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长公主她医手遮天》 第1章 惨死之后,她重生了 冷雨夜,凄苦冷落的淋漓大雨打湿了整个京城,顺着朱红色的屋瓦墙檐串成了珠子落下,寒风凄厉。 一个狠毒的女人走进了屋子里,恶狠狠的脸色,手中匕首闪着银色的光芒。 “你去死!” 慢慢靠近,躺在床榻之上的女子,面容消瘦,瘦骨嶙峋,面色苍白,从她那五官和眉眼之间可窥见她曾经的风华和姿色,腹部隆起,依然是怀胎十月的模样。 舒红缨,曾经的北齐长公主。 万千宠爱于一身。 只是她提着匕首靠近过去的时候,竟然看到女人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干咳了两声,唇色苍白,病入膏肓。 “你,你竟然醒了?” 白蓝依微怔。 将近一年,白白占着南疆宝物北寒水石,给她这个烂死人用,真是暴殄天物。 想不到一年了,她竟然还能再醒来,真是可恨! 太医都说是活死人了,澈哥哥还用北寒水石给她吊着气,想想就气愤。 “是澈哥哥让我来的!你早就该死了!澈哥哥说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都得死!” 舒红缨咳嗽了两声,捂住了胸口,噗的一下,嘴里喷出了浓稠乌黑的黑血,渗人的很。 在她青色的手臂上,清晰可见那骇人的血管里,竟然可以看到正在蠕动着的爬虫,顺着她的胳膊,一直到了脖子侧面。 白蓝依恶狠狠地靠近过去,看着她着浑身恶心发臭的模样,笑容更甚了。 “你占了首辅夫人的位置这么多年,是时候让位了。” 她不予理会,捂住了咳血的冲动,只是抬起了眼眸,问白蓝依。 “真的是他让你来的?” “当然了,我日后便是最尊贵的首辅夫人,还是南疆,” 南疆尊贵的皇后。 “反正你都要死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她今日必死无疑! 舒红缨缓缓抬起了眉眼,苦笑之中满是无尽的悲哀,可悲啊可悲。夫妻多年,他还真是凉薄狠心。 她已经是强弩之末,活不了多久了,南疆蛊毒深骨髓,被折磨的人不是人,鬼不是鬼。 而她这辈子,最后悔的。 就是被逼迫之下嫁给了容与澈。 本也是她自讨苦吃,遭太后唆使给他下毒,对付他,出卖与他,她这么些年也受了惩罚。 白蓝依也不犹豫,一只匕首猛地逼近,眼眸微缩,插进了她的胸膛,突然之间,血光四溅,舒红缨的生命也在缓缓流失,她心里这才舒坦,“舒红缨,你就是个笑话!丈夫不爱,亲人都被你克死了,什么北齐最尊贵的公主,还不是发烂发臭的成了一具尸体!” “我才是澈哥哥最爱的女人,你还不赶紧给我死!” “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她面色恶毒恐怖,“就在一个时辰之前,你的女儿,被我从城楼丢下去,好惨的呀,被摔成了一滩血。” “还有啊,澈哥哥说了,不仅仅是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孽种,都得给我死!” 这一句句,如刀割在舒红缨的心里。 “你,你该死!” 舒红缨血牙紧咬,眼眸猩红,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她的女儿嫦儿,还有她的身边人,都被害死了。 她好恨,好恨啊! 这些声音似乎就在眼前,可是她怎么也抓不住,怎么也醒不来,噩梦侵袭着她的整个身体,让她坠入了万丈深渊。 终究,这一生都被她自己的愚蠢和无知给害了。 若是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害了她的人, 可惜 “啊!” 恍惚之中从梦中惊醒,舒红缨睁开了眼睛,眼里满是惊魂未定,扶住了自己上下起伏的胸脯,浑身冒冷汗。 醒来是朱红色的帐幔布帘,珠帘翠幕,明媚的颜色和梦里阴冷的场景截然不同,满目都是熟悉的摆设。 这不是她的闺阁,北齐皇宫的金福殿吗?? 依旧是富丽堂皇,不该是一片衰败的景象吗?伸出双手,眼睛睁大,却是一双稚嫩柔软的小手,完全不见她苍老衰败的手,和手上赤裸裸的烫伤疤痕。 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和脚步声。 “你们说,长公主也忒狠了,我看到那丞相小姐,脸上肿的跟包子似的,太惨了,就因为动了长公主的一个手镯,如今高热不退,丞相从宫里请了好几个太医过去瞧。” “对呀,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膝下有个嚣张跋扈的公主,雅公主和三皇子跟着也难过。实在是可恨!” 她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公主,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屋外千树听到了动静,赶忙跑进了内室,看着公主坐在床上满头大汗,坐在床边用帕子给她额头擦汗。 “无碍。” 不急,不急。 “需不需要让太医过来给公主看看,是不是体内的毒发作了。” “无碍,我没事。” 许久,她才缓缓地开口。 这时候,她才接受了自己已经重生回到了十几年前的事实,父皇还没有死,舒戎还没有登基为帝,她还没有完全养成前世那草包无能的模样,兰悦心还只是皇后,没有成为之后一手遮天的太后。 不过无碍,她会一一地报复回来,手刃仇敌!那兰悦心,舒戎,舒雅,还有害她的那群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眼中现出了一股阴寒的光。 “公主,我去外面拔了那两个狗奴才的舌头,竟然敢在公主面前大放厥词!”千树气得不行,肯定是那群奴婢将公主给吵醒了,真是可恶。 “分明就是那兰家小姐目中无人,偷偷进入金福殿将您的妆奁首饰还有书柜都弄得一团糟,顺走了价值万两的红珊瑚手钏,自己慌张跑的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却说是您做的,这哪里来的道理?” “不必,我有打算。” “是。”千树不解,却也不敢反驳。 但她觉得,公主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呢。 舒红缨森冷的眸子闪了闪。 她当然知道,皇后的外甥女兰家小姐入宫,却被长公主欺辱,勒令去冰冷湖水中捡掉落的珊瑚手钏,长公主不准其他人帮忙,而捡起了手钏的兰家小姐,上岸了以后被长公主的侍女掌掴,脸蛋成了猪头,加上天冷畏寒,被带回家医治,不省人事,病入膏肓。 从其那她不知道这莫须有的传言怎么来的,如今想来,少不了兰悦心的手笔。 第2章 舒红缨,反了你了 一夜无眠。 梦中常见到变幻着的前世景象,她被扰得失了心神。 初冬的寒意渐渐侵袭了过来,偌大的皇宫中,顿时被冷意侵透。 舒红缨坐起了身子,梳洗完毕之后,挑了件红色的衣衫。 千树在舒红缨的身后眼巴巴地紧跟着,公主身子骨娇弱,手里还拿着一件焦红色的狐狸皮披风,给她纤柔的身子披上了。在宫内逛了不久,才恍惚之间,她才发觉自己竟然走到了此处。 走到了面前匾额上题着“梅园”遒劲的大字,那是他父皇亲手写的,这一片地方,也是独属于她母后的地盘,只是如今。 她神情恍惚地想着曾经被兰悦心下令火烧了,付之一炬的画面,就看到了那张狠毒的脸蛋,一群小宫女们围着树边围成了一团,被一群小太监们用枝条抽打着全身。 “住手!” 站在梅园外面,舒红缨忍着怒气,可是手指已经狠狠地嵌进了肉里,怒声呵斥出了声音。 曾经,那是父皇为她母后搭建的梅园,曾经的世外天堂,如今却被一群宫女太监还有舒雅随意践踏! 舒雅远远看去,原来是舒红缨,没有一丝害怕,冷笑着说道。 “你喊什么喊啊?你看我的裙子都被挂烂了我要你赔我!” “谁准你踩我母后的树?折断我母后的花?” 舒红缨的声音冷得可怕。 贤德皇后深得皇帝宠爱,生前性格温婉,医术高超,皇帝特地打造了一处世外桃源,梅园,有梅林碧湖,在皇后死后只允许长公主踏入其中。 只是这规矩,在母后死后,渐渐地没有了。 果真是世态炎凉。 自从这后宫易了主,个个都见风使舵,成了皇后兰悦心的走狗。 “你出来做什么?太傅留下的课业策论,你还贪玩?滚回金福殿去,我明天就要交了!” 这病秧子,出来干嘛?真是晦气! 若是被父皇发现,她的聪明是假的可如何是好? 舒戎内敛沉静的脸色有些异样,横了自家妹妹一眼,舒戎一个眼神,顿时就把自家妹妹震慑住了。 舒雅想要如同往常一般一把拽过那细柔的胳膊压在地上,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用母后教给她的话来震慑她。 可是谁知道,被舒红缨一个退后给躲了过去。 “舒红缨!你反了你了?” “你要是不听我的话,以后母后就只疼我一个人,父皇也不会喜欢你的!” 舒红缨冷漠异常,双手藏在衣袖之中,牙关紧锁,她真是蠢的可怜,竟然期待一个冒牌货的母爱!! 这话术,一看就是兰悦心教给她的。 什么陪伴,什么照顾,都是在给舒雅和舒戎两兄妹做仆人。 “红缨,皇兄带你去投壶骑马,可好?” 舒戎像往常熟络地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是,还伸出手,却很快被舒红缨给躲了过去。 舒红缨退后了几步,舒戎虚长她几岁,却已经如此心机深沉。 唆使她在宫内骑马乱撞,将宫女作为靶子射杀。 “这是我母后的梅园,此地的一草一物,都不容许任何人践踏!” “就是啊,长公主,您知道的,这后宫之中每一寸土地都是皇后娘娘的地方,” “哪里有死人还管着这梅园的道理?这么大一块地方,再不踏足就快要荒芜了。” 张嬷嬷鄙夷地觑了她一眼,护住了自家公主。 什么东西,没了母亲的落魄公主! 舒红缨眼眸一凛,眼眸之间像是射出了无数的寒光冷箭,朝着张嬷嬷的身上刺了上去。 张嬷嬷不禁后背发凉。 “啊啊啊!”舒雅被激怒得浑身颤抖,挥起了手里的树枝,朝着舒红缨的脸上给甩了过去。 “你是不是翻了天了?竟然如此说我母后?整个皇宫都是我母后的!” 而此时,舒红缨也没有躲,舒雅的动作快得惊人,舒戎根本来不及反应。 “雅雅!” 舒戎惊呼一声,旁的不要紧,若是这病秧子真的出了事 在她被从栏杆处推倒,而拦腰撞上去将要坠落到湖里的时候。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碧蓝色的身影快速地在舒红缨的身后出现。 就连舒红缨也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坠入那冰冷的湖水里,眼前恍惚而过,苍白面色多了几丝动容。 可身后一个温暖的后背将她扶住,那只手格外宽厚有力,从她身后的脊背侧过,一只臂膀稳稳地束缚住了她的身子,免去她坠落冰湖的厄运。 那男人将自己的身体做了人肉垫子,将她纤细柔弱的身躯支撑了起来,护住了她的双臂。 男人的脸上带着道道的伤痕,不是被鞭子抽打的新伤堆叠旧伤,就是唇角结的痂,只是那双眼睛,格外动人。 定睛一看,舒雅竟然发现,这不是被她当做奴隶玩物的南疆质子,容澈吗? “你个下贱的质子!凭什么在本宫面前放肆?” 可是男孩没有理会舒雅,只是满心满眼都是怀里柔弱的女孩。 唇白如纸,面色苍白,从小留下的胎毒,让舒红缨从小就是药罐子里长大的。 “是不是心悸?” 他的双眼之中带着炽热和兴奋,难以言喻的兴奋和激动,那一束火焰在他的眸子里闪烁着,连声音都在颤抖,看着这张稚嫩熟悉的脸庞,他的心又痛又恨。 没有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他的缨儿,为何不等他去仙山寻药归来,就带着腹中的孩子去了。 他身穿盔甲,完成了皇帝的狼子野心,可为何等来的,却是舒戎屠遍了他府中满门,杀了他不到四岁的女儿,还有火海之中被燃尽的焦尸? 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他才会盛怒之下失去了控制,一手用刀割下了白蓝依那个贱女人的头颅,提着她的头颅杀到了皇宫之中,费尽了他一生的气力,穷途末路之间被万箭穿心而死。 和缨儿死在了同一天,生同衾,死同穴。 缨儿,就算你厌恶我进了骨子里,可最后,还是和我永远纠缠在了一起,东远会将我们的尸首放入同一个棺椁中,同埋地下。 还好,还好可以重来一次。 这一世,下一世,我都会生生世世囚着你,你休想要离开我。 少年的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占有欲。 舒红缨眼前变得模糊。 第3章 卑贱质子,拿刑具伺候 听到了这低沉的男声,还有温暖的双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脸颊上有微微湿润。 是眼泪吗? 模糊的视线让她看不清楚面前男孩的脸,只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 很熟悉。 却又想不起来。 “痛!” 本能地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可怜,心悸的毛病跟随她这副病体多年,捂住了胸口,如同千虫万蚁在啃噬着她的心。 那双大手包裹住了她冰凉的双手,容澈手心的温度传递到了她的掌心,背后让她有了无限的安全感。 “快来人啊!公主出事了!” “快传太医!” 容澈只觉得怀中的女子身子轻飘飘的,骨头硌着都难受,而身后的两个侍女立刻从他的怀里将舒红缨接了过去。 张嬷嬷也愣住了,这病秧子公主触了他们家公主的霉头,皇上可别怪罪到娘娘的头上啊。 舒雅满脸不耐,她母后是皇后,那死病秧子三天两头请太医呢。 休想把这事情推到他们的头上,说起来,也是舒红缨这病秧子自己没用,轻轻推一下就昏了。 “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质子给我绑起来!” 慌乱一片,趁着这个机会,舒雅吩咐着身后几个太监。 舒红缨她现在动不了,难道这个卑贱奴隶质子她还拿捏不了吗? 容澈望眼欲穿,看着舒红缨被侍女带出去的背影,痴痴地望着,完全将舒雅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只求,只求缨儿能平安。 几个年长的太监团团围住了容澈,将他像是垃圾一般拖动着,一路上将他拖到了舒雅的长春殿, 舒雅从身后拿出了各种各样的刑具,对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后浑身尘土污秽的质子容澈。 “你今日触了我的霉头,可不会像前几日,只是用浸了盐水的鞭子抽你了。” 舒雅居高临下,见他没有丝毫的反应,鞭子稀里糊涂地往他的脸上甩过去,他不管怎么鞭打,都不出一点儿声音。 不到一会儿就变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你看看舒红缨,她能来救你吗?”舒雅冷哼一声,“前几日给你穿了琵琶骨,你竟然都不长记性!” 她蹲下身去,一把拽起了他的衣领,恶狠狠地警告,“我告诉你,你只能是我的奴隶,竟然吃里扒外,信不信我让你饿死在你的嘉福宫里,和那些冷宫妃子一个下场!” 容澈不予理会,发丝垂落遮挡住了他的脸,以至于舒雅看不到他的表情,满腔愤恨,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就像是一只顽强的小兽,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和恨意,就像是燃烧着熊熊的烈火,终究有一天,会将他仇恨的人全部燃烧殆尽,满是血污的脸颊依旧可以窥见他的俊逸。 舒戎站在一侧,却能够感觉到容澈身上散发的愤恨,这个小奴隶,前几日还没有这么大的怨恨。今日是怎么了? 只是那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皇妹,皇兄今日教你玩一个更好玩的东西。”他走过去,拍了拍舒雅的肩。 “真的吗皇兄!快教教我!” “带这个奴隶,去驯马场。”舒戎转身,吩咐着身后的几个侍从和太监。 驯马场中。 容澈被一群太监用绳子捆在身体的各处,粗绳子捆在脖子上,双手,还有双脚上。 一块空旷的寻马场上,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嬉笑声,而舒戎和舒雅两兄妹,正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这啊,这就叫,五马分尸!” “哈哈哈!” “你们可悠着点,可别真把他给五马分尸了!” 舒雅笑得开怀,冷漠得可怕。 日头正盛,明媚的阳光照下来,而舒戎和舒雅坐在亭子里,身边的奴婢给他们扇着风。 一群嬉笑声围绕在他的耳边,抬头仰望着天空,他的身体犹如一个玩偶,被一群太监肆意辱骂和玩弄着,但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们都驾轻就熟。 狗仗人势的阉人! 一群太监手里挥舞着马鞭,架着马,而五匹马在太监们的指导之下朝着四处奔腾。 容澈双手双脚和脖子上捆缚着的绳索,顺着地面的摩擦和那五匹马的身体是紧紧地连接在一起的。 由于五匹马的你追我赶,他时不时如同敝履一般被灰头土脸地在地上拖动着身躯,在极快速的拖动之下带起了一阵阵的灰尘。 而那群太监觉得不尽兴,可主子不发话,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毕竟这是南疆七皇子,弄出人命来被陛下知道了也麻烦。 太子说了,私底下只要不弄死怎么玩都行。 舒戎远远地看着,想起了方才那如狼一般幽深阴沉的眼神,让他的心更加凝滞了一下。 随即那群太监受到了舒戎的眼神授意,用马鞭鞭打着五匹马的屁股,绳索很快就在空中被绷直了,而少年那单薄残缺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身体,就顺着绳索的拉力而整个身体被吊在了空中。 随着马不堪于那绳索的束缚还在拼命地往前面跑,对于他四肢的牵扯就更加可怕了。 这种痛苦,是极为痛苦的,就像是四肢百骸之间都被牵扯着,这种刑罚,在实施的时候,真的就是将人活生生地扯断了双手双脚,还有头颅。 手心里,攥着一张手帕。 那是他抱着缨儿的时候落到他的手心里的。 他便眼疾手快地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嗅到了一丝少女的芳香,他被血污污浊的眼睛顿时间有了一丝光亮。 牙关紧闭着,容澈仰起了头,绳子紧紧地勒住了脖子,紧紧贴住了他的下颌骨,勒出了一道道的青紫色的痕迹,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依旧不忘记用仇视的眼睛盯着远处,那在享受着宫人伺候的兄妹。 日落西山,夜色西垂,金福殿里皇帝舒弘毅的辇轿早早地到了,皇帝震怒,众太医纷纷给昏迷之中的公主诊治,丝毫不敢怠慢。 等到舒红缨从金福殿里醒来的时候,舒红缨缓缓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家父皇那张脸。 “好些了吗?” 看着那多年没有见到的父皇,舒红缨终究是忍不住地哭出了声。 俊逸的脸庞,丝毫没有病入膏肓的衰老,舒红缨只觉得恍如隔世。 坐起了身子一把抱住了父皇,哭哭啼啼地说着,“父皇父皇缨儿真的好想你啊” 但是听着女儿的哭声,心也一下子跟着软了下来,拍着她的后背说道。 “乖,乖缨儿不哭了,都九岁了还在哭哭啼啼的呢。” 第4章 小奴隶,南疆质子 舒红缨吸了吸鼻子,现在父皇还是对她百般宠爱的,没有因为小人的谗言,觉得她是母后私通生下的野种。她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是父皇的宝贝。 “囡囡,你好好休息。” “还说呢,我看到公主晕倒的时候,人都吓傻了。” 这时候舒红缨才发现,身后站着的是梅贵妃,梅贵妃略显亲昵地坐过来,一把攥住了舒红缨的手,“瞧瞧,这脸色惨白地,可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等父皇走后,舒红缨垂着眸子被千树喂苦涩的汤药,下意识从衣袖里拿帕子擦嘴,可是在衣袖里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 舒红缨心下一惊,才恍惚之间,眼前浮现出少年斑驳伤痕的脸颊,那深邃如古井深潭坚毅不屈的眸子,如暗夜中的野狼,她的心莫名抽了抽,难以言喻的心痛。 “千树,那少年是何人?为何在宫中?” 千树回答道,“公主,您不知道,那是南疆国在战败后送来的质子,南疆七皇子,如今住在嘉福宫,从七岁就被送到了北齐,奴婢上次还听说,他走路摔断了背后肋骨,还听说他是个疯子,自己用铁丝穿透自己的琵琶骨。” 舒红缨不由得心惊,荒唐!哪里是自己,分明是被欺辱却无人敢说出真相,那群奴才被堵了嘴! 哪里有自己摔断,自己穿透琵琶骨的,这后宫之中,恐怕也只有舒戎和舒雅能做的出这种事情。 她不免感慨。 本也是南疆七皇子,却在这异国他乡,过着如此不堪的日子,甚至连一个宫女太监都不如。 他们,还算得上是同病相怜呢。 猛地,她想起,前世被困首辅府,偶然听闻了外面传闻,说是南疆皇室无人继承皇位,找回了失踪多年的七皇子,容澈。 后来,再后来,七皇子就成了国君。 只是,她自顾不暇,这个七皇子,她也不甚了解。 随后,她攥住了千树的手,吩咐道。 “千树,去御书房告诉父皇,母后留下的帕子被偷了,是那质子拿的,我要人将他抓到我宫里来,亲自治罪!” 皇帝舒弘毅看到了驯马场这副场景,而转眼,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舒戎和舒雅,正若无其事,神色淡然,甚至有几分享受着看着这出闹剧。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震怒不已。 他以仁爱治国,舒戎和舒雅也是和善孝顺的,可刚刚那一幕,他不敢相信。 他们会做出这等残忍之事。 “父,父皇!” 皇后兰悦心从驯马场外面走进来,仪态自然,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雍容华贵,妆容精致。 皇后笑出了声,“不是说了,这质子不安分,偷了缨儿的东西,那群太监受到了缨儿的指示,才将他教训了一番,而我们的戎儿和雅儿,也是被长公主吩咐着,要看看这质子是不是认错了,若是认错了,就放了他。” 而那群太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认错,被皇后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 “是我们的错!受了长公主的指使啊!陛下饶命啊!” 这时候,皇后跟着怒声呵斥道,带着中宫的气势。 “红缨公主明明吩咐你们小惩大诫,哪里让你们把七皇子带到这驯马场里来,竟然还敢施加酷刑?” “陛下,”她又脸色温顺柔和下去,伸过去手抓住了皇帝的手,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都是个误会,别怪罪缨儿了,缨儿还小,她只是个孩子。” 一个锅就甩到了舒红缨的身上,还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缨儿,”皇帝叹了一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语气里满是无奈,“缨儿也太过分了,我得好好说道她一顿!” “罢了罢了,” 容澈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有几分渗人,而他的眼睛坚毅如深潭。 皇帝舒弘毅居高临下地看着,问容澈道。 “那是先皇后留下的遗物,你竟然偷窃了去,你该当何罪?” “我自愿被带去红缨公主宫中任凭处置” 若是缨儿真的要惩罚他,他也认了。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声音沙哑,说完了在口中吐出了一涌鲜血。 “罢了,找个太医去给他诊治,再送去金福殿。” 皇帝的一声吩咐,宫人们哪里敢不从,立刻去太医院里请了太医过去,而浑身伤痕累累的容澈,也被抬着从驯马场一路到了长公主的金福殿。 金福殿中,容澈被抬了进来,舒红缨看到容澈昏迷的惨象,都禁不住捂住嘴,立刻吩咐了殿中的奴婢们将容澈抬进她的闺房之中。 容澈已经昏迷不醒,他身上的血污很快就将她的床弄脏了,身侧的侍女们都面面相觑,不敢多一句嘴,舒红缨立刻吩咐着人去打了几盆干净的热水和毛巾过来。 “父皇看到了之后,没有什么反应?” 她一边给容澈检查着身上有哪些伤口,一边问身侧的千璃。 身侧的千璃手中执着一把长剑,面色冷漠,和千树活泼的模样甚是不同“陛下本来是龙颜大怒,准备质问舒雅和舒戎的时候。” 千璃顿了顿,继续说道,“他们自然是不敢,只得把一个嬷嬷推出去挡灾,后来皇后来了,说是公主你的吩咐,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们倒是挺会找人背黑锅,不过,人在做,天在看,她将祸水倒在我身上,就不要怪我了”舒红缨手指之间碾着银针,神色凝重,仿佛是从地狱里出来的复仇恶鬼,眼里充满了仇恨的意味。 “公主,你。” “我?”舒红缨冷笑了两声,声音里有几分悲凉,看着千璃的眼睛,“我变了是吗?” “奴婢不敢。” “千璃,你只管知道,我是你的主子,我们一体同心,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我们。” 千璃怔了怔,她从小是孤儿,只是个暗卫,可公主向来把他们当家人。 她何德何能,能够被公主如此对待,本以为日夜的训练,冷风刺骨,本以为早已封了心,可是听到公主这话,眼泪都忍不住流下来。 “魏叔,我日后,就只有你们了。” 一侧的魏叔微楞,“公主,你说的是哪里话?自从我被皇后派任给你做暗卫的那天起,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热水和热毛巾放在了床边,千树在舒红缨的吩咐下,正准备擦拭他满是血污的身体。 只是还没有碰到他的脸,突然的一下,他应激般的弹跳而起, 第5章 血肉模糊,穿透了琵琶骨 他那圆鼓鼓的眼睛像是暗夜中的野狼,募地一下瞪着她,满是凌厉,千树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公主,他不让我碰到他。” 千树被吓了一跳。 就像是黑夜中假寐的狼,等到风吹草动之际,就会顿时惊醒。 而舒红缨只好拿过了千树手里的热毛巾,朝着容澈走过去。 千树急了,立刻喊道。“公主,你身子弱,他身上病菌多,万一!” “无妨。” “公主,据说他脑子不太正常,刚从南疆送过来的时候,就带着狼的吼叫,看起来,比野兽还要凶猛。” 舒红缨沉了沉心,不予理会。 可是在看到他衣服之下皮肉上翻来覆去的新伤和旧伤的时候,依旧忍不住胆战心惊,这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可是身上千疮百孔,斑驳错落。 只是,让千树惊讶的,是容澈的眼睛在望向她的时候,变成了柔和温顺,像只安静的小狗一样,任由她纤细柔软的手在他的身上擦拭着。 热毛巾褪了好几遍,那几个热水盆里全部变成了血红色,而少年终于显出了他原本的姿色,皮肤白皙,伤口在他的肩背和浑身上下各处都有,鞭打,烧伤,烫伤,青紫的淤青,还有刚刚他在手腕脚踝还有脖子上勒出来的红痕。 舒红缨忍不住双眼湿润,眼里充满了同情,伸出了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伤口。 容澈的呼吸一滞,那柔软的手在他身上摸索,而那柔情似水的眼睛里包着泪水,那是缨儿为他流的泪吗?如果这是真的,他宁愿在北齐做一辈子的质子,做她一辈子的奴隶。 “疼吗?” 她的声音小心翼翼地试探。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温柔, 语气和软,软的跟只猫儿似的。 而前世的她,即使身体孱弱,却强撑着怒吼让他离她远一些,即使咳出了血却依旧用怨恨幽怨的眼神剜他的心。 “不疼。” 容澈摇了摇头,连嗓子都是沙哑着的。 舒红缨现如今面对他的身体,出于医者的本能,她此时,关注的只是男人的伤口,而不是那精壮有力,块垒分明的古铜色肌肉。 手指在他脖子的红痕上摸索着,而之后又用冰凉的金疮药在上药,他的喉结一紧,这仿佛是在做梦,他的缨儿,在给他上药。 而她冰凉的手指,刚好碰到了他的喉结。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她觉得无比灼热,将手打算往回缩。 可是男人伸出了手,一把捏住了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竟然这样凉。 “放放手” 声音细如蚊蝇,就跟她柔软纤柔的面容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 这声音,在容澈看来,完全就是在撒娇。 “咳咳!” 他咳嗽了两声,可是手依旧死死地攥着她的手,用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 她觉得有些痒,可是脚底的脚步突然朝着床榻上面撞了上去。 一把就撞进了他的胸膛里,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男人将她一把护住,免去了她颠倒的风险。 “这般粗心?” 低沉嘶哑的声音贴紧她的耳膜,只觉得耳朵唰的一下就通红无比,随后,那双古井深潭的眸子就撞进了她的心里。 “好了,让我给你治疗,别再牵扯伤口了。” “好。” 男人很听话,放开了她,自己在衣服大敞而开,整个房间屏退之后,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再度剥开了他破烂的衣服,看到了他的琵琶骨下面,赫然是一道锁链,心都停了,似乎可以想得到,把他的琵琶骨打穿的时候,是多么的撕心裂肺,痛苦万分。 琵琶骨是最硬的骨头,所以从前有人将奴隶的琵琶骨下面穿过锁链,这样一辈子都是奴隶,任人践踏。 而容澈琵琶骨下面的锁链,已经和他的血肉长到了一起,跟随着他的躯体,若是还不把这锁链取出来,恐怕以后就难了,少年的身子骨还在成长,可是这锁链的重量会让他难以成长,可能几年后还是少年的身高。 容澈伸出手,一手攥住了她柔软的小手,柔软得一塌糊涂。 只是,舒红缨有些不解,不是说是前些日子,穿透的吗?她伸出手,去碰了碰那鲜红的血,就像是刚刚才被打穿。 莫非, 莫非是舒雅那厮竟然丧心病狂,旧伤再添了新伤? 她眼里燃起了熊熊的火焰,不禁攥紧了手,舒雅,新仇旧恨,你加起来,得在我的手里死千百次了! 容澈望着她,不禁心抽动了一下,明显地看到了她眼底的心疼。 她是在心疼他吗? “你别怕好不好,我在给你上药,不会伤害你的。” 晶亮圆润的眼睛里充满了星光和温暖,他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连呼吸都停了。 “母后留着的那个医药箱,给我拿过来。” 夜晚的金福殿,依旧灯火通明,烛火摇曳。 门外一个提着医药箱的太医火急火燎地要闯进来,却被外面的侍女给挡住了路。 “罗太医,你先回去,公主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是陛下让我过来给七皇子治病的,可开不得玩笑啊。” “你们做奴才的,就不能劝劝公主吗?别真的把人给玩死了啊!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皇子,收敛着些!” 他紧张不已,就凭着红缨公主那残忍恐怖惨绝人寰毫无人性的手段,不得把人给弄得渣渣都不剩? “让他进来。” 殿中传来了公主稚嫩却又带着无比威严的声音,罗太医这时候才提着药箱急匆匆地踏进了里面。 只是在这时候,罗太医看到了舒红缨,手里拿着一根银针,高高的举起来,然后正对着容澈的心口,正准备扎下去,他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床边奔了过来,一把控住了舒红缨的手。 他心里也发怵,却说道,“公主,这个东西不好玩,这是银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不是用来杀人的呀。 “我就是在救他,你给我让开。” 罗太医哪里会让开,心口位置,这里力道下去,活脱脱的没有命了啊。 “公主,就算是为了北齐和南疆两国关系,若是这事传了出去,陛下也不好处理,你就听话一些,把这个针给微臣。” 他语气里带着祈求,舒红缨却是无语,却也不好解释。 “千璃,把他给我扒拉开。” 第6章 公主,放过质子吧,他太惨了 千璃动作迅速,和魏叔两个人一把提着罗太医的身躯把他控制住在了桌子旁,可是罗太医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两个腿还在使劲扑腾着。 “公主!千万不可啊万万不可啊。” 罗太医鬼哭狼嚎的,魏叔把自己的臭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罗太医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舒红缨对容澈“施展酷刑”,哭的老泪纵横。 “我信你。” 容澈看她的动作有些迟疑,一把拉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感受到了那股浓烈炽热的目光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容澈,容与澈。 这名字,竟然与她前世夫君的名字如此相似,不过,人却是格外悬殊,那人疯批偏执,与他简直毫无关联。 一个是草莽出身立下战功之后封为首辅的变态,另一个,只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质子。 她那个前夫,如今还在哪个山沟沟里,还没有受到引荐,成为大杀四方的将军。 她的心紧了紧,这一世,绝不要被兰悦心逼迫着嫁给他。 她得阻止! 舒红缨越发走了神,心里酝酿出了个计划 “好痛” 少年皱起了眉头,双手包住了她的一双小手,放在了他胸口的位置。 舒红缨感觉到了扑通的心跳,想要缩回。 可是少年眼里氤氲着雾气,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眼里充满了乞求的意味。 像是被嫌弃了,自卑的很。 “我卑贱至此,你不该救我” 随后容澈松开了他的手,伸出拳头就要朝着自己胸口垂下去。 舒红缨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的手,可是下一刻就被他死死地抱在了怀里,耳边是他强烈的心跳声。 “你不让我死?” 舒红缨无奈,点了点头,可是他的手丝毫没有从她背上离开的迹象。 “乖一些”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容澈嘴角微勾,用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地抱住她。 乖一些,不要再离开我。 前世你嫁给我百般不愿,可你却不知,舒戎和兰悦心将你赐给我的时候,我该是多开心。 不然,我会死的。 许久,她才推开他的手,刺啦一声,撕开上身的衣料,少年肩膀和锁骨的肉溃烂不已,看上去触目惊心。 “别碰,脏”他的眼底,带着怯弱和退缩,还有那成熟而疏离的模样。 这让舒红缨心疼不已,这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 “不脏。” 眼里没有丝毫的厌恶,而随后,舒红缨手起针落之间,手指之间灵活地夹着几根银针,三下五除二,动作十分迅捷地扎进了他的头顶,心口,腹部,和丹田。 顿时,他的浑身筋脉仿佛被打通。而随后一声惊呼,罗太医瞪大了双眼,这针法?太绝了? 刮骨疗伤之法,她从前为孕妇开过肚子,而在身边千树和千璃的帮助之下。 “会有一点疼,你得忍着。” 容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不疼。” “如果你疼的话,就吃一颗蜜饯?” 她手里拿过了一颗蜜饯,想着递给他,但是他现在动弹不得,舒红缨就直接喂到了他的嘴边。 滑溜一下,就被他卷进了口中,指尖触碰之间,有一股湿润的感觉。 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缩回了手,酥酥麻麻的感觉侵袭到她的周身。 而容澈细细地尝着那颗蜜饯的甜味。 是甜的。 很甜 “剪刀。” “镊子。” 那块伤口处被切出了乌黑恐怖的血肉,那把刀在她的手中飞舞,旋转,剔除的软肉被完整地放在了盘中。 而顺带着,将那铁索链连根拔起。 而他咬紧牙关,头顶冒汗,隐忍着痛苦却却死死地盯着她,那认真得仿佛闪着光的眼睛。 “针给我。” 烛火摇曳之间,针线在火上烤了一下,随即一来二去之下,穿过了他的皮肉,在他的肉上缝补出了一个蜈蚣样的伤口。 募地,容澈躺在床上,伸出了手,粗粝的大手一把包裹住了她的小手,她吓得往后缩了缩。 可是下一瞬,就看到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还带着几分幽怨。 “怎么了?” 那眼神刺伤了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悲悯心,又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他的大手,捂在了自己的小手里。 “我怕。”他的星眸里,闪烁着点点的光,让她的心都随之颤动了一下。 她语声轻柔,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趴在他的床上,“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你肩膀上的锁链,若是不取下的话,日后,不堪设想。” “咳咳!” 容澈面容憔悴,捂着嘴干咳了两声,咳得舒红缨的心都是一颤一颤的。 “公主不是说了,要惩罚我吗?”他的眼底滑过了一丝悲伤,“莫不是,和舒戎舒雅一般,留着我的性命慢慢玩?” “不!不是的!” 舒红缨连连摆手,脸都急红了,“不是这样的!” 她的语气有些焦急,“我不会惩罚你的,你只管安心在此处静养,” 容澈只是轻声冷哧了一声,拖拉着自己的身体,就要往床榻下面走。 “我不如冻死在雪地里,也好被玩弄得好。” 他格外倔强,托着一瘸一拐的步伐,就要往门外走去,而外面寒气袭人,舒红缨刚靠近那夜里寒风,就缩紧了身子,恍惚之间,脚步瘫软地往侧身倒过去, 还好扶住了门,她捂住胸口。 而腰间突然有了一股温热的力道,她缓缓抬眼。 眉间似蹙非蹙,带着柔弱和无辜的杏眸,一下就撞进了他的心里。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都为她而痴迷疯狂。 “你信我,我真的不是要惩罚你。” 她气息不稳,说出的话也带着焦急。 男人一把抱住了她纤细的身躯,贴紧了她的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丝微笑的弧度。 带着三分诡异,三分偏执占有,和四分得逞。 “我姑且信你了。” “那你跟我回去治疗。” 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欢快,可是随后又用嘴捂着干咳了几下。 男人心疼地要命,恨不得把她当眼珠子疼,连掉一根头发都心疼的紧。 连带着一声惊呼,女人被一把抱起,大敞而开的胸膛露出,贴的极近,她这时才细细地看到,顿时就通红了脸。 “你别这样,你的伤口会扯坏的!”她看着不免有些心疼,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看他被换过了的白色里衣上,又因牵扯伤口而被沁红了两片,触目惊心。 第7章 捉奸在床,沸沸扬扬 “咳咳!” 他恍惚之下,半个身子就要往床榻下面挪,而舒红缨拦在他的身上挡住了他。 下一刻,他就将整个身子的重心,压在了舒红缨的肩膀上,伸出了手抱住了她的腰。 “唉,你别折腾了,伤口若是感染,我也救不了你了。”舒红缨无奈,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声音里充满了安慰和疼惜。 “你说的是真的?”他故意逗趣。 “自然,我从不骗人。”她却当了真,瞪大了一双杏眸,比金子还真。 随后,舒红缨扶着他的笔,让他躺下,掀开了他的伤口,用银针消毒之后在他穴位上施展了几番,就封住了他的穴位,两把柳叶刀霍霍相磨,刀锋尖利,缓缓地靠近他肩膀腐烂的皮肉。 罗太医呜呜地叫着,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可被魏叔死死地压着,嘴里堵住了魏叔几天都没洗的臭袜子,欲哭无泪。 求求了,让我凑近一点,看看这神奇的缝补之法。 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神奇的医术 做完了手术,特地让人给他熬了安神的汤药,让他睡下去,不过三日时间,这块地方就会开始愈合,再搭配金疮药,过一个月就能拆线。 夜已深了,可是寝殿也只有一处,舒红缨想着在夜里,照顾他是否病发,就躺在了一侧的软榻之上,盖了一层薄被,那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容澈。 “我在这里,守着你。” 容澈的眸子里不知道有什么跳动了一下,只觉得冰冷的心又活了过来。 随后,又迷迷糊糊听到了小女人的一声。 “睡了我。” “什么?” 容澈此时,像个青涩的大男孩一样,双手攥紧,声音也哑了几分,带着低沉,喉咙往后滚动了几番。 这么快。 缨儿也太主动了。 眼前浮现出了前世,对她索取的画面,顿时呼吸急促了几分。 在一番挣扎和犹豫之下,他下了床,走近了舒红缨的身边,可是她早已侧身睡着了。 他才后知后觉,原来缨儿说的是倒装句。 火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女孩恬静的睡颜,落在他的眼里,是那样的乖,不像从前,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逃离,如何离开他。 “乖缨儿不许再逃” “不许再逃我不允准你休想离开我一步。” 他魔怔一般,低下身子,在她的耳畔仿佛下着某种降头,癫狂而痴迷,用手轻轻地抚触她的脸颊,描摹着她脸颊的轮廓,轻柔而小心翼翼,眼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随后,她被抱得紧紧地,熟睡之中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嘤咛。 这一声,引得容澈猩红了眼,看着那白皙的脖颈,想要咬下去,但是想起了前世女人的抵抗, 竟然硬生生的在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下去。 容澈缓缓地落下她的发簪,一头青丝垂落而下,露出了白皙的天鹅颈,随后褪下了她的外衣,只留下了里衣。 男人就这么抱着她,很久,很久,仿佛要抱到天荒地老。 睡梦之中的舒红缨, 被那熟悉的怀抱紧紧捆缚住,根本喘不过气来。 渐渐地,陷入了噩梦之中。 只感觉,眼前模糊一片。 而她那时候,正在小倌馆里寻乐,遇到了下朝归来的容与澈, 他的身后仿佛席卷了狂风暴雨,将整个小倌馆的包间,顷刻之间化为了乌有。 “舒红缨!” 那一声,吓得她浑身颤抖,躲进了床底,却被他捞了出来。 等到回到了首辅府中,他面色阴寒,表情阴鸷,叫人打了一桶水,她被那毛巾搓揉着全身。 那是第一次,从未见过不苟言笑的容与澈发疯,任凭她如何求饶哭喊, 可男人就跟听不见一般,只说一句话, “脏了,就得洗干净” 将她全身的皮肤都擦拭出了红痕,她满脸泪痕,哭的梨花带雨,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和五大三粗的容与澈相比,她用手捶打他,简直就跟挠痒痒似的。 沐浴之后,她就被丢在了床上。 哭的声嘶力竭, 都换不回他的一点轻柔。 晨光熹微,清晨的暖黄色光线早已照在了皇宫大殿的檐角之上。 “缨儿!缨儿!” “缨儿!缨儿!” 舒红缨是被这急促的声音给唤醒的。 她醒了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和容澈睡在一起。 而容澈脸上满是焦急,紧紧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她吸了吸鼻子,发现自己脸颊上满是泪痕。 “怎么了?” “我,我。” 她依旧心有余悸,却只是搪塞道。 “我无碍,只是做了噩梦。” “没事的,只是梦。” 容澈也心有余悸。 缨儿在睡梦中,一直睡不安稳,一直在嘴里喊着“不要”“不要”, 也不知是宫中谁对她不好,顿时就想到了皇后那几人。 心里想着,莫不要给他们点教训。 “我的,”她这时候才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衫,竟然脱得只剩下了里衣,两人贴的这样近,她耳根微红,“我的衣服。” 容澈眼不红心不跳,“穿着外衫睡容易着凉,那软榻硌得慌,你身子骨单薄,病了可如何是好?” 她想着,仿佛也是这个理。 在南疆国质子被送进金福殿的第二天,宫中就陆陆续续地又多了些议论的流言蜚语。 宫女太监们在说着,夜晚听到了几声凄厉无比,惨绝人寰的叫声,那听了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不知道公主究竟对那可怜的质子用了什么折磨人的手段,简直就是造孽。 皇后听说了,非得来看看,舒红缨是不是自己找死。 金福殿外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你个婢女,竟然敢拦着我,简直该死!” 兰悦心拿出了皇后的架子,后宫之中什么东西不是她的。 随后,也不管殿外的侍女的阻拦,快步的走进来,一把推开了她的殿门。 募地, 就看到了眼前的画面。 而随后进来的几个侍女,也将这一幕收在了眼底。 “你,你!” 皇后看似气得厉害,但实际上心里都快要乐开花了。 还愁找不到机会把你给办了,如今你就自己找死。 随后,皇后怒声叹了一口气,挥了挥衣袖就走出了金福殿,而整个后宫,那坏事传千里,绯闻立刻就不胫而走。 长公主和南疆质子躺在同一床榻,衣衫不整。 至于消息为何传的这么快,舒红缨自然清楚得很。 第8章 当场赐婚,择日出宫住 自然,出了这样的大事,皇帝听说以后震怒不已,随后就传唤着,舒红缨和容澈就被带到了金銮殿上。 皇帝和皇后高高地坐在殿上,而眼睛一直盯着容澈,皇帝不禁满心愤怒。 看着容澈那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不慌的模样, 他就心里窝火。 这质子,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竟然在背地里,做出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简直该死!简直可恶! “大胆容澈!~你可知罪!” 皇帝气得吹胡子瞪眼的,随后皇后兰悦心贤惠地抓住了皇帝的手,安抚着说道,“这也并非是七皇子一个人的事,毕竟,一个巴掌啊,拍不响啊。” “你可知罪?” 皇帝只觉得愤怒,自己未出阁的女儿,就传出了这样不堪的绯闻,有损皇家名誉事小,缨儿的贞洁,可不能马虎啊。 “未出阁的姑娘,如今,” 如今,竟然已经在京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觉得心里憋闷。 而舒红缨一眼瞥到了兰悦心的得意,推算着不久自己就会被迫嫁给容与澈,甚至在父皇死前,都以皇家习俗为由送到护国寺,实则是兰悦心关她紧闭。 等到她出来,就听到父皇驾崩的消息,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若是。 若是她和这南疆国质子有了婚约,那,她就不被这皇后束缚住了。 “我,知罪” 容澈依旧面色惨淡,微微抖颤着的身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皇帝面前,那单薄而病弱的身躯, 一看就是将死之人,哪里还能做那种事情? 莫不是,有人造谣不成? “但,我绝非故意毁坏公主名誉,若是公主因此而受到诋毁,那我,将以死明志!”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简直就是个病弱无力反抗的小可怜啊。 这么一看, 莫非, 是那狠毒公主,贪慕质子美貌,竟然 霸王硬上弓? 众人开始了浮想联翩。 可是,那长公主,不是对新科状元林书远情根深种吗? 这质子真可怜啊折磨得这么虚了,公主果真是如狼似虎 皇帝看着他咳血的模样,嘴唇惨白,面色惨淡,也看着心惊胆战, 随后,容澈竟然就要朝着那柱子上面撞上去。 舒红缨见了,更是惊得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吓得她失了声。 你别死啊。 你现在,其实还有个方法, 就是娶我呀! 看着他要撞上去的趋势,她三步做两步跑,张开双臂拦在了柱子面前。 容澈看着她护住自己的模样,心里暖了不少。 顺其自然的撞进了她的怀里。 “公主,你不该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我,我不愿。” 舒红缨泣涕涟涟,梨花带雨的哭着,本就是病弱的身子,看起来更像是要倒了。 金銮殿上的人不禁感叹道。 这可真是。 两个病秧子凑到一起,也还真是绝配呢。 皇后看着,眼睛都亮了。 扯了扯皇帝的衣袖,“陛下,既然如此,臣妾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办法。” 皇帝没理她。 但是兰悦心继续激动的说道,“陛下难道是忘记了,曾经,先皇后和南疆,曾经有意提过一门联姻婚事,而且,还是指腹为婚的,陛下,您这个,可不会忘记的?” “看起来,这两个孩子,简直就是天生地设的一对啊,” 皇帝若有所思,曾经,若竹和南疆帝的云妃,的确功过患难,而且指腹为婚,只是后来,世事变迁,这事情也早就忘记了。 可是,如今的七皇子,那只是个弃子,让他女儿嫁给这么个废物,简直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看得出父皇的犹豫,和兰悦心的焦虑。 皇帝沉了沉心,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容澈早已被南疆皇室抛弃的弃子啊。 他如何能将缨儿嫁给他? 舒红缨一把跪在了殿前,声音尖利,“父皇,我不要嫁人,我要一直陪在父皇的身边,父皇!”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想针一样扎进了皇后的心里。 你休想! 而望着容澈里,多了几分嫌弃。 而这,更加坚定了兰悦心的信念,呵斥道。 “如今,哪里是你愿意不愿意的?公主,你可为你父皇着想过了?” “我不要不要!” 而这时候,舒红缨哭的更凶了,直接在殿上打起了滚,把众人都看傻了眼,“我就是不想要嫁给他,父皇!父皇!你要给我做主!” 仿佛,又恢复了那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蠢样。 兰悦心呵呵一笑,而皇帝不免有些烦躁。 容澈的心仿佛沉到了谷底。 缨儿,终究还是不愿意嫁与他。 她想嫁给谁?她心里,是萧元承?还是林书远?目前,只有这两个男人有嫌疑了。 此时,他心里邪恶的种子正在膨胀。 占有她,把她囚起来,让她只能是你一个人的。 但是很快,他的眸子闪了闪,恢复了平静。 “在下残破之躯,配不上公主殿下。” 皇后的心一紧,“哪里啊,我看七皇子就是个能疼人的,再说了,也不过大了六岁而已,缨儿从小丧母,陛下也把七皇子对她的疼爱看在眼里,” 哪里由得她不愿意,莫非还得找个在朝中有一定地位的驸马。 日后威胁到她们母子三人的地位。 舒红缨一看,容澈竟然拒绝了。 瞬间放出了大招,在地上撒泼打滚。 “我要嫁给林书远,父皇!你快点给我赐婚!” “我这辈子,只会嫁给林书远一个人!呜呜呜!” 这副尊荣,真像个被宠坏了的草包公主。 而她对自己父皇,自然是清楚得很。 她越是叛逆,父皇就越是不满。 皇后乘胜追击,“哪里还小,多少公主指腹为婚的,而且公主日后,多得是要和亲的命运,若是先有个婚约在先,日后也能保护缨儿。” 皇帝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看着她撒泼打滚的样子,不禁怒气更甚。 “缨儿,此事,由不得你,我今日便拟旨,给你和七皇子赐婚。” “儿,儿臣,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舒红缨摇摇欲坠,哭的泣不成声,肝肠寸断,身子快要倒下去,还好容澈从身后抱住了她。 而他的手,却是在衣袖里攥成了拳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他早就将林书远杀了千百回了。 手紧紧握住舒红缨的手,隐忍着无尽的占有。 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拒绝,这下子皇后都掩饰不住自己嘴角,微微地勾起,笑意甚浓。 “那不如,将婚事提上日程,让两人搬出宫去。如何?”兰悦心提议道。 第9章 婚事交易,互惠互利 “缨儿还未出阁,就跟着未婚夫住出去是怎么回事?” 皇帝反驳道。 “我不要我不要,外面又破又烂,我只要住在金福殿里,再说了,他哪里有自己的府邸?一个穷质子!” 舒红缨大声说道,随后要挣脱他的怀抱。 “缨儿!” 她越是刁蛮,皇帝就越是不满。 “此事容不得你任性,既然七皇子还没有府邸,那就着人去办,在京城置办一个质子府邸,等建成之后,你们二人就搬进去。” “对了,缨儿的嫁妆,理应由臣妾来置办。” 兰悦心显得格外上心。 “如此,就交由你去办。” 皇帝想了想,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前世,她母后的首饰嫁妆,全部落到了兰家手里,随意糟蹋,全部分给了兰家的各种旁支。 “父皇,我母后的嫁妆,那就都给我,我手里可是有一份清单的哦,皇后娘娘也是丞相之妹,自然不会缺我母后那一丁点的嫁妆的。” 舒红缨本来看起来生无可恋,可是说到了嫁妆,又满血复活了。 趁着这机会,将母亲留存的嫁妆从兰悦心手里夺过来。 兰悦心的面色愣了愣,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明明是她要设计舒红缨,怎么将那嫁妆都得搭进去了? “这个,这个自然,”她的脸都僵了。 “朕也立刻修书一封,给南疆帝说明,这婚事。” “婚期,就命礼部去办,择个良日,你们早日成婚。” 舒红缨的心里可是偷着乐呢,可是表面上, 还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满脸幽怨地模样,瘫软在地上,用手捶打着容澈的胸膛,仿佛对他充满了愤恨。 容澈抱着她的手也僵了僵。 原来,她终究是是不愿意,内心的恶魔就此钻了出来,侵袭了他的周身。 而得逞了的舒红缨,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面色阴寒如冰,阴鸷恐怖。 等到金銮殿内的人差不多都散了。 皇帝独独留下了容澈,其他人都屏退了。 皇帝面色冷凝,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年,不禁带着审视的目光。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利用公主,一跃成为了驸马。” “呵。” 让皇帝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容澈不仅没有跪地求饶,反而嘴角扯出了一丝讥讽和嘲笑。 这让他的皇帝自尊受到了侮辱。 “陛下自己,都无法保护缨儿,又何来教训我?” 前世,皇帝偏听偏信,最后,还一步步地落入了兰悦心的圈套之中。 最后,朝政更迭,舒戎登基,缨儿从此以后饱受欺凌。 “我若是娶了她,定然不会叫她消香玉陨,让她坐拥江山,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你可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皇帝冷笑,一个被抛弃的质子,还想着做皇帝?简直就是可笑。 “那朕就要看看,你是如何保护爱护得了我的女儿!” 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被一个晚辈如此嘲讽,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他身为一国之君,怎么会保护不了缨儿? “那不妨陛下与我打个赌,就赌我能否护住缨儿,让她免受伤害,若是我赢了,那陛下日后,决不能再度干涉我和缨儿的婚事。” “好!” 皇帝正在气头上,立刻就拍下了桌子说道,“你若真的将来能登上皇位,我也不说什么了,可我要如何保证,你不会抛弃缨儿?” “那,如若我有此物,是否能确保缨儿将来的皇后之位?” 说着,容澈手中就拿出了一个玉扳指。 皇帝愣住了,这是南疆十几个部落的虎符,竟然,落在了这么个质子手里。 他心下一滞,这,可见此子的野心和心机,隐忍多年,说不定,南疆没有人能是他的对手。 而在此刻将这秘密告诉他,莫非,他真的对缨儿上心? 皇帝用审视的眼神盯着容澈,随后,叹了一口气,“罢了,就依了你了。” 出了金銮殿,容澈也将她抱着,一路走到了金福殿,舒红缨心里想着自己小算盘。 完全忽略了某男人阴沉的脸色。 知道她被放下,她问道。 “容澈哥哥?你为何不高兴?” 男人不说话。 可是,被那一声“容澈哥哥”,给听得失了心神,乱了分寸。 偏偏她还满脸天真无辜的模样,让他恨不得立刻吞吃入月复。 “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还没等人开口,她立刻说道。 “你放心,我也是。” 舒红缨满脸欣喜的拉了拉他的手,像是在跟他讨赏。 只要逃脱嫁给她前夫的命运,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那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容澈差点被呛住。 “你放心,就算是假的联姻,我们也是各取所需,我帮助你,免受外面那些人的欺负,而你,帮助我摆脱皇后和皇宫的束缚,好不好?” 她声音娇憨软萌,语气低微,杏眸星星闪动,饶是谁见了,心都会化。 前世也是这般,明明身子骨禁不住风霜,却还要出去问诊看病,还学会了逛花楼,和一群商人来往, 完全不像个闺阁女子,还想着做生意开银号, 如此种种,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 可是现在,他不敢了。 只求她能多看他一眼, 最后, 缓缓地说出了一句,“好。” “日后,容澈哥哥若是有了心上人,我绝对不会如同妒妇一般,一定会帮助你们在一起,我会想个法子,同你和离。” 她攥紧了他的手,眼里充满了真诚,生怕他不信。 男人被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攥着,“你会帮助我和我心上人在一起?” 他的声音里带着疑问。 她生怕男人不信,立刻攥紧了三只手指,朝着天,满是真诚,“我发誓,日后你若是有了心上人,我定然不会白白占着你皇子妃的位置,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容澈嘴角出现了一丝可疑的弧度,一把搂过了她的腰,“那你还得说,一定凭借着你的能力,助她成为我的妻子,如有违抗,” 他顿了顿,终究还是不忍心让缨儿发毒誓。 可舒红缨哪里想得到那些,只是大声说道,“信女舒红缨发誓,一定会让容澈哥哥的心上人成为他的妻子,如有违抗,定然遭到天打雷劈!” 而此刻,原本正常的天气,竟然噼里啪啦地打下了一道雷电。 “啊!” 她吓得手都打哆嗦了,从小就怕雷声,立刻钻进了他的怀里。 第10章 雪山禁地,寻药 男人也顺势把她搂在怀里,用双手捂住了她的耳朵,前世,也只有打雷之时,这小女人才会在他怀里温顺,主动缩进他的怀里,旁的时候,都是横眉冷对。 这姿势,好像她前夫。 男人闭了闭眼睛,感受着她的体温, 心里的恶魔再度显现,缨儿,我的乖缨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若是违抗,我也不忍你天打雷劈,只会惩罚你日夜囚禁在我身侧,为我孕育儿女,为我日夜操劳,仅此, 而已。 容澈在舒红缨的殿内躺了几天,身上的麻药劲头也渐渐过去,舒红缨吩咐了殿内的宫人好好照顾他,又让魏叔将他身上污秽沾了血污的衣服给褪了下来。 “公主,若是真的成了婚,那可如何是好啊?” 千树自从知道南疆质子与公主定下婚约,就唉声叹气的。“我近日听了不少传闻,说他是被狼群养大的,刚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似狼吼叫,咬死了狗和鸡,无人敢靠近。” 看到公主这娇娇的身子,她恍惚想到,那洞房之夜,公主被那质子,那还能活的过那新婚之夜吗? “既来之,则安之。”舒红缨安慰。 正当千璃准备将那衣服给丢出去,免得上面病菌沾染给娇贵的公主,却摸了摸那内衬,觉得有些不对。 千璃留了个心眼,拿了一把剪刀,将那衣服给剪开了,只见里面缝着的是一封书信,还有一个玉佩,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公主,你看看,这是从他衣服袖口拆出来的信纸,被缝在里面了。”千璃说道。 “给我看看。” 舒红缨接过。 纸上赫然写着,“取得龙崖草和青风藤后,只会将你接回。” 想来也是南疆那边的人飞鸽传信来的,只是她对于这个少年又多了几分怜惜。 她前世也听到些传闻,说是他从小就丧母,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得亏他姨母是皇后,日子才好过些。 可是现在看来,若是他姨母真的待他好,又怎么会让他被送到这异国他乡,受人欺凌?想来也是极可怜的。 龙崖草和青风藤都是她北齐的宝物,仅仅在雪山禁地之中才有,青风藤好找,国库中就有,只是现如今是皇后兰悦心大权在握。 而龙崖草,在雪山之中,难以找到,奇珍异宝,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一百年都难以长成一株,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可以。 “此事,保密。” “是,公主。”千璃回答。 “给我备一匹马。” “公主,你要去哪里?公主身子娇弱,不该出去的。” 千璃担忧。 “放心,”舒红缨知道她是担心自己。 舒红缨攥着那纸条,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披上了一件披风,骑着千璃给她准备的马,在宫门前拿出了自己的令牌,守卫没有对她多做阻拦,就放她离开了。 她说前往的地方,是京城几里外的雪山禁地。 雪山里延绵不绝,满面雪白,舒红缨顺着记忆中的方向往前面走着,幽深的密林寒风刺骨。 而在她进去了不久,就有人不顾阻拦,偷偷潜入到了她的金福殿中,将那昏迷之中的质子给捆了出来。 兰悦心端坐在椒房殿,吩咐着几个太监将容澈放在了麻袋里,“这个没眼力见的质子,不想着讨好本宫和太子,竟然去帮那蠢钝如猪的舒红缨?到头来还不是自己自讨苦吃?” “给我把这卑贱的质子给丢进雪山禁地,若是死了,那就说是舒红缨把人丢进去喂狼了,知道吗?” 兰悦心背对着几个侍卫,面色冷凝。 那蠢货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让陛下对她的孩子产生了芥蒂。 “敢惹本公主,那就得付出代价!本公主才是北齐最尊贵的嫡公主!” 舒雅用脚踢了几下地上奄奄一息的少年,锁骨上的铁链没有了,她还怎么玩? 该死的舒红缨,竟然不是惩罚他?反而还救了他? 一群侍卫把他单薄的衣衫扒得只剩里衣,瘦骨嶙峋的身子在雪山禁地面前,显得格外寒冷。 随即,在兰悦心的指示之下,一群侍卫就将他放进了麻袋里,一路出了宫,他丢进了禁地之中。 而在舒雅和兰悦心离开了雪山禁地,回到皇宫路途之中,马车滚滚的车轱辘朝着前面冲了过去。 “怎么回事?怎么搞的?” 她和舒雅都被吓得连声惊叫,掀开了帷幕去训斥那个马夫,却被吓了一跳,只见到那马夫,竟然面色黢黑,看着她们的时候,竟然脸上带着诡异的笑了。 她们吓得魂都飞了。 呵呵。 敢对殿下和未来皇子妃下手,这只是开始的教训。 伴随着一声声尖利的惨叫,那马车就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被一个巨大的石头给扭转了方向,朝着那塌方的地方陷落了下去。 彼时的舒红缨,正骑着马朝着雪山深处走着,只是天空之中,渐渐地,竟然显现出了阴沉可怖的感觉。 那禁地中央的苍天大树,却显得格外瘆人,遮天蔽日,阴森异常再加上此地天寒地冻,她更加显得脆弱。 这苍天大树,想来就是存在了上千年,甚至庇佑了当年的开国皇帝开疆拓土的神树,北齐神树。 舒红缨眼看着那棵北齐神树上,环绕着藤蔓,竟然结出了一颗果子, 那可是难得一见的定风珠,可是和龙崖草差不多珍贵的宝贝。 舒红缨如是想着,就顺着那粗壮而被藤蔓环绕着的树干,缓缓地往上爬着,废了好吃力的工夫,只是那粗壮树干上的纹理显得格外诡异。 “啊!” 一不小心,她的手就被树干上的倒刺给划出了一道口子,渗出了鲜血,而在她继续贴紧了棕黑色的树干。 她身体的血液似乎被烧灼了一般,黏在树干上,被那里面那股神秘的力量给抽走。 想要缩回手,可是没用。 而手心的伤口,也越来越大了。 筋疲力竭之下,她侧身倒在了那粗壮的枝干上,那枝干刚要被压弯的时候。 猛然之间,那无数的藤蔓像是长出来的触手,迅速将她缠绕在半空中,越挣扎越紧。 恍惚之间,她听到了些许的笛声,悠扬而神秘,那声音正朝着她渐渐靠近。 “你是来偷盗定风珠的?” 募地,在她的眼前像鬼似的飘过来了一个脸戴面具的女人,一袭白衣,压迫感十足,手中一只玉笛,想来就是她吹奏的笛声。 面具上镶嵌着晶莹的白色点翠,而她的眼眸,竟然带着些许蓝紫色。 “好大的胆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第11章 空间戒指,走出禁地 说着她手中运转起了一个蓝紫色的火焰,团聚成了一团火球,熊熊燃烧着的火焰正要朝着她的胸口击溃而来。 只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那火球正要朝着她飞过来。 从东方传来了一阵异动,女人的动作停了停,脸色似乎有变。 在几番踟蹰之下,她冷声呵斥一番。 “今日就先放过你!但是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甩了甩衣袖,随即正准备离开,可是又转身回来,一飞而上,手上摘得了那果实。 “啊!” 只是在碰到那定风珠的时候,女人惊呼一声,似乎被那果实给刺痛了,恶狠狠地哧了一声, 打着漩儿随即施展功力离开了。 舒红缨嘴角勾笑,打扮的一副谪仙仙女的样子,不也是为了贪欲吗? 和她有何区别,不也是为了抢夺那定风珠? 随着那白衣女人的消失,那生长出来围住她的藤蔓也收了回去,募地,将她整个人都摔落在了地上。 只是下一刻,她刚抬起眼眸,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围过来了许多饿狼,都泛着绿幽幽的光。 嘶~ 被那树干吸走了不少血,她手心划出一道伤口,顺着树干流出血液一直流到了地上。 这!难道是她的血的血腥气引来了这么多的狼吗? 而正中央的那只狼,眼睛里坚毅阴鸷,看着她的时候,竟然多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她一定是疯了! 那狼像是这群狼的首领,在他的指挥之下,群狼跟着他发出了一声声狼叫,那声音震耳欲聋,神树仿佛一颤,那无数藤蔓瞬间失去活力,把她松开。 正当她重重地要摔下来的时候,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底下软乎乎地。 定睛一看,竟然是那只头狼给她当了垫子? 她瞬间就吓傻了。 这狼英气逼人,气势凌厉,一看就有睥睨天下的气势,她一定是疯了。 只是那狼没有什么恶意,将头凑近,舔舐着她的脸,看上去很是和善。 “别…别舔…哈哈哈…好痒…” 将她一把扑倒在身下,用两只爪子包裹住了她的身躯。 而目的就是,让舒红缨的身上沾染他的气味,这样狼群就不会对她下手。 而周围的狼群,都像是被驯服了一般,对着舒红缨和头狼俯首称臣,弓着身子。 就像。 就像是头狼和狼后。 手心的口子涌出了鲜血,而“那只狼”用唾液舔舐着她的伤口,竟然一点也不疼,用两只前爪安抚着她的肩膀,她对这狼竟然有种成精了的感觉。 而旁边,突然多了一只小狼,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叼着一些草,叼到了“那只狼”的面前。 她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竟然在英俊狼的眼睛里,看到了赞赏和认可,而小狼嗷了两声,摇了摇尾巴,像是求夸奖,很是兴奋地退到了一边。 她定睛一看,这不是止血的小蓟吗? 而眼前扑在她胸前的英俊狼,用嘴叼起了小蓟,在嘴里嚼碎了,再一点点舔舐她手心的伤口,痒痒的,酥麻的感觉,可止血的效果却很好。 只是由于之前失血过多,加上她本身体弱。 眼前的英俊狼的脸突然变成了两张,在她的眼前晃动着,而渐渐地,竟然变成了前世她那恶魔夫君的模样。 她疯了!都出现幻觉了。 脑子昏沉地朝后面倒了下去。 而那只英俊狼,浑身的毛发褪去,渐渐变成了一个少年,伸出臂膀挽住了她倒下去的后背。 天寒地冻,他脱下了外衣,将她小小的身子包裹了起来。 等到舒红缨再度醒来的时候,看到了少年的俊脸,被他侧身抱在腿上,坐在高高的枝干上,现下已经是傍晚。 “容,容澈哥哥?”她惊讶不已,“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伤好了吗?” 舒红缨惊呼一声,往后缩了缩脖子,差点从树上摔下去,被他一只胳膊给搂了过去。 “我被雅公主丢进来的,她恼羞成怒,发现你被狼群围着,就把你抱着躲在了神树上。” “唉,英俊狼呢?” 她往下面瞅了一眼,那群狼趴在了地上,匍匐着,也没有想着离开,似乎对他们也没有攻击性,像是睡着了一般。 容澈脸色有些奇怪,却也装作不知道,从怀里拿出了一颗果子,那不正是神树上的定风珠 “你是要摘这个果子?” “多谢。你真厉害。”舒红缨喜笑颜开,跟得了宝似的把定风珠放进了衣服里。 “我们先躲在树上,等到这群狼饿了,自然会走的。” “好。” 舒红缨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我抱着你些,免得摔下去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右腿被她压得有些麻,掐着她的腰转了个方向,说道,“你抱紧我的腰。” 动作有些迟疑,只是被下面那种狼的嚎叫一吓,就跟兔子似的钻进了他的怀里,“缨儿好怕…” 奇怪,她怎么从那只狼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猫腻? 再抬头看了看容澈,没有丝毫的异样。 容澈一个眼神,那群休息的狼就仿佛得到了指示,站了起来,突然的一声敖叫。 “啊!” 舒红缨被吓惨了,像只鹌鹑似的圈在他的怀里,她如同芒刺在背。 这周围一群野狼眼睛里闪烁着幽幽的绿光。 缩在他的怀里不敢往下看,那狼群见达到了狼王想要的效果,个个面面相觑了以后,又匍匐着身子趴下去睡觉了。 “你进禁地来做什么?” “我想要找宝物,龙崖草,只在这雪山禁地有。” “先回去。” 容澈眼睛往下瞥了瞥。 那狼群立刻起身,朝着四面八方四散开来了。 稍稍施展了一下轻功,容澈抱着身子小小的舒红缨,从树上飞下,落地了以后,拉着她的马,把她抱了上去,随即朝着禁地的深处走了进去。 黑压压的,越往藤蔓密布遮天蔽日的密林里面走,就越诡异,有种黑云压城的视感。 募地,就停留在了那颗苍天大树的枝干上,迅速俯冲着飞下来的,竟然是一群乌鸦,发出了声声的叫唤,朝着他们两人的方向过来。 只是容澈正准备拔出腰间的剑斩杀那群乌鸦的时候,那群乌鸦缓慢地停歇在了他们周围。 “鸦鸦,你们赶紧走开好不好?” 舒红缨嘟了嘟嘴唇,小心翼翼地说道。 第12章 新罪旧罪,罪无可赦 容澈忍俊不禁,他的缨儿怎么这么可爱,居然还和乌鸦说话。 只是下一刻,让他震惊的是,那群乌鸦好像真的听懂了她的话,朝着远处飞了过去,停留在周围突兀的枝干上,还朝着舒红缨叫唤了两声。 “缨儿的鞋都湿了,容澈哥哥你还嘲笑缨儿!” “那容澈哥哥抱着缨儿回去。” 舒红缨点了点头。 身上那股独属于女儿身的馨香,一下子就蹿进了他的鼻腔里,让他安宁了不少,就连平时躁狂情绪也减轻了不少。 在马上,容澈从身后环抱住她的腰,牵着马缰绳往前走着,只是在这密林里转了很久,她才恍惚之间发觉,两个人似乎一直都在里面绕着圈子,整个遮天蔽日的密林,像是一个网,将他们给网了起来。 “我们走不出去了。” “不会的。” 这时候坐在前面的舒红缨看不到,他脸色苍白,手心被那定风珠给灼伤出了一道如火焰烧灼的伤口,头顶冒着冷汗。 只是往前走着的时候,募地,舒红缨突然感觉到身后的力道顿时松了松,转头一看,竟然是少年失去了意识从马上摔落了下去。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容澈!” 舒红缨惊异不已,下了马抱住了容澈的肩膀,拉起他的手的时候,发现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青筋暴起,而且凸显出了不正常的黑紫色,血管里面流动着的血液,又滚烫又黑紫,她的心惊了惊。 这手上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血液之中,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嘴唇的青紫,现在唯一能做的办法,就是砍掉他的胳膊,可就算是这样,也不一定能活命。 难怪,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神秘女子也想要这定风珠,却被灼伤了,可容澈却冒着危险去摘下定风珠,相比也是遭到了神树剧毒的反噬。 怎么办? 血? 她抹干了眼泪。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狠下了心,将衣袖里藏着的匕首,哗啦一下,在手心割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在他青紫色的手臂上也割了一道口子。 浓黑色的毒血,和她鲜红的血混合在了一起,两人的双手死死地攥在了一起,想要将血液相互融合,让她自己的血去换他的血。 母亲说过,她这副身躯,和旁人不同的,她的血液有奇效,可以做良药来用。只是这秘密,从来没有人知道。 “啊!” 她的血液诱人,引来蛇也是正常,只是没想到这幽深密林里,藏着一只身长百米的大蛇,血盆大口张开的时候,都可以吞掉十个她了。 只是,她并没有想象中被吞吃入腹,身上没有一丝疼痛和伤痕,睁开眼睛。 虽然她对于蛇还是有几分恐惧心理,只是那巨蟒,竟然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她的面前,幽幽泛着绿光的眼睛。 眼睛如巨大的绿宝石,一条长舌头吐出信子,在她的眼前晃悠。 而奇怪的是,那条巨蛇一点攻击性也没有,站在她的面前乖乖地,而定睛一看,她长舌卷住的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这,这是母亲的戒指。 而那戒指像是自己有意识一般,在她伸出了手以后,就像是找到了主人,咻的一下钻进了她的手指里稳妥地戴上了。 而见到了这一幕,巨蟒开心的吐出了信子,开心的在地上打滚。 感受到了巨蟒并没有恶意,甚至对于她还有几分尊敬和敬畏,舒红缨也不再害怕。 “撕拉撕拉” 巨蛇舞动着身躯,在她的身边打滚。 她试探性的喊出声。 “小青,你把我和容澈带出这个禁地好不好?” 之后,这条巨蟒,以极快的速度在密林里穿梭着,而在他的背身上,托着少女和昏迷的少年。 舒红缨拿出了手里的戒指,在夜幕之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在她手心伤口的一滴血流过去的时候。 突然的,一声刺痛的声音,她嘴唇一紧,戒指指尖赫然出现了一点红,顺着血液的流动流入了戒指宝石的内里,沁入其中,染成了血红色。 恍然一下,她看到了无数画面。 她错愕不已。 这,这就是母亲曾经所说的,她来自的地方,和所拥有的宝藏吗? 明明都是新奇的事物,只是到了她的眼中,她却可以脱口而出,这是在母亲着作的书中所提到的,实验室。 微生物实验室,细菌培养皿,组织培养,手术室,无菌室,藏书阁,应有尽有 小青驮着他们一路从密林里出来,而快出禁地的时候,小青嗅到了外面有陌生人的气息,在把舒红缨和容澈放下了以后,对着舒红缨吐了吐信子,之后恋恋不舍,扭动着身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父,父皇。” 舒红缨扛着容澈亦步亦趋地走出禁地,就远远地看见了身穿华服,面色冷凝的皇帝,而身边挽着的,正是皇后,兰悦心。 只是,皇后走路的姿势,有些一瘸一拐的。 她自然感觉得到她眼里的鄙视还有不怀好意的看热闹。 “红缨,这次你实在是做的太过。” 果然,皇帝走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斥责地问她。 “来人,给我把长公主和七皇子带回去,将长公主带到御书房。” 皇后指着舒红缨。 对于这个指令,皇帝也背着手,表示了默许。 上来的那群太监,竟然一把粗鲁地拉过了容澈的身体,把他随意地抬了起来,“公主殿下,还请您放手,我们会将七皇子送回嘉福宫的。” 而在舒红缨担忧的眼神之中,隐约可见身体虚弱的男人,眼中传递过来的温暖,她拉住他食指的手才缓缓地被拉开了。 不等舒红缨解释,皇后就牵着皇帝的手,只留下了一句,“我们在御书房里等着你,同样等着你的,还有兰丞相,你自己想想如何解释。” 随后,雪山之下冷风凛冽,只看得到皇后和皇帝被簇拥着离去的身影,舒红缨咳嗽了两声。 进到了皇帝的金銮殿,就看到了皇帝和皇后端坐在殿上,皇后不怀好意,等着看戏。 “你要龙崖草,还是青风藤?” 皇帝站起身,对舒红缨说道,“虽说七皇子有罪在先,但背景是南疆皇子,你将他贸然丢进雪山之中,是成心要让他死啊!” “可是,皇后虽然不是你生母,却为了你,差点摔断了腿!还有你皇妹,如今差点成了残废。” 舒红缨被一顿劈头盖脸地骂了,而转眼看皇后的眼神,心下了然, 第13章 丞相嫡女,惨不忍睹 “公主竟然私闯禁地,屡教不改,这次更是闹出这样的祸事,一定要多多管教才行。”皇后随声附和。 “陛下,就算是太娇惯着缨儿,也不能过头了,就算是念着先皇后,也肯定不会希望缨儿变成这个样子的。” 皇帝的眼神顿了顿,若竹善良能干,医术高超,看着她和若竹极其相似的脸蛋,不禁烦躁起来。 为何女儿不像若竹那样善解人意,反而行为出格,将兰家小姐推入河中,又私自进入禁地,将南疆国质子折磨至此。 “就算你不愿嫁给他,也不至于将他害死!” 皇帝怒吼出声。 “陛下,陛下。” 江公公跑了进来。 “陛下,丞相要觐见,看起来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宣他进来!” “老天爷啊,陛下,苍天不公啊!为何要这么对老夫!为何啊!”丞相一进来,就扑通一声给跪在了地上,而鬼哭狼嚎了起来,而与平时风度翩翩的模样相去甚远。 “你怎么了?为何如此失态?” 皇后心下想着,哥哥你收敛着些,不过,你演的可真的太像了,跟真的似的。 “哥哥,你怎么了?有什么委屈快点和陛下说说,也好为我们主持公道!” 皇后也被哥哥的“演技”给怔住了。 “都是你!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就算是擅自闯入了你的寝宫,那也是因为她第一次进宫,不认识路,你却要下如此的狠手,你究竟为什么要如此?”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声声地控诉着舒红缨,恨不得直接掐住她的脖子。 他抹干了眼泪,“自从那天被长公主推入了湖中,高烧不醒,本来以为喝了药就应该好起来了,可是,哪成想到,我女儿已经快要不行了!” 皇后悲痛欲绝,身子摇摇欲坠,而皇帝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没事的。” 此时,皇帝更加对舒红缨失望,再加上兰陵兰丞相那咄咄不休非要让舒红缨付出代价的眼神,皇帝开口。 “缨儿,你过来。” 舒红缨站起身,缓缓地走了过去,只是皇帝眉眼间的震怒清晰可见,突然之间。 扇出了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舒红缨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显眼的红痕。 “从即日开始,你就待在你的金福殿,俸禄减半,任何人不得探望,禁闭半年!” 她红着眼睛,捂住了半边脸,“就算是要给儿臣惩罚,那也得给儿臣一个诉说罪状的机会,让我交代清楚。” “红缨公主恶毒狠辣,伤天害理,竟然只是关禁闭?天理何在啊?” 兰丞相激动不已,他是国舅,自己女儿出了这样的事,可罪魁祸首只是关禁闭!他不服!不服! “我女儿遭受了如此大辱,若是陛下不给我一个交代,” “那,那我,”他看着那旁边的柱子,“那我今日就撞柱而亡了。” “丞相,既然你的女儿快要死了,那还不如赶紧寻访名医,去寻求解决之法,而不应该是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你说是本公主下的毒,不知道丞相有何证据?还不如去好好排查一番,这些时日兰溪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吃过什么,闻过什么。” 舒红缨转过身来,没有丝毫的怯场,仰起头看着丞相,眉目之间凌厉无比的气势,和冷漠冰霜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插进了丞相的心里。 一个十几岁的女孩身上,竟然充满了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场。 “既然这样,那就请公主拿出神药来,我就不再追究。” 坊间早就传说,曾经的先皇后韩若竹,医术高超,早已研究出了能活死人肉白骨,长生不老起死回生的丹药来了,可却藏着掖着,不肯公诸于世。满口仁义道德,不救济世人造福百姓,自己藏着掖着,难怪死的早! 舒红缨嘴角微勾,柔弱苍白带着病态的脸上多了几分冷意。“将药给丞相也可以,不过,必须由我带去,也必须由我交给你女儿兰溪,绝对不容许有其他人在场。” 果然! 神药真的在这个贱丫头手里。 随后他的语气和缓了一些,“既然如此,一切全凭陛下做主,只要能够救治我女儿的命,就算是让我豁出性命也可以。” “既然如此,那缨儿你便随着丞相一同前去。” 皇帝的语气才缓和下去。 “是,儿臣告退。” 舒红缨攥着双手,说道。 丞相府,在后院丞相嫡女兰溪的闺房里,传来了一阵阵惊人的尖叫和怒吼。 “贱人!贱人!我说了不许看我的脸!你还看!我扎死你!” 床上的层层的纱幔后面,隐约可以看到豆蔻年华的女孩模样,只是跪在一侧的两个丫鬟,正发出了尖利的惨叫,奄奄一息,那隔着纱幔伸出了一根棒子粗细的针头,被烧红了,刺啦刺啦的,在丫鬟脸上烫出了几十个伤口,黑炭般的蜂窝煤状。 那脸,算是彻底地毁了。 “住手!” 舒红缨脸上蒙了一层面纱,全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进她闺房的时候怒吼了一声,把兰溪给吓住了。“就是你!你竟然还敢来!我今天非得弄死你!我变成这个鬼样子都是因为你!” 她凭着本能要下床,可是却无法动弹,不是因为她动不了。 舒红缨凑近了过去,果然,和前世一般无二。 兰溪原本白皙笔直的双腿,如今每一只都肿大如大象腿,泛着棕黑色,隔着皮肤可以看见里面黄色或绿色的脓液,水肿得厉害,她托着这么大个重物,自然是不可能行动的。 而再看看她的上身,胳膊和胸前都起了疹子,脸部坑坑洼洼,脓液在她的皮肤下大大小小地起了水泡,破了的水泡灌出了脓液流下来。简直恐怖至极,整个房间里弥漫着恶心的味道,而用药物掩盖住了,香薰燃得正旺。 “啊!!” 后来进门的舒雅和皇后吓得连声惊叫,无法想象,自己娇颜玉面的表姐,如今脸部溃烂,简直就不像个人样了。 “我杀了你!杀了你!”兰溪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因为眼泪流下去,脸上就如同千虫万蚁在叮咬,痛不欲生。 “娘!爹!” 看着丞相和丞相夫人进来,她哭喊着说道。 娘说了,她以后是要做太子妃,做皇后的,一直对自己的脸小心呵护,可是如今,她该怎么办? “没事了,没事了啊。” 第14章 手中神药,果然名不虚传 丞相夫人抱住了女儿,虽然那脸有些恶心,味道还极其难闻。 “公主殿下,还请你赶紧把你的神药拿出来,这件事我就不再追究,”丞相夫人恨不得吃了她。 刚进到屋子,皇后就被这恶心的味道给吓得后退了几步,“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难闻?我不会是进错到猪圈里了?” 这时候,丞相夫人的脸色极为难堪,虽说难闻恶心是事实,可谁愿意自己女儿被这样编排? 皇后忍住了那股恶心,身后侍女说的确是兰溪的闺房,她才敢踏进门来,却看到了兰溪那脸,吓得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啊!这是哪里来的丑八怪?” “姑,姑母,”兰溪满脸悲伤,“我是溪儿,我是溪儿呀!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明显的看到了皇后眼里浓浓的嫌弃,兰溪躲进了丞相夫人的怀抱里,呜呜呜,这张脸被姑母看到了,姑母是不是不喜欢她,不让她做太子妃了? “啊,原来是溪儿啊。”皇后表情有些尴尬,随即怒吼道,“缨儿,你实在是太过分,竟然给溪儿下了这种妖术,你还不快点给她医治?” “本宫感觉到身子有些不适,那本宫就先去前厅,兄长和嫂嫂你们就好好照顾溪儿。” 随后兰悦心一刻也不耽搁,被侍女搀扶着转身离开了。 而兰溪更加哭的惨了,果然,姑母肯定还是嫌弃她的脸了,都是你!舒红缨! “这神药我可以给,但是必须你们都不许在场,我母亲的秘制医术,不得泄露半分。” 舒红缨缓缓开口。 “不行,我怎么能容许你和我女儿待在一个房里,万一你对她做了什么,” 丞相夫人怒吼道。 “她都成了这副模样了,难道还需要我下手吗?” 舒红缨嘴角滑过了一丝讥讽。“那如此,我就回去了,不过是禁闭半年。” “唉,公主,是内人太过关切,才会顶撞了公主的。”丞相生怕她会转身离开,立刻变了脸色,“你有什么要求,我们满足,只要你治好溪儿。” “算了,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们姑且相信你一次,来人,你们在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丞相夫人也不好多说,被丞相拉着出去了,房门和窗户都紧紧闭着,只留下了舒红缨。 “不能抠了。” 舒红缨居高临下地看着兰溪,见她脸色疯狂,用手指抓挠伤口,指甲里满是血肉。 关闭了门窗,屋子里憋闷,全部充盈着的毒素和细菌,要不是她戴上了空间里的n95口罩,恐怕也会被传染。 她瘙痒难耐,忍不住伸出爪子往脸上抓。 “抠一下,你的皮肤就留一道疤痕。” 兰溪被听得一个激灵,随即那乱动的手就停住了。看她尖利的指甲缝里,全部都是恶心堆积的肉屑和脓液。 可恶。 她竟然要听这个小贱蹄子的话。 丞相和丞相夫人焦急地来回走动着。 兰陵看着那紧紧闭着的窗户,想起了曾经名满天下的名医,先皇后韩若竹,只要一出手,死马都能当做活马医。 将这能治百病的神药给了兰溪,去治这个病,似乎有些不值当。 若是能得到这个药,保管起来,日后他再用也不迟。而且还有传言,这药还可以长生不老? 舒红缨从空间戒指里拿出的药膏,刚刚用刮板在她的腿上和脸上涂完,就听到了砰的一声。 随即,丞相和丞相夫人快速地走了进来。 门被啪的一下撞开了,而丞相刚好看到了,舒红缨手里的刮板上的雪白色药膏,眼前一亮,充满了贪婪。 “这就是那神药?” 丞相看着她手里的刮板。 舒红缨不说话,丞相就以为她这是默认了。 可他哪里会知道,她的刮板上的药,是混合着她女儿的脓液血瘀的积雪草膏,只是通过了实验室的培养,才会显得和药铺里卖的有所不同而已。 “给我。” 丞相生怕舒红缨会不给他,二话不说直接从她的手里夺了过去,眼里泛着贪婪的光,就好像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奇珍异宝。 舒红缨忍住不笑,表面怒气冲冲,“你做什么?还给我!” “既然都给了我女儿了,那就是我女儿的,这也算是公主给溪儿赎罪了,那我就不再追究你狠毒地暗害溪儿的罪了,来人呐,送客,把公主送出丞相府。” 那架势,生怕她还会再跟她抢似的。 “我女儿怎么样啦!” 丞相夫人爱女心切,拨开了帐幔,看着沉睡中的女儿,果然恢复了不少,不禁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果然,果然是神药啊,竟然才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恢复了这么多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快把母亲留给我的药膏还给我!” 舒红缨大发脾气。可在丞相的眼里,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姑娘,怎么跟他斗?立刻吩咐了身后的小厮把这刮板上的药膏给刮了下来,放在白玉瓶里存了起来。 “你快把我女儿弄醒,你对她做了什么?”丞相夫人大叫起来,叫了兰溪好久都没有反应,慌张地扯过了舒红缨。 她伸出了食指,抽出了头顶的一根银针,随后,兰溪咳嗽了两下,眼睛缓缓地睁开, 她伸出双手,随后又快速拿起了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虽然还是奇丑无比,满脸脓包,可是相比之下,已经算是奇迹了。 “娘亲,我好了,我好了!” 兰溪脸上挂着笑容,抱住了丞相夫人,鬼知道她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过来的,简直痛不欲生。 她出了这个病,为了避免传出去,都是暗中找来的大夫。 可是大夫找了一个又一个,却一点法子都没有,甚至吓得直接跑了。瘙痒疼痛,昼夜难眠,现在,却是不痛不痒了。 而皇后听闻兰溪竟然有所好转,惊得直接站起了身。 “青叶,快,快扶我起来。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好了。” 莫非,那小贱蹄子手里是真的有那神药? 竟然不拿出来给她?反而给了兰溪?她非得让舒红缨将那神药给吐出来,藏着掖着算什么本事! 第15章 纯阴之女,命运的安排 舒红缨坐在了一侧的案几上,拿起了笔在纸上写起了字来。 她自然都是留了后手的,兰溪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她也不会白白给她治疗。 “你这个病情,不仅需要外敷,还有一味内服的药物,我且开个方子给你。才能算是完全治好了。” “你真的会治病?” 丞相看着她那运筹帷幄的样子,满是怀疑,才不到九岁,据说草包无能,大字不识。 “丞相如果不信我,那我走便是了。” “别别别,公主殿下,您请,我自然是相信的。” 舒红缨坐在一侧,拿着笔写下了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人中白,三斤,每日内服三次,日夜外敷,不得懈怠。” “那,公主,那神药,你身上肯定还有,最近我总觉得心口发闷,不然,你将那神药再给我一些?” 丞相一脸笑意。 舒红缨却是无奈,“唉,那能怎么办?那神药可是用十多种珍稀药材制作而成,珍贵至极,只有一颗,就给了你女儿。” 丞相满眼悔恨。 唉,为了这么个病。 早知道,就不给她治了,想办法将那药给弄到手里。 随后,丞相的脸可是说得上是翻脸比翻书还快,直接挥了挥衣袖,“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什么?只有一颗?”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皇后,听到这话,怒目圆睁,可是看兰溪那好转的模样,心下暗暗地赞叹那神药的神奇之处。 可惜,实在是可惜啊。 只是在她落笔的片刻,一个毛毛躁躁的丫鬟手里端着的,装着兰溪身上脓血的血盆,在和丞相夫人的眼神交汇之下,竟然扑通一下就摔倒在了舒红缨的面前。 “哎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只见那血水往前泼了出来,尽数竟然全部撒在了舒红缨的身上。 那丫鬟立刻跪倒在地上,连连谢罪,脓血将她的衣裙上全部都泼上了,浑身湿透。 “你怎么搞的?不长眼睛吗?”丞相夫人佯装着怒吼了一声,随即拉过了舒红缨的手,“公主,你救了我家女儿,我们却招待不周。” “瞧瞧,这身上都湿了,我带你去换一身新的衣服。” 随后,舒红缨和千树跟随着丞相夫人来到了她的宅院里,看到她吩咐着丫鬟拿出了一件墨兰色的蜀锦长裙和里衣,说是新做的,就送给她了,随即带着丫鬟出去了,只留下了她和千树。 而丞相夫人在走远了以后,一把拉过了贴身侍女。 “都搞好了吗?能不能成?” 只见那丫鬟拿出了一个包裹,那包裹着的是一些破衣料和白色绷带,上面全部都是这些日子从兰溪的腿上脸上换下来的,充满了恶心反胃的味道,黄色和血色的脓液混合在一起,她拿着锄头,把那包裹给挖了个坑埋在了竹林里。 “夫人,您就放心,这事情一定是能成的。” 侍女笑着说道。 将这包裹里的污秽在水里浸泡了七天七夜,和那新的蜀锦泡在一起,再去拿给舒红缨穿。 “而且,据说红缨公主是个病秧子,身体差,就更加容易被传染了,您就放心。这不死药也只炼出了一颗,她必死无疑了。再说了,她自己要来给我们家小姐看病,被传染了也是活该。” 丞相夫人心里顿时就舒畅了,总算是为了她女儿报仇了。 “姨母,你在这里作甚?” 朝着竹林这边走过来的,是丞相夫人的侄子周玄,长期住在丞相府中。 “没,没什么。” 而兰溪的闺房之中,她坐在床上,身前围了好几个丫鬟,可是她发了疯似的到处伸出了爪子乱抓。 丞相站在身后,显然,那群丫鬟也都是丞相授意才会对兰溪上手的。 “你忍着些,” 他眼看着兰溪不愿意,直接自己上手,忍住那股反胃,眼睛盯着黄色脓液,想要把那白色的药膏挖下来。 可是这药早已吸收进去,融入到她的皮肉之下了,她疼得连连叫唤。 “爹,你干嘛呀,别把我的药给刮走了,我还疼着呢。” “哎呀,你就忍着些,”皇后站在一侧,语气里带着埋怨,怎么搞的,全身上下都涂满了这神药,还不让别人挖下来一点,小小年纪就自私的很。 最后,混合着脓液污血和积雪草膏的一团混合物,就这样,被丞相和皇后,用两个小瓶子给装了起来。 “唉,就这么少一点。” 皇后拿在手里,瞥了瞥兰溪,觉得这侄女越发不满了起来。 她女儿还昏迷不醒,太医还说腿摔断了,怎么可能?有了这个神药,还有什么好怕的? 嘉福宫。 暗黑的密室之中,有摇曳的烛火在闪烁着,这里是嘉福宫下面的密室,四面漆黑。 “殿下,如何了?可是好些了吗?” 说话的是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给容澈把过脉了以后,叹了口气,“殿下的身子,如今还是好生静养,不要去那极寒之地,殿下的手掌受到了那定风珠的反噬,再加上南疆皇后下的狼毒未清,自然会加重病情。” 老头摇了摇头。 若是能早日找到那纯阴之女,不仅用她的身体能治好殿下的身子,还是唯一能为殿下诞下子嗣的人。 那就好了。 “东泽,那纯阴之女,至今还没有一点消息吗??” 东泽回答道,“殿下已经停止寻找了。” “什么?”白胡子老头瞪大了眼睛,“殿下,莫不是,已经找到了?” 容澈晦暗的眸子闪烁了一下,“此事,日后都不必再提。” 容澈接过了那药瓶,从里面拿出了一粒朱红色药丸,吞入腹中。 前世他狼毒侵体,而偏偏缨儿竟然是那纯阴之女,他情动之时,伤了她,让她越来越怕他。 “殿下,接到消息,长公主已经治好了兰家小姐,现下已经回宫了。” 东远推开了门,给他带来了消息。 “咳咳咳!”他干咳了两声,就下床穿上了鞋袜。 “殿下,您身子都还没有好利索呢,慢些啊!”白胡子老头满脸担忧。 舒红缨坐在马车上,一路从丞相府回到了皇宫,刚到宫门前。 被千树扶着下了马车之时,突然就被眼前的一袭紫色的身影给一个大大的熊抱,一把把她打横抱起。 “缨缨!” 说话的人是个明媚的少女,笑容清浅。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也不告诉我!你怎么可能会下毒?一看就是被陷害!” 第16章 野狼养大的,疯批质子 萧如烟一头高高的束发,比舒红缨高很多,站在她的面前,似乎能够将舒红缨柔弱的身躯一只胳膊就能扛起来,她揉了揉舒红缨的脸颊,满脸担忧。 “你放心,兰溪已经无碍,我也不会有事。父皇疼爱我,哪里会责罚我。” 远远地,容澈站在石阶前,手里捏着一块木雕,手上斑驳错落的都是刀痕,他刻了好久的,从重生回来就开始刻了,刻出来的小兔子,被他的手日日抚摸,如今也成了光滑细腻的模样。 “你还说呢,陛下若是真的疼爱你,怎么会容许兰家人欺负你!” 那一声,带着少年音的稚嫩和熟悉,舒红缨看着那张恍若隔世的脸,不禁有些恍惚。 “别说了,父皇也有自己的考量。” 如烟和元承,是她的至交好友,只愿此生,护他们姐弟周全。 如烟嫁给淮安候世子后,性子从活泼开朗变成了郁郁寡欢,两人分开几载,再听到如烟的消息,竟然是感染瘟疫而死。 萧家通敌叛国,满门抄斩,元承惨死狱中。 “如烟元承” 她会好好守护他们的。 而萧元承走了过来,宠溺似的拍了拍舒红缨的头,舒红缨转头盯着萧元承。 只是这时候,这一幕落在容澈的眼里,两人在深切对视着,从缨儿充盈泪水的眼里,他看到了不属于他的爱,热烈而深沉,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随后,默默地将那双手和木雕放在了自己身后,看着那郎才女貌,青梅竹马的一对,心里如刀割。 将那锉刀狠狠地扎进自己的手心。 原来从这么早开始,缨儿就对萧元承情根深种。 心疼得厉害。 而容澈远远地望着,舒红缨那纯真无暇的眼里,满是清澈,身后的那个少年,刚好撞进了他的视线里。 容澈咬了咬后槽牙,这个男人,终究是缨儿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人,这一世,他可以不动他,只要他不干涉他和缨儿之间的感情,他就不会对萧元承轻举妄动。 而萧元承站在宫墙的一侧,感觉到了一束怀着敌意的视线募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可是顺着那视线探了过去。 仔细在脑海中搜寻,却也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人。 他也不甘示弱,用凶狠的眼神和容澈对视。 容澈胸中愤恨积蓄在了血液之中,双手攥成了拳头。 募地,容澈的喉咙里涌出了一口鲜血,下意识地拿出了帕子,吐在了帕子上。 他惊了惊。 今日是十三日,既望之日,明日十五月圆之夜, 就是毒发之日。 无数虫蚁啃噬着他的胸膛,已经是毒发的前兆,他缓缓转身,想要默不作声地离开。 想到了这里,他竟然多了一丝心慌。 只是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舒红缨刚好在远处看到了他。 “容澈哥哥!” 舒红缨兴奋地招了招手,飞快地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等等我!” 舒红缨朝着容澈跑过去,没想到扑通一声,她被石阶凸起的一小块给绊倒了,手心磨出了一道红痕,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怎么了?疼不疼?” 容澈奔想离开,可是听到了缨儿哭哭啼啼的声音,再也装不了冷漠,转身回头,也顾不上别的,将帕子赶紧藏好,走过去把她从腰间抄起抱了起来,果真像个孩子,哭的豆大的泪珠滴在他的手背,灼热滚烫。 “抱抱!” 她撒起娇来,嘟起了嘴,“容澈哥哥,你是讨厌缨儿了吗?” 将她打横抱起之后,他发现,手感还是如前世一般,这病弱的身子,长年累月的吃药也不见好转。 这辈子,他不求孩子,只求缨儿平安,如果可以,他愿以二十年阳寿换缨儿一生平安喜乐。 “不讨厌。”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 从未,他巴不得日日夜夜与她黏在一起,他怕的,缨儿如今又岂会知晓? “你是特意过来接缨儿回宫的吗?” 是。 可是话没有说出口,就变了,“没有,我只是归还你的手帕。” “那好。” 舒红缨无奈地嘟了嘟唇,少年就已经长得很高,和她小小一只的体型相比,相差悬殊。 “那容澈哥哥就把帕子给缨儿,那是缨儿母亲的遗物呢。” 糟糕。 容澈这才发现,他方才慌忙拿出吐血的帕子,正是缨儿的。 柔软的帕子滑过了他的指尖,快要在手心溜走。 舒红缨声音宛如莺啼,带着撒娇的瓮声瓮气,看他的眼睛都不看着自己,直接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容澈哥哥“好,”他的心暖暖的,怀抱里的缨儿也乖乖地,不像前世那样抵触他,缓缓开口,“缨儿” 她怔了怔,这声音和腔调,让她浑身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没来由地酥麻感,从手心传递到了心尖,痒痒的。 竟然想起了那个男人,吓得她心口被烫了一下。 那鹰隼的眸子,成为她内心深处难以割舍的噩梦。 “你看啥呢你!”萧如烟拍了拍自家弟弟,也不知道他呆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 萧元承站在宫门外,远远地看着舒红缨被一个陌生男子抱着,不禁心里有些异样的情绪。 而且,他常年习武,敏锐得很,总感觉那带着敌意的目光,不是空穴来风。 “还不是你非得来看看缨儿,可惜了,”萧如烟叹了一口气,“本以为,那疯子质子,她那样娇娇的病躯,万一被那野狼养大的质子给撕碎了都不一定,现在一看,两人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萧元承听到那句话,心里闷闷的,反驳道,“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只是那种情绪,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舒红缨一路被容澈抱着,也不愿意下地走动,乐得自在,伸出手把他的脖子挽得紧紧的。 而正要回金福殿的路上,突然被一个老嬷嬷给拦住了去路。 舒红缨定睛一看,这恶人面相年纪太的容嬷嬷,不就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吗? “长公主殿下,我们太后娘娘请您过去,还请移步。” 她窝在容澈的怀里,干咳了两声,显得更加脆弱了,“原来是容嬷嬷呀,皇祖母从祁山礼佛回来了?本公主还没去向她老人家请安,实在是礼数不周,待我梳洗一番,就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太后说了,让您立刻前去。”容嬷嬷面色阴寒,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第17章 推拿之法,制服太后 “呀!”她喉咙一紧,捂住了胸口,“容澈哥哥,我心口痛。” “缨儿,我帮你揉揉。”容澈急坏了。 舒红缨脸都躁红了,双手捂脸,“容澈哥哥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呢!讨厌死了。” 而他后知后觉地,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脸颊也泛起了微微红晕。 “嬷嬷,您可得语气好些,本宫禁不住吓,从前有个宫人长得太丑,将我吓坏,父皇直接将人拖走了呢”笑盈盈地威胁却不减。 容嬷嬷只觉得这两夫妻一唱一和的,不再言语。 “哎呀,你应该也知道,我刚从兰溪小姐的房里出来,那个样子,啧啧啧,万一被感染了什么脏东西,传染给了太后她老人家,那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一说,容嬷嬷立刻就后退了两步,“那就还请公主赶紧去梳洗一番。可别让太后她老人家给等急了。” 舒红缨不耐烦福地回答,随后被容澈抱着回到了金福殿,被千树伺候着梳洗了一番,换下了那件丞相夫人给她的蜀锦,吩咐着千树把东西收好了。 她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等到出内室的时候,只见到那容嬷嬷面色严肃地站在殿外等候。 “质子殿下,虽然你们已经有了婚约,但,太后吩咐了,是要长公主前去。” 张嬷嬷阻止道。 “嬷嬷,我与缨儿夫妻同心,而且,缨儿身子羸弱,我作为未来夫君,得时时照看着,免得出什么闪失。” 容嬷嬷被容澈那“凶狠”无比的眼神给吓到了,对这个疯批质子,传闻可是多得很,什么狗啊猫啊鸡啊人啊被咬死了,八成就是他干的,惹不得惹不得。 舒红缨和容澈的眼神交汇之下,随后自己捂住了胸口,好似心悸又犯了。 “缨儿!” 容澈心疼不已,一把搂过了舒红缨的细腰,随后将她打横抱起,小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俊男靓女,十分登对。 一路上,容澈都将舒红缨抱在怀里容张嬷嬷心里腹诽着,大庭广众之下,还真是不嫌害臊。 “还疼不疼了?”容澈完全无视容嬷嬷,只是满心满眼都是舒红缨。 舒红缨抬了抬眸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笑容清浅,眉眼之间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有容澈哥哥抱着,我自然不会有事。” “两位殿下,还是注意些比较好。”容嬷嬷小声提醒。 舒红缨故作呆萌,捂住胸口,似乎要被风给吹倒下,“咳咳,嬷嬷,本宫体弱,出金福殿都得让人扶着,磕着碰着了都得病上半个月,不然,你扶着我过去?” 容嬷嬷连连摆手,怕被感染病气,你们还是抱着,我不管了。 跟随着容嬷嬷去到了太后的永寿宫之时,就看到太后端坐在一侧,身后的老嬷嬷给她按揉着太阳穴,雍容华贵,尊贵无比,金丝线点缀的锦衣华服,和头顶象征着身份的朱钗,却有了几分俗气。 “你可真是能耐了,哀家才潜心礼佛,从祁山回来,你就给哀家整出了这么多事端,简直就是枉顾皇室!枉顾哀家的颜面!” 太后看到她姗姗来迟,本来就被皇后撺掇挑拨的烦躁,立刻兴师问罪,“你说说,丞相的爱女你都敢动手,那究竟是什么你不能做的?这个皇宫是不是都要你做主了呀!啊!” 一抬眼就看到了舒红缨被容澈抱着。 “你这个质子?竟然堂而皇之地抱着她?成何体统?” 随后一个青花瓷茶杯摔到了她的脚下,把她的脚扎得生疼,不过她咬牙忍住了。“赶紧给我把她放下来!” 容澈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太后,缨儿走两步就有喘几口气,缨儿也是怕会耽误了见太后的时间,我们夫妻一体,太后作为缨儿的皇祖母,照顾缨儿是我的责任,相信太后不会介怀的。” 太后被一口气噎住了。 这是哪里来的歪理? “就是啊皇祖母,” 舒红缨一把勾住了容澈的脖子,“容澈哥哥,我头痛。” “可是来的路上吹了风了?” 他关切不已,伸出了手按抚着她的头,完全无视了太后的存在。 “你,你!”太后气得肝疼,“你给兰溪下毒,这笔账还没有算呢!” “皇祖母,您真是错怪了儿臣了,儿臣从未对兰溪下毒,而一切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若是丞相有实质性的证据,为何不早早拿出来,而只是在父皇面前吵闹?更何况,若是我成心害她,又何必将母亲留下的神药拿出来去救治她?” “你,你说什么?” 这些话的信息量很大,不过太后听到了重要点,兰溪现在无碍,而且还是用韩若竹留下的神药治好的。 她的心像是被剜去了一块。 疼得厉害,那可是神药啊,就这么给了一个小丫头。 太可惜,可惜呀。 若是给了她? 霎时间,她脸色骤变,瞪着舒红缨,好你个舒红缨,这么好的东西,不拿来孝敬你皇祖母我,竟然给了别人。 她气得脸色发绀,成了猪肝色,却又不好发作。 而容澈和舒红缨被看座了以后,舒红缨才被他抱在了楠木椅上坐下,两人在太后眼里一番寒暄温存之后,才坐好。 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皇祖母,不必担忧,容澈哥哥待我极好,我们婚期已定,自然是合乎体统的。”舒红缨笑着回答。 太后一口气憋着,谁担忧你了,你可真是自作多情。 “皇祖母,你脸色不太好看,我给你把把脉?” 说着她走上前,也不管太后愿意不愿意,就伸出手来握住了太后的脉搏,而太后从来没和她亲近过,直接就被她的动作给整懵了,“皇祖母,我看您脸色不好,是不是失眠多梦,呃逆反胃,食欲不振,大便糖稀。” 太后脸色成了猪肝色。 一句没差,而这种话,她身为太后,被当面说出,简直,简直太过丢脸了。 她在祁山,和住持师父们一同打坐之时,都忍不住打嗝,一天天的不停,而如厕之时,也噗噗地格外难堪,那山中环境幽深,若不是这样,她能赶紧回皇宫吗?实在是太丢脸了。 “别担心,”舒红缨笑意甚浓。 “皇祖母,我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你的毛病,” 随后她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枚水泛丸,太后惊奇的看着,像是凭空变出来的,有些疑惑地接过,却想起她母亲韩若竹的本事,说不定是韩若竹留给她的。 第18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随后她让嬷嬷去研磨了一番,她吞服了下去。 舒红缨则站在她的身后,“皇祖母,我这里有一套推拿之法,保准用过之后,您就不会再呃逆犯胃了。” “那你试试?” 太后闭上了眼,享受着她手中轻重有度的按压和捏揉,顿时觉得浑身的经脉被打通了,本来腰酸背痛的,竟然就都神奇的舒畅了,浑身的精气神都被打通了。 许久,她差点睡着,醒来的时候,看着舒红缨那乖巧地坐在一侧,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她也不在打嗝,甚至有了食欲,浑身都舒服了。 “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这是孙儿给您的,这药的秘方,可不能给人的。” 舒红缨小心翼翼地对太后叮嘱。 “还有啊,”她压低了声音,“我将药给了兰溪,皇后出丞相府的时候,带着一个白玉瓶,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听,太后不禁想着,皇后手里,莫不是还有神药? 她的心沉了沉,一定要让她献给她这个母后! “咳咳咳!咳咳咳!”舒红缨故意咳嗽了起来,甚至要呕吐出来,而太后连连后退,害怕她吐到自己身上。 “快快快!快走!把公主给我送回去!” 舒红缨摇摇欲坠,扶着额头侧身倒在了容澈的怀里,羸弱娇柔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疼。 “容澈哥哥,缨儿好疼”她故意装作头疼。 “不疼了,容澈哥哥抱着,就不疼了。” 容澈也一把打横抱起她瘦弱的身躯,转身就离开了永寿宫。 太后怕的要死。这病秧子天生克母,别把她一把老骨头给克死了。 太后躺在榻上,想着给舒红缨找点麻烦事做做,对香兰说。 “她这身子,还得多锻炼锻炼,近日前去护国寺斋沐的日子不是到了吗?去跟皇帝说说,把红缨也带上,作为皇室公主,为祖宗祈福的事情,怎么能如此怠慢?以前都是以她病娇体弱为由给糊弄过去了,简直是罔顾祖宗礼法!” 这么好的法子,竟然不早点给她!让她白白出了这么长时间的洋相! “太后,太后?” 香兰在一侧喊着太后,可是太后还沉浸在,该怎么把舒红缨藏着的宝贝给挖出来的想法里。 “什么事?”太后这才惊醒了过来,“什么事?” “太后,皇后在殿外等着求拜见呢,”香兰笑着说道,“听闻您礼佛归来,据说皇后给您孝敬了不少宝贝呢。” 太后很是满意的笑了笑。 舒红缨和容澈出了永寿宫,走在前面,千璃和千树亦步亦趋地跟着。 “公主,您给兰溪开的是什么药方啊?” 凭她的直觉,看公主那时候的眼神里的狡黠和不怀好意,就忍不住询问。 “人中白。你不知道就去查查,这是什么东西。” 舒红缨笑意甚浓。 容澈的表情怔了怔,捏了捏舒红缨那软哒哒的脸蛋,语气宠溺,“缨儿,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有仇必报的个性,还真是一点没变。 舒红缨满是自豪,“那自然了。” 只是容澈刚走出了几步,就心口一阵钝痛,伸出手掌,血管静脉之间发青发绀,他脸色骤变。 不能再待在缨儿身边了。 “好,公主不是要青风藤,那太医院肯定有,我去问问那罗太医。”千树说道。 想起罗太医上次被他们吓得猪儿叫,被塞臭袜子,之后又被丢出金福殿的糗样,不禁好笑。 千树到了太医院,问他们有没有青风藤,竟然一个都不理睬她,气得她直跺脚,刚好看到提着药箱从外面回来的罗太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罗太医,你们这里有青风藤吗?” “没有,千树姑娘,算我求你了,你别玩儿我了,成吗?” 他只想好好活着。 “那有人中白吗?”千树不乐意了,“你上次还说要看我们公主的药箱,学我家公主秘制针灸之术,怎么,现在这个态度?” 听到这里,他就眼前一亮,“人中白啊,凝结在尿桶或尿缸中的灰白色无晶形之薄片或块片,洗净干燥而成。” “哈哈哈!我擦!”千树笑得前仰后合,但是想到了那兰溪生吞人中白的时候,那副惨象,就不禁好笑。 她们家公主,可真是个奇才。 “唉,千树姑娘,你随我来。” 罗太医神神秘秘的,把他带进了药房里,关好了门窗,“我告诉你啊,我是看在你们公主,”你们公主的医术。 “的份上,才告诉你的,你们若是想要青风藤,这太医院不会有,国库也不会有,你们明着是找不到的。” 千树这才认真起来,小声问道,“为何?” 他四处打量之后,才敢小声说,“我也不怕告诉你,整个太医院,都是皇后的人,都听皇后的,皇后管理六宫,这青风藤也被她管控着,旁人也不敢要啊。” 舒红缨回到了金福殿,容澈也回了自己的嘉福宫。 看到一群宫人太监们围在她们殿门前,而皇后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你们这是做什么?” “公主殿下,本宫也为你求情了,可是陛下他实在是太生气了,更何况,你这次竟然下手的是丞相嫡女,兹事体大,若是不给你点惩罚,恐怕陛下也难以和朝臣交代。” 皇后一记凌厉的刀子甩在了舒红缨的身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随后一个眼神,身后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手里提着木棍就朝着她围了过来。 “你们敢!”千璃拔刀站在她身前护住了她。 “咳咳!咳咳!” 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本来娇弱的身子,像是在风中被吹跑。“你们究竟有何证据,证明是我对兰溪下了毒?” 皇后一刻也不想耽搁。 “事实证据都摆在了眼前,你难道还有反驳的理由不成?来人,给我把公主摁住,由本宫亲自行刑。” “今日你若是敢对我动手,我定然会让你尝到百倍千倍的代价!” 这一句话更是激到了皇后,她身为中宫,非得让她尝尝她的厉害。 第19章 公主死了,公主活了 “我告诉你,这可是太后的令牌,是太后的旨意,”皇后阴狠异常,“就算是陛下要护着你,也绝对不可能了!” 千璃被舒红缨的一记眼神退下, 随后舒红缨被几个莽汉拽到了地上,皇后接过了那粗壮的木棍,站在她的身后。 随后,响起了低沉呜咽的叫唤,舒红缨被她整整打了一百大板,而最后看起来奄奄一息,皇后越打越觉得痛快。 看着这张和韩若竹如此相似的脸蛋,她的怒气更甚,手上的力道就更大了。 最后,舒红缨的身下染红了一片片的血渍,皇后也像是看不到似的,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而许久,周围的人才发觉不对劲,从腹部往下,血液流了一地,蔓延到了宫砖的缝隙里,有胆子大的伸手去摸。 竟然冰凉地不像活人。 而那惨白无华的脸色,如同陷入了沉睡。 张嬷嬷在皇后眼神示意之下,伸手过去在她鼻息下面探了探。 “不好了,公主,公主她,死了!” 太监眼睛吓得都快掉出来。 “什么?” 皇后吓得把板子丢的老远,手忙脚乱地擦去了手上的血渍。 嘴里还一直嘟囔着,“不是,不是我。” “不是我” “皇后,朕何时说过,要惩罚缨儿了?” “是,是太后的懿旨,是太后下的旨意,陛下你不要听信旁人胡说啊!” 皇后用眼睛瞪了瞪梅贵妃,都是这个吹枕边风的贱人,真是掐着好时机了。 就在此时,从金福殿外走进来的,正是皇帝,身边挽着梅贵妃,皇帝看着这惨烈的场景,声音震怒地嘶吼道。 “公,公主,罗太医,快过来!” 梅贵妃看到舒红缨的“惨象”,直接吓得都傻了,攥紧了皇帝的衣袖。 皇帝看着舒红缨趴在地上,怎么叫也不应,脚步加快了些。 “囡囡!囡囡!” 皇帝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就这么冰凉的双手,和死人无异的脉搏, 千树带着罗太医赶到了金福殿的时候,也愣住了,浑身颤抖了起来。 “啊!这这这!” 罗太医被千树拉着到了舒红缨的身边,罗太医颤颤巍巍地给她把脉,看着她身体体征,却是心沉到了谷底。 “公主她,她已经。” 罗太医欲哭无泪,他实在不敢说出那个”死”字啊! 身后的福公公看着长公主这惨象,也不禁眼泪流出来。 这么可爱的公主,竟然就这么殁了。 “小青,你怎么会在这里?” 舒红缨研究母亲的戒指有了一段时间,一次偶然之间神识空洞之际,竟然进入到了戒指的空间里,空间可以顺着她的思维变幻万千,但是各个藏书阁,实验室,手术室,原野空地,都是可以触碰到的。 而她靠在一棵大树边上休息,却被呲呲呲的声音给吵醒,睁眼一看竟然是小青。在小青叽叽喳喳的一番解释之下,她竟然也听得懂蛇语。 “你的意思是说,你趁我不注意,自己躲进了戒指里?睡了两天?” 吐露出了信子,点了点头可在舒红缨的眼里,却丝毫不可怕。 舒红缨哭笑不得,也是,小青这么大一个身体,蜷缩起来都抵得上一个宫殿的大小了,这要是在外面,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龙崖草?” 这时候,小青的舌头卷过来了一颗小苗儿,她接过去一看,赫然就是龙崖草的嫩苗,只是龙崖草乃是百年甚至千年才能长出来的。 “可惜,只是一片叶苗,需要一整个才行。” 募地一下,她的神识就转移到了藏书阁,眼前闪烁而过的各种书籍,在她的脑海里仿佛融会贯通,一目十行地全部刻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到了一个标题为“植物的组织培养”章节,奇怪的很,里面如同天马行空,玄幻至极,可她却能一眼看懂。 “小青,太感谢你了,你可真是我的救命星!” 舒红缨抱住了小青亲了它一口,然后将那株小叶苗放进了实验室的培养皿中,上面铺盖着琼脂糖,只要一点组织,就可以培养出完整的药物来。空间里的时间流逝可以调整。 而在她实验室的角落里,窝着一颗蛇蛋,看着小青那畏缩心虚的样子,就知道是她下的蛋。 “这是你的蛇蛋?” 在她的空间里待了好几天,就已经快要孵化出来了。 在空间里看着外面的一切,皇后吃瘪,脸上跟炭一样黑,她却安然自得地躲在空间里装死。 “陛下,已经无力回天了。” 皇帝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女儿,那沉睡不醒的模样,像极了当成若竹离开他的时候,嘴唇颤抖着,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来人,皇后阴险狠毒,禁足椒房殿一年,俸禄减半,不得外出,协理六宫之权交由贵妃。” 皇后怔了怔,身子跟抽空了一般,跌坐在地上。 “皇后,皇后是为了您啊,”张嬷嬷失声痛哭,跪地磕头,“陛下,皇后是为您分忧,公主大逆不道,陷害丞相嫡女,罪孽深重啊,不关皇后的事啊!” “此事已定,无需再议。” 这下,出了这么大的事,皇帝显然是悲痛欲绝的,皇后也觉得自己要完了,只是颤抖得说着。 “臣妾知错臣妾也不知她竟然这么禁不住臣妾遵旨” 而就在此时,募地,传来了一阵咳嗽。 舒红缨被皇帝抱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而罗太医连滚带爬,捏住她的脉搏,查了她的鼻息。 “公,公主,活了?” 罗太医的嘴巴里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那原本毫无生机的身体,竟然重新有了微弱的脉搏,而这病秧子,从娘胎里出来就带毒的公主,被断言活不过一岁的,现在活了九岁,被打成这样了还不死。 这可是他行医几十年都无法见到的奇观啊。 震撼! 皇后也怔住了。 脑子嗡嗡地。 但是,在舒红缨虚弱无神奄奄一息的脸上,为什么,她看到了一丝算计和得意的神情? 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醒来?还是在她遵旨的时候? 她总感觉自己被算计了。 可是没有证据! 好气哦! “太好了,公主如今醒来,真是天大的福气!” 第20章 太后驾到,给皇后撑腰 “我,缨儿好疼啊,我都跟皇后求饶了,可是皇后娘娘,说要把我给打死!既然皇后娘娘不喜欢我,那我还是自己去死!” 她的气息低微,咳了两声,就像会被风给吹走似的,无比脆弱,看得人心疼。而皇后恨得牙痒痒,她何时说过这种话。 这小贱人简直就是在随意编排,“陛下,臣妾从未说过,臣妾只是说要给她一个教训,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 舒红缨被皇帝抱到了殿内,立刻将整个太医院里的太医都叫了过来,一个个地跪在床前,都耳提面命地站在一边。 罗太医诊断了之后,接着一个接着一个,都查看了一遍。 而得到的结果都是,除了娘胎里长期的体弱多病,其他情况依旧良好,脉搏和呼吸都正常。 “缨儿,还有何处不舒服?一定要和父皇说。” 舒红缨背靠着床,嘴唇苍白,眼神无力,“父皇,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的屁股好痛,我好疼啊” 这一番诉苦,就显得皇后更加恶毒了,皇帝握住她的手,“囡囡放心,我已经处置过她了。” “父皇” 舒红缨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哪里不让人心疼? “父皇错了,父皇不该错怪你。” “不,父皇,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兰溪进我的宫殿,我殿里的东西,她喜欢的我也可以给她的,不该和她争执,她推我的时候,我也不该反抗,不然也不会看着她扑过来结果自己跌进了湖里,都是我的错” 舒红缨眼中带着泪水,点了点头,“父皇不信我吗?” 皇帝痛心不已,而看着舒红缨的脸颊和手上渐渐起了疹子,而随之又捂住了胸口,满脸痛苦。 “重新再诊!诊不出来!你们统统都给我陪葬!” 皇帝震怒之下,太医们的头低得更狠了。 “公主,公主这是不知道得了什么传染病,老臣们也无法确定。” “传染病?”皇帝眼睛怒睁,莫不是丞相嫡女的病传染给了缨儿? “不知道公主近来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罗太医若有所思。 千树怔了怔,随后大声说道,“丞相夫人给了我家小姐一件蜀锦,公主穿过了以后身上发痒,但是也没有在意,我现在就拿出来。” 随后千树得到了舒红缨眼神的肯定,心里美滋滋的。 “你们看看,有没有问题,仔仔细细地查看!”皇帝发了话,自然他们也不敢怠慢。 “没有什么问题” 众太医们跪着,一个个传阅着那件蜀锦,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等等,不对劲,”罗太医拿着那件蜀锦,跪在了皇帝的面前,“老臣怀疑这蜀锦有问题,用硫磺熏过之后,才能见分晓。” “你立刻去办。” 而在硫磺水里浸泡了半个时辰以后,果然,那蜀锦上面映出了一块块黄白色的斑点还有污浊血渍,泛着恶心反胃的味道,太医们不禁大惊失色,这,这也太阴狠了。 就在皇帝走过去准备碰到的时候,被梅贵妃拦住了。 “陛下小心!这东西若是碰了,说不定会和丞相小姐那样,浑身溃烂脓水流出不止,陛下小心!” “父皇!”舒红缨坐在床上,拉了拉皇帝的衣角,“这一定是和害丞相小姐的,是同一人,丞相小姐真的好惨的,腿成了大象腿,走不动路,浑身脓包遍布,我看着都心疼,父皇一定要查出幕后真凶!” 他的女儿,如此善良,可偏偏有人要害她! 囡囡被他们丞相府这样暗害,可他的女儿偏偏还维护着他们。 “请求陛下彻查此事,找出究竟是谁害了公主和丞相嫡女,也好给公主一个清白。” 梅贵妃顺势说道。 “大理寺卿李执术断案了得,不如就让他来?” “也好。” 皇帝沉思片刻,大理寺少卿断案了得,让他来,他很放心。 随后皇帝吩咐着太医给她备好了上好的金疮药,吩咐着殿里的侍女们好好照料公主的身子,若是有什么差池,一定让她们人头落地。 “父皇,儿臣想要找您讨要一件东西,可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皇帝如今慢性愧疚,恨不得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的女儿,“囡囡,你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取来。” 舒红缨泫然欲泣,“从前太医说过,我这身子早晚都得没了,曾经给儿臣用作补药的青风藤,近些年都没有送到儿臣这里来。” “您忘记了,后宫之中的采买和药材管控,全部都交由皇后娘娘打理着呢,臣妾如今只是有印章在手中,可是往昔,国医监的药材往来,进贡到宫里来的名贵药材,可都是皇后,丞相和国医监林女官打理着呢。” 皇帝才沉默了片刻,“此事,我再去找丞相商量一二。” 舒红缨攥紧了被子下面的手,如今丞相在朝中势力强盛,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和他硬刚,看来,她得早些将兰家的狼子野心扼杀在摇篮里。 此时,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舒红缨只听到,仿佛是太后的座驾到了金福殿。 “孩子,快起来,你真是受了苦了。”太后朝着皇后走去,一把扶起了她。 堂堂一个皇后,竟然被罚跪在一个公主的殿内, “太后驾到!” 太后就拉着皇后的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舒红缨的殿内,而那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皇帝,哀家下的旨意,让皇后来处置舒红缨的,你若是想要处罚皇后,那就先把我这个太后给废了。 皇帝满眼无奈,向来孝顺,对于太后的要求也说不一二,归根到底,也是心疼自己母亲深宫多年,终于熬出头了。 “那你就收回那荒谬的旨意,别叫外面的人给看了笑话去了,皇后是你的发妻,万事都不该过于苛责,再说了,是谁说,红缨死了,”太后狠着眸子盯着舒红缨,“这不是好好的活着呢吗?”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丞相?” 真是和她老娘一般的诡异,若是再兴风作浪,终究是留不得了她! “儿臣,遵旨。” 舒红缨转了转眼珠,攥紧了双手。 太后愚昧,又鼠目寸光,这一点在前世就领教过了。 “可是,皇祖母,”舒红缨身子轻盈的想要被风吹跑,气息微微地说道,“我在丞相府里,丞相夫人给了我一件蜀锦,经过太医查验,竟然是被血污脓液泡过的,有传染性,说不定,若是发现的晚了些,儿臣就死了。” “什么?” 太后立刻站起了身,退后了两步,生怕她被舒红缨给传染。 第21章 前世痛楚,走火入魔 “而且,事实证明,我并没有对丞相嫡女下手,父皇已经准备让大理寺去查,顺便,去查一查那蜀锦,难不成是另有人要害丞相夫人?在她的衣服上弄了如此污秽毒物,还是,那人就是在针对兰家?” 皇后脸色有些慌张。 “所以,就让大理寺卿顺着这个线索查下去,顺便找出那幕后害了丞相小姐的人。” “臣妾,臣妾倒是觉得,不该如此,想必,那应该是误会?” 皇后语无伦次起来。 “皇祖母,儿臣还想要向您讨要一个赏赐,如果可以的话,那儿臣,也就不追究了。” “那得看皇后同不同意了,”太后摆明了要给皇后撑场面。 此事虽然是丞相夫人做的,可她还不是受到了兰悦心的蛊惑吗?到时候,难免不会牵扯许多。 “你说说看。”太后说道。 “儿臣身子不适,病体缠身,而前些日子去找了个江湖郎中,他说若是在我殿内的西北角处用煤炭燃起浓烟,方可镇住此地的寒气,说不定能让我身子好转些。” “既然如此,为了公主的身体着想,那也是应该的。” 皇后立刻抢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依了缨儿的意思。” —— 待到皇帝皇后一干人等离开了金福殿,舒红缨只穿着中衣。 若是从前的身子,早就被皇后打的半死了,亏得她空间戒指的身体调养,才慢慢好了起来。 容澈站在一颗榕树旁,推开的窗户在秋风萧瑟之下,刚好可以窥见她闺房中的景色。 中衣被风吹拂着,脸色在热汤药的作用下多了几许红晕,红的如同晚霞一般耀眼,但是唇色如纸,几缕发丝随风吹拂着,她的动作缓慢而又规律,循序渐进,眼眸微微闭紧。 手心合掌,将戒指里吸收的天地灵气汇聚到了她的丹田之中,有回本固原的效果。 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缕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但是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 想多了。 她已经重生了。 那个疯批阴鸷的男人不会出现,更不会有那熟悉的目光,将她盯穿。 更不会将她囚在暗无天日的囚室,逼她生下孩子。 被兰悦心的慈母形象蒙蔽,她甘心成了监视容与澈的细作,与他成了婚。 可是婚后,才渐渐发觉,容与澈是如何的阴晴不定,她的确是受到兰悦心的蛊惑,给他下过毒,害的他丢了官职,甚至被下狱。 只是后来,她也认清了舒戎和兰悦心的真面目,也想要和他好好过。 事与愿违,他暴戾无道,变态疯批,限制她的行动,强占她的身子,让他的女人羞辱她,害死他们的孩子!! 殊不知,容澈站在庭院里,紧紧地盯着她,穿的这么单薄,心下一紧。 还好,他的缨儿没有事,还好好活着。 也不知道东远是怎么听的消息,竟然说缨儿死了。 他若不是强撑着这残躯到金福殿, 恐怕,也见不到这场景。 女子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身若隐若现,因为太极的动作,她的身上渐渐暖和地出了汗了,香肩微露,精致白皙的锁骨带着很强的视觉冲击,刻在他的眼前,让他移不开眼,而随着她动作幅度的增大,露出了红色的肚兜的一角。 往后吞咽了一下口水,容与澈竟然觉得身上有些热。 犹记得她哭的辗转,哭的连连求饶,羞得,红了脸的模样, 每每想起都让他热血淋漓,一头青丝,肌肤雪白,明明娇弱无辜的病美人模样,在他眼前却故作坚强,故意惹恼了他 可是,惹恼了他最后受苦的,也只是她自己 懊恼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而屋内的舒红缨紧闭双眼,被这一番心思扰乱心神, 仿佛眼前恍惚而过了那前世悲惨的画面,和容与澈那恐怖阴鸷的脸色,她在吞吐纳息之间,有些气息不稳,竟然有些走火入魔了。 舒红缨打坐完毕,看到院子外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少年的身影。 “缨儿!” 容澈跨进了她的闺房,坐在她的床边,噗的一下,一口黑血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吐到他白色衣袍上。 翻来覆去的,眉头紧皱,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躺在容澈的怀抱里,头顶冒出了冷汗。 “不要!别过来!我不要你!” 她仿佛被噩梦惊扰,容澈抚慰着她,用帕子给她擦汗。 他把她的被子角掖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随后拿出了一颗黑色的丹药,想要喂进她的嘴里, 可女人热汗涔涔,胡乱地拍打着手, 男人将那一粒药丸含在了口中,随后将她的头仰了下去,攫住了那苍白的唇瓣。 随后,那婴宁的声音和胡乱拍打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像是很吃这一套,她一动不动,浑身都瘫软了力气。 苦涩的药味在她的口腔之间弥漫了开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恍惚之间看到的是朱红色房梁,还有那菲薄唇瓣的触感。 缓缓地离开。 她苍白唇瓣也渐渐有了血色,也不知道是被亲肿亲红了,还是因为那颗药丸的作用。 用手掌擦去了她额头沁出的冷汗,随后,落下了一吻,带着虔诚和热烈, 似乎,恨不得将她吞吃下去。眼神里藏不住的占有。 娇气! 容澈不禁暗暗说了一句。 但是,他最爱的,就是缨儿女宛车专cheng欢,娇娇柔柔,一声声地喊着求饶的样子。 “已经没事了。” 她迷迷糊糊之间,眼睛想要睁开,可是被那前世梦魇所困扰着,嘴里迷迷糊糊地说着些话。 “不要!不是我推的!” 容澈仔细地听过去,凑到了她的嘴边。 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那话,仿佛是前世,缨儿被白蓝依陷害的时候声嘶力竭地说的。可他为了迷惑舒戎和太后兰悦心,才故意装作不信她。 一定是他想多了。 怎么可能,重生这么苦的事,由他一人承受便好了。 缨儿多怕疼啊。 他舍不得。 “不会的,不会的。缨儿” 前世记忆潮水般涌入了他的心尖,那般痛楚,他狠狠地攫住了那唇瓣,嘴里婴宁着发出了唔唔的声音。 终于堵住了她的叫唤。 随后,他心口一疼,四肢百骸之间都在颤抖抽搐,痛苦不堪。 算算这时间,往窗外望去,皎洁明亮的月光往下洒落,俨然已经是圆月。 第22章 毒发之夜,化身为狼 隐约之间,她才转醒。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她更加委屈地扑进了容澈的怀里,呜咽了几声,委屈地让人心疼。 “乖不哭了”容澈无奈地拍她的肩,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都是多大的人了还在哭鼻子。” “不嘛不嘛,我才是小孩子”舒红缨努了努鼻子。 他笑着伸出手,准备理理她额头散乱的鬓发,却一眼看到了在他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呈现出诡异的颜色,而他的脖子,血管也开始膨胀,整个身体的血液,似乎沸腾了一般。 容澈故作镇定,“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颤颤巍巍地捂住胸口,走出了金福殿,回到了嘉福宫的时候,倒在门口,刚好被东泽扶住身子。 “殿下,为何不让影子来承受这一切,还去了禁地受了伤。” 本来三个月前就被南疆皇后给暗算了一次,毒发在月圆之夜。 可为了救那个公主,才故意装作无力反抗被皇后和舒雅丢进禁地。 那病秧子公主何德何能? 让殿下付出如此心血? 看着自家殿下痛苦不堪,在床上隐忍得双手握拳,青筋暴起的样子,就不禁心里抽痛。 “为何会这样?难道那换元丹是假的?” 东泽怒气隐隐上来,莫非是老药师骗得他们?那药是假的? “不,我给了缨儿。” “什什么?”东泽愣在了原地,那费心心血换来的救命丹药,竟然给了那病秧子公主? 这比起换元丹是假的更加愤懑。 “我运功疗伤,你在外面守着,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是。”东泽咬牙切齿,却也不敢造次。 对于那病秧子公主心里充满了怨怼。女人真是祸水!害得殿下白白受这月圆之夜的痛楚。 一轮圆月悬挂在夜空中,舒红缨却无眠。 被容澈不知道喂了一颗什么药,她觉得精力充沛,就连受到了杖责的皮肉之苦, 她进了空间实验室,看着那一叶小叶苗儿脆弱地在培养基里养着,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懊恼不已,而随后,她想到了什么。 自己用过那么多药材,血液应该是营养很是丰富的,于是就割破了手腕,将血液流了进去。 果然,才不出一会儿,就开始长出了芽儿。 千树在门外守夜,却看到屋里烛火摇曳起来,就站起身进了屋子,看到公主直立坐着,一动不动,过去一看,竟然身体僵直,跟白天一样,死了一样。 “啊!” “公主!” 千树大吼一声,随即哭天抢地地抱住了她的身子,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她的身上。 舒红缨被外面动静吓了一跳,立刻出了空间。 “没事了,我快被你给压死了,千树。” 千树喜极而泣,哇哇大哭,抱着她,“公主,呜呜呜我以为你又死了!想不到你又活了!” 嘉福殿中,容澈双手双脚被布带牵扯住,可是满眼猩红,基本上到了癫狂不可控制的地步,身上长出了毛发,成了半人半狼的模样,青面獠牙,恐怖异常。 他已然失去了控制。 脑海里出现的画面,尽数都是, 舒红缨与萧元承四目相望,眉目传情。 或是,前世,舒红缨说他无耻肮脏,下流莽夫。 她在他的shen下挣扎怒吼,捶打他的胸口,宁愿和小倌春宵一度也不愿和他亲近半分。 或是迎了别的女人进府,给他打点一切,将人安排进他的内室。 或是她歇斯底里,说他害死了元承哥哥,咬他打他让他陪葬。 这些种种,都在剜他的肉割他的心。 “殿下已经挣扎了这么久了,现在该如何是好?” “不然,把公主叫过来?殿下看到公主,应该会克制下来的。”东远说道。 “脑子糊涂!”东泽比东远年长了几岁,性子沉稳得多,觉得东远还是个乳臭未干,“把那祸水引过来,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若是可以,任何阻挡殿下复仇之计的人,他都会铲除殆尽! 正好,他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一身红衣衣袂飘飘弱柳扶风的女孩,从门口缓缓走了过来。 舒红缨第一次来到这嘉福宫里,却没成想如此破败,和冷宫不相上下。 小小年纪被父皇作为弃子,送到北齐境内,在这皇宫中饱受欺凌,却还要受到南疆皇后的暗害,那些传言,都是她前世从别人嘴里听来的。 “你来做什么?哼!” 东泽冷哼一声,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 舒红缨满脸不解,她对这个侍卫从未谋面,难道,是容澈哥哥出了什么事? “你让我进去。” “你为何不让我进去?我好心来给你家殿下送药,你个侍卫竟然是如此态度?好生无礼!” 舒红缨的脸蛋子肉嘟嘟的,说起气话来也没有攻击力。 此时,突然从内室里传来了一声怒吼,震天动地,像是什么猛兽。她心尖一颤,以为容澈被猛兽给困住了。 东泽愣住了,而舒红缨趁着这个机会,推开门跑了进去。 而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此时的容澈,状如怪物,在声嘶力竭的嘶吼之间,他的脸和身子在半人半兽之间变幻着,看着他猩红的眼睛和嘴里长出的獠牙,在痛苦之中挣扎的面色,暴起的青筋可以看出他有多痛苦。 “若不是你,殿下把药给了你,怎么会遭受如此多的痛苦?”东泽走近,冷声说道。 本来那换元丹多么难得到,本想着在月圆之夜抵挡一二,可如今。 她微怔。 为了她,将换元丹给了她? 好像很久。 很久没有人为她付出如此了。 继母和舒戎伪善捧杀,处处暗地陷害她,她蠢钝无知,和如烟和元承因误会决裂,嫁给容与澈后,被万般唾骂,被百姓骂成祸水毒妇,她整个人生,就像是没有了光明一般,充满了痛苦。 她也不怕,只是眼眸闪着泪光,缓缓地朝着那狼人走过去,声音抖颤着。 “乖,不要叫出声”舒红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不怕他那副模样,伸出臂膀抱住了他,用双手安抚着他,“容澈哥哥,缨儿会陪着你的,好不好?” 那恶狼的模样,极其丑陋,连东远和东泽也惊了,这个女人,竟然丝毫不怕? 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变得躁狂不已,蹲在地上露出了青面獠牙,双目猩红,怒吼着快要震破她的耳膜。 可就在他要伸出长爪攻击她的时候,舒红缨大声喊道。 “容澈哥哥!不要让缨儿疼!” 第23章 洗筋伐髓,泡药浴 他挥舞着的动作也随即停在了半空,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几分挣扎。 舒红缨立刻抱住了他,而捧起了那张丑陋的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 凑了上去,用樱唇抚慰他的脸颊,一点一点地抚触他的肌肤。 嗅到了一丝少女的馨香,他内心的躁动很快被抚慰了下去。 而那触感是如何的真实,就像是真的一样。 而他的意识才渐渐消停了下来,浑浊的猩红眼珠变得清明,眼前的人影也渐渐清晰。 是他的缨儿吗? 是他的缨儿在抱着他吗? 不好。 这吼叫声若是惊动了外面的人,恐怕容澈会被当成怪物给用火烧死。 “你们两个,肯定也不想容澈哥哥出事,那现在就听我的。我不会害他的。”舒红缨转身面对东泽和东远。 东远觉得,这个公主不像传闻那般,反而对这一幕没有害怕,而是在心疼他们殿下。 “乖乖乖的”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从前母亲哄她睡觉一样,用手摸着他的脸。 即使他的脸上长了毛,在怪物和人脸之间切换,她也不害怕,嘴里一点点的哼唱起了母亲在睡前哼唱的歌谣。 那歌声清丽动人,容澈果然变得安静了下来,被她这么抱着,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呆滞。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回来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 “你别吼出声,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语气,充满了耐心。 眼神里也跟化了水似的,温柔无比。 “是缨儿吗?” 他始终不敢确定,眼前依旧不是很清明。 “是呀,缨儿陪在容澈哥哥身边呢。” 可是内心有个恶魔的声音。 “她不过是怕你,在骗你呢,你这个傻子。” 容澈捂住了耳朵,那声音充涨着他的脑海,终究挥之不去。 “我没有,我就在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舒红缨攥住了他的双手,用清澈双眸死死地盯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 可是容澈听不见。 【你忘了,她与外男厮混,让你颜面全无】 【她给你下药,害你丢了官职,犯下重罪】 【还是你忘记,她与人私通,宁愿跟一个小厮,也不愿意生下你的孩子?】 “啊!” 突然的一下,舒红缨吃痛地一叫,他突然躁狂起来,嘴里伸出的长牙就这么扎进了她白皙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下去了一口。 虽然很痛,但是她忍住了痛楚,伸出了手臂抱住他的脖子,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乖乖地不要闹了好不要容澈哥哥最乖了最听话了是不是啊?” 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可是眼泪还是忍不住从眼睛里沁了出来,真的好疼啊。 她痛的叫出了声,可是在容澈的眼里,这就是在抗拒。 “你就这么恶心我吗?” 他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就连东远都惊呼了一声,可见他有多用力。 “恶心也没用!我要你生生世世都困在我身边,就算打断你的腿!” 这两句话,让她怔住了。 像极了她的前夫,可是还来不及反应。 她被掐的满脸通红,声音被厄住了,发不出一点沙哑的声音,只是下一刻,迎来地,就是骤雨疾风一般, 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脸颊上,最后,攫住了她的樱桃唇, 几乎不能呼吸了,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被他抵在了墙边,被迫仰起头,男人急促的呼吸着。 “不许离开我,我不许!” 他的章法很乱,完全就是在发泄,而她的脑袋麻麻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一滴,两滴,三滴。 随后,豆大的泪珠落在他的脸颊上, 低低地啜泣声,像是呼唤着容澈内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被封印着的心立刻挣脱了束缚,渐渐地,浑浊眼珠变得澄澈,而眼前的一切都清晰了起来。 女孩娇娇弱弱地抱在他的怀里,衣襟被他的獠牙给扯烂了,白皙圆润的肩头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牙印,鲜血涔涔地沁出来。 他的眼睛被啄伤了一般,心痛不已,那伤口赫然在他的眼前,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真该死! 他宁愿让自己受千刀万剐,也不愿意她掉一缕头发。 乖乖,这狼毒都能被化解。 东远彻底看傻了眼,对这么个年轻的女孩充满了敬佩。 日后,这就是他们殿下的正妻,他们的皇子妃,他得好好保护。 “乖,缨儿,不哭了,不哭了,我错了。” 他慌得像个孩子,只是用手指去抹去她的泪珠,只是她的眼泪就跟掉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 落在了他的心里。 舒红缨哭的累了,抽了抽鼻子。 抬眼就看到了他满脸歉疚, 她自然是不会怪他,那都是狼毒发作的缘故,只是 只是,那感觉实在是她的噩梦,她无法摆脱,无法抽离出来。 “缨儿,你打我,骂我,我都可以,”他满眼心疼,“只求你别哭。” 她的泪终于止住了,从那回忆中抽脱了身,抹干了泪,“容澈哥哥,我只是被吓坏了,缨儿没有怪你。” “别怕,别怕我,容澈哥哥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他报紧了舒红缨的身子,那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的心又落回了原地。 他不要再看缨儿死在他的面前。 “别看,我丑。” 小女人看着他的脸,嘴角勾起了弧度,笑出了两个梨涡。 随后,容澈伸出了大手将舒红缨的眼睛挡住了。 “不丑,我觉得很可爱。” 舒红缨笑了笑, 那笑容,仿若冰雪消融,冰川融化,甜进了他的心里。 甜? 看着舒红缨红月中的嘴唇,他摸了摸自己的唇。 真的很甜。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对这种味道食髓知味。 “缨儿体寒,最喜欢暖和的东西啦,”她伸出手好奇地摸了摸他胸前的毛,软软地,很舒服,“容澈哥哥这样,浑身都是毛毛,摸起来又舒服又暖和,缨儿都想抱着容澈哥哥睡觉了。” “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那今日,缨儿就陪在我身边,别走了。”容澈起了坏心,“还得抱着容澈哥哥睡觉。” 啊这。 舒红缨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好像被绕进去了呢? 第24章 可惜了舒红缨,快要死了 “容澈哥哥,我给你把一下脉。” 随后,她抚上了他的手腕,发现他体内有狼毒在作祟,而且已经有了十几年了,不仅如此,在他的体内还有近期的一种急性毒,两种毒性碰撞,后果可想而知。 从她的牙齿缝里,拿出了一颗细小的药丸,正要把那颗药让容澈嘴里送。 “你也太恶心了?竟然从嘴里拿出来的东西给我们殿下吃!” 东泽不禁脸色恶寒,这女人,简直恬不知耻,小小年纪就过来勾引他们殿下。 “别吃!”东泽大声怒斥,“万一有毒呢?” “不,这是药,没有毒的。” 舒红缨顿时有些委屈。 “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万一吃坏了怎么办?”东泽依旧不依不饶。 “我信你。” 容澈一把抱住她,捏住她手心里的小药丸,毫无防备地放进了自己嘴里,吞了进去。 就算是你给我喂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他的眼睛如同古井深潭,舒红缨看着,自己的心都要被那深邃的眸子给吸进去了,深邃而迷人,晦暗不明,探寻不清,带着未知。 “我不会害你。”她眼圈红红的,像个受伤了的小兔子。 “好。” 东泽却是心里很是不爽。 待到大业建成,有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还缺了她这么一个蛮横病秧子公主不成? 东远也感慨了一句,那从牙齿里取出的,定然是珍藏很久的良药,可见,公主对他们殿下,早已情根深种了。 “自去领罚。” 容澈在转身看向了东泽的时候,冷漠而肃穆,只是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东泽欲言又止,可是却又不敢违抗殿下的命令。 内室也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容澈用手摸那深凹下去的伤口,不禁满眼心疼。 “缨儿不疼。” 看着他内疚的眼神,舒红缨立刻抱住了他的脖子安慰他。 只要你日后不要忘记我对你的知遇之恩,好好报答我就好了。 “你个小侍卫,去打几桶水过来,” 东泽进了屋子,就立刻被舒红缨吩咐着,他立刻按照舒红缨接下来的吩咐,浴桶里满满的一桶热水。 舒红缨伸手试了试水温,随即将空间戒指浸泡在了水中,从戒指里流出了一些液体,都是她在药田里种植的一些活血化瘀,治疗经脉受损,解毒排脓的药材。 “你暂且泡着,泡整整三个时辰。中间不要停。” 她轻车熟路地走过去,随即要扯开他的衣领给他脱衣服。 容澈咽了咽口水,一把抓住了她作乱的手,眼神里带着晦暗不明的情绪,问道。 “这种事情,你对多少男人做过?” “很多啊。” 她前世也算是行医积德,救治了很多病人。 她救的人,可以绕京城一圈了。 眼里满满的都是自豪,笑着说道,“可以绕京城一圈了呢。” 容澈却是如鲠在喉,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他原来不是她的唯一。 她可以随意脱别的男人的衣服,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舒红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只觉得是毒性发作,才会脸色发黑,表情冷凝,随即也不管那么多,从包里拿出了几根银针,在他的肩膀上施针,随即让他进去了浴桶里。 隔着屏风,热气烟雾缭绕着,舒红缨觉得累极,就趴在他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而隔着屏风的间隙,容澈以为舒红缨正对着自己看着。 脱下外衣和里衣的动作更加紧张了起来,缓缓地,呼吸都停了,实在觉得自己禽兽,干脆用衣服将那缝隙挡了一个彻底。 这才敢继续脱。 他只觉得浑身经脉都得到了濡润和滋养,之前所忍受的千刀万剐的浑身痛楚,也渐渐消失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东泽在一侧守着。 而突然,噗的一声,他的嘴里喷出了一口黑血,那原本红褐色的药浴之中,也渐渐变得浑浊不已。 东泽不禁大惊失色,脚步一瘸一拐地靠近,扶着自己的臀部,不禁对舒红缨满是愤恨。 好你个病秧子公主,我真是小瞧你了!竟然敢暗害我们殿下! “别动!” 容澈怒喝一声,将东泽给镇住了,“你再仔细看看。” 东泽跟在容澈的身边,也算是学过一点医术,伸手探了探,才发现那药水都是洗筋伐髓的良药,而那黑血,也只是积压在身体之中的瘀血。 再伸手去探他的脉搏,果然余毒已经清除干净了。 “东泽,如今什么时辰了。” “殿下,已经是寅时了。” 东泽错怪了舒红缨,顿时对舒红缨有些改观了。 只是,被他的殿下咬过了,只能哀叹一声,年纪轻轻,就要没了性命,也实在可惜。 他不禁看着舒红缨那熟睡的娇颜,他的缨儿,果真是个宝贝。 在她沉静的睡颜之间,贴近过去,甚至能够摸到她脸颊上那细腻的小绒毛,缨儿还是个孩子,他轻轻地,用菲薄的唇瓣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只是,他多想永远囚着她。 等到千树打着盹儿坐在门沿边上守夜的时候,募地感觉到了一阵动静。竟然看到自家公主在容澈的怀里熟睡着,被他一路抱着回到了金福殿。 “嘘!公主睡着了。” 千树刚要出声,被他的威严给震慑住了,那眉眼之间的气势,就。 就好像和陛下的帝王之气一样。 次日。 渐入初冬,宫门前朱红色的大门大敞而开,而大理寺卿李执术,也随之奉命进宫拜见皇帝。 到了金銮殿,方被告知要查探丞相嫡女被下毒染上怪病之事。 “就是舒红缨做的,还有什么好查的!给我把她抓起来就好啦!” 说话的人,坐在金銮殿里,戴着一层面纱,攥住了丞相夫人的衣领。 而面纱下面的那张脸,脸蛋子肿的跟包子似的,嘴唇状如香肠嘴,眼睛也肿了,前些日子比这更加恐怖,现在还算是好的了。 “闭嘴!” 丞相夫人拍了拍他,看着皇帝那神情严肃,盯着她,带着审视的情绪,她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难道是她的计谋败露了? 第25章 湖底女尸,恐怖至极 “爱卿,此事着你去查案,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皇帝移开了眼睛,对大理寺卿说道。 “是。” 李执术走到了兰溪的身边,问道,“兰溪小姐,可否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不行!” “还请不要让臣为难,若是兰溪小姐不加配合,会让下官难办。” “既然如此,兰溪小姐就让李大人看看,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查出凶手的吗?” 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金銮殿的,正是舒红缨,嘴角带着一弯浅浅的笑容,虽然病弱西子胜三分眼神却带着几丝不可直视的强烈。 “我,我。”兰溪支支吾吾的。 此时殿内的几位大理寺官员也纷纷称是,“兰小姐,让李大人看看,也好帮你找出凶手啊。” 舒红缨这时候,径直地朝着兰溪的方向走了过去,那架势,似乎要掀开她的面纱,笑意甚浓。 而兰溪紧张极了,缩在丞相夫人的怀里,生怕脸上的面纱掉下去,而应激似的,要拍打舒红缨。 而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站出来,挡在了舒红缨的面前。 将兰溪那只手,死死地用手指捏住,上了几分内力,将兰溪痛的面色狰狞,嗷嗷大叫。 而那人,正是容澈。 兰溪却不好发作,只得吃了哑巴亏,只见容澈一把扶住了舒红缨的病体,宠溺似的说道,“不是说了,要时时跟在我身边,免得被欺负。” 女人侧卧在他怀里,小鸟依人地点了点头。 皇帝有些诧异,缨儿,竟然不排斥七皇子了? “我给你开的药,你可有按时服用?” “有,有” 兰溪哆哆嗦嗦的,只觉得嘴里有股恶心的味道,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药,可是她看着自己脸上的伤口在那“人中白”的作用下慢慢好转,也只好忍住恶心生吞了下去,而也按照舒红缨开的药方,涂抹在了脸上和身上。 只是那腥味太重,她用了不少香囊也难以褪去那恶臭难闻的味道。 “既然小姐不愿意给人看你的脸,那不如去湖心亭,你落水的地方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如此甚好。”兰溪松了一口气,生怕自己充满溃疡的脸蛋被人看到,点头答应。 随即,大理寺卿李执术带着随从官员,从议事殿走到了御花园的尽头,而那片梅林中央的湖,正是兰溪当日落水之地。 这个梅园,本来是母后在世时的专属,如今却也成了落败之地,甚至被人随意践踏。 舒红缨不禁心痛。 “缨儿?可是不舒服?” 容澈站在她的身边,察觉出她脸色的异样,探过手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和额头。 舒红缨觉得有些躁得慌,脸微红,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我没事啦!” “还说没事?脸都红了。”容澈也不顾外人在,将她一把横抱起,她失声惊呼。 随后,又飘飘然地扶住了脑袋,“我的头真的好痛哦!要夫君帮我揉一揉哦。” “好。” 容澈满眼宠溺,伸出手给她捏揉着,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让兰溪翻了个白眼。 他们坐在湖心亭内,外面的栈道一直从湖边通往了湖心,曾经是皇帝命能工巧匠打造出来的。而被派过去查看的官员神色慌张地走过来,向着大理寺卿汇报着情况。 几个下属拿着铁锹和锄头往湖水里挖出了一些杂物,不少青绿色的水藻和水草成了灾地在湖底招摇着盘根错节,而且在往下面越挖越深的时候,弥漫出了一股腥臭霉味和淤泥的臭味,让人恶心不已。 而这动静,自然也迎来了不少宫人和嫔妃们,开始了连连议论。 “是不是湖里面有水鬼,才会把丞相小姐给拖下水的?还沾染上了不干不净的东西?” 兰溪和丞相夫人的脸色都黑了,丞相夫人恨不得把这群人的嘴都堵上,竟然说她女儿沾上了脏东西,分明是舒红缨这个小贱蹄子干的好事! “昨日,还有怪物在吼叫。这宫里不会是闹鬼了?” “真的有呢,我们住在宫里,那不会有事?” 议论纷纷地,越说越玄乎,众人心里都毛毛的。 舒红缨听到此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昨夜的“狼叫声”,不会被听到了? “说的也对,我昨夜也听到了不知道什么叫声,渗人的很,说不定就是什么鬼怪在作祟,这湖水里说不定就有水鬼在底下,而兰溪被水鬼给拖了下去,染上了怪病。” 这时候,舒红缨连连点了点头,应和着说道。 顺势把这个推给了湖里的水怪。 “啊!!” 几个嫔妃和宫女听到了这话,顿时离开了那湖边,害怕地连连后退,生怕里面会有水鬼扑出来把他们给带下去。 “好啊,你竟敢在宫里危言耸听,竟然如此妖言惑众,迷惑众人,以此来逃脱追责,舒红缨!你该当何罪!” 说话者正是缓缓走过来的太后,对着舒红缨色厉内荏,满脸严肃。 “参见太后!” 众人都禁了声,纷纷给太后行礼,太后一路被香兰搀扶着,斜着眼瞥了一眼舒红缨,她倒是要看看,这个不省心的要给宫里招多少祸患出来,才肯罢休。 看容澈和舒红缨这黏在一起的模样,太后鄙夷。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可偏偏,舒红缨一脸娇弱无力,扶住了额头侧身被容澈抱着,旁人也说不得什么,毕竟长公主身娇体弱,这是事实。 “大,大人。发现,那里面,里面。” 挖了好久的几个下属,身上满是淤泥和污水,湿淋淋地走上了岸,只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对劲。 “怎么会这么臭?” 太后厌恶地捂住了鼻子,那几个身上污秽的下属身上沾染了湖底的泥污,身上散发着恶臭,她如此尊贵的身份,身上锦衣华服的,都臭了! “到底是有什么东西,哀家倒是要瞧瞧。” 太后气急,被香兰搀扶着就朝着湖边走去,靠在了栏杆边。 “啊!” 太后见到了这一幕,身子颤颤巍巍的,就连站在一侧的香兰也没有扶稳她,太后脚底一滑,差一点就摔倒了。 若不是舒红缨搞出这么多事情,怎么会在宫里招来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这张脸,这张脸怎么会这么像姓周的那个贱人?不是早就死了吗? “太后!太后!” 身后赶忙有人扶住了太后的身子,太后尊贵玉体,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就算是他们一起陪葬也不够啊。 有人也不信邪,朝着那湖水里看了下去,舒红缨也快速地走了过去。 “尸体!” 第26章 我家缨儿真聪明 只听到有人惊呼了一声。 有人直接跑到别处吐了出来,有些则是脚步不稳被人扶着才站立住。 只看见那清澈的湖水之中,倒映出了一个白衣女尸的,只是奇怪的是,那尸体经年累月,按理来说应该是泡的不成样子,腐烂变质化作腐朽了,可诡异的是,那女尸竟然完好无损,样貌皮肤身体四肢都和生前一般。 而她胸前像是从水底淤泥长出的水草,直接穿透了她的背部,从胸腔里开出了疯长的水草,和整个水底融为了一体。 “把尸体捞上来。” 李执术随即叫了赵仵作和他一起下水。而将那尸体运到岸上之后,众人都吓得四散开来,就连兰溪和丞相夫人也连连说着罪过罪过。 丞相夫人心里默念,鬼怪勿怪,勿怪勿怪,我只是想要弄死舒红缨,不是我把你招出来的。 女尸的一头青丝和青黑色的水底水草污泥长到了一起盘根错节,而她的身下背部,竟然插着一根十字架一般的木头,上面雕刻着一张极其复杂而诡异的图案,像是带着某种诅咒。 而尸体的脸蛋,妖冶恐怖之间又无比瑰丽倾城。 “大人,这女人是落水溺毙而亡,而其他的,没有什么异样,唯一有异样的,就是她明明已经死了很久了,尸体却竟然一点都没有腐烂痕迹,在水中皮肤也没有泡发,实在诡异。” “这,不是先帝的妃子,周宝林吗?” 有在宫里待的年岁久了的人开口说道。 这才是更加让人觉得恐怖的。 先帝的妃子,早就在先帝十五年前驾崩之时一同陪葬了,按理来说她该出现在陵墓之中,为何会在这里面。 兰溪已经吓得连连发颤,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 “母亲,我们还是快走,快回家,我总觉得,这里阴森森的。” 她拉着丞相夫人的手,满脸惊慌,而周氏也心下一惊,趁着现在没有什么人注意,就拉着女儿的手往梅园外面走了。 早知道不来了,真是晦气的很。 舒红缨这时候,突然感觉到袖口里面有东西在钻着,滑溜溜的痒得很。 而沉思着进入了空间一看。 她从这条小蛇环带上的花纹和纹路,就知道这是小青的孩子,上次见她还只是个蛇蛋,这么快就孵化出来了吗? 舒红缨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惊奇。 那只小青蛇,就这么缠绕在了她的手腕上,赫然变成了一个青玉手镯。 “滴滴滴!滴滴滴!” 她的眸子一缩,小青蛇在给她发出信号,周围有不明毒物。 向来也是在她的空间戒指里吸取了不少的奇珍异草,小青蛇的身体也受到了改造和净化,如今能够检测出不同程度的毒物。 这时候,太后吐了满肚子的酸水,心里愤懑无处发泄,刚好看到了一侧站着“毫无动作呆愣站着”的舒红缨,而容澈攥紧了她的手,跟黏糊了似的。 容澈摸了摸她冰凉的手,心下一惊,可是随后舒红缨的手动了动。 他才安心。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缨儿的体质,的确与常人不同。 他只管保守缨儿的秘密,为她清除一切阻碍便是。 太后要气炸了,她这个皇祖母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不过来扶她。 “舒红缨!你还有没有一点孝道体统!” 太后也顾不得仪态,走过去使劲推了一把她的背。 结果,舒红缨的背部僵硬无比,就像是死了一样。 她大惊失色,后退了两步。 “娘娘,该不会,公主是被脏东西给上了身?” 太后立刻甩了甩碰到她的手,似乎手上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然而这时候,舒红缨转过了脸。 吓得她尖利大叫。 阴沉的脸色,直勾勾地盯着她,像是个死人,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语言。 太后直接背过气去被吓晕了,而香兰一把扶住了太后。 而募地一下,舒红缨又像是苏醒了一般,打了个哈欠,“唉,皇祖母是怎么了?怎么又晕了?” 香兰叫苦不迭,还不是被你给吓得? “既然如此,你还不快点把皇祖母给送回永寿宫,说不定,这湖里真的有什么古怪,赶紧找太医去看看,太后千金玉体,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该怎么办?” 香兰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十分有道理,就吩咐着身后的几个侍女,一同将太后给扶回到了轿辇上,离开了梅园,回去了永寿宫。 募地,舒红缨突然感觉到青玉手镯的震动,而牵引着她往前面走着,到了那女尸的面前,像是指引着什么。 “缨儿,别去看,” 容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没事的,容澈哥哥,” “那我陪你去。” 随后,容澈拉着舒红缨的手,才靠近了那东西。 “公主,别碰!” 赵仵作惊呼一声,止住了她的动作。 “想来这水里定然有什么脏东西,您若是碰了,说不定也会染那怪病了。” “她的嘴里,”舒红缨怔了一下,“掰开她的嘴。” 赵仵作不知为何,竟然真的听了这个小女孩的话,掰开她的嘴巴,里面是一颗圆圆的玉石,像是舍利子。 而接着翻过了她的背,赵仵作直接瞪大了眼。 一团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像是肉,堆积在她的背上,已经和她的皮肤粘合在了一起。 “这,这东西,这。” 赵仵作看着这东西,总觉得像什么。 此时,身边有个声音提醒了他,“紫河车。” 是舒红缨。 赵仵作拍了拍大腿,说道,“对!就是紫河车!” “我家缨儿真聪明。”容澈捏了捏舒红缨的脸。 舒红缨脸色发红,羞怯地回了一句,“哪里有。” 赵仵作和大理寺卿都看呆了,这,现在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吗? 他不禁忍着恶心呕吐,这么多紫河车,这太诡异了,要问紫河车是什么东西,那是妇女的胎盘,一般都是在生产之后埋在树下的。 “长公主殿下,此事交由我来查办,我会向殿下禀告,这件事与公主殿下无关,还请公主殿下放心。”李执术说道。 “对了,”舒红缨说道,“此地出了这样的怪事,所以,还请李大人能够禀告我父皇,将梅园此地查封,不准外人进入,否则,就按照同罪论处。” 第27章 一国公主,成了残废 舒红缨狠了狠心,这里全是她母亲的回忆和所属,与其让那些人随意践踏,随意进出,还不如直接封掉,免得被人惦记和糟蹋。 御书房中。 “缨儿宫中的青风藤,为何要克扣?我让福公公去查了账,近几年都没有?” “陛下,您可真是有所不知了,”丞相冷哼一声,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君为轻,民为重,陛下你可知道?” 丞相眼眸一眯,在皇帝面前,他无所畏惧惯了,“您知道在民间都是怎么说的吗?青风藤这般名贵救命的药材,拿去救治一个早死晚死都得死的病秧子吊着命,而他们平头百姓却忍饥挨饿,饱受病痛折磨。” “陛下可以尽管去查,在国医监中,这些药材都得到了最优的,发放到了民间,陛下可以去看看,民间无不夸耀国医监造福百姓的。” “陛下若是执意要将青风藤给了公主,那恐怕引起民愤的时候,可就不要怪微臣没有提醒陛下了。” 丞相冷哼一声。 和他斗,那还是嫩了点! 再说了,这舒弘毅的江山,可是有他兰陵一半的功劳呢,哼! 若是想的话,他可以直接推翻了舒弘毅这个窝囊皇帝!自己登基为帝! “那,此事还是作罢,”皇帝叹了一口气。 “陛下,臣听闻最近陛下都未曾去过椒房殿,不知道”“朝中恐怕会有人不满的呀。还是请陛下雨露均沾,念着皇后的好。” 李执术,舒红缨和容澈走进了殿内,行过了礼以后,就将方才查到的一切全部都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皇帝,而身边坐着的兰陵,自然也听了一个清楚。 “既然如此,”皇帝不禁喜悦,果然和缨儿无关,“这件事与旁人没有关系,但是这周宝林的死,还有那不知何处来的厌胜之术,实在是诡异至极,李执术,我命你尽快查出真凶,不然闹得整个后宫都人心惶惶。” 丞相坐在一侧,喝着上好的御前龙井,淬了一口唾沫,“我看,那就在整个后宫都搜查一番,或者,最好在长公主宫里搜查一二,这不知哪里来的怪病脏东西,那她母亲不是最擅长弄这些东西了吗?” “你?” 皇帝捏住了龙椅,眉头紧皱。 韩若竹最擅长医术,却也十分擅长毒术,传闻捣鼓出来的毒,悄无声息,曾击退了敌军三千,夺回了沦陷的城池。 “敢问丞相大人,这是要造反吗?”李执术冷笑一声,“丞相编排人的本事还真是厉害,我只知道贤德皇后以一己之力,曾经挽回了两国交战的弱势,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丞相被噎住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也就这么个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李执术,一向铁面无私,最重要的是,两袖清风 “不知道丞相大人,军中粮草被烧,战马发疯之事,是如何解决的?我想要讨教一二。” 说话的是容澈。 丞相怒目圆睁,这,这般机密之事,这南疆质子,怎么会知晓得这么清楚?他警钟大作,看着容澈的眼神也带着几分防备。 “丞相,你不妨说说,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审视地望着丞相。 皇后死死地盯着舒红缨和容澈两人。 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是要让这两个废物混在一起,永远不得翻身。 为何现在看来,两人如胶似漆,报团取暖了? 皇后心里愤懑不已,却无地发作。 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憋屈。 “这,这定然是有误会在里面的。”皇后立刻打圆场。 丞相吃了哑巴亏,“陛下,臣想起来还有事务要处理,就先行离开了。”直接扭头就走,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而太后正好被侍女扶着从外面进来,正好与兰丞相正面相撞。 丞相夫人周氏一路带着女儿,顺着后花园往宫外走。 突然,与面前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而她刚要咒骂出声,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表哥,当朝太子,皇后之子,舒戎。 “表,表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惊又喜,怕的是自己这副丑八怪的模样被表哥给看了去。 舒戎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原因,自然是从兰溪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混合着低廉浓郁香味的尿骚味和恶臭味,混合在一起,简直让人把隔夜饭都得吐出来。撞到他的身上,似乎在他的衣袍上都沾染了。 他不禁捂住了鼻子。 “这,这。”兰溪被他的动作给伤到了,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而此时一阵风起来,她的面纱直接就被吹了起来,那张恶心恶臭的脸就这么展现在了舒戎的眼前。 “表妹,你,你的脸?” “啊!啊!” 她尖叫出声,连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可是,舒红缨说过,不能用手去碰,果然,本来不疼的脸,又开始了微微的刺痛。 舒戎的步子移动的极快,立刻错过了她们两人,朝着另一边离开了,仿佛身后有什么脏东西在追赶。 “母后!” 踏进了皇后椒房殿,舒戎坐下,惊慌之中喝下了一杯热茶,定了定神。 而皇后正照看着床榻之上的舒雅,自从那日从雪山禁地回来,马车跌落,舒雅和皇后二人落入悬崖下的洞穴之中,若不是舒雅做人梯,被皇后踩断了腿,她们根本爬不上去。 “母后,你得帮帮我,帮帮我,我不想成为一个残废,不能!”舒雅怒吼道。“不是说是神药吗?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是不是舒红缨骗人?” 不仅仅是一点用都没有,她腿瘸了,脸上还生出疱疹,腿粗大不少,身上又疼又痒,痛彻心扉。 一国公主,若是成了残废,她就毁了! “母后,我都是为了你啊!”她哭得泣不成声,若不是母后让她,让她。 “哎呀好了!”皇后有些不耐烦,若是她不被她压断腿,两个人都得死,现在跟她说这些,简直就是养了个白眼狼啊! “好了,你也别伤心了,你是母后唯一的女儿,母后怎么会不疼你?” “皇妹,你?”舒戎大惊,为何,皇妹的症状,和兰溪的简直如出一辙? 次日。 第28章 唯一契合的身体,纯阴之女 舒红缨让千树出门,去寻了些血炭和沉香,荆芥炭,随后找了个粗使嬷嬷,去找了个没人要的炉子过来,点燃了一把稻草,随后丢进了炉子里,时间一点点过去,炉子里的东西就缓缓地燃烧了起来。 “你去宫殿的东南角的地方,将这些东西,拿一个炉子给继续点上。” 舒红缨观察着天色,暮色暗淡,百里无风,而在炉子上的寥寥炊烟逐渐升起了之后,停留在了空中。 “魏叔呢?” 她坐在台阶前,随口问道。 “公主,你莫不是忘记了,魏叔不是前些日子被你派去,照看质子殿下了吗?”千树回答道。 “对呀!” 舒红缨拍了拍大腿,她怎么把容澈给忘记了,算了一算时间,如今也是到了拆线的时间,“千璃,你且前去,将魏叔叫回来一下,我有事情要找他。” 随后,魏叔就从外面回到了金福殿。 “魏叔,你近些日子,看着容澈哥哥,还有没有人欺负他?”舒红缨问道。 “现在,已经没有了,请公主放心。” 他刚开始被派去保护容澈的时候,他的确是过着惨不忍睹的生活。 太监宫女可以对他们肆意编排和打骂,而大多,是因为舒戎和舒雅,看他不顺眼,打翻他的饭食,让他吃馊了的食物,甚至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对他拳打脚踢的。 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拿了些吃食给他,而用他的拳脚让那些不知检点的宫人给远离了嘉福宫,如今才好转了。 “如此,我今日去看看容澈哥哥。” 已经有些许时日了,她随即回房,拿起了母亲的医药箱,而至今想起容澈那被送进来的时候,鲜血淋漓的模样,她都忍不住颤抖。 如若,他没有冲出来救她,或许,就不会被舒戎和舒雅如此对待。 “魏叔,你且用内力,将这一缕烟往西北方向吹过去,可以吗?” “公主的命令,自然是能办成的。”魏叔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公主此番做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只需要听从公主,保护公主周全,其他,他无需多问。 她吩咐了一番后,才有来到了容澈落败的嘉福宫。 看着原本破败的屋子,在她吩咐着太监宫人的一番修缮之下,得到了改善,感觉十分满意,她踏进门,喊出了一声。 “容澈哥哥,近些日子可好些了?让缨儿看看你的伤口。今儿你锁骨上的伤口想来也是好了,缨儿得给你拆线了。” 而殊不知此刻,容澈正在沐浴。 她就这么莽撞地闯了进去,刚好看到了如此香丰色的一幕,烟雾缭绕之间,仿若入了仙境,男人也仿若成了谪仙。 一头青丝垂在身后,挡住了不少光景,可微微斜侧着的角度,刚好看得见那峰逸俊朗,棱角分明的五官,下颌线带有完美的棱角勾勒在他的脸颊上,仿佛是被天神斧凿而出的,翩翩少年郎,公子世无双。 她刚好可以瞥见,胸前那块垒分明,还有一点茱萸。 看得她心尖一颤,吓得失去了动作,就连手里的医疗箱也被吓得摔在了地上。 而容澈转了过头来,她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呆愣在原地。 容澈哑然失笑,嘴角抽动则,缨儿那娇羞羞怯的模样,看得他心生荡漾。 舒红缨面色嫣红,只听到了哗啦的一阵水声,影子的变化让她察觉到屏风后男人站立起身。 而将自己的眼睛蒙的更严实了,“你别过来了,呜呜呜” 她欲哭无泪,自己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她害怕。 也不知怎么的,大抵是被她前夫吓怕了,至今为止,都对异性那健硕有力的身体充满了畏惧,特别,特别是那东西。 前世,她是被那东西坑害地惨了,每次都吓得不行。 随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拉开了她挡住眼睛的手,睁开眼睛,就见他已经穿戴好了里衣,虽然中间露出了些许精壮的古铜色肌肤,带着些欲盖弥彰的禁欲气息。 “你我日后便是夫妻,” 他本来想说,坦诚相待,有何不可。 但是,害怕吓到了娇滴滴的缨儿,又转换了话术,“缨儿,你不必如此害怕。” 她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理,毕竟她日后行医问诊,难免要面对那些陌生的身体,心无杂念便可。 “那好,容澈哥哥,我来给你拆线。” 舒红缨轻车熟路,坐在了床上,现在她也懒得管那什么男女之别。 随即扒开了胸前的衣领,露出了琵琶骨上留下的血瘀伤痕,给他换下了脏了的绷带,用手术刀在火上烤了烤,给他拆了线。 前世活了几十年,她什么没见过。 如今少年带着肌肉强健有力又显得有些稚嫩的身子。 舒红缨咽了咽口水。 容澈不知道舒红缨心里的小九九。 只是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脸色,显得格外可爱,肉嘟嘟的粉唇一动一动的,好想亲一口。 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整个拆线的过程,他都显得十分平静。 “好看吗?” “啊?嗯?” 被拆穿了心思,首先是呆萌无辜的愣神,抬起眼瞪大了无辜的双眸,随后,意识到容澈说了什么,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瓣,红唇娇艳欲滴,满脸羞怯地低下去头。 整个心思,都在他的面前展露无疑,就像她从脸颊一直蹿红的耳根一般,红的耀眼夺目。 “你且看,”他捧起了舒红缨的脸,“你若是想看,我便让你看。” 她眨了眨眼睛,随后,被他鬼使神差一般的,拉着手,朝他的衣领那里探了过去。 “不仅给你看,还给你摸。” 她的手心有些发烫,可是容澈的手死死地攥住她的手腕,让她往那边探过去,连带着那凹凸不平,块垒分明的月几肉纹理,都被她细腻的手指描摹了出来, “好了好了。”她反应到自己做了什么,像是烫到了一般缩回去手,连连摆手,“你的伤口都还没有处理好呢。” 此时,她又咬了咬唇。 可是在容澈眼里,这种毫无意识的gou引,简直就是格外致命的。 让他的口乎口及都乱了分寸,乱了心。 她划伤了伤患处的皮肤,将药液滴了进去,随后让药液流入到了血液到全身之中。 看着他伤口沁出来的血液,有些莫名。 舒红缨像是鼻腔里蹿进了一股血液的芬芳。 第29章 出宫 渴。 饥渴。 不知道为何,她鬼使神差一般,伸手摸了一点他的血。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嘴里嘬了一口。 太好喝了。 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等到反应过来,她有些后怕。 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病? 而用戒指空间里的各项医学仪器都检查了浑身一个遍,一点异样都没有。 她更加奇怪了。 难道,难道。 是因为,她最近比较缺血吗?要不要去补点猪血,鸭血? 等到舒红缨走后,东泽才从门外进来,屁股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他对于舒红缨的眼神,依旧是充满了怨怼。 “殿下,那个公主,她,身体,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吗?” 东泽满脸疑惑,虽然这病秧子公主还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可是,一点都没有要死的模样。 莫非,莫非,这公主真是能和殿下相契合的身体? 不会受到反噬? 难道,殿下日后,还是会有子嗣的? 若是可以的话,等到下次殿下再毒发,直接给那舒红缨灌一瓶猛药下去,再丢到殿下的床上。 刚好可以解毒。 如此以来,东泽对于舒红缨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厌恶了。 毕竟,那是唯一能够救殿下,为殿下诞下子嗣的女人。 也就是那命定的纯阴之女。 “殿下,国空大师要进京了。” “正好,修书一封,给国空大师送去慰问。”容澈面色冷凝,一点都不像是十五岁少年的稚嫩模样,反而像极了睥睨天下唯我独尊冷血无情的帝王。 “还有兰溪一家,”他顿了顿,说道,“之前是皇后和舒雅二人,如今,也该轮到他了。” 任何对缨儿下手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容澈的眸子闪了闪。 “主子,舒戎和舒雅那样对你,为何不让影子代劳,这般痛楚,本不该是殿下承受的。” 东泽不禁心疼。 “若是这点痛楚都承受不住,日后还有回南疆的必要吗? “殿下说的是。”凭着殿下的本事,假以时日,南疆皇后只会跪地求饶,为她所做的那些事求饶。 其实,他只是想要缨儿多疼他一些。 舒雅的确要穿他的琵琶骨,不过被他用迷药躲了过去。 可是缨儿要看,他只能自己穿透自己的琵琶骨。 魏叔要给她交差,他就装作被宫人欺凌,遭受惨绝人寰的对待。 “对了,上元节可是要到了?” 容澈捏着手中的白色手帕,嗅了嗅上面的馨香,缨儿,可是最喜欢这种节了。 “是,就在七日之后。”东泽说道。 “去准备一番,准备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此事交给你去办,”容澈吩咐道,“还有心落成的府邸院落,可将摘星苑收拾出来了?” “殿下,已经让李管家去打点一切了。” 东泽回答道。 —— 惠风和畅,天朗气清,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股喜悦的氛围之中,正是恰逢上元佳节,京城灯会,热闹非凡。 马车的车轱辘滚滚地往前翻滚着,而这马车一路从宫里出来,往京城里最热闹的集市上面赶着。 “陛下对公主真好,每逢宫外有花灯节,都会特允准公主出宫,那都是旁人没有的呢。” “千树,此次出宫,我们可不是去玩儿的。” 舒红缨面色严肃,戴着面纱,坐在马车里,才放她们过去了,马车里摇摇晃晃的,她耳尖的玛瑙耳坠前后摇摇欲坠,和她明媚的朱红色广袖裙衫交相辉映,显得格外明媚,即使弱不禁风也难以抵挡她面容的出尘绝艳。 而掀开了帷幕,看着这京城里和前世一般无二的盛况和美景,不由得满心感慨。 “好的,奴婢知道了。” “不过呢,还是可以允准你去买你喜欢的花灯,桂花糕,糖葫芦的,不过,在宫门关闭之前与我们汇合就好了。” 舒红缨无奈交代。 “太好了!我最爱公主了。” 千树一把抱住了舒红缨,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而千璃坐在一侧,面色冷漠,只觉得恶寒地撇了撇嘴,满脸傲娇。 而面色更加阴沉的,是坐在舒红缨的对面的容澈。 随便一个人都可以亲他媳妇。 可他却还得偷偷摸摸了。 远了宫门,到了闹市中,偶然之间听到了面摊前的市井家常。 “你们说,那长公主那样的病秧子,能活到十八岁吗?” “估计不行,那走两步就得咳血,那质子也真倒霉。” 听到此话,容澈不禁失笑。 舒红缨偷偷瞄着他的反应。 也是。 他们是假联姻,日后也只会分道扬镳,对于这种议论声,不过置之一笑罢了。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会莫名地痛了一下? “缨儿?怎么了?可是心疾又犯了?” 容澈一把搂过了她的细腰,大手包裹住她抚慰在胸口的手,攥得紧紧的。 她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 她这般病体残躯,还是不要耽误了他。 有违天命地生下了孩子,才将厄运带给了孩子,她的女儿病体缠身,而第二个孩子,也胎死腹中。 如今,她也求不得其他了。 只是,这般温柔和细腻,让她有些沉溺在他的温柔中了。 “无妨,”她笑着摇了摇头,“缨儿只是有些累。” “那缨儿在我怀里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再叫你。” 她小声地嗯了一声,马车摇摇晃晃,可是在他的怀中,却是莫名的安稳和安心。 到了。 马车穿过了几条巷子,在街角旮旯的一个小巷子里,找到她要找的地方。 舒红缨和千璃走进去,留下容澈在马车里等候。 店铺上面的牌匾上赫然是竹字号,只是,旁人是不会相信的。 竹字号是先皇后兼北齐第一女神医,韩若竹的专属,而她曾经一手创办起来的国医监,才有资格使用“竹字号”,以表明药材的质量和品质。 “我想问问,这里的老板在何处?我有事要找她。” “走走走!”小厮嗤了一声,随即把她往外面赶,“小黄毛丫头,你要是不买药的,就赶紧走,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外面怎么了?”掀开了帘子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看到她的时候,脸色怔了怔,手上的一颗人参都掉了。 “快请坐,请往里面走。” 他愣了许久,才上前对她行了一个礼,仿佛和她认识一般,小厮都傻了眼,不知道掌柜的怎么回事,对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 舒红缨点了点头,随着他走进了里面,而里面才是真的藏着许多外面难以买到的珍贵药材。 第30章 朔王王妃,重金求子 “小主子,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周德哪里会认不出来,韩女医对他如再生父母,而她的女儿,那七八分相似的面容,他岂会认不出? 今日真是老天开了眼了,小主子竟然亲自登门拜访,而韩女医甚至还在自己女儿面前提起过他这个糟老头子,他此生都无憾了。 “既然你认得我,那我就直接说了,” 舒红缨眼神平静,颇有一番震慑人心的气度,让人无法轻视,“我想要和你谈个合作,我负责帮你种植药材和扩大药源,而你,将这个店盘给我,我们五五分成,必须以竹字号为招牌,将你的药铺做大做强。” 周德惶恐不已,“小主子,别说五五分成,就算是将这个药铺给你,我为您当牛做马,赴汤蹈火,都是应该的。” 舒红缨抿了一口茶,“我不用你赴汤蹈火,你只需要继续经营这家门面,再多招些伙计,” 她对着千璃招了招手,随后千璃拿着包裹走了过来,铺开在桌上,里面全是些银票和元宝。 “这里的东西不多,你且收着,再去盘下几个铺子,我日后有用的。” 她如今也只能拿出这些银两,母亲的财产嫁妆都被兰悦心掌控着,而她如今也只能卖掉一些首饰朱钗。 她眯了眯眼,若是能在短时间内搞到些钱财,就好了。 去哪里找这个冤大头呢? “唉,小主子,您是有所不知,”周德叹了一口气,“自从韩女官不在,国医监的人被换了又换,如今的竹字号,已经不是从前的竹字号了,我们也是苦苦支撑着这么一个门面,百姓们都去天医馆买药,我们基本上没有销路的。” 舒红缨冷哼一声,“不过是些鼠辈。” 前世,辛家是医药世家,又和国医监官员勾结,哄抬药价,还将脏水泼到了她母亲身上,将她母亲的招牌都搞臭了,实在是可恶至极。 环视了一周这药柜里的各色药材,舒红缨大手一挥,就将那里面一些细小的根茎枝条都放进了空间,栽种到了药田里。 而从周家医馆出来了以后,舒红缨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天医馆的门口。 这个传说中,是天下第一医家,辛家旗下的唯一具有政治机构地位的医馆,一向都是门庭若市,预约都得提前个三个月,才能够预约到一个号,而且挂个号就价值千金,而且,达官贵人优先。 然而即使如此,也有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进去。 舒红缨刚刚一脚踏进了天医馆,就看见了个熟人“公主?” 舒红缨猜想着,大理寺卿必然是来寻找问那紫河车的。 “李大人,我实话跟你说了,这紫河车虽然对妇女有着安心养血,补气解毒的功效,却得新鲜的才好,多有人避讳,觉得污秽,所以这东西,算算这京城,甚至整个北齐,被做成药材的,也屈指可数, 我们是医学大家,这紫河车也只是些黑心药贩才会卖的,这来路也不太干净,不过都是见怪不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掌事的站在一旁,被李执术这么盘问一番,也欲哭无泪。 这紫河车,多半是从产婆那里搞来的。而且,这来路嘛,也不是什么干净的。 而此时,从楼上缓缓走下了一个身姿曼妙,笑容和煦,容貌清丽脱俗的女子,只是她盘着发,应该已经嫁做人妇,笑容清浅,被侍女扶着,正要走出去。 “姐姐,请等一下。” 女子眉目如画,体态匀称,一看就是个标准的鹅蛋脸美人,娴静温婉的气质,让人一看就想要亲近。 舒红缨走上前,对她喊了一声。 她随即伸出了手指,煞有其事地算了一卦,随后睁开了眼,“我猜猜看,姐姐是来求子的。” “你,你为何会知道?”周淑文也惊讶不已。 舒红缨嘴角勾笑。 前世朔王王妃,太傅之女,周淑文,蕙质兰心,早年嫁于朔王,本来琴瑟和谐,夫妻情深,不过,也只是从前。 朔王可是京城内最有钱的皇族了,他可是很会瓜分银两,鱼肉百姓的,而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想着谋权篡位的事情。 那就从他王妃这里下手,捞点钱出来。 舒红缨故作高深,伸出了手眯着眼睛演算了一番,“我推算出,你本是汴州人士,祖上都是经商的,还出过两个状元和一个探花,父亲高中之后进了京,而且,在你的命中,会有三个孩子。” “真的吗?” 她惊呼一声,情绪激动。这般事情,就算是认识她的人,也不一定知道。 “而且,我不仅知道姐姐是来重金求子的,而且,我还知道你丫鬟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她指了指身后拿着锦绣盒子的侍女。 “那你说说看。” 周淑文不免笑着问道。 舒红缨转了转灵动的眼珠,指着身后的丫鬟,“你将那盒子打开,会发现热腾腾的冒着热气,带着一股腥味,血还在往外渗。这的确是一个好东西,叫做紫河车,又是孕妇的胎盘,还正是热乎着的,刚刚生下来脐带都没剪干净的。” 听到这句话,周淑文和侍女的脸色骤然大变。 侍女被吓得差点把盒子给丢了,颤颤巍巍地打开,果然,里面一坨东西和她说的一般无二,只是几片紫苏叶点缀着盖住腥气。 此时的那掌柜的有些尴尬,刚刚才说他们不卖这玩意儿,下一秒就被打脸了。 “呕!呕!” 周淑文虽然一直想要怀孕,却实在是无法接受,不禁捂住嘴干呕了起来。 本来是姨母介绍来的天医馆,不好推辞,说是能生儿子的秘方,她也慕名而来。 扶着门边捂嘴干呕着,胃里翻腾着一股恶心,而她的眼前,募地出现了一张帕子。 “王妃,擦擦。” 周淑文接过帕子,捂住了嘴,只见那男人芝兰玉树,明目舒朗,五官轮廓极为好看,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她又回退了几步,用衣袖遮挡住了自己的脸,在外男面前如此失态,真是不妥。 舒红缨走近,周淑文的柳叶眉,眉黛的颜色却让她有些愣神,手腕上的青玉手镯发生了些许响动,她怔了怔,难道,这眉黛有问题? “姐姐,你若是真想求子,不妨十日后,来这个地方。” 说完,舒红缨就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周淑文的手里。 第31章 七皇子好,皇子妃好! 说完,舒红缨就将一张纸条塞进了周淑文的手里。 “这,”周淑文看着她,觉得不像假的,她收下了那纸条。 “对了,姐姐,你用的眉石,回去可得好好检查一番。” 周淑文怔了怔,难道,眉石有问题?可是,那是夫君送给她的。 舒红缨将那珍贵药材收进了空间里,就绕了几个弯子又回到了马车前,一掀开帘子,便见到了容澈那光风霁月的身影。 不知为何,她的心就落了下来。 “容澈哥哥!” 为何,容澈哥哥不在身边之时,她会带着些许心慌? 心慌地,她觉得他下一刻会离他而去呢? 而此时的容澈,就像个等待着“丈夫”回家的小媳妇一般,讨赏说道,“乖缨儿,你看,容澈哥哥听你的话,没有到处乱走。” 她哑然失笑,正打算扶着木板上马车。 可下一刻,男人就飞身纵下,来到了她的身后, “啊!” 猝不及防之间,她惊声大叫, 男人的宽厚大手从背后将她抱起,随后脚步蹬地,她就咻的一下被抱到了马车上。 不知什么时候,就落在了他的双腿上,她吓得捏起了双拳头,瓮声瓮气地责罚他,“容澈哥哥~你吓死缨儿了!” “乖,都是我的错,你责罚我便是。” 容澈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抱她在怀里,时不时地捏了捏她的小手指,小耳朵,脸颊和肩膀,看她皱眉头撒娇的样子,依旧爱不释手。 而舒红缨嘤嘤嘤地假哭了许久,才发觉不对劲。 回头一把握住了他到处作乱的手,奶凶奶凶的吼道,“不许在摸缨儿了!” “去我们新修的府邸中看看。” 舒红缨愣了半晌,这,这才多长时间啊,这么快就修葺好了吗? 而殊不知,容澈早就在暗地里命人落成了这院落。 马车的车轱辘一直往前滚动着,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门匾上赫然写的“公主府”,她愣了半晌,不该写,七皇子府吗? “我本也不是北齐之人,公然有这样一处府邸,难免有人诟病。” 她想着也觉得是这个理,点了点头。 “千树和千璃我已经让人安置好了,待会儿便带她们来见你。” 她含羞带怯地嗯了一声,就被她一把拉进了“公主府”中, 而刚进门,就被一连串的 “公主好!” “驸马好!” “七皇子好!” “七皇子妃好!” 这一连串的狂轰滥炸给吓傻了眼。 只见到排成了两排,一群侍女和小厮恭恭敬敬地对他们说道。 “想着日后有人照料你我起居,就买下了这些侍女和小厮。” 舒红缨怔了怔。 他们,不是假的吗? 需要这么真吗?不知为何,心里酝酿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绪,陌生而虚幻。 “缨儿是在怪我自作主张?” 容澈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媳妇,声音都低了下去。 “也是,我这个低贱质子,本也就是为奴为婢的,竟然斗胆给公主安排。” 众人一听。 果然,传言不虚啊,长公主就是那嚣张跋扈,把驸马治得服服帖帖地,他们暗暗腹诽,日后宁可得罪男主人,不可让女主人掉一根头发。 “不,不是的!”舒红缨顿时就急了,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捂住衣袖,掩面哭泣起来。 而舒红缨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他,瓮声瓮气地哄着他。“你误会了,缨儿喜欢,很喜欢的。” 重生以来,他才是知道,原来他的缨儿,是吃软不吃硬的。 露出了一丝狡黠得逞的表情。 东远站在一侧,啧啧感叹,高啊!实在是高! “那缨儿,可要去里面瞧瞧?” 她被容澈牵着手,顺着假山和亭台楼阁往里走着,到了一处院落,牌匾上赫然写着,“摘星楼”。 前世的首辅府,她那前夫特意打造了一个金雀阁,将她困于其中,甚至还打造一个巨大的鸟笼,将她囚于其中。 看看! 这就是格局啊! 她前夫和容澈相比,云泥之别! 不,比都不能比!简直就是侮辱了容澈哥哥! “缨儿,喜欢?”他看到了舒红缨眼里的惊艳。 “自然喜欢的。” 走进了内室,舒红缨不禁捂住了嘴, 满眼的喜庆红色,红罗帐下,摆满了成婚时的贡品,往里看是拔步床,一看就是能工巧匠打造的。从外面的牌匾构造,到这里面的精巧,她不禁怀疑,那朝廷真的会给他们新婚用这么多银子吗? “这,准备的也太早了。” 她小声嘀咕。 而男人从背后说道,“不早了,礼部已经择出了良日,就在三月之后。”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搂住了她细柔的肩膀,抵不住满心的欣喜和癫狂。 缨儿,你知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多久了吗?我死后在凡间飘荡了十年,我好想你 “成婚之日,需要准备些什么?” 她觉得眼前的男人,眼神似乎有些恐怖,她有些畏缩,却又免不了心疼。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深爱已久的爱人。 为何,她的心好痛。 想起了空间里那劳什子的白月光朱砂痣霸总白月光夫人罪不至死类的玩意儿,她的心尖一颤,像是要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她笑着说道。 “我帮你裁剪新衣?” “好。” 容澈点了点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道。“我的尺寸,由缨儿来量。” 不知怎的, 她被撩得心旌荡漾,满脸潮红。 随后拉着容澈坐在了床上,觉得有些硌得慌,掀开了那层绒被,就发现床上满是些花生瓜子杏仁。 “嬷嬷,这是什么?” 容澈皱了皱眉头,朝着外室喊了一声,那嬷嬷就屁颠屁颠地走进来了 “哎呀,皇子殿下,这些花生,可都是寓意着多子多福的。”嬷嬷笑着说道。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容澈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这些东西,都给我撤下去。” 嬷嬷有些为难。 从前他疯了一般,缨儿不愿生下自己的孩子,他这样的体质只能碰纯阴之女,而恰巧缨儿闯进了他的世界,只是没有想到,和缨儿这般病躯,生下孩子后,带来的是无尽的灾祸。 这辈子,有她,就够了。 而这个眼神,舒红缨的手攥紧了丝绒被。 第32章 放河灯,遇到了前夫 他是在怀念自己的白月光吗?而她不过是个替身。 总裁总是会说【离婚协议已经拟好了,你哪里能比得上xxx?就你也配生下我的孩子?打掉这个孩子,给你五百万,滚出我的别墅。】 容澈转眼抱住了她的双肩,可丝毫没有发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舒红缨掩饰的极好,似蹙非蹙含情目,盈盈带水柔若无辜的气质,在她的病体上浑然天成。 “缨儿娇弱,硌着缨儿了如何是好?” 那嬷嬷也欲哭无泪,公主,有那么娇弱吗? 似乎觉得脸上烧得慌,她拉了拉容澈的手,抬头说道。“容澈哥哥,缨儿没有那样娇弱。” “您放心,这蚕丝被和被褥,可都是用的上好的布料,绝对不会硌着公主的。” 随后,嬷嬷也没有办法,只得吩咐着侍女将床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才离开了内室,独留两对未婚夫妻。 “厨房的午膳正在准备当中,你想吃什么,我去吩咐着人做。” “嗯。”舒红缨心不在焉地报了几个菜名。 随后,容澈让她在拔步床上休息,等到午膳做好了之后,再来叫她,她点了点头。 “床底下,是什么东西?” 她弯下腰去瞅了瞅,带着好奇,翻开了那本册子。 舒红缨吓得脸蛋子烧的通红,跟猴子屁股似的。 而刚刚容澈那透过她看着白月光的眼神,也顿时被她忘记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画册上的东西,带着格外的吸引力,她蜷缩着脚趾,脸红耳赤,心惊肉跳,不知不觉之间,已经那那册子全翻完了。 “缨儿!” 容澈进了屋子,竟然没有见到舒红缨的身影,顿时慌地叫出了声, 是不是,又逃了? “哎哟!” 只听到拔步床下扑通的一声撞击,她被吓得一下顶了一下脑袋,吃痛地叫了一声。 “缨儿,你躲到床底做什么?” 舒红缨歪曲着身子,将那画本慌忙之下卷进了自己的袖子里。 随后,她就被容澈给抱了出来。 她面色潮红,带着余韵,而被他抱到了床上,觉得浑身不自在,那股羞耻的感觉还在,她只得摸着脑袋,“容澈哥哥,缨儿好痛,你快帮缨儿揉揉~” 而随后,容澈也宠溺般的,用大手按揉着她的后脑勺,“你躲在床底做什么?” “没,没有。”她语无伦次。一看就是在心虚。 而就在此刻,她的衣袖塔拉了下去,刚好那卷册子,就从袖子里面落了下去,她眼疾手快,正要弯腰去捡,而容澈也在这个当儿,弯下了腰去。 “啊!” 她的脑袋再度撞上了容澈的头。 抵不住容澈的手长,很快就够到了那本画册。 而舒红缨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立刻离开了容澈的怀抱,缩在了墙边,卷起了床被子给自己给裹了进去,把自己憋在里面。 容澈看着那画册上的各种姿势和动作,他的喉咙有些干。 但毕竟是活了三十多年的人了,他早已经不是青涩少年郎的心态。 直接将手伸进了被窝里,一把将那小女人给抓了出来,被捞在怀里的舒红缨捂住脸,容澈嘴角勾笑。 在她的耳畔轻声吹了一口气,“原来缨儿喜欢研究这些东西,莫非是想着与为夫,尝试一番?” 她被那股热风吹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嘴唇紧紧咬着, 而容澈拿过了那册子,翻开,放到了她的眼前,“缨儿不妨说说,最喜欢里面的哪一张、” “还是说,缨儿想要一个一个地解锁尝试一番?嗯?” 那一声闷哼,带着询问。她捂住了耳朵,摇了摇头,跟只兔子似的躲闪着。 正好,从她的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叫唤声,这声音,落到了容澈的耳朵里。 “饿了?” “算了,不逗你了,带你去用膳。” 总算是把这页给翻过去了,舒红缨松了口气,被他拉着出了摘星楼,只是,容澈竟然堂而皇之地将那画册给收进了自己的衣袖中,还说了一句,来日方长。 她整个人都要羞死了。 什么呀,他们,他们不是假的嘛。 待到了前厅用膳,东泽都侍候在一侧。 “公主,驸马,请用膳。” 舒红缨落座,就发现桌上竟然都是她爱吃的菜,而夹起了一片肉,细细地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 她有些惊讶,这些菜里,基本上没有放生姜,而她,的确是不吃姜的,按理来说,这样隐秘的事情,不会有外人知晓。 上元佳节,沿街热闹一片,五色的花灯此起彼伏,鳞次栉比,孔明灯顺着夜风往远处飘散。 用过了午膳之后,她便想着要消消食,就和容澈一同出了府,一同游览这上元节的京城之景。 她的手被一只大手攥住, 舒红缨一袭红衣站在小摊贩前,手里提着一个兔儿灯,嘴角沾着一点红糖,手里攥着一根糖葫芦,弱柳扶风,原本苍白的嘴唇泛着光泽。 她站在乌泱泱的人群中,只是天地之间黯然失华, 募地,烟花在京城上方炸开,身后是无数火树银花,亮光在她的身后绚烂无比,照亮了她斜长的影子,在桥边投射下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 她转身抬起眼,瞬间看呆了,嘴里啃吃着一只糖葫芦。 容澈远远地,呆呆地望着她,隔着无数的人群,只是舒红缨看不到他,他却可以看到她。 而,他满眼都是她。 伸出手去,刚好可以摸到她的影子,而她活泼地很,在人群之间穿梭着,很快就被河灯给吸引去了视线。 “雾里看花,花不语,水中捞月,月无声。” 行至一个摊贩面前,舒红缨振振有词,嘴里念出了那个灯谜, 随后摊贩老板夸她聪明,将河灯递给了她,绕过了熙攘的人群,她没有发觉到容澈的身影,只是和千璃一起,走上了廊桥,在字条上写下了了一行字,就在河边放下了河灯。 河面上点缀着烛火摇曳不已,明灭闪烁着,在夜里星点的点缀之间,映射出她白皙无暇的脸庞,带着柔和与和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只是这时候,她看着河中的倒影,原本只有她的面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在河面募地发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吓得她差点一头栽进水里去。 正当她失去了平衡往水面上要摔下去的时候,她失声惊呼。 “啊!” 第33章 他的出现,必然是阴谋! 容澈怔了怔,这小丫头,他戴了个面具都认不出来了吗? 不过,她这瑟缩害怕的样子,让他起了些逗弄的心思,本来想告诉她的,但是现在看来,隐瞒身份也未尝不可。 见他不说话,只是那眸子紧紧盯着她,她只觉得头皮发麻。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掩饰着心里的害怕,“我定会治你的罪!我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只是下一刻,她听到了噗嗤的一声笑。 舒红缨气急,急的在他的背上使劲地摔打捶打起来,引得男人一阵闷哼,而她失了分寸,直接张嘴隔着衣料啃咬下去,下了狠劲,恨不得撕下来一块肉。 “别咬!”男人低声吼道。 “嘘!”容澈抱着她,随即脚步往后一踏,就轻盈地一跃而起,舒红缨身体失重,伸手抱住他的腰,俶尔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千璃方才没有看住公主,松懈了几秒,转眼再去寻公主,就发现公主消失在了人群中。 千璃心下一惊,立刻在人群中搜索起了公主的身影。 她只感觉身上一阵轻盈,夜风拂过她的脸,而失重感渐渐消失,她稳稳地落在了一个平地上, 等舒红缨睁开眼,男人站在一缕轻舟的船檐边上,顺着水流,船顺势而下,她被抱着,往下看就是汩汩流动的护城河水。 舒红缨吓得连连尖叫,直接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背。 容澈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嘴角勾笑。 舒红缨气得眼泪都快要哭出来了。 心里的委屈全部堆积在一起,连同着前世那悲惨遭遇和痛苦,一瞬间,在看到这疯批的第一眼,就如泉水一把喷涌而出。 “别,别哭。” 容澈彻底慌了,眼神里带着不知所措。 缨儿还只是个少女,哭起来鼻子眼圈都是红红的,哇哇地大哭着,她多久没有像这样孩子般的哭泣了,只是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爆发了。 一抽一抽地在他的怀里躲闪,就像是连同着他的心也跟着抽动。 “别哭,别哭” 他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滴,随后把她抱着走到了船中央。 是他太过鲁莽,把缨儿给吓到了。 沿着河流往下,舒红缨看着河里河灯汇聚,摇曳着的烛火半明半灭。 女孩蜷缩着腿,抱着自己,嘴里小声地嘀咕。 “你你不要过来。” 这话让容澈楞在了原地,看着她泫然欲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上被狠狠地刮了几道口子。 “好,我不过去。” 容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明明前几日还容澈哥哥地叫着,今日就怕他怕成这样了。 舒红缨打了个哭嗝儿,哭累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见那狗男人背过身去,她就恶狠狠咬了一口糖葫芦,在嘴里嚼了起来,仿佛嘴里咀嚼的东西,就是这狗男人的肉。 容澈站在船舷上,随即大手一挥,河里有无数河灯顺流而下,他点了点手指,那中心的一盏河灯就悬空而起,迅速地飞过来落在了他的手心。 “你看。” 他眼里仿佛藏着星河,像是在邀功,手里赫然就是她放的河灯。 我拿下了你的河灯,日后就由我来实现你的心愿,做你的守护神,你不必祈求上苍。 舒红缨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放下的河灯,许下的愿望,被他扼杀在了摇篮里。 “咳咳!咳咳!” 她被一口糖葫芦呛到了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 容澈愣了愣,想不到缨儿这么高兴,却也抱她起身,用手拍着她的后背,过了许久剧烈的咳嗽才算停歇了下去,顺了顺气,她无比气恼地看着他。 容澈只觉得她气鼓鼓的很是可爱,嘴巴上甜津津的。 用指腹碾去了她嘴角上的糖渍,黏黏地,嗅到了一丝甜味,将那糖分放在嘴里抿了几下。 糖葫芦, 竟然如此好吃吗? 拉过了她的手,手里的糖葫芦,本不爱甜食的他,咬下了那颗残缺的糖葫芦。 舒红缨没注意,迎着夜风眼泪又流了出来,许久, 哭的累了,吸了吸鼻子睁开眼,却看见她手里的那串糖葫芦,如今只剩下了一根签子。 她恨不得吐血! 这人就是她命里的克星,就是来祸害她的? 只见到罪魁祸首嘴边还有一点红色的糖渍,一副食髓知味的模样。 想起了这时候,她本不该认识他,虚张声势起来,继续说道。“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当街强抢民女?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吗?若你此刻赶紧放了我,我绝不找你的麻烦。” 容澈无奈。 可恶的丫头,前几日还嘴里抹蜜似的,只是戴了一张面具就认不出他来了。 只见男人下一瞬,浑身散发出了一股可怖阴沉的气息,眼神像是直勾勾的刀子,直至射进了她的眼睛里,阴鸷恐怖,身后像是席卷了狂风暴雨。 像极了曾经她被困在府中,暗无天日的日子。 低沉恐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本尊既然掳了你,那你这个小丫头,日后就是我的人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像是诅咒一般,在她耳边回荡。 “本尊得在你的身上留下烙印,才能让你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敢有旁人对你心生觊觎,本尊定会将他千刀万剐。” 她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咯噔一声。 想到了容澈那千疮百孔的身体,哪里经得住这男人的折腾? “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若是他知道了,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她哆哆嗦嗦地回应,却是毫无底气。 容澈玩心大起,一把勾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本尊将你带回去,让你做本尊的贴身侍女如何?瞧瞧这脸蛋,日后给本尊做个暖床丫头,如何?” “不!我告诉他以后,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男人冷笑出声,“我倒是要看看,那人如何让我生不如死!” “那人是谁?哪里比得上我?你还不快快投入本尊的怀抱。”他挑起了她的下巴,带着几许轻浮的味道。 随着,他的手心化作掌力,涌动起了一股蓝色的火焰,顺着那火焰,周围水流仿佛受到了震动,开始漩起了一圈圈诡异的旋涡,而无数河灯也被卷进了漩涡里。 不少河灯在河水剧烈的翻涌之下别浇灭了。 她惊得失声。 面前的容与澈,武功深不可测,她本以为。 第34章 容澈哥哥,你别管我了 重来一世,对方还只是个山野村夫,她不会与他有交集。 可没想到,他前世这么多年的身份,竟然都是假的。 那从前一些的蛛丝马迹,这时候回忆起来。 她更加确定,容与澈的身份,绝对不会只是乡野之人! 他的出现,必然是阴谋! 说不定,那张脸都是假的! 越想越觉得后怕,多年夫妻,也有了夫妻之实的男人,竟然底细都不清楚。 容澈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点点萤火的照耀之下闪着光芒,不禁情愫涌上心头,凑过去在她的睫毛上落下了轻盈的一吻,蜻蜓点水。 丝毫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你记住了,留下了本尊的烙印,就一辈子都是本尊的人。” 他本以为很正常的一句话。 现在在舒红缨的耳朵里,就是恶魔的呼唤。 像是坠落到了深渊之中,冰冷彻骨。 看到她这一副维护“那人”的模样,他不禁多了些逗趣的心思。 “那你说说,你的那个人,是你的夫君?” 她抬起了泪眸,满脸的委屈,哭起来都是个泪美人,抹干了泪,“哼!对!我夫君可厉害了,他若是知道你个淫贼欺辱了我,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霍霍磨牙,奶凶奶凶的。 可是这一番话,在他的心里,却是开了花。 但是故作冷漠阴鸷,“不过是个畏畏缩缩的鼠辈,本尊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耐!” 冰凉的手指勾了勾下巴。 没成想到,哭的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眼泪就哗哗地从杏眼明眸里流下。 她哭得像是浑身抽干了力气。 本来就娇弱无力的身子,跟没有骨头似的,瘫软着。 “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放过我” 那痛苦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容澈的心。 是不是太过了? 他眉目愣了愣,看着她黯然失色的面容,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随即,男人脚步轻盈地离开了船舷,在水面上点了几个水波纹,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许久。 她睁开眼,人已经不见踪迹了,顺着流水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船已经靠了岸,她哆哆嗦嗦地下了船,浑身却是惊得冷汗直冒。 如果可以的话。 她希望方才的那一切只是一场梦。 而站在远处一品香的二楼上,有一束目光紧紧地打在了舒红缨的身上,跟随着她的步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间探寻着她的身影, 容澈往下眺望着,只觉得那一缕红色的身影,鲜艳地像是焰火,牢牢地刻在了他的心里。 你怕我? 可是,缨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上辈子,这辈子,都不能没有你。 就算和你生生世世痛苦纠缠,我也不会放过你。 天字号厢房内,窗户大敞而开,容澈背着手站在窗前,眼前的京城夜景都抵不上那一抹倩影。 “拿回去,好好保存着。” 身后的东远上前伸手,这才接过了他手里的一盏河灯。 “东远,为何缨儿方才那么讨厌我?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 他特意准备的灯会,花灯,火树银花,河灯,还有游船,为何缨儿不似之前那般对他撒娇卖萌?难道是不欢喜? 眼里无比的落寞。 “可能,是殿下你的面具太丑了。” 东远咂舌,饶是谁被这样被人掳走,都会吓得大叫的。 不过这话,东远不敢明着说。 容澈解下了面具,看着那青面獠牙的鬼脸面具。 想来也是,那他下次不戴了。 舒红缨上了岸,只觉得在湖中央吹了冷风,就在沿街的一个石板凳上坐下了。 “阿嚏!阿嚏!” 她捂住了嘴,禁不住地打了两个喷嚏,而心里一边感慨这副身子骨的弱不禁风,另一边,又将那狗男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个通。 夜风瑟瑟,烛火摇曳,她拢了拢衣襟不禁觉得有些冷了,瑟缩着身子直跺脚。 “冷了?” 只觉得身后一阵暖意,一件黑色的大氅披在了她的肩背上,而身后的人胸膛宽广,为她挡住了四面而来的冷风,手心的温度渐渐回升了。 顿时就不高兴了,撇了撇嘴角,刚要将那披风给褪下去,可是被那双粗粝的大手给控制住了,“你若是想脱,我就将你身上的衣服都脱下去。” 那声音仿若鬼魅,舒红缨被吓得一个激灵。 她吓得连连后退,以为又是那“淫贼。” 正准备一掌推过去,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身穿着月白色衣袍的容澈,她顿时变了表情。 带着几分诧异和心虚,“容,容澈哥哥,怎么是你啊?” 容澈故意装作疑惑,“不是我,难道还有别人吗?” 随后,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的小手,从手心传递过来了些许暖意。 舒红缨酝酿着情绪,吸了吸鼻子。 三. 二. 一. 舒红缨眼里晕出一颗金珠子,呜呜咽咽地大哭了出声,哇哇地一把扑进了容澈的怀抱里。 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那满怀的馨香,蹿进了他的鼻腔之间,柔软的身子,仿佛能融化他冰冷的心。 “刚,刚刚,有个淫贼欺负我,还说要让缨儿做他的暖床丫头。” 容澈心里跟明镜似的,却问道,“缨儿难道没有说,已经有了未婚夫婿了吗?” 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继续说道,“缨儿自然是对他说,我家未婚夫君,可是很厉害的,” “可是,他竟然说,他要是见了你,肯定要把你打屎!说你肯定打不过他,还说你没用” “容澈哥哥!”瞪大了双眼,说道,“他好恐怖的,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她用帕子拭泪,捂住了眼睛,“呜呜呜,都是缨儿害了容澈哥哥,要不然,容澈哥哥还是不要管我了,就让他把我给抓走,让我做他的暖床丫头,日夜受欺凌算了!!” 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谁看了不迷糊。 “缨儿放心,我会护着缨儿的。” “可是,他的武功很厉害地,我怕容澈哥哥,打不过他。” “放心。我不会让他将你掳走地。” 有了这句话,舒红缨才放下心来。 随后,那泪眼朦胧的脸颊,顿时就破涕为笑,飞快地踮起了脚尖,在他的侧脸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容澈微怔,伸过手摸了摸脸颊。仿佛还带着少女的馨香。 第35章 检查身体,不好生养 只是凉风一吹,她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感觉身子摇摇欲坠,眼前一片昏花,却又用手掌强撑着,不想要靠近那狗男人。 只是在体力不支,谵妄晕厥之下,身子重重地朝着后面倒了下去。 “缨儿!” 容澈伸出手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护在了怀里,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竟然烫的惊人。 “我们回家。” “公主!!” 从那边的廊桥上,传来了一声急促的呼唤声。 “质,质子殿下?” 千树提着长剑,在繁华匆忙的街道上来回穿梭着,终于在护城河边,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等到舒红缨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摘星阁的新婚房内,满目红色的拔步床,和朱红色的帐幔摇摆,烛火摇摆。 “醒了?” 背后靠着男人宽大的胸膛,面前是一碗汤药,男人将双手从她的身后穿过来,将那汤药一口一口地喂在她的嘴里。 “我不喝。” 她努了努鼻子,推开了那汤药。 “乖,你身子娇弱,受了风寒,喝药才会好。” 他耐心地像在哄孩子。 “可是,这个药好苦的,缨儿不想喝。” 她不耐地推开,而用力过猛,那碗药被摔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她弱弱地说了一句,带着几分委屈。 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男人的低气压,舒红缨怔了怔。 猛然想起前世,她被囚着,不肯喝安胎药,也是把药给打碎了。 “不喝是吗?” 那时容与澈的眼神,格外恐怖,阴鸷冷漠,直接用嘴给她灌了进去,她呛得直咳嗽,可他只是高高在上,冷眼看着他,让她好好养胎,不许出内室一步。 此时,舒红缨浑身上下一个哆嗦,趁着他不注意,跑下了床往门外跑去。 “缨儿!” 容澈惊呼一声,站起身一把抱住了她。 舒红缨却是连连颤抖,按照母亲那些书里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应激反应,因为容与澈给她的阴影实在太大,根本无法摆脱。 他无奈地说道,“你若是要走,我送你便是,光着脚,若是踩到了地上的碎瓷片,可如何是好?” 这声音温柔的不像话。 她恍惚了一下,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在想什么呢,那只是前世的噩梦了,这一世,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了。 她转过头去,眼睛里包着泪,泪眼盈盈,看得人心都要化了。 “乖,别哭,”容澈也慌了,“乖缨儿,喝药了身子才会好。你先把药喝了,我什么都答应你。” “嗯。” 她似乎很听话,直接捏着鼻子一口将那极苦的汤药给咽了下去, “容澈哥哥,你方才是不是说,什么都会答应我?” “那缨儿,想要骑马。”她眼底狡黠一闪而过。 “好。”夜里带着她骑马,也顺了她的意了。 “缨儿说的骑马,可不是那个。”她撒娇道。 李管家身后带着个女郎中,吩咐着之后见了长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帮长公主瞧瞧,为长公主调理好身子的注意事项。 只是他们一进去,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到他们的七皇子殿下,正像马一样,趴在地上。 而传来了银铃一般的轻快笑声,“驾驾驾!嘿嘿嘿!” 只见长公主,光着脚丫,坐在七皇子的背上,而拉着他的头发充当着马缰绳,光裸的脚丫子时不时地左右摇摆踢动着。 他们的七皇子,似乎乐在其中,还十分高兴,嘴角洋溢着几分笑意。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有见过缨儿如此开心。 而下一刻,舒红缨带愣住了,松开了容澈,啪的一下,就从他的背上滑落,摔倒在了地上。 “缨儿!” 容澈将她一把抱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怎么如此不小心?” 她却羞得满脸通红,一把将脸钻进了他的怀抱里,被外人看到这一幕,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们呼吸都停了。只感觉见到了这一幕,下一秒,不会被灭口。立刻就带着女郎中走出了房, 而等到殿下再度传唤他们进去的时候,舒红缨躺在床上,容澈坐在床边,光风霁月,丰神俊朗,俊美无涛,人设依旧。 两人俊男靓女,极为登对。 仿佛他们刚刚见到的那一幕,仅仅是幻觉。 李管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老奴将大夫带了过来,给皇子妃瞧瞧。” “我身子无碍、”她没病没灾的,不需要看病。 李管家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容,“听说公主身子不太好,就想着给公主开点补气益血的良药,日后,日后好生养些。” 只是容澈率先开口。 “不必了。” 不知为何,他每每听到关于孩子的话题,就会严肃非常。 仿佛,她不配给他生孩子。 她的心又沉了沉。 也是,他们,原本便是假的,成不了真的。 “无碍,让她给我看看便是。” 似乎带着几分气性。 嘟了嘟唇。 她就要看。 她前世都生了嫦儿。 这辈子,凭什么不能生养? 她只是身体不好,说不定,调理一番,又可以 想起她的嫦儿,她的心又痛了几分。 乖女儿,怪只怪,这辈子无法与你做母女,只愿你投身到一个好去处。 随后,女郎中才放下了药箱,坐在了床边,给她把脉。 “公主的体质,似乎,似乎与常人有很大不同,不过,您应该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虽然有宫寒的毛病,但是公主年纪还小,只要多加调理,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公主,我为您开个药方,能补益气血,调理身体,对女子是有好处的。” “好。”舒红缨点头。 等女郎中和李管家出去了,舒红缨带着几分气性,语气冷漠。 “容澈哥哥,我们只是假的联姻,日后你爱的女子若是有了孩子,我定不会霸着这个位置,让她做外室做小妾,定然会拱手相让。” “好。” 舒红缨见他答应的这么快,一口气郁结在心。 随后说,“那就好。” 心里却是炸了。 臭男人。 坏男人。 都是一个德行,把她撩拨的失了心,却还想着别的女人。 “公主,厨房的汤药已经熬好了。”千树端着一碗药羹走了进来,到了舒红缨的床边。 “给我。” 舒红缨憋着气,却是 第36章 中药 舒红缨憋着气,却是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将那药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只是过了许久,她再去看容澈,见他在一侧的案几旁,处理着公事,聚精会神,旁若无人。 可是过了一会儿。 她感觉有些热,掀开了被子。 露出了白色的里衣,脸红脖子热的,难以言喻的难受,啪啦一下,直接扯开了胸前的衣领,双腿蹬动着踢掉了被子。 “怎么了?” 容澈察觉出了些许的不对劲,转头看她满面潮热。 “我,我,好热。” “可是屋内的暖炉燃了太久了?” 他站起身,走到了炉子边,将香炉关闭了。 可是下一瞬,身后就被一个熊抱从身后搂住了劲月要。 被撞得心尖一颤,感觉到了身后的人有些不对劲。 “缨儿?” 他轻唤出声。 只感觉背后的女人,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女乔口真和口婴口宁,死死地抱住他的月要,让他有些勒得慌,嘴里哭唧唧的,在他的身后磨蹭着, 可他转过身去, 为何会这么烫? 她的浑身都是烫的。 只见到舒红缨浑身发热,额头和面色都显现出了一种不正常的樱桃红,朱唇微张,女眉眼如丝,如勾魂引魄一般,让他的整个心都陷入到了那如糖似蜜一双清澈柔情眼中。 一股弥漫的馨香蹿入了他的鼻尖,在她扯开了衣领之后。 他往后滚动了一下喉结,慌张之下,往前拉住了她的衣领。 顿时,不安分的小女人就被他给控制住了。 “缨儿,你要是再这样,我可不会等到洞房之夜,” 他的眼底闪着光,我会,今天晚上就让你, 可是,我不想这样。 理智回笼,他移开了眼睛。 舒红缨不管,她的理智已经丧失了,整个耳朵都烧起来了,哪里听得到容澈说的什么。 可是,她不月兑衣服,就浑身难受,嘤嘤地出声,“缨儿难受,容澈哥哥你让我!我难受!” 她扯开了里面的一件,露出了肩膀,而抱住了舒红缨的容澈,被她到处挥打着的动作给扰乱了心神。 肌肤胜雪,眉如远山黛,一头青丝往后垂落下去,更加衬托得肌肤白皙,美而不自知。 舒红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隐约感觉得到,是那药的作用。 很快,理智又被一阵浪潮给翻涌了过去。 她挣扎着,不懂容澈哥哥为什么不让她动,还死死地抱着她。 随后,从他的咯吱窝里钻了出去,退后了两步, 眼神迷离,摇摇晃晃之间,伸出手将那件纱裙扯了下来,只听那刺啦一声,就甩到了地上,而她自己,也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自己被纱裙的衣角给绊倒了。 募地,朝着身后倒了过去。 竟然一下子磕到了床角。 好疼。 疼死了。 她嘤嘤嘤地哭出了声,侧身坐在了地上。 容澈低低地怒骂了一句。 妖精! 她侧身躺在地上,浑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妥,哭的梨花带雨,用手捏揉着脚踝和膝盖,随后像是找安慰似的,抬起盈盈泪眼,对他伸出了手。 就像是夜里要勾魂索命的女妖精。 “疼~缨儿好疼!” “还难受!” “容澈哥哥快来帮帮我!” 容澈从来没有觉得这么难受过。 上辈子,也从未如此隐忍克制。 可是碰到了舒红缨,他这辈子算是彻底败了。 “别哭,缨儿乖。” 像是哄孩子似的。 他蹲下身去,安抚着舒红缨。 可是舒红缨眼神突然亮了一下,一把攥住了他的衣领,贴近了过去,用鼻子嗅了嗅,一双杏眸骤然瞪大了,嘴角笑意甚浓,说道。 “我替你宽衣。” 趁着那孟浪的动作还没有上来,他伸出大掌贴在了她的脸上。 “我看不见啦!容澈哥哥!你放开!” 容澈包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衣领拉好。 “痛不痛了?” 她琼鼻微红,痛,痛得要死。 “~~要容澈哥哥给我摸摸,摸摸才能好。”她撒起娇来,像个孩子。 被他这么一说,舒红缨似乎又想起了自己还很痛,又皱起眉哭了起来。 “乖,我给摸,过来,抱。” 容澈无奈,将她的腋下从身下抱起,像是抱小孩子似的,将她抱在了床边,用一双大掌的掌心按揉着她的膝盖。 “还疼不疼了?” 只是他的动作一旦停下来,舒红缨就皱起眉头,摆动着双腿。 “嗯~不行~别停~还得摸摸~” “给你摸,你别乱动。” 他的声音里满是隐忍克制,只是现在中了药的舒红缨,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坐在他的腿上,双腿摆动一下,对于他来说,会是怎么样的打击。 “嘿嘿嘿~” 她心满意足地吸了吸唇瓣,痴笑出了声。 只是,依旧口干舌燥,得不到真正的纾解,瞥过眼去一瞅,见到那菲薄的唇瓣。 募地,猛然一个虎扑了上去,猝不及防之间,容澈就被压着了。 舒红缨这才感觉到了缓解。 口感很好,果冻似地qq弹弹。 只是,随着更加深入,她似乎想要更多的东西。 本来也跟着失了分寸,容澈再度理智回笼,推开了她,手中拉过被子,将人跟裹粽子似的裹了进去,用腰带将外面给缠绕起来, 舒红缨成了被窝里的毛毛虫,动弹不得。 他及时脱身,拿起了桌上那份残留的药液。嗅了嗅那剩余的药液,竟然发现了噬魂香的气味。 “帮帮我!求求你了!容澈哥哥!帮帮缨儿!” 不管裹在被子里的她怎么撒娇卖萌打滚,容澈直接站起身,将几面窗户打开,冷风灌进来,让她清醒不少。 “冷静一下。” 扑通的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他走出去,在一处水缸处,猛地从头顶灌下。 此生,他不愿再重蹈覆辙,贸然要了她,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顷刻之间,他就将整个公主府的人叫了过来,李管家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给公主下药。一一进行了排查。 “说,有谁进过厨房?究竟是谁动了手脚。” “是我。” 这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是东泽。 他一把跪下,在他的面前,拔出了一把刀,双手捧起,“殿下,这都是我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能为殿下解毒,若是殿下要责罚,东泽毫无怨言。” 噬魂散本也只是普通的药,不至于致死,用解酒汤就可以解除,立即吩咐了小厨房,煮了一碗解酒汤,在给迷糊之间的舒红缨喂过了以后,她沉沉地睡了下去。 第37章 白莲花,把她赶出府去 “你给我滚进来!” 容澈扔下了一句话。 东泽是被东远给押进来的。 别说东泽和东远是十几年交情的兄弟,可是这一次,东泽实在是做的太过分了。 他只觉得,公主有半分对不起他们殿下的。 公主病体残躯,东泽竟然给公主,给公主下那种药,实在是。 “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还请殿下,随意处置。东泽无怨无悔。” 为了殿下能消除毒素,恢复正常人。 他自知对长公主,的确是过分了些,可是为了殿下,他没有办法。 就算被殿下和公主厌弃,他也不会后悔。 “那你,自断一臂。” 容澈满脸冷漠。 那噬魂散虽不至于致死,可是药三分毒,缨儿那样的身体,若是真的出了事,他不敢想象。 “等一下。”床上的舒红缨开口了。 她缓缓转醒了以后,刚要坐起身。 容澈立刻走了过去,因为她里面衣衫不整,容澈取下自己的外衫披在她的身上。 “既然中药的人是我,那他,交给我处置,也未尝不可。” “好。”容澈答应。 “但是,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自断一臂,另一个,就是日后跟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卫,你选一个。” 舒红缨居高临下地看着东泽,随即,从枕头下,丢出了一把刀。 丢到了东泽的脚边,他顿了顿。 东泽犹豫了一会儿。 “我,愿意做皇子妃的侍卫。” 这一句皇子妃,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 “容澈哥哥,”等东泽被带出去了,二人共处一室,那羞人的场面如潮水般涌来。 她羞愤欲死,脸蛋涨的通红。 “我们这几日,先在府邸住下,等过几日再回宫。”容澈接着说道。“放心,我已和你父皇说过。” 舒红缨躲在被窝里,听到了被窝外面清冷的男声。 见没有回应,那被窝裹得紧紧地,也不怕被闷着,容澈失了笑,丢下了一句,我今夜去书房睡,就离开了。 翌日。 舒红缨在凉亭内摇动着团扇,隔着远远地,就见到李管家身后带着个身着白衣的姑娘,朝着容澈的住所走去了。 “慢着,你们,过来。” 她瞥过去了一眼,对两人招了招手。 两人走了过来,李管家说道,“皇子妃,这是成衣铺子的若清姑娘,是为殿下裁剪婚服的。” “见过皇子妃。”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倒是有几分白月光的美感,小说里的白月光,便是这样弱柳扶风,含情带水。 满意似的点了点头,站起了身,“正好,我同你们一起去。” 待舒红缨进了容澈的院落,独留两人在外面等着。 她刚踏着步子进去,就看到了一副让人流口水的画面,容澈一柄长剑,在院中挥舞,动作迅猛有力,梧桐扫落叶之势,纷纷扬扬地落下,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他的衣襟半开,露出精壮的胸膛。 “啊!” 就在她缓步走过去的时候,容澈转身提着剑朝她刺了过来。 她满脸惊慌,差点摔倒,只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容澈回转了剑鞘,将她抱在了怀里。 “有没有事?” 她惊魂未定,娇嗔地锤了他的胸口,顺便揩油,那块垒分明的肌肉,比漫画上还好看。丰神俊朗,宽肩窄腰。 “容澈哥哥!你居然要杀我!” 容澈无奈,却也不好责备她,上下检查着她,“哪里疼?” “容澈哥哥~缨儿心疼~”她双眸清澈如泓,捏住他的手,“你给缨儿摸摸。” 随后,像个袋鼠似的趴在他的身上,“哎呀头疼又犯了,好晕啊。” 随后,她就被抱到了他的房间,放到了床上,她得逞地笑了,随即踢掉了两只鞋子,一个虎扑过去,把他压在了下面。 “我替你瞧瞧病,你不许动啊。” 随即,她在空间拿出了听诊器,血压仪,扫描仪,几乎是能用的都用了,恨不得检查一下他的肾功能,但是转念想想,那肯定好啊, 最后,还给他抽了一管子的血,整个过程,顺便摸了一把他的月几肉。 “缨儿~”容澈哭笑不得,躺着被她各种捣鼓,觉得他的缨儿真是个宝藏,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她不愿说,便不问。 过了许久,她检查完了,若有所思。 血液中有狼毒,积蓄多年,五脏六腑之间都有,而东泽那般设计她,话里话外,都是说,她可以解救他?做那种事,可以救他? 再加上,他的身体之内,还有一种急性毒,与狼毒相互冲撞,才会有月圆之夜狼化的病症。 “若清姑娘,进来,七皇子和皇子妃且等着呢。” 李管家叫外面的若清进来,容澈愣了一下。 “不是说了,要给你做婚服?”舒红缨见他疑惑,笑着挽住他的胳膊,“婚期在即,裁剪婚服,也是个费时费力的事儿。据说若清姑娘是个心思细腻的,交给她去办,我放心。” 而若清进来,就给两人行过礼,“殿下好,皇子妃好。接下来,还请我为殿下测量尺寸。” “殿下,还请张开双臂,我才能为你测量尺寸。” “殿下,不知上次的锦衣,穿着可舒适?” 舒红缨坐在一侧,嗑着瓜子,上下打量着两人。 “殿下,若清姑娘既然说了,就顺着她的意思嘛!” 自己毫无察觉,语气里多了几分醋意。 若清拿着工具走过去,却不想腿上一软,差点朝着容澈跌倒过去。 他如临大敌,退后两步,而若清自己立刻侧倒在桌边,“若清该死,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实在是因为方才在外面站的太久,腿有些麻了。” 舒红缨嘴角勾笑,真是一箭双雕的计谋啊,可惜。带着笑意,朝若清问道。 “若清姑娘,不知在何处高就啊?” “我就在城南的那家成衣铺子,公主有时间,可以去瞧瞧。”若清回答,声音细细柔柔。 “难道不知道,在本宫面前,要自称奴婢吗?” 猛地一拍桌子,带着几分冷声质问,眉目冷凝,浑身充满了上位者的气息。 若清吓得手上的尺都掉了。 “听口气,这不该是第一次做了?难道没有尺寸留存吗?非得再量一次?” “李管家,将这女人请出府去,日后,都与城南成衣铺子断了往来。”容澈开口道。 第38章 这就是你那废物夫君 “是。” “殿下,我,我做错了何事?”若清哭哭啼啼的,抹起了眼泪,“公主如此蛮横,奴婢,奴婢实在是。” “我也是凭着自己本事赚钱,哪里是奴婢之躯?难道我就要受到这般折辱吗?” 若清梨花带雨,控诉着容澈这个“负心汉”,“殿下,我与你相识多年,难道,你真的要对我如此残忍吗?” 那一声声泫然欲泣的模样。 舒红缨见了都动容,不过,她抚了抚额头,侧身往他身上倒去。 而容澈很快就扶住了她,“容澈哥哥,我素来体弱,听不得这尖利嘲哳之声,我的头好痛啊。” 满眼心疼,容澈被她抓着手,往胸口抚了过去,“夫君,你摸摸,我心悸的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隔着那层层布料,都可以感觉得到那清楚的心跳声。 他的手像是被灼烧了一般。 转眼看着若清和李管家,却是柔情消散,“李管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与若清刚才撞过去形成了鲜明对比。 多年的感情,她虽然卑微,可一直与殿下相识啊! 李管家战战兢兢,喊了一声若清姑娘,就将她带出了府,叮嘱了几句,“若清姑娘,我都与你说过了,既然要来,就得本本分分,毕竟,我们殿下也是要成家的人了。” “是,我知错了。” 若清眼中带泪,李管家也可惜不已,从前还想着,若清说不定能进门做个妾室。 “醋了?” 容澈嘴角勾笑,见她满脸气急败坏的模样,他的心里跟抹了蜜似的,舒红缨的脸蛋子带着些婴儿肥,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抱到了腿上。 正生着闷气呢,全然没在意男人的动作,等她反应过来,他就跟捏娃娃似的,捏着她的脸颊,手背,和腰间的软肉。 “你,你还气我?”她嘟囔着满眼幽怨。 “那为夫的婚服,一切事宜,就由缨儿来办,等用过膳食,我们一同出去瞧瞧,如何?” “这,”她咬了咬唇,“这还差不多。” “别咬!”粗粝的掌心磨了磨她的唇瓣。 妖精! 就知道勾引他。 待到用过了膳,舒红缨就和容澈一同出了府,去了好几家成衣铺子, 她煞有其事地选着,拉着男人到处瞎逛,顺便,还买了好几个布料,盘算着给他们俩做好几件情侣装。 “这些,这些,都不错,都给我包起来。”她恰好看中了几套流光锦的上等布料。 “这个可是我先看上的。” 一个女声打断了舒红缨,她转眼过去一看,眼底滑过讶异之色。 “郡主啊~”不屑地瞥过几眼,舒红缨对老板说道,“给我包起来。” 威远侯府碧云郡主,沈碧云。她左右打量了一番,一眼看到那两人牵着的双手,不禁啧啧赞叹。 “这,就是你那废物无能的未来夫君?” 上下打量一番容澈,模样倒是上等,可是,不过光有皮囊的废物罢了,公主嫁给一个质子,贻笑大方。 她嘴角勾笑,朝着身后招了招手。 “书远哥哥,快过来看看,我碰到熟人了。” 而随即,舒红缨的眼前缓缓映入了一个墨蓝色的身影,翩翩公子,满脸书卷气的,新科状元。 林书远愣了愣神,看到舒红缨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一起,有些不满。 “红缨,我近日才从沧州调任回京,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似乎是解释。 容澈在见到林书远的第一眼,心就紧了紧。 只是舒红缨的眼里,没有半分痴迷爱恋,冷漠回应,“林大人,我与夫君正要买布料,却被郡主蛮横抢夺,若是林大人是个明事理的,还请劝慰郡主,莫要做那掉价之事。” “你往日,不是都叫我书远哥哥的吗?” 林书远不解,这才多久,舒红缨就判若两人? “新科状元近日才调任回京,自然是有些消息不灵通的。” “夫君,你告诉新科状元,” 舒红缨抬眼,那原本满眼冷漠,就化作了似水柔情,温柔贤良,容澈一把搂过她的纤腰,两人亲密的举动,自然说明了一切。 “夫人与我,已然定下了婚期,就在三月之后,到时候,定会给林大人送去婚帖。” 容澈冷眸微动,气质倨傲冷骛,有种天生的上位者的气势,在他面前,林书远一个穷书生考取的状元,觉得矮小得像个小丑。 “郡主,既然是公主先看上的,你又何必争夺?” 林书远说道。 沈碧云霍霍磨牙,却委屈地憋住了火气,“书远哥哥,我不争便是了。” “那夫君,你随掌柜去结账,我在此地等候。” “他有钱吗他?”沈碧云嘴角讥讽。 被野狼养大的质子,比那下贱的平民都不如,有钱买得起这京城最高档次的锦绣坊的布料? 舒红缨不予理会,抚了抚他的手,表示安慰。 “夫人想要,为夫自然义不容辞。” 待到容澈走远了,林书远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两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舒红缨的手。 “你干嘛!” 她被吓得连连后退,可林书远步步紧逼。 “不是说好了,要等我回来的吗。” “你要学那铡美案的陈世美,我可不愿做那蠢公主。渣男!呸!” 林书远如临大敌,难道,她知道了他有个黄脸婆? “你!你!” 他的眼珠转了转,那黄脸婆早就被他隐瞒地死死了,公主怎么会知晓的? “红缨,你想多了,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攥紧了她的手掌,那力度,把她的手都捏红了。 “放手!” 舒红缨怒气上来,恨不得给这个小白脸一巴掌。 “红缨,你错怪我了,你不能这么对我。你说过,要嫁给我的。” 林书远怒目圆睁,挣扎着的女人,连一点力气都没有,还不是任他拿捏。 啪的一下。 而林书远满是震惊,从来没有想过,对他痴迷沉醉的舒红缨,竟然会当众给他难堪,还敢打他。 “我托你办的事,你可办好了?” 果然,关心的竟然是这个,舒红缨冷笑,不过是想踩着她上位,让她以公主的便利,给父皇吹耳边风,让他一路青云直上。 “你们在做什么?” 回头一看,是容澈,那语气,就像是抓奸现场。 沈碧云虽气得慌,但是看舒红缨的好戏,她还是喜闻乐见,故意退后了两步。 第39章 她是重生的 舒红缨身子摇摇欲坠,眼眸微闭之间,身子往后倾倒。 容澈三步做两步走,不知何时,林书远这个文弱书生被一掌推倒在地,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而再抬头看去。 舒红缨侧身倚靠在容澈的怀里,声音如泣如诉,面色带着几分病态美,微微阖着美眸,纤纤玉指雪白无瑕,身子也如没有骨头似的女乔柔。 不知何时起,舒红缨多了几分妩媚动人,眉眼如画。从前,她也是病弱美人,却少了几分灵动,可是现在,即使弱不禁风,却带着火焰一般的妩媚灵动,灼烧着他的心。 “夫君,夫君,他骚扰我,你把他赶走好不好?” “缨儿好怕。” “好。” 容澈面色冷寒,安抚着她,随后,从锦绣坊门外,飞也似的,蹿进来了几个身穿黑衣,迅捷有速的黑衣人,对着林书远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沈碧云都给吓懵了,不敢乱动。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这下可解气了?” “嗯。”小声地嘤咛出声,她窝在他的胸前,点了点头。 “夫君,我腿软。”声音细细柔柔,酥酥麻麻的。 随后,将她一打横抱起,快步走出了锦绣坊。 身后,是锦绣坊的掌柜的,提着包裹好的锦绣盒子,和包装好的衣料,在容澈身后喊道,“您放心,我一定按时送到您府上去,保准让您满意。” 沈碧云不解,掌柜的竟然对这废物质子如此上心?还真有钱买? “郡主,你是不知道,方才那位公子,可是包下了整个锦绣坊的年度享有权,还买下了我们整个锦绣坊的布料呀、” 她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京城最大的成衣店,不少达官显贵都踏足的锦绣坊,就算是京城最有钱的朔王来了,也不一定能有这个财力啊! 舒红缨摇晃着双腿,躺在他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容澈看着她恬静无比的睡颜,却是心沉到了谷底。 冰凉指尖抚触她的脸颊,抚摸着她每一寸,低沉的声音一边呢喃着 随后,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用唇瓣描摹着她苍白如雪的面部轮廓,点点在她苍白的唇瓣上,留下了炙热。 缨儿,我不敢,我不敢 这世间,我从未怕过任何人,独独,独独怕一个你 沧州,她一时说成了沧州,可是云州在几年之后,才改名为沧州。 此时的缨儿,本该对林书远情根深种,甚至不惜与皇帝对立,也要为了林书远,加官进爵付出一切努力。 可是。 如今缨儿的态度却是截然相反。 他本该开心,缨儿不再爱慕林书远,可更让人后怕的,是他无法面对的。 一切种种,他以为,不过是巧合,他的错觉。 只是,他现在,不敢再如此欺骗自己了。 他找到了那个河灯。 那已燃尽的蜡烛,流下的蜡泪已干,斑驳错落的痕迹。 那黑色的鬼脸面具,被随意丢弃在一侧,泛着星星点点的冷光。 那纸条上,赫然写着,“重活一世,愿报仇雪恨,佛挡杀佛,魔挡杀魔。” 舒红缨的成年以后的字迹,字体老辣,飘逸遒劲有他教导的效果在。初看缨儿字迹,娟秀小巧,秀外慧中, 容澈在暗室里,待了整整一个晚上。彻夜未眠。 夜色凄凉如水,冰寒入骨,可他褪去全身衣物,将身子浸润在了凉水之中,恍惚之间,见到了前世走马而过的种种画面。 如痴如笑,爱恨嗔痴,无非都是那张明艳的脸蛋。 痛 他双目猩红,拿出了一把匕首,募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嘴里涌出了一口鲜血,妖冶而夺目。 前世他被暗害之后,坠落悬崖。 隐忍多年,又改变了容貌,才从南疆质子的身份,变成了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 归来之时,太子舒戎已经登基,而他,因为功高盖主,引起了舒戎的忌惮,又以为他目不识丁,故意以首辅的位置来刁难他。 还让缨儿当细作,嫁给了他。 舒红缨可能是累极了,竟然在回去了以后,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她醒来了以后,觉得口干,起床猛灌了几杯茶,尿意就上来了,正准备出门如厕,却是怎么使劲也开不了门。 “门为什么打不开了?” 站在门外李管家急的团团转,该怎么说呢? 殿下把你给囚禁了,不让你出去。 你水性杨花,将来有红杏出墙的可能,所以殿下决定把你一辈子困在里面。 “哎呀,皇子妃,你就别为难老奴了,这也是殿下的吩咐啊。” 她愣了愣。 容澈哥哥不让她出去?为什么? 舒红缨心里跟抹了蜜似的。 早说啊,肯定是在给她准备什么呢,她一想到这里就乐得开花。 只是,容澈哥哥也太幼稚了。 她稍稍转动着手中的空间戒指,在空中画着某种图案,随后将手掌放在了墙壁上,缓缓闭眼。 再一睁眼,她就穿过了墙壁,来到了外面。 跳上了墙,随后绕着几个巷子,就出了府。 天医馆的名声响亮,络绎不绝,诊号基本上都排到了门外,她稍等待些时间,绕了个弯到了天医馆的后门,推着一个板车,一副灰头土脸农女的模样,对着后门喊了一声。 而这个农女,不是别人,恰恰是舒红缨。 “我这里有些药材,想要卖给你们。” “去去去,我们天医馆,进的药材都是来自国医监,你们这来路不明的药材,还是卖给别家去。” 小厮开始赶她,可是掌柜的眼尖地往外面瞅了瞅,看到了她板车上刚刚挖出来的药材,不禁来了兴致,走出门,拿起了那些板蓝根,金银花,三七,天麻。 眼神却更加发光了,这些药材,品质都很好。 “一口价,三十两。”掌柜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更加肆无忌惮了。 舒红缨冷笑一声。 还真是生意人。 这些加起来,起码得值得起一千两了,她拿出的也只是药田里长残了的次品,却在外面也是质量品种优良的药材。 “那我不卖了,我祖父说了,最低价都是三百两。” 第40章 坐地起价 她挥了挥手说不卖了,眼看着她推板车往别处走, 这个小丫头,看起来还挺懂行情的,可是这么好的药材,他可不能白白的给错过了。 立刻放大了声音。 “这冬虫夏草,可是国药,种植和采收都是国医监管控的,若是有人私自采集售卖,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我看,这分明是你偷来的!” 掌柜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大声叫唤道,“来人啦,这小贼穿的人模狗样的,竟然偷盗珍稀药材,偷的还是国医监,快来人报官!” 这一声,果然围过来了不少路人,看着这一出闹剧。 看她衣衫褴褛,竟然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你确定,这是冬虫夏草?” 舒红缨质问道。 掌柜的却是冷笑一声,他看过这么多药材,闭着眼都能摸出来赖,还能认不出虫草? “这分明是虫草,你还敢逃脱罪责不成?”他拉住了舒红缨的手,“快去报官,把她给我抓起来。” 大声得叫唤了起来,此时从周围围过来了不少路人,毕竟这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人。 “如果这东西是虫草,那可真是贻笑大方了。” 说话的正是对面张家医馆的张大夫,看起了热闹,从对面走过来,拿起了那株草药,“这只是草石蚕,掌柜的这是老糊涂了吗?” 掌柜的定睛一看,整个人都懵了。 卧槽,他是老眼昏花了吗?怎么把这草石蚕看成虫草了?他想要解释,可越解释越苍白。 而他不知道的是,舒红缨早已悄悄用空间戒指换过了。 “小姑娘,这些药材,他们不要,那我们要。”张郎中说道。“我出价五百两。” 周围起了些窸窸窣窣的议论。 “就是啊,连虫草都分不清了,辛家不是医学世家吗?” “这也太欺负人了。” 周围开始了议论纷纷。 掌柜的脸色发白,这事若是传出去,他们天医馆的脸,都快要被丢尽了,万一被姐夫知道,他不会连掌柜都没得做?那他这些年做的假账,可不就败露了吗? “我出六百两,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呢?”他笑着对舒红缨说道,狠心一咬牙,就当是破财免灾了。 再说了,他们天医馆的药材,若是被一个无名小卒给抢了过去,岂不是贻笑大方? “我出七百两。” 更是张郎中不依不饶。 掌柜的跺了跺脚,一狠心,“一千两,就一千两,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银子,小姑娘,做生意得讲先来后到,这药材你得给我。” 他掏出衣袖里的几张百两银票,塞进舒红缨的手里,“你别急,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他转身进去拿银子,心里割得肉疼,要是开始就三百两买下,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从账房里拿了银子,再出门的时候, 回头一看,舒红缨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看热闹的人散了不少,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了那贫苦农女和板车的痕迹。 此时她将板车和药材,全部收回到了自己的空间里,转身离开了这条巷子。 “托着一车的药材,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现在就突然间没了?” 即使她出门离开,可那么大一个板车托着,不可能走远的,嗖的一下,怎么就没了? 等等,他愣了愣,回想了一下,那冬麻,还有春七,怎么会同时出现?明明是不同季节的药材,他恍然大悟。 一拍自己脑门! 难道,是仙女给他们送药, 哎呀! 掌柜的拍了拍大腿,恨不得失声痛哭。 是仙女下凡给他赐药。 明明有一个这么好的机会摆在他的面前,可是竟然被他生生地错过了。 若是下一次再见到这仙女,就算是要黄金万两,他也得给啊! 摘星阁中。 “缨儿呢?” 李管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拿着钥匙开了门,还肯定地说皇子妃就在里面,只是,人呢?飞了? 他瞪大了双眼,欲哭无泪。感觉到身后男人,阴沉无比,身后仿佛席卷着一阵狂风骤雨。 “我,奴才,奴才,不知道啊,刚刚还在呢。” 整个屋子里,空无一人,可门外明明锁的好好的,还被十几个侍卫把守着,这人,是钻洞了还是飞天了? 他,他也太难了。 “李管家,你去铁匠铺里,打造一串坚不可摧的铁链。” “这,这不好?”李管家瑟瑟发抖。 “出去。” 李管家被赶了出去,容澈阴沉异常,面色有些苍白,夜里贪凉,嘴唇泛白,双目猩红中带着血丝。 他缓缓走近,坐在了她睡过的床上,余温还在,人还没走多久。 “逃?” 嘴角扯出了一丝诡谲的笑意。 “你能逃到哪里去?” 躺在了舒红缨睡过的被褥上,病娇似的嗅着上面独特的女儿香。 男人沉醉而阴鸷,“那就别怪我了,缨儿。” 是你逼我的。 男人在床上eo了一会儿,随后坐起身,恢复了正常,走出了房,李管家上前。 “那个,皇子妃丢了,不用去找吗?”李管家战战兢兢,“不然,我多拍些暗卫去找。一定走不远的。” “不必。” 男人冷声开口,“我去找便是。” “如何找啊?” “我在她的身上,放了些散光粉。” 李管家不禁腹诽自家主子的变态和神经,皇子妃也算是倒霉,碰上了这么个男的。 原来时时提防着人家逃跑啊。 恐怕,皇子妃这辈子,除非死,都难逃殿下的魔爪了。 “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呐!” 此时,从一楼传来了一阵尖利刺耳的呼救声。 听到这熟悉的杀猪声, 两人立刻三步做两步走,加快了步子进入到了一品香的一楼,却看到了一群人,正围在千树的周围,几个身材高大的莽汉,还有一个面带面纱的女子,手中匕首在千树光滑的脸颊上左右试探。 兰溪戴着面纱,面色阴狠无比,身边的两个家丁压住了千树的两只胳膊,动作幅度大的明显就是想要卸掉她的两只手臂,痛的千树咬紧了牙关。 兰溪冷笑一声。 舒红缨,我治不了你,难道还治不了你的丫鬟了吗? 第41章 放毒蛇咬她,兰溪暴怒 “我今日非要将你这个贱奴婢的脸给毁了!” 兰溪咬着后槽牙,每日看着自己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变成了那副鬼样子,她怎么能不怨?怎么能不恨? “千树!” 一声呼唤从远处客栈茶楼上传过来,千璃顺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那电光火石之间,听到了利剑出销的声音。 千璃拔出了腰间的那柄长剑,猝尔踏步而起,朝着千树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是那速度极快,就在兰溪准备伸出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要在千树的脸上画一个大大的叉的时候。 之间一只飞腿横扫了过来,一脚就踢掉了兰溪的胳膊,而她的脸,又在千璃的另一只脚的横扫之下,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面纱差一点滑落,而她吓得连忙用自己的衣袖捂住了自己那张脸, 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了一只红红的脚印,看得出来,千璃是下了狠手的。 而接下来,千璃动作也十分迅速,拔出了长剑,直接砍断了那控制着千树肩膀的两个家丁的双手。 猝然之间,血肉模糊,看起来极为恐怖,周围的食客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而她的长剑收回之时,鲜红的血液从银白色的剑身上缓缓地滑落,随之而来的,是那两个粗壮家丁惨绝人寰的惨叫。 千树脱离了两个家丁的摆布,吓得浑身颤抖,一把扑了上去,抱着了千璃的肩膀,惊魂未定。 而千璃也不说话,只是千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呜呜呜!真是吓死我了!差点我就见不到你了!” 而这时候,怀恨在心的兰溪,眼神透露出了几分阴狠,直接拿起了掉落在一侧的匕首,正好朝着千璃的背后刺去。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条蛇从她的侧面蹿了过来,而随之那讨厌的舒红缨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回响起来。 “啊!” 兰溪感觉到一条小青蛇以极快的速度飞过来,准备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 她直接惊得大叫出声,尖利声音穿破耳膜。 立刻缩回了手。 就在那一霎。 她的面纱滑落。 整张脸都在众人面前暴露无遗。 “兰溪小姐,不知我家侍女怎么得罪了你,竟然要遭到你的如此对待。” 舒红缨缓缓地走过来, “竟然敢那毒蛇来咬我!简直狠毒至极!” 兰溪怒吼出声,“我若是出了事,我一定会让我父亲去宫中告御状,让你被关进大牢里,你谋害了朝廷重臣之女,简直可恶!” 千树不禁好笑,一个是长公主,一个不是臣女,她的脑子是不是不太清醒啊。 而舒红缨嘴角勾笑,“兰溪小姐,你是不是眼花了,要不要去找个大夫瞧瞧。” 而她气急,转身在地上寻找起了那条毒蛇,却只是空荡荡的,完全没有毒蛇的痕迹。 只是在地上,被甩落了一个青色手镯,色泽看起来极为上乘。 难道她是真的眼花了吗? 她立刻就捡起了那个手镯,眼眸一转,立刻就手镯塞进了自己的手腕里,也顾不得自己那粗壮的手臂承不承受得住。 “兰溪小姐,还请你把手镯还给我。” 兰溪冷哼一声。 “真是好笑,难道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吗?这分明就是我掉落的。” 摸着那细腻光滑的东西。 她舒红缨,也配戴着怎么好的镯子。 “呕!呕!” 她这时候才发觉,周围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有人在饭桌上,就开始了剧烈的呕吐,有的直接跑了出去。 这还真的不怪别人。 主要是她的那张脸,真的就像是从粪坑里刚爬出来的,带着恶心的尿骚味和屎味,上面糊着的一团恶心巴拉的东西,黄黄的让人作呕。 她也心慌,明明眼看着快好了,那脓包破了以后,流出脓液,伤口处渐渐堆积起了不少黄色恶心臭烘烘地粘稠物,一碰还疼得厉害。 而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面纱掉落了。 “不,不许看!都不许看!都把眼睛给我闭上。” 尖利无比的惨叫声在整个酒楼里回响起来。 “啊!啊!” 她小心翼翼地保护了这么久的脸,就这么被人看见了。 她以后该怎么办? 都是你! “你们这群下贱人!都不许看本小姐的脸!不许!不许!” “哪里来的丑八怪多作怪,把老子的食欲都给搞没了,草!” 来自隔壁饭桌上一个极为粗犷的声音,是一个外邦胡人,看了兰溪的脸只觉得恶心,“给老子滚回粪坑里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让老子吃不下饭。” 兰溪的脸青一块白一块的。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说话。 “兰溪小姐,要不然让我给你再看看脸,这脸没好全的话,可是会留疤的哟。” 看着她那揶揄而嘲笑的神色。 兰溪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 自己一直都被骗了。 那药方也是故意整她的,不然的话,这么久了,脸上怎么还是这么恶心?她一定是成心的。 “原来是这样!!”她看着舒红缨眼底的狡黠,顿时醍醐灌顶。 那药绝对是假的,绝对是假的! 她聪明绝顶,早就识破了舒红缨的计谋,她休想再坑害她,肯定是嫉妒她倾国倾城,惊艳四座,这歹毒心肠! 实在可怕! “哼!我若是再找你,让你害我,那我真是傻子了。” 兰溪嘴角冷笑,她以为这个阴谋,她会上第二次当吗? 说不定,若是没有她的药膏,她的脸早就恢复冰肌玉骨了,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兰溪怒火中烧,立即夺过了身后仆从的阿虎手里的鞭子,径直朝着舒红缨的脸上甩了过去, 她眼底藏着恶毒和嫉妒的火焰,非得要让舒红缨尝尝得罪她的后果! 只是挥舞出去,那鞭子竟然在空中扭转了角度。 啪的一下, 甩在她自己脸上。 不信邪。 继续站起身,可是依旧在鞭子挥舞到舒红缨脸上的时候,被一股神力往回。 甩在兰溪脸上。 过了不久,舒红缨安然无恙,她自己成了猪脸,血肉模糊。 众人都看傻了。 她是不是疯了。 自己甩自己? 脑子有屎? 而这一幕,被楼上的一双阴沉的眸子看在了眼里,男人戴着面具,一袭黑衣,透着神秘。 东远开口问道。 “殿下,您让千树千璃跟着一起出来,就是为了,引出公主?” 真够黑的。 黑心boy! 而之后,男人在东远的耳边说了什么,东远就立刻下了楼。 第42章 丞相嫡女与狗,不得入内 而不过一会儿,就从后厨走出了个店小二,手里拿着张纸,走到了兰溪面前,说道。 “我们主子说了,日后,一品香内,丞相府嫡女,与狗,不得入内,所以,兰溪小姐,还请您尽快离开。” 兰溪的脸青一块紫一块地,猪包子脸,抬起眼,怒吼道,“什么?” 而周围的食客,听到了这话,不禁大笑了出声。 这不就是,把丞相嫡女和狗一同做对比吗。 而且,每次兰溪出府,都十分夸张,多大的阵仗,快比得上皇帝了。 每次带着数十个侍女,和几个身高体壮的莽汉,一路围着她,那阵仗,现在谁还能不认识她? “我还不稀罕呢!我呸!我不来就不来!” “唉,等下,” 眼看着兰溪起身要走,店小二拦住她,“还没说完呢,我们主子说了,凡是公子渊旗下的产业,您都无权踏足、” 众声哗然。 兰溪这是得罪了公子渊? 据说公子渊,皇城第一商,富可敌国,商号开遍了天下,这要是得罪了公子渊,那可真是有苦头吃了。 宁可得罪皇亲国戚,都不得罪公子渊。 兰溪欲哭无泪,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公子渊,总不可能是为了舒红缨? 她摸了摸自己猪包子脸,哭的稀拉拉的。 “走!去天医馆,快去!” 反正她都已经被人看见脸了,干脆去天医馆,也顾不得丞相府的名声了,她都快要死了,而且,天医馆那里多得是神医,莫非还治不好她了? 肯定比舒红缨的药好使! 舒红缨察觉到兰溪的敌意。 兰溪这可真是误会她了。 若不是她的白玉膏,还有那施用人中白,她的脸哪里会好的那么快。 她脸上黄黄的污秽,黏在皮肤里面,难以拔出,却也是她机体之中排出来的毒物和病菌汇聚而成,疼那也是自然的,不过若是再等上半个月时间,她的皮肤变回变得白皙滑嫩。 只是。 谁让她今日偏偏惹了她。 她是不会让她继续如意下去了。 毕竟小青蛇现在她的手腕上,还能治不了她吗? 舒红缨嘴角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似蹙非蹙的眉头,和病态纤柔的脸色,倾国倾城的面容,带着一丝诡谲的氛围。 站在楼上的男人,清晰地看到了。 却是满眼心疼。 他的缨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成熟。 舒红缨抬起手,手中戒指的指引,因为小青蛇是从空间里破壳而出,自然是受到空间营养液和荧光物质的影响,她的戒指可以感应,想来这个时候,也该是到时候了。 “那是,兰溪的病还没有治好,我们,怎么就就此善罢甘休呢?” 她的眼底满是狡黠和算计,千璃觉得夜风有点冷,她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 她的公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腹黑了? 兰溪的丫鬟们也不敢怠慢着,把她一把扶起,出门把她抬上了马车,一路催着马夫颠颠簸簸地往天医馆里赶。 而舒红缨逮到这个机会,可不会轻易放过兰溪。 “大夫,快给我看看,我的脸是怎么回事?” 兰溪口吐鲜血,浑身颤抖,发丝凌乱,脸上黄黄的臭烘烘的,跟个从粪坑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就这么跑到了张大夫的面前。 “啊!” 陈大夫被吓了个半死,瞬间就后退了两步,“啊!怪物啊!别过来!别过来!” 这下子彻底激怒了兰溪。 无数的怨恨都堆积到了舒红缨的身上,害她染上怪病,害她变成这个模样,害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一切的一切,都是舒红缨。 “本小姐是丞相嫡女,你赶紧滚过来给我看病!” 将手里的元宝都砸到了他的脚边。 “您还是另请高明。” 陈大夫面色惨淡,恨不得给兰溪跪下了,“您的病,我实在是无法治了,您还是另请高明。” 本来若只是对于她脸上的污秽恶心之物,他也不是不能下手,开点药破除淤血也是可以的。 但是在短短的半个时辰之内,她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肚子就猛然地大了起来。 如今已经宛如一个怀胎八月的孕妇了,他吓得一双眼睛瞪圆了。 伸手探过去的时候,仿佛感觉到了里面东西的蠕动和动作,他觉得那触感骇人的很,直接退后了两步,不敢靠近。 “怎么,你堂堂天医馆的坐诊大夫,不是号称北齐如今最出众的大夫的徒弟吗?” “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让我父亲把你们都给弄死!” 陈大夫无奈,也说了是如今,若是曾经的韩女医先皇后还在,哪里轮得到他师父啊。 兰溪却是害怕得很。 她再怎么样,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而在半个时辰之内,肚大如牛,而且肚子里面那来回穿梭着的东西,让她感觉到了头皮发麻,未知恐惧包裹着她全身。 若是连天医馆都治不了,她岂不就是完了? “那就,把你师父给我喊出来,我丞相嫡女的身份,难道还不够吗?” 兰溪大吵大嚷着。 陈大夫有亿点点无语。无奈地说道,“丞相小姐,别说您是丞相嫡女,就算是皇亲国戚出了事,那想要我们师父亲自出手,那也是需要预约的,” 他的眼里难免有些不屑,难道,你比皇亲国戚身份地位还高吗? 兰溪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他嘴角的讥讽和嘲笑,可是,她父亲是丞相,她父亲说了,就连皇帝的江山,都有一半是他们兰家的功劳,又什么不行地? “啊!来人呐!快来看啊!”兰溪直接破罐子破摔了,大声嚷嚷了起来。 “大家快来看哪!天医馆的大夫竟然不治病!快来人呐!” 而她伸出手的时候, 突然。 惊得像是被雷击中一般。 那青玉手镯呢? 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她想到那条蛇蹿过来的时候。 捂嘴不敢往下想,“小桃,你赶紧去轿子上看,我的青玉手镯是不是掉在里面了,” “是,小姐。” 小桃也不知道,小姐都这个份上了,还管镯子呢? 脑子秀逗了??她不李姐。 这时候从门外走进了不少看热闹的,还有不少是对面的张家医馆的小厮和路人。 “真的是,怎么这样啊?” “不是说悬壶济世的吗?救人都不肯了吗?” 第43章 兰溪这是,怀孕了吗 而有人挑衅起来,“不会是医术浅薄,根本就治不了?” 陈大夫直接怒了,“你们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们能治吗?” “小姐,我找了,我找了,没有镯子。” 小桃快速从轿子里跑过来,对兰溪说道。 而听到这话,兰溪伸出手腕看着,那高高隆起的肚子和异物感,让她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她究竟沾染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对! 一定是那个镯子的问题! 而就在这时候,她霍霍磨牙,恨不得把舒红缨千刀万剐了。 而就在此刻,就看到了舒红缨一袭红衣,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兰溪看着,眼神越发怨恨了起来。 “舒红缨!你给我下了降头!给我解了!不然我告发到皇帝那里去,把你给满门抄斩!” 兰溪俨然像个疯子,伸手在空中抓着。 舒红缨只觉得好笑。 满门抄斩,难不成要将皇室全部杀了吗? 而她的手腕上,赫然就是那青玉手镯,小青蛇自己回到了她的手上。 叽叽叽,叽叽叽。 小青蛇在她的耳边用只有她才听得到的声音说着。 而她听得懂这蛇语。 在蛇蛋期间,小青蛇在空间里,由于受到了营养液和紫外线的作用,自身身上携带着的血吸虫,已经变异成了超级血吸虫,对他自己没有什么危害,却是可以将这变异了的血吸虫感染到人体身上。 兰溪她自作孽,非要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舒红缨体质特殊,这外来细菌寄生虫对她都无效。 在她接触到了小青蛇化作的手镯的时候,那上面携带着的血吸虫就到了她的皮肤,穿过了皮肤屏障,接着灌入到了血液,血管,骨髓,肠胃之中。 这才只是开始,再不治疗,她恐怕就会得脑膜炎,最后无力回天了。 “兰溪小姐,我说我能治得好,你信吗?” 陈大夫定睛一看。 呵呵。 是哪里冒出来的黄口小儿。 笑掉大牙,吹牛吹到了他们天医馆门前。 竟然在他们天医馆这里大放厥词,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脑子有屎。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滚滚滚!别在这里捣乱!”陈大夫怒喝道。 “呵,难道你自己治不了,都不许别人治了吗?” 说话的是张家医馆的管事,平时被他们天医馆比下去,就只能从这里来打击他们。 简直可耻。 而脸戴鬼脸面具的男人,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出闹剧,眼里却从未有过旁人,有的只是舒红缨的爱恨嗔痴,一颦一笑。 身后站着的是东远。 “三天时间,我要整个皇城,都知道兰溪未婚先孕的消息。” 东远立刻应下。“是。” 殿下还是如此腹黑啊。 “难道,还怕一个小丫头砸了你的招牌吗?” “老夫若是连一个黄毛丫头都比不过,那我这几十年算是白白行医了。” 若是连一个小姑娘都能治疗这怪病了,他这辛家从医多年的名声,岂不是毁于一旦了? 听到了越来越多的质疑声,陈大夫越发烦躁了,提高了自己的声线。 “若是她能够治好,那我的名声不要也罢,从辛家一众医馆中主动请辞,我甚至还得给她磕头道歉,给她下跪认错叫姑奶奶,我甚至还得叫她一声祖师奶!!” 陈大夫满脸不屑,鄙夷无比。 “这可是你说的,在场的所有人可都听见了,你可别耍赖。”舒红缨挑衅道。 就连他的师父她都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他这个老大夫。 “老夫绝对说到做到,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有什么法子治好丞相嫡女?” 舒红缨嘴角勾笑,不屑地瞥了一眼,“只需要开膛破肚,取出里面的毒物即可。” “哈哈哈,果然是愚昧无知的蠢材,这算什么法子?开膛破肚,那是直接把人给杀了呀!那还能叫治人吗?” 简直可笑至极。 “别,别过来,你就是想要害我,你给我滚!” 兰溪捂住了高高隆起的腹部,笨重地站起身,朝着陈大夫的身后躲过去。 这个疯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切她的肚子。 现在,陈大夫仿佛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大夫,你救救我,我只让你治。” “那今日,我们就在此立下赌约,赌谁能够尽快治好丞相小姐的脸,若是我治好了,你就主动离开天医馆,还得说姑奶奶我错了,围着这京城城墙,穿着女装跑一圈。若是我输了,那我赔给你黄金万两。如何?” “这个好,这个好。” 有人起哄说道。 “那好。” 陈大夫心里乐开了花,左右不过他不出手,就不信,她还真能治好了。 想着那黄金万两,顿时眼睛里冒着光。 众人不禁像是看着二傻子一样看着她。 也不知道是哪个富贵家里出来的富家小姐,果然没脑子。 张郎中倒是多了几分期待,若是真的让这么个小姑娘赢了。 那就有好戏看了。 兰溪则是欲哭无泪,正要朝着门外奔逃。 娘,爹,总有刁民要害我。 “我不治了,我不治了!” 落到舒红缨手里,她就真的死了。 疯了似的要往门外奔逃,可是舒红缨那诡异的眼神,伸出了手,那手腕上赫然就是那青玉手镯,在她的眼前变得诡谲恐怖了起来,整个画面开始了扭曲,她头疼欲孽,而眼看着,出现了幻觉,舒红缨和她手上的镯子变幻成了无数缠绕的毒蛇,将她绞杀殆尽。 “小姐!” 她的丫鬟看着她跟抽风似的,跑到半路上发羊癫疯般又直直地倒了下去,咣铛一声,砸到了脑门,磕出了一个大包。 舒红缨走过去一把像是拎小鸡儿似的把昏迷之中的兰溪的胳膊拎起来。 “你们几个,给我把丞相小姐抬进去,外面有人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看到。” 她指了指天医馆的几个伙计,随后唤了唤千璃,千璃立刻领会到了她的意思,拿出了医药箱。 陈大夫随即发现不对劲,“等等!” 他是今日坐诊的大夫,在这天医馆,都是丞相嫡女在此地殒命,他连带着整个辛家,岂不是都得受到牵连? “若是丞相嫡女出了事,你又跑了,我如何交代?好家伙,你这是在坑害我是?” 第44章 帮我杀了她,容澈哥哥。 舒红缨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们,将兰溪抬出去,我在外面诊治,与你们天医馆无关。” 随后,舒红缨吩咐着人在门外临时搭建起了一个棚子,外面罩着白布,众人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光景,昏迷中的兰溪她的他换抬到了木板上。 “你说,她真的能治好吗?” “呵呵,咱们也就是看个热闹。” 外面的人纷纷议论着,千璃在幕布外手抱长剑守着,里面烛火摇曳,只看得到舒红缨手拿手术刀和镊子的身影绰绰。 而此时,舒红缨大手一挥,就将兰溪给弄到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在里面无菌消毒的实验室里做起了手术。 兰溪躺在手术台上,而身边来了个机械人,双手托举着移动着步伐,在她的身边充当助手。 几个迅捷而熟练的动作,舒红缨就将她开膛破肚,而里面,简直恶心至极。 在她的肠胃血液和黏膜之间,充满着的几厘米长的血红色的虫子,在她的身体里面来回蠕动和穿梭着,吸食着她身体里的营养和血液,而且繁殖速度惊人,才不到一个时辰,就直接充涨了她的整个腹部。 “咦~” 舒红缨觉得有些恶心,,随后要将她的伤口缝合起来。 而小青在她身边叽叽叽地发出了几声叫唤。拿着消毒的工具将那群虫子全部都放在了玻璃盒子里 “你是说,她醒来以后又会作妖,给她的肚子里加点东西?” 小青点了点头。 “那好。” 兰溪的确是个坏东西,她无偿救了她,还不得讨点东西回来吗? 随后小青爬到了手术台上,对着她打开的腹部的肠道里,吐了一口唾沫。里面的毒素进入了她的肚子里。 这东西,可不是单单是对兰溪一个人有用。 手术很快完成,外面的舒红缨跟个雕像似的站着,而兰溪不知所踪。 而就在这时候,舒红缨猛然睁开眼睛,而兰溪也突然出现在了木板上。 而这一幕,刚好被兰溪的贴身丫鬟,小桃看到了。 她不放心自家小姐,趁着千璃不注意溜了进来,而躲在了木板下面,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吓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往上弹跳了一下就撞到了木板,发出了声音。 小姐凭空消失了。 小姐又凭空出现了。 她没有眼花,这些都是真的。 而此时,舒红缨苏醒过来,发现了木板下瑟缩的小桃。 两人面面相觑之后。 小桃撒开腿就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头。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 从前舒红缨出生时就说她是不详的妖物,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而舒红缨的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丫鬟,不能留了。 随后跟着小桃追了出去。 “公!” 看着小桃后面紧跟着的是舒红缨,千璃直接懵了,差点叫出了她的身份。 小桃往夜色暗淡的小巷子里跑去,心却是慌得要死。 这个妖怪,不会把她给弄死?她把小姐都能凭空变走,那她岂不是完了吗? 几乎使出了毕生的力气,小桃往前面狂奔着。 “快抓她!这死丫头把丞相嫡女给弄死了,快抓住她报官!” 陈大夫立刻大声喊道。 他可是十分谨慎地盯着里面的动静呢,若是兰溪在他门口死了,他难辞其咎,决不能让她这个害人凶手给逃了。 他就知道,肯定把丞相嫡女给弄死了。 “快抓住她!快抓住她!” 天医馆的几个小厮立刻抄起了家伙朝着舒红缨逃跑的方向跟着追赶了起来,沿着夜晚的小巷子狂奔了起来。 “快来人哪,快去报官,把她给抓起来,别让凶手给跑了!” 众人也纷纷觉得她是害死了人,要逃跑。 该死的。 此时她也管不了其他,只是觉得,若是她空间的秘密传出去,将会引起惊涛骇浪。 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她就脚步虚浮,体力不支了。 舒红缨发现,自己如今的身子,依旧是体弱多病,羸弱不堪,即使有空间戒指的天地灵气汇聚和营养液的输送也不能尽快达到效果。 就在她眼前晕眩,嘴唇苍白要往一侧倒下去的时候。 正要摔倒,而一侧的房檐上飞下了一个身影,稳稳地抱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没事了。” 那一声温柔的声音,让她产生了一股幻觉。 容澈哥哥吗? 容澈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本想要责问她,为何不乖乖待在府里,非要跑出来。 还让他找了这么久,可是看到她那泫然欲泣的脸蛋,和撒起娇来的娇嗔,责备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转身看到了身后提着火把正在追赶着的官兵们,立刻脚步一蹬。 瞬间施展轻功离开了,而只留下那群呆愣着的官兵,面面相觑。 “人呢?” “人跑到了哪里去了?” “你们往那边追,肯定往那边跑了。” “不,不。” 在被他抱上了房檐,被他死死地控制在了怀里,她使劲去推他的胸膛。 “抓,抓住那个丫鬟。容澈哥哥!帮帮缨儿~”舒红缨的气息低微,带着些许焦急。 舒红缨手心的肉嵌了进去,脸色满是焦急和心慌。 随后往那幽深的小巷子里指了指。 “我之后帮你抓她,先带你回去。” “不!不!” 她有些语无伦次,缺又不能说出空间的秘密,只是说,“必须抓到,不能,不能让她跑。” “好好好,我去抓她。” 容澈满眼宠溺,却又不能丢下她羸弱不堪的身子,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在房梁顶上施展起了轻功,找寻着那丫鬟的痕迹。 而很快,小桃在几番惊慌的逃窜之后,被容澈给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别,别过来,怪物!妖怪!” 小桃满眼惊慌,看见舒红缨就跟见了鬼似的,靠在墙上,吓得尿了裤子。 容澈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对准了小桃,那锋利的刀刃就架在她的脖子上,可让小桃觉得更加恐怖的,是这男人身后的舒红缨。 “帮我杀了她。容澈哥哥。” 舒红缨心下紧张,终究是心一横。 容澈没有犹豫,只是说了一句,“好。” 在那电光火石之间,小桃的脖子上就赫然出现了一道血迹,一道血痕染红了斑驳的墙,小桃猝然倒下。 “别看。” 第45章 老妖怪,抢走化骨水 容澈转过身,挡住了小桃的尸体,随后伸出双手将她的眼睛捂住了。 这么血腥的事情,都交由他来做就好了。 可是舒红缨的心里却是惊起了惊涛骇浪。 随后久久,才平静下来,这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你不问我吗?” 她抬起眼睛,容澈粗粝的大手扶住了她的额头,她的眼神晶润明眸,仿佛点缀着无数的星点,清澈如泓。 “不问,你想要的,我都帮你达成。” 舒红缨顿时有些愣神。 小桃的尸体,难免会在日后带来麻烦,她越过了容澈,靠近了小桃的尸体。 从衣袖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瓶。 瓶子里的东西,是化骨水,威力极强,只需要一点,就能够让人在半个时辰之内,尸体全部化为血水,悄无声息地死去,不会有人发现。 那白玉瓶里的东西还没有倒出来, 刹那之间,在这幽深不见人的漆黑巷子里,挂起了一阵狂风,吹起了一侧的酒旗。 舒红缨被风沙迷了眼睛,而立刻用双手去挡住眼睛,凉风灌进了她宽大的衣袖里显得格外弱不禁风。 “缨儿!” 容澈快步上前,用身体挡住了那一股怪风,将她单薄的身子护在了怀里。 这时候,她才感觉周围的风沙停了些,一双大手掌控住了她冰凉如雪的手。 容澈将手中的内力集聚在掌心里,抵御住了那妖风的侵袭,随后。 风沙也渐渐停息下去,迷茫大雾散尽。 只见到那模糊之间,从巷子的深处走来了一个人影。 那人影极矮,渐渐凑近了以后发现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儿。 “哎呀!” 她的声音宛如莺啼,手中高高举起了那个白玉瓶。 “这个瓶子,是我的咯!” 那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可是,在她的表情和神态之间,可以清楚明晰地感觉到,那股妖风,说不定也是她招来的。 舒红缨心惊不已,什么时候,北齐有了这样的怪人。 夺走了她手中的化骨水,竟然还让她一点察觉都没有,恐怖如斯! “小姑娘,把你手里的东西给姐姐,好不好?” 她笑着对那“小孩儿”说。 可是,那小矮人只是面露诡谲,神情诡异,冷声说道。 “落到了我手里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了!”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里来的如此上乘的化骨水,不过到了她的手里哪里有要回去的道理? 声音扭曲而变得诡异。 舒红缨见她如此油盐不进。 “你个老妖怪,赶紧把东西给我交出来,别装了!” “啊!” 只见那个身高只有一米多的妖怪,浑身如同爆发了一般,狂吼一声,震耳欲聋。 敢说她老? 不知死活的小东西! 难道不知道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老了吗? 她的身体里隐藏着无限的内力,随着她的爆发和怒吼,在身后的黑雾中席卷起了无数的狂风暴雨,朝着舒红缨的方向袭来。 而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的身后挡了过去,衣袍里被灌入了不少冷风,容澈手中凝聚了不少的掌风,直直的朝着那小矮子攻击了过去。 两相交锋之后,两股内力汇聚在空中,只听得一声巨响。 “噗!” 小矮子的口中突然喷出了一口黑血,捂住来了自己的胸口看着面前的面具男人。 不禁多了些忌惮。 又看了看那墙边的小桃尸体。 罢了罢了,此刻不是争强斗狠的时候,赶紧拿了化骨水,不与这小丫头计较了。 她如是想着。 恐怕,此人是个外貌身形都酷似小孩的大人,装作小孩的模样,背地里做了不少损事呢。 只是连带着白玉瓶,竟然落到了她的手里。 眼看着舒红缨识破了自己的年龄,那人也不再装了。 “小姑娘,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又如此歹毒的心肠,这可真的是要不得呀!” 一把掌风挥舞了过去,就将那墙角里倒在血泊里的小桃尸体,用内力掌控起来。 那速度极快,还没有等到容澈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一个轻功飞起,消失在了黑夜的大雾弥漫之中。 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我的药!” 舒红缨无比痛心疾首,她花费了不少时间和药材炼制出来的化骨水,竟然就被这个女妖怪给抢走了。 而容澈正要提起步子去追赶的时候,刚好舒红缨的身子猝尔跌倒了下去。 他立刻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扶住了舒红缨。 看着那小妖怪离去得无影无踪的身影,容澈只好先照顾舒红缨。 “缨儿,假以时日,我会帮你追回来的,” 容澈从身后抱住了她, 只是急火攻心, 还没有走出几步,夜风一吹过来,她就头昏脑涨,脚步虚浮。 “缨儿!” 容澈无奈,立刻走上了前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却发现她的手冰冷无比,立刻脱下了自己的黑色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用自己暖和的大手探了探她的脸颊,果然冰凉的很。 缨儿的身子,还是如此受不住风寒。 她气得也顾不上冷,直接要脱出他的手,可是他控制住了她的挣扎,用暖和的双手包裹着她冰凉的小手,从身后抱住了他。 “别逞强!” 舒红缨却是被凶的一愣一愣的,吸了吸鼻子,觉得委屈无比。 而听到了小声的抽泣和委屈,容澈更加手足无措了。 “别,别哭,我错了,我不该凶你。” 也不知道舒红缨是不是泪美人,哭起来眼泪就跟金珠子似的往下掉。 容澈惊慌不已,用粗粝的手指抹去了她脸颊上的眼泪,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舒红缨却是哭的鼻子都红了,瓮声瓮气嘟着嘴唇地说道,“你,你凶我” “我没有” 容澈的解释却十分苍白。 而舒红缨靠在他的怀里,只觉得脑袋昏沉地,哭着哭着,突然想起了,她的事情还没有办完。 “快回到天医馆去,免得有人在我背后诽谤。若是我现在不回天医馆,恐怕我的功劳,都要落到别人的头上了。” 她立刻精神就起来了。拉着容澈的手就要往天医馆的方向跑。 只见那小矮子,容颜不老,表情诡谲,看似是个小孩儿,殊不知,她是早就已经服下了驻颜丹的老祖宗了。 “谁?谁在那里?” 第46章 兰溪被老乞丐给玷污了 她手里拽着小桃的尸体,转身,瞥了一眼,那夜风凄厉无比,可凭着她的武功,自然可以听得到有人躲着。 “给我滚出来!” 这一声怒吼,果然,从那板车的草垛里,连滚带爬地出来了一个人,立刻对着她磕头,“对不起,被杀我!别杀我!” 若清吓得屁滚尿流,她不过是路过,被殿下赶出来之后,成衣铺老板将她赶了出来。 她已经没地方可去了,在这夜里街道游荡。 可那里想到,竟然,竟然就被她给撞到了这无比惊悚的一幕。 竟然碰到了那长公主,杀人不眨眼,原来根本不是个好东西,是个恶毒狠辣的贱女人,殿下被她蒙蔽了,她一定要救殿下脱离苦海。 老妖怪手中如白骨,扭转内力,正要朝着若清的头上劈过去。 “你帮帮我,我可以告诉你,方才的那个女人,她的身份,我都可以告诉你,你收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的。” 而老妖怪的动作,立刻停下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天医馆。 那兰溪还躺在那木板上,她玻璃瓶里装的血吸虫,也还留在了那里。 而一边的天医馆门口,那群人也渐渐地散了,也不敢靠近那棚子,只觉得里面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兰溪得的怪病,都怕传染到自己身上。 这种招晦气的事情,还是让天医馆来做。 “陈大夫,你说,这该怎么办嘛?” 有人开口问道。 陈大夫也愁得慌。 兰溪的死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已经通知了丞相府了,兰府的人恐怕马上就会派人过来,放心,大理寺办案,一定把那丫头给抓住!” 夜风萧瑟,棚子外的白色幕布被吹起。 而棚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浑身脏乱的老人,出现在了兰溪的身前,伸出了他的脏手,身上散发着泔水的臭味。 他的眼球凸出,满脸污秽,牙齿黄稠,嘴里发出了恶心无比的味道。 “唉,好东西,这是好东西呀!” 他的表情格外激动,伸出枯瘦黑黄的手,对着昏迷之中的兰溪,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莫名的渴望,眼睁睁地盯着她的肚子,缝合的伤口还带着血丝。而他猛然定睛一看,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她身侧的玻璃瓶子上。 那瓶子里,装的都是比蚯蚓还要肥大好几倍的血吸虫,蠕动着,极为恶心。 而兰溪紧闭双眼,麻醉剂的药量还没有过去,自然不会发觉,身前的乞丐正在对她上下其手。 “溪儿!哎呀!我的溪儿呀!” “我的女儿呢?你们把我的女儿给弄到哪里去了?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而陈大夫被她拽着衣领,颤颤巍巍地说道,“丞相夫人,这你可就说错了,不关我们的事,你女儿正躺在那棚子里的木板上,是生是死我们也不知道。” 他随即又硬气了几分,“总之,是个死丫头将丞相嫡女开膛破肚,与我们天医馆没有半分的关系。” 丞相夫人差点晕过去,被侍女搀扶着走进了棚子。 募地, 丞相夫人看到这画面,捂住了嘴,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身后有人扶着,恐怕直接就要背过气去了。 她女儿竟然死了都要遭这种罪,被这下贱恶心的老头子给猥亵!!! “哪里来的乞丐,赶紧给本夫人滚开!” “你个天杀的狗东西!” 她奋力压住了情绪,将声音压低,不能被外面的人察觉出异样。她女儿的清誉,她得死死地守住。 丞相夫人赶紧吩咐着身后的侍女,让她将帘子拉得紧紧地。 她的女儿,难道真的死了吗? 究竟是谁?究竟是哪个天杀的,竟然害死了她的女儿?开膛破肚?何其残忍啊? 丞相夫人一把拉住那脏乞丐,和他缠斗了起来,可是那乞丐嘴里嗡嗡地不知在说些什么,她一个妇人的力气,自然比不得,扑到了兰溪的身体上痛哭流涕了起来。 而这时候,兰溪的手动了动。 麻醉劲过去了,她恍然睁开眼,脸颊湿润。 顿时就被吓了一跳,这一口黄牙流着哈喇子在她的肚子上闻来闻去的老东西,简直恶心死她了。 丞相夫人见自己女儿醒了,将眼泪收了回去。 顿时大喜大悲,也顾不得其他,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掰开了那个老乞丐。 太好了,她的溪儿没有死,没有死! 若是被外人知道,她女儿的贞洁,竟,竟然被一个老乞丐给玷污了。 “大理寺查案,闲人回避。” 此时,棚子外面传出了一声严肃冰冷的声音,一听,就是是大理寺卿李执术来了。 “不许进来,不许进来!” 丞相夫人慌不择言,站在了棚子外,紧紧拉着那帘幕,让自己的贴身侍女去把那疯乞丐给弄走。 而里面,她的侍女还在使劲扒开那个疯乞丐,让他离开兰溪,可是那老乞丐一直嘟囔着。“药!把药给我!药!” 而且力大如牛,不是一个侍女能够抗衡的。 而此时,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瑟瑟的秋风之中,那顶上的白布被一卷而掀起,吹走飘飞在了空中。 霎时间。 而里面的光景,被外面的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只见到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臭的乞丐,正趴在兰溪的肚子上,而她腹部上的衣服还被掀起,露出了白白的肚皮,上面缝合着的蜈蚣线都清清楚楚。 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是那乞丐不知是不是魔怔了,用鼻子使劲去嗅她身上的味道。 他在兰溪的身上嗅了一个遍,随后又去嗅她脸颊上黄色腥臭的脓浆。 而他猛然瞪大了双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赶紧把那东西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面,生怕被别人抢去了。 而那个玻璃瓶子,不是别的。 就是在兰溪的肚子里取出来的变异血吸虫,还在里面蠕动着,看了直犯恶心。 这一幕,几乎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李执术沉了沉心,说天医馆有人医死了人,难不成?是丞相小姐? 走上前,看着丞相夫人那散乱的头发和发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泼妇似的跟人打了架的。 “又是您?丞相夫人?” 李执术问道。 第47章 天才医女,天壤之别 丞相夫人的脸有些尴尬,青一块白一块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的意思是她故意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吗?还不是有贱人陷害她的溪儿?嫉妒她溪儿倾国倾城,真是美人命运多舛。 “一切,还得按大理寺的规矩来。”李执术显得面色冷淡,神情严肃,与丞相夫人疯婆子一般的形态,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随后,李执术转过了身,身后的一群禁卫军,手里拿着火把,火红的火焰照亮了一整个街道,李执术威严正盛,朝着陈大夫问道。 “你们是说,丞相嫡女被害死了?被一个小丫头给治死了是吗?” 他接到了报官,这才带着人到了天医馆。 陈大夫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关我们天医馆的事情,这些都是那黄口小儿做的,我们报了官,已经在捉拿了,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呀!” “是呀是呀。” “我们可以作证,和天医馆无关。” 众人也纷纷说道。 毕竟那小丫头之前也说过,只和她一人有关。 这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只是,李执术听完了众人的一番描述,隐隐之间,总觉得,和舒红缨有些关系。 此时,兰溪坐起了身,抱住了丞相夫人,她恍若鬼门关走过,可脸上那坑坑洼洼腥臭污黄还粘在脸上,这么一看,把众人给吓到了。 这是诈尸了吗? 可是看她正常无异的模样,众人不禁纷纷猜测,难道,那小丫头真的将她治好了? 看她的肚子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除了面色虚弱和满脸臭味以外,一切都很好。 而那个疯疯癫癫的脏老头,也很快被官兵给捉拿了起来。 “把他给我带过来!” 这时传来了一声清丽的少女声,伴随着铃铛作响。 少女手腕和脚腕上都系着铃铛,走起路来铃铛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回荡在了风声之中。 她眉目清秀,一双杏眸如盈盈秋水,只是那眼神之间透露出的高傲不羁和冷漠疏离,身穿一袭蓝衣。 众人纷纷朝着她看过去; 这是国医监林司正林岚之女,林明月。 据说林明月天资聪颖,医术高超,甚至还得了曾经女神医韩若竹的独家秘籍,才十五岁,就已经能够识遍各种中药,简直就是卓尔不群了。 而和那个草包无能病秧子舒红缨相比,简直宛若天上的明月。 白白是韩若竹的女儿,一点没她母亲的本事和品性,恶劣无比。 “李大人,得罪了,还请将这人交于我。” 林明月对李执术行了一个礼。 “此人行踪可疑,和本官正在查的案子有关,” 而林明月身后的丫鬟凑到她耳边,给她说了现在的情况,以及大理寺卿在查办的案子。她脸色一瞪。 林明月不禁烦躁,真是一群没有用的饭桶。 一个老东西,这么多人把守着,都能让他给逃了出去,害她惹上了麻烦。 绝对不能让他药人的身份被发现。 林明月笑了笑,对李执术说道,“这人是我前几日救济回来的一个老人,我看他可怜,神经失常,而且身上有不少病,就将他带回了家医治,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自己跑了出来。” 众人听到这话,对于这少女更加敬佩了。 林明月对于周围人的夸赞,似乎都已经是习以为常的家常便饭了。“此人与兰溪小姐并无关系,而且不过是个流浪漂泊的可怜人,所以,还请让我将他带回,可好?” “对呀。带回去,看着也可怜。” “不行!” 丞相夫人大叫道,怎么会让这老东西如意,对她女儿做出这种事,绝对不能放过,“这老东西贼心狗胆,对,对我溪儿不敬,简直就是个畜生,必须将他关进大牢,乱棍打死!” 林明月攥紧了手,笑着说道。 “丞相夫人,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她眉眼笑意甚浓,却是皮笑肉不笑,“他正是救了兰溪呀。” “这话怎么说?” “我此前给了他一颗药丸,说是要救自己的孙女,他神志不清醒,慌忙逃出来之后,一定是将兰溪小姐当做了自己孙女,将这药丸喂给了她,这才治好了她的怪病。” “啊!原来是这样啊!” 众人恍然大悟。 “唉,我还以为真是那小丫头救活了人了,原来是林司药救的人啊。” 众人一阵夸赞。 “就是,要是真的有本事她跑什么呀?” 一道清丽的声音从暗黑的巷子里传过来。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此时,在黑夜中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一袭红衣,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单薄,可是她眼眸之间流露出坚毅和果决。她的身后,高大的男人护住她单薄的身躯。两人迎风而立,寒风呼啸。 “你说是你救的,那你说说看,你用的是什么药,是如何救治地,而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林明月眉头皱起来,眼前这个眼神里透着浓浓敌意的丫头,让她很不舒服。 林明月笑了笑,“想来就是你要对兰溪小姐开膛剖腹,念在你无知,我作为国医监的司药,就特意向李大人请求,让你一条生路了,” 她随即转过了头,对着李执术,“她想来也是救人心切,既然如此,就不要再怪罪她的过错了。” 李执术看着公主,不禁担忧,而舒红缨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表示自己能够解决。 “小妹妹,拿着这些银两,回家去。” 林明月叫丫鬟拿了些银两,走过去,塞进了舒红缨的手里。 果然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日后一定会是韩若竹的继承人,成为北齐第一名医,如此善良,日后也前途无限啊。 可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林明月阴狠无比,将那沉甸甸的银子放进她的手里,压低了声音。 “此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 而在外人看来,舒红缨满脸冷漠,竟然对林明月不理不睬。 众人更加觉得舒红缨没救了。林司药好心给她,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而舒红缨站着不动。 是因为她的手腕的手镯有了动静。 朝着那脏老头的方向,开始了异动。 第48章 长公主狠毒,传言不虚 她也不管林明月,自顾自地走向了被两个官兵压在地上的老头,探出了手,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难怪这老头会对兰溪“感兴趣”,她使用的麻醉剂里,就有微量的吗啡等毒品成分,他的身形消瘦,眼眶凹陷,一看就是吸食过多的阿片药物导致的。这老头身体有异样,林明月对他如此看重,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她才缓缓转过身,一缕不屑从林明月身上瞥过,林岚她暂且都不屑,更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医术都全是偷的! 林明月的丫鬟率先开口了,“见到我们小姐,还不快跪下,凭着我们小姐的身份,还能免于你的死罪,不然,你就等着凌迟处死!” “闭嘴!兰溪是我救下的,而你有何证据,证明是你救下了兰溪?李大人,您不会容许有人混淆视听的?” 舒红缨转过身,那仪态和气势,浑然天成的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真是不知所谓,还敢和林司药抢功,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围鄙夷一片,林明月小小年纪就名满北齐,早年就名声远扬,还被封为了县主。 “舒红缨?” 丞相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就是她害了她女儿,要给她女儿开膛剖腹。 “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长公主殿下,你害了我女儿还不够,非要让她往死路上逼吗?” 丞相夫人痛哭着站在了舒红缨的面前,声声质问着。 “本宫向来没有害过她,还请丞相夫人慎言。” “什么公主?” 众人纷纷议论。 “是长公主?” “这不是长公主吗?” 众人噤声了。 传闻之中。 长公主,贤德皇后韩若竹之女,病体缠身,常年缠绵病榻,更是传言乃是北齐的克星,克死了当年享誉北齐的活神医,韩若竹。 舒红缨眼眸闪着晦暗不明的光,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人,又将目光落在林明月的身上。“你有何证据证明?” 而此时林明月满脸自信,这还不简单吗? “她定然是吃了生冷虫卵污染过的食物,在腹中积蓄后,才会肚大如牛,这对于民间郎中有些棘手,但对于我们国医监来说,不值得一提,兰溪面色隐隐有白色斑点,形容消瘦,一看就是蛔虫病症,我们研制出的特效药,正好可以治愈,不出半个时辰,就可以恢复。” 而此时,那脏乞丐手中把玩着的玻璃瓶,扑通一声,从他的衣袖里掉了出来。 “你们天医馆的人去看看,是不是蛔虫。”林明月两眼放光,真是天助她也。 陈大夫立刻前去查看,随后大声赞叹。 “的确是的,林司药所言非虚,简直就是医术过人,老夫从医几十年,也真是羞愧难当。” “给我!给我!”老乞丐疯了似的嘴里嘟囔着话语,伸手要抓那个玻璃瓶子,可一脚被官兵踩住了手。 众人听得一片哗然。 果然,明月县主就是医术超群。 “呵呵!” 此时,传来了一声极为讥讽的笑意,只见舒红缨眼尾微眯,樱唇微撇,清澈如潭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如何证明你的药真的有效?不如当场找个人吞下这些虫子,随后再服用你的药,若是见好了,那就能有所证明。” 实在狠毒。 传言不假啊。 “用活人来做实验,实在是有违人伦,长公主,还请三思啊。” “对啊对啊,简直。” 那恶毒二字,也不敢说出口。 “丧尽天良的事情,怎么能做呢?” 林明月勾唇一笑,公主又如何?如何抵得上她的医术? 舒红缨也不管周围的声音,缓缓地踏着步子,走到了趴在地上的老乞丐身边,翻过了他的身体。 而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肚子已经鼓胀起来,和兰溪是一样的病状。 众人惊异不已。 “既然林县主你自认为医术高超,那你站在这里这么久了,就没有发现,这老人在此这么长时间,已经被蛔虫侵蚀了机体了吗?究竟是你枉顾性命,还是你眼拙根本无法辨别他的病症?” “什么?” 林明月眼底惊慌飘过。 这神经失常的老东西把这恶心的虫子给吃下去了? 若是这老东西的身体因为蛔虫而改变,那她,该怎么办? “我,我,”林明月语塞,“我方才只顾着与你争辩,哪里能够面面俱到,观察到老乞丐吃了那虫子?” “说得对啊,” “就是,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 “是啊,就算是神医,也难免会有疏漏的时候。” “应该方才,他已经吞下去了。” 舒红缨顿了顿,随后指挥了几个官兵压制住他。 “把他的嘴撬开。” 果然,从舒红缨这里看,从他的嘴里弥漫出了一股恶心腥臭的味道,还有那虫子的残屑,从他的面色,可以基本判断出,这个老人的身体,似乎和常人不同。 “既然如此,林司药还请拿出你的药来。” 林明月冷哼一声,怕什么,她国医监又不是没有治蛔虫的腰,小小的一个蛔虫病,还能难倒了她去? “给你。” 她伸出手拿出了一瓶白玉瓶,拿出一粒药丸,生怕碰到了老乞丐身上的细菌,连忙退避了。 而舒红缨接过,竟然伸手控制住他的嘴,服用了下去,一点也不嫌脏。 本来众人都等着那脏乞丐尽快好转,都对林县主赞不绝口。 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脏乞丐,看起来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痛苦,嘴里喊着疼啊,表情难耐。 众人不禁开始质疑了。 直到过了快半个时辰,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时候林明月慌了。 舒红缨尽在掌握。 这是已经变异了的蛔虫,怎么是能用普通的药丸来治疗的? “娘,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兰溪醒了很久,她的麻药劲过去,身子才渐渐动弹,只觉得周围很吵,方才都是迷迷瞪瞪的,还不知道自己被老乞丐给那啥,还被周围的人看光了的事。 兰溪这时候,才觉得周身有了知觉,却感觉肚皮上有些不对劲,将手伸进去摸了摸,竟然有凹凸不平的痕迹。 丞相夫人这才发现,方才都没有注意看,那一条横亘在白皙肚皮上的蜈蚣痕迹,难看得很。 “你,你害的我女儿日后该怎么办?女儿家留下了疤痕,那可是终身的大事啊!” 而众人却震惊不已, 肚子上的伤疤? 第49章 动手术,啪啪打脸 莫非,真是她成功剖腹,救治了兰溪? 可是,这怎么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这可是,只有先皇后韩若竹才会的绝技,早已失传了。 舒红缨不恼,笑着靠近了丞相夫人,递给了一瓶药,“这药,可以完美修复伤疤,还能让皮肤吹弹可破,细腻光滑。” 丞相夫人疑惑着接过去,她会这么好心吗? 舒红缨笑着,压低了声音,“丞相夫人,你莫忘记了,我母后可是神医,上次兰溪的病,不也是我母后的药治好地?” 丞相夫人想了想,也是这个理。 “对了,丞相和皇后娘娘,还在你女儿身上挖走了不少药膏,带走了呢。” “什么?”她大吃一惊。 舒红缨故作惊讶,“怎么?难道你不知道?若不是挖走了那神药,恐怕兰溪会好得更快呢。” 丞相夫人的手攥紧,带着几分愤怒,好你个兰陵,还有你,兰悦心,你可把我当嫂子了?竟如此对我女儿? 眼看着老乞丐痛苦不堪,口吐白沫,肚子凸起还未消下去,林明月直接慌了。 “既然林县主你无法医治,那我就用我的方法了。”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官兵将老乞丐抬到了木板上,舒红缨拿出了药箱中的柳叶刀,镊子,剪刀,一侧点燃起了煤油灯。 经过消毒处理之后,掀开了他的腹部,随后几个行云流水,动作快速的操作。 众人简直看呆了。 而她早已经用空间戒指搭建起了一个透明的结界,构建出了无菌环境。 有些血腥恐怖,直接划破皮肤,血肉翻飞,里面肠子和内脏清晰可见,周围噤声一片,不敢再说话。 而她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消毒,穿针,引线,缝合,一气呵成。 终于,众人的心也跟着悬着随后又放了下去。 老乞丐的肚子里的大肥虫,被她取出,放在了瓶子里,几根银针施展之下,他顺利苏醒,面色也恢复如常。 “这,这。” “简直神了。” 林明月觉得脸上躁得慌,浑身都不自在。 “这药,也不是我研制出的,还是先皇后留下的,也许,也许是如今不再适用,也是有可能的。” 把锅甩到了韩若竹的身上。 呵呵。 这群人。 享受着她母亲的好处,却又无时无刻不在中伤她母亲。 “据我所知,先皇后的确在生前研制出不少药,每一条都有典籍记载,并且在死前都留下遗言,要让国医监以后的后人整理成册,以便日后传业解惑,也为后人提供参考,而为何过去了快十年,这件事都毫无落实的消息?” 林明月面色慌张,“这,这件事一直在落实中,编撰出的典籍,自然会问世,就不劳烦公主操心了。” 意思就是,国医监如今,轮不到你插手。 “听闻是林县主救了我女儿,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县主对我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完成。” 还没有清楚状况的兰丞相,走了过来,笑着对林明月说道。 林明月面色尴尬,“医者仁心,只是,我也只是尽了一丁点绵薄之力,根本不足挂齿。” 没有等林明月说话,立即接了话茬的是舒红缨,脸颊上飞扬着自信恣意的笑容,明艳动人,“既然丞相大人如此感恩戴德,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兰丞相觉得莫名其妙,舒红缨怎么会在这里,还有,还有周围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丞相大人,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包括您的夫人和兰溪小姐,证明是这位小大夫,救了您的女儿,方才你说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这话,应该对长公主说。” 李执术好心地向丞相解释道。 舒红缨嘴角勾笑,春风得意。 “那我,别的不要,就要丞相的黄金万两。” “自然是应该的。” 兰丞相忍着愤怒,恨不得吐血。 黄金万两,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好好的不在宫里待着,跑出来干嘛? “怎么?难道丞相觉得,兰溪小姐的命不值得黄金万两吗?” 李执术说道,“丞相爱女心切,别说是黄金万两,就算是整个丞相府,都愿意给的。” 兰丞相霍霍磨牙,却是有苦说不出。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看就是一伙的。 “既然丞相都说了,就劳烦送到新落成的公主府上。就当做,算是给我们夫妻二人的新婚礼了。在此谢过丞相了。” 衣袂飘飘之间,循着皎洁的月光,容澈缓缓地走过来,一把搂住了舒红缨单薄的身子。 丞相定睛一看,压着气,“放心,本相说到做到。” “林县主,这老人既然我救下了,日后拆线,还有康复,我都需要查看,所以,我将他带回,日后再给他安置一个好的去处,这也是县主所希望的?毕竟县主宅心仁厚,人美心善,不会介意的?” 舒红缨笑着对林明月。 而林明月才将目光从容澈的身上移不开眼,七殿下,竟然,两人如此亲密?不应该,只是被逼无奈吗? 舒红缨挑了挑眉,再度挽过了容澈的胳膊,两人亲密无比。 她本就弱柳扶风,随风摇曳,纤手扶着他的肩膀,做头痛状,伏在他的胸前。 “那老人身上污秽,县主身上干净,难免又冲撞的地方,而我就不介意了,就让我将人带走,也方便安置他,你说对。” 林明月虽然牙痒痒,但是面上却只得,咬牙说道,“这,自然是,听从公主吩咐。” 陈大夫心里在滴血。 就这? 这就黄金万两?这抵得上他在天医馆日夜卖命个几十年都赚不到啊! 再说了,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他陈议的一份力吗?这人是在天医馆门前治疗的,也是在他的看守下才完成的,怎么能够独自抢占了功劳。 “呵呵呵,公主殿下,”陈大夫笑着说道,“我也在一侧协助了你一二,我天医馆的小厮,也有帮你啊,不知道,能不能,算我们一份功劳呢?” 陈大夫的谄媚,与之前判若两人。 “众人说说看,陈大夫早早地就说了,” 舒红缨放大了音量,转身向着四周说去。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天医馆,与他陈大夫,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就是啊,现在就来抢功了,早干嘛去了。” 陈大夫的脸上不好看,被这么多人议论纷纷的,只觉得他的老脸,都已经被丢尽了。 “陈大夫,你莫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第50章 你不伤害容澈哥哥,我跟你走 舒红缨不怀好意。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陈大夫有些慌张。 “你说,要从此从天医馆除名。还给我下跪,磕头,道歉,还得叫我一声祖师奶,还得穿着女装围着京城跑一圈,一边跑一边给我喊,祖师奶,是我错了!” “这,这、”他心在打颤。 不等他说完,舒红缨冷声发令,“既如此,我给你一月时间,兑现承诺。” 而那森冷之意,在转向了容澈之后,又化作了似水柔情,跟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的身上,声音柔弱,“夫君,我头痛,我的腿也酸,方才,那群不长眼的官兵追着我们,我脚都给崴了~夫君,你回去了,得帮我揉揉~” 那群站着的官兵早就要吓得趴下了,这次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竟然得罪了公主。 “乖,夫君带你回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容澈一把打横抱起了舒红缨,她也顺势抱住他的脖子,依偎在他的怀里,作势咳了两声,眯了眯眼,神情倦怠。 “我家娘子柔弱不能自理,夜色渐深,更深露重的,本殿就带缨儿回去了。几位,好自为之。” 柔弱? 也只有他看得出柔弱。 众人噤声。 舒红缨被容澈抱着,千璃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随后,吩咐着千璃。 “去给老乞丐找了个客栈梳洗一番,再将人带到了周氏医馆。去和周德说,将这个老头好好照料,给他请个大夫,照顾起居,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看他。” “是,公主。” 千璃听了吩咐,就转身离开了。 而舒红缨被带上了马车,摇摇晃晃之间,路上颠簸,她躺在温热的胸膛里,垂了垂眸子,打了个哈欠。 “容澈哥哥,缨儿先眯一会儿,等回到了府上,你再叫我。” “好。”容澈伸出手兜住她的后背,随后吩咐了马夫走的慢些。抱她在怀,小小的一只,笑怒嗔痴都被他看在眼里,单纯得还像个孩子。 之后,一记偷香窃玉,温软的唇儿如糖似蜜,甜进了他的心里。 而他像个卑劣的变态,一点点侵蚀着她,怎么抱也抱不够,怎么亲也亲不够。 “缨儿,等下若是吓到你,那并非我的本意,”手指摩挲着柔嫩白雪的肌肤,容澈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光,“我只是,想让你自愿待在我身边仅此而已” 不一会儿,马车就停在了公主府的门前,舒红缨睡得很死,躺在他的怀里,随后,帘幕被拉开,马车前面的马车夫,头戴斗笠,那露出了眉眼之间,竟然和他有着几分相似。 这人,是影子。 “主子,换我来。” 影子说道。 那一记眼刀子,如冰刃一般。 影子退后了两步,被吓得够呛。 “等会儿“做戏”的时候,你若是哪里碰到缨儿,哪里就砍断。” “是!” “将人皮面具戴好了,不许出任何岔子、” “属下明白!” 待到舒红缨被吵醒的时候,只觉得耳边闹哄哄的。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睁开眼眸,自己正侧身躺在马车前,而容澈哥哥那温暖的怀抱,早已没了,身后只是硬邦邦的木板。 眼前的情景,让她顿时清醒,瞪大了双眸。 公主府门前。只见容澈浑身是血,面色惨淡,奄奄一息,背靠着那门前的石狮子上,将那石狮子都染上了一层妖冶凄厉的红。 只见那胸膛之上,那柄长剑狠狠地插进了他的胸膛里,刺穿了他的心脏,他倒在血泊里,满手都是血,嘴唇嗫嚅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死去。 “容澈哥哥!” 舒红缨倒吸一口凉气,失声痛哭。 而她定睛一看,那柄长剑,削铁如泥,冰寒彻骨,那不正是,不正是,冰寒剑吗? 前世她见过的,那冰寒剑,传说中已经失传的宝剑,削铁如泥,之后,更是落入魔宫宫主之手,江湖之人无不畏惧。 “容澈哥哥!” 她的脚步一瘸一拐的,从马车上摔下来,可是也顾不上自己,颠簸着朝着容澈跑了过去。 连滚带爬的,泪水跟金珠子似的往下掉,她哭得泣不成声,而下一步,脚步就失去了控制,朝着前方跌倒了过去, 只是,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她抬眼。 那鬼脸面具,就这么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张恐怖得在她梦里徘徊了千百遍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人一袭黑衣,脸戴面具,眼眸是深不可测的黑瞳,像是漩涡一般能将人吸进去,带着几分诡谲之感。 在她猝然跌倒之际,男人伸出手,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让她跌入了自己的怀抱里。 “啊!” 她被吓得不知所措,甩开了自己的胳膊, 扑通一下,朝着身后跌倒了下去,摔了一个大屁股墩。 可是她哪里顾得上疼痛,浑身抖颤着,抽噎着眼神惊惧不已。 而男人似乎十分享受她的害怕,像是掌控着命运的上位者,缓缓地蹲下身子,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竟然找到了这里。 还对容澈哥哥下了如此毒手? “本尊难道没有说过,你是我的,谁也不能觊觎吗?” 在舒红缨惊恐不定的眸子里,她暗暗骂着,变态!变态! “怎么?不长记性?” 男人眼眸冰寒,随后,向身后放出了几个冷箭,刺啦刺啦的声响,她听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那冷箭毫无意外地,射在了容澈的胸膛上。 “这就是不长记性的下场!” 她哭得浑身跟着发抖,头顶冒着冷汗,声音都吓得发不出来了。 “东远~东泽!你们去哪里了?快点出来啊!”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她哭得泣不成声,声音都被泪水淹没了下去, 若不是他。 容澈哥哥也不会遭到这个恶魔的毒手。 “别哭!缨儿~” 男人眯着眼睛,温柔中带着威胁,可是下一刻,就一把攥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控制在了自己的怀里。 冰凉的面具贴近了她的面颊,夜色深寒,她只觉得浑身冰冷。 “哭什么?他还没死呢,你就这样,”唇角勾笑,用指腹拭去了她满脸的泪痕,“乖,只要你跟我走,我保证他不会死。” “不不” 冰凉的手指颤抖着被他捞进了手里,浑身战栗的身体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要是你不想看着他死,就乖乖地,听到了吗?” “求求求你,不要伤害他我跟你走” 第51章 是不是为我情动了 满眼都是泪花,看得让人心疼,男人轻蔑一笑,“不是说了,你是属于我的,不许为别的男人哭吗?” 随即,脸颊上湿润,他一点点的吻去了她的泪。 容澈哥哥 “你你答应我,不能再对容澈哥哥下手”她哽咽着说道。 男人心里开花,原来他在缨儿的心里,已经到了这么重要的地步, 可是表面上,还是一副恐怖阴鸷的冷血样,讥讽地笑了笑,“只要你听话。” 舒红缨被他掳走的时候,夜色寒凉,更深露重,被一路蒙着眼,在屋檐上施展着轻功,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下宫殿。 她被遏制住了行动,被他牵着手,一袭黑衣融入在黑夜中,可是前面灯火渐渐通明,一群身穿黑衣的侍女和侍卫,齐刷刷地喊出了声。 “恭迎尊主,恭迎尊主夫人。” 看着宫殿周围的陈设,她不禁想起了一个地方。 莫非,这里是魔宫? 偌大的宫殿之中,越走越觉得阴森,她想逃,可是手被男人紧紧地攥在怀里。 满面都是喜庆之色,大红的喜字映入眼帘,红罗帐暖,偌大的婚床,鸳鸯枕头和喜被,龙凤呈祥。 舒红缨哭干了泪,被他带到了婚床前,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绣金边的红嫁衣和男子婚服,丢在了床上。 男人毫无避讳,脱下了外衣,露出了精壮的古铜色肌肤,赫然在她的眼前。 最后,摘下了面具, 看到的,是本来就已经预料到的面容。 可是,看到了这张脸,她依旧心惊肉跳。 眼底的惊惧和抗拒,容澈自然看得到。 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正是他前世做“容与澈”之时,展现给世人的容颜。 不会有人怀疑,那废物无能的南疆质子,会一跃成为战场上的杀神,和后来颠覆朝政的首辅。 前世他跌落悬崖,容貌尽毁,在神医帮助之下,才将他的容貌修复完好,给他换了一张脸。 这才,得以回来复仇。 没有人知道,就连缨儿也不曾怀疑,他就是那个被人当做奴隶卑贱无能的质子。 他定了定神,恢复了冷漠,瞥了一眼舒红缨。 “穿上。” 她呆坐在床上,没有反应。 “不穿是吗?” 猛然地,男人的脸在她的眼前突然放大,猛然的靠近,她的心脏如临大敌,惊惧地抽噎了起来。 “那你想要给谁穿?穿给谁看?” 在她的耳边怒吼着,随后拉扯着她的胳膊,女人身体无力地被他拉得跌坐在了地上。 “他吗?” 而对面,刚好是红楠木的梳妆台,雕琢着精致无暇的花纹,镜子里的自己,可怜又狼狈,衣衫不整,被拉扯着露出了肩膀,白皙如玉的脸颊落下了晶莹的泪珠。 “是!我只喜欢他!我才要穿你的嫁衣。”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她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容澈心里咯噔一下。 缨儿说, 只喜欢他, 是喜欢他的意思吗? 强忍着上扬的嘴角,而舒红缨还沉静在自己的悲伤之中,潸然泪下。根本没有注意到容澈的表情。 容澈调整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干咳了两声,酝酿了一下。 随后蹲下了身,她穿着嫁衣,衣襟不整,跪在地上,而身后的男人,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强制性地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自己,泪痕满面,却依旧遮挡不住那绝色倾城的容颜。 “你若是还想要他的命,毕竟,我地牢里的手下,可不会保证,那些刑罚不会落到他们的身上。” 她惊愕不已,带着质问。 “你说过,不动他的!” 容澈冷笑一声。 “本尊没有动他,不过是将他请过来了而已。” “对了,还有你那个侍女。也被我请来,参加我们的婚宴呢。” “千树!” 舒红缨捂住了嘴,倒吸一口凉气。 千树说是在一品香贪吃,她也没有管,只是想着到时间会自行回来。 竟然。 被他抓去了? 他的手段她是领教过的。 她只能服从。 “我穿我穿就是了只要你不伤害容澈哥哥” 容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就在这里穿,我看着你穿。” 她手指颤抖着,伸出手去解自己的扣子,可是迟迟脱下了外衣,里面的内衫迟迟不动。 她总觉得身后男人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已经看到了她的全身。 “不穿?那本尊帮你穿好了。” 男人从身后,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也顾不得她的反抗。 三下五除二,就剥开了一个干净。 她闭着眼睛,浑身充满了羞耳止。 可是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嫣红迷离的表情, 这真的是她吗? “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男人在背后,伸出了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在她的耳边亲切地呢喃,“是不是为我情动了?嗯?” 可是在舒红缨的眼里,她只觉得羞愧。 等到一袭红衣,在她的身上,完美的贴合着她的气质和身材。 虽说是弱柳扶风般的气质,和带着病态的唇,可是点缀上这一抹鲜艳的大红色,却没有违和感,毫无生机之上点缀起了鲜活的颜色。 “过来,替我更衣。” 她也死了心,心里早就将这狗男人骂了千百遍。 可是没办法,缓缓站起身,转身,走了过去。 “啊!” 猝不及防之间,竟然被他一把搂进了胸前,“帮我系上腰带。” 男人的命令,她不敢不服从,伸出颤抖的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从他的腰后系上了腰带,再在面前打结。 可是她的手过于笨拙,弄了好久,都没有弄好。 再加上与他靠得太近,那一股清冽的龙涎香蹿进了她的鼻腔,一抬眼,就能够看到微微敞开的,男人精致的锁骨,和块垒分明的肌肉。 “叫我什么?” 女人低头不语。 男人嗤笑一声,勾起了她的下巴,“日后,你得叫我夫君。” “夫,夫君”声音细的如同蚊蝇。她嘴唇嗫嚅着。 “真乖。” 男人很是满意,勾起下巴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可是,免不了厌恶之色。 她很快低下头去,在空间里翻找着,什么东西能快速把他给毒死。 第52章 原来他也是重生的 猝然之间。 她的手指之间,出现了一根银针。 上面流着晶莹的液体,剧毒无比。 猛然,就伸出手朝着他的脖子刺了过去, “啊!” 猛然的被他攥住了白皙的手腕,只见那银针猝然落地。 刺啦刺啦的,腐蚀性极强,一看就带有剧毒。 她将手往回缩,低头,不去看男人恐怖的神色。只知道,这狗男人现在,肯定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容澈冷哧一声,大手攥紧了她纤细柔嫩的手腕,她单薄的身躯似是被他拉扯着。 “想杀我?” 下巴被捏起,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带着一丝丝坚韧。 “呵,既然你如此不自量力,那本尊就带你去看看,你那情郎,是如何被我折磨得。” “不” 她瞪大了双眼,可是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被男人硬性地拉扯着,一路走到了地牢里。 甬道潮湿,地牢阴森冷寒,她的腿都在发软,而看到了那被捆绑着,看起来毫无生机的“容澈”,不禁叫出了声,“容澈哥哥!” “公主!” 被困在另一侧的牢房的,正是千树,好在她身上还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刑罚。 “千树!” 她猛地跑了过去,猝然被木棍绊倒,跪在了地上,和千树的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公主,我没事,你先去看看质子殿下吗?他一直昏迷着,浑身是血,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而那昏迷着被铁锁链捆缚着的容澈,只是易容过的“影子”,就连他身上的血,也是极为逼真的鸡血,伤也是假的。 他装晕装了这么久,头都僵了,可是为了不在未来皇子妃面前露出马脚,更不能让皇子妃对他露出爱慕的表情,他真是拼了。 谁让他们殿下,是个喜欢吃飞醋,占有欲极强的疯子呢? 舒红缨推开了牢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了他,一想到他奄奄一息,甚至可能死了,她不能想象。 只是,刚要扑到“容澈”的身上,假扮容澈的影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皇子妃,你别过来啊。 你要是碰我一下,我身上哪个地方可就要不保了。 她的手正要碰到那满是血污的衣襟,身后就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给厄住了动作,将她往前奔逃乱动的双手双腿都给束缚住了。 “你放开我!”顿时泪痕斑驳,“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你放心,他没有死,若是他死了,我还怎么威胁你呢?” 舒红缨更是崩溃,转过头,费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 男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小丫头,人柔柔弱弱地,还真是下了死力气。 “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可不敢保证!” 男人怒吼一声,这才止住了她的动作,就连抽噎的声音也收了回去。 “只要你好好与我拜堂成亲,我保证,三日之后会放了他们。” 停了片刻,她低低地回应了一句,“好。” 魔宫的侍从早已摆好了喜宴和宴的喜字,满面都是喜庆之色,只是新娘满面泪痕,被两个侍女压着拜完了堂,就被魔宫宫主抱回到了婚房。 烛火摇曳,春宵帐暖。 舒红缨只当眼前之人是前世的狗男人,今生的魔宫宫主。一点都没怀疑,他就是南疆质子,她的未婚夫,容澈。还以为心心念念的容澈在地牢里饱受煎熬,被胁迫着灌下了合卺酒,跟丧夫了似的。 “你该说说,今夜之后,你肚子里,会不会怀上我的种?” 探出手去,隔着布料抚摸着她的小腹,嘴角勾笑。仿佛里面,真的孕育了一个孩子。 那眼神,她熟得很。 前世这变态发狂,要她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 舒红缨只觉得心如死灰,那手指就像是毒蛇抚摸在她的肚皮之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于他的恐惧和厌恶,丝毫不减。 “缨儿犹记得从前,我最喜欢的,便是你在床上,为我情动,为我沉沦之时的女眉态,” 听到这话。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了,只是低低地呢喃着。 “不可能!” 不可能,他也是重生的? 为什么? 只是,不然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老天爷为何让她重生,却又让这个变态重生回来折磨她? “缨儿,为何如此惊惧?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笑得诡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可是她感觉那冰凉的手像是毒蛇一般爬在她的脸上,浑身都瑟缩了起来。 “嫦儿,我好想她呢。” “她那么乖,我还记得她叫我父亲,叫你母亲呢。” 她呼吸急促。 像是被人厄住了咽喉,从前过往瞬间浮现在眼前。 他, 果然,也跟着重生回来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还是真的被逼急了。 她怒吼着说道。 “可是我的嫦儿,她却死了!都是你!都是你!” “被你给害死了!被你的女人给害死了!” “你该死!你该死!” 舒红缨终于爆发了,藏在心里这么久的梦魇, 在看到这狗男人的时候,就已经遏制不住了。 疯狂地捶打,可是男人没有一点反抗,只是柔情地望着发狂的舒红缨。 低低地说了一句,“缨儿,我没有。” “你要杀了我,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的嫦儿,这不都是你授意的吗?” 她哭得泣不成声, 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想不到,缨儿对他的误解如此深。 白蓝依,那是祖父送来的,他不得不接受,将她安置在府中,也是为了迷惑舒戎,更是为了夺回他南疆的势力。 抛下了她,独自去仙山寻药,为她治蛊毒,却让那群人钻了空子。 他放在南疆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推翻皇后,他的地位还没有完全稳固,在北齐和南疆都腹背受敌,他登上皇位的路,艰难无比。 可这一切,缨儿都不知道。 不知道捶打了多久。 她已经精疲力竭,额头冒起了冷汗。 每每在情绪激动之时,她就会犯病。 男人伸手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没事了。 缨儿,发泄出来。 如果你愿意,过几日,我就让你痛快地杀了我。 杀了我这个罪人。 日后,我再以南疆质子的身份,与你在一起。 永远都不分开了。 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龃龉和阻碍。 第53章 集体生了病,来自舒红缨的报复 皇宫。 椒房殿。 “舒红缨呢!快把她找来!快些!” 皇后惊慌不已。 只见躺在床上的舒雅,本就因为骨折摔断了腿,可脸颊皮肤双腿上的脓包,渐渐肿大,恶心恶臭。双腿也粗了两倍不止。 这,不正是与兰溪的症状如出一辙的吗? 太医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雅公主本就只是骨折,可是现下这高热不退,还满身脓包红肿得,老臣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啊。” “废物!都是没用的废物!”皇后怒吼道。 “不!还有兰溪!快将兰溪,还有和嫂嫂都给本宫请过来。” “是,娘娘。” 兰悦心这才觉得,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快去丞相府,快去!” 兰悦心拿起了那白玉瓶,那是从兰溪腿上挖下来的,本就黏糊黄腻泛着恶臭。 还以为真是什么好药,竟然害的她的雅雅,病情更加严重了。 “皇后娘娘,丞相小姐和丞相夫人到了。” 丞相夫人带着兰溪进了椒房殿,本以为皇后是找她们叙旧的,笑意盈盈地走近,可是看到皇后阴沉的脸色,有些慌张了。 “啊!雅雅姐!” 兰溪靠近,看到床上那满脸恶心恐怖的舒雅,吓得捂住了嘴,后退了两步,脸上厌恶难以掩饰。 一瞬间,看到了兰溪的厌恶。 皇后心里不满,极力压了下去。 “你也看到了,溪儿,我今日叫你来,就是要问问你。” “是用了你腿上的膏药,雅儿如今竟然也成了这般,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丞相夫人护着自己女儿, 心里憋屈。 看来舒红缨说的都是真的了! 是你抢走了我女儿腿上膏药,还不告诉我,得了便宜,如今出了事,就又说是我女儿的锅了? 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可是人家是皇后,她不满也无法发泄,挤出了几个笑脸,丞相夫人说道。 “皇后娘娘,一定是舒红缨做的,她不满我们很久了,如今满是反骨,肯定使了阴招来害雅雅的。” “舒红缨” 兰悦心霍霍磨牙,眼睛眯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咀嚼着,舒红缨的名字。 随后对着贴身侍女怒吼道。 “去找了吗?舒红缨呢?怎么没有带过来?” “皇后娘娘,奴婢去了金福殿,据说是跟着未来驸马一同出了宫,到了新落成的公主府,暂时不会回来。” “那就找人把她给我找回来啊!”兰悦心翻了个白眼。 贴身侍女紫叶继续说道,“娘娘,也去找了。” “哪成想,竟然听说,前几日夜里,有贼人夜袭了公主府,而且将南疆质子打成了重伤,就在公主府门口,据说,浑身是血,躺在血泊里,之后,长公主不知所踪,而南疆质子也失去了下落。” 兰悦心憋屈得紧。 怎么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这个时候失踪了! “那还不快点去,多派点人去找!” 她也想舒红缨自己死了一了百了,可是她的雅雅,现在只能靠舒红缨了。 丞相夫人和兰溪,干站着,皇后也没有给她们看座。 兰溪站着腿有些疼,不知道为何,自从那次在天医馆回来了以后,就时不时浑身麻痹,食欲不振,头晕乏力,却又瞧不出点毛病,身上还莫名的瘙痒,喉咙也痒痒的。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丞相夫人低声说道。 “没事,母亲,我也快好了。”她扣了扣嗓子,说道,“喉咙痒痒的,也没什么大事。” “我最近也是,也不知道怎么了。” 丞相夫人干咳了两声,也不知是不是上火,喉咙也伴随着瘙痒刺痛。 “肯定是你旧伤未愈,我给你的药,你吃了没有。” “每日都在按时吃呢。而且,我肚子上的伤疤也快好了。” “真的好了?”丞相夫人笑得开花,看来,舒红缨没有骗她。 兰悦心看这母女俩嘀嘀咕咕地,心下不满,不会是在嘲笑她的雅雅? 随后冷声说道,“瞧我这记性,嫂嫂和溪儿进来了这么久,竟然都忘记给你们看座了,你们怎么搞的,还不让丞相夫人和小姐落座?” 兰溪和丞相夫人坐下了以后,兰悦心又拉起了她的手,瞧着她面颊光滑,宛如剥了壳的鸡蛋,暗暗赞叹道,那韩若竹留下的神药,还真是,效果奇佳。 可惜了。只有一颗,就给了兰溪。 “我近来,听到了些许的传闻。”兰悦心笑里藏刀。 “我没有,姑母,我真的没有。” 兰溪警钟大作。 她自然知道,自从她肚大如牛的消息被传出去以后,就说她不守妇道,私通外男,已经失了贞洁,她最近吓得只敢躲在府中不出去。没想到还是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 “都是有人恶意造谣的!” 皇后笑着安慰着。 “好了,姑母相信你,你且放心。” 两人在几番寒暄之后,丞相夫人就带着兰溪出了椒房殿, 她们前脚刚走,皇后就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紫叶说道。 “京城贵女,多得是,到时候再给戎儿纳几个侧妃。” 话还没说完,兰悦心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咳咳咳!” “为何会有这么重的味道啊。怎么回事?” 皇后怒吼道。 “娘娘,那舒红缨,非说听了什么道士的话,在她殿里的东南角烧起了炭,也不知近来刮起了什么妖风,都往椒房殿这里吹来了。” 她想着,也是自己允准的, 若是再去找她,显得她这个皇后不大度,还能牵扯到之前下了毒的蜀锦上翻旧账。 罢了罢了,随她去。 兰悦心对着镜子,干咳了两声,喉咙里痒痒的,可能是火气大,也没有太过在意。 “疼死我了!” 身后的婢女给她梳着头发,哪成想把她给扯疼了。 皇后一巴掌扇了过去。 侍女也瑟瑟发抖,最近也不知是怎么的,娘娘一直在掉头发,而且,面色红润,脖子也泛红,前几日还是浅粉色,皇后娘娘很是高兴,可最近,那红色更加加深了些。属实有些怪异。 兰悦心看着镜子里面色红润的自己,感叹着,最近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我的护甲呢?” 侍女小心翼翼,心下想着,最近,皇后的头发也不长了,指甲也不长了,面色红润得有些怪异。只是将这话埋在了心里。 皇后的脾气,不是她一个奴婢可以承受的。 第54章 多少年的夫妻了,还如此害羞 舒红缨不知道那夜是怎么过去的。 她哭得声嘶力竭,随后又犯了病,胸口一阵疼痛,在一番迷迷糊糊之间,就昏睡了过去。 那个男人。 竟然没有动她。 掀开她的衣袖,守宫砂。 还在她的藕臂上,完好无损。 可身上的衣衫,早已换掉了。 “容澈哥哥~是我对不起你!” 她低声地呢喃着,不知道容澈哥哥如今在地牢里,会不会受到伤害。 恍惚之间,想到了那个男人。 心里就积蓄了无限的愤恨和怒火。 容与澈! 这辈子,你休想再玩弄我!欺辱我! 只听到扑通一声,她一腿软,就从床上跌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颤颤巍巍地站起,她要朝着门外走去。 就被外面进来的几个侍女给拦住了去路。 “夫人,您不能出去。” 侍女朝她跪下。 舒红缨冷笑道,干咳了两声,唇色发白。 “我不是你的什么夫人,你将你们宫主叫来。” “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夫人的?一个个都怎么做事的?” 男人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她衣衫单薄,站立在风中,便怒声训斥着那群侍女。 舒红缨不禁冷笑,“你果然,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只会威胁于人!” 她不愿生他的孩子,她要离开,她要做什么,他都会用她身边人的性命来加以威胁。 “呵呵~” 她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除了威胁,你还会做什么?” “缨儿,我这般,也是为了你好。” 男人走上前,将身上的黑色斗篷脱下,盖在了她的肩背上,“你身子骨弱,当心着凉。” 舒红缨冷眼异常,一动不动,转过了眼睛,不去看他。 不去看那张让她做噩梦的脸,让她恨了这么久的脸。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你那侍女和那个情郎的命,自然无虞。” 他抚摸着女人白皙冰冷的脸,语气也沉了下来,带着几分威胁。 “不过,你若是想让他们彻底安全,除非,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的那一天。” “我会等着你,等到你想通了。” “否则,本尊不介意,和你一直这么耗下去,耗到他们老死在地牢里。” 她指尖发颤。 男人的声音犹如鬼魅。 她见识过着狗男人的偏执疯狂, 自然是有理由相信,这些,他都做得出来。 恍惚之间。 她觉得眼前一黑,仿若回到被困在首辅府,任他做金丝雀笼中鸟的岁月。 等到她又清醒了几分,听到了男人远去的脚步声,和侍女们恭恭敬敬地叫了她一声,“夫人。” 房门吱呀吱呀地关上了,锁链紧紧地锁着。 男人是铁了心的让她被困在这里,和她慢慢地耗下去了。 魔宫宫殿内。 “殿下,我实在搞不懂,您为何要这么做?”东远不禁问道。 这一系列操作,让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从易容,让影子出来假扮,两人调换身份。 这几年,都是影子扮成了殿下的模样,做这魔宫宫主,而殿下还是那个无能废物的南疆质子。 可是,绑架了千树,掳走长公主,如今又让长公主以为,殿下是被关在地牢里。 他的脑回路彻底不够了。 “只有让她相信我真的死了,才能让她相信,南疆国质子,永远都不可能是魔宫宫主。” 更不可能,是她前世的丈夫。 东远这才恍然大悟! 这魔宫宫主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好,长公主又身体娇弱,心性单纯,若是知道了殿下的多重身份,恐怕吓都要被吓死。 所以,这样一来,不仅能满足殿下那恶趣味的变态嗜好,又可以让长公主对殿下愈发死心塌地。 东远啧啧赞叹,想不到,殿下竟然如此腹黑,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而只有容澈知道,他作为前世的身份,给缨儿带来了多少阴影。 他重生而来,通晓以后诸多事情。 他前世是南疆质子,在北齐受尽欺凌,若不是缨儿递给他的一丝温暖,恐怕他早就撑不下去了。 之后,又遭到了他姨母的暗害。 从此,南疆七皇子,再也不复存在于人间。 他韬光养晦多年,终于在战场上建立战功,回到了 第一件事,就是让舒戎将缨儿赐给他。 只是之后,诸多误会,让他和缨儿之间,产生了更多的罅隙,他又偏执疯狂,才会使得缨儿对他愈加厌恶害怕,可他却固执地认为,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她总有一天,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只是误会重重,横生龃龉。 两人也越来越远。 本来此生可以重新开始,缨儿也对他这个无能质子关怀备至。 他不想这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毁了。缨儿的温柔,如糖似蜜,却只是对南疆质子。 所以,他就只能将一切真相掩埋起来。 过了几日。 舒红缨整日被困在狭小的居室里,侍女给她送来了饭菜。 她食不知味,也总算是松了口。 “去告诉他,今夜,我就与他圆房,他答应我的事情,也要立刻完成。” “是!夫人!” 侍女笑得比谁都开心。 宫主夫人终于松了口,往后,说不定很快,就要有小少主了呢。 舒红缨气结,“你笑个什么?” 侍女蛮蛮才停住了笑意,说道,“回夫人的话,蛮蛮是在为夫人和宫主大人高兴呢,夫妻哪里有隔夜仇啊,我看,宫主大人对夫人喜爱的紧,日日都来问夫人的情况,就连夫人每日的膳食,都是亲自监督的呢。” “说不定等到明年开春之时,宫主夫人的肚子里,就会传出好消息了。” 她怔了怔,抚摸上了自己的小腹,仿佛是下意识地。 她的两个孩子,都惨死了,还要什么孩子? 荒唐!荒唐至极! 他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妄想再与她生儿育女吗? 这边接到了舒红缨的传话,容澈早早地沐浴更衣,就来到了关着舒红缨的殿内。 叫人卸下了那重重的锁链,终于打开了门。 只见女人的一袭倩丽的身影藏在那屏风之后,烟雾缭绕之间,依稀可以窥见美人无限的风光。 “啊!” 舒红缨惊叫一声,看到了屏风后面缓缓走过来的男人身影,怒吼了一声,“滚出去!” 她吓得将衣衫放在了胸前,生怕男人下一刻就会图谋不轨。 男人也哑然失笑,“缨儿,我们都是多少年的夫妻了,竟然还如此害羞。” “你站住!”舒红缨气急,“不许再过来!” “好好好,缨儿让我不过去,我便不过去。” 第55章 她杀死了前世的变态夫君 语气里带着宠溺和无奈。 他果然站住了脚步,她才松了一口气,“我明明说的是今天晚上,为何来的这么早?” “早晚而已,更何况,白天又不是不能行鱼水之又欠” 男人的语气里带着揶揄。 她一口气噎着,而手放在水下,手掌翻动之间,酝酿着一股气流。 她快速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才缓缓地从水桶中走出,越过了屏风,看到了男人的身影。 女人一袭白衣,薄纱轻透,一缕青丝垂于耳后,被清水涤荡过的娇体,在若隐若现之间。 双腿交叠着朝着他走了过来,布料的摩挲声清晰可闻,他往下咽了一下口水。 “缨儿,你当真是想好了?” 男人抬起眼,看着她清灵的眸子。 她隐忍着,表现出无所谓的模样,“反正这种事,我与你做了也不知道多少次,多这么一次几次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随后,她就被打横抱起,被抱着摔到了床上,稳稳地落了下去。 “等一下!” 那俊脸猝然在她的面前放大,她立刻伸出了手,大手挡在了他的脸上。 “你,我,”她脸颊微红,“我的意思是,我要在上面。” 男人轻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 随后,在她的一声惊呼之中,天旋地转,她被拦腰搂过,下一刻,就变成了她在上面。 “你,你先闭眼,一切事情,都等着我来。” 她伸手将他的眼睛捂住,随后将手在他的身上上下作乱。 男人似乎也纵容,任由她怎么做。而三下五除二,他的胸膛就扒了一个干净,出现在她的眼前的,是那块垒分明的肌壑林立。 她轻轻啐了一声,暗自腹诽着,她家容澈哥哥的,肯定比这身材棒一百倍,她才不稀罕。 感觉到那冰凉的玉手在他的身上上下摸索着,他自然也知道这小女人心里一肚子的坏水。 如今,肯定也是想着如何将他置于死地呢。 不过,这也正是随了他的愿。 一只手蒙着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早已经从空间里取出了几根银针。 动作迅捷地在他胸口上扎了好几针,她手指颤抖着,运转着右手。 只见那右手只见仿佛有内力涌动着,随即,在她食指的指甲尖端,慢慢汇聚成了一滴墨绿色的液滴。 这毒药乃是千年蛇毒在她的实验室提取出来的,毒性极强。 颤抖着,她一咬牙。下了狠心。 绿色液滴滴入了银针之中,迅速地,流入了他的胸膛之中。 “你说,我们等一下,真的要进去吗?万一打扰了夫人和宫主大人的洞房花烛,我们也真是罪过啊。” 侍女蛮蛮和东远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蛮蛮满脸愁容,她好喜欢粉雕玉琢萌萌哒的小主子的。 东远懒得理她,而殿下的计划,自然不能被打乱,只等着殿下发号施令,他就等着冲进去,给殿下“收尸”了。 “缨儿?” 本来极为安静,听到这一声,她心虚地缩回了手。 吓得往后退。 男人笑意甚浓,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已经被下了毒了,“缨儿,是不是害羞?那就由为夫主动来,可好?” 她慌忙低下头去,听不见他耳边说的,也忘记了挣扎。 下一刻,就被一只大手给捞了过去。 而男人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静静地将她抱在怀里。 “缨儿,我知道你恨我,怨我,对我诸多不满,可我对你,从来没有恶意。” 舒红缨抬眼,看到的他眼圈里泛着红,一瞬间,她的心跳动了一下。 难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她的心也跟着软了。 容与澈,反正你这辈子,死在我手里,也算得上,我们之间,两清了。 她吸了吸鼻子,“罢了,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缨儿”男人伸出手,抹了抹她的眼角。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睛,竟然已经湿润了。 奇怪, 她为什么要哭。 她不是应该笑的吗?给她的女儿和未出世的孩子,给她自己,报了仇了呀。 “缨儿,别哭” 他的声音轻的可怕,那是从未有过的,她恍惚不已,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她愈加看不懂了。 “噗!” 就在这一瞬,他的嘴里喷出了一口毒血,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毒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忍不住,隔着朦胧的泪眼,她伸出手,碰到了他的脸颊,那泪水,混合着毒血,滚烫烧灼着她的手。 “缨儿,我想告诉你,” “别说了,你别说了” 她为什么要哭,她为什么要为了他伤心? “不,缨儿,”他背靠着床,抓紧了她的手,“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 “缨儿我从未害过你,一切,都是别人的圈套,我那么爱你,” 她眸色微怔。 前世今生,她都以为自己是他肆意玩弄的玩物,是他的金丝雀,是他随意支配的宠物。 “为了你,我可以去死,我为何会害你?” “别说了”舒红缨吸了吸鼻子,泪眼斑驳。 这一霎,她才浑身一震。 难道,她真的误会了他, 不是他让白蓝依杀死她,杀死他们的孩子? “缨儿缨儿”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变态,偏执狂,我把你囚在我身边,让你日夜痛苦,如今,也算是我遭到了报应” “我信你我信你” 她鬼使神差地,哭出了声。 被虚弱的男人抱在了怀里,她只感觉他浑身冰凉。 “能死在缨儿的手里,缨儿,我好开心” 傻不傻啊,这个时候了,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为什么不问她,为什么要害他。 她本以为。 他会震怒,然后把她给掐死。 而紧贴着他的胸膛,渐渐已经感觉不到他的心跳声,而男人俊美的容颜,也在那一抹血色之间,显得格外妖冶,靠在她的肩膀上,面容安详。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了手,摸了摸他的鼻息,脉搏,和他的胸膛,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他的身躯,也渐渐冰凉。 惶恐和错愕包裹了她。 她真的,杀了容与澈? 杀了前世她的变态夫君? 为何得偿所愿了,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只听到砰的一声。 门被踹开了。 进来的是魔宫左使和右使,还带着一群属下。 戴着面具的,是东远,他一身黑衣,挥剑指向了舒红缨。 第56章 腹黑的容澈,把她骗得团团转 只是剑韧稳稳地落在了离她脖子两厘米的地方。 但是他也不敢真的对舒红缨怎么样,毕竟这可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少一根头发都得要他的命。 他瞪大了眼睛,故作凶狠和悲痛,“你这女人,竟敢谋害宫主!实在是罪不容诛!” 随即怒吼了一声。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关进地牢里去!” 舒红缨被人带到了地牢,远远地看着男人了无生息的躯体,眼神里充满了呆滞。 第二日。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她待了一天,身子单薄地瑟缩在角落里。 忽然,在外面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是左使,身后还带着一群属下。 本以为他们是要来带走她,对她下手的。 可是在那门锁打开了以后,脸戴面具的左使和右使,跪在了她的面前。 “拜见宫主夫人。” 随后,身后的一群属下也跟着跪下了。 她被吓得连连后退,捂住嘴停住了呼吸。 她杀了他们的尊主,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你们,这是做什么?” 戴着面具的东远,现在舒红缨自然是认不出的。东远开口说道。 “宫主夫人,我们是接您出地牢的,还请您出去,主持大局。” “我不是你们的什么夫人,” 她后退了两步。 这,这是什么意思? 容与澈,那个男人?他真的,死了吗?不可能的? 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都说祸害遗千年,他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她毒死? “夫人,这是我们宫主所留下的遗言。日后,您就是我们魔宫的主人,我们一干人等,都会听您的差遣,绝对没有半句怨言。” “日后的魔宫,也全权交由夫人打理。” 东远站起了身,朝着舒红缨靠近了几步,拿出了一个印牌。 “这是尊主所留下的印牌,就交给夫人了。” 可是舒红缨觉得脑子很乱,迟迟没有接过。 东远随即又说道,“如果您不接受这个身份,那么,我们这些属下,也不能听从您的差遣,” “那两个人,还被关在地牢里,如果你没有宫主夫人这一层身份,恐怕,他们也会一直被关在地牢里,一直到老死。” 东远算是拿捏住了她的命脉。 她犹豫着,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印牌。 “带我去找容澈哥哥!” 舒红缨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跑出了牢门,在阴暗的地牢里寻找着千树和容澈的身影。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终于见到了久违的身影,容澈气息奄奄,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舒红缨惊呼出声。 “左使,快点把门打开!” 她转头朝着东远怒吼道。 而东远也默不作声,他似乎看到了昏迷之中的殿下,嘴角扬起的一丝笑容。 实在是腹黑啊,实在是腹黑。 殿下为了长公主,竟然让他们一整个魔宫的人跟着一起演戏骗她。 也不知道长公主知道的那一天,会如何。 等到东远拿出钥匙,开了门,舒红缨快速地奔了过去,猝然倒在了他的怀里,在他的身上上下摸索着。 “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事?” 容澈的嘴唇泛白,内里的余毒未清,唇色如纸,身子虚弱无比。 舒红缨慌乱的捏起了他的手腕,给他把起了脉。 这不是她空间里提取出的蛇毒,已经下给了容与澈了吗? “你,你为何也有这个蛇毒?” 容澈苦笑着,嘴角扯出了一丝苦笑。 “你杀了他们的主子,自然是,对我是满腔的愤恨,无法对你下手,就将那魔头身体内的毒素,转入到了我的五脏六腑之中。” 声音渐渐虚弱了下去。 “我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 “容澈哥哥~” 舒红缨吸了吸鼻子,摸了摸他的脸颊,“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伸出了雪白的手指,放进嘴里狠咬一口,鲜红血液就涌了出来。 这毒素从她空间的培养皿中培养的,而对于她的身体,是早就已经免疫了的,她身体内的血液,恰好就是这种剧毒的解药。 “缨儿!” 容澈惊呼一声。 “喝。” “你让我喝你的血?” 还没等他拒绝,舒红缨就急忙将手指塞进他的嘴里,任由他吸吮血液。 容澈不禁憋闷。 想不到,缨儿真的是对他下了狠手的。 这毒果真是不好受,让他疼了一天一夜。 被关了整整一夜,都没有要用她的血去救他。 看来,容澈和容与澈的身份之别,对她来说完全是两个人,她对前者满心关怀,对于后者,却是恨之入骨了。 “疼~” 容澈嘴边溢出了一丝毒血,虚弱无力地咳了两声。 “那缨儿给容澈哥哥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说着,舒红缨满眼泪花,用手暖着他的双手。 “冷不冷啊?容澈哥哥?” 将两只大手放进了自己的小手中,捂得严严实实的,往里面吹了一口气,随后搓揉着他通红的手背。 “容澈哥哥,你别睡。” 她摸着他冰凉的身体,感觉到了他的虚弱。 “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回家,回我们的家,回我们的公主府。” “别睡,不许睡!” 舒红缨害怕他会死,这蛇毒,的确是剧毒无比,若是晚些,恐怕他真的会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冰凉的睫毛闪着霜花,容澈俊美无涛的脸颊,显得冰凉而虚弱,舒红缨不禁心疼。 在这阴冷潮湿的地牢里,遭了多少罪,肯定是这群人苛待了他,还不给他饭吃。 她的容澈哥哥怎么这么可怜?从小就被狼养大,身上不是狼毒就是急性毒,这群人还要这么对待他。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舒红缨转身,对着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怒吼道。 左使和右使,分别是东远和东泽。 听到了皇子妃的怒吼。 他们哪里敢接话。 东远:别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殿下活的好好的,这些,都是因为长公主你,给殿下下的毒啊。 殿下,你可真行,让我们背锅,自己在长公主面前装可怜。 可怜了他们一群属下。 东泽依旧冷面无情,心中腹诽:你个祸水,若不是殿下为了你,怎么会费尽心思,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骗你。 你个傻妞,还被骗得团团转呢 第57章 长公主安全回来了 “别怪他们。” 沙哑的嗓子出了声,舒红缨转身执住了他的手。 “公主!” 这时,隔壁刚被老鼠吓醒了的千树,听到了舒红缨的声音,哭哭啼啼地扒在了牢门上,痛哭流涕。 “千树,我都忘了,还有你。” 千树欲哭无泪,真是重色轻友的公主,她可是被关了好几天呢。 舒红缨指了指左使,“你过来,将容澈哥哥背出地牢,”随后指了指右使,“将我侍女的牢门打开,将她放出来。” 舒红缨带着他们一路上出了地牢,一缕明媚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偌大的宫殿外,已经飘起了白色的幕布,满面都是缟素一般的白色。而沿着台阶往上,宫殿的正中央真是一口棺材,赫然的一个大字“奠”。 她的眼睛瞬间被刺痛了一下,但是下一瞬,就转过身。 “告诉我们出去的路。” 舒红缨靠近了东远,伸手接过了他背上的容澈,“我自己的夫君,不用你背了。” 容澈宽大的身躯被东远的一个松手,就重重地朝着舒红缨的肩膀上倒塌了下去。 她身量瘦小,舒红缨伸过手去,稳稳地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躯。 而容澈眼眸狡黠微动,顺势张开了臂膀,将她的肩膀纳入了自己的胸膛前,秀发拂过了他的面颊,留下了独属于少女的馨香。 东远看着殿下的得意,戏精地说道。 “宫主夫人为何如此狠心?我们尊主才死了不到三天,死都没有死透,你就着急着要走?” “我们尊主可还是尸骨未寒,如今灵堂都才刚设立,夫人看都不曾看一眼。” 说着,东远就露出了愤恨痛苦的表情。 “你既然不知道我与他的过往,就无需多言。” 舒红缨冷言冷语,一眼瞥了过去。 她和容与澈都是重生回来的,他们这些人,自然是不会体会得到,她对容与澈的愤恨与羁绊。 多说无益。 “你若是后悔了,我现在就将印牌还给你。” “夫人,别别别!” 东远连连摆手,看到了容澈眼底的一丝警告,他更是内心慌乱。 可不能把殿下的事情给搅黄了。 “这,这可是尊主的遗愿,我怎么可能违背?” 顺着那七七四十九级的台阶,从宫殿之中走出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穿着白衣的属下,一同顺着台阶而下,在靠近她的面前的时候,突然,跪下了。 “宫主夫人,千秋万代。” “吾等誓死追随!” “吾等誓死追随!” 声音震耳欲聋。 舒红缨只觉得头皮发麻,容与澈死了就死了,竟然还将这么大一个麻烦丢给了她。 “宫主夫人的命令,吾等自然不会违抗半分。”戴着面具的右使,正是东泽。 他依旧不苟言笑,“还侧殿休息,就算是夫人要离开,也该等到今日尊主下葬之后,不然,恐怕我们这些属下,也不会同意夫人你,如此无情。” “好。” 她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 随后,舒红缨,容澈和千树,被人带到了侧殿之中,她将虚弱的容澈扶到了床上,让他好好休息。而夜里在牢狱之中,她睡得不安稳,竟然趴在他的床边,就此睡着了过去。 容澈坐起了身,缓缓地移开了被她抱住的胳膊。 随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侧殿。 等到他回到了大殿之中,俨然已经换了一副装束,浑身黑色蟒袍大氅,周身被森冷的帝王之气包裹着,坐在座椅上,俯视着下面一群黑压压的属下。 “参见尊主!” 随后,是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呼喊声。 容澈手里拿着的,正是舒红缨看了就害怕的鬼脸面具。 随后,将它丢在了大殿中央的火炉中。 “烧了。” 在燃烧的火焰之中,那冰冷的鬼脸面具渐渐地残缺,在风中化为了灰烬。 往后,在缨儿的眼里, 就再也没有容与澈的存在。 只有与她惺惺相惜的可怜质子,容澈。 “记住,从今往后。” “整个魔宫,唯一的主子,就是舒红缨,任何人,都不得对她有任何异性和不满。” 殿下的属下,黑压压的一片,都低着头,对容澈唯首是瞻。 “是!尊主!” 殿下齐声地回应道。 他们的命,都是尊主的, 就算是尊主让他们去死,他们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霞光满天,等到舒红缨睡醒了以后,竟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容澈给抱到了床上,被子还盖得严严实实地。 “夫人,您醒了,该用膳了。” 侍女蛮蛮站在一侧,端着膳食走了过来。 她端过了那碗汤,一口一口地吃着,却看到了蛮蛮脸上,那满是无奈和欲言又止的表情,“你想说什么,就说。” “夫人,就请您收留下我,我已经无处可去了。” “你留在魔宫,也是一样的。” 舒红缨不禁扶额。 怎么一个个,都想要跟着她。 蛮蛮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瞬间挤出了几滴眼泪,跪在她的面前,“夫人,您不知道,本来魔宫之中,都是男的,根本就没有侍女的。” “而且,魔宫之中,从来多不收没有武功的无用之人,而我们这几个侍女,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做些伺候人的活,您若是走了,我们没有了用武之地,” “就,就只能是给尊主陪葬了。” “若不是宫主夫人您被带到了魔宫,需要侍女伺候,我们也不会被带到魔宫。” 蛮蛮声泪俱下,“您也知道,魔宫是个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武功为尊,我们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啊!”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模样,舒红缨都有些不忍了。 “你这么说,就是我们公主的错了?” 千树不禁反驳道。 又有小丫头要跟她争宠了呢。 好气哦。 “罢了,我就带着你们几个。公主府内刚刚修缮完成,反正也是要侍女的,正好将你们带走。” 蛮蛮一听,立刻就转悲为喜,笑着说道,“多谢夫人,夫人真是个大善人,夫人福泽深厚。” 之后,左使和右使,派出了一艘楼船,将他们一群人送出了魔宫。 魔宫本就神秘莫测,是江湖人口中极为神秘的组织,这魔宫的所在地,自然也是极为隐秘不可知的。 顺着楼船的九曲连环的蜿蜒之后,顺着地势险要的山脉,几个时辰之后,才从遮天蔽日之后,转化成为了青天白日,回到了京城。 第58章 都来抢夺舒红缨,让她去救人 “公主,公主被找到了!” 舒红缨和容澈刚一回到京城,皇宫派出的士兵和守卫立刻收到了消息,前去接长公主和驸马回宫。 椒房殿,皇后接到了消息,惊呼出声。 “真的!” 若是平时,兰悦心巴不得舒红缨早些去死。 可是现在。 她的雅雅的命重要。 “快快快,赶紧让舒红缨回宫!” “皇后娘娘,可是长公主说,她舟车劳顿,暂时要在长公主府休息几日。” “什么?哪里由得她!”皇后怒斥一声。 她的雅雅怎么办? 随后,皇后马不停蹄,叫人备了辇轿,就立刻出了宫,到了宫外的公主府。 轿辇才停下来,皇后就快步下来。 脚刚落到地面,就在门前大声喊道。 “哎哟红缨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京城这几日刚下过了雪,积雪冰封了街道,皇后的脚底一打滑,就往后摔倒了下去。 “哎哟,哎哟,我的,” 我的屁股啊! 没想到皇后在公主府面前摔了一个大屁股墩,疼死她可却碍于面子,将脏话全部收了回去。 公主府的人一看,差点笑出声来。 “还不快扶我起来?” 皇后怒斥着身后的侍女。 舒红缨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站在了自家门槛上,可却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皇后娘娘,真是对儿臣关怀备至呢?” “这还没过年呢,就给儿臣行如此的大礼,儿臣真是受不起啊。” “缨儿!” 听到这一声呼喊,舒红缨转头,就看到了皇帝的辇轿到了公主府门口。皇帝疾步走上了前,满心忧虑。 “缨儿,有没有受伤?快给父皇看看。” “父皇,我一切都安好,驸马也安好的。” 舒红缨转身牵过了容澈的手,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恩爱模样,让皇帝对这个无能质子又多了几分审视。 看她毫发无损的模样,皇帝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皇后憋着气,走上前,挽住皇帝的手。 “陛下!” “陛下难道忘记了,我们还有一个女儿了吗?难道陛下的眼里,就只有红缨这一个女儿不成?雅雅还危在旦夕啊!” “这,”皇帝欲言又止。 舒红缨呆愣着,故意装作不知道地问道,“雅雅?皇妹怎么了嘛?” 还没等皇后焦急地交代舒雅如今的情况,身后就传来了一阵呼唤声。 “长公主殿下,救救我们小姐!” 一群仆从和侍女急匆匆地朝着长公主府门前跑了过来。 这一群人。 皇后自然是认识的。 这些,都是她哥哥,兰丞相府里的家丁和侍女啊。 难道兰溪又出了什么事了? 真是个麻烦精! “怎么今日长公主府门前还真是热闹,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接着围过来了不少的路人。 皇后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她的尾骨还疼地要死。 奇怪,为什么轻轻摔了一下,她就感觉四肢百骸之间疼得撕心裂肺? 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伸手去摸屁股。 “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惊慌!” 皇后指着侍女翠柳问道。 “皇后娘娘,我们家小姐,她出事了,还请长公主能过去瞧瞧,救救我家小姐。” 她不敢说,只敢说小姐一个人。 怎么回事? 不知道她的雅雅也出了事了吗?明目张胆过来抢人? “为何他们自己不来?让你们来,再说了。” 皇后继而说道,“长公主才脱险,这京城里是少了太医大夫的啊,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你们说请就能请的。” 怎么能先给兰溪看病呢? 雅雅还危在旦夕呢! 千树不禁好笑,这时候知道她家公主是金枝玉叶了。 早干嘛去了。 丞相府的丫鬟支支吾吾的。 怎么来啊。 丞相,丞相夫人,还有丞相小姐, 他们一家三口,都得了怪病了。 若是能来,早就来了啊。 “皇后娘娘,儿臣虽然是金枝玉叶,”舒红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靠在容澈的怀里,“但是啊,若是丞相府给的诚意足够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皇后憋着气,谁管你介不介意,上前拉住了她的手,“红缨,你现在,就跟本宫回宫去,去看看雅雅的病,快点!” “哎呀~您弄疼我了~”舒红缨娇娇的胳膊,可经不起她这么大的力气。“我什么都不会,药是我母后留下来的早就用完了,皇后娘娘若是要求医,应该去找太医,而不是找我这个草包啊。” 草包一词,还是兰悦心自己放出去的谣言,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皇后娘娘,还请放手!” 容澈一把打掉了皇后的手,将舒红缨护在了怀里。 “容澈哥哥,给我摸摸,摸摸就不疼了。” 舒红缨抬眼,嘟起了嘴。 “好,给缨儿摸摸,摸摸就不疼了。”容澈细心地扶着她的胳膊,轻轻地按压揉着。 怎么会这么疼? 她的胳膊只是被弹了一下,就觉得肢体僵直,疼得咬牙切齿了。 “陛下,臣妾好疼啊~” 皇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容澈,像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 而看皇后这“矫情”的样子,被拍了一下,能疼到哪里去? 撒娇撒够了,舒红缨看了看兰溪的贴身侍女翠柳,“你家小姐出了事,总得给点定金,我才能去,再说了,我记得上次,丞相答应给本宫的黄金万两,都还没有兑现承诺呢,如今还想骗我?” “长公主殿下,您别生气,”翠柳立刻说道,随后转身说道,“你们赶紧把东西搬过来,给公主看看。” 随后,只见那几个家丁,一起抬着一箱子沉甸甸的东西,搬到了长公主府门前。 “长公主,这是丞相答应给您的黄金万两,您大可清点,但是,求您去丞相府看看,救救我家丞相,” “额,丞相小姐。”翠柳深呼了一口气。 差点就把丞相患病的事情也说出去了。 舒红缨笑意甚浓。 早就料到了,丞相那老狐狸,不给点颜色看看,是不会将这诊金交出来的。 皇帝眸子晦暗了几分。 如今女儿的医术,也渐渐开慧,遗传了若竹吗? 两次治好兰溪,这出神入化的医术,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第59章 舒红缨,救救我啊! “父皇,我也想给皇妹治病啊,”舒红缨满脸无奈,“可是,我哪里有什么医术,只是母后留下的一些药丸,现在丞相府要让我过去,恐怕也推辞不得啊,” 转头看向了皇后,“皇后娘娘,那可是您的外甥女,您不会见死不救的?” 满是不怀好意。 兰悦心憋着一口气,“不行!” “既然如此,那就将雅雅也带去丞相府,一同医治。” “陛下,您救救雅雅,那可是陛下的女儿呀!” 皇帝也于心不忍,“红缨,既然如此,就按皇后的意思来办。” “好。”舒红缨点头答应。 随后,指挥着公主府内的小厮,命人将那一箱子沉甸甸的黄金,都给搬进了库房里,刘管家在当面清点了以后,的确是黄金万两。 丞相府。 隔着层层的帐幔,屋子里白色的一片,里面躺着的,正是兰溪,兰丞相,和丞相夫人,他们一家三口。 “奇怪,嫂嫂和兄长为何没有看到?” 皇后不禁奇怪,把兰溪当个宝儿似的,怎么这时候,这做父母的,都不知道去了何处? “请长公主前去给小姐诊治。” 舒红缨走上前,隔着层层白色纱幔,看不清里面,只见到了影影绰绰的身形。而皇帝和皇后也跟着上前。 “陛下!皇后娘娘!”翠柳急声说道,“避免感染了病气,娘娘和陛下还是不要进去了。” 舒红缨嘴角暗笑,恐怕是怕他们如今一家三口的病传了出去,他们丞相府的名声要不保了。他们如今的这副模样,不引起轰动才怪。 “缨儿莫非就不会感染病气?”容澈扶着舒红缨的娇躯,“缨儿从小体寒。” “那,”那该怎么办呀? “缨儿,为夫进去帮你看看,你隔着纱幔,悬丝诊脉。” “我没事的。” 舒红缨摇了摇头,安抚着她,那毒素,对于她的身体,是免疫了的。 “为夫不放心。” 她的话,全被容澈给霸道地回绝了回去。“你身子骨弱,连走几步都要我抱着,万一被那病气感染了,叫我如何是好?” 看着这两人柔情蜜意,两相对视,仿佛只有彼此,丞相府的下人和皇后,都不禁翻了个白眼。 随后,容澈走进了帐幔里,却看到了三张床上,赫然是他们一家三口。兰溪,兰丞相和丞相夫人,浑身竟然长出了蛇的青色鳞片,眼睛浑浊如同蛇的眼睛,皮肤上满是黑色疱疹,看了让人无比反胃,还带着几分恶臭。 “怎么样了?容澈哥哥?” 舒红缨隔着几层纱幔,悬着一条细丝线,系在了兰溪的手腕之上。 而他刚准备开口,身后就有一冰冷的刀刃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怒声呵斥道,“你若是敢把你看到的说出去,小心你的性命!” 身后拿着匕首的男人,正是辛家医馆的辛神医,辛明。 “没事,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容澈好似受到了辛明的威胁,对着外面大声说道,皇帝和皇后也听得见。 若是普通的病症。 何必要如此谨慎小心?莫非? 容澈的眸子明灭了一下。 而下一刻,不知道哪里来的内力,直接轻轻挥动了一下衣袖,辛明就被掀翻在了地上。 容澈径直朝着兰丞相走了过去。 “别!你干嘛!” 而没等到兰丞相阻止容澈的动作。 他下身就被掀开了。 而由于兰丞相过于紧张,竟然直接小便失禁,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容澈惊异了一下,随即立刻盖住了兰丞相的被子。 这,这东西,已经惨不忍睹,看来,必须要切除了。化脓的水液泛着恶心的恶臭,那东西连形状和颜色都变得不一样了。看来,日后兰丞相在子嗣方面,已经无能为力了。 转眼看看丞相夫人和兰溪的症状,想来也是一样的。 兰丞相的秘密被曝光,他这花柳病,若是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随即,对容澈就动了杀机,低声怒斥道,“我告诉你!你若是要说出去半个字,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若是你能帮本相保守秘密,我就帮你,帮你回到南疆,你看如何?” 容澈心里冷哼一声,恐怕我没有离开北齐,就被你给灭口了。 “雅公主到了!雅公主到了!” 此时,外面传出了一声太监尖细的喊声。 那是卧病在床的雅公主,正被人抬着从皇宫带到了丞相府内。 雅公主在去雪山途中摔断了腿,至今没有好转,而如今,又染上怪病,被人抬着坐着轿辇一路赶到了丞相府,传出了声声的呻吟声。舒雅感觉自己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冬日严寒,即使盖了好几层暖被,舟车劳顿,她依然受苦, 皇后愈发对兰溪厌恶了起来,害的她的雅雅遭受了如此痛楚!实在可恶! “快!快将长公主请出来,给雅雅看看,快点啊!” 皇后指着身侧的侍女,侍女立刻走进了纱幔层层的过道里,走到了舒红缨的身边,“长公主殿下,若是暂时不能诊治兰溪小姐,就看看我家公主?我家公主,真的等不及了。” 而随后,拨开了层层的帐幔,容澈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还带着一个辛明。 不知道在里面,几人说了什么。 “辛家神医也在啊?” 舒红缨拍了拍手,吹起了彩虹屁, “辛家神医在此,那简直就是华佗在世啊,那本宫,还是先看看雅公主。” “不行,不行!” “啊!疼死我了!救救我!舒红缨!” 说话的是兰溪,可是那嗓音跟鸭子一样沙哑,不仔细听,还听不出来。 而下一刻。 “哎哟~” 舒雅仰头痛苦无比,把她从皇宫带出来,她的腿又疼又冷,“舒红缨!快过来!快过来救救我啊!” “不行!救救我!” 兰溪的公鸭嗓继续怒吼道。 就这样,兰溪和舒雅的声音此起彼伏着。 顿时,舒红缨仿佛成了香饽饽。 舒红缨嘴角勾笑,还真是好姐妹,生病都赶到了一起,她谁都不治。 “容澈哥哥,我们出去看看皇妹。” 舒红缨拉着容澈的手,走出了帐幔层层的过道,走了出来,就看到侧倚在辇轿上的舒雅,口眼歪斜,扯着嗓子,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蹲下了身子,给她把了把脉,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道,“这病啊,也不是很难,和兰溪之前的病症差不多。简单,简单。” 皇后兰悦心这时才舒了一口气。 “皇妹,我给你看看腿,” 第60章 皇后,得罪了 舒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她,说道,“皇姐,你救救雅雅,你一定要救救我。” 随后,掀开了那层层厚厚的被子,那右腿赫然暴露在了空气中,冬日冷寒无比,她哆嗦地已经失去知觉了,冷气侵袭进了她的腿骨里,嘴唇都发紫了。 “好冷!” “唉,皇妹,你这就是做错了。”舒红缨见她要往腿上盖被子,立刻阻止道,“你这腿,就是感染后处理不当,而冷气刚好可以杀死那些病菌毒素,你这些日子,可是殿内暖炉充足,窝在被子里,却还感觉腿伤没有好转?” 舒雅欲哭无泪,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对不起皇姐,我错了,你救救我,我不想成为一个瘸子!” 太医院那群庸医,竟然说她要残废了。 “这呀,也不难,只是需要一些工具,只是这些工具,都在我的金福殿。”舒红缨连连叹气,皱起了眉。随后指了指舒雅身侧的那些侍女。 “所以呀,你们都赶紧的,麻利点,赶紧把公主抬回皇宫,快点的!” 出来了再带回去,她要疼死了,是不是舒红缨故意在整她呀! “那你怎么不早说?” 皇后差点晕厥过去,气得屁股又开始疼了。 “皇后娘娘,您可没有跟我说啊。” 舒红缨满脸无奈。 “还是快些,将皇妹带回我的金福殿中诊治,不然的话,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哦对了,既然丞相嫡女又犯了病,那就将丞相嫡女带到宫中,同雅公主一同诊治。” 皇后刚想要责骂她,怒气已经在胸中酝酿了许久了。 可是下一刻,就被皇帝的威严给打断了,“就依着缨儿的意思,任何人都不得置喙!不得违抗!” 皇后眼泪差点掉出来,娇滴滴地说了一句,“遵命,陛下。” 皇后继续说道,“丞相嫡女的伤势,就从太医院里调出几个医术高超的太医,过来诊治,如今辛家的神医都在此了,那红缨肯定也没有这个能耐了,还是先给雅雅看病好了。” 只是碍于皇帝的权威,一群仆从和侍女们也不敢置喙半句。 随后,几个侍女就火急火燎的,将雅公主的轿辇又抬了起来。 “舒红缨!你回来!救救我!” 而兰溪隔着帐幔,听到了外面一群人要离开丞相府,立刻大声地叫唤起来,可是,皇帝皇后一群人,已经无视了她的呼声,离开了。 金福殿。 “你一定要救救你皇妹,”皇后满眼心疼。 舒雅躺在床上,受伤红肿粗壮的大象腿被吊起,浑身脓肿恶臭,脸也毁了容破了相。 “皇后娘娘,可得拿出些诚意来,才行啊。”舒红缨笑着,靠近了皇后,捏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 这姿势和声音,皇帝在内和殿内的几个太医,都是听不见的,只觉得舒红缨是在安慰着皇后。 兰悦心怔了怔,低声问道,“你要如何?” “我母后的嫁妆,你得还给我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还是乖乖地吐出来。” “我答应你。” “光口头上答应,怎么能让人信服呢?皇后还是交出你手中的宝库钥匙,我才能相信你啊~”她的眼神里带着诡谲和冷漠。 “你!” 兰悦心吓得一哆嗦,吓得她腚更疼了,“你怎么会知道?” “好,我答应你,你治好雅雅,我自然会给你。” 舒红缨拿了个银针和柳叶刀,在她脓肿的双腿上试探着,随后,几个银针下去,在她的胸口双腿和脖子上都扎满了银针。 “你之前给兰溪都是用的药,为何现在要用刀了?”兰悦心看那锐利的刀刃吓得心都提起来了。 “皇后,您不是忘记了,那药膏你用了,就是那药膏才导致的皇妹得了脓肿?那药膏里满是污秽,是兰溪身上的脓毒,留在药膏里,既没有治好皇妹地腿伤,反而得了这脓肿。” 这话确实是对的,皇后无法反驳。 “若是信不过,那我不治了。” “哎别呀!”皇后立刻变得低声下气,这名医太医都找遍了,毫无办法,只能求舒红缨了。 舒红缨这才继续,往舒雅的嘴里喂了一颗药丸,她随即沉睡了下去,锋利泛着冷光的柳叶刀,在三下五除二,刀刃挥舞之间,就放了她腿上的血,鲜血哗啦啦地流了下来,流入了一个盆子里。顺带着脓液的血液汇聚成河,汩汩地蹿了出来,骇人的很。 “你这是要放干雅雅的血吗?” 皇后差点忍不住掐上去。 “自然是要放干血,”舒红缨冷静地回答,“放掉毒素,再汇入新的血液,这就需要至亲之人的血液,做药引。还需要雪蛤,天山雪莲,人参,麦冬,三七,红花,牛膝,青风藤,磨成粉末,一同服下。” “快,快!去取出来,就说是本宫授意的,赶紧去取!” 皇后立刻吩咐。 “那就由你给雅雅做药引,你这个做皇姐的,理应救妹妹。” “这可不行啊,”舒红缨摇了摇头,“必须要是血肉至亲,只有父皇,皇后你,还有皇兄,父皇九五之尊,而皇兄又是太子,皇后你为了女儿,救女心切不会舍不得这一点血的?” 皇后犹豫了一下,但是被皇帝看着,而舒雅的痛苦又让她不忍心,随即一咬牙,“好,用本宫的血来做药引,” 不一会儿,东西就全部被取了过来,研成了粉末放在了几个盅里。 舒红缨冷笑,这么快,皇后私藏的还不少呢。 大手一挥,那些药材粉末,就在她的手下,吸收进入了空间中,而在众人看起来,丝毫没有异样,换出来的粉末,都是些葛根粉。 “皇后,得罪了!” 舒红缨右手握刀,左手一把捏过了皇后的手腕,哗啦一下,那雪白手腕上就划拉出了一道伤口,汩汩地涌出了鲜血。 随着皇后一声惊呼,鲜血就被放入了碗里,整整地放了一大碗血。 将药材粉末和鲜血混合之后,舒红缨直接提起了舒雅的后脑勺,张开了她的嘴,将血液都灌入了她的喉咙里。 而皇后的侍女很快上前,帮她包扎好了伤口,一抬眼,侍女吓了一跳,皇后好像突然间又多了几根白头发,再观察皇后手指,也不纤细柔嫩了,手指甲上的月半,也渐渐消退了不少。 而很快地,舒雅身上的脓肿,渐渐消退了,皮肤也变好了不少。 第61章 长公主太可怜了 舒雅醒来,惊呼了一声,惊讶于自己的身体变化,看着镜子里皮肤变好的自己,“母后,我好了,我真的好了。” “皇后娘娘,她放的血太多了,身子虚弱,要想真的治好,您还需要每天一碗血给她灌下去。” 皇后差点吐血,而舒雅也听出了话里的意思,眼中泛起了热泪,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后,“母后,想不到母后这么爱儿臣。” 她真的好感动,感动的都要哭了。 嘶! 皇后被她一个熊抱,差点咳出血来。 你个死丫头,是不是虎? 疼死我了。 下手这么重。 而皇后根本没有意识到,不是舒雅下手重,而是她的身体出现了异样。 “皇妹,这才只是开始,我还得为你施针,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疼,你且忍着些。” 那尖利的银针,舒红缨手指撵着银针,插进了她的脖子,胳膊,背部的穴位,最后,再从她的头顶贯入。 “啊啊啊!” 舒雅一个应激,转身一个大巴掌就抡了过来。 而舒红缨本来可以躲,但靠近了一些,让她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你干嘛啊!” 舒雅不耐地反问道。 而舒红缨单薄的身躯,随着舒雅的巴掌,脚底崴了一下,朝着床下跌落了下去。 在场的太医,都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帝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长公主那娇娇的身子,如今舒雅这盛气凌人的模样,哪里是传闻中所说,长公主凶悍跋扈,这,完全是反过来了呀。 而还好。 众人在看到那月白色的身影,走上前去,稳稳地扶住了长公主的时候,才算是踏实了。 不然,长公主也太可怜了呀。 长公主这般娇弱可怜,这么一看,这质子倒还对公主情真意浓呢。 “咳咳!咳咳!” 容澈上前,扶住了舒红缨摇摇欲坠的身子,苍白脸色和唇瓣,凄凄惨惨戚戚,这日子,也不知是如何过来的,看得就让人心疼。 “雅雅,你这是在做什么!”皇帝快步走上前,怒骂道。“你皇姐在给你治病,你为何如此不懂事!” 舒红缨那惨白的脸颊,被皇帝给吼得一抖一抖的。 而舒雅更是愣住了,父皇一向温和,竟然为了舒红缨,这么吼她? “乖,缨儿,父皇不是在骂你。” 转过去对着舒红缨,皇帝又语气温和了下去。“缨儿,你别怕啊。” 舒红缨怯生生地点了点头,眉眼温柔和顺,带着韩若竹的几分神似,如秋水盈盈,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的心都给化了,那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身子,倒在了容澈的怀抱里。 声声的咳嗽声,如泣如诉,听得让人心尖一颤。 “如今皇妹已经好了,父皇,儿臣觉得胸口闷得慌,太医说过了,我自小胎毒缠身,屋子得长期透气,不得与太多人接触,所以,皇后您还是赶紧将皇妹接回宫中疗养。” “我这里的病气,免得传染给了皇妹,耽误了皇妹治病了。” 说着,她泪眼盈盈,下一刻就能咳出血来,罥烟眉蹙,唇白如纸,“快去叫魏叔将那东南角的煤炭点起来,就算是儿臣快死了,也只想有个寄托,咳咳!咳咳!” 福公公看着,都快要哭出来了。 公主这般娇贵的金枝玉叶,竟然一点儿都不跋扈,是谁!究竟是谁造谣! 前几日,他咳嗽不止,公主竟然亲自关心,给了他一瓶川贝枇杷膏,他只用了几天就好了! 这是什么神仙公主啊! 若是知道是谁背后嚼舌根重伤他们长公主,咋家非得弄死他不可! 皇帝更是愈加觉得亏欠了舒红缨,早年韩若竹孕期中毒,才导致了舒红缨一生下来就病弱,这,也有他的原因在。 “对了!咳咳!咳咳!”容澈从背后扶住她,拿出了帕子给她,下一刻,那帕子上就多了一抹鲜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缨儿!”容澈吓得护住了她的心脉,“为何会咳血?” 舒红缨嘴唇血红,无奈地摇了摇头,“没事的,容澈哥哥,都是老毛病了,我都习惯了。” “只是,父皇,儿臣希望可以求您一件事。” “你说,朕什么都能答应你。”皇帝不忍去看她那苍白的眼神,只觉得心痛,没脸去见韩若竹。 “父皇,皇后,”她望了望皇帝,又看了看兰悦心,“我也命不久矣,不知能不能熬到出嫁那一天,所以,能不能在我死之前,将我母后留下的嫁妆,还给我?” “缨儿!你何时会死!不许说这种丧气话!”皇帝心悸不已,听到死这个字,他才恍然惊觉,自己对女儿这些年的疏忽和亏待。“皇后,既然已经答应了,就给缨儿。” 兰悦心看着皇帝愈发强势,而那群太医和周围宫人的眼光,活生生的就像是,她这个后娘,苛待亏待了舒红缨,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个个都只会见风使舵! “皇后娘娘,请将先皇后的嫁妆给长公主。” 福公公忍不住说道。 “皇后娘娘,请将嫁妆给长公主。” “” 随之,殿内的太医和宫人们也纷纷跪了下来,都忍不住给长公主求情。 兰悦心被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逼她,是?个个都会越俎代庖了!本宫也不稀罕! “给你。” 兰悦心忍住气,从头上取下了一个发簪,而看似是个发簪,竟然里面藏着一个极为精巧的钥匙,放在了她的手中。“拿去,本宫娘家富可敌国,会缺了你这些嫁妆不成?” “长公主啊,本宫可是将你当做亲女儿看待,才会替你保管嫁妆的,如今,怎么就成了本宫的不是了。” 兰悦心怨声载道,演的像亲娘似的,眼里母爱泛滥。 舒红缨收起了钥匙,放入了空间里,嘴角勾笑,“雅雅的病啊,也不难治,我之前给兰溪开的药方,就管用了,母后您啊,就放心。” 说着,舒红缨就坐了过去,那一声母后叫得亲切,一把抱住了兰悦心。 兰悦心僵硬着身子,却也不好推开她。 舒红缨笑容满面,伸手抚摸着她的背部和手腕,实际上,是在摸她的骨头,果然,本只有三十五六的骨龄,如今正在渐渐变化。 此前的荆芥炭和血余炭,都烧得吹进了她的宫殿,日积月累,果然头发掉了,指甲皮肤也不好了,摔一跤就剧痛难耐,面色樱桃红,看似变年轻,实际上毒素渐渐入里,而往后日子,兰悦心再每日抽取一碗血出来,身体定然会渐渐亏空。 第62章 公主原来如此奔放 只是,这些,都是悄无声息的。 “父皇,我和母后此前诸多误会,日后,我们,一定会像亲母女一般的。” 舒红缨嘴边浅笑,兰悦心骑虎难下,也尴尬地笑了,舒红缨的手摸在她的背上,脊背发凉,外人看来,两人还真挺亲密。 皇帝拍了拍舒红缨的肩,感慨道,“我的缨儿终于长大了。” 容澈的眼眸落在皇帝放在舒红缨肩膀上的手上,渐渐阴沉了下去。 他怎么感觉,这个南疆质子,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邪气。 应该是错觉。 “去将长公主殿内东南角的炭火燃起来。”皇帝朝着身后的太监吩咐道,转身语气有温和了下来,“好好休息,父皇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别累着了,今日累了一天了。兰溪的病情,你也别挂记着,太医院自然有太医去给她治病。” “就是啊,”福公公一旁帮腔,心疼死公主了,“哪里有长公主去给臣女治病的道理。” 等到一群人都离开了金福殿,众人将瘫痪不得动弹的雅公主抬回去的时候,是一路连哭带喊的,皇后走回去的时候,还一路小心翼翼地托着屁股,走路姿势怪异。 舒红缨将方才皇后给的药材,全数收入了囊中,已经放入了培养皿中,进行培养。 募地想起了什么,她的心咯噔一下。 若是他得了青风藤和龙崖草两个东西,是不是,就会离开北齐,不需要她了? 抬起眼,容澈在她背后,握着她的双手。 “怎么了?是不是冷?为夫给缨儿暖暖。”说着就捏起了她冰冷双手放在大掌中。 “没有。”舒红缨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容澈哥哥,我想给你一个东西,你闭上眼睛。” “好。” 手指转动之间,看他紧闭双眼,她在手中变幻出了一盆龙崖草,那是前些日子青蛇给她的一片小叶子,在营养液和她血液的濡润滋养之下,如今,已经长成了茂盛的植株了。 “送给你。” 容澈看着她眼眸之间灵动明润,闪着晶莹的光。这,这是龙崖草? “你不是想要龙崖草,和青风藤吗?”她低下了头,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到时候有了这两个东西,是不是,就会离开了?” 语气里满是落寞。 “缨儿?” 容澈的心里咯噔一下,最看不得小女人在他面前黯然神伤了。 女人低下头去,啪嗒,啪嗒,竟然有几滴热泪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灼烈而滚烫。 抬起了她的下巴。 小女人竟然已经泪流满面了,眼泪盈盈之间,满是无辜和可怜兮兮。 娇滴滴地哭着,竟然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的心都要化了。 “缨儿,你在担心什么?” 男人捧起了她的脸,一点点的,用薄唇吻去了那点点斑驳错落的泪痕, “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 殷红的唇瓣似乎带着妩媚勾魂的魔力,贴的很近,泪水还在往外涌。 傻丫头。 不知道越是这样,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吗? “容澈哥哥,你若是有了离开缨儿的心思,或者已经找到了你的意中人,我们之间的婚约,就此作废也未尝不可。” 容澈心里憋闷,被气笑了。 这小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嗯?再说一遍?缨儿要如何?”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里带着审视和阴鸷,忍住了情绪,尽量将愤怒和阴郁压制下去,不能再把缨儿吓到。 舒红缨没有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只是自顾自的生气。 “容澈哥哥,我之前问你,兰溪在里面的病情,你怎么都不回答?” “你们在里面这么久,是不是说了什么?” 语气里满是醋味和酸味,“你,你是不是看兰溪长得好看,所以也不想告诉我她的病情,还是觉得她好看,你就不愿意搭理缨儿了?” 她知道,如今丞相他们一家三口,得了那神似花柳的隐疾,实际上是传染性极强的蛇毒,丞相那老奸巨猾的性格。 定然是威胁容澈哥哥,说不定,给了容澈哥哥什么好处,会帮助他回到南疆,画大饼助他夺位之类的承诺。 说不定,还让容澈哥哥反过来对付她。 那,容澈哥哥,会不会因为这些条件,真的妥协了? “缨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容澈的眼神格外认真和严肃,但是看到小女人醋意满满气鼓鼓的模样,他就心情大好。 舒红缨看他无所谓,越发气愤郁闷了,霍霍磨牙,咬紧了下嘴唇。 容澈心里怒骂了一声。 妖精! “别咬!” 殷红的唇瓣,娇艳欲滴。 这不是在gou引他吗? 不知道哪里来的反叛心思。 明明就是他做错了,竟然还凶她。 舒红缨努了努鼻子,皱着眉,奶声奶气地吼道,“我就是要咬,我咬的是我自己的嘴巴,关你什么事?” “缨儿,” 容澈眯了眯冷如寒潭的眸子,伸手触碰到她的唇瓣,指腹一点点的摩挲着。 那手感极其柔软,舒红缨也觉得嘴唇痒痒的,可是他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她看不懂的,欲望? “这不是你的嘴巴。” 这不是她的,是谁的? “是我的!” 下一刻。 “唔唔!”女人彻底愣住了,忘记了挣扎,“唔唔!” 容澈采撷到了那一抹红唇, 那是属于他的。 属于他容澈的,她舒红缨的一切,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只能任由他观赏。 可过了不知道多久。 她终于意识到, 凭什么他亲一亲她,她就被治服了?这样,她日后如何重振妻纲? 这样看起来,她不是被他拿捏的死死地吗? 渐渐地,她想要占领高地,迷惑了敌方的视线,随后,顺着他的沉溺和沉醉,舒红缨看似深陷其中,实际上,将他拿捏的死死地。 诱敌深入。 容澈有些飘飘然。 就在此时,趁着这个机会,男人已经放松了警惕,松懈无比,舒红缨瞪大了双眼,一个虎扑上去,就将他压在了身下,像个奶猫似的用手指抓弄他胸前,把他的衣服都弄皱了。嘴里发出了呼哧呼哧的气愤声。 门外的魏叔打开了房门,就看到了这样一个令人羞耻的画面。 “公主?” 魏叔瞪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凉气,楞在原地。 “那个,我这就去把血余炭和荆芥炭烧起来,给这金福殿添添暖气。就,就不打扰公主了。” 魏叔脸都快红了,活了一大把年纪,什么没见过。 第63章 不是吧,丞相和丞相夫人,得了那隐疾 可这,公主也太奔放了。 她被吓得退后两步,转身说道,“魏叔,你就,就先去烧炭火。” 魏叔觉得脸上躁得慌,立刻关上了门出去了。 “呵呵” 容澈轻笑出声,侧身躺在榻上,那鬓角的一缕青丝,顺着他的肩膀垂落下来,侧身倚靠着,被她的胡乱作乱之下胸襟大敞开,露出了精壮的古铜色肌肤。 舒红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就是个男妖精! 到处都有人惦记着,前面一个是若清,后面一个,说不定是谁呢。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醋意。 “啊!” 走神之际,她胸前的衣带被他拉扯着,朝着前方跌倒了下去。 一个天旋地转之下,她就趴在了床上,男人将她的脊背压住,动弹不得。 “你干嘛?”舒红缨瞪大了眼睛,好啊,现在就对她动手了,日后成婚了,那还了得? “别动!缨儿!”容澈手指缠绕着她垂落在背上的青丝,渐渐靠近那绯红的葇荑,亲生调侃道,“方才,不是热情似火,想要办了我吗?现在怕什么?” 小女人的脸如同煮熟了的虾子一样红润,烫的厉害,心里怒骂这男人真会撩人。 不行不行!她可不能这么容易被蛊惑! 捂住了耳朵,闭眼说道,“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 而下一刻,一个天旋地转之下,她脑子晕晕的,就被他翻身抱在了面前,睁大了眼睛,对着他贴的极近的脸颊,女人顿时憋住了呼吸,吓得不能呼吸了。 那双深沉墨蓝的眼眸,快要把她给吸进去了。 成精的男妖精,想要用美色诱惑她呢。 心都在颤抖,她倒吸了一口气。 “缨儿,你听我说。” 男人的声音带着蛊惑力,她已经沉醉进去了。 “丞相的确是和我谈了条件,也让我对付你,而且是以让我回到南疆为条件,”他的眼神格外认真,仿佛在交代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可是,缨儿,我自有打算,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和你解除婚约。” 隐忍之中藏着偏执和恐怖。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只是,为了不吓到他的小妻子,让她以为眼前的人只是质子容澈,他只能隐藏起来。 心下窃喜,跟抹了蜜似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脚趾都跟着蜷缩了起来。 那这么说,容澈哥哥, 可是也心悦于她呢? 可是, “那你的白月光呢”舒红缨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乎自己都听不到了,低头嘟着嘴。 那白月光,应该和她长得十分相似,不然,怎么会在看她的时候,相似透过她的脸,看向另一个女人。 “什么白月光?” 容澈向来就知道自己的小妻子,脑子里装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没有太在意。 魏叔之后在东南角处将炭火燃了起来,顺着那风向,那风就朝着皇后的椒房殿吹了过去。 椒房殿内,皇后还守在舒雅的床前,罗太医正在给舒雅把脉。 “咳咳咳,咳咳咳。”皇后喉咙有些痒,吩咐着紫叶,“给我泡点茶水,” 转头看向了舒雅和罗太医,“咳咳咳,公主怎么样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的确已经好转了,每日以血液供养,想必就能痊愈了,就连腿伤,也已经通络活血了,真的奇了,奇了呀。” 罗太医的眼神发光,那对于舒红缨滔滔不绝的崇拜,已经溢了出来。 兰悦心翻了个白眼,那舒红缨,还真的开窍了? “母后,你的头发。”舒雅还以为是眼花了,母后一根白头发上,竟然有虱子,但是伸出手,立即拽过了兰悦心的一根头发。 “哎呀疼死本宫了!” 皇后怒骂道。 舒雅有些委屈,“母后,儿臣看你头发上有虱子,才给你拔下来的。” “哪里来的虱子?”兰悦心不满,她何等尊贵,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只有肮脏的下等人才会有虱子。 “这,”她手心张开,那白发上,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舒雅惊了。 难道,真是她看错了吗? 兰悦心也没在意,看着这根白发,心下一惊,立刻吩咐着罗太医,“罗太医,去取些何首乌来,本宫近日的头发怎么的白发变多了。” 近日,出了这么多事,她操劳得都老了。 “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紫叶跑进了殿内,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不好了。” “何事?”兰悦心烦躁不已。 而她越是烦躁,脖子有些痒,朝着脖子挠了过去,抓了一手的皮屑。 “皇后娘娘,丞相,和丞相夫人,说是要进宫来找长公主治病,却不知道为何,竟然在御花园里,公然动起了手来,宫人们拦都拦不住啊。” “什么?” 兰悦心倒吸了一口凉气,“快,快带本宫过去看看!” 她被侍女搀扶着,一路赶到了御花园,就看到了两只猴子。 偶不对,是她的哥哥和嫂嫂,正不顾形象的打架,嘴里还互相骂着,污言秽语,像是市井骂街的泼妇。 “咳咳咳!咳咳咳!” 兰丞相觉得浑身不舒服,本来将身子包裹了一个严严实实,在和丞相夫人的相互抓挠之下,浑身都破烂不堪,露出了斑疹重重的皮肤。 而周围的宫人们,都在看戏,他堂堂丞相,脸都要被丢尽了,顿时怒骂起了躲在丞相夫人身后的兰溪。 “还不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出事了以后,我们整个丞相府都出了事!你究竟是从哪里招来的污秽!你个不争气的!” 自从兰溪出事,他就事事不顺,染上了这花柳病,在朝中,也屡次碰壁,处处有人抓到他的把柄。 他都怀疑,自己女儿是不是扫把星了。 兰溪用头巾包裹着,躲在母亲的怀里,哭的哇哇地。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都是你招来的。” “兰陵!你说什么呢?” 丞相夫人彻底爆发了她泼妇骂街的气场,“你个没良心的,当初我娘家给了你们兰家多少扶持帮助,你能到今天的位置吗?” “你,你说,是不是你传给我的?” 丞相夫人抓紧了他的衣袖,“我日日都在府中,你要不是出去招惹些贱女人,我如今会得这种病吗?” “我前些日子,我就是去了天仙楼了,怎么了?” 兰丞相也不瞒着了。 第64章 长公主,身份尊贵,独享尊宠 “那些女人,比你美,你个黄脸婆。” “你,你竟然还敢理直气壮!你这些年,就没有把我当过你们兰家人!还背着我把女儿身上的药给刮下来了!兰陵!你个狗东西!老娘跟你拼了!” 众人都惊了。 他们听到了什么。 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子吗? 看丞相和丞相夫人,皮肤发黑,浑身腥臭,又裹得严严实实的,莫不是,真的得了那花柳病了? 随即,就是抓头发和一顿乱薅的骚操作。 兰陵也是个斯文人,哪里见过女人发疯,头发也炸毛了,脸上胳膊全是伤痕。 “成何体统啊!” 皇后满脸黑线。 本来就忙的焦头烂额了,还给她添乱。 “都别吵了!别吵了!” 她的脑袋都是嗡嗡的,本想上去劝架。 刚走到了丞相夫人和丞相的中间,就被当成了出气筒,甩了出来。 “你们,赶紧上去,把她们给本宫拉开啊!” 随即,宫人们上前,可丞相夫人杀红了眼,直接用她的指甲一顿扣眼珠子薅头发。 一同混战下来,总算是把她给治服了。 可是,最后的结果,是几个身份尊贵高不可攀的皇后,丞相,丞相夫人,丞相嫡女,都发丝凌乱,像个疯子一样,满脸抓痕。 随即,这消息不胫而走。而且那丞相和丞相夫人得了那花柳病的事情,也传开了。 整个皇宫都传遍了,惊动了太后和皇帝。 椒房殿内。 皇后已经梳洗完毕,脸上抓痕赫然可见,“母后,陛下,我已经无碍了,也请太医给兄长和嫂嫂诊治过了,放心,只是普通的皮肤病,莫要听那造谣。” “那就好。” 太后安慰道,“没事的,” “红缨,你过来,我听说,丞相嫡女此前找你看病,还说已经给了诊金了,此番进宫,就是来找你看病的,而且是丞相和丞相夫人一同进宫求你医治,你怎么能如此不知礼数?快过来,给丞相嫡女看看。” 准驸马容澈挽着长公主的肩膀,缓步走了过来,一步一喘,她连咳带喘,又是神情恹恹的。 皇帝看了满眼心疼,立刻说道。 “母后,红缨身子不适,这是朕已经允准,让她好生休息,已经请了太医过去丞相府的。” “哪里有这么娇贵?若是多走动些,说不定早就好了。”太后不满地说道。 “哀家听说,你医术高超,竟然在半个时辰之内给丞相嫡女剖腹治病,如今,京城之中,长公主实乃神医,尽得贤德皇后真传的传闻,可真是家喻户晓了呢。” “是,儿臣这就过来。”舒红缨偏着头,恹恹地抬起眉眼,一抬眼一蹙眉,都带着病态娇柔脆弱纤细敏感的美态,步步生莲。和光风霁月的准驸马容澈站在一起,好似世间风华。 福公公顿时看呆了。 哎哟我的娇娇公主哟,没亲娘疼的娃子,竟遭到了如此对待。 还好驸马还是个好的。 躺在床上的舒雅,看到这病秧子,似乎成了所有人的焦点,她哪里能不知道,京城都传疯了。 都说从前草包长公主的传言都是假的,长公主神医再世,绝世无双。 “父皇!母后!皇祖母!我的腿好痛啊!” 舒雅吃痛地喊道。 “哎哟我的乖雅雅,快让皇祖母看看。” 太后偏心皇后和她的子女,这是宫内人都知道的事。 “怎么回事?” 太后不禁怒斥太医。 “距离雅公主前去雪山禁地摔断腿的那天,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的时日了,为何一点好转都没有,反而更加严重了?”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啊!” 太医顿时求饶。 “饶命?养着你们这群饭桶,一点用都没有。” “皇祖母,我已经无碍了,想必调养些日子,就会好的。”舒雅说道。 “天哪,这伤口,看得哀家心惊胆战的,这,”太后坐在舒雅的床边,掀开了她的被子,看到她腿上,那触目惊心的大口子,正是舒红缨用刮骨刀切割之后放血所留下的。 舒雅瘪了瘪嘴,茶里茶气的,“皇祖母,这是皇姐说的,化骨疗伤,想来,也是必要的手段。肯定不是故意划这么大的口子的,皇姐可是为了儿臣好,皇祖母千万不要错怪了皇姐了。” “母后,的确要放出毒血,才让雅雅的腿伤治好了。”皇帝说道,“母后,缨儿可没有半分恶意。” 太后无奈地摆了摆手,“知道了,哀家也能理解,” “红缨啊,近些年来,哀家对你关心不够,你是个好孩子。” 太后朝着她招了招手,“过来,” 舒红缨被太后拉起了手,太后的脸色却变得凌厉戾气异常,“看看,这面色,简直难看得很,肯定是你们金福殿的人对公主照顾不周!” “奴婢不敢!” “奴婢不敢!” 千树和千璃迫于这老妖婆的威严,跪了下来。 “红缨啊,我身边,正好有个称心的侍女,就给你了,当做是给你的赏赐,”太后笑着,指了指身后的那个侍女,“就让这个侍女来伺候长公主。” “说起来,这姑娘还真是蕙质兰心,据说曾经还是一个绣娘,据说是被那嫉妒成性的女主人,嫉妒她的美貌和才华,竟然被赶出了府,如今,哀家看她无家可归,就将她带在了身边。” 舒红缨皮笑肉不笑。 说什么伺候的侍女,不过是派来监视她的细作。 而等到那侍女翩翩然,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了以后。 容澈和舒红缨的脸,都带着几分诧异。 这哪里是别人,这不是若清吗? 身量苗条,体态盈盈,颇有几分姿色,眉黛如画,即使穿着宫女的宫服,依然从她的眉眼和神情之间,窥探得到她的野心。 之前给容澈量尺寸,要给他做婚服的,本来以为她被赶走,离开了京城以后,会安分守己,自己寻个去处,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可是如今,竟然到了太后的身边,做了贴身侍女。 若是说没有半点阴谋,舒红缨是段段不相信的。 不过,既然她要来,她可不会就此放过。要玩的话,那就得慢慢地玩,这样,才有意思啊。 舒红缨笑了,笑得颠倒纵生。 就连若清看了,也禁不住愣住了。 手指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她的确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拥有着世间最为尊贵的身份,长公主,独享尊宠。 第65章 容澈哥哥,缨儿要亲亲 她什么都有了,就连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毫无瑕疵,美貌绝伦,风华绝代,甚至站在那里,都会有男人为她倾倒。 容澈,谪仙一般光风霁月的七殿下,和她站在一起,竟然如此的登对,为什么,他的身边不能是她?? 可是,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美貌的姿色,在舒红缨的面前,也黯然无光。 心里滑过了一丝不甘,手指紧紧地嵌了进去。 “既然太后都如此说了,那儿臣哪里有推脱的道理。” 舒红缨落落大方,“皇祖母说错了,皇妹的伤,日后可不是儿臣的责任了,日后,可得全权交由母后了,母后,您说是吗?” 兰悦心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舒红缨那笑里藏刀,格外诡异。 “母后,一定要每日割一碗血喂给皇妹,不能怠慢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兰溪小姐如何了。”随后转身,朝着帐幔里的丞相府一家三口走了过去。 “救救我,救我啊舒红缨!” 兰溪见她如救命稻草,前几次的教训,就算舒红缨让她吃屎,她也吃。 舒红缨渐渐走近,嘴角微扬,神色诡异冷漠寒霜,“兰溪小姐,你方才,喊我什么?” 兰溪哆嗦着,低三下气地回答,“长长公主殿殿下,是臣女错了,臣女不敢对长公主放肆!” 兰丞相,丞相夫人,和兰溪,都躺着,掀开衣襟一看,里面斑驳的蛇鳞片状的皮肤,黑褐色的斑斑点点。 “我真的,无力回天啦。”舒红缨坐在她的身侧,对着他们几人,摇了摇头, “之前是我们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丞相夫人哭的涕泗横流,扑通一声给舒红缨跪下了。 “长公主,”丞相失去了原本的意气风发,“只要,只要你能救我,别说是黄金万两,一百万两,我都会给你。” 舒红缨浅浅蹙眉,满是无奈,“丞相夫人快请起,若是本宫能救命,早就给你们救了,” 走过去,掀开了兰溪的被子,那处,已经感染红肿不堪了,她盖好了被子,叹了一口气,“看这病情,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兰溪小姐,和丞相夫人,日后都无法生育了。” 丞相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要紧,可她的女儿还没出嫁,日后,可是要做太子妃地呀。 身侧的侍女,正是皇后宫中的,立刻退后了几步,走出了内室,得赶紧去告诉皇后去。 丞相忍受着那处的剧痛,“长公主,你不是想要那青风藤和龙崖草吗?我手中有国医监的令牌,我给你,你便可以去取,只求你,太疼了啊!” 他的那地方,疼得快要掉了。 舒红缨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宫倒是有一点拖延时间和止痛的办法,虽说不能根治,却可以减轻疼痛,可是,就是那药,恐怕有些,” 丞相立刻说道,“不管什么奇珍异宝,我都能弄来。” “这一味药,不是什么名贵药材,是人中黄,是从人粪里出来的,怕你们说,本宫在整你们呢,而且,这药,要新鲜的,不可炮制,直接吞服。” 兰丞相已经疼得脸色发青,“公主,我们便听你的,”转头立刻吩咐着随从。 “没有听到公主说的吗?快去将那人中黄给取来!” “对于这个病情,本宫倒是有一个提议。” “公主请说。” “过些时日,不正是一年一度的神医大会吗?到了那时候,天下的各路神医都会聚集在此地,不如就向父皇提议,将你们的病作为压轴的考题,出给那些入围的神医,谁能治好你们的怪病,就是能夺得最后的天下第一神医之位。” 兰丞相跺了跺脚,对啊。 到时候,全天下能力超凡的神医,都会为了医治他们,拔得头筹而绞尽脑汁,如今辛神医都治不好他们,唯有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 “臣,多谢公主提点。” “不行!”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帷幕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掀开了帷幕,“兄长,这恐怕不妥,本宫再去给你们去寻神医来,若是这消息传出去,恐怕不妥,而且,她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肯定有猫腻! “妹妹,我倒是觉得,公主说的不无道理。”兰丞相的语气强硬。 丞相和丞相夫人,此时看皇后的眼神有些变了,莫不是这椒房殿中的眼线,听到了他们女儿不能生育的消息,就想要另做打算了? 他们可是连着根的,丞相府出了事,她皇后也不会好过。 “哥哥!”兰悦心想要劝阻,可被丞相凌厉冷漠的眼神给吓住了,不能为了个小贱人和哥哥出现嫌隙,立刻改口,“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 “既然如此,那兰丞相所说的,令牌,岂不是该给本宫了?” 兰丞相手托着那东西,咬着牙,“快去,将令牌交到公主手里。” 舒红缨嘴角勾笑,手中接过了随从递过来的令牌,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既然如此,那丞相和丞相夫人早些休息,” 转身掀开了帷幕,皇后太后皇帝和容澈都眼巴巴地望着。 而那绣娘,而不,现在是宫女的若清,对容澈眼眸含情,暗送秋波。 她步履缓缓,容澈立刻站起了身,她的鞋履微微一崴,就跌入到了容澈的怀抱里。 而她一个斜眼,就望见了若清那气愤嫉妒的模样,她越发嘴角微扬。 老娘的男人,岂是你能够惦记的。 一抬眼勾住了他的肩膀,身子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缨儿,我们回宫,今日,还得泡药浴呢。” “一股子病气,赶紧回宫去,”太后皱了皱眉,“若是宫外的府邸空着,就早日搬出去住,就算是给哀家尽孝心了。若清是个好姑娘,是个会伺候人的,红缨,可别任性啊。” 这意思,便是她若是开罪了若清,就是她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了。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公主的。” 若清声音清丽,福了福身子。 “容澈哥哥,缨儿要亲亲。” 第66章 那可是你的老相好,我可不敢罚她 舒红缨出了椒房殿,和容澈一同坐在辇轿上,侧身靠在他的肩膀。 传过来了她清脆欢快如银铃一般的笑声,而远远地,男人嘴角微扬,那笑容,仿佛冰雪融化,若清跟着看呆了。 可这样的男人,竟然只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而深情动容。 “还不快跟着,既然是贴身服侍公主的,就得时时刻刻跟着。” 千树对若清没好气,从身后推了她一把。 “是。我知道了。”若清恶狠狠地回答,快步跟了上去。 “公主,七殿下,金福殿到了。” 辇轿到了金福殿,若清就快步上前,伸出了手,对着容澈,准备扶住容澈,那股殷勤和满眼爱意,无法掩饰。 “哎呀,容澈哥哥,缨儿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她捂住胸口,蹙起眉头。“要容澈哥哥抱着缨儿下轿,” “娇气的很。” 容澈嘴里说着嫌弃,可眼里却宠溺异常,拦腰抱过了那弱不禁风的腰肢,直接越过了若清,径直朝着金福殿走了进去。 “容澈哥哥,今晚上,缨儿要泡药浴,就让若清来伺候我。” 窝在他的怀里,转眼看了看身后跟着的若清。 “你开心便好。” 一看这小女人眼里就是算计心事,不过,他的女人,他宠着便是了。 若是这丑女人敢对缨儿有不轨心思,他第一个不饶。 “奴婢这就去打水!”若清立刻回应道。 内室。 烟雾缭绕之间,舒红缨躺在浴桶里。 若清亦步亦趋地站在她的身后伺候她洗漱,用香膏护理她的头发。 舒红缨抬起眼,瞥了一眼若清。 “你看呆了,是吗?” “看到本宫这肤如凝脂,齿若含丹,毫无瑕疵的容貌,就算是谁看了,也会自惭形秽,更不用说是你了,”舒红缨笑笑,“不过呀,你也不必自卑,毕竟,本宫,天姿国色,你比不上,那是自然地。” 若清一口气憋着,手指捏紧,一下就扯疼了舒红缨的头发。 “哎呀!用这么大的力气,是想要谋害本宫吗?” “奴婢不敢!”若清立刻跪下求饶。 “罢了,站起来,给本宫捏捏肩。” “是。” “揉揉脚。” “是。” “没有力气吗?用力一点!” “是,我知道。” “在本宫面前,自称奴婢,在太后宫中都没有教过你规矩吗?” “奴婢,奴婢知晓。” 被迫被她洗脚水甩在脸上,还各种虐,若清压抑着情绪。 若清喘着气,啪的一下,将帕子摔在了水里,怒吼道,“舒红缨!我忍够你了!” 舒红缨恹恹地不语,让若清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如果殿下知道,你是如此的狠毒阴险,你猜猜看,他还会不会如此对你。我知道你的秘密!” 若清恶狠狠地说道。 想起了那个风雾弥漫的夜晚,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公主,杀人不眨眼,还和一个陌生男人鬼混在一起,说她什么美貌如韩若竹,惊鸿一瞥美艳不可方物,可背地里,竟然是个不检点的! “哦?你说说看,”她倒是有些感兴趣,若清握住了她的什么把柄。“你有什么可以威胁本宫的筹码。” 若清笑得更加邪恶,笃定了她不敢,“我看到了,你和那个男人鬼混在一起,而且,还杀了人,你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若是殿下知道你背后做的事,肯定不会被你蛊惑的。” “就这?” 嘴角的一丝讥讽,若清有些讶异。 不可能的,这女人,在故作镇定。 这女人一点都不怕? “公主真的不怕?” “呵呵!”舒红缨,“你大可去他的面前说,不过,我可不保证,最后的后果。” 她一头青丝垂于耳后,扬起了一只藕臂,清澈水珠滴落在上。她拿过了衣服,一件件地穿上,对若清毫无避讳,因为她对自己的身材,很有把握。 “容澈哥哥,我累了,你抱我到床上去睡觉好不好?” 懒言懒气之间娇憨媚态尽显,朝着外面喊了一嗓子。 容澈这才从外室走了进来,径直忽略了若清,用手探了探水温。 “水都冷了,不怕着凉?嗯?” 语气嗔怪之间,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那一抹朱砂的守宫砂,格外刺目美丽。 “那容澈哥哥,倒是看看,缨儿有没有着凉?” 突然的贴近,舒红缨格外主动,跟个妖精似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用额头贴紧了他的额头。 容澈都有些慌张了。 “缨儿别闹” 这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若清更是嫉妒得发狂。 那般轻柔温和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到过。 “殿下!”她轻唤出声。“她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她,她。” “殿下,我是亲眼看见的,她半夜,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还杀了人,她就是个阴险恶毒的女人,离间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今还如此使唤你,殿下!” “公然诋毁公主,简直胆大妄为。” 那声音冷漠如寒霜,和方才的温柔判若两人。 “容澈哥哥,别气,别气。”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给他顺顺气,暗暗腹诽身材真好。 “缨儿说说,该如何办?” 舒红缨声音娇弱,细细柔柔的,带着阴阳怪气。 “那可是你的老相好,我哪里敢责罚呀。” “若是妹妹不介意的话,那就和本宫一同,将来一起伺候容澈哥哥,一同为容澈哥哥生儿育女呢。” 茶里茶气地,谁不会呀。 若不是现在容澈发怒,若清恨不得跪下给舒红缨说声谢谢了。 “别乱说!” 容澈无奈,捏了捏她的脸蛋。 舒红缨撇了撇嘴,“那好,容澈哥哥允准了,若清,你竟然藐视皇室尊严,直呼本宫的闺名,又如此诋毁本宫。本宫就小惩大诫,希望腻以后,谨言慎行。” 朝着屏风外面的千树喊道,“千树,去找魏叔,取点正在烧的炭过来,灌进她的嘴里。” “是,公主。”千树回答道。转身就出去取炭火了。 “啊,不,不。”若清颤抖着,跌倒在了地上。 可是金福殿的人那都可是听舒红缨的,千璃将若清两只手控制住,千树手里火钳夹着火红的炭,要往她的嘴里送。 “你知道这是何物?”舒红缨扬起下巴,嘴角讥讽,“这叫血余炭,可是用死人的头发烧制而成,那尸体投入火中,烧个七七四十九天,全成了骨灰和这炭。啧啧啧!太可怜了~” 第67章 你日后,许她万里红妆 怪物!简直是怪物! 转眼看容澈,竟然还是一脸痴迷地望着舒红缨。 如此恐怖狠毒的女人,殿下啊殿下,你为何被蒙了心? 若清捂住了嘴,挣扎着流泪。 “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不行! 主人交给她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她还需要忍辱负重地待在舒红缨身边,等到任务完成的那一天,那整个北齐皇室,都会落入她主人的囊中。 什么狗屁长公主,最后也只会沦为阶下囚,她若清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太后派我过来,我若出了事,太后一定会向公主问责的,还请公主三思啊!” 舒红缨侧身靠在容澈怀里,看她吓破了胆,也高兴了,“那就,算了,你如此的美貌,嘴里被毁了或者烧了舌头都不好。” “这样,据说啊,这血余炭,有美容养颜,补气益肾的功效,日后,你就每日三更起,时刻蹲守在我这金福殿的东南角处,看这炭火烧燃,等到哪一日本宫的身子骨好了,那便是你的功劳,你就不用继续烧炭了。” 若清身子瘫软在地。 这么多年的病秧子,怎么会因为烧炭就身子好了? 这是成心让她烧炭烧到死啊。 眼眸盈盈带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容澈。 可惜容澈,眼里只有冷漠。 “容澈哥哥,你说,这样,对若清姑娘是不是有些残忍了?” “不会,缨儿高兴就好。” 若清被吓了一通,直接就尿裤子了 “啊!啊!” “千树,千璃,把她给我拖出去。” 随后,失禁了的若清被两人拖了出去, “如今你看见了,我家公主的药都在里面,好好地熬,炭火要燃地旺盛,知道了吗?” 而殿外,福公公拜见,被人领到了金福殿内。 “七殿下,长公主殿下,陛下请您过去。”福公公笑着,“据说是大理寺卿进了宫,已经查明了,丞相嫡女中毒之事,与您没有半点关系。” 说着忍不住流泪,他家的可怜公主哟,真是受了苦了。 金銮殿。 “长公主殿下,七殿下。”大理寺卿李执术转身,见容澈和舒红缨进了殿,行了个礼。 “李大人,可是已经查清楚了?”舒红缨问道。 “回公主的话,已经查明,是久居深宫的刘太妃,早年因为嫉妒,而将周宝林杀害,暗中学了些巫蛊之术,说是将人的魂魄埋葬在湖底,就能让人永世不得超生,不过发现之时,她已经上吊自尽了。” 那刘太妃也不过是个没有背景的太妃。 看来,不过是个替死鬼而已了。 舒红缨的心沉了沉。 此时绝对没有这么简单,那诡异的图腾,她前世恍惚之间见过。 里面藏着的阴谋,看来,还牵扯到不少人。 说不定,那最后的目的,是整个北齐王朝 李执术捂了捂胸口,抬起眼眸,和容澈的目光相撞,那深邃如鹰如狼的眼眸里藏着暗波涌动,眉宇之间尽是上位者的气势和压迫,让人心尖一颤。 如此深厚的内力? 这金銮殿内,皇帝和公主都没有内力,唯一的可能。 就是容澈了。 只有他身怀武功,所以,只有他能听得到这内力传音,只是,没想到,看似废物无能任人践踏的质子殿下,竟然藏得这么深。 简直深不可测。 可是,竟然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暴露。 七皇子,这是,在试探他? 想要将他拉入他的阵营? “既然如此,那真是大快人心了!”皇帝显得格外高兴,笑容畅快,“看那丞相还有什么话好说,传朕的旨意,日后若是有人再敢对长公主出言诋毁,决不轻饶!” “是。” “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瞅了瞅容澈,“缨儿啊,你先回去,我与你的未婚夫婿,还有话要说。” “父皇?”舒红缨一把拽住了容澈的肩膀,看父皇那严肃的眼神,该不会是要向容澈哥哥问罪?容澈哥哥万一受到欺负了怎么办? 皇帝顿时郁闷不已,这还没出嫁呢,怎么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缨儿,我没事,你先回去。” 她这才嘟着嘴,“好,那缨儿等着容澈哥哥。” 内殿之中。 皇帝对他有多了几分审视,居高临下地望着。 这是和从前的轻视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这样的帝王之气,也掩盖不住容澈身上那光芒万丈,睥睨天下的孤傲冷绝。 说不定,真的将缨儿嫁给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想必陛下,应该已经受到了国空大师的来信,可是相信了我所说的?” 容澈抬眼,端坐在沉香椅上,手中玉扳指缓缓转动着。 “朕暂且相信你。” 此前他断断是不信的。 可是,江南水患的发生,御史贪污受贿,丞相居心叵测,所作下的一切阴谋诡计,都在他的口中应验了。 甚至兰溪中毒,湖底女尸,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就在他的口中说出了。 这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在他的一切预言之中,时间和细节,都分毫不差。 国空大师乃是天神命定的大师,德高望重。 就为了容澈,竟然亲自给他写信, 他如何能不相信。 面前这个弃子,实际上,是身怀占卜预言之神能,又有着帝王之姿的少年,绝非池中之物。 “那你说说,这图腾之事,究竟是何解?” 容澈上前,拿起了皇帝书桌上那被描摹出来的诡异图腾。 “陛下可曾听过,古真族?” 皇帝顿时脸色大变,“你是说,这是古真族的图腾?” 古真族,让人谈之色变,他们体质特殊,善于养蛊,更擅长用毒,终身与毒物为伴,甚至,还用自己特殊的身体,甚至是未出生的缨儿炼制邪毒。 只是,近百年以来,古真族人已经销声匿迹,所以,百姓的恐慌才渐渐消失。 “总之,陛下还是注意身边人,小心谨慎些,”容澈回答道。 他多年以来,都被兰丞相那个老狐狸给压制着,一直抓不到他的罪状。 若是容澈 “罢了,朕先给你御史之位,若是能一举击垮丞相,朕会给你首辅之位。” “但是,你如何能保证,日后朕的缨儿,你日后许她红妆万里?” 第68章 给容澈哥哥生好多孩子 此前他应允两人的婚事,也是知道了容澈并非池中之物。 他得在死之前,给缨儿谋划好未来的路。 “缨儿,”容澈说到她的时候,语气都软了下去,“我会将她捧在手心,江山为聘,山河为礼,将来的整个南疆,都会为她所有。” “现在说的好听,”皇帝冷哼了两声,就是个男妖精,把他的囡囡迷得神魂颠倒的。“现在说的好听,将来的事情,谁说的准?” “陛下应该不会不知道,”容澈神情严肃。 “这北齐,多得是对缨儿图谋不轨,想要置她于死地之人,陛下若是真的能保护缨儿,就不会这么多年,让她饱受非议。” “你说什么?你是在质疑朕吗?” 皇帝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拍了拍案桌。 “我想,陛下心中应该早有定论。” “这么说,你的意思就是,她在你身边,会比在朕身边更好,是吗?” 皇帝胸脯之间起伏不定。 “若我说,日后,陛下会对缨儿冷漠异常,赶尽杀绝。陛下可会相信?” 皇帝怔了怔。 他不得不相信,容澈真的能窥探到未来的场景。 他不敢想。 “未来之事,我比陛下更为了解,”容澈步步紧逼,“不管陛下答应不答应,” 眼底暗波涌动着偏执占有。 “缨儿都只会是我一人的妻子,直到生命的尽头” 皇帝看着他阴鸷的眼眸,竟然一下子被震慑住了。 容澈无视他,前世,因为缨儿的身世,再加上北齐不少人对缨儿的仇视,在舒戎登基之后,遭受了不少痛楚。 这些,一部分原因,是舒弘毅作为父亲所带来的痛苦。 尽管这是缨儿的父亲。 容澈随即拿起了笔,在白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此地,正是丞相私自练兵之处。” 舒弘毅看了看那遒劲有力的字体,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陛下,我便先回去了,缨儿还在等着我。” 看着那转身离去的身影,一袭墨蓝色的锦衣,皇帝不禁暗暗想着,缨儿啊,也不知道,你日后,是福还是祸。 金福殿。 “本宫只是教导你,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 若清眼泪哗哗地,跪在舒红缨的身侧,转身见到容澈进来,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地,“奴婢错了,公主殿下责罚得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方才啊,若清不小心跌了一跤,然后砸到了脸,我本来让她回去歇息,今晚就不必伺候了,但是她呀,非要留下,说要在我的床边给我守夜。” 舒红缨躺在贵妃榻上,嗑着瓜子,对着容澈说道。 “嗯。” 容澈眼里的冷漠,让她如坠冰窖。 分明是被掌掴出来的,为何,殿下连多问一句都不肯? 不会的,都是因为舒红缨的出现, 曾经的殿下,对她不是这样的,殿下温润如玉,对她也嘘寒问暖,怎么会是现在这般冷漠疏离? “唉,” 舒红缨眼底滑过狡黠,“等一下,若清,听闻你绣工了得,那,你就绣一幅我与容澈哥哥的画像,如何?” “奴婢,奴婢才疏学浅,怕是,不敢在公主面前献丑。” 舒红缨一手勾住容澈的腰带,把他带入了自己怀里,瓮声瓮气,“容澈哥哥,你说呢?” “缨儿觉得好,那便好。” 若清表情僵硬,“是,奴婢,奴婢尽力。” “缨儿喂你吃葡萄。” 亲昵无间,那绣花针狠狠扎入她的手指心,若清坐在一侧,两人卧在贵妃榻上,双手交叠,亲昵无间,耳鬓厮磨着。 “绣好了吗?”舒红缨出声。 “没,没有。” “那好,不急,婚期还没到,慢慢绣,赶工几个晚上就能绣好了。” 若清一口老血,说的倒是轻巧了。 舒红缨口中的秀,是秀恩爱的秀。 “容澈哥哥,你别戳我” 她声音气息不稳,双腿不自觉地乱动着,顺便朝着若清的方向丢过去了一个挑衅的眼光。 小女人在他的怀中作乱,平白得醋意浓得很, “别动!” 小妖精! 容澈暗暗怒骂,浑然不觉她自己是如何的撩拨动人心弦,要不是她不老实,他能戳她吗? “我说,我想尝尝看,缨儿的嘴,是不是酸味的。” 捏着下巴贴近了她的唇。 “才不是。” “那是什么味道的?” “是甜的。” 粉红色的葇荑和脸颊,烧红了一般,她眼眸抬起,突然的贴近,细密的脸颊绒毛蹭着,痒痒的,而那睫毛也扫过了他的额头。 募地—— 那唇瓣就在他的薄唇上。 短暂的蜻蜓点水一吻。 就快速地退后了。 带着窃喜,往后猝然退过去的时候,刚好撞到了榻上的一角。 “哎哟!” 疼得她眼泪都快要撞出来了。 不过男人还是很快搂过了那杨柳细腰,把她又 “怎么这么不小心?不听话。该打!”作势拍了拍她的屁股。 若清坐在一侧,又羞又气。 舒红缨吐了吐舌头,“反正,有容澈哥哥护着缨儿,缨儿才不怕呢。” “大不了,容澈哥哥就把我挂在裤腰带上。” 他何尝不想? 他时时刻刻都想着,与她灵肉合一。 把她日夜困在不见天日的狭小空间里,让她的肚子里怀上他的种。 入了神。 他低下身去,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另一只手,痴迷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容容澈哥哥?” 眼前一片漆黑,可是身后的怀抱却是充满了安全感。 “嘘!” 低低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挡住她的眼睛,是为了不让她看见他癫狂发疯的样子。 摸着那柔软的小腹,想象着她前世怀孕的模样,娇羞之间多了一丝孕味,颇有一番孕美人的味道,就连身上,都带着一丝奶香味,让他魂牵梦绕。 若清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一眼。 吓得立刻低下了头,殿下,殿下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缨儿的肚子是不是太多肉了?”她小声问道。 “软软的,很可爱,” “我很喜欢。” 她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 容澈哥哥喜欢她的小肚子。 不嫌弃她胖。 “缨儿,以后,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不好!” 小女人的回答格外斩钉截铁。 还好舒红缨此时,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然肯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 阴鸷癫狂之间暗潮涌动,带着黑色的漩涡,嘴角勾起的一抹阴沉笑意也让人瘆得慌。 “缨儿想要给容澈哥哥生好多孩子,一个怎么够呢?” 舒红缨扒开了他捂住眼睛的那只手,一个熊抱上去,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用头发蹭了蹭。 男人像个猛兽一般,顿时就被安抚成了乖顺的大狗狗。 怒火瞬间熄灭。 “别动!” 第69章 舒红缨喝醉了,耍酒疯 他的警告抵不住女人的酒劲。 她微漾的嘴角又耷拉了下去。 眼神之间带着犹豫,她害怕。 害怕容澈哥哥知道,她看似是个少女,实际上,已经是几十岁生过孩子的妇人了,还是和那个疯子生过两个孩子。 容澈哥哥,会不会嫌弃她? “容澈哥哥,其实,我应该有两个孩子的,一个是女孩,很可爱,另一个,据说是男孩。” 声音里委屈巴巴的,带着哭腔,朦朦胧胧的,之前喝的米酒,已经上脸了,红彤彤的,了嘴唇。 “那是个疯子,渣男,比不得容澈哥哥的一分一毫。” 男人微楞。 才发觉独属于女儿家的馨香气味之间,竟然多了几分酒气。 舒红缨一喝醉,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容澈试探性地问道,“所以,那个人,其实就是魔宫的魔尊,对吗?” 舒红缨吸了吸鼻子,“容,容澈哥哥?” “别怕” “缨儿不怕,缨儿才不怕他呢。他那个渣男!坏蛋!变态!偏执狂!” “所以,缨儿很讨厌他,不喜欢他?” “对,缨儿只喜欢容澈哥哥,讨厌死他了!” “容澈哥哥,别怕,他已经死了,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威胁了。” 她捧起了容澈的脸,狠狠地在他脸上口最了一口。 “那就是个神经病,疯批渣男,我上辈子,这辈子,都恨不得杀了他,现在终于实现了。” “容澈哥哥是天下间,缨儿最爱的人了,以后,缨儿要给容澈哥哥生一窝的孩子!” “那个臭男人,再也不会来骚扰我们啦!” 男人的表情在阴郁和喜悦之间变幻着。 抑郁不已。 可小女人酒劲上来了,募地推开了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随后,屋内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舒红缨摇摇晃晃地,将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一个遍,跌跌撞撞的,容澈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可小女人作乱的手直接甩开他。 听到动静,千树进来,看到了自家公主,脸蛋醉醺醺耍酒疯的场面。 “嗯哼哼~好难受~缨儿难受~” 是母亲吗? 女人跟个树袋熊似的gua在他的身上,哭唧唧的打起了奶嗝,嘤嘤嘤地低声呜咽。 妈妈?这是什么称呼? 容澈无奈,教训道,“难受还喝酒!该!” “要你背,你得哄着缨儿,妈妈~妈妈~” 撒娇的嗓音里多了几分哭腔,呜哇哇地像个孩子,晶莹的泪滴挂在睫毛上,把鼻涕眼泪在男人的胸前蹭了一个遍。 “妈妈,我好想你哦,缨儿好想你呜呜呜” “公主,公主喝不得酒啊,一丁点就会醉的不省人事!” 千树走过去,盯着若清,“若清,你怎么能不看着公主,怎么能让公主喝酒呢?” “公主要喝,关我什么事?” 若清憋着嘴,一肚子火气,将绣花针往舒红缨的绣像上扎。 “你给我出来,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千树也是跟千璃练过的,一把拽过若清就往外面提起走。 真是的,没看到七殿下和公主在办事呢。杵在这里干嘛。 公主,你可不要太感谢千树。 门啪的一下被关上了,整个屋子,就只剩下了舒红缨和容澈两个人。 “啊!” “不怕,不怕”伸手轻拍着她的背。 妈妈,缨儿好想你哦,你为什么离开缨儿了?是不是缨儿不听话? 想着想着,就满肚子的委屈,哭唧唧的泫然欲泣,泪如雨下。 “妈妈,缨儿想你了” 容澈这才意识到,可能妈妈这个称呼,是将他当成了她母亲了? 顿时哭笑不得。 “妈妈妈妈”又温暖又舒服,舒红缨微眯着眼睛,蹭了蹭他的衣服,手也上下摸索着。 “别动!” 舒红缨下一刻,就一个虎扑上去,伸出爪子。 “嘶~” 吃痛地一声。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 可小女人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咯咯地笑着,“妈妈妈” 随后,声音渐渐变小。 这小没良心地,就这样睡着了。 他对着镜子,掀开了衣服,那红月中的一块,夹杂着一些抓痕。 下手真狠。 第二日,舒红缨的头昏昏沉沉的,隐约之间记起来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恨不得直接羞死了。 而容澈命千树煮了碗醒酒汤,端过来的时候。 刚好看到,舒红缨整个身子被被子裹成了一只毛毛虫,从床头滚到床尾,而面色光泽红润,霞光四射。 “哎呀!” 抬头看到了容澈,羞得脚趾头都an缩起来,一不小心就连带被子摔在了地上。 男人把她连同被子放回到了床上,摸了摸她红润的额头,再试了试自己的额头。 “可是不舒服?” “嗯嗯!”可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好傻呀。 呆呆地望着他,为什么容澈哥哥,会长得这么好看捏?她好喜欢。 剑眉星目,明目舒朗,鼻梁高挺。 再将视线往下移,想起了昨夜对他的摧残,恨不得蒙住头躲进被子里。 “喝药了。” 她呆呆的,被他一口一口地喂着汤药,不一会儿一碗汤就见了底。 “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容澈无奈,用手指擦去她嘴边下巴上的水渍,他往后口因了一下口水。 情不自禁。 募地—— 一股从他的指尖蹿过,到了全身各处。 她了唇,一个反转,就将他扑倒在了身下,凑在他的耳边。 “容澈哥哥,缨儿想要qq~” “乖,别乱动。”喉咙沙哑。 大早上的,小女夭精这么撩拨他,是成心的想闹出个人命来。 “不嘛不嘛~缨儿想要亲亲,要亲亲才能好~” “再乱云力,信不信,” 我亲哭你。 “就一下,好不好?” 随后,在她红润细腻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 小女人满足地扬起嘴角,“容澈哥哥的吻,都是甜的呢。” 细腻软糯的音调听得他心都跟着软了,“你从哪里学来的?是不是又偷看违禁书了?” “没,没有” 小声嘟囔着,她是那样的人吗? 第70章 皇后身子出了毛病,与我何干 “没有吗?嗯?” “哎呀~哈哈哈!痒啊!容澈哥哥好痒~” 双手在她的腰间逗弄着,她怕痒,扭动着腰肢用脚去踢他。 “公主。” 千璃进门,刚好看到这脸红心跳的一幕,立刻转过了身,脸都红了。 “额咳咳。”舒红缨停止了打闹,立刻下了床,穿戴整齐。 “什么事?” “公主,国医监的青风藤和龙崖草已经送来了,请过目。还有,国库之中,保存的先皇后的嫁妆,也已经在外清点完毕了。” “好,我这就出来。” 舒红缨出了内殿,就看到了院子,一排排的摆放着的,朱红色的箱子,极为壮观,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金碧辉煌,碧云翡翠,宝物众多,随便挑出一件,都是上等货色。 那时候,韩若竹没有娘家的背景,作为北齐第一女神医,又一手建立起了国医监,当年也是富可敌国的存在。 “长公主殿下,这是嫁妆清单,请您过目。” 紫叶拿出了红色帖子。 舒红缨接过,一番清点之下,在几个朱红色箱子之间来回走动检查着。 啪的一声,反手一个巴掌,紫叶脸颊上出现了一道红痕。 “啊!” “公主息怒!公主殿下息怒!” 紫叶委屈地跪下,“不知道这嫁妆哪里出了问题,让公主如此动怒。” 舒红缨仰起头,声音里满是怒气,“你当真以为,本宫对于母后的嫁妆,一无所知,任由你们随意糊弄,对吗?” “如果一月之内,没有解决清楚,那本宫就只好禀告父皇,亲自彻查下去。” “奴婢知道了。” 千树上前,在舒红缨耳边说道。 “那青风藤和龙崖草,似乎已经发霉了。” “拿来给我看看,”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 看舒红缨满脸愁容,紫叶这才放心,笑意甚浓,快步离开了。 看着紫叶远去的身影,她嘴角微勾,“去取些硫磺,花椒,代赭石。我有用。” “是。”千树点头, “公主,我今日出宫,去国医监取药的时候,听到了外面的风言风语,” 千树继续说道。 “是关于丞相府的,说是丞相府的一家人,丞相嫡女,丞相夫人,还有丞相,” “都得了那种花柳病。” “据说是丞相去了勾栏院,才带回来的病,如今啊,真是传的沸沸扬扬了,加上之前,丞相嫡女未婚先孕,就大了肚子的丑闻,如今,丞相府真的是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还有还有,据说,在青州城外,查出了有人暗中练兵,陛下查出了以后,将那刘虎官职被褫夺,已经满门抄斩了。更要命的是,病中的丞相听说了此事,竟然气急攻心,面部偏瘫了。” “也不知道是谁,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舒红缨小声嘀咕道,心情却是大好。 那副将刘虎,是丞相的左膀右臂,如今算是击中了丞相的根基了。 容澈心里顿时跟抹了蜜似的。 能够被缨儿如此夸奖,他在背后做的这些事,也算是值得了。 “容澈哥哥,我今日帮了你,如今青风藤和龙崖草都有了,你是不是要感谢缨儿?” 舒红缨转头就对着容澈一个熊抱,容澈差点站不住,用手拖住她的下半身。 “小心点。” 她清澈圆润的眼珠盯着他,“容澈哥哥,你得了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回南疆,是不是就不要缨儿了?” “不会。” 容澈将她往后抄起,一个天旋地转,就被挂在了他的肩膀上。 转身就走进了房里,被重重丢在了床上。 “啊!” 一个虎躯ya了过来,嘴边溢出了一丝惊呼。 “容容澈哥哥你别靠我这么近缨儿害怕” “怕什么?嗯?” 粗重的呼吸在她耳边,她觉得脸上痒痒的,被迫闭上了眼睛。 羽睫如扇,眉如远山,他带着隐忍和疯狂,呼吸pen洒在了四周。 缨儿缨儿 我何德何能,让你为我拼尽全力。 我只愿你做我怀里的金丝雀,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为了我,去和丞相谈条件?” 睁开眼,男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她,似是责罚,却实际上是不忍,“容澈哥哥” “以后,不许这样了。你要是出了事,让我怎么办?” 她苦笑不得,她哪里有这么娇弱啊。 “阿缨!阿缨!” 一个冒冒失失的身影闯了进门,刚好就撞见了这一幕。 “啊!” 萧如烟捂住了嘴,瞪着眼睛看这一幕,这,这。 阿缨和这质子,是来真的呀? “咳咳!” 她觉得羞耻,萧如烟的眼神赤裸裸的,她轻推开了容澈,下了床,“如烟你来了,怎么都不通报一声,真的是,我都还没有准备好。” 娇娇的怀抱突然空了,男人莫名的烦躁,一转眼就看到萧如烟将手搭在缨儿肩上,勾肩搭背的。 萧如烟被他给吓了一跳,真不愧是狼养大的,真恐怖。 “我听说你被绑走了,吓得都快要担心死了,我们出动了羽林卫和金吾卫,一同寻找你,找了七天七夜,我和元承都很担心你。” 如今看她平安,才松了一口气。 “我无碍,”舒红缨安抚他。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把我给吓死了!” 作为金吾卫首领,她身穿铠甲,身后带着士兵在巡逻。 “近日是出了什么事了?为何你这么早就进宫巡逻了?还有外面,是什么声音?” 萧如烟气愤地锤了锤桌子。 “可快别说了,今日,皇后突发了恶疾,如今太医院都快搬去椒房殿了,皇后说要彻查六宫。找出害她的人。” 舒红缨憋笑。 “她那是恶人自有天收,哪里有人害她。” “我也是觉得,非得让我和元承将六宫查了个遍。”萧如烟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壶茶就往嘴里灌。 可容澈眼尖地发现,那杯子,是缨儿用过的。 萧如烟感觉背后凉飕飕的,“阿缨啊,我喝杯茶就走了,我还有公务。” 太冷了。 她觉得这质子有点可怕,她得下一次再来找阿缨。 “好。下次我们便约在老地方,还有带着元承一起。” 容澈手中扳指捏紧,手背青筋暴起。 老地方? 元承? 叫得这么亲密。 可舒红缨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行,行,我先走了。”她提起一柄长剑,被人盯穿了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怖,快步走出了金福殿。 第71章 暗中守护缨儿,庇佑终生 “容澈哥哥,既然皇后病危,那我们作为后辈,一同去椒房殿看看皇后。” 她满眼坏笑,她可得好好的关心关心,她的“好母后”呢。 小丫头。 单纯的很,完全感觉不到, 罢了,这一声“容澈哥哥”,听得他的心都要化了。 被她柔若无骨的手牵着,阴翳全都散了。她笑一下,命都能给她。 椒房殿。 太后叹气,“如何了?皇后的病严重吗?” 太医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太后娘娘,这,老臣们也商讨了一番。” “皇后娘娘这病啊,不是什么致命之病,暂时不会危及生命,只是,我们行医多年,竟然也看不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若是想要根治,恐怕也难了。” 他们哪里敢说,摸了皇后的脉象,已经是七十老妪的年龄了。 若是皇后知道,还不得把他们头发给薅秃了。 那帘幕之后,皇后的面容和皮肤,竟然都松弛了下去,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妇人。头发变成了满头白发,一抓就掉了一大把,之前在舒红缨的公主府门前摔了一个大屁股墩,现在还疼呢,如今屁股满是淤青,疼死她了。 “陛下,不要过来!” 在帐幔后面看到了那明黄色的身影,正要过来。 兰悦心大声喊道。 “日后的几个月时间,就请陛下不要到臣妾的宫中来了,臣妾这般面容,实在是难以面见陛下。” 饶是谁,也不会愿意在自己丈夫面前,露出这般丑态。 “好,好,朕不过去。你好好养病。”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太后犯了愁,“再过些时日,那可就是祭天大典了,如今皇后得了这种怪病,如何参加祭天大典?如今这病,哪里是短时间内能痊愈的?” “皇后作为一国之后,这怎么能让其他人代劳?此事,只能由皇后来,旁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皇后却是哭都哭不出来,这副模样,她宁愿让人代劳。 “臣妾,这副病体,唯恐冲撞了祖宗,陛下,若是臣妾那时候还没有痊愈,还是让他人代劳。” “那六宫之中,唯有臣妾可以胜任了?” 梅贵妃声音里带着欢快和自信,对太后和皇帝说道。“近日姐姐就请安心养病,管理六宫的职责,就先交给妹妹了,姐姐放心,不管是祭天大典还是六宫诸事,妹妹一定会胜任的。” 又急又气,可却不得不妥协,“贵妃妹妹一定可以胜任的。” 皇帝叹了一口气,满是遗憾和愧疚。 “就只能,由梅贵妃代劳了。” 太后瞥了一眼梅贵妃,没规矩的武将之女,烦死了。皇后怎的这时候出事了。又看了一眼舒红缨。 肯定是这扫把星招来的! “你作为长公主,应该在皇后身边侍候,祈福,尽你的孝心才是。” “儿臣遵旨。” 舒红缨显得格外乖巧。 可心里骂死这个死老太婆了。 算算日子,她今日可得出宫一趟。朔王妃若是去了周家医馆,找不到她,可就麻烦了。 “缨儿体弱,我作为缨儿的未来夫君,代劳也是应该的。” 容澈挽住舒红缨的肩,“今后的每日,我与公主定然会日夜侍候在皇后跟前,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只是缨儿今日才喝了药,得安歇半日。儿臣今日在身边侍候,也是一样的。” “也行。”太后这才放过了她。 舒红缨恨不得哭出来,容澈哥哥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她的想法。 呜呜呜。 容澈与她眼神交汇,仿佛在说,你放心,一切有我。 周家医馆。 舒红缨端坐着在病床边,只是床上的老人,浑身被捆缚着,瞪大了眼珠,奋力挣脱着束缚。, “这老人,状况如何了?” “那老头体内的确有些奇怪,只是,公主,老奴实在是才疏学浅,无法看出。”周德无奈说道,还是得公主来,公主那可是神医韩若竹的传人。 “好。” 脉搏搭在了老头的手腕上,实际上,是在用空间里的仪器给他进行现代化的疾病诊断。 这老头这种特殊的体质,实在是格外罕见。 却诡异的,是很好的容器,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用来研制毒物和药物,都是不可多得的容器。 掀开了那老头的衣服。 只见到他的背上,刻着一种诡异的图案,而这种图案,却是和那日在湖底的女尸身上发现的,几乎一模一样。 “别杀我,别烧我!” 老头吓得不轻,将身子蜷缩在一起。 “周叔,日后还得麻烦你将他照顾好,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他的藏身之所。” “公主说的哪里的话,我肯定给公主办好。就算豁出性命,也得护住他。”周德抹着眼泪,公主这么客气,真没把他当奴才啊。 “对了公主,您给我的那一万两黄金,我已经拿去变卖,买下了几处商铺和田地,而且,前几日,说是天仙楼和一品香的主子,要来和我们谈生意,我不敢随便答应。” 周德给她递过来了一枚令牌,“那人说若是想通了,就去天仙楼找他。” 天仙楼? 京城之中最大的花楼? 一品香? 奇怪的很,上次遇见了兰溪,也是一品香的人在帮她。 那人仿佛在暗处,窥探着她的一举一动,是敌还是友,她暂时无法辨别。 据说,那京城之中,不少明里暗里的产业,都和那天下第一富商的公子渊,有着关系。 莫非,是他? “既然如此,我到时候,便去会一会他。” 周淑文在医馆内等待多时,终于见到她从后面走了出来。 “久等了。” 丫鬟却是不满地嘀咕道,“让我们夫人等了这么久,也太过无礼了。” “期限已到,我自然是要来的。”周淑文横了丫鬟一眼,“不得无礼。” 舒红缨坐下,仔细瞧了瞧她的面色,虽然有些疲惫,却也是被婚姻滋润的女人。“朔王妃,相比最近,忧心劳神,肝脾不适,食欲不振?” 丫鬟和周淑文的脸色大变。 一个惊讶的是,她竟然知道,她是朔王妃。 而第二个,单单凭着面色,看一看,就能清楚地知道。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神医? “你,你怎么会知道?” 舒红缨顺手捏上了她的脉搏,“我如何知道你的身份,这不重要,不过,你若是想知道我的身份,过不了多久,你自然会知道。” 第72章 我会帮你得到舒红缨 朔王妃深居简出,很少与皇族打交道,也不参加宫廷聚会,所以不认识舒红缨,这个缠绵病榻多年的病秧子,也正常。 周淑文盯着她,这般出尘绝艳,能力超凡的女子,她见了就忍不住亲近,说不定,是哪个世家的小姐。 “我近来头疼,相比是因为忧心我姑姑的事情。” 她的姑姑,貌似就是那湖底的女尸,也就是周宝林。真是可惜了,恐怕也是做了个替死鬼。 “你脉搏虽然不算强健,但是只要好好调理,我给你开几副补血活气的方子,若是想要孩子,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此话当真?”她眼里多了几分光。 这些年,愧对王爷,一直无儿无女,母妃也不喜。 “我貌美问一句,朔王妃是不是,以前受到过什么伤?” “的确是了,不过是陈年的老毛病了。” 当年,她为了救王爷,在寒冬腊月,冰雪纷飞之中,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两天两夜。 “其实啊,生育,并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情,说不定朔王也有问题,你到时候,找个大夫给他去查查。” “这,未免有些不妥。” 历来,生孩子都是女人的问题,怎么可能是男人的问题。 周淑文有些尴尬。 丫鬟愣住了,这女子,怎么什么都敢说啊,那可是朔王,皇帝唯一的弟弟啊。 “这生育是两个人的事,并非只有你作为妻子一人。” 周淑文的心咯噔了一下,听到这番言论,乍一听觉得惊世骇俗,可仔细想想,没有丝毫的问题。 凭什么女子就该承受这种谴责? “好。”周淑文,“我回去便与夫君说说。” 天医馆。 “辛神医,你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丞相夫人说道。 “只是能拖一日是一日,丞相夫人,您放心,我已经召集了辛家的医徒和大夫,一同研究这怪病,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辛神医说道。 就算为了不久之后的神医大会,他也得争口气。 辛明往后对一个医女招了招手,他是个男人,不方便给兰溪看那处。 “孙医女,过来给兰溪小姐瞧瞧。” 随即孙医女上前,掀开了被子。 “啊!!” 那医女吓得连连后退,捂嘴,露出惊恐之色。实在是,太恐怖了,又恶心又可怕,还化脓了,颜色也变了。 “贱人!你喊什么喊!信不信我把你肚子给剖了,把你下面也弄n,让你以后也生不了孩子!” 兰溪如今已经疯癫了。 “乖女儿,别怕,别怕啊,会好的,一定会好的。” 丞相夫人抱住了兰溪,安抚着她的情绪。 那个该死的狗东西!兰陵!你个不要脸地! 她和兰丞相自从那次吵架之后,就分房冷战了,那狗东西还把那勾栏院里带着花柳病的贱女人纳为妾室。 贱男人!贱女人! 害了我们一家,若是她不报这个仇,她对不起她的溪儿! 兰溪哭的泣不成声。 关于她未婚怀孕的谣言不止。 那就。 只能再拉一个垫背的,让舒红缨和她一起尝尝这种滋味。 “娘亲,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我该怎么办?” 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和丞相府作对。 如今,外面都说,她不仅未婚先孕,而且得了那花柳病,是她自己不检点导致的。她简直就是,有口难言了。 “我要做太子妃的,太子妃只能是我的!” 丞相夫人深思了起来。 舒红缨是说,现在还是可以怀孕,若是再让病情蔓延下去,就无法怀孕。 可是如今,溪儿还是可以怀孕的。 “辛神医,你这里,有没有那种,那种促进夫妻之实的药。” “丞相夫人,您这是?”辛明不禁压低了声音。 “这事若是成了,肯定会给你应有的报酬。” 他沉思了片刻,命人取来了一只檀香,放在了丞相夫人手中,“夫人放心,这香,乃是一绝,叫做合欢香,悄无声息,绝对不会查出任何的异样。而且,药效凶猛,就算是意志力再强的人,也逃不过。” “娘,你的意思是?”兰溪心尖一颤。 “娘还是不放心。虽然太子妃之位是内定地,可是你姑母那人,实在是阴险狡诈的很,根本信不得。” 舒红缨说了,若是这时间继续拖下去,恐怕,溪儿日后,都无法生育了。 既然如此,就趁着这个时间,让她怀上太子的孩子,那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皇后姑母如今在病中,”兰溪说道,“母亲,我作为皇后的侄女,理应进宫去,给皇后侍疾。” 趁着这个机会,在宫中住上一段时间,趁机会跟太子表哥好好地增进感情。 “娘,这香,不仅要用在太子身上,还得让舒红缨,彻底的贞洁扫地,永世不得超生。” 天医馆楼下。 “仙女儿,求求你了,这是上次的银子,我总觉得七百两不妥,一千两银子,给仙女儿你了,求求你了。” 秦掌柜态度大变,和上次简直就是两个人。 而秦掌柜笑嘻嘻地点头哈腰的人,正是舒红缨。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药材卖给你。” 秦掌柜笑着将银票推到她的怀里,“仙女儿,这可是小人的一番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舒红缨翻了个白眼,“你上次,可不是这种态度。” “哎呀,仙女儿,我是猪油蒙了心,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打我自己。” 他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笑嘻嘻的。 “以后,我肯定听你的,我一定听你了。仙女儿!您可一定要指点指点小人啊!” “辛家医馆,你算什么。” “我姐夫的,不就是我的吗?我姐姐,正是辛家的一品夫人,我姐夫,就是辛家家主,我,就是这辛家的二把手。” “哦,是吗?把你们账本拿来给我瞧瞧。” “好。” 秦掌柜拿了账本,递到她的手里。 她翻看完了以后,给秦掌柜递了过去。 而他满脸笑意,殊不知,手中的账本,已经在她神不知鬼不觉之中,被掉了包了。 “你们陈大夫呢?我有事找他。” 陈大夫? 秦掌柜拍了拍大腿,难怪陈天最近躲在后院不出来,原来是得罪了仙女儿。 “仙女儿,你等着,我现在就把他揪出来!” “哎哟!哎哟哟!” 第73章 下药,让舒红缨贞洁扫地 陈天被揪着耳朵拽了出来,看到舒红缨跟见了鬼似的。 “我今日,就是来找你兑现承诺的。” “陈大夫,你应该是不会出尔反尔地。” 舒红缨笑着朝陈大夫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实际上,她的手指上带有着极细的针孔注射器,朝着他的肩膀里注射进了不少的兴奋剂。 随后不久。 围着城墙。 “长公主殿下,是我祖师奶!!” “长公主殿下,医术高明,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那声音震耳欲聋,他还一边跑一边脱衣服,浑身发热,莫名的兴奋。 他自己也不知道,可就是精神亢奋,太热了,把衣服都给脱了。 渐渐地多了不少人的围观。 这不仅仅是陈大夫一个人的事。 要知道,他师父,可是辛家医官的第一神医,辛神医,可是辛家的活字招牌。 辛家世代从医,一直都是整个北齐权威的存在。 这不就是,在啪啪地打他老人家的脸吗? 舒红缨若是他的祖师奶,那辛神医,岂不是要叫舒红缨一声师父了? 京城之内,早就传遍了,长公主医术高超,救治了丞相嫡女,还和天医馆立下了一个赌约。 甚至还有人说,长公主是神医转世,即使病体缠身也潜心医术,而从前那阴狠狠毒的名声,简直就是对长公主极大的侮辱。 传言误人!传言误人哪! 看来,这陈大夫,是来兑现赌约的。 不过,这也太过于辣眼睛了。 终于,药效过去了,陈大夫回到了天医馆,脑子嗡嗡的,他刚才干嘛了?“师父?你怎么了?” 只见辛明满脸怒气,恨不得杀了他。 “赶紧把衣服给我穿上!丢人现眼的东西!” “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 辛明一脚就踹在了陈天的屁股上,愤怒直冲天灵盖。 “你个狗东西!真是丢尽了我们辛家人的脸!” “滚!给我滚!你日后,再也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 陈天哭都哭不出来,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 “可是,师父,就算我不在天医馆了,我这么多年,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能不能跟我给一点安家的费用,” “你还想要钱?滚犊子!” 而此时的舒红缨,也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仙楼。 两个翩翩少年郎,面容姣好,面如傅粉。 那不正是舒红缨和萧如烟。 两人一袭月白色锦袍,穿着男装,一头束发,手中握着折扇。 “如烟,这里面嘞的有点紧,我喘不过气了。” 萧如烟上手摸了一把,揩了一把油,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谁让你身材好,我看了都想要摸一把,话说,你和那个七皇子,不会是来真的吗?” 她眼眸微眯,握住了她的腰,“你快给我从实招来,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 一想起容澈,她的脸就跟少女怀春似的,嫣红如吃了药,热得慌,羞羞答答地嗯了一声,捂嘴低下了头去。 她哪里见过阿缨这般模样,看来是真的动了心。 “行,行。”萧如烟无奈地摆了摆手,看来,阿缨这辈子,和她是做不成一家人了,不过,既然阿缨喜欢,她也只能宠着阿缨咯。 要是那质子对阿缨不好的话,她也不是那般好欺负的。 “我说,那公子渊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开的还是这花楼,肯定是个猥琐发育的老头子。” “乖阿缨,你放心,只要有爷在,爷肯定会护你周全,绝对不会让旁人伤你分毫。” 萧如烟一把搂过了那杨柳细腰,用扇子勾起了女人的下巴,神情仿若带有无限柔情。 两人的亲昵,迎来了路人异样的眼光。 “两位,这里是花楼,奴才给你们指一个去处,那边,是京城最大的小倌馆。” 萧如烟立刻松了手。 这是,把他们两人当成断袖了吗? “看到这令牌,便知道了。” 那人接过了萧如烟甩过来的令牌,顿时点头哈腰道,“唉,奴才有眼无珠,您请,往里面请。” 原来是少主的客人。 被仆从一路带进了天仙楼,进了二楼的天字号房间,萧如烟和舒红缨缓缓地走进,便看到了端坐在一侧的身影。 男人背对着他们,一头青丝垂于耳后,身形高大,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顺着外面波光粼粼而蒙上了一层薄纱。 随后,转过了身。 这便是传闻中的公子渊? 传闻他娶了几十房妻妾,还说他变态恶心,还喜欢男人。 萧如烟的心也跟着停了。 可如今见了,竟然是如此俊朗如晓夜星辰的翩翩少年郎? 男人苍白的脸颊,唇白如纸,带着几分憔悴,可是即使这样,也难以掩盖他的俊朗绝色。萧如烟看了都忍不住说一句,好一个俊朗的病公子,带着几分女气,却又不阴柔妖媚,反而有几分独到的美。 她错了,她是个颜狗,她承认。 公子渊在看到萧如烟的时候,眼眸里滑过了一丝错乱和惊喜。 只是这股隐秘的情绪,对于神经大条的萧如烟来说,根本就无法察觉。 “两位公子,请这边坐。”站在轮椅身后的墨竹说道。 “好。” “我们家少主,想要跟你们谈一笔生意。想必您应该已经知晓了。” 萧如烟听不懂这些商人之间的话术,只会舞刀弄枪,坐下喝了一口茶,眼底露出惊奇,随即又喝了好几口。 这茶叶真好。 “你们家少主,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舒红缨问道。 还不是因为,我们家少主和你们殿下,私交甚好。 拖了人家七殿下的情分。 不然,我们少主,可是无奸不商的第一奸商。 怎么可能会倒贴钱资助你啊。 那太阳打西边出来都不可能的事儿! “我们少主眼光独到,对您十分赏识,所以,我们也是为了自家的产业,为了日后的发展,所以,公子也不必多虑。这是拟定的一份合约,请您过目。” “那好,那我们便签署一份协议。” 舒红缨留了个心眼儿。 奇怪的很。 这生意人,莫非还有故意亏钱的? 不过,这里面也没有什么漏洞,人家可是天下第一商。 第74章 流氓,登徒子 公子渊从前也只是涉及青楼,酒馆,银号,商号,如今,怎么想着扩充医馆和药铺。 “姑娘觉得这茶好喝?” 公子渊开口问道。 萧如烟砸了两口,点了点头,看着这精致雕工精细无比的八仙桌,和这梨花木茶具,暗自感叹不愧是富可敌国的有钱人。 “追风,再去泡些茶来。” “是。” “不,不必了,”萧如烟连连摆手,看着公子渊浅浅的笑意,那笑容仿佛能让冰雪消融,颠倒众生的贵公子视感,她瞬间就看呆了,“不必了,我是个粗人,不必喝这么好的茶。” “追风,还不快去。” “是,少主。” 舒红缨拿起了笔,在落款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公子渊,既然如此,那我们日后,可是一条路上的人了,日后,可得多多指教。” “那是自然。” “你们慢慢聊,那我,我出去看看。” 萧如烟站起身,刚要出去。 “别到处跑。”舒红缨一把拽住她的头发。 如烟性格过于跳脱,容易闯祸。 “哎呀没事的,从前都进不来,还被我爹管着,我这下,可得好好享受一番,这些男人们的乐趣。”她的杏眼弯成了月牙状,跃跃欲试。 “无碍,既然姑娘想要出去看看,在下作为主人,本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只是在下这副残躯,实在是有心无力。” 萧如烟低下头,满脸疑惑,皱起了眉头,她也没有凸起啊,有这么明显吗?她的男装,看起来,就这么失败吗? 傻丫头,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 还是如从前一般。 “追风,带着这位姑娘出去看看。” 公子渊看了一眼追风,追风看到了少主眼底幽深莫测又带着几分偏执,顿时明了了。 少主的心思,可是让他把萧姑娘给引到,那淮安侯世子那里去。那肯定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也难怪少主布了这么大的局,让淮安侯世子沉迷于他们天仙楼,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子啊。 真是腹黑啊腹黑。 和七殿下一般。 前些日子便听东远说了七殿下的一系列骚操作。 如今少主,可真是和七殿下是一丘之貉了。 “你们这花楼,可有什么漂亮姑娘?”舒红缨问道。 公子渊刚觉得,得给自家表弟看好弟妹。 但是转念一想,若是看到容澈那阴沉恐怖发狂的模样,定然会十分有趣。 墨竹看到自家少主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禁脊背发凉。 随后,舒红缨就被公子渊身边的随从给引到了一处玄字号房内,叫了个老鸨,轻车熟路地,跨坐在床上,让老鸨给她叫来了十几个容貌上等的女子。 被一群女人簇拥着,一个个又是喂酒的,又是给她捏肩揉腿的。 真是好不快活。 “什么?淮安侯世子?那算个什么东西?让他给我把水仙和鸢儿给我让出来。” 萧如烟被追风带着,走过了廊道之时,就听到了一个身形肥硕的男人的怒吼。 果然。 萧如烟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浑身颤抖着,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 淮安侯世子? 嘴唇嗫嚅着,愤怒和不可置信的情绪都在眼波里流转着,忍住不让那眼泪滴下来。 而这一幕,全数落在了二楼坐在轮椅上的赫连渊的眼睛里。 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淮安侯世子? 怎么配得上他的烟儿? 眼神诡异之中又多了几分邪肆和算计。 烟儿那受伤而失望的眼神,像是针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尖。 你便这样爱他? “你说什么?” 萧如烟走过去,铿锵一声,利剑出鞘,对准了那胖男人。“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女人锐利的眼眸,加上本就是金吾卫首领,气势逼人,男人哆哆嗦嗦地说道。 “今日,淮安侯世子,他抢了我的姑娘。” “继续说!” 萧如烟狠咬着牙,眸色狠辣。 “没入夜就点了两个姑娘,都都是头牌,是水仙和鸢儿,模样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 “啊!” 只见女人挥舞着剑柄,一剑就从手中飞了出去,带着她的掌风和内力。 噼里啪啦,直接破开了那扇门,顺着那方向直直地射了过去。 房里响起了女人尖利的惨叫。 “是谁?是谁在暗算本世子?” 沈非白怒吼一声,搂住了床上两个美人,都衣不蔽体,他瑟缩着身子,那剑就这么飞到了床沿,狠狠地扎入了其中。 而下一刻,走进来的人,身着男装,仔细看,那不是他那个未婚妻,萧如烟吗?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怒气更甚,“你就是这么对你未来的丈夫的?” “出去!” 这女人,竟然都跟踪他跟踪到了这天仙楼来了,当真是爱慕他到了疯魔的地步了吗? 可女人跟没有听到一般。 “本世子让你出去,你没有听见吗?” 沈非白拢过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躯。 他从来不怕萧如烟,从小就是他的未婚妻,屁颠屁颠地跟着,每次他吼她还不走,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烦都要烦死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 萧如烟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本以为,他是个翩翩少年郎,即使对她冷漠,却是谦谦君子,可是现在,这衣不蔽体,浑身赤裸的狼狈样,看得真是让人不耻。 失魂落魄的,她抬起了眼眸,“沈非白,老娘真是瞎了眼了!” “你干嘛?你干嘛?”随后,女人浑身酝酿着情绪,眼神跟要杀人似的,把沈非白吓了一跳。 “穿成这副模样,伤风败俗!我得告诉你娘,让她好好教育你一番,成何体统!” 粗鲁又暴躁,从前在他面前故作柔弱,现在竟然还敢对他动手了? 只是,他闭上眼,并没有被打,睁开眼,只见到她一手抽回了那柄长剑,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非白总感觉,有一个东西已经流失了出去,空落落的。 而这一幕,尽数被赫连渊看到了。 不知为何,烟儿心疼,他的心也跟着疼了。 他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心疼。 “看什么看得出了神?” 容澈看着赫连渊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来了竟然都丝毫没有察觉。 “阿澈,我好像有心疼的感觉了” 赫连渊捂住胸口,病态的苍白脸颊多了几分愁容和唏嘘。 “你找到她了?” “嗯。” 赫连渊嘴角勾笑。 他找到了,他的烟儿,一直都在,只是他不敢去认。 “我从前嘲笑你,没想到,现在,竟然也成了和你一般的疯魔偏执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不禁嘲笑着自己。 第75章 我只喜欢容澈哥哥 他们两人,本质上有着同样的东西,偏执阴郁,沉闷如死水。 却都因为明媚的女子,而入了魔,乱了心。 可是,他这般的病体残躯,烟儿是那般的活泼明媚,不该被他束缚着,他不配。 萧如烟握着剑,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那间厢房,刚好落入了容澈的眼里。 阿渊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萧如烟? 容澈一想起萧如烟那每次对缨儿上下其手的模样,就堵得慌。 偏偏他现在是温柔体贴人设,说不得气不得。 “管好你的女人。让她离我的缨儿远一点。” 赫连渊“呵呵。”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长公主说对我们这天仙楼十分好奇,我便吩咐人准备了十几个女人,送去了她的房间,如今,她应该还挺开心的,你要是去了,恐怕是打扰到她了。” “你!” 容澈一把拽住了赫连渊的衣领。 “赫连渊!!” “呵呵~” 病公子的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带着揶揄和算计。 “我可比你强得多,我有媳妇,你没有,”“我忘记了,我与缨儿已经是未婚夫妻,几月之后便是成亲之日,而萧如烟,可是淮安侯世子的未婚妻,和你赫连渊,貌似一点关系都没有。” 赫连渊和容澈相识多年,两人又是表亲,自然什么话都不避讳。 顿时被戳到了痛处,赫连渊干咳了出声。 “咳咳!咳咳!” “少主!”追云惊呼道,“七殿下,您这未免,是在戳我们少主的心啊。” “无妨,我没什么大碍。”赫连渊捂住胸口。 容澈说得对。 烟儿不是他的。 “阿澈啊阿澈,你还是好好的担心一下你的女人。她此时,恐怕在和她的好姐妹一醉解千愁了。”赫连渊嘲笑道。 凭着他对烟儿的了解,每次在被那狗男人伤了以后,都会买醉。 可他的烟儿从小在军营长大,千杯不醉,只是舒红缨就不一样了。 容澈眸子紧了紧。 缨儿但凡沾一点酒就能烂醉如泥。 厢房之中,果然和赫连渊所预料的一样。 萧如烟发起了疯来,就捧起了烈酒往嘴里灌,脸蛋红彤彤的,还一个劲地给舒红缨灌酒。 “乖,不哭了,咱们不哭了,好男人多得是!咱们不稀罕!”舒红缨抱住她,拍拍萧如烟的肩膀。 萧如烟哭的稀里哗啦的,鼻涕眼泪都蹭到了舒红缨的胸前,舒红缨只好用帕子给她擦眼泪。 周边的十几个女人,方才可是被萧如烟给吓坏了,躲在角落里一个个抱团痛哭,瑟瑟发抖。 刚才萧如烟砰的一声撞开了门,跟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发了疯似的到处乱砍。 突然—— 砰的一声。 容澈和赫连渊就看到两个女人抱在一起醉饮痛哭的画面。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萧如烟已经死了千百遍了。她肆无忌惮地在舒红缨身上揩油,在腰间肆意摸索着,哭得稀里哗啦又倒在了舒红缨的面前嘤嘤。 扫视了一番周围的一群女人,怒吼出声。 “滚出去。” 天哪。 这是,这是什么混乱场面啊。 竟然还有什么四角恋。这群女人赶紧跑出了厢房。 舒红缨脸颊上还带着红唇印,被她的酒壶一口一口往下灌。 萧如烟不知道喝了多少,嘟起唇啵啵了好几下。 “亲亲!乖乖阿缨,让我oo你。” “哎呀你自己没有吗?非得要摸我的?” 舒红缨瓮声瓮气地可是被霸道的萧如烟一把握住了细软的月要月支。 “我的没有你的da,你就给我摸摸,摸摸嘛~最喜欢漂亮女人了,快给摸摸,给摸摸~” “亲亲,阿缨,要亲亲~亲亲嘛~” “哎呀软软的,好舒服哦!什么臭男人,我才不要啦,我就要阿缨~软软的~呜呼~” 容澈满脸黑线,对于萧如烟已经到了一级警戒的地步。 从前只是提防萧元承,没想到,他姐姐还疑似是个磨镜。 日后成了婚,得阻着她们来往了。 两人沉醉其中,完全没有感觉到两个脸色阴沉的男人站在她们身后。 赫连渊受到了容澈的眼神。 暗示他,管管你的女人。 “嘻嘻嘻~” 萧如烟被身后一双大手给抄了起来,伸手去抓舒红缨,怎么也抓不到,哭的嘤嘤的,“阿缨!阿缨!” 干脆两只腿往前往后蹬动着,“是谁?是谁偷袭老娘!” “嘘!”赫连渊把她一个翻转,抱在了怀里,“不许说脏话。” 她伸手去试探,摸到了一股石更邦邦的,根本就不是软绵绵的。 “石更邦邦的,不好摸。” 赫连渊摸着她通红的小脸,“乖一点。” 萧如烟募地捂住了嘴,“呕~呕~” 呕吐物尽数吐在了他纤尘不染的衣袖上,拍了拍她的背顺气,“这是喝了多少?” 舒红缨也被容澈一把给抗在了肩上,天旋地转地头晕晕的,耷拉着双手被他扛着。 两个大男人,抱着他们的两个小女人,各自进了各自的房间。 浴桶里水温正好,舒红缨嘤嘤声抽吸着,扑通一声,就被丢进了浴桶里,溅起了巨大的水花,她这才醒了酒。 一个猛子从水里钻出来,吐了几口水,“噗噗!” 瞪大了眼睛。 “容澈哥哥,你,你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皇宫里,侍候皇后的吗?” 声音都颤抖了,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容澈则是在浴桶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我竟不知,缨儿竟有如此爱好。” 眼里带着迷人的危险,她咯噔一声。 变脸变得比谁都快。 从流连花丛的花心公子哥,变成了奶声奶气娇软柔和的小女人。 “嗯嗯!缨儿听话,容澈哥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嘛!” “缨儿亲亲,亲亲的话,容澈哥哥就不许生气了哦。” 跟个小鸡啄米似的。 啵啵啵的声音,她捧起了他的脸,只是那跟拔火罐似的,这里一个,那里一个。 “宝儿,让为夫教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亲吻。” 立刻反客为主。 “缨儿还记得方才,你做了什么?” “我发四!” 她眨了眨眼睛,声音细软,奶声奶气的,无比真诚,蹭了蹭他的脸,细小的绒毛摩擦之间,仿佛有电流蹿过,“我肯定不会喜欢女的,我喜欢男的!” 第76章 多谢公主教诲 说着羞怯地垂下眸子,吸了吸口水。 “而且,我喜欢像容澈哥哥这样的,” “身材高大,身形壮硕,硬汉,就像容澈哥哥这样子的,”肌肉男。 她馋得都快要流口水了。 “那缨儿,要不要摸一摸?”容澈捏起了她的手。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 “先洗干净!” 本来旖旎的心思,可容澈竟然如此残忍,再度将她丢进了水里,拿过了搓澡巾丢在了她的脸上。 “搓得好疼啊,容澈哥哥轻一点嘛~缨儿的皮都快要被搓掉了。” “谁让你到处跑,还来天仙楼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一点都不解风情。 “缨儿以后不敢了。” 她呆呆地仰起头,这真是,快要被热气升腾之中男人深邃的眼眸给迷住了。 “缨儿莫不是忘记了,你昨夜喝了米酒,夫君可还很疼呢?” “那缨儿给看看。”拨开了衣襟,她惊呼一声。 竟然留下了一串齿痕。 她也太猛了。 “缨儿错了,那缨儿给揉揉?” “好。” 她伸过手去,顺便试探了一把那而凹凸不平的地界,用手心微微抚角虫着。 “诶,如烟呢?她喝了那么多酒,若是没有人照看的话,” 容澈的脸唰的一下,黑的能滴出墨汁来。“她自然有人照料,你不必担心。” “在你夫君面前,提别人,胆子不小?嗯?” “哪里啊,如烟又不一样。” “不行,日后,你得离她远一点。听见了没有?” “哦~缨儿知道了。” 清晨的一缕阳光射在了萧如烟的脸上,她揉了揉眼睛,才醒过来。 周围的陈列摆设,这里,是天仙楼? “啊!”旁边,竟然还睡了一个人? 拉起了被褥,低头往下看去,差点摔到地上。 “她把人给睡了?” “那,那个?” 萧如烟看着躲在角落里,看起来极为可怜的病弱公子,面如傅粉,清秀俊朗,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她真是个混蛋啊! “姑娘,在下不会让你负责的,是在下的错。” 赫连渊神情冷漠之中,仿佛掩藏着几丝绝望和痛心。 萧如烟欲哭无泪,“你放心,此事是我的错,我强迫了你,我该死!”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们家族之中,一向都很重视男子的清誉。” “若是婚前失贞,日后成婚之后,都是要遭到唾骂的。” 赫连渊低着头,仿佛述说着悲惨的经历。 仰起头看着萧如烟,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看得萧如烟心里一阵抽痛。 “还,还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吗?” “不过无碍,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我也只能。” “撞柱而亡了。” 萧如烟吓地赶紧跑过去,一把拉住了他,“你别,别,有话好好商量,千万别冲动。” “啊!” 下一刻,她就用手捂住了胸襟,“有话好好说,成不成?” 赫连渊用手抹眼泪,而实际上,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出来,嘴角还勾起一丝坏笑。 “这是我祖传的玉佩,你先收下。”她在身上搜刮着,从腰间递过去了一枚玉佩。 “你放心,若是以后有办法,我肯定不会放任不管的。” 她太渣了。 “好,”赫连渊低着头,那声音气若游丝,“在下相信姑娘,不会始乱终弃的。” “哦不。”她惊呼一声。 她也没有说要负责呀。 “嗯?”赫连渊眼底生出一股危险,“莫非,姑娘是那薄情寡义,四处留情之人。” “不,不,自然不是。”她欲哭无泪。 “那既然如此,在下定会去你家提亲。” 萧如烟犹豫着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我还能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再说了,我已经有婚约了,爹娘也不会同意的。嘴里说着,“好。好。” 椒房殿。 兰溪从宫外进了宫,才进宫就吩咐着侍女将住所安置在了椒房殿旁的偏殿,据说是为了好好在皇后姑母身边侍疾,正带着侍女往椒房殿走,舒红缨和容澈刚好与她正面相逢。 她正打算无视着走过去,却被舒红缨叫住了。 “站住!” 舒红缨走过她的身侧,一眼瞥见了她头顶的红玉簪,伸手抽出她的发簪。 “啊!” “疼死我了!”兰溪的头发被扯得疼了,大声叫道。 那声音尖利无比,吵得她耳朵疼。 “聒噪!” 舒红缨啪的一个巴掌,把兰溪给打懵逼了。 “你吵到本宫的耳朵了,本宫若是出了个好歹来,你付得起责任吗?” “你!你!”兰溪急得跳脚,下一刻要抡起巴掌扇过来。 “啊!”舒红缨躲进了容澈的怀抱里,小鸟依人,声音细柔,眼眸无辜清润,“缨儿怕怕,容澈哥哥~” “别怕,别怕。”容澈低下头去拍她的肩,而抬起头的时候,那眼神把兰溪给吓得手都不敢动。 鹰隼恐怖,带着威胁,让兰溪心尖一颤。 这两夫妻,还真是一唱一和! “你为何要拿我的簪子?”兰溪怒吼道。 “你头上戴的簪子,是本宫的。” “胡,胡说!那是皇后姑母给我的,不是我偷的。”兰溪语气里多了几分委屈,捂着脸说道。 她自然知道,皇后用她母亲的嫁妆,可是做了不少的人情呢。 而其中一个红玉簪,一个玉竹手镯,还有锁心链,都是最为重要的,她必须拿回来。 “你说什么?见到公主,是你这般规矩?”容澈一记眼刀子扫过去,把兰溪吓得恍神。 “我,我。”凌乱着发丝,“不,不敢,” “本宫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说。” “参,参见公主殿下。”兰溪简单地行了个礼。 “看来,兰溪小姐,是受娇宠惯了,便忘记了什么是身份尊卑。” 舒红缨被容澈护着,有种有恃无恐。 “若清,给我过来,”她往身后指了指,“给我掌嘴。” 若清上前,颤抖的手,颤抖的心。 “你敢!你也是我皇祖母宫中出去的人,竟然吃里扒外?” 兰溪戴着面纱,面纱下黢黑的黑斑,若隐若现。 “你若是教训了她,我日后便不再让你烧炭火了,让你进屋里伺候。” “是。” 抡起了巴掌,几乎使出了浑身力气,噼里啪啦的一顿火花带闪电。 最后兰溪肿成了猪头,若清心有余悸,可是想到在冷天日夜蹲在外面烧炭,她就苦不堪言。 “可以了,进去看看皇后。我们一同看望皇后,都是为了尽孝心,作为皇后的侄女,给皇后丢了脸,可就不妥了。”舒红缨语气冷漠,仰着头,压迫感十足。 “是。多谢公主殿下教诲。” 第77章 好缨儿,让为夫进去吧 兰溪低声回答,捂着嘴,随后和舒红缨擦肩而过。 募地—— 舒红缨的手腕一动,是青玉手镯有了异动。 她的小青蛇化作的手镯,对于任何味道,都十分灵敏。 小青蛇吐着信子,掩在舒红缨的衣袖里,“嘶嘶嘶~嘶嘶嘶~” 她若有所思,听懂了小青蛇所说的。 “那是什么成分?” 啧啧。 不是用来害人,就是用在自己身上。 或者,这两者她都想。 “怎么了?”容澈问道。 舒红缨踮起了脚尖,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将兰溪身上香料的事情,告诉了容澈。 “放心,她害不到缨儿头上。” 容澈搂紧了舒红缨,看着兰溪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阴沉。若是这女人真的对缨儿下手。 那丞相府的覆灭,定然会更快。 舒红缨却是觉得,兰溪莫非,这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生米煮成熟饭不成? 兰溪自以为没有与人发生过不正当的关系,觉得自己没有得那花柳病。 可那蛇毒,却也是具有传染性的。 不知道到时候,皇后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她的侄女传染上了怪病,还会不会让兰溪做太子妃。 椒房殿内,皇后掀开了帘子,看到兰溪的脸肿的跟个包子似的,顿时惊了。 “你的脸怎么了?” 兰溪便哭哭啼啼的,将方才舒红缨和容澈欺负她的事情,一概告诉了皇后。 不管如何,打兰溪,就是在打她兰悦心的脸。 舒红缨,你未免,也太过于狂妄了一些。 “她竟然如此大胆!岂有此理!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被气得气急攻心,一口黑血喷射而出,顿时晕厥了下去。 “姑母!姑母!” 兰溪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喊道。 “太医!太医啊!姑母又晕倒了!快过来看看!” 罗太医在一番诊治过后,对兰溪说道。 “无碍,只是气急攻心,兰溪小姐,可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让皇后娘娘生气啊。” 兰溪委屈不已,噎着说不出话。 姑母明明是舒红缨给害的。 “你们一个个太医,难道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皇后已经卧床两天,可是众太医还没有商量出解决的法子。 “怎么回事?”舒红缨和容澈快步走进来,“兰溪,在椒房殿内大声喧哗,打扰了皇后的疗养,你该当何罪?” “我,我不是。”兰溪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了姑母的病着想。” 舒红缨冷声呵斥,“你若不是成心在母后的床前侍候,那就赶紧回到你的丞相府去,免得扰乱了太医们的诊治,如今是梅贵妃在协理六宫,我便告诉梅贵妃,让她换个人来侍疾!” “不!公主殿下!臣女不敢了,请公主原谅!” 不知为何,舒红缨那咄咄逼人又压迫十足的声音,让她腿都软了,仿佛天生就是睥睨天下的上位者,来自于血脉的压制,让她臣服。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舒红缨嘴角勾笑。 她不过炸一炸,兰溪就自己漏出了马脚。 平日也不是多么孝顺的人,怎么最近就想着待在宫里。 恐怕,是想着东宫的太子,舒戎? 她的语气才软了下去,“罢了罢了,就放过你。太医,你们得尽心尽力为母后医治便是了。” 舒红缨站在床边,声音里小声嘀咕道,“乃是真寒假热。用些药就好了。” 声音很小,可这话,却让李太医给听到了。 “椒房殿内既然有兰溪你守着,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若是母后再有情况,我与驸马再来看看母后。” 说完,舒红缨就拉着容澈,快步走出了椒房殿。 身后却紧跟了一个李太医,“公主殿下,请留步,请留步啊。” “不知道公主殿下,对于这病,有何见解?”李太医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 “用些药,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吗?”李太医环顾了四周。 舒红缨压低了声音,“这方子是我母后留下的,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可千万别告诉别人,”随后从衣袖里递给了太医一张药方。 李太医仔细琢磨了一下这方子。 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拍案叫绝。 对呀,这些药的配伍和作用,简直就是上上方。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皇后这病症,看似是真寒假热,实际上是真热假寒证。 这方子一用,看似好转,实际上是回光返照,掏空身体。 “多谢公主殿下,老臣多谢公主殿下!”李太医露出了谄媚的笑意,随即又对着容澈,“老臣恭祝七殿下,节节高升,与公主殿下和和美美。” 容澈心情大好,“东远,赏!” 东远走上了前,递过去了一个玉腰带,李太医眼睛都值了。 “诶,多谢,多谢驸马爷,多谢七殿下,七殿下与公主日后,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舒红缨的脸色却阴沉了下去,等到李太医走后,皱眉不语。 “缨儿不高兴了?” “你干嘛赏他呀?我就是看重了他是个见风使舵的,还把那么贵重的东西赏赐给他,怎么就不给缨儿呢?” “我们家缨儿,居然还是个小财迷呢?缨儿放心,日后我的,便是缨儿的。” “哼!”舒红缨嘟着嘴,满肚子的火气。“日后成了婚,那些钱财,都得交给我,不能交给你!知道了吗?” 舒红缨气着,一路没有理他,一回去就被关在了门外。 “殿下,公主的脾气,属实是大了一些,”若清递过来了一件披风,“外面夜里冷得慌,奴婢日夜烧炭火,冻得手都皴了,更何况是殿下您呢?公主也未免,太过娇气了些,” 说着,还露出了自己皲裂冻破了的手。 只是容澈,跟没看见似的,没有起一丁点波澜。 “你如今是缨儿的侍女,我无权干涉,”容澈锐利的鹰眼紧盯着她,“我只是为了让缨儿,肆意折辱压迫于你,就算你死了残了,也是你活该,我不干涉,只是为了让她能享受报复的快感,她无论狠毒或是善良,都是我容澈唯一的妻子,我都会护着她宠着她,而不是你能置喙的!” 若清心凉了一般,想不到他竟然如此薄情甚至恐怖,悻悻然地走了。 “好缨儿,为夫错了,就让为夫进去?” “夜里冷,为夫明日还得上朝呢,若是让文武百官看了,莫不是传出长公主是母老虎的传闻?” 男人的声音渐渐削弱了下去,她带着迟疑,打开了门,却被容澈一个虎扑了过来。 第78章 你和缨儿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啊!” 被一个宽大的胸膛给抱了一个满怀,猛地一个熊抱。 “缨儿,咱们不气了~好不好?缨儿摸摸,为夫站在外面,脸都要冻红了。” 她的手被抓着往他的脸上摸。 “算了算了,让你进来。” “我就知道,缨儿对为夫最好了。” 猛地在她的脸上嘬了一口,抱着她往床上摔了下去。 “哎呀你慢点儿~” 勾着他腰间的腰带,狠狠地掐了一把他的肉。 “嘶~” “所以,就为了一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你就高兴了?” “嗯。” “那缨儿要是给你生了孩子,你送我什么呀?” “真是个小财迷。”容澈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要什么,我都给。” 整个南疆的江河万里,还是家财万贯,只要她不离开他,要什么都给。 “明日容澈哥哥,就新官上任了,缨儿这个做妻子的,自然要给容澈哥哥伺候梳洗,宽衣解带的,这向来都是作为妻子应该做的,那你说,缨儿是不是贤惠又体贴,将来是不是好妻子?” 勾住了他的腰带,随后将双手托着扯开了腰带。 难怪醋意如此浓,是将外面若清的一番话给听了个明白。 “那为夫,就交由缨儿,缨儿想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 舒红缨眯起了眼,不禁小脸一红。 这也太会撩了,比她空间里看的小说男主还会撩,苏到了极致的声音,她的脚趾都足卷起来了。 舒红缨吩咐了出去,让若清一个人提了好几桶的热水,灌满了整个浴桶,若清累完了,刚准备休息,就被千树吩咐着做差事,被带到了偏殿的地窖里。 “你不是好奇吗?公主就吩咐着我们,将你安排在了这里,日后,你就负责给这些大宝贝们,喂吃食,知道了吗?” “若是少了一个宝贝,就将你丢进去喂他们,知道了吗?”千树冷漠地说道。 “啊!!” 那蠕动着的,斑蝥虫,蜈蚣,还有乌梢蛇,五步蛇,白花蛇,蜣螂虫,水蛭,蚯蚓,密密麻麻的,看得就恶心。 若清吓得连连尖叫。这,这还不如在外面烧炭呢。 一丁点接近殿下和舒红缨的机会都没有,怎么窃听到消息啊。 房里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而扬言要伺候他的小女人,竟然将头靠在浴桶上,睡着了。 容澈无奈地笑了,看着她酣睡的娇烟,在她湿润的唇上攫住了一吻。 他的缨儿,什么都不必做。 他宠着便是了。 酣睡中的舒红缨,被男人抱到了床上。 朝堂之上。 “朕已经修书一封,告知了南疆帝,如今你与缨儿的婚事,是北齐与南疆两国之间的大事,也应该提上日程了。” 北齐和南疆之间,虽然早年交过战,可是近年以来,一直相敬如宾,国力也相当,呈现一番表面和谐之态。 “儿臣,遵旨。” 容澈一身墨色锦袍,明目舒朗,线条勾勒而出的俊美面庞,狭长幽深的丹凤眼,多了几分邪气,站在这朝堂之中,恐怕也只有那朔王能与之媲美了。 林书远满眼嫉妒,凭什么! 不过是个无能的废物弃子,凭着舒红缨,才能成为御史。 竟然官居一品,比他这个新科状元官位还高。 “臣觉得,这婚事,我觉得,还应该问问长公主的意愿,若是公主不愿意,就算有人想要再。” “你是在对朕的决定有什么质疑吗?”皇帝眼睛如利刃一般设向了林书远。 “臣,不敢。” 他赶紧闭了嘴。不知为何,最近陛下对他莫名多了些敌意,奇怪得很。 “作为儿臣和缨儿,对父皇的一番心意。还请陛下将这锦盒之中的东西,命人送到南疆去。”容澈手中拿着的锦盒,里面放着的,正是缨儿给他的龙崖草和青风藤,交给了福公公,福公公随即呈了上去。 “还有人有异议吗?” 众人面面相觑,丞相想要打压一番,可浑身剧痛难忍,再看看容澈那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最近他的副将出了事,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忍忍。 下了朝,林书远一路跟在容澈的身后,对于他的无视,林书远极为窝火。 “给我站住!” “你在叫本殿?” 男人缓缓转过身,那锐利的眸子,和浑然天成不可直视的压迫性气场,让林书远矮了一头。 怎么可能! 他竟然会被这个废物草包的气势给镇住! “你以为舒红缨,那是真的喜欢你,要与你成亲吗?” “她那是为了气我,”看他停住了,林书远更加普信,“我与她认识了多久,你与她才认识了几个月时间,怎么能抵得过?若是我勾勾手指,她就能立刻回到我的身边。” “到时候,你现在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变成那个废物无能的质子!” “啊!” 林书远发出了惨厉的尖叫,他的胳膊,竟然活生生地被拧地脱臼了。 “若有下次,可不是一只胳膊的事了。” 鹰隼而冷若冰霜的声音,仿佛冰封了千里,让他遍体生寒。 “你最好不要挑战本殿的耐性!” 仿佛被人厄住了咽喉。 啪的一下,容澈一个松手,林书远就被摔了一个大屁股墩。 “啊!疼死我了!” “容澈哥哥!” 林书远一看,是舒红缨,故意摔了下去,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可是等来的,却是舒红缨娇娇软软的声音。 “容澈哥哥,你手疼不疼啊?” “不疼。” “那缨儿给你吹吹,”她捧起了男人的双手,皱了皱眉,“容澈哥哥,别打他了。” “缨儿不想要让我打他?” “嗯。” 林书远转怒为喜,就说嘛,舒红缨肯定是在乎他的! “他皮糙肉厚的,你打他是脏了你的手,下一次,让贵妃宫里的小南放出来,咬他!嗷呜~~”她抓了抓手爪子,嗷呜了一声。 小南是一只猫,梅贵妃养的,平日里凶悍的很。 林书远气得够呛,你就装,背地里不知道哭成什么样。 “书远哥哥,你没事?”沈碧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一把扶起了林书远。 “你来干嘛?”不自觉地烦躁。 沈碧云却是不解,书远哥哥每日上朝,她可是日日都会来的呀。“我爹让我来的,说是让我们回侯府,商讨一番,我们的婚事呢。” 说着就用鄙夷而炫耀的目光瞥了舒红缨一眼。 出于面子,林书远站起了身,对沈碧云满眼温柔,“好。” 第79章 竹字号,声名鹊起 而实际上,林书远和沈碧云离开的身影,怎么都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而同样落荒而逃的,还有刚刚下朝,走路一瘸一拐被侍从搀扶着,看到了舒红缨和容澈就赶紧跑,却依旧在故作淡定的兰丞相。 “丞相大人。” 舒红缨挽着容澈的手,追了上去。 不知为何,和这两个瘟神靠近,准没好事。 他的脚步就快了许多。 啊!疼死了! 走路的动作幅度之间,他疼得牙都酸了,那处已经摇摇欲坠,却还在咬牙坚持。 得了病的兰丞相,哪里跑得过舒红缨。 “唉,丞相大人,我们都说了让您慢些,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舒红缨站在了他的面前,无奈地关心道。 “您这病啊,可不能太过劳神。怎么今日就来上朝了呢?” “臣,臣无事。”他泛着哆嗦,觉得舒红缨的笑瘆得慌。 “您若是不信,再外出几天,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了。”舒红缨满眼关切,“我那一味药,人中黄,您用的如何?” 不过,倒是挺好用,比之前好多了。 “那药还挺好,多谢公主挂念。” “哎呀,什么味道!”舒红缨捂嘴退后两步,“容澈哥哥,是不是有人往这宫墙上涂了大粪了,为何这么臭?得让父皇好好查查!” “得赶紧回去洗洗,”容澈捂住了她的鼻子,“我缨儿身上都是香喷喷的,可不能被臭味污染了。” 兰丞相紧紧闭着嘴,面色铁青,用了那药,完全是口服的,满是口臭味,就连下人路过都捂着嘴,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戴面纱。 “所以,用我给您开的药,这些时日,将公务交给下属来办,您就好好的安心养病。” 他怎么感觉,舒红缨的眼里满是算计。 难道,知道他背地里做的事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此隐蔽,这么多年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 “丞相大人,那既然好用的话,是不是,得给点诊金啊?我与容澈哥哥快要新婚了呢,丞相您就当,是给我们的新婚贺礼了。” 容澈笑着道,“等我与缨儿成亲之日,肯定给丞相府上送去喜帖。” 丞相默默翻了个白眼,“那,那我改日,将诊金送去公主府中。” “那就多谢丞相您的两万两呢。” 丞相瞪大了眼睛,“两万两???!” “怎么?难道丞相觉得,你们一家人的诊金,这两万两给少了?”舒红缨故作疑惑。 容澈嘴角勾笑,“缨儿,丞相向来知恩图报,两万两怎么能够?至少都是十万两。” “别别别!”丞相欲哭无泪,“两万两,就两万两?” “好。” 舒红缨点头,这次放过他了。 丞相被侍从搀扶着,“臣身体不适,就先回府了。” 随后落荒而逃,自从遇见了这夫妻两,差点快要把丞相府的家当给搞没了。 南疆,皇宫。 南疆皇后宫中。 “哼!”南疆皇后受到了北齐线人的信鸽,气得差点将妆奁给掀翻。 北齐的长公主?如今那贱人生的儿子,若是成了长公主的驸马,日后岂不是要回到南疆?争夺皇位? “娘娘你放心好了,这些年容澈一直都在您的掌控之中,听话得很,就算他有什么不轨之心,那长公主不过也是个死了娘的病秧子,起不了什么风浪。” 侍女在一旁安慰道。 “娘娘您看,这是寄过来的青风藤和龙崖草,” “七殿下啊,那可是有孝心的。” “嗯。”南疆皇后这才心情舒畅了些。 容澈那个傻子,将她当成亲娘似的供着,她说让他去北齐做质子,就真的主动请求去了,还给她带来了这两个宝贝。 哎呀我的好姐姐,你若是知道了,你儿子对我这么好,九泉之下能不能安息呢? 在皇后生病生了有多天之后,终于在太医院李太医的治疗之下,竟然已经开始了好转。 皇后兰悦心躺在床榻上,让侍女拿来了镜子,自己原本的白发竟然变成了乌黑靓丽,而她的面色也变好了很多,皮肤也紧致了不少,除了身体上松松垮垮的皮肤,看起来就跟年轻了十岁不止。 “本宫近日,觉得精神抖擞,据说是李太医你开的方子,” 隔着帐幔,李太医跪在一侧,急着邀功。 “那都是老臣该做的事。” 李太医咯噔一声,想不到长公主,真的深藏不漏。 “本宫觉得甚好,李太医,你这方子,莫非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若是说是公主告知的。那还有他的功劳吗? 李太医谄媚笑着,“回娘娘的话,老臣无意中从古医书中获得了启发,这才写出了这么个方子。” “赏!”皇后心情大好,面色娇嫩如褪去了外面一层死皮,犹如少女娇羞,“紫叶,赏李太医。” “是。” “快,快给本宫梳洗一番,本宫要出去见陛下。” 镜子中的女人多了几分韵味和光泽,脸蛋和头发都焕然一新,可身上的松垮的皮可以用衣服遮挡,手指甲掉光了就用护甲来挡着,总之,她不能被梅贵妃越俎代庖了。 “本宫在生病的这段时间,梅贵妃那个贱人,有没有干什么事情?” “娘娘,梅贵妃,自从得到了协理六宫的权利之后,经常将后宫的宫妃叫到一起去喝茶用膳,还在一起放纸鸢,不仅如此,据说他们,正在筹划着,办什么赏菊宴,这里面,还有长公主的一份力呢。” “赏菊宴?” 皇后捏住了被褥,手指紧紧地攥着。 本宫生病的时候,就让你们给越俎代庖,舒红缨和梅贵妃你们这两个贱人,竟然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本宫是?本宫倒是要让你们看看,谁才是后宫之主!!! “娘娘,那要不要取消这赏菊宴。” “不!谁说要取消了!” “办!如今本宫的病已经好了,那就大操大办,本宫亲自来办,一切事宜,都给我夺过来,明白了吗?” “奴婢明白了。” 近日京城之中,如雨后春笋一般,多了好几家竹字号的药铺,商铺,钱庄,客栈,而且,一开张就风声鹊起,生意火爆。 京城中人都在猜测着,这究竟是哪个富商,或者是皇族贵胄的手笔。 有人说是公子渊新的产业,也有人说是朔王的手笔。 总而言之,是绝对不可能猜到,那幕后之主,竟然会是死了娘亲,病体缠身,废物无能的病秧子长公主。 第80章 以毒攻毒,她才是解药 而在竹字号医馆之中,据说,出现了一个悬丝诊脉,治病如神的大夫,只是不轻易露面。 医馆之中。 一处四方的水池之内,四周被假山隐蔽着。 升腾着热乎乎的药浴,男人垂着轻视侧身靠在岩壁边,紧闭双眼,眼看着那缺月,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已经快要圆了过来,随之容澈面色隐忍,冷汗涔涔落下,水光波影之间掩映出了偾满的月几肉纹理。 东远和东泽在外面守着。 “如今主子体内的狼毒,月圆之夜又是发作之时,可不能马虎。” “还好有皇子妃在。”东泽低声说了一句。 东远不禁调笑,“怎么,这段时间做了长公主的暗卫,竟然将你还治得服帖了。” 若是从前,东泽那不可一世的性格,对舒红缨多有鄙夷。可是现在,他跟在舒红缨身边,暗中保护,对她早已经有了改观。 皇子妃,是世间最能配得上殿下的人了。 “那是,我如今是皇子妃身边的暗卫,你给我说话注意一些。”东泽的眼中多了几分自豪。 “你且忍着些,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疼。” 舒红缨站在水池边,俯下了身子,手中白玉瓶中药粉倒在他的肩背上。 “待会你无论做什么,都不必克制。” “缨儿,你的意思是?”容澈转过眼,眼眸已经成了墨绿色。 “这药,可谓是以毒攻毒的良药,诱发你体内的毒性,” “咳咳,咳咳!”容澈眼眸中吃惊,“缨儿,你,你是不是疯了?” “嘘!”她伸出食指,抵在了那菲薄唇瓣上,神情透露着认真,“我自然知道会如何,” “这余毒若是不抓紧清除,将来,将来,还会影响生育。” 说着耳根便染上了一层红晕,“但,但是,还是为了你,还有我们日后,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 “你不必担心你会伤到我,我将你带到这医馆,避开了其他人,就算你变成了狼,我也会跟你一起的。” 容澈捏住她的手,紧紧的。 他的缨儿,他何德何能,能得到缨儿的如此对待。 不一会儿,东泽和东远便听到了一声怒吼,相视一眼后立刻闯了进去。 容澈的身体又变成了半人半狼的状态,而且,胳膊手臂和脖子上多了很多的狼毛,张开嘴怒吼的时候,露出了凶猛的獠牙,眼眸是幽深墨绿,在黑暗中闪着绿幽幽的光芒,在水面掀起了激浪。 “殿下!”东泽惊呼出声。 怎么,怎么会,比之前病情更加严重了。 “没事的,我在他身边。”舒红缨手中捏出一把匕首,划拉一下,胳膊上流出鲜红血液,容澈嗅到了血腥味,低下了头去,捧起了她的手臂,已经失去理智,细细地吸吮了起来。 她的血,说不定,就能根治好容澈哥哥的狼毒。 “那个,皇子妃,有个方法,只要你愿意,殿下的病就能好,只是殿下不愿意让我告诉你,”东泽小心翼翼。 “你说。”舒红缨眼前一亮。 “闭嘴!” 声音里带着怒吼。 容澈又被理智控制住了,捂住头,嘴边还有美味的鲜血,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他对缨儿做了什么! “只要,只要皇子妃你,” “不行!”容澈绿色眸子盯紧了东泽,恨不得杀了东泽。 舒红缨的声音更大,盯紧了东泽。“别听他的,你现在是我的人,让你说你就说!” “你给我闭!” “你安静一点!” 大个子的狼人刚怒吼出声,就被舒红缨更大的声音给盖过去了。 东泽被殿下的戾气震慑住了不少,可还是继续往下,他现在是舒红缨的人,才不怕。 “皇子妃,求您了,我们殿下的病,只有你能治。” “你不许说话!” 感觉到容澈对东泽的敌意目光,舒红缨转头指了指容澈,眯着眸子。 对着浑身毛绒绒,面色凶狠的半人半狼,身后的尾巴耷拉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夹着。 他变成了狼了以后有点太高了,舒红缨指着他的时候,他只好蹲低了身子,两只耳朵也耷拉下去,满眼乖顺地低眉顺眼。 有一种反差萌。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安静。”舒红缨指着某狼人命令道。 容澈垂着狼耳,低头点了点头。 “那你快告诉我,该如何做?”舒红缨焦急地拽住了东泽。 “只,只需要,与他,与他,同房便可。”东泽到现在,说出这种话,还是有几分娇羞。 “就这样?” 舒红缨惊讶之中带着不可思议, “我们,我们还是怕,怕,怕殿下在理智不清之时,会伤了你。” “无碍。” “您已经被我们殿下咬过了,而且一点事都没有,这说明,您是那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是唯一能够躲过殿下的狼毒的人,也是殿下命定的妻子,只有您能为殿下生儿育女。” 舒红缨微楞,原本以为,是她独特的鲜血有奇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 某委屈巴巴的狼人夹着尾巴,一头蹲进了水里,捂着耳朵,怒吼道。 “你走,你走!” “我愿意!你听到了吗?容澈!”舒红缨捧住了他的脸,摸了摸他有韧性的狼耳,还捏了捏, 某狼人像是被触动了某处机关,浑身抖索了一下。 “容澈哥哥,我愿意将我自己给你,” 双目对视之间,他恍然惊觉自己要沦陷在她的如水眼眸中,立刻推开了她的手,自己埋进了水里。 舒红缨瞪大了眼睛。 “今天,我非要你不可!我告诉你,你休想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东泽!东远,把外面把守得严严实实的,就算有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来,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得嘞!” 东泽和东远巴不得两人成事,立刻拔腿跑出了假山后面守着。 “容澈哥哥,你出来嘛,你出来看看我~” 某狼人依旧在水下闭气,听到上面窸窸窣窣,月兑下衣料的声音。 “啊!” 猝不及防。 扑通一声。 舒红缨就掉进了药浴之中。 扎了一个猛子跃出水面,她跟溺水的鱼儿似的拼命抓住了一处救命稻草。 “救!救!” “救命!” 舒红缨咕噜咕噜了几口水,在水里吐露着几口水,扑腾了几下,到处抓着上面。 第81章 夫君与我说说,母妃的事情 只是下一刻,他就把她用衣服给裹成了一个粽子,严严实实的。 “哎呀!” 舒红缨胡乱将身上的衣料给che开了,站起身,抓了抓他手臂上的狼毛,使劲地拧了拧。 可男人在护住她的背的时候,已经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舒红缨气得一把揪起了他胸前的毛毛,扯得他嘶了一声。 “你睁开眼睛,我不相信,你会两眼空空。” 极尽妩媚风情和委屈,眼底氤氲着雾气,无辜的眼眸述说着不公。 看着这副场景。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 从来都是她支配着他的一切情感。 可在心间突然起伏而起的孟浪之后,又克制住了,将她抱起,放在了池边, “好啊,”舒红缨憋着气,“你不理我是?” “那我现在,我就去找别的男人,” “我,我要去找我的书远哥哥,还要找我的情郎,我要去随便哪个小倌馆里。” “你敢!” 男人一个转身,那本来人畜无害还有些呆萌的半人半狼身,周身突然冒出了一股团团的冷气,眼眸鹰隼。 “我有什么不敢地?你要是有本事的话,今天就把我给ban了!不然的话,我,我就不嫁给你了,我还要养很多很多的男宠。” “看来这么久了,缨儿还不知道谁才是你的男人!” 猛地攫住了下巴,将鹰隼冰寒的光射入了她的眼睛里。 话语就被吞没了下去。 惊讶之后嘴角微勾。 小样儿! 之前怎么撩拨都毫无反应。 现在还不是原形毕露了。 只是,这也有些太生ng了? 舒红缨一个惊呼,话语声就被淹没了下去。 “啊!” 一个晚上。 东泽和东远听了一整个的墙角,而且,好几次都忍不住进去。 毕竟,皇子妃那凄惨可怜的叫声,根本就不是装出来的。 是夜。 夜色深沉,却暖意十足。 第二日舒红缨是被疼醒的,脸上还挂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吸了吸鼻子。 罪魁祸首已经穿戴整齐,看她肚子里的怨气都快要溢出来了,坐在床边给她的背顺了顺气,“不气了,不气了。” 舒红缨沙哑着嗓子,穿着里衣,容澈端过来的一碗汤药,一口一口地喂到了她的嘴里。 “哼!我都说了让你停下,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 “嘘!别说话,你嗓子哑了,这是找周德要的上好的治嗓子的药,快趁热给喝了。” 舒红缨嘤嘤了两声,“你,你怎么跟周德说的?” 脸都要被丢尽了。 “我说你夜里坏了嗓子,他就给我抓了几服药来了。” 更是满面樱红,羞里带窃,双手攥紧被褥,脚趾足卷缩了起来,随后又不解气,抡起了粉拳挥在他的胸前,可男人调笑出声,只是几声不痛不痒的闷口亨。 掀开了被子,那一抹红色格外妖冶美丽。 “真好看。”容澈笑着在她耳边说,“这东西,我可得好好保存。” “你,你知不知羞啊?”舒红缨缩着脖子,觉得耳根发烫。 “为夫若是知羞的话,怎么给缨儿幸福呢?”说着隔着衣料,轻微地抚摸着她的腹部。 “你给我看看,好了没有。”捏过他的手把起了脉。 果然神奇。 体内的狼毒,基本上全部清除干净了。 “给我端一碗避子汤过来。” 听到这里,容澈瞬间变了脸。 “那药伤身。不许喝。” “若是不喝,怀孕的话,怎么办?” “生下来,好不好?” 容澈蹲下身子,眼神之中透露着恳求和委屈的意味,像个大狼狗。 “昨夜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过于孟浪了些,下次,下次为夫定然会谨遵夫人的教诲。” “你让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 舒红缨鄙夷地哼出了一声,缩回了手。 还想要下次。 哼! 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 “哼!我如今什么都给你了,可我对你,却还是一无所知,” “哪里,”容澈摸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我最宝贵的东西,不都已经给你了吗?” “什么?”她满脸疑惑。 “还在你身上呢。” 容澈眼神里的意味甚浓。她瞬间秒懂,羞红了面颊,“谁跟你说这个呀。” “那缨儿想要知道什么,为夫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你告诉我,这狼毒,是谁给你下的,你之前的一切,你的身世,我都要知道。” “还有,你喜欢的白月光,是谁?” 她说着就嘟起了嘴唇,不免多了几分醋意。 “这狼毒,是我的姨母,也就是南疆皇后,给我下的。” 容澈将双手放在她的腰间,将她放在了自己腿上。 “她不仅视我为眼中钉,而且将我作为质子送入到了北齐,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待就是数十年,食不果腹,受人欺凌。” “难怪啊!” 舒红缨想起前世,那早年死了的南疆七皇子,竟然在南疆皇室的皇子都所剩无几之后,回到了南疆,成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上位者。 而那南疆皇后的结局,也极为凄惨。 “还好,那送到了南疆去的青风藤和龙崖草,那南疆皇后若是用了。”她嘴角勾笑。 “容澈哥哥,缨儿可算是给你报仇了呢。” “那青风藤,却是根茎,看上去和正品没有什么两样,实际上,服用之后会有轻微的神经毒性。 而那龙崖草,也几乎没有了奇效。” 那药材里面的主要成分,全在她的实验室里被提取出了最重要的成分, 生下的不过是没用的躯壳而已。 “那缨儿,该让为夫如何奖励你?” 男人轻微地掐了一把她腰间的rou。 吓得她惊呼一声,“那,缨儿要容澈哥哥,一直宠着我,日后也不许有妾室,只准许有我一个女人,欺负我的你得帮我打回去。” “好。” 舒红缨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干脆。 毕竟,那空间里的言情小说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里,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我父皇便是妻妾成群,我母妃便是这样,对父亲无不顺从,只是换来的,却是背叛和欺凌。” “那夫君与我说说,母妃的事情。” 那一声夫君,叫的极为顺口。 第82章 你知不知羞 “我母妃她,是南疆侯府嫡女,身份尊贵,对当时还是皇子的容肆情有独钟,可容肆却与母妃的妹妹孟檀香青梅竹马。后来两人因赐婚而结为夫妻。父皇将孟檀香纳为侧妃。 后来登基为帝,母妃惨死,孟檀香成了皇后,我在三岁那年,被丢进了荒郊野地里,好在被野狼喂了一口吃食,才得以苟活。” 她心尖一颤,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没事的,以后有我。” “缨儿,从前母妃在我才有家,现在,有你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她眸间一震,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母妃,定然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舒红缨轻声说道。 “只是,不喜欢她如此,” “一味的忍让和顺从,最后,落得个惨淡结局。” “日后我们教导孩子,也要教导他坚毅勇敢,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为夫竟然不知道,缨儿想得如此远。” “哪里远了,说不定,孩子都已经被缨儿揣在怀里了呀。”她摸了摸小腹,“你说,这会不会里面,已经有了孩子了?” 容澈将大掌覆盖在了她的手掌上,掌心的温度传递到了内里。 “别动,让我摸摸。” “只是,这孩子不是你的。” “不是我的,是谁的?” 容澈惊了惊,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是芙蓉糕,酱肘子,糖醋排骨的。他们,各个都有责任。” 眼里的阴翳才在一瞬间消散。 “很可爱,车欠乎乎的,我很喜欢。” 揉了揉肚子上的肉肉。 “只是,缨儿的身上,又何止小肚子是车欠的。” 在她耳垂上轻呼了一声,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舒红缨一把推他。 “你流氓!”嫣红无比,顿时就知道了他话里内涵的意思。“你下次再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你连床都下不了!” “为夫自然是信地,为夫谨遵夫人教诲,谨遵夫德,免得,落得和丞相和皇后一个下场了。” 舒红缨挥起的粉拳,就募地停在了半空。 “你,你怎么知道?” “为夫自然知道。” 不仅知道,她给兰溪下毒,又让丞相一家莫名染上了花柳病,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让皇后生了怪病。 “那容澈哥哥,不觉得我狠毒吗?” “缨儿,”容澈捏了捏她的琼鼻,“她们得罪你在先,更何况,就算你与善良背道而驰,我也会跟随你。” 她,她还以为,容澈哥哥知道了,会觉得她恶毒。 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瞒着的呢。 “我在给兰溪做手术之时,就将那蛇毒放入了她的肚子里,而这种具有传染性的毒,就会通过食物传播,自然丞相和丞相夫人也随之得了病,这种病,看似很像是花柳病,实际上,是一种罕见蛇毒。” “丞相又进过花楼,自然不会怀疑到别处。” “而皇后身上的病,乃是我用血余炭和荆芥炭,长久地烧制所形成的效果,加上她饮食喜冷,两者汇合之下,足以让她身体虚弱。” “那我们,可得在兰悦心的面前,好好地尽一下孝道了。”容澈嘴角露出了一丝揶揄之笑。 “嗯。” 舒红缨嘴角轻笑,算一算这时间,也到了兰悦心“病发”的时间了。 两人在回宫了以后,就随皇帝一同前去看望了皇后。 只是还没进到椒房殿之中,就突然地听到了一声尖利恐怖的叫声。 “啊!” 只见那疯癫的女人,身披薄纱,光着脚丫从内殿里跑了出来,身后还追赶着一群宫女。 “娘娘!娘娘!” 他们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疯癫女人发丝凌乱,脸皮松垮得像个老妇人,竟然,就是皇后。 皇帝也吓得不轻。 而兰悦心状如癫狂,一件一件地褪去了身上的外衣,周围人看得人都傻了。 她目光锁定在舒红缨脸上,顿时面露凶狠。 “韩若竹,你这个贱人!你给我滚过来!” 皇帝眼眸微眯,对兰悦心眼底,多了几分不可察觉的神色。 “你给我过来!给我过来!” 她狠咬着牙关,一口啮齿正要咬在舒红缨的肩膀上, 只是一个身影快速显现在舒红缨的身前。 一个掌风挥舞了过去,一掌拍在了兰悦心的胸前。 猝然地往后倒去,皇后喷出一口浓重黑血。 “母后!” 身后的太子怒声喊出了声,上前一把护住了兰悦心。 “你好大的胆子!” 一个不知死活的质子废物,还敢对母后动手,简直胆大包天! 容澈扶住了舒红缨,低声问她,“那老女人有没有伤到你。” 舒红缨微微摇头。 “容澈!你可知罪?” 太子舒戎显得怒不可遏。 “咳咳,咳咳!” 舒红缨微微睁开眼,靠在容澈的怀里,语声低微,唇色惨白,“皇兄,莫非你认识这位老妇?” “容澈哥哥为了避免我受伤,将这刺客打伤,皇兄难道对这有什么意见吗?” “还是说,皇兄你,是故意这么觉得,觉得皇妹就是该死的吗? 那一颦一蹙之间,极净妩媚多情和娇柔无力。可怜无比。 太子惊得瞪起双目。 什么刺客?老妇?分明是皇后啊? 只是怀中头发乱糟糟的兰悦心,突然一个拳头在舒戎的身上给砸了过来。 “母后!母后!” 舒戎尽力地控制住了兰悦心的肩,不让她乱动。 “皇兄,你在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是母后呢?“ 舒红缨故作惊讶,“容澈哥哥,你说对?” “父皇,你说是?那又老又丑的老女人,怎么可能会是母后呢?母后大方得体,雍容高贵,太子皇兄你是气糊涂了吗?” “嗯,”皇帝点了点头,“缨儿说的是。” “缨儿说的是,这女人相貌丑陋,行踪诡异,看起来都得六十多岁了。” “你们看!”舒戎气得语无伦次,一把掀开了兰悦心的胳膊,“母后为了雅雅,即使在病中,也会每日给雅雅割下一碗血,这,就是最明显的伤口啊。父皇!你看看啊!” “真的是母后?” 舒红缨故作惊讶,捂住了嘴。 “容澈哥哥,你怎么能对母后动手?” “缨儿,是我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都怪我眼拙,竟然看不出那人是皇后娘娘。” 舒红缨表面上痛心疾首,一记粉拳揍在了容澈的肩上,“皇兄,父皇,虽然容澈哥哥贵为驸马。但这件事,的确是容澈哥哥的错,” 第83章 皇后发疯了,林家母女出手救治 “要责罚的话,我虽然是容澈哥哥的未婚妻,也绝对不会给容澈哥哥求情的。” 太子一边安抚着神志不清的皇后,一边指挥着身后的人。 “来人,容澈残害皇后,将他给我收押,打入!” 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帝给打断了。 “这模样,的确是难以认出,戎儿你未免太过心急了。朕做主,此事,就此作罢了。” “父皇!”舒戎不可置信。 “怎么?你对朕的决策,有什么异议?” “儿臣,儿臣没有什么异议。”他声音弱了下去,为何,最近父皇又开始对舒红缨百般偏爱了?究竟是何时开始的? 而安静下去了的兰悦心,又开始疯狂喊叫,在舒戎的脸上用长指甲胡乱抓了起来。 “来人!快将母后拉开啊!” “皇兄!你快放开母后!你这样会受伤的!” 容澈和舒红缨你一言我一语,总有种看好戏不嫌事大的感觉。 “快!快上去,把皇后拉开!” “哎哟,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太后急匆匆地赶来,看到皇后这模样,吓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个死老太婆,你怎么还不死?” “你个该死的死老太婆。不过是先帝的一个小小妃子,还敢对本宫指手画脚的,你以为本宫想天天伺候你吗?小门小户出来的,有什么资格让本宫天天端着你?” 太子忙着一把捂住了兰悦心的嘴,“皇祖母,母后已经神识不清了,肯定不是有意的。” “嗯,哀家明白。” 虽说如此,可她的脸色,已经铁青了。心里像是憋了屎一般膈应。 “我的儿子,哈哈哈,哈哈哈,我的乖儿子,将来可是皇帝!”说着她就捧起了舒戎的脸。 “父皇!母后只是生病了,还请不要责怪她。” 舒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死死地捂住了兰悦心的嘴,避免她下一秒又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募地—— 呲的一声。 空气之中突然滑过了一枚银白色的银针,划破了空气,朝着兰悦心的方向。 那枚银针,就那么直直地射入了她的脖子里。 “母后!” 顺着那银针射过来的方向看过去,正是林女官,和她的女儿林明月。 “林女官,还好你来了。”舒戎开口唤道。 林岚缓缓地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摁了摁皇后的脖子,神色严肃。 “我才从天山闭关回来,就听说了皇后娘娘得了怪病卧床不起的事情,这才特地进宫,就是为了给皇后娘娘治病。还好我用银针封住了皇后的心脉,才让她安静了下去。” 舒戎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 如今林岚回来了。 母后有救了,雅雅也有救了。 林岚是当年仅次于韩若竹的北齐神医,在韩若竹死后就成了国医监的主人,也是这北齐朝廷之中,权力滔天而又清丽出尘的一品女官。 “快将皇后娘娘扶进去,我再仔细看看。” “好。” 椒房殿内。 一干人等围在了皇后的床榻之前。 林岚,林明月,站在了病床前。 “胡闹,怎么能用这种药来治病呢?” 林岚看着据说是李太医所开出来的方子,怒不可遏。“这李太医简直就是庸医,看似皇后的病情有所好转了,而实际上,完全是在一步步地摧残皇后的身子,将皇后往死路上逼!” “来人,将那李太医给朕关进大牢,秋后问斩。”皇帝立刻下旨说道。 容澈和皇帝的眼神在一瞬间交汇之间,他就明白,皇帝这是在保护舒红缨。 “这病,委实有些奇怪,不过,陛下,臣可以保证,一定是有人在暗地里对皇后下了毒,只是这来源,臣还无法查出。” 林岚对皇帝说道。 “岂有此理!”皇帝显得怒不可遏,“究竟是谁对皇后下了如此的狠手?简直就是罪不容诛!” “福公公,给朕传令下去,将整个六宫之中彻查干净!一定要找出,究竟是谁要对朕的皇后不利!” 福公公手拿拂尘,上前,说道,“嗻!奴才遵旨!” “只是,皇后娘娘体内的毒,已经伤了身子,伤及了内里,但是发现的早,只要慢慢调理下去,应该就能恢复如初了。” 站在太子舒戎身后的兰溪,开心地拉了拉舒戎的手。 “太子表哥,太好了,姑母没事!” “嗯。” 不知为何,舒戎总感觉最近的兰溪愈加有魅力了,明明带着面纱,那面纱下面满是骇人的黑色斑疹,不过那也只是听外界的传言说的。 有一股飘飘欲仙的莫名香味,让他沉醉其中。 “循着我写的方子用药,每日煎服服用,坚持一个月,若是见效的话,我再给皇后娘娘诊治。” 林岚在写好了药方之后,将药方交给了太子,“这些时日,太子殿下还得多多照看着皇后娘娘。” “将这药丸服下了以后,便能恢复如初。”林岚手中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一粒朱红色的药丸喂进了皇后的嘴里,“这药是我多年研制出来的心血。” “本宫知晓,”舒戎接过了药方,“多谢林女官了。” “母后!你这是怎么了?” 外面传来了舒雅的声音,她用手支撑着拐杖,被两个宫女搀扶着。 “皇兄,我卧榻之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说是母后出事了,这是怎么回事?母后不是说了,已经快要痊愈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太子舒戎站起身,一把扶住了舒雅,“皇妹,快些坐下,不是说了,你如今只能卧床休息,没有治愈之前,是不能下床的。” “若是你腿上的残疾不好,那母后这么久以来,割血救你,岂不是都白费了?” 舒雅拄着拐杖,这才缓缓地落座。 林岚却是思索着舒戎所说的话。 站起了身,站在舒雅的面前,“雅公主,可否让臣为您把一下脉。” “正好,林女官,”舒雅激动不已,“你快给我看看,舒红缨她给我治的病,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林岚给她一番把脉,又蹲下身看着她的腿,原本摔断的腿,又感染上了脓肿,如今已经恢复地差不多,就是坑坑洼洼的疤痕,让她显得丑陋无比。 说着说着舒雅就落起了泪,“若是你在的话,本宫和母后,也不会落得个这么个地步,如今你回来了,我与母后,终于算是有了着落,在这宫中,终于有了依靠了。” 林岚与她母后,是盟友。 更是医术高超的神医,舒雅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林岚的身上。 第84章 你和林明月,竟然还关系匪浅呢 随后,舒红缨指了指林明月。 林明月本来一脸懵,但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舒红缨叫的是自己。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哪里长得像个丫鬟了?眼睛让狗给吃了吗? “怎么?难道连这都不愿意吗?” “公主叫你呢,你怎么还不过去看看。” 林岚冷声呵斥道。 “是。”林明月忍下了愤恨,站在了她的辇轿前,伸出了手。“公主,您请下轿。” 舒红缨很是满意,不过过了许久,才施施然地站起,纤纤玉指慵懒地搭在她的手上,才缓缓地下轿。 “本宫今日来,便是想要在你这里参观参观,我母后曾经的药房和炼丹所,还有藏经阁,你们就带我去看看。” “公主,此举恐怕不妥,这里是制药和医家重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看的,若是出了什么损失,恐怕是公主你,也担待不起的。” 林岚横眉冷对,对舒红缨充满了鄙夷。 养尊处优的公主,岂会懂得这些。 “哦?” 她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还请公主自行离开,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也有理。” 要知道,国医监不受朝廷监管,就算是多大的官来了,也不能以官压人,这规矩,可是有了十几年了的。 舒红缨不禁莞尔,觉得可笑。 这规矩,本就是父皇为她母后定下的特权,如今却成了他们敛财和横行霸道的借口了。 “本宫前几日偶感病症,深觉晕眩犯困,入了梦中,竟然见到了母后,只是梦中意识不清,隐约见记得母后嘴里说着什么四神丸,驻颜珠,什么什么的,” 她揉了揉脑袋,“越想越发头疼了,想着若是能来儿时母后待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唤醒本宫的记忆,既然司正大人如此为难,本宫也不好强迫了。” 而林岚眼前一亮。 四神丸,驻颜珠。 这些都是古书典籍。 她曾经作为韩若竹的助手,也知道韩若竹在研究这些药。 而这些机密之事,知道之人甚少。 按理来说,韩若竹在世之时,舒红缨年幼应当没什么记性。 莫非,真的是托梦?告诉她那些药的藏身之所? “公主且慢!”林岚笑意微漾,“先皇后与我早年便是良师益友,既然是她的冥冥之间指引你,我怎么会阻拦你。” “明月,去,带着公主去这些地方瞧瞧。” “是!” 舒红缨被林明月带着,到了母后曾经的起居室,那也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案几简朴,多年荒芜,窗外的杂草蔓长,几乎都要蔓延到内室里,满面冷清寂寥之感,舒红缨坐在了榻上,抚摸着曾经母亲睡过的地方,不免觉得心生茫然。 “林司正!”舒红缨怒吼一声,“为何我母亲的居室落败至此?” 林岚对于她凌厉的气势顿时被吓了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面对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她还能败下阵来? “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国医监的医官和官员,都爱慕敬爱先皇后,可是近乡情怯,每次一靠近此地,只觉得痛苦,才渐渐地不敢来了。只敢保持原样。” “此事本宫不与你计较,日后,我母亲的居所,日日都要打扫。” “是。” 鬼使神差地,林岚答应了她的话,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势压迫所至。 可是,这国医监哪里是外人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哼! 过几日她就将此地给拆了,看她有什么办法? 她还得把韩若竹用过的东西全部给烧了! “公主,那你,可想起了什么?” 舒红缨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有一点,我,我看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很热,一个很大的炉子。” 林岚不禁暗笑。 这地方,应当是炼丹所, 好你个韩若竹,藏得真够深的。 不过,还不是被我给找到了吗? “公主,既然你想不起来,时间不早了,下官就派人将你送回。” “那好。” 她施施然地起身,随着林明月的脚步离开。 她走到了半路,募地停了下来,正好在她往里面踏足的时候,被林明月一把给拉住了。 “此地是炼丹重地,还请公主不要再靠近了。” “我想要如厕,不知你们这边的茅房在何处?” “往这边走就是了。”林明月指了指,“那地方是炼丹所,公主要如厕,往另一边走即可。” “如此,那我自己去,”舒红缨笑了笑,“你带着我也挺累的了。” 林明月被使唤了这么久,天之娇女,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对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舒红缨三步做两步走进了恭厕,却又顺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回到了母后的起居室。 积灰的床上,红色帐幔被蒙上一层灰蒙,案几上随意散落的黑莲子仁,干枯风化的陆英,她拾起了那块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陆英。 她在床的周身摸索着,终于发现了一块繁琐复杂的花纹雕饰,凸起之处几番抚摸之下,她闭着眼循着记忆。陆英棱茎的八条纵棱,刚好与那凹陷处相互契合,缓缓地推进。 这是个精密的鲁班锁,只是外人难以察觉,果然,在她几番摸索之下,咔的一声,床体松动了。 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处密室。 儿时隐约记得,母亲和她玩过捉迷藏,母后竟然躲进了里面,才知道里面竟然有如此天地。 她轻车熟路地顺着床往下,快步跃下,顺着那黑黢黢的暗道往里,还没有走多远,狭窄的通道竟然越来越深,以至于到了最里面,就被一堵墙给堵住了去路。 而她将手贴在了墙壁上。 顷刻之间。 那堵墙后面的情景,立刻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无数的符纸被贴在空中,而从房梁上面往下,吊着各种瓶子,瓶子里面,赫然惨不忍睹, 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泡着,有各种各样的脏器,胃,脑子,脑脊液,肾脏,头颅,还有完整的婴孩尸体。 有不同的时间的,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是已经成型了的。 而整个屋子似乎都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氛围,怨气幽灵充盈着整个密室,阴森恐怖。 这些,仿佛都被那些诡异的符纸而镇压着,明明四面都是墙壁,可是那悬挂着的铃铛,竟然随着风的控制左右摇摆,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 第85章 林女官,真是北齐神医啊! 这是个精密的鲁班锁,只是外人难以察觉,果然,在她几番摸索之下,咔的一声,床体松动了。 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处密室。 儿时隐约记得,母亲和她玩过捉迷藏,母后竟然躲进了里面,才知道里面竟然有如此天地。 她轻车熟路地顺着床往下,快步跃下,顺着那黑黢黢的暗道往里,还没有走多远,狭窄的通道竟然越来越深,以至于到了最里面,就被一堵墙给堵住了去路。 而她将手贴在了墙壁上。 顷刻之间。 那堵墙后面的情景,立刻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无数的符纸被贴在空中,而从房梁上面往下,吊着各种瓶子,瓶子里面,赫然惨不忍睹, 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泡着,有各种各样的脏器,胃,脑子,脑脊液,肾脏,头颅,还有完整的婴孩尸体。 有不同的时间的,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是已经成型了的。 而整个屋子似乎都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氛围,怨气幽灵充盈着整个密室,阴森恐怖。 这些,仿佛都被那些诡异的符纸而镇压着,明明四面都是墙壁,可是那悬挂着的铃铛,竟然随着风的控制左右摇摆,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 这时候,随着一声异动,石门被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身穿道服的老道士,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之后,又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在玄关处点了一炷香,又将石门关闭了。 “发生了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异样?” “没有,我查看过了,一切都是正常的,再说了,这里隐秘的很,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老道士不耐烦地嘲笑了一番那女官。 “老夫的符纸,可是能镇压无数恶灵亡魂的,别在这里大惊小怪!” 而在石门外面,正是一个道观,老道士将那女官赶了出去,随后,转过了眼,在那个阴暗无光的角落里。 赫然放着一个瓮。 可是更让人惊恐的,是那瓮里面,竟然有一个头钻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面色透着不健康的颜色。 “今天试药的时间到了,你快吃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兴奋和癫狂。 小女孩木讷地张开了口,像是一个机器,随后那枚黑色的药丸就被她吞了进去。 老道士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她的变化之后,脸色突然骤变。 嘴里大吼着,“该死的狗东西!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为什么!” 他跟疯了一样一脚踢在了那个瓮上,随后,可怜的小女孩在瓮中,翻滚了几下,脸上被踩上了一块脚印,可是她似乎没有痛觉,没有丝毫的反应。 “没用的东西!废了这么大的工夫把你搞过来!玛德!” 老道士怒声咒骂着她,“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迟早把你给切了,把你的肠子脑子都给挖出来!” 而在一番宣泄了之后,老道士才消了气,走出了道观,只留下了可怜的小女孩,侧身躺在瓮中,表情木讷。 舒红缨躲在暗处,等到那狗道士走了以后,才缓缓地从那神像后面走出。 “别出声!” 小丫头第一次见到这个道观以外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出现了应激一般。 舒红缨立刻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而小女孩似乎很乖,也没有再发声。 仔细看她,这才发现。 她被砍下了双手,只是双腿还是完好的,却无法动弹没有能力行走,整个身子被蜷缩在瓮中。 瓮中盛放着满是中药味的药水中,只是,长久的药液浸泡,她的皮肤都没有因此而脱水皱缩,反而完好无损。 可能她从小,就被当做了药人,被养在了这隔绝人世的密室里, “你别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好吗?” 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舒红缨身上的善意。 随后,舒红缨将她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进展怎么样了?” 林岚问道。 “没有,还没有。”老道士不耐烦地回答。 “元谋,你怎么搞的?我可是收了不少银子的,你师父不是号称是天下第一炼丹师吗?你怎么都没有学会你师父的一星半点儿?” 元谋被林岚训斥了一通,更加不爽了,“林岚,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地!” 而他眼眸染上了一圈黑雾,随后,枯瘦干瘪的手上,赫然卷起了一团黑色的雾气,随后侵蚀到了林岚的脖颈之间。 “你别忘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韩若竹身边的一条狗,看门狗!” 募地,她感觉到被厄住了咽喉,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道,“别!别!我错了!” 这时候,元谋才停下了手中酝酿的一团黑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喷雾药剂是化骨水,一旦方才碰到你的皮肤,你就会肠穿肚烂,全身化为一滩血水了。” “是,是。” 林岚惊魂未定,吓得立刻变了脸色,给元谋认错。 “我这也是被王爷逼得紧了,这才语气着急了些,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日后我们有银子一起赚,不是两全其美吗?” 林岚讨好说道。 元谋冷眼瞥过。 这个蠢笨无知的女人,他要的,可不是这些钱财。 “司正大人,长公主在外面等候。” 这时候,一个侍女走进了内室,走到了林岚的身边说道。 元谋眯了眯眼,“长公主?就是韩若竹的女儿?” “是。” “她来作甚?你这个司正做不下去了,竟然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给夺去吗?” “自然不是!”林岚一口气憋在心里,个个都说她比不上韩若竹是? 不过是个死人,多了些旁人没有的东西,她怎么就比不上韩若竹了! 死了都不安生! 贱人! “她说,韩若竹给她托梦,生前研制出的药丸,说不定能被她找到。” 元谋此时眼前一亮,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此话当真?” “自然,我已经按照她说的,吩咐了人去炼丹所里搜查了,就算是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不能漏掉一个地方!” 她跃跃欲试,眼里满是贪婪。 元谋和林岚从内室走出,见到舒红缨端坐着喝茶,“司正大人,叨扰了,本宫就此别过,” “公主殿下,不知你是否想起了什么?” 第86章 她原来是林明月的替身吗 “方才,是说皇后每日割血就公主您治病吗?”林岚诊脉之后,对舒雅问道。 “是。” “这,并非只有用血才可以,发为血之余,若是用头发烧制而成的血余炭,给公主服用,同样可以起到效果。” “舒红缨!你是何居心?这半个月以来,母后每日都放一大碗的血,” 舒雅气得站了起来,怒吼道,“你肯定是故意的!成心想要我母后身体虚弱而死!父皇!你得为了儿臣和母后做主啊!” “皇妹,我真的不知。” 舒红缨被她尖利的声音吓得惊惧害怕,眉间染上了一股忧愁和无辜,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你不知!满口谎言!” 舒雅抡起了手中的拐杖,一瘸一拐地朝着舒红缨奔了过来。 “缨儿!”皇帝惊呼一声,看着那拐杖要扇在舒红缨的腹部,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住手!” 那拐杖,被狠狠地又甩了出去。 而在半空之中,刚好被截断,啪的一下,断成了两半,摔落在了地上,而一瘸一拐的舒雅,也因为那股内力的冲击,被撞地倒在了地上。 男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啊!” 随着舒雅的一声惊叫,那眼前,一道锐利的剑刃在她眼前划过,切断了她的几根眼睫毛。 随后,一缕缕乌黑的发丝就应声掉落在地上。 她的头发!! “如今只是小惩大诫,若是有下次,我定会让你挫骨扬灰!” 抬眼看着这个曾经被她和皇兄欺负的无能质子,究竟,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成为了这般恐怖如斯的存在。 惊惧和恐怖包裹着舒雅,她知道,容澈那阴鸷的眼神说明,他不是在开玩笑。 “大胆!”太子舒戎怒吼道,“一国公主,岂是你能够侮辱的?” “父皇!容澈实在是太过胆大!如今竟敢对公主出手,若是不处置他,儿臣不甘心!” “皇兄,难道忘记了,是皇妹率先对我动手的吗?”舒红缨眼神冰寒,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莫非,在皇兄眼中,我不是你的妹妹,只有雅雅才是你的妹妹?” “皇兄忘记了,从前经常带着我骑马,还出言教训过对我不利的宫女,处罚她被群马马蹄蹋死。” 众人闻言,不禁瞠目结舌。 原来说是长公主所为,如今看来,竟然是平常仁慈的太子殿下? 福公公更是恨不得哭出声,咱家的乖乖长公主,受到的误解实在是太深了。 “父皇,我不知道,那也是正常的,儿臣从小没有了母后,都是自学的,身子骨又弱,刚才又被吓到了,儿臣的心悸又犯了。” “缨儿快坐下,别为了不相干的人置气。” 容澈扶着她的胳膊坐下,用手掌抚了抚她的背。 “此事,就此作罢。”皇帝开口,“戎儿,雅儿,你母后在病中,好好照顾她,而不是在她床前吵闹。是雅雅你过分在先,对你皇姐出言不逊,还想动手?” “我!” 舒雅憋着嘴,一肚子的火气,却又不得不咽下去。 “林女官,你医术高明,相信本宫也是为了皇妹的身体着想,肯定不会是有什么坏心眼的,”舒红缨嘴角微扬,“不然的话,我若是想害人,定然就不会救治皇后了。” 林岚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诡异,“长公主说的是,公主的确是为了皇后的病而尽心尽力的。” “贤德皇后生前,便是与臣以姐妹相称。” “若是算起来的话,那公主您,还得唤我一声,姨母呢。” 舒红缨没有动。 林岚不免有些尴尬,即使在皇帝面前,也会给她几分尊重。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丫头,果然和她的母亲一个德行!都是贱骨头! “不过,长公主尊贵之身,臣只是一个大夫,自然是不敢奢求的。从前姐姐死前,就将你托付与我,只是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天山闭关,想不到公主您对我已经如此生疏了。” 舒红缨缓缓走上前,一把握住了林岚的双手。 “姨母说的是哪里的话,本宫对于姨母,一直都心存爱戴的。” 只是贴过去的时候,舒红缨的嘴角笑意消失。 那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讽,和几分漫不经心。 “姨母可要好好地照顾皇后,守好你的国医监司正的位置啊。” 冰冷的语调,和清冷的眼神,果真,是像极了韩若竹,林岚不禁心底发虚。 “那是自然。公主多虑了。” “那既然如此,不如姨母到本宫的宫中叙叙旧,也说说母后生前的事情,等到皇后醒来,姨母再进行诊治,如何?”舒红缨转过身,对着皇帝,“父皇,您看这样可好?” “既然如此,那去。戎儿在殿内好好照顾你母后。” “是。” “是。” 林岚和舒红缨走出了椒房殿,就被后面一声急切的呼唤声给叫住了。 “神医女官,求您救救我,救救我们一家?求求您了。”兰溪快步上前,抓住了林岚的手。 “你是?” 林岚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是我,我是兰溪。”她说的拉下了面纱,露出了脸上的伤痕。 “原来是丞相家的小姐,兰溪小姐。” “求您,去看看我爹娘,他们都得了怪病,现在,也只有你能够治了。” “好,等到明日,我便前去丞相府,给你们看看。” 兰溪哭的稀里哗啦的,“太好了,您可真是神医再世,多谢林神医了,” “好了,兰溪小姐,你这病啊,想来也是有歹人下了毒,可得多多注意了。” “你是说?不是那,”随后兰溪压低了声音,查看了四周才在林岚耳边说道,“竟然不是花柳病吗?” “自然不是,兰溪小姐,你放心好了,回去好好养病,等我抽出空来,一定会为你们诊治的。” 兰溪更加感激涕零了,不是花柳病,太好了,她还是清白之身,她爹娘也不是。 林岚朝着舒红缨瞥了瞥,似乎带着几分不怀好意。 舒红缨在一侧默不作声。 作为她母亲的师妹,这个林岚,虽然比不得她母亲的医术。 不过,目前来看,依旧对于她的复仇,是一个很大的阻碍呢。 第87章 发现奸情 “姨母,这么多年,恐怕也就只有您,还记得我母后了。”舒红缨故作关切地拉住了林岚的手。 林岚笑着回道,“哪里,贤德皇后医术高超,是北齐千秋万代的功臣,就算过了多久,都会永远记得的。” “我刚回到京城,就听说长公主殿下与七殿下,两人金童玉女,郎才女貌,而且感情甚笃,就连走一步路都舍不得让你多走,都得抱着。这感情,还真是羡煞旁人呢。” “那是自然。” “对了,想起了从前,我家女儿明月,和七殿下还有过一段交情,两人可是知己呢,”林岚说着说着就起了劲头,“就在当初,七殿下被送到北齐皇宫之中,那时候恰逢明月在宴会上走失,” “说是遇到了落水的七殿下,将他救起了之后,之后两人有了交情,就连在七殿下身上的隐疾,也是因为明月的一番救助,作为报答,七殿下还将他手中的玉佩赠与了明月。” 舒红缨原本自信张扬的眸子,也暗淡了下去。 不知为何,面对那么多牛鬼蛇神, 如今,却在容澈的事情上,没了把握。 “我家明月,从小就跟在我身边,学习医术,所以,总习惯对弱者施以援手,所以才促成了和七殿下的这一番渊源。” “也不知道,七殿下是不是因为明月,才对公主亲近,跟公主在一起的时候,想起了明月呢。” “呵呵呵,若是因为明月这个媒人,促进了公主与七殿下之间的感情,那也真的是明月的功劳了。” 舒红缨的手紧了紧,心情也随之下沉。 “诶,对了,不是说七殿下看着长公主,跟看着宝贝似的,寸步不离吗?如今,竟然没有见到七殿下的身影了?” 林岚不怀好意地说道。“诶,我那女儿,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呢。” 而林岚的话才刚刚说完,舒红缨的脚步就停下了。 林岚和舒红缨走到了御花园处,隔着几处绿荫遮蔽的枝条,看到了后面,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不正是林明月和容澈吗? “不知最近,殿下身体好些了吗?” 林明月和容澈面对面,只是在舒红缨的这个蜜汁角度,两人真的看得有些“亲昵”了。 “不劳挂念。” 容澈冷漠地扫过了一眼。 “哎哟!” 林明月的脚崴了一下,正要朝着容澈的怀里倒下去, 只是容澈的动作极为迅速,让她扑了一个空,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还好扶住了一侧的树干,刚好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和舒红缨。 “七殿下,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的人。” 林明月对着容澈,缓缓的靠近。 从前只觉得这不过是个被随意践踏的质子,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 可是现在看来,短短时间内已经成了御史,官居一品,又是南疆的七皇子。 若是将来,真的有希望回到南疆去,说不定,那南疆的皇位,落到了他的头上也不一定啊。 容澈如今面容俊朗,气质出尘,而且那浑然天成,独一无二于世独尊的气势,是旁人身上都没有的。 而远远看着的舒红缨,看到容澈没有退却回避的模样,顿时双手捏在了一起,心里五味杂陈。 林岚在一侧看着,嘴角勾笑,“哎呀,没想到是两人一同叙旧去了,这个孩子,竟然都不跟我说一声,真是的。” “若是殿下想要拿你的玉佩,那就按照纸条上所说的,来找我。” 林明月踮起了脚根,对着他开口道。 而她很好的控制了角度,两人看起来,十分亲密无间。 舒红缨也不忍了,直接走上了前。 “七殿下,可一定要记得,去老地方找我哦。” 那话,像是故意说给舒红缨听得。 看到了舒红缨走过来,林明月加大了音量,捂嘴笑着,那眉眼之间满是得意和春风满面,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舒红缨,“长公主殿下,我得前去雅公主的宫中,给她调理身子去了,就不打扰您与七殿下了。” 一路上,她都没有说一句话。 冷漠疏离的眼神,清冷得像是失去了原本的明媚,宛如一滩死水。 “缨儿!” 容澈亦步亦趋地在后面跟着, “我同你说,” “容澈哥哥,我没有误会,什么都没有啊,” “我宫里还有一个若清,现在又多了一个林明月。” “你倒是桃花朵朵开,” “你敢?” 顿时,他身上的暴戾和病娇因子又被 而这一幕,在舒红缨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欲盖弥彰。 为了那个女人, 原来,她真的是林明月的替身。 真是可笑! 她舒红缨,什么时候稀罕做旁人的替身了? 还是那个 “那也不行!” “你别理我,你去找她!” “什么替身,缨儿,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好了,” 若清浑身满是臭味,都是照顾地窖里的那些宝贝,才 “干你的活去。”千树呵斥道。 入夜,夜色凉如水。 “呜呜呜~” 觥筹交错, 萧如烟作为金吾卫统领,每日都在这皇宫之中巡逻。 “快别说了,我” “呜呜呜~快别说了,总之,我日后出门,都得戴着面纱了。” 为了躲债。 躲的还是感情债。 谁知道那人,竟然家里还有这么个规矩。 可愁死她了,现在只要去京城随便哪个店,什么成衣店,药铺,客栈,饭馆,都说要给她免单,还说是因为她是未来的夫人。 她只好躲到宫里来,跟这么一群臭男人一起 要是那公子渊又追到了皇宫,她恐怕,只能躲出京城去了。 “阿缨!” 萧如烟惊呼出声, “” “我就是” “” “” “你们做什么?” “我好难过,我的心好难过。” “怎么办如烟?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你是说,他把你当成了替身?还是那个林明月?” “公主殿下,难道你就不想要知道,七殿下他去了何处,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吗?” “七殿下,你莫不是忘记了,” “我不信。” “我想,我想把她们两的头发给烧了。” “好。” 她的腰间一紧,随后 一阵轻飘飘的感觉, “萧统领,您这是怎么了?” 第88章 夫君~夫君~ 她口中的“夫君”正要呼之欲出之时, “呕~呕~” 突然捂住了嘴,差点吐在赫连渊的身上。 随后咯咯咯地笑出了声,伸手捏扯他的脸蛋。 “不叫,我就不叫。” “你若是叫的话,我就教你更厉害的易容术,好不好?” 循循善诱之中,语气里满是蛊惑的意味。 “真的吗?” “嗯。只要你叫。” “叫什么?” “叫夫君。” “夫君~” 软糯如包子一般的, “娘子” “夫君!夫君!” “你知道叫了夫君之后,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 “要洞房的,知道吗?” “是这样吗?” 啵的一声,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爬着,继续爬着。” “啊!” “” “” “等我去那竹字号医馆,将那神医给抓出来,给你” “” “我想,我想把她们两的头发给烧了。” “好。” 她的腰间一紧,随后 一阵轻飘飘的感觉, “” “爬,爬不出去。” “奇怪,怎么回事?” “你便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别动!” “嘘!” “什么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啪的一声,呲溜一下那玉佩就飞了出去。 掉进了河里。 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水面在咕噜了几下之后,就变的平静无比。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听我与你说。” “好。” “什么为夫都顺着你。” “今日舒雅惹到了我,林明月也让我不高兴了,” “我想要她们的头发,在一夜之内全部掉光。” “啊!啊!” “啊!啊!” “救命啊!走水了!走水了!” 在这一夜的时间以内,他们两人,就将这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了。 “皇后的身子快要好利索了,我可不” “怎么了呀?容澈哥哥,快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不许看。” “这种不适合” “快跑!” 赫然出现了一柄手枪。 啪啪啪的几声。 “按照辈分,我可得喊你一声,皇婶儿。” “气色好了不少。” 沈碧云, 真是心机深沉,朔王妃深居简出,见都见不到的。 让你给巴结上了。 “长公主殿下,我”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 越看越喜欢, “这,便是,” “这,这也太神奇了?” “是否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千树,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和小姐。” “此为驻颜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珍珠粉,竟然如此细腻。” 个个看了,都忍不住说好。 “古代的工艺无法研磨出细腻均匀的珍珠粉,” “公主啊,可真是蕙质兰心,将来,驸马可真是有福了。” “这药膳,当真是” “若” “切!什么破玩意儿,我才不想吃呢,我们威远侯府可多得是,”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将你的给我?”胖墩墩的 “你觉得我是在计较?我不是为了你吗?”夫人越发气急, 真是有够蠢笨的。 到了如今,还觉得舒红缨是个无能草包。 “我才不是。” 她仰起了下巴,少女明艳张扬,“我没有想要跟你套近乎,却也不想与你交恶,毕竟,看那群白痴一般的蠢货犯蠢,我看得十分愉悦。” 舒红缨, 想不到,这 “兰溪小姐,还是同我们一起进去,” “求太子哥哥,要了我~” 看着她恢复如初的脸蛋,舒戎的心中悸动再次被勾起。 “去假山后面。” 情动之时,他挽过了兰溪的腰,两人朝着后花园的假山后面,隐秘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据说那处,可是有新品种的绿菊。” 在她的手中,翻转了一下,竟然从粉色变为了紫色, 这,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而实际上,只是因为花梗之中的导管可以运输水分罢了。 “啊!别看!别看!” “滚!都给本殿滚开!” 太子拿起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今日是赏菊宴,各宫妃和世家夫人小姐都进宫参加宫宴来了。” “本宫知道了,是前来拜见本宫的是吗?一概不见,本宫身体抱恙,一概不见。” “怎么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说清楚!不然本宫,” “据说,都,都看见了?” “今日的赏菊宴,据说是京城之中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到了,在御花园,本来说是去赏菊的,竟然,竟然在破落的偏殿,发现,发现太子殿下,正猛地抱着兰溪小姐,” “兰溪小姐的粉色鸳鸯肚兜,还飞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起初,本来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正要上前去救下兰溪小姐,结果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本来才好转了许多,被这么一气,又怒急攻心给晕了过去。 “啊!” “啊!” 大晚上的起夜如厕,竟然看到这么个“黑人”站在面前,饶是谁也会吓得魂飞魄散。 椒房殿内,传出了皇后的一声声凄厉惨绝人寰的叫声。 惊醒了外面守夜的紫叶。 “啊!” 紧接着就是紫叶的一声惨叫。 “不好了,不好了。” 紫叶吓得屁滚尿流,连跑带爬地跑了出去。 “公主,快进去看看。” “大半夜地,这是怎么了?” 舒红缨故作惊讶和害怕。 “我进去看看。容澈哥哥,缨儿怕怕,跟我一同进去好不好?” “啊!” 紫叶紧跟着喊了起来。 “有贼人进了皇后的寝宫,快来人啦。” 哪里是什么贼人,那实际上就是舒戎,太子殿下。 经过二次传染的蛇毒,可是比第一代更加毒百倍千倍。 黑黢黢的面容,斑驳的棕褐色黑斑一块一块在脸颊上堆积,哪里看得出是那面容清秀俊朗的太子殿下呢? “住手!住手!” 他明明在母后床前侍奉着,怎么会一时之间,被人当成了贼人? 一群羽林卫手拿着剑, “住手!”羽林卫首领,萧元承这才听出了眼前这“黑人”的声音。 “都停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众人惊了。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后!” 皇后兰悦心仔细瞧了瞧,还真是她的儿子。 第89章 出现在北齐皇宫的刺客 而正当说话的茬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出去看看。” 林岚带着林明月一出门,就看到了公主的轿辇已经被抬进了国医监。 只见那一袭红衣的女孩,眉目如画,容貌倾城,眼眸见隐隐可见的气势,让她有所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韩若竹。 “公主嫁到,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了。” 虽说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一点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此时的舒红缨,带着面纱,倦懒地推了推手,侧身靠着,不经意地瞥过了林明月一眼。 “本宫身体微恙,刚好没有带侍女过来,这里,就由你身边这个侍女来扶本宫下轿。” 随后,舒红缨指了指林明月。 林明月本来一脸懵,但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舒红缨叫的是自己。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哪里长得像个丫鬟了?眼睛让狗给吃了吗? “怎么?难道连这都不愿意吗?” “公主叫你呢,你怎么还不过去看看。” 林岚冷声呵斥道。 “是。”林明月忍下了愤恨,站在了她的辇轿前,伸出了手。“公主,您请下轿。” 舒红缨很是满意,不过过了许久,才施施然地站起,纤纤玉指慵懒地搭在她的手上,才缓缓地下轿。 “本宫今日来,便是想要在你这里参观参观,我母后曾经的药房和炼丹所,还有藏经阁,你们就带我去看看。” “公主,此举恐怕不妥,这里是制药和医家重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看的,若是出了什么损失,恐怕是公主你,也担待不起的。” 林岚横眉冷对,对舒红缨充满了鄙夷。 养尊处优的公主,岂会懂得这些。 “哦?” 她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还请公主自行离开,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也有理。” 要知道,国医监不受朝廷监管,就算是多大的官来了,也不能以官压人,这规矩,可是有了十几年了的。 舒红缨不禁莞尔,觉得可笑。 这规矩,本就是父皇为她母后定下的特权,如今却成了他们敛财和横行霸道的借口了。 “本宫前几日偶感病症,深觉晕眩犯困,入了梦中,竟然见到了母后,只是梦中意识不清,隐约见记得母后嘴里说着什么四神丸,驻颜珠,什么什么的,” 她揉了揉脑袋,“越想越发头疼了,想着若是能来儿时母后待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唤醒本宫的记忆,既然司正大人如此为难,本宫也不好强迫了。” 而林岚眼前一亮。 四神丸,驻颜珠。 这些都是古书典籍。 她曾经作为韩若竹的助手,也知道韩若竹在研究这些药。 而这些机密之事,知道之人甚少。 按理来说,韩若竹在世之时,舒红缨年幼应当没什么记性。 莫非,真的是托梦?告诉她那些药的藏身之所? “公主且慢!”林岚笑意微漾,“先皇后与我早年便是良师益友,既然是她的冥冥之间指引你,我怎么会阻拦你。” “明月,去,带着公主去这些地方瞧瞧。” “是!” 舒红缨被林明月带着,到了母后曾经的起居室,那也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案几简朴,多年荒芜,窗外的杂草蔓长,几乎都要蔓延到内室里,满面冷清寂寥之感,舒红缨坐在了榻上,抚摸着曾经母亲睡过的地方,不免觉得心生茫然。 “林司正!”舒红缨怒吼一声,“为何我母亲的居室落败至此?” 林岚对于她凌厉的气势顿时被吓了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面对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她还能败下阵来? “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国医监的医官和官员,都爱慕敬爱先皇后,可是近乡情怯,每次一靠近此地,只觉得痛苦,才渐渐地不敢来了。只敢保持原样。” “此事本宫不与你计较,日后,我母亲的居所,日日都要打扫。” “是。” 鬼使神差地,林岚答应了她的话,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势压迫所至。 可是,这国医监哪里是外人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哼! 过几日她就将此地给拆了,看她有什么办法? 她还得把韩若竹用过的东西全部给烧了! “公主,那你,可想起了什么?” 舒红缨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有一点,我,我看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很热,一个很大的炉子。” 林岚不禁暗笑。 这地方,应当是炼丹所, 好你个韩若竹,藏得真够深的。 不过,还不是被我给找到了吗? “公主,既然你想不起来,时间不早了,下官就派人将你送回。” “那好。” 她施施然地起身,随着林明月的脚步离开。 她走到了半路,募地停了下来,正好在她往里面踏足的时候,被林明月一把给拉住了。 “此地是炼丹重地,还请公主不要再靠近了。” “我想要如厕,不知你们这边的茅房在何处?” “往这边走就是了。”林明月指了指,“那地方是炼丹所,公主要如厕,往另一边走即可。” “如此,那我自己去,”舒红缨笑了笑,“你带着我也挺累的了。” 林明月被使唤了这么久,天之娇女,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对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舒红缨三步做两步走进了恭厕,却又顺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回到了母后的起居室。 积灰的床上,红色帐幔被蒙上一层灰蒙,案几上随意散落的黑莲子仁,干枯风化的陆英,她拾起了那块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陆英。 她在床的周身摸索着,终于发现了一块繁琐复杂的花纹雕饰,凸起之处几番抚摸之下,她闭着眼循着记忆。陆英棱茎的八条纵棱,刚好与那凹陷处相互契合,缓缓地推进。 这是个精密的鲁班锁,只是外人难以察觉,果然,在她几番摸索之下,咔的一声,床体松动了。 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处密室。 儿时隐约记得,母亲和她玩过捉迷藏,母后竟然躲进了里面,才知道里面竟然有如此天地。 她轻车熟路地顺着床往下,快步跃下,顺着那黑黢黢的暗道往里,还没有走多远,狭窄的通道竟然越来越深,以至于到了最里面,就被一堵墙给堵住了去路。 第90章 你放开我! “对不起,公主。” 千树以为公主真生气了,低下去头。 毕竟舒红缨此刻,面色冷寒,嘴角耷拉,神情冷漠。 想要踏上马车,可是试了很多次,都上不去,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后背,她如芒刺在背。 终于,容澈看不下去了,从身后一把抱着了她,踏步而上,一同进入到了马车里。 “谁让你进来的?” 舒红缨推开他的手,坐在了马车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 容澈不解。 “我送你回去,路上危险。” 她不禁冷笑。 她所遭遇的最大的危险,就是他! 一路上舒红缨都气鼓鼓的,而突然一阵颠簸,她失重地朝着前面倒下去,刚好要跪在地上的时候。 容澈眼疾手快的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心里不禁打颤,这娇娇的身子,若是磕了碰了,该怎么好啊? 她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木香侵入了鼻腔,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腿发软地自己瘫软了。 “疼不疼?” 他伸手用手掌心握住了她的膝盖,给她按揉着。 “公,公主?” 而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千树掀开了帘子,刚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个画面。 不禁瞪大了双眼。 公主年纪小,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一品香的幕后老板,却身份不明。 不知道多少岁了,说不定,已经二十快三十了。 这这这。 简直就是禽兽变态啊。 她家公主才九岁啊!! “到了,我走了。”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从他的身上起来,伸手被千树扶住了,才缓缓地下了马车。 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只觉得一个闪过的身影,迅疾地如同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主,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在回金福殿的路上,千树恨不得把手里的糕点都扔了,这老变态说不定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对她家公主下手。 “没有什么。” 千树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公主年纪小,还不懂得男女之事,她比公主大了几岁,也是看过些禁书和那啥图的,“若是公主有婚约就好了。就有人护着公主了。” 她嘀嘀咕咕的,嘴里咬着一口桂花糕。 舒红缨顿了顿。 心里也揪了起来。 那男人深不可测,今日对她种种,分明是想要与她接触,再一步步侵蚀北齐皇室。 不! 决不能如此! 她得想想办法。 “容澈哥哥!” 舒红缨一路梨花带雨,连哭带跑地跑进了嘉福宫,一把推开了容澈的内室。 却恰好撞见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屏风后面,才换下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胸膛古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别过来!” 容澈怒喝一声。 因为在屏风后面,他正换下了方才穿着的蓝白色外衫和鬼脸面具。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虽然身体只有九岁。 可却已经是一个经历过人事的老女人了。 竟然会对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少年,心生激荡。 简直,太羞耻了。 而后,等他将那面具和衣服藏好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 而才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一个粉色的身影给熊抱了一通。 女孩比他矮很多,还没有完全长起来,抬起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里,软嘟嘟的脸庞,嘟起了唇,眼睛晶莹润泽,杏眸盈盈,娇软可人。 这一副可爱俏皮的模样,和方才冷如冰霜的样子,截然是两个人。 “容澈哥哥,刚刚有人欺负了缨儿,缨儿好怕。” 她躲在容澈的怀里瑟瑟发抖。 “那缨儿告诉容澈哥哥,是谁欺负缨儿了?” 他本以为,说的是林明月,或者是那天医馆的人。 眼前浮现出了林明月,陈大夫的脸。 心下想着要不要对他们做点什么。 简直该死。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舒红缨哭唧唧地躺在他的怀里,控诉起了某个人的恶行。 “是一个臭男人,老男人!” 舒红缨说起来,连哭带喘地,跟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就是有个戴着面具的老男人,欺负我,轻薄我,我还这么小,说不定他都已经老得掉牙,家里有十几房小妾了,竟然还对我这个嫩豆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她咬牙切齿,霍霍磨刀。 那架势,还真的有个老男人轻薄了她似的。 容澈的表情有些僵硬,面部有一丝龟裂。 许久,他才开口。 “那缨儿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我,”舒红缨喘着气,瓮声瓮气地转了转眼珠,“他说要让我做他的暖床丫头,还要我伺候他洗脚穿衣,将我当做奴隶使唤,” “说若是我不听从,就打断我的腿。” 容澈不禁苦恼。 他究竟何时说过这种话了? “你以后,都不许他欺负缨儿,要保护缨儿,好不好?” 容澈的心里五味杂陈。 舒红缨暗自瞪了瞪眼珠。 我可是培养你救了你的贵人,你竟然不帮我? 是不是想着日后,回到了南疆,就忘记我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情了? “呜呜呜!”她压着嗓子,强制性地掰过了容澈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怕了?” 这才几天呀,就怂了。 日后还这么荣登大宝,做皇帝? 容澈哭笑不得,“好,我答应缨儿,日后护着缨儿,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不行,你得发誓,你得护着我,不然,不然,你就生儿子没屁眼。” “好,我发誓。” 容澈忍俊不禁。 这不是拿你自己的儿子发誓吗? “往后我都会护着缨儿,若是有宵小之辈对缨儿居心不轨,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你日后若是发达了,我若是有难,或者是有什么请求,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帮我完成。” “你说嘛说嘛~” “好好好,”容澈无奈继续,“日后我若发达,定然让缨儿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不容旁人欺辱,对缨儿有求必应,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娇俏的身影在他眼前,只觉得安心。 此生,只愿护她一人周全。 而她在殿内找着笔墨纸砚,随后又一个熊抱扑过来,将白纸放进了他的手里。 “你得立下字据。”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突然的扑通一声,外面的门被撞开,正是东泽那阴晴不定的脸,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第91章 她的心,好痛 她口中的“夫君”正要呼之欲出之时, “呕~呕~” 突然捂住了嘴,差点吐在赫连渊的身上。 随后咯咯咯地笑出了声,伸手捏扯他的脸蛋。 “不叫,我就不叫。” “你若是叫的话,我就教你更厉害的易容术,好不好?” 循循善诱之中,语气里满是蛊惑的意味。 “真的吗?” “嗯。只要你叫。” “叫什么?” “叫夫君。” “夫君~” 软糯的音调和模糊的眼神,柔润红唇点缀晶莹, 男人往后吞咽了一下口水,也随之迷醉在她的柔情女无女眉之下。 “娘子”摸了摸她的耳朵,“乖乖,那你再叫一声好不好?” “夫君夫君” “你知道叫了夫君之后,要做什么吗?” “不知道。”女人迷糊之中将头埋在了他的面前。 “要洞房的,知道吗?” 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 “是这样吗?” 啵的一声,凑了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烟儿真乖。” 摩挲着,用指腹描摹着她的唇瓣,一把搂过了那腰身,随后在树上一跃而起,两人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夜色寂静,月色朦胧,御花园的一处隐蔽的草丛中。 “啊!” 突然出现的一团东西,把她吓了一跳。 而同样是吓到的,是对面身穿着夜行衣的受伤男人。 喝醉了的舒红缨,由于酒的后劲太大,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往前跌倒,之后倒在了一侧的草丛里 之后脚步无力,竟然在地上匍匐着往前爬着。 只是一头栽进了草丛之后,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一个男人身影,还带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嘘!闭嘴!” 那男人一把捂住了舒红缨的嘴唇,一把拽过了她,将她拉了过来。 随后,后面传来了一声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羽林卫听到了动静,便朝着她的这边走了过来。 “你知道该怎么办。” 一只冰凉无比的匕首,立刻抵在了她的腰腹部。 “公主殿下,可是看到了刺客?” 羽林卫首领看着草丛之中,站着的一个女子身影,那不正是长公主殿下吗? 舒红缨浅笑了出声。 “没有,哪里来的什么刺客,本宫只是出来走走,你们去那边看看。” “是!” 羽林卫统领随即带着身后的一群侍卫,朝着舒红缨指的方向离开了。 看到了两个模糊的身影。 他立刻大喊出声。 “什么人?” 只是在黑暗之中,那人也缓缓地走了出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定睛一看。 “原来是白前白副将啊,” 只是看到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面颊红润若桃李的女子,一颦一笑之间,满是风情。 只是那人,那人怎么和平日里那不苟言笑的萧家大小姐,萧如烟这么像? “这,这是?” 羽林卫统领瞪大了眼睛。 这个新招纳的金吾卫副将,和萧统领之间,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不简单啊。 “萧统领喝醉了酒,我便将她带回去。” “额,”羽林卫统领笑着说道,“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有看见,您继续,继续。” “那统领请便。” 白前越过了他,抱着胡乱作祟双脚还在不停动弹着的萧如烟,走了过去。 舒红缨背后被一把匕首抵着,而躲在草丛之中的男人,捂住了胸腹部处汩汩流出鲜血的伤口,眸色狠厉。 “你是公主?” “是又如何?” 舒红缨的面容,在夜色掩映之间,眸色清浅,容貌绝尘,即使是皇甫枫这种已经见过了无数美人的男人来说,也不由得看的呆了几分。嘴角立刻露出了讥讽的笑意。 “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你个刺客,竟然还敢如此猖狂。”舒红缨没有回头,却嗅到了那股血腥味,努起鼻子使劲嗅了嗅。 “谁让你爬过来,看到了我,那就只能怪你倒霉了。” 皇甫枫被面具挡着脸,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舒红缨冷漠出声,“腹下三寸地方,鲜血涌出不止,是被一截钝形锈刀刺入。” 皇甫枫瞪大了眼睛,手中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你是如何知道的?” 舒红缨淡淡出声,“我是如何知晓的,这并不重要,但是重要的是,你若是想要从这戒备森严的北齐皇宫之中顺利逃出去,若是伤口不处理,你只有命丧于此了。”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救我?” 看着眼前的这个弱不禁风身子瘦弱的小女人,莫非真的有医术? “那是自然,我可以说,现在只有我能救你。” 皇甫枫用审视的眼光盯着她,“你为何要帮我?你不是北齐公主吗?难道,你就不担心我对北齐不利?” “呵呵。”舒红缨冷笑, “我现在只是担心,能不能活命。” 沉思了片刻之后,男人收回了手中的匕首,“好,我暂且相信你。” 之后是在一处废弃的宫殿里。 女人手中柳叶刀在手中挥舞,手戴着手套,眼眸里认真而一丝不苟,低头正在处理着男人的伤口。 男人腰间的衣襟被撕破了一大块,露出了块垒分明的腹部,血液汩汩地往外流着。 “嘶~” “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舒红缨快速地处理着他皮肤下面的腐烂和感染物,将带有毒素的组织悄悄地放入了自己的空间戒指里。 随即给了实验室的机器人进行了快速的化验。 很快,化验结果也出来了。 皇甫枫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不凡的女人,眼睫灵动,眸如清泓,做起事来认真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看得出了神。 这个毒。 这锈迹上的毒素,可是能够在一天之内置人于死地的。 “作为我救了你的交换,你告诉我,你去了何处?又是遭到了谁的暗算?” 舒红缨问道。 “能够与你救了我所交换的,也不过是我不杀你而已。” 男人锐利如鹰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讥讽和几分杀气,“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舒红缨也不气恼,站起了身,“哦?既然是这样的吗?” 转过去背过了身,吹灭了那火光摇曳之中的蜡烛。 就在一瞬之间,周围漆黑一片。 而男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随即轻笑了出声。 第92章 他吃醋了,发了疯了 对于这个神秘的公主,又上下审视了一番。 还真是个不服输的小野猫。 “好,那我便告诉你。” “我去的地方,是椒房殿。我是遭到了你们神医女官,林岚的暗算。” 听到这里,舒红缨眼下仿佛猜到了一般。 “你竟然没有一丝惊讶?”皇甫枫问道。 舒红缨缓缓地走近他,“我不仅没有一丝惊讶,而且,我还要和你做个交易。” “正好我与林岚这女人也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结为盟友,你觉得如何?” “传闻之中的北齐长公主,可是废物无能的病秧子啊。” “阁下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传言误人吗?” 皇甫枫听后,轻笑了出声,“那倒真是我的错了。” 着实有趣,有趣。 这么有意思的女人,真是难得一见了。 “你做什么?” 看到男人扶着腰部的伤口站起了身,朝着她走了过来,舒红缨警惕性地后退了两步。 “你别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皇甫枫想要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脑袋,却被她极为灵敏地躲了过去,眼神之间隐约带着几分鄙视。 这可是他作为东跃国的国君,从来都没有受到过这种冷眼和嫌弃。 一跃而上,搂过了舒红缨的细腰,皇甫枫就一个后蹬地,身子轻盈如燕,抱着舒红缨踏上了那屋檐之上。 在舒红缨的一声惊呼之中,皇甫枫见她如此害怕,嘴角勾起,多了几分得意 脚步轻盈,飞檐走壁。 一股眩晕和害怕之下,她只得死命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吓得神色慌张。 “这里,是皇后的椒房殿。” 等到终于双脚落地的时候,她趴下了身子,捂住了嘴,干呕了几下。 “你这身子,倒还真是真的,一点都禁不住折腾。” 她这弱柳扶风的模样,看得让人有几分心疼。 “你看到了什么?” 舒红缨正要低头朝着那缝隙里往下面看过去。 “别看。” 男人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就不要看了,” “” “我想,我想把她们两的头发给烧了。” “爬,爬不出去。” “奇怪,怎么回事?” “等我去那竹字号医馆,将那神医给抓出来,给你” “你与那刺客,是什么关系?” “缨儿!我会疯的,” “你在做什么?” 一瞬之间,她突然感觉到面前的男人。 她喜欢的,只不过是他假装出来的温良和善的模样。 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 意识到了这一点,容澈只觉得体内的暴戾因子也随之显现出来。 “我会死的,我会死。” 没有你,缨儿, 我的缨儿,我该如何告诉你,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坠落在深渊之中,永不入轮回。 “你便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别动!” “嘘!” “什么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啪的一声,呲溜一下那玉佩就飞了出去。 掉进了河里。 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水面在咕噜了几下之后,就变的平静无比。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听我与你说。” “好。” “什么为夫都顺着你。” “今日舒雅惹到了我,林明月也让我不高兴了,” “我想要她们的头发,在一夜之内全部掉光。” “啊!啊!” “啊!啊!” “救命啊!走水了!走水了!” 在这一夜的时间以内,他们两人,就将这皇宫闹得天翻地覆了。 “皇后的身子快要好利索了,我可不” “怎么了呀?容澈哥哥,快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不许看。” “这种不适合” “快跑!” 赫然出现了一柄手枪。 啪啪啪的几声。 “按照辈分,我可得喊你一声,皇婶儿。” “气色好了不少。” 沈碧云, 真是心机深沉,朔王妃深居简出,见都见不到的。 让你给巴结上了。 “长公主殿下,我”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 越看越喜欢, “这,便是,” “这,这也太神奇了?” “是否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千树,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和小姐。” “此为驻颜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珍珠粉,竟然如此细腻。” 个个看了,都忍不住说好。 “古代的工艺无法研磨出细腻均匀的珍珠粉,” “公主啊,可真是蕙质兰心,将来,驸马可真是有福了。” “这药膳,当真是” “若” “切!什么破玩意儿,我才不想吃呢,我们威远侯府可多得是,”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将你的给我?”胖墩墩的 “你觉得我是在计较?我不是为了你吗?”夫人越发气急, 真是有够蠢笨的。 到了如今,还觉得舒红缨是个无能草包。 “我才不是。” 她仰起了下巴,少女明艳张扬,“我没有想要跟你套近乎,却也不想与你交恶,毕竟,看那群白痴一般的蠢货犯蠢,我看得十分愉悦。” 舒红缨, 想不到,这 “兰溪小姐,还是同我们一起进去,” “求太子哥哥,要了我~” 看着她恢复如初的脸蛋,舒戎的心中悸动再次被勾起。 “去假山后面。” 情动之时,他挽过了兰溪的腰,两人朝着后花园的假山后面,隐秘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据说那处,可是有新品种的绿菊。” 在她的手中,翻转了一下,竟然从粉色变为了紫色, 这,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而实际上,只是因为花梗之中的导管可以运输水分罢了。 “啊!别看!别看!” “滚!都给本殿滚开!” 太子拿起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今日是赏菊宴,各宫妃和世家夫人小姐都进宫参加宫宴来了。” “本宫知道了,是前来拜见本宫的是吗?一概不见,本宫身体抱恙,一概不见。” “怎么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说清楚!不然本宫,” “据说,都,都看见了?” “今日的赏菊宴,据说是京城之中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到了,在御花园,本来说是去赏菊的,竟然,竟然在破落的偏殿,发现,发现太子殿下,正猛地抱着兰溪小姐,” “兰溪小姐的粉色鸳鸯肚兜,还飞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起初,本来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正要上前去救下兰溪小姐,结果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本来才好转了许多,被这么一气,又怒急攻心给晕了过去。 “啊!” “啊!” 第93章 囚禁吗太疯狂了 而小野猫儿,眼底化不开的柔情,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谢了,我的小野猫儿~~” 皇甫枫一脸坏笑,慢慢地贴近了舒红缨的脸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空气,差一点就要划在她的脸颊上。 舒红缨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干嘛?我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赶紧把我要挟着赶紧给我逃走啊!” 想不到这个小野猫,如今竟然舍己为了他,甘愿在这一群人面前演这一出戏。 实在是, 让他太喜欢了呢 皇甫枫的嘴角,不禁滑过了一丝笑意,而两人窃窃私语而又“耳鬓厮磨”的模样, 而这一幕,全部被容澈给收入了眼底。 “看看你的未婚夫,似乎,是吃醋了呢~” 皇甫枫玩心大起,凑了过去,遮挡住了舒红缨的脸,在这个角度来看,就像是两人十分亲密。 舒红缨看着那猛然贴近的男人脸蛋,吓得心都停了。 眼神还在有意无意之间,瞥了瞥容澈的反应。 仿佛非要看到他眼中充满着愤怒和嫉妒的火焰,才能够消除她之前的无限委屈。 “我今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安分一点!” 舒红缨嘟起嘴唇,瞪了瞪他。 一个魅惑无比的眼神,带着无限柔情和暧昧情绪。 给了舒红缨。 “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阿枫。” 那声音如流泻而出的山间清泉。 舒红缨心尖一颤。 “再见了!我的小野猫儿” 这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让人不得不怀疑。 在长公主短短的被挟持的时间以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是,遭到了那贼人的侵犯? 随后,舒红缨被往前推了一下,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就要在此刻往前从屋檐上掉落下去。 萧如烟都惊得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股晕眩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涌出,而随着身后皇甫枫的一力推动的动作,她整个人就重重地从屋檐之上坠落了下去。 好痛 “啊!” 随着一声惊叫声,那一身柔弱纤细的身躯,就如同残缺的落叶,跌落了下去。 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容澈的怀里。 而再抬头的时候,那浑身黑衣的刺客,就在点缀星点的夜空之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羽林卫也不得不拔刀,带着警惕,想着四周搜寻起了那黑衣刺客的身影。 可是,那黑衣人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失去了踪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众人不禁感叹,此人的武功,还真是高。 “缨儿!” 小女人稳稳地落在他的怀中,已经昏迷了过去,容澈觉得怀里的小女人的重量在她手中,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冰凉的身子让他心尖一颤。 他的乖缨儿, 考虑着日后要不要将她锁在宫殿中,一步都无法逃出去,将她囚着,在他的视野控制之中,寸步不离。 “阿缨!阿缨!” 萧如烟走上了前,只是刚刚伸手。 容澈就占有欲极强地躲过了萧如烟的手。 “你放开她!你给我把她放下来!” 萧如烟急得跳脚。 这狗男人跟别的女人夜里私会,如今还敢这么嚣张? 容澈给萧如烟身后的赫连渊使了一个眼神。 你自己的媳妇,都不管管? 赫连渊满脸无奈,他的烟儿,怎么偏偏就对别人的媳妇这么上心?什么时候能够分他一点关注? “长公主会没事的,七殿下会照顾好她的。” 可萧如烟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白前,你不懂!你不懂!” 啪的一下,赫连渊一个手刀就挥在了她的身后。 一个晚上,她的脖子就被手刀给劈了两次。 她的身子朝着后面倒了过去,赫连渊刚好伸手接住,她的身体也下意识地去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倒了下去。 “萧统领喝醉了,我先将她带回去了,七殿下请便。” 赫连渊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让她被抱得舒服了一些。 “嗯。”容澈微微点头,转身就抱着舒红缨离开了。 羽林卫统领觉得有些尴尬,随后大声喊道,“都散了,散了,雅公主宫殿里的火已经被灭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事了。” “没,没有找到兰溪小姐的踪迹。” “是不是因为被困在了火中,已经遇难了?” 周围引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什么?”舒雅身上盖着一件披风盖着头,盖住了她的光头,走上了前说道,“统领,还请你帮忙找找我家表姐,若是,若是真的在火中遇险了,我,我也好给我家舅舅一个交代。” 舒雅不免担心。 兰溪与她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情谊。 “是,末将这就去办。” 羽林卫统领接了舒雅的命令,接下了这任务。 舒红缨被容澈带回到了金福殿,千树和千璃眼巴巴地看着。 只是刚想要上前看看自家公主,就被容澈那满脸阴沉恐怖的模样给吓住了。只听到砰的一声,容澈就抱着舒红缨进了内室,房门紧闭。 而若清作为夜里擅自将长公主带出,害的长公主被刺客劫持的罪魁祸首。 被容澈这个长公主的未来夫君,处置了,杖责一百大板。 舒红缨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那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给吓醒的。 “啊!” 睁眼就看到了容澈那鹰隼恐怖的眼神,还有一夜未眠,胡子拉碴的模样。 “外面什么声音?” 舒红缨揉了揉太阳穴, “若清在外面受罚,” 舒红缨一怔,望向了他。 只是觉得那眼神,温柔和顺之下,仿佛掩藏着诡谲的情绪,吓得她身子一抖。 你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就想着将若清一个小丫鬟杀人灭口? “你是心虚了吗?” 小声地貌似只有她才听得到,嫣红的唇狠狠的往下咬住了下嘴唇,似乎能滴出血来。 “什么?”容澈看着她的红唇,心尖一滞。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了吗? 男人手指覆上了那一抹鲜艳的红色,猩红的眼眸凑近了过去,在紧靠着她近乎于几厘米的位置,将火勺烈滚烫燃烧着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脸颊上。 吓得她缩紧了脖子,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步步紧逼。 “没什么,我想休息了。” 舒红缨盖上了被子,使劲地缩回了手,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 只是一缩脚,就发现脚上有一块束缚住她的脚踝让她不得动弹。 “这是什么?” 第94章 她与容澈,还是取消婚约吧 而小野猫儿,眼底化不开的柔情,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谢了,我的小野猫儿~~” 皇甫枫一脸坏笑,慢慢地贴近了舒红缨的脸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空气,差一点就要划在她的脸颊上。 舒红缨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干嘛?我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赶紧把我要挟着赶紧给我逃走啊!” 想不到这个小野猫,如今竟然舍己为了他,甘愿在这一群人面前演这一出戏。 实在是, 让他太喜欢了呢 皇甫枫的嘴角,不禁滑过了一丝笑意,而两人窃窃私语而又“耳鬓厮磨”的模样, 而这一幕,全部被容澈给收入了眼底。 “看看你的未婚夫,似乎,是吃醋了呢~” 皇甫枫玩心大起,凑了过去,遮挡住了舒红缨的脸,在这个角度来看,就像是两人十分亲密。 舒红缨看着那猛然贴近的男人脸蛋,吓得心都停了。 眼神还在有意无意之间,瞥了瞥容澈的反应。 仿佛非要看到他眼中充满着愤怒和嫉妒的火焰,才能够消除她之前的无限委屈。 “我今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安分一点!” 舒红缨嘟起嘴唇,瞪了瞪他。 一个魅惑无比的眼神,带着无限柔情和暧昧情绪。 给了舒红缨。 “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阿枫。” 那声音如流泻而出的山间清泉。 舒红缨心尖一颤。 “再见了!我的小野猫儿” 这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让人不得不怀疑。 在长公主短短的被挟持的时间以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是,遭到了那贼人的侵犯? 随后,舒红缨被往前推了一下,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就要在此刻往前从屋檐上掉落下去。 萧如烟都惊得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股晕眩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涌出,而随着身后皇甫枫的一力推动的动作,她整个人就重重地从屋檐之上坠落了下去。 好痛 “啊!” 随着一声惊叫声,那一身柔弱纤细的身躯,就如同残缺的落叶,跌落了下去。 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容澈的怀里。 而再抬头的时候,那浑身黑衣的刺客,就在点缀星点的夜空之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羽林卫也不得不拔刀,带着警惕,想着四周搜寻起了那黑衣刺客的身影。 可是,那黑衣人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失去了踪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众人不禁感叹,此人的武功,还真是高。 “缨儿!” 小女人稳稳地落在他的怀中,已经昏迷了过去,容澈觉得怀里的小女人的重量在她手中,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冰凉的身子让他心尖一颤。 他的乖缨儿, 考虑着日后要不要将她锁在宫殿中,一步都无法逃出去,将她囚着,在他的视野控制之中,寸步不离。 “阿缨!阿缨!” 萧如烟走上了前,只是刚刚伸手。 容澈就占有欲极强地躲过了萧如烟的手。 “你放开她!你给我把她放下来!” 萧如烟急得跳脚。 这狗男人跟别的女人夜里私会,如今还敢这么嚣张? 容澈给萧如烟身后的赫连渊使了一个眼神。 你自己的媳妇,都不管管? 赫连渊满脸无奈,他的烟儿,怎么偏偏就对别人的媳妇这么上心?什么时候能够分他一点关注? “长公主会没事的,七殿下会照顾好她的。” 可萧如烟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白前,你不懂!你不懂!” 啪的一下,赫连渊一个手刀就挥在了她的身后。 一个晚上,她的脖子就被手刀给劈了两次。 她的身子朝着后面倒了过去,赫连渊刚好伸手接住,她的身体也下意识地去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倒了下去。 “萧统领喝醉了,我先将她带回去了,七殿下请便。” 赫连渊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让她被抱得舒服了一些。 “嗯。”容澈微微点头,转身就抱着舒红缨离开了。 羽林卫统领觉得有些尴尬,随后大声喊道,“都散了,散了,雅公主宫殿里的火已经被灭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事了。” “没,没有找到兰溪小姐的踪迹。” “是不是因为被困在了火中,已经遇难了?” 周围引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什么?”舒雅身上盖着一件披风盖着头,盖住了她的光头,走上了前说道,“统领,还请你帮忙找找我家表姐,若是,若是真的在火中遇险了,我,我也好给我家舅舅一个交代。” 舒雅不免担心。 兰溪与她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情谊。 “是,末将这就去办。” 羽林卫统领接了舒雅的命令,接下了这任务。 舒红缨被容澈带回到了金福殿,千树和千璃眼巴巴地看着。 只是刚想要上前看看自家公主,就被容澈那满脸阴沉恐怖的模样给吓住了。只听到砰的一声,容澈就抱着舒红缨进了内室,房门紧闭。 而若清作为夜里擅自将长公主带出,害的长公主被刺客劫持的罪魁祸首。 被容澈这个长公主的未来夫君,处置了,杖责一百大板。 舒红缨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那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给吓醒的。 “啊!” 睁眼就看到了容澈那鹰隼恐怖的眼神,还有一夜未眠,胡子拉碴的模样。 “外面什么声音?” 舒红缨揉了揉太阳穴, “若清在外面受罚,” 舒红缨一怔,望向了他。 只是觉得那眼神,温柔和顺之下,仿佛掩藏着诡谲的情绪,吓得她身子一抖。 你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就想着将若清一个小丫鬟杀人灭口? “你是心虚了吗?” 小声地貌似只有她才听得到,嫣红的唇狠狠的往下咬住了下嘴唇,似乎能滴出血来。 “什么?”容澈看着她的红唇,心尖一滞。 那是属于他的东西。 他的占有欲,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了吗? 男人手指覆上了那一抹鲜艳的红色,猩红的眼眸凑近了过去,在紧靠着她近乎于几厘米的位置,将火勺烈滚烫燃烧着的呼吸喷洒在了她的脸颊上。 吓得她缩紧了脖子,想要缩回手,却被他步步紧逼。 “没什么,我想休息了。” 舒红缨盖上了被子,使劲地缩回了手,将自己藏在了被子里。 只是一缩脚,就发现脚上有一块束缚住她的脚踝让她不得动弹。 “这是什么?”” 第95章 你不信我 而小野猫儿,眼底化不开的柔情,让他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谢了,我的小野猫儿~~” 皇甫枫一脸坏笑,慢慢地贴近了舒红缨的脸蛋,锋利的刀刃瞬间划破了空气,差一点就要划在她的脸颊上。 舒红缨瞪大了眼睛,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干嘛?我们如今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赶紧把我要挟着赶紧给我逃走啊!” 想不到这个小野猫,如今竟然舍己为了他,甘愿在这一群人面前演这一出戏。 实在是, 让他太喜欢了呢 皇甫枫的嘴角,不禁滑过了一丝笑意,而两人窃窃私语而又“耳鬓厮磨”的模样, 而这一幕,全部被容澈给收入了眼底。 “看看你的未婚夫,似乎,是吃醋了呢~” 皇甫枫玩心大起,凑了过去,遮挡住了舒红缨的脸,在这个角度来看,就像是两人十分亲密。 舒红缨看着那猛然贴近的男人脸蛋,吓得心都停了。 眼神还在有意无意之间,瞥了瞥容澈的反应。 仿佛非要看到他眼中充满着愤怒和嫉妒的火焰,才能够消除她之前的无限委屈。 “我今日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给我安分一点!” 舒红缨嘟起嘴唇,瞪了瞪他。 一个魅惑无比的眼神,带着无限柔情和暧昧情绪。 给了舒红缨。 “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阿枫。” 那声音如流泻而出的山间清泉。 舒红缨心尖一颤。 “再见了!我的小野猫儿” 这意味不明的眼神交流,让人不得不怀疑。 在长公主短短的被挟持的时间以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者是,遭到了那贼人的侵犯? 随后,舒红缨被往前推了一下,那弱不禁风的身子似乎就要在此刻往前从屋檐上掉落下去。 萧如烟都惊得吸了一口冷气,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股晕眩的感觉在她的体内涌出,而随着身后皇甫枫的一力推动的动作,她整个人就重重地从屋檐之上坠落了下去。 好痛 “啊!” 随着一声惊叫声,那一身柔弱纤细的身躯,就如同残缺的落叶,跌落了下去。 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容澈的怀里。 而再抬头的时候,那浑身黑衣的刺客,就在点缀星点的夜空之际,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羽林卫也不得不拔刀,带着警惕,想着四周搜寻起了那黑衣刺客的身影。 可是,那黑衣人就像是在一瞬之间,失去了踪迹,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众人不禁感叹,此人的武功,还真是高。 “缨儿!” 小女人稳稳地落在他的怀中,已经昏迷了过去,容澈觉得怀里的小女人的重量在她手中,像是失去了生命力,冰凉的身子让他心尖一颤。 他的乖缨儿, 考虑着日后要不要将她锁在宫殿中,一步都无法逃出去,将她囚着,在他的视野控制之中,寸步不离。 “阿缨!阿缨!” 萧如烟走上了前,只是刚刚伸手。 容澈就占有欲极强地躲过了萧如烟的手。 “你放开她!你给我把她放下来!” 萧如烟急得跳脚。 这狗男人跟别的女人夜里私会,如今还敢这么嚣张? 容澈给萧如烟身后的赫连渊使了一个眼神。 你自己的媳妇,都不管管? 赫连渊满脸无奈,他的烟儿,怎么偏偏就对别人的媳妇这么上心?什么时候能够分他一点关注? “长公主会没事的,七殿下会照顾好她的。” 可萧如烟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白前,你不懂!你不懂!” 啪的一下,赫连渊一个手刀就挥在了她的身后。 一个晚上,她的脖子就被手刀给劈了两次。 她的身子朝着后面倒了过去,赫连渊刚好伸手接住,她的身体也下意识地去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倒了下去。 “萧统领喝醉了,我先将她带回去了,七殿下请便。” 赫连渊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让她被抱得舒服了一些。 “嗯。”容澈微微点头,转身就抱着舒红缨离开了。 羽林卫统领觉得有些尴尬,随后大声喊道,“都散了,散了,雅公主宫殿里的火已经被灭了。看来也没什么大事了。” “没,没有找到兰溪小姐的踪迹。” “是不是因为被困在了火中,已经遇难了?” 周围引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什么?”舒雅身上盖着一件披风盖着头,盖住了她的光头,走上了前说道,“统领,还请你帮忙找找我家表姐,若是,若是真的在火中遇险了,我,我也好给我家舅舅一个交代。” 舒雅不免担心。 兰溪与她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情谊。 “是,末将这就去办。” 羽林卫统领接了舒雅的命令,接下了这任务。 舒红缨被容澈带回到了金福殿,千树和千璃眼巴巴地看着。 只是刚想要上前看看自家公主,就被容澈那满脸阴沉恐怖的模样给吓住了。只听到砰的一声,容澈就抱着舒红缨进了内室,房门紧闭。 而若清作为夜里擅自将长公主带出,害的长公主被刺客劫持的罪魁祸首。 被容澈这个长公主的未来夫君,处置了,杖责一百大板。 舒红缨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外面那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给吓醒的。 “啊!” 睁眼就看到了容澈那鹰隼恐怖的眼神,还有一夜未眠,胡子拉碴的模样。 “外面什么声音?” 舒红缨揉了揉太阳穴, “若清在外面受罚,” 舒红缨的手紧了紧, 你的秘密被人发现了,就想着将若清一个小丫鬟杀人灭口? “你是心虚了吗?” 嫣红的唇 “你做什么?” “你与那刺客,是什么关系?” “缨儿!我会疯的,” “你在做什么?” 一瞬之间,她突然感觉到面前的男人。 她喜欢的,只不过是他假装出来的温良和善的模样。 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 意识到了这一点,容澈只觉得体内的暴戾因子也随之显现出来。 “我会死的,我会死。” 没有你,缨儿, 我的缨儿,我该如何告诉你,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坠落在深渊之中,永不入轮回。 “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你好好休息。” “嗯。” 侧身躺着, “不要!不要!” “啊!” 猝然地倒地,捂住了胸口, 柔顺 “怎么光着脚便走出去了?” “没有,我只是做了个梦,无碍,” 第96章 阴谋 “我只是想要出来走走,外面太闷了。” “我不想,”说着便要将那披肩给脱下来。 她冰凉的手,被他死死地攥住了。 “回去。” “若清和林明月,” ” “你现在便是满意了?” “舒红缨!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你现在肯定是在偷着乐?” “你便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别动!” “嘘!” “什么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啪的一声,呲溜一下那玉佩就飞了出去。 掉进了河里。 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水面在咕噜了几下之后,就变的平静无比。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听我与你说。” “好。” “什么为夫都顺着你。” “今日舒雅惹到了我,林明月也让我不高兴了,” “皇后的身子快要好利索了,我可不” “怎么了呀?容澈哥哥,快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不许看。” “这种不适合” “快跑!” “按照辈分,我可得喊你一声,皇婶儿。” “气色好了不少。” 沈碧云, 真是心机深沉,朔王妃深居简出,见都见不到的。 让你给巴结上了。 “长公主殿下,我”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 越看越喜欢, “这,便是,” “这,这也太神奇了?” “是否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千树,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和小姐。” “此为驻颜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珍珠粉,竟然如此细腻。” 个个看了,都忍不住说好。 “古代的工艺无法研磨出细腻均匀的珍珠粉,” “公主啊,可真是蕙质兰心,将来,驸马可真是有福了。” “这药膳,当真是” “若” “切!什么破玩意儿,我才不想吃呢,我们威远侯府可多得是,”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将你的给我?”胖墩墩的 “你觉得我是在计较?我不是为了你吗?”夫人越发气急, 真是有够蠢笨的。 到了如今,还觉得舒红缨是个无能草包。 “我才不是。” 她仰起了下巴,少女明艳张扬,“我没有想要跟你套近乎,却也不想与你交恶,毕竟,看那群白痴一般的蠢货犯蠢,我看得十分愉悦。” 舒红缨, 想不到,这 “兰溪小姐,还是同我们一起进去,” “求太子哥哥,要了我~” 看着她恢复如初的脸蛋,舒戎的心中悸动再次被勾起。 “去假山后面。” 情动之时,他挽过了兰溪的腰,两人朝着后花园的假山后面,隐秘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据说那处,可是有新品种的绿菊。” 在她的手中,翻转了一下,竟然从粉色变为了紫色, 这,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而实际上,只是因为花梗之中的导管可以运输水分罢了。 “啊!别看!别看!” “滚!都给本殿滚开!” 太子拿起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今日是赏菊宴,各宫妃和世家夫人小姐都进宫参加宫宴来了。” “本宫知道了,是前来拜见本宫的是吗?一概不见,本宫身体抱恙,一概不见。” “怎么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说清楚!不然本宫,” “据说,都,都看见了?” “今日的赏菊宴,据说是京城之中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到了,在御花园,本来说是去赏菊的,竟然,竟然在破落的偏殿,发现,发现太子殿下,正猛地抱着兰溪小姐,” “兰溪小姐的粉色鸳鸯肚兜,还飞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起初,本来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正要上前去救下兰溪小姐,结果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本来才好转了许多,被这么一气,又怒急攻心给晕了过去。 “啊!” “啊!” 大晚上的起夜如厕,竟然看到这么个“黑人”站在面前,饶是谁也会吓得魂飞魄散。 椒房殿内,传出了皇后的一声声凄厉惨绝人寰的叫声。 惊醒了外面守夜的紫叶。 “啊!” 紧接着就是紫叶的一声惨叫。 “不好了,不好了。” 紫叶吓得屁滚尿流,连跑带爬地跑了出去。 “公主,快进去看看。” “大半夜地,这是怎么了?” 舒红缨故作惊讶和害怕。 “我进去看看。容澈哥哥,缨儿怕怕,跟我一同进去好不好?” “啊!” 紫叶紧跟着喊了起来。 “有贼人进了皇后的寝宫,快来人啦。” 哪里是什么贼人,那实际上就是舒戎,太子殿下。 经过二次传染的蛇毒,可是比第一代更加毒百倍千倍。 黑黢黢的面容,斑驳的棕褐色黑斑一块一块在脸颊上堆积,哪里看得出是那面容清秀俊朗的太子殿下呢? “住手!住手!” 他明明在母后床前侍奉着,怎么会一时之间,被人当成了贼人? 一群羽林卫手拿着剑, “住手!”羽林卫首领,萧元承这才听出了眼前这“黑人”的声音。 “都停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众人惊了。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后!” 皇后兰悦心仔细瞧了瞧,还真是她的儿子。 “别过去,” “你听说过古真族吗?” “真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第97章 林明月,竟然这么惨 舒红缨带着疑惑,掀开了被子。 那被子下面,脚踝上面的一块锁链,死死地锁住了她的脚,让她困在床上,似乎还十分贴心地包裹了一层细软绒毛。 “你做什么?” 舒红缨的震惊和冷漠忌惮,再一次刺痛了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有必要做这种事吗?” “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吗?” 狠狠地捏紧了 “你与那刺客,是什么关系?” 那眼神里的陌生,让舒红缨更多了几分惊骇与心凉,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遏制住了呼吸, “缨儿!我会疯的,” “你在做什么?容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为什么要叫我容澈” 一瞬之间,她突然感觉到面前的男人。 她喜欢的,只不过是他假装出来的温良和善的模样。 喜欢的根本就不是他。 意识到了这一点,容澈只觉得体内的暴戾因子也随之显现出来。 “我会死的,我会死。” 没有你,缨儿, 我的缨儿,我该如何告诉你,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坠落在深渊之中,永不入轮回。 “我累了,我想休息。” “好,你好好休息。” “嗯。” 侧身躺着, “不要!不要!” “啊!” 猝然地倒地,捂住了胸口, 柔顺 “怎么光着脚便走出去了?” “没有,我只是做了个梦,无碍,” “我只是想要出来走走,外面太闷了。” “我不想,”说着便要将那披肩给脱下来。 她冰凉的手,被他死死地攥住了。 “回去。” “若清和林明月,” ” “你现在便是满意了?” “舒红缨!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你现在肯定是在偷着乐?” “你便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别动!” “嘘!” “什么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啪的一声,呲溜一下那玉佩就飞了出去。 掉进了河里。 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水面在咕噜了几下之后,就变的平静无比。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听我与你说。” “好。” “什么为夫都顺着你。” “今日舒雅惹到了我,林明月也让我不高兴了,” “皇后的身子快要好利索了,我可不” “怎么了呀?容澈哥哥,快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不许看。” “这种不适合” “快跑!” “按照辈分,我可得喊你一声,皇婶儿。” “气色好了不少。” 沈碧云, 真是心机深沉,朔王妃深居简出,见都见不到的。 让你给巴结上了。 “长公主殿下,我”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 越看越喜欢, “这,便是,” “这,这也太神奇了?” “是否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千树,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和小姐。” “此为驻颜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珍珠粉,竟然如此细腻。” 个个看了,都忍不住说好。 “古代的工艺无法研磨出细腻均匀的珍珠粉,” “公主啊,可真是蕙质兰心,将来,驸马可真是有福了。” “这药膳,当真是” “若” “切!什么破玩意儿,我才不想吃呢,我们威远侯府可多得是,”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将你的给我?”胖墩墩的 “你觉得我是在计较?我不是为了你吗?”夫人越发气急, 真是有够蠢笨的。 到了如今,还觉得舒红缨是个无能草包。 “我才不是。” 她仰起了下巴,少女明艳张扬,“我没有想要跟你套近乎,却也不想与你交恶,毕竟,看那群白痴一般的蠢货犯蠢,我看得十分愉悦。” 舒红缨, 想不到,这 “兰溪小姐,还是同我们一起进去,” “求太子哥哥,要了我~” 看着她恢复如初的脸蛋,舒戎的心中悸动再次被勾起。 “去假山后面。” 情动之时,他挽过了兰溪的腰,两人朝着后花园的假山后面,隐秘的地方走了过去。 “我们到那边去看看,据说那处,可是有新品种的绿菊。” 在她的手中,翻转了一下,竟然从粉色变为了紫色, 这,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而实际上,只是因为花梗之中的导管可以运输水分罢了。 “啊!别看!别看!” “滚!都给本殿滚开!” 太子拿起了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今日是赏菊宴,各宫妃和世家夫人小姐都进宫参加宫宴来了。” “本宫知道了,是前来拜见本宫的是吗?一概不见,本宫身体抱恙,一概不见。” “怎么吞吞吐吐的?赶紧给我说清楚!不然本宫,” “据说,都,都看见了?” “今日的赏菊宴,据说是京城之中的世家夫人小姐都到了,在御花园,本来说是去赏菊的,竟然,竟然在破落的偏殿,发现,发现太子殿下,正猛地抱着兰溪小姐,” “兰溪小姐的粉色鸳鸯肚兜,还飞到了太子殿下的头上。” “起初,本来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正要上前去救下兰溪小姐,结果没想到,那人竟然是太子殿下。” 本来才好转了许多,被这么一气,又怒急攻心给晕了过去。 “啊!” “啊!” 大晚上的起夜如厕,竟然看到这么个“黑人”站在面前,饶是谁也会吓得魂飞魄散。 椒房殿内,传出了皇后的一声声凄厉惨绝人寰的叫声。 惊醒了外面守夜的紫叶。 “啊!” 紧接着就是紫叶的一声惨叫。 “不好了,不好了。” 紫叶吓得屁滚尿流,连跑带爬地跑了出去。 “公主,快进去看看。” “大半夜地,这是怎么了?” 舒红缨故作惊讶和害怕。 “我进去看看。容澈哥哥,缨儿怕怕,跟我一同进去好不好?” “啊!” 紫叶紧跟着喊了起来。 “有贼人进了皇后的寝宫,快来人啦。” 哪里是什么贼人,那实际上就是舒戎,太子殿下。 经过二次传染的蛇毒,可是比第一代更加毒百倍千倍。 黑黢黢的面容,斑驳的棕褐色黑斑一块一块在脸颊上堆积,哪里看得出是那面容清秀俊朗的太子殿下呢? “住手!住手!” 他明明在母后床前侍奉着,怎么会一时之间,被人当成了贼人? 第98章 兰溪,故意勾引太子 一群羽林卫手拿着剑, “住手!”羽林卫首领,萧元承这才听出了眼前这“黑人”的声音。 “都停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众人惊了。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后!” 皇后兰悦心仔细瞧了瞧,还真是她的儿子。 “别过去,” “你听说过古真族吗?” “真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青州? 募地—— 眼下一惊,算一算这个时间,莫非。 已经到了前世青州瘟疫爆发的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去?缨儿不想要让你去。” “乖,在宫中好好待着,我让东泽跟在你身边,若是有事,就找他,我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何尝不知道,不久之后,青州会爆发一场瘟疫。 只有通过这场瘟疫,才能 “听说你是竹字医馆之中的坐诊大夫?” “是不是抓错了?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滚开!滚开!”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首辅夫人。” 神医大会。 一共有五轮比赛。 而最后的决赛,就是那久病不愈束手无措,或者是罕见怪病。其中内定的便是丞相一家,和皇后的怪病。 初赛的考的是古医方诊治病案和药材识别。 “怎么了?” “我没事的,缨儿你不必担心。” 舒红缨拉过她的手,把起了脉。 “后院之中最忌讳假孕争宠,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朔王怒吼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我们朔王府的家事,长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了。” “你已经是王妃,桑儿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却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假孕,到时候临盆如何办?到外面去抱一个孩子,然后滥竽充数,用来糊弄本王是吗?” 扑通一声,她的腹部就撞到了桌角,被他的手掀翻在地上。 撞到她的腹部发生了一股锥心无比的疼痛感。 “你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一番,” “皇婶儿。” “你是说,我本来是怀孕了,可是被人陷害的悄无声息地流了产?” 周淑文痛苦不堪,不禁, 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你放心。” “皇叔,看来,你” “缨儿,我” “我要求加赛一轮。” “” “我与侧妃,” “让本王颜面扫地,将本王府宅之中的家事公之于众,” “那就请诸位看看,究竟” “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何能够检验得出,侧妃和王妃哪个怀过孕?” “若是还不信?” “秋菊,你说说看。” “这,这便是侧妃在一月之前” “推算一番日子,这一月之前,侧妃应该还没有怀孕,为何会来葵水呢?” “你,你说谎,” “你想想,你吃了什么?” “李大人,这是我朔王府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你作为大理寺卿,应该懂得。” “我的确是在你的吃食里面,下了药,下了红花,可是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你吃下去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吗?” “你弟弟仗着你是朔王侧妃,作威作福,害死了我的未婚夫,还强纳我为妾,对我拳打脚踢,我恨!我恨不得让你们下地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一口黑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狰狞的面目,出现在 “不知道朔王殿下,对于侧妃,应当如何处置呢?” “将这贱人,发配为奴。” “是生是死,那朔王殿下都不会过问了,对吗?” 一柄柳叶刀, “啊!” 这哪里是活菩萨,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就连周淑文,看到侧妃惨死的画面,都惊得捂住了嘴。 “缨儿,我” 缨儿那样明媚的女子,张扬肆意,率性而为,仿佛什么事物在她的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可她,她不能。 周淑文 “缨儿,你来了。” “我是来复诊的,你身子受到创伤太大,还不吃东西,我怎么能放心?” “只是,缨儿。” “我的心好乱。” “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鹊桥难度相思苦,直教化蝶难采同心甜。”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被这俗世束缚住的,我如何能够逃脱的开?” “那里,是什么地方?” “回公主殿下的话,那处院落,是一处废弃的” 第99章 朔王王妃都勾搭上了 那他日后还这么办事? “不行!” 皇帝的态度显得格外坚决而果断,彻底地断了她的念想。 “此事绝无商量的可能,旁的我都可以答应你,除了让你学医。” 兰丞相听到这话,更加满意了。 看来,皇帝还挺听他的话的,也不枉费他多年辅佐,知道他丞相的地位就行。 他心里满是得意,嘴角都能挂起个酒瓶了。 舒红缨冷眼瞥了瞥丞相,心里满腔恨意。 不过是个佞臣鼠辈,迟早让你下场不保! 她笑了笑,显得有些无所谓,“父皇,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是一时兴起,我哪里会医术?不过是凑巧而已,想来是母后给我托梦,定然是凡间之事尚未了却,我自知愚笨不堪,连四书都读不会。” 她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层悲伤。 皇帝怔了怔,一提及韩若竹,心口就免不了疼。 “那你母后有何心愿未了却?你说说看。” “母后似乎提及一些,什么驻颜珠,转生丸的。让我去找,若是我能去国医监,去母后曾经炼丹药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就能唤醒我的记忆了。” “那你还不快去?” 兰丞相两眼放光。这两个名字,可都是古书典籍之中的神药啊。 若是真的,韩若竹早已炼出了绝世丹药,还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得赶紧找出来呀。 他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有些激动,干咳了两声,“陛下,既然如此,臣就给公主备个轿辇,前去国医监,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呢?”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 皇帝也答应了。 国医监。 “那老东西,被,被人给带走了。” 林明月站在身穿道服的女人面前,神情紧张,畏畏缩缩的,满眼谨慎。 “我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竟然都办不好?日后我要你有何用?” 女人拧起了眉头,眼眸微眯,手上执着一根拂尘,看似道家做派,可脸上满是世俗和贪欲。 “是一个不到十岁的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将人给救走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林明月解释道,“但是,娘,我保证,等我找到了老东西的藏身之所,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究竟是谁?” 林岚眼底滑过一丝狠厉,民间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物吗?她师从何门何派?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 若是能够为她所用,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不能的话, 那就只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了。 林岚直接一脚就踹在了林明月的肚子上。 她闷哼一声,也没又要躲过的意思,只是生生地捱住了那一脚。“母亲教训的是。” “你说人家不知天高地厚,那你做了什么?” “都已经十五六岁了,竟然比不得一个小丫头,你这么久了,《图经本草》《海药本草》熟记于心了吗?” 林明月低着头,满是愤恨,心里的嫉妒和不满全部都积压在了舒红缨的身上。 “司正大人,说是长公主殿下要来巡查。” 此时,外面的女官敲了敲门,像她禀告着。 “什么公主?” 国医监是什么地方,一个公主,来这里作甚? “回司正大人的话,”那女官回答,“是,是长公主殿下,也,也就是北齐女神医,先皇后韩若竹的亲生女儿。” 顺便,还是这国医监的开创者。 “那个病秧子?她?她来做什么?” 众人听说是长公主,眼底都不约而同地滑过了一丝不屑。 长公主舒红缨,天降灾星,克死了神医兼皇后的韩若竹,之后缠绵病榻,脑子愚笨,草包一个,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心肠歹毒,嫉妒成性,虐杀下人,残暴无性。 而正当说话的茬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出去看看。” 林岚带着林明月一出门,就看到了公主的轿辇已经被抬进了国医监。 只见那一袭红衣的女孩,眉目如画,容貌倾城,眼眸见隐隐可见的气势,让她有所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韩若竹。 “公主嫁到,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了。” 虽说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一点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此时的舒红缨,带着面纱,倦懒地推了推手,侧身靠着,不经意地瞥过了林明月一眼。 “本宫身体微恙,刚好没有带侍女过来,这里,就由你身边这个侍女来扶本宫下轿。” 随后,舒红缨指了指林明月。 林明月本来一脸懵,但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舒红缨叫的是自己。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哪里长得像个丫鬟了?眼睛让狗给吃了吗? “怎么?难道连这都不愿意吗?” “公主叫你呢,你怎么还不过去看看。” 林岚冷声呵斥道。 “是。”林明月忍下了愤恨,站在了她的辇轿前,伸出了手。“公主,您请下轿。” 舒红缨很是满意,不过过了许久,才施施然地站起,纤纤玉指慵懒地搭在她的手上,才缓缓地下轿。 “本宫今日来,便是想要在你这里参观参观,我母后曾经的药房和炼丹所,还有藏经阁,你们就带我去看看。” “公主,此举恐怕不妥,这里是制药和医家重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看的,若是出了什么损失,恐怕是公主你,也担待不起的。” 林岚横眉冷对,对舒红缨充满了鄙夷。 养尊处优的公主,岂会懂得这些。 “哦?” 她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还请公主自行离开,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也有理。” 要知道,国医监不受朝廷监管,就算是多大的官来了,也不能以官压人,这规矩,可是有了十几年了的。 舒红缨不禁莞尔,觉得可笑。 这规矩,本就是父皇为她母后定下的特权,如今却成了他们敛财和横行霸道的借口了。 “本宫前几日偶感病症,深觉晕眩犯困,入了梦中,竟然见到了母后,只是梦中意识不清,隐约见记得母后嘴里说着什么四神丸,驻颜珠,什么什么的,” 她揉了揉脑袋,“越想越发头疼了,想着若是能来儿时母后待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唤醒本宫的记忆,既然司正大人如此为难,本宫也不好强迫了。” 而林岚眼前一亮。 四神丸,驻颜珠。 这些都是古书典籍。 她曾经作为韩若竹的助手,也知道韩若竹在研究这些药。 第100章 舒红缨吓得浑身一抖,看到了她的怨恨和仇视。 容澈将惊恐中的舒红缨再度护在了怀里,投过去了一个鹰隼的目光。 “你吓到我的缨儿了。” 他语气不轻不缓,可在若清的眼里,就是催命符。 她现在才发现, 自己真是错的离谱。 怎么会觉得那温润如玉容貌绝尘的男子,会是良善之辈,恶魔,这简直就是恶魔啊。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 若是被主人知道,她在舒红缨的宫中,什么情报都没有打探到,还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将来所遭遇的,可能是比如今更加惨痛的代价。 “缨儿,我给你报仇了,你看看,喜不喜欢?嗯?” 舒红缨闭着眼,缩进了他的胸前,手指却是在颤抖,他手段之狠厉,是她从来都不曾想过的。 “乖乖,别怕,别怕。” 像个娇弱无力的小女人,被他拢在了怀里。 “若清以下犯上,罪不容诛。” “既然是从太后宫里出来的,那便直接丢去太后寝宫门前,是死是活,都与本殿无关。” “不要啊!不要啊!” 若清吓得凄厉大叫。 只是在她凄厉的惨叫中,被东远和东泽托着被丢出了金福殿。 “公主,公主你怎么了?”千树和千璃上前,自然察觉舒红缨的害怕。 “公主可能有些不舒服,奴婢觉得,还是让奴婢两人来照顾公主。” 千璃伸出了手,想要从容澈的手中接过公主。 舒红缨悄悄地露出了眼睛,向千树投过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可是容澈一个眼神,就把千树和千璃给吓到了。 “不必,本殿会照顾好她。” 随后,便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女人,又抱在了怀里,转身进了房。 七殿下,为何会这么恐怖? 瑟瑟发抖的千树,攥紧了千璃。“怎么办千璃,我好怕怕,” “别怕!”千璃无奈地拍了拍她。 “我们要不要去找找萧小姐,说不定萧小姐能够帮助公主呢。”她总感觉,以她对于公主的了解,这个眼神就是在求助啊。 可是奇怪,公主不是最喜欢七殿下了吗?还说要给七殿下生猴子。 “他可有碰到你,碰到你的肌肤?” “没有,真的没有” “嗯。” “好好待着,” “可是,我等不及了。” “我的乖缨儿,给我生两个孩子。” “你上次不是还说了吗?” “可我不想要见到你,” “我从前就是” 东泽亦步亦趋地跟在千树的身后。 “等等!你不许走。” 只见千树拔开了腿就开始跑 “还跑?我让你跑?” 啪的一下,就拍在了她的身上, 先是一股羞怯,满脸通红的捂住了脸颊,随后千树的心里涌起了一股 他也只是一时心急、 “臭流氓!坏坯子!” 千树恨不得 “我去如厕的,你也要跟着吗?” “呜呜呜~呜呜呜~” “你别哭了,别哭了。” 东远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从来都是跟一群糙老汉子一起做着天昏地暗的训练,连个母的都没见过。 哪里和这般娇滴滴说一句重话就哭的小丫头打过交道? “好了。” 拔起了腿就跑, 等到她跑远了,千树努了努鼻子, 哼! 小样儿!敢跟她斗! “别进去!唉,你别进去了。” “凭什么?我现在有急事,我必须进去。” “我,我,就是我们家公主,她,” “是不是缨儿出事了?” 萧如烟立刻下了床, 赫连渊满脸阴沉, 又是因为 下一次,得好好说说阿澈, 千树只感觉浑身发抖。一个个的,都自带气场的吗? “啊!” 猝然地倒地,捂住了胸口, 柔顺 “怎么光着脚便走出去了?” “没有,我只是做了个梦,无碍,” “我只是想要出来走走,外面太闷了。” “我不想,”说着便要将那披肩给脱下来。 她冰凉的手,被他死死地攥住了。 “回去。” “若清和林明月,” ” “你现在便是满意了?” “舒红缨!我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你现在肯定是在偷着乐?” “你便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别动!” “嘘!” “什么别的女人拿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啪的一声,呲溜一下那玉佩就飞了出去。 掉进了河里。 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水面在咕噜了几下之后,就变的平静无比。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听我与你说。” “好。” “什么为夫都顺着你。” “今日舒雅惹到了我,林明月也让我不高兴了,” “皇后的身子快要好利索了,我可不” “怎么了呀?容澈哥哥,快告诉我,发现了什么?” “不许看。” “这种不适合” “快跑!” “按照辈分,我可得喊你一声,皇婶儿。” “气色好了不少。” 沈碧云, 真是心机深沉,朔王妃深居简出,见都见不到的。 让你给巴结上了。 “长公主殿下,我”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 越看越喜欢, “这,便是,” “这,这也太神奇了?” “是否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千树,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和小姐。” “此为驻颜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珍珠粉,竟然如此细腻。” 个个看了,都忍不住说好。 “古代的工艺无法研磨出细腻均匀的珍珠粉,” “公主啊,可真是蕙质兰心,将来,驸马可真是有福了。” “这药膳,当真是” “若” “切!什么破玩意儿,我才不想吃呢,我们威远侯府可多得是,”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将你的给我?”胖墩墩的 “你觉得我是在计较?我不是为了你吗?”夫人越发气急, 真是有够蠢笨的。 到了如今,还觉得舒红缨是个无能草包。 “我才不是。” 她仰起了下巴,少女明艳张扬,“我没有想要跟你套近乎,却也不想与你交恶,毕竟,看那群白痴一般的蠢货犯蠢,我看得十分愉悦。” 舒红缨, 想不到,这 “兰溪小姐,还是同我们一起进去,” “求太子哥哥,要了我~” 看着她恢复如初的脸蛋,舒戎的心中悸动再次被勾起。 “去假山后面。” 情动之时,他挽过了兰溪的腰,两人朝着后花园的假山后面,隐秘的地方走了过去。 第101章 “只是,你可别伤心伤肝了,瞧瞧这面色,苍白如纸,真叫人可怜。” “我若是个男人,肯定不舍得你这般的美人伤心,定会将你捧在手心里。” 舒红缨破涕为笑,“淑文姐姐,可真是会说笑话。” “我可不是说笑,你上次开的药方,我这些日子服用了以后,觉得效果甚好,身子也不像从前那般畏寒了,就连月信,也好转了不少。” 就连夫君,也恢复了几许曾经消磨过后的激情。 周淑文面露喜色,面颊红润,一看就是这段时间被滋润过的女人。 “那我给姐姐把个脉看看?” “好。” 舒红缨伸出手,在简单地拔了个脉之后,又将自己手中的空间戒指抵在了她的脉搏跳动处。 空间里的仪器室迅速开始了运转和工作。 正在对周淑文的身体进行一个整体性的评估和检查,经过她的药方调养,生孩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应该以后,也不会因为分娩血崩而死。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上次我与你说的,要朔王去看看大夫,你与他说了吗?” 周淑文怔了怔,原来这丫头,早就知道她是朔王王妃了吗? “淑文姐,你别担心,你的侍女既然说了你是王妃,在整个京城之中,我不曾见过,又深居简出的,恐怕也只有那传闻之中的朔王王妃了。” “我没有生气,既然我选择了相信你,就不会怀疑你。”周淑文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只是,这种事情,我终究无法对夫君开口。” “无妨,”舒红缨握住了她的手,“等到下次有机会,我就前去朔王王府,再去给你看看病,顺便给朔王看看。” “嗯。” 周淑文在朔王面前,依旧是贤妻良母,温柔体恤的, 不过,谁能知道,到了后来,朔王会变心呢。 舒红缨压低了声音,“淑文姐,可得多多留心饮食和身边人,不要被有心之人给暗害了。” 周淑文怔了怔,上次她的眉黛之中发现的毒,还好及时被发现,竟然是她院里的一个丫鬟做的。 突然的一声,打断了舒红缨和周淑文的谈话。 “多谢朔王王妃照顾我的夫人。只是时候不早,在下要将她带回了。”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舒红缨的身后,声音谦和有礼,如同流泻而出的山间清泉。 舒红缨肩膀颤抖着,几许恐惧和忧虑在心中氤氲而生。 周淑文看着面前的男人,温和谦逊,和这丫头郎才女貌的,顿时不禁感慨。 “淑文姐,我夫君来接我,我就先回去了,” 她压着心中的恐惧,站起了身,刚想要移动脚步,就差点跌落下去。 “啊!” 一声惊呼之中,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面。 “怎么这么不小心?” 温柔得似乎能化成水,便被一把打横抱起,舒红缨瑟缩在他的怀里,身体里的恐惧带着颤栗肩膀开始了抖动。 似乎是她的身体,对于昨天晚上男人的惨厉暴行,所产生的条件反射。 “抖什么?嗯?” 男人凑到了她的耳边,亲昵地问道。 转身就抱着她,一步步地稳稳落下了步子,将身上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将她小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想要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却被她一个惊恐的眼神给缩回了脖子。 “怎么了?” “没有。” 她摇摇头,缩着脖子将双手搁放在面前,泪眼盈盈。 “为什么怕我?嗯?” 她不语。 “不说?”容澈钳住了她的下巴,“为夫不是说了,不让你出来,怎么我前脚才离开了金福殿,你后脚就逃了?嗯?” “我只是想要出来走走,外面太闷了。” “我不冷,”说着便要将那披肩给脱下来。 她冰凉的手,被他死死地攥住了。 “不许闹,知道了吗?” 舒红缨也不再挣扎,将头偏了过去,说道。“回去。” 抬起眼,看着他那如同天神斧凿而出的俊美轮廓线条,她神思恍然。 但是想到林明月那身上惨绝人寰的伤口,和林明月歇斯底里的谩骂,她恍惚了。 “林明月身上的伤,是你做的?” 她低声问道。 “是。” “为什么?”她不解。 她不是她的白月光吗?甚至因为她那浅薄可笑的医术,觉得她与林明月有几分相似,才会对她这么好。 他每次看着自己,就像是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向另外一个人, 她舒红缨,又何苦做别人的替身? “为什么?你,你与她从前的感情,都不作数了吗?” “啊!” 猛地将她扛上了肩膀,舒红缨一个惊呼,下一秒后背就被抵着在了湖边的栏杆上。 睁开眼睛,是容澈那幽深的墨瞳,能将人吸进去的俊颜和气势,此时眼中震动之下,显出了他的慌张,这个高大而神秘的男人,在舒红缨面前,始终还是乱了分寸。 “你便是我的白月光,朱砂痣。” “别再想些有的没的,旁人若是不怀好意,在你面前撺掇的,也不要相信。” “缨儿,相信我,好吗?” 他握紧了她的手,死死地将她抵在自己的怀里,用宽硕的胸膛和脊背将她困在这么一个逼仄的空间之中,背后就是冰凉无比的湖水。 求你相信我。 求你了。 缨儿 不要像前世那般,被周围人的撺掇和闲言碎语,让他们两人横生龃龉,最后落得个惨淡结局。 他不想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了。 “别动!” “嘘!” 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一群宫人正从小径走过,舒红缨和容澈两人交错的身影被一座假山挡在了后面。 他一个欺身而上,攫住了小女人的樱唇。 两人在你追我赶之下,渐渐沉沦在了这个迷离的吻里面。 她挣扎着推开,可是身子却越来越软了下去,直接瘫软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也顺势抱着她,让她的腿盘在了他的腰间。 一吻毕。 舒红缨感觉手里多了一块冰凉的东西,睁开眼一看,是一块玉佩。 想来,这就是林明月所说的,两个人的定情信物?也是在那个晚上,两个人夜间私会的时候,林明月给他的? 在那个时候,容澈也是这样吻得林明月? 心里渐渐升起了一股不明的醋意和委屈,用手背使劲地蹭着被吻得红润的樱唇。 “什么臭女人拿过的东西,我才不要!” 啪的一声,呲溜一下那玉佩就飞了出去。 掉进了河里。 第102章 下一刻。 容澈一头就扎进了河里。 “啊!!” 舒红缨惊呼了一声, 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两个人的定情信物,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甚至可以不顾一切,奋不顾身。 那她又算什么呢?她就是小三,是第三者了吗? 水面在咕噜了几下之后,就变的平静无比。 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在短暂的委屈和郁闷之后,一股失落和空虚很快包裹住了她的周身。 快速围着栏杆开始了喊叫,望眼欲穿地看着平静的湖面,身子如同抽离了一般,哭泣的哽咽和喊叫也渐渐地弱了下去。 她手腕上的小青察觉到她的伤心。 很快就从青玉镯子的模样化作了原身,小青蛇缠绕在她的玉手上,伸出了脑袋,发出了叽叽叽的声音安慰着她。 “你要帮我下去找他?” “叽叽叽”小青蛇点了点头。 随后,小青就从她的身上离开,顺着栏杆,飞也似的朝着湖中蹦了下去 可是过了许久。 湖面依旧平静无波,就连小青蛇也没有探出水面的踪迹。 她脚步瘫软,扶住了湖边的栏杆,摸了摸脸颊,碰到了一股湿意。 就在她眼前被泪水盈满模糊一片的时候。 平静的水面突然激起了一层浪花,甩在了她的脸颊上。 一跃出了水面的男人,不正是容澈吗? 她错愕不已,但是, 瞬间破涕为笑。 “你!你!” 她指着容澈,一把抱住了他的胸膛,哇哇哇地大哭了出声,“你就是个坏坯子!你竟然故意骗我!骗我的感情!” 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膛,可是在容澈的眼里,那和撒娇没有什么两样。 “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 “我错了,我错了缨儿。” 容澈一把抱住了她作乱的双肩,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一抬眼,小青蛇正攀附在容澈的后背上,对着舒红缨吐着信子。 舒红缨努了努鼻子,对着小青蛇投过去了一个责怪的眼神。 “你这个吃里扒外地,竟然跟他一起骗我。” 小青蛇欲哭无泪,它也没有办法呀,主要是,这男人的战斗力太强了,嗅到了它身上属于舒红缨的气味,将它抓住了。 “都是为夫的错,夫人能否考虑一下,原谅夫君?” 容澈笑着在她的脸颊上嘬了几口。 “我还在考虑当中,你这么气我,我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原谅你。” 容澈拿出了手里的玉佩。 “那你知道,这玉佩是什么来历吗?” “这是你与林明月的定情信物,不是吗?”舒红缨瘪了瘪嘴。 “这是我母亲唯一留下的遗物。” “我,对,对不起。” 眼底滑过了一丝错愕和愧疚,舒红缨眼底多了几丝不知所措。 容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将她搂得紧紧地。 “没事,你若是真的想要听,我便一一讲给你听,只要你不要被别有用心之人挑拨了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谊。” 舒红缨小声嘀咕了两句,谁和你是夫妻。 只是容澈没有听到她的嘀咕,继续说道。 “我母亲是将军独女,在嫁给南疆皇帝之后,很早就去世了,之后,外公常年驻守在苦寒之地,无暇顾及我,我一人在冷宫之中长大,备受欺凌。她死的时候,冷宫漫天大火,最后也只留下了这枚玉佩。” “而林明月与我之间,我可以与缨儿你保证,我与她之间,连面都没有见过几面。” “况且,皇后兰悦心和林岚是一条船上的人,林明月就是舒雅身边的走狗,跟在舒雅身边,也是对我百般欺辱。” “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舒红缨心中触动,看着他那受伤的眼神,想要安慰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 摸了摸那玉佩,冰凉的触感,晶莹剔透,一看就不是凡品。 “对不起,容澈哥哥,我还把它给丢了,” “容澈哥哥,婆婆会不会怪我?” “没事,她不会怪你的,”容澈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我娘从前就跟我说过,若是遇上了真心爱的人,要对她一心一意,如今,将这玉佩,要好好替我保管,”容澈附在她的耳畔,“日后再传给我们的儿媳。” 舒红缨耳根被烫红了。 什么,什么嘛,这就开始有了儿媳了,儿子都还没有呢。 “那如今的南疆皇后,不是与你母亲是姐妹吗?怎么会,姐妹相残?” 南疆皇室的那些秘事,外界也有一些传闻。 “如今的南疆皇后,孟檀香,是旁支过继过来的,可从小的吃穿用度,与我母亲的分毫不差。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白眼狼。” 舒红缨微怔。 是啊。 她曾经也是将舒雅,兰悦心,舒戎她们母子三人当成亲人。 可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无尽的欺骗利用和伤害。 “日后,我们再也不要被外人离间,我会在你身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嗯。” 容澈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其实”舒红缨顿了顿, “那个男人,我的确与他独处了一段时间,他将我劫持了以后,我以给他包扎伤口为由,让他放了我,我发誓,我与他一点逾矩都没有的。” “我信你。” 容澈死死地抱紧了她,闭了闭眼,他又何尝不知。 缨儿对他的情谊,只是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对缨儿是什么心思,他看得明白。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疯狂地失去理智,将缨儿翻来覆去地伤的如此深。 “怪我,还疼不疼了?” 舒红缨顿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顿时耳根一红,羞羞怯怯地回答,“嗯,还是有些,不过已经好多了。” “我给摸摸,回去擦擦药,好不好?” “嗯。” 她钻进了他的胸膛,摸了摸他的大手,“这里也疼,容澈哥哥这里也要给缨儿摸摸。” “都怪我不知轻重。将缨儿娇嫩的皮肤伤得这么重。” “没事了,缨儿哪里有这般娇嫩,等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的。” “缨儿从哪里知道的这些?嗯?”容澈刮了刮她的琼鼻鼻尖,“是不是又偷摸摸地看违禁书了?给容澈哥哥说实话。” “没,才没有呢。”舒红缨嘟着嘴反驳,伸出食指抵住了他的薄唇,凑了过去,“教习姑姑也教过的,都是要成亲的人了,这些都不知道,日后,日后,” 她脸蛋更粉嫩焦红了,“日后怎么生宝宝嘛。” 第103章 “原来我的缨儿,就这么想要给容澈哥哥生宝宝了?” “才,才没呢” “我昨晚上揣进去的多不多?要不然,今儿晚上再熬个夜试试?” 顺势将大掌摸了进去,摸了摸她柔软而肉嘟嘟的小肚子。 “哎呀不要了~”舒红缨伸出手扒在了他的脸颊上推了出去,“我才不要呢,缨儿还伤着,容澈哥哥便又想着这不正经的事情了,我可又要生气了。” “缨儿这般喜欢生气,可别气坏了。” “我告诉你,我可是小气的很。”舒红缨吐了吐舌头。 “对了,来,我们去了椒房殿的屋顶,然后,将林明月和舒雅的头发给烧着了,现在,她们两人都成了秃驴了,你若是日后再像她们两人一般惹了缨儿,缨儿也要将你的头发给烧成秃驴!” 奶凶奶凶地一把抓过了他的衣领将他带进了自己的面前,“知道了吗?” “嗯,”容澈无奈地笑了笑,“为夫知道了,日后为夫人马首是瞻。” “这还差不多,可是,我这么做,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了呀?”舒红缨将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会。” “这些事情,应该由我来做,缨儿,”容澈一把抱住了她,“我希望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你最先想到的依靠,都是我。” “好。”舒红缨眼底滑过了一丝狡黠。 “容澈哥哥,我有个计划,” “我发现,在兰溪的身上,藏着那种用于催情的香料,而且,她在椒房殿失火的那天又出现在了太子东宫,这足以说明,她是想要利用那香料来勾引太子的。” “既然她这么想要和太子修成正果,那不妨,我们帮一帮她?” 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 容澈点了点头。“好。” 既然缨儿想要自己报仇,他便在后面帮她。 “对了,我还发现了皇后的秘密,”舒红缨凑过去了樱唇,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她竟然和人私通,而且,那个奸夫还是被当成了刺客关进了地牢,可却被皇后给救了出来。” “无妨,此事,我会去调查清楚的。” “嗯。”舒红缨点了点头。 “哎呀!” “看看玉佩,有没有摔坏呀?” 舒红缨拿起了手中的玉佩,伸手摸了摸,“坏了,怎么会有个缺口?” 她不禁多了几许愧疚,“对,对不起,容澈哥哥,这次是我任性了。” 男人的眼揶揄地望着她,看着她垂眸低眼,“若是真的知错了,那容澈哥哥得给你点惩罚,让你好好长点记性。” 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好,容澈哥哥若是想要惩罚,那便惩罚缨儿好了,缨儿才不怕疼呢” 语气里明显多了几丝胆怯。 听到了几声爽朗的笑声,抬起眼便看到了容澈如春风拂面的笑容。 “你是在笑话缨儿吗?” “呵呵呵”容澈揉了揉她的脸,“缨儿,你觉得,我会舍得体罚你吗?” “那你想要如何惩罚我?” 容澈上下扫视了她一番,窥见了她被湖水打湿的衣衫下,晶莹透亮的雪白肌肤,如玉的藕臂,和若隐若现的沟壑,凑过去在她耳畔轻声呢喃,“我只不过,是想要下一次,你身子恢复好了。” 舒红缨唰的一下脸颊如红霞晕散, 颤抖着声音说道, 容澈闻言虎躯一震, 舒红缨被他吐出的呼吸烫的耳朵微痒,缩了缩脖子,“那,那我之后试试好了。” “嗯,” 么的一下,容澈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了唧的一口,“我媳妇儿真好。” “别乱喊,现在还不是你媳妇儿呢” “好了不逗你了,正是因为玉佩上摔出来的缺口,我才能发现里面的东西。” 说着,舒红缨就看到他手中拿出了一块棕黑色的厚布,上面刻印着看不懂的图案和花纹。 “这是什么?” “这里面是用羊皮制成的画布,更是南疆皇室的宝物。” 舒红缨捂住了嘴。“这么神奇?” “我找了它许久,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南疆皇室的宝物,让多少人趋之若鹜甚至倾尽一生寻找的藏宝图,竟然就在我母亲所留下的玉佩里面。” “那这样,岂不是就可以,”舒红缨瞪大了眼睛。 这宝物到了容澈哥哥的手上, 那日后回到南疆,去找南疆皇后报仇的筹码,又多了几分了。 “所以,缨儿,你可真是我的小福星啊~” 容澈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耳垂。 “等到成婚之后,按照计划,我会回到南疆,你愿意随我一同去南疆吗?” 舒红缨没有丝毫的犹豫。 “嗯。缨儿愿意。” 抬起眼看他的深邃眼眸。 “容澈哥哥去哪里,缨儿便去哪里。不过,你可不许在南疆拈花惹草,给我又惹一些麻烦回来,我可不想跟那些女人争风吃醋。” “日后,什么为夫都顺着你。若是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杀了我自己。” “别!”舒红缨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这种话。” 她才舍不得呢。 “我相信你,只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想要对付我们,那兰溪和林明月就是很好的例子。” “无妨。” 等到明日,林明月就不会在缨儿面前蹦跶了。 兰溪? 看来,兰溪在缨儿面前,蹦跶得也足够久了 只是缨儿想要自己报仇,他只需跟在她身后,护着她便是了。 第二日。 椒房殿便传出了事。 “林家小姐出事了。” “据说是有刺客夜袭了椒房殿,本想要对雅公主下手,却误将住在椒房殿之中的林家小姐当成了雅公主,所以对林明月下了手。” “现在,林家小姐被人挑断了手筋脚筋,拔了舌头,浑身经脉俱损,声带也被损坏,已经成了一个残废了。” 而椒房殿中,传来了嘈杂的吵闹声。 “我们家明月是为了公主你挡了灾了,难道皇后娘娘,不应该对我们有一些补偿吗?”林岚痛心地望着床上的女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悦心美眸怒瞪,“对于明月的事情,本宫也很痛心,但是你可不要得理不饶人!” 第104章 “皇后娘娘,我说的,难道有什么错吗?”林岚厉声反驳。 “你从前不过是韩若竹身边的一个小小的侍女,如今能够成为一品女官,掌管国医监,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本宫。” 兰悦心抬起下巴扫过了林岚的周身。 “如今你与本宫说这些,难道忘记了这些年里本宫对于你的提拔和信任了?” 林岚也不管不顾,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说。 “你别忘记了,若不是我对韩若竹下药,这皇后的位置怎么可能会落到你的手里呢?” 兰悦心美眸微缩,明显多了几分警惕和害怕。 好你个林岚。 我们这么多年,都是在同一条船上的,你现在竟然都想着来要挟本宫了。 “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现在若是闹了内讧,对我们一丁点好处都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 兰悦心安抚着她,“你放心,那贼人,我定会帮你找到,给你的女儿报仇。” “我也会帮你寻访名医,如今你女儿出了事,还是快些,将她带回天山,吊住她的气脉,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 林岚在冷静了过后,语气也缓和了下去。 目前,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 “好,那就听皇后娘娘的,”林岚回答道。 “哟,这宫里,还真是热闹呀。” 舒红缨的声音慢慢地靠近过来,兰悦心不禁满脸厌弃。 这个贱女人还真是个扫把星。 只要和她接近,她和她的儿子女儿,就多灾多难的。 看见这贱人就烦! 舒红缨挽着容澈的手,笑意深浓。 “给母后请安。” 舒红缨和容澈齐声说道。 “给母后请安。” 两个都假惺惺的,林岚和兰悦心看着就来气,更不用说是暴脾气的舒雅了。 “母后的身子快要好利索了,所以特地来看看,母后的气色,果真是好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那对母后下毒之人,究竟查出了什么消息没有?” 兰悦心不悦地敷衍了一句,“没有,” “真是可恶!”舒红缨握了握她的手,显得格外义愤填膺。 只是那力度有些大,将兰悦心的手摁得差点尖叫出声,“啊!” “一定要查出那幕后下毒之人,竟然对母后下手,贼胆包天!” “此事,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兰悦心想要缩回手,不知为何,渐渐的,对于这个少女,她在面对的时候,早已不是随意拿捏,而转变成了恐惧而忌惮。 舒红缨笑着上前,亲昵地握住了兰悦心的手,不让她挣脱,亲昵地仿佛还如同从前那般。 “还得多恭喜恭喜母后,说不定很快,就要有孙儿的好消息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兰悦心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和不满。 “您的侄女儿,说不定很快,肚子就会传出好消息了,难道母后您,不开心吗?” 这贱人,还真是成心来给她添堵的。 本来兰溪的确是她日后的太子妃人选,可是近日来,她出了这么多事,名声早已经受损了,已经不是她心目中最合适戎儿的妻子。 更何况,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急不可耐地在东宫夜不归宿,还闹得整个皇宫人尽皆知,这丢的是她的脸! 莫非,之前坊间传闻她未婚先孕,被人搞大了肚子,偷偷小产,还私生活混乱,得了那腌臜之地才会得的花柳病,这些传闻,都是真的不成? “母后,您的脸蛋,似乎比之前更加红润年轻了,想来,也是林女官的医术高超。” “那是自然。”林岚冷漠地回了一句。 “诶,虽说是医术高超,却无法救治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可惜,可惜呀。”舒红缨的话语里充满了惋惜和嗟叹。 “你!”林岚被呛得差点吐血。 她本就伤心欲绝,现在舒红缨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母后,这椒房殿,近日不是刺客遇袭,就是杀手暗害的,看来,还得加强守卫,若是母后出了什么事,不仅父皇会伤心,我也会伤心欲绝的呀。” “关你什么事,你离我的母后远一点。” 舒雅上前,拉开了舒红缨的手,“你假惺惺地,实际上肚子里一肚子的坏水,你真以为本宫不知道吗?” “啊!” 顺势像是被舒雅给推倒了出去,落入了容澈的怀里。 “皇妹,”她无辜的星星眼里水波流动,让人看了都怜惜不已,“你怎么能这样拒绝皇姐的好意呢?” “皇姐对于母后,一直都想着尽孝心的,” 舒红缨呜咽着,侧身倒在了容澈的怀里。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否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容澈狠厉的眸子紧盯着兰悦心。 而刚好这一幕,被外面进来的皇帝给看到了。 身后的福公公看了。 更加痛心。 他如今可是长公主的头号粉丝,长公主被皇后和雅公主这么欺负,他简直,简直就是痛心疾首啊! 舒雅一转过身,就看到了皇帝冷漠的眼神。 “父皇!父皇!不是我!” “是你!你是故意的!” 舒雅倒吸了一口冷气,看到了舒红缨脸上的得意,顿时失去了控制,一个拳头想要朝着舒红缨挥过去。 “你是故意的!你这个贱人!” 舒雅还没有靠近舒红缨一步,就被容澈捏住了手腕,咔嚓一声,剧烈的疼痛感让她眼眸剧缩,朝着身后倒了下去。 “你给我闭嘴!” 兰悦心怒吼了一声,伸出了一个巴掌,就打在了舒雅的脸颊。 清脆的巴掌声。 舒雅呼吸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兰悦心。“母后!你怎么能这么这么对我!我才是你的女儿!” 舒雅腿伤还没完全好,一瘸一拐地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雅雅!雅雅!” 兰悦心面色难看,心下想着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蠢货来了,却又不得不露出慈母般的微笑,“陛下,雅雅这孩子是臣妾给惯坏了的,但是,她绝对不是有意的,还请陛下不要责罚。” “若是红缨觉得受了委屈,非要让母后责罚雅雅,母后也不会轻饶了雅雅的。” 舒红缨尴尬地笑了两声,“雅雅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个做皇姐的,怎么会记仇呢?” 第105章 福公公望着舒红缨,满是慈爱的眼神。 诶,咱家的公主,怎么就能这么善良呢? “罢了罢了。” 皇帝挥了挥手,“朕来看看你,你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臣妾已经恢复如初了,多亏了林女官医术高超。” “近来椒房殿出了太多事,朕准备给椒房殿再多些守卫。” “多谢陛下体恤。”兰悦心笑着说道。“只是,臣妾不习惯有太多外人,还请陛下不必担忧。” 舒红缨紧盯着兰悦心。 父皇关心她,她竟然拒绝,而且这么紧张,莫不是,这椒房殿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成了? “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 皇帝说道。 “对了,之前抓到的那个刺客,说是被母后救出来,不知道母后,那人现在何处?” 兰悦心强装镇定,“那是我母家的一个远房表亲,竟然被当成了刺客抓了起来,也不知道那群羽林卫是怎么做事地,简直就是酒囊饭袋!一点用都没有!” “如今因为被关进地牢之事受到了惊吓,本宫就命人将他送出了宫,不是什么要紧事。” “是吗?” 容澈反问道。 “自然,自然是真的!” 这废物质子,气场竟然如此强大。 “呜呜呜呜呜呜” 凉亭里传出了一阵低低的抽泣声,舒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着自己皇兄说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糊涂!” 舒戎虽然也觉得舒雅过于蠢笨,却始终是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妹,“别哭了,母后也是为了你好。” “母后那是为了保全你,免得在父皇面前落下了不好的印象,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心!” “皇兄!你是不是也不疼我了?是不是有了兰溪,就忘记了我这个皇妹了!” 舒雅嚎啕大哭,“我可是你唯一的皇妹,那个兰溪算什么!” 舒戎不禁无奈。 想来,也是兰溪在他宫中夜宿的事情招致了不少流言蜚语,随即对兰溪渐渐恢复的好感,又降低了一些。 “什么人?” 突然,一侧的草丛里多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舒戎的耳力惊人,一个石子在指尖之中飞了出去,打中了偷听的那人。 “你?是你?” 舒雅盯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她认识,从前是太后宫中的宫女,后来就跟在舒红缨那个贱人的屁股后面,一看见这个贱人的侍女,她就浑身来气。 若清双腿一瘸一拐,被太后厌弃之后丢了出来,整个皇宫之中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本来想着她好歹帮了林明月,若是能投奔林明月,也能在皇宫之中继续打探消息。 可没想到,林明月就这么残废了。 “雅公主,奴婢见过雅公主。” 若清浑身伤痛,噗的一声,摔倒在了舒雅的面前。 一滴血甩到了舒雅的衣袖上,舒雅怒吼了一声,“你这个贱人!你的血都溅到了本宫的身上了,你这个该死的贱人!” 舒雅站起了身,提起了一脚就朝着若清的头上踩过去。 “诶,等等!” 舒戎拦住了舒雅,“我看她不像是舒红缨的人,你且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雅公主,奴婢错了,可是奴婢也是恨透了舒红缨,奴婢恨不得将舒红缨挫骨扬灰!” 她狠咬着牙,满腔的滔天恨意。 “那你便说说。”舒雅这才情绪缓和了些。 “奴婢也是遭到了舒红缨那个贱人的残害。” “我本来是京城之中成衣铺的绣娘,多年前就认识了七殿下,本来与七殿下情投意合,郎情妾意,” “可是舒红缨,她仗着自己贱人的手段,竟然在金銮殿上逼迫着七殿下和她有了婚约。” “舒红缨竟然嫉妒成性,让七殿下将我赶出了京城,我辗转之下得到了太后娘娘的关照,可是被送到了舒红缨的宫中,每日被舒红缨残忍虐待,” “你们看看我的手。” 她说着就伸出了自己的手,上面满是冻疮和恶心的脓包,“她每日让我在冰天雪地之中给她烧炭火,还在地窖里喂了一些毒蛇和毒虫,让我去喂那些毒物,我每日都在心惊胆战之中过活。” “而我现在这副模样,全是拜容澈所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对狗男女!” “舒红缨和容澈,这对狗男女!我若清发誓!这辈子若是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一定会死不瞑目!” 若清怒吼出声。 舒雅阴狠地笑出了声,“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你跟本宫说这些话,就是想要留在本宫身边咯?” “还请公主殿下能够收留奴婢!”若清爬了过去,抱住了她的腿,“奴婢一定可以帮助你,让舒红缨永无翻身之时!” 舒戎看着她,“虽说如此,你既然纳了投名状,至少得给一些实质性的东西?” “你跟在舒红缨身边这么久,就从来没有发现,舒红缨有什么异常吗?” 若清思索了片刻,“舒红缨狡猾多疑,根本不让奴婢靠近,但是,奴婢给那地窖里的毒物喂了食这么久,奴婢确定,她肯定是用那些毒物来害人的,而且,说不定皇后娘娘的病都是她给害的!” 舒雅眼眸微缩,该死的舒红缨! 舒戎拍了拍舒雅的肩,“皇妹不必动气,不管如何,都是她害的母后,这个罪,她必须担着!” “嗯!皇兄,我知道了。” 定要让舒红缨万劫不复! 赏菊宴。 难得有一次宫宴,京城之中各家夫人和小姐也收到了庚帖,前来宫中参加赏菊宴,只是前期原本都是舒红缨和梅贵妃操持的,近日以来皇后娘娘的病情好转,所以才又交由了皇后娘娘。 后宫之中不少瞧梅贵妃的笑话的。 可是今日,皇后和梅贵妃,竟然坐到了一起,还坐在一起喜笑颜开,相谈甚欢的。 众宫妃还有夫人小姐们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往日里,这两人可都是剑拔弩张的,哪里这样和谐过? 兰悦心被梅贵妃那双大粗手抓着,怎么缩也不回去,只好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皇后姐姐,让妹妹看看,哎哟,林女官的医术可真是妙手回春,” 转头对着林岚笑了笑,“瞧瞧,瞧瞧,从前皇后姐姐如同老妇人一般的皮肤,都被你治得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少女,不知道的,哪里知道这是半老徐娘般的皇后啊。” 第106章 兰悦心鼻子都气歪了,这话里阴阳怪气的。 从前这蠢货,近来是不是跟舒红缨学坏了,也学得了这阴损人的本事了。 “贵妃娘娘过奖了。”林岚尴尬地回了一句,喝了一口苦菊茶。 “只是,不知道令嫒,在林女官的妙手回春之下,什么时候能好呢?据说舌头都被割了,不过凭着林女官的本事,世人都能够救活了,更何况还是活人呢。”梅贵妃继续说道。 “噗!” 林岚一口茶从嘴里喷了出来,面色铁青。 这是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啊。 坐在 众人纷纷对她指指点点着,都在猜测着这天仙般温婉娴静,美貌得舒缓惊艳的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不是朔王王妃吗?” 有人议论了出声。 “对呀,就是朔王王妃。” 众人惊骇不已, 朔王是当今皇帝的胞弟,从小就乖戾,在先皇在世之时就是先皇最为宠爱的皇子,那时候众人都猜测着,若不是朔王年幼,说不定这皇位都有可能是朔王的。 就连朔王王妃,太傅之女,也是十分传奇的存在,当年两人的爱情也是广为流传。 朔王妃向来都是深入简出,从来不参与宫宴,今日,竟然也来了。 “只是王府之中,也不那么安全。今日出来走走,我也不愿看她那副模样。” 周淑文感慨了几句。 “王妃,还是小心为妙。”身侧的侍女小声提醒了周淑文一声。“那狐媚子嘚瑟不了多久的。” 周淑文和贴身丫鬟坐在案前,早已经入了座。 端起茶浅尝了一口,就看到了面前一个绛红色的身影,周淑文抬眼一看。 “丫头!” 周淑文抬头,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舒红缨。 “按照辈分,我可得喊你一声,皇婶儿。” 周淑文愣了愣,“你,你是?” 舒红缨握住了她的手,随即在她的身侧坐下,“皇婶儿,我的名字,叫舒红缨,这么说,你该知道我的身份了?” 周淑文嗔怪了一声,掐了掐她的脸蛋子,“好你个死丫头,你可真是,骗得我好惨啦!” “看气色好了不少,我给皇婶开的方子吃得可好?就连掐人的力气都这么大了。” 众人不禁愕然,长公主殿下,什么时候,竟然与朔王王妃,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了? “就你会说话。”周淑文嗔怪了一声。 沈碧云坐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真是心机深沉,朔王妃深居简出,见都见不到的。就给巴结上了。” 和沈碧云坐在一起的,正是那新科状元郎,林书远。 “红缨” 林书远在看到舒红缨款款而来的时候,就早已经移不开眼睛了。 那一袭款款而来的身影,一抹昳丽张扬的绛红色,流动的衣裙在摇曳生姿之间,早已经吹拂起了他心里的涟漪。 在她的身上焕发而出了流光溢彩的一笔,惊艳四座,美的让人窒息。 让人怎么能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 这让沈碧云怎么能够甘心。 不光光是林书远,在座的夫人小姐,在看到了舒红缨的第一眼,也移不开眼睛,像是被吸了过去。 在座的大多都是女眷,所以不免引来了不少嫉妒的眼眸。 端坐在皇后一侧的舒雅,看着自己浅紫色的流光锦,步摇插在发髻之中,一眉一蹙之间,明明美极了,可是舒红缨一出现,她的所有一切,都被舒红缨给抢走了,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林大人。” 舒红缨浅笑着对林书远。 “你不妨看看满座之中,都是女眷,独独只有你这么一个,如此突兀,” 林书远本就不是京城之人,边陲县令之子,在高中状元之后,就在京城渐渐站稳了脚跟。 上一世,更是借着她的身份,在京城之中,做了不少作威作福之事。 “你且看看,这满座之中,恐怕只有你,是沾了沈碧云的光才来的。” “就是啊,你们这一对,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 萧如烟慢慢走进,身着一身金吾卫锦衣,腰间佩剑,高高的束发扎在头顶,满面英气十足。 “萧如烟,你!你!” 沈碧云怒吼道。 “你莫不是忘了,我堂兄沈非白,可是你日后的夫君,你日后,与我们侯府也是有关的,你也得叫我一声堂妹,你若是得罪了我,日后嫁给了我堂兄,有你的好日子过!” 威远侯爷,和淮安侯爷,是嫡亲的兄弟, 舒红缨默不作声,这辈子,她可不会再让如烟嫁给沈非白,最后落得个染上瘟疫无人照顾而惨死的结局。 “我管你呢!” 萧如烟一个狠厉眼神甩了过去,把沈碧云吓得一个激灵,铿锵的一声,那柄长剑从剑鞘之中抽出,如长龙出洞,抽身朝着沈碧云的案前刺了过去。 “啊!” 赫然之间,案上的葡萄和水果都应声掉落了一地。 “书远哥哥,我好害怕。” 沈碧云缩进了一侧林书远的怀里。 林书远顺势搂过,“碧云,别怕,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沈碧云随即转身用一个挑衅的眼神,看看,你心心念念的书远哥哥,如今可是我的男人。 林书远也用隐蔽的眼神投向了舒红缨,想要在她的脸上看到一丁点儿嫉妒和失落。 可任凭他如何寻找,都无法找到。 眉如远山,齿若含丹,明眸善睐,肌肤胜雪,面色中的一点苍白,增添了几分柔气,只是远远地站在那里,不置一词,也能让人为之倾倒,可明明不久之前,也只是个蠢笨无知的病秧子。 舒红缨,就算你装的再云淡风轻,我也知道,你不过是在故作坚持罢了。 “真是晦气!” 萧如烟冷哼了一声,随后坐在了舒红缨的身边,“阿缨,我终于寻到机会,那狗男人没有在你的身边,我可不能让他接近你,” “我告诉你,他就是个暴力狂,你这么柔弱的身子,不要被他的表象给骗了,那个林明月不是他的老相好吗?他都下如此狠手,若是日后你们真的成了亲,那还得了?” 舒红缨有些愧疚地抓住了激动的萧如烟,“那个,如烟,是我们误会容澈哥哥了。” “都是林明月做的局,容澈哥哥已经跟我解释清楚了,我们已经和好了,你不必担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地。” “你。” 第107章 如烟欲言又止,但是看她被爱情滋润的模样,早就被那男人迷得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就跟她之前迷恋着沈非白是一个德行。 罢了。 容澈!你可别让我逮到你的把柄,否则,我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和好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祝福咯。” 萧如烟无奈地摊了摊手。 “只是呀,我与你的夫君相比,那可真是微不足道了,想当初,我们可是,好的可以穿同一件裙子的,如今你有了夫君,自然与我疏远,那都是正常的,我也能够理解。” 要不是白前一直缠着她,她想要去找阿缨,都被白前那家伙给拦住。 该死的容澈,竟然将金福殿都围得严严实实的,一丁点都不给她进去找阿缨的机会。 前几天还在找她求救,这才过了多久,两人就和好如初了。 真是气死她了。 “哎呀,我的好如烟,你别生气嘛,我们可是最最好的啦,好不好嘛~” 舒红缨抱着她的胳膊,嘟起了嘴,撒娇卖萌起来,萧如烟浑身一个哆嗦,“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好。” 周淑文听着两人的对话,不禁好笑。 想不到还有这样亲密的姐妹情。 真是让人感慨。 “啊!老夫人!老夫人您没事!” 一声猝然倒地,随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舒红缨循着声音望了过去,看到了人群之中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老妇人。 “我们过去看看。”萧如烟站起了身。 “嗯。” 萧如烟和舒红缨朝着人群里走过去。 舒红缨被挤得差点摔倒,萧如烟一把抱住了她的肩膀,怒吼了一声。 “让开,都给我让开。” “你们没有听到吗?给我让开!” 沈碧云挡在她们两人的面前,萧如烟在她耳边一个怒吼,把她吓得一个哆嗦,随即一个虎扑,沈碧云差点摔了一个狗啃泥。 舒红缨蹲下去,看到老夫人侧身躺在地上,还不时地发出了抽搐,随即大声喊道,“你们都散开!老夫人会窒息而死的!” 只是她说的话没有引起周围人的警觉,熙熙攘攘地推搡着。 萧如烟一个河东狮吼,大叫一声,“没有听见吗?都让开!” 一声震怒,带着内力,似乎大地都在震动,果然周围的人也四散而开。 舒红缨将手指压在了她的脉搏和脖颈处,随即拿出了一根银针,那架势,要从她的脖子扎下去。 “诶!你要做什么?我们老夫人与公主您无冤无仇,求您不要对她下手啊。” 侍女的心都在颤抖。 早就听闻了长公主嚣张跋扈的名声,虽然忌惮,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被弄死呀! “对呀,公主,可不要任性妄为啊!” “长公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可都看着呢,可千万别害死了老夫人啊!” “我这是在救人,你们若是再多说一句,就耽误了老夫人的救治时机。” 舒红缨抬眸,看着周围的一群女人。 “这么粗的针,若是真的扎下去,别说是救人了,直接送老夫人归西了呀!!” “让她扎,你们难道不知道,长公主,是谁的女儿吗?” 皇后缓缓地走近,厉声说道。 说起来,舒红缨的确是北齐第一女神医,韩若竹的女儿。 可,韩若竹在舒红缨出生没有几年就已经死了,何时得到了韩若竹的真传呢? “若是出了事,我一人承担。” 舒红缨眼里充满了坚定和坚毅。 “红缨,你便放手去做,母后相信你。” 兰悦心满脸慈爱和信任。 这么粗的针,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以为变聪明了,结果还是这般的蠢笨无知。 众人明了。 皇后娘娘与长公主的关系,看来真的是很好,两人不和分明就是谣言。 “嗯。”舒红缨点头,就等着她说话了。 “如烟,你能帮我吗?” “好,你要我这么帮你?” “我没有内力,我需要你在我的银针之上施加内力,再将老夫人体内的恶痰逼出来,这样,老夫人就不会窒息而死了。” 一枚银针捏在她的手中,萧如烟在指尖施加了一番内力,那银针就缓缓插入了老夫人的体内。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募地—— 一口恶痰从她的口中吐出, 在几声剧烈的咳嗽之下,舒红缨扶住了老夫人的后背,让她慢慢地坐了起来。 在她的咳嗽声之中,渐渐面颊红润,恢复了。 “应该没事了。” “唉诶” 老夫人喘息了几声,倒在了舒红缨的怀里,抓紧了她的手。 “活活了?” 众人惊讶不已。 之后,舒红缨抬起了手,挥舞着拳头在老夫人的后背上,跃跃欲试。 众人都吓傻了。 长公主这是在干嘛? 才救回来的性命,如今这是要将老夫人给一巴掌给拍死吗? 只是在舒红缨拍下去之后,猝然一下,老夫人喉咙里的那根粗针,就飞了出去,散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里面,明显是老夫人喉咙里被吸取出来的脓血。 “这,这也太神奇了?” 众人不禁发出了嗟叹。 原来,那传闻之中,长公主医术出神入化,救治了丞相嫡女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从前这传闻都被当做是茶余饭后的笑料,说成是今年京城之中最为可笑的笑话来看的。 老夫人缓缓地呼出了几口浊气,用手顺了顺胸膛。 “老夫人,是否感觉到了身心舒畅?” “嗯。”老夫人抬起了眼,“多亏公主殿下了,老妇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老夫人看着舒红缨的眼神里又多了几许慈爱,觉得越看越喜欢, “公主,真是妙手回春啊” 众人又发出了声声的赞叹。 而黑了脸的无非就是皇后兰悦心和舒雅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反而让舒红缨这个贱人出尽了风头吗? “千树,千璃,将这些东西,分发下去,给各位夫人和小姐。” 舒红缨吩咐着千树和千璃。 “都落座,老夫人已经没事了,赏菊宴才开始,可别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而败坏了兴致。” 舒红缨站在人群之中,而皇后连插一句嘴的机会都插不上,整个全场,像是舒红缨在住持大局。 梅贵妃笑着嗑瓜子,吃着葡萄,揶揄地看着皇后吃瘪的模样,可真是带劲啊。 第108章 “此为驻颜丹,有美容养颜之功效。” “这,珍珠粉,竟然如此细腻。” 个个看了,都忍不住说好。 一个个接过了那雕刻着精致镂空花纹的脂粉盒,都爱不释手。女人嘛,喜欢的玩意儿,无非就是那些。 “长公主殿下,臣女想要问问一二,这珍珠粉,是如何打磨得如此细腻光滑的?” “古代的工艺无法研磨出细腻均匀的珍珠粉,即使是用石臼和捣药杵,也无法磨出这样细腻的珍珠粉,但,蒸煮过后,再滤过几遍水,利用不用浓度和比例的水进行萃取,之后再进行研磨,便可以得到质量上乘的珍珠粉了。” 林岚听完怔了怔,神了,果然是神了。 虽然她嫉妒,可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少女,的确是继承了她母亲韩若竹的医术和聪慧。 看来,不可小觑啊。 “公主啊,可真是蕙质兰心,将来,驸马可真是有福了。” “对呀,即使在外面,哪里能买得到这样好的珍珠粉,臣妇们也真是沾了公主的光了。” “切什么东西!我才不要呐!” 沈碧云鄙夷地将手中的脂粉盒甩出去。 “诶,你不要的话,就给我。” 身侧的一个胖小姐,一把握住了沈碧云的手,眼里满是星星眼。 不禁翻了一个白眼,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女人,沈碧云将手里的脂粉盒推了出去,用手帕擦拭了一番自己的双手。 什么人呀,还敢用脏手来摸她。 “书远哥哥,你帮我擦擦手,好不好?” 她嗲声嗲气地将手帕递了过去,可林书远怔了怔,才回过神来。 面前虽然是沈碧云,可心里,眼里,一晃而过,无法将那明媚动人 “你在想什么呢?书远哥哥?” “没,没事。” 林书远若无其事地接过了手帕,给她擦拭着双手,可脑海里呈现的,却是那葇荑一般细腻光滑的纤纤玉手,只属于那个明媚艳丽如朝阳的女子。 “此羹为桂花羹,香气扑鼻,还请大家品尝一二。” 舒红缨笑着说道,随后侍女们端着盘子在每个案上都摆上了一盘溢出了馨香的桂花羹。 “不知这桂花羹,好吃吗?”舒红缨开口问道。 “好吃,好吃。” 众人都赞不绝口。 “不愧是御膳房的手艺,就是和外面的不一样,” “也是亏得进了宫,才能尝到如此的美味佳肴。” 周淑文本不爱吃这甜食,看到这样晶莹剔透的桂花羹,也忍不住落了筷子。 皇后也忍不住将碗里的尝到了底部,不禁赞叹着说道,“御膳房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超的御厨,本宫怎么不知道?” “呵呵呵,”梅贵妃笑着捂住了嘴,“这哪里是御膳房的厨子,这些桂花羹,可都是从长公主的金福殿里端出来的呀。” “莫非,这是公主做的?” 有人不禁问道。 “虽然不是本宫做的,却是本宫将这制作方法教给了我们宫中的侍女,出自她们之手。” “想不到公主,竟然连厨艺都如此高超,简直厉害。” “这药膳,也是加入了当归,枸杞,红枣,对女人都是极好的补品,能滋阴补血,强身健体。” 沈碧云丢下了调羹,“切!什么破玩意儿,我才不想吃呢,我们威远侯府可多得是,”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将你的给我?”胖墩墩的杨小姐看了看,想要躲过她的碗。 “你!” 杨家小姐吐了吐舌头,拿过了她案几上的桂花羹,“反正你又不吃,给我,不然的话,不久浪费了吗?” 皇后刚想要尝最后一口桂花羹,一听到,这竟然都是舒红缨的手笔,便像是噎了苍蝇一般,只觉得恶心。 “不好吃,哪里好吃了,简直就是味同嚼蜡,如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也敢拿出来给母后吃,小家子气!” 舒雅鄙夷地低声对兰悦心说道。 “对了,兰溪表姐怎么还没有过来?” 舒雅朝着侍女紫叶低声问道。 “已经去请兰溪小姐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过来,奴婢再去催催。” “快去快去。”舒雅翻了个白眼,整天就知道缠着她家皇兄,这还没有嫁过来呢,就想着给她摆起了皇嫂的架子。 不过是个臣女,她可是中宫嫡出的金枝玉叶,她也配吗? 在众人的赞叹声之中,多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公主医术和厨艺都如此让人赞叹,只是外界都传言,说公主到了七岁,都大字不识,不知道如今,长公主是否学了四书五经,又通读了什么书呢?” 沈碧云挑衅地看了舒红缨几眼,“这桂花羹好吃是好吃,可是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去做这下人才会做的事,恐怕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沈小姐,”舒红缨用揶揄的目光看着沈碧云,“你不妨直接说,本宫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沈碧云咧嘴笑出声,“哎哟,公主,我可没有这么说,您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啊。” “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妨我们来比试一二?” “比什么?” 沈碧云站起身,“若是医术和厨艺,公主要用这两样来跟我比的话,在场之人,恐怕都不会同意的,公主这么比,恐怕也是胜之不武。” 她不相信,舒红缨还能有什么别的本事。 “飞花令如何?就以“菊”来比。” “好。”沈碧云站起身,跃跃欲试。 谁人不知,整个京城之中,她可是有过京城第一才女之称的,恐怕要笑掉大牙了。 真是有够蠢笨的。 到了如今,还觉得舒红缨是个无能草包。 “那我先来,就不难为你了。”沈碧云无比自信,“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沈碧云不堪落后。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 沈碧云渐渐地败下阵来,而舒红缨面无表情。 很明显,周围的人也察觉出,沈碧云的力不从心了。 “沈小姐,怎么不说了?可千万别让着我啊。” 第109章 沈碧云嘴唇嗫嚅。 “既然你不说的话,那我便说了。” “菊暗荷枯一夜霜。新苞绿叶照林光。” 声音清丽如婉转莺啼,眉宇之间满是自信从容,相比之下,沈碧云已经落了下风,冷汗涔涔了。 “你,你作弊!” 沈碧云指着她说道。 “呵呵呵。”舒红缨笑着。 要是说她作弊,那还真是作弊了,毕竟,她手中的空间戒指,可以随时看到空间之中藏书阁的所有经书,甚至沈碧云想要怎么考她,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就没有她不会的。 她作弊了,可沈碧云又能耐她如何呢? 林书远呆呆地望着舒红缨出神,明媚似阳光,站在那里灿烂夺目,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再在他的面前明媚了? “沈小姐既然说我作弊,不知道有什么证据呢?” “这些,你竟然如此流利的背了出来,这些诗,也不像是古人做出来的,”沈碧云捂着嘴,“难道!是你故意引我入套,其实,早就将这些诗词熟记于心,此前也早就已经有人帮你写了这些诗词了。” “呵呵。”舒红缨不禁冷笑,“沈小姐,你的想象力,也真是太丰富了。” “长公主,难道,你是不敢承认了吗?” “你个臭不要脸的,别给老娘给脸不要脸!”萧如烟怒的恨不得甩起自己的鞋子朝她的鞋拔子脸上甩过去。 “可是,沈小姐说的也是啊。” “这些诗词,的确不曾在书中见过。” “不知道长公主殿下,这些诗词的出处如何?” “这些诗词嘛,我并不能说出出处。” “看到了,你自己都承认了!”沈碧云立刻抢过了话茬。 “但是,这些诗词,都是本宫的师父所写,自然在书中都无法找到,早在本宫年幼之时,就跟随师父,通读了四书五经,你信不信,你考我任何一本古书之中的内容,我都能一字不漏地给你背出来。” “我不信。” 沈碧云被她的激将法激得入了套。 “那我便问了,你可别说我没有给你留情面。”沈碧云沉思了片刻,说道,“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敝则新,少则得,多则惑。” “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之所谓“曲则全”者,岂虚言哉!诚全而归之。” “非至圣达奥,不能御世;非劳心苦思,不能原事;” “不悉心见情,不能成名;材质不惠,不能用兵;忠实无实,不能知人;故忤合之道,己必自度材能知睿,量长短远近孰不知,乃可以进,乃可以退,乃可以纵,乃可以横。” 只要是沈碧云的提问,几乎没有犹豫,舒红缨都一一对答如流。 众人再也不敢小觑这个长公主,曾经的无能病秧子草包。 “母后,怎么能够让她这么嚣张呢?”舒雅在兰悦心耳边问道。 “且让她嘚瑟了去。” 兰悦心压住了不满,脸上绽开了阴险笑容,压低了声音对舒雅说道。 “就得让她知道,站得越高,到最后摔的越惨!” 舒雅的眼底露出了阴狠。 “去看看,你皇兄的事情都办好了没有?” “是。”舒雅趁着没有人注意,带了两个侍女离开了。 “娘娘,您放心好了,自然都是稳妥的,金福殿之中的宫人,都忙着准备今日的赏菊宴了,哪里还能注意得到,那金福殿地窖里的事情。而且,容澈那个贱奴质子,也被我们引到了别处去了,万无一失的。” “殿下,您跟得紧一些,不然就要跟丢了。”佝偻着腰的一个老嬷嬷在前面带路, “不是说了去,这条路,貌似不是去冷宫的路,你不是说小珍是在冷宫当差吗?” “你随我来便是了。殿下,这条路只是比较偏僻,但是依然也是可以去的,我平日里,已经习惯了走这条路了。” 老嬷嬷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喉咙,说道,“哎呀,殿下,你可快些,小珍这些年以来,一直都重病缠身,如今已经是到了强弩之末了,你若还不快些去见她,恐怕,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容澈面露难色,但是在短暂的踟蹰之后,还是跟着她继续往前走了。 “好。还请嬷嬷带路。” 周围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废弃了许久的冷宫偏僻之地,前面的老嬷嬷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了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升起了一股带着奇异香味的熏香,烟雾十分轻盈地飘荡在空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诶,殿下您看,那就是小珍啊!” 老嬷嬷指着容澈的身后。 正当容澈要转过身的时候,突然,面前撒过来了一团白色的粉末,迷进了他的眼睛里,又被他呛入了鼻腔之中。 眼前模糊一片,突然被一个人给抱住了。 “殿下!是我!是我啊!我是小珍!” 容澈装作晕倒,脚步颠倒西歪地朝着身后倒了下去,而面前的女人也顺势倒了下去。 “你,你是小珍吗?” 容澈带着迟疑和疑问,睁不开眼睛,探出手去,想要触碰面前的女人。 “是,殿下,我是小珍啊。” “我是小珍啊。” “为什么,好热,我身上好热。” 容澈扯动着身上的衣服,面前想要抱住他的女人,嘴角勾笑,也扯掉了身上的薄纱,想要一个虎扑扑过去。 身后的老嬷嬷,见已经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嘴角露出了得逞的微笑,随即移开了步子转身离开了。 那步伐极为快速,本来佝偻着的身子,竟然慢慢地挺立了起来,而且,脱去了那灰白的假发和装束,再出现的时候,竟然已经是一个宛若不到十岁的小女孩模样。 只是那面色和神情里,满是世故和阴险。 随后,手中放出了一个烟雾弹,biu的一声,升入了空中,炸开了。 容澈伸出手去探寻,只是那双手正要抓住容澈的胳膊的时候,却是咔嚓一声。 女人的手,断了。 第110章 “你就算是叫,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仇恨和疯狂,痴狂夹杂着疯癫。 “等到有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只会是我们二人,一同温存的画面,到时候,也不知道舒红缨,那个贱人会是什么模样啊?” “哈哈哈哈!啊啊哈哈哈!” 她疯狂地吼叫着,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容澈只觉得面前的女人是疯子。 容澈擦掉了面颊上的粉末,眼神里满是清明和深邃,哪里还有方才那一副迷离沉醉于他们的陷阱之中的模样? 而眼前自己称作是“小珍”的女人,不正是若清吗? 若清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本来要扑过去的身子,也猛地如死亡压制般地缩了回去。 “你,你是装的?” 她捂住了嘴,缩着身子步步往后退。 若是从前,她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也要得到他。可自从被他弄断双腿,残忍虐待之后,她已经怕了。 “你觉得呢?” 男人慢慢靠近。 “你看看我的腿,您就真的忍心,看到我的腿沦落成现在的这副模样吗?” “这能怪我吗?都是你们逼的!这都是你和舒红缨,她这个贱人给逼的!” 一双大手狠狠地握住了她的脖颈,死死地掐住。 看到若清呼吸抑制露出了濒临死亡的表情,容澈不禁露出了享受和虐待复仇的快感。 “本来想着,废了你的一双腿,就是给你最大的仁慈了。” “可你现在又在找死?嗯?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他的底线,就是舒红缨啊 过了许久,他手中的力道才算松了下去。 她握住了自己的脖颈,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劫后余生之后,跪在地上侧身痛哭了起来。 “殿下,奴婢真的好喜欢你,殿下!殿下求求你奴婢也是鬼迷心窍了求您啊啊饶了饶了奴婢” “如果你还想要保留你这条狗命,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若清愣了片刻,随即跪在地上,“奴,奴婢知道,奴婢多谢殿下的不杀之恩。” “等到那些人找过来,要捉奸的时候,奴婢肯定会指认,指认是雅公主还有皇后指使奴婢做的,奴婢肯定会帮殿下,还有长公主的” “也罢,且留着你的命!” 站起了身,一个骨笛出现在了容澈的手中。 放在薄唇边轻轻吹动,可是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只有周围的树叶的婆娑作响,莎莎出声,顺着那悠扬的骨笛声如涟漪一般像四周播散开,仿佛带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传播到了金福殿。 整个金福殿中,仿佛都陷入了寂静。 不同于往日的热闹喧嚣,金福殿的人基本上都去了赏菊宴了,整个殿中,只留下了寥寥无几的几人。 没有人发现,从地窖之中,一群黑乎乎的东西倾巢而出, 若是有人看见了,肯定会吓得直接晕过去。 那些五步蛇,乌梢蛇,蜈蚣,斑蝥虫,地龙,都藏在地上的砖缝之中,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即使沿着那宫墙爬行,路过的宫女太监们,始终没有注意到。 “娘娘,想必事情应该已经成了一大半了。” 兰悦心看着空中所放出的那枚黄色烟雾弹,双手紧紧地捏紧了,这一次,一定要将舒红缨给打入地狱!永无翻身! 她默默地使了个眼神,身后的嬷嬷就退了下去。 “长公主殿下,不好了,长公主殿下。”一个侍女走了过来,慌慌张张地对舒红缨说道。 “发生了何事?” 舒红缨还在对决着沈碧云的唇枪舌剑,沈碧云的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而舒红缨竟然还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她都快要缺氧了。 “长公主殿下,七殿下,掉入了冷宫的枯井里面,您还是快些,找人去救救七殿下。” “怎么回事?给本宫好好说,这么会掉入了枯井之中,” 兰悦心缓缓地走近,对着那侍女,“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七殿下明明在金福殿中,好好的,怎么会掉落到枯井里面去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实在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和长公主殿下呀。” 宫女跪地求饶,“奴婢就是冷宫打扫的宫女。” “那你说说,你若不是说谎,七殿下好端端地,怎么会出现在冷宫呢?”兰悦心循循善诱。 “回娘娘的话,据说是七殿下听说了,小珍在冷宫之中,危在旦夕,所以才马不停蹄地在赶往了冷宫,谁知道不慎掉入了枯井之中。” “小珍是谁?与七殿下有什么关系?”兰悦心冷哼一声,攥住了舒红缨的手。 “红缨啊,这奴婢肯定是在信口雌黄,七殿下怎么会去冷宫私会宫女呢?” 众人听了不禁哗然。 私会宫女? 这个小珍又是个什么人物? “不会,是七殿下的老相好?” 有人开始了议论纷纷。 “我记得,曾经在七殿下刚进入北齐之时,本来是安排了一个年长的宫女在他的身侧伺候,只是后来,被调走了。” “是不是就是被调去了冷宫啊?” “很有可能,据说七殿下曾经还在宫中寻找过那宫女的下落呢。” 沈碧云嘴角勾笑,揶揄讥讽地翘着舒红缨的面色,觉得实在好笑。 什么样样精通的才女,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年长的宫女,简直就是笑死了!! “据古书中记载,曾经有一个皇帝,在登基之后,将年幼时的乳母封为了自己的贵妃,浑然不顾那乳母比他大了十几岁,最后,在那贵妃死后,皇帝也郁郁而终。” 沈碧云大声地嘲讽道。“七殿下竟然如此急匆匆,想必,这个宫女,对于七殿下,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呢。不然的话,大白天地,也不会慌乱到” “你少给我放屁!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给我缝起来!” 萧如烟恨不得一个鞋子拍在沈碧云的那个鞋拔子脸上。 果然,林书远在舒红缨的脸上,看不到嫉妒和愤怒,反而是无比的平静。 第111章 从前红缨追随于他的身后,绝对不会允许他的身边有旁的女人存在,如今想起来,那时候的红缨,竟然多了几分可爱。 舒雅上前握住了舒红缨的手。 “胡说八道!” 舒雅缓缓上前,笑着拉住了舒红缨的手,“皇姐,那肯定是在造谣!” “整个皇宫之中,谁不知道,七殿下可是对我们皇姐百依百顺,身边就连一个侍女都不曾出现过,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小珍呢?” 和沈碧云一唱一和,“皇姐,你也不必介怀,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应该先将七殿下救起来啊,” “毕竟,现在的七殿下,可不是从前那可怜巴巴的质子,任人欺凌,而是日后,南疆的秦王殿下,如今整个皇宫之中,就算是母后,也要看他的几分薄面呢。” “皇姐你可千万不能如从前那般任性妄为,对七殿下苛责过多了。” 舒雅朝着周围环顾了一周,提议说道。 “不妨,我们一同,去金福殿去瞧瞧?嗯?” 她眼眸震动,氤氲着雾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一把回握住了舒雅的手。 舒雅的表情有几分龟裂,这个该死的舒红缨,手劲怎么会这么大。 不过她只能表现出姐妹情深的模样。 “我不信!我与他说了,我不让他出去的时候,他肯定一步都不会迈出金福殿一步的,” 舒红缨捂住嘴唇,一边侧身靠在了萧如烟的肩膀上,泫然欲泣,泪眼朦胧,“他说,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的,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肯定是假的,我不信!” “你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宫女,快说是谁在幕后指使你的!” 舒红缨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小宫女。 小宫女被长公主强大的气场吓得往后缩了缩,朝皇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差一点就要被长公主给牵着鼻子走了。 “没有奴婢没有啊” “不然我们去看看,容澈哥哥肯定还在金福殿中,帮我抄写经文呢。” “好呀那我们快走。” 舒雅察觉自己表现地有些过于兴奋了,压抑了一下激动的情绪。 如今,皇兄肯定在地窖之中,将舒红缨犯罪的证据都找到了。 现在这个时机去金福殿,那就是将舒红缨这一群人给一网打尽了呀。 简直就是太好了。 “就是这里了。” 周围渐渐光线暗淡了下去,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硫磺的气味。 兰溪在后面,舒戎在前面,两人手牵着手,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按照若清所说的,应该那群毒物,就在这里面了,而且,这出口如此狭窄,那毒物也根本就不可能出去的。” “怎么回事?”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兰溪也不禁喃喃自语。 “莫非,若清那个贱奴婢是在骗我们?” 舒戎驻足,在整个地窖开始了四周环顾,却干净的不像话,没有一丁点毒物生活过的痕迹。 只是他们不知道,若是早点进来的话,就会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毒物倾巢而出的壮观景象。 兰溪越往里面走,越觉得有不干净的东西,加上周围漆黑一片,只能攥住了舒戎的衣袖,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太子表哥,我害怕,你抱着我些。” “别怕。” “太子表哥,你说,会不会是舒红缨还有容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或者,他们还在金福殿。” “不会的,已经放了烟雾弹了,说明容澈已经被若清给困住了,这金福殿中,容澈和舒红缨都不在,还有谁能在?” 舒戎对于自己的计谋充满了自信和满意。 “再撒一点雄黄粉。这雄黄粉最容易引起那些毒物的躁动了。说不定躲着呢。” 今日,他非得把舒红缨的秘密给揪出来不可。 兰溪嗅着这股奇异的香味,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不是雄黄粉啊。” 这,这,分明就是神医辛明前一阵子在天医馆给她的催情香料啊,怎么回事?她本打算把舒红缨给一锅端了,再对太子表哥下手的。 “到底是哪里搞错了,这个香料不是现在点的。” 难道是,阿彩那个死丫头,搞错了,明明是雄黄粉,却是将雄黄粉弄错成了那催情的香料了? “你在说什么?”舒戎听到她说什么香料,转过身问道。 “没,没什么。” 兰溪欲哭无泪,虽然她也想要向太子表哥献身,但是,初ye发生在这么个地方,实在不是个美好的回忆。 若是让太子表哥发现在这个时候算计了他,那岂不是 只是那一连串的结果在她的脑海里飞速旋转了以后,又被一阵汹涌澎湃的浪潮给淹没了下去。 她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舒戎觉得浑身燥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在心里酝酿着,突然一张俊脸在她的面前放大,她捂住了嘴,想要转身逃跑,朝着出口跑了过去。 那地窖的门,砰的一声,就被大风吹得关闭了, “啊!” “开门!开门啊!” 兰溪欲哭无泪,怎么偏偏这个时候门给关上了。 她拼命地锤击着石门,可是始终是徒劳。 “都是因为香料,太子表哥,你忍忍,忍忍。” “不行了,我已经忍不了了!” 舒戎脖子和双手上的青筋暴起,浑身已经因为药物的作用而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没事的,虽然你那病有传染性,但是你不是说了,林岚已经治好了你们一家的怪病了吗?” “没事的,溪儿你就给表哥表哥会对你好的,日后也会对你好的,表哥许你太子妃之位。” “日后,你就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 兰溪想着,她的病应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对于林岚医术的信任,再加上舒戎的一番柔情蜜意,她已经迷醉了。 而刚好在这个身后,一群命妇和高门贵女,都聚集到了舒红缨的金福殿里。 今日,本宫便让你的真面目都显露出来。 兰悦心心里冷哼,对着舒雅使了个眼神。 舒雅立刻意识到了,随即捂住了鼻子。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好像,是有一股怪味啊。” “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你们听听看。” 舒雅一顿输出,又是声音又是气味的。 舒红缨看着她一通拙劣无比的演技,若是气味,那混杂着催情香料和雄黄粉的味道,倒是可以闻到几分。 可是那声音,她所设置的石门和地窖里面的墙壁,那都是隔音效果十分好的材料所制成的。 第112章 舒雅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将这些人引过去,让这些人作为见证,看到她地窖里养的那些“宝贝”罢了。 “听到了,感觉有些害怕,不然还是别进去了。” 舒红缨瑟缩着身体,仿佛也听到了声音,躲进了萧如烟的怀里。 “别怕,别怕啊。” 萧如烟男友力爆棚,抱住了舒红缨的耳朵。 奇怪,为什么她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呢? 可是这一幕,落到了皇后兰悦心和舒雅的眼里,就是舒红缨在做贼心虚,怕他们会知道她舒红缨这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像就在那边,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不!不行!那里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 舒红缨面色慌张,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 舒雅直接抓住了她的手,“皇姐,你的寝宫之中,若是进了不怀好意的贼人,可就不好了,我们这么多人,有什么好怕地。” 她硬是拽着舒红缨就要往那地窖的方向走过去。 “咱们不妨进去看看?” “皇姐,还是快些将这石门打开,” “你别急啊。”舒红缨无奈。 “那你快将钥匙拿出来,打开石门啊。”舒雅不禁烦躁。 “这便是早已失传的榫卯工艺。” 舒红缨在一侧抽出了一块,随后在几番快速迅捷的动作之下,那鲁班锁就在众人面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随后,咔嚓一声,石门就此打开了。 “这,公主,还有什么是您不会的吗?”杨家小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对舒红缨露出了羡慕和仰视的表情。 “对啊,公主,想不到您竟然如此聪慧。” “竟然连榫卯之术都已经精通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沈碧云小声地切了一声,满是不屑,有什么了不起的,班门弄斧,就会出风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 竟然还在这一群命妇和小姐面前出风头? 舒红缨是不是傻? 众人推开了石门,缓缓地走了进去,但是扑面而来的一股浓烈的香料气息和刺鼻的雄黄粉的味道交杂在一起,都捂住了嘴。 可是眼前光秃秃的一幕,凌乱无比,丢落了一地,不少都是些还没有出阁的小姐,哪里见过这种画面,都吓得捂住了眼睛,连连发出了惊叫。 兰溪小姐的粉色鸳鸯肚兜,还飞到了那男人的头上,挡住了舒戎的脸蛋。 舒红缨大喊了一声,“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公然在本宫的地窖里,对,对兰溪小姐,做出此等不轨之事。简直,简直就是罔顾人伦!” 她扯着嗓子大吼,生怕大家听不见。 皇后心里多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的儿子,舒戎,去了哪里?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那些蜈蚣啊,毒蛇啊,毒虫啊,究竟在哪里啊?兰悦心忽略掉了这两个不知羞的人,在她的心里,兰溪的太子妃之位,已经被毙掉了。 在整个昏暗的地窖之中,寻找起了那毒物的存在。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兰溪早已经沉醉其中,摸着他的脸颊,低低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看着她恢复如初的光滑的魅力脸蛋,舒戎的心中悸动再次被勾起。 那让人羞怯无比,是个人听了都无地自容的声音,咿咿呀呀的,真是羞死人了,也不害臊。 而且看起来,兰溪小姐,似乎十分勇猛啊。 舒红缨痛心疾首,靠在了萧如烟的怀里,萧如烟哪里见过这场面,羞得满脸通红。 不过,想起了兰溪咬的她肩膀疼了好几天,还去了太医院开了药,她就觉得十分解气。 舒红缨对着地窖外面大喊道。 “竟然还敢在本宫的地窖里做出此等污秽之事!” “来人呐,来人呐,快来,抓住这个登徒子!” 外面的守卫听到了动静,都赶鸭子上架,轰隆隆地踏着步子进了地窖,对着那被鸳鸯肚兜遮住了面容的男子,一顿拳打脚踢起来。 “给我把他打死!往死里打!给兰溪小姐一个交代。” 舒雅也傻眼了。 兰溪,兰溪怎么会在这里啊,那皇兄,不是应该在这里吗? 她有些心惊地走上了前,猜到了地上丢弃的衣服上腰带上的玉珠,捂住了嘴,失声痛叫了出声,“别打了,那是皇兄,是皇兄啊!” “什么?” 而男人捂住了脸颊,浑身赤裸着被打得瑟缩着身子,发出了声声的求饶和呜咽声。 “别打了,都别打了,是太子,是太子殿下啊。” “是太子殿下啊。” “是我别打了别打了” 众人听闻,瞬间哗然。 都凑上了前,盯着舒戎和兰溪的脸看。 “啊!别看!别看!” “滚!都给本殿滚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快将衣服给穿上。” 皇后捂住胸口,被这么一气,差点怒急攻心给晕了过去。 “快,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些,将太子殿下送回东宫。”皇后上前,一个巴掌打在了兰溪的脸上。 直接把兰溪打的嗡嗡作响,她清醒了许多,看到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吓得用双手遮住了。“啊!” “你还有脸叫!” 兰悦心怒吼道,她的儿子,她的儿子的名誉,就这么被兰溪这个贱人给毁了!她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你敢勾引太子!你这个贱人!我可是你姑母!我对你不薄啊!你竟然如此不知检点!我今天就代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 她一脚上前,踹在了兰溪的肚子上。 “啊!” 兰溪发出了一声痛叫。 “诶,别动怒啊,母后。” 舒红缨上前,抑制住了兰悦心的动作,“母后,你小心些,可别碰到了兰溪小姐的肚子了,若是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皇孙,出了事,可谁都负不起责任了。” “这个贱人!什么皇孙!”兰悦心怒吼道。 “诶,母后,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不然你问问太子皇兄,这种事情,一个弱女子,能够办得成吗?”舒红缨揶揄笑着。 本来是要抓容澈的奸情,如今,竟然抓到了太子和兰溪的头上。 众人仿佛置身于瓜田里。 “你的意思是,我的太子表哥,还能对兰溪主动不成?”舒雅反驳道。 “诶,皇妹,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说的。”舒红缨耸了耸肩。 第113章 “如今我们,都做了见证,说不定,这还是个好事,过不了多久,就能够吃到太子皇兄的喜酒了,从前母后不就是看中了兰溪小姐做您的儿媳妇吗?如今如愿以偿,母后,您应该看开些。” 舒红缨挽住了兰悦心的肩膀。 “快带走,快带走!” 兰悦心自知不管如何,如今这脸算是丢尽了,只能及时止损,几个侍女帮两人穿好了衣服,搀扶着两个人,护送着两人走出了地窖。 兰悦心看着舒红缨,“红缨,这事算是先过去了,但是,你能解释一下,你这个地窖,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诶,没有想到,我藏了这么久,居然还是被母后你发现了,” “看,你现在终于承认;”舒雅大声喊道,“你终于承认,你在这地窖里养了” “毒物”这两个字还没有脱口而出。 很快就被舒红缨给打断了,“没错,皇妹,皇姐不应该隐瞒你们,我就是在这地窖之中,种出了什么人都无法种出来的,绿菊。” “什么?” “绿菊!” 众人瞳孔地震。 传说那绿菊,就算是最出色的园艺师都无法种植培养出来,如今,竟然被舒红缨给培养出来了。 舒红缨一个张扬的笑容。 啪的一下,打了个响指。 随即,墙壁之中,火把熊熊燃起,照亮了整个地窖,只见到那一个个盆栽之中,各式各样的绿菊,争奇斗艳,再这样严寒的冬日,竟然长得如此茂盛,花开不败。 “既然母后已经知道了我提前培养了绿菊,为了让所有人都一饱眼福,竟然拆穿了儿臣,让儿臣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你说什么呢。” 舒红缨不怀好意的亲昵,让兰悦心反感不已。 “你养的那些,” 兰悦心环顾着四周,干干净净的,只有一盆盆的花团锦簇。 哪里有那恶心黑黢黢的毒物蜘蛛蜈蚣毒蛇的下落? 兰悦心捂住了嘴,不可置信,怎么,怎么回事? 难道,舒红缨早就已经知晓了?她早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做了个套,让他们钻进来,还把戎儿和兰溪也搭了进来? “这也太好看了?” 众人被那花蕊吸引过去了,在本应该冰寒的地窖,却生出了一股股的暖意,传递到了周身,众人都觉得神奇。 “大家不必感到奇怪,这地表本宫是用了特殊的材料,又是在风水学上整个皇宫阳气最重的地界,所以本宫才会选择,在这个地窖之中进行种植和培育,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这冬日绿菊,简直就是一大奇观了。” “公主也太厉害了。”杨家小姐快要泪奔。 “不知道能否将这绿菊引种,到江南地区,臣妇的夫君,正是江南地区的督查使,想着若是能在江南暖春时节,见到如此盛京,那还有多好。”罗夫人开口说道。 “夫人有心了,自然是可以的。本宫也希望,这个新品种可以让宫外更多的人看到。” 舒红缨素手折起了一支花束,在她的手中,那花朵仿佛被赋予了魔力,馥郁芳香充盈其中,让人心旷神怡。 在她的手中,翻转了一下,竟然从粉色变为了紫色, 这,这简直是太神奇了。 而实际上,只是因为花梗之中的导管可以运输水分罢了。 “太厉害了。” “长公主,你是神仙吗?” 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问道。 舒红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乖,我不是什么神仙,我就是个普通人。” “哪里是普通人,公主就是天仙转世。” “难怪从前,在长公主降生之日,天降祥瑞,长公主就是我们整个北齐的福星啊。” 林书远觉得莫名苦涩,看着女子那明媚的笑容,身边多了那么多人的追随和追捧,他从前以为的鱼目,如今已经成了众星捧月的明珠明月。 舒雅扶着母后,顺了顺气,自己也气得半死,但是气完了之后,转念再想想,容澈不是还在与若清颠鸾倒凤的吗? 若是能让舒红缨心里憋屈,也算是解气了。 “皇姐,您莫不是忘记了,七殿下的事情?” “我们已经看过了,您的夫君,七殿下,如今不在这金福殿中。”侍女紫叶说道。 “对呀,皇姐,您的未来夫君都还在枯井里,他还等着你去救呢,你不能因为,他和宫女私会,就不顾他的死活呀,好歹,你们下个月,可是就要成亲了的。” “再怎么样,皇姐你也不能谋害亲夫啊不是?” “呵呵呵,”舒红缨咧嘴轻笑,“皇妹,我可是真不知道,你对于我们夫妻二人之间的事情,竟然还这么关心。” “那,那是自然了,你是我皇姐,我自然是极为上心的。” “既然如此,那就请带路。”舒红缨笑着道,“我与他闹着玩呢,你们还真的信了?我与容澈哥哥感情一直都很好,如胶似漆的,方才也不过是为了引你们来看这绿菊的。” “想不到,你们还真的信了?” “公主,你的演技也太好了?”杨家小姐泪奔。 长公主,简直就是她的偶像啊。 舒雅瘪了瘪嘴,哼哼,等到看到容澈与若清颠鸾倒凤的那一幕,你恐怕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去看看,皇姐你与七殿下,是不是真的这么毫无猜忌。” “这里,真的就是你说的那枯井的地方了?” 众人跟随那小宫女到了冷宫的偏僻之地。 “人呢?”舒红缨睥睨着她,“你倒是给本宫说说,” “莫不是,在本宫面前,造谣本宫的未婚夫?你知道这是什么下场吗?” 攫住了那小宫女的下巴,狠厉微眯的眼眸里充满了审视,极具有穿透性,那小宫女只觉得,被这个眼神盯一下,就会窒息而死了。 “再不说话,本宫就让你知道,本宫的厉害!” “啊!” 她的手松了松,小宫女的下巴才算逃脱了她的钳制。 “对呀,你倒是说说,七殿下人呢?” “若是造谣生事,说不定还有幕后主谋,想要破坏公主与七殿下之间的感情!” “就是就是!” “公主和七殿下明明感情甚笃,快说出你的幕后主谋,饶你不死!” 第114章 众人纷纷为舒红缨说道。 “快看!那是不是七殿下?” 紫叶一声大吼,朝着另一边的凉亭指了过去。 虽然隔着丛生的杂草,没过了膝盖的杂草,让人看不真切,那荒芜的凉亭之中,似乎有一团鲜艳的衣物的人头攒动。 “那身衣物,貌似就是宫女服啊。” 那扭曲着上下起伏着的身影,仿佛下面还压着一个人。 这不就让人浮想联翩了吗? 再加上紫叶这么一个先入为主。 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已经默认了,那边的人,就是七殿下容澈,和那什么从前的宫女小珍。 只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未免有些太过放浪了。 有种打脸打的啪啪响的感觉。 在舒红缨的头上,仿佛多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众人都对舒红缨投过去了一个安慰又同情的眼神。 “我们不妨过去看看,” 舒红缨拉着萧如烟。 萧如烟看着她在“故作支撑”,不禁满眼心疼,她的阿缨,什么时候已经学会了,用冷漠掩饰悲伤的情绪了。 还是曾经那个可爱的阿缨了吗? 萧如烟在心里已经把容澈给判了死刑了。 该死的容澈,如果真的是你的话,我肯定第一个锤死你! 只是在走过去了那凉亭之后。 哪里是什么男人,什么七殿下。 女人倒是真的女人,穿着一身宫女服,躺在地上,本来起初,还以为在做着什么羞羞的事情,可是走近一看。 所有人几乎都快要吓了一大跳。 这分明,就是一只长度和人差不多,浑身满是毛绒和毒刺的大蜘蛛,那大蜘蛛攀附在若清的身上,她浑身铁青,嘴里吐出了一口黑血,在她的身子下面,密密麻麻的,满是毒虫蜈蚣,聚集在了一起,让人看了有一种头皮发麻的错觉。 “啊!” “啊!” 众人吓得连连后退。 “缨儿!” 此时容澈走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舒红缨,“别看,那些东西怪渗人的,有我在呢,别怕。” “我来迟了,让你受委屈了。” 容澈铁汉柔情,两人紧紧相拥。 可是将目光移开到了那小宫女的身上的时候。 “据说就是你在造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如何造谣本殿的。” “奴,奴婢不敢” 小宫女瑟缩着身子,“奴婢不敢啊” “没事,我不怕的。” “你们不必害怕,我有办法制服它们的。” 皇后差点吐血。 这就是你养的毒物,你装什么装! 你自然能够制服它们。 舒红缨啊舒红缨,耍阴谋诡计你倒是默不吭声,别让本宫逮到你的把柄!本宫恨不得撕了你! 舒红缨笑着推开了他,走了过去,丢出了手中的玉镯,那玉镯像是有一种魔力,周围的毒虫都被吸引了过去,围绕着玉镯,竟然都消失不见了。 而那只长度和人差不多的大蜘蛛,在靠近了青玉手镯之后,渐渐地也消失了踪迹。 “长公主天神下凡,简直就是北齐的福星啊!” “这,这也太神奇了?” “就是就是!” “公主,这难道就是你的法器吗?你别骗我了,你肯定就是天仙下凡的!” “诶,”舒红缨无奈地笑道,“这青玉手镯,是本宫用上百种的草药熬制而成,具有解百毒的功效,所以对于这些毒虫毒蜘蛛,就是天生的克星,一碰到这些毒虫,就被消融掉了。” 而事实是,她的那些“宝贝们”,全部在众人的神不知鬼不觉之下,被她收入了空间戒指里面了。 众人纷纷应和道。 “公主厉害!” “公主威武!” “好了,若清虽然作恶多端,但是看在她这么惨的份儿上,就留她一条性命,等到她醒了以后,本宫再好好地盘问一番。” “本宫身体有些不适,本宫就先回去了。诸位,本宫不奉陪了。” “恭送皇后娘娘。” “恭送皇后娘娘。” 众人纷纷对她行礼。 皇后离开的时候,脑瓜子都是嗡嗡的,发生了太多的糟心事,反而舒红缨,竟然名利全收了。 她太过糟心,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发现,有一只毒虫,顺着她的头发钻了进去。 “哎哟” 舒红缨伸出纤纤玉手,扶住了太阳穴,美眸微眯,神情恹恹地微微抬眸。 “缨儿,怎么了?” 容澈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是不是身子又弱了?” “容澈哥哥,我身子本就柔弱,今日走了太多的路,缨儿有些受不住了,缨儿要容澈哥哥抱着回去,再给缨儿喂药好不好?” “好,容澈哥哥带你回去喝药。” 随后就将其拦腰抱起,极为轻车熟路。 林书远看着两人的亲昵,心里如同火烧一般的难受,手中拳头都攥紧了。 “长公主殿下与七殿下,感情真好啊,在京城,也是广为流传的一段假话呢。” “缨儿身体不适,本殿就先告辞了。” “恭送七殿下,长公主殿下。” 众人行了行礼。 只是在走远了以后,舒红缨有恢复了精神,伸出了双手勾住了容澈的脖子,抛过去了一个媚眼。 只是那媚眼如丝弱了几分,倒是多了几分清纯甜美和娇憨。 “容澈哥哥,我装晕装的像。” “调皮!”容澈无奈。 “谁让她们太吵了,我懒得应付她们了,我只想要和容澈哥哥在一起,” “容澈哥哥,我告诉你,”她将樱唇附了过去,在他的耳边轻声唤道。 “我的身子已经好地差不多了,容澈哥哥你上次说的惩罚,就在今天,也是可以的。” 她说着说着,把自己都给说地害羞了。 羞红了面颊,如同火烧云一般绚烂。 “公主,七殿下,您倒是等等我们两人啊。” 千树和千璃在后面。 也不知道七殿下,一边抱着公主走,竟然都走的这么快。 “好了,公主肯定是不希望我们两个电灯泡打扰到他们夫妻二人的二人世界的,你就有点眼力见儿。” 千璃和千树跟在舒红缨身边久了,但是也学会了不少新鲜词儿。 两人这才放慢了脚步,走到了金福殿,千璃刚跨进了门槛,就被后面的一声给叫住了。 “等等!” 一个男声在千璃的耳后响起。 千璃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转身便要忽略掉那男人离开。 谁知道那男人直接上前,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第115章 “你想干嘛?”千璃带着习武之人的警惕性,缩回手退了几步。 “嗯。” 东泽停顿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 千璃本来迟钝地愣了一下。 嗯个什么? 嗯个什么? 这人脑子有坑? 但是看到了东泽脸上那片红晕,再度回想着她方才说的那一句话,才知道他这个不要脸的,竟然误会了意思。 “滚!滚!” 千璃彻底被激怒了,挥舞起了腰间的长鞭,毫不留情地朝着东泽的脸上甩过去, 对付这么一个登徒子,根本不需要剑。 因为这个不要脸的,已经够贱了。 之前东泽因为给公主下药得罪了公主,被罚成了公主的暗卫,那段时间公主就命令她看着东泽,好好调教他一番。 可谁知道,这人渐渐让她调教成了这副模样。 打死她也不会接这个活。 可东泽也是受了十几年的训练的暗卫,在逗弄了千璃一番后,伸手拽住了千璃的鞭子。 千璃怒目圆睁,欲要伸手扯回来。 谁知东泽嘴角微勾,拽过了绳子,直接将千璃给甩进了自己的怀里。 “啊!” 一声惊呼之后,她的内力被对方狠狠地钳制住了,想要挣脱却挣脱不开,一抬眼就撞到了他坚挺的鼻子。 该死! 为什么这个时候,觉得他有几分英俊呢? 东泽失了神,望着她红润的唇瓣,咽了一下口水,鬼使神差,不知道被什么支配着。 随即覆盖了上去。 那根弦。 在骤然之间,轰然崩塌。 千璃瞪大了眼眸,双手却没有反抗,身上的力道也松懈了下去。 渐渐地温度升高。 迅速地加深了这个吻。 舒红缨和容澈回到了房中,就被他给抵在了墙上,那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吻都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她抱住了容澈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口勿。 呼吸缠在了一起。 “你就不问我,小珍是谁吗?” “我不问,我知道,你会一一与我解释的。”舒红缨摇了摇头,“我只听你与我说的,旁人说的,我都不信。” 容澈心尖一滞,“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便一一告诉你,在我初来北齐之时,无依无靠,遭到了周围人的欺凌和凌辱,小珍于我而言,给了我不少关怀,对我来说,是家人一般的存在。” “早在之前,我就命人将小珍安置出宫,给她寻了一个好人家了。” 舒红缨听后,更加觉得容澈小时候经历凄惨。 “没事,以后有我。” 房里的温度又再度升温,点点的引诱了起来。 皇后身子不适,在回到了椒房殿之后,就一直高热不退,也查不出其他的病症。 太子舒戎回到东宫梳洗了一番,将昏迷之中的兰溪丢到了床上,就朝着椒房殿奔了过去, 自觉得是自己害的母后气急攻心,高烧不退。 舒戎在床前服侍着母后。 渐渐地夜色渐渐深了。 “啊!” “啊!” 大晚上的,紫叶本来在殿外守夜, 皇后昏迷之中醒了,起夜如厕,竟然看到这么个“黑人”站在面前,饶是谁也会吓得魂飞魄散。 椒房殿内,传出了皇后的一声声凄厉惨绝人寰的叫声。 惊醒了外面守夜的紫叶。 “啊!” 紧接着就是紫叶的一声惨叫。 “不好了,不好了。” 紫叶吓得屁滚尿流,连跑带爬地跑了出去。 而正好和舒红缨与容澈两人正面相撞,只见到紫叶跟见了鬼似的惊声尖叫,舒红缨故作严肃,问道。“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若是吵到了母后,你负责吗?” “公主,快进去看看。”紫叶依旧惊慌不已,浑身颤抖。 “大半夜地,这是怎么了?” 舒红缨故作惊讶和害怕。 “我进去看看。容澈哥哥,缨儿怕怕,跟我一同进去好不好?” “啊!” 紫叶紧跟着喊了起来。 “有贼人进了皇后的寝宫,快来人啦。” 哪里是什么贼人,那实际上就是舒戎,太子殿下。 经过二次传染的蛇毒,可是比第一代更加毒百倍千倍。 黑黢黢的面容,斑驳的棕褐色黑斑一块一块在脸颊上堆积,哪里看得出是那面容清秀俊朗的太子殿下呢? 不过这件事情,也只有舒红缨和容澈两人知道罢了。 “住手!住手!” 舒戎懵了。 他明明在母后床前侍奉着,怎么会一时之间,被人当成了贼人? 一群羽林卫手拿着剑,正要朝着他刺过去,吓得他惊声尖叫。 “住手!”羽林卫首领,这才听出了眼前这“黑人”的声音。 “都停下!”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众人惊了。 太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母后!” 皇后兰悦心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黑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仔细瞧了瞧,那眉眼,还真是她的儿子。 “滚!都给本宫滚出去!” 兰悦心护住了自己的儿子,挡住了他黑黢黢的面庞,气得气血攻心。 “噗!” 兰悦心一口黑血,就吐在了舒戎的脸上。 “母后!母后!” 舒戎摇晃着兰悦心的身子,大惊失色。 “太医!快叫太医!” 舒红缨一脸幸灾乐祸,走上前扶住皇后,“林女医!快过来瞧瞧,为何母后的病还没有见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林岚走上前,“将皇后娘娘扶着,我要检查一下她的身体。” “好。” 舒戎扶住了皇后。 林岚手掌在兰悦心的肩膀和身体各处进行着摸索和游走,随后大手一挥,打在了兰悦心的背上。 噗的一声,那一口毒血就从她的口中喷射而出。 渐渐地,从她的耳朵里面,流出了一汩汩的脓液。定睛一看,那竟然还有无数密密麻麻的毒虫。 “这,这毒虫?”舒戎惊骇不已。 “想必就是这毒虫,害的皇后高热不退。” 舒戎用阴狠的眸子,扫过了舒红缨和容澈两人,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他可以确定,就是这两个贱人,害了他们,不仅害得他沦落成了今天的地步,让母后遭受到了如此大的痛苦折磨。 “你,你” “皇兄,皇兄你用这种眼神看得缨儿好怕” 舒红缨捂住了自己怦怦跳的小心脏,缩进了容澈温暖的怀抱里,含羞带怯,眼底氤氲着雾气,“容澈哥哥,缨儿怕。” “不怕不怕”容澈对舒戎微斜着眼眸,狠厉决断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太子殿下,不知道我与缨儿哪里得罪了你,我家缨儿本就体弱,若是被你这么一吓,出了事情,闹到陛下那里,恐怕你也无法交代。” 舒戎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第116章 愤怒的火焰在心里熊熊地燃烧着,手掌狠狠地嵌入了进去。 舒红缨! 容澈!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林女官,你还是快点,给皇兄看看,这究竟是怎么了?”舒红缨面露关切。 “这病状,到真像是,和兰溪小姐,丞相和丞相夫人的病状极其相似呢,你们瞧瞧看,是不是啊?” 舒红缨对着周围的宫人说道。 但是周围的宫人,看到太子殿下那阴沉的眼神,吓得魂都要没了,哪里敢看太子殿下。 故意提及了兰溪,勾起了舒戎的回忆。 在与兰溪温存之际,她说了,的确是治好了的,不会有事。 难不成,这贱人的病还没有治好,就将这怪病传染到了他的身上了? “林岚,你说说看,究竟是什么缘故。” 林岚也疑惑着上前。 摸了摸舒戎的脉搏,再看看他全身上下的伤口。 这,这的确是与那西域蛇毒是一样的。可是,可是兰溪他们一家三口的病,不是,已经被她治好了吗? “这,这的确是与兰溪小姐的病是同一种。” “怎么回事?”舒戎怒不可遏,“你不是早已经将那西域蛇毒的病给解了吗?林女官,你现在该作何解释?” 舒戎看着满身棕褐色密密麻麻的斑疹,看得让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一国太子,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林岚支支吾吾的,现在若是承认兰溪的病没有被她只好,反而还传染给了太子殿下。 这个罪名,还关系到她作为神医的名声。 她绝对担待不起。 “本宫倒是在一本古籍里面看到过,” 舒红缨接过了话茬,“说是中过了某种毒,在病情痊愈了以后,本身虽然健康,可对于旁人,就是致命的毒物。” 俗话来说就是免疫和抗体。 “对,可能就是这样的。”林岚继续说道,“可能就是因为兰溪小姐身上,携带着毒,传给了太子殿下您的身上。” “都是下官的错,竟然没有及时告知兰溪小姐,让她注意不要与人接触。若是放到了平常百姓家,这样的人,都是要烧死的。” 不管兰溪的病是治好了还是没有治好,都不能说,是她林岚的错。 只能是兰溪的错。 舒戎面色阴沉。 “不用担心,既然下官能够治好丞相一家的病,就一定能治好太子殿下您的病。” 林岚有些颤抖,现如今太子身上的毒,比起兰溪,那可是更重了几倍。 贱人! 舒戎在心里怒骂。 “我觉得,这件事皇兄你呀,也不能将事情全怪到兰溪小姐身上,毕竟,她也不是唯一主动的一方啊。”舒红缨幸灾乐祸,“容澈哥哥你说是不是?” “是,缨儿说得对。” “都说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而且,在那地窖之中,我嗅到了一股香料味,不妨在宫中彻查一番,那香料是哪里来的,那幕后真凶,绝对不能姑息!” “闭嘴!” 再度提起了地窖,让舒戎感觉到了无比的耻辱。 “啊!”舒红缨吓得缩回了容澈的怀里,“容澈哥哥!缨儿怕怕” 椒房殿内,渐渐升起了一声声凄厉惨绝人寰的惨叫声。 一条条的鞭子鞭笞在了兰溪的后背和双腿上,她浑身鲜血淋漓,满是伤痕。 “贱人!” “你个贱人!” “太子哥哥,溪儿错了溪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舒戎面色阴狠,一手拽起了她的脖颈,恨不得直接把她给掐死, “你无辜?少在本宫面前扮可怜!我让你拿的雄黄粉,你为何拿的是那催情的香料!” “你的贴身丫鬟已经招供了,说是你去天医馆的辛神医要的催情香料,目的就是为了献身给我皇兄,”舒雅一节一个鞭子甩在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上,“我们为了赏菊宴,付出了多少,本来可以抓住舒红缨的把柄的,” “你说说,你是不是与舒红缨一伙的!是不是她让你来陷害我皇兄的!是不是!” 歇斯底里的怒吼,皇后舒雅和舒戎三人,将兰溪当成了泄愤的工具,将对于舒红缨的愤怒都发泄了出来。 “姑母姑母” “求你了姑母” 兰溪涕泗横流,伸手想要抓住兰悦心的脚,“就看在我是你的侄女的份儿上,您就饶了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兰悦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一脚踹开了她,“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 “可你是怎么对待本宫的?本宫的太子,已经被你给毁了清誉!” 这么多年来苦心营造出来的太子贤良的名声,如今却被兰溪给毁了。 “你滚!外界已经传开了,不将你纳入东宫,实在是说不过去,” “但是,你休想再肖想那太子妃的位置,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侧妃之位算是给你最高的荣宠了。” 说完之后,兰溪就昏死了过去。 “来人,兰溪小姐昏迷不醒,将她送回丞相府,等到下月,以侍妾之礼从侧门抬入” 这比起侍妾都不如了。 朔王王府。 舒红缨和容澈的马车到了朔王王府门前,王妃的贴身侍女织儿早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长公主殿下,快请进,我们王妃已经等待了多时了。” “长公主殿下,七殿下,快请进。” 织儿将两人迎了进门,随后在前面带路,一同前往了王妃的宅院。 “那里,是什么地方?” 舒红缨边走边四周观望,小心翼翼地查看着四周。 朔王狼子野心,这些年来一直隐藏的很深,若不是因为她重生,恐怕也无法发现, 朔王看似是个富可敌国,却又无欲无求的闲散王爷,实际上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珠胎暗结,收买重臣的事。 “回长公主殿下的话,那是王府的一个废弃的院子,之前是太妃住过的地方,只是在太妃殁了以后,就荒废了。” 织儿回答道,“而且,王爷将那地方设为禁地,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就连王妃也不行。” “想来,也是因为怕勾起那伤心的回忆。” 舒红缨沉默不语。 若是真的是这样,为何无人打扫,反而荒废了。 她总觉得,有种不可告人的感觉。 “这绿菊,全部都搬到我的院子里去。” 舒红缨朝着那声音看了过去,一袭水粉长裙,头顶朱钗美玉,妆容精致,形容姣好, 第117章 只是堆砌了太多首饰,免不了俗气,算算时间,肯定就是那侧妃了。 前世本来对王妃情根深种的朔王,在没有子嗣的压力之下还是纳了妾,在怀孕之后,被封为了侧妃。 本来以为,是什么清水出芙蓉的美人,现在看来,比不上淑文姐的万分之一,不知道朔王眼睛是什么时候瞎了。 那一盆盆的绿菊,被她指挥着,仆从们都往她的院子里搬。 “这绿菊虽然美,只是终究和美人相配才好啊。”舒红缨走了过去。 “你是何人?本妃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管了。” 尤侧妃翻了一个白眼,抖了抖周身,带着鄙夷与不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充满了危机感。 王府之中,她不允许有这么美的人。 “我好像记得,只有正妃,才能自称为本妃?” “你是何人?”尤侧妃想起,庄夫人不是以她怀孕为由,提出要多纳一房小妾吗? 瞬间充满了敌意,已经将面前惊艳四座的美人,恨不得直接掐死。 “这是长公” “诶,”舒红缨用眼神示意了一番织儿,让她闭嘴。 织儿瞬间就闭了嘴, “我们只是王妃请到府上来看病的大夫。只是看不惯侧妃您如此越俎代庖而已。” “那又如何?轮到你在这里多嘴!” 尤侧妃想要一巴掌挥上去,一个小小的郎中,敢在她面前叫嚣?她也配! 却被容澈在半空中用扇子截住。 没有使出一丁点的力气,却被死死地遏制住了那只手,她感觉自己的手都快要断了。 尤侧妃怔了怔,“放手!你给我放手!” “怎么回事?” 身后一声低沉的男声,尤侧妃像是瞬间找到了依靠,哭唧唧地靠在了朔王的怀里。 “王爷,这两人竟然在王府之中公然欺负我,而且,他还非礼与我。” 舒红缨摇了摇头, 只觉得感慨不已。 若是个段位高的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个蠢钝无知的女人。 “皇叔,红缨见过皇叔。” 舒红缨笑着给朔王行礼。 “见过朔王。” 容澈也作了个揖。 尤侧妃的脸色大变,皇叔,这,这女人是。 朔王不动声色地瞥过了舒红缨和容澈一眼,“长公主和七殿下多礼了。” 侧妃大惊失色,这,这两人,竟然就是那京城之中传的沸沸扬扬的风云人物,长公主?和南疆七皇子? “我,我” “王爷,臣妾不知道是长公主殿下,有失远迎,还请公主殿下不要介怀。” 瞬间气势就被压下去了一半。 “无妨,我今日是来给王妃看病的,还请带路。” 舒红缨居高临下,觑了一眼尤侧妃。 而远处的一处屋檐上,蹲着两个人影,正将这一幕收入了眼底。 皇甫枫嘴角勾笑。 想不到,和这小野猫儿竟然这么有缘,这才过了多久,就又见面了。 “你真的确定,我母亲,就在这朔王王府之中。”他压低了声音,对身侧的侍卫说道。 “主子,属下打探了多处的消息,好不容易才发现的,” 想不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就去那边看看。” “是。” “淑文姐,你面色差了许久,我给你开的药,你难道没有按时吃吗?” “咳咳!咳咳!”周淑文坐在床上,拉了拉被子,用被子掩盖住了胳膊和身上的伤口,不想要被她看到。“自然是吃了的。” “本来,我应该叫你皇婶的,但是,”舒红缨顿了顿,“谁让我们是之前就认识的,我叫你淑文姐,好不好。” “好,都随公主的。” 周淑文咳了两声,憔悴不已。 “瞧瞧,都说这朔王府的风水养人,怎么这才过了几天,就香消玉减了?” 虽说是打趣之话,朔王听了,总觉得不爽。 尤侧妃攥紧了双手,这深居简出的贱人,还跟长公主搭上了关系。 就这么想要怀孕吗? 我偏偏不会让你如愿的! “姐姐,我怀孕了,最近总觉得身子不太利索,所以没有给你行礼,姐姐应该是不会介意的?” 尤侧妃坐在一旁,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明明只有两三个月,还不显怀,却故意挺起来,像是一只斗赢了的花孔雀。 “无妨。”周淑文回答。 “我看看,”舒红缨站起身,让织儿去端过来了那碗药渣,在鼻尖处嗅了嗅。 “这药,难道没有按照本宫给王妃的来吗?”严厉异常,对着织儿怒吼道。 织儿吓得立刻跪了下来,“长公主殿下,奴婢是按照公主给的药方去熬的药,可是厨房里,那嬷嬷说是要给侧妃煎安胎药,只是,只是。” 织儿还来不及继续说,又用畏惧的眼神瞥了一眼尤侧妃和朔王。 答案不言自喻。 “你个奴婢,你难道说的是我害了王妃姐姐吗?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尤侧妃怒了。 “我有些话,想要与王妃单独说,不知道王爷和侧妃,能否回避一下。”舒红缨说道。 “好。” 等到几人都出去,只留下了舒红缨和周淑文两个人。 “你老实告诉我,究竟与王爷发生了什么,我会帮你的。” 周淑文泪眼朦胧,想要推开舒红缨,可却被舒红缨一把抓住了双手,被她抓痛了。 突然嘶地一声,发出了吃痛的一叫,舒红缨不顾她缩回去的手,拉开了她的衣袖,看到了她雪白的腕子上,斑驳错落青青紫紫的痕迹。 “我,我,” 周淑文支支吾吾的。 摸到了她的脉搏处,舒红缨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脉搏比较细弱,可是感觉得到微弱的滑脉。 她不敢确定,用手指上的空间戒指放在了她的脉搏。用空间的仪器进行了检查。 最后,她缓缓说道。 “你怀孕了” “什?什么?” 周淑文不禁错愕。 她明明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不可能的,我没有,”没有与王爷同房。 “你已经怀孕半个月了。”舒红缨让她安静。“我只能用我特殊的方法告诉你,你的确已经怀孕半个月地,只是平常的大夫,在这个时候,都检查不出你的喜脉。” “你能帮我隐瞒吗?我暂时还不想要让别人知道。” “好。” 舒红缨点了点头。 第118章 “你身上的伤,我留下金疮药给你,你若是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家事,我也不能勉强,”舒红缨放下了金疮药在她的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你好好照顾自己。” 舒红缨走后,从周淑文的庭院后的竹林里,走出了一个人影。 一个瘦小的女人,看起来不到十岁,脸上却没有孩子的天真和无知。 手中拿着一个陶瓷罐子,缓缓地伸出了手。 眼底充满了悲伤。 嗅了嗅泥土之中的气息。 生出了一根小小的叶苗儿。 大麦发芽了。 说明,这会是个男孩。 “阿槿,你会回来的,对吗?” “我想你了” 矮小的女人手中酝酿起了一股神力,手中旋转着,那陶瓷罐在她手中抽离,随之飞到了空中,整个竹林之中,簌簌作响,整个竹林的地面,呈现出了一个巨大的法阵,而那陶瓷罐,就出现在了法阵的中间。 “什么人?” 舒红缨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追了进去。 女人快速地运起了轻功,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逃离。 一个迅疾的人影,出现在了那马车的后面。 绕过去瞬间之后就消失了。 舒红缨紧追不舍,可是她身体之内没有武功,再加上长期的体虚还没有完全恢复。 在纷繁而人群冗杂的街道上,找寻着那个老妖怪的踪迹。 却怎么也找不到。 她是不是眼花了。 真的是抢了小桃的尸体,还抢了她的化骨水的老妖怪。 竟然出现在了朔王府中, 看来,朔王是真的不简单呢。 “啊!” 募地—— 身后有一只手拍在了舒红缨的肩膀上。 将她吓得惊声尖叫,缩着脖子立刻后退了两步。 在人流错杂的京城街道。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清澈的墨蓝色眸子,仿佛无数的星辰点缀,眼眸是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眼笑起来的样子,阴柔之中又不失俊美。 “诶,你干嘛?” 皇甫枫笑着在她的眼睛面前挥了挥, “你如此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就这么迷恋我吗?” 舒红缨紧张地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就不能出现在这里了?” 皇甫枫不禁好笑。 “你是潜入皇宫的刺客,还将公主的头发给烧成了尼姑,现在全京城之中都在通缉你,” 舒红缨将嘴唇附了过去,低声威胁道, “你相不相信,只要我大喊一声,周围的暗卫一出来,你就无法逃离。” “到时候,我再将你交给羽林卫,将你打入天牢,如此一来,你可是一丁点翻身的可能都没有了。” 皇甫枫狠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小野猫儿,你可真是无情啊。” “这些天,我可是想你想的都快要发疯了。” 舒红缨只觉得恶寒,后退了两步,“你个死变态!给我离得远一点!” “缨儿!” “容澈哥哥!” 舒红缨一个转身,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容澈的怀抱里。 “我才没有看住你,就没有了人影。”容澈揉了揉她细碎的头发。 “才没有呢。” “看来我日后,可得好好的拿一根绳子,拴在我的裤腰带上,时时刻刻都得跟着你,免得让我操心。” 舒红缨嘟起了嘴,“容澈哥哥,这次是缨儿考虑不周,缨儿下次不会了。” “真拿你没办法。” 容澈将目光投过去,那不男不女的男人,眼神里透露出的挑衅和打量,明显让他觉察出了敌意。 “我们回家。” “嗯嗯。” 舒红缨点了点头,随后容澈拉着她的手,在皇甫枫的目光之中渐渐走远。 皇甫枫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舒红缨没有武功,追不上的。 “那不男不女,”容澈顿了顿,“那个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刺客?” 舒红缨点了点头,“容澈哥哥,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舒红缨立刻星星眼,“哇哦,容澈哥哥,你这也太厉害了,你居然连这个都能猜出来!” “对了,你知道我在朔王府看到了谁了吗?” “谁?” “抢走了我的化骨水的那个老妖怪!”一说起这个舒红缨就愤愤不平。 她的化骨水啊。 “就是因为那个女人,你才会追出来?” “嗯嗯。” 舒红缨点头,“不过可惜了,居然没有追上。” “把手伸出来。” 舒红缨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将手伸了出来,放在了他的面前。 谁知道。 “啊!啊!” 他将扇子一下一下地拍打在了她的手心,有些疼,哭唧唧地忍不住缩回了手。 “呜呜呜~~容澈哥哥!你干嘛打我!你干嘛打我!” 一看到她哭,瞬间心都化了,却又不得不摆出严厉的架势,摸了摸她的手,力气都没有用,这小哭包就哭唧唧的,真像是水做的。 “我只是为了让你知道,下一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哦。” 她嘟了嘟嘴。满是不服。 她下次还敢。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的是什么。” 容澈幽幽地开口,一看她那不服气的眼神。 “好了,我错了,缨儿再也不敢了。” “不过,她好奇怪,我发现淑文姐院子旁边的那边竹林里有风吹草动,跑过去的时候,似乎发现了一个法阵,不过那老妖怪很快就将那法阵给收了起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只知道她手里好像捧着什么东西。” 容澈顿了顿。 “缨儿,你知道古真族吗?” “不知道。” “古真族,让人谈之色变,他们体质特殊,善于养蛊,更擅长用毒,终身与毒物为伴,甚至,还用自己特殊的身体,甚至是未出生的缨儿炼制邪毒。” “而你说是陶瓷罐。我曾在一本志怪古书中见到过,利用新出生或者是还没有出生的婴儿,将早已经死了多年的灵魂利用邪术附生在新生的婴儿体内,从而达到重生的目的。” 舒红缨捂住了嘴,不,不会。 那院子,正好是淑文姐姐的住所。 那岂不是,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吗? “缨儿,此事,你暂时不要再掺和了,朔王府的事,也敬而远之。” 容澈抱住了她,他不能将她置身于险境之中。 “好。” 舒红缨表面上答应,可心里早就已经惊起了惊涛骇浪。 第119章 夕阳西下。 皇甫枫回想着那一幕,坐在了客栈门前的石阶上,口中叼着一根草,陷入了沉思。 舒红缨 舒红缨 “主子,你不要伤心,一定会找到娘娘的。” 石楠对皇甫枫说道。 “我哪里伤心了,” 皇甫枫勾唇一笑,剑眉星目,邪肆和妖冶之间更添了几分英气和俊逸。 这下,他终于算是找到了一点眉目和线索了。 “我已经找到母亲了。” 石楠愣住了,“哪,哪里啊?娘娘在哪里啊?” 皇甫枫冷哧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暗卫怎么能这么蠢。 从白天舒红缨一直追着母亲,而母亲甩开了她来看,这两人之间,肯定是有着某种联系,不过,他现在还不敢确定。 但是跟在舒红缨的身边,就一定能找到母亲的线索。 “主子,既然确认了娘娘已经平安无虞了,那是不是,可以回东跃了?” “放屁!” 皇甫枫对石楠怒吼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东跃自然有摄政王在,你难道觉得摄政王不能担此大任?”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石楠立刻辩解道。 “母亲的性命和安危自然更重要,这一次,我一定要将母亲找到!” 舒红缨和容澈手牵手拿着糖葫芦回到了公主府,就被面前一个人影冲过来给吓傻了。 差点给她的糖葫芦都给吓掉了。 定睛一看,这不正是蛮蛮吗? “蛮蛮,你是要吓死我呀!” “对不起啊,尊主夫人。” 蛮蛮低着头道歉,“看到您和尊主夫人一同回来,我们实在是太兴奋了,所以,” “咳咳。” 容澈立刻咳嗽了两声,给蛮蛮使了个眼色。 蛮蛮这才捂住了嘴,天哪,她说了什么呀。 “对,对不起,是七殿下和夫人,现在夫人就算是改嫁给七殿下了,那还是我们的夫人,我们忠于夫人的心是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的,” “你们?” 舒红缨踏进了公主府,看到了那一排排站的整整齐齐一个个一动不动的人的时候, “这,这是怎么回事?” “恭迎夫人回府!” 这群魔宫中人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她的耳膜都快要震破了。 “公主,自从你回来了以后,就一直在皇宫,没有回公主府,自然是不知晓的。” 刘管家欲哭无泪。 “自从您回来了以后,他们这一群人,就说是您的部下,而且誓死都要追随与您,” “就连赶都赶不走,还说若是执意要赶他们走,他们就一同切刀自刎在这公主府。” “公主,老奴也实在是不好办啊。” 他向舒红缨哭诉着。 “这公主府才多大的地方,这么小的地方,可供不下你们这些大佛,你们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 舒红缨下了逐客令。 “别呀,我们,我们不需要住的地方,我们晚上都是睡在树上的。” “对,我还可以守夜,保护夫人安全。” “既然如此。” “千树。千璃。”舒红缨对身后招了招手。 “公主,请吩咐。” “就将这群人,分配到咱们的酒馆,客栈,茶楼,布庄,钱庄,当铺,药铺里去,打打杂。” 反正都是要招工的,这群人还不用发工钱,岂不美哉。 舒红缨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 众人都对着容澈使了使眼色。 可容澈只当没有看见似的。 要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他们堂堂魔宫中人,竟然沦落为,成为了小厮,厨子,成了打杂的。 这日后在江湖上,岂不是要被人给笑掉大牙了? “怎么,你们是都不愿意吗?”舒红缨的语气里满是警告。 容澈依旧面无表情。 众人苦哈哈的,“我们,我们谨遵夫人的安排。” 可心里满是苦涩。 尊主啊尊主,你为了追夫人,不仅把整个魔宫都送出去,还将他们都给断送了呀。 “你们,以后,就好好的,可别在做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日后就从头做人。” 舒红缨指了指蛮蛮,“就你留下。” “看在你,这么一段时间,给我们的婚房收拾得这么干净整洁的份儿上,就破例将你留下了。”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蛮蛮笑得乐开了花。 “你叫我什么?” 蛮蛮被舒红缨的一个死亡凝视给震慑住了,颤巍巍地抖着声音回答道,“是,公,公主殿下,奴婢错了。” “这还差不多。” 竹字号医馆。 “没有什么大碍,我给老夫人检查过了,我再开个方子,回去之后好好服用,身子就能调理好了。” 舒红缨在医馆内坐诊,给镇国将军老夫人开了方子,让侍女去药铺取药。 “我回去了以后,一直想着你,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 “无碍,您若是有什么腰酸腿疼的,日后再来找我便是了。”舒红缨嘴角勾笑,“不过,银子的话,我倒是还挺缺的。” “我们将军府啊,最不缺的,可就是银子了,快去拿,快去拿。” 镇国将军老夫人催促着身侧的侍女, “那可真是得多谢公主了。若不是公主,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没了。” “日后有事都可以来医馆找我,只是,还请老夫人不要泄露了我在医馆坐诊的消息,更不要让旁人知道,我就是那口中的神医。” “公主放心,老妇一定守口如瓶。” 老夫人越看公主,越觉得欢喜。 诶,这么好的孩子,若是她的孙媳妇,那该多好啊。 可惜了,她家的孙子,都配不上公主,配不上! “诶哟哟,诶哟” 医馆外面传来了吵闹声和呻吟声。 “快,快!救命!救救我家少爷!” 舒红缨站起身,朝着外面走过去,见到了被两个家仆抬着进了医馆,哭的声嘶力竭,而那病人,被一块白布盖着,看起来就像是死了一般,都不敢靠近。 舒红缨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走上前,掀开了那白布,看到了那人的脸。 “你们,将他抬到里面去,我马上就医治。” “好。” 两个家仆抬着他进了里面,舒红缨手中摆弄着柳叶刀,在双手之间霍霍磨刀发出了铿锵的交错声。 “行了,别装了,现在只有我和你两个人。” 第120章 王妃与人通奸,罪不可恕 “你若是现在不走,”舒红缨霍霍磨刀,挥舞着手中的柳叶刀,朝着皇甫枫的身边走了过去,刀刃尖利地晃人眼睛,“我现在就让你出事。” “诶,别呀,好歹我们两人也是共过患难了的人,你别这么说呀。” 皇甫枫吓得立刻坐起了身,嬉皮笑脸的,握住了舒红缨手里的刀柄。 “这刀不好玩儿,你还是别玩了。” “那你想要如何?” “我没有地方去,又有人在追杀我,我要是出去了,说不定就被官兵给抓住了。到时候,要是把你给供出去了,你恐怕也不好受。” “我也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是想有个地方藏身。” 舒红缨紧盯着他,想要看清他的内里。 “这么看着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皇甫枫伸手想要碰她的腰,但是舒红缨反应极快,几个退步之后,将柳叶刀刀尖指着他的眼睛。 “诶,小野猫儿,你说你至于吗?” “我日后给你当保镖,跟着你,或者给你打杂,你就收留我嘛,好不好?” 他蹲了下身,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腿,舒红缨看他一副贱样,又死缠烂打的,就嗯了一声。 “你日后就在医馆当打杂的,没事别给我惹事。” “好嘞!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舒红缨收拾了一番药箱,去药铺取了几味中药,放在了她的药箱里,正要准备出门。 皇甫枫那一副贱样的,就跟了出来,“怎么能让你拿着呢,来给我拿着。” “你做什么?” “我作为你的保镖,自然要时时刻刻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的。” 舒红缨也懒得与他争辩,两人上了马车,今日是给朔王妃周淑文复诊的日子,也不知淑文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否还平安,她攥紧了双手,总觉得惴惴不安。 “啊!” 她一不留神,马车一个撞击之下,朝着前面撞了过去。 只是皇甫枫比她更快了一步,一个柔软的怀抱就撞进了他的怀里,瞳孔地震之下,鼻尖充盈了一股那馨香的女儿香。 久久萦绕而不绝。 “怎么回事?” 舒红缨掀开了帷幕,定睛一看。 “公,”马车夫回答。“小姐,是前面有个老人突然冲出来,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一时避让不得。” “主子!” “周叔?” 冲出来的人,竟然是之前林明月带人抓捕,被她救下了的那个老乞丐。 “周叔,怎么回事?” 周叔抓住了老乞丐身后的衣领,只是那老人低着头,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精神也不太正常。 只是在这些日子,周叔的照顾之下,已经不似从前那般的邋遢模样了。 “周叔,快将他扶上去。” 周叔一把拽着不听话的老人,把他推上了马车里,老人突然又对于周围的环境感觉到了陌生,吓得缩了缩身子,嘴里说着什么,“救命救命” “这个老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皇甫枫不禁好奇地问道。 “没事的话,就闭上你的嘴!” 舒红缨不耐烦。 皇甫枫笑意收了起来,将头偏了过去,“行!行啊!我什么都不问,行了。” 可是用余光小心地一扫过,很明显的,皇甫枫看到了,老人背上,所露出的一块刺青,虽然看不完整,却可以窥探到一角。 “咳咳咳!咳咳咳!” 舒红缨心下一惊,立刻让周叔将老人背上的图腾遮住。 “小姐小姐” “小姐小姐” 舒红缨一脸懵,对于老人的亲昵,她竟然不是很排斥。 她不知道老人这突如其来的悲伤和关怀是从何而来,她只能认为,这是因为她是将他从苦海中解救出来的。 “老余啊,你别闹腾了,这是小姐,你安静些。”周叔也安慰着他。 老余是周叔给他取的名字,这么久了,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 老余痴痴地望着舒红缨的脸,仿佛很久之前就认识她,渐渐地,也不闹腾了,安静得很。 只是马车到了朔王府的门前。 本来被安抚住了的老人,突然躁动了起来,眼里满是害怕,挣扎着想要离开。 周叔将他一把按住,可却按不住。 皇甫枫见状,伸手握住了他的命脉,随后一个手刀,劈在了他的后背上。 终于,老余晕了。 “周叔,我先进去给淑文姐看病,你先在马车里照看着老余,等到我回来了,再将他带回去。” 周叔点了点头,“公主,你放心去,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皇甫枫暗自埋下了疑惑,这么紧张这个老人,这老人是谁?却默默地没有出声,只是跟在她的身后。 一路走进了朔王府,却听到了嘈杂声。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请朔王责罚我,王妃没有半分对不起你的地方。” “李执术?” 只见李执术跪在了地上,任凭身后的鞭子鞭笞在他光裸的后背,鞭笞出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舒红缨惊讶。 却快速拉着皇甫枫的手,躲在了一个墙角处,偷偷听着几人的对话。 “你好歹也是大理寺少卿,竟然做出这种通奸之事,” 尤侧妃颐指气使,对着李执术骂道,“现在已经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 “闭嘴!” 朔王怒吼道。 听到“狗男女”这三个字,让他莫名地烦躁无比。 尤侧妃扭了扭自己的杨柳细腰,倾倒在了他的怀里,撒娇道“王爷~你怎么凶人家~人家也是为了你啊~” “滚一边去!” 朔王一点怜香惜玉都没有。 尤侧妃哭唧唧的,却也不敢惹他,退到了一边。 “王,王爷,老臣已经诊过了好几次脉了,已经可以断定,王妃的确是怀孕三月了。” “王妃已经怀孕四月,那段时间,王爷可一直都不在府中,去了青州,若是说王妃那段时间怀了孕,那岂不是。” 尤侧妃捂住了嘴,一副幸灾乐祸。 只见朔王阴沉无比,手中的剑狠狠地攥紧,任凭鲜血在手掌中流汇而出,一直流到了长剑的剑尖,浑身透露出的阴冷和死亡的气息,一接近就能窒息而死。 第121章 把舒红缨给我 转身就朝着屋内走了进去。 只是周围的人,都退避三舍,鬼知道,里面的王妃,将会是什么结局。 众人都纷纷为王爷不值。 当初王爷对王妃多好啊,为了王妃,府中连一个侍妾都没有,即使没有子嗣,王爷都忍了。 如今,就因为一时的冷落,就与外男私通。 简直就是给北齐的妇人丢脸! 舒红缨站在墙角后,那双手挽着皇甫枫的手,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只是皇甫枫嘴角勾笑,那双手柔若无骨,他小心地摩挲着,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舒红缨只觉得荒唐。 前几日,她诊出来的脉搏,才只是怀孕十五天,还是用现代精密仪器诊断出来的。 这才过了几天,就成了怀孕四月了。 可笑,实在是可笑。 她正要上前,却是被皇甫枫一把拉了回来,“你是不是疯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过去,就是在自己寻死?” “你不知道朔王的脾气吗?” 舒红缨愣了愣,她自然知道,朔王从小乖戾任性,混世魔王,性情阴郁,从小就受到了先皇的宠爱,为所欲为,无情冷漠才是他的底色。 “给我放手!” 舒红缨不顾身后皇甫枫的阻拦,伸出了胳膊肘捅了捅他。 听到了皇甫枫吃痛的一声,她立刻朝着屋内跑了进去。 就看到了朔王手中紧握着那柄长剑, 周淑文虚弱地坐在床上,小腹微微隆起,倒是挺像是怀孕四月的模样,双手托着 “你还敢说,不是与人通奸?” 周淑文表情冷漠,只是余光瞥见了他手中因为紧握剑刃而流出的鲜艳红色。 “本王之前就给过了你机会,让你给本王解释。” “你这个无耻的贱妇!” 一巴掌扇在了周淑文的脸上。 她无奈地被扇的偏过了头,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手印,火辣辣的疼,只是,现在,她已经没有知觉了。 “你冷静点!朔王殿下!” 舒红缨伸出手,挡在了周淑文的面前。 “你想想,若是之前,淑文姐就怀孕了的话,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显怀了这么多?” 朔王看到了舒红缨,眼底充满了恨意和讥讽,。 “本王看在你是长公主的份上,还没有找你,你就自己送上了门。” “若不是遇见了你,她深入简出,怎么可能认识那个男人!” 那恐怖的眼神渐渐地逼近了她,舒红缨只觉得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简直就是一个冷血无情,没有心的变态。 单单是这个眼神,她就感觉到了窒息。 “若不是长公主你给王妃开了药,将王妃怀孕之事给瞒了下去,我们怎么可能都被骗了过去。” 身侧的侍女回答道。 “笑话!” 舒红缨怒吼出声,“本宫给淑文姐开的都是补气益血的方子,和怀不怀孕有什么关系?” “你们休要再血口喷人!” “若不是我们发现,那药渣有问题。”侍女继续说道,“恐怕我们王爷,就真的要被长公主你和王妃骗了过去。” 朔王压抑着愤怒,寻常的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头顶上这么大的一顶绿帽子,更何况,是那英明神武的朔王殿下。 他薄唇轻启。 “这是我们朔王府之中的家事,还请长公主,回避一二。” “若是皇兄知道,本王伤了他的宝贝女儿,本王也不保证,你的死活。” 舒红缨看到了他眼底的冷漠和杀意。 不可怀疑,他的确是对她动了杀心。 “今日,本王就杀了你这个贱人!杀了你肚子里的贱种!” “你,你若是真的这么做,你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舒红缨颤抖着怒吼。 这简直就是个暴躁狂,难怪前世淑文姐也是一样的惨淡结局。 “别!快走!快走!” 皇甫枫也不管,一个手刀劈在了舒红缨的后脖颈上。 随后,舒红缨失去知觉,倒在了皇甫枫的怀里。 皇甫枫将昏迷之中的舒红缨一把打横抱起,马不停蹄地抱着她往门口走去,想要带着她离开。 看着她昏睡过去的睡颜,白皙如雪的肌肤,还能看到细碎柔软的脸颊绒毛。 这个傻丫头,怎么偏要掺和别人的家事呢。 只是他还没有走出几步,在路过了一片假山之时,突然心尖一滞。 他单膝跪地,避免将舒红缨摔下去。 心尖突然间的一顿剧痛,他仰起了头,在四周查看着。 他知道,这是属于他们古真族人的特殊能力,亲人之间的感应。 “母亲!” “母亲!” 皇甫枫继续抱起了舒红缨,循着那感觉的方向寻了过去。 “母亲!” “母亲!” 直到走到了一处废弃了的荒芜院落,周围竹叶声声簌簌作响,他置身于其中,环顾着四周,只是那风声鹤唳,沙沙作响。 隐约之间,一袭白色的身影,似乎在渐渐地朝着他靠近。 “母亲!” 那女人直到被他喊住,才停住了脚步。 面前的女人,身高不到一米三,看似不到十岁,外形和声音都像极了一个小孩儿,可是那身上的气势和神情,全然不像是一个孩童。 “我的儿。” 女人终于出声了,她声音里带着某种磁性和悠扬之感。 “你知道我要找她,就将她带到了我的面前。” 女人渐渐地靠近,到了他的面前,嘴角噙着笑意。 “快把她给我。” 皇甫枫手中的力道紧了紧,不知道为何,他对于怀里的女人,带着不舍和怜悯。 “母亲,你要做什么?” 安谧冷笑,“怎么,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违抗生你养你的母亲吗?” “枫儿,枫儿不敢。” 安谧缓缓开口,伸出手,“蹲下身来,我的枫儿。” 皇甫枫很听话,抱着舒红缨单膝跪地,蹲了下去。 安谧伸手摸了摸皇甫枫的额头。 “你忘记了,我是你最亲近的人。” “让我好好看看你。” “这几年里,我不在你的身边,也不知你的帝王之术修习得如何了?” “我,我。” “住嘴!” 安谧一个巴掌就打在了皇甫枫的脸颊上。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丢下了东跃千秋万代的基业,来到了北齐,你可还记得母亲对你的教诲,让你一定要勤于政事,不可荒废吗?” 第122章 我与公主的情分 “将她给我。” 皇甫枫短暂地迟疑地片刻,手中抱着的舒红缨有转醒的趋势。 安谧美眸微缩,狠戾地再挥出了一掌,披在了舒红缨的肩背上。 一处暗无天日的密室中,只有微弱的光线投射而下。 舒红缨失去了意识,如同睡美人,躺在了一块石棺上,安谧定定地望着她,手中拿着一张符纸,挥舞在手中之时,要盖在她的头顶。 “母亲,你要对她做什么?” 皇甫枫下意识地攥紧了沉睡中的舒红缨的双手,下意识地去保护她。 “你走开!你知道她是谁吗?”安谧推开了皇甫枫的手。 “我知道,北齐长公主,舒红缨。” 安谧看着舒红缨那张与她如此相似的脸蛋,痛苦和回忆交杂之间,她伸出手,轻缓的抚摸着舒红缨的那张脸。 不,她不仅仅是北齐长公主,更重要的, 她是韩若竹的女儿。 韩若竹的女儿呀! 尘封的往事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你竟然与她如此相似,你竟然与她如此相似!” 皇甫枫不解地望着她。 不可能,母亲那些年,一直都在东跃,怎么会认识舒红缨呢? “啊!啊!” 身后传来了低低的女人的呜咽和呻吟,只是突然变得强烈,看到了舒红缨,她满腔的仇恨和愤怒都如潮水一般涌出。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舒红缨,如果不是她,她现在应该还在成衣铺里做绣娘,而不是被这个老妖怪给残忍折磨。 舒红缨!我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你叫什么叫!” 安谧转过身,怒吼了一声。 这场面简直骇人无比。 赫然放着一个瓮。 可是更让人惊恐的,是那瓮里面,竟然有一个头钻了出来,那是一个女人,面色里透着不健康的颜色,再也没有之前的美貌,枯瘦皱缩的皮肤被药水泡的失了颜色。 “今天试药的时间到了,你快吃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兴奋和癫狂。 若清木讷地张开了口,像是一个机器,随后那枚黑色的药丸就被她吞了进去。 安谧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她的变化之后,脸色突然骤变。 嘴里大吼着,“该死的狗东西!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为什么!” 她跟疯了一样一脚踢在了那个瓮上,随后,若清在瓮中,翻滚了几下,脸上被踩上了一块脚印,可是她似乎没有痛觉,没有丝毫的反应。 “没用的东西!我废了那么大的功夫让你进宫去,你却一点事都办不成!” “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迟早把你给切了,把你的肠子脑子都给挖出来!” 而在一番宣泄了之后,安谧才消了气,侧身躺在瓮中,表情木讷。 她被砍下了双手,只是双腿还是完好的,却无法动弹没有能力行走,整个身子被蜷缩在瓮中。 瓮中盛放着满是中药味的药水中,只是,长久的药液浸泡,她的皮肤都没有因此而脱水皱缩,反而完好无损。 顺着那黑黢黢的暗道往里,还没有走多远,狭窄的通道竟然越来越深,以至于到了最里面,就被一堵墙给堵住了去路。 无数的符纸被贴在空中,而从房梁上面往下,吊着各种瓶子,瓶子里面,赫然惨不忍睹, 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泡着,有各种各样的脏器,胃,脑子,脑脊液,肾脏,头颅,还有完整的婴孩尸体。 有不同的时间的,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是已经成型了的。 而整个屋子似乎都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氛围,怨气幽灵充盈着整个密室,阴森恐怖。 这些,仿佛都被那些诡异的符纸而镇压着,明明四面都是墙壁,可是那悬挂着的铃铛,竟然随着风的控制左右摇摆,叮当作响。 过了许久,周围异样的冷光才渐渐消散。 “好了,你若是要将她带走,就带走。” 皇甫枫抬起头,“母亲,你何时能跟我一同回东跃去?” 安谧面色骤变。 “我的事,你少管!” “公主!公主!” 皇甫枫将舒红缨抱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千树和千璃立刻迎上了前。 本来对面前相貌阴柔的男人多了几分警惕。 “你是何人?公主为什么会晕倒?” 千树不解。 “公主不是去朔王府给朔王王妃治病去了吗?为何到了现在才回来?” “对呀,马车都还没有回来,公主怎么昏睡得这么死?” 按照她们对于公主的了解,公主一向身子骨娇弱,一向浅眠,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过来。 皇甫枫但笑不语。 转头看到了容澈那阴沉得跟谁欠了他二两银子的冰块脸,笑得一脸得意和挑衅。 “七殿下,公主实在是太累了,在马车里,便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他扭了扭脖子,揉了揉自己的肩背,“哎呀,你可别说,我的肩膀都要被她给压麻了。” “不过,谁让公主如此依赖我,一路上躺在我的怀里,睡得可真是香甜。” 容澈攥紧了拳头,咬紧了后槽牙。 “把缨儿给我。” 不容置疑的语气,走上前,将沉睡中的舒红缨从他的手中抢了回来。 皇甫枫嘴角微咧,手指是被容澈一根一根给掰开的。 该死的容澈,竟然还用内力。 舒红缨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容澈的怀里。 千树和千璃屏声屏气。 都能察觉出两个男人之间的战火。 募地—— 猝不及防之下。 一只脚踢了出去。 重重地打在了皇甫枫的脸颊上,皇甫枫没有想到容澈竟然来了个偷袭,一时不察,退了两步,险些摔到地上。 “呵呵呵~” 皇甫枫站直了身体,用指腹抹了抹嘴角,抹下了一点妖冶的红色,“七殿下何必动怒呢?若不是不自信,又怎么会动怒?” 容澈压抑着内心的愤怒,“本殿不知道你是如何接近的缨儿,若是她真的留你在身边,本殿也不会容许你靠近她半分。” “长公主收留我在医馆,那是凭着我们二人的情分在,若是她醒来了以后,知道你对我动手,小心她对你发脾气哦。” 皇甫枫只觉得挑衅容澈,很是有趣。 随后撂下了狠话,很快就扬长而去。 千树和千璃不禁一脸懵逼。 第123章 快说,是不是喜欢我 她们明明时时跟在公主身边,怎么不知道公主还认识了这么一个人? 对哦,公主那般神秘,之前还带回了一大帮的魔宫中人,认识这个男人也不奇怪。 舒红缨幽幽转醒的时候,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前一个墨蓝色的男人身影在她面前晃晃悠悠的。 眼前模糊不清,她下意识地以为是回到了医馆中。 “你怎么把我带回来了?” 抬眼看着这罪魁祸首,皇甫枫,还背对着她。 “阿枫,你对我做了什么?” 舒红缨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觉得莫名的酸痛,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 男人后背一紧,被她这么一叫, 莫名地喉咙里发紧。 转过身来。 舒红缨一个激灵,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还真是糊涂了,她才睡了多久,就糊涂了。 发现自己身处于公主府的新房,她竟然将容澈哥哥,认成了那个黑心刺客。 “看来,在为夫不知道的时候,你竟然与他有了如此深厚的情谊了。” 容澈的话里全是酸味。 坐在了她的床边,眼里满是幽怨,仿佛舒红缨是那个抛夫弃子,无情无心的渣女。 “乖,容澈哥哥,”舒红缨语气瞬间就软了,一把抱住了他强劲的腰身,用脑袋在他的胸膛前蹭了蹭,“乖,容澈哥哥,不生气了,不生气了,” “我这是因为睡糊涂了,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呢,你就原谅了缨儿,缨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嗲声嗲气的声音,每次容澈都毫无招架之力。 “是睡得够久了,睡了足足四个时辰了。” 这才猛然发觉,天已经黑了。 “什么?” 舒红缨瞪大了眼睛,美目微怔。 “我睡了整整四个时辰。真的吗?” 舒红缨惊愕不已。 “若不是我来,恐怕,那狗男人就要得逞了。” “你是不是应该给你夫君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个狗男人会出现在医馆里,还成了你的身边人?你倒是解释解释?嗯?” 容澈微眯起了眼眸,深邃锐利的眸子审视着她。 “他还说,是你留他在你身边,时时刻刻都得跟着,贴身保护你的安全?” 舒红缨第一次听他这么贬损一个人,不过听起来,倒还是挺舒服的。 舒红缨拍了拍大腿,“容澈哥哥!你说得对!” “那就是个狗男人!明明就是他威胁我,让我收留他,威胁我,若是我不留他的话,他被羽林卫抓去了以后,要将我供出去,说我与他合谋烧光了舒雅的头发。” “容澈哥哥,你别忘了,他可是行刺皇宫的刺客,若是被人发现,被皇后抓到了把柄,可就麻烦了。” 容澈掐了掐她红润的脸颊,语气里还有气,“所以,你就让他待在你身边,还心无芥蒂地睡着了?” “自然不是。” 舒红缨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这狗男人!故意将我打晕了!气死我了!” “他不会在这里停留多久的,容澈哥哥你便放心好了。” “我怀疑他的身份,而他出现的时机又过于诡异,让我不得不设防。” “他身上的衣物,看似普通,实际上都是珍贵布料,一看就是身份不凡,怎么可能没有地方去,我与他也不过只是有一面之缘,他却非要让我收留他。” 这些种种迹象,分明就是有问题的。 “所以,你收留他的原因,是怀疑他的身份?” 容澈问道。 “嗯。” 舒红缨点了点头。 “他今日跟着我去了朔王府,明显就是带着目的去的,”舒红缨眼眸微缩,“或者,换句话说,他就是为了能够进入朔王府,才会接近于我。” 朔王前世,与东跃国之人勾结多年。 所以,她怀疑,那个荒废的院子,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那个抢走她化骨水的老妖怪,她就更加怀疑起了这一点。 阿枫却偏偏在那个时候再度出现,似乎是要阻止她找到那个老妖怪。 “日后不许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我会的。”舒红缨点了点头,“总之,目前来看,我对他还有用,他暂时应该不会对我下手,等到他败露的时候,我们再对他一网打尽。” “好。” 舒红缨很好地安慰了容澈那惶惶不可终日的心,两人坦诚相待,是他从前不敢奢望的梦。 现在的一切,都仿佛是在做梦,他只怕梦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了,换来的依旧是女人那冰冷仇恨的眼神。 “你老实说,是不是和他打架了?” “没有。” “你夫君怎么会被人打?” “我只不过是单方面地揍了他罢了。” 容澈否认三连,语气里还有几分小傲娇。 舒红缨顿时噗嗤一笑,安抚性地伸出双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缨儿自然知道,我的容澈哥哥武功非凡,英俊潇洒,唯一的缺点,就是周围有太多女人了,我挡都挡不过来,” “若是有女人靠近我,我自己断了那huin!” “唉别!”舒红缨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怎么?缨儿喜欢?” “我,我,” 小女人羞红了脸颊,手心突然一股湿润和酥麻感传递而来,浑身像是受到了电击一般,她猛地往回缩。 差一点后脑勺就撞到了墙。 “快说,是不是喜欢?”虎躯ya过来,在她的腰间作乱。 “啊!哎呀好痒!好痒啊容澈哥哥!~不许再挠我了!不许再挠了!” “那你说喜欢,我就放过你。” “我说,我说好了?”舒红缨满脸通红,不知道是re的还是羞的,“我,我,喜喜欢” 那声音越来越低,满是羞耻。 容澈猛地一下,在她的嘴唇上狠狠的嘬了一下,“缨儿,我真是爱死你了。” 玉面娇颜,红润透亮,眼睫毛忽闪忽闪如同蝶翼,晶莹的星眸明显震动了一下,“可,可是,就是太da了。” “我觉得还好,刚刚好,我们很合适。” 容澈在她耳畔,轻声呢喃,耳鬓厮磨之下。 “哎呀!” 舒红缨惊叫一声,双手推动着他要挣扎着起身。 “淑文姐!淑文姐还很有危险!” 她猛地坐起身。 “怎么办?朔王那狗东西不仅结党营私,还对他的发妻拳打脚踢,这就是个表里不一的家暴男!淑文姐在他的手里,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124章 朔王妃,死了 “好了,没事的。” 容澈安抚着她。 “朔王妃暂时没有事,只是被软禁在朔王府中,暂时没有危险。” “真的吗?” 舒红缨的心紧了紧,她怀孕了,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那可怎么办? “真的。” 缨儿的一举一动,去了什么地方,他都安排了暗卫在远处看守,就是为了保护缨儿的安全。 只是朔王府守卫森严,千防万防,还是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刺客接近了缨儿。 只知道是东跃人,身份却查不出。 朔王府。 漆黑的夜里,潮湿的地牢,蛇虫鼠蚁蔓延肆虐。 周淑文瑟缩在角落里,小腹微微隆起,看起来的确像是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衣料单薄,蜷缩着双腿,光着脚被冻得通红。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她颤颤巍巍地摇着头,声音柔弱而沙哑。 朔王冷冷地看着她,眼底仿佛覆上了千里寒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无视了她冰寒得冻得乌紫的嘴唇。 “王爷,这肚子里面,果真就是一个贱种!被凉水浸了这么久,竟然还完好无损。” 尤侧妃端着一碗红花,挺着肚子,缓缓地朝着周淑文走了过去。 “不不要” 周淑文面色骤然大变,激动地将双腿往后面缩着,嘴唇抖颤着大喊,“滚开!我是不会喝的!我不会喝的!” “将这碗药灌下去,一切的苦楚便可以解脱了。” 尤侧妃嘴角勾笑,看着她这幅模样,觉得痛快得很。 整个朔王府,日后,就是她的地盘了,解决了周淑文,日后谁也不能压着她一头。 “王妃,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尤侧妃笑得得意,“毕竟,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大理寺卿的野种,他如今也被剥夺了职位,过不了几日,就会被满门抄斩了,” “至于你肚子里的野种,你若是还想要你这一条贱命,就乖乖地喝下去,说不定,王爷看在往日的夫妻情分上,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周淑文的下巴被她死死地钳制住,那碗红花就要朝着她嘴里灌。 滚烫的热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的眼里覆盖满了泪水,朝着朔王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可是得到的,却是冰冷的背影。 周淑文心痛不已。 是她害了大理寺卿,若不是因为她,李执术怎么会被人陷害与她私通,更不会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可是,她与李执术明明就是清清白白,从来都没有做过逾越之事。 她那时只是为了向大理寺卿询问她姑姑的案子,却不知道为何,在房中昏睡了过去,等到她醒来之时,掀开被子,就看到了王爷震怒的面容,恍然警觉,侧边正睡着的,却是一个男人。 刚好在那个时机醒来,她就算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啊!” 尤侧妃被吓了一条,砰的一声,碗摔在了地上,被周淑文的这么一推,她被摔倒在了地上,手心里扎进了一块碎瓷片。 “啊!啊!” 失声的痛叫,她低着头往下看,竟然从裙子下面流出了汩汩的鲜血。 “王爷!王爷!” 尤侧妃哭的声嘶力竭,“王爷!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孩子被这个贱人给害死了!王爷!” 周淑文也被吓了一跳,可只能保护着自己的肚子。 “贱人!” 朔王走过来,一个重重的巴掌扇在了她的脸颊上。 周淑文只觉得脸上已然没了知觉,火辣辣的疼。 接着听到了一句,“再拿一碗坐胎药来,让她服下去。” 她如晴天霹雳,隐约之间,见到那身材高大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渐渐地在她的眼前走远。 几个侍女团团围住了她,任凭着她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 “王妃,这也是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不得违抗,所以,还请王妃见谅。” 一口一口的坐胎药给她灌了下去。 牢房里,呼啸刺骨的寒风蹿进了她单薄的双腿中,忍不住那刺骨的寒风和肚子里那种流失的感觉。 砰的一声。 身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隐约之间,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人。 可是来不及看清,她就晕眩了过去。 舒红缨再度听到关于周淑文的消息,竟然就是她的死讯。 据说是朔王王妃与人私通,还怀上了野种,让朔王大发雷霆,于是将朔王妃关进了地牢里,谁知道朔王妃竟然不知悔改,还害的怀孕的侧妃摔倒,让侧妃小产。 朔王妃在被侍女灌了一大碗的红花之后,由于小产,加上天寒地冻,在地牢里无人照料,第二日被人发现的时候,发现朔王妃已经咽了气了。 朔王悲痛不已,命人厚葬了王妃。 本想要给朔王妃一个体面的安置,可这朔王妃私通外男还怀上野种的消息,终究还是走漏了风声。 听到这个噩耗的一刹那,她差点跌倒在容澈的怀里。 “这不是真的,对?这不会是真的。” 容澈抱住了她。“乖,先别激动。” 她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为什么。 为什么她重生回来,却不能让淑文姐摆脱从前的命运,为什么会让她再度遭遇痛苦而死? 但是在短暂的悲伤之后。 她又镇定了下来。 “不对!” 淑文姐没有死! 扼制住了呼吸,她掀开了衣袖,露出了一截藕臂,那青玉手镯赫然在她的手腕上。 她凑近了手镯,对着小青唧唧唧地说了几句蛇语。 “小青蛇,你进空间戒指里,在那检查仪器上爬一边,嗅一嗅淑文姐身上的味道,再去帮我找她,好吗?” “唧唧唧!唧唧唧!” 小青蛇点了点头,随后在神不知鬼不觉之下,就钻进了空间戒指里的实验室。 空间之中的时间凝滞住,所以暂时还保留着周淑文身上的气息。 现在去朔王府的灵堂里瞧瞧,若是那具尸体,真的是淑文姐,她也就认了。 可若是不是,那这件事,肯定是和那老妖怪脱不了干系的。 “怎么了?” 容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精神恍惚了。 “容澈哥哥,我没事。” “容澈哥哥,你陪我去朔王府,吊唁一下淑文姐,我想送一送她。” “好。” 第125章 不能让朔王知道,周淑文还没死 两人到了朔王府,就看到屋外面经幡飘飘,满是肃穆的白色,庄严而凄凉。 “王爷,您也不必介怀了,” 尤侧妃伸手挽住了朔王舒非夜,倚靠在他的怀里,柔若无骨,“虽然王妃姐姐害死了我的孩子,还做出了此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但妾身已经原谅了她了。” 她掩面哭泣着,注意到舒非夜脸色阴沉,心里的得意却是抑制不住。 “啊!” 猝不及防。 尤侧妃就被推倒在了周淑文的棺木前。 扑通一声,撞在了棺材的一角上,额头上被摔破,汩汩的鲜血随之流下。 “王爷,王爷,为,” 为什么? “是不是妾身做错了什么?妾身知错了” 泣涕零如雨,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只是对于朔王,他眼里没有半分怜惜。 她不知道。 昨儿夜里才对她嘘寒问暖,体恤她小产的温柔男人,怎么才过了一夜,就变成了这样? 朔王将她的脖子死死地掐住,将她抬起,在周淑文的灵堂前,眼眸里杀神的气息尽显。 她被扼制住了呼吸,双脚也在空中拼命地胡乱蹬着脚。 “若不是她,你能坐上今日的位置?” 朔王一声声如冰寒刺骨,刺入了她的胸膛。 “若不是她,你能怀上本王的孩子?” “你配吗!” 尤侧妃惊恐地瞪大双眼,对于面前的男人充满了陌生。 仿佛,她从来都没有看清过面前的男人。 “你这般卑贱的身份,怎么敢与她相提并论!” “本王恨不得让你给她陪葬!” 尤侧妃的身子瘫软着,被他捏在手中,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这样简单,重重地撞在了棺木上。 “谁准你灌她那么多红花的?” 舒非夜眸中阴冷刺骨,如同覆盖上了万里寒冰,窒息和死亡的气息就这样侵袭而来。 尤侧妃的眼泪沁了出来,似乎这个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 王妃在朔王心里的地位。 她的确是动了手脚,可是,她一直觉得,这不是应该的吗?这不是王爷默许的吗?那贱人犯了七出之条,本来就是该死无全尸,浸猪笼的,她不过时顺水推舟,帮了王爷罢了。 “你这个贱人!她再怎么样也是本王的王妃!” “你给她提鞋都不配!” “啊!” 尤侧妃的身体一点点地颤抖着,发出了一声声求救般的呻吟和痛苦叫唤。 “啊!” 舒红缨和容澈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吓得攥紧了容澈的手,缩进了他的怀里、 这可真不是舒红缨装的,她的确是被吓到了。 朔王舒非夜就像是疯了一样,暴戾残暴的一面凸显了出来,对待尤侧妃就如同一只牲畜,一个劲地将她的头往棺木上面撞,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看到了舒红缨和容澈,朔王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缓缓地站起身,松开了她的脖颈,慢条斯理地整理着面前的衣领,不知什么时候侧妃的血溅到了他的身上,眼底滑过了一丝不悦。 仿佛刚才暴戾恐怖的男人,不是他。 “真是让公主和秦王见笑了。”朔王轻笑了一声,语气冷漠平静,“来人,将这个贱人拖下去,关进柴房,自生自灭。” 秦王这个称呼,倒是有几分深意。 朔王还别有深意地觑了一眼容澈。 “皇叔,”舒红缨强撑起精神,“我听说了淑文姐的噩耗,所以,我们来送一送她,皇叔可否给我和淑文姐一点独处的时间?” “公主请便。” 朔王瞥了她一眼,便走开了。 舒红缨四周查看没有人了以后,才上了几炷香,随后缓缓地朝着棺木那边走近。 手中的青玉手镯,此时已经变成了小青蛇,顺着棺木爬了进去。 舒红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棺盖,看着里面女子的面容。 和周淑文一般无二,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妥,舒红缨摸了上去。 小青蛇回到了她的手背,唧唧唧地在她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她身上的味道,不是周淑文的。” 容澈似乎觉得,那小青蛇十分傲娇,似乎还很记仇。 他上次在湖底,把它抓住了当成了腰带在水里甩了几圈,还把它当成了腰带缠在了腰上。 “哼!” 小青蛇傲娇地唧唧冷哼出声,吐出了信子,随后又化作了青玉手镯,盘旋在了她的手腕上。 “果然不是。” 舒红缨带着几分激动,“容澈哥哥,我就知道,淑文姐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嗯。” 容澈凤眸微眯,随后一把捞起了舒红缨,往后快速退了两步。 “怎么了?” 舒红缨不解。 “你看看。” 容澈指了指面前的棺木,舒红缨大为震惊,涌出了一股浓浓的尸气,弥漫在周围,而凑近一看,那尸体哪里还是周淑文的面容。 这张脸! 她认得的。 当时兰溪被小青蛇体内的虫寄生后肚大如牛,她空间的秘密,被兰溪的贴身侍女小桃发现了。 这本应该是周淑文的身体,竟然不知道何时,成了小桃的尸体。 或者,换一句话说,从一开始,淑文姐被人诬陷与人私通,莫名地怀孕四月,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这具尸体,明显是用来混淆视听,为的是淑文姐。 “偷梁换柱”容澈喃喃自语,“这种巫蛊之术,是古真族人最擅长的。” 舒红缨怔了怔。 竟然用了巫蛊之术? 将旁人的面容变成了淑文姐的,再来了一个掉包计。 可是,那人的目的是什么? 将淑文姐带走,带去了哪里?究竟又有什么目的? 就是那个老妖怪? 可是,用那种巫蛊之术,将淑文姐的身体带走。 而之前又在淑文姐的居所附近摆下了法阵。 难不成,那老妖怪的目的,实际上,是淑文姐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利用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来做转世重生的巫术? 舒红缨伸出了右手,手中的空间戒指灵光闪现,在小桃的脸上挥舞了一番,那面容,又恢复成了周淑文的模样。 “公主,还请节哀。” 织儿披麻戴孝,走到了舒红缨的身后,一身白衣,满脸憔悴,出现在了舒红缨的面前。 “我会的。” 舒红缨点了点头,看她心如死灰的模样。 淑文姐没有死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舒非夜,那个暴戾狗男人,若是知道了,淑文姐也难逃出他的魔爪。 第126章 王妃与人私通 等到找到淑文姐,再做打算。若是淑文姐还想要与他厮守终生,她也无法阻拦。 “你日后,有什么打算吗?”舒红缨问答。 “奴婢能有什么打算?”织儿苦笑道,“我从小就跟在王妃的身边,之后做了王妃的陪嫁,如今王妃死了,我也没有了指望,更何况,我的卖身契还在王府中,如此了却此生罢了。” “公主若是哀悼完了本王的王妃,那就请便。” 朔王大步走来,明显是下了逐客令。 “皇叔,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皇叔能否答应?” “你说。” “王妃生前就对待织儿如同亲姐妹,一直想着给她找个好的去处,如今王妃不在了,织儿在王府中,徒增那些伤悲,不如让本宫给织儿去寻个去处,这想必也是淑文姐的心愿。” “无妨。” 朔王瞥了一眼哭的眼睛红肿的织儿,便应允了。 “多谢皇叔了。” 下了逐客令,舒红缨和容澈离开了朔王府,舒非夜遣散了下人,独自一人,在偌大的灵堂中,满目的凄凉白色,他的心多了几分疼痛。 凄风苦雨,吹起了经幡四处摆动。 舒非夜缓缓地走近棺材,掀开了棺盖,看着女人那冰冷的面容。 俊美的脸颊上多了几丝龟裂,伸出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那面颊的时候。 啪嗒一声。 眸子里的一滴眼泪滴落了出来。 滴落到了女人恬静的脸颊上,他想要抓住的,却什么也抓不住。 握住了那双手,他死死地攥紧。 许久。 夜色渐渐深沉,刺骨的凉风也灌入膝盖,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募地—— 他抬起了眼眸,摩挲了几下女人的手掌,眼眸之中瞳孔震动。 掀起了女人的衣袖。 突然转悲为喜,爆发出了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 “哈哈哈!” 舒非夜发出了疯狂的笑声,看着那“周淑文”的尸体,不禁 众人都噤若寒蝉,只觉得瘆得慌。 都以为王爷是失去了王妃,太过于悲伤,就连精神都出了点毛病了。 “来人!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 “织儿去了哪里?” 王爷的话让侍女有些猝不及防,怎么好好地问起了织儿来了,“回,回王爷的话,织儿,跟随长公主殿下一同出了府,而且,已经从管家那里,将她的卖身契带走了,” “应该是已经收拾包袱离开了王府了,至于去了哪里,恐怕,只,只有长公主殿下知道了。” 侍女被他恐怖得吃人的眼神吓得一颤一颤的,颤颤巍巍地回答道。 舒红缨和容澈出了朔王府,就去了周家医馆。 “周叔,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发病?” “唉,公主,他还是老样子,估计是已经疯了十几年了,我一直在给他用药,却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舒红缨看着面前的老余。 老余手中把玩着药材,眼里是童真和无知,从前还是乞丐模样,可这段时间,在周叔的看护下,再也不复那邋遢模样了。 “缨儿,这个老余?” 舒红缨示意了一下周叔,周叔站起了身,掀开了老余后背的衣服,那诡异而花纹繁复的图腾赫然出现在舒红缨和容澈的面前。 “容澈哥哥,你看。” 容澈定了定神。 “又是古真族图腾?” 前世,北齐皇帝之死,就是因为朝廷中人与擅长巫蛊之术的古真族人内外勾结,谋朝篡位。 那人,他前世就一直在追查,很有可能是朔王舒非夜。 只是舒非夜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根本找不到他的错处。 “要是想要找到淑文姐,就必须找到那个老妖怪。” 那个老妖怪,不知道在背后修炼的是什么邪术,还找来了小桃的尸体顶替。 等等! 舒红缨眸间闪现。 那个老妖怪,上次就带走了小桃的尸体,过了这么久,尸体竟然还没有腐败。 莫非,小桃的尸体,已经成了那个老妖怪的傀儡? “千璃!” 舒红缨喊出了声。 “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时刻留意着,朔王王妃何时下葬?” “是,公主。” 千璃手中佩剑,点了点头。 “缨儿,你是想?” 容澈凤眸微眯。 “嗯。”舒红缨用双手覆盖住了他的手,“容澈哥哥,我想着,若是想要引出那个老妖怪,就得从这里下手,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想要找到她,说不定这是一个办法。” “好。” 容澈用大手回包住了她的手。 “将织儿叫进来。” 舒红缨对外面喊了一声。织儿手中背着包袱,哭哭啼啼的。 她也不忍心,只是这个时候告诉织儿,恐怕不妥。 “织儿,你日后,想要回到太傅府去,还是想要再找个去处。本宫都可以帮你安排。” “奴婢,奴婢,”织儿跪了下来,“公主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不想要回太傅府,免得惹得太傅伤心,奴婢只想要为王妃正名,她根本就没有背叛王爷,也没有和大理寺卿私通,可是,没有人相信。” “你且细细地说来,看本宫能不能为你主持公道。” 织儿吸了吸鼻子,“公主,您可能不知道,前些时间,我们王妃的姑姑,也就是太傅的妹妹,周宝林,在宫中的荷花池中被发现了,尸体惨不忍睹,还涉及那巫蛊之术。” 这件事,她倒是知道的。 “王妃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与大理寺卿有缘认识,刚好提及了此事。” “大理寺卿办理此案,王妃想要知道更多关于周宝林的死因,所以私底下找大理寺卿的次数也就多了。” “可我们家王妃,是多好的人呐,对王爷一心一意,对于大理寺卿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前些时候,大理寺卿将周宝林的这个案子算是结了,可和我们王妃私底下一直说,那揪出来的不过是顶罪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和主谋的,还让她多多小心些。” “可不知道为何,奴婢当时就在外面候着,却无缘无故晕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就是尤妙莲带着王爷大张旗鼓地撞开了门。” “一进去,就看到了王妃和大理寺卿衣不蔽体,王妃跪下来想要解释,可王爷根本就不听,这些时日,一直冷落了王妃,还将尤妙莲抬为了侧妃。” 第127章 若是今朝同淋雪 “你放心,我会给你们王妃做主的。” “多谢公主!多谢公主!” 织儿跪在地上,对舒红缨感激涕零。 “公主的大恩大德,奴婢真是无以为报,只要能够为王妃在这世上最后的名声尽一点绵薄之力,奴婢也算是无憾了。” “我将你暂且安置在医馆中,你也不便在外过多露面。” “是,奴婢谨遵公主教诲。” 舒红缨和容澈回公主府的马车,摇摇晃晃的,舒红缨侧着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刚好一抬眼,便可以看见那流畅的下颌线和如同天神斧凿一般的轮廓线条,高挺的鼻梁她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 “我不喜欢朔王。” “嗯。” 容澈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也不喜欢。” “淑文姐那样好的人。”舒红缨语气里满是惋惜。 “都说朔王妃和朔王,那可是京城里的模范夫妻,朔王十年来如一日地宠着朔王妃,即使朔王妃多年来并无子嗣,却不顾外面的流言蜚语,依旧对朔王妃百般疼爱。” “可是实际上,我看到淑文姐胳膊上的伤痕,她虽然不说,我却也知道。” “朔王此人,残暴无道,残虐无性,淑文姐这些年,不知道默默忍受了多少,更何况,淑文姐对他的爱,他却视而不见,也不听她解释,就认定她与人私通。” “说起来,还真是可笑。” 容澈的心里咯噔一声。 原来从前的他,自以为是的保护着缨儿,却是剥夺了她的自由,折断了她的翅膀,让她不能与外界接触。 前世之事。 往事如烟。 今生,只愿与缨儿平安顺遂,换她一世平安喜乐,她想要复仇,他就给她递刀,她想要如何,他都依她。 “若是我,”舒红缨喃喃自语,“我绝对不允许我的丈夫,有第二个女人。” “嗯。”一双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 “你都不觉得,我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过于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吗?” “不会。” “我不知什么一夫一妻,只是知道,这辈子,我只认定了你一人,只想和你在一起。” 舒红缨的心里就跟抹了蜜似的一般甜,偷偷缩回了手,将头偏向了一边,嘴角扬起了一丝弧度。 掀开了帷幕,看到的是京城盛景之下,纷纷扬扬地落下的飘雪。 “下雪了。” 舒红缨伸出了手。 雪白的玉手,和雪夜似乎要融为一体。 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手掌心,随着掌心的温度慢慢融化,雪花似羽绒粘在了鬓发和眉睫上。 “咳咳咳!咳咳咳!” “怎么了?” 容澈脱下了外面的裘衣,披在了舒红缨的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无碍,可能是有些受了风寒,不过没事。” 胸口突然的一下疼痛,她捂住了胸口,干咳了两声。 若是今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盛京之景,冬日渐冷,马车摇摇晃晃地到了公主府门前。 正看到千树蹲在门口,千璃刚走进门, 千树在手中捏了一个雪球,啪的一下打在了千璃的后背上。 千璃面露不悦,伸手在肩背上拍去了身上的雪,觑了一眼千树。 “哈哈哈哈!” 千树捂着嘴大笑出声。千璃无语地瞥了她一眼,默默地腹诽了一声,有病。 “啊!” 千树还没有高兴完,脸上被砸了一个大雪球。 “呸呸呸!” 她吐了吐嘴里的雪,用手抹掉了眼睛上粘的雪团,看到用雪球砸她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舒红缨 “东泽?你干嘛砸我?” 东泽小心翼翼地觑了千璃一眼,可千璃依旧高冷疏离,冷漠如霜,靠在石狮子旁叉着腰。 你砸我媳妇,我不砸你砸谁。 “没事!千树!我帮你报仇!” 东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一个比头还大的雪球,朝着东泽的脸上砸了过去。 可是一时不察,被东泽绊了一跤,脸着地摔在了雪地上。 随后,千树爆发出了鹅鹅鹅的笑声。 东远满脸都是雪花。 呜呜呜。 我可是为了你,你竟然还笑话我。 东泽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他媳妇。 破天荒的,他竟然看到千璃笑了。 平日里冷漠如冰霜的孤傲女子,总是喜欢独处和练剑,此时却嘴角微扬,眉眼弯弯的,弯成了月牙形,给那珠玉般清冷冰凉的眸子添了几分温度。 只是千璃很快就察觉到了那目光,收起了嘴角的弧度瞪了一眼东泽。 “公主!” 千树跑了过来,攥住了舒红缨的胳膊,“我的好公主啊,你快管管你的御前侍卫,千璃她欺负我,她就是仗着她有武功,欺负我这么一个弱女子!” 舒红缨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可别恶人先告状,我可是早就看见了,是你先招惹她的,而且,哪一次不是你先招惹千璃,千璃才会反击的。” 千树瘪了瘪嘴。 好。 她承认。 刘管家坐在门槛上,看到这一幕,不禁心生感慨。 寂静的雪夜,却添了几分烟火气。 “咳咳咳!咳咳咳!” 舒红缨捂住嘴,咳嗽出了声。 “公主!” 千树脸色骤变,扶住了她的胳膊。 “公主本就体弱多病,我们还在玩雪,都是我们的错,快进屋子里去,外面太冷了。” “不怪你们,都是我贪玩。”舒红缨摇了摇头,“这段时间身体比之前强健了不少,就想着贪玩了,也是怪我。” 容澈将小女人一把打横抱起,将她抱回了房里,屋子里的暖炉熏香充盈了整个屋子,她被男人裹成了一个毛毛虫。 “手炉好好抱着,看你的手,冻得像一块烙铁。” “我哪里有那么娇弱啊。”舒红缨接过了他手中的手炉。 “好好喝药。” “可是这个药好苦哦。” “那为夫喂你?” “嗯。”舒红缨点了点头。 等到看到容澈对那黑乎乎的药碗吞了一大口,舒红缨大惊失色,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容澈嘴里的“喂”,原来是这么个喂法。 可是不等她拒绝,那瞪得圆润的明眸,就在瞳孔地震之下, 苦涩的药味混合着一股冷冽的清香,蹿入了她的喉咙,随之蔓延开来。 第128章 兰溪比纳妾还不如 最后的最后。 舒红缨瘫软着。 靠在他的怀里,而某人是一幅食髓知wei,可她短促地呼吸着,面颊微醺般樱桃红。 “都说了只是喂药!你个不算话的!” 舒红缨越想越气,干脆抡起了一个拳头往后捶在了他的胸口处。 男人本不疼,却故作疼痛地闷哼了一声,不等她缩回手,就将她的手抓了过去,包裹住放在心口处,“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还不都是因为你!” 舒红缨瓮声瓮气地瘪了瘪嘴。 “夫君。” “嗯?” “你在朝中,做首辅之后,有没有人为难你?太子,丞相,有没有故意刁难你?” 舒红缨摸了摸他的胸口,那凹凸不平,块垒分明的月几肉,在她的手中的形状也被描摹而出。 想不到从前百般逃离和厌弃的首辅夫人的位置。 如今却是她所追求的。 因为,她想要和这个男人,这个她爱的男人一起,并肩走到最后,走到白发苍苍。 “没有,”容澈用粗粝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她柔嫩如破壳鸡蛋的肌肤,“放心好了,他们还伤不到我们。更伤不到你。” “对了。” 舒红缨似乎想起了什么,站起了身,去衣柜里翻找了一下,拿出了一件玄色朝服。 “给你。” “这是何物?” 容澈接了过去,摸了摸衣服内衬里面,似乎塞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一圈围着的貂皮毛领,毛绒绒的,笨重又可爱。 “你明日那么早就要去上朝,冷得很。我才给你做了这个。” 暖宝宝。 容澈哭笑不得。 “乖宝儿,我不冷。” “不行!我说需要就需要!” 舒红缨硬是将那朝服塞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舒红缨看到他果然乖乖地穿上了。 金銮殿上。 外面的风霜仿佛给他的肩背上落下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脖子周围拢着一大圈的貂毛,毛绒绒的还散落着雪花,和他浑身冰寒肃穆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 林书远觉得他有些奇怪,不禁出言嘲讽说道,“想不到七殿下身子如此脆弱不堪。” “这是缨儿给我的,” 容澈冷笑着回应,“缨儿一针一线,给我编织上去的毛领,这世间仅此一件,想必,林大人是无法享受到这种快乐的。” 眼里透露出了满满的得意和炫耀。 林书远吃了瘪,回想起了舒红缨冷艳孤傲绝世倾城的脸颊,顿时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这不过是暂时的。她做这些,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已。” “呵呵,”容澈轻笑出声。 站在容澈的面前,林书远不知道为何,可能是天生来自于皇族贵胄的压迫,对方比他高了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视,让他犹如蝼蚁一般,仿佛回到了当初。 还没有进士及第之时,被周围的人欺凌的压抑。 “你可别这么普信。” 这个词是他从缨儿那里学来的,用来比喻林书远,是再合适不过了。 林书远还没有搞清楚那是什么意思,容澈就略过了他,径直走了进去,他手中的笏板,也死死地捏在了手中。 “如今的七殿下,可是今非昔比了。” 丞相上下打量了一番。 “呵呵,我可真是老了,竟然忘记了,如今的七殿下,应该叫做秦王了。” 他眼睛一下就看到了容澈身上的衣服。 “想不到锦绣坊千金难求的锦玉貂裘,都被秦王给收入囊中了。” 容澈轻声笑道,风眸轻凛。 “不足挂齿,若是丞相想要,本王的府中还有,不如着人送到丞相府上。” “哼!不必了。” 丞相只觉得脸上无光。 一个别国的质子,如今不仅一跃成为了封地十四州的秦王,还穿了他都穿不上的锦裘。 若是说出去了,可真是有够丢脸的。 “舅舅,咳咳咳。” 丞相身侧站着的舒戎,捂住了脸,伸手扶住了丞相的肩膀,强撑着站立。 “太子!太子殿下!” 丞相压低了声音,对舒戎说道。 “太子殿下,您可忍着些。您卧床这么久,” “咳咳,我没事,没事的。” 舒戎强撑着站立,用手帕捂住嘴低低地咳嗽出声。 他被兰溪那贱人传染了以后,缠绵病榻,还是林岚给他的脸治好了不少,不然,他今日都不能来上朝。 “太子殿下,” 容澈眼里多了几分揶揄, “不知道太子殿下的病,好些了没有?” “凭着林女医的本事,既然能将丞相一家都治愈,那想必,对于太子殿下的病,定然也只是小菜一碟。” 说起来,还不是丞相嫡女,兰溪干的好事。 如今京城之中都传遍了。 本来兰溪此前的名声就不好,有未婚先孕早已不贞洁的传言,再加上那日,多少的世家小姐和夫人,将那淫秽的一幕看了去。 那世家夫人和小姐,回去了以后,和自己丈夫和夫君说了这风流韵事,再加以添油加醋,太子这么多年以来,所营造而出贤良的人设,不久被彻底击垮了吗? 如今秦王容澈再度提起。 顿时就勾起了众人的回忆。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禁偷偷地朝着舒戎投去了探索的眼神。 据自家女儿或者夫人所说,那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嘴里还骂着污言秽语,可是,平日里的太子殿下,一向温文尔雅,出口成章。现在看来,啧啧啧。 舒戎只觉得那齐刷刷的眼神,让他如芒刺在背, 狠狠地盯着容澈,手里的手帕渐渐地攥紧。 容澈! “戎儿,你可好些了?” 端坐在上的皇帝看了看舒戎,关切地问道。 舒戎立刻收回了他怨毒的眼神,恢复了平静, “儿臣无碍,只是需要静养些时日,定能痊愈,至于那外面的传闻,都是些无稽之谈。” “那就好。”皇帝点了点头,“戎儿,你可抓到了那暗中陷害你的人?” 这时候丞相心头一紧。 暗中陷害的人? 那不就是他的蠢货女儿,和他的那个蠢货婆娘吗? 舒戎定了定神,回答道,“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奴婢,给儿臣下了毒,才让儿臣缠绵病榻了许久,不过还好有林女官这华佗在世,才将儿臣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丞相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 舒戎没有将兰溪供出去。 想必,肯定是对兰溪还是有感情在的,只是这件事,的确是兰溪太蠢了,虽然是以纳妾的仪仗将她从侧门抬了进去,但是好歹还是个侧妃。 凭着他和皇后的关系,迟早有一天,兰溪也会是皇后。 皇帝点了点头,“看来,兰溪这孩子,也是受苦了,虽然是以侧妃之礼抬进了东宫,却也不能怠慢了,戎儿,你可知道?” 第129章 大理寺卿无罪释放 “儿臣知道。” 舒戎说道。 “如今兰侧妃已经入了东宫,东宫不可没有太子妃。”皇帝顿了顿,“所以,朕打算从世家小姐中挑出一位太子妃的人选,不知道爱卿们有何提议?” 众人噤声不语。 朝堂之中,不乏有丞相的党羽所在,虽说兰溪只是侧妃,可是这个节骨眼上,大多数,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和丞相正面对抗。 即使能够做太子妃的,也只有那几个贵女罢了。 “怎么?” 皇帝眯着眼睛,俯视着下面乌压压的文武百官,“难道众爱卿都没有想要自荐的吗?” “老臣则觉得,淮安侯碧云郡主,在家世和品德上,都能够担当得起太子妃之位。” 郑国公说道。 “陛下,我倒是觉得,林女官的女儿林明月,医术高超,贤良淑德,太子妃之位,” 容澈的话引来了丞相的怒瞪。 林明月虽说是林岚的女儿,可身份连沈碧云都比不得,更何况,林岚最初也只是韩若竹的侍女,身份低贱。 哪里能够与他的女儿争未来的皇后之位? “咳咳!咳咳!” 舒戎捂住了嘴,身子摇摇晃晃的,双腿发软往下瘫软了下去。 众人看太子舒戎没有征兆地重重倒了下去,不禁惊呼出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儿臣身子不适,可能是余毒未清。”舒戎被自己的舅舅丞相搀扶着,脸色惨白。 “快来人,将戎儿扶回去,快些找太医看看。”皇帝急的站起了身,指了指林岚。 “林女官,你也跟着一起,看看戎儿为何会突然咳血?若是无法治好太子的病,朕定然拿你是问!” “是,下官定然为太子殿下的病竭尽全力。” 林岚上前,扶住了舒戎的手,将他的脉搏搭了上去。 “此事容后再议,太子安心养病就好。” 皇帝发了旨意,太子便被人搀扶着出了金銮殿。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容澈上前一步,“陛下,臣有事要禀告。” “说。” “臣听闻,大理寺少卿李执术被下了大狱,不日之后李家会满门抄斩,臣觉得,李执术一向高风亮节,绝对不会做出勾结外族之事。” 朔王冷哼一声。 “秦王殿下,我朝内的事情,本王劝你,还是少掺和的为好。” 眼里鄙夷一瞬而过,“李执术乃是在宫中实行巫蛊之术的罪魁祸首,他根本就是难辞其咎,如今锒铛入狱,也是活该。” “秦王,你可不要,惹了一身骚啊” “朔王殿下,莫非是与大理寺卿有什么个人恩怨,才非要置他于死地不可吗?” “你!”朔王见他如此固执,嘴角讥讽显现。 不知死活。 “本宫也觉得,本宫的夫君说的甚是有理。” 一声洪亮高亢的女音渐渐地逼近,那一身绛色红衣,衣袂飘飘,缓缓走来的身影,正是舒红缨,只是不复从前病恹恹甚少在外人面前出现,如今的舒红缨,仿佛一颗耀眼的明珠,璀璨夺目,吸引了文武百官的目光。 公主? 这是那病秧子公主? 草包无能,废物蠢笨? 在这个明艳绝世的少女身上,过分违和了。 “皇叔,大理寺卿奉旨查案,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更何况,那湖中女尸的案子,也与本宫有关,不妨,将这案子将给本宫与秦王一同查探?” 朔王挥了挥衣袖。 “这案子已经结案,是大理寺卿李执术监守自盗,自己与外族勾结,伙同那擅长巫蛊之术的古真族人,公主想要包庇,恐怕也是不能了!” “朔王殿下说这案子结了就是结了吗?这未免也太过荒唐了。” 不经意的恣意率性的一瞥,本来就已经将朔王定义为了渣男,如今哪里会给他好脸色看。 丞相看朔王和舒红缨两人呛声,也掺和了一脚,扯着嗓子怒吼了出声。 “朝堂之上,岂容你放肆?公主实在任性,竟然在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就算你是长公主,也不能无视朝堂法纪!” 丞相像是抓到了舒红缨的错处,转过身朝着皇帝说道。 “还请陛下做主!” “还请陛下做主!” “还请陛下做主!” 渐渐地声音多了起来,可舒红缨依旧眸色睥睨,恣意坦然。 “红缨,不可过分任性,快些下去。” 皇帝给舒红缨使劲地使着眼色。 舒红缨置若罔闻, “父皇,若是儿臣说,儿臣手中有证据,证明大理寺卿与外族人勾结,都是有人故意陷害,而与古真族勾结之人,其实另有其人,父皇可会信我?” “呈上来看看。” 舒红缨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了福公公,福公公赶忙接过,走了上去呈给了皇帝看。 “这些,都是证据。” 福公公的头上满头大汗。 哎哟我的公主哟,你可真是胆大呀,这么多人,您倒是一点都不紧张,把咱家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皇帝翻看着那些信笺,众人也禁了声,随后嗯了一声。 “红缨,容澈,既然你们已经有了证据,那此事朕就交给你们,限你们半月之内,将此案了结。” “那就,多谢父皇了。” 舒红缨勾唇一笑,揶揄调笑地觑着朔王,很明显,他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惊慌错乱。 自乱阵脚罢了。 “那大理寺卿既然是被诬陷的,那是不是,应该将他放出来了?” “即日,将大理寺卿放出天牢,判他无罪!” 朔王听到此处,手掌在衣袖里慢慢地攥紧了,手中的力道化作了内力,狠狠咬了咬后槽牙。 退朝之后。 舒红缨被容澈牵着手,有说有笑地从朔王的身侧走过。 “等等!” 朔王喊住了他们。 “怎么?皇叔,不知道有何讨教?难道是对父皇的旨意有什么不满吗?” 舒红缨挑了挑眉,现在她可不怕他。 “陛下的旨意,本王自然是不会有任何异议,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问问长公主。” “皇叔请说。” “本王府中的侍女,织儿,被公主不知道带去了何处?” “呵呵呵,”舒红缨咧嘴笑着,可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 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对周淑文的侍女有什么为难的,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莫非,他是发现了周淑文其实并没有死?发现了什么异样? “皇叔,您什么美人儿没有见过,竟然会对这么个无才无貌的侍女上心,这恐怕,有些不合适?侧妃那样子的,难道还不能满足皇叔您的吗?” 第130章 容澈哥哥,你不能有事! 朔王忍住了想要骂人的心,现在看到舒红缨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他就觉得厌恶无比。 “本王找她,自然是有旁的事情。并非是这种事。” “这样啊,”舒红缨挠了挠头,“织儿说她想要离开这个伤心地,说是日后再也不想要回来,更不想要见到以前的故人了,于是,我给她一些银两,让她回到了云州老家,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若是皇叔真的想要找她,那本宫再去打探打探,看看她的老家在何处,如今是嫁人了还是去了何处?” “不必了。” “对了,不知道这诊金,皇叔什么时候给我?” “什么诊金?”舒非夜觉得莫名。 “虽然说,我们是亲戚,可是亲兄弟都明算账,我给人治病,那都是一万两起步的,之前给兰溪治病,丞相给了我诊金万两,更不用说给镇国将军老夫人治病了。”舒红缨掰着指头算了算,“这样,我给你个亲友价,凭着我们的叔侄关系,哪里能和外人一样呢,就算你十万两了,皇叔觉得如何?” “容澈哥哥,听说这皇城之中,富可敌国的,便是朔王殿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舒红缨抬眼问他。 “自然是真的。” “那既然如此,朔王殿下,对王妃如此情深义重,给个诊金。应该不过分?毕竟,若是去太傅府中讨要这诊金,难免会勾起些伤心事呢,太傅也年纪已大” 两人一唱一和的。 “这诊金,我会命人送到公主府上,”朔王冷了脸,“淑文今日就要下葬了,不知道那时,公主可会去送送她?” 舒红缨默不作声,可眼里明显察觉到了舒非夜眼里的审视和探寻。 想要套她的话? 呵呵。 “自然会去的,皇叔,皇婶儿去了这些天,我日日都以泪洗面,只是斯人已逝,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别哭了,别哭了缨儿。” 舒红缨侧身倒在了容澈的怀抱里开始了失声痛哭,呜咽着,如泣如诉。 她转过身,紧紧地盯着朔王那幽深不可测的眸子,几分愤怒和质问。 “不知道王爷,午夜梦回之时,是否会想起淑文姐,她浑身都是血,哭着说她没有,她没有,” “不知道,王爷,你有没有梦到她?我可是梦到了淑文姐的,她浑身是血,我想要抓住她,可是怎么也抓不住,我问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都会为了她一一达成的,可是,她的手脚冰冷,我想要触碰,却触碰不到。” 她字字如讥,明显看到了他瞳孔的地震,不禁可笑。 “不过,如今王爷娇妻美妾在怀,恐怕过不了多久,也会子嗣充盈的,” “自古以来,都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 “每次想到淑文姐,我都心痛不已,那样鲜活的生命,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闭嘴!” 舒红缨的话还没有说完,朔王浑身就像是席卷了一场狂风暴雨,身后满是阴寒可怖,那眼里的神情似乎要将她给吃了的模样。 “你们懂什么!” 暴怒低沉如同狮吼,吓得舒红缨将身子缩了回去,缩进了容澈的怀里。 朔王短暂的暴戾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冷静。 “公主,本王失态了。” 舒红缨瘪了瘪嘴,吸了吸鼻子,蹭了蹭容澈胸前的衣衫。 果然, 这就是个暴力狂,才说了几句,就被激怒了。 “不过,还请公主慎言。” 看着他压抑着愤怒,舒红缨的心里不禁多了几分快意,让你虐女人,虐最爱你的妻子,如今是你活该。 “本宫只是实话实说,难不成,方才朔王殿下,是要对皇侄下手吗?朗朗乾坤之下啊。” “你!” 眼看着朔王的眼眸渐入浑浊,瞳孔中仿佛是激起了无数漩涡的深渊,诡异诡谲地将人陷落进去。 舒红缨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可容澈面色一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挡在了舒红缨的面前,将她娇软的身体挡在了身后。 容澈伸出了一掌,和舒非夜挥出的一掌生生地应下了。 “噗!” 容澈心有余悸。 若不是他挡下了这一掌。 凭着缨儿的身子,恐怕真的要去了半条命不可。 容澈很快就双腿发软,口中多了一股腥甜气味,生生的咽了下去。 舒红缨再转头一看,惊呼了一声,站起身扶住了容澈的胳膊,看到对面的舒非夜同样捂住胸口带着几分痛苦。 “想不到,你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力。” 舒非夜对他又多了几分审视和忌惮之心,缓缓地站直了身躯,若无其事一般。 “本王还有事,告辞了。” 看着朔王远去的背影,淹没在了那朱红宫墙拐角之后,舒红缨气得挥出了一记空拳,该死的舒非夜,竟然敢对她的容澈哥哥动手。 “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啊?” “没” 容澈刚想要站起身,窥见了舒红缨氤氲着烟雾蒙蒙雾气的那一刻,心都要化了,软萌的就跟兔子似的,可爱死他了。 “嘶~” 容澈跌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胸口,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这更加让苏红缨害怕了,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肩膀,哭腔里满是担忧,“容澈哥哥,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这个该死的朔王!等到下次,我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语气虽然奶凶,可也满是柔情,扶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慢慢地拉了起来,“容澈哥哥,你别怕,若是有了内伤,我肯定下一次,把他打得嗷嗷叫!” “我们快些去医馆,我得给你做个全身检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内伤。” 容澈闭了闭眼,满是宠溺,满足地轻笑着,“好。” 将他扶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舒红缨丝毫没有发觉,只是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容澈哥哥,你乖乖的,忍一下,忍一下就好,我们现在就回医馆去,好不好?” “好,我乖乖的。” 容澈闭着眼,轻轻地将头偏在了她的肩膀上,一缕青丝垂落而下,柔顺地拂过了他的鼻尖,嗅到了一丝女儿香,他一路上踉踉跄跄地被她扶着上了马车,又一不舒服为由,伸手抱住了她。 娇娇弱弱的,还车欠车欠的。 他将头埋在中间,微眯着眼眸,马车摇摇晃晃之间,她满是忧虑。 那个朔王,深不可测,指不定还有些什么毛病,若是容澈哥哥身上哪里出了毛病,她非得让他付出代价不可。 第131章 我不嫁给你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医馆,容澈被她搀扶着上了二楼,一进门就看到了一个让他厌烦的男人脸。 那个叫阿枫的男人,而且身份成谜。 容澈愈加多了几丝醋意,将头偏向着埋进了她的胸前,车欠得很,不经意地撇过了皇甫枫一眼,挑衅意味甚浓。 “容澈哥哥,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舒红缨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扶紧了她。 这一幕被皇甫枫收入了眼底,小声地切了一声。 “你愣着做什么呢?赶紧干活呀!快点将这些药材都给我整理好。” 说话的是魔宫中朱雀部的首领无异。 他默默呸了一声。 就是这么个货色,竟然还敢和他们的尊主抢尊主夫人。 这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尊主天子骄子,尊主夫人金枝玉叶,绝世倾城,两个人是天造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这坏坯子还想要插足,他也配~! 容澈被她扶着到了二楼,关了门,伸出手用空间戒指里的医疗室给他整个身体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 伸出手在男人的身上上下摸索着,从后背一直到胸膛,在到脑袋,容澈虽然不懂。 但是也知道,缨儿有她自己的秘密,若是她自己想说,定然会说的。 他现在不问。 浑身都检查了一遍。 没有发现什么内伤。 “奇怪,”舒红缨喃喃自语,“莫非,是那里出了问题?” 唯一没有被摸到的地方,就是那里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毛病? 她心下忐忑,殊不知脸颊已如云霞漫布,耳根处都在发软。 “缨儿,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呆呆地被他带到了怀里,她呆愣着被他抱到了双腿上。 “是不是要给我检查?嗯?” 她后知后觉,看到他眼里揶揄调笑,气得缩回了手握成拳头锤了一把他的胸口,又伸出脚踢了踢,只是踢出去的力度就跟闹着玩儿似的。 “好啊,容澈哥哥,你竟然敢骗缨儿?你根本就没有受伤是不是?” “缨儿乖,怎么这么容易生气啊?”容澈笑着将她的双手握紧了怀里,“看看缨儿的耳朵都红了。” “别!不许咬我耳朵!” 被那一咬,她牙关紧闭,嗯哼了几声,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能发出这种声音,脚足止都虫卷缩了起来。 “好了,不闹你了。” 容澈摸了摸她的碎发将一缕发丝蜷绕进了自己的指尖,止不住地低声轻笑。 “容澈哥哥~” “嗯?” “其实我给父皇的,只是一片空白的信笺。” “嗯,猜到了。” 舒红缨愣了一下。 “我想着,原本朔王也是陷害的大理寺少卿,既然如此,他肯定也没有准确的把握,那我们也唱一出空城计,果然,他肯定是慌了。” “嗯,我的缨儿真聪明。” “可是,刚刚我差点被吓死了,他真会发疯,”舒红缨心有余悸。 “刚刚,他应该是失去控制了。” 舒红缨怔了怔。 “难道,是和容澈哥哥你一样,在失去控制的时候,也会变成半人半狼的模样,凶悍无比吗?” 她哆嗦了一下,想起淑文姐胳膊和身上的伤痕,也不知道忍受了那变态多久, “可以这么说,却又不完全一样。这和他的身世有关。” 舒红缨想起了舒非夜的身世。 老皇帝当时是老年得子,才有的舒非夜,而舒非夜的母亲,是东跃与北齐交界永昭国的亡国公主。 那时候老皇帝善战,将那边陲小国永昭收服,如今的天下局势,才是北齐,南疆,东跃,西陵四国鼎立的状态。 老皇帝在位之时骁勇善战,却是极为好色,掳来了亡国公主娜情。 一时之间,对她百般宠爱,甚至对她生的儿子,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过在娜情死后,他便变得阴郁暴戾。 “他在情绪控制不住的时候,就会发狂,甚至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难以控制。” 容澈回想起了前世,舒戎继位后,朔王舒非夜依旧想要夺得北齐的江山,在机关算尽之下伏法自刎于天牢,才将这些事情全都交代了出去。 舒红缨皱眉。 这是什么病? 莫非,还是多重人格不成? “罢了罢了,若是他想要招惹我们,我们还怕了他不成?” “缨儿,” 容澈面容严肃的用双手控住了她的两颊,“日后没有我在身边的时候,你不要不顾危险的去招惹他,知道了吗?” “好,容澈哥哥,缨儿知道了。” “这样才乖。” 容澈满意地点了点头。 “朔王妃下葬之日,说是定在了明日,我们便时刻跟着,说不定能抓到那个老妖怪。” “你不许去。” 容澈义正言辞。 “为什么?” 舒红缨嘟囔着,满是不满,皱着眉瓮声瓮气的撒娇,“容澈哥哥,凭什么不让我去?凭什么不让我去嘛?” “方才说过的话,你是又忘记了?” 他满是严肃,“你给我再府中好好地待着,不许出去一步,不然的话,家法伺候。” “呜呜呜~”舒红缨装模作样地抹了抹眼泪,“你欺负缨儿!居然还有家法,还没过门呢,你就这么对待缨儿,若是嫁给你了,那还得了?” “我不嫁了,不嫁了。” “你说什么?” 低沉醇厚的腔调,和那冷漠刺骨的眼神,把她吓了一跳。 “我,我没说什么” 舒红缨吓得一颤一颤的。 好可怕。 “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嗯。” “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外面天冷,乖乖待着,我给你带糖葫芦,好不好?” “嗯。” “我会打探到周淑文的消息的,放心,她会没事的。” “嗯。” 舒红缨被他用大掌附在了耳垂上,恣意摆弄着那q弹的耳廓,热的耳根都红透了。 “嘘!” 容澈捂住了她的嘴。 明显,外面的人影,是有人在偷听。 “嗯嗯嗯~” 舒红缨不满地瞪大了眼珠,掐了掐他的腰。 “叫~” 什么?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依旧矫揉造作地口恩哼出了一声、 收到了他继续的意思,舒红缨只得扯了扯嗓子,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躲在外面的皇甫枫。 看到了里面人影交错,和那声音,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第132章 秦王,也太过卑微了吧 只觉得,有一股异样莫名的酸涩从心尖流溢而出,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之间,骨节分明的手指扒在门上,多了几分抖颤。 短暂地将那莫名情绪压抑了下去。 还好。 知道了他们要找母亲。 容澈内力深不可测,母亲虽然练了多年的邪功,若是不注意,说不定也会中了容澈的套。 过了许久。 舒红缨被他捂着的嘴都要麻了。 “人走了吗?” “走了。” “谁呀?” “猫儿跑过去了” 舒红缨一听,脸瞬间就黑了,一拳头抡了上去,“好你个容澈,那你害我喊了这么久,我的嗓子都快破了。” 只是那手刚刚捶到了他的胸口,就被他随意抓出的右手包住,惊异了闪了一下眸子,接下来就是一个天旋地转,就被他压在了榻上。 那眼眸靠的很近。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动心的。 可能就是这一双,深邃莫测不可直视,宛如晓夜星辰一般的眸子给乱了心,空寂流远,本是无情,却又深情。 喷洒的呼吸火勺热。 “乖宝儿,看的这么入神,是看呆了吗?” 舒红缨眸中震动,这才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我嗓子痛。” “那我们回去,我再给你炖雪梨汤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舒红缨的嘴往一边撇了撇,眼神里几分小傲娇。 “那本公主就原谅你了。” “为夫多谢公主殿下。” 公主府。 “再喝一口,再喝一口好不好?” 容澈哄着她,手中拿着调羹和雪梨汤,一口一口地给她喂了进去。 舒红缨摇了摇头,梨汁在口中迸发而开,“不喝了不喝了,容澈哥哥,缨儿的小肚子都鼓起来了。” “那让容澈哥哥摸摸,里面都装了什么?” 温柔宽厚的大掌隔着一层衣料,将那掌心的温度缓缓传递到了她的小腹。 “里面装的,是酱猪肘,排骨,烧鹅,还有糖葫芦,水晶糕,桂花糕。” “可是,我想要在里面,再塞点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祖传的,想要送给你很久了。” 容澈凑过去,在她的耳边咬耳朵。 噗! 她被雪梨汁给呛到了,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容澈伸手在她的后背给她顺了顺气。 “乖宝儿,怎么这么禁不住撩拨?嗯?” 她被呛得咳嗽不止,可是这个男人,竟然还在大言不惭地调侃她。 “咳咳咳!咳咳咳!” “慢些,慢些吃,别急。” 看到那娇艳欲滴的唇,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嘴唇不似从前那般如纸惨白,多了几分娇柔和鲜艳,如同新鲜承接过雨露的花蕊,明艳透亮。 “公主,公主。” “什么事?” 容澈有些不耐烦,刚要办事,就被打断了。 俯身下去刚刚要凑到那唇瓣,听到千树的声音,舒红缨猛地一缩。 “怎么了?有话好好说。” 千树尴尬不已。 怎么每次都是她撞上了公主和殿下的好事啊。 “就是,朔王府来人了,说是给公主您为朔王妃诊治的诊金,如今已经送到了我们公主府上了,刘管家正在清点。” “这不是好事吗?千树你怎么这么急?” “主要是,朔王还说了,为了感谢公主和秦王的恩惠,他特地将两个美人送来了公主府上,说是为了给公主分忧解劳,还说,秦王殿下日后真是有福了。” 舒红缨眸间微眯。 好你个舒非夜。 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你就着急着给我夫君这里送女人来了。 “别急,让她们在前厅给本宫好好地等着,本宫和秦王殿下正在办事,若是被打扰到了,本宫可不会轻饶了去。” 那语气里。 满脸的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容澈不禁好笑。 “你还笑?你居然还敢笑?” 舒红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了,随手抓起了身旁的软枕就朝着容澈摔了过去。 容澈轻易地抓住了那软枕, “缨儿,不过是两个美人,若是日后都这般生气,那岂不是要气死了?” 舒红缨想着,这话说的也对。 “哎呀,毕竟殿下您如今的身份,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您如今可是秦王殿下,封地十四州呢,日后回到了南疆,我哪里还是什么公主,我就是一个黄脸婆,到时候,南疆有大把大把上赶着给秦王殿下您暖床的人,哪里还有我的存在呀。” “我怎么感觉,这屋子里,全是酸味呢?” “哼!” 舒红缨冷哼出声,叉着腰。 “好了,我答应你,若是我看她们一眼,我就挖了我这没用的眼珠。” “好了好了,不气了,我们去会会那两个美人?给你出出气?如何?” 舒红缨烦躁的脸色这才变得好看了一些,被他哄了好一阵,才恹恹地起身,容澈给她穿着衣服。 她没力气地抬起手,任由他给她穿上外衣。 “我要你抱着我去,我腿软。” 舒红缨打了一个哈欠,恹恹的抬起眼眸,伸开了双臂。 容澈无奈,像是抱孩子似的将她抱到了怀里,“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 千树扶额,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要每日被迫看这两人秀恩爱? 前厅。 两个美人等待了许久,难免有些不满。可是却又不敢说半句,看着眼前的千璃和蛮蛮。 李美人和齐美人都站得腿有些麻了,偏偏这两个侍女,不知道公主是怎么管教的下人。 竟然不让她们落座,站在这里这么久了,竟然连茶水都没有。 “公主究竟什么时候过来啊?我的腿都要麻了。” 齐美人不免埋怨。 “让你候着便候着,”蛮蛮冷声说道,“这还没有进公主府,就敢对公主无礼造次,实在是有失体统。” “你不过是个下人,我们好歹也是京城贵女,你怎么能对我们这么说话?” 李美人都快要哭出来了。 蛮蛮和千璃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略过了两个美人。 “公主,您来了?” “本宫倒是不知道,这公主府,竟然还有除了本宫之外的人能够教训侍女的。” “公主,臣妾不敢造次。” 李美人压低了声音,拉住了齐美人的衣袖,示意让她别说话。 可齐美人却丝毫不慌,“我父亲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主仆之别,还有这待客之道,我还是知道的。” 言下之意就是,公主她待客不周。 舒红缨是被容澈抱着进来的,容澈将她放在了椅子上,随后端着一杯热茶,放在了她的面前,语气轻缓,“夫人,喝茶,” 两个美人震惊。 这,这也太过卑微了。 第133章 长公主是妒妇! 虽然说长公主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可秦王毕竟如今身份不同了,还是南疆唯一有了封地还封王的皇子,就连南疆太子都没有的殊荣,可,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卑微的地步啊。 舒红缨却是面色冷峻,伸手打翻了那盏茶,严声厉气地质问道。 “你看了她们了?” 容澈哭笑不得。“缨儿,我没有。” 舒红缨却是满脸严肃。 “你有,你就是有!” 伸出秀气的拳头捶在了他的胸口处,捂住了她的嘴。 “我说你有就是有!” “我说话的时候,你不许说话,听到了吗?” 李美人和齐美人听到以后,脸都绿了。 本来心里暗自盘算着,凭借着秦王的身份和那绝世的容颜,即使正妻是北齐长公主,她们姿色不凡,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送给朔王那里去,说不定日后跟着秦王殿下回到了南疆,舒红缨那北齐长公主就没有什么地位了。 她们二人年轻又貌美,定然能将秦王殿下的魂都勾得没有了。 “你们看什么?” 舒红缨察觉到了两个女人探索的眼神,一记眼刀子甩了过去。 “啊!” 李美人和齐美人后退了两步。 好强大的气场。 “呵呵,”舒红缨捂嘴轻笑,“真是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与夫君的闺房之乐,我夫君,最喜欢我打他的脸了,不过叫你们看去了,难免会有些不好。” 两人又看到了容澈那恐怖得吃人的眼神。 心惊不已。 秦王在长公主手底下讨生活,竟然过着这般不堪的生活, 若是能攀上秦王,日后定会是秦王精神和身体上的依赖,日后去了南疆,想必也会善待她们的。 “臣妾们不敢,还请公主见谅。我们不求别的,只求能够在公主府内有个落脚之地,将来也能好好的服侍公主殿下和秦王殿下。” 李美人服了服身子,说道。 舒红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还算是个有礼数的。 “夫君~” 声音,魅惑入骨,俯身攀附在了他的双腿上,伸出一只玉手勾住了他耳畔鬓角间的一缕发丝圈在手中把玩,眼神恣意不屑,带着高贵者的俯视,对于她们两人有一种压倒性的压迫。 “既然她们都这么说了,你觉得,应该将她们安置在何处呢?” “府中都是夫人做主,为夫哪里敢有半句质疑?夫人你说,你想要如何,那便如何了。” “我想想啊,”舒红缨扭了扭脖子,“上一次靠近了夫君一丈的女子,被拉出去丢进蛇窟,啃得骨头都不剩,被丢给野狼,尸骨无存啊,啧啧啧。” 李美人和齐美人心尖一颤。 秦王竟然如此没有地位,若是日后在残暴阴险的长公主手里,还没去南疆就被玩死了,那该如何? 齐美人朝着李美人使了一个眼神。 “公主,臣妾二人也是逼不得已,” 李美人声泪俱下,捂嘴啜泣,“我们父亲虽然是朝中大臣,可母亲只是身份低微的外室,我们从小习舞,之后就被父亲作为拉拢朔王的工具送到了朔王府,我们真是一个惨啊!” “对呀对呀,我们若是能得到公主庇佑,定然不会给公主添麻烦的。” 齐美人也跪了下来,“求公主庇佑!” “既然如此,”舒红缨摸了摸指甲,“你们便先去将恭桶给我刷干净了。” “既然是皇叔送来了,本宫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便安排在别苑住下便是了。” 李美人和齐美人虽然心下不满,却也只得忍住哭泣,“谢公主。” “那本宫乏了。” 舒红缨恹恹地捂嘴打了个哈欠,“夫君,我累了。” “夫人,我抱你回去睡觉?” 舒红缨施施然地伸出手耷拉着,容澈顺势伸出掌心抬着她的手。 等到舒红缨的另一只手要挥过来的时候,容澈下意识的躲过了。 “你干嘛?我又不打你。”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你怎么可能打我呢?夫人爱我还来不及呢。” 可是,容澈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颤抖和惊慌,脸色也卑微无比。 “抱我!” 女人伸出双手,容澈就极为听话地抱着她的腰,将她抱着站起身,挎着步子走开。 “我腰酸了,你帮我捏捏。” “好。” “好多了。” 等到两人走远了,齐美人才悻悻然走上前低声问道。 “两位姑娘,不知道,秦王殿下,是不是经常,被公主打啊?” 千璃和蛮蛮耸了耸肩,厉声呵斥道。 “胡说!” “公主可是如何深明大义善良仁慈之人,怎么会对秦王殿下动手?两人好着呢。” “若是敢在外面对公主胡乱造谣,我定然再会拔了他的舌头!” “再”? 齐美人和李美人这下更加确定,公主如何残暴无道了。 苦哈哈的,两个患难姐妹,搀扶着被人领到了别苑,刷起了那一个个的恭桶。 第二日便是周淑文下葬的日子。 满目的白色经幡在街道上飘舞,一直从京城走到了郊外。 舒红缨一路跟着,泫然欲泣,躲在容澈的怀里声声哭泣,将眼睛都哭肿了。 她偷偷瞥了一眼舒非夜,却发现他面无表情。 哼! 果然,就是个负心汉! 我呸! 活该你不得好死! “呜呜呜!呜呜呜!” 眼看着出了京城,舒红缨身子瘫软着倒在了容澈的怀里。 “朔王殿下,缨儿身子不适,昨晚上就哭了一夜,实在经不住,郊外风寒太盛,本王便先将她带回府了。” “嗯。” 朔王舒非夜不经意地审视了她一眼。“公主的身子骨要紧,若是陛下问起来,本王可交不了差。” 舒红缨被容澈一把打横抱起,一袭白色的长裙在风中摇曳,被抱着上了高头大马,直到容澈和舒红缨两人在舒非夜的眼里渐渐消失走远。 舒非夜看着远处的城门, 不禁喃喃自语。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出现。 马缰绳拉扯之下,红鬃马发出了一声声的嘶鸣,舒红缨胆小地缩在了容澈的怀里,双臂环绕着她的身躯,为她抵挡去了不少的风霜。 “吁~” 红鬃马停住了,马蹄声声断裂。 “你先坐马车回去,我且去看看,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容澈将她抱着下了马,将她送上了马车,马车前的车夫,是个戴着帷帽的女子,那女子正是蛮蛮。 舒红缨瘪着嘴点了点头,“那我让小青蛇跟着你,小青蛇标记过那个老妖怪和小桃尸体的气息,若是找起来的话,应该会简单些。” 第134章 空间戒指的渊源 她伸出了右手,露出了雪白的腕子和那青玉手镯,点了点上面的红髓珠,那手镯就瞬间幻化为了小青蛇的模样,顺着她的衣袖爬了下去,又爬到了容澈的肩膀上。 “你可得小心些,那老妖怪又是古真族人,说不定和那外族叛军还有什么关联,我怕你受伤。不仅要小心那老妖怪,还得小心舒非夜,他肚子里不知道装着什么坏水。” “嗯。” 她那哀怨忧愁一颦一簇的模样,让他心尖一颤。 “放心。” 看着他施展了轻功一瞬之间消失在她的视野之中,舒红缨心尖一紧。 “公主,我们回去,” 蛮蛮手中拉着马缰绳,准备扶着她上轿,却被她一把推开。 “公主?” “谁说本宫要回去了?”舒红缨挑眉一笑,“你觉得,本宫会乖乖的跟你回去吗?” “公主!”蛮蛮无奈,“您刚才不是答应了秦王殿下,答应得好好的吗?如今您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你怎么这么奇怪?”舒红缨审视了蛮蛮一番,“你什么时候忠于秦王了?你的主子,难道不是魔宫宫主吗?” “我,我!” 这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呀。 完了,她差点把实话给说出来了,一把捂住了嘴。 “公主,既然尊主已经将我们魔宫交给了你,尊主在死前就说过,要以公主您为尊,而且,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以公主您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任何伤害都不得违背!” 蛮蛮满脸严肃。 “再说了,公主,你没有武功,若是去了,岂不是在给秦王殿下添麻烦吗?若是真的想要找到朔王妃,您就应该在公主府中好好地等着消息。” 可别再作妖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舒红缨勾了勾蛮蛮的下巴,“本宫不过是跟你开了个玩笑,你竟然还当真了,” 邪魅一笑之后,舒红缨掀开裙摆,坐上了马车。 再次提起容与澈那个男人,不知为何,她心里一阵抽痛,有种抽离和亲近的感觉,就好像,这个男人,不管是死了还是没有死,他都阴魂不撒地跟在她的身边。 滴滴滴。 舒红缨的脑子里响起了一阵警报,抬起玉手,中指上那枚晶莹璀璨的空间戒指,在闪烁着红色妖冶的光芒。 她眸子闪了闪,偶然想起了什么。 曾经母亲说过,若是这手中的戒指有了异动,那说明,身边是有同族人在探寻着同伴。 只是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懂母亲话里的“同族人”指的是什么。 “快走,往回走。” “好!” 蛮蛮掉转了马车,拉着马缰绳,“驾—驾——” 马车的轱辘轴快速地在地上滚动了起来,随着马车的前进,舒红缨手中戒指的闪烁也越发明亮了起来。 顺着空间戒指的牵引,她似乎能察觉到对方的存在,甚至能感知到对方的心跳和体征,这种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掀开了马车的帷幕,朝着那茂密葱茏的道路两旁探出了头。 在前面,仿佛有一个身影在渐渐地靠近。 “再快一些!” 她努力地想要看清楚那背影的人,可却怎么也看不到,只是她清楚,那人就在前面。 “停下!” 蛮蛮拉住了马缰绳,“吁~吁~” “让我下去。” “公主,怎么了?” 蛮蛮对此不明所以。 “你在此地等着,我稍等片刻就会回来。” 蛮蛮还没来得及拉住她,她就朝着密林里走了进去。 顺着戒指的指引摸索了过去,脚步在杂草丛生之中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人?” “阿枫!” 男人猛地转过了身,一把匕首差一点挥断了她面前的鬓发,舒红缨心尖一颤,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嘴角微扬。 果然,皇甫枫在发觉了她的呼唤之后, 她手中的空间戒指,就停止了异动。 “阿枫,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等他回应,舒红缨就握住了他的手。 “是无异让你出来采草药的?还是周叔让你出来的?” 皇甫枫原本眼底的杀意渐渐残减消退,嘴角微勾,回答道。 “对,我来采草药,只是中途迷了路,背篓也被我不知道丢在了哪里了。” “那你别采草药了,我们一同回去公主府,着外面怪冷的。”舒红缨拉着他的手,转身走出了草地。 皇甫枫手中握紧了匕首,那匕首只要从背后一刺过去,就可以刺穿她的心脏,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荒郊野地,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他往前走。 一袭白衣如练,在这杂草丛生之间,仿佛要为他开辟出一条路,那双手有些凉意,握住他的手的时候,摩挲之间,柔软轻柔,仿佛他只要一用点力气,那手掌就会被捏断。 眼前重岩叠嶂之后,在她的带领之下,仿佛有一束光照了进来。 “公,公主,”蛮蛮瞪大了眼睛,指着阿枫说道,“阿枫,阿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他被周叔抓出来挖草药的,只是迷了路,将背篓都弄丢了,我让他跟着我们一路回去的。” 舒红缨和阿枫上了马车,各自面对面坐着,在蛮蛮再度掉转了马头,朝着回京城的方向驾着去,一骑绝尘,马车的车轱辘滚滚地在转动着,只留下了满地飞扬而起的烟尘。 “阿枫,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舒红缨定定地望着他,“现下雅公主的气应该也消了,恐怕也不会满城搜捕你了,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城?” “公主,你莫不是忘记了,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呢” 阿枫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正襟危坐,明明穿着平凡。 可那眉宇之间的凌厉逼人,桃花眼虽阴柔动人,却抵不住那高挺鼻梁,菲薄唇瓣之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倒像是, 倒像是个从小就修王之术的上位者。 谁能相信,这般天资卓越,又容貌惊世之人,会是一个普通的刺客呢?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舒红缨轻笑着问道,几只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空间戒指。 原本失去了红光的空间戒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他浑身爆发出凌厉气势之时,就点点地映出了红色的光芒。 “你怎么会有这个戒指?” 他之前都没有注意观察过, 舒红缨的手指上,还以为只是个平常贵重的戒指,现在却发现,那上面镶嵌着的,红髓玉,还有那雕刻工艺和花纹走向。 第135章 他的未婚妻 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熟悉。 “你做什么?” 舒红缨失声惊叫,皇甫枫就掐住了她的脖颈。 摁住了她的命脉,整个身躯逼近过来,灼热的气息侵绕而过来,具有侵袭性的气息似乎要包裹住她的周身。 “嘘!” 捂紧了她的嘴,皇甫枫将手指压在了她的朱唇上,在她颤抖晶莹的眸光中,他不知为何。 心里像是什么东西, 猝的一下。 那根弦,断了。 随后一个颠簸,他将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啊——” 舒红缨仰起头,后脑勺被他牢牢地护住,避免撞到那一处尖锐的地方。 “公主,你没事?” 他靠的极近,舒红缨定了定神,在皇甫枫警告的眼神中,她才开口,“没没事” 蛮蛮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依旧驾马驰骋着。 “我,我的戒指!” 在舒红缨震惊的眼神中,皇甫枫抽出了她中指上的戒指,握住了她的手。 “啊!” 一时不察,这小女人竟然敢咬他,他伸手掐过去她的腰,将她的手控制住了。 “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舒红缨用头撞向了他的头,让他吃痛地一脚,伸出了手想要伸手去够到她的戒指,可男人却一把将她锁喉,在她愤怒的怒瞪之中,双手被束缚在了身后。 眼看着那戒指近在咫尺,却得不到的憋屈样,耳边传来了一声低沉的轻笑。 “你拿着这戒指不安全,我代为保管。” 舒红缨咬紧了后槽牙,死死地盯着他的那双含情眸子。 “掉转马头,回去!” 皇甫枫将匕首抵在了舒红缨的脖子上,压低了声音说道。 舒红缨清了清嗓子。 “蛮蛮!救我!” 听到这一声,蛮蛮立刻拉扯住了马缰绳,逼停了马车。 “公主!” 转身一看,竟然看到阿枫这厮,不知何时褪去了伪装,满身戾气,那匕首的锋利部位正抵在她的脖子上。 “别!别动公主!” 皇甫枫淡淡开口,“你若是不想要让她死,现在就掉头回去,” “去看看朔王妃周淑文被埋在何处。” “蛮蛮,听他的。” 蛮蛮缓缓转身,应了一声,“好,只要你不对公主下手,你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马车摇摇晃晃的,舒红缨双手被缚于身后,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阿,阿枫” “有话好好说,你若是对本宫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呀,” 皇甫枫冷笑一声,刀刃对她雪白的脖颈跃跃欲试。 “别装了,你是早就怀疑我了。” “行,”舒红缨直接坦白,“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那我也不跟你打马虎眼了,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你想要对我如何?” 皇甫枫眼底闪烁着不可探视的光。 “放心,你现在对我还有用,所以,我暂时不会对你下手。” 毕竟。 他与她的渊源,还不止于此。 她现在,是他的未婚妻。 一缕发丝的清香飘浮着到了他的鼻尖,皇甫枫有些飘飘然。 双手束缚住的女人,车欠的厉害。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开始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开始对你有所怀疑了。” 舒红缨顿了顿。 “你一个刺客,难道,还想要我的信任不成?你偏偏在我追那个老妖怪的时候出现,一起都显得这么巧合,之后又故意接近我,说你无处可去,” “你觉得,身上穿着金织内衬的人,会是平凡人的身份吗?” 皇甫枫心下一凛,手中的力道更加深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过我?” “对。” 不知道是为何,心里莫名的一股酸涩弥漫开来,涩涩的,涌到了他的喉咙处。 苦涩 很快。 他神情淡漠,冷绝骛然。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舒红缨却是轻笑不已。 “我只知道,我应该对你还有用,只是我不懂,你与那个老妖婆的关系,是什么?你找到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些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将这个秘密烂在心里,” 皇甫枫莫名地对于舒红缨的称呼很是不满。 可若是旁人,敢如此说母亲,他早就一巴掌化为了血水。 “不许叫她老妖婆,她年纪不过四十。” 若是母亲不喜欢她。 她也不喜欢母亲。 日后该如何相处? 此女子的胆识和谋略见识,果真与闺阁女子不同,就连他在面对之时,也不免多了几分忌惮和 但是转念一想。 他的女人,他未来的妻子,有这般胆识,也算是能够配的上他。 舒红缨愣了愣。 从没想过他的关注点会是在这里。 只是看他这维护的模样,莫非,那老妖婆,与他有什么渊源? 他不远万里,说不定,这两人之间,有什么前尘往事?或者是恩怨情仇? “罢了罢了,不说便是了。”舒红缨瘪了瘪嘴,“只是,她抢走了我的东西,又想要杀我灭口,我自然不会对她有什么好印象。” 皇甫枫看她气鼓鼓的圆脸蛋,竟多了几分恍然, 她这算是,在给他解释? “你利用我,若是见到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放我走了?” “等到那时再说,” 皇甫枫后知后觉,又面色严肃起来,眸色微凛,声线低沉如冰。 “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哦~” 舒红缨抬起眸,骨碌碌的杏眸星眼,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慌。 这哪里像是在被劫持。 嘟起唇无辜的抬眸,那一下,像是在他心尖撞了一下。 他猛地缩回了眼神,错乱地看向了别处。 “到了,前面就是了。” 蛮蛮将马车停下。 舒红缨依旧被皇甫枫从背后劫持,缓缓走下了马车, 蛮蛮都快要哭出来了,却又不敢质问皇甫枫,何时能够放了公主, 不过,在舒红缨的眼神示意和安慰,让她在此地等候不要随意走动,蛮蛮才松懈了些。 舒红缨被他劫持着往前亦步亦趋,周围重岩叠嶂,葱茏弥漫, 渐渐地,只感觉前面氤氲而起了一阵雾气,朦胧弥漫之间,恍惚见到那送葬的队伍正从此地渐渐消散了过去。 “怎么回事?” 舒红缨倒吸了一口凉气。 竟然看到了,一个四肢奇异,如同被操纵的傀儡人偶,在一步步地朝着他们走来。 第136章 瘴气弥漫,两人对决 而在瘴气笼罩的另一处。 竹林声声,婆娑作响,耳畔竹叶的交错声响伴随着空中铿锵的兵器相接。 那横斜的枝条上,对面赫然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 朔王手中长剑显现。 那柄剑,正是枯寒剑。 “说出周淑文的下落,不然,本王定然让你葬身于此!” “朔王真是说笑了,朔王妃不是已经死了吗?” 对面之人,双脚踏在了横斜的竹枝上,身体轻盈,轻功显现。 容澈眉目微凛,竹林中的风吹拂着他的一头青丝,几缕发丝吹拂到了脸颊两侧。 “莫非,朔王爷是太过于思恋王妃,如今是魔怔了吗?” 他的眸色不经意地掠风而过,在舒非夜的脸上扫视了一眼。 可是在舒非夜看来。 容澈这就是在挑战他的耐性和权威。 从小就是受到父皇宠爱的王爷,甚至被寄予厚望,如今却被一个外族质子废物给看低了,他不能忍。 “少说废话!” “真当本王不知晓吗?本王的王妃,本王清楚的很,那尸体根本不会是本王的王妃。” 舒非夜拔出了那剑柄,剑光炸裂闪现,直直地逼着容澈而去。 “本王给过你和舒红缨机会了,你们若是现在告诉本王她的下落,本王就考虑留你们一条活路。” “周围瘴气太多,王爷,您可得少说些话,免得,就会被这瘴气毒死了。 与其与我大动干戈,还不如现在找找这阵法之中的出路,到时候,在这迷雾阵法中悄无声息地死去了都不知道。” 容澈轻笑调侃。 舒非夜环顾着四周。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周围的异样,烟雾弥漫之间,早已看不清周围的路,甚至那送葬的队伍,甚至也已经 “少说废话,就算你如何拖延时间,本王今日也要让你经脉具断!死不瞑目!” 朔王眼中杀机尽显。 明显,是动了杀意。 可是在他举着枯寒剑朝着容澈刺过去的时候。 冰寒剑? 舒非夜瞳孔地震。 容澈的速度竟然快的惊人,在他出剑之时,手中不知何时拔出了那把冰寒剑。 若说起这冰寒剑和枯寒剑。 那当初可是天下第一铸剑师所着称的两柄神剑,只是因为铸剑师以自己之身投身剑炉,才给了这冰寒剑和苦寒剑更多的 “那外族叛军,还有宫中的巫蛊之术,想必朔王应当十分清楚,” “你!你怎么会知道?” 朔王眸色微怔,那仅有的几分惊慌也被很快掩饰了下去。 不, 不可能。 不会找到证据的,容澈定然是在诈他。 “朔王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嘴角那一抹邪魅而恣意率性的轻笑,几分,融入与 “本王定然让你尸骨无存!” 手掌之中,酝酿着的 容澈看着他手中运化的内力。 果然猜的没错。 朔王的确是在宫中做了那旁门左道的巫蛊之术,利用这邪功,吸取人的 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你想要如何?” “你将戒指还给我!” “” “碧云,你觉得如何?” 沈碧云怔了怔。 如同雷击,从前是从来 但是,太子妃的位置,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青州? 募地—— 眼下一惊,算一算这个时间,莫非。 已经到了前世青州瘟疫爆发的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去?缨儿不想要让你去。” “乖,在宫中好好待着,我让东泽跟在你身边,若是有事,就找他,我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何尝不知道,不久之后,青州会爆发一场瘟疫。 只有通过这场瘟疫,才能 “听说你是竹字医馆之中的坐诊大夫?” “小野猫儿,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两人,还是很有缘的。” “呸!谁与你有缘了!你赶紧给我松开!” “是不是抓错了?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不错,不会错的。” 若是旁人,他或许不信。 但是碰见了这个小野猫儿,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我问你,那” “你说的是返老还童之术?” “滚开!滚开!” “回去,” “嗯,我们回去。” 舒红缨泪眼盈盈,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首辅夫人。” 一共有五轮比赛。 而最后的决赛,就是那久病不愈束手无措,或者是罕见怪病。其中内定的便是丞相一家,和皇后的怪病。 初赛的考的是古医方诊治病案和药材识别。 “怎么了?” “我没事的,缨儿你不必担心。” 第137章 放开缨儿! “对不起,公主。” 千树以为公主真生气了,低下去头。 毕竟舒红缨此刻,面色冷寒,嘴角耷拉,神情冷漠。 想要踏上马车,可是试了很多次,都上不去,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后背,她如芒刺在背。 终于,容澈看不下去了,从身后一把抱着了她,踏步而上,一同进入到了马车里。 “谁让你进来的?” 舒红缨推开他的手,坐在了马车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 容澈不解。 “我送你回去,路上危险。” 她不禁冷笑。 她所遭遇的最大的危险,就是他! 一路上舒红缨都气鼓鼓的,而突然一阵颠簸,她失重地朝着前面倒下去,刚好要跪在地上的时候。 容澈眼疾手快的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心里不禁打颤,这娇娇的身子,若是磕了碰了,该怎么好啊? 她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木香侵入了鼻腔,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腿发软地自己瘫软了。 “疼不疼?” 他伸手用手掌心握住了她的膝盖,给她按揉着。 “公,公主?” 而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千树掀开了帘子,刚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个画面。 不禁瞪大了双眼。 公主年纪小,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一品香的幕后老板,却身份不明。 不知道多少岁了,说不定,已经二十快三十了。 这这这。 简直就是禽兽变态啊。 她家公主才九岁啊!! “到了,我走了。”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从他的身上起来,伸手被千树扶住了,才缓缓地下了马车。 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只觉得一个闪过的身影,迅疾地如同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主,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在回金福殿的路上,千树恨不得把手里的糕点都扔了,这老变态说不定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对她家公主下手。 “没有什么。” 千树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公主年纪小,还不懂得男女之事,她比公主大了几岁,也是看过些禁书和那啥图的,“若是公主有婚约就好了。就有人护着公主了。” 她嘀嘀咕咕的,嘴里咬着一口桂花糕。 舒红缨顿了顿。 心里也揪了起来。 那男人深不可测,今日对她种种,分明是想要与她接触,再一步步侵蚀北齐皇室。 不! 决不能如此! 她得想想办法。 “容澈哥哥!” 舒红缨一路梨花带雨,连哭带跑地跑进了嘉福宫,一把推开了容澈的内室。 却恰好撞见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屏风后面,才换下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胸膛古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别过来!” 容澈怒喝一声。 因为在屏风后面,他正换下了方才穿着的蓝白色外衫和鬼脸面具。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虽然身体只有九岁。 可却已经是一个经历过人事的老女人了。 竟然会对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少年,心生激荡。 简直,太羞耻了。 而后,等他将那面具和衣服藏好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 而才没有走出几步,就被一个粉色的身影给熊抱了一通。 女孩比他矮很多,还没有完全长起来,抬起了头,依偎在他的胸膛里,软嘟嘟的脸庞,嘟起了唇,眼睛晶莹润泽,杏眸盈盈,娇软可人。 这一副可爱俏皮的模样,和方才冷如冰霜的样子,截然是两个人。 “容澈哥哥,刚刚有人欺负了缨儿,缨儿好怕。” 她躲在容澈的怀里瑟瑟发抖。 “那缨儿告诉容澈哥哥,是谁欺负缨儿了?” 他本以为,说的是林明月,或者是那天医馆的人。 眼前浮现出了林明月,陈大夫的脸。 心下想着要不要对他们做点什么。 简直该死。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舒红缨哭唧唧地躺在他的怀里,控诉起了某个人的恶行。 “是一个臭男人,老男人!” 舒红缨说起来,连哭带喘地,跟受了多大欺负似的。 “就是有个戴着面具的老男人,欺负我,轻薄我,我还这么小,说不定他都已经老得掉牙,家里有十几房小妾了,竟然还对我这个嫩豆腐下手,简直禽兽不如。” 她咬牙切齿,霍霍磨刀。 那架势,还真的有个老男人轻薄了她似的。 容澈的表情有些僵硬,面部有一丝龟裂。 许久,他才开口。 “那缨儿说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我,我,”舒红缨喘着气,瓮声瓮气地转了转眼珠,“他说要让我做他的暖床丫头,还要我伺候他洗脚穿衣,将我当做奴隶使唤,” “说若是我不听从,就打断我的腿。” 容澈不禁苦恼。 他究竟何时说过这种话了? “你以后,都不许他欺负缨儿,要保护缨儿,好不好?” 容澈的心里五味杂陈。 舒红缨暗自瞪了瞪眼珠。 我可是培养你救了你的贵人,你竟然不帮我? 是不是想着日后,回到了南疆,就忘记我的知遇之恩,救命之情了? “呜呜呜!”她压着嗓子,强制性地掰过了容澈的脸,“你说,你是不是怕了?” 这才几天呀,就怂了。 日后还这么荣登大宝,做皇帝? 容澈哭笑不得,“好,我答应缨儿,日后护着缨儿,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了你去。” “不行,你得发誓,你得护着我,不然,不然,你就生儿子没屁眼。” “好,我发誓。” 容澈忍俊不禁。 这不是拿你自己的儿子发誓吗? “往后我都会护着缨儿,若是有宵小之辈对缨儿居心不轨,我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有,你日后若是发达了,我若是有难,或者是有什么请求,定然会不遗余力地帮我完成。” “你说嘛说嘛~” “好好好,”容澈无奈继续,“日后我若发达,定然让缨儿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子,不容旁人欺辱,对缨儿有求必应,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他眼底晦暗不明,看着娇俏的身影在他眼前,只觉得安心。 此生,只愿护她一人周全。 而她在殿内找着笔墨纸砚,随后又一个熊抱扑过来,将白纸放进了他的手里。 “你得立下字据。” “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突然的扑通一声,外面的门被撞开,正是东泽那阴晴不定的脸,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我家主子千金一诺,已经答应给你发下了毒誓,你却如此不依不饶,你知道我家殿下的承诺有多珍贵吗?” 他真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拍过去。 舒红缨被他吼得一愣一愣的,肩膀哆嗦着小鸟依人地倒在了容澈的怀里,眼中水光氤氲。 告状道,“容澈哥哥,他凶我。” 第138章 舒红缨失踪 谁知道容澈直接捞住了她上下作乱的小手,翻过了身将她控制住了, 两人贴的很近,几乎感觉得到对方的细弱呼吸,和那白皙面颊上的细小绒毛。 “缨儿,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好不好?” 她呆萌地点了点头。 可是,她只是想要给他做检查呀。 “你这毛病多久了?” 他有些心不在焉,说道,“很久了,时常会心口悸动,还说不上来,心口疼痛的时候,也无人在我旁边照料,只是挨挨就过去了。” 舒红缨若有所思,闭眼在空间里翻阅了典籍,也没有什么头绪。 睁开了眼,她说道,“你这情况还有待定论,你暂时不要情绪激动,等我想出了对策,再给你治疗。” “好。” 他点了点头。 “只是,就得劳烦缨儿,日后夜里都来给我诊治一番了。” 她点了点头,捏着下巴思索着,“我本来也有这个打算。” 此时,她专注的看不到,在容澈的脸上,滑过了一丝得意和狡黠。 明朗的日光照在屋瓦廊桥,宫墙檐角之间,顺着那肃穆的朱红色宫殿,恰逢早朝结束的时间。 兰丞相下了朝,走在皇帝身后,从朝堂之中走出,顺着层层的台阶往下, “陛下,淮安之地多流民,盗匪猖狂,淮安侯竟然对此毫无建树,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派人前去惩治盗匪。” “是,朕已经安排了人了。” 兰丞相气急,“那陛下为何不将我选出的几位官员派去?在我的奏折之中,提及的十几个官员,都应该前去,只是官职不够,还请陛下给他们授予更高职务,升为一品。” 这么明目张胆地给自己的党羽升官职的,恐怕也就只有兰丞相一个了。 他色厉内荏,对皇帝步步紧逼,却在转角处和舒红缨撞了个正着。 “丞相大人?” 舒红缨一脸坏笑,跟上了兰丞相的脚步。 而他吓了一跳,莫名的,竟然有些心慌,立刻加快了脚步。 “丞相,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兰丞相立刻怒吼道。 “我记得的!我还能少了你的银两不成?” “既然丞相不缺,那就赶紧将那黄金万两带来宫中给我们公主救治你家小姐的费用,也好保全您慷慨大度感恩的名声啊。” 千树立刻陈胜追击。 丞相一口老血憋着。 真是小家子气,! 毫无皇室公主的仪态和气度!! 皇帝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缨儿,你不是,不喜欢学医的吗?” 她从前说不喜欢学医,那都是被兰悦心给捧杀给蒙蔽地。 曾经她多渴望兰悦心给她一点母爱,所以为了顺从和讨好她,才说自己不愿继承母亲的事业,父皇也对此不了了之。 “我自从那日,做了一场大梦之后,就茅塞顿开,痴迷医术,无法自拔。” 若不是她前世这被人造谣草包名声,若书不加以改变,恐怕日后,会陷入她前世那般的困境之中。 “父皇,我愿意继承母后遗志,日后也要悬壶济世。母后曾经说过,国医监日后要交由我来打理呢。” 丞相大惊。 说得好听。 分明是想要夺取国医监的权力,这是多么大的一块大饼啊! “以公主的资历和心智,恐怕还不能胜任?” 他立刻反驳道。 “你救活了我女儿,我也心存感激,想来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若是现在贸然将国医监给公主,恐怕会引起民间对公主更大的不满了。” “再说了,我们北齐的医官考核一向严苛,凭着公主的能力,只怕是连初试都过不了。” “到时候,可真的是笑掉大牙了。” 他一番轰炸,绝对不能让舒红缨进入国医监。 那他日后还这么办事? “不行!” 皇帝的态度显得格外坚决而果断,彻底地断了她的念想。 “此事绝无商量的可能,旁的我都可以答应你,除了让你学医。” 兰丞相听到这话,更加满意了。 看来,皇帝还挺听他的话的,也不枉费他多年辅佐,知道他丞相的地位就行。 他心里满是得意,嘴角都能挂起个酒瓶了。 舒红缨冷眼瞥了瞥丞相,心里满腔恨意。 不过是个佞臣鼠辈,迟早让你下场不保! 她笑了笑,显得有些无所谓,“父皇,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只是一时兴起,我哪里会医术?不过是凑巧而已,想来是母后给我托梦,定然是凡间之事尚未了却,我自知愚笨不堪,连四书都读不会。” 她的眉宇之间染上了一层悲伤。 皇帝怔了怔,一提及韩若竹,心口就免不了疼。 “那你母后有何心愿未了却?你说说看。” “母后似乎提及一些,什么驻颜珠,转生丸的。让我去找,若是我能去国医监,去母后曾经炼丹药的地方看看,说不定就能唤醒我的记忆了。” “那你还不快去?” 兰丞相两眼放光。这两个名字,可都是古书典籍之中的神药啊。 若是真的,韩若竹早已炼出了绝世丹药,还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那得赶紧找出来呀。 他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有些激动,干咳了两声,“陛下,既然如此,臣就给公主备个轿辇,前去国医监,说不定,真的能找到呢?” “既然你想去,那就去。” 皇帝也答应了。 国医监。 “那老东西,被,被人给带走了。” 林明月站在身穿道服的女人面前,神情紧张,畏畏缩缩的,满眼谨慎。 “我将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你竟然都办不好?日后我要你有何用?” 女人拧起了眉头,眼眸微眯,手上执着一根拂尘,看似道家做派,可脸上满是世俗和贪欲。 “是一个不到十岁的死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将人给救走了,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女儿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林明月解释道,“但是,娘,我保证,等我找到了老东西的藏身之所,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 “究竟是谁?” 林岚眼底滑过一丝狠厉,民间竟然出了这样的人物吗?她师从何门何派?小小年纪就有如此造诣? 若是能够为她所用,那就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不能的话, 那就只能斩草除根,永绝后患了。 林岚直接一脚就踹在了林明月的肚子上。 她闷哼一声,也没又要躲过的意思,只是生生地捱住了那一脚。“母亲教训的是。” “你说人家不知天高地厚,那你做了什么?” 第139章 周淑文的身体 “都已经十五六岁了,竟然比不得一个小丫头,你这么久了,《图经本草》《海药本草》熟记于心了吗?” 林明月低着头,满是愤恨,心里的嫉妒和不满全部都积压在了舒红缨的身上。 “司正大人,说是长公主殿下要来巡查。” 此时,外面的女官敲了敲门,像她禀告着。 “什么公主?” 国医监是什么地方,一个公主,来这里作甚? “回司正大人的话,”那女官回答,“是,是长公主殿下,也,也就是北齐女神医,先皇后韩若竹的亲生女儿。” 顺便,还是这国医监的开创者。 “那个病秧子?她?她来做什么?” 众人听说是长公主,眼底都不约而同地滑过了一丝不屑。 长公主舒红缨,天降灾星,克死了神医兼皇后的韩若竹,之后缠绵病榻,脑子愚笨,草包一个,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心肠歹毒,嫉妒成性,虐杀下人,残暴无性。 而正当说话的茬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出去看看。” 林岚带着林明月一出门,就看到了公主的轿辇已经被抬进了国医监。 只见那一袭红衣的女孩,眉目如画,容貌倾城,眼眸见隐隐可见的气势,让她有所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韩若竹。 “公主嫁到,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了。” 虽说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一点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此时的舒红缨,带着面纱,倦懒地推了推手,侧身靠着,不经意地瞥过了林明月一眼。 “本宫身体微恙,刚好没有带侍女过来,这里,就由你身边这个侍女来扶本宫下轿。” 随后,舒红缨指了指林明月。 林明月本来一脸懵,但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舒红缨叫的是自己。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哪里长得像个丫鬟了?眼睛让狗给吃了吗? “怎么?难道连这都不愿意吗?” “公主叫你呢,你怎么还不过去看看。” 林岚冷声呵斥道。 “是。”林明月忍下了愤恨,站在了她的辇轿前,伸出了手。“公主,您请下轿。” 舒红缨很是满意,不过过了许久,才施施然地站起,纤纤玉指慵懒地搭在她的手上,才缓缓地下轿。 “本宫今日来,便是想要在你这里参观参观,我母后曾经的药房和炼丹所,还有藏经阁,你们就带我去看看。” “公主,此举恐怕不妥,这里是制药和医家重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看的,若是出了什么损失,恐怕是公主你,也担待不起的。” 林岚横眉冷对,对舒红缨充满了鄙夷。 养尊处优的公主,岂会懂得这些。 “哦?” 她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还请公主自行离开,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也有理。” 要知道,国医监不受朝廷监管,就算是多大的官来了,也不能以官压人,这规矩,可是有了十几年了的。 舒红缨不禁莞尔,觉得可笑。 这规矩,本就是父皇为她母后定下的特权,如今却成了他们敛财和横行霸道的借口了。 “本宫前几日偶感病症,深觉晕眩犯困,入了梦中,竟然见到了母后,只是梦中意识不清,隐约见记得母后嘴里说着什么四神丸,驻颜珠,什么什么的,” 她揉了揉脑袋,“越想越发头疼了,想着若是能来儿时母后待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唤醒本宫的记忆,既然司正大人如此为难,本宫也不好强迫了。” 而林岚眼前一亮。 四神丸,驻颜珠。 这些都是古书典籍。 她曾经作为韩若竹的助手,也知道韩若竹在研究这些药。 而这些机密之事,知道之人甚少。 按理来说,韩若竹在世之时,舒红缨年幼应当没什么记性。 莫非,真的是托梦?告诉她那些药的藏身之所? “公主且慢!”林岚笑意微漾,“先皇后与我早年便是良师益友,既然是她的冥冥之间指引你,我怎么会阻拦你。” “明月,去,带着公主去这些地方瞧瞧。” “是!” 舒红缨被林明月带着,到了母后曾经的起居室,那也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案几简朴,多年荒芜,窗外的杂草蔓长,几乎都要蔓延到内室里,满面冷清寂寥之感,舒红缨坐在了榻上,抚摸着曾经母亲睡过的地方,不免觉得心生茫然。 “林司正!”舒红缨怒吼一声,“为何我母亲的居室落败至此?” 林岚对于她凌厉的气势顿时被吓了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面对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她还能败下阵来? “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国医监的医官和官员,都爱慕敬爱先皇后,可是近乡情怯,每次一靠近此地,只觉得痛苦,才渐渐地不敢来了。只敢保持原样。” “此事本宫不与你计较,日后,我母亲的居所,日日都要打扫。” “是。” 鬼使神差地,林岚答应了她的话,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势压迫所至。 可是,这国医监哪里是外人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哼! 过几日她就将此地给拆了,看她有什么办法? 她还得把韩若竹用过的东西全部给烧了! “公主,那你,可想起了什么?” 舒红缨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有一点,我,我看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很热,一个很大的炉子。” 林岚不禁暗笑。 这地方,应当是炼丹所, 好你个韩若竹,藏得真够深的。 不过,还不是被我给找到了吗? “公主,既然你想不起来,时间不早了,下官就派人将你送回。” “那好。” 她施施然地起身,随着林明月的脚步离开。 她走到了半路,募地停了下来,正好在她往里面踏足的时候,被林明月一把给拉住了。 “此地是炼丹重地,还请公主不要再靠近了。” “我想要如厕,不知你们这边的茅房在何处?” “往这边走就是了。”林明月指了指,“那地方是炼丹所,公主要如厕,往另一边走即可。” “如此,那我自己去,”舒红缨笑了笑,“你带着我也挺累的了。” 林明月被使唤了这么久,天之娇女,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对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舒红缨三步做两步走进了恭厕,却又顺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回到了母后的起居室。 积灰的床上,红色帐幔被蒙上一层灰蒙,案几上随意散落的黑莲子仁,干枯风化的陆英,她拾起了那块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陆英。 她在床的周身摸索着,终于发现了一块繁琐复杂的花纹雕饰,凸起之处几番抚摸之下,她闭着眼循着记忆。陆英棱茎的八条纵棱,刚好与那凹陷处相互契合,缓缓地推进。 第145章 赫连渊上门提亲了 “如烟!” 双腿瘫软侧躺在了赫连渊的怀里。 萧如烟 “这,这。” 就在这时候, 啪嗒一声, 长剑从她手中滑落,眼前俊美无涛的男人面容,赫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有那被剑刃一道划破断成两截掉在地上的人皮面具。 “赫赫连渊?” 萧如烟差点惊掉了下巴。 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他那俊美如斧凿般完美的下颌线。 “如,如烟,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赫连渊耳朵里嗡嗡的,被她的怒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我不听我不听!” 萧如烟捂住了双耳,压低了背怒吼着。 随着那怒瞪,她只觉得浑身的火气都快要爆炸了,随后捂着耳朵直直地朝着赫连渊霍霍磨牙。 “你可真是厉害!竟然易容在本小姐身边这么久,本小姐都对此毫无察觉。” 一把捡起了剑,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阿澈,我,那我先去追她了,”赫连渊对容澈说道。 “嗯。去。” 容澈拧了拧眉心。 萧如烟这暴脾气,日后若真的成了他的弟妹,恐怕,日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缨儿。 缨儿还没有找回来。 “那个,秦王殿下,别生气,” “对呀,先喝口茶。” “虽然我们也知道,王爷您是在为我们鸣不平,可我们不会有任何怨言的,既然成了秦王殿下的人,就定然会为了秦王殿下排忧解劳。” “也是,公主的朋友,想来也是和公主一般无二的性格,都泼辣无礼,蛮横残忍,毫无女子的风度和贤良,日后若是谁娶了她做妻子,那可真是倒霉了。” 李美人和齐美人试探着想要靠近容澈,你一言我一语地往他身侧靠近。 “离本王远点!” 容澈震怒出声,把李美人和齐美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你们两的恭桶都已经刷完了,如今没事干了是吗?” “是,已,已经” “已经刷完了” 齐美人和李美人悻悻然的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再将整个公主府里里外外,再打扫一番。” 两人差点晕厥,瘫软在地上。 “来人!” 容澈指了指躺在地上装死的两人,“你,将她们拖到别苑里去,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踏入星光阁半步。” “是!” 蛮蛮站起了身,一手扛起了一个,两人被她托在地上,出了星光阁。 “白前贤侄啊,老夫真是对不住啊。” “不许让他进来” “就是,阿姐都说了,不许他进来萧府半步,” 萧元承 “啊!” 似乎是下意识的, 赫连渊伸出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对比之下萧如烟那高高扬起的手,这画面,不言而喻。 萧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走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耳朵。 “啊!爹!” “疼疼疼!” 萧老将军冷哼一声, 能够将着 “你莫非是忘记了,我们家,与沈非白的婚约了?” 虽然对于沈非白,他是看不上的,可是 “快进来,快进来。” “” “碧云,你觉得如何?” 沈碧云怔了怔。 如同雷击,从前是从来 但是,太子妃的位置,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青州? 募地—— 眼下一惊,算一算这个时间,莫非。 已经到了前世青州瘟疫爆发的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去?缨儿不想要让你去。” “乖,在宫中好好待着,我让东泽跟在你身边,若是有事,就找他,我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何尝不知道,不久之后,青州会爆发一场瘟疫。 只有通过这场瘟疫,才能 “听说你是竹字医馆之中的坐诊大夫?” “小野猫儿,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两人,还是很有缘的。” “呸!谁与你有缘了!你赶紧给我松开!” “是不是抓错了?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不错,不会错的。” 若是旁人,他或许不信。 但是碰见了这个小野猫儿,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我问你,那” “你说的是返老还童之术?” “滚开!滚开!” “回去,” “嗯,我们回去。” 舒红缨泪眼盈盈,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首辅夫人。” 第146章 如烟的婚事,是该处理了 神医大会。 一共有五轮比赛。 而最后的决赛,就是那久病不愈束手无措,或者是罕见怪病。其中内定的便是丞相一家,和皇后的怪病。 初赛的考的是古医方诊治病案和药材识别。 “怎么了?” “我没事的,缨儿你不必担心。” 舒红缨拉过她的手,把起了脉。 “后院之中最忌讳假孕争宠,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朔王怒吼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我们朔王府的家事,长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了。” “你已经是王妃,桑儿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却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假孕,到时候临盆如何办?到外面去抱一个孩子,然后滥竽充数,用来糊弄本王是吗?” 扑通一声,她的腹部就撞到了桌角,被他的手掀翻在地上。 撞到她的腹部发生了一股锥心无比的疼痛感。 “你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一番,” “皇婶儿。” “你是说,我本来是怀孕了,可是被人陷害的悄无声息地流了产?” 周淑文痛苦不堪,不禁, 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你放心。” “皇叔,看来,你” “缨儿,我” “我要求加赛一轮。” “” “我与侧妃,” “让本王颜面扫地,将本王府宅之中的家事公之于众,” “那就请诸位看看,究竟” “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何能够检验得出,侧妃和王妃哪个怀过孕?” “若是还不信?” “秋菊,你说说看。” “这,这便是侧妃在一月之前” “推算一番日子,这一月之前,侧妃应该还没有怀孕,为何会来葵水呢?” “你,你说谎,” “你想想,你吃了什么?” “李大人,这是我朔王府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你作为大理寺卿,应该懂得。” “我的确是在你的吃食里面,下了药,下了红花,可是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你吃下去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吗?” “你弟弟仗着你是朔王侧妃,作威作福,害死了我的未婚夫,还强纳我为妾,对我拳打脚踢,我恨!我恨不得让你们下地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一口黑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狰狞的面目,出现在 “不知道朔王殿下,对于侧妃,应当如何处置呢?” “将这贱人,发配为奴。” “是生是死,那朔王殿下都不会过问了,对吗?” 一柄柳叶刀, “啊!” 这哪里是活菩萨,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就连周淑文,看到侧妃惨死的画面,都惊得捂住了嘴。 “缨儿,我” 缨儿那样明媚的女子,张扬肆意,率性而为,仿佛什么事物在她的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可她,她不能。 周淑文 “缨儿,你来了。” “我是来复诊的,你身子受到创伤太大,还不吃东西,我怎么能放心?” “只是,缨儿。” “我的心好乱。” “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鹊桥难度相思苦,直教化蝶难采同心甜。”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被这俗世束缚住的,我如何能够逃脱的开?” “那里,是什么地方?” “回公主殿下的话,那处院落,是一处废弃的” 分明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朔王在前世就经营着不利的产业,以至于幕后的家财已经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龟息丹?” 舒红缨用戒指去点了点那个丹药,一样就能看出这里面的成分原料,还有作用。 “我一心寻死,公主就不必再劝了。” “何事?” “真的吗?” 自从用了您给的膏药,我真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吃啥啥香了。 “如此,甚好。” 福公公看着舒红缨那可爱地冒泡的脸蛋,不禁心都化了。 谁说他们家长公主阴险狠毒,残忍无道的!呸!一群嫉妒他们家公主的怀坯子! 他们家公主,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绝无仅有,最最善良可爱的公主了。 “你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点来伺候陛下?” “唉,来了,来了。”福公公三步做两步,连忙跟上了 “哼。” “你哼什么福公公?” “没,没有呢,娘娘您听错了。” 福公公在她的身后,不禁翻了个白眼,呸!就你这样子还敢害杂家公主,杂家公主可比你尊贵百倍!看看你那眼皮子耷拉得都能下菜碟了。 “” “你是?” 很明显,这个看似娇弱无辜的女人身上,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毒药。 而在她的手接触到了她的手镯的时候,这种毒素就已经被吸取到了她的手镯里,自动检测出了毒性。 “没事?” “” 宛如沉睡的美人, 万箭齐发,无数箭靶子 如烟也,手上带着佩剑,只是现在仍然稚嫩,不过不出几年,就会成为锦衣卫统领,巾帼英雄,上阵杀敌。 而不是困在深宅大院,年华老去。 如烟挥舞着手腕,舞出了几朵朵剑花, 猝然倒地, “” 大婚。 大婚当日。 长公主舒红缨失去了踪迹。 “如烟!” 只见如烟挡住了她的肩膀, “如烟,如烟还在那里,” “什么?”赫连渊拿起了剑柄, “缨儿!缨儿!” “如今,你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放开我!你放开我!” “哈哈哈!”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 “好了,” “若是容澈发现你不见了,你说,他会如何?” “怎么了?” 如嫣的脸色渐渐凝滞了,手指都在颤抖。 “柔儿今日在你姨父家门前跪了四个时辰,可你们却大门紧闭,让她受风吹雨淋,如今还受了风寒。” 她还以为,舒,是因为知道她受了伤,才过来关心她的。 “柔儿的父母还在狱中,你父亲给赵家下的狱,今日之前,你去把赵家放出来。” “我父亲秉公办理,如烟也无权干涉。” “赵雪柔与我们如烟,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所以,还请淮安侯世子,不要再骚扰我们如烟了。” “你不就是因为我最近没有来找你吗?给你!” ,他一把将手里的簪子塞进了萧如烟的手心里, 第147章 婚约就此作废 她什么都有了,就连那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毫无瑕疵,美貌绝伦,风华绝代,甚至站在那里,都会有男人为她倾倒。 容澈,谪仙一般光风霁月的七殿下,和她站在一起,竟然如此的登对,为什么,他的身边不能是她?? 可是,她凭什么,凭什么,她美貌的姿色,在舒红缨的面前,也黯然无光。 心里滑过了一丝不甘,手指紧紧地嵌了进去。 “既然太后都如此说了,那儿臣哪里有推脱的道理。” 舒红缨落落大方,“皇祖母说错了,皇妹的伤,日后可不是儿臣的责任了,日后,可得全权交由母后了,母后,您说是吗?” 兰悦心尴尬地笑了笑,觉得舒红缨那笑里藏刀,格外诡异。 “母后,一定要每日割一碗血喂给皇妹,不能怠慢了。我还是先去看看兰溪小姐如何了。”随后转身,朝着帐幔里的丞相府一家三口走了过去。 “救救我,救我啊舒红缨!” 兰溪见她如救命稻草,前几次的教训,就算舒红缨让她吃屎,她也吃。 舒红缨渐渐走近,嘴角微扬,神色诡异冷漠寒霜,“兰溪小姐,你方才,喊我什么?” 兰溪哆嗦着,低三下气地回答,“长长公主殿殿下,是臣女错了,臣女不敢对长公主放肆!” 兰丞相,丞相夫人,和兰溪,都躺着,掀开衣襟一看,里面斑驳的蛇鳞片状的皮肤,黑褐色的斑斑点点。 “我真的,无力回天啦。”舒红缨坐在她的身侧,对着他们几人,摇了摇头, “之前是我们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丞相夫人哭的涕泗横流,扑通一声给舒红缨跪下了。 “长公主,”丞相失去了原本的意气风发,“只要,只要你能救我,别说是黄金万两,一百万两,我都会给你。” 舒红缨浅浅蹙眉,满是无奈,“丞相夫人快请起,若是本宫能救命,早就给你们救了,” 走过去,掀开了兰溪的被子,那处,已经感染红肿不堪了,她盖好了被子,叹了一口气,“看这病情,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兰溪小姐,和丞相夫人,日后都无法生育了。” 丞相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不要紧,可她的女儿还没出嫁,日后,可是要做太子妃地呀。 身侧的侍女,正是皇后宫中的,立刻退后了几步,走出了内室,得赶紧去告诉皇后去。 丞相忍受着那处的剧痛,“长公主,你不是想要那青风藤和龙崖草吗?我手中有国医监的令牌,我给你,你便可以去取,只求你,太疼了啊!” 他的那地方,疼得快要掉了。 舒红缨无奈地摇了摇头,“本宫倒是有一点拖延时间和止痛的办法,虽说不能根治,却可以减轻疼痛,可是,就是那药,恐怕有些,” 丞相立刻说道,“不管什么奇珍异宝,我都能弄来。” “这一味药,不是什么名贵药材,是人中黄,是从人粪里出来的,怕你们说,本宫在整你们呢,而且,这药,要新鲜的,不可炮制,直接吞服。” 兰丞相已经疼得脸色发青,“公主,我们便听你的,”转头立刻吩咐着随从。 “没有听到公主说的吗?快去将那人中黄给取来!” “对于这个病情,本宫倒是有一个提议。” “公主请说。” “过些时日,不正是一年一度的神医大会吗?到了那时候,天下的各路神医都会聚集在此地,不如就向父皇提议,将你们的病作为压轴的考题,出给那些入围的神医,谁能治好你们的怪病,就是能夺得最后的天下第一神医之位。” 兰丞相跺了跺脚,对啊。 到时候,全天下能力超凡的神医,都会为了医治他们,拔得头筹而绞尽脑汁,如今辛神医都治不好他们,唯有这个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了。 “臣,多谢公主提点。” “不行!” 皇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帷幕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掀开了帷幕,“兄长,这恐怕不妥,本宫再去给你们去寻神医来,若是这消息传出去,恐怕不妥,而且,她怎么会有这么好心!” 肯定有猫腻! “妹妹,我倒是觉得,公主说的不无道理。”兰丞相的语气强硬。 丞相和丞相夫人,此时看皇后的眼神有些变了,莫不是这椒房殿中的眼线,听到了他们女儿不能生育的消息,就想要另做打算了? 他们可是连着根的,丞相府出了事,她皇后也不会好过。 “哥哥!”兰悦心想要劝阻,可被丞相凌厉冷漠的眼神给吓住了,不能为了个小贱人和哥哥出现嫌隙,立刻改口,“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 “既然如此,那兰丞相所说的,令牌,岂不是该给本宫了?” 兰丞相手托着那东西,咬着牙,“快去,将令牌交到公主手里。” 舒红缨嘴角勾笑,手中接过了随从递过来的令牌,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既然如此,那丞相和丞相夫人早些休息,” 转身掀开了帷幕,皇后太后皇帝和容澈都眼巴巴地望着。 而那绣娘,而不,现在是宫女的若清,对容澈眼眸含情,暗送秋波。 她步履缓缓,容澈立刻站起了身,她的鞋履微微一崴,就跌入到了容澈的怀抱里。 而她一个斜眼,就望见了若清那气愤嫉妒的模样,她越发嘴角微扬。 老娘的男人,岂是你能够惦记的。 一抬眼勾住了他的肩膀,身子软的跟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的身上。 “缨儿,我们回宫,今日,还得泡药浴呢。” “一股子病气,赶紧回宫去,”太后皱了皱眉,“若是宫外的府邸空着,就早日搬出去住,就算是给哀家尽孝心了。若清是个好姑娘,是个会伺候人的,红缨,可别任性啊。” 这意思,便是她若是开罪了若清,就是她嚣张跋扈不讲道理了。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服侍公主的。” 若清声音清丽,福了福身子。 “容澈哥哥,缨儿要亲亲。” 第148章 原来是他 猝然之间。 她的手指之间,出现了一根银针。 上面流着晶莹的液体,剧毒无比。 猛然,就伸出手朝着他的脖子刺了过去, “啊!” 猛然的被他攥住了白皙的手腕,只见那银针猝然落地。 刺啦刺啦的,腐蚀性极强,一看就带有剧毒。 她将手往回缩,低头,不去看男人恐怖的神色。只知道,这狗男人现在,肯定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容澈冷哧一声,大手攥紧了她纤细柔嫩的手腕,她单薄的身躯似是被他拉扯着。 “想杀我?” 下巴被捏起,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带着一丝丝坚韧。 “呵,既然你如此不自量力,那本尊就带你去看看,你那情郎,是如何被我折磨得。” “不” 她瞪大了双眼,可是根本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就被男人硬性地拉扯着,一路走到了地牢里。 甬道潮湿,地牢阴森冷寒,她的腿都在发软,而看到了那被捆绑着,看起来毫无生机的“容澈”,不禁叫出了声,“容澈哥哥!” “公主!” 被困在另一侧的牢房的,正是千树,好在她身上还完好无损,没有受到刑罚。 “千树!” 她猛地跑了过去,猝然被木棍绊倒,跪在了地上,和千树的手紧紧地拉在了一起。 “公主,我没事,你先去看看质子殿下吗?他一直昏迷着,浑身是血,也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而那昏迷着被铁锁链捆缚着的容澈,只是易容过的“影子”,就连他身上的血,也是极为逼真的鸡血,伤也是假的。 他装晕装了这么久,头都僵了,可是为了不在未来皇子妃面前露出马脚,更不能让皇子妃对他露出爱慕的表情,他真是拼了。 谁让他们殿下,是个喜欢吃飞醋,占有欲极强的疯子呢? 舒红缨推开了牢门,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了他,一想到他奄奄一息,甚至可能死了,她不能想象。 只是,刚要扑到“容澈”的身上,假扮容澈的影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皇子妃,你别过来啊。 你要是碰我一下,我身上哪个地方可就要不保了。 她的手正要碰到那满是血污的衣襟,身后就被一个宽大的怀抱给厄住了动作,将她往前奔逃乱动的双手双腿都给束缚住了。 “你放开我!”顿时泪痕斑驳,“容澈哥哥!容澈哥哥!” “你放心,他没有死,若是他死了,我还怎么威胁你呢?” 舒红缨更是崩溃,转过头,费力地捶打着他的胸口,几乎是使出了浑身的气力。 男人低低地闷哼了一声,小丫头,人柔柔弱弱地,还真是下了死力气。 “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可不敢保证!” 男人怒吼一声,这才止住了她的动作,就连抽噎的声音也收了回去。 “只要你好好与我拜堂成亲,我保证,三日之后会放了他们。” 停了片刻,她低低地回应了一句,“好。” 魔宫的侍从早已摆好了喜宴和宴的喜字,满面都是喜庆之色,只是新娘满面泪痕,被两个侍女压着拜完了堂,就被魔宫宫主抱回到了婚房。 烛火摇曳,春宵帐暖。 舒红缨只当眼前之人是前世的狗男人,今生的魔宫宫主。一点都没怀疑,他就是南疆质子,她的未婚夫,容澈。还以为心心念念的容澈在地牢里饱受煎熬,被胁迫着灌下了合卺酒,跟丧夫了似的。 “你该说说,今夜之后,你肚子里,会不会怀上我的种?” 探出手去,隔着布料抚摸着她的小腹,嘴角勾笑。仿佛里面,真的孕育了一个孩子。 那眼神,她熟得很。 前世这变态发狂,要她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 舒红缨只觉得心如死灰,那手指就像是毒蛇抚摸在她的肚皮之上,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于他的恐惧和厌恶,丝毫不减。 “缨儿犹记得从前,我最喜欢的,便是你在床上,为我情动,为我沉沦之时的女眉态,” 听到这话。 她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停了,只是低低地呢喃着。 “不可能!” 不可能,他也是重生的? 为什么? 只是,不然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老天爷为何让她重生,却又让这个变态重生回来折磨她? “缨儿,为何如此惊惧?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他笑得诡谲,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可是她感觉那冰凉的手像是毒蛇一般爬在她的脸上,浑身都瑟缩了起来。 “嫦儿,我好想她呢。” “她那么乖,我还记得她叫我父亲,叫你母亲呢。” 她呼吸急促。 像是被人厄住了咽喉,从前过往瞬间浮现在眼前。 他, 果然,也跟着重生回来了。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还是真的被逼急了。 她怒吼着说道。 “可是我的嫦儿,她却死了!都是你!都是你!” “被你给害死了!被你的女人给害死了!” “你该死!你该死!” 舒红缨终于爆发了,藏在心里这么久的梦魇, 在看到这狗男人的时候,就已经遏制不住了。 疯狂地捶打,可是男人没有一点反抗,只是柔情地望着发狂的舒红缨。 低低地说了一句,“缨儿,我没有。” “你要杀了我,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的嫦儿,这不都是你授意的吗?” 她哭得泣不成声, 使劲地捶打着他的胸口。 想不到,缨儿对他的误解如此深。 白蓝依,那是祖父送来的,他不得不接受,将她安置在府中,也是为了迷惑舒戎,更是为了夺回他南疆的势力。 抛下了她,独自去仙山寻药,为她治蛊毒,却让那群人钻了空子。 他放在南疆的势力还没有完全推翻皇后,他的地位还没有完全稳固,在北齐和南疆都腹背受敌,他登上皇位的路,艰难无比。 可这一切,缨儿都不知道。 不知道捶打了多久。 她已经精疲力竭,额头冒起了冷汗。 每每在情绪激动之时,她就会犯病。 男人伸手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没事了。 缨儿,发泄出来。 如果你愿意,过几日,我就让你痛快地杀了我。 杀了我这个罪人。 日后,我再以南疆质子的身份,与你在一起。 永远都不分开了。 我们之间,也不会再有龃龉和阻碍。 第149章 从此之后没有半点关系 而她将手贴在了墙壁上。 顷刻之间。 那堵墙后面的情景,立刻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无数的符纸被贴在空中,而从房梁上面往下,吊着各种瓶子,瓶子里面,赫然惨不忍睹, 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泡着,有各种各样的脏器,胃,脑子,脑脊液,肾脏,头颅,还有完整的婴孩尸体。 有不同的时间的,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是已经成型了的。 而整个屋子似乎都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氛围,怨气幽灵充盈着整个密室,阴森恐怖。 这些,仿佛都被那些诡异的符纸而镇压着,明明四面都是墙壁,可是那悬挂着的铃铛,竟然随着风的控制左右摇摆,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 这时候,随着一声异动,石门被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身穿道服的老道士,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之后,又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在玄关处点了一炷香,又将石门关闭了。 “发生了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异样?” “没有,我查看过了,一切都是正常的,再说了,这里隐秘的很,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老道士不耐烦地嘲笑了一番那女官。 “老夫的符纸,可是能镇压无数恶灵亡魂的,别在这里大惊小怪!” 而在石门外面,正是一个道观,老道士将那女官赶了出去,随后,转过了眼,在那个阴暗无光的角落里。 赫然放着一个瓮。 可是更让人惊恐的,是那瓮里面,竟然有一个头钻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面色透着不健康的颜色。 “今天试药的时间到了,你快吃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兴奋和癫狂。 小女孩木讷地张开了口,像是一个机器,随后那枚黑色的药丸就被她吞了进去。 老道士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她的变化之后,脸色突然骤变。 嘴里大吼着,“该死的狗东西!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为什么!” 他跟疯了一样一脚踢在了那个瓮上,随后,可怜的小女孩在瓮中,翻滚了几下,脸上被踩上了一块脚印,可是她似乎没有痛觉,没有丝毫的反应。 “没用的东西!废了这么大的工夫把你搞过来!玛德!” 老道士怒声咒骂着她,“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迟早把你给切了,把你的肠子脑子都给挖出来!” 而在一番宣泄了之后,老道士才消了气,走出了道观,只留下了可怜的小女孩,侧身躺在瓮中,表情木讷。 舒红缨躲在暗处,等到那狗道士走了以后,才缓缓地从那神像后面走出。 “别出声!” 小丫头第一次见到这个道观以外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出现了应激一般。 舒红缨立刻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而小女孩似乎很乖,也没有再发声。 仔细看她,这才发现。 她被砍下了双手,只是双腿还是完好的,却无法动弹没有能力行走,整个身子被蜷缩在瓮中。 瓮中盛放着满是中药味的药水中,只是,长久的药液浸泡,她的皮肤都没有因此而脱水皱缩,反而完好无损。 可能她从小,就被当做了药人,被养在了这隔绝人世的密室里, “你别害怕,我是来带你走的,好吗?” 她仿佛能够感觉到,舒红缨身上的善意。 随后,舒红缨将她放进了自己的空间里。 “进展怎么样了?” 林岚问道。 “没有,还没有。”老道士不耐烦地回答。 “元谋,你怎么搞的?我可是收了不少银子的,你师父不是号称是天下第一炼丹师吗?你怎么都没有学会你师父的一星半点儿?” 元谋被林岚训斥了一通,更加不爽了,“林岚,你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地!” 而他眼眸染上了一圈黑雾,随后,枯瘦干瘪的手上,赫然卷起了一团黑色的雾气,随后侵蚀到了林岚的脖颈之间。 “你别忘了,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不过是韩若竹身边的一条狗,看门狗!” 募地,她感觉到被厄住了咽喉,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说道,“别!别!我错了!” 这时候,元谋才停下了手中酝酿的一团黑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喷雾药剂是化骨水,一旦方才碰到你的皮肤,你就会肠穿肚烂,全身化为一滩血水了。” “是,是。” 林岚惊魂未定,吓得立刻变了脸色,给元谋认错。 “我这也是被王爷逼得紧了,这才语气着急了些,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杀了我有什么好处?” “日后我们有银子一起赚,不是两全其美吗?” 林岚讨好说道。 元谋冷眼瞥过。 这个蠢笨无知的女人,他要的,可不是这些钱财。 “司正大人,长公主在外面等候。” 这时候,一个侍女走进了内室,走到了林岚的身边说道。 元谋眯了眯眼,“长公主?就是韩若竹的女儿?” “是。” “她来作甚?你这个司正做不下去了,竟然被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给夺去吗?” “自然不是!”林岚一口气憋在心里,个个都说她比不上韩若竹是? 不过是个死人,多了些旁人没有的东西,她怎么就比不上韩若竹了! 死了都不安生! 贱人! “她说,韩若竹给她托梦,生前研制出的药丸,说不定能被她找到。” 元谋此时眼前一亮,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此话当真?” “自然,我已经按照她说的,吩咐了人去炼丹所里搜查了,就算是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不能漏掉一个地方!” 她跃跃欲试,眼里满是贪婪。 元谋和林岚从内室走出,见到舒红缨端坐着喝茶,“司正大人,叨扰了,本宫就此别过,” “公主殿下,不知你是否想起了什么?” 舒红缨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本宫方才在亭子里眯了一会儿,竟然恍惚之间,见到了一副场景。” “是什么?”她和元谋都有些激动了,声调都提高了好几个度。 “不知这位大人是谁?也是国医监的医官吗?” “哼!” 医官?将他比作小小的医官,对他简直就是折辱!! 元谋鄙夷不已。 第150章 祭天大典在即 萧如烟不满地说道,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就是,阿姐都说了,不许他进来萧府半步,” 萧元承和萧如烟沆瀣一气。 “啊!” 似乎是下意识的, 赫连渊伸出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对比之下萧如烟那高高扬起的手,这画面,不言而喻。 萧老将军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走过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耳朵。 “啊!爹!” “疼疼疼!” 萧老将军冷哼一声,自家女儿是什么样子,他还是清楚的。 之前是整日跟在那淮安侯世子沈非白后头,丢尽了脸面,这也就罢了,可如今还这么冲动。 他对于白前这个少年,他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你莫非是忘记了,我们家,与沈非白的婚约了?” 虽然对于沈非白,他是看不上的,可是。 来了这么个居心叵测的,他更不放心将阿姐交给这么一个来历不明,身份成谜的男人。 “快进来,快进来。” 萧老将军热情地将赫连渊迎了进来,可是, 扑通一声。 赫连渊就跪在了萧如烟的面前。 “还请烟儿原谅我。” “你这是做什么?贤婿,快快起来。” “你装什么啊?” 女人冷哧一声,抱起双拳,赫连渊像是受到了惊吓,面色黯淡地垂下了眼帘。 “贤婿,我知道,你是在如烟这死丫头那里受了委屈,你放心,我定然会给你做主的。” “不,”赫连渊委屈巴巴的,一手抓住了萧如烟的手指,小心翼翼之中带着几分试探。 “我罪该万死,在烟儿面前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这一次,就是来给岳父大人和烟儿赔罪的。” “这才是我的真实面容,从前,在岳父大人面前,使用另一番面容,也是情非得已。” 这,这。 那刀削般俊逸,剑眉斜飞入鬓,三分温煦,风姿清爽,凤眼生威,兼具男子的刚毅和几分女子的英气,亦正亦邪,亦男亦女,却没有丁点的阴柔,反而多了几分颠倒众生的美态。 “贤婿,你分明如此英俊,为何要假扮做那模样?” “爹爹,你别信他这个骗子。” 可是还没有等萧如烟说出口。 萧老将军上前,拦住了萧如烟,拽住了她的耳朵,“你给我闭嘴!再多一句嘴,我就没有你这么个女儿!” 萧如烟不禁抽抽搭搭,捂嘴凝噎。 爹,我还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可是转过头再对待赫连渊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番面孔,笑嘻嘻地将他迎了进来。 “贤婿,你快起来,我们到书房去谈谈。” 赫连渊本来满脸委屈,被萧老将军拉了起来,捂住了嘴角的笑意,跟着他被带到了书房里。 萧如烟刚要挥拳对赫连渊霍霍磨刀,充满了警告。 可是下一刻,就接收到了萧老将军那宝刀未老锐利强势的目光。 “阿姐,现在该怎么办?” 萧元承和萧如烟一个眼神交汇之下, “圣女之姿,” “大师,那是您的故人,我自然是,” “” “碧云,你觉得如何?” 沈碧云怔了怔。 如同雷击,从前是从来 但是,太子妃的位置,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青州? 募地—— 眼下一惊,算一算这个时间,莫非。 已经到了前世青州瘟疫爆发的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去?缨儿不想要让你去。” “乖,在宫中好好待着,我让东泽跟在你身边,若是有事,就找他,我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何尝不知道,不久之后,青州会爆发一场瘟疫。 只有通过这场瘟疫,才能 “听说你是竹字医馆之中的坐诊大夫?” “小野猫儿,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两人,还是很有缘的。” “呸!谁与你有缘了!你赶紧给我松开!” “是不是抓错了?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不错,不会错的。” 若是旁人,他或许不信。 但是碰见了这个小野猫儿,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我问你,那” “你说的是返老还童之术?” “滚开!滚开!” “回去,” “嗯,我们回去。” 舒红缨泪眼盈盈,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首辅夫人。” 。。。。。。。。。。 第153章 天山圣女 东泽和东远都不服,就那个荒荡又蠢猪一般的公主,将来指不定将王府搞得鸡飞狗跳。 王爷是做大事的人,可不能被这么个女人给拖累了。 厌恶顿时更甚了。 内室外。 挥舞鞭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随之而来的是东泽和东远低沉的闷哼声。 “我们跟那种女人较什么劲?知道有一天,她会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死!” “说的也是。” 晨曦乍现,已然是辰时。 “不!不!不要!” “我的女儿!你让我看看她!不!” “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一觉醒来,她受到了梦里的惊吓从床上直直地坐起来。 却发现她的眼眶早已浸湿,泪流满面,冷汗涔涔,后背都汗湿了,眼眶猩红,久久不能从噩梦中平静下来。 前世,南岳国皇帝不讲信用,贸然对北疆出兵,北疆国霎时间血流漂杵,民不聊生。 她发了疯一般地哀求容与澈,求他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救救她的父兄。 被困在内宅之中,一困就是四年,一次意外,她怀了孕,怀胎十月都被困在内宅,一直到生产那天,她疼得声嘶力竭,可是却匆匆看了一眼,就被府中的嬷嬷抱走了。 “王妃,王爷说了,王妃心性还需要磨砺,小郡主待在王妃身边,怕是会被王妃带坏,王爷特意吩咐,将小郡主送去给白小姐抚养。” 容与澈! 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活生生的骨肉分离之苦,都是他带来的痛。 她手脚上丑陋无比的疤痕,是挑断手筋脚筋留下来的。 都是他的一句话,摄政王妃身上的一番武功让她恣意妄为惯了,如今废了她的武功,日后就待在府宅之中,莫要到外面招惹是非。 千树为了保护舒红缨的安全,一个晚上都睡在门沿边,只是她还没睡醒,就听到了房中的响动,打了个哈欠,却见公主已经自己梳妆完毕了。 “公主,你今日为何起得如此早?” 千树不解,往日的公主,可是都是会睡到日上三竿的,公主的纤纤玉手,怎么能自己梳头呢?这种事情,交给她们奴婢来做就行了啊。公主的双手,每日用上等的牛奶养护着,可马虎不得。 “如今是在南岳,可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意洒脱了。” “公主,您可是公主,谁让对您不好,我立刻去扇他耳光!”千树顿时就不乐意了,公主是金枝玉叶,从前谁动了公主一根手指头,王上都会大发雷霆的。 “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千树沾染了她从前的习性,也肆意惯了,如今不是在母国,这里处处都是盯着她的人,可要小心才好。 满脸严肃的舒红缨绷起了脸。 “你给我记住,如今是在南岳,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是,我记住了,公主。” 千树嘟了嘟嘴。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但是听公主的,就一定不会有错。 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坐在蘅芜院早早地就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端坐在正厅里的一位中年妇人,手里把玩着一串檀木佛珠,转动着发出了声响。 “夫人,您别紧张。” “谁!谁紧张了?” 李夫人怒吼了一声,有些虚张声势的嫌疑。 真是好笑,她一个长辈,那劳什子的公主不过是个晚辈,也得叫她一声姨母,怎么,她活了大半辈子了,就不相信这真是个活阎王,还能被她给欺负了去? “红缨公主据说刁蛮任性得很,昨日成婚夜,今日也不知道请安,恐怕连我们南岳的礼节都不懂,来了也只会贻笑大方。” 李夫人身边的南竹说道。 “唉!真是造孽啊!” 李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把手里的佛珠都给掰断了。 自己的侄子可是南岳的战神,身份尊贵,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可偏偏,竟然被一个荒淫刁蛮恶毒嫉妒成性的公主给看上了,她们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早早地起来了,本来就睡不好,日后那个死公主,有的是她的气受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就跟绞痛似的。 喝汤药都不管用了。 “我怕我到时候,连骨头都被她给啃得不剩了,”李夫人中气十足地吼出了两声。 她虽然不再年轻,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寡妇,但是那年轻时候教训丈夫小妾的士气还在,她就不信,一个不到二十的黄毛丫头,还真的能有传闻中那般残忍恶毒,阴险无情,还放浪成性。 “姨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施施然地穿着一身白衣走进来的,正是白蓝依,病弱西子胜三分用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长时间的吃药,再加上她眉眼之间的忧郁,让人见了就觉得怜惜。 “您是长辈,公主自然会好好服侍孝敬您的。” 白蓝依笑着,走到了李夫人的身后,给她捏起了肩背。 “快别说了,我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李夫人一副苦相,“恐怕过这么几天,你连我这把老骨头都看不到了。” 李夫人闭起了眼睛,享受着白蓝依的手法,心里对白蓝依的愧疚就越发地深了起来。 刘管家在一侧看着,也痛心疾首,多好的姑娘,偏偏被那强取豪夺的恶霸公主给占去了茅坑不拉屎。 仆从和侍女们也惋惜起来,对那公主也愈发厌恶了。 “你说说,你这么好的孩子,偏偏不能嫁给澈儿,我真是,真是为你惋惜啊!” 心蕊也是太傅之女,身份尊贵,却为了孝敬她,特意学了这推拿的手法。 唉,日后那野蛮成性的公主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容的下心蕊在府中。 那野蛮公主,不把她气死就算了,听那公主成灾的丑闻,她就头皮发麻。 什么看上了有妇之夫直接扛起人上了马带回了宫中享用,什么有人在宴会上同她穿了同样的衣服被她罚当众脱衣,如此种种。 白蓝依的眼里也突然之间蒙上了一层雾水,“不,澈哥哥很好,只是心蕊没有这个福气,心蕊只能祝福澈哥哥和公主,日后能够幸福,看着澈哥哥幸福,心蕊也就幸福了。” “那本公主就多谢你的祝福了,我和摄政王,定然会琴瑟和鸣的。” 第154章 容澈竟然另寻新欢了 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随着那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翩翩而来的女子,脸上带着,好似云间的彩霞,明媚耀眼,灿烂辉煌。 浑身都带着贵族的气息,这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是长时间养出来的气质。 眼中的明亮自信,就像是璀璨的月光,而其他人,都只能沦落为暗淡无比的星辰,被她一个人所掩饰去了光芒。 千树也紧跟其后。 也不知道公主今天怎么换了口味,往常都是穿红衣的。 公主穿红衣好看。 如今一看。 白蓝依和舒红缨都穿着白衣,但是白蓝依在她的身边,显得呆板又单调了一些,完完全全地被比了下去。 “公主起的倒是早。” 白蓝依瘪着嘴,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白色了。 但是转念一想。 她长得好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空有美色的草包,一点礼数都没有。 跟她怎么能比呢? “公主,我可是早早地起来了,你这个时辰才来,让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觉得合适吗?” 李夫人说话还是有些发怵地,怕这个死公主一生气血溅当场。 但是她壮了壮胆子,今天不硬气一点,往后还不得被欺负死了吗? “姨母这就叫错了。” 舒红缨笑了笑,嘴角扬起了一丝明媚的笑意,这一笑,真的是颠倒纵生的美态,让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这是,疯了?” 身边还坐着宗族的其他人,都纷纷看向了舒红缨。 白蓝依彻底傻了眼。 这个公主还真是传闻之中的一般又蠢又毒,竟然对姨母这般无礼。 不过,倒是合了她的意呢。 活该。 自己找死,怪谁呢。 “姨母该唤我的名字,而并非是公主。” “如今儿媳已经嫁入了摄政王府,那便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不管从前儿媳的身份是什么,如今儿媳都是摄政王的妃子,” “而姨母您,在王府中当家多年了,又是澈哥哥最尊敬的长辈,红缨自然也是尊敬的,” “所以,您唤我一声儿媳,应该没有叫错。” 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中,是李夫人在当家,但是李夫人不是容与澈的母亲,而是容与澈的姨母,容与澈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了,那时候临终前,就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现在的李夫人。 李夫人早年就丧了夫,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的,自然答应了自己姐姐的要求,如今在摄政王府,也没有人敢对她有半点不敬的,都把她当做摄政王最尊敬的长辈来看待。 而摄政王,自然也是会侍候李夫人百年的。 “没错,没错。” 李夫人悻悻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纳闷,但是脸上依旧赔着笑脸。 果然,南岳人注重礼节,注重晨昏定省。 她那夜大闹摄政王府,在所有家丁和侍女面前耍着鞭子差点把屋子都掀了,气哄哄地,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才醒来,哪里给李夫人侍奉早茶了? 似乎自从那以后,李夫人和她就结下了梁子,而她也不懂儿媳是要给婆婆请安的,虽说是姨母,可李夫人在摄政王府的地位,堪比容与澈的亲生母亲。 她不懂事,也从未懂过这些,向来也是旁人给她行礼,哪里有她给人行礼的,自然和李夫人的关系逐渐恶化。 这公主,怎么与传闻中的有些不同。 凭什么她叫澈哥哥,这是属于她的! 白蓝依沉了沉心,不禁带着几丝疑惑。 而先发制人的现在是舒红缨,微微挑起了眉头,对着白蓝依极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好想要将她看穿,“不知这位是?” “我,我。” 白蓝依这下不是装的,而是被她给吓的。 一双瞪得这么大的眼睛,真是的,要把她给吓死吗? 千树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呸!什么东西!我们公主给你眼色是你的福气,竟然敢装出一副受委屈摇摇欲坠的模样,给谁看呢!! 李夫人更加心疼起白蓝依了。 “公主,心蕊是太傅之女,也是大家闺秀。” “神医在摄政王府中,不轻易给外人诊治,所以白小姐暂时住在摄政王府中,公主应该不会介意的?” 李夫人也不示弱,心蕊这样柔和的性子,她要是再不帮着,恐怕就要被这个死公主给欺负死了!! “公主宽宏大量,应该会谅解的。” 她也只是笑了笑。 如果真是这样,凭着摄政王的权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白蓝依就能将神医请到白家去,何须住进来,不过是想要和她的情郎日日缠绵而已啊。 不过是找的个借口,好让这一对奸夫得到厮混的由头罢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弯弯绕绕。 白蓝依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个红缨公主,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给她脸色看呢。 她就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果然传言不假,这个公主,嚣张跋扈,胸大无脑,胸无点墨, 半点都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便是我的妹妹了,妹妹在这里可吃得好?住得好?”红缨霎时间就王熙凤上身,带着怜惜地上前,自来熟的一把抓住了白蓝依的手。 也不管她错愕的表情。 “妹妹在这里要是受了欺负,或者丫鬟婆子们不好了,就跟嫂子说,嫂子一定给你好好地安置,绝对不会让妹妹受半分委屈。” 舒红缨脸上满脸假笑,握住白蓝依白皙的手掌,一脸亲切。 就算是千树看了,也愣住了。 李夫人也错愕了。 想要说些什么。 却找不出舒红缨这话里的漏洞。 按理来说,她作为新王妃,说这种话一点错处都没有,而且还主动地将心蕊的身份给定下来了,她作为嫂子,照顾心蕊这个妹妹,果然是宽宏大量,也是顺着她的意思来的。 可是!!! 她所想象的不是这样的啊! 她应该大发雷霆,然后哭着闹着把心蕊给赶出去啊。 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吗? 前世的她,单蠢而直白,不懂那些弯绕,多用武力解决,引起了很多麻烦。 舒红缨收了收回忆,顺势给李夫人行了一个礼。 “给姨母请安。” 那仪态和动作,根本就不像是蛮夷之地来的野蛮粗鄙之人。 难道是传言有误? 不是说公主是从蛮夷之地来的人,根本就不懂南岳国的礼节, 可是她竟然也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来。 第155章 容澈成了负心汉 她本来想着,作为长辈,要给舒红缨一个下马威,不能过于助长她的气焰, 可如此 罢了罢了。 来日方长。 李夫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在手里攥着佛珠,看着她微微屈膝,却只能停着,不得动弹,白蓝依的心里才算好受了些。 凭你是公主又怎么样? 我有李夫人护着,我就是比你强! 她就这么僵直着,腿微微有些酸痛,不过对于一个长时间扎马步的习武之人,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看起来,舒红缨嘴唇微抿,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就连双手和双腿,都好似在颤抖着,看起来摇摇欲坠,就要跌倒了。 “起来。” 李夫人看达到了目的,也不再刁难了。 “是!” 她才缓缓地起身。 众人不禁觉得传言有误了。 这真的是红缨公主吗? 而实际上。 她不过是故意装作腿抖。 额头的汗也是她用内力逼出来的。 嘴唇的白色是她涂了暗色的口脂。 “儿媳给姨母敬茶。” 舒红缨笑了笑,转身去拿侍女端在盘子上的茶杯。 只是白蓝依抢先一步,端起了杯沿,笑着说,“还请公主拿好了,可不要掉了。” “啊!!” 一声惊叫出声。 白蓝依手里的茶杯就掉了。 刚好这么直直地落下,砸到了她的脚。 霎时间,她的脸色就变成了猪肝色。 千树差点笑出声。 活该,狐狸精。 烫死你丫的! 舒红缨勾唇一笑。 她哪里会不知道,这茶水烫的吓人, 前世白蓝依握住的是上端的茶柄,根本不烫,而茶杯周身可都是瓷器,温度烫的吓人。 她本就是金枝玉叶,手背被烫了一个包。 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一巴掌就扇在了白蓝依的脸上。 可是没有想到,白蓝依是个走两步就能被风给吹倒的病秧子,被她这么一扇,直接半个月都没有醒过来。 就传出了摄政王妃善妒的名头。 真是可笑至极,她是习武之人,怎么会不知道轻重。 就算是打骂下人,她也是知道轻重力度的,根本就不会半个月无法苏醒。 这都是外界传言的,就算是她白蓝依躲在房间里,对外称半个月没醒来,那也只是任凭她说,反正打人的是她舒红缨,什么亏都只能是她吃了。 “怎么了心蕊!” 李夫人吓得站起了身,朝着白蓝依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她就柔柔弱弱地埋怨了起来。 “公主,我都跟你说了让你拿好了,怎么不小心呢?公主可没有被烫着?” 众人不禁唏嘘。 果然。 狗改不了吃屎。 刘管家冷哼了一声,瘪了瘪嘴,装不住了。 白小姐心地善良,还关心这恶毒公主,这茶杯分明就是公主故意的!果然阴险歹毒! “我自然没事,有事的是妹妹!还不快去叫大夫过来,来瞧瞧白小姐有没有被烫伤!” 舒红缨一把握住了白蓝依的手,转头去吩咐下人,一副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妹妹,可能是妹妹分心了,我还没有伸手,你怎么就松了手了,” 红缨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继续说道,“可能是身子骨弱,端不起茶杯。” “快让姐姐看看,伤的严不严重啊?” 说着,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过了白蓝依的胳膊,将她压在了后面的梨花木椅上,蹲下身子就要脱她的鞋子。 白蓝依直接大惊失色! “不必了,不是很严重,更何况,我还有鞋挡着呢,不碍事。” 她吓得都破音了。 真是野蛮之人! 这现在都是外人,还有宗族的长辈们。 她要给她脱鞋? 不知道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外男看到的吗? 成心毁她清白? 果然心肠歹毒! “公主,还请住手!就算我家小姐做错了什么,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如此屈辱啊!” 紫菱吓地一把扑上去,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白蓝依的婢女也深得她的教导,一股子白莲花的气味。 舒红缨满脸我不知道,你别瞎说,我没有。 “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帮你家小姐看脚。” 还是在府中资历深厚,在李夫人身边,见过了大场面的南竹沉了沉语气,对她说道。 “公主,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南岳,未出嫁女子在外男面前袒露脚部属于失贞,还请公主手下留情,放下白家小姐的脚,我们摄政王府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可千万不要把气撒在白小姐的身上了。” “唉,早说嘛!” 舒红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不早说啊!这都没有人跟我说过!” 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了身子,纡尊降贵的,抬起了她的脚,拿起了鞋子给她套了上去。 而她侧过了脸,嘴角微勾。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已经悄悄地在那双鞋子里撒了一些白色不明粉末。 “我们北疆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自然是不知者无罪的,姨母,您说是?” 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太好,李夫人自知看过了多少宅斗宫斗,如今却在公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 “不知者无罪,难道不知道吗?”千树给自家公主打气,“我们公主初来乍到,自然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难道南岳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舒红缨嘴角一勾,千树这丫头倒上道了。 “公主说得对,此事就此作罢,” 拿两国做文章,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说的话。 往大了说,这摄政王府的每一件小事,都关乎到两国建交。 李夫人拿出了管家掌事的威严,“南竹,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赶紧将白小姐送回别苑去,看看脚上的伤。” “是。” 众人一听,想来也是蛮夷之人,野蛮成性,礼数不全,也属于正常。 “你收拾收拾东西,搬到” 状似小孩儿的男人,声音也宛如稚童,只是那神态表情,和成年男子无异。 “凭什么?我才不去!” 木青冷哼了一声, 白蓝依那个女人,要是不知死活地去招惹了圆圆,圆圆又是一点就着的性子,免不了惹出乱子。 不如趁机把那个死女人弄走。 “你家姨夫人会同意吗?” “你只需要与她说,” “这样啊,那好,”她虽然喜欢心蕊,但也得让她把身体养好了, 第156章 坐怀不乱柳下惠 而正当说话的茬儿,外面就响起了一阵熙熙攘攘的脚步声。 “出去看看。” 林岚带着林明月一出门,就看到了公主的轿辇已经被抬进了国医监。 只见那一袭红衣的女孩,眉目如画,容貌倾城,眼眸见隐隐可见的气势,让她有所恍惚,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韩若竹。 “公主嫁到,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了。” 虽说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却一点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此时的舒红缨,带着面纱,倦懒地推了推手,侧身靠着,不经意地瞥过了林明月一眼。 “本宫身体微恙,刚好没有带侍女过来,这里,就由你身边这个侍女来扶本宫下轿。” 随后,舒红缨指了指林明月。 林明月本来一脸懵,但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舒红缨叫的是自己。 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哪里长得像个丫鬟了?眼睛让狗给吃了吗? “怎么?难道连这都不愿意吗?” “公主叫你呢,你怎么还不过去看看。” 林岚冷声呵斥道。 “是。”林明月忍下了愤恨,站在了她的辇轿前,伸出了手。“公主,您请下轿。” 舒红缨很是满意,不过过了许久,才施施然地站起,纤纤玉指慵懒地搭在她的手上,才缓缓地下轿。 “本宫今日来,便是想要在你这里参观参观,我母后曾经的药房和炼丹所,还有藏经阁,你们就带我去看看。” “公主,此举恐怕不妥,这里是制药和医家重地,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查看的,若是出了什么损失,恐怕是公主你,也担待不起的。” 林岚横眉冷对,对舒红缨充满了鄙夷。 养尊处优的公主,岂会懂得这些。 “哦?” 她撇了撇嘴,“那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来吗?”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想知道,还请公主自行离开,就算是陛下来了,我也有理。” 要知道,国医监不受朝廷监管,就算是多大的官来了,也不能以官压人,这规矩,可是有了十几年了的。 舒红缨不禁莞尔,觉得可笑。 这规矩,本就是父皇为她母后定下的特权,如今却成了他们敛财和横行霸道的借口了。 “本宫前几日偶感病症,深觉晕眩犯困,入了梦中,竟然见到了母后,只是梦中意识不清,隐约见记得母后嘴里说着什么四神丸,驻颜珠,什么什么的,” 她揉了揉脑袋,“越想越发头疼了,想着若是能来儿时母后待过的地方看看,说不定能唤醒本宫的记忆,既然司正大人如此为难,本宫也不好强迫了。” 而林岚眼前一亮。 四神丸,驻颜珠。 这些都是古书典籍。 她曾经作为韩若竹的助手,也知道韩若竹在研究这些药。 而这些机密之事,知道之人甚少。 按理来说,韩若竹在世之时,舒红缨年幼应当没什么记性。 莫非,真的是托梦?告诉她那些药的藏身之所? “公主且慢!”林岚笑意微漾,“先皇后与我早年便是良师益友,既然是她的冥冥之间指引你,我怎么会阻拦你。” “明月,去,带着公主去这些地方瞧瞧。” “是!” 舒红缨被林明月带着,到了母后曾经的起居室,那也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案几简朴,多年荒芜,窗外的杂草蔓长,几乎都要蔓延到内室里,满面冷清寂寥之感,舒红缨坐在了榻上,抚摸着曾经母亲睡过的地方,不免觉得心生茫然。 “林司正!”舒红缨怒吼一声,“为何我母亲的居室落败至此?” 林岚对于她凌厉的气势顿时被吓了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面对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她还能败下阵来? “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国医监的医官和官员,都爱慕敬爱先皇后,可是近乡情怯,每次一靠近此地,只觉得痛苦,才渐渐地不敢来了。只敢保持原样。” “此事本宫不与你计较,日后,我母亲的居所,日日都要打扫。” “是。” 鬼使神差地,林岚答应了她的话,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势压迫所至。 可是,这国医监哪里是外人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哼! 过几日她就将此地给拆了,看她有什么办法? 她还得把韩若竹用过的东西全部给烧了! “公主,那你,可想起了什么?” 舒红缨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有一点,我,我看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很热,一个很大的炉子。” 林岚不禁暗笑。 这地方,应当是炼丹所, 好你个韩若竹,藏得真够深的。 不过,还不是被我给找到了吗? “公主,既然你想不起来,时间不早了,下官就派人将你送回。” “那好。” 她施施然地起身,随着林明月的脚步离开。 她走到了半路,募地停了下来,正好在她往里面踏足的时候,被林明月一把给拉住了。 “此地是炼丹重地,还请公主不要再靠近了。” “我想要如厕,不知你们这边的茅房在何处?” “往这边走就是了。”林明月指了指,“那地方是炼丹所,公主要如厕,往另一边走即可。” “如此,那我自己去,”舒红缨笑了笑,“你带着我也挺累的了。” 林明月被使唤了这么久,天之娇女,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对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舒红缨三步做两步走进了恭厕,却又顺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回到了母后的起居室。 积灰的床上,红色帐幔被蒙上一层灰蒙,案几上随意散落的黑莲子仁,干枯风化的陆英,她拾起了那块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陆英。 她在床的周身摸索着,终于发现了一块繁琐复杂的花纹雕饰,凸起之处几番抚摸之下,她闭着眼循着记忆。陆英棱茎的八条纵棱,刚好与那凹陷处相互契合,缓缓地推进。 千树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公主年纪小,还不懂得男女之事,她比公主大了几岁,也是看过些禁书和那啥图的,“若是公主有婚约就好了。就有人护着公主了。” 她嘀嘀咕咕的,嘴里咬着一口桂花糕。 舒红缨顿了顿。 心里也揪了起来。 那男人深不可测,今日对她种种,分明是想要与她接触,再一步步侵蚀北齐皇室。 不! 决不能如此! 她得想想办法。 第157章 狠心的女人,竟然不对我负责 他容与澈要是不行,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行的男人了。 她从前有多么希望两人圆房,在之后就有多么后悔,饿狼扑食一般的,那以后,她几乎是一抬腿就腿软不止, “不如这样,” 舒红缨抬了抬眸子,随即对容与澈提议,“我与摄政王今日提前写下和离书,就以我出嫁以来一无所出,还恶毒善妒,犯了七出之条为由,将我休弃,等到一年以后,我便带着这休书离开。” 她生怕容与澈不放心,伸出了三根手指并拢,做发誓状。 “一年以后,我自行离开,绝对不会赖在这里。” “王爷请放心,我定会遵守承诺,此话一出,绝对不会有半句虚言,若是有半句假话,我就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绝对不会像之前一样对你百般纠缠。 男人沉默了,而她也不敢出声,只见他晦暗莫测的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许久,他薄唇轻轻开启。 “你且随我来便是。” 容与澈起身,舒红缨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地,随他来到了书房。 容与澈拿着笔墨在白纸上写下了和离书,一共两份,他们一人一份,日子也写的是一年以后的,在盖了他的私印之后,才算完成。 “不用看了,我相信王爷。” 舒红缨伸出手一把夺过了那张和离书,生怕下一刻容与澈就会反悔一样。 从前她费尽心机嫁给容与澈,在之后饱受苦楚,苦苦哀求他放她走的时候,却换来他的冷漠,“你既已成了摄政王府的人,那便只能是摄政王府的鬼。” 他那是在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她呢。 她如同宝贝到手似的将东西揣在了怀里,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 一年以后。 父兄还在,她依旧是北疆最宠爱的公主。 回去之后,她会恪守本分,辅佐二皇兄,绝不踏入南岳国境一步。 嘴角勾起了一抹开心的弧度,她心里都美滋滋的。 “你很开心?”容与澈抬起眸子,带着严肃,盯着她嘴角勾起的笑容,“嗯?” 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说高兴? 还是不高兴? 好像怎么回答都不对劲。 “罢了,我要休息了,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自行离去。” 话毕,他就和衣侧身躺在了案几一侧的软榻上,阖了阖眼。 “你,你在这里睡?” “那白,” 那白心蕊怎么办? 上一世的新婚夜,白心蕊忧思成疾,他匆匆地赶去,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婚房里。 现在,他为何不去找她? “难不成,公主想要同我入榻而眠?” 这语气,说起来像是她上杆子要和他圆房似的,上辈子不知被他厌恶了多少次,她主动积极,甚至不惜下药,而只换来他更深的厌恶,“你就这般放浪?简直饥不择食!不知廉耻!” “不不不!” 舒红缨把自己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说道。 “王爷好生歇息,我就不打扰王爷了。” 她似乎条件反射一般的,在给他告退的时候,就对他行了一个礼。 “你这南岳的礼节,是何时学会的?” 她恍然惊觉。 这个时候的她,还对南岳国的规矩一无所知。 “我,我,” “在北疆时,自然专门请熟知南岳宫廷礼节的嬷嬷教授的,” “可,可难学了,我可是学了不知道多久,挨了多少板子,才学会的。” 她说起谎来,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磕磕绊绊的。 也不知道容与澈相信了没有,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把折扇,侧身倚在榻上自己与自己对弈。 “公主对孤王,还真是上心了。” “我,我,” 舒红缨回到了新房,洗漱了一番之后,卸下了头顶那满头的珠翠宝玉,缓缓睡下了,而千树在她的床边守夜。 前世的新婚夜,他明明将她丢在婚房,自己去偏院与青梅竹马厮混在一起,缠绵一夜。如今,怎么会改变从前的轨迹,反而来到她的面前? 还不等舒红缨想通,容与澈低沉如恶魔一般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响起。 舒红缨失眠了。 她睡在容与澈的床榻之上。 辗转难眠。 晨曦乍现,已然是辰时。 “不!不!不要!” “我的女儿!你让我看看她!不!” “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一觉醒来,她受到了梦里的惊吓从床上直直地坐起来。 却发现她的眼眶早已浸湿,泪流满面,冷汗涔涔,后背都汗湿了,眼眶猩红,久久不能从噩梦中平静下来。 前世,南岳国皇帝不讲信用,贸然对北疆出兵,北疆国霎时间血流漂杵,民不聊生。 她发了疯一般地哀求容与澈,求他看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救救她的父兄。 被困在内宅之中,一困就是四年,一次意外,她怀了孕,怀胎十月都被困在内宅,一直到生产那天,她疼得声嘶力竭,可是却匆匆看了一眼,就被府中的嬷嬷抱走了。 “王妃,王爷说了,王妃心性还需要磨砺,小郡主待在王妃身边,怕是会被王妃带坏,王爷特意吩咐,将小郡主送去给白小姐抚养。” 容与澈! 你真是好狠的心肠! 活生生的骨肉分离之苦,都是他带来的痛。 她手脚上丑陋无比的疤痕,是挑断手筋脚筋留下来的。 都是他的一句话,摄政王妃身上的一番武功让她恣意妄为惯了,如今废了她的武功,日后就待在府宅之中,莫要到外面招惹是非。 千树为了保护舒红缨的安全,一个晚上都睡在门沿边,只是她还没睡醒,就听到了房中的响动,打了个哈欠,却见公主已经自己梳妆完毕了。 “公主,你今日为何起得如此早?” 千树不解,往日的公主,可是都是会睡到日上三竿的,公主的纤纤玉手,怎么能自己梳头呢?这种事情,交给她们奴婢来做就行了啊。公主的双手,每日用上等的牛奶养护着,可马虎不得。 “如今是在南岳,可不能像从前那般肆意洒脱了。” “公主,您可是公主,谁让对您不好,我立刻去扇他耳光!”千树顿时就不乐意了,公主是金枝玉叶,从前谁动了公主一根手指头,王上都会大发雷霆的。 “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了!” 千树沾染了她从前的习性,也肆意惯了,如今不是在母国,这里处处都是盯着她的人,可要小心才好。 满脸严肃的舒红缨绷起了脸。 “你给我记住,如今是在南岳,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不然的话,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是,我记住了,公主。” 第158章 圣女的身份 “是,我记住了,公主。” 千树嘟了嘟嘴。 虽然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改变,但是听公主的,就一定不会有错。 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坐在蘅芜院早早地就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端坐在正厅里的一位中年妇人,手里把玩着一串檀木佛珠,转动着发出了声响。 “夫人,您别紧张。” “谁!谁紧张了?” 李夫人怒吼了一声,有些虚张声势的嫌疑。 真是好笑,她一个长辈,那劳什子的公主不过是个晚辈,也得叫她一声姨母,怎么,她活了大半辈子了,就不相信这真是个活阎王,还能被她给欺负了去? “红缨公主据说刁蛮任性得很,昨日成婚夜,今日也不知道请安,恐怕连我们南岳的礼节都不懂,来了也只会贻笑大方。” 李夫人身边的南竹说道。 “唉!真是造孽啊!” 李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恨不得把手里的佛珠都给掰断了。 自己的侄子可是南岳的战神,身份尊贵,什么样的女子娶不到,可偏偏,竟然被一个刁蛮恶毒嫉妒成性的公主给看上了,她们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哭都哭不出来,只能早早地起来了,本来就睡不好,日后那个死公主,有的是她的气受了。 这么一想,她的心就跟绞痛似的。 喝汤药都不管用了。 “我怕我到时候,连骨头都被她给啃得不剩了,”李夫人中气十足地吼出了两声。 她虽然不再年轻,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寡妇,但是那年轻时候教训丈夫小妾的士气还在,她就不信,一个不到二十的黄毛丫头,还真的能有传闻中那般残忍恶毒,阴险无情,还放浪成性。 “姨母,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施施然地穿着一身白衣走进来的,正是白心蕊,病弱西子胜三分用来形容她一点也不过分,长时间的吃药,再加上她眉眼之间的忧郁,让人见了就觉得怜惜。 “您是长辈,公主自然会好好服侍孝敬您的。” 白心蕊笑着,走到了李夫人的身后,给她捏起了肩背。 “快别说了,我也没有几天活头了。”李夫人一副苦相,“恐怕过这么几天,你连我这把老骨头都看不到了。” 李夫人闭起了眼睛,享受着白心蕊的手法,心里对白心蕊的愧疚就越发地深了起来。 刘管家在一侧看着,也痛心疾首,多好的姑娘,偏偏被那强取豪夺的恶霸公主给占去了茅坑不拉屎。 仆从和侍女们也惋惜起来,对那公主也愈发厌恶了。 “你说说,你这么好的孩子,偏偏不能嫁给澈儿,我真是,真是为你惋惜啊!” 心蕊也是太傅之女,身份尊贵,却为了孝敬她,特意学了这推拿的手法。 唉,日后那野蛮成性的公主在,也不知道能不能容的下心蕊在府中。 那野蛮公主,不把她气死就算了,听那公主成灾的丑闻,她就头皮发麻。 什么看上了有妇之夫直接扛起人上了马带回了宫中享用,什么有人在宴会上同她穿了同样的衣服被她罚当众脱衣,如此种种。 白心蕊的眼里也突然之间蒙上了一层雾水,“不,澈哥哥很好,只是心蕊没有这个福气,心蕊只能祝福澈哥哥和公主,日后能够幸福,看着澈哥哥幸福,心蕊也就幸福了。” “那本公主就多谢你的祝福了,我和摄政王,定然会琴瑟和鸣的。” 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随着那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翩翩而来的女子,脸上带着,好似云间的彩霞,明媚耀眼,灿烂辉煌。 浑身都带着贵族的气息,这是一般人模仿不来的,是长时间养出来的气质。 眼中的明亮自信,就像是璀璨的月光,而其他人,都只能沦落为暗淡无比的星辰,被她一个人所掩饰去了光芒。 千树也紧跟其后。 也不知道公主今天怎么换了口味,往常都是穿红衣的。 公主穿红衣好看。 如今一看。 白心蕊和舒红缨都穿着白衣,但是白心蕊在她的身边,显得呆板又单调了一些,完完全全地被比了下去。 “公主起的倒是早。” 白心蕊瘪着嘴,早知道今天就不穿白色了。 但是转念一想。 她长得好看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空有美色的草包,一点礼数都没有。 跟她怎么能比呢? “公主,我可是早早地起来了,你这个时辰才来,让我等了你这么久,你觉得合适吗?” 李夫人说话还是有些发怵地,怕这个死公主一生气血溅当场。 但是她壮了壮胆子,今天不硬气一点,往后还不得被欺负死了吗? “姨母这就叫错了。” 舒红缨笑了笑,嘴角扬起了一丝明媚的笑意,这一笑,真的是颠倒纵生的美态,让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这是,疯了?” 身边还坐着宗族的其他人,都纷纷看向了舒红缨。 白心蕊彻底傻了眼。 这个公主还真是传闻之中的一般又蠢又毒,竟然对姨母这般无礼。 不过,倒是合了她的意呢。 活该。 自己找死,怪谁呢。 “姨母该唤我的名字,而并非是公主。” “如今儿媳已经嫁入了摄政王府,那便是摄政王府的女主人,不管从前儿媳的身份是什么,如今儿媳都是摄政王的妃子,” “而姨母您,在王府中当家多年了,又是澈哥哥最尊敬的长辈,红缨自然也是尊敬的,” “所以,您唤我一声儿媳,应该没有叫错。” 在这偌大的摄政王府中,是李夫人在当家,但是李夫人不是容与澈的母亲,而是容与澈的姨母,容与澈的母亲早已经不在了,那时候临终前,就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自己的亲妹妹,也就是现在的李夫人。 李夫人早年就丧了夫,膝下没有一儿半女的,自然答应了自己姐姐的要求,如今在摄政王府,也没有人敢对她有半点不敬的,都把她当做摄政王最尊敬的长辈来看待。 而摄政王,自然也是会侍候李夫人百年的。 “没错,没错。” 李夫人悻悻然地点了点头,虽然有些纳闷,但是脸上依旧赔着笑脸。 果然,南岳人注重礼节,注重晨昏定省。 第159章 我心悦于你,仅此而已 果然,南岳人注重礼节,注重晨昏定省。 她那夜大闹摄政王府,在所有家丁和侍女面前耍着鞭子差点把屋子都掀了,气哄哄地,都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直到下午才醒来,哪里给李夫人侍奉早茶了? 似乎自从那以后,李夫人和她就结下了梁子,而她也不懂儿媳是要给婆婆请安的,虽说是姨母,可李夫人在摄政王府的地位,堪比容与澈的亲生母亲。 她不懂事,也从未懂过这些,向来也是旁人给她行礼,哪里有她给人行礼的,自然和李夫人的关系逐渐恶化。 这公主,怎么与传闻中的有些不同。 凭什么她叫澈哥哥,这是她的称呼啊! 这个鸠占鹊巢的贱人! 气死她了! 白心蕊沉了沉心,不禁带着几丝疑惑。 而先发制人的现在是舒红缨,微微挑起了眉头,对着白心蕊极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好想要将她看穿,“不知这位是?” “我,我。” 白心蕊这下不是装的,而是被她给吓的。 一双瞪得这么大的眼睛,真是的,要把她给吓死吗? 千树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呸!什么东西!我们公主给你眼色是你的福气,竟然敢装出一副受委屈摇摇欲坠的模样,给谁看呢!! 李夫人更加心疼起白心蕊了。 “公主,心蕊是太傅之女,也是大家闺秀。” “神医在摄政王府中,不轻易给外人诊治,所以白小姐暂时住在摄政王府中,公主应该不会介意的?” 李夫人也不示弱,心蕊这样柔和的性子,她要是再不帮着,恐怕就要被这个死公主给欺负死了!! “公主宽宏大量,应该会谅解的。” 她也只是笑了笑。 如果真是这样,凭着摄政王的权势,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白心蕊就能将神医请到白家去,何须住进来,不过是想要和她的情郎日日缠绵而已啊。 不过是找的个借口,好让这一对奸夫得到厮混的由头罢了。 哪里来的这么多弯弯绕绕。 白心蕊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个红缨公主,她都还没有来得及给她脸色看呢。 她就先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果然传言不假,这个公主,嚣张跋扈,胸大无脑,胸无点墨, 半点都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如此,那便是我的妹妹了,妹妹在这里可吃得好?住得好?”红缨霎时间就王熙凤上身,带着怜惜地上前,自来熟的一把抓住了白心蕊的手。 也不管她错愕的表情。 “妹妹在这里要是受了欺负,或者丫鬟婆子们不好了,就跟嫂子说,嫂子一定给你好好地安置,绝对不会让妹妹受半分委屈。” 舒红缨脸上满脸假笑,握住白心蕊白皙的手掌,一脸亲切。 就算是千树看了,也愣住了。 李夫人也错愕了。 想要说些什么。 却找不出舒红缨这话里的漏洞。 按理来说,她作为新王妃,说这种话一点错处都没有,而且还主动地将心蕊的身份给定下来了,她作为嫂子,照顾心蕊这个妹妹,果然是宽宏大量,也是顺着她的意思来的。 可是!!! 她所想象的不是这样的啊! 她应该大发雷霆,然后哭着闹着把心蕊给赶出去啊。 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吗? 第十一章: 前世的她,听到了自己的夫君府上,竟然还金屋藏娇地窝藏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自然气不打一处来,听到这番话,立刻发了怒。 她疾言厉色,“这王府中有我没她,有她没我,我的眼里绝对揉不得沙子!” 这样愚蠢而直白,她自然名声越来越差。 舒红缨收了收回忆,顺势给李夫人行了一个礼。 “给姨母请安。” 那仪态和动作,根本就不像是蛮夷之地来的野蛮粗鄙之人。 难道是传言有误? 不是说公主是从蛮夷之地来的人,根本就不懂南岳国的礼节, 可是她竟然也挑不出一丁点的毛病来。 她本来想着,作为长辈,要给舒红缨一个下马威,不能过于助长她的气焰, 可如此 罢了罢了。 来日方长。 李夫人也不说话,就这么在手里攥着佛珠,看着她微微屈膝,却只能停着,不得动弹,白心蕊的心里才算好受了些。 凭你是公主又怎么样? 我有李夫人护着,我就是比你强! 她就这么僵直着,腿微微有些酸痛,不过对于一个长时间扎马步的习武之人,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不过看起来,舒红缨嘴唇微抿,额头渐渐冒出了冷汗,就连双手和双腿,都好似在颤抖着,看起来摇摇欲坠,就要跌倒了。 “起来。” 李夫人看达到了目的,也不再刁难了。 “是!” 她才缓缓地起身。 众人不禁觉得传言有误了。 这真的是红缨公主吗? 而实际上。 她不过是故意装作腿抖。 额头的汗也是她用内力逼出来的。 嘴唇的白色是她涂了暗色的口脂。 “儿媳给姨母敬茶。” 舒红缨笑了笑,转身去拿侍女端在盘子上的茶杯。 只是白心蕊抢先一步,端起了杯沿,笑着说,“还请公主拿好了,可不要掉了。” “啊!!” 一声惊叫出声。 白心蕊手里的茶杯就掉了。 刚好这么直直地落下,砸到了她的脚。 霎时间,她的脸色就变成了猪肝色。 千树差点笑出声。 活该,狐狸精。 烫死你丫的! 舒红缨勾唇一笑。 她哪里会不知道,这茶水烫的吓人, 前世白心蕊握住的是上端的茶柄,根本不烫,而茶杯周身可都是瓷器,温度烫的吓人。 她本就是金枝玉叶,手背被烫了一个包。 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一巴掌就扇在了白心蕊的脸上。 可是没有想到,白心蕊是个走两步就能被风给吹倒的病秧子,被她这么一扇,直接半个月都没有醒过来。 就传出了摄政王妃善妒的名头。 真是可笑至极,她是习武之人,怎么会不知道轻重。 就算是打骂下人,她也是知道轻重力度的,根本就不会半个月无法苏醒。 这都是外界传言的,就算是她白心蕊躲在房间里,对外称半个月没醒来,那也只是任凭她说,反正打人的是她舒红缨,什么亏都只能是她吃了。 “怎么了心蕊!” 李夫人吓得站起了身,朝着白心蕊的方向走了过去。 第160章 青州,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心蕊!” 李夫人吓得站起了身,朝着白心蕊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是痛苦的神色转瞬即逝,她就柔柔弱弱地埋怨了起来。 “公主,我都跟你说了让你拿好了,怎么不小心呢?公主可没有被烫着?” 众人不禁唏嘘。 果然。 狗改不了吃屎。 刘管家冷哼了一声,瘪了瘪嘴,装不住了。 白小姐心地善良,还关心这恶毒公主,这茶杯分明就是公主故意的!果然阴险歹毒! “我自然没事,有事的是妹妹!还不快去叫大夫过来,来瞧瞧白小姐有没有被烫伤!” 舒红缨一把握住了白心蕊的手,转头去吩咐下人,一副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的模样。 “妹妹,可能是妹妹分心了,我还没有伸手,你怎么就松了手了,” 红缨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继续说道,“可能是身子骨弱,端不起茶杯。” “快让姐姐看看,伤的严不严重啊?” 说着,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拽过了白心蕊的胳膊,将她压在了后面的梨花木椅上,蹲下身子就要脱她的鞋子。 白心蕊直接大惊失色! “不必了,不是很严重,更何况,我还有鞋挡着呢,不碍事。” 她吓得都破音了。 真是野蛮之人! 这现在都是外人,还有宗族的长辈们。 她要给她脱鞋? 不知道女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外男看到的吗? 成心毁她清白? 贱人! 果然心肠歹毒! “公主,还请住手!就算我家小姐做错了什么,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如此屈辱啊!” 紫菱吓地一把扑上去,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 果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婢。 白心蕊的婢女也深得她的教导,一股子白莲花的气味。 舒红缨满脸我不知道,你别瞎说,我没有。 “你在说什么呢?我只是帮你家小姐看脚。” 还是在府中资历深厚,在李夫人身边,见过了大场面的南竹沉了沉语气,对她说道。 “公主,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南岳,未出嫁女子在外男面前袒露脚部属于失贞,还请公主手下留情,放下白家小姐的脚,我们摄政王府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可千万不要把气撒在白小姐的身上了。” “唉,早说嘛!” 舒红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不早说啊!这都没有人跟我说过!” 一边说着,一边蹲下了身子,纡尊降贵的,抬起了她的脚,拿起了鞋子给她套了上去。 而她侧过了脸,嘴角微勾。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她已经悄悄地在那双鞋子里撒了一些白色不明粉末。 “我们北疆可没有这样的规矩,自然是不知者无罪的,姨母,您说是?” 也不知是不是装的太好,李夫人自知看过了多少宅斗宫斗,如今却在公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 “不知者无罪,难道不知道吗?”千树给自家公主打气,“我们公主初来乍到,自然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难道南岳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吗?” 舒红缨嘴角一勾,千树这丫头倒上道了。 “公主说得对,此事就此作罢,” 拿两国做文章,可不是能随随便便说的话。 往大了说,这摄政王府的每一件小事,都关乎到两国建交。 李夫人拿出了管家掌事的威严,“南竹,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赶紧将白小姐送回别苑去,看看脚上的伤。” “是。” 众人一听,想来也是蛮夷之人,野蛮成性,礼数不全,也属于 “啊!” 她重重地往后仰了过去。 她本就已经做好了摔倒的准备了, 只是顷刻之间,腰间多了一股暖流,好似从她的腰间汇入到了身体的各处,就连摇晃着没有支撑的身体,也被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让人一下子就有了安全感。 只是舒红缨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面前男人的俊脸,离她如此的近。 戏还得继续演下去。 不能让白心蕊把便宜占了去。 “我,我的头好痛。” “公主头疼,捂着肚子作甚?” 千树傻了眼。 她一定是眼花了。 竟然看到了摄政王笑了。 不可能。 传说南岳摄政王一向都是不苟言笑的。 只见男人完美无瑕的面容,突然之间有了一丝动容,嘴角扯出了一丝丝的微笑,倒是极为好看的。 “先给公主看病,我的脚不碍事的。” “我所幸没什么大碍,还是” 张大夫, “啊!” 她的脚! 扭到了。 “” “啊!” 在众目睽睽之下,舒红缨就这么被容与澈给 “看来,澈儿也没有这么讨厌公主嘛” 李夫人低声喃喃地说道。 本来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她也没有办法改变,还为澈儿不公,堂堂南岳战神,却被北疆的一个刁蛮公主给压制了,想着日后给他多纳几房姬妾,如今看来, 凡事都不好说。 “之前不是说,澈儿极其厌恶公主,据说一里之内有她的存在,就会立刻离开,甚至听到旁人谈论公主的消息,都会气得将人丢出十几丈远吗?” “夫人,这的确是这么传的,真的假的,奴婢也不清楚啊。” “公主!公主!” “公主怎么了?你快给我说说!” 她真怕容与澈一个发狠就将千璃这死丫头给赐死了。 “容轲,在门口守着。” “是!”容轲提剑侧身守在门口。 “是你自己嘴馋你个贪吃鬼!” “才没有啊这个好好吃的!” “王爷还在里面,还请姑娘不要进去。” 千璃 “手怎么了?” “无碍。” 几乎是一瞬间,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她的手就从男人的手里抽了回去。 “伸出来!” 男人冷着脸, 舒红缨一下子就被怔住了, 一双美玉纤细的足腕,正被一只大手掌握在手中, 足心里痒痒的,甚至能够感觉到温暖的指腹里凹凸不平的指纹纹路在她光滑的脚心里揉搓着的酥麻。 她想要往回缩,可是男人的手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就将她的足腕再次握在了手掌心里。 她募地想起,有一次她以葵水为由,没想到他看了看她的脚,对她说,“用脚还是用腿,你自己选。” 谁能知道,禁欲的摄政王,私底下是如此的变态。 “公主,我觉得你变了。” “你胆子变小了,”千树嘟着嘴,有点不满,“公主您从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在摄政王面前,您也大胆地吐露爱意,” 如今,如今为何变得畏畏缩缩,甚至,对摄政王还带着几分惊惧。 就好像,摄政王是鬼似的。 第161章 南疆蛊毒 足心里痒痒的,甚至能够感觉到温暖的指腹里凹凸不平的指纹纹路在她光滑的脚心里揉搓着的酥麻。 她想要往回缩,可是男人的手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就将她的足腕再次握在了手掌心里。 她募地想起,有一次她以葵水为由,没想到他看了看她的脚,对她说,“用脚还是用腿,你自己选。” 谁能知道,禁欲的摄政王,私底下是如此的变态。 “公主,我觉得你变了。” “你胆子变小了,”千树嘟着嘴,有点不满,“公主您从前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算是在摄政王面前,您也大胆地吐露爱意,” 如今,如今为何变得畏畏缩缩,甚至,对摄政王还带着几分惊惧。 就好像,摄政王是鬼似的。 可是,公主从小到大,何时怕过谁? 这是阿朱教给她的。 这就叫做,用魔法打败魔法。 “公主!你怎么了?” 千树 千树这个丫头,受到她原来嚣张跋扈的性格影响,也口无遮拦的。 “日后这种话别说了。” 嘴角细微地抽动着, 他怎么还不走。 世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摄政王容与澈极其厌恶结发妻子,成亲数载都不曾同房一次,甚至每次接近舒红缨都会感觉到无比厌恶和恶心,恨不得能够休弃了她去。 舒红缨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碰了自己的。 此后,诊出了她的喜脉, 外界早就已经有传言,说她腹中的孩子是孽种,说她这个亡国公主,给 她想起来。 阿朱对她说过的话。 “阿缨,你知道你为什么会” 她恍若醍醐灌顶。 她就是阿朱所说的,将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的那种蠢货了,也是,她就是个蠢货,如果不蠢,怎么会不远万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嫁给容与澈。 她上辈子做的最蠢的事情,就是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了容与澈。 “你父兄教过你,让你学会武功傍身。” “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蛮力” “你早已不是在北齐,那个周围全是捧着你顺着你的人,在这里,多得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有些时候,需要用伪装和计策,才能够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你们赶紧住手!” “公主,您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主上如今正是在生死关头,这个猪脑子的公主,竟然还在这里添乱, 如果不是碍于她的身份,他早就一巴掌把她给拍出去了。 “夫,夫君。” “你叫我什么?” 他的神色有些异样。 “对不起,你若是不喜欢妾身叫你夫君,日后妾身便尊称你为王爷,事事都以王爷为先,请王爷不要见怪。” “你不必如此。” “进宫给皇后和皇帝请安,” “王爷请稍作等待,待妾身换好了衣衫,就与夫君同去。” “你换便是。” 舒红缨真是气得急红了眼。 她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都已经说的这么清楚了。 难不成还要让她亲自把他给赶出去吗? 影影绰绰之间,隐约可以看到女人曼妙的身姿。 容与澈眼睛望着那块屏风,不禁喉结滚动,咽了一下口水, “夫,夫君。” “夫君,” “罢了。” “他竟然如此驳了您的面子,实在是目中无人。” 她何时来葵水,容与澈自然是不会关心的。 他关心的,向来都是那青梅竹马的白心蕊。 “表哥,你为何会与我生分了?” 自从那个女人进了门以后,他就对她生分了许多,就连门都不让她进去了。 “待你养好了伤,我便托姨母为你择一良婿,” “表哥,你!” 白心蕊嘴角微抽, 真不知道表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整个摄政王府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将她当做未来的摄政王妃,那一个人不是将她和表哥当做郎情妾意的一对璧人? 只是被那个女人横叉了一脚,如此不知廉耻地眼巴巴地嫁过来,真是蛮夷之地来的女人,完全不知道礼义廉耻为何物! “娘亲,娘亲亲。” “小柿子啊,我也想你了。” 想来她和容与澈是无缘无分的,却和他这个儿子有缘。 这孩子从小是个混世魔王,据说母亲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侍女,在生下了她以后就难产而死,只留下了这么个儿子。 这孩子,还是如前世一般,一见到她就叫她娘亲。 嘴巴甜的很。 “娘亲,乖乖娘亲,要抱抱!!” “好,那我抱抱你。” “快放下!” “奴婢求求您了,求您就放下小世子!奴婢求您了!” 她一副泣涕涟涟,紧张激动的样子,就好像小柿子落入了她这个恶毒阴险狡诈不择手段的女人手里。 “求求您了,小世子是无辜的呀,您就把他放下来,奴婢保证,绝对不会让小世子再出现在公主的面前,小世子平时也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玩,今天只是跑出来捡风筝,您就不要责怪了他去呀、” 舒红缨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这个丫鬟倒是好笑。 若是从前的她,可听不出来她话里藏着这么多的意思。 逐渐地围过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公主,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孩子计较了去。” 她感觉到胃里翻滚着, 有种想要吐的冲动。 是因为容与澈。 她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一旦容与澈接近她,她就会感觉到不适。 他今夜好像很好说话。 舒红缨知道了。 是因为她现在这副病恹恹说话语气不足的样子,和白心蕊如出一辙,他喜欢的就是这种女人。 若是她还如同从前一般, 他还真是巴不得将她从这个偌大的摄政王府中赶出去呢。 好好地将他那个病娇体弱的白莲花青梅竹马迎进府中。 真是可笑至极! “请大夫来。” 舒红缨掩饰了眼里的厌恶,捂住了自己的嘴,胃里的干呕才好些了。 “公主您何时对这种事情感兴趣了?您不是说,这些东西看得您脑袋都一团乱麻吗?” 千树在她的案几前,双手托着腮,看着自家公主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不禁满脸疑惑。 第162章 血液培养基,以人为引 “没事,母亲。” 林明月笑了笑,那笑却有些渗人,“主人,我会向那些人复仇的,我会让他们,付出比如今更加惨痛千倍万倍的代价!” 嗜骨滔天的怨恨,在一瞬之间膨胀充盈了。 安谧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林岚这才放了心。 屋外传来了一阵窸窣声。 “林岚大人,不知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喜好如何?我好让人安排下去。” 女子颔首低眉,一颦一笑之间,颇有几分神女的姿态,顾盼生姿,摇曳动人,步步生莲,走过来的时候,就有如冰雪消融。 “不知林岚大人房中有客,是我唐突了。” 乔灵鸢笑着赔罪。 “圣女多礼了,哪里的话,既然这镇国寺内之一切事宜都交给了圣女打理,那下官也只是按照吩咐办事。” 林岚顿了顿,“至于太后和皇后娘娘的喜好,我命人给你誊抄一份过去、” “好,我已经接到了京城来的消息,若是等到祭天大典之时,想必那些礼数,也能够周全些。” “据说那时候,京城皇族都得前来天山祈福,斋戒沐浴,是吗?” 林岚问道。 “那是自然的。” 乔灵鸢说道,转身对侍女吩咐道。 “快些吩咐下去,早些准备好。” “是,奴婢遵命。” 林岚有些紧张,将安谧挡在身后,可后背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安谧只觉得棘手,若是那时候,朔王也来了,容澈也来了,发现了周淑文和舒红缨她们二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不日后,我也会前往京城,我舅父尚在宫中,协理祭天大典的琐事。”乔灵鸢说道。“那时候,可要麻烦林岚大人你,多多照看着这镇国寺的大小事宜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本就在这天山之中闭关多年,这镇国寺之中的事情,自然也有我的一份。” “那灵鸢,首先在此谢过了。” 乔灵鸢对着她行了个礼。 “圣女,您可这是折煞了我了。” 京城。 皇宫。 穿戴整齐的沈碧云,身着彩衣浮光锦,遍身绫罗绸缎,锦衣华服,头戴珠翠步摇,缓缓地落座,满是大家闺秀的贵气逼人。 “碧云,你觉得如何?做太子妃,日后可是皇后,你可得给我想清楚了。”威远侯夫人问道。 沈碧云思忖片刻。 如同雷击,从前,她一直喜欢的都是书远哥哥。 可是, 太子妃的位置,既然兰溪能做。 她也身份高贵,是威远侯府郡主,凭什么她又不能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呢? “放心,娘,我有信心。” 沈碧云捂嘴轻笑。 “既然都到场了,便开始。” 兰溪坐在下侧,在这一群光鲜亮丽,青春正盛的年轻少女面前,霎时间失去了光华。 而兰悦心和太子舒戎的笑容,在她的眼里显得格外地刺眼和可笑。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没有怀孕,究竟怎么样才能怀孕? 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摧残,整个人面色无华,唇白如纸,脸色惨淡。 “你觉得如何?戎儿?” 舒戎和兰悦心都坐在屏风后面,她们两人能看得清面前的数位世家之女,可是那些世家之女却无法窥见那屏风后面的面容。 美其名曰,是为了让这些世家之女对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有所敬畏,可实际上,是太子舒戎,如今这副满脸黑不溜秋的黑人模样,委实是无法见人罢了。 “你若是看上了谁,就和母后说清楚。” 舒戎扫视了一周,却一眼见到了一个气质出尘的女子,面若桃李,齿若含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嬷嬷,查查这个女子的身份。”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名女子,乃是左史之养女,名唤水灵玉。” “我要她,母亲。” 舒戎心下悸动不已,从来都没有过这般感觉,那身姿窈窕,一静一动之间,他的心都跟着乱颤。 “不行,那不过是个三品小官之女,更何况,还是个身份不明的野种,怎么能够配得上你太子的身份,你若是想要,就纳回去做个侍妾都算是抬举了她去。” “好,一切都由母后做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沈碧云,威远侯府嫡女,成了命定的太子妃人选,不日后嫁入太子东宫。 而左使之养女,水灵玉,以 “沈非白,你可不要”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沈非白没来由的愤怒,让萧如烟好不痛快。 若是往日,她应该会不胜欢喜。 现在,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厌烦和反感。 反之,她想起的人, 却是, 算了算了,怎么能想那个骗子! “我?” 萧如烟轻轻挑眉,玩心大起,“我是来选妃的呀,不然,还能是来干嘛的?”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萧如烟只觉得这说法无比好笑。 她又不是他的谁,而且,很快,她就会和他一刀两断,从此之后两不相欠了。怎么会 萧如烟开口喊住他。 “站住!” “沈非白,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萧如烟!” 沈非白怒吼道,“我本以为你已经识趣了,想不到,才没有过多久,就又原形毕露了。” 他以为要坚持多久, 也不过是找了个小白脸,这个小白脸,比之前在她身边的那个白前倒是俊逸了不少, 可是,也不过是他沈非白的替身罢了,与他淮安侯世子这般尊贵的身份相比,也只不过是为了 “呵呵,萧如烟,装什么呢,这才没有过多久,就又跟在我哥屁股后面来了,你可真是不嫌害臊!” 沈碧云施施然走到了沈非白的身侧。 淮安侯爷和威远侯爷,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沈碧云和沈非白的关系,不言而喻。 在舒红缨那里受到的委屈,在萧如烟的身上,她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青州,爆发了瘟疫之事。” “秦王殿下,你作为陛下如此看重的驸马,难道不应该,” “朝中已经有了不少请旨,推举秦王殿下您,前往那” “我倒是觉得,秦王殿下,定然能够胜任。” 第163章 留在这里,不离开了 “好,一切都由母后做主。”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沈碧云,威远侯府嫡女,成了命定的太子妃人选,不日后嫁入太子东宫。 而左使之养女,水灵玉,以侍妾的身份抬进太子东宫。 沈碧云心下掩饰不住那满心的欢喜,攥紧了威远侯夫人的手,“母亲,我,竟然真的成了太子妃了?” “我的女儿,自然要的是最好的。” 威远侯夫人喜不自胜。 宴会散了,一群世家之女施施然从殿内走出,四散开来。 “非白哥哥!” 沈碧云的脸上充满了得意,走到了沈非白的面前,得意得如同一只花孔雀。 “我日后,可就是太子妃了。” 沈非白轻笑一声, “那日后,本世子可得好好仰仗一下,我的堂妹,太子妃了。” “那是自然。” 沈碧云捂嘴不已,日后萧如烟和舒红缨那贱人,还敢在她面前耀武扬威不成? 只是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怒吼。 “呸!” “你给我滚远点!别在老娘面前碍眼。” “我告诉你,我可没有阿缨这么好的脾气,再敢拦着我,小心我一拳头打得你满地找牙!” 萧如烟丝毫不顾及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 林书远面色憋屈。 只觉得脸上无光,被这么一个女子大声呵斥,周围看热闹的宫人和世家之女,都看尽了他的笑话。 可却不得不装出一副书生模样,声线低哑,“萧将军,不知下官何处得罪了你,但下官自认为问心无愧。”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萧如烟觉得自己四十米长的大刀无法收回,转眼觑了赫连渊一眼。 “你休想要拦着我。” 萧如烟微眯眼眸,看着他微张的薄唇。 “烟儿,我没想要拦着你,”赫连渊笑着讨好媳妇,“别用手打,他皮糙肉厚的,把你的手打疼了,不值当。” “瞧你这油嘴滑舌的模样,” 萧如烟被他捏着手,从前那高冷清隽的公子渊,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赖皮虫,整日跟在她的身后,不务正业了? “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沈非白和沈碧云刚一走近,就对她一阵数落, 转眼看到沈非白没来由的愤怒质问,还有沈碧云那耀武扬威挑衅不已地眼神,让萧如烟好不痛快。 若是往日,她应该会不胜欢喜。 现在,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厌烦和反感。 “我?” 萧如烟轻轻挑眉,玩心大起,“我来干嘛?呵呵~呵呵~” “我是来选妃的呀,不然,还能是来干嘛的?” “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赶紧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非白一阵恶寒,就萧如烟这种男人婆,竟然还敢恬不知耻,来太子的选妃宴?这可真是。 萧如烟只觉得这说法无比好笑。 她又不是他的谁,而且,很快,她就会和他一刀两断,从此之后两不相欠了。 萧如烟开口喊住他。 “站住!” “沈非白,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什么事日后再说。” “不行,就现在!就此刻!这件事我非说不可!” “萧如烟!” 沈非白怒吼着,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扬起,不经意地瞥过了一样赫连渊,“我本以为你已经识趣了,想不到,才没有过多久,就又原形毕露了。” 他以为要坚持多久, 也不过是找了个小白脸,这个小白脸,比之前在她身边的那个白前倒是俊逸了不少, 可是,也不过是他沈非白的替身罢了,与他淮安侯世子这般尊贵的身份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呵呵,萧如烟,装什么呢,这才没有过多久,就又跟在我哥屁股后面来了,你可真是不嫌害臊!” 沈碧云施施然走到了沈非白的身侧。 淮安侯爷和威远侯爷,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沈碧云和沈非白的关系,不言而喻。 在舒红缨那里受到的委屈,在萧如烟的身上,她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青州,爆发了瘟疫之事。” “秦王殿下,你作为陛下如此看重的驸马,难道不应该,” “朝中已经有了不少请旨,推举秦王殿下您,前往那” “我倒是觉得,秦王殿下,定然能够胜任。” “和你有关?” “关你何事?” 乔灵鸢的表情僵滞住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要关心秦王殿下罢了。” “圣女说错了,老衲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遁入空门,无儿无女,法号国空,所以,圣女与老衲,没有半分关系。” “舅舅,你。” 乔灵鸢表情尴尬。 即使国空大师已经遁入空门,早已经和世俗斩断了尘缘,可是。 这骨肉亲情,怎么可能随意割舍? 国空大师就是她的舅舅,就是他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第164章 “呵呵,呵呵!” 萧如烟轻哼出声,手中的玉牌甩到了他的手中,“接着!” “沈非白,你如今可是听好了。” “小姑奶奶我,今日将话给你说清楚了,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我也得说。” “今日,我萧家,与你淮安侯府,十多年以来的婚约,从此之后,解除婚约,一刀两断,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那枚玉牌,被甩到了沈非白的 “青州,爆发了瘟疫之事。” “秦王殿下,你作为陛下如此看重的驸马,难道不应该,” “朝中已经有了不少请旨,推举秦王殿下您,前往那” “我倒是觉得,秦王殿下,定然能够胜任。” “和你有关?” “关你何事?” 乔灵鸢的表情僵滞住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要关心秦王殿下罢了。” “圣女说错了,老衲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遁入空门,无儿无女,法号国空,所以,圣女与老衲,没有半分关系。” “舅舅,你。” 乔灵鸢表情尴尬。 即使国空大师已经遁入空门,早已经和世俗斩断了尘缘,可是。 这骨肉亲情,怎么可能随意割舍? 国空大师就是她的舅舅,就是他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青州? 募地—— 眼下一惊,算一算这个时间,莫非。 已经到了前世青州瘟疫爆发的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去?缨儿不想要让你去。” “乖,在宫中好好待着,我让东泽跟在你身边,若是有事,就找他,我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何尝不知道,不久之后,青州会爆发一场瘟疫。 只有通过这场瘟疫,才能 “听说你是竹字医馆之中的坐诊大夫?” “小野猫儿,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两人,还是很有缘的。” “呸!谁与你有缘了!你赶紧给我松开!” “是不是抓错了?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不错,不会错的。” 若是旁人,他或许不信。 但是碰见了这个小野猫儿,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我问你,那” “你说的是返老还童之术?” “滚开!滚开!” “回去,” “嗯,我们回去。” 舒红缨泪眼盈盈,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首辅夫人。” 神医大会。 一共有五轮比赛。 而最后的决赛,就是那久病不愈束手无措,或者是罕见怪病。其中内定的便是丞相一家,和皇后的怪病。 初赛的考的是古医方诊治病案和药材识别。 “怎么了?” “我没事的,缨儿你不必担心。” 舒红缨拉过她的手,把起了脉。 “后院之中最忌讳假孕争宠,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朔王怒吼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我们朔王府的家事,长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了。” “你已经是王妃,桑儿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却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假孕,到时候临盆如何办?到外面去抱一个孩子,然后滥竽充数,用来糊弄本王是吗?” 扑通一声,她的腹部就撞到了桌角,被他的手掀翻在地上。 撞到她的腹部发生了一股锥心无比的疼痛感。 “你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一番,” “皇婶儿。” “你是说,我本来是怀孕了,可是被人陷害的悄无声息地流了产?” 周淑文痛苦不堪,不禁, 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你放心。” “皇叔,看来,你” “缨儿,我” “我要求加赛一轮。” “” “我与侧妃,” “让本王颜面扫地,将本王府宅之中的家事公之于众,” “那就请诸位看看,究竟” “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何能够检验得出,侧妃和王妃哪个怀过孕?” “若是还不信?” “秋菊,你说说看。” “这,这便是侧妃在一月之前” “推算一番日子,这一月之前,侧妃应该还没有怀孕,为何会来葵水呢?” “你,你说谎,” “你想想,你吃了什么?” “李大人,这是我朔王府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你作为大理寺卿,应该懂得。” “我的确是在你的吃食里面,下了药,下了红花,可是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你吃下去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吗?” “你弟弟仗着你是朔王侧妃,作威作福,害死了我的未婚夫,还强纳我为妾,对我拳打脚踢,我恨!我恨不得让你们下地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一口黑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狰狞的面目,出现在 第165章 一柄柳叶刀, “啊!” 这哪里是活菩萨,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就连周淑文,看到侧妃惨死的画面,都惊得捂住了嘴。 “缨儿,我” 缨儿那样明媚的女子,张扬肆意,率性而为,仿佛什么事物在她的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可她,她不能。 周淑文 “缨儿,你来了。” “我是来复诊的,你身子受到创伤太大,还不吃东西,我怎么能放心?” “只是,缨儿。” “我的心好乱。” “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鹊桥难度相思苦,直教化蝶难采同心甜。”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被这俗世束缚住的,我如何能够逃脱的开?” “那里,是什么地方?” “回公主殿下的话,那处院落,是一处废弃的” 分明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朔王在前世就经营着不利的产业,以至于幕后的家财已经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龟息丹?” 舒红缨用戒指去点了点那个丹药,一样就能看出这里面的成分原料,还有作用。 “我一心寻死,公主就不必再劝了。” “何事?” “真的吗?” 自从用了您给的膏药,我真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吃啥啥香了。 “如此,甚好。” 福公公看着舒红缨那可爱地冒泡的脸蛋,不禁心都化了。 谁说他们家长公主阴险狠毒,残忍无道的!呸!一群嫉妒他们家公主的怀坯子! 他们家公主,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绝无仅有,最最善良可爱的公主了。 “你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点来伺候陛下?” “唉,来了,来了。”福公公三步做两步,连忙跟上了 “哼。” “你哼什么福公公?” “没,没有呢,娘娘您听错了。” 福公公在她的身后,不禁翻了个白眼,呸!就你这样子还敢害杂家公主,杂家公主可比你尊贵百倍!看看你那眼皮子耷拉得都能下菜碟了。 “” “你是?” 很明显,这个看似娇弱无辜的女人身上,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毒药。 而在她的手接触到了她的手镯的时候,这种毒素就已经被吸取到了她的手镯里,自动检测出了毒性。 “没事?” “” 宛如沉睡的美人, 万箭齐发,无数箭靶子 如烟也,手上带着佩剑,只是现在仍然稚嫩,不过不出几年,就会成为锦衣卫统领,巾帼英雄,上阵杀敌。 而不是困在深宅大院,年华老去。 如烟挥舞着手腕,舞出了几朵朵剑花, 猝然倒地, “” 大婚。 大婚当日。 长公主舒红缨失去了踪迹。 “如烟!” 只见如烟挡住了她的肩膀, “如烟,如烟还在那里,” “什么?”赫连渊拿起了剑柄, “缨儿!缨儿!” “如今,你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放开我!你放开我!” “哈哈哈!”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 “好了,” “若是容澈发现你不见了,你说,他会如何?” “怎么了?” 如嫣的脸色渐渐凝滞了,手指都在颤抖。 “柔儿今日在你姨父家门前跪了四个时辰,可你们却大门紧闭,让她受风吹雨淋,如今还受了风寒。” 她还以为,舒,是因为知道她受了伤,才过来关心她的。 “柔儿的父母还在狱中,你父亲给赵家下的狱,今日之前,你去把赵家放出来。” “我父亲秉公办理,如烟也无权干涉。” “赵雪柔与我们如烟,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所以,还请淮安侯世子,不要再骚扰我们如烟了。” “你不就是因为我最近没有来找你吗?给你!” ,他一把将手里的簪子塞进了萧如烟的手心里, 她怔了怔, “你看,好不好看。” 舒红缨心里五味杂陈,可惜,如今毕竟两人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想要这么快让如烟看清淮安侯世子,一定要在前世嫁入淮安侯府之前,阻止这一切。 她挤出了一个微笑,敷衍道,“好看。” 萧如烟将那支簪子插在了自己头上, “将消息传播出去,就说我在前去护国寺的途中被人暗害,失去了生育功能。” “这,殿下,”东泽欲言又止,“还有别的法子的,” 他实在不愿意看到殿下传出如此不堪的流言。 虽说是为了让皇后放松警惕,可却不能 “” “此番出经常玩,到此地,乃是为了天下祈福,你如此不知礼数,简直就是” “多谢大师。” “非也非也。”大师眼里带着深沉,若有所思,随后手里碾着佛珠转身离开了。 “” “奴婢,奴婢只是想要给您洗脚,没有别的意思。” 她香肩外露, “滚出去!” “求您了,让我伺候伺候您。” “您在北齐皇宫,定然没有教养宫女给您教导些东西,就让奴婢代劳。” “滚!” “奴婢知罪了,奴婢知罪,还请饶过奴婢。若是公主知道,殿下也不好解释。” “看看那女人宫里出来的奴婢,也是这么不知廉耻。” 东远,“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公主是公主,那宫女是宫女,怎么能一概而论呢?” “真的吗?” 南疆皇后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畅快,痛痛快快地笑出了声。 “哈哈哈…姐姐,你就算是嫡女又如何,我如今是尊贵的皇后,而你唯一的儿子,还为了我的病去寻药,奔波劳碌,如今竟然连个男人都做不成了。” “丞相府的情况怎么样?兰溪有没有作妖?” “你就先别回宫了,丞相府里,你得去看看。” “兰溪那样爱美,连夜赶去给她看看,是不是又复发了。” 千树不满,她家公主金枝玉叶,为了那兰溪奔波劳碌,凭什么? “快去看看,我女儿怎么了?怎么会又” “你若是不给兰溪治病,小心我一纸状书告上去,你嫉妒成性,谋害丞相嫡女!” “求小姐收留我,收留下我,我一定会好好听话的。” 看起来极其可怜, “到了,” “你看,本小姐还是如此貌美,” 经过了十日的疗养,她这是战战兢兢的完全按照舒红缨所说的,不敢错漏一处,如今,脸蛋如从前那般,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一样顺滑。 “你别乱动。” “你知道这是” 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洒下了一袋粉末, “你自然可以不信我。” 那张药方上,赫然只有一味中药,人中白。而且她备注了,一定要生生地吞下。 第166章 若是可以,她真想将这美人收入自己的房中,做她一人的独享,啧啧啧,怎么偏偏跟了萧如烟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婆。 “你干嘛?” 沈碧云这如狼似虎的眼神,把萧如烟吓得一惊。 连忙挡住了赫连渊,即使这狗男人她暂时还不考虑,但是,没来由的占有欲在作祟,一股异样的情绪从胸膛流淌而出。 “这是我的男人,你给我离远点!” “萧如烟!” “萧如烟!” 沈非白和沈碧云的声音一同而出。 萧如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掏了掏耳朵。 可是这一幕,在沈非白的眼里,俨然成了,萧如烟为了夺回他的爱,堕落沉沦,不惜去找小倌儿自毁清白的地步。 “萧如烟,你还要不要脸?本世子不知道,你竟然已经到了,疯魔至此的地步!” “呵呵,呵呵!” 萧如烟轻哼出声,手中的玉牌甩到了他的手中,“接着!” “沈非白,你如今可是听好了。” “小姑奶奶我,今日将话给你说清楚了,你爱听就听,不爱听,我也得说。” “今日,我萧家,与你淮安侯府,十多年以来的婚约,从此之后,解除婚约,一刀两断,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那枚玉牌,被甩到了沈非白的 “青州,爆发了瘟疫之事。” “秦王殿下,你作为陛下如此看重的驸马,难道不应该,” “朝中已经有了不少请旨,推举秦王殿下您,前往那” “我倒是觉得,秦王殿下,定然能够胜任。” “和你有关?” “关你何事?” 乔灵鸢的表情僵滞住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要关心秦王殿下罢了。” “圣女说错了,老衲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遁入空门,无儿无女,法号国空,所以,圣女与老衲,没有半分关系。” “舅舅,你。” 乔灵鸢表情尴尬。 即使国空大师已经遁入空门,早已经和世俗斩断了尘缘,可是。 这骨肉亲情,怎么可能随意割舍? 国空大师就是她的舅舅,就是他的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青州? 募地—— 眼下一惊,算一算这个时间,莫非。 已经到了前世青州瘟疫爆发的时间了? “你能不能不去?缨儿不想要让你去。” “乖,在宫中好好待着,我让东泽跟在你身边,若是有事,就找他,我会第一时间接到消息。” 他何尝不知道,不久之后,青州会爆发一场瘟疫。 只有通过这场瘟疫,才能 “听说你是竹字医馆之中的坐诊大夫?” “小野猫儿,我们又见面了。” “看来,我们两人,还是很有缘的。” “呸!谁与你有缘了!你赶紧给我松开!” “是不是抓错了?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呢?” “不错,不会错的。” 若是旁人,他或许不信。 但是碰见了这个小野猫儿,实在是给了他太多的惊喜了。 “我问你,那” “你说的是返老还童之术?” “滚开!滚开!” “回去,” “嗯,我们回去。” 舒红缨泪眼盈盈, “没想到,还是成了这首辅夫人。” 第167章 神医大会。 一共有五轮比赛。 而最后的决赛,就是那久病不愈束手无措,或者是罕见怪病。其中内定的便是丞相一家,和皇后的怪病。 初赛的考的是古医方诊治病案和药材识别。 “怎么了?” “我没事的,缨儿你不必担心。” 舒红缨拉过她的手,把起了脉。 “后院之中最忌讳假孕争宠,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朔王怒吼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我们朔王府的家事,长公主还是不要插手了。” “你已经是王妃,桑儿动不了你的地位,你却连个孩子都容不下。” “假孕,到时候临盆如何办?到外面去抱一个孩子,然后滥竽充数,用来糊弄本王是吗?” 扑通一声,她的腹部就撞到了桌角,被他的手掀翻在地上。 撞到她的腹部发生了一股锥心无比的疼痛感。 “你自己在里面好好反省一番,” “皇婶儿。” “你是说,我本来是怀孕了,可是被人陷害的悄无声息地流了产?” 周淑文痛苦不堪,不禁, 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你放心。” “皇叔,看来,你” “缨儿,我” “我要求加赛一轮。” “” “我与侧妃,” “让本王颜面扫地,将本王府宅之中的家事公之于众,” “那就请诸位看看,究竟” “这,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如何能够检验得出,侧妃和王妃哪个怀过孕?” “若是还不信?” “秋菊,你说说看。” “这,这便是侧妃在一月之前” “推算一番日子,这一月之前,侧妃应该还没有怀孕,为何会来葵水呢?” “你,你说谎,” “你想想,你吃了什么?” “李大人,这是我朔王府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的道理,你作为大理寺卿,应该懂得。” “我的确是在你的吃食里面,下了药,下了红花,可是我明明是亲眼看着你吃下去的,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还不能说明吗?” “你弟弟仗着你是朔王侧妃,作威作福,害死了我的未婚夫,还强纳我为妾,对我拳打脚踢,我恨!我恨不得让你们下地狱!”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一口黑血从她的嘴角溢出,狰狞的面目,出现在 “不知道朔王殿下,对于侧妃,应当如何处置呢?” “将这贱人,发配为奴。” “是生是死,那朔王殿下都不会过问了,对吗?” 一柄柳叶刀, “啊!” 这哪里是活菩萨,简直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就连周淑文,看到侧妃惨死的画面,都惊得捂住了嘴。 “缨儿,我” 缨儿那样明媚的女子,张扬肆意,率性而为,仿佛什么事物在她的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可她,她不能。 周淑文 “缨儿,你来了。” “我是来复诊的,你身子受到创伤太大,还不吃东西,我怎么能放心?” “只是,缨儿。” “我的心好乱。” “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鹊桥难度相思苦,直教化蝶难采同心甜。”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可是,被这俗世束缚住的,我如何能够逃脱的开?” “那里,是什么地方?” “回公主殿下的话,那处院落,是一处废弃的” 分明是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朔王在前世就经营着不利的产业,以至于幕后的家财已经达到了富可敌国的地步。 “龟息丹?” 舒红缨用戒指去点了点那个丹药,一样就能看出这里面的成分原料,还有作用。 “我一心寻死,公主就不必再劝了。” “何事?” “真的吗?” 自从用了您给的膏药,我真是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吃啥啥香了。 “如此,甚好。” 福公公看着舒红缨那可爱地冒泡的脸蛋,不禁心都化了。 谁说他们家长公主阴险狠毒,残忍无道的!呸!一群嫉妒他们家公主的怀坯子! 他们家公主,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绝无仅有,最最善良可爱的公主了。 “你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点来伺候陛下?” “唉,来了,来了。”福公公三步做两步,连忙跟上了 “哼。” “你哼什么福公公?” “没,没有呢,娘娘您听错了。” 福公公在她的身后,不禁翻了个白眼,呸!就你这样子还敢害杂家公主,杂家公主可比你尊贵百倍!看看你那眼皮子耷拉得都能下菜碟了。 “” “你是?” 很明显,这个看似娇弱无辜的女人身上,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毒药。 而在她的手接触到了她的手镯的时候,这种毒素就已经被吸取到了她的手镯里,自动检测出了毒性。 “没事?” “” 宛如沉睡的美人, 万箭齐发,无数箭靶子 如烟也,手上带着佩剑,只是现在仍然稚嫩,不过不出几年,就会成为锦衣卫统领,巾帼英雄,上阵杀敌。 而不是困在深宅大院,年华老去。 如烟挥舞着手腕,舞出了几朵朵剑花, 猝然倒地, “” 大婚。 大婚当日。 长公主舒红缨失去了踪迹。 “如烟!” 只见如烟挡住了她的肩膀, “如烟,如烟还在那里,” “什么?”赫连渊拿起了剑柄, “缨儿!缨儿!” “如今,你便是我的囊中之物!” “放开我!你放开我!” “哈哈哈!”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 “好了,” “若是容澈发现你不见了,你说,他会如何?” “怎么了?” 如嫣的脸色渐渐凝滞了,手指都在颤抖。 “柔儿今日在你姨父家门前跪了四个时辰,可你们却大门紧闭,让她受风吹雨淋,如今还受了风寒。” 她还以为,舒,是因为知道她受了伤,才过来关心她的。 “柔儿的父母还在狱中,你父亲给赵家下的狱,今日之前,你去把赵家放出来。” “我父亲秉公办理,如烟也无权干涉。” “赵雪柔与我们如烟,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所以,还请淮安侯世子,不要再骚扰我们如烟了。” “你不就是因为我最近没有来找你吗?给你!” ,他一把将手里的簪子塞进了萧如烟的手心里, 她怔了怔, “你看,好不好看。” 舒红缨心里五味杂陈,可惜,如今毕竟两人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想要这么快让如烟看清淮安侯世子,一定要在前世嫁入淮安侯府之前,阻止这一切。 第168章 “应该方才,他已经吞下去了。” 舒红缨顿了顿,随后指挥了几个官兵压制住他。 “把他的嘴撬开。” 果然,从舒红缨这里看,从他的嘴里弥漫出了一股恶心腥臭的味道,还有那虫子的残屑,从他的面色,可以基本判断出,这个老人的身体,似乎和常人不同。 “既然如此,林司药还请拿出你的药来。” 林明月冷哼一声,怕什么,她国医监又不是没有治蛔虫的腰,小小的一个蛔虫病,还能难倒了她去? “本县主莫非还怕了你不成?”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瓶,走了过去,“给你。” 她伸出手拿出了一瓶白玉瓶,拿出一粒药丸,生怕碰到了老乞丐身上的细菌,连忙退避了。 而舒红缨接过,竟然伸手控制住他的嘴,服用了下去,一点也不嫌脏。 本来众人都等着那脏乞丐尽快好转,都对林县主赞不绝口。 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脏乞丐,看起来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痛苦,嘴里喊着疼啊,表情难耐。 众人不禁开始质疑了。 直到过了快半个时辰,还是一点效果都没有,这时候林明月慌了。 舒红缨尽在掌握。 这是已经变异了的蛔虫,怎么是能用普通的药丸来治疗的? “娘,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兰溪醒了很久,她的麻药劲过去,身子才渐渐动弹,只觉得周围很吵,方才都是迷迷瞪瞪的,还不知道自己被老乞丐给那啥,还被周围的人看光了的事。 兰溪这时候,才觉得周身有了知觉,却感觉肚皮上有些不对劲,将手伸进去摸了摸,竟然有凹凸不平的痕迹。 丞相夫人这才发现,方才都没有注意看,那一条横亘在白皙肚皮上的蜈蚣痕迹,难看得很。 “你,你害的我女儿日后该怎么办?女儿家留下了疤痕,那可是终身的大事啊!” 丞相夫人怒骂起来。 而众人却震惊不已, 肚子上的伤疤? 莫非,真是她成功剖腹,救治了兰溪? 可是,这怎么可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这可是,只有先皇后韩若竹才会的绝技,早已失传了。 眼看着老乞丐痛苦不堪,口吐白沫,肚子凸起还未消下去,林明月直接慌了。 “既然林县主你无法医治,那我就用我的方法了。” 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个官兵将老乞丐抬到了木板上,舒红缨拿出了药箱中的柳叶刀,镊子,剪刀,一侧点燃起了煤油灯。 经过消毒处理之后,掀开了他的腹部,随后几个行云流水,动作快速的操作。 众人简直看呆了。 而她早已经用空间戒指搭建起了一个透明的结界,构建出了无菌环境。 有些血腥恐怖,直接划破皮肤,血肉翻飞,里面肠子和内脏清晰可见,周围噤声一片,不敢再说话。 而她的手仿佛有魔力一般,消毒,穿针,引线,缝合,一气呵成。 终于,众人的心也跟着悬着随后又放了下去。 老乞丐的肚子里的大肥虫,被她取出,放在了瓶子里,几根银针施展之下,他顺利苏醒,面色也恢复如常。 “这,这。” “简直神了。” 林明月觉得脸上躁得慌,浑身都不自在。 “这药,也不是我研制出的,还是先皇后留下的,也许,也许是如今不再适用,也是有可能的。” 把锅甩到了韩若竹的身上。 呵呵。 这群人。 享受着她母亲的好处,却又无时无刻不在中伤她母亲。 “据我所知,先皇后的确在生前研制出不少药,每一条都有典籍记载,并且在死前都留下遗言,要让国医监以后的后人整理成册,以便日后传业解惑,也为后人提供参考,而为何过去了快十年,这件事都毫无落实的消息?” 林明月面色慌张,“这,这件事一直在落实中,编撰出的典籍,自然会问世,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意思就是,你那你来的小喽啰,也敢对国医监指手画脚。 而此时,林明月身后跑来了一个丫鬟,说道。 “县主,据说方才,丞相接到了消息,说为了你救治他女儿的救命之恩,要来感谢你呢。” “那就多谢了。” 没有等林明月说话,立即接了话茬的是舒红缨,脸颊上飞扬着自信恣意的笑容,明艳动人,“既然丞相大人如此感恩戴德,那我也就却之不恭了。” “不知是林县主救了我女儿,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县主对我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完成。” 还没有清楚状况的兰丞相,笑着对林明月说道。 林明月笑着说道,“医者仁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是,我也只是尽了一丁点绵薄之力,根本不足挂齿。” 千璃不禁冷哼。 你是想要坐收渔利,还绵薄之力,就是个小偷。 兰丞相觉得莫名其妙,舒红缨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怎么一副要找他讨要东西的模样,还有周围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 “丞相大人,在场的人都可以证明,包括您的夫人和兰溪小姐,证明是这位小大夫,救了您的女儿,方才你说无论什么要求,都会满足,这话,应该对这位小大夫说。” 李执术好心地向丞相解释道。 舒红缨嘴角勾笑,春风得意。 “那我,别的不要,就要丞相的黄金万两。” “自然是应该的。” 兰丞相忍着愤怒,恨不得吐血。 黄金万两,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他聪明一世,竟然被这么个小丫头给耍了。 实在可恨。 好好的不在宫里待着,跑出来干嘛? “怎么?难道丞相觉得,兰溪小姐的命不值得黄金万两吗?” 李执术说道,“丞相爱女心切,别说是黄金万两,就算是整个丞相府,都愿意给的。” 兰丞相霍霍磨牙,却是有苦说不出。 两人一唱一和的,一看就是一伙的。 “既然这样,那就请,请这位小大夫,随我去丞相府取得这黄金万两。” 他的心都在滴血。 这么多钱,他得贪赃多少才能赚回来啊? 陈大夫直接懵了。 就这? 就这? 这就黄金万两?这抵得上他在天医馆日夜卖命个几十年都赚不到啊! 第169章 这就黄金万两?这抵得上他在天医馆日夜卖命个几十年都赚不到啊! 再说了,这里面,难道就没有他陈议的一份力吗?这人是在天医馆门前治疗的,也是在他的看守下才完成的,怎么能够独自抢占了功劳。 “小姑娘,你可也真是不谦虚了,若不是我在身侧指点你一二,你能这么厉害,将丞相小姐成功解救?” 陈大夫冷哼了一声,带着几分讥讽。 “你们难道没有听见过,陈大夫早早地就说了,” 舒红缨放大了音量,转身向着四周说去。 “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天医馆,与他陈大夫,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就是啊,现在就来抢功了,早干嘛去了。” 周围也传来了议论声。 毕竟,前面都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陈大夫的脸上不好看,被这么多人议论纷纷的,只觉得他的老脸,都已经被丢尽了。 竟然就这么,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赢了。 这实在是。 “陈大夫,你莫不是,忘记了什么事?” 舒红缨不怀好意。 “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陈大夫有些慌张。 “你说,要给我下跪,磕头,道歉,还得叫我一声祖师奶,还得穿着女装围着京城跑一圈,一边跑一边给我喊,祖师奶,是我错了!” “既然丞相都说了,那我定然会去取的。” 林明月却是盯着那老乞丐,正要吩咐着仆人把他抓过来的时候。 刚好被舒红缨看到了,眼底滑过狡黠,说道。 “林县主,这老人既然我救下了,日后拆线,还有康复,我都需要查看,所以,我将他带回,日后再给他安置一个好的去处,这也是县主所希望的?毕竟县主宅心仁厚,人美心善,不会介意的?” “他身上污秽,县主身上干净,难免又冲撞的地方,而我就不介意了,你说对。” 林明月脸上尬笑。 心里妈卖批。 但是面上却只得,咬牙说道,“自然是不介意的。” 这就让人想到,方才林明月递过去药的时候,生怕乞丐身上的污秽弄到她的身上。 而反观这个小丫头,一点都不嫌脏。 等夜色垂暮,人群散尽之后,舒红缨吩咐着人去给老乞丐找了个客栈梳洗一番,再命千璃将人带到了周氏医馆。 “去和周德说,将这个老头好好照料,给他请个大夫,照顾起居,等过些时日,我再来看看他。” “是,公主。” 她总觉得,这个老头身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循着皎洁的月光,夜风乍起,她走在空巷里,正要踏上那回宫的马车,而隔着远远地,传来了一声呼唤。 “公主!” 千树对着她招手,身上大包小包全是一品香的糕点茶点和吃食,满脸满足,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身后恰是那个她最不愿见到的人,一袭蓝衣衣袂飘飘,仿佛踏着月光而来,周围染上了月色清冷柔和的光,冷色调面具戴在他的脸上,神秘莫测而气势逼人。 “你还晓得回来?” 她不耐地指责,语气里却满满的都是对容澈的反感。 果然心机深沉,都将她的婢女给收买去了。 “对不起,公主。” 千树以为公主真生气了,低下去头。 毕竟舒红缨此刻,面色冷寒,嘴角耷拉,神情冷漠。 想要踏上马车,可是试了很多次,都上不去,被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后背,她如芒刺在背。 终于,容澈看不下去了,从身后一把抱着了她,踏步而上,一同进入到了马车里。 “谁让你进来的?” 舒红缨推开他的手,坐在了马车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 容澈不解。 “我送你回去,路上危险。” 她不禁冷笑。 她所遭遇的最大的危险,就是他! 一路上舒红缨都气鼓鼓的,而突然一阵颠簸,她失重地朝着前面倒下去,刚好要跪在地上的时候。 容澈眼疾手快的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心里不禁打颤,这娇娇的身子,若是磕了碰了,该怎么好啊? 她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木香侵入了鼻腔,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小腿发软地自己瘫软了。 “疼不疼?” 他伸手用手掌心握住了她的膝盖,给她按揉着。 “公,公主?” 而此时,马车已经停在了宫门口,千树掀开了帘子,刚好看到了眼前的这个画面。 不禁瞪大了双眼。 公主年纪小,而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一品香的幕后老板,却身份不明。 不知道多少岁了,说不定,已经二十快三十了。 这这这。 简直就是禽兽变态啊。 她家公主才九岁啊!! “到了,我走了。” 她觉得浑身不自在,从他的身上起来,伸手被千树扶住了,才缓缓地下了马车。 等到她再回头的时候,只觉得一个闪过的身影,迅疾地如同一阵风吹过,那男人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公主,那男人对你做了什么吗?” 在回金福殿的路上,千树恨不得把手里的糕点都扔了,这老变态说不定已经妻妾成群了,还对她家公主下手。 “没有什么。” 千树这才松了口气,想来公主年纪小,还不懂得男女之事,她比公主大了几岁,也是看过些禁书和那啥图的,“若是公主有婚约就好了。就有人护着公主了。” 她嘀嘀咕咕的,嘴里咬着一口桂花糕。 舒红缨顿了顿。 心里也揪了起来。 那男人深不可测,今日对她种种,分明是想要与她接触,再一步步侵蚀北齐皇室。 不! 决不能如此! 她得想想办法。 “容澈哥哥!” 舒红缨一路梨花带雨,连哭带跑地跑进了嘉福宫,一把推开了容澈的内室。 却恰好撞见了,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在屏风后面,才换下了衣服,只穿着白色里衣,胸膛古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别过来!” 容澈怒喝一声。 因为在屏风后面,他正换下了方才穿着的蓝白色外衫和鬼脸面具。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虽然身体只有九岁。 可却已经是一个经历过人事的老女人了。 竟然会对心理年龄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小少年,心生激荡。 简直,太羞耻了。 而后,等他将那面具和衣服藏好后,才从屏风后面走出。 第170章 “罚你,” “罚我?”萧如烟不解。 “罚你为了一个男人吃醋。” 萧如烟愣了愣。 “傻瓜。” 赫连渊摸了摸她的头,挽起了一丝她的头发,缠绕在了手中。 “容澈与我的确是相识很久,我们也有着与旁人都不同的亲近关系,但是你在我心里,却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这话却让她抓到了重点。 “你们,你们莫不是,” 她惊讶之间捂住了嘴,“不会,你,你?” 霎时间意识到女人想到了什么,一把捏过了她的细腰,搂进了怀里,“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难道要我再证明一遍给你看吗?” “嗯~” 猛地被拉入怀中,“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他的母亲,与我的母亲,是关系甚好的表姐妹,只是在我母亲嫁到了名剑山庄山庄以后,交情甚少,直到听到表姨病逝的消息。” 萧如烟怔了怔。 她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关系。 “你的表姨,是南疆帝曾经的淑妃?” “嗯。” 她也曾听过关于南疆皇室后宫的传闻,据说是淑妃孟沉香,在生下了七皇子的容澈不久,就暴毙宫中,死因不明。 而那暴戾无常的南疆帝,对于淑妃孟沉香十分忌讳,不准任何人提起。 而作为淑妃的孟沉香,和如今是南疆皇后的孟檀香,都是出自于南疆侯府。 “你知道吗?我当时见到阿澈的时候,他浑身是血,正在铁笼中与猛虎殊死搏斗,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她的眼睛跳了跳。 “他的父亲,就是个残暴无道毫无人性的男人,为了博他心爱的女人一笑,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关在了铁笼里,与猛兽做困兽犹斗。” “那,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他活生生地割下了自己胳膊上的一块肉,作为诱饵,将猛虎引了过来,用他母亲留下的簪子刺进了饿虎的脖子里。这才逃过了一劫。” 萧如烟听得胆战心惊,对于容澈的敌意,似乎也没有那么大了。 “甚少有人知道他的表姨嫁到了名剑山庄,所以我母亲做了些手段,这才将他从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解救了出来,可是没有过多久。” “已经成为了南疆皇后的孟檀香,得了怪病,国师算了一卦,说容澈与孟檀香的命数不和,是要让容澈以质子身份进入北齐,才能让孟檀香痊愈。” 萧如烟觉得荒谬,分明是在欺负人啊。 “他,他好像也有点可怜哦。” 她听得泪眼汪汪的。 “好了,别哭了,”赫连渊用粗粝的指腹抹了抹她的眼泪,“我们的乖乖最善良了,乖乖今天也好乖。” 萧如烟吸了吸鼻子,只要缨儿回来,她就不再干涉两人了。 只要缨儿喜欢就好。 “那你将他一个人留在客栈,就不担心那些刺客对他下手吗?” 萧如烟突然意识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赫连渊眉间轻佻。 如果那群酒囊饭袋都能对容澈有威胁的话,那他也不会成为如今的秦王了。 毕竟,敢对暴戾的南疆帝以命相博,与虎谋皮之人,岂会是池中之物。 “放心。他会没事的。” 萧如烟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乖乖,你冷不冷?我抱着你” 赫连渊抱着她,两个人一同缩在了被子里,脸上印着烛火的光焰,暖色而温馨。 他与阿澈早就知晓了那群刺客的踪迹,只是不清楚,那人是南疆的,还是北齐的人派来的。 不过,能远离那些人,只有他们两人一起,在这山洞之中共度良宵,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乖乖,帮帮我?” 萧如烟感觉得到那温度的变化,唰的一下红了面颊。 “帮帮我好不好?就一次?” 可怜巴巴地望着她,像个大狗狗,萧如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孽,“就一下,” 许久。 “到时间了。” “乖乖,你是在质疑你男人的能力吗?我会这么矢豆?” 食髓知味饱餐一顿的某人,舔了舔下唇,伸手摸了摸粉嫩鲜红的鼻尖。 眼底氤氲着一股雾气,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太疼了,缓缓地呼着气,另一只手还不忘记使劲掐他的虎口,可男人笑嘻嘻的,吃到了肉,给她发泄一下没有什么大不了。 “睡,我守着你。” 她力气也没了,身上也车欠了,车欠趴趴地睡了过去。 萧如烟第二天是被清晨那一缕刺目的阳光给吵醒的,感觉到一股异样。 她掀开了被子,发现是葵水来了。 赫连渊怕下面的稻草硌着她,就用身后托着她。 他是男人,身上的皮肤糙得很,不像她,车欠得跟水一样,免得被稻草给硌着了。 “起,快起来。” 萧如烟的声音都变得沙哑了,伸手推搡着他。 刚刚想要站起身往山洞外面走去,可是脚步刚刚移动了两步,就软绵绵地瘫了下去, “烟儿!” 还好他眼疾手快,将女人给捞了过去。 “乖乖,是不是月退软了?” 她累的浑身虚脱,一句话也不想说,更不想跟这个饿狼说话。 “我抱着你回去。” 在累瘫了的女人的脸颊侧,狠狠地嘬了一口,像是留下什么印记一般,赫连渊抱起了她,转身上马,心里被什么东西充盈了过去。 第一次其实是在半醉半醒之间。 她吵着嚷着爬到他的身上,刚开始要解开他的衣服,可下一刻,就挥起了拳头揍他的脸和胸口,疼得他不敢吱声,最后还是闹腾完了,倒头就睡。 哪里有这般柔情蜜意的wen存。 客栈门口,千叶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红鬃马上,大声地呼喊出了声。 “是小姐和赫连公子回来了。” 千叶朝着里面喊道。 本来不喊还好,这一喊,将里面的人都招了出来。 两个人亲昵无间,萧如烟的身上还披了一层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鸟依人。 第171章 她觉得自己的形象都被赫连渊给磨灭了,她可是军中第一霸王花,铁面无私骁勇善战。 将头探了出去,果然,看到那一群人在偷笑。 “姑爷,你身上,流血了?是不是被刺客所伤?” 赫连渊和萧如烟的脸色都有了一丝诡异的变化, “不是,是你家小姐弄得。” 她直接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了。 千叶心下一惊。 小姐也太生猛了,将赫连公子打成了内伤该怎么办! 萧如烟暗中揪住了他腰间的一块肉,死死地拧在了手里。 赫连渊笑意依旧,抱着她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将她放回到了床上。 “这不是我的厢房。” “你的房间的床还能用?” 昨儿夜里,床已经被劈成了两瓣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故意将床压成两瓣的?” “嘘!” 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樱唇,压过来的一双凤眸在她眼前放大,“小声点!小心外面的人听到。” “我去找刘太医,看看有没有药。” “什么药?”萧如烟打量着他,“你不是说你没有受伤吗?” “受伤的人是你。” 萧如烟后知后觉,羞得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不许去!不许去你听见了没有?” “乖乖,你昨天晚上都很乖的,是不是?” 赫连渊摸了摸她额头的碎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若是被刘太医知道了,那群将士也知道了,她哪里来的威严和威慑,岂不是要在背后说她的笑话? “乖乖,周公之礼,敦伦之事,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他的声音低醇陈厚之中满是妖精的蛊惑。 “更何况,你也很舍予服,不是吗?” “我,我。” 想起那种感觉,她捂住了脸颊。 随后,她嘴唇上的那只大手松开,而随即而来的,是温热的双唇轻轻地点了一下,蜻蜓点水,情谷欠一丝一丝,却又满是矜持。 “乖乖,不说,我不说,我去取些女子经期的益母草膏,好不好?” “好。” 赫连渊转身推开了门。 躲在门口的千叶和千树吓得连忙后退,手挽着手背过身去。 “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千树?” “对呀,我们的厢房不是在那边吗?”千叶攥着千树的手,往楼下走。 “你家小姐害羞,别让她知道。” “是,姑爷,千叶知道了。” 千叶喜笑颜开,难怪千璃要说她们两人蠢笨,的确是挺蠢笨的,不过听到姑爷和小姐圆房,她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那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殿下,我们圣女刚刚醒过来,想要见见你呢。” 杜鹃拦住了容澈的去路。 千树和千叶眯起了眼睛, “秦王殿下,毕竟是我们圣女救了您的性命,为您挡了一刀啊。” 杜鹃泫然欲泣。 原统看得也不忍,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还要冲出去为秦王挡刀。 “就是啊,秦王殿下,您就去看看。” 容澈看了一眼原统,冷漠中带着几分深沉,“既然这样,那本王就且去看看。” 千叶和千树一同跟在身后,走进了圣女乔灵鸢的厢房。 “圣女殿下,伤口不要碰水,按照老臣开出来的方子,好好调理,应该就能好了。” 乔灵鸢捂住了胸口,脸色多了几许苍白,从侧脸到脖子,落下了一块伤痕,“那就多谢刘太医了。” “秦王殿下。” 她抬起头,正要下床。 “不必多礼。” 容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救了本王,本王应该感激于你,东泽,将那上好的金疮药和玉容膏拿给圣女。” “是。” 东泽上前,递给了乔灵鸢的侍女杜鹃。 “多谢秦王殿下了。” 乔灵鸢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我救你,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绝非想要在秦王殿下你的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容澈的语气听起来多了几分温和, 千叶和千树都忍住了恶心,这个圣女,还真是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刘太医,我想休息了。” “好,那老臣就先出去了。”刘太医拿起了药箱,一群人走出了厢房。 乔灵鸢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都出去了,关好了门窗。 “圣女殿下,您又何必要冒这个险,若是真的伤到了哪里,可就不好了。” 乔灵鸢轻哼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这么一份恩情在,也算是和容澈拉近了关系。 “再说了,那是皇后和太子派来的刺客,还能真的对我动手不成?” “圣女殿下说的是。” “把那金疮药给本圣女拿过来。” 乔灵鸢接过了杜鹃手里拿来的金疮药和玉容膏,对着镜子,看着那冰肌玉骨上,留下的一块伤痕,微微攥紧了手。 “据说这玉容膏一瓶难求,就连王室贵族都不一定能够得到这玉容膏,据说任何伤疤都能祛除,而且皮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缓缓地涂抹在她的脸颊上,“你说,本圣女美吗?” “自,自然是美的。” “和那个舒红缨相比呢?” “不过是个愚蠢草包,不及圣女您的千分之一。” “呵呵。” 乔灵鸢笑着,握住了脖颈中的一个项链。 形似玛瑙,珠圆玉润,那正是她在天山修炼池里偷出来的一枚定风珠。 能够看到未来和过去,扭转乾坤,执掌生死命运的定风珠。 有了这个,什么天选之女,那舒红缨不过是个无能废物草包,她乔灵鸢才是天族后裔的唯一选择,是天生凤命! 容澈到了后院关押的一处柴房里。 那群刺客行踪诡异,动作如闪电,若不是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恐怕也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在他们被俘了以后,很快就咬断了口里的毒药,一一都是中毒而死。 看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那黑衣刺客被捆得个严严实实,口里被塞进了棉布。 东远拿掉了他口中的棉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还是挺有骨气的。” 第172章 东远轻哼了一声,随即手中拿了一瓶药,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化骨水,你刚好可以给你试试。” 黑衣人惊骇地瞪大了双眼,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痛苦至极的化骨水。 “从哪里开始好呢?”东远的嘴角多了好几分坏笑,“那就从这里开始。” 随即那白玉瓶中的液体,就顺着他的裤子倒了下去, 刺啦刺啦的声响,透过了衣料,烧灼感在他的双腿之间肆虐,蔓延开来,那响声像是骨头腐蚀烧灼的声音。 东远不禁感叹,果然不愧是长公主研制出来的化骨水,威力无穷啊。 “我,我说。” 痛苦不堪的刺客终究是服了软。 “是,是皇后,皇后派我来的。” “那我问你,你们这群人,幕后的主人是谁?”容澈问道。 刺客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皇后啊,” “不说实话是吗?” 容澈继续示意了一下东远。 东远点了点头,拿起了那化骨水又要往他的身上倒下去。 “别!我说!” “我们,我们是千机阁的刺客杀手,我们的主人,正是千机阁阁主。” 千机阁,也就是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拿钱办事,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写下暗杀之人的名字,基本上毫无失手,若是失手了,千机阁会赔付十倍的订金。 “继续说。” 东远怒吼着往他的胸膛上踢了一脚。 “我们的阁主,一直都在为皇后娘娘办事。” “恐怕不止?你们的幕后之主,与皇后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会不清楚?” 刺客微楞,的确,皇后和阁主,关系密切的程度。 容澈扫过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派人将他送回去,送到陛下那里。” “刚才的说辞,也一一给陛下说明。” “是。” 东远回答道。 赫连渊找到了刘太医拿了药,回来进了厢房,就看到萧如烟,整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 萧如烟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滚进了被子里,之后又滚了出来,活像个毛毛虫。 赫连渊不禁莞尔,端过来了一碗热汤药。 “喝一口。” “不喝。” “看来烟儿是要为夫亲口喂你。” “唔唔~” 猝不及防,被捏住了后脖颈就往后抵住了下颚,源源不断地灌了下去,咳嗽了几声,她瘫车欠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什么药啊?闻起来怪怪的。” “调理月事的药,滋补气血的。” 萧如烟砸了一下嘴巴,唇边是一股甜意,也不知道是药的甜味还是什么的甜味。 赫连渊有些心虚,那其实是有利于助孕的药,低头看了看女人平坦的小腹,他已经幻想着日后她的小腹微微拱起的模样了。 “还有这个药,用来外敷的。” 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瓶药膏。 “我偷偷拿来的药,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瞬间就明了这药是用来干嘛的,可是没有 “我自己来。” “乖,你自己不方便,还是让我来。” “不行,不行”她往前推他的手。 “现在知道害羞了?” 男人温柔的话语带着蛊惑的意味,也不知是怎么的,她就沦陷在了那深邃迷人的瞳孔中。 躺下了身,她飘飘欲仙,背后像是轻飘飘地飘在空中,软绵绵热乎乎的。 等到过了许久。 第173章 按理来说,韩若竹在世之时,舒红缨年幼应当没什么记性。 莫非,真的是托梦?告诉她那些药的藏身之所? “公主且慢!”林岚笑意微漾,“先皇后与我早年便是良师益友,既然是她的冥冥之间指引你,我怎么会阻拦你。” “明月,去,带着公主去这些地方瞧瞧。” “是!” 舒红缨被林明月带着,到了母后曾经的起居室,那也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 案几简朴,多年荒芜,窗外的杂草蔓长,几乎都要蔓延到内室里,满面冷清寂寥之感,舒红缨坐在了榻上,抚摸着曾经母亲睡过的地方,不免觉得心生茫然。 “林司正!”舒红缨怒吼一声,“为何我母亲的居室落败至此?” 林岚对于她凌厉的气势顿时被吓了一跳,但那只是一瞬,面对一个九岁的小娃娃,她还能败下阵来? “公主有所不知,我们国医监的医官和官员,都爱慕敬爱先皇后,可是近乡情怯,每次一靠近此地,只觉得痛苦,才渐渐地不敢来了。只敢保持原样。” “此事本宫不与你计较,日后,我母亲的居所,日日都要打扫。” “是。” 鬼使神差地,林岚答应了她的话,不知是不是她的气势压迫所至。 可是,这国医监哪里是外人随随便便能进来的。 哼! 过几日她就将此地给拆了,看她有什么办法? 她还得把韩若竹用过的东西全部给烧了! “公主,那你,可想起了什么?” 舒红缨揉了揉脑袋,“好像,是有一点,我,我看到了,一个很空旷的地方,很热,一个很大的炉子。” 林岚不禁暗笑。 这地方,应当是炼丹所, 好你个韩若竹,藏得真够深的。 不过,还不是被我给找到了吗? “公主,既然你想不起来,时间不早了,下官就派人将你送回。” “那好。” 她施施然地起身,随着林明月的脚步离开。 她走到了半路,募地停了下来,正好在她往里面踏足的时候,被林明月一把给拉住了。 “此地是炼丹重地,还请公主不要再靠近了。” “我想要如厕,不知你们这边的茅房在何处?” “往这边走就是了。”林明月指了指,“那地方是炼丹所,公主要如厕,往另一边走即可。” “如此,那我自己去,”舒红缨笑了笑,“你带着我也挺累的了。” 林明月被使唤了这么久,天之娇女,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对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就走了。 舒红缨三步做两步走进了恭厕,却又顺着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径,回到了母后的起居室。 积灰的床上,红色帐幔被蒙上一层灰蒙,案几上随意散落的黑莲子仁,干枯风化的陆英,她拾起了那块已经变得硬邦邦的陆英。 她在床的周身摸索着,终于发现了一块繁琐复杂的花纹雕饰,凸起之处几番抚摸之下,她闭着眼循着记忆。陆英棱茎的八条纵棱,刚好与那凹陷处相互契合,缓缓地推进。 这是个精密的鲁班锁,只是外人难以察觉,果然,在她几番摸索之下,咔的一声,床体松动了。 里面赫然出现了一处密室。 儿时隐约记得,母亲和她玩过捉迷藏,母后竟然躲进了里面,才知道里面竟然有如此天地。 她轻车熟路地顺着床往下,快步跃下,顺着那黑黢黢的暗道往里,还没有走多远,狭窄的通道竟然越来越深,以至于到了最里面,就被一堵墙给堵住了去路。 而她将手贴在了墙壁上。 顷刻之间。 那堵墙后面的情景,立刻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无数的符纸被贴在空中,而从房梁上面往下,吊着各种瓶子,瓶子里面,赫然惨不忍睹, 不知道被什么液体浸泡着,有各种各样的脏器,胃,脑子,脑脊液,肾脏,头颅,还有完整的婴孩尸体。 有不同的时间的,三个月,五个月,甚至是已经成型了的。 而整个屋子似乎都透露出了一股诡异的氛围,怨气幽灵充盈着整个密室,阴森恐怖。 这些,仿佛都被那些诡异的符纸而镇压着,明明四面都是墙壁,可是那悬挂着的铃铛,竟然随着风的控制左右摇摆,叮当作响。 “怎么回事?” 这时候,随着一声异动,石门被缓缓打开,出现了一个身穿道服的老道士,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之后,又没有发觉到什么异样,在玄关处点了一炷香,又将石门关闭了。 “发生了什么?” “里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异样?” “没有,我查看过了,一切都是正常的,再说了,这里隐秘的很,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老道士不耐烦地嘲笑了一番那女官。 “老夫的符纸,可是能镇压无数恶灵亡魂的,别在这里大惊小怪!” 而在石门外面,正是一个道观,老道士将那女官赶了出去,随后,转过了眼,在那个阴暗无光的角落里。 赫然放着一个瓮。 可是更让人惊恐的,是那瓮里面,竟然有一个头钻了出来,那是一个小女孩,面色透着不健康的颜色。 “今天试药的时间到了,你快吃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兴奋和癫狂。 小女孩木讷地张开了口,像是一个机器,随后那枚黑色的药丸就被她吞了进去。 老道士在仔仔细细地观察了她的变化之后,脸色突然骤变。 嘴里大吼着,“该死的狗东西!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为什么!” 他跟疯了一样一脚踢在了那个瓮上,随后,可怜的小女孩在瓮中,翻滚了几下,脸上被踩上了一块脚印,可是她似乎没有痛觉,没有丝毫的反应。 “没用的东西!废了这么大的工夫把你搞过来!玛德!” 老道士怒声咒骂着她,“你就是个没用的东西!迟早把你给切了,把你的肠子脑子都给挖出来!” 而在一番宣泄了之后,老道士才消了气,走出了道观,只留下了可怜的小女孩,侧身躺在瓮中,表情木讷。 舒红缨躲在暗处,等到那狗道士走了以后,才缓缓地从那神像后面走出。 “别出声!” 小丫头第一次见到这个道观以外的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出现了应激一般。 舒红缨立刻压低了声音呵斥道。 而小女孩似乎很乖,也没有再发声。 第174章 “罚你,” “罚我?”萧如烟不解。 “罚你为了一个男人吃醋。” 萧如烟愣了愣。 “傻瓜。” 赫连渊摸了摸她的头,挽起了一丝她的头发,缠绕在了手中。 “容澈与我的确是相识很久,我们也有着与旁人都不同的亲近关系,但是你在我心里,却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神医大会。 “阿渊,管好你的女人。” 容澈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萧如烟。 对于旁的女人,他向来没有对于缨儿这么好的耐心。 “你,你跑什么呀?” 萧如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不满,阿缨到现在都行踪不明,他还敢摆冷脸? “好了,乖乖,你乖一点,好不好?” 赫连渊从身后抱住了萧如烟,揉了揉她肚子上的小肉肉。 “你今天好乖的,是不是啊?” 像是哄孩子一般的腔调,萧如烟听得心尖乱颤,不知道什么东西在肆意蔓延,戳中了她的胸膛。 “别,好痒啊,啊!” 她双腿蜷缩着,跟着车欠了往地下瘫了下去, 还好身后有一双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身子,用双腿托住了她的上身。 “怎么跟水一样车欠啊?” 在她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她的心也跟着起了一段涟漪,侧身抓了抓他的手,“不许,不许再说了。” 脸上的小女儿般娇俏,煞是可爱。 容澈出了厢房,正好和圣女乔灵鸢正面相撞。 “参见秦王殿下。” “免礼。” 乔灵鸢捂了捂胸口,“刚才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萧姑娘要对我赶尽杀绝呢,” 那弱柳扶风,一步一喘眉间紧蹙的模样,和舒红缨有好几分相似。 “嗯。” 容澈嗯了一声,就要抬脚略过她往前走。 “咳咳,秦王殿下,”乔灵鸢侧身势要往他身上偏过去,“还记得那年,我们初见面之时,我送与你的手帕吗?” 容澈果然停住了。 乔灵鸢暗自窃喜。 之前在镜花水月之中见到的画面,果然是真的,只是那女人,不是她,现在也只能是她了。 “那日我的额头上点缀了一朵梅花花钿,你还夸那梅花好看,而那时候,我也给了你一只手帕,擦去脸颊上的血渍。” “嗯。” 容澈淡然回应。 他不知道乔灵鸢是从哪里知晓的他与缨儿的这段往事。 只是,乔灵鸢,若是敢把念头动到缨儿的头上,他肯定会直接碾碎她的头。 将眼眸瞥到了她的头顶。 乔灵鸢浑身哆嗦了一下,那充满着睥睨鄙视甚至疯魔杀念的俯视眼神,有种头皮发麻的恐怖。 “秦,秦王殿下,我有些不适,先回房间休息了。” “嗯。” 乔灵鸢落荒而逃,也不知道哪句话惹到了容澈,看来,她还是得循循渐进了。 她回到了厢房,快速关上了门,杜鹃随即跟她进了房。 “我交代让你办的事情,你办好了吗?” “回圣女殿下的话,奴婢已经将信送出去了。” “那就好。” 乔灵鸢松了一口气。 “可是,圣女,奴婢害怕。” 杜鹃怕的瑟瑟发抖。 “混账!有什么好怕的!” 乔灵鸢压低了声音, “把我们的行踪和路线给了皇后和太子,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那个萧如烟不过是个纸老虎,你有什么好怕的?若是得罪了皇后和太子,这才是最麻烦的,明白了吗?” “是,奴婢知道了。” 杜鹃点了点头。 “到时候,你只需要听我的吩咐行事就好了。” 乔灵鸢说道。 “是,奴婢明白了。” “秦王再怎么样,如今也是身在北齐,不是在南疆,皇后和太子才是值得依靠的,” 至于日后,该如何,那就是她自己的命数了。 她定然是有皇后的凤命在身上的。 眼下为皇后和太子办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千叶,把水提过来。” 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萧如烟正在屏风后的浴桶里洗澡。 随着那脚步声的慢慢靠近,萧如烟也没有多想。 “今天的水,好像不是很热呀。” 萧如烟侧身倚靠在侧边,仰着头,轻轻地挑了一下脚尖,屋子里热腾腾的空气正在酝酿着往上升腾。 夜色渐渐深了。 “小心!有刺客!” “圣女殿下!” “快躲到我的身后。” 乔灵鸢吓得连连后退, “啊!” 第175章 脚尖跃出了水面,露出了细腻如雪的足尖,溅起了几滴水花。 她感觉得到身后有人,没有声音,下意识地以为是千叶。 热水缓缓地从她的肩膀侧倒入了水里。 “千叶,帮我搓一下后背。” 萧如烟闭着眼睛说道。 过了许久。 身后的人才动了。 在她光滑细腻的颈部和后背上擦拭着,动作轻微。 “千叶你今天是没有吃饭吗?怎么跟没有力气似的?” 萧如烟实在是不耐烦了,才转过了身去。 可是下一眼,看到的人,竟然不是千叶。 只见赫连渊一只手拿着帕子在她的后背上擦拭,另一只手,捂住了鼻子,却抵挡不住手指缝里流淌而出的鲜红血迹。 啪嗒啪嗒地, 滴落在了地板上。 “啊!” 随着一声惊呼,萧如烟低下了头。 随之,赫连渊也将头给低了下去。 “啊!登徒子!臭流氓!” 萧如烟怒吼出声,快速伸手捂住了胸前。 一层白布飞到了他的脸上,刚好挡住了她的眼睛。 “怎么了?小姐?” 外面的千叶察觉到了厢房里面的动静,朝着里面喊道。 “没,没什么。” 她一边应付着外面的千叶,一边拉过了架子上的肚兜和xie裤,“有一只老鼠,但是现在已经被我一掌给拍死了,没事了。” 千叶有些奇怪。 小姐不像那寻常小姐,向来不怕这些虫蚁蛇兽的,今日是怎么了。 “千叶,既然没事,就过来,到我们房里休息,我们三个人挤一间房。” 千树朝着千叶招了招手。 “好嘞!” 舒红缨和萧如烟从小便认识,而那时候选侍女的时候,也是从小就培养的,就连取名,也是一同取的。 千叶这么多年,一直跟随在萧如烟的身边,自然也是学了不少武功傍身。 屋内陷入了沉寂。 萧如烟屏住了呼吸,用薄纱围住了一圈,眼底紧紧地盯着赫连渊的眼睛。 “烟儿,你没有必要提防着我。” 赫连渊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我还没有粗心到,会不提防你这个喜欢偷看女人洗澡的登徒子,” 她缓缓的起身,佝偻着身子抬脚,一侧的烛火摇曳着,照亮了整个屋子,她想要伸手去吹灭那烛火,却因为身上仅有的衣物而束手束脚。 透过了那层薄纱,赫连渊的鼻血还在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只是眼前朦胧的身影,更是让他心旌摇荡,身姿窈窕,婀娜多姿,一步一摇,尽态极妍。 她勾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抬起了一只脚,慢慢地出了浴桶,一边用眼睛注视着赫连渊,一边步步往后退。 “啊!” 在赫连渊的眼睛隔着轻纱的注视之中,女人脚下撞到了床脚,重重的朝着身后摔了下去,连带着的,还有那身上包裹的白纱。 男人快步上前,倾斜着身子握住了她的手,在女人快要泻溢而出的惊叫前,他捂住了女人的嘴巴,之后伴随着床板重重的摇晃。 听到了啪嗒的一声。 床的一边塌陷了下去。 隔壁房间正是千树千璃和千叶住的房间,三人一同听到了那轰隆隆的声响。 “什么声音?” “千璃,你没有听到吗?” 千璃用帕子细细地擦拭着剑身,没有理会身后的千树和千叶。 “关你屁事。” 千璃极为高冷的几个字,把千璃的话都给憋了回去。 “切,不问就不问,有什么的。” 千叶说道,“好像是小姐的房间传来的声音,说不定,是小姐在练功呢,小姐最近,好像很喜欢在晚上练功,好像是自从姑爷来了府上之后。” “是吗?看来赫连少爷和如烟小姐两人,十分喜好专研武功呢。” 千璃不禁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身后的两个白痴。 “嘘!” 水光四溅之间, 烛火摇曳着被洗澡水给浇灭了。 整个屋子,都陷入了寂静和黑暗之中。 萧如烟双腿颤抖着战栗,腋下被某个男人给托着。 “小心!有刺客!”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圣女殿下!” “快躲到我的身后。” 乔灵鸢吓得连连后退, “啊!” 第176章 东远拿掉了他口中的棉布。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倒还是挺有骨气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东远轻哼了一声,随即手中拿了一瓶药,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是化骨水,你刚好可以给你试试。” 黑衣人惊骇地瞪大了双眼,就是那令人闻风丧胆,痛苦至极的化骨水。 “从哪里开始好呢?”东远的嘴角多了好几分坏笑,“那就从这里开始。” 随即那白玉瓶中的液体,就顺着他的裤子倒了下去, 刺啦刺啦的声响,透过了衣料,烧灼感在他的双腿之间肆虐,蔓延开来,那响声像是骨头腐蚀烧灼的声音。 东远不禁感叹,果然不愧是长公主研制出来的化骨水,威力无穷啊。 “我,我说。” 痛苦不堪的刺客终究是服了软。 “是,是皇后,皇后派我来的。” “那我问你,你们这群人,幕后的主人是谁?”容澈问道。 刺客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哆哆嗦嗦地说道,“是,是皇后啊,” “不说实话是吗?” 容澈继续示意了一下东远。 东远点了点头,拿起了那化骨水又要往他的身上倒下去。 “别!我说!” “我们,我们是千机阁的刺客杀手,我们的主人,正是千机阁阁主。” 千机阁,也就是那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拿钱办事,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写下暗杀之人的名字,基本上毫无失手,若是失手了,千机阁会赔付十倍的订金。 “继续说。” 东远怒吼着往他的胸膛上踢了一脚。 “我们的阁主,一直都在为皇后娘娘办事。” “恐怕不止?你们的幕后之主,与皇后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你会不清楚?” 刺客微楞,的确,皇后和阁主,关系密切的程度。 容澈扫过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派人将他送回去,送到陛下那里。” “刚才的说辞,也一一给陛下说明。” “是。” 东远回答道。 赫连渊找到了刘太医拿了药,回来进了厢房,就看到萧如烟,整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 萧如烟躺在床上,窝在被子里,滚进了被子里,之后又滚了出来,活像个毛毛虫。 赫连渊不禁莞尔,端过来了一碗热汤药。 “喝一口。” “不喝。” “看来烟儿是要为夫亲口喂你。” “唔唔~” 猝不及防,被捏住了后脖颈就往后抵住了下颚,源源不断地灌了下去,咳嗽了几声,她瘫车欠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这是什么药啊?闻起来怪怪的。” “调理月事的药,滋补气血的。” 萧如烟砸了一下嘴巴,唇边是一股甜意,也不知道是药的甜味还是什么的甜味。 赫连渊有些心虚,那其实是有利于助孕的药,低头看了看女人平坦的小腹,他已经幻想着日后她的小腹微微拱起的模样了。 “还有这个药,用来外敷的。” 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瓶药膏。 “我偷偷拿来的药,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 瞬间就明了这药是用来干嘛的,可是没有 “我自己来。” “乖,你自己不方便,还是让我来。” “不行,不行”她往前推他的手。 “现在知道害羞了?昨儿晚上还使劲往前够呢。” “没,没有。” 没有的事,他诽谤,诽谤! “我轻轻地,不会弄疼你的。” 男人温柔的话语带着蛊惑的意味,也不知是怎么的,她就沦陷在了那深邃迷人的瞳孔中。 躺下了身,她飘飘欲仙,背后像是轻飘飘地飘在空中,软绵绵热乎乎的。 等到过了许久。 他才轻轻开口,“舒服不舒服?” “嗯。” 点头一声轻咛,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 “淑文姐!淑文姐!” 第一百七十三章 “随我来。” “祭坛大典迫在眉睫,老衲也是秉承天意而来。” “正好啊,两个病秧子凑了个伴,也好” “两人都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若是” “既然是大师所言,那就依了你去。” “等一下,” “” 他竟然也有这图腾,莫非,也是古真族人? “公主和殿下,一定要小心些,” “老头儿,你玩的这些东西,” “小丫头,你喜欢这些玩意儿?”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去打些冷水过来,” “正好,我身上是暖的,你先暂且适应一下,” 募地,她突然想起了,在禁地之时, 她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吃过名贵药材不计其数,难道,她的血液有救? 割破了她的腕部, “缨儿…缨儿…” 那一团大火炉就这么朝着她凑了过来, “我好怕…” “乖,不怕了…不怕了…” 赫然出现的是容与澈在黑夜之中化身为半人半狼把她丢在床上,啃食殆尽的画面。 “啊…” 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 “没事了…有我在…” “东远,去拿笔墨纸砚来。” “是。” 容澈转身过去,俯身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女孩柔软细碎的青丝,缠绕在手指之间,眼里满是浓浓丝毫不掩饰的爱意。 不能让缨儿跟着他过苦日子,他得做点什么了。 东远压抑不住心里的喜悦, “嘘!”容澈皱了皱眉,“她睡着了。” 东远捂住嘴, 女孩恬静的睡颜,脸蛋圆润无暇, 即使压抑着本性,可是他在触碰到女孩的身体的时候,依旧控制不住。 “不…” “不会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在黑夜的烛火摇曳之间,映射得男人的脸色阴鸷可怖,充满了滔天的占有欲。 落下了虔诚而炽烈的一吻。 “过些时日,我得离开京城,前去青州,你得好好待在这里。” 虽然眼眸中带着一丝丝的依依不舍。 “好。我会的。” 神医大会。 一共有五轮比赛。 而最后的决赛,就是那久病不愈束手无措,或者是罕见怪病。其中内定的便是丞相一家,和皇后的怪病。 初赛的考的是古医方诊治病案和药材识别。 “怎么了?” “我没事的,缨儿你不必担心。” 舒红缨拉过她的手,把起了脉。 “后院之中最忌讳假孕争宠,可是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朔王怒吼道,“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可没想到,竟然在背地里做出这等污秽之事。” 第177章 千叶朝着里面喊道。 本来不喊还好,这一喊,将里面的人都招了出来。 两个人亲昵无间,萧如烟的身上还披了一层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小鸟依人。 她觉得自己的形象都被赫连渊给磨灭了,她可是军中第一霸王花,铁面无私骁勇善战。 将头探了出去,果然,看到那一群人在偷笑。 “姑爷,你身上,流血了?是不是被刺客所伤?” 赫连渊和萧如烟的脸色都有了一丝诡异的变化, “不是,是你家小姐弄得。” 她直接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了。 千叶心下一惊。 小姐也太生猛了,将赫连公子打成了内伤该怎么办! 萧如烟暗中揪住了他腰间的一块肉,死死地拧在了手里。 赫连渊笑意依旧,抱着她大摇大摆地上了二楼,将她放回到了床上。 “这不是我的厢房。” “你的房间的床还能用?” 昨儿夜里,床已经被劈成了两瓣了,“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故意将床压成两瓣的?” “嘘!” 一只大手伸过来捂住了她的樱唇,压过来的一双凤眸在她眼前放大,“小声点!小心外面的人听到。” “我去找刘太医,看看有没有药。” “什么药?”萧如烟打量着他,“你不是说你没有受伤吗?” “受伤的人是你。” 萧如烟后知后觉,羞得连忙抓住了他的手,“不许去!不许去你听见了没有?” “乖乖,你昨天晚上都很乖的,是不是?” 赫连渊摸了摸她额头的碎发。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 若是被刘太医知道了,那群将士也知道了,她哪里来的威严和威慑,岂不是要在背后说她的笑话? “乖乖,周公之礼,敦伦之事,这本就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他的声音低醇陈厚之中满是妖精的蛊惑。 “更何况,你也很舍予服,不是吗?” “我,我。” 想起那种感觉,她捂住了脸颊。 随后,她嘴唇上的那只大手松开,而随即而来的,是温热的双唇轻轻地点了一下,蜻蜓点水,情谷欠一丝一丝,却又满是矜持。 “乖乖,不说,我不说,我去取些女子经期的益母草膏,好不好?” “好。” 赫连渊转身推开了门。 躲在门口的千叶和千树吓得连忙后退,手挽着手背过身去。 “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千树?” “对呀,我们的厢房不是在那边吗?”千叶攥着千树的手,往楼下走。 “你家小姐害羞,别让她知道。” “是,姑爷,千叶知道了。” 千叶喜笑颜开,难怪千璃要说她们两人蠢笨,的确是挺蠢笨的,不过听到姑爷和小姐圆房,她莫名的兴奋是怎么回事? 那是不是很快,就会有小少爷和小小姐了? “殿下,我们圣女刚刚醒过来,想要见见你呢。” 杜鹃拦住了容澈的去路。 千树和千叶眯起了眼睛, “秦王殿下,毕竟是我们圣女救了您的性命,为您挡了一刀啊。” 杜鹃泫然欲泣。 原统看得也不忍,明明手无缚鸡之力,却还要冲出去为秦王挡刀。 “就是啊,秦王殿下,您就去看看。” 容澈看了一眼原统,冷漠中带着几分深沉,“既然这样,那本王就且去看看。” 千叶和千树一同跟在身后,走进了圣女乔灵鸢的厢房。 “圣女殿下,伤口不要碰水,按照老臣开出来的方子,好好调理,应该就能好了。” 乔灵鸢捂住了胸口,脸色多了几许苍白,从侧脸到脖子,落下了一块伤痕,“那就多谢刘太医了。” “秦王殿下。” 她抬起头,正要下床。 “不必多礼。” 容澈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你救了本王,本王应该感激于你,东泽,将那上好的金疮药和玉容膏拿给圣女。” “是。” 东泽上前,递给了乔灵鸢的侍女杜鹃。 “多谢秦王殿下了。” 乔灵鸢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我救你,只是不想看到你受伤,绝非想要在秦王殿下你的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容澈的语气听起来多了几分温和, 千叶和千树都忍住了恶心,这个圣女,还真是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刘太医,我想休息了。” “好,那老臣就先出去了。”刘太医拿起了药箱,一群人走出了厢房。 乔灵鸢眼巴巴地看着他们都出去了,关好了门窗。 “圣女殿下,您又何必要冒这个险,若是真的伤到了哪里,可就不好了。” 乔灵鸢轻哼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有这么一份恩情在,也算是和容澈拉近了关系。 “再说了,那是皇后和太子派来的刺客,还能真的对我动手不成?” “圣女殿下说的是。” “把那金疮药给本圣女拿过来。” 乔灵鸢接过了杜鹃手里拿来的金疮药和玉容膏,对着镜子,看着那冰肌玉骨上,留下的一块伤痕,微微攥紧了手。 “据说这玉容膏一瓶难求,就连王室贵族都不一定能够得到这玉容膏,据说任何伤疤都能祛除,而且皮肤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 缓缓地涂抹在她的脸颊上,“你说,本圣女美吗?” “自,自然是美的。” “和那个舒红缨相比呢?” “不过是个愚蠢草包,不及圣女您的千分之一。” “呵呵。” 乔灵鸢笑着,握住了脖颈中的一个项链。 形似玛瑙,珠圆玉润,那正是她在天山修炼池里偷出来的一枚定风珠。 能够看到未来和过去,扭转乾坤,执掌生死命运的定风珠。 有了这个,什么天选之女,那舒红缨不过是个无能废物草包,她乔灵鸢才是天族后裔的唯一选择,是天生凤命! 容澈到了后院关押的一处柴房里。 那群刺客行踪诡异,动作如闪电,若不是他们提前得到了消息,恐怕也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在他们被俘了以后,很快就咬断了口里的毒药,一一都是中毒而死。 看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留下了一个活口。 “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那黑衣刺客被捆得个严严实实,口里被塞进了棉布。 东远拿掉了他口中的棉布。 第178章 缨儿 “回少夫人的话,那是秦王殿下,从京城来的。” “哦。” 舒红缨远远望着那背影,心口像是什么东西流失了出去。 “夫人,是不是被风吹得迷了眼睛?” 春桃伸手递过了帕子。 舒红缨伸手抹了抹脸颊,手心里的湿润让她恍惚。 为什么,她这么想要哭? “乖乖,” 皇甫枫从身后出现,拦腰将她一把抱起,“外面风大,明明才染了风寒,还这么不注意?” 入了夜。 “我想休息了。” “好。” 听到了舒红缨的应答,站在外面的皇甫枫也移开了步子。 可能是失忆的缘故,她总是患得患失,对四周的环境充满了陌生和抵触。 不过既然是她与阿枫哥哥的婚房,她应该很快就会熟络起来的。 但是阿枫哥哥一直都很体谅她,偷偷地睡在书房里。 屏风后,浴桶里的热气往上升腾,混合着女子熏香和花瓣的香气,她自己都感觉有些昏昏欲睡。 用一双玉手掀起了一捧水,撇在了她的肩膀上, 水渍打在了脸颊上,凝成了珠子从侧脸滑落。 身后的烛火摇曳了一下,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一阵风吹过来。掀起了架子上挂着的紫色纱裙。 “呜呜~” 募地—— 身后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唇,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和力度。 “唔唔唔~” 是什么人?采花贼还是刺客? 她拼命地挣扎,双腿往上蹬起,掀起了不少水花,伸手掰着那只厚重的大手,可是紧接着另一只手也紧接着横过来箍住了她的肩膀。 呛了一口水,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缨儿!别叫!是我!”容澈那俊美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一双星眸瞪大,带着惊恐和慌乱,趁乱剥开了她的手。 “不要,不要!救命!” 就像是溺了水的鱼,终于得到了呼吸。 “嘘!”那张嘴再度被捂住了,容澈拧了拧眉头,看着那湿润的樱桃小嘴,和沾湿了的青丝,粘滞在鬓角之间,后面的头发耷拉在两肩之间,随意地垂在身后。 “少夫人,怎么了?” 外面守夜的春桃似乎察觉到了些许的不对劲。 “缨儿,缨儿。”容澈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似乎要将她揉碎。 思念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涌出。 舒红缨的眼泪从脸颊滑落,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极具诱惑力的朱唇,他咽了咽口水。 随后攫住了那一抹红唇,唔唔唔的声音也渐渐消减了下去。 溅起的水花也沾湿了他的脸颊和衣服,附身过去。 伸手去推,可是那手竟然也不自觉地攀附了过去,十指相合掌心里传递而来的是那温度,灼热而又漫长。 再怎么样也无法消减这种思念。 “呼~” 春桃没有听到回应,再度试探性地问了两句,“少夫人?少夫人你还在吗?” 她喘着粗气,捂住了胸口,缓了几秒,才对外面喊到,“春桃我没事,就是刚刚差点滑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这时候她才看清了眼前人的脸。 “缨儿,我,”他噎了噎嗓子,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女人的唇瓣已经月中了。 “你别说话。”舒红缨觉得,就,就好像是在偷情一样。 “好,我不说话。” “我就想要这么,静静地抱着你,”一直到沧海桑田,岁月尽头。 舒红缨怎么也挣扎不开,似乎是来自于那身体的本能,浑身泄了气。 “你,你是秦王?” “是,”他的眼底滑过了一丝欣喜,刚才缨儿眼底的陌生和恐慌差点让他以为,缨儿失忆了,“你不会忘记我的是不是?” 舒红缨缓了缓气。 “秦王殿下,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对我肆意妄为,还请你自重。” 舒红缨摇了摇头,听那外界的传闻,说是秦王与长公主如何恩爱,秦王为了长公主守身如玉,府内连侍妾通房都没有,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伪君子。 “你如此折辱于我,我夫君是不会放过你的,”她哽咽了一下,“但是,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所以,还请秦王殿下高抬贵手,我和阿枫哥哥只是一对平凡的夫妻。” “我也不想掺合进长公主与秦王殿下之间,还请秦王殿下放过。” “怎么能说成是折辱?” 容澈的脑袋痛了痛,也不知皇甫枫给缨儿下了什么降头,该死! “放过?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暴戾恣睢的眼神,像是恶狼盯紧了猎物。 死死地捏住了她的欧臂,看到她痛苦的皱眉,容澈才发觉自己失控了。 “对不起缨儿,是我弄疼你了,保证以后不会了。” 将脸颊贴了过去,在她的鼻尖蹭了蹭,像个粘人的大狗狗,“乖缨儿,我们回家好不好?回家,我给你做梨汤。” 舒红缨闭了闭眼,语气冷漠,“秦王殿下若是再如此折辱于我,我就真的咬舌自尽了。” “别。” 她抗拒的眼神何尝不是在他的心坎上划口子。 “缨儿,你相信我,等你以后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抗拒我了。” 不等她逃离,容澈就一个手刀劈在了她的后脖颈处,缓缓地晕倒在他的怀里,从浴桶里捞起来,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 等到舒红缨再度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 “怎么了?”容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端来了一碗汤药,用自己的额头贴过来,蹭了蹭她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乖缨儿,先坐起来,我们先把药给喝了。好不好?” 她不自在地退后了几步。 “我,我没事。” 舒红缨蹬了两下腿,被他包裹在被子里,身上的水渍都还未干,就被他给打包带走了。 登徒子!流氓!传闻中光风霁月而钟爱长公主一人的秦王殿下,竟然是如此真面目! “我不喝。” “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要用嘴来喂你了。” 她吓得连忙端过了碗,“我喝,我喝了。” “喝完了,缨儿真乖。” 容澈的笑容在舒红缨的眼里有些恐怖又阴深。 第179章 舒红缨在房里藏了奸夫 “这里是哪里?秦王殿下虽然身份尊贵,我只是一介草民,可也不是任人侮辱的。” “那缨儿,你告诉我,你是什么身份?” “那皇甫枫,又是什么身份?” 容澈见与她掰扯不行,只能顺着她的话来说。 “你在说什么呢,”舒红缨不解,“阿枫哥哥姓杨,才不是你说的什么皇甫枫,” 青州城主姓杨了,自然阿枫哥哥也姓杨了。 “我就说你认错了人了。” “我是阿枫哥哥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的身份,自然是阿枫哥哥的妻子。” 容澈恍然一下,猛地抓住了她的欧臂。 “他是不是已经碰过你了?” 带着雷霆震怒震怒,舒红缨被吼得耳朵疼,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你干嘛呀,你弄疼我了,你放开!放开!” “回答我!” 在嘶吼之间,他眸间覆盖上的冰霜,能刺伤双眼,就连那已经消散了的狼毒,也在他情绪失控之后开始了反噬和显现。 “那是我的夫君,自然,那是自然的。” 得到的是这个回答, “好啊,好啊,”嘴角撇起了一丝轻笑,可是这轻笑,带着嘲讽阴鸷和恐怖,带着身后席卷的暴雨狂风朝着她侵袭而来。 “啊!” 舒红缨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在她看到了,手指变成狼爪,脸颊四周长出了毛绒,嘴角露出尖利的獠牙的时候,舒红缨就开始彻底慌了。 “你,你是人还是妖怪?” 她的恐惧,让他想起了多年之前,他狼毒发作,又被丢进雪地里自生自灭,亲眼看着母亲坠入火海,看着南疆帝和孟檀香两人笑意盎然地在火海外面,为他们的盛世江山而郎情妾意。 他和他的母亲却成了牺牲品,永坠地狱轮回。 被狼毒包裹着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张开了獠牙朝着那娇小的女子侵袭了过去。 入夜是黑的寂寥。 可是屋外的那一抹春意盎然似乎增添了几分旖旎的气息。 容澈醒来的时候,看到身材娇小的女子窝在他的怀里,呼吸均匀,还以为是在做梦。 “乖缨儿。” 他以为缨儿还没有睡醒,凑过脸去吻了吻她的脸颊,嘴唇却碰到了一股温热的湿意, “缨儿?” 多久,没有看到缨儿哭成这样子了,无声的落泪,更是无声的控诉,扎进了他的心。 就像是前世,她被囚禁在首辅府中,与外界断了联系,也是这般,毫无声息。 “缨儿,你别这样好不好?” 那般暴戾恣睢,毫无顾忌,带着发泄和愤怒,根本就没有一丝温柔,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舒红缨沉默不语,无声落泪。 掀开了被子,的确是惨象横生。 “你等着,我去找刘太医拿两瓶药膏来。” 容澈坐起身走到了门口,叫来了东远。 东远听到殿下要拿药膏,还以为殿下生病了,等到他拿回来的时候,脸上满是不满。 “拿来了,殿下。” 东远瘪了瘪嘴,那刘太医可是长公主殿下的狂热追求者,听到殿下要这种药。 气的大发雷霆,将拳头挥在了他的脸上,才把药丢给了他。 只是他也好奇,殿下怎么能这样,长公主才不见了多久,就又有了个女人。 “殿下,你这样,真是让属下太失望了。” 东远把那一瓶药膏塞进了容澈的怀里,就转身离开来了。 容澈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转身关了门,走到床边轻轻掀开她的被子,可能是应激反应,又看到了他昨晚的半人半狼的模样,自然会对他恐惧。 “啊!” 瑟瑟发抖得蜷缩在了一处,用光洁的裸背对着他。 “我给你涂药,不对你怎么样。” 容澈伸手想要拍她的肩,可她极为恐慌地缩成一团,像是受伤的猫儿。 “我,我自己来。”她探出了一个头,“把药给我。” “乖一些,”容澈低沉开口。 “我不计较你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虽然知道缨儿失了记忆,可也无法忍受,她的美好,曾经被另一个男人占据过。 一想到这里,他就恨不得将皇甫枫给挫骨扬灰。 “你看得到那里吗?” “我告诉你,我看到的,那里很美,可是像是经历过一夜的风吹雨淋,被残忍摧残了,但是你得记住,那只能是属于我的,我不怪你,只是怪那个男人,趁人之危,掳走了你,我只恨我没有保护好你。” “你与他之间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舒红缨要被气笑了,怀疑这个男人脑子有问题,还是个疯子。 “你说够了没有?” 带着怨气和屈辱愤恨,胸脯剧烈地起伏,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还不是让他停下,却仍旧像是猛虎扑食,不知节度。 一夜下来,她的手指甲缝里也多了些肉泥。 她只恨,怎么没有留长一些的指甲,把他的眼睛也抓烂。 许久,她才筋疲力竭。 “我要回去。” 又是许久才得到回声。 “好。” 舒红缨被容澈抱在了怀里,一阵轻功施展了之后,就从驿馆到了青州城主府,这时候天还微微蒙蒙亮。 “你怎么还不走?” 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坐在床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不就像是,有夫之妇往房里藏人吗? 她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舒红缨警钟大作,连忙推着容澈就藏进了柜子里,还不忘记叮嘱一句,“你就呆在里面,不许说话!” 皇甫枫给舒红缨送来了早餐,连带着身后进来的人,是青州城主杨若鸿和安谧。 “公,公公好。” 对于严肃冷漠的青州城主,她带着别扭喊出了声。 “叫母亲。” 可是面前看似不到十岁的女孩,眼中满是成熟和老道。莫非,这就是阿枫哥哥口中所说的,他的母亲? “母亲好。” 舒红缨乖乖地点了点头。 “你日后也算是我们家的媳妇,这镯子,就送给你了。” “你手上的戒指挺好看的,不知道,能不能送给我呢?”安谧想要摸她的手,却被戒指上的一股热气而灼伤,吓得她连忙缩回了手,表情掩饰地自然,舒红缨没有看出异样。 “好。母亲。” 舒红缨摘下了手指上的戒指,虽然不知道这戒指是什么来历,但是,母亲想要,就给她。 看着安谧伸出来的手指,缓缓的将戒指推了进去。 果然,这一次的空间戒指,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动。 第180章 偷情的男女 “那就多谢缨儿你的心意了。” 安谧笑着说道,将手中的玉镯塞进了她的手里。 “你和枫儿的婚期,就定在了下个月,等哪天我们一同出去,安置一些布匹和衣料,给你添置几件新衣服,” “多谢母亲,”舒红缨点头答应,“只是成婚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要和我的爹娘商讨一二?” “此事我们会去安排的,你不必操心。”安谧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几分。 “听说你染了风寒,没事?” “没有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会没事了。”舒红缨干咳了两声。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好好歇着,” “嗯。” 看着城主和城主夫人离开的背影,舒红缨觉得,城主和城主夫人两个人,似乎不像那么热络,城主还对城主夫人毕恭毕敬的,不过,多少女子非要对丈夫毕恭毕敬的,这样的夫妻,又未尝不可? 皇甫枫盯着她,察觉到舒红缨的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乖乖,喝药了。” “好。” 皇甫枫一口一口地舀起了汤药,喂到了她的嘴边,一边喂一边用帕子给她擦拭着嘴唇。 “哎呀!” 舒红缨的脖子被遮盖着,汤药灌入了她的脖子里,皇甫枫刚要伸手去擦,却被舒红缨很快的躲开了。 “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哽咽了几下,“只是,有些害羞。” 猛地想起,脖子上那些痕迹,着实会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 皇甫枫嘴角微勾,“都快要成亲的人了,怎么还在意这些?再说,你那个晚上,不是缠着我不让我走吗?” 咯噔一下。 衣柜里不知道传来了一声什么声音。 皇甫枫眯起了眼睛,站起身想要朝那边走过去。 舒红缨心急地攥紧了他的衣袖,嘴唇嗫嚅着,手心里却是紧张得出了汗。 “可能是老鼠。” 舒红缨踉踉跄跄地倒进了他的怀里,扶着脑袋颤颤巍巍地说道, “阿枫哥哥,我的头有些疼,我想休息了。” 皇甫枫扫视了那一眼衣柜,没有再走过去,扶着舒红缨将她放在了床上。 “好好休息。” 皇甫枫凑过脸去。 此时躲在衣柜里的男人,暴戾值已经达到了巅峰,拳头缓缓攥紧,一股狭缝的光偷过来,这个视角,两个人的动作极为暧昧,像是在亲吻。 而皇甫枫在靠近她的脸颊的时候,停了停,将被子给她盖紧,被角也掖进去了。“别着凉了。” “嗯。” 男人的眼眸朝着身后瞥了瞥,不过还是不动声色地站起了身,“我先去向母亲请安了,你今日休息,不必请安。” 舒红缨双手攥紧,直到皇甫枫的身影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关上了门以后,才松懈了许多。 啪嗒一声。 柜子的门开了。 男人酝酿的怒火化作了眼底的火焰,朝着舒红缨喷射而出,灼伤得她不敢瞧他的眼眸。 “我要在你身体的每一cun,都落下我的痕迹。” 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猛地朝着她扑了过来,捏住了她的脖颈,却又舍不得用力,只是用厚重的手心摩挲着那一寸寸的月几月夫。 募地一下,咔嚓,对着她光裸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啊!”舒红缨口婴口宁了一下。 这个男人是狗吗? “疼!” 舒红缨的眼里氤氲起了雾气,脸巴子红红的,窝在被子里伸紧了双腿。 “疼吗?我得让你知道疼,才得让你明白,我的心有多疼!” 他听到了。 他们真的, 真的发生了关系,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可在听到这件事实的时候,还是压抑不住那股浓烈的愤怒和不甘,他的缨儿,只属于他的圣洁的缨儿,他的占有欲,怎么会容许别的男人触碰她的一分一毫的美好? 她的美好,只能由他一个人看到。 屋子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正被外面的霜无听到了。 霜无本来就对舒红缨不满,她明明才见到少主出去了,屋里应该是没有人的,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她贴紧了过去,仔细地听了起来。 “嘘!” 容澈捂住了她的嘴,压低了声音,在她红润的葇荑耳垂上咬了一下,湿润的气息散布开来。 “有人在偷听,你若是想要被这城主府里的人知道,你房里藏了一个男人,你就尽管喊出声。” 舒红缨哽咽了一下,这个男人,真是可恶。 无声无息的。 他的技巧很好,像是在表演着一场哑剧,而她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捂住了嘴,连一点喉咙里发出来的声响都不敢。 从嘴角流溢而出的声音,也被她自己费力淹没了下去。 等到容澈再度抬起头的时候,竟然看到她的脸颊全部都泪水给沾湿了。 他的心抽了抽。 他究竟在做什么。 不是说,以后都不会再伤害缨儿了吗? “少夫人?少夫人?” 霜无眯着眼睛,想要窥探里面一二,可是却突然之间没有了动静。 奇怪得很。 她大喊出声,“少夫人?你在吗?” “你若是不出声的话,那我就要进来了。” 募地—— 一瞬之间,容澈就从那窗户出去了。霎时间,霜无就费力推开了门,看到舒红缨坐在床上,脸颊泛着一股可疑的红晕,但是霜无没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东西。 在房里的四周开始了摸索和仔仔细细地查看。 “你还有事?若是没事的话,就请出去,我想要休息了。” 舒红缨对于这个霜无侵略性十足的眼神,感觉到了不自在。 霜无嘴角倾斜,“少夫人,我刚才,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她撇开了眼睛。 “少夫人,不知道您在这府中,吃的和住的是否都习惯?”霜无居高临下,“若是不习惯的话,大可以跟我说,若是丫鬟婆子们敢怠慢夫人您的,也尽管和我说。” “这里日后便是我的家,怎么会不好。”舒红缨对于她女主人般的语气十分不爽,“再说了,我不是从前就住在这里的吗?” 阿枫哥哥说,她自幼就在这府内生活,和阿枫哥哥一同长大。 “哦?”霜无的眼神里多了几许挑衅,“原来少主是这么对你说的呀。” 说完这句,在舒红缨疑惑的眼神里,霜无扬长而去。 第181章 将来舒红缨会杀了你 霜无勾唇一笑,得意之中没有察觉到对面过来的身影,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 “少,少主。” “你对她说了什么?”皇甫枫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没,没什么,”霜无语气支支吾吾,“只是看看夫人在府内住的习不习惯。” “你不说是吗?” 霜无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窒息感觉也抵不过皇甫枫那冰凉杀意的眼神给她的刺痛。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却抵不过一个出现不久的女人,那女人还是容澈的妻子,早就已经是破鞋了,根本就没有资格站在陛下身边。 “那女人残花败柳,行为浪荡,根本就配不上陛下您。” “轮不得你在这里说三道四。” “可是” 霜无看到他淡漠的眼神,心尖刺痛不已。 “若是再敢让我听到一句关于缨儿的不是,我让你不得好死!” “啊!” 霜无扬起了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咬碎了牙也要自己吞下去,胸腔之间是那股强烈的痛意在打着转,压迫得她跪了下去。 舒红缨觉得外面有些声音,站起身想要去看,刚要开门,皇甫枫就进来了。 “外面,是什么声音?” “只是野猫偷食,被下人给赶走了。” “哦。”舒红缨点了点头,虽然犹豫,却还是问出了口。 “可是,为什么这府里的人,似乎对我很是陌生?” “不止是你,他们对我也是不甚熟悉。我们经常在外云游四海,不喜在青州生活。” “那,我的爹娘呢?”这么久,也不见她的父母。 “你娘与我娘从小就是世交,只是,你爹和你娘为了归隐山林,躲避仇家去了,早早地将你托付给了我们家,就是为了避免仇家的追杀。” 皇甫枫从架子上取下了一幅画像。 “看到这副画像了吗?” 舒红缨摸着这羊皮卷一般手感的画布,上面的两个女子,亲密无间,其中一人,与她长的极为相似,眉眼和脸颊轮廓,除却眉心的一点朱砂痣,看到她的时候,舒红缨的心尖流出溢出了一股温暖的感觉,很是亲切。 而另一个女子,和阿枫哥哥的母亲的眉眼也十分相似, 只是这画像上的人,成年女子身材,不似母亲那般身材矮小。 “我母亲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问的。” “无妨,我不介意地,”皇甫枫拉住了她的手,“我们是夫妻,自然要坦诚相待。” “嗯。” 在府中的另一处暗室里,安谧摩挲着手中的红髓玉,手中的司盘在触碰到红髓玉的时候,开始了疯狂的转动,整个暗室的空间都出现了变化和扭曲, 募地—— 安谧手中的戒指就飞了起来,转动着闪着耀眼的光芒,飞速地盘旋着到了司盘的中央,周围的阵法也开始了运转。 以人为阵眼,以这整个少城主府为阵,以青州城无数百姓的性命为祭。 一想到这里,安谧的嘴角就勾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阿槿,你会回来的,对吗? 手中出现了一个司罗盘,放在阵眼处。 只是,周淑文的身体,会在哪里呢? 安谧手中的权杖点了点戒指,戒指开始了疯狂的转动,突然,戒指中间闪现出了耀眼夺目的光彩。 果然,周淑文的身体,很快就从空间戒指里被逼了出来。 静静地躺在白色的冰床上,安谧伸手去摸,她的生命依旧健康,肚子里的孩子,也在蓬勃地生长。 “阿谧,需要我做什么吗?”杨若鸿问道。 “做好你的本分事就行了。我的事,你少问。”安谧满眼冷漠。 “好。”青州城主点了点头。 “韩若竹啊韩若竹,”安谧回忆起了往事。 “有了这空间戒指,何愁需要在天山才能做转世之法?” 天山的确是蓄积了天下之灵气,是罕见的宝地,可是这红髓玉戒指里的随身空间,却是得天独厚,能够源源不断地生产灵气的地方。 安谧闭了闭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从前的那段往事,曾经她也是古真族的部落郡主,而韩若竹,当初只是个毫无巫术的废物。 她和韩若竹也算是青梅竹马,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变了。 应该是韩若竹开始突飞猛进,医术巫术和毒术开始超越同龄人甚至是族中长老,甚至到了,威胁到她的地位,抢夺了她的圣女之位的时候。 她的思绪逃出了回忆,转眼就看到了霜无的身影,她的表情多了几许隐忍,连走路的动作也有些奇怪。 “你的腿怎么了?” 霜无用衣领遮住了脖子,“没事。” 安谧是何等聪明,厉起了眸子盯着她。 “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节外生枝,不仅仅是枫儿,连我也会对你不客气。” “奴婢,奴婢知道了。”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回到了别苑,乔灵鸢满心欢喜的出门相迎,可是容澈的眸子格外冷漠,扫视她的时候,多了几许怨怼。 “殿下你昨天,为何没有在房中歇息?” “本王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 容澈越过她就要往里走。 “殿下,”乔灵鸢不甘心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殿下虽然不喜欢我,可也不能,连那轮回镜的事情都不顾了?” “吊着本王?” 就在一瞬间,她的喉咙被厄住,双脚脱离了地面,从那刀刃般锋利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杀意。 “本王留着你的性命,是因为你还有用,这点你可记好了。” “记记住了” 她噎着嗓子,“殿殿下您可别冲动啊” 她脖颈上的力道松懈,整个人虚脱在了地上,可还是不甘心地问道。 “不如我告诉您,我曾经在那轮回镜里看到了什么?”乔灵鸢嘴角笑意粲然。 “我曾经看到,那舒红缨,浑身满是仇恨,披荆斩棘,在战场上有如煞神一般,举着红缨枪,满脸都是鲜血,她踏着千万人的尸体,而最后的目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容澈没有说话。 乔灵鸢笑地大声,笑得痛快,“哈哈哈。” “她说,她踏破山河,就是为了来找你寻仇,来找你寻仇的。” 她虽然也不清楚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可那轮回镜岂是凡物?可以窥测未来的神物,她打破了灯盏,偷偷进了密室,在轮回镜里看到了不少未来。 容澈曾经只是低贱质子,可是不日后,会登上那南疆的帝位,成为号令天下的南疆帝。 第182章 我不是你的公主 至于北齐,北齐日后,皇后兰悦心和太子舒戎,会被废弃,登上皇位的,会是那个不起眼的梅贵妃的蠢儿子。 要不然怎么说,世事无常呢, 她先站好了队,看似在为皇后办事,实际上早就是暗中将皇后前些日子命杀手偷袭容澈和萧家姐弟的证据呈交给了北齐皇帝。 “今日感染瘟疫的人又多了些,萧将军让我们前去看看。” 乔灵鸢转移了话题。 容澈径直越过她,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 乔灵鸢酿酿跄跄的跟在容澈的身后,“殿下,殿下,您等等我呀。” 她刚一跑出去,就被一个浑身溃烂发臭的乞丐给撞到了,吓得她连连后退,捂住了鼻子,“该死的乞丐!竟然敢撞上本小姐!” 可是她定睛一看,眼眸里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乞丐脸上的红肿和斑点,明显就是那瘟疫啊。那是她在轮回镜里所看到的。 “呕!呕!” 她捂着嘴跌跌撞撞地往前跑着,“殿下,殿下您等等我呀。” 只是前面容澈的马车似乎没有听到,任由她在后面追赶着,可是渐渐的,她越来越发现,感染了瘟疫的人越来越多,她捂住了口鼻,连滚带爬地跑着。 该死的! 也不知道这青州城主是做什么用的,有了这么多病人,还若无其事,无从知晓。 简直就是失职。 出了城外,那些第一批被发现感染了瘟疫的百姓被丢在了城外,本来是等着自生自灭的,可是有不顾病情连夜赶回青州城的人,有的被乱箭射死,有的被火烧致死。 “这里便是第一批病人住的罗家村了。” 萧如烟和赫连渊先到了罗家村,查看着四周的环境,可乱糟糟的空气让她无所适从。 “据说是外面来人了。” 有村民江门开了一条缝,看到外面的来人, “是不是要把我们烧死了?” “肯定是的,不然谁还会来管我们的死活?” “等我拿起镰刀和铲子,我和他们拼了!” 青州城主府。 舒红缨察觉到外面的异动,是在府外发出奇怪的低吼声,刚想要走出去,却被身后的一双手一把拉住了。 “阿枫哥哥?” “别出去。”皇甫枫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外面是怎么了?我感觉有人在哭,在喊。” 她心尖涌出了一股强烈的痛苦和渴望,带着急切,她想要出去看看。不知道为何,如此莫名的情绪在心间升腾。 “没什么。”皇甫枫不愿意多说。 “是感染了瘟疫,你要是出去的话,染了病,我可不会管你了。”安谧的衣袖里藏着一挂珠串,她缓缓地滚动着,眼底藏着前所未有的疯狂。 让这场灾难爆发得更加猛烈,席卷到整个北齐。 韩若竹,你若是在世的话,看到你心心念念守护这的北齐,如今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我倒是很好奇你的表情呢。 呵呵呵。 “我们一同去看看。”舒红缨抓住了皇甫枫的手,眼底多了几许乞求。 “那里危险,”皇甫枫拒绝。 舒红缨噎了噎嗓子,“你要是不让我去的话,那我就自己去。” 皇甫枫看她执意要走,伸手拉住了她, “好,好,乖乖想去,我们就去。” “你要是想去,那也得叫一辆马车。” 安谧瞥了舒红缨一眼,察觉到了皇甫枫恳求的眼神,“你们要去,便去,注意安全便是了。” “多谢母亲。” 舒红缨也跟着说道,“多谢母亲。” 罗家村。 在舒红缨和皇甫枫到了之后,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容澈和乔灵鸢站在人群之间,赫连渊和萧如烟站在一侧。 “秦王妃真是宅心仁厚,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秦王妃的大恩大德,我们没齿难忘。” 众人都跟随着连连拜谢,对容澈和乔灵鸢感恩戴德。 乔灵鸢勾了勾唇,那神药还真是有用。 “你们都起来,暂且安置在这里,不会有人要用火烧了你们的,就在此地安心地养病,等到痊愈了,便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了。” “多谢秦王妃,秦王妃菩萨心肠啊,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怎么能报答呀。” 对于此,容澈似乎并没有反驳。 两个人站在人群中,身上仿佛披着耀眼的光辉,站在一起,登对得很。 一个是光风霁月,面如寒霜,芝兰玉树的俊逸秦王,另一个,是救治百姓功德无量的医女,面容姣好,柔情似水。 看到这里舒红缨也看呆了,心间有了一股抽痛。 一边的萧如烟气的直跳脚,一手攥住了赫连渊的月要间,用食指和大拇指拼命地拧住了一块硬邦邦的肉,还转了转。 “嘶~” 赫连渊欲哭无泪,“烟儿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萧如烟霍霍磨牙,看着容澈和乔灵鸢,“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看她得意的模样,若是阿缨在这里的话,哪里轮得到她!” “还有这个容澈,竟然也毫无反驳。” 听到这里,赫连渊也不解,阿澈不应该啊。莫不是,这个乔灵鸢,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不成? 萧如烟一转过眼,瞪大了眼睛,指着舒红缨说道,“阿渊,你快看,那是不是阿缨?” 赫连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还真是。 只是,她头发挽着的,是已出嫁妇人的头饰,身边亲密无比的,还是另一个男人。 “阿缨!” 萧如烟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舒红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唧唧。 “阿缨,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找你都找不到。呜呜呜~” 舒红缨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冲过来抱住她的女人,并不反感。 “姑娘,你应该是认错了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个人。” 舒红缨掰开了她的手,往皇甫枫的身后退了过去。 萧如烟看着眼前的男人,总觉得有些眼熟。 “公主!公主!” 紧接着又是一个熊抱,千树扑过来抱住了舒红缨,差点将她头顶的发髻都给弄散了。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公主。” 舒红缨说道。 “公主,你怎么了?你就是公主啊,是我们北齐的第一长公主,北齐皇帝的掌中明珠啊。” “你,” 千树眯了眯眼睛,那人不正是从前在医馆里打杂的阿枫吗? 竟然是他掳走了公主吗? 舒红缨却是笑着摇头。 “你真是说笑了,那位长公主,不是正跟在秦王殿下的身边呢。” “公主,你就别说气话了。就算殿下此举不妥,我们也生气,但是,也不能连带着,连我和千璃也不认呀。” 虽然,她也气急了。 殿下竟然默认那劳什子的天山圣女是秦王妃,冒认了公主的身份。 第183章 冰封千里,掳走 舒红缨没有理睬千树,对皇甫枫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好。” 在萧如烟和赫连渊诧异的眼神中,皇甫枫和舒红缨两人亲密地肩并肩,越过了他们。 “你给他们吃了什么?你这是在害死他们你知道吗?” 舒红缨蹲下了身子,给躺在地上的几个病人把了一下脉。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大胆?也敢质疑于我?” 乔灵鸢对于眼前出现的无知女人,充满了敌意,只是定睛一看。 秋水剪瞳,双眸如清泓,眉黛如画,肌肤胜雪,一眼便是万年,即使她这个女人看了,也觉得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如皓月如明日,灿烂夺目的光辉就此披散在她的肩上。 这个女人! 乔灵鸢屏住了呼吸,像极了在那轮回镜里所见到的身影,长公主,舒红缨吗? 那个让她嫉妒得发狂的天命凰女?一统四国的命脉? 她不应该在京城的公主府待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你这就说错了,”一个年近七十的老翁连连摆手,“的确是秦王妃灵丹妙药,救了我们罗家村所有人的性命啊。” “就是就是,秦王妃妙手仁心,医术高超。” 听到这连连的夸赞,乔灵鸢飘飘然。 “不好意思了,这位姑娘,你不要打扰我给人看病了。” 舒红缨被乔灵鸢身旁的侍女推倒在了一侧。 “就是啊,哪里冒出来的无名小辈,大放厥词。” “唯恐天下不乱!” “我是谁不重要,可是重要的是,不给他们吃的药,根本就不是治疗瘟疫的药。”舒红缨说道。 “你们给我闭嘴!” 皇甫枫扶住了舒红缨的肩膀,对着这群村民怒斥出声。 “你,你不就是青州城主的儿子,少城主吗?” “对呀,就是你!” 村民们义愤填膺,“大家快来看,那个罪魁祸首的儿子出来了,快啊!” 舒红缨连连后退,只见那群村民,手里拿着农具朝着她和皇甫枫的方向冲了过来,皇甫枫护住她将她挡在身后。 “你爹为了一己私利,不顾我们这群人的死活,把我们这些人想要用火烧死。” “现在他的儿子落到了我们的手里,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对!绝对不能放过!” 他们的愤怒的火焰燃烧了起来,乔灵鸢一动不动地看着,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别!别!” 萧如烟和赫连渊上前,正要阻止那些疯狂的村民,却被菜叶子给砸了个遍。 在村民的镰刀和锄头,还有各种臭鸡蛋和菜叶子的威压之下,皇甫枫抱起了舒红缨,跨步上了马。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 舒红缨被他抱在前面,拉扯着马缰绳,朝着前方奔了过去,身后的一群村民见他们跑的远了,也就没有再追赶。 “好。” 募地—— “吁~” 前方出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男人,一袭黑衣,满头青丝垂在身后,身形高大,颀长,没在了山野之间的重重雾瘴之间,差点没有看到。 皇甫枫急速地拉扯着马缰绳,达达的马蹄这才停歇。 等到那男人转过了身了之后,容貌如清风朗月,流畅顺滑的下颌线条没落入了他的脖颈之间,如剑如刺的眼眸里藏着危险的意味。 “你?” 舒红缨彻底傻眼了。 他不是应该在罗家村吗?他们都已经跑出了罗家村一炷香的时间了,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难道,刚才在罗家村的男人,不是容澈吗? “不知秦王挡住我与夫人的去路,所为哪般啊?”皇甫枫调笑着问道。 “本王妻子丢了,所以特来寻找。” 容澈定定地望着舒红缨,眼底的偏执痴狂在一瞬间和眷恋融汇在了一起,那眼神像是无穷无尽编织而出的网络,包裹着她的周身。 “缨儿,” 舒红缨摆了摆头,差一点就被这个狗男人的美貌给欺骗了去。 “阁下还是快些让路,免得,”舒红缨眸子狠厉无情,挽住了皇甫枫的手,与他五指相合,“免得,我夫君的刀剑无眼,到时候伤了秦王殿下,可就不好了。” 那股亲密的势头,让容澈嫉妒地发狂, 他笑出了声,极力用危险恣睢的笑容来掩饰自己的癫狂和疯魔,只有缨儿爱着他的时候,他便是个正常人,若是缨儿对他没有了爱,那他便是来自地狱的魔鬼,是从小被野狼养大的饿狼,是养不熟的猛兽。 两个男人之间的交锋。 火力在皇甫枫和容澈的双眸之间显现殆尽,无声地战争已经打响。 募地—— 铿锵一声。 皇甫枫就从烈马上一跃而起,同时,容澈也手持着那柄冰寒剑朝着皇甫枫而去。 舒红缨眼睛被一层雾蒙蒙的瘴气给遮挡住了眼睛,只能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在相互缠斗着,却看不清谁处于劣势。 突然。 腰间出现了一股强有力的力量。 她的身子被那股力量一抱而起,离开了马背,雾蒙蒙的虽然看不清,可那危险而迷人的冷冽清香,让她可以确定,是秦王容澈。 舒红缨更是气恼不已,这狗男人还想着左拥右抱,做享齐人之福吗? 那她,岂不是算是他的外室了。 一想到这里,舒红缨张牙舞爪,伸出了爪子就对着怀里的男人而去,在他的脖子,脸颊,胸膛前一顿乱薅。 容澈抱着舒红缨,对着重重的瘴气,手中的冰寒剑也渐渐涌起了一股力量。 破—— 冰封千里!! —— 只见到那绿葱葱的山峦叠嶂,在一瞬之间,冰寒剑的剑尖上发散而出的嗜骨冰寒之气,穿透了空气,在整个山涧之间蔓延,霎时间,飘起了皑皑白雪,整个方圆十里之间,都被冰封了。 舒红缨只觉得浑身冷气逼人,下意识地缩进了面前男人的怀抱里。 身上一轻,男人脚尖点地,施展了轻功,消失在了皇甫枫的面前。 “缨儿!缨儿!” 瘴气也渐渐消散。 皇甫枫俊逸的眉眼之间,也落下了一层勃勃的冰霜,在转眼去看那红鬃马,马背上的女子, 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皇甫枫的眸子渐渐冷凝了下去。 抵了抵后槽牙,怒吼出声,那声音惊了周围的鸟雀,“容澈!” “我与你不共戴天!!” 第184章 轮回镜里看到的未来 舒红缨被带到了一处山涧的山洞里,潺潺的流水声在四周回荡着。 不到多久,容澈本来白净无暇的脸颊上,就落下了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指甲印,全是被她给抠出来的。 “你滚!滚开!” 舒红缨下意识地厌弃这种男人。 “不守男德的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容澈却这时候,哑然失笑。 爽朗的笑声,和嘴角洋溢着的一丝笑意,带着调侃和畅快,仿佛能融化冰霜雨雪。 “缨儿这是,在为了我而吃醋吗?” 舒红缨的动作停住了。 吃醋? 不可能的。 “你放我离开,我不想和你多说,我夫君还在等着我。” 一瞬间,容澈的眸子底闪着猛兽野狼的幽光,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乖,以后尽量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不然,我会控制不住。” 痛苦和嫉妒渗入到了四肢百骸之间,犹如烈火焚烧。 冰凉和苦涩包裹着他的浑身。 “别,好凉,够了!够了!” 不顾她的反对,把她带到了山泉下面,使劲地擦拭着白皙无暇的手腕,因为那里,方才是被那个男人碰过的。 “你把我带到这里,迟早,他也会找来的。”舒红缨气他。 “是吗?”容澈笑容邪肆,猛地压了过去,看到她衣襟浸透沾湿了一大片,勾勒出了身材。 “若是他找到你的时候,看到你正在女宛车专承又欠,不知会如何呢?” 恶魔般的强调,撕咬着她的心。 啪的一声。 一巴掌打在了容澈的脸上,怒吼着哭泣,“你无耻!” 他不怒反而笑,舔了舔那块痕迹,带着恣意率性和鹰隼无情,“敢打我?那你就尝尝这下场!” “啊!” 在舒红缨的一声惊叫声之中,她月要间多了一股力道,把她扛在了肩上,往那幽深的山洞深处走去。 “别!”她屈辱地死命反抗,用指甲刮花了他的脸,双腿也在胡乱蹬动。 “尊贵的秦王殿下,不应该去照看那些感染了瘟疫的百姓吗?反而与我在这里厮混岂不是让青州百姓寒了心?” “你想不想,知道这青州城为何会出现瘟疫?” 容澈的神情变得严肃。 “你莫非知道不成?” 舒红缨问道。 “你瞧瞧这水,和城内的水有何区别?” 她不解,捧起了一口,在鼻尖嗅了嗅味道,似乎真的有哪里不一样,铁锈味道? “跟我来。” 容澈站起身,拉着她往里面走着,潮湿的岩壁差点让她的脚打滑。 赫然。 在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一颗苍天大树,大树上结着各种奇异的果实,而缠绕在黑色枝干上面的,混合着黑褐色和暗红色,像是血迹,有些骇人。 这棵树。 怎么感觉,她曾经在哪里见过的。 似乎是在一片白雪皑皑的雪地里。可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在苍天大树之下,枝干潮湿浸润,那股血水显得更加恶心浓烈。 “这水源,便是瘟疫的来源。” 舒红缨眸子微缩。 这实在是,过于诡异了,在树干上,吊着各种各样的白骨皑皑,完整的人的骨头,还有的成了一具干尸,被这树吸干了血。 “怎么会这样?”舒红缨不解,“莫非,这瘟疫并非是空穴来风,而是人为所致吗?” “别害怕。” 容澈顺手将她拉进怀里,“别看了,这场面的确血腥。” “若是我说,这瘟疫,与那青州城府,与你口中的阿枫哥哥,还有城主和城主夫人,都有逃不开的关系去,你可相信?” 舒红缨摇了摇头。 她自然是不信的。 “阿枫哥哥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他作为青州少城主,自然是没有理由,”容澈眸间严肃冷漠,“可若是作为东跃帝王,作为与我们北齐有了十几年仇恨宿仇的敌人,他莫非还没有理由吗?” 她顿了顿,脚下一软。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她嘴角讥讽。 可男人扑了过来,抵住了后槽牙,在她的脖颈里肆意散发着一股zhuo气。 身上清冽的冷木香气扑散过来,涌入了她的鼻腔的时候,极具有侵略性和掠夺性,就快要掠取她的呼吸,在逼仄的空间里,让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你相不相信不要紧,”他在耳边轻声呢喃,“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对我的反应。” 如恶魔的呼唤。 她的身体,的确对他没有抵抗。 偌大的山谷中,寂静一片,皇甫枫的身后,多了一声女声。 “少城主,是在找你的夫人吗?” 乔灵鸢缓缓地走过来,即使被皇甫枫那充满敌意和审视的眼神看的不自在。 皇甫枫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为什么这些男人都要对她避之不及,却对舒红缨那个贱人趋之若鹜。她明明才是天山圣女,乔家的嫡长女,通晓未来过去的神女啊!凭什么? “等等。” 乔灵鸢不甘心地上前。 “少城主,不如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看到他脚步停住,她嘴角微勾,“你想要得到你的女人,我也想要得到我需要的,所以,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而应该是盟友啊。” 皇甫枫嘴角讥讽一笑。 “我还知道,” 她的声音压低了一些。 “我还知道,这青州城的瘟疫,似乎和你脱不了干系。” 就在这一刹那,女人咽喉被无形的力道遏制住,面部扭曲变形了。 “啊!啊!” 一股强大的内力侵袭包裹住了她的周身,浑身犹如烈火焚烧,在地上胡乱狼狈地扑腾着。 “你…你…” 她挣扎着痛苦中,“你…你若是…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我…我可以帮你…得…得到舒红缨…” “你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说不清,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说!” “啊!”她吓得捂住了脖子,“我说,我说。” “我作为天山圣女,自幼被母亲送去了天山闭关,跟随舅舅国空大师左右。可是舅舅他忘却凡尘,不想与我们有任何牵扯,甚至那窥探天机的秘法,都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告知一二。” “前几年,我偷偷潜入了舅舅闭关之地,在里面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镜子,直到之后才知道那是轮回镜,镜子里,可以看到以后发生的不少事。” “所以…”她低下去了头。 皇甫枫的眼眸冷凝墨黑如同看不见光的深渊,“所以,你就到处招摇撞骗,靠着国空大师外甥女的身份,到处宣扬你的预知之术,靠着日后的局势,讨好巴结?” 第187章 你快走,别管我了 你终于要回来了。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杨若鸿拉住了皇甫枫,伸出了手,挡在他的面前。 “你让开!” 皇甫枫冷眼瞪着他,“你还真以为,能做朕的父亲吗?” 一个低贱的死侍,也敢在他的面前越俎代庖,莫非是时间久了,就真的以为自己能代替父皇了吗? “我只听命于阿谧,其他的,我管不了。” 他从始至终,都只是阿谧的死侍,自始至终为了阿谧赴汤蹈火,甘愿沦落地狱。 “找死!” 皇甫枫伸出了长剑,直直地冲着杨若鸿的胸膛而去。 杨若鸿捏住了他的长剑,却没有做任何抵抗,任由着把柄长剑刺入他的肩膀,手心被刀刃划破了两道骇人如骨的伤口,剑柄上充满了血渍。 杨若鸿嘴里涌出了满口的鲜血。 趁着皇甫枫不注意,对着他一个手刀,皇甫枫体力不支地昏迷了过去。 安谧拉着舒红缨的手,将她拉着躺在了冰床上。 刺啦一声,舒红缨骇红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剧痛,在那冰床上,顺着她的周身,散发出了一股妖冶的血色,如同盛放的血莲,层层地渗入到了周围,很快就将冰床从晶莹变成了血色。 而她的嘴唇开始泛白,生命中血液丧失殆尽。 苍穹之间显现出了诡异的灰色,如同席卷过来的风暴。 “你们不能进去,你们不能进去。” 萧如烟和赫连渊一同越过了抵挡住的仆从,如迅疾之势踏入其中。 “阿缨!” 萧如烟惊呼一声。 只见到舒红缨生命在冰床上流失,而安谧还举起了一把匕首,正要朝着她的心脏刺下去。 “住手!” 萧如烟奔过了去。 “啊…” 安谧猝不及防,被萧如烟手中的长鞭所伤,甩到了手腕,手中红玉匕首应声落地。 划破了舒红缨的脸颊。 “你想伤害阿缨,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萧如烟挡在舒红缨的面前,安谧手中酝酿出了一股黑气,“你敢坏我的好事,那就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捏住了她的脖子,萧如烟的呼吸被遏制住,眼看着安谧另一只手的黑气聚拢了过来,正要直击她的天灵盖。 “啊!” 身后,从赫连渊的手中放出了一枚枚毒箭,刺在了她的后背上,刺啦刺啦的声响,那上面带着剧毒。 赫连渊挡在了她们面前,与安谧相互对峙着。 “你快带着她走啊!” 赫连渊的怒吼,让萧如烟眼眸骇红,手指蜷紧带着愤恨和隐忍,背着舒红缨的身子。 她忍痛站起了身,看着赫连渊托着安谧,可那一团团的黑气冲击着他的胸膛。 她恨! “公主!” 冰凉的身躯犹如失去了活力,她走出了两步,就遇到了千璃。 “你快带着阿缨回驿站。” 萧如烟把舒红缨给了千璃。 “阿渊还被那个老妖婆挡住,我得回去。” “如烟小姐!危险!” “不然我们还是先回去,赫连公子也是为了你能活着出来啊。” 不顾千璃的阻挡,萧如烟转身,“我就算是死,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 她的眼泪飙出了眼眶。 该死的赫连渊你让我哭了,我告诉你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手中的长鞭挽在手中,眼底是嗜血而冷漠的杀意。 “阿渊!” 萧如烟挥舞着长鞭,直逼安谧的身后。 “啊!” 身后的皇甫枫和杨若鸿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铁锁链围困着的铁笼朝着她直直地压了下来。 哐当一声,她就被困在了铁笼里,触碰那铁笼一下她的手指就如同烈火焚烧。 “烟儿!” 赫连渊双手被捆缚着,倒在了地上,远远地看着萧如烟,眼底滑过了一丝泪痕。 “还真的是情深似海呢。” 安谧嘴角勾着讥讽的笑意,满是嘲讽。 “啊!” 安谧的一脚,死死地踹在了赫连渊的肚子上,他隐忍着满头冷汗,双目通红。 “你不许动他!”萧如烟哭的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我让你不准动他!” 当千璃将舒红缨带回到驿馆的时候,她手心里全是血,是公主的血。 可是四处查看都没有一丝伤口。 “刘太医!刘太医!” 千璃对着里面怒吼道,“快出来啊…” 不知道那个老妖婆对公主下了什么降头,失去了记忆,如今还危在旦夕。 “公主!公主!” 刘太医颤颤巍巍地跑了出来。 “哎哟我的公主啊,你终于回来了,” 刘太医痛哭流涕,看到她浑身都是血,他的公主啊,怎么会这么惨啊这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敢害他们家公主? 本来浅色的绿罗裙,从胸口到四周蔓延着血色,已经全部被染红了,而她苍白而绝美的面容,气息奄奄。 “这,这…” 刘太医拉着千璃,“快把公主给抱到里面去,我仔细看看。” 这算是怎么回事啊。秦王殿下中了剧毒,而公主也浑身是血。 “啊!” 走出了房间的乔灵鸢看到眼前满身血红的“血人”,吓得后退了两步,带着惊恐和反感,捂住了嘴,“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血腥味。” 千璃没有眼睛看乔灵鸢,翻了一个白眼,对着里面喊道。 “东泽,东远,千树。” “公主?” “王妃?” “王妃?” 东泽东远和千树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心惊肉跳。 “我把公主抱到床上去,你们谁,把这个女人给我好好地看着,关在后面的柴房里,不许出来。” 乔灵鸢的声音尖利地吼道。 “你这个该死的奴婢,凭什么对我发号施令?” “我可是天山圣女,就算是朝中大臣还是陛下,都得给我几分薄面,你这个卑贱的下人,凭什么对我如此无礼?” “吵死了!” 千树二话没说,怒吼了一声,拽住了乔灵鸢的后衣领就把她往后院里面拉着。 “东远你给我过来给我看着这个女人,千万不能让她整出些幺蛾子出来。” “好。” 东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千树的身后,将长剑抵在了乔灵鸢的胳膊上。 “我们不管你是天山圣女还是天王老子,”东远威胁着她,“早知道你是个不安好心的货色,指不定要对我们王妃下手,我们得好好看着你。” 乔灵鸢曲于他的压迫,只能被带到了柴房里关着。 “心肝儿,你看我表现得好不好?” 第188章 他的缨儿,为了他,做了这么多 东远把乔灵鸢推进了柴房,锁好了门,讨好着千树。 千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别的,快去看看殿下和公主。” 舒红缨躺在床上,血液不停地往下渗透,沁入到了被褥和枕头上,手臂和脸颊是病态枯萎的白色,犹如妖冶的雪莲正在消亡。 “这,这。” 刘太医反反复复地给舒红缨诊脉,吓得胡子都快要飞起来了,惊慌失措。 “公主这脉搏,是绝脉,微脉欲绝,根本就是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的症状了啊。” “你胡说!” 千树攥紧了刘太医的衣领,“怎么可能?公主这么多年都好好的,不可能会死的!” “怪只怪老臣实在是才疏学浅,根本就看不出公主得了什么病。” “伤口找不到一处,可却是浑身上下都在流血。” “如果神医在世的先皇后还在的话,公主肯定会有救的。” 东远丧气地叹了一口气,看着床上都病的面目惨败,奄奄一息的舒红缨和容澈,却难掩那眉眼和面颊上的风华绝代,美的让人窒息,“王妃和殿下虽然不能同日生,如今能一起死,也算是圆了殿下的心愿了。” “瞎说什么呢,信不信我打烂你的嘴!”千树掐了掐他腰间的肉,使劲地拧了拧。 “啊!疼!” 东泽语气里带着惊喜。 “殿下的手,貌似动了一下。” 就在舒红缨的血液渗入了下面的棉絮之中,也沾染到了容澈的皮肤上,嘴唇上因为十几种毒素而深紫色的薄唇,也渐渐消退了,脸颊恢复了血色。 “咳咳!咳咳!” 刘太医惊骇无比,一把伸过了手握住了容澈的脉搏, “奇了奇了,真是奇了呀。” 刘太医不禁拍案叫绝。 “怎么了?” “殿下的病,竟然已经痊愈了。” 他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嗅到了那空气中的血腥味。 “莫非,是因为公主的血,才解了秦王殿下体内的毒吗?” “老臣曾经在医书古籍里看到过,说是有的人的血,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若是用了这人的血,可以” “老臣还曾经听说过,那古真族人,不少人都是这般体质,拥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 甚至有人,还掠取那些新生的药人,从小就当成移动的血库来培养,不过自从这些年来古真族隐居山林,销声匿迹之后,这药人也渐渐成了传闻而不可一见的传说。 容澈缓缓睁开了眼睛,侧眼看到了近在咫尺苍白病态的女子。 “缨儿…” 他伸出了双手,抚摸着她冰凉的脸颊,眼底噙着热泪,滚烫灼热,滚落在来了她的脸颊和手臂上。 女子绝美到窒息的面孔,如梦似幻,他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梦。 他的缨儿终于回来了。他的缨儿。 “殿下…” “殿下…” 其余的众人,也不禁对秦王殿下对公主的感情而动容。 他死死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奄奄一息的女子,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痛苦灼烧着他,眼底猩红绵延着热泪。 “缨儿…缨儿…” “此事,谁也不许传出去。” 难怪在雪山禁地之中,她不惜暴露她血液的神奇之处,也要给他治病。 门外的春桃捂住嘴,隔着门缝看着眼前的一切。 小心翼翼,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后院,对着柴房的空隙喊了一声,“圣女殿下?圣女殿下?” “怎么了?外面出了什么事?舒红缨那个贱人怎么样了?” 春桃压低了声音,“现在他们忙的焦头烂额了,而且,那刘太医说了,长公主舒红缨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是天下人难以求得的圣药。” 乔灵鸢原本的惊讶和害怕变成了恶毒和肆意的狂笑。 哈哈哈。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舒红缨啊舒红缨,你不是什么自诩为北齐最尊贵的长公主,是天命凰女的身份吗?可是如今,你这药人的身份。 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你觉得,你还会有这么好的命吗? “快,我现在被关在这里只有你能帮我了。” “圣女殿下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奴婢一定会全力效忠与您的。” 乔灵鸢凑在了她的耳边,絮絮叨叨地告诉了她。 “殿下您放心,我一定会办成的。”春桃点了点头,“您且在此地安心等着,等着奴婢回来救您。” “缨儿…” 他好怕,好怕他的力度再大一些,怀里脆弱得跟纸一样的女人,会被他拥抱的力道给捏碎,被他滚烫的热泪给融化。 他好怕。 好怕再一次看到缨儿冰凉的身体,倒在他的眼前。 “怎么办啊,”千树摇晃着刘太医的身躯,“你快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救公主。” “我曾在先皇后编撰的医书典籍里见过,流血不止之时,得有人给她输送鲜血才行。” “我来。” 千树拉开了袖子,露出了白皙的腕子,“我的血多,用我的血!” “刘太医,用我的血。” 容澈抱着舒红缨,摸了摸她两鬓之间的发丝,轻柔得不像话。 “不行,殿下,您已经病入膏肓了,若是再不顾身体的话,怎么能撑下去?” 东泽劝阻道,“还是让我们来,为了王妃,我们连死都愿意。” “是啊,我们都愿意。”东远也说道。 容澈眼眸看着她憔悴的脸颊,仿佛那深渊遍布的深邃眼眸里,只能装的下她一个人,要把她吸进去,藏起来。 “早在之前,我与缨儿就建立了血契。” “当初我狼毒发作之时,缨儿就是用她自己的血救了我,我和她的血契,早就已经融合在了一起,旁人的血都不起作用的。” 那时候还是在雪山禁地,她就不顾其他,用她自己的血救了他。 她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若是这个秘密被外面的人知道了,那她会面临如何,他不敢想。 他的缨儿,竟然这么爱他。 他怎么敢辜负他的缨儿… 深深的一个吻,落在了她冰凉的唇瓣里,他死死地拥抱着她,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包裹着她,温暖着她。 粗砺的大手包裹住她的玉手,放在嘴边吹了吹。 第189章 交出舒红缨! 拥抱着她的身躯,用体温包裹着她。 刀刃划破了他古铜色的臂膀,涔涔地流下了鲜血。 在屋外面等待了许久的一干人等,都在为里面的舒红缨而忧虑。 “缨儿?缨儿?” 等到舒红缨的身躯被汇入了源源不断的血液,干枯苍白的嘴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到的人近在咫尺,近的可以看见他眼底的深邃不可预测和虚脱。 “你,你做了什么?” 容澈干咳了两声,苍凉的薄唇尽是虚弱。 “咳咳!咳咳!” “欸?” 男人的身躯朝着这边压了下来,将头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呼吸均匀。 “你,你起来—” “嘘!” 容澈低着头,将她压在了床边,语气绵软无力。 “你能不能让我抱一会儿,我真的好累…” 那声音听得她心尖一酸,不知为何没有推开他,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公主!” “公主!” “王妃!” “太好了,长公主终于醒了,老臣真是谢天谢地,感谢老天爷,把公主给还回来了。” 舒红缨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他们,都是将她当成了长公主舒红缨了吗? 可,她到底是谁呢… “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别再说了。” 千树和千璃很是受伤。 “对,对了,公主,这次可是多亏了殿下,才救了你,也是你救了殿下。” 千树呜咽着你,“我还以为,你们真的要一起死了呢。到时候只留下我们这些人,可应该怎么办啊…” 舒红缨的心抖了抖,是他?舍命救了她? “外面什么声音?” 从驿馆外面,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铿锵作响的声音。 “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对!把她交出来!” 一群流民已经将驿馆团团包围,外面本来就爆发了瘟疫,唯恐避之不及,门窗紧锁,可是这时候,竟然都一起集聚到了驿馆门口。 “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对!她的血,应该成为救治我们青州百姓的良药,把她交出来,我们才能活下去!我们青州城,才能永济昌盛!” “外面怎么了?”舒红缨隐隐之间觉得,这件事似乎与自己有关。 “没事,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容澈捂住了她的耳朵,他一定要保护好缨儿。 究竟是谁? 他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乔灵鸢那个女人。 “我先出去看看。” 舒红缨点了点头。 等到容澈出了门,舒红缨被千树和千璃盯着,刚要起身下床,两个女人就压了过来,将她团团围住。 “不行,公主,你不能动!” “对,殿下吩咐过了,必须时时刻刻看着你的安全,不能让你离开我们的视线一步。” 舒红缨叹了一口气,“你们既然是本宫的侍女怎么偏偏要向着一个外人?” 千树和千璃眼底滑过惊喜,“公主!你终于想起我们来了。” 舒红缨点了点头。 千树蹦蹦跳跳地抱住了她的腰,“我的公主,你终于回来了,你可担心死我们了。” 可是下一刻。 她手中刺出的一枚银针,落在了千树的脖子上,应声昏迷。 “公主!” 千璃眸间紧缩,可下一刻,也被飞过来的银针给刺了脖子,昏迷了过去。 她虽然不记得,可身体的本能反应告诉她,这是她防身用的暗器。 她偷偷地换了一身衣服,装扮成了马夫的模样,走到了后院,刚要从后门逃走却听到了柴房里的一阵响动声音。 “你?你?” 顺着门缝看过去,发现被关在里面的人,正是那个和容澈站在一起的女人,她如果不是长公主,那她会是谁? “你怎么会在这里?” 乔灵鸢有些狼狈,看着她竟然起死回生,还是有几分惊讶,可是一想到外面都是那些流民,每个人踩一下就能将她踏死了,不信容澈还能护着她。 “你放我出来,我就告诉你。” “好。” 舒红缨顿了顿,还是点了点头。 乔灵鸢冷笑着,“我乃是天山圣女乔灵鸢,乔家第十七代嫡女,跟随秦王殿下一同前来青州治理瘟疫。” 舒红缨顿了顿。 看来,她的确不是长公主舒红缨,却一路上都在以舒红缨的身份自称。可她,又是谁呢?真的是舒红缨吗?那阿枫哥哥,为什么要否认? “你对我的敌意,莫非是,”舒红缨眯了眯眼睛,看着她,“莫非是因为你爱慕秦王不得,而秦王却早已有了未婚妻,不日后将会大婚。” 似乎戳到了她的痛楚,乔灵鸢鼻孔出气。 “你的确是长公主舒红缨,那又如何?你真的以为,秦王殿下是真的爱你吗?不过是为了利用你的身份,帮助他回到南疆夺得帝位罢了。” “你身体里的血,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那些发了疯的病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你猜猜这件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哦?你知道?那你倒是说说看。”舒红缨不怒反笑,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自己想想,这消息,若是没有秦王殿下的吩咐,你觉得有人敢擅自做主,将你的秘密被外面的流民知晓吗?” 舒红缨没有说话。 乔灵鸢继续蛊惑她,“你可别说是我,我也是刚才听到马夫路过的时候说的,我被关在这柴房里一天一夜了,可是什么都做不了。” “你快把门锁给我打开。”乔灵鸢怒吼道。 “呵呵。”舒红缨冷笑,她只是失忆了不是傻子,“你以为我傻吗?” “你!” “我又不傻,你很显然对我怀有敌意,所以,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地放出来。” 舒红缨后退了两步。 乔灵鸢瞪大了眼睛,透过门缝想要抓住她的手,“舒红缨!舒红缨!”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乔灵鸢则是愈加地疯狂和愤恨了。 “舒红缨!你这个贱人!” “等到我出来了,我一定要杀了你!让你不得好死!” 舒红缨戴着帷帽走在街上跟随着那些出行的队伍之中。 乔灵鸢所说的暂时她也不敢确信,只是这一切,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第190章 放干舒红缨的血 “杀!杀!杀!” “找到那个女人!放干她的血!” “让她为我们青州城无辜死去的亡灵一个交代!” 舒红缨只觉得这些人都快要疯了。 “秦王说了,那女人不在驿馆!” “肯定是在城主府,她是少城主的妻子,逼他把人给我们交出来!” 舒红缨跟随着游行者一路,到了城主府门口,他们开始了疯狂的掠杀和破坏,拿着镰刀朝着朱红色大门上砍过去。 很快就踏平了城主府,可是推开了大门,赫然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阵法,高堂之上飘动的黄色符纸,上面的图案赫然是诡异的图腾。 舒红缨的眼睛被刺了一下,看到那个诡异图案的时候,心尖一阵刺痛和阻碍。 这群闹事者,在听到那声声的铃铛声音了以后,手上高高举起的镰刀锄头也放了下来像是收到了某种呼唤。 “你们都是虔诚的信徒,甘愿赴死。” 安谧的声音空灵而流远,高高举起了手,对着面前的这群人。 “我们都是虔诚的信徒,甘愿赴死。” 舒红缨躲在人群之中,也跟着那群人开始了呼喊。 紧随着,在安谧手中罗盘的指引之下,一群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顺着里面走成了一列列。 舒红缨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蹭的一下,就滚进了一个草丛里蹲下。 “母亲,你不该动她。” 皇甫枫坐在床上,咳嗽着捂住了胸口。 “你当真是对她动心了?”安谧挥舞着手中的权杖,打在了他的腿骨上,“你真是太让母亲失望了。” “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忤逆你的母亲?” 皇甫枫忍住那锥心之痛,紧咬着后槽牙,冷汗涔涔,“母亲,求你……” 舒红缨躲在了门口,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究竟是为什么。 城主夫人,对她,竟然有这么大的敌意吗? “你是做什么的?” 一声质问声,让舒红缨吓得心惊肉跳,却还是低下了头,“奴婢是来给夫人和少主送饭的。” 霜无上下扫视了她一眼,总觉得看不顺眼。 大概是因为,这个奴婢的模样和身段真是像极了舒红缨那个女人,让她颇为烦躁。 “好了,把东西给我,你下去。” “是,奴婢遵命。” “这里也不是你一个下人该来的地方,懂不懂规矩?赶紧给我走。” 舒红缨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蘅芜苑,只觉得这里面的古怪更多了,明明是城主夫人的住处,竟然连一个侍奉的侍女都没有若是说这里面一丁点猫腻都没有,舒红缨是不会相信的。 “啊!” 舒红缨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开,刚还撞上了眼前的一个身影。 “你找死啊?” 洛秋玉看着眼前带着面纱侍女打扮的女子,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 “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恕罪。” 舒红缨低着头说道。 洛秋玉刚想要教训她,就看到了皇甫枫朝着她走来,收起了嚣张和跋扈,“阿枫表哥!” 舒红缨低着头,快速离开了这里。 皇甫枫看着她熟悉的背影,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被洛秋玉一个猛扑,侧身转过去,让洛秋玉摔了一个狗吃屎。 “啊!” “阿枫表哥!你怎么这样啊…”她嘟嘴娇憨地撒娇,可男人没有理会她。 在城主府的地牢里。 “阿渊,你不许死,” 萧如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眼泪蹭到了赫连渊的衣领上,“我不许你死,你听见了没有?” “烟儿,我还没有死,就先被你给摇死了。” 萧如烟吸了吸鼻子,“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别哭了,你要是再哭的话,我的烟儿就要变成小哭包了。”赫连渊嘴角虽然抽搐,但还是把萧如烟抱的紧紧的,伸过去在她的耳畔边轻声呢喃了一句。 赫连渊干咳了两声。 “烟儿,怎么这么多shui?嗯?” “你?” 萧如烟又哭又笑,脸颊上的泪珠还没有擦干,一拳打在了他的腰上,“你还敢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看我非得教训你不可。” “嘶~” “怎么了?” 萧如烟立刻就后悔了,捧起了他的脸,“是不是弄到你的伤口了?” “我都跟你说过了,凭着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可能斗得过那个老妖婆的。” “好了,我的体力,莫非你还不相信吗?” 赫连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现在好了,我们就算是死,也得死在一块了。” 安谧出现在了地牢里,而舒红缨也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 “你们想好了吗?”安谧一袭黑袍,浑身笼罩在黑暗中,身材瘦小如孩童。 “我是不会写的,”萧如烟瞥了她一眼暗骂了一句老妖怪。 “如果你们想要活着出去,那就用舒红缨来换。我已经给过你机会,让你告知容澈和舒红缨,如果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想要就此在这里殒命,我也没有办法了。” 赫连渊握紧了她的手,不能,他可以死。烟儿不能死。 “外面那些流民,你们想必也应该知道,过不了多久,这整个青州城,都会付诸一炬,沦落为修罗场和屠宰场。” “全城都已经感染了瘟疫了吗?” 萧如烟心底一惊。 “哈哈哈!哈哈哈!” 安谧嘴角带着疯狂和快慰的狂笑,就让整个青州城,乃至于北齐的每一寸土地,都沦落为人间地狱。 “疯子!疯子!” 萧如烟不禁怒骂。这样的疯子,简直就是个恶魔。 但是,容澈前几日已经将信笺传递了出去,只希望远在京城的陛下看到了以后,能早日派来兵马支援。 这场瘟疫,肯定与这个返老还童的老妖婆脱不了干系。 躲在暗处的舒红缨,捂住了嘴。 那些记忆渐渐地涌入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安谧要她躺在冰床上,要她的血来祭奠亡灵,这一切,她为何这之前都没有记忆? 是从听到了那诡异的铃铛声音开始,她就被操纵了。 所以,她真的是舒红缨?是北齐长公主?而阿枫哥哥跟她说过的话,全部都是为了得到她的血,才故意捏造的谎言吗? 什么未婚夫妻,青梅竹马,通通都是假的吗? “你是不是还想着,等朝廷会派来人支援?” 安谧轻笑着对萧如烟说道。 “哈哈哈哈哈!” 第191章 孩子是皇甫枫的 她仰天长啸,真是太可笑了,这群人,恐怕还不知道,很快,整个北齐都城都会被她东跃将士的铁骑踏破,到时候,繁华的北齐都城,只会沦落为血流漂杵的下场。 “你,你。” 萧如烟的嘴唇嗫嚅着,面对她尖利的笑声,莫非,信根本就没有传到京城。 安谧看出了她的想法,笑着说道,“你猜的没错,现如今的青州城,恐怕是连一直苍蝇都飞不进来,早就已经固若金汤了。” “这里面的水,不到两天,就会将整个水牢淹没,你们也会因为蚀骨水,慢慢地,从双脚,双腿,到浑身上下,只剩下一块骨架。” 安谧捂嘴笑着,顺着那月光散射而下,原本还是地牢,不知何时,水位开始了升高渐渐淹没了萧如烟和赫连渊的脚踝。 “呵呵呵。” 在一阵笑声之中,女人转身离开,淹没在了幽深的夜色之中。 舒红缨缓缓地走近,看着萧如烟在水中瑟瑟发抖,不禁也起了怜悯之心。 “阿缨?” 萧如烟睁开了眼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赶紧走!” 舒红缨没有说话,手中拿起了一块镰刀,对着那铁锁就是一顿霹雳划拉的乱砍,虽然没有武功和内力,在她的一顿蛮力之下,铁锁也出现了裂痕。 她颤颤巍巍地踏进了水牢里,强忍着那蚀骨散对双腿的侵蚀,来到了萧如烟和赫连渊的面前。 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液流入了锁链的锁孔之中,最后啪嗒一声,应声碎裂,掉进了水牢深处。 “你们快走。” “阿缨?” 萧如烟摇了摇头,“我们要是走了,那你怎么办?” “我的事,与你们无关。” 舒红缨满眼冷漠,安谧既然只是想要她,那她自己自投罗网,自然也就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了。 “你赶紧带着她走。我与你们没有什么关系,也不必管我。” “不行!” 舒红缨趁着她不注意,手指中捏着一枚银针刺中了她的睡穴,继而她就晕倒在了赫连渊的怀里,昏迷了过去。 “你自己小心点。” 虽然赫连渊有些不忍,她是阿澈最在乎的人,可他不敢将烟儿的生死置之度外。 一天过去了。 安谧本来想要看牢里的两人知道错了没有,毕竟这蚀骨散的威力,能让他们疼痛欲死罢了。 “怎么会是你?” 安谧看着她在水牢里,面色痛苦,瑟缩成一团。 “你给我起来!” 安谧过去拉她的手,可她嘴角猖狂的笑意和挣扎的动作,彻底惹怒了安谧。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故意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若是这副躯体有了损害,她还如何祭天? “他们两个的人呢?” “既然我已经在这里了,你也不必再管他们的去向,毕竟,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舒红缨不屑地说。 舒红缨嘴角抽搐,双脚已经因为蚀骨散的作用而失去了知觉,往后倾倒着昏迷了下去。 在她的身体要完全浸入到水中的时候,一只宽厚的臂膀搂住了她的后背,把她揽入了怀中。 “缨儿?缨儿?” 皇甫枫不顾安谧,将她打横抱起,抱着她离开了幽深的水牢,将她带回到了香苑里。 “少主,我已经给她用了药,现在需要静养。” 郎中在看过了她的身体后,给她开了药,双脚已经麻痹得无法动弹一二。 “缨儿?” 皇甫枫坐在床边,想要伸手去拉她,可她眼眸里冰冷,侧着身子转过去。 “少主,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在皇甫枫的眼神示意下,两个人走了出去。 “少夫人她,已经怀孕了。” 皇甫枫脸色有了一丝隐忍的变化,双手握紧,咬了咬后槽牙。 许久。 “开一服保胎药。” “是,少主。” 郎中点了点头。 “谁怀孕了?阿枫表哥?你告诉我,是谁?” 洛秋玉冲了过来拽住了皇甫枫的手,“你说啊!” 不会是那个女人,不行,绝对不行,“舅母已经答应了,将我嫁给你的,不…不…” 她抽噎着,在她身后走过来的,是安谧。 “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皇甫枫说道。 “是真的吗?” 她自然是不信的,这个时候怀孕,就打破了她的计划。 可是走进屋内,拉住了她的手,顺着她的脉搏捏了过去,脸色骤然大变,已经是怀孕一月有余的迹象。 安谧的心情满是沉重和复杂,在这个时候怀孕,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舒红缨此人,本来就应该成为她用来祭天的祭品,她的血,她的肉,都该为她所用,这样,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你如何能确定,这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安谧眯了眯眼睛,“如果是容澈的孽种呢?你觉得我还能留下她吗?” 皇甫枫顿了顿。 “此前在云城,我们在客栈一夜,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我的。” “母亲若是不信的话,自然可以去查。”他压抑住那股心间的疼痛,“毕竟一月之前的那段时间,缨儿一直都在我们眼下。” 安谧这才打消了疑虑,那时候,的确是真的。 “暂且让她留在这里,算她好运气。” “舅母!舅母!” 洛秋玉都快要哭了,“不是说过了,要让我嫁给阿枫表哥的吗?怎么能让这个女人抢了我的位置呢?” 安谧满是不耐,伸手甩开了洛秋玉,“滚开!” 冷漠地将她摔在了地上,转身离开。 舒红缨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多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似乎真的能够感知到里面有一个小生命的存在,眼底也覆上了一层母性的温柔光辉。 “缨儿?” 皇甫枫伸手过去,舒红缨立刻变脸,转身过去,“你现在在我面前,如何巧舌如簧,我都不会相信了。” 皇甫枫的眼神有些尴尬,“缨儿,是不是有谁对你说了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亲耳听见的。”舒红缨冷笑着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这一家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却是将你们对我的恶意都知晓了。” “我虽然失忆了,却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缨儿…” “好了,”她语气冷漠,“我的身份,是长公主舒红缨,可你却说我与你从小青梅竹马,实在是可笑至极!” 第192章 救舒红缨,还是救乔灵鸢 “如今我也落到了你们的手上,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看她已经面如死灰,他不禁心痛,“缨儿…你就算恨我怨我,也不该拿我们的孩子撒气。” 舒红缨不禁恍惚,孩子。 孩子… 她不确定,这个孩子,是皇甫枫的,还是容澈的。 “呵呵,”她冷哼一声,“你怎么就敢确定,这个孩子就一定是你的?不是容澈的呢?” 她眼底的嘲讽,刺痛了皇甫枫的心,一把捏住了她的脖子,压了过去。 猩红着眸子,怒吼道,“不许再说了…不许再说了…” 要是再说的话,他会忍不住。 杀了这个孽种。 他只是后悔,如果那一夜,要了她,而不是给她泡凉水,那这个孩子,有没有可能,会是他的。 “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的,你休想跟容澈有半分关系!” 皇甫枫对着她的耳朵怒吼,咬住了她的耳朵。 “现在,只有我能够保护你,” 顺手抚摸上了她的小腹,忍着愤恨,他现在只能暂时留着这个孽种,不然的话,缨儿会有危险。 “你真以为,容澈会不顾危险地来救你吗?” 皇甫枫握住她的脖子,“我告诉你,他不过是个无能的懦夫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亲眼看看。” “你想要做什么?” 舒红缨的心里隐隐作痛,觉得他眼底有阴谋,只觉得陌生。 “缨儿,你就等着看好了。” 外面的洛秋玉在不停地拍打着房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少主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霜无挡在门口,拦住了洛秋玉。 与其让舒红缨那个女人做少主未来的妻子,日后回到东跃。 到还不如让洛秋玉这个蠢货,率先除掉舒红缨这个贱人。 “你是不是也想,让这个女人尝尝代价?” “你想要说什么?” 洛秋玉眯了眯眼睛。 “表小姐,真是可惜了,”霜无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我们城主夫人,一直都想要让你来做日后的少城主夫人,未来的青州城女主人。” “你也知道,我们少主身份尊贵,是将来的青州城主,哪里是里面这个来历不明的贱人能够觊觎的?” 本就愤恨的洛秋玉,更是充满了对舒红缨的仇恨和嫉妒。 日后的青州城女主人,只能够是她! “你莫非有什么办法?” 霜无暗中骂她是个蠢货,看来,她既不知道少主是东跃帝王的身份,也不知道舒红缨是北齐长公主。 “表小姐,你且附耳过来。”霜无压低了声音。 “舒红缨那个女人,水性杨花,和那秦王殿下还有牵扯,她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都是个孽种。” “她现在在城主府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她那个情夫,秦王容澈,定然会前来。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将她和那个男人抓个捉在床,到时候,她就百口莫辩了。”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 洛秋玉仔细思索了一番。 “千真万确,保证能成功,还有我在背后帮着表小姐您呢。” 春风乍起,狂风大作。 城主府的朱红色大门前,围困了一众暗卫。 这些,都是魔宫的众暗卫,将整个青州城都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还请少城主,把在下的妻子还给我。” 在寒风凛冽之中,容澈一袭黑衣,手中握着一柄冰寒剑,正对着那朱红色的大门,在两个剑花的挽动之下,只听的噼里啪啦一声,犹如霹雳作响,应声坍塌在面前。 “呵呵,” 皇甫枫冷笑出声,挺拔颀然的身材鼎立在寒风中,侧脸容颜如玉,那狭长的眼眸带着某种蛊惑的魅力。 “秦王殿下,恐怕你是找错了地方,你的妻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找死!” 容澈提起了那柄冰寒剑。 肃穆笙箫,空气中应声碎裂,寒气逼人。 两人顷刻之间打的难舍难分,刀剑交错着。只是容澈已经杀红了眼。 刺啦一声,皇甫枫处于了下风,被那柄长剑划破了臂膀顿时间寒气入体,嘴唇泛白,应声跪在地上。 远处高高挂在城楼之上,赫然出现了吊在半空中的两个人影。 皇甫枫轻笑着问容澈。 “那女人,一个是天山圣女乔灵鸢,另一个,你猜猜是谁?” “你敢!” 容澈怒火焚烧,眼底骇然, 两个人都被绳索捆缚着挂在了城楼之上,那捆缚着的绳索也在慢慢地被割裂,只要一瞬之间,就能跌落得粉身碎骨。 那两个女子,一个穿着的是兰色衫裙,另一个,穿的是一袭红衣,身形像极了舒红缨。 “你选一个,是选新欢,还是旧爱?” 皇甫枫薄唇轻启。 容澈厉着眸子,刺出了冰寒剑的那一刻,似乎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凝滞了下去。 舒红缨隔着那块黑布,仿佛看到了一个男人奔他而来。 只听到了刺啦的一声。 上面的两条绳索在顷刻之间应声断裂,她的身躯也失去了知觉,往下坠落了下去。 “缨儿!” 头顶的黑布脱离了出去,她的眼前恢复了光明,而她正看到,容澈朝着的方向,是另一个女人。 那女人是乔灵鸢。 “缨儿!” “殿下!” 乔灵鸢满心欢喜,想不到殿下竟然这么看重她,舍弃了舒红缨,来救她了。 容澈拽住的那块绳索,竟然交错着分开,这条绳索,不是舒红缨头顶的,而是乔灵鸢的。 在墙壁上反身一转,乔灵鸢身上的力道往下松了松,整个人都朝着下面坠落了下去。 皇甫枫看着这场面,很是快慰,随手掀开了身旁女子的盖头。 “你看看,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如今为了救他的新欢,将你就此撇下了。” “缨儿…” 可是掀开了那红色的盖头,出现在眼前的女人的脸,哪里是舒红缨? 分明是另一个女人。 “洛秋玉?怎么会是你?” 皇甫枫怒火中烧,捏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将她的骨头都给捏碎。 “啊…啊…” 洛秋玉第一次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感觉。 一脚踹在了她的腿上,那是骨髓碎裂的声音。 “缨儿!” 他在空中刺穿了那柄冰寒剑,霎时间破出了巨大的冰块,冰封了这一整个城墙壁,才防止了舒红缨往下坠亡的命运。 霎时间,天地寒气侵袭而来,天空霹雳作响,冰寒之气犹如巨空之中的猛兽,朝着下方侵袭而来。 这是他贸然使用冰寒剑的禁术才导致的天劫。 死死地抱住了舒红缨的身躯,用自己宽厚的臂膀挡住了她。 随后,天空劈下来了一道雷劫。 第193章 大婚之日,离开青州城 容澈的臂膀将她的身体护住,一层天雷从半空劈了下去,额头上出现了一丝隐忍和痛苦。 后背上的蓝紫色伤痕泛着一丝丝的光电,参差的皮肉带着血肉模糊一片。 天地之间,庄严肃穆。 在此时飘起了皑皑白雪,在这个回春的季节里,出现这样的景象,着实属于天降异象了。 “缨儿!” 皇甫枫来不及将洛秋玉处置,就推开了她,朝着那城墙上而去。 高高的城楼之上,皇甫枫手中举着剑,对准了他的后背。 “放开她!” 容澈双目满是血色,“缨儿是我的,既然你放弃了她,又何必再来纠缠。” 皇甫枫被噎住了。 是他将缨儿置于险境之中,可是,这并非他的本意。 “缨儿,不是的…”他慌张地想要解释,“我不知道是你。” 舒红缨抬起了眼眸,摸着肚子里的孩子。 果然,他竟然如此狠心,原来霜无和洛秋玉说的都是真的吗? 就连她还在孕中,都不管不顾,也要将她当做棋子,被吊在这城楼之上。 他将她掳走,将她带到这青州城,这一切的一切原因,都只是因为,他和容澈之间的恩怨,把她当成与容澈争夺的战利品。 “你不必再说了。” 舒红缨闭了闭眼睛,轻颤的睫毛下落下了寸寸的阴影,“我不想再看到你。” “缨儿…这并非我本意。” 皇甫枫哽咽着,想要让她听。 可是舒红缨再怎么样,也无法听进去,伸手埋进了容澈的怀抱里,捂住了耳朵。 层层的铁网丝,将他团团围困住,一群府兵手中握着长枪,四周都对准了他,下一刻就能将他浑身的胸膛刺穿过去。 破损的衣襟,上面满是伤口,斑驳错落。 “带我走…带我走…” 伸手刚好碰到了他的肩膀上的伤口,看到他眼底的隐忍和刺痛,不禁也心疼地握紧了他的胳膊,“容澈…你带我走…” 灼热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 “别哭…别哭…” 他低声咳嗽出声,伸手去碰到她晶莹玉润的脸颊。 “让我们走让我们走” 皇甫枫隐忍着,最后用长剑斩断了那铁锁链,对着周围的府兵怒吼。 “让他们走!” 在他的一声号令之下,周围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男人缓缓地抱起了女人,不顾后背上那骇人的伤痕,朝着远处的雪地离开,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少城主?” 无痕不禁惊骇,他们布了这么久的局,将城门大开,让舒红缨和容澈回到了北齐都城,你他们所做的一切事情,岂不是全部都功亏一篑了? “不必再说。” 皇甫枫垂下了眸子,缨儿待在他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会成为母亲作为祭天的祭品,如果跟着容澈回京城,至少有人护着。 城主府内本来是张灯结彩,婚房内的东西也全部被推翻在地。 婚房里,洛秋玉还坐在床边,盖着盖头,幻想着自己的表哥会来见她,与她享受这敦伦之乐。 可是等她低下头去,看到的一张黑色的鞋,小心翼翼地呼唤道,“表哥?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不敢贸然掀开盖头,只是抱住了他,满心欢喜不已。 可是皇甫枫一见到她,就想起舒红缨被挂在城楼之上,会是如何的惊慌,她还怀着孕, “贱人!” 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上,洛秋玉瑟瑟发抖,眼前的男人,哪里是她文良如玉的表哥?仿佛变了一个人。 “啊!” “啊!” 婚房里传来了声声的凄厉惨叫,洛秋玉浑身是血,被皇甫枫凌虐着。 这声音自然也迎来了安谧和霜无等人。 安谧对洛秋玉也没有什么同情之心,这个女人是自己自作自受。 蠢钝如猪,愚不可及!更何况,还将舒红缨给放走了。 霜无嘴角隐去了一丝笑意,这,才是她希望看到的画面啊,一个蠢笨的洛秋玉成了替死鬼,另一个,舒红缨带着她的野种回到京城去,与少主处于对立面,绝无可能! 就连安谧都不禁问道。 “霜无,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那个人换成洛秋玉吗?怎么会变成舒红缨!” 她锐利的眸子,盯着洛秋玉指着她说道。 “奴婢也不知晓,本来应该是舒红缨的,竟然不知道何时,表小姐竟然将人给换了。” 洛秋玉跪在地上,凤冠霞帔在她身上略显不合,发髻散乱,抱住了安谧的大腿,“舅母,不要!不要啊!” “是她,是她害的我!” 洛秋玉指着霜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个女人是想要陷害她,让她和舒红缨鹬蚌相争,然后她便可以渔翁得利了。 “阿枫表哥,阿枫表哥!” 皇甫枫捏着她的下巴,阴鸷恐怖,席卷着暴雨狂风。 “我都是为了你啊,阿枫表哥”洛秋玉趴在地上求饶。 可是皇甫枫眼神冰寒刺骨,一脚踩在了她的手上,“你为了我?你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最后。 洛秋玉昏死了过去。 “来人,将表小姐丢到城外破庙里,连夜送回云城,就对云城城主说,他家女儿败坏门风,自甘堕落,让他自己看着办。” 众人惊骇。 想不到少城主如此之狠,那城外破庙,多得是那群污秽的乞丐,这么一丢,这表小姐还有命在吗? “少城主,外面有人请求拜见。” “是谁?” “回少城主的话,那个女人,说是天山圣女,说是手中掌握着一件重要的东西,想要交给你。” 皇甫枫思忖了一下,说道,“让她进来。” 他倒是要看看,这乔灵鸢是在搞什么把戏。 青州城城门大开,容澈一行人也离开了青州城,可是,那群人都跟随着队伍整理行装后上了路。 却唯独将她乔灵鸢丢在了这青州城,她发了疯地去追他们的马车,好不容易追上了,可是那刘太医却说让她自己自行解决,不要再跟来了。 就连曾经对她百般讨好的原副将,都对她如同看不见一般。 她灰头土脸,走了多少路,甚至被人当成了乞丐,才回到了这青州城。 她发誓,一定要让舒红缨和容澈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194章 缨儿肚子里,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 “大婚之日,新娘竟然不知所踪,” 乔灵鸢笑意中满是嘲讽,“不知道少城主你,心中作何感想呢?” “若是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皇甫枫对其他的女人,一向都没有好耐心。唯独面对舒红缨。 “我恨极了容澈,想必少城主你应该也恨极了他。” “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联合在一起,一同对付他呢?” 皇甫枫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就凭你?” “你可能觉得,我不过是一介女子,可是,我手上,可是有旁人都没有的东西。” “你说说看。”安谧顿时间多了几分兴趣。 琅琊乔氏的后代,又是国空大师的外甥女,说不定,真的有可利用之处。 乔灵鸢笑了笑,“那便是,轮回镜!” 这几日的时间里,舒红缨都被皇甫枫死死地抱在怀里,在马车上度过的,连脚都没有沾过地,男人恨不得把时时刻刻把她抱着。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 容澈抱住了她,似乎若是松懈一分,他的缨儿,就又会从他的身边被偷走了。 他不敢。 “缨儿,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你。” 舒红缨抬眼看着他眼底满是疲惫,背上的伤也是刘太医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也没有消毒,就匆忙地上路了。 经过这几日与这些人的相处,她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却也已经确定,她的身份。 的确是长公主舒红缨。 可是。 她伸出了手,抚摸着她自己的小腹, 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她的未婚夫秦王容澈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她不知道若是面前的容澈知道她坏了别人的孩子,会是如何的反应。 可是就连乡野村夫都不能忍受这般奇耻大辱,他作为南疆皇室,又怎么会容许呢? “呕!呕!” 舒红缨捂着嘴,干呕了两下,极力地将那股恶心感给掩饰了下去。 “怎么了?” “我没事。”她捂着嘴,掩饰慌乱的心情。 “我让刘太医来,给你看看。” “不必了,我知道。”舒红缨偏过头去,露出了反感的情绪,“我只是胸闷气短,你抱着我抱得太紧了,我呼吸不过来了。” 那反感的眼神,刺中了他的心。 他松开了手,“那缨儿,你好好休息,我们很快就要到京城了,再忍忍。” 他伸手过去摸她的脸颊,也被她骗过去躲开了。 他下了马车,骑上了马,紧跟在她的一侧,掀开了帷幕便可以看见他。 “缨儿我们终于要回京城了。” 萧如烟骑着高头大马,也跟随在她的另一侧,只是,这青州瘟疫还没有解决,这几日连和京城互通的信笺也断了。 她隐隐之间觉得,恐怕近些日子以来的事情,都有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不祥预感。 “如如烟” 舒红缨不习惯地喊她,“等到回了京城,你能陪着我吗?” “好啊,当然可以了。”萧如烟笑了笑,“我们从小,不就是穿一条裙子长大的吗?” “嗯。”她点了点头,“那你晚上,也来陪我好吗?” 她害怕,毕竟现在的身份,容澈是她的未婚夫婿,若是想要和她同睡一个屋子,她难免会露出些马脚来,若是到了日后的四个月更加显怀,她又该如何。 “好。” “烟儿”一旁的赫连渊像个小媳妇似的抓了抓萧如烟的头发,“那我怎么办?你难道还想要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吗?” “一边去!” 萧如烟没有什么好表情给他,“别逼我扇你!” 赫连渊配合着,状若害怕地捂住了侧脸,一双狭长的瑞凤眼摄人心魄,“烟儿” 由于马车的颠簸,她不舒服地捂了捂肚子,终于,抵不住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对着帷幕外面呕吐了几下。 “阿缨,你怎么了?” “快停下马车!” “阿缨身体不舒服,先停下修整一下。” 几个人都围过来,舒红缨难免有几分紧张,特别是容澈,叫来了刘太医要给她看病,她吓得花容失色,步步后退,“不不” 刘太医过来,想要给舒红缨把脉,却是被舒红缨极为抗拒地推开了。 “不要碰我。” 她下意识地想要护着自己的肚子,那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生长,她能感觉得到,血脉之间的联系是如此的神奇。 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可是这一幕,又怎么会不被对于她了如指掌,就连一个小动作都不会漏掉的容澈发现。 “好,我们不看就不看。”容澈蹲下身,用垫子给她的屁股下面垫着,以免一路上的颠簸,让她不舒服。 等到了入了夜,她沉沉地睡了下去,丝毫没有发觉,刘太医悄悄地搭上了她的手,给她把了脉。 “长公主殿下她,的确是怀孕了。” 刘太医颤颤巍巍地说着,看着容澈的反应算着这日期。 这,这也不是长公主与秦王殿下重逢的日期啊,莫非,莫非。 莫非这孩子是在长公主失踪期间,与那个青州城少城主有的?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不,不会。 “刘太医,你能算出来,这孩子,是什么时候怀上的吗?” 容澈等了许久,才问出了这句话,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抖动。 “这,这应该已经有了四十五日左右时间了。” 那便是他在城主府发现缨儿,将她带回驿馆前后,那一夜,他狠狠地惩罚了她。 可是,皇甫枫也说过,那之前的一夜,他们两人,也发生了关系。 而缨儿身上那隐晦的痕迹,似乎也说明了这一点。 “此事,先不要声张。” “殿下,这?这该如何?” 刘太医也犯了难,只觉得长公主殿下真是命途多舛,本来应该好好的在京城。 如今失忆了,还失了清白,这真是,他恨不得将那个男人活活掐死! 这么好的长公主,他都敢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还让长公主怀孕了! “你去开一副药来,记住不要被人知晓。” 刘太医点了点头,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不然,对长公主名声有损,若是被有心之人抓到把柄,也会带来麻烦。 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 容澈隐忍不发。 第195章 缨儿,孩子打掉 舒红缨在睡梦之中,并不踏实。 在一团阴影之中,一个面情阴鸷的男人正朝着她走来。 “喝下去!” 他厉声呵斥,不顾她的抗拒,捏起了她的下巴,将那碗汤药灌进了她的嘴里。 任凭她撕心裂肺的呼喊。 “不!不要!” 她从噩梦中惊醒,瑟缩着身体。 “缨儿!” 容澈冲进了马车,抓住了她的手,可是也抵不住她内心的空虚和惶恐。 “别!别过来。” “公主…” 撇过眼睛一看,站在容澈的身后的是前十五,手里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滚开!我不喝!” 她眼泪掉落下去,站起了身惶恐地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可是被容澈一把拉住。 “怎么了?” “走开!别碰我!” 她怒吼出声,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了眼前高大的男人,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救救我!” 刚好看到萧如烟和赫连渊在一颗树旁歇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到了萧如烟的怀里。 “好了好了,别哭了啊。” 萧如烟不明所以,拍着她的肩安慰她,拿出了帕子给她擦眼泪,就想小时候那样。 身后出现的容澈,让舒红缨更加惶恐,抱住了萧如烟的肩膀,“不…不…” “你对她做了什么?” 萧如烟抱起了她的肩膀,将舒红缨护在身后,“你不知道她生病失忆了吗?怎么还让她这么害怕?” “缨儿…过来…” 容澈慢慢地走了过去,朝着舒红缨伸出了手。 “你在做什么?如今都快要到京城了,如今还让她受这么大的刺激?你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萧如烟的说教,容澈沉默不语。 “乖缨儿,我们回去,回去好不好?” 他语气软了下去,可舒红缨依旧害怕。 “如…如烟…”舒红缨眼泪盈盈,“你帮帮我…救救我…” “你想起我了?” 萧如烟有些诧异,“今天我在这里,你休想将我阿缨带走!” 突然。 一柄剑出鞘,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容澈面不改色,任由萧如烟对他出手,一瞬之间,那柄剑的剑柄,就在他的两个指节之间应声断裂,铿锵一声,断成了两半。 “阿缨,你别怕,有我在这里,他休想动你分毫。” 萧如烟拉住她的手,扶着她让她上了自己的马,自己也一跃而上,抱住了舒红缨的腰身从前面拽紧了马缰绳。 “驾!” 萧如烟厉起了眸子,拿出了女将军的威严,“都看什么看,赶紧赶路!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回到京城去。” 四周看好戏的人也如鸟兽散尽,继续赶路了。 霞光满天,夕阳余晖之中,一群人马终于回了京。 前来城门口迎接的,却是朔王舒非夜,拦住了他们一众人的去路。 舒红缨和萧如烟在马上,萧如烟大喊了一声,“朔王殿下还请快些放行!我们正赶着去觐见陛下。” 朔王远远地看着,还以为那一身劲装,抱着女子的,会是容澈。 而那女子,竟然是舒红缨? 舒红缨不是被安谧给带走了吗? 他眼眸里闪烁着不太分明,安谧是何等残忍冷血谨慎小心之人,她带走了淑儿,又带走了舒红缨,想不到,舒红缨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那淑儿? 他沉下去不甘和激动,对着萧如烟喊道。 “陛下暂时还在病中,所以暂时还不方便见你们,特地让本王招待你们,接风洗尘,等到过几日陛下的病好了,到时候再觐见也不迟。” “呵呵,”萧如烟也不傻。 在这个时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看就心怀不轨。 “我们怎么没有听说陛下竟然卧病在床了?朔王殿下如今,这是在假传圣旨吗?” “萧将军,这你可就说错了,” 朔王指了指面前的一干人等,挥了挥手,接着就有一大群的骑兵将他们团团包裹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在青州的这段时间,已经失去了与京城的联系,对于陛下的病情无从知晓,自然也是应该的。” 舒红缨脑子突然钝痛,一听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她就心痛不已。 可对面前这个朔王,按理来说的皇叔,她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请,公主殿下,萧将军,还有,里面的秦王殿下。” 左侍臣站在了萧如烟的马前,“老臣请您下马。还请跟随老臣去朔王府中接风洗尘,慰劳一番,已经准备好了美酒佳肴了。” 舒红缨冷哼一声。 这霸王硬上弓的鸿门宴,现在看来,还真是非去不可了。 “你!大胆!竟然敢这么对长公主!” 萧如烟扯起了马缰绳去,面前的马蹄踢踏了起来,朝着左侍臣的头顶,吓得他步步后退。 “如烟。” 舒红缨给了萧如烟一个眼神,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本宫自己会走,不必你来越俎代庖。” 舒红缨动作优雅,依旧带着北齐皇室长公主的威严和气质,拉着萧如烟的手,走了过来,瞥了一眼朔王,“既然皇叔如此盛情邀请,那皇侄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这?” 掀开了里面的马车,里面竟然空无一人,左侍臣也傻了眼。 “秦王殿下,怎么不在里面啊?” “公主殿下,还请交代一二,秦王去了何处啊?” 舒非夜顺手拔出了身侧侍卫腰间的一把佩剑,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大胆!” 萧如烟护住了舒红缨。 “你算什么东西!” 舒非夜对萧如烟不屑一顾,盯着舒红缨,对她带着前所未有的敌视仇恨与愤怒,这种愤怒,她来不及探究出来。 “烟儿!” 萧如烟被舒非夜的一脚踹在地上。 赫连渊冲出来,抱住了快要跌倒的萧如烟。 “咳咳!” 萧如烟胸腔疼痛,口中涌出了一口鲜血,“我,我没事,阿渊。” 赫连渊攥紧了手,他恨! 恨自己为何武功不如人,甚至从小便患上了残疾,只能做个商人,他怎么能如此没用!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阿渊,别气…别气…” 她嘴边鲜血淋漓,抹去了嘴边的血渍,握住了他握紧的拳头,安抚着他。 “烟儿…别哭…别哭…” 萧如烟很少哭,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的眼泪就跟金珠子似的往下掉。 第196章 皇帝快要死了 “我不哭…不哭…” 萧如烟吸了吸鼻子,任由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骨戒分明的手指一点点拂去了她的泪痕。 “说!容澈在哪里!” 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可是舒红缨依旧面不改色,嘴角微笑。 “呵呵呵,我怎么会知道他去了何处?” 舒非夜觉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过一个人。 可是现在舒红缨做到了。 她害的她的淑儿不知所踪,生死不明,害的他原本恩爱的夫妻,如今不能厮守。 更恨! 处处都在阻碍他的路,他的皇图霸业! “你若是不说的话,那可就免不了一场皮肉之苦了。” 舒非夜也懒得与她做表面功夫,如今到了这个时候,撕破了脸皮又何妨? “朔王殿下,说不定,”左侍臣凑到了他的耳边,“是不是容澈知道了我们的计划?说不定,皇宫?” 舒非夜厉眸微缩,“快!去皇宫!” 舒非夜立刻带着骑兵,朝着皇城中心的方向赶了回去。 至于舒红缨一群人,被押着带进了朔王府中的地牢中,关押了起来。 北齐皇宫。 在皇帝的寝宫床榻之上。 只见到那身穿着明黄色的身影,在被子之下,一动也不动。 外面是宫女肆无忌惮的议论声,因为在几天前开始,陛下的耳朵就失了聪,听不见说话了,这几日都是皇后娘娘在尽心地照料着,不许任何人觐见。 “你们说,陛下是不是撑不住了呀?” “我觉得也是,昨儿晚上我都看到了,他吐了一大盆的血水,看起来,只怕是不行了。” “那你说,日后会是谁当皇帝?” “废话,那自然是储君,太子殿下了。” “我看这可不一定,那梅贵妃的儿子,还有陛下的皇弟,朔王殿下呢。” “嘘!我看你真是不要命了,简直蠢到家了,如今整个后宫之中,都是皇后娘娘一手操持着,你觉得,这未来的帝位,会轮得到胖人的手里吗?” “你昨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啊?” “什么动静?” 那宫女压低了声音,“我看到,好像是皇后娘娘,和一个男人在晚上…” “怎么可能,后宫之中,怎么会有男人?” 那两个照顾陛下梳洗的宫女,还没有走出几步,就吓得打翻了手中的长信宫灯,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你们在说什么?” 皇后阴沉着脸,正对着她们两个。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皇后对着身侧的紫叶一个眼神,“拖出去,乱棍打死。” 接着,不顾那悲惨的哀嚎声音,紧接着太监托着两个惨兮兮的尸体,用草席一卷随手丢进了一个枯井里。 “皇后娘娘,那药已经熬好了,是不是?” 紫叶在她的耳畔,轻声问道。 “端过来,本宫要亲自喂。” “是,奴婢遵命。” 看着这偌大的皇帝寝宫,兰悦心心里充满了惆怅和哀叹,想当初,她被哥哥以丞相之妹的身份嫁入皇宫。 曾经也是个明媚单纯的少女,那时候怕极了,以为那陛下会是一个色厉内荏严肃冷漠的帝王。 可是看到舒弘毅的第一眼,她就陷了进去。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会如此温润如玉,文雅雅致,甚至温和谦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是,她一陷进去,渐渐地就满是仇恨和嫉妒了。嫉妒那个什么背景家世不详的韩若竹,就凭她医术高超,救人无数甚至还在战场上立下了功劳。 她可真是百姓眼里的圣人了,可她明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也怎么都比不过那个美的窒息的女子。 她才会和林岚合作,一起给怀胎四月的韩若竹下了毒。 可是她从来都不后悔。 不后悔和韩若竹斗。 可是后悔的,是嫁给了舒弘毅,他表面上光风霁月,从不发怒可心里比谁都要冷,除了韩若竹,他谁也看不上。 “心儿…” 不知何时,一个鬼魅的身影出现在了兰悦心的身后,死死地将她给抱住了。 他也正是千机阁的主人,乾安。 “我们终于,可以做一对神仙眷侣了。” “嗯。” 兰悦心对着他多了几分眷念,握住了他的手,“忍了这么久,我再也不想要再忍了。” 甚至为了获取舒弘毅的信任,她出卖了自己兄长,将这么多年以来,结党营私的证据都交给了舒弘毅。 但是他肯定不会想到,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每日都在他的膳食里面下了不少的毒药,这毒药无色无味,深入骨髓。 等到一个月的期限已到,舒弘毅的性命,也到了大限已至的时候了。 “我不惜将我自己唯一的兄长和嫂嫂都送进了天牢,日后,我就没有了亲人了。” “傻瓜,”乾安握住她的手,“日后,我们和我们的儿子女儿,不就是一家人吗?到时候,我们再生两个孩子,再云游四海去。” 身后就是舒弘毅的龙床,可是这两人竟然也不避讳,想着他们的未来。 这时候,紫叶已经端了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走进来了。 兰悦心端过了那碗药,“确定安全吗?没有任何人看到?” “娘娘,放心,是太子侧妃煎的药。” 兰悦心点了点头,如今的太子侧妃,也就是之前的侍妾水灵玉。 如今太子东宫里,也就只有水灵玉了,其他的通房小妾,因为害怕被太子殿下的怪病感染,连夜收拾包袱跑了。 而太子妃沈碧云,因为害怕太子,被兰悦心让人关在房里折磨,最后被折磨成了疯子,现在还被关着,不见天日。 曾经最被兰悦心宠爱的侄女,兰溪,也跟随着丞相一家,被满门抄斩,关进了地牢里,等候着发落。 这件事传到了坊间,百姓都说,皇后娘娘深明大义,大义灭亲,居功至伟。 兰悦心端着药,缓缓地朝着那龙床走了过去,“陛下,起来喝药了。” 那人被兰悦心搀扶了起来,端着药喂到了他的嘴里。 “噗”的一下,他咳嗽出声,把兰悦心的脸上喷了一脸。 “该死的老东西!” 兰悦心也不再演戏,伸出手打在了舒弘毅的脸上。 “本宫这么多年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你偏偏眼中只有韩若竹那个死人!就连现在,也让梅贵妃那个贱人压我一头!” 第197章 逼宫,兰悦心剥去皇后之位 兰悦心指着舒弘毅破口大骂。 “哈哈哈!你想不到,你守着你你那身子,不让我碰,可实际上,我的一双儿女,都不是你的!” 她畅快无比,用手指去掐被子里那人的肩膀,下了狠劲。 “如今,这舒家皇室的江山,终于也要落到我们的手里了。” 兰悦心将手伸过去,捏住了舒弘毅的肩膀,掀开了被子。 就在这时候。 “住手!” 只见到那帐帷后面,走出了两个人。 正是舒弘毅和容澈。 兰悦心大惊失色,面色惊慌。 那躲在被子里的人,探出了头来,哪里是舒弘毅。 分明是福公公。 “啊!” 手中端着的一碗汤药顿时被她的手抖落得打翻在地。 “你,你怎么会?” 兰悦心惊慌失措,一抬眼就看到了舒弘毅那恐怖而愤怒的眼神。 “乾安!” 千机阁阁主乾安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把她揽入了怀中,手中的一柄长剑对准了四周。 可是很快,整个寝宫埋伏在暗处的羽林卫和暗卫,都早已经江整个寝宫团团包围,就连太子东宫和皇后的椒房殿,也已经沦陷于此。 从那帐帷后面,竟然多了许多双眼睛,那些走出来的人,都是朝中大臣,整个北齐的文武百官。 兰悦心惊慌不已。 她竟然,被摆了一道。 福公公捏着自己的肩膀,叫唤了两声,“哎哟,咱家可真是要被皇后娘娘您弄死了,您对陛下,竟然有这么大的仇怨,奴才可真是想不到啊。” 兰悦心呢喃着什么,摇着头,这么说,刚才他们所说的话,全部都被他们所有人给听见了? “不!不!” 兰悦心跪着扑到了舒弘毅的面前,“陛下,陛下,我糊涂了,我是说的气话,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戎儿和雅雅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皇后娘娘您大逆不道,臣妾怎么会和你一起同流合污。” 兰悦心朝着那声音望了过去,竟然是水灵玉。 她骇然不已,指着她,“你!你竟然敢背叛我!你这个无耻的贱人!” 想不到她一心信任的水灵玉,还把她封为了太子侧妃,如今竟然反咬了她一口,简直就是毒妇!毒妇! “皇后娘娘,您这可就说错了。” 水灵玉轻哼了一声,“奴婢一直都是秦王殿下培养的暗卫,自然是要效忠于秦王殿下的,怎么可能会为了你,而背叛秦王。” “再说了,人在做,天在看,皇后娘娘你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还私通外男,秽乱后宫,早就已经天理不容了,奴婢也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 “还得多谢您提供的证据,不然丞相大人,也不会这么快被捉拿归案,” 水灵玉笑着对兰悦心说道,“对了,藏在您枕头底下的那些证据,谋害嫔妃,谋害长公主和先皇后,与林岚狼狈为奸,将国医监闹得乌烟瘴气,这桩桩件件,臣妾都给你记着呢。如今文武百官都见证了皇后娘娘你的罪行。” “呵呵呵,” 兰悦心仰着头苦笑,看着周围的人,舒弘毅,容澈,水灵玉,还有梅贵妃,她的眼泪禁不住往滑落了下去。 “可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她仰起头看着舒弘毅,“舒弘毅,奴可还记得,当初你不过是个病弱皇子,当初若是没有我们丞相府的支持,你怎么可能稳坐江山?” “你不过是个早死了生母的落魄皇子,当初若不是我们丞相府的势力,你怎么能坐在这个帝位上这么久!舒弘毅!” 兰悦心疯狂地大叫着,怒吼着,多年的痛苦和愤恨在一夕之间爆发而出。 舒弘毅摇了摇头,“没错,朕的确窝囊,可朕的江山,从来都不是你兰家守着的,当初是若竹替北齐抵御了外敌,守住了江山。可是你,却害死了她!” 舒弘毅带着愤恨,他最爱的人,他窝囊无用,让这些歹人害死了他的若竹。 “你该死!” 抽出了一旁暗卫的剑,抵在了兰悦心的脖子上,满是仇恨和愤怒。 “心儿!” 乾安挡在了兰悦心的面前“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不必对一个弱女子下手。” “还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舒弘毅咬牙切齿,点了点头,“好啊,好啊。” “来人,剥去皇后兰悦心的凤袍和凤冠,收回凤印,将她打入天牢,胆敢行刺朕,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椅下面,文武百官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呼声,响彻了整个凌霄宝殿。 皇后头上的凤冠被摘下,将她的头皮扯的生疼。 完了,全完了。她的一切,她的儿子,全都完了。 “皇后你与人私通,罪该万死,” 梅贵妃怒吼道,“陛下不愿意碰你,你就给他下了药,可这么多年以来,皇帝依旧不愿意碰你。” 这么多年的秘密,如今被暴露在了文武百官面前,兰悦心的尊严被撕裂开,仿佛被浑身赤裸地被他们给看光了。 “闭嘴!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本宫!” 兰悦心扶着乾安的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朔王呢…朔王呢…” “哈哈哈!” 兰悦心扬起了头,“我告诉你,舒弘毅,你这帝位终究是保不住的,过不了多久,你的那个弟弟,就会踏着铁骑踏入到这北齐皇宫,马蹄踏碎之时,就是你殒命之日!” “来人,将兰氏押入监牢,听候发落!” “不…滚开…” 兰悦心依旧在负隅顽抗,握着剑对着那群侍卫。 “乾安,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她的眼泪滴落下去,泫然欲泣的模样,乾安心疼地抱住了她,“心儿,都怪我,不能保护你,不能让你做母仪天下的皇后。” 乾安缓缓闭上了眼睛。 正当所有的人以为他们已经无力回天,只能沦为阶下囚求饶之际。 从周围散发出了一股团团的黑气,开始裹挟着四周的空气朝着勤政殿四处蔓延开来。 “有毒!” “快捂住鼻子。” 就在那团黑色的雾气散尽了的时候,兰悦心和乾安两个人,竟然已经不在大殿之内了。 “快看!” 只见勤政殿往下的层层石阶之下往下看,那屋檐之上,正是乾安抱着兰悦心的身影。 “追!” 一群羽林卫朝着乾安和兰悦心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 那千机阁暗器,如同雨花一般落在了地上,在石板路上划破了痕迹,闪出了电火花,碎裂在地。 就这样,乾安和兰悦心消失在了皇宫之中。 第198章 朔王逼宫,谋朝篡位 萧元承骑在了高头大马上,顺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奔了出去,手中握着一只弓,拉满了弓箭,弓如霹雳弦惊,嗖的一下,消失在了天幕之中。 呲的一下。 在空中散出了一块血花,妖冶而夺目,在天际之间透出了明亮的光。 皇宫周围,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踏碎了宫门,无数铁骑姜整个北齐皇宫团团围住。 身着一袭玄衣的男子,也慢慢地踏上了那台阶。 “朔王?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舒弘毅咬牙切齿,这副架势,来者不善。 “呵呵呵。” 舒非夜阴鸷着眸子,“皇兄,如今你稳坐帝位多年,那是不是,应该退位了?” 他带着不屑和讥讽,直接越过了舒弘毅,慢慢地登上了那龙椅,完全无视了那文武百官的惊骇眼神,堂而皇之地坐上了那龙椅。 “莫非,朔王你,莫非是想要公然逼宫吗?” 御史不禁恍惚,这,这实在是过分大胆妄为了。 古来逼宫篡位之事虽然也有,可也从来没有像朔王这般无视朝廷百官的。 可是御史刚说完这句话脖子上就架起了一把利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吓得他双腿颤抖。 很快,那些暗卫就将一把把的利剑就架在了这些老臣的脖子上,将他们全部劫持住了。 “如今的选择权在你们的手中。” 舒非夜的手掌摸了摸龙椅的侧边,居高临下地对着下面的文武百官说道。 “你们怎么样不要紧,但是不要忘记了家里的家眷和子女啊,可别光顾着自己的深明大义。” 舒非夜对左侍臣使了一个眼神,于是左侍臣就吩咐着两个太监,呈上来了一些物件。 这些物件,全部都是这些臣子的妻眷的贴身之物。 “啊…这…” 他们惊骇不已。 左侍臣说道,“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大臣,孰是孰非,应该能够把握了。”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我们朔王殿下,也是先帝最为喜爱的幼子,甚至留下了圣旨,可却被如今的陛下给夺走了皇位,这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我们朔王的呀!” 沉默了许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史大夫已经跪了下来,对舒非夜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声的声音,正是对着舒非夜。 似乎就在顷刻之间江山易主。 “你们…你们…” 舒弘毅不禁怒火攻心,这些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对了,长公主殿下,如今还在我的府中,不知道,皇兄你,是不是不管你那宝贝女儿的死活了?” 舒非夜对着舒弘毅笑着说道,带着揶揄和讥讽,“皇兄你,莫非是想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 舒弘毅忍耐着,狠咬着后槽牙,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可是,缨儿他不能不管。 他早就答应过若竹,要是缨儿出了什么事,他究竟有什么脸面,将来去见若竹… “来人,将这个冒充了我皇兄的逆贼,还有与他狼狈为奸的后妃,全部都关押进天牢里。” “是。” 舒弘毅摇了摇头,他在这北齐帝位上坐了这么多年,想不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轮为了阶下囚,凄惨至极。 “陛下…” 梅贵妃握住了舒弘毅的手,“我们会没事的,长公主也会没事的。” “容澈呢?” 舒非夜扫视了一周,竟然还是没有看到容澈的身影。 “臣,臣不知啊…” 左侍臣不禁摇了摇头,满是无奈和害怕。 “没用的废物!竟然能让他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你们就是一群酒囊饭袋!无用之辈!” 舒非夜怒不可遏,手中酝酿出了一股黑气,只听到那轰炸的一声。 面前的玉雕,就应声碎裂成了一堆齑粉,樯橹间灰飞烟灭。 舒红缨和萧如烟一群人被关在了朔王府的地牢里,浸了水的皮鞭一鞭鞭地抽打在了他们的背上,进行着严刑拷打。 “缨儿…没事的,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萧如烟抱住了舒红缨,可是她额头冒出了些许的冷汗,涔涔都往下滴落,面色惨败。 “我的肚子好痛…肚子好痛…” 舒红缨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刚刚在被推进了地牢的时间被推了一把,撞到了一个角上,她的肚子就开始了腹痛难忍。 “容澈呢,还有我弟弟呢?” 萧如烟对着监狱外面看守的狱卒怒吼道。 萧元承和容澈在还没有进入京城之时,就从小路先回了京城,才躲过了那些叛军的眼线。 “萧将军,现在,皇宫已经被军队团团围住,不久的之后,这整个北齐,就是我们朔王的天下了。哈哈哈!” 狱卒大笑着说道,“不对,现在应该叫陛下了,这北齐的天啊,就快要变了。” “等到我们陛下登基之时,那便是你们丧命之日!” “我父皇呢?我父皇怎么了?” 舒红缨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可心里对于父皇的依赖和担心,还是不可抑制的。 忍住了腹痛,她捂住乐肚子站起来,“若是我父皇出了什么事,他舒非夜,定然会后悔的!” “快来人啊…”萧如烟看着她的衣裙下面,已经流出了鲜血,吓得捂住了嘴,“快叫大夫过来!” “缨儿…你怎么了…” 舒红缨满头大汗,握住了萧如烟的肩膀,“如烟,我,我怀孕了…” 她骇然不已。 缨儿怀孕了? 在痛苦交织之中,她的眼前闪烁而过了许多的记忆好画面,最后握住了铁栏杆,恢复了冷静。 “你去告诉舒非夜,如果还想要朔王妃的命,那就给我找个大夫过来。” 那狱卒将信将疑,“我凭什么相信你?” 舒红缨厉眸怒睁大了,眼底满是冷寒和锐利,“就凭我是长公主!你现在如果不去告诉舒非夜,他定然会后悔的。” 看她说的跟真的似的,狱卒也不敢不信,立刻出了监牢,向舒非夜禀告了这件事。 很快,就有人打开了铁牢,舒红缨被萧如烟扶着走出了地牢。 大夫也被找了过来,看到她满裙子的鲜血,很快就给她诊治了以后,给她开了一副保胎药,煎服好了以后萧如烟一口一口地给她喂了进去,最后终于止了血。 她缓缓地转醒了过来玩,看到眼前是一个阴郁阴鸷的男人。 舒红缨被舒非夜掐住了脖子,毫无怜惜地拖着她的身躯,摔在了地上,被推倒在地上。 “我要你将我的淑儿还给我! 第199章 容澈自投罗网 “如果你不能将淑儿还给我,那便用你的命,来换我妻儿的命!” “啊…” 舒红缨毫无抵抗地被他像个玩偶一般朝着墙边上砸了过去,他冷血无情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和嗜血。 撞在了墙上,额头被磕出了一大块的包,顿时间血肉模糊。 男人的发泄是恐怖的,他将这些日子以来积压着粉愤慨,全数算到了舒红缨的头上。 如果没有舒红缨,他的淑儿不会如此离经叛道地顶撞他。 也不会让他们夫妻离心,为了一个贱女人而生出嫌隙。 都是因为舒红缨。 “你真是和我那无能废物的皇兄一个德行!” “啊!” 舒红缨捂住了肚子,护住了自己的孩子,摔倒在了地上,手心磨破了一大块皮。 “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父皇!” 她紧咬着后槽牙,反驳道。 世人都觉得她父亲过于优柔寡断,可他这么多年以来,勤政爱民,励精图治,比起这个暴戾无常的朔王,好了不知道有多少。 “你肚子里的孽种,既然是容澈的,那就不担心他会不出现。” 舒非夜冷笑着看着他的肚子,任何挡住了他宏图霸业登上那至尊之位的人,都得死! “关他什么事?这孩子不是他的,你若是想要靠着我把他给引过来的话,那还是算了。” 舒红缨捂嘴抹去了那一抹鲜血,“若是他在意我,怎么可能一个人逃走,反而将我丢在这里,任由你欺凌?” 她笑得越来越嚣张,“我怀了别人男人的孩子,让他颜面扫地,他巴不得在这个时候,靠着你的手解决了我呢…” 舒非夜自然不会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是与不是,朕迟早会知道。” 此时的舒非夜,已经掌控了整个皇宫,穿上了一身登基的玄色龙袍,眉宇间满是帝王唯我独尊的气势。 在那一阵阵痛和撞击之下,她的眼前闪烁而过许多的画面和记忆。 怔了怔。 她眼前广域网。 已经什么都记起来了,淑文姐被她放在了空间戒指里,用实验室里储存的天地灵气来给她治疗和颐养生息。 之后,戒指被安谧给拿走了。 再之后,她就失去记忆被皇甫枫哄骗着,和他一同去了青州城。 可,她的记忆里依旧有一段是空白的,容澈那个男人,她依旧没有任何印象,他们是如何定亲的,是否和千树千璃说的那样一般我,他们之间已经定了情。 舒红缨被双手捆缚在身后,往前被带到了朔王府的一处院落,在那院落之中,赫然有一棵苍天大树。 只看到了那棵苍天大树,竟然和她在青州城外的山洞之中看到的一般无二。 舒红缨惊骇不已。 难道,舒非夜竟然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要让整个京城,都沦陷于瘟疫的恐慌之中吗? 那树枝上面白骨皑皑,横斜的枝条上的白骨和血肉,似乎已经与那树枝的组织相互嵌合了进去,融为了一体。 “听说你的血,是那上等的药人之血?” 舒非夜的眸子里闪着精光,“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倒是要试试,用你的血来喂养我的神树。” “你疯了?” 舒红缨往后后退了两步,怒吼道,“舒非夜!如今你已经得到了帝位,我父皇和朝中大臣也已经被你控制了,你还要如何?难道,你想要看着整个京城都生灵涂炭吗?” 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是不是疯了?” 舒非夜不管她的怒吼,把她推了一把。 她就跌向了那棵树,只见那神树四周的藤蔓犹如长出来的翅膀,朝着她的方向侵袭了过来,将她的周身团团捆缚而住。 那速度快的惊人,那棕色的藤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血色,从她的胸腔之间刺入,吸取着里面的血。 舒红缨痛苦地呻吟着,似乎从胸腔的肺部之间,整个五脏六腑被那股强烈的吸力而控制着,不得动弹。 “外面什么声音?” 只听到朔王府外面,满是铁骑踏碎的声音,很快那群暗卫就冲进了朔王府,直逼着舒非夜的方向而来。 “夫人!” 舒红缨扬起了头。 她睁开了眼睛,认得这群人,带头的那两个,是魔宫的左使和右使。 “夫人!殿下说了,若是公主出事,我们魔宫所有的死侍,上上下下,都要为公主陪葬了。” 一时之间,血流漂杵。 双方开始了激烈的交战混战。 东远和东泽脸上带着面具,挥舞着刀剑将那诡异的藤蔓给割裂而开,可是那藤蔓如同雨后春笋,越是砍越来越多,就像是长出来的触手,威力无穷。 “缨儿…” 舒红缨听到耳畔有人叫她,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好像是梦里的那个男人。 容澈带着面具,一袭黑衣和魔宫暗卫们穿着一样,混在了人群之中。 他一把抱住了舒红缨,看着她被藤蔓刺穿的血肉模糊的胸膛,顿时间暴戾恣睢,握住了她的肩,手心里的内力汇聚之下。 只听到那雷霆万钧,兔起鹘落之间,砰的一声巨响。 那棵生命力极其旺盛的神树,上面的绿叶被震碎,在空中化为了齑粉,连带着那些吸了血的藤蔓,也渐渐的枯萎失去了控制力。 呲的一声。 他拿着刀直直地捅进了自己的胸膛里,刺穿了后背,嘴边溢出了一抹血迹,两人贴合在一起,他将自己的血液,全部渡给了舒红缨。 舒红缨没有力气地卧倒在他的身上。 可下一瞬间。 “尊主!小心!” 东远怒吼道。 可是来不及,他被身后的一柄剑刺穿了后背,那正对着他的心脏的地方。 血液喷涌而出。 而身后刺穿了他的,是一柄枯寒剑。 “你果然还是来了。” 说话之人,正是舒非夜,他不惜步下了了天罗地网,也要将容澈给抓住,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魔宫之主,竟然会是他。 “不过现在,你也只能沦为我的阶下囚了。” 空中射出了一股妖冶的血,洒在了舒红缨的脸上。 她觉得眼前一片血色,摸到了男人的脸,竟然会莫名的心痛。 第200章 周淑文回来了,有皇后了 “尊主!” 东远和东泽怒吼道,心底满是担忧和不安。 “快走!”容澈强忍着疼痛,胸腔里积蓄着的内力,挥散而出。 一时之间,千里冰封。 树杈上也满是冰碴,满地积雪,飘扬着的雪花散落而下。 他知道自己已经用尽了内力,抱着舒红缨娇小的身躯,身后的舒非夜被那一堵冰墙给暂时挡住了。 “快走,带缨儿走!” “殿下,我们一起走!” 东远不忍心,知道殿下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今是在苦苦支撑。 他一步步地扶着舒红缨,在东泽和东远的帮扶之下,离开了朔王府。 “给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舒非夜恼羞成怒。 眼前的冰墙太厚,基本上隔绝了两个世界,舒非夜命府兵拿来了铁锹铲除冰墙,可是那冰墙却是纹丝未动。 看着眼前的神树,飘零落叶,受到了寒气的侵袭,他得靠着这上面结出来的定风珠,才能将安谧那个女人给引过来。 他的淑儿,定然在安谧的手上。 青州城。 街道上已然是血流成河,横尸遍野,满是感染了瘟疫正在等死的人。 而在那青州城的中央的半空中,出现了一股异响,空中散射而出了一股妖冶的光芒,从那城主府中出现。 “成了,成了!” 安谧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切。 铃铛咣啷作响,在这阵法的阵眼之中,周淑文的身体被平放在北寒水石上,肚子已经隆起,这月份,算一算,已经是到了临盘之际了。 只见那肚子里,爬出来了一只手,然后是一只脚,再是一个婴孩。 安谧眼底放光,抱起了那婴孩,看着这脸颊和眉眼,和她的阿槿一模一样。 是个足月的健康男婴,是她的阿槿回来了。 安谧眼底闪着泪光,她努力了这么久,哭哭寻觅了多少年,现如今终于把阿槿带到她的身边了。 皇甫枫不知是何心情。 他曾经见过父亲,父亲对他很好,这些年里母亲就如同走火入魔了一般,一定要用古真族禁术来唤醒父亲。 “枫儿,你快过来看啊…” 安谧笑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奴婢恭喜主人,这么多年苦心孤诣的夙愿,终于完成了。” 霜无说道。 “主人,是从京城来的信笺。” “是谁?” 安谧不耐烦地问道。 “是朔王舒非夜。” “他说了什么?” “朔王说,如今他登基为帝已成定局,主人你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满足,但是希望主人你能给他他想要的人。” 安谧笑了笑,“想不到,舒非夜还如此痴情一片。” 看着躺在冰床上的周淑文,安谧有些不耐烦,这身体经过了禁术的容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罢了,那就把朔王妃,给朔王送回去。” 京城。 勤政殿中。 舒非夜正在案几前,字迹率性而洋洋洒洒,个个奏上来的折子,无一不是让他放了舒弘毅,即使他登基为帝,也应该尊舒弘毅为太上皇。 荒唐至极! 他做什么事,何时需要这些臣子来指手画脚了! 娄公公胆战心惊,这朔王殿下恣睢暴戾成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做出这么离经叛道天理不容之事,迟早要遭报应的。 “陛下,这些都是重要文件还请您能认真批阅。”娄公公不禁说道。 “娄公公,你这是在质疑朕吗?” 舒非夜恼羞成怒,暴戾地摔破了一个青花瓷花瓶,手中顺手拔出了一把利剑搭在了娄公公的肩膀上。 “陛下,国空大师求见。” 小娄子上前,对舒非夜说道。 这时候,他心惊胆战,他师父娄公公的命正把握在那柄剑上。 “宣。” 国空大师据说能通晓天机,神力高超,自然应该被奉为座上宾。 “陛下,老衲有一事相求。” 国空大师说道。 舒非夜冷哼一声,“国空大师若是想要让朕放了那天牢里的那些人,就免开尊口了。” “不,老衲没有这个意思。”国空大师说道。 “哦?”舒非夜来了兴趣,“那你说。” “虽然帝位易主,可是这祭天大典,实在是大事,还请陛下不要忘记了。” 舒非夜点了点头,他刚登上帝位,应当做这祭天大典。 说他大逆不道,呵呵,他得要让那列祖列宗知道,那舒弘毅不过是个无能废物,毫无帝王之才,只有他舒非夜,才能让北齐繁荣昌盛下去。 “好,此事,就全权交由国空大师你去办。” “是。” 国空大师点了点头,是非定论,扭转乾坤,就在这祭天大典了,只希望,天命凰女能在此时保佑他北齐免受风雨飘摇之苦。 “那老衲就先告辞了。” 国空大师刚走出勤政殿,左侍臣就进了殿,对舒非夜禀告说道,“陛下,皇宫外面,停着一辆马车,里面放着一个昏迷地女子,那马车夫说,那女子是陛下您的妻子,想要将她送进皇宫来。” “城门外的守卫一时把握不住,所以,臣就来问陛下您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啊?” “丢出去。” 舒非夜毫不留情。 如今舒弘毅的后宫众妃,都被压在了天牢里,整个偌大的后宫,就只有舒非夜一个人。 他性情寡淡,这么多年以来,也只对周淑文动过心至于那侧妃,也是为了看周淑文会不会吃醋而纳的女人,他从来都没有将这些女人当过东西。 正所谓,女人如衣服。 自然,只有周淑文除外。 “好,那叫淑儿的女人,我就命人给她丢出京城。” “等等!” 舒非夜怔了怔,惊得站起了身,“你方才说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叫,叫淑儿…” 舒非夜的眼神恐怖不已,吓得左侍臣浑身打颤。 - 椒房殿中。 “淑儿…淑儿…” 红罗帐下,屋子里熏着暖香。 女子憔悴而美丽娴静的面容,显得宁静而安详。 “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怎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舒非夜怒吼着对那些跪着的太医,下一刻摸着周淑文的手的时候,却是异常的温柔。 “回…回陛下的话,”太医们战战兢兢,“按理来说,朔王妃脉象没有任何问题,可能只是沉睡着,也,也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啊…” “你是说,查不出病症了是吗?” 他眼眸阴沉地如魔鬼。 “老臣…老臣医术浅薄…实在不敢妄下定论啊…” 第201章 我只要我的孩子 嘈杂的声音,让昏睡之中的周淑文,皱了皱眉头,她感觉自己似乎睡了很久,睡了快有大半年了,做了好多好多的梦。 她的孩子,在对着她笑,对着她哭,用可爱的小手抓住她的大手。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男人眼里满是憔悴和猩红。 “孩子…我的孩子呢…” 她抚了抚小腹,可那里是平平坦坦,丝毫没有孕妇的迹象。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我们还年轻,” 她伤感地情绪,同样也影响到了他。 “我累了,我想要休息…” 周淑文冷漠地撇过了他一眼,他怎么会在乎她的孩子呢,他不是一直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吗。还有尤侧妃,她也有了身孕, “我睡了多久了?” 她漠然地望着眼前,这里,不是朔王府,这陈列和布局,倒像是在椒房殿? 她眼眸微缩,看他身穿玄色龙袍,不禁愕然,她究竟睡了多久,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不知道大理寺卿如何了, 还有缨儿,她如今如何了,不知道她与容澈如何了。 “你已经昏睡了快大半年了,”朔王搂过了她的腰,死死地抱在怀里,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不过还好,淑儿,你终于有回到我的身边了。” 这么久了吗? 周淑文推开他,可他死死地不放手,她只觉得无力,早在他把她关进地牢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让织儿进来。” 现在,她只想要和织儿说话,出了红缨和织儿,她谁也不想靠近了。 “好。” 舒非夜吩咐着太监,让人将织儿带了进来。 周淑文惊讶不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织儿一身粗布短褐,一身农妇打扮,俨然梳着的是已出嫁妇人的装扮。 “织儿…” 她热泪盈眶,织儿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魂都丢了,这是在做梦吗?她为什么会看到王妃?她是不是到了阴曹地府,终于和王妃团聚了? 手伸出来,她缓缓走进,握住了周淑文的手,“我想要和织儿说些话,不想要有人打扰。” 舒非夜嘴角滑过意思苦涩,“好,我让他们都出去,不打扰你们。” 织儿有些复杂,从前的王妃,贤妻良母,温婉贤淑,从来没有对朔王急过眼,现在冷漠的像是个陌生人。而朔王,也向来在王妃面前没有这么卑微的。 织儿声泪俱下,对着周淑文讲述了她在地牢中暴毙,被下葬之后这大半年发生的事情。 “我被长公主殿下带走了以后,本来想要离开京城的,” 织儿面色痛苦,潸然泪下,这些日子里,没有王妃的日子,她生不如死,恨不得随她一同去了。 可是,她为了王妃的名声,只得蛰伏于这吃人的朔王府。“我忍辱负重,继续留在朔王府打杂,终于找到了尤侧妃陷害您的证据。” 在王妃死后,尤侧妃失了宠,也没有了孩子,被关在了柴房里,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最后似乎是疯了,可是她却不同情,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早就够她死八百回了。 “娘娘放心,大理寺卿在你入棺安葬了以后,就辞官还乡了。如今也不会有人找他的麻烦了。老爷和夫人,在听说了你死了以后,悲痛欲绝,也衣锦还乡,离开了京城。” 织儿回答道。 那就好。 不如相忘于江湖。 从前她只是伺候自己,现在,手上满是茧子,想来也吃了不少苦。 “你受苦了。” “奴婢不苦,这些年,若是没有王妃,奴婢早就没命了。” “那你现在?” 织儿说起的时候,抚了抚自己的小腹,“罗邵待我很好,他在营中从军,我也怀了孕,很好。” 看得出来,她的丈夫对她算是好的,只是操劳了些。 “日后,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 周淑文俯身下去摸了摸她的小腹,以她的身体,缨儿对她说过,她的子宫壁比较薄,若是这个孩子没了,恐怕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她终究没有这个缘分。 “王妃,您真是折煞奴婢了,”织儿摇了摇头,“您日后,就是未来的皇后,怎么能做奴婢这一介贫民的孩子的干娘?您日后,与陛下,肯定还会有孩子的。” 周淑文摇了摇头,这些日子,她早就已经想通了什么王妃之位,皇后之位,她都不要,只希望,于他死生不复相见。 “那缨儿呢?”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缨儿是他的侄女,可他是否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缨儿一条生路。 还有太后,皇帝,后宫众妃,全部都被关押在天牢里,这,这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古往今来,何时有过这般逼宫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强迫朝中众臣屈服,得到了帝位,又有何用? “长公主和秦王殿下,在逃出了朔王府后,不知所踪。”织儿也不免担忧,“他们福大命大,一定会平安无虞的。即使陛下已经派了人在外找寻,可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想来应该是安全的。” “好…” 她抹去了眼泪,时过境迁,究竟何时,她的丈夫变成了如此呢… 织儿留在她的床前不久,就被娄公公给叫了出去,日后她便是照顾皇后起居的大宫女,掌管整个后宫。 “你怎么来了?” 舒非夜走进来的时候,她正背靠着墙,神色恍惚,依旧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淑儿,”他走到她跟前坐下,“不日后就是封后大典了你喜欢什么样的珠钗首饰,还有凤冠霞帔,我立刻拍人去打造。” “不了,我什么都不要…” 她偏过头去。 “那你想要什么?” 他语气和软。 “我要我的孩子,你能还给我吗?”周淑文怒吼道,面红耳赤,向来温柔似水的女子,即使脾气发作也柔和得不像话。 “够了,” 舒非夜握住了她的胳膊,“别再闹了,好吗?” 他只感觉好累,筋疲力竭,靠在了她的身上,抚摸着她的脸颊,“你既然想要孩子,那我们今天就要,一天不够就十天,一个月,好不好?” 他脱力地抱着他,是他错了,他听信谗言,可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太爱她了,不能忍受她看旁的男人一眼。 “我已经没有生育了,我以后都不能怀孕了。” 她摇了摇头。 第202章 只要我在,你休想逃离我 “不…不会的…”他捧起了她的脸颊,“之前都说你没有生育,可还不是怀孕了?你放心,就算我寻遍名医,也会治好你,若是治不好,我们就不要孩子了,以后都不要了…” “呵呵…” 她眼眸里冰冷,“你会纳一个没有生育的女人做皇后吗?就算你同意,文武百官能同意吗?” “只要朕想!谁若是敢忤逆朕,朕就让他生不如死!” 他眼底杀气尽显,阴鸷的眸子肃穆冰寒。 “那我呢?你杀了我…” “淑儿…”他语气软了下去,收起了那恐怖的眼神,在淑儿面前,“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所以,你就要将那些人都杀了吗?缨儿你也要杀,所有不符合你心意的人,你也要杀了?还有大理寺卿…” “你到现在,竟然还在想着他?” 舒非夜的愤怒积攒在掌心,覆上了她的脖子,可是在她仰起头,嘴角噙着嘲讽的笑意,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时候。 他觉得无力。 从前的爱恋和眷念,如今却化为了齑粉。 说到底,这究竟是谁的错? 不,是尤侧妃那个贱人的错。 “对,至少他比你好,不像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她再也不用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了,“你无视血缘,性情冷漠,是不是有一天,你厌倦了我,也会对我下手?” “不…不会的…”他手中的力道松了松,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里,“淑儿…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以后日日夜夜,我们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他的眼泪沁了出来,“你日后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送来,求你…别离开我…” “是吗?” 她冷笑一声,“那我要你放了天牢里的那些人,不再做这个皇帝,你愿意吗?” “这个绝无可能。” “呵呵呵,” 周淑文唇边的冷笑带着讽刺,眼神里带着不屑,这简直要让他疯了。 “淑儿…别…别这样…”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我要让你做皇后,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不会了…” 他生母成了亡国公主之后,生母含恨而终,他受尽欺凌。 “可我不想…我才不稀罕什么皇后之位。”她摇了摇头,“既然你做不到,那就放了我,就当从前的周淑文,已死了,你日后想要多少女人,都与我没有关系。” “不可能!” 他眼眸微缩,“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逃离我。” 他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附身过去,他要他们,永远永远,生生世世,都要捆在一起,直到死了,也要埋在一起。 夜色微凉,她单薄的身躯裹在被子里,如同一个行尸走肉。 “把这碗汤药给喝了。”用命令的语气,将汤药端到了她的面前。 她冷漠偏头,“我不喝。” “喝了,我就走。” 她听到这里,端过了那碗药,一饮而尽。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我陪着你一起累。” …… 南疆皇宫。 “你这个逆子!逆子!” 南疆帝躺在龙榻上,可是浑身都不得动弹,嘴里依旧在不停地破口大骂。 他狠狠地望着容澈,捶胸顿足的,可是过分的愤怒让他面色涨的通红。 “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快给朕解药,不然,朕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代价? 这代价,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尝过了。 孟檀香将他丢在了雪地里,与饿虎相互搏斗,在他出生后不久就把他丢在了野外,一年时间,要不是被狼养大,他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父皇你,还是不要过分生气得好,否则的话,这毒素会蔓延得更快…” 他的声音冷漠如魔皇,该是到了退位的时候了,”容澈手中矜贵地用帕子擦拭着手中的冰寒剑。 “毕竟,你在这个位子上,已经坐了太久了。” 整个皇宫,不知何时起,就已经全部成了容澈的眼线,整个南疆皇宫,全部都尊他为主了。 “父皇还是好好想想,避免那些皮肉之苦,快点写下传位诏书的好。” 容澈放下了狠话,就转身离开了。 这是他欠了他们母子的,当初若没有孟家的兵符,也不会让他登上帝位。 他的母亲本来是孟家嫡女,却被旁支过继过来的孟檀香处处使绊子,最后,却给孟檀香做了嫁衣,让她登上了皇后之位。 本来对她有恩的孟家,孟檀香却反咬了一口,让整个孟家都被发配,而年迈的外祖父,也被派遣到了那苦寒边境,受尽了风沙摧残。 容澈走到了门口,侍女说道。 “殿下,王妃已经醒了。” 容澈冲了进去,看到女人正要扶身下床,却在看到他的时候,吓得双腿一抖,脚底崴了一下,朝着面前摔了下去。 “缨儿…” 他动作幅度有些大了,扯动了胸膛面前的伤口,皱了一下眉,伸手拦腰抱住了她。 “缨儿…没事?” 舒红缨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已经好了,你快把我送回到京城去,父皇,还有如烟,还有元承他们,他们还等着我去救…” “你都想起来了吗?”他眼底滑过了欣喜之色。 “嗯,我都记起来了。” 舒红缨说着,可是下一句话,却让男人溢出的笑容凝固了,在那剑眉星目之间,多了几丝愁容。 “可是,我的确不记得你,所以,你还是不要再纠缠了。” “不会的。” 他捏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会不记得我?缨儿!你看看我,我是容澈啊,我我和你的夫君啊…” “你放我回北齐去,那里才是我的家。”舒红缨摇头,“如烟,元承,还有赫连渊,他与你,不是表兄弟吗?你连他的死活也不管不顾了吗?” “你弄疼了我了。”她缩了缩肩膀,皱了皱眉。 “他们会平安的,”他才发觉自己有些过激了,松开了她的肩膀,“你放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殿下,孟老将军在外等候。” 外面的侍女喊道。 容澈站起身,压抑住胸口那股疼痛,“本王等会再去见他。” “缨儿,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等到他走出去了以后,那侍女刚要关门离开,却被舒红缨一口叫住,“你给我过来。” 第203章 那个狐媚子给你下蛊了 “我问你,这里究竟是在何处?”舒红缨挣扎着站起身,“我要回家,我要回京城。” “王妃,这里就是京城啊,您是要回到哪里啊?” 侍女不解地问道。 “京城?这里是京城?” 舒红缨身子软了软,看她的一身宫装装扮,和这殿内的陈设,并不像是北齐的风格,莫非?这里是南疆? “你告诉我,这里是不是南疆皇宫?那我父皇呢?他如今怎么样了?” 侍女回答道,“王妃,此地的确是南疆皇宫,您说的京城,莫非是北齐京城?” “我竟然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南疆来了…”她不禁扶额。 “娘娘,您且别着急,奴婢听说,如今北齐是朔王为帝,至于你的父皇,暂时还没有什么消息。” 舒红缨想起舒非夜,他那样暴戾恣睢之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如何夺位的,肯定是将消息尽数封锁了,江父皇密切控制了起来。 “那容澈呢?他去了何处?” 侍女不禁愕然,王妃竟然直呼殿下名讳,方才看殿下紧张的模样,王妃定然是殿下心尖尖上的人了。 书房中。 “孙儿见过外祖父。” 只见那中年男人身材颀长高大,面色矍铄,精神抖擞,却又难以掩盖面容上因岁月而留下的痕迹,身高八尺,常年就是镇国将军保家卫国,即使老了也难以掩盖眉宇之间的杀气和凛然。 “好啊,好啊。” 他老泪纵横,走过去摸了摸容澈的头。 “这么多年,外祖父也算是没有遗憾了,你终于为母亲报了仇了。” “咳咳…” 即使强力忍住,可苍白的面色和胸口前的痛感,还是让他暴露了伤口。 “澈儿你这是怎么了?竟然何时受了伤?为何没有人来料理?都是做什么的?” 孟鹤山勃然大怒。 “外祖父不太责怪旁人,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人知晓。” “我的外孙受了苦了,”孟鹤山不禁心软,可是想起了那内殿里被藏着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何狐媚,让他这么藏着。 “你武力不凡,平常人难以近身,怎么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孟鹤山眼底多了几分探究,“该不会,是为情所困,因为哪个女人,而受了伤?” 看着他胸膛里满是斑驳错落的伤痕,孟鹤山不禁心疼。 “外祖父过虑了,根本不关缨儿的事。” “如此护着她?你何时和我犟过嘴?” 孟鹤山不禁眯起眼睛,“你难道忘记了,外祖父这么多年,给你写的信笺里,都提到了谁吗?你莫非忘记了,我们孟家,对白家的亏欠了吗?你竟然能如此辜负她?” 这些年,外祖父给他的信笺中,无一不都提起了缨儿,他也早就已经表明,对白家的女儿没有任何私情。 “我不是早在一年前与外祖父飞鸽传书,说此生要娶缨儿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容不下其他任何女子。” “你,你?你何时说过这种话?我从来没有收到你的信笺。” 孟鹤山不禁气愤,指着他问道,“那个女子给你下了什么蛊?让你竟然疯魔到了如此的地步。” “早在二十年前,白家为了我们候府,一家惨死,只留下了蓝依一人,从那时起,你作为孟家子孙,就应该负担起这个责任!” “若是外祖父想要报答那白家的恩德,那不妨现在就将她娶为继室,孙儿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你!” 孟鹤山被气得面色铁青,他都是要入土的年纪了,怎么能娶了那正当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这不是让世人耻笑吗? “你个混账!实在是太混账了!” “我的提议是认真的,还请外祖父好好地考虑一番,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外公休息了。” 容澈转身退避,刚推出了房门,就看到了一袭紫衣的身影,女子含羞带怯地走了上来。 “我叫白蓝依,容澈哥哥是忘记了蓝依了吗?” “从前,我们还十分要好的,可是现在,时过境迁,我们都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她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手,黯然神伤之间带着紧张,问道,“容澈哥哥,你为何不说话?” “本王不认识你,从前也没有过多的交情,还是不要过分亲近的好。” 撂下了一句狠话,容澈抬脚就越过她走了。 “容…容澈哥哥…” 她眼中带泪,泫然欲泣地走进了书房,“孟爷爷,容澈哥哥,是不是不喜欢我?” 孟鹤山不禁安慰道,“蓝依,别哭了,” “那个混小子,孟爷爷肯定会帮你解决的,他现在,只是被那个狐媚子给迷惑住了,日后他想要娶谁,也得过了我这一关,若是老夫不同意,那个狐媚子女子休想进来。” 白蓝依抬起了头,衣袖里面的手狠狠地握在了一起,“狐媚子?莫非,是那个北齐的长公主?” “哼,什么长公主,病秧子一个,都不知道日后能不能生育,”孟鹤山对她的印象停留在废物无能草包病秧子,“现在被藏在内殿里,还不让别人见,我看,得找个太医过来,看看他是不是中了蛊!” “阿澈!” 对着容澈迎面走过来的男人,正是赫连渊。 “阿渊,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我已经找了太医,去你的宫里看过。” “放心,阿澈,我已经无碍了。”不过都是一些皮外伤,被安谧那个老妖婆的禁术给伤了内里,不过有龙崖草的作用下,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烟儿…”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赫连渊!赫连渊!” 萧如烟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手中红色的长鞭在空中挥舞着,咻咻作响。 “你给我过来!” 无视了容澈,萧如烟一把捏过了赫连渊的耳朵,在她的耳边怒吼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哦,你把我送回到北齐去,不然,老娘让你尝尝竹笋炒肉!” “烟儿…别…” 他耙耳朵似的,连连求饶,“烟儿,这还有外人在呢,你不能给你夫君一点面子吗?” “你放心,等到祭天大典之日到来之时,我们肯定会回去的。” “好,我暂且相信你几分。” 第204章 腹背受敌,虎视眈眈 她觑了容澈一眼,才悻悻然地松开了赫连渊的耳朵。 “媳妇儿…别气了…”赫连渊抱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媳妇儿…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都不给我揉揉吗?” 握住她的玉手往自己的胸口上摸了上去,“烟儿…我的心好疼啊…帮夫君摸摸…” 萧如烟无奈的人被他抓紧了手,只觉得满眼黑线。 “缨儿呢?我要见她。” “不行!” “不行!” 容澈和赫连渊齐声说道。 这两个女人都极其重感情,若是凑到了一起,恐怕就要想着法子逃出南疆了。 如今北齐全部都是舒非夜的眼线,好不容易将萧如烟和赫连渊从牢里救了出来,可北齐帝被舒非夜特殊关押着,无法救出来。 “你!你凭什么关着她?” “就凭我,是他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亲!” “你还好意思说?那你还与那个天山圣女私相授受,两人你侬我侬,还让阿缨伤心欲绝?” 萧如烟跺着脚,刚要挥起鞭子,可是下一刻就被身后的一双大手给抱住了纤腰。 “你…你放手…” 赫连渊抱着她,萧如烟蹬动着双腿,却被他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转身就要走。 容澈看着两个人离去的背影,心下沉重了许多。 舒非夜正虎视眈眈,安谧和皇甫枫也不会放过他们。 “你把我放下来,给我放下来!” 萧如烟被她扛着,一路上扛回了偏殿。 “乖乖烟儿别气了,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回去,一定让舒非夜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萧如烟将信将疑,“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赫连渊抬起了眼,摸了摸她的葇荑,“烟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骗得可多了。” 萧如烟没好气地说道。 “你帮我揉揉肩,先。” “好嘞,”赫连渊伸手捏住了她的肩膀,“媳妇儿,你看,这力道怎么样?”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还不错,继续继续。” “庄主,夫人来了。” 墨竹走了进来。 赫连渊神色有些慌乱。 “谁?” 萧如烟眯起了眼,谁来了。 可霎时间,就有一个身穿劲装的女子走了进来,正好看到赫连渊正在给萧如烟捏着肩膀,那姿态和动作都十分温柔和卑微。 “给我停下!” 娇蕊夫人怒吼了一声,赫连渊立刻停了动作,站起了身。 “你是谁啊?” 萧如烟感觉到莫名,这女人嗓门大得能吼死一头牛了。 “我是谁?”娇蕊夫人笑出了声,“呵呵,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谁?” 她身为南疆一品夫人,当年更是骁勇善战的女将军,如今是名剑山庄的女主人,也是赫连渊的母亲。 “我管你是谁。” 赫连渊手心你捏出了一把汗,一把捂住了萧如烟的嘴,“烟儿别说了,这是我的母亲。” 萧如烟瞪大了眼睛,这架势,这眼神,看起来就来者不善啊。 娇蕊夫人虽然名字叫陈娇蕊,可是性情泼辣,更是出了名的悍妇,将自己的丈夫名剑山庄的庄主都治得服服帖帖的。她饮了一杯水,在一旁坐下。 用凌厉的目光盯着萧如烟说道,“你是哪里人?何许人士?通通报上名来,要做我未来的儿媳妇,可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做到的。” “我!” 萧如烟站起了身,一把推开了赫连渊,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气? “老娘不干了!” 她即使要嫁给赫连渊,也不会受到这种窝囊气,她萧如烟活的这么大,不管是老爹还是萧元承,亦或是在军营中的同僚,都没有如此憋屈过。 “烟儿!” 赫连渊刚要追出去,可是被娇蕊夫人一把拦住了。 “你还想要追出去?你是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你娘我了?” “娘,”赫连渊满眼无奈,“我不能没有她,我这辈子认定她了,如果您不同意,我只好与你和爹从此以后断绝关系,你们就当没有过我这个儿子,我和烟儿一起,云游四海,归隐山林。” “你!” 娇蕊夫人怒火攻心,她的儿子长大了,竟然都敢这么威胁她了,简直都要气死她了。 萧如烟气得眼泪都快要沁出来了,跑到了秦王的殿内,想要找舒红缨,可却被一个可疑的身影给吸引去了目光。 她立刻躲在了一个角落后面。 “回白姑娘的话,王妃还在里面休息,殿下也吩咐过了,不管是谁来看王妃,都不能进去。” 白蓝依无奈地在外面踱步,王妃?她究竟要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之中那般惊艳四座,美的窒息。 “我可是带着孟老将军的令牌过来的,你岂敢拦我?” 她手里拿出了令牌,摆在了侍女的面前 “这” 侍女也为难不已。 的确,那孟老将军可是殿下如今唯一的亲人了,是殿下的外公,她们若是阻拦,委实有些不妥。 可是,殿下的命令又不得违抗。 最后,侍女们让出了一条道路,白蓝依如同斗赢了的孔雀,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在那南疆圣物北寒水石之上,躺着一个女子的身影,那女子身形瘦弱娇小,眉眼如画,美的让人窒息,睡颜恬静祥和,眉如远山,琼鼻轻点,肤如凝脂,齿若瓠犀,手如柔夷,每一寸,都似乎是被精心雕刻而出的,几乎将所有的美,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她嘴唇隐忍着,步履缓缓地朝着这个女人走过去。 募地—— 女人的眼睫轻轻煽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 舒红缨充满了警惕,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的面容,还有周围的场景, 她的头痛欲裂。 她捂着脑袋面容痛苦,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你做什么?” 白蓝依更加厌弃眼前毫无用处的病秧子了,不过是个稍微有些姿色罢了,心思歹毒,用这种龌龊愚蠢栽赃的手段,来陷害与她,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眼前的一切,是多么的熟悉。 最后。 她惊呼出声,看着眼前靠近的白蓝依的脸,深深呼吸了一下。 手指抖颤地厉害,舒红缨的嘴唇嗫嚅着,轻声唤出了声,“白白蓝依?” 白蓝依听到了她喊自己的名字,还有些许的惊讶,可是下一瞬,就得意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你认识我呀,肯定是从容澈哥哥的嘴里听到的。” “我就知道,我与容澈哥哥从小就是青梅竹马,我与他的感情,怎么会是你这一朝一夕能够比拟的?他是如何跟你说的?” 白蓝依的靠近,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舒红缨眼底带着满腔的仇恨,那是来自于上辈子积蓄下来的仇恨。 第205章 前世仇恨,还是误会 “他肯定是和你说,我与他才是青梅竹马,你不过是个后来者,就算是你如何努力,也无法代替我在容澈哥哥心里的位置。” 可是舒红缨牙关紧咬,死死地盯着她的那张脸。 不禁笑出了声。 “哈哈哈。” 看着她疯魔而癫狂的仇恨感,白蓝依被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我疯了” 那些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朝着她涌了过来。 在白蓝依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候,她就已经疯魔了。 这一切, 简直就是错误的错误。 容澈!容与澈! 呵呵呵! 她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了下去,哈哈哈,你真是,骗的我好苦啊。 我竟然如此愚蠢,即使重生了,还被你骗得团团转,被你那善良温和的外表骗了这么久,我以为我找到的是良人,终于摆脱了前世的容与澈。 我以为,你们两人不过是姓名有些相似,身份容貌都大相径庭。 却实在没有想到,你心思如此深沉,有着多重身份,是不是在上辈子,你和我成亲之时,就想着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你在做什么?” 萧如烟的脾气一上来,就甩着鞭子朝着白蓝依的身上甩了过去, “缨儿一个弱女子,身子骨都还没有好,你对她做了什么?” 萧如烟厉声呵斥道,她眼底在喷火,对着白蓝依走了过去。 “你是在恶意陷害于我!我要杀了你!” 白蓝依皱着眉头,盯着舒红缨那楚楚可怜柔若无骨的脸颊,就气得窝火。 她朝着舒红缨冲了过去,想要掐住她的脖子。 “滚开!” 身后一个强大的力道把她拽到在了地上,那声音如同雷霆震怒。 “容容澈哥哥” 她眼眸含泪,脚下一崴跌倒在了地上,可是容澈丝毫没有管她,只是急切地朝着舒红缨的床边走了过去。 啪嗒啪嗒的,她的眼泪就像是金珠子似的不停地往下掉。 垂着眸子,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手,想要接住她的眼泪。 她瞪大了双眸,吓得后退了两步,对容澈是爱恨交织的,她已经记起了前世。 “容容与澈” 男人惊了惊,眼底滑过了一丝惊慌。 他骗她并非本意,只是这开头太过于美好,他害怕,害怕缨儿知道了他就是前世间接害死了她的容与澈,会不会,眼前的一切都会消弭无踪。 他太过贪恋这温存了。 本来是想着,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她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缨儿,那时候,他们夫妻之间,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龃龉隔膜。 却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时机。 “你” 他募地回头,用暴戾的眼神盯着白蓝依,上一世白蓝依就是被自己斩在刀下,身首异处。 如今又来缨儿面前作死! “不我什么都没有做,都是她在害我!都是因为她!” “来人!” 容澈缓缓开口。 东泽和东远走了进来。 “将这个女人,打入天牢,明日问斩。” 他现在,不想要在缨儿面前见血。 白蓝依大惊失色,她不过是进来看了这个狐狸精一眼,就要被杀了?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孟爷爷说得对,你就是个魅惑人心的狐狸精,若是你再在容澈哥哥的身边,定然会成为妖妃祸国的!” 东泽和东远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白小姐,我们殿下感念你是忠臣之后,又照顾了孟老将军多年,就自己走,别让我们动手了。” 白蓝依怒吼道,“容澈哥哥!你不可以!不可以!” “我可是有孟爷爷护着我的,若是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孟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拖下去!” 不顾她的哭喊,东泽和东远把她给拖了出去, 伴随着她那凄厉的惨叫声,可是舒红缨似乎什么感觉也没有,眼眸里只是淡然。果然,面对自己曾经的青梅竹马,都如此面不改色,对于她这个前世被强行塞给了他的女人,又能又什么好下场。 “是不是吓到你了?缨儿?” “缨儿,你说说话,看看我好不好?” 可是不管他说什么,她都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可能是被那个疯女人给吓到了,”萧如烟走上了前,攥住了舒红缨的胳膊,“缨儿,我们好久都没有说会儿话了,” “秦王殿下,还请你让我们二人独处片刻。” 他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却也没有办法,起身走了出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萧如烟才敢开口,“缨儿?你怎么了?” 舒红缨摇了摇头,这种事情,重生如此荒诞之事,她又是如何能够说出口的。 “你还说没有事?”萧如烟满脸担忧,“我与你相识多年,你有任何的不愉快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你得告诉我,你是不是想要回北齐去,你放心,阿渊已经和我保证过了,不会将北齐帝置之不顾的,只是现在形势严峻,排兵布阵需要时间,” “但是国空大师说过,祭天大典是一个好时机,那时候,定然能够成功将北齐帝救出来,将舒非夜那个乱臣贼子捉拿。” 舒红缨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只觉得造化弄人,这孩子,她不敢确定,毕竟那两个晚上的时间,相差实在是太久,即使她医术过人,却也不敢保证,这个孩子是谁的。 “我如烟,你是不是想要留在这里?” 萧如烟眼神闪躲,阿渊在这里,可是,这里毕竟与北齐相隔千里,更何况,他的那个母亲,看起来也不是好相与的,她萧如烟不是个肯吃亏的人,若是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那她回到北齐,一生不嫁,为父亲镇守边疆,两人相忘于江湖便好。 “不,我会回去的,北齐还有我的家人和同僚,我是将军,不能为了儿女私情,就忘却了国家大义。” 舒红缨内心感触不已,她作为北齐长公主,又怎么能苟且偷生。 “如烟”她犹豫了几分,“如果我同你说,我是重生的,前世我就嫁给了容与澈,但是在那几年里,被他囚禁在府中,最后生下了嫦儿之后,腹中的第二个孩子也惨死,被白蓝依一刀刺死,含恨而终。” 萧如烟眼底滑过了惊愕。 重生这样荒诞的事情,只是阿缨眼里的认真,让她不得不审视这里面的真实性。 “我信你的,阿缨。” 第206章 水性杨花的舒红缨,该死! “那前世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舒红缨娓娓道来,将前世的那些事情,都给萧如烟说了一遍。 她带着沉默。 阿缨眼里的容与澈,也就是这辈子的容澈,两人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爱恨纠葛,竟然还生了两个孩子,第一个是个小郡主,第二个,胎死腹中,身中蛊毒,惨死重生。 “你觉得,我与他之间,还有可能吗?” 她眼眸氤氲着雾气。 萧如烟平常的确是看容澈不顺眼, 可是在这个时候,她总觉得阿缨有些有失偏颇了,这辈子的容澈,与她口中上辈子的那个人,相去甚远。 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阿缨,你就没有想过,你们两人之间,有着很多误会吗?” 舒红缨抬眸看她,带着震惊。 “你好好休息,我给你说的话,你得好好想想,毕竟,容澈也并非是那种残暴不仁,宠妻灭妾之人,” 容澈请来了南疆皇宫有名的十方术士,罗摩,给舒红缨诊治了一番。 “王妃她,中了钟情蛊。” 罗摩缓缓说道。 “中了钟情蛊之后的人,会忘记自己所爱的爱人,可是对于其他人,却还是如平常一般。” 容澈心下了然。 也就是说。 前世在缨儿还没有爱上自己的时候,他以首辅容与澈的身份将她娶回家,那些年月的记忆,她一一都记得,一一都记得他对她的坏, 可是对于重生之后的可怜废物质子,她爱的那个容澈,她给他刮骨疗伤,用自己的血救她,这一切的一切,都全部给忘记了吗? 他心痛的有如四肢百骸之间都剧痛万分。 舒红缨只觉得可笑万分,她怎么会爱上容澈?这个上辈子害惨了她的人?她恨不得他死无葬身之地!恨不得他断子绝孙。 绝对不可能会爱他。 “容与澈” 她过了许久,才缓缓喊出了这个名字,恍若隔世。 “我都怀了皇甫枫的孩子,你还不放我走吗?”她嘴角恶毒,“难不成,你还想要给别的男人养孩子?想要你的头上戴一顶绿帽?” 容澈捂住了她的嘴,声音里满是苦苦哀求。 别说了。 缨儿 别说了我的心太疼了 一旁的侍女和罗摩听得心尖一颤,王妃竟然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这,这皇家秘事,也太过于劲爆了。 可是舒红缨还是不罢休,嘴角勾笑,“就算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巴不得你断子绝孙!巴不得你灰飞烟灭,我在死的时候,早就想要将你挫骨扬灰了!” 她狠狠地朝着那手咬了下去,几乎是下了狠劲,手背上出现了一块伴着血迹的咬痕。 “别说了求你” “你若是不让我走,我就将皇甫枫的孩子生下来,若是这宫里的人看到了,不知道,对你会是如何想法?呵呵呵,说你心甘情愿,被我这个水性杨花的荡妇给丢了英名?” “不”他心如刀绞,他宁愿她骂他,也不愿意让她如此贬低自己 “你说什么?” 孟鹤山暴怒不已,走了进来,看到自己疼爱的外孙,竟然被一个女人欺负成了这副模样。 未来的储君,将来的南疆帝王,竟然沦落到了如此地步,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世人耻笑吗? “给我住手!” “呵呵,”舒红缨也不怕他,“我告诉你,我不仅要打他,我还要杀了他,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你若是真的还让我做你的妻子,我便会让世人都知道,你养了别人男人的孩子,我要让你颜面扫地。” “闭嘴!” 容澈抱住了她,强忍着怒火。 可是下一刻,他就后悔了,他怎么能够对缨儿大声呵斥。 “乖,缨儿是我错了,是我说话重了,你不要生气” “什么?” 这女人是个狐媚子也就罢了,竟然还水性杨花? “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孟鹤山恨不得一刀砍死这个女人,究竟是给容澈下了什么迷魂汤,以至于到了如此疯魔的地步。 “不劳烦外祖父操心了,这是孙子的私事。” 孟鹤山震怒,“这哪里是你自己的事?你日后可就是南疆帝,你身上肩负着的,不仅仅是你母亲的血海深仇,还有整个南疆啊。” “你还将蓝依打入了天牢,你如此做,岂不是让忠烈之后蒙受了不白之冤,让世人都以为你昏庸昏聩,跟那被废弃了的前太子没有什么两样,日后该如何治理江山?” 容澈缓缓开口,“既然如此,那这皇位,我不坐也罢。” “你?” “若是外祖父想的话,那就将这皇位,让给外祖父,或者您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过继到先帝的名下,自然也可以。” 这个先帝,也就是南疆帝,之前被拘在内殿,但是对外都宣称,南疆帝已经驾崩了。 “你怎么能这样?这么多年苦心孤诣,都是为了什么?怎么能为了一个荡妇,而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容澈却轻笑。 “我苦心孤诣多年,只是为了给母亲报仇,现在前太子已经落下了悬崖,死局已定,而孟檀香也被赐了白绫,我已经为母亲报了仇,早就已经了无牵挂了。” “至于外祖父你,若是再说一句缨儿的不是,就不要怪我大逆不道了。” 孟鹤山看着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又将舒红缨抱了起来,“既然外祖父看我们夫妻二人不顺眼,我们现在就搬去台山的行宫里去,以后都眼不见心不烦了,至于那个白蓝依。” 他顿了顿。 那是前世害死了缨儿的人,他痛恨至极。 “那个女人狼子野心,您还是小心些,免得到时候,被毒蛇反咬了一口都不知道。” 名剑山庄。 赫连渊和容澈一行人来到了名剑山庄,山庄外正在排兵布阵,场面十分壮观。 萧如烟手中握着一柄红缨枪,在手中肆意的耍弄,动作飒气十足。 “烟儿可真是女中豪杰。” 她看着赫连渊走来的身影,瞥了他一眼,却自顾自地朝着另一边转身离开了,走到了一众将士面前,对着地图开始了编写兵书。 “烟儿” 赫连渊走到了她的面前,眼神里带着祈求,“烟儿,你理理我,别生气了。” 这一幕,刚好被那群将士给看在了眼里,不禁憋笑。 原来一贯冷漠寡言的赫连公子,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公子渊,在自家的媳妇面前,也是如此的卑微。 “烟儿,我给你喂葡萄吃,你张一下嘴。” 萧如烟没有搭理他,继续握着笔在纸上写着。 第207章 渊儿,让她走! “呵tui!” 萧如烟冷漠无比地扫视了他一眼,“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小心我溅你一身血。” “烟儿” 赫连渊狗腿地凑到她的跟前,萧如烟伸出手作势想要打他,他直接将脸给凑了过去。 “烟儿你要打我的话可以,可是我心疼你的手打疼了” 摸上了她的手,笑嘻嘻地把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你够了!” 萧如烟缩回了手,“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你若是还想要继续在这里纠缠我的话,我是不会对你客气的。” 她眼神冷漠,转过身去隐下去了那抹伤感,“从前我说过的那些话,也不做数。” 她手里拿出了一串珊瑚珠,“这是你送给我的,我今日换给你了,你也应该将我们萧家祖传的项链还给我。” 赫连渊嬉皮笑脸的脸色没有了,化作了冷寒肃穆。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强忍着不想要去看他的脸色,“我正是清楚地知道,才要和你当断则断,你若是听不清,我还可以再说第二遍。” 沉默了许久。 只觉得周围气压低的可怕。 萧如烟转过身去,“你若是不自己还给我,那我就自己拿了。” 她伸手过去,去够他腰间的玉佩,可是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捞了过去。 那狂烈的热吻,犹如狂风骤雨,雨点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这下子男人是真的怒了。 她清晰的感觉得到,男人有多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许久。 “呼~” 她脸颊通红,双月退瘫软地匍匐着,被他抱着腰,才勉强地可以站立,因为长时间的缺氧,顿顿地大口呼吸,被他抱在怀里狠狠地亲。 “日后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 他霸气地命令。 萧如烟皱了皱眉,“我就要说,就要说,你不让我走,莫非还要囚禁我不成?” “唔唔~” 话音刚落,他就吻了过来,动作又急又猛。 许久。 “唔唔~” “日后还敢不敢再说了?” 她横了他一眼,小声地嘀嘀咕咕,她不在面上说,也要在心里说。 “唔唔~” 薄唇覆了上来。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心里骂我,就算是在心里也不行!不许有这种想法。” “哼!” 她冷哼一声,这男人是不是跟容澈待的一起太久了,也将那囚禁的一套给学了去。 随后,在萧如烟的一声惊呼之中,她被扛在了肩上,男人转身朝着屋子里走了进去。 “如烟” 看着赫连渊霸气又暴怒地将萧如烟扛走的背影,舒红缨眼神低沉了下去。 如烟虽然嘴上总是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可心里,怎么可能对赫连渊没有好感呢。 “缨儿,” 听到那熟悉的一声呼唤,她的身子一僵。 还是无视了那声音,朝着前面走了过去。 “缨儿,” 容澈走了上来,想要拉住她,可是看到她后缩的动作,几乎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小腹,他的缨儿害怕他。 他缩回了手,“缨儿,我不会动你,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动他一分一毫。” “呵呵。” 舒红缨冷哼了一声,从前他只做不说,杀伐果决,现在不知如何学了这甜言蜜语的一套,可她是见过他的残忍无情的,怎么会相信他。 “你答应过我,等到祭天大典之际,你就会带着我回到北齐去,还请你不要食言。” 她撂下了一句话,就走开了。 “呕!呕!” 萧如烟在被赫连渊给扛到了床上的时候,脑子里晕眩一片,随后眼冒金星,一股强烈的干呕感包裹住了她的周身,开始了呕吐。 “大夫!快叫大夫过来。” 赫连渊慌了。 等到大夫给萧如烟把完了脉以后,面露喜色,“恭喜少庄主,少庄主夫人,有喜了。” 有喜? 他恍惚了一下,随即面露喜色,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了她的小腹上,“真的吗?真是真的吗?” 他笑得像个孩之,萧如烟有些为难,这个时候,有了孩子,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却依旧倔强地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个孩子就一定是你的?怎么不会是别的男人的?” “呵呵,”赫连渊冷笑一声,“你当我是阿澈吗?” “这些日子,我时时刻刻盯着你,就连如厕出恭的时候,我都蹲守着,出了太监和蚂蚁,就没有旁的男人出现在你三尺之内,你说,我确不确定?” 萧如烟被他勾起了下巴。 “这下子,你就休想再逃出我的五指山了。” 他笑得甜蜜。 终于有孩子了。 而一旁的大夫在诊出了她的喜脉之后,就赶紧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娇蕊夫人。 “哎哟,真的怀了孩子了?” 娇蕊夫人得到了消息,就第一时间赶了走来,走到了萧如烟的面前。 之前是她太过莽撞了。 第一次见她,都没有给她一个像样的礼物,她摸了摸手心里的玉镯,这可是赫连家的祖传至宝,当初就是婆婆送给她的。 可别说,娇蕊夫人越看萧如烟,越觉得喜欢。 这姑娘不像是那平常姑娘家,和她还有几分相似,据说还是北齐骁勇善战的女将军,不错不错,想当初,她也是将门虎女,只是这些年过的太安逸,早就已经忘干净了。 这姑娘不仅会排兵布阵,这身段和模样也是一等一的好,她就说,她儿子的眼光,肯定是不会差的。 “不劳烦夫人操心了。” 萧如烟瘪了瘪嘴,如今她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从娇蕊夫人这里找突破口,“我哪里敢让夫人来看我,毕竟夫人千金之躯,来看我简直就是抬举了我。” “你,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之前是我不对,” 娇蕊夫人将手伸进了袖子里,想要把那个玉镯子取下来给她。 “还是罢了,我们毕竟也没有什么关系,我迟早也是要回到北齐去的,不劳烦夫人操心了。” 萧如烟脸色淡漠,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想她陈娇蕊,也是从小被父母兄长疼爱着长大,嫁到了赫连家,也从来没有敢让她受委屈, 如今为了一个儿媳妇,她还能受到这种冤枉气?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干脆站起了身,“这还没有嫁进来呢,就如此不知礼数,若是嫁入到名剑山庄来了,岂不是就要将我的肉给割了吃了?” “母亲,你夸张了,” 第208章 告诉我烟儿在哪里不然我杀了你 赫连渊反驳道。 “你看,你看,你是我儿子,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娇蕊夫人用帕子擦眼泪,可是眼泪一滴都没有落下来,“你以前可乖了,最喜欢玩蚂蚱,然后跑过来给我看,如今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了。” “我可从来不稀罕要嫁进你们名剑山庄,就算世间多少人稀罕,老娘也不稀罕。” 萧如烟撂下了狠话,站起了身,做事要走。 “让我走!” 她的手被赫连渊给拽住了。 “渊儿!”娇蕊夫人怒吼道,“让她走!这里,还真的留不得她了。” 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受不了这个气。 萧如烟对她问道,“赫连夫人,我的确想走,可是你儿子非要拘着我,这民间山庄,里三层外三层,全部都是他的眼线,恐怕我想走,也走不了。” “你真以为我儿子没了你就活不了吗?”娇蕊夫人屏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会以庄主夫人的名义,让大门敞开,任何人都不得拦你。” “好,” 萧如烟没有片刻的犹豫,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烟儿!” 娇蕊夫人拦住了他,“你今天若是敢追出去,以后就没有我这个娘亲了。” 赫连渊面露难色。 果然,萧如烟背着包袱出去的一路上都畅行无阻,只是有几个眼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她料想了一下就知道是赫连渊派来的。 三下两下就甩开了那几个人。 只是这山间重峦叠嶂,迷雾重重,走了许久,都走不到冀州城。 “咳咳咳!” 不知何时,眼前满是迷烟,她捂住了口鼻,朝着那里面的一个矿洞里走了进去。 “咳咳!” 里面满是浓烟密布,还带着一股硝石的刺鼻气味,她四周的路都被堵住了,围困在其中,眼前开始了眼花缭乱,眼冒金星,背靠着一块岩壁上,呼吸渐渐微弱了下去。 而在那岩洞的上方,外面一个娇俏的粉衣少女,手中拿着火药和桐油,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现在,就将这个女人烧死在里面。” “这样一来,表哥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段雪薇嘴角勾起了一丝浅笑,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等待着时机,然后给她致命一击。 可是表哥赫连渊就这样寸步不移地跟在她的身后,还派了整个山庄的人在暗中保护她,她根本就没有机会下手。 可是现在,她竟然如此愚蠢,自己跑出了山庄,竟然还怀了表哥的孩子,这样,她怎么能够容忍? 她作为表小姐,在名剑山庄待了这么久,早就将这外面九曲连环的形势给摸了一个清楚,即使这个女人有武功傍身又如何,如今,还不是会落入她的手中。 到时候,就说她误入了沼泽地而死,谁也不会想到她的头上。 几个探子在跟在萧如烟的身后一路尾随,结果跟丢了以后,就立刻回到了庄主,将情况告知给了赫连渊。 “不见了?” 赫连渊满心忧虑,烟儿看似武功高强,却是个路痴,这外面危险重重,若是遇上了什么猛兽 “儿子,你先别着急!” 娇蕊夫人脸色也变了,她不过就是想要,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让她朝着自己服软罢了,没想到她还真是个倔脾气,直接就跑了出去。 “你说什么?” 舒红缨紧张地走上了前,“你刚才是不是说,烟儿不见了?” “我去找。” 赫连渊说着就拿起了佩剑,朝着屋外走去。 “我也去,” 舒红缨将赫连渊汗珠。 “她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容易行事鲁莽,我得跟着去看看。” “不行。” 容澈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萧如烟尚且会武功都不知所踪,你知道这外面有多少危险吗?你身子娇弱,不便出去,还是待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好了。” 可是舒红缨不理他,“我去何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不是早就巴不得我死了吗?” 前世,她初嫁入到首辅府中,就被他训斥,让她安分守己,不然,就将她丢进笼子里喂老虎,即使之后,她也不过是他的耻辱,是兰悦心赏给他的一个细作。 “我从来没有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那些话,只是因为隔墙有耳,我才不得已说的,那府中,全部都是兰悦心的眼线。” 她怔了怔。 娇蕊夫人和赫连渊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他们怎么不知道? “我带你去,只是你得时刻跟着我,” 容澈心软了,他握起了她的手,叮嘱道。他不能看着缨儿陷入险境。 “嗯。” 舒红缨是被容澈抱着上了马,身后束缚着她的腰间的大手,接着提起了马缰绳,朝着山庄外而去。 墨竹在赫连渊的耳畔说道。 “少庄主,雪薇小姐好像不见了。” 赫连渊心下沉了沉,从前他与烟儿初相识之际,段雪薇就对烟儿百般不满,这一次,莫非,也是她? 正想着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袭粉衣骑在马上的少女身影,正在朝着他们招手。 “表哥!表哥!” 段雪薇嬉笑着骑着马,到了赫连渊的面前。 赫连渊也扯住了马缰绳,停下了马,纵身下马,走到了段雪薇的面前,气势满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表哥,你轻点,你太用力了,弄疼了我了。” 可是面对着段雪薇,赫连渊没有丝毫的温柔和嬉皮笑脸,而是冷漠和倨傲。 “我是去采草药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啊?姨母一直都有咳疾,所以我每次都会出山庄给她采草药的,如果不信的话,那你就看看。” 她说着,就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把草药给赫连渊看。 可是赫连渊眼底带着审视,依旧不相信她。 “原来容澈表哥也在啊。” 赫连渊,段雪薇,还有容澈,这几人都算是表亲。 只是段雪薇一直都喜欢巴结在赫连渊的身后,无非是因为赫连渊是这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身份显赫,而至于容澈,当初也不过是个被废弃的皇子。 一直以来,容澈都不喜这个段雪薇,是个看人下菜碟喜欢趋炎附势的女人。 不过近来,段雪薇倒是挺想巴结容澈和舒红缨的,毕竟这南疆的江山,基本上已经落到了容澈的手中,这是世人都默认了的事情。 “别动!” 段雪薇怒吼着。 可是还是满了一步,赫连渊打开了那背篓,只见到里面一大桶的桐油和硝石。 “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怒吼,步步地朝着段雪薇靠近。 段雪薇吓得后退了两步,“表哥,你在说什么啊, 第209章 我从未爱过他,这辈子分道扬镳 “别动!” 段雪薇怒吼着。 可是还是满了一步,赫连渊打开了那背篓,只见到里面一大桶的桐油和硝石。 “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怒吼,步步地朝着段雪薇靠近。 段雪薇吓得后退了两步,“表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告诉我,她在哪里?” 赫连渊发了狠,将她的脖颈几近拧断。 嘴唇艰难地张开,说道,“我…我说…” “在,在那边的矿洞里。” 听到此处,赫连渊立刻动身上马,朝着前面过去。 “别,别去!” 段雪薇惊呼出声,“那前面已经塌方了,根本过不去的。” 舒红缨走了过去,对着段雪薇。 “啪”的一声,舒红缨一巴掌打在了段雪薇的脸颊上。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段雪薇委屈不已,捂着自己的脸。 “打你?我不仅要打你,若是如烟出了什么事,我还要让你不得好死!” 段雪薇朝着容澈投去了那求助的目光,可容澈只是纵容地护着舒红缨。 她哭着跺了跺脚,对,去找姨母,姨母肯定会护着她的。 萧如烟浑身瑟缩在那一团浓烟之中,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 她捂住了小腹,孩子啊孩子,你那个死爹,到现在都还不来救你娘,等娘死了,你爹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了下去,眼圈红了一大块。 心底的委屈在她的心间积蓄了太久,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烟儿!” 穿过了那层烟雾重重,被男人紧紧地拥抱住了。 可她的眼泪跟金珠子似的往下掉,那北齐声名赫赫的女将军,何时在男人面前流过泪? “乖,别哭了…烟儿…” 她一哭,他的心都要化了。 “滚开!”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萧如烟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伸出拳头锤他的胸口,可却没有使力气,浑然像是在撒娇。 “好了好了,都怪我。” 他抱起了萧如烟,把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避免了那股呛鼻的味道吸入鼻腔,站起了身朝着前面岩洞上面。 “烟儿…” 等到他抱着人上来的时候,萧如烟已经昏迷了过去。 “如烟!” 舒红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给她把了脉。 “怎么样了?” 赫连渊焦急地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大事,她有孕在身,但是好在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先带如烟回去,我再让人熬一副药喝下。” “好。” 萧如烟在被男人带回了名剑山庄之后,段雪薇就被下了全庄通碟,只是段雪薇不知道躲到了何处,竟然搜遍了全庄都没有发现。 最后,赫连渊来到了自己母亲的院落,“娘,你护不住她的,今日我不会放过她。” 陈娇蕊拉过了他的手,“渊儿,她已经离开了冀州,已经回到铁砂城去了,你就别再找她了。” “娘跟你保证,日后肯定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为娘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赫连渊摇了摇头,烟儿就是他的心间肉,若是让段雪薇这次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还会冒出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听娘说,就算雪薇做了天大的错,娘终归是对不起她的娘亲,当年我们家要人出嫁到那边远的铁砂城,是她的娘亲,也是我的表妹,她在那里受尽了折磨,在生下了雪薇以后就难产而死,娘亲一直对不住她,所以待会对雪薇百般纵容。” “当年的我们几个表姐妹,如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了。” 陈娇蕊叹了一口气,劝告道。 赫连渊抬起了眼眸,“她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要遇到我,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她。” “阿缨,你给我摸摸。” 萧如烟伸出了手,摸了摸舒红缨微微隆起的小腹,感觉得到那孩子的存在,真是神奇。 “阿缨,这个孩子,真的是皇甫枫的吗?” 舒红缨闻言,摇了摇头,眼眸垂了下去,“那一次我被下了药,之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浑身冷痛。” 萧如烟无奈,“那我与你说的,你与他之间,可坦白了?” “他已经与我说过了。” 舒红缨点了点头。 他说了许多,前世她的确蠢笨无能,一直都被兰悦心捧杀,不知道那些利害关系, 她在嫁给了他了以后,的确是做了许多错事,她性情直白,可他因为身份原因,终究不能对她说出实情,才导致了两人之间的龃龉和隔膜。 而白蓝依,那是他外祖父一直看好的未来孙媳妇人选,那时候他也还在北齐,暗中策划着对南疆帝和南疆皇后的计策,腹背受敌,白蓝依作为众臣之后,只能将她接来北齐。 那些年岁里,他的确算是清心寡欲,除了在床上对她发狠,其他时候,府中就连一个侍女都不曾看到,只是之后来了一个所谓青梅竹马的白蓝依,又在她面前挑拨离间,说了许多的坏话,这才导致了两个人的越走越远。 忍辱负重多年,所以那些秘密,都不是她所知晓的。 而她的一些任性妄为,也几次害他被兰悦心给下了大狱,这一切种种,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怨不得别人。 “那你相信了吗?”萧如烟问道。 “嗯。” 舒红缨点了点头,“往事如烟,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了,只是现在物是人非,既然已经重生了,各自有了新的生活,也该结束了。” 舒红缨的冷漠,让萧如烟不禁愕然,既然都已经解开了矛盾,为何还要分道扬镳。 “你是不是觉得,你怀了皇甫枫的孩子,所以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舒红缨顿了顿。 “的确有这个原因,只是前世,我做他的妻子已经做的厌倦厌烦到了极致,恨不得去死,我对他,也没有那种爱意,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若是这辈子再重蹈覆辙,岂不是荒唐?” 萧如烟却不解。 明明,在阿缨此前,对容澈的爱意,基本上可以用眷恋和热烈来表示,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冷漠了? 那所谓的钟情蛊,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不成? 第209章 我从未爱过他,这辈子分道扬镳 “别动!” 段雪薇怒吼着。 可是还是满了一步,赫连渊打开了那背篓,只见到里面一大桶的桐油和硝石。 “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里带着怒吼,步步地朝着段雪薇靠近。 段雪薇吓得后退了两步,“表哥,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告诉我,她在哪里?” 赫连渊发了狠,将她的脖颈几近拧断。 嘴唇艰难地张开,说道,“我…我说…” “在,在那边的矿洞里。” 听到此处,赫连渊立刻动身上马,朝着前面过去。 “别,别去!” 段雪薇惊呼出声,“那前面已经塌方了,根本过不去的。” 舒红缨走了过去,对着段雪薇。 “啪”的一声,舒红缨一巴掌打在了段雪薇的脸颊上。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段雪薇委屈不已,捂着自己的脸。 “打你?我不仅要打你,若是如烟出了什么事,我还要让你不得好死!” 段雪薇朝着容澈投去了那求助的目光,可容澈只是纵容地护着舒红缨。 她哭着跺了跺脚,对,去找姨母,姨母肯定会护着她的。 萧如烟浑身瑟缩在那一团浓烟之中,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身影。 她捂住了小腹,孩子啊孩子,你那个死爹,到现在都还不来救你娘,等娘死了,你爹就再也见不到娘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泪水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了下去,眼圈红了一大块。 心底的委屈在她的心间积蓄了太久,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烟儿!” 穿过了那层烟雾重重,被男人紧紧地拥抱住了。 可她的眼泪跟金珠子似的往下掉,那北齐声名赫赫的女将军,何时在男人面前流过泪? “乖,别哭了…烟儿…” 她一哭,他的心都要化了。 “滚开!”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萧如烟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伸出拳头锤他的胸口,可却没有使力气,浑然像是在撒娇。 “好了好了,都怪我。” 他抱起了萧如烟,把她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胸前,避免了那股呛鼻的味道吸入鼻腔,站起了身朝着前面岩洞上面。 “烟儿…” 等到他抱着人上来的时候,萧如烟已经昏迷了过去。 “如烟!” 舒红缨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给她把了脉。 “怎么样了?” 赫连渊焦急地问道。 “暂时没有什么大事,她有孕在身,但是好在孩子没有什么大事,先带如烟回去,我再让人熬一副药喝下。” “好。” 萧如烟在被男人带回了名剑山庄之后,段雪薇就被下了全庄通碟,只是段雪薇不知道躲到了何处,竟然搜遍了全庄都没有发现。 最后,赫连渊来到了自己母亲的院落,“娘,你护不住她的,今日我不会放过她。” 陈娇蕊拉过了他的手,“渊儿,她已经离开了冀州,已经回到铁砂城去了,你就别再找她了。” “娘跟你保证,日后肯定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你的面前,为娘若是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赫连渊摇了摇头,烟儿就是他的心间肉,若是让段雪薇这次跑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还会冒出来。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你听娘说,就算雪薇做了天大的错,娘终归是对不起她的娘亲,当年我们家要人出嫁到那边远的铁砂城,是她的娘亲,也是我的表妹,她在那里受尽了折磨,在生下了雪薇以后就难产而死,娘亲一直对不住她,所以待会对雪薇百般纵容。” “当年的我们几个表姐妹,如今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了。” 陈娇蕊叹了一口气,劝告道。 赫连渊抬起了眼眸,“她最好祈祷这辈子都不要遇到我,否则,我定然不会放过她。” “阿缨,你给我摸摸。” 萧如烟伸出了手,摸了摸舒红缨微微隆起的小腹,感觉得到那孩子的存在,真是神奇。 “阿缨,这个孩子,真的是皇甫枫的吗?” 舒红缨闻言,摇了摇头,眼眸垂了下去,“那一次我被下了药,之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浑身冷痛。” 萧如烟无奈,“那我与你说的,你与他之间,可坦白了?” “他已经与我说过了。” 舒红缨点了点头。 他说了许多,前世她的确蠢笨无能,一直都被兰悦心捧杀,不知道那些利害关系, 她在嫁给了他了以后,的确是做了许多错事,她性情直白,可他因为身份原因,终究不能对她说出实情,才导致了两人之间的龃龉和隔膜。 而白蓝依,那是他外祖父一直看好的未来孙媳妇人选,那时候他也还在北齐,暗中策划着对南疆帝和南疆皇后的计策,腹背受敌,白蓝依作为众臣之后,只能将她接来北齐。 那些年岁里,他的确算是清心寡欲,除了在床上对她发狠,其他时候,府中就连一个侍女都不曾看到,只是之后来了一个所谓青梅竹马的白蓝依,又在她面前挑拨离间,说了许多的坏话,这才导致了两个人的越走越远。 忍辱负重多年,所以那些秘密,都不是她所知晓的。 而她的一些任性妄为,也几次害他被兰悦心给下了大狱,这一切种种,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怨不得别人。 “那你相信了吗?”萧如烟问道。 “嗯。” 舒红缨点了点头,“往事如烟,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了,只是现在物是人非,既然已经重生了,各自有了新的生活,也该结束了。” 舒红缨的冷漠,让萧如烟不禁愕然,既然都已经解开了矛盾,为何还要分道扬镳。 “你是不是觉得,你怀了皇甫枫的孩子,所以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舒红缨顿了顿。 “的确有这个原因,只是前世,我做他的妻子已经做的厌倦厌烦到了极致,恨不得去死,我对他,也没有那种爱意,这么多年都是如此,若是这辈子再重蹈覆辙,岂不是荒唐?” 萧如烟却不解。 明明,在阿缨此前,对容澈的爱意,基本上可以用眷恋和热烈来表示,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冷漠了? 那所谓的钟情蛊,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不成? 第210章 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追过去 明明,在阿缨此前,对容澈的爱意,基本上可以用眷恋和热烈来表示,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冷漠了? 那所谓的钟情蛊,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不成? 北齐。 椒房殿内,重重的宫墙包围着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娘娘,您就吃一些,若是不吃的话,我们整个椒房殿的人都会遭殃了。” 这屋子里, 密不透风。 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像是压抑着的灵魂,看不到一丝光亮,现在门窗紧锁,她被拘在这椒房殿,能够接触到的人,除了几个宫女,包括织儿在内,就只有舒非夜了。 周淑文摇了摇头,推开了那碗,“我不饿,你放着,等会儿我自己会吃的。” 舒非夜是没事做的,每日每餐都让人盯着她,就算是有一时的恍神也会有人去禀告,他便会从勤政殿匆匆地赶过来,问她为何不开心。 这种压抑的感觉,她都已经快要窒息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打开窗门,可是那已经被钉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芳香,她对小侍女说道。 “可以给我把那几根草给我摘过来吗?” “好,奴婢遵命。” 小侍女走了出去,带回来了几根绿意盎然的青草,放在了周淑文的手心里, 过不了几下,手中就出现了一只青色的蚱蜢,豁然出现在眼前。 小侍女不禁眼前一亮,“娘娘,这编的也太像了,娘娘真是有一双巧手,” 周淑文嘴角溢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小姐。” 织儿走了过来,自从周淑文回来了以后,她就不让织儿叫她王妃或者是娘娘,只让她叫她小姐,还是如同还未出嫁时候那般,“这是?” 周淑文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这还是大理寺卿教给我的,那时候我不开心,在城外的长亭里见到他,他就给了我这只蚱蜢。” 可是没有过多久。 外面就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奴婢不敢了,陛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敢了。” 那小侍女还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罪,早就听说了这椒房殿的新皇后不好伺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的侍女和服侍的宫人就换了一批又一批。 她战战兢兢地伺候,却发现皇后娘娘是个极温柔的女子。 可是她却不会想到,这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是因为暴戾无常的舒非夜,对这些宫人不满意罢了。 不一会儿,那小宫女被杖责地没有了声息,太监走到跟前,发现她已经断了气。 舒非夜冷眼看着那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宫女,眼底滑过了冷漠。 “再去找一个机灵点的宫女过来。” “是,奴才遵命,” 连公公连忙答应,要说这小宫女,真是没有眼力见。 周淑文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站起了身,走到了门边,想要出去看看。这些日子,她身边的寥寥几个侍女换了又换,换了以后也不知去向,她问的时候,旁人都闭口不谈,对她讳莫如深。 募地,门被打开了。 “啊!” 看到了舒非夜,就跟看到了鬼似的,后退了两步,她害怕地瑟瑟发抖,因为她的肩膀上,还留着昨天晚上他发疯的时候留下的牙齿印。 “怎么?怕我?” 舒非夜眯起了眸子,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嗅着她的气息。 “怎么不吃饭?” “我,我不饿。” “你想要通过绝食来逃离朕,绝无可能。” “就算是你死了,朕也会追到那阴曹地府去,将那黑白无常给割喉断腕,将你绑回来。” 她扬起了头,摸到了一股湿润粘腻。 原来是眼泪。 “刚刚那个小宫女,怎么还没有回来?” 舒非夜对于她对于一小宫女的关系都胜过与他,觉得非常不满,“她被调走到了别的宫里了,你不必管,明日我再找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伺候你。” 周淑文却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白天里她提到了大理寺卿,还有那个草蚱蜢,顿时心下一惊。 这椒房殿的周围,莫不是全部都是眼线,让她无所遁形。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你不要对她下手!” 舒非夜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我的确是愤怒,你竟然过了这么久,还在想着那个野男人?” “所以,你应该忏悔,因为,是你害死了那个小宫女,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 周淑文如同抽离一般,双月退软了下去。 可舒非夜握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抱住。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这样相互纠缠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缨儿,你在哪里?你来拯救我。 舒非夜还是软了心,用薄唇凑了上去,一点点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含在了嘴里,可清晰地可以看到她眼底的厌恶,更是愤恨不已,抱着她就往里面走了进去。 第二天,那小宫女销声匿迹,取代了她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宫女,肤色偏黑,却显得格外机灵。 “娘娘,不必伤心,昔日已逝,不妨看看未来。” 蛮蛮对周淑文说道。 “你是?” 周淑文觉得她有些亲切,而且这句话,还是缨儿在她面前说过的。 “嘘!” 蛮蛮示意她不要说话,隔墙有耳,舒非夜为了害怕她逃跑,恨不得将整个北齐皇宫的暗卫都搬到了椒房殿周围蹲守着了。 祭天大典是和北齐帝后的登基大典是同时举行的,都定在了五月初五的这一天。 勤政殿内。 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衣龙袍的男子,舒非夜手中掌握着玉玺,用一枚暗器击中了那墙面。 那墙的机关被触动了以后,就缓缓地打开了。 “我的好皇兄,如今就是皇弟登基的日子了,皇兄不应该敬我一杯吗?” 舒非夜手中端着两杯酒,走到了那墙后面。 只见舒弘毅披头散发,曾经的北齐皇帝,风光无限,坐拥江山,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世人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谁又能想到,他被困在墙后面的铁笼子里,受尽了屈辱。 每天都能听到朝臣对他的跪拜,听到舒非夜指点江山。 这无异于是对于舒弘毅最大的折磨。 第210章 就算是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追过去 明明,在阿缨此前,对容澈的爱意,基本上可以用眷恋和热烈来表示,怎么如今,变得如此冷漠了? 那所谓的钟情蛊,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不成? 北齐。 椒房殿内,重重的宫墙包围着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 “娘娘,您就吃一些,若是不吃的话,我们整个椒房殿的人都会遭殃了。” 这屋子里, 密不透风。 让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像是压抑着的灵魂,看不到一丝光亮,现在门窗紧锁,她被拘在这椒房殿,能够接触到的人,除了几个宫女,包括织儿在内,就只有舒非夜了。 周淑文摇了摇头,推开了那碗,“我不饿,你放着,等会儿我自己会吃的。” 舒非夜是没事做的,每日每餐都让人盯着她,就算是有一时的恍神也会有人去禀告,他便会从勤政殿匆匆地赶过来,问她为何不开心。 这种压抑的感觉,她都已经快要窒息了。 她伸了伸手,想要打开窗门,可是那已经被钉死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的芳香,她对小侍女说道。 “可以给我把那几根草给我摘过来吗?” “好,奴婢遵命。” 小侍女走了出去,带回来了几根绿意盎然的青草,放在了周淑文的手心里, 过不了几下,手中就出现了一只青色的蚱蜢,豁然出现在眼前。 小侍女不禁眼前一亮,“娘娘,这编的也太像了,娘娘真是有一双巧手,” 周淑文嘴角溢出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小姐。” 织儿走了过来,自从周淑文回来了以后,她就不让织儿叫她王妃或者是娘娘,只让她叫她小姐,还是如同还未出嫁时候那般,“这是?” 周淑文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这还是大理寺卿教给我的,那时候我不开心,在城外的长亭里见到他,他就给了我这只蚱蜢。” 可是没有过多久。 外面就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 “奴婢不敢了,陛下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敢了。” 那小侍女还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罪,早就听说了这椒房殿的新皇后不好伺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的侍女和服侍的宫人就换了一批又一批。 她战战兢兢地伺候,却发现皇后娘娘是个极温柔的女子。 可是她却不会想到,这换了一批又一批,只是因为暴戾无常的舒非夜,对这些宫人不满意罢了。 不一会儿,那小宫女被杖责地没有了声息,太监走到跟前,发现她已经断了气。 舒非夜冷眼看着那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小宫女,眼底滑过了冷漠。 “再去找一个机灵点的宫女过来。” “是,奴才遵命,” 连公公连忙答应,要说这小宫女,真是没有眼力见。 周淑文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站起了身,走到了门边,想要出去看看。这些日子,她身边的寥寥几个侍女换了又换,换了以后也不知去向,她问的时候,旁人都闭口不谈,对她讳莫如深。 募地,门被打开了。 “啊!” 看到了舒非夜,就跟看到了鬼似的,后退了两步,她害怕地瑟瑟发抖,因为她的肩膀上,还留着昨天晚上他发疯的时候留下的牙齿印。 “怎么?怕我?” 舒非夜眯起了眸子,一把将她拉入了自己的怀里,嗅着她的气息。 “怎么不吃饭?” “我,我不饿。” “你想要通过绝食来逃离朕,绝无可能。” “就算是你死了,朕也会追到那阴曹地府去,将那黑白无常给割喉断腕,将你绑回来。” 她扬起了头,摸到了一股湿润粘腻。 原来是眼泪。 “刚刚那个小宫女,怎么还没有回来?” 舒非夜对于她对于一小宫女的关系都胜过与他,觉得非常不满,“她被调走到了别的宫里了,你不必管,明日我再找个机灵点的丫头过来伺候你。” 周淑文却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了白天里她提到了大理寺卿,还有那个草蚱蜢,顿时心下一惊。 这椒房殿的周围,莫不是全部都是眼线,让她无所遁形。 “有什么事情你冲着我来,你不要对她下手!” 舒非夜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就是仗着朕喜欢你!我的确是愤怒,你竟然过了这么久,还在想着那个野男人?” “所以,你应该忏悔,因为,是你害死了那个小宫女,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死。” 周淑文如同抽离一般,双月退软了下去。 可舒非夜握住了她的腰身,把她抱住。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这样相互纠缠的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缨儿,你在哪里?你来拯救我。 舒非夜还是软了心,用薄唇凑了上去,一点点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珠,含在了嘴里,可清晰地可以看到她眼底的厌恶,更是愤恨不已,抱着她就往里面走了进去。 第二天,那小宫女销声匿迹,取代了她的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宫女,肤色偏黑,却显得格外机灵。 “娘娘,不必伤心,昔日已逝,不妨看看未来。” 蛮蛮对周淑文说道。 “你是?” 周淑文觉得她有些亲切,而且这句话,还是缨儿在她面前说过的。 “嘘!” 蛮蛮示意她不要说话,隔墙有耳,舒非夜为了害怕她逃跑,恨不得将整个北齐皇宫的暗卫都搬到了椒房殿周围蹲守着了。 祭天大典是和北齐帝后的登基大典是同时举行的,都定在了五月初五的这一天。 勤政殿内。 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个身穿玄衣龙袍的男子,舒非夜手中掌握着玉玺,用一枚暗器击中了那墙面。 那墙的机关被触动了以后,就缓缓地打开了。 “我的好皇兄,如今就是皇弟登基的日子了,皇兄不应该敬我一杯吗?” 舒非夜手中端着两杯酒,走到了那墙后面。 只见舒弘毅披头散发,曾经的北齐皇帝,风光无限,坐拥江山,如今却沦为了阶下囚,世人甚至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谁又能想到,他被困在墙后面的铁笼子里,受尽了屈辱。 每天都能听到朝臣对他的跪拜,听到舒非夜指点江山。 这无异于是对于舒弘毅最大的折磨。 第211章 你若是敢跳下去,我让所有人陪葬 “你还不如杀了朕。” 他缓缓得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举起了那杯酒。 “你也已经活的够久了,是时候该死了。” “这里面,有一杯毒酒,一杯无毒,你敢不敢赌一把。” 舒非夜疯狂的眼眸全然是骇红。 “皇兄你可知道,是你母亲夺走了原本属于我母妃的位置,害的我母妃惨死…” “你母妃与先皇之间的恩怨,又何必纠缠到我母亲的头上。” 舒非夜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就连你的这个皇位,都是因为韩若竹的缘故,靠着女人上位的窝囊废罢了,简直让我所不耻。” 随后,他打开了铁笼,朝着里面走了进去,控制住了舒弘毅的脖子,将那杯毒酒给灌了进去。 舒弘毅猝然倒地。 黑血从他的鼻孔和唇角之间流溢而出,奄奄一息。 “江山,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舒非夜朝着四周的金銮大殿开始了环视,那雕梁画栋庄严肃穆之间,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身影从那几百个台阶上缓缓地走了上去,对着舒非夜拍了拍手。 “恭喜陛下,日后就是这北齐之主了。” 安谧手中把玩着那枚空间戒指,红髓玉散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这是何物?” 舒非夜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 向来喜欢弄些旁门左道, 稀奇古怪之物,不过, 这些旁门左道,这些年里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好处和方便。 的确,和安谧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女人诡异得很。 “陛下虽然要登基了, 可也不要忘记了,当初允诺给我的承诺。” 安谧提起了十年前,周淑文在冰雪中冻到昏迷,四处寻医无果, 求助了安谧才救回了周淑文的性命。 虽然如此, 可周淑文也落下了常年不能怀孕的病根。 那时候,正是北齐和东跃两国处于水火不容的阶段,又是天灾降临之际, 东跃正处于水深火热。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和舒非夜合作, 这些年利用禁术在北齐拉拢朝臣,铲除异己,帮助他登上皇位,而由此的交换,正是东跃曾经被割据到北齐的封地,还要让北齐彻底断了让东跃年年进贡的传统, 还要将北齐三分一的疆土划分给东跃国, 将这十几年以来的所有耻辱,都挥之殆尽。 “答应你的事, 自然会办成。” 舒非夜回答道。“只是, 你如何能保证,舒红缨和容澈那一伙人, 不会回来找我复仇?” “陛下你, ”安谧嘴角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知道轮回镜吗?” “轮回镜?” 舒非夜细细琢磨着, 听过这个东西,说是天山神器, 能够预知未来国运,知兴替, 断社稷,只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人盗走,下落不明了。 “轮回镜在那蓬莱岛上,若是有了这轮回镜,才能逆转北齐的命数。” 安谧逼近了几步,“天劫在前,陛下定然不会与天相对抗,而那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命凰女, 你猜猜看是谁?” 舒非夜怔了怔。 曾经的预言,他只觉得是危言耸听, 不然怎么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天命凰女的迹象。 可,难道是 “莫非, 那人是,” 安谧点了点头,“就是她, 陛下你猜得没错,所以只要有舒红缨的一天在,你这个皇位,就会遭到动摇,说不定,有一天还会遭到天劫,坐在这龙椅之上,都会被无端劈死。” “你觉得我会相信?”舒非夜不以为然,这威胁对他来说虚无缥缈。 可是那天劫,却是多年以来北齐皇室所信奉不变的,莫非,这是真的? “那又如何?你莫非还有什么办法不成?” 舒非夜问道。 “自然。” 安谧伸出了手, 拿出了那枚戒指。“这戒指,就是她母亲韩若竹的遗物,看似只是昂贵的红髓玉,可实际上, 里面却是藏着天大的玄机,有了这个,定然能够把她给引过来。” “这枚戒指,真的可以将她引过来吗?” “自然不行。”安谧浅笑一声,“不过,她身上还中了我的蛊毒,我若是让她来,她不敢不来。” “陛下!陛下!” 外面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带着慌乱。 舒非夜明显不满,“何事惊慌?” 小太监跪了下来,仿佛等候着死亡。 “陛下,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 舒非夜慌了神,脚下一软,瞳孔地震一般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去找!” 手中的酒樽应声落地。 高高的城楼之上。 一袭红装的女子,妆容精致,满身的凤冠霞帔,站到了那高处,咫尺之间,就可以摔的个粉身碎骨。 “淑儿!下来!” 舒非夜对着她怒吼道,心都在打颤,步步地朝着她靠近。 “别再来找我了。” 她两行清泪随之落下,城楼上那风吹得她的脸生疼,脚下是那厚厚的宫墙,阻隔了她所有的爱意,将她的年少回忆全部都磨没了。 “你若是敢跳下去,我就将整个皇宫的宫人都杀了,去给你陪葬!” 舒非夜直接杀红了眼,“对了,还有李执术,还有你的爹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是他们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们给抓回来,一同给你陪葬!” 他疯了,他已经疯了。 可是,是她把他给逼疯了的! 可是,女人嘴角勾起轻笑,那脸颊上完全没有了生气,已经面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终究,她还是留不住的。 “不!” 女子一袭凤冠霞帔,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像是飘落的树叶,又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怎么也抓不住。 “不要!” “淑儿!” 在男人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他朝着那城楼上坠落下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那动作太快,只拂过了她的一丝裙角。 “淑儿…” 就在周淑文的身子往下坠落的时候,一个飞得极快的影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将周淑文给截住了。 小青已经长成了一只和她母亲一般无二的巨蟒,长度比金銮殿还要长,动作如同猛龙出击,将周淑文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拖住了她的身躯。 第211章 你若是敢跳下去,我让所有人陪葬 “你还不如杀了朕。” 他缓缓得朝着他这边走了过来,举起了那杯酒。 “你也已经活的够久了,是时候该死了。” “这里面,有一杯毒酒,一杯无毒,你敢不敢赌一把。” 舒非夜疯狂的眼眸全然是骇红。 “皇兄你可知道,是你母亲夺走了原本属于我母妃的位置,害的我母妃惨死…” “你母妃与先皇之间的恩怨,又何必纠缠到我母亲的头上。” 舒非夜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信吗?就连你的这个皇位,都是因为韩若竹的缘故,靠着女人上位的窝囊废罢了,简直让我所不耻。” 随后,他打开了铁笼,朝着里面走了进去,控制住了舒弘毅的脖子,将那杯毒酒给灌了进去。 舒弘毅猝然倒地。 黑血从他的鼻孔和唇角之间流溢而出,奄奄一息。 “江山,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舒非夜朝着四周的金銮大殿开始了环视,那雕梁画栋庄严肃穆之间,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个身影从那几百个台阶上缓缓地走了上去,对着舒非夜拍了拍手。 “恭喜陛下,日后就是这北齐之主了。” 安谧手中把玩着那枚空间戒指,红髓玉散发出了夺目的光彩。 “这是何物?” 舒非夜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 向来喜欢弄些旁门左道, 稀奇古怪之物,不过, 这些旁门左道,这些年里的确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好处和方便。 的确,和安谧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这女人诡异得很。 “陛下虽然要登基了, 可也不要忘记了,当初允诺给我的承诺。” 安谧提起了十年前,周淑文在冰雪中冻到昏迷,四处寻医无果, 求助了安谧才救回了周淑文的性命。 虽然如此, 可周淑文也落下了常年不能怀孕的病根。 那时候,正是北齐和东跃两国处于水火不容的阶段,又是天灾降临之际, 东跃正处于水深火热。 为了活下去,她只能和舒非夜合作, 这些年利用禁术在北齐拉拢朝臣,铲除异己,帮助他登上皇位,而由此的交换,正是东跃曾经被割据到北齐的封地,还要让北齐彻底断了让东跃年年进贡的传统, 还要将北齐三分一的疆土划分给东跃国, 将这十几年以来的所有耻辱,都挥之殆尽。 “答应你的事, 自然会办成。” 舒非夜回答道。“只是, 你如何能保证,舒红缨和容澈那一伙人, 不会回来找我复仇?” “陛下你, ”安谧嘴角勾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你知道轮回镜吗?” “轮回镜?” 舒非夜细细琢磨着, 听过这个东西,说是天山神器, 能够预知未来国运,知兴替, 断社稷,只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人盗走,下落不明了。 “轮回镜在那蓬莱岛上,若是有了这轮回镜,才能逆转北齐的命数。” 安谧逼近了几步,“天劫在前,陛下定然不会与天相对抗,而那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命凰女, 你猜猜看是谁?” 舒非夜怔了怔。 曾经的预言,他只觉得是危言耸听, 不然怎么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天命凰女的迹象。 可,难道是 “莫非, 那人是,” 安谧点了点头,“就是她, 陛下你猜得没错,所以只要有舒红缨的一天在,你这个皇位,就会遭到动摇,说不定,有一天还会遭到天劫,坐在这龙椅之上,都会被无端劈死。” “你觉得我会相信?”舒非夜不以为然,这威胁对他来说虚无缥缈。 可是那天劫,却是多年以来北齐皇室所信奉不变的,莫非,这是真的? “那又如何?你莫非还有什么办法不成?” 舒非夜问道。 “自然。” 安谧伸出了手, 拿出了那枚戒指。“这戒指,就是她母亲韩若竹的遗物,看似只是昂贵的红髓玉,可实际上, 里面却是藏着天大的玄机,有了这个,定然能够把她给引过来。” “这枚戒指,真的可以将她引过来吗?” “自然不行。”安谧浅笑一声,“不过,她身上还中了我的蛊毒,我若是让她来,她不敢不来。” “陛下!陛下!” 外面的小太监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带着慌乱。 舒非夜明显不满,“何事惊慌?” 小太监跪了下来,仿佛等候着死亡。 “陛下,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 舒非夜慌了神,脚下一软,瞳孔地震一般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一个人都看不住?” “去找!” 手中的酒樽应声落地。 高高的城楼之上。 一袭红装的女子,妆容精致,满身的凤冠霞帔,站到了那高处,咫尺之间,就可以摔的个粉身碎骨。 “淑儿!下来!” 舒非夜对着她怒吼道,心都在打颤,步步地朝着她靠近。 “别再来找我了。” 她两行清泪随之落下,城楼上那风吹得她的脸生疼,脚下是那厚厚的宫墙,阻隔了她所有的爱意,将她的年少回忆全部都磨没了。 “你若是敢跳下去,我就将整个皇宫的宫人都杀了,去给你陪葬!” 舒非夜直接杀红了眼,“对了,还有李执术,还有你的爹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就算是他们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他们给抓回来,一同给你陪葬!” 他疯了,他已经疯了。 可是,是她把他给逼疯了的! 可是,女人嘴角勾起轻笑,那脸颊上完全没有了生气,已经面如死灰,哀莫大于心死,终究,她还是留不住的。 “不!” 女子一袭凤冠霞帔,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像是飘落的树叶,又像是一个虚幻的影子,怎么也抓不住。 “不要!” “淑儿!” 在男人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他朝着那城楼上坠落下去,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那动作太快,只拂过了她的一丝裙角。 “淑儿…” 就在周淑文的身子往下坠落的时候,一个飞得极快的影子,嗖的一下飞了出去,将周淑文给截住了。 小青已经长成了一只和她母亲一般无二的巨蟒,长度比金銮殿还要长,动作如同猛龙出击,将周淑文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拖住了她的身躯。 第212章 这就是他皇甫枫的孩子 小青已经长成了一只和她母亲一般无二的巨蟒,长度比金銮殿还要长,动作如同猛龙出击,将周淑文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拖住了她的身躯。 墙体外面出现了一丝裂痕,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小青突破了墙体,跑了出去。 “究竟是谁?是谁将皇后放出去的?” 整个椒房殿中,响起了男人的暴怒诘问声。 “织儿呢?把织儿给我叫过来。” “回,回陛下的话,织儿不见了。” 舒非夜大怒,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那蛮蛮呢。” 就是那个前几日新被挑选进来伺候周淑文的小宫女。 “回陛下的话,蛮蛮也不见了。” “去找!”舒非夜锤了锤桌子,“若是找不到的话,你们就提头来见。” 这两个贱人,定然是她们两人在淑儿面前撺掇挑拨,不然淑儿也不会如此决绝,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逃离他。 而彼时的蛮蛮,却一袭夜行衣游走在了金銮殿附近。 现在舒非夜为了周淑文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定然以为是她和织儿有预谋在先,一同逃出了宫去了。 可是,他应该不会想到,她现在还留在皇宫之中,打探着北齐帝的下落。 不一会儿。 宫门口就出现了一辆马车。 “站住!例行检查。” 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我奉了陛下的旨意,出宫去把这人给埋了, 这可是陛下的手谕,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蛮蛮已经换上了太监小娄子的太监服,掀开了对侍卫说道。 “这是个死人, 你若是要看的话,那就看,不过,我就是怕你会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那侍卫一听, 就捂住了鼻子, “那个,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来人, 立刻给大人放行。” 城门大开。 在出了皇宫不久, 马车就在那医馆面前停下了。 “公主!” 蛮蛮扶着舒弘毅的身体,亦步亦趋地将他抬到了屋子里面。 舒红缨不禁低呼出声“父皇”。 可是她的父皇,已经脉微欲绝, 面色没有了一丝血色,几乎没了声息。那鹤顶红的威力,实在猛烈。 “快,快将父皇抬到这里来。” 很快,蛮蛮就将舒弘毅抬着躺下。 “公主!” 蛮蛮低呼出声。 只见舒红缨手中握着一把利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灌入了舒弘毅的身体里。 那血色,简直触目惊心, “够了, 公主,若是再这么下去, 你的血就要流干了。” “不够。” 舒红缨咬紧了牙关, 这毒性强烈,她的血虽然能解毒, 可是时间太长, 毒素已经侵入到了父皇的骨髓和血液之中, 不知道用她身体里的大部分血给父皇解毒, 能不能救活父皇。 终于,在周叔给舒弘毅的把脉之下, 顿时惊喜不已,“活了, 活了!” 终于算是将毒素解了,可是她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下一秒就要腿软得跌倒在地上。 “公主!您还怀着身孕呢。” 蛮蛮握住了舒红缨的肩膀,拉着她到一旁坐下,现在她已经明显得显怀了,若是还等到登基大典之时,恐怕那时候她的肚子太大,行动不方便, 对抗舒非夜那个逆贼,只怕会更加不便。 “我没事。” 舒红缨站起了身, 却是一阵眩晕和恶心感。 “呕!” 舒红缨刚没有走出几步,她双腿发软。 头痛欲裂,似乎又听到了那铃铛的诡异声响, 一直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总感觉有人妄图想要操纵她,可是即使她的意志力如何坚强, 都免不了被那铃铛声音控制。 “公主!” 蛮蛮心下一惊。 “公主在咬自己的舌头!” 蛮蛮惊呼一声。 下一刻,躲在暗处的容澈就伸出了手,放进了舒红缨的嘴里,她是下了狠劲的,嘴角流出了一股鲜血,他的手背上流下了一块咬痕。 “我看着她。” 她不顾阻拦,一定要离开南疆,来到北齐,他没有办法,即使加强了山庄的多少守卫,可还是无数次发现她拿着包袱要逃走。 没有办法。 又怕她疑虑, 只好一路上跟随着她,躲在暗处保护着她的安全, 这才算到了北齐京城。 他看着她猩红骇然的无神双眸,充满了忧虑,安谧那个老妖婆给缨儿下了蛊毒, 遍寻名医都找不到医治之法, 他只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抱着她睡到了床上,女人嘴里还啃着他的手,嘴角流出了一丝晶莹。 “乖缨儿睡” 他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由于长时间的不休息,他眼下多了一块黑印,眼皮渐渐合了上去,睡了过去。 可是再度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黎明初晓,可身边的女人,却是不知所踪了。 “缨儿!” 容澈惊慌不已。 至于舒红缨,她在夜里被那铃铛声音所困扰着,随着那铃铛声音的指引,自己走了出来,竟然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京城的街道上,走到了皇宫门口。 她自己走了进去。 周围的侍卫都骇然,长公主正是陛下所通缉的重要嫌犯,如今这是怎么了,竟然自己自投罗网,朝着皇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在侍卫禀告了舒非夜之后。 舒红缨就被一群羽林卫给包围了起来,可是她依旧眼色无神,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前走着。 直到走到了一处偏殿内。 安谧正在这偏殿内做法。 “缨儿!” 皇甫枫和安谧等待了多时了。 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皇甫枫伸手扑了过去,将舒红缨抱了一个满怀,缨儿,他的缨儿。 他的缨儿瘦了, 面容消瘦,而那肚子隆起,显然已经是显怀了的时候,他眼底滑过了愤恨。 他多想要把这个野种个弄死。 但是不行,这样一来,容澈就会知道,缨儿怀的是他的孩子了,他要留着这个孩子,还要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让缨儿心甘情愿地怀着他的孩子,这样,缨儿就不会被抢走了。 舒红缨依旧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被他抱着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 “我这下将她带来了,你满意了?” 安谧有些不满,作为东跃国的国君,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失态成了这样,日后还如何服众?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最厌恶的韩若竹的亲生女儿。 她简直膈应的很。 第212章 这就是他皇甫枫的孩子 小青已经长成了一只和她母亲一般无二的巨蟒,长度比金銮殿还要长,动作如同猛龙出击,将周淑文圈进了自己的怀里, 拖住了她的身躯。 墙体外面出现了一丝裂痕,几乎是在一瞬之间,小青突破了墙体,跑了出去。 “究竟是谁?是谁将皇后放出去的?” 整个椒房殿中,响起了男人的暴怒诘问声。 “织儿呢?把织儿给我叫过来。” “回,回陛下的话,织儿不见了。” 舒非夜大怒,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那蛮蛮呢。” 就是那个前几日新被挑选进来伺候周淑文的小宫女。 “回陛下的话,蛮蛮也不见了。” “去找!”舒非夜锤了锤桌子,“若是找不到的话,你们就提头来见。” 这两个贱人,定然是她们两人在淑儿面前撺掇挑拨,不然淑儿也不会如此决绝,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逃离他。 而彼时的蛮蛮,却一袭夜行衣游走在了金銮殿附近。 现在舒非夜为了周淑文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定然以为是她和织儿有预谋在先,一同逃出了宫去了。 可是,他应该不会想到,她现在还留在皇宫之中,打探着北齐帝的下落。 不一会儿。 宫门口就出现了一辆马车。 “站住!例行检查。” 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我奉了陛下的旨意,出宫去把这人给埋了, 这可是陛下的手谕,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蛮蛮已经换上了太监小娄子的太监服,掀开了对侍卫说道。 “这是个死人, 你若是要看的话,那就看,不过,我就是怕你会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那侍卫一听, 就捂住了鼻子, “那个,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来人, 立刻给大人放行。” 城门大开。 在出了皇宫不久, 马车就在那医馆面前停下了。 “公主!” 蛮蛮扶着舒弘毅的身体,亦步亦趋地将他抬到了屋子里面。 舒红缨不禁低呼出声“父皇”。 可是她的父皇,已经脉微欲绝, 面色没有了一丝血色,几乎没了声息。那鹤顶红的威力,实在猛烈。 “快,快将父皇抬到这里来。” 很快,蛮蛮就将舒弘毅抬着躺下。 “公主!” 蛮蛮低呼出声。 只见舒红缨手中握着一把利刃,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血灌入了舒弘毅的身体里。 那血色,简直触目惊心, “够了, 公主,若是再这么下去, 你的血就要流干了。” “不够。” 舒红缨咬紧了牙关, 这毒性强烈,她的血虽然能解毒, 可是时间太长, 毒素已经侵入到了父皇的骨髓和血液之中, 不知道用她身体里的大部分血给父皇解毒, 能不能救活父皇。 终于,在周叔给舒弘毅的把脉之下, 顿时惊喜不已,“活了, 活了!” 终于算是将毒素解了,可是她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朝着外面走了过去,下一秒就要腿软得跌倒在地上。 “公主!您还怀着身孕呢。” 蛮蛮握住了舒红缨的肩膀,拉着她到一旁坐下,现在她已经明显得显怀了,若是还等到登基大典之时,恐怕那时候她的肚子太大,行动不方便, 对抗舒非夜那个逆贼,只怕会更加不便。 “我没事。” 舒红缨站起了身, 却是一阵眩晕和恶心感。 “呕!” 舒红缨刚没有走出几步,她双腿发软。 头痛欲裂,似乎又听到了那铃铛的诡异声响, 一直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她总感觉有人妄图想要操纵她,可是即使她的意志力如何坚强, 都免不了被那铃铛声音控制。 “公主!” 蛮蛮心下一惊。 “公主在咬自己的舌头!” 蛮蛮惊呼一声。 下一刻,躲在暗处的容澈就伸出了手,放进了舒红缨的嘴里,她是下了狠劲的,嘴角流出了一股鲜血,他的手背上流下了一块咬痕。 “我看着她。” 她不顾阻拦,一定要离开南疆,来到北齐,他没有办法,即使加强了山庄的多少守卫,可还是无数次发现她拿着包袱要逃走。 没有办法。 又怕她疑虑, 只好一路上跟随着她,躲在暗处保护着她的安全, 这才算到了北齐京城。 他看着她猩红骇然的无神双眸,充满了忧虑,安谧那个老妖婆给缨儿下了蛊毒, 遍寻名医都找不到医治之法, 他只得时时刻刻盯着她。 抱着她睡到了床上,女人嘴里还啃着他的手,嘴角流出了一丝晶莹。 “乖缨儿睡” 他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由于长时间的不休息,他眼下多了一块黑印,眼皮渐渐合了上去,睡了过去。 可是再度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黎明初晓,可身边的女人,却是不知所踪了。 “缨儿!” 容澈惊慌不已。 至于舒红缨,她在夜里被那铃铛声音所困扰着,随着那铃铛声音的指引,自己走了出来,竟然大摇大摆地走到了京城的街道上,走到了皇宫门口。 她自己走了进去。 周围的侍卫都骇然,长公主正是陛下所通缉的重要嫌犯,如今这是怎么了,竟然自己自投罗网,朝着皇宫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在侍卫禀告了舒非夜之后。 舒红缨就被一群羽林卫给包围了起来,可是她依旧眼色无神,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般地往前走着。 直到走到了一处偏殿内。 安谧正在这偏殿内做法。 “缨儿!” 皇甫枫和安谧等待了多时了。 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女人,皇甫枫伸手扑了过去,将舒红缨抱了一个满怀,缨儿,他的缨儿。 他的缨儿瘦了, 面容消瘦,而那肚子隆起,显然已经是显怀了的时候,他眼底滑过了愤恨。 他多想要把这个野种个弄死。 但是不行,这样一来,容澈就会知道,缨儿怀的是他的孩子了,他要留着这个孩子,还要把这个孩子当成是自己的,让缨儿心甘情愿地怀着他的孩子,这样,缨儿就不会被抢走了。 舒红缨依旧像个行尸走肉一般,被他抱着表情也没有一丝的情绪变化。 “我这下将她带来了,你满意了?” 安谧有些不满,作为东跃国的国君,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失态成了这样,日后还如何服众?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她最厌恶的韩若竹的亲生女儿。 她简直膈应的很。 第213章 他要带她回东跃 “多谢母亲体恤。” 皇甫枫拘着她的腰身,摸了摸她面前凌乱的发丝。 “把她给我交出来。” 一个身影从外面推门而入。 舒非夜对于舒红缨充满了敌意,如果没有舒红缨,那他的天下,就是固若金汤,稳坐江山了,可是有舒红缨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北齐几百年来被预言支配着的,北齐的云霄仿佛都笼罩在那个预言之中,那个得天命凰女,得天下的说法,他不得不防。 “孤不要你的那些城池,只要她。” 皇甫枫第一次拿出了东跃国君的威严。 “还真是不要江山要美人啊。” 舒非夜拍了拍手,这个年轻的少年帝王,还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好,好。” 舒非夜冷笑着点了点头,“东跃帝你的要求,朕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要她这辈子都不准出现在我北齐的领土之中,如若不然,朕定然要将她斩草除根。” “好。” 皇甫枫扶住了舒红缨,“孤会带着她回去, 不会让她离开东跃。” “那就希望东跃帝你, 说话算话!” “但是,朕还有话要问她。” 安谧手中的铃铛停下, 她无神的眼眸里渐渐有了光。 “舒非夜!我要杀了你!”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恨不得将舒非夜千刀万剐,害得她父皇受了这么多的苦! “缨儿!” 皇甫枫拦住了她,“别!” 舒红缨抬起了眼眸, 看到的是皇甫枫的那张脸, 不知为何,心里有股不可控的推力,让她服从于他,顺应于他。 “皇甫枫,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舒红缨一把推开他, “你做的那些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都记起来了?” 皇甫枫有几分诧异。 “自然, 你和舒非夜狼狈为奸,一起想要诓骗与我,这些事情,我全都已经记起来了。”她甩开了他的手。 “可是你,怀着我的孩子,莫非还想要离开我?” 他强势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在赌,堵她不知道肚子里怀着的是谁的孩子。 “我” 她动作停顿了一下, 这个孩子, 对于她的羁绊,已经很深了。她想要一个人把孩子给生下来。 “缨儿, 你看着我, ”皇甫枫不甘心,“你难道不想要和我长相厮守, 一同生儿育女吗?这不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吗?” 他的眼底似乎有漩涡, 要把她给吸进去了。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吗?她印象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们明日就回去, 回到东跃去, 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似乎有种力量操纵着她的身体, 让她接受他,“好。” “那父皇呢, 父皇,还有千树,千璃,还有如烟。” 皇甫枫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只要你跟着我回东跃,我保证,他们都会平安无虞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好。” 皇甫枫笑得像个孩子,抱起了舒红缨,引得她一阵尖叫。 “啊!你小心点, 当心孩子” 皇甫枫这才动作停下来,把她放在了地上。“对不起, 缨儿,是我太过鲁莽了。” 舒红缨被皇甫枫和安谧带着出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晌午。 风和日丽, 一阵风吹起了她面前的帷幕,看着眼前的京城繁华盛景,心里多了一股股的失落和不舍, 而在和他们的马车擦肩而过的,是容澈的身影。 舒红缨一眼望见了他,心底多了一股刺痛,可是在看到安谧腰间悬挂着的银色铃铛的时候,心底产生了一股迷恋和眷恋。 立刻转过了头去,既然她和容澈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上辈子她都没有爱上容澈,这辈子就更加不可能了,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罢了。 安谧手中摘下了那枚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戒指?” 舒红缨惊呼一声,对于安谧她还是有几分发怵,毕竟, 她清晰地记得,安谧是要杀了她, 取她的血的。 “这戒指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还给你。” 舒红缨小心翼翼地接过。 以前的那些记忆, 她总觉得缺失了一段, 她的记忆里有许多人,却唯独没有容澈,而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说,她对于容澈,已经爱到了骨子里 “好。” 在舒红缨几日后到达了东跃都城之后,就被迎进了皇宫,住在了皇后寝宫里。 她的肚子有些大了,免不了要卧床休息,而且每日都极其嗜睡,还十分贪吃。 他就将御膳房的厨子全部都派到了她的宫里,给她每日的膳食做了不少美味佳肴。 宫里一时间流言四起,甚至都传到了宫外,自然也传到了那些朝臣的耳朵里。 他每日都会过来说,要立刻立她为皇后。 他总爱讲些朝中繁琐的事情来叨扰她,而她渐渐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一旁的案几上批阅奏折,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在软榻上睡下,这样子持续了一个月。 外面都说陛下得了一个孕美人,日日宿在她的宫中,极受宠爱。 三千宠爱在一身,说是她肯定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定然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 这不。 她正懒洋洋地在软榻前晒着太阳,高高隆起的小腹已经是有了八个月了,她身材显得有些富态丰腴。 倒是多了几分韵味,却丝毫不影响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有一块阴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 她恹恹地掀开了眼皮,看到了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 袁紫衣质问道。 “你居然,还怀孕了?” 她带着几分颤抖,居然勾引了陛下,珠胎暗结,这么快就怀上了龙种? “你又是谁?也敢来管我的事情?” “我可是堂堂丞相之女,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和我叫嚣?本小姐早就已经是内定的皇后人选了,就凭你这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平民,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 “滚开!” 许久她的身边清净了,总是又这么一两个想要找死的人。 前些日子有宫女议论她是个以色侍人的,就被拖了出去。 前几日她在御花园散步被一块凹凸不平的砖石差点被绊倒了,整个御花园的地被翻新了一遍。 第213章 他要带她回东跃 “多谢母亲体恤。” 皇甫枫拘着她的腰身,摸了摸她面前凌乱的发丝。 “把她给我交出来。” 一个身影从外面推门而入。 舒非夜对于舒红缨充满了敌意,如果没有舒红缨,那他的天下,就是固若金汤,稳坐江山了,可是有舒红缨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北齐几百年来被预言支配着的,北齐的云霄仿佛都笼罩在那个预言之中,那个得天命凰女,得天下的说法,他不得不防。 “孤不要你的那些城池,只要她。” 皇甫枫第一次拿出了东跃国君的威严。 “还真是不要江山要美人啊。” 舒非夜拍了拍手,这个年轻的少年帝王,还真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好,好。” 舒非夜冷笑着点了点头,“东跃帝你的要求,朕可以答应你,不过,我要她这辈子都不准出现在我北齐的领土之中,如若不然,朕定然要将她斩草除根。” “好。” 皇甫枫扶住了舒红缨,“孤会带着她回去, 不会让她离开东跃。” “那就希望东跃帝你, 说话算话!” “但是,朕还有话要问她。” 安谧手中的铃铛停下, 她无神的眼眸里渐渐有了光。 “舒非夜!我要杀了你!”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她的杀父仇人,她恨不得将舒非夜千刀万剐,害得她父皇受了这么多的苦! “缨儿!” 皇甫枫拦住了她,“别!” 舒红缨抬起了眼眸, 看到的是皇甫枫的那张脸, 不知为何,心里有股不可控的推力,让她服从于他,顺应于他。 “皇甫枫,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舒红缨一把推开他, “你做的那些事,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你,都记起来了?” 皇甫枫有几分诧异。 “自然, 你和舒非夜狼狈为奸,一起想要诓骗与我,这些事情,我全都已经记起来了。”她甩开了他的手。 “可是你,怀着我的孩子,莫非还想要离开我?” 他强势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在赌,堵她不知道肚子里怀着的是谁的孩子。 “我” 她动作停顿了一下, 这个孩子, 对于她的羁绊,已经很深了。她想要一个人把孩子给生下来。 “缨儿, 你看着我, ”皇甫枫不甘心,“你难道不想要和我长相厮守, 一同生儿育女吗?这不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吗?” 他的眼底似乎有漩涡, 要把她给吸进去了。 她什么时候答应过吗?她印象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们明日就回去, 回到东跃去, 好不好?” 鬼使神差的,似乎有种力量操纵着她的身体, 让她接受他,“好。” “那父皇呢, 父皇,还有千树,千璃,还有如烟。” 皇甫枫的声音里充满了蛊惑的意味,“只要你跟着我回东跃,我保证,他们都会平安无虞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好。” 皇甫枫笑得像个孩子,抱起了舒红缨,引得她一阵尖叫。 “啊!你小心点, 当心孩子” 皇甫枫这才动作停下来,把她放在了地上。“对不起, 缨儿,是我太过鲁莽了。” 舒红缨被皇甫枫和安谧带着出了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晌午。 风和日丽, 一阵风吹起了她面前的帷幕,看着眼前的京城繁华盛景,心里多了一股股的失落和不舍, 而在和他们的马车擦肩而过的,是容澈的身影。 舒红缨一眼望见了他,心底多了一股刺痛,可是在看到安谧腰间悬挂着的银色铃铛的时候,心底产生了一股迷恋和眷恋。 立刻转过了头去,既然她和容澈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上辈子她都没有爱上容澈,这辈子就更加不可能了,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罢了。 安谧手中摘下了那枚戒指,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戒指?” 舒红缨惊呼一声,对于安谧她还是有几分发怵,毕竟, 她清晰地记得,安谧是要杀了她, 取她的血的。 “这戒指放在我这里也没有什么用,还给你。” 舒红缨小心翼翼地接过。 以前的那些记忆, 她总觉得缺失了一段, 她的记忆里有许多人,却唯独没有容澈,而他们几乎所有人都说,她对于容澈,已经爱到了骨子里 “好。” 在舒红缨几日后到达了东跃都城之后,就被迎进了皇宫,住在了皇后寝宫里。 她的肚子有些大了,免不了要卧床休息,而且每日都极其嗜睡,还十分贪吃。 他就将御膳房的厨子全部都派到了她的宫里,给她每日的膳食做了不少美味佳肴。 宫里一时间流言四起,甚至都传到了宫外,自然也传到了那些朝臣的耳朵里。 他每日都会过来说,要立刻立她为皇后。 他总爱讲些朝中繁琐的事情来叨扰她,而她渐渐的,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他什么也不做,只是在一旁的案几上批阅奏折,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会在软榻上睡下,这样子持续了一个月。 外面都说陛下得了一个孕美人,日日宿在她的宫中,极受宠爱。 三千宠爱在一身,说是她肯定是个勾引人的狐狸精,定然是个以色侍人的女子。 这不。 她正懒洋洋地在软榻前晒着太阳,高高隆起的小腹已经是有了八个月了,她身材显得有些富态丰腴。 倒是多了几分韵味,却丝毫不影响她那倾国倾城的容貌。 有一块阴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 她恹恹地掀开了眼皮,看到了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 “你就是那个狐狸精?” 袁紫衣质问道。 “你居然,还怀孕了?” 她带着几分颤抖,居然勾引了陛下,珠胎暗结,这么快就怀上了龙种? “你又是谁?也敢来管我的事情?” “我可是堂堂丞相之女,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和我叫嚣?本小姐早就已经是内定的皇后人选了,就凭你这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平民,也敢在本小姐面前耀武扬威?” “滚开!” 许久她的身边清净了,总是又这么一两个想要找死的人。 前些日子有宫女议论她是个以色侍人的,就被拖了出去。 前几日她在御花园散步被一块凹凸不平的砖石差点被绊倒了,整个御花园的地被翻新了一遍。 第214章 现在轮到她来保护阿槿了 “我劝告你一遍,不要碍了我的眼,不然倒霉的那个人,可是你。” 舒红缨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贵气。 “你,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袁紫衣手中抽出了一截鞭子,朝着舒红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挥舞了过去。 可是舒红缨没有动,手指之间的戒指流转之间,射出了一股红色的光,对着她的鞭子就是一挥过去。 将袁紫衣给摔倒在了地上。 “啊!” 下一刻,舒红缨就感觉到了肚子里一股疼痛。 她勾下了身子,看到了身下流出了一股血色的液体,肚子的疼痛感让她浑身抽搐,浑身冷汗直冒。 “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宫中的宫女都跑了过来,生怕舒红缨会出一点闪失。 “是你,你对我们娘娘做了什么?” 宫女对袁紫衣说道,“若是陛下知道了,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你胡说!你故意的!是你在故意陷害我!” 袁紫衣怒吼着。 “缨儿!” 皇甫枫赶来的时候,看到的这样一副画面。 她痛苦地攥紧了双手,身下满是一片鲜血,仰起了头咬牙切齿。 她已经血崩了。 “怎么会这样?” 皇甫枫上前抱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乖,缨儿,没事了, 我来了, 我来了。” 这个时间,也才八月多一点, 还没有到预产期,怎么现在就血崩了。 “快叫御医!快叫御医过来!” 抱起了舒红缨的身体,她浑身是血的被男人抱在了怀里,朝着里面的榻上走过去。 他转头看着袁紫衣, 很不得将她撕成粉碎。 “来人, 将袁紫衣就地斩杀,尸体丢到丞相府的门口去,让丞相大人好好看看,他的好女儿, 是怎么死的。” 袁紫衣哑然失声, 痛苦地流着泪,“陛下!陛下!不是我!”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在陷害我!我诅咒你!你会生一个怪胎出来!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在她的怒骂声之中,几个侍卫将她拖了出去, 渐渐地把她给拖远了。 身侧的宫女们都禁了声,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皇后娘娘的坏话。 难道到了现在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心头宝吗? 很快,皇后宫中就多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和接生婆子,在内室给舒红缨加油打气,给她接生。 “陛下,这产房实在污秽, 您还是不要在这里了。” 产婆说道。 皇甫枫攥紧了她的手, 给她额头擦汗,“朕要留在这里, 你不必再劝了。” “皇后娘娘她, 是在早上那碗汤药服用了过多的红花,才导致了这血崩和早产啊。”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 皇甫枫紧紧地盯着他, “查出来了没有?究竟是谁做的?” 是谁,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缨儿动手? “你给我出来。” 外面走进来的是安谧, 她对着皇甫枫招了招手。 皇甫枫看着她疼痛隐忍着的表情, 终究放心不下。 他走了出去,走到了安谧的身边。 “母亲, 是不是你做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安谧冷漠地反驳道。 “母亲你应该清楚得很。” “那是容澈的孩子,你难道还想要留着那个孽种吗?那个孽种留着, 岂不是在日日告诉你,那个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你简直让我们皇甫家蒙羞!” 她压低了声音怒吼道。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天下人都会知道,缨儿生下来的孩子,会是我的血脉。”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安谧只觉得荒唐,她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抵不过舒红缨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她可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舒红缨和韩若竹那个女人一样, 都是祸害! “姐姐!” 身后是一声奶萌的男孩声音。 朝着安谧跑了过来,男孩看似有五六岁的年纪, 可是粉雕玉琢,容貌俊逸,一看就知道日后是个颠倒众生的角色。 安谧作为皇甫槿, 也就是先帝的皇后,在那场和北齐的大战之中,据说是丧生了, 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整个东跃,安谧皇后已经成了先皇后了。 可不会有人知道,安谧是用了金蝉脱壳之法,在避世隐居之中修炼了邪术,又在北齐的青州城被杨若鸿收留了许久,之后才和舒非夜合作。 现在她回到了东跃,身份成了先帝遗留在外的义妹,至于周淑文生出来的孩子,已经渐渐地和皇甫槿和皇甫枫长得快要一般无二了。 “他,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吗?” 皇甫枫愕然,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个孩子, 就从刚出生的模样, 长到了五岁的模样, 而这模样,和他长得一般无二。 “姐姐。” 阿槿攥住了安谧的手, 抬起了头。 “乖,我们回去,回去吃糖葫芦好不好?” 安谧眼底全是爱意,笑了笑说道。“好。” 可是伸出了手,那手上竟然多了几分褶皱,和阿槿那柔嫩光滑的手大相径庭。 她虽然练了那古真族禁术,让她成了不老不死之身,外貌形态都像个十岁的女孩,可终究,她还是年华老去了。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身子也大不如从前了。 再加上她频繁使用禁术,身子也快要亏空了。 可是他还这么年轻,这初生的灵魂,就如同那旭日一般,光辉而明亮。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阿槿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别怕,要是谁欺负了你,我肯定不会翻过他的,你看我长得多快,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长得比姐姐还要高了,这样一来,阿槿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好。”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底盈满了泪水。 曾经,一直都是阿槿在保护着她呀。现在,轮到她来保护阿槿了。 “母亲,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 皇甫枫扑通一声,跪在了安谧的面前。 她带着几分诧异,“你,这么久,你都没有求过我,现在为了那个女人来求我?” 真是太可笑了。 “我求你,母亲,这么多年,就当我苦心孤诣的为您守着这江山的份上,你就救救她。” 安谧甩开了他的手,“这是你的责任,你作为你父皇的儿子,这是你应该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神医,若是韩若竹的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她,而我,我怎么会救人呢?” 在所有族人里,韩若竹精通医术,而她却偏偏不同,最喜好各种毒药和禁术,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将人折磨至死,韩若竹的医术再高超,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的毒药的手中了吗? 第214章 现在轮到她来保护阿槿了 “我劝告你一遍,不要碍了我的眼,不然倒霉的那个人,可是你。” 舒红缨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贵气。 “你,我今天非得教训你不可!” 袁紫衣手中抽出了一截鞭子,朝着舒红缨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挥舞了过去。 可是舒红缨没有动,手指之间的戒指流转之间,射出了一股红色的光,对着她的鞭子就是一挥过去。 将袁紫衣给摔倒在了地上。 “啊!” 下一刻,舒红缨就感觉到了肚子里一股疼痛。 她勾下了身子,看到了身下流出了一股血色的液体,肚子的疼痛感让她浑身抽搐,浑身冷汗直冒。 “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宫中的宫女都跑了过来,生怕舒红缨会出一点闪失。 “是你,你对我们娘娘做了什么?” 宫女对袁紫衣说道,“若是陛下知道了,定然不会轻易饶恕你的。” “你胡说!你故意的!是你在故意陷害我!” 袁紫衣怒吼着。 “缨儿!” 皇甫枫赶来的时候,看到的这样一副画面。 她痛苦地攥紧了双手,身下满是一片鲜血,仰起了头咬牙切齿。 她已经血崩了。 “怎么会这样?” 皇甫枫上前抱住了她,握住了她的手,“乖,缨儿,没事了, 我来了, 我来了。” 这个时间,也才八月多一点, 还没有到预产期,怎么现在就血崩了。 “快叫御医!快叫御医过来!” 抱起了舒红缨的身体,她浑身是血的被男人抱在了怀里,朝着里面的榻上走过去。 他转头看着袁紫衣, 很不得将她撕成粉碎。 “来人, 将袁紫衣就地斩杀,尸体丢到丞相府的门口去,让丞相大人好好看看,他的好女儿, 是怎么死的。” 袁紫衣哑然失声, 痛苦地流着泪,“陛下!陛下!不是我!” “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在陷害我!我诅咒你!你会生一个怪胎出来!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在她的怒骂声之中,几个侍卫将她拖了出去, 渐渐地把她给拖远了。 身侧的宫女们都禁了声,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皇后娘娘的坏话。 难道到了现在还不知道,皇后娘娘是陛下的心头宝吗? 很快,皇后宫中就多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和接生婆子,在内室给舒红缨加油打气,给她接生。 “陛下,这产房实在污秽, 您还是不要在这里了。” 产婆说道。 皇甫枫攥紧了她的手, 给她额头擦汗,“朕要留在这里, 你不必再劝了。” “皇后娘娘她, 是在早上那碗汤药服用了过多的红花,才导致了这血崩和早产啊。” 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 “什么?” 皇甫枫紧紧地盯着他, “查出来了没有?究竟是谁做的?” 是谁, 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缨儿动手? “你给我出来。” 外面走进来的是安谧, 她对着皇甫枫招了招手。 皇甫枫看着她疼痛隐忍着的表情, 终究放心不下。 他走了出去,走到了安谧的身边。 “母亲, 是不是你做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安谧冷漠地反驳道。 “母亲你应该清楚得很。” “那是容澈的孩子,你难道还想要留着那个孽种吗?那个孽种留着, 岂不是在日日告诉你,那个女人生了别人的孩子?你简直让我们皇甫家蒙羞!” 她压低了声音怒吼道。 “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天下人都会知道,缨儿生下来的孩子,会是我的血脉。”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 安谧只觉得荒唐,她做了这么多,竟然还抵不过舒红缨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她可是生他养他的母亲,舒红缨和韩若竹那个女人一样, 都是祸害! “姐姐!” 身后是一声奶萌的男孩声音。 朝着安谧跑了过来,男孩看似有五六岁的年纪, 可是粉雕玉琢,容貌俊逸,一看就知道日后是个颠倒众生的角色。 安谧作为皇甫槿, 也就是先帝的皇后,在那场和北齐的大战之中,据说是丧生了, 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整个东跃,安谧皇后已经成了先皇后了。 可不会有人知道,安谧是用了金蝉脱壳之法,在避世隐居之中修炼了邪术,又在北齐的青州城被杨若鸿收留了许久,之后才和舒非夜合作。 现在她回到了东跃,身份成了先帝遗留在外的义妹,至于周淑文生出来的孩子,已经渐渐地和皇甫槿和皇甫枫长得快要一般无二了。 “他,竟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吗?” 皇甫枫愕然,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这个孩子, 就从刚出生的模样, 长到了五岁的模样, 而这模样,和他长得一般无二。 “姐姐。” 阿槿攥住了安谧的手, 抬起了头。 “乖,我们回去,回去吃糖葫芦好不好?” 安谧眼底全是爱意,笑了笑说道。“好。” 可是伸出了手,那手上竟然多了几分褶皱,和阿槿那柔嫩光滑的手大相径庭。 她虽然练了那古真族禁术,让她成了不老不死之身,外貌形态都像个十岁的女孩,可终究,她还是年华老去了。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身子也大不如从前了。 再加上她频繁使用禁术,身子也快要亏空了。 可是他还这么年轻,这初生的灵魂,就如同那旭日一般,光辉而明亮。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阿槿摸了摸她的头, “姐姐别怕,要是谁欺负了你,我肯定不会翻过他的,你看我长得多快,过不了多久,我就会长得比姐姐还要高了,这样一来,阿槿就可以保护姐姐了。” “好。” 她的声音颤抖着,眼底盈满了泪水。 曾经,一直都是阿槿在保护着她呀。现在,轮到她来保护阿槿了。 “母亲,我求求你了,你救救她。” 皇甫枫扑通一声,跪在了安谧的面前。 她带着几分诧异,“你,这么久,你都没有求过我,现在为了那个女人来求我?” 真是太可笑了。 “我求你,母亲,这么多年,就当我苦心孤诣的为您守着这江山的份上,你就救救她。” 安谧甩开了他的手,“这是你的责任,你作为你父皇的儿子,这是你应该的!” “再说了,我又不是神医,若是韩若竹的在的话,说不定还能救她,而我,我怎么会救人呢?” 在所有族人里,韩若竹精通医术,而她却偏偏不同,最喜好各种毒药和禁术,最擅长的就是如何将人折磨至死,韩若竹的医术再高超,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的毒药的手中了吗? 第215章 此时不宜祭天,是凶兆啊 “母亲…” 皇甫枫的手中流出了淋漓的鲜血。 “好了,我给你就是。” 安谧拿出了一份玉风散,放在了她的手里,“我可以答应你留下她的性命,但是,” “但是那个孩子,我必须要带走。” 皇甫枫停顿了片刻说了一句好。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声音,在产房内响起,她汗流浃背,肚子疼痛欲裂, “娘娘,用力啊,用力啊…” 产婆大声喊道。 终于,在一声那洪亮的啼哭声之中,产婆抱着孩子,包在了襁褓里。 “孩子…孩子…” 舒红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随后就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一个小公主。” “把孩子抱走!” 皇甫枫走过来,语气冷漠。 “陛下,这…” 产婆和宫女都惊异不已,陛下如此疼爱皇后娘娘,可是对小公主却是如此冷漠,这属实是有些奇怪了。 “孩子呢,抱过来给我看看…” 舒红缨面颊消瘦, 对着皇甫枫伸出了手。 “孩子没有了。”他伸手抱住了她, “我们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我们还年轻, 还会有机会的。” 她愕然… “不可能…” 她拼命地摇着头,嘴唇嗫嚅着,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看到了她的孩子, 长的那样好, 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夭折了。 “朕会好好地安葬她,她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会被尊为东跃长公主,封为懿阳长公主。” 她虚脱无力地耷拉着手, “为何…究竟是为何…” “她生下来就患有恶疾, 等到太医诊治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没了生息。” 她的眼泪没有声音地流了下来,痛苦不已, 两行情泪潸然而落。 滴在了她食指上的红髓玉戒指上,捂嘴掩面哭泣,抽噎着说了一句,“你先出去,我想要自己静一静。” “好。” 皇甫枫站起了身,终究有些不忍,“你若是想见我,就喊一声。我就在外面。” 她掀起了胳膊, 看到了白玉般白皙的藕臂上, 赫然是一块红色的血痕。 赫然用刀片划着一个字,“逃”。 逃? 逃去哪里? 这个刻出来的字迹, 很像是她自己刻出来的。 难道, 是在暗示她什么吗?她自己为什么要刻出这个字? 心中隐隐作痛,梦里总是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出现, 可是一醒过来, 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午夜梦回之时惊醒过来, 她就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去,滴在了她的戒指上, 沁入了其中, 募地—— 她的身体进入了红髓玉戒指里。 现在空间戒指里面, 不仅那些药田茂盛无比,还有远处的苍天大树,和各类实验室和藏书阁。 她走进了实验室。 “测一下亲缘关系。” 取下了一点脐带血,还有一根头发,那是皇甫枫的,她前几日偷偷从他的枕头上捡起来的一根,递给了实验室的小型机器人。 在一番操作之下,小型机器人将样品做成了标本,放进了医疗仪器里进行着检查。 “结果怎么样?” 小型机器人的电音出声, “两个样本,基本上可以确定, 不具备亲缘关系。” 舒红缨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是何复杂的感情。 她怀的,不是皇甫枫的孩子, 而是容澈的孩子 真是造化弄人 她从空间戒指里面,看到了外面,而奇异的是, 她在空间戒指里走动一步,而外面的场景也在跟着移动。 惊喜不已。 这样说,她的空间戒指已经在无形之中升级有了瞬移的功能了。 她穿墙而过,走到了外面,顺着意念的移动,随意地在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似乎都是她曾经在北齐所到过的地方。 募地—— 等到她再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然是已经回到了她在北齐的闺阁,金福殿。 而在这一瞬之间。 皇甫枫站在殿外,手中握着的玉扳指出现了异动。 他眸色一变。 这钟情蛊一旦下了下去,他身上的是母蛊, 缨儿身上的是子蛊, 一旦出现了异动, 两个人的距离超过了一定范围, 他都能感应得到。 而立刻推开了门,却看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仿佛舒红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躲藏在空间戒指里, 看到了宫人们在外面走动,还在议论着什么。 “今日便是祭天大典了,你们可得悠着些,不得出一丁点的闪失,不然的话,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 “是。” 宫人们纷纷点头答应,耳提面命。 她身子瞬移了一下,下一刻就到了皇后的椒房殿。 曾经这里是属于兰悦心的住所,也曾经是她母亲韩若竹的住所,现在,坐在镜子面前,对镜贴花黄,一身凤冠霞帔,妆容精致雍容的女子。 正是周淑文的脸! 不! 几乎是在一瞬间,舒红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使面容相似,却不能神似,更何况这个女人,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这是小桃。 这不是周淑文。 当初小桃已经死了,又被安谧带走,使用了禁术变成了淑文姐的模样,现在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她不认为,舒非夜会对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妻子如此不熟悉,连面前的女人是不是周淑文都不知道。 难道,他还有别的阴谋不成? 她走上了前,几个侍女在给女人戴上了皇后的凤冠,丝毫没有感觉到舒红缨的存在。 舒红缨探出了手,摸了摸面前这个女人的脉搏。 果然,那一丁点脉搏都没有,而且浑身冰冷,从她的后脖颈上探过去,已经出现了腐烂的尸斑,这分明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 舒非夜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跟着小桃身后走了出去,她被人搀扶着,满头珠翠凤钗,走过了那长长的廊道,朝着那大殿上走了过去。 而站在那正殿之上,呼风唤雨,身着玄色龙袍的男人,朝着她伸出了手。 红妆十里,下面的人顶礼膜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空正是晴空万里,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被供奉着的是先祖。 舒非夜和小桃站在了一起,两人身着盛装。 站在一旁仙风道骨一般的中年僧侣,正是国空大师,他口中娓娓地说着那祭天之词。 第215章 此时不宜祭天,是凶兆啊 “母亲…” 皇甫枫的手中流出了淋漓的鲜血。 “好了,我给你就是。” 安谧拿出了一份玉风散,放在了她的手里,“我可以答应你留下她的性命,但是,” “但是那个孩子,我必须要带走。” 皇甫枫停顿了片刻说了一句好。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声音,在产房内响起,她汗流浃背,肚子疼痛欲裂, “娘娘,用力啊,用力啊…” 产婆大声喊道。 终于,在一声那洪亮的啼哭声之中,产婆抱着孩子,包在了襁褓里。 “孩子…孩子…” 舒红缨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随后就体力不支地晕了过去。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一个小公主。” “把孩子抱走!” 皇甫枫走过来,语气冷漠。 “陛下,这…” 产婆和宫女都惊异不已,陛下如此疼爱皇后娘娘,可是对小公主却是如此冷漠,这属实是有些奇怪了。 “孩子呢,抱过来给我看看…” 舒红缨面颊消瘦, 对着皇甫枫伸出了手。 “孩子没有了。”他伸手抱住了她, “我们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我们还年轻, 还会有机会的。” 她愕然… “不可能…” 她拼命地摇着头,嘴唇嗫嚅着,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看到了她的孩子, 长的那样好, 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夭折了。 “朕会好好地安葬她,她是属于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会被尊为东跃长公主,封为懿阳长公主。” 她虚脱无力地耷拉着手, “为何…究竟是为何…” “她生下来就患有恶疾, 等到太医诊治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没了生息。” 她的眼泪没有声音地流了下来,痛苦不已, 两行情泪潸然而落。 滴在了她食指上的红髓玉戒指上,捂嘴掩面哭泣,抽噎着说了一句,“你先出去,我想要自己静一静。” “好。” 皇甫枫站起了身,终究有些不忍,“你若是想见我,就喊一声。我就在外面。” 她掀起了胳膊, 看到了白玉般白皙的藕臂上, 赫然是一块红色的血痕。 赫然用刀片划着一个字,“逃”。 逃? 逃去哪里? 这个刻出来的字迹, 很像是她自己刻出来的。 难道, 是在暗示她什么吗?她自己为什么要刻出这个字? 心中隐隐作痛,梦里总是有一个十分熟悉的背影出现, 可是一醒过来, 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午夜梦回之时惊醒过来, 她就已经是满脸泪痕了。 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了下去,滴在了她的戒指上, 沁入了其中, 募地—— 她的身体进入了红髓玉戒指里。 现在空间戒指里面, 不仅那些药田茂盛无比,还有远处的苍天大树,和各类实验室和藏书阁。 她走进了实验室。 “测一下亲缘关系。” 取下了一点脐带血,还有一根头发,那是皇甫枫的,她前几日偷偷从他的枕头上捡起来的一根,递给了实验室的小型机器人。 在一番操作之下,小型机器人将样品做成了标本,放进了医疗仪器里进行着检查。 “结果怎么样?” 小型机器人的电音出声, “两个样本,基本上可以确定, 不具备亲缘关系。” 舒红缨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知是何复杂的感情。 她怀的,不是皇甫枫的孩子, 而是容澈的孩子 真是造化弄人 她从空间戒指里面,看到了外面,而奇异的是, 她在空间戒指里走动一步,而外面的场景也在跟着移动。 惊喜不已。 这样说,她的空间戒指已经在无形之中升级有了瞬移的功能了。 她穿墙而过,走到了外面,顺着意念的移动,随意地在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似乎都是她曾经在北齐所到过的地方。 募地—— 等到她再睁开了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竟然是已经回到了她在北齐的闺阁,金福殿。 而在这一瞬之间。 皇甫枫站在殿外,手中握着的玉扳指出现了异动。 他眸色一变。 这钟情蛊一旦下了下去,他身上的是母蛊, 缨儿身上的是子蛊, 一旦出现了异动, 两个人的距离超过了一定范围, 他都能感应得到。 而立刻推开了门,却看到里面竟然空无一人。仿佛舒红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她躲藏在空间戒指里, 看到了宫人们在外面走动,还在议论着什么。 “今日便是祭天大典了,你们可得悠着些,不得出一丁点的闪失,不然的话,仔细你们的脑袋。” “是。” “是。” 宫人们纷纷点头答应,耳提面命。 她身子瞬移了一下,下一刻就到了皇后的椒房殿。 曾经这里是属于兰悦心的住所,也曾经是她母亲韩若竹的住所,现在,坐在镜子面前,对镜贴花黄,一身凤冠霞帔,妆容精致雍容的女子。 正是周淑文的脸! 不! 几乎是在一瞬间,舒红缨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即使面容相似,却不能神似,更何况这个女人,就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这是小桃。 这不是周淑文。 当初小桃已经死了,又被安谧带走,使用了禁术变成了淑文姐的模样,现在怎么会又出现在这里? 她不认为,舒非夜会对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的妻子如此不熟悉,连面前的女人是不是周淑文都不知道。 难道,他还有别的阴谋不成? 她走上了前,几个侍女在给女人戴上了皇后的凤冠,丝毫没有感觉到舒红缨的存在。 舒红缨探出了手,摸了摸面前这个女人的脉搏。 果然,那一丁点脉搏都没有,而且浑身冰冷,从她的后脖颈上探过去,已经出现了腐烂的尸斑,这分明已经是一个活死人了。 舒非夜究竟在搞什么鬼! 她跟着小桃身后走了出去,她被人搀扶着,满头珠翠凤钗,走过了那长长的廊道,朝着那大殿上走了过去。 而站在那正殿之上,呼风唤雨,身着玄色龙袍的男人,朝着她伸出了手。 红妆十里,下面的人顶礼膜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空正是晴空万里,巨大的圆形祭坛中央,被供奉着的是先祖。 舒非夜和小桃站在了一起,两人身着盛装。 站在一旁仙风道骨一般的中年僧侣,正是国空大师,他口中娓娓地说着那祭天之词。 第216章 舒红缨才是天命凰女! 舒红缨一个意念。 身子就飞了过去,到了那圆形祭坛之上,正对着的是舒非夜。 可是舒非夜看不见他。 她手中拿起了一枚银针,咻的一下,如同乱雨翻飞在了帷幕和布带上,中间的栏杆也仿佛被一股恶风吹拂着。 “啊,这是怎么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这是不祥之兆了,此时不宜祭天啊。” 众大臣开始了骚动。 等到她想要走过去,看那被布遮盖着的,所谓的祭天圣物,她被一股强大的怪力给掀翻在地。 倒在了地上,噗的一下, 嘴里不可抑制地涌出了一口浓重的黑血。 “闭嘴!朕看谁敢造次!” 舒非夜怒吼道。 舒非夜当初逼宫之时,就直接就地斩杀了不少朝中重臣,弄得朝中人心惶惶,他的雷霆手段,铁血手腕,那极其冷血残暴的性格,更是让人敢怒而不敢言。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北齐一向注重礼教,更是对谋朝篡位这种事情极为不耻,对舒非夜有诸多不满的,也更是不在话下。 “不好了,不好了。” 曹公公跑了上来。 “放肆!” 舒非夜怒吼道, “这祭坛之上, 岂是你这个污秽的阉人能够上来的,赶紧给朕滚下去!” 舒非夜的怒吼, 让曹公公委屈不已,他是阉人怎么了,他是阉人有错吗? “陛下,不是, 是外面已经有人打进来了, 打进了皇宫,现在已经攻进来了,我们都往这边逃了过来,陛下您还是快些, 给一个决断。” “什么?” 舒非夜怒目圆睁。 “那羽林卫都是做什么吃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连皇宫宫门都守不住!留着有何用!” 说着他的眼底就出现了一股杀气。 而远处的城楼之上, 已经飘起了旌旗。 那是南疆的军队和西陵的军队。 声势浩大,千万铁骑踏碎了城池,越过了城墙, 一路来到了皇宫。 为首的那人,正是那消失已久的南疆秦王,容澈。 他身后带着的军队,千军万马,却没有厮杀哀悼之声,一路上,城门大开,基本上畅行无阻。 即使是百姓, 都没有被伤害到一分一毫。 与之前的血流漂杵, 山河踏碎,那是大相径庭。 “容澈” 舒非夜嘴里细细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 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如今你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来人, 给我将南疆秦王拿下!” 舒非夜一声令下, 手中出现了一枚虎符。 羽林卫首领和金吾卫新任首领, 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朕养着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还不快将容澈给我捉拿, 就地格杀!” 舒非夜的怒吼,可是两个将领没有一丝动作。 “你们怎么还不动?朕手中的虎符, 莫非还不能使唤你们了吗?” “不知道朔王殿下,你说的可是这个?” 萧元承冷笑着, 手中举起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虎符。 号令北齐千军万马的虎符,如今竟然落到了萧元承的手中。 他高高举起了虎符,“得虎符者便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我奉了陛下的旨意,朔王舒非夜狼子野心,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谋朝篡位,按理当斩!”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诽谤朕!” “陛下的旨意?呵呵呵!” 舒非夜冷笑着,“朕如今是北齐皇室唯一留下的血脉了, 你莫非还想要以乱臣贼子的身份登基不成?” “是谁跟你说,陛下已经死了。” 萧元承硬气地回应。 “陛下没死?莫非陛下真的没死?” 下面有人议论纷纷。 “如今你如此沽名钓誉, 我们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 “如今是老天有眼,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收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对!收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早在后宫中的众妃和舒弘毅被押到了天牢关押了以后, 就对外封锁了消息,可是还是有人猜测,是不是舒弘毅后宫中的众人, 都被舒非夜给杀了。 偌大的北齐皇室,就只剩下了舒非夜这么一个后代。 若是不尊他为皇帝,还能有别的血脉不成? 可即使如此,朝中一旦有人不合他的意,那家中就会有亲眷遭殃,甚至被请进宫里来,不得回去。众人简直就是人心惶惶到了极点,生怕有一天惹到了舒非夜这个疯批,自己家里的上百口性命,都会断送在了自己的手中。 天空凝聚起了黑色的乌云,朝着这边压了过来。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风雨如晦, 雨滴落在了地上, 倾盆大雨,如同猛兽的嘶吼,雷鸣如雷霆万钧之势。 这时候,一卷狂风袭了过来。 掀起了那块红色的布,将那下面盖着的祭天神器给显现了出来。 这正是一块偌大的宝镜,金光闪闪。 朝着四周发射出了耀眼夺目的光辉。 众人惶恐不已。 莫非。 莫非这就是那传说中能够预知未来的轮回镜? 而那金光闪闪之间,只看到了那镜子里,不仅有他们这些人的身影。 靠的最近的,竟然显现出了舒红缨的脸。 众人惊骇不已。 而那轮回镜里,竟然像是回忆一般地,放映出了舒红缨,身穿着龙袍,一步步地踏上了皇位的画面。 “莫非,长公主竟然是天命凰女?” “难道这是天意的指引,只有长公主才有这个资格继承大统?” 众人议论纷纷。 萧元承拿着剑指着舒非夜,“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长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天命凰女,你不过是个谋朝篡位的贼子!” “还不快赶紧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我们长公主归来之际,定然会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 舒非夜仰起头大笑。 “什么天命凰女!全是狗屁!我只知道,只要谁挡了我的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舒红缨看着眼前轮回镜里面的画面,也不由得心尖一颤。 这场面,究竟是真还是假? 可是,她并不想要称帝,她只想要跟随父皇,修习医术,治病救人。 “如今青州的瘟疫都已经快要蔓延到京城来了,你还在做着那高枕无忧的美梦呢?” 有人不禁嘲讽道。 墙倒众人推,恐怕就是如此了。 第216章 舒红缨才是天命凰女! 舒红缨一个意念。 身子就飞了过去,到了那圆形祭坛之上,正对着的是舒非夜。 可是舒非夜看不见他。 她手中拿起了一枚银针,咻的一下,如同乱雨翻飞在了帷幕和布带上,中间的栏杆也仿佛被一股恶风吹拂着。 “啊,这是怎么了?”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这是不祥之兆了,此时不宜祭天啊。” 众大臣开始了骚动。 等到她想要走过去,看那被布遮盖着的,所谓的祭天圣物,她被一股强大的怪力给掀翻在地。 倒在了地上,噗的一下, 嘴里不可抑制地涌出了一口浓重的黑血。 “闭嘴!朕看谁敢造次!” 舒非夜怒吼道。 舒非夜当初逼宫之时,就直接就地斩杀了不少朝中重臣,弄得朝中人心惶惶,他的雷霆手段,铁血手腕,那极其冷血残暴的性格,更是让人敢怒而不敢言。 现在,终于有了机会。 北齐一向注重礼教,更是对谋朝篡位这种事情极为不耻,对舒非夜有诸多不满的,也更是不在话下。 “不好了,不好了。” 曹公公跑了上来。 “放肆!” 舒非夜怒吼道, “这祭坛之上, 岂是你这个污秽的阉人能够上来的,赶紧给朕滚下去!” 舒非夜的怒吼, 让曹公公委屈不已,他是阉人怎么了,他是阉人有错吗? “陛下,不是, 是外面已经有人打进来了, 打进了皇宫,现在已经攻进来了,我们都往这边逃了过来,陛下您还是快些, 给一个决断。” “什么?” 舒非夜怒目圆睁。 “那羽林卫都是做什么吃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吗?连皇宫宫门都守不住!留着有何用!” 说着他的眼底就出现了一股杀气。 而远处的城楼之上, 已经飘起了旌旗。 那是南疆的军队和西陵的军队。 声势浩大,千万铁骑踏碎了城池,越过了城墙, 一路来到了皇宫。 为首的那人,正是那消失已久的南疆秦王,容澈。 他身后带着的军队,千军万马,却没有厮杀哀悼之声,一路上,城门大开,基本上畅行无阻。 即使是百姓, 都没有被伤害到一分一毫。 与之前的血流漂杵, 山河踏碎,那是大相径庭。 “容澈” 舒非夜嘴里细细地念叨着这个名字, 我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 已经是对你最大的仁慈,如今你竟然还敢送上门来? “来人, 给我将南疆秦王拿下!” 舒非夜一声令下, 手中出现了一枚虎符。 羽林卫首领和金吾卫新任首领, 站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朕养着你们是做什么吃的?还不快将容澈给我捉拿, 就地格杀!” 舒非夜的怒吼,可是两个将领没有一丝动作。 “你们怎么还不动?朕手中的虎符, 莫非还不能使唤你们了吗?” “不知道朔王殿下,你说的可是这个?” 萧元承冷笑着, 手中举起了一块一模一样的虎符。 号令北齐千军万马的虎符,如今竟然落到了萧元承的手中。 他高高举起了虎符,“得虎符者便可以号令千军万马。” “我奉了陛下的旨意,朔王舒非夜狼子野心,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谋朝篡位,按理当斩!”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诽谤朕!” “陛下的旨意?呵呵呵!” 舒非夜冷笑着,“朕如今是北齐皇室唯一留下的血脉了, 你莫非还想要以乱臣贼子的身份登基不成?” “是谁跟你说,陛下已经死了。” 萧元承硬气地回应。 “陛下没死?莫非陛下真的没死?” 下面有人议论纷纷。 “如今你如此沽名钓誉, 我们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 “如今是老天有眼,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收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对!收了你这个乱臣贼子!” 早在后宫中的众妃和舒弘毅被押到了天牢关押了以后, 就对外封锁了消息,可是还是有人猜测,是不是舒弘毅后宫中的众人, 都被舒非夜给杀了。 偌大的北齐皇室,就只剩下了舒非夜这么一个后代。 若是不尊他为皇帝,还能有别的血脉不成? 可即使如此,朝中一旦有人不合他的意,那家中就会有亲眷遭殃,甚至被请进宫里来,不得回去。众人简直就是人心惶惶到了极点,生怕有一天惹到了舒非夜这个疯批,自己家里的上百口性命,都会断送在了自己的手中。 天空凝聚起了黑色的乌云,朝着这边压了过来。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风雨如晦, 雨滴落在了地上, 倾盆大雨,如同猛兽的嘶吼,雷鸣如雷霆万钧之势。 这时候,一卷狂风袭了过来。 掀起了那块红色的布,将那下面盖着的祭天神器给显现了出来。 这正是一块偌大的宝镜,金光闪闪。 朝着四周发射出了耀眼夺目的光辉。 众人惶恐不已。 莫非。 莫非这就是那传说中能够预知未来的轮回镜? 而那金光闪闪之间,只看到了那镜子里,不仅有他们这些人的身影。 靠的最近的,竟然显现出了舒红缨的脸。 众人惊骇不已。 而那轮回镜里,竟然像是回忆一般地,放映出了舒红缨,身穿着龙袍,一步步地踏上了皇位的画面。 “莫非,长公主竟然是天命凰女?” “难道这是天意的指引,只有长公主才有这个资格继承大统?” 众人议论纷纷。 萧元承拿着剑指着舒非夜,“你如今还有什么话好说,长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天命凰女,你不过是个谋朝篡位的贼子!” “还不快赶紧束手就擒,不然的话,我们长公主归来之际,定然会让你生不如死!” “哈哈哈!” 舒非夜仰起头大笑。 “什么天命凰女!全是狗屁!我只知道,只要谁挡了我的路,佛挡杀佛,神挡杀神!” 舒红缨看着眼前轮回镜里面的画面,也不由得心尖一颤。 这场面,究竟是真还是假? 可是,她并不想要称帝,她只想要跟随父皇,修习医术,治病救人。 “如今青州的瘟疫都已经快要蔓延到京城来了,你还在做着那高枕无忧的美梦呢?” 有人不禁嘲讽道。 墙倒众人推,恐怕就是如此了。 第217章 澜沧先帝出现! 青州城的瘟疫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控制。 自从舒非夜掌控了整个皇宫和京城之后,就下令将青州城内的所有感染瘟疫之人都拉到了城外,用以烈火焚烧致死。 只是舒非夜没有想到,这个举措非但没有让青州城的瘟疫得以缓解, 那尸体焚烧之后,反而让瘟疫更加肆虐了。 现如今,京城之人都惶恐不安,生怕有一天,瘟疫会席卷到京城之中。 “舒非夜!百姓如今怨声载道,这是天意,是天意啊!” 老臣们都义愤填膺。 舒红缨站起身走了过去,伸手过去触碰到了那面轮回镜。 可是那一瞬。 像是被吸了进去。 体内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变化,甚至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她的体内开始沸腾和喧嚣,如同烈火烧灼。 难以忍受这种强烈的痛苦,她眉间拧起,一不小心装之下,就被轮回镜那股强大的吸力给吸进去了轮回镜之中。 眼前的画面,似乎是天地创生之初,哀嚎遍野,那枯竭的遍地荒芜,远处初升的日光也在萎靡之中。 一股神奇的魔力被她手心的温度相互渗入,募地。 那大地之上,似乎在一瞬之间她的手中焕发出了一股生机,遮天蔽日之间又转变为了晴空万里,拨开云雾见月明。 仿佛身上充满了神力。 她身体也仿佛得到了重塑, 体内的血液和这天地之间的精气相互融会贯通, 就连长久以来的恶疾,身体里所带的胎毒, 也被排出了体外。 “快看,那轮回镜里面有异动!” “那里面有人!” 只见那光怪陆离的镜面之上,募地竟然出现了一只女人的手。 紧接着。 在众人的眼眸地震和惊骇惊讶之间,走出了一个身着红衣, 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女子, 她每每走动一步,就引起了周围祭坛上的法阵之上,开始了剧烈的晃动,旌旗吹拂摇曳。 “是长公主殿下!” “是长公主!是舒红缨!” 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众人惊骇不已, 面前的女子是舒红缨,可是那眼眸冰冷清高,那是来自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扫视了一番,俯视着整个皇宫。 “尔等还不跪下!” 舒红缨开口了。 那声音震慑人心。 “是澜沧先帝!澜沧先帝啊!” 众人惊呼出声,不禁被那股强烈的气势给压了下去,都不禁跪在了地上,对舒红缨顶礼膜拜。 “舒红缨?你竟然敢自投罗网?” 舒非夜冷笑着,手中提着剑就要朝着她的方向刺过去。 “你敢对我如何?” 声音低沉而如同远古的呼唤,她的一声震怒声音,如同一层层的波纹朝着他而去, 将他的身体近乎于震碎, 扑通一声倒地,捂住胸口的时候从嘴里喷涌而出了一股鲜血。 “本座是你能够置喙的吗?” 这独属于澜沧先帝的眼眸, 让众人不禁猜测, 眼前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舒红缨了, 而是带着先帝的灵魂附身而来, 给北齐带来了祥瑞和未来的庇护。 得天命凰女者得天下。 看来, 舒红缨的确就是北齐的福星, 在她出生之际就天降祥瑞,未来必然有着大帝之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人起了头, 就跟着朝着舒红缨跪拜了下去。 “看她的眼睛!” 有人低呼道。 那是属于澜沧先帝的眼眸,是深邃的墨绿色。 据说是在几百年前北齐皇室的开创之际, 天地玄黄,宇宙鸿荒,是澜沧先帝一手建立起来了北齐王朝,开疆拓土,将北齐奠定下来了百年的根基, “你这后辈,有何能力做我北齐的后人?” 舒红缨的压迫感朝着舒非夜而去,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俯视的压倒性眼神朝着他而去。 “你” 舒非夜感觉肩膀和周身都被她的身上所散发而出的那一股强烈的震力给死死地压迫了下去。 没有人能够审判他。 向来都是成者为王, 败者为寇。 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审判他,只要他杀了这个所谓的澜沧先帝, 这北齐,日后就只会是他的! 他才不信什么天命!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你去死!” 舒非夜怒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一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枯寒剑,朝着舒红缨的身上狠狠地劈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碰到她的一分一毫,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那枯寒剑就应声断裂,铿锵的声音震慑了云霄之上。 那宝器枯寒剑,竟然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可以知道澜沧先帝是如何恐怖如斯的存在,当时开创了北齐,又集齐了四大法器,其中之一就是这轮回镜,有着预知后事的能力,又以自己的一块骨血锻造了枯寒剑和冰寒剑,这两柄剑正是无数人想要争夺的宝贝。 “凡夫俗子,也敢与本座抗衡吗?” 舒红缨冷漠地扫视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朝着他挥舞了一下衣袖,只见他身上的龙袍, 就如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吓得满地打滚。 “舒非夜,你作为本座的后人, 若是你如今忏悔你所做过的罪孽之事,本座就不会再追究与你。” “不!绝无可能!” 即使他的身上烈火烧身,可是依旧没有要在舒红缨的面前认罪的意思。 “舒非夜!”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舒非夜眼眸震颤。 他朝着那方向看了过去,是一袭白衣朝着他奔过来的女子。 周淑文。 “你,你现在回来,是看我的笑话的吗?” 舒非夜怒吼道。 可是周淑文泪流满面地朝着他身上扑了过来,压住了他的身上的火,将他身上的火给扑灭了。 “滚开!” 舒非夜怒吼道。 “你现在还来做什么?你不是要远离我的吗?如今我变成了这副德行,你不是应该开怀大笑吗?” 他冷漠地将她一把推开,可是在看到她泪水的那一刻,还是心如刀绞。 他是如何骄傲恣睢的一个人,何时如此狼狈过,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运筹帷幄权势滔天的朔王,也不愿意将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切腹自尽! 第217章 澜沧先帝出现! 青州城的瘟疫并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和控制。 自从舒非夜掌控了整个皇宫和京城之后,就下令将青州城内的所有感染瘟疫之人都拉到了城外,用以烈火焚烧致死。 只是舒非夜没有想到,这个举措非但没有让青州城的瘟疫得以缓解, 那尸体焚烧之后,反而让瘟疫更加肆虐了。 现如今,京城之人都惶恐不安,生怕有一天,瘟疫会席卷到京城之中。 “舒非夜!百姓如今怨声载道,这是天意,是天意啊!” 老臣们都义愤填膺。 舒红缨站起身走了过去,伸手过去触碰到了那面轮回镜。 可是那一瞬。 像是被吸了进去。 体内产生了一股奇异的变化,甚至能够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她的体内开始沸腾和喧嚣,如同烈火烧灼。 难以忍受这种强烈的痛苦,她眉间拧起,一不小心装之下,就被轮回镜那股强大的吸力给吸进去了轮回镜之中。 眼前的画面,似乎是天地创生之初,哀嚎遍野,那枯竭的遍地荒芜,远处初升的日光也在萎靡之中。 一股神奇的魔力被她手心的温度相互渗入,募地。 那大地之上,似乎在一瞬之间她的手中焕发出了一股生机,遮天蔽日之间又转变为了晴空万里,拨开云雾见月明。 仿佛身上充满了神力。 她身体也仿佛得到了重塑, 体内的血液和这天地之间的精气相互融会贯通, 就连长久以来的恶疾,身体里所带的胎毒, 也被排出了体外。 “快看,那轮回镜里面有异动!” “那里面有人!” 只见那光怪陆离的镜面之上,募地竟然出现了一只女人的手。 紧接着。 在众人的眼眸地震和惊骇惊讶之间,走出了一个身着红衣, 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女子, 她每每走动一步,就引起了周围祭坛上的法阵之上,开始了剧烈的晃动,旌旗吹拂摇曳。 “是长公主殿下!” “是长公主!是舒红缨!” 终于看清了这张脸, 众人惊骇不已, 面前的女子是舒红缨,可是那眼眸冰冷清高,那是来自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扫视了一番,俯视着整个皇宫。 “尔等还不跪下!” 舒红缨开口了。 那声音震慑人心。 “是澜沧先帝!澜沧先帝啊!” 众人惊呼出声,不禁被那股强烈的气势给压了下去,都不禁跪在了地上,对舒红缨顶礼膜拜。 “舒红缨?你竟然敢自投罗网?” 舒非夜冷笑着,手中提着剑就要朝着她的方向刺过去。 “你敢对我如何?” 声音低沉而如同远古的呼唤,她的一声震怒声音,如同一层层的波纹朝着他而去, 将他的身体近乎于震碎, 扑通一声倒地,捂住胸口的时候从嘴里喷涌而出了一股鲜血。 “本座是你能够置喙的吗?” 这独属于澜沧先帝的眼眸, 让众人不禁猜测, 眼前的女人,现在已经不是舒红缨了, 而是带着先帝的灵魂附身而来, 给北齐带来了祥瑞和未来的庇护。 得天命凰女者得天下。 看来, 舒红缨的确就是北齐的福星, 在她出生之际就天降祥瑞,未来必然有着大帝之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人起了头, 就跟着朝着舒红缨跪拜了下去。 “看她的眼睛!” 有人低呼道。 那是属于澜沧先帝的眼眸,是深邃的墨绿色。 据说是在几百年前北齐皇室的开创之际, 天地玄黄,宇宙鸿荒,是澜沧先帝一手建立起来了北齐王朝,开疆拓土,将北齐奠定下来了百年的根基, “你这后辈,有何能力做我北齐的后人?” 舒红缨的压迫感朝着舒非夜而去,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俯视的压倒性眼神朝着他而去。 “你” 舒非夜感觉肩膀和周身都被她的身上所散发而出的那一股强烈的震力给死死地压迫了下去。 没有人能够审判他。 向来都是成者为王, 败者为寇。 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审判他,只要他杀了这个所谓的澜沧先帝, 这北齐,日后就只会是他的! 他才不信什么天命!他只相信事在人为! “你去死!” 舒非夜怒吼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一把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枯寒剑,朝着舒红缨的身上狠狠地劈了过去。 可是还没有碰到她的一分一毫,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 那枯寒剑就应声断裂,铿锵的声音震慑了云霄之上。 那宝器枯寒剑,竟然在她的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可以知道澜沧先帝是如何恐怖如斯的存在,当时开创了北齐,又集齐了四大法器,其中之一就是这轮回镜,有着预知后事的能力,又以自己的一块骨血锻造了枯寒剑和冰寒剑,这两柄剑正是无数人想要争夺的宝贝。 “凡夫俗子,也敢与本座抗衡吗?” 舒红缨冷漠地扫视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朝着他挥舞了一下衣袖,只见他身上的龙袍, 就如一瞬间燃烧了起来, 他吓得满地打滚。 “舒非夜,你作为本座的后人, 若是你如今忏悔你所做过的罪孽之事,本座就不会再追究与你。” “不!绝无可能!” 即使他的身上烈火烧身,可是依旧没有要在舒红缨的面前认罪的意思。 “舒非夜!” 一声熟悉的声音,让舒非夜眼眸震颤。 他朝着那方向看了过去,是一袭白衣朝着他奔过来的女子。 周淑文。 “你,你现在回来,是看我的笑话的吗?” 舒非夜怒吼道。 可是周淑文泪流满面地朝着他身上扑了过来,压住了他的身上的火,将他身上的火给扑灭了。 “滚开!” 舒非夜怒吼道。 “你现在还来做什么?你不是要远离我的吗?如今我变成了这副德行,你不是应该开怀大笑吗?” 他冷漠地将她一把推开,可是在看到她泪水的那一刻,还是心如刀绞。 他是如何骄傲恣睢的一个人,何时如此狼狈过,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运筹帷幄权势滔天的朔王,也不愿意将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 如果是这样,他宁愿切腹自尽! 第218章 让舒红缨即位称帝 “你一定要这样吗?” 周淑文泫然欲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虽然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十多年前她嫁给他的那一刻,就决定,日后的福祸如何,都要和他一起福祸相依了。 “夫君”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胳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我不在乎。” 她两行清泪落下,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别这样,” 你这样,我很心疼。 舒非夜顿了顿, “呵呵呵,呵呵。” 他苦笑了出声,嘴角流溢出了一股黑血,他的内里已经受了重伤,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我败了,便是死了,也足矣了。” “缨儿,我不求你别的,” 周淑文抬起了头, 她知道, 若是凭着她和缨儿的关系,让缨儿留舒非夜一条生路, 这是不可能的。 如今已经不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已经关系到了天下百姓,旦夕祸福之间。 “我只求你,缨儿, 让我们两人死后, 一同葬在一起,别的,我也不要求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虽然是舒红缨的身体, 可是占据了身体的, 却是成神多年了的澜沧先帝。 她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要求,我可以应允给你。” “好,多谢缨儿你, ” 周淑文苦笑着,“若是缨儿日后有机会,能将我的家信带给已经衣锦还乡了的父母,告诉他们,女儿不孝,无法在他们身边尽孝。” 她伸手抱住了舒非夜,看着他奄奄一息的面容,伸出了手将他的脸捧了起来。 她潸然泪下。 怎么办。 即使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甚至还要害死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爱意, 只增不减。 她漠然了。 伸手拿起乐那把已经断成了一截的枯寒剑, 抱住了他的肩膀。 “夫君,这辈子太苦了, 我们去寻下辈子。” “我只求下辈子, 你别再遇见我, 我也不再遇见你了, 我们只得将那孟婆汤喝下去,以后忘却尘事, 这样就了无羁绊了。” 他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但是眼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募地—— 周淑文握住的那柄剑, 从舒非夜的背后直直地刺了进去,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腹部,之后又渐渐地刺进了她自己的腹部,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那表情反而像是解脱,两个人十指相扣,死死地攥在了一起。 他们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 缓缓地倒地, 倒在了这偌大的原型祭坛上,妖冶的血染红了一片天, 整个充满了庄严肃穆之感。 澜沧先帝看着眼前的画面。 也算是稳住了局面,以后的一切,还得他的这些后辈来完成。 “舒红缨, 我将这北齐的偌大基业交到你的手中,你要保护北齐百姓免于瘟疫和战乱之苦,方可完成那天命凰女的职责, 你可知道?” 意识从薄弱渐渐苏醒了过来的舒红缨,听到了那声充满了磁性雌雄莫辩的声音,渐渐也恢复了清明。 舒红缨的墨绿色眼眸也渐渐变成了正常,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画面,深吸了一口气。 “淑文姐!” 她扑了过去,可是周淑文的生命已经在弥留之际, 她知道,自己就算现在不自杀,自己的这副残躯,也会在某一天因为精血耗尽而死了。 “缨儿别哭” 周淑文仰起了头,刚要伸手握住舒红缨的手,可是那力道还没有使上去,她就闭上了眼睛。 “淑文姐!” 她压着嗓子低声呼唤着,可是终究唤不回她了。 “缨儿。” “缨儿。” 她抬起眼,是容澈, 还有父皇在叫她。 “父皇!” 容澈想要伸手抱住她, 可是舒红缨已经一把扑进了舒弘毅的怀抱之中。 “父皇!儿臣真的好想你啊。” 舒红缨抽噎着嗓子, 哭哭啼啼地说道。 许久不见,容澈眼底猩红,不知道是熬了多少个日夜,做了多少噩梦的后果,他寻了多处,甚至寻到了东跃去了,却被皇甫枫给阻拦住了。 “乖缨儿,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欺负我们了。” 舒弘毅也不禁浸湿了眼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纷纷顶礼膜拜,而周围也云雾拨开,晴空万里。 一旁的国空大师点了点头,暗暗的说道,“天命难为,天命难违啊。” 整个皇宫舒非夜的残余党羽已经被收缴干净,那些关押在天牢里的无辜之人,也被释放了出来,京城和皇宫本来被舒非夜搞得乌烟瘴气的,在舒红缨的重新整顿之下,也恢复了原有的清明。 只是有人发现,在舒非夜掌控皇宫期间,那被关押着的两个孽种, 废后兰悦心和她的奸夫生下的两个孩子,舒雅和舒戎,竟然被人从牢里救了出去。 至于救他们的人,坊间传言,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奸夫,千机阁的阁主。 至于这日后的皇位,民间依旧有不少的猜测,都说在那祭坛之上,预言尽显,长公主舒红缨才是那个能继承大统之人,那舒弘毅定然要退位做太上皇了。 舒非夜和周淑文,也被舒红缨命人安葬在了陵墓之中,也算是安息了。 勤政殿内。 “缨儿,这里面的东西,父皇终于可以安心地交给你了。” 舒弘毅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的是传位诏书,玉玺和各种国器。 舒红缨惊讶不已,“父皇,您这是在做什么?在此时传位与我,恐怕不妥,父皇也正值壮年,就算儿臣在为父皇打理国事,却也只是代理,再说了,我一介女子,北齐从来没有过将皇位传给公主的说法。” 舒红缨推脱着。 “父皇,您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那梅贵妃的儿子,不一样能继承大统吗?” 舒弘毅脸色沉了下去,最后缓缓地说道。 “缨儿,是时候应该让你知道了。” 舒弘毅打开了书房里的一个机关,只看到里面有一个密室。 “缨儿,随父皇一同进来。” 舒红缨跟在舒弘毅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只看到里面有着不少的卷宗,墙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画像,那画像中的女子,无一不是和舒红缨长得一般无二。 只是气质上有着很大的不同,没有她的那种病秧之气,如同一个明媚活泼的少女。 第218章 让舒红缨即位称帝 “你一定要这样吗?” 周淑文泫然欲泣,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虽然现在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十多年前她嫁给他的那一刻,就决定,日后的福祸如何,都要和他一起福祸相依了。 “夫君” 她站起身来,走到了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胳膊,“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可是我不在乎。” 她两行清泪落下,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别这样,” 你这样,我很心疼。 舒非夜顿了顿, “呵呵呵,呵呵。” 他苦笑了出声,嘴角流溢出了一股黑血,他的内里已经受了重伤,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我败了,便是死了,也足矣了。” “缨儿,我不求你别的,” 周淑文抬起了头, 她知道, 若是凭着她和缨儿的关系,让缨儿留舒非夜一条生路, 这是不可能的。 如今已经不是两人之间的恩怨,已经关系到了天下百姓,旦夕祸福之间。 “我只求你,缨儿, 让我们两人死后, 一同葬在一起,别的,我也不要求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虽然是舒红缨的身体, 可是占据了身体的, 却是成神多年了的澜沧先帝。 她还是点了点头。 “这个要求,我可以应允给你。” “好,多谢缨儿你, ” 周淑文苦笑着,“若是缨儿日后有机会,能将我的家信带给已经衣锦还乡了的父母,告诉他们,女儿不孝,无法在他们身边尽孝。” 她伸手抱住了舒非夜,看着他奄奄一息的面容,伸出了手将他的脸捧了起来。 她潸然泪下。 怎么办。 即使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甚至还要害死他们的孩子, 可是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爱意, 只增不减。 她漠然了。 伸手拿起乐那把已经断成了一截的枯寒剑, 抱住了他的肩膀。 “夫君,这辈子太苦了, 我们去寻下辈子。” “我只求下辈子, 你别再遇见我, 我也不再遇见你了, 我们只得将那孟婆汤喝下去,以后忘却尘事, 这样就了无羁绊了。” 他不知道听到了没有,但是眼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募地—— 周淑文握住的那柄剑, 从舒非夜的背后直直地刺了进去,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腹部,之后又渐渐地刺进了她自己的腹部,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那表情反而像是解脱,两个人十指相扣,死死地攥在了一起。 他们二人,在众人的注视下, 缓缓地倒地, 倒在了这偌大的原型祭坛上,妖冶的血染红了一片天, 整个充满了庄严肃穆之感。 澜沧先帝看着眼前的画面。 也算是稳住了局面,以后的一切,还得他的这些后辈来完成。 “舒红缨, 我将这北齐的偌大基业交到你的手中,你要保护北齐百姓免于瘟疫和战乱之苦,方可完成那天命凰女的职责, 你可知道?” 意识从薄弱渐渐苏醒了过来的舒红缨,听到了那声充满了磁性雌雄莫辩的声音,渐渐也恢复了清明。 舒红缨的墨绿色眼眸也渐渐变成了正常,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的画面,深吸了一口气。 “淑文姐!” 她扑了过去,可是周淑文的生命已经在弥留之际, 她知道,自己就算现在不自杀,自己的这副残躯,也会在某一天因为精血耗尽而死了。 “缨儿别哭” 周淑文仰起了头,刚要伸手握住舒红缨的手,可是那力道还没有使上去,她就闭上了眼睛。 “淑文姐!” 她压着嗓子低声呼唤着,可是终究唤不回她了。 “缨儿。” “缨儿。” 她抬起眼,是容澈, 还有父皇在叫她。 “父皇!” 容澈想要伸手抱住她, 可是舒红缨已经一把扑进了舒弘毅的怀抱之中。 “父皇!儿臣真的好想你啊。” 舒红缨抽噎着嗓子, 哭哭啼啼地说道。 许久不见,容澈眼底猩红,不知道是熬了多少个日夜,做了多少噩梦的后果,他寻了多处,甚至寻到了东跃去了,却被皇甫枫给阻拦住了。 “乖缨儿,没事了,以后都没事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欺负我们了。” 舒弘毅也不禁浸湿了眼眶。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纷纷顶礼膜拜,而周围也云雾拨开,晴空万里。 一旁的国空大师点了点头,暗暗的说道,“天命难为,天命难违啊。” 整个皇宫舒非夜的残余党羽已经被收缴干净,那些关押在天牢里的无辜之人,也被释放了出来,京城和皇宫本来被舒非夜搞得乌烟瘴气的,在舒红缨的重新整顿之下,也恢复了原有的清明。 只是有人发现,在舒非夜掌控皇宫期间,那被关押着的两个孽种, 废后兰悦心和她的奸夫生下的两个孩子,舒雅和舒戎,竟然被人从牢里救了出去。 至于救他们的人,坊间传言,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奸夫,千机阁的阁主。 至于这日后的皇位,民间依旧有不少的猜测,都说在那祭坛之上,预言尽显,长公主舒红缨才是那个能继承大统之人,那舒弘毅定然要退位做太上皇了。 舒非夜和周淑文,也被舒红缨命人安葬在了陵墓之中,也算是安息了。 勤政殿内。 “缨儿,这里面的东西,父皇终于可以安心地交给你了。” 舒弘毅打开了一个锦盒,里面的是传位诏书,玉玺和各种国器。 舒红缨惊讶不已,“父皇,您这是在做什么?在此时传位与我,恐怕不妥,父皇也正值壮年,就算儿臣在为父皇打理国事,却也只是代理,再说了,我一介女子,北齐从来没有过将皇位传给公主的说法。” 舒红缨推脱着。 “父皇,您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那梅贵妃的儿子,不一样能继承大统吗?” 舒弘毅脸色沉了下去,最后缓缓地说道。 “缨儿,是时候应该让你知道了。” 舒弘毅打开了书房里的一个机关,只看到里面有一个密室。 “缨儿,随父皇一同进来。” 舒红缨跟在舒弘毅的身后,一同走了进去,只看到里面有着不少的卷宗,墙上还挂着各种各样的画像,那画像中的女子,无一不是和舒红缨长得一般无二。 只是气质上有着很大的不同,没有她的那种病秧之气,如同一个明媚活泼的少女。 第219章 舒红缨是野种 那是她的母亲,韩若竹。 舒红缨伸手去碰那画像,她的母亲,一直都将天下重担扛在了自己手中。 “你的母亲韩若竹,并非是那乡野之地没有身份之人,这些年来,她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舒弘毅回忆起了最初,那是第一次见到若竹,他被母后带着,看到粉雕玉琢长的像是年画娃娃一般的女孩,他的心就陷了进去。 当母后问他要不要让若竹做他的妻子,他立刻点头答应,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天下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她。 只是他那时候十分奇怪,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对母女,若竹的母亲每每看到他竟然潸然落泪,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直到后来,他才无意中听到母后在寝宫中和云香姑姑所说的话,原来他并非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他亲生的母亲,是若竹的母亲。 母后为了保住家族的荣誉,那时候父皇专宠永昭国亡国公主,家族危在旦夕,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只是一个女儿,无法继承大统。 万般无奈之下, 古真族少主夫人恰逢怀胎十月, 两个人正是月份相近,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偷龙转凤, 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那个没有身份背景之人,应该是我才对。” 舒弘毅娓娓道来,将那些前尘往事都说给了舒红缨听。 “父皇…” 舒红缨愕然,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心酸往事, 她的母亲, 贤德皇后,竟然是北齐的公主。 “父皇对不起你母亲,” 他生性懦弱,庸碌无为, 没有本事担当做北齐的帝王, 那时候父皇驾崩,母后也是危在旦夕,将他和若竹唤到了跟前, 让他们二人相敬如宾,共同料理国事。 “我虽然爱慕你母亲,可是你母亲是如何的优秀不凡,我本来就平凡懦弱,何德何能能够高攀她。” 舒弘毅想起了那年,天灾连年,而作为北齐的血脉,韩若竹以一人之力, 不眠不休, 日以夜继,而那时候陪着她的, 是另一个男人。 但是他虽然嫉妒, 却不恨,那个男人的确更适合陪在她身边。 若不是这北齐血脉的身份和母后生前临终的遗愿, 她也不会留下。 若竹这辈子, 都是被这身份羁绊着。 死后也算和她最爱的人团聚了。 这些事情, 缨儿都不甚知晓。 现在, 该是时候告诉缨儿了。 可是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太监声音。 “不好了, 陛下。” 福公公在外面请求拜见, “何事惊慌?” 福公公走上前来, 神色慌张, “梅将军带了一群人到了皇宫,还有一同上书的大臣们,气势汹汹的,说是长公主殿下并非是北齐血脉,要清朝纲,绝对不能让野种血脉混淆了皇室血脉。” “混账!简直是混账!” 舒弘毅气的浑身颤抖,手指抽搐。 “父皇,别生气了, 兵来将挡,他们不过是听信了谗言, 没有根据的话,没有必要理会。” 舒红缨单纯的眼神,让舒弘毅心尖一颤, 只是,该不该告诉缨儿,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别急, 父皇,我们一同出去会会他们。” “好。” 舒弘毅点了点头。 金銮大殿上,聚集了无数朝臣。 舒红缨和舒弘毅站在殿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着,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她的声音严肃而冷漠,自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是谁说本宫不是皇室血脉的,给本宫站出来。” 她厉眸微睁,满是杀气。 梅将军站了出来,手中拿着笏板,“正是微臣,微臣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定然不会空穴来风,只是公主殿下如此急着辩驳,用公主的势力来打压我们这些朝臣, 恐怕有些不妥了。” “若您真的身份尊贵,又何必怕旁人拆穿呢?现在又要登基为女帝, 我们这些朝臣,自然是要查清楚,绝对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继承江山,更不能让北齐的百年基业都毁于一旦!” 梅将军目的明确,又在朝中集结了党羽,当初帮助陛下除去了皇后,以为这帝位,只能落到自己的外甥手里,可谁又会想到,这舒红缨的身份,作为一介女子,会是那个百年预言之中的天命凰女。 他不服。 梅家世代忠臣,为何自己的妹妹不能做皇后,为何自己的外甥不能做太子。 辛苦了这么久,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真是奇怪,本宫何时说过自己要做皇帝,那祭天大典上,不是你们这些朝臣要尊本宫为北齐女帝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过来来诘问本宫,本宫不知你们是何意思!” 她的怒火如火焰燃烧到了整个金銮大殿上。 “来人,把人给本将军带上来。” 随之,走上来了两个老妇和两个宫女。 “你们倒是说说看,这长公主舒红缨的真实身份。” “启禀陛下,奴婢二人当时就是给贤德皇后接生的产婆,我敢作证,这个长公主,并非是陛下的亲生骨肉。” “闭嘴!” 舒弘毅怒吼出声,“信口雌黄,梅将军,朕一向念你为国争光,却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陛下,您是被舒红缨蒙蔽了双眼,可这北齐的江山,绝对不能落到外姓人的手中。” “是啊说得对。” “就是!江山不改!” “你给我继续说。”梅将军说道。 “我当时就是给贤德皇后接生的,却无意中听到太医说了一句月份不对,早了一个月怀上的,可是那一段时间,皇后正是在边塞抵御外敌,那时候陛下又还在宫中,这怎么可能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对呀,我接生了这么多次,那肚子多大奴婢能不知道吗这里面肯定就是有猫腻啊。” “那时候奴婢就留了一个心眼,偷听到了,原来是另一个男人的,皇后肚子里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陛下的种。” “你闭嘴!” 舒弘毅震怒着,从殿上丢下来了一个酒樽,摔在了产婆的身侧,吓得她连连尖叫。 “陛下,就算是这样,陛下也不愿意相信吗?莫非陛下还是在包庇一个野种。” “先皇后岂是你能够加以诋毁的?” “先皇后医者仁心,救治了多少百姓,还率领众兵地狱外敌,功德无量,如今死后竟然有人加以诋毁,微臣第一个不答应。” 第219章 舒红缨是野种 那是她的母亲,韩若竹。 舒红缨伸手去碰那画像,她的母亲,一直都将天下重担扛在了自己手中。 “你的母亲韩若竹,并非是那乡野之地没有身份之人,这些年来,她实在是承受了太多。” 舒弘毅回忆起了最初,那是第一次见到若竹,他被母后带着,看到粉雕玉琢长的像是年画娃娃一般的女孩,他的心就陷了进去。 当母后问他要不要让若竹做他的妻子,他立刻点头答应,发誓一定要将这个天下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她。 只是他那时候十分奇怪,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对母女,若竹的母亲每每看到他竟然潸然落泪,情不自禁地抱住他。 直到后来,他才无意中听到母后在寝宫中和云香姑姑所说的话,原来他并非是母后的亲生儿子,他亲生的母亲,是若竹的母亲。 母后为了保住家族的荣誉,那时候父皇专宠永昭国亡国公主,家族危在旦夕,好不容易生下孩子,却只是一个女儿,无法继承大统。 万般无奈之下, 古真族少主夫人恰逢怀胎十月, 两个人正是月份相近,才想出来这么一个偷龙转凤, 狸猫换太子的戏码。 “那个没有身份背景之人,应该是我才对。” 舒弘毅娓娓道来,将那些前尘往事都说给了舒红缨听。 “父皇…” 舒红缨愕然,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心酸往事, 她的母亲, 贤德皇后,竟然是北齐的公主。 “父皇对不起你母亲,” 他生性懦弱,庸碌无为, 没有本事担当做北齐的帝王, 那时候父皇驾崩,母后也是危在旦夕,将他和若竹唤到了跟前, 让他们二人相敬如宾,共同料理国事。 “我虽然爱慕你母亲,可是你母亲是如何的优秀不凡,我本来就平凡懦弱,何德何能能够高攀她。” 舒弘毅想起了那年,天灾连年,而作为北齐的血脉,韩若竹以一人之力, 不眠不休, 日以夜继,而那时候陪着她的, 是另一个男人。 但是他虽然嫉妒, 却不恨,那个男人的确更适合陪在她身边。 若不是这北齐血脉的身份和母后生前临终的遗愿, 她也不会留下。 若竹这辈子, 都是被这身份羁绊着。 死后也算和她最爱的人团聚了。 这些事情, 缨儿都不甚知晓。 现在, 该是时候告诉缨儿了。 可是正当他准备开口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太监声音。 “不好了, 陛下。” 福公公在外面请求拜见, “何事惊慌?” 福公公走上前来, 神色慌张, “梅将军带了一群人到了皇宫,还有一同上书的大臣们,气势汹汹的,说是长公主殿下并非是北齐血脉,要清朝纲,绝对不能让野种血脉混淆了皇室血脉。” “混账!简直是混账!” 舒弘毅气的浑身颤抖,手指抽搐。 “父皇,别生气了, 兵来将挡,他们不过是听信了谗言, 没有根据的话,没有必要理会。” 舒红缨单纯的眼神,让舒弘毅心尖一颤, 只是,该不该告诉缨儿,他不是她的亲生父亲。 “别急, 父皇,我们一同出去会会他们。” “好。” 舒弘毅点了点头。 金銮大殿上,聚集了无数朝臣。 舒红缨和舒弘毅站在殿上,居高临下地往下看着,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她的声音严肃而冷漠,自带着上位者的气息,“是谁说本宫不是皇室血脉的,给本宫站出来。” 她厉眸微睁,满是杀气。 梅将军站了出来,手中拿着笏板,“正是微臣,微臣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定然不会空穴来风,只是公主殿下如此急着辩驳,用公主的势力来打压我们这些朝臣, 恐怕有些不妥了。” “若您真的身份尊贵,又何必怕旁人拆穿呢?现在又要登基为女帝, 我们这些朝臣,自然是要查清楚,绝对不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继承江山,更不能让北齐的百年基业都毁于一旦!” 梅将军目的明确,又在朝中集结了党羽,当初帮助陛下除去了皇后,以为这帝位,只能落到自己的外甥手里,可谁又会想到,这舒红缨的身份,作为一介女子,会是那个百年预言之中的天命凰女。 他不服。 梅家世代忠臣,为何自己的妹妹不能做皇后,为何自己的外甥不能做太子。 辛苦了这么久,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真是奇怪,本宫何时说过自己要做皇帝,那祭天大典上,不是你们这些朝臣要尊本宫为北齐女帝的吗?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过来来诘问本宫,本宫不知你们是何意思!” 她的怒火如火焰燃烧到了整个金銮大殿上。 “来人,把人给本将军带上来。” 随之,走上来了两个老妇和两个宫女。 “你们倒是说说看,这长公主舒红缨的真实身份。” “启禀陛下,奴婢二人当时就是给贤德皇后接生的产婆,我敢作证,这个长公主,并非是陛下的亲生骨肉。” “闭嘴!” 舒弘毅怒吼出声,“信口雌黄,梅将军,朕一向念你为国争光,却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 “陛下,您是被舒红缨蒙蔽了双眼,可这北齐的江山,绝对不能落到外姓人的手中。” “是啊说得对。” “就是!江山不改!” “你给我继续说。”梅将军说道。 “我当时就是给贤德皇后接生的,却无意中听到太医说了一句月份不对,早了一个月怀上的,可是那一段时间,皇后正是在边塞抵御外敌,那时候陛下又还在宫中,这怎么可能是那个时候怀上的对呀,我接生了这么多次,那肚子多大奴婢能不知道吗这里面肯定就是有猫腻啊。” “那时候奴婢就留了一个心眼,偷听到了,原来是另一个男人的,皇后肚子里怀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陛下的种。” “你闭嘴!” 舒弘毅震怒着,从殿上丢下来了一个酒樽,摔在了产婆的身侧,吓得她连连尖叫。 “陛下,就算是这样,陛下也不愿意相信吗?莫非陛下还是在包庇一个野种。” “先皇后岂是你能够加以诋毁的?” “先皇后医者仁心,救治了多少百姓,还率领众兵地狱外敌,功德无量,如今死后竟然有人加以诋毁,微臣第一个不答应。” 第220章 梅贵妃的前尘往事 “对呀,先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奴婢还有话说,这两个宫女,当初就是伺候过先皇后的,竟然知道了那个野男人的身份,居然是先皇后的兄长。” 众人哗然一片。 震惊不已。 那这么说的话,这舒红缨,不仅仅是个野种,还是兄妹乱伦后的产物,简直骇人听闻。 “事到如今,舒红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样兄妹乱伦的野种,就应该乱棍打死,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梅将军对舒红缨说道。 “兄长,你别再说了。” 梅将军回头一看,是梅贵妃走上了殿,拉住了梅将军要将他给拉走。 “你怎么来了?” “陛下,是我兄长在胡乱言语了,还请公主殿下和陛下不要介怀,我这就把他带走。” 可是梅将军根本就不听梅贵妃的,是不是舒红缨给这宫里的任都下了什么蛊,才会让所有的人都向着她,宫里宫外都说舒红缨是天上派下来的神明,庇佑北齐安康强健的。 “你给我让开!你脑子也不清醒了吗?” 梅将军把梅贵妃一把推倒在地上,“陛下,还请陛下定夺。” “据说北齐圣物千秋石, 乃是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国之至宝, 对于北齐皇室的后人有着独特的应验,如果梅将军非要咄咄逼人的话, 那用那千秋石来试一试,不久可以知道真相如何了吗?”萧如烟说道,“不知道这个提议,梅将军能否接受呢?” 梅将军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 我没有意见。” “来人,将千秋石拿上来。” 舒红缨缓缓地上前,伸出手触碰到了那块石头。 起初,没有一点反应。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一个外来的野种, 理应处死!” 梅将军怒吼道。 可是下一刻。 那石头似乎伸出了一个触角, 把她的指尖扎破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那块灰白色的石头就开始渗入了血液,渐渐地变成了血红色, 也在渐渐地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照耀了整个金銮大殿,照亮了一整个皇宫,金光闪闪。 “北齐女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愿意追随女帝左右,死而后已!” 下面开始了沸腾,朝臣更加坚信,眼前的舒红缨是澜沧女帝转世而来, 保佑北齐日后风调雨顺的。 “现在, 你满意了吗?梅将军?” 舒红缨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梅将军。 “梅贵妃,你说呢。” 舒弘毅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可是, 这分明, 分明不是真的。” 梅贵妃上前,跪了下来, “够了, 兄长, 不要再说了。” “兄长的过错, 还请陛下不要计较,臣妾愿意一人承担。” “借着这个机会, ”舒弘毅看了福公公一眼,“你去将那传位诏书拿过来, 宣读一遍。” “是。” “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做北齐的帝王,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澜沧女帝,何时出过这样的先例,若是贸然为之,恐怕会引起上苍的不满啊。” 梅贵妃面容焦急,她知道兄长这样做,是想要让她的儿子做皇帝。 梅将军被梅贵妃拉着走到了外面, 到了梅贵妃的寝宫之中。 “兄长,就算是给我和儿子积点德, 你就别再在陛下面前挑事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让他做皇帝。” “你为何要如此忍让?你不像是那种容易忍让之人。” 梅贵妃低声怒吼着,终于将这些年来积压着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些年, 她看似宠冠后宫,嚣张跋扈,可实际上, 和舒弘毅根本就没有夫妻关系,她这么多年,被皇帝庇佑着,才让儿子顺理成章的长大,而舒弘毅也需要她来跟兰悦心对抗,他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 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她的所有爱意,都给了她的丈夫,即使没有拜过堂可是她依旧将岳林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丈夫。 “兄长,我的儿子,是岳哥的孩子。” 梅将军愣住了, 他惊骇不已。 “你,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不知廉耻!” 一向都是长兄如父, 他们梅家向来都是将门世家, 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如今竟然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他的脸都要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给丢尽了。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舒弘毅和舒红缨走了过来。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的妹妹秽乱后宫,如今微臣自己将她斩杀,不劳烦陛下动手了。” 梅将军是个有血性的将军,一把拔出了长剑就要朝着梅贵妃的身上刺过去。 “啊!” “住手!” 在中间拦截住了梅将军的手的人,是萧如烟。 “梅将军,还是先听陛下如何说。”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朕默许了的,梅将军你不必介怀。” 梅将军愕然不已,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明知道自己的嫔妃与人私通还加以包庇的,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属于皇室尊严的事情,这…这… “朕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 “如今大势已定,臣妾恳求陛下,可以放臣妾出宫,让臣妾能够去往岳林的故乡,我和儿子一起,” “你们孤儿寡母的,孤身一人前去,” “罢了。” 梅将军也反思着曾经的以往,莫不是为了家族,怎么会让妹妹深入宫门,与这些宫里的虎豹豺狼相互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这么些年,终究是错了。 劳碌了大半辈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一堆白骨,身前身后事还有谁记得? “陛下,微臣请求辞官,与妹妹一同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再不会回到京城,还请陛下允准。”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梅将军说道。 看着梅将军带着妹妹和外甥收拾行李离开皇宫的身影,舒红缨和萧如烟远远地望着。 “你怎么了?”舒红缨笑着摸了摸萧如烟的脸。 “缨儿,你的孩子。” 她害怕阿缨伤心,刚开始不敢问她。 这些被皇甫枫掳走了的日子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那孩子也没有了吗? 萧如烟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体会到,当了母亲的感觉是如何。 “我的孩子,”她顿了顿,“与我终究是没有缘分。” “那他知道吗?” 舒红缨知道,萧如烟说的这个他,指的是容澈。 她对于容澈,没有过感情,即使是上辈子的经历,她只觉得痛苦,之后发觉那是误会,她又怅然若失,却唯独没有心痛和爱意,可能的确是他们二人无缘。 第220章 梅贵妃的前尘往事 “对呀,先皇后不是这样的人。” “奴婢还有话说,这两个宫女,当初就是伺候过先皇后的,竟然知道了那个野男人的身份,居然是先皇后的兄长。” 众人哗然一片。 震惊不已。 那这么说的话,这舒红缨,不仅仅是个野种,还是兄妹乱伦后的产物,简直骇人听闻。 “事到如今,舒红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样兄妹乱伦的野种,就应该乱棍打死,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梅将军对舒红缨说道。 “兄长,你别再说了。” 梅将军回头一看,是梅贵妃走上了殿,拉住了梅将军要将他给拉走。 “你怎么来了?” “陛下,是我兄长在胡乱言语了,还请公主殿下和陛下不要介怀,我这就把他带走。” 可是梅将军根本就不听梅贵妃的,是不是舒红缨给这宫里的任都下了什么蛊,才会让所有的人都向着她,宫里宫外都说舒红缨是天上派下来的神明,庇佑北齐安康强健的。 “你给我让开!你脑子也不清醒了吗?” 梅将军把梅贵妃一把推倒在地上,“陛下,还请陛下定夺。” “据说北齐圣物千秋石, 乃是百年前就流传下来的国之至宝, 对于北齐皇室的后人有着独特的应验,如果梅将军非要咄咄逼人的话, 那用那千秋石来试一试,不久可以知道真相如何了吗?”萧如烟说道,“不知道这个提议,梅将军能否接受呢?” 梅将军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 我没有意见。” “来人,将千秋石拿上来。” 舒红缨缓缓地上前,伸出手触碰到了那块石头。 起初,没有一点反应。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一个外来的野种, 理应处死!” 梅将军怒吼道。 可是下一刻。 那石头似乎伸出了一个触角, 把她的指尖扎破了一个很小的口子,那块灰白色的石头就开始渗入了血液,渐渐地变成了血红色, 也在渐渐地发出了一股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照耀了整个金銮大殿,照亮了一整个皇宫,金光闪闪。 “北齐女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臣等愿意追随女帝左右,死而后已!” 下面开始了沸腾,朝臣更加坚信,眼前的舒红缨是澜沧女帝转世而来, 保佑北齐日后风调雨顺的。 “现在, 你满意了吗?梅将军?” 舒红缨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梅将军。 “梅贵妃,你说呢。” 舒弘毅的眼神里充满了警告。 “可是, 这分明, 分明不是真的。” 梅贵妃上前,跪了下来, “够了, 兄长, 不要再说了。” “兄长的过错, 还请陛下不要计较,臣妾愿意一人承担。” “借着这个机会, ”舒弘毅看了福公公一眼,“你去将那传位诏书拿过来, 宣读一遍。” “是。” “就算如此,也不能让一个女人做北齐的帝王,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澜沧女帝,何时出过这样的先例,若是贸然为之,恐怕会引起上苍的不满啊。” 梅贵妃面容焦急,她知道兄长这样做,是想要让她的儿子做皇帝。 梅将军被梅贵妃拉着走到了外面, 到了梅贵妃的寝宫之中。 “兄长,就算是给我和儿子积点德, 你就别再在陛下面前挑事了,我根本就不想要让他做皇帝。” “你为何要如此忍让?你不像是那种容易忍让之人。” 梅贵妃低声怒吼着,终于将这些年来积压着的秘密说了出来。 这些年, 她看似宠冠后宫,嚣张跋扈,可实际上, 和舒弘毅根本就没有夫妻关系,她这么多年,被皇帝庇佑着,才让儿子顺理成章的长大,而舒弘毅也需要她来跟兰悦心对抗,他们之间,是合作的关系。 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她的所有爱意,都给了她的丈夫,即使没有拜过堂可是她依旧将岳林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丈夫。 “兄长,我的儿子,是岳哥的孩子。” 梅将军愣住了, 他惊骇不已。 “你,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不知廉耻!” 一向都是长兄如父, 他们梅家向来都是将门世家, 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 如今竟然秽乱后宫,混淆皇室血脉,他的脸都要被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给丢尽了。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 舒弘毅和舒红缨走了过来。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的妹妹秽乱后宫,如今微臣自己将她斩杀,不劳烦陛下动手了。” 梅将军是个有血性的将军,一把拔出了长剑就要朝着梅贵妃的身上刺过去。 “啊!” “住手!” 在中间拦截住了梅将军的手的人,是萧如烟。 “梅将军,还是先听陛下如何说。” “其实,这些事情,都是朕默许了的,梅将军你不必介怀。” 梅将军愕然不已,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帝明知道自己的嫔妃与人私通还加以包庇的,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属于皇室尊严的事情,这…这… “朕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 “如今大势已定,臣妾恳求陛下,可以放臣妾出宫,让臣妾能够去往岳林的故乡,我和儿子一起,” “你们孤儿寡母的,孤身一人前去,” “罢了。” 梅将军也反思着曾经的以往,莫不是为了家族,怎么会让妹妹深入宫门,与这些宫里的虎豹豺狼相互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这么些年,终究是错了。 劳碌了大半辈子,最后还不是落得个一堆白骨,身前身后事还有谁记得? “陛下,微臣请求辞官,与妹妹一同离开京城,从此以后再不会回到京城,还请陛下允准。”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梅将军说道。 看着梅将军带着妹妹和外甥收拾行李离开皇宫的身影,舒红缨和萧如烟远远地望着。 “你怎么了?”舒红缨笑着摸了摸萧如烟的脸。 “缨儿,你的孩子。” 她害怕阿缨伤心,刚开始不敢问她。 这些被皇甫枫掳走了的日子里,她究竟经历了什么,那孩子也没有了吗? 萧如烟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地体会到,当了母亲的感觉是如何。 “我的孩子,”她顿了顿,“与我终究是没有缘分。” “那他知道吗?” 舒红缨知道,萧如烟说的这个他,指的是容澈。 她对于容澈,没有过感情,即使是上辈子的经历,她只觉得痛苦,之后发觉那是误会,她又怅然若失,却唯独没有心痛和爱意,可能的确是他们二人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