承认确实是忽悠了，不过商家肯定不会吃亏，就这个阵容和节目的质量，能不能过2陈谨一点儿都不担心，他只担心收视率超标之后的事情，重新跟商家谈赞助费的时候，估计要吵吵半天。
    因为确实是未播先火了，王宪李士烽和徐秀秀三驾马车担当引流，加上周明放和钱场刘伟这几个人都是有一定的名气的，而且陈谨这两期也是下了血本，质量好的一塌糊涂，连赵晓峰都不相信片子是自己导出来的。
    陈谨只是在等，看看第一期的收视率能不能破掉2．5这个坎，能破的话跟刘子义提换挡就有底气的多了。
    直到徐秀秀回来的前一天，时间走到了周五的时候，《火星情报局》的第一期节目即将开播，栏目组的人都摩拳擦掌，对于第一期试播是极为期待的。
    阵容和质量都符合爆款的条件，虽然是午夜档，但是对于能不能破2大家还是比较有谱的，近千万资金和这个阵容，应该是能完成任务。
    但跟栏目组满怀期待不同，陈谨把目光还是盯在了2．5这个基数上，要是这档节目没能超出预期的话，后边儿自己想做的一些事还得往后延。
    下班之前徐志新也打来了电话，估计也是心里有点没谱找安慰。
    “你觉得能不能破2，要是能破后边儿都好说，要是没底的话我跟刘子义沟通一下，在晚间档的节目给你们打打广告？”
    广告也就是节目前后做一下推广，陈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今天就首播了，打也效果不大，但是我估计破2没什么问题。”
    “还是做好后期规划，毕竟是午夜档没那么顺利。”徐志新每句话都透着担心。
    挂掉电话后陈谨刚到停车场，姜胖子的电话接踵而至：“晚上家里喝一杯去？”
    陈谨眨眨眼，问他：“你是想喝一杯啊，还是想蹭我车回家？”
    姜胖子气陈谨有车，已经好几次非得让陈谨送了，两个人又不是一个方向，多少陈谨都有点气不打一处来，从姜胖子上车两个人能骂到下车，但只要遇到坏天气姜胖子还是照蹭不误。
    “真喝酒，别人送了瓶好酒咱们晚上分了。”
    “就我们俩？买菜了吗？”
    姜胖子就火了：“孙子怎么这么多废话，车没被划过是吗？”
    姜胖子的家比起陈谨来说要远一点，不像陈谨是留下来的老宅，不但远还小，一共只有五六十个平方，就这么个小房子已经是掏空家里的积蓄了，但至少在有女主人之前，这里还是姜胖子和陈谨的狗窝。
    六点半开始做饭，八点正式开始喝酒，喝到快九点的时候两个人才有了酒意，主要前面一个小时只顾得上怼人了，吵吵了半天压根没喝多少。
    时间刚到八点，姜胖子的门被敲得咚咚响，陈谨一愣神问了句：“你叫的？”
    “叫你妹。”姜胖子当然知道他嘴里没好话，横了他一眼起身拉开门，然后就宕机了。
    陈谨伸着头看了眼，手里的杯子也是端不稳了，张玲看到坐里面的陈谨脸上刷的就红了起来。
    沉默了半晌，陈谨指了指自己：“要不……我走？”

 第130章 火星首播

    黄如意盯着陈谨的《火星情报局》已经很久了，在两次招揽无果之后，一段时间里也已经不大关注这个能独立策划的年轻人，毕竟楚南卫视里有这个能力的人也有，而且还做出过破3的节目。
    但偏偏放下之后不久，陈谨却又一次的出现在了黄如意的视线里。
    连续十几天网站的头版推荐里都有《火星情报局》的广告和视频弹窗，微博上也连续上过两三天的热搜，热度炒的很不错，黄如意点开之后先是诧异了一下，因为看播放时间居然是午夜档。
    一个午夜档这么大的手笔？
    再查了一下官微里的制作名单，黄如意手里的烟就不好抽了，因为他知道华洲卫视现在收视率前三的节目《荒野独居》也是在周五的午夜档，这个家伙自己的两档节目自相残杀？
    还好楚南卫视的招牌节目《向往的生活》是在周五的黄金档，要不然估计被这两档节目夹起来冲击，还真怕出什么问题。
    黄如意的眼光很准，要不然也不会在陈谨刚做出《荒野独居》的时候就盯上了他，只是可惜他还是选择跟着徐志新去了蓝星电视中心。
    十点五十，黄如意挂掉电话关掉了电脑，泡了一杯茶坐在了沙发上，老婆孩子都已经睡着了，打开电视后将音量放小，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开始，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一个午夜档哪个频道都不会批出这么高的资金，但看炒作的话又完全是大制作的手笔。
    难不成是自己拉资金拼一把？这么有自信？
    十一点，黄如意放下了茶杯，随着音乐声《火星情报局》第一季第一期正式开播，但很出乎意料的是片头还没出来，显示出来了华洲调料的广告，倒是让黄如意微微愕然，他现在很肯定绝对是自己拉的赞助，要不然没必要这么急着把广告放在片头。
    正片的片头很有意思，王宪居中，李士烽和徐梦瑶分列两边，七八个人用黑白色的照片营造出一种谍战片的感觉，然后随着音乐的播放或是单人照，或是合照，介绍着参加综艺节目的高级特工们。
    片头很惊艳，这是黄如意的第一感觉，再一次集中精神等着正片的开始，但这回又被闪了一下，这一次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出来的是官微号召大家加入初级特工的提示，大概意思就是如果在官微留言提出的建议被征用，那么就能获得参加节目录制的机会。
    “挺会蛊惑人心的。”黄如意笑了笑，这招虽然新鲜但对收视率提升不大，主要的目的是抓牢固定观众，小手段用的挺好。
    片头加这个官微一共用了不到半分钟，节奏还是挺快的，但是居然正片还没开始，随之播放的是一个个参加节目录制的小网红和小咖们，肤白貌美大长腿确实吸睛，可是身上穿着的却是各种广告商赞助的特色服装。
    黄如意开始苦笑了，他已经确定陈谨这家伙肯定是缺钱，要不然不会这么干，因为就连徐梦瑶都穿着明显有商标的高跟鞋优雅的从旋转楼梯走了下来，好看是好看，可这广告的意思也太浓厚了。
    不过效果挺好，估计这些镜头广告商也满意观众也满意，好几个漂亮小姑娘长得也好看，这一段不招人烦。
    除了徐秀秀之外，还有几个小明星和小网红们纷纷出场，随着音乐越来越劲爆，镜头晃转之下每个人都给了一个特写，高跟鞋，项链，服饰，眼镜等等商品也都跟着出了镜。
    “你这都不是缺钱，你这是抢钱啊。”黄如意服了，他粗略数了数都能数到十几个广告的痕迹，也就怪不得栏目组有钱这么豪横的打广告了，放在其他节目估计没人敢这么干，除了胆子大还得策划的好，这才能不起反作用。
    一分钟后，正片终于开始了，黄如意觉得这个开头还蛮有意思，但是他不知道每一期的开头都是不一样的，所以现在看震撼感还是没有那么强烈。
    陈谨每一期用不同的开头介绍着同样的广告，为了钱他是真的拼了。
    一到正片黄如意只看了十几秒就有点儿坐不住了，这种综艺的开局他没见过，但是……他觉得自己很喜欢看。
    劲爆好听的音乐从正片开始就从电视里爆发了出来，钱场坐在座位上跟两个小伙子正在笑谈，随着镜头晃到了他的身上，起身之后做了一个很帅的姿势，但是亮点却是在他的身后，两个小伙子举着漫画牌拼成了一个简介，上边儿写着钱场—高级特工的字样。
    钱场的双手往旁边一指，镜头再次晃到了下一个人身上，周明放同样做着老派的手势站在拼成漫画的牌前，一直介绍了几个人之后，李士烽站在场中跳了几秒钟的热舞，镜头绕过他给了背身站着的徐秀秀。
    颜值担当的徐秀秀转过身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身后的简介变成了副局长的字样，然后笑不露齿优雅的一指，主持人王宪一身西装很精神的从后台走了出来。
    全场观众的欢呼加上劲爆的音乐，从几个小咖开始引导，李士烽和徐秀秀的人气担当引出了蓝星电视中心人气最高的主持人王宪，这一段不到一分钟的镜头节奏快而且非常引人入胜。
    一出场，王宪先扔了个冷段子，笑话不是很好笑，可是黄如意看的却不是这个笑话，而是镜头中的字幕。
    内行看门道，他只看了两分钟就看到了十几个字幕的出现，而且这种字幕不是作为修饰出现，完全是作为节目的一种补充，有的解释着原因，有的作为心情的描述，有些是一个动画，例如李士烽差点滑到，脚下适时的出现了一个香蕉。
    五分钟，提案还没出来，但是黄如意已经不笑了，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笑不出来了，这种制作哪里是什么午夜档，这特么比黄金档的制作还要精良，这每一期的制作没有上百万根本就下不来。
    其他节目的午夜档最高才五百万的制作经费，只能抵《火星情报局》几期的费用，就凭借这一点来看，整个蓝星观看午夜档的观众们，估计要被《火星情报局》全给拉走，做了好几年的频道总监，黄如意一眼就知道这个节目确实很好看。
    半夜还看电视的人不多，但都去看这个节目的话那也不得了了，再加上这些明星的引流拉动作用，自己粉丝的关注，以及被广告宣传拉来的观众，黄如意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这特么午夜档……搞不好能破2啊。
    第一个提案开始，眉头紧蹙的黄如意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想笑的，但是没忍住。

 第131章 不好挖了

    周六的双休是个好天气，陈谨的心情也很好，对于《火星情报局》的收视率有担心，但并不是特别担心，引流和广告都已经做到了最好，破2的话问题应该不大，主要是看能不能破了2．5。
    姜胖子心情很不好，张玲自作主张的敲了门，弄得陈谨节目都没看就回了家，走的时候笑得甚是邪魅，没事也笑出了事，这还不是最烦心的，最烦的一点是张玲把话挑明了。
    “我马上就三十岁了，我耗不起了。”张玲悠悠的略带埋怨的话还在耳边。
    姜胖子有点儿烦躁，怎么就变成了耗了呢，是不是结婚他现在心里还没底，一句话挑明了说，姜胖子对于跟张玲结婚还是有点儿担心，他不确定两个人是不是合适。
    八点多一点儿，陈谨和姜胖子靠在座位上，无所顾忌的两个人都叼着烟，面前的赵晓峰有心也叼一根，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往抽烟都是在角落打开窗户，今天这俩人压力大，由着他们。
    刘斌也来了，跟黄雪松默默的坐在不远处看着往上对于节目的评论，有好评也有差评，不过差评主要集中在广告太多这一点儿上，这个……真没办法改。
    九点，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昨天的收视率报表终于送了过来，姜胖子噗的将嘴里的烟屁股吐了出去，嘴里念叨着破2破2就冲了上去，王新月原本想拿着先给陈谨看，一见一堵墙扑了过来，楞住没敢动。
    姜胖子只看了一眼，随即将报表反手举高，只差贴在了脑门上，众人期盼中纷纷围了上去，随即……锅里的热水烧开了。
    《火星情报局》第一期收视率2．878％。
    不仅仅是破了2，也不是破了2．5，这回超过了预期一大截，直接都到了破3的节奏，看到这张报表没有想象中的欢声雷动，大家反而都瞪着眼，一个个都被惊住了。
    节目无论是质量还是引流，或者说明星效应观众口碑，大家一开始心里差不多都有底，哪怕是不破2也差不了多少，频道里要求的破2也不是让第一期就有这个成绩，而是节目的最高峰值破2。
    《生活大爆炸》这么火的节目，第一期的收视率也不过1．5％左右，这就已经是很合格了，三期之内能破2．5的话就有爆款的实力，但是第一期就接近了3％的收视率，这几乎可以说是现象级的收视率开端。
    沉默了一分钟，整个栏目组终于清醒了过来，多年以后姜胖子每次都是一句话来形容：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巨大的喧嚣在综艺频道还从来没有人这么放肆过，但是新奇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来说什么。
    报表都是每个栏目组人手一份，《火星情报局》以八百万的拨款，用午夜档的档期，第一期就做到了同时段第一，蓝星整个综艺类节目第十六名，蓝星电视台综艺频道第五名的成绩，谁有脸过来说？
    所有人都念叨着破2破2，其实心里保底的收视率只要能过1．5％就行，谁也没想到居然直接破了2．5％，这绝对是要捅破天的一个数据。
    别说是其他人，哪怕是对破2很有信心的陈谨都没能想到有这么高，也狠狠的愣了半天。
    稳定破3的爆款节目已经几乎没有了悬念，那么现象级的收视率呢？
    徐志新在办公室也愣住了，电话铃已经响了很久都没注意也没接，他脑子里飞速的转动着，靠着这档节目如果能利用好，绝对是自己的一大成绩，如果稳定后陈谨能再做出一档这样的节目出来……
    刘子义还有两年任期就结束了。
    徐志新紧紧盯着数据眼睛眨都不眨，不停的推演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种机会如果不把握住，这种能一而再做出好节目的人如果不能把握住，他真的是活该。
    九点半，全时段类别收视率报表在电视系统内部发了出来，黄如意第一时间就找到了《火星情报局》的数据，也是呆愣了好一会，这才苦笑着将手里的笔仍在了办公桌上，眼睛看着窗外明亮的阳光暗自出神。
    陈谨再也不是他能想的了，就凭着这个成绩，他已经有资格跟频道谈条件了，从现在起盯上他的人终于再也瞒不住，他……不好挖了。
    哪怕是没看过节目的人，此刻都在第一时间找出了录像，节目内容他们丝毫不关心，眼睛只是盯着最后出来的制作名单。
    总制片人：陈谨，姜波。
    总策划：陈谨。
    总编剧：陈谨
    策划：陈谨……等
    这就够了，就只是一眼就知道这个节目是怎么回事，都是老妖怪谁也骗不了谁，节目是谁做起来的一眼就能看透。
    陈谨的资料被疯狂索要，华州卫视和蓝星电视中心的同事都接到了各种关系的电话，就一件事，陈谨是从哪来的，他是怎么火的，怎么才能联系上他。
    资料到手后，关注的焦点变成了两个地方，从《生活百态》开始，到现在的《火星情报局》，每个节目都做到了当时的最好，而且！是陈谨一个人写的，因为节目的策划名单里只有他一个人。
    再一个，他现在还没满27岁，一年不到的时间独立策划了四档节目全部过了及格线，这个成功率……
    十点，节目第一期收视率爆火的事情电视台都已经传开了，新人都还有点儿懵逼，但是老人儿们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别看《生活大爆炸》的收视率又破了5，但是两个节目没有可比性。
    因为《生活大爆炸》都已经第三季了，有群众基础有固定的观众，相比之下《火星情报局》完全是靠前期的宣传以及明星的引流，何况还是在午夜档，两个节目换一个档期，《生活大爆炸》不一定能干到破2．5的数据。
    总监办里沉默的时间更长，刘子义清楚的知道这档节目肯定不会继续呆在午夜档，他敢这么干下边儿就敢造反，捅出去还是他没理，何况他也没有拦着这个节目的理由。
    午夜档能做到频道第五名，他只是在考虑挪到哪个档位去。
    下意识的，他想将节目挪到周日的黄金档，可以跟追着《生活大爆炸》的江州卫视相亲节目掰掰手腕，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这么有潜力的节目，如果被干倒了是很得不偿失的。
    眼睛在抄表上扫来扫去，盯在一个地方一会之后，刘子义拨通的徐志新的电话。
    “老徐啊，你看《火星情报局》挪到周五晚八点怎么样？”
    徐志新笑笑，眼睛从抄表上移开，爽朗的说：“我跟刘总想的一样。”

 第132章 陈谨说

    周六黄如意难受了两次，一次是上午，另一次也是上午。
    看着没挖动的陈谨果然做出了爆款的节目，心里那个疼简直死去活来，十一点的时候又觉得刚刚那个疼不算什么，这会儿疼才是真的疼。
    《火星情报局》官微发出了节目预告，下周五的节目提前到了晚上八点零五分，挪档这是肯定的，但是挪到这个档期黄如意就想骂娘了，楚南卫视的王牌节目《向往的生活》现在一点儿都不向往，想死。
    这档节目如今已经是第三季，开播两期都保持着破4的收视率，属于频道里两款稳定破4的节目之一，以前原本是周日的黄金档，结果江州卫视的《我们相亲啦》挥起棒子把节目赶到了周五。
    现在《火星情报局》也是周五，虽然一档没破3一档是破4，但是黄如意的信心真的不大，要知道那是午夜档险些破3，现在到了黄金档，就凭着快节奏和搞笑的风格，难不成再挪一次？
    林云峰今天脸黑了两次，一次黑得跟锅底一样，一次比锅底还黑。
    先是《荒野独居》高开低走，这档节目被放在了午夜档，林云峰打着什么主意谁都知道，结果原本冲3的节目开播只有1．9％的收视率，随后越来越拉胯，最后的平均收视率只有1．3％。
    明星请了好几个一点儿效果都没有，留言上的粉丝一个比一个骂的厉害，穿的跟相亲似的你去求生？你去求佛？
    套路太明显剧本太清晰，以前陈谨偷鹿肉都要派医疗船去检查身体，趁着空才敢下手，这回一开播大家就觉得不对劲，怎么一个个选的工具都是跟自己抽签的地形相匹配的？
    越看越觉得套路深，收视曲线一路下滑，现在的编辑林晓鸥苦着脸被林云峰骂了一个多小时，赶走了之后再看一眼陈谨新节目的收视率，一口老血憋在心里差点没喷出来。
    十一点的时候看到了《火星情报局》改档期的公告，这回连气都不知道怎么出了，华州卫视周五黄金档的节目估计也废了，本来就争不过《向往的生活》，现在来看怕是要挪档期了，可周五到周日哪还有什么好档期。
    如果《火星情报局》成为了爆款，加上周六黄金档的《生活大爆炸》，一个镇守周五一个拦着周六，其他卫视真的没有好时间段了，《我们相亲啦》这档节目刚第二季风头正盛，想都不要想星期天。
    节目的火爆不仅仅体现在了收视率上，更多的还是观众们的口碑，延迟了一天之后，《火星情报局》上传到了蓝星电视中心的官网上，不少没看直播但是听说好看的网友开始进行点击播放。
    周六晚到周日一天的时间，点击量超过了七百万，不少李士烽和徐秀秀的粉丝开始剪辑精彩片段，在各自的粉丝群里进行传递，然后朋友圈里很多搞笑的小视频跟着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七个首发的高级特工一个个人气大增，新的广告邀约纷迭而至，李士烽终于是给陈谨发了一条微信：下不为例。
    笑了笑，陈谨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两次都被坑，但是两次都讨了好，现在李士烽天王的位置牢固无比，不能说跟陈谨的两档节目毫无关系。
    但是收获最大的还是徐秀秀，黄雪松一边念道着裙带关系害死人，一边不遗余力的用摄像框将徐秀秀框了进去，整个节目下来露脸最多的居然是台词最少的花瓶，好在陈谨策划的人设牢固无比。
    邻家女孩的形象，性格娇羞的样子，笑容甜美的表情，总结起来就是节目的吉祥物，更多的是作为局长和其他高级特工调侃的对象，一群戏精面前摆出一副木头的样子，这种剧烈的反差反而起到了强烈对比的效果。
    去年年底的新歌火了，今年首发的专辑火了，参加的综艺又火了，大家只能感叹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最后一个天后的位置，其他人是真的生不出一丝追赶的念头了。
    飞机缓缓落地，从会员通道悄然而出的徐秀秀上了自己的商务车，这趟出去还没回家，红姐的电话都差点被打爆了，广告，商演，综艺，甚至是电影的邀约都来了，这在以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要是杀人不犯法，我马上就把陈谨脑子切开。”
    红姐看着张着嘴看过来的徐秀秀，又看了一眼开车仍然吓了一跳的李晓静，叹气解释道：“想看看他脑袋里面是不是装着电脑，这都怎么想出来的。”
    徐秀秀的歌从陈谨那得到的灵感，这一点已经让红姐好久才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结果一不留神综艺节目也火爆了，专辑也大卖了起来，红姐甚至都有点儿觉得不正常，以前老是觉得徐秀秀跟着陈谨是吃了大亏。
    现在，觉得陈谨倒是有那么点儿吃亏，不过这话绝对不敢说出来。
    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就是从脑子里冒了出来，然后对自己的眼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徐秀秀就怎么看的那么准呢？
    就这两天的名气来说，要是陈谨的节目不拉垮，红姐绝对有信心在三个月内完成心愿，带出自己第一个天后歌手出来。
    徐秀秀笑了笑，低着头跟陈谨发微信。
    红姐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么多邀约……你要不要跟陈谨商量一下。”
    徐秀秀没抬头，只是嗯了一声，手里发完信息后才说：“约了晚上吃饭，商量一下慧慧以后怎么办，要不咱们一起？”
    “是要找经纪人吗？”红姐带徐秀秀一个就忙不过来，这句话的意思是用不用介绍一个有能力靠谱的，毕竟以后有一个天后姐姐和一个能做节目的姐夫，比起其他人来说，这个已经很高了。
    如果不是长得磕碜点就更好了。
    红姐想不明白，为什么陈谨会劝徐慧慧出道，在她看来这种胖丫头哪有什么能力混娱乐圈，光是长相男人都不会喜欢上，想不明白陈谨打的什么主意。
    这次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红姐也想谈谈陈谨的口风，现在这个人让自己有点儿看不透了。
    徐秀秀又打了一大串字，发出去后笑着回绝了：“陈谨说不需要经纪人，应该是他有安排了。”
    红姐一脸疑惑的问：“什么安排连你都没说？”
    “我不管的。”徐秀秀笑道：“陈谨说他有安排肯定就是有安排，嘴上不靠谱办事还是靠谱的。”
    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是红姐和李晓静都摸着头不知道说什么，从头到尾都是陈谨说陈谨说，陈谨到底还说啥了？

 第133章 红浪漫

    陈谨说：“让他们去死。”
    每个赞助的合约上都有对赌协议，没有的也有跟收视率挂钩的赞助费用，好几个小赞助没想到收视率会这么高，居然有点儿不想出钱的意思。
    姜胖子也是义愤填膺的说：“跟我们耍流氓，不知道我们是有文化的流氓吗？”
    华洲调料集团很爽快的把欠的赞助打了过来，要是下一期收视率再涨，他们还会打，有钱的公司就是不一样，小公司是怕多出钱，华洲调料集团是生怕钱用不出去。
    甚至还说要是能破5的话，能不能考虑让他们做唯一赞助商，看看这格局。
    “不给钱的按违约处理，另外下一期节目要是破了3的话，可以考虑再找几个主赞助商。”陈谨摸出烟散了一圈，但是说出去的话吓了大家一跳。
    赵晓峰犹豫道：“这么多广告了，你还能塞得进去？”
    “播出六期后就该发奖金了，我记得拉赞助也是有奖金的。”陈谨点中了核心。
    于是全票通过，谁还跟钱过不去。
    反正陈谨这孙子有办法，上次拉回来上十个小赞助，最后全都塞进了节目里，在拉几个也无所谓，加不加粉丝都在官微下边儿骂，你骂都骂了还不许我再加两个？
    手里存了一期节目，第三期的录制还有两天才开始，这两天陈谨想换换脑子，自己填了个外勤卡自己签了字，小尾巴王新月嘴巴瘪了瘪，这溜号溜得太明显了，一点都不怕别人说闲话的。
    王新月现在也不知道是谁的助理，名义上的制片是陈谨，可跟着陈谨压根没事做，实际上的制片姜胖子更不用说了，有个老妇女整天跟雷达一样盯着，所以现在栏目组里的归档都是她。
    刚填完，姜胖子溜了过来，努了努嘴问：“这才下午，溜号是不是早了点？”
    后边跟着的黄雪松也点着头，陈谨还是实话实说：“晚上徐秀秀回来……”
    俩人长长的哦了一声，随后姜胖子勾着陈谨的脖子贱笑道：“忙了这么久都没放假，你反正晚上才去，要不咱们下午放松放松？”
    陈谨下意识的往姜胖子的裤腰带上看了一眼。
    “想什么呢，洗脚去不去。”姜胖子捂着肚子，没好气的说道：“就属你工资高，下个月发奖金估计也少不了，还不该请我们娱乐娱乐？”
    楞了一下，陈谨估摸着徐秀秀应该跟以前一样，回来也是六七点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下来，话说到这个地儿这么久了，洗浴的小妹妹长啥样都还不知道，确实比较亏。
    又填了两个外勤卡，三个人开着车就奔着姜胖子早就踩好的点儿去了，停好车看着洗浴城的名字，陈谨又犹豫了起来：“看这名字应该不正规？”
    “你想要正规的还是不正规的？”黄雪松砸着嘴，红浪漫这三个字确实有点儿土里土气，听起来就不正规。
    姜胖子率先走了进去：“不上二楼不就行了。”
    二楼只是代称，不过陈谨三个人确实是在二楼，只是看了下服务员的姿色就知道，这里应该挺正规的。
    五点半，三个人的服务刚进行了一多半，陈谨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就刷的坐了起来，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车就放停车场，我在你单位门口，你坐我车回去就行。”
    陈谨傻眼了，徐秀秀居然去单位接他去了，嗯嗯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徐秀秀就蹙眉问道：“又在开会？”
    “嗯，你要不先回去，我开完会自己去。”陈谨松了口气。
    姜胖子跟黄雪松也松了口气，只是一口气刚松完包厢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中年妇女伸着头问了一句：“老板要加钟吗？”
    完蛋了，陈谨的这个富婆这回绝对概率保不住了。
    姜胖子跟黄雪松眼睛都直了，陈谨脑子里嗡嗡的，倒不是洗脚徐秀秀会有意见，主要是撒谎还没瞒住，诛九族的罪。
    电话啪的被挂断，随后陈谨的微信徐秀秀来了信息，邀请进行定位的信息。
    “接，都已经这样了，兴许给你留个全尸呢。”姜胖子劝陈谨放弃挣扎认命。
    黄雪松嘴里嘟噜了一下，摇着头叹道：“主要这名字，红浪漫……一听就不正规……”
    陈谨也是唉了一声，生无可恋的接了邀请，要是不接的话他估计徐秀秀指不定想成什么样，接了也好，过来看看服务员就知道了，长得就很正规。
    徐秀秀的位置开始移动了，不用看就知道是奔着这边儿来的，快到的时候服务员的时间到了，三个大妈提着小红箱依次离开了房间，只剩下三个男人垂头丧气的坐在里面。
    “要不咱们出去等？”黄雪松提了个建议，劝陈谨说：“好歹有个认错的态度，兴许人家也来洗过脚，知道是正规的。”
    “就凭着红浪漫这个名字？你见过哪个明星到红浪漫洗脚的。”姜胖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走呗，还真等她进来啊，那么多服务员丢不丢人。”
    陈谨穿上鞋率先走了出去，姜胖子跟黄雪松手忙脚乱的跟着一起出了门。
    今天风很大，吹乱了我的头发，姜胖子看着面无表情站在红浪漫门口的两个人，诗意大发，只不过后边儿有点接不下去了。
    徐秀秀拧着脸伸着手说：“车钥匙。”
    陈谨心里一疼，这是开始要东西了，估计大概率是要拜拜了，从兜里摸出钥匙递给她，不过徐秀秀拿着钥匙直接扔给了姜胖子。
    还在懵逼的时候，徐秀秀依然盯着陈谨，头也不回的对姜胖子说：“你开陈谨的车回去，他坐我车。”
    还有这种好事？
    姜胖子心里一乐，拉着黄雪松就走了，陈谨看着他脸上藏不住的笑气的牙痒痒，你特么怂个屁啊。
    徐秀秀盯着陈谨又看了好一会，才转身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
    “你不走等着上二楼？”徐秀秀记性真好，还记得二楼。
    陈谨瘪瘪嘴，这特么气了是没气啊。
    十分钟后，徐秀秀开着车行驶在路上，眼睛看着前面淡淡的说：“给我一个原谅你骗我的理由。”
    陈谨摸摸鼻子：“我发誓，我跟赌毒不共戴天。”
    “黄字你是只字不提是？”徐秀秀忍不住胸口膨胀了起来。
    “我黄某发誓……”
    徐秀秀气道：“黄什么黄某，你姓陈。”
    “我陈某发誓，我与赌毒不共戴天。”
    “黄了？”
    “黄天在上……”
    徐秀秀瞅见一个停车位，摘下安全带小拳头就往陈谨身上招呼着：“洗脚就洗脚，谁拦着你了，洗脚你居然骗我……”

 第134章 初吻

    赵晓丽跟徐庆耀回了老家，徐秀秀原本想着陈谨可以搬过来了，可偏偏去接他的时候，又顺着自己的话糊弄自己，洗个脚对徐秀秀来说并不算什么，关键是自己就提了一句开会，陈谨立刻就顺着话说了下去，糊弄鬼……我呢？
    连续两天都没给他好脸色，但是陈谨心里却很清楚，徐秀秀这次是推了一个广告才能在家里呆两天，心里不禁觉得有点儿不划算，这一天成本百十万的根本就没干个啥。
    徐秀秀没说，陈谨是吃饭的时候从红姐的嘴里听出来的。
    第二天，徐慧慧回来准备参加第三期节目的录制，这一期她会升职成为高级特工，尽管是坐在最后不起眼的高级特工，但是这个位置绝对是让很多人垂涎。
    第三期的宣传海报已经放了出去，徐慧慧舔着个大脸站在最边上，画报一放出去徐慧慧就被人给盯上了，这回来也是带来了一个消息，华洲有家娱乐公司知道了她没经纪人，想签下她。
    “签了之后能给你安排上综艺？”陈谨蔑视了徐慧慧一眼，不屑的说：“啥都不会安排，你再上综艺还得给公司交钱，你是不是傻？”
    能不能上综艺或者上哪个，现在只有徐秀秀跟陈谨能帮上忙，一个在综艺里露脸没什么名气的丫头，公司就算签下了能使劲推广？何况还是这个模样。
    摆明了是骗钱的。
    下午的时候徐慧慧跑出去溜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徐秀秀没去，等陈谨下班的时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红色的轿跑依然停在了单位门口，这让陈谨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轿跑直接开到了一家西餐厅，陈谨经常路过这但一次都没吃过，想问问为什么没叫上徐慧慧，随即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提那些不高兴的事情干嘛。
    餐厅里，徐秀秀动作优雅的吃着东西，吃了几口之后抬起头就是一愣，陈谨面前的牛排已经只剩下小半块了，徐秀秀的手僵了一下，然后招手示意服务员再来一份。
    陈谨两份，吃完后徐秀秀的一份刚好吃完，而且对比来说徐秀秀的这一份分量更小一些，擦擦嘴戴上了口罩，徐秀秀拿着包就要去结账。
    全程无交流，陈谨吃的都有点发毛，连忙赶上了两步抢先把单给买了，回头一看徐秀秀已经走到了餐厅门口。
    天气已经渐渐的开始暖和了起来，徐秀秀的手冬天不敢受凉，冷的厉害的话会冻伤，现在温度升高了一些，出门也不再戴着手套了。
    左转的徐秀秀正要去拿车，陈谨拉住了她的右手，小小的挣扎了一下没抽出来，也就只好由着他牵着。
    “现在还早，要不散会步？”
    西餐厅旁边是个公园，天还没黑但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徐秀秀皱着眉摇了摇头，小脸蛋上愁容满面的，不过再一次想转身的时候被陈谨拽了一把，力气没他大被直接拽到了身边，手也挣脱不开了。
    “陪我走走，很久没逛街了。”陈谨一边说一边盯着她的眼睛。
    徐秀秀看了一眼陈谨又低下了头，不过也不再挣扎了，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
    这次是陈谨牵着手走在前边儿，徐秀秀被拉着落后了半个身位，低着头跟木头一样随着陈谨往公园里走去，现在出来遛弯的大爷们可能还正在吃饭，公园里安安静静的没多少人。
    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陈谨转过身看着徐秀秀问：“还在闹情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哪有沾花惹草的本事。”
    徐秀秀不说话，不过听完后把脸撇到了一遍，明显是不想听这个。
    陈谨愣了半天，只好问道：“那你要怎么办，我们纯粹就是去放松去的，压根没什么坏心思。”
    “我不知道。”徐秀秀面无表情。
    陈谨有点着急了，难不成徐秀秀真以为他们是去那啥去了？
    还没等开口，徐秀秀又说了一句：“不是这个。”
    嗯？
    这回是徐秀秀抢着说：“我说你们去干啥去了吗？你连女人生气生在哪都不知道？”
    “不是……洗脚吗？”陈谨结巴上了。
    长出了一口气，徐秀秀安慰了自己好半天，跟这种木头说话不气死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自己今天昏了头了，这种人就应该给他讲明了，暗示他纯属是自己找气。
    平复了情绪，徐秀秀这次是盯着陈谨的眼睛说道：“我不管你是洗脚还是洗脸，你为什么要骗我？”
    陈谨呐呐的说不出话。
    “骗我就算了，你还被我拆穿了，连骗人都不会？”
    陈谨懵逼的不知道怎么说。
    “最关键的，你明知道我生气了，两天的时间你哄过我一句吗？”
    陈谨这回明白了，但是好像已经晚了。
    终于，耷拉个脸柔声解释说：“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等你气消了再哄你吗？要不你咬我两口？”
    “气消了还用你哄？”徐秀秀拧着脸，恨恨的说：“我才不咬你，我又不是狗。”
    “那我送你一个礼物，我最宝贵的东西，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显得我真的知道错了。”陈谨看着徐秀秀很认真的说。
    下意识的手动了动，不过还是倔道：“我才不要，你能有什么礼物。”
    陈谨笑了笑，哄了一句：“真的不骗你，你闭上眼我给你一个惊喜。”
    徐秀秀不相信，但是陈谨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心里反倒是期盼了起来，心想难道真的偷偷买了礼物给我？
    犹豫的站在原地，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
    三秒之后，徐秀秀撅着的小嘴被湿润所包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看着面前舔着自己的陈谨，过了两秒才反应了过来，猛地的就把陈谨推开了两步。
    “你你你……”徐秀秀又羞又急，脸上憋的通红，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陈谨坏笑道：“初吻都给你了，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礼物。”
    徐秀秀红着脸，半分钟后气急道：“我也是初吻！”
    “那不是扯平了。”
    徐秀秀又羞又气，这回不是生气，而是……觉得陈谨太过分了，曾经幻想了无数次的初吻，居然是被骗走的，直到陈谨要来牵着手，也是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两个路人从旁边走过，疑惑的伸着头看着这边。
    陈谨回头，高声怒道：“看什么看，没看过两口子吵架啊。”
    已经退去羞红的徐秀秀又一次红了脸，连忙拉着陈谨的手扯了一把急道：“哎呀你小点声。”

 第135章 拒绝

    “红姐让我趁着热度接一部电影。”
    徐秀秀的小手被陈谨握在手里，两人坐在木椅上靠在一起，徐秀秀的小脑袋靠在了陈谨的肩头，原本是不想的，可今天陈谨吃的有点儿多，力气太大实在拗不过。
    嘴上说着话徐秀秀心里不停的反思自己，今天不是教育陈谨的吗，怎么变成偷偷拉着他让他占便宜了？
    这一波……有点儿亏啊。
    “你不是不演电影吗，会不会有吻戏？”陈谨担心的问道。
    徐秀秀咬了咬嘴唇，在陈谨腰间掐了他一把，看着他扭来扭去的叫唤心里总算舒服多了，安静了下来解释道：“有部电影让我去做客串，红姐觉得导演和投资都不错，票房应该会挺高的。”
    陈谨笑了笑，问“你想去？”
    徐秀秀没吭声，而是问他：“你觉得我接不接？”
    “没有吻戏就接。”陈谨语调有点像吃醋的样子。
    徐秀秀看着眼前飞舞起来的发丝不说话了，过了一会觉得姿势不是很舒服，脑袋扭了扭又往下靠了靠，脑子里全是刚刚接吻的画面，心想原来亲嘴还蛮舒服的。
    ……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按照陈谨和姜胖子的要求，开了一期节目的准备会，对于即将录制的第三期节目做一下安排，其实主要还是要安排进去两个高级特工，再有就是周明放和刘禹锡的调整问题。
    周明放隔一期录制一次，刘禹锡的话陈谨不大想用了，和姜胖子沟通之后已经通知他不用来了，顶替位置的是插话还挺好笑的那个小个子孙迪。
    准备会上的咖位决定了态度，李士烽混不吝的白了陈谨一眼但没说别的，这次跳坑纯属自己不长记性，还好节目效果不错又调档了，要不然肯定跟这家伙没完。
    徐秀秀跟徐慧慧挨在一起，今天才有艺人知道为什么陈谨会让大家照顾一下这个胖丫头，以前都以为是陈谨的关系，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徐秀秀的妹妹。
    周明放若有所思的看着陈谨，这家伙不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张伟和钱场就比较低调了，坐在王宪后边儿也不吭声，他们这种类型的在圈里能找到很多替代者，对节目组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以前可能不怎么在意，但是第一期节目播出之后，尤其是调档之后，两人瞬间老实了下来。
    节目火了，主动权就不在他们手里了。
    最后边儿的孙迪更老实，原本名气就只有一丢丢，这次被陈谨提成了高级特工可谓是感恩戴德，资历名气都最小也最没有发言权。
    姜胖子介绍着下一期的录制安排以及流程，刚说了没两句，总监办来了个小伙子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陈制片，刘总请你去一下。”
    所有人一阵愕然，包括陈谨也是楞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个称呼是叫的自己，尴尬的笑了笑才起身离开，第一次被人叫制片居然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感觉，或许是被叫陈老师习惯了。
    毛头小伙子可能只认叫人，陈谨问了一句怎么没打电话，嗯了一声也没回答，陈谨笑笑就不出声了。
    要不是脑癌就是有后台的货，这两种陈谨都不想招惹。
    综艺频道里包括其他频道，有后台的总是比较傲气，能力不管有没有首先占着关系，先天的就觉得高人一等，这种人跟其他人几乎都不合群，没有业绩压力也没有饭碗的压力，混着日子有时候还比较让人羡慕。
    只是陈谨是羡慕的。
    而这个小伙子也没让陈谨失望，到了地方指了指刘子义的办公室就走了，看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推开门后有点吃惊，不但刘子义在，包括张志明和徐志新也在，打了声招呼陈谨有点摸不准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三个人开口。
    “第二期放在黄金档，时间段是不错，但是跟楚南卫视也对上了，有没有压力？”刘子义笑呵呵的开了口。
    徐志新看了过来，不动声色的眼睛瞟了瞟，陈谨原本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苦笑道：“领导，这刚第二期还没多少固定粉丝，口碑虽然建立了起来，后边儿要做的工作还一大堆，我认为是有潜力但也要加倍努力。”
    徐志新微微笑了笑，但是没吭声。
    刘子义盯着陈谨看了一眼，突然问道：“据说你以前做节目都是自己一个人写，而且还都不是在栏目组里写，而是回去写出来？”
    错愕的点了点头，陈谨连忙解释道：“您也知道，栏目组里闹哄哄的确实有点不容易集中精神。”
    “我没说这个。”刘子义摆摆手，笑道：“我意思是一个人写节目挺难的，我以前也带过策划团队，所以从某个方面来讲，你应该是我们单位最全面的。”
    陈谨知道完蛋了，领导但凡夸一个人，后边儿准没憋好屁。
    怪不得徐志新打眼色，还好自己聪明前边没说漏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大概率跟节目还是有关系的。
    陈谨不接话，刘子义就不装了，紧接着说：“现在频道里对你的新节目还是很满意的，第一期午夜档的收视率创下了频道的记录，现在周末三个黄金档，周五周六都已经不用担心了，现在问题是周日这一档要换挡，需要新节目顶上来。”
    陈谨眨眨眼，要上黄金档的大节目我一个人写？
    带着疑问问了一句：“我记得周日是《欢乐挑战》？”
    徐志新在老板椅上挪了一下，开口解释说：“《欢乐挑战》已经播了六季了，三年时间很多观众都已经有了疲劳，这几个月改版了两次效果也不大，上个星期收视率跌到了3％的水准。”
    陈谨终于听懂了。
    播出时间三年不算久，但是谁让《我们相亲啦》横空出世呢，频道这是想弄个节目出来跟江州卫视抗衡，这个就很麻烦了，《我们相亲啦》属于现象级的节目，陈谨手里肯定能拿出来好节目，但舍不得。
    没必要。
    “这个黄金档确实挺诱人的，不过我手头上《火星情报局》已经占据太多精力了，新节目我现在没什么准备。”陈谨挺老实的样子，乖巧的很。
    皱了皱眉刘子义没说话，张志明笑道：“台里有拨款，资金没有问题的。”
    “不是钱的事，一个节目需要长时间的准备，我现在没精力去做第二个大制作。”
    刘子义咳了一声，说：“不是让你一个人写，是想让你组个班子来策划。”
    沉默了一会，陈谨还是拒绝了：“投资大又是大制作，我还是怕精力不够，做垮了就太对不起领导了。”

 第136章 对钱没兴趣

    办公室里。
    陈谨总算是有了一杯茶，刚在总监办里连口水都没混上，还是到了徐志新的办公室才有杯茶，心里舒服的一点是刚才不光自己没水，而是都没有。
    看来频道里确实挺着急。
    “有个节目你找时间琢磨琢磨。”徐志新抿了口茶水，一点不把陈谨当外人的说：“现在周五的黄金档是我负责，周五你的《火星情报局》能顶上三个月，下半年做第二季，从第一期的收视率看没什么担心的。”
    徐志新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说了半天的废话。
    端着茶杯想了想，很慎重的说：“但是中间这个时间段，我还是需要节目来支撑的，《火星情报局》之后拿什么节目去顶上你想好没有？”
    嗯？
    陈谨睁大了眼，你还打算让我承包周五黄金档是怎么的？
    徐志新见陈谨没吭声，笑道：“知道你很忙，不过再忙也不能只做一档节目对不对，你要是不想接着做黄金档的话，周六十点半的晚间档也行。”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陈谨耷拉个脸，跟徐志新叫苦道：“我真不能再忙了，再做个节目下去跟女朋友都没法交代了。”
    “路遥那边儿我去说？”徐志新突然想到了什么，吸了口气皱眉道：“她打离职报告跟你商量没有？”
    “谁啊？”陈谨懵逼道：“她离职？跟我有关系？”
    “你们俩闹矛盾了？”
    陈谨翻着白眼，徐志新家里估计去年才通电，到现在还没通网，说的这都哪跟哪？
    无奈道：“我女朋友真不是她。”
    徐志新摆摆手：“我不想听你解释，不是她难道是徐梦瑶啊。”
    心累，真的累，陈谨瘫在沙发上不想说话了。
    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徐志新微微心软了一下，沉吟道：“要不这样，节目你先单着做，但是我私人的几个客户你能不能帮忙看看？”
    陈谨终于活了过来，大惊小怪的问：“领导，你贪污了？都有私人客户了？”
    徐志新气的隔空扇了他一嘴巴子。
    都气笑了，回到老板椅上坐好后才解释道：“有几个公司一直是在我主管的节目下边宣传，你也别白着眼，那时候你是午夜档，人家看不上。”
    陈谨悻悻的低了头，刚才白的有点儿明显了。
    “你下边要是做什么节目，我可以介绍给你做赞助商。”徐志新安抚了一句，又说：“从我来咱们单位之后，不知道是沟通的问题还是换了制作公司，连续几个推广的方案效果都不怎么好，我在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跨界了领导？”陈谨抬起头意外的问了一句。
    徐志新没理他，自顾自的说：“这还是昨天聚餐的时候，有两个大老板提了一句，说手下的宣传总监说你的节目广告效果不错，不直白但又能让人看得进去，就跟我提了提，想让你帮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看到陈谨依旧要死不活，淡淡的加了一句：“人家说了，给钱。”
    这下陈谨坐直了，不屑的说：“徐总，你看我是那种在乎钱的人吗？其实我对钱没兴趣。”
    就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徐志新静静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无论怎么解读都是点头的意思，也不出声也不解释，但意味比点头还浓烈。
    “真的，我就是单纯想着帮领导个忙。”陈谨忍不住说了一嘴，见徐志新依旧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摸摸头笑道：“有时候遵循市场规律嘛。”
    徐志新懒得跟他掰扯，低头从抽屉了找出两张名片放在桌上，手指点着名片道：“人家以前可就说了，要是策划的广告销售方案采纳的话，根据销量的增长可是有提成的。”
    “老板大气。”陈谨不装了，走到桌前把两张名片拿起来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装到了口袋里。
    “这可是给你介绍的私活，你就没点儿表示？”徐志新端着茶，但说的话差点让陈谨摔一跟头。
    “您这算公然索贿？”陈谨小心的问了一句。
    徐志新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挥着手赶他滚蛋：“快滚快滚，蹭你一顿饭比登天还难。”
    陈谨拍了拍口袋，今天总算是有点儿收获，刚看到名片心里就是一乐，以前没做过广告的策划，但是不代表不会做，再不济……可以抄啊。
    出了门想了想，觉得人还是不能太抠了，回头又推开了门看了一眼，跟徐志新两个大眼瞪小眼。
    “要不，晚上一起吃顿饭？”
    徐志新低着头摸着脑袋叹气，这话要是给名片之前说自己还感动一下子，现在说出来怎么都有点奇怪，觉得这孙子好像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一样，合着是有好处了知道请吃饭了？
    来上半年班了，你怎么没想过我？
    “那得是家宴，不是徐梦瑶烧的我不吃。”徐志新开着玩笑拒绝了。
    他压根就不信陈谨跟徐梦瑶能有一腿，上次自己还说老婆是何琼玉。
    陈谨愣住了，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徐志新，心里产生了无尽的怀疑，您说这话代表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犹豫了一会，嗯了一声说：“那我得先问问她，家宴……得两个人同意才行，要不下班前给您回话？”
    徐志新笑笑，装的越来越像了，挥挥手赶他：“那我等你电话，徐梦瑶要是同意的话，记得叫上陪酒的，我还没吃过明星煮的饭。”
    他当然知道徐梦瑶今天在单位开会。
    门又一次关上了，徐志新拿着笔在文件上写着，过了一会揉揉头，嘀咕了一句：“请徐梦瑶做顿饭得花不少钱？”
    徐志新从头到尾没信过，陈谨从头到尾懵逼的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下了楼刚才的会已经散了，问了个人才知道是去了演播室走场，陈谨连忙又跑到了演播室，孙迪和徐慧慧正在场里挨训，赵晓峰这人脾气有点儿急，他可不管是谁的关系。
    徐秀秀没吭声，想上节目当综艺咖挨训是常事，尤其是没名气的人，那制片导演骂人全是和谐的字眼，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现在出声代表着什么？耍大牌？
    所以就在旁边看着，包括李士烽等人也都没吭声，地位决定着待遇，想不挨骂你出了名再说，想上节目就得忍着。
    陈谨走到后边跟徐秀秀打了个眼色，俩人坐在观众席的角落聊开了。
    “嗯……”
    徐秀秀眨着眼，等着陈谨的后话。
    “嗯……”
    “你嗯来嗯去的，要念诗还是怎么的？”徐秀秀不惯着他。
    “嗯……哎呀……”
    徐秀秀忍不住掐了他一把，这回陈谨不说不行了，这娘们掐人是真疼。

 第137章 媳妇不能吃亏

    徐志新有点儿无语，晚上他是想回家吃顿饭的，这几天应酬多老婆都有意见了，但是陈谨居然就又打来了电话。
    徐梦瑶烧饭？晚上吃羊肉炖胡萝卜？姜胖子跟黄雪松陪酒？
    砸砸嘴，徐志新想了想还是跟老婆请了假，第一个借口有点儿扯，但是三个心腹都在一起，加上陈谨这半年确实帮了不少，新节目很给自己长脸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
    说是那么说，第一次请自己吃饭谁都不会拒绝，尤其是挺长脸的手下，徐志新还是答应了下来，只是认真的想了想，在家里吃饭就那三个货谁会烧火？
    五点半之后徐志新延误了十几分钟，站起身看着手机里发来的定位就觉得有点懵，这个小区他当然是知道的，单位旁边没多远，还是个很高档的小区，以前老听姜波说陈谨是个穷鬼穷鬼的，这特么中了彩票了？
    还是在装穷？卖肾？找了个富婆？
    忍不住发了个微信问：“地址没发错？”
    那边回的挺快：“没错啊，羊排在锅里都上气了，就等您来了。”
    看来应该是找了个富婆，要是去了年纪太大怎么办，叫嫂子还是叫弟妹，还是叫阿姨？
    徐志新心里烦了一下，觉得这小子哪都好，怎么就是不想努力呢，怪不得说路遥不是女朋友了，这是盯上人家的钱了？
    下意识的就一蹙眉，他哪来的本钱能勾搭上富婆？上半身的实力还是下半身的实力？
    陈谨提出来之后徐秀秀是犹豫了一下的，这个也很正常，跟着陈谨的兄弟或者领导吃顿饭，对于徐秀秀来说不是什么难事，主要是家宴这两个字。
    蓝星人的礼节中家宴应该是最高的待遇了，从她搬进来开始进过家门的拢共也就两个外人，红姐和李晓静，其他人徐秀秀不想也不会请到家里吃饭。
    但是陈谨的意思是在他的老宅，这一点徐秀秀也是犯了难，那个地方隔三差五的还有狗仔时不时的去瞄一眼，两难的情况下徐秀秀蹙眉想了一会，最后还是妥协了。
    陈谨第一次开口，也是他的领导不好驳了面子，只不过徐秀秀心里不痛快就要拿陈谨出气：“明天录完节目给我闺蜜帮个忙。”
    “你还真有闺蜜？”陈谨一乐，坏笑道：“哪种忙？”
    徐秀秀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去按着陈谨的想法往下思考，刚把自己哄好就又开始憋着作了起来，他是打算早上气一遍，然后哄一天？
    所以没接茬，徐秀秀只动手不动口。
    终归还是给了陈谨天大的面子。
    姜胖子跟黄雪松束手束脚的，其他人不知道情况陈谨也不会叫，只有这俩人没得选，要是和陈谨在一起估计早就霍霍开了，现在徐秀秀掺在里边两个人不知道多老实。
    徐秀秀叫陈谨摘菜，三个男人蹲在厨房的一角，默默的摘着菜，全程无交流。
    徐秀秀叫陈谨剥颗蒜，三个男人几分钟的功夫，蒜能剥得吃到立秋。
    徐秀秀算是看出来了，胖子跟小白脸两个是怵自己，踢了踢陈谨叫他带着滚到客厅去，弄得跟自己是母夜叉一样，陈谨怼自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这样呢？
    一大锅羊肉炖胡萝卜，关了火又闷了十分钟的时候，徐志新按着门铃到了。
    门一打开，徐志新就吓了一跳，这装修的档次没有几百个w根本没这个效果，妥妥的富婆专用装修，看着开门的陈谨小声问：“你那位多大年纪？我应该怎么称呼？”
    额……
    陈谨心里一万匹什么马飞驰而过，一边迎着他进来一边无语的说：“还行，比乌龟小多了。”
    换着拖鞋的徐志新就砸了一下嘴，拍了拍陈谨的肩膀安慰道：“想开点。”
    第一次上门徐志新居然还买了东西，姜胖子跟黄雪松打了个招呼，把徐志新带来的礼品放到自己俩人合伙买的水果旁边，厨房里徐秀秀就喊了一句：“徐总来了没，来了就开饭了。”
    徐志新愣住了。
    徐秀秀端着高压锅将羊肉倒进了火锅里，扭头看了眼也是停住了手，看了自己浑身上下一遍，犹豫的问：“怎么了？”
    呆滞了几秒的徐志新揉了揉眼，扭头跟陈谨问：“你不说你女朋友七老八十了吗？”
    还好徐秀秀是活着的，要不然棺材板都盖不住了，呵呵笑了两声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谨，拿着高压锅又回到了厨房。
    姜胖子拍了拍陈谨的肩膀，摇着头去拿酒，黄雪松连忙追了上去，方便碗筷也得有人拿不是，只有陈谨知道徐秀秀的笑意味着什么，没好气的看着徐志新：“领导，你今天是来吃饭的还是来玩我的？”
    “那……徐梦瑶……你们？”徐志新这才反应了过来，张着嘴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情况已经超出的他的想象力，他不知道是应该夸陈谨有本事，还是夸徐秀秀瞎……
    五个人围着小圆桌，徐志新喝了一口酒菜摇着头叹服：“我说你们工作做的也太好了，上次陈谨跟我说女朋友是你，我还……”
    “你说你老婆是何琼玉。”陈谨毫不客气的补了一刀。
    何琼玉更徐秀秀关系不错，他希望徐秀秀有一天能帮着自己告一状，但是显然他低估了女人记仇的能力，徐秀秀还惦记着那句七老八十呢。
    “别说您了，我们都跟做梦似的。”黄雪松施施然的跟了一句。
    姜胖子不说话，该骂的私底下已经骂完了，对于陈谨勾搭上了徐秀秀，他是最恨的那个，凭什么自己就只能勾搭张玲？
    吃着吃着徐志新突然想起来一件事，疑惑的跟徐秀秀问：“那个，你跟栏目组签的合同上怎么劳务那么低，这种事情一码归一码，现在他们栏目组资金不缺啊？”
    陈谨猛的一抬头，扭头问姜胖子：“劳务多少？”
    劳务这事儿是姜胖子代表栏目组签的，徐秀秀当时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帮忙看着给，后来签合同的时候陈谨也没问。
    挠挠头，姜胖子想了一会才不确定的说：“五十万？”
    几个人都扭头看着徐秀秀，这种价码都不能说友情价了，按照徐秀秀现在的热度和影响力，跟打白工都差不多了。
    “他当时不是筹钱吗，我算是帮忙，没事的。”徐秀秀依旧小口吃着，浑不在意自己是节目里身价倒数。
    几个人正要夸她高风亮节，徐秀秀又补了一句：“按说应该是跟李士烽差不多，算了算了，不够的算是陈谨欠我的。”
    陈谨脸都绿了。
    我特么做个节目还没拿奖金，就先欠了两百五十万？
    急忙站了起来跟徐志新叫道：“这可不行，哪有这么低的出场费的，合同明天必须重新签，亏谁也不能亏我媳妇啊。”
    徐秀秀一顿，满脸俏红。

 第138章 闺蜜

    徐秀秀没脾气了，坐上驾驶位后低眉顺眼的将手里的乌龙茶递给了陈谨，恭顺小意的问：“尝尝味道行不行？”
    砸了一下嘴，陈谨摇着头：“还是缺点儿什么，跟以前的味道不大一样，将就。”
    车里安静了下来，陈谨扭头看去，徐秀秀嘟着脸咬着牙：“给你脸了是不？爱去不去不去下车！”
    不屑的切了一声，陈谨作死道：“你闺蜜漂不漂亮还不知道呢，我才不下车。”
    两只小拳头捏的紧紧的，徐秀秀忍了半分钟终于还是忍了下去，冷着脸挂挡往前开，不过扫了一眼起伏不定的胸前，陈谨吞了口唾沫，根据幅度来看的话确实气得不轻。
    “发工资了。”陈谨喝了口茶，见徐秀秀没吭声，自顾自的说：“给你买了个玉镯子，钱不够买不起贵的，你一会试试合不合适。”
    徐秀秀眼睛瞟了一眼，又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嘴角抿了抿但很快又收了起来，脸上依然是冷着没有任何表情。
    车停在了陈谨小区外边一个僻静的地方，等陈谨回去拿了电脑回来之后，扫了一眼徐秀秀又撇过头，直到车开出去百十米远才忍不住笑哼了一声，实在是憋不住了。
    原本已经一脸正常的徐秀秀脸又拧了起来，不过还是看了眼左手戴着的玉手镯，嗔怒道：“别想多了，我这是给你面子。”
    “是是是，天后的面子那大了去了，一般人还真没这个待遇。”陈谨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徐秀秀不做声，直到开到一处红绿灯停下了车才悠悠的说：“该不会又是假的，你买假货经验丰富着呢。”
    陈谨脸黑了，这是一段儿不光彩的历史。
    陈谨不开心徐秀秀就开心，脸上立刻就阳光了起来，对着太阳看着手腕上的镯子，确实质量只是一般，大概也就是一万多块钱的样子，但徐秀秀依旧看的美滋滋的，直到后边的车不停的按喇叭。
    瘪瘪嘴，徐秀秀挂着档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吓得陈谨赶紧握住了握把。
    最近这段时间徐秀秀心情大好，当然，如果陈谨不是不时的作死的话，估计心情会更好，主要的原因是徐秀秀的专辑彻底的火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除了早就红透蓝星的《遇见》之外，陈谨给的歌都变成了传唱度极高的歌曲。
    音乐网上的排行榜这几个星期徐秀秀的歌霸榜，几首歌不停变换着位置，但是排第一的却并不是那首《遇见》，也不是陈谨想当然的《传奇》，反而是最早哼唱的那首《女人花》。
    传统怀旧的音乐曲风，多梦的季节和少女怀春的细语轻喃，后来就连陈谨都认为这种曲风在蓝星有点过时了，但依旧是红了起来。
    连续三个星期在音乐网上霸榜，几首歌曲全部进入了排行榜的前十名，这个成绩在歌坛也是很少见的，不出意外的徐秀秀的人气持续的高涨了起来，如果现在公布的话已经能排在天后的位置了。
    所以陈谨才会提一句天后的面子。
    下个月的评级里徐秀秀登上天后的宝座毫无悬念，这已经是歌坛公认的事实，连带着给《火星情报局》又引流了一波，两个天王天后参加的综艺节目，放在哪个栏目组都是幸福的，明天的第二期黄金档的收视率都很期待。
    后果也有，那就是徐秀秀更忙了。
    但是现在的徐秀秀不愿意再接综艺节目，红姐也是建议综艺要放弃一段时间，频繁的上节目对于一个天后来说反而是有负面效应，会让人往综艺咖的方向去带。
    陈谨觉得红姐还是靠谱的，其实他也是这个想法，有时候人设一旦造成了的话，再扭转就很力不从心的感觉，还不如从一开始就选一条正确的路。
    再说了，徐秀秀又不缺钱。
    轿跑兜兜转转的开进了一个私人饭庄，陈思思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了，看见了徐秀秀的车老早就挥舞着手，笑起来左脸的酒窝怎么都填不满。
    徐秀秀嘴巴努了努：“好看吗？”
    陈谨再作死也不敢这时候作死，叹口气摇头不满的说：“形象看起来虽然不错，但跟你一比差出去二里地。”
    啐了一口，徐秀秀明知陈谨在忽悠自己，不过心里还是甜蜜蜜的，女人都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哪怕是知道说的假话，只要自己喜欢听，那就是真话。
    下车的时候陈谨偷偷又瞄了一眼，外边这女的腿真的长，就是不知道白不白……
    客气的打了招呼，徐秀秀跟陈谨并肩跟在陈思思后边进了包厢，一关上门就不一样了，陈思思笑着跟陈谨说话，语气中略带的恭维让陈谨很琢磨不透，因为徐秀秀到现在也没说到底帮啥忙。
    “陈老师，特别感谢你今天过来，现在圈里约你还真是不容易，真的很感谢。”
    陈思思说的没错，陈谨的电话现在都设置成了只接通讯录，挖人的送礼的托关系的太多了，第一天还觉得找回了久违的成就感，再一天下来就烦了。
    《火星情报局》的开播收视率加上调档，让很多大中小的综艺咖都盯上了，也有娱乐公司想找他看能不能塞个人进去，还有一些卫视试探性的来探探口风，现在陈纸已经算是明星里的名人，那种老百姓不认识，但圈里人都知道的那种。
    可惜能约到的几乎没有，哪怕是徐志新也推了很多要他帮忙联系的，这种时候要是不坚定后边就危险了，陈谨是个老手当然懂，要是后面节目拉胯了，这些人肯定立刻树倒猢狲散。
    坐下来谈了几分钟陈谨就懂了，果然还是来找门路的，不过这回陈思思算是找对了，她找了徐秀秀来吹枕头风。
    两人是高中和大学的同学，还是同寝同乡，这种关系徐秀秀自然是推脱不掉，再加上也有心想托她一把，这才拉着陈谨跑到了市郊来谈一谈。
    陈思思是个小综艺咖，三线的那种，有背景又愿意陪的不一定能出头，但没背景想要出名又不愿意送出自己的，那是肯定出不了头，现在陈思思的公司也是甩手不管的那种，不听话当然没资源。
    陈谨听完还没言语，徐秀秀的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那就先在《火星情报局》露个脸，下边他有节目里你去当个常驻不就行了。”
    陈思思瞪大了眼，有点儿没反应过来，陈谨都没开口怎么徐秀秀就拿了主意？
    安静了三秒，徐秀秀似乎是有些不满陈谨的反应速度，扭头看了他一眼，一个激灵陈谨连忙说：“就这么定了。”
    要敢在她闺蜜面前不给面子，回去估计要死的透透的。

 第139章 女人都会作

    陈思思当然是想上《火星情报局》，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连午夜档的综艺都愿意接受，因为她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出过任何的节目了，对于一个综艺咖来说，时间久不上节目，那就意味着再无翻身之日。
    徐秀秀没有征询陈谨的意见就先答应，出发点还是因为陈谨准备加人，并不是固定的嘉宾，而是每期会邀请一到两个人来节目，徐秀秀答应的就是这一种，这对于陈谨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关键是后边儿的一句让陈思思激动了，下一个节目的常驻，陈谨作为蓝星电视中心的节目制片和策划，要拉一个关系户过来实在简单，如果现在陈谨愿意承诺的话，赶着来送钱的人绝对不会少。
    比如一些选秀类的节目，最大的收入肯定不是广告和赞助，而是来自各个娱乐公司的孝敬，甚至是直接讲明了条件，我要一个冠军你说多少钱。
    在这种风气和潜规则之下，陈思思这个毫无背景的女人能得到一个常驻，还是大频道综艺节目的常驻，这个名额本身就意味着价值。
    带着期望又担心的眼神，陈思思有点忐忑的看着陈谨，她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来逗自己玩的，因为这个话很轻，但对自己却很重。
    陈谨笑笑，从桌下牵着徐秀秀的手扬了扬。
    徐秀秀单独带着自己过来，肯定就没想瞒着陈思思什么，就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陈思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不过瞬间又咯噔了一下，徐秀秀这种颜值看上了一个小策划？为了上节目把自己都搭进去了？
    只是心里一过就觉得不会，她也是知道徐秀秀的脾气的，要真是这种人，还能等今天才彻底的火了起来？
    不管什么原因，反正陈思思就落了心。
    这种人情估计真的无以为报，哪怕她跟徐秀秀是多年的闺蜜也一样，瞅了一眼徐秀秀的手腕就笑道：“这镯子看起来不是很润，是不是刚买的？”
    徐秀秀端着茶正在喝，听到这话连忙吞下了茶水，不过已经来不及了，陈思思中了陈谨的毒作死的说：“这镯子看起来不是很好，我那有对好镯子咱们一人一个。”
    陈谨的脸黑了下来，打人不打脸，一个小时前徐秀秀刚戴上，立刻就被人给揭了老底，便宜怎么了，便宜我也不送给你。
    徐秀秀咳了一声，暗暗对陈思思打了个眼色帮她捞了一句回来：“礼物不是看价值的，而是要看是谁送的，有没有用心。”
    陈思思秒懂，脸上尴尬的要死，傻呵呵的干笑了两句找补的说：“肯定是用心了的，男人第一次送女人礼物，有时候是不大会买，买到假的都有的。”
    陈谨脸黑的跟碳一样，你特么确定你会聊天？
    陈思思不知道怎么就戳中了徐秀秀的笑点，本来挺尴尬的一个场面，随着徐秀秀捂着嘴笑得弯了腰，喜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有跟她解释什么，只是徐秀秀最后笑得眼泪都下来了，临了跟陈谨笑嘻嘻的说：“过两个星期何琼玉开演唱会，让我去当嘉宾呢，你把你买的假项链借我戴戴呗。”
    陈思思又不是傻子，傻愣着眼知道自己找补的这一句结果是放毒，终于捂着嘴不敢说话了，再作下去他怕陈谨咬她。
    ……
    回程，依旧是徐秀秀开车。
    但是这一次的车速就很慢，来的时候基本不低于七十迈，回去的时候都只有五十左右，而且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再这么过一个月左右，应该就能脱下外衣穿衬衫了。
    陈谨眯着眼迎着西落的太阳，看着好像跟熟睡了一样，但如果看着他的左手就知道肯定是装的。
    徐秀秀开车一直都有一个习惯，右手总是会放在档位上，可能是学车的时候学的手动挡的缘故，每次上车都情不自禁的会这样，现在陈谨的左手也同样放在那里，盖在徐秀秀的小手上，大拇指轻轻搓动着。
    进城之后徐秀秀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慧慧这不是就在华洲了吗，她想找个房子自己住。”
    嗯？
    陈谨回头眨眨眼，问：“她在你那不住的好好的吗，怎么想到这一茬？”
    徐秀秀没话说。
    根据某某公式的推算和这些日子的经验，陈谨感觉到徐秀秀这又是有什么事情不大好意思说，憋着让自己想出来主动开口，这都是她的老套路了。
    陈谨太熟悉了，这招徐秀秀用了这么多回也不知道改一改，每次都这样，她是不是怕突然换个套路自己看不透？
    “那……她想租在哪？”
    徐秀秀摇摇头，按了两声喇叭接着说：“想找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她睡觉浅怕噪音。”
    安静点儿的地方？
    陈谨好容易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实在憋得不行了只能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要不住我那，我那挺安静的。”
    徐秀秀咬着下嘴唇，然后整个嘴唇都被咬着，声音不大的嗯了一声，这就算是答应了。
    既然说了前半段，后半段陈谨故意就不吭声，把座椅往后放了放装着要睡会的意思，眼睛都还没闭上，果然徐秀秀就没忍住。
    又使劲嗯了一声，成功的吸引了陈谨的注意力后，徐秀秀目不斜视的问他：“她……睡你那不大方便。”
    陈谨摇摇头，大气的说：“没事，你妹妹不就是我妹妹么，我多担待一点也就是了，你放心。”
    徐秀秀有点儿着急了，但是拉不下脸。
    直到陈谨觉得再憋她估计要霍霍自己的时候，这才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最近也找地方呢，想找个离单位近点的。”
    撇过头，刚好徐秀秀在红绿灯停下了车，两个人视线相交的时候陈谨问：“要不……收留收留我？”
    徐秀秀噘着嘴，她知道陈谨是在逗她。
    徐慧慧这两天在华洲溜达了两天，趁着没什么事跑了几个景点，回来一推门就有点儿懵，徐秀秀正在给陈谨住的房间套着被套。
    “姐，陈谨要过来住？”徐慧慧往嘴里送着薯条，对于陈谨要来还是持开放的态度。
    徐秀秀鼻子嗯了一声。
    又吃了几根，徐慧慧回头看了眼端着盆水来擦家具的陈谨，问他：“哥，我跟我姐的安全可就靠你了，没事多运动运动，扛扛杠铃什么的。”
    陈谨哦了一声。
    放下水盆拿出毛巾，客房里有个电脑桌，边边角角都得擦一下。
    忙活了一阵，徐慧慧薯条也吃完了，正要回客厅的时候徐秀秀发了话：“你去把你东西收拾一下。”
    “嗯？”徐慧慧停住了脚，大大咧咧的说：“怎么了姐，你要带我出去啊？”
    “你不是瞌睡浅吗，晚上你搬去陈谨那边住。”徐秀秀一边铺着床一边轻描淡写，只有陈谨嘴角抽抽着，他算是听出来了，徐慧慧肯定没说要找房子的话。
    徐慧慧整个人都傻了。
    “姐，你的意思是说我搬出去？”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置信的徐慧慧脑子里翻江倒海，又加重了语气问：“我！你说我搬出去！”
    “你不说你要自己找个地方住吗？”徐秀秀铺好了床又开始套着枕芯，头也不回语气平淡。
    “我说过？”徐慧慧要哭了。
    徐秀秀拍拍手，满意的看了一眼整理好的床铺，回身对徐慧慧点着头说：“你说过啊，快去收拾，今晚就搬走。”

 第140章 拦不住了

    晚上八点。
    楚南卫视，刘煜看着手里的资料，指尖的香烟散出的烟气在办公室里弥散开。
    “第一期的节目笑点确实挺多，不过层次还是比较肤浅，我的判断是收视率最多破3就不得了了，可能接近4％，总之这个节目太闹腾了。”刘煜将烟掐掉碾在了烟灰缸，然后视线看着对面的黄如意。
    见他没说话，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又问道：“你认为影响会很大？”
    黄如意心里叹口气，自从老台长走了之后台里简直每况愈下，刘煜这个人只剩下了稳重，眼光比起老台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苦笑了一声，黄如意直言说道：“首播破3的节目除非后边儿实在不如人意，要不然破4％是板上钉钉了，何况还是在午夜档做出的成绩，我估计最后峰值可能接近6％。”
    “能确定吗？”刘煜脸上凝重了起来，他走的是管理岗位升职的门路，业务这方面并不精通。
    黄如意心里想死，想刘煜去死，我说一个猜测你就马上让我确定，后边猜不准是不是准备让我背锅？我确定个得儿啊。
    用手指弹了弹手里的节目表，黄如意只是淡然的说：“不管是多少，如果他们第二期节目质量还不错的话，《向往的生活》这一期收视率应该会下降不少。”
    刘煜楞了一下，反过来就问黄如意：“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今天才说？《向往的生活》可是你们频道收视率的基础。”
    黄如意冷着脸，刘煜顿了一下才恍然想到前几天好像是提过这么一句，不过当时自己是干啥来着，好像没放在心上。
    “要不换个档期？”刘煜对提醒过的事情避过不谈，专业的主意还是要靠专业人士来解决。
    黄如意俯身端起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苦笑道：“先看看，周末一共三个黄金档，还能躲到哪去？”
    纠结的不止是楚南卫视，很多有心避开周六周日的节目组都盯着这一期的蓝星综艺频道，如果《火星情报局》真的在黄金档做了起来，估计睡不着的肯定不止一两个卫视，起码两个月三个月的时间，频道收视率的成绩大受影响。
    八点零五分秒不差，第一次在黄金档进行播出的《火星情报局》正式播出，所有人都诧异的发现片头居然换了，音乐还是那个音乐，但是片头不再是那个片头。
    第二期的片头变成了动画的形式，一个深海小潜艇快速的下坠到海底世界，灵敏的绕过了一个个打着广告的高楼大厦停在了标识着火星情报局字样的大楼前。
    几乎每个人都是无语，这个节目都上了黄金档怎么还是这么不要脸，这一连串的广告都不下十来个了，二十多秒的片头虽然动画制作的确实精良，毕竟还是逼着大家游览了一遍海底广告世界。
    还好，也就二十几秒而已，观众们还算能接受。
    但是，徐秀秀坐在沙发上吃着零嘴儿，动画的片头看完后忍不住看了一眼敲字的陈谨，代表广大火星的粉丝深深鄙视了一下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你以为广告就这么完了？
    不，这才只是开始。
    “本节目由华洲调料总集团，华洲调料做最好的味道独家赞助播出，华洲调料……”
    总赞助嘛，有一个特别的镜头应该的，谁让别人花钱了呢，徐秀秀嘴里零食不停，摆好了姿势准备看自己上镜的效果。
    结果……“本节目由强者座驾，第二代华洲汽车x70特约赞助播出……”
    嗯？刚不是说华洲调料是独家赞助吗，特约赞助是个什么鬼？徐秀秀眉头蹙了起来。
    “本节目由健康亲肤水，洗出稚嫩肌肤的……赞助播出，华洲亲肤水……”
    独家赞助，特约赞助，赞助……终于三个赞助之后广告才算完事。
    徐秀秀看着陈谨认真的敲字，终于忍住没开口，但是鄙视的那一眼绝对带着情绪，因为她知道的几个广告还没出现，后边儿绝对还有广告，怪不得重新签合同的时候徐志新那么大方，看来的确是圈了不少钱。
    就连陈谨的女朋友都鄙视了他一把，更别说电视前的观众了，一个个无语的想调台的时候还好广告及时的刹车，火星情报局的场地空空如也的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
    主持位后边的大门旋转着打开，七个高级特工一个个帅气靓丽的走了出来，王宪居中手臂被徐秀秀和另一个女特工给挽着，这时候节目才是正式开始。
    江州卫视的《我们相亲啦》栏目组也在看着电视，一个个摇着头苦笑说不出话来，自己节目这一年多风头正劲也不敢这么玩，只是领头的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总策划反而没笑，他只看到了震撼。
    广告一点儿都不枯燥不说，把控的时间线也是刚刚好，既满足了广告商的需求，又及时的将时间控制在了观众忍受的极限之前，这一点来说的话，整个蓝星能做到的不超过五个人。
    黄如意也是蹙眉一脸的严肃，这一期再好笑他也笑不出来了，调档后的《火星情报局》跟自己的王牌节目之一撞到了一起，周五的黄金档可是仅次于后边儿两天，只是看了几分钟，黄如意就叹了口气。
    跟第一期一样，每时每刻都在吸引观众。
    段子好笑，明星们也都很积极配合，就连观众席上都满是看点，起码从跟观众席的互动上来说，这个节目绝对做到了蓝星首创，不但颜值高而且笑点多，只是有两个略带荤腥的玩笑好像有点儿出格。
    黄如意没动举报的心思，对方是蓝星部门的直接下属，皇亲国戚多少有点儿特权，再说了，有嫌疑但没证据，对方开车开的很隐晦。
    越看心越往下边沉，尤其是节奏的掌控黄如意佩服的五体投地，压根就不给观众上厕所的时间，节奏快但是笑点多，一个接一个的轮番着上来，看电视的绝大多数都是些小市民们，他们还就真的吃这套。
    等到徐慧慧的那句丈母娘出来的时候，黄如意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胖胖的傻姑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脸正经的说着这个笑话，偏偏看起来又那么搞笑，这人都是从哪找来的？
    节目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黄如意就已经关上了电视，不用看完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自己频道的节目肯定是输了，他现在就只后悔几个月前没能把这个叫陈谨的给拽回楚南。
    蓝星电视的历史上没有《火星情报局》这种形式的综艺，很多地方都是首创更是吸人眼球，就连广告打的都丝毫没有烟火气。
    “下面进入感谢金主环节，徐梦瑶深情演唱一首歌曲，代表火星感谢华洲调料集团，华洲调料……”
    黄如意在过道站着没动，看着左边儿办公室里几个女孩笑呵呵的看着墙上播放的节目，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面有两个都是《向往的生活》栏目组里的人，但是值班的时候看的却是敌台的节目。
    黄如意站了五分钟，最后还是摇着头慢慢出了单位，他知道这个节目已经拦不住了，至少在周五来说，没人拦得住。

 第141章 高兴个屁

    周六，没有节目录制的话，陈谨还是有双休的，但是今天他还是早早的就出了门，徐志新给的私活还是要办的，不是为了钱，至少也是为了徐志新的面子。
    既然领导都应承了下来，做不做的了总得是要去一趟的。
    路上的陈谨当然不知道现在整个单位，甚至是电视圈里都已经炸了。
    九点，刘子义和徐志新今天还是来了单位，五六个频道领导正在开小会的时候，头一天的节目收视率报表送了过来，刘子义随手放在了桌上，继续阐述着频道以后的思路。
    说了没半分钟，就发现张志明盯着桌上的报表眼都不眨一下，没多想的还是把嘴里的话说完，结果没等自己喘口气，张志明手指指着报表突兀的说道：“这……应该算大火了？”
    刘子义面带不悦，正在开会你开小差就算了，怎么还叫唤上了？
    顺着看了一眼，他也不淡定了，刷的就站起了身，挨着的徐志新心里一动，伸手把报表拿了过来，结果眼睛珠子都快给瞪了出来。
    频道周五节目收视率报表，第一名《火星情报局》，卫视收视率5．871％。
    第二名，《歌咏会》，卫视收视率2．199％。
    徐志新也说不出话来了，他能想到《火星情报局》昨天收视率肯定会破3％的记录，但是这个收视率不是破记录了，这是破了天了，哪怕是破了4％他也不会有多吃惊，心里早就有了这个准备。
    破5％直接杠到了频道周五第一的位置，而且这个收视率肯定是昨天蓝星所有卫视台的前十了，除去新闻类节目的话，应该是第一名的成绩。
    这都不算什么，主要是5．871％这个成绩，上个星期六的《生活大爆炸》也才5．799％，这么看的话更是惊掉一地眼球，周五的黄金档干掉了周六，虽然这一期《生活大爆炸》的节目还没播，已经吓死人了。
    还有增长幅度，从险些破3到险些破6，这意味着观众人数是呈几何增加的，刚刚第二期而已，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现象级了。
    这个会已经没法开了，第一期还在午夜档的节目一飞冲天，一个星期的时间变成了频道里的王牌节目，谁都知道后边还有一大堆的破事，陡然间频道里多了这么一个现象级的节目，不知道牵动着多少人。
    值班的赵晓峰也是傻了眼，今天栏目里一共就七八个人，还有两个是负责维护官网和微博的，能拿主意的一个都不在，收视率报表拿过来大家都吓傻了，一瞬间赵晓峰就知道，必须要把两个在外面浪的货叫回来了。
    根据广告协议，那些个广告可都是根据收视率出钱的，尽管有几个赞助是赵晓峰招来的老关系户，可再是手足兄弟，得加钱啊！
    打陈谨的电话能气的吐血。
    听到赵晓峰哆嗦的语调，陈谨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推诿道：“今天我休息，已经飞走了，有事儿你让姜胖子去谈。”
    陈谨一点儿都不开心，他觉得是不是劲用的大了，哪怕收视率再高也不过是多发点儿奖金，早知道冲得这么狠这么顺，这个节目就应该留着的，后悔都来不及，高兴个屁。
    你们只看到收视率狂飙，老子看的是钱被风吹得到处都是，早知道还不如开个小节目呢，哪怕是讲鬼故事呢，频道收的广告费原本应该有我一份的啊。
    开车的陈谨心如刀绞，本来就是出门不捡钱就算亏的想法，这下子亏到姥姥家了。
    十点，全卫视收视率报表出炉，各频道的收视率排名也都出来了，黄如意眼睛在第一名的名字上扫了一眼，一点儿都不奇怪《火星情报局》的名字，但是往后边再一看，眼睛都刺的睁不开。
    昨天还在说峰值可能破6％，结果第二期就干到了这个位置，一飞冲天是肯定的了，周五的黄金档包括晚间档，估计都没人愿意做了，跟这种第二期就爆火的节目碰在一起，还不如删号更简单。
    眼睛再往下边儿一看心里更疼，《向往的生活》上个星期还破4％，昨天差点被拦腰砍了一半去了，直接一个扎头掉到了2．988％，昨天的节目黄如意也看了，摇着头很庆幸还有这么多的死忠粉。
    还在出神的时候，《向往的生活》栏目组的制片张晓龙跑了进来，直愣愣的跟黄如意说：“黄总，要不……给我们换挡？”
    黄如意看着他没出声，脑子里想的是换到哪，周六周日的节目碰上估计也好不了哪去，尤其是已经换过一次档了，再换实在是没脸，好半天才蹦出来一句：“行啊，你去问问看谁愿意换。”
    张晓龙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收视率一出来大家都沉默了，你让谁愿意换到周五去？
    徐秀秀正在家里跟徐慧慧包着饺子，包主要是徐秀秀包，又精致又好看，华洲人都很喜欢吃饺子，徐秀秀也不例外，至于小哪吒是和面擀面皮的主力军，胖丫头贼有劲。
    拍了拍手上的面粉，徐秀秀看着来电显示有点意外，不过还是接通了：“张哥稀客啊，这么大的腕还能想到给我打电话？”
    张建军是电影圈里的大腕，哈哈笑了两声，跟徐秀秀掰扯了几句开了个玩笑，后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听说你跟蓝星综艺频道很熟？”
    徐秀秀就知道肯定是被李士烽给推过来的，要不然张建军绝对不会说出很熟这句话，陈谨可是跟李士烽吃过两回饭，自然知道自己跟陈谨应该是很熟悉的。
    “一般，见面能聊两句，张哥是有事？”徐秀秀开始装傻。
    张建军没出声的笑了笑，也不去拆穿，爽朗的说：“刚还在跟王导说呢，你不是过几天要来客串个角色吗，说到这我就突然想起来有个事想问你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
    “我弟弟刚出道一年，这不是没什么名气吗，就想你能不能帮着介绍下《火星情报局》的制片，咱们出点赞助都行，主要是让我弟弟去露个脸。”
    张建军说完后又笑道：“圈子里都知道你徐妹妹心肠好，综艺的事儿我不懂，也就电影这边能帮上点儿忙。”
    徐秀秀皱着眉头没吭声，自己闺蜜自己能撒着娇在陈谨开口前先定下来，这外边的事儿徐秀秀是不会做陈谨的主的，哪怕是两口子也不能，犹豫了一下说：“我问问，成不成我也不敢保证。”
    张建军哪里听不出来是推脱之词，又笑道：“咱们剧组这段时间也在华洲拍戏，就在撂颠山下边儿的风景区，要不你问问你朋友，逛逛风景区顺便介绍介绍认识？”
    徐秀秀原本想拒绝，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答应了下来：“行，那就这么说。”

 第142章 私活

    整个周六陈谨跑了一天，徐志新的两个客户对于陈谨的到来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当天晚上因为太远，还在华洲郊区的蓝星可乐集团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才一脸憔悴的回来。
    蓝星可乐的副总刘玉生跟陈谨晚上谈了三个小时，主要是最近面临的压力山大，对手星海可乐听起来就比蓝星大气，这种大气体现在了对于娱乐圈的方方面面，几乎一多半影响力巨大的大腕都跟他们签了约。
    蓝星可乐急了，饮料行业的宣传一刻都不能停，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在宣发上打不过星海可乐，至少比明星都比不过。
    好几个有名的广告策划公司出了一堆主意，到最后投放到电视广告的时候，还是被星海可乐压着打，现在蓝星可乐愿意出钱，但是想要一个好的广告策划。
    陈谨没说死，只是说回去考虑考虑。
    他也知道对方不可能把宝都压在自己身上，只是多出了一个选择罢了。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就在出神，广告战他见得多但做的少，两个同行广告上打仗太常见了，这要个什么广告才能压着对方一头？
    还在想的时候，徐秀秀擦着头发走了过来，陈谨一愣神：“你今天没出去？”
    “没有，明天去拍广告，今天没事。”徐秀秀的长发还不时滴落着水珠，穿着一身睡衣懒洋洋的。
    陈谨随口问了一句：“又接什么广告了？”
    徐秀秀现在接广告挺挑的，不是大品牌价格再高也不接，现在人气稳固了就要考虑稳定，不出意外是基本条件。
    一头秀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徐秀秀边擦边说：“星海可乐要换广告片了，在华洲的不少人都要去。”
    陈谨这才想了起来，徐秀秀也是签了星海可乐的，坐在那想了半天，自言自语的说：“买可乐的除了喜欢看明星，还喜欢看什么？”
    “看球啊，喝饮料的都是年轻人。”徐秀秀好容易擦干了头发，脑袋摆了摆一头秀发瀑布一样的洒落了下来。
    陈谨眼睛一亮，站起来拿着电脑包往房间走，到了门口又想到了什么，回过身后搬着徐秀秀的小脑袋，嗒就在嘴上亲了一口。
    陈谨坐在桌上啪啪打字，徐秀秀在客厅眨着眼一动不动，左手慢慢的摸了摸脸上的红晕，陈谨刚才喵的伸了舌头了。
    ……
    第二天，栏目组里吵吵闹闹，陈谨进来的时候跟菜市场一样。
    周一上班栏目组的人当然高兴疯了，《火星情报局》一周综艺节目收视率第二名，仅仅落后《我们相亲啦》0．18个百分点，但是干掉了《生活大爆炸》。
    频道里都生着闷气，《生活大爆炸》这个拳头产品第一次被江州卫视拉开了0．3以上的收视差距，这件事谁也高兴不起来，只有《火星情报局》栏目组的人乐呵的不行，你还不能去说，人家确实有理由高兴。
    陈谨依旧没凑进去，节目做起来自己现在声名鹊起，这一点他无所谓的态度，主要还是觉得自己使劲使大了，收视率再高没提成，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姜胖子跟赵晓峰也在人群边上，看到陈谨招手两个人走了过去，出了栏目组的大门左转，小会议室就在旁边。
    “有个私活。”陈谨一人发了根烟，看着两个人都一怔，叼着烟解释说：“徐总的关系，咱们又没编制还不许挣点外快了？”
    赵晓峰手一挥：“你说，我们寻思寻思。”
    如果是姜胖子开口可能就直接问多少钱了，赵晓峰年纪大一些，考虑的后果要更多，哪怕是台聘也要遵守台里的规矩，接私活虽然现在只是限制主持这一类出镜人员，但能想到台里肯定是不高兴。
    陈谨也不多废话，直接说道：“蓝星可乐在广告推广上有点儿招架不住了，我昨天下午写了个简单的创意广告的策划发了过去，要是那边儿决定用的话，看你们什么想法。”
    “人不够，还有设备呢？”赵晓峰现就想到了关键。
    姜胖子倒是挺高兴，脑袋一转就想到了主意：“都能租，摄影棚和器材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准备叫几个人？”
    “缺俩摄影这是关键。”陈谨看了眼门外，又道：“小白脸应该能叫来人，简单找几个灯光道具之类的，化妆团队我找朋友借。”
    姜胖子白了他一眼，你除了徐秀秀哪还有什么朋友。
    不过随后噫了一声，盯着他问道：“你这都没回话，要是人家不用不白商量了？”
    陈谨笑笑：“他们会用的，因为他们不用我就卖给星海可乐。”
    赵晓峰准备说话的时候陈谨又拦了一句：“简略的策划方案，他们自己做不了。”
    “你要做我肯定干，反正亏了让富婆报销。”姜胖子开了个玩笑，陈谨在钱上是不会亏他的，这一点他很肯定。
    两个人就看着赵晓峰。
    犹豫了一下，赵晓峰还是点了头，他这个年纪倒是不像年轻人那么缺钱，但现在一个小团伙都上的话，他一个人不干那就孤立了，再说回来，谁跟钱有仇？
    不过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要被举报或者查出来怎么办？”
    陈谨指了指上边：“别人介绍的，就是拍也是一晚上的事儿，找个双休就齐活了。”
    三个人商量好了基本就能定下来了，至于说黄雪松这个摄影，没人放在心上，听通知就行了，咱们带你玩就不错了。
    临散会的时候姜胖子叫住陈谨又说了一句：“你来之前总监办问咱们换办公室吗，我问了下是三号栏目组的那间，就答应了。”
    陈谨哎哟一声，他知道三号栏目组那间这几天都盯着，面积比现在这间要大，而且里面还有两个单独的小办公室。
    看来这收视率起来了，待遇也是不一样。
    忙到下午的时候，蓝星可乐那边回了话，陈谨拿着手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对面的刘玉生很肯定的问：“这个策划我们公司的团队讨论了半天，觉得是很有可行度的，现在两个问题想问下陈老师，一个是详细的策划案什么时候能写出来，另一个，您能不能保证类似的创意广告不会提供给星海可乐？”
    “一个星期，现在节目这块比较忙，但是拍摄的时候我要带自己的团队，别的广告公司的效果我没谱。”
    陈谨说完后刘玉生给了个肯定的回答，然后又接着说：“如果说对创意要进行行业限制的话，我希望有一个合理的报价。”
    合理的报价是什么意思，刘玉生肯定能听得出来，就好像陈谨想的那样，刘玉生肯定是不希望对手也在广告商打出类似形式的广告。
    没多考虑的，刘玉生笑道：“找个时间，我请陈老师喝咖啡。”

 第143章 我哥说

    徐慧慧笑得嘴都抽抽了，这一晚上陈谨给他的任务就是笑，黄雪松也是暗道朝中有人好做事，以前照顾徐秀秀的镜头都给了这个胖丫头。
    徐秀秀人气爆棚，过几天就能称呼徐天后了，以前的小天后马上就要实至名归，所以镜头给不给多其实无所谓，陈谨只是含糊的跟黄雪松点了点，小姨子不容易之类的话。
    是不容易，吃两盒盒饭的速度赶上别人吃半盒，吃的多不容易。
    明里是徐秀秀的妹妹，这一点不用说大家也能看得出来，暗里还有陈谨这个姐夫左右照顾着，尽管这一期的录制徐慧慧是个新人刚加入高级特工，但是不管是王宪还是李士烽，甚至是其他人，都给足了徐慧慧存在感。
    每一期的提案都是徐秀秀来提名，一期节目四个提案，最后这个给了徐慧慧，照顾的都有点儿不要脸了，说完人选徐秀秀自己脸上都红了一下。
    钱场和孙迪这几个人都眼红的很，节目大火之后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捞了好处，哪怕是刚出了一期的钱场，居然也有广告找了上来，但是他们依然眼红了。
    整场的录制徐慧慧的台词仅次于李士烽和孙迪以及王宪，哪怕是ng了再多次，都没人去催促或者埋怨了，这待遇直逼天后，周明放都看的羡慕。
    不过还算争气，徐慧慧的表现一点都不拉胯，尤其是一嘴一个我哥说逗得大家笑得不行，节目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外人，一个是徐慧慧嘴里的我哥，一个就是孙迪嘴里的我妈，两个连面都没露的人，节目里出现的频率着实不低。
    就连聊到上当这个玩笑的时候，王宪都笑着问徐慧慧：“你哥最近又说什么了？”
    全场都是大笑，徐慧慧则讲起了故事。
    “有一次我有个幼儿园的同学找着我们，说借给他六万九千八，三年后能保证我挣一千零四十万，我哥说一千万送给他，让他借给我六万九千八，我们只要四十万就行了。”徐慧慧的优点就是哪怕说的再正经，看起来也跟开玩笑一样。
    这段我哥说继续逗笑了全场，大家纷纷起哄，要徐慧慧继续我哥说的环节。
    徐慧慧知道这是在捧她，哪怕嘴都笑抽筋了还是尽量保持脸上的笑容，开始了新一轮的我哥说。
    “还有一次我跟我哥在路上走，几个爱狗人士要拉着我哥签名，一顿折腾完了问他爱不爱狗，我哥肯定说爱啊。”
    徐慧慧一脸正经，但下边儿都憋着笑听她讲。
    “结果一个人追着问到底有多爱，我哥说……顿顿不能少。”
    “哈哈哈。”
    这一段继续把全场笑惨了，以前的老段子在这里根本就没人用过，但是爆笑的效果依然存在，整个观众席笑得大家纷纷拍着桌子叫好，徐慧慧也继续自己的傻笑事业。
    姜胖子捅了捅身边儿的陈谨，信以为真的问：“你平常跟她待得时间不少啊，打的什么主意你从实招来。”
    “滚。”陈谨骂了一句，恨道：“段子你听不出来啊，真有爱狗人士采访你，你敢这么说？从小挨打也扛不住啊。”
    俩人在上边不时的互怼两句，但是对今天录制的这一期极为满意。
    徐慧慧虽然出镜不少，但是真正的亮点其实是在孙迪的身上，同为第一次被提拔的高级特工，孙迪的亮相给了包括陈谨在内所有人一个惊喜。
    反应快，嘴皮子溜，表演起来放得开还搞笑，关键的一点是段子多，他的段子可不是陈谨写出来的，也不是栏目组里的编剧写的，而是实打实的自带段子手。
    这一期节目的笑点起码有一小半是在这个孙迪的身上，效果好的出奇，这可是很多人都没能想到的，就连陈谨都有点出乎意料，他想过效果有，但没想到会这么好。
    录制的空隙陈谨正看着，突然就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姜胖子吓了一跳，作势远离的问：“你孙子该不是要自残碰瓷，我跟你说我可没钱。”
    “滚蛋。”陈谨没好气的撅了他一句，指着场下懊悔的说：“我特么怎么忘了一茬，座椅之间可以做个小平台，上边儿放着点儿饮料和水什么的，这个广告比独家赞助还有效果啊，不出个三千万我都不许他们来。”
    “你还加？”姜胖子都听傻了，看了眼场内哪哪都是广告的制作，这段时间微博上都骂疯了，全是栏目组要钱不要命的虎狼之词，就这样了你还在憋着加广告呢？
    “加。”陈谨做了决定，跟姜胖子面授机宜：“你约蓝星可乐和星海可乐的人一起过来谈，这么好的位置他们不打架才怪了。”
    姜胖子看了他半天，不可置信的说：“你不刚跟蓝星可乐谈妥么，这么快就憋着给他们挖坑了？”
    说归说，姜胖子还是认真的记了下来，有大赞助他肯定愿意，只要陈谨敢加他就敢拉，自己拉的投资可是有提成的，原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节目，要不是他们哪能火爆到这种程度。
    按照姜胖子的估计，这一回六期的中途奖金可不得了，他粗略的算了算，自己都能拿到小十万了，算是发了一笔横财。
    陈谨的他不想算，他怕吐血。
    中间吃了一顿宵夜，再录制的时候就已经十一点多了，不过今天总体来说都是比较的顺畅，节目收视率火爆，大家的热情也是比较高，第一次在一点之前就结束了今天的录制。
    徐慧慧没车，还得把她送回去才能回家。
    回途的时候徐秀秀不想开车了，坐在副驾上抱着腿看着外边儿，这时候的气温是越来越暖和，树上早就已经冒出了芽绿。
    看了一会徐秀秀突然问：“你明天有事没？”
    “有个策划要写，接了个私活。”陈谨老老实实的回答。
    哦了一声，徐秀秀继续看着窗外，这些日子大家都比较忙，要不是住在一间房子里，估计见面的机会要少上不少，停了两分钟徐秀秀还是说了出来：“明天我客串一部戏，要不要陪我去？”
    嗯？
    陈谨抽空看了她一眼，没忍住的提示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不怕曝光了？”
    “有个人想介绍他弟弟上你节目，我没答应，但是是一部戏里的演员，让我约你去聊聊。”
    徐秀秀清楚的表达了自己无所谓的态度，只不过是有点儿抹不开面子罢了。
    陈谨想了想，点头说：“那就去，歇一天也没事，嗯……其实两天也没事。”
    徐秀秀没听懂，几分钟后听懂了给他翻了个白眼，去两天肯定晚上就回不来了……

 第144章 意外和意外

    徐秀秀拍电影真的是全员出动，哪怕只是戏份不多的友情出演，在大制作里也是能增加不少人气的，去年的时候她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李晓静开车，红姐眼睛看着前面，但是耳朵就只差反转过去了，陈谨跟徐秀秀嘀嘀咕咕的说的那些话，她都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徐秀秀至于笑得嘎嘎的吗？
    终于等两个人说累了，红姐回头直接看向了陈谨，毫不客气的开口说：“最近秀秀没什么私人活动，微博上也好久没发个人视频了，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徐秀秀眨眨眼没吭声，她的微博确实很久没发过个人动态了，基本都是歌曲和节目的宣传，宣传这一块一直都是红姐拿主意，但是今天问到了陈谨的身上，她有点儿好奇。
    “哪方面的建议？”陈谨也摸不准红姐的意思。
    红姐直接就开了口，这一看就肯定是早就想好的，而不是心血来潮。
    “能不能设计一下，生活里比较抓人眼球吸引人的情景。”
    陈谨低着眼皮，脑子里回想着以前的明星们都是怎么干的，徐秀秀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上都没感觉到，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陈谨抬起了头，跟红姐问：“你希望是搞笑类，活泼型，还是温婉慢节奏的？”
    红姐心里骂了一句，我问你一句怎么还给我整出选择题来了。
    想了想，还是接口说道：“优雅一点的画面。”
    陈谨点点头，但是现在没说出口，他有几个印象比较深的画面，到底哪个合适还是得回去慢慢琢磨琢磨。
    红姐扭回头就叹了口气，这徐秀秀虽然人气是越来越高了，怎么感觉两个人地位越来越反过来了呢，有才华就这么任性？
    早上出发，差不多九点多到了片场，封闭拍摄也没狗仔和记者在这，剧组的工作人员也没人拿手机拍张照片发个朋友圈什么的，这要被发现了肯定就赶出去了。
    还算自在，至少从下车后徐秀秀去了化妆间，陈谨一个人围着片场看拍戏，也没人问他干嘛的怎么进来的，反正一圈人都围着看，只要你不站在取景框里没人管你。
    监视器后边儿是个五十多岁一看就是艺术家造型的导演，举着对讲机跟执行导演和场务沟通，陈谨背着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现代的爱情片拍的假的很，这电影造假比他拍节目更严重。
    片场的位置还算不错，本来就是个风景区，顺着两山之间的道路进入到了一个被环抱的开阔地，除非是正午否则太阳能照到的地方很小，陈谨觉得空气有点儿凉，找了个能蹭点阳光的地方坐在青石板上。
    这个位置还不错，能看见片场也能看见远处的山林，刚点上了一颗烟后边也来了五六个年轻人，看了眼陈谨没说话，不过能蹭太阳的地方就这么大，大家就算是混坐在一起了。
    陈谨只是闷着头抽烟看看远处，偶尔也看看片场里的实拍，这地方手机信号不太好，一条微信转圈跟在诅咒一样，往往要重发好几次才能发出去。
    坐了半个小时，烟都抽了好几根的时候徐秀秀终于画好了妆，像这种来客串的一般都是先拍，毕竟人家不拿钱只是过来帮忙，要人家等太久了也不好，陈谨就笑看着下边儿徐秀秀第一次电影秀。
    不过旁边刚刚的几个年轻人有点嘴瓢。
    陈谨看着这几个年轻人，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开始都还是开着玩笑瞎侃，陈谨听着也笑了两次，不过徐秀秀出来之后，有两个人嘴里就有点花了。
    “徐梦瑶出来了嗨，今天这衣服设计的不行啊，哪都没露真没意思。”
    一个板寸头的小伙子抱怨了两句，身边的几个人笑了笑没接话，不过他又扭头问着后边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建业，你跟你哥混了一年多了，徐梦瑶这种美女你接触多不多？”
    叫建业的冷笑了一下，手指着几个人笑道：“你们觉得就我哥这种咖位有谁不认识的，打个电话谁都能叫来。”
    板寸头有点讪讪，不过还是回道：“我不是说你哥，我是说你跟徐梦瑶这种类型的接触过没有？”
    “有什么好接触的，一般装正经的我都不喜欢搭理。”张建业叼着烟一副鄙夷的样子，眼角看着几个人果然都看了过来，那些表情的求知欲让他很是满足。
    “说说呗，都是谁装正经了？”包括板寸在内，几个人笑嘻嘻的围了上来。
    这几个都是剧组的小角色，唯有张建业算是能排上男五号六号，何况是有后台的，也怪不得大家都捧着他。
    “谁都装，圈里干净的有几个。”张建业嗤之以鼻的语气果然勾起了大家的求知欲。
    板寸连忙指着片场：“你意思徐梦瑶也是装出来的，新闻上人家可是没有任何八卦被扒出来的。”
    “这你也信？”张建业切了一声，嘴里的烟屁股使劲吐了出去，一脸不屑的说：“你们真以为她没后台，没后台能突然一下子爆红了？”
    “她以前不一直都一线吗？这也挺红的啊？”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插了一句。
    结果张建业白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一线算个屁，她要不是后边有人出钱出力，你以为她能红到现在这个程度，天后跟一线差老远去了。”
    板寸头又掏出烟散给几个人，好奇的问：“说说，后边人是谁啊，是不是让人给包了？”
    这回陈谨没忍住，站起身在张建业开口之前淡淡的说：“没真凭实据说别人，诽谤一样能入罪。”
    几个人同时扭头看着他。
    张建业脸上有点儿不好看，上下打量了一下问道：“你谁啊，我们聊天关你什么事？”
    陈谨笑笑，眯着眼看着他：“你聊你的我不管，但是背后编排人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要不你今天跟我说说徐梦瑶背后的人是谁，说错了咱们法庭见？”
    两边都没发声，直到小眼睛拉了一把张建业劝道：“算了算了，都不认识何必呢，咱们找个地方打牌去。”
    可能是拉不下面子，小眼睛拽了一下张建业居然没拽动，板寸头也连忙过来劝，跟小眼镜拉着他往下边走了，边走边开解：“现在打架两边儿都得拘留，何必了。”
    他们也是怕惹事，张建业有后台他们可没有，到时候闹起来了万一剧组要处理，他们可没一个哥出来帮他们扛着。
    陈谨又点上了一根烟，看着已经走出好几米的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劝着。
    “你不是要上《火星情报局》了吗，马上要出名了你何必惹事，你自己掂量掂量轻重。”
    嗯？
    陈谨放下打火机撇着头又看了一眼。

 第145章 预判

    徐秀秀的客串很简单，一共也就是七八句台词和三四个镜头，化妆的时间比拍戏还长，这几个镜头导演的要求也不高，差不多二十多分钟的样子就结束了。
    卸完妆之后李晓静皱着眉头走进了化妆室，徐秀秀笑了一下，问她：“怎么了这是，你失恋了还是被男人拒绝了？”
    李晓静表情有点儿奇怪，跟徐秀秀说：“陈老师刚在外边让我跟你说一声，要是拍完了是不是早点儿回去？”
    语气说不出的犹豫，就好像有什么事一样。
    徐秀秀楞了一下，手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让李晓静收拾起来，穿上自己的外套就走了出去，眼睛扫了几下才看见，陈谨正在靠近停车的地方蹲在一颗树边抽烟。
    背着身面对着远处的山林，跟个老农一样耷拉着肩膀。
    又扭头看了一眼片场，这时候已经在拍一个大镜头了，所有人都挺忙的，没人顾得上看一眼这边儿，徐秀秀今天穿着长裙，只能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徐秀秀把裙子一拢蹲了下来，里边的打底裤遮住了莹玉的小腿，不过腿型是真的好看。
    陈谨现在没心思看这个，将手里的烟丢了出去，站起来拍拍手说：“回，没什么好待的。”
    没说为什么，只是说要走，徐秀秀就觉得很奇怪，稍微顿了顿没等说话，陈谨已经转身往停车场那边儿走了过去，只能是继续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走到平路上了，才跟红姐和李晓静打了电话，两个人站在车边等着她们过来。
    徐秀秀没再开口问，陈谨也没多做解释，红姐和李晓静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站在车边沉默了几分钟，徐秀秀等上了车还是摸不着头脑。
    红姐看着两个小公母，原本想问的话也问不出来了。
    跟来的时候不一样，李晓静和红姐当然能感觉到气氛不一样了，徐秀秀憋着想问但陈谨没说，不多一会就打起了瞌睡，连带着红姐也是不停的点头。
    中午饭都还没吃呢，车都快进城了剧组才发现徐秀秀不见了，连带着车也不见了，这走的连个招呼都不打，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
    张建军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正式剧组准备放饭的时候，这个当口徐秀秀几个人正在一家饭店吃午饭，回去还得一个小时左右，还不如先吃了饭再回家。
    准备接通的时候陈谨伸手拦了一下，看着徐秀秀不解的眼神，面无表情的问：“你说的是不是他弟弟？”
    这个话没头没尾的，徐秀秀愣是想了一下才点头，硬是差点没反应过来。
    电话一直响着，然后时间到了自动挂断，徐秀秀看着陈谨就一直没接，她现在也是有点儿懵着，闹不清陈谨这个脾气从哪来。
    印象中，这好像还是陈谨第一次这么硬生生的，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让徐秀秀很是不能适应，所以尽管心里一直在嘀咕着，徐秀秀到底还是按着陈谨的话来做。
    电话铃再次响起，徐秀秀只能抬头看着陈谨，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包括红姐和李晓静都拿着筷子没了动作，从回程陈谨就各种不对劲。
    “你让他弟弟给我打个电话，其他的就说不知道。”
    陈谨这句话说出来，徐秀秀就大概猜到了一丁点，接通了之后原话复述了一遍，真的就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张建军看着电话都点发愣，印象中这还是圈里的明星第一次主动挂自己的电话，扭头跟张建业问：“你跟节目组的人打过交道？”
    “没啊。”张建业也是没往远处想，呆道：“我这不是一直在片场吗，我都不认识节目组的人。”
    “人家制片让你打个电话给他。”张建军也没多想，刚才他是准备开口先问问徐秀秀怎么先走了，哪知道徐秀秀抢先就直接说了正事。
    把自己手机上徐秀秀发来的电话号让张建业拨号，张建军就交代道：“新人出道综艺是最好的方法，那个圈子的人能不得罪就别得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吃亏，语气放低调点好好说。”
    张建业点着头，刚一接通还没喂出来，那边就直接问了：“就是你要上《火星情报局》？”
    张建军皱皱眉，语气听着年纪不大，但是这口气就让人很不高兴，生硬的跟钢筋一样，吃了火药了？
    反倒是张建业老老实实的嗯了一声，然后对面又开了口：“等你什么时候嘴上有个把门的再说，有时候药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嘟嘟嘟。
    张建业傻了，他当然就听出来是谁了，吵架分开还不到三个小时，心里冤的跟什么似的，你特么没事跑到半山上有毛病啊，没事你装什么聊斋，你这不是坑人呢吗？
    张建军看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特么给我说清楚，你又胡咧咧什么了？”
    回去的后半程陈谨依旧没解释什么，直到到家了徐秀秀也没问，男人不想说就别问，他憋不住是会说的。
    但是徐秀秀忘记了一点儿，姜胖子的原话，陈谨憋话跟憋尿可是一个水平，直到晚上吃了晚饭准备洗澡了，陈谨都一个字儿也没往外蹦。
    这就很气人了，徐秀秀坐在沙发上洗澡的心思也没了，她都等了一下午了，陈谨除了敲字就是敲字，问个别的话倒还是认真回答，可就是自己想知道的，一句都不提。
    气死了。
    眼看着陈谨收了电脑准备洗澡的时候，徐秀秀眼珠一转，开口说：“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
    陈谨一愣，停住脚说：“我手机也没电了。”
    骗鬼呢，对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都清楚。
    你知道你在撒谎，我也知道你在撒谎，你知道我知道你在撒谎，我也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在撒谎，你知道……
    无限循环，但是无解。
    陈谨的手机就放在茶几上，但是徐秀秀没密码，捧着小脸盯着手机看了半天，尝试的用了一下自己的生日，结果显示密码错误。
    这个挨千刀的，居然密码不是我的生日。
    徐秀秀一瞬间觉得不舒服了，坐在沙发上拿着陈谨的手机琢磨了半天，又尝试了两次之后，手机显示要保护一分钟。
    没招了，徐秀秀拧着脸又坐了一会，听到卫生间没了放水的声音，咬咬嘴唇走到门口喊了一句：“你银行卡密码是多少？”
    里边陈谨没犹豫的说了六个数字，徐秀秀心里一乐，还没笑出来陈谨又接着说：“跟手机不是一个密码。”
    差点摔一跟头，徐秀秀咬牙切齿的冲着里面说：“平时怎么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一点儿能干劲都用我身上了是，今天不给我密码你就别想出来了。”

 第146章 心灵导师

    徐慧慧生气的，很生气的生气，升职成为高级特工的兴奋感一扫而空。
    看着账户里打过来的三千块钱劳务面如死灰，抖着手机问陈谨：“你们广告情报局那么多赞助，怎么抠成这样了，还要点儿脸不？”
    整个家里就只有陈谨跟徐慧慧俩，徐秀秀正在华洲蓝星体育场进行排练，何琼玉的演唱会她是重要的嘉宾之一，这两天有的忙。
    陈谨埋头敲字不理她，直到一个小段写完，这才抬起头戏谑的问：“你还想要多少，有钱拿就不错了，孙迪一分钱都没有他说什么了。”
    “一分钱都没有？”徐慧慧抖着嘴唇，诧异的盯着陈谨看了半晌，终于憋出来几个字：“他脑袋进水了？义务劳动也不是这么个做法？他不吃饭了？”
    叹口气，陈谨索性暂时休息一会，端着茶杯边喝边解释道：“一点儿名气都没有，能上节目就不错了，多少人倒贴钱都来不了人家不比你气？”
    徐慧慧眨着眼，这个她还真知道。
    “你得知道名气这东西，是可以拿来换钱的，你看孙迪一分钱不拿跟个傻子一样，其实他才是你们中间最聪明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自己知道不？”陈谨吹着热气，眼皮都没抬一下。
    徐慧慧依然眨着眼，她没想这么深。
    她知道陈谨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也会挖坑折腾人，但是有一点很肯定的，那就是陈谨至少不害人，也不大拦着别人。
    陈谨一杯茶喝完一伸手，徐慧慧瘪瘪嘴接了过去，家庭地位体现在了各个方面，端茶倒水跟个受气的丫鬟一样，还不敢露出委屈的表情。
    把茶递到了陈谨的手里，又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跟个小学生一样态度端正，陈谨是一昏头怂恿她辞了职，她倒不是昏头，她是懵逼的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还真就辞了职，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后边到底该是个什么章程，她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全都指着身边这位心灵导师。
    “你得找个搭档。”
    陈谨想了一会，给徐慧慧建议说：“你这一段肯定是只能跟着上我的节目，但是我以后的节目就不大适合你了，你得找个搭档一起玩，一起产生笑果之后节目找你的就多了。”
    “那我找谁？李士烽？”徐慧慧讨好的问。
    陈谨一口茶差点儿喷出来，没好气的说：“你倒是敢想，人家带你玩么？”
    徐慧慧的名气丝毫没有，至少在第三期播出之前是这样，但是等到火星播放完之后，估计至少能挤进去个四线左右的样子，还是综艺类的谐星，这种咖位要不是徐秀秀的妹妹，估计没人带着她玩。
    所以得持续的上节目提升名气，脸露的多了哪怕别人不记得名字也行，一年两年的持续下去，咖位和身价慢慢的就提升了起来。
    尤其是火星现在录制到了中期，陈谨也在开始琢磨下一个节目了，下意识的内心还是打算把徐慧慧给带上，小哪吒现在除了自己的节目，其他的估计都挺困难的，尤其是智商随着她心情不断的变化，没个把舵的怕她惹事。
    嘴怎么这么贱呢？
    “哥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徐慧慧看了他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陈谨就无语了，小姨子这智商的上限和下限都挺招人烦的。
    伸了个懒腰陈谨终于给了个主意：“你跟孙迪搭档，俩人互补看起来效果就不错。”
    明明是句实话，听在徐慧慧耳朵里跟骂街差不多，孙迪的个子和身板大约是徐慧慧的五分之二。
    也没说同意但也没反驳，徐慧慧拧着脸去厨房烧水，陈谨跟着就叫了一句：“中午炒饭吃，这个点儿差不多了。”
    差点栽一跟头，徐慧慧噘着嘴把昨晚的剩饭拿了出来，又取出几个鸡蛋和火腿肠，心里对陈谨这种大爷的做派敢怒不敢言，气的牙齿咯吱咯吱的。
    徐秀秀走了之后也只剩下这俩人相依为命，陈谨琢磨着要赶快把广告文案给赶出来，但是在徐慧慧的角度看的话，那就是徐秀秀走了没人做饭，找个保姆还不想出钱的那种。
    半个小时后，徐慧慧冷冷的用锅铲敲了敲锅，喊了一声吃饭，陈谨悠哉的慢慢走进了厨房，看了眼锅里撇撇嘴：“真不好看。”
    火有点儿大了，确实有地方都跟锅巴一样，徐慧慧站在陈谨背后看着他盛了一大碗，咬牙切齿的挥舞着拳头。
    回过身之后徐慧慧跟没事一样木讷的站在那，她也就只敢在背后做做小动作。
    “真慢。”陈谨一边儿吃一边坐到餐厅，扭开辣椒酱拌饭。
    哆嗦着准备爆发的徐慧慧虎着脸转过身，背对自己的陈谨又悠悠的说了一句：“吃饭，边吃边给你说一下下一期注意事项。”
    “哦。”徐慧慧颓废的又低下头，老老实实的盛了一碗坐到了陈谨的对面，低眉顺眼的自己都生自己的气，怎么这么怂呢？
    下午两点多，徐慧慧没心没肺的看着电视傻笑，陈谨将写好的广告策划复制了一份存在了移动硬盘，看着傻乐的徐慧慧皱皱眉，小声说了一句：“心怎么这么大呢？”
    徐慧慧的表情瞬间凝固。
    这次真的不能再忍了，徐慧慧今天从头到尾都没开心过，她决定不伺候这位爷了，爱谁谁！
    起身的前一秒，陈谨的电话响了起来，很意外的居然是红姐的电话，徐慧慧屁股都还没离开沙发又坐了回去，只好等他打完电话再说。
    家丑不可外扬。
    “陈老师，有个事儿看你方不方便。”红姐第一次叫陈谨老师的称呼，下意识的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的，陈谨刚客气了一句，红姐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秀秀微博的事儿吗，过几天何姐演唱会今天在商量，然后人家就提出来了，看你能不能帮忙弄一首小歌两个人合唱一下。”
    “小歌？”陈谨不大懂。
    “简单来说就是旋律简单的歌，两个人在舞台上合唱，不用时间太长的，一两分钟的就行。”红姐解释了一遍。
    陈谨想了想，答应了下来：“那行，等明天秀秀回来我跟她沟通一下。”
    正要挂电话的时候，陈谨忍不住又叫住了，跟红姐提了一句：“你不是跟几个卫视关系不错吗，看看徐慧慧有没有什么上节目的机会，露脸就行。”
    红姐顿了下，笑着说好。
    不管是徐秀秀还是陈谨，红姐这个面子都要给。
    徐慧慧感动了起来，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原本准备起来撅陈谨的想法也没了，至少他还是很关心的自己的，不知不觉嘴角就勾了起来。
    “傻笑个屁啊，跟个鹌鹑一样。”陈谨说完回了自己的房间，外边儿也不知怎么进了老鼠，牙齿咯吱咯吱的。

 第147章 成事不足

    谈判这种事情姜胖子是拿手的，关于私活这件事也不方便其他人插手，最后是姜胖子跟赵晓峰俩一起过去，会不会谈其实都不要紧，大概的数字都在那，少也少不了几个钱。
    陈谨叼着烟抖着腿坐在窗前，这时节在办公室已经脱掉了春装，大都是一件薄外套的装束，广告策划已经收工交了过去，下面两三期的节目基本也都做完了，如果刘子义看见这个状态估计也没什么好话。
    做节目没时间，混工资倒熟练的很。
    其实脑子里还是在转动着，明天徐秀秀回来，他已经答应了红姐想一首歌的，主要是脑子里还在转着到底什么歌合适。
    小歌……多小的歌？
    正在摇头晃脑享受的时候，耳边一个凳子落地的声音，然后就传来了王新月怯生生的声音：“陈老师，我能不能去跟着赵导？”
    “嗯？”陈谨睁开了眼，他开始还以为是姜胖子，听到声音后就有些诧异。
    “这么舒服的工作你不干了？你可得想好喽，跟着他可累人。”
    王新月摇摇头，很肯定的答复道：“太安逸了，等咱们栏目组不在了我能干嘛去，还不如跟着赵导学点儿东西。”
    陈谨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吸了口气不满的说：“你这是很不看好我的前途啊，这时候就开始想着后事儿了？”
    可能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王新月脸上尴尬的要死，急忙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行了行了，你自己跟赵导说去。”陈谨摆摆手没想着捉弄她。
    小姑娘年纪不大性子不野，办公室里跟她开玩笑容易被人误会，陈谨只是嘱咐她说：“不过你得找个人来替你啊，那么些个文档什么的，你总不能让我自己弄？”
    “张姐说她来整理，我都跟她说好了。”
    陈谨抬起的手举到一半停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合着你是来通知我的？
    在组里陈谨的重要性很高，但是存在感很低，就连年纪最小的小姑娘都不怕他，反而是有时候都挺怕赵晓峰和姜胖子，尤其是赵晓峰，导戏的时候连陈谨都不愿意招惹他。
    那是真骂，可能是老一辈的综艺导演都习惯了，那时候上电视的机会也不多，造成了这种习惯这些年也改不过来，明明一句话的事总是习惯性的哔哔两句。
    王新月走后又开始闭着眼继续想着，小歌到底是多小的歌，印象中有两分钟左右的歌？
    板凳的声音再次落地，陈谨皱着眉再一次睁眼看着重新回来的王新月，吸了吸鼻子挑挑下巴：“你是来通知我咱们栏目组不在了？”
    王新月一副要死的样子，脸上的几个雀斑都挤到了一起，噘着嘴不好意思的说：“陈老师真对不起，刚才我去总监办的时候别人让我通知你，结果我就记着自己的事儿了，我给忘了。”
    “通知我？通知我什么？”陈谨眨着眼，现在栏目组是频道里的香饽饽他不大怵，迟了就迟了呗，刘子义还能咬死自己不成？
    看着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样子，陈谨笑道：“多大点儿事，你说就完了，我又不跟赵导一样骂你。”
    王新月两只手搅在一起，皱着脸可怜巴巴的说道：“总监办通知你九点半去副台办公室汇报。”
    陈谨愣了两秒，刷的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看着墙上九点四十的时间急了：“是副台长郑台还是正台长付台？”
    这句话有点饶，蓝星电视中心的台长姓付，反而是副台长姓郑，还好这句话王新月居然听懂了，连忙说：“副台长办公室的郑台。”
    陈谨抓起外套就往外边跑，嘴里嘟噜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栏目组没了也是你弄没了。”
    王新月越发想哭了，你不说你不骂人吗？
    陈谨还在电梯里的时候，徐志新的电话就跟着过来了：“你现在挺火的啊，据说不少电视台想挖你。”
    “您有事说事，我这正赶着去办公室呢。”
    能听出来徐志新多是不满的语气，结果很快陈谨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几乎是连珠炮一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副台长啊，你以为是我啊，九点半约你去汇报工作，结果一个副台俩总监都在等你，一壶茶都喝完了，您现在是见他们还是不见啊？”
    电梯里一男一女听着声音诧异的看了过来，一般在这种蓝星最大的电视台里边规矩也多，差不多汇报工作副总监就够了，总监接见那就是王牌节目，跟副台汇报？
    你做的天气预报还是焦点访谈？
    陈谨讪笑道：“早上闹钟没响来迟了，我这说话就到了。”
    徐志新忍了忍没骂出来，坐在办公室里闭目养神当大爷，你以为别人没看见是怎么的。
    这两天栏目组已经搬了家，陈谨是有自己的一间小办公室，不过跟姜胖子的办公室不一样，陈谨的办公室一般只要不是写东西，门都是不关的跟菜园一样。
    电梯停下的时候陈谨正要出门，里面的女人看着陈谨的背影开了口：“你是陈谨？”
    一回头，陈谨尽管再急还是点了点头，但看着这个女人确实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试探的问：“不好意思，我不大记得您哪位了。”
    同样二十多岁的女人虽然长相一般，但是打扮的挺时髦的，笑了笑说：“你先去忙，有时间去你栏目组找你聊天。”
    再一次诧异了一下，陈谨只好点点头先走了。
    我就这么大的魅力？以前怎么没见女人找我聊天呢，是不是现在变帅了？
    跟女人同一电梯的男人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微笑道：“你不要找他帮忙么，人家现在装不认识你，你还好意思去？”
    “我怎么感觉他是真不认识我。”
    刘璇摇摇头，觉得刚才的感觉应该是真的，从陈谨的眼神和刹那间的反应来看，确实是对自己没什么印象不认识的样子。
    心里苦笑了一下，难道是以前自己真的太不起眼了，弄得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吗？还是说他从头到尾眼里都只有那个特有心机的女人？
    很有气质的男人哦了一声，笑着看了她一眼，等电梯门开了率先走了出去。
    刘璇跟在后边一起进了综合频道，回到自己工位上还在皱眉想着这些，手机里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终于看不到回复之后，刘璇的电话响了起来。
    “表姐，我托你的事儿你说了没有啊。”
    刘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嗯嗯了两声才说道：“这两天有点儿忙，我一会去帮你说说。”
    “那谢谢表姐。”电话里的声音很中性，带着轻快的语调说：“你出马他肯定答应的，在学校你不管着他吗，老领导了。”

 第148章 改革

    郑耀国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谨一口把温热的茶水倒进了肚子，笑了笑问他：“今天晚上的节目，你估计收视率能到什么地步？”
    办公室里不但有郑耀国和陈谨，还坐着刘子义和综合频道总监严科，只不过都不怎么说话，副台的办公室面积足够的大，尽管这样还是弥漫着烟味，四个烟枪多大的地儿空气都不够用。
    放下茶杯陈谨装着思考的样子，刘子义心里骂了一句，今天上午来的三个人跟商量好了一样，只要问成绩就这个鬼样子，老子们以前也是这么过来的，你糊弄谁呢？
    “我认为大的提升不会再有了，后边儿的收视率可能会小幅度的上下晃动，今天这期效果比前边儿的都好，应该能破6％。”陈谨老实的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郑耀国笑了笑，看不出满意还是不满意。
    蓝星电视中心这些年综艺频道的份额总体是萎缩的，随着各州的卫视越来越成熟，这种趋势还将持续下去，尤其是去年更加的明显，以往综艺收视率的前三名的节目，第一次被江州卫视这个地方台占据。
    没有人认为这是一件颜面大失的事情，似乎更像是早有预感一样，大家都在努力的争取做好节目，可当节目被反超的时候，心里却是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
    如实重负的感觉，一直提心吊胆的事情成了现实，反而是觉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不得不说很有讽刺的意味。
    郑耀国看了眼桌上的分析表，今年前三个月综艺频道的广告收入比去年萎缩了一成半，这是个很吓人的数字，相反的江州卫视和楚南卫视的涨幅超过了两成，其他几个排名靠前的卫视也都是一成多的上涨。
    只有蓝星电视中心的份额是下跌的，总量大的情况下一成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办公室里沉默了几分钟，几个人都默不作声的喝着茶，严科喝茶的时候声音很大，刘子义看了一眼没吭声，全台只有综合频道活的最滋润，一个频道的广告收入抵得上五个卫视。
    郑耀国重新抬起头，对着陈谨问道：“今天请你来，主要是想问一问你们这些制片的想法，听说你不但是制片，节目策划也是你一手操办的，辛不辛苦？”
    “为人民……”陈谨好险的转了个弯，讪笑道：“还好，也就平常加班比较多。”
    郑耀国对陈谨的吐槽不置可否，顿了顿又问他：“你们频道据说有个鄙视链，说是晚间档的看不起午夜档的，双休档的看不起日常档的，还有就是黄金档的看不起其他档的，你做黄金档的栏目，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陈谨苦笑了一下，这种俏皮话领导能说出来，估计全单位没一个不知道的，但这种话又不好接，只能笑着说：“郑台，我几个档期全都做过的。”
    几个人都是一笑，大家都是从基层爬起来的，说不说实话心里其实都清楚。
    “周一到周四的八点档期，广告收入是黄金档的五分之一不到，你觉得要是把你的节目放在这个时间段，广告收入的影响有多大？”郑耀国一边说一边盯着陈谨，似乎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儿什么。
    下意识的先一皱眉，陈谨随即就反应了过来，《火星情报局》这种节目现在是频道里两个王牌节目之一了，哪怕是郑耀国想这么做，估计刘子义拼了老命也不会同意。
    一时之间不知道郑耀国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只能含糊的说：“影响肯定是有的，赞助和广告合约上费用肯定会大幅度的下滑，不过……应该还是比一般的节目要高不少。”
    郑耀国看了他半响，终于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坦诚，那你先去忙，今天的谈话希望你能保密。”
    懵逼的来，懵逼的走，只带走了一颗懵逼果。
    房间里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郑耀国终于严肃了起来，扭头问着严科：“你怎么看。”
    “这三个人说法都差不多，其实咱们心里也清楚，只不过地方上的卫视干得比较多，我们台里还从来没这个先例。”
    郑耀国摇摇头，说：“你们频道可是咱们台的主力军，今天请你过来是希望你畅所欲言的，咱们三个就别藏着掖着了。”
    严科笑着把茶杯放在桌上，想了想收起了笑容，沉吟道：“可以试一试，但是步子不能迈得太大，先得问问他们三个有没有兴趣，我看就周一到周五找个档期，竞争上岗嘛。”
    郑耀国又扭头问刘子义：“你的地盘儿你做主，你觉得呢？”
    刘子义脸上纠结的不行，跟割肉一样的难受，先就是埋怨道：“这么一来频道里对他们还有威信吗，到时候看到好处了都吵吵起来，不就一锅粥了嘛。”
    摊着手，很明显是对商量的事情有抵触的情绪。
    “改革，势在必行。”郑耀国定下了调子，对刘子义用严肃的语气说：“台里开会的时候你也在，付台已经批准了试行，你要是有意见的话你拿出来成绩，前三个月就萎缩了一成半的广告收入，你能补起来我帮你去说。”
    刘子义懵了，你让我补起来，那不是几十块钱，那特么是几个亿！
    严科跟个和事佬一样插了句话：“老刘，都是为了把成绩搞起来嘛，试一下又不伤筋动骨，要不咱们试完再看？”
    刘子义悻悻的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了，不过试点放在综艺频道多少有点儿不满意，只不过综合频道同样要拿出一个档期出来做试点，他这才住了嘴。
    “那你回去安排，你们商量一下列出一个章程出来，不管怎么样，三个月之内必须上马，要不到时候我来当你们频道总监。”
    刘子义这下有点儿着急了，郑耀国给了个期限，说着好听可不好糊弄，自己虽然也是副台，可那是级别不是实职，跟着郑耀国差着距离呢。
    陈谨离开郑耀国的办公室就回了频道，绕了个圈敲了徐志新的门。
    刘斌开门后笑了笑就出去了，陈谨看着茶几上泡好的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徐志新都已经猜死了自己肯定得过来，跟肚子里的毛毛虫一样。
    “懵着呢，边喝茶边说。”徐志新压根就没起身，戴着眼镜一边写写画画，一边头也不抬的说着。
    “领导你知道诸葛亮吗？”陈谨看着泡好的茶直摇头。
    顿一下，徐志新笑道：“知道拍马屁了啊，我也就是灵机一动，不算老谋深算。”
    陈谨撇撇嘴，还是说了出来：“我意思是说诸葛亮是累死的。”

 第149章 不速之客

    《火星情报局》的持续火爆已经在网络上引发了各种的讨论，关于这档突然崛起的另类节目褒贬不一，不仅仅是在官微下人气火爆，各种建议和吐槽盖着各种高楼，就连其他网站的讨论区也充斥着火星的各种话题。
    至于说吐槽的，除了广告这个硬伤，当然说了也没用，其他最受诟病的是有些消音的段子和似乎用力过猛的表演，至于说节目里的嘉宾们，从王宪徐秀秀一直到孙迪徐慧慧，没有一个不被吐槽的。
    似乎每个人都能找出缺陷来被诟病，有些人嫌弃王宪太过正经笑料不足，有些人嫌弃徐秀秀只会当花瓶，台词不多也不会讲段子，还有人嫌弃新加入的特工孙迪和徐慧慧，一个丑一个更丑。
    总之，毁誉参半的评论着节目里的一切，但是骂的人继续骂，骂完了还是接着看，一边看一边在微博上继续吐槽。
    每一次圈内人看着微博上大批人怒斥着节目里的各种细节都挺开心，有一种这个节目马上就要毁掉了的感觉，可一期一期又一期，第三期的收视率不出意外的破了6％。
    都有点不理解，你们一边骂还一边看不是特么有病吗？
    这个问题困扰着很多电视圈里的导演策划和编剧，尤其是制片人，以前的节目就害怕被观众吐槽表达不满，骂的狠了就必须要变。
    不喜欢某个嘉宾？换！
    不喜欢某个小游戏？改！
    但是收视率还是持续的下滑，可《火星情报局》就敢不听，你越骂他还越来劲，看了一期说广告有点多，结果第二期人家直接让你把有点两个字都省了，只剩下了多。
    你吐槽说徐秀秀台词不多只是花瓶？下一期徐秀秀的台词就更少了，不过打扮的是更漂亮了，我就要一直花瓶到底。
    前边儿两期还有很多人开帖子讨论，为什么观众席上都是帅哥美女，偏偏就是孙迪和徐慧慧两个这么不好看的中极特工台词互动最多，直接质疑是不是有内幕什么的。
    第三期好了，两个人都直接上了高级特工，现在观众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栏目组怎么越骂越对着干，你就不怕我们不看了？
    圈里人也都是这么想，第三期之前关于火星要垮的帖子有点儿泛滥的感觉，剖析着这个节目各种黑料和看不下去的吐槽，然后第三期播出之后，变成了大型鞭尸广场。
    直到一个只有一句话的回复，在官微下获得了过十万的赞直接顶到了精华。
    “我评价娱乐的唯一标准，能不能让人一直笑，累了一天了，回家想放松，仅此而已。”
    简直就是一语中的，节目不管怎么做，收视率最后靠的还是节目的质量来说话，火星这种持续不停的各种包袱总是让人哈哈大笑，密集的笑点一个接一个都不带停的，大家本来上班就已经累了一天了，开心点不好吗？
    第三期收视率6．112％成为了综艺类节目这个星期的第二名，《生活大爆炸》上一期被火星给踩了一脚有点儿着急，赶着录制了一期插播了出来，娱乐圈里天王级别的人物就来了四个。
    险些破了7，尽管在陈谨看来很不能理解《生活大爆炸》的做法，这种录制的投资根本就赚不到多少钱，四个天王的出场费是多少，还有七八个一线二线的明星，加起来这一期的出场费都超过火星一季了。
    周六陈谨加班，主要是给姜胖子和赵晓峰顶班，那俩货据说是跟蓝星可乐谈的不错，双休的时候劲头都大得很，跟着蓝星可乐的团队一起跑了，陈谨只能是帮着他们俩占坑。
    双休加班也没个准点，属于是能混能溜的一种属性，陈谨坐在椅子上敲了半天的火星后续的规划方案，这会儿正端着茶杯蹲在椅子上。
    坐的屁股都疼了，蹲着就还舒服多了。
    黄雪松鬼头鬼脑的将脑袋伸了进来，然后就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陈哥，有个妞找你。”
    翻了翻白眼，陈谨砸砸嘴，刚才从姜胖子的办公室偷的茶叶不是很好喝，怎么一股子茶沫子，吐了一口茶渣到垃圾桶，继续端着茶杯看着笔记本，压根就不想理他。
    “真有个妞找你，你不出去见见？”黄雪松忍不住走了进来。
    陈谨冷笑一声，说：“真有的话你早就陪着人家进来了。”
    被说中了心思黄雪松也不恼，笑呵呵的坐在陈谨对面，姜胖子的办公室是跟赵晓峰合用的一间，陈谨这间比较小，除了王新月有时候来帮着收拾一下，基本上来的只有黄雪松，跟自己家一样。
    一杯茶刚冲好，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声，一个人抬头一个人回头，只见到门口站着一个打扮精致的二十多岁的女人笑看着里面。
    黄雪松有点儿傻眼，刚才自己真的是在开玩笑来着，不是要召唤谁，要有这种能力他还能在这呆着？
    “怎么，不请我坐坐？”女人笑了笑，倒是很大方的先开口。
    黄雪松连忙把茶杯端起来，人家不管是谁来找他，自己呆在这里都不合适了，让出了座位拿着茶杯就出了门，一瞬间眼睛里就没了光，人光长得帅有毛用。
    陈谨脸上有点愕然，他当然能认出就是前两天电梯里的那位，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只是错愕了那么一瞬间，连忙转换成坐姿然后再到站姿，点着头说：“您找我？有事？”
    女人自顾自的走了进来，她能听懂陈谨话里的意思，这就压根没打算请自己坐下的意思，忍不住摇头嘲讽：“陈谨你还真的是能装啊，是不是现在成了名人了，眼界高了看不起人了？”
    “我？……眼界高？”陈谨放下了茶杯，苦笑着问她：“不是，我是真对你没什么印象了，你自我介绍介绍，让我开开眼？”
    五分钟后，刘璇冷笑着说：“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眼高于顶了，就算当年在学校我老批评你，也不至于我来你这了，坐不坐茶不茶的。”
    语气幽怨，略带感怀，将陈谨对自己的种种伤害化成了一句很深的感叹。
    保持着一种姿势听完了五分钟的陈谨眨着眼，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我当时连自己有没有爹都不知道，我特瞄的知道你是哪颗葱？
    嗯啊啊的，陈谨只能转换到了正题：“那么，老同学你来找我有事？”
    刘璇忍不住摇头笑了起来，盯着他说：“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
    不等陈谨开口，将一个请柬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陈谨的面前：“咱们华洲传媒大学同学聚会定在明天，你又退了同学群，我是来专门给你送请柬的。”
    陈谨没看，盯着请柬的封面瞅了一眼，笑笑说：“不好意思啊，我没空。”

 第150章 哼哼怪上线

    陈谨接到徐秀秀电话的时候正在跟高媛打太极，碰上个自己没印象的同学，不但力邀自己参加同学聚会，还捎带着私活，打听着能不能卖个面子让自己表妹在节目里露个脸。
    陈谨想了半天还偷偷用手机查了一下子，才知道她表妹是何方人士。
    委婉的拒绝，不太委婉的拒绝，终于逼得他只能直接拒绝，她表妹要是来的话，节目组原本就已经被徐慧慧和孙迪拉低的颜值，那就彻底没救了。
    也恰好徐秀秀的电话打了过来，高媛倒也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不满归不满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任何的表情。
    下楼，停车场的徐秀秀正在车里发呆，当陈谨拉开车门的时候，能明显的看见徐秀秀的眼睛亮了一下。
    “我今天回家闲的没事，做了些汤你看看味道怎么样。”
    徐秀秀说的时候一直看着面前的方向盘，然后又幡然醒悟道：“我忘了你还还在上班，现在还没下班。”
    陈谨点点头，说：“没事，今天周六没有领导在，可以翘班。”
    徐秀秀扭过头跟陈谨眼神确定了一下，眉角一下子就舒展开了，抿了抿嘴就打响了车。
    “上次红姐不说你微博要做个个人视频吗，我想了个主意，要不你就来个古装风的打扮，然后唱首什么歌都行，画面感强一些就好了。”
    徐秀秀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一声，接着又问他：“不是说你给一首小歌吗，是不是就是给这个视频配的？”
    “不是啊。”陈谨左手顺着就摸到了档位上，自然顺畅没有痕迹，笑道：“那首小歌你们是两个人唱的，找个时间你写下来。”
    徐秀秀方向盘一个左打，在轿跑快要进入直路的时候拐到了左转道，看着被甩的有点儿懵的陈谨忍不住一笑，扭回头说：“先写歌。”
    意思就是汤没了，不管是什么汤，反正喝不到了。
    当然是回到了徐秀秀的工作室，红姐和李晓静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这几天都陪着徐秀秀在外边，也是几天没回来了，看到急急出去的徐秀秀正要诧异，眼睛瞥到后边儿跟着的陈谨就了然了。
    红姐灵感一动，站起来笑道：“陈老师是不是有歌了？”
    陈谨摇摇头，感慨红姐真的是天生的经纪人，有歌的时候就是陈老师，没歌的时候那都是叫小陈的。
    徐秀秀有点儿着急，她现在虽然暂时不着急新歌的事情，但是一个歌手能有歌总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忍不住拽了陈谨一下，拉着他就进了练歌房。
    哼哼怪上线了，哼哼怪又要抄作业了。
    陈谨摆好了姿势正要哼哼的时候，徐秀秀放下手里的笔拦了一下，仰着下巴看着他小声问：“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唱一遍好不好？”
    陈谨唱歌是很放不开的，歌手这个行业他接触过但就是没这个细胞，但是徐秀秀依然鼓励道：“你上次不是唱过一回吗，其实我觉得唱得不是那么难听。”
    不是那么难听这个评价已经不错了，按照徐秀秀的性格，难听的话肯定就直接说难听了，陈谨想了想，就点了点头，因为这首歌调子不高也挺慢的，自己还算能唱出来。
    再一次摆好了姿势，陈谨酝酿了一下要开口的时候，徐秀秀又拦了一下，这下陈谨被彻底打败了，苦着脸说：“又有啥事？我这好不容易有点儿感情了。”
    “这首歌你觉得好不好听？好听的话我就不想跟何琼玉一起唱了。”
    徐秀秀不知道哪根筋抽抽了，这马上不就要唱了吗，你听不完不就知道了？
    陈谨也是无语了一会，但很明智的没有跟徐秀秀讲道理，他能保证自己肯定能讲赢，但也能保证最后自己肯定还是输。
    “我觉得是很好听的，一首你演唱会上用，还有一首你拍视频用。”
    徐秀秀终于清醒了过来，也摆着姿势做出粉丝听歌的样子，示意陈谨可以开始表演了。
    打了个岔之后陈谨泄了气，又酝酿了一会，用五音不全的嗓子低声唱了起来演唱会的那首：“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徐秀秀原本仰着的头僵硬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比刚才还要大一些，并没有刻意的避开陈谨盯着自己的视线，而是很直接的跟陈谨对视着。
    陈谨也不在乎，继续唱着：
    “时间累积这盛夏的果实，回忆里寂寞的香气，我要试着离开你不要再想你……”
    “你曾说过会永远爱我，也许承诺不过因为没把握，别用沉默再去……”
    一首经典的不能再经典的老歌，有些词陈谨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自编自造的改变了一下。
    唱完之后，他看着徐秀秀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徐秀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咬着铅笔了，嘴唇上的口红都磨得铅笔杆子上全是红色，陈谨唱歌的时候她有些走神，不是因为歌不好听，而是这首歌的歌词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听到陈谨的话迟疑了一下，又连忙回道：“好……挺好的。”
    “那我一边哼你一边写谱？”陈谨笑着问她。
    徐秀秀稳了稳心神，没动弹的看着他说：“不是还有一首吗，你把那首唱一遍好不好，这首……我不想跟何琼玉一起唱。”
    旋律来说徐秀秀很喜欢这种懒洋洋的慢歌，跟她的性子也有些匹配，她自己想一个人唱，所以得看看下一首歌的质量怎么样，要是没有这首好的话，这首歌自己就单独用了。
    陈谨刚唱完了一首，相当于歌手们说的开了嗓一样，这时候也不需要再酝酿什么感情之类的，喝了口水就继续唱了起来。
    “春天的风能否吹来夏天的雨，秋天的月，能否照亮冬天的雪……”
    “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
    “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可能我还没遇见那个他……”
    陈谨唱完，发现徐秀秀一直都没有动静，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眼都不眨一下。
    “没睡着，在想事儿呢。”徐秀秀终于动了动，撅了一下嘴。
    “想那么多干嘛？”
    陈谨看着她一直都在蹙眉，感觉到了她的不高兴，这种不高兴并不是针对自己，而是说一个歌手对于被一个外行灭了一次又一次带来的打击，徐秀秀是很想自己写出一首传唱歌曲的，这一直是她的一个目标。
    只不过，被陈谨生生碾碎了。
    怎么比喻呢，就好像是陈谨交了一个女朋友教他写节目策划是一样的，做过爆款的节目却被女朋友一个一个现象级给整不会了，放在自己身上，估计也是要开始怀疑人生。

 第151章 天后了

    晚饭是在工作室叫的外卖，只不过多了一个来蹭饭的人。
    李士烽乐呵的跑了过来，刚才就已经来了一趟，准备想着是跟徐秀秀商量一些事，何琼玉的演唱会上他也有两首歌客串，这回的演唱会嘉宾基本都是歌坛的天王天后。
    不过来的时候是带着礼物过来的，没有什么包装，就只是一个玉摆件，李士烽很是喜欢这些小东西，上次徐秀秀准备顺一个回来拦着没让，这回倒是主动送过来了。
    看到陈谨就笑：“你们俩刚才在练歌房是不是商量跟谁挖坑？”
    这个货已经有心理阴影了，不过又很喜欢看见别人跳坑，可往往到了最后自己还是进了坑里，现在给陈谨的感觉就是他已经习惯了，呆在坑底都懒得往上爬了。
    陈谨都想问他一句，有一天你要是真的被坑死了，你的棺材是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看着李士烽手里的礼物，几个人都是都没有别的想法，从《荒野求生》一直到现在的《火星情报局》，其实有不少粉丝和小报都把他跟徐秀秀扯在一起，但是圈里人其实都知道，李士烽很早就隐婚了。
    夫妻关系很和谐，这个和谐当然不是生理上的和谐，而是感情真的很不错，圈里面的口碑其实还是很不错的，指的当然是在跟其他人的关系上。
    所以陈谨就没回他的话，而是指着礼物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这句话充分的暴露出了陈谨大大咧咧各种作的背后，隐藏的陈年老醋的属性，没事献殷勤你有病啊，不过年不过节的，拿着价值不菲—当然是对于陈谨的身家—你想干嘛？
    李士烽一呆，随口回道：“我们行业的事儿你少插手。”
    徐秀秀倒是没多想，两个人这些年不知道多熟悉了，接过玉摆件还挺高兴的，回了一句谢谢还真就收下了。
    陈谨还没问出来愿意，李士烽反而主动讲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边儿上的陈谨笑道：“我说你们栏目组太没人情味了，今天徐梦瑶正式变身天后的日子，你们就没什么表示？”
    嗯……？
    陈谨眨巴了两下，扭头跟徐秀秀求证实：“评级下来啦？”
    评级确实是下来了，在这个大家都彻底脱去了春装只穿着t恤配着衬衣的时节里，徐秀秀不出所料的成为了歌坛七位大佬之一，只不过这一次舆论并没有多大的惊奇，都认为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
    去年的时候跟李士烽较着劲，倒是各大媒体狠狠的操作了一番，这一次司贵超自己把自己给作没了，除了徐秀秀其他人都差的太远，板上钉钉的事情媒体兴趣都不大。
    不过总是值得庆幸的。
    陈谨摸摸头，犹豫着说：“要不……晚饭我请……还是不请？”
    “不对呀，你还真请客？”李士烽看了看陈谨又看看笑而不语的徐秀秀，调侃道：“你该不是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谨气的不理他，红姐跟李晓静只当是没看见，只有徐秀秀笑着说：“你请呗，晚上请我们吃什么？”
    “吃鸭子。”陈谨埋着头恨恨的说：“吃不到天鹅还不许我吃鸭子了。”
    吃饭倒是挺快的，李士烽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呆太久，只不过走的时候很疑惑陈谨为什么没一起，栏目组现在加班都这么拼命了？
    他还是没往其他关系上去想，因为这个事儿确实是太扯淡了。
    红姐倒是先吃完，出去倒茶的时候看了一眼开着门的练歌室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她看见了小茶几上放着的几张谱子，涌起了无尽的好奇心。
    徐秀秀的歌现在都还挂在热播榜的前十呢，虽说已经是到了天后的位置，但是能持续的有好歌出来，这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上面的歌词都已经写完了，给红姐的感觉是歌词其实不算是顶尖的那种，做了这么些年的经纪人，什么歌的词好她也能看出来，只是觉得是不是有点儿悲。
    曲子也只是写了一丁点，红姐不会看五线谱也哼不出来，不过对于陈谨歌曲的质量是一点儿都不担心的，徐秀秀能被公司搁置之下再次的翻红，因为什么她是最清楚的。
    红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刚见到陈谨的时候，总是觉得徐秀秀的眼光跟渣一样，结果现在才发现眼光渣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能做节目能写歌，脾气也好也恩爱，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我也愿意给他生猴子。
    嗯……还是要跟秀秀说一声，男人还是盯紧点比较好，因为他们都是属甘蔗的，开始嚼着甜，嚼完之后都是渣。
    晚上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大概的旋律记下来之后，徐秀秀就开口要回家了。
    这让陈谨很是意外，以前的时候徐秀秀大多数都是不写完绝不回去的，哪怕是写到凌晨一点儿瞌睡都没有，但是今天她主动要走了。
    只是红姐拦了一句，拦着陈谨问了一句：“秀秀微博的视频……”
    沉吟了一下，陈谨回道：“过几天我们有个场子要拍广告，我这两天琢磨琢磨，到时候就在摄影棚里拍，什么都是现成的。”
    红姐多了一句嘴，居然跟陈谨说了一声谢谢，在她看来徐秀秀红了火了身价也高了，自己的收入和名气也都跟以前不一样。
    但是陈谨摆摆手，很随意的说：“嗨，都是自己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
    徐秀秀率先进了电梯，回过身的时候才努力把咧着的笑脸重新变得如常，有时候女人感性的地方其实很简单，也许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摸了一路的小手，回到家后洗完澡时间也才不到九点，徐秀秀又一次坐在了沙发上看起来兔子成精的动画片，陈谨的手机不停的响着，没多想的徐秀秀走到卫生间的门口问了一句。
    “你手机中毒了还是怎么的，微信一个连一个，都已经三十多条了。”徐秀秀怕有什么急事。
    陈谨关了水也不方便出去，听着外边的微信声音确实一条连一条，连忙喊着说：“你帮我看看谁发的，密码六到九。”
    嗯了一声，徐秀秀打开手机搂了一眼，回道：“徐志新让你后天早点儿去单位，说有事跟你说。”
    三十多条微信，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也不知道徐志新怎么发的，一个字一发也不够啊，陈谨哦了一声又打开了花洒继续洗澡。
    刚要关上手机，徐秀秀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解锁的手机发了半天呆，其他的都没看只是看了一眼相册，果然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陈谨的相册很简单，大都是一些资料拍照什么的，只有一个视频显得很突兀的放在相册里，徐秀秀点开了之后对话清晰的传进了耳朵，虽然画面上看不见是谁，可猜也猜得到。
    某个山谷，某一群人，一些嘴花花的人说着自己，随后陈谨站了出来。
    陈谨洗完澡出来给徐志新回着微信，其实徐志新也就只是发了一条，剩下的都是群里的消息，陈谨跟姜胖子几个人有个小群。
    十点多，徐秀秀准备休息了，关上电视跟陈谨准备各自回房，绕过了沙发走到陈谨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给拉住了，慢慢的对着嘴亲了一口，徐秀秀有些僵硬，但是没躲。

 第152章 承包

    陈谨敲门进办公室之后就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以前徐志新都是很热情的跟自己打着招呼，有时候甚至会主动泡个茶跟自己品一下，然后一味的说自己茶叶怎么好，陈谨也会故意扯淡反驳几句。
    但是今天的徐志新能看得出是有些话憋不住但又不得不憋住的感觉，刘斌泡好茶之后静静的走了出去带上了门，徐志新一杯茶都喝完了，还一个字都没讲。
    陈谨也会憋着，结果就是两个人默默的将茶叶都喝得没了味道，徐志新还没吭声。
    终于在换茶叶的时候徐志新开了口，特别严肃的样子跟陈谨问道：“你认为零点档现在的广告收入合适吗？”
    陈谨有些意外居然是这个话题，心里隐约有了一些感觉，但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
    沉吟了一会，还是实话实说：“频道里零点档的冠名一个都没有，赞助商好像也就三四个，其他卫视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都在赔本赚吆喝。”
    事实就是如此，哪怕是蓝星电视中心这么个庞然大物，零点到一点的档期几乎无人问津，仅有的几个小赞助还是打包捆绑销售，《火星情报局》就被捆着一档周一的零点档一起卖了出去。
    这都是没办法的办法，零点以后的观众确实没什么人，愿意熬夜的都是在玩游戏，谁会盯着看电视？
    唯一的例外只有体育频道，但愿意看体育频道的那些个观众压根就不会转台，都是奔着直播去的，越是晚冠名和赞助越是高，要是零点档是体育频道徐志新压根就不找他谈了。
    徐志新埋头笑了笑，还是说了出来：“本来我是想挡着让你做好周五黄金档就行了，不过上边儿点名要你和另外两个制片参加，所以先给你通个气。”
    陈谨没做声，但是上次跟郑台谈过之后，心里早就隐约有了某种预感。
    “台里要改革，从综合频道和综艺频道进行试点，咱们频道要把零点档拿出来，实行盈亏自负，换句话说就是能承包了，说说你的想法。”徐志新索性一口气说完。
    陈谨眨眨眼，面无表情的问：“承包零点档？还有人争？”
    徐志新松了口气，爽朗的笑道：“我也觉得不靠谱，都没人来赞助谁愿意承包，低价倒是能请来广告，可给的广告时段就那么几分钟，顶啥用。”
    广告收入要是降价肯定有人愿意买，不过还得算算承包费，台里的会计们可都不是善茬子，能给你算的死死的。
    陈谨搓了搓脸，早上起来的有点儿早，天气变暖了每天都想睡个回笼觉。
    一杯茶剩下的一点儿全倒进了肚子里，陈谨很肯定的说：“我想承包。”
    徐志新刚点上一根烟，举着烟的手停在嘴边愣是没塞进去，足足楞了好几秒才把烟放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都消失了。
    直到看出来陈谨确实挺认真的，不由得劝道：“零点档一直都是亏损，你不能仗着你女朋友有钱就随便霍霍，这是败家！”
    作为徐志新来说当然不想陈谨去承包什么零点档，要是这样的话，下边的后续节目陈谨估计就没什么精力了，于公于私徐志新都不想。
    陈谨笑笑，再一次肯定的说：“我想承包。”
    ……
    回到办公室后陈谨面无表情的坐在椅子上，不能说是跟徐志新不欢而散，只是能看得出徐志新确实有些不满意陈谨执拗的性子。
    黄雪松探头看了看，进来了半只脚又缩了回去，陈谨是装的还是真的心情不好他能看出来，小白脸不想这个时候找骂。
    姜胖子就没有这个觉悟。
    “明天拍摄，场地和器材都租好了，你不说你媳妇也要拍视频吗，安排谁先拍？”
    姜胖子将口香糖丢了一块在陈谨的面前，也不管他到底是拧着脸还是舔着脸，拉着椅子就坐了下去，一边嚼着一边问他：“老子又没招惹你，板着脸给谁看？便秘你不能怪蓝星没引力？”
    陈谨烦他，摸出电话打给了徐秀秀：“你说的那个演唱会什么时候开始……哦，你给我准备票了……没什么，想放松放松。”
    姜胖子想了想，最近在华洲开演唱会的好像就一个人，连忙拍了拍桌子：“加一张，我也想放松。”
    陈谨没说不过徐秀秀听到了，笑笑说：“我帮你要了五张票你送人，我这儿有人一会再说。”
    姜胖子眼巴巴的看着陈谨挂了电话，气的脸都挤到了一起：“你属驴的啊你，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找你媳妇要张票丢你脸了？”
    “台里要改革了，零点档会拿出来承包。”
    陈谨说的风轻云淡，姜胖子听的五雷轰顶。
    脑子里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姜胖子这才小心的问他：“你想承包？”
    “我答应了，就看过几天台里怎么说，三个制片儿竞价上岗，这几天台里还在算费用。”
    费用当然指的就是承包的费用，太低了会被说三道四的，太高了又没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这就相当于一种另类的制播分离一样，台里只管旱涝保收就行，能赚是你的本事，亏钱了你也别当我面儿骂娘。
    两个人各自都想着自己的心思，承包当然都想承包，主要是档期实在是亏钱的档期，这个事诱惑大风险更大，一不小心就得掉在坑里。
    过了两分钟，赵晓峰寻了过来商量明天拍摄的问题，姜胖子和陈谨必须有一个人留在栏目组盯着，就为了这事儿找了过来。
    然后办公室里就变成了三个沉默的男人。
    又过了几分钟，黄雪松犹豫着明天到底怎么安排，他倒是找了几个认识的摄像过去帮忙，主机肯定还是他自己掌机，然后一桌四个人叼着烟忧郁的看着窗外，如果不是烟太大的话，张玲已经在外边儿寻思了半天了。
    “我要想拿死工资就呆在华州卫视了，起码还有个编制。”姜胖子抽完一根给其他人说了自己的想法，手里虽然没什么钱，可他兄弟媳妇有钱啊。
    再说了，明天的拍摄华洲调料集团给的费用可不低，一人能分好几万，再加上自己的存款或者借点儿，姜胖子考虑再三想入一股。
    赵晓峰倒是无所谓，这个年纪他已经完成了所有的人生大事，老人已经送上了山，小孩也结婚买了房，手头上倒是有些存款。
    想了想，赵晓峰笑道：“这不还早呢吗？真要能承包了……我入一股，在电视台干了半辈子了，还没承包过呢。”
    黄雪松犹犹豫豫的举了手，尽管没人理他，还是小心的问：“那个……技术入股行不？”
    还是没人理他，都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第153章 从极简到极繁

    陈谨给蓝星可乐的广告策划其实很简单，娱乐圈的明星既然都被对手签了长约，那就换个方向进行饱和攻击，我签体坛明星行不行？
    他知道以前的可乐两兄弟对于体育明星尤其是足球有多疯狂，那是能签尽签的一种态度，在被徐秀秀提醒了一句之后，转而将这个想法写进了自己的策划里。
    几十个蓝星豪门的球星聚集在华洲，声势不可谓不大，要一起拍广告的消息也就随着球星的到来散播了出去，只是星海可乐多少没当回事，球星那么多你怎么拍广告，每个人才能分到多少镜头？
    理念不一样，星海可乐自然不知道陈谨的策划案有多疯狂。
    仅仅是广告的拍摄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周二到周三整整两天，黄雪松都没怎么合眼，包括赵晓峰也是一样，看着两天挣得钱不老少了，人可是真辛苦。
    徐秀秀的拍摄接憧而至，如果是公司里都有专门的摄影团队，现在开了私人的工作室，陈谨只能搭着一起拍，还好徐秀秀这一条比较简单，两个小时就能完工。
    刚拍完，红姐转了二十万的现款到了陈谨的账上，这个钱陈谨得收，一票人忙活了半上午呢，器材和场地都是租的，其他人也得分点儿辛苦钱。
    和蓝星可乐相比的话，只是一个零头，这一次的拍摄从陈谨的策划创意，到签约球星所产生的费用，最后到拍摄的费用一起，蓝星可乐的投资超过了几个亿，绝大部分都是球星代言的费用。
    陈谨的收入也不少，拍摄的钱陈谨没要一分，主要是广告创意这一块蓝星可乐太敞亮了，陈谨现在手头上的钱可以豪横的……买下徐秀秀一个房间。
    后期的制作和广告的投放都没他们什么事，拍完之后周五拍摄《火星情报局》之间有一天的空档，赵晓峰和姜胖子黄雪松三个人蒙头睡了一天，终于是缓了过来。
    蓝星可乐的广告投放至少需要一个月，剪辑的片段实在是有点儿多，但是徐秀秀的微博视频没那么多的顾忌，几天的时间就能制作好。
    而就在微博放出视频的这一晚，陈谨开始休假了。
    忙碌过后，陈谨给姜胖子几人五张演唱会的门票，徐秀秀帮着何琼玉演唱会上做嘉宾，拿几张友情票还算简单，只是红姐和李晓静可能是看的多了，对这种演唱会兴趣不大，几张票都给了陈谨。
    位置也很好，大约在前十排左右的地方，陈谨跟黄雪松坐一边儿，赵晓峰的票送给了王新月，他嫌这里闹腾不想来，三个人从演唱会没开始就不停的看着中间，尤其是陈谨，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渴不渴，我这里还有酸奶和饮料呢。”
    姜胖子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偷偷瞥了一眼身边儿，张玲见他不喝又拿出了一根香蕉：“要不吃根香蕉，我袋子里还有两个苹果。”
    连续关切的问了好几句，姜胖子从最初的不适应慢慢的变成了显摆，尤其是陈谨把头撇到了另一边，觉得扬眉吐气的姜胖子慢慢来劲了。
    黄雪松张着嘴无声的吐槽着，陈谨不会唇语也能明显的看懂他说的那几个字，虽然不是什么好词，但确实挺应景的，这对狗男女。
    不知道张玲是听了哪位高人的指点，这段时间对姜胖子简直是无微不至，栏目组每个人每天都吃着齁甜的狗粮，用小白脸的吐槽来说，就张玲这种态度，失身只在姜胖子一念之间。
    不过还好，姜胖子总算还是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过时间慢慢往前走，这孙子什么时候跳进坑里真就不好说了。
    这位大姐可真不是傻白甜，吃了这么久的憋屈，如果姜胖子落入了她的魔掌，但凡被占了便宜，指不定以后怎么折腾。
    演唱会劲爆的音乐开始舞动，何琼玉三十多岁保养的跟二十多没什么区别，跳出来之后立刻就引爆了全场，陈谨也不大适应这种爆裂的场面，要不是等徐秀秀演出完一起走，这场演唱会他真不一定来。
    就在演唱会开始后半个多小时，微博徐秀秀的主页上放出了好几个月都没发过的个人视频，刚开始只是徐秀秀的脑残粉们点击观看，随后，不多的时间里迅速的蔓延了出去。
    视频挂上去之后最先发现的，当然是时刻关注徐秀秀微博的死粉，但所有人都没当回事，因为徐秀秀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微博的各种预告和广告，多数是电视节目的广告，实在是有点儿太多了。
    平常能发几张日常的美图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所以这个视频既没有介绍也没有预告，突兀的制作好之后就发了出来，徐秀秀的官微这么不走心，点开的粉丝也没抱多大的期望。
    何琼玉的演唱会徐秀秀是作为第一个嘉宾出场，主要是徐秀秀不太喜欢熬夜，也就是这回在陈谨的节目录制熬了几次了，所以何琼玉也把她安排在了第一次休息的时候出场。
    随着华洲体育场的探灯和舞台灯尽数的熄灭，一分多钟后舞台后方的大屏幕再亮起的时候，连陈谨都下意识的瞳孔膨胀了起来，徐秀秀是很拒绝各种夸张的服饰和性感装饰的，但今天选择的服装……也足够吸睛了。
    白色衬衣配上牛仔短裙，脚上一双普通的帆布鞋，长发也没有做什么造型出来，就直接在脑后绑成了高马尾，也许是无意也许是故意为之，男人们看惯了各种华丽和性感的装饰，今天却直接被徐秀秀这身最简单的服饰给破防了。
    微博上的视频点开后的第一眼，足以让所有人都呆滞了一下，徐秀秀穿着古风古色的白色汉服举着一把粉色油纸伞，画面足够的近也足够的清晰，这跟日常的那些拍摄明显不一样，这肯定是大摄影机带来的特殊效果。
    衣服足够华丽和繁琐，和徐秀秀的颜值交相呼应，也说不清是谁衬托了谁。
    镜头从徐秀秀纤毫毕现精致的脸上慢慢的拉开，随着漂亮的汉服和粉红色油纸伞的出现，画面一下子从精致到了唯美，这时候音乐的前奏依然没有响起，直到镜头再一次的拉伸开，背景出现了楚州水乡的古色庭院。
    淅淅沥沥的小雨显得既清晰又诱人，简直就跟展开了一幅画卷一样，随着雨声慢慢的小了下去，第一个钢琴的音符响了起来，随后慢慢的响起了第二个和第三个音符……
    何琼玉演唱会的舞台交给了徐秀秀，整场的荧光棒和粉丝牌将这里打扮的犹如星空，徐秀秀举起话筒吐出了第一句歌词，随后整场的观众慢慢的鸦雀无声的安静了下来。
    “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不再见你你才会把我记起……”

 第154章 故事的事故

    陈谨再一次的低估了，上一次是午夜档选择节目的时候，有些急于求成的心态之下，火星这档节目拿出来似乎是使劲使大了的感觉。
    看着舞台上的徐秀秀以及鸦雀无声的满场观众，陈谨再一次的怀疑起了自己的眼光，这一回是不是又使劲使大了？
    第一段的副歌刚刚结束，随着场内雷鸣般的掌声和呐喊声，何琼玉的演唱会在徐秀秀这一段居然也到了一个高潮，气氛因为这首歌被彻底的给调动了起来。
    张玲也有些呆傻的看着舞台，在栏目组里她跟徐秀秀接触的不是很多，到底也是见过很多次了，但今晚还是喃喃的感叹了一句：“这以后还不知道便宜哪个……”
    姜胖子从张玲一开口就警觉了起来，眼看着她要嘴花花了，忍不住打断了她嘴里最后的也不知道几个字，好险没酿成事故。
    只不过事故到了自己的身上，张玲直勾勾的盯着姜胖子，女人的第六感是挺灵的，只是这回灵错了人，觉得姜胖子是不是有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看了半天姜胖子也不扭头，正好徐秀秀又一次开始了演唱，张玲忍不住小声问他：“你就不打算解释解释？”
    这能怎么解释？
    姜胖子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台上侧过头说：“我其实是个哑巴，平时说话都是伪装的。”
    张玲没接茬，只是沉思了起来，想着姜胖子跳坑之后该怎么弄死他。
    随着音符的响起，穿着挑选了很多次才确定下来的汉服，徐秀秀嘴唇微启的唱出了这首没有任何下载和收费限制的《可能否》。
    跟《盛夏的果实》歌词不同，这首词一开始就将人带入了四季，从春花走过秋月，再从夏雨忘回了冬雪，给所有人一边听歌一边脑补画面的一种感觉。
    小清新的一种感觉，充满了平淡与忧伤的意境，搭配着徐秀秀略带伤感的穿行在古色古香的回廊里，心头都会不自觉的想什么，比如犯傻和从没死去的想念。
    就在徐秀秀演唱会上鞠躬谢台的时候，听完《可能否》的歌迷们也都已经开始认真的听着第二遍甚至是第三遍，有些脑子活泛的先点了下载收藏，他们怕一会儿会不会就不允许下载了。
    的一整首歌放了出来，也就意味着人家压根就没想靠着这首歌挣钱，不过你也只能欣赏自己听听，要想翻唱或是在舞台演唱，费用还得去跟红姐去谈。
    小视频倒是，比如这首歌里的副歌部分，有些手快的在徐秀秀刚下台的时候，就已经剪辑了出来，不但放到了微信的朋友圈，就连一些短视频的平台也都发了出去。
    可能是有点没想到，比自己手快的人还真的不少，例如舞台上的这首《盛夏的果实》才唱完不到五分钟，一些现场视频也都跟着发了出来。
    陈谨看着手机里的信息笑了笑，拍了拍姜胖子：“你们看，我有点儿事儿先走了。”
    徐秀秀都下了台，陈谨也不大想在这里呆，有时候他跟赵晓峰是一种类型的，就是不大喜欢喧嚣得过分的地方。
    姜胖子点了点头，也是伸手拍了拍陈谨，不过没想到的是陈谨说完就站起了身，搭在他肩上的胳膊被带得有点儿高了，姜胖子的腋下发出了布匹撕裂的声音。
    陈谨一低头，忍着笑说：“我的天，你的衣服又变小了。”
    ……
    《火星情报局》今晚同样是播出，收视率的表现也是特别的稳定，节目这时候已经到了一个节点，以后大概率都会在5％到6％之间晃悠，也许偶尔能破6％的收视率，但是想要再进一步就难了。
    这个收视率已经是很夸张的一种表现了，毕竟很多观众其实也不是很喜欢闹腾的太过的综艺，固定的粉丝群能将节目推到这个位置，已经是有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陈谨也没想着再做出什么改编突破突破，只是每期变换一下节目细节的花样，来推迟观众疲劳期的到来。
    周一上班的时候，一大清早的整个栏目组开周会，布置一周的工作安排等事项，原本不发言的陈谨这次一反常态的说了一些话，主要是节目微调的布置，这些在栏目组成立的时候其实是讲过的。
    策划的案子里有写关于节目后边六期的微调方案，但这是建立在收视率又下降趋势的前提下，所以陈谨的发言让很多人都感到了一些不知所措，有一种不知道为什么的感觉。
    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听懂了，虽然没吭声但是脸色就变了，这就属于是在交代后边的路线，难道后边这个节目陈谨不管了？
    不可能的，现在《火星情报局》的势头非常的强势，新一期的收视率险些又一次破6％的情况下，可以说已经成为了王牌节目，那为什么要交代的这么清楚，跟要做甩手掌柜了一样？
    散会之后刘斌在门口站着，等大家散开之后本想叫住陈谨的，结果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反而是跟更远一些的姜胖子招了招手。
    “领导什么指示？”姜胖子挪过来，走到跟前看着门外除了刘斌之外，还站着三个小伙子。
    脸上微微的有些变化，姜胖子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眼睛在三个人的身上扫了一遍。
    刘斌只当是没看见，挂着笑跟姜胖子说：“频道分来了新同事，你们栏目组加了三个人，你给安排下工作。”
    姜胖子打量了一下刘斌，脑袋往那三个人身上点了点：“刚毕业的还是外边儿来的？”
    三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直愣愣的看着姜胖子，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个组不是很好相处，刘斌听完没说话，脑子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突兀的笑了一声，将姜胖子扭了个方向拍了拍，然后朝几个年轻人做了个手势就自顾自的走了。
    再一次扭回来，姜胖子往刘斌远走的地方看了一眼，好久才收回了目光，又看了看站着没动的三个人，终于还是招了招手：“进来，自己找个地方坐。”
    栏目组的人看着门外发生的故事都没做声，似乎是都想到了什么，眼神都有点儿不对劲的样子。
    三个人找了一圈也没人说话，一边是大门口有几个空位置，栏目组换了办公室以后面积大了很多，空出来的座位也有好几个，但是这三个年轻人估计是不大想坐在门口，冲着角落里的空地方就走了过去。
    王新月正好抱着文档路过，见大家都不做声，看了两眼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句：“那是制片导演和策划开会的地方。”
    三个人有点儿不理解，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再想问的时候王新月已经走远了。
    四周又打量了一遍，终于在窗前看见了一个大烟灰缸，这才知道王新月没说假话，不少人商量事情的时候都喜欢在角落里，一个是不惹人注意，另一个就是靠着窗子能散烟，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只能垂着头还是坐到了门口。
    姜胖子叼着烟瞅着外边儿，冲着抱着笔记本刷微博的陈谨问：“你说总监办这是几个意思？要发节目奖金了派人过来加塞，那这奖金是给他们发还是不发？”
    陈谨没理会，姜胖子等了一会才听见他吸了口凉气，诧异的说：“不就是一个小视频么，怎么这也能火的不要不要的？”

 第155章 悲与喜

    陈谨赶着做完了《火星情报局》的十二期策划案，连带着编剧的活都做完了，包括节目也都录制到了第九期，过几天第六期播出之后，节目规划里就播出了一半了，按照规矩是要发奖金的。
    栏目组的人都挺高兴，按照前边儿五期的收视率和节目的赞助来看，这一回大家都要小发一笔了，最少的也有两三万块的奖金到手，这都相当于几个月的工资了。
    陈谨也跟徐志新请了假，这从过年到现在都没怎么好好休息过，手里攒的假期也不少了，他想休息半个月到处转一转，但是徐志新不批，说是怕有事找不到他，只给了七天。
    陈谨想着这几天徐秀秀反正在楚南那边，也是打算瞅着这个空回一趟家，过年没回去这有假期了得回去一趟。
    再说了，现在终于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怎么也要高调点，回去显摆显摆，老陈的私房钱得还了。
    一大早的陈谨到综合办交了批复的申请表，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收拾东西，姜胖子几个人这回跟着陈谨的私活挣了不少钱，听说陈谨要回家了，大家凑了凑一起买了些礼品，让陈谨给带回去。
    姜胖子和黄雪松陪着在办公室，陈谨收拾完了以后突然想到了一个事，这以后大概率还是要哼歌的，索性这次回去找找学校里有没有音乐专业，跟着学着点乐器。
    想到这个就随口问道：“你们说什么乐器学的比较快又简单的？”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姜胖子说的是口哨，黄雪松稍微好点，建议学口琴。
    陈谨大怒，特么就跟嘴有关系是？
    临走的时候姜胖子还是又问了一遍，关于那三个货一直都没安排，想听听他的意见到底应该怎么办，再就是眼看着就要发奖金了，栏目组的奖金分配方案还没报上去，那三个货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分。
    陈谨也是头疼，这个节骨眼上分不分大家都不好看，一边儿是栏目组的老同事，大家一起辛苦这么些日子，看着节目做起来奖金要到手了，分给那三个人就意味着大家都得少分一点。
    少分不了多少，主要是心里不舒服，要是不分的话那三个人肯定更不舒服，到时候大家拿了奖金欢聚一堂，唯独撇开了这三个，这是在打人脸。
    这回陈谨倒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分来的三个人都是笔杆子，两个策划一个编剧，话说节目都差不多写完了，也不知道分来干嘛。
    想了想，跟姜胖子建议说：“那就意思一下，每人给一千块钱算是发个红包？”
    姜胖子原本估计是一分都不想给的，听了陈谨的话犹豫了一下，点了头答应了下来。
    这边儿陈谨刚赶飞机，刘斌就来到了办公室，看了眼坐在门口打哈欠的三个人眉头就是一皱，进了姜胖子的办公室两个人就唠上了。
    “新员工怎么没安排岗位？坐在门口领导看见了会怎么想？”
    姜胖子跟刘斌熟是熟，但总归是没熟到陈谨那个份，心里对这个安排本来就有点儿不喜，看了眼外边睡眼松醒的三个人，笑着说：“刘秘书，我们栏目组节目都写完了，你说安排这三个人过来干嘛？你还不如换成三个摄像灯光这些技术工过来，我马上就安排下去。”
    刘斌一愣，下意识的问：“这一季的节目都写完了？十二期呢这么快？”
    “你还不知道陈谨那个货么，单身三十年的手速那谁能比，这都已经请假回去相亲去了，说不定以后就会慢下来了。”姜胖子笑呵呵的，瞎话眼都不眨的扔了出去。
    刘斌也是好忽悠，一听姜胖子这话还真的当真了，皱皱眉头问道：“已经分来了，就还是呆在你们组里，你是不是差技术工，要不我再给你调几个过来。”
    还来人？你们是不是看要发奖金了，都特么下山摘桃子来了？
    姜胖子收起了笑脸，点着头道：“行啊，你想分就分呗，不过我有言在先，工资反正都是台里面发，后边儿来的人奖金是一分钱没有，包括那三个。”
    刘斌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进来唠了两句，把三个人的红包都唠没了。
    一千块钱倒是真的不多，有些外勤多的人多开点油票餐费什么的就回来了，但这就跟陈谨想的一样，只是为了糊一下脸面免得难堪。
    刘斌的追问把姜胖子惹恼了，什么时候来我都没问题，卡着发奖金的点儿跟要钱有什么区别？索性就连那三个都不给了。
    等到刘斌走了以后，姜胖子坐在办公室里冷哼了一声，徐志新打的什么主意大概也能想到点儿什么，毕竟他的嫡系除了自己这个栏目组，还有一个以前的老部下招来组建的新栏目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飞机呜下了地，陈谨连忙跟徐秀秀发了自己到楚州的信息，就坐上了出租车往家里赶，这回回来可都是自己真金白银买的好东西，就连老陈的私房钱都单独放好了，等回了家偷摸的再还给他。
    只不过到了家门卫让陈谨回去，但出租车就不许进去，陈谨只好体会了一把徐秀秀那时候的样子，提着两个大包哼哧哼哧的往家里走。
    到了家敲门没人理，拍了拍脑袋，忘记自己搬家了，又提上东西往后边儿走，这回找对了地方，再敲门，还是没人理。
    这就有点儿过分了。
    正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楼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女教师，陈谨上次回来记得是打过招呼的，连忙叫了一声刘老师。
    “你爸妈昨天就回老家了，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陈谨傻着眼，怎么……还有一个老家？
    老陈每天嘴里的笑话就离不开坟，说起老家陈谨还有点怵，上次陈谨专门套过他的话，哪有什么老家，不就单老陈一个了吗？
    刘老师停住脚，看着陈谨有点儿蒙圈，笑道：“昨天就请假了，说是你妈那边的亲戚有个小孩结婚的，他们就请假回去了。”
    陈谨哦了一声，跟刘老师道过谢还是跟老陈打了个电话。
    “你回家了？我说你跟我们俩玩什么惊喜，这下玩大了我看你怎么办，我们都在乡下明天吃席呢，后天一早才回去。”
    陈青山的话听到耳朵里没有听出什么遗憾，怎么倒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陈谨看了看时间，又问了问他们的地方，琢磨了几秒钟不确定的问：“要不我租辆车去找你们去？我看离我这也就几十公里，一个多小时就能到。”
    “那你来，你来了我们明天吃完饭就回去。”
    陈青山倒是没什么意见，开着车来回去就方便多了，听完这话陈谨就蹲在门口翻手机，脑子里不断埋怨自己作，这还真是把惊喜给玩大了。

 第156章 添堵

    如果不是陈青山两个人在，陈谨来了之后就直接想走了。
    农村条件差陈谨不是说受不了，自己也是从农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小时候该做的农活是一样没拉下，吃的喝的也都能将就，主要是来了之后觉得到底是不亲，有些做法觉得极为匪夷所思。
    晚上周秀兰睡小床，陈青山和陈谨脚对头的挤在另一张小床上，农村晚上也没有什么格外的娱乐节目，除了打牌打麻将就是造小孩，这三样陈谨要不没兴趣，有兴趣的没条件，只能上床刷手机。
    微博上和短视频网站上徐秀秀的歌曲疯狂刷屏，各种现场视频和近景照片推送的流量惊人，陈谨一边儿看着一边跟徐秀秀聊着天，主要是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反对她上短视频。
    红姐看到这两天短视频和微博徐秀秀流量高的吓人，《盛夏的果实》和《可能否》两首歌大家都借用在自己的短视频里，造成了铺天盖地的视频都是这两首作为背景音乐，这种不要钱又好听的歌，影响是极大的。
    红姐酸了，跟徐秀秀提了两次，想让徐秀秀在短视频网站上开个个人号，进行自己的推广和宣传。
    陈谨没多想的就建议徐秀秀别这么做。
    “我觉得你还是奔着老艺术家的地位去好点，上这种短视频人气来的是快，不过档次也拉低了。”
    陈谨的理由并不是无的放矢，如果徐秀秀没上天后的话，他不会给反对的建议，可现在已经是歌坛七大之一了，真的没必要为了丁点人气来拉低自己的档次。
    亲近粉丝是没错，太亲近了也不好，中间隔着一层反倒给人一种愈发高大的形象。
    关于陈谨的建议徐秀秀一般都不加考虑的就相信，比脑残粉还脑残，简单几句话说完，两个人就开始聊着东的西的，顺便商量一下徐秀秀什么时候来汇合。
    周秀兰见陈谨一直玩手机睡不着，自己心里也憋不住了，就提了一嘴：“今天你老姨和那些老表啥的，你就别见怪了，反正也就明天一天，咱们吃完午饭就回去。”
    陈谨嗯了一声，笑着说：“你放心，我都没往心里去，人家做喜事我还能闹事怎么的。”
    陈青山喘着粗气，估计是看着周秀兰的面上才没骂出来，心里却是想着这鬼地方是真不想再来了，本来就只是周秀兰的姨妈，放到陈谨这一辈早就没什么感情了，连人都不知道叫什么哪有什么感情。
    周秀兰说的是晚上陈谨来了之后，一下车那些个不认识的远亲倒还热情，不过也许是陈谨性子太过随和，几个跟周秀兰同辈的老妇女就开始开着玩笑，让自己的孙子辈去要红包。
    本来就是来赶情的，谁让陈谨冒泡非得租辆车开回来，开始几个小孩一人给了十块钱买零食，后面八竿子打不到的都拎着小孩围着要钱买零食了，不是说图那十块钱，更多的原因是看着别人家孩子有，自家的眼馋了。
    发出去的钱不多，撑死了也就三两百块钱，主要这个缠着要钱的做法陈谨还真第一次见，让陈青山生气的则是后边儿，因为没锁车，几个小孩不知怎么的打开了后备箱，陈谨给陈青山买的那些个烟酒茶叶保健品就被看见了。
    老姨那边的同辈就开始起哄闹着玩，非得拆了烟酒尝尝，茶叶也都顺走了，周秀兰脸上不敢不高兴只是担心陈青山，她知道这个二百五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死死握着陈青山的手腕子不让他过去。
    钱真的不多，做法真的很堵心。
    第二天起来之后，打招呼的人明显都多了起来，也更热情了一些，这叫陈青山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其实说到底陈青山也不是舍不得，现在儿子能挣钱了，昨天晚上还偷偷塞给自己一万块钱买烟，心里不满的是顺走的那些东西都是儿子孝敬自己的。
    我可以不要，但你不能抢，你们嘻嘻哈哈的都分了，这人情我是落上了还是没落上？
    中午吃完饭要走的时候，老姨等陈谨坐上车之后拉开了车门，手里攥着个红包非得塞给他，说是好多年都没来了，给小孩留着买点什么。
    推了几次都没要，最后老姨干脆直接塞到了驾驶位的座椅下边儿，让回去了再捡，陈谨没办法只能谢了好几遍，这才打响了车往回走。
    中途的时候下车买水，陈谨从下边儿刚摸到就觉得不对，拆开一看里边装的哪里是什么红包，直接塞了三千块钱。
    对于陈谨的烟酒来说不太够，对于老姨来说拿的有点多了，农村一头猪喂一年才能卖多少钱，周秀兰立马就往回打电话。
    陈谨开了一路，周秀兰哭了一路，刚拿着红包陈谨就知道了原因，人家这是自己拿钱出来找补来了，一时间五味杂陈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下午三点多就到了家，陈谨还没下车就吓了一跳，徐秀秀坐在行李箱上百般无聊的玩着手机，这要不是在学校里，估计早就被围观了。
    “怎么了，玩惊喜玩大了是？”陈谨下了车先开门，把徐秀秀的行李箱给搬回去，结果徐秀秀没理他反倒往外走，先接过了周秀兰手里的大包小包的，昨天聊天的时候陈谨说中午回去，徐秀秀以为是中午到，结果白等了几个小时。
    周秀兰本来心里老不舒服了，看见徐秀秀眼睛就冒了光，拉着手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就是一通侃，等陈谨跟陈青山把东西搬下车，两个人正说的兴高采烈。
    “我去还车，要不一起去？”陈谨想拉着徐秀秀做个伴。
    周秀兰老大的不愿意了：“还个车你拉上秀秀干嘛，自己没嘴还是没腿？”
    陈青山不吭声，他昨天晚上就已经被陈谨的一万块钱给收买了，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对得起这个钱了，指望帮腔是指望不了的。
    徐秀秀来楚州要参加一个音乐节，这也是作为天后的第一次正式场合露面，红姐跟李晓静商量着各种细节，结果徐秀秀跟她们聊着聊着就不见了，再问就是晚一点回来。
    两个女人在酒店里发着呆，正主都不见了还聊个毛线，红姐就只求别被狗仔们给发现了，要不这个事儿就太大了。
    直到晚上八点多，李晓静才按着徐秀秀的定位开车过来。
    陈谨陪着徐秀秀出校门，拍着自己的头啪啪响：“我怎么就忘了呢，明天还车还能把你送回去，没想起来这一茬。”
    徐秀秀噘着嘴，还车的时候她是想到了，可是被周秀兰拉着开不了口。
    沉默了半天，终于是不满的说了一句：“我们进化的时候你偏要躲起来。”

 第157章 挺好的

    陈谨在楚州终于过上了两三天舒心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都不用自己操心，果然颓废青年才是自己的最爱。
    直到接到了姜胖子的电话，说是台里的通知下来了，盖了红红圆圆的印章的那种通知，综合频道和综艺频道的零点档确实拿出来试点，只不过试点是只针对内部暂不对外，所以陈谨必须后天回来拿个主意。
    陈谨没当回事，零点档其他两个人想不想接受还是个问题，价格太高的话自己也肯定不会接，时效性太差了。
    徐秀秀在楚州参加的音乐节要持续三四天的样子，但是在陈谨家就已经混了三次饭了，陈谨只能又租了一辆车，等徐秀秀想过来的时候就提前去接，吃完饭了再送回去。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的，反正距离也不算远，楚南卫视离这里也就十几里的路程，算上堵车也就是半个多小时的事，徐秀秀愿意来，周秀兰就愿意变着法的做点特色的小菜。
    结果徐秀秀跟陈谨连带着陈青山三个人，衣服都有变小的趋势。
    红姐就有点儿担心，主要现在不是冬天了，都已经进入了夏季，眼看着大家都已经开始穿单件衣服的时候，你戴个口罩反而会让大家更下意识的看你一眼。
    “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你不是不知道周云娜的事情，就因为偷偷恋爱被曝光了，好好的一线现在都变成了三线。”红姐不拦着她谈恋爱，但是担心人气这一块。
    徐秀秀刚从楚南卫视回来，从小包里翻出了一小袋茶叶泡上，这又让红姐看的头疼，以前的徐秀秀可是只喝茉莉花茶的，要不就喝凉开水，这怎么又被传染了呢。
    泡完茶徐秀秀无所谓的说：“曝光就曝光了呗，我又不想做偶像派。”
    红姐就直叹气，哪怕徐秀秀现在说要结婚她都不带拦的，可毕竟现在没到那一步不是。
    主要是这半年时间徐秀秀人气暴涨，邀约的代言和节目每天都有，看似一切顺利，可不知道多少人憋着想把她拉下去，音乐网的热榜每周她都能占着几个位置，有些代言以前都是别人的，现在都一窝蜂的找来了，别人心里没有气？
    只要是有人找到了徐秀秀的把柄，不用说肯定是墙倒众人推，当时司贵超倒下去的时候不就便宜了徐秀秀吗，现在只是人家没抓住机会，要不然很多人都愿意踩一脚。
    红姐是肯定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就算是有被拍到，起码这段时间过去也好，等徐秀秀人气稳固了位置坐稳了之后，爱咋咋地她也不害怕了。
    一杯茶喝完，徐秀秀就拎着包往外走，嘴里抛出了一句：“晚上吃饭别等我了。”
    红姐跟李晓静都没做声，这拦也拦不住也没法拦，只是怎么看都像是上赶着去倒贴的，你能不能矜持点空一天不去啊？
    徐秀秀不怕这个，她只想简单点儿。
    明天陈谨要回华洲上班，今天周秀兰做的饭菜格外的丰盛，吃饭的点儿也有些早，陈谨跟陈青山喝了点儿，周秀兰收拾的时候还不到七点。
    “要不要出去消消食？”陈谨摸了摸肚子，回来这几天真的感觉长胖了。
    徐秀秀也没有回去的意思，这个季节七点还早，太阳都还没落山，正是学校里吃饭的时候，没多想就点点头，小包也没拿就一起走了出去。
    教职工的住宿区比起学生那边就要安静多了，加上很多老师晚上还有课，两个人顺着路一直走了十几分钟，也就碰见几个年纪比较大的退休老教授。
    兜兜转转的，两人一直走到教学区最后一栋楼后边才发现没了路，前面再走就是学生上课的地方了，除了这栋教学楼稍微安静一些，远处已经能依稀听到喧闹的声音。
    “是往回走还是瞅一眼？”
    一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从专辑聊到晋级，然后又从陈谨的节目聊到回去的原因，一多半都是陈谨问徐秀秀答，后面说的多了，徐秀秀渐渐也问题多了起来。
    伸着头看了看，觉得这栋教学楼压根没什么人，徐秀秀指了指说道：“溜达一圈，好久没在学校里逛了。”
    顺着楼梯一层层的闲逛，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学校，看到课桌黑板还有点怀旧的感觉，从一楼一直逛到了顶楼，确定了这一栋没人之后，再下楼梯的时候很自然的就把手牵上了。
    “你跟她以前也这样？”
    陈谨的手里上了汗，早知道徐秀秀会问出这么个问题，在楼下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的往回走，再说以前真的没什么印象，要不也不至于同学去办公室都没认出来。
    不回答是不行的，徐秀秀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陈谨想了想，真假掺半的说：“其实我的初恋是个小胖姑娘。”
    当然是那个时空的初恋，陈谨不想跟她聊路遥的事情，完全没经历过也不清楚怎么个过程，聊死的可能性极大。
    徐秀秀抬头，这时候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忍不住轻笑一声问：“你感情史还这么丰富？还有几个？”
    “就一个，真的是个小胖姑娘。”陈谨挠挠头，费力的解释说：“应该说我只跟那个小胖姑娘是认真的谈过，其实也不算谈，读书的学生哪知道什么，就当时大家都有女朋友，我没有的话挺没面子的。”
    徐秀秀有点儿听不懂，不过这不妨碍她继续问下去。
    “为什么会喜欢一个胖姑娘？”
    这一下问到了陈谨的痛处，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当年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撇撇嘴解释说：“上了朋友的当，他们都说反正是女朋友，要找就找胖点儿的，就跟买东西一样，花同样的钱挑个最大的。”
    徐秀秀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笑声一直从二楼笑到楼梯口。
    再一次的摸摸脑袋，陈谨也是不好意思的说：“我一直都挺普通的，当时也就那个小胖丫头愿意跟我处。”
    “现在呢？”徐秀秀的小手一直被牵着，两人的肩头时不时的碰触，然后分开，静静的小路上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
    又走了几步，陈谨停下脚步面对着徐秀秀，没笑也不严肃的说：“我现在也挺普通的，不想出名也不想挣大钱，三餐有饭还有你就够了。”
    徐秀秀楞住了，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牵手，陈谨倒是没说过什么情话，不过最后一句徐秀秀听着心里微微触碰到了。
    “挺好的。”
    徐秀秀半天才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加了一句：“你也挺好的。”

 第162章 徐秀秀作到死

    一个人生活的精致起来有多精致，以前陈谨是怎么都体会不到的，但是这两天徐秀秀卧病在床之后，却要求起来了。
    想吃西瓜了，不要吃常温的也不吃冰的，撅着小嘴一脸的可怜模样，点名了要吃井水里泡过的，要一刀切开有那种咔嚓的声音，把陈谨听得眼都直了。
    华洲的首府，蓝星的第一重镇，我特么这个现代化的社会去哪给你找一口井？
    陈谨懵逼的打了一圈电话，终于在一个私人宅院里找了一口井，开着车抱着西瓜跑了回来，果然切开的时候有了咔嚓的声音，擦了一头汗，心想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谁让徐秀秀现在是病号呢，哄她开心是男朋友的义务是。
    只是吃了一小口，剩下的就不吃了，对着陈谨要死的样子振振有词的说：“我都说了想吃一口井水镇的西瓜，我这不是吃了吗？”
    合着你这一口是个动词，不是形容词啊？
    陈谨憋得要死又不能说她，每当自己稍微有点点不带笑脸，徐秀秀铁定是抱着脚疼着要哭的样子，说她故意的，确实也是看着她倒在地上，说不是故意的，这个疼的时候来的也太巧了点儿？
    自己找了半天找了口井，镇的西瓜只是吃了一口，到最后还是自己哄了她半天，陈谨差点没吐出血来。
    第二天，陈谨上午敲了半天的策划案，中间只是进去送了两次水果和开水，心里刚轻松了下来，徐秀秀中午吃饭的时候提出要吃拔丝气球。
    陈谨眼睛都直了，这个鬼东西他都是第一次听说，拔丝苹果他倒是吃过，拔丝气球是个什么鬼？气球也能拔丝？那不是叫塑料条么？
    徐秀秀又噘着小嘴不开心了，陈谨只好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问哪里有卖拔丝气球的，然后不但自己懵逼了，就连接到电话的都听懵了，蓝星还有这道菜？
    只好回到房间请教这个小祖宗，于是陈谨听了半天的天书，徐秀秀倒是挺有耐心的，一道道的工序解释的一清二楚，还让陈谨背了一遍才放他走。
    说起来也简单，麦芽糖熬成糖粥，然后浇灌在气球上，等麦芽糖干了之后把气球捅破了就是拔丝气球。
    弄懂了之后陈谨心想这还不简单，熬了一锅麦芽糖撩起勺子就往气球上浇，然后就听到了啪的一声，气球炸了……
    拍了拍脑袋，陈谨忘了麦芽糖的温度这个问题，只能开着小火下去又买了几个气球。
    一道道的试验，买来的十几个气球都炸完了，也只才浇了几勺而已，不过总算是摸到了一点儿窍门，陈谨拍着头咬着牙又跑了出去，这回买了一百个气球回来。
    这个温度真的不好掌握，稍微烫一点气球就炸了，但是温度低了根本就浇不了，陈谨的气球用完了，也只是做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出来。
    徐秀秀看了一眼，瘪瘪嘴：“真差劲，你忙你的去，我将就吃。”
    陈谨觉得这一天自己就这么费了，又在厨房里收拾了半天，炸碎的气球和一锅的麦芽糖，自己忍不住也舔了一口，结果直接吐了出来，这娘的什么味她喜欢吃这个？
    好半天后终于收拾完了，陈谨累的坐在沙发上都不怎么想动，歇了一会也没了打字的心情，觉得脑瓜子嗡嗡的，又坐了一会之后，伸手打开了电视，这个点儿正是江州卫视的一档新节目开播的时间段，陈谨想看看其他节目的思路。
    但是电视开机后陈谨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因为徐秀秀有时候看电视会选择投屏在电视上，这会儿电视打开之后，显示的是徐秀秀正在微信上跟陈思思聊天。
    只看了一眼，陈谨的血压猛地升高了，一嘴钢牙都差点咬碎掉，实在是徐秀秀干的不是人事，太损了。
    这个坑太大了，陈谨只怪自己脑子都木掉了，居然到现在才反映了过来。
    徐秀秀问着陈思思：“我刚才看他忙活的挺不好意思的，要不……算了？”
    陈思思符合道：“那也行，不过马上脚就好了是不是有点儿明显，要不明天再好？”
    徐秀秀过了两分钟才回：“那行，给他一个教训算了，下次再自己玩不理我，我就装半身不遂的那种。”
    陈谨看的自己都快半身不遂了，电视上的投影依旧在聊着天，这时候已经聊到了什么时候约着出去吃饭的话题，陈谨眯着眼脸上挂着笑，就这样你们还准备吃饭？
    脚扭了是？受伤了就得治，有病不治怎么能行呢？
    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陈谨走到徐秀秀房间了一脸关切的看着她：“你的脚现在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徐秀秀看着关怀备至的陈谨估计有点不好意思了，眨巴了半天眼，这才小声说了一句：“没……啊，还有一点点疼。”
    “哦，这都两天了还有点儿疼不大对劲啊。”陈谨严肃了起来，叉着腰跟徐秀秀说：“我送你去医院拍个片让医生看看，别真的伤到了骨头。”
    徐秀秀终于慌乱了起来：“没没……没事的，我觉得好多了。”
    “那要不我给你赶赶，这样能活血化瘀，一会就好了。”
    这个提议同样要了徐秀秀半条命，去医院等于是穿帮，徐秀秀知道自己这方面的演技不过关，要是真的去医院被看出来没事，那可不就露馅了。
    再一次的拒绝了陈谨，徐秀秀关了手机连忙说：“真的不用了，我都能活动活动了。”
    陈谨看着徐秀秀小心的扭动着脚踝，一副能动又带着一点点疼的样子活临活现，心想谁特么说她进不了影视圈，这演技简直了，拿金奖都不过分啊。
    欣赏了一会徐秀秀的演技，陈谨还是坚持道：“这还是不行，你要么跟着我去医院，要不就让我轻轻帮你赶一赶，你看到底怎么办，就躺这什么都不做不可能，千万不能炜疾忌医，这个不能听你的。”
    似乎觉得陈谨是来真的了，徐秀秀苦着脸那一条都不想选，可又不能说自己是装出来的，等陈谨又盯着问了两遍之后，才一副就义的样子狠下心选了一条：“你就是轻轻的赶一下？”
    “就轻轻的赶一下，我哪舍得下力气，你疼我看着也难受啊。”
    皱着眉头想哭又哭不出来，终于还是在好几分钟之后认命的点了点头，同意了陈谨用酒精给自己的脚踝赶一赶的提议。
    尽管心里准备的再充分，看着陈谨端着一碗酒精还是紧张了起来，尤其是里边儿扔了两张卫生纸，再用打火机一点着，火苗着的就燃了起来，这下子心理防线彻底崩了。
    “我……我我……我没事了，不疼了，真的。”徐秀秀一脸可怜，她装不下去了。
    陈谨哪容她反抗，一之手握着脚裸，另一只手快速的在碗里带出来一手的火，直接就敷在了徐秀秀的小脚腕上，不但体验了一把令人回味的手感，而且还报了仇，玩的比怼人还开心。
    徐秀秀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儿抽了过去，使劲的收腿又收不回来，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叫了起来：“陈谨陈谨我好了，我真的好了，呜呜呜……我真的不疼了……呜呜呜。”
    玩了两分钟，陈谨心里舒服了，贴心的擦去了徐秀秀眼角的眼泪，劝道：“这下好了，一会儿就能活动了，你就在床上躺着休息会，我出去买个菜就回来。”
    还能怎么说呢，徐秀秀只能点头，这简直就是被蹂躏了还要跟他说谢谢，把自己卖了还要帮他数钱，这回徐秀秀是真的哭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徐秀秀挣扎的坐了起来，脚接触到地面嘶的一下差点叫出来，刚才陈谨虽然没用力，可还是使了一点力气的，原来不疼的脚腕现在居然真的有点疼了。
    过了好一会，脚腕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徐秀秀休息了一会点开了手机，陈思思的几条信息都没回复，正在问着啥情况。
    徐秀秀又哭了两声，回复说：“这回我的脚腕真的扭了，还是自找的。”

 第163章 手真欠

    第八期的《火星情报局》破了一个记录，说起来这个记录有点儿作假的感觉，倒不是收视率做了假，而是因为华洲调料集团冲击第二季度的业绩，在各大广告渠道上都进行了一轮投资。
    当华洲的刘总派人挥动着支票过来的时候，陈谨眼都没眨就接下了这一期着重宣传华洲调料集团产品的提议，就连赵晓峰都没说一句反对的话，他知道这个货在广告植入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嗅觉和办法。
    陈谨玩了一把大的，直接改动了感谢金主的这个环节，反正自己的方案广告商已经答应了，两千万的现金啊，人家眼都不带眨一下的，直接就扔了过来，连刘子义都眼红了一把。
    可惜的是钱不是给频道和节目组的，而是给了电视观众。
    陈谨的办法也很简单，剧本中先是王宪让徐秀秀说一个拉进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办法，徐秀秀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会，提出了发红包这么个主意，然后现场的嘉宾和台上的观众都互动了起来，直接建了一个大群发红包，从王宪开始每人发一个。
    五千块钱看着不多，但是特么的刺激啊，几千几千的红包啊，除了极少数的有钱人谁这么玩过，现场嗨了当然电视前的观众也看嗨了。
    就连陈谨都坐在上边儿进了群，手贱了一下结果抽中了手气最佳，看的姜胖子直想骂人，因为按照剧本是接龙的游戏，你总不能让节目的总制片和总策划下场发红包？
    看着一百三十三块钱的红包，陈谨也是欲哭无泪，尼玛场内好几百人呢，我怎么知道我能抽中个手气最佳出来？你们看我像缺这一百多块钱的人吗？
    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看着最上边儿的陈谨，一个个都无语至极，包括李士烽和王宪都看傻了，觉得这个制片儿是不是有病啊，手真贱。
    只得重新拍一遍呗。
    王宪只能又发了一个红包，还好是华洲调料集团出钱，要真是自己出钱估计早就开骂了，有你这样的制片么？
    徐慧慧心里骂了句该，点了下红包发现抽中了一百零几块的样子，按照人数和钱数差不多就是手机最佳了，能有露脸的机会立刻就傻笑了起来。
    姜胖子笑笑，把手机凑到陈谨面前点了一下红包，结果抢到了十几块钱的金额，奸笑着说：“这才叫抢红包，又有钱又不挨骂。”
    陈谨瘪瘪嘴，看了一圈觉得大家都抢的差不多了，又看了看贱贱的姜胖子，心想我运气没这么好？
    手轻轻的一点，显示抢到了一百三十四块钱，再一看又是手气最佳！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陈谨抱着手机直接开溜了，出了员工通道的门还能听到里面闹哄哄的，然后微信里全是姜胖子跟赵晓峰的咆哮，陈谨不用看全部都删了，一个人坐在员工通道里思考着。
    我这算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才溜回去，也还好正在实录着节目，姜胖子没法冲着自己发飙，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看着徐慧慧怒气冲冲的表情，刚才要不是他的话，本来应该轮到徐慧慧发红包的。
    全场的观众都嗨完了，下边就直接来了个全球嗨，王宪手一指徐慧慧：“现在我把二维码放在慧慧的头上，电视机前的观众也能扫二维码抢红包，然后我们的华洲调料集团将会发出三轮的红包出来，每轮六百万的红包奖励。”
    这个绝对是大手笔了，虽说摊到每个人手上都不多，但是听听这六百万的数字，还是三轮，直接让看电视的观众把老婆孩子都拉了过来，还有很多没看火星节目的观众们，听到这个消息也都换台了。
    徐慧慧傻坐在座位上，脑袋已经变成了二维码。
    这个二维码还有个限制，那就是必须输入华洲调料四个字才有资格进行活动，但是有钱抢谁还在意这个，平常掉一块钱都懒得捡的人，红包能抢到几分钱就能高兴半天。
    播出的时候。
    六百万的现金一百万个红包，不到三秒的时间就一抢而光，身后的大屏幕上还显示了抢到手气最佳的微信头像——有一头往树上爬的猪，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个女的。
    第一轮没抢到的都有些遗憾，一百万个红包基数确实不是很大，不过大家都图一乐不是？
    第二轮的二维码一放出，火星的瞬时收视率火箭一样往上蹿，拦都拦不住，等到第三轮的红包发出去的时候，瞬时收视率已经超过了综合频道晚七点的节目两倍了。
    有点儿吓人，事后陈谨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玩大了。
    不过这还没完，因为还有一个最后的大红包，三个名额每个人五十万的红包奖励，这个金额只能自己凭着凭证去华洲调料集团领取，手机上可收不了这么大的数字，这也是策划案的一个亮点，领奖的时候还能宣传一波。
    都疯了，这都跟买彩票一样了，谁会有钱到拿五十万不当干粮，要不是怕被曝出来的话，姜胖子都已经开始扫二维码了。
    看了眼陈谨，嗤笑道：“你都两次手气最佳了，这回不抢了？”
    陈谨摇摇头，这个真不敢抢，主要是抢了也没用，这个红包只有播出的时候才会开通，现在扫二维码闹呢？
    这档节目在播出前就已经宣传开了，节目播出的时候会放出数千万的红包出来，反正是不管真的假的，播出的时候确实是收视率狂飙。
    等到播出第二天拿到收视率的时候陈谨都吓了一跳。
    从第五期到第七期的收视率都没有破6％，但是这个第八期比现象级还牛，就只是一个红包的玩法，直接干到了综艺类节目第一不说，连综合频道晚七点都差点干死了，蓝星周五所有节目收视率第三名。
    排第二的是天气预报，这个……也干不过。
    这个办法其他节目真的学不来，要不是华洲调料集团财大气粗，估计陈谨就算想这么玩也难，两千多万扔出去他舍不得，就为了一期节目的收视率，这简直要他的命。
    收视率一出来，华洲调料的刘总就打来了电话约见面，这一次陈谨的玩法他也吓了一跳，好多活动都没这个红包的玩法效果好，相对的，他看着手里陈谨的零点档策划案也动了心，觉得要不相信他一次？
    陈谨要的钱也不多，要多了刘总也不会给，只是每个月一千万的赞助加冠名权，剩下的制作资金和其他投入，就要靠其他的赞助来支持了。
    比如你吃饭的时候不喝点儿？
    还有座椅和招牌，酒类饮料类和奶制品，调味料给了华洲调料集团，但没说锅碗瓢盆也给他们啊。

 第164章 手真黑

    东洲卫视对徐秀秀进行一期人物专访，徐秀秀没答应在家里进行，除了上次给了陈谨一个面子，几乎都没有外人能进到她家里来，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节目组没办法的情况下安排在了酒店里，一个四十多岁的主持人，两个摄影两个助理，很简单的一个采访阵容，对应着这档谈话节目常态破4％的收视率，的确有点儿看不出是个大节目。
    彼时陈谨正开着车，后排上的姜胖子跟张玲在后排上小动作不断，红绿灯的街口陈谨给徐秀秀拨了一个电话，但是接电话的是李晓静，斯斯文文的解释着秀秀姐正在做节目，挂掉电话再一回头，姜胖子跟张玲玩大了。
    手里拿着没吃完的一点冰淇淋，姜胖子看了眼看着窗外的张玲，笑着喊了她一声，等张玲回头的时候，手上沾着的冰淇淋往她脸上一抹，笑得贱兮兮的。
    “滚！”
    张玲愣了好几秒终于火了，这一抹虽说事儿不大，但好歹今天是出门去的，脸上的妆可都花了，女人出来带的都是口红之类的小东西，补妆很麻烦的。
    摸了摸脸上的冰淇淋，看着眼前的姜胖子还在埋怨：“怎么一点儿都不懂浪漫？”
    陈谨埋着头不吭声，他只管开车就好，后边哪怕打起来也一个字儿都不吐。
    张玲气冲冲的盯着他：“你浪漫的方式就是把冰淇淋扔我脸上？”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一直以来张玲不说对姜胖子是言听计从，起码也是温婉如玉的性格，尤其是现在俩人都住在一起了，突然间张玲发了这么大的火，姜胖子一时之间有点儿懵。
    “我觉得闹一闹挺好玩的，这怎么就不浪漫了。”
    姜胖子一边说一边偷看前边儿的陈谨，他知道这货肯定是憋着笑，别看嘴上一句话没说，心里指不定有多开心，一直没开口劝就是这个意思，估摸着还想多看一会。
    “我接受不了你的浪漫方式，姜胖子你太欺负人了。”
    姜胖子看张玲真的火大了，一时之间有些讪讪的，或许在家里也就不说话就这么过去了，可谁叫前边儿还坐着个电灯泡，面子顿时有点拉不下来的感觉。
    嘴里嘟噜着说道：“你接受不了硬接，这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张玲可不管陈谨是不是在旁边，一股子气没地方出，咬着牙盯着姜胖子：“行啊，那你也得接受我的浪漫方式。”
    姜胖子心里舒服了，他以为张玲又跟以前一样妥协了，舔着个大脸笑道：“我一直都挺接受你的浪漫方式哟，来宝贝抱抱。”
    姜胖子的双手还没张开，张玲回过身一巴掌就呼到他脸上，这一下声音清脆掷地有声的，前边儿开车的陈谨都吓了一跳。
    我了个去，这娘们下手挺黑啊。
    姜胖子被打蒙了，女人的手劲能有多大，主要是下不来台了。
    陈谨心里憋着笑，心想你特么真活该，这段日子看着张玲对你服服帖帖的是，真惹到人家气急了也是下得了手的主，好受的还在后边儿，你就忍着。
    好半天，姜胖子终究是没还手，起码这一点陈谨还是很佩服的，姜胖子哪怕气的再狠，他也从不打女人，只是气的闷声道：“你这种浪漫方式我也接受不了。”
    “接不了硬接！”张玲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下好了，车里终于安静了下来，陈谨心里还挺舒服的，前边儿两个人晒了半天狗粮了，结果最后翻了车，起码从旁观者的心态来看的话，还是觉得挺爽的。
    车子开到华洲调料集团，姜胖子死活不下车了，给的理由就是外边儿太热不想去，这瞎话说的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信。
    陈谨下了车，结果张玲也跟了出来，笑了笑也没问她，两个人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径直走进了公司的大门。
    车里的姜胖子牙痒痒，闷在车里抽着烟，只不过还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陈谨跟张玲两人面色严肃的又走了回来。
    看来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姜胖子直到陈谨打了火往回走的时候还是闷不住了，拍了拍前边陈谨的肩头问他：“什么情况，人家不愿意赞助？”
    车里没人吭声，直到陈谨接了徐秀秀一个电话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挂掉电话就来了一句：“尼玛真的是亏大了。”
    姜胖子开始后悔没跟着去了，他憋尿的水平跟陈谨比差远了，这回已经忍不住问了好几遍，要不是陈谨在开车的话，估计都能直接上手掐死他。
    又一会，陈谨才骂了一句：“今天亏了五百万，大爷的。”
    一句话把姜胖子彻底整不会了，什么情况就亏了五百万，这到底是谈成了还是没谈成？
    陈谨真的是心累，半个小时的时间签订了协议，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顺利的，只不过最后走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无意中的一句话，让陈谨跟张玲俩人心痛的要死。
    蛛丝马迹的口风里能感觉得出来，其实这个价码人家还是愿意出钱的，尤其是看到陈谨整个节目的规划，确实是以集团的产品为主，可惜陈谨却是想岔了，他心里只要一千万的冠名费就行，小农意识还是太强。
    只能安慰自己，总算是达成了目的不是。
    自我安慰不大管用，车一直开到单位门口陈谨脸色都不好看，停了车就对两人挥挥手：“你们回单位，我有事出去一趟。”
    “我能去不？”姜胖子打算先跟张玲分开一会，现在脸不疼了心里疼。
    可这回陈谨不惯着他，头也不回的赶他走：“你们俩的事儿自己找地方解决，旁边酒店多的是，打一架就好了。”
    张玲红着脸啐了他一口，提着包就下了车。
    姜胖子磨蹭了一会，见陈谨是真的不带他去，也只能气呼呼的也下了车，等陈谨走了还站在门口不愿意去单位，等陈谨从前边路口掉头又路过的时候，就看见姜胖子居然没进单位，而是往外边走了去。
    不远处，张玲踩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跟在后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打架去了。
    半个小时后，徐秀秀跟东洲卫视的节目组友好的道别，只不过走的时候红姐跟李晓静开着商务车往西走，徐秀秀则拉开了旁边一辆黑色的轿车从另一边的出口开了出去。
    远处的摄影无意间的看了一眼，出于职业习惯随手咔嚓了一张，从高清相机里看还是能隐约看见两个人大致的样子。
    女主持人站在他身前，淡淡的说了一句：“删了，我们是电视台记者，不是狗仔。”
    摄像楞了会，心疼了一下还是删了。

 第165章 薅秃为止

    华洲调料集团冠名费一千万，这笔钱将用于支付每个月的承包权，蓝星电视中心综艺频道零点到一点的档期，不过私下里的合约陈谨知道还是有压力的。
    收视率必须要过0．5％的基准线，而且要按照策划案里的内容，全方位的展示出华洲调料集团的产品，各种细则都能写出来两张纸，看着这份协议几个人都松了气，还好这个收视率的要求并不高。
    正在商量着事儿的时候，赵晓峰的手机响了起来。
    “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
    徐秀秀的声音辨识度很高，在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的清澈，几个人都是看了过来，脸上表情都蛮意外的。
    陈谨是苦笑，姜胖子跟黄雪松笑得挤眉弄眼，只有不知道情况的赵晓峰解释了一句：“我姑娘给我设置的，她说最近这首歌是最火的，我也不大懂这些。”
    几个人又笑了起来，这一回笑的内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可能否》借着下载的东风吹进了千家万户，在新歌榜上作威作福了一段时间之后，又继续在热歌榜上独霸榜首，东洲卫视的采访跟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实在是新年过完之后的这段时间，徐秀秀在歌坛各大榜单上都呈现了霸榜的趋势。
    已经过了这些日子，《可能否》的热度一点都没减，再加上收费曲目里的几首歌，热榜上的前十名倒是有四首都是徐秀秀的歌曲。
    接着这股子势头，去年发出的《遇见》居然又回暖了起来，销量在一个抛物线下坠之后，又一个抛物线重新起了势头，东洲卫视直接将徐秀秀插了队，安排这周周末播出她的采访节目。
    等赵晓峰接完了电话，讨论也再一次进入了正题。
    “蓝星可乐已经答应了赞助三百万，但是要求他们的可乐必须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而且节目里必须要有喝可乐的镜头不少于五次。”
    大家都知道这是人家卖面子，其实人家是不大想投这个零点档的，毕竟作为超级巨头的企业之一，实在是看不上这么个半夜的小节目。
    姜胖子对着小本子又翻了一页，继续念着：“华洲的厨具集团答应赞助两百万，剩下的还有几个小的赞助商，加起来也就是一百万出头的样子，我们算了一下，如果不压缩拍摄费用，挣不到什么大钱。”
    有的赚，但是不多，这就是零点档被答应承包之后面临的现实问题。
    “拍摄要不了多少钱。”陈谨一句话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策划案大家也都已经看过了，对这一条倒是没什么异议，日播的一个节目，每天的费用还不到五万块钱，这都不能再低了。
    “我担心的是徐慧慧没什么名气，也……颜值那啥，会不会没人买账。”赵晓峰担心道。
    这一回姜胖子出来解释了一句：“看点又不在服务员身上，哪家的服务员不都这个样子？”
    想了想，赵晓峰又拿着策划案看了两眼，扭头跟陈谨说：“想要收视率好起来，起码要做一下引流，你这上边儿只写了在火星上广告一下子，是不是用处不怎么大？”
    陈谨跟姜胖子都奸笑了起来。
    “火星还有四期要播，我们打算每期请三个嘉宾过来。”
    姜胖子刚说完赵晓峰就反应了过来，苦笑着问：“你们该不是打算捆绑？不来这节目是不是火星也就上不了？”
    陈谨摊摊手：“这都是你说的，我们可没这么打算。”
    一片哄笑中，王新月白了眼他揭了老底：“合同都是我去打的，先签的就是这个零点档，后边儿才签的《火星情报局》呢。”
    又是更大声的一阵哄笑，笑完后陈谨眯着眼看了看大家：“一个星期的准备时间，小馆子我跟姜制片都已经找好了，也租了下来，明天开始大家都去帮下忙，一个星期后开始播出。”
    “一个星期？”张玲坐不住了，站起问他：“那不是录制的时间只有两三天了？”
    这句话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录制结束之后还得剪辑和裁片儿，这也要时间来完成，一个星期播肯定不会是当天录当天播。
    也就是张玲没看策划的案子，姜胖子拉了她一把，坐下后在她耳边解释了一句：“直播节目，这样要的人手少。”
    两个人这两天估计是打过不少架，早就已经没脸没皮的又黏糊在了一起，听完姜胖子的话张玲连忙拿过陈谨面前的笔记本，开始认真的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在电视中心不远的工作室里，陈思思嘟着小脸看着面前的徐秀秀，两人同时都坐在沙发上，只不过现在陈思思抱着徐秀秀放在沙发上的大腿不停的晃动。
    语气娇柔央求着：“我说你就跟你那口子说一声呗，他这要做零点的节目，还不带着我，你就忍心看着我没人要啊？”
    “有人要你嫁人啊。”徐秀秀可不吃她这一套，两个人在一起加起来十多年了，什么脾气什么性格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思思噘着嘴在徐秀秀身上一阵摸索，她知道徐秀秀就怕痒痒，嬉闹了一阵果然两个人都摔了下去，还好地上铺着地毯没什么事。
    听到声音的红姐推开门，看着这景象差点捂着脸，哭笑不得的说：“你们这玩的哪一出啊，这要被记者拍到了指不定编排点什么出来。”
    嘻嘻哈哈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坐了起来，又是笑了一阵后，陈思思眼睛一转跟红姐问道：“红姐，我这孤苦伶仃的一个人，要不然你就把我签了呗。”
    红姐一呆，下意识的问道：“你说的真的？”
    “真的啊，你看我这样子像是逗你玩吗？”
    陈思思指着自己委屈的脸，看样子倒真的不像是作假。
    只不过红姐苦笑了一声，指着徐秀秀对她说：“那你得跟她说清楚，我现在都签在工作室呢，人家才是老板。”
    傻愣着看着红姐一会，直到红姐重重的点了点头，陈思思才又转身扑到在了徐秀秀身上：“老板你行行好……”
    又是嬉笑了半天，徐秀秀整理着衣服半真半假的说：“这个我可真当不了家，你还得自己去跟我那口子说去，上综艺我也没这个资源啊。”
    “你都说了那口子，枕头风使劲吹不就行了。”陈思思笑道。
    还没接话，陈谨的电话正巧打了过来：“你先跟李士烽提一下，有个新节目让他帮忙做一集，记住哈，一定要说是帮忙，节目庙小出不起劳务费。”
    徐秀秀眨眨眼，脑子里转了两圈后无语的说：“你能换个人坑吗？”

 第166章 聊死了

    “不去，凭什么逮着我一个人坑啊，你让他换个人行不行，薅羊毛也不怕薅秃了？”
    李士烽刚录完歌出来，听到徐秀秀在办公室等他就知道不妙，她一般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结果两人刚一聊上，李士烽就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我说你们俩是什么关系啊，上次帮着他说话，还好那个坑不深，这回又来当马前卒，你们俩友情够深的啊。”
    由不得李士烽不怀疑，这也太巧合了一点儿。
    徐秀秀跟他对视了一会，直到李士烽受不了移开了眼光，才笑笑说着：“是蛮深的。”
    李士烽的目光又移了回来，嗯……？
    同一时间，陈谨坐在一间只有二十多平的一家馆子里，这里属于一条老街，不少路过的上班族会从这条巷子经过，白天没什么人，晚上的人也不算太多。
    安静是这里最大的一个特点，所以换了好几个老板，结果都挣不到什么钱选择了转让，但是这里却符合陈谨的需求，厨房占据了十平左右的空间，在放上一些赞助商的产品之类的，能摆下的桌子也就只有两张，设计中也就只打算摆上两张，做节目又不是真的卖小吃。
    黄雪松跟在旁边看着，他要指挥着预留的拍摄机位，发给陈谨一根烟后找了个话题，倒是让陈谨听着一呆。
    “昨天晓静跟我回话了。”
    陈谨听着晓静的名字还想了想，然后才想起来应该是李晓静。
    黄雪松忧郁的说：“我从第一次跟她吃饭就加了她微信，昨天还是她第一次回我信息，你说算不算是个突破？”
    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陈谨心想你开心就好，不过到底还是问了一句：“昨天给你回了什么了？”
    “我问她今天累不累，她说嗯。”
    这个天儿没法聊，陈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舔到这个地步狗都不愿意让他用自己的名，他们俩加了微信陈谨是知道的，但是聊了这有半年了，人家就回了一个嗯字，你就认为你……突破了？
    你突破个蛋啊，为什么你就不认为是人家烦你得很？
    黄雪松继续说着：“陈哥，要不你请秀秀姐带着她出来吃饭呗，我请客？”
    嘴角抽了抽，陈谨终于瞥了他一眼：“老子是制片和策划，又不是干婚介的。”
    天聊死了，两个人蹲在门口看着师傅组装着厨房里的橱柜，敲敲打打的声音在巷子里传出去很远，零散的路人走过去的时候都好奇的看上一眼，心想又是哪个傻缺作死来了。
    李士烽忧郁的抽着烟，也不管徐秀秀脸上嫌弃的目光，自顾自的做着自我批评：“我特么早就应该想到你们有一腿的。”
    徐秀秀脸上骤然变冷，这下李士烽连忙捞回来一句：“有关系……”
    不过终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苦笑着摇头：“这种事情也就你干的出来，你说咱们认识这都多少年了，追你的人里边富二代有，集团老板有，最不济的圈里的人我知道的都有十几个，你这要被记者曝光了，那可是大新闻。”
    “我愿意。”徐秀秀仰着头不屑一顾，手里捏着李士烽桌上的摆件转来转去的，看的他提心吊胆。
    “那行，去就去呗，说实话上他的两个节目虽然都有坑，不过从回报来说我还是满意的，这回零点档说在了前边儿，我看他还是有诚意的。”
    徐秀秀不知道想着什么，眼睛看着窗外好一会才收回来，点了点头对他说：“你们也算是朋友了，互相帮点忙不很正常吗？”
    “这倒也是。”李士烽的头刚点了一下就反应了过来，瞪着眼叫道：“别扯感情，你就说是不是他不想给钱。”
    “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请你们吃顿饭，你们怎么老想偏呢？”黄雪松的腿都蹲麻了，没站起来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觉得还挺舒服的就懒得再站起来。
    陈谨嗯了一声，看着师傅将橱柜后边儿打上一颗爆炸螺栓，解释给他听：“人家跟着徐秀秀一年也是二十多万，你能挣几个钱，都不够人家逛一回街的，你能掐得住？”
    黄雪松不乐意了：“说的我跟她的财富差距比你们俩还远一样，你都愿意凭什么说我就不行，至少我比你长得好看？”
    “好看有个蛋用，你再不攒钱就要吃那啥回老家了，你出去看看有没有女人看你长得好看搭理你的。”陈谨语气格外讽刺。
    黄雪松叹口气，揉了揉腿从陈谨口袋里摸出了车钥匙：“我去车上拿包烟。”
    陈谨没管他，这孙子现在顺烟都理所当然了，只不过刚听着他走出去按开了车，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帅哥，这是你的车啊，这里不好打车能不能送我回家？”
    猛地一个回头，陈谨眯着眼看着外边的巷子，自己的车头处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正在对黄雪松娇笑着，随后叹口气又看着小馆子里面，心里琢磨着这个女的究竟是因为颜值还是因为车。
    反正黄雪松敢送她的话，自己是绝对不允许的，这辆车的副驾前边徐秀秀可是贴了条的，小仙女专用。
    果然还是不敢，几分钟后黄雪松拆着烟表功：“哥你说就我这种人，那是绝对经受得了考验的，生出来的时候脑袋上就刻了字，专一！”
    “那是你出来早了，本来刻的是砖头，还没刻完你就自己爬出来了。”
    天又聊死了。
    徐秀秀跟李士烽扯了一个多小时，准备回去的时候陈谨的电话打了过来。
    “晚上出去吃，想吃什么都行，今天有老板请客。”
    徐秀秀嘴角笑了笑，直击核心的问：“姜胖子吗？又求你什么事了？”
    李士烽直愣着耳朵听着，陈谨电话里笑道：“小黄请我们吃饭，有段日子没喝酒了，你让晓静开车送你过来，晚上一起喝点。”
    徐秀秀下意识的觉得有点儿不对，不过也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李士烽冲着电话喊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请我吃饭，让你家的来忽悠我你自己躲得倒挺快的。”
    陈谨懵逼了一下，你家的这三个字明显人家是知道了啊，好在李士烽这人口碑是真的不错，从不在外边儿胡咧咧圈里的事儿，苦笑一笑问了一句：“他答应了没？”
    徐秀秀轻笑了一声，嗯了一声。
    陈谨就舒服了，开心的说：“那就一起来呗，吃顿饭多大点儿事，我给你们发定位。”
    手机挂掉，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李士烽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徐秀秀问：“你家那口子最后一句啥意思？我不答应连饭都没有是不是？”

 第167章 听吐了

    陈谨醒来的时候是早上六点，昨晚跟李士烽怼了一晚上，两个人拼着酒结果两败俱伤，原本李士烽的酒量是要大一些的，可惜他心里有点儿气，宁愿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
    所以起来之后脑袋还是有点懵懵的，出了门徐秀秀正在收拾行李，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卫生间：“你先去洗个澡，我给你炖了银耳汤一会就好了。”
    还是有点儿傻，陈谨喝了一杯水才缓过来，迷瞪着眼到了卫生间里，热水一放出来顶着头一浇，这下子彻底清醒了。
    坐在餐桌上喝了一大口银耳汤，结果没掌控好温度被烫得胃疼，揉着肚子眼睛看着客厅，徐秀秀这回只带着一个小行李箱，这就说明最多只出去两天的样子。
    舒缓了一会，陈谨忍不住问她：“你今天要去哪，两天三天？”
    徐秀秀拉上拉链直起了身子说：“就一晚上，今天租了个练歌房，明天一早就回来了。”
    掰着手指头数了数日子，陈谨的考勤表上好像填的有两天休息，再加上小酒馆那边儿尾期都是姜胖子盯着的，陈谨吹了吹银耳汤一口喝完，继续捂着肚子揉着，勉强开腔说：“我这两天没什么事，要不跟你去看看？”
    徐秀秀脚步一顿，迅速的扭过头来，看陈谨不像是逗自己玩，轻笑道：“好啊。”
    电视中心综艺频道总监办。
    刘子义看着电视里的录像脸色有点儿不好看，神情凝重的问着身边儿的徐志新：“我都能看出来不少地方有抄袭的痕迹，这就不能告他们？”
    徐志新苦笑一声，回道：“现在综艺节目主要依据的是着作权，告当然能告赢，不过等告赢了，人家一季节目也做完了，后边儿道个歉就结束了。”
    都是体制单位，这里边儿掺和的事情有点麻烦。
    刘子义摇摇头：“还是得告，让法务部门先跟那边沟通一下，《火星情报局》的收视率绝对不能受影响，要不然下半年的第二季就麻烦了。”
    东洲卫视的一档节目昨天刚刚上线，不但圈内人就连观众都看出了不对，除了场地不一样之外，很多的地方跟蓝星电视中心的《火星情报局》就好像孪生的一样。
    同样是一个主持人和一个美女花瓶，再加上两个一线大咖引流，搭配上几个谐星，会议的形式探讨着热门的话题，只是还好的一点，第一期的节目勉强破了1％。
    又看了两眼，刘子义皱眉问道：“陈谨来了没有，让他也过来看一眼。”
    徐志新继续苦笑，解释道：“请了两天假写东西，说是找灵感。”
    神特么找灵感，刘子义刚抬起的手愣是放了下来，单位里的策划和编剧只要是请假都只会这一招是不是？都用了十几年了，你们能不能换个借口？
    一口气被憋了回去，刘子义最后只能说一句：“那等他回来上班的时候让他看看，还好那边不知道这个节目的核心在哪，要不然不够烦的。”
    徐志新答应了一句，心想我特么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班。
    商务车经过两个小时的奔波，终于是到了津洲郊外的一个摄影基地，这里有蓝星最先进的练歌房出租，据说一间练歌房装修就要好几百万，租一天的价格也是几万块。
    李晓静叫醒了后边儿齐齐睡着了两个人，等他们进去了才嘟着嘴看起了手机，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说是送我们过来，结果你们俩在后边谈情说爱的，最后还不是我开了一路的车。
    手机点开后，小白脸照例又发来了问好的信息，李晓静心情不好直接回了一句：她跟男朋友出去逛街去了，我是她妈，有事你跟我说。
    手机还没放回去，小白脸居然信息又回了过来：“妈，你好。”
    都气笑了。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工作人员把设备都调制好退了出去，陈谨看着四十多平的练歌房有点懵，电子设备都赶上宇宙飞船了，愣是连手都不敢摸一下，据说都是死贵死贵的东西。
    徐秀秀进了里边准备练歌，陈谨在玻璃外边儿看着，空间大摆放的东西也多，一张长沙发配着一个茶桌，红茶绿茶准备的都有，还有两盘水果和两碟茶点。
    感慨了一句，这才是生活，翘着腿泡着茶，吃着水果和点心，面前还有个贼好看的天后给你单人演唱，这得少活多少年才能碰见。
    徐秀秀一开口，旁边的电子设备纷纷开始工作了起来，分析着每一句的音调和气息，陈谨不懂这些，只是闭着眼摇头晃脑的听着，觉得这回来还真是值了。
    五分钟后，一首《女人花》唱完，陈谨微笑着轻轻鼓掌跟里边儿的徐秀秀质疑，巴掌都还没拍完第二首的音乐又响了起来，陈谨就有点儿不淡定了。
    怎么又是《女人花》？
    第三首，第四首，第五六七八首不出意外的全是女人花，陈谨听着都能听出噪音了，换谁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直到徐秀秀出来休息一会，陈谨才终于有机会问：“你这么一首一首全是一首歌，有没有考虑下观众的感受？”
    刚出来的徐秀秀咕了一大口茶，用的是陈谨的杯子，接过陈谨剥好的水果解释说：“一首歌唱下去才好分析出问题在哪，换一首的话要重新分析，有时候就不准了。”
    徐秀秀几乎每个季度都要来这里两次，已经是专家级别的了。
    要是这样的话真的就不好玩了，陈谨绿着脸听了几十首《女人花》，听得徐秀秀出来跟他说话都觉得在唱歌，已经有点儿魔怔了，终于是知道歌手也挺不容易的。
    心里就想，自己还从来没做过一档唱歌的节目，要不要……考虑一下？
    中午简单的吃了点儿，李晓静吃饭的时候本来是要提一下被骚扰的事情，看着陈谨苦着一张脸愣是没说出来，心想两个人在里边吵架了？
    下午徐秀秀进去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你是跟我进去还是在外边？”
    “能换歌吗？”陈谨实在是不想听了。
    徐秀秀挺大度的，笑着说：“行，这回唱一首换一首。”
    于是没脸的陈谨继续跟着徐秀秀进了练歌房，这一次换了一首《遇见》，唱完之后徐秀秀果然是又换了一首，不过换的这首歌陈谨听着想死。
    又是《女人花》。
    遇见后边是女人花，女人花后边是遇见，徐秀秀果然没骗人，真的是唱一首换一首，充分考虑了陈谨的心情满足了他的要求。
    在陈谨听得要吐的前一刻，徐秀秀又到了休息的点儿，出来后笑得弯了腰。

 第168章 一垒半

    安静的沙发，跳动的音符，原本笑得有些露齿的徐秀秀慢慢紧张了起来，一直手臂直接抄到了她的腰后，不自主的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只不过是短短一眨眼的功夫，温润包裹了温润。
    闭眼几秒之后徐秀秀终于心跳的无以复加，低着头撕开了黑暗，重新审视着眼前的陈谨，眼神看着那只已经慢慢准备攀爬的手掌。
    呆立着的陈谨舔舔嘴唇，不好意思的将手收了回来，似乎是被徐秀秀抓了个现行，不但觉得尴尬更觉得有点儿趁人之危的意思。
    好险就攻上了二垒。
    “我……觉得有点儿早。”
    徐秀秀声调略带颤抖，这也让陈谨摆脱了那种尴尬的气氛，笑了笑重新伸开了手臂，这一次只是单纯的抱了抱她，鼻子里闻着诱人的香气，跟梦幻一样。
    良久，重新坐在沙发上的徐秀秀觉得是不是有些太苛刻了一些，自己虽然是第一次谈恋爱，可是见到身边的人已经不少了，谈到半年备孕的都有，只是自己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她不是那种很冲动的性格，也不是很呆板的个性，只是……起码要订婚？
    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徐秀秀也察觉到了陈谨的一丝丝失落，想了想，找了个话题笑着问他：“你手机的铃声为什么不换我的歌？”
    有些诧异，不过还好陈谨反应了过来，急忙解释说：“就只是觉得怪怪的，不想跟其他人的铃声一样。”
    看徐秀秀有些不懂，只好详细的说：“我们单位挺多人手机都是你个歌当铃声，我觉得作为正牌的男朋友，起码要有些区别对待？”
    徐秀秀就笑了，不吃醋的男朋友不如一条狗，托着腮看着陈谨眼都不眨一下的说：“那你想个调子我唱给你听，几句就行了，我也换个铃声。”
    徐秀秀的铃声很简单，出道的第一首歌的副歌拿来做了手机铃声，很简单也很有纪念意义的设置，不像陈谨，电话一响就是爸爸接电话了……
    姜胖子黑过脸，赵晓峰差点儿骂出来，连徐志新都被气走过。
    这个题目对于陈谨来说还是挺难的，难的是到底选哪一首比较好，正在想的时候，徐秀秀又建议说：“要不我们俩一起唱也行啊，或者你想两首，我唱的你做铃声，你唱得我拿来用，这样就比较好了。”
    陈谨也听不懂哪里比较好了，女人的心思男人最好不要猜，因为你永远猜不对。
    迟疑了一会，陈谨扭头很认真的说：“有首歌，我想当铃声，我教你唱副歌好不好？”
    徐秀秀眼睛睁大了，打蛇随棍上的说：“我今天状态好，要不两首？”
    徐秀秀的状态是真的好，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开了大半天的嗓还是说亲吻的力量，就连不懂音乐的陈谨也能感觉出来，副歌的歌词徐秀秀格外的喜欢，在陈谨没出声的时候就看了老半天。
    忍不住的轻声念道：“此时已莺飞草长爱的人正在路上，我知他风雨兼程途径日暮不赏……穿越人海只为与你相拥。”
    看了好多眼，念了一遍又默默的背了下来，徐秀秀笑道：“我先清唱，回去了配个音就行了。”
    对于陈谨的难事到了徐秀秀这里怎么就格外的简单，专业的歌手哪怕是清唱都能叫陈谨闭上嘴，磁盘在无声的转动，唱了几遍之后徐秀秀开了录音，副歌的这部分被完整的录制了下来。
    美滋滋的又自己听了一遍，哪怕是没有作曲徐秀秀也格外的开心，随后扯着陈谨重新坐到了沙发上，递上稿纸和笔强硬的逼着他：“快点的，还有一首你唱的。”
    陈谨不想写，开始的时候气氛那啥，自己脑子也就是一热，等徐秀秀清唱了一遍副歌之后，陈谨死活都不想丢这个人了。
    但是这个时候徐秀秀就由不得他了，要是有把枪都能直接顶在他脑门上，兴趣来了心里有点儿憋不住，直接把铅笔塞进了陈谨的手里。
    陈谨现在想的不是写哪首歌，而是哪首歌的副歌自己唱出来不拉胯，管他好不好听这都是次要的，主要不想太丢人。
    “你写不写，不写我咬你了。”徐秀秀都威胁上了。
    琢磨了好一会，陈谨苦着脸开始下笔，只有一首歌他还经常哼着，也曾经在少有的几次ktv的经历里唱过，陈谨的字写得很好看，蝴蝶一般的在纸上飞舞着。
    徐秀秀跟他挨着很近，一边看一边想起有一次红姐的话，真想把他给开了瓢看看脑袋里面，究竟是脑浆子还是元器件。
    很平和的一首歌，符合陈谨唱不了高音也唱不了低音的狭义音道。
    “把所有的春天都揉进了一个清晨，把所有停不下的言语变成秘密关上了门。”
    “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来将它带走呢，只好把岁月化成歌，留在山河。”
    撂下笔抬头，陈谨一脸苦逼的看着徐秀秀，因为她又不满意了。
    “写完，这首歌给我写完，你先教我我再教你。”
    这句话听得到处都是漏洞，什么叫我教你你再教我？
    陈谨还在犹豫，这回徐秀秀换了一个逼供的方式，两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下，给了一个实质性的奖励。
    陈谨就开始写了。
    主要不是因为徐秀秀亲的这一下，而是为了以后，陈谨不无目的的想：以后要是求我都这么上道的话，三垒我也攻上了啊。
    几分钟，有些词可能记的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换两个能搭配上的倒也不是难事，而且一首歌对于徐秀秀这种长年泡在歌里的歌手来说，学会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情。
    一字一字的标记好曲调，徐秀秀舒了口气站了起来，指了指里边说：“来，今天我心情好教你唱歌……的哦。”
    免你个大头鬼啊，陈谨知道今天抱着徐秀秀啃的那一下代价太大了，自己不作哪有后边儿这些事，连忙劝道：“我觉得还是算了，一天好几万呢，我用就太浪费了。”
    “姐不差钱。”
    徐秀秀的一句硬话把陈谨的后话生生的给逼了回去。
    “你这句调子都不对，到底那句是在调上，重新来一遍。”
    “不行不行，你要记住唱歌不要用嗓子，主要是用气，胸中的那口气喷发出来。”
    “这句跟上一句都不连贯你没感觉出来吗？”
    “重来重来，刚才唱得还能打个五十分，怎么越唱越回去了？”
    徐秀秀不厌其烦，陈谨心里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夜幕中，李晓静听到了声音迷瞪着睁开了眼，看着走过来的俩人下意识的看了看表，这一次秀秀姐很努力啊，都练到十一点多了。
    “开车回酒店，好困。”徐秀秀伸着懒腰，不过看上去精神倒是不错。
    就只不过陈谨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的疲倦肉眼可见，反正明天就能回华洲了，今晚大概睡一觉就能缓过来。
    李晓静只是很奇怪，怎么练了一天的徐秀秀精神奕奕的，旁边看了一天的陈谨一副要死的样子？
    洗完澡都已经是快一点的样子了，陈谨迷糊着刚要上床，外边响起了敲门声，看了看房间里好像也没什么小卡片什么的，拉开门一看，徐秀秀穿着睡衣来隔壁串门了。
    “你这半夜过来我是当畜生还是不当啊？”
    陈谨的玩笑徐秀秀听不懂，估计也不想听懂，就那么站在陈谨面前好好的看了他一会儿，就在陈谨心里发毛的时候，徐秀秀张开了双手。
    “抱抱。”
    陈谨心里一个激灵，三垒这么快的吗？
    徐秀秀见陈谨愣着没动，噘着嘴有点不乐意了：“我说抱抱。”
    这下陈谨听懂了，连忙走了一小步把徐秀秀抱在了怀里。
    闻着体香和发香，足足小一分钟的样子，徐秀秀推开了他：“我今天真的挺高兴的，晚安。”
    陈谨傻眼了，你来这么一出叫我怎么晚安？

 第169章 懂个毛线

    徐慧慧至少在《火星情报局》里的受追捧程度很高，打个比方就好像她姐姐在娱乐圈里受追捧的地位一模一样的。
    陈思思是个聪明的小机灵，上了一期节目后又隔了一期又来了一次，两次都是坐在了徐慧慧的身边，镜头和台词当然是少不了的，既然知道闺蜜是她的姐姐，而且人家姐夫又是节目的制片和策划，用脚后跟都知道该怎么办。
    悲催的是走了好几个关系，绕着弯来上了一期节目的柯佳琳，一线中下游的影视圈后起之秀，一个有资源的小美女，录制新的一期火星节目，来了之后跟远远看见了徐慧慧，跟身边的助理开起了玩笑。
    “你看那个傻丫头，笑起来左边牙到右边牙，打车都要十块钱。”
    柯佳琳当然不知道不远处的这个小白脸是谁，一期节目录制完之后，等节目播出的时候一看，差一点没被气死，除了出场的时候露了几次脸，后边儿差点都跑到了取景框外边去了。
    加起来的镜头都不超过二十个，近一个小时的节目啊，露脸基本靠蹭，简直就是去上了个寂寞。
    后边公司的高层辗转打听了过来，因为当时上这个节目还是搭了人情的，开始的时候答应的好好的捧一捧，怎么还没观众席上的几个中级特工镜头多呢？
    也不知道是过了几天，终于一个消息人士透露了一句，让柯佳琳再来综艺频道少多嘴，有些人看着其貌不扬，可架不住人家后台硬。
    这句话柯佳琳一听就知道是那句玩笑话的事，想着找关系再去一次，哪怕是道个歉说几句好话呢，毕竟现在大火的综艺节目也就那么三四个，可后边儿不管再怎么找人，就算拍着胸脯子说的再硬气，后面不是几期，而是这个节目似乎就把她拉进了黑名单一样。
    出幺蛾子又被打击到的不止一个柯佳琳。
    新的零点档要组建栏目组，既然是承包的一档节目，那肯定是要自负盈亏的，说的不好听的，呆在这个栏目组里的可能挣钱，也可能赔钱，姜胖子跟陈谨的想法是整个火星的栏目组全部转过去。
    换句话说，一个栏目组两块牌子，毕竟是搭档了这么些日子，大家都配合熟悉的。
    差不多近十个人在姜胖子和赵晓峰一对一谈心的时候缩了。
    包括后边儿来的三个编剧和策划，也包括几个胆子比较小的中老年妇女，拿奖金的时候笑呵呵的，一听到有可能要赔钱，立刻就不是那个脸了。
    王新月倒是第一个签合同的人，也悄悄的劝过这几个：“你们半季奖金拿了几万块，现在开新节目你们不去，人家哪找不到人。”
    小姑娘倒是挺聪明的，可惜几个大妈没听懂，三天的时间合约到期的时候，仍然是不想签合同，只是想在火星的节目组里呆着就行。
    可惜，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在新节目开播还有五天的时候被解约了，被调离了火星的栏目组，也就是陈谨和姜胖子不带着她们玩了。
    这时候几个人才知道王新月的意思，挣钱的时候你们往上扑，有风险了一个个往回缩的，我疯了我留着你？
    可惜的是后悔也迟了，调令一下来再找谁说情都没用，找人说情人家也不知道怎么说，明显的这是人家不带你玩了呗，几个阿姨估计是心疼还有一个多月之后的全季的奖金，悔的腮帮子都是疼的。
    合约签完，几个核心鼓捣着去陈谨家里搓一顿，一边吃点喝点一边探讨最后的细节问题，只有姜胖子眨眨眼，他跟小白脸知道陈谨那肯定不方便，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去，把这个活给揽了过去。
    不下馆子要吃家宴，姜胖子心疼的直哆嗦。
    前两天姜胖子刚提了一辆新车，现在跟张玲已经是天天晚上打扑克的生活了，人家满足了你的肉体，你不得满足下人家的精神？
    这才多久就已经在考虑什么时候结婚了，新车当然是为了结婚买的，只是这样一来姜胖子手里其实也剩不下什么钱，倒是跟陈谨提了一嘴，只是说下半年估计手头有点紧，看着办呗。
    但是陈谨跟小白脸到底是低估了姜胖子手头有点紧的意思，一行人兴高采烈的跑到了姜胖子的家里，等姜胖子买完菜回来之后，几个人都站了起来看着姜胖子手里无语了半天。
    “你这是买了个什么？”王新月心直口快的没个遮掩直接问了出来。
    姜胖子倒是无所谓，在我家有什么吃什么呗，笑呵呵的说：“晚上菜市场菜本来就少，看见条羊蝎子，咱们晚上吃火锅，简单嘛。”
    陈谨皱着眉走到了跟前，摸着一长条的羊蝎子苦着脸问他：“我说你快让它歇歇，上边儿一点儿肉都没有，我看着都反光，你买回来给我们磨牙用的？”
    张玲从厨房伸头看了一眼，也是觉得姜胖子太抠了一些，连忙推着他出去买点火锅的下菜，又暗示了一下让他微信收钱，今天要是只有陈谨跟黄雪松过来倒也好说，还有人第一回上门呢。
    接过羊蝎子，张玲也是直摇头：“还是品牌的羊蝎子，狗见愁牌的大骨头。”
    一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赵晓峰也是挤了进来，拿着小勺敲了敲羊蝎子，笑着说：“我瞅着这块骨头金光闪闪，敲着声音都不一样。”
    几个人又是笑了一阵，太熟了也不带嘲笑的意思，只是觉得姜胖子买菜真是一把好手，这种羊蝎子别说去买了，找都难得找。
    再回来的时候，姜胖子就带着一大袋的下菜提在手里，等送进去厨房出来的时候陈谨招了招手，俩人在阳台上装着抽烟，赵晓峰跟小白脸看了一眼，两人对视了一下没跟着出去。
    “钱这么不凑手了怎么也不提一句？”陈谨烟还没点完就问了出来。
    姜胖子支吾了一下，见陈谨脸上有点儿不好看，只能解释说：“这不是刚买车么，我手头存了些钱是定期，打算结婚取出来用的，这半个月生活开支都是张玲掏的钱。”
    “别装了，你每个月给你爹打生活费以为我不知道？”陈谨今天不顾着他的面子。扭头看了看里边，又接着说：“我手头现在有闲钱，要多少？”
    舔舔嘴，姜胖子建议道：“你不是说我结婚送我套房吗？”
    这下轮到陈谨傻眼了，这句话以前跟姜胖子画饼的时候他确实说过，不过谁能想到这个货这么经不起美色的诱惑，甚至只能说诱惑，半年多就准备结婚了，这速度等陈谨结婚的时候，估计人家已经在准备二胎了。
    手机转了五万块钱，陈谨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哭，看着楼下郁闷的说：“那个……啊，你懂的。”
    姜胖子到现在烟都没点燃，摸着脑袋想，我懂个毛线啊。

 第170章 快钱

    徐秀秀的性子里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执拗，比如说喜欢一个人，哪怕都认为这个人可能不是跟她很般配，但是她觉得合适，那么就觉得一定是合适的。
    再比如，当她觉得一件事情是自己想要赶快做出来的时候，不管是通告还是商演，甚至是洽谈代言也好，都会统统抛诸于脑后。
    陈谨倒是一言揭穿了徐秀秀的那点儿鸡汤：“我要是经济自由了我比你还会作。”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陈谨等人开始做着新节目最后的准备时，徐秀秀这回安安静静的在录音室了一个人呆了两三天的时间，她按照陈谨哼哼出来的谱子，一个人用乐器做出了两首手机铃声的配音。
    这是一件极其考验耐心的事情，虽然配音只是副歌的那几句就成，但是徐秀秀不愿意让别人来假手这两首小段，白天静静的呆在配音室，越是这样越觉得上瘾。
    先做的是折腾了陈谨一晚上的一首，留给自己做手机铃声的那一段，美美的听了半个小时才想起来给陈谨发了过去，结果直到中午陈谨才发了一个大拇指过来。
    徐秀秀撅了噘嘴倒也没生气，后天就要开新节目了，她知道陈谨这两天挺忙的。
    等到自己的哪一首也合成之后，犹豫了一下徐秀秀还是先给陈谨发了过去，这一回陈谨的回复速度就很快了，几乎是几秒钟就发了一个笑脸，然后过了一会又发过来一条消息，报告了徐秀秀已经设定成了铃声。
    两次的回复都出乎徐秀秀的意外，回到办公室后疑问道：“你们忙完了？”
    陈谨坐在装修好已经架设完毕的小酒馆了回她：“暂时忙完了，等设备过来就先调试一下，晚上我估计晚点儿才能回。”
    徐秀秀哦了一声，慢慢的开始蹙眉想着心事。
    这几天陈谨明显跟以前的感觉不一样了，似乎是对这个节目的信心没以前那么大，她记得陈谨以前都是敲字飞快胸有成竹的那种，但似乎这个节目给了他更大的压力，每天在家里敲字的时候，都是愁眉苦脸。
    再问，陈谨的回答徐秀秀听不懂，只是会淡淡的说一句：“这个节目没抄作业。”
    徐秀秀想到这件事就有点担心陈谨的压力或者是心态问题，思来想去的还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问他：“其实压力也不要太大，就算收视率没有火爆，也只是因为没有谁会一直成功的，你以前做了那么些节目都挺不错，这次也不会差的。”
    陈谨看着远处走来的姜胖子，笑了笑对徐秀秀轻声说：“我懂，就算这个节目失败了，我顶多是埋怨自己的运气不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才华。”
    挂完电话徐秀秀就笑了，认真工作不认输的男人总是会有魅力的，转过椅子托着腮看着窗外，从跟他相识的那一眼想起，不时的浅浅笑了出来。
    李晓静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又轻轻的关上，秀秀姐这状态她见过，那个小白脸发花痴的时候就经常跟神经病一样，虽说两人状态不同，得的病都是一样样的。
    姜胖子没这么好的心情，他压力也比较大，虽说跟张玲以后收入还算不错，可万一要是有了小孩奶粉钱还是要攒的，昨天陈谨的钱他还是收了，除了他姜胖子实在是想不出还能跟谁不客气的。
    扭头看了一眼，陈谨反倒被姜胖子逗乐了，让出屁股下边半个长条凳拍了拍，等他坐下来以后问道：“什么情况你是，今天天气多好啊，又不冷又不热的，苦着脸跟谁看呢？”
    中午外边有点热，但是小酒馆里还是比较凉爽，刚吃完饭大家都在午休也没人来打扰，两个人坐在一条长条登上看着布置一新的小酒馆，就跟要开始开饭店的老板一样。
    陈谨以为姜胖子是担心节目的收视率，但是没想到姜胖子反而闷闷的问他：“你说有啥来快钱的方法？”
    “嘶……我怎么觉得我们俩现在反过来了，以前这种话题都是我问你的。”
    苦笑了一下，姜胖子摇摇头：“以前是真没为钱发过愁，现在就不一样了，要不是上次私活挣了点，加上半季的奖金，那辆车我都买不起，现在不是想挣钱结婚么。”
    嗯了一声，陈谨表示了理解，然后笑着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姜胖子郁闷的看着小酒馆的开放式厨房，上边已经摆满了华洲调料集团的各种产品，在柜台上全是蓝星可乐和光华奶制品，就连锅碗瓢盆都是商标大大的，桌子椅子上哪怕是抽纸盒也都是产品的广告。
    先佩服了一下陈谨会塞广告的能力，又鄙视了一下陈谨会骗钱的能力，这才回到了正题。
    “你觉得股票怎么样？”姜胖子扭过头看着他，略带担心的说：“以前咱们班的刘飞不是在粤洲玩股票吗，群里整天给大家介绍股票，据说几个人都小发了一笔。”
    这种事陈谨就知道不靠谱，天上哪有掉馅饼的事情，反过来想一想，人家能自己挣大钱凭什么要拉着你帮着你挣钱，能挣钱的都是偷摸的自己悄悄去挣，我疯了我到处嚷嚷？
    “股票是个高风险的投资市场。”陈谨想到了很久以前认识的一个人，跟姜胖子没开玩笑的说：“我认识一个人，每次都是大起大落，送过外卖也做过网约车的司机，甚至都去打过工，但是最后还是挺了过来。”
    “按你的说法，股票真的挺赚钱的？”姜胖子有些意动了。
    陈谨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解释道：“他在粤洲有两套大平层，一辆豪车和一栋别墅，还有管家和好几个服务员。”
    姜胖子眼睛都亮了。
    “还有一个八十岁的女朋友。”
    陈谨说完自顾自的点着烟，姜胖子嘴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这明显就是说这玩意不靠谱的意思。
    无言的又坐了一会，黄雪松扛着一箱子镜头走了进来，等后边的赵晓峰等人也来了，陈谨跟姜胖子才重新回到了现实中，两人没结婚的男人都想了一中午未来，有展望也有担心。
    等大家都到齐了，陈谨跟赵晓峰和姜胖子挤在了监视器后边儿，这里算是小酒馆一个独立的空间，跟前边的两张小桌的经营空间不交界，然后盯着镜头来看效果。
    室内的固定摄像机有好几个，不过能跟随者遥控进行镜头的移动，从大门口一直到小桌的四周都有摆放，陈谨这一回突发奇想的不想抄作业了，也是突发奇想的要做一回直播，不但他自己没底，姜胖子跟赵晓峰也没底。
    监视器打开后，至少从效果上来讲，整个小酒馆的装修是很温馨的那种，要是没有一片片广告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171章 故事和酒

    在某一个无聊的下午，徐秀秀曾经很无聊的问着陈谨一个无聊的问题，如果当一个人站在最高的山峰，或者是明知前路已是坦途，还有没有走下去的兴趣。
    陈谨作死的回道：“这就跟结婚一样，明知道以后是生小孩养小孩然后渐渐淡去了爱情，可能之后只会剩下亲情，人们为什么还要结婚？”
    在险些将嘴扇肿的后面两天，陈谨在某一刻也曾经认真的想着这个问题，那就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究竟是为什么。
    碰见徐秀秀固然是喜欢的，可也像她所讲的那样，不停的抄作业木讷的看着一个个的节目变成爆款，那么我是不是只是复制粘贴了过去的自己，这样走完一生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在确定下零点档的承包之后，陈谨在摇摆了几天之后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拿出脑海中一直在揣摩但没有使用过的一个想法，把它做成零点档的节目。
    很有风险，也难保成功，好在陈谨还有无数条的退路，也许这个节目会拉胯的一塌糊涂，不过这都并不重要，在已经能够确保维持一个不亏的前提下，陈谨想找一找心跳的感觉。
    于是乎，一档连陈谨自己都没见过的节目被他写了出来，用一种温馨叙述的方式在小酒馆这么个地方徐徐展开，酒管外的招牌上没有什么菜系或者是某某酒馆的字样，只是一行小字蜿蜒上下。
    “你有故事我有酒。”
    你带着你经历过的故事，或许是伤悲的，或许是喜悦的，甚至是辛酸的都可以，我用好酒招待你，每天一期节目，采取线下报名筛选的方式，厨师则是邀请明星或者是各界的精英来担任。
    第一期的厨师来自华洲调料集团的王总，李士烽是第二期的厨师，而徐慧慧成为了酒馆里唯二固定的人选，除了招待客人的王宪，徐慧慧在这里担任着傻傻的服务员。
    日播的节目采取直播的方式，各种有头有脸的厨师来给普通人做着你没得选的食物，只要你的故事足够的精彩，那么你就能在蓝星所有的观众前讲述你的一切。
    第一期的直播之前，在数万份的报名人选之中，陈谨选中了一位寻子18年的父亲，在18年前被拐走的小孩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魔，曾经骑着摩托车行驶了数万公里。
    陈谨不怕他来呼吁寻子打广告，甚至是很支持这么做，而且这名父亲在基因库做完了dna的对比之后，至今18年都没有找到一丝的线索，却仍每年拿出半年以上的时间继续寻找自己丢失的小孩。
    很巧合的机会，当这个叫孙大海的父亲寻子十八年的最后这一天，刚刚成人的小孩因为一次意外的原因，被基因库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对比成功的提示，因为时间太过于久远，已经没有了孙大海的联系方式，所以委托了蓝星电视中心进行寻找。
    姜胖子在第一时间就拦了下来，直言道这个线索给我，我来促进他们的见面，第一期老子要玩个温情到死的画面，最后给孙大海和观众们爆个大瓜出来。
    这个提案陈谨和赵晓峰其实一开始就知道也听说了，但是他们没想过要拉到自己的节目上播出，原本想的是第一期找一个困难的家庭，让王总代表公司给一笔赞助什么的打打广告，华洲调料集团人家出钱了的，第一期多少要多露露脸。
    姜胖子坚持，俩人只能妥协了。
    再说了，《火星情报局》这两期收视率依然稳定保持在了五到六的区间，最后的两期陈谨总还是要多盯着点，为下一季的火星做一个前期的准备。
    整一天都呆在了小酒馆，晚上加班到了九点多的时候徐慧慧有些熬不住了，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回来后陈谨指了指桌上的方便面：“给你泡的，吃完歇会我送你回去。”
    突如其来的超高待遇让徐慧慧跟做梦一样，看着陈谨已经在泡下一碗了，这才反应了过来，端起泡面一边吃一边问：“哥，明天我还是有点儿懵，我究竟应该说些啥？”
    “说什么都行，又不是一个规划节目，你困了打瞌睡都行。”陈谨撕开了泡面，教育着这个小哪吒：“我可说的是真的，怎么随便怎么来。”
    徐慧慧点点头，又吃了两口从下边抄出来一根火腿肠，笑了笑讨好道：“哥，你还给我加了肠啊？”
    “必须的，没有肠叫方便面么？”
    陈谨一边说一边开始自己泡面，徐慧慧大口的吃着，心想着明天的事情，就看见陈谨撕开一根火腿肠咬了一口，然后吐在了泡面里，咬一口吐一口……
    再看看自己碗里的肠，徐慧慧终于忍不住端着碗跑了出去，她想吐。
    ……
    十一点，徐秀秀依然在客厅里百无聊赖的翻着电视，她也不知到底想看什么，等听到开门的声音连忙按下了遥控器，伸头对陈谨问着：“晚上吃了没？”
    “泡面吃了两口。”
    有点儿累，陈谨拿着衣服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看见徐秀秀还是穿着睡衣在客厅，就有点儿疑惑：“你不困哪？睡不着还是怎么了？”
    “没有，就觉得有点儿懒了。”
    徐秀秀伸直了腿靠在沙发上，翘着小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撅着小嘴说：“我就觉得以前老想着当天后，结果现在就觉得越来越没意思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干什么。”
    这句话有点扎心了，陈谨心想我要是跟你一样，早就买辆车满蓝星去浪了，还至于说天天想着节目怎么做么？
    在单位里上班，一个节目接一个节目的准备，录制，播出，一系列的程序早已知结果的情况下会产生厌倦感，必须得有点儿不一样的调剂一下才行。
    想到这个就笑了笑，对徐秀秀劝道：“你要没事你就找个喜欢的事情慢慢做不就行了，何必要把自己困在一条路上，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咯……”
    最后一句的口音徐秀秀听得莫名其妙……
    但是不妨碍她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还是想学着写歌，但是我又没有这个天赋，好烦呀。”
    看着徐秀秀撅着的小嘴，满脸的不忿，陈谨走过老捏着她的肩头劝道：“写呗，我记得音乐网上上传歌曲可以用艺名的，你再注册一个号，当自己的小号用呗。”
    徐秀秀眼睛一亮，扭过头看着陈谨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用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
    “对啊。”
    陈谨掰着手指头跟她数：“你就唱你自己写的歌，唱得好了大家一看词曲全是你，那不就说明你是有天赋的么？”
    “如果唱得不好呢？”
    陈谨使劲捏了一下，无语道：“唱得不好谁知道你是哪颗葱。”

 第172章 你会红的

    《火星情报局》因为前所未有的会议形式的综艺走红整个蓝星，在前面八九期收视率基本都保持在五到六的区间，尤其是密集型的扔包袱节目方式，微博的口碑一直都很好。
    网络上关于火星的帖子也非常多，隔三差五的上一次热搜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在最后两期快要上线播放的时候，不但以前的东洲卫视，比较小众的西州卫视和新洲卫视纷纷推出了大致相似的综艺节目，这一做法不但让蓝星电视中心怒不可遏，连电视机前的观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两三个相似的节目出来后不久，据说台里专门跟对方有过交谈劝阻，作为蓝星电视中心的王牌节目，《火星情报局》这种崭新类型的节目肯定不愿意这么快就被同质化。
    新洲和西州卫视半个月的时间悄悄撤下了两档抄袭的综艺，但东洲卫视似乎收视率的压力有些过大，至今没有什么动作，就在陈谨早上上班的时候听到了消息，东洲卫视的同质化节目已经被告上了法庭。
    姜胖子说的很开心，陈谨却不这么想，这一档节目做的确实人气很高，自己也因为这一档节目在圈里出了名，可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一档为了打名气扔出去的节目而已。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最近几天一首小众爆冷出头的歌曲又被爆出来抄袭，本来歌坛魔改一下的歌曲也确实很多，但是这一回除了歌词和曲子的开头，音乐几乎都是原样照抄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可能是小歌手也没想到抄了一首小歌居然能火一下，原本就做的不是很上心，这一下倒好，撞到了红姐的枪口上。
    徐秀秀一脸的无所谓，这种事情有聘请的律师和红姐去解决，就不是她该操心的事情，不过抵不住红姐的碎碎念，只好呆在办公室装着想办法一样皱着脸，其实脑子里想的却是小号的事情。
    等红姐问她想法的时候就露馅了，连续问了两遍，徐秀秀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满心都在思考着办法，一跟她说话才发现原来心思都没在这里，早就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眼看着指望不住徐秀秀，红姐也只能叹口气自顾自的去了，这种小案子九成都是递了起诉书之后庭外和解，少有人会一根筋的硬到底，以后这种事情就想着也不要跟她再提，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傻子。
    转念又一想，红姐满心酸苦，恋爱中的傻子结婚后可能更傻，不是有句老话吗，一孕傻三年，以后糟心的日子还长着呢。
    再说到小酒馆这里，后边的五六天的节目人选早就已经讨论完毕，今晚第一期的直播终究还是按照姜胖子的想法，第一期邀请了寻子心切的孙大海来做嘉宾，遂了心愿的姜胖子乐不可支，下午的时候明显活跃了许多。
    陈谨跟着徐慧慧在酒管的小桌上讲着琐碎的注意事项，手里端着一杯冷饮说两句喝一口，更像是聊天而不是交代工作。
    啰啰嗦嗦的讲了一个多钟头，差不多该交代的事情都说完了，有些也只能靠徐慧慧自己慢慢去领悟，好在只是一个服务员的角色无足轻重，重头戏并不是在她这里。
    没了话说的两人一人咬着一根吸管，这时节能静下心喝一杯冷饮，在工作的时候已经是极大的享受了，又过了一会，忙完半截的大家都哄到了不远的冷饮店蹭空调去，小酒馆里也就只剩下了陈谨跟徐慧慧。
    “哥，你说我万一哪天火的不行了怎么办？”
    陈谨伸在嘴里的吸管差一点就被咬断了，要说火一下子还没有这么大的反应，火的不行了是一种什么形容方式，蓝星第一咖位？
    徐秀秀从去年翻红到现在，已经算是蓝星热度最高的明星之一了，那也离火的不行这四个字的形容词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你是怎么有脸想到这四个字的？
    迟疑了一下，想到晚上毕竟还有她直播的节目，陈谨又将咬瘪的吸管给咬圆了，这才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那就随心所欲呗，那时候你姐估计都要找你要签名了。”
    徐慧慧乐不可支，但也知道这句话肯定是陈谨瞎编排的，胖乎乎的小手很是用力的摇了两下：“不至于，不至于，哈哈哈。”
    “我上次跟你说的，让你跟孙迪聊聊做搭档的事情你说了没有？”陈谨撇了他一眼，说完后徐慧慧的圆脸果然就更圆了。
    一会儿的功夫慎着没说话，陈谨差不多猜到了一些，估计是跟孙迪不大能凑到一起去，有时候看着两个人搭班子蛮合适的，可总有各种情况让这种班子搭不起来，比如性格啊脾气这些。
    果然，徐慧慧扭着脸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没说还是说了没成，但是估计大概率是前面一种情况，孙迪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他知道徐慧慧的后台肯定不会拒绝的，应该是徐慧慧不愿意。
    又想了想，陈谨脑海里冒出了一个人，扭头问她：“那你认识陈思思吗？”
    这下徐慧慧不加考虑的就点了头。
    陈谨也是醒悟了过来，陈思思跟徐秀秀这么多年的同学和闺蜜，徐慧慧自然是见过的，嗯了一个长声建议说：“那你让你姐问问，我觉得你们俩搭班子也行。”
    这一次徐慧慧迟疑的时间更长了，忽闪着眼睛终于忍不住的说：“她长得挺好看的，我跟她搭班子那不是……”
    没说的话里意思当然很明显了，女人在一起合拍都不愿意找比自己漂亮许多的女人在一起，更别说是搭班子一起出节目什么的，徐慧慧的这种条件只能是当绿叶，何况徐慧慧现在还年轻，一时之间觉得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陈谨伸手揉了揉徐慧慧的脑袋瓜，笑道：“你又不是偶像派还背什么包袱，你要想红起来就只能一直没心没肺下去，什么时候自己说自己说的比别人都狠，那你才是真的出师了。”
    顿了顿，对低着头的徐慧慧又肯定了一句：“你肯定会红的。”

 第173章 平淡的节目

    孙大海摸着口袋里儿子小时候的相片一阵唏嘘，他对于节目的态度是来者不拒，不管节目的大小或者有没有劳务，基本上都会一口答应下来，毕竟电视节目的宣传广度比起自己骑着车瞎找要强上太多了。
    前边儿的工作人员带着他走到小酒馆的门口伸手拦了一下，看了看时间对着孙大海指了指手表，做出了一个一的手势，孙大海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静静的等着。
    静悄悄的小巷子里人并不多，这些天的装修很多人都知道这里要做一档节目的拍摄取景地，所以哪怕是小酒馆的柜台都摆了起来，也没人蒙着头往里边儿钻。
    孙大海站了一会，前边的工作人员不停的看着表，直到耳朵里的耳麦传来了肯定的信息，这才招了招手，忍不住又交代了一遍：“您就当是一个朋友跟你聊天，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顺着他的问题聊就行了。”
    孙大海不是第一次上节目，笑着点了头，这才被工作人员放了进去。
    其实这时候节目已经开始了半分钟了，王宪站在门口等着孙大海的光临，徐慧慧用抹布在小桌子小凳子上擦拭着，华洲调料集团的孙总则在柜上摆着菜谱。
    等孙大海走进来的时候，王宪笑着抢先伸出了手：“孙大哥您好，我是王宪。”
    孙大海有点懵，因为接触他的时候说的是访谈节目，但是他进来前以为只是在酒馆里拍摄，却没想到包括王宪在内，一个个都穿着酒馆的工作服，这到底是访谈节目还是请自己来吃饭来了？
    “咱们先看看晚上吃点什么。”
    孙总听到王宪说完就将菜单递了过去，孙大海这时候已经有点儿搞不懂了，下意识的说：“随便，我不挑食。”
    “那我可就顺便了。”孙总笑了笑，收回了食谱就去了后边儿小厨房，等孙大海跟王宪在小桌边坐下，徐慧慧先端上来了两杯冷饮和几碟凉菜小吃什么，然后自顾自的忙着自己手里的活，等着后厨做菜。
    还没开始聊天，这短短的一分钟让孙大海以为今天真的是来吃饭来了。
    陈谨的新节目关注的人不少，原本应该是更多，但是档期的原因很多人都认为只是一档为了挣钱的小节目，蓝星电视中心改革试点的消息没有刻意的去保密，基本上圈里的人都是知道情况的。
    华州卫视的总监办，林云峰摸着下巴在办公室里看着节目，短短的几分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他皱着眉头边看边想着节目的卖点到底是什么，一直到两个人边喝边瞎侃也没进入整体，忍不住嗯了一声，似乎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又过了一会，一个小胖姑娘端着几盘简单的菜放倒了桌上，还给两人倒了两杯酒之后，林云峰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要是就这么聊下去看点在哪？一个节目没有轻重缓急之分，又能吸引谁看？”
    沙发上的路遥将手机锁屏放回了包里，扭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电视，低着头想了想说：“他以前的节目播出前看好的人都不多，但是偏偏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或许……有些什么是没看懂的？”
    又看了几分钟，林云峰忍不住的直摇头：“太平淡了，综艺频道的节目要想做起来，就得松弛有度，这么一条直线过去这不跟催眠曲一样吗？我还以为又是一个《火星情报局》，结果……看来真的是江郎才尽了。”
    总监办里沉默了一会，路遥终于说了一句：“他上个节目你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酒桌上的菜真的很简单，估计蓝星不少人下酒的菜也就是这么几种，孙大海一边小口抿着酒一边讲述着这些年来背负的种种，很多艰难困苦往往只是一句话就带了过去，两个人似乎是多年好友一样，坐在小桌的两边，没有高谈阔论，只是细语浅聊的说着孙大海的故事。
    但是王宪的功底到底是很深厚的，一问一答一说一聊之间，从在街上走失的那天开始，十分钟的时间差不多将这些年来的事情都略略的说了一遍，没有刻意的开导也没有劝慰，王宪的定位就是一个普通的听众和提问者，一杯酒下肚，孙大海渐渐的话多了起来。
    “我本子里记着六百多位好心人，都是资助过我的好人。”孙大海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递给了王宪，翻开后本子上记载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和金额，一两百块的一直到一千两千的都有，随手翻了两页，镜头中出现最少的金额是十三块五，这也都记录了下来。
    “我也遇到过骗子和坏人，但是我都忘记了。”孙大海咬了一口凉拌黄瓜，又自己抿了一口酒笑道：“我不怪他们，要是有人来我家说我小孩是他的，我估计也想上去抽他两巴掌，这些我都能理解。”
    楚州卫视里，黄如意从开播初期的担心到释然，经历了一个长长的心理过程，陈谨从出道做节目开始，虽然说只是做出了火星这么一档有影响力的节目，但是他仍然关注着陈谨的动态，万一这个零点档火了又调档怎么办。
    看了十分钟，黄如意将心放到了盆骨里，这么一个平平没有波澜的聊天节目没有任何换档的可能，估计收视率能过0．3％就已经不错了，又看了几分钟笑了笑，关掉电视回到了房间里。
    黑暗中闭着眼睡了十来分钟，总觉得是不是哪里有什么没想到或者考虑到的地方，翻来覆去的折腾了一会，猛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缥缈的想法，黄如意撑起起身坐了起来，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呆了十几秒的时间。
    穿上拖鞋，再一次来到了客厅的黄如意打开了电视，这时候节目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十来分钟的剧情了。
    一个年轻的学生模样的小孩被王宪叫了过来，坐在了孙大海的身边，没有预想中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场面，孙大海跟王宪碰了一杯一饮而尽，仔细的看着小孩打量了半天，这才不知是哭是笑的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什么吗？”
    小孩摇头，有些局促不安。
    镜头中聊了几句的孙大海进了后厨，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炒了一盘玉米火腿端了出来，这一切没有任何的交代，但是看节目的观众估计都能猜得出来，唯一令人不解的就是孙大海的冷静，前边镜头可是说明了的，孙大海对于小孩的到来是不知情的。
    口袋里的那张照片终于是掏了出来，看了看埋头吃菜的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又看了看照片里只有几岁的小孩，孙大海将照片放在了桌上，等小孩吃完后轻声问了一句：“咱们爷俩也别打搅人家了，出去走走？”
    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这家第一次开张的小酒馆，酒馆里的摄像头能拍出所有人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换，但是赵晓峰却没有将镜头移出去，只是将收音开到了最大。
    酒馆里，徐慧慧手脚麻利的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菜，孙总站在柜台里面无表情，只有王宪送孙大海两人出了酒馆后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了门口。
    只是一小会，镜头里的三个人都仿佛被定格了一般一动不动，门外的某个不远的地方传来了孙大海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声里包含了喜悦，解脱，以及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安静的小巷里传的很远很远。
    节目最后的两分钟，孙大海的哭声一直都没停过，直到字幕的出现依然痛彻心扉。

 第174章 今天我生日

    姜胖子蹲在办公桌前的垃圾桶旁，手里捧着半边西瓜用勺子舀着吃，往往是吃了好几口才将腮帮子攒的一大口西瓜子吐到垃圾桶里，陈谨冷眼旁观了半天，还是怎么都学不会。
    他就有这种嘴里攒垃圾的天赋，陈谨不由得羡慕的问他：“我记得你以前吃鱼能一边吃鱼一边吐刺儿，是不是就是吃西瓜练出来的？”
    姜胖子听了心里得意的很，摇头晃脑的说：“这种天赋不是学就能学到的，得……”
    “浪费了。”陈谨吃了一大口西瓜边嚼边说：“你又不是娘们，嘴功这么好有毛用。”
    姜胖子只觉得嘴里的西瓜都不甜了，蹲在地上抬眼白了一下他，要不是看见外边儿的报表送了过来估计这个事没完。
    王新月拿了报表看了一眼，办公室不少人都抬头看着她，踌躇了一下，王新月还是拿着报表送到了姜胖子的办公室，赵晓峰今天白天休息，办公室里就只有陈谨和姜胖子。
    “多少？”
    陈谨慢条斯理的啃着瓜头都没抬一下，第一期不管水平如何收视率肯定不会高，一个是宣传方面投入的资金确实不多，再一个毕竟是零点档的节目，心理上早就有准备了。
    姜胖子没接报表，王新月递过来之后也就是歪着脑袋看了一眼，砸砸嘴又吃了一口瓜才说：“将就，0．417％”
    嗯了一声，陈谨吃完剩下的两口拿着纸巾擦擦手，似乎对这个收视率也是比较满意，摸着肚子靠在了沙发上，看起来就好像收视率是4．17％一样的惬意。
    王新月忽闪了两下眼睛，迟疑的问他：“领导们，这都没破0．5％你们怎么一点儿都不着急？”
    陈谨还没答话，姜胖子将西瓜皮丢到了垃圾桶里，也是擦着手笑道：“零点档还要多高的收视率，这就行了。”
    小姑娘站在原地好一会才皱着眉走了出去，她想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对这个收视率就表现的这么满意，是自己飘了还是这俩人飘了？
    王新月刚走出去不到三秒，姜胖子立刻变了脸，摸着浑圆的肚子皱眉问他：“我想着怎么也得破0．5的，这差距有点儿大啊？”
    别看只是小数点右边儿一位数的差距，换算到观众可就是千家万户了，零点一的收视率在榜单上就能压死一票节目，也不由得姜胖子等王新月一走就急了。
    “我昨天随便调了五个台。”陈谨也是摸着肚子觉得吃的有点儿撑，舔了舔嘴唇说道：“三个台是卖女人上半身的，两个台是卖男人下半身的，零点档现在除了综合和体育这几个频道，哪个台都是这种卖货的广告节目，你着个什么急。”
    “我能不急吗，咱们可是签了合约的，再说了，这个月收视率起不来下个月人家肯定要减少投资啊。”
    陈谨伸了个懒腰舒爽的叫了出来，半响才笑道：“慢慢来，零点档咱们又没什么强劲的对手，这个节目本来就是适合安安静静看的节目，收视率起来没这么快。”
    姜胖子楞了一下，陈谨当初做节目可不是这么跟他说的，瞪着眼问道：“那你说得多慢？一个星期还是半个月？”
    “半年。”
    陈谨伸了懒腰舒服了，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姜胖子有心拉着他问清楚，看了看办公室外边的人终于还是忍着没下手。
    熬到了中午吃完食堂，陈谨昨天回去的有点晚，吃完饭就开车回了家，这种日播的节目除了周五到周日能休息，其他的时间多少要盯着点，至少前边起码有半个月是需要盯着的，下午补一下瞌睡晚上还得接着熬。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等鼻子被捏住憋醒了以后，睁开眼就看见徐秀秀凑在眼前正笑得合不拢嘴，陈谨伸出胳膊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小脑袋拉到自己跟前咬了一口，这回是真咬，咬着徐秀秀的上嘴唇就不松口。
    这一下徐秀秀挣又挣不开，走又走不了，呜呜呜边叫边跺脚，后来伸出手饶了陈谨的痒痒才挣脱开来，陈谨正要笑就瞥见徐慧慧瞪着眼在门口看着，两个人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徐秀秀瞪了他一眼噔噔噔的跑了出去。
    厨房里传来了炒菜的声音，陈谨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后，徐慧慧还在客厅的沙发上横坐着，正好是面对着陈谨的房门口。
    “当电灯泡好玩吗？”
    徐慧慧瘪瘪嘴，她确实是听到徐秀秀呜呜呜叫唤才探头看了一眼，哪知道是他们俩正在撒狗粮，自己还不高兴呢还被怼。
    喘了两口粗气，徐慧慧噘着嘴说：“我也不想当电灯泡，那你帮我找个男朋友不就行了。”
    陈谨正在倒水，边倒边笑道：“我哪有这本事，我只能帮你把关看看行不行，找男人还得你自己努力。”
    “你能把什么关。”徐慧慧小声撅了一句，不过声音虽小陈谨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回陈谨端着茶杯走到徐慧慧身边，一边喝着水一边告诫她：“这找男人可得擦亮眼睛，起码有两种男人是不能要的。”
    徐慧慧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哪两种男人不能要？”
    清了清嗓子，陈谨掰着手指头说：“第一种呢，是有对象的男人不能要，咱们不能干那缺德事对不对？”
    徐慧慧狂点头，睁大眼问：“那还有一种呢？”
    “另一种是没对象的，别人不要咱们也不要。”
    徐慧慧楞了一下，想了几秒想明白后喘着粗气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去厨房帮忙了。
    陈谨等泡的茶开了，刚才喝了一小口就被徐秀秀喊着开饭了，慢悠悠的走到餐厅里，徐慧慧已经摆好了碗筷，这段时间天气比较闷热，徐秀秀凉拌了几个小菜降火，陈谨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探头问了一句：“要喝点儿不？”
    徐秀秀是不喝啤酒的，今天估计心情比较不错，想了想说：“喝半罐，剩下的你带。”
    陈谨点了头，拿了两罐啤酒出来，徐慧慧也叫了一句：“我也喝半罐。”
    “那你们两个分一罐。”
    陈谨拿了三罐啤酒出来，掰开后示意大家碰杯，三瓶啤酒碰在了一起后，陈谨笑着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嗯？
    徐慧慧和徐秀秀有点儿懵，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扭头看着陈谨。
    “今天我生日。”
    陈谨解释了一句，徐秀秀压根不信，冷哼道：“你不是八月十七的吗，这都还早呢，我问过你妈了。”
    笑了笑，陈谨没解释这个生日才是自己的生日，喝了一大口后笑着说：“今天我生日。”
    慢慢的，徐秀秀严肃了起来，蹙眉认真的问他：“你确定？”

 第175章 约会

    晚上八点不到，陈谨开着车带着徐慧慧到了小酒馆，以往是不需要来这么早的，话再说回来的话，一个策划是没有必要在现场盯着的，如果要盯着编剧和编导可能更需要盯紧一点。
    一切都只因为承包了。
    第二期的嘉宾是李士烽，明星效应拉动收视率是所有节目的第一选择，原本陈谨是想让李士烽第一期就上，只是拗不过姜胖子才排到了第二期。
    来这么早也是因为要跟他沟通一下节目里的一些事情，包括赵晓峰王宪和姜胖子也都围在了一起，讨论并询问着哪些话题能聊哪些最好别提。
    很多节目里的矛盾或者所谓的突发状况看的观众信以为真，也只有圈里人才知道，哪有没有剧本的节目，所有呈现出来让大家看到的，都是节目组想让大家看到的，或者说是能让大家看到的。
    换到这个零点档的节目里，要上明星的话，那就得提前沟通聊天的顺序和内容，比如李士烽提出的绝对不要涉及到家庭的话题。
    既然提了出来，那么王宪在晚上的聊天里就一定不会往家庭方面扯。
    然后讨论的是能聊的话题里着重聊些什么，比如李士烽的火锅店，比如他的新专辑等等，这些明显有广告性质的问题也是必须要问到的，出一期节目不顺带着打点儿广告陈谨自己都不好意思。
    九点半过后是节目组放宵夜的时间，几个人围在酒馆里没顾及到这些，一直聊到了十点左右才敲定了所有的话题，然后叫的宵夜这才摆上了桌，徐慧慧眼见陈谨也拿起了筷子，就对他使了个眼色叫了出去。
    “怎么的，到饭点了你想起来减肥了？”陈谨有些奇怪徐慧慧。
    努了努嘴，徐慧慧示意了一下巷口的地方，小声跟他说：“我姐打电话叫你忙完了过去一下。”
    徐秀秀的轿跑停在巷子入口的地方，跟小酒馆也就几十米的距离，红色的轿跑恰好停在了坏掉的路灯下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是徐秀秀的车。
    哦了一声，陈谨也没多想就走了过去，刚坐上副驾，徐秀秀从后排拿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蛋糕递到陈谨的手里，倒是让他楞了一下。
    “你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陈谨一边拆蛋糕一边故作埋怨的说：“又不是什么整生，散生有什么好过的。”
    “总归是生日，还是稍稍庆祝一下比较好。”
    徐秀秀见陈谨有点儿笨手笨脚，也开始帮着一起拆蛋糕，现在天气热了起来，碰到徐秀秀的手陈谨觉得冰冰凉的，心想这种人夏天真幸福，自带冰箱功能。
    徐秀秀拆开后拿出里面自备的蜡烛看了眼陈谨，笑了笑陈谨摇摇头，说：“没这个必要了。”
    那就不吹蜡烛了，不过徐秀秀还是多问了一句：“那你不许愿了？”
    正要摇头的陈谨突然停住了，看着徐秀秀笑道：“还是有愿望的，你要主动亲我一下那就太好了。”
    以往徐秀秀听到这种话都是白他一眼或者是羞红一下脸，不过今天徐秀秀咬了咬嘴唇，破天荒的往前伸了伸小脑袋，这种明示让陈谨痴呆了一秒，随后连忙也将脑袋伸了过去，额头相抵之下徐秀秀终究是没有太主动。
    撇撇头，轻轻在陈谨脸颊上吻了一下，又迅速的收回了自己的小脑袋，这对于徐秀秀这种性格的女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突破了一次自己的底线了。
    心里狂笑但脸上不动声色，陈谨一边切蛋糕一边作死的问：“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生日所以补偿我的？”
    “没有。”徐秀秀蹙眉白了他一眼，故作生气的说：“我是生气你连生日都瞒着我。”
    小酒馆里，徐慧慧拿着一盒炒肠粉坐在门槛上，黄雪松端着一盒炒饭走过来，伸着头看了看问她：“陈哥哪去了？”
    “约会。”徐慧慧边吃边挤出来两个字。
    “啊？”黄雪松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就肯定是跟徐秀秀约会了，跟别人小姨子也不干啊，随即也坐在门槛上眯着眼看着左右，好一会儿才看到巷口车的轮廓。
    手里的炒饭也不香了，闷闷的想着心事，又吃了两口终于忍不住问：“你姐……助理……来了没？”
    “本来要来的，知道你在这就不来了。”
    徐慧慧有点儿闷闷不乐，一是陈谨今天怼了自己，二是自己仍然被当成了电灯泡，本着我不高兴大家也别高兴的心情忽悠了一下，然后两个人闷闷不乐的看着漫天的星光，手里的饭都不香了。
    姜胖子晚上没吃饱，吃了一份炒粉又拿了一份陈谨的，瞅了眼门口也走了过来，冲着徐慧慧问：“你哥呢，他宵夜还吃不吃了？”
    徐慧慧跟黄雪松一起答道：“约会。”
    姜胖子一愣，随即也坐在了门槛上，三个人将酒馆的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听到陈谨约会的消息姜胖子再不担心了，打开陈谨的那份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他说他今天过生，估计我姐买好吃的来了，肉串啊，生蚝啊，鸡翅……”
    姜胖子自动的忽略了前面陈谨过生的消息，脑海里出现了陈谨和徐秀秀大口大口吃着美食的画面，终于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盒饭，门槛上的三个人一起对着陈谨画圈圈。
    陈谨喂了一颗蛋糕上的草莓放在徐秀秀的嘴里，蛋糕上的水果已经被吃的七七八八了，下边儿的奶油和蛋糕却没怎么动，陈谨瞅着徐秀秀的侧脸，秀色比起蛋糕更好吃一些。
    忍不住的徐秀秀终于转过来头，羞道：“又不是不认识，盯着我看什么。”
    “看不够咯。”陈谨笑了笑，又捏着一颗草莓放到徐秀秀的嘴边。
    这种情形下徐秀秀那还记得起什么保持体型，张开小口咬进嘴里，看了眼远处三个人形轮廓问了一句：“是不是在等你，你要工作的话我在这等你下班？”
    “不用，我打赌那三个货心里没好话。”
    不用想陈谨就知道，排排坐在门槛上脑袋扭到这边儿来，那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心里不骂才怪呢。
    “那你不过去了？”徐秀秀有些吃惊，她以前以为陈谨承包了这个节目，肯定是晚上忙的一塌糊涂的，结果没想到会是这么清闲。
    这怎么说呢，这要解释的话估计能说到后半夜去，索性也就没多解释，而是伸出手握住了徐秀秀的小手，颇为认真的说：“比起做节目，当然是骗个老婆回去比较重要了。”
    明面上徐秀秀嗔怪着陈谨的那个骗字，但是心里对于陈谨的情话是极为喜欢的。
    夜幕下，小酒馆里李士烽的第二期开始了录制，陈谨握着徐秀秀的手看着熟睡的小脸，大拇指在她手心里轻轻的捏着。

 第176章 祝寿

    黑色的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驰骋，副驾上的徐秀秀从上车就没停过嘴，各种零嘴小吃的包装袋已经装了小半个垃圾桶，嘴里忙着手里也没闲着，不时将一些陈谨能吃得下去的零嘴也塞到他的嘴里。
    后排的陈思思同样也是没停嘴，奶制品和冷饮是她的最爱，盘着腿坐在后排跟徐秀秀聊着陈谨没见过的人和事，丝毫没有因为徐秀秀扔下自己一个人在后边儿不高兴。
    聊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话题就到了陈谨的新节目上，陈思思用意不详的故作随意的问着节目的收视率，徐秀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谨，她知道这几天的收视率其实都不是特别好，昨天晚上听徐慧慧提了一嘴，似乎老在及格线徘徊。
    陈谨笑笑，目不转睛的看着前边轻松的回道：“这种访谈类节目很难成爆款，零点档能及格我已经很满足了，想要成绩再好一些，那得靠时间来磨。”
    连续两天收视率都迈过了0．5％的及格线，险险的迈过去也算是及格了，让姜胖子一众人算是缓了一口气，连着录制最后一起火星节目也轻松了不少。
    这种将将及格的成绩算是陈谨所有节目里收视率最差的一档节目，说起原因无非是零点档的受众太少等等，节目组也没有多余的钱来做推广，在勉强及格之下，也只能靠时间来慢慢累计人气。
    陈谨不着急，日播节目每个星期五期播出，在零点档除了一些卫视会在零点播出以前爆火的电视剧之外，其他零点档的节目造不成什么太大的冲击。
    这些话跟陈思思也没什么说的，小车顺着高速路行驶了四十多分钟，拐下高速后又驶进了一条林荫小道，兜兜转转的按照徐秀秀手机里的定位，又开了一个多小时，这才到了今天的目的地。
    占地三十多亩的一个两层四合院，四合院前有半亩大小的水泥场地，前边还有个几十亩的池塘很是漂亮，停好车陈谨一下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山清水秀又安静又舒坦，住在这里的话不知道有多舒心。
    今天是蓝星大导演谢贤的七十岁寿诞，娱乐圈能接到邀请的人拢共也就是百十来人的样子，陈思思和徐秀秀能有邀请帖子也是沾了两个光，一个是出道的时候在谢贤的电影里露过脸，那时候俩人还年少，对谢贤颇为尊重。
    另一点很有运气的成分，在学校的时候谢贤曾经受邀给她们班上讲过课，有了一层淡淡的师徒名分，过了好几年尽管没再合作过，但是逢年过节拜年这些短信电话是必不可少的，从咖位上来讲的话，陈思思应该算是来拜寿的明星中咖位最小的一位。
    不过跟着徐秀秀又不一样，这快一年的时间里徐秀秀风头正盛，连带着进门的时候陈思思也沾了光。
    陈谨的身份被安排成了司机，倒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总不能嚷嚷的到处叫唤着我是徐秀秀的男朋友，司机就司机咯，原本今天就是来当司机的。
    所以徐秀秀和陈思思去祝寿的时候，陈谨也没想过凑上去，主人家的管事倒也是随和，很客气的请陈谨到院子里的一处去喝茶，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熟悉的笑闹声，转过弯定睛一看陈谨就笑了，被自己薅羊毛的人也在。
    李士烽坐在石凳上没喝茶，这大热天的有树又有风温度却一点儿都不低，正握着一杯凉饮跟对面的两个人聊得正开心，看见对面的陈谨走了过来稍稍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着招手让陈谨坐到他们这一桌。
    院子挺大，间隔步一共摆了三个石桌，剩下的两桌陈谨一个人都不认识，也就李士烽一个熟人也就没得选，坐下后跟对面的两个人笑着点头打了个招呼，李士烽扭头就问：“来当司机来了？”
    “要不呢？”陈谨刚坐下就有主人家的送来了茶水和饮料这些，说了谢谢后陈谨苦笑道：“早知道你来搭个顺风车多好。”
    “不一样。”李士烽摆摆手，模棱两可的笑道：“顺风车人家能找到，应该是不愿意。”
    这句话也就他们俩能听懂，对面的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知道他们肯定是话里有话，也笑笑并不插话，打完招呼李士烽才介绍了起来，两个人一个是电影导演周明放，另一位则是音乐人祝振。
    聊了几分钟，熟络了以后慢慢的才放开了，祝振听着陈谨好像并不是跟其他两桌一样是专职司机，就问了一句：“兄弟今天帮谁开车来的？”
    “陈思思。”
    陈谨说完祝振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印象，李士烽眨眨眼疑惑道：“徐秀秀没来？”
    “和徐秀秀。”陈谨来了个大喘气。
    四个人都笑了起来，提到徐秀秀肯定都是认识了，周明放喝了口凉茶对陈谨说：“兄弟是在哪高就？”
    “电视台的员工，混口饭吃。”
    这种话周明放下意识的就有点儿不信，和祝振一起看着李士烽，有些话自己当然不能夸着自己，李士烽就解释了一句：“《火星情报局》的制片和总策划。”
    提起陈谨其他的节目估计很多人也都不知道，比如现在的零点档，或者说以前做过的几档节目，收视率虽然在内部都知道成绩不错，可是要想一说出来大家都恍然大悟的那种，也就只能提一提火星了。
    两个人果然就懂了，李士烽和徐秀秀都是火星的固定嘉宾，这档节目现在在蓝星不说人尽皆知也是大大的有名，至少在娱乐圈里想上这档节目的人真的是不少，能做出这种爆款的节目还是总制片和总策划，起码在圈里那是很有身份的了。
    换句话来说，陈谨这种做综艺节目的可能不在乎电影圈和音乐圈，但是这两个圈子里的明星们则肯定是能不得罪他就一定不想得罪，先天的处的层次不一样，两个人就明白为什么李士烽会招呼陈谨过来了。
    地位对等说起话来就更显得亲近，分钟过去，不但交换了电话和微信，聊起来玩笑也是开的飞起，半个小时以后徐秀秀跟陈思思找过来的时候，陈谨已经跟周明放和祝振称兄道弟了起来。
    “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开心？”
    陈思思只是跟李士烽稍熟悉一些，徐秀秀一线都好些年了，周明放和祝振在节目里和私下都有一些交情，等两人一坐下这一桌六个石凳就坐满了。
    “大家臭味相投，都是损道中人。”李士烽说完都笑了起来，确实是几个人脾气性格都还蛮聊得到一起，比起旁边的两桌，这一桌人聊起来开心的很。

 第177章 报复心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谢贤从三十岁不到就开始独立执导电影，四十年的电影生涯在圈子里的地位绝对是顶尖的，娱乐圈百十来人说起来很多，但也只是整个圈子里极少的一部分人，除了陈思思这种沾光的，绝大多数都是圈里的顶流。
    哪怕是徐秀秀现在是音乐圈七个天王天后之一，在来祝寿的人里也只能勉强排进前十去，陈思思更是差点被当成了服务员，不过能来已经算是沾了大光了，这些小插曲陈思思一点儿都不在意。
    祝寿的场面有多热闹陈谨一眼都没看见，吃完饭筵席一结束，大家都陪着谢贤在客厅里说话，陈谨拿了两瓶饮料又回到了院子里，这个天儿客厅里的人太多，空调制冷都有点忙不过来，还不如在院子里吹点自然风更舒坦一些。
    徐秀秀眼角瞥到了陈谨，在客厅里呆了不到十分钟就溜了出来，看着陈谨百般无聊的喝着饮料看蚂蚁打架，忍不住边笑边坐在旁边问他：“无聊了？”
    “还好。”陈谨看着两排小蚂蚁看的目不转睛，不做人事的用树枝画着圈圈困着一只只的小蚂蚁，随口回道：“主要是不认识几个人，呆这清净清净也不错。”
    这就跟外地女婿回丈母娘家是一样的，除了个人之外陈谨对其他人都不熟悉，正好现在大家都在陪着谢贤讲话，陈谨今天只是来当个司机，也不认识谢贤，只能陪着几只蚂蚁玩。
    要是蚂蚁能讲话，估计现在正在感谢陈谨全家。
    “晚上早点吃完饭咱们就回去。”
    徐秀秀见陈谨玩的不亦乐乎，迟疑道：“那我进去了，等会再出来陪你？”
    嗯了一声，陈谨大度的挥挥手：“去去，我又不是小孩。”
    “不是小孩也没什么区别。”徐秀秀又看了会这才回了客厅，如果是陈思思这种的话溜出来也就出来了，主要还是咖位摆在那里，离开了确实挺扎眼的。
    又过了十来分钟，陈谨都玩腻了的时候就听到饮料瓶放在石桌上的声音，还以为是徐秀秀又回来了，扭头刚要说话，看到周明放一个人也是溜了出来，忍不住笑着问：“你跑出来不大好？”
    “没事，已经说了几句话了，那么多人缺我一个没人注意。”
    陈谨就不霍霍蚂蚁了，有人聊天比蚂蚁好玩，不过周明放的第一句话就让陈谨知道这个天其实不好聊，或者说聊死的可能性很大。
    “你跟徐秀秀比我熟悉，帮忙问问能不能让她唱首歌？”周明放这句话一问出来，陈谨就知道这货绝对不是无聊才出来的。
    愣了一下神，苦笑道：“你直接问不就行了，我跟她没你想的那么熟。”
    周明放苦笑道：“我问过了，她说她的作曲人最近比较忙，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开口就不大好说了。”
    这倒是让陈谨疑惑了起来，因为徐秀秀压根就没提过这件事，不过好像是上个星期自己提了一嘴，说最近这一个多月没那么多闲工夫，然后徐秀秀就推了？
    其实现在的零点档陈谨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忙，策划案做完之后多数事情都是赵晓峰和姜胖子的事情，尤其是现在及格线也过了，陈谨要是真忙的不可开交的话，也不会来当一天的司机了。
    徐秀秀的事情陈谨也不大愿意多插手，谁知道她跟红姐是怎么商量的呢，犹豫了一下陈谨只能搪塞一句：“我帮你问问看，成不成的我也不知道，你可别期望太高。”
    这个回答已经让周明放大喜了，两人又聊了一会之后周明放这才找了个借口离开，陈谨只能苦笑，这走裙带关系怎么走到我这儿来了？今天跟徐秀秀有这么明显吗？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徐秀秀才总算出来陪着陈谨坐了一个多小时，晚上六点差几分就开始开饭，吃完后夏天的天色还早，不过回去还得开上一个多小时的车，大部分人都吃完后纷纷跟谢贤打过招呼告辞。
    陈思思在车里陈谨也不好说太多，等回到家之后徐秀秀一头就扎进了浴室洗澡，等陈谨能开口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拿着吹风机一边跟徐秀秀吹着头发，陈谨忍不住问她：“周明放是不是找你邀歌被你给推了？”
    “他找你了？”徐秀秀一下就想到了要点，随口说了一句：“他这部电影都估计票房不是很好，投资不是很大没请到什么明星，红姐就不大想接。”
    哦了一声，陈谨后边儿的话也就问不下去了。
    “他是不是找你了？”徐秀秀见陈谨不开腔了，还是想知道清楚。
    陈谨左手将徐秀秀的长发翻来覆去，右手的吹风机控制着高度避免烫到她，嗯了一声回道：“是问我了，说是你没同意想让我帮忙问问。”
    “明天让李士烽请吃饭，死贵死贵的那种。”
    徐秀秀的话说的陈谨直摸头，随后反应过来问：“你意思是李士烽把我们给卖了？”
    “要不呢，周明放怎么知道要找你帮忙问。”
    徐秀秀噘着嘴，似乎对于李士烽给周明放出主意很是不满意，这就只差是明说陈谨跟自己亲近了，原本想立刻就打电话的，最后总算是忍住了。
    “那怎么办？周明放会不会是大舌头？”陈谨担心自己跟徐秀秀在一起的事情被传开，红姐绝对是要发疯的。
    “没事。”
    徐秀秀说完后陈谨刚好将头发吹好，拿着梳子梳着头发徐秀秀解释道：“公开就公开呗。”
    红姐一直担心的事情徐秀秀似乎压根就不在意，当然这个话当着红姐两个人是都不敢这么说的，红姐的碎碎念可不是一般的杀伤力。
    第二天，陈谨等李士烽来录制最后一期节目的时候冷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李士烽心里没了底，不过笑完陈谨就走了，等李士烽坐到节目现场的时候，开播前徐秀秀故意从李士烽的面前经过，撇着头也是冷笑了一下。
    这一下李士烽心里更没底了。
    录制到十点前的时候，陈谨第一次从镜头外走进了场内，趁着赵晓峰在给徐慧慧讲戏的时候歪着头看着李士烽一句话都不说。
    “我求你了，你要干嘛？”李士烽心里有鬼又不敢明说。
    “这最后一期了，你明天就不请我们大家去你火锅店搓一顿？这十二期节目大家给你火锅店打的广告可不少呢。”
    “嗨，小事，明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行了？”
    李士烽以为是嘉宾们，也就两桌的事他无所谓，但是他低估了陈谨的报复心。
    拿着话筒，陈谨大声的宣布：“明天晚上李天王请在场的所有人吃火锅，有一位算一位啊，大家掌声感谢李天王大气。”
    李士烽疯了，这特么明天晚上火锅店就别开门了，陈谨的一句话包了场了。

 第178章 唯收视率论

    红姐放下电话脸上丝毫表情也没有，徐秀秀今天放飞了自我，不用问肯定又是跟陈谨腻歪在了一起，又又又一次将自己一个人仍在了工作室，也不知道是替谁擦屁股。
    面前的周明放明显带着小意，这是在电影圈的演员看不见的一种表情，不管周明放在导演圈有没有多大的名气，起码从导演这个职业来说，除了一些顶流之外，一线以下的演员是要看着他的脸色的。
    “我们得先看看剧本，然后才知道应该写什么风格的主题曲，如果快的话，差不多一个星期能出小样给你们。”
    红姐和徐秀秀先前已经是拒绝了周明放，但不知怎么的，最后徐秀秀还是答应了下来，其中的原因周明放和李士烽知道，徐秀秀和陈谨同样也知道，只有现在面谈的红姐是一头雾水。
    也是懒得操那么多心，既然老板都答应了自己又何必拦着，反正写歌的也不要钱，唱就唱呗。
    周明放一张脸乐开了花，陈秀的名气在圈里属于传说级别，写出来的歌好听又好卖，而且还神龙不见尾的，连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但一点儿都不妨碍人家的名气。
    掏出剧本放到了桌上，周明放又跟红姐寒暄了几分钟才告辞离开，一出门就推开了对面李士烽的工作室，直接就奔着办公室去了。
    “成了，这回可真得谢谢你了，现在找徐秀秀邀歌真的是太难了，要不是你我估计找谁都没戏。”
    周明放笑得打跌，李士烽却全程都黑着脸，从抽屉掏出来一叠发票仍在了桌子上，手指头敲着桌子咚咚响：“就为你这破事，差点得罪俩人，前天晚上我火锅店都没开门，包了场还没人出钱，你自己看着办。”
    昨天晚上李士烽的火锅店来了三百多号人，光啤酒就喝了一百多件，这点钱李士烽肯定不放在眼里，不过想着就糟心，气都撒在了周明放的头上。
    这边心里不舒服，陈谨在单位也是苦笑不语，跟红姐想象中的不一样，今天徐秀秀还真没跟陈谨腻歪在一起，她本来是想着一起出去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可架不住徐志新的一个电话，直接把陈谨从家里拉到了单位。
    这一回不是徐志新有什么事情，而是刘子义最近有点儿架不住了，综艺频道眼看着要进入低潮期的时候，频道里从上到下的领导都有点儿着急了。
    不管是《火星情报局》还是《生活大爆炸》，这两款节目早上半年的前几个月成为了综艺频道的顶梁柱，可是再牛的节目也不可能一年做出五十二期来，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怎么的一季也得要结束了。
    比如火星这款节目，下个星期最后的一期播出结束之后，第二季那肯定是十月份的事情，再比如《火星大爆炸》这个星期就是最后一期，下一季再早也是九月份以后的事情。
    那么问题就来了，想要顶住楚南卫视和东洲卫视，还有江浙卫视的那款相亲节目的压力，现在综艺频道没有新节目能顶得上，最新的两款节目也是策划了很长的时间，结果推出去不过两个星期就没了多大的指望。
    连续扑街掉之后，刘子义跟徐志新都急了，六月到十月有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没有爆款的节目上来，这都不属于是综艺频道的问题了，长时间被其他卫视用脚使劲往下踩，估计台里第一步就是拿刘子义和徐志新开刀。
    今天早上的报表一出来，两档节目继续拉胯到了及格线以下，虽然是双休刘子义也坐不住了，跟徐志新商量了一下，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差不多频道里几个爆款节目的策划都被叫了回来。
    陈谨来的时候小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六七个人了，进门之后跟刘子义和徐志新打了招呼，做到自己铭牌的座位上翻着手机继续跟姜胖子互怼，不过大家的眼神有意无意的都瞟了一眼陈谨这边。
    一般人做节目都是跟着组走，个策划跟着一个总策划，一直把节目做到停播才换个坑继续种萝卜，但是像陈谨这样的确实就很少见了。
    一般都是做出一档节目然后立刻就换一档，比如在法制频道的节目，到现在为止收视率都还是很不错，可陈谨一点儿都不留恋的说走就走了，而且火星这么一款爆款的节目，似乎压根就没打算终老在那里，接续接下了零点档，两个节目齐头并进。
    最关键的还是两点，一个是年纪，另一个则是独立策划，不管是哪一点在频道里都是独一份，整个蓝星打听打听，不到三十岁频道愿意放心的交一个节目做的还有谁？
    很多节目组都是先定制片和导演再定策划，也就只有陈谨这边是反着来，频道里有多看重只看这一点就清楚了。
    所以明眼人都知道频道里看重这个年轻人，必然的也就少了很多的麻烦，有才，所以前途无量。
    又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人到齐之后刘子义敲了敲桌子，几个人的窃窃私语都停了下来，陈谨最后给姜胖子回复了一个滚字也收起了手机。
    “两件事情。”刘子义说完环视了大家一眼，脸上很严肃的放慢了语速：“一个是最近频道需要策划一档大型的节目，要求是一定要做出破4这种收视率，作为频道半年档期里的王牌节目。”
    第一点刚说完下边就有了声音，以往频道里提出的要求都是给出了制作的方向，这一次连方向都没有，而是只提出了收视率的要求，时间呆的久的都知道，这是频道着急了。
    刘子义似乎有些不满，再一次敲响了桌子，等慢慢安静下来后扔出了枣儿：“收视率跟绩效挂钩，这一次我们跟台里提出了申请，按照收视率拿提成，你们都是咱们频道做出过爆款的策划，可以节目组联合制作，也可以开一个新组来做这档节目。”
    轰然一片喧嚣，这句话大家几乎都听懂了。
    这就是以前台里和频道里很限制的唯收视率论了，因为两点要求都说完了，还是没有给出节目制作的方向和载体出来，小会议室里的十几个策划几乎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作为蓝星电视中心来说，很多节目还是很在乎影响力的，不是说什么节目都能上。
    这回是开了限制不管不顾了？
    卫视台没有这么多的顾虑，看这样子是把蓝星电视中心的综艺频道逼得也只能跟着卫视来学了，而且还是有提成拿的那种，就连陈谨都吓了一跳，你特么早这么说的话，我接什么零点档啊，做一个爆款出来，怎么都比零点档挣钱啊。

 第179章 都急了

    从进门到刘子义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差不多已经到了饭点，轮道徐志新讲话的时候多数人都做好了饿肚子的准备，哪里料到徐志新简单的五分钟就结束了话题，倒是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反正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两条，多讲的话无非是对这两条的注解，会议室的人哪还有心思听什么长篇大论的话，基本上都在打自己的小九九。
    散会后陈谨跟着人群一起到了食堂，打了饭之后熟门熟路的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姜胖子和赵晓峰都已经吃了一半了，看着陈谨跟没事人一样，赵晓峰少见的先八卦了一下：“不是说你们今天去听什么重要指示精神吗，怎么跟什么事都没有一样？”
    姜胖子低头扒饭，不过耳朵早就竖起来了。
    “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咱们有日播的节目做就行了。”
    陈谨的话让姜胖子都抬起了头，跟着赵晓峰对视了一眼觉得不是陈谨的风格，俩人就一起盯着陈谨脸上使劲看着，跟看花儿一样。
    吃了两口后陈谨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眼神，只好苦笑一下暂时先停了嘴，解释了一句：“要做个常态破4的爆款，你们谁能保证节目就一定能破4？”
    赵晓峰和姜胖子还是不信，不是说不信陈谨说的，而是不信陈谨没这个实力，跟他快一年的时间了，似乎觉得放在八点档这种时间的综艺，破4对于陈谨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算是对他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陈谨这回终于舒坦了一下，不管怎么样被别人盯着吃饭的感觉反正不是那么舒服。
    中午混完饭陈谨依然过自己的双休，开着车带上徐秀秀下午逛了会街，又看了一场电影才晃悠悠的回家一起做饭，小日子过的是真的舒坦，可留在单位的姜胖子就要疯了。
    单位里但凡是说要保密的事情飞的比信鸽还快，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整个综艺频道就已经传开了两点指示精神，姜胖子听到消息后眼睛都直了，跟所有人都一样盯着两条里面的提成两个字挪不开眼了。
    《火星情报局》的收视率做的如此的出色，姜胖子一整季的奖金加起来也不过十万出头的样子，要是按照提成来拿的话，估计能翻两翻都不止，虽说火星的节目还有一期就要结束了，不过好歹包了零点档，按照心算拿的钱不算多，一个月应该也能分到万八千块左右。
    跟提成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王新月仗着年纪小频道里的追求者不少，所以信息来源是栏目组里最广的，悄咪咪的溜达到姜胖子的办公室，碎嘴子只用了十分钟的功夫，就让姜胖子长了痔疮一样在椅子上坐不住了。
    整个频道都炸了，除了陈谨之外的几个爆款的策划简直成了香饽饽，好几个节目导演和制片都打电话要晚上聚一聚，几乎都是盯着提成两个字去的，只要节目真的能破4的话，那简直就跟捡钱一样。
    姜胖子忍不住了，下午跟陈谨打了十几个电话，开始是没人接，后来就直接关机，气的差点儿把电话都吃了。
    下午下班之前，栏目组的门口也开始热闹了起来，都是一个频道的同事，谁有什么能力平时全埋在心里，到了跟钱有关系的时候就显现了出来，一拨一拨的都是来探陈谨口风的人，知道陈谨下午溜号之后，才都砸着嘴无奈的回去了。
    姜胖子晚饭的时候又拨了一遍电话，依然显示是关机，要不是这孙子跟徐秀秀睡在一个天花板下边儿，指不定姜胖子拉着赵晓峰晚上就来砸门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陈谨正舒坦的跟徐秀秀抱着一大罐的冰镇双皮奶小口咬着，看着窗外渐渐的华灯初上，一边儿看着夜景一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只不过不同的是徐秀秀是坐着懒人沙发，陈谨坐着小马扎。
    开机看了看几十个未接电话和短信，陈谨摇摇头又把手机给关上，这一次他真的是不打算掺和进去。
    徐秀秀瞥了一眼，眼睛看着对面的万家灯火，嘴里不经意的问他：“姜胖子估计明天要吃了你，这么好的机会你不掺和不带着他们玩，你就不怕他们有意见？”
    徐秀秀一般是不管陈谨工作上的事情，就好像陈谨不管她的工作一样，喜欢做就做，不喜欢做就闲着呗，心态不同决定了处事的态度也不一样。
    陈谨笑了笑，跟徐秀秀稍稍透了个底：“我要真掺和了以后姜胖子才会后悔的。”
    徐秀秀没说话，不过脑袋扭过来盯着陈谨看，很明显是想知道为什么。
    越是这种时候陈谨越是作，悠悠的吃了两口双皮奶，等徐秀秀眉头微微蹙起的时候才不慌不忙的吹了自己一句：“好节目我这么优秀的人肯定做的出来，只不过觉得不值而已。”
    徐秀秀依然没开口，不过脑袋也没转回去，这个意思跟刚才一样清楚。
    其实道理很简单，火星一不小心劲儿使大了成了爆款，让陈谨都心疼了几个月，这要再做出一个爆款的节目出来，就这么点儿提成的话陈谨肯定不满意，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就好像自己多喜欢钱一样。
    确实是喜欢钱，再喜欢也不能直白的这么说出来，又要当又要立说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所以陈谨只能含糊的解释了一句：“爆款的节目给的条件低了，舍不得。”
    哦了一声，徐秀秀扭头也小口吃了两口，想了想问他：“那你想要什么条件。”
    “条件要对方涨价才显得有诚意。”陈谨眯着眼，盯着远处不知哪里的探灯看了一会，这才话里有话的小声嘀咕道：“让他们先做，做成了也没事，做不成……那就好玩了。”
    这种话陈谨也就只能跟徐秀秀稍稍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包括姜胖子在内，陈谨都是守口如瓶，不是说怕他传出去，而是觉得解释起来太累，何况真的解释下去，姜胖子不一定赞同自己的想法。
    所以当第二天一大早来到单位的时候，姜胖子看着陈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回连个白眼都懒得翻，他觉得这个二狗子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抱着自己大腿借钱的孙子了。
    “你要再这么个态度我可回去了？”陈谨吓唬了一句。
    结果发现姜胖子唬不住，只得又陪着笑脸递过去一根烟，姜胖子也不接，陈谨只能自己点上趴在桌子上劝他：“别气了，昨天我要开机你也打不进来，全是占线你信不？”
    姜胖子不说话，不过脸上慢慢松动了。
    陈谨趁机给姜胖子继续画饼：“我有我的考虑，我是真想你结婚的时候送你一套房。”
    姜胖子终于不沉默了，指着门口骂到：“滚犊子。”

 第182章 熟悉的陌生人

    刘子义早上例行巡查着各栏目组，身后除了徐志新还有两个陌生的新人，火星栏目组搬在以前的第二栏目组的办公室，所以下了楼梯之后也是刘子义的第二站。
    两个新人一个四十多岁，另一个则显得比陈谨还年轻，看样子也就是二十五六岁左右，跟着刘子义到了栏目组多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刚刚走过的《生活大爆炸》栏目组和现在的火星栏目组，可都是频道的台柱子。
    陈谨也照例掐着点儿来上班，手里还端着没吃完的包子和豆浆，正好碰见刘子义从栏目组讲完话，两个新人一转身，险些将陈谨手里的豆浆撒一身。
    眉头紧蹙不过忍着没说话，看起来是很不高兴的样子，陈谨反倒是差点儿笑出来，你转身不看路还觉得是我站的地方不对？这特么可是我的地盘。
    徐志新脸上带着笑容，刘子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拍了拍陈谨的肩膀介绍了一下：“小林，这就是火星栏目的总策划陈谨，你们以前都是华洲卫视的同事，以后多配合多亲近。”
    叫小林的脸上终于起了变化，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刘子义笑了笑又拍了陈谨两下肩膀才走了出去。
    徐志新在陈谨身边停了下脚，嘴巴努了努问：“不认识？”
    “嗯呐，真没见过。”陈谨确实不认识，以前华州卫视也好几千人呢，哪能都认识。
    徐志新点点头，看了眼陈谨手上的十来个小笼包笑了笑：“能吃是福。”
    神特么能吃是福，陈谨看看徐志新一百八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一百三的身材，我哪就能吃了？
    提着包子豆浆还没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瞅见姜胖子在使劲的挥手，咬了一个包子进肚子，嘴里吸着豆浆转了个弯，溜达进了姜胖子那边去。
    桌上的三鲜粉还冒着热气，看样子姜胖子也刚吃了几口的样子，毫不客气的拿了俩包子扔进粉里，姜胖子大口吃着嘴里含糊不清的问：“我刚才蹲办公室都没冒头，你真不认识那个孙子？”
    听这口气姜胖子对那个小林是不感冒的，但是肯定是认识，关于姜胖子长袖善舞的人际关系陈谨已经免疫了，边吃边看着姜胖子等着后话。
    “以前也是华洲卫视综艺频道的，后来做了一档节目收视率很不错，就被刘子义给挖过来一起做一档大制作。”姜胖子说完又扒了两口，饶有兴致的看着陈谨笑着问他：“话说你真不认识？”
    “华州卫视那么多人，我认识的过来吗？”
    刚说完，办公室的门被王新月直接推开了，姜胖子嘴边的话又被憋了回去，嘶了一口气埋怨道：“嗨，我这办公室没有门还是敲不响？”
    王新月看起来嘴巴嘟嘟的，把手里的收视率报表仍在办公桌上，临出门又拐了个小弯，将陈谨放在茶几上剩下的几个小笼包提着就出去了，两个大老爷们看的都傻了眼。
    话说王新月在栏目组毕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平常活泼又能被开玩笑，加上陈谨的性子不是那种轻易发脾气的，就连赵晓峰这种喜欢骂人的导演都唯独对王新月和颜悦色，平常也没见这么个脾气，今天邪乎了？
    一口把手里的豆浆喝完，陈谨敲了敲茶几：“继续继续。”
    姜胖子看了眼办公桌上的报表，小酒馆的故事继续不高不低的过了及格线，0．533％的收视率说不上好，但也说不上差，反正对蓝星可乐和华洲调料集团都能交代过去，只是瞥了一眼又扔了回去，转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你猜猜这个小林在华州卫视做的什么节目？”
    陈谨眨巴着眼睛，看了姜胖子一会骂到：“你是想憋死自己还是想挨骂？”
    姜胖子就叹口气，觉得没意思了，扔给陈谨一根烟后做了一个吃饭的动作，又做了一个摄像机的手势，这才把自己的烟点上。
    心里一动，再联想到小林的这个姓，陈谨终于长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的问：“《美食汇》？林云峰的那个什么亲戚？他叫什么来着？”
    姜胖子终于笑了。
    美滋滋的抽了一口，调侃道：“所以我刚才都没出去，你说刘子义要是知道《美食汇》这档节目能做起来跟林晓鸥没关系，全是你给杨铁军出的主意，会不会气的嘎过去？”
    姜胖子看起来心情贼好，刚才被王新月弄得不上不下的心情，终于在陈谨面前找了回来，笑声之中怎么都能听得出一种奸邪的感觉。
    怎么说呢，有一点儿幸灾乐祸，又有一点看戏不怕台高的感觉，总归来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陈谨也笑了，无语的笑了出来，杨铁军当时为了《美食汇》这档节目差点跟林晓鸥翻脸，这个事情陈谨肯定是记得的，只不过没想到节目做起来之后却把刘子义给坑了一下，类似于林晓鸥这种年轻的策划，做出一档好节目，哪怕只看年纪也足够吸引人了。
    刘子义只是有一点没想到，他没想到林晓鸥的成绩并不是把《美食汇》给做了起来，而是差点把《美食汇》给做死了。
    说不定现在最高兴的人是杨铁军，这个有后台的瘟神终于送走了，现在肯定是美得冒泡。
    两个人同时一叹气，姜胖子叹气是因为怎么走到哪都有一个姓林的，陈谨叹气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事情怎么就这么巧，把林晓鸥挖过来塞到投资这么大的制作里面做策划，刘子义是不是过年磕头没磕响？
    不管俩人怎么想，刘子义心里是舒坦的。
    办公室里将助理支使出去之后，刘子义面和心善的坐在林晓鸥对面，剖心剖腹的安抚他：“你看火星的策划陈谨，也不过比你只大两岁，现在已经独立策划了几档节目了，还能做出爆款，这个节目你进组之后多操点儿心，做起来之后我给你专门组一个大组。”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把林晓鸥当心腹培养的。
    “刘总监您放心，他能做出火星这档节目，我就能做出比他还好的，这次的节目我也有挺多想法的，我保证能一炮而红。”
    刘子义心里感觉很奇怪，虽然是表忠心，但是怎么听着跟他是这档节目的总策划一样，不过年轻人嘛，没有锐气还叫什么年轻人，反正比起陈谨那个货整天溜号，是不是的还来点儿事糟心好。
    脸上笑着点头，嘴里还是劝了一句：“不要锋芒毕露，尤其是你刚来，大家都知道是我把你拉进来的，而且连陈谨他们组我都没给编制，你一来就比他们高，尽量还是低调一些，锋芒半露就行了。”

 第183章 阴差阳错

    《火星情报局》第一季完美谢幕，零点档也没什么好策划的，基本盘已经确定了，栏目组的编剧们编编词儿就能完成任务，这种靠时间磨的节目真的是着不得急。
    现在的综艺频道整个资源都在往新策划的娱乐节目倾斜，由以前《生活大爆炸》的总策划黄磊作为新节目的总策划，抽调了六名策划人员组成的精兵强将塞进了同一个组里，导演和制片也都是老资格，六十人的大组全力打造新节目。
    以前心里激动的跟什么样的姜胖子等人彻底没了指望，频道里第一次有提成的栏目组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在陈谨面前嘀咕了几天，当然是没什么效果了，渐渐的习惯了之后也都再懒得说什么了。
    因为频道和台里的大力支持，节目从策划到组织都很顺利，制作中心那边连舞台都搭建好了，据说都已经在准备第一期的节目和明星的签约了。
    除了三天一次的值班盯着零点档，陈谨反倒是重新过上了悠闲的日子，没有敲字的任务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在家里闲了半天无所事事之后，正巧接到了徐秀秀的电话，告诉一声晚上回公司。
    潜台词就是你晚上来接我，也可以不接，不过就是后面几天你难受一点而已。
    看了看时间，陈谨决定就不点外卖或者在家里炒鸡蛋饭了，干脆去徐秀秀的工作室等着去，中午还能混一顿的盒饭，也不知道他们楼下大妈都是怎么开的伙，粉蒸肉就是比家里的香。
    这一回李晓静没跟着徐秀秀出门，至于跟没跟小白脸去看电影，陈谨没问黄雪松也没说，问估计也是问个寂寞，这种事情既然被发现了就不好继续掺和，起码不好意思继续掺和。
    所以李晓静走到内部电梯看到陈谨走出来之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了，撅着嘴转身又走了回去，这是还在生气陈谨的那句舍不得媳妇套不住色狼。
    就连中午吃饭都是前台的小姑娘送了进来，徐秀秀的办公室除了红姐和李晓静之外，其他人一般是不进来的，陈谨看着桌上的一盒饭一盒菜苦笑了一下，还好还没忘记送饭进来，起码还有得缓解。
    吃完后陈谨摸出烟点上，又把后边的窗子推开了半扇，这才不慌不忙的用电话打了个内线：“请李助理进来一下。”
    挂完电话一根烟抽完掐灭了，李晓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
    陈谨就笑：“这么大的怨气谁惹你了？”
    这明知故问的话差点没憋死李晓静，加上陈谨问完就把空茶杯推了过来，李晓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倒水一边哼道：“有些男人，泡在香水里都盖不住味道。”
    陈谨瞪着眼，知道李晓静还有人渣两个字没好意思说出来，看着她嘟起的小脸又好气又好笑，接过茶杯老气横秋的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跟你秀秀姐这是关心你，你没听过那句话吗，过来人介绍的对象不一定完美，但肯定靠谱。”
    “你又不是我爸妈，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了，还不是一样没结婚。”
    今天的李晓静说气话来一针顶一线的，不过还好倒完茶之后并没走，坐在沙发上也没看着陈谨这边儿，看样子虽然有气可还不至于不理人。
    “我就奇了怪了，小黄长得也帅气，后边儿的分成攒两年钱华洲买套房也是能买到的，你怎么就看不上呢，你说说你嫌弃人家哪了？”
    陈谨抿了一口茶，烫得直哈气，扇了两下风又问道：“你说你不喜欢他哪，我让他改不行吗？”
    李晓静憋了半天，说：“活着。”
    这就太招人恨了，陈谨也不知道小白脸到底哪得罪她了，类似这种态度的话劝不劝的意义已经不大了，长叹了一口气后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李晓静刚好接机站起身就准备走出去，谁知道陈谨拿着电话冲她晃了晃，按了免提。
    小白脸的语调格外的轻快，看起来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哥，上次跟晓静出去看电影蛮愉快的，约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饭，你说第一次吃饭去哪比较好？”
    陈谨笑而不语的看着一脸羞涩的李晓静，直到她跺脚走出去之后才不慌不忙的说：“我估计不管去哪她今天都不会去了。”
    “为什么？”
    陈谨没法回答，苦笑了一下挂了电话，要是让他知道因为自己，那还不得咬死我？
    夏天的风都是热风，开着空调舒服是舒服，陈谨两手枕在脑后想了会应该怎么解释自己一片好心办了坏事，想着想着就着空调里的凉风就那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六点了，迷瞪着看了眼手腕上的新表，自己差不多睡了四个小时的时间，懵着坐起来的时候，徐秀秀正蹲在老板椅上啃着榴莲，怪不得自己做梦在吃……
    扇了扇风，陈谨一脸嫌弃的模样，徐秀秀娇笑着一口把剩下的一小块吃了进去，又打开了排气扇吹风，笑眯眯的说：“是不是被馋醒了？”
    “得了，这玩意儿也就你能吃下去。”
    陈谨搓了搓脸，又到卫生间里用徐秀秀的毛巾擦了脸，出来后闻着还有一股榴莲的味道，捏着鼻子问她：“咱们回去？”
    “这个点儿做饭也晚了，下馆子？”
    陈谨点点头，又想到自己把黄雪松和李晓静晚饭搅黄了，就建议说：“要不你叫上晓静我叫上小白脸？”
    “合适吗？”徐秀秀有点儿拿不准，她也不知道李晓静和黄雪松已经一起看过电影了。
    陈谨无奈，只能把中午的事情解释了一遍，徐秀秀这回是真的笑惨了，胸前都笑得一抖一抖的，引得色狼眼睛都挪不开。
    啐了一口，徐秀秀摸着手机给李晓静打电话让她定位置，陈谨又偷看了一眼，也是跟黄雪松打电话约吃饭。
    李晓静定的位置就在公司和陈谨单位的中间，两个人也懒得开车就这么腿着走了过去，没想到的是李晓静跟黄雪松俩人已经都到了，定了一个包厢后俩人正站在门口等着。
    见李晓静脸上不怎么好看，陈谨估计还是中午的时候自己想多了，早知道人家俩人已经约过会了，就不应该多嘴的。
    所以落后了一步，准备跟黄雪松解释的时候，倒是小白脸先开了口。
    “哥，你是故意的？”
    黄雪松脸上一片哀怨，说的陈谨也是脸上有些挂不住，心想李晓静倒是跟黄雪松熟多了，这种事情居然这么快就交了底。
    叹口气，陈谨只能劝道：“你哥我想多了，对不起啊。”
    一脸哀怨的黄雪松吸着鼻子埋怨他：“我都跟晓静要点菜了，你们非要掺和进来，我跟她第一顿饭啊，你做的这是人事儿嘛？”
    嗯？
    陈谨愣了一下，下意识的问：“你们晚上约吃饭？”
    看着黄雪松点头，陈谨差点抽自己一嘴巴子，合着我又错了？

 第184章 巧遇

    零点档的《你有故事我有酒》形成了一个收视率的环线，每当周一到周四的时候，总是能在0．6左右晃来晃去，有时候高一些有时候低一点，但是双休一来就不是这个样子，能够保住及格线就已经很不错了。
    华洲调料集团勉强对这个收视率满意，其实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陈谨策划的广告很显眼，不管哪个角度的镜头，基本上都能一眼看见华洲调料集团的产品，这一点集团是尤为满意的。
    在连续播出的第三个星期，也就是《火星情报局》结束后的一个星期，周三的时候收视率徒然迎来了一波强势的上涨，周四收到收视率的报表陈谨都有点不相信，实在是觉得有点儿扯。
    破了0．8这个关卡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同时段所有节目的第三名，仅次于零点新闻和一档重播的综艺节目，姜胖子翻出来前面两个星期的收拾报表后想了半天，这才犹豫的说：“好像几个卫视播的爆款电视剧昨天刚好最后一集。”
    以前都是三集连播，昨天晚上只放了一集的意思，就是零点档没有爆款电视剧打搅了，那些睡不着的人总不能去看男人下半身和女人上半身的广告，看多了那不就更睡不着了。
    不管怎么说，节目收视率涨了零点二个百分点总是高兴的，陈谨没想过这个档期的节目能有多高的收视率，原本想的就是及格线上面一点点，现在少了一个点，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
    于是就更清闲了。
    趁着这天风和日丽不是那么高温的时候，大清早的陈谨看了下值班表跟姜胖子打了个电话：“出去溜溜？”
    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娇喘，陈谨直接就挂断了电话，跑到洗澡间洗了个凉水澡灭了下火才出来，回到房间的时候姜胖子刚好把电话回过来：“去哪溜？”
    陈谨哼了一声，说：“没兴致了。”
    不过陈谨气的不想出去了，徐秀秀早上睁眼看了看天气来了兴致，拉着陈谨要他起床，结果一不小心被陈谨拉上了床，吃了几分钟的口红才被徐秀秀挣扎着推了出去，只能再次给姜胖子打电话。
    “你特么属什么的，一会一变的你逗我玩呐？”姜胖子大怒。
    不管怎么说还是答应了出去，姜胖子住的地方比较远，等陈谨开车到他小区门口的时候，又等了好一会才看见一辆骚绿的两厢车开了出来，陈谨按了一下喇叭就让他在头里带路，郊区姜胖子有个朋友开了个桑葚园子，刚好女人喜欢吃这种甜味的小果子。
    至于开两张车，玩到下午之后陈谨就跟徐秀秀回老家了，徐庆耀估计也是在家里呆着无聊，跟徐秀秀打电话想看看她，正巧这半个月徐秀秀都不用出去，干脆就开车回去把二老接过来。
    陈谨心里想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回去看看，陈青山二老每个星期倒也通几次电话和视频，眼看着都要放暑假了，要不也让他们来华洲住段时间？
    想到这个扭头看了眼蹲在副驾上啃着苹果的徐秀秀，夏天嫌热也只穿了一条到小腿的牛仔薄裙，蹲着的时候整个膝盖都露在外边，上身的白色t恤领口拉到了脖子，这车上也就陈谨跟她俩人，看着能气死人，你这明显是防着我啊。
    吐了口气，陈谨哼哼了两声问她：“你爸妈过来我是不是要搬回去住？”
    徐秀秀停了嘴，想了想说：“不用了，反正是四个房间，让慧慧回来住几天就好了。”
    陈谨撇撇嘴，第一次觉得徐慧慧挺可怜的，心疼了她三秒之后嗯了一声，看着前边儿的路说：“那过两天我让我爸妈到华洲住一段时间，放暑假了刚好来逛逛。”
    这回徐秀秀答应的更快。
    上午十点终于开到了地方，桑葚园现在熟的桑葚并不是特别多，还没到大卖的时候，所以现在还没对外开放，里边儿也就几个园主的朋友在里边边摘边吃，姜胖子下了车跟朋友打了招呼塞了两包好烟，回过头四个人就进了桑葚林子。
    徐秀秀还没玩过这种边吃边摘的游戏，跟在张玲后边儿先吃了个不亦乐乎，两个女人慢慢的在林子里越走越远，陈谨吃了几串就没了性质，这栽培的桑葚比起小时候偷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味道。
    于是看着两个女人隐约的背影，陈谨跟姜胖子点上烟躲在树荫下闲聊，东拉西扯的聊了半个小时已经看不见徐秀秀和张玲的身影了，陈谨掏出电话发了个语音，没一会徐秀秀就回了过来，说里边儿熟的多正在边吃边摘，你们俩且在外边等着就是了。
    领导都批准了，陈谨跟姜胖子就彻底放松了，山南海北的胡侃一通，说的正快活的时候姜胖子努了努嘴：“你说巧不巧？”
    不远处，林云峰跟路遥正笑着提着两个小篮子的桑葚走了过来，从小路刚上主路眼光一凝，俩人还没说话倒是林云峰先笑了起来：“陈谨，姜波，你们也喜欢吃桑葚？”
    陈谨笑笑还是站了起来，林云峰主动递过来手还坐着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跟陈谨轻轻握了握又跟姜胖子握了一下，林云峰没话找话的问：“不是听说你们频道上了个投资过亿的大制作吗，怎么你们还有时间出来摘桑葚？”
    姜胖子跟林云峰没什么仇怨，不过也是笑笑没吭声，他知道林云峰就算冲谁也是冲着陈谨去的，眼光瞥了一眼站在林云峰身后的路遥，既然她躲着后边自己也就当没看见了。
    陈谨摇摇头，不高不低的回了一句：“林总监都有空就更别说我们了。”
    林云峰笑笑，指了指桑葚园外边的一排饭店：“中午要不聚聚？”
    “谢了，我们跟朋友一起来，中午就不麻烦林总监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林云峰点点头脸上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提着一篮子桑葚往外边走了，后边的路遥依然躲在林云峰的身侧，从头到尾连个招呼都没打就一起走了出去。
    眼瞅着走远了，姜胖子又坐在草地上，叼着烟冷笑了一下，这路遥跟陈谨有了矛盾连自己都恨上了，好歹都是大学四年同学，这下连陌生人都不如的样子，确实有点糟心。
    “我都没生气你怎么气鼓鼓的？”
    姜胖子白了陈谨一眼，等到一根烟抽完才说：“你天天溜号是一点信息都不知道，华州卫视这段时间也发了狠，据说找了几个圈子的七八个天王天后和一线，也是投资了一个多亿办了一个综艺节目，憋着要跟咱们频道的新节目打擂台。”
    陈谨想了想，脸上都乐开了花，扭头对姜胖子安慰道：“你信不信这是好事？”
    姜胖子一愣，陈谨乐不可支的说：“不是反话，你结婚我能不能送得起一套房，就看华洲卫视干得怎么样了，干得越好我越高兴。”

 第185章 调职

    徐秀秀跟张玲吃的嘴巴一圈都是黑印子，猫着腰从桑葚林子里钻出来之后互相看着哈哈一乐，陈谨还没反应过来，姜胖子已经一溜烟的跑回车里拿着湿纸巾跑了回来。
    徐秀秀眼神往陈谨身上一凝，看的陈谨心里一阵发毛，这么久的默契已经能很清晰的读出眼神之中的意思，概括起来就是回家还得多管教管教，一点儿眼力都没有。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姜胖子带着张玲回家造小人，陈谨和徐秀秀开车回老家，徐庆耀提了一嘴，未来的姑爷差点儿跑断腿。
    蓝星电视中心的值班室里，黄雪松和赵晓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陈谨和姜胖子都不在，能跟赵晓峰说上话还不挨骂的，除了小白脸和王新月之外，估计也就不剩下什么人了。
    话题始终围绕着这俩货去哪潇洒了，以往出去溜圈小白脸总是跟在后边儿的，这回倒好，变成了两个人单独行动，于是就分析着是不是去了红浪漫或者黄浪漫这种地方。
    黄雪松还算无所谓，嘴里跟赵晓峰聊着手里也没停，根据跟李晓静的聊天来看的话，徐秀秀今天也溜号了，于是基本上就能猜出来肯定是俩人带着女人出去玩去了。
    这种话又不能跟赵晓峰明说，黄雪松手里按键飞快的回复着李晓静的消息，办公室的门被咚咚咚的敲了几下，抬头一看俩人都站了起来，刘子义的助理在门口笑了一下，对黄雪松说：“黄工，刘总监请你过去一下。”
    赵晓峰微微蹙眉，心里的惊讶不亚于黄雪松的诧异，蓝星最大的综艺频道总监请一个摄像过去，怎么都觉得这种事情透着那么的假，出神了几秒钟黄雪松才反应了过来，哦了一声将衬衣塞进裤子里，匆匆跟着助理出了门。
    黄雪松见过无数次刘子义，但是单两人一次都没单独聊过，坐在总监办里多少有些局促不安，还好的一点是总监办里不止自己一个人，四个栏目组的摄像和编导都坐在一条长沙发上，跟自己一样都是摸不着头脑。
    刘子义埋头在办公桌上批着文件，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两个人坐下，黄雪松看着眼熟但叫不出名字，只记得好像是某个栏目组的舞美和音乐总监，这回刘子义终于是放下了笔，看样子是人到齐了。
    “大家既然到齐了，我就长话短说。”
    刘子义站在办公桌前倚靠着，两只手抱在胸前，面目平静的说道：“大家都知道咱们频道现在马上要上一档新节目《乐来乐美》，这一次的投资是过了一个亿的，但是华洲卫视和东洲卫视也同时上了大制作，我们面对的压力很大呀。”
    级别相差的太多，又不是姜胖子跟陈谨这种会来事儿的，六个人坐在下边静悄悄的看着刘子义自说自话，连个大喘气都没有。
    也没指望下边有人帮着捧哏，刘子义右手在空中挥舞着，很有煽动性的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所以这一次我们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你们都是咱们频道最好的栏目组里的技术工种，年前台里的奖项多数都要在你们之间产生，所以担子也要挑起来。”
    黄雪松咬咬嘴唇，知道干货要来了。
    “你们所有人回去跟栏目组进行交接，都转到《乐来乐美》栏目组，下午做好工作牌的更正和人事的履新，下午四点之前到新节目组报道。”
    六个人里有四个都脸上一笑，这种大制作有提成的栏目组绝对是个优差，只有黄雪松跟《生活大爆炸》的编导脸上变了颜色，自己的栏目组又不是没有好节目，换个地方不但人际关系不一样了，而且意味着挣来的地位立刻就荡然无存。
    宁为鸡头不为凤尾，黄雪松只犹豫了一秒钟，旁边姓张的编导抢先就问了一句：“刘总监，我们组里的节目现在都是我在跟，我走了其他人暂时接不上。”
    刘子义脸色一凝，严肃告诫他道：“不要给我找理由，新节目是台里挂号的重点节目，所有人无条件服从。”
    黄雪松那股劲也就泄了，估计自己说也是一样的情况，可要让自己换个栏目组，那是肯定不愿意的，火星下半年还有一期，加起来奖金什么的一年都二十万了，零点档这两天都是破了0．6，每个月的分成估计能有两万左右，这些一算的话黄雪松肯定是不想过去。
    更何况在火星栏目组里，黄雪松算是陈谨和姜胖子的铁杆，就连干私活都一定要拉着自己，大家这么长时间又都处出感情来了，说一千道一万，黄雪松也不想过去。
    出了门之后找了个地方，黄雪松跟陈谨和姜胖子都挂了一个电话，结果陈谨的电话显示没信号，姜胖子的则是没人接。
    骂了一句，黄雪松抽了根烟缓了缓，掐了之后直接去敲了徐志新的办公室。
    和刘子义不同，徐志新对黄雪松当然是熟悉多了，最起码这也是自己手下的人，加上徐志新的城府实在不是黄雪松能想象的，亲手一杯茶放在了面前，黄雪松就沦陷了。
    这要是陈谨估计又要多想好些事儿，是不是徐志新又要自己作死什么的，到了黄雪松这里脑袋里没那么多想法，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刚刚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中心思想就是一条，能不能不过去。
    徐志新也是眉头紧蹙好一会儿都没开口，想了半天还是劝了黄雪松一句：“有一点刘总监没说错，这个新节目确实是台里挂了号的，所有关于这档节目的人事调动一律绿灯，不说是你了，就是要陈谨我也拦不住。”
    黄雪松的心里就彻底凉了。
    徐志新又安抚了黄雪松几句，说实话一个副总监对一个栏目组的摄像能有这种耐心已经是相当不错了，黄雪松再傻也明白这一点，五分钟的时间就告辞出了门，心里就知道肯定是没戏了。
    回到栏目组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的时间，心情烦闷的坐在陈谨的菜园子里也没心情去吃饭，趴在桌上睡了好一会，下午的时候陈谨的电话回了过来，黄雪松接通了先不说事，直接就是一顿埋怨：“狗肉上不了正席，遇到事儿的时候一个个都跑了，有个蛋用。”
    陈谨有点儿蒙圈，少见的没怎么吭声，而是等黄雪松出完了气才问起了原因。
    这一次黄雪松不但把刘子义的话复述了一遍，也把自己找徐志新结果没什么用的事情也说了，言语中带着两分委屈三分不舍还有五分的愤怒，栏目组这么多人怎么就自己这么倒霉呢？
    陈谨在应急车道上停了车，跟徐秀秀换了个位置坐上了副驾，然后挂掉电话问了徐志新的具体情况后，这才跟黄雪松回了过去。
    《乐来乐美》这档节目的总策划和策划团队陈谨是都知道的，这档节目的制作风格和看点的设计，徐志新也是跟陈谨交过底，按照这么多年节目策划的经验来分析，陈谨对于这档投资这么大的节目有着自己的保留意见。
    首先是看点的选择，音乐和舞蹈的结合看起来没问题，可是两手都要硬带来的结果可能是两手都抓不住，另外一点很重要的，是这个栏目组的制片导演和策划都不是一条线，就连编剧编导都不是一条线。
    跟黄雪松没有多说，陈谨慎重的考虑之后给他提了一个建议：“你先过去跟组，但是人事部那边别履新，第一期节目之后咱们再看情况。”

 第186章 作死的人生

    老家是晚饭的点儿到的，农村里的家养猪都炖了一大锅，在放点儿蒜苗和青菜，车停在院子里就能闻到扑鼻的香味。
    徐秀秀晚上不大愿意吃这些油腻的东西，一般她晚上在家也只是炒几样简单的小菜，所以晚上陈谨跟徐庆耀才是主力军，两小杯酒一下肚话匣子就彻底打开了。
    桌上的菜陈谨几乎没动过筷子，赵晓丽早就铲了一大碗猪骨头放在了陈谨的碗里，徐秀秀撇撇嘴觉得有点儿太偏心，捡着中午摘的桑葚吃了小半篮。
    “买这么多肉就吃这么一顿太浪费了。”
    陈谨点了点桌上，觉得徐庆耀两人今天有点过了，这都能算得上是铺张浪费的层次。
    徐庆耀没吭声，赵晓丽一边细嚼慢咽一边儿说：“没事，秀秀他爸亲自杀的猪，今天都敞开了吃。”
    “我爸把猪杀了？他什么时候会杀猪了？”徐秀秀停了嘴瞪着眼，从记事起就没见过徐庆耀动刀子，杀猪不都是请人杀的吗？
    徐庆耀一口闷了一杯酒，还是不吭声。
    赵晓丽剐了徐庆耀一眼，哼哼着说：“没用刀杀，用车杀的。”
    徐秀秀顿时就明白了，捂着嘴笑了好一会才宽慰道：“撞死就撞死了，放冰箱里能吃小半年呢，反正迟早都要杀的。”
    “能吃两年。”
    赵晓丽气的放下碗，盯着徐庆耀骂到：“撞人家猪圈里去了，一圈猪一个都没活下来。”
    这就连徐秀秀都不知道怎么宽慰了，陈谨掐掐自己的大腿怕自己笑出来，端着酒杯借着跟徐庆耀喝酒遮掩了过去。
    因为第二天还要早起赶路，喝到八九点的时候有个五六分醉就撤了桌子，洗漱完毕后陈谨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困得不行，倒在枕头上就呼呼大睡了起来。
    同一时间的蓝星电视中心的摄影棚里，《乐来乐美》的栏目组正在进行第一次的节目讨论，由于节目有音乐也有舞蹈，所以邀请的常驻嘉宾一共有四个人，两位音乐圈的大拿田代力和吴俊杰，另外加上两位舞蹈圈的大师。
    会议还没开始田代力就看了一圈参会的人员，问了问坐在自己旁边的总策划黄磊：“陈谨没在这个栏目组？”
    李士烽连续参加了两个陈谨策划的节目，平常跟田代力也是经常的有来往，不管好的坏的总会有时候扯到节目的话题，陈谨这两个字田代力已经从李士烽嘴里听过好几次了，再加上火星的崛起，田代力对陈谨这两个字很是脑熟。
    黄磊脸上微微有些不好看，你这当着我的面儿问另一个策划，怎么的，不是他的节目你还有意见是怎么的？
    作为制作出两款破4节目的黄磊干笑了一声，回道：“小陈毕竟还是年轻，先把火星做好最重要，以后的机会还多。”
    对面的吴俊杰跟着问了一句：“《火星情报局》这几期都挺猛啊，上个星期在江浙卫视跟孙迪合作了一期节目，以前连十八线都不是的谐星，现在都已经一线的身价了。”
    整个栏目组的人都没人搭腔，恰好这时候总制片兼导演卢少杰匆匆赶了过来，节目讨论就此开始才避免了大家的尴尬，两个明星不知道单位里边儿的情况，其他人都是各个组抽调过来的，难免有人会多想。
    黄雪松作为掌机之一只是冷笑了一下，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进组，不过从来到现在的几个小时不知道摇了多少次的头，连他都知道这种组需要多磨合才能出成绩，卢少杰不可能不知道。
    或许，他也没什么办法，毕竟策划编剧编导这些人一多半都互不认识，制片和策划也没合作过，就这么赶鸭子上架完全用钱来砸节目，黄雪松心想刘子义也是基层升任上去的，他就不知道这个情况？
    卢少杰看着桌上的表格一样样的安排部署展开讨论，轮到摄像的时候，主管的摄像团队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黄雪松看了两样记住了样子，这要是自己节目组哪轮得到别人来管自己。
    既来之则安之，希望陈谨的判断没有错，黄雪松心里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也没陈谨猜想的那么大胆，按照他的估计，第一期的收视率就按照这么个明星阵容，怎么的也得破4的档次。
    判断的标准很简单，火星只有两个天王级别的明星，这里可是有四个大咖的。
    会议从晚饭后一直开到了十点多的样子，下了班儿黄雪松就唉声叹气的出了门，以前的时候下班早还有公交车，这个点儿公交和地铁都赶不上了，姜胖子今天休息也蹭不了车，打车的钱都够买几块瓷砖了。
    出了单位大门后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黄雪松的哀怨之气一下子就散掉了，忙不迭的接通了电话后，李晓静的声音安静又急促：“跑到对面儿来，这儿不能停车。”
    抬头一看，红色的轿跑里李晓静正露着头挥着手。
    三两步的跑了过去，拉开副驾的门后李晓静就连忙挥手：“坐后边儿，副驾不许坐人。”
    车是徐秀秀的轿跑，黄雪松这才反应过来，上车后李晓静一踩油门蹿了出去。
    “啧啧，这车可真带劲。”黄雪松摸了摸真皮座椅，又看了眼副驾前贴着的美女专用座，指着贴条笑道：“这肯定是陈哥贴的，我以后买车了也贴一张。”
    “那你首先得买车。”李晓静不置可否，淡淡的怼了一句：“还得先买房，我可跟你说过了，我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结婚对象不说多有钱，起码的车房得有？”
    “那肯定的，怎么也不能让你吃亏。”
    黄雪松说完车里安静了下来，见李晓静没接话，咬了咬嘴唇画饼：“我跟你说，下半年火星还得分钱，要是陈哥再做出一个爆款出来，明年年底就能把房子给买了，到时候我每年给你十万块钱，你就安心在家不用干活了，我养你。”
    前边儿的李晓静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黄雪松，嗤笑道：“加个零还差不多。”
    黄雪松故作夸张的说：“十万块钱十年？你这也太节约了。”
    车子又开了百十来米，李晓静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停住了车，扭头瞪着黄雪松：“到了，下去。”
    这里离黄雪松住的地方还有五六公里，扭头看了一眼外边，黄雪松诧异的说：“哪就到了，这不是还远着的吗？”
    “我说到了就到了，我还有别的事你给我下去。”
    李晓静噘着嘴脸上表情冷峻，黄雪松不知道这是真是假，犹犹豫豫的下了车。
    轿跑再一次的蹿了出去，黄雪松这下是真的傻眼了，这地方连打车都不好打，还真的要走回去不成？

 第187章 不过分

    回家之前，陈谨和徐秀秀拦住了赵晓丽要带上一大篮子猪排的想法，这好家伙的外边儿温度这么高，回去在路上一闷怕不是都臭了。
    再说了，从养生上来说猪肉还是得少吃，少吃红肉多吃白肉才是正经，所谓四条腿的不如两条腿的，两条腿的不如没有腿的，徐秀秀跟陈谨俩人天冷羊肉吃的比较多，平常的话多是鸡肉鱼肉这些以及海鲜，猪肉还是尽量的少吃。
    早上六点就出了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开到了市区里，找了个地方对付了两口，下午一点前终于是回了家。
    猪肉是没带，但是园子里的青菜带的是真不少，番茄缸豆茄子和四季豆这些，整整装了两个蛇皮袋，陈谨跟徐庆耀背在背上跟逃荒的一样，这年头在城里能看见蛇皮袋这种东西已经是十来年前的事情。
    徐庆耀刚下车就后悔了，他昨晚上喝多了没给手机充电，想起来家里的猪没交代邻居帮忙照看两天，可是手机关机了又记不住电话号码，砸砸嘴叹了口气：“这城里哪都方便，就是一点不好，连个共用电话亭都没有，不像我们家，小卖部里村里所有人电话都有。”
    这个玩意儿陈谨去年过年还真见识过，小卖部的墙上用烟盒拆开在背面写着电话，密密麻麻的有一百多号人的，想起来就笑出了声，调侃道：“上回看见公用电话亭还是冬天的时候，看见袁华打过一次……”
    徐秀秀按着电梯的开门键等陈谨和爸妈进来，松开了手指后斜着脑袋看着陈谨：“袁华是你同事还是同学？”
    “同学。”陈谨忽悠到底：“他就喜欢在冬天的晚上跟女同学打电话……”
    徐秀秀脸上玩味的笑着，长长的哦了一声：“男的是不是都喜欢晚上跟女同学打电话？”
    陈谨自然能看懂徐秀秀假笑后边儿的意思，估计从昨天就想提出来了，忍到现在才说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不过徐秀秀漏算了一点，电梯门一打开，赵晓丽一巴掌拍在徐秀秀的后背上：“哪那么多阴阳怪气的话。”
    陈谨忙不迭的去输指纹开锁，心想要多求着两老多住两天，这得少挨多少骂。
    一回家徐秀秀就开始支使着陈谨跟她去套被套，又一次被赵晓丽凶了一眼，就变成了徐秀秀跟赵晓丽在房间里收拾着，陈谨陪在外边给徐庆耀倒茶。
    “你要是忙你就忙你的，我不听慧慧说你整天都要在家里敲字的吗，唉？慧慧去哪忙去了？”
    到底是亲闺女，徐庆耀前半截问了陈谨，后半截马上想起来自己有俩闺女。
    徐秀秀在屋里喊了一句：“她今天有事儿，晚上回来。”
    徐庆耀就不问了，一杯茶喝完后床铺也都铺垫完，早上起来的有点儿早，跟赵晓丽连忙补个觉，就连徐秀秀和陈谨也都有点儿困了，不过徐秀秀忍着瞌睡等了一会，房间门一关上就恶狠狠的扑了上来，捏着陈谨两只耳朵就不松手。
    “你说，你有没有冬天晚上跟女同学打过电话。”
    徐秀秀面目清秀，怎么恶狠狠都觉得是搞笑一样，陈谨忍不住的笑得浑身抖动，索性一把抱住了她。
    兜里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在脸颊上亲了一口才松手，掏出电话接通，对面的黄雪松先开了口：“陈哥，你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刚到家，怎么了？”
    电话里安静了片刻，黄雪松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有点儿事咨询一下。”
    或许徐秀秀听不出来，陈谨马上就秒懂了黄雪松的意思，要是单位里的事情黄雪松大可不必说的这么委婉，估计还是跟李晓静有关系，或者是栏目组的事情。
    想了想，陈谨给他说了个位置：“我小区旁边有个茶室，你要不过来坐坐？”
    估计是怕黄雪松多想，陈谨又解释了一句：“我这开了一天车懒得走远。”
    “那要不明天再说？”黄雪松也听出了陈谨的疲惫。
    “过来，这几天我打算请假休息几天。”
    现在闲着也没什么事，陈谨打算多溜几天号休息休息，顺便想一想后边要是做爆款的话应该推出哪一款，或者提出什么要的条件，听到陈谨这么说，黄雪松一口答应了下来。
    徐秀秀撅着小嘴，又给陈谨找了个借口跑出去，刚才的事还没完呢，咬着牙眼珠子转了两圈：“我也要去。”
    陈谨猛的一回头，这娘们是不是听出来什么了？
    不止是陈谨，黄雪松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所以先定了位置叫了壶茶，等陈谨来之后看着后边儿跟着的徐秀秀就死了心，陈谨估计是能站在他这边儿，徐秀秀铁定是向着自己的小助理的，这还说的嘚儿啊。
    一肚子的话被憋了回去，只能跟着默契的陈谨互相打起了太极，天南地北的胡侃了起来，让跟来的徐秀秀越发的迷惑，这不是说有事情咨询吗，咨询怎么吹牛互怼？
    两个人都指望着侃一会儿徐秀秀能无聊的出去，结果侃了一个多小时都没动弹，终于徐秀秀坐不住起身的时候两个人都大喜，使劲憋着脸上的表情，就怕她看出不对来。
    意外终究还是来了，刚起身的徐秀秀电话就这么响了起来，刚接通陈思思就大喊了起来：“秀秀，把你男人借我用一下？”
    陈谨一口茶差点儿没喷出去，还好陈思思第二句话说得快，打消了黄雪松震惊的想法：“我车坏路上了，就跟你家不远，轮胎没气儿了。”
    修车的话徐秀秀倒是愿意让陈谨帮个忙，不过第一句话说的徐秀秀撅着嘴心里不爽：“你男人呢？”
    “我男朋友不在华洲，昨天出差了。”
    陈谨看了眼徐秀秀纠结的表情，嘴里无声的比着口型，徐秀秀点点头又问道：“你没备胎吗？”
    陈思思沉默了两秒钟才招供：“也打了电话，说也是出差没时间。”
    这句话信息量好大，听得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说的徐秀秀都不知道怎么接话了，直到陈思思又追问了一句，徐秀秀才拧着脸说：“我男人也出差了。”
    挂完电话后气氛就变了，徐秀秀嘟着脸有些不高兴，自己闺蜜一句话让自己也跟着没面子，斜了一眼对面的黄雪松出气：“你抖着腿干嘛，看笑话啊？”
    连陈谨都是一愣，这好家伙开始没事找事了？
    黄雪松瞬间停了下来，犹犹豫豫的解释道：“没有没有，昨天加班，有点累着了。”
    徐秀秀深出了一口气，咬着牙掏出响铃的电话，这回声音恢复了正常：“怎么了晓静，工作室有事吗？”
    陈谨和黄雪松支楞起了耳朵，陈谨猜到了和李晓静有关系，不过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徐秀秀的跟来打乱了他跟黄雪松的话题，所以也是不明不白的。
    至于黄雪松，他只求是工作上的事情。
    李晓静支支吾吾的说不是，徐秀秀大了点儿声音：“有什么事就说什么，我给你做主。”
    黄雪松更没底气了，眼神看着陈谨想求救，只是陈谨一直都看着窗外，压根就不给他一个正脸。
    电话里又安静了片刻，李晓静才开口问：“秀秀姐，昨天姓黄的车上碎嘴子被我赶下车了，走了十几里地才走回去，我不知道我做的是不是过分了。”
    陈谨想要笑好歹忍住了，黄雪松脸上红一片白一块的，徐秀秀冷笑了两声，说：“当然做错了，才走了十几里，便宜他了。”

 第188章 凶巴巴

    徐庆耀和赵晓丽包办了家里几乎所有的活儿，这让徐秀秀觉得不是让两老来住几天修养的，而是请了两个保姆回来了，加上陈谨这几天都是陪着徐庆耀喝得昏天暗地有点不节制，顺带着看陈谨都不顺眼了。
    还好，还有个徐慧慧这个出气筒，说陈谨的话赵晓丽会骂徐秀秀，能做到这一点的基本都是很开明的父母，不像有些二百五一听见吵架，忙不迭的护着自己的儿女，赵晓丽的做法让陈谨心里很舒服。
    徐秀秀就只能盯着徐慧慧了，挑她的刺儿赵晓丽甚至会火上浇油的帮腔，这么个年纪还没有男朋友啊，整天不知道减肥啊张口就来，徐慧慧就过了一个夜就搬回去了，白天被强制过来吃饭，晚上说什么都不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又喝了半斤多酒，半夜的时候徐庆耀就觉得肚子疼了起来，看了看时间是半夜，也不想麻烦谁，忍着疼一宿都没睡觉，等早上六点钟的时候实在忍不了了，疼的直哼哼赵晓丽才发觉不对，一摸额头已经发烧了。
    陈谨被徐秀秀叫起来的时候眼看着她面色不对，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徐秀秀一边儿催促他穿衣服一边凶道：“我叫你们喝酒，今天喝出个三长两短我就拉你摸电门去。”
    陈谨也已经听到了徐庆耀疼的不行的声音，连忙套上t恤穿了条裤子，脸都没来得及洗就背着徐庆耀出了门，一家子急冲冲的赶到急诊室，医生稍微一检查就给了结论：“酒精引起的急性胰腺炎，你们分一个人办住院手续，然后赶快去排片儿看看严不严重。”
    徐秀秀恨不得掐死陈谨，又不好在医生面前说，等徐庆耀进了ct室才恶狠狠凶巴巴的对陈谨怒道：“家里以后一瓶酒都不许有，这几天你看看你们喝得，每天两瓶酒都不够你们分的，再喝你也住院了。”
    片子拍出来进了住院部，医生直接开了十几瓶各种药物，同时打的就有两个针头，这么大的阵仗把徐秀秀和赵晓丽都吓了一跳，等医生过来交底的时候还没缓过来。
    还好是单人病房，要不然就被围观了。
    主治医生来了以后说的也很清楚：“这个属于第一次胰腺水肿，但是以后最好滴酒不沾了，查了一下血血糖也有点儿高，一会还得加上胰岛素，禁食禁水是必须的，忍不住就用棉签沾水湿湿嘴唇，千万别心疼他给他喝水。”
    吃了止疼片的徐庆耀好歹缓了过来，没说话就先吐了一堆，隔了一夜还能闻到酒味，医生就皱眉问：“这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徐秀秀冷着脸，陈谨连忙说：“医生，这得住多久才能好？”
    “不好说，过几天什么时候不疼了就可以稍微吃点稀的，但是病人血糖又比较高，稀饭面条这些都不能吃。”
    四个人看着医生不知道说什么，以后吃点儿稀的还不能吃稀饭面条，那能吃什么？
    主治医生年纪四十多岁，估计是已经认出来徐秀秀了，琢磨了一下对徐秀秀建议说：“我知道楚州那边有个小县城，有一种把米炒熟加水煮的食物，好像是叫做米茶，这东西吃了不升糖又能充饥，楚州那边的胰腺炎患者都是吃这个东西，你们可以找找看。”
    临走的时候估计看几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笑了笑开导道：“其实算是轻症，几天就能出院了，以后不要吃多不喝酒，基本就没什么事。”
    听到这里徐秀秀和赵晓丽才松了口气，听起来应该不是很严重。
    陈谨跟着医生一起出了门，赵晓丽就对徐秀秀交代说：“你别盯着小陈说，这几天都是你爸要喝酒，喊着叫小陈陪的，现在你爸住院了你哪能埋怨他，说的他心里也不舒服。”
    徐庆耀也连忙说：“这事儿不能怪小陈，你再说他就是打我的脸了。”
    原本徐庆耀是劝徐秀秀，结果被赵晓丽怼了半天：“你还有脸说……”
    想了想，徐秀秀噘着嘴闷闷不乐的走了出去，这一棒子已经打了，该给个甜枣往回扒拉一下了，出了门就看见陈谨蹲在不远的楼梯口，徐秀秀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听到陈谨的电话嘴也不撅了，默默的蹲在陈谨的背后。
    很安静的空间能清楚的听到电话里边陈青山的话：“米茶这东西我们小时候经常吃，你小时候吃的也不少就是不长记性，几斤米茶就能吃一个星期的，这样，我跟你妈不是放假了吗，我带上二十斤过去，吃完了我再带。”
    陈青山两老要过来陈谨也能想得到，跟徐秀秀已经快一年的时间，差不多两人感情也都稳固了下来，陈青山这也是想过来见见亲家了，刚好徐庆耀住了院，借着这个借口过来看望一下。
    “那行，你们什么时候到提前打个电话，我开车去接你们。”
    没想到陈青山比陈谨还急：“你现在就买票，我记得下午两点就有飞华洲的飞机，你看看这趟飞机还有没有，有的话晚上就能到。”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陈谨挂了电话就翻着手机查机票，冷不丁的后边儿徐秀秀一张嘴，吓得陈谨差点没翻下去。
    “我用里程换。”徐秀秀在后边儿已经查到了陈青山说的那趟飞机，看着陈谨还没缓过来的样子被逗乐了，随即又强行冷着脸：“你爸妈的身份证号给我，反正我里程多。”
    陈谨一边翻着微信收藏一边哼哼着说：“啥时候把你字去掉就好了。”
    徐秀秀没搭理他，等机票买好了才拧着陈谨的耳朵：“就你把我爸喝住院的表现，你觉得是不是试用期要延长个几年？”
    陈谨连忙拉着她的手，徐秀秀这女人下手没轻没重的，咧着嘴说道：“不能再延长了，你年纪大了生孩子……”
    徐秀秀原本是装着生气，这回是真生气，松开了手脸上冷笑道：“我年纪大了是，这时候就开始嫌弃我年纪比你大了是？”
    陈谨轻轻的扇了自己嘴一下，讨饶道：“那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我就是嘴秃噜了一下，其实不是你听的那个意思。”
    “就是嘴秃噜了才是真话。”徐秀秀站起身气纠纠的走回了病房，陈谨拉了一下没拉住，苦逼的摸出根烟点上，抽了一口郁闷的不行，女人最纠结的就是年纪，徐秀秀明年就三十岁了，自己提这个干嘛？
    刚抽了两口烟就被夺了过去，陈谨以为是徐秀秀，笑嘻嘻的扭过头，然后脸上一愣，是个小护士凶巴巴的站在后边儿：“医院不许抽烟不知道吗，还有脸笑！”

 第189章 新节目实录

    陈青山和周秀兰是晚上七点才被陈谨接了回来，原本徐秀秀打电话让徐慧慧下午就搬回来，把房子给腾出来，结果两老连家都没回，买了礼品直接就奔着医院来了。
    徐秀秀看见陈青山和周秀兰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医院，站起来热情的喊了一声叔叔阿姨，徐庆耀和赵晓丽就知道这是未来亲家来了。
    所以说以后找老婆也好，找男人也罢，先看对方是不是合适的之后，最好还是看一看对方的父母是不是讲道理的，有句土话叫买马看母马就是这个道理，如果对象的父母是不明事理的那种，就算对象再好你也好好考虑考虑，要不然以后腌臜事一堆堆的。
    双方家长一见面，只是说了不到十分钟就越说越亲热，陈青山和周秀兰都是大学教授，对徐秀秀自然是满意极了，这回见到徐庆耀和赵晓丽双方都是落了心，这要不是单人病房估计旁边的人都要烦死了。
    一直说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告辞，陈青山跟周秀兰就交代徐秀秀：“你们忙就忙你们的，让陈谨的车留给我，明天开始我们做了饭送过来，你们就别操心了。”
    这一句话说的徐庆耀和赵晓丽心里舒服极了，但是忙不迭的说这哪行，推脱了好一会儿陈青山还是拿了主意：“我们俩都放假了又没事，秀秀跟陈谨现在都忙得很，我们在这送个饭又不耽误什么事，也就几里路就到了。”
    赵晓丽不好说徐秀秀和陈谨这几天都在家混吃等死，到最后实在推脱不掉还是答应了下来，其实陈青山的意思也是跟亲家多熟悉熟悉，徐秀秀的样貌跟性格他们是特别满意的，能看得上陈谨真真的是看走了眼的那种，再说了，熟悉了就好提结婚的事了。
    晚上赵晓丽陪床，陈谨先把爸妈送了回去，跟徐秀秀走了之后陈青山乐的合不拢嘴，扭头对周秀兰笑道：“看见没，咱儿子跟秀秀都住一起了，这眼看着孙子有指望了啊。”
    ……
    第二天，徐秀秀到医院之后陈青山两人来的更早，甚至早饭都给赵晓丽带来了，交代徐秀秀说：“你要是来医院就在外边儿吃了再来，医院的菜我昨天晚上今天早上都看了，一点儿油水都没有，难吃极了。”
    徐秀秀乐呵呵的点头，今天来得迟是早上赶早去给两老买了几件衣服，这一点比起陈谨来徐秀秀又懂事了许多，人家每天来送饭从楚州带米茶过来，两好合成一好才是真好。
    就只有周秀兰接过衣服后觉得有点儿不对，不满的问徐秀秀：“陈谨呢，是不是又睡懒觉了？”
    徐秀秀捂着嘴解释说：“大清早的打电话说单位有事，我送他去了单位才来的。”
    周秀兰这才放下了心，她就是担心陈谨不知道轻重，一家有女百家求，徐秀秀或许能忍受陈谨的些许毛病，但要是对人家家里不上心的话，指不定心里怎么样，听到是单位有事周秀兰才松了一口气。
    说陈谨是单位里有事，其实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单位里确实是有事，但是陈谨的栏目组现在能有个什么事，火星第二季开播还早得很，这大清早的是姜胖子跟陈谨打电话通了气，《乐来乐美》第一期要录制了。
    陈谨是早就跟姜胖子提过醒，新节目录制的时候跟自己说一声，他想看看这档节目到底卖点和核心理念是什么，虽说从经验上判断，他认为这档节目看点分散有点没抓住重点，但是终归是心里没什么底，又不好直接说希望这档节目垮掉。
    陈谨到了单位之后，姜胖子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回头看了看没人才拢边轻声说：“上午九点开始录制，我早上看田代力和吴俊杰都已经到了，昨天晚上是在走位，今天应该直接录制不用再讲解了。”
    陈谨点点头，看了看时间八点多，有点儿担心的说：“就这么过去大张旗鼓的，人家不会是以为我们来那啥的。”
    不是同一个栏目组也有竞争，陈谨拍节目的时候也不大愿意其他组的人过来瞅着，这个道理放在人家组里也一样，怕不是人家要说闲话或者直接赶人。
    姜胖子嘿嘿一乐，解释说：“没事的，小白脸掌机的地方后边好大的空位置，咱们猫在后边就行了，我都已经侦查过了。”
    黄雪松听了陈谨的建议，虽然去了《乐来乐美》的栏目组，但是人事那边儿一直都没履新，经常是那边儿组里干完了活就回来找朋友聊天打屁，他才是最巴不得节目做垮掉的人。
    《乐来乐美》搭建的舞台在一号摄影棚，这也是综艺频道最大的一个摄影棚，一般都是用于每年年底的春晚晚会的，陈谨跟着姜胖子摸到了黄雪松的后边儿，这才明白为什么姜胖子说这地方是个好地方了。
    小白脸掌的机位是高机位，摄影棚上边五米左右的地方搭建的一个回型的走廊，陈谨跟姜胖子坐下来从栅栏缝里看的下边儿一清二楚，这地方又没人打搅，姜胖子得意的说：“怎么样，我找的这地方不赖，只要小白脸不放屁，咱们这跟世外桃源一样。”
    陈谨看了一眼黄雪松的屁股皱皱眉，刚好黄雪松也回过头：“我放屁也能怪上我？胖子你每天不放屁吗？”
    陈谨听着两人的对话似乎是悟出了什么，连忙又把小马扎往旁边儿挪了挪，这姜胖子要不是吃了亏绝对想不到这一点来。
    还有一点儿好处就是后边有窗子用幕布遮挡着，姜胖子乐呵呵的掀开幕布跟陈谨和黄雪松挤在里边，推开窗子后一人发了根烟，后边对应着是个楼道的通风口，陈谨指着下边扔的烟头问：“你们俩昨天丢下去的，人家一眼就能看见是这丢的。”
    “没事，明天我就换机位了，谁来就是谁丢的。”黄雪松倒也想得开。
    两人趴在后边聊了十多分钟，黄雪松捂着耳机听了一会，然后连忙报信：“要开始了，说是领导都来了。”
    三个人连忙关上窗子钻了出来，坐在马扎上陈谨凝神一看，最前面的角落里，刘子义和徐庆耀都坐在镜头外的地方看着舞台，两人的中间是电视台的郑台，一个综艺新节目，连着副台长和正副总监全都到了现场，对这个节目的重视程度就可见一斑了。
    黄磊在他们不远处拿着对讲机，中间的地方放着桌子和四把椅子，四个音乐和舞蹈圈的大咖已经坐在了现场，随着卢少杰的一声令下，《乐来乐美》第一期节目实录开始。

 第190章 猜对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得被谁踢了一脚，陈谨迷糊着醒了过来，手比脑子快的摸了摸兜里的手机，等醒悟过来的时候连忙按下了静音，小心翼翼的往舞台上瞅了一眼，果然就不少人盯着站在机位上的黄雪松。
    这个锅肯定是背定了，黄雪松又不能说不是自己的手机在响，只能哭丧个脸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录节目关掉手机声音都是老规矩了，黄雪松无奈只能背锅。
    只有陪在郑台旁边的徐志新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陈谨的电话是他拨的，刚通上边儿就响起了铃声，并且还没有人接，只有一条短信回来说不方便接电话，徐志新将手机放进兜里，想了想又拿出来，发了条信息过去。
    姜胖子也是打着哈欠，跟陈谨对视了一眼后，做了个走的手势，陈谨点点头猫着腰跟在姜胖子后边，顺着走廊溜了出去。
    两个人蹲在外边儿的楼梯口吞云吐雾，姜胖子也是困得不行了，刚才要不是陈谨的手机铃声估计现在睡得正香，打着哈欠问他：“就这节目要一个多亿的投资？还四个大咖加盟？现场都能看睡着他们心里不亏？”
    陈谨没跟姜胖子一样坐在楼梯上，蹲在地上不知道想着什么，随口答道：“怎么办呢，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华州卫视这回的节目是户外娱乐，东洲卫视的节目是户外运动，下个星期两家都要开播了，刘子义估计着急了。”
    现实情况是刘子义压根就没开会投票，直接就是允许了《乐来乐美》架设舞台录制第一期，其实陈谨没说的还有一句话，越是大牌策划齐聚一堂越是难做出一档好节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照顾来照顾去最后做出个四不像出来。
    这个节目不是黄磊的水平，或许让他一个人做这个节目的策划会更好，起码比现在要好，作为做出过《生活大爆炸》的总策划，水平肯定是有的，这回只是给刘子义背锅了。
    一根烟抽完，姜胖子看了看时间：“晚上喝点儿去？这都好久没撸串了。”
    陈谨下意识的就准备答应，手都扬起来了又耷拉了下去：“徐秀秀他爸这两天在住院，还是等他出院了再出去浪，要不晚上又要被僵尸咬了。”
    嗯……？
    姜胖子掐了烟才反应过来：“你老丈人住院了？我晚上去看一下。”
    “不用，小毛病。”陈谨站起身扭了扭腰，窝在那睡了两个小时都睡得浑身疼，拍了拍姜胖子说：“徐志新找我聊聊天，你没事就先回去，我跟他说完就直接走了。”
    姜胖子看着陈谨走远了才摸出电话，跟几个亲近的人群发了消息。
    徐志新给陈谨发完信息不久，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出来，回到办公桌里摸着头觉得有点儿疼，脑瓜子疼，嗡嗡的那种疼，实在是这个节目太脑瓜疼了。
    都是老妖怪谁也骗不到谁，就这种节目徐志新估计播出之后能被人骂死，可是广告和预告早就滚动播出了，这回可不是刘子义一个人的事儿了，要是这么大的投资，收视率拉胯的不成个样子，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慢慢的又琢磨出了一点儿味道，陈谨是怎么知道这个节目要垮的，要不然没理由老早就把自己给摘出去了，这么好的条件愣是不往跟前凑，是不是他早就想到了？
    说起业务这一块，徐志新自认自己也是做了二十多年了，可给自己的感觉就是陈谨的眼光似乎比自己高好几层楼的样子。
    手里的钢笔无意识的在草稿纸上胡乱的画着，听到敲门声之后，徐志新一边说着进来，一边将满是线条的草稿纸放进了抽屉，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陈谨坐下，很直白的直接问道：“说说你的感受和想法，在上边儿看了半天了，琢磨出什么没有？”
    陈谨撇撇嘴，没有跟着徐志新的节奏往下走，而是笑着说：“您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这就不用我说了？”
    苦笑了一下，徐志新拿着笔点了点陈谨，意思是你跟我耍滑头。
    无奈之下陈谨只好捡不是很刺激他的话提了两句：“时间太紧凑了，而且组里都没磨合就直接上了节目，起码导演跟编剧和掌机得是磨合过的人，现在好几个组的人合在一起，只能说等两期看看效果，说不定磨合好了之后节目就好了呢？”
    通篇没有说节目不好看，但是通篇都在说节目不好看。
    徐志新心里忽然跳快了两下，身子往前倾着盯着陈谨看着，微微眯着眼小声的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或者说你一直在等着这个节目垮掉，后边儿你有好的策划本子，条件就好提了？”
    陈谨吓了一跳，脸上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辩解说：“老领导你是了解我的，我哪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我现在傍上徐秀秀这个富婆，我还至于为了仨瓜俩枣的费这个心思？”
    徐秀秀牌的盾牌果然比其他的理由要好用的多，徐志新想了想也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仍然提点了一句：“没有是最好，要是真这么做了也太明显了，昨天开会郑台特意提了一嘴你和其他两个人，年底之前给你们解决编制的问题，奖励的幅度也有提升，你可别关键的时候掉链子伸长手，前途比钱重要。”
    陈谨对徐志新的话不以为然，混迹于体制内这么多年，他觉得最后一句话反着才是正理儿，毕竟领导都是画饼的高手，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跟编制比起来还不如多加点儿分成，自己还更高兴一些。
    徐志新见陈谨不以为然，又连忙加了一句：“你也是有成绩在身的，蓝星电视中心这个平台才能发挥你的长处，眼光看远点儿。”
    由不得徐志新不小心，现在的陈谨跟半年前相比已经不能同日而语，就凭借着《火星情报局》这档节目的资历，现在的陈谨但凡只要是说要离职，估计不用两个小时就能在圈子里传开，找工作可以由着自己性格挑的那种。
    又聊了两句，徐志新见陈谨始终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烦躁了起来，正好这时候接到了刘斌的短信，看一眼似乎是觉得找到了原因，心里就舒爽了不少。
    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对陈谨摆摆手：“我看你也是没睡醒一样，反正现在你们栏目组也就一个零点档的小节目，你先回去休息十天，就……签外勤，回来了我再签字。”
    陈谨一激灵，心想徐志新今天是不是大姨妈走了心情这么好？

 第191章 出去浪

    徐庆耀因为是第一次发病，在禁水禁食之后五天的时间就没什么事儿了，剩下的就是回家保养的问题，起码一个月内只能吃些糖分少不油腻的食物，对于吃惯了猪头肉的徐庆耀不亚于戒烟一样的痛苦。
    出院前的两天徐庆耀在病房里都听不得水龙头响，尽管身上打着营养液补充着营养和水分，可几天不喝水渴倒是不渴，可就是忍不住的想喝，还好最后两天来看望的人突然的多了起来，聊完一个又来一个的，倒也能暂时忘了口渴这件事。
    当天晚上姜胖子跟黄雪松几个人都来了，手里提着各种营养品和礼物，除了赵晓峰和张玲都跟着，小姑娘王新月和徐志新刘斌也都提着礼物过来看望。
    陈谨随口的一句没事并没有拦住单位里的同事，第二天知道消息的栏目组几乎都趁着休息时间到医院看望了一下，然后黄雪松跟李晓静报告了之后，最后一天徐秀秀工作室的员工也都来看望老板的亲爹，单人病房里的礼物都拉了两趟才拉回去。
    这倒让徐庆耀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虚荣心，一百来号人来看自己，虽然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可这人数都已经是局级干部的待遇了，就只是可惜村里人不知道，要不然都能传两年的。
    最后一天中午就出了院，晚上陈谨和徐秀秀包了一家小酒楼，邀请来看望的同事聚餐，不过陈谨招呼着自己的同事，而徐秀秀招呼着自己的员工，现如今陈谨跟徐秀秀商量过了，还是暂时别让太多人知道两人的关系比较好。
    然后就是以后喝酒只能出去喝了，家里的酒都已经让徐秀秀不知道拉到哪去了，下回能当着徐秀秀的面喝酒，估计就是结婚的时候了。
    还有一点郁闷的，就是陈谨被徐志新批了十天的假，后边儿七天都不知道干嘛去，分别送走了人之后，俩人困在沙发上陪着赵晓丽看电视，都只觉得后边几天难不成天天困在家里？
    等赵晓丽也去睡觉了，陈谨慢慢的挪到了徐秀秀身边问她：“你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工作安排，比如通告啊拍广告啊，录歌啊什么的，我带着你你带着钱，出去散散心呗？”
    徐秀秀不用想就摇了摇头：“我爸进医院的时候我就全推了，这一个多星期都没什么事。”
    “那个……要不……”
    陈谨还在斟酌着用词，徐秀秀扭头看着他建议说：“要不咱们出去玩，川洲那边儿听说小吃挺多的，我去川洲卫视录了好多次节目，但是一次都没出去玩过。”
    徐秀秀这么些年去的地方着实不少，可惜就是没有机会在各地溜溜，基本上去了就在酒店呆着，录完就直接飞了回来，去的地方多玩的机会少，跟没去一个样。
    陈谨也来了劲，笑道：“明天一早就去，在市里逛一逛，晚上去那边的两个小吃街玩，玩两天了再租个车去附近的山里，往西边儿走瓜也甜菜也好吃。”
    两个人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了半晌，徐秀秀突然脸色一垮：“我爸怎么办，四个老人都来了华洲，咱们偏偏出去潇洒去了，你说你爸妈和我爸妈不会有意见？”
    “有意见保留呗。”陈谨被说的恨不得马上就飞出去，看了一眼客房的房门劝道：“你说我们俩好不容易都有一个星期空闲，下回这么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又想了想，徐秀秀终于还是被外边儿勾引住了，悄咪咪的说：“明天早点儿起来收拾东西，出去浪它一个星期再回来。”
    陈谨猛的点头，心想两个人一起出去到底是开一个房间还是两个房间？
    第二天一早，徐秀秀一提出来想跟陈谨出去旅游几天，赵晓丽连忙赶着他们：“你们俩都有假期的时间少，现在你爸出院了也没什么事，该玩就玩你们的去。”
    再一次搬回来的徐秀秀正在睡着懒觉，听到陈谨俩要出去玩，穿着睡衣头上头发乱糟糟就跑了出来。
    “姐，带我一个呗，我给你们拎包。”
    可惜这么乖巧的话直接被陈谨和徐秀秀无视了，两个人愣是没一个搭理她的，话说我们俩出去谈情说爱，带你一个电灯泡不嫌亮吗，你是怎么说出这么让我们反感的话的？
    徐慧慧有些尴尬，这种尴尬被赵晓丽成功的变成了愤怒：“你还有心思出去玩，你什么时候找到男朋友了，我出钱请你们出去玩。”
    徐慧慧耷拉个脸，继续回房间睡觉，就只当是刚才做了个噩梦。
    俩人出门的这一天正好是周六，在《火星情报局》结束了第一季之后，暂时在综艺频道上上了两个星期的小节目，今天晚上终于迎来了《乐来乐美》第一期的首播，剪辑和效果这些就只用了两三天就制作完成，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
    晚上八点零五分首播，七点的时候几乎频道里的主要领导都选择了晚上加班，《乐来乐美》栏目组也都守在机房和办公室里，有很多人心里不是十分的有底，更多技术员工都盲目的乐观，起码从咖位和投资来说，这个节目在他们心里垮掉的几率很小。
    陈谨和徐秀秀中午到了川洲首府，休息了一下午之后，七点多钟牵着手慢慢在街上散步，今天晚上去的第一个地方是锦里，选择这里完全是因为主动酒店比较近，明天再在这里呆上一天，明天晚上可以逛一下另一条小吃街宽窄巷子。
    陈谨开一间房还是两间房的心思徐秀秀没想过，她直接开了一间套房解决了所有的问题，陈谨也不知道是该感谢徐秀秀完美解决了问题，还是该郁闷的蹲在房顶看星星。
    离《乐来乐美》首播还有半个小时不到的时候，两人牵着手并肩走进了这条很出名的小吃街，刚走了没几步就有个店员扮成了张飞站在店门口，卖的小吃也跟这个扮相很有关系，就是张飞牛肉。
    徐秀秀戴着口罩和小圆帽也能感觉到脸上的兴奋，站在张飞的旁边让陈谨给照个相，结果却被老板拦住了：“不买不能合影。”
    徐秀秀有钱但是也有脾气，哼了一声拉着陈谨就往前走，片刻被毁掉的心情立刻就被找了回来，这条小吃街两边的小吃琳琅满目，徐秀秀基本上是吃一口尝个味儿就扔给陈谨消灭掉，盏茶的功夫都没有，陈谨摸摸肚子觉得自己已经吃饱了。
    八点零五分，陈谨跟徐秀秀刚好逛了三分之一的样子，随着最后一个广告的结束，《乐来乐美》第一期正式播出。

 第192章 垮了

    蓝星电视中心早上都有例行的报告单抄送给每个栏目组，而最先拿到报告单的当然是刘子义和徐志新两位总监，今天不同于往日，七点半的时候徐志新就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后电话就响了起来。
    徐志新看了一眼，苦笑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刘总您好。”
    电话中的刘子义略带疲惫，声调都有些沙哑的说：“刚才听小周说看见你来了，要不来我这坐坐？”
    小周现在是刘子义的助理，也就是某次通知陈谨的时候很拽的那个青年。
    徐志新立刻就说了好。
    到了刘子义的办公室之后，一杯浓茶早就已经冒出了香气，刘子义看起来精神有些疲惫，但是对徐志新的时候精神头还是调整了起来：“这年纪大了瞌睡就浅了，昨天晚上小区里抢着施工，一夜都没怎么合眼。”
    徐志新闻了闻茶香，附和道：“您是工作繁忙，但是您身体可硬朗的很，休息两天就好了。”
    刘子义摆摆手，笑着说：“这人不服老不行啊……”
    从徐志新进门开始，刘子义就一直没提过工作，徐志新也就顺着他的话题往下走，一直到工作巡查的时间，刘子义少见的也没下去巡视，而是继续跟徐志新找着话题聊着天。
    徐志新笑了笑，也没提巡视的事情。
    办公室里姜胖子正在跟赵晓峰聊着昨天晚上的节目，投资一个多亿的大型舞美音乐舞台节目首播，不管是不是自己单位的节目，电视圈里的导演制片几乎都会看上一期，姜胖子跟赵晓峰聊的就是这个。
    专业性的问题没什么好讨论的，哪里有瑕疵换个人也就是了，主要还是节目的精彩程度，有没有能够抓住观众的张力，好节目说到底，还是观众爱看的节目，这才是王道。
    赵晓峰觉得是嘉宾没请对，像田代力这种老牌的天王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对于年轻的观众吸引力不足，然后很奇怪的说：“田代力今年都接了五六个大综艺了，四十岁的年纪了还为钱拼命？”
    姜胖子趴在办公桌上，第三层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点着头：“听说是投资基金亏惨了，现在倒欠别人几个亿，只要给钱他啥都干。”
    “那倒是挺惨的。”
    姜胖子看着赵晓峰笑惨了，拍着桌子给老赵普及知识点：“你要欠别人一百别人敢揍你，你要欠别人一个亿，那都是最关心你的人，节目里田代力敢打个喷嚏，债主们电话马上就来了，就生怕他得了绝症一命呜呼。”
    赵晓峰瞪着眼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里边的关系，不过好歹是知道田代力为什么一叫就来了，他觉得要是自己欠这么多钱，估计早就想跳楼了，昨天晚上看他笑呵呵的，还以为是别人欠他钱。
    姜胖子趴够了终于直起了身体：“我看录节目的时候就睡着了，昨天看了十几分钟，仍然看睡着了，老赵我跟你打个赌，一会儿报表过来了，收视率绝对不会破4。”
    赵晓峰还在想着田代力欠钱的事，随口回道：“我觉得能破3就不错了。”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姜胖子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伸着头看着窗子外边儿：“总监今天不来巡查了？”
    不仅仅是姜胖子，其他节目组差不多都在八点多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以往八点到八点半雷打不动的领导巡查今天停了，小道消息说是两位总监正在总监办谈事，据说郑台早上也过来了，现在三个领导在办公室不知道商量什么。
    黄磊拧着一张脸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好事还是坏事估计九点多就知道了，报表送过来如果收视率达标，什么坏事都能变成好事。
    不过……黄磊也是做了这么多年的总策划，想到被改的千疮百孔的策划方案就喘了一口粗气，里边儿的内容起码有一多半都不是他想要的，随即开始羡慕起今年冒头的那个年轻人，还是年轻好脑子转得快，没掺和进来。
    郑台是八点半到了刘子义的办公室，坐到刘子义让出来的单人沙发上，三个人已经聊了好一会儿了，等到九点的时候看了看手表，很凝重的对刘子义问道：“付台对于新节目也是比较重视，但是昨天晚上看了一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吸引了方面是不是还能加强一点。”
    领导说话的艺术得反着听，意思明了的说这个节目不是怎么吸引人，刘子义的级别虽然跟郑台一样是副台级的待遇，总归只是行政级别而不是职务。
    正要解释两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敲响了两声，随后小周进来跟郑台打了个招呼，将刚刚打印出来的报表递到了他的手里。
    刘子义和徐志新都想先看一眼，可又不敢去抢，只好看着郑台面无表情的脸希望能猜出来点儿什么，《乐来乐美》放在了周末的黄金档重磅推出，哪怕没破4只要能过3．5的收视率，其实也就能过关了。
    笑了笑，郑台将报表递给了刘子义，徐志新心里轻松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刘子义的脸黑了下来，跟锅底一样。
    黄雪松的办公桌依然在火星栏目组里，这两天没有录制任务就一直待着这，人事已经催促了他几次要他去更改隶属信息，可是黄雪松一直都没去人事那边。
    熟门熟路的从姜胖子抽屉里掏出一罐茶叶，泡好了茶就坐在姜胖子对面品着，赵晓峰戴着眼镜仔细的看着报表上一个个的节目，终于在二十五名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信息。
    姜胖子伸了个懒腰，看着天花板感慨道：“陈谨这都是有预谋的，我都怀疑他老丈人到底有没有病，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巧，十天的假期啊，还是带薪的外勤申请，啧啧啧。”
    黄雪松小口抿了口茶，觉得跟以前喝的味道不大对，估计是姜胖子换了茶叶放在抽屉了，将茶杯放到茶几上笑了笑：“我刚被调职的时候他估计就猜出来了，我这些天一直没到人事换隶属关系，现在想想都怀疑是他在搞鬼。”
    赵晓峰摘下眼镜看着黄雪松：“要不……你去举报他？”
    姜胖子跟黄雪松都愣住了。
    赵晓峰站起身背着手往外走，嘴里哼哼道：“就不许我开个玩笑？”
    “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就这收视率我估计徐志新跟刘子义马上要找他谈话了，提个醒也好。”黄雪松建议道。
    姜胖子一拍大腿也觉得说得对，摸出手机拨了过去。
    “天王盖地虎。”
    姜胖子没心情说暗号，眼睛看着外边对他说：“收视率下来了，只有1．789％”
    对面沉默了一会，然后手机就挂掉了，姜胖子看着手里的手机摸摸脑袋，再打过去居然就关机了。

 第193章 顶撞

    黑色的越野车在山间的盘山公路上慢慢的开着，徐秀秀抱着半边儿西瓜吃的满口生津，这已经是出来的第四天了，按照两人商量的计划，去看看折多山那边儿的新都桥就往回走，摄影家的天堂没多远，不看看怕回去后悔。
    慢慢的走出了盘山公路，到了直路上之后陈谨加快了车速，徐秀秀将瓜皮丢进脚下的小垃圾桶，侧着脸让阳光照在自己鼻尖上，这里的海拔比较高，六月的天山顶都还在下雪，所以温度并不是很高。
    眼睛瞥了一眼车速表，这一次是连身子都侧了过来，笑着调侃他：“你手机关机了也没用，是不是自己都想快点儿回去了？”
    陈谨心里说是，嘴上不诚恳的说：“哪能呢，还有什么事比陪着你更重要的。”
    徐秀秀嘴角勾起了弧度表示着内心的喜悦，然后拿起陈谨的左手贴在自己的嘴边，随后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
    数秒后松开了小口，陈谨的左手手腕上两排牙印子清晰可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骗我，每次撒谎眼睛都喜欢眯起来。”
    陈谨哭丧着说：“阿姨你看清楚，现在是逆光……”
    徐秀秀扭头看看天上的大太阳，嘴里一点儿都不饶人：“刚才是我错了，不过你叫我什么？停车，你给我说清楚阿姨是什么称呼……”
    “你们给我说清楚，下一期的收视率能不能拔上去。”刘子义叉着腰在办公室里盯着七个策划团队的成员，首当其冲的就是黄磊。
    不怪刘子义这么大的火气，刚才在台长办公室里自己差点儿被臊死，十几个总监一起去开会，半个小时的会自己被骂了二十分钟，这股子气总是要出来的。
    从收视率下来之后刘子义就已经开了几次讨论会了，黄磊以为这个气头已经都过去了，谁知道过了几天仍然还是被骂，这个事儿就跑不了了？
    后边的六个人神色各异，这档节目做成这样大家心里其实并不服气，总是都认为自己的那一滩是做的很好的，出问题的都是其他人，包括林晓鸥都不置可否的低着头，心想要是这档节目自己做总策划，会不会比现在好的多。
    刘子义冷着脸点了黄磊的名：“小黄你也是个老人了，跟着我也有好几个年头了，你给我交个底，下一期到底能不能把收视率提高两个点。”
    徐志新坐在另一边，手里拿着几份文件认真的看着，只是似乎十几分钟过去了，第一份文件都还没看完，这时候黄磊的回话终于让徐志新也抬起了头。
    很硬气也很不忿的说：“这个节目上马的时候我就说了，问题有很多还需要大改，现在问题出来了好像都是策划团队的责任，就这样拍下去，第二期我也没信心。”
    刘子义一时间楞在了原地，以往笑呵呵对谁都和气的黄磊居然发飙了，这么硬气的当场就跟自己顶撞了起来，不但是出乎意料的一种举动，甚至来说这两年里都是很少见的一种反击。
    徐志新不能坐着了，这时候让刘子义说狠话说软话都不现实，要不就是两个人真的硬钢了起来，要不就是刘子义的领导形象被打个粉碎，不管是哪一种，对两个人来说都是双输的结果。
    第一时间徐志新就拦在了刘子义的面前面对着黄磊，拦着没让刘子义开口之后，严厉的批评了黄磊嘴里的一番话，但是在最后换了个话头，又不着痕迹的劝慰了两句。
    刘子义背过身去喝茶，要是没有徐志新的话今天差点儿下不来台，黄磊说完也是后悔了，他这个年纪不比年轻人，真把刘子义的罪死了，就算跳槽估计也要离开华洲才行，老婆孩子都在华洲定居了这么多年了，哪能真的说走就走。
    麻杆打狼两头怕，要不是徐志新今天估计两个人脸上都不好看，撕破了都有可能。
    徐志新做主让大家先回去想一想节目后边儿应该怎么改，等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刘子义转过身居然就当刚才一幕没有发生一样，硬生生的转了一个话题。
    “这么看来策划团队还是应该有主有辅，镇不住人可不行。”刘子义摇着头坐回了沙发上，脸上都能拧出水来的说：“我当时就不应该塞进去六个节目策划，都是其他栏目组的总策划，谁愿意服气听别的，这回真的是失算了。”
    徐志新不好说什么，笑了笑也坐了下来。
    沉默了一下，刘子义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抬起头看着徐志新问：“我估计这第二期的收视率也高不到哪去，现在看来还不如壮士断腕，你觉得陈谨和周春华两个人怎么样？”
    陈谨自不必说，周春华是频道里资历最深的策划，这一回没掺和进去的人里边，成绩比较好的就是这么两个人了。
    徐志新心里苦笑了一下，对刘子义说：“老周这两年很少掺和大制作，陈谨……他岳父病了我给了他十天假，这两天他手机一直关机。”
    刘子义有点呆萌一样盯着徐志新看，你到底欠了陈谨多少钱，一批就是十天的假期，不过这话又不能说出来，丧病假挑刺儿容易招人恨。
    眼看着今天又要录制《乐来乐美》第二期的节目，明知道节目已经是不大容易做起来的情况下，还得咬着牙往里边儿丢钱，这种滋味可真的不大好受。
    可能也是心里还有气，刘子义今天跟亲戚来了一样，重重的叹了口气对徐志新说：“一个多亿的投资做出这种收视率的节目出来，台里要追责的话我一力承担，只不过新节目还是要抓紧，不但要抓紧，还得抓得牢固，连续两个大制作都垮掉的话，这个笑话就太好笑了。”
    “咱们都是一个班子，不管是哪一层的追究下来，责任都是集体责任。”
    刘子义听完心里略略舒服多了，不管徐志新怎么样，起码这个话说的是极为舒服的。
    地点不同心情也不一样，例如在川西的陈谨看着窗外心情大好，徐秀秀哼着那首没放出来的《春风十里》看着窗外的美景，小雪下的折多山美的不可方物，远处一圈圈的盘山公路直到垭口，更远处还能看到蜀山之王贡嘎山的山头。
    哪怕是开车，从山下到山顶要要花上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车停在垭口处徐秀秀立刻就蹦了出来，拉着陈谨的手站在了垭口边上，看着来时的路只觉得比起山下来看的更美。
    一个少年推着自行车蹒跚的走了过来，应该是体力已经耗尽骑不动，只能一步步推上来，打了个招呼后，徐秀秀笑着请求说：“能不能帮我们拍张照片？”
    徐秀秀跟陈谨坐在一个大石上，摆了好几个姿势都不太满意，最后索性脑袋靠在了陈谨的镜头就随意的坐着，少年站定，调好焦距后，看着拉下口罩的徐秀秀呆在了原地，愣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连拍了几张照片。
    “谢了。”陈谨知道这个少年认出来了徐秀秀，但是并没有提出来，随口问道：“小兄弟你准备骑到哪？”
    “布达拉宫。”
    陈谨跟徐秀秀对视了一眼，然后伸出了大拇指：“你牛波伊”

 第194章 变坏了

    下午五点半，徐秀秀小区的门口马路牙子。
    徐慧慧双手托着自己的圆滚滚的脑袋，如果不是脑袋太大的话，她其实是想把耳朵也一起捂起来的，实在是旁边的这个更大一号的圆滚滚嘴太碎，说了半个小时的话连口水都不用喝。
    “你不跟别人说我能理解，可我跟陈谨是什么关系，他生是我的大肥猪，死是我的五花肉，这辈子就我们俩最铁，你说你瞒着我有意思吗？”
    姜胖子一张嘴说的沫子横飞，最后的目的还是想知道陈谨这孙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徐秀秀的电话他们都没有，陈谨的手机一直就没开过机，唯一的突破口也只能是徐慧慧了。
    终于在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徐慧慧让步了，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姜胖子：“姜哥，我知道你们关系铁，可我要说了我哥回来还不揍死我啊。”
    姜胖子一乐，只要愿意开口就好办多了，连忙拍着胸脯保证道：“他敢揍你我就一巴掌乎死他，从我跟他认识他就没敢跟我动手过，那点儿小身板，我一屁股就能坐的他吐血。”
    徐慧慧还在犹豫，又听了半响姜胖子赌咒发誓的保证，这才悠悠的小声说了一句：“不是我说，姜哥你就没点儿表示吗？”
    姜胖子当时就有点没转过弯来，懵逼了一会才结结巴巴的问她：“妹子啊，你要是想叫你姜哥给你介绍男朋友，我估计难度有点儿大。”
    看着徐慧慧脸上一凝，连忙把下半句话说了出来：“可要说想吃点儿什么，你姜哥立马给你安排。”
    徐慧慧吞了吞口水，仰着头想了一会给了答案：“明天晚上我想吃仿善。”
    姜胖子是跟徐慧慧并排蹲在马路牙子上的，远远的看去好像是一只大熊猫带着一只小熊猫，只不过大一点的熊猫差点栽倒在地上，那玩意儿价格有多贵就不用怀疑了，姜胖子心里疼的死去活来，最后还是硬气的装了一回波伊：“这都不是事，想吃现在都能去。”
    现在去就俩人，明天晚上就不知道几个人了，姜胖子也不傻。
    徐慧慧摇摇头：“明天晚上，姜哥你就说答不答应就完事了。”
    姜胖子拍着胸脯都能听见里面的水花声：“明天晚上仿善，我要说话不算话我是孙子。”
    徐慧慧点点头，又指了指姜胖子的身后。
    一回头，陈谨开着车刚好停着姜胖子旁边，带着蛤蟆镜跟偷地雷的一样笑看着：“死胖子堵我家门口来了？等一会我停车咱们找地方喝酒去。”
    姜胖子的脸上各种表情集聚一堂，最后化成无奈的一声长叹，回过头对徐慧慧打也不是骂也不是，苦笑着指着她：“妹子，你以后少跟你哥在一起，你都学坏了。”
    晚上自然是陈谨请客，四个人要了小区边一家粤菜的小包间，这顿饭吃的姜胖子唉声叹气，实在是他没想到一个人的影响力会这么的大，徐慧慧多圆的一个小脸蛋子，看起来简直就是没心没肺的那种，现在居然也会背后扎刀子了。
    徐秀秀规定了陈谨只能喝两小杯，端着酒姜胖子终于回归了正题，跟陈谨碰了一个后说起了单位这个星期的故事。
    “刘子义估计有点儿扛不住上边儿了，一个多亿的投资还是周末的黄金档，第一期连破2都没完成。”
    陈谨就是知道这个消息才关掉的手机，这件事他也琢磨了好几天了，嗯了一声苦笑道：“按我想的应该不至于会这么低，毕竟咱们台的影响力比起卫视要大的多，以前投资两三千万的节目，黄金档怎么也能破3的，这回是怎么回事？”
    蓝星电视中心黄金档啊，开局不破2的节目历史上都不超过十个，更何况还是一档投资过亿的综艺节目，这回真的可以说是闹出了一个笑话了。
    姜胖子看了一眼啃着深井烧鹅的徐慧慧，见盘子里已经空了一半了，连忙说：“主要是几个大制作都怼到一块了，楚南的，东洲的，江浙的新节目都挤到一块了，再加上本来节目做的就一般，观众换个台就不回来了。”
    徐秀秀见徐慧慧盯着烧鹅下死嘴，偷偷踩了她一脚，又找个借口出去让服务员再上一盘。
    陈谨点点头，姜胖子的分析没什么说的，趁着徐秀秀出门连忙拿起酒瓶给自己和姜胖子又满上，一边斜着眼警告了一下徐慧慧，一边又跟姜胖子碰了一个，这一口喝得跟刚才是一个水平线……
    徐慧慧专心吃菜，压根就没注意。
    放下酒杯陈谨笑着问：“今天的节目你看过录制没有，有没有希望翻身。”
    “翻不了。”姜胖子看着端进来的又一盘烧鹅笑得脸都抖了起来，声音都大了几分：“黄策划都已经算是撂挑子了，据说是跟刘子义都争了两句，现在闹着要回《生活大爆炸》栏目组，你猜猜这一期的节目谁统筹策划的？”
    陈谨一愣，黄磊的本事在台里那都是挂了号的，放下筷子递给姜胖子一根烟后疑惑的说：“不会是那个姓林的？”
    “把不会去掉就是正确答案。”
    陈谨就是一松气，要是让黄磊带着小策划大改版，他估计七八成能把节目翻过来，起码能破3的一个收视率，但是林晓鸥的话，能保住就已经是万幸了，刘子义上了《美食汇》的当，到现在都以为那节目是林晓鸥的手笔。
    一顿饭聊着喝着吃了一个小时，走到门口姜胖子欲言又止的，陈谨笑着给了他一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是不是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徐秀秀把脸撇到一边儿。
    姜胖子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单位里现在都在传，可能两个总监都要动一动。”
    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陈谨摆摆手说：“不会，刘子义走徐志新都不会走，这才来了多久，起码要呆上一年以上才会动。”
    “那就是刘子义要动了。”姜胖子轻松了不少，频道里没个后台很多事情都不会顺畅，想想也觉得徐志新不可能动，笑着跟徐秀秀打了个招呼，叫了车就回去了。
    回到家徐庆耀正在喝着米茶，这半个月都是米茶和青菜，看脸上的样子就是吃不下去的那种，陈谨坐到他旁边的时候鼻子动了动，羡慕的说：“十二年的？”
    赵晓丽在身后对着肩膀狠狠给了他一巴掌，现在听到跟酒有关的话头赵晓丽就拦着，生怕忍不住又喝酒了。
    洗了澡一家都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着天，八点多的时候，第二期的《乐来乐美》准时上线，陈谨跟徐秀秀看了几分钟，刚回来的疲惫劲就来了，双双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195章 当面锣

    早上八点，王新月正在办公桌上梳理着赵晓峰要的一些资料，现在的她仍然还挂着制片人助理的头衔，所以办公桌一直都在陈谨办公室外边，拿着资料刚抱着站起来，立刻就调侃道：“哟，跟女朋友度蜜月还舍得回来啊。”
    徐庆耀生病之后王新月也去看望了，只是到现在都不知道陈谨的女朋友到底是谁，不过一走就是十天时间也忒长了一些，这个假王新月羡慕的流哈喇子。
    陈谨咳了一声，肃穆的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王新月撇撇嘴嘀咕了一句：“装的像什么似的。”
    早上八点多刘子义跟徐志新带着助理和营销总监一起巡视，到了栏目组的门口就看见陈谨正在跟别人交代着什么，谈了几句又跟姜胖子问了问情况，这才往下一家走去。
    刘斌依然跟在一行人的最后，等大家都散开了才走到陈谨的身边儿。
    笑了笑，陈谨抢先说：“等巡查完我去哪个办公室？”
    刘斌就笑，这几乎就是摆明的事情，不过仍然抱怨了两句：“你这一个星期手机不开机，故意的还是故意的？”
    陈谨也乐了起来，加上姜胖子一起又跟刘斌笑闹了两句，他这才匆匆回去跟着领导们去巡查去。
    尽管以前刘斌挂着栏目组制片的头衔，但是说到底似乎大家和刘斌的关系也只是流露于表面，很多私密的事情都不愿意当着他的面露底，所以徐志新当吃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下栏目组做制片，要么就继续跟着自己。
    刘斌并不傻，想都不想就选择回到了徐志新的身边，这个选择多少还是那段时间里，刘斌总觉得融入不进去，先天的跟他们几个就有间隙。
    九点半的时候，徐志新和刘斌都没打过来电话，但是陈谨整了整衣服出了栏目组的门，这个时间报表已经送了过来，跟预估的一样继续拉胯了，黄磊的策划只是做了整体方案，第二期的细节策划都是林晓鸥的手笔。
    心里就只担心一件事情，要是问起昨天的节目自己应该怎么说，昨天晚上他跟徐秀秀在沙发上睡到了十一点，才被赵晓丽叫醒回到房间继续睡，看的那几分钟压根就没点印象。
    陈谨估计就这么一次机会，林晓鸥应该是被刘子义给看清了，所以一会尽量不去揭这个伤疤，一边琢磨着应该怎么开口，走到总监办的门口停住了脚，皱着眉又梳理了一下，这才敲开了门。
    刘子义和徐志新都在，副台郑台也在，三个人跟三堂会审一般坐在沙发上，陈谨跟坐在他们对面的周春华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
    应该是已经谈完了，周春华站起身跟三个领导告退，走到陈谨身边的时候伸出了手，握了握也没说话，开了门就走了出去。
    陈谨一边坐一边觉得周春华这个人才是有想法的一个人，其实还有一点陈谨自己的判断，刚刚握手的时候，周春华是很用力的握手，这一点给了陈谨很多的好感。
    有时候领导握手的时候压根就只是把手伸出去，也不握起来就那么放在那里，跟摸尸体一样的，这种人陈谨一般不愿意再打交道，唯有用力的握手才代表着态度，这种小细节是陈谨以前看人的一个法门。
    还从没不灵过，所以陈谨也很迷信这件事情。
    越是重要的谈话越是不赶快进入整体，这几乎都是领导的通病了，郑台在场就没了刘子义什么事儿，关心了一下徐庆耀的病情，又问了问陈谨休息这几天身体的情况，话题都换了三四个才慢慢的往节目上引。
    陈谨的水磨功夫也是顶级的，问什么答什么，一点儿都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昨天晚上的新节目第二期你关注了没有？”郑台仍旧是笑呵呵的弥勒佛。
    陈谨心想果然是这个问题，很老实的回道说：“昨天回家的时候节目已经放完了，所以是打算等网络重播的时候复习一下。”
    陈谨老实郑台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笑着摆了摆手，意思可能是不用看了，然后回归了正题：“我刚才问了一下，你做的节目除了一个零点档的小节目，好像后边没什么计划了是，火星这档综艺节目很不错，我女儿周末都是等着看，第二季是什么时候播出来着？”
    郑台在电视台几十年的工龄了，不可能不知道每一季的间隔时间，不过他装着含糊刘子义不能不捧一下，装模作样的回了一句：“还有四五个月才做第二季。”
    看看这配合，徐志新站在最后给陈谨一个眼色，多学着点别总跟老子关手机。
    郑台点着头目光又回到了陈谨的身上，忽悠着说：“我今天呢是找你们几个有成绩的策划人随便聊聊，不过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还年轻嘛，这还有小半年的空档期，有没有什么打算？”
    清了清嗓子，三个考官支楞起了耳朵等着陈谨开腔，可没想到他也不按常理出牌，愁眉苦脸的反着忽悠说：“领导您是知道的，我们这种动脑子的活儿其实不好做，又不能写的跟其他节目相似，要创新又要有成绩，我每天早上吃俩鸡蛋都补不回来死的脑细胞呢。”
    徐志新反正人在最后除了陈谨也没人看得到他，这一下脸沉似水的盯着陈谨，谁特么问你早上吃几个鸡蛋了？
    郑台第一次跟级别差距这么大的人聊得都愣住了，苦哈哈的干笑了两声，他还不至于跟陈谨这种台聘动脾气，笑完后就不转圈子了，直白的问：“如果台里给你一个节目的策划任务，你觉得你多久能做出来？”
    陈谨低下头纠结的想了半天，抬头小意的回道：“一般的节目的话，可能要一个月左右。”
    徐志新不想看他了，这么久的接触他知道陈谨是个快枪手，这是糊弄鬼……我们呢。
    郑台有点笑不出来的样子，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事儿，一时间居然没再开口。
    刘子义看着大家都沉默了下来，忍不住又把底牌翻出来了两张，屁股往陈谨那边挪了下盯着他问：“小陈你也是做出过好成绩的，有没有想过再策划一档节目出来，这几个月频道里确实是节目有些跟不上了，我们也是考虑要是制作不出来的话，也就只能出去买版权了。”
    陈谨心里一顿鄙视，你要是能买到好节目的版权早干嘛去了，脸上却装着无辜的样子看着几个领导，犹犹豫豫的样子问着：“现在的新节目……也是分成吗？”
    三个人一顿，郑台脸上是丝毫笑容也没有了，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第198章

    不少人都在等着频道或是台里的决定，《乐来乐美》已经成了综艺圈里的一个笑话，凑齐了电视中心综艺频道一多半的大策划，居然做出了这么一个倒霉节目出来。
    就好像是漂亮国的海军输给了蒙古海军一样，都是红花谁也不想去当那片绿叶，结果都扯着脖子想用自己的想法，节目就这么被五马分尸了。
    黄磊带着几个小孩能做出《生活大爆炸》这么一款经久不衰的节目，最后却因为这档大制作在履历上填下了不光彩的一笔，就如同庞统豪情万丈的出来辅佐主公，第一场仗就死在了落凤坡一样。
    倒霉玩意。
    徐秀秀第二天中午才到了自己的工作室，一进门就看到了新领取的几个奖杯，红姐已经在柜子里按顺序摆放整齐，这些年的奖杯拿的也不少了，现在类似的颁奖晚会数不胜数，粤洲的这个档次不高不低，放着也不扎眼。
    驻足看了一会儿，红姐端着咖啡小口喝着凑了过来，笑眯眯的问：“早上陈老师什么什么个态度，有没有喜不胜收的那种表情？”
    瘪瘪嘴，徐秀秀无聊的说：“就用牙咬了咬，发现金字不纯就扔一边儿去了，估计对这种奖不大感兴趣。”
    红姐端着咖啡没了胃口，丧气的说：“早知道就不这么赶回来了，弄得我觉也没睡好，原来人家根本就不稀罕。”
    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苦笑着往办公室走去，徐秀秀摇着头感叹说：“要是年底的音乐年度盛典他也有奖应该会高兴，那个小金人可是纯金的。”
    “那你可得小心。”红姐担心的说：“就他那种人，我怕第一时间拿回来就给熔了卖钱。”
    过了几秒两个人终于忍不住了，同时都笑了起来。
    出门疯了一个星期又出了三四天的门，挤压的一些需要徐秀秀签字的文件一大堆，红姐站在旁边帮着她梳理着文件，看着一个个秀气的娟娟字体从小手中婉转流出。
    明星写的最好的字估计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唯手熟耳。
    到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徐秀秀懒腰才伸了一半，李晓静脑袋从门外伸了进来：“陈老师来了。”
    “来就来了呗，还打算我去迎接还是怎么的。”
    徐秀秀压根就没当回事，自己不在的时候陈谨经常过来混盒饭，偷摸着吃自己的零嘴，这都让徐秀秀碎碎念了好久，别人都是男朋友买零食生怕女朋友不够吃，他倒好，偷自己的零食不说，还蹭员工的盒饭。
    李晓静脑袋依旧伸着：“还有李哥也来了。”
    徐秀秀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放下蹲在老板椅上的两条腿，换成了正常的坐姿。
    刚一进门陈谨就嚷嚷道：“晚上李士烽请咱们吃饭……”
    “你别太孙子啊，我串门混不到饭就不说了，怎么变成我请你们吃饭了。”
    徐秀秀头也没抬，跟李士烽做隔壁两人串门的次数够多的了，压根就没把他当成客人。
    忙完了手里的活计，看着沙发对面的两个人还在斗着嘴，徐秀秀敲了敲桌子让对面安静了下来：“你们俩要吵吵出去行不，头都大了。”
    陈谨举着手，瞥了一眼对面：“我是来接你下班的，对面这位来意不详。”
    徐秀秀当然是维护自己人，下巴抬了抬看着李士烽，等着他解释。
    李士烽嘴里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做出要发表言论的姿态，结果陈谨看了看时间叫道：“有事儿明天说成不成？晚上我们要去回去聚餐，要不散了？”
    瞬间李士烽就急眼了，刚刚做出的神秘莫测的姿态也就此被打乱掉，扭头看着陈谨急了眼：“你能不能别打岔，几分钟的事你非得跟我胡咧咧，这是正事！”
    陈谨嗤笑道：“老子这是家事。”
    一句话让对面偃旗息鼓，李士烽想了想到底是家事比较重要，一时间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出来，气的叉着腰只差原地转圈了。
    徐秀秀抿着嘴嗔了陈谨一眼，笑着跟李士烽说：“行了行了你坐着说，我下班回去还有一会呢，不着急的。”
    又喘了两口气，李士烽又挪到了徐秀秀办公桌对面的老板椅上，把陈谨抛在脑后才缓缓的说：“江浙卫视不是出了一档新节目吗，有意请我们俩过去当常驻嘉宾，开价三千万一共十二期节目，你觉得怎么样？”
    徐秀秀一听还真是正式，手里麻溜的给红姐发着信息，嘴里问着：“什么新节目，什么类型的主要是做什么，唱歌还是评判……”
    三千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大综艺节目带来的流量又能增加人气，徐秀秀下半年除了九月十月的《火星情报局》之外，身上是没有节目的。
    李士烽解释道：“节目叫《明星大咖秀》，那边儿的节目主任跟我是发小，所以就没走正常渠道先托我问问你，有兴趣的话我就回个话，那边儿马上带着合同就能过来。”
    这其实也是很多节目的通常做法，因为毕竟都在圈子里混，很多明星直接比如代言节目歌曲和奖项的问题，互相直接有些人是有些龌龊的。
    例如徐秀秀现在出节目的话，基本上红姐就会很隐晦的表示，有何颖玉在的话这个节目我们不接。
    所以现在通常的做法就是先确定一两个主嘉宾，然后再顺着嘉宾的朋友圈去找其他的配角，这也是很多节目的明星通常都是熟悉的搭配。
    而且三千万的费用还不包括衣食住行和助理化妆团队的补贴，这一点来说比起陈谨的节目要大方的多了。
    三千万，徐秀秀是独资性质的工作室，要按照个体工商的生产经营所得缴税，比起签约公司的明星42％的税，徐秀秀的税率是35％左右，还能到手一千多万。
    李士烽在等着徐秀秀的决定，而徐秀秀要等红姐来一起讨论一下细节，沉默的时候陈谨突然开了口：“那个……我想请你的。”
    两个人一起都扭过头看着他，陈谨想了想继续说：“可能有档节目半个月后会录制，说实话我现在不是很肯定，不过我觉得影响力应该比这个节目大很多，当然钱给不了这么些。”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你的节目？”李士烽回头木讷的看着他，这怎么又跳出来这么一位，这不是撬别人墙角吗？
    陈谨遥遥头，强调了一下：“不是你们，是秀秀一个人，我这回不薅你的羊毛了。”
    红姐这时候推门而入，脸上挂着笑冲李士烽问道：“李哥介绍的什么节目？”
    办公室里的安静让红姐问完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谨，徐秀秀没考虑的就笑着说：“没什么节目，我们闹着玩的。”

 第199章

    李士烽在这件事过去很久以后，在一个细雨连绵的下午找了个时间，同徐秀秀在办公室里喝着茶闲聊，当问起为什么连考虑都没有就拒绝的话题后，徐秀秀反而想了很久才解释了两句。
    “因为是他开了口，你知道的，这是家事。”
    徐秀秀没看李士烽懵逼的样子，又想了一会才又说了一句：“我是个不喜欢留退路的人，我认为认定的事情就要一往直前，哪怕最后输的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说明不是我不努力不认真。”
    李士烽还是没吭声，耸耸肩承认了自己的理解障碍。
    徐秀秀笑着花枝招展，娇笑道炫耀说：“还好，我都赢了。”
    这个话题同样出现在陈谨和徐秀秀回家的路上，这一次两人没有选择开车，而是牵着手穿过僻静的小巷，徐庆耀和赵晓丽明天要回老家了，而终于不用每天吃着青菜之后，今天晚上两家人约着聚一聚。
    这条小巷是李晓静无意之间发现的，比起开车十多分钟的路程，腿着从这里走回去，大约也只是十几分钟的样子，不但僻静而且有一种怀旧感，好似行走在几百年前的感觉。
    陈谨用大拇指揉搓着徐秀秀的掌心，看着两边儿百年的老建筑同样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的节目都还没过审立项，你就不怕两边都没了？”
    趁着徐秀秀还没开口，陈谨又解释了一句：“估计也给不了江浙那么多钱，电视中心有钱但是是出了名的抠。”
    嘴角微微勾起了小小的弧度，徐秀秀特别喜欢跟陈谨牵着手散步的感觉，尤其是两个人走在这条僻静的路上。
    眼睛看着已经落到房顶的斜阳，懒洋洋的回道：“江浙太远了，你们单位回家近呢，而且我不大喜欢吃甜食。”
    好，这个答案确实是太扯了，不过她不愿意说实话陈谨也不想逼着问。
    在一个老婆婆的摊位前，徐秀秀挑了一双五块钱的粉色拖鞋，然后瞬间比陈谨又矮了几厘米，脱下的高跟鞋被陈谨提在手里。
    徐秀秀的丝绸长裙穿着拖鞋显得有些不伦不类，莹玉的小腿甩来甩去的，软绵绵的拖鞋踩在青石板的巷子里，终于没有了刚才哒哒哒的声音，一步一哒的让她感觉破坏了这里的气氛。
    两人都是无言，一直到走到巷尾的时候徐秀秀才问起：“你又在捣鼓什么节目呢？”
    然后是一声长叹，陈谨实话实说：“有个节目特别的好，但是如果上边儿不让步的话，我这次就不打算拿出来了。”
    “搞笑的综艺还是户外的？”
    “唱歌的。”
    “哦。”
    徐秀秀点点头，知道陈谨为什么想让自己上了，七个音乐圈的天王天后里边，徐秀秀论人气的话现在是最高的，又是歌唱类的节目，当然是想着自己。
    已经能听到巷子外边儿喧嚣的车声，徐秀秀趁着还没走出巷子又问道：“那你这回不带李士烽玩了？他的人气也挺高啊？”
    忍不住的笑了笑，陈谨稍稍提高了一些音量解释说：“他要是来的话，那这回是真的掉进坑里了，冠军是你他只得了第二名，以后多没面子。”
    徐秀秀也笑了起来，陈谨的节目又是歌唱类的，要是比赛类型的话她真不觉得自己会排在谁下边儿，就算有人确实比自己唱得好，可架不住节目都是自己家的，有作弊器。
    又想到某次陈谨在下边儿用电脑给自己查答案传答案，徐秀秀笑得更开心了，欺负人的感觉真好。
    到了正街上离小区就不远了，徐秀秀也将口罩又向上提了提，可无论是衣着打扮还是气质姿态，依然是街上最靓的那个，好在一双粉红色的拖鞋打消了很多人的疑虑。
    华洲城的明星接地气的还是比较多的，穿拖鞋出来的女明星在此之前一个都没有。
    ……
    又一天，陈谨半上午的回了一次单位，这回是交策划案的前一天，徐志新终于是耐不住性子的想跟陈谨聊一聊，上次的那段谈话陈谨能感觉到徐志新跟自己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隔阂。
    这一点的矛盾出现其实两个人都没错，但也都有错。
    陈谨在提出条件的时候并没有征询或者沟通，打了领导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连徐志新也琢磨开了陈谨是不是翅膀硬了，有了想撇开自己的念头。
    而在陈谨看来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选择，毕竟自己身上虽然打着徐志新一派的标签，可这并不就意味着，自己凡事都需要遵循徐志新的意见。
    陈谨想飞的更高。
    这一次没有回栏目组，陈谨从电梯直接多上了一层。
    徐志新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巧的茶台，茶道这一块陈谨完全就是瞎子，手里捏着小杯子喝着红茶，怎么都感觉有点儿不对自己的脾气。
    大杯子泡茶才是陈谨认为的灵魂，一口下去沁人心脾，不像这么个比手指头大不了多少的小杯子，茶水都下到肚子里了嗓子眼都还是干的。
    “你策划案写完没有？”
    徐志新问完陈谨没回答，他在看着徐志新洗茶闷茶的这一套，只泡了几秒钟就倒了出来，这不就是只沾了沾茶叶吗，这喝的有意思？
    一套流程走完了，陈谨才回道：“晚上回去加个班，有点儿尾巴要改一改，工作量不大。”
    徐志新颔首嗯了一声，然后给陈谨倒上了第二杯。
    “版权这件事，你是想了很久还是当时脱口而出？”徐志新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看陈谨，而是自顾自的说道：“现在连付台都知道了，不过他当时并没有表态，笑了两声就没了下文，你仔细琢磨琢磨。”
    我琢磨个蛋啊。
    陈谨放下杯子决定不喝了，反正喝一上午还没有自己大杯子咕嘟一下来的爽，心里觉得徐志新怎么脾气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付台笑了两声让自己猜心思？要不我也笑两声，你让付台来猜猜我的心思？
    他肯定猜不出来我想要死他。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聊了一会儿之后，徐志新就跟陈谨聊了一个多小时的天南海北，十一点的时候送陈谨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在电梯前陈谨按着按钮，猜不透徐志新到底想干嘛。

 第200章

    周一，诡异莫测的天气。
    陈谨这两天瞌睡调整的不是很到位，都是九点多就呼呼大睡，早上四点多便睁开眼再也睡不着了。
    今天就见了鬼了，五点多出门买了早饭回来，然后心血来潮溜达着背着电脑包腿着到了单位，然后看着窗外突然的倾盆大雨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是特么谁说的人定胜天，就腿了一次到单位，然后这场雨下的比哪一天都大。
    以至于大清早想着第一个来的姜胖子进门的时候都蒙圈了。
    “你不会是跟富婆吵架了？”
    姜胖子靠在窗子旁，眼睛盯着窗外瓢泼大雨看得有点儿出神，随后安慰着陈谨：“你说漂亮和钱人家都占了，有点儿脾气怎么了？怎！么！了！？”
    夏天一场雨降温后格外的舒服，陈谨懒得跟他逗嘴，要是自己跟徐秀秀掰了的话，姜胖子绝对是第一个来安慰自己的，但更大的可能是第一个来看自己笑话的。
    俩人一人一个凳子，腿放在黄雪松的办公桌上，直到半个多小时以后，第三个进来的张玲手里拎着早饭也是很意外，一边把手里的早饭递给姜胖子，问过陈谨吃没吃后，又关切了一句：“你跟徐秀秀闹矛盾了？”
    陈谨心里骂了一句，这俩货真的是思维都在一条线上。
    又过了半个小时，栏目组的其他人才都掐着点儿来上班，看见大厅最后边儿的陈谨和姜胖子都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脚步都放轻了许多。
    这几天姜胖子不顾颜面的赶出去七八个关系户，这才让大家发现，以往那个笑呵呵跟谁都能勾肩搭背的制片，原来也是个狠角色，雷霆手段在一天之内一共送出去了十多人，除了十几个一早就跟着的人之外，其他人人人自危。
    都知道这个栏目组分红和奖金格外的多，仅仅是火星第一季的奖金，就远远超过绝大部分栏目组一年的数了，自不必说下半年还有一季火星节目，不管新人还是老员工，蛇走蛇道的都想往里边儿挤。
    这下好了，五十多人左右的栏目组这么一折腾。现在只剩下了四十一个。
    除了陈谨几个华州卫视过来的骨干和五六个新人之外，基本上都是一开始就在组里的老员工，磨合默契的老班子。
    一声响雷将陈谨的思绪从不知哪里拉扯了回来，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陈谨拿着电脑包去了副台办公室，趁着都还没巡查的时候，先把手里的策划文案交上去。
    结果郑台不在，倒是他的助理电话沟通了之后接过了u盘，虽然觉得有些不怎么合适，但年轻火辣的小助理似乎并不愿意多解释，陈谨站了一会还是回了办公室。
    小喇叭王新月曾经报告过，据说这个年纪不大的妹纸后台颇硬，脾气也不是很好，这正好是自己不怎么喜欢打交道的那一类。
    电梯门一打开，刚好是刘子义等人走了过去，陈谨看了眼一票人马恰好是去自己的栏目组，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反方向去了另一头的楼梯间，大家戏称的公开抽烟区。
    不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烟瘾来了只能找楼梯这些地方过过烟瘾，后来清洁阿姨没了办法，每天的烟头烦不胜烦，最后干脆放了个垃圾桶和烟灰缸在这里，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
    这一回抱着同样想法的不止是陈谨，刚摸出烟转个弯，就看见里边儿嗒的打火机的声音，走进楼梯口一看，黄磊刚刚点上烟才抽了头一口。
    “咱们频道没有卫生委员？”黄磊一愣，随后从自己烟盒里掏出一根递了过去。
    陈谨接过烟就笑：“就算有，没有被看头的一律不算。”
    对话一结束，两个人就站在楼梯两边儿闷着头抽烟，黄磊也是一个老烟枪，几口抽了一半才突然的开了口：“周春华没写。”
    “嗯？”
    黄磊看着陈谨笑了笑，又说了一遍：“周春华没写。”
    这时候陈谨才反应了过来，皱了皱眉有些不解：“我以前在华洲卫视的时候就听说过他，频道里的老策划了，按说……”
    “年纪大了，不想进来瞎掺和。”
    黄磊叼着烟又多说了一句：“何况现在的节目跟我们以前的形式都不一样了，你们年轻人脑子活泛，能跟得上现在的潮流，老周就想安安稳稳的呆到退休。”
    陈谨顿时没了抽烟的兴趣，掐灭了苦笑着问：“黄哥这是你猜的还是周哥……”
    “其实大家都知道，只是没明说而已。”黄磊也掐了烟，拍了拍陈谨的肩头，然后先走了出去。
    又站了两分钟，陈谨摇摇头才回了栏目组，周春华还不到五十岁，这么早就规划上了退休生活，这是想安全到站的意思，没了动力没了冲劲了。
    可黄磊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那他为什么做节目的时候也没了动力，由着下边儿几个策划瞎折腾？
    栏目组晚上的零点档不温不火，依旧在及格线上漂泊着，就这么一档小节目，组里现在换成了三班倒，每个班做一天，在没新节目上马的情况下，整个组里其实还是挺清闲的。
    以前这种清闲的时光，陈谨姜胖子和赵晓峰都是轮休，一个人呆单位里看家，另两个就填个外勤回去蒙头大睡，今天赵晓峰回去了，姜胖子要知道陈谨今天来的话，估计早上也不会来。
    而陈谨是没办法，都已经在家里呆了五天，加上前边出去浪了一个星期十天假，再不在办公室坐两天班，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大好意思领了。
    黄雪松溜回来找人玩的时候，陈谨闭着眼在办公室里补瞌睡，姜胖子抱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时不时的还看一眼外边的张玲，门口的王新月扭头看了一眼，随即又低头写着东西。
    黄雪松环视了一圈，眼光停在了陈谨的办公室的方向，笑呵呵的走了进去，结果发现陈谨闭着眼在睡觉，犹豫了一下，又蹑手蹑脚的往回走。
    “有事？”
    黄雪松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陈谨依然闭着眼，仔细看了半响才小声问着：“你这是睡着还是没睡着啊？”
    “半睡半醒。”
    陈谨眼睛睁开了一半，眯着眼嘟噜道：“到底有事没？”
    “算有……”
    这个算有就有点折磨人，陈谨叹了口气彻底睁开了眼，挑了挑眉骂到：“有就说没有就滚蛋。”
    意外的是黄雪松这回反倒认真的坐到了陈谨的桌前，趴在桌上诚恳的咨询他：“哥，你说怎么才知道一个女人是不是生气了？”
    陈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最后长叹了一口气给他普及常识：“听力减90％，脾气加100％，声调提升200％，随时开启疾走模式。”

 第201章

    临近下班，看着外边黑漆漆的雷雨天，陈谨摸出手机给徐秀秀拨了电话。
    “你来接我的时候不要来的太早，刚刚台里打电话可能我要晚一些下班。”
    “我已经来了。”
    “都来了？”陈谨一呆：“你走到哪了。”
    “你们单位不远有个咖啡厅，门口有停车位。”
    “那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徐秀秀说的很简洁：“你有工作你就先忙，反正回去早回去晚都是两个人。”
    这个答案就跟下雨回家跑还是走一样，反正都是淋雨，早晚都要淋雨。
    挂掉电话后，对着窗子上的倒影陈谨整理了一下穿着，这一次的电话是台长办公室过来的，陈谨没想到递上去的文案当天就会找自己谈话，更想不到的是直接是跟付台谈，两件事情都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那么多字的策划文案，一天的时候未必都能看得完，陈谨写文案说是五天的时间，但其实是在很早就慢慢的写的，那五天只是把策划文案突击写完而已。
    所以陈谨就觉得当天把自己叫过去实在是有些不靠谱，按道理，一天的时间无论是负责审查的或者是付台自己，也只够粗略的看个大概。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陈谨就推脱掉了，大领导第一次接见，陈谨想着这个面儿要给……
    再一次出乎意料的是只有自己和台长两个人，在蓝星电视中心的台长办公室里，助理泡好茶就带上门到外边儿的隔间等着，花甲之年的付台指了指沙发：“聊两句，想听听你的意见。”
    陈谨依言坐了下去但没出声，你是台长我连个编制都没有，你听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
    按照我的工作经验，我对台里的意见大了去了，我跟您说体制僵化你敢听你敢改吗？
    抱着茶杯也没看对面，陈谨摸着茶杯感受着温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等着付台劝自己。
    果然，付应平笑了笑还是依计行事，真的就劝道：“小刘跟小徐想跟着，我没让，就是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咱们一老一小今天不论职务大小，你就当是两代策划人聊聊天。”
    “您老以前也做节目策划的？”
    “我做节目策划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付应平摆着资历，感慨的说：“一说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才十八岁，刚参加工作结果不懂技术，老领导说策划只动脑子不动手，就把我扔到策划团队学写字儿了。”
    似乎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说起这些很是感慨。
    陈谨慢慢放下茶杯，有些拘束的说：“那您老资格老，说实话我从华洲卫视到咱们单位，还是第一次跟台长面对面的喝茶。”
    “我看过你的简历，除了现在不温不火的零点档的那个小节目，其他的节目都已经是做到了极限。”
    付应平这个年纪和职务资历等等来说，没有必要去捧一个年轻人，只是平淡的诉说着自己的看法：“我也搞了十几年的策划，在你面对的局面和条件里，我觉得咱们台能做到你这种成绩的不超过五个人。”
    拦住了陈谨想要自谦的口，又打了一棍子：“当然，有些地方其实还能做的更好，而且很多地方有些偏激，先上节目再拉赞助，你胆子大的很呐。”
    陈谨笑了笑，在这里可能这种做法很少见，但是在自己那边儿是一种很常见的做法，《今晚八零后》这种节目甚至都裸奔了很久，连个冠名都没有，这种事情放在电视中心里，估计早就把节目下马了。
    “所以说你提出来的条件出乎其他人的意料，但是看了你的简历之后，我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付应平指了指茶杯示意陈谨喝茶，自己却靠在沙发上又一次的问：“你抱着版权给台里用，是抱着什么心思？自保？还是避免别人插手？”
    陈谨楞了好半天，自己总不能说这两种想法都有，嘴里张了又张，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含糊的给了一个理由：“我觉得时代是在不断的进步，不改革就意味着落后，现在版权保护在每个行业都很重要，为什么咱们电视圈就觉得是理所应当呢？”
    “我又不是咱们单位的正式员工，您老觉得我写出来的节目台里挣了大钱，几个亿十几个亿的挣，我一个月拿六千五合适吗？”
    “不合适。”
    付应平笑着对直了眼的陈谨强调说：“我从刚上班就觉得不合适，但是事情要看两面性，没有电视台这个平台，你觉得你写的再好能卖出去吗，现在是买方市场，对不对。”
    这种辩论陈谨觉得能跟付应平说到明天吃早饭去，何况自己跟一个快六十的老头争论这个有意思嘛。
    瘪瘪嘴，陈谨最后说了一句：“至少没有得到自己应有的价值。”
    办公室外边，付台的助理写完工作安排看了看时间，这一次的谈话是临时加进去的，看了看手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除了开会之外，付台的谈话基本都控制在十分钟之内，这一次是超标了。
    想到这个站在门口仔细的听了听，里边确实还在进行着谈话，想了想又回了自己的座位前，对这个叫陈谨的也产生了一丝的兴趣。
    付应平喝了一口浓茶，想了想对陈谨建议道：“这样，我给你一个建议，版权呢可以给你，但是收益归台里，你可以拿收视率分红，但是你得签授权书，授权的年限先签五年。”
    心里笑了笑，陈谨知道付台还是没彻底弄清楚自己的目的，不过这样也好，有些话趋势是只能猜或者自己琢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没有说答应或者不答应，陈谨反而换了一个话题问：“台长，您怎么就知道我这个案子做的节目就一定能做起来？”
    “我没看你的策划案。”
    付应平的话亮瞎了陈谨的狗眼，看着他意料之中的表情，笑着说：“小郑过来跟我提了这件事，这么多年我就知道一个到底，敢提条件的不一定是好节目，一点条件都不敢提的，肯定不是好节目。”
    “台长英明。”
    陈谨拍了一句马屁，但是付应平压根就没回他。
    这一次是不顾忌的喝了一大口茶，聊了这么久茶温刚刚好，陈谨沉思了一会，抬头，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我其实就一点儿要求，既然版权是属于我的，那么我做这档节目是授权给台里，这个没问题，但是如果我不在台里了，那么台里还要播出的话，我得要版权费。”
    付台眯了眯眼，脸上的笑容再也不见。

 第202章

    陈谨蹲在地上啃着西瓜，脑袋还夹着手机跟徐秀秀打电话：“中午多加两个盒饭，我中午跟小黄过去。”
    那边似乎正在忙着，徐秀秀嗯了一声又问了一句，得知没有其他事情才挂了电话。
    姜胖子挤着脸，一手一个西瓜还不忘记吐槽他：“你们俩就为了节约中午十几块钱，跑那么远至于嘛？”
    黄雪松学着姜胖子的姿势摆了摆手，笑道：“你不懂，咱们吃的是心情。”
    陈谨过去能和徐秀秀待一起吃饭，黄雪松当然是去看李晓静的。
    这句话招来了姜胖子的重点打击：“人家都没承认是你女朋友，你一张大脸贴过去，有意思嘛，咱们办公室又不是没有小姑娘。”
    黄雪松仰了仰头，办公室没结婚的小姑娘就一个王新月，摆摆头边啃边说：“高攀不起。”
    王新月的背景成迷，号称是栏目组里三大未解之谜，另外两个则是陈谨的女朋友和姜胖子的体重，这三件事儿其他人都琢磨不透。
    原本姜胖子的体重是公开的，自己承认是两百二十斤，结果好几个月之后大家才发现，便携式的那种家庭小体重秤，最多只能称到二百二……
    至于王新月，进入栏目组许久之后才慢慢被发现，原来是个隐藏的小土豪，剪掉商标的衣服在某次被意外的发现，一套居然就是七八万块钱的那种，到后来渐渐的熟悉之后，人们才发现王新月用的东西，就没一件是便宜货。
    索性到后来，借东西都不敢找这小姑娘了，怕坏了赔不起。
    吃完西瓜后又打了一会屁，姜胖子哀怨的看着两个人出去混饭，自己只能拿着饭盒跟张玲去食堂吃小炒，最近攒钱结婚买房，姜胖子居然有变瘦的趋势。
    走到路上还没到徐秀秀的办公室，陈谨瞅了一眼在副驾上嗡嗡作响的电话就觉得挺意外，加上黄雪松在后排抱着手机玩游戏，自己手机又连着车载蓝牙，想了想就没接。
    到了地下停车场出了车，陈谨这才回拨了过去：“黄总监您好。”
    黄如意的笑声依旧的爽朗，哈哈乐完之后问他：“我刚从你们单位出来，等你一会找个地方吃个饭？”
    陈谨苦笑道：“黄总监不是我推脱，十几分钟之前我刚开车离开单位，您说这巧不巧。”
    犹豫了一下，黄如意问：“你出门办事儿去了？”
    “没有，我跟同事到别处混饭，也就才走了不到二十分钟。”
    松了口气，黄如意坚持说：“远不远，不远我打车过去，中午咱们聊聊？”
    话都已经是说道这个地步了，陈谨耸耸肩只能答应，又扭头跟黄雪松交代了一声：“你运气真好，中午能吃两盒盒饭。”
    黄如意时隔半年多之后再一次出现，精神头还是蛮不错的，陈谨以为这回是又来挖自己，或者是打听什么消息，结果这两方面人家一个字儿都没说。
    菜一上来，黄如意眨巴眨巴眼，问他：“你请我吃饭连酒都不舍得？”
    这可差点儿冤枉死陈谨了，连忙急道：“黄总，刚才可是你说的下午广电还有个会，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吗？”
    “没事儿，喝点儿。”
    陈谨招手招来服务员，跟黄如意吃饭比徐秀秀简单多了，不怕别人认识自己，俩人就在工作室楼下的连锁饭点坐着卡座，四菜一汤的标准餐。
    酒菜到齐，两人碰了一个抿了一口，黄如意说了正题：“怎么听说你写了个节目，现在你们单位卡着一直没有批，你是得罪谁了还是又出什么新题材了？”
    陈谨没答这个话题，反而回问他：“您是怎么知道的？”
    就好像陈谨不想回答问题一样，黄如意一样不想出卖消息的来源，只是模棱两可的说：“这不找你喝酒随便聊聊吗，你小子这一年多节目做的都不错，前两天你的零点档还是同时段第二，这不是好奇吗，你们单位就一点儿都不供着你？”
    陈谨撇撇嘴：“我又不吃香灰蜡烛，供着我干嘛。”
    两个人聊了五分钟，大家嘴里就没一句实话，黄如意撂下筷子叹口气：“这酒喝得没意思。”
    自从跟付台聊了二十分钟之后，陈谨交上去的节目就好像石沉大海了一般，没人说同意但也没有打回去，现在就连徐志新和刘子义都没权决定了。
    陈谨讨了个饶，自己罚了一杯稍微透露了一点儿：“这不是有女朋友要结婚了吗，买不起房子就想多挣点。”
    “分红？你们单位肯定秒批啊？”
    陈谨没吭声，黄如意自顾自的陪着陈谨喝了一口，斜着脑袋往前伸了伸：“你小子不会是要版权？”
    长长的嘶了一声，陈谨震惊了：“我表情都这么明显了吗？”
    见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黄如意反而来了兴致，边吃边喝边吐槽：“不是我说，你们单位哪都好，不管是地位名声还是平台，就是对你们员工太抠了一点儿，这要是在外面楚南卫视，绝对是给你秒批了。”
    陈谨暗暗骂了一句，这老小子挖我之心不死。
    果然，黄如意下一句就是：“要不你带着节目来楚南卫视，版权收益全都归你，分成我按台里最高标准来，或者你就拿着节目跟我们台合作也行，要是能把你栏目组的人都给……”
    “打住打住……”
    陈谨擦了擦汗，好家伙，你再说下去非得把我给忽悠瘸了，知道我不是你们单位的，你就使劲画饼是，版权这玩意又不只是电视中心一家不愿意，现在哪个电视台都不情愿。
    摆摆手，陈谨连忙否了他的心思：“我这在这儿待得挺好的，离家也近离女朋友也近，不打算换地方。”
    “你来楚南卫视离你爸妈不更近吗？”黄如意用手捻起两颗花生丢进嘴里，看着很随意实则点了筋。
    陈谨点点头，拦了一句：“啊，对，不过我爸妈退休准备回华洲来住。”
    黄如意点了点陈谨的脑袋，拿着酒杯不打算侃下去了：“行了，今天就只找你喝酒，不是来挖你的，看把你急的。”
    神特么不是来挖我的，你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你拍拍屁股说没有挖我的意思，逗我呐？
    俩人又扯了一会其他的话题，黄如意带着微醺夹杂在话题里，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频道林晓鸥不错啊，听说刘子义很看重他。”
    陈谨狠狠的点了点头：“这小孩是不错，脑子活泛有能力，您可以试试让他去帮你。”
    黄如意继续用手抓着花生往嘴里丢，吃完后冷不丁的笑了两声，白了陈谨一眼：“看来你小子还没喝醉，还知道忽悠我。”

 第203章

    黄如意的话一语成谶，几天的时间里连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刚开始陈谨还有意无意的碰见徐志新旁敲侧击，连姜胖子都时不时的跟陈谨打听一下，他只知道陈谨交了新节目上去，却不知道这个新节目命运多舛，娘胎里就体弱多病。
    又过了两天，陈谨也就断了心思，无论哪个电视台审查新节目都没这样的，不但没有一点儿风声，而且就好像没这回事儿一样。
    顺带着，徐志新似乎来栏目组里嘘寒问暖也少了起来，这一次陈谨没有跟他提前商量就自做决定的提了条件，看样子不是心里不爽，而是非常的不爽。
    某个太阳毒辣辣的中午，刚上班的点儿很多员工都迷瞪着眼睛，还没从午睡中清醒过来，王新月估计是晚上瞌睡没睡够，到了上班的时间把陈谨赶出了办公室，雀占鸠巢的趴在桌子上补觉。
    姜胖子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张玲也是趴在他的办公桌还没睡醒，看样子这几个月栏目组真是频道里最清闲的单位，要放在其他组估计总监早就过来借调人去其他组帮忙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人被借调。
    大家就这么混着工资，别说还真有不少人觉得挺满意的。
    陈谨坐在王新月的办公桌上翻着朋友圈，他自己不怎么发，不过以前徐秀秀拉他进了群，不少明星就喜欢加群里人增加人脉，再加上做节目也认识了不少明星大咖，看看朋友群也蛮有意思的。
    比如李士烽，明明娱乐新闻跟狗仔在报道，说他跟那谁谁谁在楚州出节目，有点儿日久生情的意思，可朋友圈里明明是在家里撸着猫，看来这娱乐新闻还是不靠谱。
    徐秀秀也不怎么发朋友圈，但不代表她不发，十分钟前就在朋友圈里发了一个空了的零食袋，配上的文字是：还不如养只猫。
    下边儿一连串的赞和附和，都纷纷表态养猫确实挺好的云云，只有陈谨扯了扯嘴角，这个朋友圈就是发给自己看的，昨天等她下班无聊，抽屉里的零嘴儿被自己一不小心霍霍完了，这是憋着劲儿骂自己。
    看的正起劲的时候，一个年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依在了门口，觉得光线不对的陈谨抬了头，见这个中年男人顶着一半的头发正盯着自己的手机，干脆把手机举高了一些：“看的清楚吗？”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然后这才反应了过来，尴尬的笑了笑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姓马，请问一下你们栏目组陈老师在不在。”
    陈谨有点儿乐了，来频道里这么一年的时间了，要说其他人不好说，可陈谨必然是频道里该认识的人物之一，拢共就那么几个王牌节目，虽说上个月刚卸掉了制片儿，扔给了姜胖子，可还没听说有人不认识自己的。
    收起手机沉吟了一下，问他：“你找他有事儿？”
    姓马的中年男人有点儿不乐意了，不客气的拉开陈谨旁边儿的座椅坐了下来：“我说你个小同志挺负责的啊，我找你们领导还用先给你说说什么事儿？”
    王新月的办公桌就在大门旁边，方便她收取文件和通知什么的，一般栏目组的跑腿儿都是这么个座位，所以他应该是把陈谨也当成了栏目组的助理什么的。
    旁边儿有人听到聊天忽闪着眼睛看了一下，听到两个人的问答，也就扭过头依旧睡自己的，你自己不长眼活该被陈谨玩死。
    长长的哦了一声，陈谨看了看办公室不少人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小了点儿声音说：“不在，我们领导一般都不在办公室。”
    姓马的就皱了眉头，扭头看了一眼挂着陈谨名字的办公室，果然里边儿是个小姑娘，就嘀咕道：“上班时间不在办公室，一屋子人都磨洋工……”
    陈谨不理他，翻出一个连连看的消除游戏准备混工资。
    这个人看了一圈，除了陈谨的精神头比较好，其他人要不在睡觉，要不就在睡觉的路上，只好盯着陈谨的手机看着游戏，嘴里打探着：“你们那个陈老师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了，我听说是个小年轻是？”
    陈谨手里一边儿玩游戏，一边神神秘秘的说：“那你肯定听错了，我们陈老师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今年都五十多了，脸上坑里坑哇哇难看的要死。”
    姓马的摸着头蒙圈了，念念叨叨的说：“不能啊，这跟我问的不一样啊。”
    见陈谨不搭理自己了，等着他一盘游戏玩完的时候，又连忙凑近问他：“那你们制片儿在不在，我找他也是一样。”
    陈谨一边儿玩着游戏，一边嘴巴往姜胖子办公室努了努：“在办公室呢。”
    姓马的站起身往姜胖子办公室看了一眼，姜胖子躺在沙发上睡觉，他的视线看不到，办公桌上趴着张玲刚刚睡醒，扭头疑惑道：“你们制片儿是个女的？”
    “嗯呐，我们制片儿是陈老师相好的。”
    陈谨嘴巴里瞎话儿张嘴就来。
    隔壁几个人其实早就醒了，一直都趴在桌子上装睡，其实支楞着在听陈谨怎么忽悠，结果听见陈谨说张玲是自己相好的，一个个睡得身子直哆嗦。
    老马再一次的摸了摸脑袋，又退出去看了看门上栏目组的铭牌，确定没走错地方这才又挪到陈谨旁边儿，再次确定了一下：“那个办公桌的女的，就是你们陈老师的相好？栏目组的制片儿？”
    陈谨玩的正带劲，头也不抬的回道：“你有事就找她，我们栏目组她最大，都听她的。”
    这句话其实也没错，一个栏目组按照编制来说确实是制片儿最大，可制片儿都得听张玲的，可不是张玲最大吗。
    老马再次得到肯定的答复，这才放下了心，奔着姜胖子的办公室过去就轻轻敲了门，几秒钟之后进门，关门打招呼，然后陈谨旁边几个小伙子都嗤嗤笑了起来。
    张玲第一时间就蒙圈了。
    老马一进门就笑着打招呼：“制片您好，我姓马叫马德全，请问您那口子在吗？”
    张玲盯着马德全看了半晌，又回头看了看沙发上睡得流哈喇子的姜胖子，怎么都算不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你管我叫制片？我不是制片啊？
    你找制片相好的？我是啊？
    那……你到底找谁？
    蒙了半天，张玲看了眼外边门口低着头玩游戏的陈谨，懵道：“你到底找谁？”
    马德全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我找陈老师，你们俩不是相好吗？”
    我去你特么的，你全家都跟他相好。
    张玲拉开椅子起身，走到沙发一脚把姜胖子踢了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就跟陈谨相好了！”

 第204章

    姜胖子迷瞪着眼是完全没摸清楚状况，嘴角的口水都没擦，盯着张玲眼神朦胧的，一看就是没睡醒还遭受了惊吓的样子。
    马德全一激灵，两百多斤，脸上坑坑洼洼的，制片儿的相好，这不都对上了吗？
    连忙走到姜胖子旁边，伸出手握着姜胖子：“陈老师您好，我叫马德全，您和制片儿真是郎才女貌，借您几分钟的时间我来报个到？”
    姜胖子盯着马德全浑是没反应过来，什么陈老师，什么跟制片儿郎才女貌，我啥时候跟陈谨是两口子了？
    又扭头继续迷瞪着看着张玲，再次回头看着马德全：“是你有病还是我没睡醒？你从哪个旮旯蹦出来的？”
    马德全也懵了，手被姜胖子抽了出来却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姿势，看看俩人又有点不确定的问：“您不是陈谨陈老师吗，门口有个年轻人说你们俩是相好的，所以我就……”
    张玲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瞥了一眼依旧在玩着手机的陈谨撇撇嘴：“他说的没错，不过我有两个相好，你认错人了。”
    嗯？
    姜胖子脸有点绿，马德全彻底的玩不好了，这种私密的事情你们就不避讳点我？
    等陈谨施施然的结束了游戏进了办公室，三个人也没一个人愿意跟马德全解释点儿什么，一问一答之间马德全觉得自己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一方面要解释一下自己的来意，另一方面还是不断的瞅着三个人。
    这个栏目组好乱。
    “我是从体育频道调过来的，以前在《天下足球》做编剧和统筹，调令让我来咱们栏目组报道，所以……”
    陈谨不理会姜胖子眼角那一抹凶光，心想中午吃饭的时候自己去点菜，给他暗示一下可好，所以对马德全的话也没多想。
    摆摆手没接马德全递过来的烟，直言说道：“我们栏目组没要求人员调动，反而是调出去了不少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马德全今天觉得自己今天真的不宜出门，急忙对陈谨解释说：“我早上来报道的时候刘主任让我来的。”
    脑海里闪过那个被薅秃了一半的刘主任，觉得这个马德全跟他真是相得益彰，一个人的发量两个人的痛苦，难不成是刘主任觉得这个马德全身上有自己的影子。
    姜胖子心情不好，自己媳妇被陈谨当着外人占便宜，也就是有外人在，要不两个人早就狗咬狗了，从口袋里摸出烟递给陈谨，点上之后吐了个眼圈，淡淡的说：“我们组不需要人，你去问问刘主任是不是说错了。”
    马德全刚才的好脾气彻底没了，自己递烟两个货都不接，现在又都自顾自的发着烟，这是当自己面骂秃子啊！
    收起笑容，转身，马德全不伺候这俩孙子了。
    办公室的门发出嘎吱的声音，姜胖子心想要修修这个门了，要不晚上加班能吓死人，旁边的陈谨眯着眼看着马德全的背影，突然高声喊住了他：“等等，马德……”
    张玲：“别骂人。”
    马德全回身看着陈谨脸若寒霜。
    姜胖子讷讷转过头来教育他：“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对老同志不要……”
    陈谨站起身连忙对马德全解释：“不是，我是真忘记你名字了。”
    马德全盯着陈谨看了好一会，嘴里才吐出自己的名字，手还握着办公室门的把手，也不进来也不出去，等着陈谨最后一句话。
    脸上笑了笑，陈谨指了指外边儿的办公室：“你先去找个办公桌，一会儿那边办公室的小姑娘睡醒了，让他给你办手续。”
    三个人都有点儿不知道陈谨今天脑子是不是装错了东西，以前大家都说他脑子里装的是电脑，今天是不是起早了，装了一半面粉一半水来上班，就不能动脑子，一动就全是浆糊。
    马德全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反身拉上门之后在门口不远找了个空闲的桌子，在大家都睡得起身揉眼睛的时候，反倒一个人闭目养神了起来。
    张玲眼角含春故作扭捏的往陈谨这边走了过来，吓得陈谨连忙举手：“嫂子我错了，这会儿是真有正事跟胖子商量，你原谅则个。”
    哼了一声，张玲的扭捏变成了怒气冲冲，点了点陈谨：“这事儿没完，放黑社会要三刀六洞的。”
    等张玲再出去了，陈谨才擦擦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跟姜胖子埋怨了一句：“你们俩以后造完小孩，少看点黑帮电影。”
    “我特么还没找你算账了……”姜胖子脸上肥肉水波荡漾，对于陈谨糊弄马德全找张玲当借口很是不满。
    不愿意在这件事儿上多含糊，陈谨拉了拉姜胖子的袖口，然后眼睛往外边瞟了瞟，一句话把姜胖子的怒气值消除：“这人来可能是个信号，你记得上次我被调到其他栏目组……”
    姜胖子心里一动，连忙坐直了身体，歪着头想了想，看着陈谨慢慢睁大了眼睛：“你是说节目应该是有戏了，然后……”
    “开始塞人了。”
    陈谨点点头，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跟姜胖子分析道：“咱们前段时间把关系户都清了出去，这段时间咱们没什么节目，闹腾的也不算大，在这种情况下还塞人进来意味着什么。”
    姜胖子的眼睛睁到了最大：“消息人士知道咱们要做节目了？”
    “所以这货妈的是个关系户”
    姜胖子提醒了一句：“马德全。”
    “我知道，我刚才是骂人，没说他名字。”
    两个人在办公室聊了一会，陈谨看着自己办公室里的王新月起了床，摸出手机鬼鬼祟祟的交代着，然后今天扎着马尾的王新月带着老马出了门，有些办公用品要领取，还有一些手续要办的。
    半小时后，小碎嘴子的小喇叭王新月回来报告了情况。
    “你们怎么他了，一路上委屈的跟什么似的。”
    陈谨和姜胖子同时咳了一声，总不能跟小姑娘解释相好这两个字的意思，故作严肃的姜胖子抬了抬三个下巴：“说正事，打探出什么来了。”
    王新月拉过来一把椅子，学着他们俩也把腿翘在茶几上，小口喝着手里的奶茶：“体育频道调过来的，走的不是频道的路子，我听人事的李哥说没经过咱们刘总监。”
    “谁调过来的，付台还是郑台？”陈谨追问道。
    滋滋滋的喝着奶茶，陈谨跟姜胖子又不敢催这个小姑奶奶。
    舒爽的啊了一声，王新月砸砸嘴：“我听刘副台的秘书王哥说的，好像是付台的秘书周哥去体育频道要的人。”
    陈谨跟姜胖子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苦笑：“王新月，你在咱们单位有多少哥？”

 第205章

    陈谨猜的一点儿都没错，台里原则上在考虑了一个多星期之后，多方进行交流，其实是对陈谨的本子抱有很大的希望，整个节目从大到小从构架到细节，依然可以说是策划文案的范本。
    只是陈谨版权的条件确实让人很头疼，一段时间之后，付台才无意中说了一句，如果你的版权还要收费，而且不是一签就是五年的话，这个节目过不了。
    浑浑噩噩的又混了两天工资，徐志新才这些天第一次找到了陈谨，果然是和节目有关系，但是却不是制作方面的问题。
    “这次你的节目如果通过的话，只能放在星期天的晚上，但是节目要跟江浙卫视的爆款相亲节目撞车，还有江浙卫视和楚南卫视的两档节目。”徐志新说到正事，显得非常的慎重。
    排名靠前的几个电视台大家都互相打探着对方的消息，比如黄如意就来转了一圈，人脉宽广的他立刻就知道陈谨报上去了新节目，比他本人得到的消息还快。
    “您觉得压力太大？”
    “《我们约会》现在是收视榜第一，连播了两年一点疲软都看不出来，收视率就没掉过6％，而且江浙卫视和楚南卫视的节目开播就是4％以上，现在三家卫视在周末的黄金档是三驾马车，你的新节目能不能冲出去，真的很难说。”
    楚南卫视一直都是排在第二名，现在江浙的相亲节目风头正盛，楚南已经调转枪头跟江浙卫视杠上了，反倒是蓝星电视中心直接被三个卫视台给忽视了。
    也奇怪，三个节目都往星期天挤在一起，似乎谁换挡就承认不如其他节目一样，弄得周末的节目都不敢做。
    但是电视中心毕竟是蓝星老大，总不能说三个爆款节目都在这一天，电视中心就要放弃周末黄金档，这要传出去真的要丢死人了。
    见陈谨低着头没吭声，徐志新劝道：“我现在也不敢打包票你的节目就一定通过了，最终的决策权现在实在台长手里，但是你自己要想清楚，一旦确定节目立项了，你起码要保证跟上那三款节目的数据，就算不能超过，起码也不能被拉下。”
    陈谨只能点点头，自己有信心不代表能说服其他人，说实话要不是火星的表现，陈谨估计这个节目早就被打回来了，因为申请的资金确实不是个小数目。
    陈谨的策划文案跟原版节目差不多，改动的地方基本都是细节上的问题，对于他自己来说，要是成绩只能说勉强过得去的话，他还不如一头扎进粪坑里算了，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还有团队，创意给出来了，还得看团队的本事，整个栏目组被清理了上十个能力不足的，为的就是节目审定之后，依靠现在的老班子搭建一个高效有能力的团队。
    陈谨能做的前期准备工作都已经展开，就等着上边儿的一哆嗦了。
    从徐志新那里回来就半天的时间，频道里的碎嘴子们就把消息传遍了，陈谨的栏目组可能要上一个大制作，经费预算在两个亿以上，风声一传出，整个频道都轰动了。
    第二天，陈谨进频道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不少人有些小意的态度，有一些还是老资格的编制员工，随便拉一个都比陈谨的资历深，现在看着这个年轻人，一个个也都不摆谱了，两个亿的制作，可不是随便哪个都能玩得转的。
    中午的时候陈谨又跑到徐秀秀的工作室混盒饭。
    两个人依旧面对面的在办公室，把饭盒里的三块粉蒸肉都夹到陈谨的碗里，徐秀秀小口吃着饭粒问他：“这两天你怎么这么闲，以前没事不都是在食堂吗，这几天整天过来，你们领导就不管你？”
    “估计过不了两天就要筹备新节目了，节目投资比较大，可能后边儿得忙上一段时间。”
    徐秀秀顿了顿，哦了一声后用筷子在碗里扒拉着，又问道：“是不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节目，是要我去？”
    陈谨点点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挺火的。”
    徐秀秀点点头，至少在综艺节目这方面来说的话，陈谨的判断还从来都没有错过。
    正在说着话吃着饭，陈谨的电话就响起来了，只说了几句陈谨就挂了电话，有些出神。
    “怎么了？节目顺利吗？”
    陈谨点点头，不过手里的筷子也是撂了下来，手里捧着茶杯轻轻的吹着，对徐秀秀解释道：“节目批下来了，后天开筹备会。”
    “那不是挺好的吗？”
    陈谨抿了一小口茶，觉得有点儿烫又放了回去，想了想才感叹了一句：“总监制是副台长挂名，上次副台挂名的节目……反正这个节目垮掉的话，我估计我只能跪着回家了。”
    徐秀秀笑了笑，见陈谨依旧是一脸的严峻，连忙安慰了一句：“没事，我相信你。”
    下午陈谨少见的没等徐秀秀下班，而是说想回去一个人呆一会，徐秀秀就知道肯定是背负了压力有些大，这是要回去再琢磨琢磨有没有没考虑到的地方。
    亲自送到了停车场，再回来的时候李晓静已经把办公桌都收拾干净了，红姐正端着咖啡在办公室听歌，见徐秀秀回来了，连忙起身问她：“怎么样，陈老师什么时候给歌。”
    红姐想让徐秀秀再唱一首小歌发在微博上，按照她的想法，陈谨肯定不会说不同意，什么时候给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谁知道这一次徐秀秀摇了摇头，说：“我没提，他这次要做一档很大的节目，我看他压力有些大就没问。”
    红姐愣了愣，这俩人之间的事情她不好说，人家徐秀秀是关心自己男朋友，对比起微博上一段小曲来说，肯定是自己男朋友的感受更重要了。
    “那他什么时候忙完？”
    “不清楚。”
    徐秀秀扭头对红姐认真的说：“我有一种感觉，这个节目可能是他一个很关键的节点，所以这段时间就不提这件事了，然后后边儿两个月都别接活动了，这档节目我也得参加。”
    “李士烽也去？”红姐想到徐秀秀上次也是跟李士烽一个节目。
    “不去，这回就不坑他了。”
    ……
    收拾完的李晓静安静的呆在门口的座位上，过了半个小时，出了徐秀秀的办公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黄雪松挂了一个电话。
    “你们要做节目了？很大很大的节目？”
    黄雪松摸摸头，狐疑的问：“这你都知道了？”
    “刚才陈老师在这吃饭，我听秀秀姐说的。”
    黄雪松就明白了，嗯了一声说是。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提议道：“要不……趁你还没忙起来，晚上……提前看个电影？”

 第206章

    查遗补漏再一次将整个策划文案又过了一遍，一直到凌晨三点，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秀秀送了几次果盘又续了几次茶，陪到一点多的时候才先回房睡觉，陈谨的节目分成哪怕许多，这点钱对进入娱乐圈十年的徐秀秀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但这是男人的事业。
    上午九点多，陈谨被外边儿咚咚咚的声音吵醒，套了件t恤推开了房门，心里还打算问问徐秀秀在闹腾些什么，结果发现是徐慧慧回来了，正在毯子上做减肥操。
    嘴边询问的话就变了一个语调，对人不对事的说着她：“大清早的你折腾个什么，减肥操赶得上你吃的速度吗？”
    徐慧慧苦着脸没还嘴，陈谨心里就清楚这肯定是有事找自己，要是不求着自己，按照平常的脾气，估计早就怼回来了。
    洗漱了一番回到客厅，收拾着钱包和手机嘴里问着她：“我出去出早饭，有什么事你快说。”
    徐慧慧跳了一个多小时，摸了摸肚子怯生生的问：“要不咱们路上边吃边说？”
    这个娘们没救了。
    楼下要了几个包子一杯蛋酒边吃边走着，徐慧慧也提着一笼包子跟在后边儿屁颠屁颠，一口咬掉大半个包子塞在嘴里，跟陈谨询问着：“哥你觉得我刚才说的事儿靠谱么？”
    徐秀秀这段时间除了零点档的两个小时，其他时间都跟孙迪在一起学习，徐秀秀托朋友找了个老师，两个人都跟着在学着表演，上节目也是需要一些演技的，除了吃这个毛病之外，徐慧慧学习方面可以说得上认真二字。
    陈谨一口咬了小半个包子，溜达着看着街景回复说：“没什么问题，反正河西洲也不远，他们那个喜剧小品的节目收视率还过得去，你们俩去混点儿经验也好。”
    这就是同意了，徐慧慧乐的一口一个包子的跟在后边儿，节目上的事儿徐秀秀插不上手，这得磕着陈谨这孙子，捧着点让他开心。
    “哥你今天这身儿衣服真有品，哪个专卖店买的？”
    “就楼下夜市摊，一百块钱四件还送五双袜子。”
    “哥你看有个彩票店，你说给你一个亿和娶我姐你选哪个？”
    “我但凡犹豫一秒就是对钱的不尊重。”
    “哥你明天是不是要开始准备节目了，我去给节目监制拎包去，顺便给你倒个茶什么的。”
    “我们监制拎包的都是处级，你什么级别？”
    “哥你看过鬼故事吗？”
    陈谨转过头盯着徐慧慧：“你特么到底要聊什么？”
    徐慧慧委委屈屈的一脸无辜状：“就……随便聊聊，反正没事呗。”
    陈谨都笑了，伸手指了指后边的蓝星电视中心：“我来上班挣工资，你来是干嘛来了？”
    一直只顾着埋头吃包子喝豆浆找着话题跟陈谨聊天的徐慧慧傻眼了。
    就只顾着跟着陈谨走，哪还注意走到单位来了，左盼右顾的看了一会儿，只能垂头丧气的说：“哦，那你上班我走回去。”
    陈谨回头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看着小熊猫一步一晃的往回走，想了想喊了一声，对扭头过来的徐慧慧一挥手，说：“算了，都特么十点多了，咱们回去吃午饭。”
    眨巴了半天眼睛，徐慧慧心想你这就算下班了？
    继续跟在陈谨的后边儿一步的距离，不过这一次是往相反的方向走，过了几分钟，徐慧慧打算接着刚才的话题。
    “哥你看过鬼故事吗？”
    “不看。”
    “哥你是不喜欢看还是没时间看。”
    “看着不害怕有什么意思。”
    “哥你好厉害，看鬼故事都不害怕。”
    “你长成这样我都不怕，还怕鬼？”
    回家要走近二十分钟，一路上安静了十五分钟，徐慧慧恨不得一口一口咬死前边儿这个人，我可以长得不好看，但是你特么不能说！
    十一点差几分，俩人又回了家，一个上午就在路上混迹了过去，把电脑包往沙发上一扔，陈谨觉得有点儿用脑过度了，趴在沙发上休息休息脑子。
    徐慧慧犹豫了好久，用指尖捅了捅陈谨：“哥，中午了，已经十一点过一分了，咱们中午吃什么？”
    张大嘴巴苦着脸，陈谨摸了摸肚子看着她：“你……又饿了？”
    徐慧慧勤快的摘菜切肉准备做辣椒炒肉，陈谨跟徐秀秀发了信息，说明了中午不去她那混盒饭的理由，以及对徐慧慧吃完就饿的担忧，还有工作室楼下粉蒸肉的想念之情。
    聊了一会后，想了想又跟姜胖子发了一个信息。
    “单位今天有没有什么风声？”
    姜胖子支支吾吾了一会，这才承认今天自己也翘班了，找了个理由压根就没去。
    陈谨就奇道：“你这一个人在家？你在干嘛？”
    那头的姜胖子沉默了一会，坦诚的回着信息说：“刚洗完澡，这会儿正在等着干呢。”
    脑补了一下对面的那堆五花肉，耳边传来了徐慧慧下油炒菜的声音，陈谨心想早知道就打电话了，因为有些字实在不不能理解。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姜胖子到底是哪层意思，陈谨只好又问道：“你那个干读几声？”
    一直到徐慧慧叫吃饭的时候，姜胖子也没有回来一条信息。
    实话实说，徐慧慧在做饭这方面的天赋，比起徐秀秀要强上很多，这也差不多是她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优点，至少陈谨是这么觉得。
    九点多才吃完包子，陈谨只是动了几筷子就吃不下去了，坐在桌边看着徐慧慧吃的香喷喷的，羡慕之情油然而生，能吃是福果然是老祖宗颠簸不破的真理。
    徐慧慧吃着吃着被陈谨看的发毛，唯唯诺诺的问道：“我是不是哪又不对了？”
    “没有，吃你的。”
    陈谨见徐慧慧还是有些忐忑的样子，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就没让你妈给你找个先生算算？”
    “算了，我妈去年就在县城找人给我看过。”
    嗯？
    陈谨来了兴趣，问她：“先生怎么说的，准不准？”
    徐慧慧没说话，端着碗又盛了大半碗，然后将剩下的辣椒炒肉扒拉进碗里，这才有功夫回答说：“有些不记得了，不过好像说我一百岁之后有个坎？”
    “一百岁后边有个坎？”陈谨睁大眼睛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的问：“什么坎？你坟被人给刨了？”
    长吐出了一口气，徐慧慧狠狠的扒拉了几大口饭，跟陈谨聊天容易内伤。
    “我是问你结婚的事儿，人家算命的怎么说的，有没有算出你哪一年结婚？”
    徐慧慧不理他，只是扒拉着饭。
    陈谨就明白了，估计是人家也没说什么好话，拉开椅子边走边点头：“也是，就你这饭量，一般人还真养不起。”

 第207章

    筹备会定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基本也就是巡查完毕后大家直接奔着会议室去的意思。
    陈谨赵晓峰和姜波一个不拉，端端正正坐在会议室的下边儿，原本这次的筹备会三个人才是主角，可是这次的级别提升的太高，副台长兼任总监制，大大小小的领导来了一箩筐，职位最低的就他们仨了。
    会议的时间很长，结束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快一点，会议的内容也很重要，领导重视，领导很重视，领导非常重视等等。
    实际的话一句都没提，因为发言的知道提了也没用，会议室里十多号人都端坐着，做事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最下边三个倒霉孩子才是最后干事的人。
    姜胖子没看过策划内容，看着会议室投屏上的《我是歌手》节目筹备会的名字，心想陈谨写的是个选拔节目？
    等散会之后，付应平专门跟陈谨说了一句：“你的节目策划不但我们看过，台里也专门请了几个老策划老师分析过，确实是很不错。”
    刚开始策划案交上去之后，其实很多人是比较担心的，音乐类节目在十多年前风靡一时，可随后一个个卫视争先恐后的都上马了音乐节目，导致了审美疲劳一下子萎靡不振了。
    郑台插了一句话：“节目是写的不错，主要还是预算太高了，这个风险一下子就上去了，台里通过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你火星做的不错上，多给了几分。”
    付应平走的时候指着郑台对陈谨交代说：“节目我还是比较看好的，遇到什么事情多向郑台请示汇报，也多跟刘总监徐总监商量，争取做出一档爆款出来。”
    陈谨转身走的时候撇撇嘴，这一次他是冲着现象级的成绩去的，尽管这里的音乐类节目这些年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的状态，但他还是挺有信心做到最好，风格形式都不同，跟其他节目没什么可比性。
    徐志新一直都没他说话的份，走的时候拍了拍陈谨的肩膀，眼神中的意思意味深长。
    筹备会一结束，消息就像风一样无缝不钻的飞到了所有的栏目组，筹备会的召开意味着预算已经通过了台里的审批，饶是大家知道陈谨的新节目要的钱不少，可是听到仅仅是音响舞台以及伴奏的费用就上千万，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不算邀请歌手们的出场费用，食宿和车马费，以及破天荒的没有用小乐团，而是邀请了弦乐团来现场伴奏，以及舞美，服装，宣传等等，这些也都是不菲的开支。
    真正的费用支出了解内情的人不多，陈谨也只是跟姜胖子几个人稍微露了一点儿口风，除开前期这些的费用，每期制作费用都在六百到八百万左右，以前盛传的两个亿的节目越算，只多不少。
    不管是听到小道消息还是陈谨的口风，都目瞪口呆的觉得不敢相信，这么大的一笔制作费用摆在这里，就这样的节目什么时候才能回本？
    唯一能自我安慰的就是噱头已经找了出来，前期加大宣传的话，节目的赞助商不会难找。
    这年头大集团的宣传费用一个比一个高，看戏不怕台高的就只盯着大制作，《我是歌手》估计仅仅宣布一下首发歌手和制作费用，到时候上门的赞助商就不会少。
    更别说还靠着电视中心黄金档的招牌，更有火星制作团队的金字招牌，哪怕是没有看到节目的内容，冠名商和赞助商都得蜂拥而至，现在这年头，人家真不怕花钱。
    刘子义回到办公室摸着脑袋，他觉得有些地方其实是可以省钱的，比如音响设备这些玩意儿真的非要这么好的？可这些事儿他也没办法，副台挂总监制之后，他自己也不大能插上手了。
    再者，他自己能够干多久自己都不知道。
    蓝星电视中心是下定了决心，通过立项了陈谨的新节目，可是楚南江浙和东洲好几个卫视都傻了眼，他们没想到付应平会来这么一出，在《乐来乐美》一个亿以上的投资打了水漂之后，又来了个两个亿的投资。
    还是黄金档，还是周末，还是跟自己对上了，你们有钱也不能这么玩？
    看着《我是歌手》这四个字的节目名字，几个综艺频道的总监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几乎是一边儿倒的想着应该是一挡选秀节目，再加上火星的老团队出手做新节目，一时间电话密集的打了出去，探听着最新的消息。
    有《火星情报局》的前车之鉴，哪怕是现在萎靡不振的选秀音乐类的节目，几个卫视也不敢过于大意，稍稍安慰的只有《我们约会啦》，他们认为现在势头依然处于平稳上升的阶段，而且观众的粘性非常的高，心里还稍稍好受一些。
    黄如意再一次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陈谨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能干，当时就应该拿着手枪把他绑过来的。
    就连走在单位里都能听到其他人的讨论，蓝星电视中心把这么一档大制作，交给几个年轻人的团队来搞，放在自己单位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事情。
    黄如意站在门口听了半天，眉头紧蹙的一声不吭，说到底要是换在自己电视台里，估计陈谨是拿不到独立制作的权利的，到底还是领导魄力的问题。
    渡着步回办公室的黄如意纠结万分，他也不知道《我是歌手》这档节目到底是不是选秀节目，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下午五点前，陈谨揉了揉脑瓜子，点了根烟从姜胖子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站在大厅最后边儿的窗前，节目立项通过之后，虽然第一笔款子还没有打到栏目组的账上，但是很多事情已经是要开始筹备了。
    比如弦乐团的邀请，音乐方面的监制，蓝星顶级的音响师和伴奏伴唱，以及七位首发歌手的邀请等等。
    现在能确定的只有徐秀秀，剩下的六个人都需要一个个的去啃下来，陈谨的策划文案里，剩余的六名歌手都是一线和以前的天后天王级别，第一期必须要来个开门红，剩下的后边几期才能挣大钱。
    这个节目没有什么过渡期，刚刚商量的就是从明天开始，哪怕一个歌手都还没敲定，广告也得给我先打出去，响鼓也要用重锤，毕竟这档节目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明显的一点单位所有人都知道，陈谨在做出火星这么一款爆款之后，要是《我是歌手》的收视率也爆发的话，陈谨一年双爆款的制作能力，至少在现在的策划人里边，是绝无仅有的。
    想到这里，陈谨摸出电话拨给了徐秀秀：“媳妇儿，节目通过了，你男人正式邀请你参加。”
    徐秀秀坐在办公桌前，听到媳妇儿的称呼面颊羞红。

 第208章

    跟歌手的对接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也就是仗着徐秀秀是自家人，要不然有些内容透露出去的话，其实很多大牌歌手都是不大愿意来的。
    例如在天王位置待了十多年周海鸥，在听到歌手之间的比赛还饶有兴致的打听了几句，但是又听到姜胖子口中的观众打分制度，顿时就了无兴趣的端起茶杯送客了。
    私下里甚至抨击道：“一群没有专业知识的观众来给我打分，是对我音乐生涯的侮辱。”
    例如周海鸥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是真正能拒绝掉的，也就那么十几个人，多数人抱着各种目的还在犹豫之中，例如有想翻红的，有想增加知名度好捞钱捞代言的，还有人完全就是冲着出场费来的。
    拒绝的多数是以前的天王级别，这些人挣够了一辈子的花销，看不上栏目组的这点儿出场费，姜胖子在走出周海鸥家门的时候甚至在想，如果不是陈谨的节目，徐秀秀会不会来？
    赵晓峰和姜胖子盯着烈日在外边儿奔波，陈谨优哉游哉的握着两杯冰奶茶，等徐秀秀唱完一个小节之后，屁颠儿的将手里的奶茶递了过去：“怎么样，这设备你觉得还行吗？”
    徐秀秀不是专业人士，但吃的猪肉多啊，略带意外的说：“你们买的这套音响设备挺多钱的，我都在想是不是自带声卡的那种，有两个调嗓子没打开，但是居然没听出来不对。”
    “节目嘛，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指着频道里的那几套玩意儿太落伍了。”
    徐秀秀点点头，吸了一大口奶茶，嚼着珍珠夸了一句：“不错，这个想法是对的，做节目这一点来说的话，你是很厉害的那种、”
    陈谨听了一点儿都不脸红，也自嗨道：“别夸太狠了，毕竟咱们是自己人，有些话留着外人来夸。”
    舞台还在搭建，趁着中午的时间，陈谨拉着徐秀秀来试试刚安装好的音响设备，这套设备据说运回来的时候，春晚的节目筹备小组看了都眼红，已经定下了明年春晚借过去用用。
    而且整套设备的金额超过了千万，起码在综艺节目里，这种设备的投资差不多是天花板级别了，很多节目的投资都还没过千万，想到这里，台里慎重考虑了这么久也能理解了。
    俩人坐在观众席的最后一排，喝着奶茶看着装修了一多半的舞台，大中午的都在午休也没个人来烦他们，都乐的清净躲在这里说说话。
    家里也清净也能说，不过感觉到底还是不一样。
    “你们签了几个歌手了？”徐秀秀想走后门知道竞争对手都是谁。
    陈谨掰了掰手指头，又闭着眼睛想了想，答道：“口头同意了六个，已经签约的是三个，”
    “那不是超了？”徐秀秀再不济小学数学还是会的，六加三都九个了，陈谨以前说过是七个歌手比赛，难不成还有替补？
    “忘记跟你说是淘汰制，每两期淘汰一个歌手，然后再替补过来继续比赛。”
    “那被淘汰的歌手不是挺没面儿的吗？”徐秀秀下意识的担心道：“要是老歌迷多的话，我还真不敢说就一定能赢那些老歌手呢。”
    陈谨立刻把胸脯拍的啪啪响，豪气的说：“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媳妇儿能在我节目里被淘汰了？你要被淘汰了，这节目我立马不做了。”
    徐秀秀捋了捋头发，低着头喝着奶茶，这个钢铁直男有时候突然说两句好听的，别说心里还有点儿跳跳的感觉。
    偷偷乐了一会儿，徐秀秀也关心道：“也别做的吃相太难看，一季节目总得给别人四……三……赢个一两次呗。”
    “没事儿。”陈谨吹上了：“这是哪儿？这可是咱们蓝星最大的电视台，最大的综艺频道，我们节目也是频道投资最大的节目，那些歌手能来就偷着乐。”
    陈谨下意识的没说那些歌坛大咖们集体忽视《我是歌手》节目的事情，泡妹妹嘛，当然是怎么有面子怎么说，提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干嘛。
    俩人躲在角落里寂然静静的聊着天，冷不丁的，陈谨看着从侧门进来的王新月，直接就奔着俩人来了。
    陈谨咳嗽了一声，弹开笔记本电脑，做出好像是跟徐秀秀谈节目的样子，结果人家王新月压根就没关心这事儿，在小姑娘的眼里，估计陈谨在徐秀秀的面前，连癞蛤蟆都算不上。
    她是来打脸的。
    “刘娇的经纪人电话打到栏目组了，说本来是同意参加节目的，可是因为身体原因，节目参加不了了，说不好意思。”
    刚还在吹嘘说歌手都争着抢着上节目，陈谨脸上有些发烧，扭头对徐秀秀解释了一句：“身体原因，这个……咱们也要体贴下别人，这个实在没办法。”
    王新月是个不长眼的，嘟着小嘴又一次把陈谨的脸打的啪啪响：“才不是呢，我听朋友说她是被李士烽说服了，去参加其他节目了。”
    徐秀秀凝神想了起来，李士烽似乎也提过让自己去参加一档节目来着，应该是同一个。
    陈谨终于明白这事儿是兜不住了，皱着眉头问她：“不是昨天才答应的吗，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变卦了？”
    开始陈谨还真以为是身体原因，现在这么一说，就知道人家是压根就没看上这档节目，要知道虽然电视中心的流量是挺大的，但是这毕竟是比赛类型的节目，意味着风险也同样巨大。
    刘娇现在是二线，很小众的一种清新歌曲的歌手，但是男粉丝都是看脸再喜欢人，如果脸一般的话，“凶”得很也可以接受，看在刘娇又脸又凶的份上，定下了她作为首发歌手。
    结果前边儿的一线大牌都没事，最后这个二线却玩了个幺蛾子。
    陈谨脸阴沉的很，连带着跟王新月也没个好脸色，在女朋友旁边吹嘘了半天，小姑娘拿着木板子过来啪啪打脸，嘴都给打肿了。
    “写个报告交给徐总监，就说是我说的，把这个刘娇加进咱们单位黑名单。”
    陈谨摆摆手，这地方人口不少歌手更多，缺谁都不缺歌手，只不过以后蓝星电视中心你就别来了，咱们不待见你。
    答应了第二天就反悔，你哪怕在家躺尸都能保着面子，偏偏你跑去别的节目作妖，那就是不给面子，哪个电视台都有自己的黑名单，上去容易下来难，你就在里边儿待着。
    王新月走后，徐秀秀娇笑道：“看不出你还挺小心眼的，人家不参加你节目你就拉人家进黑名单？”
    “那是。”陈谨撇撇嘴，又吹上了：“也不看看你男人是谁。”

 第209章

    下午，徐秀秀借着到电视台的机会，在陈谨的办公室里签了合同，金额保密但肯定是歌手里最高的，不扯男女关系这一篇儿的话，徐秀秀的身份也担得起。
    只不过回到工作室之后，红姐还有后话等着她。
    红姐作为经纪人，栏目组按照惯例是需要发一份节目大概给她的，所以对于《我是歌手》节目比徐秀秀了解的更多。
    虽然碍于陈谨的面子不好多讲，下午跟徐秀秀独处的时候还是嘀咕了一句：“这节目风险感觉还是挺大的，赢了被人诟病，估计一票人说三道四的，输了更是被人嘲讽，里外里都不合算。”
    徐秀秀没吭声，哪怕风险再大她也得去。
    红姐侧了侧头见她依旧托着腮，又分析道：“万一要是一去就被淘汰了，你名声还要不要了？”
    徐秀秀不好说陈谨偷摸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只能含糊道：“应该没事，陈谨的栏目组，怎么说也要给点儿面子。”
    哪怕是第一轮就淘汰了，徐秀秀估计也会去，这不是挣钱不挣钱的事儿。
    红姐就默然了，节目是陈谨做的，就凭借他跟徐秀秀的关系，作弊也不会让徐秀秀丢这么大个脸。
    “红姐，由两首歌你找闵老师帮忙编个曲，要是她有时间的话，帮着问问能不能当监制制作出来，没时间就约个时间。”
    徐秀秀说完，红姐兴高采烈的接过她手里的五线谱，翻来覆去的装着能看懂的样子，笑眯眯的问：“是不是陈老师写的新歌，要是他的歌质量准没错。”
    这回红姐盲目的过头了，徐秀秀嘴角抽抽道：“不是，陈谨这段时间太忙了，这是我自己写的歌。”
    红姐放下的心立刻就又调了起来，手里捏着五线谱突然就觉得不是那么顺眼了。
    徐秀秀眯着眼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一抬头看着红姐还在旁边，惊讶道：“姐，还有事？”
    “要不……要不你还是找找陈老师，让他看看你这两首歌的质量？”红姐轻声细语的，唯恐大了声音徐秀秀翻脸。
    她敢当着徐秀秀的面儿说她今天妆浓了，或者聊她的年纪都没事，但要说徐秀秀写的歌实在不咋地，哪怕是实话实说，徐秀秀翻脸比翻书还快。
    眼睛瞟了瞟红姐尴尬的神色，又盯着她手里的五线谱看了老半天，徐秀秀才气呼呼的把谱子重新拿了回来：“我再琢磨琢磨。”
    红姐终于松了一口气。
    ……
    晚上陈谨要加班，整个栏目组从立项之后，就跟冬眠后的狗獾一样，见谁咬谁的那种狠劲，而且因为清除出去不少人，栏目组里的人手也有些吃紧，更别说有时候晚上还要拉出好几个人去做零点档。
    蚊子再小也是肉不是。
    吃晚饭的时候姜胖子终于赶了回来，栏目组很多事情都离不开他，所以近处的是姜胖子在跑，而远处出差的反倒是赵晓峰。
    至于陈谨？按照姜胖子的原话，敲完字以后就别指望他了，不捣乱就是好同志。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胖子一脸纠结，陈谨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盒，鄙视的说：“至于嘛，不就是你请一顿工作餐，十五块钱你纠结半个小时了。”
    “我天天请你吃都没事。”
    “不是这事儿？”陈谨愣了一下，敲了敲饭盒八卦属性爆棚的问：“那是什么事儿？”
    姜胖子贼兮兮的扭头看了一圈，陈谨催促道：“说你的，张玲早下班儿回家了，说几天的衣服都没洗，我批了。”
    点了点头，姜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跟徐秀秀谈了这么久，提没提过什么时候结婚？”
    陈谨一呆，脑子里想到徐秀秀今年马上就要满已经二十九了，她老早就说过，是希望三十岁生日之前结婚的，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明年想结婚？
    但是陈谨又不想跟姜胖子聊自己结婚的话题，切了一声不屑的说：“你比我还大俩月，反过来你问我？”
    “这不是问问吗，这有啥的。”
    陈谨突然就恍然大悟：“张玲又跟你提结婚了？”
    姜胖子跟她早就同居了，据说要不是保险措施做了双重保障，说不定现在酱油都不用自己买了，仅仅这一条就够陈谨羡慕的了。
    自己现在连二垒都还没上，人家已经全垒打都想退赛了，怎么比？
    “我觉得我还年轻，有点……”
    “有你妹啊。”陈谨用筷子点着姜胖子：“人家张玲都三张儿的人了，你特么是畜生啊，提起裤子你就不认账？”
    “我心里素质不好，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我有点慌。”姜胖子摆着手，连忙辩解道。
    陈谨一脸你是畜生的嫌弃模样，白了他一眼：“你特么脱人家衣服的时候怎么不慌，爽完了你打算劝人家从良是，你特么还是人吗？”
    最后两句话陈谨压着嗓子，他也怕隔墙有耳。
    姜胖子饭都吃不下了，其实他不是说想不认账，只不过确实是有点儿恐婚的意思，几十年的清白之身要交给一个女人管着，说不定以后跟陈谨一样，连喝酒都没那么自由，更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
    两个人面对面的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陈谨打破了沉默：“胖子，这么跟你说，你要结婚呢，我说话算话，两居室的房子一套我送给你，哪怕现在没那么多钱，我找秀秀借点也给你买了。”
    姜胖子抬起头，脸上满是感动之色，眼中全是感激之情：“你特么这个饼画了一年了，你倒是买啊？”
    “听老子说完！”
    陈谨小吼了一声，掩饰着自己脸上些许的尴尬，揉揉脑袋继续说：“但是你要说不结婚，我这么跟你说，至少咱们这个圈里都是你耍流氓的故事。”
    “我特么啥时候耍流氓了？”姜胖子有点儿急了。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算耍流氓。”
    “我不是不结婚，我只是有点儿没准备好。”
    “你就是作的，这么长时间烧火做饭都不用你动手，你脑子闲的又想挑事了是不是？”
    两个人的声调渐渐的高了一些，旁边几个同栏目组同时饭都没吃完，悄默默的就出了食堂，名义一把手和实际一把手闹翻了，这要吵吵完发现了自己，指不定得当池鱼。
    最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大家在栏目组里都开始做事了，结果俩人又勾肩搭背的笑闹着回了办公室。
    没看见这一幕的几个人转头盯着两个小喇叭，眼神中满是疑惑和询问，你们喵的说的闹翻在哪？
    过了没半个小时，安静的办公室里传出了姜胖子不屈的吼叫，两个小喇叭用不同身眼神回复道：看见没，真闹翻了。

 第210章

    七个首发歌手谈妥了五个，顺带着补位歌手也谈妥了三个，剩下的踢馆歌手就没去谈，等到踢馆的时候，要么节目大红大火歌手蜂拥而来，要么不温不火小歌手也挺好找。
    琢磨着要加快进度，要不这预告片儿没法做，宣传可能就要稍稍耽搁了，起晚了的陈谨加快了脚步进了单位，一看时间又是快十点的样子，觉得这一上午过的是真快。
    结果栏目组没几个人，陈谨看了眼张玲的手势，转过头又跑去了三号演播厅。
    舞台的场地已经是焕然一新，让人一看就觉得特别养眼，灯光场地音响设备这些玩意，不是业内顶级也是一流的，花大价钱请的音乐总监和乐队也都是顶级，用王新月的话来说，这就是败家子的做法。
    姜胖子更损，当着面儿鄙视道：“拿钱砸谁不会，你要给我三个亿，策划办公室栓条狗都行。”
    说归说，其实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要是换成火星节目的投资，大家也就认真做事就行了，这一回台里领导可以说十分的配合，人和钱只要开口如数到位，这种情况下姜胖子都有点儿紧张了。
    万一要搞砸了，大家手牵手一起摸电门。
    陈谨到演播厅的时候姜胖子正挥着手，说完豪情状语的最后一句，然后就散会了，恬不知耻的陈谨主动凑了上去：“你们今天什么安排？”
    姜胖子收拾着手里的资料，看都没看这个溜了小半天号的策划：“我跟小王去找冠名商谈价格，老赵去面试七个经纪人，据说要来栏目组的小主持都几十个，就要七个人，不要谁都得罪人，这活儿也就老赵能办。”
    陈谨点点头：“嗯，他比我们不要脸。”
    “这一点我虽然承认，但是不是主要因素。”姜胖子总算乐了一下，这些天精神紧绷都没怎么碎嘴子了，伸出食指比划道：“主要是老赵没啥追求了，人家这个年纪说句不好听的，台长敢说他都能怼回去。”
    琢磨了一下，陈谨觉得都忙成这熊样了，自己再溜号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了。
    “还有没有我能办的事，这闲着也是闲着。”
    “行了，你策划案写完通过就是大功一件。”姜胖子收拾完资料塞进包里，乐呵道：“两个亿的投资啊，满世界打听打听，有几个制片儿负责过这么大的节目的。”
    得，看来今天中午还是要回徐秀秀那混盒饭去。
    走了几步的姜胖子又转了回来，陈谨正拿着手机准备拨号，见这架势急忙停了手：“怎么了？”
    姜胖子想了想，说：“还真有两件事儿，一个是小白脸那边儿的制片不放人，说他们节目也差摄像，这个你得找找领导，我指望着他掌机呢。”
    “好办，一会我去跟郑台提一嘴就成。”
    点了点头，姜胖子又道：“还有就是早上陈明签合同了，最后一个歌手咱们定的不是周围韩吗，谈了两次他说想来，然后他说派个人跟他聊聊节目。”
    陈谨指了指自己：“我去？”
    “你比较不要脸。”
    陈谨飞起一脚没踢到，白了姜胖子背影一眼，提着包跟在后边儿，出了门想了想，觉得小白脸的事儿不着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还是先跟周围韩聊聊比较好。
    周围韩一线男歌手，嗓子洪亮高音特别稳，接的活大多数是电视剧主题曲这一类，跟徐秀秀接触的多了，陈谨知道他工作室也在那一片，坐在车里问张玲要了对方经济人的电话，三两句之后，就定了时间。
    中午十二点，周围韩的工作室，定下的这个时间点让陈谨有些难受。
    这个节骨眼上谈之前吃饭太早，谈完再吃又不知道谈到啥时候，陈谨心里还美了一下，这周围韩还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请栏目组的吃午饭。
    陈谨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萝卜叫心里美。
    十一点五十五，陈谨敲了周围韩工作室的大门，这个地方离徐秀秀的工作室也就两站地，腿着的话十分钟之内能到，所以陈谨的车都停在徐秀秀那边的地下停车场。
    小姑娘对了下预约表，另一个小姑娘一身职业装领着陈谨在休息区喝水，定下的十二点就是十二点，小姑娘说一分钟都不能提前，不知道多少节目和代言来找老板，好不容易在工作室待两天，事儿挺多的。
    陈谨点头表示理解，看人家这样子多正规，哪像徐秀秀那边儿一样，还有预约表，还精确到分钟，徐秀秀对陌生人，只能保证你活着的时候能见一面就不错了。
    一杯茶喝完，小姑娘果然是精确到分钟过来了，明明都听到里边儿有人在讲话，小姑娘还是让陈谨在门外边站一会，敲门先通报一声后，大开眼界的陈谨才算是进了门。
    然后就懵逼了。
    周围韩四十多岁，陈谨眼神再不好也能看出来身上的穿戴，都是顶级的那一类，正坐在办公桌上跟别人吃着饭，看着陈谨进了门就瞅了瞅手表：“你是电视台的？我只有吃饭这会儿有时间，说说你们节目的内容和条件。”
    陈谨的眼睛看着周围韩，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他对面的红姐，看样子两个人也是边吃边聊的，趁着红姐还在震惊没开得了口，陈谨笑了笑抢先说了一句：“你要什么条件？”
    周围韩皱了皱眉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儿冲。
    陈谨微笑着站在办公桌不远处，两只手插在裤兜里，有点桀骜不驯的样子，作为人情世故来讲的话，起码你得问一句吃了没，合着你吃饭才有时间，老子饿着肚子来就活该是怎么的？
    红姐跟陈谨认识的时间长，知道他不高兴了，手里筷子半撂下没吭声。
    周围韩认真的扫视了一遍陈谨，冷哼了一声：“你们节目就派你个年轻人过来，能当得了家？”
    “能。”陈谨没动地方还是插着兜，抽了抽鼻子，闻着桌上的味道有点儿饿了。
    “就算能，我不喜欢你，换个懂礼貌的来跟我谈。”
    红姐将筷子撂到桌上拍了拍额头，她知道这事儿黄了，顺带着连周围韩求着徐秀秀的事儿也黄了。
    陈谨如同红姐想的那般，摇摇头笑了一下，轻点着脑袋笑道：“不用了，我来就是说一声，栏目组不打算跟你签了。”
    周围韩没反应过来，陈谨看了眼没吭声的红姐，转身拉开门就出了办公室，从进到出门一共一分半不到，刚才的小姑娘端着茶正要敲门，看见陈谨楞了一下，就这么谈完了？
    周围韩还没弄清楚什么情况，红姐已经叹了口气，拿着桌上自己的手提包站起了身。

 第211章

    周围韩的眼光从门口收回来的时候，红姐已经把桌上的手机塞进包里挎到了肩上，然后将自己只吃了两口的盒饭盖了起来，顺手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
    “红姐你就吃了两口怎么不吃了？”周围韩没把刚才的事儿放心上，按照他的想法，一个电视台的小年轻不谙世事，走了就走了，一会跟电视台打个电话说一声，保管要耷拉个脑袋回来道歉。
    这种事儿周围韩以前也见过，毛头小子不懂规矩，敲打敲打才知道社会难混。
    红姐低着头冷不丁的笑了一声，拉开椅子说了一句：“你专辑跟徐秀秀合唱的事儿再找人，下半年演唱会徐秀秀也没时间当嘉宾，你再找找别人。”
    周围韩听到这话刷就站了起来：“红姐你这几个意思，刚才不都谈好了吗，怎么这吃着饭就变了？”
    红姐心里好多话不知道怎么说，难不成我要告诉你刚才来的人是徐秀秀的男朋友？
    “我刚才记岔了，就这么着。”
    红姐心里明镜一样，周围韩这回是把陈谨得罪了，就按徐秀秀护犊子那劲儿，这辈子估计都不会跟周围韩有什么交集，自己还多那么多话干嘛。
    再则，红姐人精一样的，陈谨进来的时候周围韩就没把人家当个数，然后陈谨直接拦着自己的嘴先开了口，能怪谁？
    不理会周围韩的挽留，红姐噔噔噔的下了楼，在门口左右看了一眼，陈谨果然就站在路边抽着烟等自己。
    这种不是默契，属于心知肚明。
    陈谨扔掉烟头撇撇嘴：“咱们是找个地儿吃还是回工作室？”
    “回，我下午还一摊子事儿，”
    红姐没开车，陈谨车没开，两个人边走边先聊着，红姐笑着就问：“平常你也不是小肚鸡肠的啊，怎么今天这点儿事就把他毙了，现在周围韩人气狂掉，就指着上个大节目出专辑开演唱会捞人气呢。”
    “你们中午吃的太香。”陈谨说完见红姐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解释道：“本来事儿不大，我早饭都没吃，中午闻着味就饿了。”
    笑了笑，红姐就不问了，她以为陈谨是在敷衍，却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周围韩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先是一个小年轻怼了自己两句甩门而去，然后谈的好好的，红姐就扔下筷子走了人，这……今天自己中午犯冲还是怎么的。
    坐不住的周围韩先拨了徐秀秀的电话，电话里徐秀秀依旧温声细语的，看不出自己得罪她了，听到红姐扔下筷子就变卦了，也是有点弄不懂。
    “要不我先跟红姐打个电话问一声？”
    周围韩说好，苦笑道：“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电视台的小年轻不懂礼貌，说话冲来冲去的，然后红姐又不知道哪不对，我琢磨着下午去找个师傅看看，这是哪犯冲了这是。”
    徐秀秀一听电视台三个字就觉得不对，敏感的问了一句：“电视台的人找你，你是要上节目？”
    “是啊，我现在的情况梦瑶你也清楚，新歌手层出不穷，我再不上两个大节目，这人气眼看着就拉不住了。”
    徐秀秀哦了一声，接着问道：“哪个节目组的人来找你，我电视台还认识几个人，我帮你问问。”
    “还没播的新节目，投资挺大的，《我是歌手》你听说过吗？”
    徐秀秀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先是年轻人跟周围韩闹翻了，然后红姐立刻就扔下筷子走人，这要还琢磨不出来，徐秀秀早就在圈里被人活剥生吃了。
    呵呵笑了两声，徐秀秀干脆的挂了电话，惹了我男人还跟我告状，我美得你。
    周围韩喂了两声，看了眼手机嘀咕道：“丫头片子没礼貌。”
    又坐了一会，周围韩憋不住的拨了姜胖子的手机，跟制片人诉苦告状来了，你手下的员工你得管着，就算你们是公司，业务员也没有跟客户这么说话的？
    这一回更干脆，周围韩刚刚才把情况说完，姜胖子那边儿嘿嘿笑了起来，然后八卦的问他：“去的那孙子真的生气了？”
    “还不是的，你可得管教管教，现在的年轻人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姜胖子乐不可支的又嘿嘿笑了起来，笑完后才装着认真的说：“你不知道，他女朋友今天过七十大寿，这是赶着回家呢。”
    周围韩都听得懵逼了，女朋友过七十大寿是个什么鬼，跟老子有一毛钱的关系？
    乐了半天的姜胖子终于不逗他了，挂电话前说了一句：“有一句他说对了，这节目他还真做得了主，他说你上不了你就上不了，就这样。”
    嘟嘟嘟……
    周围韩是真的坐不住了，今天邪了门了，下午真得找个老师傅好好看一眼，自己到底哪犯了冲了。
    ……
    徐秀秀一手托着下巴，看着陈谨狼吞虎咽的吃着饭，一边数落着他：“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跟人家谈个事都能争起来，不就是吃饭没问你吗，你还缺那点儿吃的？”
    “性质很恶劣。”
    陈谨鼓着腮帮子，接过徐秀秀递过来的水吞了下去，抱怨道：“哪有这样做人的，明显是看不起人嘛。”
    徐秀秀挑了挑下巴，伸出食指勾了勾：“说实话。”
    陈谨扒拉了两口，然后才哼哼着说：“一个是早饭没吃，闻着味儿上火。”
    “还有就是红姐也在吃饭是不是？”
    见陈谨边吃边点头，徐秀秀撅着小嘴冷哼着说：“我就知道，心里不平衡了呗，人家吃饭你站着，尤其还是红姐在那，你多没面子。”
    “知道你还问。”
    “以后收着点你的脾气。”徐秀秀坐正了教训他：“你说多大点儿事，人家就指着你们节目大火然后自己火一把，就一顿饭的事儿就黄了，人家还觉得冤枉呢，你来之前电话都打到我这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陈谨手里的筷子都停了，盯着徐秀秀问：“你不会跟他道歉什么的？咱们可丢不起这人，凭什么啊。”
    徐秀秀瞪了回去，咬着牙说：“道歉？欺负我男人我还给他道歉？我不咬死他就不错了。”
    红姐刚好吃完饭推门进来，苦笑着拿着文件边出去边摇头：“你们还真是一对。”
    陈谨没理红姐，匆匆吃完最后几口，一边收拾一边问：“路上听红姐说他要出专辑？”
    “怎么了，你还打算给他写歌？”徐秀秀笑着，明知故问。
    “我写他一脸。”
    收拾完的陈谨叉着腰，肚子填饱了也有精神头了，泡着茶气道：“你也出歌，他什么时候出咱们也什么时候出，他要不道歉这辈子我跟他没完。”
    徐秀秀眉目含春的看着陈谨，顿时来了劲：“要不今天就写？”

 第212章

    周围韩又打了两次电话，姜胖子第一次接了，暗示这个事儿就这么结束了，他肯定是上不了这个节目了，第二次则没接，都已经说清楚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呢？
    第七个歌手找了已经淡出歌坛十多年，但曾经很有名气的田江汉，跟周围韩属于同生代的歌手，几首经典歌曲传唱至今。
    就此，徐秀秀，陈明，田江汉等七位首发歌手全部签订合约，当天栏目组就开始制作宣传片，要说这七名歌手的名气，现在也就只有徐秀秀一个人站在天后的宝座上，能扯得让歌迷观众们揪心的是赛制。
    以前的音乐节目还没有歌手们上台比赛的先例，何况还是淘汰赛的赛制，换个节目换个电视台，这几个人能不能凑齐还真不一定，要被淘汰的歌手脸上肯定不好看。
    再一个，首发阵容要找的歌手，肯定是开口就能给人感官上享受的歌手，名气，嗓音，实力，唱功缺一不可，好在蓝星圈子够大，歌手是真不缺。
    定下的档期是七月十五号，录播的第一期还要等上一个星期，主要是有些歌手的档期调换不过来，再一个节目的要求是尽量将歌曲改编后再演唱，这也是请音乐总监的主要用意，改歌再编曲录制，几天时间都不大够。
    包括徐秀秀也是，因为不允许唱自己的歌，这两天徐秀秀正在头疼，歌曲虽然多还得要适合自己的嗓音，再则音乐总监王祥要负责七个人的歌曲，找他还得排着队，徐秀秀咖位最大所以排在最后边儿，就有点想自己改了。
    “要不王老师那边我就不去了。”
    徐秀秀在办公室里又蹲在椅子上，据她说是小时候家里穷，蹲着吃饭习惯了，对着陈谨她越来越没个淑女的样子，精致的脸蛋配上豪迈的蹲姿，对眼球的冲击力十分的强大。
    陈谨表示理解和同意，翘着腿坐在沙发上问：“那你准备找谁改编？歌选出来了？”
    “没呢，以前从不唱别人的歌，正为这事发愁。”
    这件事陈谨就爱莫能助了，节目上的改编歌曲版权归电视台和原唱，以后会放在网上收费的，有些擦边球的事情因为后边儿没了收益，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一个蹲着一个坐着，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好一会之后，徐秀秀揪了揪头发闷声说：“要不你下午跟我去找闵老师，业内的编曲大家，听听她的意见去。”
    陈谨就点头。
    姜胖子现在跟赞助商的谈判进行到了最后，王新月跟着他做助理，赵晓峰这两天盯着预告片和宣传这一个块，据说下午就能放出去了，就只有自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在单位闲逛还不如躲在外边，别人还以为自己很忙一样。
    混工资也得有策略，这种经验陈谨从来都不缺。
    同是一天的下午，江浙卫视的综艺频道办公室里，新晋上任的总监刘玉龙陪着副台长张文胜看着片子，频道节目主任夏新辉手脚麻利的泡着茶。
    电视上拨着刚录制下来的片子，正是《我是歌手》节目的预告宣传片，七位歌手一字排开，从视觉上来说是很有冲击力的，天后级别的歌手和一线歌手同场竞技，再加上还有两名以前的天王歌手，阵容算得上非常的强大。
    尤其是赛制，这可不是小歌手和民间歌手的比赛，正儿八经的是大牌歌手面对面的较量，连刘玉龙都眼前一亮，脑子里先闪过的居然是能不能复制一下。
    下一秒就打消了这个心思，投资这么大的节目要是被跟风，电视中心要拼命的。
    一共一分多钟的预告片放完，张文胜端起茶吹了吹气，跟刘玉龙问：“这个节目看片子的话应该不会差，这些年音乐类节目受到以前的过度消费，已经疲软了很久了，这回居然能玩出花儿来。”
    “据说看好节目的还有冠名商，听说这一回节目里广告不会很多，但是价格个顶个的贵，冠名费报价超过了一个亿。”
    说话的是夏新辉，作为节目主任情报工作也是工作之一，《我是歌手》节目一出来，里外里的被夏新辉调查了个底儿朝天。
    张文胜正准备喝一口，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嗯了一声扭过头，对夏新辉问道：“节目里广告不会多？这是个新节目，跟什么节目有可比性？”
    “主要是这个栏目组以前的两档节目，受人诟病的就是广告太多。”
    夏新辉解释了两句《火星情报局》和零点档里密密麻麻的广告，笑道：“估计是前段时间电视中心那边儿手头吃紧，这个栏目组想着办法挣经费，业内对能把这么老大一些广告塞进去，也是觉得蛮佩服的。”
    从做完火星之后，陈谨已经被业内调查了一遍又一遍，也算是个名人了。
    但对于一个电视台的副台长来说，还只是一个人名。
    张文胜摸到了重点，诧异道：“《火星情报局》也是这个栏目组做的，这个栏目组实力很强啊，是刘子义的嫡系还是说重点组建的一个新组？”
    这就轮到刘玉龙回答了：“这个组我专门让人调查过，核心的几个人以前是从华州卫视跳槽过去的，一直都跟着徐志新，主要是他们组里的策划水平不错，做的节目都是一个人写出来的，楚南的黄如意一直盯着他，不过没挖动。”
    “徐志新……黄如意……”
    张文胜在电视系统这么些年，绝大部分大频道总监以上都认识，念叨了两遍之后，跟刘玉龙询问道：“按你这么说的话，这个策划能力很强啊，做出一款爆款的综艺，又能让电视中心心甘情愿投资两个亿给他。”
    “确实，如果这档节目又是爆款的话，一年双爆款的栏目组不少，可做出一年双爆款的策划，凤毛麟角。”
    张文胜的眉毛齐齐往中间挤了挤，他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我们约会啦》是我们台里的顶梁柱，现在华洲两家电视台，加上楚南和东洲，一共五家卫视在抢这个周末黄金档期，小刘你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刘玉龙点点头，不过很不屑的说：“节目才第二年，咱们观众粘性又比较大，说实话其他几家卫视的新节目这几天都在慢慢往下掉，后劲不足。”
    张文胜嗯了一声，指了指电视：“这档新节目你认为了？有没有威胁？”
    刘玉龙想了想，说了一半实话：“节目的策划非常好，不过主要还是看观众买不买账。”
    “那就是没底咯？”
    张文胜站起身，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来回渡步，一会儿功夫之后回头交代说：“咱们这档节目上下都盯着，一定不能出问题，找个时间你亲自接触一下电视中心那个策划，他要愿意过来的话，条件好说。”

 第213章

    华洲的天气从高温变成了酷暑，陈谨也就没了中午去混盒饭的心思，出去一趟满身都是汗，还不如在单位里蹭空调来的舒服。
    再一个，徐秀秀这两天都泡在闵老师的工作室，趁着她有几天的时间，能改几首就改几首，按照闵老师的说法，其实这种舞台和顶级的音效来说，选什么歌不是特别重要，主要是能唱出新意来。
    通俗易懂的解释就是能玩出新花样。
    陈谨捧着一小杯西瓜汁舔了舔嘴，觉得还是没有直接吃西瓜舒服，主要还是冰镇过的格外凉爽，一口下去一股子凉意就上来了。
    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徐慧慧，足足比自己大了三倍的大缸子抱着，顿时觉得傻人是福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
    徐慧慧下意识的扭了下头，见陈谨盯着自己的杯子，犹豫再三还是递了过来：“要不你喝点？”
    陈谨叹口气，摇了摇头继续看着下边儿的面试。
    上午徐秀秀出门的时候，徐慧慧结束了在西洲的节目录制，刚刚才回来，然后就被徐秀秀当成了跑腿，让把冰箱里镇好的西瓜汁给陈谨送过来。
    尽管是打车还是热得直伸舌头，觉得演播厅里凉气挺足的，索性就陪着陈谨一起看着，外边儿的天真的要了老命了。
    赵晓峰作为面试官坐在中间，张玲帮着递资料记录赵晓峰的打分，还有个熟悉的陌生人马德全被派来当成了跑腿，拿着话筒叫着号，当成了小工来用。
    不管这货是个什么后台，姜胖子可没把他当回事儿，节目的文字工作基本都是陈谨包圆了，除了跑跑腿其实也没什么活让他干，甚至专门找过徐志新沟通过这件事。
    徐志新说自己也没办法，因为人家后台比自己硬，这句话姜胖子就想破了头，既不是郑台又不是副台，还有谁能死压徐志新的，要知道刘子义现在都不大管事了，等着被分配闲置提前退休。
    问不出后台也行，你就先跑腿，马德全就这么在栏目组做起了王新月的差事，荣升的王新月跟在姜胖子后边儿整天对接冠名商和赞助商，栏目组里都清净多了。
    徐慧慧看不懂这些，她只会看帅哥，每当过来面试的小伙子长得帅气的时候，徐慧慧都会忍不住的拉扯一下陈谨t恤的袖子，指着下边儿叫道：“唉唉唉，哥这个不错，要这个。”
    “行啊。”陈谨最后忍无可忍，指着下边一个白净的小伙子说：“我一会就把你电话给他，你们自己约去，明天住一块我都同意。”
    徐慧慧脸居然红了一下子，看的陈谨直叹气，这又不是春天，你怎么还思春了？
    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就能打饭了，小姨子混在自己单位，中午肯定是要管饭的，陈谨就琢磨着是出去吃还是在食堂，不是说食堂不好吃，是怕徐慧慧一个人吃三盒饭吓着别人。
    要不说男朋友不好找呢，哪怕现在是小有名气了，就这饭量就能吓死人。
    想着这个事的时候电话就响了，看了一眼有些意外，接通后挺热情的跟对面打着招呼：“老潘头你酒虫上来了？掐着饭点儿给我打电话？”
    潘昌强笑骂了两句，退休之后俩人电话通的不多，不过毕竟交情在，寒暄过后潘昌强说了正事：“中午有个朋友过来，一起见见？”
    陈谨正准备答应，心里动了一下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笑着问：“你老潘头什么时候当上掮客了？”
    “滚一边儿去。”潘昌强又笑着骂了一句，这才说了实话：“以前的同事现在升职了，在江浙做总监，想找你聊聊。”
    陈谨就明白了，这跟黄如意当年的做法一样样的，看来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徒弟，自己不认识就找个中间人，不管徐慧慧还是潘昌强，陈谨都不得不承认，这俩人都找对了。
    潘昌强的面子得给。
    陈谨捂着话筒扭头问徐慧慧：“饿不饿，中午想吃什么好吃的？”
    这一刻徐慧慧的脸上绽放出了光芒，明亮的双牟盯着陈谨，要是陈谨敢逗她现在就直接上牙口了，拿出拇指和食指比了五公分的距离，这意思也就陈谨看的明白。
    挑了挑下巴，在鼓励之下手指头又抬高了两公分，看着陈谨点了头才说了地方：“烤肉，好久没吃了。”
    确实是好久没吃了。
    徐慧慧自烤自吃，陈谨跟刘玉龙坐对面，老潘是来介绍人然后混酒的。
    烤肉这东西太油腻，要不是陈谨提出来了，刘玉龙跟老潘是决计不会来这种地方，看着吃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的徐慧慧，陈谨只能介绍了一句：“我小姨子。”
    这一句话把两个人不少问号都堵了回去，女朋友是谁这嘴边儿的话愣是没问出来，小姨子都长得跟哪吒似的，女朋友……应该不会更差了？
    刘玉龙没提让陈谨跳槽的事情，刚见面他认为提这个不太好，今天这顿饭主要是联络感情，熟悉熟悉就行，所以三个人谈着圈子里的事情，愣是没聊陈谨想不想换地方的事情。
    “你估计你这新节目收视率多少打底，现在我们台里对你们栏目组的节目可是紧张的很呐。”刘玉龙有求于人，话里抬着陈谨一句，但也没贬低自己。
    徐慧慧在陈谨说话的时候终于稍稍停了一下嘴，听着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瞎侃：“我们不想做这个节目，都是被台里逼的，您别看投资这么大，没用，东洲卫视这回请了三个天王，人家那才是大阵仗。”
    “可你们节目是投资最大的一个，据说音响设备就千万，还请了王祥当音乐总监，华洲蓝星弦乐团也签了合约了？”
    “那都是我们台长的关系，我就一个小策划，我能认识谁，不瞒您说，多少二线三线的明星都不待见我们，那个叫什么周围韩的您认识，直接就把我从办公室赶出去了。”
    背了锅的周围韩打了个喷嚏，在工作室指挥着员工搬着风水树。
    刘玉龙听着一愣一愣的，要不是点名道姓说了出来，他绝对认为陈谨是在瞎掰。
    他倒是不知道，王祥能请出来还是徐秀秀牵线搭桥介绍的，现在一个顶级的音乐总监不但要看节目，还要看面子，陈谨这方面确实没这个面儿。
    刘玉龙只能笑了笑，他算知道跟陈谨聊天聊不出什么来，看着年纪不大猴精猴精的，也就没了打探的念头，只想着吃顿饭熟悉熟悉，后边儿的话还是委托老潘去跟他聊。
    于是，后半场就变成了陈谨跟老潘头的联络会，徐秀秀只负责吃，既吃不下也插不上话的刘玉龙只能苦笑。

 第214章

    潘昌强的电话是晚上来的，正巧赶在饭口的时候，陈谨手里扒拉着小龙虾腾不开手，只能开着外音。
    这个电话既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按照陈谨的想法，潘昌强应该是下午就会打过来，也不知道后边跟刘玉龙又商量了什么，直到晚上七点才姗姗来迟。
    徐慧慧全程经历，今天回来是徐秀秀给她接风，做了一桌的小龙虾，蒜蓉的，油焖的各一大锅，所以精力都放在桌子上。
    徐秀秀听了第一句没在意，第二句之后就没了胃口。
    “小陈啊，我这个电话你应该猜得到？”
    “等着呢，老潘头你就别跟我绕了，直接进入正题。”
    潘昌强呵呵笑了两声，就真的不再绕圈子了：“江浙那边儿挺有诚意的，张台直接点明想要你，要不你听听那边儿的条件？”
    陈谨对徐秀秀眨眨眼，手里剥着虾没停，说：“说呗，多少钱？”
    “那你可猜错了，人家诚意满满的，过去就进编还给你一个节目副主任的位置，而且你的节目免审，怎么样？”
    徐秀秀还则罢了，她只嘀咕着怕陈谨真的去了江浙，那地方离着华洲远着呢，而且自己也不喜欢吃甜食。
    只有在电视台有过工作经历的徐慧慧蒙了，这都不能说叫挖人了，这是一铁锹连花带土的都铲走了，好多老员工混到退休还是个普通科员，这好家伙的，一去就是节目部副主任？
    陈谨笑了笑，感慨万分：“这待遇，老潘你要年轻个十岁二十岁的，是不是今天晚上连夜就去了？”
    老潘也笑，乐呵着说：“当时就走了，还能等到晚上？”
    徐秀秀手里的虾放到了桌上，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陈谨，这种事她拦不住，不过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陈谨跑去那么远的地方，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心里想除了色诱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拦一下的？
    陈谨跟老潘哈哈乐了一阵，结果立刻就变了脸：“我还是想在这里把节目做起来，说实话这条件估计一挖一个准，不过你也知道，有钱难买我愿意，我在华洲离着媳妇也近，你带我跟刘总说声抱歉，我是真去不了。”
    “不考虑？”
    “不考虑。”
    老潘沉默了半响，叹了口气，答应了一声才挂掉电话。
    徐秀秀松了一口气，捡起桌上剥了一半的小龙虾，细条慢理的大卸八块，嘴里淡淡的问了一句：“这么好的条件你怎么不过去？”
    “糊弄人呢，这帮孙子没憋好屁。”
    陈谨说的一点都不多加考虑的，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跳槽。
    反倒是徐秀秀顿了一下，她刚才还怕陈谨看上对方那么好的条件，跟着别人就屁颠儿的走了，结果看样子似乎不是那么高兴。
    眼神盯着他发出疑问的眼光，手里剥的虾又一次停了下来，弄得虾都要抗议了，你让我死的痛快点行不？
    这个样子一出来，陈谨就知道不说清楚过不去了。
    清了清嗓子，陈谨跟她解释说：“你就不觉得挖我的时机太巧了吗，这个点儿黄如意都不吭声，一直对我没兴趣的江浙卫视怎么就动心了？”
    “他们……看你节目形式比较好，所以动心了呗。”
    “狗屁。”
    陈谨说完见徐秀秀嘴角抽了抽，连忙解释道：“没说你，说他们呢。”
    “其实挖我的目的很简单，现在几个卫视都冲着周末黄金档去的，但是其他卫视的节目后劲不足，冲击不了江浙卫视相亲节目的根基。”
    徐秀秀似懂非懂：“你就说你节目好，人家怕了呗。”
    “这只是一方面。”陈谨显摆了一下，见徐慧慧压根不关心，撇撇嘴又对徐秀秀说：“刚好昨天下午预告片出去了，应该是觉得这个节目很有威胁，所以想着从根本上砍断，挖我当然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徐慧慧点点头，这一点她也觉得深以为然。
    “可人家条件都开出来了，管他是不是想挖断这个节目，对你不是好事儿吗？”徐秀秀脑瓜子时灵时不灵，又蒙圈了。
    陈谨终于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徐秀秀：“我跟江浙卫视一个人都不认识，再一个，他们的出发点不完全是看重我这个人，后边把你高高挂起，你还真能咬死他们？”
    徐秀秀终于彻底没了胃口，摘下一次性手套摇头感慨：“贵圈真乱。”
    陈谨就笑了，一边伸手抓虾一边笑着说：“吃，别想那么多了。”
    带着手套的手在两大锅小龙虾上停了下来，陈谨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吃的一嘴油的徐慧慧，又转头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徐秀秀，也摘下了手套，起身无奈道：“刷锅。”
    翌日。
    陈谨刚到单位，马德全就碘着肚子过来报告：“徐总监刚才来视察的时候交代了，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
    这个情况陈谨还真没习惯，说以前这种事都是王新月跑着腿来递话，现在换成个大老爷们，怎么看都别扭。
    再一个，这马德全也不知道塞进来干嘛，谁脑子抽风了？
    嘀咕着敲门，入座，徐志新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似笑非笑的就用手点了点陈谨：“我看你这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啊？”
    陈谨毛了，拧着脸盯着徐志新。
    “节目部副主任，待遇级别都上去了，这条件你都不去，等上菜呢？”
    这一下不是毛了是傻了，陈谨没想到昨天的电话今早上徐志新就知道了，一时间张着嘴木讷不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开腔。
    “你以为这个圈多大，这么大的事情，江浙卫视早就流言四起了，你陈谨也在系统内出了大名了，都知道一个节目部副主任都挖不来一个策划，上边儿都对你感兴趣了。”
    “哪个上边？”陈谨下意识的一哆嗦。
    “电视台归谁管？”
    醒悟过来的陈谨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我跟穿越男主角一样，虎躯一震蓝星老大上赶着过来拜把子呢。
    平复下来的陈谨才第一次笑了出来：“他们还真当我看不出来，这种节骨眼上真能对我感兴趣？”
    徐志新没接话，只是笑着喝茶不语，这不言不语的态度又把陈谨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索性埋怨道：“我说领导，有事儿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了，你这吊着我你不难受是？”
    哈哈笑出声的徐志新这才放下茶杯，卖着关子问他：“那你有没有再多想一想，这里边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捧杀呗，原本那边就没想过我会答应是不是？也就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把我架在火上放点孜然当烧烤呗。”
    徐志新一愣，心里那点儿说教的词儿全都被憋了回去，他觉得陈谨这个年纪不应该有这个心思才对。

 第215章

    七月初，黄历上写着今日不宜动土，还得防小人。
    姜胖子觉得黄历写的真特么的准，今天连绵的细语带来了久违的凉爽，结果这么好的天气，心情被陈谨这个小人坏的一干二净。
    赵晓峰选定的七名由年轻主持人组成的节目经纪人整容，这个位置遭到了那些名气不大刚来单位的年轻人疯抢，投资这么大的节目，混个脸熟对以后有莫大的帮助。
    赵晓峰只管面试不管分配，陈谨又是个甩手掌柜，姜胖子只能谈完冠名后挤了点儿时间把去个人分了下去，要说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呢，姜胖子也是急着下班回家造小孩，也算是胡乱分了一下子。
    第二天陈谨来的时候看了看表单，就有点儿不乐意了，一共七个经纪人五个都是娘们，凭什么唯二的爷们就扔给徐秀秀一个？
    姜胖子知道这孙子是吃了醋，但不知道陈谨是害怕里边有个张小小这种人物，那家伙抢镜的功夫真真是到家了，第一次看节目的观众还以为他是歌手，哭的比歌手都伤心。
    最后没办法了，姜胖子倔劲儿也上来了，说都已经跟人家说好了，你现在改不是朝令夕改吗？
    陈谨只能退而求其次，改了一下经纪人的安排方式，让七个歌手抓阄选择经济人。
    就这么屁大点事，闹腾了一个多小时，要不是栏目组一个个忙的跟什么似的，指不定多少人围着看一把手跟二把手吵架。
    《我是歌手》准备计划是十三期，七月中旬到十月结束，刚好完结后接上《火星情报局》第二季的播出，算是周末的黄金档能无缝对接，
    于是在播出还有一个多星期的时候，栏目组买了热搜，一个是最大牌的天后徐秀秀加盟《我是歌手》栏目，另一个热搜给了节目本身，七名首发歌手同场竞技，谁是第一个被淘汰的歌手。
    同一天《我是歌手》栏目的官微也正式开通，第一个放出来的是节目的预告片，第二条就是投票活动，关于谁会被第一个淘汰的调查，结果不出所料，名气最小的陈明和廖力生榜上有名。
    然后很多歌迷都炸了，主要关注的有两点，一个是成名歌手参加这种淘汰制的比赛有没有必要，毕竟真要第一个淘汰了，那脸都被打肿了，得不偿失。
    另一个关注的则是徐秀秀，按照咖位来看的话，无疑是徐秀秀的天后超出众人，很多人认为会出现碾压的态势，毕竟名气摆在这里，现场观众打分的时候，多少会有些偏颇的。
    少部分粉丝也有不同的意见，比如甜歌皇后陈璇，人甜歌美受到不少人的追捧，还有年纪最大的参赛歌手徐建雄，不少经典的电影和影视主题曲都是他的代表作，深受中老年妇女的喜爱。
    田江汉和邓洁莹的得票变成了骑毛驴，不高不低，不上不下，不好不坏。
    热搜的第二天，讨论的楼就偏了，变成了徐秀秀来参加这种节目的目的，就拿人气和名气来说，要是被淘汰了确实是很丢人的事情，作为参赛选手中名气最大的歌手，是属于最不划算的一种选择。
    只有寥寥几个知道内情的才懂，人家这是来给男朋友撑场子来了。
    买的两个热搜给栏目组的节目带来了很大的关注，尤其是参赛的歌手都是一线以上的明星，或者是前天王或一线，这就尤为震撼了。
    现在一线的大明星，起码也得是家喻户晓这种级别的才算，蓝星的一线歌手拢共也就那么二十多人，这都来了七分之一了。
    又过了两天，栏目组再一次买了两个热搜，惹得其他栏目组眼都绿了，这真是拿着一档节目的制作经费扔出去看水花，拿钱不当钱啊，连续的热搜和电视中心的广告推荐，再加上网络上的弹窗广告以及广告位的预告片，《我是歌手》来势凶猛。
    起码对于观众来说，将大家的期待感拉满，达到了一个顶峰。
    黄如意也坐不住了，他如果有心情跟刘玉龙通电话的话，两个人倒是能惺惺相惜，因为这两人俱都紧张了起来。
    随着宣传一天天的加码，一两千万的宣传费用集中砸了出去，现在《我是歌手》的的声势一天比一天高，让黄如意感到危机的不是其他人，恰好是自己频道里的制片。
    周末黄金档的节目开播就是4．1％的成绩，然后一路下滑到了现在的勉强破3，下班之前新节目的制片就哭丧个脸找了过来，想要黄如意把节目换挡。
    原本这个档期是江浙卫视的相亲节目独霸天下，接着几个卫视都想冲击一下，一下子大家都挤在了一起，现在楚南卫视的人先坐不住了，想要跑。
    黄如意训了几句，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长长叹了口气，大家都知道《我是歌手》投资大肯定会不遗余力的宣传，可真没想到会猛到这个地步，铺天盖地的砸钱宣传之下，硬是让其他节目都没了什么动静。
    不送则已，一鸣惊人，集中优势兵力横推过去，这是陈谨学习脑白金的做法，不感冒是不感冒，人家的办法确实好用。
    刘玉龙看着电脑弹窗出来的《歌手》节目的广告，恨恨的想，你们这么拼命宣传，到时候如果节目拉胯了，估计屎都要被打出来的。
    除非是特别相信这个节目能做起来，但这一点不论谁都不敢保证，市场才是检验一个节目火不火的唯一途径，刘玉龙觉得那边有点儿托大了。
    包括黄如意也是这么想，陈谨是他第一个发现的苗子，哪怕做出了火星这种爆款节目，也不一定就每个节目都一定成功，现在他们零点档也就是在及格线徘徊，这说明了什么，说明陈谨也有玩不转的时候。
    自我安慰了好半天，黄如意准备下班的时候还是垂头丧气的，起码现在看来的话，《我是歌手》已经把大部分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宣传上来讲这是很成功的案例了。
    但这不是全部。
    又过了两天，再离第一期播出还有一个星期的时候，《歌手》栏目组居然又特么的买了两个热搜，这一下黄如意跟刘玉龙都想骂娘了，一个热搜百万级别的费用，你们两个两个的买，你以为是结婚发烟要发双数啊？
    这一次的两个热搜给了徐秀秀和陈璇，天后跟甜歌天后同场竞技，反正是强行扯上了焦点才炒作。
    黄如意这一下算是看明白了，六个热搜捧了四个明星，看这架势还得再买两次热搜，最后估计是七个歌手每人都上一次。
    有钱也不能这么闹？

 第216章

    如果说一个栏目组里制片人属于统筹，那么导演主管的就是艺术方面，换句话来说，不管是摄影还是编导都要归他管，但是在这个栏目组里，这一招不管用了。
    如果不是有零点档挂着，栏目组就得改名叫节目组，从一开始赵晓峰就没想过要管太多事，姜胖子统筹，陈谨负责节目的整体以及细节规划，自己拍好片儿就行了。
    包括黄雪松，按道理摄影组都是要听导演的，除了对讲机里讲两句自己需要的镜头，其他时候赵晓峰也不大愿意多管，除非是在忍不住想骂人的时候。
    但是今天赵晓峰跟陈谨不对付了，前两天姜胖子才骂了陈谨小人一个，今天当然是旗帜鲜明的站在赵晓峰这一边，两人赞成一人反对两人弃权，黄雪松和张玲才不掺和进去。
    起因是赵晓峰觉得明星进场包括在大厅和房间里的镜头太多了，几乎跟比赛的镜头五五分的样子，直觉来说赵晓峰觉得这样不合适，太过于出戏了。
    陈谨不同意。
    节目是他一个人写的，而且以前费了很多功夫剖析这个节目的各种细节，何况前边儿你也看过策划案都没吭声，现在音乐组，艺人组，宣传组，观众组和摄影组全都等着，临了你觉得不对了？
    再则，后期组最快也要制作五天的时间，耽误一天就耽误了第一期的播出，再讨论什么的肯定就来不及了。
    赵晓峰最后还是妥协了，栏目组的策划不是什么大职务，可碰到一个强势的策划能把人逼疯，陈谨又不一样，黄磊还是带着策划团写的节目，这孙子能一个人写。
    卡壳的地方是最后，陈谨的要求赵晓峰发誓臣妾做不到。
    宣布排名的镜头肯定要放在最后拍，先拍这个场面那就肯定有鬼了，陈谨指着本子，要求赵晓峰把念排名要玩出花来，要念得七个人发神经才算成功。
    赵晓峰今天也是成了个愣子，蹙着眉实在是想不到怎么才能把他们逼成神经病，从椅子上站起来叉着腰：“是先给他们一嘴巴子还是一人敲一棍子？”
    “你跟着我学。”
    陈谨拽着赵晓峰到了七个人的面前，一字排开后徐秀秀坐在左手第二个座位上，看着导演跟策划又争了起来，七个人反而都不出声了，他们等着看谁能吵吵赢。
    后边儿指挥的姜胖子刚对着对讲机说完，听到小碎嘴子的告密后，扭着三尺六的粗腰就跑过去看吵架了，刚到地方正好是陈谨做示范的时候，一群人围着看陈谨怎么把这几个人弄成神经病。
    “现在宣布排名。”
    陈谨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最后投票的排名名单，沉吟了一下问着徐秀秀：“梦瑶，你觉得你能排第几？”
    徐秀秀眨眨眼，不敢托大的谨慎了一下：“第三或者第四，今天大家发挥都挺厉害的。”
    陈谨就点点头，又一次拿起了排名表：“现在宣布最终的排名……获得……你们觉得先念第几名好？”
    满脸期待的几个人差点儿把腰给折了，颓丧的又缩了回去，年纪最小的陈璇笑着喊了一句：“先念最后一名。”
    她有点儿想知道谁今天垫底，两期垫底的话可是要淘汰的，大家都还挺害怕这种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
    陈谨再一次笑着点点头，又拿着排名表：“现在宣布最后一名，获得最后一名的是……是……是……”
    “我先喝口水。”
    廖力生想骂人了，玩我们了这是？
    姜胖子在后边看着笑得嘴都裂开了，这逗闷子真是好玩，几个大咖只能乖乖的坐在前边儿被陈谨玩死，不能走还不能骂人，太特么好玩了。
    清了清嗓子的陈谨不知道第几次拿起排名表，这一次倒是很痛快的开了口：“现在我宣布，获得《我是歌手》第一期比赛的最后一名是……”
    顿了顿，一脸商量的意思问着七个人：“要不我们先念第一名行不行？”
    田江汉也要疯了，包括徐秀秀都咬着下嘴唇，现场这么多人没办法咬死他，可你今天还是要回去的，现在有多爽，我就叫你回去有多爽。
    姜胖子乐的都不行了，赵晓峰也是有点懵逼，这看样子已经逼疯了两三个，看剩下几个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再打两次磕巴就真的差不多了。
    陈璇哭丧个脸叫道：“陈老师你快念，别折磨我了。”
    “行了，不折磨你们了。”
    陈谨笑着第无数次拿起了排名表，扫视了七个人一遍，看的几个人心里都发毛。
    “《我是歌手》第一期最后一名！”
    理所当然也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顿了顿，间隙了差不多五秒左右，看到徐秀秀都要起来咬人了，这才连忙念了出来。
    “最后一名是……是……是……第五名陈明。”
    懵逼了所有人，你特么摆了半天造型七个人逼疯了七个，最后你念个第五名玩谁呢？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陈谨拍起了巴掌：“大家祝贺陈老师，获得了第五名的好成绩，现在请陈老师发表感想。”
    陈明面对着镜头不好发飙，我特么一个第五名，其实就是倒数第三名，你叫我发表个毛的感想啊，我现在就敢想弄死你。
    可是，陈明看着镜头以为是实拍，强装笑意的夸了一遍大家，表现都很厉害，不是最后一名就很出乎意料云云。
    陈谨笑了笑，拿起排名表又看了七个人一遍，这一下七个人疯了不说，后边儿围观的都疯了，按照你这个搞法今天要加班啊。
    陈谨清了清嗓子，在所有人都想捂着耳朵的时候，快速的念道：“第二名徐秀秀。”
    嗯？嗯？嗯？
    演播厅的人们都以为自己聋了，随后一个个捏着拳想锤死陈谨，我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了，你特么抖了两下就完了？
    这么快？
    我们还没做好准备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给我们这么大的幸福感啊，一会锤你的时候我们会不好意思的。
    陈谨掂了掂手里的排名表，对徐秀秀笑道：“下面有请第二名发表感想。”
    这个排名很受徐秀秀的好感，既不是前三之后遭人谩骂，也不是排名第一遭人谩骂，不高调也不难看，心情好了许多的徐秀秀照例表扬了其他的同行，直称看到其他歌手的表现之后，都觉得自己进不了前三，压力太大了之类。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又是这么突然，突然的开始，突然的结束。
    出乎意料的直接念出了第二名之后，陈谨又一次重复甚至是加倍重复了第一遍的经历，连摄像机都有点儿抖，黄雪松都想下来锤人了。
    这一次，陈璇得了第一名引起了不少人的惊呼。
    没有预料之中快速念出下一名歌手，陈谨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他又作妖了。

 第217章

    整个演播厅有多少人？
    连上歌手经纪人助理加上栏目组，一百多人咬牙切齿的看着中间这个死策划，但凡是有一个人上去锤他一下，除了帮忙锤都没有一个人拉架的。
    太特么招人讨厌了，没完了你？
    陈谨第四次拿起了排名表，看了眼还沉浸在幸福中的陈璇，等她说完感想之后居然邪魅的笑了笑，把这个小姑娘笑得没了谱。
    “下面公布第三名。”陈谨一脸的严肃。
    七个人再次坐直了身体，按照刚才惯例来说的话，是不是第四个名字就会很快念出来了，一个个直愣着耳朵，不求第三名是自己，但求最后一名远离我。
    “下面公布第三名，第三名是……第三名是……要不我们先看第四名？”
    “陈老师不管第几名你快说……”廖力生真的要疯了。
    陈谨不理他，原来洪涛以前在台上这么爽的啊，看样子每次拖上半个小时不是没理由的，增加看点和观众的关注点是次要的，主要的原因还是爽，光明正大的玩死这几个大明星，真的好爽。
    “我们现在来看第四名，第四名他究竟是一名男歌手还是女歌手……你们猜猜？”
    我猜你妹啊！
    脾气最好的温婉歌手邓洁莹也忍不住了，抓得扶手都咯吱咯吱的响，老好人徐建雄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特么真想让你先跑三十九米再挥刀。
    “获得第四名的歌手是一位实力派的歌手。”
    陈谨说完大家一脸唾弃，来参赛的歌手哪个不是实力派，没点儿实力敢来参赛吗，那些个混人气没作品的小鲜肉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敢来？
    估计也知道自己是说了一句废话，陈谨自己笑了笑自己，捧着排名表念：“好了不墨迹了，我宣布，《我是歌手》第一期第四名……其实我想念最后一名的，你们想先听哪个？”
    七个人捂着脸已经疯了。
    七个人的排名，念完之后时间刚好过去了半个小时，出乎意料的是最后一名，居然落在了性子最急的廖力生的头上，这个排名陈谨排在了倒数第二个念，一时间场上的气氛压抑了起来。
    徐秀秀主动走过去劝了劝：“没事的，两期综合排名最后才被淘汰的，下一期你好好表现。”
    用处不大，七个人总是要走一个的，她也没法再多说了，要不别人就想多了。
    念完排名陈谨下了台才一拍头，扭头跟赵晓峰说：“完了完了，念爽了忘记这排名是要你念的，这可怎么办，再折磨他们一次？”
    除了姜胖子大家都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你真要是还拉着他们再听一次，估计一个个真要过来把你生吃活剥了，你不要命了是？
    只有姜胖子咧着嘴高兴道：“我来我来，我想了几个不一样的办法，也能逼疯他们。”
    赵晓峰用手指尖点了点姜胖子：“做回好人。”
    回头跟陈谨摊摊手：“录下来了，这种挨骂的事儿我这老脸可拉不下来，你要不就把这一段掐了，要不就播出去，反正老子不干这种招人恨的事儿。”
    陈谨傻眼了，下意识的一回头，七个歌手除了徐秀秀磨磨唧唧的没走，剩下六个早就找地方吐去了。
    再一回过来，赵晓峰已经挥着手招呼着大家：“机器回库都小心着点儿，晚上除了零点档的人其他人不加班，明天八点半巡查前来就行了，明早咱们就不开小会了。”
    于是大家就都散了。
    就没一个人跟陈谨打招呼的，这孙子今天干的都不叫人事儿，太他妈招人恨了。
    跟徐秀秀俩人落在了最后，悄不声息的去车库取了车，俩人回家之后徐慧慧都已经烧好了饭，结束了西洲的综艺节目之后，这一段儿徐慧慧除了吃，基本没啥其他事可以做。
    徐慧慧走了之后，徐秀秀来算账了。
    一把掐着陈谨的脖子恶狠狠的露出了两个小门牙：“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你就不知道我们坐在下边儿的心情嘛，逗我们好玩是不是？”
    陈谨求饶，但是没用。
    徐秀秀整个人跨坐在陈谨的腰上，两只手捏着他的脖子，笑闹了一会儿之后，陈谨仰着头看着十公分的上方，忍不住用两只手握了握那道弧线。
    这也算是二磊了？
    徐秀秀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蹦了起来，跟陈谨对视了好久，然后红着脸回了房间还把门都锁上了。
    陈谨就一乐，她没骂人。
    第二天再起床之后，徐秀秀就没了人影了，按照计划拍完歌手第一期的节目之后，徐秀秀是要到泸州拍摄一部宣传片，红姐给接了一个的宣传大使的职务，这种给一个洲或者一个城市当大使，没钱还受累。
    就好比赈灾捐款一样，捐了没人夸你，不捐的就等着被骂是一个道理，这种钱没人去挣，几乎都是。
    只不过这也去的太早了一些，是不是昨天那一下还是不大好意思，觉得见面太尴尬索性就先走了？
    想到这个陈谨就没拨电话，反正你总得回来，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隔了一天，心情大好了两天的陈谨被姜胖子的电话催了起来，迷瞪着双眼还没缓过神，那头的姜胖子磨着牙，将陈谨的心情打落到了谷底。
    第一期节目还没播出，徐秀秀和陈璇这前两名歌手的演唱曲目被爆了出去。
    之所以观众们愿意看直播，是因为同时段现场传输，而录播的节目想要达到类似这种的效果，就必须要做好保密的功夫，，时代是不停的在进步，发展到现在，就连直播节目也都注重起了保密。
    《我是歌手》一档录播的节目却被传出去了两首演唱曲目，陈谨听完呆在床上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
    “谁曝出去的？”
    姜胖子压着火气说：“还没查出来，按道理是不会的，都是合作过的老人了，哪怕是新手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陈谨连忙又问道：“是消息传出去了，还是说有录音录像？”
    “微博和贴都报道了，只不过说是消息人士，没有视频影像。”
    总算是舒了口气，要是连录制的视频都传出去的话，这个事故就大了。
    想了想，姜胖子捂着话筒提了个人：“我觉得咱们录火星都没出过这种问题，应该是新来的人里边儿有人透露出去了。”
    新来的人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黄雪松管着摄影组，从其他节目组要了四个副机过来，姜胖子找徐志新调了两个统筹跟着张玲，导演组是王新月代管着下边儿。
    观众都是签了保密合约的，再则一多半的观众都是内部的职工，剩下的也都是单位职工的亲友什么的，长年在演播厅里都知道规矩，虽然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是不是观众透露了出去，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大可能。
    这种查出来的话，连带着这个人在单位的朋友亲戚也会受罚，哪有人愿意冒着害人的风险，就图一下嘴快活？
    所以观众虽然人数众多，一直以来保密的程度又非常不错。
    陈谨扎着头还在懵着，脑子里绕来绕去的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情况可大可小，但综归是这么大的一个投资，第一期节目还没播呢，歌名都已经广而告之了，失身事小失节事大。
    挂了电话，陈谨忙不迭的套上衣服去洗脸，拿了钥匙刚走到了门口，张玲的电话接憧而至。
    “胖子跟马德全干起来了，陈谨你快点儿的过来。”
    张玲在电话里急的跟什么似的，陈谨脸沉如水。

 第218章

    陈谨赶到单位的时候栏目组里已经风平浪静，路上耽搁的这会儿看来已经打完了，陈谨反正是这么想的，干起来了在人们心里当然只代表两件事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联想到俩货是后边儿一件。
    关系较好的十来人围在姜胖子身后，活像是拳击场休息的间隙，拿着毛巾扇着汗的张玲小声说点儿什么，跟拳击教练传授战术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
    马德全就比较苦逼了，一个人站在角落里，跟姜胖子相比就有些狼狈，大夏天的仗着单位里冷气足，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可惜的是衬衫前边儿全是黑印子，领带也歪歪曲曲的，正用手使劲儿的松着。
    一眼就能看出来马德全肯定是吃了亏，就姜胖子的那个吨位碾压过去，马德全除了能保护自己脑袋之外，其他地方应该也是顾不得太多。
    门口看了几眼，陈谨偷摸的跟站在不远的王新月招了招手，待她过来后拉着到外边儿的走廊上，小声问她：“啥情况？怎么还动起手来了呢？你们报警没有？”
    王新月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鄙夷道：“你报警啊，都是同事憋着把他们送进去？要报警挨打的早报警了。”
    “马德全吃亏了？”
    翻了个白眼，王新月朝着里边努努嘴：“这不挺明显的吗？”
    这就奇了怪了，挨了打不报警一个人杵在那，这不有病吗？
    没等问，王新月自己就先开了口，解释道：“咱们节目不是歌曲目录被传出去两首吗，制片儿正在查着呢，马德全来上班的时候自己承认了。”
    “自己承认了？”陈谨瞪着眼，觉得自己再一次高估了马德全的智商。
    “承认了啊。”王新月摊摊手，无奈道：“大清早进来就嚷嚷了，说咱们节目官微昨天晚上爆火，全是他的功劳，制片儿就问了一句什么功劳，他就全招了。”
    还真是个傻子，官方认证的。
    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谨又多问了一句：“那怎么还干上了呢？”
    “俩都是暴脾气，一个问你瞅啥，一个答瞅你咋地。”
    陈谨点点头就不问了，这都是干架前的招牌对话，就跟古代大侠比武抱拳一样，这两句话出来除非一个认怂，要不然绝对不会善终。
    琢磨了一会儿，陈谨慢慢挤了进去，赵晓峰这时候看着陈谨来了，也就不装着看热闹：“该干嘛干嘛去，别都围着了。”
    赵晓峰是导演，是会骂人的导演，一句话的功夫除了几个铁杆之外，其他人全都散开了，拳击场没了观众，俩人脸上勉强松了下来。
    陈谨走到马德全旁边，拉了拉翻起来的衣角，凑近了问他：“挨揍了？疼么？”
    这特么……
    马德全嘴角抽抽跟羊癫疯一样，陈谨他不大敢动手，这孙子帮手多。
    顿了一顿，陈谨又问道：“要不帮你报警？就他这样的估计至少十五天，你要验个伤的话，轻伤可能还得判刑，行不行？”
    姜胖子嘴角抽的更厉害，坐在椅子上盯着陈谨看，你特么到底是哪头的？
    马德全眼睛转了好几转，最后终于低着头嘟噜道：“算了，都是同事就不报警了。”
    “别啊，同事打架也适用法律，更何况还不是同事，该怎么着怎么着，你放心，现在打电话报警有人拦着我绝对帮你挡着。”
    说完陈谨又扭头跟姜胖子笑道：“没事儿啊，你媳妇我帮你照看着，出来的时候兴许你都直接当爹了。”
    要不是气氛被陈谨搞得格外的怪异，要不是刚刚跟马德全干了一架，就这话姜胖子估计早就过来掐死他了。
    马德全还在想着陈谨刚刚那句话，什么叫不是同事？
    门口的大门被敲了两下，刘斌敲完就往后退了一步，徐志新背着手站在门口，看的栏目组里都鸦雀无声，沉默了好久大家都难受的时候，伸出手点了点：“你，你，你，你，来我办公室。”
    陈谨，姜波，赵晓峰，马德全。
    这下陈谨的嘴抽的更厉害，这里有我什么事儿？
    办公室里泾渭分明，刘子义据说下个月就要调职了，现在频道都不怎么来了，大小事儿都是徐志新盯着，所以几个人压力不大。
    陈谨坐在沙发头里靠着徐志新的独立沙发，一长条沙发上刚好坐下三个人，耷拉着脸的姜胖子坐在最后整理着衣服。
    马德全看起来有点儿委屈，在徐志新左手边搬了个椅子坐下。
    刘斌拿茶杯的时候被徐志新拦住了：“整个频道都把你们当猴子看，还有脸喝茶。”
    陈谨想说没我的事儿啊，我来的时候都已经结束了，可余光扫了一眼徐志新，终于还是没开口。
    “我也不问你们了，又不是学校的学生，还能让你们写检查？但是错误是一定要受到惩罚的，这件事付台都打电话问了，说咱们频道现在热闹的很嘛，积极开展健身运动。”
    几个人都没吭声，尤其是陈谨三个，按道理说没有编制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开除才是正常操作，这个笑话确实闹得不像话。
    “直接说处理决定。”
    徐志新说完扫了一眼，这一下姜胖子跟马德全都紧张了起来，扣钱倒还是其次，要是调职就完犊子了，眼看着《我是歌手》就要分钱……啊不是，是开播了，走的人不得亏死？
    “姜波，撤销制片人职务，陈谨先挂着。”
    陈谨一抬头，嘴里嘟噜道：“我不挂，那些统筹的事儿我玩不转，要不叫张玲挂着？”
    马德全今天第二次发羊角风，你们特么这开夫妻店呢？
    徐志新发了飙，骂到：“烂泥扶不上墙，老赵你挂着。”
    赵晓峰也懵逼了，同样嘟噜道：“哪有导演兼职制片人的……”
    徐志新今天心情不好，没给赵晓峰好脸色：“叫你挂着你就挂着，你的导演让陈谨挂着。”
    再一次抬了头，还没吭声就被徐志新的眼神给堵了回来，陈谨就知道不能开口了，刚才已经两次没给领导面子，再犟嘴他要问你瞅啥了。
    “姜波你定岗到策划，写写字儿就当写检讨了。”
    三个人一起抬着头，这……姜胖子打个人三个人都转着圈的调了职？
    马德全羊角风今天就好不了了，明着看三个人都挨了骂，可实际上人家啥损失都没有，你指着姜胖子真去写策划？他敢写你徐志新敢用是怎么的？
    赵晓峰统筹？就他哪张嘴？
    陈谨……知道监控器怎么开吗？
    徐志新狠狠的剐了三个人一眼，这才扭头对马德全笑道：“你今天不错，没报警顾全了单位的脸面，我跟黄磊已经打了招呼了，你一会去他栏目组报道，收视率第一的栏目组，也算是给你补偿补偿。”
    马德全差点儿骂出来，补偿你妹啊，人家节目这一季已经播完了好不好。

 第219章

    马德全先走了，不走也没办法，你能指着徐志新让姜胖子三个人走？
    眼看着节目录制完了第一期，这个节骨眼上，《我是歌手》的骨架核心人物一个都不敢动，哪怕是秋后算账都行，至少现在动不了。
    陈谨几人也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徐志新才吭了一声：“陈谨留一下。”
    脚步一顿，陈谨瘪着脸转身走了回来，等门关上以后，徐志新才用手指指着陈谨：“你们啊，就没一个省心的。”
    “这事儿真不能怪姜波，您说谁做节目碰见内奸不恼火的，话再说回来，这里边儿也没我什么事儿啊，怎么单就把我留下来？”
    陈谨委屈，徐志新更来气：“我告诉你，这里边儿就你的事儿最大，坏就坏在你头上了。”
    “这您可不能乱扣帽子，我动他马德全一根汗毛了？”
    徐志新不理他，起身拿着茶杯泡了杯茶，放在陈谨面前的时候有点儿重，茶水都快泼出来了。
    “姜波跟马德全打架，两个人都理亏，你说你进去拉什么偏架，还问人家疼不疼？”
    陈谨一听就急了：“我那不是还骂了姜胖子吗，合着您就听了前边儿半句啊，后边儿的您没听见？”
    徐志新端着茶也不喝，扭头冲着陈谨问：“我在办公室哪知道你们那边，不是别人告诉我我还蒙在鼓里，你就说你说没说这句话。”
    陈谨没接茬，嘟噜着：“您身边有坏人。”
    “那个坏人就是你！”徐志新说完喘了口气，过了好一会才换了个语调问他：“我留你就是给你提个醒，马德全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姜波已经把人家得罪死了，你再上杆子的去踩一脚，人家不得恨死你们几个？”
    “他什么来头您都这么顾忌？要是您的私生子我现在就认错去？”
    “别乱嚼。”徐志新虚伸了一下手拦住了。
    嘴里叹着气，罕见的从兜里掏根烟递给了陈谨，等点着火之后摇了摇头，指了指刘子义办公室的方向：“那位要走了你们都知道了？”
    “这不都明摆着么。”
    “知道新来的总监谁吗？”
    陈谨一呆，这种事儿属于高层机密，顺嘴的说：“合着不是您啊？”
    “我倒想，十年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徐志新苦笑了一下，跟陈谨提了个醒：“下个月上任的，是以前体育频道的总监马德华，你再琢磨琢磨。”
    “马德华的儿子？”陈谨都吓糊涂了，这姜胖子怎么这么会来事儿？
    “人家姓马不姓马德。”徐志新吐了口烟，一句话挑明了
    刚回到办公室，姜胖子跟赵晓峰也在等着陈谨的消息，看他进来了连忙招呼着，
    看着姜胖子的那张大脸，以前陈谨看久了总是觉得有些喜庆，可今天怎么看都是倒霉模样，嘴角抽搐了一下，跟他建议说：“胖子，实在不行……你陪我一起删号，我舍不得你……
    整个上午半天，姜胖子大热天的坐在办公室里跟打摆子一样。
    中午吃饭陈谨故意没跟姜胖子坐一桌，就是怕这孙子盯着自己问，徐志新可是交代了好几遍，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了你就把马德华得罪死了，毕竟调令还没下，要是来了还好说，
    陈谨就有点儿可怜姜胖子，这还得担惊受怕一个月，这得瘦下去多少？
    下午午休过后栏目组就忙了起来，姜胖子早上跟马德全干架，也就只是传了半天时间，《我是歌手》眼看就第一期就要播出了，栏目组里人数并不充足，大家伙儿有的忙。
    下午三点，一个穿戴整齐的年轻人到了栏目组门口，手里提着一个电脑包长相还挺俊秀，敲了敲门发现没人理自己，就有点不知所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王新月捋了捋头发，最后一点儿资料整理好之后抬了头：“找谁？”
    年轻人终于等到有人开口了，连忙拢了上来：“您好，我是从乡村频道调过来的后期。”
    后期制作吃紧，要想在一个星期内将节目制作完的话，差着人手。
    王新月点点头还没开口，年轻人自来熟的问：“妹妹，制片儿是哪位？”
    姜胖子的办公室空着，他正蹲在陈谨的办公室里，因为他现在是策划了，陈谨也不想鸟他，现在在最后一个空位上打瞌睡。
    王新月有些不高兴，哪怕你叫美女呢，顺手指了指制片办公室：“自己去找。”
    小年轻没办法了，只能在办公大厅里转了一圈，可一个个手里都忙着活儿，也没个人搭理他，最后只能冲着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张玲打听：“大姐，请问制片在吗？”
    徐志新把三个人的职位转了圈的事，张玲到现在还不知道，审视了一下年轻人，又扭头看了一圈，指着姜胖子说：“在那儿。”
    小年轻感恩戴德的走了过去，敲了敲门对还在打摆子的姜胖子笑道：“制片您好，我是从……”
    “我是策划，制片在那边。”
    姜胖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指的地方却是赵晓峰的小办公室。
    小年轻摸了摸后脑勺，远远的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敲字的张玲，心想你这不是玩儿我吗？
    毕竟人家是老员工，小年轻只能瞪了一眼她的后脑勺，又走到赵晓峰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制片您好，我是从农村频道来报道的。”
    赵晓峰就是一呆，自己确实是变成制片儿了，可这里面的事儿谁还不清楚，不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吗，抬头看了一眼姜胖子，正在继续打着摆子，就笑了笑回道：“我是导演，你找……”
    看了大厅一眼，指着陈谨睡觉的地方：“你找他给你办。”
    小年轻觉得自己吃了好大一个懵逼果，这一回不但深深的看了一眼张玲顺带着连姜胖子也看了一眼，觉得这个栏目组还能相信谁？
    陈谨睡的正香，大清早的被姜胖子把瞌睡吵醒，现在正在补觉，然后就觉得胳膊被人不停的推着。
    朦胧着睁开眼，一个人影陪着笑：“您是制片儿不，我是……”
    “我是策划，制片是个死胖子。”
    小年轻足足在原地呆了五分钟，最后出门的时候是哭着走的，这个栏目组一般人真待不了。

 第220章

    陈谨下班前找到了赵晓峰，有件事儿想了挺久了，一直都觉得不太好。
    原本自己是想让赵晓峰站在镜头前的，但无奈这老赵头领会不了自己的精神，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亲身做了个示范，然后赵晓峰开了机录制成了片子。
    陈谨不想露脸，这是个招人恨的活，想了又想，最后只能去求着他。
    “老赵，商量个事儿呗。”
    赵晓峰眯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谨：“没得商量。”
    “这个活本来就是导演的活，你说我就给你做个示范，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陈谨苦口婆心的劝他：“你是导演，你就应该站出来做你应该的事儿，对不对。”
    “对啊。”赵晓峰指了指陈谨的胸口：“这不是现在你是导演了吗，我是制片儿。”
    陈谨瞪着眼忘了这一茬，现在他确实是导演，哪怕是挂着不做事可也是导演。
    “要不……让姜胖子去？”
    赵晓峰着急回家，站起身提着包扔了一句：“我说你行了啊，明天晚上就首播了，哪有时间再补录，你长得又不是特别磕碜，还不敢见人怎么的？”
    不是特别磕碜的特别是什么意思？
    陈谨也不敢细想，冲着赵晓峰的背影做了最后的挣扎：“那就干脆不播这一段儿了呗。”
    “都剪好成片了，你找郑台说去。”赵晓峰挥挥手，走的潇洒之极。
    就没办法了，陈谨晚上得赶着回去，今天徐秀秀下午到了家，晚上电话里约好了，徐秀秀有个朋友开了个高档撸串，说晚上要去捧捧场，家里的领导怎么也比外边儿的领导重要。
    出门前姜胖子鬼头鬼脑的在门口等着呢，看到陈谨走过来就邪乎的笑了笑：“晚上喝点儿去？”
    “不去了，晚上回家吃饭。”
    陈谨不敢说跟徐秀秀撸串去，姜胖子这段时间估计被张玲榨得有些受不了，整天憋着想喝酒混过去，要是知道陈谨晚上去撸串，肯定脸都不要就跟着去了。
    这一回姜胖子居然没多问，就这么放陈谨走了，惹得出单位还回头看了几遍，怎么都觉得有人跟踪一样。
    徐秀秀的朋友撸串店至少看起来特高档的样子，基本上都是卡座，甚少的几个小包间早就预定一空了，三个人到了之后，陈谨和徐慧慧拿着菜单要点菜，徐秀秀就拦了一下。
    “还有人没来。”
    “我们先点着尝尝味道，来了再点。”
    陈谨以为是红姐和李晓静，点完菜茶都没喝一口，推门而入的姜胖子奸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孙子肯定撒谎不带我们来。”
    陈谨脸都绿了，扭头一看好家伙，姜胖子带着张玲，黄雪松跟在李晓静的后边儿，三个人抱着手看着姜胖子往陈谨脸上使劲抽。
    徐秀秀就笑，对陈谨解释说：“我这不想着你们好久没聚了吗，就跟他们打了个电话。”
    “也该。”陈谨回手抽了姜胖子一耳光说：“毕竟刚跟别人打过架，整个单位都知道姜胖子的大名了，你不知道我去看监控，那好家伙，拽着领带跟相扑一样压过去的，差点没把马德全压成一张薄饼。”
    还是三个人看笑话，这回姜胖子被陈谨这一巴掌扇得也不轻，俩人互扇了几句，这才依次坐了下来。
    等上菜的时候，自然的就聊到了明天晚上的首播，姜胖子夸口而出的认为收视率能破5％，这个估计不但大胆而且要命，因为台里的底线是破4，周末黄金档现在能破5的节目只有《我们约会啦》这一档。
    陈谨估计能干掉他们，可第一期他自己也不认为一开始就能赢，所以没吭声，心里想着应该是在43％左右。
    这个预估是有参考的，连续半个月买了八个热搜，扔出去了三千多万的宣传费用，阵容里的歌手就没有低于一线的，还是周末的黄金档。
    最重要的，是这档节目成功过。
    姜胖子接电话出去之后，黄雪松猜的是能破6％，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这要第一期能破6估计能上新闻了，历史上还没有第一期节目就能破6％的综艺。
    李晓静跟徐秀秀估计是捡好听的来说，都附和着纷纷说能破6％，一屋子六的起飞的时候，姜胖子握着电话进来插了一句。
    “江浙卫视的新节目《歌声嘹亮》刚刚播出一个小时，四个队伍导师有两个唱得是……咱们节目被爆出去的歌。”
    《歌声嘹亮》是江浙卫视周六的黄金档新节目，李士烽压阵，也就是邀请徐秀秀的那一档，今晚第一期首播。
    陈谨笑笑，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你们说巧不巧？”
    “咱们这回宣传确实砸钱砸的有点儿狠，招别人嫉恨……应该的。”
    黄雪松说完，张玲也笑着打岔：“不招人恨是庸才，这说明咱们节目做的好。”
    “算了，歌也是别人的歌，谁交钱都能唱。”陈谨无奈，谁叫栏目组除了叛徒呢，这都是没法子的事。
    说话间，一盘盘的烧烤端上了桌，姜胖子见都是熟人也就不讲客气了，抓起一串烤串就咬了一口，一直嚼到服务员出门，才看着徐秀秀：“这档次这菜价挺贵？”
    陈谨点的菜，笑道：“你那一口值五块钱……”
    说完自己也咬了一口，这一下终于明白姜胖子为什么问价格了，苦笑道：“应该不值。”
    装修顶级，服务一流，设备二流，味道……能吃。
    按照陈谨和姜胖子这么些年在大排档的经验，这种口味勉强能开馆子的那种，但要说开在这么气派的装修里，也只能说吃的是环境了，口味没法打分。
    将就。
    只是一直到回家，徐秀秀脸上都有点儿不大好看，想着老板是熟人来捧个场，结果老板没来打招呼不说，姜胖子这种肚量的货，桌上居然还能剩下不少，这得有多不好吃。
    “明早陪我回趟楚州。”
    徐秀秀洗完澡出来，听着陈谨的话下意识的一顿，手里擦着头发的毛巾就耷拉在手里，眨眨眼不确定的问：“家里有事儿？”
    “公私掺半，这回冠名商是楚州的洁白集团，洗发水洗衣液什么的，本来合约都签完了，结果这两天出了新产品，就想把现场摆上产品名，得去签个字。”
    这事情一直都是姜胖子管着，所以陈谨解释了一句：“顺便回去看看，公费的。”
    徐秀秀就笑，擦着头发边走边说：“等回来再请他们吃一顿，今天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啊？你说什么？”
    陈谨扭头看着徐秀秀：“耳朵有点儿不大好使，你站跟前说。”
    往前走了两步，徐秀秀看着陈谨嘴角微微扯动着，立刻清醒了过来，这是看自己刚回来，惦记着再占次便宜。

 第220章

    陈谨下班前找到了赵晓峰，有件事儿想了挺久了，一直都觉得不太好。
    原本自己是想让赵晓峰站在镜头前的，但无奈这老赵头领会不了自己的精神，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亲身做了个示范，然后赵晓峰开了机录制成了片子。
    陈谨不想露脸，这是个招人恨的活，想了又想，最后只能去求着他。
    “老赵，商量个事儿呗。”
    赵晓峰眯眯眼，似笑非笑的看着陈谨：“没得商量。”
    “这个活本来就是导演的活，你说我就给你做个示范，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陈谨苦口婆心的劝他：“你是导演，你就应该站出来做你应该的事儿，对不对。”
    “对啊。”赵晓峰指了指陈谨的胸口：“这不是现在你是导演了吗，我是制片儿。”
    陈谨瞪着眼忘了这一茬，现在他确实是导演，哪怕是挂着不做事可也是导演。
    “要不……让姜胖子去？”
    赵晓峰着急回家，站起身提着包扔了一句：“我说你行了啊，明天晚上就首播了，哪有时间再补录，你长得又不是特别磕碜，还不敢见人怎么的？”
    不是特别磕碜的特别是什么意思？
    陈谨也不敢细想，冲着赵晓峰的背影做了最后的挣扎：“那就干脆不播这一段儿了呗。”
    “都剪好成片了，你找郑台说去。”赵晓峰挥挥手，走的潇洒之极。
    就没办法了，陈谨晚上得赶着回去，今天徐秀秀下午到了家，晚上电话里约好了，徐秀秀有个朋友开了个高档撸串，说晚上要去捧捧场，家里的领导怎么也比外边儿的领导重要。
    出门前姜胖子鬼头鬼脑的在门口等着呢，看到陈谨走过来就邪乎的笑了笑：“晚上喝点儿去？”
    “不去了，晚上回家吃饭。”
    陈谨不敢说跟徐秀秀撸串去，姜胖子这段时间估计被张玲榨得有些受不了，整天憋着想喝酒混过去，要是知道陈谨晚上去撸串，肯定脸都不要就跟着去了。
    这一回姜胖子居然没多问，就这么放陈谨走了，惹得出单位还回头看了几遍，怎么都觉得有人跟踪一样。
    徐秀秀的朋友撸串店至少看起来特高档的样子，基本上都是卡座，甚少的几个小包间早就预定一空了，三个人到了之后，陈谨和徐慧慧拿着菜单要点菜，徐秀秀就拦了一下。
    “还有人没来。”
    “我们先点着尝尝味道，来了再点。”
    陈谨以为是红姐和李晓静，点完菜茶都没喝一口，推门而入的姜胖子奸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孙子肯定撒谎不带我们来。”
    陈谨脸都绿了，扭头一看好家伙，姜胖子带着张玲，黄雪松跟在李晓静的后边儿，三个人抱着手看着姜胖子往陈谨脸上使劲抽。
    徐秀秀就笑，对陈谨解释说：“我这不想着你们好久没聚了吗，就跟他们打了个电话。”
    “也该。”陈谨回手抽了姜胖子一耳光说：“毕竟刚跟别人打过架，整个单位都知道姜胖子的大名了，你不知道我去看监控，那好家伙，拽着领带跟相扑一样压过去的，差点没把马德全压成一张薄饼。”
    还是三个人看笑话，这回姜胖子被陈谨这一巴掌扇得也不轻，俩人互扇了几句，这才依次坐了下来。
    等上菜的时候，自然的就聊到了明天晚上的首播，姜胖子夸口而出的认为收视率能破5％，这个估计不但大胆而且要命，因为台里的底线是破4，周末黄金档现在能破5的节目只有《我们约会啦》这一档。
    陈谨估计能干掉他们，可第一期他自己也不认为一开始就能赢，所以没吭声，心里想着应该是在43％左右。
    这个预估是有参考的，连续半个月买了八个热搜，扔出去了三千多万的宣传费用，阵容里的歌手就没有低于一线的，还是周末的黄金档。
    最重要的，是这档节目成功过。
    姜胖子接电话出去之后，黄雪松猜的是能破6％，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这要第一期能破6估计能上新闻了，历史上还没有第一期节目就能破6％的综艺。
    李晓静跟徐秀秀估计是捡好听的来说，都附和着纷纷说能破6％，一屋子六的起飞的时候，姜胖子握着电话进来插了一句。
    “江浙卫视的新节目《歌声嘹亮》刚刚播出一个小时，四个队伍导师有两个唱得是……咱们节目被爆出去的歌。”
    《歌声嘹亮》是江浙卫视周六的黄金档新节目，李士烽压阵，也就是邀请徐秀秀的那一档，今晚第一期首播。
    陈谨笑笑，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你们说巧不巧？”
    “咱们这回宣传确实砸钱砸的有点儿狠，招别人嫉恨……应该的。”
    黄雪松说完，张玲也笑着打岔：“不招人恨是庸才，这说明咱们节目做的好。”
    “算了，歌也是别人的歌，谁交钱都能唱。”陈谨无奈，谁叫栏目组除了叛徒呢，这都是没法子的事。
    说话间，一盘盘的烧烤端上了桌，姜胖子见都是熟人也就不讲客气了，抓起一串烤串就咬了一口，一直嚼到服务员出门，才看着徐秀秀：“这档次这菜价挺贵？”
    陈谨点的菜，笑道：“你那一口值五块钱……”
    说完自己也咬了一口，这一下终于明白姜胖子为什么问价格了，苦笑道：“应该不值。”
    装修顶级，服务一流，设备二流，味道……能吃。
    按照陈谨和姜胖子这么些年在大排档的经验，这种口味勉强能开馆子的那种，但要说开在这么气派的装修里，也只能说吃的是环境了，口味没法打分。
    将就。
    只是一直到回家，徐秀秀脸上都有点儿不大好看，想着老板是熟人来捧个场，结果老板没来打招呼不说，姜胖子这种肚量的货，桌上居然还能剩下不少，这得有多不好吃。
    “明早陪我回趟楚州。”
    徐秀秀洗完澡出来，听着陈谨的话下意识的一顿，手里擦着头发的毛巾就耷拉在手里，眨眨眼不确定的问：“家里有事儿？”
    “公私掺半，这回冠名商是楚州的洁白集团，洗发水洗衣液什么的，本来合约都签完了，结果这两天出了新产品，就想把现场摆上产品名，得去签个字。”
    这事情一直都是姜胖子管着，所以陈谨解释了一句：“顺便回去看看，公费的。”
    徐秀秀就笑，擦着头发边走边说：“等回来再请他们吃一顿，今天有点儿怪不好意思的。”
    “啊？你说什么？”
    陈谨扭头看着徐秀秀：“耳朵有点儿不大好使，你站跟前说。”
    往前走了两步，徐秀秀看着陈谨嘴角微微扯动着，立刻清醒了过来，这是看自己刚回来，惦记着再占次便宜。

 第221章

    虽说陈谨一直都在华洲工作，生活，但是要说到舒适，楚州的天气除了冬天，其他时候是要比华洲舒服很多的。
    北方还是太干燥了，如若不是楚州冬天湿冷难耐，真的可以说四季都比华洲的天气要好。
    周秀兰挎着篮子回来的时候，陈青山正在门口背着手走来走去，两人交错的时候伸头看了一眼篮子，一大块的五花肉是周秀兰准备做红烧肉的，还有豆皮和豆干，这是陈谨比较喜欢吃的豆制品，剩下的还有几只螃蟹和一兜子龙虾。
    “今天什么日子弄这么丰盛，你提工资了？”
    周秀兰冷哼了一声，前两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周秀兰正擦着墙上的匾额，结果匾额生了蛋，几十张红彤彤的票子飘落了下来，周秀兰没收之后依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快进门了才说了一句：“我儿子儿媳妇今天回来，你搭福气。”
    陈青山脸就真的青了，因为这事儿他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陈青山跳着脚往家里喊了一句，除了楼道的回声，啥回应也没有。
    其实这件事真的是冤枉陈谨和徐秀秀了，回来之前陈谨跟周秀兰肯定是打过电话的，不过哪有跟妈说了之后再跟爸再讲一次的道理，想当然的周秀兰肯定会跟陈青山说一声的。
    只是陈谨没算到，家里的匾额这两天下蛋了……
    等陈谨跟徐秀秀到家之后，陈青山除了对徐秀秀眉开眼笑之外，就连陈谨大招呼的时候，也是哼哼了两声，背着手就走了。
    徐秀秀拉拉陈谨的袖子：“你爸这是怎么了，没事？”
    撇撇嘴，趁着陈青山听不见嘟囔了一句：“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更年期提前了？”
    中午吃过饭，陈谨出去签合同，徐秀秀就不方便跟着了，在家里跟周秀兰拉着家常，两家人上次再一次聚了几次之后，虽然俩人还没到亲密的哪一步，不过应该是妥了的。
    双方但凡有些不大确定的话，两方的家长也不会聚在一起，这也可能就是陈谨能攻上二垒的原因，至于最后一步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那就得看陈谨的本事了。
    周秀兰第一次见徐秀秀的时候只是觉得长得靓丽又秀气，后来知道徐秀秀是个大明星，在家里结结实实的嘴上抽了两天筋，多见过了几次之后，就属周秀兰最着急。
    话里话外的，周秀兰学的那点儿语文知识全都仍在徐秀秀身上了。
    “其实迷信不是全部可取，咱们几千年下来的玄学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比如小孩的属相其实跟人的性格就挺搭配。”
    徐秀秀慢慢扎下头，这喵的不知道怎么回。
    周秀兰舔舔嘴唇，又深了一步的说：“你看明年的小孩就是属猪，属相上属猪的其实是最有福气的。”
    徐秀秀的小脑袋都快扎到双腿了，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就按照现在的关系来看，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情，哪怕慢慢的也发现陈谨还是有些缺点的，不过自己选的人，能说啥呢。
    何况，哪个人没有点儿缺点，能忍受对方的缺点又被对方的优点所吸引，那就是合适的人。
    半天都不见周秀兰说话，徐秀秀只能闷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这个……这个……再说。”
    周秀兰就笑笑，提了一句：“上次跟你爸妈聊天，他们的意思是想明年看个日子定下来，秀秀你觉得呢。”
    不等徐秀秀开口，又连忙赶了一句：“我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只要陈谨敢欺负你，我保证把他嘴给抽肿，其实，只要把男人的钱管住，他就掀不起浪来。”
    陈青山躲在房间里偷听，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你特么怎么连这个都教，我陈家以后还有没有出头之日了？
    徐秀秀忍不住了，笑了笑之后小声回复说：“其实陈谨这方面还蛮自爱的，他的手机密码什么的，我都知道的。”
    聊了一会儿，话就这么说开了，周秀兰趁热打铁的追了一句说：“其实我们明年就能办提前退休了，我想着这几年身体还行，还能帮着你们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什么的，再以后的话我怕想干也干不动了。”
    这一次徐秀秀沉默的时间格外的长，好一会儿才蚊子似的说：“我知道了。”
    火候这就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估计徐秀秀就要找锹挖地洞了。
    等两个女人聊完了，陈青山才装着刚午休醒的样子出了房间，徐秀秀知道陈青山在装，陈青山也知道徐秀秀知道自己在装，徐秀秀也……
    陈谨是晚上七点才回了家，吃完饭都已经是快八点了，周秀兰收拾完碗筷就叫了徐秀秀一声：“要不我带你出去遛弯去？”
    “别去了，我节目今天首播，秀秀也参加了。”陈谨刚泡了两杯茶，跟陈青山坐在沙发上，八点一十黄金档播出，陈谨这是在等着。
    周秀兰这一下遛弯也不去了，四个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广告，等着节目的开始。
    很多话周秀兰其实不大敢问，比如以前播出《火星情报局》的时候，陈谨设计的徐秀秀是有cp组合的，大家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剧本，只有周秀兰憋了好久，她以为是真的，就为这还跟陈青山吵吵了两天。
    主要是周秀兰吵吵，陈青山听。
    后来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打电话犹犹豫豫又小心翼翼的问陈谨：“你是不是跟秀秀分了，怎么电视上一个男的在追秀秀呢？”
    陈谨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解释了半个小时后，周秀兰这才弄懂了什么叫剧本，什么叫假的。
    所以今天晚上周秀兰就不准备开口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再问陈谨，她怕又闹出了笑话了。
    八点一十，随着片头的播放，《我是歌手》第一季第一期正式进入了观众的视野。
    蓝星电视中心的大门，一辆豪车缓缓的停在了大厅的门口，车门打开之后陈明一身黑色的高腰裙出现在了镜头里，从摄像机的镜头里可以看得到，起码有四台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给陈明镜头。
    以前的综艺节目里，这种能看得到摄影机的画面几乎都会尽量的避免出现在观众眼前，可《我是歌手》毫不避讳这一点，从下车踏上红毯一直走到电视中心大厅中央，全程无死角的记录着。
    然后是廖力生，第三个是田江汉，后边儿跟着又是陈璇……
    从下车到走进大厅一共需要半分钟左右，几分钟的时间五个人在大厅里站成了一排，都是音乐圈里的人，彼此也都比较熟悉，没有任何隔阂的谈笑着。
    周秀兰又憋不住了，忍了好久终于插了句话：“怎么……秀秀啥时候出来啊？”
    陈青山终于逮住机会撅了一句：“压轴，你知道啥叫压轴不，土包子。”

 第221章

    虽说陈谨一直都在华洲工作，生活，但是要说到舒适，楚州的天气除了冬天，其他时候是要比华洲舒服很多的。
    北方还是太干燥了，如若不是楚州冬天湿冷难耐，真的可以说四季都比华洲的天气要好。
    周秀兰挎着篮子回来的时候，陈青山正在门口背着手走来走去，两人交错的时候伸头看了一眼篮子，一大块的五花肉是周秀兰准备做红烧肉的，还有豆皮和豆干，这是陈谨比较喜欢吃的豆制品，剩下的还有几只螃蟹和一兜子龙虾。
    “今天什么日子弄这么丰盛，你提工资了？”
    周秀兰冷哼了一声，前两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周秀兰正擦着墙上的匾额，结果匾额生了蛋，几十张红彤彤的票子飘落了下来，周秀兰没收之后依然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快进门了才说了一句：“我儿子儿媳妇今天回来，你搭福气。”
    陈青山脸就真的青了，因为这事儿他不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陈青山跳着脚往家里喊了一句，除了楼道的回声，啥回应也没有。
    其实这件事真的是冤枉陈谨和徐秀秀了，回来之前陈谨跟周秀兰肯定是打过电话的，不过哪有跟妈说了之后再跟爸再讲一次的道理，想当然的周秀兰肯定会跟陈青山说一声的。
    只是陈谨没算到，家里的匾额这两天下蛋了……
    等陈谨跟徐秀秀到家之后，陈青山除了对徐秀秀眉开眼笑之外，就连陈谨大招呼的时候，也是哼哼了两声，背着手就走了。
    徐秀秀拉拉陈谨的袖子：“你爸这是怎么了，没事？”
    撇撇嘴，趁着陈青山听不见嘟囔了一句：“以后习惯了就好了，更年期提前了？”
    中午吃过饭，陈谨出去签合同，徐秀秀就不方便跟着了，在家里跟周秀兰拉着家常，两家人上次再一次聚了几次之后，虽然俩人还没到亲密的哪一步，不过应该是妥了的。
    双方但凡有些不大确定的话，两方的家长也不会聚在一起，这也可能就是陈谨能攻上二垒的原因，至于最后一步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那就得看陈谨的本事了。
    周秀兰第一次见徐秀秀的时候只是觉得长得靓丽又秀气，后来知道徐秀秀是个大明星，在家里结结实实的嘴上抽了两天筋，多见过了几次之后，就属周秀兰最着急。
    话里话外的，周秀兰学的那点儿语文知识全都仍在徐秀秀身上了。
    “其实迷信不是全部可取，咱们几千年下来的玄学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比如小孩的属相其实跟人的性格就挺搭配。”
    徐秀秀慢慢扎下头，这喵的不知道怎么回。
    周秀兰舔舔嘴唇，又深了一步的说：“你看明年的小孩就是属猪，属相上属猪的其实是最有福气的。”
    徐秀秀的小脑袋都快扎到双腿了，两只手不停的搓来搓去，就按照现在的关系来看，结婚只是迟早的事情，哪怕慢慢的也发现陈谨还是有些缺点的，不过自己选的人，能说啥呢。
    何况，哪个人没有点儿缺点，能忍受对方的缺点又被对方的优点所吸引，那就是合适的人。
    半天都不见周秀兰说话，徐秀秀只能闷着头小声说了一句：“这个……这个……再说。”
    周秀兰就笑笑，提了一句：“上次跟你爸妈聊天，他们的意思是想明年看个日子定下来，秀秀你觉得呢。”
    不等徐秀秀开口，又连忙赶了一句：“我也不是不通事理的人，只要陈谨敢欺负你，我保证把他嘴给抽肿，其实，只要把男人的钱管住，他就掀不起浪来。”
    陈青山躲在房间里偷听，下意识的吸了一口凉气，你特么怎么连这个都教，我陈家以后还有没有出头之日了？
    徐秀秀忍不住了，笑了笑之后小声回复说：“其实陈谨这方面还蛮自爱的，他的手机密码什么的，我都知道的。”
    聊了一会儿，话就这么说开了，周秀兰趁热打铁的追了一句说：“其实我们明年就能办提前退休了，我想着这几年身体还行，还能帮着你们带带孩子做做家务什么的，再以后的话我怕想干也干不动了。”
    这一次徐秀秀沉默的时间格外的长，好一会儿才蚊子似的说：“我知道了。”
    火候这就差不多了，再说下去估计徐秀秀就要找锹挖地洞了。
    等两个女人聊完了，陈青山才装着刚午休醒的样子出了房间，徐秀秀知道陈青山在装，陈青山也知道徐秀秀知道自己在装，徐秀秀也……
    陈谨是晚上七点才回了家，吃完饭都已经是快八点了，周秀兰收拾完碗筷就叫了徐秀秀一声：“要不我带你出去遛弯去？”
    “别去了，我节目今天首播，秀秀也参加了。”陈谨刚泡了两杯茶，跟陈青山坐在沙发上，八点一十黄金档播出，陈谨这是在等着。
    周秀兰这一下遛弯也不去了，四个人在客厅里看着电视广告，等着节目的开始。
    很多话周秀兰其实不大敢问，比如以前播出《火星情报局》的时候，陈谨设计的徐秀秀是有cp组合的，大家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剧本，只有周秀兰憋了好久，她以为是真的，就为这还跟陈青山吵吵了两天。
    主要是周秀兰吵吵，陈青山听。
    后来实在是憋不住了，才打电话犹犹豫豫又小心翼翼的问陈谨：“你是不是跟秀秀分了，怎么电视上一个男的在追秀秀呢？”
    陈谨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解释了半个小时后，周秀兰这才弄懂了什么叫剧本，什么叫假的。
    所以今天晚上周秀兰就不准备开口了，有什么不清楚的再问陈谨，她怕又闹出了笑话了。
    八点一十，随着片头的播放，《我是歌手》第一季第一期正式进入了观众的视野。
    蓝星电视中心的大门，一辆豪车缓缓的停在了大厅的门口，车门打开之后陈明一身黑色的高腰裙出现在了镜头里，从摄像机的镜头里可以看得到，起码有四台摄像机从不同的角度给陈明镜头。
    以前的综艺节目里，这种能看得到摄影机的画面几乎都会尽量的避免出现在观众眼前，可《我是歌手》毫不避讳这一点，从下车踏上红毯一直走到电视中心大厅中央，全程无死角的记录着。
    然后是廖力生，第三个是田江汉，后边儿跟着又是陈璇……
    从下车到走进大厅一共需要半分钟左右，几分钟的时间五个人在大厅里站成了一排，都是音乐圈里的人，彼此也都比较熟悉，没有任何隔阂的谈笑着。
    周秀兰又憋不住了，忍了好久终于插了句话：“怎么……秀秀啥时候出来啊？”
    陈青山终于逮住机会撅了一句：“压轴，你知道啥叫压轴不，土包子。”

 第222章

    蓝星的综艺节目有一种固定的模式，例如李士烽仰或是其他歌手，在歌曲综艺上更多是作为点评出现，三不五时的献上歌喉打个样，另外就是烂大街的选秀节目。
    不同的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想法，地球上的《我是歌手》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些天很多音乐圈电视圈的人都被节目的广告轰炸的头昏目眩，守着电视看了十分钟，顿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很多节目为什么照着抄作业换个形式推出来，但收视率就是上不去，这就是策划和策划的不同，核心卖点在哪你压根就猜不到。
    于是乎，很多人不停的研究某种节目，终归只是hd学步。
    七名经纪人都是三十多岁四十岁左右的主持人，或许不是很出名，但年龄和阅历以及专业的素质摆在这里，绝不过分的亲昵但也不会让歌手感到生疏，都恰到好处。
    徐秀秀的经纪人是戏曲频道的主持人马燕，三十七八岁比较阳光的模样，有一丝丝娃娃脸的感觉，但能让徐秀秀很快跟她聊到一起的是她的性格，一颦一笑皆是春风，眉眼间都带着飞舞的神采。
    电视上的七位歌手都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前边儿十分钟左右的出场和抽签之后，歌手们意外的发现，在比赛前都是不允许多做交流，一人一个地盘谁也别打搅谁。
    唯一的例外是邓洁莹，这也是歌手节目在蓝星开创性的一个举措，整场节目的主持人都是歌手来客串，抽签的第一位今天上场，尔后按照抽签顺序依次排列。
    种种的细节全部拉满，也就是因为看点一个接着一个，十来分钟的出场和抽签的现场，居然一点儿都不无聊。
    这么大投资的一档节目，宣传攻势把钱当天地银行出版的一样烧出去，首先关注到节目的其实都是自己人，尤其是周日黄金档的几档节目，江浙卫视的节目主任夏新辉以及频道总监刘志龙都在办公室。
    电视上放着的不是本台出品的节目《我们约会啦》，而是电视中心的《我是歌手》。
    节目开始没多久，敲门声后助理走了进来，低下头在刘玉龙耳边温声细语的说：“据说开播后热度很高，十分钟内电话采样一千五百多人，采样收视率破了5。”
    刘玉龙轻轻摆了摆头，等助理出去后这才跟夏新辉笑道：“没扑街。”
    “要是这个姓陈的节目做一个火一个，其他卫视的就真得看电视中心的脸色了。”
    夏新辉说完刘玉龙也是沉默不语，爆款节目可遇不可求，真要有人跟开了挂一样，做出爆款节目手拿把攥的，其他卫视就真的不好混了，至少在新节目档期的安排上，话语权在别人的手里。
    “你说这个徐梦瑶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夏新辉皱着眉，等刘玉龙转过头来的时候苦笑着说：“咱们台三请四邀的都不来，结果人家去的节目都是高流量，这后边儿是有高人指导啊。”
    刘玉龙想到昨天周六黄金档的新节目，收视率虽然很强势的破了3％，但离爆款还有很远的距离，莫名的心里一阵的烦乱，眼前的节目也变得让自己糟心了起来。
    陈璇的经纪人刘叶一身红色长裙青春靓丽活泼，正在跟陈璇在房间里解释着一会儿的主意事项，歌手节目的录制是没有什么细节的剧本来走的，原本就是一次真实的比赛，所获取的片段，也都是从下午到晚上，各种点滴中摘录出来。
    “一会儿的钢琴伴奏是王祥老师亲自弹吗？”
    陈璇当然是知道王祥，业内几乎就没几个不认识他的，这么大名气的音乐人，陈璇在改编歌曲的时候接触了一天。
    这个消息刘叶不掌握，拿出手机联系了之后，给陈璇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七首歌都是王祥老师亲自伴奏。”
    观众们看到这个片段只是觉得寻常，岂不知这一条是放给业内挑刺儿的碎嘴子们看的，就一个音乐总监，负责改编几首歌的伴奏以及弹奏几首曲子，栏目组给王祥开出了一千五百万的价格。
    所以听到王祥亲自弹钢琴伴奏，不少人瞪着眼不知道这个刺从哪开始挑，不少卫视也是满脸的羡慕，我们也想用王祥，可我们没这么多钱……
    徐慧慧也在看，但是是在西洲卫视补录节目的间歇，在演播厅的电视上看了半个小时，镜头给到徐秀秀脸上的时候，后边儿的西洲卫视节目组助理孙晓红就感慨了一句：“你姐长得可真漂亮，我是个女人都有点儿顶不住了。”
    徐慧慧一脸警惕的回过头，想到这个孙晓红是结了婚的，这才又把头扭了回去。
    内心里的大海上徐慧慧正在潜水，这还不如憋死自己算了，你当着我的面儿夸我姐姐好看，只字不提我的存在，这算不算属于暗示？
    苦逼了一阵，趁着休息的时间还没到，徐慧慧盯着多看了一会。
    自己也是做过节目副导的，不可不承认陈谨的这档节目剪辑的很巧妙，明明是一档实力歌手比赛的节目，但是在比赛前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搞得就跟真人秀一样，某些方面比真人秀还好看。
    等到比赛要开始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录制开始的消息，徐慧慧哭丧个脸只能站起了身，第一个歌手都快要出场了，这个时候又没时间看了。
    刚才的感慨全部变成了愤怒，陈谨这丫的花半个小时让观众来了解每个歌手，这是不是闲的？
    关掉电视的前一刻，廖力生上台的时候经过徐秀秀休息室的门口，正巧马燕拉开门帮徐秀秀去取东西，扭头的那一刻，第一次见到徐秀秀的廖力生长大了嘴巴，足可以吞进去一颗鸡蛋。
    略带遗憾，徐慧慧心想下回去现场看录制。
    关掉电视后，画面恰好进行了跳转，璀璨的灯光下舞台展现在了观众的眼前，画面从高到低然后平视出去，不少观众纷纷惊呼，这舞台……觉得比春晚的还精致啊，除了略小一些之外，怎么感觉漂亮多了？
    而且，这灯光，这舞台，舞台边儿上几十位伴奏的乐手，还有站在舞台旁的一排合声，这应该是所有歌唱节目里阵仗最大的一个了？
    缓缓出场的袁洁莹一袭白裙宛如仙女，紧张夹杂着一丝害羞，第一次当主持人不免心里忐忑万分。
    看着手上的小卡片，袁洁莹努力让自己别念错：“大家好，欢迎来到楚州洁白集团独家冠名播出的《我是歌手》，洁白……”
    一百一十三个字，袁洁莹一字不差的念完后大口松了一下气，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男性化的胸口，表示了自己的紧张之情。
    松了口气之后，袁洁莹笑着开始介绍第一位出场歌手：“下面请大家掌声欢迎歌手廖力生！”

 第222章

    蓝星的综艺节目有一种固定的模式，例如李士烽仰或是其他歌手，在歌曲综艺上更多是作为点评出现，三不五时的献上歌喉打个样，另外就是烂大街的选秀节目。
    不同的环境造就了不同的想法，地球上的《我是歌手》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这些天很多音乐圈电视圈的人都被节目的广告轰炸的头昏目眩，守着电视看了十分钟，顿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很多节目为什么照着抄作业换个形式推出来，但收视率就是上不去，这就是策划和策划的不同，核心卖点在哪你压根就猜不到。
    于是乎，很多人不停的研究某种节目，终归只是hd学步。
    七名经纪人都是三十多岁四十岁左右的主持人，或许不是很出名，但年龄和阅历以及专业的素质摆在这里，绝不过分的亲昵但也不会让歌手感到生疏，都恰到好处。
    徐秀秀的经纪人是戏曲频道的主持人马燕，三十七八岁比较阳光的模样，有一丝丝娃娃脸的感觉，但能让徐秀秀很快跟她聊到一起的是她的性格，一颦一笑皆是春风，眉眼间都带着飞舞的神采。
    电视上的七位歌手都坐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前边儿十分钟左右的出场和抽签之后，歌手们意外的发现，在比赛前都是不允许多做交流，一人一个地盘谁也别打搅谁。
    唯一的例外是邓洁莹，这也是歌手节目在蓝星开创性的一个举措，整场节目的主持人都是歌手来客串，抽签的第一位今天上场，尔后按照抽签顺序依次排列。
    种种的细节全部拉满，也就是因为看点一个接着一个，十来分钟的出场和抽签的现场，居然一点儿都不无聊。
    这么大投资的一档节目，宣传攻势把钱当天地银行出版的一样烧出去，首先关注到节目的其实都是自己人，尤其是周日黄金档的几档节目，江浙卫视的节目主任夏新辉以及频道总监刘志龙都在办公室。
    电视上放着的不是本台出品的节目《我们约会啦》，而是电视中心的《我是歌手》。
    节目开始没多久，敲门声后助理走了进来，低下头在刘玉龙耳边温声细语的说：“据说开播后热度很高，十分钟内电话采样一千五百多人，采样收视率破了5。”
    刘玉龙轻轻摆了摆头，等助理出去后这才跟夏新辉笑道：“没扑街。”
    “要是这个姓陈的节目做一个火一个，其他卫视的就真得看电视中心的脸色了。”
    夏新辉说完刘玉龙也是沉默不语，爆款节目可遇不可求，真要有人跟开了挂一样，做出爆款节目手拿把攥的，其他卫视就真的不好混了，至少在新节目档期的安排上，话语权在别人的手里。
    “你说这个徐梦瑶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夏新辉皱着眉，等刘玉龙转过头来的时候苦笑着说：“咱们台三请四邀的都不来，结果人家去的节目都是高流量，这后边儿是有高人指导啊。”
    刘玉龙想到昨天周六黄金档的新节目，收视率虽然很强势的破了3％，但离爆款还有很远的距离，莫名的心里一阵的烦乱，眼前的节目也变得让自己糟心了起来。
    陈璇的经纪人刘叶一身红色长裙青春靓丽活泼，正在跟陈璇在房间里解释着一会儿的主意事项，歌手节目的录制是没有什么细节的剧本来走的，原本就是一次真实的比赛，所获取的片段，也都是从下午到晚上，各种点滴中摘录出来。
    “一会儿的钢琴伴奏是王祥老师亲自弹吗？”
    陈璇当然是知道王祥，业内几乎就没几个不认识他的，这么大名气的音乐人，陈璇在改编歌曲的时候接触了一天。
    这个消息刘叶不掌握，拿出手机联系了之后，给陈璇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七首歌都是王祥老师亲自伴奏。”
    观众们看到这个片段只是觉得寻常，岂不知这一条是放给业内挑刺儿的碎嘴子们看的，就一个音乐总监，负责改编几首歌的伴奏以及弹奏几首曲子，栏目组给王祥开出了一千五百万的价格。
    所以听到王祥亲自弹钢琴伴奏，不少人瞪着眼不知道这个刺从哪开始挑，不少卫视也是满脸的羡慕，我们也想用王祥，可我们没这么多钱……
    徐慧慧也在看，但是是在西洲卫视补录节目的间歇，在演播厅的电视上看了半个小时，镜头给到徐秀秀脸上的时候，后边儿的西洲卫视节目组助理孙晓红就感慨了一句：“你姐长得可真漂亮，我是个女人都有点儿顶不住了。”
    徐慧慧一脸警惕的回过头，想到这个孙晓红是结了婚的，这才又把头扭了回去。
    内心里的大海上徐慧慧正在潜水，这还不如憋死自己算了，你当着我的面儿夸我姐姐好看，只字不提我的存在，这算不算属于暗示？
    苦逼了一阵，趁着休息的时间还没到，徐慧慧盯着多看了一会。
    自己也是做过节目副导的，不可不承认陈谨的这档节目剪辑的很巧妙，明明是一档实力歌手比赛的节目，但是在比赛前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搞得就跟真人秀一样，某些方面比真人秀还好看。
    等到比赛要开始的时候，对讲机里传来了录制开始的消息，徐慧慧哭丧个脸只能站起了身，第一个歌手都快要出场了，这个时候又没时间看了。
    刚才的感慨全部变成了愤怒，陈谨这丫的花半个小时让观众来了解每个歌手，这是不是闲的？
    关掉电视的前一刻，廖力生上台的时候经过徐秀秀休息室的门口，正巧马燕拉开门帮徐秀秀去取东西，扭头的那一刻，第一次见到徐秀秀的廖力生长大了嘴巴，足可以吞进去一颗鸡蛋。
    略带遗憾，徐慧慧心想下回去现场看录制。
    关掉电视后，画面恰好进行了跳转，璀璨的灯光下舞台展现在了观众的眼前，画面从高到低然后平视出去，不少观众纷纷惊呼，这舞台……觉得比春晚的还精致啊，除了略小一些之外，怎么感觉漂亮多了？
    而且，这灯光，这舞台，舞台边儿上几十位伴奏的乐手，还有站在舞台旁的一排合声，这应该是所有歌唱节目里阵仗最大的一个了？
    缓缓出场的袁洁莹一袭白裙宛如仙女，紧张夹杂着一丝害羞，第一次当主持人不免心里忐忑万分。
    看着手上的小卡片，袁洁莹努力让自己别念错：“大家好，欢迎来到楚州洁白集团独家冠名播出的《我是歌手》，洁白……”
    一百一十三个字，袁洁莹一字不差的念完后大口松了一下气，甚至还拍了拍自己男性化的胸口，表示了自己的紧张之情。
    松了口气之后，袁洁莹笑着开始介绍第一位出场歌手：“下面请大家掌声欢迎歌手廖力生！”

 第223章

    李士烽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瞬间侵袭而来的痛感告诉自己这是事实，廖力生在一线中也是中下游的水准，但是在《我是歌手》的节目上，普一开嗓就吓了李士烽一跳。
    这特么上个礼拜在录音室才听过他唱歌，一个星期歌就涨了这么多？
    廖力生什么水准李士烽是很清楚的，第一首《空蒙瑶》还是吓了李士烽一跳，抛去跌落悬崖捡到涨歌秘籍这种蛋疼的可能性之后，能一下子声线变得好听的可能就剩下最后一个，千万以上级别的音响设备的加成。
    再说了，跳悬崖最多也是武功秘籍，多半还是自宫的那种，没听说过还有涨歌秘籍的。
    歌到了一半李士烽就瘪瘪嘴，廖力生给人的震撼的感觉都被他自己的眼泪毁掉了，一首歌还没有到一半，观众都还没被你感动，结果你把自己给感动了，这会让那些还没进戏的观众扣你印象分的。
    再多一个猜测的话，歌曲比赛抽签里越往后越沾光，第一个出来的歌手似乎成了观众们评分的参照物，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给一个不高不低的评价似乎更合乎常理。
    这首歌廖力生正常水准发挥，及格线以上属于一线平均水平，只是可惜这个舞台唱完你就得走，不能多说一句话来拉票，否则的话，廖力生还是挺想把自己九十五岁的奶奶拉出来卖个惨。
    如果说有什么加分项，那也是在歌曲副歌的部分舞台效果全开，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被实实在在的震撼了一把，再和以前的歌曲节目做一个对照，基础分刷刷的往上涨。
    一曲唱罢，廖力生只是鞠了一躬说了两句谢谢就下了场，出了舞台到了后台，自然有经济人递上水什么的，然后在跟随的镜头前一直问着舞台上的感受。
    潜台词就是：你倒是夸夸啊，舞台啊，效果啊，伴奏啊什么的，什么话好听说什么。
    这时候不少的同行才有时间吸了一口凉气，老只是听说成本高砸钱无数什么的，真的看到了节目的效果之后，这才发现以前还真的是想简单了，你这是下了血本啊。
    就一个歌唱节目你当春晚来做了，后边儿其他人的歌唱类节目还怎么做？
    当初在宣传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些吹捧的成分在里边儿，可真等节目播出了之后，观众才不管你是不是吹捧，我觉得好看震撼就行了。
    节目仍在继续，抽到第二个签位的是主持人袁洁莹，念完一如既往的广告词之后，袁洁莹一本正经的看着卡片瞎咧咧：“下面上场的歌手是一实力派女歌手。”
    观众有些躁动了，不少人都是徐秀秀的铁粉，有些性急的已经喊出了遇见。
    袁洁莹听到后有点装不下去了，不过耳麦里赵晓峰还是要她继续下去。
    “这位女歌手颜值，性格，实力以及人气都是顶级的。”
    脸上有些发烧，袁洁莹不敢再往下编排了，因为不少观众都已经站起来看着后台的上场门了。
    “下面出场的是，蓝星实力派歌手袁洁莹！”
    今天出场的七个歌手，六个都是掌声，只有作死作妖的袁洁莹，吹捧了一下自己玩了一个梗，然后满场齐刷刷的都是惋惜的叹气声，要不是这破舞台到处都是镜头，袁洁莹肯定都是一头黑线了。
    还好，袁洁莹的歌选的不错，十五年前的一首附和自己声线的婉约情歌《相爱在身边》。
    这首老歌几乎很多人都听过很多遍，但是袁洁莹有一个很特别的特点，那就是她的声音的辨识度是七个歌手里边最高的，很独特的女生声线，唱功也非常的扎实，细雨绵柔的声音一传出来，不少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袁洁莹有些感慨，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试唱的时候，徐梦瑶还专门交代自己不要意外，似懂非懂的她唱出第一句就卡了壳，因为她觉得麦克风比自己唱得好。
    顶级的声乐设备加上顶级的音乐人改编的顶级歌曲，身边还有顶级的伴唱和声以及乐队伴奏，从头到尾袁洁莹的眼睛就没睁开过，她是真的没多考虑这是一场比赛，会淘汰的比赛。
    她只是在享受音乐。
    曲终，慢慢的睁开久闭的双眼，和唱歌之前满场的叹息不同，这一次是全场观众齐刷刷的掌声和呐喊声，送给带给大家顶级音乐享受的袁洁莹。
    陈谨一直认为，如果袁洁莹不是抽到了第二号签的话，她应该能进前三的。
    这个签位是真的做不了假，包括下一个出场的徐秀秀。
    “下面这个要出场的歌手就厉害了。”
    袁洁莹说完后，观众们都笑了起来，前边儿三个歌手在袁洁莹的嘴里就没有一个不厉害的，包括她自己。
    “下面出场的这位歌手，无论颜值还是实力，也就只是比我差那么一丢丢而已。”
    哄堂的笑声，这种戏谑的话没人会当真，只是大家都在想下边儿这个歌手是谁，有人猜是陈璇，也有人猜是陈明，大家只是觉得袁洁莹不会拿咖位最大的徐秀秀开玩笑的。
    现实打了所有人一巴掌，袁洁莹今天被导演逼的作死到底，念完徐秀秀的名字之后早早的就跑开了。
    后台，准备上场的徐秀秀跟经纪人马燕相视一笑，镜头再次转换之后，满是灯光特效的门后，长裙披肩秀发只露出耦白手臂的徐秀秀亮瞎了五百观众的钛合金狗眼。
    红姐一直都在舞台的边缘，跟徐秀秀这么多年今天也是一怔，只感觉今天似乎靓丽的过分了，懵懂之间好一会，才被满场观众的欢呼给唤醒。
    灯灭，然后一束光照射在徐秀秀的身上，安安静静站在舞台上的徐秀秀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惹得周秀兰都忍不住的扭头看了一眼，比较了一下电视上的徐秀秀跟身边的徐秀秀是不是一个人。
    拿起话筒后，徐秀秀才对乐队轻轻点了点头，王祥的钢琴前奏慢慢的响起，电视前的观众很多都是一片狐疑之色，因为这首歌在昨天的某个节目上，是被李士烽唱过的。
    再一次忍不住的周秀兰扭头冲着陈谨小声埋怨了一句：“怎么就不许唱自己的歌，我就喜欢听那首《遇见》。”
    徐秀秀微微抿了抿嘴，勾起的弧度显示内心的欢喜，陈谨只能小意的跟周秀兰解释：“只能唱两首自己的歌，基本都拿在手里等着关键的时候用呢。”
    说话前，前奏谈完之后徐秀秀举着话筒，顶级的实力加上顶级的特效，还有改编后更加贴切的伴奏，陈谨不打算再坑一次的李士烽终于还是被坑了。
    只是唱罢两句，李士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盯着电视里的那套顶级设备，忍不住的埋怨着：“你这是开挂，不算。”

 第223章

    李士烽使劲掐了自己大腿一下，瞬间侵袭而来的痛感告诉自己这是事实，廖力生在一线中也是中下游的水准，但是在《我是歌手》的节目上，普一开嗓就吓了李士烽一跳。
    这特么上个礼拜在录音室才听过他唱歌，一个星期歌就涨了这么多？
    廖力生什么水准李士烽是很清楚的，第一首《空蒙瑶》还是吓了李士烽一跳，抛去跌落悬崖捡到涨歌秘籍这种蛋疼的可能性之后，能一下子声线变得好听的可能就剩下最后一个，千万以上级别的音响设备的加成。
    再说了，跳悬崖最多也是武功秘籍，多半还是自宫的那种，没听说过还有涨歌秘籍的。
    歌到了一半李士烽就瘪瘪嘴，廖力生给人的震撼的感觉都被他自己的眼泪毁掉了，一首歌还没有到一半，观众都还没被你感动，结果你把自己给感动了，这会让那些还没进戏的观众扣你印象分的。
    再多一个猜测的话，歌曲比赛抽签里越往后越沾光，第一个出来的歌手似乎成了观众们评分的参照物，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给一个不高不低的评价似乎更合乎常理。
    这首歌廖力生正常水准发挥，及格线以上属于一线平均水平，只是可惜这个舞台唱完你就得走，不能多说一句话来拉票，否则的话，廖力生还是挺想把自己九十五岁的奶奶拉出来卖个惨。
    如果说有什么加分项，那也是在歌曲副歌的部分舞台效果全开，电视机前的观众都被实实在在的震撼了一把，再和以前的歌曲节目做一个对照，基础分刷刷的往上涨。
    一曲唱罢，廖力生只是鞠了一躬说了两句谢谢就下了场，出了舞台到了后台，自然有经济人递上水什么的，然后在跟随的镜头前一直问着舞台上的感受。
    潜台词就是：你倒是夸夸啊，舞台啊，效果啊，伴奏啊什么的，什么话好听说什么。
    这时候不少的同行才有时间吸了一口凉气，老只是听说成本高砸钱无数什么的，真的看到了节目的效果之后，这才发现以前还真的是想简单了，你这是下了血本啊。
    就一个歌唱节目你当春晚来做了，后边儿其他人的歌唱类节目还怎么做？
    当初在宣传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些吹捧的成分在里边儿，可真等节目播出了之后，观众才不管你是不是吹捧，我觉得好看震撼就行了。
    节目仍在继续，抽到第二个签位的是主持人袁洁莹，念完一如既往的广告词之后，袁洁莹一本正经的看着卡片瞎咧咧：“下面上场的歌手是一实力派女歌手。”
    观众有些躁动了，不少人都是徐秀秀的铁粉，有些性急的已经喊出了遇见。
    袁洁莹听到后有点装不下去了，不过耳麦里赵晓峰还是要她继续下去。
    “这位女歌手颜值，性格，实力以及人气都是顶级的。”
    脸上有些发烧，袁洁莹不敢再往下编排了，因为不少观众都已经站起来看着后台的上场门了。
    “下面出场的是，蓝星实力派歌手袁洁莹！”
    今天出场的七个歌手，六个都是掌声，只有作死作妖的袁洁莹，吹捧了一下自己玩了一个梗，然后满场齐刷刷的都是惋惜的叹气声，要不是这破舞台到处都是镜头，袁洁莹肯定都是一头黑线了。
    还好，袁洁莹的歌选的不错，十五年前的一首附和自己声线的婉约情歌《相爱在身边》。
    这首老歌几乎很多人都听过很多遍，但是袁洁莹有一个很特别的特点，那就是她的声音的辨识度是七个歌手里边最高的，很独特的女生声线，唱功也非常的扎实，细雨绵柔的声音一传出来，不少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袁洁莹有些感慨，第一次在这个舞台上试唱的时候，徐梦瑶还专门交代自己不要意外，似懂非懂的她唱出第一句就卡了壳，因为她觉得麦克风比自己唱得好。
    顶级的声乐设备加上顶级的音乐人改编的顶级歌曲，身边还有顶级的伴唱和声以及乐队伴奏，从头到尾袁洁莹的眼睛就没睁开过，她是真的没多考虑这是一场比赛，会淘汰的比赛。
    她只是在享受音乐。
    曲终，慢慢的睁开久闭的双眼，和唱歌之前满场的叹息不同，这一次是全场观众齐刷刷的掌声和呐喊声，送给带给大家顶级音乐享受的袁洁莹。
    陈谨一直认为，如果袁洁莹不是抽到了第二号签的话，她应该能进前三的。
    这个签位是真的做不了假，包括下一个出场的徐秀秀。
    “下面这个要出场的歌手就厉害了。”
    袁洁莹说完后，观众们都笑了起来，前边儿三个歌手在袁洁莹的嘴里就没有一个不厉害的，包括她自己。
    “下面出场的这位歌手，无论颜值还是实力，也就只是比我差那么一丢丢而已。”
    哄堂的笑声，这种戏谑的话没人会当真，只是大家都在想下边儿这个歌手是谁，有人猜是陈璇，也有人猜是陈明，大家只是觉得袁洁莹不会拿咖位最大的徐秀秀开玩笑的。
    现实打了所有人一巴掌，袁洁莹今天被导演逼的作死到底，念完徐秀秀的名字之后早早的就跑开了。
    后台，准备上场的徐秀秀跟经纪人马燕相视一笑，镜头再次转换之后，满是灯光特效的门后，长裙披肩秀发只露出耦白手臂的徐秀秀亮瞎了五百观众的钛合金狗眼。
    红姐一直都在舞台的边缘，跟徐秀秀这么多年今天也是一怔，只感觉今天似乎靓丽的过分了，懵懂之间好一会，才被满场观众的欢呼给唤醒。
    灯灭，然后一束光照射在徐秀秀的身上，安安静静站在舞台上的徐秀秀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惹得周秀兰都忍不住的扭头看了一眼，比较了一下电视上的徐秀秀跟身边的徐秀秀是不是一个人。
    拿起话筒后，徐秀秀才对乐队轻轻点了点头，王祥的钢琴前奏慢慢的响起，电视前的观众很多都是一片狐疑之色，因为这首歌在昨天的某个节目上，是被李士烽唱过的。
    再一次忍不住的周秀兰扭头冲着陈谨小声埋怨了一句：“怎么就不许唱自己的歌，我就喜欢听那首《遇见》。”
    徐秀秀微微抿了抿嘴，勾起的弧度显示内心的欢喜，陈谨只能小意的跟周秀兰解释：“只能唱两首自己的歌，基本都拿在手里等着关键的时候用呢。”
    说话前，前奏谈完之后徐秀秀举着话筒，顶级的实力加上顶级的特效，还有改编后更加贴切的伴奏，陈谨不打算再坑一次的李士烽终于还是被坑了。
    只是唱罢两句，李士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盯着电视里的那套顶级设备，忍不住的埋怨着：“你这是开挂，不算。”

 第224章

    徐秀秀刚一开嗓，后台两名完赛的歌手以及休息室里的歌手个经纪人们，纷纷齐声嗯了一声，有些内行的观众也都吓了一跳。
    在顶级乐器的加成下，歌手的嗓音被赋予更高的高度，但毕竟底线在哪里，徐秀秀的唱功从声线嗓音就能听得出来，是要比袁洁莹高出一线的，比起廖力生起码要高了两层楼。
    披肩秀发在风流中慢慢飞舞，四周的灯光点缀之下，徐秀秀独身站在光柱之中，歌声甜美人也不遑多让，正面的全身镜头中后台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
    今天的徐秀秀无死角的好看。
    歌手们尚且如此，普通的歌迷粉丝更是毫无抵抗力，唯美的画面配上空灵的歌声，死肥宅男为代表的观众们哈喇子流了一地。
    陈谨也是呆了一呆，不由自主的三个人齐齐扭头看了徐秀秀一眼，没想到在电视上的徐秀秀……小声说句实话，确实比真人好看一个档次。
    只是可惜，演唱的曲目是一首老歌，如果说第一首歌拿出自己的代表作就好了，比如《遇见》，比如《女人花》，大家可惜的是徐秀秀不屑于第一首用代表作来稳固位置，看样子是准备留在决赛上用了。
    不少人连忙用手机打开了音乐网，查找着徐秀秀这首《繁星》在哪，换了编曲换了一个人演绎，今天晚上徐秀秀让这首老歌又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徐秀秀下台后跟马燕说说笑笑的回了大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上袁洁莹的主持，一边笑着跟廖力生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的廖力生还不知道自己会是倒数第一，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姐你今天的表现简直完美，我这第一名估计是保不住了，就勉为其难当个第二名算了。”
    还好大厅里就他们俩，要不然节目最后廖力生都没脸听排名。
    只不过有一点廖力生猜对了，第一期的比赛他确实是第一，倒数的也是第一。
    后边的田江汉和陈明相继登场，带给观众一轮又一轮的视觉享受，不夸张的说，现场的观众是最有福气的一批人，这种现如今蓝星顶级的歌手和乐团，顶级的乐器和音响，怕是不少人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观看的机会了。
    每一个到后台的歌手跟前边儿的人打完招呼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提上一句徐秀秀，全都是业内的专业人士，实力如何谁也瞒不了人，就今天来说，徐秀秀那首歌确实是最强的。
    意外还是来了。
    今天运气爆棚的陈璇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的签位。
    陈璇今年只有二十二岁，相貌可以算得上漂亮，可相貌跟她的身材相比的话，又略逊了一个档次，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身上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兼之又是活泼奔放的个性，死忠粉脑残粉可能是所有歌手粉丝里最多的。
    今天第一期的比赛，陈璇和其他歌手的选择全都不同，她拿出了自己一年前的成名曲《甜蜜气球》。
    效果自不用说，最后一位出场又生的漂亮，火辣的身材在场上嗨翻了全场，要是专业的人士来评判的话，这首歌的演绎以及实力是不如徐秀秀的，但投票的结果天生就是要跟专业人士反着来。
    领先了徐秀秀七票，这是一个毫厘之间的差距，签位在里边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或者说如果廖力生是最后一个签位的话，今天也肯定不会垫底。
    徐秀秀第三个出场获得了第二名，已经是很牛气的表现了。
    姜胖子没敢用耳机，而是悄悄的问了陈谨一句：“要不要……”
    “第二可以了。”
    当时的陈谨只是想第一期而已，有些手段当然是最关键的时候才用出来，直到后边被赵晓峰偷拍要放到正片的时候，才吓了一跳，有些手段要是被曝光出来的话，加上自己以后跟徐秀秀结婚肯定瞒不住人，那这不成了不打自招了？
    不少观众看完七首歌之后就等着唱票然后节目结束，看了看时间，现在也才晚上十一点多一点，三个小时的综艺节目，整场的比赛用时其实也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还算看的过瘾。
    李士烽有点儿顶不住了，前几天录节目一直都没休息好，原本想直接关上电视的，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脚都已经从沙发拿下来穿上了拖鞋，准备念完名次之后直接去洗澡休息了。
    等了两分钟，李士烽脸黑的跟什么一样，其实十分钟前自己就想嘘嘘了，可特么两三分钟过去了，陈谨这个孙子连第一个名次都还没念出来。
    “现在宣布最后一名，获得最后一名的是……”
    李士烽脸上猪肝色，他憋了半天就想看看谁差点儿被淘汰掉，今天最后一名的话，下一期只要名字稍微差一些，那就悬了。
    “我先喝口水……”电视上的陈谨一脸的正经样子。
    “喝你妹啊！”
    李士烽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跑到了卫生间。
    两分钟后，李士烽一脸轻松的重新回到了客厅，眼睛死死盯着电视上的这个货，结果发现他还在作死。
    “《我是歌手》第一期最后一名……最后一名……是……第五名陈明。”
    李士烽瞪着眼差点儿没骂出来，他就等着最后一名念出来就去洗澡睡觉了，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这个货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念了半天的最后一名，结果念的是第五名的名次。
    陈青山正正的端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徐秀秀也是一样，但是嘴角的笑怎么都掩盖不住，因为这时候陈谨正在被周秀兰拎着耳朵逼问。
    “我早就忍不住了，我都等你念最后一名等了半响了，你给我念个第五名出来？”
    周秀兰怒气冲冲，陈谨也觉得冤枉：“您想知道谁第几名您问我啊，我又不是不告诉您，至于家暴吗您？”
    周秀兰始终没松手：“你肯定知道，我这不是看着电视吗，没点儿悬念有什么意思。”
    得，道理都被她占完了。
    徐秀秀等了一会，见陈谨不断的跟自己打眼色，踌躇了一下还是好说歹说的拉着周秀兰又坐了回去。
    “第四名……他就是……是男歌手还是女歌手呢？”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周秀兰在陈谨念徐秀秀第二名的时候，还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到了第四名这里又忍不住了，撸着袖子就站了起来。
    陈青山没敢拦，徐秀秀不想拦，陈谨……不敢跑……
    节目老大都在家里遭受了家暴，电视前边等着最后一名的观众早就要疯了，一场巨大的舆论讨伐即将来临。
    李士烽脸色铁青，每次都以为陈谨要念最后一名的时候，这个货都不念，想到这里他又捂住了肚子，这一次，李士烽等的又要去嘘嘘了，陈谨的名次才念了五个。

 第224章

    徐秀秀刚一开嗓，后台两名完赛的歌手以及休息室里的歌手个经纪人们，纷纷齐声嗯了一声，有些内行的观众也都吓了一跳。
    在顶级乐器的加成下，歌手的嗓音被赋予更高的高度，但毕竟底线在哪里，徐秀秀的唱功从声线嗓音就能听得出来，是要比袁洁莹高出一线的，比起廖力生起码要高了两层楼。
    披肩秀发在风流中慢慢飞舞，四周的灯光点缀之下，徐秀秀独身站在光柱之中，歌声甜美人也不遑多让，正面的全身镜头中后台不少人都发出了惊叹。
    今天的徐秀秀无死角的好看。
    歌手们尚且如此，普通的歌迷粉丝更是毫无抵抗力，唯美的画面配上空灵的歌声，死肥宅男为代表的观众们哈喇子流了一地。
    陈谨也是呆了一呆，不由自主的三个人齐齐扭头看了徐秀秀一眼，没想到在电视上的徐秀秀……小声说句实话，确实比真人好看一个档次。
    只是可惜，演唱的曲目是一首老歌，如果说第一首歌拿出自己的代表作就好了，比如《遇见》，比如《女人花》，大家可惜的是徐秀秀不屑于第一首用代表作来稳固位置，看样子是准备留在决赛上用了。
    不少人连忙用手机打开了音乐网，查找着徐秀秀这首《繁星》在哪，换了编曲换了一个人演绎，今天晚上徐秀秀让这首老歌又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徐秀秀下台后跟马燕说说笑笑的回了大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上袁洁莹的主持，一边笑着跟廖力生打了个招呼。
    这时候的廖力生还不知道自己会是倒数第一，大大咧咧的开着玩笑：“姐你今天的表现简直完美，我这第一名估计是保不住了，就勉为其难当个第二名算了。”
    还好大厅里就他们俩，要不然节目最后廖力生都没脸听排名。
    只不过有一点廖力生猜对了，第一期的比赛他确实是第一，倒数的也是第一。
    后边的田江汉和陈明相继登场，带给观众一轮又一轮的视觉享受，不夸张的说，现场的观众是最有福气的一批人，这种现如今蓝星顶级的歌手和乐团，顶级的乐器和音响，怕是不少人这辈子就这么一次观看的机会了。
    每一个到后台的歌手跟前边儿的人打完招呼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提上一句徐秀秀，全都是业内的专业人士，实力如何谁也瞒不了人，就今天来说，徐秀秀那首歌确实是最强的。
    意外还是来了。
    今天运气爆棚的陈璇抽到了最后一个出场的签位。
    陈璇今年只有二十二岁，相貌可以算得上漂亮，可相貌跟她的身材相比的话，又略逊了一个档次，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但身上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兼之又是活泼奔放的个性，死忠粉脑残粉可能是所有歌手粉丝里最多的。
    今天第一期的比赛，陈璇和其他歌手的选择全都不同，她拿出了自己一年前的成名曲《甜蜜气球》。
    效果自不用说，最后一位出场又生的漂亮，火辣的身材在场上嗨翻了全场，要是专业的人士来评判的话，这首歌的演绎以及实力是不如徐秀秀的，但投票的结果天生就是要跟专业人士反着来。
    领先了徐秀秀七票，这是一个毫厘之间的差距，签位在里边儿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或者说如果廖力生是最后一个签位的话，今天也肯定不会垫底。
    徐秀秀第三个出场获得了第二名，已经是很牛气的表现了。
    姜胖子没敢用耳机，而是悄悄的问了陈谨一句：“要不要……”
    “第二可以了。”
    当时的陈谨只是想第一期而已，有些手段当然是最关键的时候才用出来，直到后边被赵晓峰偷拍要放到正片的时候，才吓了一跳，有些手段要是被曝光出来的话，加上自己以后跟徐秀秀结婚肯定瞒不住人，那这不成了不打自招了？
    不少观众看完七首歌之后就等着唱票然后节目结束，看了看时间，现在也才晚上十一点多一点，三个小时的综艺节目，整场的比赛用时其实也不过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还算看的过瘾。
    李士烽有点儿顶不住了，前几天录节目一直都没休息好，原本想直接关上电视的，可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心，脚都已经从沙发拿下来穿上了拖鞋，准备念完名次之后直接去洗澡休息了。
    等了两分钟，李士烽脸黑的跟什么一样，其实十分钟前自己就想嘘嘘了，可特么两三分钟过去了，陈谨这个孙子连第一个名次都还没念出来。
    “现在宣布最后一名，获得最后一名的是……”
    李士烽脸上猪肝色，他憋了半天就想看看谁差点儿被淘汰掉，今天最后一名的话，下一期只要名字稍微差一些，那就悬了。
    “我先喝口水……”电视上的陈谨一脸的正经样子。
    “喝你妹啊！”
    李士烽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跑到了卫生间。
    两分钟后，李士烽一脸轻松的重新回到了客厅，眼睛死死盯着电视上的这个货，结果发现他还在作死。
    “《我是歌手》第一期最后一名……最后一名……是……第五名陈明。”
    李士烽瞪着眼差点儿没骂出来，他就等着最后一名念出来就去洗澡睡觉了，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这个货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念了半天的最后一名，结果念的是第五名的名次。
    陈青山正正的端坐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敢动，徐秀秀也是一样，但是嘴角的笑怎么都掩盖不住，因为这时候陈谨正在被周秀兰拎着耳朵逼问。
    “我早就忍不住了，我都等你念最后一名等了半响了，你给我念个第五名出来？”
    周秀兰怒气冲冲，陈谨也觉得冤枉：“您想知道谁第几名您问我啊，我又不是不告诉您，至于家暴吗您？”
    周秀兰始终没松手：“你肯定知道，我这不是看着电视吗，没点儿悬念有什么意思。”
    得，道理都被她占完了。
    徐秀秀等了一会，见陈谨不断的跟自己打眼色，踌躇了一下还是好说歹说的拉着周秀兰又坐了回去。
    “第四名……他就是……是男歌手还是女歌手呢？”
    时间过去了十几分钟，周秀兰在陈谨念徐秀秀第二名的时候，还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到了第四名这里又忍不住了，撸着袖子就站了起来。
    陈青山没敢拦，徐秀秀不想拦，陈谨……不敢跑……
    节目老大都在家里遭受了家暴，电视前边等着最后一名的观众早就要疯了，一场巨大的舆论讨伐即将来临。
    李士烽脸色铁青，每次都以为陈谨要念最后一名的时候，这个货都不念，想到这里他又捂住了肚子，这一次，李士烽等的又要去嘘嘘了，陈谨的名次才念了五个。

 第225章

    深夜，微博的一条网友随手而发的帖子红透了，歌手节目的粉丝们纷纷要求博主开通打赏功能，简直就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帖子一共六千多字，一开始就用了八百字作文的形式，热情且真诚的赞赏了这个节目的观赏度，接着用七十五个字表示了对节目形式的同意，三十六个字表达了徐秀秀今天美呆了，二十一个字不满徐秀秀第二名的成绩。
    后边儿的六千字都是骂陈谨的。
    看节目的时候屏幕上只打了节目策划，导演的字样，虽说没有写出陈谨的名字，可歌手们在逼疯之前喊过陈老师的。
    知道姓陈，还是节目的策划以及导演，虽然是挂职的，这在节目结束后的字幕就很好找了，隐姓埋名一直秉着扮猪吃虎的陈谨出了名了，哪怕名声不怎么好，毕竟还是出名了。
    “我从十一点十分开始关注最后一名是谁，结果小孩半夜有点儿不舒服去了一趟医院，挂了瓶儿盐水回到家，居然还能赶上这个货念第三名……”
    “这孙子尤其有本事且让我佩服的一点，就是虽然都是磕磕巴巴的就不说出来名次，但每次都能出乎意料的找到一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尤其是我现在对喝水都过敏了，美滋滋的把白水当酒一样品，这家伙蓝星首创？”
    数千字洋洋洒洒的文章，在节目结束后一个小时多一点儿的时间就发了出来，这说明博主憋得是文如泉涌，写小说的作者们都没人及得上这种速度，只是往微博上这么随手一发，就被李士烽给带火了。
    同样憋得难受的李士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机上刷着微博无意中看到了这篇帖子后，见识是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忍不住手欠的点了个赞，关注度瞬间就拉升了好几个档次。
    同时恨得牙痒痒的李士烽顺手拉了一个陈谨微博的链接，同当初一样的是，陈谨的微博号一直都只有两三个有咖位的明星关注，哪怕做了这么些个节目，接触了这么些明星，平常不玩微博的陈谨微博彻底沦陷了。
    无数被折磨的够呛的人们蜂拥而至，哪怕你一年的时间就发了两三条节目的预告和广告也不行，我们出气找不到你本人，在你微博踩两脚不过分？
    “老子手里四十米的大刀一米都不让你跑，砍死你个龟孙。”
    “你个山炮，瘪茄子，得儿喝，欠儿灯，滚犊子……”
    “你个穷球势，各料……”
    “你个小比阿子……”
    “不嬲腮！”
    平日里手机微博一个月也不响一次，晚上陈谨刚刚睡着，一声声的信息提示音跟歌手节目的伴奏一样，一直都不带停的，迷瞪着眼的陈谨迷迷糊糊的按开了手机，懵逼了十秒钟之后，关掉了信息的声音又沉沉的睡去。
    微博登录是看得到的，陈谨没玩过这玩意，压根就不知道，然后这一次登录严重的损害了大家的感情。
    “这孙子上线了，连个解释都没有就下线了，这是……这是看不起我们啊。”
    挑事儿的人发了好几遍都没人关注，骂的人太多了，一条两条的压根就不顶事。
    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
    陈谨是被徐秀秀捏着鼻子弄醒的，深深呼了一口长气之后，陈谨瞪着眼吓唬说：“再不松开我掀被子了，我可是习惯裸睡的。”
    徐秀秀现在就怕这个，于是变成了掐，边掐边埋怨：“你下次节目能不能别折磨我们和观众了，就你念名次的磨蹭劲儿，不知道多少人骂你。”
    “谁骂我了？”陈谨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冷气今天开的比较足，睡了一夜身上有些凉。
    徐秀秀翻着手里的手机：“公司大清早的就打来电话了，说我的微博下边儿十几万条留言，让我退出歌手节目呢。”
    “啊？”陈谨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这节目怎么了，怎么就得罪这么多人了？”
    “你自己看，我跟阿姨出去买早饭去。”
    徐秀秀撅着小嘴出了房间，陈谨冷静了一下子，挖了挖耳朵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沦陷了……
    这是陈谨的第一想法，因为之前发的全是节目的广告，所有的评论都在前边儿的《火星情报局》下边儿，这一回的歌手节目陈谨没发，就连火星也是不知道哪一期的时候，闲着无聊才发了一条。
    当时的水花不大，今天就变成了浪。
    评论数已经三十万＋的数字了，点赞数差不多也过了十万，粗略的看了十几分钟的评论后，陈谨相信那些点赞并不是给我的，而是在夸那些人骂自己骂的好……
    然后，当然也看到了那条爆火起来的帖子。
    终究是低估了洪教主首创的墨迹大法的威力，以前的时候大家最多都只是私下里损两句罢了，怎么到自己身上之后，就成了发帖子做人身攻击了？
    再看看点赞数，按照时间也好按照粉丝数排列也行，李士烽的名字高高的挂在帖子的最上方，红彤彤的格外引人注目，想看不到都不行，后边儿也有陈谨不认识的大咖点过赞，要说拉仇恨最大的，当然还是李士烽。
    呃……好像说早了……
    顺着点赞往下看，陈谨撇撇嘴正要关掉帖子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姓徐，名哪吒！
    “你这是要闹革命啊？”陈谨嘀咕了一句，心里开始盘算着复仇的事情，徐慧慧肯定好说，她还能躲着自己不见面？倒是李士烽要想一个办法，这个货几天不坑他难受是怎么的？
    收拾了一番，陈谨到客厅的时候正好赶上买早饭回来，徐秀秀挎着周秀兰的胳膊同时回了家，手里提着热干面蛋酒还有小笼包什么的。
    四个人坐在桌上还没开吃，姜胖子的电话就响了。
    “你还在楚州潇洒啊，赶紧买机票回来，台长说今天要见到你，迟一天扣咱们一个百分点！”
    姜胖子这话急的没办法，不是着急陈谨，而是那一个百分点。
    “怎么了这是，我在单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有这么重要，喊我开常委会是怎么的？”
    陈谨调笑完姜胖子更急了：“你丫的快回来，我帮你们买十点半的机票，现在大家都在等着收视率报表出来，这冷门子一个通知我都懵逼了，你说这是节目收视率高还是低啊，要是拉胯了……你说咱们单位几楼往下跳死的不疼？”
    “老子吃早饭了，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陈谨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头都没抬起来，对面的陈青山拿着筷子对着头就狠敲了一下：“老子坐在这，你跟谁称老子？”
    陈谨一环视，一个个都没人帮腔，委委屈屈的说：“咱们说的这是一回事儿么？”

 第225章

    深夜，微博的一条网友随手而发的帖子红透了，歌手节目的粉丝们纷纷要求博主开通打赏功能，简直就是说到了大家的心坎里。
    帖子一共六千多字，一开始就用了八百字作文的形式，热情且真诚的赞赏了这个节目的观赏度，接着用七十五个字表示了对节目形式的同意，三十六个字表达了徐秀秀今天美呆了，二十一个字不满徐秀秀第二名的成绩。
    后边儿的六千字都是骂陈谨的。
    看节目的时候屏幕上只打了节目策划，导演的字样，虽说没有写出陈谨的名字，可歌手们在逼疯之前喊过陈老师的。
    知道姓陈，还是节目的策划以及导演，虽然是挂职的，这在节目结束后的字幕就很好找了，隐姓埋名一直秉着扮猪吃虎的陈谨出了名了，哪怕名声不怎么好，毕竟还是出名了。
    “我从十一点十分开始关注最后一名是谁，结果小孩半夜有点儿不舒服去了一趟医院，挂了瓶儿盐水回到家，居然还能赶上这个货念第三名……”
    “这孙子尤其有本事且让我佩服的一点，就是虽然都是磕磕巴巴的就不说出来名次，但每次都能出乎意料的找到一个我无法反驳的理由，尤其是我现在对喝水都过敏了，美滋滋的把白水当酒一样品，这家伙蓝星首创？”
    数千字洋洋洒洒的文章，在节目结束后一个小时多一点儿的时间就发了出来，这说明博主憋得是文如泉涌，写小说的作者们都没人及得上这种速度，只是往微博上这么随手一发，就被李士烽给带火了。
    同样憋得难受的李士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手机上刷着微博无意中看到了这篇帖子后，见识是说到了自己心坎里，忍不住手欠的点了个赞，关注度瞬间就拉升了好几个档次。
    同时恨得牙痒痒的李士烽顺手拉了一个陈谨微博的链接，同当初一样的是，陈谨的微博号一直都只有两三个有咖位的明星关注，哪怕做了这么些个节目，接触了这么些明星，平常不玩微博的陈谨微博彻底沦陷了。
    无数被折磨的够呛的人们蜂拥而至，哪怕你一年的时间就发了两三条节目的预告和广告也不行，我们出气找不到你本人，在你微博踩两脚不过分？
    “老子手里四十米的大刀一米都不让你跑，砍死你个龟孙。”
    “你个山炮，瘪茄子，得儿喝，欠儿灯，滚犊子……”
    “你个穷球势，各料……”
    “你个小比阿子……”
    “不嬲腮！”
    平日里手机微博一个月也不响一次，晚上陈谨刚刚睡着，一声声的信息提示音跟歌手节目的伴奏一样，一直都不带停的，迷瞪着眼的陈谨迷迷糊糊的按开了手机，懵逼了十秒钟之后，关掉了信息的声音又沉沉的睡去。
    微博登录是看得到的，陈谨没玩过这玩意，压根就不知道，然后这一次登录严重的损害了大家的感情。
    “这孙子上线了，连个解释都没有就下线了，这是……这是看不起我们啊。”
    挑事儿的人发了好几遍都没人关注，骂的人太多了，一条两条的压根就不顶事。
    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
    陈谨是被徐秀秀捏着鼻子弄醒的，深深呼了一口长气之后，陈谨瞪着眼吓唬说：“再不松开我掀被子了，我可是习惯裸睡的。”
    徐秀秀现在就怕这个，于是变成了掐，边掐边埋怨：“你下次节目能不能别折磨我们和观众了，就你念名次的磨蹭劲儿，不知道多少人骂你。”
    “谁骂我了？”陈谨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冷气今天开的比较足，睡了一夜身上有些凉。
    徐秀秀翻着手里的手机：“公司大清早的就打来电话了，说我的微博下边儿十几万条留言，让我退出歌手节目呢。”
    “啊？”陈谨这回是真的吓了一跳，连忙追问道：“这节目怎么了，怎么就得罪这么多人了？”
    “你自己看，我跟阿姨出去买早饭去。”
    徐秀秀撅着小嘴出了房间，陈谨冷静了一下子，挖了挖耳朵打开了自己的微博。
    沦陷了……
    这是陈谨的第一想法，因为之前发的全是节目的广告，所有的评论都在前边儿的《火星情报局》下边儿，这一回的歌手节目陈谨没发，就连火星也是不知道哪一期的时候，闲着无聊才发了一条。
    当时的水花不大，今天就变成了浪。
    评论数已经三十万＋的数字了，点赞数差不多也过了十万，粗略的看了十几分钟的评论后，陈谨相信那些点赞并不是给我的，而是在夸那些人骂自己骂的好……
    然后，当然也看到了那条爆火起来的帖子。
    终究是低估了洪教主首创的墨迹大法的威力，以前的时候大家最多都只是私下里损两句罢了，怎么到自己身上之后，就成了发帖子做人身攻击了？
    再看看点赞数，按照时间也好按照粉丝数排列也行，李士烽的名字高高的挂在帖子的最上方，红彤彤的格外引人注目，想看不到都不行，后边儿也有陈谨不认识的大咖点过赞，要说拉仇恨最大的，当然还是李士烽。
    呃……好像说早了……
    顺着点赞往下看，陈谨撇撇嘴正要关掉帖子的时候，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姓徐，名哪吒！
    “你这是要闹革命啊？”陈谨嘀咕了一句，心里开始盘算着复仇的事情，徐慧慧肯定好说，她还能躲着自己不见面？倒是李士烽要想一个办法，这个货几天不坑他难受是怎么的？
    收拾了一番，陈谨到客厅的时候正好赶上买早饭回来，徐秀秀挎着周秀兰的胳膊同时回了家，手里提着热干面蛋酒还有小笼包什么的。
    四个人坐在桌上还没开吃，姜胖子的电话就响了。
    “你还在楚州潇洒啊，赶紧买机票回来，台长说今天要见到你，迟一天扣咱们一个百分点！”
    姜胖子这话急的没办法，不是着急陈谨，而是那一个百分点。
    “怎么了这是，我在单位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我有这么重要，喊我开常委会是怎么的？”
    陈谨调笑完姜胖子更急了：“你丫的快回来，我帮你们买十点半的机票，现在大家都在等着收视率报表出来，这冷门子一个通知我都懵逼了，你说这是节目收视率高还是低啊，要是拉胯了……你说咱们单位几楼往下跳死的不疼？”
    “老子吃早饭了，别说这么恶心的话。”
    陈谨答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头都没抬起来，对面的陈青山拿着筷子对着头就狠敲了一下：“老子坐在这，你跟谁称老子？”
    陈谨一环视，一个个都没人帮腔，委委屈屈的说：“咱们说的这是一回事儿么？”

 第226章

    郑台不停的摸着脑瓜子，付应平看了几眼觉得自己脑瓜子也疼了起来。
    扭过头看了一眼刘子义，然后很快的就略过他，又把视线投到了后面的徐志新身上，犹豫了一会也没问他，只好再次把目光重新投到郑台的身上。
    刘子义调职巡查员，级别不变的情况下提前退居二线，在马德华还没有到综艺频道入职之前，工作都是副总监徐志新负责，在这个节骨眼上付应平不想把徐志新推到火炉上。
    徐志新已经干了一年，最多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应该调职到一个大部门做总监了，付应平估计极有可能是电视剧频道，但是到时候自己差不多也要提前退下来了，台长这个位置不可能让自己做到退休，再不走有人等得急要骂娘了。
    就只能盯着郑台的脑瓜子忍着看，然后笑笑问他：“小郑你说说看，这个情况怎么处理为好，咱们商量好了好让小徐去跟他们谈。”
    徐志新黑了脸，你们又把我当刀使？
    “小郑，你看是不是可以给个编制，江浙卫视那边儿画的饼不小啊，听说楚南的小黄也一直盯着？”
    郑台依旧摸着脑袋，付应平都怀疑他的头发是被他自己薅秃的。
    想了几秒钟，抬头跟付应平笑道：“这个人情我看就别落在咱们身上了？”
    付应平秒懂, 马德华明天入职, 第一天上门，手上怎么也得带点礼物。
    徐志新的脸更黑了, 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没把我当回事儿？陈谨这帮子可是我带来的，怎么话里话外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下午三点，陈谨还是匆匆赶到了单位，姜胖子整拿着电话不断的拨着号, 眼一抬看着进门的陈谨, 急冲冲的问他：“你电话是怎么回事，没信号还是静音了？”
    “都不是啊。”陈谨认真的回复他：“就单纯的不想接你电话。”
    好不容易有三天的假期，眼看着都快二垒半了，没事瞎打什么电话, 催催催……
    姜胖子一愣神, 心里大概齐的猜到应该是坏了陈谨什么好事儿，脸上的怒气使劲儿往肚子里一收，瞬间变了脸。
    搀着陈谨老佛爷往沙发上摁, 一脸诚恳的承认错误：“你是大爷，我不对我错了，不过这都上边儿的意思，你说我一个小制片儿能管什么用？”
    “策划，不是制片儿了。”陈谨纠正了胖子嘴上的错误。
    “是是是，策划，这不是等着您回来觐见老爷们吗，看看领导们有什么需求, 上接下传一下指示精神, 我跟张玲以后造几个小孩还不都得指着你吗？”
    陈谨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结结巴巴的问他：“啊？这种事儿还能请别人帮忙的？”
    “滚你大爷的, 给你脸了是？”
    姜胖子终于憋疯了, 叉着腰骂他：“老子是说以后能养活起几个小孩，就看你孙子的, 你大爷的想哪去了？”
    “不去, 有什么好谈的。”陈谨还端上了, 装模作样的详怒道：“我都准备造小孩了, 也不知道什么破事就把我拉回来，爱谁谁去, 反正我不去。”
    姜胖子叉腰的姿势坚持不过三秒，又一次弯着腰, 变脸的戏法炉火纯青：“陈谨你可别犯糊涂啊，老……我早上算过账了，就按照这个收视率分成下来，一季的钱就够我三居室的首付了。”
    “有这么多？”
    陈谨吓了一跳，华洲首府的房价可以说排在蓝星前三一点儿都不夸张，仅次于江州城和苏州城的临湖河畔别墅区，一套三居室百十个个平面总有的，首付那就得小二百万了。
    “收视率多少，能让你这么孙子？”陈谨也好奇了起来, 上午在飞机上没法开机，新闻上收视率的新闻没这么快出来, 总得是明天。
    姜胖子乐的脸上三个下巴一顿震颤，笑呵呵的摸着肚子搂着陈谨：“我说小陈啊，也不枉我当初成天接济你, 现在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我认真算过你的分成，一季的钱刚好购买一套房的, 你丫的说话还算不算话？”
    “你妹的，到底是多少？”
    “你要看上我妹也没关系，还看上谁的妹妹了，埋了我都挖出来给你送过去。”
    陈谨急了：“你特么说不说，不说老子掐死你。”
    姜胖子乐呵着伸出一个手指头，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我去你大爷的，不能？第一期破六了？”陈谨一呆，瞬间脑袋就有点儿要爆了，第一期破六试问哪个节目能做到？
    “不行不行，我得去找郑台去，怎么的新闻上也得给我十几秒报一下，哪怕口头简讯也行啊。”陈谨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姜胖子连忙拉了他一把：“没破，差那么一点点。”
    “差多少？”陈谨犹如一盆凉水浇头，刚才的兴奋劲迅速的退了下去, 狠狠的盯着姜胖子。
    “就……差0．3。”
    姜胖子一看陈谨的神色，心里也是一顿突突, 生怕这小子翻脸。
    陈谨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虽说节目开播前自己不断的给大家降温，就是生怕都群情激奋的兴奋了起来，结果后边儿收视率没有达到目标。
    可自己心里怎么会不想做出一档现象级的节目，门槛就在那里，过了6％就是铁板钉钉的现象级，从第一期来看这个目标并不算特别的难，可来之前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如果第一期就能破6％的话，自己就牛大了。
    所以早上跟姜胖子通话的时候，陈谨也是三缄其口，忍了好久才没问出来，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过了好一会，见陈谨不知道想着什么，脸色不大好的发着呆，姜胖子拿着指尖捅了捅陈谨。
    “活着呢。”陈谨半天才回了一句，这个收视成绩也难怪上赶着要把自己叫回来了，至于什么事情，陈谨估摸着离不开后边儿，今天这个收视率一出来，自己在频道里就算改了属相了，属螃蟹的。
    用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陈谨想了想跟姜胖子交代道：“我现在先去找郑台，你过十分钟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没接你就别管了，我要是接了，你就说……”
    “就说你媳妇来电话要你赶快回家。”姜胖子笑着说：“编瞎话我还能不会吗？”
    “会个毛线。”
    陈谨瞪着眼：“我媳妇有事不会打我电话，非得让你传达是吗？”
    姜胖子不做声了，这瞎话确实没编排好。
    “算了，指望不住你，我让我媳妇打给我，你就歇着。”
    拍了拍蒋胖子的肩头，陈谨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这个收视率有遗憾，但是已经是站在蓝星所有节目的巅峰了，人多少应该知足点儿。

 第226章

    郑台不停的摸着脑瓜子，付应平看了几眼觉得自己脑瓜子也疼了起来。
    扭过头看了一眼刘子义，然后很快的就略过他，又把视线投到了后面的徐志新身上，犹豫了一会也没问他，只好再次把目光重新投到郑台的身上。
    刘子义调职巡查员，级别不变的情况下提前退居二线，在马德华还没有到综艺频道入职之前，工作都是副总监徐志新负责，在这个节骨眼上付应平不想把徐志新推到火炉上。
    徐志新已经干了一年，最多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应该调职到一个大部门做总监了，付应平估计极有可能是电视剧频道，但是到时候自己差不多也要提前退下来了，台长这个位置不可能让自己做到退休，再不走有人等得急要骂娘了。
    就只能盯着郑台的脑瓜子忍着看，然后笑笑问他：“小郑你说说看，这个情况怎么处理为好，咱们商量好了好让小徐去跟他们谈。”
    徐志新黑了脸，你们又把我当刀使？
    “小郑，你看是不是可以给个编制，江浙卫视那边儿画的饼不小啊，听说楚南的小黄也一直盯着？”
    郑台依旧摸着脑袋，付应平都怀疑他的头发是被他自己薅秃的。
    想了几秒钟，抬头跟付应平笑道：“这个人情我看就别落在咱们身上了？”
    付应平秒懂, 马德华明天入职, 第一天上门，手上怎么也得带点礼物。
    徐志新的脸更黑了, 我怀疑你们是不是没把我当回事儿？陈谨这帮子可是我带来的，怎么话里话外跟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下午三点，陈谨还是匆匆赶到了单位，姜胖子整拿着电话不断的拨着号, 眼一抬看着进门的陈谨, 急冲冲的问他：“你电话是怎么回事，没信号还是静音了？”
    “都不是啊。”陈谨认真的回复他：“就单纯的不想接你电话。”
    好不容易有三天的假期，眼看着都快二垒半了，没事瞎打什么电话, 催催催……
    姜胖子一愣神, 心里大概齐的猜到应该是坏了陈谨什么好事儿，脸上的怒气使劲儿往肚子里一收，瞬间变了脸。
    搀着陈谨老佛爷往沙发上摁, 一脸诚恳的承认错误：“你是大爷，我不对我错了，不过这都上边儿的意思，你说我一个小制片儿能管什么用？”
    “策划，不是制片儿了。”陈谨纠正了胖子嘴上的错误。
    “是是是，策划，这不是等着您回来觐见老爷们吗，看看领导们有什么需求, 上接下传一下指示精神, 我跟张玲以后造几个小孩还不都得指着你吗？”
    陈谨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结结巴巴的问他：“啊？这种事儿还能请别人帮忙的？”
    “滚你大爷的, 给你脸了是？”
    姜胖子终于憋疯了, 叉着腰骂他：“老子是说以后能养活起几个小孩，就看你孙子的, 你大爷的想哪去了？”
    “不去, 有什么好谈的。”陈谨还端上了, 装模作样的详怒道：“我都准备造小孩了, 也不知道什么破事就把我拉回来，爱谁谁去, 反正我不去。”
    姜胖子叉腰的姿势坚持不过三秒，又一次弯着腰, 变脸的戏法炉火纯青：“陈谨你可别犯糊涂啊，老……我早上算过账了，就按照这个收视率分成下来，一季的钱就够我三居室的首付了。”
    “有这么多？”
    陈谨吓了一跳，华洲首府的房价可以说排在蓝星前三一点儿都不夸张，仅次于江州城和苏州城的临湖河畔别墅区，一套三居室百十个个平面总有的，首付那就得小二百万了。
    “收视率多少，能让你这么孙子？”陈谨也好奇了起来, 上午在飞机上没法开机，新闻上收视率的新闻没这么快出来, 总得是明天。
    姜胖子乐的脸上三个下巴一顿震颤，笑呵呵的摸着肚子搂着陈谨：“我说小陈啊，也不枉我当初成天接济你, 现在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我认真算过你的分成，一季的钱刚好购买一套房的, 你丫的说话还算不算话？”
    “你妹的，到底是多少？”
    “你要看上我妹也没关系，还看上谁的妹妹了，埋了我都挖出来给你送过去。”
    陈谨急了：“你特么说不说，不说老子掐死你。”
    姜胖子乐呵着伸出一个手指头，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我去你大爷的，不能？第一期破六了？”陈谨一呆，瞬间脑袋就有点儿要爆了，第一期破六试问哪个节目能做到？
    “不行不行，我得去找郑台去，怎么的新闻上也得给我十几秒报一下，哪怕口头简讯也行啊。”陈谨这下是真的坐不住了。
    姜胖子连忙拉了他一把：“没破，差那么一点点。”
    “差多少？”陈谨犹如一盆凉水浇头，刚才的兴奋劲迅速的退了下去, 狠狠的盯着姜胖子。
    “就……差0．3。”
    姜胖子一看陈谨的神色，心里也是一顿突突, 生怕这小子翻脸。
    陈谨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虽说节目开播前自己不断的给大家降温，就是生怕都群情激奋的兴奋了起来，结果后边儿收视率没有达到目标。
    可自己心里怎么会不想做出一档现象级的节目，门槛就在那里，过了6％就是铁板钉钉的现象级，从第一期来看这个目标并不算特别的难，可来之前心里还是有期待的，如果第一期就能破6％的话，自己就牛大了。
    所以早上跟姜胖子通话的时候，陈谨也是三缄其口，忍了好久才没问出来，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过了好一会，见陈谨不知道想着什么，脸色不大好的发着呆，姜胖子拿着指尖捅了捅陈谨。
    “活着呢。”陈谨半天才回了一句，这个收视成绩也难怪上赶着要把自己叫回来了，至于什么事情，陈谨估摸着离不开后边儿，今天这个收视率一出来，自己在频道里就算改了属相了，属螃蟹的。
    用手撑着自己站了起来，陈谨想了想跟姜胖子交代道：“我现在先去找郑台，你过十分钟给我打个电话，我要没接你就别管了，我要是接了，你就说……”
    “就说你媳妇来电话要你赶快回家。”姜胖子笑着说：“编瞎话我还能不会吗？”
    “会个毛线。”
    陈谨瞪着眼：“我媳妇有事不会打我电话，非得让你传达是吗？”
    姜胖子不做声了，这瞎话确实没编排好。
    “算了，指望不住你，我让我媳妇打给我，你就歇着。”
    拍了拍蒋胖子的肩头，陈谨压抑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这个收视率有遗憾，但是已经是站在蓝星所有节目的巅峰了，人多少应该知足点儿。

 第227章

    上次出现稳定破6％的综艺节目，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一档演员飙演技的户外节目，五年的时间最接近现象级的综艺节目有很多，但是迄今为止常态破6％的节目一个都没有，偶尔并不能代表什么。
    《生活大爆炸》被称为现象级节目，其实也就是有一期破了6％，就够人家乐呵半年的。
    所以刘子义很心酸，自己走的最后一天，频道里出了有可能冲击现象级综艺的节目，而这一切跟自己却毫无关系。
    徐志新也很无语，除了被当刀使之外，哪怕手下的节目再出彩，自己最多也只是明年调职到其他频道升任总监，成绩算自己的也没用，资历不够。
    只便宜了新来的马德华，还是个跟陈谨有些间隙的，马德全的事情人家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被栏目组扫地出门脸都丢尽了，据说《我是歌手》的收视率一出来，马德全闹腾了好一阵。
    被姜胖子揍了一顿还损失了一套房的提成，搁谁身上都忍不下这口气。
    陈谨跟付应平的谈话无人知晓，徐志新也没提起这件事，有些事情能猜到一点就该知足了，问多了倒显得小家子气。
    整个白天电视台知道歌手收视率的人都大吃一惊，这绝对是奔着爆款现象级去的趋势, 随即下意识的就追问这节目是谁做出来的, 陈谨就这么在微博出了名之后，接着在单位里也成了网红。
    甚至还有来综艺频道办事的人, 好奇的在办公室门口打量了一下才走，简直成了网红打卡地了。
    也就是今天网路上还没有《我是歌手》的重播资源，要不然一准儿去点击观看了，从众心理之下也得好奇的看一眼不是。
    发展到后来王新月不胜其烦, 又一个广告部的女同事撇着头往里边儿看的时候, 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要不您进去看？频宝就在里边儿那个小办公室，您走两步就到。”
    女同事脸上有些尴尬，又不好多做解释，捋了捋头发低着头就走了。
    张玲正好来拿点儿打印纸, 笑了笑问她：“频宝是什么意思？”
    “频道的宝贝啊。”
    张玲往回走的时候都想了一路, 这句话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细想之下，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下午, 江浙卫视的会议上，刘玉龙跟夏新辉扎着头没吱声，张文胜皱着眉头看着对面墙上的投影，ppt里正在放着连夜赶出来的分析图，包括歌手栏目组里的人物关系以及简介。
    实在是在中午之前收到全频道收视率报表的时候，数据让大家都有点儿不敢置信，一个全新的节目首播收视率5．687％是个什么概念，尤其还是电视中心的节目, 这让综艺频道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昨晚的《我们相亲啦》的收视率并不差, 比起往期肯定是有所下降，但是幅度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跟歌手节目来相比的话, 差距就比较脸疼了，差出去1．6个百分点。
    张文胜拿起茶杯,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放了回去, 他自己都忘记刚才有没有喝一口了, 实在是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美丽, 或者说烦躁。
    相亲节目推出之后的目标，一直都是搞掉电视中心的周末黄金档, 打造出一档自己电视台里的强势节目，先期的目标完成的很顺利, 一直跟在电视中心的节目屁股后边，尾大不掉。
    等前段时间《生活大爆炸》结束了上半季度的节目之后，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周末黄金档的第一名，可仅仅只保持了几期节目，电视中心的新节目一巴掌把要爬上来的他们又扇了回去。
    脸着地。
    现象级啊，现在虽然还不是，可都知道按照趋势走下去的话，差不离的已经是了。
    整个电视圈的市场就只有这么大，人家多分一些你就少吃一些, 还从没有两档现象级的节目一起出现的例子，大部分的原因就在于此。
    张文胜摸着下巴沉默不语, 后边儿《我是歌手》节目扩大宣传玩命的加流量是肯定的，这种机会不把握住的话，主管领导可以直接拉出去枪毙半个小时。
    早知道这么打脸, 当初要是再加点儿条件，或者诚心诚意的把人家请过来，那是不是自己台里就多了一档现象级的节目了？
    包括其他业内人士都是吃惊一片, 可以预想的从七月到年底的这段时间，《我是歌手》爆火已经成了定局，别忘了同一个栏目组里还有一档爆款节目《火星情报局》，连续几个月的时间里，周末黄金档……都不大好做了？
    包括楚南卫视，当时刘玉龙去华洲见陈谨的事情，黄如意也是知道的，但傻逼副台长居然说要坐山观虎斗，我观你一脸的虎斗啊，现在江浙卫视跟电视中心两只老虎是斗起来了，可特么斗起来之前，先一人一口吃了旁边观战的兔子，你说我冤不冤？
    楚南卫视也在开会, 这一回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做出了一个全力宣传周六黄金档的决定, 丧权辱国也不过如此了，被人家打的丢盔弃甲丧人失地。
    “我特么后悔啊，当时我要有把枪，坐牢枪毙我也先把那小子给他崩了。”黄如意是真的悔不当初。
    而在陈谨和姜胖子等人的老家，华州卫视的会议气氛同样的沉重，因为华洲卫视唯一一档稳定破4的节目，就在周日晚间节目，原来还能在《我们相亲啦》节目的夹缝中找点儿吃食，现在……
    昨天晚上的节目收视率跟河里游泳扎猛子一样，直线掉到了2．987％，真真的掉了一个点的收视率，这一个点的收视率那就乌泱泱的一大堆观众了，华洲卫视的综艺频道能心疼死。
    还能气死或者尴尬死，《我是歌手》的团队主力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全特么是从华州卫视出去的，准确的说是被赶出去的。
    所以林云峰一直坐在会议室里没吭声，但凡只要他一开口，估计大家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活该二字，你当初怎么拉的你就怎么吃进去，各自为政成语的来历要不要复习一下？
    开完会之后，林云峰闷着头提前下了班。
    路遥正在做饭，瞅了一眼他还有点儿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
    坐在客厅里的林云峰面沉如水，一看就是生着闷气的样子，久得不到回话的路遥出了厨房看了一眼，原地驻足了一会，还是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林云峰一开始懒得说，这个人名对于自己和路遥来说，提起来确实不是那么开心，等路遥又问了两遍之后，冷着脸忍不住开了口：“你前男友的节目把咱们频道周末黄金档压死了。”

 第227章

    上次出现稳定破6％的综艺节目，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一档演员飙演技的户外节目，五年的时间最接近现象级的综艺节目有很多，但是迄今为止常态破6％的节目一个都没有，偶尔并不能代表什么。
    《生活大爆炸》被称为现象级节目，其实也就是有一期破了6％，就够人家乐呵半年的。
    所以刘子义很心酸，自己走的最后一天，频道里出了有可能冲击现象级综艺的节目，而这一切跟自己却毫无关系。
    徐志新也很无语，除了被当刀使之外，哪怕手下的节目再出彩，自己最多也只是明年调职到其他频道升任总监，成绩算自己的也没用，资历不够。
    只便宜了新来的马德华，还是个跟陈谨有些间隙的，马德全的事情人家不说不代表不知道，被栏目组扫地出门脸都丢尽了，据说《我是歌手》的收视率一出来，马德全闹腾了好一阵。
    被姜胖子揍了一顿还损失了一套房的提成，搁谁身上都忍不下这口气。
    陈谨跟付应平的谈话无人知晓，徐志新也没提起这件事，有些事情能猜到一点就该知足了，问多了倒显得小家子气。
    整个白天电视台知道歌手收视率的人都大吃一惊，这绝对是奔着爆款现象级去的趋势, 随即下意识的就追问这节目是谁做出来的, 陈谨就这么在微博出了名之后，接着在单位里也成了网红。
    甚至还有来综艺频道办事的人, 好奇的在办公室门口打量了一下才走，简直成了网红打卡地了。
    也就是今天网路上还没有《我是歌手》的重播资源，要不然一准儿去点击观看了，从众心理之下也得好奇的看一眼不是。
    发展到后来王新月不胜其烦, 又一个广告部的女同事撇着头往里边儿看的时候, 忍不住抬头问了一句：“要不您进去看？频宝就在里边儿那个小办公室，您走两步就到。”
    女同事脸上有些尴尬，又不好多做解释，捋了捋头发低着头就走了。
    张玲正好来拿点儿打印纸, 笑了笑问她：“频宝是什么意思？”
    “频道的宝贝啊。”
    张玲往回走的时候都想了一路, 这句话虽然觉得不靠谱，但是细想之下，一点儿毛病都没有。
    下午, 江浙卫视的会议上，刘玉龙跟夏新辉扎着头没吱声，张文胜皱着眉头看着对面墙上的投影，ppt里正在放着连夜赶出来的分析图，包括歌手栏目组里的人物关系以及简介。
    实在是在中午之前收到全频道收视率报表的时候，数据让大家都有点儿不敢置信，一个全新的节目首播收视率5．687％是个什么概念，尤其还是电视中心的节目, 这让综艺频道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昨晚的《我们相亲啦》的收视率并不差, 比起往期肯定是有所下降，但是幅度还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可跟歌手节目来相比的话, 差距就比较脸疼了，差出去1．6个百分点。
    张文胜拿起茶杯, 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又放了回去, 他自己都忘记刚才有没有喝一口了, 实在是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美丽, 或者说烦躁。
    相亲节目推出之后的目标，一直都是搞掉电视中心的周末黄金档, 打造出一档自己电视台里的强势节目，先期的目标完成的很顺利, 一直跟在电视中心的节目屁股后边，尾大不掉。
    等前段时间《生活大爆炸》结束了上半季度的节目之后，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周末黄金档的第一名，可仅仅只保持了几期节目，电视中心的新节目一巴掌把要爬上来的他们又扇了回去。
    脸着地。
    现象级啊，现在虽然还不是，可都知道按照趋势走下去的话，差不离的已经是了。
    整个电视圈的市场就只有这么大，人家多分一些你就少吃一些, 还从没有两档现象级的节目一起出现的例子，大部分的原因就在于此。
    张文胜摸着下巴沉默不语, 后边儿《我是歌手》节目扩大宣传玩命的加流量是肯定的，这种机会不把握住的话，主管领导可以直接拉出去枪毙半个小时。
    早知道这么打脸, 当初要是再加点儿条件，或者诚心诚意的把人家请过来，那是不是自己台里就多了一档现象级的节目了？
    包括其他业内人士都是吃惊一片, 可以预想的从七月到年底的这段时间，《我是歌手》爆火已经成了定局，别忘了同一个栏目组里还有一档爆款节目《火星情报局》，连续几个月的时间里，周末黄金档……都不大好做了？
    包括楚南卫视，当时刘玉龙去华洲见陈谨的事情，黄如意也是知道的，但傻逼副台长居然说要坐山观虎斗，我观你一脸的虎斗啊，现在江浙卫视跟电视中心两只老虎是斗起来了，可特么斗起来之前，先一人一口吃了旁边观战的兔子，你说我冤不冤？
    楚南卫视也在开会, 这一回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做出了一个全力宣传周六黄金档的决定, 丧权辱国也不过如此了，被人家打的丢盔弃甲丧人失地。
    “我特么后悔啊，当时我要有把枪，坐牢枪毙我也先把那小子给他崩了。”黄如意是真的悔不当初。
    而在陈谨和姜胖子等人的老家，华州卫视的会议气氛同样的沉重，因为华洲卫视唯一一档稳定破4的节目，就在周日晚间节目，原来还能在《我们相亲啦》节目的夹缝中找点儿吃食，现在……
    昨天晚上的节目收视率跟河里游泳扎猛子一样，直线掉到了2．987％，真真的掉了一个点的收视率，这一个点的收视率那就乌泱泱的一大堆观众了，华洲卫视的综艺频道能心疼死。
    还能气死或者尴尬死，《我是歌手》的团队主力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全特么是从华州卫视出去的，准确的说是被赶出去的。
    所以林云峰一直坐在会议室里没吭声，但凡只要他一开口，估计大家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活该二字，你当初怎么拉的你就怎么吃进去，各自为政成语的来历要不要复习一下？
    开完会之后，林云峰闷着头提前下了班。
    路遥正在做饭，瞅了一眼他还有点儿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早？”
    坐在客厅里的林云峰面沉如水，一看就是生着闷气的样子，久得不到回话的路遥出了厨房看了一眼，原地驻足了一会，还是到了他面前。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林云峰一开始懒得说，这个人名对于自己和路遥来说，提起来确实不是那么开心，等路遥又问了两遍之后，冷着脸忍不住开了口：“你前男友的节目把咱们频道周末黄金档压死了。”

 第228章

    压死了，在电视圈里是个专用名次，意思是一个节目因为大火的情况，将另外比较有影响力的节目一巴掌扇飞了出去，半死不活的那一种。
    有些事情不用想，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比如陈谨当年为什么离职，比如《荒野求生》这么一款好节目，为什么第二季跌落云端，比如路遥，为什么离开华洲卫视去了电视中心，最后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其中细节不足与外人道，在这其中林云峰绝对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什么节目？”路遥昨天录制节目，今天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没怎么关注。
    “《我是歌手》，第一期节目差点破六，已经火了。”
    路遥沉默不语，这档节目她哪怕今天休息也是听说了，工作群里不少人都在讨论着，羡慕者有之，嫉妒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她怎么都想不到是陈谨的节目。
    《火星情报局》已经让她吃惊了一次，紧接着又是《我是歌手》，这种出爆款节目的速度有谁能赶得上？
    见她沉默不语，林云峰笑了笑, 醋意大发的忍不住提了一句：“现在那小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就没找你炫耀炫耀？”
    继续沉默着，片刻的功夫后, 路遥起身冷笑道：“你想多了，人家女朋友长得比我好看多了。”
    这句话倒是让林云峰凝着脸看着路遥回到厨房的身影，琢磨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在出门门口看着路遥的背影, 半响问了她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有醋意, 潜台词无非是你们难道还有联系？
    “我以前送了他两张球票，然后他带女朋友去看的时候，被我看见了。”
    “很漂亮？”
    路遥正在切菜，耸动的肩膀停了下来, 背着林云峰冷笑了一下, 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是面无表情了：“徐梦瑶，你说漂亮吗？”
    林云峰的嘴足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徐秀秀的身影, 然后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徐梦瑶跟陈谨？怎么可能？”
    使劲的摆了摆头，林云峰惊讶道：“这不可能，徐梦瑶怎么会看上他？”
    “我跟了他们一路，都一起回家里，你说呢？”
    不再理会林云峰脸上踌躇的表情，这种脸上的神采很令人寻味。
    这之后的两个小时，林云峰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终于在吃完饭一起在客厅休息的时候，林云峰犹犹豫豫的问：“你当时没拍个照片什么的？”
    路遥心里叹了口气, 这句话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随即心里又是一疼，我怎么连他要问这种问题都猜得到？
    “没拍。”路遥说完又叹了口气, 她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给报社打电话的事情。
    林云峰帐然若失的哦了一声, 这一夜两人再无任何对话。
    另一边。
    陈谨下班后打车回了家，开开门看见客厅上抱着零食的徐慧慧, 脸上就露出了狞笑。
    徐慧慧讷讷的一回头, 直接吓了一个激灵, 下意识的双手抱胸缩成了一团。
    陈谨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 直接不屑的说：“就你这样的长相还担心我对你怎么了？我又没瞎！”
    伤害爆表，侮辱性极高, 徐慧慧满脸寒霜的盯着陈谨，大有再说一句就扑上来拼命的架势。
    “你的赞点的挺好啊。”
    陈谨接下来第一句话将徐慧慧的怒气值消除的那叫一个干净,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又撅她说：“你说外边儿那么些个二百五骂我也就算了，老子万万没想到啊，出了家贼了，你居然给骂我的评论点赞，徐慧慧，你的良心被你自己吃了？”
    愣神了半响，徐慧慧低头嘟囔了一句：“几十万个赞你还能看见我的。”
    “一共就六个v点赞的，我想看不见你都不行！”
    一个是义愤填膺, 另一个被捉了马尾又不甘心被骂，都气呼呼的瞪着对方, 恰这时徐秀秀看也不看的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轻声说了一句：“洗手吃饭了。”
    就都排队洗手吃饭。
    徐慧慧还满脸的委屈，徐秀秀走回来的时候加了一句：“吃里扒外, 活该。”
    声音不大，份量很重，徐慧慧偏偏什么脾气都不敢发, 想来这件事当时也只是觉得解气，哪知道点个赞立马就能被捉到活的，丢死人了。
    三个人沉默的扒着饭，徐秀秀看看两人觉得好笑，这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要不就是一个怂的要死，要不就是两个针尖对麦芒，只要俩人在一起，准不得安生。
    低头吃了一小口，徐秀秀冲着陈谨问：“能不能改一下规则？”
    “啊？什么规则。”
    “就是不能唱自己的歌那条。”
    徐秀秀见陈谨不明所以，想到红姐今天下午的碎碎念就想笑，于是对陈谨说道：“昨天节目播出去之后，《繁星》就翻红了, 今天下午上了热度榜呢。”
    陈谨就明白徐秀秀的意思了, 而且肯定是红姐提出来的, 那老娘们眼睛里全是钱, 看着唱别人的歌热度大涨，指不定有多心疼。
    可是规则就是规则，陈谨琢磨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你还差那点儿仨瓜俩枣的，这规矩朝令夕改栏目组里会有意见的，仔细琢磨琢磨就知道，肯定是收了好处了。”
    徐秀秀嗯了一声，就不再提了。
    倒是小哪吒又作死多了一句嘴：“还男朋友呢，喂条狗都比你强。”
    陈谨没吭声，徐秀秀面色沉了下来：“大人说事小孩不许插嘴。”
    就真的不敢插嘴，不过一肚子气差点儿没从屁股后边儿崩出来，我都啥年纪了还小孩？
    又吃了几口陈谨就不大想吃了，今天事儿多肚子也不饿，摸出手机看了看音乐网上的排名，这才知道为什么红姐眼红了。
    热度榜上十首歌里歌手节目的改编歌曲全部上榜，顺带着的三首也是七首歌里的原唱歌曲，再看看后边儿十来名，跟歌手节目里的歌曲热度天差地别。
    这都是钱啊。
    盯着手机看了十来分钟，等徐秀秀吃完饭才认真的交代了一句：“我前边儿想着票数上有办法改一下，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以后咱们关系公开了，怕人们嚼舌根。”
    徐秀秀嗯了一声，小声说：“其实冠军什么的无所谓的，你把节目做好。”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
    跟抬头看着自己的徐秀秀对了下眼，陈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找个时间，我唱两首我写的歌，你翻唱我的不就行了？”
    嗯？
    徐秀秀身体顿时呆住了，还能……这么办？
    “昨天晚上我就在琢磨了，唱两首歌发到音乐网上，然后你再唱出来，这作弊作的天衣无缝啊，不像某些人，点个赞都能被发现。”陈谨说着说着，脸上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第228章

    压死了，在电视圈里是个专用名次，意思是一个节目因为大火的情况，将另外比较有影响力的节目一巴掌扇飞了出去，半死不活的那一种。
    有些事情不用想，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比如陈谨当年为什么离职，比如《荒野求生》这么一款好节目，为什么第二季跌落云端，比如路遥，为什么离开华洲卫视去了电视中心，最后兜兜转转的又回来了。
    其中细节不足与外人道，在这其中林云峰绝对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
    “什么节目？”路遥昨天录制节目，今天在家里休息了一天，没怎么关注。
    “《我是歌手》，第一期节目差点破六，已经火了。”
    路遥沉默不语，这档节目她哪怕今天休息也是听说了，工作群里不少人都在讨论着，羡慕者有之，嫉妒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她怎么都想不到是陈谨的节目。
    《火星情报局》已经让她吃惊了一次，紧接着又是《我是歌手》，这种出爆款节目的速度有谁能赶得上？
    见她沉默不语，林云峰笑了笑, 醋意大发的忍不住提了一句：“现在那小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 就没找你炫耀炫耀？”
    继续沉默着，片刻的功夫后, 路遥起身冷笑道：“你想多了，人家女朋友长得比我好看多了。”
    这句话倒是让林云峰凝着脸看着路遥回到厨房的身影，琢磨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跟了上去，在出门门口看着路遥的背影, 半响问了她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还是有醋意, 潜台词无非是你们难道还有联系？
    “我以前送了他两张球票，然后他带女朋友去看的时候，被我看见了。”
    “很漂亮？”
    路遥正在切菜，耸动的肩膀停了下来, 背着林云峰冷笑了一下, 回过头的时候已经是面无表情了：“徐梦瑶，你说漂亮吗？”
    林云峰的嘴足可以塞进去两个鸡蛋，脑海里瞬间出现了徐秀秀的身影, 然后不可置信的脱口而出：“徐梦瑶跟陈谨？怎么可能？”
    使劲的摆了摆头，林云峰惊讶道：“这不可能，徐梦瑶怎么会看上他？”
    “我跟了他们一路，都一起回家里，你说呢？”
    不再理会林云峰脸上踌躇的表情，这种脸上的神采很令人寻味。
    这之后的两个小时，林云峰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终于在吃完饭一起在客厅休息的时候，林云峰犹犹豫豫的问：“你当时没拍个照片什么的？”
    路遥心里叹了口气, 这句话他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随即心里又是一疼，我怎么连他要问这种问题都猜得到？
    “没拍。”路遥说完又叹了口气, 她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给报社打电话的事情。
    林云峰帐然若失的哦了一声, 这一夜两人再无任何对话。
    另一边。
    陈谨下班后打车回了家，开开门看见客厅上抱着零食的徐慧慧, 脸上就露出了狞笑。
    徐慧慧讷讷的一回头, 直接吓了一个激灵, 下意识的双手抱胸缩成了一团。
    陈谨脸上的表情全部消失, 直接不屑的说：“就你这样的长相还担心我对你怎么了？我又没瞎！”
    伤害爆表，侮辱性极高, 徐慧慧满脸寒霜的盯着陈谨，大有再说一句就扑上来拼命的架势。
    “你的赞点的挺好啊。”
    陈谨接下来第一句话将徐慧慧的怒气值消除的那叫一个干净, 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又撅她说：“你说外边儿那么些个二百五骂我也就算了，老子万万没想到啊，出了家贼了，你居然给骂我的评论点赞，徐慧慧，你的良心被你自己吃了？”
    愣神了半响，徐慧慧低头嘟囔了一句：“几十万个赞你还能看见我的。”
    “一共就六个v点赞的，我想看不见你都不行！”
    一个是义愤填膺, 另一个被捉了马尾又不甘心被骂，都气呼呼的瞪着对方, 恰这时徐秀秀看也不看的从两人身边走了过去，轻声说了一句：“洗手吃饭了。”
    就都排队洗手吃饭。
    徐慧慧还满脸的委屈，徐秀秀走回来的时候加了一句：“吃里扒外, 活该。”
    声音不大，份量很重，徐慧慧偏偏什么脾气都不敢发, 想来这件事当时也只是觉得解气，哪知道点个赞立马就能被捉到活的，丢死人了。
    三个人沉默的扒着饭，徐秀秀看看两人觉得好笑，这俩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要不就是一个怂的要死，要不就是两个针尖对麦芒，只要俩人在一起，准不得安生。
    低头吃了一小口，徐秀秀冲着陈谨问：“能不能改一下规则？”
    “啊？什么规则。”
    “就是不能唱自己的歌那条。”
    徐秀秀见陈谨不明所以，想到红姐今天下午的碎碎念就想笑，于是对陈谨说道：“昨天节目播出去之后，《繁星》就翻红了, 今天下午上了热度榜呢。”
    陈谨就明白徐秀秀的意思了, 而且肯定是红姐提出来的, 那老娘们眼睛里全是钱, 看着唱别人的歌热度大涨，指不定有多心疼。
    可是规则就是规则，陈谨琢磨了一会还是拒绝了：“你还差那点儿仨瓜俩枣的，这规矩朝令夕改栏目组里会有意见的，仔细琢磨琢磨就知道，肯定是收了好处了。”
    徐秀秀嗯了一声，就不再提了。
    倒是小哪吒又作死多了一句嘴：“还男朋友呢，喂条狗都比你强。”
    陈谨没吭声，徐秀秀面色沉了下来：“大人说事小孩不许插嘴。”
    就真的不敢插嘴，不过一肚子气差点儿没从屁股后边儿崩出来，我都啥年纪了还小孩？
    又吃了几口陈谨就不大想吃了，今天事儿多肚子也不饿，摸出手机看了看音乐网上的排名，这才知道为什么红姐眼红了。
    热度榜上十首歌里歌手节目的改编歌曲全部上榜，顺带着的三首也是七首歌里的原唱歌曲，再看看后边儿十来名，跟歌手节目里的歌曲热度天差地别。
    这都是钱啊。
    盯着手机看了十来分钟，等徐秀秀吃完饭才认真的交代了一句：“我前边儿想着票数上有办法改一下，后来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靠谱，以后咱们关系公开了，怕人们嚼舌根。”
    徐秀秀嗯了一声，小声说：“其实冠军什么的无所谓的，你把节目做好。”
    “嗯……也不是没有办法。”
    跟抬头看着自己的徐秀秀对了下眼，陈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找个时间，我唱两首我写的歌，你翻唱我的不就行了？”
    嗯？
    徐秀秀身体顿时呆住了，还能……这么办？
    “昨天晚上我就在琢磨了，唱两首歌发到音乐网上，然后你再唱出来，这作弊作的天衣无缝啊，不像某些人，点个赞都能被发现。”陈谨说着说着，脸上贱兮兮的笑了起来。

 第229章

    徐慧慧要走的时候终于是认怂了。
    这个怂货自从陈谨在饭桌上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之后，一张脸拧巴的跟看杀姐仇人一样，但还是在回去之前认了怂，这回不认怂是真不行了。
    徐慧慧没节目上了，这一点说出来的时候陈谨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色，但是心里边儿可是乐翻了天，这小哪吒终归是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来。
    “前段时间让你跟孙迪搭班子，你们聊了没？”陈谨想起来了这个事，提醒了之后一直没问。
    徐慧慧就低了低头，或许是觉得在陈谨面前怂的太过了，又抬头挺了挺胸，只不过跟陈谨一对眼，再一次怂了回去：“聊了，不过没什么节目合适我们一起上。”
    陈谨想想也对，自己也总不可能为了小姨子，专门做一档适合她的综艺出来，至少现阶段是腾不出手的，正要让徐慧慧干脆歇一歇的时候，脑筋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陈谨给黄磊拨了一个电话，开门见山的就问：“黄老师，你们栏目组《生活大爆炸》这一季结束了，现在在做什么节目？”
    黄磊也是正在吃饭，听到陈谨的话差一点没噎死过去，老子不就是因为没节目才被拉去做新节目, 然后死的直挺挺的便宜了你个龟孙吗？
    所以一点儿都不热情的回复：“没啥新节目, 等着下一季开始，现在组里不少人都被抽调到其他组帮忙了, 你们那个死胖子不是拐跑了好几个小姑娘吗？”
    还有这事？陈谨直了眼，我在栏目组怎么就没看见过？
    “有事？”黄磊见陈谨半天不回复也猜不出他要干嘛。
    稳了稳心神，陈谨笑道：“是这么个情况，有个节目在脑袋里一直没成型, 您看找个时间咱们一起琢磨琢磨, 你要觉得可行你拿去做。”
    黄磊傻了，他是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条件？”
    “没条件啊，就单纯的想为了咱们频道的发展尽一份力量。”
    黄磊直接打断说：“说人话。”
    “有俩朋友没合适的节目。”
    黄磊信了, 这种事犯不着骗自己, 放下碗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那行，明天上午咱们在小会议室聊聊。”
    挂了电话，陈谨冲着徐慧慧撅道：“以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自己也是电视台出来的，就一个朋友也没有？”
    徐慧慧怒气值再一次充满。
    “明天聊完你就准备新节目，跟孙迪多沟通沟通，增加一点儿默契。”
    怒气值归零……
    被陈谨在精神上虐的死去活来，徐慧慧最后还是笑着出了门，收拾完厨房的徐秀秀走了出来，妹丑姐报的跟陈谨下了命令：“明天开始晚上到我工作室练歌，每天三个小时。”
    “我？练歌？”陈谨拿着手指着自己, 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又不吃这碗饭, 你犯得着拿我试手过老师的瘾吗？”
    “你说的那个办法不错，我决定就这么办。”徐秀秀一点空子都不给陈谨钻。
    ……
    翌日, 陈谨唉声叹气的去了单位。
    徐秀秀看来是玩真的了, 早上是开车送陈谨来上班，然后晚上来接他去工作室, 这是把所有的逃生通道都堵得死死的。
    坐在办公室里的陈谨想到晚上就一身鸡皮疙瘩, 徐秀秀在唱歌这件事上一点脸面都不讲的, 从下车到回办公室, 脸上就没好看过。
    门被敲了两下，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小碎嘴子来了, 放成姜胖子这几个人哪有敲门的规矩。
    “怎么了陈老师，失恋了？”
    嗯？
    陈谨眼巴巴的抬起头, 我脸上都能看出失恋的神色了？
    稳了稳心神抛开杂念，陈谨搓搓脸问她：“有事？”
    “哦，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有个女的来找你，等了一会儿巡查来了就走了。”
    “女的，找我？”陈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到死都没想到还有谁来找自己的。
    “刘璇，你不认识但确实是你熟人。”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话落人到的姜胖子挤了挤眼睛, 然后王新月就自顾自的出去了，这死胖子不招她待见, 累死累活的让他借调男同事来帮帮忙，结果来的全是小姑娘。
    栏目组的各小组里要不扎堆全是男的，要么都是小姑娘挤在一起, 能分到女人的小组也高兴不起来，基本上俩女人加起来差点过了一百岁的那种。
    “她来又什么事？”陈谨皱皱眉头有些不悦，上次来是为了找自己赛个人进火星, 这回难不成又是想塞人进歌手？
    姜胖子就乐，笑笑说：“今天晚上在华洲湖畔酒店全班同学聚会，据说以前的丫头们一个个的都长开了，不去看看多亏。”
    陈谨冲着姜胖子后边儿陪着笑：“张玲你怎么还偷听啊？”
    魂飞天外的姜胖子刷的一回头，然后捂着心口冲着陈谨发了飙：“你特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出息。”陈谨鄙视了一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上是去同学聚会还是不去？去的话说实话，自己认识的同学就那么两三个，可要不去的话就得去工作室被徐秀秀折磨，好为难。
    “想什么了，你还准备去是怎么的，我都已经帮你推了。”
    陈谨愕然看着姜胖子：“你都帮我推了？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啊？”
    “不是，你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参加过, 今天你疯了？”姜胖子觉得这货今天没事找事。
    “就单纯的想去看看长开的女同学，就兴你看不许我看？”
    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拉开椅子坐在陈谨对面, 姜胖子谆谆教导着陈谨：“不是我说你，咱们情况能一样吗, 你要搞清楚张玲是贴着哭喊着要跟着我，你丫是在被富婆包养，咱们没可比性。”
    说完又饶有兴致的对陈谨挑挑眉：“别特么看我后边儿，有时候招用多了就不灵了。”
    十秒钟后，大庭广众之下姜胖子被张玲拎着耳朵从陈谨的办公室拽了出去，满心愧疚的陈谨点根烟一口一口着，想着晚上到底去哪边接受考验。
    一根烟没抽完，陈谨摸出电话接通，随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怒吼了出来：“你特么人了，我在小会议室都睡了一觉了，你死哪去了？”
    吓了一跳的陈谨这才想起来，昨天就跟黄磊约了上午聊聊徐慧慧节目的事情，看了看表，再抽会烟都能吃午饭了，连忙陪着笑：“别急别急，我们栏目组爆款节目太多，事儿做不过来，我现在就过去。”
    明明是实话，偏偏把黄磊憋出了内伤。

 第229章

    徐慧慧要走的时候终于是认怂了。
    这个怂货自从陈谨在饭桌上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的之后，一张脸拧巴的跟看杀姐仇人一样，但还是在回去之前认了怂，这回不认怂是真不行了。
    徐慧慧没节目上了，这一点说出来的时候陈谨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色，但是心里边儿可是乐翻了天，这小哪吒终归是跳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来。
    “前段时间让你跟孙迪搭班子，你们聊了没？”陈谨想起来了这个事，提醒了之后一直没问。
    徐慧慧就低了低头，或许是觉得在陈谨面前怂的太过了，又抬头挺了挺胸，只不过跟陈谨一对眼，再一次怂了回去：“聊了，不过没什么节目合适我们一起上。”
    陈谨想想也对，自己也总不可能为了小姨子，专门做一档适合她的综艺出来，至少现阶段是腾不出手的，正要让徐慧慧干脆歇一歇的时候，脑筋一动想到了一个人。
    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陈谨给黄磊拨了一个电话，开门见山的就问：“黄老师，你们栏目组《生活大爆炸》这一季结束了，现在在做什么节目？”
    黄磊也是正在吃饭，听到陈谨的话差一点没噎死过去，老子不就是因为没节目才被拉去做新节目, 然后死的直挺挺的便宜了你个龟孙吗？
    所以一点儿都不热情的回复：“没啥新节目, 等着下一季开始，现在组里不少人都被抽调到其他组帮忙了, 你们那个死胖子不是拐跑了好几个小姑娘吗？”
    还有这事？陈谨直了眼，我在栏目组怎么就没看见过？
    “有事？”黄磊见陈谨半天不回复也猜不出他要干嘛。
    稳了稳心神，陈谨笑道：“是这么个情况，有个节目在脑袋里一直没成型, 您看找个时间咱们一起琢磨琢磨, 你要觉得可行你拿去做。”
    黄磊傻了，他是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下意识的问道：“什么条件？”
    “没条件啊，就单纯的想为了咱们频道的发展尽一份力量。”
    黄磊直接打断说：“说人话。”
    “有俩朋友没合适的节目。”
    黄磊信了, 这种事犯不着骗自己, 放下碗想了想就答应了下来：“那行，明天上午咱们在小会议室聊聊。”
    挂了电话，陈谨冲着徐慧慧撅道：“以后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自己也是电视台出来的，就一个朋友也没有？”
    徐慧慧怒气值再一次充满。
    “明天聊完你就准备新节目，跟孙迪多沟通沟通，增加一点儿默契。”
    怒气值归零……
    被陈谨在精神上虐的死去活来，徐慧慧最后还是笑着出了门，收拾完厨房的徐秀秀走了出来，妹丑姐报的跟陈谨下了命令：“明天开始晚上到我工作室练歌，每天三个小时。”
    “我？练歌？”陈谨拿着手指着自己, 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又不吃这碗饭, 你犯得着拿我试手过老师的瘾吗？”
    “你说的那个办法不错，我决定就这么办。”徐秀秀一点空子都不给陈谨钻。
    ……
    翌日, 陈谨唉声叹气的去了单位。
    徐秀秀看来是玩真的了, 早上是开车送陈谨来上班，然后晚上来接他去工作室, 这是把所有的逃生通道都堵得死死的。
    坐在办公室里的陈谨想到晚上就一身鸡皮疙瘩, 徐秀秀在唱歌这件事上一点脸面都不讲的, 从下车到回办公室, 脸上就没好看过。
    门被敲了两下，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小碎嘴子来了, 放成姜胖子这几个人哪有敲门的规矩。
    “怎么了陈老师，失恋了？”
    嗯？
    陈谨眼巴巴的抬起头, 我脸上都能看出失恋的神色了？
    稳了稳心神抛开杂念，陈谨搓搓脸问她：“有事？”
    “哦，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刚才有个女的来找你，等了一会儿巡查来了就走了。”
    “女的，找我？”陈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想到死都没想到还有谁来找自己的。
    “刘璇，你不认识但确实是你熟人。”门外的声音传了进来，话落人到的姜胖子挤了挤眼睛, 然后王新月就自顾自的出去了，这死胖子不招她待见, 累死累活的让他借调男同事来帮帮忙，结果来的全是小姑娘。
    栏目组的各小组里要不扎堆全是男的，要么都是小姑娘挤在一起, 能分到女人的小组也高兴不起来，基本上俩女人加起来差点过了一百岁的那种。
    “她来又什么事？”陈谨皱皱眉头有些不悦，上次来是为了找自己赛个人进火星, 这回难不成又是想塞人进歌手？
    姜胖子就乐，笑笑说：“今天晚上在华洲湖畔酒店全班同学聚会，据说以前的丫头们一个个的都长开了，不去看看多亏。”
    陈谨冲着姜胖子后边儿陪着笑：“张玲你怎么还偷听啊？”
    魂飞天外的姜胖子刷的一回头，然后捂着心口冲着陈谨发了飙：“你特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出息。”陈谨鄙视了一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晚上是去同学聚会还是不去？去的话说实话，自己认识的同学就那么两三个，可要不去的话就得去工作室被徐秀秀折磨，好为难。
    “想什么了，你还准备去是怎么的，我都已经帮你推了。”
    陈谨愕然看着姜胖子：“你都帮我推了？谁给你的勇气？梁静茹啊？”
    “不是，你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参加过, 今天你疯了？”姜胖子觉得这货今天没事找事。
    “就单纯的想去看看长开的女同学，就兴你看不许我看？”
    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拉开椅子坐在陈谨对面, 姜胖子谆谆教导着陈谨：“不是我说你，咱们情况能一样吗, 你要搞清楚张玲是贴着哭喊着要跟着我，你丫是在被富婆包养，咱们没可比性。”
    说完又饶有兴致的对陈谨挑挑眉：“别特么看我后边儿，有时候招用多了就不灵了。”
    十秒钟后，大庭广众之下姜胖子被张玲拎着耳朵从陈谨的办公室拽了出去，满心愧疚的陈谨点根烟一口一口着，想着晚上到底去哪边接受考验。
    一根烟没抽完，陈谨摸出电话接通，随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怒吼了出来：“你特么人了，我在小会议室都睡了一觉了，你死哪去了？”
    吓了一跳的陈谨这才想起来，昨天就跟黄磊约了上午聊聊徐慧慧节目的事情，看了看表，再抽会烟都能吃午饭了，连忙陪着笑：“别急别急，我们栏目组爆款节目太多，事儿做不过来，我现在就过去。”
    明明是实话，偏偏把黄磊憋出了内伤。

 第230章

    陈谨跟黄磊谈完后就准备下班，隔一天就要进行歌手第二期的录制，原本今天陈谨是不用来单位的，架不住小姨子的哀求，男人对女人的抵抗力大小跟颜值有直接的关系，例如徐秀秀的要求，陈谨估计昨天晚上就去找黄磊谈了。
    没有直接同意，能看出来黄磊是比较动心的，可面对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陈谨，黄磊面子上必须不能当场同意，只说回去考虑考虑，顺便把案子给带走了。
    陈谨敢拿徐秀秀打赌，黄磊回去都不一定会看。
    在华州卫视刚进综艺频道的时候，以及初来电视中心的综艺频道，陈谨的空闲时间有不少，趁着无所事事的间隙，陈谨一共写了四个策划案，都是一些不算顶级但有机会冲击爆款的案子。
    给黄磊的是《欢乐喜剧人》。
    这档节目陈谨没想过去做，写出来之后才想到了一个问题，想要把喜剧节目做好，耗费的精力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喜剧小品的演员跟歌手不一样，基数没有歌手大，而且能做到顶级效果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和团队。
    平常接接代言拍拍广告，一年准备一个本子参加春晚就是他们全部的任务, 所以对出来参加喜剧节目, 并不是很感兴趣。
    开发新人是一条路子，可也得有镇得住场子的角儿才行, 陈谨来到电视中心后也曾经打听过，结果人家连话都没回。
    基本上都被春晚给包圆了。
    这么头疼的事情还是交给黄磊去做比较好，他脸比自己厚多了。
    回了栏目组以后，陈谨拿着包想着打车去工作室混盒饭, 姜胖子几人知道他中午要走, 吃饭都没等他，结果陈谨还没出栏目组的大门，刘璇就抱着手在外面等着他。
    “你说你这跟堵我家门口有什么区别？”陈谨半开玩笑半实话。
    跟陌生人差不多的同学，陈谨不能说不理人家, 面儿上肯定得过得去。
    “每年一次的同学聚会你一次都没参加过, 你是怕见到谁还是觉得混的没有谁好？”刘璇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按照陈谨的判断，这应该属于激将法的范畴。
    可惜了, 就不吃这一套。
    原本还在犹豫晚上到底去哪受虐，刘璇一问出来陈谨就做出了决定，耸耸肩承认道：“都有，我听姜胖子说过前两年你们聚会的事情，除了比车比钱比老婆，还比什么？”
    刘璇皱皱眉，陈谨笑了一下又调侃道：“难不成真是同学来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等了一会儿见刘璇一直冷着脸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陈谨点了点头, 从她身边绕了过去，这个点儿打车再过去混盒饭得快点儿, 楼下那家粉蒸肉是真的好吃。
    懵逼了半天的刘璇等陈谨走过自己之后, 这才好像回了魂一般喊了一句：“路遥也去。”
    “不熟。”
    陈谨摆摆手，转过墙角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后, 陈谨就已经端着盒饭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回华洲又成了早上十点上班, 十二点早饭午饭一起吃的节奏, 徐秀秀劝过好多次，但效果不大。
    自己在家还能拉着起来灌进去两口, 自己要是一忙活的话，又回到了老样子。
    将自己盒饭里的粉蒸肉都夹到他的饭盒里, 徐秀秀一筷子抄起三颗米喂进嘴里，砸砸嘴也不知米是下了肚子还是钻进了牙缝，反正嚼巴了两下。
    “你节目今天上热搜了知道吗？”
    陈谨嘴里不得闲，忙活完这一嘴才回话：“我戒微博了。”
    徐秀秀就笑，陈谨的微博自己这两天没事也会去看看热闹，有两次都差点被活捉了，下边儿的评论一边倒的都是对立面，徐秀秀没事当小说看，男主人公还是自己男朋友, 看到被骂心里贼痛快。
    除了陈谨微博沦陷，《我是歌手》在经过一天的发酵之后, 成功的吸引了娱乐新闻里大多数的流量。
    不少专业的音乐人士都进行了夸赞，尤其是现场全配置的乐团伴奏以及顶级的音响设备，真的是给人一种顶级的音乐享受, 跟歌手的现场一比，很多节目的歌唱类节目都小孩玩泥巴差不多。
    当然也有被喷的，喷得最狠的除了陈谨就是袁洁莹, 倒不是说错了什么，恰恰是说对了什么才会被喷。
    袁洁莹在介绍舞台设备的时候多了一句嘴，指着音箱和一些器材给现场的观众普及了一个常识，如果你们在歌唱现场看不到这些设备的话，那就说明是假唱。
    一点儿毛病没有，但第二天就有节目被举报假唱，因为现场没有那些设备，两个卫视的节目部是真的恨上袁洁莹了，可这事儿你还没法辩解，因为确实是假唱。
    “上午李士烽过来坐了十分钟，说你不够意思, 明知道这个节目这么好都没想过邀请他。”
    切了一声，陈谨又开始琢磨起了怎么想办法再坑一下这个货, 居然给骂自己的帖子点赞，你要疯是怎么的？
    “你是不是在琢磨怎么坑他？”徐秀秀仰着小脑袋，从陈谨的角度看过去，雪白的脖颈纤毫毕现, 被说中心思后第一时间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
    徐秀秀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我也在这么想。”
    笑是咧着嘴笑，跟人前那个捂着嘴浅笑的徐秀秀大相径庭，似乎在陈谨的面前，徐秀秀越来越不在乎他的感受，温婉的形象总是刹那既逝。
    俩人正谈笑着，桌上徐秀秀的座机内线响了起来，接起来嗯了一声后，挂掉电话的徐秀秀立刻从蹲姿变成了坐姿，又收拾了一下衣服，跟陈谨解释说：“李士烽又来了。”
    “没事串什么门，又不请吃饭。”
    陈谨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口李士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别人坏话小点声，我可都听见了。”
    “你要听不见我还不说。”
    拉开椅子跟陈谨坐一旁，李士烽指着陈谨对徐秀秀告状：“我记得他请我去火星的时候不这样啊，那时候多可爱，多孙子，现在怎么了，膨胀了？”
    陈谨翻了翻白眼，这是一段不愿提起的回忆，再说过几个月还得跟李士烽合作，火星的第二期还得请他，老子暂时先忍了。
    一方认了怂，李士烽也就不痛打落水狗，勉强给了他个面子说起了别的事：“李锦华的事儿你就真的不回应？”
    “李锦华是谁？”陈谨对这个人名压根就不熟悉。
    “李锦华什么事儿？跟陈谨有关系？”徐秀秀显然是认识的，可看见李士烽是冲着陈谨在问，忍不住也跟着问了一声。
    “你们不会说不知道？”
    李士烽挠挠头，指了指陈谨桌上的手机：“看微博，中午就发了。”

 第230章

    陈谨跟黄磊谈完后就准备下班，隔一天就要进行歌手第二期的录制，原本今天陈谨是不用来单位的，架不住小姨子的哀求，男人对女人的抵抗力大小跟颜值有直接的关系，例如徐秀秀的要求，陈谨估计昨天晚上就去找黄磊谈了。
    没有直接同意，能看出来黄磊是比较动心的，可面对比自己年轻十多岁的陈谨，黄磊面子上必须不能当场同意，只说回去考虑考虑，顺便把案子给带走了。
    陈谨敢拿徐秀秀打赌，黄磊回去都不一定会看。
    在华州卫视刚进综艺频道的时候，以及初来电视中心的综艺频道，陈谨的空闲时间有不少，趁着无所事事的间隙，陈谨一共写了四个策划案，都是一些不算顶级但有机会冲击爆款的案子。
    给黄磊的是《欢乐喜剧人》。
    这档节目陈谨没想过去做，写出来之后才想到了一个问题，想要把喜剧节目做好，耗费的精力实在是太多了，因为喜剧小品的演员跟歌手不一样，基数没有歌手大，而且能做到顶级效果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和团队。
    平常接接代言拍拍广告，一年准备一个本子参加春晚就是他们全部的任务, 所以对出来参加喜剧节目, 并不是很感兴趣。
    开发新人是一条路子，可也得有镇得住场子的角儿才行, 陈谨来到电视中心后也曾经打听过，结果人家连话都没回。
    基本上都被春晚给包圆了。
    这么头疼的事情还是交给黄磊去做比较好，他脸比自己厚多了。
    回了栏目组以后，陈谨拿着包想着打车去工作室混盒饭, 姜胖子几人知道他中午要走, 吃饭都没等他，结果陈谨还没出栏目组的大门，刘璇就抱着手在外面等着他。
    “你说你这跟堵我家门口有什么区别？”陈谨半开玩笑半实话。
    跟陌生人差不多的同学，陈谨不能说不理人家, 面儿上肯定得过得去。
    “每年一次的同学聚会你一次都没参加过, 你是怕见到谁还是觉得混的没有谁好？”刘璇脸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按照陈谨的判断，这应该属于激将法的范畴。
    可惜了, 就不吃这一套。
    原本还在犹豫晚上到底去哪受虐，刘璇一问出来陈谨就做出了决定，耸耸肩承认道：“都有，我听姜胖子说过前两年你们聚会的事情，除了比车比钱比老婆，还比什么？”
    刘璇皱皱眉，陈谨笑了一下又调侃道：“难不成真是同学来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等了一会儿见刘璇一直冷着脸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陈谨点了点头, 从她身边绕了过去，这个点儿打车再过去混盒饭得快点儿, 楼下那家粉蒸肉是真的好吃。
    懵逼了半天的刘璇等陈谨走过自己之后, 这才好像回了魂一般喊了一句：“路遥也去。”
    “不熟。”
    陈谨摆摆手，转过墙角扬长而去。
    二十分钟后, 陈谨就已经端着盒饭大口吃了起来, 这一回华洲又成了早上十点上班, 十二点早饭午饭一起吃的节奏, 徐秀秀劝过好多次，但效果不大。
    自己在家还能拉着起来灌进去两口, 自己要是一忙活的话，又回到了老样子。
    将自己盒饭里的粉蒸肉都夹到他的饭盒里, 徐秀秀一筷子抄起三颗米喂进嘴里，砸砸嘴也不知米是下了肚子还是钻进了牙缝，反正嚼巴了两下。
    “你节目今天上热搜了知道吗？”
    陈谨嘴里不得闲，忙活完这一嘴才回话：“我戒微博了。”
    徐秀秀就笑，陈谨的微博自己这两天没事也会去看看热闹，有两次都差点被活捉了，下边儿的评论一边倒的都是对立面，徐秀秀没事当小说看，男主人公还是自己男朋友, 看到被骂心里贼痛快。
    除了陈谨微博沦陷，《我是歌手》在经过一天的发酵之后, 成功的吸引了娱乐新闻里大多数的流量。
    不少专业的音乐人士都进行了夸赞，尤其是现场全配置的乐团伴奏以及顶级的音响设备，真的是给人一种顶级的音乐享受, 跟歌手的现场一比，很多节目的歌唱类节目都小孩玩泥巴差不多。
    当然也有被喷的，喷得最狠的除了陈谨就是袁洁莹, 倒不是说错了什么，恰恰是说对了什么才会被喷。
    袁洁莹在介绍舞台设备的时候多了一句嘴，指着音箱和一些器材给现场的观众普及了一个常识，如果你们在歌唱现场看不到这些设备的话，那就说明是假唱。
    一点儿毛病没有，但第二天就有节目被举报假唱，因为现场没有那些设备，两个卫视的节目部是真的恨上袁洁莹了，可这事儿你还没法辩解，因为确实是假唱。
    “上午李士烽过来坐了十分钟，说你不够意思, 明知道这个节目这么好都没想过邀请他。”
    切了一声，陈谨又开始琢磨起了怎么想办法再坑一下这个货, 居然给骂自己的帖子点赞，你要疯是怎么的？
    “你是不是在琢磨怎么坑他？”徐秀秀仰着小脑袋，从陈谨的角度看过去，雪白的脖颈纤毫毕现, 被说中心思后第一时间都没怎么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
    徐秀秀哈哈笑了起来：“因为我也在这么想。”
    笑是咧着嘴笑，跟人前那个捂着嘴浅笑的徐秀秀大相径庭，似乎在陈谨的面前，徐秀秀越来越不在乎他的感受，温婉的形象总是刹那既逝。
    俩人正谈笑着，桌上徐秀秀的座机内线响了起来，接起来嗯了一声后，挂掉电话的徐秀秀立刻从蹲姿变成了坐姿，又收拾了一下衣服，跟陈谨解释说：“李士烽又来了。”
    “没事串什么门，又不请吃饭。”
    陈谨还没来得及说完，门口李士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说别人坏话小点声，我可都听见了。”
    “你要听不见我还不说。”
    拉开椅子跟陈谨坐一旁，李士烽指着陈谨对徐秀秀告状：“我记得他请我去火星的时候不这样啊，那时候多可爱，多孙子，现在怎么了，膨胀了？”
    陈谨翻了翻白眼，这是一段不愿提起的回忆，再说过几个月还得跟李士烽合作，火星的第二期还得请他，老子暂时先忍了。
    一方认了怂，李士烽也就不痛打落水狗，勉强给了他个面子说起了别的事：“李锦华的事儿你就真的不回应？”
    “李锦华是谁？”陈谨对这个人名压根就不熟悉。
    “李锦华什么事儿？跟陈谨有关系？”徐秀秀显然是认识的，可看见李士烽是冲着陈谨在问，忍不住也跟着问了一声。
    “你们不会说不知道？”
    李士烽挠挠头，指了指陈谨桌上的手机：“看微博，中午就发了。”

 第231章

    陈谨没听说过这个人，但并不代表他就籍籍无名，相反在年轻一代中极负盛名，只看相片就能闹明白他在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在女性中的地位。
    染着黄发打着耳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懒散的站着，手指还做出了似乎是嘻哈一类的动作，再看看网上跟他有关的帖子和话题，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意思是……人气很高？”陈谨拿着手机对着李士烽，上边儿正是李锦华的相片。
    “顶流，反正……怎么说呢，至少徐梦瑶在微博的粉丝还没他多。”
    在做歌手节目之前，陈谨确实是将一线歌手梳理了一遍，但怎么也没听说过李锦华这个名字，然后就一遍翻着微博看他到底说了什么，一边儿问着李士烽：“歌手还是演员，代表作是什么？”
    搜到一个李锦华昨天的视频，陈谨准备点开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这好一会儿了李士烽怎么跟没听到自己问话一样？
    伸出手在发呆的李士烽面前晃了晃：“嗨嗨嗨，睡着了？”
    “别闹。”
    李士烽挡了一下，蹙着眉头吸了口气：“邪门了，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代表作。”
    说完又扭头冲着徐秀秀问：“他到底是歌手还是演员来着？”
    “都沾边，没太关注。”徐秀秀说完也补了一句：“我也寻思着好像没看过他的电影电视，歌也没什么印象。”
    陈谨点开了视频，笑了一句：“妥妥的小鲜肉。”
    说话间手机里传出了嘈杂之声, 看地方应该是在某个机场, 一般徐秀秀们出门都是走会员通道，因为成天飞来飞去里程特别多, 再加上机场也考虑安全保障的问题，基本上很少会被粉丝发现。
    可视频里能看见的粉丝就有好几百，远处看样子闻讯而来的更多，戴着口罩的李锦华跟在保镖后边儿扎着头往前走, 一直到走不动的时候, 一些自媒体跳着脚喊着他们关心的问题。
    一般是粉丝们打赏的问题，跟钱牵连上了就格外的卖力。
    有一个跳着特别凶的，个子不高有些纤瘦的女生蹲着挤到了最前面，另辟蹊径的道路格外的顺畅, 扑在保镖身上冲着李锦华在喊：“你认为参加歌手比赛会不会得冠军？”
    开始李锦华没理, 后来那小姑娘看着纤瘦其实猴精，弄得保安扔出去不是踢出去也不是，就差凑在耳朵边叫唤了。
    喊了多一会儿之后, 李锦华估计也是没多想就回了一句：“反正不会被淘汰。”
    这句话陈谨包括其他人都不会多想，按照人家的流量来说其实已经很客气了，坏就坏在多了一句：“这节目都被淘汰了，干脆就别唱歌了。”
    要说还是媒体会来事儿，后边儿的新闻类的帖子标题起的特别惊悚：李锦华表示廖力生只配退出歌坛。
    廖力生垫底，躺枪，吃了懵逼果，无端被砍了一刀。
    然后廖力生回击了, 陈谨也能想到他的心情, 本来七个人比赛自己垫底就够郁闷的了，还有人偷摸着给我一刀,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就喊话了：“那让他来参加, 我看看他能得第几。”
    梁子就结下来了。
    《我是歌手》节目是陈谨做的起势最快的一档节目，几乎是未播先火早早就广为人知, 收视率也确实是傲视群雄, 几名参赛的歌手名气暴涨, 比如陈璇, 比如袁洁莹。
    哪怕是表现最差的廖力生，都暴涨了不少关注和粉丝。
    虽然排名是垫底, 但按照实力来说的话，廖力生绝不是里边儿最差的, 吃亏就吃亏在了签位上，如果下一期不能进入前三的话，基本上就确定被淘汰了。
    要不是李锦华多了一句嘴，廖力生对这个节目是非常满意的，仅仅就上了一期节目，自己现在的商演价格直接翻了一番，两期节目抵得上自己辛苦跑几年的，结果好心情全都被一个碎嘴子给破坏了。
    所以廖力生并不是在私下说两句出出气，确实是当着媒体的面也多说了一句。
    陈谨关上手机就笑, 笑完看李士烽眯着眼一脸的不善，就调侃了一句：“发呆这种事, 做得好就叫深沉，做不好能睡着。”
    李士烽做了一个滚蛋的手势，指着陈谨的手机问：“你们节目出了这档子事儿,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就不怕媒体乌泱泱的来找你们？”
    “来找我？”陈谨指着自己都乐了：“十五楼的敢来我们组，门口的小姑娘就敢把他们赶出去，再说了, 你见过哪个媒体来电视中心采访的？”
    十五楼是新闻频道的楼层，单位里有时候不说频道，只说某某楼来代称。
    李士烽这才醒悟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天下流氓……记者是一家，还能指望他同事去曝光自己同事？
    眼轱辘一转，陈谨摸着电话就打给了姜胖子：“跟负责微博的同事说一声，发个帖子叫叫李锦华，李锦华知道？对，就那个货，邀请他参加第三期节目的踢馆。”
    姜胖子正在忙活着，忍不住怼道：“前边儿王新月给他打过电话了, 他经纪人要咱们保证他夺冠, 这事儿就没再提, 人家看不上咱们这点儿流量。”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带着点儿情绪。
    陈谨就笑, 今天觉得笑得格外的开心，安慰胖子说：“你听我的就对了, 让你没事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怎么一点儿觉悟都没有呢，我保证李锦华肯定答应来，你先发微博就对了。”
    挂了电话陈谨还忍不住直乐，这种流量不蹭还有天理了，再说了，谁说流量高就一定不会淘汰，陈谨想到后边儿的搞法直乐，嘴都笑歪了。
    李士烽看的心里发怵，悄悄往后移了移椅子，跟徐秀秀问道：“妹子，他坑我的时候是不是就这幅德行？我怎么看着觉得谁要倒霉了？”
    徐秀秀坐着不舒服，她想蹲着，李士烽在跟前又不大好意思。
    “他坑你的时候一下都没笑。”
    李士烽稍稍舒缓了一下。
    徐秀秀补了一句：“你都是自己往坑里跳拉都拉不住，他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有什么好笑的？”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最后李士烽拂袖而去，脸上都气的紫青紫青的，跟被人扇了几十巴掌一样难看，本来是过来探探口风的，看有没有机会去歌手节目蹭一波流量，结果连话都没出口，就被俩人撅了回去。
    陈谨又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好消息接一个好消息的？
    桌子前的徐秀秀松了口气，李士烽前脚刚走，后边徐秀秀就脱了鞋蹲了起来，看着傻乐的陈谨皱皱眉：“你下午没事？没事咱们下午就开始练。”
    “那个……那个……”

 第231章

    陈谨没听说过这个人，但并不代表他就籍籍无名，相反在年轻一代中极负盛名，只看相片就能闹明白他在很多年轻人，尤其是在女性中的地位。
    染着黄发打着耳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懒散的站着，手指还做出了似乎是嘻哈一类的动作，再看看网上跟他有关的帖子和话题，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意思是……人气很高？”陈谨拿着手机对着李士烽，上边儿正是李锦华的相片。
    “顶流，反正……怎么说呢，至少徐梦瑶在微博的粉丝还没他多。”
    在做歌手节目之前，陈谨确实是将一线歌手梳理了一遍，但怎么也没听说过李锦华这个名字，然后就一遍翻着微博看他到底说了什么，一边儿问着李士烽：“歌手还是演员，代表作是什么？”
    搜到一个李锦华昨天的视频，陈谨准备点开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对，这好一会儿了李士烽怎么跟没听到自己问话一样？
    伸出手在发呆的李士烽面前晃了晃：“嗨嗨嗨，睡着了？”
    “别闹。”
    李士烽挡了一下，蹙着眉头吸了口气：“邪门了，还真想不起来有什么代表作。”
    说完又扭头冲着徐秀秀问：“他到底是歌手还是演员来着？”
    “都沾边，没太关注。”徐秀秀说完也补了一句：“我也寻思着好像没看过他的电影电视，歌也没什么印象。”
    陈谨点开了视频，笑了一句：“妥妥的小鲜肉。”
    说话间手机里传出了嘈杂之声, 看地方应该是在某个机场, 一般徐秀秀们出门都是走会员通道，因为成天飞来飞去里程特别多, 再加上机场也考虑安全保障的问题，基本上很少会被粉丝发现。
    可视频里能看见的粉丝就有好几百，远处看样子闻讯而来的更多，戴着口罩的李锦华跟在保镖后边儿扎着头往前走, 一直到走不动的时候, 一些自媒体跳着脚喊着他们关心的问题。
    一般是粉丝们打赏的问题，跟钱牵连上了就格外的卖力。
    有一个跳着特别凶的，个子不高有些纤瘦的女生蹲着挤到了最前面，另辟蹊径的道路格外的顺畅, 扑在保镖身上冲着李锦华在喊：“你认为参加歌手比赛会不会得冠军？”
    开始李锦华没理, 后来那小姑娘看着纤瘦其实猴精，弄得保安扔出去不是踢出去也不是，就差凑在耳朵边叫唤了。
    喊了多一会儿之后, 李锦华估计也是没多想就回了一句：“反正不会被淘汰。”
    这句话陈谨包括其他人都不会多想，按照人家的流量来说其实已经很客气了，坏就坏在多了一句：“这节目都被淘汰了，干脆就别唱歌了。”
    要说还是媒体会来事儿，后边儿的新闻类的帖子标题起的特别惊悚：李锦华表示廖力生只配退出歌坛。
    廖力生垫底，躺枪，吃了懵逼果，无端被砍了一刀。
    然后廖力生回击了, 陈谨也能想到他的心情, 本来七个人比赛自己垫底就够郁闷的了，还有人偷摸着给我一刀,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就喊话了：“那让他来参加, 我看看他能得第几。”
    梁子就结下来了。
    《我是歌手》节目是陈谨做的起势最快的一档节目，几乎是未播先火早早就广为人知, 收视率也确实是傲视群雄, 几名参赛的歌手名气暴涨, 比如陈璇, 比如袁洁莹。
    哪怕是表现最差的廖力生，都暴涨了不少关注和粉丝。
    虽然排名是垫底, 但按照实力来说的话，廖力生绝不是里边儿最差的, 吃亏就吃亏在了签位上，如果下一期不能进入前三的话，基本上就确定被淘汰了。
    要不是李锦华多了一句嘴，廖力生对这个节目是非常满意的，仅仅就上了一期节目，自己现在的商演价格直接翻了一番，两期节目抵得上自己辛苦跑几年的，结果好心情全都被一个碎嘴子给破坏了。
    所以廖力生并不是在私下说两句出出气，确实是当着媒体的面也多说了一句。
    陈谨关上手机就笑, 笑完看李士烽眯着眼一脸的不善，就调侃了一句：“发呆这种事, 做得好就叫深沉，做不好能睡着。”
    李士烽做了一个滚蛋的手势，指着陈谨的手机问：“你们节目出了这档子事儿,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就不怕媒体乌泱泱的来找你们？”
    “来找我？”陈谨指着自己都乐了：“十五楼的敢来我们组，门口的小姑娘就敢把他们赶出去，再说了, 你见过哪个媒体来电视中心采访的？”
    十五楼是新闻频道的楼层，单位里有时候不说频道，只说某某楼来代称。
    李士烽这才醒悟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天下流氓……记者是一家，还能指望他同事去曝光自己同事？
    眼轱辘一转，陈谨摸着电话就打给了姜胖子：“跟负责微博的同事说一声，发个帖子叫叫李锦华，李锦华知道？对，就那个货，邀请他参加第三期节目的踢馆。”
    姜胖子正在忙活着，忍不住怼道：“前边儿王新月给他打过电话了, 他经纪人要咱们保证他夺冠, 这事儿就没再提, 人家看不上咱们这点儿流量。”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带着点儿情绪。
    陈谨就笑, 今天觉得笑得格外的开心，安慰胖子说：“你听我的就对了, 让你没事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怎么一点儿觉悟都没有呢，我保证李锦华肯定答应来，你先发微博就对了。”
    挂了电话陈谨还忍不住直乐，这种流量不蹭还有天理了，再说了，谁说流量高就一定不会淘汰，陈谨想到后边儿的搞法直乐，嘴都笑歪了。
    李士烽看的心里发怵，悄悄往后移了移椅子，跟徐秀秀问道：“妹子，他坑我的时候是不是就这幅德行？我怎么看着觉得谁要倒霉了？”
    徐秀秀坐着不舒服，她想蹲着，李士烽在跟前又不大好意思。
    “他坑你的时候一下都没笑。”
    李士烽稍稍舒缓了一下。
    徐秀秀补了一句：“你都是自己往坑里跳拉都拉不住，他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有什么好笑的？”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
    最后李士烽拂袖而去，脸上都气的紫青紫青的，跟被人扇了几十巴掌一样难看，本来是过来探探口风的，看有没有机会去歌手节目蹭一波流量，结果连话都没出口，就被俩人撅了回去。
    陈谨又乐了，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好消息接一个好消息的？
    桌子前的徐秀秀松了口气，李士烽前脚刚走，后边徐秀秀就脱了鞋蹲了起来，看着傻乐的陈谨皱皱眉：“你下午没事？没事咱们下午就开始练。”
    “那个……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