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降临泰山封禅》 第1章 降临 “大家晚上好,欢迎收看天气预报,预计中西部地区将迎来史上最强冷空气……” 女主持人清脆的声音在客厅中回荡,武元半拉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呆滞。 他今年二十有二,刚刚毕业,学的绘画,家中有点小钱,平时靠着网上接单维持生活,本来按照他所想,如此轻轻松松一辈子简直是神仙日子。 但可惜在父母看来这是不务正业,不仅总是鼓吹着叫他去考公,去进编制,前几天更是自顾自去见亲戚介绍的相亲对象。 他一时郁结就跑到了乡下。 乡下的房子是他爷留给他的,爹妈也管不到,但他没有想到乡下是这么无聊,尽是孤寡老孺,而牵网线的人员,又因为几天暴雨,进不来村里。 所以他现在开始无聊到看天气预报了。 “彰省今天的温度是7到15度……” “啊~” 武元忍不住打了哈欠。 轰隆隆! 连着两声雷响,让武元有些无奈。 他扭过头望向窗外,狂风暴雨依旧,打在玻璃上啪嗒作响。 ‘……再这样下去,那几单可是要完不成了。’ 他揉了揉额头,站起身子,想要去倒杯肥宅快乐水。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无声的落下,武元刚刚察觉,回过头,只来得及看到那闪电似为球形。 轰! 球形闪电已经落在了地上,他来那天,打算装修二楼所买来的木门上。 武元也受到了雷电波及,他连退几步,一直撞到墙上,他感受了一下身体,不痛不痒,没什么事。 他刚要庆幸,就看到自己的木门这一刻化为了石门,石门古朴厚重,上面雕琢着神秘的花纹,一眼看去便知不凡。 ‘这……这,不会不会,难道我是网文主角?’ 武元心中虽说很是惊讶,但遍观十万三千部网文的他,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t不会是书中人?’ 不过马上,他就把这个念头抛掉了,书中人又如何,反正他从幼时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想那么多干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看着石门,武元谨慎的拿起抱枕在石门上碰了碰。 ‘很好,触碰应该没有危险。’ 他放下抱枕,左手向石门探去。 哗…… 随即从他所触碰的那一块开始,石门如水漪涟一般向四周扩散,直到只剩一个花纹发光的门框,门框里则是一个深邃神秘的黑幕。 【门之使徒:武元】 一道不知什么文字的信息在他脑中出现,而他在这一刻也明白了这石门的作用——链接万界。 但除此之外,链接的对面是什么世界,这道石门为什么出现,又有什么来历,却是一概不知。 ‘这浓浓的阴谋味道,不过……’ 武元饶有兴趣的看着黑幕,看着黑幕后不知名的世界,他仰望苍天:“非常感谢伟大存在对我的算计,这真是我的荣幸,当然,如果下次有说明书就更好一点了。” 他不仅不害怕担忧,反而还有点兴奋,甚至得寸进尺的提了要求。 毕竟这可是链接万界啊,无限的世界代表无限的可能。 武元对自己有自知之明,中人之姿,所以直接躺平。 但并不代表他不渴望更多,富豪的奢侈生活,他会批判,心底却是恨不得取而代之。 现在有了这突然出现的万界之门,不要说金钱权势,就算是长生似乎看上去也唾手可得。 不过虽然武元心中兴奋,但依旧没被这兴奋冲昏了头脑。 他先是将手机用自拍杆固定,然后一点一点的向黑幕伸去,等待了两秒后,将之取回。 “嗯,怎么是一片黑暗?” 武元皱了皱眉头,望着手中那两秒黑糊糊的视频,不过他也没有放弃探索。 他略一思索,便有了想法。 他三两步上了二楼,不一会,就拿了一堆东西下来。 一条鲜活的鲤鱼,一把手提式电锯,还有一个头戴式探照灯。 “幸好在村委那边借工具时,乱抱了一通,不然还真不好搞定。” 全副武装后,武元用细线绑住鲤鱼,往黑门一丢,过了几秒又拉回来。 他看着依旧活蹦乱跳的鲤鱼点点头。 “很好,应该没有毒气。” 确认了对面世界安全后,武元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踏入了黑门。 在他踏入瞬间,识海中的信息再次更新。 ……时空锚点已落下…… 【门之使徒:武元】 【位面:1号(可命名)】 【时间流速:1比1(可调整)】 连着三条信息,但武元来不及察看,他一脚踏入了新世界,但这新世界并未如他所想是什么丛林野外,荒芜岩壁。 头顶广袤青天,脚踩千百生灵。 这才是武元的现状。 他站在在一处高台上,面前是一个身穿龙袍,大张着嘴巴的中年男子。 对于武元的出现,这祭坛周围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官家,小心!” 一个白面无须的老太监犹如奔雷一般冲了过来,一把将中年男子护在身后。 经此一动,所有人似乎也醒悟了过来。 “来人,有刺客!” “有刺客!!” 顿时,场中一片骚乱。 武元眨了眨眼睛,对现状有些迷茫。 直到几十上百把亮锃锃的长枪对准了他,他才一个激灵。 ‘这些人的穿着,是古代吗?’ 武元看着那被老太监护在身后的龙袍男,以及听闻到声响跑来的一大群走兽飞鸟默默想到。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是怎么解除被上百刀兵围住的困境。 他瞥了瞥身后的黑门,深邃神秘,矗立在那里,仿佛万古不变。 ‘其他人看不到黑门?那退路是不用担心了。’ 他想到,不过他也没有立即就退回去,毕竟这一退回去,就真成反贼刺客了,并且门框花纹的亮度降低了好大一截。 他猜测这亮度就代表着他穿梭世界所需的能量。 ‘但眼下该怎么解决?’ 望着几十杆长枪,他眼皮一跳,心中一发狠,手中的电锯嗡嗡作响。 嗡!! 声音在整个祭坛回荡,灌入每一个人耳中,他们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古怪的声音。 这一手让那几十个围住他的士兵齐齐向后一退。 那个老太监也是身子一抖,像是碰到了什么对他有威胁的物品。 中年男也看到了老太监身子那一抖。 又回想了一下刚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鲤鱼。 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然后主动站了出来,瞄了瞄武元头上正大放光明的探照灯。 “汝是何人,仙?佛?还是鬼怪?” 一大串问题被抛入武元耳中。 他心念一动。 ‘眼下这些人都是古人,那么……’ 一条可能解决现状的道路便浮现在脑海。 “我乃天上人,因私下凡尘。” 第2章 吾乃元君……门客 龙袍男子眼睛一亮,“哦?不知是哪位大仙当面?” 武元并没有立即回答,反而说道:“山中不记日,你是李世明多少代孙啊?” 刚刚那声“官家”,武元也有听到,这词语一般都是称呼宋朝皇帝,所以他就打算试一试。 武元这一说,却是让听见他话的人都为之一惊。 不过龙袍男子的眼睛愈发的亮了。 他身旁一个脸鼻皆扁,喉哝突起的官员揣测着自家陛下的心思站了出来,“上仙不知,唐皇失德,天下大乱,幸有圣人出而定天下,混一宇内,乃定国号‘宋’,距离今岁已有三百多年。” 武元一副惊讶的样子,喃喃自语道:“原来已经有三百多年了……” 见着武元陷入回忆的样子,那龙袍男子对着身前宦官轻声道:“李贵。” “官家有何吩咐?” “你觉得这人是何来历?” 李贵恭敬一礼,他知自家陛下询问的意思:“回官家,要说是江湖中人,那是绝不可能,这泰山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想要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那绝不可能。” 龙袍男子点点头:“那就是说?” 李贵摇了摇头,又接着说道:“不过要说这人是神仙,臣也觉得不对。此人不仅奇装异服,光头无须,不似仙人,同时下身不稳,上身无力,呼吸急促,依臣之见,比我大宋步卒,更不及矣。” “那你刚才?”龙袍男子疑惑道。 李贵:“臣失礼,适才见得那人手中兵器,心中就为之一颤。不过陛下放心,兵器虽强,还需看主。” 龙袍男子点点头:“所以这人不是神仙……” 他一皱眉头,刚刚其他人隔的远,没有看见,在这人凭空出现前,有一条鲤鱼落下,蹦跳三尺之高。 这可是鲤鱼,是祥瑞,是他亲眼目睹的祥瑞。 所以对于武元的身份,其实他是有所期待的。 但李贵所说,却与他所想不符。 李贵的功夫,他是知道的,当年辽国那些刺客,面对他是有来无回。 就在他胡思乱想,一时拿不定主意时。 那台上的武元像是从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看向穿着紫色官服的大臣问道:“你又是何人?” “在下王子明,蒙陛下信任,领当朝宰相。” 这一刻武元终于确定了他所在的时间。 ‘王子明,王旦,宋朝真宗宰相。’武元瞥了眼龙袍中年,‘那么这就是宋真宗赵恒,那现在的位置……’ ‘泰山封禅!’ 他一细想,一场祭祀,能有这么大阵仗,青紫大员几十人,甲兵林立数百人,威仪礼器上千件的,也只有这一场封禅闹剧了。 当年宋真宗,因为澶渊之盟,洋洋自得,却被大臣王钦若一句“城下之盟”给伤到了,之后王钦若为了迎合帝意,就提出了这样一场封禅闹剧,要知道,在这之前,泰山封禅的都可称一句圣明之君。 秦始皇、汉武帝、汉光武、唐高宗、唐玄宗,与这些人相比,赵恒还差了那么亿点点。 既然知道了准确的时间,以及事件,刚刚出现在武元脑海中,那条未曾设想的道路被他再次修改完善。 他点点头,略显平淡的“哦”了一声,显得有些不在意。 然后他猛的看向赵恒。 把赵恒看的一怔。 他大喝一声:“吾号从心,乃是元君门下行走。既然唐皇不在了,你也是人主,可愿意继续履行约定。” 赵恒一愣,问道:“乃是何约定?” “自然是炼制成仙丹。”武元不耐烦的说道。 哗—— 武元的声音不加掩盖,这场中数百人都能听到。 “成,成仙丹……” 明显的,这群文武大臣都有些失措。 武元心中也很满意自己引起的骚动,就是要先声夺人,就是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否则等眼前这些人思考过来,就不好忽悠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那样严肃,站在高台,倒也真有那么点威风凛凛。 在场的都是一个国家选拔出的人才,很快就平定了心境。 王旦又站了出来:“敢问上仙,元君可是碧霞元君娘娘。” “自然是的。”武元不耐烦道。 他可是清清楚楚,这一次赵恒封禅泰山,封的其中一个神就是碧霞元君。 “再请问门下行走是何职务?” 武元眉头一挑,这人怎么不按套路走,不该是询问约定和炼制成仙丹的细节吗。 不过也没什么,正好将他身份给完善一下。 他趾高气昂道:“为元君信任,日夜值守;得元君恩宠,获三昧灵药;受元君封赏,彩云宫中有一屋。这就是门下行走!” 武元一口气将话说完,脸上满是荣幸,仿佛他描述的不是一个下人、侍从、跟班的样子,反而像是一个座下弟子。 ‘原来只是下人,甚至门客都算不上。不过也对,若非只是下人,又怎么会到凡间来呢。’ 赵恒心中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不过这一刻,他却没有怀疑武元所说的话,反而对自己所推测的东西深信不疑。 若是武元知道的话,肯定会大笑三声。因为这本就是他的目的。 武元知道即使将自己描述成神仙,他也没有那本事,甚至道童,他都没有把握能够扮演,而一个只和神仙有点关系的侍从之流就比较好扮演了。 ‘我就不信,凭借现代科技,还不能好好的让你们这些古代人磕头求仙。’ 他心中暗道。 似乎是明白了武元的身份,在场的人也不再像之前那么拘谨。 毕竟最可怕的是未知,不管武元的话是真是假,和碧霞元君娘娘有关系那是肯定的,否则岂敢在这祭祀天地期间,大摇大摆的出现在祭台上。 武元也感知到了下方一群人的神情变化,心中不由一笑。 “看来这身份问题是解决了。” 他再接再厉,对着还在思索的赵恒大声喝道:“哼,你虽是人主,但我也是元君府下中人,若你不信,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好了。” “大胆!” 见得武元如此无礼,几个欲在赵恒面前表现忠诚的人立马站了出来。 估计他们想来,既然只是奴仆,就算是神仙奴仆,应该也不怎么厉害。 武元心中一喜,‘好啊,想不到还有人捧哏。’ 他不屑笑道:“若非我也有所求……” 话没说尽,但下方却已经雅雀无声。 只见武元手中金刚石电锯,发出躁动声响,犹如刀切豆腐般落入石块中。 武元也像是才注意到,把电锯拿起。 扭过头,就要离开。 赵恒虽不知武元为何向回走。 但这一刻,福至心灵般,他高呼:“上仙留步。” 武元心中松了口气,要是没人叫住他,他就只能等泰山无人时再来了。 他头也不回道:“若继续约定,就把东西准备好。” 说完,他已经踏入黑门中。 而在赵恒这一批君臣眼中,却是武元一个眨眼就不见了。 “真…真是神仙手段。”赵恒喃喃自语道。 “陛下,今天的事,有如此多人看到,可能掩盖不下去。”王旦回过神。 赵恒笑道:“为何要隐瞒,这是祥瑞啊!大大的祥瑞!朕祭天有仙人降临,就算是始皇光武也未有此等荣幸。宣告天下,朕要天下人都知道,连上天都认可了朕的功绩。” 第3章 江湖 “呼——”倚靠在沙发上,武元长长的松了口气。 刚刚那么一会,就编出一个来历,着实难为他这个惫懒的家伙了。 在最后,武元突然离去,未尝不是想回来仔细计划一番。 不过收获还是很大的,至少暂时忽悠住了大宋君臣。 “接下来,就该是利用现代科技来忽悠了。若是忽悠的深,就深耕一下,若是忽悠不了,捞一笔就走。不失为一富家翁。” 武元望着重新变回石门的万界之门喃喃自语。 他望着石门花纹上黯淡的光芒,皱了皱眉头。 “也不知道这万界之门该如何补充能量。” 不过转眼他就一笑,“嘛,船到桥头自然直。” “现在第一要务是……睡觉。” 武元打了个哈欠,刚刚在那边紧绷着精神,现在回到家中,精神放松下来,疲倦感顿时就涌上心头。 哗啦…… 在用脸盆三两下清洗干净后,武元就扑倒在了床上。 …… 或许是天公作美,当武元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是久违的阳光。 他一把掀开窗帘,只见得阳光洒下,照在雨后青山上,当真是气象万千。 他并没有急着再穿越过去,不仅是要更好的武装自己,更是因为他的“身份”,他现在可是神仙…的下人,怎么也要表现出神仙该有的气度。 就先晾个两天。 ‘好了,该想想自己能够从宋朝得到什么。’ 古董、黄金,左思右想之后,武元也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嘛,能够财富自由也是好的。’ 武元定下了目标,接下来就该想一下该弄哪些东西去赏赐凡人了。 毕竟武元肯定不能说自己要黄金,神仙要凡人的金银珠宝干什么? 只能说喜欢某些凡人的书法,绘画。 而在占有这些东西后,自然也该有所回赠,这也是一种表现仙家气派的方法。 玻璃珠、人造宝石、手表,这历史穿越中常出现的物品,是武元首先想到的。 不过在查询了一下资料后,他就把玻璃珠给干掉了。 虽说北宋的玻璃制造并没有大成,但对于其材质,应该还是能够摸清的。 然后是人造宝石,武元重点查询钻石,这在宋朝甚是少见。 若是拿他个几十颗大钻戒的,这也算符合身份了。 武元把这个记下。 最后则是现代机械了,手表,闹钟之类古人肯定是没有的,一听这嘀嗒声,估计就会认为是神仙玩意了。 至于其他的电子产物,武元思考了一下就给否决了,那些功能性的随身听、打火机之流,果然还是留给自己,神秘才是最令人畏惧的。 ‘对了,打火机……’武元似想起什么。 ‘果然,火柴是1680年才出现的,在此之前,都是敲石聚日。’ 武元盯着自己查询的资料眼睛发光。 “火柴是1680年诞生,传入中国更是要等到道光年间,并且火柴是消耗品……” 定好了财后,就该彰显武力了。 “我记得张二狗他爷是老革命,还当过护林员,应该有点门路。” 武元摩挲着下巴,他也不要多,来只鸟枪就行,毕竟电锯虽说对于古人威力是够了,但实在是太重了。 计划完毕,武元就开始实施。 他的钱不多,不过这也存下来了好几万,买好所计划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收拾完毕,他站在客厅中,又开始犯难了。 这好大一个石门站在这里,万一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偷跑进来怎么办。 虽然是石门状态,不会被人看到…但武元还是不太放心。 ‘要是能够随身携带就好了。’ 然后武元惊喜的发现,这石门像是感知到他所想一般极速缩小,一瞬间就烙印在了他的右手背上,形成一个黑白相间的神秘之门,在闪烁几下后就慢慢淡去。 “嘿,这感情好。” 他又试验了一下,这石门就如同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一般,可以随意变大变小,并且可以进行各种各样的摆放。 比如横着悬浮在空中,最高可以达到武元身高那么高,丝米。 最后的后顾之忧也消失了,他也就放心的出门收集东西了。 …… 四天后。 武元再次的回到客厅,他站在黑门前进行着最后的调整。 这一次出门,他可谓是鸟枪换炮。 那些用来“赏赐”的东西就不说,张二狗家真的藏了把猎枪。 双管,因为保存良好,有效射程可以达到一百来米,要不是武元他爷于他家有恩,再加上金钱攻势,还真不一定能够得到。 而除此之外,武元还淘到了一件防弹衣。 现在的他,外面罩着一件风衣,头上戴着钢盔,手中持着猎枪,腰间挂着两把合金匕首,再加上自制的燃烧瓶,可以说武装到了牙齿,在真实的历史,一人灭一…村不在话下。 “哈哈,古代,我来了!” 他大笑一声,走进了门中。 …… “恭迎仙师!” 当武元刚刚踏出黑门,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片恭迎声山呼海啸般袭来。 他定睛一看,却是在这祭坛周围围着层层士卒。 ‘嗯!这么多士兵,难道那赵恒就不对我提的成仙丹动心?’ 就在武元起疑的时候,一个似乎主持在场工作的官员小跑了过来。 “仙师,你终于来了,可让下官好等啊!” 这官员也是身穿红色官服,仪表堂堂,一看就是科举选拔出来,有前途的大官。 “在下李定翎,见过上仙。” 武元点点头,略微傲慢抬起下巴:“为何此处,比上次祭祀时,守备更加深严了?” 李定翎戴着些许谄媚道:“上仙不知,自上仙上次降临后,陛下深感上仙之德,封上仙‘五岳景德祥符真君’,这本是陛下一番好意,却勾来了江湖上那些好事者。” 说到这里,他带着些愤愤不平:“竟然不顾朝廷威严,略次三番的踏上祭天坛。下官无能,只得将这层层围起来。” 武元点点头,脸上不露声色,但心中却是掀起了好大一番波澜。 ‘江湖?d,老子还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历史世界,没想到还有武功之类,这可如何是好。’ 武元对自己那可是有自知之明,要说凭借手中的猎枪,百米之内,他不信有人扛过他一枪,但都说了有武功,那嗖一下上天,bui一下落地的,他还真不认为自己能打准。 武元也是心中着急,连脏话都忍不住说了两句。 他向来是最重自己风度的。 ‘看来之后也只能少出手,多嘴炮了。幸好听这官员所讲,这个世界所谓的武功,最强也不过是碎石断玉,和金系武侠差不多,不然我还是直接跑路。 待找几本秘籍,闭关修炼个几十年。’ 第4章 赵家天子欺我 “那赵家皇帝在哪?” 武元担心着有哪个江湖莽夫,不讲武德偷袭他,决定离赵恒近一点,总不能他堂堂皇帝看着江湖人冲击御驾。 既然能在武侠世界立国,皇室肯定也是有会武功的,那天看到的那个老太监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高手。 听到武元问话,李定翎也不恼武元对赵恒的不尊敬,笑呵呵道:“陛下已经回到汴梁摆下宴席,等着上仙了。” “嗯。” 武元点点头,显得很是淡然,但心里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我记得这次封禅耗时一个多月,怎么这赵恒就先走了?难道是识破了我的话?但他识破了我的话,怎么又没直接擒拿我?’ 武元短短数秒,念头就转了不知多少遍,不过他还是没有想到赵恒此举的深意。 ‘不想了,反正到时候借着朝廷的力量,拿几本神功秘籍,之后情况不对就直接回去。’ 心中这么想,但面上,武元却是愤怒的很:“我乃是元君府中人,赵家天子安敢欺我!?” 李定翎立马拱手道:“上仙息怒,陛下回京,乃是为了筹集上仙所说之物。” ‘嗯,我说什么了?’武元心中疑惑。 幸好李定翎马上就说了出来:“上仙上次留言,需要陛下助力炼制成仙丹,所以当日,陛下就传告天下,让他们敬献天材地宝。据我所知,所获匪浅。” “嗯,赵家天子有心了。” 武元点点头,一脸满意的样子。 其实心中略为惊讶,毕竟他上次其实也只不过随口丢下了一句话,来增添设定罢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赵恒他们准备什么,没想到这赵恒还真去准备了。 见得武元满意,不再深究其他,李定翎不由松了一口气。 本来这事,就不该他来的,就算赵恒回京,也该留下一位紫袍大佬。 但在武元走后不久,赵恒就召集了那些紫袍官员议了一议,然后那些一品二品的就都跟着回了京,留下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从四品龙图阁侍制在这待命。 这可让他好受哦,那些闻着腥跑来的江湖中人,一个接一个,刚开始还好,后来,那些什么“武林传说,江湖泰斗”也跑了过来,这可让他愁坏了,只得将祭坛给团团围住。 这才止住了那些“贼子”的不恭。 李定翎接着道:“幸好,仙师来了,不然再过几天,下官也挡不住了。” 武元皱眉:“难道,区区一些浪客混子,朝廷都没法治理吗?” 李定翎苦笑道:“仙师有所不知,单纯的江湖中人好治,但若是牵扯到了他国势力……” 李定翎没再多说,给自家留了点面子。 武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毕竟这是北宋,自始至终都没能大一统的国家。 明白之后,武元也没再啰嗦,就叫着李定翎带路,赶紧回到汴梁。 到了山脚,车马已经摆好了。 这李定翎也不知是真的尊敬武元,竟然是给武元安排了一辆马车,而自己骑马。 虽然武元是想打听一下情报的,毕竟出现武功的世界,和他所看的宋史可能不一样了。 但李定翎却是没给他机会,骑着大马就跑到了前面,说是给仙师探路。 ‘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武元皱了皱眉头。 不过一时他也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直接坐上了马车。 这辆马车还行,四匹漆黑的大马,比英王室马车也不遑多让的漆黑轿厢,甚至就连赶车的老马夫也是孔武有力,比旁边护卫的步卒更加威猛。 就连武元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 随着一声令下,这一护卫武元前往汴梁的车队开始移动。 坐在马车中的武元还有些兴奋,作为现代人,马他骑过,马车倒是没有坐过。 但很快,在那点兴奋劲过去后,他就感到了不适。 在古代,没有橡胶,加上路面肯定比不上现代的沥青路,可想而知,这一路下来,会让马车里的人震到何种地步。 不过现在,武元也不好意思出去说,自己堂堂神仙,会晕车,只好硬撑着待在马车上。 到了午时,那李定翎还特意询问是否需要用膳。 被武元两声赶跑了。 在休整了一会后,车队再次上路。 武元躺在轿厢里,半梦半醒,像极了上学时乘坐大巴那段时间。 ‘可恶,这和一般穿越流不一样啊,一般不都该是见到我奇装异服,纳头便拜,怎么这个赵恒心思如此之多,我不过就是想要点古董,黄金之类啊!’ 武元半睁着眼,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有点想回去啊……反正秘籍之类,待我做几次两界贩子后,收购几本就好了。没必要冒险去忽悠宋朝廷,也不失一富家翁。’ 他看向自己右手,手背上万界之门的花纹浮现,万千流光闪烁门中,端是不凡。 “咦?” 武元有些惊讶,若不是他的错觉,这门上的亮度比之前亮了些许。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在蓝星的时候,这门的亮度久久不变,到了这大宋位面,却是在缓慢上涨?’ 他久久思索,两个世界对他的不同。 ‘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环境不同,这个世界有所谓的天地元气,二就是名声,我在蓝星,不过一普通人,但在这里却是天子御封的真君……’ 就在武元思考的时候,马车外有一阵纷乱之声。 “仙师,不好了,前方有江洋大盗阻路。” 李定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武元驾前,很是焦急的说道。 武元从思索中醒来,皱了皱眉头,轻轻应了一声,示意知道了,却是没再多说。 真有江洋大盗,他也不敢出去啊,要是普通的江洋大盗,护卫队就能解决,要是不普通的……他还是…嗯,见机行事。 李定翎见武元如此淡定,心中却是安定下来。 ‘这位仙师虽说傲慢,但本事是一等一的,连陛下都要为之信服,我若是待在旁边,想来定能一见神仙风采。’ 他如此想着,述说战况也越发积极了。 ‘仙师肯定是不怕区区江湖大盗的,但我若是能够认真办事,仙师定会知晓我心。’ 李定翎越发积极,马车里的武元却是有点心慌。 该说这李定翎不愧是进士出身,一张嘴端是厉害。 在武元脑海中,描绘出了一个手持开山刀,身高八尺长,一脸凶相,出手如迅雷,敏捷似闪电的绿林好汉。 “仙师,那贼子冲过来了!” 这时,一旁的李定翎惊道,都顾不上再润色一下语言了。 或许是天地都感知到了这一幕,一阵狂风吹过,将马车的帘子都给吹了开。 帘外一片空白,那赶车的老马夫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武元也趁机看到了马车外那个向他奔来的大汉。和想象中一样,类似话本中张飞的形象。 “妖道,食俺‘大奔雷刀’一劈!” 那个三两步起跳,一跃竟然有三四米之高。 他重重跳起,手中五环大刀高高撩起,看着架势,连这马车都要被他一刀劈裂。 一时间,整个场面都为之一滞,只剩下草丛中蛐蛐的叫声。 然后…… 嘭!!! 那个在上百人中所向披靡的大盗就这样死了,半边脑袋都被轰没了。 第5章 仙界计时工具 “呼……” 马车里,武元轻轻将猎枪口的烟雾吹散。 ‘蠢货,要是叫人四面八方围过来我还真没办法,但竟然敢直直冲过来,还跳在空中,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本来武元都打算战略撤退,但刚刚那绿林好汉竟然跳起来,正正好好的撞在了枪口上,武元不打那一枪都对不起自己。 “这……这难道就是道教传闻中的掌心雷?” 一旁的李定翎一脸惊讶,要说果然不愧是仙人吗,连轿厢都没出,白光一闪,雷声作响,就把那在百多步卒中所向披靡的大汉给弄死了。 李定翎这个从四品大官都如此惊讶了,那些泥腿子出身的绿林好汉自然就更加不堪。 直接丢下了正在交手的官兵,撒开两条腿就跑。 更有少数几个,以头抢地:“神仙饶命,这都是‘大电刀’那厮的错。” 一旁的小树林中…… 几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腰间佩刀的好手正趴在草丛里。 “左,左大哥,你看清楚了吗?” 右边一个听声音明显是青年的人吞吐着问道。 “……刚刚那一声雷响,即使我再练一辈子的武功,估计也看不清是如何出手的。” 这左大哥没有逞强,直接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那,我们还要再监视这妖……神仙吗?”青年一时的没有转过弯,差点把之前对武元鄙视的称呼给说了出来。 “这……” 左大哥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他们是被赵恒派来观察武元的,看看武元除了那天那一手“咫尺天涯”外,还有什么其他招数。 没想到,刚离泰山不久,就遇到绿林好汉。 他也疑惑,一般来说绿林中人,再是大胆,也不可能劫掠朝廷的队伍。即使是有辽国势力作祟,也决计逃不过朝廷的眼。 “行了,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几人听到声音,惊喜回头,只见一个老人缓缓从阴影里走出。 “铁老。” 几人恭敬行礼。 若武元在的话,就会知道,那个给他赶车的老头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物。 “铁老,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赶车老头不假思索:“如实禀报给陛下就行,我们宿卫的任务就是观察这位上仙,如今既然知道了其真有神仙手段,就万不可再偷偷跟踪了。” “是!” 属下离去后,赶车老头敲了敲手中的马鞭。 “唉,想不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那‘大电刀’与老夫功夫仿佛,也在江湖闻名许久,没想到这么不济事。” …… “嗯。” 躺在马车里的武元听着车外赶车老头的磕头声,沉默不语。 ‘果然,就算是古人,只要坐到了那个位置,也不会轻易的就相信一个人,幸好我带了把猎枪过来,不然还真不好骗。’ 武元摩挲着怀中的猎枪,像在抚摸一个恋人,这把猎枪可就是他的仗之横行这武侠世界最重要的道具了。 不过之后应该也用不到了,既然力已经表现出了,之后只要再显出利,不愁这大宋文武不入毂中。 “上仙!” 就在这时,李定翎骑着大马跑了过来,“得到情报了,是西夏人在背后捣鬼。” “哈?” 马车,武元觉得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西……西夏!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 今年是景德五年,也就是公元1008年,而西夏成立则是在公元1038年,整整差了三十年。 车外,李定翎见武元什么动静也没有,有点丧气,毕竟西夏可也是宋朝的一大敌。 不过马上,他就抖擞精神:“上仙,这是在那贼子上搜到的东西。” 武元还沉浸在突然改变的历史中,根本没有听到。 一旁跪着的铁老头灵光一闪,立马接过,朝着轿厢递去。 “上仙?” ‘嗯…’ 看到车帘晃动,武元才醒过来,随即道:“递进来。” “是。” 铁老头微微打开帘子,只见得武元半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不经意一瞥,只见得武元内衣上露出的半个骷髅图案,心中一凛,不敢再多想,放下东西就退了出去。 武元有些奇怪这铁老头怎么比之刚才更害怕了,不过也没工夫多想,直接将李定翎收拾的包裹打开看了起来。 “这……就是武功秘籍。” 首先露在武元眼中的,是一块雕工精美的佛牌,然后就是一些铜钱。 紧接着就是几本被翻的破破烂烂的武功秘籍。 “《奔雷刀》,《莽雷劲》。” 武元有些兴奋的将这两本书打开。 ‘也不知道,我这个现代人能不能看懂。’ 他有些忐忑,但……这时,他右手上门形印记一闪,原本不知其意的文字图形,在这一刻却似乎变得简单了一点。 虽说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般简单,但也是根据公式导积分的程度了。 ‘万界之门?果然,让我穿梭万界,却不懂语言文化,又有什么用呢。’ 在心中再次感谢了一遍不知名的存在后,武元正式将心神放在了这两本武功秘籍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等到日落黄昏,李定翎再来请安时,武元才从兴奋中醒来。 “上仙,前面是聊城,下官打算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可。” 武元没有拒绝。 得到武元的答复,李定翎下去安排一行人的吃住了,同时,那聊城县令也想来觐见一下武元,不过李定翎看武元没有太大兴致,帮着回绝了。 马车里,这时的武元表情有些奇怪。 ‘若是这绿林大汉所记载笔记没有错的话,这天下有着什么全真、少林之类的武林大派,还有着什么四大恶人、灵鹫宫主。这……这不就是金系武侠吗!还是群侠系列! 不过也亏得这绿林大汉是西夏一品堂的,不然也不会知道如此之多的事。’ 武元心中有些无奈,他看了看旁边的猎枪。 ‘若是威力的话,我不信金系武侠有几人能够挡住猎枪的子弹,但若是那些高手跑动起来……’ 武元吞咽了一下喉咙。 他瞄向面前的《莽雷劲》。 ‘目前来看,只能依靠这个了。不过现在想想我也不需要再去京城了啊。’ 这个时候,马车也入了城,但武元并没有直接回到蓝星,而是不急不忙的先在县里吃了一餐饭,顺带接见了一番县令与县中豪强。 这让李定翎略有些奇怪,毕竟武元看上去就是个很冷漠的仙人。 “你下去,我要参悟仙法,不得打扰。”房门前,武元负着手说道。 “是。”李定翎恭敬的说道。 打开房门,武元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想了想,取出一块手表:“赏你的。” 李定翎连忙接过,只听着手表指针的走动声,心中就是一颤。 “这是仙界用来计时的工具。” 武元轻轻介绍了一句。 李定翎心脏简直要炸开,这就是仙家宝贝吗?果然不同凡响,这么小一块的东西,竟然就能取代日晷,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谢谢上仙,我一定将之供奉在祖宗牌位前。” 武元却是道:“既然我给你了,不管你是卖,还是献给皇帝,都无所谓。” 李定翎根本没有多想,“上仙所赐,下官岂能辜负。” 武元没有说话。 这手表其实是他给李定翎的买命钱,因为他不打算再去汴京了,到时候赵恒问责起来,献上手表,就是李定翎唯一的生路了。 第6章 阴阳搏动 一进房间,武元就召出了石门。 既然知道了这是什么世界,开了预知挂的他,还不先去把机缘都给占完,难道还真去忽悠赵恒,拿几块区区粪土啊!? 当然若是真能当个林灵素,天下随便他玩也行,但武元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尽快修炼有成,然后去“闯荡”江湖。 毕竟知道了各种机缘,但对于古代的治安,他很没有信心,猎枪有用,但子弹也就那么几发,一路上那么多强盗又能打死几个呢,并且还有着各种疫病,他可不想,一遇问题就跑回现代,没那么多能量。 所以还是练武好啊。 而要尽快修炼有成,也只能依靠着万界之门了。 他一只手触摸在石门上,开始调制两界时间流速比例。 ‘关于流速,最高可以达到1:30,还真巧,天上一日,地下一月吗。 不过若是如此,穿梭一次所消耗的能量需要翻倍。 能量大概够我穿梭五次,这次穿梭回去后,便只剩余一次来回了吗? 照着这能量恢复的速度,下次穿梭过来,估计还要要等个一月,待能量回满一次穿梭所需。’ 心中计划已定,武元直接踏入了门中。 这间装饰豪华的房间里,再无一人。 回到了蓝星的武元,没有第一时间就开始参悟这两本武功秘籍。 所谓修行,财侣法地,财在第一位,武元家虽说有点小钱,但也绝对不会拿钱给他练武“打水漂”。 不过幸运的是,在接见了聊城的豪强后,他们很是殷勤的就送上了礼物。 当然武元的回礼,对他们来说也绝对不轻。 手表火柴还不到时候,但是一块璀璨无杂质的“夜明珠”也足以让他们欣喜若狂。 聊城豪强送上的礼物中,武元最看重的是一块玉如意。 他以前画画有了解过,自然知道如何分辨一块玉的价值。 这玉是和田玉,不管是色泽、雕工、纯度、润度都是一流,并且这么大一块,两斤多重,七位数绝对没问题。 但接下来难的就是出手了。 武元先是在网上查询了几家玉店,最终选择了一家人气一般,评论有好有坏,坏评价都是在说东西昂贵的店。 对照着店里留下的联系方式,武元添加了微信。 店主的反应倒是挺快的,这边发送过去,那边马上就通过了,看样子应该是正巧在谈生意。 武元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好,我这里有一块玉如意,你们收吗?” “哦…发来看看。” 简洁明了,甚至有一些不像商人。 武元也没有啰嗦,将网上搜到的鉴定方法拍摄了一遍发了过去。 对面在沉默了几分钟后…… “这是哪里来的?” “还有吗?” “我有两百七十万。” 信息如轰炸一般袭来,武元却是冷静了下来。 “两百七十万不够?” 对面似乎是个性情中人,直接露了底:“这是我所有的流动资金,你这玉虽说不错,雕琢的也还可以,但却不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否则我也不是不能抵押一套房。” 武元自然是不会轻易松口:“你看这玉的品质,和田玉,质地细腻圆润,色泽皮色均匀,不算雕工,按重量来卖也能破百万了。” 对面那哥们又沉默了一下,却是道:“仅看照片也没个放心,不如你带到我这来?” 这一句话,瞬间就让武元心中起了警觉。 自己孤身一人前往他人地盘,这怕不是羊入虎口。 这样一想,也懒得回复了。 但对面见武元迟迟不答话,却又是说道:“你要是没有时间,我也可以去你那里。” ‘看来真是个爱玉之人啊。’ 既然知道对面不是想下黑手,他也就放心的把自己地址给了对面。 卖玉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练武了。 一开始照武元所想,不过就是做个两界贩子,但既然知道了这不是普通的大宋位面,而是金系综武,那么他肯定也不能入宝山空手而回。 里面那些神奇武学,就是武元的目标,特别是天山童姥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或许有些版本名字不同,但都一定有一个相同的功效,那就是不老长春。 即使可能有着返老还童这个副作用,武元也不打算放过,原着不还说天山童姥修炼出岔子,是因为运功时被人偷袭吗。 …… 武学一道,在武元遍观金庸小说后,大致有两点最为重要,一是根骨,二是心性。 此两者虽都可统说天资,但又大是不同。 就比如根骨,这对所有功法都有用,但当武学之道到了化境,根骨却又是最不重要。 心性则不同,这就相当于每个人所契合的功法不同,使出的威力也是不同。 比如郭靖资质肯定不是顶尖,但降龙十八掌被郭靖所用,仅仅前十五掌就能在江湖中崭露头角,丐帮传了那么多代,之前除了萧峰、洪七公,其余也只能称呼一句一流好手。 可见,有一门契合自己的功法是多么不容易。 今次武元得的这两本秘籍,虽说不算完全契合,但也不与他心性相悖。 《惊雷刀》是招式,暂且用不着,而《莽雷劲》则是内外兼顾的功法。 听起来似乎不错,但照书上说,其实乃是一横练高手,进无可进,到了晚年所创出的功法。 按历代传人留下的字迹,这本功法顾内就顾不到外,顾外就顾不到内,总有一处修炼不到位。 到了后面,是越往上越难突破,只算是本二流功法。 不过这些无所谓,武元也没打算一直修炼下去。 对于自己未来的主修功法,武元已经有了想法。 《北冥神功》,要说速成,唯此功法最快,对资质要求比起其他顶尖武学,也不算高。 虽说按照各种说法,吸取异种真气过多,会影响武道之路。 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既然可以穿梭万界,总有那么一个世界能够解决的。 并且,异种、异种,若不是异种真气不就行了。 …… 回到卧室的武元,开始了人生第一次修炼。 “阴阳搏动,云雨生物;从与雷声,相会转行……” 莽雷劲的奥秘,一点一点被武元理解。 丝丝鼻音从他的鼻腔中发出,带动着体内血气。 练武练武,皮囊再是打磨,血肉也有极限。 唯有食气,神而明之,飘飘然间,借假成真,炼化体内血精,成就一点内息,唯此方可踏出人体极限的第一步。 第7章 雷霆逆行生真气 “中生雷霆。” “雷行五路。” “二雷相逆。” “……” 自家的小院里,武元正持着一把木刀,或者说削薄的木棍,不断的舞动着。 凭着这几日养精蓄锐,不断揣摩,一时间倒也舞的虎虎生威,像模像样。 到了最后,在一式“雷霆己灭”后,武元缓缓收回木棍。 他望着额头滴落的汗水,大口喘着气。 “没想到这一门刀法如此耗体力,即使用着木刀,到了现在我都不能顺畅的使完。” 今天距离武元第一次提炼内息,已经过了四天。 虽说在莽雷劲帮助下,武元每一次打坐都能感觉自己在不断进步,血气奔腾冲刷着四肢、身躯五百八十九块肌肉。 再辅助《奔雷刀》的锻骨之法,效果可谓是立竿见影。 但那一步借假成真,内气自生,却依旧无法踏出。 不过武元也不急,毕竟气感这一关,根据秘籍上所说,天赋一流的也要半个月。 而武元已经隐隐有了感觉,想来要不了几天就能踏足那一步。 当然,武元也清楚,这么快的原因,绝不是自己天资高绝,而是因为每天肉食不断,否则早就炼无可炼,血气亏损,猝死梦中了。 “果然是穷文富武啊……” 想着这几天的花费,武元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咚咚……” 这个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元哥,你的快递!” ‘嗯,我订的刀到了吗?’ 要练习刀法,没有刀怎么行,所以武元特意在网上购买了一柄刀。 打开铁门,是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人如其名,他叫李黑。 “麻烦了。”武元道。 快递驿站现在基本每个村子都有了,但要说送货上门……想多了。 “有什么麻烦的哦,给元哥送快递,应该的。” 李黑笑着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武元。 “下次请你吃饭。” “不用了,高中的时候请的够多了,现在该我请了。”李黑一拍胸脯,“不过……” “什么事?说。” 李黑挠了挠头发:“就是我妹妹李素今年不是大二了吗?她说这次假期她男朋友也要跟着回来…… 你也知道,我高中毕业就在家里帮忙,我爸也是守着个驿站就没出过门,没什么见识。 元哥,你是富贵人家的,等她回来那天,帮我掌掌眼。” “行,没问题。” 面对这种小事,武元当然不会拒绝。 眼前这个小伙伴,是他在县里读书时的朋友,后来,他回到市里,联系就少了,之后大学期间,更是没有见过面,这次回来,没想到一如既往的殷勤。 刚搬回来那几天可是帮了他很多忙,连家里的驿站都抛下了。 李黑听得武元答应,又连着道谢好多声才离开。 …… 拿到新刀的武元,也把本来计划好的搬运气血,给放到了后面。 他要再练习一遍《奔雷刀》。 “中生雷霆。” “雷行五路。” “……” 一时间,小院里,刀光如水,风云突起。 “哈!” 有了刀,果然与木棍不一样,之前武元使着,毫无手感,如今使出奔雷刀,却是凭着感觉寻到每一处招式中,钢刀的重心。 顺着刀的重心而下,与之前相比,那是事半功倍。 一遍使完,武元心中还犹觉不够,又再来了一遍。 两遍… 三遍…… 在人烟稀少的乡村小院中,武元仿若整个人都落进了刀法编织的想象中。 轰隆! 这时,天空一声雷响,正在练刀的武元,心中一颤。 手中的刀,犹如天马行空般,偏离他记下的招式路线,划出一道玄妙的银光。 嘎嚓…… 浑身骨骼浑然一体,发出脆响。 呼…… 嘭! 只见得武元手中钢刀落在的石桌上。 铛! 两者相交的力传遍武元全身,他脑中轰鸣,只感觉自己这几日积蓄的精力,在这一刻却是喷涌而出。 表现出来,就是双目精光大放,犹如猛虎出山,欲择人而噬。 福至心灵般,武元直接盘腿坐在了水泥地上,心中关于《莽雷劲》的奥秘缓缓流过脑海。 “阴阳搏动,云雨生物;从与雷声,相会转行……” 这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心中隐隐有着烦躁。 按照常理,这种就是修行者破关时的心魔内魔,若是不慑服这一魔头,必然会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武元也是打算这样做的,但…… “阴阳搏动,云雨生物……” 他心中有了一丝迟疑,不过感受着体内那越发暴躁的血气,他还是下定决心,要慑服血气。 轰隆! 就在这时,第二道雷音袭来,让武元停顿了那么一下。 武元体内再生变化,血气躁动,却又让那即将孕育出的第一口内息没了阻碍,反而化成助力。 一股玄之又玄的感觉涌上心头,武元心中一震,一缕阳刚、又有点邪性的真气,在丹田处破茧而出。 “呼……” 武元长长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眼,那缕精光已经内敛,不再像之前那般肆意挥洒精力。 “原来如此,二流功法,果不虚言。” 练出了内息,踏足了修行第一步的武元,喜色占了一大半,但无奈之意也占了一点。 练武,终其根本,还是为了延年益寿,所谓降魔之力,不过是旁门左道。 本来,这几天修行下去,武元觉得这本功法,一点不像二流,其中真意,博大精深,没想到今天给他来了个强行破关。 ‘嘛,算了,一周不到,还没有师父教导,就练出内气,已经不输那些天才了,以后多多吞些天材地宝弥补根基就好了。’ 武元苦中作乐的想到。 …… 破关之后,武元又静坐了一会,才起身去浴室,刚刚院中那一阵狂舞,可是染上了不少沙土。 回到客厅,望着那柄与石桌较劲而断掉的钢刀,武元揉了揉额头。 “我会记得你的,我的第一把刀,至少你也给那石桌开了个缺口嘛……” 为自己的武器默哀一秒钟后,武元就释怀了。 “不过……” 武元掏出手机,望向那条两天前发过来的信息。 “兄弟,等一下哈,我这边路上出了点事,马上就到,你可别卖了!” 这是玉铺老板,前两天发来的信息。 按他说,就是自己开车来,顺带旅游一下。 然后就出事了,他没说,武元也没兴趣问,然后就两天无讯息了。 “啧,明天要是还没消息,就不管他了。毕竟这一次的新刀,定制的话,可是要花不少钱。” 第8章 玉器鉴赏是奇人 “抱歉,来迟了,你没卖!?” 第二天,一大早的,武元就接到了玉铺老板打来的电话。 玉铺老板姓郑,名叫郑国强,貌很惊人,五短身材,椭圆肚皮,但却留着艺术家的马尾辫,九尺大汉的络腮胡,有点不伦不类,也不甚礼貌,刚见面就嚷嚷着武元把玉如意拿出来。 但武元还真不好说他,因为他是打着绷带来的,左手挂在胸前,脸上还有擦着药酒。 “你……这……” 武元当然会好奇的询问。 郑国强则无所谓的说道:“一个小车祸,没什么,无非断只手,隔壁那小子到现在都还没醒。” “……” 武元彻底无语,这是多大的心啊。 不过郑国强这么喜欢玉石,武元也挺高兴,至少这种人不会到处多嘴。 不一会,武元提着一个袋子出来,直把郑国强看的惊呼:“玉,不是这么放的。” 在认真琢磨了玉如意的雕工,品质后,郑国强就更加心痛了:“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连着说了两遍后,郑国强直接道:“我可以再加一百万,这是我最后的出价。” 武元挑了挑眉头,正常情况,他应该还价,但他笑了笑:“成交。” 郑国强有些惊讶,他买卖玉器的次数很多,每一次总少不了唇枪舌战,明明是件鉴赏玉器的高雅事,弄的嗨俗。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邀请武元吃个饭之类,直接转账了三百七十万给武元后,就捧着玉如意走了。 看着银行发来的短信,武元心中并不是很兴奋,若是以前或许会,但在炼出内息后,金钱对他的诱惑已经大大降低了。 所以他刚刚不还价,并且以后若是再带出一些东西,也好联系,武元就不信,玩玉石的会不认识玩古董的。 …… 两周后,武元望着面前的戒刀,略有些感慨。 照他想来,有了钱,自然是什么钛合金、钨合金全都给安排上。 再添加现代机械,零失误的锻造,一柄横扫古代的绝世宝刀就出场了。 但是…现实无情的锤灭了他的痴心妄想。 长刀?这玩意还有价值研究吗? 这才是近代来,人们的想法,所以就锻造技术而言,与过去名匠相比,并无差别,甚至还不如。 然后是材料,这是武元最被打击的。 按理说,现代各种发现、合成,比之古代制刀,材料多了无数种选择,应该很轻易就能拿出一种碾压级别的钢材来。 但不好意思,这玩意依旧没人研究。 毕竟一柄刀,特别是长刀,除了硬度外,还需要韧性、保持性,不然你一刀下去,刀钝了,你还得花更多的时间去磨刀。 钛合金、钨合金之类,做做短刀还行,长刀嘛,就不要想了。 只能说现代冷兵器,比之古代优势,就只有量产神兵这一项了。 最终,铁匠在听完武元要求,‘重’以后。 提议了“大马士革钢”,这钢很有历史,公元前就有的产品,而现在也还有研究。 虽说都是安排在短刀、军刺之类还有点军事价值的武器上,但制作长刀的话,韧性很好,在加厚以后,本身硬度的缺点也就不算重要了。 所以武元现在得了这么一柄戒刀,类似印度戒刀。 宽8厘米,长85厘米,比之普通戒刀,大了不止一倍。 不过武元很满意,他的奔雷刀,本就是以力压人,无需精巧,更长代表着更广的攻击范围。 “就算是《水浒传》里描写的雪花镔铁戒刀,也不过如此了。” 武元随手挑了一个刀花出来,却是想到了小时候看的电视剧,那里面的武松用的就是戒刀,而雪花镔铁根据现代研究,也就是大马士革钢。 “不知何时我可赤手空拳猎杀一只大虫?” …… 时间入夜,万籁俱寂。 与大城市不同,乡村的夜生活,可没有那么多。 武元盘腿坐在二楼特意设置出的静室中,关于《莽雷劲》的种种奥秘,犹如溪水般在心头流过。 莽雷劲虽只是二流功法,急功近利,剑走偏锋,但其本身立意,也是广大,若不是开创者年老体衰,见识有限,怎么也能在江湖掀起一番风浪。 在武元时时揣摩意思后,也渐渐明白了一点《莽雷劲》奥妙,可以规避一些凶险练法。 武元睁眼,只见得外面黑压压一片,点点灯光都看不到。 立即心神沉寂,进入了练功状态。 《莽雷劲》的传承是一本秘籍传万代,谁捡到谁就是传人,所以上面也留了许多前人修行时的笔记。 练出内息后,修炼内功,统共分为两步,第一步温养内力,第二步打通经脉。 这两步完成后,《莽雷劲》就代表修炼成功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玄关一窍、真气外放、无敌大招之类的是一概没有。 武元也不在意,毕竟随手就捡到神功秘籍,他是没有这么意淫过的。 并且,虽说没有后面那些,但前面两步,还是有很多窍门的。 比如第一步,温养内力就要在午夜,万物寂静之时,取自雷鸣前,风平浪静。 这也是武元在得了一大笔钱后,没有想着搬去交通便利之地的原因。 一夜运功,很快就过去,武元再次睁开双眼时,外面已经有了零碎的人音。 “内功修炼,果然神奇。” 武元抖了抖身子,发现自己盘腿坐了一晚,不仅没有疲惫之感,反而精神焕发,神清气爽。 闭眼感受了一下体内真气,发现经过了一晚的培养后,比之之前壮大了那么几分,此时盘踞在丹田,犹如潜龙在渊,大是不凡。 “可惜啊,内功一道,若无机缘,那便只能水滴石穿,一点一点积累,别说打破任督二脉,即使是十二正经,也得要个十年修炼。 若不是我已经计划好了,估计也得把内功修炼当作调剂,有那时间不如去练习一下枪法。” 武元微微摇摇头,喃喃自语。 现在的他,钱不缺,时间在经过调制后,至少可以在现代渡过一两年。 这还是他不放心无量山洞里的《北冥神功》,否则他一定在现代修炼个十年再出世。 现在的话,虽说他还是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时间,《北冥神功》是否被捡走,但若是连个一两年的修行时间都没有。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反正书中机缘也不止那一样。” 第9章 当街杀人 聊城,一座小县城,在整个大宋王朝这样的小城可以说随处可见。 但就半月前来,这座县城都要被掀翻了。 那位天子亲封的真君,在小城失踪了。 也不对,也不能叫失踪,祥符真君在离去前,还是留下了一张纸条。 “城隍叫我去吃酒,酒醒,自去汴梁。” 然后我们的龙图阁侍制,从四品大员李定翎三天三夜没合眼。 这件事在聊城的大街小巷被传的神乎其神,有的说是李定翎怠慢了真君,有的说是城隍大人与真君是故交好友,此次真君下凡,就是为了一起饮酒,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那家居住过仙人的客栈中,一位戴着斗笠,身披白色僧袍的和尚从三楼客房悄悄下来,出了门,转入人群,再也不见。 …… 武州城,一间客栈中。 “牛老二,仅吃酒也无聊,不如你说说在前不久游商见闻。” 牛老二:“那当然是祥符真君下凡,与天子见面了。” “这件事我们早知道了。”众人不依。 牛老二:“你们只知前面,不知结尾,那李定翎怠慢了真君,真君一气之下,驾着白鹤飞回了天宫。” “哼,你们说的都不对。” 一位挺着大肚皮的商人悄咪咪,但声音特大的说道:“实是那汉东南荒山上有一位的修行了九百年的狐狸精,这狐狸精只要再过一百年就能够位立仙班,这一次祥符真君离去,实乃渡化她的。 渡化之后,自然会去见天子。” 身旁同伴不信:“渡化,那是佛家的说法,并且真君离去前,不是还留下了字条。” 商人有些气恼:“你不信我,难道还不信我那在官府当差的妻弟?要知道天子谕令驾临武州那天,知事可是备了三马车的地宝。” 身旁同伴立马赔笑,顺着富商的话说了下去,这种话题是最吸引人的,顿时场面一片火热。 直把刚刚进店的武元听得眼皮直跳。 九百年的狐狸精?不得把他给吸死啊,这些人要编也讲点基本法好不好。 店里小二见得有客入门,连忙跑来,即使看到武元头上无发,身披僧衣,依旧热情。 不像普通店家看到和尚时的不耐。 要说为啥? 当然是那白色僧衣一看就材质不凡,其主人更是目如朗星,唇红齿白,若非遁入空门,绝是天下第一等的佳公子。 “小二,有牛肉吗?” 武元这句话小二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没听错?和尚吃肉! “大师,牛肉?” 小二迟疑的说了一声。 “有就上,来一斤,再来点果酒。”武元毫不犹豫的说道。 “好,好嘞!”小二这才知道自己没有听错,“牛肉一斤,一壶果酒!” 这声吆喝引得酒馆里众人旁观,要知道牛只能等意外或老死才有的吃,可不便宜,更何况还是一个和尚。 武元也没在意这些目光,径直坐在了窗前。 在决定用和尚这个身份后,他也细细想过,要不要喝酒吃肉,但一想想自己自己习武来,每顿吃的东西,就把这点顾虑直接抛在了脑后。 喝酒吃肉怎么了,和尚就不能喝酒吃肉了吗!梁武之事,已越千年,不足道了。 待到小二送上牛肉,武元是大快朵颐,引得旁观者不住直流口水。 “你这和尚,好不守规矩。” 武州城乃是宋理两国交界之处,能在这里讨活的,多是些目无尊法,蛮横胆大之人。 此时,即使见得武元看上就不凡,但在那手腕悬挂的白玉佛珠下,依旧有人忍不住出言试探一二。 武元却是旁若未闻,自顾自的继续吃着牛肉。 这却是让出言的人越发有些猖狂。 “和尚吃肉,闻所未闻,怕不是哪里来的花和尚……” 试探的话语没有因为武元的退让而熄灭,反而接二连三。 武元饮了一杯果酒,紧接着再夹了好几块牛肉放进嘴里,那鼓起的脸颊,像是把那试探的垃圾话当作了蘸酱。 见得武元如此,说垃圾话的人也慢慢不再言语了。 武元仿佛没有听过这些话般,吃的是有滋有味。 “小二,结账!” 终于,牛肉吃完了。 小二在收到武元的银子后,轻轻说道:“大师,要不过会你去上个厕所,从后门走,那些人不规矩的。” 武元大笑一声,也不说话,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酒馆。 大街上,人来人往,不仅有穿着青衫长袍的雅士,还有着脸上涂着花纹的土司长老。 武元也放缓了脚步,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这个时代的风貌。 “大师,你还真有闲心啊……” 一个尖嘴猴腮的人蹦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小混混,其中就有在客栈中说垃圾话的人。 “大师,若是要在武州传播佛法,可不能不意思意思呀。” 他望着那串白玉佛珠,面色贪婪。 武元没有如他所料那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反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这就是武侠世界不好的一点,我从汉东到云南,一路上也不知道杀了多少盗匪,没想到入了城之后,依旧有不长眼的。” 尖嘴猴腮兽不懂武元在说什么,但无妨。 武元右手放在戒刀柄上,轻轻一按开关,刀鞘里压缩空气爆发,推动着刀锋出世,在武元的掌控下,这一劈断钢分玉。 嘭! 犹如气爆的声音一闪而过,吸引了无数人注意,随之而来的就是尖叫。 隔武元较近的三人半身都被砍断了,因为是直接拦腰斩断,所以血并没有如喷泉一般爆发,而是慢慢涌出。 所以武元身上白衣只是多了几朵桃花。 “啊!” 这一幕引起了众人狂呼,街道上一片混乱。 那剩下三个混混,更是不堪,竟然腿软的跌倒在了地上,被武元轻松夺走了生命。 武元还刀归鞘,大笑着出了武州城。 “当街杀人,古之豪杰,不过如此。” 城中也有武林中人,看完这一幕,不由赞道。 …… 武元快步走在山路中,不理身后城中的混乱。 这是他来到大宋世界的第十天了。 果然是“侠以武犯禁”,城市还好,荒山野地,比之他所了解的古代是更加混乱。 特别是武元还不想招揽护卫,或是跟随商队,独自一人,就更是艰辛了。 不过武元除了自身那十五月修炼的内功外,还有着现代科技,倒也没甚生命危险。 比如刚刚那一式拔刀,就是他想出来,类似于子弹出膛,在刀鞘中添加一个压缩气罐,增强拔刀的力量。 武元在现实试过,一刀下去,就是几根钢筋也能斩断。对付杂鱼,不仅骇人,更是好用。 并且他还有最后的底牌。 武元拍了拍腰间花大价钱买的土制手雷,就是一阵安心。 第10章 穷发之北 又是匆匆两天天过去。 武元策着大马,向着打听出的无量山而去。 来到这个世界半月,他打听了很多关于江湖的事。 毕竟万一来早了,无崖子和李秋水还在洞中琴瑟和鸣就不好了。 他很庆幸,西夏有个美貌的太妃,应该便是与无崖子闹翻的李秋水。 ‘李秋水奶奶,希望你如书中一般留下了神功,待我武功大成,一定将无崖子抓去见你。’ 武元在心中不负责任的想着。 如此,又过了两天后,武元终于来的了无量山。 当真是层峦叠嶂,雄奇险峻,不愧是大理“豪强”无量剑派所在之地。 根据武元所查到的资料,这无量剑派乃是后唐年间创派,掌门人居住于无量山剑湖宫。 武元所寻找的无量玉璧也在那里。 这无量玉璧本是一山石岩壁,因流水磨的光滑,竟反射了无崖子与李秋水舞剑,也因此被无量剑派的某代掌门以为是仙人舞剑,视为门派禁地。 所以武元看到无量剑派那巍峨的山门时,并没有第一时间跑去拜访。 门派禁地怎可轻易让别人观看。 照他所想,金钱开道,叫上些许炮灰,当夜黑风高时,趁着没人,下去取了神功就走。 但当武元想着去摇人,却发现这偌大一个无量剑派,人烟稀少,连个看门的都没有。 他一思量,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去瞧个究竟,万一真当无人呢。 “哦,这大派果然有大派的风范,这些建筑倒也称得上堂皇壮丽。” 武元走入剑派,也没见得人影,顺嘴点评了两句。 然后朝着这剑派中,建筑最辉煌的地走去。 到了地,他才听见一些人声。 “按书中说无量玉璧所在,乃是无量山白龙峰畔的镜面石,虽不知无量剑派生了何事,但如此的话现在就是个好机会,去取了神功。” 武元脚步不由快了两分。 当他来到后山时,只听得有水声袭来。 待到走近一看,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而下,如银河倒悬,威武壮观,而在后面又是一块面滑如镜,能照毛发的白玉石。 两者相加,当真是鬼斧神工,美到了极点。 “哈哈,这无量山倒是不错……” 武元来到悬崖边,只见黑黝黝一片,深沉不见底。 而两边的悬崖又很陡峭,犹如刀削般,一个不慎,怕就是粉身碎骨的命。 “也幸好我准备的足够充分。” 武元伸出右手,石门在手背上闪烁光芒。 左手毫不犹豫的穿了进去。 若是这时候,有谁在武元蓝星的屋子里话,估计要吓个半死因为一只手凭空出现,又左右四处摸索着。 “啊,有了。” 在仔细摸索了一会,武元终于找到了目标,一大套攀岩装置被武元拽了出来。 这是武元在对石门进行各种实验后,所找的一种使用方法。 灵想来源于仙侠小说中各种储物袋。 既然储物袋是将物品放置在另一空间,袋子就是入口,他这万界之门相对的另一个世界不就是一个大型储物袋。 虽说这储物袋和他臂长一样,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一定的能量,但比起直接穿梭便宜了不知多少。 …… 很快在一大套攀岩装置的帮助下,武元悬下了崖底。 当武元来到崖底,就见得四面悬崖,又有着白雾缭绕,中间还有着一个椭圆湖面,一个更大的瀑布犹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 “这无量山我是更想要了啊。” 武元摩挲了一下下巴,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嗯,反正我也要学天山童姥的武功,而这无量派日后也会被天山童姥收入麾下,这么一想,这无量派不就是我的?” 心中杂念不断,但武元寻找无量山洞的动作依旧飞快。 “嗯?这是……” 终于,在有心寻找下,武元找到了山洞大门。 他举步跨进,便有着刺鼻霉气袭来。 洞中无人居住,长久便生霉气,这很正常。 武元继续向前,幸而他有手电之类,倒也不怕黑暗。 又来回寻了百八十步后,一处缝隙出现在他眼前。 在推开石壁后,引得无崖子痴狂的宫装美女,李沧海便出现在了他面前。 “喔,这无崖子的雕工还真不错,栩栩如生,竟似真人。不,比真人更好看,毕竟这是真的白玉肌肤。” 又品鉴了一番无崖子的雕工后,终于来到这一次穿梭的重头戏了。 玉像前两个蒲团放在那里,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显然是让人叩拜。 “叩首千遍,供我驱策;遵行我命,百死无悔。” 两句话,写在玉像双脚的鞋子内侧。 “跪拜是不可能的,不过承了你的武功,就鞠一躬。” 武元狠狠一弯腰,朝着玉像鞠躬。 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此时在黑宝石雕成的眼珠加持下,竟真有那么一点像极了活人。 在鞠躬完毕后,武元便将那藏在小蒲团里的两本秘籍拿了出来。 一曰北冥;一曰凌波。 一内功,一轻功,两者相加,天下尽可去得。 武元迫不及待的打开《北冥神功》秘籍,首篇便是《庄子》。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 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 然后就是一些逍遥派的训导。 “本派武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是故内力为本,招数为末。以下诸图,务须用心修习。” 武元继续向下看去,然后脸一黑。 不是看不懂,在万界之门加持下,他什么都能看懂一点。 只是之前《莽雷劲》是根据公式导积分的话,这个就是证明方程中的实数根,难度是越发的大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武功高深,见识广博后,再学这些神功就简单了。 比如武元现在再看二流功法,就仅仅是求二元一次方程了。 等到他看《莽雷劲》等于看一加一后,武功就练到位了。 望着深奥的内容,武元也没有丧气,大不了多花点时间喽。 ‘正好,我食物准备的不少,这琅嬛福地也是当年无崖子与李秋水隐居的地方,不如便在这里仔细研读一番。’ 这样一想,武元在简单收拾了一下这石室后,便开始研读两本秘籍。 第11章 磕头叩首,以我为师 《凌波微步》是以《易经》八八六十四卦为基础,使用者寻着卦象行进,一个循环便是一个周天。 但此步法过于精深,在内功不足的情形下,非是熟读《易经》之人,修炼不得。 所以武元将之放在一旁,专心研读《北冥神功》。 ‘北冥大水,非由自生。百川相聚,东出汇海。汪洋巨浸,端在北冥。’ 洞中无日月,当武元又一次从打坐中醒来时,只闻得那北冥大海,深邃底间,藏着一条滔天巨兽。 “好武功,好武功。” 虽说还没开始修行,但凭着万界之门的帮助,任何武功,武元皆能直指根本,此时虽没完全研读通透,却也已经明悟了一点个中三昧。 “这北冥神功可吸纳他人真气为己用,又阴阳兼具,当真是神功啊。” 武元起身,抖了抖身子,便要出了这玉室。 他又在这洞中呆了两天,算上之前,已经呆的三周,如此只要再过七天,就能回满一次穿梭的能量回到现代,进行“真气补完计划”。 ‘接下来是去无崖子那里,还是去找那独孤剑冢呢?’ 天龙与射雕共有三大机缘,首先便是武元已经获得的《北冥神功》真传,其次便是无崖子的灌顶传功与独孤剑冢。 独孤剑冢虽是《神雕侠侣》中才提及,但《射雕》与《神雕》本是一个时代,所以剑冢也应当存在。 ‘按原着中说,虚竹接受无崖子七十年内力,便先是废掉了自己从小修来的少林内功,我这身‘莽雷真气’也是辛辛苦苦修行了十五月而成的,哪可让他人废去。’ 武元如此一想,便决定了之后去那独孤剑冢。 ‘正好欲修《北冥神功》就得尽忘己学,那独孤剑冢有着蛇胆,也是一快速修炼内功的好东西,比他人内气灌顶是好了无数倍。’ 就在武元思索时,外面突的多了点动静。 武元皱了皱眉头,两步跨出石室,便见得一个眉清目秀,穿着白衣的书生,摸索着走了过来。 “啊!” 白衣书生见到有人突然蹦出,真个给吓了一跳。 而武元则眉头皱的更深了。 【门之使徒:武元】 【一号位面:武侠世界(可命名)】 【时间流速:1比1(可调整)】 【谢幕时刻:0(完毕将开启新世界)】 面板没有经过呼唤便出现在他面前,还多了一栏。 他凝神看去,便出现了一行从未见过的符号。 但眼睛一晃,这段文字又变成了合乎这世界风格的文字。 “天生天杀,道之所存;是故生灵尽,为天地命。气,人之命;运,天之事;所以生灵有贵贱高低之分,运起而命贵,运尽则命薄,移运便通神。人恒有命,不常有运。命不尽运亦不尽,成知道之道;命尽而运不尽,乃成不知道之道。” ‘狗屁通。’ 这段话武元想一下,大概知道个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小子,能爬到琅嬛福地,应当是段誉,也就是《天龙》的主角。 无非就是杀掉这种天地所钟的人物,截取天地气运,以此开启下一个世界的大门。 ‘我还以为这门是什么伟大存在,原来还是需要代价的吗?否则时间竟然如此凑巧,我刚来两天段誉就来了?’ 武元思索着。 段誉此时却是已经镇定下来,见到一白衣僧人,虽光线暗淡,乃不失风度,望之不似常人。 他乃是大理皇室,而大理最崇佛教,大难不死下,见得武元这个假和尚,心中不免起了亲切感。 当下他就恭敬一礼:“在下大理宗室段誉,大师可是此处洞天主人?” 武元回过神来,心中不由自嘲一声。 他刚刚可谓是各种念头纷起,最多的就是先将段誉这个还未成长起来的主角杀了提高进度。 此时一看段誉对自己如此恭敬,不由轻笑一声。 ‘哈哈,我武元从小便是随心所欲,任谁也压迫不了,怎么这石门轻轻一推,便起了魔障!'' 武元想了想说道:“我之来历你不便知晓,你可称我…雪悟和尚。” “见过雪悟大师。”段誉起身,口称大师。 武元微微颔首:“此地名为琅嬛福地,你为何来到此处啊?” 他问道,却是没说自己是不是这琅嬛福地的主人,这让段誉产生了误会。 “原来这叫琅嬛福地。”段誉自语了两遍,然后又是一礼,“小的段誉……” 紧接着段誉就将他如何前往无量剑派遇到钟灵,又如何多管闲事惹上神农帮,又如何钟灵被扣押,让自己去找她父母,又如何跌落山谷这些事一一说完。 武元听完默不作声。 这却让段誉大急:“恳请大师相救,或自让誉离了这琅嬛福地,去寻找帮手。” 武元当然不会轻易让段誉这个好不容易遇到实验品离开,他这里可还有一个进度条摆在那里。 虽说他不愿杀,但也不是没有其他可能提高进度啊。 武元道:“吾久不出山,如今刚一出世,便连开杀戒,想来是功果未成的缘故。” 段誉心中不由想到,‘大师虽说风度翩翩,气质非是常人,但看面容不过年长我几岁,怎么说起话来却是老气横秋。” 然后他就听到,“你可愿拜我为师?” “?” 段誉眨了眨眼,拜师当然是不愿意的,他是大理皇室,随便拜师会被教育的。 然而武元接着道:“很好,既然不反对,那便是答应了。” “!?” 段誉张开嘴,就想要叫停。 武元大掌一拍,可怜段誉这个弱书生,怎么是武元的对手,轻轻一掌下,跪倒在地。 又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入我门下,无需那么多步骤,如今头也磕了,便只差最后一步了。” 在武元那双手的操纵下,段誉是昏呼呼的,待到武元用小刀将段誉那乌黑头发给削个干净后,他也是欲哭无泪。 段誉是谦谦君子,大理皇帝出家做和尚的更是多了,所以对于做和尚,他的反抗心并不大,但这也不是随便找个野和尚就能办的事啊! 这时,武元却是心中大喜。 果然如他所料一般,截取天地气运,无需杀人,威凌也可,刚刚强迫拜师,足足长了5。 他望向呆呆坐在地上的段誉一笑:“哈哈,徒儿,你是在担心那个小姑娘?” 段誉不答话,只是一心想着回到家中后,该如何给娘亲、父王述说。 “放心,既然你已经拜了我的门下,那什么神农帮,为师就帮你解决了。”武元一拍段誉肩膀大笑道。 段誉扭过头,见着武元大笑,豪迈感一时无二。 又念着钟灵的遭遇,这以后头发也还会长出,到时候再与这雪悟大师说清楚就好了。 一时的,便不再反抗,乖乖站在在武元身后。 第12章 和尚娶妻,不出贤劫 武元一拍手掌:“按理说,你既然拜入我门下,我便该传你本门武学,但你既然说那钟灵小姑娘已经被抓多时。你现在是想要先学武,还是先去救人。” “救人。”段誉说的毫不犹豫。 武元点点头,笑道:“还是一情种呢,哈哈,徒儿放心,我这一派并不禁止婚娶,待为师救出那女孩,便做主让你娶了她。” 段誉一听大惊,‘哪有和尚娶妻的啊,难不成我是入了什么邪门外道?不不,听闻西方有欢喜禅,雪悟大师来自那里?’ 转念,他心中又不由想起钟灵那娇嫩的脸庞。 ‘若是如此……倒也是一幸事。’ 一时的,他有些痴了。 “那便走。”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玉室。 然后段誉就看到那玉像。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 段誉心中不由闪过这么一句话。 然后心中便直念罪过,这玉像在这琅嬛福地里,显然是与雪悟大师有关系之人,怎么能心中有魔念呢。 ‘不过雪悟大师一和尚,住处还有女人雕像,难道是哪位菩萨化身。是啦,这种美丽,非是仙人怎可拥有。’ 段誉将念头埋藏心中,跟着武元朝室内一石级而去。 之后又走了一百多级,转过三个弯之后,便隐隐听到了有轰隆轰隆的水声。 又走了两百多级,水声已经震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 待段誉来到洞口时,向外望去,便见到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 江岸山石壁立,嶙峋巍峨,看这情形,已经到了澜沧江畔。 段誉大喜,然而这洞口与江面有十来丈之高,即使江水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去也着实不易。 “大师……” “叫师父。” 段誉的话还没有说完,武元就将之打断。 段誉无奈,只能道:“师父,这该如何下去?” 武元一把抓住段誉后领:“这样下去!” 然后在段誉哇哇大叫中,武元一把跳了下去。 ……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七高八低实在不好走。 加上段誉心中还未平静,刚刚武元突然跳下去,可是让他心慌得很。 所幸这个拜的师父还真有点本事,竟然能够让水结冰,然后踩着冰块,三两步跳上了江岸。 “如何,徒弟见到师父的本事了?”武元笑道。 刚刚灵机一动,用化学药剂微微冻结半尺落脚地,果然让段誉这古人大为震撼。 段誉略微思索:“江水结冰,岂是人力可为,大师威能,晚辈钦佩。但出家为僧,尚还需要与父母一说。” “只要你愿意,你父母又能强迫于你?”武元摆摆手,“不过你要见,那就见好了,正好摆脱俗世,随为师浪迹红尘。” 段誉不置可否。 两人不知又走了好一会后,再一次来到了无量剑派所在。 此时天已经到了黄昏,那剑湖宫已经点起了火头。 武元大笑一声,便要上前。 段誉心头一跳:“大师,打算如何救出钟妹?” “嗯?” 武元疑惑:“当然是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一次有着段誉这个用来充值进度的存在,他也不打算再留手。 正好,他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余天,还没有好好与江湖大派比试过呢。 有着底牌存在的他,可是一点都不害怕人多。 望着武元那豪迈的样子,段誉不由有些着急,他为人没经过世情,说话总是伤人,但对于打打杀杀却是厌恶的很,若非必要,用语言解释清楚便好。 但此时他心中也没什么主意,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元大步冲了过去。 “什么人?干什么的?” 在距离中央大火堆数十丈处,突的,两人跳了出来,都是手持药锄,横放胸前。 “你们帮主司空玄呢,叫他出来见我!” 武元也不是什么魔鬼,还是要给神农帮一线生机的。 但可惜,这两位神农帮弟子,却是不这么想,当即就大喝道:“我家帮主的大名,岂是你能乱叫的。” 说着便使出药锄,要将武元给擒拿。 武元眼中精芒一闪,腰间戒刀就已经出鞘。 一式中生雷霆使出。 这一招势大力沉,一位神农帮子弟谨慎举起药锄阻拦,另一位则是退后半步,微微蓄力向武元打来。 “啊!” 但还没来得及打下,一旁用药锄抵挡的那位弟子,脖颈便已经裂开一个大口子,眼看就活不了。 “这……” 还活着的那位神农帮弟子也不敢再上,收起药锄便跑,边跑还边大喊。 武元也没阻拦,等人到齐,一块搞定也轻松。 他抖了抖戒刀,将血水荡落。 这戒刀是现代科技打造而成,对于古代名刀或许半斤八两,但对于这种主干都是木头的药锄……那不是随便杀。 “你是何人!?” 一会后,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老头在神农帮弟子的簇拥下赶了过来。 武元晃了晃脑袋,一拍段誉的肩膀:“我是何人不重要,但这小子是我徒弟,他有个小情人落到了你们手上,交出来。” 司空玄仔细一看,这段誉的模样,他还记在眼里,是那个天真的小子。 怎么这一会,就当了和尚,还拜了个师父。 司空玄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哼!既然遁入空门,那就不要再想着女人了。” 他大手一挥,几十个神农帮弟子便扑了过来。 “来的好!” 武元大叫一声,手中戒刀直直迎上去。 体内真气鼓动,浑身气血沸腾。 “雷行五路!” 哗啦啦的,就是三个神农帮弟子头颅飞起。 神农帮弟子虽多,但神农帮本就是以药草闻名,比之武元手持神兵,大开大合的乱砍,一时竟轻易近不得身。 之后又被武元抓到机会,唰唰就是两个人头,心中不由生出胆怯。 “这和尚有神兵?” 后面的司空玄眉头一皱,一比手势,身旁弟子立马领命。 他们丢出几堆药草,然后将之点燃。 围着武元的神农帮弟子顿时狞笑,却是不再后退。 武元眉头一挑,知道这是毒气。 他一笑:“哈哈,拳脚不行,就用毒气,那你试试我的惊天动地!” 说着,武元又是一刀,将一个放松的神农帮弟子刺了个透心凉。 接着,他手一动,一个手雷被放进神农帮弟子衣服中,向着司空玄抛去。 第13章 这有个和尚开杀戒 司空玄不知武元为何要将尸体扔过来,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脚下一动,便飘出五六米。 嘭! 一声巨响,火焰四射,连着周围一大圈都被炸了个精光。 “这…这……” 司空玄张大嘴巴,脸色苍白。 武元这一手确实的镇住了他,一下子,就清空了一块场地,这样的武功闻所未闻。 他鼻头轻嗅,闻到了一点火药的味道。 但就像武元用猎枪忽悠人一般,这个时代的火箭炮、火弹,不比烟花强多少,突的遇到现代手雷,那惊天动地的声响,真的是被吓傻了。 望着所有人都被震慑住,武元可没闲着。 他双脚轻点,提声便冲出烟雾环绕之地,对着那几个烧毒药堆的神农帮弟子就要下杀手。 “慢,我们认输了。”司空玄大叫道。 “嗯……” 武元半眯眼睛,却是不想收手。 刚刚他杀了几个神农帮弟子后,那‘谢幕时刻’的进度竟然涨了一点。 他回忆着原着似乎也有神农帮出场,便知夺取时代气运不一定要是主角,配角、龙套也可以。 但这时,在后面望着两方厮杀焦急的段誉却是一喜,这神农帮有百多人,看雪悟大师的样子是要尽数杀了。 这…这样的惨事却是不好。 他快步走过来:“雪悟…师父,不用杀人了。” 武元扭过头眉头一挑,尽显凶悍,让段誉不由吓了一跳。 此时,他也知道武元是杀起兴了,这般让他住手,却是坏了他的心情。 “师父,佛祖最讲慈悲,他们虽说惹恼了你,但你若是略施惩戒让他们幡然悔悟,他日佛祖前定有一九品金莲。” 段誉见得武元不为所动,便接着道:“若是师父今日能放他们一马,段誉日后必定一心侍奉师父。” “哦,你倒是好心。” 听着段誉的话,武元回忆着原着中段誉的表现,当真是一大善人,可惜却被一女子耍的团团转。 ‘不,不是女子,而是玉像、是初见玉像为之痴迷而生的心魔。’ 武元抖了抖戒刀上的血:“你有这心,为师很高兴,但……” 他话没说下去,因为段誉此时真个跪在地上。 “之前师父强迫我叩首磕头,但当时誉心中混沌,却不算数,此时补过。” “好,好,好。” 武元连说三遍好,却是不知是在说进度条涨了十点,还是在说收了个好弟子。 “你要想清楚,今日放了这神农帮,若是日后这神农帮报复起来,我不怕,但你可就糟了。” 最后,武元提醒了一句。 段誉笑道:“我岂可因日后我一人之生死,让今日百多人遭那轮回苦楚。” 而一旁的司空玄更是大急:“我怎敢害段公子,当日是我有眼无珠,今日才见段公子的真品质,日后若段公子有所遣,神农帮举派相助。” 他也不顾帮主威仪,连发毒誓。 武元将戒刀收回,懒得搭理。 而司空玄此时却是真的心悦诚服,毕竟段誉这样的仁善君子世间少有。 拉住身旁弟子:“快去将钟姑娘请来。” “是是。”神农帮弟子也不想再与武元这个能发出雷霆火焰的和尚打了。 他们神农帮的任务本就只是覆灭无量剑派,要抓段誉与钟灵也是司空玄的主意。 一时的,这弟子竟还有些埋怨起了自家帮主。 在叫身边弟子却将钟灵送来后,又对着武元两人说道:“大师有所不知,我神农帮此次前来无量剑派,却非是本帮的原因,乃是……” “灵鹫宫。” 武元却是直接道。 司空玄一惊,灵鹫宫自然是威名赫赫,但谁又会去在意神农帮归属谁呢。 武元道:“贫僧日后自当去天山一试童姥神功。” 司空玄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这和尚听着口音,像是川蜀,那川蜀也无甚佛门大派,怎的出了这霸道的和尚。’ 这个时候,钟灵也在神农帮弟子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武元望去,便见一位容色娇美,笑靥如花的小姑娘。 钟灵刚一见武元两人还有些疑惑,直到将段誉看了又看,才发出惊喜的声音,一下子扑到了段誉怀中。 “段大哥,你怎么做和尚了?”钟灵在蹭了一会后,忽的问道。 段誉闻言只得苦笑。 “怎么,小姑娘对和尚有偏见。”武元道。 钟灵之前就看到了武元,发现神农帮之人都有些畏惧此人,加之段誉和他同来,心中已经猜到自己之所以会被放出是因为武元,所以也正正经经的回话。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段大哥这样的人入了空门,怕是会污了佛门清净之地。” 钟灵不愧其名,心思一转,就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看似在贬低段誉,却是欲让段誉还俗。 “好个聪明的小姑娘。”武元笑道,“你且放心,我这一门,不禁婚嫁。” “啊?” 钟灵一怔,接着脸一红,却是明白武元什么意思。 见得段誉钟灵两人害羞脸红,武元不由畅快一笑。 这就是他向往的人生啊,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绝不管得罪人。 “公子,这是断肠散的解药。” 最后,在司空玄献上毒药的解药后,三人也就下了山。 一路上,钟灵与段誉却是话多个不停。 两人看情形,这是越说越对眼啊。 但就在这时候,一声娇喝袭来:“登徒浪子,受死!” 一道暗器,便已经射来。 武元在经过鲜血磨炼后,奔雷刀法更加精深,此时轻轻戒刀一撩,就将那道暗器给打下。 三人望去,就见一位男装女子牵着一匹黑马从暗处走了出来。 此女男装英气勃勃,神情既颇儒雅,容貌又极俊美,让人一看就顿生好感。 “木姐姐。”钟灵一愣,立马叫道。 “这是我木姐姐,叫木婉清。” 木婉清听着钟灵向着身旁两个和尚介绍自己,便知道刚刚是自己莽撞了。 她因着去刺杀师父的情敌李青萝失败,而被其属下追下,不知怎的竟然跑到了无量剑派所在,接着就看到两个和尚围着钟灵。 心中一急,就射出了暗器。 此时,木婉清知道是自己莽撞,但其人不通世故,只是冷冰冰的说了句“抱歉”就没了下文。 段誉自然不会因此怪罪钟灵的好姐姐。 但武元就不一样了。 第14章 持刀杀人尚易经 武元手握在刀柄上,一股子肃杀意就汹涌而出,让这方天地为之一冷。 段誉想要站出来说和,被武元一瞪,想起之前自己说过要真心拜武元为师,一时也就闭上了嘴。 钟灵则更不好站出来,她可是刚被武元救出来,并且也是木婉清也出手的。 “你射我一镖,那便受我一刀。”武元道。 木婉清心中不由一怒,一刀?忒看不起人了。 见着木婉清不说话,武元一按刀鞘机关,刀鞘震动,随着空爆声,雪白的刀光光亮四方。 木婉清眼瞪的老大,这个刹那,他心中一慌,接着犹如福至心临般,她向前一步,正好入了武元臂长中。 “嗯,倒是激灵。” 武元收回戒刀。 木婉清大口喘着气,刚刚那一刀之快之强,她是绝对躲不过的。 但之前观察时,知道这和尚霸道,一身白衣,心气绝迹不低,向前一步,虽说依旧在刀光范围内,但那一刀的弧度却会有所改变,不再完美。 果然,如她所料一般,武元停了手。 “好…好了,既然师父气消了,那就重新认识一下。”段誉这才上前说道。 木婉清却是懒得搭理,这男人还枉与钟灵妹妹交好,刚刚连话都不敢说。 段誉不知尴尬,钟灵却是上前苦苦哀求劝说。 木婉清这才稍稍消气。 ‘既然木婉清都已经出现,那么我也该去找独孤剑冢了。’ 武元思考了一下,对于段誉这个弟子,他并不打算带走,毕竟天龙寺那些和尚,以及大理皇室高手还是很顶的。 他望向跟在钟灵后面的段誉,‘就委屈徒儿一下,待为师神功大成再来带你风光。’ 接下来,一路上钟灵都是围着木婉清。 她知木婉清气自己刚刚没有站出来,便解释道自己之前的遭遇,重点述说自己是武元救出来的。 “倒也像个男人。”听着武元在神农帮为自己弟子出手大开杀戒后,木婉清也不由赞了一声。 然后当听到,段誉拜了武元为师,做了和尚后,又不爽起来。 “也就是说这人当了和尚?”木婉清冷冷说道。 段誉闻言苦笑更深。 木婉清却不管段誉,接着便道:“你既然做了和尚,还缠着钟灵干嘛?” 段誉说不出个一二三,钟灵也是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一时心中纷乱,说不出话。 武元却是心中一笑,这木婉清看原着,初时冷傲泼辣,但也不失可爱。 如今遇到真人,却是实在让人恼怒。 不过如今又不是针对他,也懒得搭理。 又不知走了多久,便见到一家驿站。 “不如我们在这里歇息一下?”钟灵提议道。 “好啊、好啊。”段誉连声应和。 武元则是想着在这里买匹马,之后再赶路去独孤剑冢,也就没拒绝。 四人入了驿站,便有一个老头上前。 “几位可是住宿?” “来四间上房,顺带有什么好吃的都上来。”武元不缺这点钱,自然是什么都用好的。 “好嘞!”老头应道,“小六子,快去准备客房。” 接着一位有着蓬松头发,看不清脸的小孩小跑出来。 四人食过饭,便回到客房。 钟灵虽说想询问一番段誉发生了何事,可是寻到了自家父母,又为何会拜武元为师。 但段誉却被武元叫到了房间里,只能不了了之。 “徒儿。”武元笑眯眯的说道。 段誉头冒冷汗:“有何事,师父。” 武元从怀中掏出《凌波微步》的秘籍抛给段誉:“你还没有学过本门武功,便将这本秘籍记熟。” 段誉来自大理皇室,武功秘籍无数,又有高手教导,但对练武一点也不动心。 此时武元一说,虽想着今日说过要真心拜师武元,不好拒绝,却也不太把这秘籍放在心上。 武元不知段誉心中所想,“明日一早我要考较你的功课,今日你就待在我房间里。” 这可把段誉吓坏了,还以为自家师父修成了佛门的“他心通”,只得认认真真的看起了手中秘籍。 这一看,段誉就被《凌波微步》吸引了进去。 自小,段誉便不喜修炼武功,但对于诸子经典,那可是熟读非常,连教导他的老师都得称呼一句天资卓越。 此时一看《凌波微步》这以《易经》为立意的轻功,便立马陷了进去。 ‘这不就是我以前读过的《易经》吗?’ 他犹如遇到了故交好友,待熟读一遍《凌波微步》后,第二遍开始脚下不由自主便跟着书上说法动了起来。 段誉没有内力,使不出全部精妙,这也正和武元的目的。 他是为了观看段誉演练步法才将《凌波微步》给段誉。 凌波微步非内功高深或熟读《易经》不可修炼,他本身内功不够,对《易经》也不太懂。 段誉要真的能完全演练,他还不一定能揣摩到其中奥妙,此时,段誉没有内功,使出步法,只有形神,正好让他揣摩一下《凌波微步》的奥妙。 ‘大畜﹑颐﹑大过﹑坎﹑离﹑咸﹑恒﹑遁﹑大壮﹑晋﹑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 一时间,武元也整个人潜入了段誉所演练的步法中。 如此,段誉又演练了三遍后,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哎呦……” 段誉只觉得浑身松软,但又不痛,只觉得像是破蛹前的毛虫般。 武元睁开眼睛,将《凌波微步》秘籍拿回:“不错、不错,只是一刻钟,就领悟到了一点奥义,比师父我也只多了半刻。” 段誉神情疲惫的不想说话,只是心中觉得武元更加高深莫测。 他刚刚施展步法,只觉得这门武功博大精深,他所领悟到的不过九牛一毛,能领悟这到一点就已经拼尽全力,没想到竟然比他花的时间更少。 “你今晚就睡我这里。” 武元将身体松软的段誉递到了床上,自己却出了房间。 …… 月明星稀,驿站位于荒郊野外,了无人烟,倒也有那么点鬼片场景。 武元此时站在后院中,脚下步伐连动。 走一步,便吸一口,到了第二步,又将气给吐出,如此六十四步,一个循环,便是一个周天。 他每走一遍,体内真气便要连带着循环了一遍。 这不是刻意运转《莽雷劲》,而是步法引导。 所以与之后修行《北冥神功》并不相悖。 待使了两遍“凌波微步”后,他才缓缓吐了一口浊气。 第15章 家长里短好麻烦 “谁!?” 突的,武元瞪向黑暗处,便见到一双踩着黑鞋的玉足从黑暗中率先踏出。 是木婉清,她一身黑衣、脸蒙黑纱、身材苗条,周身幽香阵阵。 “你偷看我练武?” 武元皱着眉头,他不是古代成长,对于门户之见没那么重,但自家武功被人偷看,心情绝不会好。 至于再收弟子,那就算了。 原着中木婉清虽说也是一重要女角色,但笔墨其实也不多。 就算凌压,若是不杀,想来也不会截取多少时代气运。 木婉清双目亮如点漆,对于武元的话有些恼怒:“我师父乃是‘修罗刀’,何须偷学你的武功!” 武元嗤笑一声:“不过一二流人物罢了。” 木婉清心中一恨,她本是今日奔波一天,那小六子打的水不够洗漱,想出来再打点水,没想到碰见武元练武。 那玄奥步法,她一时被迷了眼,绝非有意偷看,没想到被识破踪迹,心中就是一乱。 如今又被武元如此嗤笑,不免生起一点怒火。 她就要不管不顾对武元再一次出手。 但在这时,武元却是一个转身,面色突变。 “墙外有人。” 他说着,已经提身飞上墙头。 果然,墙外果然有个两个老太婆。 “想不到今晚有如此多人!” “你是谁,我们是来找那小贱人的!”其中一个老太婆叫道。 此时,木婉清也飞上墙头,见得两个老太婆就是一急,冷笑道:“阴魂不散。” 这两个老太婆就是追杀她的人,本以为自家都迷路了,没想到还能寻着找来。 持着拐杖的老太婆一脸愤恨:“你刺杀夫人,罪大恶极,岂能让你跑了!” 说着便持着拐杖打了过来。 木婉清皱着没有便想后退,耳朵一动,就听到驿站里的吵闹声。 眉头一皱,也不废话,一发细箭已经射出。 两人交战一块,另一个持着短刀,身材肥胖的老太婆没有参战,反而一脸戒备的看着武元。 “你看我干嘛?”武元笑道,“你要杀她,干我屁事?” 胖婆婆眼一眯,望着场中不分上下的两人,略一思索便也冲了进去。 木婉清虽说从小习武,天资也不错,但一人独斗两位曼陀山庄的婆婆却还是差了点。 很快,木婉清便落入了下风。 不仅如此,隐约间还有着马蹄声、人声传来。 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种驿站的,也只有曼陀山庄的人了。 她不仅有些绝望。 ‘这个家伙……’ 又是一次短暂的交手,叮当当啷一阵乱响,她余光看到武元正坐在围墙上,捞着一壶果酒喝着。 ‘是在看猴戏呢!’ 木婉清也放下心中那点希冀,或者说她就不该有那种想法。 她师父‘修罗刀’一生最恨的便是一个男人,她又怎么能期盼一个男人出手相助呢。 木婉清转变过来情绪,也想出了脱身伎俩。 在她的有意引导下,三人渐渐朝着马厩而去。 武元晃了晃手中果酒,饶有兴趣的打算看看木婉清如何脱身。 马厩就是养马的地方,木婉清的黑玫瑰也在这里。 它见到主人赶来,不由深深打了一个马嘶。 “今日之仇,来日必报。” 木婉清的女音响起,片刻间,这马厩一小小的天地间,便有咕咚、bgpong数种声音响起。 定睛一看,便只觉得刀光剑影飞舞闪烁遍布整个空间。 仅仅一眨眼,两位婆婆就能看到无数暗器向自己袭来。 蓦然间,马厩里,木婉清一人便压制了全场。 然后施施然坐上了黑玫瑰。 “我们走。” 马蹄声响,木婉清已经骑着黑玫瑰出了跳过围栏,便要跑了。 “哦呀,倒是聪明。”武元望着木婉清渐入黑暗的背影,又灌了一口果酒。 ‘嗯,下次穿越,带点享受的东西来。’ 他看向两位婆婆:“你们不追吗?” 两位婆婆略有些戒备的看着武元,什么也没说。 不过也不用她们说了,武元已经看到了。 只见得黑暗中亮点火光,汇聚一起,汇成一线,正正好好的将木婉清给包围了。 一步步的,木婉清坐下的黑玫瑰向后退去。 “小贱人,你还跑啊!” 胖婆婆手持着短刀向木婉清压去。 一时间,木婉清是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不过即使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开口向武元求救。 武元就更不会出手了。 但…… “休要伤我木姐姐!” 只见得二楼一位娇蛮可爱的小萝莉跳下来,落到木婉清面前。 “额……” 武元一拍脑门,却是把这家伙忘了。 胖婆婆见又有来人:“你是这小贱人什么人!?” 她大声喝问着钟灵。 回答声却是从背后袭来:“嗯…我徒弟媳妇?” 两位婆婆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武元已经来到了她们背后。 “?” “!” 清冽的刀光划破长空,瞬间便是一死一伤。 两位婆婆也没有想到武元之前那么久都没有出手,现在突然就拔出长刀。 “你……”胖婆婆因为隔的有点远,还留着半口气。 “我?嗯,解释起来太麻烦,所以请你们就这样去。” 武元提起胖婆婆,转了一个圈:“看招!天惊地动!” 曼陀山庄的其他人还正处在两位婆婆突然死去的惊讶中,此时突的看到胖婆婆被扔过来,顿时手忙脚乱的上前接住。 胖婆婆用着最后的气力:“放开……我……” 旁人还不知怎么回事,便是轰隆一声,曼陀山庄之人有一半被炸了个粉碎。 剩下的人,一个个的,没了胆气,撒腿就跑。 “果然,什么神功绝学都不及我‘天惊地动’。” 木婉清与钟灵没有见过武元这一式,此时愣在当场。 特别是钟灵,按她所想,接下来应该是武元出手,一场大战,打退敌人。 而这边的关系也会缓和,但……但……这和尚怎么这么莽这么厉害。 “谢……谢……” 木婉清仿若从来没有说过这两字一般,此时吐字细若蚊蝇。 武元也不在意,摆摆手:“你们回去睡。” 但木婉清此时却是说道:“我希望你能让你徒弟还俗。” “啊?”武元一脸疑惑。 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木婉清接着道:“你今天帮了我,只要你徒弟不做和尚,我就不把他的事告诉钟灵母亲。” “噗,噗哈哈哈。” 武元笑出声,他眼一撇,看向木婉清身后的黑玫瑰。 ‘啊……好麻烦,这些家长里短的。’ 第16章 佛爷今日开恩 “你说要报答今天出手是?” “嗯。”木婉清点点头。 武元越过她,拍了拍黑玫瑰的屁股:“这马还不错。” 木婉清一愣,内心火气便涌上心头,强忍着道:“这马儿是我师父给的,你不能要,另选一件。” 武元抚摸着黑玫瑰:“一匹马可不够抵你的命。” “你!” 木婉清怒极,这匹黑玫瑰她最是重视,她师父便曾经称赞过“这马儿住处种满了玫瑰,香气馥郁,与你倒是般配”。 这话就是在说这马儿就像是马中的她,岂能送人,如此这和尚竟然还不愿意接受! 一旁钟灵想要劝解,但武元却是已经拔出了腰间戒刀。 “啊!”钟灵被吓了一跳。 木婉清则是略为不屑:“哼,这条命是你救的,想要就拿回去!” “哈哈哈!” 只见得刀光一闪,木婉清脸上的半截面纱就已经落下。 就看半张脸,便可知道木婉清是绝世的美女。 新月清晖,花树堆雪,下颏尖尖,脸色白腻,一如其背,光滑晶莹,樱桃小口,灵巧端正,细细牙齿,碎玉一般, “我听闻得世上有一种迂腐的女人,只要被哪个男人揭下面纱,就要嫁给他。我虽然不觉得你是那种女人,但为了避免麻烦,就只看你半张脸!” 木婉清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钟灵跳起来用小手在她面前晃了又晃,才醒转过来。 刚刚她可谓是进入无何有之乡转了一圈又一圈,非是钟灵,怕要成为桥上石人。 此时,她心中怒极,不顾一切就要杀了武元。 而始作俑者却是仰天大笑,一拍黑玫瑰的马屁股,便如疾风般射出。 黑玫瑰犹如背负着主人一般,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全部脚力使出。 任凭木婉清在背后如何追赶,又如何呼喊,四条腿像是踏着祥云,竟比背负木婉清这个主人时还要快。 “钟灵,我那徒儿你记得转告他!叫他勤学步法,下次来为师还要考核他武功!” 远远的,武元叫道。 这灌了风的声音向后传去,钟灵也大声回道:“是!!” 钟灵回完话,只见得木婉清蹲坐在地上,毫无之前那冷傲泼辣的样子。 钟灵也知刚刚那事对她打击有多大,开解道:“木姐姐,你不用担心,雪悟大师还要回来看他徒弟,到那个时候你再找他算账也不迟。并且你不还有半张面纱没有揭开吗。” 听完钟灵的话,木婉清扑的一下站起:“没错,他还有徒弟在这。” 说着,她同样头也不回的朝着林中跃去。 “木姐姐你去哪?”钟灵道。 “回师父那。” …… 襄阳。 世人对之的印象,一大半都在铁城,坚不可摧上。 但若是仔细研究过,便知其另一说法。 千年灵秀地,诗词烂漫城。 半部唐诗在襄阳,当然,武元今天不是来吟诗诵词的。 这是原着中,杨过遇到神雕前最后一处出现的地名。 武元来此自然是沿路寻找剑冢存在。 “小二!” “来嘞,客官。”一个有着龅牙的店小二跑了过来。 “你们掌柜呢?” 龅牙小二见武元气质非常:“掌柜的在后院,我去帮你叫。” 不一会,一个挺着大肚子的黑色长衫掌柜走了过来:“客官,有什么事?” 他店小二说来人是个气质不俗的和尚,便有些生气。和尚不都那样吗,不然怎么骗人。 此时说话语气也有些生硬,口中也称客官,不是法师之类,想来是说化缘没份。 武元也不生气:“我这里有笔大生意。” “什么大生意?”掌柜道。 “我要在这里寄养一匹马。” “啊?”掌柜有些生气,这些和尚就是会糊弄。 然后哐当一下,一个小口袋被扔在了桌上。 掌柜拿起口袋,往里一看,便立马换了个表情:“大师,什么马?我一定将之像自家的马一样对待。” 武元自然知道这是因为那一袋银子的原因。 “还不急,你再看。” 掌柜不由有些期待,这么轻松就拿出这么多银子,再看,那不得是金子! 气爆声灌入掌柜耳中,让他不由有些耳鸣。 但是接下来的扑通一声响动,让他犹如死了爹娘一般。 那柜台上的铁佛上半边滑落,脑袋在地上滚动了好几圈,直到碰着掌柜鞋子才止住。 “大……大师,有话好好说。”掌柜有些结巴,他也是知道了,这位佛爷一定是江湖中人,还是那些绿林好汉,否则怎么欺师灭祖啊! 这可是弥勒佛啊! “我的话,已经说明了,这些银子够住你家店十年之久了,若是连一匹马都照顾不好!” “是是,我一定将之当…亲生孩子……不……亲爹!对待。” 武元这才满意的出了门。 他是要去荒郊野外,黑玫瑰自然不能跟着去,索性就找家店喂着好了。 这也是一匹好马,他又不缺钱,卖了可惜。 店里,龅牙小二对着掌柜小心翼翼道:“今天的事要告诉钱捕头吗?” “告诉什么告诉!”掌柜狠狠敲了小二一个脑袋瓜子,“你是不知道这些武林中人的可怕?上次林员外家不就是满门被灭,你也想啊?” “不不不!”小二连连摇头。 他也就是怕掌柜想不清,提个醒,没想到掌柜比他还怕。 …… 出了城,武元左右观察了一下,没看到人影,这才放心的将手放进了石门中。 在摸索了半天后,一架无人机被他取出。 “这样摸索不是个事啊,下次打造个臂长的黑箱子好了。” 他想着怎么让石门的储物袋功能更加好用,手中也没闲着。 那无人机在武元的操纵下,直直的飞入了草丛上空。 “好,加油两天找到!” 接下来的两天里,武元是白天黑夜的一次次扩散寻找范围。 有着无人机的帮助,比起古人,那自然是快了不少。 并且他知道独孤剑冢是在山洞,所以也是专门盯着有山洞的地方寻找。 但还是一无所获。 他没有气馁,独孤剑冢可是他快速积蓄内力重要的一环。 如此又过了两天,依旧毫无所获。 他停下来,仔细思考了一番后,灵机一动,在那无人机上加了一点鸡肉、蛇肉的混杂。 又过了两天,果然,这一日武元发现了目标。 一只巨型的雕映在了镜头前…… 第17章 可笑可笑 这只神雕盘踞在树下,望着天空中的无人机,瞳子很是灵动。 武元大喜,果然如他所料,美食的气息谁都无法抵挡,即使是只鸟。 这只神雕,就武元显示屏中所看,和他人,不,比他人还大,若是武力慑服的话,有点太难了。 至于用炸弹,他是来继承独孤求败传承的,随手杀了人家的宠物,会不会不太好啊。 神雕看着天空中的无人机,歪了歪脑袋。 这只鸟儿怎么有点不太一样,而且竟然还带着鸡与蛇的香味。 它嘶鸣两声,对着无人机宣示着自己的威武。 不过令它失望的是,这只鸟儿似乎比较胆怯,竟然没有理它。 它很是失望,因着自家体型过大,飞不起来,就打算这样离去。 不过马上它就一喜,这鸟儿竟然就这样落下来了。 武元看着显示屏有些好笑,这只神雕先是用自己的喙尖对着无人机啄了两下,见无人机没有反应,又啄了两下,还是没有反应。 不由大怒,张开两双铁翅膀就想要拍上去。 它望着无人机躺在地上无声的样子,最终还是放下了翅膀。 它有些丧气,似乎不打算再继续与这只奇怪的鸟儿白费功夫。 不过这时,无人机突的飞起,让神雕吓了一跳。 接着无人机朝着某个方向飞去,见神雕没有跟来,还在它头顶转了两圈。 “咕!” 神雕扇了两下翅膀,终是朝着无人机方向走去。 大概在扑通走了几十步后,无人机停止了飞行,而神雕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那边有着一个小土坑,这种土坑住着的不是兔就是蛇。 果然,不一会就有长长的的尖耳朵探出土坑。 神雕一动不动,尖耳朵在试探了几下后,终于跳出了土坑。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一动不动真可爱…真好吃呀真好吃。 神雕很大,但这是指体型,其雕嘴对于人来说还是不够大。 所以在两扇干掉小白兔后,又啄了几下将之分掉之后才慢慢吞咽。 待吃了三分之二后,神雕突然止住不再吃,反而对着无人机“嘎嘎”的叫,不禁让武元笑出声。 神雕连着叫了好一会,但见无人机光在头上盘旋不下,也没法,只得吃完。 之后,在无人机的带领下,神雕又抓了一只兔子与一条蛇。 或许是知道神雕吃饱了,无人机缓缓落在了地上。 神雕这一次没有再试探。 “咕!” 它用着自己的嘴将无人机叼起,向着丛林中走去。 武元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无人机欺骗神雕这孤寡老鸟是成功了。 “要好好和无人机相处哦,雕兄。” …… 又是一天过去,武元已经整整在野外待了一周了。 对于他这个略为爱干净的人来说,这很是折磨。 虽说这几日他都有寻山泉洗漱,但比起扑通一下跳进澡池,还是有所不足。 不过今日也是他功成的时候了。 借着昨日摄像头记录下的路线,在神雕出门后,武元摸索着找到了一个黑黝黝的山洞。 武元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踏入洞中。 这洞甚浅,不过一张石桌、一张石凳,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在洞角,则有着一小堆碎石。 这就是无敌一个时代的独孤求败的墓地。 他突的有些沉默。 接着,他将目光扫向墙上。 “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奸人,败尽英雄豪杰,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落款——剑魔独孤求败。 “倒是……豪气……倒也……可怜……” 武元有些意兴阑珊。 即使他已经从书中知道了洞中所有,即使原着文字他都能够倒背如流。 本来他寻这独孤求败隐居处,是想找找有什么秘籍没有。 想那后世风清扬传授“独孤九剑”于令狐冲时,便提到过一位名叫“求败”的独孤前辈,“独孤九剑”肯定与独孤求败有关。 很有可能便藏在墓中,否则杨过为何找不到一本秘籍? 但此时,他却觉得自己很是有些可笑。 ‘我有了万界之门,前方是诸天万界,前面是神仙佛陀,前路是长生可期,如今竟然还想要扒人坟墓,哈哈哈,可笑可笑!’ 这样一想,武元扔下手中的打的野鸡,将之放在无人机前,自个出了山洞。 …… 独孤坟墓在洞中,独孤剑冢则在洞后峭壁之前。 扒坟墓这种“勇者”行为,他是不干了,但剑冢就无妨了。 到了洞后,树木苍翠,山气清佳,走了数里,武元便看到一处峭壁,峭壁中部有一三四丈见方的大石,上面隐隐刻着“剑冢”两个大字。 “剑魔独孤求败既无敌于天下,乃埋剑于斯。呜呼!群雄俯首,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之后武元便搬开了冢上石块,闻名许久的独孤剑冢便算出了世。 首先第一把,乃是一把紫青之剑,剑上花纹漂亮非常,看着很是华贵,其剑刃也泛着寒光,是把神兵,不输武元的戒刀。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河朔,独孤求败果然是唐朝以前的人。” 武元喃喃自语道,这是他遍翻原着后,对独孤求败的猜测。 毕竟金庸的小说,涉及到年代最远的自然是《越女剑》,一柄竹剑扫荡三千越甲,这已经超出武功范畴了,称一句剑仙没问题了。 而其次就是天龙所在的北宋,但之前的朝代呢,唐隋晋汉秦,这五个大一统的朝代不可能没有武学流传,不可能没有英雄豪杰。 独孤求败很有可能就是后唐时期的人物。 武元将紫青剑放回,又接着看去。 紫薇软剑,因着误伤义士,悔恨无已,弃之深谷,所以不提。 之后便是武元的目的了。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是为玄铁重剑,三尺多长,重量不下七八十斤,比之战阵上最沉重的金刀大戟尤重数倍 他要食用了蛇胆练功,而蛇胆除了增长真气外,还有着增进力气的作用,既然要磨炼力气,那么就索性试一试这玄铁重剑好了。 反正原着中,这玄铁重剑,万变离不过一个“砸”字,他学着杨过在山洪中修行一番想来也无错。 最后,武元又拿着最后一柄木剑耍了两下,知道自己不是奇才后,就将之放回去了。 第18章 百川汇海,始成北冥 按常人来说,臂力能有个百二十斤,便能称一句大力士了。 如今这玄铁重剑竟有个七八十斤重,武元拿着还行,真要开耍还是差点。 不过如今他的第一目标当是寻找菩斯曲蛇。 也就是可以增长真气与力气的异兽。 对于这一点,他的准备也很是充分,进口的诱蛇液。 在休整了一会,武元便在山谷中设下了陷阱。 今天运气不错,仅仅过去了数分钟,就有一条遍身隐隐发出金光,头顶上生有肉角的异兽爬来。 武元眼尖,手起刀落,白光一闪,这条菩斯曲蛇就分成两截,而就算如此,这分开的两边依旧在地上扭动着。 他一脚踩在蛇身上,轻轻一划,一颗深紫色的蛇胆便被取出。 鼻尖微动,武元挑了挑眉头,这腥味还真是够劲,用来下酒都有点嫌弃。 他捏着蛇胆,一用力,朝自己嘴里送去。 蛇胆刚一入口,汁液腥苦至极,难吃无比。 武元捂住嘴巴,强忍着将之吞下。 过了一会,武元行气,只觉得呼吸顺畅,精神大旺。 “好好好,不愧是异兽灵药。” 如此,武元又猎取了好几枚蛇胆。 “终于,到了修习《北冥神功》的时候。” 为了不在运功时,被野兽打扰,武元特意在旁边的山上,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周边也撒上了驱逐蛇兽的药物。 …… “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 武元打开《北冥神功》帛卷,三十六幅美人赤身图在他面前又一次展开,人像的面容都是一般,美丽非常,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 而每一幅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若是要我几天就研读成功完整的《北冥神功》自然不可能,但原着中,我那便宜徒儿也只是修习了前面两幅根基之图,我也可以如此。” ‘北冥大水,非由自生。百川相聚,东出汇海。汪洋巨浸,端在北冥。’ 武元缓缓开始第一幅图的修炼,他并没有直接搬运真气运行“北冥神功”,反而先是进入一种空冥的状态,将那十五月修行的“莽雷劲”抛之脑后。 空空!! 半梦半醒间,武元如是将睡般,头像棍敲木鱼,也不知敲了多久。 突然之间,他体内内息再不见一点。 这便是“百川汇海”。 呼!! 那丹田处原本风平浪静,此时一股庞大的内息突然出现,正是那“莽雷劲”。 “莽雷真气”由武元雷雨天,截取一线生机而得,带着七分阳刚,三分邪性,此时作乱,也是合该如此。 但丹田却毫无阻拦,任凭它作乱。 武元此时却不知道这些,他已经沉入了那无上冥想中。 莽雷劲越发猖狂,掀起滔天巨浪,不可一世。 但…它寻遍丹田无有敌手,只有那平静的丹田气海。 时间流逝,莽雷劲开始衰弱。 它不甘如此,再次振作,继续在气海中纵横。 但一而鼓,再而衰,三而竭。 当武元醒来时,只觉得自己丹田犹如陨石巨坑,唯有莽雷劲化作的那一点气海,但日后美丽已可初见。 “好好好,‘北冥神功’我已成就。” 武元眼冒精光,起身一站,手一挽,那玄铁重剑就到了手中。 他不会剑法,但是“奔雷刀”也是走的刚猛厚重一路,使起玄铁重剑来,也是虎虎生威。 使了两遍,武元就停了下来。 “用着北冥真气,我自己气力倒是足够,但总觉得差了点意思,并且消耗也是个问题。” “呼……” 武元叹了口气,“总之,之后便可以按部就班了。” 他将早就准备好的蛇胆吞下,按照“北冥神功”的路线运行。 内息汹涌澎湃,经过“手太阴肺经”又到“任脉”,最终复归丹田。 他望向丹田气海,比之刚刚强了不止一层。 “这蛇胆一次不可吃太多,现在便开始修炼气力。” 武元出了山门,来到溪边,开始了玄铁重剑的修炼。 之后数天,一往如此。 靠着蛇胆的帮助,武元的重剑修炼还行。 除此之外,武元还远远的看到过神雕几次。 神雕也发现了他,两者之间,长鸣一声,便算打了一个招呼。 似乎神雕对于武元的出现并不在意,对他拿着玄铁重剑也不生气。 偶尔武元玩心大起的时候,还会操纵着无人机引导神雕寻找食物。 如此,日出吞吐天地清气,日午溪水之中修行玄铁重剑,日落则复归帐中总结收获,倒也充实。 食蛇胆,练内功,武元的真气是一日更比一日的精深,十二正经全数打通,就连奇经八脉也只剩下任督二脉。 有了至少四十年的内力,江湖中已经站到了第一批队。 再打之前那个“神农帮”不需要手雷,仅凭自身就能压服。 那日提着段誉渡江,如今的话不需要再借用化学药剂,踏着江中碎物便可横渡澜沧江。 按理说,这一次穿梭世界,他已经完成了目标,之后便该回到蓝星,进行“大补药计划”了。 但他不甘心,他在这山谷统共修习了三个月的玄铁重剑,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便可“大成”。 嗯,可以达到他“奔雷刀法”的等级了。 山洪他也看过了两次,毫无作用。 “过几天,应该还有一次山洪爆发,这最后一次还不成功,就离开。” 三日后。 轰隆!! 山峡前,水声震耳欲聋,山峰间一条大白龙驾驭着江水冲下,进入一条溪流,奔腾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冲得不知去向。 这雨下得很大,武元衣裳尽湿,四顾水汽蒙蒙,蔚为奇观。 他睁开眼,手中玄铁重剑又一次使出。 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种种不同寻常的剑理被他使出。 阳光经过乌云过手洒在林木溪水上,洪流涛涛,却始终打不断拦在中间的树木,只得将之淹过,盖过。 “哈!” 玄铁重剑脱手,武元看了两眼,却是没动。 “所以这玄铁剑法,终究还是差了一步吗?” 他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懒得再在这玄铁剑法上浪费时间了。 “咕!!” “嗯!” 武元转过身,只见得一只神雕走过来,拍打着翅膀,紧接着嘴一放,一柄剑落在了地上。 “这是……”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武元拿起这把紫青剑,还不待细看,神雕却已经用嘴叼着他的衣裳将他拽走。 第19章 争鸣无尘 狂风暴雨中,武元被神雕拉着来到一座峭壁前。 “雕兄!?”武元呼喊道。 神雕却不理他,它双脚用力,朝着山上一蹬,便已经落到了一处峭壁突起上。 “这是叫我上去!” 武元脸色难看,此时正是雷霆作响,大雨倾盆,上山实在过于危险了。 他不由吞咽了一下口水,望向峭壁之上,只见得那里神雕是越走越远,渐渐就要看不到影子了。 他怔在那里。 “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武元自语一句,一笑,大吞了三口雨水,手脚并用的踏上了峭壁。 第一步,他提气轻身,一蹿便有输尺之高,右足正正好好的放进一个小洞中。 他顾不得思考,左脚就已经踏出,又是数尺。 不自觉中,凌波微步的步法已经被他用出。 “归妹、无妄……” 一步踏出,下一步的落点就已经冥冥中知晓。 如此,八八六十四步后,他已经和神雕同肩。 “雕兄,我先走一步了!” 武元大笑道,然后又是一轮循环。 “咕!” 神雕像是在为他称赞。 凌波微步是以动功修行内功,武元使来,体内北冥真气跟着运行,也因此,他越往上走,精神便越是抖擞,一点没有被风吹雨打的自觉。 “哈!哈哈!!哈哈哈!!!” 雨势越大,武元却是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笑的还越来越大声。 笑声不绝,雨也不绝。 乌云听出了热情,听出了信心,听出了喜悦。 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向峭壁直压下来。 雷霆作响,跟狂风和鸣。 武元浑然不当回事,他将雨水当作甘露,雷霆当作战鼓,狂风当作伴奏,乌云…… 没有乌云了。 武元终于站到了峭壁之巅,此时乌云消退,雷霆溃逃,狂风化作情人,暴雨化作婢女。 “这……” 武元站在峭壁之巅,他眼睛瞪的老大。 青翠的山色望不到边际,以峭壁为线仿佛两个世界,黄昏与白昼不断交替,山中冉冉升起的云霞,荡涤着他的心灵。 “咕!” 武元回过头,看向大展翅膀的神雕。 “我明白了。”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哼,哈哈,我这人天性便是不服管教,随心所欲,管杀不管埋,怎么可能用得了无锋剑!” 他提起手中的紫青剑:“也唯有这把与河朔诸雄争锋的紫青利剑才是我该使用的。” “咕!” 神雕显得很是开心,他双翅便开始舞动。 原着中神雕凭着双翅势大,能使出玄铁剑法,此时使出,却又有另一种剑意。 仿佛是年轻时的神雕,还未有这么大,盘旋空中,一啄一饮,轻盈空灵,但求着一口食物,满是天意自然的剑法。 “好好好!” 武元也挥动手中的紫青剑,跟着舞动了起来。 太阳东出,照在峭壁之巅,映出挥舞着绝世剑法的一雕一人。 哗! 山石经过雨水洗刷,很是不稳,武元一个不慎,便踩了一个空。 他心中一慌,此时手中紫青剑向外一扩。 福至心灵般,武元单脚踩在一个方位,向外倾斜45度,却没落下。 “哈哈哈,生死间,哪有其他心思,这也是利剑无意!!” 再把神雕传授的剑法使完后,武元大大的松了口气。 他弹了弹手中的紫青剑:“独孤求败用此剑与河朔诸雄争锋,我今日得之,日后也少不了一试天下,谢幕时代,这剑便叫‘争鸣’。” “咕!” 一旁的神雕拍了拍双翅,为自己给好友找了个好传人感到高兴。 武元又抽出腰间戒刀:“我剑试天下,但却讨厌麻烦,既然如此,‘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这把戒刀,便叫无尘刀。” 武元握着两柄神兵,一路使“奔雷刀法”,刚猛无匹,一路使“争鸣之剑”,笑傲绝巅。 他虽然没有修炼过刀剑同出之法,但此时心中刚刚见悟,大放光明,刀法剑法在他手中如为一体。 锵! 刀剑齐鸣,武元心念一动,却是明白这一趟异界之旅该到尾声了。 “哈哈哈,雕兄,感谢赠剑点拨之恩!” 武元收回无尘刀与争鸣剑,对着神雕一点头,“日后武元若是成仙作祖,必来点化雕兄!” “咕!” 神雕其实形貌丑陋,羽毛稀疏,还有着血红鸟冠,但此时却仿佛真是通灵神雕一般,与武元道别。 武元转身:“我且去了。” 他唤出石门,一步踏入。 阴阳分割之处,再无武元。 …… 蓝星。 乡村别墅中,望着脚底下的灰尘,武元掩不住心中的喜悦。 这一趟穿梭,可谓是惊喜连连。 不仅原本计划的《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到手,真气也是大涨,贯穿了周身经脉。 最重要的是“凌波微步”入了门,还修得了绝世剑法,获得了无上剑理。 此时虽还是一剑道新人,但一条剑道的康庄大道已经就在眼前。 嗡! 剑音纵横,武元将争鸣剑看了又看,才将之放回。 “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放松几天。” 想着这几月在野外的生活,武元心中那是一个难受。 同时他也打开手机,只见得上面多了好多条信息电话。 因为武元在进入石门前,还真没想过待那么久,只编了一个出门旅行的理由。 但谁旅游出门四个月没声讯啊,所以他的电话可是差点被打爆了。 他随便想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然后便是铛铛铛的电话打来。 “喂……” “你小子躲到哪里去了!!” 武元父亲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这几月打你电话都找不到,你大姨,二姨…大舅,二舅…大姑,二姑……他们也很担心,你知道不知道!! 还有啊,你赶紧的回来,你母亲担心你,你那些同学的电话都打遍了!” 武元不由将手机放开了一点。 “你李叔叔的这一次也是帮了好多忙,特意找了市里的旅游公司问了一遍!” 武元:“行行,我知道了。” 电话那边,武元父亲才稍稍满意:“这一次回来就别去乡下了,尽和些不三不四的人一起,那个李黑我知道,他爷当初就是个犯罪分子! 还有啊,我给你找个媳妇,不成家,像个小孩一样到处逛,怎么得了!!!我以后还怎么在单位里立足,你呀!长点心!!” “行了,我知道了。还有李黑是我朋友,别这样说他,爸。” 武元无奈的叹口气,将手机往沙发上一甩。 “不知道沐浴露有没有过期…嗯,还是先打扫房间再洗澡?” 第20章 以武乱禁 洗完澡,又大睡了一天后,武元开始收拾自家房子。 至于回去?怎么可能。 武元在整理玩房间后,突的发现自家院子竟然有点炭烧的痕迹。 ‘或许是以前就有的,只是没有注意。’ 正巧在这个时候,李黑骑着他那个电动车过来了。 “元哥,在外面旅行得可还高兴!” 武元打开大门:“还行,真真的感受到了这大好河山。” “那就好、那就好。”李黑连着说了两遍。 “我不在这两月,有什么事发生吗?” “没……”李黑本想直说没有,却发现武元踩在黑糊糊的炭烧痕迹上,便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说。”武元一皱眉。 李黑望着武元脚下的炭烧痕迹说道:“元哥,你不在这几月,有人闯入了房子的院里。” “嗯!?”武元眼神一冷,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朝着腰间握去。 李黑只觉得温度突的冷了下来,眼前笑眯眯的元哥猛然一变,成了一只择人而噬的猛虎。 “元,元哥,真是抱歉,实在是那几天活太忙,没时间来察看。” “都是村里人,有谁会随便进别人房子?”武元一皱眉头。 李黑道:“是邻县的学生,那几天来后山那堆古墓逛,不知怎么发现元哥你不在家,就……” “把我这当基地啊?”武元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说是在笑,李黑却觉得元哥一笑更加的骇人了。 ‘也不知道元哥出去这么久,都是干了些什么。’ 他接着道:“不过元哥放心,在被我发现后,我就把他们都教训了一顿,全都赶走了。” 武元点点头,那些学生想来是没得进屋的,刚回来时,灰尘都堆了好几层了。 但即使如此,被人随便踏入自家院子,终究还是让人不爽啊。 不过他也知道,这不是李黑的错,毕竟谁也想不到会有外村的人跑来。 “好了,上次不是说请你吃饭吗,走嘞。” 武元一拍李黑的肩膀,将他向外邀去。 “怎么能让元哥请,去我家,我露一手给元哥看看。”李黑道。 “行。” 两人出了院子,但还没转过路口,一辆小型的面包车就从另一边咕噜咕噜的开了过来。 只见那面包车停在武元房前,下来了四个年轻人,二男二女。 为首的是一个叼着香烟的年轻人。 “你们看,我没说错,这村里有间别墅。” 这年轻人手舞足蹈:“我们先在里面烧烤一番,之后就去山上寻宝。” 一个女生有些担心的说道:“我们这样不会招惹什么麻烦?” “招惹个屁,这房子主人都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了,想来就是死了也没人知道。”香烟青年开始玩笑道。 远处,武元抽了抽眼角:“小黑,这就是你说的赶跑了?” 李黑立马指天发誓:“元哥,我说的句句属实。” 武元是相信李黑的,只能说这些年轻人过于作死了。 另一边,香烟青年还在大放厥词,身后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寻宝,要不把你埋土里,让你同伴寻一下?” 香烟青年转过头,武元虎目一瞪,他脚就一软。 “你,你谁啊!”香烟青年道。 “这房子的主人。”武元冷冷道。 剩下二男一女一听,瞄了瞄武元那魁梧的身子,咽了咽后水:“张二,我们先走了啊!” 三人很没有义气的钻进面包车,人也不等,就开着跑了。 香烟青年心中把他的同伴骂死,嘴里认输,但又放不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哈哈哈,原来是大哥的啊,我不知道,别往心里去,别往心里去。” 说着,他就慢慢后退,想要离去。 武元一把拉住:“这就想走了?” 香烟青年知道今天不能善了,想着今天肯定要遭一顿打,便狠狠骂道:“r,你知道老子是谁的人吗?” 武元眉毛一挑,他因为父母的原因,本就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又有个小瘪三,拿着不知道哪里的小混混名头来装蒜。 当即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他含怒出手,却是没个留情,虽说未曾动用真气,但食完蛇胆,他臂力何止增长一倍。 直接将这香烟青年打的凌空旋转720,倒地翻滚四五圈。 “呼……” 武元转过头,感觉心中舒适了很多。 “走,去吃饭。” 他对着李黑说道。 “好的。” 李黑看了看倒在地上香烟青年,不太放心走过去,随身掏出两百块钱:“下次再来,就不是这样算了。” 他将钱递过去,但见香烟青年毫无动作。 便皱着眉头晃了晃他身体…… !! “元,元哥!不好了!” 李黑突然变色,跑到武元面前,指着香烟青年的身体结巴道:“那,那家伙死了!” “啊?” 武元略有些惊讶,但更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觉得很无所谓。 这可不是武侠世界,而是蓝星,有着强势的官府镇压一切不法的世界。 “死了呀。” 武元自语了一句,不像是在对李黑进行确认,反而像是在陈述什么。 李黑此时也不在意武元的态度:“元哥,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自首?不对,不能自首,我没什么,元哥就完蛋了。” 他冷静下来,对着武元一脸认真道:“元哥,要不你……把罪安给我?” 武元有些惊讶,他知道李黑对他在高中的照顾很是感激,没想到到了今天竟然还愿意给自己顶罪。 李黑吞咽了一口口水,笑道:“我家贫苦,没人看得起,得元哥照顾,才在学生生涯有一点回忆……” “我现在只求一件事……”他低下头,“照顾好我家人。” “嗯……噗,哈哈哈。” 武元一拍李黑肩膀笑道,“你回去,这事不用你管了。” “啊?”李黑疑惑。 武元提起香烟青年的尸体回到院中,背对着李黑道:“这这次旅行认识了一些人,我会去投奔他们。” “真的!”李黑很是高兴,接着就又有些沉默,“那……还能与元哥吃饭吗?” 武元轻笑一声:“谁知道呢。” 他走入屋内,嘭一下关掉房门。 屋外,李黑站了很久,然后才磨蹭着离开。 “小黑!” 李黑转过头,只见得武元站在窗前。 “接着!” 李黑接过,金属相击的声音传入他耳中。 他打开一看,金灿灿几条黄金放置在口袋中。 “元……哥……” 第21章 断尘缘 “喂,老郑吗?” “是我,又来什么好物了?” 武元靠在车椅上,挠了挠头发:“玉我有一批新货,不过还有点事想要你帮忙。你能不能来原市?” 沥青路上,武元将刚刚在家拍的照片给郑国强发了过去。 “对了,能不能先把钱打给我?” “可以。” 不一会,武元就收到了转账,三百万。 因着第一次穿梭的时候,获得的那些玉石,卖出了一个玉如意,但也还有其他一些小物件,也因此武元没有与郑国强断了联系。 双方话都不多,但在那么多次交易中,信任的根基已经打下。 望着手机里银行刚刚发来的短信,武元点点头。 这一次,他是要挪窝了。 不过在走之前,他打算去看最后一眼家人。 凭着那种学生,逃课是常事,加上尸体已经被毁尸灭迹,至少五天内是不用担心被警察找上门来,所以还是很充裕的。 武元饮了口可乐,感受着嘴里的甘甜,一想之后要解释的麻烦,就一阵牙痛。 …… 当时间从中午到天黑后,武元才回到了市里。 “我回来了。” 过了数秒,房门被打开,是一张中年男子国字脸,不过却不是武元的父亲。 “是小元回来了啊,来来来,我刚和你爸聊得起劲呢。” 武元踏入门中,便看到放到地上的各种水果礼物。 “一些土特产,你喜欢随便拿。”国字脸笑道。 武元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你还知道回来啊!” 进入客厅,武元首先迎来的不是问候,而是略有种得意的喊声。 武元的父亲是个头发稀少的中年男子,因着当过几年公职,所以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啊,我回来了。”因为有着外人,武元的兴致并不算高。 武元父亲拿起茶杯饮了一口:“你房间没变,自己收拾。” “妈帮你收拾,你累了就先休息一下。” 武元的母亲则是一个戴着眼镜,说话轻声细语的中年女子。 “不用了。” 武元还没说完,他父亲就又是说道:“帮什么帮,这么大了,铺个床还要人帮!” 他说话声音很大,但武元的母亲并不怕:“那又怎了,这不是你的孩子!!” “我的,我的!我的孩子会这么跑出去?” “那还不不是你天天在家吼!” “吼!我声音就这么大!” “……” 武元眨了眨眼,‘嗯,又开始了,好烦啊,这旁边还有人呢。’ 想他纵横天下,一张嘴就欺瞒一个王朝,一出手就覆灭一武林大派,一次登峰就明悟自身剑道,怎么回到现世,还要理会这些家长里短。 “咳……武主任,要不今天我先走了?” 国字脸也有些尴尬。 武元父亲脸一板:“走什么走,他回来就不谈事?你看看他这么大,连婚都没结,孩子都没有!成什么样。” 国字脸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硬着头皮笑着。 武元父亲连呼了两口气后:“行了,继续聊,这不孝子没什么好说的。” “我现在是半退休的状态,但级别在这,两分面子还是有的,你不用担心……” 两个中年人开始聊起了一些不太好说的事。 而武元望着他父亲越发起劲的样子,叹了口气。 “我大哥呢,怎么不在家?” 武元母亲摇摇头:“你大哥还在办公室,成天不回家,也是没出息。” 接着,武元母亲继续说道:“不过现在你回来了也好,你三表姑给你介绍了一个女孩子,既然回来了,明天一起去见下。” 武元眼角一跳,怎么又说到这了。 回来的时候,他想过了很多,毕竟他已经大半年没回过家了。 加上这次他也要离国,最后一次见父母,他还是有些许感伤的。 但…一连串的话,直接打碎了他的向往。 见得武元不说,武元母亲接着道:“我们是为你好。” 武元血压一高。 “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 心跳猛烈跳动。 “三十年前父看子,三十年后子看父。我们是过来人,还没你懂?” 武元一拍额头。 “行了行了,我是想太多了。” 他摆摆手,武元母亲一愣:“你想什么太多啊?” 武元没有解释,他从口中把那张银行卡拿出:“密码是我生日,早点取出来,我走了。 我到约好友出国玩几月,下次再来看你们。” 说完,他就出了房门。 他母亲在后面说道:“这银行卡怎么回事?你又要去哪?那就后天去看?” …… 江旁茶室中。 在熏香里,郑国强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玉带来了吗?”他问道,“还有你笑的比以往苦闷,我建议过会你叫个技师给你放松一下。” 武元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 “是吗?那就算了。” 郑国强抿了一口茶说道。 武元将口袋中的玉器一一摆放在桌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晶莹通透。 郑国强掏出一个手套戴上,将玉器缓缓抚摸。 他一边观察,一边说道:“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你拿出许多的玉器,雕刻的手法却各不相同,而业界有名的大师我都知道,那么这些玉器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你想说什么?”武元一皱眉头,他还以为郑国强只对玉器感兴趣,心眼竟然那么多? 郑国强抬了抬眼镜:“不是我想说什么,是你想说什么?” “什么意思?” “你想叫我办什么事?” 郑国强不等武元回答:“最近西南警方查获了一批倒卖古物的盗墓贼……” 武元知道郑国强是误会了,但此时他也不可能解释,直接站起:“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慢着。” “嗯?”武元扭过头。 “你还想拉我去警局立功啊?” “你不怕我去警局举报你啊?” 两句话同时响起,出自不同的两人之口。 沉默半晌。 “哈哈哈哈。” 郑国强开怀大笑,武元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五短身材”的家伙笑得如此大声,比见得美玉时还要高兴。 他从怀中掏出三张名片,朝武元递去:“这是我生意上的伙伴。t、、三国。不过你也不要太信任他们,出货的时候多留个心眼。” 武元看了看名片:“想不到你一玉器商人,朋友还遍布全球。” 郑国强神秘一笑:“你说古今中外最好的玉是谁?” “和氏璧?”武元迟疑的说道。 “哈哈……”郑国强从身下拿出一瓶酒:“是秦异人。” “啊?” 武元接过酒杯:“你还想当吕不韦呀!” 郑国强摇了摇头,瞟了武元一眼:“不好意思,我不觉得一刨坟的能是秦异人……” 语中有不屑意,按照往常,武元就该一拳抡上去了,但此时他却没有一点怒火,反而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你不是秦异人,我也不是吕不韦” 郑国强看向窗外滚滚江水:“吕不韦喜好权势,秦异人就是最好的玉。我品鉴美玉,却是以之交友。” 他扭过头,望向武元说道:“别误会,我和你做不了朋友。” “我也没打算和你做朋友。”武元一拍桌子。 “那就好。” 郑国强将酒杯满上,“美玉难求,知音更难求,你就一卖货的,认认真真卖货,以后别回来了。” 第22章 便是要大杀特杀 国,下辖7省、7邦、2区,以阿比都为首都,地处国内中部。 自前几年军队独走后,缅朝的经济是越来越差,而政治上的斗争也越发的大。 也因此国地方是越来越不听话,说一句各自为政不为错。 但这正是武元所想要的。 两国边境处,一辆破烂的大包车翻山越岭,终于来到了一处检查口。 武元坐在后排半睁着眼睛,望向正在与士兵打着招呼的司机。 他不禁打了个哈欠。 本来他是想找家旅游团之类来的。 但郑国强在喝酒前,竟然一来就给他联系好了一家据说口碑略好的蛇头。 他也不好驳人美意,出国的话他也没有签证,并且也不好藏他那些兵器。 所以现在他就坐在了这辆大巴车上。 也因此他看到了一群满怀希望的人! 那些听信了各种广告,跑来这边打工的人。 他不是救世主,见得这些人很是亢奋,也懒得管。 “前面就到地了,你们之后想去哪里我不管,但我不会半途停车,会一直到地!这最后一点时间,你们给我安分一点!”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站在大包车道中吼道,听口音应该是个国人。 “晓得嘞。”一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回道。 “嗯。”地中海中年男点点头。 大巴车之后又开了几分钟,众人面前便开始出现现代建筑。 “哦哦!” 刚一开始,车里人还有些欢喜,毕竟从来没有出过国嘛。 但慢慢的,情绪也不再高涨,怎么这城市和国内三四线,不,甚至比不过三四线城市啊。 这一刻他们也有点吃不准了。 不过心中最后的一点希冀还是让他们坐在车里。 地中海男子满意的点点头,这批货看起来还不错。 他望向大巴车最后座,只见得武元靠在窗前,阳光洒下,半眯着眼,气质自生,他不由撇撇嘴。 终于,在经过九路十八口后,大巴车停在了一处仓库前。 “诶!” 众人迷茫的下了车,见着和想象中不一样的场景,顿时就一阵骚乱。 地中海中年自顾自点了根烟。 众人中一个看上去比较身强力壮的男人站了出来:“这是哪里!?” 他刚质问完毕,仓库的大门几被打开,只见得几十个人冲出就是……一阵寒暄。 “是赵老哥?你终于来了。”那身强力壮的男人被一个矮他半个头的男子拥抱住。 “你们这是?” “诶呀,最近生意不好做,每次打点边关也是要好多钱钱的。”矮个子兽晃了晃手腕的金表。 “所以呀,我们把这一块地区的要招收的人都聚集在一波。”矮个子兽指着旁边拿着照片各种比照的人道,“他们都是其他公司的。” “哦,哦。”身强力壮男不由点点头。 不一会,大巴上下来的人都被分了个精光,各自开着车离去。 武元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有意思,暗中把这些人记住后,也打算离去了。 “慢着……” “?” 武元缓缓扭过头,只见得那矮个子兽将他那一批人送走后,没有跟着走,反而与地中海谈了一会。 之后便叫住了武元。 “怎么?我可不是那些人。”武元着实有些厌烦,要不是因为刚到新地方,尚需低调,否则早就砰砰两下了。 矮个子兽一扬自家金表:“我知道你不是那些人,是邻国那边的兄弟介绍来的,所以给我看看包。” 武元摇摇头,之后该发生什么他已经预见了,有些无趣的说道:“要是我不呢。” 矮个子兽使出了召唤小弟,只见得几个纹身小混混兽走了出来。 武元眉头一挑,望向了那边坐在凳子上抽烟的地中海兽。 那地中海兽一摊手:“别看我,这是规矩,放心,我们不会拿你东西的。” “是吗……” 武元点点头,他望了望自己一身崭新的休闲服叹了口气。 “你小子在……” 矮个子兽一皱眉头,不耐烦的说道。 但他的话没有说完,也再说不完了。 几个人形碳基兽,只见得矮个子兽被一脚踢飞,刹那间飞到了半空,又xiu的一下落地。 形状惨不忍睹,像是被轻拍了一巴掌的蚊子般。 “!” 几只人形碳基兽不愧是干了这么多年,立马反应过来,朝武元扑去。 而另一边的地中海兽也进化成了持枪地中海兽。 武元朗笑一声,双手那么一拍,便是两声惨叫顺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去死!” 另一只人形碳基兽瞄准机会,手持着钢刀朝武元斩去。 ‘来得好。’ 武元暗道一声,身形一动,体内北冥真气汹涌鼓动,将掌化拳,就迎了过去。 “啊?” 人形碳基兽一惊,他刚刚这一刀,绝对用尽全力,怎么就要打到眼前这人,擦着拳,刀就歪了个方向。 武元可不会惊讶,这一拳实实的落下,犹如锤砸西瓜。 他微眯眼睛,脚下玄奥步法一起,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在原地。 几只碳基兽定睛一看,只见得武元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迹。 ‘凌波微步还是没有练习到位啊。’ 武元瞥了一眼手背,那里一点殷红犹如梅花盛开,那么鲜艳。 “怪,怪物……” 这几只碳基兽无非就是赌场看门的,见得武元如此恐怖,不似人,哪还有胆气,直接转身就跑。 当然,也不是没有聪明的,凶狠的。 两只碳基兽一压身子,朝武元扑去。 “开枪!” 另一头已经吓傻了的持枪地中海兽颤抖着按下了扳机。 武元没有在意抱住自己脚的两人,他们也不可能困住他,他只是打算做一下实验。 枪响! 武元的眼瞳瞬间收缩,四十年的北冥真气鼓荡而出,充盈流转,宛若实质。 噗! 这是枪进肉体的声音。 碳基兽们一喜,但紧接着场景更令他们绝望了。 bong! 一点一点的,那颗半入人体的子弹像是被血肉鼓动着往外挤出,最后掉落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武元皱了皱眉,‘果然,即使威力比之猎枪小了无数倍,但血肉之躯依旧挡不了子弹。’ “啊啊啊!!!” 持枪地中海已经疯狂,手中那把枪疯狂的朝外射出。 “哼!” 这种射法自然不可能打中武元。 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将持枪地中海兽打的退化。 “你,你不要过来啊!”地中海兽半躺在地上,“我…我家老大是哈才,他…他可昂想市的地下老大。” “这样啊,我知道了。” 地中海兽一喜,难道眼前这人还真要放过他。 ‘感谢哈才老大。’ 武元右脚蓄满力,一踢:“我会送你老大去见你的。” “记得到时候给你老大道个歉啊。” 第23章 精英 即使是再混乱的地方,有钱人的生活总是令人无法想象的。 武元在昂想市找了个落脚地,又休息了两天后,便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紧接着,他就收到了一个地址。 “就是这里?” 市区郊外的一处庄园外,武元看了看面前的豪宅,观察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埋伏。 “哦,我的朋友,你终于来了。” 一个穿着休闲服的男子迎了出来,他气质不错,不过看脸上皱纹,至少也有个五十多岁了,他自我介绍道:“你便是郑先生提到的武先生,我是内素达。” “你好。” 武元在昂想市,也逛了两天,已经明白了一点国的习俗。 比如那所谓的纱笼裤,还有包头,而眼前这个商人却满是西方那股子精英味。 内素达似乎看出了武元的疑惑:“我自幼在英国长大,所以不太习惯国内的风格,不过这应该可以和武先生更谈的来一点。” 武元不置可否,内素达一笑,邀请武元入了屋。 屋子装饰的并不华丽,很有人情味,甚至能够在沙发上看到婴儿鼓。 内素达抄起婴儿鼓,无奈的笑道:“小家伙哄了一早上才睡着。” “不知道,武先生想要喝些什么?” 内素达摇了摇桌上的金铃,一个不算好看,但五官端正的女仆走了过来。 武元没有在别人家喝酒的习惯,直接道:“白水就行。” “是。”女仆摇晃着大屁股走了下去。 “武先生是才到昂想吗?“内素达笑着问道。 “没错。”武元抄起桌上的报纸随手翻了两页。 因着万界通识的原因,蓝星文字在他面前都只有熟练与不熟练两个区别。 所以看看报纸还是没问题的。 “武先生,你还会缅甸语?”内素达有些惊讶。 “当然。” 武元大摇大摆的靠在沙发上,看上去他才这房的主人一般。 内素达点点头:“真是令人出乎意料。” 武元找了找报纸,没发现关于他的新闻:“不然我也不会来国不是吗?” “那武先生之后有什么打算吗?”内素达好像对武元很感兴趣,连连追问。 武元将报纸丢下,腿一翘,完全把自己当做了主人:“够了,你到底要不要交易?” 内素达也不动怒,神情中略有些得意:“我这有个消息,这几天市里的土鼠帮发了疯一样在各个酒店、民宿找人。” 他话没说尽,却已经带着三分笑意。 “噗……噗哈哈哈。” 不过武元笑的比他更大声,更加肆意。 他玩味的看着内素达:“那你知不道他们为什么到处找人啊?” 内素达一愣,十分不解武元怎么还是这么的…轻松。 “因为有旁边来的兄弟杀了他们的人。” 他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你说的没错。”武元点点头,紧接着他手一放,放在了那实木桌子上。 咔! 内素达眼一大,嘴一张,眼前所见莫不是幻觉? 只见那张价值不菲的实木桌子,被武元按住,一点一点断裂开来。 那上面的一道大峡谷,把内素达的自信摧毁的干干净净。 “哈……哈哈。” 内素达还是强撑着笑道,“想不到武先生还会功夫呢。” “这可不是功夫。” 武元取出那天干掉持枪地中海兽爆出的装备,一把小口径手枪。 内素达脸一白,身子不由朝后靠了靠:“武先生有话好好说,我刚刚只是想打压一点价格。” 武元不理他,把手枪在手中转了两圈。 接着,他握住手枪,先是比向内素达,让他的身子越发颤抖,不过最后的尊严还是让他坐在椅子上,没有大呼小叫。 然后武元又将手枪比向自己。 他张开自己的左手,让内素达仔细观察了一番。 紧接着…… peng! 武元扣动了扳机,枪响震动了整间别墅。 正在茶室倒水的女仆发出了尖叫,她大声的呼喊着,“老爷!老爷!!” 看这情况,若是没听见回答,她就要报警了。 内素达吞咽了下喉咙,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喉咙真是干涸的冒烟,不过他还是大声道:“没什么!你继续倒水!没我话不准进来。” 解释完后,他望向武元嵌在武元掌心的子弹直流冷汗。 “好了,内素达先生还想说什么?” 武元鼓动左掌真气,将子弹挤出,风轻云淡的说道。 虽说心中觉得挺疼,但面瘫这种主角必修课,武元还是没有落下的。 内素达不清楚这些,他只知道武元不怕子弹,这也就意味着这座城市没有人能够止住他。 他重重的低下头:“我知道了,但请武先生能够留我孩子一条命。” “啊?你在说什么。” 武元这么卖力的表演,是为了折服内素达,他又不是什么魔鬼,怎么可能因为内素达稍稍装x了那么一点,就杀人呢。 “我要你告诉我,这座城市帮派的各种消息。” 一听到不用死,内素达很是高兴,对着武元的要求大包大揽:“武先生请放心,我也在市里经营了很多了,您想知道的消息我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知道了。” 这倒让武元有些好奇。 “其实我的家族是干走私的,和那边有那么一点合作关系。”内素达笑道。 “原来如此。” 武元不由一笑,有了内鬼,这不是任他纵横。 见得武元心情不错,内素达趁机询问道:“武先生之前是干什么的?难道是z国的生物科技?” “不该问的别问!” “是。” 武元想了想,驭下之道,无非就是大棒加胡萝卜,于是他对着内素达招招手。 “怎么了,武先生。” 武元没有给他解释,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体内的北冥真气顺着右手灌入内素达体内。 这让内素达一阵不适。 他刚想开口求饶,这团气流就有了变化。 沿着一定的路线,在体内循环了一圈又一圈。 “感觉如何?” “很棒,身体暖暖的。”内素达有些惊喜,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年轻了十岁。 见得内素达满脸喜悦,武元知道这是他真气入体的错觉,但这不妨碍他扯淡。 “若是你认真办事,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内素达一喜,原本还有的反抗意是大幅削减。 第24章 夜黑风高杀人夜 qiuqiu~第二天一早,迎着鸟儿的叫声,武元起了床。 “武先生,我来服侍你。” 门外,早就等候多时的女仆走了进来。 跟昨天那个比起来,这个就可以称的上一句肤白貌美了,乃是内素达连夜从其他地方调来的。 “嗯。” 武元很自然的享受完了女仆的服务,被误会,仅仅只是穿衣刷牙。 在整理好后,女仆恭敬道:“请跟我来,主人已经等着你了。” 国的早食是什么,武元不知道,不过内素达家的早餐很和他胃口。 “武先生,这是我昨晚整理的资料。”内素达朝武元递过来一份复印纸。 “嗯,不错。” 武元啃着手中的肉饼,随手翻开资料。 ‘……土鼠帮,阿达省净云会的分支组织,因这几年北部地区黑产繁荣,特地在昂想建立的帮派,其下属外围成员千多人,内部成员八十多人,干部……’ 看到这里,武元突的多了点想法。 ‘我一直都打算进行‘大补药计划’,但一直没有时间和资源,若是有个帮派,人力资源这一块不就解决了?’ 他看向向内素达问道:“你家是干走私的,那么你的规模有多大?” 内素达一愣,不知道武元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还老实的回答:“我就掌握了一点玉石交易,因为需要打点,以及上缴家族,所以利润不多,规模也不是很大,我更多的是走质。” “嗯……我明白了。” 武元翻着资料,点点头。 半晌。 他突然说道:“那你想不想扩充一点副业?” “啊?” 初时,内素达还有些不解,但马上他就明白过来:“先生,你是说……” 武元一笑:“就我手上这些。” 内素达也是受过精英教育,昨天武元叫他提供帮派资料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感,没想到今天就成真了。 “有问题吗?” “没有!”内素达站起来大声说道。 “那就好,我这两天就行动,你准备一下。” 武元放下资料,搅拌了一下面前的稀粥。 “这么早。” “嗯?” “没什么。” 见到武元语气不好,内素达很认真的表示自己一切ok。 其实武元未尝不知道,就这么点准备时间,想要吞下‘土鼠帮’空缺出来的份额,对于内素达来说,过于艰难了。 但武元又不是他爹,干嘛那么操心,他需要的人体资源有就行。 并且要真让内素达完全兼并土鼠帮的缺额,不准就生出异心。 他现在不怕单支小型手枪,要真来个十几支枪,他也只能用凌波微步逃跑,估计还得挂彩。 …… 时间来到晚上。 在内素达家养精蓄锐一下后,武元穿上夜行衣,佩上争鸣剑、无尘刀,趁着夜色出了门。 一路上,他都着紧选择小路,人烟稀少之地。 加上凌波微步虽是着重迎敌,但毕竟是顶级轻功,一路上没被人发觉。 土鼠帮的大本营是一座写字楼,上面金碧辉煌的写着“静想集团”四个大字。 听说这是静云会会长的意思。 不过这四个略有禅意的大字,配合上土鼠帮的主营业务,就很是可笑了。 土鼠帮的主营业务,除了正常该有的黄赌毒外,还包括经济集资,人力资源搬运等等…… 总而言之,是一家集各种黑灰产于一身,业务能力属于业界一流,蒸蒸日上,大有前途的帮派。 哒! 武元单脚落地,没有惊起一点声音。 他是从旁边的酒店跳过来的,两者间相距十几米,并且无高低差,绝没人会想到有人会从另一边跳过来。 “好的,狩猎开始了。” 进入写字楼内部,不,也不能说写字楼了。 这栋大楼,在被土鼠帮得到后,就已经做了改变。 共有5层,前面两层自然传统业务,而第三层则是经过了科技、心理学、人体工程学、社会管理学等等学科加持的……非官方经济集资活动——电信诈骗。 第四层就是一些看场子的住所,第五层则是帮派干部做事的地方,嗯,办公室。 毕竟门面上,土鼠帮是个公司。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武元到达第五层的时候,土鼠帮的老大正在开会。 帮派也得开会的,更何况是土鼠帮这种正在脱离低级乐趣的帮会。 比如说,土鼠帮前两年捐献了整整20万用于教育,2000万用于政治。 这钱不少了,前两年都有议员接见土鼠帮帮主。 所以这一场土鼠帮的开会,更像是土鼠帮帮主的骂人演讲。 “……&&,你们一群饭桶!杀了人后,找了这么多天,人都没有找到,你们全¥r&&该死!!” “你们知不知道,昨天!夹克队长,找我去谈话,说不能再随便放人了!去(&(的,这不就是想趁机敲诈,那几个烂人,死了有人在意!” 好,听起来,这些话都是在说武元。 走到大门前,武元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不是说过没事不要敲门吗!没看到正训话呢!” 那帮主的叫声也是大,至少在杀死他的时候,武元觉得这声尖叫比之那些歌手也不含糊。 “你是谁!!” 这些干部也不是吃素的,虽说开会,没带手枪。 但凶横的就朝着武元扑去,聪明的就开始掏电话召唤小弟。 武元没有阻止,三下五除二将那些扑过来的干部打死后,就走到了楼梯间。 写字楼是许多年前建造的,帮主也不常在这里,所以并没有电梯可以用。 当那些土鼠帮的帮众,抱着来立功的心态冲上来时,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嗡! 武元掏出无尘刀,“奔雷刀法”的起手式‘中生雷霆’就已经使出。 一道紫色的刀芒划破长空,几个冲到前面的帮众持着钢管便断成了两截,鲜血流了一地。 后面几个混混被喷了一身血,一愣。 他们这种立功心切的帮众都是操起家伙便上来了,可都没有带枪。 此时见得武元这么凶猛,都想要后退。 可是后面的帮众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人多势众,优势在我,飞龙骑脸,十七张牌怎么输? 所以两边是直接相撞。 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武元可不会手软,趁着这机会,便是直接一顿输出。 断肢残骸到处都是,整个五层变成了一人间地狱。 这还是武元觉得以后这些人都要被收编,特意手下留情的结果。 渐渐的,帮众们也不再挤。 不仅是因为人被杀了好多,更是因为鲜血多到将下一层也给淋湿。 武元杀的兴起,这就和当初玩“水果忍者”差不多,就这一小道,有枪他也不怕,这么多肉盾呢。 这也是他特意选择从顶楼过来的原因。 第25章 可称世尊 一晚上,内素达都没睡,握紧自己手机,死死的盯向窗外。 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既希望武元能够成功,又希望他失败。 现在,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直到耳边传来一句“你在干嘛”。 “啊……哈,先生回来了。” 内素达一惊,整理了一下情绪,欣喜道:“成功了吗?” “没错。”武元点点头,“我还给你带了点礼物。” “啊?”内素达有些疑惑。 武元却已经上了楼:“就在外面,其他你自己决定。” 内素达打开大门,只见到两个胡子拉碴,眼睛血红的纹身男。 “那达慕,波尔雄。” 内素达喃喃自语,这两人都是土鼠帮帮主的左膀右臂,现在却像死狗一般被扔到地上。 “内素达……” 此时两人在冰冷地板上一感触,已经醒转过来,对视一眼。 他们是真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原来是内素达在搞鬼。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 “进来说。” 内素达一瞬间,心中心思不知转了多少个弯,但也确实的,这两人都能够在之后掌控土鼠帮中起到很大的作用。 所以一开口也是邀请二人入屋商谈。 二人已经被武元打怕,不敢拒绝眼前这个还看不透的内素达。 “内素达,这一切……” 波尔雄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内素达止住。 他指了指楼上:“这一切,都是先生的意思。” 波尔雄点点头,他也觉得内素达不可能命令得了那种恶魔。 他一想到之前写字楼所发生的惨案,心中就一阵恐惧,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一旁的那达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内素达问道:“你……在搞什么鬼?” 本来他是想问“武元”,不过此时在屋内,他也不知道那恶魔能不能听见。 内素达心中不免得意,瞧把这些人吓的,还是帮派成员呢。 他说道:“先生看上了你们土鼠帮,所以便有了这一行。” 闻言,那达慕与波尔雄的眼一红,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让土鼠帮的兄弟死伤百人,能在大本营的,可都是帮派中的骨干啊。 内素达不知道武元这一去,是如何把土鼠帮闹了个天翻地覆,所以语气轻松的说道:“先生已经委任我接收你们,你们两个应该知道了。” 那达摩与波尔雄一咬牙,眼中充满血丝:“你想怎么安排?” 内素达有点被吓到,不过一想自己身后站的武元,胆气立马上来:“我已经安排了人,只要你们出场,土鼠帮就不会乱。“ 两人不敢反对。 “我们明白了。” 内素达很满意两人的态度,他也不是傻子,既然武元将这两人带回,肯定是要用的,之后很可能会在他手底下做事。 “接下来还有细节需要处理,所以之后还需要多多仰仗二位。” 那达慕与波尔雄相互看一眼,点点头。 “请内素达先生多多指教。” …… 当第二天武元醒过来的时候,三人已经称得上一句表面兄弟了,有说有笑的。 武元对于三人可能的联合并不是很在意,等到他的计划成功,便是土鼠帮人手一把枪,能不能打穿他的防御还是二说。 “看来你们聊的挺好啊。” “一切都在帮主的指导下!”内素达高声喊道。 “帮主?” 武元一皱眉,让内素达心中一跳,赶紧说道:“在下与两位兄弟细细想过后,要在昂想市立足,非得帮主才可。” 其实,内素达也不想让武元接管,自己掌管一个大帮派不舒服吗,但可惜他们三聊了一晚上,到了最后波尔雄提了个让武元当帮主的建议。 这却是他给内素达下的眼药。 你要是不同意就是不忠诚,你要是同意,我们之后就是同级,你也管不到我。 波尔雄充满期待的看向武元,却被他狠狠骂道:“胡闹,你是要我去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吗!” “不,不敢。”波尔雄立马道歉。 心中也不觉得武元说的是错,见识了武元表现后,他要是个贪财的,反倒不太可能,不过动动嘴皮子的事,万一呢。 “不过……”那达慕见机问道,“之后我们该如何称呼大人?” “和内素达一样便可……” 武元摩挲着下巴,他们这一说,倒是让他觉得自己是该有个在外行走的身份,否则万一以后被顺藤摸瓜,发现了他怎么办。 他是不怕,但他在国内的好友亲戚呢,取个身份,不过举手之劳。 “你们有什么提议吗?”武元问道。 “昂想雄狮!”波尔雄直接道。 武元一皱眉。 “那……国雄狮!”见武元脸色不好,波尔雄赶紧补充道。 武元抽了抽嘴角,他会询问这些小学没毕业的是他的错。 还是一旁经过高等教育的内素达出来说道:“不如先生在外称谓‘佛陀’,国最重佛教,日后先生展露神威,必定让他人跪地降服。视先生为佛陀临世。” 他这一提议,不仅自己想入非非,就连那达慕与波尔雄也纷纷赞同。 他们都是亲眼见过武元高绝实力的,那样的力量,说一声佛陀绝不为过。 甚至此刻,他们心里就已经把武元联想成了是那传说中的“仙神妖魔”,至少也和仙神沾边。 否则怎会子弹都不起作用。 武元思考了一会,也觉得内素达说的有点道理。 佛陀这样的外号,绝不会是z国出来的人取的,按周边国家算,t国更有可能,反正都是黄种人的脸。 “佛陀也有名号,如何作称呢?” 内素达不假思索:“先生是超脱凡俗,当称世尊。” “世尊?” “没错,我们也这么认为。”那达慕与波尔雄见武元没有立刻反对,立即齐声附和。 武元考虑片刻,想着自己百行无忌,难道还怕个称号不成? “你们日后可以对外称呼我为‘现世尊’。”武元边想边补充道,“从t国来的和尚。” “是!”三人齐声说道。 武元点点头:“那么接下来你们就去整编土鼠帮,顺便挑两个人给我送来……专挑那些刺头、不听话的。” “明白。” 内素达不知道武元为什么要人,但这不妨碍他表忠心。 …… “第001号实验开始。” 武元望着面前被绑在椅子上的前土鼠帮众,很有仪式感的宣布了一句。 “(&&&。” 而小白鼠则是疯狂的破口大骂,操着完全可以被屏蔽的语言。 “呼……” 武元回忆了一遍,自身所学,一指戳在了小白鼠的丹田。 第26章 人体大药 “,啊啊!” 武元指尖真气流动,灌入了小白鼠体内,在初时的温暖过了之后,便是痛入骨髓的疼痛。 ‘什么是真气?不知道,或许是天地元气,或许是五谷精气;怎么得?用道家说法就是炼精化气,而若是想要一个不通内功的人获得真气,该怎么办? 自己修炼当然可以,但若是用他人真气强行灌注呢。’ 武元思索着,变指为掌,原本水龙头的真气灌注成了溪水般。 ‘按书中说法,真气是绝对可以灌入他人体内的,甚至能将一个普通人变成一个绝世高手。’ 他精神集中,灌入小白鼠体内的真气跟着他的意念,顺着熟悉的“北冥神功”运行法运转了起来。 ‘并且在被灌顶之后,熟悉了自身真气,也是可以进行内功修炼的。’ 感受着小白鼠体内真气在运行了两遍之后,突的开始慢慢消散,武元也不吃惊。 ‘北冥神功阴阳兼具,但修行起来也很是麻烦,纯靠他人是不可行的。’ 武元心念一动,小白鼠体内的北冥真气又换了一个运行路线。 ‘北冥神功不行,但莽雷劲呢?莽雷劲是邪道功法,功法中到处都是偏激走险的法子。’ 武元感受着小白鼠体内的北冥真气在经过莽雷劲运行后,没有增长,甚至消散速度更快,也不急。 他空闲的左手,一点小白鼠某处穴道,让小白鼠不由大叫一声,身体剧烈颤抖。 武元置若罔闻,只见得他突的露出了笑容。 因为那团灌注在小白鼠体内的北冥真气,壮大了三分。 …… 一月后。 “第011号实验……” 一间地下室中,武元望着仰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的小白鼠记录着自己的结论。 ‘内功修行的第一步是感受气感,如此可分为三种方式。第一种自然是养精蓄锐,打磨肉窍,真气自生。 第二种则食用天材地宝,药力虽贮存体内,但逸散些许也可产生真气。 第三种,也是最末一种,根据内功秘籍口诀,强行催发体内精气,以此达成真气。若是使用第三种方法,日后是必须弥补根基,否则成就有限。 而我这几日所使用的……’ 武元记到这里,顿住不写,自顾自一笑。 他走到小白鼠前,掌贴在小白鼠肩上。 掌中吸力一涌,正在小白鼠体内乱窜的北冥真气顿时被吸取一空。 “呼……” 武元轻轻吐气,达到体内丹田气海数量几十分之一的北冥真气复归大海。 ‘第四种方法就直接多了,直接让另一个内功高手在其体内种下真气种子,这难度就大幅下降了,只要悟性稍稍高一点就能明悟何为气感。 不过这样的方法会直接锁死上限,毕竟连根基都是别人打下的,又想要多高的成就呢。’ 武元在小白鼠脑门上轻轻一弹,这小白鼠就跟个软体虫一般,脑袋左右摇摆了一下。 ‘但是这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小问题,我又不是要培养他们。真气是催发体内精气而成,真气种子一埋下,再用虎狼手段激发他们体内精元,用各种浓缩的营养液吊住性命,立时便能相当于那些修行了数年内功之人。 这可都是大补药啊!’ 武元心念一动,直接盘腿坐下,体内真气顺着北冥神功的修行路线慢慢运行起来。 ‘北冥大水,非由自生。百川相聚,东出汇海。汪洋巨浸,端在北冥。’ 脑中北冥神功精义流过,搬运了了两圈之后,武元才慢慢睁开眼。 ‘可惜啊,这种人体补药虽然好,却不能多用。 我的第一缕北冥真气是由莽雷真气转换而来,因此每一个人体补药我都是按照《莽雷劲》的运功路线进行真气搬运。 可惜即使如此,每一次吸取的北冥真气都有着隔阂,这隔阂察觉不到,只在冥冥之中能够感到,所以每一次我要吸取补药都必须缓个两天。 并且速成的北冥真气着实不够精纯,需要经过我自身炼化。’ 武元睁开眼,对着自己的“人类补完计划”感觉到一丝失望。 ‘人体奥秘实在太多了,原本按我所想,只要修炼同一种功法,再将真气宿主锤至半梦半醒之间,便可剔除自身印记,视作无源真气,可以尽情吸收炼化,没有隔阂。 但想不到,即使半梦半醒之间,潜意识依旧会沾染真气种子结出的果实,是因为肥料便是自身肉体的原因吗?’ 武元感受着体内如海一般的北冥真气,细细思索不得解,也不再多想。 炼化药人,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适合的练功方法了,在武侠世界,可没有那么多的内功高手给他吸。 更何况,武侠世界哪个混江湖的没几个朋友,吸到最后,指不定那少林神僧就出世,安排他当个和尚,化去心中魔头呢。 而不吸内功,自己慢慢修炼…… 既然选择了“北冥神功”,那么老老实实一步步修炼就实在是太浪费这门神功了,更何况不是还有石门吗。 武元看向自己右手背,石门纹章若隐若现,万千流光飞舞其中。 ‘看来真气补完之后就该回去了。’ 武元站起身子,推开地下室的大门。 门外是两个纹着虎与龙的巨型壮汉,他们见武元出来,立马一弯腰:“见过世尊。” “三天后我会再来,记得准备好。” 武元朝着路边的轿车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是!” 两个大汉大声应道。 直到驾驶着武元的汽车开出老远,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对视一眼,有些胆战心惊的走进了地下室。 不出他们所料,那个他们亲手送过来的叛徒已经死去,浑身青筋爆裂,皮肤干裂可见肉,却无一丝血,死状可谓恐怖。 “大哥,你说‘世尊’到底是在修行什么大法呀?” 纹虎大汉拿出一个蛇皮口袋将床上的干尸装进袋子里。 “你问那么多干嘛,世尊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纹龙大汉头也不回的说道,话里话外都在表着中心。 若是不看他额头流的汗的话。 但这着实是因为武元修行过于邪门,每隔个几天都有一条人命凋零在这地下室。 每次他们守门,都能听到那让人心头一冷的惨叫。 若不是国够乱,死的又尽是帮派人员,否则早就闹出新闻了。 “行了,快收拾,每次进这地下室,我身子都冷的慌。” 纹龙大汉叮嘱一句,三分钟之内,两人就结束了战斗。 出来后,两人是大大松了口气。 “看把你吓的,去喝酒。” “这感情好,大哥请客吗?” “我请!” 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这郊外小屋。 第27章 平生我自知 ‘北冥大水,非由自生。百川相聚,东出汇海。汪洋巨浸,端在北冥。’ 静室之中,武元睁开双眼,又一次从修炼中醒来。 哗啦! 整个房间当中仿若闪过一丝电光。 这是目露精光,虚室生电,乃武功大成才有的异象。 “乾坤立道为南北,造化天地成万物。” 他口中朗声道,脚下突的一动,婉若游龙,眨眼间便在东南西北四方出现,四道掌声一同响起,最终又复归原处。 “雷声震震明善教,巽逐阴风知进退。坎险陷陷心惮虑,离丽附和柔顺心。” 复归原地后,他脚下一点,腾空而起,回旋数次,居然瞬间展现出四四一十六种变化。 “艮止审慎动静适,兑喜悦悦善照临。” 随着这最后一句,房间之内满是人影飘飞,姿态若仙。 “呼……” 武元盘坐地上,“这‘凌波微步’不愧立意于《易经》,即使以我现在八十年的内力,修行起来,依旧不得圆满。看来圆满境界,内功高绝与熟读《易经》缺一不可啊。 不过我有着万界通识,可以直指根本,日后再多用些精力应该能够解读出来。” 就在武元思考的时候,他放在墙角的手机亮了起来。 “世尊,锁链帮这几天又来挑衅了。” 电话里,波尔雄的声音响起,让武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这个波尔雄,也不是第一次打电话给他了,若不是最近他忙于“真气补完”,早就安排人取代他了。 “其实下属也不想打扰您,可是他们最近实在太过分了,竟然隐隐的盯到了帮内人口离奇失踪这件事。” 武元眉头皱的更深,短短两个月就失踪十几个人,当然会引起人的怀疑。 但这种事,越是掩盖,也就越发惹人怀疑。 “你叫山虎、土龙他们把人带回去。”武元命令道。 “啊?”波尔雄有些惊讶,照他所想,武元这样的脾气,不该是直接夜袭,干掉提出问题的人吗。 “我最近要外出一趟,你们之后有问题需事事向内素达汇报,过会我会给他说一声。” 电话那头,听到武元说自己要外出,波尔雄不由一愣。 “世,世尊有什么事,可需要下属帮忙?” “我干什么还需要向你报告吗?” “没,没有,是小的逾越了!” “哼。” 武元挂断电话,站起身,望向窗外。 山湖乃是人力所为,不及天意鬼斧神工,但却能使之更配人类居所,望之也是美极。 ‘终究是帮派分子啊,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掀翻内素达,但眼界所限,又如何能知道我心中所想呢。’ 想着最近波尔雄打小报告的样子,武元不由摇了摇头。 ‘不过也是时候了,我本身四十年内力,吸取补药极限也只能吸取四十年,再多就过犹不及,反倒不美了。’ 他静静看了一会湖水,心念一动,一道石门突的出现在武元身后,上面花纹密布,神秘非常。 他探手轻轻在门上抚摸。 “我曾经推测过穿越的能量来源两个方面,一个是天地元气,一个是名声气运。如今看来是后者了。” 虽说此时武元不过一小帮派幕后掌控者,但也掌握了数千人的身家性命,所带来的能量,也达到了真君名声所带的几十分之一,不无小补。 而在另一边,他虽名声传天下,却是昙花一现,真君更是虚衔,谁也命令不了。比之现在,是位高而权薄。 “有机会,朝廷也得走一趟啊。” 他叹了一声,走入了石门中。 迎面而来的是青草配着泥土的气息,这气息瞬间就让他精神一振。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一转身武元便已经来到了峭壁之巅。 这句诗虽是《三国》里诸葛亮所念,表达人生如梦,谁能看清梦境里的一切?而自己却能够了然于胸,知道天下万事万物的规律。 此刻武元念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穿梭两界,现实梦中,哪边又是真的?但不管何方何地,我依旧是我却是了然的。 此地,距离武元离开已经过了有两月之久,但地上青草依旧与露珠浑然一体,显然是刚刚下过雨的。 武元站在山壁之巅,环视一圈,满是怀念。 神雕不在,但当日云间舞剑,此情此景犹在眼前。 他长笑一声,向下望去,至少也有个两百余米。 扑通! 风声在耳边鼓荡,武元直接跳了下去。 疾风扑面,两边景物飞速上升,旁边锐利的石壁比什么神兵利器都要恐怖。 武元双手一阳兼具,浑厚庞大的北冥真气就已经使出,向着石壁削去。 就这样时不时的在石壁上蹭一下,几次借力后,武元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峭壁之底。 “不错,有了这八十年的内力,天下间也无几人还能让我忌惮了。” 武元望着双手,喃喃自语了一句,脚步一动,身形一晃。 紧接着,他人如山中鬼魅一般,化作一团幻影,隐约间能见到这团幻影融入到了山林自然中,看也看不到,也看不得。 …… 七月的襄阳,热烈如火,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就武元上次所待那家客栈,此刻也是人潮汹涌,生意非常的好。 ‘也不知道黑玫瑰这么久不见,会不会想我了。’ 武元笑着走进了店里。 “大师,里面请。” 一个小二迎了过来。 武元赶了一天的路,虽真气浑厚,自行护体,身上无甚风尘,但肚皮还是要饿的。 “你们有什么好吃的,就送过来。” “好嘞!” 这家店的小二明显是比掌柜要厉害,即使武元此刻又扮作了和尚,依旧是礼貌有加。 武元寻着一窗口坐下,静静等待着小二送菜上门。 但突的,他耳朵一动,隐约能听到后院传来的骚动。 “……这匹马,在这已经多月了……” 他望向右手背的万界之门,无奈的摇摇头:“果然,真是一刻不让我得闲啊。” 他站起身子,便要朝后院走去。 “大师,你这是要去哪啊?” 这时,小二也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武元一看,花生米加拍黄瓜。 他轻笑一声,“菜接着上,这盘花生米我就先拿走了。” 小二一晃神,手中的花生盘子已经不见了。 “啊……啊……哦,知道了,大师。” 小二回过神时,已经看不见武元的影子了。 第28章 离经叛道黄药师 “你们莫不是在欺我黄药师。” 客栈后院,一位身穿青衣直缀,头戴青色方巾,身材高瘦,风姿隽爽的文士皱着眉头。 他面前的则是一位眼中灵动,看起来略是机灵的店小二。 不过此时,店小二也机灵不起来了,只见得他愁眉苦脸,一脸哀求的说道:“客官,这匹马真是一位大师寄放在这里的啊。” 黄药师把玩着手中玉箫:“你说这是一个和尚寄放在这里,但我在襄阳也待了有一月之久,为何从未见过和尚这客栈来。 并且我也听说了,这匹马在此已经有数月之久,即使真有主,那和尚也该饲虎饲鹰了。” 这句话极为不中听,但黄长生本就是孤傲之人,之前数日“好言相劝”,不过是因为身边有着佳人相伴而已。 黄药师的话让店小二极为为难,他乃是信守承诺之徒,否则也不能从一乡村跑到这大城市跑堂。 但眼前这位黄药师,气质脱俗,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也不是一个一般人。 没看掌柜听到买马的要求后,就不再出来见客了吗? 望着店小二为难的表情,黄药师也不再多言。 他人孤傲,性格偏激,亦正亦邪。 既然眼前小二害怕那和尚,不愿意卖,那他就帮一把好了。 他径直走向黑玫瑰,闻着丝丝香气,心中不由大为满意。 ‘如此良马,配上阿蘅,方才不失色矣。’ 他起手就要握向马缰,直把店小二给吓了一跳。 “客官!” 黄药师神情不悦,一挥手,其势同风起,向着小二扑去。 真要扑到人,必定是摔个底朝天。 “以武犯禁,果然如此。” 黄药师心中一紧,只感觉远远有一道暗器射来,速度之快,眼睛都捕捉不到。 不过他也不需要躲,手中玉箫在空中翻了三圈…… da! 黄药师定睛一看,一粒花生落在地上,打在泥土中。 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朝着后院门口望去。 只见得一个神情之温文,风采之潇洒绝不下于他的和尚。 虽然还没开口,但他已经明白,这个和尚就是那匹宝马的主人。 虽说如此,但黄药师是何等人物,如今竟被一粒花生秀的使出玉箫抵挡,真是奇耻大辱。 他手在空中一翻滚,真气流转,一滴水出现在他的指尖。 紧接着,就那么一弹,破空之声,直冲武元。 黄药师聚精会神,他倒要看看武元怎么应对。 ‘哼,若是这和尚还用花生应敌,必叫你吃个大亏。’ 却没想,武元弹了花生,却是朝天上弹。 他身子一扭,如虚如实,直接避过了水珠,嘴一张,花生正巧入了嘴。 ‘刚刚那一下,应该便是传闻中的‘弹指神通’,这黄药师不愧是日后五绝,聚气成水,真气流传,凝而不破,一旦触发,其中真气,伤起人来,却是难受。’ 武元嚼着花生:“这位道友,强买强卖之事却不是大丈夫该为的。” 黄药师微微抬头:“谁是你道友。” 武元摇摇头:“道友岂不闻三教本来是一家。” “荒谬。” 黄药师冷冷道:“这马儿我要了。” 武元当然不可能答应,只是好奇黄药师为何在襄阳,还看上了他的马。 “不知道友为何要我这马呢,你之武功比之千里马也不弱了?” 黄药师的脸冷冰冰,却是不愿多说,不过在这时,又有一道女声出现在院中。 “长生哥,若是其主人不愿意卖,我们也不要再强求了。” 武元向后望去,只见一位美貌少妇,缓缓走来。 其眉目如画,外貌清丽脱俗、秀丽绝伦。 “阿蘅,你不必多说,我想送你的东西,就一定要给你。” 黄药师望向冯蘅,眼神稍稍柔化了一点。 一旁一直装鸵鸟的店小二也跑了过来:“黄夫人,你可算来了,劝劝你相公,这马儿真不是我们店的,你看,大师这不就回来了吗?” 小二指向武元,冯蘅跟着望过去,好一个素衣白袜,一尘不染,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的漂亮和尚。 武元点点头,回以礼貌笑容。 冯蘅不由心生好感,在原着中,桃花岛本来就是一群颜控。 看黄药师收的那些弟子,哪一个不是美丽出群,潇洒动人,虽说后来个个不成器…… “这位便是黄夫人,果是风姿绝代。” “大师过誉了。”冯蘅笑道。 听着武元夸奖冯蘅,黄药师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咄咄逼人。 “你若是愿意将这匹马给我,我可以传授你一门武学。” 说完,他略有些期待的看着武元。 这倒不是他小瞧,而是因为武元过于年轻,要知道内功一道,重在水滴石穿。武元这么年轻,即使招式再精妙。内功也强不到哪里的去。 所以此时说来,他心中竟有一种放武元一马的感觉。 “哈哈哈哈。” 武元突的笑起:“黄药师啊黄药师,你若是想要,那就直接抢了便是,难道你还受礼教束缚。”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这样的随心所欲,哪里是佛门子弟,完全是天魔弟子。 武元又接着说:“你不愿抢?那我们便交换。” 他随口吞了一粒花生:“你看上我的马,那我便看上你的女人。 黄夫人今年不过二十来岁,而你个老头子估计都五十多了?怎么还好意思和人家在一起,小僧不才,却是愿意与黄夫人做一对神仙眷侣。 对了,既然马也是给黄夫人的,那便不交换,直接托付给我。” 武元口中虽是如此,却看也没有看一眼冯蘅,死死的盯着黄药师。 他此时却是像修得绝世武功,憋困了二十年才出山的少年,见得黄药师这个日后宗师,跃跃欲试。 “你当死!” 没出武元所料,黄药师已经一掌拍来。 “来得好!” 武元不闪不避,也是一掌打了过去。 hong! 气流从两人处向外排出,席卷了整个马厩。 小二最是胆小,既见武元这个主人归来,还与那一看就不好惹的黄姓客官对上。 索性高喊一声“客官,我去找巡捕过来”。 冯蘅作为黄药师妻子,此时,她又气又急又羞。 “这妖僧,死了好。” 而此时场中,她那心目武功盖世的黄药师却是有苦说出说。 ‘这和尚年纪轻轻,怎么内功如此深厚。’ 他想不通,但又不愿意落了下风,便苦苦支撑。 第29章 直把襄阳作战场 黄药师天资卓越,修行时长更不是武元可比,底力深厚,此时全力出手,一时间两人竟不分胜负。 kong~ 时间过去十数秒。 两人站立的地方道道裂纹出现,向着外面扩张。 嘶! 马厩中的黑玫瑰似乎也察觉到了双方的焦灼,打了一个响鼻。 “长生……” 两人内功对持,要说最着急的还是冯蘅。 她跟在黄药师身边,虽不会武功,但见识是有。 此时能清清楚楚的看到黄药师脸上的汗水,而武元虽脸色稍白,却依旧稳稳当当,两者间高下已分。 武元是最明白黄药师情况的,掌中内力依旧强劲,却已经后继乏力。 ‘果然,即使现在也有了一派宗师的气度,但比起日后天下五绝的‘东邪’还是差了些许。’ “……看……这招……” 两人比拼内力之境,武元竟然还能开口说话。 让黄药师心中一惊。 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支戳心脚向着他的心口戳去。 “哼!哈!” 刹那之间,黄药师鼻中闷哼,犹如雷公打雷,周身浑厚真气爆发。 dong! 两人之间石块炸裂,石粉漫天。 趁着这个机会,黄药师连退七步,与武元拉开距离。 “长生哥。”冯蘅赶紧迎了上去。 “没事。” 黄药师将冯蘅拦在身后,戒备的看着前方。 ‘这和尚刚刚明明占了上风,为何还要主动拉开攻势。’ 另一旁的武元晃了晃身子,就站稳了脚步。 “哈哈哈,比拼内力,却是无趣,你还有什么招式就快点使出来。” 武元仰天清啸一声,朗声道。 听到武元的话,黄药师知道刚刚是武元不愿占内功便宜,才主动变招。 即使如黄药师这般离经叛道之人,也不得不认可眼前这和尚的潇洒。 他头一低,身子一夹,如箭一般朝武元射去。 外功招式,武元除了刀剑器击之法,也就会点轻功,但此刻见着黄药师射来,他却是不闪不避。 握掌成拳,一拳击出。 dong! 还未落地的石粉环绕周围,像是喷气式飞机尾气的气旋。 黄药师右掌倏出,如落叶缤纷,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五虚一实,或八虚一实,真如桃林中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 掌与拳相对。 武元之拳朴实无华,不如黄药师掌法飘逸,翩翩起舞,但就是这演化自刀法,横劈竖斩的拳法,却将黄药师的掌中飞花破了个干干净净。 ‘此子内功深厚,一拳一脚皆有不凡威力,不可力敌。’ 黄药师脚步轻点,一足支地,一足横扫,加之化用“灵鳌步”轻功,片刻间,四面八方都是人影,但若武元找上一个,另一边脚掌就如箭一般射来。 “好、好!我会轻功,我们再比轻功!” 武元一喜,整片场地映入脑海,瞬间就有六十四种方位被他知晓。 “无妄!” 武元脚下一行,却是大声说道。 这简直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对手自己下一步的行动。 黄药师怒极,武元如此说,他就拼不如他愿。 无妄是六十四卦之一,谓真实,真相。 黄药师上通天文,下明地理,五行八卦、奇门遁甲无一不精。 此刻脚步一动,踩到场中另一卦的方位。 第三十四卦,大壮,震上干下。 猛处生角,声威大壮。 两人轻功,武元所得传承较强,但比之黄药师积累却又落入下风。 一时间,只看到后院中,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两人交手的影子。 直把一旁观战的冯蘅看的眼花缭乱。 “迅风振秋叶,须臾皆尽扫。” hong! 随着这句的,还有着黄药师另一绝技“旋风扫叶腿”。 原本的轻功比试,两人间不分上下,此刻黄药师再添一变化,武元虽没败下阵来,却已经被占了便宜。 不过此时的武元心中,却是希望黄药师再更强一点。 他只觉得越打,自己的身子、心头就越是火热,那些往常想不通的问题此刻慢慢如冰雪般融化。 “哈哈哈!黄药师你就这点手段吗?” 武元强横内力一扫,速度、灵敏在上一个台阶,又将刚刚的弱势给搬了回来。 “若你今天无法击败我,那黄夫人可就要姓武夫人了!” 黄药师脸色不变,直把武元的话当作垃圾。 而墙边的冯蘅脸色一红,暗自啐了一口,为黄药师鼓起气来:“长生哥,快快击败这秃驴,晚上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pa! 两人又是一次短短的交手后。 黄药师借着空隙,深吸一口气,瞬间猱身上前,六掌六腿顷刻齐至武元身前。 掌是落英神剑掌,腿是旋风扫叶腿。 武元一时措手不及,竟被打的连连后退。 “好!!” 真气灌注,这一吼不输少林狮吼功。 冯蘅耳朵一鸣,再回过神时,武元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紫青之剑。 “这哪来的剑?” 冯蘅不明白,与武元交战的黄药师就更不明白了! 但他本就是高傲之人,不屑追问,六掌六腿一刻不停。 武元用剑招架,他也不躲,只是在刹那间,连换出了七八种奇门武功,将那剑给拦了下来。 弹指与落叶齐飞,箫声共碧海一色。 即使与之交战的武元也不由为之一赞。 “使的好,那便看我的了!” 武元手中争鸣剑剑音一荡,劈开碧海,又将之如恨天大锤一般砸下,捣毁了整个桃林。 黄药师躲之不及,衣角破开了一个小口子。 武元不依不饶,乘胜追击。 “剑名‘争鸣’,乃是当年无敌天下的剑魔独孤求败所用!” 武元一剑拦腰,划破长空,口中却是念起了争鸣剑的来历。 黄药师右手轻弹,与剑做了一场。 脸上毫无变化,仿佛根本没有把武元的话放在耳里。 武元也不在意,他的剑法不好,但却用着玄铁剑修行三月,打下根基,再在峭壁之巅与雕共舞,明悟了自身剑道。 此时使出,是一招更比一招精妙。 “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这是独孤求败说的……” 剑音激荡,纵横四方,不成章法,却总有羚羊挂角,出人意料的一招。 若是此刻有哪个少年在旁边,必定心向往之,来日又多一江湖剑客矣。 “剑在手中,恣意纵横,云游四方,与天下豪杰争雄,这是你想说的?” dang! 黄药师手中玉箫一点争鸣剑。 “好。再战!再战!” 两人脚下一点,已经冲出了客栈,一个眨眼,便来到另一处人家屋顶,又是一个转身,便来到街上。 看样子,这是把整个襄阳当作了战场。 第30章 原是真君驾到 襄阳乃是名城,自然不会缺少江湖中人。 但今日他们所看,却觉得自己往日所学尽是狗屁。 只见那错落有致的房屋顶上,两道人影,你来我往,打的好不乐乎。 “襄阳脚下,有官府尊严,黎民性命,但此时却被那两人踩在脚下,这才是江湖中人、武道高手啊……” 有一个胡子都已经花白的提剑老头忍不住赞道。 而一旁也有路人不赞同的说道:“他们武功虽高,但又能挡住几支弩箭,过一会,你们就能看到他们的下场了。” 路人的对话,自然传不进两人耳中。 此时,出了那小院后,再无束缚,武元只觉心中更是痛快。 “再快,再快一点!” 武元大喝一声,手中争鸣剑一剑袭去,搅动风云,直扑黄药师。 黄药师也不是易于之辈,见久久攻不下武元,便心生一计。 一跺,铺盖在屋顶的瓦片顿时飞起。 他手一抚,叮叮当当,犹如悦耳旋律。 直接将这些瓦片向着武元推去。 争鸣剑动,武元也动,直接将这瓦片还当作山洪,逆推而上。 哗啦啦! 但当武元直射而出的时候,黄药师已经身子一闪,到了另一边的屋顶。 武元白衣飘飘,一跃数丈,向着黄药师斩去。 “你们给本将住手!” 这个时候,朝廷的人也终于到了。 一个穿着虎纹盔甲打打扮的武将,带着一大队弓箭手跑了过来,远远的便开始了喊话。 听这声调,即使没有修过内功,外功略有小成。 不过两人理都没理,黄药师更是在轻轻推开武元后,举起了手中玉箫。 呜! 一段如潮水袭来的箫声响彻襄阳。 但若是远一点的还好,隔的近的,比如那队弓箭待发的士兵,却只觉水妖海怪,群魔弄潮,心跳停止,头痛欲裂。 别说射箭了,连能不能站稳都说不清。 而武元内功深厚,自然不会像他们那样,但毕竟是第一次遇见声波攻击,措手不及之下,心神失守。 黄药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左手持箫,右手在空中一拍,一道无形掌力已经喷射而出。 武元本能般的一躲,那道无形掌力,竟然一掌在泥墙上打出了一个大手印。 这可是真气外放,而不是依靠钢筋铁骨。 已经不敢再靠前的那些吃瓜江湖人顿时哗然。 “想不到老夫这么多年后,还能看到真气外放。”那个提剑老头也是个感性之人,此时竟然热泪盈眶。 “那有什么,不过一下而已。”一旁一个叫花子打扮的少年朗声道:“我丐帮帮主,天下第一的大豪杰乔峰帮主,会降龙十八掌,别说一下,就是一百八十下也轻轻松松。” 少年赤子心性,为了描述自家帮主神威,胡乱夸下海口。 旁边江湖同道,只是善意的笑笑。 武元也对这劈空掌力的威力略感兴趣,他真气浑厚,但御使外放,却总不能成,着实让他苦恼。 “与我交手,还敢走神!” 黄药师欺身而上,手中玉箫竟也使出了一路剑法。 “凤曲长鸣、响隔楼台、箫史乘龙、山外清音……” 与大众剑法凌厉刚猛不同,这一路剑法堪称俊雅花俏,有一种美感。 武元没有见过,见猎心喜,争鸣剑使往日所琢磨的剑法,不成套路,但气势无双。 两人又战在一起,看上去却是黄药师站在了上峰。 这个时候,冯蘅也追了过来。 见黄药师打的武元连连后退,不由欢喜拍手:“长生哥,快擒下这妖僧。” 她连连给黄药师打气,但场中情况却在刹那间逆转。 武元左手在空中一握,一拉,一把通体雪花,带着三分寒意的戒刀被突的从空中拔出。 !! 这一次,黄药师是看的明明白白了。 “须弥芥子,你还会异术?” 黄药师疑惑。 但此时,武元右手争鸣剑,左手无尘刀,仿若换了个人,血腥气扑鼻而来。 “黄药师!既然你也使出全力,那贫僧也不能落下了……” 刀剑齐鸣,黄药师仿若觉得自己处在了刀山剑海,无边地狱中。 “好!” 即使被这股杀气所激,黄药师依旧使着剑法杀来。 “你们都给本将起来!” 没了黄药师的音功后,那一队弓箭手也已经回过气来。 有着武功在身的将领自然是最先的,他看向那边正用着玉箫与刀剑拼杀的两人,脸上一恨,“乱国贼子!” 他招呼着弓箭手快快站起,但在这个时候,一队人马的到来,却是让他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 “见过知州大人。” 将领赶紧低头行礼。 张知州点点头,随口问道:“吴门使,可将那两个妖人给拿下了?” 他人没瞎,不会是没有看见远处的武元与黄药师。 将领脸上直流汗水:“下官无能,那两个妖人厉害,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人头痛欲裂。” 张知州哼了一声,却是没再多说。 将领这个时候也下了死命,叫弓箭手准备。 张知州背负着双手,望着远处武元与黄药师的对战,忽近忽远,上一秒在东边,下一秒就在西边。 ‘这些江湖人的武功还真是神奇呢……’ 不过他也不羡慕,他平生最大的志向就是当官,当大官,而武功这种乱国法的事物,对于朝廷自然是千防万防。 你要是武将还好,文官?你是不想干了。 他眯眼等了一会,便听到将领来汇报的声音。 他不由暗自点点头。 张知州是新来的官员,所以对于这些下属要时不时的敲打一二。 “那便……” 他一张嘴,又停了下来。 半跪着的将领却是不敢动弹,觉得是知州在敲打自己。 不过这时候的张知州却是已经不顾其他了,他瞪大眼睛,把远处的武元看了又看。 “这……这……” 他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因着他似乎遇到了平生最大的机遇。 半跪着的将领也察觉到了张知州的不对,他疑惑道:“知州?” 听见将领的喊话,张知州扭过头,眼睛布满血丝。 “你不是常说箭法不错吗?” “是……是的。” 张知州兴奋的一叫,大声道:“把你手下箭法准的也都给我叫来,全都给我狠狠的射那个用玉箫的!” “好,好的……” 下完命令,突的张知州又想起了什么。 “给我听着,你们你要是伤到了那边那个穿僧袍的,谁都救不了你们!” 第31章 前路绝 将领很是疑惑,但依旧接下命令。 而张知州此时心中兴奋不已。 ‘哈哈哈,活该老子升官发财,没想到,没想到啊!竟然碰到了失踪已久的祥符真君。’ 他原本是京官,在赵恒泰山封禅那次,也跟着去了,所以远远的看到过武元的脸。 他不知道天子与那些一二品当初聊了什么,只知道那个李定翎后来回京,献上仙家宝贝后,立时便升了一级。 之后便是简在帝心,听说现在是三品有望,还是实权。 这如何不让张知州这个一心当官的心生嫉妒,当初在京,暗中诋毁了李定翎不知道多少次。 不够这次却是让他碰到了机会。 “放!!” 虎铠将领一挥手,后边他精心挑选出的弓箭手一个松手,几十支弓箭便划破长空。 武元当然也听到了弓箭刺穿空气的声音,他对着黄药师笑道:“这饮酒怎能没有下酒菜呢……” 他不管箭矢,刀光如水般朝黄药师荡去。 黄药师也不甘示弱,手中玉箫迎风而起,短短时间便使出了三四种剑法。 两人这一交手,却都留着心,欲借官府箭矢干扰对面。 “好一个‘万紫千红’。” 只见黄药师右手玉箫,左手轻弹,转瞬间,声影交汇,竟似三月桃花,四散而下,迷了人眼。 武元也不在意,他内功雄厚,些许箭矢也破不了防。 但在这时,第一支箭赶到,直冲黄药师。 “哈哈哈,你运气也真是不好!” 武元一剑朝他面门夺去,黄药师一皱眉,拼着衣裳受损,挡住了攻势。 但紧接着下方的冯蘅慌张一叫:“长生哥小心!” 黄药师扭头一看,一大波箭海袭来,竟然全数是朝着他而来。 他脸色一变,往常他自然不怕,但有武元这个内功还要胜过他的高手在,这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 不过现在他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翻动身体,能避则避,能挡则挡,还要当心武元,一时很是狼狈。 冯蘅在下面心急,若不是她不会武功,也得冲上去来个夫妻同心。 而武元此时却没有马上动手,甚至还刻意挡下了几支箭。 他扭过头,朝着官府处望去。 张知州见武元望来,心中一喜。 他咬咬牙,觉得不能放过这个表现的机会,一步当先便朝武元处奔来。 “知州!” 后面的吴姓将领大急,赶紧跟着追,“知州,前方危险。” 而其他的官员就更不可能不跟上了,一时间官府的人当真是浩浩荡荡一大片,乌泱泱的朝武元而来。 “?” 武元摸不着头脑,不过还好张知州边跑边不忘喊话。 “真君,下官带着人来帮你了!” “??!” 武元终于醒悟,这家伙怕不是当初他降临泰山时的在场官员。 两人对话,却是让周边的所有人一惊。 这和尚竟然还是朝廷封的真君。 这个时候,也有人想起了半年前,当时轰传天下的大事,天子封禅,有仙人降。 甚至还要为天子炼制成仙丹,当时天子还让各地献上天材地宝,不少地方豪强都被勒令前往汴京,参见仙师。 只可惜后来仙人寻友去了,虽然留下了仙家宝贝,但这盛事依旧慢慢平息了下去。 不过如今想不到仙人又出世,还是在襄阳,还在与江湖人交手。 “真君?但这人不是和尚吗?”冯蘅喃喃道。 这句话也让其他官员已经,但张知州呵斥道:“难道说你们当年也随天子封禅泰山吗!” 周围官员连道不敢。 张知州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向武元道:“真君,这么久你去哪了啊?天子可是在时常念叨您。” 武元没有说话。 张知州忙着表现:“真君,是这妖人吗!且让下官助你一臂之力。” 武元摇摇头,长啸一声:“你们退下,若是还敢打扰,便如这屋檐斗牛一般!” 他手中长刀一闪,那石砖制成的斗牛便断成了两截。 张知州咂舌,赶紧叫着身后人离开,在离去前,甚至不忘把冯蘅也拿下带走。 做完这一切,武元回过头笑道:“碍事的人已经走了,我们继续!” 武元是兴起,但黄药师此时却是脸色一黑。 他沉声道:“你当真是朝廷真君。” 武元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不过还是答道:“那赵家天子确实给了‘泰山景德祥符真君’的名号。” 黄药师点点头,重回到了之前狂傲潇洒的样子。 他身子一晃,双掌连环,无穷无尽。 武元刀剑撇开,以无穷对无尽。 却没想,黄药师脚步一点,如灵鳌踏波,直接冲过了武元。 “嗯?” 武元疑惑见,黄药师已经冲到了官府队伍里。 吴姓将领大喝一声,赶紧斩出:“你个妖人,不仅敢于真君作对,如今竟还冲击知州本驾!还不束手就擒!” “给我滚!” 吴姓将领话是说的好听,却被黄药师一掌掀翻。 “阿蘅,我们走。” 黄药师一手揽过冯蘅,一手将围过来的士兵拍飞。 原来是黄药师见武元乃当世真君,生怕过会即使赢了武元,也会被围攻。 他不怕,冯蘅却是不行。 “长生哥……” 三两步间,黄药师已经跃过了好几座房屋。 “道友,轻功却是已经比过了,再来剑法,再来!” 黄药师抱着冯蘅而去,但武元打的兴起,剑法大有长进,怎会放过黄药师这个好对手。 “……” 黄药师默不作声,只管带着冯蘅逃窜。 这对于他这个狂傲不羁,性情高傲之人来说却是真真不容易。 他怀中的冯蘅,一指点在他脸上:“长生哥,阿蘅何惧一死,这本是阿蘅的原因。若不是我喜欢上了那匹马……” “不用说了,你不会死。” 两人在前边逃,武元在后面追。 凌波微步重在变化,比速度却是稍差黄药师的灵鳌步,不过黄药师带着冯蘅,一加一减,也就慢慢的被追上了。 而更令黄药师绝望的是,那城门已经被关闭。 至于城墙,十米之高,又被砌的平整无比,能借力之处,少的可怜。 “……” 一时间,即使是黄药师,心中已产生了一丝死志。 第32章 黄药师之死 他放下冯蘅,对着武元叹道:“可惜未曾一见独孤剑法的真正奥义。” 此刻,是他与武元交战,却惋惜起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独孤求败。 武元不解,也懒得管。 黄药师摇摇头,他在惋惜,惋惜自己年龄将至花甲,内功却比不上一毛头小子。 惋惜武元有绝世传承,此刻却只若一剑道新人。 惋惜自己未来是看不到绝世的剑法了。 之后,便是黄药师心生死志。 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 这最后一刻,黄药师忘却了一切,双掌如同折梅抚兰,清幽淡雅,不带丝毫人间气。 武元举剑齐眉,庄重以待。 weng! 两人如水般交织在一起,只听到狂风呼啸,桃花掀起。 一招一式,一动一静之间,都充斥着武学至理,直把刚刚赶来的吃瓜武林人士看得如痴如醉。 黄药师强,但武元八十年内力也不是吃素的。 剑法是天马行空,刀法则是无坚不摧。 两人越打越快,如同两条白色蛟龙,直冲云间。 dang! 一刹那,黄药师手中玉箫射出,而他人则直挂在城墙墙体上成九十度角,连着向上踩行四五米。 接着一个转身,拳脚齐出。 武元刚刚处理完玉箫,便看到狂风与飞花齐至。 黄药师人在上方,犹如飞龙在天,叠加这重力威势,一拳一脚莫不带着浩瀚力道。 “好!” 武元手一握,争鸣剑与无尘刀刹那间遁入虚空。却让观战的人群目瞪口呆。 刚刚两人之战还可理解,现在这一手就当真是神仙手法了。 也越发让张知州觉得自己想的不错,这真君是真的。当日武元吹的牛也是真的,仙人童子,否则岂会打不过一个凡人。 此时,却见武元放回刀剑,手中拳掌,似剑法,似刀法。 咔嚓!! 武元学着黄药师的样子踩在墙体上,以真气吸附脚下,勉强维持身体。 “这……当真是武功?” 望着墙体上,两个视重力如无物的家伙,在场的人心中不由都闪过这样一丝念头。 peng! 人影交错,刀拳剑掌对上飘逸拳腿,分开刹那又瞬间聚合。 peng!peng!peng! 武元连着三拳打在黄药师身,每一拳都使出了全力,翻江倒海,不在话下。 但黄药师却是不闪不避,双掌含劲,力压武元之身。 因着刚刚连着打出滔天三拳,此刻武元是上气刚结束,还不及吞吐下气,自身浑厚内功,能动用不过十之七八。 与黄药师一对,自身直接掉落下去,而黄药师则在墙体上连退八步,然后稳稳当当的嵌在墙上。 “呜……”他吐出一大口血,“内功,我赢了……” 说完,他身体一软,光着脚落了下来,而那双鞋却像是与城墙融为一体,大半个鞋底进入了墙中。。 “长生哥!” 冯蘅哭着跪倒在黄药师身体前。 这个时候,张知州见胜负已分,小跑着过来。 “你们还不快扶真君起来。” 两个侍从打扮的人赶紧跑过来。 “不用了……” 却是武元望着趴在地上的黄药师尸体,有些莫名之意。 他摇摇头:“今日你却是被这些人害了。” 张知州一个激灵:“真君,之前是不知道您在啊,否则怎敢打扰您的兴致。” 武元哈哈一笑:“我岂会怪你,人各有命,死了便死了,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张知州这才笑道:“真君玩这么久也累了,要不要到下官府上休息休息?” 武元背负着双手,“我却是还有一桌子佳肴等着我吃。” 张知州一笑:“那下官陪你?” 接着,武元便领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之前所在客栈。 此时的店小二与掌柜站在角落说话。 “你说你,当初就不该养那匹马,否则怎么会生如此多的事!” 小二不知该如何辩解,只能怪自己运气不佳。 “等会那个……大师来了,赶紧叫他骑走。” 说完,掌柜还嘟嚷了一句,“这马儿也是娇贵,每天还得给它洗澡。” “难道我那些银子还不够雇专人洗澡。” 掌柜扭头一看,越过武元,就看到了襄阳主事官员张知州。 “知…知州!” 张知州此时可不像面对武元时的和气了,眼睛一眯:“你只知知州,不知真君吗?” “啊?” 掌柜一脸迷茫。 张知州脸上一变,像是在介绍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般:“眼前这位,可是天子亲封的‘泰山景德祥符真君’。” 他将武元的封号一一念完,过完,掌柜的脸色一遍,已经软倒在地。 “真君,是小的……” “闭嘴。” 武元此时心中好生无趣,在经过了与黄药师酣畅淋漓的一战后,这样的装x打脸,着实让他提不起兴趣。 他当先一步走进客栈,便看到窗前桌子一桌子丰盛可口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古有关羽温酒斩华雄,今有我武元热菜决老邪。’ 他心中为自己这个想法一乐。 接着,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椅子,还不忘招呼道:“你们也坐。” “好。” 张知州当仁不让的占了一个位子。 这可为难接下来的官员了,他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还是掌柜有经验,招呼道:“诸位大人,小的感觉让厨房再准备两桌。” 他们这才满意的坐下。 不过这却让武元皱了皱眉。 他习惯独身饮酒,若是要人陪,非至交好友,至少也得有个四五人,把热闹凑起来。 一旁的张知州察言观色:“再来两个人。” 闻这话,其他官员脚步一顿,你看我我看你。 往常能在上官面前凑,自然好,但如今还有一个真君。 这真君他们不熟,又没什么背景,打听不到汴京的事。 现在看,完全是张知州自个在硬舔,也不知为啥。 一时间还剩下的两个位子,却不知该让谁坐了。 张知州一皱眉头,便要开口叫两个以往酒桌上能说会道的。 但就在这时,一道女声袭来。 “若是真君不嫌,便让小女子在一旁斟酒。” 众人一看,脸色顿时一变,这哪是什么小女子,这不就是刚刚还在黄药师尸体前哭泣的冯蘅。 武元饶有兴趣的看向冯蘅,看原着这冯蘅也是有情有义之人啊?怎么刚死丈夫就来抱大腿了。 接着,他看到冯蘅背后站着的士兵才恍然大悟。 第33章 仙人不可长生 “可以。” 武元点点头,他不愿为难这位可怜人,虽说是他杀了冯蘅丈夫。 有了三人,桌子也就坐了三面。 而这最后一人,该让谁上。 武元晃了晃酒杯,随手一点堂中站立的店小二:“便让这位来。” 话出,其他人大惊失色。 想堂上之人是何等地位,岂可让一区区跑堂的一起喝酒。 而店家小二也是欲哭无泪:“真君,小的不过一端茶倒水的,哪里有资格和你们一起喝酒啊?” 话罢,不仅其他官员,就是冯蘅也不由点头。因为自保的原因,她不得不与武元这个妖僧赔笑,但想想她的出身,也是世家大户。 武元摇摇头,却是道:“跑堂不跑堂,与我何干,你老老实实帮我养了半年的马,既然如此,却得给你点好处。” 小二解释道:“那是因为真君你的银子啊。” 武元抿了一口酒:“世上用银子交易的事可多了,也没见几个守信的。” 这个张知州开口了,他有意迎合武元,当即便拍板道:“真君这是道法自然,眼中一切众生皆是平等,你们不懂。” 有了张知州开口,店小二也拘谨的坐了上来,却只坐了半个屁股。 饭局开始。 座上有一人是不敢开口,有一人是懒得开口。 剩下的两人中,一人是朝廷大员,见多识广的张知州。一人是大族出生,冰雪聪明的奇女子。 有了这两人,即使剩下的人不说话,也没让场面尴尬起来。 “真君,你是天上来的,那天上是何等风采啊?” 聊了一会,冯蘅却是低头问道。 武元接过她盛满的酒杯,不假思索的说道:“天上和人间一模一样。” “哦,天上难道不该是永享极乐,逍遥自在吗?”张知州掺和进话题。 武元笑笑:“永享极乐,逍遥自在,在人间也可以啊。” 张知州想了想,发觉还真是如此:“但人间可不得长生。” 武元满饮一杯酒,夹了一点干货放入嘴里:“神仙也难长生。” “真君,此话怎讲?” 对于那天界秘闻,张知州也很是感兴趣。 但武元却摇摇头,住嘴不说,反而聊起了天界的风土人情。 这一描述,很轻易的就让在座的人,沉醉其中。 可以飞上九天的铁鸟,相隔万里也能聊天仙家宝物,还有人手一件的铁皮千里马。 武元将现代科技,用着古代的话转换了一遍后,就说了出来。 而这些东西也是确实存在的,武元聊起来是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服。 有了武元开了头,其他人也放开拘束,变得大胆了起来。 还在张知州的令下,要求每个官员都做一手词。 一时间,客栈里是笑声一片。 武元晃了晃手中酒杯,不知在想什么。 一旁的冯蘅只顾着给武元倒酒,其他全然不理会。 她是该憎恨武元的,因为他杀了黄药师。 但是她也知道这件事错不在武元,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黄药师欲夺武元的马,而为何要夺那匹马。 完全是因为当初她初见黑玫瑰时,便对这带着异香的马欢喜极了。 而在之后,更是沽名钓誉,若是像个江湖人一般,扔下银子,便骑着马走,哪还有今日之事。 她内心叹着气。摸了摸自己腹部,像是找到了支撑。 这一场酒席从正午一直吃到了黄昏,酒壶都布满了一地,多数是武元喝的。 其他人因着喝的高兴,所以没有看到武元脚下布满的水迹,这都是武元用指尖排出的。 ‘果然,与高手做过一场,至少省了我半年的功夫。’ 之前的武元内功虽高,但招式却还是那十五月打下的根基,凭着万界通识直指根本,精妙是有的,但基础仍然不够扎实。 如今,与黄药师打过一场后,不仅招式上大进,就连内功也是更加混元如一。 “真君,既然饭菜吃完了,不如就去下官府上歇息一下。” 张知州见武元停下筷子,连忙提议道。 他是真的喝不下去了! 武元没有反对:“那便去你的府上歇息一晚。” 听到武元的话,还清醒着官员连连松了一口气。 之后,客栈里的官员,便是早早在门外等候的各家下人的服侍下回了家。 ‘终于是到散场的时候了。’ 小二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大老爷给伺候好了。 但就在这时,武元却朝着小二说道:“我的马却是值钱的很,便再赏你一杯酒。” 小二连忙谢赏,一口就将武元的酒喝入了肚中。 他只觉得肚中一暖,没其他感觉,又连连谢赏。 武元哈哈大笑,畅快的出了客栈。 刚刚是他发觉自己真气混元如一,突发奇想,在酒杯中灌入真气。 如他所料,真气无形无质,想要破体而成,却是难上加难。 但若是依附在其他物质中呢。 《大唐双龙传》里就有邪帝舍利,而在当今天下也有《生死符》这样需要借助水来结冰的武功。 他将真气注入水中,让人喝下,感染根基。 若是再体内真气未消之前体悟到气感,便又是一枚大补药。 这比起他强行灌顶,拔苗助长,却是多多少少强上那么一点。 ‘我这也可以叫低配版的《道心种魔大法》了?哈哈。’ 他心中不由一笑,脚步都快了三分。 到了张知州府上时,已经接到消息的张府众人早就等候在了大门口。 “请,真君。” 作为主人的张知州即使回到自己的家,依旧对武元恭敬有佳。 这个时候,武元才有心情疑惑张知州为何待他如此的恭谨。 他虽是天子亲封,却只做了两天,并且就算深受赵恒信赖,他对张知州的宦海生涯也没多大帮助啊。 至少不可能干扰一封疆大吏的选择。 听到武元的询问,张知州吞吐的说道:“就是真君当初去访友时,赏赐给李大人的那个……仙家宝贝,下官也想见识一二。” 武元哑然失笑:“就这个。” 他将一块手表丢给张知州,“赏你啦。” 张知州赶紧道谢。 “谢过真君,下官也有礼物相送。”他神秘一笑。 “?” 武元不解,也懒得管,现在的他,对于金钱什么的早就不在意了。 第34章 我怀孕了 在张府下人的服侍下,进入浴桶后,武元终是舒了一口气。 泡澡也是无聊,他站在浴桶中,抬起两只手。 宛如摸着两个球一般搅动起来。 哗啦…… 两个水球在他的手上形成,体内北冥真气鼓动,渐渐的一个水球开始蒸腾,一个水球却又像是要结冰一般。 “阴阳兼具,北冥真气的特性终是达到了。” 又在浴盆中玩了一会水球后,门外有人敲门。 “真君,可是洗好了,奴婢来帮你更衣。” “不用了。” 武元打碎了那几丫鬟的遐想,自顾自的换上了新衣,从现代拿来的白色僧袍。 他当初直接就买了二十件,本来是想哪天玩一手‘旧衣变新衣’的戏码,不过如今武功大成,是不用再干这种事了。 出来浴房,他来到张知州给他安排的房间。 他耳朵一动便听到了屋里传来的呼吸声。 “哦……” 赠送女人这种戏码,他可是第一次遇到。 还一次不止赠送一个,这张知州倒是明白啊,他武元就是那么能力非凡。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又洗完澡,精神还很抖擞,他却是没打算拒绝。 他装作不知的走进屋里,便看到一个正在拨弄琴弦的紫衣姑娘。 “见过真君。” 没要武元询问,这紫衣姑娘就自我介绍起来:“妾身是梅雨阁的清倌人紫雨,听闻真君神威,特前来一见。” “噗,哈哈哈。”武元笑着摇摇头,“你倒是知趣,没有说那张知州的名字。” 紫雨笑笑,却是没有反驳。 清倌人,卖身不卖艺,说的好听,真相如何,不言自明。 比如今日不就因为张知州要讨好武元,所以特意找来了吗。 她并不反对,至少眼前这位比过往襄阳的男子都要威武的多。 武元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接过紫雨递来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你不介绍一下你另一个姐妹吗?” 武元看向屏风后面的床说道。 紫雨却是笑道:“这位姐姐,我却不认识,不过其人也是天姿国色,妾身都要嫉妒。” “嗯?” 武元好奇的朝屏风看去,无奈真气不是灵力,着实施展不了透视眼。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武元话落,里面的女子似有所动,叹息一声,款款走出。 “!” 武元一惊,这屏风后走出的女子却是冯蘅。 “见过真君。”冯蘅行了一礼,此时的冯蘅,与之前相比,穿搭着华丽宫装,更是显得秀美。 “你为何在这?” 冯蘅苦笑道:“真君难道不知。” 武元这才想起来之前冯蘅的遭遇,完全是被当作贼子看押。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武元点点头:“刚刚是我忘记,你且去,我自让知州不再寻你麻烦。” 冯蘅神色动容,本来她以为眼前这个妖僧,是绝不会放过她这块肥肉,那个张知州不就是这般认为,才把她看押后送到武元房中的吗。 “谢过真君。” 她提着脚,便要走出这房间。 “看来今晚是我要独受真君宠爱了。”紫雨轻笑道,“只希望真君能怜惜一二,莫让妾身回不了阁中。” 冯蘅停在站在了门前。 “怎么啦?” 这一瞬间,冯蘅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她是世家大族出生,但当年为了与黄药师一起,却是已经断绝了关系。 这一去又能去哪呢?去找当年长生哥说过的桃花烂漫的地方吗? 见冯蘅没有答话,武元一皱眉头,他过会可是要大战一场,这一战却是不喜欢让人观看。 难道是害怕城中那些江湖人? 武元想着今日他与黄药师一战,在见过黄药师的高深武学后,保不准就有人惦记着这个遗孀。 不过这和他又有什么干系。 嗯,黄药师终究还是一个不错的对手。 他张开嘴,便打算让她明日去寻张知州,叫他派人给冯蘅送回去。 但就在这时,冯蘅却是一个转身。 哗啦~ 肌肤如霜,玲珑有致的躯体展现在武元面前。 “?” 冯蘅嫣然一笑,已然走到武元面前。 她是个有主意的,既然不能陪长生哥做同命鸳鸯,那就以身饲虎。 “你不恨我?” 武元皱着眉道。 冯蘅稍稍欠身:“长生哥今日是堂堂正正败在你的手上,我不过区区一个弱女子,又能如何呢。” “那就是恨喽。” 武元撇撇嘴,那黄药师到了最后的时候,因着张知州等人起了心魔,主动寻死,在死前拼命要给他一记狠的。 这却是不干他的关系。 “那我不美喽?” 却没想,冯蘅吐出这样一句话。 美自然是美的…… 武元心中突的一笑,是啊,恨不恨又如何,美就行了,反正冯蘅又不会武功。 他北冥真气自动护体,能不能咬破皮都说不定呢。 这样想着,他也放开手来,一把抱住冯蘅。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终究冯蘅是女子,哪怕心中已经有了准备,当武元真正碰到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轻声一叫。 武元可不会理她,之前不走,现在他想明白了,却是走不了了。 ‘长生哥……’ 她在心中默念,又很快的被神经传递的快感淹没脑袋。 “真君,可不能厚此薄彼。” 紫雨轻笑一句,跟着趴到床边。 ……一龙二凤,一石二鸟,一杆进洞,一鸣惊人,一意孤行,一点一滴,一劳永逸,一夜风流。 清晨,武元早早的就醒来了。 下人已经等在门口,并将饭菜准备好了。 武元是就在房中吃的。 第二个醒来的是紫雨,再又服侍了一遍武元,吃过早餐后。 便接过武元递来的一颗夜明珠,欢天喜地的走了。 望着还是熟睡的冯蘅,武元心中不由感叹,即使已成人妇,两个江湖浪子终究比不过欢场中人。 ‘不过我也是真真罪恶,白天刚杀了人家的丈夫,晚上就把人给睡了,诶,罪恶啊。幸好不信佛祖,所以不管来世,哈哈哈!’ 武元边吃边自娱自乐的想着,到了最后时候,竟然发出了声音。 这却把正在熟睡的人吵醒了。 “什么事啊?这么高兴。” “没什么事。”武元喝了口米粥道。 接着他就听到冯蘅说:“我怀孕了。” “噗……” 武元差点连米粥都给吐出来,即使以他的洒脱,此时依旧忍不住的咳嗽。 “你……你说啥!?” 他的声调都有些失音了。 第35章 口吐飞剑 他是武功高手,不是送子观音。 还好,冯蘅马上就解释清楚。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这是长生哥的孩子,几日前有了症状,昨天才确认,今晚本来想要告诉他的……” 感受着冯蘅幽怨的眼神,武元一阵不自在。 ‘这啥呀,喜当爹?’ 想着日后黄蓉叫自己爹爹的情景,武元就忍不住眼角直跳。看原着的时候,他还蛮喜欢黄蓉的,但做爹就大可不必了。 不过这也就解开了武元的疑惑,也只有因为肚中的孩子,冯蘅这样的女子才会委身给一个“仇人”。 这却是让武元苦恼了,即使潇洒如他,下床无情,但也不好对一个孕妇怎么样。 更何况人家还刚刚与他深入交流一番,怎好就此不管。 并且…… 一道属性栏在武元面前展开。 【门之使徒:武元】 【一号位面:武侠世界(可命名)】 【时间流速:1比1(可调整)】 【谢幕时刻:51(完毕将开启新世界)】 谢幕时刻已经越半,之前在大理涨了十六个点,杀了黄药师涨了二十五个点,但昨晚风流一夜,足足涨了十个点。 凭冯蘅这个甚至在原着中都没露面的角色,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多入账的,很显然这是因为什么。 武元看向冯蘅平坦的肚子。 ‘果然不愧是贯穿《射雕》与《神雕》的主要女主角,比起《天龙》的三主角,就是要高贵一点。’ 行,那我就以德报德。 武元心中思量过来,“既然如此,那你有何打算。” 冯蘅没回答,只是那一双秋水般的瞳子直勾勾地望着武元。 “我明白了,那你就陪我去大理。”武元说道。 本来按他的计划是先去天山灵鹫宫伺机获取《天长地久不老青春功》,接着再回大理“教导”弟子。 不过如今多了个拖油瓶,那就先去大理,把冯蘅安置好。 怎么说也是皇室,照顾孕妇肯定很有经验。 ‘徒儿啊,为师给你找好师母了。’ 冯蘅不明白武元为何要去大理,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女子家家能够质疑的。 她穿上衣服,与武元一同吃完早餐。 而这时,张知州也掐着点跑来。 “下官张德光见过真君。” 张知州行了一礼,看到旁边的冯蘅,不由露出一个庆幸的表情。 果然昨日将这女子送到真君房中没错。 “真君昨晚可还满意?” 武元有些尴尬,什么满意不满意,都要喜当爹了。 “咳咳,你有何事?”武元移开话题。 张德光说出了今天的来意。 “真君,下官已经准备好给陛下的奏折,您可要过目一二?” 武元摆摆手:“你要上奏,只管上,贫僧却是要离开了。” “啊!” 张知州本来还想着,邀请武元前往京城,这可是比献上仙家宝贝更加大的功劳。 不过武元怎么可能现在去京城呢。 获取《不老长春功》与完成谢幕时刻怎么都比见赵恒要重要得多。 张知州张嘴欲要劝说,武元已经走出了房间。 而冯蘅跟在后面,看都没看张知州一眼。 她对张知州这个擒住她,然后送到武元房间的官员很没有好感。 若不是她豁出去了,估计出不了襄阳城就得失踪。 “真君!真君!” 张知州回过神,赶忙叫住武元。 他哀求道:“真君你这一走,却是将下官往火上烤啊!真君在襄阳如斯风采,肯定落入了天子耳目,至少也待个两天,等钦差来。” 听完张知州的话,武元却是想到自己以后还得前往京城一行,索性便说道:“你在奏折中可写上‘贫道访友,来年月圆,必上汴京’。” 话是这么说,张知州还想再努力一二。 不过武元可没有这个耐心。 他一指旁边的一棵小树:“知州看这树长得如此笔直,日后必可成擎天巨木啊。” 张知州不知武元为何要这样说,附和道:“真君说得对。” “哈……呼。” 武元忽然张口一吐,张知州只见白光一闪,那棵树上就破开一个大口子,一阵风便可吹倒。 “飞,飞剑。” 张知州已经看过武元与黄药师的比试,但他们只见的比试,哪里比得过如今这张口一吐,飞剑断树的样子。 而再细细一思量真君的话,这不就是把树比作他。 “走。” 武元叫醒在旁边也看呆了的冯蘅。 两人离了张府,冯蘅终于忍不住问道:“真君,你真会飞剑之术啊?” 她虽然知道武元是朝廷封的真君,还在泰山封禅降世见过赵恒。 但从来没有看到过武元使出多少法术,嗯,有个芥子空间。 若武元真会飞剑这样的大神通,怎会和黄药师大战三百回合。 武元笑笑没有说话。 这是昨晚在大战之时,听到尖叫,想起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自己实验出来的。 步内,威力尚可,不过对皮厚肉燥的江湖人没多大用,装神弄鬼的把戏。 原理与武侠小说中的“传音入密”没什么区别,内功高深加之年轻气盛,肺活量高便可。 不过既然年轻,又要内功高深,这着实是难为人了。 冯蘅不知道这些,只是心中为黄药师的死不值得。 ‘长生哥啊,你若是知道这妖僧还没使出真本事,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再与这和尚大战一场。’ 想着最后黄药师拼着身死也要在内功比拼上胜过武元的情形,冯蘅就忍不住叹气。 …… 因着冯蘅怀孕的缘故,武元决定找一辆代步的马车。 襄阳是大城市,马行还是有的。 不过一听说是去大理,就没有几家敢了。 “客官,你若是真想去大理的话,这路途遥远,还要经过两国边界,还是找一家镖局。” 一个老头说着,还伸手朝外面一点。 武元一看,呦呵,这镖局正巧在马行附近,名字也真有趣。 “龙门镖局”四个大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一看就是一家有真本事的镖局。 不过又有哪个镖局能强过武元呢,护送还指不定谁护送谁呢。 他只是想要找一个赶车的。 最后想了想,自己还没有赶过车,今日就试一次。 第36章 既在天龙 苴咩,大理皇城…… 虽说名字挺难念的,不过作为龙气所在,也是百业兴泰,繁花似锦。 道路中,武元穿着一袭僧衣,气质脱俗,大理国最是崇信道教,所以周围都对之敬畏有加。 他身边则跟着一位秀丽少妇,看起来温柔雅驯。 “真君,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目的地,冯蘅终于可以询问武元。 这一路上都坐着马车,虽说下面铺盖着几层棉花,但该晕还是得晕。 “去找我的好徒儿,论起养胎皇家是最拿手。” 武元随口说道。 这却让冯蘅落了个脸红,这样的事,怎好在大街上提起。 又拐了七八个弯之后,两人来到了镇南王府。 不愧是王府,门前有着兵卒宿卫,手持铁枪。 “这是镇南王府上,闲杂人等勿要靠近。” 或许是看在武元这身僧衣上,说话的士卒口气较为温和。 “哈哈哈,贫僧是来找我徒儿的。”武元说道。 “徒儿?”士卒有些疑惑。 武元一拍手:“就是你家世子,段誉。” 听到武元的话,士卒的脸一变,不是高兴,也不是生气,急忙赶紧跑进府中。 “真君,好像你徒儿不欢迎你啊?” 武元信誓坦坦地说道:“我徒儿可是听话得很。” 见武元如此自信,冯蘅松了口气,然后她就听到武元继续说道。 “应该是他家人不愿他现在做和尚。” “?” 冯蘅盯向武元,他依旧面带笑容,仿佛自己做的是什么大善事。 就在这时,门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看去,便见到一个国字脸,神态威猛,浓眉大眼,肃然有王者之相的中年人。 “你便是强要我儿拜师的僧人?” 段正淳朝武元看去,便忍不住赞道“好一个美和尚”,心中就不免起了好感,连原本要责问的语气都弱了三分。 武元却像是不识抬举似的笑道:“段誉能拜贫僧为师,这可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见武元如此嚣张,段正淳也忍不住皱眉:“你是说那部步法?确实精妙,但我大理也不是没有神功秘籍。” 武元大笑一声:“不过御使真气之法,又如何比得上贫僧的武功。若你不信,大可一试。” 他的话中充斥着自信,在胜过黄药师后,武元是越发地如意顺心起来。 “大胆!” 说这句话的,却是一直跟在段正淳身边的家将褚万里。 他这一大喝,不仅同为四大家将的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动了起来,就连一直站在周围没动的士兵也举起长枪,对准武元。 段正淳动了动嘴,却是没有说话。 “难道说,你是凭着这镇南王府来与贫僧说话吗?” 武元看向围着自己的长枪淡淡道。 曾几何时,他还对长枪围着自己感到害怕,要用电锯恐吓人,如今却已经不放在眼里了。 说着,他一振袖,围着他的那几把长枪头就落在了地上,发出叮当的声音。 ‘好精妙的控制!’ 段正淳武功也不低,能够看出武元这一手的恐怖。 看似是轻轻一抚,却是真气控制之精妙到了化境。 不仅如此,武元还微微一吐气,白线闪过,那褚万里手中长剑不待逞威,就已经成了两段。 ‘好恐怖的内功!’ 段正淳心中不免一惊,开口说道: “大师是以江湖人的身份收我儿为徒,我又怎能以世俗朝廷王爷的身份来打交道呢。” 在看过武元出手后,段正淳连说话的称谓都变了。 “不过……”他话锋一变,“大师如此年轻,手下我儿,却也是不妥,不如便代师收徒?” 照他想来,武元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之高,来历肯定非凡,做他师弟也不算辱没了段誉。 没想武元却道:“贫僧却是一野狐禅,没有师父。” 段正淳一惊,没师父还有如此武功,这天资是有多卓越啊。 他想了想说道:“誉儿在天龙寺。” “天龙寺?” 段正淳有些尴尬:“寺中的祖师对誉儿的轻功有些兴趣,正好誉儿开始习武,我便让他去天龙寺小住一段时间。” 这就是段正淳的小心思,天龙寺中住着的是大理段氏一族最后的底蕴。 天龙寺乃是历代皇帝出家为僧所待的地方,每一次出家都要带走海量人力与物力,而在这些人力物力的供应下,里面那些段氏一族的高手,可见武功能有多高。 而若是武元连这些高手都没有办法,他儿子拜个这样的和尚为师,倒也的确是三生有幸。 武元点点头:“既然在天龙寺,那我就走一趟。” 段正淳松了口气,就武元露出的这冰山一角,他也不认为镇南王府能够解决。 这时候,武元却又说道:“不过今日我来大理,除了找徒儿外,还要找皇室帮个忙。” “哈?” 段正淳非常疑惑,大理皇室应该和这和尚有过瓜葛。 武元一把牵住身边的冯蘅:“这位姑娘与贫僧有旧,她现在有事要麻烦皇室的御医。” 段正淳也算仁善,即使被武元如此不客气地提要求,依旧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生了何病?” 他说着,觉得这是在打听人的隐私,继续解释道:“每位御医所擅长的疾病是不同的。” 冯蘅脸有些微红,不过手被武元拉着,不好挣脱。 就在她绝望要听着武元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 只看到段正淳一怔,连忙应声答应。 她扭过头,见武元嘴巴微动,却没有声音,便知道他使出了传音入密的功夫。 “既然如此,那就让冯姑娘在府中歇息一下,静等大师归来。” 段正淳有些复杂地看向两人,他也是情场老手,之前因为武元的身份,没往那方面想,如今再一琢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不对劲。 不过也因此他在心中还有些佩服武元。 武元这一去,肯定是要大闹天龙寺,却敢将自己的女人放在段氏王府。 可见他对自己是充满了自信。 “好,你在这里好好歇息,贫僧去去便回。” 没要冯蘅的回应,武元双脚一点,提气轻身,已经跃过了七八丈。 “真是一俊和尚诶。” 段正淳忍不住赞道。 第37章 天龙寺 天龙寺始建于唐开元年间,位于大理城外点苍山之北,有屋八百九十间,佛一万一千四百尊,用铜四万五千五百五十斛,当真是气势恢宏,庄严肃穆。 武元骑着大马,一路狂奔来到寺外。 作为大理的国寺,天龙寺的地位自然是尊贵无比,那佛殿之外,香客行人络绎不绝,真真是热闹非凡。 武元是来找徒儿的,自然是不会直接两拳把天龙寺砸开。 他对着知客僧说出的自己的来意,这知客僧脸色一变,告罪一声,便往后面而去。 不一会,他又跑回来:“雪悟法师,长老有请。” “嗯。” 武元点点头,跟着知客僧朝后面而去。 一路上武元当真是大饱眼福,与现代摩天大楼相比,这些金碧辉煌的楼台别有一番景色。 终于,他停到一清净之地。 “牟尼堂……到了!” 到了这边,两边的景物不再同于之前的金碧辉煌,而是带着斑斓古意。 “这是天龙寺高僧的清修之地了?”武元说道,“我入这里没关系吗?” “雪悟法师说笑了,您之武功世俗罕见,天下哪里不可去得。” 武元扭头一看,一个枯黄精廋的僧人站在他的身后。 “雪悟法师,请。” 话落,牟尼堂大门洞开,呈现出里面空旷的内部。 佛堂内摆设极为简单,只有几个蒲团,四首上各坐着一个僧人,其中三个枯黄精瘦,东首那个僧人则是垂首面壁,背影颇为高大。 ‘哦,这就是天龙寺的枯荣和那几个修成部分六脉神剑的和尚。’ 武元摸索着下巴。 这个时候那个背影高大的僧人,转过头来,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只是一边微微红润,一边微微焦黄干枯,一张脸竟似分了阴阳,看着有些说不出的恐怖。 “阿弥陀佛,虽说已经听本明说过了,但初见法师,依旧不由心生惊讶。” 枯荣念了一句佛号,赞道。 武元一眯眼睛:“本明?” 枯荣道:“也就是大理国镇南王的儿子段誉。” “好一个和尚。”武元不由笑道,“本来还觉得你们是有道高僧,看来终究是要做上一场了。” 他心念一动,浩瀚真气汇聚到手,带着滔天威势就要打出。 “师父,等一下!”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声音传来,比起这房中的老和尚,这道声音就显得很是年轻。 武元止住手,扭头一看,正是段誉。 他穿着一身金丝禅衣,脸上红润见光泽,显然在天龙寺这段时间过得很不错。 武元没好气地说道:“你这徒儿,不是说要一心侍奉贫僧?” 段誉尴尬一笑:“徒儿自然是一心侍奉师父的,不过这不是师父不在吗……” “师父在就侍奉师父,师父不在就叛出师门?” 武元玩味一笑,他也是看出来了,今天这群和尚怕是另有目的。 果不其然,老和尚枯荣缓缓说道:“请雪悟法师不要动怒,当日,段誉前来天龙寺中,老衲曾询问过他可有法名……” 武元一愣,他想起那日为了试验谢幕时刻,完全把这些事给忘记了。 毕竟他做和尚,完全是因为头发太短,扮起和尚来轻松一点。 枯荣禅师继续道:“所以老衲就做主给了一个本明的法号。” 武元冷冷道:“难道我这个师父以后不会给他取吗!” 他的话硬邦邦的,仿佛随时都要开打似的。 段誉在一旁很是担心,不过其他几位禅师都是有过多年佛法修习之人,所以完全没动怒。 枯荣禅师没有回答武元这个话,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雪悟法师可是密宗之人?” 武元摇摇头。 枯荣禅师又道:“雪悟法师可曾说过门下之人不禁婚娶?” 武元点点头。 “那雪悟法师来自哪一脉传承?”枯荣禅师又问道。 武元哼了一声:“我之传承自然从我而始。” 枯荣禅师点点头:“那老衲却有一请求。” “嗯?” 武元倒是好奇现在这枯荣禅师还有何话可说。 枯荣禅师慢条斯理地说道:“请雪悟禅师入我天龙寺?” “?” 武元一怔,这老和尚是有什么毛病。 “法师可知,佛祖见悟前,可有多少个师父?” 武元一皱眉头,他又不是和尚专业户,哪知这些,不过这又与他何干呢。 他也有些不耐了。 “老和尚别说废话。” 武元头一抬,摆摆手道:“你抢我徒儿,还想老子加入你天龙寺?可以啊。” 枯荣对于武元突然变了人似的,有些惊讶。 不过依旧温声细语地说道:“雪悟法师有何要求请说。” 武元笑道:“我听说你天龙寺有两大神功,《六脉神剑》与《枯荣禅功》,都给我瞧瞧,若我看得过眼,加入你天龙寺又何妨。” “!” 一旁的段誉为自家师父如此做派有些无奈。 他是段氏族人,又是武元徒弟,不管怎么说,都是两边不讨好。 他已经想到之后大战了。 “可以。” 却听到枯荣念了一句佛号,接着应道。 “当真。” 武元真没想到这枯荣为了拉拢自己,却是愿意下如此大的成本。 不过在这时,枯荣却又说道:“六脉神剑乃是本寺神功,极度消耗内力,竟然无一人练成,不过老衲却想到一个取巧的法子,各人修习一脉,六人一齐出手,也可见六脉神剑之峥嵘。 不知法师可愿一试?” “哈哈哈。”武元大笑道:“好你个老和尚,原来是在这里等我,不过我答应了,不仅答应,在胜过你们六人后,也不会对这天龙寺做什么不好的事。” 他笑着,最终那四个“不好的事”却是让一旁的段誉抽了抽嘴角。 虽只有短短半天相处,但对于他这师父已经很明白了,在来天龙寺的路上,肯定早就想好要干什么了。 听完武元的话,枯荣也说道:“即使雪悟法师不胜,本寺也为你敞开大门。” 两人说定,武元左右扫了一圈:“那最后一人呢?” 枯荣笑笑:“那人却是不住在天龙寺,不过老衲早已遣人去请了。” 武元心中一思索,原着中,这天龙寺就五个内功高深之人,难道是像原着那样去请大理皇帝? 若是那样的话,段誉不就要当太子了?我是不是该让他还俗,帝师的名头应该也很大。 第38章 六脉神剑 枯荣话音刚落,就听到禅房外一道声音传来。 “这位便是雪悟禅师吗?” 武元扭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粗布僧袍,眼角有两道长长的白眉垂下,慈眉善目,眉宇间虽隐含愁苦,但也有一番雍容华贵的神色。 “见过一灯大师。”段誉赶忙行了一礼,他小时候虽不喜练功,对天龙寺高僧没个认识,但对于一灯却格外地清楚。 一灯当年也是差点登上皇位,却因为心生嗔怒而害死了后宫妃子的孩儿,心中大悔,索性直接出家为僧。 也因此这件事在大理国权贵中引起一阵风潮,不过绝大多数是贬非褒。 段誉倒是对这位叔父很认同。 ‘一灯?原来如此,毕竟是综武世界。’ 枯荣禅师微微颔首:“雪悟法师,可以开始了。” “自当如此!” 武元大喝一声,真气鼓荡,纵横无匹。 段誉在天龙寺待了许久,此时,即使自幼不喜武道,心中对着这场大战也不免期待起来。 “一会房中剑气激荡,却是不能久留,本明你先出去。” 一道磅礴大力朝段誉推来。 他阻挡不了,只能被推出堂中。 哐当! 两扇大门同一时间关闭,发出巨响。 段誉心中难耐,又不好违背枯荣禅师之命,最后只能站在门边等待。 honglong! 雷鸣般的声响自房中而出,像是有无边雷霆就要从房内炸裂而出,段誉忍不住倒退两步。 而又在其时,剑气纵横,门板上出现一个手指大小的洞口,引得外面阳光射入。 段誉不知里面是何情形,却已经不敢再靠近了。 “哈哈,看我这一刀!” 段誉好奇里面哪里来的刀剑,他只听到里面武元大喊一声吼,叮叮当当一阵作响,如是水珠被弹在金属上。 pu! 门板上又多了一个接引光线的洞口。 两个洞口在两个门板上,左右对称,如是一张人脸般。 “不错,不错!那再接我一剑!” 又是师父的声音,但段誉已经不奇怪了,或许是什么手刀剑指之类。 weng! 刀光似水,剑音如叶。 叶落水中,掀起了圈圈漪涟。 peng! 这一次终于不再是门板受伤了,那周围墙体上,五个洞口,一字并开,犹如五根手指戳在墙体上,将之给戳出一个洞。 但段誉却没有看向那五个整齐如一的洞口,反而看向了旁边一棵树身上。 他吞咽了一下喉咙,大树上,一个大拇指印正正好好地将之洞穿。 但这墙上只有五个洞啊? 段誉仔细一看,就见到五个洞口中有一个显得很大,并且带着一丝血迹。 ‘原来如此。’他心神激荡,眼睛一闭,已经不由将自己带入了堂中幻象。 其时,武元手中刀剑齐鸣,朝六位高僧斩去,六人同时出手,太阴、厥阴、少阴、阳明、少阳、太阳六道经脉流出的剑气刺向武元。 少商剑,剑路雄劲,石破天惊,有风雨大致之势。 此剑气一出,武元手中霸道强横的无尘刀被一阻攻势。 接着便是商阳剑,巧妙灵活,难以捉摸。 正巧与武元的利剑无意难分高下。 刀剑被阻,第三道剑气已经袭来。 中冲剑,大开大合,气势雄迈。 不过也因此剑剑路过于简单,虽不可匹,但可躲。 武元脚下六十四卦一闪,便已经躲掉了此剑。 但紧接着与灵巧变换相对的关冲剑又已经近了身。 关冲剑,以拙滞古朴取胜。 但武元却是一喜,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不是他初入剑道时所练习的重剑吗。 逆鞘而行,关冲剑不攻自破。 六脉神剑已经被破掉了四剑,还不待他高兴,第五剑少冲剑,轻灵迅速,刚好接过换气空隙。 真气鼓荡,宛如实质,硬抗了这第五剑。 此剑气虽强,却不过些许皮肉伤,武元已经靠着这时间逼近了僧人之侧。 便要除去一大敌。 这个时候第六剑也现世,正是少泽剑,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欲要顺着第五剑洞穿的真气漏洞灌入武元体内! 两边皆不后退。 刀及身,剑气也及身。 眼看着两人都要死于非命…… 段誉猛地睁开眼! hong! 大门被纵横的真气砸碎,显露出里面正持着争鸣剑剑点在枯荣禅师眉心的一幕。 “阿弥陀佛。” 枯荣禅师念了一句佛号,“雪悟法师武功绝世,本寺输了。” 武元如同变戏法一样将手中刀剑收回:“如此,那就多谢禅师了。” …… 望着武元与段誉远去的身影,本参朝着枯荣禅师道:“长老,这样让他把本寺绝学拿去真的好吗?” 枯荣禅师:“本明所学步法之精妙你不知道?并且从无量剑派带回来的消息,你又不是没有听到。” 本参回忆着探子报告的消息。 一声雷响,天雷地火一起涌…… “而依今日之见,这雪悟和尚武功已经可称傲世绝巅了。” 枯荣转动了一下手中佛珠:“高、杨两家是越发地猖狂,再过不久怕是要危急我段氏皇位。” 他这一叹,却是让几个僧人脸色一变。 要说这大理国倒也有趣,与海那边的扶桑相似,天子出家为僧,手下权力被大臣诸侯割占。 而到了今天这个时候,从种种迹象能够看出高、杨两家已经起了一点不对的苗头。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理国段氏的皇位就被夺走过一次,后来因为各种传统势力的原因才又还归段氏。 也正是因此,枯荣在见过段誉的步法后,会对武元这个没见过面的和尚起了招揽之心。 “若是这一次我段氏遭了大难,本明在那雪悟的帮助下,也可留下段氏的种子。” …… 在回到大理的路上,段誉向着武元问道:“师父,你这一次到大理有什么事啊?” 段誉是绝对不信武元是会来看他的。 他对自己师父的性格很有“信心”。 武元晃了晃脑袋:“本来只有两件事,现在是三件事了。” “三件事?” 武元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你这‘本明’的法号给改了,从现在开始你的法号就是见玉。” 虽不明这法号的意思,不过段誉并不反对武元的决定。 武元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件却是对你大有好处。” 第39章 飞花 武元抬头望了望北方:“我要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段誉不觉得这天下还有哪个地方是武元去不了的。 “天山灵鹫宫。”武元道。 “啊!?” 段誉大吃一惊,天山灵鹫宫不就是当初叫神农帮攻打无量剑派的势力吗。 武元眼一瞪:“所谓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为师要探一探这天山,你难道不愿意给为师压阵?” 段誉连说不敢。 武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段誉又道:“但师父你也知道徒儿的武功,怎么能给您老人家压阵呢。” 武元大笑一声:“所以这件事之前,为师要让你成就绝代高手,你说这第二件事是不是对你大有好处?” 段誉连连赞同,不过马上他就露出苦瓜脸:“师父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学武的料子,您若是急的话,徒儿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武元一拍手:“放心,这个方法快捷得很,你绝对能帮上为师的忙。” 武元这一说,倒是让段誉有些好奇。 不过这时,武元一拍段誉身体,段誉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巧劲袭来,身子一歪头,已经被轰到马下。 “为师虽觉得我那方法快捷得很,但你本身武功也是需要的。所以你现在就该开始多多练习了!” 段誉一眨眼睛,很是疑惑:“师父,现在道路中央怎么学啊?” 武元冷笑道:“难道为师离去之前叫钟灵给你留的话,你没听见去?” 段誉脸色一白,额头见汗,已经明白过来:“不会,师父,难道你叫我从这里用‘凌波微步’跑回大理城?” 武元微微点头:“还算聪明。你莫要想太多,苍山大理皇城也没太远,这点距离,对于江湖人来说,这是基本功。” “基本功?” 段誉一脸我见识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 武元脸色一正:“难道你还觉得为师在骗你不成?” 段誉吞咽了下喉咙,他知道今天不跑是不行了。 不过所幸他在寺中,几位长老都为他准备了一些药膳,弥补幼时根基,加之凌波微步甚合他胃口,修习也算认真,如今要使,倒也不怕。 hu! 段誉脚下一点,身影一闪,空中有鸟儿飞过,只看到一撇青鸿。 后方的武元啧啧称奇,这速度已经快赶得上他了。 但要知道武元虽修习“凌波微步”不得要领,但他可是有着八十年的内功,当今世上,除去少数几个,又有谁能及。 ‘不愧是原着主角,即使最大的机缘被我所得,但依旧能够有所成就吗?’ 武元想到,又马上一笑,‘但管他什么机缘,如今可是我的乖徒儿了。’ 一念至此,武元大笑一声:“徒儿,为师来矣。” 他一拍身下黑马,带着段誉那匹大马向着前方冲去。 …… 半月时间,瞬息而过。 镇南王府中,武元轻身一纵,飞至空中,手中争鸣剑青光激荡,剑花点点,落英缤纷,四散而下。 而当其落地,一足支地,另一足连环横扫,配合手上落英神剑,循环不绝。 一时间,庭院中,剑光腿影,晃人眼球。 呼—— 到了最后一刻,武元收起剑,站住腿,抬起右手,五道气剑激发,融汇一体,无坚不摧。 他极力控制着气剑,抬起左手小拇指,欲要将这第六剑也给激发融汇,但突得右手剑气一荡,直直灌入天空。 “果然,这最后一指,却是不好融入。” 思索良久,武元摘下一片落叶。 沉思一会,手指一弹,一叶飞花射出,刮在水池里,顿时就掀起朵朵浪花。 “真君,我为你熬了鸡汤。” 这时,一道女声,自后面传来,武元不用转头都知道是谁。 “冯姑娘,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专心养身体,不用下厨。” 武元无奈地说道。 冯蘅轻轻笑道:“还叫冯姑娘?” 武元脸一僵,咳嗽两声:“阿蘅姑娘……” 冯蘅脸上笑意越发的大。 索性,武元直接转过身。 两人在镇南王府已经待了又大半个月了。 当初段誉刚见到冯蘅时还有些吃惊,这是他第一次明白他师父这一脉当真是百行无忌。 不过很快他就接受,不接受也没法,反正对他也是一个好消息。 同时把天龙寺众僧的决定告诉了他爹镇南王。 段正淳倒是没觉得什么,凭武元当初的态度,能够回到镇南王府就已经能够说明很多了。 于是,武元与冯蘅就在镇南王府住了下来。 但是镇南王府处在大理,百族混居,冯蘅一个江南水乡出生的女孩却是始终融入不进。 这镇南王府中除了武元,也就段誉书读得多,还能说得上话。 段正淳?隔着三十米都能嗅到负心汉的味道。 但是段誉却有着武元这个师父的命令,一天到晚弥补着武道根基,没时间陪冯蘅聊天。 所以也就剩下武元这个同她一起来的真君了。 一来二去地,冯蘅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成见。 一开始,她自然是因为肚中孩子不能没有保护而选择了武元。 后来的话,则是因为武元不同于这个时代的见识。 闲言淡语之中常常能令人反思。 就连段正淳父子都觉得武元不愧是武道高人,于平凡处也有大见解。 “真君,你这弹指神通使出的时候,手势应该是这样的。” 冯蘅又看了武元练了一会武,却是捏出一个手势说道。 武元定睛一看,果然冯蘅的手势与他有着些微的差别。 他摇摇头:“弹指神通虽是黄药师的当家武功,却不被我放在眼里,只是日前我修习‘六脉神剑’,始终不能行至终点,想到最后,觉得这弹指神通也是手上功夫,若是相互验证一番,或有所悟。” 冯蘅点点头:“那真君可有所得。” 武元摇头:“未有,这六脉神剑其实比之弹指神功奥妙并不比之精深,不过是一剑气之法,首重内功,时候到了,也就会了。” 他背负手,一皱眉道:“我现在修形不成,或许是时机不到。” 冯蘅歪歪头:“若是真君不嫌弃的话,可交给阿蘅一看。” 武元扭过头,听冯蘅这一说,心中也不免一动。 在原着中,冯蘅就是一聪慧超群的女子,甚至帮黄药师默写了《九阴真经》。 第40章 拈叶 “原是这样。” 冯蘅持着武元给她的六脉神剑观看起来,时不时地还比划一二。 武元见她沉浸其中,也没有出声打扰,而是身子一转出了院子。 他来到练武场中,段誉已经早早地就等在了这里。 “师父。” 段誉行了一礼。 “嗯。” 武元点点头,“你这半月练武勤劳,我自知道,今天来,便是要再传你一门武功。” 闻言,段誉没有高兴,反而脸一垮:“师父,不用了。我觉得这‘凌波微步’就已经能让我学习一辈子了。” “那你是说,你的凌波微步已经有所小成了?” “没有没有。”段誉连连摇头。 武元道:“我却觉得你有,好徒儿还不让为师瞧瞧你这半月的苦工。 若是你能让逼我移动半步,那你就不用学了,可好?” 段誉道:“这也不行啊,师父你武功盖世,‘凌波微步’又是步法,如何能够逼退你。” 武元想了想,伸出手从地上捡了一张落叶,将之摊平放在右手上,又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圈。 “那你便试着夺走这片叶子,而为师也不会离开了这个圈中,如何?” 段誉这才点点头:“可以。” hu—— 话音一落,段誉脚下一闪,犹如一条鱼儿,琢磨不透,再现之时,已经到了武元身边。 “heng~” 武元轻笑一声,身子像是违反了重力法则一般,向后倾斜了四十五度。 段誉一计不成,身体回旋一转,便已经宛若宛若鱼跃龙门般高高跳起。 他自空中而下,这一米小圈尽在眼中。 除非武元不顾脸皮,将这张树叶藏在身下,否则绝对是挡不住的。 不过武元一笑,手中掌力一放,这叶子无风而动,向前远远射出。 在躲过了段誉的抢夺后,又像回旋镖一样转了回来。 “?” 段誉目瞪口呆,身体落下:“师父,你这违反了规则。” “什么规则?” “就是……”段誉瞬间哑然。 似乎武元就只说过不能出那个圈的限制,而现在武元是用真气,将之喷射而出,又接引回来,算不上违规。 “徒儿,还要试吗?” “师父神威。”段誉直接低头赞道。 “看好了,我这一式。” 武元挑起双掌,掌来时如落英缤纷,四方八面都是掌影,万花齐落一般。 江城飞花、雨急风狂、散花势…… 来自落英神剑掌的招式一遍又一遍地被武元使出。 看得段誉眼花缭乱。 这掌法当真是潇洒帅气,让人欢喜。 妙在姿态飘逸,宛若翩翩起舞,而掌凌厉如剑。 待演练了两遍后,武元像段誉说道:“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段誉点点头。 “那你自练习。” …… 三日之后,武元卧房中。 若是此时有人待在他房中的话,一定会大吓一跳。 因为此时的武元脸上一阵青气,一阵红气,运转升腾,反复多次。 而最终又复归平静。 “枯荣禅功。” 武元念叨一声,这禅功,几日闲着无事,他也时时揣摩,但比起六脉神剑,这枯荣禅功却是要难得多了。 若是以数学比较的话,六脉神剑就是几十几百个数字或乘或除,计算量大,其实小学生也能学会。 但枯荣禅功便是证明几何体,图形简单,题也少,入了门几下子就能解出,但若是入不了门,便千难万难。 “听闻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 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 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 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盘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 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他将自己从佛经中看到的故事有念了一遍,似有所悟,但总是差那么一点。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了敲。 “真君。” 是冯蘅的声音,武元手一招,两扇大门隔着老远被武元拉开。 这是武元在勤修黄药师的“劈空掌”后,学会的一点小窍门。 冯蘅款款而入,带着武元给她的六脉神剑秘籍:“真君,经过多日的揣摩,阿蘅不负所托。” “哦。” 武元眼睛一亮。 冯蘅轻笑一声,坐到武元身旁,摊开秘籍。 “首先我们可知,人身主要由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构成。而十二正经中就包含六脉神剑所要习练的所有经脉。” 她顿了顿:“真君应该已经打通十二正经了。” 武元点点头道:“没错。” 冯蘅:“但这六条经脉,有五条在右手,第六条则是在左边小拇指,而这第六剑,根据其描述忽来忽去,变化精微。 但其右手食指与小拇指剑气却是巧妙灵活、难以捉摸与轻灵迅速。难道不觉得重复了吗?” 武元一皱眉头:“你是说?” 冯蘅点点头道:“十二正经指的是手六经与足六经,但手共有十指,六脉神剑尽是右手,难道左手不可?” 武元思索一会:“所以六脉神剑分为两套?一套右手,一套左手。” 冯蘅笑道:“世人使剑,从来都是右手剑,少见左手剑,想来当年创造六脉神剑的高人也是右手剑,所以六脉神剑只有右手一套,却无左手。” “但为何会有左手小拇指?” 冯蘅:“我见真君使少泽剑,徒有其势,而无其力,难道不已经说明了情况。” “原来如此,我着相了。” 武元一开始就想着六脉神剑既然是六脉,那就是同根同源,可以融汇到一起,如今看来是想多了。 他想起当日在天龙寺与六位高僧一战,六道剑气纵横往来,却相互呼应,自成一道剑阵。 ‘这少泽剑应当是剑阵之一,是谓暗杀之剑。’ 武元被冯蘅一说,转过弯来,心中不由高兴。 “阿蘅,你果然是冰雪聪明。” 冯蘅微微一笑,算是应了武元的称赞。 武元心情大好,主动对着冯蘅道:“这大理居于昔日南诏国,自有奇绝景观,不如明日一同走走?” 冯蘅点头应道:“能与真君一起,那是阿蘅的福分。” 第41章 无锡城外 “汝南擂鼓山天聋地哑谷……” 段誉口中不断地念叨着这一地名。 自武元传授他落英神剑掌已经过了有半月之久,在武元见他练得熟练之后,就把他打发了出去。 他口中所念叨的正是其目的地。 段誉并不知道这擂鼓山有何神奇,他询问武元也得不到答案,只是平平淡淡地说,“那擂鼓山有一棋局,你照我说的破了,自然就会知道。” 师命不敢不从,所以段誉就这样上路了。 古代交通不便,加上段誉马术并不精通,所以耗费了好几天才到无锡城。 进得城中,人来人往,甚是繁华,比之大理别有一番风光。 牵着马,信步而走,突然间闻到一股香气,乃是焦糖、酱油混着熟肉的气味。 他一路上风尘仆仆,就没正经吃过饭,闻着这香味已经走不动路了。 当下循着香气寻去,转了一个弯,只见老大一座酒楼当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写着“松鹤楼”三个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厨烟熏成一团漆黑,三个金字却闪烁发光,阵阵酒香肉气从酒楼中喷出来,厨子刀杓声和跑堂吆喝声响成一片。 段誉上得楼来,跑堂过来招呼。 见得是一个素衣面俊的和尚,立马道:“法师,我们这里素食也是一绝,要不我给您推荐两个?” 这小二倒是会做生意,即使是个出家人也要榨出点油水来。 段誉没经过人情世故,只是觉得小二殷勤,但说出的话令小二脸上笑意愈浓:“我不禁荤腥,有什么好吃的,尽管上来。” “好嘞。” 小二懒得想其他,只觉得又是一单好生意。 但这番话,却引得西首座一位大汉回过头来。 两道冷电似的目光霍地让段誉对视过去。 只见这人身材魁伟,三十来岁,身穿灰色布袍,微有破烂,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段誉心底暗暗喝了声彩。 ‘好一条大汉!这定是燕赵北国的悲歌慷慨之士。不论江南或大理,都不会有这等人物。至于师父,那是兵主蚩尤般的人物,截然不同、截然不同。’ 他心中一欢喜,拉住身旁路过的跑堂指着大汉说道:“这位好汉的酒菜账都算在我这儿。” 那大汉听到段誉吩咐,回头微笑,点了点头示谢,却不说话。 “好的,客官。” 跑堂边点头边后退称是,但或许是因为赶得急,一个不留神,脚拐到了楼梯上。 hua! 其人手中碗碟腾飞,眼看就要砸个稀巴烂。 hu—— 段誉眼睛微闭,身子不动,脚下一闪,手上更是不慢,如同桃花到季,铺天盖地。 dangdangdang! 他人只看到段誉一摘一放,端是优雅。 唰唰唰,段誉已经将这十几个碗碟给重新拿定。 “好俊的功夫。” 那大汉见得段誉这一手“落英神剑掌”不由眼前一亮, 而这个时候,楼梯拐角,又是两个汉子快步走了上来。 前面一人跛了一足,撑了一条拐杖,第二人是个愁眉苦脸的老者。 两人也没想到楼梯口会有人,又心中急切,一时竟然就要相撞。 但段誉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犹如闲庭散步,分毫间与两人擦过。 大汉眨了眨眼,不由猛干了一大碗酒。 这时候,那跛足大汉同段誉道了声歉,便朝着大汉而去。 两人走到那大汉桌前,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大汉只点了点头,并不起身还礼。 “启禀大哥,对方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 大汉微微颔首道:“未免迫促了些。” 那老者道:“兄弟本来跟他们说,约会定于三日之后。但对方似乎知道咱们人手不齐,口出讥嘲之言,说道倘若不敢赴约,明朝不去也成。” 那大汉道:“是了,你传言下去,今晚三更大伙儿在惠山聚齐。咱们先到,等候对方前来赴约。” 两人躬身答应,转身下楼。 这三人说话声音极低,楼上其余酒客谁都听不见,但段誉内力充沛,耳目聪明,虽不想故意偷听旁人私语,却自然而然地每一句话都听见了。 就在他沉思之时,一道豪放的声音传来。 “这位兄台,可要过来同饮一杯?” 段誉一看,正是大汉,笑道:“最好,最好!” 又吩咐跑堂过会把饭菜送到大汉桌处,便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大汉率先拿起一杯酒:“为法师之宴请干一杯酒。” 他一口饮下,又倒满第二杯:“再为刚刚相撞饮一杯酒!” 这两杯酒大汉饮得极快,不待段誉相阻。 段誉无奈,也连倒了两杯酒饮进肚里。 不过他本是儒雅书生,哪里会喝酒,内功虽不错,但绝不可能使真气排出酒水,即使可以,在面对眼前这大汉时,他也不愿。 所以两杯下肚,不由喉咙狂涌。 过了几秒,他才压下肚中翻腾。 就在他以为大汉将要结束的时候。 大汉大笑一声,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先饮了一口。 “为今日能碰到兄台这样的人再干!” 说完,酒壶中的酒如瀑布落下,直直地流入他的口中。 段誉不由眼角抽动。 他算是知道了,这人如他师父一般,是个千杯不醉的酒鬼。 他和武元喝过酒,别看武元喝酒一口一口的,不快。但这是细水长流,就这一口接一口,武元能喝一天。 这个时候,段誉的脾气也上来了,想着武元的吩咐,绝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了他面子。 他大喝一声:“小二,再来十斤烈酒!” 那小儿听到段誉的话,吓了一跳:“客官,十斤?喝得完吗?” 这时候,大汉也大笑一声:“十斤?十斤不够,来二十斤!” 小二见两人都发话了,也不再反对,不一会,就搬了两大坛酒过来。 大汉见之一喜,挑起一坛酒,满满饮了一大口。 段誉也不甘示弱,也满饮了一大口。 “好,好,酒逢知己千杯少。” 大汉说着,又接连灌了起来。 段誉也不落后,抱起酒坛直直地饮下。 不过他的饮比大汉更是不羁。 明明是和尚,却打着醉步,似倒不倒。 第42章 灵鹫宫 他二人这一赌酒,顿时惊动了松鹤楼楼上楼下的酒客,连灶下的厨子、伙夫,也都上楼来围在他二人桌旁观看。 段誉有苦难言,他不习惯喝酒,也不会原着中的“少泽剑”排出酒水。 便只能默默运行凌波微步。 大汉初时不知,只觉得眼前这位刚认识的兄台酒量惊人,是少有的酒中知己。 但在把这十斤酒灌下大半后,望着木板上的水迹,大汉这才醒悟。 忙说道:“酒也喝了,不如填点东西。” 段誉连忙答应,二人重新坐定,这时候,跑堂也将段誉点的佳肴给端了上来。 见着满桌鱼肉,香气扑鼻,大汉不由说道:“兄台虽然是僧人,却端是洒脱,乔峰佩服。” “你姓乔名峰?可是丐帮帮主,大侠乔峰?” 因为武元的原因,所以段誉对这天下武林也是多有了解,此时一听这名字,立马就有所想起。 乔峰微微一笑,既不否定,也不肯定:“难道说兄台会因为我不是丐帮帮主,便不与我喝酒吗?” 段誉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吃菜,吃菜!” 食了半只鸡,一条猪蹄后。 段誉轻笑道:“难为兄台竟然不觉得这是不守戒律。” 乔峰脸一正:“只要不做jianfan科,不违背家国大义,一切行为自凭本愿。” 段誉听罢:“你这话,若是我也曾在我师父口中听过,不过却是有所不同。” “哦?” 乔峰奇道。 段誉直接道:“我师父常说‘天生我才,自当逍遥自在,若瞻前顾后,那当真是浪费上天一片好意’。” 听罢,乔峰笑道:“大师也不是平凡之人。” 他点点头道:“兄台武功如此之高,其师又如此洒脱,却不知是哪位神僧?” 段誉一笑:“雪悟禅师,乔兄可曾听过?”摇摇头 乔峰沉思片刻,摇摇头:“未曾听过,想来兄台之师应当是隐士高人。” 段誉用筷子敲了敲碗:“我师还有一个身份。” 他咳嗽了声:“泰山景德祥符真君。” 乔峰头微仰,惊讶道:“可是泰山封禅降世,当今天子亲封的那位!?” 段誉点点头,在大理这一个月,武元的身份也被泄露了出去。 初时一听,段誉父子都很是惊讶。 特别是段正淳,大宋乃是中原天朝,若是知道宋朝真君在大理遇害……他是越想越怕,索性就带着麾下家将出门远游去了。 而段誉,本就觉得自家师父不是普通人,知道了武元的真君身份后,也不过觉得这在情理之中,日后越发恭敬一点就好了。 乔峰长叹一声:“我也曾去襄阳一游,望着襄阳城墙的八道脚印,便知真君武功已经纵横当世,恨不得立马飞到面前,一见风采。” 段誉有些好奇乔峰竟然如此推崇他的师父。 他不知其中缘由,乔峰却是继续说道:“不过如今能结识真君弟子,也是乔峰的一大幸运啊。” 说着,他忍不住又端起了桌上酒坛。 “兄台如此直爽,我生平未见,我就先干了这坛酒!” 乔峰说着,又喝了起来。 段誉苦笑一声,也不甘示弱,两人又饮了起来。 ‘师父啊师父,为了不丢你的面子,我可是遭罪喽~’ 他心中想着在出门时武元吩咐的事,却不知武元此时过得是如何潇洒。 …… 灵鹫宫所在,乃是西夏国都之西,天山缥缈峰。 缥缈峰海拔不高,没有冰雪,反而多雾,一年中倒有半年无法看清山中面貌,所以叫作缥缈峰。 此时,大山半路,一位白衣僧人却是稳稳当当地攀岩在峰壁。 也不能说攀岩,只因这僧人是在峭壁上跳跃,一跳便是三四丈,巍然不惧寒霜刺骨。 又跳跃了一会后,僧人总是到了目的地,山腰的一处城堡。 “天山童姥!大宋祥符真君前来一会!” 这声音之大之烈,直教人害怕会把山石崩开。 “什么人!?” 灵鹫宫中,一波波持剑侍女怒吼着而出。 多少年了,竟然还有江湖人敢来灵鹫宫放肆的。 她们定睛一看便看到一个意气风发,气质脱俗的白衣和尚。 “你是谁?” 一位老妇,像是灵鹫宫一众小妹领头人,当先一步走了出来。 武元微微一笑:“难道刚才我没有说吗?” 老妇一皱眉头:“真君、真君……你是和尚怎么能是真君?” 武元摇摇头:“哪有这个话,既是真君又是罗汉,既是侍从又是总管,不是一般?” 老妇眉头邹得更深:“即使你真是‘大宋真君’,来我灵鹫宫又有何事?” 武元笑道:“听闻灵鹫宫天山童姥会一长生不老之功,特来一观。” 他说起这话,态度是神气得很,仿佛天山童姥把秘籍给他看是理所当然的。 这就让灵鹫宫一帮女子极为生气,呼啸着就要过来砍死武元。 “退下。” 一道细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但不待众人一观,一位身材矮小,却有着成年人容貌的女人已经出现在了武元与老妇之间。 武元眼睛一亮,按推断这天山童姥至少也有个八九十岁了,竟然看起来还如同一个小女孩般,这逍遥派的武功当真是神奇。 不过也正是因此他才非得到不可啊。 “宫主!” 灵鹫宫女子乌压压一片尽皆拜倒。 天山童姥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祥符真君的来意,我灵鹫宫已经知道,不过真实情况你也看到了……” 天山童姥一摊手,将自己这略为扭曲的身体展露无遗。 武元哈哈大笑:“童姥何必如此呢,你之神功是无缺的,不过是因为有歹人作祟罢了。” 天山童姥眼睛一瞪,小小身体如同鹰隼一般扑出,与周围环境化为一色,旁人用肉眼来看,根本无法发觉。 “你与李秋水那贱人是什么关系!” 声音刚出,一道凌厉的擒拿手法已经到了身边。 “童姥却是误会了。” 武元淡淡说道,右手如同秋风扫落叶将漫天手影尽归一处。 “我与李秋水没有关系,也与逍遥派没有关系,但我却知道你的师弟无崖子的消息。” 天山童姥身子一抖,两人快速地对了一招,试探下对手的实力。 又立即分开,对峙起来。 第43章 以太神兵 “你是师弟的人?” 天山童姥略为热切地看向武元。 “童姥又猜错了,我与无崖子道兄却是不识。”武元摇头道:“不过,倒也另有一番渊源。” “什么渊源?” “哈哈哈。”武元大笑一声,“我说出后,童姥愿意将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给我一观吗?” 天山童姥阴恻恻地说道:“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姥姥会饶你半条性命,就只将你扒皮抽筋。” “那不如等我们做过一场,再谈?”武元依旧淡笑,仿佛与眼前这位武功冠绝当世的天山童姥交手是一件轻松的事。 童姥眉头一跳,刚刚她处在灵鹫宫中,本想着就让侍女们直接擒下这和尚。 却见着武元立在寒风中,只着一袭白衣,寒冷不侵的样子,看着就知内功深厚,所以才会出手。 不过心中也不觉得武元比她强,只是想着再过不久就又是返老还童之日了,不愿再平白多出一个敌人。 但既然眼前这小子如此不知趣,那就别怪她了。 天山童姥身如轻鸿,若缩得成寸,眨眼就到了武元眼前。 掌如阳春白雪,劲是不可一世。 “这便是天山六阳掌!” 武元不躲不避,半边脸青气一扫,右掌如同盛开樱花,那么灿烂,令人陶醉。 两人狠狠地对了一掌,掀起空间道道波澜。 ‘好!’ 武元心中不由喝彩,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数月,见识的武林高手也不知凡几,到了今天,终于有人能在内功上和他一拼了。 气流如同螺旋缠绕在两人身边,要将天地划出一方战场。 短短时间里,两人已经不知道交过多少次手。 天山童姥暗暗心惊,眼前这和尚年岁不过二十,内功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就是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够啊。 也不怪天山童姥没有识出北冥真气,实在是武元近月来,新获两大神功。 六脉神剑自不消说,枯荣禅功到了武元手上却已经与在枯荣禅师手上大有不同。 有常无常,双树枯荣,南北西东,非假非空! 禅宗讲得便是心证,多得是蹋佛像,骂如来的和尚。 对于武元来说,枯荣禅功便是阴阳二气转换之意,北冥真气本就阴阳兼具,加之枯荣禅功叠加,太阴太阳在武元手中已然转换自如。 他笑道:“童姥,还请不要吝啬真气,在下还没过瘾!” 说着,武元左手大拇指一点,其势石破天惊,却又无影无形。 天山童姥眼一睁,一个铁板桥,右脚一踏,似脚法,又似掌法。 武元双手一搓,掌间真气纵横,如绞肉机,直要将天山童姥的右脚给磨成一坨烂泥。 “好一个歹毒心肠的和尚。” 天山童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右脚变踏为撩,变掌法为刀法,若是武元继续绞肉,这绞肉机也得成为一堆破烂。 “童姥神功,竟然用脚使掌法,又演化刀法,贫僧不得不认真一点。” 武元轻笑道,手上功夫却是不满。 右手成爪,五条剑气激射而出,直将天山童姥的残影给戳得粉碎,又灌入大地,岩石上五根黑黝黝的小洞似在述说着这武功的绝世威力。 “六脉神剑!” 天山童姥踩在枯树枝丫上,神情凝重。 六脉神剑她自然不怕,但若是加上强横内功呢? 这就仿佛是从子弹有限的冲锋枪,威力大,但也打不了几发。变成了无限子弹的机关枪,不仅威力变大,持久也更强了。 武元一笑:“童姥好见识。” 之前他空有绝世内功,却无强横武功招式,虽然无尘刀与争鸣剑的威力已经胜过了天下绝大多数的武学招式,但刀剑终究没有通灵,只是外物。 直到他获得六脉神剑,才算能好好发挥他这一身傲视天下的内功了。 这也是他最后为何独自前来灵鹫宫的原因,已经没有必要了。 “好一个六脉神剑,那就让姥姥我见识一下好了!” 天山童姥右手竖掌,用的还是天山六阳掌的功夫。 其刚柔并济,武元也得认真以待,而在一招之后,她左手又是使出了另一种掌法。 细细一观,竟似蕴有剑法、刀法、鞭法、枪法、爪法、斧法等等诸般兵刃的绝招,变法繁复,使人目不暇接。 “这天山折梅手也是不耐,在下看着,平生所学竟皆在里面了。” 武元感叹一声,劲气四溢,周围一片狼藉。 “哼!小和尚,你也莫夸姥姥,你的根基武学是刀剑之法!” 天山童姥也是看出武元虽用着落英神剑掌、兰花拂穴手之流,但细节处尽是大开大合,一往无前的刀击之法。 “哈哈哈。” 武元笑道,却不回话。 这两人斗起掌法、腿法来,还有心相互点评,直把后方观战的灵鹫宫一行人给雷到了。 “余婆婆,你说宫主真的在跟这和尚比试吗?” 一个紫袍侍女朝着前面的老妇问道。 余婆婆摇摇头:“你武功未到,看不出来,看着谈笑风生,但其实点点细节也可见杀机。” 余婆婆的杀机二字刚出口,杀机就真的来了。 刚刚武元还在与天山童姥笑谈,转瞬间,其人掌如尖刀,指尖剑气凝聚,却含而不发。 待时机一到,五条剑气合一,灌注成一条寸宽剑气。 不,不能说是剑气了,这就是气剑,以真气为锋,以肉身为神,剑气横扫,无可阻拦。 天山童姥自然不会被这样的一戳给贯穿,武元也不会这样认为。 但此时,两人比试拳脚,离得极为相近,武元淡笑着手刀横移三分。 “咦!” 天山童姥寒毛一立,原本娇小的身子一缩,空翻一圈。 “童姥身子骨真好啊。” 武元收回掌刀,笑道。 天山童姥眉心一皱,略为忌惮地看着武元垂下之手:“气刀,你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不管是一阳指,劈空掌,甚至是六脉神剑,终其根本都是真气外放,当内功强横到一定地步,谁都可以试着作弄一下。 但凝气束体,却是大有不同。 真气本就无形,连外放都要费好大劲,更何况凝成气兵,以之对敌。 武元含笑:“这不过是小僧通读六脉神剑后的一点小小见解,希望童姥不吝赐教。” 第44章 阳歌一曲 “自然。” 天山童姥吐出两字,这之后就不是刚刚的微风细雨了。 只听到三声轻响,天山童姥顿一顿脚,单掌劈出,掌风凶恶,变化精妙。 武元手一抚,拇指与食指扣起,余下三指略张,手指如一枝兰花般伸出,姿势美妙至极。 端是气度闲逸,轻描淡写。 到了如今,武元看过的神功秘籍一掌数不过来,如此再学其他武功,可以称得上是摸鱼作者码字,时速破百般轻而易举了。 任凭天山童姥这一掌如何好大,依旧被轻描淡写地一一抚平。 首招之后,见没有成效,天山童姥又连着来了两式。 右手是三重掌力,汇聚一处,排山倒海不在话下;左手是仙宫倾舞,高处胜寒,可望不可即。 “好一个阳关三叠,好一个阳歌天钧。” 武元大喜,右手一弹,犹如射月之箭,破了仙宫美人,左手则是中指一冲,剑气激荡,大开大合,气势雄迈,排山倒海对追星赶月。 peng! 这一次两人都真正地拿出全力,真气纵横,周围劈啪作响,山雨欲作,直教灵鹫宫门人睁不开眼。 “婆婆,这个和尚有点厉害啊,宫主不会有事。” 一个紫袍侍女用手臂遮着眼帘说道。 余婆婆也半眯着眼,并不在意吹过来的枯叶残枝。 “宫主武功盖世,即使那和尚能够……不也还有我们吗?” 她说起话斩钉截铁,使灵鹫宫众女心中一安。 也是,与宫主一斗不可能不受伤,那时凭借人多,终究是无碍的。 远处,武元与天山童姥已经战至白热化。 种种玄妙招式层出不穷,迷人眼睛。 武元早早地就使出了当日黄药师的东风绝技。 六掌六腿齐出,掌是落英神剑掌,腿上旋风扫叶腿。 掌来如落英缤纷,去如万花盛开,妙在姿态飘逸,凶在凌厉如剑。 而天山童姥也不是吃素的,她不会什么花里胡哨的拳腿同出,但仅仅是左手使用天山六阳掌,阴阳二气循环往复,刚柔并济,就将这一套落英神剑掌给接了下来。 至于右手的天山折梅手,一式就有六路变化,更是将武元的旋风扫叶腿给压制了回去。 天山折梅手包含了逍遥派武学的精义,又被天山童姥潜心修炼,号称囊括世间一切武学招式,旋风扫叶腿若是在黄药师手上,或许还可借着经验,打得你来我往。 但武元修习只是浅尝辄止,重心放在《枯荣禅功》与《六脉神剑》上,此时招数被天山童姥是破得干干净净。 不过武元也不在意,他只是又见得一个好对手,特意将自己所学一一验证一番。 再又凭借强横内功与天山童姥斗过数回后,武元招式一变,临空两踏:“童姥神功,晚辈要出手了。” 他右掌变刀,一刀从天而落,仿若银河瀑布,划开世界。 天煞童姥神情一凝,知道这是她最忌惮的“六脉神剑”。 不过所幸这气兵威力是大,却不够称心如意,直来直去,极好摸清路线。 她微微一侧身,临空旋转,躲过了这气刀,又一脚射出,戳向武元。 武元额头微微一凉,笑道:“不错。” 说罢,他右手五指分开,气刀化作五道各不相同的剑气激射向天山童姥。 天山童姥一时不知这武元竟然还藏着这样一道变化。 之前,两人交手,不管他是使用五气合一的气刀,还是五气各自为战的气剑,都是要想将剑气收回,重新释放,如今竟然直接就能转变。 不过天山童姥也不愧活了这么多年。 身子一沉,如同千斤坠,一下子落在地上,发出巨响。 同时右手虚握,就要对着同样要落地的武元打出。 细细一看,竟然还是天山折梅手的路法,这一掌蕴含童姥平生所学,多达六十四种变化,正好将武元的所有路线给封锁住。 但武元神色依旧淡然,甚至没有做出反击的动作。 只听到“噗”的一声,天山童姥额边秀发已经落下一缕。 “六脉神剑,那便是有六道啊。”武元落于地上,“童姥怎么忘了呢?” 这却是冤枉天山童姥了,她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会犯这样的错误。 实在是因为六脉神剑乃是大理段氏神功,几十年不见于江湖了,天山童姥能知道名称都可以称作是博学了。 而这第六剑又是行得忽来忽去,变化精微,两人交战那叫一个纵横,怎么还有闲心去留神一个不知道的存不存在的剑气呢。 “我输了。” 天山童姥沉默良久吐出了这句话,后方的灵鹫宫众人群情激奋,齐齐叫嚷着就要上前,以多欺少,不讲武德。 “退下。” 天山童姥知道面对这样的高手,人再多也是留不住的。 接着,她又轻声一叹:“但你若要姥姥的武功也是绝不可能的!” 她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死志,眼前这个和尚当真是平生大敌,不过若是觉得这样就吃定了她…… 她微微弓起身子,在这瘦小的身体下,隐藏着滔天的杀生大力。 不过武元将这些视若无睹,自顾自地说道:“童姥,先别急嘛。” 他手指一弹,些微的真气蹦出,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枯荣禅功”掩饰。 “北冥真气!” 天山童姥惊讶道。 “正是北冥真气。” 武元肯定了天山童姥的说法。 “你到底是?”天山童姥半眯着眼睛。 武元笑道:“我是中原大宋真君,南诏大理圣僧。”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武元:“童姥别急,我说这些只是为了给之后的话增添两分可信。” 天山童姥脸色一冷:“有话就说。” 武元道:“第一件事呢,自然就是无崖子因为被人偷袭,如今命不久矣。” kong~ 天山童姥与之前那将生死看淡的样子大是不同,满脸怒容地说道:“何人,是何人敢对师弟出手!” “不对,师弟他在那!?” “还有,难道你这身北冥真气皆是师弟所传!” 一连三问,显出天山童姥对无崖子的看重。 这让武元不由对那个从未见过的无崖子心生好笑。 第45章 天长地久 ‘这无崖子看原着觉得是用情至深,现在想来就是一个大傻蛋……’ 望着眼前天山童姥焦急的样子,武元不由心中暗道。 有李秋水和天山童姥两个师妹爱着,却来了个二选一,好不容易跟一个过上神仙日子,又恋上了人家的妹妹,果然萝莉控没有好下场,最后被弟子偷袭落得个瘫痪。 “童姥何必如此急切。” 武元淡淡道。 天山童姥略显不耐地说道:“你不就是想要姥姥神功,若所言不虚,给你又何妨!” “童姥乃是前辈,贫僧自然相信。” 武元像是十分信任天山童姥,直接便把原着中无崖子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听罢,天山童姥眼一横:“好一个丁春秋,好一个李贱人!!” 她发出怒吼,什么都不顾便要下山,去到她师弟身边。 “答应你的神功,等我回来再给你。” “当然可以。” 武元满口答应。 这倒是让天山童姥留了神,她是绝不信这和尚如此大肚。 武元一笑,看向远处灵鹫宫众女:“贫僧便在这灵鹫宫等童姥回来,正好帮童姥教导一下属下。” 天山童姥脸色一变,这句话简直就是明地说灵鹫宫侍女都是人质。 “你说自己乃是大宋真君……” 武元一脸自然:“是啊,不仅是大宋真君,还是大理圣僧。” 天山童姥一脸气结。 而这时,武元也给出了最后一击。 “刚刚交手,贫僧见童姥像是身体有恙,若是不嫌,之后贫僧也可照拂一二。” 天山童姥因为幼时修炼《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出了岔子,每三十年需要返老还童一次,每次返老还童的同时内功需重新练起,一天恢复一年功力和容貌,而在此期间也就是天山童姥最弱小的时候。 而天山童姥对麾下侍女可谓最是看重。 如此以力压之,以情服之,不愁天山童姥不就范。 天山童姥眼皮直跳。 ‘这和尚武功如此之高?仅仅是交手就能看出她身体隐患?’ 武元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容贫僧自夸一句,当今天下武学一道还能胜过贫僧的人怕是也只有那一两个了,若童姥能把秘籍给贫僧一观,说不定还能治好身体隐患。” 天山童姥嗤笑一声,明显是不信。 武元微微抬头,略显自负地说道:“区区手少阳三焦经,又有何难?” “……!” 天山童姥身体有问题,特意打听其实能够知道,就像原着中那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 但仅仅凭着几次交手,就能知道隐患所在,这样的武学当真是惊世骇俗。 沉默片刻,天山童姥:“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武元一笑,他知道这一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在交付了《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后,天山童姥便带着武元回到灵鹫宫众女处。 “姥姥有事要出去几天,这位…圣僧要在这里居住几天。” 当天山童姥将话说完,顿时让众女为之哗然。 “宫主,莫不是这个和尚使了什么奸计。” “宫主,我们不怕,就算是死也得给这和尚咬下几块肉。” 很明显,刚刚还在打生打死的两人这就和好,任谁都不会相信。 更何况天山童姥竟然还马上有事要出去一趟,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众女都是这么认为。 灵鹫宫众女群情激奋,但天山童姥却是眼帘一抬:“姥姥的话没人听吗?” 她这么一说,众女都是一凛:“不敢。” 说着,众女已经跪倒在地。 天山童姥想着她那师弟,一刻都等不及,在又吩咐了几句话,几个跳落间,就不见了人影。 待到天山童姥不见了好一会,众女抬头一看,不见武元。 “打了这么一会,贫僧也饿了,你们还不去做饭?” 她们回头一看,只见到武元已经入了灵鹫宫中。 “对了,记得拿酒,我看后房那里,临近峭壁,我就在那里吃!” 众女郁结,这和尚好不要脸,但童姥命令依旧得听。 之后便开始一一按照武元所说。 …… 武元在灵鹫宫是自在潇洒,而段誉此时却是陷到了不利之中。 他在无锡城松鹤楼与丐帮帮主乔峰相交,最后更是结为兄弟,好不高兴。 但之后便是杏子林一行。 杏林中,花开得灿烂,云蒸霞蔚,半天一团红花,杏花春雨江南,果真如此。 段誉随着乔峰入了杏子林,便见得数人。 两个大汉自不必提。 其后三个女子中一人,却是牢牢吸引住了段誉的目光。 他非是有非分之想,在大理的时候,武元已经对段誉说过,过几年就让他迎娶钟灵。 这自然遭到了大理段氏的反对,因为大理皇帝无子,日后皇位说不定要归镇南王一脉。 而段誉这样的王子皇孙,自然该有着自己的任务,比如和他老爹一般,迎娶一个部落族长之女。 不过武元自然是凭借精深“佛法”镇压一切。 段誉死死盯着女子,自然让别人很是不满。 “你这和尚,看起来尚算俊俏,却是一个登徒浪子?” 一个容颜娇美俏丽、活色生香、气韵动人的漂亮姑娘横在两人之间。 段誉尴尬一笑,拱拱手:“抱歉,在下失礼了,刚刚只是见得姑娘像极了一个人。” “不知是何人?” 只见一苗条身形,折射着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站了出来。 段誉道:“我也不知是她叫甚。” 三位女子不由一笑。 “你莫不是在戏耍我们?” 段誉摇摇头,一脸正色:“我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却知道她认识谁。” “哦?是谁。” 段誉咳嗽一声:“当今大宋真君。” 三位姑娘对视一眼。 “祥符真君自然是威名广天下,他人自然倾慕,但我却是常住曼陀山庄,无缘见过。” 此时段誉也觉得眼前这位少女与当日在琅嬛福地所见的玉像,有些微差别,知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过还是待日后说给师尊一听,让他做决断。’ 不过即使是认错了人,段誉还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和自家师尊有着什么莫名联系,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人。 第46章 杏子林中 当即,段誉道歉:“那就是小僧认错人了,小僧乃大理镇南王府段誉,若是日后三位姑娘到了大理,小僧再多多赔罪。” 三位姑娘一听段誉是镇南王世子,也不再觉得他是在借机搭讪。 “原来如此,我还真想见见那位与王姑娘相像的姑娘。”少女含笑道,“你也不要总叫我们姑娘姑娘的了,我叫阿朱,是姑苏慕容家的婢女。” 伴随着阿朱的自我介绍,另外两人也同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阿碧与王语嫣。 段誉此时才知这位或与师尊有关系的女子叫作王语嫣,语笑嫣然,真是一个符合本人的名字。 就在段誉思索的时候。 杏子林中,却是由生变故。 和王语嫣他们一起来的,乃是慕容家家臣包不同。 此时他与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对峙。 乞丐中当先一人眼见乔峰到来,十分欢喜,忙抢步迎上,他身后的丐帮帮众一齐躬身行礼,大声道:“属下参见帮主。” 乔峰抱拳道:“众兄弟好。” 包不同仍然一般的神情嚣张,说道:“嗯,这位是丐帮的乔帮主么?兄弟包不同,你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了。” 这让一旁的段誉有些好笑,这人好生有趣……包不同,师尊似乎没有提到过。 乔峰道:“原来是包三先生,在下久慕英名,今日得见尊范,大是幸事。” 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我有什么英名?江湖上臭名倒是有的。人人都知我包不同一生惹是生非,出口伤人,为人古怪。嘿嘿嘿,乔帮主,你随随便便地来到江南,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会,帮主的身份何等尊崇,诸帮众对帮主更是敬若神明。众人见包不同对帮主如此无礼,一开口便出言责备,无不大为愤慨。 乔峰却淡淡地道:“如何是在下的不是,请包三先生指教。” 包不同道:“我家慕容兄弟知道你乔帮主是号人物,知道丐帮中颇有些人才,因此特地亲赴洛阳去拜会阁下,你怎么自得其乐地来到江南?嘿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乔峰微微一笑,说道:“慕容公子驾临洛阳敝帮,在下倘若事先得知讯息,确当恭候大驾,失迎之罪,先行谢过。” 说着抱拳一拱。 段誉心中不由暗赞,“这位刚拜的大哥说话好生得体,果然是一帮之主的风度。” 不料包不同居然受之不疑,点了点头,道:“这失迎之罪,确是要谢过的,虽然常言道得好‘不知者不罪’。可是到底要罚要打,权在别人啊!” 他正说得洋洋自得,忽听得杏树丛后几个人齐声大笑,声震长空。大笑声中有人说道:“素闻江南包不同爱放狗屁,果然名不虚传。” 包不同道:“素闻响屁不臭,臭屁不响,刚才的狗屁却又响又臭,莫非是丐帮六老所放吗?” 包不同自然知道,丐帮乃江湖上一等一的大帮会,帮中高手如云,帮主乔峰英雄了得,丐帮六老更是望重武林,但他此时已经放不下面子。 “四个老儿有何见教?想要跟包三先生打上一架么?那便来!包三先生最爱的便是打架。” 他说起来略为豪气,但突地又有一道声音传来,推翻了这话。 “世间最爱打架的是谁?是包三先生吗?非也,非也!那是江南一阵风风波恶。”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株杏树的树枝上站着一人,树枝不住晃动,那人便随着树枝上下起伏。 那人身形瘦小,约莫三十又二三岁,面颊凹陷,留着两撇鼠尾须,眉毛下垂,容貌十分丑陋。 “风波恶你来了,好好。” 包不同笑道,而风波恶无愧他刚说的话,半空中一个倒栽筋斗翻将下来,向北方那身材矮胖的丐帮长老扑去。 那老者手持一条钢杖,陡然向前挺出,点向风波恶小腹。 风波恶叫道:“妙极!” 突然矮身,去抓对方腰胁。 矮胖老者钢杖已打在外门,见敌人欺近身来,收杖抵御已然不及,当即飞腿踢他腰胯。 风波恶斜身闪过,又扑到东首那红脸老者身前。 红脸老者冷笑一声,拿出一柄鬼头刀。 让风波恶脚步一停:“你兵刃厉害,不跟你碰。” 他倒纵丈许,反手一刀,砍向南边的白须老者。 白须老者右手握着一根铁锏,锏上生满刀齿,可用来锁拿敌人兵刃。 他见风波恶单刀反砍,而红脸老者的鬼头刀尚未收势,倘若自己就此上前招架,便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他自重身份,不愿以二对一,当即飘身避开,让了他一招。 而风波恶不同规矩,竟然欺身而上,这让白须老者很是无奈,没做好准备被打得连连后退。 见到风波恶不守规矩,剩下一个长老也一拳加入了战场。 这第四位长老两条手臂甚长,左臂一提一只装米的麻袋。麻袋受风吹鼓,口子张开,便向风波恶头顶罩落。 “嗯?以多欺少,你们不讲武德!” 即使是风波恶,被两人夹攻,也着实知道自己不利,索性便要退下去。 但丐帮长老岂会轻易放人。 场中呼呼风响,但见麻袋老者将麻袋舞成一团黄影,似已将风波恶笼罩在内。 但风波恶刀法精奇,遮拦进击,尽自抵敌得住。 而在一旁的段誉,则感觉有些无聊。 这两人武功虽高,但也要看和谁比,以前他不懂武功,自然不会去看,去结识。 等到武元将他收下,认识的江湖人,则都是一些高手。 天龙寺高僧就不说了,他爹段正淳一手“一阳指”也可谓是一绝。 如今在他看来风波恶与麻袋老者之间,打的不说破绽百出,也甚是无趣,他心中不由将自己的代入进去。 而此时在一旁的阿碧见风波恶久战不下,担起忧来,问王语嫣道:“王姑娘,这位长臂老先生使一只麻袋,那是什么武功?” 王语嫣皱眉道:“这路武功我在书上没见过,他拳脚是通臂拳,使那麻袋的手法,有大别山回打软鞭十三式的劲道,也夹着湖北阮家八十一路三节棍的套子,瞧来那麻袋的功夫是他自己独创的。” 第47章 商略平生事 王语嫣这几句话说得并不甚响,但段誉在一旁离得近,也都听全了。 ‘这位王姑娘倒是博学,连别人用什么招式都能看出来。’ 段誉如此想着,而场中麻袋老者也是听到,也是心中一惊。 他这一分心,被风波恶连攻数刀,一时间竟有抵挡不住之势。 风波恶见他老大年纪,身手矫健,不减少年,不由得一声喝彩:“好!” 他嘴上说好,手上却是毫不留情。 左手呼地一拳击出,打向麻袋老者的膝盖。 这一拳只要打实了,膝盖纵不碎裂,腿骨也必折断。 麻袋老者脸一横,风波恶蓦觉风声劲急,对方手中的麻袋张开大口,往自己头顶罩落。 他这拳虽能打断长臂叟的腿骨,但自己老大一个脑袋被人家套在麻袋之中,岂不糟糕之极?这一拳直击急忙改为横扫,要将麻袋挥开。 麻袋老者右手微侧,麻袋口一转,已套住了他拳头。 麻袋的大口和风波恶小小一个拳头相差太远,套中容易,却决计裹他不住。风波恶手一缩,便从麻袋中抽出。 突然间手背上微微一痛,似被细针刺了一下,垂目看时,吓了一跳,只见一只小小蝎子钉上了自己手背。 这只蝎子比常蝎为小,但五色斑斓,模样可怖。 风波恶情知不妙,用力甩动,但蝎子尾巴牢牢钉住了他手背,怎么也甩之不脱。 风波恶急忙翻转左手,手背往自己单刀刀背上拍落,嚓的一声轻响,五色蝎子立时烂成一团。 但这丐帮长老既从麻袋中放了这头蝎子出来,绝不是好相与之物。 寻常一个丐帮子弟,所使毒物已十分厉害,何况是六大长老中的一老?他立即跃开丈许,从怀中取出一颗解毒丸,抛入口中吞下。 包不同甚是关心,走来忙问:“四弟觉得如何?” 风波恶摆摆手,只来得及说道:“没什么……” 这三个字刚说完,突然间咕咚一声,向前倒下。 包不同大惊,忙点了他左手手腕、肘节和肩头三处关节中的六处穴道,要止住毒气上行,岂知那五色彩蝎的毒性行得快速之极,虽非见血封喉,却也是如响斯应,比一般毒蛇的毒性发作得更快。 风波恶张开了口想说话,却只发出几下极难听的哑哑之声。 包不同眼见毒性厉害,只怕已无法医治,悲愤难当,一声大吼,向长臂老者扑去。 “想车轮战吗?” 另外几位丐帮长老挡在两人身前。 这让包不同大是焦急。 而慕容家的两位婢女阿朱、阿碧分站风波恶两侧,都目中含泪,只叫:“四爷,四爷!” 王语嫣于使毒、治毒的法门一窍不通,心下大悔。 ‘我看过的武学书籍之中,讲到治毒法门的着实不少,偏生我以为没什么用处,瞧也不瞧。当时只消看上几眼,多多少少能记得一些,此刻总不至束手无策,眼睁睁地让风四哥死于非命。’ 慕容家一行人此刻已经陷入极度不利之地,但一旁的乔峰眉头一皱,却是向着麻袋长老道:“陈长老,请你给这位风四爷解了毒。” 此话一出,不仅几位丐帮长老愣住了,就连慕容家的几位也是一怔。 陈长老眨了眨眼:“帮主,此人好生无礼,武功倒也不弱,救活了后患不小。” 乔峰点头道:“话是不错,但咱们尚未跟他家少爷慕容复朝过相,先伤他的下属,未免有恃强凌弱之嫌。” “并且。”他笑道,“有我在,无妨。” 两字,让一旁的段誉看得心向往之。 ‘果然,师尊所说多出来走走,见识天下豪杰,当真不错,也不知那位慕容家公子,又是什么风采呢?斗转星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师尊应该感兴趣。’ 乔峰的话展现着天下第一大帮的豪气,让陈长老一时不好拒绝。 他愤愤地道:“帮主!马副帮主明明是那姓慕容的小子所害,报仇雪恨,还有什么仁义理数好说。” 乔峰脸上微有不悦之色,道:“你先给他解了毒,其余的事慢慢再说不迟。” 陈长老心中虽一百个不愿意,但不敢违拗帮主之命,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就要上前。 但就在这时,只听得四面八方都传来脚步声。 众人一看,东方杏子树后奔出五六十人,都是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或持兵器,或拿破碗竹杖,均是丐帮中帮众。 跟着北方也有八九十名丐帮弟子走了出来,各人神色严重,见了乔峰也不行礼,反隐隐含有敌意。 见得新出现的这些丐帮弟子,几位长老互看一眼,齐齐退下。 乔峰一皱眉头:“陈长老,你……” “启禀帮主,马副帮主惨死的大仇尚未得报,帮主怎可随随便便地就救助敌人!” 一道声音横空打断了乔峰的话。 只见得丐众之中,忽然走出一个相貌清雅的中年丐者,板着脸孔,一脸堂皇。 但说起话来虽说不失恭敬,但神色之间咄咄逼人,丝毫没有下属之礼。 乔峰道:“咱们来到江南,原是为报马二哥的大仇而来。但这几日来我多方查察,觉得杀害马二哥的凶手,未必便是慕容公子。” 那中年丐者名叫全冠清,为人足智多谋,武功高强,是帮中地位仅次于六大长老的八袋舵主:“帮主何所见而云然?” “放屁,我家公子堂堂正正,怎会去暗杀你家副帮主!现在你们还毒伤了我四弟,若是有个闪失,我必不放过你!” 听着两人对话,包不同不由生气大叫道,一时间,已经有些气糊涂了。 全冠清不理会他,而乔峰则已经隐隐察觉出不对劲,有心让陈长老解了风波恶的毒,却见陈长老站在全冠清身边,不由心下一沉。 乔峰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现下找不到什么证据。” 全冠清道:“不知帮主如何猜测,属下等都想知道。” 他说罢,扫视周围,目光所及乞丐即使不点头赞同,也不敢出声支援乔峰。 ‘这全长老,莫不是要造我这结拜大哥的反?’ 段誉出身王室,耳濡目染之下,对于这种事情有着莫名的直觉。 第48章 老子,段誉 乔峰道:“我在洛阳之时,听到马二哥死于‘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之下。 便即想起了姑苏慕容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寻思马二哥的‘锁喉擒拿手’天下无双无对,除了慕容氏一家之外,再无旁人能以马二哥本身的绝技伤他。” 全冠清道:“不错。” 乔峰道:“可是近几日来,我越来越觉得,咱们先前的想法只怕未必尽然,这中间说不定另有曲折。” 全冠清道:“众兄弟都愿闻其详,请帮主开导。” 乔峰素知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工于心计,办事干练,原是自己手下一个极得力的下属,但这时图谋变乱,却又成了一个极厉害的敌人。 现在已经不是再争辩的时候了。 “两位传功、执法长老以及其他几位舵主呢?”乔峰喝道。 全冠清摇摇头:“属下也不知。” 乔峰心中知道变乱已成,不下狠手是不可能的了。 “本帮自我而下,人人以义气为重……” 他霍地向后连踏两步,每一步都纵出寻丈,旁人便向前纵跃,也无如此迅捷,步度更无这等阔大。 一瞬间,眼睛一眨,乔峰已经来到全冠清眼前。 全冠清武功不输于四大长老,岂知一招也没能还手,便被扣住。 乔峰手上运气,内力从全冠清两处穴道中透将进去,循着经脉,直奔他膝关节。 他膝间酸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诸帮众无不失色,人人骇惶,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就认为大哥武功很高,没想到如此之高。’ 这几下兔起鹘落,一气呵成的动作直把段誉看得愣神。 ‘若是师尊。''段誉不由想到自己见过武功恍若神仙的武元,两相一比较,他打了个冷战。 ‘师尊的话,必定是横刀一起,砍得个人头滚滚。’ 望着被压在地上的全冠清,转过身来,左手在他肩头轻拍两下,封住了他身上要穴,令他跪着不能动弹。 全冠清似乎想要挣扎,却只能哼哼几声。 乔峰这才哼道:“陈长老,还不把那风四爷的毒给解了。” 陈长老此时已经被吓破了胆,哆嗦着就走过去要将风波恶给解了毒。 但就在这时,只听到咔嚓一声,被乔峰压在地上的全冠清已经扭动着突步冲了出去。 全冠清头冒冷汗,大口喘气,双臂无力摇摆,显然是自行脱臼,以求摆脱乔峰控制。 见得全冠清如此刚烈,即使是乔峰心中也忍不住一赞。 以往觉得全冠清无非就是能言善辩,现在一看,除了那张嘴,心中胆气也是十足,无愧丐帮舵主了名。 刚刚脱险的全冠清大叫道:“帮主,难道你真的不顾马副帮主的大仇?” 他这话说得是声嘶力竭,配合上那两只手臂,当真是凄惨,令人动容。 “全舵主,你若是对乔峰有什么不满,尽可直说。”乔峰皱着眉头,“不过还是应该先让陈长老把风波恶的毒给解了,否则平白无故地丢了本帮的脸。” 全冠清摇摇头,就是不说话。 一时间场面竟然有些僵住,不过乔峰是何许人,心念一动,就要再次出手。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一道男音,“这毒凶猛,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乔峰回头,却看到是自家刚结拜的义弟段誉。 段誉一袭僧袍,踱步来到风波恶身前,“小僧是乔帮主义弟,却非丐帮之人,所以即使出手也是无妨。” 乔峰点点头:“请义弟尽情施为。” 一旁的阿朱、阿碧以及包不同也是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段誉抬起右手:“小僧是大理段氏之人,武功不高,不过在师尊指点下,对一阳指倒也略有一点见解。” 说话间,段誉已经大拇指一指点下。 浑厚指力点在风波恶身上。 天池、食窦、天溪、胸乡、周荣、中府、云门…… 段誉大拇指不停,额头冒汗,打在风波恶身上却犹如石沉大海。 明显地,慕容家人眼中有些失望。 倒是乔峰一脸信任。 而段誉也无愧他的信任,又再点了三个穴位后,终于,风波恶呕出一块黑血,脸上虽苍白,却也不像之前那般。 “好,二弟你做得好。”乔峰赞道。 段誉笑道:“幸不辱命。” 他不由回想起当日镇南王府中,武元教导他“一阳指”的情形。 “武功的根本就是内力,而一阳指、或者说你段氏武功最终内力。你年纪弱,这上面是弱势,但依为师之见,内力除了量以外,还有质。 任何武功刚开始修炼都是修炼量,最后再精炼质。你不同,你武学修行的第一步是‘凌波微步’,凌波微步每行一圈,其实就是在精炼真气。 而你之后又未学内功,乃是食用天龙寺药膳,肉窍圆满,自生真气,最是纯正无垢,配合凌波微步的锻炼法,就质上,不输你老子了!” 段誉心中难免一笑,老子、老子,师尊还真有趣。 “多谢段世子。”王语嫣三人过来道谢。 段誉摇摇头:“你们也不用谢我,我一阳指功力不够,一开始我也拿不准。” 他遥望远方:“你们要谢就谢我家师尊,若不是他叫我用一阳指点穴之法,我今天也救不了风四爷。” “那便请段世子,来日见过祥符真君带我们谢过。”王语嫣说话如沐春风,款款说道。 段誉答应下来,又望向场中。 此时,风波恶被救下,全冠清妄做小人,脸色一白,依靠在树干上,带着怨毒望向段誉。 段誉不由心中不爽,‘这全冠清是丐帮舵主,却不守规矩,造大哥的反,如今罔顾性命,竟然还惦记上了我。’ 这样一想,他就大是不爽。 眼见得如此,他心中一横,竟然一脚踏入场中。 乔峰眨了眨眼。 段誉已经开口道:“大哥,我不是丐帮中人,原本不好多说,但眼前一切难道不是已经讲得明明白白了吗。 这全冠清,全舵主,无非就是想要借助马副帮主之死,反抗于你。” 他这话,让几位丐帮长老喉咙一动,就想要反驳。 段誉却接着道:“我刚才已经听得清楚,马副帮主是死在‘锁喉擒拿手’的功夫下,因为他自己‘锁喉擒拿手’功夫也高,所以就断定是因为慕容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简直荒谬!” 第49章 灵鹫宫内春宵苦短 天山,灵鹫宫。武元又一次从梦中醒来,他推开身边的娇嫩肉体,下了床。 门外则是四位相貌不一,但皆姿色出众的少女。 她们手中已各持一柄长剑,身穿浅红、月白、浅碧、浅黄四种颜色的衣服,又一起朝武元躬身拜倒,说道:“见过祥符真君。” “嗯。” 武元点点头,看起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他也在这灵鹫宫住了有两日了,生活上还行。 灵鹫宫众女虽对武元没有信任,但天山童姥命令却不得不听,对武元的要求也尽量满足。 当然,武元还不会没品到凭这占女孩便宜。 只是那日,浸泡温泉时,那余婆婆安排人服侍。 武元细细一思索,便知道她们这样是为了监视自己。 索性武元见得侍女漂亮,自己又真对灵鹫宫不好的念头,也就将她们留了下来。 梅剑见武元心情不好,便说道:“祥符真君今日还去后殿吗?” “去。”武元点点头,皱着眉头,似在思索什么高深的武学问题。 梅兰竹菊四人和武元来到花园之中,扳动机括,移开一座假山,现出地道入口,接着她们就一站,并不入内。 这已经是武元第二次来到石窟,也就不需要其他人带路了。 梅兰竹菊四人只是为了驱除无关人等,石窟里可是灵鹫宫的武学宝库。 武元走进里面,地道曲曲折折,盘旋向下,有时豁然开朗,现出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看过原着的武元当然知道,灵鹫宫并不完全是天山童姥建成的,是在另一神秘门派遗址上建造而成。 这些地道、石窟建构宏伟,少说也是数十年之功,且耗费人力物力极巨,可想而知,这神秘门派当年是多么强横。 “果然,金系武侠是越往前越厉害啊,也不知埋藏在历史长河里的神功绝学又有多少。” 行了二里有余,武元伸手推开左侧一块岩石。 走进石室,只见四壁岩石打磨光滑,石壁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 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 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之数若不逾千,至少也有八九百个,一时却看不得周全。 武元定睛一看,那甲一圆圈图中所绘,便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一式,而在之后,则是其他武学。 武元将这些图画、线条、文字看了一遍后,盘腿坐下。 其实,这些武功,武元虽说看重,但最重要的《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当日已经被天山童姥给予,完全不需要过来。 只是这处地方少说也有百年时光,武元修炼需要静室,这样经过时间沉淀的地方最和他的胃口。 他默念了一遍“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的精义,脸上有些无奈。 当日照他想着,凭借他武学上的见识,加上万界之门,明悟其奥妙是轻而易举。 但在他在万界通识的帮助,却发现这门武学比通常武学更高一筹。 嗯,也不能说更高,就难度而言和《北冥神功》不相上下。 但若说《北冥神功》是数学题的话,那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就加了一点物理问题。 倒也不是不能解,毕竟常量已经在功法中给出,只是按部就班的算就好,但作物理题没有公式,那计算量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也难怪天山童姥治不好自己。”武元叹了一声。 逍遥派中医典无数,甚至便连一个区区只学了点皮毛的薛慕华都可以在江湖上混个‘阎王敌’的外号。 天山童姥的灵鹫宫中也是藏书无数,种种续脚、换手诸般法门,在外人看来仿佛匪夷所思,但在她看来却是如反掌观纹,稍微钻研一下,便是医术通神! 但就算如此,几十年了,天山童姥的状态一点没好,由此可见这门神功的复杂。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只有天山童姥一个人修行这门武功,没有人可以参照的原因。 武元闭上眼睛,心神一静,进入了冥想中。 …… 擂鼓山外。 “段世子,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吗?” 王语嫣朝着身旁的段誉问道。 段誉点点头:“此处便是师尊所教。” 此时,跟段誉出手施救风波恶已经过去了数日。 那天,段誉在救回风波恶后,便掺和进了丐帮之事。 刚开始,凭着段誉支持,乔峰也不算势单力薄,之后又寻来了丐帮其他几位长老,总算是挽回了局面。 但之后,情况便急转直下。 那丐帮马副帮主的夫人,康敏却是拿出一封信。 信上所言之事却让乔峰失魂丢魄。 乔峰是契丹人! 这一事实,顿时让丐帮上下为之哗然。 紧接着乔峰愤然离去。 再之后就是西夏一品堂的到来。 乱局中,段誉凭着凌波微步救下了王语嫣。 突遭大难,王语嫣这弱女子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心去找他表哥慕容复来救场,但自己独身一人,一介女流又如何能找到。 而段誉本就与丐帮非亲非故,又厌恶丐帮众人赶走乔峰,加上有着师命在身,便想着先去擂鼓山完成武元说的任务。 “照师尊所说,只要我完成试炼,武功就会大进,到那时再去救那些江湖豪杰也不迟。” 段誉说道。 两人入了谷中。 便看到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而在亭子外则是一棵大树,树下有一大岩石雕刻成的棋盘。 段誉走上前去,每走几步,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句话。 “年轻人,来此有何事?” 段誉一看,是一个矮瘦的干瘪老头。 “老人家好,我乃大理镇南王之子段誉。” 老头点点头,似乎对段誉天生贵胄的身份并不在意。 但接下来一句,却是让他大惊失色。 “奉师尊‘祥符真君’之命前来破解珍珑棋局。” 老头脸一变:“是那个杀了黄长生的大宋真君?” 第50章 江湖一局 黄药师此人段誉自然知道,毕竟冯蘅是他“师娘”,平日里看冯蘅指导武元黄药师的功法,自然会好奇。 而在询问之后,得知了起因结果,令他无语至极。 不过武元是他师父,也不好说什么,看起来冯蘅也没受什么委屈,就将之按在了心里。 想不到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这不比当初萧峰在松鹤楼的敬仰。 按段誉所想,武元叫他来这里,肯定是有什么联系。 这老人又一副认识黄药师的样子,着实不好接话。 不过矮瘦却是长叹一声:“命数啊,当初吾师就批过,其人孤傲,其性偏执,若不笑傲江湖,必会半路夭折。” 段誉一听,松了口气。 听这话,黄药师与这擂鼓山只是泛泛之交。 矮瘦老人看向段誉,眼神有些难明之味。 “你奉师命来破珍珑棋局,可知道规矩?” 段誉疑惑。 矮瘦老人叹道:“我刚刚欲要开一场‘珍珑棋会’,你便到来,难道是天意?” 他盯向段誉:“若是你赢了这珍珑棋局,便要拜入我派门下,你可愿意?” 段誉不由眼皮子跳动,这…师尊没说过啊! 段誉对武元那是又敬又畏,一想未经告诉,就擅拜师父,那是万万不敢。 矮瘦老人摇摇头,吐口气:“若是真君没有告知你,你可以回去给真君说一声,那时我这珍珑棋会也差不多该开始了。 苏星河乃无崖子门下,当年丁春秋叛出师门,将无崖子推下山崖,而后苏星河将其救起,但无崖子至此半身不遂。 绝了报仇的念想。 索性后来,苏星河转变想法,布下珍珑棋局以之网罗人才拜入逍遥派门下,代之报仇。 如今这段誉是大理国镇南王之子,看上去一表人才,想来是个良才美玉。 可惜已经拜了一个师父,还是一个恐怖的师父。 苏星河也没胆量去摸武元的胡子。 段誉听完苏星河的建议,挠了挠头,这却是有点难办。 难道先回大理? 因为段誉出来时,武元还没出发,所以他不知道武元已经去了天山灵鹫宫。 “段世子为何如此苦恼,真君在让你出发的时候,定然是知道的。” 王语嫣心中焦急慕容家的其他人,担心段誉就此离去,不由出口说道。 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武元怎么会不知道这个规矩。 “想来只要段世子心中有着真君,真君就不会怪罪的。” 段誉心想也是。 “老人家,可否开始棋局?” 苏星河见段誉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 两人来到棋盘前坐定。 “这个珍珑棋局,乃先师所制。先师当年穷三年心血,这才布成,深盼当世棋道中的知心之士,予以破解。在下三十年来苦加钻研,未能参解得透。” 苏星河说道。 但见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都晶莹发光,耀人眼目。 “请……” 所谓珍珑,便是围棋中的难题,便不特指某一棋局。 寻常“珍珑”少则十余子,多者也不过四五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二百余子,一盘棋已下得接近完局。 作为镇南王世子,段誉也是精研过围棋的。 但他此时看来,却见这一局棋劫中有劫,既有共活,又有长生,或反扑,或收气,花五聚六,复杂无比。 原本武元已经交过他这局珍珑该如何破,但也只是让他背下路数,并没深度研究。 而段誉本人在镇南王府要修习武功,出门后又要赶路,研究倒是研究了一点,只觉得高深莫测,凭着自己那是绝不可能破解的。 所以,便直接拿起了一白子,按照武元所说落下。 而王语嫣闲着无事,也到了棋局旁观看起来。 她久在闺房,对于围棋,也不陌生,此时自顾自地便开始了破解。 初时,她盯住右下角一块小小白棋的死活,略微计算一下,便觉得胸口气闷。 她连忙摇头,又望向其他地方。 这一次则是中原腹地,两军交战最为凶恶的地方,她不敢多算,凭着直觉,走了四五步后就落入了死局中。 接着,王语嫣又试了其他几个地方,皆无功而返。 她不敢再看,望向段誉此时与苏星河的交战。 场面中黑白两军正战得酣畅淋漓,引得苏星河连连点头。 “不愧是大宋真君之徒。” 他赞道。 接着,他盯着棋盘,思考了一会,又下了一子。 此时,依王语嫣看来,正是到了关键时候,之后胜负在此一举。 但段誉在看到苏星河的落子后,想也没想地就落下了这胜负一手。 “咦!?” 苏星河抬起头,“段公子,你若是走错了……可另下一步。” 棋盘上,随着段誉的落子,却是到了另一种地步。 那白棋相当于是自斩一刀,任由黑棋去吃。 本来,围棋悔棋是棋手间最没品的行为,但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苏星河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并且,一个懂围棋的人,怎么能够下出这样的一步呢。 一旁的王语嫣不由连连点头,她是最希望段誉成功的。 没想到段誉只是一笑:“我就是下这一步,老人家无需在意。” 苏星河眉头一皱,摇摇头,提子落下。 瞬间就将段誉一小块白子给吃下。 紧接着,段誉又是一子,这一子倒是让苏星河有些犹疑。 这三十年来,苏星河于这局棋的千百种变化,均已拆解烂熟,对方不论如何下子,都不能逾越他已拆解过的范围。 但段誉上一招那么一下,以致自己杀了一大块本来“共活”的白子,任何稍懂弈理之人,都决不会去下这一着。那等如是提剑自刎、横刀自杀。 知他把自己一大块白棋送给对方吃去之后,局面顿呈开朗,黑棋虽大占优势,白棋却已有回旋余地,不再像以前这般缚手缚脚,顾此失彼。 苏星河做梦也没想到过,他一怔之下,思索良久,方应了一着黑棋。 “段公子不愧是镇南王世子,这一招匪夷所思、匪夷所思。” 苏星河叹道。 王语嫣看罢也不由为段誉点头。 而段誉则哈哈大笑:“老人家却是错了,这一招乃是我师尊教我的。” 第51章 带恶人 “祥符真君?” 苏星河有些疑惑,对于武元,他从未见过这是可以肯定的。 ‘难道说师父当年见过祥符真君?’他不由如此猜想到,对于无崖子他虽说尊师重道,但相处时间其实也就只是正常的师徒教导。 甚至因为苏星河在杂学上天资不错,相处时间就更短了。 所以并不清楚无崖子的人际交往,否则去缥缈峰喊一嗓子,那什么丁春秋早就给被拍得稀烂了。 苏星河点点头:“原来如此。” 明悟了自己的对手并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而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祥符真君后,苏星河心中不免一动,有些亢奋,思维也更加敏捷。 三九…… 他一子落下,段誉也不甘示弱,两人这棋下得你来我往,好不乐乎。 武元教段誉的只是当日无量山洞中所看的珍珑棋局,他将解法给了段誉,却不可能将苏星河临时所想的下法也给猜准。 所以此时,下棋的人是段誉,思考的人也是段誉。 有着答案作为参考,苏星河的黑棋不管如何应对,都要被白棋吃去一块,但若黑棋放开一条生路,那么白棋就此冲出重围,那时别有天地,再也奈何它不得了。 到了最后,苏星河凝思半晌,一笑,如释重负般落下了黑棋。 段誉也落在了对应的位子上,如此,瞬间黑棋大龙被斩,再也无法动弹。 一旁的王语嫣不由拍手笑道:“好像成了?” 苏星河满脸笑容,拱手道:“不愧是真君弟子,当真天赋英才,可喜可贺。” 段誉忙还礼道:“不敢,不敢,这个乃是师尊的功劳。” 苏星河站起身来,说道:“即使有真君指点,但段公子自身天赋也是有的。” 他拱拱手:“先师布下此局,数十年来无人能解,小神僧解开这个珍珑,在下感激不尽。” 说罢,他伸手肃客:“段公子,请。” 段誉跟上,而王语嫣很知趣地待在了树下,望着棋盘,推演着其中解法。 两人来到三间木屋前,苏星河道:“里面便是吾师所在。” 段誉点点头,他望向三间木屋,这三间木屋建构得倒是好生奇怪,竟没门户。 他一笑,伸手便拍去。 若是以往的段誉,肯定是彬彬有礼,但在武元手下良久,对于这种故弄玄虚的法门,他清楚得很。 段誉武功尚算不错,一掌就将木门劈开。 然后在苏星河的注视,缓缓走入其中。 “三十年了,终于有人破了我的珍珑棋局了吗?” 刚步入房中,段誉便听到这样一句话。 ‘三十年?’ 想着苏星河尊称的师父,段誉便知道里面的肯定是一位盖世的武林高手,只是不知为何要布下这样一盘棋。 段誉循着声音过去,只见里面又是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却有一个人坐在半空。 然后就听到那人说道:“一个小和尚,不过倒也生得俊俏,好好好,合该入我逍遥派。” 段誉听到他连说三声好,不由想要说明情况,他凝神看去,这才看清,原来这人身上有一条黑色绳子缚着,那绳子另一端连在横梁之上,将他身子悬空吊起。 只因他身后板壁颜色漆黑,绳子也是黑色,二黑相叠,绳子便看不出来,一眼瞧去,宛然是凌空而坐。 不过即使如此,这样的武功也比段誉高出不少了。 他微微抬头,向那人瞧去。只见他黑须三尺,没一根斑白,脸如冠玉,更没半丝皱纹,年纪显已不小,却仍神采飞扬,风度闲雅。 段誉微微低头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已经有了师父,乃是当今大宋真君,并且前辈的珍珑棋局也是师尊所教。” 无崖子有些疑惑:“大宋真君?击败长生那人?那他为何没来。” 段誉摇摇头:“这我也不知,只是师尊令我前来破解这珍珑棋局,说我破解完毕,自有机缘。” 无崖子更是不解。 ‘知道我在这里,还知道珍珑棋局,难道是那逆徒?不对,就凭逆徒的本事怎么可能破解得了我的珍珑棋局。’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索性也不再多想。 无崖子望向段誉,叹了三声:“即使不是你解的,但也是你师父解的。你师父不愿受这份大礼,那便你受,毕竟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只是我尚需你答应我一件事。” 段誉拱拱手:“请前辈吩咐。” 无崖子抬头,看向段誉破开的房门,眼中似在回忆什么。 “当年——” “上!那个漏网之鱼就在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 连着两声怒吼传入了木房中。 段誉听着口音,便知道是哪些人来了。 原来,当日杏子林中,西夏一品堂将丐帮一网打尽,段誉凭着凌波微步带着王语嫣跑了,却依旧被盯上。 不仅如此,估计是在审讯丐帮弟子的时候,知道了段誉的身份。 大宋真君弟子与大理镇南王世子。 这样的身份,可不是一帮臭叫花子可以比拟的。 所以之后西夏一品堂就盯上了他们两个。 只是想不到这西夏一品堂竟然还能找到擂鼓山来。 无崖子止住话,看向段誉。 段誉有些歉意地说道:“这是晚辈招惹的祸事,请前辈见谅。” 说着,段誉就跑了出去。 他走得急,不由露出了凌波微步的底子。 无崖子眼中精光一闪。 ‘凌波微步?这大宋真君到底是何人?难道是师尊当年私下教的弟子?’ 他不解,而这时段誉也已经到了外面。 他一到外面,便看到苏星河与王语嫣被包围在大树之下。 而其领头的,则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四大恶人中的二人——云中鹤以及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这李逵似的人物自不必多说,而云中鹤则身材极高,却又极瘦,像根竹杆,一张脸也是长得吓人。 他正色眯眯地看向王语嫣。 “好呀,想不到出来一趟还能遇见一个漂亮美人。” 说着,他忍不住就要流下口水,让人恶心至极。 一旁的南海鳄神有些凶横地说道:“老鸟,这女的是老大吩咐过要带回去的,你不准动手动脚。” 第52章 计将安出! 云中鹤眼也不眨:“老大只是说要带那镇南王世子回去,又不关这女的什么事。” 他说起兴来,五指轻捻,令人恶心。 南海鳄神摸了摸自己快要秃光的脑门:“老大说的是把人都带回去!你别乱篡改老大的话。” 他胡子略长,这一急,吹胡子瞪眼,好生令人发笑。 云中鹤搓搓手:“带回去就回去,我过过手瘾总没问题。” 南海鳄神这才点点头,他是大恶人,才懒得管女子名节之类的呢。 云中鹤满意地点点头,这个憨货,果然不懂女人的美。 感受着云中鹤侵略的眼神,王语嫣是浑身不自在,怎么有如此无赖、混账的人。 也不怪王语嫣,自小没出过曼陀山庄的她,无赖、混账已经是她所能想到最恶毒的骂人话了。 她犹如小白兔躲在树下,周围的西夏武士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给剥光一般。 不过也有一道目光与众不同,这位西夏武士戴着兜帽以及面罩,一点看不模样。 但若是细细品味他一举一动便知此人绝对来是名门之后。 这正是假扮成西夏武士的慕容复。 原本的慕容复扮成西夏武士,乃是为了挑起两国争端,为自家的复国大业做准备。 只是后来,听到了关于丐帮的消息,想着也许能利用一二,就加入了进去。 再后来就发觉怎么扯到了自家头上了。 借着身份的便利,他已经将风波恶、包不同以及阿朱阿碧四人给寻着机会放了。 但王语嫣的遭遇却令他略是有些惊喜。 大理镇南王世子以及大宋祥符真君之徒,这两个身份,令他心动。 若是能够利用一二,或许对于复国大业那是有着极大的帮助。 他心中盘算着得失,没有着急出手,而是想要静观其变。 慕容复计算着得失,其他人可不会住手。 “你们是何人?” 苏星河与丁春秋同出一门,虽迷恋杂学,手上功夫也是不弱,所以并不慌张。 云中鹤一扫手中铁爪钢杖:“西夏一品堂,老头,乖乖把背后的小美人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王语嫣,眼神痴迷。 令王语嫣忍不住别过头去。 大战一触即发,周围的西夏武士缓缓的朝苏星河逼近。 “哼!” 苏星河右手出掌,斜着压下,岩石棋盘顿时翻滚而起。 身子大小的岩石被苏星河一踢,向着右边飞去。 正好是慕容复所在的地方。 他心念一动,脚下一闪,身子却是挡住了身边西夏武士的退路。 大石砸来,一下子就将两个西夏武士砸得头破血流,一个小缺口便被打开。 见此机会,苏星河用眼神暗示王语嫣。 而他个人,咆哮一声,三两步扑向了云中鹤。 “来的好。” 云中鹤作为四大恶人也不是吃素的,作为一个采花贼,其他的可以不要,但轻功那一定得好。 人如其名,就如同云中一鹤般,他轻巧地躲过了苏星河的扑击。 一旁的南海鳄神提着一柄鳄鱼剪趁苏星河气力未回,一下剪去,当真是要把苏星河给剪个两断。 不过看苏星河自信满满的样子,这应当也在他的计算中。 “休要伤人!” 段誉凌空一点,一道指力激射而出,正巧打在鳄鱼剪上。 “好呀,你小子出来了。” 南海鳄神见是段誉,不由喜笑颜开。 苏星河对于段誉的出手没有一点感激,他是知道无崖子要干什么的,这么一点时间,怎么可能就将功力全数灌注给段誉。 “段世子,我师……?” “先把这些人打发走再说。”段誉踏着凌波微步而来,右手朝天三点,左手优雅轻抚,“否则打扰到了前辈是万万不好。” 苏星河一听就知道段誉没有接受灌顶,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只得抬掌重重两击。 把夹击过来的南海鳄神以及云中鹤给推开。 紧接着便是段誉轻抚兰花,罩向云中鹤的窍穴。 “好个小子。” 云中鹤手中钢爪杖一突,打断了段誉的一抚。 两人交手,以轻巧灵动为主,云中鹤的轻功是一绝,段誉的凌波微步更是精妙绝伦。 一时间,场中满是两人的影子,让其他西夏武士不好出手。 不过云中鹤出不了手,还有着苏星河。 只见到他蛮横一掌,花甲之年,这一掌下去,竟然也是掀起好大一番尘土。 “哈哈哈,老子最喜欢硬碰硬了!” 南海鳄神可不讲什么规矩,鳄鱼剪好生无礼朝苏星河下三路而去。 苏星河忍不住一慌,向后连跳三步。 而空闲出来的西夏武士却是已经包围了过来。 他一皱眉头,双掌双脚,一个翻飞,便将围过来的西夏武士尽数打退。 南海鳄神这时候也哇呀呀地扛着鳄鱼剪杀来。 苏星河一个瞪眼,身子直挺挺,犹如子弹般射出。 手中招式变化,一掌拍在鳄鱼剪上,让南海鳄神无法顺利施展鳄鱼剪。 与此同时,苏星河脚下三连踢,让鳄鱼剪一个翘头,不待南海鳄神反应,轻轻一下将鳄鱼剪给打落在地,发出kuangdang一响。 失去了鳄鱼剪的南海鳄神本该退缩,重整旗鼓,却没想他嘿嘿一笑,欺身而上。 苏星河一皱眉,还待恢复气力。 身后便传来两道呼声。 是两个西夏武士,但他刚刚抬手,就发觉不对。 这两个西夏武士的站位是大有阵仗啊。 刚好和大叫着冲来的南海鳄神组成三才之阵。 ‘怎么回事?难道这两个西夏武士是一品堂精锐?’ 他疑惑,不过这时候也来不及多想了。 双掌接住南海鳄神的两个沙包大拳头,两脚支棱,飞临空中。 但这一招看起来帅气,却如同瓮中之鳖,非实力高绝之人,待到那一口内气散尽,就将顿生险境。 苏星河陷入了危险境遇,段誉也被云中鹤缠得走不开身。 而造成的这一幕的背后推手便是躺在角落轻声痛呼的慕容复。 原来按照他所想,若是要借助段誉的身份,最好莫过于施下大恩。 但看场中情形,有着苏星河的帮助,似乎不太容易拿下。 所以他就在背后微微推了一把手。 第53章 忍辱负重慕容复 比如现在那两个围着苏星河的西夏武士,他们微动的耳朵,无一不是在显示有人正用极高的内功传音入耳。 不过此时场中混乱,也没人能够看出这些。 “哈哈,段世子,你若是现在束手就擒,待我用过后,还可以将小美人给你用一用。” 云中鹤手中钢杖被他耍得虎虎生威,将段誉给死死压住。 段誉只顾着招架,也不说话。 若是论招式精妙,自然是现在段誉高,但若是论内功,云中鹤行走江湖几十年,段誉是拍马也赶不及。 这一胜一负,正好抵消。 但段誉是江湖新人,没有什么对战经验,往常不过是凭着自家武学传承深远,以此压人。 如今生死搏杀,时间一久,被云中鹤渐渐熟悉起了套路,却是慢慢落入了下风。 “段世子,我看那小美人也还是未经人事,你舔了这么久,都还未得手吗?” 云中鹤手上不饶人,嘴上更不饶人。 引得段誉直皱眉头,王语嫣乃是可能与他师尊有关的人,怎么能如此亵渎。 而要说最不爽的,其实是慕容复,他与王语嫣一起长大,可谓青梅竹马,而慕容复也不是傻瓜,对于王语嫣的情意不可能不知。 只是他一心复国大业,哪有心思纠缠于儿女情长。 但即使如此,喜欢自己的女孩被人如此侮辱,着实令人怒不可遏。 ‘哼,这云中鹤,若不是要借你们之手……’ 慕容复强压下心头的不爽,只愿着过会情况危急,他如天神下凡给段誉施下救命之恩。 对于他来说,复国大于一切。 “老头,别跑啊!” 一切如慕容复所想,苏星河在南海鳄神以及他所指点的两位西夏武士的围攻下,渐渐不支。 一时不察,竟然身中一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这一拳虽说不是南海鳄神这个四大恶人之一的江湖高手所打。 但西夏武士也乃军中精锐,更正直年轻气壮,全力一拳打在苏星河这老头身上,也令他受伤不小。 “该死!” 不过苏星河也是人老成精,硬拼着受了一拳。 接着自己一掌一脚夺了两个西夏武士的性命。 但他已经受伤,再之后面对南海鳄神时,不由就落入了下风。 ‘好!!’ 见得苏星河这发须皆白的老头败亡之势已现,慕容复心中连连喝彩。 他心念一动,真气自丹田运出,身子一轻,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还有一处。’ 他眼睛斜视着看向正与云中鹤纠缠的段誉。 两人之间的交手,拳脚功夫较少,更多的是轻功。 逝如轻烟,鸿飞冥冥。 段誉出手是优雅无比,又不失堂皇大气,不愧为王子皇孙。而云中鹤也不负其名,其手中铁爪钢杖配合着独门武学“鹤蛇八打”端是凌厉无比。 慕容复缓缓站起,慢慢踱步而上。 云中鹤见着他一副西夏武士的打扮,也没有在意。 ‘好……’ 慢慢地离两人近了,慕容复再等待着一个机会便要出手。 见着慕容复走来,段誉心下一急。 本来按他的轻功,照离开大理时武元所说,是一流水准,等闲人留不住,所以才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他。 但如今有王语嫣在,并且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抛弃苏星河师徒,竟然被困在了这里。 ‘难道今日我便要舍生取义?’ 段誉读过的书不知凡几,杀身成仁自然明白。 他心中不免露出死意,想着怎么也要拼死干掉云中鹤,好为王语嫣二人博出一条生路。 ‘只可惜,完成不了师尊交代的任务了。’ 他举起掌,脚下舍弃凌波微步,转而为旋风扫叶腿。 只见过武元演示一遍的六腿六掌绝技便要强行使出。 ‘时机到了!’慕容复站在后面,眼睛一瞪,就要出手。 “师弟!师弟!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幽幽的,远远有一道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笼罩整片天地。 这道声音是女子,语气充斥着期待以及渴望,实在令人动容。 场中众人手上动作不由一熄。 “什么人?” 已经占据上风的西夏武士不由怒吼道。 然后紧接着,一道与周天幻化一色的身影扑下。 众人再一看,一位瘦瘦小小,宛若童子的女子站在他们中间。 “姥姥才想问,你们这些西夏人在我师弟的门前干嘛?” 来人正是天山童姥。 当日,在武元提醒她后,她便日夜兼程地赶来了擂鼓山。 没想到今日正正巧巧地碰到了前来擒拿段誉的西夏武士。 “哼!” 西夏武士自然不可能有好脾气的,根本没有回答。 天山童姥就更不可能有好脾气了。 她眉毛一挑,就那么轻易地连环三掌,稀里哗啦地就取了三位西夏武士的性命。 云中鹤望着三位西夏武士塌陷的喉咙,不由咽了下口水。 要说一下子取三人性命,他也能,毕竟他的铁爪钢杖也是一绝。 但就这么用肉掌一下三点,点在同一位置,力道能拍死三人,怕是当日那丐帮帮主乔峰也不过如此。 “敢问这位前辈是?” 云中鹤硬着头皮问道,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另一边的南海鳄神先问话。 那憨货,平白就要惹人生气。 但马上苏星河的话就将他打入地狱。 “可是,巫师伯?” 苏星河猛地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是苏小子啊?你师尊呢!” 天山童姥眼睛一瞪。 苏星河哀嚎一声:“师伯,你是不知道,那孽畜丁春秋背叛师父,害得他半身不遂……” 对于这些事,天山童姥已经听武元说过,但此时再听来,依旧是三尸神暴跳。 “好了!之后姥姥自会为师弟报仇!”天山童姥喝道。 苏星河这才止住快要落下的眼泪。 “师父,在那木房中。” 之前天山童姥就已经看到三间木房,现在又听到苏星河确认,当即大喜。 不过即使心中欣喜若狂,她面上依旧看不出什么。 她缓缓扫视了一圈众人,因着内功雄厚,众人感受着如电般的目光,无不别过眼。 段誉也不例外,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位刚来的前辈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半秒。 第54章 此子本性纯良 ‘这个小和尚,就是那祥符真君的弟子?’ 在天山童姥来之前,武元也提了一嘴段誉的存在,并直言不讳地说叫段誉继承无崖子的内力,丝毫不在意无崖子一旦内功尽失,生命也就如风中残烛。 所以天山童姥才会如此之快地到来。 “姥姥要进去见师弟,你们这些不请自来的家伙,也留在这里,之后由我师弟处置。” 天山童姥冷冷说道。 ‘不好。’ 云中鹤心中一急,脚下轻点,如白鹤展翅,飞上九重天。 “哼。” 天山童姥手一招,一颗落在地上的石子无风而动,平地飞到她手中。 这一手让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又为全球变暖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天山童姥屈指一弹,石子疾如闪电,瞬间打在凌空跳在半空的云中鹤腿上。 “诶呦!” 云中鹤一下摔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腿,就这小小的一块石子,上面的力道就浑厚无比,同时带着一丝巧劲。 竟然透过皮肉,直接打在窍穴上,这一刻,云中鹤右腿麻痹无比,再起不能。 “该你们了。” 天山童姥放倒云中鹤,目光放在其他人身上。 南海鳄神一个混人,“大爷这不是怕了你,我堂堂‘南海派’掌门,只是有点累了。” 说罢,他手指一点,打在自己的穴位上,立时就不动了。 两个领头的人一个还趴在地上,一个已经束手就擒,剩下的西夏武士就更不可能动了。 ‘该死的,这老家伙哪跑出来的。’ 慕容复僵在当场,望着旁边一个个丢掉武器的西夏武士,他也只得跟着蹲到旁边。 “师侄,这几个你应该能看住?”天山童姥道。 苏星河连忙点头:“没问题,师伯。” 天山童姥这才点点头,望向身后木屋,她神色激动,又强按住心头的跳动。 “师…弟……” 她缓缓走进了木屋中。 木屋里,无崖子依旧悬在半空。 天山童姥进来,他也没有半分动静。 “师弟。” 倒是天山童姥激动得很,直直就要跃过来。 “唉,师姐,好久不见。” 无崖子睁开眼,叹息道。 今天本来可以说是这三十年来开心的日子,传人有了,报仇的希望也有了。 但为何、为何又要平生这么多波澜。 先是西夏人到来,让他选定的传人生了险境。 而再之后,就更是令他不愿面对的了。 天山童姥…巫行云,他的这位大师姐。 无崖子当初也是风流人物,对璧舞剑都能被当作是仙人降世,又有何脸以这副落魄模样去给天山童姥看呢。 这也是当初他被苏星河救活后,没有去找天山童姥的原因。 “是啊,我们三十多年没见了。” 天山童姥一脸唏嘘,她快步上前,要将无崖子抱下。 她望着无崖子不显老态的脸说道:“但一切并不迟。” 无崖子手一招,身子轻轻落在地上。 “已经不可能了。”无崖子摇摇头。 天山童姥有些痛苦:“为何?难道是因为那贱人!” 天山童姥想不清为何无崖子到了这个时候还会拒绝她,只能猜测无崖子还迷恋着李秋水,那个背叛了你他的贱人。 无崖子摆摆手:“你不懂。” 他也很痛苦啊,难道要说自己是萝莉控不成!? 搞不懂无崖子所想,天山童姥也懒得想了。 她在灵鹫宫是威福自用,霸道惯了。 在来的路上,她就想过,若是无崖子还不答应怎么办? 苦苦思索了一天一夜后,她就觉得是该行点雷霆手段。 直接把人抢回去,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师弟,得罪了。” 逍遥派师兄妹的重逢,没有花与酒,只有真气四溢,凌厉掌力。 “师姐,你想干嘛?” 即使隔了三十年,才一出手,无崖子动用起真气来,依旧是那么的熟练无比。 天山童姥一掌飞来,轻灵飘逸,闲雅清隽。 而无崖子一掌对出,举重若轻,潇洒如意。 “好,师弟,你这‘天山六阳掌’不是依旧洒脱吗?” 天山童姥不由笑道。 无崖子则苦笑一声,又硬接了天山童姥两掌。 不过无崖子即使内功深厚,但几十年不动手,加之半身不遂,很快就被天山童姥擒下。 “师弟,你莫要担心,那大宋真君现在也在我灵鹫宫,那妖僧邪性得很,对于你的伤势,说不定有办法。” 天山童姥终究是爱着无崖子的,忍不住宽慰了两句。 “是那‘祥符真君’。” 无崖子没想到,自己竟然又一次听到了这个称号。 之前那个小和尚是,如今自家师姐也是,难道那大宋真君真有神仙法术,或者真与我逍遥派有旧。 他不明白,不过也不再反抗。 久违的,他想见见这位大宋真君。 见着自家师弟默认,天山童姥脸上也是绽开笑容。 她扶着无崖子出了木屋。 “师父!” “前辈。” 苏星河与段誉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对于段誉,无崖子是有些道歉的。 “之前我本想将一身内功……” 无崖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段誉打断。 “前辈这是哪里话,我奉师命是来破解珍珑棋局,而不是得到长者之赐。” 段誉一脸正气,引得无崖子不由哈哈大笑。 “好好好。” 连着三声好,显然无崖子对于这个差点成为他传人的小子很是满意,主动说道:“你莫要担心你师尊责罚,之后我会和师姐一起去灵鹫宫见你师尊。” “啊,师尊在灵鹫宫?” 这时候段誉才知道原来武元已经跑到了灵鹫宫去。 “恭喜段公子,完成了师命,还为真君引见了一位武林前辈,当真是可喜可贺。” 听到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王语嫣却是不得不站了出来。 要知道燕子坞的那群人可都还在西夏一品堂的手里,如今段誉看情形就要跟着去灵鹫宫了,哪里还坐得住。 她出来这么一说,脸却有些红润。 对于段誉的心思,她自认为是因为迷恋上了这张脸,如此一想,现在看上去竟然像是在色诱段誉。 而段誉虽然心中并无他意,只是本性善良,加上误以为王语嫣和武元有关才殷勤帮助她。 第55章 该死真该死 但如今王语嫣如此说,他连忙道:“王姑娘,段誉从不失信于人,说要去救人就一定会去。” 王语嫣并不答话,回了一个笑脸。 倒是让远处的慕容复心中略为不爽。 段誉见王语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王姑娘你若是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王语嫣:“段公子有心相救当然好,但你武功未成,对上西夏一品堂那些高手,怕是……” 说到这,她又止住了嘴:“你还是跟着前辈去见你师父,我自去找我表哥,他一定是有办法的。” 面罩下的慕容复听到这话,脸色瞬间柔和,果然还是自家表妹好啊。 段誉听完王语嫣的话,立时便道:“那西夏一品堂高手虽多,但其中高手最强莫过于四大恶人,如今已经去了两人,还剩下两个,再想想办法也就行了。 我们是救人,又不是要与一品堂打生打死。” 闻言,王语嫣点点头,虽然段誉的话听上去还是不太靠谱,但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女娃…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王语嫣虽然有些诧异无崖子为何会好奇自己的名字,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 “回前辈的话,小女母亲姓李名青萝。” “……” 无崖子脑中一片混乱。 “李青萝……” 无崖子探出手仿佛要隔空触摸王语嫣一般。 ‘原来如此。’ 正看守着西夏武士的苏星河恍然大悟,他第一眼见到王语嫣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如今得到确认,忍不住长叹一声。 ‘师父今天还真是有点受了。’ 他瞥了一眼天山童姥,果见天山童姥脸上布满煞气。 “前辈,难道你认识家母?” 王语嫣有些疑惑。 无崖子一脸激动地说道:“傻娃娃,我是你外公。” “啊?!” 王语嫣一声惊呼,当真如万花盛开,“你是我外公?” 从小到大王语嫣就不知自己除了慕容一家外还有什么亲戚,李青萝也从未在他面前谈论过,如今始得知自己突然多了个外公,当真是令人不知所措。 不过马上她也不用烦恼了。 “师弟,这女的你孙女?她外婆是谁!?” 天山童姥盯着无崖子的眼狠狠道。 其实她心中也已经隐隐知道,但最后一丝念想,令她不愿就这么承认输给了自己的一生之敌。 无崖子闭住嘴,不敢看她。 “好呀!好呀!” 天山童姥连叫两声,手一抖,无崖子被她一推,隔空递向苏星河。 “师伯?” 苏星河赶紧接住无崖子,紧接着他就看到天山童姥嗖的一声跳到云中鹤身前。 “你这贱人!你这贱人!” 只见得天山童姥如同女童般的身子提起云中鹤的领口,两耳光就抽了上去。 “该死!真该死!!” papapap!!! 连着三掌,云中鹤是吃痛无比。 “老婆子,你不要小瞧——” “还敢反抗。” 天山童姥内力勃动,轻松化解云中鹤的攻击,然后反手就是狠狠一掌。 这一掌下去,云中鹤连含糊的话都说不出了,点点泛白物质被打得吐出。 众人仔细一看,发现这是牙齿。 ‘这位前辈真是好大的力气……’ 王语嫣一想到这人和自己可能存在的外婆之间的关系,心中就发紧。 ‘表哥,你在哪里啊……’ 她在心中默念着,却不知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就在旁边。 慕容复吞咽了一下喉咙,平素他是最自视甚高的,如今那也尚算凶名播天下四大恶人竟然被像只小鸡仔似的任人乱打。 ‘不过凭我斗转星移,过会应当能接两招……’ 他思索着,紧接着就看到,云中鹤被扇耳光,扇出半条舌头后,被天山童姥如死狗般扔在地上。 “师姐,在晚辈面前,你还是……” “我什么我,难道发泄一下,师弟你也要管我吗?” 天山童姥大喝着打断了无崖子的话,接着一跳来到南海鳄神面前。 “这剪刀还不错。” 她一脚踹飞南海鳄神,一手抢过鳄鱼剪。 试了两下后,她就来到众西夏武士面前。 “好,姥姥今天先得一兵器,正好用你们试一下。” 说罢,她双手操持着鳄鱼剪如二月春风,一下向着众西夏武士剪去。 “不……” 一个西夏武士见势头不对,起身反抗,然后就被一刀剪掉脑袋。 “哈哈,姥姥今天心情好,就只用一剪!” 天山童姥笑着,让其他人恶寒无比。 西夏武士们自然不会束手就擒,纷纷朝天山童姥打去。 “这才有意思啊。” 西夏武士人多,围着天山童姥,四面八方皆是人影。 但不管是谁,只要一靠近,便是头断的下场。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那头断之处竟然不流出一丝血,反而带着丝丝寒气,有着血色冰花,像是断口被冻结了一般。 ‘如此高深的内功,不能再待了。’ 慕容复眼皮子一抽,施展着高深轻功,一个纵跃便向外跳去。 “嗯?想不到还藏着一条大鱼。” 天山童姥不惊反喜,举起鳄鱼剪朝慕容复斩去。 “哼!” 刚刚夺路而逃时,慕容复顺手取了把朴刀,见天山童姥追来,竖着一刀就劈去。 但慕容复的武功哪里是天山童姥可以比的。 他这一手竖劈,乃是临江马甲刀的功夫,最是注重规矩,自己规矩,对面也得规矩。 却不想天山童姥修习天山折梅手,容纳天下招式精义,学无止境,越往后便越是高深莫测。 什么狗屁马甲刀,一碰就碎。 慕容复又接连使出了太乙派的羽衣刀,再使灵飞派的‘清风徐来’,最后又用了山西郝家刀法…… 一、二、三…… 连着数招,最终都是被天山童姥一招破去。 “小子,可还会其他刀法?” 天山童姥嘿嘿笑道。 慕容复自然会其他刀法,但见天山童姥破解他的招式如此轻易,哪里还敢班门弄斧。 一连三退,便想要脱离而去。 “再看这招!” 突然慕容复大吼一声,手中钢刀就朝着天山童姥丢去,箭如霹雳,一击致命。 这是百步穿杨的箭法,却被慕容复以人为弓,以刀为箭使出。 第56章 教他求饶 “嘿,想不到西夏还有能人,竟然会这么多武学。” 天山童姥咋咋称奇,手上动作却只是轻轻一抚,不仅将那钢刀接住,还反过来还向慕容复。 “不过武功学得多,却只是博而不精,只不过二流人物罢了,你来试试姥姥这一招‘风卷残云’。” 如同刚刚慕容复抛却钢刀使箭法,如今天山童姥还归钢刀,用的就是枪法了。 只见得飞在空中的钢刀旋转着,卷起千乘浪,越是临近目标,威力就越大。 ‘该死……’ 慕容复不愿落了速度,逼不得已,当即运起平生之力,要以‘斗转星移’之术化解。 虽说斗转星移神功的修炼若没达到极致,或者习练者的武功修为不如对手,那就不能轻易动用此神功,否则对手打来的武功内力和招数就会转移不当,反伤习练者本身。 但此时,只是区区一柄飞来的钢刀,想必是无所谓的。 也确实如慕容复所料,在斗转星移神功下,钢刀一卷,又一次朝天山童姥射去。 “斗转星移?” 天山童姥有些惊讶。 “表哥!?” “南慕容!?” 望着慕容复这一手,最惊讶的其实是段誉以及王语嫣。 ‘表哥,你刚刚在这里,为何不出来?’ 慕容复也是心底不爽,本来按他预想,该是救人于生死之间,获得段誉这一助力。 没想到之后天山童姥突然出现,而他一时觉得表明身份过于可疑,想着寻着机会离开。 谁承想天山童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胡乱开始杀人。 ‘先离开,之后寻着时间再解释。’ 望着远处的树林,慕容复脚步连点,心中不免有些放松。 “喂,不会觉得就这样摆脱姥姥了?” 突地,他耳边传来一道女声。 他来不及扭头,掌风已经袭来。 “可恶……” 慕容复头还没有转过去,双手已经摆出斗转星移的架势。 pa!! 天山童姥没有用掌力可刚可柔的天山六阳掌,而是用变化繁多着称的天山折梅手。 而斗转星移又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两者这一交手,一个刹那间已经不知道来回了多少次。 见着场面僵持,慕容复心中稍有一丝喜色。 ‘难道刚刚都是我自己吓自己。’ 见着天山童姥一时半会破不了自家的斗转星移,慕容复暗想道。 然后马上就被天山童姥打碎了幻想。 “倒是有趣,但若你只有这种程度,也就可以去死了。” 天山童姥的话落入慕容复耳中,令他心底一凉,这样交手激烈的时刻,竟然还有空闲说话。 这…这这还如何得胜? 慕容复吃惊之时,天山童姥五指一曲,如抚琴一般朝慕容复而去。 “兰花拂穴手?” 段誉喃喃道。 见着天山童姥五指弹来,慕容复双掌翻飞,掌中蕴含无形无质的内力。 他先是右手接过指尖,左手向右一拍,这兰花拂穴手就转了个方向,朝天山童姥打去。 天山童姥嘻笑一声:“这武功乃是我从那妖僧手上学的,他学得不精,姥姥却是看得真切……” 她说着话,五指微微一动,毫米之间竟然擒住了慕容复的两指。 “快、准、奇、清这四字便是这武功的精要,那妖僧只学了个快和准,姥姥虽不懂招式,但四字要诀略微看个两遍就会了。” 她吐字清晰,任谁都不出个岔子。 但是伴随一声惨叫就不一定了。 “啊!” 慕容复面容狰狞,他身子微微下曲,显然是痛极。 只见得他右掌食指并中指被天山童姥抓住,两根手指软趴趴呈现九十度的反折,显然双指间的指骨不仅是断了,更是要碎了,着实令人一看就心里发痛。 “这就受不了了?”天山童姥笑道。 因着无崖子的原因,现在的天山童姥心情可谓是极为不好,而西夏武士又着实不经作弄,好不容易碰到个耐玩的慕容复,她下手可谓是狠极了。 “我记得‘斗转星移’乃是当年纵横十国无败的慕容龙城所创,你也姓慕容,是他后人,怎么如此弱小?” 闻着天山童姥提及自己祖先,还很是看不起自己,慕容复牙一咬,不顾双指扭曲,硬是转过身,一掌开山碎石。 “嗯,看你也长得俊俏,怎么使摔碑手这样的莽夫武功?” 天山童姥轻轻接住慕容复的拼死还击,右腿一点,慕容复直接半跪地上。 “姥姥也发泄完了,便送你去见你家祖宗。” 天山童姥笑着说完这句话,左掌撩起,便要盖在慕容复头上。 “前辈请手下留情。” 久久下线的王语嫣终于上线了。 其实她一开始就想求情,只是念着慕容复心高气傲,随便求情的话,会伤了他自尊,只是没想到慕容复会败得这么快,这么惨。 而段誉也是跟着求情。 “前辈,这位慕容公子,毕竟还没犯什么大错,不如留他一命。” 段誉说着,回想起刚刚慕容复假扮西夏武士,悄悄来到云中鹤身旁的事,觉得慕容复说不准是要帮忙。 “你们求姥姥?” 天山童姥扭过头,看了一眼段誉与王语嫣冷冷一笑。 “师伯,师侄也请求你。” 关键时刻,苏星河也请求道。 不过天山童姥依旧半拉着眼帘,显然她并不在意这个师侄。 在场众人皆知天山童姥在等着什么。 所以他们齐齐地朝无崖子看去。 无崖子盘在石凳上,感受着王语嫣的目光,那无声的请求令他不由叹息一声。 “师姐,收手。” 无崖子缓缓吐出这句话,天山童姥不由大笑。 “既然是师弟的请求,师姐自然不会不答应。” 天山童姥提着慕容复回到无崖子身边。 “师弟,刚刚师姐着实有点失礼,这些西夏武士,本来是我送你的礼物的。” 无崖子望向躺了一院子的人,不由摇了摇头。 “你说这些人该如何收拾?” 天山童姥继续说道,并不放过无崖子。 无崖子皱起眉来,若是年轻时的他,不管是杀是放都不会迟疑,但如今…… “由师姐处置。” 最终,无崖子如此说道。 这令天山童姥心中暗自点头。 第57章 本是元君弟子 无崖子心气不在,不比当年。 但日后居住在灵鹫宫,也就不会突然想着去见李秋水,天山童姥想得很明白。 “既然让姥姥决定的话。” 天山童姥扭过头,看了看在场的一品堂之人。 那些西夏武士天山童姥看不上,而云中鹤眼见也活不成了,只剩下一个南海鳄神躺在地上装死。 “便全数杀了了事。” 天山童姥嘴里的话令人森然。 “前辈还请三思。” 段誉赶紧阻止,并提议道:“这些是西夏间谍,不若把他们交给大宋官府如何?” 段誉的话,令其他人不住点头。 天山童姥也只是讨厌麻烦,并不是真的嗜杀。 “那便如此。” 天山童姥应下来,其他人终是松了口气。 他们还真怕天山童姥乱杀一气。 “师弟,接下来便随师姐回灵鹫宫,正好让那大宋真君给你看看身体。” 无崖子不置可否。 而苏星河作为其弟子自然也得跟着去。 “段世子,不知之后是如何打算?” 段誉略略思考一下:“任务已经完成,虽说我该去觐见一下师尊,但……” 他说着,看向旁边目含秋水的王语嫣,其中之意不言自明。 “语……” 对着王语嫣这个第一次见的外孙女,无崖子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看看身旁的天山童姥又止住了嘴。 “诸位前辈先去,在我救出燕子坞众人后,自会前往灵鹫宫。” “外…公,你们先去,等事毕,那时我再前来见你。”王语嫣笑道,“听段世子说,真君最是喜欢武功秘籍,正巧语嫣搜集了许多。” 无崖子点点头:“那便这样。” 说完,苏星河便背起无崖子。 “表哥,你假扮西夏武士,可知道三爷四爷他们被抓住了?”王语嫣朝慕容复问道。 不过慕容复没有马上回应,这短短数秒他的心中又起了一点其他心思。 ‘那祥符真君喜好武功秘籍?’ 慕容复不由想到自家的还施水阁,慕容家的还施水阁云集天下武学,绝对是嗜好武学之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若是我将之奉上,是不是能借真君身份为复国大业增添三分可能。’ 他愣了有十数秒,直到王语嫣的问候再次传来。 “表哥,你没事?” 慕容复始回过神来,却是还没想明白过来,但这不妨碍他做出决定。 “风波恶他们,我已经救出,你和段世子却是不必去了。” 王语嫣惊喜道:“什么,太好了。” 心中不免想到:“果然之前表哥不主动出手,一定是心中有着谋略,并不是不在意我。” 她心下一喜,面上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 当真是令人赏心悦目。 一旁的段誉听到慕容复已经救出了风波恶他们,朝王语嫣道:“王姑娘,真是皆大欢喜啊,我也该去见师尊了。” 王语嫣听出这是分别的意思,想着之前答应了要向武元表示对段誉的感谢,便忍不住要脱口而出同去。 想着慕容复在一旁,又硬是忍住。 慕容复有心借武元的真君虎皮,顺水推舟道:“表妹,既然已经答应段世子,那便去。” 听得慕容复如此说,王语嫣不由喜笑颜开,但她亲近慕容复,许久不见,也甚是想念。 她犹豫不决,慕容复一笑接着道:“当然,我也想见见大宋真君的风采。” 听到慕容复也要一起同行,王语嫣终于放弃了所有顾虑。 三人谈定,又与天山童姥一说。 “姥姥我早等不及,反正已经有了那妖僧,你们想来便来。” 最后,由着段誉先去寻官府,之后跟上,其他人随童姥先去天山。 …… 数天后。 伴随着阵阵“宫主回来了”的高呼,整个灵鹫宫都是沸腾了。 灵鹫宫外,可谓是百花盛开。 突地见识这么多妙年少女,即使是段誉这个镇南王世子都忍不住咂舌。 而无崖子就不用说了,即使几十年不动手,他的眼光依旧是有的。 别误会,他依旧是萝莉控,只是看出了这些女子个个都会武功,这放到江湖上也是一大势力了啊。 他看向天山童姥,心里疑惑,逍遥派传自逍遥子,统共都没有过几个门人,想不到自家师姐竟然打下了这么大的基业。 天山童姥道:“师弟且放宽心,这些女子都是弃婴。” 无崖子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啊。” 却没想天山童姥接着道:“当初我离了你们,独居天山,心中也不免寂寞,那一日竟然碰见了四个弃婴……” 这说得无崖子不免低下头。 说来这一切都得怪他,当年李秋水与天山童姥为争夺他,可谓是撕破脸皮,最后更是以一人出走而结束。 天山童姥还待继续朝无崖子说着当年自己出走后的事情。 一道声音传来,拯救了无崖子。 “童姥,你出去一趟,倒是带回来不少人啊。” 这般优哉游哉的声音,能在这个场合出现的,也只有武元了。 众人抬头一看,紧接着,灵鹫宫众女分开一条通道,一个披着白色僧袍,神情温文,风采潇洒的和尚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慕容复不由眼睛一亮,这大宋真君的卖相当真是不俗。 要说武元闻名天下,自然是因为泰山封禅降世得封真君。 但之后再次闻名天下,却是襄阳城中,掌毙在江湖闻名的颂为天下绝巅的黄药师。 而更令人称奇的就是那一袭白色僧袍。 毕竟武元是真君,不是佛陀。 因着这怪相,倒是在百姓中传播了很远。 又被编造了好些故事。 什么在灵山为佛陀,在天庭为真君那是等闲。 传得最多的是其本为碧霞元君弟子,却迷恋上了前来做客的观音菩萨,因这犯了天条,被打下了凡间。 却不想还执迷不悟,披上了僧衣。 慕容复忍着没有上前直接献上还施水阁,毕竟这样的话,不符合姑苏慕容家的格调。 “师父。” 段誉恭敬行了一礼。 武元看到趴在苏星河背上的无崖子时,就知道段誉没有得到内功灌顶。 不过这本就是他随手下的一子,成不成无所谓。 第58章 若是表妹这般美人 “嗯。” 武元点点头。 “真君如此自在,不知可是功成了?” 这句话当然是天山童姥问的。 武元模棱两可地说道:“手少阳三焦经脉的问题已经有了眉目。” “哦。” 天山童姥喜不自胜,不仅是师弟夺了回来,就连这身体的问题看样子也能解决了。 不过她也没有轻信。 “敢问真君何时可以开始?” 这个问题武元倒是自信满满地说道:“随时可以。” 天山童姥这才相信。 “好呀,好呀。” 天山童姥很是高兴。 灵鹫宫的余婆婆见自家宫主如此开心,凑过来道:“宫主,可需要准备宴席。” “师弟身子受不了油腻,却是不用了,他们想吃,自己去做。” 天山童姥才懒得管李秋水那贱人的外孙女。 说着便带着无崖子朝里面赶去,估计是等不及好好述说一下自己创下灵鹫宫这偌大基业的困难了。 都不等无崖子朝武元询问一番他和逍遥派的渊源。 “祥符真君,既然你已经准备好,那明日便给姥姥我解决一下。” 话毕,她和无崖子就不见了踪影。 一行人只剩下段誉以及慕容家以及苏星河。 苏星河倒是很知趣地随着灵鹫宫侍女离开了。 余下慕容复以及王语嫣,却不知该说什么。 段誉倒是好奇武元为何会在灵鹫宫,但也不敢问。 只是把自己离开大理后的遭遇述说了一遍。 当听到段誉与萧峰结拜后,武元忍不住眉头一挑。 难怪不久前“谢幕时刻”的进度跳了好大一截,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入主灵鹫宫,原来是段誉和乔峰结拜。 ‘所以在与时代之子结下因果之后,若是时代之子天命朝前奔涌,也会反哺于我吗。’ 他有点明悟谢幕时刻的含义了,绝不是单纯的威压杀伐。 不过现在还是思考这的时候。 “一群人围在外面,终究不妥,到里面喝几杯温酒,再继续说。” 武元说道,当先一步朝灵鹫宫内走去。 段誉正说到自己杏子林中仗义出手,气概非凡,武元却已经只见背影。 不得不将话憋回肚里,苦笑一声,跟了上去。 “王姑娘、慕容公子,走,师尊说的是群。” 段誉对武元相处这么久,知道他直来直去,若是不高兴王语嫣与慕容复的出现,早就将他们轰走了。 “如此,那就打扰了。” 王语嫣作为无崖子外孙女,也算灵鹫宫半个主人。 她还没说话,慕容复倒是先说道。 三人跟随武元入了大厅,只见得雕栏画柱,富丽堂皇。 ‘要在天山上修建这样豪华的大殿,所要耗费的民力何止十万。’ 段誉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慕容复则是燕国后裔,对于这种华贵大殿,天然地能够估算价值。 “这处大殿之前被封存,直到最近才被我启用,你们还是第一个进入这里的。” 这话听上去灵鹫宫的主人倒是武元一般。 不过在场的几人都不知武元和天山童姥之间的关系,还猜想着灵鹫宫的下一任主人是武元。 ‘不愧是师父,走到哪里都有着朋友。’ 这是段誉的想法,而是慕容复则心中越发火热,“昔日在江湖上也曾经听说过灵鹫宫的大名,麾下三十六洞主,七十二岛主,近乎掌握中原至东南沿海大多数江湖帮会。 加上这处天山上的灵鹫宫,帝王基业、帝王基业啊。” 四人坐定,便有着灵鹫宫侍女抬着水果饮品而来。 再放下吃食后,其中最是貌美的一个却是没走,而是轻轻地靠在了武元身旁。 让下方的段誉略是惊讶,这侍女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与武元这般作弄了。 冯蘅和武元之间的关系他可是最清楚不过的,如今冯蘅还在大理苦等武元回去,怎么武元就在灵鹫宫日夜笙歌了。 而一旁坐在慕容复身边的王语嫣不由心中暗自啐了一口,“这大宋真君听着威名,乃是顶天立地的豪杰,怎么在客人面前就如此浪荡。” 慕容复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皇帝开后宫都无所谓,多个女人算什么。 ‘不过想不到这祥符真君还是个沉迷女色之人。’ 他如此想着,鼻尖微微嗅到王语嫣的香气,心中一道可怕的念头一动。 不过旋即他就将之抹灭。 ‘不妥不妥,语嫣刚认回外公,他外公还在此处呢。’ 在梳理了一会语句,又酝酿了一会情绪后,段誉继续说起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 而段誉也不愧是读过几本书的,那说得可是一个惊心动魄。 令王语嫣都心中称奇,‘原来我的遭遇是如此的精彩吗?’ “哦,所以你们就被西夏一品堂赶着跑,最后才想着去擂鼓山取为师说的机缘?” 武元咽下身侧美人递过的葡萄。 段誉尴尬一笑:“这不是被那一品堂追得紧吗。” “不过也正是因为师父说的机缘,王姑娘才会认回自家外公啊,这是一大美事,一大美事啊。” 一旁的王语嫣怕武元责罚段誉,也跟着说道:“小女见过真君。” 武元点点头,他又没有明星情节,即使这只王语嫣长得挺好看,挺熟悉那又如何。 这灵鹫宫这么多女子,天山童姥半月不在,以身饲魔者不要太多。 比起王语嫣,对于慕容复的到来,他倒是有些好奇。 “她是王语嫣,你又是谁?” 一旁的段誉有些疑惑,当初武元叫他认识一下江湖武林中的各种势力,姑苏慕容绝对是重点。 “晚辈姑苏慕容复,见过祥符真君。” 慕容复恭敬一礼。 不容易啊,这都多久了,这祥符真君终于问到他了。 “哦。” 慕容复心中已经打下草稿,要来一个慷慨激昂,虎躯一震,却没想武元根本不接招,点点头就又喝起了小酒。 ‘这酒色之徒。’ 他忍不住暗骂一声。 接着脸上依旧恭敬地说道:“晚辈听闻祥符真君喜好武功秘籍,而慕容家正巧收集了无数神功秘籍,为感谢段世子相助之恩,特来献上。” 武元又饮了一口酒。 刚刚他之所以不急,就是因为知道慕容复此来肯定有所求,于是懒得接茬,让慕容复自己说。 却是没有想到他会玩这么大。 ‘慕容家的还施水阁……’ 他在心中轻笑两声。 第59章 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慕容家的还施水阁所藏其实就是将当年琅嬛福地的秘籍原封不动地搬走。 再猜想王语嫣称慕容复表哥,而曼陀山庄又有一个叫琅嬛玉洞的藏书地,这绝非巧合。 ‘也不知无崖子若是知道自家女儿,把当年逍遥派苦苦搜集的武功秘籍尽数打包带走当做嫁妆是何想法。’ 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倒是难为慕容公子了,贫僧除了美人、美食之外,就好神功宝典了。” 慕容复心中一喜,听这话,这借虎皮的事是可以商量了? 但接着他又听到武元说道:“王姑娘的性命自然是不是区区死物可以相比的,不过这毕竟是见玉救的,非贫僧所为,慕容公子可再提一个要求。” 听罢这话,慕容复心中直骂“老狐狸”。 什么王语嫣的性命不是武功秘籍可以比的,这不就是在说你不要提些过于为难的要求。 不过一旁的王语嫣倒是对武元大为改观。 武功、武功,因这两字不知有多少江湖侠客负了身边人。 就说她苦苦恋着的表哥,从小到大首重的也是家传武学,家传武学学尽后,又是还施水阁中的天下武功。 让王语嫣这个娇弱女子不得不天天泡在还施水阁中。 慕容复终究是世家出身,此时心中一发狠:“真君此言差矣,我与段世子一见如故,他之师便是我之师。” “??” 武元眨了眨眼睛。 而段誉与王语嫣也是如此。 虽说来的这几天路上,因着身份,慕容复对段誉可谓是“折节下交”,但也没到那种亲如兄弟的程度。 刚刚那数秒之间,慕容复心中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弯。 想他堂堂燕国后裔,姑苏慕容家,一出江湖就应当闻者云集,却不想屡屡受挫。 如今既然碰上了眼前这位大宋真君,就绝不能错过。 ‘有趣、有趣。’ 武元直在心中念叨。 “哦,慕容家也是世家名门……” 听着武元开头就是夸家世,慕容复不由微微昂首。 “但贫僧也是大宋天子亲封的真君,收徒倒也无所谓,不过贫僧也听说过慕容家‘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威名……” 而这句话就让慕容复不由吐血,这什么人啊,刚见面就要别人的家传武学。 此时的慕容复还是刚出燕子坞,并没有经历江湖的毒打,自然不会做出出卖家传武学的事。 不过未免武元生气,他接着说道:“家传武学乃是先祖所创,家训中也说过不得传于外人。” 他一脸为难的样子:“还施水阁中也不乏神功宝典,若是真君学尽之后,还不满足,再议、再议。” 武元也没有为难,他只是随口说说。 反正凭借他现在的内功,有没有那“斗转星移神功”都无所谓。 收集秘籍也只是为日后自创武功做准备。 不过或许是怕武元种下芥蒂,慕容复又主动说道:“说来也是巧,这还施水阁中的武学共有两人学习。” 他看向王语嫣:“一个是在下,一个便是在下表妹语嫣。语嫣记性极佳,熟读天下各门各派武功秘籍,正好可以为真君默写出天下武功秘籍。” 王语嫣不知道自家表哥心思,但见他如此说,同时也是为了报答段誉相救之恩,点点头道:“小女对于武功秘籍却是记忆略多,但只是精通理论,不知其他,到时真君莫要怪罪。” 比起慕容复,自然是王语嫣这个美人更加合胃口啦。 所以武元一口应下了此事。 见着武元爽快的样子,慕容复心下一阵不安。 不过转念一想自家的复国大业以及王语嫣的外公也在灵鹫宫,想来是无事的。 说定了献上还施水阁秘籍的事后,武元看向段誉。 “见玉,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过几日为师还有任务给你。” 段誉虽说疑惑什么事,但师父之命不得不尊,一礼:“徒儿知道了。” 话毕,三人也就告退着缓缓退出殿中。 听着殿内传出的靡靡之音令人耳朵绯红。 此时的殿中,武元把玩揉搓着美妙之物,心中却是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事。 ‘这慕容复不会是认为我身份大有可为?’ 他也不是笨蛋,自家身上有的,能令慕容复如此着迷的也就只有这一样了——名分。 ‘但这真君称号不过就是个花架子,他不会不知道?’ 他摩挲着下巴,有些想不通。 这其实是武元不关注朝堂才有的疑惑。 泰山降世本来就足够震撼了,再加上襄阳那一战。 那位襄阳知州对于武元的名声,可比武元本人还要关心。 在献上了手表,得到了嘉奖后,他可是变着法地宣扬武元的事迹,又牵强附会了好大一通的故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武元才在江湖上有这么大的名声,江湖上的那些侠客才注意到出现了武元这个武功盖世,事迹离奇的家伙。 但真君称号是真的,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所以慕容复在得知武元的存在后,才一门心思想要扯上关系。 终究是因为行走江湖时,对于“真君行”的故事评鉴太多了,被洗脑了属于是。 “真君,来尝尝这个葡萄。” 一旁的侍女叼着一枚葡萄用着腹音说道。 “好。” 武元应道。 一个地方人多了,自然就会有不合群的,而这批被余婆婆派来监视武元的侍女中自然也有。 在经过了这么多天后,旁边这位侍女可谓是被弄服了。 ‘嘛,我记得我穿越的第一天所说的话,船到桥头自然直,管他那么多。’ 他一口接过葡萄,沉浸在了快乐中。 …… 第二日正午。 武元门外,天山童姥心情激荡,脸上掩饰不住地激动。 昨日她抱着无崖子离去,除了好好说说自己的创业史外,还有平息内心激动的缘故。 她在灵鹫宫魏延日久,怎么能听到武元的话就心情外放呢。 当年的她练功过早,不能生长长高,本来二十六岁那年还有挽救的机会,可谁知却被李秋水那贱人给破坏,导致一生都顶着女童之身,这也是她未来没有再去见无崖子的缘故。 如今听到武元习练《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有成,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第60章 返老还童、四个阶段 “进来。” 随着屋内武元的声音传出,两扇木门无风自动。 天山童姥缓缓踏入其中。 武元在灵鹫宫的房间是他特意改造的,除了一张蒲团就没有其他物件。 至于晚上睡觉,内功到了他这种程度,三天三夜不睡觉都没事,更何况打坐可比单纯睡觉要有用得多了。 “童姥这边请。” 武元指着身前的一个蒲团说道。 天山童姥点点头,随即盘腿坐下。 武元探出一只手按在天山童姥背上,闭上眼睛,心神顺着真气进入经脉中。 要说金系武功,有名有姓,在他看来最是博大精深的就数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了。 比之他以做根基的北冥神功,或是传得神乎其神的易筋经都要强上不少。 天下神功宝典,不理其他,能有威名,一般都是有着自己的特性。 北冥神功是吸纳他人内力为己用,易筋经和九阴真经则是增强自己的资质,小无相功则可以模拟其他武功,九阳神功是内力循环不绝。 而其他的武功较之上述,其实就要差那么一筹了。 但不管什么特性,都比不过返老还童,青春常驻。 趁着有个“实验体”,武元一丝不苟地检查了一遍。 ‘果然,不老长春、不老长春啊……’ 关于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武元已经习练成功。 虽不比天山童姥功力深厚,但靠着万界通识,论认知深刻,武元其实是要高过天山童姥的。 但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武元才会连声哀叹。 当日他修成不老长春功,却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本质上的变化。 如今再一探天山童姥身体,就知道以前猜想无错。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按照他在现世所看的说法,人体的理论寿命为一百四十岁,而天山童姥如今九十多岁。 若无武元帮助修复手少阳三焦经脉,即使渡过此次返老还童,估计寿命也等不到下一次了。 而即使是修复了三焦经脉,也最多还有个十几二十年寿命。 不过这也够了,一百二十岁,比起现在六十就能称为高寿的年代,已经很长寿了。 武元心中思量着自己的猜想,手上功夫也没有停下。 属于武元的北冥真气在天山童姥体内转了几圈后,便直扑到了天山童姥的手部。 宛如锅内热油遇上冷水一般,反应极为激烈。 “呜……” 天山童姥的双手不由一抖。 显然当年的伤势已经成为了顽疾。 不过武元并不显慌乱,他学的六脉神剑讲究的就是手部真气变化,加之直指根本的万界通识,区区手少阳三焦经的问题要解决轻而易举。 只是现在难得有个实验体,武元并不想一下子就完事。 “额——” 天山童姥一个仰头,原本不算长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慢慢变长。 随着她的动作,头发摇晃着,就连武元的鼻尖都感觉都了瘙痒。 不过武元却是笑着的。 一个人从小到大的生长变化,可不是谁都能感受的。 “——” 天山童姥口中发出诱人的声音。 却不再是以前那般如少妇的声音,而是复合她现在体形的少女清脆声。 天山童姥的衣服原本是属于女童的,如今突然长大却是将之撑开,春光乍泄。 不过在场的两人都非俗人,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童姥,手少阳三焦经也是你肉身一部分,直接医治不行,但你每一次返老还童,又由童长大,便相当于一次破茧重生,所以身体变化无需在意。” 天山童姥此时沉浸在身体变化中,却是没得空闲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得到允许,武元也不再留手。 他说得自然是真的,论结果也可以治好天山童姥的身体,只是这过程嘛,多探究一点也没什么嘛。 随着武元的操纵,他掌下的天山童姥身体开始慢慢成长,初时还是少女,之后便是青年,再之后便到了少妇。 人体成长的奥秘在武元的面前被打开。 身体的极速成长最是消耗能量,天山童姥内功虽厚,但在这短短时间里,就经历了人生的四个跨度,终究是有些不支。 幸好有着武元在身后灌输真气,还支撑得住。 “呼……” 武元微微吐了一口气。 同一时间,在花甲岁数模样停留了数分钟后,天山童姥的身体又朝着逆生长的方向前进。 “啊——” 最终,天山童姥的身体停留在了二十多岁时的模样。 不过她的声音却还是少妇,那一道轻吟,也只有历经沧桑的女人才能叹出。 “我的身体……” 天山童姥不顾身上衣物早已撑破,一下子站起身,左动动,右坐坐,连专属的自称“姥姥”都没有说。 “哈哈哈,感谢了,祥符真君。” 这一声祥符真君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她这残疾困扰了她大半辈子终于是解决了。 “童姥,无需多礼,若不是你大方将神功给贫僧一观,又何来今日之果。” 天山童姥道:“该不该谢,姥姥我自己清楚。” 显然,这欢喜之下,天山童姥已然是将当日武元强取武功之事给忘了个干净。 武元摇摇头:“贫僧刚刚若有所悟,门边有衣物,童姥可自行出去。” 天山童姥放声大笑:“想不到你还是个真和尚啊?” 她笑着穿上了白色僧衣。 “姥姥我可是听余婆婆说过了,你在灵鹫宫当真是肆无忌惮呢。” 她眉毛一挑,略是英姿飒爽:“春宵一刻值千金,祥符真君你该欠灵鹫宫万金了?” 武元睁开眼:“那童姥介不介意贫僧再欠个千金。” 天山童姥头一扭:“祥符真君莫要自作多情,姥姥就先告退了,师弟还在等我呢。” 见着天山童姥一言退走,武元不由摇摇头。 这天山童姥别看年纪大,但想她的遭遇,估计到现在也还是个口花花的黄花大闺女。 就是不知返老还童时,那里会不会恢复? 他想了想,不由为自己的突发奇想自嘲一声。 ‘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倒是可以修改一下给别人用。不老长春是一部,返老还童又是一部,甚至黑心一点,每部分成上下两册,丢到江湖上,怕又是一场百年风波。’ 第61章 少林扫地僧 自古以来世人总是逃不开名利二字,即使少有的那么几个得道高人,口中说的也是“百年之后,终究不过黄土一堆”的话。 而不老长春听上去就唬人,不老长春和长生不老,不到最后一刻没谁分得清。 凭这部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就可利诱全天下所有人了。 仅仅这么一小会,武元已经想出了好多个操持天下的法子。 不过最后还是以一笑结束。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已经融入我身,刚刚试探天山童姥,凭她那气血衰弱的身体也不再是我一合之敌,又何须这些阴谋诡计了呢。’ 他的目光一暗。 ‘当今世上,也只有一人还值得我期待一二。’ 他抬头西望,仿佛要透过红木窗,越过千山万水,直达嵩山少林。 …… 半月后,灵鹫宫外。 段誉正遥遥对着前来送行的一行人说道:“诸位请回。” “嗯,段世子一路小心。” 在灵鹫宫内,要说和段誉最熟悉的,自然是王语嫣,毕竟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的人了。 虽没有男女之情,但双方家学皆是深厚,又同时不精人情往来,品味也是相合,称一句蓝颜知己不为过。 “嗯,王姑娘再见,慕容公子也不用再送了。” 这数日下来,慕容复与段誉的交情可谓是越发的好,虽不知真假,但表面确实是至交好友了。 “段世子客气了,你我好友,送送又何妨,只是日后我到大理,还望段世子多多招待。” 慕容复开着玩笑说道。 段誉一脸正色:“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段誉就骑上大马上了路。 望着段誉远去的身影,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幽暗。 这几日的他要说一点收获没有是假的。 不说借着王语嫣攀上的无崖子这个老前辈。 就武元乃是现代而来,屠龙技那是一套一套,随口说几句,就能让慕容复若有所悟。 但真正要紧的东西,却是一点没有得到。 不提那些即使慕容复看了要眼馋的神功,本来想要借的虎皮,武元也没有松口。 当然,这可能是他不知道武元就是个“空架子”的原因。 ‘总是待在这山上对复国大业也没帮助,或许我该下山去了。’ 慕容复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表哥,段世子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去。” 慕容复回过神,点点头。 两人入了灵鹫宫,又去见了武元。 “真君,段世子已经出发了。” 武元点点头,捧着手中的书,回了一个笑脸。 “王姑娘,这处‘青松挺立’是不是写错了?不变应万变自然是高深的武学至理,但用在这里,不是任人攻击吗?” 武元将书摊开,指向其中一处说道。 “我看看。”王语嫣闻言上前。 这一切很是自然,毕竟现在武元所看的书就是王语嫣这几日所默写的武功秘籍。 “真君,这里没错,原着就是这样,但这本秘籍的主人当初也不过是在江湖上小有名声,其所自创的武学在真君眼中自然是破绽百出。” 王语嫣伸出玉指轻声道。 “原来如此。”武元抬起头,望向还在房中的慕容复,“慕容公子,可还有事?” 慕容复一抱手:“真君,这灵鹫宫是风水宝地,但晚辈年轻,却是待不住,想想决定明日下山。” “啊?表哥你要走了?” 听到慕容复的话,要说最惊讶的不是武元,而是王语嫣。 这数日在灵鹫宫的生活,可谓是她此生最多姿多彩的日子了。 想想曼陀山庄是什么人在管,那李青萝被段正淳始乱终弃,还有了身孕,不得不下嫁给王家,而那王家人又死得早,没了男人在一旁,李青萝简直就像是一个怨妇。 对待王语嫣自然也就说不上好了,待遇上没问题,感情上嘛……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这也就难怪王语嫣会迷恋慕容复了,毕竟前半生就没见过几个人。 但到了这灵鹫宫就不同了。 这里不仅有关心她的外公,而天山童姥也不会没品到欺负小辈,灵鹫宫的众女对于王语嫣这个纯洁无邪,宛如仙子的少女也是喜爱有加。 加上慕容复没别的事情,她除了给武元默写秘籍之外,可谓是整天腻歪在一起。 慕容复没有回应王语嫣的话,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武元。 武元放下手中的书,笑了笑:“慕容小子,难道说《天山六阳掌》还满足不了你?” 他口中说的天山六阳掌就是慕容复这几日最大的收获。 无崖子见自家孙女倾心慕容复,又见慕容复也称得上一句神采飞扬、俊俏无比,便将逍遥派的武功教了慕容复一部。 毕竟日后若慕容复与王语嫣结婚,也不是外人了。 当然,最根本的北冥神功之类的内功是不会教的。 慕容复拱拱手,略显自傲:“天山六阳掌自然博大精深,晚辈不才,几日下来却也已经将奥义熟记,日后独自勤加练习便可。” 武元点点头,转过身,背负双手。 慕容复以为武元默许了,便打算告退,却又突然听到武元声音。 “你慕容家是燕国后裔,你父亲给你取这个名,是不忘复国之心?” 慕容复一愣,随即恢复平静。 复国大业自然是最重要的,他也时常在家臣面前述说平生大志,武元知道也不称奇。 他只是在心里留了一个底,毕竟武元还是大宋真君呢。 “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前面的话还好理解,这句话慕容复就理解不了了。 “真君的意思……” 慕容复小心翼翼地说道。 “明日你也去少林寺,对你应该是个机会。” 武元并不解释,只是如此说道。 ‘少林寺?’ 想着今日段誉的目的地就是去少林寺,慕容复心下就是一惊。 难道说江湖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对于武元这个神神秘秘的真君,慕容复得到的消息也多是道听途说。 如今武元终于开口指点,他还能说什么呢? 当即便开口:“多谢真君指点。” 他缓缓退下。 王语嫣见此也想跟上,却被他用眼神止住。 “既然真君对还施水阁的秘籍有疑问,便让语嫣在这里帮忙。” 第62章 藏经阁外 时至宋朝,嵩山少林不说千年古寺,打个对折也有个五百年历史了。 其历代主持无不是江湖上德高望重之辈,但此时大雄宝殿之中现在的主持玄慈大师望着眼前的信却久久无语。 “方丈,今日叫我们来到底有何事?” 一旁的玄难,乃是达摩院首座,也是德高望重之人,他忍不住询问道。 玄慈抬起头,目光从座下众人的脸一一扫过。 这些僧人皆是少林玄字辈的,感受着玄慈的严肃,不由吊起了心眼。 “之前有一个女子前来参拜,献上重金的消息你们知道。” 众人皆点点头。 这样的事很多,不提少林在江湖上的威名,就是在黎民之中信徒也是无数。 偶有信众,身份尊贵,前来拜访,让主持接待也是理所应当。 “这女子在走的时候留下了一封信。” 戒律院首座玄寂轻声问道:“难道这信中有什么不妥?” 玄慈微微摇头:“上面只谈到‘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将在不久后前来拜访’。” 玄寂一皱眉:“镇南王世子自然是尊贵的身份,但也不用我少林玄字辈高僧如此严阵以待?” 玄慈念了一句佛号:“但那镇南王世子段誉的师父是谁,你们可知道?” 玄字辈高僧们大多是摇摇头,唯有达摩院首座玄难迟疑地说道:“似乎是前段时间,扬名天下的祥符真君?” 玄寂眉头皱得更深了:“真君是道家法号,那段世子为何要来我少林,难道又是一次佛道之争!?” 玄慈叹了口气:“若仅是如此倒也罢了,之后我又查了查那女子身份,来自天山。” 这个四个大字在大雄宝殿中回响,众位玄字辈高僧皆是面色一变。 “天山?难道是缥缈峰灵鹫宫?” 玄慈点点头,肯定了这句疑问。 众人脸色无不变得难看,一个大宋真君已经极为难以应付了,若是再加上灵鹫宫这样的武林势力。 坐在末席的玄悲艰难地笑道:“或许我们只是自己吓自己,这一次段世子前来,真的只是敬仰佛法。” 玄渡、玄痛也是附和道。 玄慈摆弄着佛珠,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的玄寂却是问道:“方丈,既然如此,那聚贤庄英雄大会?” 玄慈停住手珠:“这事本就与少林无关。” “是。” 玄寂双手合十。 …… 两日后,段誉站在少室山脚下,一阵感叹。 自从拜了这个师父后,以往的悠闲时光当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武元不在的时候被天龙寺神僧拉去学武,武元回来后,又是习武。 好不容易习武有成,就被叫来到处跑。 ‘唉,也不知师父叫我去少林寺的藏经阁寻本《楞伽经》到底是为何。’ 他想不到通,拔起腿开始了上山路。 “可是大理镇南王世子驾临?” 一位知客僧早早的就等在路上,见得段誉这个一看就不凡的——秃头,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应该啊,主持说过段世子就是这个时候来。’ 知客僧挠挠头,少林寺是大寺庙,信徒很多,但今日有贵胄气质的却是一个没有。 “小僧正是镇南王世子。” 听到段誉确定,知客僧也是好感稀奇。 ‘我听闻那大理最是崇佛,皇帝都会出家,难道这位段世子也如此崇佛?’ 知客僧不解,不过这些不是他该关心,他只负责把段誉带到方丈面前。 “世子,请。” 段誉点点头,跟着知客僧的脚步。 这少林寺的外貌,无非就是黄墙黑瓦、暗红大门,只是那大门之上鎏金横匾内写着三个大字让他稍稍留意。 ‘当真是铁画银钩,刚劲有力,不知是哪代主持所写。’ 他感叹一声,入了门内。 两人一路慢行,其间建筑古色古香,使人沉醉在古刹五百年历史之中。 “南无阿弥陀佛。” 段誉走进大殿之中,便看到几个坐在佛前的僧人身披黄衣,表情严肃。 “见过玄慈方丈,见过诸位前辈。” 段誉行了一礼。 见着段誉一副和尚打扮,玄慈等人也并没有奇怪。 早在信送来后,他们就搜集了所有能搜集到的信息。 当得知武元一直都是和尚打扮后,他们还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确定段誉此行不会是残酷的宗教战争了。 玄慈点点头:“段世子此次莅临本寺,不知有何事?” 旁边的玄难、玄寂等僧也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毕竟段誉身份不一般,此次前来通知的方式更是格外惹人遐想。 “誉此次来,却是奉了师命。”段誉说道。 几位玄字辈高僧的脸就更严肃了。 ‘祥符真君……’ 这倒让段誉起了一点作弄的念头。 他清了清嗓子:“我师尊他老人家钦慕佛法,欲要进藏经阁一观。” 听罢段誉的话,几位高僧同时松了一口气。 还行,在预料之中。 少林乃是达摩亲传,其后辈武道高僧也是无数。 两大神功宝典《洗髓经》和《易筋经》也引得无数人觊觎,多一个大宋真君不算什么。 不过现在知道了,他们也不会答应。 当即一口就回绝了段誉。 段誉脸上一点没有被拒绝的样子,笑道:“是晚辈没有把话说完,师尊只是让段誉在第一层抄写一些佛经而已。” 这话让玄慈的白眉一动。 少林藏经阁分为好几层,越是上等武功便越在上层。 而第一层当中,有的只是佛经着作,虽说有些也是孤本,珍贵非常,但在江湖人看来,没有一部武功秘籍的地方没必要停留。 ‘难道这祥符真君真的崇尚佛法?’ 对于武元这个真君,玄慈还是忌惮的。 其他武林势力不好说,但他少林可是在官府留号的,下面信众也是无数,轻易挪不得窝。 玄慈看了一眼其他几个玄字辈高僧,转了转手中佛珠,然后微微点了个头。 得到玄慈的信号,玄寂立马说道:“祥符真君也是心向佛法之人,我少林又怎么可以拒绝呢。” 即使早就认为少林不会拒绝,段誉还是一喜。 “只是藏经阁中,孤本无数,却是希望段世子能够允许一两人在身边伺候。” 第63章 聚贤庄事 “今日也麻烦你了,虚竹小师傅。” 段誉朝一大早就站在外面的小和尚虚竹笑着点点头。 虚竹赶忙还礼:“不麻烦、不麻烦,和段世子这样的贵公子一起,怎么会麻烦呢。” 闻言,段誉忍不住一笑。 这一日下来,他对虚竹这个小和尚还是很了解的,不仅嘴笨、木讷,还有一点丑,素衣这句话绝对是少林寺其他人教他的。 不过丑就丑,段誉也不是颜值生物,对虚竹这个实诚的小和尚还是很满意的。 两日吃过早食,便朝藏经阁而去。 一路上,虚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些趣事,因着段誉会武功,又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所以都是捡着一些大事,或者江湖趣闻说。 段誉知道这是少林寺教给眼前这个丑和尚的,不过他虽说对这些不感兴趣,凭着礼节还是专注地听了下去。 ‘就是不知为何少林会让他来,又不是没有更加伶俐的僧人,难道是哪位长老的弟子?’ 跟着武元许久,段誉是也学坏了一点,竟然开始在心中恶意揣测别人了。 “对了,听杂役院的师弟说聚贤庄的庄主广邀江湖豪杰,要去对付那大名鼎鼎的丐帮帮主乔峰。” “什么!?” 听到此话,段誉就是一惊。 对于乔峰,那可是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那种滔天豪气,不管乔峰还是萧峰都已经被他认定为大哥。 至少民族?宋人、辽人,关他一个大理人何事? 见着段誉如此表情,虚竹就是一愣,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 连忙道:“对对,不是丐帮帮主乔峰,是契丹人萧峰。” 段誉:“我不是说这个,我只是……仰慕萧帮主许久,好奇这件事后来如何了!” 虚竹一听不是因为自己说错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可是他最尊重的方丈交给他的,可不能搞差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着师弟说这英雄大会召集了好些江湖高手,除了本身庄主游骥、游驹两个豪杰外,还有什么铁面判官、江右刀郎、神箭刘二这些武林豪杰。” 一听这话,段誉已经能够想象出满堂群豪,威势不凡的样子了。 也正是因此,他此时是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就扑倒聚贤庄去助他那好大哥一马。 但是武元师命在此,藏经阁一层藏书何止万册,短短一两天根本不可能找到武元所需要的那本《楞伽经》。 不过好在,立马虚竹就帮助他打消了为难。 “若是段公子想要知道后续的话,我可以再去问问师弟,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天,消息应该已经传过来了。” 段誉眨了眨眼,过去两天? 那现在过去也没用了。 ‘大哥啊大哥,二弟却是没办法帮你了,不过你放心,若是知道了你的下落,二弟一定去求师父庇佑于你。’ 段誉沉浸在心事中,虚竹因为刚刚段誉的反应,也不太敢继续说了。 之后的路,两人是一路无话。 要说少林的藏经阁也是守备森严,不仅是外面有着僧兵巡逻把守,就是地理位置就不容易进。 藏经阁着落在一处湖泊的中间,只有一处木桥连接。 初到时,段誉也是感叹少林藏经阁的位置很好。 不仅可以防贼,还可以就近灭火。 两人到了门前,朝值守的武僧递交了门牌,他点点头,打开了大门。 一推开,书籍的味道就冲入段誉鼻中。 他是读过书的,也喜欢书,更是在深受佛法普照下的大理生长。 所以对于这佛经的宝库,段誉是欢喜得很。 平日里,除了帮助武元寻找《楞伽经》外,看到自己没见过的佛经,也会通读一番。 这表现倒是让偷偷观察的少林和尚有些纳闷。 这和他们想的不一样啊! “不知道段世子,今日想要去哪里看?” 虚竹问道。 藏经阁的佛经摆放是有规律的,根据朝代、编纂的不同。 但武元根本没有告诉段誉他要的楞伽经是哪本。 所以当段誉也只得一本本地找。 今天看隋朝高僧写的,明天又找找唐朝高僧写的。 “接着明天的来。” 段誉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这藏经阁之内摆满了木架,还有一股驱虫的药味,有些古籍书页已经泛黄,但段誉走在其中却像是在自家书阁一般。 ‘啊,有了。’ 段誉又发现了一本没有看过的楞伽经。 他先是在旁边抽了一本没有看过的看起来,并不打算直接入手察看这楞伽经是否是他所要的。 这也是武元的要求,不得让其他人发现他的目标。 “小师傅,你也坐,拿一本看。” “阿弥陀佛。” 虚竹听罢也跟着坐了下来,然后拿起了一本。 这倒让段誉有些好奇,昨天他也是如此客气,虚竹却推迟了,今天又为何可以看了呢? 虚竹解释道:“主持说,小僧能入藏经阁是福分,也是缘分,便随世子一起观看,多多学习。” 段誉点点头。 ‘这方丈倒是明事理,难道真正的高僧都喜欢木讷一点的?虚竹小师傅也是大智若愚?’ 他不解,不过这样和他没关系,继续帮师尊找佛经。 …… 在段誉美美读佛经的时候,大雄宝殿内众位玄字辈神僧又是一脸愁苦。 “方丈,我少林何时到了这种地步!?” 玄寂看着方丈玄慈身前的信,一脸愤意。 玄慈倒是修养到位,淡淡道:“吐蕃国师鸠摩智仰慕我寺佛法,欲要前来便来,这不正是彰显我少林不凡吗。” 玄寂有些吃惊:“方丈,难道你看不出这鸠摩智的信中之意!?” 说着他便念道:“少林佛法深厚,渊源长流,寺中神功无数,妙人无穷,令人心向往之,小僧也是。只是待小僧佛法有成以来,却时常觉得少林规矩死板,不知变通,限制了才智卓绝之士上窥高深武学之路。 在这规矩之下,只怕少林七十二绝技难以发扬光大,再过的千百年,不免仍是如此这般。 就拿‘摩诃指’和‘般若掌’两项绝技来说,其实两者兼通,又有何难?就算一人身兼七十二门绝技,也并非绝无可能。 小僧知诸位神僧不信,却会在两日之后,来少林一叙。” 第64章 鸠摩智前 若是谈及姑苏,首先联想的便是庄园,其次便是遍布城内的水渠。 这水渠上不止可以运送客人,还可以在上面做生意。 “店家,来杯凉茶。” 这不大的船舷上,声音可以传遍所有地方。 引得不多的几个客人看了看。 只见得是一个不似平常人的白衣僧人。 “好…嘞。” 店家是个半大孩子,突的见着这样气质脱俗的人不由结巴了一下。 武元坐定,船舱里,连一点说话声都没有了,甚至连喝茶的声音就细小无比。 不过其他几位客人,从他们碗中的茶水,以及衣着来看,不像是渴了来喝茶的,倒像是来找事的,所以谈不谈话并不影响。 不一会,半大孩子将凉茶端来。 并不是杯,而是碗,若一口喝下去,倒也很是凉爽。 或许是因为武元是这大半天才来的第一个客人,所以这半大孩子走得很急,生怕武元离去。 武元轻轻一笑:“不急,你先把钱拿去。” 半大孩子接过手,一看,好大一锭银子,就是买下这艘破船都行了。 “客官,这钱……找不开。” 半大孩子艰难地说道。 “不用找,你提着茶壶先回岸上去。”武元说道。 半大孩子很是疑惑,但还乖乖地回到了岸上。 其他几位喝茶的也是疑惑,接着,不约而同地看向船舷的另一头,也是一位僧人。 突地,他们有些明悟,三两下将磨蹭了半天的凉茶看完,然后纷纷跑出去。 武元拿起茶碗,痛饮了一口。 嗯…喝不习惯。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出生现代文明的武元,怎么可能喝得惯这种井水泡的茶呢。 “你不该将那锭银子给那孩子的。” 船舷口的僧人突地开口说道。 他并没有回头,但声音却没有扩散,只入了武元耳中,显出了惊人的内功修为。 “那孩子在岸边自有人看着,并且什么时候吐蕃的国师关注起了宋人小孩的安危。” 武元拿着碗,饶有兴趣地说道。 “众生平等,今日他是宋人小孩,来日说不准便是吐蕃国人了。” 僧人回过头,双手合十:“南无阿弥陀佛,小僧鸠摩智见过祥符真君。” 武元点点头,并不因鸠摩智的话生气,反而觉得鸠摩智生了一副好皮囊。 ‘身穿布衣芒鞋,脸上却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当真不愧是吐蕃国师。’ 见武元并不说话,鸠摩智只好继续说道:“小僧自付从未见过祥符真君,不知祥符真君却为何一直逮住小僧不放呢。” 他说这话是因为七天以前开始他就隐隐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甚至就在半日前他也能感觉到。 不过他自付武功强横,管他什么邪魔外道,凭着明王怒火通通可以干掉,所以也就没有拆穿,而是等着其背后的策划者到来。 却不想竟等来个意料不到的人。 武元笑道:“我有一件事交给你。” 闻言,鸠摩智大笑三声:“真君啊真君,你刚说小僧是吐蕃国人,怎么就命令我起来了,再说,国师怎么也比真君您的身份高。” 武元点点头:“我知道你是吐蕃国师,但你……也是江湖人!” 话音刚落,武元桌前的茶碗嗖地飞了出去。 对于武元的出手,鸠摩智早已等候多时,体内真气一泻而出。 双掌间真气纵横,一撮,便有大风吹起。 武元以茶碗攻来,他自然不会用自身宝体去碰,这不妥,更没面子。 现在他以无形之风,挡有形之物,是他赢了! 茶碗瞬间碎裂,朝武元而去。 但那茶碗中的茶水,却凝结成冰,看那冰棱的锋利,绝是在茶碗飞出后,在半空中形成的。 冰锥不比茶碗,直接就破开了小旋风戳向鸠摩智。 鸠摩智不得已一挥大袖,这是少林龙旋掌,位列七十二绝技之一。 其出招响如龙吟,风动九天,是一门不折不扣的威猛掌法。 但此时鸠摩智以大袖施展,却又有另外一副模样。 不声不响,只有狂风呼啸,毫厘之间将冰锥卷灭。 “真君,此是何意!?” 鸠摩智暴喝一声,心下却是有些郁闷。 刚刚他还以为自己以无形之风挡住了眼前这祥符真君的有形之物,没想到其中竟然还隐藏了一个变化。 凝水成冰,虽不常见,但在这偌大武林,也不是没有,但还要在半空中凝结,这就不同了。 武元淡笑道:“国师此来中原,不就是想要慑服中原佛教大派吗?怎么遇到我却还有此疑问?” 鸠摩智更是疑惑,他慑服佛教大派,关你祥符真君屁事啊!难道你穿个僧袍就是和尚,剃个光头就无敌了! 武元微微抬头,遥望西方:“看来国师的情报落后,不才,小僧已经是大理国天龙寺认证的圣僧了。” 鸠摩智歪了歪头,迟疑道:“却是小僧孟浪了,那天龙寺小僧就不去了,不如就此别过?” “那可不行。” 武元说道,“国师去天龙寺自有天龙寺诸位长老处置,但我需国师办的事却不能少。” 鸠摩智脸一横:“欺人太甚!” 他已经怒极,真气聚于喉咙,一道犹如狮吼的声波层层扩散。 武元并不强硬抵抗,脚下一点,已经出了小船。 peng! 他刚刚跳到半空,下方的小船已经炸裂。 从那尘雾中,鸠摩智变换着双手,狠狠地朝武元抓去。 “好!力及凌空,气贯龙爪,好一个龙爪功。” 到了半空无处借力的武元不慌不忙,甚至还有空点评了一句鸠摩智的龙爪功。 小船炸裂开,惊起了无边水汽,武元虚空三连拍,水汽汇聚于手,又被真气一梳,成了三道冰锥。 武元轻轻地将三道冰锥弹下。 gu! 鸠摩智眼一瞪,不闪不避,右手龙爪,漫天一划。 冰锥是碎了,却依旧落下,然后炸裂开来。 “嗯!” 鸠摩智大惊,刚刚的半空凝结冰锥就已经展现惊人的真气操纵,如今竟然还能预见到冰块碎裂的程度。 不过还好,这冰锥是水汽凝结,即使炸裂开来,也不过下一点毛毛雨。 第65章 少林神功 这毛毛雨点点洒落,没有什么危险,鸠摩智却还是不愿沾到。 他身子一震,嘴巴一鼓,将这些水汽尽数扫尽。 不过到这时候,鸠摩智也没有余力再对着上方的武元进行第二波攻势了。 两人凌空一渡,落到岸上。 鸠摩智等不及,十指举起,从高处向武元拍去。 武元依旧淡然处之,对于鸠摩智的十指连点,只抬了抬眼皮。 鸠摩智不由一怒,手上指力再添三分,更强更凶。 “呼,国师这手却是错了。” 武元微微侧过身子,躲过鸠摩智的右手五指。 只见得这五指越过武元,打在石栏上,五指连点,五声脆响后,那一小块石砖便成了碎片。 “多罗叶指虽讲究以深湛的真气催发,出手凶残不留余地,在须臾之间分出胜负。 但这终究是佛门功法,讲究的是留下一点生机,前三指指力当只用五分,中三指指力七分,后三指指力九分,以前九指为基,最后一指方决胜负。” 说罢,武元也摊开了右手五指,与鸠摩智剩余的五指罩去。 “heng!” 鸠摩智闷哼一声,两人五指指力在空中交手,令人眼花撩看,看也看不清。 初时三指,是鸠摩智胜了,而中三指与后三指也是他胜了,但这些都是无效的胜利。 到了最后一指,武元大拇指一次便重开了鸠摩智的防守,一下子就点在了他的胳膊上。 鸠摩智不由连着倒退了两步。 “祥符真君,好武功。” 鸠摩智喘着气,显然刚刚那样的交手,对他也是一种消耗。 武元笑笑:“国师的多罗叶指不也不错,传闻多罗叶指得如其名,乃是因为其十指连点犹如多罗叶开,而国师刚刚单手便成就了此绝技,当真是不赖。” 鸠摩智笑得有些难看:“但还是输给了祥符真君。 他有些疑惑:“不过祥符真君为何会这多罗叶指?这少林的七十二绝技难道已经是大路货了不成。” 武元嘴角微扬:“国师若想知道,答应我一件事便成。” 鸠摩智摇摇头:“小僧福薄,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话是这样说,但看其表情,一副好奇至极的样子,此刻若是武元再多说两句,说不定这事就定下来。 不过武元此次来见鸠摩智除了要把他当作试探扫地僧的棋子外,还打算收服他。 鸠摩智是吐蕃国师,在吐蕃国主眼中很有威望,若能收服,对武元日后大事很有帮助。 所以最终都还是要比武功。 “刚刚都是国师出手,不如现在就看看本真君。” 武元脚步轻点,身子平地挪移数米,瞬间就来打鸠摩智眼前。 “大挪移身法?” 鸠摩智一惊,武元使的又是一种少林七十二绝技。 不待他反应过来,武元手掌一动,前后相应,怪异无比。 “因陀罗爪!” 鸠摩智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狠狠与武元这飞来一掌对上。 而结果却是鸠摩智左右晃动连退三四步。 “龙旋掌!” 这是鸠摩智最开始所用的少林神功,只是比起鸠摩智他那并不出彩的招式,武元的可就精彩多了。 甚至无缝连接了因陀罗抓,前后相应,怪异无比的抓功与旋转倒挂,席卷风云的龙旋掌可谓是两种不同路数的掌法,却在武元手中显得和谐无比。 “莫急,莫急!” 武元笑道,身子提气轻身,高高跃起,而又迅速落地,朝鸠摩智轻轻一掌。 鸠摩智不敢轻视,也是拼尽全力,飘忽间,有一股热浪卷出。 “哦,国师的火焰刀掌力果然不俗。” 两人一掌之错,武元犹如蜻蜓点水般再次跃空而落。 ‘蜻蜓点水提气轻身法。’ 鸠摩智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七十二绝技他早已经得到全数,但也只不过是修习了其中的拈花指、无相劫指、多罗叶指这三种指法,而就是这三种指法他就已经绞尽脑汁。 但如今武元这么一小会,就已经施展出了身法、轻功、爪法、掌法等数种少林神功。 这可不比鸠摩智修习的三种神功,他那三种可都是指法,而武元展现的少林神功可各不相干。 武元一望鸠摩智表情,便知他心气已经被打散,不过现在还需要最后一把火。 “国师,留神,且再看这一手。” 他摆正双拳,两拳捣来,鸠摩智刚想一躲,暂避锋芒,却见到自己方位隐隐被七星笼罩。 “偏花七星拳。” 鸠摩智已经懒得再惊讶了,手中火焰刀掌力一撩,卷过了武元的七星拳拳劲。 但他刚刚把七星拳劲给抵挡住。 武元手中招式又是一变。 “一指禅、大智无定指、一拍两散掌,千手如来掌、般若掌、大力金刚手、般若禅掌、韦陀掌、少林怀心腿、如影随形腿……” 如此种种少林神功在鸠摩智面前一一展现,鸠摩智相信若是武元有心,在施展到般若掌时他就已经败了,败得很惨。 “小僧服了……” 鸠摩智低下头。 武元收手站立一旁,双眼温润,不见刚才施展少林神功时半分峥嵘。 “国师在吐蕃人人敬仰,视为佛陀,怎么可以说服字,你我二人乃是平等相交。” 武元轻声说道。 鸠摩智脸无表情:“真君有何吩咐就请说。” 武元扭头望向碧蓝的天空:“我要你去踢了少林牌匾。” “什么!” 鸠摩智原本淡定的表情也瞬间破了功。 照他所想,武元费这么大周折,无非就是看重他的国师身份,怎么却是叫他去少林踢馆。 他虽说此次前来中原,就是有心折服各大佛教大派,但就这样去找少林麻烦,怕不是老寿星吃砒霜。 并且武元这个大宋真君为何要对付一个大宋门派,这就很值得玩味了。 “小僧武功不精,怕是完成不了真君的任务。”鸠摩智想要拒绝,又不好明说,只得推说自己武功不到位。 武元扭过头:“国师不是好奇本真君为何会如此种种少林神功,而又互不干涉吗?” 鸠摩智立时纠结起来。 他也是一个信人,先是被武元击败,若是再接受武元的恩惠,少林怕是真得走上一遭了。 第66章 我,灵鹫宫主 武元笑笑,右手一摊,再在空中那么一晃,眨眼间,一本秘籍出现在了他手上。 “须弥芥子?” 见着鸠摩智那吃惊的样子,武元一笑。 ‘果然,在没有神仙妖魔的世界,这一手凭空取物真让人屡试不爽啊。’ 武元清了清嗓子说道:“国师可曾听说过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 鸠摩智佛法高绝,无相是佛家称谓,自然清楚,但小无相功却是第一次听说。 “请真君直言。” 武元说道:“这小无相功来历已经不可考证,但他自何时却是可以考证,大概是宋初之时。 其讲究清净无为,神游太虚,以心脉血气相连,若演化至极境,精微渊深,可据以运使各家各派武功。” 这最后一句可以运使各家各派武功,着实令鸠摩智心动无比。 他武功极高,平生自傲,聪慧过人,又过目不忘,痴迷于武学,素来以至高武功为追求,如今乍一听到可以模拟天下武功的《小无相功》,不由就是一动。 “真君可是要?” 鸠摩智一想就能猜到武元给他说《小无相功》的意思,很是激动地问道。 武元点点头:“少林不比其他,我交给你的事也不是件小事,国师就以那火焰刀而去,怕是难逃厄运。” 鸠摩智就是一喜:“感谢真君。“ 武元说道:”先别忙着感谢,我还有一个前提没有说。” 鸠摩智飞速地说道:“不管什么吩咐,小僧都接了。” 武元嘴角微扬:“真的吗?” 他说着,朝旁边河水一扬,一小团水无风而动,扑到武元掌中。 紧接着,武元掌中真气一射,顿时化为一片小小的薄冰。 “这叫生死符……” 鸠摩智皱眉头,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不其然,武元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这是天山灵鹫宫天山童姥所用的一种暗器。凝水于掌心,然后逆运真气,将阴寒内劲注入水中,使水凝结成薄冰,然后打入敌人体内,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死不得,受制于他人,故名生死符。” 鸠摩智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怒火。 想他也是堂堂吐蕃国师,现在不仅受制于人,难道还要服下这种毒药? 他头一抬,却是没有再看武元。 显然,此刻他是心中另有了计较。 而武元也没有劝说,只是轻声提道:“国师天资不凡,悟性惊人,难道还怕解不开区区一种暗器吗?” 鸠摩智不是轻易受人激将的,但此刻他却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因为《小无相功》的诱惑太大。 他并不怀疑武元是在骗他,毕竟刚刚七十二绝技已经被武元一一施展了一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鸠摩智心中不由想到,‘我深受国恩,此次前来中原计划还没开始,却就已经败了,想来其他传承更加深远的大派即使弱于眼前这个祥符真君,我也讨不了好,不如……” 他最后再一想自己从小奇遇无数,难道还怕区区一种暗器吗? 当下,他就一开口:“遵真君言!” 得到了鸠摩智的答复,武元不由哈哈大笑:“好好,国师果然不是凡人。” 他大笑着上前,一掌就拍在鸠摩智身上。 鸠摩智不由闷哼一声,不是武元压着生死符有多痛,而是感受着一股不属于自己的真气在体内乱窜,让他有些糟心。 而这个时候,武元也将小无相功递到鸠摩智眼前。 “国师速速记下,之后便让本真君来帮你完成。” 鸠摩智也不愧悟性惊人,仅仅十数分钟就将这本秘籍给记忆完全。 当然,也只是记忆,不是理解。 不过也不需要了,武元会帮他完成。 这时候,鸠摩智也才知道自己刚刚是想岔了,这不是什么佛家功法,而是正统的道家功法。 只见得武元再次按在鸠摩智身体上,他顿时感到内息渐起,流转全身。 身子一片火热,但心中又觉得神清气爽。 “默念口诀。” 武元的话再次传来,鸠摩智不敢怠慢,赶紧翻开刚刚记下的小无相功。 “孰能浊水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促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佛学武功以“空”为极旨,道家内功则自“无滞、无碍”而趋“无分别境界”,两者虽殊途同归,练到极高点时甚为相似,但入门手法及运用法门又大不相同。 自武元真气踏入鸠摩智体内,帮助他直接运行功法,鸠摩智只觉得浑身轻松,心神都是懒洋洋的了。 不过也正是如此,这小无相功的点点奥秘,丝丝地展露在鸠摩智眼前。 再过一会,应该就可以尽得所有真意。 不过这种传功式的法门,不仅极度麻烦,对于被施展者来说,也不见得都是好事。 至少日后想要探究小无相功的顶点,登峰造极却要难上加难了。 两人都是风度翩翩的和尚,本来是该引得一大群人观赏的,但自刚刚开始,这一小片地方都像是无人区般。 远处,两位娇俏的女子正望着这边。 “竹姐姐,你说真君又是在练习什么神功啊?那黄衣和尚半眯着眼,怕不是要睡着了。” 身上衣裳绣着菊花的少女朝身旁的竹剑问道。 “真君要练什么神功,那便练,不要有太多疑问。”竹剑一脸淡漠,“真君可不比姥姥。” 这话不由让菊剑傻气地笑了笑:“这不是才下天山,好奇吗。” 竹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自武元那日治好天山童姥的病后,天山童姥也想开了。 或者说,年轻的她恢复了自信,一个女人的自信,整天和无崖子泡在一起。 但她可还是灵鹫宫的宫主,下方一大批人等着她领导呢。 正好,灵鹫宫有武元这个“热衷”权势的大宋真君在。 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都不一般,加上,灵鹫宫侍女被武元也霍霍了许多。 索性天山童姥直接在第二天一大早宣布了将灵鹫宫的权柄分享给了武元一半。 说是一半,其实就是留个名,她又懒得管事,一切还不是武元说了算。 第67章 梅兰竹菊,各有姿色 望着鸠摩智远去的身影,武元站在石桥上,看向倒映在水中的自己。 “如此,再加上萧峰那边,这一次针对少林的局也就完成了。” 他手一抬,仿若施展了魔法一般,丝丝水流自桥下引动,在他掌间嬉戏。 “一正一反一奇,三颗棋子,不知能让我试探出自宋以来,武功隐为第一的扫地僧多少底蕴。” 他感叹了两声,身子一动,落入缓缓驾出桥底的小船上。 “真君,接下来去哪?” 说话的是梅兰竹菊四剑侍中大姐梅剑,她人美似玉,穿着锈有梅花的黑色衣裳,笑庵如花。 “距离计划开始,尚有许多时间,现在倒是一时不知去哪了。”武元想来想说道。 他扭头望向梅剑:“你可有什么好去处。” 梅剑一怔,这问题却是难为她了。 梅兰竹菊四剑乃是弃婴,被天山童姥养大,自幼生长在天山,即使偶有几次踏入江湖,也是为了完成天山童姥的任务,从来不敢多耽误时间。 要说对江山美色的了解,可能还没有武元多。 见得梅剑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武元不由哈哈大笑:“既然梅剑侍也不知道去哪,那便让这小船顺流而下,让我们好好看看这园林之乡。” 梅剑脸上不见喜色,只是低头应道:“遵真君令。” 武元笑了笑:“不要这么拘谨,这小船上,有美酒,有美食,有美人,再来一个美美的微笑就齐活了。” 梅剑点点头:“属下这就去准备美酒和美食。” 武元摆摆手:“去、去,记得多准备一点凉菜,漂在河上,还吃热气蒸腾的菜有些煞风景。” “是。” 梅剑低下头,缓缓退下,留下武元一人独自站在船头。 入了船舱,天性爱玩的菊剑便扑了上来:“大姐,接下来我们去哪?” 梅剑皱皱眉头:“我们随真君下山不是来玩耍的。” 菊剑立马道:“是,那真君接下来的目的地在哪。” “顺流而下。” “顺流而下?” 菊剑很是疑惑。 梅剑却已经不再多说:“好了,准备酒和美食,多准备一点凉菜,真君要喝酒。” 菊剑抓了抓头发:“酒倒是有,但美食……” 梅剑看向船舱的另外两人。 “我去。” “可以。” 竹剑与兰剑同时说道。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 梅剑说道:“那就一起去,多准备一点,我们可能也要一起。” 菊剑损失惊呼:“难道真君要在船上!” 她的话引得其他三人脸一红,显然她们也想到了那方面。 当初武元突入灵鹫宫时,就很不正经。 之后更是凭着外表、武功吸引了许多姐妹,像是灯光之于飞蛾般。 不过梅兰竹菊四人地位略高,又对天山童姥忠心耿耿,和武元在灵鹫宫交集虽多,却从未过线。 但如今灵鹫宫都被童姥交给了武元,阻止她们四人的最后一条线也消失了。 更何况,对于她们来说,灵鹫宫就是她们的家,家的主人换了,难道就能离去? “别乱说,快去准备。” 梅剑不愧是大姐,眼睛狠狠一瞪就让菊剑低下了头。 “是是,那我去陪真君了。” 作为四人中的小妹,自小菊剑就备受照顾,也因此养成了这副跳脱的性子。 所以对于武元这个新的主人,是最不排斥的。 ‘比之以往见过的臭男人,真君却是第一流的了。’ 或许她是如此想的。 …… 自鸠摩智得到武元传功后,他就日夜地沉浸在小无相功中。 精进不懈,夜以继日,不仅完全将武元所传授的精义融会贯通,更是重新将少林七十二绝技练习了一遍。 “也是时候该去少林了。” 鸠摩智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柄刀鞘刻着花纹,看上去便不是凡刀的无尘刀喃喃自语。 “也不知真君将这柄刀给我有何目的。” 他握向刀柄,似要拔出,想到武元叮嘱,最终还是没有。 “拔刀之日,时机到时,自会知晓。”鸠摩智冷笑一声,“大宋真君倒是比小僧这个吐蕃国师会忽悠。” 他将刀插到腰间,便朝着少室山而去。 鸠摩智离少林有点远,尚需一点时间。 而这个时候的少林,也开始渐渐“热闹”了起来。 这一日,段誉从藏经阁出来,想着自己这几天日日泡在藏经阁中,身子怕是都要发锈,便想要出去走走。 “虚竹小师傅,不如我们一起到山下走走。” 虚竹依旧一副木讷样子,跟在段誉后面。 听到段誉的话,便是一急,连连摆手:“不可不可,私自下山要被长老骂的。” 段誉倒是不怕:“我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难道少林的规矩还能管我?” 虚竹缩缩头:“那段世子可以独自下去,小僧道不敢。” 这几日下来,对于虚竹这个木讷,但实诚善良的小和尚,段誉也很是喜欢。 刚刚也只是随口一说,便道:“那我们就在少林寺走走,正好我来少林也好多天,却还没有好好地参观过少林呢。” 虚竹松了口气:“那今日不如就由小僧带着段世子走走,只是小僧嘴笨,到时候有什么说不清的地方,还望段世子见谅。” 段誉一拍虚竹肩膀:“那怎么可能。” 之后,虚竹便带着段誉参观起了少林寺。 但刚开始还好,到了后面,却总是时不时有哪个江湖人前来。 名声小的就由知客僧迎接,大的就由长老迎接,倒是没有要方丈迎接的程度。 ‘这是怎么回事?’ 段誉望着这副如同大战将起的模样,不由好奇。 他寻着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路人脸:“这位兄台,不知今日为何大家都聚集在了这少林寺呢?” 这路人脸本来有些不耐,不过在看到段誉一副光头打扮,以为是少林的和尚。 “你们这些小和尚就该好好练武,该说的你们长老会说。” 路人脸一副说教的模样,但接着他就显摆似的说道:“你可知乔峰此人?” 段誉心神一震,自前几日听虚竹说起聚贤庄英雄大会后,他就时常留意,同时要虚竹再多问问情况。 第68章 欲上少林 只是虚竹的消息源也就是同房的其他小和尚,至于段誉则根本就天天泡在藏经阁,又哪里可以得知什么消息呢。 如今始听到乔峰的新消息,他很是高兴,强忍下心中的激动:“略有耳闻。” 路人脸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不然解释起来太麻烦了。” “那乔峰不是被拆穿身份,乃是辽国的奸细吗?” 段誉心中反驳,脸上赞同地点点头。 路人脸接着说道:“后来聚贤庄的两位庄主,召集江湖同道,要对付这辽国奸细。 但之后,还不等商量好该如何对付萧峰,就另有消息传出,说着乔峰要上少林!” “上少林?”段誉心中一喜,难道两兄弟又要再聚首。 他赶紧问道:“为何这乔峰要到少林来?” 路人脸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不过你安心,这消息传出后,就不时地有各地江湖同道前来少林,再加上少林方丈玄慈德高望重,在他的带领下,少林渡过这一难关乃是轻而易举。” 他不知段誉身份,还好心地安慰道。 段誉点点头,心中却是在想着若是萧峰真上了少林寺,自己绝是要出手。 …… 时间匆匆而过,伴随着萧峰入少林的时间越来越近,前来助拳的江湖好汉也越来越多。 而鸠摩智也在这人潮中上了山。 他是略有心计的,来到少林没有声张,甚至运起了轻功,偷偷地靠近正在议事的大雄宝殿。 这大雄宝殿中,除了少林玄字辈的高僧外,还有着其他佛门大寺庙的长老。 此时,他们正议论着近来江湖上的一些凶杀案。 而这些凶杀案的死法尽皆是死于少林绝技手中。 也因此,其他大寺庙的长老便来此询问一二。 其中以清凉寺方丈神山山上最为咄咄逼人。 只因当年神山上人来少林寺求师,还只十七岁。少林寺方丈灵门禅师和他接谈之下,便觉他锋芒太露,器小易盈,不是传法之人,若在寺中做个寻常僧侣,他又必不能甘居人下,日后定生事端,是以婉言相拒。 神山这才投到清凉寺中,他才能杰出,只三十岁时便做了清凉寺方丈。 那神山和尚道:“那乔峰去见智光大师,自是要逼问当年雁门关。智光大师不肯说,他便以‘摩诃指’伤了大师。眼珠凸出,后脑骨碎裂,可不是中了‘摩诃指’的情状吗?” 玄慈合十当胸,缓缓说道:“我佛慈悲!智光大师乃是服毒圆寂的。” 一旁的玄渡也站起身道:“方丈师兄曾派小僧前往天台山查究。智光大师确是服砒霜自尽,我曾仔细观察过,智光大师乃是死于中毒,之后法体才遭到第二次的伤害。” 玄慈缓缓说道:“神山师兄垂询,何以得知智光大师并非中了乔峰的摩诃指力。只因乔峰是在少林派学的武功,他学过降魔掌,便不能再学摩诃指,这两门武功相反,不能并存于一身。” 神山缓缓摇头,说道:“少林武功,当真有如此精微分别?” 玄慈道:“这中间的分别,本来是有记载的。降魔掌和摩诃指,在敝寺均列于七十二绝技,一者轻柔,一者刚猛,极难并学齐练。玄生师弟,请你去藏经阁,将这两门的法功心要取来,请神山上人和诸位大师指点。” 神山一听有神功可看,也就不再多言,甚至心下暗喜。 玄生道:“是!” 转身出殿,过不多时,便即取到,交给玄慈。 大雄宝殿和藏经阁相距几达三里,玄生在片刻间便将经书取到,当真是轻功了得,身手敏捷之极。 外人不知内情,也不以为异,少林寺众僧却无不暗自赞叹。 那两部经书纸质黄中发黑,显是年代久远。玄慈将经书放上方桌,说道:“众位师兄请看,两部经书中各自叙明创功的经历,以及功法的要旨。” 神山上人以及另一位有道高僧恭谨接过。 文中便述说两门神功创建的由来。 降魔掌为少林寺第八代方丈元元大师所创,出掌轻柔,若有若无。 摩诃指法则是在少林寺挂单四十年的七指头陀所创,因系外来头陀,功法与少林派传统功夫大不相同,纯走刚猛路子。 书中谆谆告诫,凡已练少林佛门柔功者决不可练,否则内息极易走岔,如师承照护不善,难免呕血,重伤难治。 待两僧都看过,便又交给其他几僧,最终所有人都看完。 之后玄慈便道:“各位大师,敝寺虽有七十二项绝技,但一来每一项功法均极难练,纵是天资卓异之人,一生亦不易练成一项,何况各项绝技练到精处高处,总之不过在武学上胜人一筹而已,既能以甲门功夫胜人,便不必再以乙门功夫胜人,至于丙门、丁门,更加不必去练了。 敝寺历代祖师传法授徒,均以佛法为首,武学为末,僧众若孜孜专研武功,于佛法的参悟修为必定有碍。就算是俗家弟子,敝寺也向来不教他修炼一门绝技以上,以免他贪多务得,深中贪毒。 乔峰曾由玄苦师弟授以‘降魔掌’,玄苦师弟自己不会‘摩诃指法’,乔峰亦未跟别的少林僧学过武功,此节老衲深知,绝无错误。” 见得玄慈如此述说,神山上人也不好再问。 “只是既然非乔峰在出手,那又是何人在此江湖劫云深沉之时出手作乱呢?” 其他几僧也不知道答案。 而玄慈也开始摆弄着佛珠,他之前之所以如此澄清乔峰干系,完全是害怕污了少林清誉,毕竟乔峰是用的少林绝技。 几人好生思量时,外面突地有一道清朗声音传来。 “诸位高僧相聚少林寺讲论武功,实乃盛事。只是小僧早已于少林神僧有约,不知可否能给小僧个位子。”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送入了各人耳中。 声音来自山门之外,入耳如此清晰,却又中正平和,并不震人耳鼓,说话者内功之高之纯,可想而知。 而他身在远处,却又如何得闻殿中讲论? 第69章 慑服群僧 玄慈微微一怔,便运起内力说道:“既是佛门同道,便请光临。” 又道:“玄鸣、玄石两位师弟,请代我迎接嘉宾。” 玄鸣、玄石二人躬身道:“是!” 刚转过身来,待要出殿,门外那人已道:“迎接是不敢当。今日得会高贤,委实不胜之喜。” 他每说一句,声音便近了数丈,刚说完“之喜”两个字,大殿门口已出现了一位宝相庄严的中年僧人,双手合十,面露微笑,说道:“吐蕃国山僧鸠摩智,参见少林寺方丈。” 群僧见到他如此身手,本是惊异之极,待听他自己报名,许多人都“哦”的一声,说道:“原来是吐蕃国师大轮明王到了!” 这一次,各寺庙僧人到来,除了乔峰欲要上少林一事外,还有鸠摩智给少林下了帖这一事。 毕竟少林在中原佛门各派中乃是扛鼎的,若是输了鸠摩智一招半式那就不美了。 玄慈站起身来,抢上两步,合十躬身,说道:“国师远来东土,不知何事啊?” 鸠摩智咧嘴一笑:“玄慈方丈,莫要打机锋了,难道你没收到信?” 玄慈道:“刚刚众位大师正是在说此事。若国师有不同见解,敬请国师指点开示。” 鸠摩智微微一笑,负着手,扫视了一圈众人。 玄生皱皱眉,朗声道:“据国师所言,有人以一身而能兼通敝派七十二门绝技?” 鸠摩智点头道:“不错!” 玄生道:“敢问国师,这位大英雄是谁?” 鸠摩智道:“大英雄之称,殊不敢当。” 玄生抬抬眼帘道:“便是国师?” 鸠摩智点头合十,神情肃穆,道:“正是。” 群僧脸色一变,均想,‘好一个嚣张之人。’ 特别是神山上人,他最是憧憬少林武功,瞧见鸠摩智这吐蕃人还敢大言不惭,心生不喜。 不过此地是少林,还轮不到他出手。 玄生心中暗暗冷笑,脸上仍不脱恭谨之色,说道:“国师并非我少林派中人,然则摩诃指、般若掌、大金刚拳等几项功夫,却也精通么?” 鸠摩智微笑道:“尚算精通。” 玄生笑道:“却不知国师是哪里学到的?” 鸠摩智得武元任务,此次来少林便是要搅一搅浑水,虽不知武元为何那么吩咐,但不妨碍他照此行事。 此时见玄生这话,当即接道:“自然是达摩亲传!” 不待众僧疑惑。 鸠摩智继续运转内力,朗声道:“当年达摩祖师自西而来,虽成道在中原,却是成道之际,神游太虚,在五域境内留下了神功妙法!!” 这最后几字,声如钟响,响彻半个少林寺。 这一下,便直接引来了齐聚少林的江湖人士。 就连在藏经阁中看书的段誉也颇听到些声音。 他抬起头:“虚竹小师傅,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虚竹抬起头,仔细一听,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武功不中用,人又实诚,想着这几日段誉自从听到乔峰的消息后,便时常记挂,想来应当是心神疲惫。 “段世子,是不是你听错了,要不今天就到这,先回去休息?” 段誉皱皱眉头,再一听,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了。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话毕,两人又重新回到手中书里。 …… 段誉和虚竹还在藏经阁读书,而大雄宝殿处却是人声鼎沸了。 “凹那吐蕃人,你来此作甚!” 不是每个人都有少林高僧的修养,绝大多数的江湖人一般都是“不拘小节”,是习惯性开口就骂娘的。 鸠摩智扭过头,见着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不仅不害怕,反而心中一喜。 武元的要求,就是要他有多大声势就闹出多大声势。 此时,见着天南地北如此多江湖人到了少林,很是高兴。 他本来就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这种扬名天下的事,不需要武元要求,他也是乐意干的。 当即便朝着玄慈说道:“请少林方丈指教!” 说罢,他身形略侧,左掌突然平举,右拳呼的一声直击而出,如来佛座前一口烧香的铜鼎受到拳劲,镗的一声,跳了起来,正是大金刚拳法中的一招“洛钟东应”。 拳不着鼎而铜鼎发声,还不算如何艰难,这一拳明明是向前击出,铜鼎却向上跳,可见拳力之巧,实已深得“大金刚拳”的秘要。 鸠摩智不等铜鼎落下,左手反拍一掌,姿势正是般若掌中的一招“慑伏外道”,铜鼎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只是鼎中有许多香灰跟着散开,烟雾弥漫,一时看不清是什么物件。 其时“洛钟东应”这一招余力垂尽,铜鼎急速落下,鸠摩智伸出大拇指向前一捺,一股凌厉的指力射将过去,铜鼎突然向左移开了半尺。 鸠摩智连捺三下,铜鼎移开了一尺又半,这才落地。 少林众高僧心下叹服,知他这三捺看似平凡无奇,其中所蕴蓄的功力实已超凡入圣,正是摩诃指的正宗招数,叫作“三入地狱”。 那是说修习这三捺时用功之苦,每捺一下,便如入了一次地狱一般。 玄慈心下也是一惊,他少林绝技修炼得也是不多,但眼光还是有。 对于鸠摩智的话,他当然是不信的,就算当年达摩祖师真的神游太虚,也是绝不可能留下什么七十二绝技,毕竟这七十二绝技有很多是后世少林高僧所创,抑或是其他武林前辈看破红尘,出家少林所留下。 ‘也不知这国师从哪里学到的少林绝技,又为何要如此说?看这国师,指力如此深厚,应当是少时便开始学,难道几十年前,少林绝技就流传出去了?’ 他在思索自家少林绝技为何又流传了出去,那香灰却已经慢慢落下。 香灰渐渐散落,露出地下一块手掌大的物事来。 众僧一看,不禁都惊叫一声。那物事是一只黄铜手掌,五指宛然,掌缘指缘闪闪生光,灿烂如金,掌背却呈灰绿色 鸠摩智袍袖一拂,笑道:“这‘袈裟伏魔功’练得不精之处,还请方丈师兄指点。” 第70章 环行七步,唯我独尊 一句话方罢,他身前七尺外的那口铜鼎竟如活了一般,忽然连打几个转,转定之后,本来向内的一侧转而向外,但见鼎身正中剜去了一只手掌之形,割口处也是黄光灿然。 辈份较低的群僧这才明白,鸠摩智适才使到般若掌中“慑伏外道”那一招之时,掌力有如宝刀利刃,竟在鼎上割下了手掌般的一块。 霎时之间,大殿上寂静无声,人人均为鸠摩智的绝世神功所镇慑。 过了良久,玄慈动了动嘴唇,始终没有说话。 鸠摩智先不看他,而是看向大雄宝殿前,众多江湖人士。 而这些江湖人士见着鸠摩智刚刚那一手神乎其神的手法,一时竟然不敢对视。 ‘反正这也是释门自家的事,和我们中原有何干系。’ 一时间,怕是有这种想法的数不胜数。 不过终究少林在江湖威望若重,也是有人仗义出言。 “哪里来的妖僧,来我中原正统作祟!” 这人倒是有点眼劲,知道鸠摩智武功高,就绝口不提,着眼出直击鸠摩智的身份。 鸠摩智也知若是扯进这民族之争,就没完没了了,当即眼睛一瞪,厉声喝道:“这中原正统莫不是都乃藏头露尾的小人?” 他内功高深,大声一喝,场中私语全数被压下。 “大爷就在这里,妖僧眼瞎,不如自己回去!” 那人躲在人群中,声音只有一道,却在各处传来,声调相同,使人察觉不到。 不过鸠摩智之前那一声大喝,就是防备有人藏在人群中。 这时候,声音刚出现,他表情一变:“找到你了!” 他直接从大雄宝殿门处,高高跃起,空中一踏,如鹰隼扑食。 那人也是没有想到,鸠摩智如此轻松就找到了他。 “哼,就让小爷来会会你!” 那人话一说,腰间拔出一间,自下而上。 好一招旱地拔葱! “是水剑山庄的少庄主!” 周围也有人认出了这人是谁。 不过还不待他们开始吹捧这少庄主在江湖上的种种伟业,那少庄主就已经重重地摔落在地。 其人,浑身衣裳成了破烂不堪,那柄宝剑也断成三截。 大雄宝殿前的众僧看得分明,刚刚鸠摩智乃是左手使拈花指断了宝剑,右手龙旋掌,隔空一撕,将那水剑山庄的少庄主给撕了个毫无脸面。 鸠摩智落地,周围再无人敢多说什么。 一时间,吐蕃国师鸠摩智力压少林,震慑群雄,当真是好不威风。 鸠摩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看向玄慈:“方丈,不知小僧这一手如何?可还入得眼。” 玄慈知道鸠摩智不只是在问七十二绝技,不可多学这个规矩,更是在问刚刚他那个妄言,是真是假,是承认还是否决。 凭本心,他自然是想要否决,但是少林自家的七十二绝技都比不过人家,又能如何作数? 想了想玄慈说道:“老衲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老衲数十年苦学,在国师眼中,实不足一哂。少林寺的旧规矩,只怕大有修正余地。” 他这话说得轻巧,避过了鸠摩智刚刚所说,只是承认自家规矩有误。 但鸠摩智可是不会放过,也直直说道:“敢问一句,方丈,少林正统在哪?” 这话一出,其余众僧皆是变色。 很显然,今日鸠摩智此来,绝不只是讨教武功,是要以一己之力将少林寺给挑了。 玄字班中一个身形高大的老僧厉声说道:“国师已占上风,本寺方丈亦自认本寺旧传规矩可改,何以仍如此咄咄逼人,不留丝毫余地?” 鸠摩智微笑道:“小僧不过想请方丈应承一句,以便遍告天下武林同道。正好今日聚在少林的江湖豪杰也是大半,不如就在此应下。” 他自左而右环行七步,无一个江湖豪杰敢于阻拦。 “当年佛祖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道‘天上天下,唯我独尊’,今日小僧在少林演法,于中原同道想来也是相同?” 这话大是不敬,这鸠摩智难道还想一改中原佛门! “以小僧之见,少林寺不妨从此散了,诸位高僧分投清凉、普渡诸处寺院托庇安身,各奔前程,便欲投身吐蕃国改修密宗佛法,拜于上师喇嘛座下,小僧也可代为设法先容。岂非胜在浪得虚名的少林寺中苟且偷安?” 他此言一出,少林群僧涵养再好,也都忍耐不住,纷纷大声呵斥。 鸠摩智冷笑三声:“小僧孤身来到中土,本意想见识一下少林寺的风范,且看这号称中原武林泰山北斗之地,是怎样一副庄严宏伟的气象。但听了诸位高僧的言语,看了各位高僧的举止,嘿嘿嘿……” 玄字班中有人说道:“国师风度自然无双,但我中原正统也自有精妙。并且出家人早无竞胜争强之念,国师如此,已经步入阿鼻道了。” 说着缓步而出,乃是个满面红光的老僧。他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搭住,脸露微笑,神色温和。 鸠摩智也即脸露笑容,说道:“久慕玄渡大师的‘拈花指’绝技练得出神入化,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说着右手食拇两指也轻轻搭住,作拈花之状。二僧左手同时缓缓伸起,向着对方弹了三弹。 只听得波波波三响,指力相撞。玄渡大师身子一晃,突然间胸口射出三支血箭,激喷数尺,两股指力较量之下,玄渡不敌,给鸠摩智三股指力都中在胸口,便如是利刃所伤。 玄渡大师为人慈和,在少林群僧中最得人心,在江湖上的声望,虽不及方丈玄慈,却也更使人亲近。 此时见着玄渡受伤,当即就有人大声喝道: “众位,少林乃我中原大派,岂可让一外人逞凶!” “没错,对这吐蕃外人,无需讲究,众位请一起出手!!” 这话一出,便引得许多附和。 当下,离得近的就已经奔来,或刀法、或剑法、或掌法、不一而足。 “好好好,今日小僧就让中原同道心服口服。” 鸠摩智并不慌张,反而很是欣喜。 今日在场众人,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中原武林人物,若是尽败他手,对吐蕃是大有裨益。 第71章 治罗汉拳 并且他刚刚试探下,这所谓的武林群雄,武功也不过尔尔,靠着小无相功武功大进的他,是绝不怕的。 当即,他手一挽,右手伺机而出,左手力及虚空。 刀断,剑碎,人崩灭。 “左右穿花手……” 少林众僧此时再见到一少林绝技,已经不再惊讶。 想来鸠摩智所说,精研七十二绝技或许夸张,但也不差十之八九了。 这左右穿花手演变自江湖象形拳中的蛇形拳,攻是出其不意,防是滑不留手,一旦被缠上,那就得接住连绵不断的攻势。 用在缠斗中,最是好用。 此时,江湖群豪在少林寺少说也有个百八十人,但能靠在鸠摩智身旁的不过就四五个,所以鸠摩智完全是游刃有余。 他一招一式之间,尽数是少林武功,可惜,不显一点佛祖慈悲,反全数都是明王怒火。 招招不留情,瞬息间,已经有三四人受了伤,甚至丢了性命。 当然,就算是靠着人堆,这百八十个武林好手,都能把鸠摩智堆死。 但鸠摩智也想得清楚,这些人不过是来助拳的,绝不可能真心给少林打死打活。 一旦见事不可为,必定会退下。 到那时,这天下武林只会知道他鸠摩智少林一役,逞威四方,威压群豪,名声必能直追达摩。 那时候,吐蕃国国威定当大涨,也算不负吐蕃国恩了。 短短几十秒,又是两人败退,不过鸠摩智换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显然是打得兴起,体力虽稍退,情绪却是快进入巅峰状态了。 就在这时,少林方丈玄慈一声怒吼,声如狮吼,让场面为之一静。 “诸位,请听老衲一言!” 所有人将目光看向站在大雄宝殿上的玄慈方丈。 玄慈年纪很大,见过的事不知凡几,今日吐蕃国师鸠摩智虽然屡屡有惊人之语,但他也尚能思索。 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前来少林助拳的江湖朋友再受损,每伤一个,伤的可都是少林的百年威望。 其实鸠摩智一个人是很好对付,难的是如何赢得漂亮。 “诸位江湖朋友,今日少林蒙劫,承各位恩情,但这本是少林之劫,若是使众位同道有个闪失,却是大为不美。” 玄慈说着,无视那些江湖豪杰的大呼小叫,看向鸠摩智:“明王今日欲使少林绝技,挑少林不是?” 鸠摩智点点头。 “那好!” 玄慈朗声道:“我少林诸位师兄弟也在七十二绝技上修习多年,虽不及明王广博,却也各有理解,若是明王依旧能胜过诸位师兄弟的所治绝技,那么少林…… 若是不得胜,便请明王回去!” 鸠摩智挑挑眉,眼前这个玄慈,竟是要和自己比拼少林神功。 不过这也好,虽说不能威压中原武林,但能堂堂正正地在少林绝技中胜过少林众僧,也是一件大好事。 当即,两边再次进入大雄宝殿内,只是这一次,大门没关,能让诸多江湖人士看个分明。 “你说,玄慈方丈他们能不能胜过那吐蕃妖僧啊?” “该打!当然能啊,你也不想想少林主持中原武林正气多少年了,怎么可能输给区区一个吐蕃人。” “也对,也对,是老弟我着相了。” “再说啦,少林高僧有多少人,这吐蕃妖僧只有一个,怎么也不会输的。” 这路人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小,若是耳语。 但大雄宝殿众人,哪一个不是内功高深,自然能够听到对话。 不过双方都没有说话,显然,这车轮战已经被两边给默认了。 鸠摩智是自持小无相功,绝不怕少林众僧的七十二绝技。 而玄慈等人,则是认为,若是在车轮战下,还输了,那么只能认为少林寺天时已到。 “不知,哪位师兄先来啊?” 鸠摩智双手合十,口念佛号。 “便由我来。” 却是达摩院首座,威名江湖的高僧玄难。 “玄难师兄,请。” 鸠摩智一摊手,示意玄难先出手。 在此少林大劫中,玄难也不客气,摆出一个架势,气行六脉,守心住缘。 ‘罗汉拳?’ 鸠摩智微微眯眼,心中却是提起了神。 罗汉拳在江湖上名声很响,却是少林的入门武功,若说什么精妙,却是比不过拈花指之流。 但也正是如此,其印证了“大智若愚,无巧不拙”的千古道理,历史长河中不时有专治罗汉拳而闻名天下的高僧。 他也明白过来,少林众僧的想法。 既然在其他绝技上比不过你,那么就比比一本本身上限不高,纯靠个人理解的拳脚功夫。 ‘倒也不愧是少林……’ 鸠摩智在心中微微赞叹,小无相功是以自身内功模拟其他武学的运行路线,而罗汉拳招式简单,最好模拟,却也不好作弄其他武功在里面。 “哈!!” 思索间,玄难已经靠近,凭着这一拳之力,已经向前纵出丈余。 “好!” 鸠摩智心高气傲,仗着自己内功深厚,心中小无相功一转,同样的招式两两相撞。 瞬间,他只感到自己右臂隐隐酸麻。 玄难不依不饶,上下相随,步随手变,身子一沉,一记正拳又已经冲来。 鸠摩智这一次学聪明了,没有再使用相同招式。 而是身子一闪,拳头一点,指骨一压。 两人间来了一个不相上下。 群僧和那些江湖豪杰都已经屏住了呼吸,直直看着这一场罗汉拳的盛宴。 特别是对于那些没有好功法的江湖豪杰来说,罗汉拳那简简单单的招式碰撞,却比之前那些精妙绝伦的神功,更加使人专注。 “原来如此,罗汉拳还有这一招变化,若是我的五虎拳……” “先左后右,弓马合一,这才是拳法的精要吗?” 这样的喃喃自语,此起彼伏。 不过在大雄宝殿之外,众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 一个穿着白色僧袍的僧人站在屋顶,望着大雄宝殿里鸠摩智与玄难的比试,不由摇摇头。 “这个鸠摩智,比什么不好,去和个钻研了几十年罗汉拳的人比罗汉拳。他这大轮明王是没耍过嘴皮子吗,就这么答应了?” 第72章 诸般皆空 武元并不看好鸠摩智这一场的罗汉拳比试,不过现在还不到他上场的时候,所以他也微微留心,想着过会出手帮一把。 而这时,场中,鸠摩智与玄难也是越打越起劲。 突的,群雄只见到大雄宝殿里,灰色蝴蝶飞舞。 再凝神一看,却是玄难光了一双膀子,露出瘦骨梭棱的两条长臂,模样甚是难看。 难道是内力对冲,僧袍衣袖被撕了个粉碎。 “明王,好武功。” 玄难看着自己光出胳膊,神情一变。 两人都用的罗汉拳,而一人衣袖破损,一人毫无损伤,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 鸠摩智含笑不语,倒是显得很有风度。 不过远处的武元却是看得清楚。 他的眼神倒是没有好到能看到细节,只是刚刚灰色布条漫天飘,那细细长长的,绝是爪法的功力。 “原来如此,以指节使爪功,鸠摩智还算动了脑筋。” 玄难双臂没了衣裳,大是难看,但他却依旧没有退下。 ‘这大轮明王武功如此之高,若是就这么退下阵来,今日少林之劫,定是过不去的,也罢……’ 他想着,也不再顾忌自家的难看,双掌齐舞,立时向鸠摩智连续击出一十八拳。 罗汉拳隔、迫、冲、闪、点、举、压、钩、抄、抛这十种拳路,此时在玄难这十八拳中,却是每一拳都至少三四种拳路。 不过鸠摩智罗汉拳精研不深,并不理解其中真意,只是规规矩矩地接招。 玄难还道是自家鸠摩智已经颇是看不起自家拳法了呢。 他心中难免生了嗔意,这一十八拳连环而出,左拳尚未收转,右拳已然击出,快速无伦。 玄难是达摩院首座,自然不会只学习罗汉拳。 他一生除了罗汉拳,还习了快掌与太祖长拳。 刚刚这十八拳就是他平生快掌精义。 面对着少林的百年大劫,他也是把平生所学用到了极点。 罗汉拳与快掌两种功法,在这一刻,已经隐隐有了相交之意。 鸠摩智罗汉拳和快掌都研习得不深,只是以为眼前这位玄难大师对罗汉拳又是一番推陈出新。 ‘好一个少林,若是我吐蕃能尽得人才,还何愁不兴。’ 鸠摩智心下一喜,手上功夫也是毫不留情。 他脚下连点,连退了一十八步。 再往后退,就到了殿中铜炉处。 他也是无法,若是真个只比罗汉拳,他今日是绝迹胜不了了。 只有到了这种地方,由铜炉遮掩处,他才能稍稍用些其他法子。 只听到一声巨响后,又是连着三道镗、镗、镗巨声。 铜炉中的香灰都被震出不少,一时间尘雾缭绕,乱人眼睛。 武元眉毛一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 “不错,看来这第一关,这鸠摩智是过了。” 他略略点评一句,显得格外高傲。 不过若是段誉在此,肯定会觉得自家师尊又在犯病了。 …… 藏经阁中。 段誉从书里文字中抬起头,朝透着丝丝光亮的窗户望去。 “怎么了,段世子?” 段誉没有回话,有些呆呆的。 虚竹很是关心地靠过来。 段誉这才回过神。 “没什么,只是想不通眼前这佛经的意思罢了。” 段誉言不由衷地说道。 不过虚竹呆愣,也没觉得段誉有什么问题,便坐了回去。 但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让要重新进入无何有之乡的段誉回过神。 “小施主,佛讲皆空,却不是如此空,若是心中有事,何不说不来让人参详参详,或许能解决呢。” 这久久无人的藏经阁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道声音,着实让段誉和虚竹吓了一跳。 他们扭头望去,只见到一个身穿青袍,手拿扫帚的枯瘦僧人,这僧人年纪不小,稀稀疏疏的几根长须已然全白。 “这位老人家,你是?” 因为不知道这老僧在少林是何种地位,段誉一时间只得以这种称呼问道。 “我只是藏经阁一普普通通的扫地僧,段世子天生贵胄,却是不用记住。”扫地僧笑道。 段誉立时便道:“老人家却是不必如此,一个人活了几十年,不提其他,光是所见所闻,便值得他人尊重。” 扫地僧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谈,而是聊起了段誉。 “就依段世子的话。” 扫地僧看向段誉,目光轻轻从双足以及大拇指上扫过,“老僧在藏经阁大约待了四十余年,在少林诸多高僧的熏染下,对武学一道也颇是有些见解,段世子有疑问不妨直说。” 段誉皱皱眉头,他本性纯良,但和武元相处日久,也是微微染上了武元的毛病。 此时见得眼前这扫地僧人大言不惭,很是不信,索性笑笑便不再多说。 “唉……” 扫地僧叹了口气,却是没有再说。 一旁的虚竹倒是好奇地问道:“这位长老,你说你在藏经阁待了四十年之久,为何从来没见人谈起过呢?” 他是想着玄慈吩咐他和段誉一起入藏经阁读书,把其中详情说了个遍,却从未提到过有什么扫地僧人。 扫地僧念了一句佛号:“老僧只不过是一扫地僧,何必让主持时常念叨。” 他说完话,看了看虚竹,又看了看段誉,低下头推开了藏经阁的大门。 “老人家,要到哪去?” 扫地僧弯着身子:“到那去……” “?” “哈哈哈,段世子不必在意,请继续研读佛理。” 随着扫地僧声音到来,嘎吱一声,藏经阁的大门又重新被关住。 段誉这才知道原来这扫地僧也有武功在身,看样子还不低。 不过他觉得自家进入江湖以来,所见的武林高手不知凡几,对于错过扫地僧的指点也不觉有什么在意。 倒是虚竹犹如福至心临般说道:“段世子,这位长老出得离奇,我想去禀报一下方丈。” 段誉皱皱眉头,不过今日,他总是心绪不宁,便点点头:“好,今日便这样。” …… “承让!” 大雄宝殿中,鸠摩智笑得灿烂,而其余众僧则面色苍白,如坐针毡。 玄难趴在地上,捂住自家胸口,面色的难看,嘴边带着血色的说道:“明王好武功。” 说完,他就直直倒在地上。 上首的玄慈示意左右服侍的小僧弥去将玄难带走。 第73章 尽予我身 “……” 他久久无语,显然刚刚那一瞬间分出的胜负,震撼了他的心灵。 此时正在平静心神。 或许这短短数秒,在玄慈心里已经过了数分钟。 他微微动了身子,思索一番,便将目光看向下首的玄痛。 但在这时,他身边的玄寂突地说道:“方丈师兄,这一场交给师弟我。” 玄寂除了是戒律堂的首座外,还是龙树院的首座,一人身兼两大两大职务,其在少林的威望比之刚败在鸠摩智手下的玄难更盛。 “但……” 玄慈话没说尽,但其中意味不言不明。 连玄难凭着专研几十年的罗汉拳都输了,你玄寂武功虽高,但在单项少林绝技上,难道还能胜过玄难不成。 并且刚才出奇招,想凭借经验胜过鸠摩智的想法已经失败了,那么现在便该稳扎稳打,让玄痛几个武功稍弱地消耗鸠摩智体力,玄寂这个武功仅次于玄慈的应该留到最后。 玄寂是自有想法,他说道:“方丈师兄的大金刚掌百年难有一人练成,而般若掌更是隐有少林第一掌法之称……但对上明王胜败依旧两说,索性便让师弟我去场中走上一走,探探路。” 玄慈见玄寂心意已决,也不再多劝。 “哦,这一场是玄寂师兄吗。” 鸠摩智含笑说道。 玄寂还礼之后,也不管其他,径直摆出架势。 而这摆出的姿势却让少林众僧顿时惊呼。 “方丈,什么时候玄寂师兄学会大金刚掌了?” 玄慈也很是疑惑,他再定睛一看,心下便是一急,接着便是感动。 玄寂的大金刚掌势,摆得有模有样,但玄慈钻研大金刚掌几十年,如何能看不出他只是空具其形。 再想着刚刚约战之前所说,显然,玄寂是要拼着这条老命,把鸠摩智对于大金刚掌所有理解给套出来,为之后玄慈上场打下准备。 “阿弥陀佛……” 玄慈不住地转动手中佛珠,眼睛却是瞪得老大,他不能错过玄寂用姓名浇出的胜机。 场中,玄寂架起了大金刚掌的架势,神情一肃,双掌一拍,声如雷鸣,已经到了鸠摩智眼前。 大金刚掌属于上乘劈空掌,与般若掌、须弥山掌并称为少林三大掌。 当年玄寂与玄慈、玄痛同在灵门禅师门下,最后却只有玄慈一人练成,这让玄寂常常引以为憾。 如今他与鸠摩智一战,自然也不可能立时地就学会大金刚掌,只是用着一拍两散掌的掌力行大金刚掌的功法。 “来的好。” 鸠摩智不知玄寂的心思,小无相功模拟的大金刚掌力一招劈出。 两人看其招式用的都是大金刚掌,但其中内情又都尽皆不是大金刚掌,倒也奇妙。 不过即使如此,凭借着两人深厚的内功,凶险那是一点都不见少。 你来我往之间,劲气四溢,一个不察,便要落得个和身边墙砖一样的道理。 “有趣有趣。” 武元摩挲着下巴,“嘿嘿,这两人一个使小无相功,一个使一拍两散掌,真是别有妙法啊,哈哈哈。” 鸠摩智和玄寂的交手,自然瞒不过武元的眼睛。 比起上一场,这一场的交手,倒是更让他觉得有趣。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从他背后传来。 “主人。” 武元扭过头,只见到同样穿着一袭白衣,单膝跪在地上的竹剑。 “是竹剑啊,我不是说过,私下见面,无需多礼了吗。” 竹剑依旧冷冷一张脸,面无表情:“主人乃灵鹫宫之主,他人不得无礼。” 武元忍不住笑道:“还不准啵主人嘴呢……” 这是大宋朝,竹剑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冷冰冰的脸上忍不住一红,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主人,乔峰已经到地了,不久就将步入少林。” “喔……” 武元眉毛一挑:“这倒是和我预计的要早上不少,这边这鸠摩智可是还差好几步呢。” 见武元脸色不佳,竹剑立即提议道:“可是要下属带人拦截一二?” 武元摇摇头:“乔峰武功盖世,你们几个去,即使人多,也难免有所损伤,那就不美了。” 竹剑道:“为主人效力,死也无妨。” “哈哈哈。”武元不由大笑,“但我可舍不得。” 竹剑眼中闪过一丝波动,自从那日她与其他几位姐妹在月下船上侍奉武元,便不再称呼真君,而是换为了主人。 而武元也对她们也是爱护有加。 ‘灵鹫宫日后能有这样的主人,倒也有幸。’ 她想着,然后身子就被武元一拉,扑入了他的怀中。 武元搂着竹剑,嗅着发间清香:“说来,我脚下这建筑,是用来存放佛陀铜像的,若是今日我在他头上来作弄一番……” 听着武元的话,竹剑不由大羞,用力脱出武元的怀抱:“主人,还请自重。” 武元嘴角微扬:“嗯,原来竹剑你也会感到害羞啊。明明那日都是怎般作弄都面无表情的。” 竹剑低下头,不再说话,用无声来抗议。 武元无趣,转过身:“去,去告诉其他人,不用拦截乔峰,至于这边,我自会处理。” “是!” 随着音落,唰地一下,竹剑不见了踪影。 而武元则望向还在与玄寂缠斗的鸠摩智,微微动了动嘴唇。 “丹田内动,推山及手……” 鸠摩智正在应付玄寂越发强横的掌力,突的耳边听到这样一句话,不由吓了一跳。 不过还好,玄寂以一拍两散掌掌力运使大金刚掌,终究还是有那么一点隔阂,鸠摩智倒也有时间反应过来。 鸠摩智招架了玄寂几招后,留神观察了一遍周围,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几日不见,国师就忘记本真君的声音了吗?” 经此提醒,鸠摩智才发觉这是武元的声音。 只是,他刚刚观察,却是没有看到武元在哪。 就他想来,武元这样高傲的人,是绝迹不会改变身形,易作他人的,只可能是站在那个不易察觉的地方。 “本真君在明润堂屋顶,你自是找不到的。” 鸠摩智一惊,明润堂距离大雄宝殿何其遥远,武元竟然隔着这么远还能传音入耳。 这样的内功,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 第74章 无上神功凭心中 鸠摩智想着武元为何会突然出言,手上功夫也不慢。 小无相功模拟的大金刚掌力与玄寂是打得有来有回。 “国师武功自是非凡不俗,只是欲要以相同少林绝技胜过玄慈等僧,却还是力有未逮,本真君特来助国师一臂之力。” 鸠摩智觉得好笑,他来少林不就是武元的命令,如今还说什么助他一臂之力,怎么?还要他再欠一个恩情不成。 不过这些话是万万说不得,也无法说给武元听的。 “国师莫要抗拒,本真君只是稍稍提两句,听与不听,全凭国师心意。” 鸠摩智心中不悦,什么叫听与不听,到现在为止,他连武元人都没看到。 而显然,武元也只是客气一下,下一步的指示又到了鸠摩智耳边。 “蹲星伏虎,力按玄虚。” 鸠摩智听罢,一时却有些犹豫,没有直接将之抛在脑后。 他平生心高气傲,听武元的话上了少林,再想让他做一个牵线人偶,就大可不必了。 但除此之外,他也是一个信人,当日既然答应了少林之事,全听武元,就这么忘却,也不太行。 他心下犹豫了好几秒后,却是没有听到武元传音过来,心中不由松了口气。 接着他又开始安心地对付起了玄寂。 凭着小无相功模拟的大金刚掌形神,终究是要比玄寂的四不像厉害的。 所以胜利的天平,慢慢地朝着鸠摩智这边滑落。 这让鸠摩智心中一喜。 ‘这大宋真君真是忒看不起人了,我鸠摩智就算武功不及他,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少林的老和尚?’ 他是一喜,玄寂心中却是越发苦闷。 玄寂的大金刚掌本就没有修行成功,强行用一拍两散掌的掌力催动,便已经耗尽脑汁。 如今眼看,不过区区百八十招,鸠摩智就要胜利,心下便是一急。 ‘罢了,今日老僧丢掉这条性命又如何。’ 他一发狠,场上便越发凶险了起来。 玄寂的武功,名叫一拍两散掌。 也是少林绝技的一种,所谓“两散”,是指拍在石上,石屑四“散”、拍在人身,魂飞魄“散”。 这路掌法就只这么一招,而这一掌以如此排山倒海般的内力为根基,最是恐怖,端是玉石俱灭的掌法。 此时,他也不再压抑,就凭着这一拍两散掌使力,瞬间叫鸠摩智压力顿生。 ‘怎么回事,这玄寂的掌力怎么突然强了这么多?’ 硬接了玄寂三掌后,鸠摩智不由大惊。 不过还好,他对七十二绝技皆有领悟,三招之后,他便看出了玄寂的掌法。 但这也对眼前局面没有帮助。 之前,赌局成立之时,便已经提过,鸠摩智只能使用少林众僧使用过的少林绝技。 而现在与玄寂这场,除了大金刚掌外,就只能以同样的一拍两散掌应敌了。 可一拍两散掌,只有一招,以全身内力推动,即使过会胜过玄寂,自身也绝对是受损不少。 他有心不再管赌局,要用出自家原本武功应敌,只是不管什么武功,两人缠斗至此,已经避无可避了。 终究是要挨上这么一掌的。 ‘这些老和尚,果然狡猾。’ 短短几息,鸠摩智脑中不知闪过了多少杂念。 “如此,请国师照本真君刚刚所言行事。” 这个时候,武元的声音再次传到鸠摩智耳边。 ‘罢了罢了,左右这次少林之行,是听从祥符真君的话来的……’ 鸠摩智脑中念头一转,便照着武元的话行动。 其实他的念头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同时也是觉得过会若听从武元的话受了伤,之后若这中原豪杰不顾脸皮出手的话,也有根救命稻草。 “丹田内动,推山及手……” 鸠摩智体内真气为之一沉,紧接着右手拉回一转,玄寂的一拍两散掌便消去了不少力道。 “?” 玄寂只感到自己以往无坚不摧地一拍两散掌,若是撞到了棉花一样。 他不由仔细一看鸠摩智的招式,还是大金刚掌力啊?难道鸠摩智的武功到了这种程度? 而在后方上首的玄慈,则更为惊讶。 ‘以无坚之力道,贯穿虚无,遁隐三秋,大金刚掌还能这么用?’ 他修习了几十年的大金刚掌,刚刚鸠摩智这一招,不是别出心裁,而是神之一手。 心下就是一凉一奇,刚刚看鸠摩智的大金刚掌还只是略有新意,马上就来这么一招,可谓开了眼界。 玄寂也觉得疑惑,不过现在掌力已经勃发到了极点,决不能后退。 他疯狂催动体内真气,源源不断的内力汇聚到掌间,就连玄寂自己都已经控制不住。 “蹲星伏虎,力按玄虚。” 见刚刚那一招有了奇效,鸠摩智也不再迟疑,顺着武元的指点出手。 只见得鸠摩智手影朝空一开,双手又一合。 pa!! 不仅牢牢地挡住了玄寂的一掌,还让他连退了四五步。 ‘!!?’ 玄寂退下阵来,玄字辈高僧,除了玄慈之外,尽皆站起。 而群雄也是惊呼,只见得玄寂右手已经翻转,若是不紧急救治,怕是今后都不能用了。 “明王好武功,请继续……” 但不等玄慈这个方丈下令,玄寂单用着一根左手朝鸠摩智说道。 “胡闹,玄寂你还不回来。” 玄慈摆出一副师兄的模样厉声喝道。 却听玄寂道:“师兄,今日若是不胜明王,怕少林也无法在江湖立足,玄寂又有何脸面去见师父,去见历代少林先辈。” 他这话一出,顿时让少林三代弟子,为之落泪。 眼看就要一拥而上,用人命将鸠摩智堆死。 还好玄慈尚算头脑清醒:“那你就……” 不等玄慈把话说完,玄寂就说道:“尊方丈命。” 待安抚好其余少林弟子,玄寂朝鸠摩智说道:“让明王久等了。” 鸠摩智点点头,心中却也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刚刚武元指点的两手,当真是神来之笔。 不仅如此,那两手可是鸠摩智还在与玄寂缠斗时所说,却能在面对一拍两散掌时起效,这样的武功、见识…… 鸠摩智越想越心惊,对武元这个大宋真君也是越发地信服。 第77章 转头已经输 其实在得到小无相功后,鸠摩智对武元已经隐隐有了不服。 毕竟武元胜过鸠摩智,靠的不就是七十二绝技,如今他也得到了小无相功,两两抵消,谁胜谁负,还得再论呢。 但如今这一手预料玄寂百招开外,就有点不是人了。 ‘呼,祥符真君?难道真是天上仙神……’ 他晃晃脑袋,将之抛出脑子。 鸠摩智整理好心神,看向玄寂,同样单手提起。 “玄寂师兄,心性可嘉,既然如此,小僧也不能失礼了。” 玄寂冷冷一笑,左掌拍出,纵出数丈。 鸠摩智同样以单掌应对。 两人用的都是大金刚掌,只是这一次比之之前,却不再激烈。 只是过了十数招,玄寂就落入了绝境。 “主持……” 在这个时候,从大雄宝殿旁边的走廊里,一位面貌有些丑陋的青年和尚跑了出来。 众僧牵挂场中的玄寂,突地听到声音,顿时一惊。 在看到是虚竹后,又齐齐松了口气。是在方丈身前服侍的虚竹啊。 “虚竹,你不是在陪段世子读书吗。” 玄慈声音有些严肃,不过其他人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连输两场,即使是心性如方丈主持,也有些乱心神了。 虚竹初听到玄慈厉声喝道,不由一慌,立即将自己在藏经阁的所见说了一遍。 只是这个时候,面对少林生死攸关的地步,玄慈哪里还有心追查什么扫地僧。 “我知道了,你既然已经出来,便到我身后来。” “是。” 见着玄慈回到以往的表情,虚竹连忙说道,恭敬地回到玄慈身后。 而此时场中,玄寂已经落入了大大的下风,想来胜负分出不过就是几招的事情。 鸠摩智心中惊疑着武元的身份武功,力道变化有些不及巅峰,不过玄寂本身就成了独臂人,加上那近乎生搬硬套的大金刚掌,鸠摩智会输就怪了。 终于,又支撑了几招后,玄寂被一掌打在胸口,重重地倒下了。 “!?” 虚竹刚到,不明白少林发生了何事,但看到玄寂受如此重伤,心下就是一急。 他有心询问一番发生了何事,只是看着周边长老,师兄弟的模样,到了喉咙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有方丈在,总会没事的。’ 他如此想着。 …… “哦,见玉到了。” 武元站在明润堂上,看着站在群雄后方的段誉,嘴角微扬。 “那扫地僧应该也到了。” 他凝神扫视一圈,观察着他所认为不对的对方。 “大雄宝殿左前,弥勒佛右后……” 数秒之后,他喃喃说道。 “不对,这两处应当是慕容博和萧远山。” 见自己无法发现扫地僧的所在,武元不急不恼,反而是很高兴。 “哈哈哈,也只有如此人物,才值得我费这么多心思了。” 金系武侠的道路,武元已经渐渐走到了顶点,即使再有什么神功宝典,比如易筋经、九阴九阳之流,也不过是提升他这木桶的短板,无法再将之变长,盛放更多水源。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武元才必须借鉴一番扫地僧。 只是他天性不服人,又怕扫地僧一见他身上杀戮深重,教他吃斋念佛,才弄出了这般阵势。 “别让我失望啊,扫地僧。”武元微微感慨了一声。 而此时场中,倒在地上的玄寂已经被拉了下去。 鸠摩智双手合十:“那么接下来是哪位师兄?” “我来!” 却是一个留着大胡子,拿着杵杖的和尚。 “是玄悲师兄吗。” 鸠摩智见着他拿着杵杖,也不以为然,很是轻松的说道。 玄悲拿着杵杖来到场中:“老僧手里这柄杵杖是当年京城名匠打造,少林却是没有第二柄。” 鸠摩智扫了一遍,持着杵杖站在玄悲身后几个小和尚,轻轻笑道:“无妨、无妨。” 他说着,却是没有结果少林和尚递过来的杵杖。 “你要空手?”玄悲皱了皱眉头。 鸠摩智道:“难道说玄悲师兄修习这么多年的大韦陀杵,还执着于拳脚兵器吗?” 玄悲眉头皱得更胜,大韦陀杵自然是可以用拳脚使出的,或者说任何器击之术都可以用拳脚来使,只是这样一般需要很好的武学理解,并且肉体凡胎又如何比得上铜铁坚硬。 不过既然鸠摩智如此拿大,他也不会再劝。 “既然明王如此自信,那便请了!” 随着玄悲咆哮的还有他手中的杵杖。 大韦陀杵既然是以韦陀命名,自然是展现佛法威严。 此杵杖一出,当即就横扫四方,重重气浪涌向鸠摩智。 “……” 鸠摩智不慌不忙,右拳轻轻一扫,便挡住了玄悲的攻势。 左拳则是一下戳出,玄悲自然不会被这样的攻击打到,轻松的避开。 只是随着左拳的还有一脚,结实地射向了玄悲的小腿。 诚然,不管是杀伤还坚固,赤手空拳比不上使兵器的,但若说敏捷,还是赤手空拳占了那么一点优势。 玄悲掌中杵杖一旋转,干扰了鸠摩智的鞭腿。 这一记鞭腿射到了地上。 peng! 只见得坚实的地板上,啪的一下裂了条小缝。 只是这条小缝的位置不在鸠摩智脚掌之下,反而凭空挪移了半米远。 “好生强横的大韦陀杵内力!” 众僧无一没有变色。 大韦陀杵除了那一十九招厉害无比的杵法外,还有一隔空打牛的力道可令人生畏。 “哦,鸠摩智的七十二绝技倒是比我用心多了,这一招大韦陀杵比我也不差了。” 武元坐在屋顶,轻轻笑道。 “之后几场却是不用在意了,能让我感觉有趣的也就只剩下玄慈了……” 他眼神散发着光泽,想是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既然如此,便让我加快一点速度。” 大雄宝殿内,鸠摩智耳朵微动,武元的命令再次传入他的耳中,令他脸色微动。 只是这一次,却不只是招式指点了。 他眼神瞄了瞄玄悲,接着一咬牙,手中招式一变。 ‘又来了!’ 瞧着鸠摩智手中招式变化,上方紧紧盯着的玄慈心下一个咯噔。 果然,马上如他隐隐感到的那样,鸠摩智狠狠一掌,不仅接住了玄悲的大韦陀杵,还将他本身的杵力与自己的大韦陀杵力合二为一,朝玄悲自己狠狠打去。 第78章 若有师尊神功 这一掌之力,结合两位内功高手,当真是有开山裂河之势。 玄悲也没想到自己突地就被鸠摩智一掌击中,整个完全倒飞了出去。 比起之前的玄寂与玄痛那可谓是更加惨烈,口中鲜血在半空中时,就喷射而出,洒了一地。 “师叔!” 几个慧字辈的和尚,赶紧将玄悲接住。 而玄悲则已经完全软趴了下来,眼皮都不带动一下。 一个慧字辈和尚颤抖着将手伸向玄悲鼻间,接着就嚎哭起来。 “方丈!玄悲师叔,他、他……” 他话结巴着说不下去,玄慈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王!” 鸠摩智虽是听从了武元的命令,要下狠手,心中有点理亏。 但一听到玄慈的质问,脸上立马冷笑道:“玄慈方丈,比武哪有不死伤的啊。” 他连师兄二字都懒得客气了。 讲是这样地讲,看着所有人脸上的愤愤不平。 鸠摩智终究心中还有着骄傲,若玄悲是他凭本心杀掉的话,他是决计不会管,但若是因为他人的话而死于己手…… 当下就一步踏出,来到玄悲面前。 几个还在哭哭啼啼的慧字辈和尚不由怒极:“明王难道给我们收拾一下长辈遗体的时间都不给吗!” 鸠摩智抬了抬眼帘:“小僧尚懂医术,玄悲挨了大韦陀杵一下,气力左右贯穿,呼吸停止,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几个慧字辈僧人听罢,不由纷纷朝玄慈看去。 玄慈也不犹豫:“请明王施为……” 鸠摩智点点头,蹲到地上,在玄悲身上拍了三掌,不见玄悲有什么反应。 几个慧字辈僧人养气功夫不到家,便要让鸠摩智停下这亵渎的动作。 只是话没说出口,就见到鸠摩智弹出手指头,连空三点。 玄悲的身体上,顿时有几个凹陷出现。 接着鸠摩智又拍了三掌后,点点头。 “如此,不负玄慈方丈信任。” 就这么几下,就救活了玄悲师叔? 几个慧字辈僧人明显不信。 但一声咳嗽惊醒了他们。 “玄悲师叔。” 几人一喜。 “慧真,你们把玄悲带下去。” 玄慈发话了,几人无有不听。 “虚……” 玄慈看向虚竹,张了张嘴,最终又闭了回去。 不待虚竹疑惑,他已经重新看向了鸠摩智。 “明王果非妄人,一指禅乃是上品指功,功成之时,可隔空打穴,刚刚明王以气制气,真显无上佛法诶……” 玄慈转动了几下手中佛珠。 而其余众僧方才知道刚刚鸠摩智那几下施为是在干嘛。 不过见自家方丈如此涨他人阵势,立时就有人坐不住。 “下一场,便让老僧去!” 说话的人是个慈眉善目的和尚,比起玄慈更加令人亲近。 “不,玄苦师弟还是在坐着。” 玄苦疑惑:“那方丈属意哪位师弟?” 其余僧人也是疑惑,剩下的人中,武功最高的便是玄苦了,他在江湖上的威名也是很高,那以前威名天下的北乔峰便是出自他的门下。 玄慈不断的搓弄着手中的佛珠:“便让老身出场。” 闻言,诸僧皆是变色,纷纷劝道。 “不可啊,方丈。” 玄慈脸色不动:“难道我坐在这里,便能胜过明王不成?” “并且……”玄慈看向双手合十的鸠摩智,“明王武功你们还没看到吗?所谓的车轮战好生可笑。甚至明王……” 他想着每每最后时刻鸠摩智的那神之一手:“是越战越勇啊……” 几僧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鸠摩智最后时候的神来之笔,确实是令人心惊,若是每一场最后都来此顿悟,那最后玄慈面对的怕是武功更胜之前的鸠摩智了。 若是如此,那也当真不如,现在便让玄慈上场。 见诸僧不再反对,玄慈立时地站起。 “明王,请。” 鸠摩智点点头,笑道:“合该如此……” 他心中是好生感慨,当日听武元的话来少林踢馆的时候,他还心有揣揣,不想如今,连番大战数场,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了。 只要再胜过眼前这个少林方丈,他鸠摩智在江湖的名声,绝是达摩在世。 他心下激动,这数场以来,第一次得主动进行出手。 玄慈是少林方丈,会得少林武学自然有着记录。 鸠摩智这第一掌就是玄慈赖以成名的大金刚掌。 而鸠摩智此招,除了本身大金刚掌适合试探外,还有着之前武元所念两式的原因。 ‘若是能引得玄慈像刚刚玄寂那般……’ 他想着再利用武元手法来一招奇效,又马上将这念头给甩开。 他可是吐蕃国师啊。 玄慈不知道短短半秒不到,鸠摩智脑中念头已经转过了这么多弯。 见鸠摩智使大金刚掌打来,他也不慌。 双掌一合,正是大金刚掌的起手式“礼敬如来”。 他脸上表情神色依旧温和,只是他双掌之间,磅礴的内力即使隔着数十米,也令群雄生畏惧。 “你说,玄慈方丈能不能胜啊?” “不好说,不好说。” 这样的小声对话,在群雄之中不时地传起。 “兄台,吐蕃国师到底为何要来少林啊?” 段誉站在人群中,过了这么大一会,他也逐渐理清了里面对战的是谁。 只是对于鸠摩智为何要来少林闹事,还不知道。 如今见讨论声再次多起,便连忙问道。 被拉住的胡子江湖人原本还有些不爽,不过一看段誉的和尚打扮,加之卖相不错,神情顿时为之一缓。 “小兄弟是不知道啊,是这鸠摩智看上了少林寺的两大神功……” 胡子江湖人一开口就停不住,甚至直接加上了自己杜撰的情节。 而周围人也其实并不清楚鸠摩智给少林递信的事,乍一听到胡子大汉有模有样的说法,竟然纷纷点头。 段誉不疑有他,仔细听了下去。 ‘这鸠摩智好生无理,竟然因为眼馋少林的神功,便打了上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师尊吩咐的事。’ 他一想起之后鸠摩智胜过少林,便要少林就地解散,着实气愤。 ‘可惜了,我学艺不精,若是师尊在的话,定然不叫这鸠摩智如此猖狂!’ 第79章 毫不留情 “好好好!!方丈师兄不愧少林门下。” 此时的场中,鸠摩智对玄慈久攻不下,有些着急,不由起了一点其他心思。 可惜玄慈老练非常,并不接话,只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要凭借着自身扎实的基础胜过鸠摩智。 peng! 只见得玄慈手中掌力笔直而出,这沛然大力下,鸠摩智离得近,竟是感觉到了呼吸都为之一滞。 不过鸠摩智也是从小奇遇不断,更加天资卓越。 当即鼓起一口气,胸中蕴含着火气。 他人不避散,大金刚掌一下击出,带动着翻滚的火气一下泻出。 “嗯?” 玄慈疑惑,不过现在也不是可以思考的时候。 他身子一抖,身上袈裟微微落下半点。 两道大金刚掌相撞,震撼四方。 而玄慈山上的袈裟在这磅礴大力下,u地一下飞上了半空。 袈裟很大,不过有着装饰物,所以落下的速度是不快不慢。 而鸠摩智也是瞄见了玄慈的动作。 “方丈的袈裟伏魔功也是闻名许久,只是小僧可不是魔头啊!” 借着这一小会,鸠摩智大金刚掌中的火焰刀掌力越发诡谲。 一招而下,这破玉碎石的大金刚掌力和搓掌成火的火焰刀掌力一时难让人分明。 不过终究是有着遮掩,玄慈几十年的大金刚掌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一时越发难分上下。 只是这个时候,玄慈刚刚抛起的袈裟缓缓落下。 旋转着,犹如切割机一般。 “嗯。” 鸠摩智的袈裟伏魔功也是不赖,待袈裟就要罩身,右手一摊,仿若患了软骨症般。 可惜玄慈早已经预料到鸠摩智的动作,微微一笑,左手那么一打,空中微微颤抖几下。 仿若有着牵引力,那缓缓落下的袈裟瞬间落下。 “什么!” 鸠摩智一惊,却是已经来不及,袈裟已经罩下。 而在玄慈的操纵下,却又没有完全罩在鸠摩智头上,他也无法拼着受玄慈一掌的利害去撕碎袈裟。 所以也只能在勉强去挡玄慈的大金刚掌与袈裟伏魔功。 “好呀,不愧是方丈!” 见着鸠摩智在这么多场来,终于第一次地落入了下风。 群雄为之鼓舞,更别提少林众僧了。 几个玄字辈松了一口气。 虚竹待在最后面,也是面带喜悦。 他来这么久也只是微微知道鸠摩智是少林的敌人,至于鸠摩智的目的之类,他是一概不知。 不过也不需要知道了,反正现在方丈已经占了上风,想来之后胜过后,少林当有一场欢庆。 honghonghong! 这是大风鼓动的声音,场中袈裟之下,鸠摩智与玄慈掌掌硬碰硬,劲力四溢。 而袈裟又将之挡住,兼带自身力量,两者相加,这袈裟上风伏魔力道当是恐怖无比。 偶尔见着那袈裟一角落在地上,便是一道凹陷。 现在的情况,鸠摩智可是确确实实地落入了下风之中。 再这般比拼个几记,或许胜负便能分出。 可惜,鸠摩智不会老实认输,定然会像第一场时那样,寻着个机会。 更别提有武元还在后面看着。 虚竹紧紧地盯着场中两人的比试,那袈裟每一次的起伏都能使他的心绪变化。 而就在这时,又一次的袈裟起伏。 weng! 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是虚竹所希望的场景了。 鸠摩智一掌狠狠击在玄慈怀中。 玄慈不敢相信,此时血气流转之下,他的头已经不能动弹,只有眼珠能微微朝下望去。 “啊……” 丝丝血液从玄慈口中流出。 而鸠摩智则是不依不饶,带着狂热,连着三掌打出。 “e…………” 玄慈已然是无法说话,伴随着鸠摩智的招招连击,不断的被往后打去。 一记又一记的重拍可谓是打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怎么了? ‘刚刚方丈不是还是胜利在望。’ ‘咦?玄慈大师怎么就输了?’ 这样的疑惑在众人脑中一闪而过,接着取而代之的就是少林今日怕是遭劫了。 当是时,玄字辈高僧中的一位,立马地提议道:“速速去叫少林弟子摆下罗汉大阵!!” 少林的罗汉大阵在江湖也是威名不断,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敌人打上少林,每一次都是在罗汉大阵下败下阵来。 但现在情况可不一样,毕竟鸠摩智可是用着完全相同少林绝技的少林胜过的。 所以立马就有玄字辈僧人,迟疑地说道:“若是如此,我少林日后也难有颜面见天下人了。” “那就接着上……” 这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 显然,鸠摩智的不可一世已经深入了他们的心灵。 要他们再去为难,着实是难为人了。 毕竟玄慈方丈都输了,那可是少林百年一见的天才。 而玄慈重重受了鸠摩智五六记重掌,头冒青筋,眼看就要昏厥。 但鸠摩智却还是不依不饶。 “哼,方丈都这样,你们还在争论。” 一旁的玄苦骂道,然后就一跃,接着就一掌朝鸠摩智打了过去。 而几位玄字辈僧人也是脸皮一红。 纷纷站起,朝鸠摩智围攻而去。 其他少林僧人见自家长辈都围攻了过去,自然也不会停下。 而群雄更是如此。 鸠摩智见众人围攻过来,扫了眼腰间缠住的无尘刀。 眼神一狠。不管不顾地继续朝玄慈打去,看来他今日是不下杀手不甘心了。 “明王!住手!!” 玄苦着急道。 五指并刀,疾速如迅雷的刀法一下闪来。 “嗯?” 鸠摩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眼帘。 接着又扭过头去。 “燃木刀法……嘿嘿。” 鸠摩智冷笑道。 他的成名绝技名叫火焰刀,也是阳属,又都火性带刀,名称上可谓是冤家路窄。 当即,他就一掌另劈。 卷动风云的气势下,玄苦的燃木刀法没有撑过一招就被打了回去。 速度最快,武功最高的玄苦被打倒,其他人自然更是鞭长莫及。 眼看鸠摩智就要夺走玄慈的性命。 众人不知鸠摩智为何定要杀玄慈。 毕竟玄慈一死,鸠摩智肯定也是活不了的。 又是半息过去,鸠摩智已经到了玄慈眼前。 他眼皮一抬,手一撩,便要将玄慈杀去。 接着大雄宝殿中也将掀起一场杀劫。 第80章 终是出手 “杀了玄慈。” 武元的话在鸠摩智耳边响起。 鸠摩智自然是嗤之以鼻,武元虽说武功比他高,他也的确敬佩。 但他不是武元的牵线木偶,刚刚玄悲那一掌可以说是听从武元的话,不知招式的深浅。 现在还叫他听从,是在小看他吐蕃国师吗! “你若是不听,我就杀尽吐蕃满朝文武,叫大宋尽取吐蕃子民。” 隔着老远,即使以武元的武功,话传道鸠摩智耳边时,声音也只会若有若无。 但此刻,鸠摩智心中可谓是一片冰冷。 他是吐蕃国师,累受国恩,也深知武元的武功,他是真能做出来并做得到的。 他心中怒意还没上头,就被冷静给打碎了。 紧接着便是武元的指点。 鸠摩智眼一瞪,在袈裟落下之时,终究是顺着武元的话行动了。 …… ‘方丈师兄,可不要怪我了!要怪就怪,你们少林不知什么时候惹了那个怪物!’ 鸠摩智抬起头,一掌按下,便要夺去玄慈的性命。 “不要!” 紧接着便见到一样貌丑陋的小和尚来到鸠摩智身前,虚托一掌。 虚竹的武功自然是不比鸠摩智,更不要说内功真气了。 只是虚竹这一掌大有讲究,正正好好地朝鸠摩智不雅地方去。 鸠摩智一皱眉,轻轻避开,甚至都不愿意用手去格挡。 毕竟眼前这小和尚着实是不做人了,哪有大派弟子朝那些地方去的啊。 他这一避,顿时便让几位玄字辈僧人赶到,拦在了鸠摩智面前。 “快带方丈下去!” 玄苦大喝道,但他又马上止住。 因为他看到虚竹这个不显山水,甚至有点愚笨的虚字辈和尚正蹲在玄慈身前。 只见得虚竹左手如弹琵琶,一阵轮指点在身上,顷刻间封了玄慈身上上下左右的十一处穴道,口中也不再吐鲜血。 甚至还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只是暂时还不能说话。 众僧皆是一喜,接着便是疑惑。 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虚竹什么会打穴之法的时候。 玄苦朝鸠摩智喝道:“明王气派,但未免过于不近人情了……” 鸠摩智哈哈大笑:“那玄苦长老有何指教!” 他笑得放肆,显然是未把玄苦等人放在眼里。 玄苦怒极,当下便要叫着诸位师兄弟围攻而上。 不用管少林清誉了,若是真叫这鸠摩智嚣张下去,少林还存不存在都说不定了。 眼看,杀劫又将再起,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从玄苦之后传来。 “师伯祖,此地不如交给我。” 众人看去,便见到双手合十,一脸莫测的虚竹。 玄苦眉头一皱,不仅是因为虚竹的话,更是因为现在的虚竹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对。 “虚竹,退下。” 玄苦武功高,能察觉到不对,但一旁的玄痛则直接呵斥道。 但在这时,鸠摩智却是说道:“不如就让这位小师父试一试。” 玄苦他们大奇,鸠摩智平素是高傲无比,瞧不起人,怎么对虚竹这个相貌丑陋的小和尚起了兴趣。 其实鸠摩智也是不解,只是刚刚武元命令道。 玄苦眉头继续紧皱,看了看虚竹又看了看鸠摩智。 最终说道:“那边让虚竹试试?” “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虚竹的武功?”一旁的玄痛大急。 只是已经得到命令的虚竹已经缓缓走了出来,面对着鸠摩智。 “却是见过施主了。” 虚竹盯着鸠摩智的眼睛,轻声说道。 望着虚竹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鸠摩智突地感到不对劲,只是自己也想不出来。 索性直接道:“小师父,看好了!” 说着双掌一立,似是行礼,双掌却不合拢,呼的一声,一股掌力从双掌间疾吐而出,奔向虚竹,正是般若掌的“峡谷天风”。 虚竹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向前一步,正好落入鸠摩智前面,而接着虚竹单掌一拳,直击腰位。 鸠摩智狠狠地一掌压下,只是到了半途,却又止住。 只因为虚竹那一拳,引导着鸠摩智自己的掌力相互碰撞,这一掌落下,绝计是要吃个苦头的。 虽说那样的话,虚竹也会被打中。 “般若掌以“空、无、非空、非无”为要旨,明王这一掌狠猛沉重,却大非般若掌本意了。” 鸠摩智连退三步,虚竹倒映在他眼中景象,似开始了变化。 一会是虚竹,另一会则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怎么回事?难道少林也有异术?’ 想着当日武元在他面前表演的凭空取物,鸠摩智不敢再大意。 “怎么,虚竹小师父在般若掌上还有什么指教吗?” 虚竹低着头:“指教不敢当,还请国师手下留情。” 他缓步而来,双掌一直拜了下去,正是韦陀掌的起手式“灵山礼佛”。 这韦陀掌只是少林的入门功夫,但鸠摩智却是如临大敌。 现在的他也是骑虎难下,胜之不武,不胜为笑。 刚刚武元自那一声之后,便没了声息,也不知干嘛。 但如今情势如此,已不由得自己避战,当即挥掌击出,掌风中隐含必必卜卜的轻微响声,姿势手法,正是般若掌的上乘功夫。 少林的武功是有传承,有规律的。 比如入门轻功,提水轻身功,随着习练便会成为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亦或者大挪移身法。 而刀法,掌法也莫不如是。 韦陀掌自然也有着进阶功法,比如达摩掌、雪山掌之类,而最终进阶的便是七十二绝技之一的般若掌。 般若掌既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练将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可说学无止境,到最后一掌“一空到底”,自这掌法创始以来,少林寺中得以炼成的高僧,只寥寥数人而已。 在少林派中,以韦陀掌和般若掌过招,实是前所未有。 两者深浅精粗,正是少林武功的两个极端。 此时场中,鸠摩智用般若掌射下,虚竹用韦陀掌接招,着实令群僧流了一把汗。 鸠摩智也认为自己该是一招见功,但哪只就虚竹平平无奇,一招“山门护法”,正好阻截在鸠摩智运功路线前。 让鸠摩智好生难受。 第81章 不过鸠摩智终究经验老道,身形流转,袖里乾坤,一式“托钵掌”拍出。虚竹斜身闪避,鸠摩智早料到他闪避的方位,般若掌一拳早出,砰的一声,正中他肩头。 虚竹踉踉跄跄地退了两步。 鸠摩智哈哈一笑,说道:“小师父服了么?” 他料想着这一掌开碑裂石,已将虚竹肩骨击成碎片。 但哪知虚竹跟个没事人一般,身子一抖,就全身站定。 鸠摩智惊疑不定,而在这时,武元终于又重新上线,道道指令传入鸠摩智耳中。 不待他疑惑武元为何拼要对眼前这个小和尚大下杀手,便看到接着虚竹又是双掌自左向右划下,其中力道初时如溪流,之后又如潮起潮落,层层追加。 鸠摩智见他吃了自己一拳恍若不觉,两掌击到,力道又如此沉厚,不由得暗惊。 当即便想要出掌挡过,之后又身随掌起,双腿连环,霎时间连踢六腿,尽数中在虚竹心口,正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如影随形腿”。 一腿既出,第二腿如影随形而至,第二腿随即自影而变为形,而第三腿复如影子,跟随踢到,直踢到第六腿,虚竹才来得及仰身飘开。 鸠摩智不容他喘息,连出两指,嗤嗤有声,却是“多罗指法”。 而虚竹像是被打蒙了一般,呆呆站在那里,任由鸠摩智打来,引得少林众僧不由大急。 所幸在鸠摩智将要临身的时候,虚竹坐马拉弓,还击一拳,已是“罗汉拳”中的一招“黑虎偷心”。 这一招拳法粗浅之极,但在虚竹手中使来,却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竟将穿金破石的多罗指指力消于中途。 鸠摩智大急,心下一动,忍不住便要使出自家的成名绝技。 不过在这时,他腰间的无尘刀轻鸣。 “嗯?” 鸠摩智疑惑,只是这个时候,伴随着的还有武元的命令。 若是按往常,就算鸠摩智听从了武元的命令,也绝对会大打折扣,心底有着抗拒。 只是这个时候的鸠摩智,却仿若被自己的身体抛弃了一般,着实的使出了另一门少林绝技。 他单臂削出,虽是空手,却有着令人胆寒的刀光。 所使的正是“燃木刀法”。 这路刀法练成之后,在一根干木旁快劈九九八十一刀,刀刃不能损伤木材丝毫,刀上所发热力,却要将木材点燃生火。 他此刻是以手掌作戒刀,狠砍狠斫,全是少林派武功的路子。他一刀劈落,波的一响,虚竹右臂中招。 虚竹这一回终于是变了颜色,原本平淡不变的脸上微微一挣扎。 不过还好,虚竹神色稍稍一动之后,又回到了之前高深莫测模样。 “施主的刀法一横一竖尽带着雷霆堂皇大气,却不知为何要藏在后面呢?” 此时鸠摩智也拿回了肉体的操纵权限,或者说刚刚那也只是进攻时停顿一下而已。 他疑惑于虚竹的话,疑惑自己火焰刀竟然斩不断虚竹的手臂,更疑惑自己刚刚竟然会失去身体掌控力。 鸠摩智真力贯于掌缘,这是实斩,一斩不逊钢刀,一样的能割首断臂,但虚竹右臂连中两刀,竟浑若无事,反震得他掌缘隐隐生疼。 鸠摩智骇异之下,心念电转。 ‘这小和尚便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功夫,也经不起我这几下重手,却是何故?啊,是了,此人僧衣内定是穿了护身宝甲。’ 其实因着刚刚武元的操纵,鸠摩智已然是生了退意,只是刚刚要迈步,他腰间无尘刀便开始鸣响,着实令他恼怒。 既然不能走,鸠摩智也只好继续了。 火焰刀不行,鸠摩智便想出了攻击虚竹面门的法子。 只是他刚刚要有所动作,手一拐,竟然又是使出了燃木刀法。 鸠摩智这一刀,其中关于燃木刀法的精义已经完全不见,所见的只有卷动风云,完全屏弃速度,只携带着滔天威势的一刀。 而虚竹这一次已经是不慌不忙,连“韦陀掌”也不使了,只用着罗汉拳,一拳又一拳打出。 还全是烂江湖的黑虎偷心,每发一拳,都将这尽显霸道的一刀给打退半尺。 就是这么半尺半尺的,鸠摩智一刀未下,便被打退了回去。 鸠摩智落定,他还想稍微松口气,身子就又动了。 只是这一次,不是刀法,而是少林绝技。 顷刻之间,鸠摩智就连使六门少林神功。 “施主当真是大才,少林神功每一门都有着对应佛经化解戾气,若不如此,则必定经脉寸断。只是施主竟然成就自家学说,以自家一门之说,辩解了佛门真正的大超脱。” 鸠摩智疑惑着虚竹到底在说什么,手上功夫却也是不慢。 大智无定指、去烦恼指、寂灭抓、因陀罗抓…… 种种神功玄奇,不一而说。 看得群僧每一位都目眩神驰。 “好一个少林小神僧!” 群雄所在之地也是阵阵喝彩,原本以为少林就已经到了最后地步了,没想到竟然还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一个。 与之前玄慈他们不同,虚竹的招式可谓是简简单单,甚至是简陋。但就是这么朴素的招式,竟然把鸠摩智那道道玄奇的少林绝技给一一打退。 ‘怎么回事,虚竹小师父什么时候有了这么高的武功。’ 站在群雄里的段誉也是疑惑。 他和虚竹一起待了那么多天,不可能没有察觉出虚竹的武功。 但现在事实胜于雄辩,虚竹的武功确实可称独步武林。 他把疑惑按下,想着之后再找虚竹问一下,若真是有意隐瞒的话…… 段誉想着这几日与虚竹的交往,心下就是一阵不爽。 他是谦谦君子,又不是可以随便欺瞒的笨蛋。 他将目光洒向场中,那里鸠摩智的武功依旧浮夸,看得久了,眼睛都受不了。 而虚竹则依旧是那么来来回回的一招。 打出一招“黑虎偷心”,又是一招“黑虎偷心”,来来去去,便只依样葫芦的一招“黑虎偷心”。 拳法之笨拙,纵然是市井武师,也不免为之失笑。 但就是这一招“黑虎偷心”,却将鸠摩智的少林绝技全数打退。 鸠摩智此时心神已经恢复,若是想要夺回肉体的操纵权限话,是轻而易举。 他也发现了武元操纵他身体的内幕。 ‘原来如此,当日他予我成就小无相功果然是包藏了祸心,现在我体内的真气大半都转换回了另一种不明真气,想来便是那大宋真君的根基功法。 而腰间这柄刀,也不知添加了什么,竟然化作桥梁,警示于我……’ 鸠摩智果然非是普通人,这么三两下就探知了武元的手段。 只是他即使探知了武元的手段,也没有办法去反抗。 武元的威胁此刻还印在他心中,若是真个反抗,吐蕃国就完了。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是一具皮囊。’ 他想着自己初上少林的意气风发,连败数位强敌的不可一世,再到如今竟然连肉身都得操之于人的可怜景象,一时的,眉心竟然大放光明。 “哦……” 虚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原本不断叠加的拳力微微一缓。 “哼!” 一道冷哼凭空而出,回荡在大雄宝殿之内。 鸠摩智嘴巴未动,这声轻哼似乎是从他的腹中而来。 腹语术,只要内功到了一定地步,任谁都能学会,只是为何鸠摩智此时还要用腹部说话。 而虚竹却像是好不奇怪,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施主,明王正在见性,你又何必扰人机缘呢?” 虚竹说话,绝对是吐字清晰,所以众僧与群雄也是听了个分明。 “长老,虚竹到底是和谁说话啊?” 一个少林慧字辈的小和尚疑惑的问道。 这也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难道这场少林大劫,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黑手? 可惜众玄字辈僧人也不知道,毕竟他们连鸠摩智为何要上少林,为何要踢少林的门匾都有些迷糊。 不过也不用他们解释了,只见到鸠摩智继续用腹语术说话,但这声音一出,却令所有人都一惊。 “你这老和尚,我的目的你还不清楚吗?并且鸠摩智强练七十二绝技,早就已经到了末路,有我插手,说不定还能安享晚年呢。” ‘明王的声音,何时变得如此年轻了!’ 而站在群雄中的段誉,则是身子都抖了起来。 ‘师!师尊!!’ 段誉心下大骇,他绝对不会听错,这就是师尊,大宋祥符真君的声音。 群雄为之愕然,而虚竹则依旧老神在在。 “鸠摩智施主强练七十二绝技,自然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他此次勘破心魔,说不定能在最后一见佛祖真颜,又何必阻挠呢。” “哈哈哈,你这老和尚倒是慈悲心肠,那你不如就试一试让你这同道,见见佛祖真颜色如何?” 话音一落,便看到鸠摩智右掌略沉,反掌拍向虚竹手腕。 虚竹则无可奈何的笑笑,右臂横格,两人宽大的僧袍同时鼓动起来,都像是穿着羽绒服,又硬塞了七八件毛衣那般。 两人双臂相交,触动诸穴,一瞬间,几道极为恐怖的真气同时戳穿僧袍而出,打在地上,便出现了几个小洞。 这是平手? 不过少林群僧都是脸上着急,而那倚靠在凳桌脚的玄慈更是如此。 因为那几个坑洞中带着一点血色。 ‘经脉逆行,真气倒灌!’ 众人无不是想到了这一层,若真是如此,那鸠摩智不知,凭借着虚竹那未经打磨过的身体,绝对是要大病一场的。 甚至以后瘫痪都说不定。 “咳……” 不过却见鸠摩智连退数步,那脚掌在石板上踩出好几个脚印。 “老和尚,武功果然超凡,竟然利用鸠摩智小无相功根基虚浮的漏洞,暂时破了他的内息。” 从鸠摩智身体上传出的声音似乎在说着虚竹的胜利,这令众人为之松了口气。 只是还不待他们放松下来,就看到鸠摩智五指张开,有着一股怪异力道。 ‘天山折梅手?’ 在灵鹫宫,段誉也是见过逍遥派诸多武功,此时鸠摩智一出手,就让他一惊。 而虚竹却还是继续用着一招“黑虎偷心”,自然而然地被天山折梅手擒拿主。 鸠摩智一抓得手,众人皆是心焦。 却又看到虚竹右腕转个小圈,翻将过来,拿住了鸠摩智左腕。 而操纵鸠摩智身体那人,也不会任由虚竹施为。 跟着递上了自己右手,然后又是一通擒拿。 然后两人不断换上,好似两只老虎在用爪子搏杀。 到了这种时候,鸠摩智的肉身所使用的武功,早就不局限于少林绝技了。 鸠摩智左手以一招天山六阳掌打出,不待虚竹接应,次掌又至,六阳掌绵绵使出,竟然将势若狂飚的攻击逐一化作一体。 而虚竹也不可小瞧,虽说翻来覆去就是罗汉拳与韦陀掌这两门武功,却始终让鸠摩智未占半点便宜。 其时两人近身肉搏,呼吸可闻,出掌时都是曲臂回肘,每发一掌都只相距七八寸,但相隔虽近,掌力却仍强劲之极。 鸠摩智掌声呼呼,群僧均觉这掌力刮面如刀,寒意侵体,便似到了高山绝顶,狂风四面吹袭。 少林寺辈份较低的僧侣渐渐抵受不住,一个个缩身向后,贴墙而立。玄字辈高僧自不怕掌力侵袭,但也各运内力抗拒。 到了这种时候,众人如何还看不出,眼前斗杀的两人都非是本人。 而另有大能在借助两人的身体斗法。 “师兄,你可知道我少林还有哪位前辈在世?” 玄痛武功最低,艰难的开口朝玄苦说道。 而玄苦此时除了自己要抵挡掌力外,还要帮着玄慈抵挡,所以只能摇摇头。 玄痛好不失望,他还以为是自家少林有哪位高僧还在世。 毕竟今日,少林不管能不能抵挡住鸠摩智,或者是那背后的黑手,威望都是要大降的。 但若是有一位武功天下无敌的高手话,情景却又能翻转过来。 他用着期待的眼神朝场中看去,此时的情况若只看表面,应当是鸠摩智占了上风。 鸠摩智掌力凌厉,而虚竹却是只守不攻。 第82章 新世界 “老和尚,若你如此拖下去,明王法身怕就要崩溃了!”鸠摩智大笑道。虚竹抬抬头,手一撩,终是出手。 如梦幻泡影一般,那只手重重叠叠,仿若是有了五六十个掌影。 鸠摩智一时不察,竟然被紧抓手腕。 鸠摩智左手遭抓,双掌连环变化、交互为用的诸般妙着便使不出来。 也就不怕在被武元强催自身真气,损耗经脉。 而武元所用的天山六阳掌,隔着一个鸠摩智使出,原本就不甚纯熟。 一下打了个对折,十成掌法只剩五成。 玄慈、玄渡、神山、观心、道清等诸高僧都已看出,鸠摩智左腕受制,挣扎不脱,再有一会,想来就会分出胜负。 而鸠摩智,或者说此事操纵着鸠摩智身体的武元却没有丝毫惊慌。 继续的进行着攻势。 武元既然不顾鸠摩智的身体,内力生发,逍遥派武学的诸般狠辣招数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虚竹也完全的放松了警惕,不知为何,鸠摩智虽然是鸠摩智,但是与之前比起来却又不同了。 他的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恨意,充满了杀戮之意,好像是想将他杀死的目标一般。 虚竹不敢大意,一直在戒备着。 而这边鸠摩智也渐渐的占据上风,虚竹不仅被其抓住左腕,甚至连身体都有些控制不住了。 鸠摩智右手猛地抓向虚竹胸口,虚竹急忙运转护体真气,抵挡鸠摩智一击。 一击不中,鸠摩智右手一收,抓向虚竹腰间,虚竹急忙向旁闪避。 鸠摩智却不管不顾,左手向着虚竹的腰间抓去。 虚竹急忙躲避,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腰间一阵吃痛,虚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而鸠摩智趁虚而入,抓向虚竹的肩膀,虚竹急忙伸手去抓鸠摩智抓过来的手臂,一时不慎被鸠摩智反抓住。 虚竹心中大骇,不及细想,急忙运起轻功飞速逃窜,鸠摩智紧追不舍,虚竹不禁大急。 “今日便取你性命!“鸠摩智怒喝一声,双脚连踏几步,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虚竹,虚竹急忙向左侧躲去,却又被鸠摩智的左手抓住。 鸠摩智双手一合,虚竹整个人便被他抓了起来。 “哦。“虚竹奋力的挣扎着,摆脱了鸠摩智的控制。 却被鸠摩智越握越紧。 鸠摩智左手一挥,将虚竹向地面抛去,虚竹一声惨叫,向后飞出几丈远。 而就在这个时候,鸠摩智忽然觉得背后一凉,他急忙扭头去看,便见到一颗拳头大小的石子正向他的脑门砸来。 鸠摩智心知不好,急忙松开抓住虚竹的手,一掌拍向那颗石子。 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那颗小石头瞬间爆裂开来,而鸠摩智的手臂也在刚刚的剧烈碰撞中出现了血痕,但好在并未受伤。 “好机会!“鸠摩智大喝一声,双足点地,向后跃起数尺,接着一翻,整个人已经落于地上,而虚竹则向后退去,不想鸠摩智的右手猛地探出,抓向虚竹的胸膛,虚竹急忙闪开,但是仍旧晚了半拍,鸠摩智的左手已经抓在他的胸膛上,虚竹急忙运起内劲向鸠摩智攻去。 只见虚竹的胸膛被鸠摩智左手上传来的一股大力抓住,虚竹顿时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从心底升起。 “噗嗤!“虚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也随之软倒在地。 “你输了!“鸠摩智看了看虚竹,冷漠的说道,而虚竹却是一脸的淡定,“你赢了。“ 鸠摩智,或者说,武元赢了,但他却好不觉得快乐。 因为此时此刻,他脑海中的万界之门正发生着巨变。 【略……】 【谢幕时刻:进度完成】 【新世界开启】 然后武元眼前一黑…… 照他所想,本该是在隔空与扫地僧交手后,用当年之事,与扫地僧再辩一辩佛经。 之后再入宋廷,用长春真气掌控皇帝。 再凭借着无上神功横扫五国,利用五国矛盾成立一武道超级势力,作为他的基地。 没想到如今直接就再次穿越了啊! …… “这就是新世界?又是肉身穿?” 男人在黑暗中想道,然后就嗅到了血腥味,很浓郁的血腥味,他并不觉得如何,很平常的呼吸着,接着,他就睁开了眼睛。 扫视一圈,发现他在一个小山丘上,周围满是尸体,有手持刀具的武士,也有捏着桔梗印的阴阳师,他们大多在山丘底部,层层堆叠。 他站起,接收一下这具身体残存的记忆,六逆是新的名字,既然来到新世界,那就暂时用用新的名字。 活动一下手腕,没什么大碍,踩过从尸体缝间钻出的青草,六逆来到山丘最中央处,那里跪坐着一个人,他的人头摆放在右手边,眼睛瞪的老大,充满威严,但与那华贵绸缎制成的狩衣气质不符,而腹部则是切开了一个口子,刀具横放在膝前。 “是扶桑啊。” 看到这具有明显武士特色的一幕,六逆自然知道了这是哪里。 “这是穿越啊,倒是有趣。” 六逆的表情很是平淡,本也就该如此,都已经经历过生死了,这种程度的事,还大惊小怪的,也太不像话了。 对于眼前这一切,六逆是无所谓的,不过是多死了几个人而已,至于自己被烧死,那就更不在意了,毕竟是罪有应得。 六逆脱掉身上的破烂武士服,换上眼前公卿的狩衣,拿起那把刀,弹了一下,清脆悦耳,再一看,冷厉刀光在刀身上游走,忽的一下,光华四射,六逆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真是一把好刀啊。” 穿好衣服,拿好宝刀,向着不远的泥路走去,至于前面有什么,有什么后果,一概不管。 泥路旁是树林,六逆只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响动,是脚步声,以及说话声。 “这里才发生了战斗,我们来的及时,可以多吃一点,如果等那些大妖怪来了就不好了。” “这一次死的可都是武士与阴阳师,不仅味道好,多吃几个,我们的力量也会增长很多,听到没有。” “是,我一定会多吃几个。” 听到说话的声音,六逆停住了脚步,就在泥路上等着说话的人走出。 来者有两个,都不是人,一个身高两米的青皮妖怪,一个独眼单腿行走的伞,他们看到六逆也很是吃惊。 “怎么办,竟然还有武士活着,杀掉。” 青皮妖怪憨憨的对着伞说道。 然后就被打了,伞跳起来伞杆敲在青皮鬼的头上:“你是傻吗,那是武士唉,你上去两刀就会死。” 唐伞小僧咳嗽一声,对着青皮鬼说道:“现在跟着我做。” 六逆无所谓的站在那里,妖怪而已,看上去也不强,依着这具身体的强度,如果有异动,就像伞说的一样,两刀就杀了。 扑通一下,伞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哭喊道:“武士老爷,放过我,我很少杀人的,都是吃些死物。” 那只单独的眼睛哗哗的流出水来,它看到青皮鬼还站在那里,头一撞也将之撞跪到了地上。 青皮鬼学着伞哭了起来。 看着眼前跪地哭嚎的二鬼,六逆心中没有一点波澜,这场景常见的很。 “最近的城在哪里?” 听到六逆的话,伞直接止住了泪水,它一指东边:“武士大人要就食的话,小木城是最好的,虽然不大,却是川田家本家所在。” 六逆点点头,就那样走了,留下二鬼。 等到六逆走了半分钟。 伞跳起说道:“青皮鬼,快去扛两具尸体回巢。” “不就在那里吃吗?” “笨蛋,过会可能不仅会有大妖怪要来,还有人类的法师。这次的战斗不会亚于才发生的这场。” 六逆现在站在小木城里,街上行人很少,更别提商贩,所幸还有几家酒肆开着。 “来点吃食,不要鱼肉。” 半刻钟后,六逆坐在草席上,面前桌上放着老板精心准备的吃食,而老板正在一旁谄笑着,柜台后面突出一个小脑袋,似乎是老板的孩子,大眼睛正注视着这边。 “不知此刀利否。”他不喜欢吃东西时被人看到。 六逆拿起酒杯品了一点,就不再沾了,虽然没有掺水,但也不喜。 “大人有什么吩咐?我一定达成。”六逆声音很小,老板没有完全听清。 这时,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一个人率先冲了进来,见到六逆在吃东西,首先行了一个礼,接着说道:“川田家川田藏代家主川田一真见过大人。” 看到来者的恭谨,六逆不由扫了一眼桌上刀柄的徽记,一片叶子,是那个公卿的家徽吗,又要死一次了。 见六逆没有答话,川田藏再次说道:“大人是京都来的,怎可吃这些粗糙食物,家主已经准备好精美的食物了。” 六逆还是坐在那里没动,川田藏不禁加大了声音:“望大人前往本殿。” “是啊。” 六逆站起,走到川田藏身边,那人更加恭谨的低头,手抬起,一瞬间拔出那人腰间的刀,要刺入那人的胸膛,这变化很快,快到川田藏都没看清动作。 “什么!?”来川田藏惊骇,在生死间,本能般的硬生生扭动了一下身体。原本刺入胸口的刀,刺入了肩膀,同时肌肉用力拴住了刺入一半的刀,不让六逆顺势劈下,同时发出怒吼,身上浮现白色的气流,这些气流汇聚一起冲击过来,被波及的老板惊叫一声,瘫倒在地。 这股气流扑来,六逆躲避不及,但他仅仅感到心中泛起一点恐惧,还来不及放大,就被六逆心志碾的粉碎。 与此同时,六逆右手更加用力,左手反握出自己腰间的刀,高高举起,如晴天霹雳,川田藏的头颅就被斩下,头在地上滚动几圈,正好到了柜台,让那小孩发出惊叫。 听到酒肆的打动,外面的人冲了进来,迎接他们的,是一片刀光,六逆按照这具身体的本能用出的,7个人,那便是7道刀芒组成的刀光,连惨叫都没有,就死光了,几匹马儿不安的躁动着。 杀光这些人后,六逆看了一眼城中的大殿所在,常人走的话,几分钟才行。 于是六逆坐回了原处,夹起一点青菜吃下,8人的血在流淌,混着泥土的气息扑向六逆的鼻孔。 饭毕,他对着在角落发抖的老板父子说道:“把油桶拿着,和我走一趟。” 推开木质的门,六逆踏进了这座日式城堡,说是城堡,其实只是三层楼而已,因工匠雕琢,尚算精致。 步入第三层大殿,六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端坐在主位的男人,面容苍老,想来就是川田家的家主,川田一真了。 “想不到君在经过生死之战后,年纪轻轻就步入了剑豪之境,让人惶恐啊。” 川田一真站了起来,抬起腿,一步步向着六逆走来,边走边说:“君京都而来,护卫公卿,吾运不佳,与君无关” “但”这个字说出,川田一真拔出了刀,随着刀与刀鞘奏响的旋律,大殿四周就涌现出一队队的士兵,大多是足轻,武士只有少数几个,但那也足以淹没六逆了。 “这并不代表川田家会将藩地拱手相让。” “杀!” 足轻涌了上去,人虽多,大殿也算大,但相对足轻的人数来说,也还是不够的,所以六逆暂时还应付的过来,但这只是暂时,不提体力,就是那几个隐藏在人群中的武士也会成为六逆的死因。 果不其然,在一次足轻的竹枪刺击中,六逆脚步慌乱了一下,就是这一晃而过的破绽,被抓住了,那是一个有着刀疤的武士,他在六逆的身上留下了第一道血痕。 情况越发的危急,见到六逆受伤,足轻眼睛也红了起来,又付出了几条人命后,终于有第一根竹枪插入了六逆的身体,皮肉一下子就被刺破,鲜血被放出,洒落出去,流到地上的很少,多数被那些足轻的衣裳截住。 见到六逆被团团围住,生死数分钟就可揭晓,川田一真邹邹眉头:“君为何不用剑豪之意。” 这话六逆听到,没有一点反应。剑豪之意,意?是指酒肆川田藏所用的这个世界特有的力量吗。 虽然知道了这一点,但对现在的情况依旧没有一点作用。 第83章 义士 这一刀斩出没有一点留手,面前足轻的前胸连带腹部完全破开,只剩后背一点皮肉连接身体,剑在空中挥动,血从剑身到剑尖,在空中翻滚几圈,落入一个想要偷袭的武士的眼中,接着那个武士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这个武士的死,也象征着六逆最后的一点气力消耗殆尽。 六逆想要躺下,却被几根插入胸口的竹枪支撑着,那把铭刻红叶的刀落到地上,他眼中的色彩只剩黑白。 还有几个足轻想上前补刀,被那几个武士呵斥下去。 川田一真走过去:“真义士矣。” 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叶之剑:“京极家有二义士,今日后,必天下知名。不过你可知,你的主君已经抛弃你们。” 这些话传进六逆的耳中,一点波澜都没掀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川田一真在说什么。 川田一真无趣的摇摇头:“也是啊,你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想要拖延住川田家的步伐,让你们的主君先跑吗,川田家十分之九的武士都在那场战斗死去了,连我唯一的儿子也死了,他只差凝聚本相就可踏入剑豪了啊!君侥幸活了下来,为何要来小木城,为何不逃呢? “哦,忘了,那只公卿,又是那只公卿,但这是不可能的。那片地区应该已经被那些大妖怪给清理干净了,我并不认为那在京都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公卿能逃出去。” 红叶刀已经递到六逆的脖颈,一丝丝的血从那里染到刀刃上。 就在这时,外面的足轻骚动起来,川田一真示意旁边的武士去看下情况,得到答案,却是二层开始着火了,火势已不可阻,很快就要来到这里。 听到这话,川田一真放下刀,挥挥手,让其他人先走,对着六逆说道:“既然这样那就放过你,留你在火中慢慢思考。” 川田一真继续看着六逆,六逆因为足轻的离去,竹枪的离开,瘫倒在地,几个洞喷着血,并不答话。 大殿中的人很快离开,直到最后一个足轻离去,川田一真叹了口气,拔出旁边武士的刀,凶狠一斩,头与脖颈分开,六逆的脑袋在地上滚动。 “走。”川田一真招呼着剩下的武士。 还不待他们出去,就有几个足轻跑了回来,惊呼着:“妖怪!有妖怪啊!” “什么” 川田一真话没说完,那几个足轻就被吃了。 大张着的嘴巴,几颗白色獠牙上有斑驳猩红,没有一点血肉,长数十米的身躯,实在不清楚吞噬进去的血肉到哪里去了。 “龙骨鬼,你为何会在这里。”川田一真戒备着。 “还用说,当然是吃了你们啊。死去武士的肉,哪有活着的好吃,更别提还有你这个剑豪了,虽然老了,但剑豪之肉,我也是没吃过几次呢。”龙骨鬼眼中闪过红芒流露,那是情绪的显示。 “果然是妖怪啊,无信之徒,但你以为就你一个,能抵抗的了川田家吗!” 说着,川田一跃而上十数米,虽然口中齿缝流出血液,但这也是超凡之举,手中的刀带动环绕全身的白流斩出,与龙骨鬼的爪子相撞,龙骨鬼咆哮一声,外表损伤不大,但心中却像是被斩了一刀,虽伤害很浅,却较难修复。 “不愧是剑豪,心斩魂魄,哈哈哈,就算是大妖怪面对你们也有着忌惮,如果再加上普通武士一旁游走的话,大妖怪也不会在你们年轻的时候接近。” “既然知道,就” 川田一真躲开了后面刺来的一刀,那是武士的刀,而在大殿中,只有川田家的武士。 “但如果这个条件反过来的话,剑豪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如果再加上年老意衰,会死的很惨,或许能杀掉几个武士也说不定呢,哈哈哈。”龙骨鬼大笑着,显得很高兴。 川田一真是一族之长,当看到武士影子消失不见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影女?区区影女怎么可能操纵这么多武士。” 当区区二字说出口,川田一真就被其中一个武士的刀砍中。 “是啊,影女自然不可能操纵这么多武士,但邪影女呢,你以为为什么我们会推迟与你的交易,不就是要等其他地方的大妖怪吗。想依靠妖怪的力量对抗朝廷,就要做好反噬的准备。” “啊啊!”不知是因为羞怒,还是知道今天是活不下去了,川田一真索性不再防御,心中的意志也不再隐藏,白色的气流完全加护在身上,形成特殊的纹身,一刀,仅仅一刀就将周围围攻的三个武士腰斩。 他一步到了龙骨鬼身边,疯狂的攻击着,要与之同归于尽,但龙骨鬼只是游走。 “不要急,今天不只是川田家,还有小木城。” 说着,龙骨鬼的话就应验了,那是百鬼的气息。 空气中流动的氧气似乎都变为了黑色,正被人呼吸着 黑色的空气在小木城流动,但凡还能呼吸的生物就逃不过将之吸入体内。 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旷的街道多了说话的声音,并不清晰,显得很是吵杂,黑色的雾在弥漫,某间房的门缝打开一丝,从里面一只眼睛看出去,眼睛的大小,应该是个小孩,然后他就惊恐了 “细皮嫩肉。” 咀嚼后是吞咽,吃完还点评了句,只有被聚集的百鬼中的强者才有资格说这句话。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盛宴也就开始了。 小木城城内在狂欢着,燃烧的天守阁里,也在狂欢着 川田一真带动着浑身的气流,搅动着大殿内的阴影,比起龙骨鬼,他现在更想杀影女,同时也不忘挡住龙骨鬼的攻击。 不过这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百鬼汇聚,龙骨鬼作为这个临时百鬼夜行的首领,力量得到了巨大的提升,不仅被川田一真破坏的骸骨在飞速的修复,白暂的骸骨上也凸起了一根根新长出的骨刺,每一根都有一两米长,而川田一真身上的纹路则已经黯淡到看不见,原本还有着几斤肉的身体,只剩下了皮骨。 “轰!” 龙骨鬼一爪盖下,川田一真手中利刃断裂,被横扫进了墙里,木制成的柱子断成两半,砸在了皮骨之躯上。 “咳,哇。”川田一真吐出一大口混着内脏的血,“龙骨鬼,我川田一真今天会死,但你也没多久好活,你不管再怎么强大” “也不过是一只野鬼罢了!!!” 看着川田一真说出了最后一句后就低下了脑袋,龙骨鬼也仅仅只是喔了一声。 川田一真被分割,肉身被龙骨鬼吞噬,灵魂则化为影子融入了大殿里火光下的阴影里。 两只大妖怪陷入了力量提升的快感中,周身的妖鬼气肆无忌惮的放出,原本就因为被百鬼汇聚形成的鬼气影响的火焰,在两只大妖怪的力量下有了退缩的样子。 满城都在狂欢,那是百鬼的盛宴,邪影女最先清醒过来,墙壁的阴影上凸出一个女人的身影,穿着单衣,姬式发型,她张了张嘴巴,但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看着城内盛宴的龙骨鬼却像听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大殿里的阴影一下子消去了三分之二还多。 龙骨鬼没有在意邪影女的离去,反而看着城内。 百鬼夜行是妖鬼中有着王之称号的存在才能组建的,每一支百鬼夜行的首领都是拥有王之气量的妖鬼,比如大江山的鬼神,亦或者西国的犬王,而不被承认拥有气量的妖鬼,不管再怎么强大,都会被其他的拥有百鬼夜行的大妖怪讨伐,同时人类侍奉的诸神也会出手,可以说,近几百年,妄图建立独属于自己的百鬼夜行的大妖怪都被分食了。 而今天,龙骨鬼也只是临时的聚集了一下,并没有对这支临时的百鬼夜行打上自己的标记,或许天一亮这支百鬼夜行就会分崩离析。 百鬼夜行的力量是真的强大啊,龙骨鬼不舍的扭动下身躯,向这片鬼蜮展示了一遍狰狞的骨刺,但一想到那些老鬼王的恐怖,就将才浮现的想法抛之脑后。 或许还会因为今天这个临时的百鬼夜行而受到惩罚,但想来应该没有真正建立所受到的打击大。 他又环绕了一遍天守阁,带着那百米的身躯走了,走时向南边看了一眼,是不亚于现在的他的力量。 龙骨鬼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城内狂欢的妖鬼,咀嚼声与打杀声一直持续不断,直到一个人影的到来 那是一个和尚,头上无发,身穿袈裟,脸上有着右边哭,左边笑的刺青,袈裟的表面描绘着上百个人脸,人脸有着喜怒哀乐,这是一个妖僧。 他口中念着:“世间苦,众生苦,生、老、病、死、五阴炽盛,随其所生,伴其所死。观身不净,观受是苦,世间苦无常,唯有‘慈悲’方可度。” 踏入小木城的第一步,就有着妖异佛光乍现,临近城门的几个妖鬼在佛光下都被净化了,笼罩小城的黑雾随着和尚的步伐寸寸退让,形成一条只有佛光的直线,直线的终点是城中的天守阁。 有几只自持武力的妖鬼想要冲撞上去,仅仅只是触碰到佛光就发出了哀嚎,触碰到的部位直接腐蚀开来,就算回到了黑雾中,也在数秒后“砰”的一下炸裂开来,散射出道道金色光辉,周边的妖鬼稍不注意就会染上,那就又是一次“烟花”绽放 有几个人类乘妖怪不注意,一下子跃进了佛光通道里,妖僧也不在意,只是那样走着,不快也不慢,这时,有人见和尚神通无量,跑到和尚前面跪下,祈求和尚救救小木城。 妖僧依旧不慌不忙的走着,就算走到跪着的人类面前,也依旧是踏步而行,并不在意前面有没有人。 随着妖僧的一次踏步,人类也变成了“光”,融入了妖僧里,他们都是和尚的一部份了。剩下的几个人类也没有闲着,他们开始了忏悔之旅,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们脸上浮现,喜怒哀乐逐一出现。 虽然通道里,人的表情千奇百怪,但还是有着无数的小木城居民想要冲进来,有成功有失败,失败的越来越多,因为妖鬼也聪明的守在了那里。 天守阁的火随着龙骨鬼他们的离开,重新旺盛了起来,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三层楼阁。 在天守阁下,妖僧念了一句佛号,接着就来到了三层,他的面前是一具无头尸体,妖僧点点头,开始了念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且偿因果,且修杀业;舍报之后,无用躯壳,当作灰烬,还归苍天。色身皮囊,俱烧以毁,真灵本性,仅存无坏,遍满虚空,充塞法界,无去无来,不生不灭!” 如此反复念诵着,神异出现,远处六逆的头颅飞了过来,放置到躯壳的胸口。 念诵声越来越大,和尚周身的佛光也开始层层扩散,那个佛光接触到了燃烧着的火焰,火焰像是得了燃料一样,一下子暴涨,侵染过来,和尚周围没有什么,反而是六逆身躯处,火焰一冒十丈。 那个刹那,和尚周身的佛光也一下子遍布了整个小木城,在这一刻,无论是人是妖,不管是在厮杀,还是在进食,都猛的跪下,不断祈求着佛祖宽恕,即使将脑浆敲出也一样。 而鬼和尚依旧在天守阁三层念经。 无去无来,不生不灭 那天,光与影交接之时,以小木城为中心,方圆百里的妖鬼人类都见到了神异。 人类看到了神,是佛祖降临降妖除魔,妖鬼看到了异,金光里无数哭喜着的人脸,而这片地区,人类侍奉着的神居,则直接关闭了起来。 “叮~” 妖僧显化的佛祖,晃动了一下手中的金刚杵,小木城内就有三分之一的妖鬼人类化成了金光,金光汇聚起来,妖僧捏动,看上去是个人形,但不等人形完全凝聚,金光就用的差不多了。 能看到佛祖动作的人类纷纷揪心起来,祈祷佛祖的工作能完成,而妖鬼则是战栗,不止是那恐怖的力量,还有那比妖鬼更重的杀业。 第84章 买命 见到金光不足,妖僧又晃动了一下金刚杵,又是三分之一的妖鬼人类变为了金光,这一次,人形终于凝聚出来,光辉灿烂的俊美外表。 人形浮在空中,在妖僧化作的佛祖的手掌里 时间过去七秒,七窍依次出现,但眼睛依旧未睁开,妖僧最后举了一次金刚杵,满城的生灵全都化为金光,这一次却不是凝聚,而是变成了食粮,喂食了六逆散布在天守阁里的魂魄碎片。 随着金光的喂食,六逆的魂魄被重新凝聚。 见到过程如此简单,妖僧满意的点点头,年轻的剑豪之魂,值得如此雕琢。 接着,六逆的魂魄被塞进了才凝聚的身体里,有着奇异显出,火焰在虚空燃烧,炽热无比,如果是以心中意志显化的话,简直就像是亲生经受过一样。 妖僧惊讶于这个剑豪意志的凝练,放下六逆后,一指点在六逆额头,打下了印记,印记一闪隐去,迟疑了下,右手捏住自己的左手臂,一截泛着金光的骨头被取出,又看了看地上的红叶刀,将之融了进去。 原本只是凡刀的红叶变得庄严了起来,但细看的话,其中又有着妖异。 最后,妖僧扫了一遍小木城外窥视着的目光,脸上有笑容浮现,轻笑一声,就离开了。 妖僧离开了,但佛光却留了下来,虽然在不断的消散着。 半小时过去 【下次要死的话,还是自刎好点】 六逆站了起来,捏了捏拳头,感受着其中的力量。 “又活了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身体与之前相比是两倍的差距,并且还有着潜力可挖。” 六逆捡起地上的红叶,红叶与以前相比更长了,如果说原本只是达到腰间的话,现在的比肚脐还要高一点,同时也更重了,但对于六逆来说,手感更好。 走出大殿,本来六逆是想直接离开天守阁的,但路上碰到了藏书屋,就在大殿旁边,六逆看了一眼远处被佛光压制的火焰,就步进了书屋里。 自光华公子死后百年,天皇权力逐渐旁落,摄关掌权,武家兴起,人妖共处的平安京繁华逐渐落幕,与之相对的,天下各处,则出现了畸形的盛况,武家掌控地方,积极备战,为了即将出现的动荡 人类内乱不止,也影响到了妖怪 武家崛起的象征之一,就是光华公子死后50年,天下出现了第一位纯粹依靠自身意志成就的剑圣,同时验证了心之力可以斩杀大妖 所谓心中意志,是人确定本心后,将意志的力量显化出来,对敌时,直接用心中之刃斩去,至于身体的强大,也可靠意志强行命令,不过会有很大的危害心无限,则身无敌,无限绝对不是人之心可以达到的 最后的书则是锤炼意志的方法,除了生死厮杀外,大部分都是冥想之类的,捷径也有,某本书的最后,有着作者的妄想,经历八寒八热之刑的任一一种,意志必为剑圣,甚至超过剑圣,不过还能不能活着就说不定了。 看到这里,六逆将书关闭,锤炼意志的话,经历了完整火烧之刑的他,论起来绝对不弱,从前面川田一真的话来讲,绝对是剑豪级的。现在只要明悟了本心后是确定本心 确定本心,六逆站起,思考着确定二字就很值得深思了本心这种东西不就是只要能骗过自己,说什么都可以是本心吗? “嚓~” 外面木头掉落的声音传来,六逆走出书屋,佛光已经淡薄到看不见的地步,只在初升红阳之光的照射下才能发觉一点金色。 火焰重新燃烧起来,六逆看了一眼倒塌的楼梯,破开书屋的墙,走到屋檐,向下一看,十数米,一跃而下 没有关注背后川田本家的倒塌,他现在正惊叹着这具身体的结实,一路上,他没有感受到一点活人的气息,就像死城一样,整座城的动静有的只是中心处燃烧的大楼。 对于无活人的气息,六逆并不在意,毕竟他们与六逆没有什么关系,他径直向城门走去,当他离城门越来越近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城外有“人”,生灵的气息遍布城外所有,同时跟着的,还有那食人般的恶意。 小木城城外森林,看上去依旧平静,这平静却是压抑着的,就像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海面。 “啊,佛光就要消失了。” “马上就要吃到了,用满城血肉铸就的身体。” 六逆再次迈开步子,赤脚走在地上,声音不大,但也与周围寂静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脚步越走越快,当六逆踏在城外第一颗杂草上时,这片原本寂静到诡异的空间,瞬间像是海上的风暴一样咆哮起来。 一颗连着脖颈的头颅从六逆身后的林子飞来,沙哑的女声从六逆耳边传来:“你的血肉我就吃一口。” 还不等她口水流出,下巴就被六逆一拳打回,这时六逆向前的脚刚抬起,腰间的刀反手拔出,任凭感觉斩下,那个脖颈十数米的妖怪就被斩下头颅,刀放回,六逆左手一拿,头发被拿住,头颅自由落体,又被扯住,六逆刚好完成向前的一步。 “真是丑陋。”六逆看了一眼妖怪的脸就将之往树林一扔。 这一扔,就代表着城外杂鱼妖怪们的总攻。 妖怪的模样是千奇百怪的,不过大多看上去不恐怖,力量也是杂鱼。 这种妖怪只是精怪,如果说精怪与野兽有区别的话,大概就是黑色的毛发与黑白交加的毛发的区别,仅仅是与普通野兽有一点不同,就可以被乡间的农夫称作“妖怪”。 妖怪们乱作一团冲来,然后在中途互相攻击中死去一大半,那些死掉的或许是想碰运气尝到两滴六逆的血,对于他们这种妖怪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一只长条形状妖怪袭来,还不等它靠近六逆,尾巴就被拉住,被强行向后扯去,撕成碎片。在这些妖怪浅薄的认知中,如此矮小的身体实在是没有什么威胁,而六逆也只有那么一个。 六逆站在城门口什么都没做,淡漠的看着妖怪们表演的滑稽剧。 确实是滑稽剧,一只比西瓜大不了多少的大脑袋怨灵滚落到六逆的脚边,它抬头一看,瞬间清醒,张开那与肚皮同宽的嘴巴,然后就被六逆踩碎了,怨灵碎片大部分被风吹散,但也有少部分被六逆吸收掉了,就在六逆本能般的呼吸中 见到这一幕,六逆醒悟到了,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人可以吃妖怪,也可以秘法驱使凶灵,但要像呼吸一样吸收怨灵之类的东西的话,那是人所做不到的 想着,妖怪的混战也结束了,大多数想浑水摸鱼的都已经被打倒了,残留下来的,分布在空地上,其中有着三片妖怪较为稀薄的地区,一个有红皮肤独角的鬼族,不过细看的话,是双角,只是其中一只已经断了,从痕迹上看的话,是在很久以前就断了的。 接着还有飞在空中像蛇一样长条形的尖嘴怪,以及一只死灵,穿着铠甲的死灵。 六逆嘴角扯出了笑容,不同于刚来这个世界时那别人用过的身体,毫不在意其溃烂,肆无忌惮的用着,现在有了一个新生的,按本能塑造的身体,可以真正的体会上一世未完的喜悦了。 缓缓拔出刀,六逆高举着手中的红叶:“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面对六逆的挑衅,妖怪们也殷切的回应了。 同一时间有三只爪子落向六逆,后面还跟着四五根尾巴,七八张口,天空中的尖嘴怪也俯冲了下来。 对于剑术,六逆本身是不算精通的,当失去那具别人用过的身体后,本能的剑术也没有了,但面对这些毫无美感的妖怪,六逆觉得用人类经过无数次实战总结的剑术来击杀的话,那就太对不起剑术了,仅仅只需要用红叶刀一扫就可以了。 当红叶剑被六逆自身意志用来切割妖怪的时候,这把融入了妖僧骨头的剑散发出了真正的妖异,并不仅仅是妖刀中大路货一般的吸取血气,还有魂的掌控 每当一只妖怪被六逆斩杀,魂魄碎片被吸收,红叶刀上就浮现一点花纹,那是流畅的圆涡线条,一点一点的出现在刀身上。 六逆刀尖向前,洞穿前方,刀身一撩,几只妖怪就被斩掉,血气顺着刀身从身体流出,然后一缕缕的环绕到六逆的身体周围。 干枯的脏器流出,被六逆躲开,没有撒在身上那白净的袍子上,而是涂在了地上,六逆磨蹭着脚步,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赤脚被染脏的命运。 接着,后面的破空声传来,但在失去本能的剑术后,六逆并没有瞬间解救的方法,他想着以伤换命也不错。 大概是听到了主人的心声,六逆手中的红叶像是自己动了一样,带着手向后刺去,六逆信任了红叶,后方的尖嘴怪扑来,面对红叶刀的刀尖,它自然是没有与之相撞的打算,微微扭动了下身体,把目标从原本的左肩变为了右肩,但此时六逆早已转身,正面对着尖嘴怪。 或许是回报主人的信任,红叶刀袭着刚刚斩杀的妖怪的血气,向前斩去,那环绕六逆周身的血色,大半被红叶汇聚,形成血色的闪电,滋啦一下的,劈中了还在俯冲的尖嘴怪,血色闪电在尖嘴怪身上进行了四次分割,从头顶到尾部,连带着的还有尖嘴怪本身的血气也从头顶到尾部。 血色闪电并没有在斩杀尖嘴怪后就完结,与尖嘴怪的血气交融后,血色闪电不再凝实,而是分成了许多小型闪电,这一道斩击足足灭杀场上三分之一的妖怪还多。 “哈,哈哈哈。” 因红叶刀这瞬间的风采,六逆笑了,红叶刀听到了主人的喜悦,原本就开始浮现的云纹,吸收掉那三分之一的妖怪后,瞬间完全刻印在了刀身上。 当花纹出现,不管是妖怪死去产生的精气,还是魂魄的碎片都凝聚了过来。 这动静很大,原本在后面偷偷吸收妖怪死去精气的铠甲亡灵,将目光放了过来。 而红皮鬼族大吼一声,张开双臂,就那样奔了过来。 此时,红叶刀也显示出了真正的力量,一道灵体在六逆后面出现,以尖嘴怪为原型,死去妖怪的精气与魂魄碎片献祭,长达十多米的幽蓝色魂·尖嘴怪凝聚了出来。 不用六逆刻意的引导,魂体就随着六逆的步伐一同向前,并且适应着六逆人身的大小改变着自己的体型,就像是一条蓝色的螭龙环绕着六逆舞动一样。 红叶刀已经准备好了,对着奔来的红皮鬼族隔空斩下,这一击比刚才的闪电更加的摧枯拉朽,魂体咆哮着,从六逆的身体延伸到刀上,然后又从刀上飞向红皮鬼族,一丝迟疑都没有,直接吞噬了红皮鬼的身体,腹部擦过地上,瞬间出现了一条长十余米,深20厘米的坑道。 魂体吞噬了红皮鬼族,在空中游走一圈后,回到了六逆的身后。 六逆又看向了铠甲亡灵,至于其他的妖怪,在六逆召唤出魂体后就都跑了,六逆也不在意那些小妖怪。 面对六逆的目光,铠甲亡灵似乎没有战斗的想法。 他将手伸进深邃黑暗的头盔里,接着拿出一颗散发着黑光的圆珠,然后抬起头,用目光看着六逆。 虽然脸是一团漆黑,但六逆好像知道了铠甲亡灵的想法。 这是买命钱? 六逆观察着手中的黑珠,思考了一下,对着铠甲亡灵点点头,示意可以离去。 亡灵在六逆的目光下钻进树林里离去。 又把玩了一下黑珠,六逆就将之放进了怀里。 这东西现在没什么用,只是一个资格,一个可以成为亡灵铠甲主人的资格,看铠甲亡灵刚才献宝的熟练度,估计只要碰见一个剑豪,就会将黑珠给予。 不过剑豪本来就不多,如果以后要去取了亡灵融合后的铠甲的话,不需要太久就能杀完。六逆笔直抬起手中的红叶,如此想到。 第85章 神人名 又看了一眼在周围环绕护卫着的魂体,六逆念起,将之召回,红叶给出了两个选项,一个是还归天地,一个是豢养在刀里,可以随时召唤,但如果没有食粮的话,会越来越弱。 刀身上的涡形线条编织着,一条盘旋刀身的螭龙出现。 “今后就叫‘琉’好了。”六逆看着刀身上的云纹说道,接着纹路慢慢隐去,红叶重归平静。 六逆走在林中,腰间插着红叶,从刀柄上看的话,刀就不凡,但一看刀鞘,朴实无华,实在配不上。 要去寻个刀鞘呢,六逆左手触摸着粗糙没有一丝纹路的刀鞘,如此想着。 这把刀鞘是他从小木城找的,因为红叶刀实在过大,那种精美的刀鞘放不下,只能用这种。 想着刀鞘的事,一拐角,前面出现了一队人。 神官团与非人生物的相遇 首先说话的是神官团的首领,很形象的老头模样,六逆并不在意,就算这个神官团的所有人一起上,只靠琉的话就能杀光,但他说的话,却让六逆好奇。 “在下清比伊喜,相久神社大神官,见过佛子大人。” 说着,伊喜微欠身体,后面的巫女与神官跟着大声说道:“见过佛子大人。” “佛子?” 看到六逆表情,清比伊喜解释道:“大人是佛祖降临除魔所得功德造化而出,自然可以称一句佛子。” 六逆点点头,虽然没有自己第二次复活时的记忆,但听这神官所言,应该就是了。 清比伊喜接着说道:“不知佛子,此去何处。” “” “如果佛子不知去哪的话,不如随神官团一起,虽然不知佛祖目的如何,但普度众生是一定的” 清比伊喜见六逆没有反对,又说道:“老朽虽然侍奉着尾苑神,但神与佛祖的目的是一样的,守护着人类。” “小木城汇聚妖怪,被妖怪肆意屠戮,尾苑神命令我们去降服他,顺便超度亡灵,能在路上碰见佛子,那一定是命运啊!” 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六逆,后面的巫女神官们也是如此,毕竟不知小木城有多少妖怪,要是多的话,怎么也会有伤亡,不过有佛子的话,会安全很多。 六逆看着神官团期待的样子,“噗,噗嗤,哈哈哈~”,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得很大声。 笑着,六逆盯向了大神官,“我心中杀意起了,你能否平息它呢?” 六逆注视着大神官,左手按在了刀柄上,十三个人需要几刀呢?川田家武士身上浮现的白流,虽是意志的表现,但应该可以凝聚所谓的刀气,那时应该只需一刀,要快点寻到本心才行啊。 “老朽惶恐,不知哪里冒犯佛子?”清比伊喜再次躬身,这一次直接达到90度。 回应他的是刀身出鞘的声音,那样清脆。 六逆反手要拔出红叶,这动作很快,但面前大神官的话也更快,像是接到命令一样,毫不犹豫的说,要献上一件宝物。 已经出鞘三分之一的红叶停在了那里,那是因为右手拿住的念珠,有二十七颗,刚好可以持在手上,念珠自然是宝物,不仅是偶尔闪烁的光芒,还有六逆身体隐隐感到的不适。 盘玩一会,六逆再次开口:“你不会以为拿这种东西就可以搪塞我吗?” 这会,清比伊喜再次从容:“自然不会,因为这不仅是件除魔的宝物,更可以让佛子明白‘佛祖’的真意。” “” 六逆放回红叶,在手腕戴上念珠,再次迈开双腿向前走去,清比伊喜身后的巫女神官也自然而然的分向两边,让开中间的道路,在神官团恭敬的样子中离去。 直到六逆离去许久,神官团中才有一个青年神官走到清比伊喜面前担忧的问道:“清比大人,将尾苑神赐下的念珠给了佛子,如何除妖呢?” 清比伊喜:“不用担心,会碰见佛子,本就是尾苑神预先知道的,念珠也是尾苑神交给我时就说要给佛子的,至于小木城的妖怪,相久神社已经做好了降神的准备。” “是吗,尾苑神亲自出手,真是平民的福气啊。”青年神官一脸高兴。 “是啊。”清比伊喜嘴上回应着,心中却想到来时,尾苑神的吩咐。 【清比伊喜,你记住,此行除妖不是目的,在那个新生妖怪的心中涂上神社的色彩才是真,如果不行的话,那条西行法师的念珠给他,也可以为他以后的选择埋下种子】 佛子?真是可笑啊,人类。 离了神官团,六逆随便寻了一个方向。 山林地,六逆又一脚踩在了落叶堆积腐烂后形成的淤泥中,原本好不容易弄干净的赤脚背再次被染黑,当脚拔出淤泥时,一点黑泥从脚背滚落,一如此时六逆的心情。 虽然烦躁的心情在心中翻滚,但六逆只是皱了皱眉头,就再次抬起了腿,不过这一次速度有点快。 脚尖支在地上,轻轻一点,就横跨了三四米。 就这走着,或许是运气,只走了大约半时,就听到了水声。 六逆原本冷淡的面容也绽放出了一点笑容。 来到溪边,六逆又站住了脚步,水里有人,是一个女人,她穿着衣服,虽然身材瘦小,面容年轻,但从她的行为看的话,只能说是女人。 女人也看到了六逆,洗着下身的手连忙抬起,不顾正在水里,当即跪在地上:“见过武士老爷。” 六逆摸了摸红叶,几次跳跃去了上游。 脚伸进溪流里,任由水从皮肤流过,不仅冰凉凉的,还带着一点痒意。 六逆解下衣裳,放到溪边,然后放松着向后倒去,溅起一片水花,全身都被水浸没,任由流水按摩着身体,渐渐的,在这舒适的环境下,六逆沉入了梦境中。 也不知在梦境中过了多久,六逆被皮肤受到的刺激弄醒了,他睁开双眼,第一眼的影像印入脑中,就知道了是谁,是刚才看到的那个女人。 她见到六逆醒来,下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武,武士大人,抱歉,我刚才见你躺在水里,也没有气泡浮现,以为你死了,正打算帮你入葬。” “” 六逆看了一眼河边已经挖好的小坑,又看了一眼低头发抖的女人,没有说什么。 刚穿好放在岩石上的衣服,拿起红叶,就有人跑来。 是一个小孩,他见到六逆,一愣,又气喘吁吁的对着女人说道:“美绪姐姐,不好了,刚才有武士老爷来家里询问事情。” “询问什么?”美绪问道。 “关于山中他们村子的路怎么走,我一看他们满脸怒色,假装出来小便,就跑来找你了。” 听到小孩的话,美绪一脸忧色,还没想出解决的办法,一道声音就打破了她的幻想。 “确实是一个聪明的小孩呢,不过还缺些经验。”说话的人,满脸风霜,最正常不过的下级武士的样子。 他走出后,虽然见到了可以主事的人,但还是先对六逆一礼,接着才对着美绪说道:“飞弹平原旁边山里那个村子怎么走。” 说着,他身后走出几个人,其中两个各拎着两个小孩。 小孩一见到美绪就激动起来,但还是没有说话。 美绪看了看六逆,见他还是那副样子,缓慢但有条理的将话说完了。 武士点点头,又看向六逆:“在下谷本,虽然不知道大人何处来,但大人那华贵之意即使是现在也让我惊讶,一定是哪家的公子外出修行。” 说完,想了想,又对着后面的其中一个人说道:“三郎,将我珍藏的那壶酒拿出来给大人。” “是。” 六逆看着递过的酒没有动,谷本又说道:“大人不用担心佐菜的问题,过会叫这个女人带大人去那个村子旁边的山上,自然会有美景下酒。” 说着,谷本的脸上有着一丝狰狞。 六逆挑挑眉头,接过了酒,谷本又行了一礼,离开了。 谷本离开后,美绪有点不安,但还不等她有什么行动,就被六逆叫住了。 “女人,走。” 这一声让美绪和几个小孩一抖,又见六逆眼光扫过来,只得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 六逆也不在意女人和那几个小孩心里怎么想,只要带路就行。他现在无事,去看看也好。 路不远,很快就到了一座小山脚下,六逆目测一下,很快就能到山顶。 “你们可以走了。”六逆寻找着树木较少的区域,头也不回的说道。 躲在一旁搂着几个小孩的美绪一愣,但还不待她叩谢,就被打断,那是一个老头的声音。 “老头认为姑娘还是暂时待在这位武士老爷的身边比较好。” 树林的阴影里慢慢走出一个老人,他衣着破烂,补丁套着补丁,但手中拿着的木箱里,却有一个穿着华贵衣裳的木偶,木偶坐在箱子里,眉心有着朱砂痣,淡红眼妆包围的墨黑瞳子向前,六逆觉得她看的是自己。 虽然不知道老人为什么这么说,但美绪还是站出来提醒道:“老人家,还是不要向前了,前面那个村子估计” 最后的话说不出来,但听语气就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妖怪,人祸,天灾,随便哪一种都会给人带来大量的伤亡。 老头子笑着说道:“没事,那里是我的家,听到还存在着,我就十分高兴了,反正我也要死了。” 这话说出,也没人再反对了,活的够久了,在家乡死去,那也很高兴啊,并且老头刚才的话,也让美绪觉得这不是一个普通人。 六逆没有再在意美绪他们的事,妖力缠绕身体,向着山巅而去。 看着六逆离去,老头呵呵一笑,对着美绪她们说道:“快走,武士大人已经先走一步了。” 美绪又行了一礼,快步跟上了六逆。 老头笑呵呵的看着美绪远去,拍拍木箱向着村子的方向而去。 当六逆盘坐在山顶的岩石上时,那群人已经到了村子里,正在与村子里的人对峙着。 说是对峙也不对,只能说是谷本一方单方面的质问。距离很远,在六逆一旁的美绪等人根本什么都听不尽,六逆本也该如此,但当他心中有着倾听的想法时,距离就像被拉进了一样,武士一方的话就像是在耳边述说。 六逆又想起刚才在水里睡觉的事。 【人类的常识不适用于妖怪吗?】 听着下方武士的喝骂,六逆拿起放在一旁的酒,右手称了称,又将之放下。 没让六逆等太久,刚才下级武士所说的美景出现了。 原本六逆还是有着一点期待的,但果然区区一个下级武士,能有什么美学观呢。 只是屠杀,虽然那几个侍从的剑术只能用烂来形容,但依旧在胆怯的村民中杀的七进七出,更别提还有一个武士压阵。 这样的屠杀,这样的环境,六逆并不觉得这是美景。 不过当村民反抗时,六逆倒是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 村民从家中拿出了刀枪 听到六逆发出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的声音,美绪问道:“武士大人,为什么村子会遭这样的劫难?” “只是村民,怎么可能会有刀枪,那武器是从战场捡的。” 六逆拿起酒壶饮了一口:“经历无数磨炼,拥有强大武艺的武士,在度过战场的死劫后,筋疲力尽,被前来偷取武器以换取粮食的贱民杀死,简直就是死不瞑目,恨意滔天啊,哈哈哈。” “也难怪会说这是美景,斩杀这样的贱民,对于任何一个武士来说,都是报得大仇的爽快啊。” “什么。”美绪脸色一白。 “不过对于我来说,倒真是无聊的很。” 六逆将手中只喝了一口的酒放下,他打算离开了,至于下面的厮杀,与他何干。 见到六逆要走,美绪犹豫了下,张开的口又闭上,毕竟山下的村子与她们的回忆更多的是交易。 当美绪心放下,打算就那样看着村人灭尽时,惊呼了下。 是那个老头,他赶到了,无视着武士与村民。自顾自的走在道上,边走边感叹道:“多久没回来了,依旧还是那副老样子啊。” “喂,老头,你是眼瞎,还是不怕死呢?”刚才拿出酒的那个名为三郎的人挡在了老翁面前。 “死,不怕。”老翁认真的点点头。 第86章 点睛 三郎盯着老头,突然眼睛一瞪,口中大喝一声:“死!!” 这一声虽不像晴天暴雷,但也有山石撞击之威,不要说那些被肆意屠杀的村民,就算是几个靠近一点的武士侍从也吓了一跳。 “你在干嘛啊,三郎,虽然知道你距离成为武士只有半步之遥,但也不要时时炫耀啊。” “没错,只是一个老头,直接用刀杀了不就行了吗。” 见同伴纷纷抱怨,三郎反而笑了起来,那都是对他的妒忌,但马上他就笑不出了。 因为老翁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这一幕出现,其他侍从也不抱怨了,反而对着三郎笑了起来。 但还不等他们嘲笑,就被一直在最后看着屠杀的谷本呵斥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依仗,但敢在武士面前嚣张,就做好死的准备。” 谷本的盯着老翁,调动着自己的意志,同时还对着那个三郎提醒道:“看着三郎,所谓意志的表现。” “意志不可见,不可视,随心而动,千变万化,水如此,雾如此” 他的身上流动着丝丝白气,刀尖对着老翁。 “但素盏鸣尊认为武士的品性要玉洁冰清,遂取了天上之云作为武士意志的表现,这也是正统武士的选择。” “也正因为如此,武士面对堕邪的妖怪,才能摧枯拉朽的斩杀!!!” 说着,那白气带动着武士的身体向着老翁扑去。 但又马上倒飞了回来,撞倒了几个想抱住武士的侍从。 “倒是有趣。” 山上,六逆重新坐回了岩石上,这话是对下方站在丝线上的木偶说的。 那个木偶,那个在老翁木箱里沉睡的木偶说的,六逆不知那个木偶的名字,也不知是用来出演什么话剧的,但确实充满了魅力。 丝线连接在道路两边的屋子上,木偶站在丝线中央,丝线却没有一丝下沉,就像木偶没有重量一样,天上的神女,或许不是假的呢。 墨玉双瞳对着看着武士一群人,雕刻的面容做不出改变,依旧淡淡微笑。 老翁:“几位老爷,不知可让老朽最后舞一曲再去死,毕竟没想到会碰到武士呢。” 谷本扯出一个笑容:“那就看看好了。” 然后又对着旁边的侍从小声说道;“一个控偶师而已,你们去把这村子点了,我倒要看看木偶怎么对付火焰。” 老翁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摆动着手中的丝线,搭建着舞台。 这时,有村民想要走上来,打招呼,亦或者祈求这个看上去和村子有关系的老翁帮忙赶走这几个武士,老翁一看:“观众不多,净璃要生气的,所以你们就一起看。” 当说完,还剩的十多个村民,全都站到了一起,双目无神的看向了空中的木偶。 当村民站好,舞台也搭建好了,耗时不过几秒。 舞台是以净璃站着丝线为中线,又加了两根线组成的米字形舞台,悬在空中的舞台。 “铛铛铛。” 不知什么时候,老翁手中多出了一个铜锣,他敲了敲,村里其他地方躲着的老幼妇孺也呆呆的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那几个偷偷跑去点火的侍从也一步一步的回来了。 不过从他们对着谷本使的眼神可以看出,还残留一点意识,并且表达出事情已经办好了。 山上,六逆灌了一口酒:“这舞台真是简陋,让我来帮一下好了。” 妖力化作的大手一抓,天上的云气便被取下一团,投掷到舞台中。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要妖力强大就能使用,大概半个大妖怪左右。 老头向山上看来,一笑点点头,表示感谢。 当那舞跳起的时候,几个侍从与武士也怔住了。 云气簇拥着木偶,包覆她,又被一扯跳出,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脚下踩着单根丝线,从这里滑到那里,眉,目,指,腰,髻上花朵,腰间褶裙,都随细碎舞步而动;舞,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老翁的戏语。 “不是木偶,是天上化生的神女。” 六逆饮着酒,如此评价道。 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云舞新传。柳腰轻,海棠转。逍遥烟浪谁羁绊。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观此舞。 舞还没结束,云气却散了,因为火光从旁边的屋子烧了过来。 老翁并不在意,木偶依旧随着老翁的戏语而舞。 随着火焰的逼近,谷本惊醒,环视一遍,发现所有人都沉浸了进去,咽了口口水,低低头,打算离去。 但还不等有所行动,旁边就有人倒下,接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谷本一惊,打算直接暴起杀人,然后也倒下了。坐在岩石上的六逆收回红叶,又灌了一口酒。 当谷本倒下时,场上只有老翁和起舞的木偶了。 火焰像是被控制,瞬间覆盖了过来。 老翁难忍笑意,依旧不忘念着戏语,系着丝线的房屋早已倒塌,木偶直接站在了空中舞动。 火焰越来越大,终于将老翁所在的地方也包围了。 最后,就连六逆那双眼睛也看不到那处的情况。 见到火焰燃光村子,美绪在背后问道:“武士大人,不走吗,要是那火扩散的话?” 六逆没有回答,在那里静静坐着,等着火焰的熄灭,这不寻常的火焰,大概会反复灼烧村子无数遍,然后又一个晚上就会燃尽。 山上,武士小口喝着酒,山下,火焰炽烈燃烧。 火烧了一天一夜,偶有妖怪好奇赶来,都被红叶斩去。 终于,火熄灭了,上一刻还燃上三丈,下一刻就直接不见,整个村子只剩下一片废墟。 六逆站起,手一招,山下又斩杀一只妖怪的红叶刀飞回了六逆手中,没有一丝血迹残留在刀上,都被吸食了。 见到六逆站起,一直担心的美绪更加抱紧怀中忍着饥饿睡着的弟妹。 “你们可以走了,这片地方能来的妖怪都已死尽了。” 说完,六逆直接跳了下去,美绪摇醒弟妹,鞠了一躬也离开了。 虽然是从高处跳下,但当六逆落到地上时,并没有掀起什么尘埃,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像是风把六逆托起一样。 行走在火烧过而剩的废墟中,六逆并没有感到什么烟味,空气和被树木包围时是一样的。 “嘎——吱——” 六逆一脚踩在乌黑的木炭上,并不在意,一个晚上,对妖力的掌控,已经可以做到包覆身体不染尘埃了,虽然动作激烈一点就会冲破这层妖力。 当六逆走到木偶舞动的地方时,他看到一具只剩半身的躯体躺在那里,是那个老翁。 老翁显然也看到了六逆的到来,但他什么都没做,任由六逆来到他的身边。 六逆低下头看向老翁,原本的有着的几块老年斑已经消失不见,脸上的皱纹也被新生的皮肤取代,恍惚间可以看到年轻时候的模样。依旧是路人脸。 老翁见到六逆靠近,闭上眼睛,嘴角浮现笑意:“那是在我小的时候,某一日来了一个木偶师,那木偶戏并不出色,但对于山村长大的我来说却使我平生第一次明白了快乐。” “那木偶师见我高兴,就又来了几次,一次他对我说,他不会再来了,问我想不想和他走” “我从家里偷了珍藏的狼皮给木偶师,跟着他走了,为了心中对外界的期望,因为害怕,一直没有回去,想着等我靠那木偶戏挣得大钱后再回去,但我在外界也是一事无成,天寒,冬衣难置,一贫至此,怎么好回去呢,蹉跎了几十年,到老了只剩下这一个木偶。” “我是要死了,但放心不下这她。” 老翁拍了拍怀中的木偶:“她是我木偶戏大成后唯一制作的木偶,陪伴了几十年,就像女儿一样。” “我希望她成为我真正的女儿,不再只是木偶” 老翁说着,六逆听着。 “” “所幸上天垂怜,让我在老死前获得了秘术,画龙点睛之法,只要用拥有庞大灵力的精血为这木偶添上一笔,就能让她获得灵性” 说完,老翁闭上了眼睛,那滴精血就在他心脏中,不用说,他知道六逆会如何做。 六逆拿起埋在老翁胸上的木偶:“哈,哈哈。” 听到六逆笑声,老翁也笑了。 “嘭!!” 那是东西被挤压后破碎的声音。 六逆拿着木偶向大门走去,身后什么都没剩下,当老翁脑袋被踩碎时,剩下的躯体也化为了灰烬。 “那种上百人份的污垢汇聚的精血,我仅仅只是闻着就觉得恶心,还用来点化这个木偶,当杀。” 捧着木偶六逆在树林中晃荡,蕴含灵力的血他不缺,但要点在木偶何处却很是犯难。 面容精致,身体一丝不缕,木制的躯体却像玉石雕刻一样,皮肤白暂,摸着冰凉凉的。 感觉上,不管那只“龙睛”点在哪里都不完美,对于画技,六逆并不精通。 或许需要一个符合我美观的画师呢。他如此想到,不仅是这一笔的画法,还有刀鞘的铭刻 现在的话先用叶子做一件好了。 在妖力的操控下,树上的绿叶,地上的黄叶,加上野草编织出了一件小衣裳与裤子,套在了木偶身上。 还算不错。 翻过这座山大概就能看到人类的城市了。 在树林走了几天,起初六逆并不知道该怎么走出,但时间流逝,对这具非人的躯体越来越熟悉,寻着生灵的气息,找到生灵聚集的地方,就只是本能一样。 虽然觉醒了这个能力,但六逆却发觉自己越走周围的数目越是茂密,仿佛不是向着山外,而是向着更深处的山中一样。终于,又走了不知多久,六逆出了树林。 六逆在山林中迷路,外界却是争论了起来,比如六逆这个“佛子”是归属哪家。 其时天下佛教兴盛许久,也有了许多支脉,既然如此,那就有了分歧。 六逆现在站的地方是山道,而可以称为道路的存在,也就是人总是行走的地方,毕竟妖怪随便哪里都可以当作路,也只有孱弱的人类才会专门建筑路这种东西。六逆心中稍安,毕竟好久没有清洗身子了,就算有着妖力的隔绝,身子没有异味,但心里受不了啊。 走在路中间,六逆偶尔也能看到衣衫破烂的农民,虽然贫困至此,但浑身也充满了干劲。 天下局势还没糜烂吗,还是说此地领主是个好人?略微一想,六逆就止住了念头,这与他无关。 踏进山中的这座城,六逆确实感到这座城的繁华,虽然很小,一跳街就能走到尾,但与小木城可以说是两个极端,街上到处都是农人的叫卖声,衣着华贵的贵族反而没有看到几个。 六逆走着,怀抱木偶,寻找酒馆,眼睛却扫到了奇怪一幕。 一场交易,买卖双方是农民和山间的猎手,农民的谷子与猎手的毛皮交换了,如果只是这一次倒也没什么,但所有的,不管是买卖什么,谷,鱼,衣,鞋,偶,铁器,全部都是以物易物,金钱是一点没有看到。 走了这个小镇一圈,六逆只看到一家酒馆,就在城门口,二层小楼,一楼有着几个客人。 当六逆走进酒馆的时候,他们纷纷将目光投来,又马上将目光放回,很是奇怪。 “住店,准备热水,还要一点吃食,要酒。” 不等店员招待,六逆走上二楼,找了一间外表看起来不错的房间,推开。 只见房里已经有了人,两个僧人,一老一小,他们见到六逆推门而入,一惊,然后不等六逆开口叫他们出去,老的就行了一礼。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正介见过佛子。” 六逆挑挑眉头,手腕的佛珠散发着微弱光芒。 “出去。” 就算听到僧人的话,六逆的语气也没有变化,表情也依旧冷淡。 小和尚一脸不解,老和尚面色悲苦的拉着小和尚出去了,找店老板换了一间房。 “师父,为什么佛子叫我们出去啊?” 第87章 偶决 正介和尚原本就不想说出实情,又看到小和尚那纯净的样子,说道:“佛子有大慈悲,此地诡异,危险,出去不是离开房间,而是离开这里。” “什么,那我们就走。” 小和尚直接说道,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把佛子也叫上。” 老和尚正介呵的一笑:“如果我们走了,那此地那些百姓又该如何呢?” 这一次,小和尚犹豫了,也不知怎么回答。 “好了,休息。” 天色渐晚,房间里,一直泡在木桶里的六逆突然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窗户处,哐的一下,窗户被推开,木桶自主移到了窗前,六逆的脑袋微微倾斜,用眼角观察着下面街道。 此时街道上在太阳落下时,就已经空无一人了,全进了城里的各处屋子里。 是此地的主人来了。 率先从城门进来的是举着灯笼的无面怨灵,无脚无脸,看上去意识都没有,只是被操控的可怜虫,他们分成两列,缓缓前行,接着是四个人类壮汉抬着的轿子,后面还有两个变成人的妖怪。 进了城里,一个轿夫殷勤的拉开轿子帘,一只三趾绿皮手探出,接着轿子晃动,轿子里的妖怪完全挤了出来。 那是一个蟾蜍妖怪,两脚站立,穿着黑色的衣服,头上还戴着帽子,像极了人类里的公卿。 蟾蜍妖怪趾高气昂的仰着头,扫了一遍城里,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今年的收成也不错啊,大人一定会高兴的。” “喂,把牌拿出来!” 这句话,蟾蜍妖怪故意说的很是大声,让城里的人都能听到。 后面的人类轿夫高举着一个木盘过来,满脸光荣,来到蟾蜍妖怪面前,双膝跪下,当着桌子,只见木盘上写着盖着一片片的木牌,就等着蟾蜍妖怪将之掀开。 “哈哈,现在我要翻牌了哦!” 随着蟾蜍妖怪这句话说完,城内民屋里有着响动,但又马上静下。 “七十五!” 蟾蜍妖怪并没有因为个人的恶趣味啰嗦太久,很快就公布了答案。 轿后面两个妖怪立刻向着那处民居而去,不一会,就逮着一个农民而来。 蟾蜍妖怪点点头:“这个月的税收还不错。” 也该开始了,不过想来这种程度的妖气,也没什么看头。六逆想到,手一招,房间里饭桌上的酒杯飞到手里,饮完,一抛,扔出窗外,落到了地上。 “什么!”蟾蜍被吓了一跳。 随着酒杯破碎声音一起的还有那声佛号:“贯初咒义。” 金色的符文落在蟾蜍妖怪的身上。 蟾蜍妖怪来不及反应,硬是被打中,绿色的血飙出。 “混蛋。” 蟾蜍妖怪愤怒着,撕碎身上的衣服,整个身体变得老大,凸出的眼睛与已经落在外面的正介和尚对视着。 接着不管不顾的撞了上去。正介刚想躲开,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套着的念珠运转起来:“na” 透明的光罩与蟾蜍妖撞在了一起,双方僵持着。 楼上,六逆摇了摇头,起身,出了木桶,穿上店家给的木屐,浑身妖力沸腾,身上的水珠化为水汽。 整个人裸着躺在了床上,木偶则放在了枕边。 下面的战斗,他是懒得看的,那种程度的妖气,红叶前几天在那个村子吃的太多了。 躺在床上,不一会,六逆就睡去了,木偶靠坐在墙上,眼珠一动不动的看着六逆睡姿,就和往常,面无表情。 屋里是和谐的一幕,主人沉沉的睡去,窗外则是争斗不休。 蟾蜍妖怪肆无忌惮的攻击,正介却是不敢,因为那些农人全都跑了出来,在那四个壮汉的命令下。 这样下去,和尚会死。 时间这样走动着,等到六逆醒来,已经是黎明的时候了,外面的战斗已经平息。 “嗯?”六逆感到屋外有人。 听见屋里的声音,外面的人站到了屋后,看光影是那个蟾蜍,他的说道:“小蟾蜍求见” 一颗水珠从屋里弹出,击到了蟾蜍妖怪的嘴里,然后直接破开。蟾蜍妖怪拼命将绿血饮下。 六逆被那声小蟾蜍恶心到,想也没想就拨动木桶里的水攻击过去。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无面怨灵飘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块木牌。 接着,躲在外面的蟾蜍妖怪:“这是我家大人给红叶剑主的,称您可随意享用此地。” 六逆拿起木牌,转动着,两面都无字,接着一手捏碎:“我需要一个画师。” “画师?” “嗯——”六逆稍微把声音拖长了一点。 蟾蜍妖怪马上说道:“画师这种职业一般都是人类担任的,我虽然不知道剑主为什么需要画师,但一般的画师想来是无法满足剑主需求的。” 房间里,六逆食指在木偶的脸上滑动,点了点头。普通的画师,确实不行,最好还是一个女画师。 “那就只有去京都了,京都这个地方是人类最繁华的地界,有名的画师大多在那里。” 蟾蜍妖怪躲在外面,还待一说,就见门被推开,六逆拿着木偶出来了。 他站在蟾蜍妖怪面前,盯着他。 蟾蜍妖怪被盯的发毛,小心翼翼的说道:“剑主还有什么吩咐。” “地图。” “哦,对对,地图。”蟾蜍妖怪这样说着,心中却是犯难,他哪有什么地图。 就在这时,一只纸千鹤飞了过来,六逆一愣:“这倒是有趣。” 六逆摊开手掌,让纸千鹤落到掌心,纸鹤马上铺开,正是到京都的地图。 而此时,蟾蜍妖怪早已跪倒在地。 是此地真正的主人吗? 六逆想到此地的繁华,与蟾蜍妖怪熟练的手法,看来也是一个大妖怪呢。 收起纸条,六逆并没有问此地主人的名字,这张纸条上附着的妖气,他已经记住了,日后碰见自然知道。 那大概是凌晨的时候,一辆牛车在平安京的街道上粼粼而行。 因着地方是贵族居住之地,没有多少人,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车轮碾过青石地面的声音,突然,牛车一个急刹把牛车里正想事情的西岛旬吓了一跳。 西岛旬正八位的士族,官位不高,却以画技闻名,所以略受朝中同僚的欢迎,毕竟其他画师只是平民而已。 “喂,石上发生什么了!” 西岛旬叫了一声,钻了出去,只见赶车人倒在地上,车前站着一个人。白衣如雪,遗世独立,正是六逆。 距离开妖镇过去了一月之久,他在平安京已经居住了好几天,钟意的画师却还未找到,索性今天直接找上了平安京里最负盛名的一个。 不过只是第一眼,六逆就觉得此人水准与其他画师相比不过仿佛。 “你是谁,袭击朝廷官员可是大罪。”西岛旬声厉内荏道。 “听说你画技很好?” 虽然心中已经对此人下了死刑,但还是询问了一句,边说着,同时调动了腰间红叶那大妖怪般的气息。 西岛旬一个颤抖:“被四神守护的平安京,怎么会混进如此厉害的妖怪。” 四神?六逆想起那天来到平安京时,笼罩整个京都的法阵,四神的庇佑吗。 算了。 六逆心中叹了一口气,打算将面前瘫倒在地的西岛旬斩去。也不知在平安京还能这样做几天,毕竟最近画师的集体死亡,很是引人关注,今天他还看到了阴阳寮的阴阳师出动了。 没有使用红叶,仅仅是手指轻轻的划动,拉出一道妖力凝聚的风刃,向着西岛旬的脖颈而去。 就在这时,一张符咒飞射而来,与之一起还有一道灵体。 符咒化作屏障挡在了西岛旬的面前,灵体则朝着六逆而去,那是一只长条形的生物,尖鼻,白色毛皮,是管狐。 六逆一眼看出,这几天在平安京,六逆还是狠狠的恶补了一下这个时代那几大代表人类的力量。武士,忍者,阴阳师,以及居于高天原的神明 指尖点出,原本要扑上来的管狐,瞬间又萎了下去,指尖点过,周围像是被旋风卷过一样。 看着管狐那胆小的样子,六逆倒觉得书上说的的不错,管狐本就该是这样,虽然是最讨阴阳师喜欢的式神,但靠的是淘气,顽皮之类的,像猫狗一样,其本身一般也就是用来探查的,偶尔可以缠住敌人也不得了了。 没有再管那只躲在角落的管狐,接连三道妖气刃向着四周而去。 刃气毫不犹豫的斩到了石块上。 “喔。”六逆起了一点兴趣,他明明感觉到了生命的气息。 “最平近安京的杀人事件,就是你这个妖怪吗,也不知是从哪个漏洞里钻进来的,就由我贺茂稻来击败好了。”来者身穿阴阳师特有的衣服,指缝夹着一张符纸从管狐所在的地方走出来。 “有趣。” 六逆对这个阴阳师瞒过他的法术,评价了一句,步入黑暗里,一笑,化作了无数黑影。 “嗯!?”贺茂稻一看六逆化作黑影,神情凝重的将符纸举到眉心,心中对妖气的感知放大,过了几秒,他才睁开眼睛,没有。 接着他又走到早已昏睡过去的西岛旬面前,观察起来,见只是昏睡,呼了一口气。 将之抗到牛车上,用符纸发了一道讯息,就向着其他地方去了,今晚一定要捉住那只妖怪,他心中如此想着。 他走后不久,阴影处起伏一下,六逆的身影重新浮现,他看着贺茂稻离开的方向:“这就是阴阳师声势下降的原因啊,对妖怪的强势,面对武士的时候就不好使了。” 他一步一步走西岛旬的面前,西岛旬此时也不知在做什么梦,嘴是笑着的,六逆摇摇头,拉出妖气刃,几十厘米的距离下,妖气刃直接穿透脖颈,顺着木板击到了青石地面上。 转头,几步消失不见。 在他离开不久,就有一批人马赶到,见着西岛旬的尸体,领头的中年男子铁青着脸。 “贺茂稻这小子,这点计谋都不懂吗?” 又见到身后属下那呆愣的样子,大骂道:“还不快收拾,难道要等天亮被人看到吗?” “呼~” 此时是正午,在碧树成荫的庭院中,一场宴会正在召开。中间是朝中的左大臣,左右倒是没有按官位坐,而是随意与熟识的人一起。 前面则是舞台,舞姬正在表演,即使面对一众官员,依旧从容不迫,舞步袖法无可指摘,进退展合间更是雍容大雅,十足的名家风范。 左大臣点点头,等舞乐尽了,拍拍手,示意其来到身边坐下。 接下来的节目原本是和歌唱和,但上来了几个仆从对舞台进行了一个整理。 下面的人有的疑惑,有的释然。 不一会,舞台就被重新搭建了起来,是表演木偶戏用的。 疑惑的人,也好像想到了什么,最平近安京来了一个木偶师,不过几天就出了好大名气,听说看过的人,都说那木偶戏有着灵性。 想不到现在竟然都混到了左大臣的宴会上。 这时,舞台上的帘子后出现了一个黑影,是木偶师。 两个木偶掀开帘子走出,不过一晃,帘子又落下了,但那惊鸿一瞥,却让下方的客人们心跳不已。 这个木偶师真是美啊,不论男女,这是第一眼的想法,不仅美,身上的气质仿佛更像是才从天上落下的天人一样。 因着,木偶师的样子,原本不喜欢木偶戏的人,也对这场木偶戏期待了起来。 两个木偶都是男性,都是市面上最精致的木偶,他们穿着武士服,拿起小木刀,身形一动,像极了武士。 武戏? 两个木偶面面相对,手中的刀或举起,或放下。 见到这个姿势,下面的武士眼睛一亮:“大上段对拖刀势。” 虽然只是木偶,但其他人也仿佛被这对决引住了心魂,纷纷屏住呼吸。 也不知是哪位客人,拿出随身的横笛吹奏了起来。 风起,柳树飘,丝竹声中 大上段起手的木偶,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而去。 磨蹭着脚步,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方。 刀柄向上,刀尖向右侧腰下方斜挂;左手稍商手腰,右手处在右腰的位置;上身半面右转,眼注视前方高举木刀而来的敌人。 “哈——哈!” 两把竹刀没有碰撞,而是停在了各自的要害部位。 第88章 我是佛 大上段的刀点在对面额头上,拖刀势则在那一瞬间架住了敌人的脖颈。 这个姿势维持了两秒,两个木偶才收刀,互相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很精彩呢。” “确实,大上段起手缓缓而动时,就已经输了。” 不提台下诸人的讨论,六逆已经在仆人的带领下出了房门,让一些想与之交谈的姬君略有失望。 “所以说,下一个目标找好了吗?”六逆将手中的木箱扔到一直等在房门的北条鬼久手上。 “大人,平安京里最有名的画师你都看过了,也不满意,人类中是找不到更好的画师了。” 六逆止住脚步,转过头看着北条鬼久:“你的命就到此为止了吗。” 北条鬼久是六逆在来到平安京时遇到的,是某地的武士,前来平安京求取功名,遇到穿着华贵,佩戴名刀的六逆,心中自然起了贪念,正大光明的向六逆发起了挑战,结果自然不用说 但北条鬼久在见到六逆稍微显露的力量后,很不像武士,或者也可说很像武士般的跪在六逆面前。 他嘴一张就是武士极了的话:“敢问这个大人志向如何。” 当然,六逆对北条鬼久的话是无视的,正待杀了他。 北条鬼久抬起头,眼中有着平常武士所没有的黑暗:“我的志向是不顾一切的向上,不管是像豪杰一样杀也好,贱民一般偷也罢,只要对我有利我都能去做。” “所以也能将武士的尊贵放之脚下,踩踏无数次,然后像蛆虫一样在大人面前跪着,颤抖着,痛哭流涕着求饶。” 说完,北条鬼久真的哭了起来,额头一下一下的撞在地上,如此十多下,血也被碰出,粘到地面的石子,被血液的黏性粘在头上 六逆鼓动的妖力,一直持续着,既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 “在下愿意为大人献出所有。” “大人是前往平安京,在下这支虽然已经破落,但本家还是平安京的豪族,如果大人真有需要的话,我也是能提供帮助的。” “啊~真不像武士啊,那犹如天上之云一样的高洁呢。”六逆想起那个村子的事情。 “天上之云,最终不是也会成为泥浆吗。”北条鬼久满脸泪水的抬起头。 虽然只是一个跪地求饶的胆小者,但六逆却看到了这家伙的本性,二十年后的剑豪吗。 六逆抬起脚向前走去:“你的命以后就是我的了。” “是!!”北条鬼久在身后大声道。 视线回到现实。 六逆看着北条鬼久:“所以你现在不打算履行责任了吗。” “大人,且听我把话说完,在有限的生命里,人类画技是有着极限的,但对于妖怪来说就不同了。” 六逆稍微来了点兴趣:“继续。” “更别说器物放置百年就会成为的付丧神,如果是画师之物所成,不管什么画都能应付。” “那么在哪?” “属下不知。” “喔~”六逆知道北条鬼久说出这些话,肯定还有下文,不过他讨厌这种话术,所以 腿高高扬起,压下,与北条的脑袋相撞,一脚踩在了北条的头上,不断的碾压着。 “在京都的这几天,听了你的谏言,去磨练控偶的技艺后,你就开始放肆了呢。” “那就” “那就怎样?还真是暴虐的妖怪呢!” 突然,这小巷子里,汇集了强大的灵力。 穿着白色无纹狩衣与白色无纹指贯的阴阳师一下子冒出了六个,他们占据了八方,捏着印诀对准了六逆。 占据了其中一个方位的阴阳师边调动着灵力边说道:“哟,妖怪,前两天的你很嚣张嘛,竟然在我眼皮子下将目标干掉了,不过今天就轮到我干掉你了。” 回应他的是一具飞来的肉体。 像皮球一样,北条鬼久横飞着撞向了贺茂稻。 贺茂稻运用灵力接过北条鬼久:“对待下属竟然如此苛刻,何况人类。” 说完又看了看北条鬼久的样子:“呵,不对,连下属也算不上,只是奴隶。” 一道黑气在北条鬼久的身上挥散,那是六逆踢出时,抹在上面的,贺茂稻畅快的笑道:“还想借刀杀人。” “哼——” 六逆震碎木箱,一把有着华贵刀鞘的剑器在里面,是红叶。 行云流水般拔出,红叶锋利的刀光倒映在周围几人的瞳中。 六个阴阳师的灵力达到了最大,六根灵力线织出,形成一个六芒星,六逆就在中央。 “区区凡人。” 红叶刀身上的涡形线条调动了起来,血色光芒溅射。 “吼——”无声的嘶吼从六逆背后浮现的巨兽口中发出。 “琉,为我吞噬。”蓝色的螭龙环绕着六逆的身子,向着周围几人而去。 六秒,这是六逆感知到的琉所能保持的巅峰的时间,毕竟好久没有大规模的喂养了,现在周围也没有更多的生命用来刷新琉的力量。 咆哮的螭龙凝聚力量到红叶上,带着龙吼的红叶斩向了贺茂稻。 “六芒星,守。” “六芒星,移。” 这一刀没有劈中贺茂稻,结实的斩到了法阵的屏障上,一大片裂缝出现,但又马上恢复了,是外界的灵力,平安京闲置的灵力汇聚了过来。 “如果是在平安京外,我们可能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但被四神之阵守护的平安京下,就算有着那把顶尖大妖怪之力的刀,也只是半个大妖怪的你,是不可能赢的。” 回答阴阳师的是咆哮的龙吼。 “六芒星,炼。” 白色的灵气线化作了红色,六逆感到了热度,空气中没有异象,只是六逆本身的感受。 在这炎热中,六逆更加的鼓动起了浑身蕴藏的妖力。 这时,一句佛号传来。 “南无阿弥陀佛。” 虽然双方都听到了那句佛号,但果然两边都没有在意。 六逆依旧挥舞着手中的龙刀,阴阳师依旧操纵着印诀,并且双方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量越来越大,特别是在六逆妖力毫无保留的灌注下,琉就像打了激素一样,疯狂的摆动着。 红叶刀上凭空出现了红色的闪电,没有血肉祭祀,宿主的力量也行啊,当宿主供应不了时,那就用宿主的生命好了。 三! 六逆的眼神盯住了贺茂稻,红叶上激荡着的妖力如山如海般向前倾覆,环绕着的阴阳师也清楚的知道了六逆攻击的对象,所有的灵力汇聚过去,组成道道屏障。 二! 龙刀扬起,急速的突进过去,所谓的屏障就像纸一样,被刀身一斩就破开了,直到贺茂稻的眼前,他胸有成竹的笑着,即使满头大汗也不把六逆放在眼里,当龙刀点到贺茂稻的额头时,妖力的红与灵力的白碰撞在了那。 但僵持没有太久 一! 原本被不断破坏又不断修复的灵力罩停止了修复,或者说修复速度瞬间大幅度下降,平安京的灵力供应被断绝,只余下六个阴阳师那与大妖如山如海般的妖力相比可伶的微薄灵力。 两边的情况,简直就是粘在巴黎铁塔上的口香糖一样。 刀没有丝毫留情的顺劈而下,失去平安京灵力支持的六芒星阵完全无法阻挡 贺茂稻嘴角的笑容永远的挂在了那里,被红叶刀突破屏障后,只是血肉之躯的他,头顶到脚边的距离一闪而过,整个人分了开来,却没有鲜血流出,人干枯极了,被红叶与琉吸食的一干二净。 随着贺茂稻的死去,六芒星阵被完全破解,剩下五人瘫倒在地,已经没有力气在行动了。 六逆挥一挥手中红叶,琉因为刚刚吞噬了一个阴阳师的灵魂,正是力量重回巅峰时,跟着六逆的回头看向五人。 不过这时,一道人影插在了中间,是和尚,那个双方都没有在意的和尚。 “南无阿弥陀佛,贫僧真信,见过红叶剑主。”真信看了一眼六逆提着的红叶说道。 “那灵力是你断绝的。” “这是为了阻止两方无谓的争斗不得不出此下策。”真信无视着躺在地上只余下干枯皮囊的贺茂稻说道。 六逆邹邹眉头,从真信面前路过,荡起妖力波纹,卷向躺在地上的五个阴阳师。 不出所料的,真信阻止了他。 六逆也没有质问的意思,琉翻转一圈,直击而下,真信淡淡一笑,双手合十,然后就避开了。 琉没有阻碍的吞噬了五人。 六逆眼睛看向真信。 “此等杀伐之事,剑主还是不要多行为好。”真信说道。 六逆扬起红叶,琉回到刀上,化作线条,红叶在半空旋转一周归鞘,是六逆到了平安京后北条鬼久奉上的精美刀具,其上的怨气早已被红叶吸食。 做完这一切,六逆看向真信。 真信依旧谦卑:“请剑主随我前往清水寺着上袈裟。” “嗯。” “说服我。” “缘,剑主不是早已清楚。” “此心无惧,杀伐在手,不需。” “持戒,破戒,尽随剑主心意。” 六逆点点头:“带路。” 旁边躲着的北条鬼久一脸莫名,无惧,杀伐说的力量,持戒,破戒指的是不受约束,缘,大人和佛教很有缘吗? 不过清水寺,法相宗总院,我要怎么进去啊!又不能明说。 清水寺,延镇上人在音羽的瀑布上参拜观音而开始的,至今已有三四百年的历史了,它修筑在音羽山半山腰,主要供奉千手观音。 顺着石阶而上,来到大殿,早已有寺中主持在等待。 “主持我已将剑主带来。” 主持是一个老和尚,与六逆以前所见的正介相比,更加的庄严,仅仅一见,就像是感到了佛意一样。 见到六逆到来,施了一礼才道:“剑主可知与法相宗的缘。” “” “剑主持的红叶刀,还是凡刀的时候,就是匠人用清水寺秋季枫叶开时的意境打造的。” “剑主成就剑豪的那趟旅行,也是清水寺在背后推动的。” “乃至那位佛祖” “剑主的剑,剑主的名” “那你想要什么。”六逆直接打断道。 “剑主一定知道百鬼夜行。” “既然妖怪能有百鬼夜行,为什么佛教不能万佛归宗呢。” “就这吗,我同意了。” 主持点点头:“既然如此,剑主下去等一下,明天我会为剑主举行仪式。” 六逆头也不回的走了,主持坐下敲打起了面前的木鱼:“所有一切法,皆如幻影” 皇宫南殿内,碧树成荫,院中有着茂密的紫藤花架,只是坐在走廊上,就有清风徐来。 殿的门是开着的,殿内有着两人,上首的是此时的天皇,后白河天皇,不过权力都在父亲鸟羽上皇那里,平日也只能开下宴会之类的打发下时间,不过后白河天皇比较亲近佛教,所以多是找些僧人来讲解佛经。 他现在面前就坐着一个僧人,即使后白河天皇以看过无数上人后,也不由觉得眼前这个僧人是佛陀托世。 只见这个僧人端坐在殿内中央,风从院里吹来,月白色僧衣随风而动,又见他目如朗星,唇红齿白,面容姣好如少女,而神情之冷傲,风采之潇洒,又非世上任何一个女子可以比较。 他全身上下,看起来一尘不染,竟似方自九天之上垂云而下一样。 后白河天皇忍不住问道:“妙莲上人才入释门不久,看样子就得了其中的真意啊,来日必证得佛陀果位,上人一定是有着特殊的诀窍?” 六逆也就是妙莲,嘴角一笑,念佛号一句,接着说道:“皇上。” 后白河天皇马上应道:“上人且说,朕听着。” 六逆又闭口不言,后白河天皇以为六逆在准备说辞,于是就耐心的等住,等了好一会,六逆还是什么都没说,等不及刚要开口询问,又被六逆打断。 “皇上。” 后白河天皇不得已改口道:“上人且说。” 然后六逆又闭上嘴巴,端坐那里,一动不动。 后白河天皇越发难耐,心中突然起了怒意,不过面上在多年皇家生涯下没有一点露出。 “上人到底要说什么?!” 六逆不急不慢的说道:“皇上。” “朕就在这里,在平安京的皇宫中,而你也是。”后白河天皇无法忍受六逆的磨蹭了。 就在此时,六逆爆喝一句:“佛陀!” “佛陀?”后白河天皇疑惑起来,“在哪里?” “哈哈哈哈!!!”六逆起身大笑出门而去,没有再管身后疑惑的后白河天皇。 第89章 一步花开 最安京出了一件新鲜事,那就是音羽山的清水寺多了一位妙莲上人,这位妙莲上人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很是得清水寺主持静海禅师的看重,本来这件事也不过就是在贵族间流传一下,但因为一件传奇性的事使妙莲上人的名声流传了出去。 一时间,公卿,贵族请去讲经的邀请络绎不绝,至于一些身份地位不够的,比如武士,小贵族之类的,都是上门亲自请求教导。 至于传奇故事里的后白河天皇,现在倒是不用在意,鸟羽上皇可还在哪里哟,并且之后也表示,是自己觉悟不够,没有理解妙莲上人的真意。 六逆回到音羽山,并没有去见主持,而是在音羽瀑布的某个节点所建筑的草屋里呆下。 因为不喜欢,清水寺的僧人对六逆都是挺好奇的,并不知道六逆在平安京已经大开杀戒过了,所以在那张天生佛陀的脸面前,都是好意居多。 也正因为如此清水寺主持没有阻止他们的意思。 在屋前岩石雕刻的凳子上坐下,观着音羽瀑布,水汽溅到脸上,使人感到凉爽。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听着脚步声,是北条鬼久。 “大人。” “是上人。” 六逆对着背后半跪着的北条鬼久说道。 “寻到了?” “请恕在下无能。”北条鬼久说道。 毕竟北条鬼久虽然想法不错,不过一些隐秘事,却不是他这个普通武士所能知道的。 武士听起来很棒,也确实很棒,只要凝聚了意志,你就能成为武士,但成为武士之后,武士等级的划分就不再只是依靠本身的力量了,高级武士与低级武士之间横跨着名为血统的东西。 想要打破他,明悟本相,成就剑豪再说。 “画具成就的妖怪,只靠人类是不行的,不过那些贵族应该也知道一点的。” “姬君,你又来了。” “上人难道不欢迎吗?” “自然是欢迎的。” 这是正午时,六逆与平安京公卿家的大小姐的对话。 因为六逆想要知道一些付丧神的事,所以从不拒绝有人来访,不过因为草屋地处险要,所以倒也拒绝了一大批不够资格的人。 六逆不喜欢说话,所以总是由访客先开启话题,这位姬君也不列外。 “上人,我来你这里也许多次了,重来没有见过你参悟佛道呢。” “这不就是吗?” 六逆一笑。 姬君想了想,不明白,不过想来是有大道理。 又问道:“上人,你手上的佛珠真是漂亮,是谁给的呢。” 六逆:“飞弹国的尾苑神。” “咦,是神的吗?那真是好呢。” 还待询问,一道声音打断过来。 “不是神,而是西行法师的。” 六逆与那姬君看去,一个人从山底攀上,腰间有着两把刀,满脸威严,头发全白。 “在下西行寺家庭师‘魂魄妖忌’。” 六逆看着那人,那个自称西行寺家庭师的人。 西行寺,六逆知道这个地方,与入唐八家不同的,有独属于自己风格的寺庙。 而西行寺这个家族,六逆倒是没有听闻太多。 “这位庭师找妙莲上人有什么事吗?” 这句话不是六逆说的,而是那个姬君,她一脸好奇。 “姬君,今天就先到这。”六逆制止了这看起来很危险的好奇。 “咦~好,如果是上人的话。” 说完,姬君慢慢的退了下去,边走还边看着微笑着的六逆,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忍者随后出现在崖边,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两个对视的人。 忍者抱住姬君,一闪后,离开了此地。 等到无关人员离开,六逆收起了微笑,重新回到了面无表情:“想不到第一次看到剑圣,会是在清水寺,这位剑圣是来讨要这串念珠的吗?” “是的,请你将那串念珠给我看一下。”魂魄妖忌诚恳的说道。 “喝哈哈,如果我说不呢,毕竟剑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这样说着,六逆笑起,手一招,红叶在后方草庐里喷射而出,因速度在空中拉出一道黑影,正好到了六逆的掌心。 一挥,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那就开始。”六逆眼睛逼视着魂魄妖忌。 平常时候的六逆自然是不会去挑战剑圣的,不过来到平安京后,总是因战力不够而陷入被动,所以明悟本心,成为剑豪的事再一次提上了日程,至于怎么明悟,细细一想,当然就是战斗这种方法最靠谱了。 何况现在有着最好的地盘,清水寺的和尚既然还需要我,那就不要怪我滥用了。 “嗯,年轻的妖怪,你的未来或许很强,但现在还不行哦。”魂魄妖忌那张威严的脸没变,嘴上劝阻到。 不过魂魄妖忌嘴上在劝阻,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变化,腰间的那柄剑拔出的速度和说话的速度是一样的。 “剑名‘白楼’。” “剑名‘红叶’。” 没有试探,没有猜测,六逆一开始就用出了最大的力量。 磅礴的妖力直接从身体涌出,刚要去充斥虚空,就被清水寺供奉千手观音的大殿散发的佛光压制了,使其只能环绕草庐这一片天地。 虽然看上去是被压制,但六逆感觉自己操控妖力反而更加得心应手,如果说以前耗费的心神是十,现在就是一了。 因着操控力的上升,六逆第一刀试着将挥出的妖力压缩,效果很不错,一道凝聚的气芒向前破去。 虽说如此,气芒很轻松的被白楼剑斩开。 双方的剑不断的相撞,又不断的分开,来不及喘气,就再次的撞了上去。 两边的姿势都是大开大合的,六逆的月白色僧袍上出现了无数道裂口,而魂魄妖忌那绿色的剑道服上却没有一道。虽然双方都没有丝毫的血液流出,但剑术的高下 “剑不错,力量也很好,心志更是上上之选,但在剑道上”魂魄妖忌在撞击后,瞬间改砍为刺,六逆一个滑步分开。 两人又再次对立。 魂魄妖忌说道:“那把剑还有更多的能力。” 六逆当然知道魂魄妖忌说的是寄宿在红叶里的琉,但上次释放之后,才吞噬了六个阴阳师,现在召唤的话,大概只有个两三秒,并且六逆也想试探一下清水寺那些和尚呢。 虽然心里想了很多,表面上,六逆一脸淡然的说道:“你不也是吗,剑圣的能力呢,你腰间的另一把剑呢,都用出来再说。” “是吗,那就” 魂魄妖忌拔出了另一把剑:“剑名‘楼观’。” 两把剑分别被魂魄妖忌握住。 这一次两边的剑并没有碰撞,只是刹那,两人交错,六逆的身上多了两道口子,x字形的,血流了出来。 六逆回头:“有趣。” 然后,在魂魄妖忌看来是无谋的进攻中,六逆笑着,举着红叶闪动了过来。 魂魄妖忌本想再给六逆一道伤口,但在行动时,空气像是凝滞一样,行动困难起来,魂魄妖忌只是感知一下就知道了原因,没有掩盖的。 清水寺的和尚。 妖忌威严的脸现在显得有些冷酷,剑客的对决不能允许被打扰。 “修罗剑·现世妄执。” 佛说来世,但对现世的事物所持有的执念,亦或是死者对现世所抱有的强烈的意念,也不是那么容易清除的。 这一剑的切实力量斩到了六逆身上,但威力并不大,轮回执念才是这一剑的真谛,但这真谛更多的向着清水寺而去。 原本对于妖忌来说凝滞的空气又流动了起来。 “不愧是剑圣。” 六逆感受着身上的两道伤口,并不感到生气,他的语调那么平淡,就像这场战斗面对的对手不是剑圣而是普通的武士一样。 他抬起手,剑尖指向妖忌:“继续。” “” 妖忌站在那里没动,他眼睛映照着六逆手腕散发光辉的念珠:“算了,我回去了,念珠你想要就留在你那里。” 说完,妖忌转身要离去。 “无趣。” 声音传来,一起的还有念珠。 没有犹豫的接过念珠,妖忌走了,“明天你可以来取回念珠,西行寺家会好好答谢你的。” 西行寺与其说是寺,不如说是人居住的庭院,地方占地并不大,一踏进门,就能看到供奉的主殿,眼稍微一扭主殿后面的建筑就入了瞳中,传进了脑海里。 六逆来到西行寺的日子是一个好日子,这天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不是简单的万里无云,阳光明媚,而是有着一层蚕丝般的云幕,太阳的周围有着一圈彩色光环,宛若彩虹,但又没有彩虹鲜亮,彩虹的色彩是内紫外红,而光环刚好相反,是外紫内红,这可就能称作“晕”。 天气意外的好,普通的好天气与之相比就是赤裸的女人和穿着白色丝袜的女人的区别。 走到寺庙的门口,却没有什么人,大门就是那样敞开着,显得主人很有自信呢。 六逆没有一丝迟疑,自然而然的走了进去,浑不在意的,像自己是这里的主人,走近后,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人,正对着的主殿,虽然大致上是干净的,但细节处却清楚的表达出这里多久没人参拜了。 他绕过大殿,就这样向着后院而去,一路上,不似主殿那样干净,但有了人的气息。 这时,六逆耳朵微微动了一下,是声音,后院有人,还是在嬉笑。 那个庭师只是看着威严。六逆如此想到。 “紫,这是妖忌去平安京取来的美酒哦。” “啊啦,幽幽子也喜欢喝酒了吗。” “毕竟是你上次喂我的酒” “咦,是因为我吗?那可真是罪过,竟然教坏了小女孩。” “紫,坏” 六逆听着院中传来的声音,想也没想就踏了进去。 脚步声,六逆没有掩盖,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咦~”2 惊讶的声音,很是好听,不过不是惊讶于六逆的进入,而是 樱花浪漫几多时?明媚谁人不看来。 进了小院,六逆瞬间就被打倒,被枯树新开的樱花。 院中原本枯萎的樱树瞬间花开,新生,绽放,只是一眨眼,樱花就长满了树枝,那墨色的樱花。 乱樱迷人眼,风卷起了飘落的无数的樱花,在空中形成一道旋转着的樱花通道,像万华镜一样在六逆瞳中旋转。 六逆怔怔的拿起鼻尖的樱瓣,那是怎样的红楼一梦,只是抛不尽相思血泪染红豆,又谁知,花开花落伊人独舞。 “浪漫,唯美,纯洁,高尚,嘿嘿,小哥还不错哦。” 一道扇子在万花镜的尽头转了一圈,将六逆的注意吸引了过去,这时,六逆才发现此间的主人。 “你就是父亲大人认可的人吗?”其中那个穿着蓝色和服的少女问道。 蝴蝶与南天竹。六逆留意着蓝色和服上的花纹。 “认可?不过只是一串念珠而已,令尊我可是一面都没有见过。”六逆淡淡道。 “虽说如此,不过念珠可是父亲的随身之物哦,自然具有灵性,为你而散发光芒,那就代表父亲的认可了。” “随你认为。”六逆并不在意这些事。 “既然已经看到了幽幽子父亲认可的人了,那就继续喝酒。” 六逆看向了另一个少女,只从面容的话,金色的头发与那言行一样的活力,紫色的和服,手正拿着一只酒碟向口中倒去。 面无表情的,六逆伸手向着两个少女中央区域的念珠而去,他打算离开了。 不想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六逆的腕上,一拉,六逆倒向了前方,所幸,六逆这点身体掌握力还是有的。 正住身子后,六逆看向那个叫“紫”的少女,他有些恼怒。 “来一起喝酒,这可是你这种冷酷男人千万年难得一次的与两个美少女一起饮酒的机会哦,千恩万谢。” 六逆打算挣开,却发现力量不够,虽然没有动用妖力,但只是肉体的话,怎么可能挣扎不开。 “啊啦啊啦,小哥明明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呢。”紫捏住六逆的手笑着说道。 六逆的嘴角抽搐一下。 这时,紫的脑袋靠近,假装亲密的说道:“我啊,可是对你很感兴趣哦。” “小哥也很开心。” 在离开时,又留了一句。 “一步花开,花开见我,小哥有圣人之姿呢。不过圣人啊~吃一口就能增进境地呢。” “嗯!?” “呵哈哈哈。”六逆笑起,他现在不想走了。 “那就一起喝好了。” 说完,六逆坐了下来,对着紫说道:“可以拿开了吗,现在可是你迷恋我了哦~” 缘起缘灭,邂逅别离,樱花似雪,芳草如茵,煮酒醇心,依旧筝曲。 第90章 飞花乱下西行寺 饮酒这种事,六逆并不少做,至少前世如此。不过以妖怪的身份与妖怪喝酒倒是第一次,所以暂时只是默默的喝着酒,看着两位少女的动作。 紫和幽幽子因着六逆的存在,倒是没有太过肆无忌惮,主要是现在的幽幽子还活着,操守以大家小姐而论是一点也不低的。 三人一起沉默的饮着酒,时间这样爬过,这是六逆心中的评价,毫无意义虽然他好奇名为紫的这位少女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活波,不过他可不喜欢其他人如他一样。 如果是自己的话,还能看着其他人动作时流露的丑态 “那魂魄妖忌去哪了。” 这话从六逆口中说出,并不是询问,只是简简单单的说着。 “噗,哈哈哈。” 回答他的,不是答案,而是笑声,少女的笑声,紫的开怀大笑,以及那个幽幽子细不可闻的笑。 六逆脸色没变,看着那两位少女,那两位一个用扇子,一个用衣袖遮住小嘴的少女。 “咿呀咿呀,真是无趣啊,你这个男人。” 名为紫的少女放下折扇:“明明还想改变下你的面瘫的,没想到忍了这么久,虽然你开了口,脸色依旧那样冷酷。” 说完,眨了眨眼,看向幽幽子:“不过不愧是幽幽子,只要我想做什么,马上就配合了起来。” “真是可爱呢。”紫抱住幽幽子说道,“还软软的。” “不要这样,紫,还有人呢。” 忍受着那个紫的无礼,六逆拿起酒瓶往自己的酒盏里又倒了一杯酒,他已经喝了五杯了,虽然像是用着“抿”这种喝法,但依旧很快。 这酒就算是六逆喝过了现代的各种的名酒后,依旧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任由紫与幽幽子的打闹,六逆不动声色,快速的喝着酒,直到最后一滴落进了六逆的酒盏中,他一口饮尽。 饮完,六逆站起,紫和幽幽子依旧在那里说着“悄悄话”,六逆并没有探知什么有趣的消息。 “咦,不是一起喝酒吗?”金发的少女带着笑意的看向六逆。 “已经喝完了。” “这么快!” “看你也还没有尽兴,继续喝。酒的话” 在六逆的双眼中,那名为紫的少女,双指拉开了一道隙间,里面黑乎乎的,接着掉下了酒,没有东西装着,就那样流了下来,流进了已经空了的酒瓶中。 “来,继续。” 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着,那酒瓶自己浮起,依次给三人满上。 六逆拿起,眸子里硬着琥珀色的液体,一入口,香气就充满口腔,大有冲喷之势,酒在口中打转,上下左右四个方向晃动,舌尖的甜味,两侧的酸味,舌根的苦味都如此的让人振奋。 待酒被完全吞咽,六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啊啦,小哥还是个酒客呢,不过这酒可是鬼族之酒哦,我也就只此一瓶。”金发少女的脸上笑意依旧,丝毫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喔。”六逆嘴角弯出弧线,“那可真要好好品啊,不过” 紫与幽幽子将目光移来。 “只是喝酒也好无趣,来行酒令。” 说着,六逆将目光支给紫:“你既然说我一步花开,那就来飞花令。” 所谓飞花令,则是饮酒作诗,对令人所对出的诗句要和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格律一致,而且规定好的字出现的位置同样有着严格的要求。这些诗可背诵前人诗句,也可临场现作。 “嗯?”紫与幽幽子坐在那里。 “只是飞花令,想来一个大妖怪,一个大小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六逆陈述着自己的看法。 紫打开折扇:“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也好,不过为了照顾你们,还是改两个规则,一个就是不用对花的位置有什么限制,一个就是输家不喝酒,赢家喝。” “好。”紫一口答应。 六逆没提故意输之类的,大妖怪的操守他还是想信的。 “既然是我提出的,那就从我开始。” “忽闻客人自西来,满堂枯树樱花开。” 只是第一句,紫和幽幽子还是很轻松的说了出来。 六逆也没有在意,依着前世的人生,读过的书还是不少的。 “春色无暇赏,奈何花已残。” 这是幽幽子说的,六逆眉头挑了一下,这句话说的是樱花之生命,也更加贴合现在。 至于紫:“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六逆这才放下眉头,果不其然,又过了几遍,紫就没有再说了,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在意,还将酒盏放回了隙间,于是只剩下幽幽子和六逆了。 愈对,六逆心中越好奇,这个大小姐才学这么高。 就在这时,紫笑着掺了一句:“幽幽子的父亲在和歌方面成就很高哦,甚至有人称为歌圣。” “既然都开始说着这飞花令了,那么加一点彩头。”紫敲打着手中的折扇,丝毫不在意才说出友人身份后,对方会因为忌惮而逃避。 “可以。”所幸六逆并不在意这些,歌圣又如何,他背后也站着诗圣、诗仙、诗魔、诗神、诗狂、诗佛、诗鬼呢。 “痛快,我也知道小哥在寻找画具而成的付丧神,只要你能赢幽幽子,我可以说出满足你画技要求的画师。如果输了嘛”紫笑起,“那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了。” “可以。”他不在意赌注的不公平,连什么要求也不问,他是不可能输的。 “十日樱花作意开,绕花岂惜日千回。” 又是一句诗词从幽幽子的口中说出,没有思考,简简单单的像说话一样被说了出来。 距离六逆提出飞花令,说出的诗句已经达到了上百句,在幽幽子说完后,六逆想了一下又才说出。 “啊啦啊啦,想不到小哥也这么富有诗意呢。” 虽然紫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巴,但六逆坐在那里还是能够猜到这个名为紫的少女一定是笑着的。 “那继续喝。” 六逆对着幽幽子说道,他面上没有变化,但从语气可以知道他心中对这酒很是认同,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做出手势,让幽幽子先倒,毕竟是幽幽子先说完的。 酒水一点一点流下,倒了半杯的时候,酒瓶就一点也没剩下了,一滴酒水在酒瓶边沿慢慢汇聚,重重落下,水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 看着那半杯酒,六逆还没有说什么,幽幽子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要不,这杯酒给妙莲法师?” 说着,她将这杯酒推了过来。 然后,六逆很坚定的拒绝了:“虽然喜欢这酒,但并不代表会去喝别人喝过的酒。” 幽幽子吐吐舌头打算独自喝下,像个小女孩呢。 这时,一碟酒盏递了过来。 “我这里还有一点。” 六逆看去,是名为紫的少女。 “这是我才从隙间取出的哦。” 闻言,六逆才放下警惕,接过酒盏。 看了幽幽子一眼,发现她又吃了一点食物后,才举起酒盏,接着同时饮了下去。 饮下后,六逆闭上眼睛,慢慢回味这最后一杯鬼族之酒,良久,六逆才睁开眼睛,眼前,幽幽子与紫笑着看着六逆。 “不分胜负呢。”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少女在笑什么,但六逆还是说出了这句煞风景的话。 “那么要我说出那个画师的消息吗。”紫看向六逆。 “一旦拿起画笔就会进入无我状态,除了画纸以外什么都看不见,还会很凶地斥责想要打搅自己画画的人。心中有一副无论如何都想要画出来的画面” “喔。”这介绍很轻松的吸引了六逆注意,一口答应了欠紫一个要求的事。 “在大江山。” “嗯!?” 这不是六逆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鬼族汇聚的地方,鬼族四天王个个都是顶尖大妖怪,还有着百鬼夜行作为支撑 “害怕了吗?” “哼~我自会前去。”六逆说道,同时站起,他打算离开这里了。 “要走了吗,不要忘记你欠我一个要求哦。”紫的眼睛弯成月牙。 要求,六逆自然是不会忘的,不过要求任你提,做不做,做到那种程度就是我的事了。 六逆出了院子,这时,耳边传来一句,“我的姓氏是八云”。 远远的,六逆也说道:“我也不叫‘小哥’,你可称我妙六逆。” 他有预感,这个名为八云紫的妖怪,他以后还会见面。 等到六逆走了好久,幽幽子对着紫说道:“紫,他真的会去大江山吗?” “安心了,他可是你父亲认可的人。” 听着紫的话,幽幽子也没多想,愉快的吃起面前食物来,刚才饮酒,六逆根本就没碰这些食物,剩下的倒也还有很多。 紫笑着看幽幽子吃东西的样子。 大江山之行是必去的,那可是妖怪中势头最盛的地方。妖怪食人,人杀妖怪,妖怪的存在依靠人类,人类不断的强大着,还有愚蠢的神明,虽然世间还是蒙昧,但未来一定有一天会有着所有非常识的劫。八云紫如此想着。 六逆回到清水寺,也没去见过那位主持,直接回了草庐。 时间就这样过去,轮转七日,这天,六逆又送走了一个信客,这时清水寺主持用法术传来讯息,召他去大殿。 “剑主,你来了。”主持站在大殿上,负手看着供奉的千手观音像,这尊千手观音像足足有八米之高,粘了金箔,阳光反射,可以让信客心中为了一惧,是惧,这是某时某个信客对着六逆说的。 听到剑主二字,六逆面无表情,心中却疑惑起来,剑主,自从六逆选了妙莲这个法名后,净月和尚就没有再说过剑主了。 “何事?” “不久,平安京就会有一场大功德。”净月面带慈悲的说道。 “”六逆没有说话,该说什么,净月会说。对于清水寺的态度,六逆也不是很清楚,任由借着清水寺的名声瓜分他的信徒,平常时也不禁止六逆的出行,持戒,破戒,还不是一句假话。 “是中土来的大妖怪。” “平安京不是被四神之咒庇佑吗?” 净月摇摇头:“四神之咒自晴明大师死后就再也没有修补过了,并且他的孙子安培昌浩也失踪多年,五世孙安倍泰亲自玉藻前一战也闭关许久,现在掌握四神咒印的阴阳寮可以说大不如前了,上次更是被妖邪霍乱了后宫” “那也不至于一只大妖怪都需要佛教出手。” “如果只是妖怪自然没有什么,但人祸呢,从那些信客那里你也应该听闻什么了。” 净月直接说道:“鸟羽法皇自从被妖狐迷惑过后,身体就只是空壳,现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有如何。”六逆并不在意。 “自近卫天皇死后,皇室内部为皇位继承问题发生了激烈的斗争。两位上皇——即近卫的父亲鸟羽法皇和近卫的兄长崇德上皇还在人世,崇德上皇被鸟羽上皇逼迫退位,无日无刻不想着卷土重来,因此他希望自己复位,或由自己的儿子重仁亲王继承。而鸟羽法皇主张以自己的第四子雅仁亲王即位。为了皇位继承的问题,藤原氏内部也出现了对立,关白藤原忠通拥护鸟羽法皇,左大臣藤原赖长拥护崇德上皇。” “结果鸟羽法皇占了上风,雅仁亲王即位为第77代天皇后白河天皇。此举引起崇德上皇的不满。” “于是呢。”六逆的样子依旧冷淡,这与他何干。 “鸟羽法皇自然也知道自己死后可能存在的情况,所以他打算召集十位武士作为后白河天皇亲政的保证。” 六逆道:“所以你叫我剑主,是打算叫我前去。” 净月道:“剑主出身地方豪强,上数也是名门之后,而小木城的事早已被毁去,周围的神社只知剑主是被创造而出,却不知剑主的前身如何,同时剑主对平安京名门京极家有大恩,如此一来,只要剑主出现,必定誉满平安京。” “如果我说不呢。”六逆一口回绝。 净月露出笑容:“那么妙莲自然还是妙莲。” 六逆直接离去,并不在意净月的话。 到了晚上时,六逆应邀前往左大臣家,坐到位置上,这时,一个武士捏着手而来。 他对六逆说道:“妙莲法师,我手里有只鸟,你猜是死是活?” 六逆一听,僧人装束时自带的微笑没变,高高举起右手,做手刀状,缓缓落下:“你猜你十秒后是死是活?” 武士一怒,那意志显化的云气向着六逆而去。 六逆右手落下,武士顿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周围的看客都奇怪了,还待上前询问,发现武士早已分成了两半,内脏在好事者接触时,喷涌而出,涂了好事者一身,而妙莲上人坐在那里的,只是一个残影。 第91章 十武士 还是在大殿,不过时间已经到了半夜,净月和尚的姿势还是六逆离去时那样,没有一丝的改变。他看着六逆走近,笑道:“剑主,回来了。” 六逆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他不想来这里,但也不想直接前往大江山,他还差一些时间,那就再听老和尚唠叨一下好了,就算答应成为十武士又如何,如何做还不是看他自己。 后白河天皇即位元年七月,鸟羽法皇身死,崇德上皇开始行动,联络左大臣藤原赖长等准备夺回皇位,但没想鸟羽法皇却早已备下棋子,十武士的勇武不输崇德上皇阵营的大将。 “但见鹰司兄,才知世间有如此光辉之人。” 后白河天皇所居的场所,他坐在主位,左右是信赖的大臣,他父亲留给他的十武士中的领头者也都在,正在商议如何击溃崇德上皇一方。 来者共有三人,分别是源氏庶子源义朝,平家平清盛,以及京都名门的所共同推举的鹰司六逆。 鹰司家上数来源于近卫家,而近卫家又来源于藤原家,所以论出身,也算是名门,而京极则是朝廷公卿之族,公卿为三品以上。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六逆的实力与品格。 为主赴死,杀身成仁,武士之义,不过如此。 一朝出手,环破十甲,剑豪之位,名副其实。 年纪轻轻就成为剑豪,还可在天下流传其名声,日后就算不可成为正统的剑圣,以其他之力成为剑圣也不错。 见到六逆来了,源义朝与平清盛都为之赞叹,源义朝更是给出了高高的评价。 六逆也不负期待的露出了笑容。 而主位的后白河天皇则有些不喜,不止是六逆,更还有源义朝。 军议就此开始,但都是源义朝在说。 “战至中途,两军对持,胜负难分,如就此下去,终究害的还是武士的性命,朝廷的力量,一旦朝廷之力空虚,妖怪必定肆掠,平安京难以安宁。” 平清盛问道:“那义朝可有对策。” “无非正邪。” “何为正,何为邪。”座上的关白藤原忠通在后白河天皇的示意下问道。 “正就是堂堂正正,我军剑豪有三位,而敌军只有两位,一个还垂垂老矣” 说道垂垂老矣的时候,源义朝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变小了很多。 那个垂垂老矣的剑豪叫源为义,是源义朝的父亲。 保元元年7月,成为源氏首领的义朝遵循着鸟羽院的遗言,率领东国武士团跟随后白河天皇。但另一方面,被强迫隐居的源为义因为不再是源氏首领,只能调动少量兵力,但他还是带着以老四赖贤、老八为朝为首的六个引以为傲的儿子跟随藤原赖长(此时摄关家也已一分为二分立两侧)支持崇德上皇。 虽然如此,但源义朝还是继续说道:“只要我军一直打下去,自然可以将对面磨灭,但耗时略久。” “那邪呢?” 这一次没要后白河天皇示意,藤原忠通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夜袭!”源义朝斩钉截铁般说道。 源义朝的话一说出,所有人都陷入了思考,这个时代夜袭可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而六逆则坐在侧位,他没有在意这些所谓的计策,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事,他在关注源义朝,从他知道崇德上皇一方都有哪些人之后,就一直在关注源义朝了。 如果真的如我所料,那就有趣极了。六逆又看了一眼上方沉思着的后白河天皇,嘴角扯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 是夜。 平清盛,源义朝,六逆兵分三路扑向了崇德上皇所在的白和殿,其时,风平浪静,六逆手一招,几个在后方待命的阴阳师就上了前来,领头的阴阳师看上去是才发生了血战一样,原本白暂的衣服大半是红的,远远看着也像能嗅到血腥味。 他上前行了一礼,拿出符纸与其他几人一起施展着法术,突然的,远处吹来一阵风。 六逆又一指,后方待命的十几个武士将手中的火把抛出,木质的房屋瞬间燃起,风助火势,火飘向了远方。 远处瞬间炸营,那是崇德上皇一方大将所在 “大人。”一声叫唤叫醒了六逆,是北条鬼久。 六逆因为懒得领导士兵,就把北条鬼久给叫了过了,北条鬼久不是想出人头地吗,初见六逆又长满了头发时,北条鬼久还吓了一跳。 “你们去,我去看看正路。”六逆让北条鬼久带着其他人去夺取军功,自己却向着源义朝所在地而去。 一到正路,六逆就看到了他期待的一幕。父子相残,手足相杀。 中路进攻的正是源义朝的父亲源为义,以及他的弟弟源为朝。 两个剑豪,看来是想集合力量先击破中路,然后再逐个击破,不过没想到会碰到源义朝呢。六逆如此想着。 儿子,兄长,父亲,弟弟。 六逆的笑容已经要扭曲了,自从从上一世穿越而来,除了那场牵丝戏外,好久没看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又打了一会,源义朝渐渐扛不住了,身上已经出了好几道大伤痕,挥舞着的力道也不再强大,身上作为剑豪必有的本相也慢慢变薄,那代表义朝的心也渐渐放下,不想再自相残杀。 看到源义朝渐渐不再抵抗,六逆眉头一挑:“那可不行呢。” 手一抖,那把腰间京极家赠送的名刀飞出,撞进了战场。 看到六逆的突入,源为义与源为朝互相看了一眼,不再保留力量,一起向着六逆而来,剑豪代表的本相在意志的支持下从身体蔓延而出,向着六逆扑来。 “嘁。” 看来这二人也不想父子相残啊。六逆站在那里静等两人袭杀。 “所谓剑豪之本相,武士之本心,都是将生灵意志实质运用的结果,也是其必然。 当一个人明悟了本心,锤锻其意志后,就能将意志显化,借用素盏鸣尊曾说过的天上之云,将之作为意志显化的精神念头,像天上之云一样,使那一段的意志不受日后污浊之世的侵染,不让武士经过六般欲望或身体衰朽后,因为意志迟钝直接就从武士之位跌落。 而本相则是被意志包覆的本心花开的结果,用本心统帅意志,斩断一切杂念,那一刻你就是剑豪了” 六逆摊摊手:“所以说,武士这种产物,最重要的就是心中那一片漂泊的云啊。” 说着,身体微微闪动,两名剑豪的实质的铁刀被躲过,而那一大片扑来的像火焰一样的意志,六逆挡都没挡。 果然就如六逆想的一样,那点意志的碰撞,只是经过数秒,就在六逆心中被磨灭。 接下来的打斗,在一旁旁观的源义朝眼中,就像猫戏老鼠一样,两名剑豪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六逆的大妖之身,而作为武士对妖怪最有用的意志之战,也被六逆的意志碾压的一无是处。 至少这一刻,至少是面对武士这种职业的时候,六逆真正的靠着自身像一个大妖怪一样,不是那种虚假的大妖怪,是真正的站在扶桑之巅的大妖怪。 打了好一会,六逆都想着是不是要将源义朝重新拖下水了的时候。 远处传来惊呼。 “崇德上皇跑了!!!” 六逆笑着道:“看来你们的主家离你们而去了。” 源为义与源为朝看了一眼,边注视着六逆,边缓缓向后退去。 六逆也没拦着,就站在那里看着父子二人的离去。 这时源义朝对着六逆问道:“你不去追吗,依照你用意志感染身体强度毫不费劲的样子,应该是大剑豪,只差一步就可成为剑圣,还真是低估了呢。” “如果你去抓住敌军将领的话,朝廷会很高兴给予你一尊公卿之位。” 看来源义朝将六逆的妖怪之躯脑补到了意志改变身体强度处了,不过六逆并不在意源义朝如何认为。 “我不在意朝廷的官位,但你呢。”对着源为义父子退去处,六逆回问道。 “我” 看着源义朝说不出话的样子,六逆忍不住享受着深深吸了口气。 “那就先去与其他人汇合。”六逆提议道。 “好。” 保元元年七月,后白河天皇与崇德上皇兵刃相交,崇德上皇一方拒绝了手下将领源为朝提出的夜袭之策,源为义一家跪在军策上,当夜,敌军果然冲阵,崇德上皇仓皇逃窜。忽有大风而起,阻扰敌军,源为义追上上皇,护送上皇离开了平安京。 上皇出京乃哭:“悔不听为朝之言,方有今日之苦,我不愿再连累你们了,你们走。” 源为义一家哭着离去,孩子们帮他抵挡追兵,不久后身边的士兵全部死去。走到半路,遇见了一条岔路,这时路旁突然蹦出一位武士。 他大声道:“来者可是为义公。” 源为义:“你是?” “我是一位武士,旅行各地寻找武士的真谛。” 源为义皱皱眉头:“实不相瞒,我现在正被追杀,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这两条路通向哪里。” “左边是寺庙,右边悬崖。” 源为义打算选择左边。 此时地方武士劝道:“佛教逆来顺受,求取来世,此去寺庙,必死无疑,反而前往悬崖,符合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 “若是要死,那就会死,何来置之死地而后生。”源为义斩钉截铁说道。 源为义选择了寺庙,见了寺庙,源为义突然醒悟,剃发出了家,改名义法。 这时,又有追兵袭来,为义一看就觉得绝望,是那个大剑豪,一人面对父子两剑豪,还游刃有余,更何况此时为朝还昏睡着。 六逆见到了源为义一家人,倒也不急着上前,反而说道:“源为义为什么你不回去呢,在追杀途中,我听闻平清盛用自己的军功换得了叔父忠正及其子的活命,而义朝是你的儿子,想来是不会对你见死不救,并且你和源为朝还是剑豪,朝廷也会舍不得。” 源为义思考着,觉得六逆说的有理,这时他又想起刚才那个武士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于是不顾刚从昏睡中苏醒的源为朝的劝阻,执意要回平安京。 见到源为义答应随他一起前往平安京,六逆一笑。 “好戏就要开始了” 这声音很小,小到嘴唇只是张了张就闭上了,六逆也以为不会有人听见,直到耳边传来一句平淡似水的话。 “今日之因,他日之果,因果循环,即使未来成为大妖怪也逃脱不了。” “嗯。” 六逆没有左右寻找,而是依旧带着源为义前往平安京,刚才那句话的音色,很是完美,简直就是中年人中最好听的音调集合了起来调制而成的。 是那些神明吗?可以毫不在意的干预皇家的事,是三贵神,那就是素盏鸣尊喽。 呵 六逆笑了一下。 一旁艰难行走的源为朝立马问道:“鹰司君周围有什么吗。” 容不得源为朝不小心,源为义要回去,作为他的儿子们,也是不会放任父亲一人的,所以现在他们的命可都在六逆手里。 六逆说道:“没什么。” 为义始回城,义朝迎之居其家,对六逆说道:“鹰司君的恩德来日必有所报。” 六逆倒不奇怪,后白河在源为义护送崇德离开后,就叫源义朝前去追杀,但被六逆接了过来,源义朝于是不用冒着伦常去追杀父亲,所以对六逆表示感谢。 六逆也不做作,接受了感谢。 时间到了第二天,这是要商讨怎么处置俘虏,依照往前的案列,剑豪除非犯下弑皇或者亵神的大罪,否则一般是流放,毕竟边远地区妖怪丛生,人类力量薄弱,将敌方武士派去,也能起到稳定天下的作用,并且在那种环境下,就算是剑豪,只要稍一显出老态,就会被吃,可比直接处死惨烈多了。 所以义朝刚上朝的时候,脸色还是比较轻松的,大概想着如果把军功也作为砝码加上去的话,可能就算是流放的地方也可以选择一下。 但等到商议开始,平清盛出列一话说出,义朝的脸色就黑了下去。 第92章 吾儿义朝 并不是因为平清盛直接说出要将为义怎么样,他只是说着关于自己叔父的话:“吾叔父右马助忠正及其诸子应崇德上皇徵,及兵败,乞降,吾念皇上之德天下之表,起兵抗之,今日兵败,就乞降,若放过,来日必有更多无耻之徒,遂杀之,以正天下豪强之心。”说完,平清盛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行礼退下。 但六逆可以看出后白河很是满意,他也想到了平清盛杀了叔父,那源义朝就可以杀其父啊,不过那位素盏鸣尊阁下,不知是否会有更多的动作呢。 因着平清盛的动作,后白河直接命令义朝杀为义。 义朝屡请宽恕。 后白河大怒:“清盛既杀叔父,汝何拒命。若迟回,朕命清盛诛之。” 呵斥完,一甩衣袖,离开了大殿。 这时,六逆可以清楚的看到天上有一朵黑气落下,覆盖到后白河脸上,看来那就是素盏鸣尊的动作,他日之果 周围的大臣一个个离去,没有人停留。只是平清盛离开时对着义朝说道:“义朝兄,请尽快做出决定,吾不想杀友人之父啊。” 前方的六逆那张面瘫脸差点笑出,不忍杀友人父,就可以忍受友人弑父吗,并且平清盛可不是一只只会听天皇命令的狗,一定是平清盛自己想要杀那个叔父,顺便还能坑一下源义朝,这个除了家格其他方面不弱于他的“友人”。 才离开皇宫,六逆一抬头,就一片金色叶子飘来,是莲花的叶子。 “这就等不及了。” 回了音羽山,六逆见到净月,发现其气息微弱,但并不在意:“说,何事。” 净月先是没有说话,看了六逆一会:“想不到剑主走了一回,心境大不一样了啊。” “” 净月见六逆不说话,拿出一个小瓶递了过来。 “这是何物?” “大妖怪精魄炼制的。” “哦,那只中土来的大妖怪吗。” “没错,我希望剑主在源为义死去时将此瓶扒开。” “你” 六逆话还没说出,就被打断,“贫僧可以放剑主离开平安京。” “哦,不想着那些计划了。” “宿命会安排一切。” “就这么吃定我了吗?” 净月没有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不过我看源义朝是不会答应的,” “会的。” 净月一拍手,地上投影出人影,正是源义朝。 源义朝在对着某个方向什么说话,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今从诏旨,则犯逆罪。否,则坐违敕。为之何如?” “是事至重,臣子之所所难得言。然判官殿已为朝敌,终不可免戮,与其死於他人手,不如自为之。” 这是六逆听到的两句,后面那句,六逆可是太熟悉,是那个素盏鸣尊。 六逆看了看净月,法相宗还真是厉害啊,竟然可以探听神言。 “只是武士身而已,须佐大神还在自己的神域呢。” 果不其然,义朝答应了天皇的诏令。 那天,是下着雨的,源为义一步一步走上了刑场,监斩者正是儿子义朝。然而,61岁的为义,清和源氏的总帅,他一生的宿愿就是能够获得自己的领地,这恐怕是身居高位(与父亲相比)的义朝想象不出的事情。 源氏一族的宿命,就是总重复着过去的悲剧:主动的自相残杀也好,被朝廷挑拨逼迫的自相残杀也罢。曾几何时,朝廷敕令义家处死义亲,后来为义奉朝廷之命讨伐义纲,到了最后,为义也成为了被讨伐的对象,奉命的却是他的儿子。 “吾儿义朝~” 为义临死的时候,只说了这么一句,他看着高台上的源义朝冷酷无情的样子,欣慰一笑。 在被行刑前的最后一刻,为义在为义朝即将承受的痛苦与非议而感到悲哀…… 昨日为义将只传授给嫡子的源太产衣交给了义朝,算是终于承认了对方的栋梁身份。他生命的绝大多数时间都没有关爱过这个孩子,义朝同样没有孝敬过自己的父亲,到了这样的时刻才以这样的事情作为“和解”的契机,似乎有些悲凉。 这对看似全无感情的父子,却在最残酷的一刻,以最残酷的方式见证了彼此间无可争辩的亲情。 时刻到了,为义的头颅落下。 六逆也捏碎了小瓶,小瓶里的诅咒也没有阻拦的冲进了皇宫,那被三贵神守护的皇宫。 “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啊。” 最终,对于这一幕,六逆只能这样评价道。 “藤原师父,你为什么要杀北条大叔啊?” “因为那人丢掉了唯一可以取悦我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也丢掉的话,就算是平家满门护佑,结果也是一样的,郭盛。” 这是平安京外的一条小路上,有二十骑,人不多,除了一个小孩,人人皆是武士,特别是他们的马不同于普通的马,有着妖怪的气息,论价值,同样可以抵得上一名武士。 距离为义死去过了一月还多,一切尘埃落定,平清盛获得了五品职位的播磨守,功劳最大的源义朝则只是六品的左马头,嗯,就是管马的,也就是弼马温,或许不久就要反上朝廷呢。 而六逆则被恩赐了,对于其他人来说的恩赐,因为鹰司家来源于名门藤原氏,于是后白河大手一挥,在京极家等家族的欢舞中,六逆被允许使用藤原一姓了,也就是六逆可以重新算是藤原一族的了 莫名其妙,不过六逆本来就不在意这些。 再后来,因着朝廷叛乱不久,大江山的鬼族越来越不安份,消息传来无数,但没有几人愿去,大江山不仅鬼族汇聚之地,大妖怪都有好几位啊。 朝廷派人去的话,要想护住生命,最低等级的就是剑圣,大阴阳师,天忍之类的,不过剑圣等级的武士,六逆也就见过妖忌一人,就算平安京内还有隐藏,也不是后白河可以命令的,而大阴阳师,听闻姓名的就只有那位安培泰亲了,自从与大妖怪玉藻前一战后,就一直闭关,至于天忍,忍者这个职业一直不受朝廷待见,大概是因为天照大神的关系。 不过一直这样下去,天下豪强就会见到朝廷的虚弱,于是,后白河召见了六逆。 隔天封了六逆一个御野守,作为使者前往大江山,与那群鬼族对话,不管成与不成都不要回去了。因为御野就是大江山所在的地方,以后会叫美浓。 至于眼前这个叫平郭盛的小孩,是平清盛的侄子,平清盛赠送了一支豪华的使者队伍给六逆,郭盛也因此可以改口叫六逆师父。 不过,之所以会收下郭盛,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那次,平家子弟出行时,郭盛对着昏倒在路旁的行人施以恩惠的样子,倒也比其他人更有着贵族之气 “咦,那我有什么是能取悦师父的呢?”郭盛在一旁的小马上,扭头惊讶的问道。 六逆眼睛依旧向着前方:“或许是舞姿也说不定呢。” 郭盛确实会舞,因为他那个父亲的原因,舞姿还不错,还特别的给六逆表演过,以小男孩的样子,穿着他父亲给他设计的服装,跳出了一场优雅的舞蹈。 “是吗?那我以后还跳给师父看。”郭盛笑道,“当然了,还有这位师父喜爱的木偶,等以后我闹别扭了,就叫她跳。” “或许。”六逆看了一眼放在怀里的木偶。 北条鬼久会死,这是在北条鬼久接受朝廷官职的时候就确定了的,因为他已经忘了那天丢掉一切也要活命时的样子了,城门口,北条鬼久笑出第三声的时候死了。 “踏踏” 马蹄的声音沉稳有力,又突然停住,因为小路前方突然裂开了一个缝隙,是空间的隙缝,只是从眼球直观上就能明白过来。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放到了六逆脸上,等待着六逆的指示。 六逆看到这个间隙的时候,就知道是谁了,那个不知道多少岁的妖怪,不过她既然没有出现,六逆也并没有叫出她的打算。 没有言语,只是一步一步的驾驭着马向前,见到六逆毫不畏惧,其他人也没有犹豫,跟着六逆向前。 沉默着,这是其他人侍卫的想法,六逆本来话就不多,所以无所谓。 当他们来到隙间面前的时候,侍卫们都有着迟疑了,六逆依旧没有犹豫的进去了。 一晃间,六逆仿佛看到了无数的眼睛,不过稍一整顿精神,就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眼前古树参天,即使正值午时,阳光也难以穿过郁郁葱葱的枝叶透下些微光芒来。 “这里是” 后面传来一句惊呼,是刚刚越过来的侍卫。 六逆隐隐知道这是哪里,前方的大山与眼前的参天大树对映着,冒出一点山尖 果然,马上出现在六逆耳边的声音佐证了六逆的才想。 “逆君,感谢我,这就是大江山,帮你省了一大段路呢”,六逆只感觉着吞吐的气息扑在脸上,香气萦绕鼻尖。 手摸到腰间的红叶:“走,前方就是——大江山。” 此时正为午时,当有着烈日,但这魔山之前,却没有一点阳光。 所有人在六逆的命令下,下了马。 六逆在前面领着路,向着那冒出的山尖,那显露妖异的山尖。后面的侍卫也沉默的跟着,小心的戒备着周围,生怕突然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妖怪。 地势渐渐开阔,树木也慢慢减少,风吹来,并不冷厉,像是夏天的夜风一样,虽有丝许凉意,但更多的是凉爽。 突兀的,六逆听到了远处传来管弦与喧嚣嬉闹的声音,他余光扫了一下,其他人似乎也在认真听着什么。 “大江山的结界想不到如此精妙,可与平安京的四神之阵一较高下。” 来到山脚下,六逆感叹了一句,没等其他人反应,就踏了进去。 其时冰轮横空清光泻地,山峰缥缈暗送乐韵,虚实沉浮之间,惹得人心绪也随波逐流,跟着起了微妙的浮动。 大江山外还是正午,进了里面却是午夜,满月如昼,不输于阳光的月色刺在六逆的眼中,六逆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眼睛一眨,月色突的更加绚丽起来 眼前丹枫树下,一位少女披散着头发,有着酒红色的单衣,襟袍不掩。粉色的头发齐齐削至肩头,拂上莹白的肌肤,略有些情色的意思。右臂被绷带裹缚,左腕有锁链。面庞温润,秀丽眉毛横入发间。在周围景色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美丽。 这少女坐在一头老虎妖兽背上,抿着檀唇,略略低头,不时露出侧耳细听的专注神态,用一种绝不会惹人反感的审视态度面对着来客。 虽然少女很是美丽,但侍卫们并没有因此放下警惕,也不知在这美丽皮囊下,是不是还藏着一位獠牙尖刺的妖怪。 六逆神情平淡,丝毫不在意眼前少女背后的面目:“冒昧前来打扰,劳动主人离席相候,甚是过意不去。” 少女落地,长身而立,颜如舜华衣若榴花,口角含笑说道:“平安京来使,也有几十年了,稀客啊,怎么有兴致来大江山?难道是来参加大江山宴会。” 一见少女容貌秀丽,温文尔雅,六逆也笑道:“既然正赶上大江山的宴会,那就不容错过了。在下藤原六逆。” 少女见六逆并不说出目的,也不在意:“吾名茨木华扇,世人称谓茨木童子。” 说完,话不多说,领着六逆他们向着山尖而去。 月上梢头,空山寂寂,四面都是斑驳陆离的树影,可就在这幽林深山之间,平空托出层层风格古老的唐式屋宇,依山而筑,楼高院深,一眼望去都不知有几重。 路旁也有着屋舍,其中也有饮酒作乐的声音。 虽然在前面领路的华扇并没有转过头,声音依旧传了过来:“鬼族之中对于地位的看重并没有人类那么大,奈何主殿之中位置不多,他们也不愿挤在里面,自己就分出了高下,输的就跑到了外面来,随便选了座屋子,也不在意一起的是否认识,倒也很是痛快。” 第93章 大江山 “”“如果你们也想喝的话,进去之后,只要还有空间,他们也会高兴。” 这句话不是对着六逆而言,而是后面诚惶诚恐的武士们。真是丢武士的脸啊,就算此地是鬼族汇聚之地,周围都是妖怪,前面也有着一位大妖怪,更是要去见好几位大妖怪,但这样害怕,丢的就是素盏鸣尊的脸了。 随着华扇的话,路旁的屋子窗口一排排的打开,里面的笑声清晰可见,偶尔露出的部位也和人没有什么差别。 而那些武士中也有人也出人意料的脱离了队伍步入了路旁的屋里,虽然面目痴迷。每次都只是一个二个,但这样反复多次,渐渐的六逆身后只剩下了郭盛一个人。 又是一个拐弯,这里更加的繁华,还有小孩的笑声,一只蹴球打了过来,正好撞在了郭盛的头上。 郭盛被撞倒也没有气恼,抱起球,一下投掷了过去,接住球的是一个年幼的鬼族,头上的角只能说是小包,她拍拍手,招呼郭盛,郭盛极有风度的迈着步子向着那里而去。 这一次,所有人都不在了,原本路旁打开的窗口也都关闭起来,空寂寂的,只剩下六逆一人还紧紧跟随华扇。 “到了。”华扇一笑,让开道路,让六逆仔细打量一下鬼族的巧技。 前方大殿,檐角置兽,五踩斗拱,鸟兽画窗,走的近了,丝竹之声越发清悦缭亮起来。 行至屋邸大门前,深朱色门扉无声无息的自动拉开 大殿内宾客如云,其中不乏人类的贵族。饮食用器,甚至地上铺着的茵褥都十分精美,就六逆所见,这些东西后白河也未必能享用得到。于殿间穿梭行走的侍童侍女更是韶秀俊美,仪态高雅动人。 “藤原殿,请上座。”亲自将六逆安排到了席上后,华扇从容的回到自己座位,举杯向六逆致意,酒杯琉璃通透,里面色泽殷殷如血。 六逆举起桌上的酒杯,没有立即饮下,眼睛在细细打量着另外两个人,与茨木童子同一位置,想来也是鬼族四天王。 首先是坐在中间的,正襟危坐,看起来气场最足,虽然身材娇小似幼女,但确实有着震慑其他的气势,应该是伊吹童子。接着是左边的,表情也很是严肃,与旁边的两位同伴比起来,仅仅是目视,就可以让人退缩,那么就是星熊童子。 华扇无视着六逆的目光:“不用在意,那红色的只是南蛮来的葡萄酒而已,可以放心饮用,至于外界的传闻,藤原殿不会真以为有什么‘人血宴’。” 虽然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出,但那双美目里,却能感受到危险的气息。 “不,我只是为四天王的容貌而惊讶,一时忘了饮下而已。” 说着,六逆一口饮尽杯中之酒,没有一滴流出。 华扇这才点点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一旁看似正襟危坐,其实在同伴眼里就是发呆的伊吹萃香说句话。 萃香立马从呆滞中醒来:“藤原殿,距离上一次晴明法师来临大江山已经许久,同时听闻人类朝廷刚刚结束内战,今日肯来这偏僻的地方,一定不是没有目的,有什么帮的上忙的事,鬼族一定不会拒绝?” “哦。” 六逆完全没有在意,任由俊美的侍女的前来斟酒,侍女露出一截手腕皓如霜雪。 “鬼族喜欢喝酒,喜欢宴会,更喜欢与人争胜,只要是有关胜负的事情不论是格斗也好或是比酒量也好。只要看到有兴趣的人类就想和那个人类以人类选择的规则战斗。在胜利之后就会把那个人类抓走。” 又饮下了一杯葡萄酒,看着慢慢再次充满的琉璃酒杯继续说道:“鬼认为快乐而做的事情,人类一点都不会觉得那样做会快乐。” 说道这里,上首的三大鬼之天王也认真了起来,六逆嘴上的话可以说是呵责前的铺垫了。 但接下,六逆话音一转:“不过那些人关我什么事呢——这酒酿造的真是生涩啊,里面的杂质太多了啊。” “哈啊~” 萃香嘴里不由自主的吐着这句语气词。 “所以说,这酒太苦涩了,对待客人就把最好的就拿上来啊。” 六逆又饮下一杯酒后,眼睛看向三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传说中的鬼族之酒呢,拿出来啊。” “不要愣着。” “哈——”萃香原本正襟危坐的样子瞬间被打破,她一跃而下,夺过六逆手中的琉璃杯,“不要开玩笑了,你这家伙真的是平安京的贵族吗?” 即使被夺走酒杯,六逆也没有在意:“名副其实哦,即使是鬼族,也应该听过摄关藤原家。” “只要冠上藤原这个姓氏,就一定会行贵族的礼,绝不会去做小混混之类的事。” “啊啊啊,这种酒给你喝完全是浪费,亏我还保守规矩那么就久。”萃香看着侍女手中酒瓶里的葡萄酒心痛的说道。 “哈哈哈哈,不要那么在意嘛,藤原你也是,既然想喝酒,就直接说嘛。” 左边那位星熊童子也大笑着起身,蓝色的和服敞开,裹胸布层次分明的露在空气中。 她跨过桌子,也一步来到六逆身边,自来熟的搭上了六逆的肩膀,嘿嘿一笑:“既然想喝鬼族之酒,那么在鬼同意之前,可是不能离开的哦。” “仅此而已吗?”六逆的表情虽然没有变化,但那份自信却传达了出去。 “有自信,我喜欢。” “吾名星熊勇仪,我认可你了,比人类还有趣的妖怪。” 勇仪话刚落,一座酒缸轰的一下砸在了六逆面前的桌上。 萃香除了两只角,全都被遮住:“藤原,鬼族之酒可不是那么容易喝的哦。” 见到这一幕,上首还保持雅态的华扇忍不住摇摇头:“真是好久没与萃香,勇仪以外的人一起喝酒了呢。” 然后,缓缓的走了下来,来到酒缸面前,温和一笑。 在六逆的目光中,抱起那座酒缸,狠狠的抬起,嘴一张,哗啦一下,就喷泻而出,把酒红单衣都给弄湿 酒洒落在地上,香气在空中不断的传播。 华扇怀抱酒缸独饮后,也预示着这场酒宴的开始。 这酒宴的开幕,六逆只能说不愧是鬼族,即使是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茨木华扇喝起酒来竟然也是这样狂暴。 这时,华扇也发现了六逆的眼神,咕嘿一笑:“好久没有新的客人,今天既然有了,热情一点也是应当。” “哈哈哈,这对于鬼族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而已。” 勇仪说着拿起她那宝贵的酒杯往酒缸里一捞,酒杯被装满,她露出白牙:“难得萃香这么大方,今天可要畅快的好好一喝,那些什么果酒最是无味了。” 萃香,伊吹童子的名字吗。六逆记了下来,今后可还有许多时间要与之相处呢,毕竟大江山就在御野。治一国这种事,六逆还没有做过,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伊吹萃香吗?可以将殿内的雅乐停了吗。”六逆对着一只手撑在酒缸的萃香说道。 “啊,也好。”萃香手一挥,在殿内暗处里小心翼翼吹奏的乐师停止了动作,瞬间室内稀稀落落地丝竹声,忽高忽低的笛声,喑哑难闻的箫音,不忍卒听的瑟琶琴筝全都不见。 萃香奇怪道:“平安京的贵族不都是喜欢雅乐的吗?收到平安京可能派来使者后,华扇就叫我去抓了好多乐师来,说不能让人类看轻了。” 然后,没等六逆回答,就在自问自答:“也对,你这家伙虽然是平安京的贵族,但和我们一样也是妖怪果然,怎么看,还是你这家伙更和胃口。下次还遣使的话,就决定是你了。” 六逆:“下次遣使一定不会是我。” 萃香疑惑道:“为什么,难道说你这家伙在平安京混不下去了?” 勇仪与华扇也看了过来 萃香接着恍然大悟道:“嗯,一定是这样,否则怎么会叫你出使呢。” “不如跟着我混,鬼族是不会背叛朋友的。”萃香大声道,勇仪边喝边点头,华扇在一旁也略为认同。 “喝哈哈。” 六逆先是大笑:“鬼族的豪迈我也见到了,如果邻居是你们我也可以安心了。” “邻居?” “没错,御野守就是在下了。” 一旁的勇仪又灌下一杯后:“哦,那以后的酒伴就更多了呢。” 萃香也是如此,接着看向酒缸:“勇仪,你趁我和藤原说话的时候,竟然把酒都喝尽底了。” 勇仪无所谓一笑:“哈啊,别小气嘛,你的伊吹瓢里不是有无尽的酒吗。” “那你也将你星熊杯里的酒给我喝一下啊。” 华扇看着萃香与勇仪的互动:“藤原殿,想不到你是新的御野守,希望以后多多关照。” 六逆:“如果是鬼与人打赌的话,不用在意哦,自己出的规则,输了就不要哭嚎啊。” “没错,输了就要遵守规则。”萃香插话道。 “那就接着喝。” 这酒一喝就是一天一夜,即使到了最后的时候,依旧没有谁主动退下。 鬼族好酒,能喝酒,但要是不停的喝一天一夜的话,也没有几个。 因为结界的存在,六逆并不知道外面的时间,所以就一直不停的,不断的,飞快的将酒放进嘴里,这速度之快,让人怀疑那酒杯里根本没酒,有的只是空气,不过偶尔与勇仪碰杯的时候,溅出的酒水,却让人知道那里面的是鬼族之酒。 就这样,六逆边与三位鬼族天王交谈边喝酒,又喝了一天一夜。 终于,华扇率先说道:“这一次的酒宴就这样了。” “啊?”勇仪与萃香有些疑惑。 六逆也将目光放来,毕竟他也没有达到极限,就算身体撑不住,只要意志在,就还能喝,身体的损伤,会自然痊愈的。 华扇的目光清澈,想来这两天的酒宴,对她来说也不是问题。 “藤原到来时,还有一些下属,他们也被邀请加入了大江山的宴会,而现在已经喝了两天了。” 六逆有些吃惊,看来这酒喝的是有点多了,竟然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好。” “嘛,这次喝的也算尽兴,特别的还有新的酒伴。”勇仪站了起来,拍拍六逆的肩膀,“安置好那些人类后,就再来大江山啊,御野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还是一起喝酒,嗯,下次再一起比试下力气。” 萃香也对六逆点点头:“华扇,交给你了,给藤原引下路。” 华扇带着六逆向外走去,到了门口。六逆突然转头:“下次见了,勇仪,萃香。” 勇仪楞了一下:“哈哈哈,好说,下次不要忘了还有力气的比试哦。” 萃香:“我真正的饮酒姿态你也还没见过呢,六逆。” …… 御野国因为有着大江山的存在,所以天气总是阴沉沉的,而御野的平民也是得过且过。 但这天,八幡城内人流汇聚,平常难得一见的武士也都在城里随处可见。八幡城的居民刚开始还偷偷看一下,直到被教训了几次后,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了,只求新上任的御野国守能赶快完成继任仪式,但他们的愿望想来是很难实现了。 继任仪式当天,天照很是给面子的放出了一个好天气,但天气好,并不代表人之间的气氛好。 “藤原大人,你身为御野国守,当为御野国人的生存而努力,而不是与御野豪族相对抗。” 在八幡城前任国守留下的府邸中,一个御野豪族的使者低声吼道。 “没错,国守大人出身姓氏高贵,一些琐事就不要麻烦了。” 另一个地方豪族附议道。 对于这两人的开口,其他家族的使者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也是略为赞同的。 六逆靠在府邸的墙上,打了一个哈欠,眼神放在横梁上,数着木头的纹路,他并不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自大江山离开,过去了五天,整个御野的豪族都已经知道六逆的到来,也纷纷派遣了使者,想要与六逆打好关系,最好是让六逆保持前一位御野国守时的规矩,豪族掌控地方,国守守护御野,也就是与妖怪打交道,因为上一位国守只是一位老年的剑豪,所以一开始豪族们还期待着六逆能扩大一下人类的活动范围。 第94章 吞杀 不想六逆来到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打击妖怪,而是迁移守护府,迁移到大江山下。大江山是什么地方,所有御野人心中最害怕的地方,那些鬼族的传说,随便就能说出两三个,但不管怎么说,鬼族的在故事中都是恶的一方。豪族们自然比乡野之人知道的更多,但也就更加的害怕,那是脸晴明大师都没能完全终结的地方啊。 不过如果只是迁移守护府的话,他们还不至于这么激动,毕竟守护府住的就只是六逆而已,大不了以后就不去“麻烦”国守大人了呗,关键是还要夺权,要让出他们世代居住的城堡,要奉上献金还有人口,这是不能忍受的,所以就有了现在一幕。 使者们等待着六逆的回答,但在他们心中严肃的一幕,却被六逆所无视。 “藤原国守。”有人忍不住提示道。 六逆这才放下头颅:“这是命令。” 听到这句话,正有人想嗤笑,六逆又说道:“不是所谓御野国守的命令,而是名为藤原六逆这个人的命令。” 一惊,使者们愣住了。 过来半晌,一个使者起身,什么动作也无,完全失去礼仪的走出了庭院,有了带头,一个个使者也纷纷起身,有的稍微行了一礼,然后走了出去。 六逆就在上面静静看着,动都没动,原本有些使者还害怕六逆这个剑豪会突然暴起伤人,但发现没动作后,也都不再在意,声音都大了一些。 虽然他们这些使者家族中如果凑在一起的话还是能凑出两个剑豪等级的强者的,但那是与国守叫板的底气,是不会轻易为他们这些人而出头,要想真正的开战,除非将所有的使者杀掉,否则只是杀掉一两个,对于国守这位年轻剑豪来说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接下来,就如六逆的性子一样,走出府邸的使者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该如何汇报家族时,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 这肃杀的气息,原本就为武士的使者心中有着预警。 “注意!” 话刚说完,头顶就有刀砍来,使者一个翻滚躲过,眼光一晃,看到了府邸的围墙上站了好几位披着铠甲的武士,是那位藤原国守从平安京带来的侍卫。 见到使者逃过了自己的攻击,侍卫咧嘴一笑:“你们这些乡下武士老老实实去死不好吗?” 使者大怒:“你们这样做,不怕御野的豪族反抗吗?” “乡下武士,有什么好怕的,并且” 侍卫脸上有着恐惧:“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主君所拥有的力量。” 说完,大喝一声,刀缠绕着意志化为的气,重重劈下,像要将心中的恐惧一同发泄出一样。 使者也不甘示弱,毕竟现在退一步就是死。 双方交战到了一起,但毕竟寡不敌众,单体实力也不如对面,很快的,使者中的七八个武士被杀光,然后其他使者跪地乞降。 这时,一张纸条飞了出来,上面写道,“杀。” 侍卫们狞笑着看向乞降的使者们:“不好意思了。” 新来的守护大人杀掉了乡野豪族的使者,这件事很快的传遍了御野,凡是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他们或是冷漠,或是欣喜,或是烦恼,总之这件事在御野掀起了很大的波澜,新来的御野国守的名字很好的铭刻到了所有人的心中,威福自用,独断专行,这两个词语是乡间的农人们第一次知道。 而此时,所有人议论的御野国守却没有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解决乡野豪族们的怒火,而是独自坐在屋脊上饮着在大江山拿来的酒,一口灌下,不让嘴唇品味多久,就直接放任让之流进肚里,又趁着那一点味道,又是一口,反复多次。可以说是超大方的喝法了。 喝着,六逆握着的酒葫芦突然一转,在手背上翻滚了一圈,又回到了手里,顺着手的动作,来到唇边再次饮下。 这看似不过是酒葫芦的主人闲得无聊耍的花样,但在这花样过后,六逆旁边的虚空突然拉开一个口子,一只手探出,那寒玉似的手,有着令人心动的魔力,上下左右的晃动着,像是在摸索着什么,如果放在夜晚,被普通人看见,大概又会出现什么鬼手之类的传说,或许过个几十年,在传说的作用还真会出现一个鬼手妖怪呢。 六逆用余光瞥了下,就重新把目光放了回来,自顾自的喝着酒。 当六逆又喝了两口后,终于那只手收了回去,不再做那些的小孩的动作,因为这一次,是像个大人一样了。 六逆只感觉背后香风袭来,还不待他做出反应,一只手就搭在了六逆拿着的酒葫芦上,那只手只是稍一用力,酒葫芦就被拿走。 酒葫芦被拿走了,六逆并不生气,他只是用着一如既往的起伏不变的语调说道:“八云紫,你可还欠我一个消息呢。” 六逆转过头,这名为八云紫的少女依旧那样美丽,这份美丽还将持续很久。 此时有风吹过,几丝金发飘来,六逆往后靠了一下,还是打在了嘴角,他皱了皱眉头。 这时,八云紫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葫芦:“呦,逆君,想不到你勾搭女孩子还真有一手呢,竟然就骗到了这么多的鬼族之酒,相当初我去大江山的时候” 说着,八云紫将头放进手臂上,嘤嘤嘤的声音传出,六逆刚开始还真以为这为美丽少女遭到了什么打击,但有一刹那,真的是一刹那,八云紫稍稍的扭了下脑袋,将眼角给挤出,那一点视线正好与六逆对视起来。 “哈,哈哈哈,不知道逆君对着御野国有什么打算呢。”八云紫瞬间立起,打开折扇,遮住了脸庞。 六逆虽然知道八云紫在转移话题,但并不在意,他说道:“一群困守御野的丧家犬,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是吗,我本来还想帮助一下逆君的。”八云紫美目眨了眨。 六逆抬起头,看着天色:“到了夜晚就会见分晓。” 八云紫折扇一敲:“那么说定了,明日破晓后,我就来帮助逆君创造眷属。” 说完,也不等六逆答不答应,露出一个笑容后,就钻进隙间离开了。 等到八云紫离去好一会,六逆也下来屋脊,回到房间,那只木偶端坐在床上,眼珠正好看着六逆。 六逆走上前去,拿起:“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想要造化你呢?” 在房间走了一圈,自问自答:“是那个舞,还是所谓不忍,就算再是钟灵毓秀,我也不是没有见过,为什么会为了你,区区一只木偶而行动呢。” 走出房间,来到庭院,弹指打出一道火焰,点燃了整个庭院的杂草,火焰在六逆眼中倒映,不断的燃烧。 火焰的热潮到了六逆身边,反而不热,六逆捧着的木偶,释放着寒意。 六逆看向手中木偶:“如果将你抛进火中,又会如何呢。” 就这样,六逆站在那里,任由火焰燃烧着,虽说如此,燃烧的也只是杂草,围墙,大树,岩石等等东西,火焰秋毫未犯。 “或许是缘?我降世而来,一城为祭身当大妖,火焰焚身意作剑豪,而你之降世,穷尽一人之生涯,极尽千百人之性命才成,或许这就是共同点,极尽了人的所有才有了成就。” 这样说着,六逆仿佛看到手中木偶困在体内的灵性的表现,一道人影,不是现在木偶穿着的名贵衣裳,而是绮丽的舞袖歌衫,火光舔过,木偶的细巧骨骸悠悠下拜,又端然又妩媚的对着六逆做了一揖。 那张精致小脸对着六逆笑着。 在这小房间里,一颗苍老的头颅落在了地上,这头在地上滚了又滚,惊的房间里跪着的所有人都连连后退。 “还需要再多说吗?” 六逆摇摇头,语气平淡,但话中寒意刺骨:“作为御野国的国人,为国守消灭叛逆献出所有,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跪着的所有人是八幡城周围的小家族,被六逆派遣武士一一召来,凡是不来的,全族诛灭,或许是畏惧六逆的恐吓,没有一个家族落下。但当他们来后,却又后悔起来。 “不过只是叫你们每家出足轻一百人就各种推辞,只是一晚而已,难道天照大神的威严,你们已经不怕了吗。” 扶桑天下之所以能在妖怪肆掠的环境下让天皇世代传承,朝廷千年不堕,就是因为天照大神的照拂,虽然不清楚所谓的皇族是否是天照的血脉,但天照的神眷是一定有的。 所以当六逆提到朝廷的后台天照的时候,下属的人还是有点怕的。 但真的,一百人实在是太多了,即使把家族与田上的佃农一起算上,也就是将将能够达到。所以刚才有人站出斥责,被六逆一刀杀了。 “哼。” 刀光一闪,随意的选择了个目标,鲜血飞溅出了出去,房间狭小,几乎每个人都溅到了点。 “国守大人,我们同意了。” 土崎城,八郎穿好衣服,拿起武器,走出房间,他该去值班了。 他的动作很低,因为不想吵醒同屋的人。他不喜欢麻烦别人,极力与同僚友好相处,这份工作他很喜欢,这是他,以及他家赖以生存的工作。 “啊,今天的值班轮到你了吗?” “是的,大进武士大人。”八郎有些恭敬的说,他其实还只是最下级的足轻,而大进虽然只是一个步兵头,但是却已经是正式领有家臣俸禄的武士了。 八郎有些羡慕,没有妒忌,因为大进武士大人待下面的人很好,上次还借了一点钱给他,真是个好上司。 “那就一起去。” “是!” 今天的黑夜似乎格外的黑,阴风从城中道上刮过,等大进与八郎到来,开始还是很正常,等转过了一片栅栏,来到了东面的一片城墙。 “咦,不对啊!” “什么不对啊,大进大人?” “通常值班的有” 这话咽在了大进的喉咙没有出来,而他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八郎的半个身子已经不见了,然后他就倒下了,后面的巷子里走出几个人,衣服上有着一片叶子,那是国守府的标志。 其中一人走上前去,拿起插在大进背上的刀:“果然是乡下武士,轻轻松松就被杀掉了。” “好了,该去把土崎城的大家族也洗一遍了。” “记住,只能是大家族,平民可是以后主君要用来治理的。” “好了,我懂。” 在土崎城不远的地方,六逆看到土崎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一挥手:“去。” 大军一步步压上,黑压压的一片,在进去了十几人后,全城就骚动了起来,从城中心有一部分敌军冲击了过来,敌军中有着孩童的身影,看来是已知无法挽回局势,而想保留血脉的打算。 因着冲来的敌军是土崎城的精锐,有三四位武士打头,所以六逆强行汇聚过来的农军,根本无法抵抗,纷纷退避。 就在这时,已经得到六逆命令的红叶侍卫们一笑:“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说着,就斩杀了几个周边的农兵。 他们对于在人群中肆掠的地方武士,只是看着,没有动手,任由其斩杀那些小家族的人,只是在其要突围的时候,才上前拦截,顺便在身上添几道伤口。 红叶侍卫的有二十人,七个进了城里,十三个在外面,人力是促促有余。 “快了,再经过几役,御野就会变成一张任我施为的白纸。”六逆自言自语道。 “不过人死太多,也会召来一些不受欢迎的家伙呢。” “不受欢迎的家伙?是谁啊,师父。”一旁跟来的郭盛问道,他也有着武士打扮,平家特制的小铠甲,可比红叶侍卫们全家性命加起来还值钱。 六逆没有回答,一如郭盛叫着要来时,六逆没有反对一样,不是因为自负于力量的强大,只是不在意,或许会为之报仇 远处,像是黑潮一样,是密密麻麻的汇聚过来的妖怪,绝大多数是精怪等级,稀奇古怪的样子。 第95章 一把妖刀 六逆嗤笑一声:“平安京有着四神守护,朝廷内战的时候,一个妖怪都不敢去,现在在御野,只是一点小动乱,就有这么多的家伙‘捧场’,还真是” 红叶已经扬起,因为好久没有品尝血食,红叶激动着,刀身上没有六逆主动施加妖力,就已经遍布了红色闪电。 “该死啊!” 六逆站在距离黑潮数百米处,临空劈出,红叶刀身上的闪电直射出,倾泻而下,黑潮瞬间被扑息。 这一刻,红光万丈,六逆身后交战的双方也都被这一刀惊吓到。 直到六逆转过头施加一眼冷漠的眼神,才让红叶侍卫们又赶忙攻击起来。 这一夜才刚刚开始,土崎城的覆灭只是第一处 接下来,族灭了土崎城的豪族后,六逆骑着的注射了妖血的马匹带领二十骑红叶侍卫一起前往御野的其他大城,至于那些农兵,除了消耗,还有占领叛军城市的作用,大概在土崎城留下了五分之一。 半小时过去,混杂了妖血的马匹果然不同凡响,很快的就来到了第二处城市,苗木城。 不用六逆多说,红叶侍卫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七个武士作为暗杀队,聚集在一起,在满城武士不过两位数的苗木城可以说是无敌。 就和土崎的时候一样,等到农兵们到来,消耗一下,然后所有红叶侍卫压上,击破敌军,只有在最后的时候,与土崎时不一样,苗木城的城主率领家族投降了。 城主以及城主所有的直系的亲人被红叶侍卫拖着来到六逆面前。 “请饶我一命。”苗木诚城主跪在那里,痛哭流涕,他看上去并不胖,反而有些健壮,毕竟是一位武士,虽然如果不是因为将“天上之云”作为意志显化的话,大概早就跌落武士了。 “真是无趣啊,你们这些武士。”六逆有些不满,毕竟武士阶级一直自夸品性高洁,却都喜欢祈求敌人的饶恕,苗木城主是,北条鬼久是,就连源为义这个剑豪也因三言两语的放下了抵抗。 这样想着,六逆说道:“饶恕,那是不存在,不过你的性命我可暂时保留,去告诉那些反叛我的人,我不允许投降,凡是向我投降的,我会全都杀掉。” 然后在六逆的示意下,红叶侍卫们让开了一条路,苗木城主慌忙逃走了,生怕六逆反悔,随便牵过一匹马,翻身上去,向着夜色而去,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家人。 看着苗木城主离去的样子,又看了看那些抱成一团,小声哭泣的人。 六逆摆摆手,离开。看到六逆离去,本来还在逗弄里面哭泣小孩的郭盛,也立马站起,向着六逆所在地跑去,脚一用力,拉住裤脚的手松开了。 然后红叶侍卫们就围了上去,笑着,像是恶鬼一样笑着,虽然里面也有姿色不错的女人,但在见过六逆的气量与伟力后,红叶武士们早就对女色不在意了,更有甚者,还吃下了可以不近女色的药物。 六逆向着苗木城内城主府邸而去,他早已吩咐过,要完整保护好这座府邸,因为今晚,这就是他的寝殿。 “师父,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将所有叛军破灭呢。”郭盛嬉笑着问道。 六逆没有答话,躺在府邸庭院的走廊上,木板嘎吱嘎吱的。 郭盛并不气馁:“我明白了,师父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故意放跑苗木城主也是因为这样。” “师父的算计真是厉害啊——” 六逆稍微翻动了一下眼珠,身子换了个姿势:“不,只是寻了个轻松的打法而已,也就是所说的懒。” 像是自黑一样,六逆如此说道。 “啊,师父,这不是懒,只是,嗯,按中土的话,是,嗯”郭盛绞尽脑汁想要找出一个可以帮六逆辩驳的成语,但一无所获,毕竟年龄还幼。 “好了,随便去找间卧室。” “是,师父。” 六逆闭上了眼睛,但还有无数的生灵没有闭上。 躲在黑暗里渴望武士血肉的妖怪是一处。 御野的加茂城又是一处,那里,苗木城主正跪在加茂剑豪的面前,向其哭嚎着自己的悲惨经历,周围一起的还有一路上苗木城主聚集过来的各地豪族。 “加茂大人,国守实在欺人太甚,不仅夺了我家族百年基业,还将我家族上下全数屠尽,我拼了老命靠着运气才跑到这里见到大人的容貌啊。” “请大人为我做主,为御野国人做主。” 加茂剑豪没有言语,沉思着,直到 “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国守了,以为剑豪就无人能治了吗。” 大门被推开,走进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剑客。 “安八剑豪,你也这样认为吗。”加茂剑豪道出了其身份。 “你无非就是怕朝廷而已,哼,朝廷时局也不稳了。” 加茂剑豪邹着眉头:“你从哪里知道的。” “不要管那么多,消息一定准确,最重要的是,土崎城也覆灭了!” 听到这话,加茂就知道战争不可避免了。 土崎城主是安八剑豪的女婿,而安八剑豪只有一个女儿,想来依着新来国守的强硬,都死了。 “那就汇聚,两个剑豪抵的上万军。” 血红色的腥味弥散在刚刚死寂片刻的草原之上,堆积的残体狰狞又可怖,浓重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一只脚踩在草丛里的尸块上,主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脚一巅,肉块被踢出。 “哼,看到了吗,加茂,这就是所谓的正统,如此残忍,不留余地,有何资格担当国守。” 说话的是衣服破破烂烂的安八剑豪。 加茂剑豪也皱了皱眉头:“确实啊,国守大人是走错了路啊,武士的心境既然比作了天上之云,那么这些杀伐之事,就不该多做。” “你还说大人,那个国守无非就是剑豪。”安八剑豪不满道。 加茂剑豪摇摇头,避过了这个话题:“你为什么不换件好衣服?” 安八剑豪说:“我本来就是从修行当中赶来的,取了那个国守的命后,我还要回去继续修行呢,这一次没有世俗亲情的束缚,不成剑圣,绝不出山。” “有雄心。” 这时,前方探查敌情的忍者回来了。忍者这个职业只是不受朝廷待见,下面的豪族可不会在意,不过这些忍者绝大多数不入流,与武士匹敌的上忍没有几个,更不要说影忍以及天忍了。 “大将,已经探查过,除了城墙上有几个人武士外,城里的军队全是由农兵组建的,没有战力,至于敌方大将,在下从城里居民口中得知是在城主府邸。” “还真是有够‘自信’。”安八剑豪冷笑一下。 加茂剑豪则直接下令:“去叫阵。” “咚!咚!咚!” 连续三声鼓响将郭盛从睡梦惊醒,刚要出去,就被耳边的话止住动作,“继续睡觉,天亮回城。” 郭盛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六逆,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一头摔进了枕头里。 此时,六逆盘坐在走廊上,望着已经被吞食大半的白月,右手抬起,手指捏出一个握住酒杯的姿势,然后酒杯就从空中落了下来。 一口饮尽,没什么感觉,是水,他并不在意的说道:“那就帮个忙,打开你的那个通道,让我过去。” 话刚落,六逆坐着的木板就变成了黑乎乎的空间,六逆掉进去,下一刻就落到了城墙上,正正的对着城外不远的御野国人大军。 周围的红叶侍卫见到六逆凭空出现,也不惊讶,行了一个礼后,继续戒备着前方的敌军。 六逆看着自己盘坐着的面前有着一张筝:“虽然杀人吟诗也不错,不过对面可没有让我作诗的资格,八云紫。” “哎呀哎呀,那还真是我的失误呢。” 金发的美人带着香风出现在了六逆的身边,旁边的红叶侍卫却目不斜视,有的反而嘟嚷着,不知哪里来的玉藻前,打扰了六逆的剑圣之心。 “不过,逆君,你将一个美少女当做工具使用,良心真的不会难受吗?难受的话,我可以借个肩膀给你哦。”紫哀怨的说道。 六逆丝毫不受影响,淡淡说道:“既然已经备好了筝,那就为我奏一曲,八云紫。” 此话说完,远处天边,突然亮起了金黄光线,是太阳,虽然还没有直射到这里,但也不远了。 “咦?”八云紫装傻道。 见六逆的脸依旧没有变化,只好说道:“你这男人,以后我一定要让你为我变一次颜色。” 又似乎想起六逆曾经的公式化笑容,又补充道:“一定是发自本心的。” 听到这里,六逆知道八云紫是答应了。 站起身子,前方万军汇聚的大营,六逆拍了拍腰间的红叶,红叶也用低鸣回应着主人的抚摸。 “逆君,少女的手可是很精嫩的。” “那就一炷香好了。” 六逆说完,八云紫也不再多说,放下手中的折扇,双手放在筝上,做好了弹琴的准备。 砰的一下,六逆借着踩在城墙上的作用力,向着大军而去,随着六逆的离去,一支香已经插在了城墙上。 当这支香烧完,太阳就会当空 六逆鼓动着身体内的妖力,身子不断的旋转,拔出的红叶释放着闪电。 此时,叛军的眼中,从苗木城墙上飞来一道横着的有着红色闪电的龙卷风。 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那道龙卷风就已经来到了大军里。 龙卷风搅动着,并且随着时间还在不断的扩大着。 哀嚎,除了哀嚎,这些士兵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只有后退了,当第一个人后退的时候,就是这万人大军崩溃的时候。至于武士与剑豪,他们也想住址,但速度太快,随意攻击的话,会被扯进去,或者误伤。 但当第七十四个人逃走后,普通士兵就无法再逃了,向着远方而去,但又会马上回来,像是这里已经被空间结界包围一样。 见到这一幕,闪电龙卷风停了下来,空中旋转的龙卷风不见,只留下一个站在空中,俯视大军的“神”。 “可恶,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安八剑豪瞳孔血红的吼道。 对着六逆释放的大妖之力,比起安八剑豪,加茂剑豪看起来更加冷静,还有兴致开个玩笑:“或许是剑圣也说不定呢。” 当然,他是在说笑,毕竟六逆这一次肆无忌惮的释放妖力,可没有阴阳师的法阵或者佛教的结界给他遮掩,冲天而起的妖气牵动着下方每一个人的内心。 “不过这样也好。”安八剑豪心念一动,压下杂念,“这样杀了他以后,朝廷不仅不会责骂,还会有嘉奖呢。” “没错。”加茂剑豪点点头,“现在只剩下一件事了。” “让这妖怪看看,武士匹敌大妖的力量。” “武士出列!” “是!” 随着两位剑豪的大吼,躲藏在人群里的武士纷纷响应。 “武士之意志,明悟之本心,存世之本相。” 两位剑豪意志显化的气扩散开来,武士们也竭尽全力的将自身的意志之气显化,双方的意志气流碰撞,然后,直接交汇,就在这瞬间 “清上流,天鹰斩。” 安八剑豪舞动手中的剑,将自己意志之气周围的一大块武士之气汇聚过来,然后身子旋转着飞上,自下而上的一记斩击向着六逆而去。 六逆浮在空中看着武士们的表演,对着那将自身意志融合,寻求更大力量的表演不屑一顾,当安八剑豪挥动着利刃斩来时,六逆只是用力的劈下,根本不躲不闪。 两刀相撞,碰撞的声音不大,但汇聚的意志之气向着六逆蔓延 【映在手中,如是梦境】 筝弦弹奏的乐曲传入六逆脑海,那是八云紫的弹奏,这弹奏也让六逆不用进行意志的对抗。 看着又落到地上安八剑豪,六逆笑笑,仿佛在说刚才的斩击完全没用。 “这种程度的意志之战没用吗?”一旁看着一切的加茂剑豪说道。 安八剑豪则弹了弹手中的名刀,以遮掩颤抖的右手:“不仅如此,那把刀是一把妖刀呢。” 第96章 妖气环惊十方国 两个剑豪互相看了看,意志之气化为雾状,向上弥漫,身子一个闪烁,就不在了原地,只是周围握紧武器的武士脸色更加的苍白了。【月光之下悬挂着】 就在两个剑豪刚刚消失,筝曲就在六逆耳边再次响起,不需言语,六逆就明白了乐符所代表的意思。 红叶举起,血色闪电辟出,一捧头发落下。 【黑暗包覆的世界】 六逆又将目光放到地上野草最多的地方,连着无数道妖力之刃斩出,前面几道被打断,后面直接落下,那里出现的人影是安八剑豪,此时他的身上有着几道血痕。 【你的意志将化作无匹的力量】 【但这如同一道耀眼光芒】 【在一颗星星也没有的夜空在中飘舞着的】 连续三句话出现在六逆的耳边,“意志,不可匹敌,我可不是你手中的木偶啊,八云紫。” 带动着妖力之风,六逆冲进武士团所在的地方,那里气流汇聚,每一丝都是坚韧的意志。 后方,两位剑豪原本被识破攻击而带来的郁闷,瞬间消失不见,对于六逆直取武士团的做法,没有慌乱,反而带着欣喜。 【破碎之月呦】 【伸手就能触及】 六逆本来想要一刀向着坐在地上的武士斩去,没有阻碍,这一刀真正的斩到了,坐着的武士从肩部被分开,鲜血洒落,但 “呃!!” 六逆只感觉身体有着强烈的撕裂感,但现实中,那大妖之躯,依旧完好无缺。 “这是意志连接吗,不仅是还有敌人吗。” 六逆一字一字的说出这句话。周围的武士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如果都是如此的话如果想要逃出去,外面只是两位剑豪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就被六逆心中的意志碾碎。 区区痛楚而已。 【月光之下流动着的】 【心愿成了温柔的河流】 “开什么玩笑,八云紫,我还不需要你的安慰。”六逆低声说道,声音虽低,却有着让人胆怯的癫狂。 他放回红叶,闭上双眼。 这时,又有两刀劈射而来。 “砰!!” 六逆没有躲闪,一前一后的,两把刀穿过肉体,都到了另一面。 还不待两位剑豪高兴,六逆就抓住了刀,“我杀心一起。” 两把刀,被庞大的妖力震碎,接着身体的血肉不断涌动,没有被震出的碎片,在伤口复原后,留在了身体里。 六逆一动,身体里的碎片就传来阵阵刺痛。 弯腰,蓄力,再一次的拔出红叶。 “琉,尽情吞噬!” 狂舞的螭龙刚刚出现,就吞噬了三人,六逆也第一次知道了被吞食的感觉。 “那家伙,疯了。”剑豪如是言。 【破碎之月】 【比起昨日又似今日】 嘶吼着,狂舞着,红叶也不知又扬起了几次,六逆只感觉身体不似自己的,一寸寸血肉都充斥异样,精神已经 远处,两位剑豪看着六逆疯狂的表现:“那家伙简直就是野兽啊。” “这是第几个了。” 一颗人头滚落到安八剑豪的脚下,他如此说道。 加茂剑豪:“第三十四个了,真是可怜这些好男儿啊。” 武士团因着剑豪的意志牵制,以及家中亲人等原因,在剑豪命令之前,是无法行动的。 安八剑豪对着加茂剑豪冷笑一下:“虚伪的家伙。” “这不也是像云一样吗。”加茂剑豪没有生气,一如面见苗木城主时一样,而苗木城主现在正被放置在安八剑豪脚下。 【没有改变有点迷茫】 终于,达到某一个极限后,六逆的精神破碎了,那引以为傲的意志,就像被洪水掩盖的大坝一样,水太多,直接淹过去,才不管你大坝坚不坚实呢。 六逆半跪在地上,耳边八云紫的弹奏的乐曲依旧响彻。 【时间凝滞的这个世界】 【一支路标被敲碎】 【一道波纹也没有的大海中】 “精神已经破碎,但身体依旧完好。”六逆努力的站起来,手中的像是知道主人的状况不好一样,不断的将斩杀武士得到的血气传递过来。 此刻看上去,六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血光。 “哦,妖刀也会救主吗?不过肉体不管再怎么强,只要意志破碎,都只是躯壳。” 安八剑豪大笑着。 听到这不同于耳边紫的优美乐曲的猖狂笑声,六逆紧了紧握住的红叶,想要操控一下身体,但此时在红叶的反哺下猛然增强的身体,一个不慎,六逆向前扑倒,脸埋在了血色的泥土里。 “哈哈哈哈!!!” 见到六逆摔倒在地,这一次加茂剑豪也跟着笑了起来。 “呼,呼” 六逆趴在地上,吞吐着泥土中的血腥味,扯出一个笑容。 他抵在地上的耳朵,听到了跑动的声音,有马蹄,但更多的是其它大型物种的奔跑声。 外面的剑豪也发现了不对,他们环顾了一圈,除了还趴在地上装死的足轻大军外,什么都没发现。 但也不要他们发现了。 妖怪凭空出现在了大军外不远的地方。 这一次不同于曾经六逆覆灭的精怪群,更多的是真正的妖怪。 这些妖怪,一冲过来,就发现了如此多的血食,一个个都兴奋了起来,本来就只是普通妖怪,哪里有理性可以言语。 “可恶!” 安八剑豪见到妖怪吞噬足轻的样子,大怒,本相在身上化作云纹,一击,那只妖怪就掉在了地上,身子只是有个小口,灵魂早已泯灭。 那只妖怪也很快的被其他妖怪吃掉,连骨头都没吐。 这个地方混战在了一起。 一块内脏向着武士团而去,现在妖怪们还在外围,正在吃普通足轻,要到这里还需一会。 “气味真是难闻啊,这些妖怪也有跑的有点快了呢。” 六逆鼻尖微动,随即就关闭了呼吸。 “我本来就是妖怪。” 【深信自己封闭黑暗】 【月光悬着的】 【破碎之月】 放弃了精神,只剩下一具被本能操控的身躯 六逆慢慢爬起,指甲的泥土一点一点掉出,红叶不同于以往,疯狂的颤抖着,原本盘旋在六逆头上护佑的琉,此刻也再次回到了六逆身边。 “庆祝新的大妖诞生。”城墙上,紫无视着周围因为自身气势跪在地上的红叶侍卫,轻声说道。 “do!!!” 整个战场上的人们都听到了一声筝音,而这只是开始。 战场上本来是无雨,但在这一个,仿佛有狂风聚雨来临,惊涛骇浪不过就是那一拉 “吟~” 随着筝曲的还有在战场肆掠的蓝色魂体,有的妖怪一见就害怕了起来,因为那像极了曾经惊鸿一瞥的真龙。 六逆放弃意志后,聚集着血气,从红叶上凝聚出一道超长距离的利刃环扫。 剩下的几十位武士,瞬间被腰斩,身体里的血气也被夺走,只剩下几根枯骨。 杀戮,杀戮,不断的杀戮。 六逆任之精神沉沦,只余本能,每一次红叶的斩击,都会带来满身的血气。 这一道身影在战场上不断前行,一朵血红色的彼岸花在战场上被绘制而出。 越来越强,不断的强,每一刻,六逆的身体都被增强着,原本就是一城血肉融汇而成,现在再次添加着万人之军,百人武士,数不清的妖怪 金黄时分,盛开了血肉浇灌的彼岸花 “那是什么怪物!?” 苗木城前的战场上,已经不知倒下了多少生命,被嚼碎,被斩断,被泯灭,多种多样的死法,但战场上却绝少有死者的躯体的落下,生命最后的余留全都被吸引到了那个充满魔性的男人六逆那里。 六逆,披散着变成白色的头发,手中旋转着庞大的妖力球,极致的压缩后,轻轻一抛,一条空白场地就形成看,炸碎的块状物,又再次化作血气归到了白发男人的体内。 那具身体上,已经布满了黑红的纹路,虽然已经将意识丢弃,但剩下的本能,也不由自主的去让自己更加的强大,以求跨过那条线,大妖的界线 “si!!!” 作为古筝的第七声被拉出,伴随着六逆的又一次杀伐。 妖气像不要钱一般被放出,周围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承受,只有那些锻炼过的妖怪才能稍微抵抗一下。 又一次的,加茂剑豪斩杀了某只不长眼的妖怪,看了一眼安八剑豪的所在,心中意志一动,这一次不是释放,而是作用在自身,路上的几只妖怪被轻松甩开。 “安八,这样下去,那只妖怪看起来就会有着蜕变了啊。” “嗯,一只大妖怪啊。”安八剑豪苦笑着。 大妖怪虽然传闻中只要剑豪以及几位武士就能抵抗住,但那所谓的抵抗,就是用剑豪的命来换取,剑豪拼尽一切可以对大妖的灵魂造成难以恢复伤害,让大妖怪忌惮,轻易不会出手,这就是所谓的抵抗了。 “现在,除了搏命,还能如何。” 安八剑豪看着加茂剑豪,点点头:“那就让那妖怪看看人类武士的真正伟力。” 本相的云纹在两位剑豪的身上游动,不同于曾经川田家老剑豪的不规则云纹,两位剑豪身上的云纹充斥着美感,浑然天成般的。 “清上流,二连一字斩。” “藏刀流,仙风三式。” 安八剑豪与加茂剑豪一起向着六逆攻击而去,这一次,不再是躲躲闪闪的了。 曾今有武士机缘之下见到了素盏鸣尊,向其询问:“尊上,请问意志的力量如果只是斩击灵魂等无形之物的话,那么面对妖怪诱发的天地之怒,洪水,雷霆,地震,又该如何呢。” 素盏鸣尊答道:“心无限,则身无敌。” 说着,点化了山下钓鱼的老渔翁,正是此时,一条十多米的大鱼上钩,老渔翁大喜,毛发耸立,一口气就将大鱼钓起,而此时,木船在鱼的动作下破裂,他又拿起鱼踩着水跨越十多米到了岸上,随即摔倒在地,一命呜呼。 口吐鲜血,眼神里泄露出不敢相信刚才的事是自己做的。 山上,素盏鸣尊又说道:“事了,吾去也。” 现在,两位剑豪,就用意志命令着身体做出超凡的动作。 身体的形状看上去没有多大的变化,最多就是看上去比以前略微凝实,但那一动就不得了,泥石被一脚踩出蜘蛛网。 与六逆相距上百米,其中妖怪厮杀的小战场就有好几处,但他们不避不闪,冲撞了过去。 撞到的妖怪,直接就被推离了好几米。 一个呼吸,两位剑豪就到了六逆眼前。 “这就是武士精神与肉体完美结合的一刀。” 嘶哑的声音,看来强迫身体的后果出现了。 六逆的攻击被剑豪的肉体无视,两把刀在速度的加持下,将六逆砍成了三截,肉体掉在地上。 见到六逆伏诛,两位剑豪也将这搏命之法给停了下来,但还不等他们喘口气 那庞大的妖气一瞬间就从那三截的肉体里冲霄而起。 妖气没有颜色与形状,如果不是针对,那么最多只是让普通人感到气氛压抑,真正见到恐惧的是那些灵觉敏感的人。但除了人以外,还有着无数的妖怪。 大江山,那里正在喝酒闲聊的三天王,看了一眼苗木城的方向。 “有新的大妖怪诞生了呢。” “新的家伙也不知好不好酒,力气大不大。” “这气息不就是六逆殿的吗?” “啊,哈哈哈哈哈。”2 也有着阴狠的窥视,御野旁边的科野国内,茂密的树林里,独行的白发杀人魔露出一个笑容,又有新的对手了。 至于其他的大妖怪,只是点点头,表示对新的同行者的欢迎。最多嘲笑下新生大妖乱放气势的不屑大妖以下?感觉到的,正在颤抖呢。 平安京,不知名处的密室,有人睁开了眼睛,一会,又闭上了。 伊势,近江,越前,尾张等地的神社,忍者,武士等势力也多是感叹一下,御野那位新来的国守接下来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了,就不再关注了。 视线放回苗木城战场。 两位剑豪无法止住心中的不安,只能小心的戒备着,然后,天空就黑了。 他们被一口吃掉了,接着足轻大军与妖怪们也被渐渐吞噬,不过此时外面的空间结界已经被解除,所以还是有着许多妖怪与人逃离了。 城墙上,八云紫站起,看向战场的中央。 此时,太阳升起,初升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战场中央的人影上 第97章 赤裸的肉体,白暂中有着血红,笔直挺立,像是工匠雕刻般,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背上,红叶插在面前。阳光洒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破碎着黑暗,有那么一刻,八云紫在城墙上看去,六逆的身体就像变成两半一样。 黑暗中的一半散发着淡淡邪气,那半的脸像是笑着,也不知嘲笑着什么,至于另一半,倒是和平常时一样,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这一刹那的妖异很快就消失不见,还不待八云紫回味,六逆就转身过来,看向八云紫。 “我成为大妖怪,不知道在不在你的算计中呢,紫。” 不再是说全名,而是简简单单的名,六逆嘴上说着算计,但心中还是有着喜悦啊。 果然,八云紫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的算计:“毕竟你是法相宗的老和尚融汇血肉成就的妖怪,我就只是想看看如果有更多高质量的血肉加入,会不会发生点有趣的变化。” 她又做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但没想到会直接成就大妖怪呢,哈哈哈。” “是吗。”六逆的语气听不出什么。 “那么约定呢。” “对了,你还要找个人偶,不过现在你先需要一件衣服?” 八云紫用扇子半遮住脸, 六逆感觉到了八云紫的目光,但也不在意,毕竟大妖怪操控自身情欲是很普通的事,至少他自己是这样。 看着八云紫伸手进那黑乎乎的空间摸索了一会,终于扯出一件长衫,六逆一位她会直接在城墙上抛下,但下一瞬间 “逆君,我在你家等你哦~” 六逆摸了摸衣襟,指尖摩擦着,鼻头因为嗅到香气动了动。 “这女人” 庭院的花开了,这一次只是因为六逆稍微泄露的一点生命力,毕竟是用生命强行堆彻的大妖,只是稍微泄露一点就让庭院枯萎的花朵再次绽放。 是白色的花 六逆将人偶放到用羊皮包覆的桌上,一点一点的探索着这具身体的美妙。 所谓最满意的画师,八云紫只是指了指六逆,然后将一道信息传了过来,就不再言语。 那道信息,是妖怪中比较常见的法术,阴阳师也曾感悟然后将之绘制过,是一种将他人的记忆掠夺的法术,不过一般不会有人会将记忆留在脑海,免得冲突,知道目标后,就会用忘却法将之忘却六逆因为需要画技原因,倒是不行。 当六逆学会这法术,就开始了调整自己的身心。 精气神已经聚合到了一起。 他现在是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感悟着这具人偶的身体,多么美妙啊,白玉无瑕,隐有流光,双眼的光彩有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或许也只有在造物的身上才能看到的完美容貌,这是超越凡俗的美。 后方的八云紫看着六逆郑重的样子,有些好笑:“这具人偶就算不用你点出最后一笔,过个几年大概也会自然的成为妖怪,毕竟总是跟在大妖怪的旁边。” 六逆没有答话,他知道八云紫说的对,这具人偶已经跟着他走过了很多地方,或许再过许久就会诞生出独立的灵魂 但,不允许,没有打上他的印记,再美丽又如何 六逆轻轻一拉,人偶身上特制的宫装被拉开。 这无瑕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所幸这处庭院里,只有六逆与紫两个人。 照着吞噬的十多位画师的画技,六逆寻找着自己最满意的一笔。 “文身?” “武士与英雄,樱花与野兽的浮世绘,不行。” “天光下的世界,过于沉重。” “” 六逆嘴上说着,手依旧摸个不停,他的眼睛一点一点移动,终于与人偶对视起来。 一千种琉璃的光芒与冰冷世界的眼神对视了起来,光芒在冰上照射,使之更加明亮。 “泪痣吗” 食指动了动,一指点在自己心口。 “逆君?” 后方八云紫遮住下半脸问道。 “心脏的东西总是最珍贵的。” 八云紫目光闪动了两下,没在多说。 六逆食指带着那最珍贵的血液,仅仅是溢出的生命力就让庭院花开 那血液落到砚台,瞬间染红。 又拿起旁边的毛笔,舌尖轻轻将之润湿,在砚台取色,点在了眼角下方。 变化瞬间起了。 盘铃声清脆 庭院花草相配 六逆坐着的木板下,钻出一支藤芽,一朵白色的花在六逆的目光下开了,是昙花,昙花盛开的样子,像是 昙花一笑。 还不待六逆细细观察,一只小手就捏住了昙花花瓣,轻轻一扯,带着花瓣,放回了那张小脸前,正好遮住了泪痣,又 拈花一笑。 “是昙花呢。”八云紫靠近说道。 “昙花吗”六逆一字一字重复着,昙花的花语是很美的,传说更美。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六逆从沉思中醒来,成为妖怪的人偶原本天人化生般的容貌没变,只是比以前多了一分生气。 她穿上了桌上的宫装,先是对六逆行了一礼:“感谢父亲大人赐我以生命。” 六逆嘴巴微开,这人偶才诞生,灵性也太足了。 接着,又对八云紫说道:“也感谢紫大人的提供的衣服,我很喜欢。” 八云紫惊讶道:“你还是人偶的时候就能感知外面的事情了吗?” 人偶听完话,看上去有些伤感,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眼帘垂落:“是啊,在津明氏用尽心血将我雕刻出来时,我就有了灵性,那段日子很是开心,即使只能在三尺红台上舞尽此生,心中也满足了。” “但后来,津明氏一天天老去,每逢闲暇照着水面,多是痛苦,津明也不知受了什么迷惑,寄托诡秘之法,妄图在我身上抛弃人类的身份继续活下去,我本来打算将此身后来的事,父亲大人也知道了。” 人偶看向六逆:“如果父亲大人,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话,我同样不会拒绝的。” 那张小脸上,鼓满了认真。 六逆摇摇头:“真是无趣啊,不用叫我父亲大人,创造你,与你无关。” “高傲至此,父上不会老去,可以一直陪着,这比父上造化我更加让我高兴。” 看着人偶的模样,六逆在她头上点了点,这也算是摸头。 “话说,不先给她取个姓名吗?”一旁的八云紫摇了摇扇子。 “姓名吗?”六逆将目光放到人偶身上,人偶不安的摆弄着旁边剩下的昙花花瓣,一脸的期待。 “要不我来取”紫自告奋勇的说道,但还没说话,六逆的声音幽幽响起。 “说起来,我这院子里并没有种过昙花呢。” 六逆抬头望向天外。 “昙花的传说是中土那边的。” “昙花原本是一位花神,她每天都开花,四季都灿烂。她还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后来此事给天帝得知,神岂能与凡人相会,于是,他将年轻人交给了佛祖,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而花神则贬成了一朵白色的花,” “年轻人被赐名韦陀,多年过去,他果然忘记了花神,潜心习佛,渐有所成。” “而花神则无法忘记年轻人,她祈求佛祖,佛祖答应了,也说道,如果花神忘却年轻人,潜心修行,还可重新成神,但若是执迷情关,则再无成神的机会。” “花神没有听进去,佛祖让韦陀菩萨在暮春时分采集朝露给佛祖煎茶,如果他记起了花神,花神就与年轻人再续前缘,如果记不起,就请花神忘记他。花神答应了。” “花神知道每年的暮春时分韦陀菩萨都会下山来采集朝露来为佛祖煎茶,所以昙花就选在那个时节开放,她把聚集了整整一年的精灵之气绽放在了那一瞬间,她就希望韦陀菩萨能回头看她一眼,能够记起她。” 说道这里,六逆止住了口,不再说了。 “逆君,你这样说话说一半,很召女孩子讨厌哦。”八云紫笑着,但房舍突的冷了几分。 六逆没有去看八云紫,而是盯着人偶,嘴角起了弧线。 “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菩萨一年年的下山来采集朝露,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但韦陀菩萨始终没能记起她。” “于是,花神又去找了佛祖,希望能用后世所有的福缘,换取一个机会” “终于,在一个冬天,大雪弥漫的早上,韦陀见到了万花凋零,昙花独开的场景。” “韦陀也想起了前世因缘,但又轻轻斩断,这一刻,韦陀成就了韦陀菩萨。” “” 一道扇子急速的打来,六逆轻轻一闪,躲了开来。 也不理会身后八云紫的恼怒,对着人偶说道:“以后,你就叫莲华好了。” “莲华?”莲华的小脑袋点了点头,没有质疑。 反倒是后方的八云紫:“莲是莲花,代表韦陀,华就是昙花花开一瞬的光华,你这家伙莲华在你手上,未来堪忧啊。” 这话,不知是真心,还是故意,反正六逆与莲华都没有在意。 莲华笑了一下:“父上,莲华没有什么作用,唯有这倾尽人一生的舞姿还可一观,今日莲华初生,就用她来感谢父上好了。” 六逆点点头,用着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八云紫,你的古筝弹的也不错,就用它来表示对我算计的歉意好了。” “” 又是折扇攻击! 世间犹如泡影,一戳就破了。 这天,六逆处理完下面的杂事后,回到府邸,调教着莲华。 八云紫钻出:“逆君,你不是要搬家的吗?” “那个啊,只是一个借口而已。毕竟那些家伙那么怕大江山,正好利用一下。”六逆食指逗弄着莲华的小脑袋,头也不回的答道。 答完,继续说道:“反而是你,紫,你很闲吗?每天都跑我这里来。” “啊啦啊啦,逆君是讨厌人家了吗。”八云紫的语气很是轻佻。 但六逆则一如既往的认真说道:“并不讨厌,反而很是高兴,你很有趣,也对我有所帮助,我朋友不多,但你是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呢。” 听到六逆的话,八云紫沉默许久,最终留下一句:“那么,逆君,既然你讨厌人家,我就先离开好了。” 六逆并不在意八云紫的离开,甚至刚才那句话,八云紫有没有听进去也不在意,他只是想说。 反倒是像猫一样对着六逆食指一跳一跳的莲华:“紫大人,或许被触动了呢,对着父上。” 六逆弹了弹了莲华的额头:“不会的,紫是个和我不一样但又一样的人,她的想法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比如,现在” 当六逆最后这句话说完时,外面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一位红叶侍卫小跑进来,跪在六逆面前:“主君,外面有只鬼闹事,嚷嚷着要见主君。” 六逆依旧像是弥勒佛一样侧躺着,背对着红叶侍卫说道:“是鬼啊,那就让他进来。” 过了一会,庭院外就传来大嗓门的声音。 “啊,你们这些人类,我都说了是来见你们主公的,还拦着我。” 说话的鬼是只女鬼,六逆并没有在大江山见过,这只鬼的头发很长,长的也算不错。 六逆就盘坐在走廊上,女鬼族与红叶侍卫们就站在庭院上,女鬼族见到六逆看过来,连忙说道:“御野国守,我家鬼王叫你一起去喝酒呢,也算是庆祝” 说道庆祝的时候,女鬼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周边的红叶侍卫。 反而是六逆接过话来:“庆祝我成就大妖怪吗,真是感谢,我一定会前往,并且会带上食物与自身的气力。” 见到六逆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是大妖怪的事情,又看了看周围红叶侍卫的表情,女鬼族转了转眼珠:“咿呀,御野国守,我这还有件私人的事请你帮忙。” “哦?”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在酒馆与人喝酒,谁输了就要卖身给对方,很显然,鬼族喝酒从来不输任何人。” “但当我带着战利品来见您的时候,那个人发现了我是一只鬼,于是就用我是鬼族的为由想要赖账,希望您能帮我一下。” 六逆将目光放到一旁的红叶侍卫脸上,红叶侍卫点点头,表示事情确实和女鬼族说的一样。 “这样吗,那就将那个人带来问一下好了。” 第98章 很快的,那个人被带了过来。那是一个地痞,身体强壮,五官端正,但面对着操控一国的大名,根本无法止住颤抖的腿,晃动着脑袋:“国守大人,我和这只女鬼族赌酒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是鬼族啊,我就是看她长的不错,想要” 嘿嘿嘿的,地痞笑了起来,然后又将视线投到女鬼族那里:“我又不知道你是鬼族,如果知道你是鬼族的话,我根本不会与你喝酒,所以不算。” 然后又对着六逆说道:“国守大人,你是人类的国守,一定帮帮我啊。” 六逆拍了拍肩膀上莲华:“既然输了,那就完成赌注,我是御野国守,御野不只是人类。” 地痞瞬间变了脸色,但就在这时,女鬼族开口了:“我看你眼神侵略如火,还以为你这男人有点英雄气,想不到只是见到国守就害怕成这样,无趣,无趣。” “藤原六逆大人,这家伙我不要了。”女鬼族郑重道。 “嗯,不要就不要。” 一旁的地痞高兴起来,不住的感谢着六逆。 但六逆却轻轻的补充道:“既然主家不要了,但你也不能视为人类的一分子了,侍卫。” “在!” “拖下去,杀了。” “咦!” 地痞在哭喊中被拖了下去,一会,红叶侍卫回来,对着六逆点点头。 等到事情结束,女鬼族才对着六逆说道:“藤原大人,你在我等鬼族的心中,改观了不少哦。” “我回去会好好夸奖藤原大人的。” 六逆不置可否,点点头,一挥手让所有人下去。 又对着肩膀的莲华说道:“看,决定的事是不会轻易的改变的,紫。” “哈——啊~” 大江山的主殿中,那只有着与身高不相称的一对既长又弯曲的角的萝莉鬼族又灌下一口酒,用手腕擦拭了一下:“所以人类真是卑鄙啊。” 六逆摇摇头:“萃香,是鬼族太率直了。” 萃香用深红色的瞳孔盯着六逆,浅茶色的长直发左右摆动:“不对,就是人类太卑鄙了,明明知道鬼族不吃豆子,还用炒熟的豆子来谎骗鬼族,说什么只要豆子发了芽就和鬼族比试。” 六逆摇摇头,任由萃香在那里郁闷。 距离女鬼族来送信已经过去了三天,六逆也在这大江山喝了三天酒,御野的事,全都交给了郭盛,虽然只是小孩,但依靠红叶侍卫的武力的话,不管什么奇思妙想都能毫无阻碍的执行下去。 不过估计依着郭盛的想法,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乱子出现,至少不会有人死亡,毕竟那个少年是平安京里最有气质的少年了。 六逆不在意萃香的抱怨,反而是一旁的华扇默默的补了一句:“但你不也是用能力作弊了吗?不对,你一开始就想着使用妖力的,毕竟前面几天听到人类约定的时候,你都偷偷的在锻炼能力呢。” “不对,明明是人类定好的规则里没有说明不准用能力。并且后来豆子都已经发芽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是你偷吃了,你自己说过想要试一下豆子的味道的。” 萃香与华扇拌起了嘴,六逆摇晃着酒杯,里面酒液清澈,倒映出了六逆的样子,银白色的长发被撩起,光洁的额头大大方方的暴露出来:“勇仪,虽然这样喝下去也不错,但不来点什么助助兴吗?” 一旁的星熊勇仪原本就笑着的脸,笑的更加灿烂了:“哈哈哈,你还真是有趣。” 说着,站了起来,松开蓝色和服的绑带:“逆,你是整个扶桑第一个向鬼族主动寻求挑战的家伙,可以铭记历史了。” 六逆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碟:“不是挑战,只是稍微热下身而已。” “嘛,总而言之,就是打架。”勇仪开心的笑着。 “嗯,勇仪,你要和这家伙战斗啊”萃香眯着眼想要说点什么。 “点到为止。”华扇补充说道。 六逆把红叶放到一旁:“尽兴时,就结束了。” 华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萃香无所谓的拿起酒杯:“走华扇,去屋檐上,毕竟是新生大妖的初战呢。” 与六逆一起走到外面,勇仪说道:“不用你那把妖刀吗?” “现在不需要了。” “也对,都成大妖怪了,总是依靠外物可不行。” 血的气味在空中弥漫,那是六逆散发的,是这具身体吞噬太多的血肉了,靠着意志统合成了大妖怪,但还是有一些“杂质”,虽然这些渣渣不能说无用,比如现在 勇仪只感觉无穷无尽的恶意向她袭来:“是这些红色的气体吗?一些渣渣灵魂混着废料般的血液,你还真是废物利用呢,六逆!” 一只拳头带着千钧之力袭来,六逆不散不避,也是一拳上去。两人拳拳相对,瞬间就有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六逆与勇仪对拳的那只手层层血管爆开,溅红了周围一片。 但接下来,勇仪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呆在那里,因为溅到地上的血液,加深空气中的血色气体。 “啊,真是麻烦呢,这些气体,不痛快。”勇仪清理着身边那些潮水般的恶灵,这种恶灵,一个人的灵魂就能分裂出上百份,一开始很弱,但只要喂养一点恶意的话,就可以壮大。 “不痛快吗?”六逆恢复着破碎的右手,“只是将这些渣渣东西从体内排出而已。” 然后,一个恍惚,周围那些血色气体消失不见了。 在勇仪诧异的目光中,六逆积蓄着力量:“果然战斗还是痛快一点好。” “啊,哈哈哈,果然,我很钟意你呢,六逆!”勇仪都没有提示一句就冲了过来,然后又倒飞了出去,毕竟两人虽然力量差距有点大,但一个有了准备,一个只是普通的挥拳 勇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嘿,这才痛快嘛。” 接着,两人爆发真正的战斗,拳拳到肉的战斗,就算有着结界的强化,但主殿前的也是一片狼藉。大妖怪的气息散播了整个大江山,鬼族习以为常,更多好奇那个与勇仪王战斗的家伙。 “啊,这两个家伙,一定要让他们自己处理好这些。” 萃香看着战场,喝着酒说道。 “嗯。”华扇附和道。 “吼!!!!!” 一声咆哮惊动着大江山上上下下的妖怪,自主殿外,每一只妖怪,不管有没有听觉都陷入了暂时的昏迷中,六逆硬生生的吃了这一记“坏灭的咆哮”,耳垂滴下几滴鲜红的血液。 不过这只是看上去比较恐怖罢了,这记咆哮除了音波的攻击外,更多的是针对灵魂,如果是普通妖怪的话,大概一击就会被震碎灵魂,不过对于六逆而言,并不比剑豪的意志之战来的强大。 屋檐上的萃香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喂,勇仪,嘴巴是用来喝酒的,不是用来吼的。” 说着,扔了一壶酒下去。 勇仪接过,右手提着仰头喝下一口,左手则抵挡了六逆的一次踢击,黑红色的妖力缠绕着右脚,带着鬼哭神嚎的气息,两人各自退了三步,勇仪手上的酒壶依旧,那酒壶虽然名贵,但也不是什么法器,只是普普通通用泥土烧出来的器具,但在六逆与勇仪两个大妖怪的碰撞下,竟然没有一丝裂缝。 “哈哈哈!”勇仪提着酒壶大方的倒着酒,浑不在意自己嘴巴的大小,溢出的酒液顺着勇仪的下巴流下,高耸的裹胸布被打湿。 六逆又一次散发出了血红的气息,不过不是那些渣渣碎魂,而是妖力,妖力缠绕着六逆的身体。 “砰!” 六逆脚下的大石板被六逆一脚踩裂,石块飞溅,但六逆的速度更快,勇仪大笑着又一次与六逆拳与拳的碰撞,六逆这一次没有僵持,仅仅触碰了一下就与之分开,然后 “你这男人还真是小气啊。” 勇仪提着只剩上身的酒壶说道,刚才六逆与勇仪碰撞的时候,不起眼的飞溅石块撞上了勇仪提着的酒壶。 听到勇仪的抱怨,六逆也忍不住扯出个笑容。 “喂,萃香,再扔一壶酒下来。”勇仪随着屋檐上面的萃香说道。 萃香话也没说就扔了一壶下去。 见到这一幕,六逆看向了华扇,但见华扇对着六逆笑了一下,就没有动作,但还不等六逆作出反应,就有东西破开空气的声音传来。 六逆本能的一握,那是酒壶。 “战斗果然就要喝酒啊。”勇仪咧着嘴巴。 六逆学着刚才勇仪的样子,倾倒着酒液,任由酒液打湿衣服:“是啊,喝完酒才有心情战斗。” “哈哈哈。”勇仪也摸出了自己专属的星熊杯,这里面的酒可比外面的高出不止一个层次,毕竟这也是一件宝物呢,可以提高酒杯里酒液的等级,对于酒徒来说就是神器嘛。 两个酒徒的对决,果然是很疯狂的。 看着大江山成为废墟的房屋,华扇忍不住捂住额头:“这一次,大江山是要重建了。” “安啦,反正有那两个人。” 战斗持续了一天一夜,直到有下面的鬼族在看到两人的战斗,也忍不住比试起来之后才停止。 躺在原本是主殿的废墟上,六逆随口说道:“勇仪,你们不是四天王吗?怎么我一直只看到三个啊。” “嗯,因为人类说了什么‘怪力乱神’啊之类,然后萃香觉得不错,就拿来用了。” “怪力乱神四天王吗?” “怪是萃香,毕竟对于鬼族来说奇怪的身材嘿哈。” “砰~” “萃香明明我说的很有依据” “咳咳,力就是本人了,毕竟我可是勇力的代表啊,人类偶尔也会诚实一下呢。” “至于华扇,是乱” 勇仪一拳打在地上:“反正都是人类给的称号,四天王什么的,你不觉得很威猛吗?” “是呢。”六逆点点头。 这时,萃香与华扇也远远的走了过来。 萃香一脸不善:“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 “哈哈哈。”勇仪打着哈哈糊弄了过去。 华扇则对着六逆说道:“逆,听你的使者说,你想在大江山下建一座城堡?” “” “就是那个叫莲华的人偶啊。” 莲华?来大江山的两天前,八云紫说要教一下莲华古筝弹奏,以作为算计的歉礼,于是将莲华借了过去,但现在 “是啊,毕竟那样就可以天天喝鬼族的酒了。”又看向勇仪,“还能肆无忌惮的战斗一番。” 不管心中做了多少思考,六逆脸上任何神情都没有改变,说话的速度也很自然。 “但你不是人类的国守吗?”华扇问道,一旁的萃香与勇仪也将脑袋靠了过来。 “我是御野国守,但御野不只是人类。” “与那天说的一样呢。” “那个女鬼族有好好的夸奖我吗?” “与每一个鬼族喝酒的时候都有说哦。” “我要在这里修一座城。” 这是从平安京来的御野国守说的。自从国守大人荡平御野豪族之后,一时间御野的吏治为之一清,御野国守的权力也大大提升,就算现在要将国守府移到那座魔山之下也没有人敢于反对。 “所以你就要搬家了吗?逆君。”八云紫趴在地上懒洋洋的说道。 六逆看着紫左右摇摆的脑袋,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点除了懒散以外的任意一种表情。 “是啊,如果搬到大江山会有各种有趣的事情找上来。”六逆那样说着,没有提一点其他的事。 “莲华,你也很高兴的。” 一旁弹奏着古筝的莲华停了下来,卷着耳边的头发:“很高兴,毕竟可以见到与父上相抵抗的大妖怪了呢。” 六逆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但紫却没有放过他:“逆君,不知道你要建造什么样的城堡,不是我说,日本的城堡太小家子气了,要不要我帮你挑选一下啊。” 说着,拿出了好几张建造图纸,有西方的城堡,罗马风和哥特式都有,中土的宫殿与庄园也有,还有其他文明的,就算是六逆有上一世的记忆,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如何,要不要我帮你选一下。”紫弯着眼睛说道。 第99章 女人,不要太过分 六逆没有答话,把所有的图纸看完以后,才说道:“虽然不错,不过和扶桑的风格不符呢。”“那你是要用本土的城堡喽。” “是这个。” 一张图纸被六逆扔了过去。 “呼” “这是,你自己设计的?”紫看着图纸上城堡的样式,微张着嘴巴。 图纸上面的建筑十分符合扶桑的风格,看上去就是在现有的城堡望楼上的改造,但这改造却给了他一个跃变,这简直就是未来扶桑贵族城堡的发展结果。 “还不错。” “是啊。”紫把图纸递了过来。 六逆摆摆手:“不需要了,下面的工匠已经被我植入了记忆,这份就给你好了。” 紫也没有客气。 “这种建筑的名字呢,要不叫八云阁。” “天守阁” “什么时候你又要变为妙莲上人了。” “不是佛教的原因,至于妙莲这个法号,随时都可以称呼。” “那么天守阁的名字” “从心城。” “” “” “如果可以,就搬运一下材料”六逆话还没说完,紫就走了。 “父上。” “嗯。”六逆喝了口茶,略苦。 “咚!” “锵!” 大江山下一片忙碌,那是从御野各地召集的工匠与助手,因为人数太多,所以还有专门管理食物,衣服之类的人员。 因为是新的建筑,以往的建筑法大多无法使用,只能照着六逆给的方法来。 天守阁的屋根的石块之类的大概有着两种方法,填接砌法与琢面密接砌法,这两方法都兼具了美观,所以用哪一样都行,不过用锥子砸磨石料,铺平搭配和用钢凿将石头的角凿下的搭配法,这两样东西都不及直接将一块巨石磨成屋根。 这时,大江山的山里传来轰隆的巨响,工匠们有些惊慌,纷纷看向远处岩石上的六逆。 六逆听着莲华的弹奏 靠近上下的树木纷纷倒地,清出一条通道。 工匠这一次绝望了,因为不仅鬼族的到来有很多,更可怕的是鬼族扛着的巨石。 如果想逃的话,不说能不能跑过鬼族,仅仅是那比人大出好几倍的石块就能飞过来将人给砸死。 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深深的吐了口气。 “喂,六逆,我们都来帮忙了。” 那是一个穿着蓝色和服的女鬼族,很漂亮,但高大的样子,让工匠们只是一看就会自惭形秽的低下头颅。 勇仪在六逆的指示下,丢下了手中的石块,大概是10108的样子,这石块一落地就掀起了无数的烟尘,不过烟尘还没有完全弥漫,就被压了下去,那是妖力的作用。 按摩了下肩膀,勇仪来到六逆身边:“嗯,真是感谢了呢。” “们不是朋友吗。” “是啊,朋友。”勇仪用力的拍了一下六逆的肩膀。 六逆纹丝不动,这天守阁并不需要人类,仅仅依靠六逆作为大妖怪的妖力,就能自由的雕琢一座山,找这些人类,完全是因为 “那就叫人类不得不配合鬼族好了。” 那天,主殿的废墟上,六逆如此说着,然后将计划说了出来。 只要用御野国守的身份,给出一个工匠无法达成的任务就行了,比如30米的天守阁,那么只要见识了鬼族的力量后,无论如何心中都会想要求助的。 如果御野有法师之类的还好说,工匠会请求六逆派法师来帮忙的,但可惜因为大江山太恐怖,御野的法师都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鬼族,不会背叛朋友的。” …… 豪族灭,御野统;鬼族力,天守出。耸立三重云霄,摘星辰。 御野的从心阁在鬼族的帮助下,很快就建好了,剩下的雕琢,六逆没有让人帮忙,原本吸收的画师记忆以及前世的审美让他要自己完成。 不过这些工作对于六逆来说是很简单的,操纵的妖力只要精巧足够就可以操纵上百把刻刀。 勇仪见到时,还赞叹道:“嗯,新生的大妖怪很多时候连自己的内心都无法掌控。” 不过一个夜晚,六逆居住的地方就已经被雕刻完成。 随着六逆的入住,御野的中心也转移到了这里,渐渐有了些许人气,每一天都有人在外面修筑房子,很快,这里就会被称为从心城。 不过不管外面的平民,国人们是如何做的,从心阁里,六逆特意扩大的庭院中,正有着一场酒会。 之所以叫酒会,而不是宴会,是因为没有食物,称为大妖怪后,六逆对于食物的需求已经降低到了不吃也不会死,只是妖力下降的地步,至于最喜欢的肉类,六逆已经一次吃个够了。 对于宴会,所谓的菜肴,现在来说一般都是炒菜之类的,冷盘,素菜还没有那么多样式,而炒菜冒出的气味,六逆并不喜欢,所以这一次只有酒,当大多数的酒都是萃香友情提供。 “如果再这样喝下去,伊吹瓢里的酒也会喝完。”华扇开着玩笑说道。 自然是玩笑,伊吹瓢可是“神器”啊,可以涌出无限的酒,就连六逆刚听到的时候,也忍不住握了握红叶。 勇仪豪爽的说道:“这不就是萃香总是坐在位子中间的原因吗。” “” “说起来这一次真是感谢六逆了呢。”萃香想着最近几天从心城的人类远远看着鬼族的样子,笑道。 “你们也帮了忙啊。” “不过为什么你们会想要人类信任鬼族呢。” 萃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你见过乡野间的精怪吗?” 六逆点点头,红叶还吞噬了一大半呢。 “精怪再一次加深灵性就成了妖怪,这也是许多妖怪种族的诞生,但最初的精怪又是如何诞生的呢。” “是传说,或者对于人类来说是畏惧。” 一旁的勇仪灌了一口酒,忍不住插话道:“明明只是人类,但却可能是妖怪的根源之类的,真是不爽啊。” “那么神明呢。” 扶桑的神明可以说是比妖怪强大许多的存在,人类的天皇也自称是天照血脉。 “不就是信仰吗。” “但神话中不是神创造了人类吗?” “但如果研究的话,三贵神是五代神了。” “人类,创世主的偏爱吗?” “不一定哦,如果妖怪的数量够多的话,也能堆出自己的神明,不过” “吾等大妖怪,以强横之力立于世间,为何要去做弱者的奴仆。” 勇仪的话在六逆看来有点偏激,神虽然回应弱者祈求,但就这样说是弱者的奴仆的话,那也太过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喝酒,这乐曲可不能浪费了。” 六逆一笑,因为屋子里弹奏古筝的是莲华。在勇仪她们来时,她主动说要弹奏的。 拿起酒杯,六逆仰头倒下,但没有一点酒液落入口中。 “啊啦,鬼族之酒真是不错呢。” “嗯~” “逆君举办搬家宴会也不叫我一声呢。” 一支白玉手搭在了六逆右肩,勇仪三人也才看到来人。金色的头发,紫色的和服,成熟而美丽。 “这位” “八云紫,一个大妖怪。” 六逆手中往酒杯里倒着酒,平静而简短的说出了紫的身份,前面是名字,后面则是与勇仪她们喝酒的资格。 “那就一起喝,毕竟宴会人越多越好啊。” 果然,勇仪大笑着邀请紫落座,华扇也微笑着点头,萃香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那样子过是默许了。 “好啊。”紫一口答应,虽然已经搜集了许多情报,但三位大江山鬼王的样子,紫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 接下来的宴会变得更加的有趣,因为紫的话很多,六逆倒是一如既往的话少。 这一次的宴会只是饮了一天就结束了,勇仪爽朗的挥挥手,让六逆好好休息,下次再打一场,萃香拍了拍嘴巴,也回去了,只有华扇看了看六逆:“那个妖怪。” “我知道的,比起勇仪和萃香,华扇最温柔呢,一点不像鬼族。” “是吗?”华扇歪歪头。 “嗯。” 回到庭院,紫还在喝酒,她背对着六逆,头望着天上的月亮,显得有些孤单。 六逆走过去,紫看到,招呼着六逆再来几杯。 但 “女人,他们是我的朋友。”六逆捏着紫的下巴,轻轻说道。 “啪”的一下折扇打过来,六逆不闪不避吃了这一下。 “所以呢,六逆殿有什么要求吗?”八云紫笑着说道。 两人的目光就那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后退,就这样僵持下去。直到屋里突然嗒的一声,是筝弦断裂了。 “父上,请来看下莲华的琴。” 六逆放开八云紫的下巴,心中呼唤着红叶,但八云紫却“哼”的一声离开了。 “嗯嗯~”六逆看着八云紫离开的样子,目光闪动,手不由自主的微微抬起,又放下了。 这时,屋里的莲华抱着小琴出来,浮在六逆面前:“父上,紫大人是一个计谋很厉害的妖怪,或许现在也在她的算计中呢。” “是吗。”回想一下,这不过几十秒时间中,自己所转变的心情,六逆也不由自言自语道:“即使是我这样性情淡漠之人吗。也或许是成为大妖怪后时就有了改变。” 摇摇头,六逆不再想这些,至少他对自己的心依旧把持在手,随心所欲而不畏惧。 鬼族为御野国守修筑城堡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平安京得到消息大为赞赏,平清盛也为自己将侄子郭盛送到六逆身边而暗自得意。而周边各国则大不一样。 科野的诹访大社供奉着的大神泄矢神与八坂神,当她们听到鬼族为新来的御野国守建造城池时,泄矢神对着八坂神说道。 “看来又有人被妖怪迷住了呢。” “否则鬼族怎么会帮助人类建成,更多的是比试。” “不过你可不要想着把信仰扩散出科野,那是不允许的。” “明明你也只是被大和神系赶出来的而已。” “什么,那你不也是被我击败的吗,现在也只是作为暗中的神明统治着国家。” “” “总之,如果人类朝廷没有命令的话,那么我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人类总是向往着高处,而六逆就是御野的最高处,只是三个月,从心城就有了一定的规模,因为新的小豪族出现了,他们的出现,有助御野的稳定,也很听话,所以六逆没有多管。 士族居住在从心城,那么商人也必须前往,从心城商业开始发达,也就不断的刺激着移民。所幸,六逆规定着不许人在从心阁周围建立房屋,又因为害怕大江山,所以一般都是在从心阁前面不远处的一个盆地建立房屋, 从心阁的后面是大江山,前面是从心城,从心阁就像一条线一样,分割着人世与妖世。 白天,是御野的官员向国守汇报的时候,夜晚则是国守与他的妖怪朋友们喝酒的时候。御野的人们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因为总是与大江山的鬼相遇,所以从心城大胆的平民有些已经不是那么害怕了,甚至乡野之间还流传着那么一个故事。 在一个地方住着非常贫困的夫妻。 这对夫妇每天都很拼命地工作,但是不管怎么努力都还是那么贫困。 在一个节分,这对夫妇打算撒节分豆「反正就算求福,也不会有福降临我们,今年干脆不如试着招鬼好了」 「是啊。反正福不会来,再喊也没用啊」两人这样商量好后,就这样开始撒豆了。 鬼往~里、福往~外?鬼往~里、福往~外 然后,那是发生在那天晚上的事。咚咚!咚咚!不知道谁在敲家里的门,所以夫妇打开门,看到家门口居然站着粉发鬼和茶发鬼,茶发鬼看上去还是幼女,拿着铁棒。 粉发鬼笑眯眯地说道「晚上好。喊着『鬼往~里』的,把我们喊来的是你们吗?」 夫妇吃惊极了,吓得腿都软了,但是看到笑眯眯的鬼心情平静不少,回答道「是的。我们确实撒豆喊『鬼往~里』了」 「这样啊这样啊。众所周知,今天是节分,我们去哪里都被豆豆扔,比较惨。但是高兴的是你们喊了『鬼往~里』。所以我们逃到这里来了。我们还有很多同伴,可以进来吗?」 「可以,可以。请进请进。虽然也没法盛情款待」夫妇让鬼们进了家门,然后拿出很多酒和料理款待鬼们。 第二天到了,隔壁家响起了鸡的啼鸣声。 听到鸡鸣的鬼们吓了一跳,看到上升的太阳,说道「不行啦!居然已经是这个时辰了。那么,多谢款待了」然后就慌慌张张地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慌张了,居然忘了拿重要的鬼棒。 「哎呀,那些鬼忘记拿铁杖回去了」 「哎呀,真的耶。不过没关系,什么时候会回来取的」 夫妇做好鬼随时来取铁杖的准备,把铁棒好好地保存着。但是不知过了多久,鬼都没有来取铁棒。 不过这事倒是引起了轰动,从各地过来夫妇家看鬼的铁棒的人络绎不绝。 于是,夫妇就卖茶和丸子给来的人们,就这样成了村里最富裕的人了。 或许,鬼们是故意把铁棒留下的呢。 第100章 立于此刻 “所以说六逆你是想和我打一次吗?”当萃香听完这个故事后,瞪着眼睛看向六逆说道。 “但因为这个,最近举行祭祀都有人提议招鬼了呢。” “为了鬼族就牺牲一下好了,萃香。”勇仪无所谓道,毕竟这是很少见的戏弄萃香啊。 …… 从心阁的望台上趴着一个少女,有着绚丽的金色头发,她望向远处的从心城中大摇大摆在街上行走的鬼族微微一笑。 “呐,六逆,你想要成为神吗?” 后方的六逆看着紫,披着浴服走过来:“神?你又要算计谁了吗。” 紫转过头,撩了一下被风吹起的头发:“只是问你想不想要成为神而已,想那么多,可真不是逆君你的风格呢。” 六逆感觉紫有些不对劲,好像小女孩一样啊。 “成为神干嘛,我是大妖怪,如果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我愿意的话,自然会帮你,” “哈哈~”紫低笑几声,“大妖怪,也只是大妖怪而已,或许纵横天下不败,但对于命运的潮汐依旧像只蝼蚁” “一千年前人类还只是一个在神的庇佑下成长的种族,七百年前出现了阴阳师,五百年前有了武士以及忍者,三百年前匹敌大妖怪的大阴阳师就诞生,一百五十年前不依靠神或妖怪的力量,纯粹的心之剑圣也有了” “那未来呢。”紫自嘲似的一笑,“所以说神真是聪明啊,不管人类再怎么强大,也会在宗教的面前低下头颅,所以——成为神。” 紫眼睛瞪的大大的,就那样看着六逆,她的脸上竟然让六逆看到些许紧张。 对于妖怪的寿命,紫确实称的上年轻呢。六逆如此想道。 “但大妖怪能成为神吗?” “可以哟。”八云紫又补充道,“就算不行,依靠我的能力,依旧可以将你分割成两具身体,那样的话,你反而可能会更加厉害,毕竟你操纵的就是两具大妖怪的身体呢。” “是吗,那现在要如何做呢。” 六逆的这句话说完,八云紫又看向了六逆,不过这一次并没有那么压迫。 “成为神不过就是让人类信仰而已,因为大江山,御野并没有什么大神,那些小神与你没有阻碍,现在就该如何让御野之民信仰新神了。” “六逆你在御野做的大事只有两件,荡平御野豪族,以及与鬼族的关系缓和。但荡平御野豪族并不是什么让人信仰的事,而与鬼族关系缓和才刚刚开始,所以两件事都不行。两个方法,要么直接用御野国守的权力下令,要么就等到人类与鬼族关系更进一步,甚至扩散到整个妖族,那样的话就可以凭借功绩成神了。” 紫将选择交给了六逆,她一脸的认真。 六逆也没有犹豫的:“当然是用御野国守的权力啊。不信仰新神就加重赋税,信仰就减税,对于平民来说会瞬间改信。” 八云紫没有想到六逆一点犹豫都没有就选择了用人类的权威,还直接想出了一个最大限度利用权力的办法。 “但那样会引来大和神系与朝廷的怒火哦。” “那有如何,这么怕的话也能称为大妖怪吗。无非就是多挥几下红叶而已。” 六逆豪爽的大笑,没有看到紫扭过的脸,那淡漠的眼神和他以前多么的像。 或许是“空照大权命”的诞生有着天命,御野国守下令御野之民信仰新生神的消息传到朝廷时,平治之乱爆发了。 距离保元之乱也不过三年,“弼马温”源义朝就造反了 “郭盛,你要回去吗?” “不会的,师父,此战我叔父是一定会赢的,必胜之战我回去干嘛。” 在红叶侍从中训练武艺的郭盛跪坐在六逆面前恭敬的说道。 “是吗,必胜之战,但你可知,你命运的终结来自于必败之战。” “必败之战,那一定是倾覆扶桑的大战。如果到了那时,我希望能慷慨赴死,就如我父亲说唱的和歌一样。”郭盛笑着,很是甜美。 六逆眼中闪着金光,他看到了郭盛的命运,这是作为空照大权命后,渐渐拥有的力量,神对于领地内的人有着洞察。 郭盛离开了,继续着自己的道路。 而六逆则处理着自己的身体,等待着那个女人的到来。 “八云紫,还要多久。” 人类的信仰与妖怪的身躯排斥着,倒也不是说没有办法,但那样的话,六逆原本的大妖怪之躯就会被同化,那么到最后,六逆所得到的不过就是转变个身份而已。 “啊啦,很快了,在你的身上汇聚着大妖怪体量的信仰后,才是最好的选择。” “嗬哈,那样的话,只要几分钟,我不成神的话,就会撑爆。” “比起神,无拘无束的妖怪更和我口味。” 六逆说了很多,紫只答了一句:“你不是决定相信眼前之人了吗?” “自然是信的。” 从心阁的庭院依旧繁花似锦,但其实1159年的冬天就快要到了,外面的树枝早已凋零,地上满是落叶。 这一年的最后时刻,平安京的战斗也到了高潮,源义朝八百骑对平清盛三千骑,斩将夺旗,勇武不凡,但其勇力依旧不敌天数,当天夜里,其族人大将源光保见形势不利投了平清盛。 第二日,在三条河原,源氏大军被击败,此战之后,源家嫡系被赶尽杀绝,只有源义朝之妾忍辱偷生,抱着几个孩子离开了平安京,躲去了伊豆 平治之乱的结束,六逆只是感叹了一句须佐之神的偏心,就不再关注,也无法再关注。 现在六逆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无数人说话的声音,那是每天御野之民对六逆的祈祷,如果是真正的神,自然会有办法,但对于六逆这个妖怪,信仰这种东西,也就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了。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是六逆委任的官员。 他进来行了一个大礼,就算六逆是御野之主也过于重了。 “禀报国守,最近御野各地妖怪伤人事件越发的多,民众死伤越百,请国守大人一施威严,属下愿以死谢之。” 倒是个好人。六逆如此想着,不过最近御野各地妖怪确实在变多,最近脑中的祈祷声的也总是祈祷家宅平安之类的,这些多出来的妖怪,不仅是多,还比御野的土着妖怪要强,六逆好奇使用信仰之力时也确实的比土着妖怪多抗了两下。 六逆思考了一下,挥挥手让官员下去,官员看上去有些不甘,但又不敢再多说,生怕恼了六逆。 突然,一个脑袋从屋檐上探下,六逆手握着金光就要打去,幸好心中锻炼的意志破除了信仰的迷惑。 “喂喂喂,什么时候,六逆你这么暴力了。” 原来是萃香,她倒挂在横梁上,擦擦嘴角的酒水说道。 “萃香啊,最近两月都没来找我呢。” “你也没有上大江山啊。” 很自然的对话,看来就算两月未见,与萃香她们的关系依旧没变呢。 “是要找我喝酒吗,也好。”六逆说道。 “没错,找你喝酒。”萃香的露出一个小孩藏着好东西想要炫耀一般的笑容,“不过这次宴会有点大哦。” “哦,那我倒是要期待下呢。” 六逆笑起,手摸了摸脸颊。什么时候在不有意的控制肌肉下,我也这么爱笑了。 萃香没有停留太久,留下一句“今年的最后一天,来大江山”,就走了。 “今年的最后一天吗?”六逆捏了一下手,感受着信仰的光芒。 “八云紫,斩掉我身上的信仰。” 六逆站在从心阁最高的地方,周围只有黑夜的静谧相伴。 “但这样,作为神躯就只是半成品哦,至多和以前的你一样算半个大妖怪,以后想要提升的话,只靠量可不行,需要大功绩才能跨越位格哦。” 八云紫坐在那隙间上,轻轻挥动着折扇。 “我本来就不在意所谓的神的伟力。” “那好。” 八云紫收起折扇,右手食指点在六逆的额头。 六逆邹起眉头,紫的能力需要接触吗? “人与非人的境界” 当八云紫这句话说完后,六逆只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那脑中的声音一点点远去,身上也冒出无数金点,点缀着星空。 望台处,看向六逆的莲华,小脸上有些忧愁。 同一时刻,整个御野都有金色光辉汇聚过来,原本寻找猎物的妖怪也都短暂的停下,看着从心阁的方向。 这是神迹,六逆组织的空照神社,各个神官都这样说着。 “怎么可能!!”紧挨着御野的科野,诹访大社里,八坂神原本威严的样子也有些崩坏。在大和神系统治扶桑的如今,竟然还会有土着大神诞生,无法原谅,还是就在自己的眼皮子下。 八坂神已经做好了,朝廷命令一下,就直扑御野的打算,土着神是不允许有大神存在的。 “嘿嘿,八坂子,你就不要想走了,就算是土着神,也有你们大和神无法想象的底力。” “看来去除掉那个神之前,还要教训一下你呢。” 无穷的信仰光辉汇聚,人形塑造而出,但没有五官,只是身形像着六逆。 神躯浮在空中,慢慢隐去,像着六逆早已修筑好的大神社而去。 当神躯离去,六逆也紧接着睁开了眼睛,他感受了一下神躯,没有意识,只有一点本能。 这时,一个纤细指头戳在六逆的脸蛋中间,耳边有着细语:“逆君,我也有些累了,再见。” 看着八云紫离开,六逆一个脚步回到了望台,望着乌黑的天空,莲华靠了上来。 人与非人,妖怪也不是人。六逆有些期待大江山的酒宴了。 太阳又一次落下,人类的日程结束,盘坐在庭院的六逆也睁开了眼睛。 如同演练无数次一样,取出黑色的狩衣,擦亮红叶,运起妖力,向着那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的大江山而去,底下花丛中,莲华抬着头望着六逆的离去。 “父上” 到了大江山的边界,六逆并没有落地,径直向主殿而去,也因此他看到了大江山上比以往还多的妖怪,这些妖怪有些是御野的土着妖怪,但也有其他地方的。 六逆一瞬间就想到了御野最近出现的新妖怪。 这一次还真是特别盛大呢。六逆只是这样一想,就不再在意。 来到主殿,大门是紧闭的,六逆没有推开大门,任由那朱红色的大门威严的闭合,因为他没有在主殿里面感知到一点生气。 站在这广场中间,六逆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又细细的感知,离六逆最近的一个生灵之气在半腰。 “哦,与我猜谜吗?是萃香,华扇也有可能。”六逆思考着是谁和他玩这个游戏,没错,只是游戏,因为有着提示。 曾今与勇仪饮酒而战的地方放着一块竹简。 不用去捡,六逆就能看到上面写的字,豪迈的像是狂草一样——一妖即一族,此即为大妖怪。 六逆摇摇头,看来是萃香她们对于他收集信仰凝聚出神躯的做法不满,所以才有今天的谜语。 “随心所欲不就是大妖怪吗,在神社是神,在山林就是妖喽。” 拔出红叶,对着主殿,一道贯彻天地的红色气剑顺着剑尖劈出。 这一刀下去,风云变色,不不止是剑气的原因,还有主殿前面突兀出现的风涡通道。 六逆没有阻止通道的吸扯力,但也没有任由它将之扯入,而是自己一步一步的向前 这是新世界吗。 光亮比太阳还要耀眼,台阶比虚空还要漫长,妖怪比黄泉还要繁多 “哼,哈哈哈。” 六逆目光顺着台阶往上,每一阶上都有妖怪,并且后一阶的妖怪一定比前一阶的强,他们或是饮酒,或是就在那广大无比的台阶上战斗,每一阶上人数并不固定,有的坐着上百的妖怪,有的却只有几只。 离六逆最近的台阶上,有只山精看到六逆见来,还趴在台阶上,招呼着六逆,“喂,新来的,上来一起喝酒,看你的样子,是刚刚妖化的吗?” 对于山精的招呼,六逆没有理会,原本的肉体化作一道浓厚的红色雾气,拽着一条红气拉出的尾巴向着最高阶而去。 第101章 吾死之前 六逆大摇大摆的样子,引得台阶上的妖怪发怒。“雾气妖怪上去送死吗?” “每此宴会都有你这种不知好歹的妖怪呢。” 每时都有无数的妖力弹射出,偶尔有的也会用着自己的引以为傲的招式,比如毒液或者自己的羽毛之类的。 但这些都无法打中六逆,就算打在那个位置,也只是穿过。 下面的骚动,很快就传到了前面,但还不等这些妖怪发力,红色之雾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样,直直的朝着最高阶而去。 “混蛋,无礼的妖怪,退下去。” 一个头颅挡在了红色之雾的路上,那是飞头蛮,看上去实力也不错,虽然不是大妖怪,但在普通妖怪中也是最强的,没有剑豪退治的话,可以吃光一座小镇。 最前面三阶的妖怪露出感兴趣的目光,然后在这目光中,一声龙吟让之失措。 蓝色的龙环绕着红雾,也或者云伴随着龙。 “龙族?不对。” 最高阶上一位戴着斗篷默默喝酒的少女突然发声,还不等她想明白,也不需要她再多想了。 雾气刹那间吞食掉飞头蛮,来到最上阶化为人形,蓝色之龙缠绕于身,手持着一把雕琢红叶的武士刀,穿着黑色狩衣,浮在最高阶上,平视着四位大妖怪。 “呦,六逆,真是帅气的登场啊!”与平时不同,穿着更显华丽的勇仪如此说道。 “嗯,不赖。”华扇倒着酒。 萃香:“如何六逆,这是奉纳殿,共六百六十六阶,是鬼族荣耀的象征。” 又看向下面的群妖:“这里的每一个妖怪都是鬼族征战扶桑收服的,扶桑的妖怪种类这里大半都有。” 萃香显得很是自豪。 “那还真是感谢呢。” “?”萃香略有疑惑。 反倒是勇仪先醒悟过来,哈哈一笑:“那就去做,反正那些家伙也不会服你坐在最高阶的。” “那多谢了。” 六逆露出左边犬牙笑着,鼓动着妖力,高高横举手中红叶,在六百六十六阶高声道:“吾名六逆,立于扶桑之巅。” 声音一遍遍的在天地回响。 大妖怪的威势倾泻而下,充斥着整个六百六十六阶,原本还喧嚣的奉纳殿一片寂静。 六逆放下胳膊,站在最高阶上看着下面低下头颅的众妖,嗤笑一声,扭过头看向独自坐在最高阶上角落的斗篷少女:“面对大妖就只会害怕,但同为大妖的你总不会低下头颅?” “啊~有美酒,有佳肴,有奏乐,享受不好吗?”斗篷少女捏起一条鱼放入自己的嘴巴。 “嗬,哈哈哈,作为妖怪真是懒散呢。” 红叶归鞘,六逆笑着说道,并没有看不起少女的意思。 见到六逆也将要入座,斗篷少女伸了个懒腰,也走了过来:“日罗院儚,我的名字。” “有趣的名字,昏昧(儚的意思)吗?” “人类的状况与之何其相似。”勇仪在一旁插入道。 六逆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可不像勇仪你啊,神不也是扶桑的一部分吗。” 日罗院儚露出感兴趣的眼神,左右看着六逆与勇仪两人。 但萃香突然冒了出来:“刚听到六逆收集信仰的时候,勇仪还一口气喝了两缸酒呢,这次的谜语也是勇仪的意思,说要让你再感受一下妖怪的豪气。 “不过想不到你却直接挥刀,看都不看竹简,不过这样更符合勇仪的口味呢。” “是吗。”六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 “喂,萃香,宣布开宴。”六逆没有答话,勇仪却说道。 萃香一笑:“那开始。” “铛~” 极尽辉煌的旋律,流畅的节奏,在奉纳殿响起。 六逆闭上眼睛,这旋律他从来没有听过,弦乐,管乐,鼓乐全都不是,是比鼓更加震撼人心的乐器。他仅仅是听闻,就让自己沉浸在了旋律演奏的时代当中。 睁开眼睛,六逆发现萃香她们全都在看着他。 “那是什么乐器?如此浑厚震撼,我不可能没有听过。” “想知道,那就看一下好了。” 随着萃香手指一挥,最高阶的平台突兀的出现一展屏风,屏风打开,露出里面的乐器。 “编钟。” 那是三层架子上的乐器,是一个个有六十六件,每一件上都有人、兽、龙、花和几何形纹,赤、黑、黄色与青铜本色相映衬,显得庄重肃穆,精美壮观。 “你们怎么会有。” “嘿嘿。”萃香笑道,“很壮观,这是从中土来的妖怪带来的,刚看的时候,我也很吃惊呢,这大概就是人类乐器的巅峰了。” “如果你想要的话,可以叫御野的工匠熔炼一套。” 六逆摇晃着酒杯:“钟鸣鼎食,不错的享受。” 听到六逆的话,日罗院儚问道:“钟鸣鼎食的享受?” “我听闻中土的皇帝就是这样吃饭的。” “那倒是不错,中土皇帝的享受吗。”日罗院儚摩挲着光洁的下巴。 看着日罗院儚一副认真的样子,六逆有些好奇:“日罗院不是鬼族。” “不是,是天狗哦。” 说着,日罗院儚站起,高挑的身材显得很有女人味,一双黑色的羽翼在日罗院儚的后背伸出。 六逆点点头,真是不错。 “不过你为何会在奉纳殿。” 日罗院儚无所谓的说道:“因为与鬼族的种族之战输了,只能一族都臣服喽。” “虽然天狗输了,但日罗院的勇武我们也是认同的。”华扇补充道。 勇武?六逆看向日罗院儚懒散的样子,实在无法想象在战场上无双的表现。 “我感觉你在质疑我。”儚用那双瞳子瞪向六逆。 “只是想要知道同为大妖怪的你的力量而已。” “真是好奇心旺盛的雄性啊。”日罗院儚叹了一口气。 六逆正待继续询问,但心中却突然觉得好无趣,他现在没有好奇日罗院的心情了,甚至连喝酒的心情也无了,只想躺下去睡一觉。 看到六逆那副咸鱼的样子,萃香她们都露出了笑容,特别是勇仪,连灌了好几口酒。她们都知道六逆是中了日罗院的能力,控制欲望的能力 众所周知,无论人类还是妖怪的行动都建立在欲望之上,没有了欲望也就没有了行动力,因此在战斗时巧妙利用这个能力便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虽说如此,儚却极少使用能力来战斗,理由是“不够有趣” “怎么回事?”六逆自言自语道。 还不待勇仪她们叫日罗院儚取消能力,六逆就摇摇晃晃的起身,口中还说道:“心无杂念。” 红叶又一次被拔出。 “唯余杀心。” 琉咆哮着飞出。 “杀心一起,了断今生。” 杀意横扫奉纳殿。 “哦,日罗院你确定是消减欲望,而不是增强。” 萃香看着六逆那一身血气,长着大角的脑袋连连摇头。 “好歹我也是大妖怪,这只雄性之所以会这样,想来是本能。” “就像人类吃饭与繁衍后代一样,会因为不想吃就不吃,不想交配就不交配吗,不会的,对于人类来说,反而会因为无聊去交配,在那慢慢长夜里。” 日罗院儚一口气说了好多。 但萃香她们完全没有听进去。 “总结的说,就是这家伙把杀人当作打发时间的东西了对。” “嗯也对。” 日罗院说着,操纵着身体移动,还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薙刀,薙刀横档在身边,挡住了六逆的劈斩。 六逆见此,冷着脸,又是狠狠几下攻击。左,右,左上,左下,右上,右下,一瞬六击,每一击都带着碎石之力。 “喂,日罗院还不收回能力吗,酒杯都差点被打碎了。” 奉纳殿六百六十六阶的最高层上,在那春秋盛行的编钟声下,两个大妖怪纯粹用着身体进行着白刃战。 “嘛,这也算是战舞。”华扇一指阶下兴奋的群妖,对着勇仪萃香她们说道。 “哦,那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六逆与儚的战斗不断升级,但始终没有动用妖力。红叶挥舞的越发顺畅,横劈变弧,竖斩成斜,千般变化,都随了主人的心意,原本对剑术一窍不通的六逆,开始有了一点自己的风格。 以杀生为目的,这大概是所有剑术乃至武术所共尊的目的,但或多或少会避过会对自身有害的招式,但对于六逆这新诞生的剑术,却没有,一切以杀戮为目的,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那只是常态。 面对六逆愈来愈凌厉的攻击,依靠着速度与之游走的儚也有些吃不消了,身上也开始有了伤口,不过论凄惨的话,还是六逆更甚,被切掉的肉块已经不知修复多少次了。 又是一块血肉掉在了地上,这一次仓促之间,落到了下面几阶上,被看红了眼的妖怪争吵着分食。 看到这一幕,有只天狗妖怪扭过头去,不想看这些丑陋的家伙。 她射命丸文,天狗一族的年轻一代,被天狗的首领看重,带出了山林中见见世面,虽然她不想来,一出来,果然如她所料,这些混蛋妖怪有够粗鲁的。 她将目光放回最高阶,那里,她的首领日罗院儚正和一只不知名的大妖怪战斗,很是美感,这让她稍微开心了点。 不过那只大妖怪真是厉害啊,面对首领的能力,竟然还有动力去战斗。一想起首领的能力施加在她身上的时候,射命丸文就一阵恶寒。 日罗院儚手中的薙刀已经旋转成了龙卷,在与六逆不断的拼刀后,两人都已经无暇顾及自身的仪容了。 又一次的,两人旋转着错开,六逆四肢上都被斩去一大块的血肉,日罗院的胸口也出现了淤青。 日罗院转身正待继续攻击,她早已解开能力,但这雄性就是不断的攻击,那也只好与之战斗了。 刚刚举起薙刀,六逆却摆摆手。 “真是丑陋啊。” 日罗院一听刚要暴走,六逆又说道:“这些争抢着我血肉的妖怪。” “咦?” 六逆没有理会她的意思,他看向正在喝酒的萃香等人。 “我是御野之主。” 华扇点点头:“鬼族是不会给邻居添麻烦的。” 六逆转过头来,坐到石阶边沿,对着下方妖怪释放大妖怪的气势:“我是御野之主。” “今日进了奉纳殿,也和你们说下。” “昔年,汉高祖进咸阳,与关中豪杰约法三章,乃使关中免了灾祸,如今你们入了御野,也该如此,否则你们就有灾祸。” “不得令者,不可进居城。” “上德之人,不得妄杀之。” “与人之处,不得披鳞代甲。” 此三令一条一条的从六逆口中说出,下面的妖怪有的想要暴怒,有的无所谓,也有的是冷笑 射命丸文艰难的抵抗着六逆的威压,耳边认真的听着六逆说的章法。 这些好像对她无所谓,毕竟在御野也没有几天,想进居城的话,作为天狗,应该有着优待,至于吃食,她又不吃人类,至于披鳞代甲,论起容貌,好像是她长的比那些普通人类好看。 六逆说完了话,也收回了气势,但没有一个妖怪站出来反对,毕竟能来奉纳殿的,也不会是蠢货。 “哈哈哈,不要想那些麻烦事了,喝酒。” 勇仪大叫着,手臂夹着六逆的脖子,将之邀过去。 奉纳殿里,似乎又回到了开始。 “御妖三令”的发布,很快在御野的里世界掀起了波澜。 大多数妖怪都对此嗤之以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那少数几家神社却收缩了起来,没有再到处散播信仰,他们已经看到了危险。 “所以神的力量,偶尔也不错呢。” 从心阁的顶层,空无一物,六逆盘坐在正中央,牵引着心神隔着神躯操纵御野各地空照神社汇聚的信仰之力。这些信仰之力化作神力后也并不能让六逆远隔千里击杀妖怪,但能够探测位置,如果只是人类居住地的位置的话。 挥剑跨骑斩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一队红叶侍从骑着马出了从心阁,带着一腔杀意。 他们这是要去杀生。 第102章 赴死 只是持刀站在从心阁的上阴影处是不能让剑术更上一层的,所以机会来了违反三大令的妖怪,六逆探知共有472只,武士以下200只,武士等级270只,剑豪等级两只,看上去很多,但大多数低等级妖怪都是汇聚在一个地方,所以清理起来很简单,抓到一只,那就有了无数只。至于剩下的两只剑豪等级的六逆站起,亮出半截红叶,刀身映着六逆的双目。 “紫,送我一程如何。” 没有回应,六逆依旧观摩着刀:“只是去杀几只妖怪而已啊。” “” 六逆放回红叶,一步走出从心阁顶层,莲华在花包围的庭院里观摩着花的物语,六逆在上空看到没有在意,但在他打算飞往目的地时。 “我自去了。” 这句话六逆说的很是顺畅,末了,想了想,又添了句,“洗净身子,染上花香,我回来看你舞一曲,莲华。” 话的最后,特意的说了名字。 “是的,父上。”莲华像大家千金一样微微欠身。 明明只有两人,何须说名字呢,父上。 御野的妖怪都在看着从心阁主人的动作。 那些出头鸟不过只是一群被他们诱导的笨蛋,只是用来探测大妖怪的道具而已。不止是那只不清楚原型的大妖,还有大江山上的大妖,或者说,大江山的鬼族天王们才是主要目的。 “我说过的,鬼族不会背叛朋友。” 勇仪已经不知道将第几只混蛋妖怪扔出大江山的地界了,这些妖怪都是来请求鬼族帮忙的。 从心阁的主人啊,实在是过于肆无忌惮了,完全不将大江山放在眼里,如果鬼族出面的话,那只大妖怪也会顾忌。这是所有的混蛋妖怪中,最最有计谋,有智商的话了。但主人也是最惨的,被勇仪王从山顶扔到了山脚,成了肉酱。 “那么臣服于鬼族的我们,就可以被丢弃喽。” 这是诛心之言,这句话在大江山主殿中各人心里回荡。 不过只是一只大妖怪而已。躺在地上的日罗院儚看着上首的三位鬼族之王,摇摇头。说到底,这件事本来就是那只雄性的错,竟然妄想束缚妖怪的天性,何其愚蠢啊。 “勇仪,已经够了,再那样,就失了鬼族之王的礼仪了。” “礼仪?鬼族什么时候有了那种东西了。” “好了,你们两个。”翠香摇摇酒壶,“六逆确实很和鬼族的口味,如此豪迈,见第一面时,就知道这人是将生死度之于外,随心所欲的男人。所以我们才与之痛饮了起来,后来他是大妖怪了,也有了几年的友谊” “这些很重要,但六逆这个家伙会做到哪一步也很重要。” 啊啊,这些家伙。日罗院儚已经发觉了不对,果然。 “日罗院,派几只天狗去探查一下六逆的踪迹,平静了好几天,也不知道从心阁那座火山会爆发成什么样子。” “我已经叫人去了。”儚立马回道。 射命丸文感觉自己正在步入地狱。 因为天狗首领的原因,所以被叫到从心阁观察一下那只“嚣张”的大妖怪,还要用妖力记录下来,什么啊,对于天狗的寿命来说,她可还是一个孩子啊,为什么要来做这种事。 咦,咦!刚来,射命丸文就看到了有价值的东西,那从心阁外面的不就是目标。 极速飞行中的六逆似乎也看到了射命丸文,见不是目标,就不再在意。 见到六逆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射命丸文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嗨呀,好气。 射命丸文咬紧牙关,跟了上去。天狗是鬼族的奴仆,想来这只大妖怪应该不会随便出手。 飞了没有多久,或许是两人的速度很快,六逆发现了第一只猎物。 那是一只被火焰包围的妖怪,那是怒火。 后方,射命丸文轻声说道:“炽燃鬼吗?” 生前为人时,脾气暴躁,常对身边人乱发无名火,死后便受到惩罚,变成炽燃鬼。此鬼经常感到烈火中烧,跟地府里炸油锅的疼痛感差不多,极为痛苦。 六逆只是一笑,抬手压下。 空~空~ 这片山野出现一个掌印,周围的野兽全都奔逃了,瞬间此地显得有些幽静。 哎呀呀!一旁的射命丸文有些害怕,背后的双翼轻轻扇动着,又离六逆远了点。 果然是暴虐的大妖怪,随随便便就毁了这片地方。她的眼睛看着面积上百米的掌印里枯萎的花朵想到。 “这具身体越来越契合了呢。” 六逆举起手挥动了下,刚才的攻击,虽然覆盖范围很大,但却没有直接毁掉任一的草木。 说着,他的目光放到了掌印中央的炽燃妖身上,那只炽燃妖嘶吼着,想要爬起来,但膝盖以下都被埋在了土里,任它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 “原来只是毫无头脑的家伙,是流窜来的。” 食指一弹,六逆终结了这只炽燃妖的生命,那遗留的血肉化作精华流转到六逆手中。 “咕噜。”六逆一吸就进了肚子。 然后就朝着下一个目标去了。 啊啊啊!!这家伙竟然就那样吃了。射命丸文再次退后了一点,直到六逆都要成了一个黑点才又继续跟了过去。 接下来,射命丸文依次在自己的脑中又说了以下的话。 生撕!! 碾碎! 肉酱! 这一次是喂刀吗。 这就回去了吗,只是刚杀了两个而已啊。 虽说射命丸文在自己的脑中吐槽了无数遍,但在用妖力记录这些东西时,那却是很细致,细致到生撕时,牛头妖的撕裂面的每一根肉丝都能看到。 她,要将这些东西放给日罗院大人看。 “只是如此吗?” 当射命丸文拿着这些鬼畜画面播放后,勇仪王仅仅说了这么一句。 咦咦咦,还要哪些吗?射命丸文心中咆哮。 “我还以为那家伙动作不断,会有什么大场面呢。” “勇仪,你很失望吗?”华扇幽幽的说道。 “那倒也不是啦,毕竟奉纳殿上六逆那么郑重的说什么三大令,明明那些妖怪都是鬼族征服的。”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反对。” “明明是你先说鬼族不给邻居添麻烦的。” “哈啊,你们两个有完没完。”翠香一脚站起,“这么麻烦的话,将六逆纳入鬼族如何,这样一来,就什么都解决了。” 翠香虽然只是这样一说,但想想还真不错,归入鬼族的话,处理那些妖怪,就是上级处罚下级,也没有什么妖怪会有理由抱怨了,不甘的话,自己去找麻烦。 又因为六逆是御野国守,日后鬼族与人类的相处也会融洽很多。不,不止是鬼族,甚至是妖怪,大江山的威势,御野守的位置,御野或许会大不一样 翠香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但又无法全部理顺,只是相信着那个六逆,那个将生死抛弃,遵从于心的家伙,是不会背叛鬼族的。 “加入鬼族吗?”勇仪似乎想起了什么,“哈哈哈,我不讨厌哦,翠香。” “反正六逆也是在血与胾中诞生的,换个种族也没有什么。”华扇也点点头。 然后她就被勇仪灌酒了。 下面,射命丸文心中关于鬼族天王的印象已经碎了一地。 鬼族已经不在意从心阁的行动了,而人类的行动也只剩下一点余韵。 郭盛持着刀,又一次劈下了,面前的妖怪死去,落到地上的尸体被身后的红叶侍从拖了下去。 “不错,再杀几只,你应该就可以觉醒武士的力量了。”侍从队长说道。 关于郭盛的教导,是六逆安排给他的,他也就趁这次机会,将之带了出来,随便的拿妖怪刺激着郭盛的心灵。 虽然只是孩子,但该说不愧是平家的血脉吗,面对着这修罗地狱,还能空无一物的修行。侍从队长心中感叹。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郭盛高兴的说道。 又杀了几只试手的妖怪后,郭盛说道:“请放一些凶狠的妖怪好吗?” 侍从队长对着下面点点头,示意可以,毕竟也不剩几只妖怪了。 突兀的,侍从队长问道:“刻苦,对于你来说并不需要。” “但我想要成为剑圣啊。” 侍从队长并不在意郭盛那充满孩童幻想色彩的话,但郭盛接着说了下去。 “师父总是说着命运,我会死于必败之战,这是师父说的。” “” 郭盛像是想起了什么好事,嘴角带着笑:“如果是想父亲所唱的一样,我并不在意我的死,但师父心里总是想着命运,我的死无所谓。但如果有一天师父也迎来自己的命运的话,我希望我反抗的身姿能够给师父带来一点帮助,哪怕那微不足道。” 御野的骚乱很快就平息了,在国守强有力的态度下。 至于死去的妖怪,很快就被人忘记,甚至被带回去的妖怪尸体还奖赏给了一些亲近国守的妖怪,比如在这场清洗中偷偷报信的,它们都是一些小妖怪,有的还刚刚从精怪蜕变,在分食了这些作乱之妖后,大概会有一个飞跃。 不过这场清洗,并没有影响到下面的平民,虽然从生活中看来,是不用担心妖怪突然闯进吃人了,但到野外依旧会有许多危险 不管外面如何,从心阁今天依旧清冷幽静。 三尺红台上,莲华舞动着长袖,脚下踩的是锦绣山河,红尘浊世都在那动作里。 虽说是在跳舞,也有着乐曲相伴,本该吵杂,但与从心阁的气氛却很是谐和。 清冷幽静,三尺红台上的舞者,端坐下面独酌的饮者,鲜明的对比,这一刻不是正好与从心阁的氛围契合吗。 六逆倒了一杯酒,不是鬼族之酒,是人类自酿的,也算名贵,与鬼族之酒相比,也别有一番味道。 看着台上倾注感情舞动的身姿,六逆点点头,算是对莲华舞姿的认可。 一曲终了,但六逆没有停下操纵乐器的妖力,又是一遍乐曲的开始。 见到六逆兴致如此,莲华鼓动身子,想要展现出更加美好的舞姿。 一遍又一遍,也不知莲华舞了几次了,六逆又喝了几瓶酒了,残月都已经成为了半月。 终于,六逆倦了,放下酒杯,没有和莲华多说什么,自顾自的上了从心阁的望台。 莲华停下脚步,看着六逆的身影,轻轻低语:“父上的感情越来越丰富了呢。” 独上望台,心有戚戚,一般滋味,剪不断,理还乱。 月满则溢 六逆看到月亮上似乎多了一个黑点,不,那只是空中,黑点越来越大,六逆眨了下眼睛。 “紫,好久不见了呢。” 来者是八云紫,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从空中飞下,却还是正常的打招呼道。 “哎呀呀,想不到有一天逆君会主动的对着我问好呢。”八云紫用折扇点了点下嘴唇。 “那开心吗?”很不寻常的,六逆这样说道。 “噗,哈哈哈。”八云紫飞下来捏了捏六逆的脸蛋,“你真的是六逆吗?” 六逆无视着八云紫的动手动脚:“看你样子,是很开心。” “好好好,既然逆君这么说了,那我很开心喽。” “现在可以说下你的事了吗?” “我的事,我能有什么事?” 见到紫一脸疑惑,六逆闭上眼睛,沉默一会:“可以说下你去了哪里吗?” “咦,难道逆君终于忍不住对我这个美少女感兴趣了吗。” 六逆没有答话,在八云紫笑眯眯的眼神中,红叶已经架到了紫那细长白暂的脖颈上。 “逆君这是什么意思。”八云紫的脸色没变,依旧笑着的,对于脖子上的红叶视若无物。 “连这种程度的剑术都没有去躲,你受伤了。”六逆肯定的说道。 紫说道:“你也说了我是没有去躲,如果我躲的话,那不是很轻松的。” 六逆盯着紫:“如果你不逃的话,第三十七剑后,你的脖颈上同样会架着红叶。” “是吗?看来今天的逆君确实有些不一样呢,那今天就到这。”紫扒开红叶,身子缓缓后飞。 紫终究没能离去,六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她。 “嗬,逆君这样可是不会受女孩喜欢的。” 八云紫侧脸对着六逆,依旧笑着,但那笑的有些冷。 第103章 我的心好吃吗 六逆看去,月亮在紫的后面,像是给她增添了一圈光环,又因为是夜晚的冷月,此刻的紫仿佛就是姑射女神一样。“那可不行啊。” “这么喜欢人家吗?”八云紫讥笑着,“那就把你的心给我看一下如何。” 六逆听完八云紫的话,很平静的,右手放开紫的手腕,抚摸到心口,那里的心脏砰砰的跳。 八云紫打开隙间,坐在隙间上,讥笑着看向六逆,等待着这个男人爆发的怒火,她可是很清楚的,这个男人的个性。 “只是如此吗?” 六逆说着,右手握成爪,一下突进了心口,那里的皮肤被破开,还不待鲜血溅出,五指就进了皮下血肉里。 右手在心口血肉游荡,一点一点的探进去,一握 “咚!!” 强有力的心跳声在空中回响,八云紫眼睛一跳,只觉得自己似乎有什么想说的 心脏被六逆握住带到了空气中,上面还有几根血管连着。有着黏稠血液粘在上面,心脏即使暴露在了空气里,也不停的跳动着。 八云紫只感觉眼前心脏的跳动打乱了一切:“你” “拿去。”六逆说道,想了一下,又觉得鲜血淋淋的心脏与八云紫不太配,手一捏,心脏化作了鹅卵石大小的红色宝石。 紫接过,看了又看,最终一笑,椭圆的宝石,一口进了肚子。 又不服输似的说道:“只是心脏,对于大妖怪的你来说,很轻松就能长出来。” “这样吗。”六逆认真的点点头,手中汇聚信仰的线,“我已经给所有神社发了神谕,关于空照神没有心的信息。” “我会截取这一段的信仰化作封印。” 紫浮在那里,摇摇头:“你当真是六逆呢。” 紫落到望台上,在六逆的注视中,来到他的身后,抱住他。 六逆一动,他有些不习惯。但他刚刚一抖动,紫就抱的更紧:“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 听到紫温和的话,六逆也不再反抗,任由紫抱着。 “我,八云紫,一人之族,我出生的时候,也不知道同族,独自游荡在世间,也不知道这样过去了多久。” 八云紫似乎落入了回忆,她喃喃自语,又像是说给六逆听一样,“我感受过人世的一切,欺骗,背叛,谩骂,一切的的恶我都感受到过。我也遇到过好的事情,那是妖怪中的至强者,名为龙神的妖怪。” “她说我是境界的妖怪,妖怪?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的身份,我并不觉得如此,不过,既然是龙神说的,那就是。” “就这样,我就作为妖怪在扶桑生存了下去,但” 六逆打断了紫的话:“你很强,你在在意什么,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八云紫。” 紫摇摇头笑道:“这果然是六逆会说的话。龙神给我说了很多,包括妖怪存在的意义以及妖怪本身的意义。” 妖怪的意义吗? “但偶尔我也会觉得作为存于天地唯一的一只境界妖” “像你那么说,我不也是唯一性的妖怪吗?我是从血与魂中诞生的,我也是一人之族。” “呃。” 八云紫放开六逆,来到他的面前:“嘛,不说这些了。你在御野的所为我已经知道了。” “御妖三令,倒是不错呢。” 此刻,紫在六逆眼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不过,就在六逆等待着紫有什么惊天之言时,紫抓住了六逆的手,一把将之抓进了隙间,在隙间中穿梭。 六逆没有反抗,任由紫将之带到不可知的地方。 刚出了隙间,就有冷气袭来。 六逆探出手,有雪落到掌心。 “这是哪里?”六逆感到此地灵气非常,仿佛是整个扶桑灵脉汇聚之地。 “富士山。”八云紫很轻松的说道。 “是吗。”六逆没有去问此地的危机,只是站到紫的身边。 “看啊,这周围。”紫张开双臂,“六逆,配我逛一下扶桑。你是第二个哦。” “第一个呢。” “幽幽子,不过她不能总是在人类的面前出现,现在有了你,可不能推辞。”紫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好。” 六逆与紫逛起了富士山。 富士山海拔3776米,是日本的最高山峰,日本人奉它为“圣岳”。富士山白雪皑皑的山顶。富士山下有五个湖,湖光山色,景色十分美丽。还有原始森林、瀑布和山地植物一年四季自然景色抚媚之至。 崇高、庄严的存在。这是六逆与紫来到富士山上神社的时候所感知到的。 “富士山有山神吗?” 留下这样一句话,六逆与紫就离开了山上。 来到知名的树海,按照传说,进入树海的人会被神明带走,每年在树海失踪的人都很多。 “呐,逆君,你知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辉夜姬升天的地方吗。” “升天?我倒是觉得你也像是从月上降临的公主。” “原来我在逆君的心中只是个小女孩吗?”紫摇了摇扇子。 “小女孩?不,只是看着你背对月亮而下” “啊啦,逆君不用解释了,我如果是辉夜姬的话,我也希望逆君能成为照顾她的月之头脑。” 又是一个六逆不明白的名词,但想来不是坏话,跟着说道:“如你所愿。” “哈哈哈,逆君明明不知道我在说什么还是答应了呢。” “” 六逆沉默应对。 过了一会,紫主动说道:“想知道吗?月亮上的事。” “那是月人居住的城市,在月球的背面。” “大约在神代以前,月夜见就带着追随她的人,上了月球,在月之头脑的帮助的下,建造了月之都,也布下了结界。” “月夜见?三贵神不是一直都在扶桑吗?”六逆注意到了某个词。 “你见过?”紫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接着,紫的语气一改:“月之都被月夜见他们建造的很好,有着名为科技的东西,同时月之都的原有的风格也没有丢掉,那是从中土学到的美。月之都就是科技与古典融合的结晶。” 说到这里,紫也住了嘴,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对着六逆说道:“好了,来到了富士山就不由说了这么多呢,去逛。这可只是第一处哦。” 六逆点点头,至于其他事,以后再说。 …… 空中划过除魔的箭,十数百支,它们的目标是在空中的金发少女与白发男子。 紫嬉笑着拉住六逆躲过所有的除魔箭。 这已经是紫与六逆出来的第四天,这四天里,他们已经走过了大半的扶桑,每一次紫都玩的很尽兴,尽兴到当地的主人都忍不住送上热情的“招待”,比如眼前这样。 “阴阳两道·皆向诸行。” 两团蓝色火焰旋转着飞来,有着点点碎玉追随。 这攻击在阴阳师里还算不错,但对于大妖怪来说,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攻击。紫折扇一扫就将之折返了回去。 几声痛苦的嚎叫之后,就没有了声息。 不过六逆能够感知到周围的灵力不正常的波动,阴阳师中真正的强者出手了,对面的敌人中,也多出了一大团生命的气息。 既然六逆能够知道,紫自然也是知道的,对着阴阳师的方向嘲笑了一下,拉住六逆,空中撕开隙间,转眼两人就不见了。只剩下发现敌人不见后,恼怒的阴阳师。 又一次的转移了地点,六逆发现下面是水。 “这是诹访湖。” 紫说着拉住六逆缓缓降到水面,靴子刚触到水面就掀起了涟漪,一层层的水波纹以两人为中心向外而去。 紫在前握住六逆的手腕踩水而行,两人一同向着岸边而去。 渐渐的,水面有了雾气 诹访湖很大,白天总有附近的渔民前来捕捞。 “咦,今天怎么起了雾了,这是正午。” 这是前来捕鱼的渔民说的。 有同伴符合道:“怕不是有妖怪。” “不可能,诹访湖附近可是有诹访大社,供奉的建御名方神可是大神啊。” “或许是作祟神呢” 也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渔民们脸色都变了又变,作为以往科野主要信仰的泄矢神,即使过去了许多年,她的威名依旧没有一点下降,甚至还有许多人悄悄的信仰者那位神。那位土着神顶点的神。 雾气越来越大,终于到了岸边,渔民们害怕着回到了岸上。 这时有人大叫起来,“水面上有人影。” 渔民们一慌,接着就见到了雾中的真相。 那是两个人样的存在,他们踩在水上,从雾中向着岸上而来,不知是神还是妖怪,但看样貌,渔民们愿意相信这是神。 如果渔民们知道“神仙眷侣”这个词的话,一定会这样形容。 紫踮起脚,在六逆耳边轻语:“看啊,六逆,那些人在跪拜我们呢。” “要不要在这里流下我们的传说呢。”紫眼珠一转,对着六逆提议到。 六逆自是无所谓,但可惜这件趣事被打断了。 诹访大社的方向,飞来金光,化作人形,手一挥,几个渔民昏睡着落到远处。 蓝色偏紫的齐肩短发,稻草绳一样的帽子,修饰着红枫与银杏的叶子。 她在天上对着踩在湖面的紫与六逆大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大妖怪,科野是吾建御名方神的地方,可不是任妖怪肆掠的荒野。” 六逆还没答话,紫就抢先开口:“不用紧张,只是听闻诹访湖的景色,特意来一观而已。你看,那些渔民可是一个都没有死哦。” 紫的语气很轻松,说话也不快。 “哼,妖怪速速离去。” “啊啦啊啦,不要这么急躁嘛。说起来我们也是你的邻居呢。” “邻居?”神奈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原来你们是御野的妖怪,还是那土着神的同伙,速死。” 天空响起雷声,风雨大作。 六逆手一握,刚要拔出红叶,就被紫握住手。 “嘛,既然已经看了诹访湖的景色,就不要随意出手了。” “如果你不想让快乐的旅途染上血色的话。” 六逆松开手,紫带着六逆离去。 “嘁。”神奈子有些不甘心,“如果不是人类朝廷。” 在隙间中,无视那些那些眼珠,六逆看着八云紫,紫嘴中正念叨着下一个地方该去哪。 紫似乎也发现了六逆在看她,问道:“虽然人家很漂亮,但这样一直看着女孩子,会招人讨厌的哦。” 六逆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成为大妖怪,你确实有着帮助,所以不管什么,我都会帮忙的。” “啊啦。”紫弹了一下六逆的额头,“你是小男孩吗。都说了只是陪我逛一下扶桑而已。” “好。” 紫拉住六逆的手,一同进入了新的地方。 这一次的地方,六逆并没有看到什么神社,庙宇之类的,感知中也没有阴阳师,武士之类聚集。 六逆细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此地景色并无特点,就是一个小村子。 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六逆慢慢察觉此地与其他地方村子的不同。 进入村里时,还见到了良田,美池,桑竹。 当进入村里后,土地平阔,屋舍俨然。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仅仅是房屋布局,就规矩有序。 “逆,可是发现了什么?”紫靠过来询问道。 六逆虽觉得此地比其他村子不同,但也只是村子而已,并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遂摇头。 紫也不在意,继续和六逆走着。 过来一会,见到了人,还是人群,有十多个,男女衣着,皆无补丁,黄发垂鬓,怡然自乐。 他们也看到了六逆二人,惊叹二人的气质,但其眼神纯粹,无一丝邪意,有个小孩还主动的拿着花生过来。 六逆摇摇头,小孩也不生气,自己跑了下去。 “逆,可是发现了什么?”紫又问道。 虽然此地村人的精气神与其他地方之人的精气神大不相同,但六逆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不过只是一群凡人而已。 紫笑笑,带着六逆继续前行。 走了一会,就有听到消息的村长杵着拐杖走来:“二位,从何而来,所谓何事?” 紫打开扇子:“我们只是听闻此地安宁和乐,于是过来看看。” 村长一听,脸上露出憧憬的神色:“这都是因为西行法师的原因啊,那是真正的大德。” “如果不是西行法师治理此地五年之久,也不会有今天的桃花村” 第104章 当年初雪 接着,村长夸耀了一大堆西行法师的事迹,除妖降魔那只是普通,教化村人才是大功。六逆眼中闪过妖异之色,迷惑了几个人类,从此处离开。 紫见此,也快步跟上。 “西行法师原名西行寺。”六逆随口说道,他还有一串西行法师的佛珠,不过被放到了从心阁。 紫点头:“没错,就是幽幽子的父亲。” “我们是要去见他吗?” “不。”紫这样说道,但空中裂开隙间,一串佛珠落下,六逆接住。 六逆转动了两圈,看向紫。 “逆,可是发现了什么。” 邹邹眉头,六逆说道:“需要发现什么吗?不过只是一群幸福的‘人类’而已。” “是啊,只是人类。”紫的笑容再次绽放。 “那么妖怪呢?残暴,无智的妖怪呢。” “他们的乐园又在哪里,它们的西行法师又在哪里?” 六逆仔细观察了一下紫的脸色,什么都看不出:“紫,为何要背负这些,人类在那,妖怪也在那,与我们何干。” “吾名六逆,人身时是六逆,妖身时也是六逆,成为血与魂的大妖后还是六逆,六逆既此一位,非人非妖非神。” 话毕,停顿了下,见紫依旧神色如常,又说道:“不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御野你尽管使用。” 没想到,紫却大笑道:“是啊,也只有不把自己当做人或妖,才能统治人类与妖怪。” 见紫这样说着,六逆嘴巴微张,但又闭上了,任她高兴。 “走,去最后一站。” 打开隙间,紫示意六逆先进,两人旋即离开此地。过了一会,似有一个樱花瓣吹过。 出了隙间,这一次,六逆隐隐感觉此地他来过。 就在这时,六逆一个跨步挡在了紫身前,反手拔出红叶:“谁。” 紫虽然察觉到了来人,却没有提醒,反而摇着扇子,任由六逆挡在身前。 草鞋走在地上的声音,六逆静等来人出现,看到来人后,反而有些恍然大悟。 “最后一站,就是京都吗?” “京都有什么好看的,那些人类和神也是很麻烦的。” “那就只是西行寺喽,最后一站会是西行寺,不过我也确实是在这里与紫认识的,作为最后一站倒也不错。” 六逆与紫无视着西行寺的庭师魂魄妖忌,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妖忌也不生气:“妙莲,你可真是假僧人啊,随意的和妖怪交往。” 六逆将红叶换到右手,调动着其中的威能:“妙莲真是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不过怎么能说假呢,众生平等,妖怪与人又有什么区别,并且你身上不也有着幽灵的气息吗。” 红叶刀上纹路交汇着,六逆说道:“上一次在清水寺打的不够尽兴,这一次可不要逃了。” 见着六逆与妖忌兴奋起来,紫没有阻止,反而饶有兴致的在西行寺布上了结界,然后张开怀抱,空中打开隙间,粉色头发的少女惊呼着落到了紫的怀里。 “幽幽子,我又来看你了,高兴吗。”紫的头埋在幽幽子的头发里说道。 “啊,紫来看我,肯定高兴,但下次能不能不用隙间传送啊。” “否则否则下次我就不给紫吃的了。” 咔咔咔~ 两把武器锋刃摩擦的声音在西行寺的上空响彻。 一开始的,两人就使出了能操控的最大力量。 此时,西行寺的上空被分割成了两半,血气与剑气互相侵蚀,在血气与剑气的交界处,红叶与楼观剑互相碰撞。 轰隆一下,六逆与妖忌各退几步。 “你不是想要看一下红叶隐藏的力量吗,就在这了。”六逆将红叶归鞘,又瞬间拔出。 琉咆哮着飞出,这一次出来并不是很巨大,盘绕着红叶飞舞。 妖忌仅仅是一看,就明白了琉的真相:“原来如此,那把刀的力量。以妖刀原本的大妖之力为骨,吞噬敌人的魂魄成为血肉,倒是不错呢。” “不过就是不太适合一心向剑的剑客呢。” 妖忌话毕,一息之间横跨数十米来到六逆面前,六逆还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挡了一下之后,身上就出了几道伤口。 “如何,这真正的剑道。”妖忌缓缓转身,缕缕白气从妖忌的右臂飘散,他的脖颈上逐渐暴起青筋。 六逆大拇指抹净脸上的血迹:“太轻了,你的剑道还只是人类那一套。” “哈哈哈,那就让老夫看一下你的剑道好了。那妖怪的剑道。” 剑客与妖怪的战斗或许会是绮丽的景色呢。 下方庭院里,紫抱着幽幽子吃着东西,看着上面六逆战斗的姿态,不由有些高兴。 “紫,你觉得谁会赢?”幽幽子吃着仙贝,但吐字清晰的说道。 “我啊~嗯,当然是六逆啦。”紫理所当然的说道。 幽幽子歪着脑袋:“为什么,如果是剑术的话,想来是妖忌更强。” “这个啊,因为我愿意相信六逆更强一点啊~” “???”幽幽子满脸疑惑。 “因为我也想有人给我做东西啊。”紫笑道,“你看,你想吃东西的时候,妖忌都会帮你去找,而我只能自己做,如果六逆强一点的话,也可以帮我做吃的了。” “这样吗?”幽幽子低头,然后,还不待紫说话,一块仙贝就塞进了紫的嘴里。 “如果紫想吃东西的话,可以来找我啊。” 紫舌尖轻轻点了点,仙贝的咸味就扩散开来,比以往还好吃呢。 紧了紧抱着幽幽子的双臂,紫两瓣粉唇靠在幽幽子的耳边:“如果以后有什么想吃的话,不仅可以找妖忌,还可以我,嗯,六逆也可以哦。” “嗯,知道了。” 两位少女在庭院说着话,面前是枯萎的樱花树,大概是这片天地也想为此时的场景点缀一下。 零落的,天空飘下了洁白的雪。 “紫,下雪了。” “嗯,又是一年了呢。”紫看着降落到地上的六逆说道。 这雪明明下的很慢,但地上积雪却堆积的很快。 砰! 六逆率先出手,红叶掀起一阵风雪,没有动用妖力,只是用着身体的力量。 剑客总是与孤独相伴,剑道也当是独自前行的道,人类的剑豪却借用武士的力量,妄图用集体的力量对抗个体,所以他们才无法一窥剑圣的领域。 在风雪里,红叶扰乱了时空,明明是比妖忌慢多了的速度,却比妖忌更快的抵达他的面前。 红叶来到妖忌面前的瞬间,白玉剑刺向六逆的心口,楼观剑也斩向了六逆的脖颈。 雪在继续飘下,六逆旋转着身子,红叶紧贴着妖忌的脸颊飞过,气劲贯穿风雪消失在妖忌后方。 “为什么要退避,你的剑道我已经看尽了,以命相搏。”妖忌持着白玉剑与楼观剑说道。 六逆平举红叶,一秒过后,一颗雪花就落在了上面,一震就散落开来:“因为在这美丽的景色里,染上血色不是太过丑陋了吗?” “或许一点血色会增添几分妖冶,但你刚才那一斩我脖颈的肉可都会露出来。” 妖忌哈哈一笑:“既然不想打碎这片景色,那就进行意志的较量。” 两人互相对视着,旁边幽幽子说道:“咦,不比剑术了吗?明明正要开始起劲了。” “不,幽幽子,这才是真正的高潮。” 人世迷茫,大悟显晦。 此刻,西行寺的庭院里,现实没有变化,但又有彻悟之意在其中回荡。 “紫,我好像看到了什么,明明以前妖忌都没有用过这些呢。”幽幽子放下手中的仙贝,看了看,又放回了嘴里。 紫没有回答,她要看看六逆会用什么应对。 谓随心所欲,无所爱恶。 妖忌那打破所有迷惑,离开世间的剑意被六逆全部接纳了。 虚无,也正是因此,才能使用一切而不违背自己。 雪一直在下,剑客的对决却早已结束。 离西行寺不远的温泉里,六逆与妖忌赤诚相见,互相观察着彼此的肉体 六逆冷着眼睛看向对面的妖忌:“六道轮回之剑,吃这种剑意,味道可真是不好。” 妖忌无所谓的大笑:“谁叫你要显摆自己意志的凝实,竟然毫无准备的就撞了上来。” 打了个哈欠,六逆靠在岩石上,闭合眼睛,他要休息一下了,难得泡一次温泉。下次在从心阁也开辟一个,这是六逆昏睡前最后的念头。 另一边,紫与幽幽子也进了专属的温泉。 紫看着眼前天然的温泉,有些惊喜,这温泉没有丝毫人工的参杂,其咸味中夹杂点硫磺的气味,纯天然的清澈。 “幽幽子,你什么时候发现了这个地方,明明上一次我来时都没有发现的。” 幽幽子托着盛放食物和酒的托盘小心的踩着碎步:“啊,其实这温泉是妖忌抢来的。” “有一次,妖忌在外出时,被逃兵抢劫,从逃兵的口中才听到此地新开辟了一个温泉用来作为大人物的休闲之地。然后妖忌就去找了那贵族” 紫点点头,然后略为认同的说道:“下次我也叫六逆去抢一个回来。” 脱光衣服,紫把着几天的忙和累都从大脑里往温泉里泡,顿觉神清气爽,闭上眼睛,尽情享受天然带给她的那种舒服亲切之感。 也不知过了多久,六逆慢慢从无聊的梦中醒来,那梦是他吞食之人的记忆。 他看了一眼周围,妖忌早已不见,不过留下了只言片语。我修习剑道去了,如果有兴趣,可以来找我。 六逆看着那用剑气刻在岩石上的语句,摇摇头,对于妖忌的剑道什么的,有兴趣,但还不至于特意跑一趟。 看了看四周光秃秃的环境,六逆打了个响指,突兀的,池子上多了几个水喷头安在四角,看形状,分别是虎,龙,雀,龟。 六逆游荡到池子的中央,四个水喷头喷射而来,六逆觉得有些舒适。 一会颈部,一会腰部,一会背部,好不快乐。 这时,池子外有声音传来,是赤脚踩在水渍的声音,很轻。 六逆一眼望去,水汽蒸腾自然是阻挡不了六逆的眼睛的,所以来人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六逆一眼望尽。 “紫,有什么事不出去说吗?” 八云紫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被六逆看光,落进池子,游到六逆身边,看了看周围那四个喷水头:“逆,你对建筑还挺在行的嘛,以后我家也交给你了。” “可以。”六逆不知道紫想要说什么,但对于她的要求还是答应了。 “哈哈”紫一笑,肆无忌惮的抱向六逆,但在这时,池外又传来的大叫。 “紫,我来找你喽。”那是幽幽子的声音,因为一直都是一个人,难得又和紫在一起,特别的与紫玩耍了起来。 “嘘。”紫食指放到嘴前,示意六逆不要说话。 六逆放松身子沉到池底,他懒得管这两个“小孩”了。 外界传来无数次翻找的声音,但这都无法打扰到此刻沉到池底的两个人。 紫见到六逆沉到池底,眼睛一亮,也跟着沉了下去。 但这片地方就这么大,很快的,外界都被找完了,幽幽子在男汤外面大叫:“紫,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 真像个小孩啊,是确实的大家千金呢。六逆躺在池底如此想到。 他脚心被碰了碰,那是紫的大脚趾。 摇摇头,六逆浮出水面,他没有躲在池底观看两个“小女孩”嬉戏的打算。 “呀!” 小声的惊叫从池边传来,那是幽幽子的叫声,因为一直被父亲关在家里,所以对于男女之事,幽幽子懵懵懂懂的,这一次,终于见到真货了。 六逆无视着幽幽子从指缝露出的目光,径直向外走去。 留下幽幽子与紫在这里。 穿戴好一切,他想了想,向着妖忌所在的地方而去。顺路看一下,毕竟是在去京都的路上。 来打妖忌所在之地,六逆感知到除了有剑气外,还有阴阳师的气息。 鼓动妖力,六逆瞬间来到妖忌身边:“有敌人?” “也没说错。”妖忌这样说道。 一个中年人,穿着传统的阴阳师服饰,站到了两人面前:“原来你也会有同伴,半人半灵的剑圣。” 妖忌:“我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大阴阳师安培泰亲会跑到我的面前。” “毕竟,你来平安京也有许多次了,总是这样,阴阳寮的面子就一点也无了。”安培泰亲有些无奈。 妖忌:“那么你的伤势全都好了吗?” 第105章 赤橙黄绿青蓝紫 安培泰亲摇摇头:“那只中土来的狐狸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那你是认为即使带着伤势也能对付的了我?”妖忌站定剑道的起手式,“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安培泰亲:“今天我来不是与你战斗的,只是最近我感觉到杀生石的封印有些松动了。” “竟然找我这半人半灵的老家伙帮忙?” “西行寺在扶桑的修行界也是很有名气的,西行法师当年也曾出仕。”安培泰亲理所当然的说道。 “但我不姓西行寺。” “那么京都的西行寺族人只有一人。”安培泰亲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是想葬身此处吗?”妖忌的语气有些危险。 而六逆却直接抽出红叶,隔着数十米,一道超长的刀芒被横斩出,安培泰亲运用阴阳术躲过,树木就没有这本事了。 六逆前方被斩出了一个扇形的空旷地。 “还真是狂暴呢,六逆。”妖忌笑道,“不过我喜欢。” 安培泰亲的身体重新浮现,他晃了晃脑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不用这样。” “那你平常时一定特别孤独。” 妖忌的话像剑一样戳进安培泰亲的心里,确实,不仅族里的人,就连先祖留下的神将都避着他。想起某一次听到的话,安培泰亲大人真是威严满满啊,他就心中流泪,明明他也想像爷爷安培昌浩一样的。 安培泰亲咳嗽一下:“半灵的剑圣啊,你每次去平安京寻美酒美食都很麻烦。” “现在,你只要去下野看看杀生石回来,我就帮你准备好全平安京的美食如何。” “不去。”妖忌直接无视。 “呃。”安培泰亲有些不甘心,毕竟平安京现在剑豪等级的存在简简单单就能找到,但剑圣等级的都是些老家伙了,他可请不动。但如果不是武士的话,看到杀生石的那一刻被迷惑的可能性很大。 见到安培泰亲一脸平和的与妖忌说着话,六逆也将红叶放回了刀鞘。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回去了。”六逆对着妖忌说道。 “不要急,要走也是这家伙走。”妖忌指着安培泰亲说道。 安培泰亲看向六逆:“你是妖怪。” “啊~要退治吗?”六逆斜着眼睛。 “不不不。”安培泰亲连连摇头:“今天不退治妖怪。” “看到妖怪竟然不退治,你这阴阳师也当的不行啊。”妖忌在一旁说道。 “如果见到妖怪就退治的话,我早就累死了,只要不在我面前吃人或者引发大灾害,我是懒得管的。” “无趣。”六逆说道,眼睛盯向右边的木桩上,他感受到了窥视,很熟悉的目光是紫。他没有停留,迅速的离开了 最终安培泰亲还是回去了,因为妖忌一副你再多bb就砍你的态度,看来他只能回去后自己想想办法。 回到温泉,紫她们已经穿着浴袍出来了。 见到六逆回来,跟没事人一样打着招呼:“六逆,你回来了。” 六逆点点头,并没有说出安培泰亲的事情。 但紫眼睛眨了眨:“六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没有。”六逆将紫无视之。 “真的?”紫揉了揉一旁幽幽子的头发。 小口啃着仙贝的幽幽子扭过头,幽怨的看了看紫。引得紫一阵发笑。 听着紫那调笑的语气,六逆肯定的说道:“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事。” “咦~”紫哭丧着脸,“明明看光了少女的身体,却如此薄情吗。” 紫的话虽说是调笑,但六逆却极为认真的思考了下。 他看向幽幽子,舔着仙贝的幽幽子注意到紫与六逆都看向了她:“有什么事吗?” “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想要的东西。”幽幽子抿着嘴巴,“嗯,果然还是美食。” “美食?美酒可好。” “那也行。”幽幽子爽快的接受了。 于是,六逆承诺下一次再见面时,会给幽幽子喝到够的鬼族之酒。幽幽子笑得很开心。 这时,紫在一旁提醒道:“我很期待你给我的东西哦,六逆。” 六逆看向紫,心中想过无数,思考了一会,才确定,正要上前。 紫看了看一旁又回到吃东西状态的幽幽子说道:“嘛,我的东西也给幽幽子好了,毕竟你不是已经把御野给我了吗?” 六逆没有反驳,甚至脚步都没有慢下。 他看向幽幽子,抽出红叶,双手平举着,呈到幽幽子面前,单膝跪地:“刀名红叶,与吾命同存,今日赠君,愿佑君一生。” 幽幽子僵在那里,手中的仙贝掉落到地上,也未曾察觉,不知该说什么,求助似的看向紫,紫却拿出扇子遮住了下半脸,只是幽幽子看那双弯弯的眼睛,应该是笑着的 红叶最终留在了西行寺里,用着六逆鲜血浇灌而成的紫藤兰作为刀架。 当时,在西行寺的院子里,幽幽子与妖忌在一旁看着,只见六逆用左手捏成的剑指划开右手的手腕,血就干脆的流出,浇在地上的血有着芳香,顺着这芳香,一根根奇异的紫藤兰弥漫而出,她们不似外界那些同族需要其他物体支撑,靠卖弄风情获得生存的价值,反而像是灌木样的,自己就立在了天地间。 一根根的紫藤兰相互攀附着组成了一个平台,几根枝丫在平台上凸起,静等她们的主人上座。 六逆看了看腰间的红叶,眼中有着回忆,但没有不舍。 “嗯~你要将这把刀给我,我是无所谓了,但存放地点就放在御野好了,毕竟我也不会用刀,只是一把刀的话,也保护不了我啦。” 幽幽子劝道,即使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在做着努力。 “日后,你若有难,我自会前来。”六逆说道。 “那,那这里是寺庙,供奉一把刀也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也难为幽幽子还能想起这里是寺庙了,自从西行法师去游历天下后,就再没有信徒来过了。 “呼~”六逆笑了笑,“这反而是一件好事,你不知道的,这把刀里大概是孕育着一颗舍利。” “舍利?” “我存世之初,虽说是按照最根本的灵魂塑造成的,但这把红叶却只是凡兵,大概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我,红叶里面被塞进了一根佛骨,到了我成为大妖怪才发现那根佛骨已经开始向着舍利进化。” “那么就更不能放在西行寺啦。” “所以我用鲜血浇灌了这片紫藤兰,她们会日夜洗练红叶的。” 幽幽子最后还是没能说服六逆,独自跑出了后院。 现在只剩下了妖忌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你果然不是剑客。” 说完,妖忌也离开了此地,独留下六逆在后院。 妖忌的话,六逆没有在意,因为他说的没错,红叶放在了紫藤兰刀架上,正好契合,红叶刀与紫藤兰浑然天成的。 最后再看了一眼红叶,六逆也没有留恋的离开了后院。 在西行寺的温泉一共待了两天,紫才心满意足的与六逆返回。 六逆与紫站在一起,他一点也没在紫的脸上发现丝毫除高兴外的情绪。虽然很年轻,但已经略有城府了呢。 紫与幽幽子相互道别,主要是幽幽子在说,紫听着。 两位少女在私语,剩下的两人却没有什么话说。六逆抬头望着北边的云,妖忌则看着南边的天,谁也没有先开口。 “那把刀我会好好看着的。” 妖忌自然说的是红叶。 “那就多谢了。” 看着六逆与妖忌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幽幽子与紫都偷偷笑了起来。 大概是发现了幽幽子与八云紫在偷看,两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好啦,我就走了,幽幽子你可要每天都想我哦。” 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紫也进了隙间。 隙间里,紫没有立即打开出去的通道,反而坐在半空,看着六逆,背后的眨着无数的眼珠。 “” “红叶刀里藏着佛骨?” “你不是去泡温泉了吗?怎么知道我在院子里说的话。”六逆笑道。 紫很自然的回道:“幽幽子告诉我的,不要转移话题。” “你成为大妖怪就已经摆脱了法相宗的掌控,不要重新陷进去。” 六逆点点头:“这可不像你啊,紫。” 紫抡起折扇就是一砸,六逆没躲,任由其打在头上,没有感觉。 “我还要去一个地方。”停顿片刻,紫说道。 “一直不都是你在选择吗。” “哼~” 新的地方毒气弥漫,如果是修为的不够的法师,只要一靠近就会死。 “杀生石!”六逆一字一句的说完这个词。 他已经不知道八云紫偷看了他多久了。 “怎么,有意见吗?”紫看向六逆,也不知是在问将六逆带到这个地方,还是在说其他。 “我说过,只要你愿意。” 紫满意的点点头。 拿出折扇一扫,眼前的毒气就被吹开,虽然还有稀薄的毒气,但也不会碍眼了。 六逆两人来到杀生石前,石上有着无数的洞,像是呼吸似的吞吐着毒气。 “这石头就是用九尾狐所制成的杀生石,不过紫,你来看这石头干什么。” “当然是来解救前辈啊~” 六逆盯着紫,紫脸上一点看不出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高兴就好。” 相传心若是有七个洞,那便是七窍玲珑心,凡有此心者,必才思敏捷,智慧过人。如果妖怪吃了,也会大有好处。 而眼前这块杀生石上也有七个孔。 “逆,你感觉到了吗?生命的脉动。” “那个妖怪,玉藻前还没有完全的死去。”六逆说出了这件事。 “是啊,没有死去。”紫附和着。 “说来,我还没有送过你礼物。”六逆也不管紫有什么算计了,只手贴在杀生石上,体内那磅礴的妖力直接注入到杀生石里面,六逆似闻到了欣喜,但那发出欣喜的意志还没有开始成长,就被六逆磨灭。 六逆不断的注入生命力,连带着此处的封印也开始了动摇,与封印相连的地脉也开始了不断的震动。六逆没有在意,专注着自己的动作,渐渐的杀生石原本漆黑难看的样子变得光滑了起来,外层的漆黑像是外壳一样块块掉落,露出里面的白玉石。 这石头像是琥珀一样,外面是乳白色,里面则透露着血红。 紫对准六逆轻摇扇子:“逆,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我又不是喜好吃心的妖怪。” 六逆没有答话,但抬起的左手放了下去,此时的白玉石已经遍布裂纹。他脚一踏,与封印相连的地脉被破坏,灵气四溢,在六逆意志的擒拿下,汇聚了过来。 白玉石终于无法承受六逆的灌注了,整个破裂开来 “倒是与我有缘呢,也是金发。”紫看着眼前昏睡的赤裸灵体,含笑说道。 或许是紫的声音,那灵体从昏睡中醒来,六逆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赞叹道,不愧是从那有名的妖姬身体中重新造化的。 灵体是新生,意识还有点迷糊,不过还是能够感知到是谁创造了她,她眼中似有秋波环绕,卷缩在地上,“梨花带雨”的看着六逆。 这灵体卷缩在地上,跪在尘埃里,恍然似一块美玉无瑕,娇花欲语,脸衬朝霞,唇含碎玉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挡住了六逆的视线,紫笑着说道:“逆君,感谢你的礼物了。” 六逆也没有阻止,任由紫将灵体放进隙间:“嘛,也不愧是那有名的妖姬,就算意识被磨灭在新的身体上也能看到曾今的风情。” 然后六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丢进了隙间 回到御野,从心阁静悄悄的,红叶侍从开始清洗御野的时候就没被六逆叫回来了。 原本也有下属要献上美仆人,但被六逆拒绝了,他不想要从心阁多出一些无关的人。 所幸从心阁本就不凡,除了点缀用的尘埃,其他地方都一尘不染。 紫早已回去了,她说要调教一下蓝。紫本来打算称呼“素裸狐狸”的,谁叫这灵体刚出来的时候,全身赤裸的最后当然被六逆阻止了。 赤橙黄绿青蓝紫,六逆取出了其中的蓝字。 不过到了姓氏的时候,紫倒是“傲娇”了下,“想要冠上八云的姓氏,哼哼~不过六逆想要姓八云的话,随时都可以。” 第106章 贤者 对于这种话,六逆自然是无视的。虽然从心阁一个人都没有,但沉睡的木偶倒是有一个,在从心阁的最顶层,空无一物的大厅里。 六逆没有动用妖力,一个人慢慢的走了上去,一路上倒是重新认识了一下从心阁。 比起刚建造好的时候,从心阁多出了好多装饰。 勇仪的拳印,华扇的画作,翠香的豆子园这什么哦,六逆看着那一小块田地,什么时候我高贵的从心阁开始种地了。 接着是紫穿过的衣服还有扇子,被褥这些东西都放在某一层的房间里,周围的几个房间还有着警戒用的结界,看样子这一层早就已经被使用过许久了。 这真的还是我的从心阁吗? 即使看完这些,六逆也没有生气,毕竟也就只有这四个人有资格在从心阁留下印记,反正从心阁这么大 终于,六逆来到了顶层,那里,莲华正在睡觉,睡的很香。 六逆踮起脚走过去,但莲华还是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 六逆止住了莲华的行礼,盘坐到莲华旁边,面前是莲华总是弹的古筝,六逆注入妖力,就变大了。 “si!!” 这是六逆弹奏古筝的第一声。 莲华扭动着身体,紧挨上六逆,抱紧六逆的腿,听着古筝的旋律重新进入了梦里。 父上啊,该说你是温柔呢,还是心软呢,明明是大妖怪的说。 今日的从心阁与以往并没有什么区别,依旧分隔着人世与妖世,在这分割线上矗立。或许还会一直这样下去,又或者明日就会改变。 …… 从心阁的第一层,六逆的书房里,桌上摆满了文书,都是这段时间六逆离开御野时堆积的。 虽然六逆已经尽量的下放权力了,但还是有一些事是下面的人无法决定的。 比如现在这件:今山县土豪横行乡野,逃避赋税,怠慢守护官员,如何处之。 很平常的问题,因为六逆对于御野土豪一贯是苛刻的,所以出几个胆大之人,这是很普通不过的,但就是这种事,下面的人却从来都是留给守护府的人。毕竟守护也是会离开,但下面土豪却是世代居住此地的,这种想法,即使面对六逆这个他们称为“鬼神”的男人时,也是不变的。 这已经是今天批改的第七件类似问题了。 六逆放下手中的文书,靠在墙上,手重重挥下,满桌的文书都被扫落,弄的满地都是。 真无趣啊,也是时候从治理国家这种游戏里解脱了。六逆想到。 就这样静坐了好一会,六逆才重新坐回桌前,手一招,那份文书回到了六逆手中。 看也不看的,六逆在上面写了个死字 接下来,批改的速度是越来越快了,因为死字六逆是写的越来越顺手,到了最后,一笔就能完成。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六逆深深的呼了口气,终于做完了,他有些高兴,我真是太勤快了。 顺便招来信鸽,去从心城送个信息,叫人来取,然后渡着步子来到院里,看着满院争相斗艳的花朵,六逆笑起。 “逆君今天的心情很好吗?” 来人的声音,六逆一听就知道是谁。 “八云紫,难道说仅仅两天,你就把“前辈”调教好了?”六逆站在花丛里说道。 “哼哼~哼~,你以为我是谁。”紫在六逆面前也越来越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六逆见到紫偶然的娇哼,莫名高兴:“喝酒吗?” 紫瞪大眼睛看着六逆,然后说道:“喝!” “噗,哈哈哈。” 六逆取出以前与萃香他们还没喝完的鬼族之酒,就在这花丛里,与紫坐到了一起。 取出酒杯,倾倒了三分之二,慢慢饮下。 “六逆还真是喜欢喝酒呢。”紫捧着酒杯说道。 放下已经饮尽的酒杯,六逆看向一直没有动作的紫说道:“酒让我想起了以前。” “以后啊,你一定会因为酒而误事的。” 紫拿起酒瓶往六逆酒杯里倒酒,六逆淡然接受。 有风吹过,花瓣被卷起,风停了,又落下。 当白色的花瓣落到酒水上要掀起波纹时,外面有人来报,是来取文书的。 本来取了就走,但被紫叫住了。 官员一时不知该怎么做。 直到六逆点点头,官员才放下文书,躬身退了出去。 “嘛嘛,过会我亲自送过去的。”紫说道。 六逆无所谓的点点头 “呀呀呀,逆君,还真是嗯任性呢。”紫捏着文书说道。 六逆头也不回的喝着酒:“因为太麻烦了,你愿意的话,随便改。” “确实要改。” 紫抱着文书回到六逆身边,然后将文书铺开,上面的死字很是惹眼。 “那就看好了。”紫笑的很是美丽,从隙间里拿出笔墨在文书上涂改着。 六逆原本并不在意,但偶然看了一眼:“喂,你在写什么啊。” 只见文书上六逆原本就批下的死字旁边还多了,“递文书者同”这句话。 “当然是在帮逆君你治理御野啊。” 六逆只是盯着紫不说话。 “所以说,逆君还真是单纯呢,比如这份怠慢守护官员,这官员指的是谁,是他自己,地方土豪,官员的家族不也是地方土豪,这是欺上啊。全都杀掉才省事。” “这样的话,御野的士人就更少了。”六逆说道,毕竟御野已经被他杀过一遍了,现在又把官员再杀一遍,可就没有那么多读书人了。 “安啦,我可是在扶桑活了很久呢。”紫说道,“对了,你该不会在意妖怪出仕。” 这句话说出,六逆也不在意,即使接下来御野的上下会遍布八云紫安排的人。毕竟御野也只是一个玩具,因为这种心态,八云紫对六逆很是有好感,但以后也会有害处 “那么,以后就都靠你了,紫。”六逆敬了紫一杯酒。 1160年刚开始不久,御野就迎来了血色。 从守护府到乡野,没有一个官员不在颤抖,红叶侍从们在国守的命令下大肆的抓人,去了之后也没人能够回来。 就算有土豪想要反抗,还没有掀起什么波澜就被扑灭了。 御野的1160年上半年是在长刀中度过的。 御野经过了长刀之季后,一时间纷纷有人请辞回家,这些吏员并不是真想辞去职位,只是红叶侍从的刀锋太利了,有点害怕,同时也有着以进为退的想法,毕竟御野是什么情况,他们还不清楚吗? “哈哈哈,六逆,你看今天呈上来的文书。”紫嘲笑着御野大大小小的吏员。 六逆躺在书房右边,拿着一本书敷衍的回应了句。 紫坐在书桌前,调侃道:“逆君,作为御野国守你这样可是已经失职了哦。” “嗯。”六逆将手中书翻了一页,不咸不淡的说道。 紫也只是调戏一下六逆,现在把这些官员安排的明明白白才是她的任务,全都通过,这是她的批改,只要撑过红叶侍从清洗的全都通过。 不一会,这些文书就全都批改完毕,紫对六逆说道:“逆,今天晚上陪我去见一些人。” “?”六逆疑惑的看向紫。 “毕竟那些人以后可都是你的下属呢。” “你想我去吗?”六逆换了个姿势说道。 紫很自然的说道:“当然啦。” “那就去。” 这时,莲华头顶着托盘进了书房:“父上,紫大人,我做的吃食,请品尝一下。” “莲华啊,不是说过要叫师匠的吗,你的古筝可都是我教的。”紫捏起一颗莲华拿来的炸花生,边吃边说道。 “叫师匠的话,要父上答应才行,毕竟我可不会随便叫人师匠。”莲华缓缓说完这句话。 然后,两个人都同时看向了六逆。 “~~” 六逆看着两人,紫握着折扇,慢慢的摇着,脸上笑的很从容,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而莲华则捏住衣角,低着小脑袋什么动作也无。 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六逆站起,径直向外走去:“我去喝酒了。” “喂喂喂,六逆你给我站住。”紫在后面大声说道。 一旁底下脑袋的莲华,抬起头噗嗤嗤的笑着:“紫大人,看来今天又不能叫你师匠了呢。” 紫抽搐了一下嘴巴:“你这小家伙,明明我对你那么好,为什么就不叫我一声师匠呢。” 莲华端起托盘放到头上,没有开口。 因为那样父上就太可伶了啊。她已经在心中回答了。 “哈,六逆,今天打算怎么喝啊!话说你去周游扶桑,也不带点特产回来。” 刚来到大江山,六逆就受到了勇仪的拍肩攻击。 “今天晚上还有事,所以直接用最大的酒杯。” “哦,也好。” 看着六逆与勇仪的交谈,萃香突然插话道:“今天晚上?” “怎么了吗?”六逆看向萃香。 “最近御野来了很多的妖怪呢。”萃香说道。 “都是一些看上去就阴险的家伙。”勇仪补充到。 六逆:“感谢提醒。” 就这样,六逆在大江山喝酒一直喝到了月上枝头。 “我该走了。”六逆看看天色说道。 “我送下你。”在六逆诧异的眼神的中,华扇站起说道。 萃香和勇仪都没有在意,只是说下次可不要再把这里当做避难的地方了。六逆今天之所以会来,她们也知道了,但都只是让六逆多饮了几杯就糊弄过去了。 “好啊。” 两人一起出了大殿的门,华扇没有开口,六逆也没有问。 一路上有鬼族看到六逆与华扇一起,还毫不在意的打着招呼,看来六逆在鬼族之中也是很有人气的啊~ 华扇:“都是那个女鬼族的功劳哦。” 六逆也想起了那天那个在国守府大声嚷嚷的少女。 华扇说完这句话又闭上了嘴巴。 一直走到半山腰,六逆看华扇一副要将自己送到山脚的样子,如果那样就赶不上紫的宴会了,于是开口道:“华扇。” 仅仅说了一个名字,六逆相信华扇会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的,因为在大江山,华扇大概就是最敏感的鬼族了。 华扇停顿片刻:“今晚的事,是因为那个名为八云紫的妖怪吗?” “最近御野与以往有点不太一样了呢。” 六逆脸色一正:“她打扰到大江山了吗?” “那倒没有,但”华扇很欣慰六逆一听到涉及大江山就正色的样子。 “那其他就没什么大不了了。”六逆无所谓的说道。 就是因为你这样子,勇仪她们才躲在大殿,由我出面啊。华扇在心里暗暗叹道。 六逆:“就送到这,华扇。” 华扇无奈的点点头:“如果需要什么帮助,请说,鬼族是你最好的朋友。” “那多谢了。” 六逆飞上空中,向着目的地而去,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当六逆来到宴会时,并没有见到通常意义上的妖怪宴会,所有妖怪都化作人样,正襟危坐的,比人类的宴会还要严肃许多。 宴会是在从心城旁边的山上举办的,视野很是开阔,在宴席上的每一个妖怪只要一看,从心城的大半就能收入眼底。 紫看到六逆来后,打着手势让他过来,又对着下面的群妖说道:“诸位,这就是你们日后的主公了。” 坐在主位的六逆,看着一旁的紫夸夸而谈,无聊的想打个哈欠,所幸忍住了,否则也不知道紫又会怎样安排他。 六逆将目光放到下面的妖怪身上,不得不说紫的审美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一个妖怪是兽身人头或人头兽身。 这样的话,御野之民也会更快的接受这群妖怪。六逆想到,虽然不愿意再费心思到治理上,但并不代表六逆会不知道紫的行为会惹来多大风波。 这时,六逆看到离主位最近的角落,站着一个穿着和服的男子,面露忧愁的写着什么。 他也发现了六逆在看他,笑了一下,又低下头颅。 六逆稍微挺直了背部,让自己能看到男子手中的书。 “贤者聚群妖于御野,观城池,放豪言,王乃” 只看到这里,六逆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了此人,又将瞳子放回紫身上,此时,紫依旧自信满满的大声说着话。 贤者吗?那么我就是王喽。六逆心中稍微鼓起了一点动力,这是紫也没有想到的事情。 第107章 天下同 该说不愧是大妖怪吗,只是稍微认真了一下,下方的群妖就注意到了六逆那骇人的气势。或许这就是天下人的气量。下方的妖怪们心中同时出现了这句话。 紫这时也发现了六逆的动作,对先前的话做了一个结尾,对六逆笑着问道:“逆君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六逆也不客气,站起逼视着下方所有妖怪:“汝等是妖,而治下之民是人。” “人与妖,如何处之?” 宴会在六逆最后那一问中结束了。 紫回到从心阁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说道:“逆君如此,自然是深意的。” “对了,今天还有一个惊喜给逆君呢。” 说完,拍了拍手,空中落下一道人影,魅惑的尖子脸,九条茂密招展的尾巴,穿着玄妙的道服,却不给人清冷高深,反而使人忍不住想要靠上去将之抱入怀里。 “嘿嘿,蓝,我就说你穿着道服也是很美的,你看六逆的样子。”紫调笑道,完全无视六逆放过来的冰冷目光。 将紫的调笑抛之脑后,六逆对着蓝说道:“你可还知道自己是谁。” 蓝自然知道六逆在说什么,恭敬回答道:“六逆大人,玉藻前的记忆我只剩一点微不足道的记忆,现在的我,就只是蓝,境界妖八云紫的一个式神。” “是吗。”六逆点点头。 紫一把抓过蓝,与之一起拥向六逆:“看,逆君,蓝的样子如何。” “嗯?”六逆还没有回答。 转角处提着茶壶过来的莲华就说道:“蓝大人自是漂亮的,对于父上来说,蓝大人比紫大人更好看。” “是吗。”紫笑了笑,看上去一定也不生气,对着一点表情也无的六逆说道:“既然如此,我也比喜欢六逆更喜欢莲华呢,不如我们交换一下。” 瞬间,三个少女都看向了六逆。紫摇着扇子,莲华则坐在茶壶上,蓝也将手放进袖子的,总而言之,三个少女都显得自己毫不在意似的。 六逆站起,出了门,向着大江山飞去:“我去喝酒了。” 等到六逆出了门,紫又将目光放到莲华身上:“嘿,徒弟啊,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讨大人喜欢哦。” 莲华:“紫大人请不要这样说,我相信我所做的,对于父上来说都是好事。” 紫上下打量了一遍莲华:“六逆还真是可怜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莲华捏紧拳头。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六逆作为一个大妖怪,居所里竟然只有一个木偶。” “啊啊啊。”莲华叫嚣着。 蓝在一旁微笑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莫名的觉得两人真是好配。 “砰”的一下,门被推开,六逆抬着一大壶酒站在门口。 “???” 他只见到莲华在紫身上推攘着 “咳咳咳,父上~”莲华瞬间坐下,回到之前那副淑女的样子。 紫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六逆,你不是去大江山了吗?” “哦,因为好久没和你喝酒了。”六逆也很自然的说道。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举能,讲信修睦,无分种族,不论出生。 是故亲其亲,子其子,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 此谓天下大同。 这是从心城前石碑上刻着的文字。 1163年,距离御野启用妖官过去了三年之久,御野的治理已经见了成效。 生灵无分种族,出生不论高下,人人皆有求取幸福之权力。 这句话也不知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刚开始时,御野之民还对妖怪出仕有一些疑惑甚至是害怕,但在见到妖怪处理乡野纠纷的时候,就开始改观了。 无论妖怪如何的凶残,只要他在面对土豪的时候能秉公执法那就是一个好妖怪,不,是一个好大人。 因为有着六逆在许久以前帮助鬼族时做好的铺垫,现在正式将妖怪纳入御野的统治,阻力无疑是小了许多。 不管怎么说,御野终究还是与其他地方不一样了,在六逆增添了一些现代观念后,更是使之愈发的繁荣。 不夜城,这是从心城的又一个称呼。 夜晚降临了,但从心城的百姓并没有就这样结束这一天,来自御野乃至扶桑各地的人类都备好了精神,出现在了夜市中。 周围飘荡着蓝白色的火焰,细细一看竟然和鬼火有点像,不,那就是鬼火。 有刚来从心城不久的商人差点瘫倒在地,要不是一旁的同伴连忙拉住他,今晚就要出大丑了。 “这就是扶桑闻名的不夜城了,但他还有一个名字哦。”此时有路人见到商人的样子,故作高深的说道。 “什么?” “妖怪城。” “这里是人妖共世的国度,比当年繁华的平安京更甚,不止夜晚,白天也是相同的,不过你放心,御野的妖怪是不会随便吃人类的,毕竟大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野望的家伙。” “谢谢你的关心。”商人连忙感谢,然后直冒冷汗,他看到了说话人的样子,没有嘴巴,没有眼睛,是整个五官都没有,这就是一个无面人,刚刚说话的就是一个妖怪。 商人的同伴也有些惊住了,即使这是他第二次来,于是拉着商人去了酒家,打算压压惊。 进了酒家,寻了一个座位,还好,这酒家里看上去没有妖怪,都是人样。 “随便来两份荤菜,再来点酒。” “好勒。” 在等酒菜上来的过程中,慢慢的打开了话匣子。 “你说,此地繁华如此,更有妖怪出仕,能够掌控得了这么大一块地方的守护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哈哈哈,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是天生神人,有四只眼睛,八对臂手” “可我听说国守大人不是一个英武不凡的武士吗?” “哎呀,只是武士的话,怎么可能掌控的了妖怪,也只有最凶最恶的妖怪才行啊。” “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 见友人被说服,这话题就越说越离谱了。 “哈哈哈,逆君看来你的威名已经在扶桑扩散出了哦。”二楼的雅间里,紫听着楼下的话,对着眼前的人调笑道。 不过六逆没有遂了紫的意愿:“那是,其实我现在的样子不是我的真身,我确实有着八只手,要不要看一下啊。” 或许是心情好,六逆与紫在这雅间里互相调侃了起来。 调笑了好一会,紫才作罢,对着六逆说道:“逆君,你看这从心城可还满意。” 说完也没等六逆的回答,自顾自的趴在了窗口:“看啊,这繁华的城市,人类与妖怪都共处在了一地,却没有一点摩擦。” 六逆走到紫的身后,只是说道:“辛苦你了。” “哼~”紫扭过头。 “你在生气?” “哈哈哈,最终还是我赢了。”八云紫一指点在六逆额头,笑着出了雅间。 六逆摇摇头,只得跟上,毕竟紫也正是年轻啊。 走在街上,看着两边各处的商户,各地的风俗娱乐都可在这从心城的街道上看到。比如捞金鱼啊,还有捞金鱼啊之类的,好,还有一些小吃,炒面、章鱼小丸子、鲷鱼烧、之类的。 紫拉着六逆的说道:“下次叫上幽幽子,她一定会高兴的。” “如果她愿意的话。” 见六逆兴致不高,紫一笑:“你是不是疑惑为什么今天我会拉你逛街。” “啊啦,我八云紫可是绝不会主动约你六逆的。” “是因为一个传闻,一个名为白泽妖怪的传闻,那可是圣兽哦。” “白泽?” “没错呦,就是你想的那个白泽。” 中土昆仑有神兽,浑体雪白,吐人言,通万物,绝少出没,除非有圣人出世,治理天下,才会负书而现。 六逆神情一肃,如果真有白泽出现在了御野,那么就代表现在的御野治理受了天命,要知道妖怪出仕可是在扶桑掀起了很大的波澜,如果不是平家越发的显赫,或许早已被朝廷命为了朝敌,虽然六逆不怕,不过这也能减少不少麻烦不是吗。 “那你可有什么发现。”六逆问道。 紫荡了荡折扇,最终停在了一个方向:“那不就是吗?” 六逆转头望去,那里是一处烧烤店,虽然有几个有着怪异的地方,但怎么看也不像会是圣兽的样子,又将目光放到烧烤店老板的身上,那就更不对了,只是一个少女 “逆君有时候也会步入知见障呢。”紫轻笑道。 说着,当先一步向着烧烤店而去,六逆也只得跟着。 “请” 老板娘过来招呼客人,还未说完,见得六逆两人的样貌,就僵在了那里。 “随便来点什么就好了。”紫温和的笑着回应。 “啊,哦,好。” 店里的客人也看到了六逆的样子,再看看其身边的八云紫,有见识的妖怪,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其他人也不是蠢货,发觉到六逆两人的不好惹,也跟着走了,只是十多秒后,烧烤店里就空无一人了。 六逆朝着老板娘所在的地方看去,见着她正哭丧着脸,将手中的鳗鱼插上竹签,放在石板上烤着,不过见那火焰的样子,估计会烤一个晚上。 “喂,六逆,你在干嘛,快过来啊。”这时,紫两三步外的桌子旁说道,旁边还有一个喝酒的少女。 六逆走过去,细细观察了下少女,按紫的样子看,这个少女就是所谓的圣兽了? 蓝色的长发,穿着像是中土来的服装,知性的气质,温文尔雅,该说不愧是圣兽吗,红色瞳孔与六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六逆略一迟疑,就移开了,但那红色瞳孔却不想放过六逆。 那是在打量,打量御野的主人,那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接纳妖怪的人 六逆邹了邹眉头,紫却先开了口:“圣兽?” 六逆疑惑,不是已经确定是白泽了吗。 “倒是让你失望了,只是一介兽人而已。”蓝色头发的少女抿了一口酒说道。 “那还真是”紫向着六逆倒去,被六逆躲开,“让人伤脑筋呢。” “你说是,逆君。” 藤原六逆,妖国御野之主,无法之人,随心的大剑豪,鬼族之友。蓝发少女心中默念着六逆的在扶桑传播的名号。 “那么,这位兽人小姐来御野有什么事吗?”紫拿起一根鳗鱼堵到六逆的嘴里。 “我叫上白泽慧音,来御野只是看一下在扶桑修行界传唱的御野之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现在见到了,有什么想法吗。”紫笑眯眯的说道,然后一拍手:“嘛,我忘了,你才只见到六逆一面,怎么会知道呢,果然还是要多观察几天。” 说着,来到上白泽慧音的身后:“所以啊,还是到从心阁做做客。” 紫挟着慧音出了烧烤店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把她给我放下。” 随着声音一起还有一记腾空踢,这种招式自然是不可能踢中紫的,微微扭动下身体就躲开了。 “喂,两个家伙欺负一个人,你们还真是不害臊啊。”来人又将目光放到上白泽慧音的身上,“慧音,没事?” 紫笑嘻嘻的,仿佛一点不在意刚才的攻击对着慧音说道:“那家伙是谁啊,真有活力。” 先是回答妹红的话,“妹红,没事的,他们只是叫我去做客而已。” 才对着紫说:“她叫藤原妹红,我来御野的路上碰到的,是一个好人呢,只是不善于表达。” “是吗。”紫歪歪头,“但人啊,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紫手中折扇一割,隔着好几米,妹红就感到了危险,手挥动,一大片火焰在身前浮现。 紫有些惊讶:“啊啦,原来还会控火啊,但那也是没用的。” 像是豆腐一样,妹红被切割成了三截。 见着妹红成了豆腐块,轻轻跃过妹红的尸体,紫对着慧音淡淡一笑,“走,上白泽。” “可恶!好痛的。” 炽热的火焰向着紫袭来,即使紫的反应很快,依旧被灼烧到了。 指甲像刀一样在头发一划,几根被火焰飘到发丝落到紫的手上,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已经有人比她先行一步了。 第108章 生生生生死死死死 血肉汇聚的河流在从心城的街道上爆开,却局限在烧烤店周围。妹红头一仰:“这种吞食人的垃圾妖怪我可是杀过无数了。” 叫嚣着,妹红的身上燃起火焰,火焰不断升腾,每当六逆想要合拢血肉之口时,都会被烧成残渣。 见到血肉之口没有作用,六逆也没有在意,打了一个响指后,血河就消失不见了。 “哟,这就放弃了,我还没有烧的尽兴呢。”妹红的样子并不是很生气,反而像是碰到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也对,这几百年的孤寂后,稍微见到什么不一样的,就会产生兴趣。 六逆冷冷的说道:“本来还想将你的灵魂囚禁百年后就放之轮回的,但你刚才的举动浪费了我的好意,只能这样在世间了无生息了。” “嗬。”妹红用火焰回答了六逆的话。 六逆任由火焰在自己身上燃烧:“就用身体对刚才的无礼道歉。” 周围的地壳摇晃了一下,又平息下来,妹红还没有嘲笑六逆的大话,一张大嘴就在她脚下出现。 “什么!?” 妹红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被吞进嘴里开始了咀嚼。 “哼。” 直到大嘴咀嚼消失,六逆都没有再看到妹红的反抗,对紫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走了。 紫哇的一声,冲到了六逆面前:“逆君,刚才是因为我才那么生气的吗?” 六逆扭过脑袋,躲过紫的摸脸攻击:“你不是还有事吗?” “嘁。” 重新将目光放回慧音身上,紫说道:“好了,上白泽,拦路的人已经不在了,可以跟我回从心阁了吗。” “我拒绝。”慧音说道,还理了理帽子,“如此暴虐的行为,作为君主来说,早已经失去法理了” 对于慧音的话,紫认同的点点头:“但上白泽啊,既然知道我们暴虐,那就更要和我们回去了。” “” “作为食物被吃,我也还是第一次呢。” 这声音一出,在一旁的六逆眼角跳动了下,他扭过头,看着再次出现在地方的妹红说道:“我可是很细致将你品味了一遍啊。” 妹红毫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被面前三人看光,至于周围街道的人已经在开打的时候跑光了。 “死?生?哈哈哈。” 妹红大笑起来,笑的有些迷茫,不过六逆倒是起了兴趣。 “有何指教。”六逆用了指教二字,他期待着妹红的话,但如果不合意的话,就又是一场美食盛宴了。 “指教?哪有那种东西,你这家伙真是无趣。” “生,生,生,生,生的开始即是黑暗;死,死,死,死,死的终结便是” “?” “我不知道。”妹红直接说道。 六逆愣了一下,随后畅快大笑:“死亡?哪有那种东西,你这家伙倒是有趣。” 将刚才妹红的话稍作修改就还回去后,六逆三两步就在街道离开了。 “咦咦咦!!”看着六逆离去,紫用力的敲着折扇,“啊,你们可以走了。” 她有气无力的对着慧音与妹红摇摇手。 “什么意思。”妹红接过慧音递过的衣服说道。 紫撅着嘴巴:“当然是逆君放过你们了啊。” “哈,这是瞧不起我吗。”妹红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如果是瞧不起的话,你现在大概在逆君的嘴里了。” “只是因为觉得你这只不死火鸡有趣才会放过你的。” “火鸡(〃′皿`)q” “没错,怎么了。”紫嘲讽道,“在扶桑流浪的白发杀人魔我可是很清楚的哦。” 就在妹红打算打闹一场的时候,慧音叫住了她:“妹红,不要被这个女人给激怒了,只要你先出手,这次这座城市绝对会被打烂的。” “嘁。” 紫打开隙间,就在要跨过隙间时,一只脚先她一步踏了过来。 “怎么,不是要请我去做客吗。”慧音一笑。 紫站在那里,看了慧音好几秒,才说道:“很欢迎。” “那么,你要去吗?”她又将视线放到妹红身上。 妹红:“当然啊,不然谁知道你们会怎样对付慧音啊。” 在隙间里,紫并没有做什么手脚,直接穿到了从心阁。 “真是雅致啊。”即使是做过大小姐的妹红,在见到天守阁这种样式的城堡后,也忍住发出了赞叹。 “很高兴你能喜欢。”紫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样子。 “走,逆君在等我们呢。” 那是从心城二层的茶室里,六逆正坐着,面前正烧着水,周围摆放着茶具,是在等待客人。 很快的,客人就来了。 有三个人,一个蓝发,一个金发,一个白发。 妹红随着紫走进茶室,就看见了六逆。 与之前在从心城街道上相比,此刻的六逆和之前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昏黄的烛光照耀着房间,二十多岁的男人端坐在那里,身材魁梧,白发后梳,举手投足间就给人凌厉的气势,但又不会锋芒过甚让人难以靠近,只会给人一种可靠的感觉。 见得紫三人来了,六逆点点头:“尝一下,我刚学的茶道。” “那就多谢了。”慧音坐了下来,礼仪方面很是正规。 另一旁的紫与妹红就不一样了。 妹红是怎么舒服怎么坐,两条腿交叉着盘坐在那里,手臂完全放松的落在膝盖上,一副乡野无赖的痞样。 至于紫嘛 “呐,逆君,这茶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啊。”紫就坐在六逆身边,很近,完全就是在骚扰的说道。 “静心。”六逆吐出两个字后,就不再说了,身上的气质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从拿起茶具开始,六逆的每一个动作都有条不紊且赏心悦目,更契合了某种某种庞大无匹的力量的流转,有种属于六逆这个茶人专有的印记,御野之主,平衡人妖的大气魄。即使是妹红这个不懂茶道的人,也能发现这其中美,心中那三百年来锻炼的心境也为之震撼。 这一刻她发现了慧音为什么会从深山里出来,来到御野这片地方,只为见一见御野的主人。 人与妖吗?她在心中嘀咕着。 “请品。” 这个男人,如果是他的话慧音刚一拿起茶杯,香气就扑鼻而来,稍稍抿了一口后:“六逆殿,我也曾见过中土的茶道,你的点茶,似乎有些地方与规矩不符。” “没错,几百年前我家也曾有专用的茶师。”妹红放下茶杯。 六逆点点头,示意慧音她们没有说错:“所谓的茶道,无非就是能更好的品味茶中的香与神,只要不脱离这个原则,那么些许规矩,改了又何妨。” 慧音听了:“也就是说只要目的达到,不管过程如何,牺牲再多,都是无妨的吗。” “这是自然。” “这就是横霸扶桑人妖二族的王道吗?”慧音闭上眼睛,又睁开,“很感谢你的茶。” “天色已晚,不如今日就在从心阁睡一觉。”六逆说道。 这时茶室的门被打开,莲华漂浮在门外:“二位客人,你们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付丧神?木偶妖怪?”见到莲华,妹红起了好大的兴趣,毕竟在扶桑流浪三百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偶妖怪。 “那就打扰了。”慧音说道,然后就与妹红下去了。 慧音与妹红离开后,等到第二壶水烧好,茶室才又有了说话的声音。 “紫,你不用这样做的。”六逆为紫倒了一杯茶说道。 “哦,你说说我做了什么。”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一个无理,一个谦让。紫啊,我不是已经说过,御野给你了吗。” 紫眨了眨眼睛:“就是因为御野是我的东西,我才会这么上心啊。” “经过今天的事,那只白泽大概率会在御野住下来,毕竟霸王身边还有我这个红颜祸水呢。不过那只火鸡的出现倒是意外” 六逆:“那个白发的少女吗?” “没错,那个家伙可不好应付,虽然力量在大妖怪中只是普通,但其存在的本身却是月之头脑的一个实验,跳脱了根源,无论怎么杀也不会死的存在。” “不死的概念吗?倒也确实和她说的话相符呢。”六逆淡淡一笑。 紫:“那么接下来又该怎样行事呢。” 六逆:“白泽啊,会给御野带来什么变化呢。” 昏黄的烛光映在六逆的脸上。 “不过话说啊,你是叫藤原。”紫突然坏笑道。 “怎么了吗?”六逆有些疑惑。 “嘿嘿,那个白发少女也是叫藤原哦。” “哦。” “她可是好几百年前的人了,她的父亲叫藤原不比等。” 见六逆还是不明白,紫又补充道:“藤原不比等在实质上就是藤原氏一族的始祖,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紫就不再多说,因为接下来的话六逆已经清楚了,但令紫失望的是,六逆的表情根本没有变化。 “那我该叫她一声太祖母吗?”六逆很平静的把这句话说出来。 六逆没什么反应,但紫却厌恶的摆摆手:“别说了,这样很恶的。” 你叫她太祖母,那我叫什么 紫站起来,推开门,只见莲华站在外面。 “父上,两位客人已经安排好了。” “嗯。” “紫大人是要离开了吗?” “不,我还打算坐一会。” 临时的,紫改了口。 又是一天清晨,阳光没有阻碍的照在从心阁的望台上,一个蓝色头发的少女拥抱着这光。 自慧音来到御野已经过了二十余天,御野的大致情况她已经了解的很是清楚,包括六逆与紫的关系,比起上下级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六逆的人品,慧音自是更加佩服,但对于王者来说,却太不称职。这御野之百万生灵与八云紫比较,或许对于六逆来说根本不用思考。 “慧音,你在这啊。” 这时,后面传来妹红惊喜的声音。 慧音转过头,对妹红温柔的一笑:“是妹红啊,莲华又找你玩了吗?” 虽然是问句,但慧音却用着肯定的语气。 “不要这么说,莲华也有找你哦。”妹红说道。 “是吗,我就过去。”慧音说道。 对于妹红,慧音自是很喜欢的,在来御野的路上的时候,她正在帮助某个村子除去妖邪,但果然是太单纯了点呢。慧音无奈的苦笑。 来到院中,在蹲距洗了手,妹红已经坐好,见到慧音过来,连忙挥手:“这里。” “慧音大人也来了吗,且听一听我刚学的曲子。”莲华说道。 小手在古筝上翻滚,优美的旋律在空中跳动,妹红微微闭上双眼,仿佛沉浸了乐曲所展现的世界中。 很快,一曲终了,莲华走过来:“不知这几日可玩的尽兴。” “莲华不也是玩的很快乐吗?”妹红灌了一口茶说道,“我可是听八云紫说过了,你都不出门的。” “是吗?那一定是紫大人不常在从心阁的原因。”莲华说道。 “也是,八云紫那个女人看上去心中就充满了诡计。” 莲华笑笑:“其实呢,我之所以会主动带你们游历御野的风景,是有事相求。” 很直白的,莲华说出了这话。 听到莲华的话,慧音与妹红都没有什么意外,妹红说道:“嘛,随便说,毕竟这几天我玩的挺高兴的,就算是会丢掉性命的事也无所谓哦。” “怎么可能那么危险,只是希望你们能在父上陷入低谷的时候拉他一把。”没有故弄玄虚,莲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你是说那个在修罗地狱里诞生的大妖怪!?”妹红说道,然后摆摆手,“不可能的啦,那个家伙成就大妖怪的时候,即使是在深山里,我可都是感知到了那恐怖的杀意呢。要是那种家伙都会陷入低谷的话,我或许早就已经疯了。” “我知道了。”慧音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 “咦?”妹红转过脑袋,疑惑道,“慧音,你不是说御野之主,那个大妖怪行的是霸道吗?行霸道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陷入低谷。” “他的霸道啊”慧音看了看莲华,“行霸道之前可都是被人推着走的。” 莲华眨了眨眼睛:“所以一切就拜托两位了。” “没问题。”妹红一口答应。 慧音虽然没说话,但也点了点头。 第111章 明心见性 “当然了。”她又对着慧音说道,“我不是不相信慧音的品德,但仅仅想到父上,那个大妖怪,妖国御野之主,被人随意的观看过往,我就想要毁掉一切。”“” “我支持莲华。” 所有人没想到最先出来支持的是慧音的好友妹红。 妹红:“毕竟人自己的过往,不论是否定还是肯定,也或者无视,都该由自己肩负,还是不要给别人看了。” “那我也支持莲华喽。”这一次是蓝,“毕竟要是紫大人回来后,知道了这件事,会大闹一通。” “哼,哈哈哈。”勇仪大笑着,一挥手将顶层的的火熄灭,然后抱起六逆,一跃上去,随手丢在地上,又一屁股坐到旁边。 “射命丸文,你先回大江山,我在这等六逆醒来。”勇仪在屋顶大声喊道。 “咦——” “不用担心,据实给萃香她们说就好了,想来她们也是赞同的,至于叛乱,也好久没看到萃香真正出手了。” “我知道了。” 听完射命丸文转告的话后,萃香很是平静,她晃着酒葫芦,看了一眼不安的射命丸文后又说道:“只是一些叛乱的天狗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射命丸文:“” “我去看望日罗院大人了。” “去。” 射命丸文才站起,刚要出去,大江山远处就扑来一股惊人的妖气。 “这么快!”她很清楚这妖气是谁的,前几天她才直面过这妖气的主人,那个恐怖的大天狗。 “哦,这么快就来了,我对这能打伤日罗院的大天狗是什么样倒是很有兴趣。” 就在她担心的时候,萃香站到了门口。 随着妖气越发的接近,原本在大江山嬉戏的鬼族们也纷纷赶到了主殿处。 黑云压城城欲摧,用这句话来形容现在的场景是一点不为过的,漫天的天狗扇动着双翅漂浮在空中,像是中土神话中的天兵一样,而领头的就是天将,一个身穿盔甲,披着蓑衣,手握金刚杖的大天狗,这“大”可是形容词,其他的天狗与他比起来矮了不止一半。 “鬼族” “传说天照躲在洞窟里的时候,众神为了让她出来,天手力男就将洞窟门口的神岩给举起搬走了。” 大天狗本来想要说话,但这话还没有说出,就被萃香的声音给压了下去,与那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萃香的拳头。 在大江山上的这片天地,几百只天狗与鬼族的注目下,那只大天狗被矮小的萃香一拳砸到了地上。 “咦咦咦。”射命丸文感觉自己这几天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咦”字了。 “哈哈哈,很奇怪吗?萃香啊,可是真正的鬼族哦。” 射命丸文转过头,发现是鬼族的茨木童子,连忙行礼。 华扇:“不用在意,我刚去了从心阁转一圈。” “???”射命丸文歪着头。 大天狗被砸在地上,陷入土里,所有的鬼族都在大喊着为自己的首领助威,萃香却凝重的看着下方的土坑。 “佛陀初成的正觉!” 下方土坑里,金色光芒满溢而出,直射向萃香。 萃香不管不顾的一拳压下去,就在相撞的时刻,萃香被弹开了。 “有意思。”见到萃香被弹开,华扇还赞叹了句。 射命丸文:“你不一起吗?” 华扇:“一起?不不不,这是萃香的战斗。” 仿佛为了验证华扇的话一样,萃香被弹开在空中旋转了几圈后,整个人变大了好多。 她站在空中,等着爬起的大天狗站在她面前:“你叫什么名字,会佛教法术的天狗。” 大天狗扇动着翅膀:“你可以叫我崇德,也可以叫我清严,也或者鬼和尚,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今后扶桑只会记得我唯一的称号‘魔缘’。” 萃香:“那还是算了,名字太多,我不记了。” 大天狗瞬间恼羞成怒,举起金刚杖就要砸过来 “因为你就要死了。” 【四天王奥义·三步坏废】 坏废即是破坏,一点修复可能都不存在的破坏。 在大江山的最顶处,鬼气狂暴了起来,变得巨大的萃香掀起了妖鬼气的龙卷风,这仅仅是天王奥义的起手气势。 像是要贯穿大地中心的轴一样,萃香双拳出击一步打在了天狗的身上,那用来阻挡的金刚杖根本不起作用,被萃香直直的破碎了。 巨大的轰鸣,响彻了整个大江山,然后向着整个御野而去。 离大江山不远的从心阁,勇仪将头转到了大江山的方向:“不愧是萃香,真是豪迈的舞曲啊。” 然后又将头放回六逆身上:“六逆啊六逆,我可是错过了观看萃香奥义的机会了,所以等你醒来就要接我一记三步必杀哦。” 而此时的六逆自然听不到,他的意识早已经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空间,在那里他看到了无数人的一生,但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都是修行者,武士,阴阳师,忍者,这是他们的共同点,而在空间的最中央,则矗立着一尊大佛。 六逆潜意识的感觉到这尊大佛很美味,他,要吃了这尊佛。 就在六逆吞佛的时候,紫也没有闲着 撕开一个小口子,只是露出一只眼睛那么大小,然后将视线放到院子中,那个紫藤萝花架上,花架上摆放着一把刀,名为红叶。 果然吗。躲在隙间里,紫不甘的想到。 明明都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没有完全清除吗? 在隙间里,紫思考着对策,至于出去,一想到幽幽子,她就有些头痛。 意识的空间是深邃的,无数的碎片记忆在空间中放映,若是起了好奇心,只要一看,那就再也回不来了。 六逆意识的化身踏着记忆之路朝着金佛而去,那些记忆碎片每当被六逆踩着时就会发出哀嚎的声音,偶尔踩到剑豪的记忆碎片时,脚底还会有被刀芒刺中的感觉。 来到佛前,那种迫不及待的吞食感就更加强力了,仿佛只有吃完这尊佛,自己才会圆满一样。 就在六逆忍不住张开嘴的时候,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寡人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鹰司剑豪啊。” 六逆转过头,鹰司这个称呼他只在京都作为十武士的时候用过,现在又听见了寡人这个自称,那么眼前之人是谁就很清楚了。 “崇德吗?这一切都是你的算计。” 崇德天皇:“鹰司不藤原剑豪,如果寡人有这种心智,也不会沦落到流放的地步了。” “这一切都不过是交易而已,寡人放弃所有,换来了报复的机会,向我那个不顾伦常的皇弟。” “帝位乃人中之极位,若天子做出违背人道之事,臣下则应上达天命,下顺民意,予以讨伐。不以德才选人,将天下大事由后宫决定,这本来就是父皇的过错。尽管如此,父皇在世之时,朕仍坚守孝悌之道,直到父皇驾崩,朕始崛起雄心,如昔日周武王以臣伐君,应天命,顺民望,开创周朝八百年基业。朕本是执政国君,理当由朕重塑江山。” 六逆:“真是可笑,当年你与后白河争位,源为义曾提醒过你,你却重用近臣,轻慢于他,而今沦落至此,那是注定的。” 听到六逆的嘲讽,崇德天皇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或许,但现在,藤原剑豪不想知道一切的因果吗?” 六逆:“喔。” 崇德天皇:“当然了,我也希望日后若是有机会,剑豪可以帮我手刃了我那可怜的皇弟。” 六逆:“看来你的交易不是很成功嘛。” 崇德天皇:“那我就当剑豪是答应了。” “不知剑豪可曾听过‘见性成佛’这句话。” 六逆:“我听说你是饿死的,想来是没有感受过刀刃加身的痛苦。” 崇德天皇:“哈哈,剑豪果然是武家栋梁,说话就是不一样。” “明心见性,见性成佛。但换句话说,就是所有生灵都有着佛性,而这尊金佛就是生灵佛性的汇聚,剑豪对这金佛有着特殊的感觉,想来就是因为剑豪的本性被同样融入了里面。” 我的本性?六逆挥动了一下拳头,原来如此,是因为紫的方法只解决了肉身,但灵魂还是原来被施加了影响的那个吗。 六逆:“那现在呢,意思是说我只要吃了这个金佛,就能解决问题。” “或许。” 六逆点点头,身体爆开,化作了意识之嘴,一口将崇德吞了下去。 还等不到咀嚼,不远处就又出现了一个人影,还是崇德,但他笑得很是诡异。 “藤原剑豪为什么如此暴躁,哦,我忘了剑豪的新身份了,血与魂的大妖怪——” 六逆重新变作人形:“果然吗,你不是崇德。” “不,我是,从今往后,扶桑的历史上我也会作为崇德化作的大天狗而存在,神话中我也会成为佛教的护法神,君臣口中我更会是笼罩整个扶桑的大魔缘!” 声音愈发的刺耳,这原本没有天象变化的意识空间中,仿佛天空起了惊雷,在这闪电中,崇德也变成了大天狗的样子,脖子间挂着人头佛珠,手中握着团扇,长鼻双翅,瞪着六逆:“你的生命是由我汇聚一城生灵所赐,现在就还回来。” 六逆:“在小木城,我的新生是由你创造的?那还真是让人厌恶啊。” 大天狗:“哈哈哈,还真是淡定啊,你是在期待外面的人帮助你吗?看看,你赖之以臂助的鬼族。” 意识空间的天上划开一道圆形镜面,一阵滋啦过后,上面出现了图像,是大江山。 图像里也有一只大天狗,整个就是现在大天狗的现世身,不过现在破破烂烂的挂在凸起的碎石上。 六逆:“嗯?看你说的那么自信,我还以为” 大天狗神秘一笑:“你很快就能看到了。” 此时,大江山上,萃香她们并不知道六逆正在看着这。 将酒葫芦收起,萃香将目光放到了天狗们的身上,见他们还是一副狰狞的样子,邹了邹眉头,不打算再管日罗院曾经说过的话。 就在这时,下方的废墟里再次升腾起了熟悉的妖气。 “这是打不死了?” 不对,有点不一样 这是,百鬼夜行! 所谓百鬼夜行,是只有拥有王的气量的妖怪才能组建的,但就算不顾一切强行组建自己的百鬼夜行,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因为“百鬼”的选择,如果随便找些小鬼的话,最终这支百鬼夜行也会崩溃。 大江山上。 萃香自然不会看着大天狗凝聚不知从哪里来的妖气,正打算再来一次毁灭的打击。 “三性遍及诸法实相。” 又是那道佛光,独尊霸道,隔绝一切,佛光表现的佛法。 大天狗站在乱石中,地上的影子随着他的嘶吼不断的扩散,由原本的天狗之影,长出了无数妖怪的影子,这些影子在废墟上游荡,但都有一根线连着大天狗原本的影子。 萃香抖抖手,原本的招式撤去。 【四天王奥义·三步坏废】 贯穿地心的攻击再次被挥出,大天狗依旧无法挡住萃香的攻击,只能用哀嚎来承受。 “呜~” 意识空间中,六逆瞬间弯下了身子,右手摸向胸口,那里什么事都没有,但刚才却像被一万头牛踏过一样。 一旁的崇德大天狗看上去也不好受,但还是比六逆猝不胜防间受到痛楚好一点。 “怎么了,藤原剑豪?” 六逆撑起身子:“这是怎么回事。” 崇德大天狗:“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剑豪太顽固了,没有完全的融入到我之中,所以现在才会感受与我一样的痛楚。至于外界的肉身,哈哈哈,就算那攻击再强一倍又如何,难道还能将扶桑的神话打烂不成,我不会死,只要扶桑神话中还有我,还有寡人。” 六逆:“是吗——” 说话间,六逆化作了红色的弥天大雾向着周围扩散,原本漆黑的意识空间多了一点血红,这血红还在不断的感染着。 崇德大天狗见状也不生气,反而大笑道:“藤原剑豪真是太自信了,难道以为自己的意志还比的上四十七位武士,三位剑豪,以及上百位忍者,阴阳师的意志吗。” 第112章 平安京原地螺旋爆炸 六逆没有回答,崇德大天狗笑着也化为了漫天的黑羽。黑羽与雾气互相的僵持着,外界的大天狗也没有闲下来,硬是撑过了萃香的奥义攻击后,那些影子一个个都实体化了。 这些新出现的妖怪千奇百怪的,还会用忍术,阴阳术,只是一出现,就嗷呜的向着鬼族而去。 双方战在了一起。 此时,萃香连用了两记奥义攻击,也稍微喘了口气。 “只是如此程度吗?鬼族的王。” 这声音是从萃香后面传来的,萃香转过头,是那只大天狗。 大天狗:“寡人可还远远没有达到极限呢。” 萃香:“呼~还真是一个不错的木桩呢。” 大天狗:“哈哈哈,确实,作为木桩,寡人真的很合适,毕竟只要扶桑还存在寡人的传说,寡人就不会死,但作为扶桑皇室一员的寡人来说,断绝寡人的传说,就等于要覆灭皇室。” “大地是有中心的,而大地中心有轴的话,我也可以将大地举起来。” 这一记还是纯粹的力量,大天狗被打到了天上。 但即使在空中倒飞着,大天狗还是大笑着:“哦,这一招是最开始那个‘天手力男之投’的延续招式,真是不错嘞。” “但,没用!” 萃香脸色不变,接着便用出了第三式。 “空间也是存在承受的极限的,只要反复攻击一点,就能打破。” 萃香身上哗啦啦的掉下了无数的小萃香,一点一点的,最终大萃香变成了无数的小萃香,小萃香在空中游了一下,来到了大天狗处,嬉笑着一起打出一拳。 【百万同一鬼】 【四天王奥义·三步坏废】 开始只是针线大小,一瞬间就扩散成了碗口大,然后就变成了浴池大小。 在空间的吸扯下,大天狗根本无法做什么抵抗就被吸进了裂缝,然后空间就被修复了。 过了一会,小萃香再次融汇成了大萃香。 看了看已经修复好的空间,正要去解决那些疯狗样的妖怪 “鬼族的王哟,这是要去哪里啊。” 萃香转过头,这一次终于将手放到了酒葫芦上。 下方,华扇看了这么一会,也终于站了出来,正要飞上去帮忙。 “你怎么敢!!!”大天狗原本自信的笑容变成了暴怒,华扇又站了回去,等待着新出现的变故。 意识空间里。 原本在血红雾气中穿插的黑羽这一刻全都掉落了,在意识空间中闪发光芒的记忆碎片光泽不再,金佛身上也遍布裂纹。 崇德大天狗再次出现:“那个女人,那个金头发的妖怪,是你” 洛东失火了,火势不大,却让人心惊。 平安京作为扶桑的都城已经过了三百多年,只是走在路上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古韵。 在洛东自然也有着修行之人,比如清水寺的僧人 阴阳寮中,安培泰亲接过窗外飞来的灵鸟,看完里面的讯息笑了笑,“现在,可不比当年喽。” 然后就继续喝起了茶。 清水寺因为要去救火,此刻寺庙里有些空空的。 本无一人的大殿中,一阵风吹过,被樱花瓣环绕着的金发少女出现在了大殿上,轻藐的看了一眼供奉的千手观音像,漫步走在建筑群中,像是自家后院一样。 “嗯,只是烧光的话,还不行呢,顺便把人也杀了。”点了点嘴唇,用着可爱的语气自言自语道。 “不过那些传闻怎么办呢当然是用更喜闻乐见的传闻啊。” “比如说,崇德是乱伦所生,鸟羽天皇是他的兄长” 自问自答的,紫就完成了一个计谋,走到清水寺中央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果然人家明明是淑女的。” 折扇一动,就划出了十多枚妖力弹。 平安京原地螺旋爆炸升天中 紫在平安京中搞事,给六逆创造了绝好的机会。 意识空间中,原本的漆黑全都换上了血红,那是六逆的颜色,只留下金佛坐在中央,但在六逆不断的逼迫下,金佛一点点的被侵染了起来,六逆不仅要夺回自己的部分,还要将其它人的一并吃了。 大江山上,大天狗突然不顾形象,抱住脑袋满地打滚了起来。 萃香落到地上,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出手,所以先打一拳。 “砰!” 两只拳对上了,这一次,大天狗没有再任由萃香攻击,但也不再使用那些法术,拳拳相对的与萃香相互攻击了起来。 华扇在一旁的看的津津有味,反而是射命丸文:“就这样看着吗?” 华扇:“不好吗?我倒是觉得现在的样子才像是战斗呢。” “不过那只大天狗的招式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相由心生,而此刻大天狗的内心已经被吃的千疮百孔,原本主导身体的意识渐渐衰弱了下去,新的意识凸显 “哈——六逆!为什么是你。”萃香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前方十多米塌了一片。 像是熟悉身体一样,大天狗的身体被六逆做出了各种动作,听到萃香的话后,先是收回与鬼族们交战的妖怪,接着回道:“哦,刚刚去某个空间里饱餐了一顿,现在才出来。” 六逆的话,萃香不是很懂,不过六逆与天狗之乱没有干系就是了:“那么还要继续打吗?” “当然了,我又不想换身体,将这具身体打烂,回归神话,至于新的意识,就由传说决定好了。” 六逆笑了一下,不过因为天狗之躯的长鼻子,所以笑起来,萃香都感觉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没有招呼的,萃香一拳就朝着六逆的脑袋而去,六逆也不管这拳,横腰一脚。 大概是因为身高差的原因,六逆这一脚踢空,然后自己就被萃香揉进了地里。 萃香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闪闪发亮的:“这可是你说要打烂的哦~” 拳,没有喘息的拳,一拳接着一拳,疯狂的砸向了地上,掀起的碎石一次比一次高 把这一切放进眼里的华扇,朗声一笑,将视线转移到了天狗们的身上:“嘿,该怎么处理你们呢。 ̄▽ ̄” 天狗们看着华扇一步步的接近,脸色难看了起来。 “茨木,将她们交给我。” 听到这话,天狗们脸上顿生喜色,华扇止住脚步:“没问题吗?日罗院。” 那个高挑的女人,不用穿增高木屐的女性天狗,拿着薙刀,走了过来:“毕竟他们也是天狗呢。” 这句话一说出,天狗们脸上的喜色越发的盛了。 “就算要死,也该由我亲自动手。” 还不等叛乱天狗们的脸色全部转变,有三分之一的叛乱天狗就永远的失去了性命。 破碎的双翅,漫天的血雨 “真是不错唉。”华扇抬起头,任由那血染到脸上,白暂的脸配上殷红的血 血雨洗刷大江山中 从心阁。 妹红突然大叫起来:“动了,动了。” 六逆身体一颤一颤的,像是要苏醒一样。 莲华:“那我要去准备一下洗刷的用品了。” 慧音:“我去帮忙。” 走时还不忘牵走一旁的妹红。 蓝对坐在一旁饮酒的勇仪点点头,也下了最顶层。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勇仪盯了六逆两眼,然后一拳砸了下去。 “这才多久,勇仪你怎么更加暴力了。”六逆一只腿翘起,然后身子侧身而起,像睡罗汉一样。 勇仪:“谁叫你磨磨唧唧的。” 六逆:“只是稍微去吃了一点美食而已。” 勇仪:“哦,看来你吃的很开心嘛。那正好,我帮你消化消化,你还欠我一记‘三步必杀’呢。” “???”六逆。 …… “哦!这里就是不夜城了吗。” “真是繁华啊,永琳。” “你高兴就好,公主。”很小声的,没有人知道。 这样的对话在从心城的城门不断的出现,所以也没有引起卫兵的注意,毕竟与扶桑的其他城市相比,从心城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只是对那支商队的主事者比较好奇,脸上奇怪的挂着黑色面纱,看身形还是一个少女。 大概是哪家的大小姐。卫兵如此想到。 从心城是没有防御工事的,所谓的城门也不过是入口处立了两根柱子。一进城内,就能看到同时行四匹马车的大道。 走了没多远,就有一条相当繁华的商业街道,两边的商店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都是扶桑各地的稀奇货。 不过那个少女对这些东西都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感兴趣,反而像是享受似的,走在从心城的街道上。 “你知道吗?永琳,这里的氛围让私感觉到了月都的味道。” 永琳点点头,跟随着自己的公主,但身子始终比她慢了半个步子 “呐,永琳,好像你来到御野后就不太说话了。难得出来一次的,要不是那些天狗的动作打扰到了竹林,还不会生出出来的想法呢。” 永琳:“我知道了,公主。” 看着一脸来了兴致的辉夜,永琳没有多说什么,不管来到这个御野国后,她感知到了多少“有趣”的事。 辉夜继续向前走着,也只能更加的感慨这座城市的风气,不止是因为它繁华,毕竟还比不上有着科技的月都,还有对这座城的设计者的赞叹,他超越了时代。 这座城比同时代的城市更加整洁,更加繁华,更加雅致,还有着许多其他城市没有的东西。 在路的旁边,种植了大量的树木,里面甚至有许多是樱树,虽然现在不是樱花盛开季节,但是可以想象,如果樱花一旦盛开,走在这路上,简直好象是走在某幅描写仙界的画中一样。 又拐过了一个路口,前面也显得更加的繁华,甚至有几间连在一起的屋子,贴上不同的纸花,加上门口装饰错落有致的分布,都会产生一种文化的美感。 一路走来,对于从心城,辉夜很是满意,但也有些瑕疵,比如现在辉夜所站的地方。 过了商业街后,就是吃饭的地方了,没有意外的,这里的吃食也不错,这一次不再局限扶桑的吃食了,中土与欧罗巴的吃食这里也有,但当一路走下去,要到底的时候,地面突然变得有些漆黑了。 辉夜:“永琳,你能看出些什么?” 永琳:“火焰与血海的气息,是大妖怪战斗过。” 辉夜:“看来这里也不是很太平呢。” 辉夜与永琳小声的说着话。 就在这时,辉夜前方有个男人走了过来,看方向是不会靠近辉夜的,但男人在不断行走的时候,其速度越来越快,方向也微微的发生了改变,如果这样下去会撞到辉夜。 “哎呦!” 男人摔倒在了地上,在靠近辉夜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脚就一滑了。虽然男人摔倒了,声音也很大,但辉夜与永琳都没有将目光放到男人身上。 男人眼睛一横,他是某个商队的护卫,本来看辉夜的黑面纱有些兴趣,于是想故意撞下,反正也不过是两个女子,至多不过另外商队的家眷,如果是家眷的话,想到主家的女眷,他就有些兴奋。 在整个从心城,也只有那些妖怪与国守府的人才令人忌惮,至于其他人全都是平等的,无论你在御野之外有多高贵。 “喂!你们撞了我啊。” 护卫叫嚣了起来,一脸有恃无恐,毕竟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就算引来了妖怪护卫,也不过是各打一板。 依旧没有在意护卫,辉夜看了一眼永琳:“想不到这里也会有这种嗯” 没有找到好的形容词,辉夜思考了起来。 但在护卫看来,这就是无视啊,于是越发的大声了,周围也慢慢的聚集了更多的人。 护卫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永琳面无表情,但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只蚂蚁,不值得使用话术,现在她想的是尽可能的让过会的场景能唯美一些。 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人墙。 “这是怎么回事。” 来人是一个蓝色头发的少女,身上的气质嘛,像极了月都的学者。 辉夜与永琳都没有说话,任由那个护卫胡说。 “原来如此。” 从蓝发少女背后,钻出一个漂浮的精致人偶,见到人偶出现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有些紧张。 她先是对着辉夜她们笑笑,然后又看向了护卫。 “自裁。” 第113章 自裁 “自裁!”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在这小片地方不断回响。 护卫:“等,等等。” 莲华:“不愿意吗?” 护卫:“当,当然了。” 莲华随手一指,一个卫兵被挑了出来:“带他下去,作为肥料,不准偷吃。” “是!”这是一只普通的妖怪,不值一提。 护卫什么反应也无,瘫倒在地上,任由卫兵带下去。 莲华又扫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众人,果然和父上说的一样不美呢。 “所有围观者今年赋税加倍,农人的田税到八成为止,商人的商税到九成为止。” 仅是这样一句话,就让所有人脸黑了下来。不过还好,田税到八成,在一些恶劣的领主手上,也确实有过,至于商税,商人没有积蓄就认命。 看着莲华几句话的“气势”,辉夜藏在面纱里的脸,有些好奇,于是说道:“这些人都如此惩罚了,那么那位护卫的主家呢?” 听到辉夜的话,慧音张了张嘴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莲华:“哦?” 辉夜:“私刚才看见有个商贾打扮的人在人群外偷看,那个人类展现丑陋时就在了,直到你出现就悄悄走了。” 莲华:“那何种刑罚合适呢。” 辉夜脸上即使有着黑面纱,但在这一瞬间,莲华还是感觉到了那面纱之下绝美的笑容,或许是故意说的,至少莲华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少女会真心的说出这句话。 “取下他的双眼如何。” 取字用的是很好的,如果“剥”或“挖”的话就太血腥,实在是破坏眼前佳人的气质了。 莲华直接应下了,接着说道:“请问做好后该送往何处呢?” 辉夜疑惑眨了眨眼睛,莲华笑着上前一步:“用眼睛做成的宝石啊,那两颗珍珠用来点缀最是不错了。” 辉夜:“好啊。” 大大方方的,率直的可以。 这一次反而是莲华不知如何回应了,不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是那样回答的话,她感觉是对眼前人的侮辱。 好在慧音站了出来,给莲华解围道:“莲华,走,不要打扰人家游览了,妹红估计都等不耐烦了。” 说完,对辉夜与永琳不失礼貌的笑笑,然后就拉着莲华的手离去了。 等到莲华与慧音离去,辉夜也再次逛起了从心城。 须臾与永远 只是一个下午,辉夜与永琳就看遍了整个从心城,该说不愧是超越时代的城市吗,就算是酒店都能让月都的公主也稍微称赞下。 在从心城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房间里,永琳走到看着月亮的辉夜旁边:“公主,还在想今天下午的事吗?” 辉夜嬉笑着:“怎么可能啊,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甚至不能称为事件的事件,怎么可能被记住。” 听到这话,永琳没有高兴,反而叹了一口气:“是那两个字吗?” 辉夜:“果然啊,你知道的,进入御野后,关于御野的一切你都没有说呢。” “放心啦,私才不在意那个家伙呢。” 辉夜如此说着。 永琳无奈的摇摇头:“并不是关于藤原妹红的事,而是其他方面的,比如御野这个地方所存在的制度,妖怪与人之间的” 辉夜:“停停停,私暂时不想听这些。” 永琳:“公主,如果你以后想在御野生活的话,这些东西还是听一下好。” 辉夜俏皮的眨眨眼:“不是还有永琳吗,这些私就交给永琳了。” 永琳叹了口气:“感谢公主的信任。” 辉夜:“还有啊,私什么时候说过要在御野这里生活了。” 永琳盯着辉夜 辉夜:“好,好,确实有这个想法了呢,一路上永琳不也是见到了吗,那些不断前来御野的妖怪,有的甚至是一族一族的,比如说那群天狗。” 永琳:“关于天狗,我也在御野听说了一点,硬生生的建造一座天狗之山呢。” 辉夜:“或许不止是天狗之山,以后还可能是妖怪之山呢。” “所以呢,公主居住御野的原因。” 辉夜:“嗯永琳知道吗,在月都一栋100层高楼的建起要花费多少时间吗?” 永琳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辉夜不止是要说这个。 果然,辉夜自问自答:“三年,还有无数人的精力,建立起了高楼自然是很开心的,但当他崩塌时呢” 这御野啊眼见他起高楼,宾客云集啸四方,又见他楼塌了 “在月都的时候,这种大场面可不常见。” 永琳看着辉夜。果然吗,御野的一切,都被公主看在眼里。 清晨,躺在最顶层的房间里,门大大的敞开,湿润润的风从外面扫进来,一点一点的拂着房间里的一切。 六逆微微的睁开眼睛,淡白天光,给房间添上了梦幻的色彩。 从玉石枕头上抬起头,坐在地铺上,六逆平复了一会才从梦中醒来的不适。吃掉法相宗累积百年的积累自然是快乐的,但到了现在,那些记忆碎片,都还没有被六逆完全整合。所以偶尔做下梦也是理解的。 穿好衣服,出了房间就是走廊,也相当于望台,眼前就是那苍茫天地,即使是六逆这个感情淡漠的家伙,此时也难免升起了一点雄心壮志。 天,地,山,人。六逆只觉得自己仿佛在与这些世界的奇迹媲美,仿佛要融入进去,但在加上紧挨着从心阁的竹林后,又似一个采菊东篱的逍遥人了,虽然不是俗人,但也不是完全抛弃欲望的天人。 等等等等,竹林? “???”六逆猛瞪向那片竹林。 心中运起的妖力,视力开始猛增,最外面的那层竹林瞬间就被越过,但到了某个界限后,视线就被阻挡了。 普通的人眼一闪变成了竖状,视线一点点的破开迷雾,挤进了竹林的最里面 那瞬间,好像看到了什么,六逆吃痛的闭上了双眼。 “真是谁都敢到御野来了呢。” 在那最顶层上,隔着竹林相差有上千米,一跃而下,妖力凝固的四十米黑色光刃就向着竹林而去了。 然后,那一道光刃就被击碎,被一支木箭,木箭击碎光刃后,势头没减,直直的向着六逆射来,终点是六逆心脏。 六逆大手一拿,那只箭就被抓住,但攻击并没有停止,清脆的断裂声,木箭箭镞完全的分开,像是被二次加速了一样,直射向六逆的心脏。 很直接的,箭镞穿过了六逆的身体,心脏处被打空,从前面能望到后面。 落到地上,六逆并没有因为被击穿而生气,反而笑着,大笑着,“真是不错的箭术,不过这样的箭能几次呢?我还真想看看。” 是恶心吗?不,是诡异,仿佛看到了不可名状的东西从六逆站住的地方开始,土里不断的有着什么黑影游荡,就像航海家在暴风雨天看见的深海巨兽一样。 就在六逆想要下令总攻的时候,竹林突然有了沙沙的声音,那是竹子们对主人的礼仪。 六逆嘴角一扯,止住了那些怪物的进攻,静等着来人的出现。 姬发式,六逆也不知在平安京看过多少次了,还是妙莲的时候,总有贵女想要来暖化他的心,而来到御野后,那些家族刚开始的时候也会将家族中出色的嫡女带来,但现在看到面前这个少女后,六逆只觉得姬发式在眼前这位少女的头上是最为合适的。 对于六逆的猛看,辉夜并没有表现什么,这种程度而已,几百年前,这种程度的视线还算轻的了,至少没有多少欲望。 辉夜对着六逆开口了,很自信的:“殿下就是御野的国主了吗,妾身‘蓬莱山辉夜’,希望能在御野这片有趣的地方居住一段时间。” 六逆:“如果你彬彬有礼的奉上礼物的话,倒也不是不行,但现在经过刚才的事后,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答应呢。” 辉夜:“刚才只是一个误会,毕竟谁叫国主妄图窥视竹林呢,妾身愿替永琳道歉,如果国主还不满意的,所有后果妾身一力承担。” 六逆张开大嘴:“一力承担?” “没错。”辉夜笑道。 “那就好。” 辉夜面前大地突然破开,只有一张嘴巴的长形怪物钻出,向着辉夜要去,但比怪物更快的是火焰,就是从心阁燃烧而来的火焰,不过这团火焰有着双翼。 【不死之身的舍身攻击】 因为是不死之身,所以毫无顾忌的,将怪物的从中间破开,即使自己也会受伤,但也不在意。 “蓬莱山辉夜!” 这声音的撕裂刺耳,大概只有极度仇恨才能发出。 看着怪物被分开变作黑烟回来,六逆也不在意,反而站在原地饶有兴趣的看着前方那一对。 “” “” 双方都没有说话,或许以前想过很多的话,但现在真正的碰面了,却说不出什么了。 既然说不出,那就用行动来表达,厮杀开始了 后方慧音与莲华追了过来,看着这边残杀的样子。 “是那个少女?”慧音说道。 莲华却叹息了一声:“我去煮点茶,顺便弄点吃食,慧音要来吗?” 慧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莲华:“你不理解。在我第一次见到她们的时候,我就该清楚之后的事了。” “哈哈哈” 妹红大口的喘着气,因为乱来的动作,心口的绞痛很是强烈,身子随着急促的呼吸而抖动着,疲惫的身体别说再次施展火焰了,仅仅是站稳就已经很是吃力了。 “不能倒下” 咬住嘴角,一步踏出,黏稠的血液疯狂的从嘴里外泄,火焰再一次的被凝聚,这一次因着有坚强的意志,原本就威力不凡的火焰,更加的绚烂了。 前方的辉夜看上去虽然有些伤口,但衣服大体上是完整的,而那些伤口不仅没有让辉夜看起来狼狈,反而为辉夜增添了几分凄丽。或许那些伤口也是辉夜故意被击中的呢。 辉夜:“妹红,见到私就这么激动吗?” “闭嘴。”妹红大吼道,与之一起还有旋转的火焰爆弹。 辉夜抬抬手,踏着公主的优雅步伐将之避过,远处妹红咧开嘴巴,手一握,随着手势,火焰爆弹就在空中爆开了,辉夜也被火焰侵过 “可恶”妹红不甘的说道,不是因为辉夜躲过了爆弹的火焰,而是看到辉夜的样子后,总感觉自己已经被打倒了一次。 优雅又美丽的月之公主啊 污浊的尘世中 绚丽的圣火临 那圣火,成为背景,亦或装饰,原本的毁灭在月之公主那份美丽前已经毫不重要。 “开什么玩笑啊!” 用身体作为燃料,火焰比以往更加的炽盛,身体上的肌肉被粗暴的撕裂,如果不是不死之身的话,或许她早就倒下了。但虽说有着不死之身,精神与气力是无法恢复的。 地狱的火凤飞来,辉夜这一次也稍微认真了些。 【须臾与永远】 于是辉夜认真的,眉头紧邹的,微开粉唇:“国主呦,作为妹红的朋友,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虽然六逆不知道为什么辉夜的声音会比妹红的火焰速度还快,但无所谓了,耳边沾染的香气瞬间就被刮来的风吹散。 不过辉夜对六逆虽然是今天才见到,但已经略为清楚了六逆是什么样的存在,所以也没有将真正对六逆抱什么希望,真正的目标是 “慧音,出手真的好吗?”就像辉夜自以为的了解了一点六逆,真的就只是一点,六逆挡在慧音的路上,头也不回的说道。 慧音:“六逆,难道就要任由妹红她痛苦下去吗?” 六逆:“所以才要发泄啊。发泄出去了,就好了。” “我不清楚妹红曾经与蓬莱山辉夜所发生的事情,但既然现在都已经做到了生死相搏的地步了,想来是很一件很悲惨的事。既然是如此痛苦的回忆,那么用死来将这些不美好的回忆一并消除不好吗?” 虽然六逆觉得自认为说的还是比较能蛊惑人的,但慧音却不这么想,不过她也知道现在就算出手,也介入不了妹红与辉夜的争斗了,只能无奈的停下脚步。 第114章 世界唯一的花 远处的辉夜听到六逆的话,嘴角抽搐了下。永琳啊。她在心中咆哮道,虽然脸上依旧平静,即使妹红化作的火球已经到了眼前。“与我同游地狱——辉夜!!” 炽热的火焰从那点向着四周而去,光流与怒焰要吞没一切。 “” 妹红的自爆攻击确实很厉害,那几只挡在六逆面前的怪物已经重新化作了黑烟,散播的光流到了从心阁时,从心阁的结界也被掀起了阵阵涟漪,如果不是放在飞檐上的“部分大天狗神话凝聚的羽毛”的话,或许早就已经被摧毁了。 收回变作黑雾的怪物,慧音已经先六逆一步踏向了中心点。 越是向着中心而去,温度就越发的高,这简直就是红莲业火的地狱啊。 踩在赤红色的土地上,即使是慧音也稍微有些不适了,一滴汗液在慧音的额头出现,汗水不断的流下,顺着脸庞,到了颔部,最终到了地上,瞬间就有了滋啦滋啦的声音,但更多的是流进了衣服里,再加上原本身体就有的汗水,慧音的整个衣服都湿透了。 六逆无视了慧音那诱惑的身体,几步来到爆炸的中心点。 眼前是一片焦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六逆与慧音对视了一眼。 “我要在这里等。”慧音说道。 六逆无所谓的说道:“那我也一起好了,毕竟这竹林里也还有人。” 竹林最外围的部分已经被那一下爆炸给毁灭了,剩下的也正在被燃烧,相信要不了多久剩下竹林就会被全部点燃。 或许这就是不死的概念,赤红的大地上凭空汇聚着不可见的东西 如果说根源就像水面的话,那么从水里跃出的就是美人鱼。 两具白玉般的身体刚刚出现在空中,就要向着焦炭的地上而去,纯净拥向了污浊。 幸运的是其中有一具纯净的身体还没有落到地上,就被人接住了,是慧音,她那双纤细的手抱住了妹红 “啊辉夜” 妹红用着稀薄的意识寻找着最深刻的记忆,轻轻的说出这句话,慧音听完,抱住妹红的手更加用力了,但还是说道:“衣服啊。” 也不知什么时候,六逆手中多了一件斗篷,他走上前来将斗篷递给慧音。 慧音接过斗篷,先是看了看六逆,又看了看像咸鱼一样落在地上的辉夜。 六逆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么大方吗?妹红可就是因为她才会打成这样的哦。” 慧音抿着嘴,她才不相信六逆会因为妹红与辉夜战斗的原因而不行动呢,绝对是认为辉夜落在地上更有趣才不行动的。 “虽然如此,但那个少女是那样美丽,如果任由其在焦黑的地上的话,也是对旁人的侮辱啊。”慧音说道。 六逆点点头:“有理。” 当辉夜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该说果然已经三百年了吗,就连妹红都变了一个样子了呢。现在想起当年那个求抱抱的小女孩,简直无法相信是有同归于尽决心的人。 刚刚复活,辉夜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所以当摔倒地上的时候,辉夜心中也忍不住叫了一下,而接下来那要将心肺都给烤熟的灼热空气更是让她难受算了,睡一觉,也不知道永琳出什么事了。 就在辉夜意识快要全部消失的时候,一双冰冷的大手抱住了她 “呦,还清醒啊。” 辉夜半睁着的眼睛与抱住她的那个男人对上了视线。 想要说什么似的,但还没有说出来,就咳嗽了一下。 男人喂喂喂的叫唤起来:“不能说话就不要说嘛。” 辉夜忍不住动了动手指,实在是没有体力操控手掌了。 “妾身的身体好看吗?”辉夜缓缓吐出这句话,说完就两眼盯着六逆,看看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害羞还是一脸坦荡的接受呢?即使到这种时候,好奇心依旧没有在辉夜心中消失。 六逆哈哈一笑:“对,对,确实呢,女孩子果然还是该宝贝一点。” 这家伙是笨蛋。辉夜脑袋靠在六逆胸口想道,六逆人本就高大,加上辉夜这位月之公主身材略为娇小,所以整个人卧在六逆怀中也没有多少不适的。 是羽毛,从心阁的飞檐处,飞来无数的黑色羽毛,在六逆的操控下化作了一件大衣,然后缓缓落下,正好遮住了辉夜的身体。 六逆:“如何,这可是我用自己的传说做的衣服。” “勉强。”辉夜吐出两个字,完全不理会六逆的笑脸。 “嘛,也无所谓啦。”六逆说道。 这家伙,这种感觉,虽然表现的不一样,但就气魄而言与月都的王是一样的,在私小的时候那位时常看望私的母 “将公主放下。”远处传来这样一句话。 六逆看过去,那燃烧的竹林里慢慢走出一人,知性的美人呢,但与慧音又有所不同,虽然看上去都很温柔。 手中握着弓箭,永琳没有第一时间攻击,只是冷冷的盯着六逆。 听到永琳的话,六逆笑了笑:“你的公主,想要回去那就拿回去。” 六逆低下头与辉夜对视了下,辉夜眨了眨眼睛,像是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真是敏锐呢。”六逆感叹了一声。 就在这时,幽幽的声音在六逆身后传来:“逆君,抱的还舒服吗?(╬◣д◢)” 六逆转过头,只见紫坐在隙间上看着他。 紫:“明明人家在帮逆君处理一些不好对付的敌人的,而逆君却在这里” 六逆看了看紫与永琳:“喔,真有趣。” “接好了。” 这句话说完,辉夜就被高高抛起。 辉夜(〝▼皿▼),六逆,我记住你了 瞬间永琳就将辉夜抱住,一瓶药已经进了辉夜的嘴里。 该说这药真神奇吗,仅仅只是一会,辉夜就从永琳手上下来了。 永琳:“公主,抱歉,来迟了。” 辉夜:“不怪你,谁也想不到那个境界妖会这个时候出来。” 然后,辉夜又看向了远处的妹红。 永琳:“需要” 辉夜:“不用了,等妹红思考一下比较好。” 抱着妹红,听到辉夜那略显无情的话,慧音久久无言,或许是辉夜的话还是有点道理。 “已经结束了吗?我在从心阁的庭院里准备了酒水与美食。” 所有人将目光放到了来人身上,是莲华,旁边还跟着蓝。 莲华一脸从容的踱步到六逆身边:“父上,已经结束了?” 六逆拍拍莲华的脑袋:“嗯,已经结束了。” “你没有意见?辉夜姬。”六逆盯向辉夜。 辉夜好似已经忘记妹红的攻击与六逆的戏弄一般,微笑的说道:“是的,已经结束了,既然国主都已经把妾身当客人了,还把这么大一片地方送给妾身,怎么还打的起来呢。”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将这片地方给你了。 像是看出六逆所想一样,辉夜轻笑道:“酒水与美食不是给妾身准备的吗?” 六逆一摸腰间,红叶早已不在,于是将目光放到蓝身上。 莲华见到六逆转移目光:“蓝是在我准备酒水的时候从隙间里出来的。” “喔” 六逆对着所有人说道:“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酒水,那就去。” 辉夜当先一步向着从心阁而去,永琳随即跟上。 “公主。” “这不是很有趣吗?”两人的对话被终结。 慧音抱着妹红飞起来。 “慧音,先去最顶层,毕竟就在从心阁的话,怎么能让妹红缺席呢。” 慧音:“好。” 见到慧音答应,六逆才将眼睛放到最后一个人身上。 “紫” “嗯” 两人对视着,最终还是六逆败退了下来:“随你。” “啊啦,生气了?”紫的折扇点在六逆额头。 六逆:“生气?即使你将御野毁灭我也不会生气的。” 紫:“是吗?哪天我试一下。” 六逆不理会紫的话,脚在逐渐冷却的大地上磨蹭了下,焦炭般的泥土。 “果然,这样的土地与从心阁不太配呢。” 伸出右手,左手食指在右手掌心上一划,丝丝血液流出,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紫敲着折扇,看到六逆的动作,似乎想到什么,一笑走到六逆身边,挨着他。 接着,紫转过头:“蓝,你怎么还在啊?” 蓝晃着尾巴:“因为紫大人没有叫我走啊。” 紫:“现在我叫你走了。” 蓝:“是的。” 紫:“算了,我送你。” 紫迫不及待的,在蓝身边打开一道隙间,蓝一步走了进去,绝对没有笑。 对于这一切,六逆没有在意,给右手的伤口又加深了一点后,握紧一捏,血流淌而下。 血液落在灼热的大地上,并没有挥发,而是不断的浸入土里。 紫的鼻尖微动,她嗅到芳香,是从那原本该是铁锈味的血液上散发的。 紫:“真是美味呢,逆君。” 六逆:“上一次是心,这一次要吃什么?” 紫嘿嘿笑道,青葱玉指爬到六逆的心口,那个晚上,六逆破开皮肉,挖出自己的心脏,喂了紫,现在那里只剩下一圈符文,是六逆自己刻下的封印,断绝了心重新长出。 食指收回,掌心抵在六逆的心口,那里没有心跳,紫忍不住将身子更加靠近,想要将自己的心跳传达过去。 六逆任由紫摆布着自己的身体,只是操纵血液润进土里。 当紫与六逆之间再无缝隙时,土里长出了花朵,各种各样的花,红的,粉的,白的,似火,似霞,似雪 这些花不断的扩散,原本焦黑的土,赤红的地瞬间就被覆盖了,原本还是废土的地方成了天堂。 花带着甜味,紫闭上眼,把全身的重量都给了六逆。 从心阁的庭院中,永琳端起一碗茶水,里面清澈的倒映着自己的身影。 辉夜:“真是庞大的生命气息啊。” “不过,这气息里” 永琳:“全都是生灵的哀嚎。不过将之炼药的话,或许可以炼出长生药呢。” “长生?” “不过还是比不过有公主参与的不死药。” 辉夜:“哈哈。” “紫,该去赴宴了。”六逆说道。 紫没有做声,就那样趴在六逆的背后。 六逆等了一会,紫还是没有动作,摇摇头,双臂用力,紫就落在了六逆的背上。 一步一步的,六逆向着从心阁而去。 踩在花朵上,每一次都带出阵阵花香,花香袭人。此时,天公作美,风从远方袭来,原本还浓郁的呛人的花香,只剩下了一点,但就是这一点,反而比那浓郁更好。 花朵包围的二人 花包围的庭院中,辉夜与永琳挑着眼前的食物,不时的与莲华和蓝说着话,大多是辉夜提问,莲华回答,说的话也多是御野的见闻。 辉夜:“莲华吗,私这样叫你没问题。” 莲华:“当然可以,辉夜殿。” 辉夜:“私刚才听你说上一次宴会招待的是鬼族,藤原御野国主与大江山的关系很好吗?” 莲华:“当然了,御野能有今天也多亏了萃香她们呢。” 辉夜:“是基石一样的存在吗。” 莲华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拿起旁边的筝:“这些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宴会就该高兴的饮酒,我弹一曲助助酒兴。” 悦耳的弦音在庭院中响起,辉夜她们全都沉浸了进去,一曲终了,辉夜满脸笑容的看向了莲华。 辉夜:“莲华,你觉得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王者谁更伟大啊?” 莲华:“自然是天上的月亮,毕竟她照耀万物。” 辉夜:“那么月亮与王者又是谁更长久呢?” 莲华:“也是月亮。” 辉夜一拍手掌:“那么你就来我这里。” 莲华像是早就知道辉夜要说什么似的一口回绝:“虽然月亮照耀了万物,她却是一成不变,魅力早无,而王者” 说到这里,莲华像是看到什么,噗嗤笑了出来:“你看父上” 庭院走廊处,六逆背着紫慢慢走来,头上息着一只蝴蝶,他见到莲华笑出也毫不在意的对着辉夜说道:“在从心阁外我就听到有着好大名气的辉夜姬在诱惑我的宝物。” 第116章 当太阳落下,又升上来,如此循环了两次后,这场酒宴才结束。六逆站起,有些摇晃:“这一次的酒比以往更加烈了。” 看着六逆摇晃的样子,勇仪也一握拳头笑道:“哈哈哈,六逆,你还说自己是血与魂的大妖怪,连酒里的东西都没有发觉吗?” 听到勇仪的话,摇晃着的六逆稳住身子,靠在墙上深深呼了一口气。 “是血” 大笑着,勇仪:“没错,就是血,天狗之血,叛逆之血。” 六逆:“加了血的鬼族之酒吗?难怪更加醇厚了。” “如果说原本的鬼族之酒是讲述了鬼族的荣耀的话,这一份血就是真正的鬼族的历史,那用血写出的历史。” 勇仪:“说的好,不愧是六逆,喝过鬼族之酒的没有几个,但尝过鬼族之酒的妖怪却有很多,但他们都只是赞叹鬼族酿造技术的好,根本不清楚鬼族凭什么酿造出这样的酒。” “我更期待六逆你加入鬼族了。” “是吗,那我就先带一点供奉回去了。” 六逆拿起一瓶酒,打着摆子,朝着山下而去。 外面月明星稀,凉风吹来,吹不动六逆的因酒产生的迷糊,却能让六逆的身影更加缥缈。 提着酒瓶,六逆一路喝到了从心阁外。 “砰!!” 接着火焰的光亮就冲破竹林的封锁映在了六逆的脸上。 “???”六逆疑惑的看向那片竹林,明明那天那个公主殿下已经承若过只是普通的住着,绝对不会做什么有大动静的事的。 他这才出去喝了两天的就,现在回来,怎么就这样了啊。 虽然,这样想着,但六逆也没有立刻去竹林,毕竟喝了两天也没有睡觉,他现在想去睡一下,大妖怪可以几年,几十年不睡一次觉,但作为人类时的习惯,还是让六逆夜晚到来时躺在床上,即使他没有一点睡意。 刚要步入从心阁,空中就重重的落下了折扇,因为来人没有掩盖,所以那折扇攻击自然是没有打到人的。 六逆叹了一口气,酒瓶高高举起,“嘭”的一下,酒瓶kou似乎塞进了某个容器里,六逆能够感觉到手指的湿润。 “真是脏啊。”六逆看着食指上的口水说道。 这句话并没有惹出任何人,甚至原本开在六逆头上的隙间也被关闭了。 六逆挑了挑眉头,两指提着酒瓶来到kou边,仰头隔着空气灌了一点酒。 酒喝完了,也没有任何动静。 “算了,去睡觉。”六逆故意说道,因为才与萃香她们喝完酒,心情不错,可以配紫玩一玩。 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波动,又是折扇落下,六逆一笑,这一次他不打算躲了,举起酒瓶 刚刚举起酒瓶,手腕就被握住,另一手也随即被拉住,六逆没有反抗,他倒要看看八云紫又有什么新的想法。 两只手动弹不得,面前的空间起了一点波澜,那是隙间? 像是穿过什么不得了的结界后,终于来到女主人公的面前的主角一样,紫也一头的靠向了六逆 两唇 相接,互相的把唇压给了对方,还不待六逆醒悟,对面就渡过来许多液体,只是一出现,六逆就知道这是酒,不过是最普通的酒 接吻也仅仅只是接吻而已,当两人觉得够了,唇就分开了,那点柔软六逆没有回忆,直接就扔到了垃圾区里。 金发的少女站在六逆面前,紫穿着六逆改制的衣服满脸笑容:“逆君,我的酒比起鬼族之酒如何?” 看着紫的样子,没有犹豫的,六逆:“还是比不过鬼族的酒。” “什么嘛,这可是八云紫贤者大人的口嚼酒哦,你就不想再品尝一下?如果你现在改口的话,我还是可以原谅你哦。” 六逆:“口嚼酒?我记得这不是御野豪族为了讨好我,对神殿那些神官献上的法子吗?最终的目的还不是想要向我献上美人。” 紫:“逆君,想喝其他人的?” 六逆:“我谁的都不喜欢。” “是吗?”紫笑道,“但刚刚我已经对这神殿下了神谕,每年的神祭上都会有貌美的巫女献上哦。” “当然啦,都是女。” 六逆ヽ(ー_ー)ノ 紫:“啊啦,逆君不是在大江山喝的很痛快吗?两天两夜呢。” “咳,说说竹林的问题。” 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毕竟这也是六逆理亏,毕竟在答应了辉夜她们划分这片竹林后,他就上了大江山,其他的全都没管。 紫:“无非就是藤原妹红与那位月之公主的矛盾。” “矛盾?” 紫:“只是少女间的误解而已,逆君感兴趣的话,现在就去问下如何,依着逆君的气势,或许真能解开这三百年的爱恨呢。” “那我就去听一下好了。”六逆直接说道。 “是吗~”紫给了六逆一个笑容,丝毫看不出其他的表情。 六逆向着竹林而去,酒瓶里的酒洒了一路 等到六逆都看不见了,紫还站在那里,那个与六逆接吻的地方。 穿过墙壁,游过走廊,进了庭院,有弦音传来,很是动听。 紫敲了一下旁边的柱子,碰撞声与琴弦声对峙,惊醒了琴弦的主人。 带着冰凉气息的莲华抱着古筝从屋檐上跳了下来,落到紫的旁边:“紫大人,你不是去接父上了吗?” 紫:“六逆去找辉夜姬了,抛弃你啦,可怜的小人偶。” 莲华淡淡一笑,毫不在意紫的话。 “紫大人才是最恼怒的,嗯,不是恼怒,毕竟紫大人一直都是那么强势,只是有点惊讶。惊讶父上的行动与你想的不一样。” 紫:“我又不是逆君,怎么会知道他的行动呢?” 莲华抬盯着紫,撅着小kou,也不回答紫的问题。 “紫大人要不要尝下我的茶,顺便听听我的筝,看看我的技法进步了没有。” 紫:“莲华想跟我喝茶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啊。” 莲华没有吐槽紫这个家伙每天到乱跑,只有她找别人,没有别人找她的事实。 两人去了茶室。 走在竹林里,六逆能明显的感觉到竹林的湿度,看来妹红她们打的也不算激烈嘛。 很快的,这个想法就经受了一次冲击。 一只断手落在六逆面前,眨了眨眼睛,毫不在意的踩过了那只断手。 接下来,每走几步,就有一些身体的残肢落在路旁,地上也多了一些碎石坑。 终于在经过了数不清的残肢与内脏渣渣后,六逆见到了这些器官组织的主人。 辉夜与妹红在那片被打出的空地中对视着,辉夜是站着的,不管什么时候都那样优雅,而妹红则坐在地上,靠在只剩半截的竹子上。 见到六逆到来,也没有一个人打招呼。 六逆:“见到领主来了也不招呼一下吗?” 妹红指着一:“那片地方内脏比较少,你可以坐在那里,躺着也行。” 辉夜:“那妾身就容许藤原殿为妾身收拾残肢,或许有福利哦,比如可能看到比较隐私的地方哦。” 两人一起说完,又一起看向六逆。 六逆假装思考了下,走到妹红指着的那地方。 妹红挑衅的看了看辉夜,见到妹红已经挑衅完,六逆又操纵着妖力捡起了地上的残肢。 这一次轮到辉夜,不过她倒是没有看向妹红,反而望着天上的月亮。 “嘁。”妹红看着六逆,不爽的扭过头。 “喂,你们肚子饿吗?”六逆说道。 妹红因为六逆的动作,一点也不想说话。 辉夜:“确实,与妹红玩了这么久,妾身也有点饿了。” 听到“玩”这个字,妹红睁大眼睛瞪向了辉夜,辉夜用微笑回应。 这完全不是对手啊。六逆看到这一幕想到。 辉夜:“是在这里吃吗?我就叫永琳拿点食材过来。” 六逆摆摆手:“不用麻烦八意,食材,这里不是到都有吗。” “你是说”辉夜环视一圈,原本一脸的从容有些崩溃了。 六逆:“是啊,你们的碳基,这可是少女的碳基,你们还是女,放在地上也是浪费。” 辉夜终于变了脸色,转过身什么也没说。 “哈哈哈,辉夜,只是这种程度你就受不了了吗?与我三百年的磨难来说,完全不值一提。” “那你要吃几碗?”辉夜问道,看样子是真的有些好奇。 “呃”妹红起来,“我才不吃呢。” 辉夜:“这不是与你三百年的磨难比起不值一提吗?” 妹红支支吾吾的说道:“因为因为有你这个家伙的碳基啊。” “是这样吗?”辉夜说道。 “是啊。”妹红一口肯定的说道。 辉夜甜甜的笑起:“那很容易解决的,妾身的皮肤都很白,所以那些看起来样子不错的都是妾身的,其余的,丑的,都是妹红你的。” 妹红:“蓬莱山辉夜!!!” 看着妹红与辉夜的打闹,六逆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自己的动作,取了天上之云凝聚成水,用竹子做了容器,煮开后,放入六逆特意寻找的好吃部位 碳基在锅里煮了起来,也不知要煮多久。 “对了,还差一点调料。正好这酒没有喝完。” 六逆一脸兴奋的将之倒入了锅里。 空气中弥漫着香气,虽然六逆不会做菜,调料也是乱放,但架不住食材很珍贵,所以当那锅杂碎汤煮好后,看上去还不赖。 六逆拿着竹子做的勺子在竹筒里转了两圈,汤水旋转着 “你们真不吃?”看着扭过头的辉夜与妹红,六逆歪着脑袋问道。 “不吃啊!”妹红大吼道。 六逆也不在意她们两个,自顾自的捞起一块碳基,没有犹豫直接就放进了kou里。 嗯,还不错,碳基汁在kou里炸裂开来,却没有碳基的味道,有的是酒气,不过也对,对于六逆来说,碳基之类的还真比不上酒。 妹红背对着六逆,听到六逆越吃越起劲,甚至连喝汤声都响起后,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破烂衣服。 “怎么,终于忍不住了吗?”辉夜笑道。 妹红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迈开步子向着竹林外而去。 然后,她就“呜”了一下,大概是因为kou里被强行塞了东西的原因,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好体验。 虽然妹红想要将kou里的东西吐出去,不过kou里的食指与中指却丝毫不后退,没有办法,kou里的东西终于落入了肚里。 “六逆,你在干什么!”凶猛的火焰伴随着怒吼冲向了六逆。 任由火焰在自己身上灼烧了一遍,被烧焦的细胞一眨眼就修复好了,至于疼痛,六逆并不在意。 “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啊。”六逆理所当然的说道。 妹红脸色一变,手捂住自己的kou巴,她想要呕出那些东西 见到妹红那副样子,六逆摇摇头,走到妹红面前:“看来你还真的相信自己是人类呢。” 听到六逆的话,妹红翻了一个白眼:“不是人类,难道还要像你一样?你明明可以成为人类,却甘愿放弃人类的身份。我不是你,血与魂的大妖怪~” 六逆没有因为妹红的讥讽而生气:“那就假定你是人类,也就是说你是认同着人类的身份而活了三百年吗?一只活了三百年的人类?” 妹红:“没错,所以你该知道了,我所承受的痛苦!失去了人类的气息,离去了家族,在人间迷茫的败犬。” “嗬哈哈哈。”六逆大笑起来,“败犬?妹红呦,你是在祈求我吗?祈求我不要干涉你,任由你在与蓬莱山辉夜的争斗中逃避自己。” “魂淡!” 火焰的一拳直射向六逆,重重的锤在六逆的脸上,火焰覆盖了六逆的头颅。 这火焰不算强烈,也不知是因为妹红有意为之,还是因为心神失守使不出全力,所以六逆只是一吸,这些火焰就被六逆吸进了kou里。 “你这家伙懂什么!”又是一拳,不过被六逆躲开了。 “不为所知的成为了蓬莱人,不生不死,永存人世,但永远无法回应人的期望,死亡就是人类的终结,但对于我来说,死亡还比不上一根鱼干。” “这三百年,三百年,三百年!我也不知道遇见了多少人了” 妹红的拳头越飞越快,但毫无章法可言,所以对于六逆来说,应付的还算轻松。 第117章 魔缘 六逆躲避这妹红的拳头,越过妹红的身子:“那边那只辉夜姬,看看你以前干的好事,还好意思在那里看戏。”辉夜坐在岩石上,给出一个符合世人期待的笑容:“藤原殿,妹红是你的亲族,所以这件事你的义务绝对比私的责任大。” 六逆与辉夜吵了起来,越吵越起劲,反而是妹红渐渐没了力气。 这两个魂淡怎么回事啊,六逆,没错就是你,你不是来开解我的吗?还有你,辉夜,一切的起源就是你,不要推卸责任啊!好气呦。 “怎么了?”六逆好一会没有感受到妹红的攻击,还以为她是在蓄力,没想到就只是站在那里,于是疑惑的问道。 妹红:“突然不想打了。” “又打算去哪里?” 妹红一屁股坐在地上白了六逆一眼:“你会放我离开?” 六逆:“当然不会” 妹红伸了一个懒腰:“那你想好说辞了吗?” 六逆:“没有。” 妹红:“那你就打算一直与我待在竹林里,我怕那边那位公主殿下不会答应。” 辉夜:“如果是妹红的话,待多久都没问题的哦。” 妹红:“嘁。” 六逆:“我这个人不善于表达,所以一般都是用实际动作代替说辞,比如多喂你几块肉。” “只要你多吃几块肉,不管如何,你都不会再在意人类的身份了。” 六逆很平静的说出了这散发刺骨寒意的话。 显然六逆话中的真意很成功的传给了妹红,只见她怒视着六逆,就要再次爆发出自己的火焰。 然后被六逆奚落了:“你呲牙的样子真是最像人类的时候了。” 妹红:“你” 辉夜:“我也是这么觉得哟,妹红。” “你们” 六逆:“什么我们” “啊啊啊!!!”妹红扭过头,不再搭理六逆与辉夜。 见到妹红独自生着闷气,六逆哈哈一笑,也坐了下来。 “那边那只辉夜姬。”六逆叫道。 辉夜:“藤原殿有何指教。” 六逆:“你也是不老不死的,与妹红相当,我对你们不老不死的能力可是很好奇呢。” 辉夜当然知道六逆说的不是那些情色之事,只是疑惑这蓬莱人体质的由来:“藤原殿为什么认为妾身会说出这些东西呢,再说藤原殿直接问妹红不是也行吗?” 六逆看了看稍微立直身子的妹红:“如果妹红自己就说出,现在我也就不在这里了。” “至于为什么我会认为辉夜姬会亲自为我边斟酒边述说的话,那是因为我最近想要吃兔肉了。” 看着六逆望过来的眼睛,辉夜没有躲避:“兔肉啊,我也想吃呢,特别是自己不小心撞到树上的兔子。” 六逆:“是吗?我最近在御野正好捉了一只兔妖。头部的话就红烧,骨头就熬汤,肉的话就蒸了吃,如何?” 辉夜苦笑道:“国主殿既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戏弄妾身呢,这可一点都没有藤原这个姓氏的优雅呢。” “如果国主真想听的话” “那就从竹取物语开始好了。”六逆直接说道。 辉夜:“那还真是够久的。” 辉夜发现自己今天的苦笑把三百年的都笑完了,虽然这是故意的。 六逆看了看背对着他们的妹红,见她也还是那样坐着,身子没有一丝起伏,就知道妹红在听着,于是就放心的将心思放到了辉夜的故事里。 “那大概是奈良时代初期的时候,竹取物语里的老翁赞岐造麻吕去伐竹。看见一棵竹竿上发出亮光,他觉得奇怪,走近一看,就发现了竹筒里的少女,穿着单衣,有着精致的面容,于是说道,你住在我天天看到的竹子里,那就是我的孩子了,于是将少女带回了家。” 六逆:“想不到那个时候你就喜欢住在别人的家里了,你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古雅的美人辉夜姬吗?” 辉夜不理会六逆,继续说道:“那个少女确实有着惊人的美貌,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远,天下的所有男子,无论富贵或贫贱,都想得到这名少女。” 这道这里时,六逆认真的打量了一下辉夜,发现她脸上没有什么变化,心中对于辉夜认可了一点。 “而当时有五位最为显赫的人,分别是车持皇子,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大纳言大伴御行,中纳言石上麻吕以及最后一人太政大臣藤原不比等。” 这最后一人被辉夜平静的说出口,六逆这一次却没有将目光放到妹红身上,示意辉夜继续说。 妹红背对着六逆与辉夜,心神全部放到辉夜说的话中,当“藤原不比等”这五个字被说出时,即使经过了三百年,她心中也忍不住跳动了下,那是她的父亲,她不禁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梦醒的夜晚。 “面对着这五个贵族,老翁只能用‘这不是我生的女儿,我不能做主’来作为托词,于是那五个自命不凡的人类终于见到了美丽的辉夜姬。” 说道这里,辉夜停顿了下,嘲弄之意溢于言表。 “在老翁的劝说,以及公卿们自以为的权势下,辉夜姬给了一个机会。” “她对车持皇子说,东海有一个蓬莱山,山上有一棵树,树根是银的,树干是金的,树上结着白玉的果实,叫他去为我折一枝送来。” “对那位右大臣则是把唐土的火鼠裘取来。叫大纳言把龙头上发五色光芒的玉给我取来。至于石上中纳言呢,要他去取一个燕子的子安贝。” “至于藤原不比等,天竺国佛陀的石钵。” 六逆:“喂喂喂,你谈起这件事来,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啊。” 辉夜:“当然了,不过是一群凡人而已。” 辉夜与六逆说着话,但都没有看着对方,反而盯着妹红,见她身子抖动,都露出了笑容。 六逆眼睛一瞄辉夜,蓬莱山辉夜,你竟然如此戏弄少女的情怀,一点也不优雅哦。 辉夜眉毛一弯,这一切不都是藤原殿挑起的吗? 见到了自己想看的画面后,辉夜清了清嗓子,再次说起了三百年前的故事。 “听了辉夜姬的话后,车持皇子,右大臣阿部御主人,大纳言大伴御行,中纳言石上麻吕这四人都想了自己的对策。” 六逆:“你那几个要求都是凡人做不到的,他们又能有什么对策呢。” 辉夜:“所以他们也是地上人各种劣性的代表。” “右大臣四处派人打听火鼠裘,无论消息真假,一律重金探索,万金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最终却抱了一件假的火鼠裘来见妾身。愚人。” “大纳言去求龙首之玉,寻到一半,连龙的样子都没有看到,就被龙的气息给惊住了,还被龙神降下了散尽家财的惩罚。怯人。” “中纳言听信家仆之语,将鸟粪视为子安贝,耿耿于怀,因此而死。痴人。” “至于车持皇子,那可就真真的表现了地上人的胆大妄为,囚禁了石匠,用玉石雕琢树枝蒙骗与我,妄人。” 六逆:“愚人,怯人,痴人,妄人哈哈哈,总结的真是不错,那么第五种呢。” 辉夜也笑道:“那位太政大臣啊,一开始也是打算用车持皇子的办法的,但最终却被人劝阻了,至于那个人是谁他可是给我说过哦。” 不约而同的,六逆与辉夜望向了妹红。 六逆:“是谁呢,在太政大臣的眼中,能劝住他的一定是亲人。” 辉夜:“没错,就是太政大臣的女儿,小妹红~” 听到辉夜的话,妹红瞳孔一大,血丝浮现,那个夜晚 “父亲,今天为什么这么高兴啊。”还是小孩的妹红歪着头看向自己父亲藤原不比等。 藤原不比等:“辉夜母亲” 父亲的话早已在三百年的记忆中迷糊起来,所能记得的就是辉夜要成为自己的母亲这一点信息了 作为庶出的女儿,妹红其实并不受父亲的重视,所以妹红都是独自游玩,但因为太政大臣这四个字过于沉重,也没有多少玩伴,直到见到了那个大姐姐,那个竹子中出来的天女,那个名为辉夜的少女 第一次见到辉夜的时候,是因为辉夜姬的名声刚在城中流传,于是,她想要去偷偷看一眼,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她看到了辉夜,辉夜也看到了这个地上的小女孩 第二次的见面来的很快,平成京为什么会有妖怪,这是妹红一直都没有想通的,之后的事情就像很多人想的一样,辉夜救了妹红,妹红开始关注着辉夜。 “你这小孩,真是好动,不过私不讨厌哦。” 一直的,妹红都想要吸引辉夜的目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母亲还在的时候了。妹红躺在辉夜怀里想着。 辉夜独自来到地上,开始还好,后来也确实有点无聊了,没有几个能与她说话的人,老翁夫妇人很好,却不是能说话的,毕竟眼界不同,今次与那五个地上人的要求,更多的也是打发下无聊的时间,不过现在她有了新的玩具,这个名为妹红的小女孩。 第一眼见到妹红的时候,是感觉到了竹林里偷窥的目光,她还以为又是那些地上人,没想到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看身上穿着,所用布料华贵,家世不凡呢。当时的辉夜还略为自恋的认为自己的美貌已经跨越了性别呢,直到后来的相处中 母亲?妹红听到这个两个字的时候,心中有些迷茫,还加了一点窃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要去竹林问下那位天女姐姐。 是那个太政大臣的孩子啊。辉夜看着妹红的小脸有些惊讶,不过无所谓啦。 “你会答应我的父亲吗?”最终,妹红还是问了出来。 辉夜笑了笑:“那就看小妹红父亲的诚意喽。” 这句话不是假的,但从小妹红踏入竹林的那一刻开始,太政大臣就被她叛了死刑,那些在竹林外游走的忍者,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妹红最近也总是提起父亲越来越喜欢她了。 哈哈哈,妹红呦,你与私真是越来越像了。辉夜捏住妹红的下巴,两双美目对视着。 如果说原本辉夜只是将妹红视作玩具的话,现在就多了一点怜惜,那或许是同病相怜?月都的时候,那位主神月夜见对于辉夜也是这种态度,更久远的话,是在地上还是在高天原呢。 妹红与辉夜的对话最终被她的父亲诱导了出来 诚意吗?权倾朝野的太政大臣看了看皇宫的位置。 太政大臣藤原不比等得到了辉夜姬的青睐,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平成京,连天皇都知道了。 在其他追求者的谗言下,天皇也在一次狩猎中“误入”了老翁家,也见到了正在摆弄花草的辉夜姬,他被辉夜姬给迷住了。 回到宫里,他茶不思饭不想,一直无法忘怀,就叫藤原不比等来到宫里 辉夜一点点的对着六逆说着这个故事,这个现在被称为竹取物语的故事,时间线来到了天皇召见太政大臣,太政大臣驳斥天皇那里,六逆也越听越起劲,这其中的曲折,他发现和上一世看的电视剧差不多了,值得回味一下。 “但这一切都是辉夜姬故意的。”一直没有发声的妹红终于开了口,她不能任由六逆被辉夜洗脑。 妹红的声音不大,但刚开口,辉夜就闭了嘴,两人都等着妹红继续说。 “天皇也不过是凡人,怎么可能强行闯入竹屋,还是在答应我之后” 没有辜负六逆的期待,妹红直接说了起来。 如果说刚开始六逆只是闲得无聊打算开解一下妹红的话,现在就真的是对这个故事感兴趣了。 “天皇因为辉夜姬与父亲决裂了,不过就算如此父亲还是很高兴,即使家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还派遣了家族的死士前往天竺,费劲千辛万苦得到了石钵。” “诚意与要求,父亲都满足了。”妹红扭过头盯向辉夜,“但” 妹红咬紧牙关,怒视着辉夜:“太政大臣却在宴请宾客那天被从天而降的月之使者杀死了。” 第118章 呦呦呦。六逆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这有点刺激啊。妹红:“那天你在哪里?为什么那些月之使者说是来接你回去?为什么你毫不在意父亲的死?” 一句一句的像是炮弹一样疯狂的被妹红打向辉夜,那是什么样子,已经癫狂了。 六逆将目光放回辉夜那里,示意她也说两句,毕竟这场好戏他可还没有腻呢。 辉夜也果然没有令六逆失望,开口的第一句就止住了妹红的攻势。 “你真的认为那件石钵是真的吗?”辉夜的小脸没有受到妹红的打击,依旧美丽。 妹红刚要吐出的话被咽回了喉咙,等了一会才说道:“当然是真的,家族派遣了那么多的死士,浪费了海一般的财富,并且并且父亲还亲口答应我了的~” “父亲答应了的,我向父亲请求了的,欺骗是不对的” 辉夜噗嗤一下:“果然啊,不管经过多少时光的洗刷,小妹红依旧是小妹红。” “那个时候的你,有那么的受重视吗?并且一个小女孩懂什么呢?死士与财富或许是真的,但只是这样就成功了,对于其他人也太不公平了。” 妹红怔在那里,这些事,或许她隐约知道,但却无视了,也许这就是后来悲剧的根源之一,换言之,她也是杀父凶手 妹红忍不住看了看掌心,那里一片雪白,无一丝血迹,她忍不住咳嗽了下,又强忍着喉咙的不适说道:“但你依旧逃不开是我父亲死亡的凶手之一。” 辉夜一笑,没有反驳,又看了看天色:“今天就到这,永琳该来找私了。” “站住。”妹红用着嘶哑的语音说道,“今天把一切都说尽。” 是啊,说尽,说清不够,要说尽。六逆感觉自己有一点奇怪,上一次的话,是在一观源氏命运的时候了。 妹红看着辉夜,目光清澈,那是逼视,也或许是哀求? 真是像极了那年初次见面的时候呢。辉夜看着妹红的眼睛有些怀念。 辉夜:“那天晚上,月都的使者是来接妾身的,妾身也没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不是永琳的话,妾身或许就见不到小妹红了呢。” “至于杀死藤原不比等,这可不关妾身的事,甚至不是月都的事,是天皇,那天月之使者确实的给了一点惩罚,但并不致命,真是原因是天皇埋伏在外面的两千人马。” 说到这里,辉夜就闭上嘴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这里,这一次,妹红没有再叫住辉夜。 六逆看着辉夜远去,又将妹红重新放入眼里,那里妹红正望着天上的月亮。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在父亲造假的时候,就该没有希望了,是因为我,父亲才会与天皇对上,也正因为这样,父亲才会死。妹红闭上双眼,并没有泪珠流下,三百年的孤寂,三百年的坚持,就只是一个笑话吗? 越想,妹红就越是心痛。 “咳!” 血从嘴里被喷出。 我的手是血红的啊,真好。这是妹红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那个夜晚,天上降下雷霆,宴会乱作一团,自己只能躲在屋里什么也不敢做,后来就传出了厮杀声,啊,是自己熟悉的护卫死掉的声音,自己该怎么办? 一路躲避着离开了后院,藏在草丛的角落,看到了原本华贵的家现在到处都是砍杀,心中不能安定,只能祈求父亲快点出现,如果是父亲的话,一定能行的,毕竟那可是父亲啊。 直到,眼睛看到了那个武将的手中,那颗脑袋被枪贯穿,父亲优雅的面容被高高举起朝着天空,那是炫耀吗 “谁家的小孩啊,该死!” 身体好痛,我是要死了吗?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脑袋越来越不灵光了,就要死了吗?也是奇怪,刚才还那样想着父亲,现在要死了,想的反而是那个大姐姐 是大姐姐?真是的,眼睛都出现幻视了吗?不过还不错,死前还能看一眼大姐姐。 “你们这些凡人还真是肮脏啊” 接着便是惨叫声。 “小妹红呦,这可不行哦,你可是妾身最珍视的玩具。” 脑袋好舒服,真是怀念,像极了夏天时躺在大姐姐怀里的感觉。 “永琳,蓬莱药。” “公主。” “蓬莱药。” “好的。” 下一刻那舒适的感觉就不见了,整个像是新生,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辉夜!!” 妹红从床上惊起,好一半天才回神,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看了又看。 “呦,你醒了。”六逆当先一步从门口进来,后面还跟着慧音。 “我”妹红刚想开口,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慧音一把抱住妹红:“什么也不要说了,妹红。” 感受着慧音的拥抱,妹红心中也慢慢平静下来,因为梦到过往记忆而引起慌张,现在一点都无了。 “谢了,六逆。”妹红吸着慧音发香说道,“昨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来的,不会又是先回从心阁找了莲华。” 或许是因为慧音的拥抱真的有效,妹红在最后还稍微吐槽了一下。 “当然不是啦。”人未至,声已到。 来人是紫,她穿着睡衣,打着哈欠,钻进了房间,“首先呜你已经昏迷三天了哇其次你可是逆君亲自抱回来的,最后你那个时候可比现在美多了,整个人凄美的可以,特别是嘴角的血迹,真是惹人怜惜。” “呜哇~真是累啊这么早就被喊声吵醒。” 说着,紫向前倒去,一把抱住六逆,脑袋搭在六逆肩上紧贴着六逆。 妹红:“是吗。” 没有更多的话,就那样低下了头。 “妹红,是不是还有些不适啊。”慧音小心的问道。 “不只是”妹红想了想还是打算说点什么,一时也不知如何说。 六逆邹了邹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 “喂,逆君,你那天呆了那么久还是一点效果也无呢。”紫小声的在六逆耳边嘀咕。 六逆没有回话,因为这种情况他已经思考进去了。果然,最后还是要以毒攻毒。 六逆刚刚想到这里,门口就又进来一个人,是抬着汤碗的莲华。 “妹红,来尝尝这些汤,喝完后,你大概就会好了。” 妹红拒绝了慧音打算帮忙的请求,接过汤碗:“谢了,莲华。” 用汤勺搅拌了下,刚刚举起打算喝下,就见到六逆一直盯着她。 “怎么了吗?六逆。” 六逆笑道:“喝完就告诉你。” 妹红感觉有点不对,不过还是打算喝下去,毕竟是莲华一片好心,到碗中的汤都尽了,瞬间,慧音就看到妹红额头上青筋暴跳。 “六逆!!!” 轰隆一下,房间炸开,不过火焰没有燃起就被六逆用妖气扑灭了。 六逆:“这么激动干嘛,只不过是将你的东西还给你而已。我可是费了好大心思才瞒过莲华的。” “魂淡!!” 火焰染红了整个从心阁的天空。 远处竹林里,辉夜坐在院子看着从心阁那里赤红一片:“看来六逆殿已经安抚好了小妹红了呢。” 火焰在空中跳动,像极了三百年前那个夜晚的平成京。 “喂,太政大臣府是怎么回事?” “是是月之使者,他们先杀了太政大臣,掀起了平成京的动乱,然后天皇就调兵前来又见到太政大臣府乱作一团就” 富士山,离去,天皇,不死鸟 少女杀净太政大臣府的人,又一路杀出平成京,这一去后,少女就不再是少女了,但她没有留恋。 时间走的飞快,一转眼嗯来到了1172年,这一年距离大魔缘之乱过去了八年,距离平家之主平清盛受领太政大臣一职过去了五年,至于上一次的大江山之宴则过去了整整十二年,而这一年也是御野大治以来的第十个年头。 “盯” “嗯。” “盯” “怎么了?” “盯” “有什么事吗?紫。” 紫摇着扇子:“也没有什么大事。” “嗯。”六逆直接转过头。 “好好。”紫一把抓住六逆的肩膀,不让他转过去,“就是,快要到年末了,而今年也是御野大治以来的第十年。” 六逆:“所以呢。” 紫笑眯眯的说道:“就没有什么想做的?一直这样不也是很无聊吗。” 六逆:“宴会?” 紫:“虽然也不错,但逆君的从心阁不是天天都有宴会吗?先不说大江山上的那三只,就连每天见到的那两个月都人来时也是大开宴席啊。” 紫的话中怨气满满。也对,毕竟每天都被吵醒确实会很不爽。 说到这里,想起这些时日正午时被饮酒声惊醒,偶尔还要伴着“辉夜”“鬼族永不后退”之类的咆哮,紫的脾气也上来了:“逆君。” 六逆:“啊~” 紫:“我希望你能在今年送我一件礼物。” 六逆:“???” 紫:“如果礼物我不满意的话,我就欺负莲华。” 六逆:“???”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紫笑着拍拍手,离开了六逆的房间。 六逆:“???” 所以这就是你大半夜的跑来找我的原因。六逆重新躺下,瞪着眼睛,面目“冷淡”(〝▼皿▼)的想道。 “所以这就是国主大人半夜来找我的原因吗?” 说话的是六逆面前一个有着眯眯眼的女人,她是六逆初次参加紫的宴会时发现的那个记录言行的男子,嗯,认真打扮后就变成女的了,六逆一直没搞懂他是男是女,也或许这就是六逆前世听过的那个称呼 现在他听完六逆说紫需要一件礼物后,也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六逆:“嗯,嗯嗯不是,只是打算逛一逛御野,就来到了这里。话说,你就不能换一副样子吗,阿未,第三代御阿礼之子呦。” 所谓御阿礼之子,即为稗田阿礼之转世,稗田阿礼为何人,奈良时代修撰《古事记》的。 《古事记》序:“时有舍人,姓稗田,名阿礼,年是廿八,为人聪明,度目诵口,拂耳勒心。即勅语阿礼,令诵皇日继及先代旧辞。” 大概也正是因为稗田阿礼太能干了,每一次死后都要为阎魔工作一百年,而寿命却不能超过三十年,这是阎魔不想放跑劳工吗。更加令人兴奋的是,御阿礼之子的转世性别是由阎魔决定的,可男可女,或者不男不女,所以 稗田阿未:“那么国主见到我了,还有什么事吗?” 六逆:“本来是没有什么事的,不过既然来了,你是在记录御野的历史。” 稗田阿未:“承蒙紫大人的信任,我被任命为了御野的史官。” 六逆:“那就将你写的史给我看一下,已经有十年了。” 稗田阿未:“” “好,好,我也不在意那些东西。”六逆说道。 六逆两三步就离开了稗田阿未的府邸。 然后稗田阿未就取出了笔与纸。 【年末,御野国主欲观史书,史官稗田阿未拒,国主退】 【又】 “呜,这里?” 站在某处山巅,六逆感知到大量的妖气。 御野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地方了。 幸好,这时有人来了。 “是国主吗?” 六逆面前突然钻出一只天狗。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国主不知道吗?贤者大人打算在御野筑起一片山脉,妖怪山,天狗是第一批也是唯一受到邀请的妖怪族群。” “???” 即使不知道,但六逆也依旧点了点头,仿佛这些都早已知道,只是因为这是小事不放在心上而已。 “你是射命丸文。”六逆看着眼前的天狗少女说道。 “是的。”射命丸文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六逆这个大妖怪会知道她的名字。只能说现在的少女们还真的都是少女,不是以后 “国主大人,要我去叫下日罗院首领吗?” “我和你一起,我正好看一看这里。” “那国主就跟紧了。”射命丸文说道。 一路跟着射命丸文飞遍整个妖怪山,六逆也对这里有了些印象,整个妖怪山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由天狗们提供的建议。 第119章 一路跟着射命丸文飞遍整个妖怪山,六逆也对这里有了些印象,整个妖怪山大致分为三个部分,由天狗们提供的建议。 首先是山脚的树海,然后是瀑布,最顶端则是天狗们的聚集地,虽说如此,但在山脚与山腰也有天狗的影子,不是嬉戏玩耍,倒像是站岗,或者说守卫。 果然,就在六逆与射命丸文将将踏入的时候,下面就飞过来一只天狗,边飞边大叫道:“射命丸文,你竟然敢随意的带人进入妖怪山。” 六逆没有生气,因为射命丸文的反应让他更感兴趣。 射命丸文怒视着飞来的天狗:“犬走椛,又是你,你是不是特意等在这里的。” 白发的天狗少女扭过头看也不看射命丸文,极度藐视的说道:“我只是奉日罗院首领的命令巡视妖怪山而已,正巧看到了你这只偷偷摸摸的天狗。” “就你,还无法让我违背自己的职责。” 射命丸文手指捏的咯咯作响,正打算和以往一样与犬走椛来一场痛快的“战斗”。所幸射命丸文还不算笨,想起了身边站着的是谁,嘿嘿一笑:“好,既然是职责所在,我也不能说什么了。” 六逆也没有多话,这场景他前世看过 射命丸文在行动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瞄了六逆无数眼,见他没有反对,心中充斥着自信。魂淡犬走椛,以前总是与我射命丸文小姐作对,今天就让你吃吃苦头,想到之后的情形,射命丸文心中乐开怀了。 “但犬走椛你可知道,我带这位先生进来是有事的。”射命丸文一脸的为难,看上去是真有事,但又因为犬走椛的原因而不得不离开。 “你真的要赶我们走吗?”射命丸文磨蹭着说道。 犬走椛看着射命丸文的样子一笑:“那是当然,你可以走了。” 射命丸文心中一喜,正要再努力一下,引诱犬走椛说出更狠的话 却见犬走椛一笑,一抖身上的白色露腋装,一弯身:“见过国主大人。” “嗯嗯嗯”射命丸文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Д′?○] 犬走椛仰起头,在射命丸文原本的认知中,犬走椛是没有她高的,但在这一刻,她只觉得犬走椛变得好高大,正用这斜眼(‵)瞧着她。 “射命丸文你是不是傻,我的能力你难道忘记了吗?”犬走椛说道。 射命丸文脑袋一晃:“啊啊,千里眼——这能力你不是还没有掌握吗?” 犬走椛嘿嘿笑道:“这句话你难道忘记从哪里听到的?” 射命丸文细细一想,就发现了不对:“难道那次” 射命丸文脸瞬间变白,垂头丧气的。 和前世看的不一样呢,不过也还不错。六逆想道。 犬走椛瞄了一眼射命丸文,窃喜了一下,又对着六逆说道:“国主是来找日罗院首领的,请让我带路,为刚才的失礼道歉。” 很有礼貌的,犬走椛的样子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六逆点点有,没有拒绝,虽然事情的发展没有跟他想的一样,但也还算有趣。 不过 六逆看着犬走椛的样子一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日罗院儚靠在椅子上对着六逆说道。 六逆:“我是御野的国主,到处看一下御野最新的气象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日罗院儚完全没有相信六逆的话,不过就像六逆说的一样,他是御野的国主,在御野想去什么地方就去什么地方,谁也无法说什么。 所以完全像是咸鱼一样,日罗院儚:“既然你对妖怪山有兴趣,那就随便去看一下,叫” 日罗院儚看向旁边站着的两人,一个是立直身姿的犬走椛,一个是低下头有气无力的射命丸文。 “叫椛和你一起。”日罗院说道。 “是的,日罗院大人。”犬走椛大声说道,首领将带领国主参观妖怪山这件事交给她,是对她的信任,她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然后她就微微看了一眼射命丸文,发现她还是那副咸鱼样,有些得意。 就在犬走椛观察射命丸文的时候,六逆也在打量着日罗院儚,这位天狗的首领,于妖怪山斩杀三分之一同族的天狗首领。 真是有趣。六逆在心中说了一句,从见到犬走椛的时候,他就觉得有趣。 这时,犬走椛,这位白毛天狗已经走到了门口,招呼着六逆快点过去。 六逆对日罗院儚点点头,就出去了。 天狗血掺杂的鬼族之酒真是美味啊 昂首挺胸的犬走椛走在路上,不时的对着一旁的六逆介绍着周围的一切。 “国主,你看那边就是瀑布了,很是壮观,记得为了建造这座瀑布,就连鬼族的王也前来帮忙了。” 六逆有了些兴趣:“鬼族的王?萃香她们也会来干这些事?” 犬走椛撅起嘴:“为什么不行,日罗院大人虽然没有亲自去大江山,但也拜托了贤者大人呢。” 紫?六逆觉得今天出来,有些不虚此行了,不过又转念一想,御野如何,他无需在意。这样一想,紫的行动他就完全抛之脑后了。 又走了几步后,六逆与犬走椛来到了瀑布旁。 只见一条粗数十围的大瀑布,咆哮着,如万马奔腾般倾泻而下,两边有着苍松,水泻在上面有水珠弹射,又因为在空中维持不了体形,成了水汽,水汽弥漫,进了下方那位男子的口中。 六逆两指磨蹭了一下,有点湿度,看了看银白的瀑布:“还不错。” 这是六逆在扶桑第一次认真打量瀑布,来到扶桑后,除了前面在平安京还有随紫游逛四方外,他就没有出过御野了,所以瀑布什么的,还确实就是第一次有闲心观看。 犬走椛:“当然不错了,这可是依着我以前那个地方所在的瀑布规模翻了一倍修建的。鬼族的王可是连续劈了好几座山才劈出这么好的瀑布呢。” [?ヘ??] 劈山?是勇仪,真是一如既往的凶呢。六逆看着犬走椛刚好达到自己上腹的身高想到。 犬走椛看了看六逆,她感觉国主刚才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国主你要不要进去玩一下啊?”犬走椛有些迟疑的说道。 六逆:“玩?” 犬走椛一脸回味的说道:“嗯,去瀑布里玩,这可是我们这些天狗最喜欢的事了,可惜在老家的时候,那条瀑布太小了,每一次进瀑布都没有几个人。” 看了看上百米不断咆哮的瀑布,六逆嘴角抽搐一下:“不用了。” “你老家,也就是前妖怪山在哪里啊?”六逆随口问道。 犬走椛虽然还在回念在前妖怪山时候的快乐时光,但听到六逆询问,还是很快的说道:“回国主,我老家在信浓,前妖怪山也在信浓与上野的边界,总之离御野不远不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就只是一个乡下地方啦。” 六逆点点头:“去下一个地方。” 犬走椛:“是!!” 真怀念在信浓的时候啊,那个时候首领也不太管事,周围还有人类供奉,现在来到了御野,不仅什么都要自己做,还要站岗,还不能做一些有趣的事。首领真是不对,不能这么说首领,犬走椛晃了晃脑袋,要将那些不敬全都忘掉。 瀑布砸在水里的岩石上,水汽扩散在周围,那些水分子也不知会飘多久,又会飘到什么地方去。 这时,一道血红的妖力在六逆曾经停留的地方浮现,像蛇一样在空中游走,终于到了某个时候与落下的瀑布撞在了一起,没有声响,但瀑布在那一刻却实实在在的静止了一会。正与犬走椛一起的六逆露出了一个笑容。 犬走椛有些疑惑,不过作为一只普通的天狗,她很明智的没有问。不过国主大人,笑的时候也是很好看的嘛。 妖怪山,日罗院儚处,她正在与射命丸文对视着,自从六逆与犬走椛走后就对视着,现在已经过去半小时还多了。 不过当六逆留下的妖力与瀑布对撞时,她还是稍微的扭动了一下眼神,越过射命丸文探向了门外。 当射命丸文正要露出笑容的时候,视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嘴角的笑又被憋了回去。 射命丸文小声的抱怨:“首领,您不能这样。” 日罗院儚疑惑的歪了歪头,对于日罗院儚这个有着不符天狗身高的御姐来说,歪头这种萌动作,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射命丸文无力的低下头,这一次不再是给六逆看的那种,而是真是无力了。首领啊,自从天狗之乱后,你好像就变了啊,以前那个杀伐果断的天狗首领哪里去了?以往的你,不是该一指挑起我的下巴吗?!! “啪啪啪!” 射命丸文被拍掌声引了回来,她看向日罗院儚。 然后日罗院儚也看向了她。 你倒是说啊!射命丸文在心中咆哮道。 日罗院儚邹了邹眉头:“射命丸文不要再玩游戏了。” ????!!!射命丸文奔溃中。(╯‵皿′)╯︵┻━┻ 日罗院儚,天狗的首领,有着高挑的身材,美丽的脸蛋,性格是享乐至上,一旦兴起就会抛下所有的公务去忙自己的事,所以,这种人是怎么当上首领的啊! 就是现在,在妖怪山的最主要的建筑里,射命丸文一脸认真的分析着她遇见六逆后,是如何机智的应对,又如何机智的暗示首领将那只笨狗丢给六逆,让她能有机会汇报。 “首领,我看那从心阁是要药丸啊,贤者大人那么多的动作,国主却一点都不知道,这或许就是以后妖国分裂的根源。” “所以说,我们现在就站在一个岔路上。” 学着中土传来的话本上的人物姿势,射命丸文眼睛一眨,那双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智慧。嗯自以为的智慧,实际上日罗院儚已经打算安排大天狗将射命丸文那些话本给烧了。 刚才射命丸文的动作是《群国》里的。日罗院儚眯着眼睛。 见到日罗院儚脸上有了动作,射命丸文一喜,八嘎犬走椛,等我立了功劳,受到首领的重用,一定让你去扫厕所。 射命丸文说的很是起劲,以前看过的那些文绉绉的话也被她说了出来。 日罗院儚看着射命丸文的表演,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妖怪山禁绝中土的话本。 嘿嘿,看来首领已经被我的话给吸引了,《群国》第一卷《咫尺之国》就这么有用,下一卷《预言书》一定要买到。 两人都下定了决心,终于,射命丸文又啦啦了好久之后,她一脸期待的看向日罗院儚。 快夸奖,快夸奖,射命丸文的脸上写满了这三个字。 “说完了?”日罗院儚说道。 射命丸文点点头:“如果首领还想听的话,下次我还可以再多说一点。” 看来首领已经被我折服了,要不下次就写点读后感,分发给其他天狗。 日罗院儚:“那就下去。” “咦?” 射命丸文疑惑,然后那疑惑的眼神还没有持续三分钟,就被上座的日罗院儚给瞪回去了。 “是,我明白了。” 见到射命丸文下去了,日罗院儚重新靠在了椅子上。射命丸文这马鹿,就算有一天御野真的崩灭了,也不过就是回到妖怪山而已,在意那么多干嘛,再说了,国主与贤者的矛盾,根源不就是大江山吗。 日罗院儚打了个哈欠。稍微睡一下,过会那个国主还会来,真是不好应付呢。 ……………… “咚咚咚。”犬走椛敲着门,但那小木屋里一直没有人回应。 她转过头,吐了吐小舌头:“国主,不好意思啊,姬海好像不在。” 六逆:“没什么,不在就算了。” 犬走椛不甘的说道:“但姬海的能力真的很有趣,我以前除了下棋外,就是看姬海的东西打发时间。毕竟没有大天狗的指派是不能出妖怪山的,也只有姬海才能不出妖怪山就知道外面的事情。” 第120章 六逆:“你很想离开妖怪山吗?”犬走椛:“那倒也不是,毕竟巡视妖怪山是大天狗头目的要求” 犬走椛回答的速度很快,但在最后还是能听出一点向往外面的意思的。 果然,没有等六逆说话,一道女声就先从小木屋里传了出来。 “整天就大天狗大天狗的,犬走,说你笨还真是不对,这不就会讨人开心吗。” 嘎啦一下,木门被打开,一只天狗走了出来,看背后的翅膀,和射命丸文一样是鸦天狗。 棕色的头发,上面系着紫色的缎带,脸上并没有六逆以为的家里蹲必备的黑眼圈,皮肤反而有些白。 犬走椛听到棠果的话也没有生气,不知是因为与姬海棠果关系不错,还是因为六逆就在旁边。 “姬海你出来了,我就奇怪你怎么可能出门呢,这一次如果不是首领下了命令,你可能都会留在老家。” 姬海棠果:“才不是因为首领呢,完全是因为换一个地方,可以见到更多的有趣事。” 支支吾吾的与犬走椛辩解着,她看向六逆:“你就是御野的主人吗?” 六逆点点头。 “那是不是说你比大天狗不首领更加尊贵啊。”姬海棠果一脸兴奋,完全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六逆:“日罗院也是大妖怪,哪里有尊贵一说。” 姬海棠果:“反正就是比大天狗强喽。” 六逆:“大天狗是天狗中的精英,但并不是所有的大天狗都是大妖怪,所以倒也能比较一下。” “那么”姬海棠果露出笑容。 “嗯?” 一旁的犬走椛似乎想起了什么,就要扑过去堵住姬海棠果的嘴巴。 “让我摸一呜你的呜呜头” 用力的捂住姬海棠果的嘴巴,犬走椛一脸的尴尬:“这个国主” 六逆摆摆手:“姬海棠果是,你为什么会想要摸我的脑袋呢。” 这时,姬海棠果的嘴巴还是被犬走椛堵住:“因为呜你不是比大天狗还要尊贵吗。” 姬海棠果挣脱了犬走椛的手:“所以摸了你的头,不就相当于摸了大天狗的头吗?” “你很讨厌大天狗?”六逆好奇的问道。 姬海棠果思考了一会:“也不能说是讨厌,只是看那些家伙每次趾高气昂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一下。” 六逆还没有说话,犬走椛已经跳了出来:“就是因为这样,你和射命丸文才一直在妖怪山不受欢迎,简直没有上下尊卑。” 看着犬走椛一脸认真的说着上下尊卑,六逆回忆了下见到犬走椛之后的事情,果然吗,这个叫犬走椛的家伙是个笨蛋。 “不受欢迎的是你,否则就不会一直来找我了。”姬海棠果立马反驳道。 犬走椛的小脸瞬间变红,和白色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幸姬海棠果没有乘胜追击,她对着六逆说道:“那么国主来找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妖怪有什么事吗?” 六逆:“因为犬走说你的能力很有趣。” 姬海棠果看了一眼旁边捂住脸的犬走椛,对刚才说话那么重有些后悔。 “只是普通的念写能力而已,只不过方便我蹲在家里而已。” 六逆哈哈一笑,前世的经验瞬间就给了他无数种利用这种能力的点子,但他却一个都没有说出:“确实是个方便的能力,那么你就把每天你认为的有趣事传抄给我一份。” “我会叫日罗院给你奖赏的。” 说完,六逆一把拉住还在那里自闭的犬走椛:“好了,走,这妖怪山才逛完一半呢。” 姬海棠果也没有阻拦,直到六逆离去好久,才露出笑容。哈哈哈,我姬海棠果才不是废材,即使不出门也能获得重用,你们那些笨蛋天狗以后都要听我的。 接下来,六逆与犬走椛又逛了好多地方,比如有原型,六逆曾在天上看到的树海,还有建造时,特意添加的亭子,湖之类的。 “气象确实不错。”六逆说道。 “是。”犬走椛自豪的说道,“这可还没有完工一半呢。” 六逆:“这还没有一半吗?” 六逆可是记得自己刚才已经走了两个小山头了。 犬走椛:“嘿嘿,我以前听日罗院大人说过,这妖怪山不止是山,是一片山脉,妖怪山则是主峰,以后还会有好多妖怪族群要搬来,就算是现在也有好多零散的妖怪分布在主峰的周围。” 六逆点点头,接着说道:“今天就这样。” 犬走椛:“那么国主现在要回去了吗?” 六逆:“不,去见日罗院。” 犬走椛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国主应该已经知道地点了,我还有巡视的任务,所以” 六逆:“你也一起去。” “咦?”犬走椛更加疑惑,不过六逆作为大妖怪的威严还是有的,只好说道,“既然国主要求,椛就陪国主一起。” “呦,你来了。” 大殿中,日罗院儚依旧是那副模样,那副好似本来打算去玩,但又因为工作没做完,只好坐在那里神游天外的咸鱼模样。 六逆也没在意日罗院为什么不叫国主,因为她有趣,是大妖怪。 日罗院儚:“如何,这妖怪山可还入的了国主的眼。” 六逆:“移山造海,未必比不上自然造化。” 日罗院儚:“噗,真不愧的妖国御野的主人,随便说一句就要与天地相争~” 六逆:“不与天地相争,哪里会有妖怪呢。” 日罗院儚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 “既然国主已经看遍了妖怪山” 之后的话没有说,无非就是叫六逆可以走了。 “我打算在这里住几天。”六逆看着大殿的装饰说道。 果然,这家伙是打算赖在这里了。日罗院儚内心咆哮着,她一开始就知道六逆会在妖怪山住下来,但还是想要努力一下,看能不能让六逆滚蛋。 强忍着心头的不爽,日罗院儚:“御野还需要国主治理还是尽早回从心阁。” 六逆自信的一笑:“不用担心,御野大治以来我都没有处理过政务的,有没有我都一样。” 魂淡,你倒是很清楚啊,有点羞耻心好不好。日罗院儚本来想要能力,消除六逆的欲望,又想起奉纳殿的事 如果这里不是天狗驻地,就算被你按在地上也一定将你干掉。 “好了,你的大将被我斩了。” 在九天瀑布旁边的亭子里,正有两人在下棋,旁边还有一位在观看,不过看那昏昏欲睡的样子,显然对棋局不感兴趣。 “啊,又输了。”犬走椛疯狂的抓弄着自己的白色头发,眼睛死盯着棋盘,想要找出可以翻盘的一步,但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因为犬走椛的叫声,一旁靠在柱子上的射命丸文也清醒了许多,她说道:“下完了?这是第五盘了,可以走了?” 这话是对着六逆说的,虽然六逆决定在妖怪山住几天,但也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所幸偶然间,犬走椛问起六逆会不会走大将棋,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六逆的行程中就加入了每天一场的大将棋对局,至于射命丸文则是被日罗院儚派来了,也不知是为什么。 犬走椛快速重新安排好了棋子:“再来,再来一局。” 六逆:“可以。” 见到六逆那平淡的表情,犬走椛就想起那天在瀑布前的对话 不会将棋,没有兴趣当时自己还窃笑了一下,现在想来真是令人发笑啊。 就在犬走椛拿起棋子打算落子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横在了棋盘上。 射命丸文:“啊啊啊!!我们去做点别的。” 射命丸文大叫着,然后她的手就被抓住了,犬走椛咬着牙:“扭开啊,别打扰我下棋。” 射命丸文也红着眼:“你个八嘎,难怪那么笨,就是因为天天都在玩这些没趣的玩具。” 犬走椛:“大将棋才不是玩具呢。” “” 看着犬走椛与射命丸文的互相问候,六逆腰子一软靠在了围栏上,稍稍扭了一下头,正好把整个瀑布都放进眼里。 这瀑布原来是没有名字的,只不过六逆为了好记就顺手取了一个“九天”,九天瀑布嗬真是好大的口气啊。 闭上眼睛,六逆的思绪不由放回前几天紫说的那个礼物上。 礼物?想想对紫的印象就绝对不会是简单的礼物,更多的应该是隐喻,什么礼物呢,御野已经给了,紫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有什么呢。反正绝对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礼物,比如那些女孩子都喜欢的东西 不过六逆又转念一想,既然紫没有说,就用那些正常的礼物应付一下也没什么,还可以顺便将其她人的一并解决。 就在六逆暗自得意的时候,他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妖气,不,鬼气。 六逆一笑,说来在妖怪山呆了这么几天,也没有几人能和他喝酒的,那日罗院儚自从斩了自己的同族后,就越发的不理事了。 “国主国主~”就在这时六逆感到耳边传来呼声,吐气打在耳垂上,有些发痒。 轻声细语的,完全不像是射命丸文,她靠近六逆耳边小声的说道。 “嗯有什么事吗?”六逆转过头说道。 射命丸文一脸失望:“我就是看国主闭上眼睛,想看一看国主是不是睡着了。” 在一旁大口喘气的犬走椛:“射命丸文,既然国主没有睡着,就快点让开,国主还要和我下棋呢。” 射命丸文一脸不甘的让开身子,看来刚才的斗争中射命丸文落入了下风啊,六逆打了个哈欠。 六逆站起:“今天就到这里。” “咦?” “哈!” 疑惑与惊喜同时出现,不过六逆没有理会她们二人,自顾自的离开了。 “射命丸文,你看,你把国主气走了,我要告诉大天狗。” “哈,随便你。”射命丸文一脸不在意,因为 “我可是妖怪山飞的最快的天狗。” “你就等着首领的的责骂!”亭子里只留下犬走椛一人在那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射命丸文已经先她一步去找日罗院儚了。 当射命丸文来到日罗院儚处的时候,仅仅是站在门外她就发现了不对,她有心想要询问旁边站立的天狗侍卫,就被房间内一声“进来”招呼进去了。 射命丸文走进房间,就忍不住想要拍打自己的额头。 日罗院儚,六逆,以及鬼族的那位 看着华扇新的造型,射命丸文一脸疑惑Σ(?д?lll),这是什么? 倒也确实应该惊讶,毕竟包子头旗袍娘可不是这个时代能够见到的。 见到射命丸文的样子,华扇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对着六逆调笑道:“六逆,你的设计还差一点味呢,竟然将天狗给吓住了。” 是因为设计吗?是因为这身造型的主人。茨木王,你作为鬼族天王的骄傲呢。 六逆一脸认同的说道:“确实,下次我会先在其他人身上试验一下的。” 咦?(((?Д?)))看我干嘛?不要看我啊! 终有一日,我会死在酒精里。六逆的脑袋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对面是粉色头发的少女,大江山的鬼族之王茨木华扇,旁边还有两只天狗。 射命丸文极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没有让她崩坏。我感觉每次见到这个家伙都没有好事唉,她看着六逆想到。 不提被日罗院儚拿来的凑数的射命丸文,就是现在,日罗院儚也感觉好麻烦好麻烦的。 想想刚才六逆未来时,茨木华扇给她透露的信息,她就一阵头疼,我可是六欲好逸的大天魔啊,为什么这些麻烦都跑到我这里来了。 两只天狗心中都烦闷着,只有六逆与华扇说着话。 六逆:“华扇今天来妖怪山,是来找我的?” 一记直球,六逆很直接的问道。 华扇依旧挂着那副从容的表情:“不愧是六逆。” 六逆呼了一口气:“那么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华扇没有直接说是什么事,反而先说着过往。 “六逆,你与鬼族相交多少年了?” “大概有十六年之久了。” “十六年~哈哈哈,那么对于鬼族,你有什么感觉吗?” 第121章 来历 六逆皱了皱了眉头:“感觉,需要吗?如果不满意的话,我会与你们相交十六年吗?”华扇嘴角现出笑容:“也对,如果六逆你不满意的话,或许大江山已经搬离了呢。” 这两个家伙在说什么啊?一旁的射命丸文想要捂住自己的耳朵。 六逆:“也或者是我身死也说不定。” 虽然是玩笑话,但华扇还是摇了摇手指,止住了六逆的话:“不要这么说,六逆嗯逆君,当年你踏上大江山与我们痛饮之后,就已经代表是我们的朋友了,即使日后生出裂痕,死,对你也是不可能的。” 六逆:“那倒是我说错话了,嗯,这瓶酒就由我饮尽好了。” 说着,六逆已经掏起桌上的酒瓶灌了起来。 射命丸文憋了这么久,终于忍不住说了两句话:“鬼族之酒还真是不错啊啊啊哈哈” 然后日罗院儚一挑眉头,就把话全部憋了回去。 六逆一笑,但没有说话。 华扇接着说道:“不仅如此,逆君既然参加了鬼族的奉纳殿之宴,也就代表着所有鬼族的认可,又怎么会拂逆你呢。” 六逆点点头:“奉纳殿之宴确实是扶桑最豪气的宴会。” 华扇:“既然都说到这里了,逆君,这次我前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下一次的奉纳殿之宴就在明年的第一天。” 六逆:“哦,那我倒是期待极了。” 华扇原本从容的表情多了一丝郑重:“逆君” 六逆也感受到了华扇的郑重,放下酒杯看过去。 华扇:“这一次的奉纳殿之宴有些不同,我个人是希望逆君能够以最好,最强的姿态参加的。” 六逆:“最强” 虽然不明白华扇为什么要这样说,但六逆还是满口答应了:“我会的。” 当六逆答应后,华扇才重新回到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那我就期待着那天,期待着逆君最强的姿态。” 两人话毕,开始了新的一轮痛饮。 这时,射命丸文也才如释重负,参与了进来,就像犬走椛说的一样,不在意等级,如果不拿着气势压人的话。 喝酒,还是喝酒,喝到最后,射命丸文都有一点迷糊了。 迷糊到随手抓着旁边的东西乱舞。 六逆与其她两人一笑,倒也没有在意。 直到 六逆:“华扇,你也开始用折扇了吗?” 见到自己的折扇被射命丸拍出,华扇没有恼怒,不动声色的将折扇拿回:“这是上次那个境界妖八云紫来大江山时送的礼物,拿在手上还不错,我就带在了身上。” 六逆点点头:“是吗,紫送的礼物啊。” “明明紫都没有送过礼物给我的。” 华扇一扭头:“或许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 六逆:“惊喜?或许。” 显然,看六逆的样子是不信的。 这时,日罗院儚插话道:“既然射命丸文都喝醉了,今天就到这里,下一次再喝。” 六逆:“也好。” 又看向华扇。 华扇一摇折扇:“我回大江山去了。” “哦。” 这遥扇的姿势真是美啊 世界在我的面前又一次的毁灭了 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总是那么的让人震撼,这就是奇迹。 “我要回去了。” 在妖怪山呆了半月之久的六逆对着日罗院儚说道。 日罗院儚心中很是高兴,不过表面上却看不出一点:“国主要回去了,不多留几天吗。” 六逆一笑,日罗院儚也没有一丝尴尬。 “那么这家伙我就顺便带走了。” 捏着犬走椛的脖子,六逆向外面走去。 “咦咦咦,我不要离开妖怪山啊。”犬走椛在六逆手中不断的晃动,但没有用。 她只能用那双眼睛看向日罗院儚。 日罗院儚眼睛一闪,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咳嗽一下:“犬走椛,既然国主需要,你就随国主走一趟,至于妖怪山,将一直为你敞开大门。” 犬走椛欲哭无泪,垂着耳朵,任由六逆将之拉走。 一路上,六逆拉着犬走椛飞在空中,犬走椛完全不想动,六逆也不在意,反正就是拿回去当宠物的,至于什么试探妖怪山,追寻幕后黑手之类的那是一点也没有。 依照六逆的速度,只过了一小会,就回到了从心阁。 几天没有回来,六逆还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过要是从心阁有意识的话,肯定是很怀念六逆在的时候,毕竟现在 六逆落到从心阁的望台上,左右一看,啊,怎么感觉朕的从心阁被玷污的更厉害了。 “咦!?” “哗啦” 六逆后面传来声音惊喜的叫声,是莲华。 “父上,你终于回来了。”莲华蹲下腰拾捡着地上的碎瓷片。 六逆:“我不在这几天,难道从心阁还被人攻打了?” “那倒是没有,不过只是内部的叛乱而已。” “内部的事啊~”六逆皱了皱没有,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最终那紧锁的眉头还是放松了下来。 “”一旁的犬走椛有些迷糊,这两人在说什么啊,不管是哪个都该直接镇压啊。 “紫。” “”犬走椛看着六逆对着空气说话,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疑惑了。[?ヘ??] 确实的,紫出现了,不过不是对着六逆,而是在六逆身后。 止住了要靠上来的紫,六逆捏着犬走椛举起她,对着紫说道:“这是白狼天狗,本来该我介绍的,但我临时的打算去大江山,所以就交给你了。” 六逆一脸认真的看着紫。 紫没有结果犬走椛:“啊啦,这次逆君打算在大江山呆多久呢。” 六逆:“新年交替。” 说完,也不管紫,自己就向着大江山而去了。 留下莲华与犬走椛大眼瞪小眼,至于紫,一脸笑容,仿佛根本不在意,也或许是因为这也在紫的算计之中。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犬走椛。” “不错的名字,我看紫大人也没有时间,要不要和我一起打理从心阁呢。” 这就是莲华与犬走椛的初见了。 “六逆,你来了。” 这一次接待六逆的是勇仪,一如既往的豪爽,拍住六逆的肩膀:“我本来打算去找你的,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喝酒,华扇她们在处理宴会的事,就与我喝到宴会开始。” “奉纳殿之宴是展现鬼族豪迈的宴会,也是扶桑妖怪们的一次狂欢,在那个宴会上不管是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所以啊,六逆呦,你就与我一直喝到脑袋迷糊,迷糊了除狂意以外的所有念头” 就像勇仪说的那样,距离奉纳殿之宴还有半月,她就陪着六逆喝了起来,到了后面,还有其他人一起 倒数十二天:华扇回来了,解下六逆亲手戴上的包子头巾,披散了头发,一笑,加入了酒局。 倒数第九天:萃香也回来了,见到华扇和勇仪在与六逆喝酒,摇了摇头,最终还是笑着加入了进来。 倒数第六天:酒香飘满了大江山,聚集的鬼族们,一个接一个上来与六逆痛饮了一杯。 倒数第三天:飞禽走兽,也汇聚到了大殿前,它们也嗅到了酒香。 时间到了,六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二次奉纳殿之宴开始了 就像上次一样,光亮比太阳还要耀眼,台阶比虚空还要漫长,妖怪比黄泉还要繁多。 不过这一次,六逆是直接坐到了最高阶,从主殿瞬间扭移到了奉纳殿空间。 伴随着气势恢宏的编钟之音,妖怪开始入场了 奉纳殿,芳华宴,鬼族所尊四大天王最后一位归位。 冠以神之名的鬼族天王。六逆听着萃香的话,即使是他,心中也忍不住起了波澜,虽然想到了萃香她们的计划,但真正听来时,还是有着惊讶。 虽然心中波澜掀起,但面上六逆还是一副从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 但勇仪见到六逆的样子,不爽了,一拍六逆的肩膀:“你可是将成为鬼族的王唉,给点表情好不好。” 六逆:“那你想要什么表情呢。” 勇仪一笑,显然早就有了想法:“你上一次前来奉纳殿,与日罗院表演了一次战舞,今次的话,就与着六百六十六层的妖怪一战。” 六逆没有拒绝,他知道勇仪并不只是说的那些,还有他成为鬼族之王,下面那些妖怪,可能并不服气。 他看向下面那些妖怪,那些妖怪也看向了六逆,显然他们也知道了鬼族的王们的决定,但知道归知道,愿不愿意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血与魂的大妖怪有些妖怪已经进入了狂暴的姿态,这不仅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还可以抵抗住大妖怪的气势。 六逆站起,张开双臂,血色的妖气肆虐在六百六十六层之上:“来。” 1173年的第一天,妖国御野之主,血与魂的大妖怪藤原六逆于大江山奉纳殿处冠上了鬼族的神天王这个称号。 整个扶桑能知道这个消息的都知道了。 虽说如此,但六逆成为鬼族神天王,也并没有改变什么,至少在六逆身边是如此。 竹林的辉夜依旧经常来从心阁,偶尔身边还会跟着一只兔妖,那只兔妖紫对六逆说过来历,嗯,明明是从御阿礼之子那里听到的,紫却一脸得意的对着六逆显摆。正一副小女孩的样子。 大概是《古事记》里的记载,曾经有一只兔子想要从淤岐岛渡到因幡国(稻羽国)来,所以说谎设计鲨鱼群(鳄鲛)载他,但在上岸前说溜了嘴而被鲨鱼剥毛扒皮。之后,这只兔子又反被大国主神的兄弟们八十神所骗,把海水涂抹在身上,趴在山岭上吹海风。结果当然就是皮开肉绽、痛苦万分了。直到后来大国主神路过,顺手就救了她,因幡之白兔十分感谢大国主神的善心,为了报恩,它向大国主神预言:“八十神绝对得不到八上比卖(八上姬)。哪怕您背着行李,也一定会获得八上姬的芳心的。”从此之后,就有了“带来幸福预言”的因幡之白兔的传说。 所以这就是一直可以给人带来幸运的普通兔子而已。 在听闻六逆曾经说要吃了她之后,就很少出现在六逆面前了,或许在暗中诅咒六逆也说不定呢。 因为辉夜总是前来从心阁,所以从心阁也总是充满了大吵大闹。 毕竟啊,现在的妹红把那三百年的孤独去掉的话,还是一个千金大小姐呢,或许再过个几百年能稍微有些进步。 然后是慧音,慧音的话,因为见到御野在不断的发展,也没有了纠正御野的心思,只是每天在从心阁与妹红她们说话,不过听说,慧音打算开一间私塾,嘛,这只是小事。 接着是紫,对于六逆成为鬼族的神天王这件事,她是不在意的,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不过对于六逆来说,他好像从来没有看透过紫。 “父上从来就不知道紫大人是什么样。”莲华小声的嘀咕,在角落里,外面有一只白毛蠢狗在雕刻大将棋,因为从心阁没有,她也不知道利用从心阁的权势叫下面的人类供奉,只好拿着小刀一点一点的刻喽。 从心阁的人说完 不对不对,郭盛还在呢,郭盛啊,自从知道自己的未来是什么后,就更加的对自己严苛了起来,与红叶侍卫们不断的行动着,想来再过不久就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去慷慨赴死了。 现在呢,终于把从心阁的人说完,视线还有八云蓝,没错,蓝终于得到了紫的认可,也冠上了八云二字,从蓝那里得知,就是在六逆成为鬼族神天王的那一天。 同时呢,1173年六逆在奉纳殿饮尽风华的时候,幽幽子与魂魄妖忌也被紫请来了从心阁,话说之前几年其实也有请的,只是没有提而已。 1179年,后白河天皇三子以仁王不满平家将自己的帝位让给平家外孙,欲与源氏合谋扫除平家,事泄,以仁王身死,但这就是源平合战的开始。 …… 从新阁中,六逆拿着一杯酒喝着。 而紫则在另一旁为其酌酒。 “逆君,你的来历,早已知道了。” 第122章 空间 石门再次发光,只不过这一次似乎变成了分魂投入。“有趣……” …… 火焰,无穷的火焰,里逆感到自己快死了,还是最痛苦的死法。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里逆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他早就有这一天的准备了,毕竟里逆是前意大利黑手党“芃格里”的一员。 但这火焰却是雷阵雨下,一发雷霆打在了里逆躲藏的森林里,燃起的火焰将里逆层层包围,要在绝望中将他活活烧死。 算了,死就死。 里逆靠在了树上,很自然的动作,隔着火光遥望着天空,瞳孔在火焰的反映下有些发亮。 当然,里逆是没有什么往事需要回忆的,他完全就是在摆姿势,虽然周围根本不可能有人,但里逆还是这样做了。 里逆想起以前他老大死时所说的话,“哪天要是我死了,记得用火烧了,省得那副死鬼样惹人发笑”。 想着,里逆的嘴角出现一个弧度,现在我倒是不会惹人笑了。 终于,火焰燃到了里逆的脚下。 里逆看着脚边的火苗,感觉有些不能呼吸了,头也有点昏了。在昏迷前,里逆想着自己为什么不抽烟,否则的话,借着这大火,还可以最后再 不知过了多久,里逆自黑暗中醒来,顿时发现自己处在一间教室里,周围或站或坐着几个人,同时,里逆还发现墙壁上贴着的文字是日文,并且窗户外面还有一道透明的护罩,黑板上同时有着跳动数字的电子表,时限应该是180秒,也就是3分钟,哦,现在是175秒了。 这还真是有趣啊,从火灾现场来到说不上真假的场景。里逆这样想着,嘴角故作高深的露出一丝笑容,不过很不明显。 “请问一下,你是资深者吗?”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紧身裤,面容虽不算太漂亮,但也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少女跑了过来,看来她是发现了里逆那“不明显”的微笑。 里逆眉头一挑,似乎可以玩上一玩。 “抱歉,抱歉!”少女看到里逆挑了一下眉头,立马站直身子,不住的道歉,看起来是认为里逆这个“资深者”发怒了。 “不用担心,我不是什么资深者,反倒是你,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可以说下吗?”里逆拍拍少女的肩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咦~不是吗?那你为什么要做出那种看起来好厉害的表情啊。”少女有些抱怨,“害我好紧张。” 里逆哈哈一笑:“我只是觉得这样笑很厉害,你不也是这样认为吗?” 说完,里逆还扫了一遍周围竖起耳朵的人,发现大都像吃&一样,特别是某个小混混打扮的高中生。 少女撇撇嘴:“好了,说下这里的事!你知道” 就在少女讲述时,讲台突然出现一道光圈,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黑色紧身背心的人走了出来。 他先是扫视了一遍教室,然后说道:“看来你们就是这一批所有的新人了。接下来的话,我不会说第二遍,如果没听懂,死掉的话,欢迎变成鬼怪来找我” 接下来,大汉就开始了讲解,而里逆也不住的点头,一脸认真的样子。 旁边的少女,看着里逆的动作,如果是漫画的话,现在肯定满头黑线。 时间过去一会。 “最后,空间会给你们一点仁慈,那就是新手宝箱,那里面的东西虽然不算高级,但对你们这些新人还算实用。好了,不管你们记没记住,明不明白,反正老子的事情是说完了。”大汉拍拍手,也不管底下的人怎么想,打算直接通过光圈离开。 “等一下!”一个从里逆进来开始就靠在窗边的男子想要阻止大汉,“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吗?或者可不可以给我们一点有偿帮助吗?”男子在‘有偿二字上咬的极重。’ 大汉回过头望了男子一眼,眼中带着一丝怜悯,“虽然按规矩,导师可以给你们一点有偿帮助,不过,你们运气不好,新手世界竟然是灵异类的,而我不做高风险低回报的事,所以” 大汉做出一个无奈的样子,这一次,大汉不再理会背后的人的叫喊,走了。 “可恶!”窗前的男子砸了一下墙壁,狠狠说道。 接着,深呼一口气,对着所有人道:“你们也听见那个导师说的话了!既然你们都没有发出质疑,想来都是看过《杀戮都市》或者《无限恐怖》之类的作品了。” “我们这次的任务:《校园恐怖七怪谈》之存活一夜。可以得到三个信息,地点是学校,时间是一晚,事件则是灵异类的,就像孩童时的怪谈一样,而从周围的环境来看,应该是日本地区的。” “好了,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先来,我叫萧某,对自己的智商有点信心,所以可以当” “我没看过!!”一声大吼,灌进了众人的脑袋里。 众人聚集目光,发现里逆上下白牙分开,露出一个和熙的笑容,对着众人笑着。 “你刚才不是那么认真吗?”不等其他人说话,少女首先质问道。 里逆一拍额头:“你是说那个啊,其实我是注意到大汉的一句话了,一直在思考。” “什么话?”这一次,几个声音同时传出。 里逆笑容不变,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边,轻吹一口气:“那就是” 众人的目光,随着里逆的食指转动。 “就是” “刚才大汉那句‘死掉的话,欢迎变成鬼怪来找我’真帅啊!” “我要将他放到我的台词里。”里逆握紧双拳,一脸振奋的样子。 还不等众人从里逆的话中恢复过来,一声比刚才里逆的咆哮更剧烈的咆哮就传来,“你以为你是谁,这么张狂,从刚开始你露出那种故作高深的笑容开始,我就不爽你了。”那个头发染色,穿着校服,看起来是个高中生的小混混右手指着里逆说道。 剩下几个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毕竟里逆实在是太惹人恨了。 “看起来我刚才的笑容不错啊。”里逆没有理会小混混,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话。 接着,里逆用眼角瞄了一眼黑板上方的时钟,还有10秒,慢慢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那就是” 众人的目光又一次看向了里逆,里逆先是后退一步,远离了少女,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下,从怀里掏出了一只黄金手枪。 “所有人把手都举起来,然后把什么无限空间给的新手礼包交出来。”里逆的目光还是那样平和。 “喂!” “你!” 其他人一脸惊愕。 “哈哈!看来你真是没认真听啊!”小混混一脸嚣张,“在护罩期间,同队不能攻击,并且你手中的是玩” “砰!!!” 一声枪响,小混混肩部冒出大量血液,直接躺在地上呻吟着。 “还要我说几遍?”里逆齿肉露出,恶劣的笑容终于来了,他们以为里逆刚才拖那么久是为了什么。 在里逆手中的枪的威胁,终于有人坚持不住了,把空间给的礼包仍在了地上,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很快空地上,就有了五个箱子。不是没人想赌一把礼包里的道具,但礼包是不能储存空间里打开的。 里逆走过去,一一捡起,放进数据流轮回者必备的储存空间里,储存空间不大,1立方米。 看着众人一脸愤怒而不敢言的样子,里逆难得的‘安慰’了下,“反正你们也过不了关,不如把资源都给我,万一我过关了,你们不是也一起过了吗,并且就算你们死了,我也会连着你们的那份好好活着的,如果你们有老婆或女儿的话,可以给我说声,我会好好照顾。哈哈哈。” 里逆笑着走向教室大门,但又马上退了回来,里逆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小混混,对着脑袋就是一枪,结束了他的痛苦。 “击杀队友,扣除一千奖励点,回归时,奖励点为负,抹杀。”没有感情的机器音在里逆脑中响起,里逆没有在意,虽然可以叫其他人杀,但哪有自己杀痛快,至于奖励点,他并不认为会缺。 路过少女时,里逆打了一个响指,在她耳边细语一句 真的是细语,细到作为聆听者的少女也听不见里逆在说什么。 但不等少女询问,里逆就大笑着走了,同时留下一句,“记得将尸体给处理干净哦!” 一众轮回者表情莫测。 等里逆走了好一会,窗前的男子萧某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没有像少女询问什么,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聪明的决定,他没有走进里逆的陷阱中。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像那家伙说的那样,在这里听从命运的安排,还有一个就是出去搏一搏!”从萧某的话中,可以听出他的意愿,他不想呆在这里等死。 “那难道我们要这样赤手空拳的去探索这个学校吗?反正我们的任务不就是存活一晚吗?”一个穿着格子衫的大胖子说道。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 “那个”少女突然发声,“我们不收拾一下吗?” “好!”这一次,萧某反而最先同意了,这样也可以缓解一下众人的情绪,从心理学上来讲,尸体之类这些不好的东西,是可以增加人的负面情绪的。 他走到尸体前,打算提起尸体,突然,尸体睁开眼睛,头与身体分开,变得很大,飞了起来,一下子将萧某的头咬合住了,惨叫声在飞头的口腔里断断续续的出现。 就这样,在其他人的惊叫中,萧某这个看上去还有点潜力的新人就这样死了。 至于现在正在走廊摆pose的里逆,对于教室的情况一点都不清楚,大概就算清楚的话,也只会在旁甩着手枪耍帅。 “今天的风儿有点喧嚣啊!”里逆站在走廊,望着学校大门,手按着头发,不让它受不存在的风的吹动,同时竖起耳朵,聆听着不存在的回话。 不过,只坚持了一小会,里逆就忍受不住的嚷嚷道:“早知道就带个人过来了,没人捧哏真是无趣啊。幸好还可以开宝箱。” 里逆点开数据页面。 姓名:里逆 血统:无 主属性: 力量:11(10) 体力:11(10) 敏捷:10(10) 智慧:10(10) 生命值:110(为体力10) 精神力:120(为智慧10) 隐藏属性:权限不够,不可查看。 能量(未命名):无 天赋:无 技能: 精神淬炼lv1(不可使用技能点升级):死前受到极大痛苦,精神力永久增加20。 装备: 里逆的黄金手枪:攻击力20~30(无特殊效果) 道具: 新手宝箱6:空间对新人唯一的仁慈。 说明:属性框里为正常成年男子平均属性。 “看起来我的属性还不错啊,体力和力量在多年逃亡中,比常人要高点,精神力的话,应该是因为死前所遭受的痛苦的原因。嘛,开宝箱,开宝箱。” 一个袖珍的木箱子出现在里逆的手中,里逆伸手往箱口一探,一双黑色手套被摸了出来。 力量手套:消耗精神力10~20开启,增加自身力量10~20,持续三秒,力量25点以下有效。 里逆戴上手套,活动下双手,“聊胜于无。” 接着依次是: 手榴弹3:造成范围伤害80~120。 圣水(稀释):对怨灵造成特殊伤害。 青山高中学生会证明1:轮回者在当前世界身份。 青山高中家政部证明1:轮回者在当前世界身份。 日元:可在当前世界使用,可兑换奖励点1000 对任务有帮助的大概就只有这5个了,不过里逆却反而喜欢上了最后那个东西,那个他自己的宝箱开出来的打火机。 stdupont 都彭打火机:绅士与贵族的象征,拿上他,你的气质由此提升。 虽然里逆不抽烟,但对于一切可以显得自己更有格调的东西,他都是很喜欢的,比如他那把里逆的手枪,特自在枪托上除了用黄金打底外,还用白银塑了两面天使,每次一拿出来,看着对面与他交战的敌人的惊讶样,他都很是自得,反正对于敌人的异样目光,他从来都是认为那是羡慕妒忌的。 里逆对着走廊的窗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样子。 圣水在左腰,榴弹在右腰,证明放口袋。 左手不断弹动火机盖,右手握着手枪,是该行动了,里逆这样对着自己说道。 主线任务:《校园恐怖七怪谈》之存活一夜 失败惩罚:抹杀 完成奖励:1000奖励点 【青山私立高中,虽是私立,却以与公立相同的学费闻名,但在这学校建筑之下,却是一片乱葬岗,黑夜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充满各种怪异的世界存活一晚!或者去寻找那埋藏的真实!】 支线任务:未触发 第123章 从空间所给的身份证明来看,应该有两个地方有线索,一个是学生会,一个是家政部,要先去哪个呢?“真是头痛啊。”里逆轻捂眉心,“现在又没有硬币,并且这是灵异类的,随便乱走的话,会死人的。按以前看过的什么《恐怖片作死定律》来讲的话。” 看来里逆已经完全忘了独自跑出来的事情了。 “啊~”呻吟声,厕所传来的。 这个时候,正常现代人的话,都会离去。不过里逆显然不算正常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因为某些原因去意大利加入黑手党了,至于为什么是意大利?难道你没看过《教父》吗。 不管怎么说,里逆已经迈动脚步,向着厕所——女厕所。 里逆站在厕所大门前,呻吟声在最后一格断断续续的响起,就在这时,似乎听到了里逆的脚步声,声音有了变化,“可以开下门吗?美惠。” 哀求的声音。 此时,天早已布上黑幕,万物寂静,而往常随时唱起的蝉叫,根本没有。 里逆没有回应,摸着下巴刻意留下的胡须想着。 见里逆没有回答,又是一声,“门打不开,别吓我,美惠。” “求你了,美惠,都是我的错,你知道我身体不好的,美惠!” “还是算了。”里逆说话了,不过不是回答厕所背后的家伙,而是自我的回答,里逆本来是想装鬼吓一下厕所背后的家伙的,但这样的话,先不提能不能吓住,这完全不符合里逆一直以来的格调啊。 于是,里逆伸手向右腰,手雷出现在掌心,拔掉安全栓,手一抛,一个弧线产生,准确的落入了最后一格厕所间里。 然后,里逆走出,靠在墙上,双目闭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轰!!!!! 里逆的头发被炸弹掀起的风吹动。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发手雷的威力是不可想象的,所幸这只是普通的手雷,不是开花式的。 也不知知道是因为空间出品的手雷质量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里逆只是简单的咳嗽了两声,烟雾就散去了。 里逆走上前去,此时大门早已被炸开,蓄水池也不住的喷水,一道黑影在地上尽力的蠕动。 “嗯?”里逆握住黑影的右手。 “美惠会长不是我我没有接近”嘶哑的声音, “咦,黑影竟然还有嘴巴?”里逆看着黑影上裂开的口子,疑惑着将左腰的圣水灌了半瓶进去。 “啊!!”嘶吼,像在忍受绝大的痛苦。 里逆感到手有些紧,接着并是一松,手上有些灰烬。 突然,里逆的脑中再次响起空间的提示。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事件1:女厕的求救【青山高中流传的怪谈之一,当你上厕所时,听见有人求救,如果你去开门,将被拉进厕所门,从此消失,如果不理,第二天将在美术馆被发现做成雕像。顺带一提,总是有男同学想要跑来一观呢。嘿嘿嘿】 状态:完成 事件2:未触发 里逆看着任务面板:“下个地方去哪,我似乎知道了。” 向着美术馆进发,至于为什么不去家政部,学生会,玩解密游戏的话,果然还是直接知道答案比较简单。 随风而动,里逆带着笑意向美术馆走去,这时,过道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里逆刚来时的教室里的少女。 “哎呀!”两人眼看就要一撞,里逆不屑一笑,轻轻一个转身就躲过了少女的扑击,少女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趴向大地。 “砰!”肉体与地板的碰撞。 过了好一会,少女才抬起头来,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还没说就被一直盯着的里逆打断了。 “不用说了,既然只有你一个人跑出来的话,看来是我留下的言语起作用了。”里逆拜拜手。 哼,还是太高估那些人了,竟然只是偶然间想到的话,就把作为同伴的一人给赶了出去,接下的情况我已经可以预见了,团队的裂痕,会死几人呢?本来我还以为那个叫什么‘某’的家伙有点实力的。 “什么,原来是你!萧某的死!”少女想到萧某听里逆的话去接近尸体,然后被洞穿心脏,就不住颤抖。 不过他怎么知道会尸变呢? 里逆看到少女身体的抖动,忍不住抹了一把头发:“你们表演的这出戏剧,真是有趣啊,随便留下的一句话,怀疑,叛逃,分裂,偷袭,什么都出场了。我简直就是新时代的莎士比亚。” 不等少女回答,里逆抬手拍向她的肩膀:“不用担心,这片校园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实在无聊,所以你就跟着我,不过” 少女望向里逆,眼中有着疑惑。不管萧某的死是不是里逆的原因,她想活着的话,至少在这场游戏需要里逆,里逆可是开局就把所有人的新手礼包给抢了啊!嗯,要排除那个高中生小混混。 “我不需要你去冲锋陷阵,做一个咸鱼在背后会喊666就行了。”里逆的露齿笑。 记得在意大利的时候,手下那点人总有不中用的,怎么办呢? 开枪是不可能开枪,这辈子都不可能开枪,我们老大长的又帅,脾气又‘好’,也就只能靠说着好话维持生命了,大概就是这样子。 “真的吗?”少女的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里逆笑容依旧,“不过你真的知道怎么喊吗?” “额。”少女有些茫然。 里逆抬头45:“今天的风儿略显茫然啊!” “”少女不知该如何接话,突然灵机一闪:“这风儿似有悲伤之意。” “嗯。”里逆沉思片刻点点头,大步向前走去,一直到要下楼时,发现少女还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跟上啊,白t恤少女。”里逆微微转头看向少女。 “咦!?额”听见里逆叫喊,少女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在里逆那不耐烦的目光中,才最终确定‘白t恤’是在叫自己。 少女快步跑上前去,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有名字的,叫” 还没说完,就被里逆用捆成一卷的日元堵住了嘴巴,“你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叫你什么,你就叫什么。” 虽然里逆是在对着少女说话,心里却在想着,这里可是无限空间,用钱堵嘴太软弱了,这习惯不好,都是那些手下的错,如果不是他们教我怎么piao,怎么会这样,下次还是直接用枪。 一段时间后,两人来到美术馆的大门。 大门裂开一丝细缝,像是有人在通过细缝窥视外面一样,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至少站在里逆身旁的白t恤少女是害怕的,她抱紧双臂,打个冷颤:“大佬,能不能不进去啊?” 里逆无视少女的话,一脚揣在大门上,径直向前走去。 少女无法,只能无力的喊了两声:“大佬666。”跟着里逆走了进去。 里逆在前,少女在后,两人走在雕像林立的过道,里逆一往无前,少女左盼右顾。 周围的雕像虽然看上去很正常,但少女总觉得那无珠的双目是在看着自己。 突然,里逆停下脚步,少女差点摔倒,“大佬,怎么停下了。” 里逆没有回答,少女顺着里逆的视线看去。 那是什么样的雕塑群啊!位于中间的维纳斯雕像,完美展现了神的美丽,美丽的椭圆型面庞,希腊式挺直的鼻梁,平坦的前额和丰满的下巴,的身体螺旋向上,拥有音乐的节奏,平静的面容注视着下方——一群在泥潭中挣扎着跪伏着的人形雕像,整个画面形容起来就是罪恶的人类妒忌神的容貌,想要用那双染上恶泥的手玷污神的光洁。 “白t恤,你在学校被欺负过吗?”看着这个雕像群,又联想到搜集到的信息,里逆略微感到无聊了。 不过就是一群家政部的麻烦女人,嫉妒她人,在厕所霸凌,然后变成幽魂,那个什么美惠大概现在就在这片挣扎的雕像里,至于学生会什么的,一群碧池抢的男人是会长之类的。 “欺负,这个倒是没有,不过我见过。”少女疑惑里逆为什么这样问。 “校园霸凌啊,我可是最不喜欢了,一群屁孩的打闹。” 里逆晃晃脑袋,随手甩了下手中的打火机:“我们走。” “!?”少女双目猛眨,像是听见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如果你想试下的话,我可以借你一颗手雷。”里逆这样说着,但没有停下脚步。 “等等我!”少女见里逆走的这么快,一想到周围的雕像看着自己一个人,就越发恐惧,至于炸弹什么的,完全做不来啊。 随着少女的离开,不知是不是错觉,石块堆彻的泥团转动了下。 来到外面,“就这样走了吗?”虽然不想再进去,但少女还是发问道。 “看下你的的任务。” 主线任务:《校园恐怖七怪谈》之存活一夜 失败惩罚:抹杀 完成奖励:1000奖励点 【青山私立高中,虽是私立,却以与公立相同的学费闻名,但在这学校建筑之下,却是一片乱葬岗,黑夜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充满各种怪异的世界存活一晚!或者去寻找那埋藏的真实!】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事件1:美术馆的雕像【传说如果夜晚独自前往美术馆的,会看见美神的容貌,意志不坚定者,将会沉沦其中,成为底下匍匐的罪人】 状态:未完成 “支线任务。”少女显得有点平淡,毕竟是看过各种小说的人,“那为什么不完成他呢?”少女还是疑惑。 “因为我已经厌倦了,接下来我要粗暴一点了。”里逆扫了一眼美术馆旁的图书馆一眼说道。 甩动一下手中的打火机,“啪嗒”一声,火机盖碰撞的声音。 家政室门前。 里逆看着紧锁的大门,对着锁口就是‘砰’的一枪。 ‘嘎吱。’ 门缓缓打开。 两人先后进入,里逆鼻头轻动,想要感知一下家政室的味道。 没有味道,就算许久无人用过,作为主要活动的厨艺也不可能一点味道也不留下,就连刚才子弹的硝烟也没有残余。 此时,耳边再次响起任务的提示。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事件1:女厕的求救【青山高中流传的怪谈之一,当你上厕所时,听见有人求救,如果你去开门,将被拉进厕所门,从此消失,如果不理,第二天将在美术馆被发现做成雕像。顺带一提,总是有男同学想要跑来一观呢。嘿嘿嘿】 状态:完成 事件2:美术馆的雕像【传说如果夜晚独自前往美术馆的,会看见美神的容貌,意志不坚定者,将会沉沦其中,成为底下匍匐的罪人】 状态:未完成 事件3:光明背后的恶意【家政部作为青山高中女学生社团的首选,不管是设备还是社团关系都算的上不错,但人之间真的会如此简单吗?传说每一届社团成员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遭到不幸,但并没有多少人相信这个传闻。】 状态:未完成 任务的提示很好的转移了里逆对气味的注意,他轻哼一声:“哼,女人。” “???”一旁的少女听见里逆的话,一脸的懵逼样。 “切,男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里逆似乎听到这样一句回话,他立马转头,逼视着少女,少女吓得连连后退:“大佬,什么情况。” 看着少女的怯样,里逆摇摇头,不是她。 难道是错觉怎么可能这么想!!!!!不过无所谓了,不管是什么怪异,只要还在这栋楼里,过会就知道随便接我话的后果。 “白t恤,去把橱柜里的油搜集起来,然后我们就离开。”抱东西这种事情,里逆当然是不会做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交给了白t恤少女。 第124章 “又不做任务吗。”少女随口一问,毕竟这一次的任务场地看起来还是不算恐怖的,能多得一点奖励的话,何乐而不为呢。 “去做。”里逆吐出这两字。 少女无奈,去橱柜翻找起来。 就在这时,房间的灯被打开了,不是普通的白炽灯,也不是怪异出没的红色,而是昏黄,有点压抑。 蒸煮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背对着里逆两人。 “喔!” 里逆露出笑容。 根本不等其他人反应,连续三发子弹,一发射向斗篷头部,剩下两道全都射向灯泡。 斗篷像是没有看到飞向自己的子弹一样,依旧在那搅和着煮锅,果不其然,射向头部的子弹就那样穿过了,没有一丝的伤害造成,射向头部的子弹浪费了。 不过还有两发,‘砰!砰!’,两颗灯泡碎裂,斗篷人的身影就像信号不稳一样熄灭。 里逆不屑的撇撇嘴,对着呆住的的白t恤少女叫到:“白t恤,还不快点。” 虽然黑影消失,但里逆还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因为任务完成的提示没有出现。 就跟里逆想的一样,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打破束缚出来。 “切!”里逆可没有要与之交手的打算,反正过会一切都会结束。 很显然白t恤少女也听见了咚咚的声音,她快速的整理好一切,以跑动的速度回到里逆身旁。 “走。”里逆一马当先。 两人飞速跑出,但咚咚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里逆没有回头查看,他想都不想,拿出手雷,拔掉安全栓,直接就向后扔去。 “轰!!” 里逆似乎听到了人的呼救,不只是炸药,还有溺水者感觉,那种不畅通的感觉。听声音的话,好像是奉上献金的那批契约者,里逆摇摇头不再理会,直到遇到转角转向时,眼角微微的观察了下。 那是什么样的污垢啊,一团被炸散的黑泥,在汇聚着,而一只人手伸了出来,在那无力的向上抓取着,像是试图抓住那不可能的救赎。 在炸弹的帮助下,两人逃离黑泥的追捕,很快回到地面。 里逆扫了一眼白t恤少女,此时少女抱着的许多灌油料已经用掉了一半,不是因为奔跑,而是因为要一路撒在地上。 “唉,这一次实在是跑的快了一点,我应该边后退边射击的。”里逆轻轻的敲了敲脑袋。 少女嘴角有些抽搐,她实在搞不懂里逆这个人了,不过还好,她没有忘记他们现在该做的,“大佬,接下来干什么。” “干什么?”里逆的眼神像看智障一样,“当然是放火了,先把这栋教学楼给烧掉,然后是美术馆,旁边的图书馆也不能放过,毕竟一般在怪谈里,图书馆可是重灾区啊。” “这个”少女嘴角的抽搐依旧没有结束,“我当然知道了。问题是怎么烧,这点油可不够啊。” 看来白t恤少女是学坏了,纵火这种事就轻轻松松的说了出来。 “美术馆和图书馆很简单,至于教学楼”里逆一指教室里的书桌。 不一会,外面堆满了书桌。 “但这么烧也就只能这么一层啊。”少女有些担忧。 “呵。” 里逆双手处的力量手套冒出了白光,他握住两张已经抹了油的课桌,用力一扔,打破窗户进了二楼教室,接着是三楼,至于更高层,力量手套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也不需要了。 掏出象征身份的打火机,点燃剩下的课桌,火焰燃起,里逆又扔了几张燃烧着的上去,借着之前送上的,一时间火焰大起,腾空而起的火光在这黑夜里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大佬,可以走了?”白t恤少女哀求的声音打破了里逆对火焰回想,毕竟是被烧死的。 白t恤少女似乎看出了里逆的不满,连忙辩解道:“这火焰这么显目,过会要是有什么奇怪东西跑来就不妙了。” 里逆无所谓的甩了一下打火机,不过这火焰也没什看的了,回了一句:“走。” 夜下,有二人行走。 一人面色沉稳,嘴角带着自信的弧线,举止间无一不在显示自身的独特气质,豪气,就像古时吞吐天下的诸侯,只不过一个怀着的是天下,一个抱着的是自我,万物于我何加焉。除我之外,尽皆可弃 “大佬怎么样?我说的不错。”白t恤少女以期盼的目光望着里逆。 里逆在听到‘诸侯’时,就不住的点头,现在当然不会反驳少女的邀功了,至于少女为什么要说这么一大堆话,你们不会忘了少女的主要职责了? 捧哏不对,是拍马屁。 现在看来,少女还是有点天赋的。 “嘿嘿!”少女滑了一下鼻子,有些得意,“我偶尔也会看下网文的。” “好了好了,等回归空间,我就不收你的奖励点了。”里逆摆摆手,示意少女停止那股得意样。 少女瞪大眼睛,她完全想不到里逆竟然打算把她那第一笔奖励点收割掉,要知道她可是看过无限流小说的,第一笔奖励点有多重要,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到了。”里逆无情的打断了少女的胡思乱想。 里逆的正前方就是图书馆的大门,不远处就是美术馆。 图书馆整体上较为宏伟,中轴对称的造型也略有严肃之意,但配合上建筑旁边垂下的树枝和门旁窗户透露的深邃却将那古风化为了阴风。 “大,大佬。”白t恤少女后退半步。 “怕什么。”里逆挥挥手,如果不是需要白t恤的怯弱来衬托自己的勇武的,他早就丢下这个家伙了,普通雌性人类什么的,他已经玩腻了。 里逆伸手:“瓶子拿来。” 哦,这家伙的作用应该还要加一个侍从,嗯,就是打杂的。 少女一阵手忙脚乱,毕竟她一直都是抱着的,里逆懒得等,直接将插在胸口的拿走了,至于少女的脸红,嘛,从胸口拿东西,里逆已经习惯了。 手套再次亮起白光,破空声响起,啪的一下,装满燃油的瓶子直接打破玻璃,进入图书馆内部,又是一阵破碎声,应该是瓶子裂开了,里逆不等白光熄灭,手枪就已掏出,顺着窗户的破口就是一枪。 但玻璃破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就在刚刚,瓶子打破的玻璃恢复了原样,而里逆的枪击,其实是在第二次打碎玻璃。 “喔!”里逆看着再次恢复的玻璃,想的却不是怎么攻略他,而是在想把天空映红,燃烧着的教学楼,还好这一次没有坏消息传来,因为空间连续三道提示传来。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事件1:女厕的求救【青山高中流传的怪谈之一,当你上厕所时,听见有人求救,如果你去开门,将被拉进厕所门,从此消失,如果不理,第二天将在美术馆被发现做成雕像顺带一提,总是有男同学想要跑来一观呢。嘿嘿嘿】 状态:完成 事件2:美术馆的雕像【传说如果夜晚独自前往美术馆的,会看见美神的容貌,意志不坚定者,将会沉沦其中,成为底下匍匐的罪人】 状态:未完成 事件3:光明背后的恶意【家政部作为青山高中女学生社团的首选,不管是设备还是社团关系都算的上不错,但人之间真的会如此简单吗?传说每一届社团成员总会有人因为各种原因遭到不幸,但并没有多少人相信这个传闻】 状态:完成 事件4:那名为‘理’的少年【青山高中的学生会长‘理’一直都是在学校作为偶像般的存在,运动,学习,交往,容貌无一不是在挑战普通男学生的神经,直到有一天,他失踪了。我悄悄的告诉你,那天啊!哈哈哈,大家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状态:完成 事件5:译名为‘爱’的‘书’【静静呆在图书馆的少女,享受着黄昏的爱抚,忘记排挤,丢掉面具,她以为可以这样度过高中生涯,但偶然间手的碰撞,仿佛连心也撞在了一起。从那时起,爱之书,就流传了出去,这真是太好了啊!抛掉一切,投身名为‘爱’的火场】 状态:未完成 两个未完成,图书馆的话,大概是什么相遇的场景,这在所有的怪谈,应该是具有特殊地位的,直接去硬上的话,会死人。 “战略撤退。”少女立即大呼,或者说她本来就不想完成这些什么任务,不过没办法,其他人太不中用了,只有这根大腿还算粗。 见里逆不回答,白t恤少女只好再加一把劲:“大佬您还要留用有用之身去更有趣的地方啊,这么能在这种低端世界步入危险呢。当然了,我不是认为大佬您会失败,只不过稍微有些麻烦而已。”看来少女也是拼了,这些肉麻话,一嘴接一嘴。 终于,里逆开口了。 “我原则上认同。”里逆摩挲着下巴。 其实里逆也想先去美术馆,因为那里有燃料,那些美神下匍匐的雕像,里面应该就是那些失踪的人,既然这样的话,雕像里面就有尸骸,那可是极佳的燃烧物啊。 里逆又一次望了一眼图书馆,哼,等把尸骸拿来,就从外面再烧一次,这是教学楼燃烧成功带来的启发。 两人再次上路,不过这一次大概是因为事件接近尾声,时间也快结束的原因,有一点麻烦跑来了。 “哈哈哈。” “嘻嘻嘻。” “你看” “那个不是高高在上的会长大人吗~” “咦,听说厕所有好玩的事。嘿嘿。” 里逆看到几个气球漂浮着,不,不是气球,是人头,男生的头大笑着,女生的头细细私语,长发汇成一团,垂落而下。 他们乱作一团,似是发现里逆,哭嚎着冲了过来。 里逆停住脚步,“什么垃圾玩意。” 数秒之内,砰砰几枪,几个球就炸裂开来,但还不等里逆吹散枪口的白烟,一大批人头就从远方飘来,看方向应该是教学楼那边。 是取巧的惩罚? 还不等里逆疑惑完,白t恤少女就拍了他一下:“大佬,跑啊!!” 跑?嗯,现在这种情况确实应该跑,但就这样跑了的话,有点不爽啊。 里逆默数了一下剩下的子弹,还有两个弹匣,不浪费的话,可以消灭一半左右的人头,再加上手雷和圣水话,可以 “吖!!!” 少女欲哭无泪,里逆勉强微笑,在二人的目光中,那几个被消灭的人头又重新复活了,不止复活,还大叫着融为一体。 那怪物大头,长发如绸,割鼻裂口,双目流血,张大着嘴巴要来吃掉里逆他们。 “切!”里逆一个滑步,躲过了怪物头的扑击。 “我&&&”里逆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嗯,可能是意大利语,没错,就是意大利语,他边说着边将圣水砸了过去。 “丝!!!” 瞬间,怪物头被腐蚀了大半。 里逆一个dio爷立,拍拍手,“哼,丑陋的东西。” 然后在白t恤少女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拉着她跑了。 嗯,跑了,并且跑的飞快。 终于,两人兜着跑了几圈后,甩开了那些人头。 白t恤少女大口喘气:“大佬,你刚才说的是什么话啊?” 因为飞天人头的叫声太大,所以少女没有听见里逆的嘲讽 “意大利语。”里逆面容不变,给人一种信服的感觉。 “不说了,去美术馆。”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嘎啦!” 美术馆的大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美神的雕像依旧在那,的身体,袒露的双乳,神的美丽依旧不可描述。 不过现在可不是欣赏的时候了,里逆双手冒着白光,举起道路一旁的雕像,向着那片雕像群砸去,哗啦几声,石块碎了一地,没有出现什么怪异。 “嘀嗒!”汗珠打在地上的声音,白t恤少女对着回头的里逆尴尬的笑了笑,毕竟刚才可是经历了更恐怖的飞天人头啊,现在只是看到了一点尸骸就流汗了。 “过会你去捡。”里逆不断扔着雕像,看起来有点专注的美,嘴里却说着让少女害怕的事。 白t恤少女微微的反抗了下:“能不能不做啊。”她双眼打颤,看起来很是可伶。 第125章 “也可以。”出乎意料的,里逆同意了。“以前在中东开发业务的时候,玩过人肉炸弹,但人肉燃烧弹还没有玩过。” 白t恤少女原本刚要大笑的脸呆住了。 “好了,好了,我做就行。”少女无奈,她不知道里逆说的是真是假,但她可不想赌。 “放轻松,这些雕像无非就是在踏进去的时候会动而已,等我把他们全部砸碎就没事了。” “你怎么知道?”白t恤狐疑。 “那些影视作品在我还呆在天朝时,都有看过的。”里逆自信一笑,“要学会相信,你看,你们这群新手不是就因为我的随口一句话就分裂了吗。那个什么萧某不就被你们偷袭而死了吗。” 我们?也对,是因为我的原因啊,如果不是我提议少女低下头,双眼有些发红。 过了一会。 里逆把最后一具雕像砸碎:“去,记得带干的,油的太脏,我很照顾你。” 白t恤嘴角抽搐,不情不愿的迈进了雕像群里,她小心翼翼的寻找着不算太恐怖的躯体。 突然,眼前一亮,前方美神雕像下,一块包裹着衣服的尸骸躺在那里,白t恤快步跑去,捡起,脸上出现笑容。 这妹子看来已经病得不轻了。 少女抬起头,正好直视着美神雕像的双眼,四目相对,美神雕像双眼闪过红光,少女被吓得想要后退。 但无法行动。 只见少女脚下石块塑成的泥潭慢慢变软在翻滚,已经把少女的鞋给固定,在少女迟疑经,已经来到了白袜处。 少女回头,想要向里逆求救,可惜,要她失望了。 里逆现在满头大汗,虽然还在微笑,不过这微笑早已扭曲。 “大佬,快想想办法。”少女悲呼。 里逆没有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那座美神雕像,越看越喜欢,甚至想要跪下亲吻她,他现在正在拼命抵抗这种冲动。 可恶!里逆双目睁圆,一咬舌尖,疼痛感袭来,稍稍减弱了冲动,但还不等里逆呼口气,冲动感又来了。 里逆趁着这点时间,掏出手枪射击雕像,不过对于美神雕像的庞大来说,没用。 要跪?开什么玩笑。 里逆又是一枪,直接打在了左手上,这一次的疼痛不是咬舌尖可以比拟的了,里逆完全挣脱了跪伏感。 呼呼呼! 里逆拿出了最后一颗手雷,他要给这个雕像一个难忘的教训,至于范围伤害,不管了。 就在这时,一道虚影从美神雕像头顶出现,标准的瓜子脸,淡淡的眉毛,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她张开双唇:“多么的相像啊!” 伴随着虚影的出现,空间的提示也传来了。 “特殊事件开启,自动消耗两张身份证明。” 刚才因为掏手枪掉落在地上的身份证明消失不见。 主线任务:《校园恐怖七怪谈》之存活一夜 失败惩罚:抹杀 完成奖励:1000奖励点 【青山私立高中,虽是私立,却以与公立相同的学费闻名,但在这学校建筑之下,却是一片乱葬岗,黑夜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充满各种怪异的世界存活一晚!或者去寻找那埋藏的真实!】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事件1:女厕的求救 事件2:美术馆的雕像 事件3:光明背后的恶意 事件4:那名为‘理’的少年 事件5:译名为‘爱’的‘书’ 事件6:略 事件7:略 特殊事件:13步的恋爱【多次的不幸,多次的磨难,沸腾的爱恋依旧沸腾,困难击败不了名为爱的纽带,但仅仅只是一点伪装的事件,只是轻轻的一推,带来的却是最古老的传说,在黑暗中,当你走上12阶楼梯的第13阶时,只有相互依存的两人才可走出第13阶的】 状态:未完成 虚影,或者说鬼影,再次开口:“让我看下连接你们的爱有多坚固。” 她直视着里逆与白t恤少女。 爱?这只鬼是在说笑吗?是那两张证明的功劳?有利用的空间吗?这一刻,里逆的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你们准备好了吗?” 里逆无所谓一笑,白t恤少女倒是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一想到这两个人,哪个她都得罪不了,就只能住口了。 “现在,开始奔跑,谁先踏出大门,谁就活。”连衣裙女鬼像念书一样把话读完。 “哦!” 里逆不屑的笑了笑,你都说了是考验情侣之间的爱情,而现在白t恤的双腿被石头固定,根本无法行走,所以说,这是在侮辱里逆的智商吗? 过了几分钟,鬼魂见两人都没有动,好像预定好的一样,宣布了他们通过考验。 接着,空中出现一个涡旋的黑洞,一级一级的阶梯从半空铺下,正好13阶。 现在才开始所谓的真相吗?里逆仰头,捏捏双手,左手的枪伤已经愈合。 “喂,你应该可以动了。” 看着还站在那里的白t恤少女,里逆叫道。 只见包裹着白t恤少女双腿的石料,像褪皮一样剥了下来。 “谢了啊。” 白t恤少女没有再说‘大佬’之类的话,这是她真心的感谢,虽然都知道考验是骗人的,但万一呢。 里逆没有理她:“开始了,走。” 说着,当先一步踏上了阶梯,白t恤少女也连忙跟上。 黑雾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不过里逆敏锐的感知到少女的呼吸声。 这时,一些杂音传来,一开始是窃窃私语,然后慢慢变大。 “好不甘心,为什么那家伙样样全能。” “混蛋!” “那个女的真会装。” “会长大人是我的。” “要不要想个办法。” “什么主意?” “半夜里约出来,然后嘿嘿。” “学校不是一直传说什么怪谈吗?” “找个好下手的怪谈,比如13级阶梯之类的” “那不是恋爱之类的。” “随便改下就行了嘛。” “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那个会长!” “还有女生厕所的” 听着这些废话,里逆不耐,一直挂着的微笑,越发无法坚持。 终于,肉戏来了,真的是肉戏。 白t恤少女的呻吟,仿佛在被侵犯一样。 看来当年也是这样啊,不过只是一点录音机之类的东西而已。 里逆噗嗤一笑,先不提白t恤的呼吸平稳,根本不像被什么了,就算被什么了,里逆也只会用死清洗她的耻辱,顶多帮她报仇,扰乱内心什么的,不可能。 13级阶梯不长,就算走的慢了一点,两人也很快的出了黑雾,张目一望,一片孤寂的空间。 “我做的游戏好玩吗?” 说话的是站在空间中央的一只小萝莉,乌黑的长卷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闪着狡黠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她甜甜地笑着,脸颊上有一对浅玫瑰红的酒窝,像红红的苹果,可爱却不失高贵,身穿粉色夹杂着紫色的长裙,一双黑丝小腿套在闪亮的水晶鞋里。 见里逆二人没有,她又再问了句:“我做的游戏好玩吗?” “不好玩。” 里逆无视白t恤少女绝望的目光,自顾自的说出了这句话。 “无聊的游戏,毫无新意,单纯的寻找线索,并解开,最多加上一点与敌人的对抗,相比之下,还是我的暴力破解更吸引人。” 不要脸的自夸,但紫裙萝莉竟然没有反驳。 “所以你见到我了。你们的身份也挺有趣的,以前也有一对和你们身份相同的情侣,他们本身没有趣味,有趣的是他们周围的人所做的事,不过那对情侣死了,所以仁慈的我,给了他们新的身份,让她们创造更多有趣的事。” “我是谁,这是哪?”紫裙萝莉看出了白t恤少女的疑惑,“你们口中的怪谈啊,这里是坏孩子的天堂,不过我更喜欢叫做有趣的空间,你们也来陪我玩。” 紫裙萝莉挥手,周围空洞的黑色,再次化为了学校,原本烧毁的教学楼也恢复原样,现在他们就站在天台上。 “游戏的话,就是简单的捉鬼,顺带一提这个空间死掉的话,就要永久的陪伴我哦。” 小嘴微启,没有过多的再描述什么,但脚下传来丧尸一样的吼叫。 “喂喂喂,多大了,还玩捉鬼。” 里逆带着他认为的完美微笑站了出来。 紫裙萝莉歪歪脑袋,不知里逆想说什么。 “来玩点大人的游戏。”里逆现在很兴奋,雌性人类,他不知上过多少了,而鬼之类的,他可是见都没见过啊。 现在他不仅要日鬼,以后还要日蛇日仙,听说有些世界还有星球意识和人类意识之分,这些都要品尝一下啊。 “大人的游戏?”有些单纯的萝莉音。 “没错,要玩吗?” 里逆诱惑着,一旁的白t恤少女打着按住额头,有点无奈。 “试下好了。” 在里逆的微笑,少女的无奈中,紫裙萝莉答应了。 同时,任务提示传来。 主线任务:《校园恐怖七怪谈》之存活一夜 失败惩罚:抹杀 完成奖励:1000奖励点 【青山私立高中,虽是私立,却以与公立相同的学费闻名,但在这学校建筑之下,却是一片乱葬岗,黑夜与白天,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充满各种怪异的世界存活一晚!或者去寻找那埋藏的真实!】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怪谈:第13级阶梯【传说,在晚上的楼梯,会出现第十三级阶梯,当你踏进他,会进入一个奇妙的空间,也有人说,只要你和她玩的高兴,你就可以实现一个要求。】 所谓的事件全部清理,变成了怪谈,但想想也是,主线都是七怪谈,怎么可能是什么事件呢,不过时间不够了,看来只能完成这个了。至于实现一个要求什么的,那对情侣不就永远在一起了吗,那些妒忌者,也全部有了回报。 不对,要求,里逆看着踏着水晶鞋走来的紫裙萝莉。 看来你玩的很高兴啊。 呼!!! 里逆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似要迎接走来的小萝莉。 两人相拥,身体贴在一起,里逆没有感觉到什么胸部柔软,要说柔软的话,倒也有,紫裙萝莉整个人像要与融进里逆一样。 里逆半蹲着身体,他的头靠在紫裙萝莉的肩膀上,呼吸扰动的气流吹起萝莉耳边的发丝,“真是坏孩子呢。” “这不是你的想法吗。”甜到发腻的声音,小巧的鼻子皱起,细小的纹路出现。 里逆打算进行下一步动作,不过向下的手似乎有些僵硬。 空间的提示打破了里逆的征伐。 姓名:里逆 血统:无 属性: 力量:11(10) 体力:11(10) 敏捷:10(10) 精神:12(10) 生命值:90(为体力10) 精神力:120(为精神10) 能量(未命名):无 天赋:无 技能:无 装备: 里逆的黄金手枪:攻击力20~30(无特殊效果) 力量手套:消耗精神力10~20开启,增加自身力量10~20,持续三秒,力量25点以下有效。 状态: 怨气lv1:靠近幽鬼者,必受其害,每三秒进行一次体力判定,判定不通过接受1点伤害。 不用谈,里逆的体力判定看来是不过关了,110点的生命,大概够他浪个5,6分钟。 完全不够,连前戏都不够。 里逆眨眨眼,继续向下伸去,握住黑丝套着的小腿,一个发力,没动?里逆双手亮起白光,比以往更加耀眼,20的精神力开启,力量变为了13点,但,还是没动。 “真是粗暴呢。” 淡红的嘴唇打开,灵动的舌尖点在了里逆的脖颈,滑动好几遍,唾液带着丝线回到了小嘴里。 里逆想要挣脱,却发现那柔软的身体有着惊人的力量,无论怎么扭动,都毫无用处。里逆咧嘴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好了才怪! 点开空间刚刚探查的紫裙萝莉的信息: 姓名:??? 属性 力量:??? 体力:??? 敏捷:??? 精神:??? 技能: 怨气lv1:靠近怨魂者,必受其害,每三秒进行一次体力判定,判定不通过接受1点伤害。 幽魂之体:物理伤害减免50。 坏孩子空间:??? ??? ??? 【所以说,我不是坏孩子,大家为什么都走了。老师,你要干什么,只要听你的话,大家就会说我是好孩子。什么,做有趣的事】 第126章 新空间 姓名不可看,无法用名字扰乱内心,属性不可看,最低也超了我10点,技能有5个,两个有描述,一个没有,最后两个什么都没有,除了知道她实力强大外,没有用处,不过只要知道最后一行的描述就行了。滚烫的双手摸向紫裙萝莉的后背,呼吸开始加重,是里逆的呼吸,萝莉还是没有什么变化,至于为什么里逆呼吸加重,完全是因为增加一点可能性。 开始了,里逆的技术,后面的白t恤少女已经遮上了双眼,不过从两指的细缝可以发觉,她在偷看。 里逆可一点不好意思的想法都没有,本来他是想两人靠近,然后试试紫裙萝莉的实力,毕竟外表还是很欺骗人的,不过却不想紫裙萝莉力量这么大,还自带光环技能。 “老师说的事有趣吗?” 本来一直毫无变化的紫裙萝莉身体动了动。里逆就像过山车一样向后撞去,一直到护栏。 “咳!!” 里逆大刺刺的坐在地上,半靠着护栏,大咳一声,献血像不要钱一样从口中流出。 生命值也掉到了20多点。 “喂,你不是要做好孩子吗?不讲信用可不是好孩子啊!不过我这人最喜欢小女孩了,既然没有完成大人的乐趣,那就让我们离开好了,那也算完成任务了哦。” 白t恤少女一路小跑过来,打算扶起里逆,被里逆直接拒绝,他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紫裙萝莉。 她们就这样相互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过多的言语。 最后,紫裙萝莉点头。 空间转换。 这是一间教室,跟里逆刚来时的教室一模一样。 “啊~” 里逆伸了一个懒腰,肚子有些痛,刚才那位紫裙小萝莉的一脚踢的可真狠啊。 “哦,都在啊。” 里逆扫了一遍周围的人,基本上那一批契约者都在,就连那个被里逆一枪爆头的小混混也没有落下,里逆迈动脚步走去,细细的观察了下。 这时,他才发现教室的人的衣服上都有拖动的痕迹。 “咦咦咦!!!!” 连续的疑惑声,不用看里逆也知道是白t恤少女醒了。 “大家都在啊!啊,萧某也在。” 白t恤少女走上前去,似乎是要晃醒他。 “不用费力气了。”里逆走向门口,边走边说,“没有那只小萝莉的放行,他们是出不来的,当然了,如果他们能在那个世界坚持一晚的话,你也可以见到他们。” “坚持?死掉的话” “当然是任务失败了。”里逆毫不留情的回答了。 “果然吗,”白t恤少女有些内疚。 “嗯?” 里逆蹲下仔细观察着门口的足迹。 “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提议搬运尸体,萧某也不会被尸体洞杀。” 里逆的身体一僵,他缓缓转过头:“你刚才说被尸体洞杀?” 白t恤少女有些奇怪,但她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是啊,那个被你杀的小混混诈尸了,趁萧某不注意,将他杀了。” “有什么奇怪的吗?” 里逆快速的转过头:“没有,只不过我知道永远陪伴那只小萝莉的结果了。” “也对。” 白t恤少女显然同意了里逆的说法。 这也应该是算死在我的话下。 里逆不再多想,探手粘了一点地上的白灰,他双手摩擦,是石灰,里逆很快得出结论。 看来我们这些人是被某个怪谈运来的,他又看了下时间,还有几分钟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大佬,回空间怎么找你啊?” 白t恤少女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找我?不需要,只是一个新手世界而已,空间连编号都没给,并且你该好好学学怎么拍马屁了。” 里逆回忆着那个大汉导师的话。 两人冷场,白t恤少女是不敢,里逆是在首次进空间做准备,也不知道那边有多少有趣的人。 一会,时间到了。 两人消失,而其他人,还是全都趴着。 门外,一个骨头架子正打算进入,不过这和里逆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当里逆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封闭的房间里。 不过虽然是以房间代称,其实只是一块立于无尽星云之上的地板,没有四壁和穹顶,所有的光源都来自于无限远处的超新星爆炸,不要以为这很宏大壮观,在这虚空待久了,一个人会发疯的。 就在里逆四处观察时,一道由光组成的屏幕出现在里逆眼前,无数的数据跳动着,下方还有着一个字母,最开始是e- 契约者:里逆 编号: 任务世界:新手试炼 任务完成评价: 主线任务:《校园恐怖七怪谈》之存活一夜 失败惩罚:抹杀 完成奖励:1000奖励点 完成转态:完成 支线任务:埋藏的真相【哦,人类的好奇心可是会死人的,不管在哪】 任务奖励:随真相的进度而累积。 失败惩罚:无 任务完成数:1 支线任务1:第13级阶梯【传说,在晚上的楼梯,会出现第十三级阶梯,当你踏进他,会进入一个奇妙的空间,也有人说,只要你和她玩的高兴,你就可以实现一个要求。】 完成状态:完成 支线任务累积奖励:2000奖励点,d级命运晶石。 开启剧情评价。 综合评价:a-【主线任务及其他最高为b+,最低为e-,怪谈完成1评价为a-,怪谈完成2为a,怪谈完成3为a+,依次到s,最高评价s+为全部完成】 “是否结算剧情评价奖励,可累计,最高为s+。” 这时又有提示出现。 里逆摩挲着下巴,直接选择了计算,这第一次剧情,不熟悉所以没有s+,下一次的话,肯定是最高评价,这没有什么好叠加的。 “剧情评价奖励计算开始。” 剧情评价奖励:3000奖励点,c级晶石1,b级道具抽奖券,轮回之证明1,属性点5。 任务世界评价结束,开始发放奖励。 获得奖励:6000奖励点,d级晶石1,c级晶石1,b级道具抽奖券1,轮回之证明1,属性点5。 “现在可回归无限空间。” 随着空间的最后一道提示,一道木门出现在里逆的旁边。 “咦!?” 里逆有些吃惊,不对,应该不是吃惊,只是有点意外,出现在里逆的门,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元素汇聚而成,就连普通一点的黄金花纹都没有,就只是普通的木门,简简单单的三根木条组成的门。 似乎是看出了里逆对木门的抗拒,一道空间提示传来。 “是否更换传送门,黄金门5点,黑耀门10点,秘银门20点,元素门100点【元素可自由选择,同时搭配结算房间无尽虚空特效。维持时间,一个休息期限】。” 里逆无所谓的耸耸肩,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嗯,这是被欧洲的花花世界教坏的。 每一个初次进入结算空间的契约者一定都会被推销一顿,不见就连特效体验都有了吗,不过买的人肯定很少,不说那对于新人很重要的第一笔金,光是那维持时间都很坑啊,一个休息时,不就是七天吗,但除了最开始的传送,谁还会用传送啊。 意思就是说,用100点,普通契约者过关奖励的10分之一换一个不起什么作用的特效。 不过这正和了里逆的心意,他还想着怎么宣示自己的存在呢,这就是打瞌睡送枕头啊。 里逆大步向着元素门走去。 今天又是无聊的一天。 至少对于璃莹殇·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j·q·安塔利亚·伤梦薰魅·海瑟薇·蔷薇玫瑰泪·羽灵·邪儿·凡多姆海威恩泪伊如冰落·殇心樱语冰凌伊娜·洛丽塔来说是这样的。 她本是地球一普通的高中学生,喜欢各种玛丽苏文,直到她来到无限空间之前,都一直幻想着各种血族,狼人,霸道总裁的故事。 刚来到无限空间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的玛丽苏人生要开始了,她的真命天子就在这里,但一个个,一个个的同伴死去,她要崩溃了,侥幸活下的她,成为了一个只用一月进行一次任务,弱小的可怜的职工者,在无限空间,弱小就是原罪。 不幸中的大幸是她加入一个团队,成为了团队的服务人员,毕竟团队也是人,还需要人服务,一般加入了团队的职工者,其他不用说,至少一月一次的任务是不用担心了,更幸运的是她加的团队人还不错,没有那些恶心的事,所以她很爱这个团队。 她在团队的任务除了打杂外,就是来传送门处,寻找一些有价值的新人加入团队。 “嗯!” 她发现了一个目标,一个穿着白色t恤,黑色紧身裤,面容不算太漂亮的少女。 少女看上去很普通,但璃塔却发现了她的不凡,手上的血迹(其实是打算扶里逆染上的),轻松的神态(有大腿抱就是爽,看看其他人),以及最重要的散发着光芒的项链(结算时的b+级奖励)。 她快步上前,用她以为的恶狠狠(软绵绵)的眼神赶跑了想要来掺一脚的其他团队的人员。 嗯,所以说璃塔真的是很幸运,她所在的团队在这一片还是很强的。 “这位少女~是新人吗。” 看上去是疑惑,却是陈述句。 “??” “你叫什么名字,不对,不要在空间对着陌生人说出的名字,很危险,所以说,你有代号吗?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 璃塔露出微笑,这是她常用的技巧,先用不要给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名字来取信新人,然后再用代号来拉进关系,但哪个新人会特意用代号呢?这又是一次拉深关系的技巧。 但,少女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白t恤。” “白t恤?”璃塔有些疑惑,奇怪的外号。 少女刚要点头,就反应过来,这可不是在那个混蛋身边啊。 “是白恤。”白恤用力的点了点头。 “请问你对空间有何看法呢?” 璃塔继续问道。 “看法?”白恤想到此时要是里逆的话,肯定要说赞美空间给我一次新的生命。 白恤张口,打算回答,璃塔也认真的听着。 这时,前面传来一阵喧嚣,好像有哪个大人物回归了,嗯,能用元素门的当然是大人物,其他人谁用的起。 外套的裙摆在向后飘动,按住头顶的发丝,一次大跨步,里逆来到了无限空间。 “你们,是在迎接我吗。” 里逆刚出来,就发现一大群人围着他,他站在传送门前,脸上露出阳光的笑容,摊开双手询问道。 下面的人看着里逆的样子,一时冷场,窃窃私语起来。 “我好像没见过他。” “我也是。” “不会是某个大人物在戏耍我们?” “可能真的是新人呢?” “不会,这一次就100的元素门连我都不敢用啊!” “不会有这么傻的新人!” “也许会!比如上次不就有某个傻瓜新人这么干了,还想用这找个大团队呢。” 听见这些话,里逆姿势摆不出来了,他的额头青筋直跳,笑容也逐渐恶劣起来。 呼,这些混蛋,下次不要让我遇到,否则慢着或许这样也能行里逆突然有了什么主意。 后方。 在一众小队成员与里逆对视的时候,璃塔与白恤的对话也没停,嗯,应该说是璃塔单方面的讲话,因为白恤好像知道传送门是谁来了。 不愧是大佬,连出场都这么6。 “白恤,想好了吗?对于新人来说,在初期一个好的团队,是他们有效的存活方式,而我所在的‘蔷薇’冒险队可是一级棒的。” 说着,璃塔竖起大拇指,露出下牙瓣,显得有些傻气,这可是她们团长专门为她设计的动作啊。听说是和‘抱头蹲防’一个等级的强力招式,但可惜,白恤根本没有注意璃塔的动作,她正想着她的大腿呢。 璃塔僵硬的放下右手,深受打击,浑身无力,像被掏空一样。 “璃塔,看来又要给你设计新的姿势了,你说是,水银灯。” 一只脚踏在了璃塔身边,她对着白恤笑笑,又转头对着肩膀玩弄银发的人偶说道。 璃塔先是一喜,但听到后面又迅速的垮下来脸,“崎惠团长,不要了,这已经很羞耻了。” “璃塔,这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待在空间的吗,如果不想的话” 第127章 柿崎惠还没有说话,她肩头的水银灯就停下了动作答道,并摆出一副高冷的样子。可惜,这不仅没有吓住璃塔,还让她眼冒红心,“水银灯大人还是那么帅气啊。” “哼!” 水银灯抱着双手没有别过脸,不愿再多谈。 一旁的柿崎惠只能无奈的苦笑,看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止一次了,接着,她拍拍手,让璃塔的注意重新回来,“璃塔这位就是我们的新成员吗?嗯,很好的少女呢。” “咦?我吗?我还没说加入呢。”白恤微张嘴,指着自己,一脸疑惑。 “嘛,加入我们可是会有好的福利哦,并且我们团队是以人为主,只要认为危险太大,就算放弃任务也是可行的呢。”柿崎惠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所以说,崎惠你就是太心软了。”肩头的水银灯小声嘀咕起来。 “这样啊!” 白恤又陷入了沉思,这条件真是很好了,而挂靠里逆大佬的腿毛的话,他一般也会拒绝,这样一想,白恤定了决心。 “好,我加入,但怎么保证你的话?”白恤也不是笨蛋,如果是哄骗的话怎么办! “放心,加入队伍的时候,会签订契约的。”崎惠双手合十,一个大功告成的动作。 “那个元素门前的少年和你是一起的!让他和你一起加入,白恤。” 在交换编号的时候,白恤的外号也被告知了。 “啊!里逆大佬。” 白恤的两根食指不住的合着,显得纠结无比。 就在这时,前方又传来了一阵喧嚣。 “你这混蛋!你在说什么?有种再说一次。” 一个剪着鸡公头的契约者对着里逆大吼道。 “现在的新人啊。” “我赌他活不过下一场。” 一旁的契约者们也一个个都在冷笑,虽然他们没有鸡公头的暴脾气,但也对里逆的话不感冒。 “那我就再说一遍喽,我是说,我不是针对谁,而是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里逆依旧挂着那个微笑,又一次说出了这句话。 “小子,有种亮出你的编号。” 听见里逆又一次的嘲讽,终于有人开始询问编号了,看来是打算叫人在某个世界弄死他。 这阴狠的话,里逆放到心里却是暖暖的,多么好的人,正打算让你们这样做呢,来多少我就吃多少。 没错,里逆的主意就是让人这些普通的契约者去追杀他,然后利用反杀来快速积累资本,至于反杀失败,开什么玩笑,会因为一点挑衅就跑来追杀的,肯定是一些low比团队,而空间也一定会对擅自追杀其他人的契约者实行惩戒,low比契约者加削弱,这样里逆还干不死,那就是开玩笑了。 “我的编” “给我们蔷薇冒险团一个面子如何,他是蔷薇冒险团的新成员的朋友。” 正当里逆要说出自己的编号时,就被一个女声打断了,甚至连编号两个字都没说出来。 柿崎惠站到里逆的身旁,她对着所有的契约者说道,还对着里逆笑了笑,不过她肩上的水银灯却皱起了眉头,她感到里逆不是什么好人。 “崎惠团长,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是这家伙太嚣张了。” “没错没错。”一众契约者附和道。 里逆站在上面冷眼看着。 “真的不给?” 柿崎惠笑容不变,不过眼里闪过像恶作剧一样的眼神。 “白恤你过来。”柿崎惠招招手。 她按住白恤的肩膀:“我们这位新成员可是b+评价哦!” 下面的契约者不仅没有退却,眼里反而从一开始简单的报复多了一点贪婪。 b+级评价的队友,那个男人也是b级的!或许会有那个东西呢,这一票有干头。 这是下方所有契约者的想法。 “哼!一帮无胆之人,一个女人就把你们吓住了吗?” 里逆走了出来,再次出声嘲讽,说完还不忘瞪了一下白恤,这白痴人哪来的靠山。 “有没有胆不是你说的算。” 有契约者反驳。 “好了,走,不要理这个死人了,那边已经出来好几个新人了,都没人招揽。” 就在这些人要散去时,也不知是谁嘴贱,问了一句:“上面那位‘勇士’,你的评价奖励有没有‘轮回之证明(伪)’啊?” “有啊!” 里逆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招揽人气的机会,答完还不忘加了一句:“我的可没有什么(伪),就是轮回之证明。” 嘎嘎嘎!!! 如果这是漫画的话,这时肯定有几只乌鸦飞过。 下面那些契约者这一次不是散了,完全就是跑。 “人心到底怎么了?”他们疑惑着。 “现在的新人啊!”他们悲呼着。 “总想着算计前辈。”大合唱般的唱出了这句。 里逆看着下方的闹剧。再也维持不了微笑:“喂,别走啊!我还有好多好玩意” 站在传送门前,里逆无奈的敲敲脑袋:“说这些契约者是垃圾还真没说错。” “哈哈哈。” 一旁的柿崎惠已经不住的笑了起来,当然了,不是毫无风度的大笑,而只是淑女般的轻笑。 “你这女人,如果不是你们突然来搅局,怎么可能会这样。” 里逆虽然已经平静了下来,但对于这个女人的胡乱动作还是很不爽。 柿崎惠没有对里逆的不敬有太多的情绪:“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柿崎惠,蔷薇冒险团的团长,现在我由衷的邀请你加入我们团队。” “哈?” 里逆觉得眼前这个叫柿崎惠的女人是不是傻,才打扰自己的生意,现在就来邀请。 柿崎惠无视里逆的鄙视,她先对着里逆一笑,接着说道:“如果是以前的话,你的打算确实可以实现,但现在不行了,至少最近不行。” “哦。” 里逆歪头,打了个哈欠。 “额。” 柿崎惠果然是做了几天团长的人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病弱少女了,马上就接着说道:“空间最近有大动作,对你们这些高评价的新人关注度降低,很可能会被人钻空子。” 见里逆依旧是那副爱听不听的样子,柿崎惠不得不再抛出一点猛料。 “空间的每一次大动作都是一场清洗,而这些信息只有真正的大团队才有渠道了解。” 说完,柿崎惠满脸期待的看着里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如果不是笨蛋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并且她刚才从白恤那里了解的信息来看的话,里逆这种人是最喜欢这些‘大事’的了。 可惜,里逆还是那副模样,没有一点改变。 “说完了?” “呼。”柿崎惠深吸一口气,打算放弃了,又一次,还以为已经改变,果然是废物吗? 看到柿崎惠被打击到,她肩上的水银灯忍不住了:“你的那点打算,在空间已经被人用了好多次了。” “什么!?” 里逆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怔。 看到里逆的样子,水银灯再次呵斥道:“你以为你的a级评价算什么,s级评价的新人在空间都出现过好多次,你能想到,比你更高的难道想不到。” “切!” 里逆摆摆手,算是离开的示意。 这一次,柿崎惠她们没有再阻拦,反正看里逆的样子怎么都不会加入冒险团,应该又是一个独行侠。 “唉,水银灯,其实你可以不那么直白的。” 柿崎惠无奈道。 “但你看那个家伙的嚣张样,如果不是小惠你的话,可能他下一场就死了,不但不感谢,反而” 说道这里,水银灯又别过脸了。 “抱歉了白恤,打击到你的朋友了。” 看着里逆孤独的背影,她对着白恤歉意一笑。 “额” “团长,我觉得水银灯大人说的对,那个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白恤在那个世界肯定被教训的很惨,我们是在帮白恤报仇,是,白恤。” 璃塔也冒了出来,说着自己的看法。 “这个” 听到璃塔的话,白恤不知道怎么反驳,不过好像里逆在怪谈世界对她真的不怎么样,又是抱油,又是捡尸,还乱起外号,总是不告诉她计划,一意孤行。 “看!那个里逆就是坏蛋,被打击后去死,就当是消灭一个祸害。”看着白恤吱吱呜呜的样子,璃塔又叫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啊,里逆大佬现在肯定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说的没错,里逆现在就在打着怎么快速原始积累的主意。看来白恤少女跟了里逆几天,已经有点清楚他是什么人了。 那批弱鸡契约者,看来是没指望了,不对,也不是没指望,毕竟刚才那个女人说的什么空间大动作,降低狩猎威胁,既然这样的话,如果把这消息卖出去会怎样? “哦!” 里逆点点头。 这时,一本书横着出现在了里逆面前,里逆想都没想,一把拿过,继续向前走去。 “等等!!” 听见呼唤,里逆转头,嗯!哪里来的大叔。 跑来的大叔,猥琐一笑,着两根手指头,什么意思都懂,他其实就是专门卖《新手须知》的,刚才看里逆那么吊,认为这家伙肯定很大方,要知道就算是10点,对于某些新人来说,也是很贵的啊。 看着猥琐大叔的动作,里逆疑惑了下,这东西还要钱? 猥琐大叔看里逆什么表示都没有,只好说了一句:“哥们,给钱啊,50点。” 难怪不愿意说话,猥琐大叔的语句稍微说的长了一点,就多了一点女性音,猥琐大叔样配女性音,想想就恶寒。 里逆也被震到了,所以他断然拒绝了猥琐大叔的话。 “不给。” 不等猥琐大叔得意的表情出现,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大” “不爽就来追杀我。” 猥琐大叔还没再次开口,一句话直接堵死了他。 里逆转头,向着交易区走去。 “哈哈哈哈!!” 等到里逆离去,其他卖《新手须知》都跑了上来,一个个都在那里嘲笑。 “都说了,对于这种无法无天的新人,不要上去,要去也不是你这副尊荣去。” 看来,又是一个被超级新人强抢的。 对于这种非空间认定的物品,空间一概是不给予保护,当然,想要保护也行,最低100奖励点点,上不封顶,一般为交易物品的10分之一,不过这《新手须知》也就10点,太贵没人买。像这种强抢,其实一般不会有,因为这些人还是有后台的,如果是普通契约者倒是可能追杀,但对于高评价新人的话,就不知道谁追杀谁了,派那些真正的强者也行,但就为了10奖励点的东西,就派强者,有毛病。 谁不知道,对于高评价的契约者,空间就像对亲儿子一样。 另一边,里逆翻了一遍手册,如果一眼一张也算翻的话。对,是一张,有一面里逆根本没看。 说明书什么的,里逆是最讨厌了,就跟以前玩个枪一样磨磨唧唧的,不就是上子弹,扣扳机吗?那些维护自有其他人办。 “咦?辅助精灵?” 好像翻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了。 又是空间的坑钱计划,当里逆翻到最后的说明时就明白了,100奖励点是基础,如果想给辅助精灵换个模样的话,比如美少女形象,另加200点,并且这样召唤出来的辅助精灵还只能看,想要摸的话,再加200,这一套下来500点,普通新人的一半就这样去了,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辅助精灵依旧有时间,两个休息期限的时间。 嗯,很赚了,相比起传送门的来去两次就100点,至少这辅助精灵在空间这几天都可以用。 里逆当然是不会在意这点小钱的,随手一点,整套服务就下来了 “嘶~嘶~” 马的叫声,不过不是普通的马,是半人马。 强健的,金色的长发,以及半球形的部,姣好的面容略显,有点不知所措。 里逆哈哈一笑,翻身跨上:“想不到真的能行,正好缺个代步工具,你以后就叫你113010,伊琳好了。” 一如既往的,里逆的取名真是烂到爆。 “这位这位契约者大人,可不可以从我的身上下来。” 半人马伊琳怯怯的叫道。 “嗯?你有自我意识。” 里逆本来以为所谓的辅助精灵不过只是拟形机器而已,最多加上一个智能ai。 “当然了,创造生命什么的,对于空间来说很简单的。” 伊琳如此说道。 第131章 里逆的表情实在称不上有礼,完全就是无视,不过两个村民却没有半点不满。对我的行为没有一点不满,还一脸理所当然,呵,这个世界的阶级观很严重啊。正好 三人疾步行走,加上村子不大,只是一两分钟,就来到了村民口中的风魔殿处。 “吼!” 一只黑熊正在农田中肆虐,几个村民拿着木枪正在旁边戒备着,一脸愤恨,但又不敢上前,而旁边有着一人指挥,看腰间挂着的武士刀,应该是就是此村唯一的武士,同时也是村长。 他看到里逆来了,就连忙上前:“法师,这只妖怪怎么处理。”就跟刚才里逆故意对村民一样的表情。 武士的地位比法师高?不过这区区一头黑熊,也敢称殿?看起来还颇得村民敬畏信仰。这个世界的力量等级不算高,更多是看人,里逆得出这个结论。 “看其样子,是在戏耍,等它玩腻,自然就会离去。” “什么!不行,这些农田不止是给这些贱民的,还有国主大人的七成。” 七公三农。看来,这是不造反都不行了,至少跟着我还有一顿白米饭可以吃。我还真是仁慈啊。 里逆自我陶醉起来,不过他也没有说错,这些农民种水稻,却不能吃白米,因为三成根本吃不饱,只能换成小米,甚至就连小米也是陈年的,遇到少降两滴雨的话,饿肚子是常有的。 “那我就只能尽力了,我师父当年曾传授给我一个秘技,不过需要时间准备,我希望村长能一展武士的身姿,为我拖延一点时间。” 秘技什么的,那当然是没有的,里逆这样说,不过是希望武士顶上去而已,只要一顶上去,那能下能下来,就是里逆说的算了。而从空间得到的信息看,这只黑熊已经肆虐很久了,一直没有解决,现在武士上去,肯定也是不能解决的,当然了,要是武士突然爆发,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力量,那也不是不行啊。 “这” 武士陷入沉思,他是想让村民顶上的,不过看样子,只要风魔殿一咆哮,估计就溃逃了。 “好!” 终于,他下定决心,国主最近对粮食很是认真,要是一个不小心 武士大喝一声,吸引了风魔殿的注意,风魔殿在看到武士持刀冲来时,也是一呆,接着就是一阵怒吼,这渺小的猴子,也敢触怒伟大的风魔殿。 风魔殿掀起狂风,右手一拍,打算将这猴子碾碎,武士不敢硬接,后退几步,刺向黑熊的眼睛,风魔殿左手抬起遮住双眼,右手去势不减。 轰的一下,坚硬的爪子拍在地上,无数碎石子飞溅,声势吓人到了极点。 在后面假装念着咒文的里逆,也对这场战斗加了两分心眼,本来他是看不上的。 “还没好吗!” 烟雾中,武士的怒吼传来,这完全就是谋杀。 里逆没有自己回答,示意旁边的村民回应两句。 “村长,再等两下,法师大人正到关键时刻了。” “可恶!” 就是这样,如果里逆自己回答的话,武士可能以为里逆还有余力,自己就会在挡不住时跑了,而现在,里逆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自然的,武士也会认为,只要再坚持两分钟,等法师的咒语念完,这头熊就完了。 “嗷嗷!!” 这时,风魔殿又扑过来了。武士无奈,又开始了游斗。 几分钟过去了。 “法师!还没好吗?你就不怕国主治你谋杀武士之罪!?” 拖不了了吗? “好了,你小心一点!” 虽然里逆没有什么秘技,也不懂法术,不过他有枪啊!这个时代有几个人见过枪? 他从存储空间中拿出黄金枪,引得周围的村民一阵惊呼,奢华的黄金,突然出现的造物,不愧是秘技啊! 正在游斗的武士,听到外面村民的惊呼,也大笑起来。哈哈哈,蠢货风魔殿,尝尝人类的厉害! 笑着笑着,血从口中流了出来。怎么回事?怎么心脏好痛啊! 想着想着,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最后听到的是 “不好,风魔殿也会法术,反弹了我的攻击。” “吼!!” 风魔殿怒吼着,这些猴子的反抗激起了他的怒火,它不再固守着这一块农田,而是咆哮着向里逆这边冲了过来。 “快跑!” 看见风魔殿冲来,这些村民再已无法控制自己,竹枪撒落一地,越过里逆,拔腿向后逃去。 “法师大人!一起跑,连武士大人都死了啊!” 一个穿着粗麻布衣,脸上满是惊恐的村民跑了过来。 里逆看了他一眼,嗯,这人心性倒是不错,看这样子,是有些见识的猎人,有机会可以提拔一下。 这样想着,里逆嘴上却说道:“南无阿弥陀佛,武士大人的死全是因为贫僧,地藏王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今天就让贫僧用这血肉之躯为你们铺开一条生路!” “哈——” 里逆低喝起来,三步并成两步走,来到了风魔殿的面前。 “法师大人!” 后面的村民惊呼。 风魔殿的爪子在空中拉的滋滋作响,里逆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假装不敌,三道血痕被撕开。 “快走。” 里逆爆喝。 “可恶!” “走!不要浪费了大人的苦心。” 那个穿着粗麻布衣的村民看了一眼里逆,转身叫道。 可以了。听到村民的对话,里逆知道现在就是逆转的时候了,否则过犹不及。 熊的力量! 里逆感到一股巨力在体内出现,你刚才玩的很爽?臭狗熊!双眼直视着风魔殿。 “砰。” 肉体的相撞。 一人一兽僵持不下。 “呵。” 里逆一声嗤笑,瞬时间就换成了豹的速度,抓着风魔殿的皮毛就爬了上去,一个翻转来到背后。 试试这把刀的锋利! 里逆握住妖刀村麻纱,从上而下,刀身笔直进入风魔殿体内,势如破竹一般,银光乍现,风魔殿分成了两半,鲜血飞溅,里逆没有闪避,让那血液洒满全身。 他现在才看向那些惊呆了的村民,露出一个笑容,在鲜血的衬托下,如妖似魔。 “刚才佛祖显灵,为我加持佛力,赐予佛剑,立斩风魔!” 不得不说,古代的宗教就是容易传播啊!仅仅是里逆那一句不靠谱的话,那些村民就欢舞了起来,一个个赞美着不存在的佛祖,有的还向里逆手中的村麻纱跪拜起来。 等到村民们平息这兴奋,里逆又说道:“将这黑熊分食了。” 又迎来了一阵欢呼。 吃,吃饱才有力气打仗。 “大人,何事。” 在那名死去武士的房间里,那个穿着粗麻布衣的男人跪坐在里逆面前,头低的很深,背却挺的很直。 “你叫什么?” 里逆没有回答,而是问起了不相干的事。 但粗麻布衣男人却显得很激动,他大声的回答:“村日御银!!!” “想成为武士吗?” “请大人指点!!!!” 村日御银深鞠一躬,头快要低到碰触地板了。 “说下周围的豪强!” 这一次,里逆依旧没有正面回答。 “是!” 时间过去几分。 “你下去!还有记得把那个瓶子里的东西放进肉汤里,对了饭团内也包一点。” 里逆挥挥手。 “是!” 村日御银紧了紧手中的玻璃瓶,再次鞠躬,半弯腰退出了房间。 “村子旁边的盗匪蚁人众,此地的城主三兼家,以及相久国国主。也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里逆把玩着从武士家里搜出的扇子,扫了一眼地上的饭菜,还真是战国啊!一碗白米饭加一杯味增汤,还有一块熊肉,就这,还是武士村长的珍藏了。 很快的,肉汤被煮好了。 里逆召集了所有人,大约有四五百人,其中男性成年人有两三百。 “诸位,今天佛祖降临,不仅是为了拯救你们,还有这天下” 看着这些村民盯着眼前的肉汤流口水的样子,里逆实在说不下去了。 嘛,一群炮灰,死前就让你们多吃点好了。 里逆点点头,示意宴会开始。 村民们一阵欢呼,大口吞咽起来。 稀里哗啦的,不一会,所有人都开始打嗝了。 里逆打开扇子,摇了摇,下坐的有人就开始咒骂起来。 “真是混蛋,那些官老爷们,只会在收获的时候才出来显摆,妖怪肆虐也不管” 旁边的人劝道:“总会好的,风魔殿不是被杀了吗?” “你也知道是总会好的,但今年的税赋!” “啊,名主大人一定会会体量?” “你也知道不可能!” “可恶啊!如果只是风魔殿的话,倒也没有什么,毕竟不是谁都像法师大人一样受佛祖眷顾的,但同为人的盗匪呢?山里的蚁人众每年这个时节都要来了!” 说道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蚁人众抢了我们这么多年,应该有许多存粮。” 不知是谁,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 “要不,要不我们去抢回来?” “可我们” “别说那些丧气话,我们不是有佛祖保佑的法师大人吗?如果是法师大人一定可以” 说着说着,所有的村民都看向了里逆。 唉!果然是农民吗?就算有白色粉末的催化,也花了这么久才下定决心,还是在有我的情况 虽然里逆已经很不耐烦了,但还得继续玩下去:“当然,佛祖会保佑大家的,就算死了,也可以成佛的。” 也不知这句话是不是开光了,一大群人叫着‘成佛’,就挥舞起周边的器具起来,甚至将舔干净的碗放在头顶,手舞足蹈。 “将饭团拿出来。”里逆吩咐待在一旁的村日御银。 一个个白白的饭团被放在托盘里端上,喉咙吞咽口水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人,包过已经开始打嗝的人。 “这可不是给你们现在吃的,到了山寨再吃。” 里逆止住他们的动作。 这些村民小心翼翼的将饭团放进胸口。 “既然如此,那就出发。” 相久国是小国,多山地,田地却开发较少,也难怪会有武士跑来小村子当村长,要知道这可是乱世,武士就该在战场建立功勋,跑来种田是几个意思。 走在路上,放眼而看,前面是一片片的山峦。 “还有多久!” 里逆问着前面带路的人,好像叫什么村日御银,没错。里逆根本就懒得记他的名字。 如果被村日御银知道了,会哭!绝对会哭,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 “马上,大人!” 所幸,他现在还做着武士的梦。 山地的轮廓阴影下,一大片平地中间,清除了草和树木的区域,有着几片的草房和一个大的建筑,周围有着几排木栅栏。 到了吗? 里逆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大人,请下达指令!” 村日御银学着看过的人形净琉璃,也就是木偶剧,半跪着请求里逆。 “还需要如何,吃下饭团,进攻啊。”里逆看着村日御银,理所当然道。 “可是”只是略一迟疑,村日御银就反应过来,大声回应道:“嗨!” 里逆饶有兴趣的看着村日御银的表情变化,同村友人,甚至有点血缘的亲戚,嗯,想想就有趣。 “所有人,吃下饭团,进攻!” 村日御银站在前边,一副武士样,不过看样子,学的是那个死掉的村长,想想也对,除了那个武士村长,还能学谁。里逆?他现在还是法师呢。 村民们两口吃下饭团,拿着菜刀,锄头,还有少数的竹枪就冲了上去。 几个在栅栏后巡逻的强盗,看见一大群人冲了上来,立马敲响撞钟以示警,其他几个人也将手中的长枪对准村民。 战斗还没开始,就已出现伤亡 前排的村民撞到栅栏摔倒在地,后面的村民却没有犹豫,一脚踩了上去,这把那几个盗匪都吓了一跳。 里逆在后边皱眉,是药放多了?不过这群盗匪还不错,看见这么多人,还没有溃逃。 “这些家伙是旁边那个村子的!” 一个盗匪看着滚落在脚边的断手,牙齿有些打颤,他倒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这么酷烈的死法,他还真是第一次。 第132章 “好像是——”不等盗匪们说完,血肉的洪流就撞了上去。 很快的,几个盗匪就被吞食的一干二净,诚然,盗匪的武艺是要比村民们厉害,但 “所谓的武勇就是不怕死啊。” 里逆坐在村日御银抱来的小马扎上,点评着这初次的交锋。 “啊啊啊!你们这群贱民,竟然敢!” 蚁人众的大部队也终于赶到,看其样子大概有个7,8十人。 “呼,我也该上了,不能把人都死光了。” 里逆起身,拍拍身上的僧袍,抖去那不存在的灰尘。 前方,盗贼头领大叫着,手中的武士刀一个挥舞就将某个倒霉村民腰斩,引得其他盗匪士气大增,一个个村民被讨取。 但盗匪也不是没有伤亡,他们抓着刺进胸口的刀,叫着自己女儿,或死去丈夫妻子的名字,挖向盗匪的眼珠等薄弱部位。 内脏流了一地。 这些家伙怎么回事,被鬼神操纵了吗?盗匪首领又一次斩杀了眼前的敌人,但他感觉不到喜悦,只要一抬头看到周围人的恶鬼般的面容,他就一阵无力。 不行,我可是武士啊!我还没有证明自己!一股气从体内冲出。 突然,越过那重重人影,他看到外围有个僧人,再加上村民们的行为。 可恶!是你吗?妖僧!! 一步一杀,手中的武士刀承受不住那力量,已经开始出现裂纹,盗匪首领不管不顾,拼命向外杀去。 终于,盗匪首领出来了,虽然他身上挂满内脏,有别人的,也有自己的。 “去死!!!” 盗匪首领高高跃起,他已经可以预见这个妖僧的死亡了。 “噗!!” 他感觉自己要把肠子呕出了。 “南无阿弥陀佛,让施主失望了,明明已经这么努力了。” 里逆看着挂在自己拳头上的盗匪首领,不负责任的劝解两句,嗯,他本来是想杀进去,但看到盗匪头领这么努力后,就没动,等着盗匪首领自己送自己上前挑战。 看着人数已经差不多了,里逆充满慈悲的叫道:“南无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停手,你们的首领相信也不愿看到无谓的厮杀了。” 但盗匪倒是愿意停手了,毕竟没有什么好处,伤亡还大,老大也被干掉了,不过这些村民嘛,在白色粉末的作用下,就不知道了。 “来人。”其实里逆是想叫村日御银的,不过 “哈!” 村日御银赶紧跑来,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是精啊!从一开始战斗到现在,一直都没离开过里逆的身边。 “看好这个人。” 里逆手一抛,盗匪首领就落在了村日御银的手上。 现在的人还是有点多了,不够精简,正好,接下来虽然算不上战斗,但也可以说是热身嘛。 血腥狂暴! 熊的力量! “佛祖说,不听话的都是恶鬼,恶鬼就该去比良坂。” 一层! 里逆的肌肉隆起,是血腥狂暴的力量。 不愧是狂暴吗! 虽然效果不怎么样 但再加上熊的力量就不一样了。 里逆直接抡起村麻纱,当然了,是带鞘的,毕竟还要领导嘛。他根本不看眼前是谁,只是疯狂的挥舞。 “躺下!” 一瞬三击。 刚开始,盗匪和村民还在相互战斗,到了后面,完全就是在逃命,逃避着里逆轮舞。 很快的,三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是精神属性下降的原因吗?里逆看着周围稀稀疏疏还站着的一两百人。 “喂,你想干什么。” 还不等里逆开始他的讲话,被村日御银安置在枯树下的盗匪首领就先说了起来。 “喂,你的目的。” “喂,真的有佛祖吗?” “喂,为什么人会活不下去。” “喂,为什么大名一直都是大名。” “喂,为什么佛祖会允许姬武士的存在。” “喂” “南无阿弥陀佛,一直在那磨叽什么呢?蠢货。”里逆走上前,一拳打在盗匪首领的脸上,“想知道的话,就自己看啊!” “哈,我已经不行了。” “谁说不行了。” 在众人的惊呼中。 别误会,不是拿出什么药品,是在脱衣服,不过随着旧僧袍的脱离,新的衣服出现。 一件狩衣,但上面却画着明王像。 这件殖装还真是不错,就算下次只要100点,我也不抢了。看着其他人的惊呼,里逆想着。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盗匪首领:“佛有明王怒目!但也有菩萨心肠。” 衣服的画再次变化,变为了菩萨像。 嗯,这一次,药品终于出现。 “这些是佛祖赐下的神药,你的伤势不过轻而易举。” “啊——” 盗匪首领没有过于激动,“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姬武士,也不知道什么大名,更不知道人为什么活不下去。” “但,只要建立佛国,就不用再问这些问题了!” 盗匪首领怔住,咳哈哈。 “我伽师鬼久看着您的佛国建立。” 自此,业火众诞生。 “你的阵营已开启,请选择阵营。” “一:业火众。” “二:未命名宗教势力。” 看来盗匪集团和地上佛国不是一回事啊,或者说是两个方向。里逆双手合十望着苍穹,身上的狩衣无风自动,嘴中念念有词。 旁边不明白的人以为里逆是在向着佛祖祈祷,就算是刚刚被刀鞘敲击的人,也不由赞叹一句。 业火众是凡俗,代表王权,宗教则是神权。 怎么选,里逆已经有数了。 当然是宗教了,毕竟里逆又没有争霸的心思,不管怎么说,以宗教的名义忽悠怎么也比盗匪好,并且还是这乱世。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以后要投降的话,宗教势力的投降,对于各国的大名来说,更容易接受一点,毕竟还披了层佛教的皮呢。 没错,里逆现在就在想着退路,从一开始看,里逆降临相久国直接就是法师身份,如果要加入相久国的话,很轻松的,不像其他苦逼契约者,还要先获取信任。 但直接加入的话,地位什么的,也不要抱太大希望。 里逆就是看到这一点,所以才煽动村民打蚁人众,如果刚才伽师鬼久不效忠的话,里逆就杀掉他,直接当盗匪首领。至于看着佛国建立什么的,里逆才不信那个盗匪呢。 “已确定阵营,请为阵营命名。” 命名?里逆最喜欢了。 “红莲寺下业火众,因缘了断立佛国。” “!!?” “贫僧,不,我所信的佛为红莲佛,汝等为红莲佛下业火众,当了断人间因果,迎我佛降临,我佛的宗旨只有一个,断!断掉繁杂,即可成佛。” “这” 村日御银上前想要说些什么,里逆伸手止住他。 “你现在开始就是业火众的武士了。” “是!” 村日御银一怔,接着一脸激动,他倒不是不知道现在业火众的规模,不过他相信着里逆,相信着里逆那鬼神般的力量。 接着,里逆又将视线移项伽师鬼久:“人类为何要互相伤害?因为拥有欲望,断掉欲望,人人皆可成佛。” 说着,里逆又望向所有人,他们或是因为里逆的神佛之力畏,或是因为里逆那容纳天下的气量惧:“你们的欲望,由我承受。” 总的来说就是,老老实实做炮灰,死了可以成佛,不要想东想西的。 业火三百骑,虽然人数只有一百多,马也只有几匹,但不妨碍里逆这么叫。 自盗匪营地之战后,已经过去一天有余,里逆整合所有了剩下的伤势不太重的人,重组建成业火三百骑。 今天去的是离原蚁人众稍远的一座城池,宫苑城。 本来里逆是想去三兼家的,但听了伽师鬼久的话后,就换了一个方向。 宫苑城有姬武士,正好,里逆也对姬武士略感兴趣。 照伽师鬼久的话,姬武士是天照大神对女性的偏袒。每一个姬武士成长后都是可以和男性顶尖武士媲美的存在,当然了,也仅仅只是如此,没有那些什么控风控雷的,但只是这样也很厉害了,要知道男性顶尖武士可是有剑圣之类称号的存在,分金断玉还是很简单的。 但每一个剑圣称号的获得,都是与人搏杀,历经生死换来的,而现在,一群小姑娘,什么都不用做,自然成长后,就拥有与剑圣相媲美的力量,换谁谁都不会甘心。 历经搏杀的剑圣们倒是不会因为这点事而妒忌的,毕竟天赐的力量和自己修炼出的力量,还是有差距的,只有那些剑圣之路断绝的武士,才会憎恨姬武士。当然了,不管这些失败者怎么憎恨,姬武士的地位还是不错的,有点将来或者现在甚至可以统领一国。 比较出名的有,初现峥嵘的上杉龙女,甲斐的武田萌虎,以及尾张的傻瓜织田信奈,嗯,织田信奈靠的笨蛋的名声。 里逆想着这些以后可能的敌人,拔出腰间的村麻纱,厮杀了这么久,其中还有一头要成精的黑熊,但村麻纱的属性表一直没有变化,还是那样。 村麻纱 形状:武士刀 攻击力:??? 技能:??? 装备评级:未鉴定 装备需求:通过意志判定(意志属性为隐藏属性,需要权限,可被精神影响) 装备描述:母子相残,这是多么可怕的恨意。死去之人的意识缠绕着这把刀,他将影响着每一位此刀的主人。 里逆决定,再经过几场战斗,还不行的话,就用鉴定卷轴,什么特效都没有的妖刀,不过是坚固一点,锋利一点的普通刀刃罢了,完全配不上佛祖赐刀啊! 宫苑尾回应了一下下属的问候,抬头挺胸来到城墙处。 说是城墙,其实完全是木头堆彻,石头建造的,在整个扶桑都不常见,但就算是这样,对于普通的攻城,这个城墙完全可以坚持下来。 并且,宫鸢尾也不相信,这个时节有人敢来冒犯,要知道大小姐已经回来了,那可是姬武士啊!强大的姬武士,天照大神遗留人间的孩子。 宫苑尾意淫了下前天晚宴时瞧瞧抬头窥见的大小姐的面容。 真是美丽啊!那样的自信,就算是家主大人在她面前也是战战兢兢的。 就在宫苑尾yy时,城墙的震动使他惊醒。地震?马上他就反应过来不是,地震的话,强度不会这么低。 很快的,不用他再胡思乱想,造成震动的原因自己的出现了。 一大群人从树林冲出,一个个咆哮着,浑身充满狂野的气息。 一个人站在最前方,他骑在马上,穿着拥有不动明王怒的狩衣,背后插着一面旗帜,上半部分画着红莲,下半部分画着赤红火焰的图案,这唯一的一面旗子,是里逆自己画的,不能指望一群马鹿去做精细活。 “这就是红莲佛降临扶桑的第一步啊!” 里逆拔出腰间的村麻纱,策马上前,对着城墙大喊:“吾乃红莲佛佛子,业火三百骑之主,今日为传播红莲之名而来,速速开门。” 宫苑尾觉得下面的家伙是白痴,不知哪里来的盗匪这么嚣张。 还不等他嘲笑,他的意识就瞬间沉入黑暗。 果然,枪什么的,对付弱鸡就是好用。 宫苑尾一死,城墙上的其他人立马慌张起来,所幸还有两个聪明人,一面叫人去敲响警钟通知后方,一面开始搭弓射箭干扰业火众的进攻。 但还不等他们行动,里逆就开始了他的表演。 嗜血一笑,里逆抱住旁边的大树,在守卫惊恐的目光中,树被连根拔出,地块撕开,碎石滚落一地。 熊之力。 一个大圆被里逆挥舞出来,不仅前来干扰的弓箭被扫落,城门也被轰的一声破开。 “哦!!!!” 后边的业火众嗷嗷大叫起来,被白色粉末刺激的精神,在里逆的表演下已经接近疯狂,他们不等村日御银和伽师鬼久发号施令就疯狂的冲了过来,破城,金钱,女人,武士,这是他们现在的想法。 只余下里逆精挑细选的二十多人,他们是村子的不合群之人,比如家中不能继承财产的次子,以及盗匪中的精英,杀人不眨眼之辈,谁强就服谁,他们才是真正的业火众。里逆可不会认为被他挑起战斗的村民和普通盗匪会 第133章 对他忠诚,红莲佛什么的,不进行封闭洗脑的传销都是打算坐牢。“你们记住,过会除了搜集那些炮灰汇聚的财物外,还要抢人,尽量将那些国人赶出城外,变为流民,除非你们以后不想没人服侍。” 村日御银回忆着里逆的话,命令道。 “哈!” 这些真正的业火众都露出明白的神色,毕竟这几天在那些炮灰的服侍,过得就像武士老爷一样,不对,在红莲佛子大人的带领下,他们都会成为武士老爷的。 “大人,我有个提议。” 一个后排的独眼盗匪站了出来。 村日御银点头,示意有什么就说。 独眼盗匪森然一笑:“既然要将他们变成流民,不如直接纵火烧屋!” 其他人都有点不敢相信,但认真一想,都觉得不错。 “慢着,这样的话不就违背大人的命令了吗?” 村日御银打算阻止这件事情。 “大人责罚的话,我来负责。” 是伽师鬼久,说完他挑衅的看向村日御银。一个只会打小鸟的贱民,也敢位列前武士伽师鬼久老爷之前,不过只是比我早遇到大人几个时辰而已。 该说不愧是前武士吗,仅仅一天,伽师鬼久的伤势就好了大半,至少一场低烈度的战斗还是可以坚持的。 “可” 还不等村日御银回应,伽师鬼久就瞪了过去。 其时,战国争斗,不管如何,一般是不会焚城,因为地小物稀,一座城的建立,要耗费许久,如果每个大名攻城都这样,那浪费的资源有多少!这是所有大名心照不宣的事情,一旦有人焚城,将会自绝于各藩。 这些事,伽师鬼久当然知道,作为前武士的他,对于里逆建立佛国的气量为之心颤,但他也清楚其中的难度,一个佛国,是所有大名都不愿意的,既然这样,焚城又如何。 “我允许焚城,一切责任在我,现在,跟我上。” 伽师鬼久一马当先,向着宫苑城奔去。 “哦!” 真业火众紧随其后。 城中。 “哈哈哈!” 里逆抱着大树又是一次挥扫,数人撞到在之下,被碾为肉沫。 “没人了吗!?” 不痛快,一点都不痛快,里逆十分不满意敌人的软弱,心中的戾气无法得到释放。 “切!”一道银芒闪过,里逆手中的大树分为两半。 “该说你是无知,还是什么呢?”前方,一位束着长发武士站在那里,单手持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见过这么愚蠢的人了,武士,可不是仗着一点力量就可以胜任的啊!” 咆哮着,长发武士奔袭而来,剑未至,风被撕裂的声音就到来了。 “武士?我已经杀过一个了。” 反手拔出村麻纱,刀锋碰撞,里逆不等他回撤,右手就一把抓住了武士刀,鲜血一滴滴打在地上。 “抓住喽。” 长发武士的腹部被划伤。不过这个武士还是有两下子的,里逆打算将他腰斩的时候,他右手向下一压,切开里逆的手指,里逆当然是不干的,就放手了,然后腰斩变为了划伤。 长发武士按住腹部的伤口:“杀过?不知是那个村子的武士耻辱!一群靠着父辈余荫的家伙。” “哦。”里逆点点头,难怪当初觉得太容易了,就算是和黑熊大战了三百回合,加上弱点攻击,也不应该这么简单啊,原来是水货。 “哈,没错,不要小看武士啊!以为靠着一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就可以随便攻击武士镇守的城市吗?” “可以。” “咦?!!” 长发武士呆住了。 “看来你也是靠着父辈余荫啊。” 里逆耸耸肩。 “不是!” “是。” “不是!!” “是。” “不是!!!” “是!” “唉,你知道这东西吗?” 里逆没有再多说,而是说起了其他。 “嗯?” 长发武士看着里逆拔出了枪。 “这东西很危险的,比如你看” 里逆拿着枪左右晃动着。 长发作为武士的直觉感到了黄金枪的危险,但却不知道这危险是怎么来的。 “就这样” 话音一落,那一刹那,里逆手一个晃动。 砰的一下,那子弹冲出,划过空中,空中有光影流过。 长发武士想要动弹一下手中的剑,那剑却是不知该往哪里放,这迟疑间,子弹近身,他也只能稍稍扭动一下身体,让子弹打在了右肩上。 “卑鄙” 长发武士忍受着肩上的痛楚。 “卑鄙吗?或许,那我就给你一个正直之人的死法,切腹。” “”长发武士还没说话,反倒是后面先有声音传来。 “这位法师阁下我也同意让你切腹而死呢。” 中性的女音,伴着铁铠敲击大地的乐曲。 “是宫苑城的姬武士吗?” 里逆没有回头。 “法师,做好准备了吗?迎接你的死亡。” 风,就像漫画里一样的气势的风。 “哼,不想知道我的目的吗?” 里逆的声音依旧沉稳。 “不想。” 一步一步的,铁铠的乐曲越发近了。 “包过这座城的灭亡吗?” “包过!” 铁铠的乐曲暂时停住,但重型太刀的乐曲又响起。 谁说姬武士都是萌妹子的。 “到了吗?新的国家。” 三兼城前,站着一个小队,是一个标准的五人小队,领头的是一个光头大汉。 “队长,还要找多少阵营啊?我看上次的今川家就不错。” 说话的是五人小队中唯二的女性,剪着短发,穿着露腹的紧身衣,额头绑着束带,双手抱住后脑,一步一停顿的说道。 “小鹿,不要太心急,对于阵营任务来说,不管怎样比较都是有意义的。并且空间这次给的任务时间有很多。” 光头队长没有说话,另一个披着白色大衣的中年男子就规劝道。 “没错,甚至我们可以在最后时限再选择最强的,虽然那样只会有一点基础奖励,但至少不会丢命。” 说话的人拿着这个时代绝对不会有的水晶法杖,这倒不是她不想,但空间对于装备是不会幻化的,既然已经决定要用,那就自己承担使用带来的后果,比如在21世纪,用手枪杀人和用激光枪杀人是两回事,前者只是坐牢,后者就是切片。 “冰晶姐,你们就是这样,所以才会一直在低级世界混啊!”短发妹子小鹿做出一个露肌肉的动作,“以后队伍的发展还是要看年轻人啊,你们已经老了。” “砰!” 光头队长一拳砸在小鹿的头上:“有时间耍活宝,不如去打听下消息。” “综上所述,队长说的话对你的帮助率高达90以上。” “真的吗?白痴眼睛。” “没错,今早吃饭的时候,竟然没有把汤弄撒,不止如此,咀嚼的时候,米粒也没有落在地上,我的推理能力一定上升了。” 白痴眼镜推了一下眼镜,使眼镜反光。 “呵呵。” 这时,一支小商队从城门出来,五人小队连忙往边上靠去。 “喂,你听说了吗?” “什么?” 商队的护卫边走边闲聊着。 “前两天有人和姬武士打了一场。” “什么?姬武士,难道是传说中的剑圣。” “不是,听说是佛祖坐下的童子。” “你说的也不对。”有人加入了对话。 “是红莲佛佛子。” “佛子?” “没错,说起来姬武士大人们也被称为天照子裔呢。” “难道,男人的春天来了。” 有人忍不住意淫道,不用努力,就能当剑圣什么的。 “哈哈,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了。” “切,我不是,但我的孩子有可能啊!” 周围人善意的笑笑。 “对了,那红莲佛子的目的呢?” “好像是要建立佛国什么的。” “对对,听说一旦建立佛国,男性都会有72位处女,以及12位仙女,嘿嘿嘿!” 所有护卫都露出只有男人懂的笑容,如果这时里逆在的话,一定会干掉他们,不要乱曲解人的意思好不,你们这些信民老老实实当炮灰,就算有72位处女和12位仙女,也是他自己享受啊!! 另一边。 “那是什么淫僧啊!!” “天诛!” 短发小鹿与冰晶一唱一和的,说着瞪向光头队长,特别的短发小鹿,嘴撅起老高。 “好了好了!”风衣男站出来做和事佬,“队长也没说要加入啊。” “不。” 还不等事态平息,光头队长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不顾两个女队员杀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能与姬武士对抗,代表着顶尖武力不缺,让其他城市的人谈论,代表声望够高,声望够高,对于宗教来说,就是信民足够,信民足够,就是炮灰,钱财,粮食,武器足够。再加上那极具吸引力的口号” “队长的话,合理率高达99。” “白痴眼镜闭嘴!”短发小鹿咆哮,她做着无谓的挣扎,“但队长,这不是扶桑战国改编的吗?从来没有过什么红莲寺啊。” “你也知道是改编,那出现一点变动又如何,并且战国时代出现过席卷天下的佛教势力的,那就是一向” 不等光头队长把话说完,林中乌鸦的叫声就传了过来,除此之外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声音之大之乱,让人根本无法说下去。 五人小队定睛一看,本来已经远去的商队冲了回来,还多了一些旅人。 “快跑,业火众来了!” “业火众?” 又是一个新的名词。 “这相久国真是有趣,这么多势力?” 光头队长一把抓住一个路过身旁的人:“这业火众是怎么回事?” “业火众就是红莲佛子座下的盗匪,说是要帮世人清理掉因果!但狗屁的因果嘛,财物,粮食,人,没有他们不抢的。” 说着,害怕的流下了眼泪,见光头队长不再抓他,就向着三兼城跑去了。 “队长,怎么办?” 大衣男问道,其他人也看向他。 “先藏起来,轻易不要发生冲突。” “好!” 刚刚等他们藏起,脚步伴着口号声就出现了。 “红莲佛下,众生皆苦。因果了断,佛国永存。” 一大队人马,最前方是举着锄头与镰刀之类的流民,中间是拿着竹枪看上去气色还不错,勉强可以说是步兵的人,在扶桑的话,是足轻,最后面,都是骑着大马的人。 该说果然是拥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吗,这的马一点也不矮小,就算是运输货物的,看上去也挺壮实。 自宫苑城一战来,业火众死伤惨重,但真正的骨干一个没死,全都趁着大火逃走了。里逆聚拢剩下的人,开始了业火众的扩张之路。 农村包围城市,也不知道是哪位伟人说的。 里逆不说是在复制,但至少一些环节还是相似的。 比如一个靠着口号吸引农民,一个是用实际行动。了断因果,你下不了决心,我们来帮你。到现在为止,宫苑城与三兼城周围的村庄小城都已被里逆感召了一遍,效果显着,至少业火众已经扩大到了几千人,业火精英也突破了100人。 “这业火众看上去军势不错啊!”躲在一旁草丛里的小鹿说道。 确实不错,流民在白色粉末的帮助下个个都是狂信徒,而足轻阶级的,过着比以前好的生活,自然也是士气大增,至于最后的业火骑,面对里逆的神佛之力,生不出一点反抗念头。 “叫流民营进攻,接着是足轻部队。”里逆骑在马上,把玩着新获得的扇子,应该叫做军配,用来指挥部队的。 “哈!” 传火众,也就是马回众,或者说传令官们应了一句,向前方传递信息去了。 看着前方的骚动,里逆的思绪不由回到了上一次的攻城战。 姬武士与剑圣就是统一天下的障碍,这是里逆对上次事件的总结,虽然天下间的姬武士和剑圣不算多,但如果要做天下人,就绕不开他们。这些家伙,完全就和普通人是两回事,里逆上的话,大概只能做个三分钟的真男人,接下来就 幸运的是,在伽师鬼久那批家伙纵火之后,宫苑家的族长,抱住那个姬武士的脚不让她走,一定要她救火,也就是这次救火,让里逆知道了剑圣等级的力量,靠着剑风就吹灭了大火啊!! 里逆视乎感觉到了后颈有些湿润,一定是天太热了。 第134章 “做好准备,这次不仅是为了扩充势力,还有练兵。”里逆的双眼发着寒芒。“每人5颗人头,必需全部是足轻以上等级,如果让我知道有谁伪造的话,就算下了黄泉,我也会让你知道痛楚。” “是!” “哦~哦~这个红莲佛子看上去有点样子啊!”一旁的草丛中开始了无聊的对话。 “中国有句老话,金絮其外,败玉” 白痴眼镜话还没说完,就感到头顶凉凉的。 “你们是三兼家的忍者吗?” 一只马蹄横在了白痴眼镜的脸前。 “喂!” 五人小队的其他人爬了起来,一个个将武器对准了里逆。 “哼,哈!”里逆身后的业火骑也拔出武士刀。 场面一时有些冷厉,一个不好就会触发战斗。 小鹿眼神瞟向光头队长。怎么办,要死了要死了,一百多个骑兵。 光头队长没有理会小鹿。盘算着过会擒住里逆的概率有多少。 “啊哈哈哈,其实我们是南蛮来的行商,因为窥见了大人的神颜,害怕自己的容貌污浊了大人的眼睛,所以卧倒在地,不敢再动,至于偷看,人类总是向往着美好的事物啊!” 这什么白痴理由,怎么可能信!此时,其他四人的想法。 “这样啊,罪过罪过。把刀收起来,像什么样,佛祖赐刀不是让你们对准无关人员的。” “是!” 竟然信了!这个佛子是蠢货!四人的想法再次转变。白痴眼镜的头微微转过,泛起一阵白光。哼,凡人的智慧。 “不过你们是卖什么的。”里逆好奇道。 白痴眼镜推镜片的手停住了,其他四人也开始流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啊啊啊! “难道!?” 五人小队的心再次提起,骗不过去了,就知道白痴眼镜不靠谱。 “难道!?” 五人小队做好了攻击准备,开始目光交流。这个位置,冰晶控场,白衣守护,小鹿辅助,我来擒王,眼镜送死。 “你们是南蛮的佣兵,卖自己!” “上!” “” 咦! 咦咦! 咦咦咦! “我一直听闻南蛮的佣兵是落魄骑士,或家道中落的贵族,想不到今天也能见到。” 里逆上前握住冰晶的手,“不知道能不能雇佣你们,佣金好说。不过‘上’是什么意思?” 熊之力量与血腥狂暴已经准备就绪。 “啊哈哈,当然可以,尊敬的佛子大人。‘上’的话,就是向你献上忠诚。” 还不待其他人反应,光头大汉就一口答应。 “既然如此,你们准备一下,过会随我一起攻城。” 里逆抽回手,回到业火骑中。在五人小队看不见处。果然除我之外的契约者都是白痴吗?这么轻易就答应了。你们就给我打工到死! “队长,干嘛答应啊!”小鹿这一次倒没有不满,果然女人都是视觉生物,指挥军队的将军什么的。 “如果不答应,还能怎么样?并且刚才,他握住冰晶的手”光头队长这一次理直气壮的。 “是痴汉呕” 光头队长一脚揣在白痴眼镜的肚子处。 “一旦爆发冲突,对方会死,我们也会有伤亡,你冰晶姐死的可能性高达100。” “怎么会!”小鹿脸色有些发白。 大衣中年人站了起来:“因为是战国风云人物啊!” “好了,去汇合!不要让对方怀疑我们跑了,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好好做。” “哦” “你们来了。” 看着五人小队到来,里逆热情招呼道。白痴五人队,该怎么压榨呢?正面攻城?不不不,太明显了。暗杀敌对武士?没错,就是这样。 里逆装模作样的思考着。 光头队长左右看了一眼,上前:“佛子大人有什么苦恼么?” “武士号称百人斩,每一个真正的武士都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力量。” 边说,里逆边看着光头队长。 “请交于在下!” 对于这些立功的事,光头队长也正有此意。 “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会保佑诸位的。” “谢过大人。” 五人小队接过任务,向着三兼城跑去。 “什么佛子嘛!刚来就给我们这么难的任务。” “不要多说了,好好干。先博取他的信任,等完成主线任务后,再” 光头队长的脸色有些阴暗。 “通常而言,打算背后捅刀子的人,一般都会失败!这是我看遍10万3000部动漫后的经验。” 白痴眼镜持续散发着存在感。 后方业火骑处。 “佛子大人,那些家伙可以信任吗?”伽师鬼久疑惑着。 “当然不可以。”里逆理所当然道,“所以你们现在就上前,除了完成任务外,还要盯着那几个人。” “是!” 马蹄声阵阵,里逆额边的头发被吹起。 相久国是小国,大致可以分为四块,宫苑家,三兼家,市里家,向由家。 市里家最近和飞弹国有些有些摩擦,暂时可以放弃,等这场战斗结束,就可以直接攻打向由城了,唯二的障碍就是宫苑家的姬武士和向由家的上代族长相久剑圣了。 嘛,反正有了这白痴五人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们拼命。 “疾如风,徐如林,侵如火,静如山。此十二字即为兵家要领。” 这是山间的平地上,视野开阔,前方无林,里逆盘坐木桩上,业火骑在下方分列两排,聆听里逆的教导。 “那个家伙真是不要脸。”后方的五人组看着里逆述说着昨晚梦见的神启。 “这样才好,尽快完成任务就行了。”大衣男更换着右臂的绷带,思绪回到那天。 “杀!” “去死!” 刀起刀落,人死墙塌,战场的厮杀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说,一直打到现在,连外城都还没有打进去。”小鹿翻着白眼,不屑的说道。 “这只是因为佛子大人在练兵罢了。” 恶劣的口气,像是要在背后吞噬别人一样,五人组回头一看,是一个独眼大汉。 “你是谁?” “哼,幸佛子赐名,现在我叫业一,你们就是南蛮来的佣兵。” 独眼盗匪挑衅的看着五人组。 “业一?一听就是龙套呢。” “据统计,这种人活不过三集。” 完美的配合,小鹿与白痴眼镜。 “很有气势嘛!”业一倒不是听不出他们口中的坏意,“那就去完成大人的任务。” 就是这个任务,那群业火众竟然在我们在我们面对三兼家的家老团时发出撤退命令。大衣男揉了揉眉心。 “话说,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一直蹲在这里,小鹿已经等不及了。 “做诱饵。”光头队长冷硬道。 “诱饵?” “你不会以为我们肆虐两城,而向由家会毫不知情!” 嘎嘎嘎!! “哦,来了。”光头队长看着天空飞过的鸟群。 整齐的脚步声,全副武装的士兵一个一个的从山脚蹦了上来,刀锋寒芒一片,自有威严气象,里逆没动,下面两列业火骑也没动,右边为首的是村日御银,左边的是业一。 “大人,请问此十二字何解?”不止没动,村日御银反而起身询问。 “行动时快速如风。缓慢时,犹如严整的森林,肃穆宁静。进攻敌人时,象燎原烈火,猛不可当。部队驻守时,象山岳一样,不可动摇。”里逆也对答如流,好似真的像教导兵法一样。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同时伴随着铁铠的乐曲。 “还没想到一个妖僧会有这种谋略。” 士兵分开,露出一个通道,笔直的对象木桩上盘坐的里逆。 像个女王一样,一步一步的,不快不慢。来人正是宫苑家的姬武士。她抬手捂摸了一下右脸颊的淡淡伤疤:“你留下的礼物我可是一直记得的。” “南无阿弥陀佛,宫苑熏施主着相了。”过了这么多天,里逆已经知道了姬武士的名字。 “哼哈哈,我这里可是有800旗本士兵,主家三分之二的精锐,与你那些流匪不一样。” “” “我不想再和你戏耍,你就这样死去好了,放心,我会亲自杀死你的,有我这个天照后裔,你该感到荣光。” 拔出腰间特制的重型太刀,宫苑熏脚下一发力,瞬时间便来到里逆的面前,残月落下。 咔嚓一声,木桩化为两半。 “你就不问下那些流匪去哪了吗?” 又装不下去了,大概只有在刚见面的时候,里逆可以装下佛子样。 “没兴趣!” 扑上来阻止宫苑熏的业火骑,在重型太刀抡出的半圆,一个回合没走上,直接被腰斩,上半身在地上无意义的哀嚎着。 “开什么玩笑,这四维属性都快有25了。” 看着宫苑熏一刀连带铁甲兵器腰斩死人,小鹿不由大惊。 “所以我才说要慎重。” “还有后手的,那个佛子。并且属性,只不过是空间给的参考而已,又不是真的帮我们数据化,随便爆下种就可以了。”光头队长一脸冷静的说着不靠谱的话。 “据数据” 眼镜被大衣男和冰晶每人一拳打到在地。 “真的没兴趣?” 里逆再次躲过滑向头顶的太刀,几根发丝落下。 “要么就是偷袭,要么就是埋伏。但那又如何。” 宫苑熏向前连踏三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好像说的没错。不过再加上姬武士因族人被擒,意欲叛逃的谣言呢?” 挥舞的太刀一滞,但马上有恢复过来,不仅如此,力量还越发的强大起来。 “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又如何,只要你的人头在手,就没事了。” “是吗?”里逆嘴角含笑。 “该我们上场了。” 后方光头队长站起。 “知道了。” 感知着五人组的动作,里逆也稍微认真了点。豹的速度转化,熊的力量。 里逆伸手摸向宫苑熏的胸部,不理会斩向肩部的重型太刀。 嗯?宫苑熏对于里逆的动作没有表示,不过斩击的速度更快了。 “冰结界的防护盾!” 一道冰甲覆盖在了里逆肩处。 宫苑熏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冰甲刚刚出现,就强行变动太刀的方向,打算直接砍掉里逆的半个脑袋。 “空间跳跃。”不过跳跃的不是里逆,而是肩部的冰甲。 “崩!!” 宫苑熏的太刀倒飞出去,后方冰晶的脸色也苍白的难看,眼镜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不待宫苑熏重新调整好气息,里逆的手就按在了宫苑熏的胸部。 “哈哈!”里逆大笑,同时,几根触手从脚下阴影钻出。 “为什么我要做这些事。”后方的小鹿生无可恋,明明只是普通的牵制技能。 “喂!我们现在可以说说了。” 里逆靠了上去。 “呜~” 宫苑熏的脸有些潮红,触手顺着小腿,爬了上去。 看着被触手包围的里逆与宫苑熏,小鹿吐吐舌头,一脸厌恶:“要不我们就这样杀了他们。” 虽然小鹿说的是气话,但光头队长还是认真的思考了下,摇摇头:“不行,业火众的其他人你们也知道,没有那个能力。” “那为什么要答应那家伙的条件啊!把我的技能用的这么恶心。” “根据数据,会用触手攻击的人更恶”眼镜艰难的打算说什么,在小鹿的拳头下又憋了回去。 “与其在这耍活宝,不如去收服那八百士兵。” 念头不通达,理当杀生。 杀生不需要理由,是人,脑袋取下。是灵,吞噬吃掉。是神,毁灭神坛。 三日破城,焚阁灭族,向由家上上下下百余人于业火城前斩首,围观者乡野国人豪族尽皆到场,有一人未到,全族坑杀。 此等杀伐,此等气量,哄传天下。随之而传的还有红莲佛之名,不说天下人人向往佛国,至少周边三国,飞弹,加贺,美隆乡野之间已经开始传播。 大名之间,闻红莲或惊,或厌,无一不重视其。 得相久国四分之三地,业火的燃烧未尽,市里家破城之日,即差人而来,跪地献礼,自称臣下,并告之甲斐欲取飞弹并击相久。 里逆怒:“市里猖狂,以谎言骗我,如何罚之?” 侍大将伽师鬼久出列:“臣愿领业火众500夷其族。” 第135章 里逆认同,以伽师鬼久为先锋,一灭市里,二入飞弹。等大军到来即刻陷下一国。部将宫苑熏等皆受命。 部将宫苑熏,前相久国主向由家家臣宫苑大夫抱养,其生父不详,幼时婚约向由家,其心不甘,遂怨,一败宫苑城,受向由家逼婚,领兵出击,再败,反。 天下唾之,心恨之,人疯狂。 修整二日,大军再起,伽师鬼久以业火众之耐力为由,半日至市里家,攻其不备,纵火破城,业火入,围攻天守阁。 市里家主,大骂红莲,于阁顶切腹,家臣半余自杀,余者降。 伽师鬼久道:“汝等降,需3000金判,300精锐。” 家臣跪地:“愿。” 集兵数千,号一万,侵袭飞弹。 飞弹无主,豪杰数家,联合对敌。 鬼久边境陈兵,待里逆。 里逆至,以宫苑熏为上将,急突联军,杀敌上万,未有力尽之意。 赐赏。 宫苑熏杀敌137,为红莲佛坐下天女,无有不信者,有不信者,魂归黄泉。 联军败,欲寻援兵,一曰越后,一曰甲斐。 联军遣使越后,得见龙女,嚎哭:“妖僧得势,灭杀豪强,收我甲兵,夺我钱财,占我农地,七世之族不得善终,毁于此。” 龙女不应。 又哭:“天理昭昭,义理何存。” “义之所向,天下人所往。”龙女起身,拔剑斩,使者人头落地。 谓副使:“此战我当往。” 副使低声:“愿大人速往。” 有明月,有潭水,乌鸦啼,柳叶飘。 所谓甲斐姬,不过只是一群乡下人的期望。 甲斐不大,很贫穷,他们需要一个目标,一个带领者。 武田萌虎就是这个带领者。 身着大铠,包裹着娇小的躯体,双目明亮,炯炯有神的看着来使。 院落里,恭敬的声音。 以飞弹半国之地回报,请甲斐姬出战。 开议。 有人上前:“虎狼之争,有利可图。” 反对者:“不顾名声,败亡之道。并业火众无豪族可封,随意起兵,若等吞噬飞弹,则其必攻甲斐。” 萌虎犹豫。 又是一人,为女,武田疑为姬武士。 此女手持太刀,奇装异服,上为白恤,下穿黑裤,束发成单马尾:“大人意在天下,此大事岂可不去,我听闻,飞弹豪族,遣使二家,一曰越后,一曰甲斐。甲斐迟疑,但上杉必去,与天下人何回应。” 萌虎拍板:“精锐齐出,不为飞弹,意在上杉。” 龙虎相争,必有一亡。 女应请战。 萌虎准。 女非此世人,乃契约者。明红莲座下有5金刚,皆可杀。 翌日。 越后之龙,兵出飞弹。 见乡野之间,白骨累累,深恨之。 一恨战乱,二恨飞弹豪族。 待前线,两军汇合,对持业火。 阵前呵斥:“佛国已成,百姓安居,为何再犯飞弹,使百姓落泪。” 里逆答:“应仁之乱,天下割治,国之杀伐,已成常态。若惜一国,何须起兵,安然自在,岂不更好。我之所求,并非天下,并非成佛,只为那!天下苍生。” 不待龙女应。 里逆又曰:“我治一国,百姓安居,豪族爱戴,他治一国,可有此事?我治国家,我治天下,众生平等,岂不妙哉。数日之前,你斩来使,可知天下之毒瘤。” 龙女眉头一皱:“一国不平,何治天下,百姓所求,一日两餐,若为天下,废此条件,金身不存。再说豪族,其人可恨,其人可杀,若无豪族,秋种何存?性命何存?盗匪厉害,乡野无赖,如何治之?” 里逆合十:“佛国存在,众生断念,无色欲,无贪婪,无懒惰,无暴食,无妒忌,无悲,无怒,无喜,无哀。此之谓众生存一念,极乐净土成。” 龙女淡笑:“义理之争,不可免。” 里逆不动:“我佛慈悲,惜百姓命,可免战。” 龙女惊。 里逆曰:“我为天下可亡国家,你为义理可亡甚?” 龙女数遍自家,无一物,臣下不可抛,百姓不可抛,财物无,粮食无。 里逆面容平静:“我佛有大阴阳奥义,你可为天女。” 龙女怔。 里逆紧逼:“若为信仰我佛,必退兵,献上业火众,只余红莲佛。如此二家之力,义理所向,无不臣者。” 龙女深思。 其果有人打断。 铁蹄踏千里,是武田萌虎。 甲斐萌虎至,大笑:“越后之龙,安为妖僧所惑以。其为军神,岂可遁入佛门,信秃子。” 里逆断:“甲斐姬此言差矣,所谓军神,他人所称矣,不可扰心。越后之龙,信义理,为天下。天下义理,可血国三十,况一身体乎。” 龙女再深思。 里逆曰:“既如此,可来日再战。” 萌虎与龙女皆应。 越后之龙,甲斐萌虎,天下豪雄,一者为义理,一个为家国。 越后之龙,天下大名所仰望,坚持着义理的道路,令人赞叹,也最好控制。甲斐之虎,不过一还未成长起来的少女,背负着父亲与国人的期望前行,不知哪一天就会垮下。 夜,业火众营帐。 里逆居首位,下坐为村日御银等人。 里逆环视一遍,未出声。 红莲佛座下五金刚之首,光头出列:“如佛子所想,今日三军会晤,大人以诚心待上杉军神,欲将自身所有献上,但其人优柔寡断,再三思考而不得决心,被甲斐妖姬一言惑之,明日恐生变故,不如” 话为说尽,但动作以显示心中所想,手指划过脖颈。 伽师鬼久跪地:“臣下附议!臣下愿领兵夜袭。” 里逆双手合十,闭眼念经。 见里逆无过多言语,座下有人越位而出,他人皆惊,越位之人名叫宫苑是,不过一小姓,乃宫苑家一旁系族人,谋佛子慈悲,得以赐给村日御银保留性命。他人望御银,见其脸有惊色,可知非他意。 宫苑是未顾他人目光,径直向前,得里逆面前跪下:“佛子大人有精兵两万,武士数百,坐下更有天女大人能以一敌百。但上杉军神本就是天照后裔,其人也领兵有方,如进攻,则损失惨重,换飞弹一弹丸地方,实不值也。” 里逆不动声色。 “然!飞弹之地虽小,却是本家夺取天下的第一步,进可取甲斐,退可攻越中,再进一步,美泷尾张也不是不可染指。上杉虽强,也非没有敌手,今日甲斐来此,其意绝非本家,而在上杉,听闻幕府曾言,‘这天下只有一个,但将军却有两个,一个是龙,一个是虎,如果不是龙虎相争的话,或许已经没有足利家已经亡了’。由此可知,上杉甲斐必有一亡。” 营帐中闪过一道雷霆。 见里逆睁眼,宫苑是更加有力:“此次我军可兵分二路,一路上杉,一路甲斐,以甲斐军营烽火为号,口令上杉到此,斩杀萌虎即可,萌虎龙女定知是业火之计,但知又如何,一旦开战,两军世仇,必两败俱伤,到时埋伏杀出,一战尽全功。此计唯一的问题就是” 里逆起身:“南无阿弥陀佛,不过一恶名而已,为天下,为众生,何须多言。” 坐下众人相视一笑:“是!” 夜奔袭。 业火众分二,一者埋伏,一者袭营。 袭营者,骑兵为翼,足轻在中,披甲,承刀,踏荆棘。 甲斐大营,守门夜醉,梦中被杀,旗本足轻未惊醒,破营临身刀至颈,头断血流。刀是普通的刀,血是鲜红的血。 “受命军神,甲斐天诛!” 武士刚刚拔出腰间的刀,叫喊就传来。是上杉! 火光冲天,不止凡间的火,还有杀戮的业火。 上杉营帐已沉睡,龙女却不得眠,红莲佛威势,天下皆知,其信徒刀斧临身而不惧,四肢尽斩口必喊‘佛国永存’而赴死,乃一等一强兵,世人惑为阿修罗转世,坐下更有业火五金刚等猛将。业火五金刚,流浪多国之浪人,走并数国,为降红莲, 天命在佛?龙女碾转数次不得睡,忽闻外界喊杀之声。 惊起,着甲,唤人。 侍卫进:“大人,甲斐军营有变,其声已愈近。” 龙女楞,接着怒:“此红莲计,传全军不得追击。” 侍卫尚未传其令,又有人高呼而进:“报,甲斐军已至门前。” 接二连三的人:“甲斐冲营!” “报!门前已交战。” “报!直江大人领军出战。” 龙女指甲进肉,血滴打落,上杉四天王,此次只有直江景纲一位姬武士跟随,不能舍弃。 “集兵,出战。” “是!” 远处山林阴影下,业火骑汇聚。 “降龙虎以迎佛国!” 是夜,大战临。 夜过半,三方损失过万,有武士高呼冲杀,斩数十人力竭而死。 业火骑见机而行,冲杀足轻,避姬武士。 飞弹豪族,为龙女驱使,流干骨髓。甲斐萌虎,战场对敌,不退半步,手持太刀,对决宫苑。 龙女坐镇中央,见萌虎搏宫苑,也未动声色。 突,龙女急奔左后,太刀横扫,直冲向前,萌虎见此,也点头认同。 左后之央,佛子所在。业火众惊,五金刚欲回守,有人阻挡,狰狞一笑,挥刀断地。 六人对持,双方已明了身份,同为契约者,各事一主,既如此,还有何话可说。一人战五人,五人却是下风。 龙女至业火之央,村日欲阻,头半落地,村日卒。龙女剑指里逆,里逆神色未变:“毗沙门天啊,你的路错了。” “到此时,还想用言语惑我!”龙女恼怒。 村麻纱与姬鹤一文字碰撞,火花零落飘下。 里逆右手做了一个佛印:“执迷不悟。” 人后退遁走,业火骑围上,外包数重弓箭手。 “哈哈哈哈!”后方萌虎大笑,“想不到这一次我会和那只笨蛋一同被围呢。” 虽在笑,其人却有着苍茫之意。 “此身此骨归于天地,不沾红尘“ 龙女搏杀间,闻此音,也不禁悲从心来。 业火骑三百人众,折龙女手就有八十,但也仅此而已。 “毗沙门天啊,我的话依旧作数。” 龙女没有回应,反手一斩,又将一人送去黄泉。 “毗沙门天啊,你看那边。” 上杉四天王之一的直江景纲在与甲斐军大战后,被业火众包围,龙女怒目。 “啊!”龙女身边一人被杀。 甲斐军与上杉军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可以了。”龙女看向里逆,“诚红莲佛所言。” 竹林小屋,不知何时建的。 夜晚皎洁的明月映照竹林,洒下一地月光、竹影随风摇曳,落着长发的少女手捧着酒杯,望着残月,沙沙的声音传来,也没有反应。 来人显然很有耐心,跨步来到少女身边,也没有动作,时间就像凝滞一样。 一时间,空中只流动着竹叶打闹的声音。 “你到底想要怎样呀!?”竹屋中的人受不了了。 武田萌虎冲了出来,没有标志性的大凯,穿着五人队中小鹿献上的月白色和服,白袜小脚套着木屐直跺,因为叫嚣,小虎牙也露了出来,显得很没有压迫力。 名为上杉的少女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你的样子真是不像你啊,大猫。” 很亲密的叫法,毕竟是一生的宿敌。 “哈?”萌虎歪头,不屑一笑,“现在就开始区服了吗,蚯蚓?先是这个妖僧的羞辱,再是你的打击,怎么,还想折服我,给那个家伙献功不成?” “不怕我加入后取代你的地位?” 谦信无话,端起酒杯放置嘴边,却一直没有喝下。 “那到也是,毕竟这位‘佛子’可是很欣赏你呢” 看着萌虎讥笑的样子,谦信终于有所动作,放到嘴边的酒盏转到了萌虎双唇:“不用激怒我,我不会杀你的,不仅不杀,我还会放你走。” 萌虎的样子没有多大吃惊:“我可是甲斐之主哦!只要掌握我,就可以掌握甲斐呢,不心动吗?哈哈呜呜” 酒滴从嘴角洒下,萌虎一怒拍掉嘴边的酒盏:“八嘎,你在干什么。” 谦信一笑,弯腰低头从上而下的看着萌虎,栗色长发打在萌虎的脸上,让她有些瘙痒。 “干干什么” 看着谦信乌黑的双眼,萌虎说话有些结结巴巴的。 “你可是我越后之龙一生的敌人啊!” 第136章 谦信笑的有些无奈,接着就起身不再看她,摆摆手:“走,带着你的士兵离开,你要好好的贯彻自己的意志前行啊!甲斐的猛虎哦!”“喂” 不待萌虎继续说下去,里逆就隔断了她们的视线,学着谦信的动作,也打算从上而下的直视萌虎。但还不等里逆真正实施,就被动的弯了下去,被萌虎一只手捏住胸口拉下:“小子,这次的事情我记住了。” 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白色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气氛再一次陷入冰点。 谦信仰头,长发垂直落下:“就这么放她走吗?你的野心呢。” “哈哈。”里逆笑的很温暖,“如果是你的决定的话,我是不会拒绝的,或者说,现在的我已经没有拒绝的资格了。” “呵——” 谦信也笑了,笑的有些悲伤。 飞弹合战,自“应仁之乱”以来第一场破三万人的大决战,牵扯势力无数,更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胜利的归属,以及结果。 红莲佛,业火众,现在该叫毗沙门天众了。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合战的胜利,让红莲寺真正意义上的成为夺取天下的一大热门,至少从前来寻求加入的契约者可以看出。 其时,秋高气爽,会战的肃杀之意被一扫而尽,多了几分喜气。 越后军神领毗沙门天之职,于今日始。 各地各城主,以及乡野贤人,地方豪族都有到场,可以说,只要上杉谦信于午时接受了毗沙门天之位,那么里逆的红莲佛势力就算完成了四国之主的任务,相久,飞弹,越前,越中,越后,五国尽在里逆之手,不过真的这么简单吗? 直江景纲家中,数人争吵,何许人也? 上杉四天王,柿崎景佳,宇佐美定曼,甘粕景持,直江景纲。 直江景纲,金发遮目,长袖一扫:“我不同意,若以主君换胜利,这不是胜利,是投降!” 柿崎景佳也怒吼,淡淡挂在前额上的眉毛皱了起来:“我也不想啊!但这不就是你的错吗?如果不是你!” “可”景纲说不出话,又像获救一样望向景持,景持捧着茶杯喝了口,没有说话。 “切。”景纲又望向宇佐美,哀求的眼神,像小狗一样,“是你的话,宇佐美你一定可以的” 宇佐美无视景纲的哀求:“其实联合有什么不行呢,我看那位佛子大人也很有诚信啊,仅仅一天就将业火众交接给了上杉家。” “并且” “为了天下义理,连区区身躯都舍弃不了,又何谈其他呢?谦信也是这么想的!” “八嘎!”景纲起身,对着三人骂了两句,大叫着跑了。 看着景纲跑远,景持放下酒杯,“没问题吗?那个笨蛋。” “有问题的是你们,直江只是发了邀请就来了。” 宇佐美的眼神看透了一切。 “你不也是吗?” “我可不是,我是来看住你们的。” “那你不去看直江吗?” “你说的,一个笨蛋而已。如果这都应付不了,那个佛子也不过如此。” “那就拭目以待!”景佳靠在墙上,盯着宇佐美。 “哦~很有自信嘛。” 另一边。 “哈——哈——” 道场中,直江持剑大口喘着气,“八嘎!八嘎!八嘎!!!” 唐竹、袈裟斩、逆袈裟、左雉、右雉、左切上、右切上、逆风、刺突,剑道九式一遍又一遍的被用出,汗水打湿了衣裳,露出完美的曲线。 “到底怎么办啊!!!!” 突然,外面传来说话声,是两个道场的学徒,他们边走边说。 “我能来道场学习,可是以死明志啊!” “怎么了?” “我的父亲不允许,家业打算给我大哥,让我去做算账先生,好给我大哥打工,我可是准备好,一不允许就自杀的准备啊。” “那你可真惨啊!” 屋内,直江眼睛一亮。 野外草丛里。 “这是你们的钱。”伽师鬼久手握紧伸向两学徒。 “谢谢” 话没说完,就死了。 “大人,你的佛国我来完成!” 红莲寺新建的地址,在山丘上,倒也不能说是新建,只是在原有的寺庙上进行了扩大。 从山顶到山脚,有数百阶,每五阶站一人,这是红莲寺扩大中最繁重的任务,动用佃农上千,不过虽然如此,但一重重的石阶,确实给人一种庄严感。 “当!” 大乐之音,从数里外传来,一行数十人,为首者衣着华丽,却腰佩武器,华丽与英气相合,魅丽之意由然而生。 一步一步向上而去,衣摆晃动,扰乱人的心神,两旁秋叶洒下,为台阶铺上一层地毯。 里逆站在最上阶,红莲寺主殿门前,望着那绝美之人慢慢上前,两人对视,里逆还是那个笑容,谦信的面容也依旧冷静。 一旁的僧侣上前,吆喝一声:“法会开始!” 观礼者尽皆肃穆。 观礼者外,投靠的契约者围成一圈,交流着情报与物资,以五人组作为核心。 “马上就要回去了呢?队长。”穿着露脐装的小鹿靠在墙上说道。 “不打算干掉佛子了吗?”一如既往的冷酷语调。 小鹿绕着面颊:“嗯,算了,就留他一命好了,毕竟也算是战友了么,并且那家伙现在身边有多少剑圣等级的强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起上也没办法的。” 光头队长盯着小鹿猛看,小鹿有些不好意思。 “害羞?地球要毁灭了么?”某个白痴冒了出来。 一拳打向腹部,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子,不该你说话就别说。” “呕。” 看着这场闹剧,其他两人摇摇头。 “哈哈哈哈,你们关系很好啊。”一个青年踏着优雅的脚步走来,是最近才加入的契约者。 “有什么事?”大衣男拦在了中间。 “不要这么激动嘛,就是一点小事而已。” “小事。”刚走来的光头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真是小事,杀人对于我们契约者来说是小事?” 青年也笑了起来。 “很虚伪呢。” 这是冰晶的评价。 “哈哈哈。” 青年耸耸肩。 “你想击杀红莲佛子。”光头队长的话不是询问,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 青年走上前去,两人擦肩:“这些加入的契约者一大半都是这个想法,我们需要你这个关系地位最深的。” “当然了。”青年回首,笑容再次充满,“你们不想的话,我们也不会怎样的,。” 说完后,青年就打算走了,走到一半:“不过我还是认真的邀请你们,毕竟我们契约者才是同伴嘛,那些只是npc不过只是数据罢了。” 和谐的语气说着恶心的事。 “真是恶心。” 不知什么时候,小鹿也站在了光头队长的身边,她双手抱胸,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啊。”冰晶打算敲敲小鹿的头。 “他们会败的。” 光头队长一脸肃杀。 “为什么?正面的话,那些契约者确实无法打赢数位姬武士,但对于暗杀来说,还是足够的,并且现在红莲寺的姬武士只有两位!毗沙门天上杉谦信与红莲天女宫苑熏。” “因为有我们啊。”光头队长看向冰晶,“这可不是暗杀哦。” 另一边,青年契约者回到了他的目的地。 “怎么样?” 一个身上纹满纹身的家伙蹲在地上问道。 “不怎样,不过我想他们会做出决定的。”青年报之一笑。 “最好如此,过会只要一完成任务就冲上去,按照空间的前例,我们应该有十分钟的时间。” “明白。”14 这个小圈子的一旁,站着三个人,大概是不愿同流合污的契约者。 “这些家伙。”剪着短发的女性契约者。 “不要管那么多了,过会我们就直接回去了,这一次的任务还真是幸运呢,竟然这么早就有大势力出现。” 说话的人,满脸疲倦,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契约者。 “确实幸运,不过那些家伙有点贪心了呢。” “这不就是契约者吗?除去那最开始的五个人外,一共加入红莲寺的有17人,他们就有了14个,任谁都会多份心思。” “我只是讨厌,不把生命当回事的家伙。” “嘛,这就是无限空间啊。”女性契约者的同伴苦笑一句。 时间过的很快,仪式进入尾声。 谦信带着香风走到里逆面前,里逆一指点在谦信眉心。 主线任务1:四国之主(帮助自己的阵营获取四国的统治) 失败惩罚:抹杀 完成奖励:未知(此任务为阶段性任务,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可获得一次回归机会) 状态:完成 “是否接受主线任务二?” 【扶桑天下,承平百年,如今朝廷无力,幕府虚弱,乱世又将到来,去!你的征途是这天下66国】 里逆随手点了确认。 主线任务2:天下一统(取得天下) 失败惩罚:主线任务1奖励取消。 完成奖励:未知(此任务为阶段性任务,分为四个阶段,每个阶段可获得一次回归机会) 刚刚点击确认,一道飞刀就从远处射来。 还不待里逆有所动作,谦信就劈开飞刀,点点火花打在单衣上。 “来人!有刺客!” 这时,周围的人也忙碌了起来。 谦信头也不回的说道:“在夺取天下的第一步死去,那就是玩笑了。” 里逆有些吃惊。 “喂喂,现在可不是调情的时候哦,佛子大人。” 一瞬间,一道人影划过,是为首的青年契约者和纹身契约者。 “是吗?”里逆摇摇头。 “进攻!!!” 红莲寺其他建筑中,一大批军队冲出,把里逆团团保护住。 “嘛,不过你们的动作比我快哦。”说完,又对着一旁领队的宫苑是吩咐,“尽量留活口。” “是!” “你,你”纹身仔倒退两步,有些不敢相信。 “其实刚知道的时候,我也有些吃惊的。”五人组从一旁钻出。 看着两方的对话,里逆不再关注,现在就是收网的时候了,虽然不是资深者,但这么多人,也不错了。 就在里逆自我满足的时候。 山脚就山呼海啸一样:“敌在红莲寺!” “咦咦咦!!” 五人组中的小鹿惊声呼叫,倒退三步,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怎么可能,明明就要获得完全的胜利,是哪个八嘎跑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青年笑了起来,本来以为要死了,但想不到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还不待他高兴一下,刀撕裂空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青年的眼中倒着映出长发飘逸的少女还有一地的尸块,是那些契约者。 是那个龙女,这力量,不是说结合是假的吗?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等青年分成两截的尸体落在地上,谦信才收回长刀,转头看向里逆:“如何,佛子大人?” 谦信不仅是询问这次的剿灭,还有山脚的反叛。 “如你所愿。” 两人对视一阵,最终里逆退步。从声音就可以听出,这一次的反叛是哪方阵营所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聚集出这么多人,要说没有上杉家的人参与是不可能的,谦信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对着里逆。嗯,应该是请求。 没错,请求。 谦信一笑,提步朝着向山上进发的叛军走去。 里逆止住了想随着一起下山的原红莲众,看着那孤单的影子,感受着孤独的气息,里逆不再心软,毗沙门天啊,你可是我的毗沙门天啊。 山下联军叫喊着向山顶大殿冲去,为首者正是直江景纲,这位上杉四天王之一的存在,手中的逆刃一往无前,沿途中一些充当门面的足轻被她轻轻一划就砍到在地,身首分离,头在地上翻滚几圈才止住,有着什么在孕育,不仅是面临交战的恐惧,还有着她最不愿面对的事实。 那就是反叛,不管是不是为了主君的好,只有她背叛主家,掀起刀刃这一事实无法改变,虽然早已做好准备,不过在这一事实来临时,她还是忍不住的后退。 不过现在不是她想退就能退的了,仅仅是稍微放缓了步伐,本来声音不大的足轻奔跑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第137章 直江摇摇头,将那些杂念抛的一干二净,迈出铁片打造的膝铠,奋勇向前,太阳在身后降下,是不是对映着直江的生命呢。终于,山门到了。 一道人影横在了山门前,在阳光的拉扯下,影子被放大的老长,直达直江的脚下,直江停住脚步,到了此时,她才发现,面对谦信的目光,根本的无法涌动一点力量。 呼啸两下,几个已经疯狂的足轻跑了上去。 嘭!!! 刚刚跑上去,就又飞了回来,不过回来的只有半身,另一半连着双脚站在山门前,鲜血从伤口喷溅而出,撒了一地。 有那么几滴幸运的血滴突破自身的命运,打在了那绝美的面庞上,绝美面庞的主人,谦信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笑容是那么的美丽,印在嘴角的血斑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丝丝金光。 直江望着谦信的面庞,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瞬间安宁下来。我不后悔,如果是为了谦信的话。 她想起两人初遇的时候,那是大殿上,谦信刚刚夺回家主位,直江在下方,她父亲带着她来见见那位大人,果然吗,不愧是长尾的龙女啊!她只能将头深深低下,同时立下了誓言,没有过多的话语,甚至没有交谈,只是对视了一眼而已,后来她果然成为了谦信手中的利刃。 不过在今天变为了逆刃。 “直江。” 没有过多的话语,仅仅两个字,一个名字,直江懂了谦信的意思,但她不打算就这样放弃。 那个男人,不!所有的男人都不行! “万世救主!!!!!” 直江拔出剑指向谦信,后边的足轻部队也高声呼喊起来。 谦信那如水的双眼的似乎波动了一下。 刀刃出鞘,锋利的佩刀横在胸前,谦信看着下方逐渐变得狂热的部队,静等攻击到来。 “哈!!!!” 十多级的台阶被直江一跃而上,双刀碰撞在一起,数秒之内,已经相撞数次,双方力量不相上下。 不过看上去是谦信站了上风,因为在与直江交手之时,也不忘将踏入大门的足轻杀掉。 直江双眼渐渐发红,又对拼数下,不过又多了几具足轻的尸体。 “谦信,抱歉了,我会以死谢罪的。” 说着,直江不顾谦信的攻击,越过她,向着里逆所在的地方奔去。 在直江转身后,谦信的刀刃照旧撕裂空气,去势不减的在直江背上划出一道伤口,虽见血,却不致命。 里逆距谦信并不远,他一直看着两人的战斗,不得不说,不愧是姬武士呢,那被劈开的大地,连根拔起的大树就是证明。 不过,那有如何呢。看着逼近的直江,里逆如此想着。 “妖僧!去死。” 直江一跃而起,刀落下,两人开始之间那数米的距离,被一斩而下。她在搏命,就在她的身旁,弓箭手已经做好起手式,等待她的将是死神的镰刀。 里逆一笑,止住了周围人动作,他就这样看着直江,一个在地,一个在天。 你在笑什么,不过是一妖僧,谦信也放弃你了,你有什么好笑的,笑,也确实该笑,黄泉路上有我陪着你,这是你莫大的荣幸啊。想到这,直江想起起兵时,杀掉的人,好像就是这妖僧的手下,叫什么伽师鬼久,躲在山脚下,被她顺手杀了,得到了两包药粉,混在饭里,给那些足轻吃了,毕竟贪生怕死之徒还是占了大多数。 哼,不怕疼吗?便宜你了。 想着,直江突然飞速落下,一把刀从空中落下,刺穿她的双腿,插在地上,不得动弹。 为什么? 余光中看到谦信慢慢走来。 风吹山林动,发掀人如画。 谦信将手中的名剑抛出以后,向着直江走了几步,就闭上双眼,也不向前,仰头像是等待着什么。 一旁趴在地上的直江见谦信不说话,也没有再有过多动作,整个人趴在那里,像是认命一样。 认命?或许。 里逆一甩右袖,踩着木屐,手旋转间带着一丝血红,不过三两步的距离瞬息而到,站在直江面前,里逆直视谦信,没有看向这可伶之人,抬手像是要向下压去。 此时时间像是静止 “住手。” 冰冷吗?倒是没有,只是可以感觉出封闭的内心。 里逆看了过去,谦信的脸色没有变化,仿佛刚才那句“住手”不是她说的一样, “这可是叛乱哦。” 里逆嘴里说着会使人愤怒的原因,但脸上却没有一点怒气,反而戴着笑容。 “谦信” 趴在地上的直江也听到了谦信的话,很是痛苦。 她知道谦信是在干什么,也知道叛乱的代价,所以更清楚谦信会付出什么代价。 “哈哈哈哈。”笑着,里逆走向了谦信,踏着嚣张的步伐。 至少在旁观的五人组眼中,里逆的脚步很是嚣张。 “为什么那家伙可以长这么大”说着这不讨喜的话的人是五人组中的小鹿。 “慎言。” 小鹿还待说下去,就被打断,是光头大汉,他上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完全就是挂在身上的一块烂布,但结合他现在屁股下的尸体却很是震慑他人,比如小鹿这个嘴硬加傲娇的家伙,现在却是不敢再多说一句。 里逆走路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但他每一步走的都很是有力,脚步声一踏一现,看着里逆走向谦信,趴在地上的直江眼中出现血丝,把双眼泛的血红血红的。 来到谦信旁边,里逆抬起右手,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捂摸着谦信的脸庞,“可以哦,我的毗沙门天啊。” 垂下眼帘,也不知其中掩藏了什么。 “” 一旁趴在地上的直江,努力的撑起身体,头发自然垂落,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谦信转过头,不愿再看其他人一眼,走进了庙堂里。 “躲了进去吗?”五人组中的冰晶说道。 “躲?”小鹿这女孩不明白。 “是啊,躲,那个红莲佛子一定是个精通骗术的‘骗子’。”冰晶说着,摸了摸小鹿的头,“以后遇见这种人你就明白了。” “喂喂喂,冰晶姐,你这语气显得我很小一样,我可不小了。” “是,是。” 吾深知扶桑天下生灵之疾苦,日夜不得安宁,遂光明落,佛祖降法,赐刀与理。 然世间弊端也已埋藏根下,刀劈不断,理说不清,固有此檄。 盖谋求世间万灵之前世后世之安康,以此为大。世间弊端在肉食者,愿以红莲业火煅其身。起于业火,终于业火,此道有千般磨难,一路无悔。 所幸,佛祖怜惜,缘,妙不可言,有天女宫苑熏,护法五金刚,护法四天王,业火三百骑,四国将士十数万,天下有志之士百万人,一亿庶人泪满目。 今起,毗沙门天为首,领兵上洛,终此乱世,再塑乾坤。 以上 红莲佛子 这篇檄文被传遍天下,由里逆一手送去各个大名手上。 那些无脑之徒,自然是不用多说什么,但也有几个可以给里逆带来快乐的家伙。 比如在这尾张最宏伟的大殿里。 “哦,是吗,想不到这乱世还有着这么好玩的人啊。”拿着里逆发往天下大名的纸张,尾张的大笨蛋,织田信奈翘着两条腿,满脸堆笑,对里逆这个佛子很感兴趣。 “主公,现在我们还是想下对策,我们可是在上洛的路上啊。”一旁的平手政秀余光扫视到身后众人躲闪的样子,摸着下巴的白胡子苦笑道。 “没错。” “是啊。” 见平手这个老臣说话了,堂下的大部分人都应和道,虽然应和,但其中大多是敷衍行事。他们虽然是织田家的下属,但更多的也是地方豪族,一般情况是不会来织田家的本城的,只是这次危机有点大。 “哈哈哈,也是呢,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怎样应对呢。”信奈直接说了出来,整个人完全窝在椅子里,对着满堂的人问道。 “” 顿时,满堂无言,却是没人再多说一句。 披甲之士十数万,就算少说,也是织田家的人三倍以上,怎么打? 姬武士?剑圣?那个等级的强者,业火众更多。 想想就让人绝望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政秀老师~”信奈直接指向平手政秀。 “老朽怕是” 平手政秀也被问住了。 信奈又扫视了一遍大殿,每个人都躲闪着,“我倒是有个办法,刚才想到的,只要你们做下小小的牺牲。” “哦!!” 堂下众人精神一震。 “既然打不赢,那就不打嘛,只要把他召进织田家不就行了。” “唉”堂下众人叹气,果然不该相信尾张的笨蛋。 一旁的政秀看不下去了,“不知主公有把握嘛?” “有啊。” “哦!!” 堂下众人又是精神一震。在主位踩在桌上的信奈一笑。 “我刚才想到那红莲佛子一直说着断恶,但其发家之时坐下都是盗匪之徒,可见其品性,还有那护法五金刚里竟然还有女人,也不守佛门戒律,既然这样,那就诱惑嘛。” “怎么诱惑?” “嘿嘿嘿。”信奈又是一笑,“九江你上次不是才纳了个妾嘛。”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都是一愣。 但主位的信奈却是没有愣住,一直在那说着,“还有那个八盒大人,你都纳第五个妾了,还有新田大人,你的妾都有7个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养起来的” 信奈说着,越说越起劲,堂下众人有三分之一都被点了名,他们脸色铁青,但也不敢多说什么,愣在那里。 虽说信奈说的很是荒唐,但堂下真正的织田家实权人物却一个都没有反应,有的反而盯着那三分之一的人看着,要将他们的样子记在眼里。 不提织田家的暗斗,只说上杉家周围势力。 除却那只甲斐的萌虎外,一个个都戒备起来,将领内的大部分武士都汇集到了主城中,至于底下的士兵却是没有召集多少。 “现在是春耕时节,对于上杉家,至少在这两月是不用戒备太多的。” 这是越后周围的势力二阶堂家,家主二阶堂白玩也是一位剑圣,本来依照二阶堂家所处的位置是不在上杉家上洛的路上的,但上洛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挑衅对天下有志向的人的。 所以作为一个对天下有志向的人,二阶堂自然开始了活动,现在他身边就有着他活动的证明。 伊达家,盛家,田村家,说出那句暂时不用担心的就是伊达家的来客,伊达家主的儿子伊达新。 “此言有理。” 田村家使者,一门众牛岛行附和道。 当然有理了,因为三家中除了盛家外其他人都不在上杉家上洛的路上,就算是盛家与其说是在上洛的路上,不如说是有一部领地被越后与甲斐夹在了中间,上杉家上洛的时候或许会顺便吃掉这一部分领地,所以知道越后龙女,或者说红莲佛下毗沙门天力量的盛家才来到了这里。 但就算来到了这里,更多的也是在多听,听的越多就越知道自己大概是没什么希望。一群乌合之众,还是乘早回去禀报主公。盛家的使者下了决定。 他站了起身,先是客气的说了一句:“如果二阶堂大人还暂时没有主意的,不如我回去禀报一下主公,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上首的二阶堂白玩听着盛家使者的话,心里不由翻了一个白眼,他又不是笨蛋,笨蛋的话也不可能带着二阶堂家在这战国屹立这么多年。不过也是时候了,他这么想着。 “哈哈哈,越后之龙确实厉害,红莲佛也确实厉害,但这天下也不是没有能够与之抗衡的存在。” 说着,外面传来兵盔甲行走碰撞嘎吱的声音。 “咚,咚,咚!” 一连三声,人走了进来,穿着大凯,满脸认真,原本幼小的身躯,却给人猛兽的气息。 “甲斐家,武田萌虎,参上。” 仅仅是站在门口,原本已经站起打算离去的盛家使者一个惊吓,跌回了座位。 其他两家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见到这个情形,上首二阶堂白玩一笑,三家使者的样子早就在他的预料中了,也不枉费他费尽钱财终于请到了甲斐姬。 门口的萌虎见到自己威吓的效果,也暗自得意了一把。 什么大猫嘛,乱讲!那个笨蛋女人,坏的很。 虽然心里胡思乱想起来,但萌虎在表明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样子,因为娇小的原因,长刀拖到了地上,萌虎行走间,除了一开始钢铁与地板的碰撞外,还有着刀鞘与地板的摩擦声。 让旁边三家使者的心更加的烦躁起来。 看着上首的二阶堂白玩,他们心里不是滋味,原本以为占了二阶堂家的便宜,再糊弄两句就过去了,没想到武田家参与进来了,现在想下船,也不知道还行不行? 他们这样想着,场上又出现了变化。 萌虎人小,一步的距离不大,因为穿着大凯,走的也不快,她就这样慢慢走着,脑内编排着谦信与里逆的坏话,眼睛直直向前,紧盯着主位的二阶堂白玩。 二阶堂白玩在主位也渐渐的有点不是滋味,虽然萌虎是在想其他东西,但本身的表情是没有变的,被萌虎双眼盯着,十分不爽啊。 一个咯噔,难道? 二阶堂白玩想到一个情况,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咬咬牙,为了自己的野心,他站了起来,来到越来越近的萌虎面前,双手一伸:“请萌虎大人上座。” “咦?” “????” “!!!!” 沉迷在自己世界的萌虎被惊醒,看着二阶堂白玩的动作,她还没反应过来,二阶堂白玩就见她没动静,就又是一请。 “好。” 很自然的,萌虎顺口答应了这个请求,马上她心里就恨恨起来。 本来是想用其他几家当个炮灰应付一下,看个情况的,现在这样的话,我不就是盟主了吗。 而下面三家,看到萌虎直接了当的坐到主位上,心里都是一慌。坏了,坏了,这船是下不了了,还得自付油钱,前方还是山崖。 坐在主位,萌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所有人。那深邃的瞳孔埋藏着无尽的深渊。 可恶,八嘎,我一开始就是来旁听,讲什么老师根本就没有说啊。 就这样,时间慢慢的在流逝,当然殿内是不会有人首先打破沉默的。 这时,外面跑来一个小女孩,比萌虎还小的女孩,嗯,幼女。 她巡视一遍,看到二阶堂白玩后,马上跑了过去,“父亲,来到麻将!!!!” 见到幼女跑了过来,二阶堂白玩脸色一变:“快回去,过会再来陪你打麻将。” “慢。”这种时候,萌虎怎么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呢。 “麻将是什么东西,我很感兴趣呢。” 萌虎这样说道。 “一种赌具而已,是其他地方投靠过来的人带来的,小女很是喜欢。” “哦。” 见萌虎这种表情,二阶堂白玩咬咬牙:“小女叫二阶堂亚漱,请萌虎大人收亚漱为弟子。” “哦。” 萌虎又是一句哦,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着萌虎无动于衷的样子,二阶堂白玩:“既然大人早就知道了,我就说,亚漱是姬武士。” “!!?” “!!?” “!!?” 旁边围观的三家听到后是这个表情。 而萌虎也点了点头,因为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到萌虎点头,二阶堂白玩也终于呼了依旧气。 哼,看来流媚的存在甲斐姬还不知道,不过一见面,就能探知亚漱的身份,已经不赖了啊,所幸就拜你为师好了,总不可能还会害了亚漱。 想着,二阶堂白玩心中得意一笑。 这天下一定是我的,除了我的智慧,还是两个姬武士的父亲呢。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上杉家本城所在。 城下车马汇聚,旌旗蔽空,一眼望去,尽是杀伐之气。 杀伐气 天守阁中,红莲佛下众信徒汇聚,主位的是前越后龙女,现毗沙门天上杉谦信是也,谦信在首位,除去往日沉重,新生朝阳之气。 下面两列臣下也是庄重的跪坐着。 虽说如此,但两列的人,其实也在互相的排斥着,一个是原上杉家的老臣,一个新加入的业火众的新人,谦信在上位,也不知如何调理,原本一直以来对于内政方面,她就不是特别在行,以前都是景佳帮他处理事情的,在以前,都是知根知底的上杉家臣,景佳指挥一下还是可以的,现在加入了业火众的人后,再让景佳去,那就不行了。 索性,老臣们也知道谦信为难,并且直江景纲的事情才过去没有多久,他们也就谦让着。 表面看起来也却是如此。 业火众本身起于微末,没有什么底蕴,这底蕴不仅是物质上的,还有人,五个契约者,一个姬武士,然后就没了,至于那两个元老,伽师鬼久与村日御银,先不提两人都死了,就算没死,一个是争夺武士资格失败的浪人,还做了盗匪,一个更纯粹就是世代为农的蚁民,怎么可能与对面嘴角含笑的姬武士对视呢。 没错,甘粕景持,柿崎景佳,宇佐美定曼,原上杉家四天王中的三个就在对面,一二三如此顺序坐着,至于景纲,还在关禁闭,大概等战争开始之前都没有机会出来了,虽说如此,业火众的人也都愤愤不平,不过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影响力。 至于五人组,宫苑熏,他们是不会在意这种事情,至少相信着得罪里逆这个人的家伙是逃不脱他的罗网的。 直江景纲的事在里逆的默认,业火众的不在意,以及三大姬武士的谦让中揭过了。 但新的事情出现了。 新旧之争在什么时候都有,业火众的天女宫苑熏可以不在意直江景纲袭击里逆的事,但不能不在意原本业火众中排位第二的情况变成第三,还是并列的。 宫苑熏原本就是宫苑大夫不知从哪里抱养来的,从小到大都是孤身前行,后来更是被要被逼嫁人,至于后来遇见里逆,所受羞辱更多,虽然低下头颅,虽然暗自欢喜,虽然心中阴影弥合,但依旧无法忘记曾经的弱势。 越后龙女,好大的名气,但同为姬武士,同为天照之女 宫苑熏看了主位的谦信一眼,放下递至嘴边酒盏:“今日所来何事,我相信诸位都已知道,既然如此,那就是没有异议,现在所议只有一事” “请问谦信大人,上洛之日在何时。” 完全的不留情面,如果是在没有超凡力量的世界的话,估计已经被刀斧手杀了。 上首的谦信也没想到宫苑熏会如此,但马上反应过来:“上洛之日,佛子已经降下红莲佛意,待蝉鸣响起之死,就是兵指京都之时。” “哦。” 宫苑熏点点头,不在言语。 接着,谦信又说了一些话,就宣告此次议事结束。 谦信一把话说完,人就起身告退,很快的,大殿里就没有几人了。 还剩下五人组与几个姬武士。 原本五人组中的眼镜是要走的,却被光头队长拉住了,现在的光头队长不再是那套“奇装异服”了,而是黑色的僧袍,套在原本就高大的身体,倒也刚刚合适,他拉住眼镜:“坐下,现在才是议事的时间。” “咦,不是说走了吗?”白痴眼镜有些惊讶,虽然惊讶着,但也将就的坐下了。 五人组自那天打小报告时,被里逆表明身份后,就放弃了直接离开,而是留了下来,毕竟小鹿说的对,一直在低阶世界厮混是没有前途,既然现在有大腿可以抱,自然不在意冒一点风险。或许他们对于同时期的契约者而言,已经落后了,但对于低阶世界来说,却还是很厉害的。 至于一旁的小鹿,她原本也是要走的,要起来的时候,见旁边的冰晶姐还坐着,还打算拍个肩膀,招呼一下,然后 然后眼镜就抢先了,光头将之直接拉下。 原本眼镜出丑,她都要嘲讽一番的,现在却是庆幸。白痴眼镜,这次就不嘲讽你了。 对于五人组出现的情况,其他几人表情都没有改变,三位姬武士的笑容不变,在小鹿看过来的时候,更是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然后,小鹿就一阵恶寒。 “景持,刚才你记住了多少人。”谦信对着甘粕景持说道。 “恭喜主公,只有两人人左右,尽是乡野豪族出身,把持一城的城主。”景持说道。 “是吗。”谦信看上去很快心。 两人?恭喜? 一旁的小鹿已经迷糊到不行了,索性还有眼镜这个家伙出来一问。 “哦,哈哈哈。”听到眼镜的询问,谦信一笑。 “当然是心有不轨之人了。” 心有不轨,那有什么好恭喜的。 小鹿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了。 “原本我以为会不低于五人的,毕竟本家这边以前完全没有准备过上洛的” 说着,说着,谦信的声音渐渐小了。 大概是想到现在正在寺庙开箱子的某人了。而现在的某人,肯定很兴奋,一次性杀掉14个契约者,开的肯定爽啊。 第139章 “最后一剑,你是说背后偷袭吗,我六逆可对这个不感兴趣。”六逆大声的说道。 “不感兴趣,你可是风魔家的少主啊,一个忍者啊,一个忍者如果不会偷袭的话算什么忍者。” “忍者,开什么玩笑。至于风魔家的少主,这是阻止我前进的障碍吗。” “我的血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不用质疑的。”六逆说道 “但是大家长。“风魔小太郎道。 “大家长,一个没有神血能力的家伙。“ “至于他手上的那个女孩,估计比我还小,并且蛇岐八家的历史上可从来没有过女皇的出现啊。“六逆说道。 看着还在迟疑的风魔小太郎,六逆不由再劝导:“你难道不想一个属于风魔家的皇出现吗。” “风魔家虽然一直是下五家的领头人,但在面对上三家时也不得不低头,你还想这样吗。” 风魔小太郎明显开始意动。就在六逆还想再劝的时候,风魔小太郎却突然说出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昨天我收到一个消息,橘政中还隐藏了一个神血传人,并且已经在读小学了。”风魔小太郎把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别开玩笑了,神血这么可能在现代一个一个的出现。”六逆面目有些狰狞的说道 “这我也不知道,你不也是变异出来的吗,如果你能战胜那个家伙,风魔家就支持你登上皇座。“风魔小太郎说道 “你这句话有效期是多久。“六逆经过一段时间后也冷静了下来 “在他成为大家长之前。“风魔小太郎回答道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既然橘政宗还没有把他放出来,那我就在这一段时间积蓄实力好了。“ “明智的选择,正好你明天要开始第一场任务。”风魔小太郎说道 “我没忘记,对于第一场任务我可是很期待啊。” 这也是六逆为什么会在今天把事情挑明的原因。 蛇岐八家不仅是黑道,更是日本黑道的执法者,。 黑道并不是大众所想的那种大哥腰缠万贯,出门豪车的情况。黑道帮会在最初都是弱者的组织,那种能体面地赚到钱过上富裕生活的人是不屑于黑道的原本蛇岐八家也是不屑于黑道的,直到他们在变革中失去了田产和地产,再也无力养活自己。于是当初的八姓家主介入黑道,把手弄脏来赚钱,他们借助神血的天赋,以武力在黑道中立威,庇护那些穷苦人成立的帮会,收取他们的供奉,给他们提供保护。蛇岐八家作为黑道执法人的身份是从那时开始一步步确立的,至今也没有多少年。” 蛇岐八家是弱者的领袖,他们收帮会的钱来维护黑道的平衡。而如果有人要打破这个平衡的话,他们是不会手软的,东京湾下沉眠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见证。 “最近在四梁区有一家叫四图会的黑帮意图挑起黑道的战争,他们是一个新鲜的黑帮,在于当地老牌黑帮冀图帮的交往中起了冲突,所以他们在前天下午把手伸进了冀图帮的地盘,他们向冀图帮地盘里的商家收取保护费,。“ 六逆坐在前往四梁区的车子里,而旁边坐着一个全身黑色衣服的忍者,忍者正在向他汇报着这一次任务的情况。 六逆听了之后不由感到一阵奇怪,毕竟像这种调停式是任务这么会发在他的身上,毕竟现在他可还是风魔家的少主,并不是蛇岐八家的少主,,风魔家作为一个掌管蛇岐八家武力的家族,应该更注重武力方面的任务啊。 想到这里,六逆对着忍者说道:“你给我说说四图会的情况。” “是,少主。” “四图会,是一个历史不超过二十年的新鲜帮会,但这个帮会,从建立开始时,就好像有天助一样,运气好的不得了。与他们作对的帮会总是连连意外不断。” “比如说在与他们作对时,就正好碰上警署严打,他们的对手总是被一锅端,而他门自己,却毫发无损,这种情况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接收了对头的地盘。” “警署严打。”六逆惊奇道。要知道那一次警署严打不是经过蛇岐八家的询问。警署的严打对于蛇岐八家来说只不过是除掉那些刺头的工具罢了。毕竟总有一些黑帮虽然在明面上不会表示不服,但总会在暗地里高些小动作。 而蛇岐八家却没有证据,如果就这样,直接动手的话,其他黑帮会这么看。所以借助警署的力量把那些刺头给斩掉,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呢。不过。“六逆暗暗想到,嘴角挽起一轮明月。 四梁区,是一个才开发不就的地方。整个城市都透露出一股新生的气息。“让人充满希望啊。是,松本君。“六逆站在四梁区最好的酒店,也是最高的大楼的最高层对着翼图帮的帮主说道。 “是,是啊。“松本臧运这会非常不好,因为主家的来人竟然是一个小孩。虽然听说这是风魔家的少主,但让一个小孩来也太放心了。 “松本君,请说下这一次是什么情况。“六逆看到松本藏远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也没什么办法,毕竟这具身体只是一个小孩啊。 “大人,关于这次的事情是这样的。”接着松本藏远就把这次的情况说了出来。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啊。并且六逆在见到他之前可是打伤了他好几个手下啊。蛇岐八家的孩子都这么可怕吗。 六逆听完之后,,发现于他知道的情况大致相同,不过。“你是说,他们身体素质,强的不像人,有的甚至被枪打中之后还会动一会。” “没错,大人。”松本藏远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看来,我这一趟没有白来啊。“六逆想到 从他知道任务开始,就感到奇怪,一个调解的任务,被发到他的手上。现在他已经把事情给梳理清楚了。 这个四图家,已经被猛鬼众,给操纵了。被猛鬼众这个抵抗不了神血的力量,并叛出蛇岐八家的组织给操纵了。 拥有这种身体素质的人,只有神血的继承人,才会拥有。而在狭小的日本,拥有神血继承人的组织只有蛇岐八家和猛鬼众。而蛇岐八家显然不会。 “松本君,我希望你能把四图会的会长叫出来好好谈谈。” “是,大人。“ “还不快去。“松本对着一直在旁边守候着的侍从大声说道。 “大人,如果没事我就先告退了。“松本做完这一切之后就想走了。 “别急,我还有些事要你忙。“六逆看着想离去的松本藏远, “会议的进行就在这最上一层好了,我挺喜欢的。还有在会议时记得把;楼层清空,我不希望在会议结束后发现下楼有人。“六逆吩咐到 “是大人。“虽然不清楚六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吩咐,但他显然没有回绝的余地不是吗。 很快在六逆的安排下两大帮会的首领坐在了一起。看来蛇岐八家的威力还是很大的吗,六逆看着坐在两边的人想到。 “既然大家都坐在了一起,那重新介绍一下,鄙人。” “不用了。”六逆直接打断了四图会会长的发言。互相试探在动手,装逼打人这种活六逆可没有兴趣去做。他喜欢直截了当,直接碾压。 两个帮会的人在听了六逆的话之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六逆大人有什么话说吗。“四图会的会长还是那么的有礼。 “作为一个鬼你还真是装的好啊。” “六逆大人,你在说什么啊,我可听不懂。”四图会长说道 “是啊,你在说什么呢,大人。”松本藏远附和道 不过,六逆懒得和他们招呼,一股杀气直接锁定了四图会长 “你是这么发现的。”四图会长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 “不过今天也是你的死期了,蛇岐八家对你真是放心啊。” 六逆看着周围站起的人影说道,“这就是你的底牌。” “王之侍” “龙族是以语言作为力量,而龙族的语言中倾注着龙族的力量。所谓的言灵其实是把龙语按一定的顺序排列起来,然后呤唱出来。” 六逆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看到周围聚集起来的人影一样,说出了上述的话语。 “呵,真是新奇的理论啊。” “哈哈哈,想不到一个天才就要这样死在了我的手上了呢。”四图会长有些癫狂的说道 “我可以说出这样,就代表着我有这样的实力。还是说你没有把我的话听明白吗。言灵就是把龙语按一定的顺序给说出来。”六逆边说边站起了身 “言灵,刹那。”六逆拔出了挂在腰间的剑。 六逆来到了松本藏远的身后,用剑柄把松本藏远敲昏了。 “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六逆站在松本藏远处对着四图会长说出了,这句话。 四图会长惊呆了,太快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六逆就把松本藏远给击倒了。 “不可能,你这个怪物。“四图会长这会有些慌了,再也没有刚才的镇静。 “不,我还没输。这一层虽然没有几个人可以用王之侍来控制,但下面几层有啊,只要逃到下面去就行了。想到这,四图会长不再犹豫。跳起一击唐竹就向六逆打了过去。 六逆看着跳了起来的四图会长有些诧异,要知道有点武道常识的人都不会跳起来进攻,因为在空中,是完全没有办法借力的,一旦被打道就完了。 不过你找死,这不正好吗。一击横劈直接迎了上去。但六逆没有感受到碰撞声的传来。反而是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 四图会长这会感觉非常好,因为他成功的欺骗了一个少年。不过这没有什么好高兴的。因为他已经二十四了。不过很快这种耻辱就会离去,只要逃到楼下,无数的侍卫就会把那个可恶的小孩撕碎。四图会长暗暗的想到 很快他来到了第十九楼,没人,不管他这么感知都没有人。 “可恶。”四图会长咒骂了声。向着十八楼跑去。但还是没人。 十七楼,没人。 十六楼,没人 十五楼,没人。 。。。。。。 十二楼,没人。 。。。。。。 九楼,“哈,哈,哈。”四图会长大口的喘着气,就算有着神血的力量,连续跑了十层,他也累得受不了。 “这就没了吗,看来你也就这样了啊。”一道声音从黑暗中传出。 四图会长,眼睛瞪大,这个声音他熟悉,虽然是今天才听到,但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忘记。因为这是哪个怪物的声音。 “看来你不行了啊,明明还想在玩会的。看来就算向着神血献上了自己,你也弱的可伶啊。”六逆边走边说来到了四图会长面前的不远处。 “你是这么做到的,我跑了十层,为什么却没有注意到你。”四图会长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这个啊,当然是用言灵的力量了。”六逆理所当然的说道 “言灵?”四图会长有些疑惑 “刹那好像没有这个力量的。” “谁说这是刹那的,这是冥照啊。言灵,冥照。”六逆如此说道。 “不可能,一个人,不可能拥有两种言灵的。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蛇岐八家的人不管这样都如此的垃圾啊。“四图会长有些不屑的说道。 “不信吗,那就让你看下我的力量好了。这作为皇的力量,龙族的皇的力量。“ 一道符文在六逆的眼中出现,不断的旋转着。这是六逆来到这个世界时,光团送给六逆的东西。这是一道法则的体现,代表着语言这个法则。而龙族一语言作为力量,从理论上来说,六逆是可以使用所有的言灵的。 “首先,言灵,炽日。“一道光从六逆的身体散发出来。四图会长感觉眼前都是白色,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他就听到一道声音。“接着,言灵,刹那。”他便感到一股疼痛,手臂上被划了一刀,血腥味充斥了他的鼻孔。 这时炽日所引发的光芒在慢慢消失。“再接着,言灵,冥照。”六逆陷入了眼影中。 第140章 “最后,言灵,无限刹那。”无数道影子在四图会长的周围,缠绕着。四图会长被这股力量带到了空气中,然后再六逆停下的时候,重重的甩到了地上。 六逆背对这四图会长说道:“看到了吗,感到了吗,这股属于皇的力量。” “是啊,真是厉害啊,如果你成长起来的话。”四图会长有些吃力的说道。 “嗯”六逆转过身来,看着满身伤口的四图会长说道“你还有什么底牌吗。” “底牌。” “呵,如果那也算是的话。”四图会长躺在地上笑着 说完,慢慢的把手中的药水倒入了口中。而六逆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 不一会,四图会长的身体青筋暴跳。 “吼”,一道吼声从他的嘴里吼出。 “这就是你的全力吗,真是令我失望。”六逆看着四图会长变成的怪物喃喃的说道。 一道风从六逆的眼前吹来,六逆躲开了,但六逆所在的地上却出现了一道裂纹,似乎只要一踏步就可以贯穿到第八层。 六逆运用刹那来到了四图会长的身后,“你惹我生气了。”看着再次朝他跑来的四图会长说道。 “言灵,不朽。’六逆激发了这个言灵之后,不闪不避直接迎了上去,一拳轰了过去。 “轰隆隆”六逆的拳头与四图会长的拳头相碰撞,一道道裂纹从两人的脚下蔓延开来。 “砰”两人一起来到了第八层。 “喝”六逆大喝一声,四图会长向后飞去,连续撞到两面墙,才停下。 六逆漫步来到四图会长的面前,晃晃手,“你还真是难缠啊,不过费了这么大的劲,你的王之侍就归我了。” 说完,六逆把手按在了四图会长的头上。 “啊啊啊”一阵怪物之声传来,但六逆面不改色,对着四图会长的惨叫充耳不闻。 一个文字在六逆的手上出现,这是言灵王之侍,从四图会长的灵魂里抽出的东西,给其他混血种不行,因为他们已有言灵,给普通人更不行,因为他们没有资格,所以只能六逆用。 六逆把文字按向眼睛。 六逆感到符文又完整了一点,“那个家伙也是的,要给也给个,完整的啊,给个破损的干吗。“ 六逆最后看了眼四图会长,便向外走了去。 六逆完成任务后,没有犹豫,六逆直接来到了风魔小太郎的所在地。 “这一次的任务,是你动的手脚。”六逆对着风魔小太郎说出了这句话。 “这么能说是手脚呢,这不过是对你的考验罢了。如果你连这种任务都完成不好的话,又如何带领蛇岐八家呢。”风魔小太郎笑着说道。 “并且,只要你不进一步探讨的话,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呵,如果我没有发现里面藏着的东西的话。我是不是会遭到放弃呢。”六逆注视着风魔小太郎的眼睛,仿佛只要风魔小太郎回答的不好,就会冲上去把他干掉一样。 “这么会呢,你可是风魔家的少主啊。你说是。” “仅仅是风魔家少主啊。”六逆听出了风魔小太郎的话,不过他也没在说什么。 “好了,我走了。有事的话,叫下面的人通知我。”六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忘了,家族的集会了。”风魔小太郎在后面说道。 六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六逆的房间非常的简单,连床都没有,只是在榻榻米上铺层棉被而已。除此之外就是在墙上挂了一幅心字和摆放在两边的刀剑。 六逆来到窗边,背靠在一旁,看着外面的院子,虫子,鸟,花草。。。。。。 虫子吃掉了叶子,鸟附身把虫子叼起,回到巢穴,喂养给自己的孩子,然后又再次出动去捕食,一阵风吹来,把巢穴倾斜,然后幼鸟掉了下来,掉进了草丛中。这是大鸟飞回,在树周围盘旋,不管这样都没有发现幼鸟的踪迹。 接下来六逆不用想都知道幼鸟的结局,他会死,会腐烂,会变为草丛的肥料,为大自然贡献出自己最后的一点东西。 六逆把这一幕幕看完,久久无语。 “每一个生命在出生时,早已决定好了自己的终点,不管过程如何,他们的结局都是死亡。“六逆边说边拔出了放在身上的匕首。 “但他们有的是自己老死,有的是被别人杀死,还有的出现了一点意外而死去。“六逆把手中的匕首朝幼鸟所在的草丛划去。 “哗“幼鸟周围的草丛齐声而断。而幼鸟却一点事都没有。 “啾”大鸟高兴的叫了一声,他发现了自己的孩子。 “而我六逆,并非是这个世界出生,所以他管不了我,不管是寿命,还是意外,也或者别人手持着刀剑向我走来,若非我愿,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死去。”匕首撞到了树上,旋转了一圈紧挨着幼鸟掉到了地上。 时间匆匆而过,八年过去了。六逆也在日本黑道界,留下了赫赫威名,不管是不听话的黑帮,还是外来的黑帮,也或者是猛鬼众,都变成了六逆的刀下魂,没有人可以阻止他,如果在六逆踏进你的地盘的时候,你没有投降,那你就死定了,因为六逆不喜欢留俘虏,一旦他杀起兴来,就算是本家的人如果阻止他,一样一刀下去。 不过一刀之后,六逆不会在下第二刀,因为只有接下第一刀的人才有资格劝谏他,当然听不听是六逆的事情。 不过六逆在本家底层的呼声却越来越高,除了六逆的赫赫威名外,还有风魔家的推动,关于六逆皇血传人的流言也在出现,毕竟六逆的实力是不可否认的。 “还真是烦人啊,人太多了。”六逆看着山脚下的人群说道。今天是蛇岐八家参拜先祖的日子,所有的人都会来。还有,六逆看着在前面的女孩上杉绘梨衣,一身巫女上红下白,面无表情正吃着由侍女端来的雪糕,一脸的无害。 但六逆知道,小看她的话会非常惨的,因为她也拥有皇血,并且她的言灵很恐怖。 “言灵,审判”代表天国惩罚世间的使者,审判敌人,对攻击范围内的敌人强制施加死亡命令,具有切割属性,有着相当大的反噬,可能会一定程度地缩短自身寿命。六逆在心里想着关于审判这个言灵的资料。 还是很强啊,没有办法克制啊,不过只是肉身的话。六逆觉得还是可以克制下的。 “要吃吗。”绘梨衣把手中的雪糕朝着六逆举起问道。 “哼,我这么可能吃别人吃过的东西。”六逆惊呆了,因为他连绘梨衣这么来到他身边的都不知道。 “哦”绘梨衣把收回手,然后转过身。 六逆呼了一刻气,他不知道绘梨衣为什么喜欢和他在一起,不过他可是不会被这些迷惑的,因为她毕竟是橘政中的底牌啊。 “那这个呢。”绘梨衣举着手中的游戏机,袖子落下,;露出了雪白的胳膊。 “这个也不要,在聚会上还是认真一点。”六逆大声说道。 这一次绘梨衣没有在说什么,直接离去了。 天照,月读,须佐,日本神话中的三种神,分别代表着蛇岐八家上三家。 其中月读代表上杉家,天照代表源家,须佐代表橘家。这三家没一代都流着皇的血。 不知道我会以哪一家的身份来成为皇呢,蛇岐八家的皇,日本的皇,世界的皇,混血种的皇,最后龙族的皇。 当太阳西下时,蛇岐八家这一次的祭祖大会也这样结束了。接下来是族人的狂欢,而蛇岐八家的家长们,则要进行一次例会。 所有人都在啊,六逆扫了一遍室内,作为风魔家的少主他也是有资格进来的。 橘政中,上杉绘梨衣,樱井七海,宫本志雄,风魔小太郎,龙马玄一郎,犬山贺。七家代表都来了。 “今天的例会前我做出一个提议。”橘政中说道。 “我提议,风魔六逆进入上杉家,继承上杉家主位。”橘政中这个提议似乎很突然,引起了所有家族的波动,六逆看到风魔小太郎的脸皱了起来。 “看来他也不清楚啊。”六逆想到。 “不过她倒是很高兴啊。”六你看到绘梨衣的表情 不过也不坏,这样我就拥有了成为家主的资格。不管橘政中有什么想法,我只不忘本心就行。 蛇岐八家有一所学校。学校位于神户山中,四面都是坚厚的石墙,石墙上张开通电的铁丝网,曾经有胆大的孩子裹着绝缘布抓住铁丝网,成功地翻墙逃出了校园,但他随后在深山中迷路了,被救援队找到的时候已经渴的脱水了。那所学校是“关爱学校”。 这是一辆老式蒸汽机车,远不如习性的高速列车快,目的地又是遥远的北海道,加上每个小站都要停,乘客要在火车上坐足足12个小时。按说这样的列车本该被人瞧不起,但是每年春天都有不少年轻人选择搭乘这列火车。 因为这列慢车走的是二战前铺设的山间铁轨,一路上都是难得的好景致。 喜欢打成这辆车的旅客多是修业旅行的高中生和年轻的恋人们,在老式的铁皮火车里和悄悄喜欢的人一切呆上足足12个小时,看着窗外如水洗过的青山被逐一抛在身后,每个女孩都会想把头枕在一个男孩的肩膀上。 龙马季璃所在的这节车厢只坐了一小半人,男孩女孩们兴奋敌对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龙马季璃悄悄地鼻子,嗅取车厢里的每一丝气味。 现在他的嗅觉堪比一只猛兽,他甚至能问出对面那个穿米色羊毛裙的女孩在动情,她旁边的男孩偷偷亲吻她耳垂的时候,她的体味中骤然增加了诱惑的荷尔蒙气息,他通过监控气味来控制这节车厢,从中选择合适的猎物。 这是他逃亡的第十五天,一路上他已经猎杀了十五个女人。 龙马季璃在五岁时就因为血统原因被赶进了关爱学校。 龙马季璃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常常坐在操场中间仰望天空,但抬起头来永远是同一片四四方方的天。他坐在草坪上给天空中的每一朵云起名字,然而第二天那些有了名字的云都走了,只剩他仍旧坐在那片草坪上。 学校教育到高中就停止了,但是没有大学会收他们这样的学生,龙马季璃就被内部聘用为校工。他有了自己的单人寝室,但仍旧不能离开校园,每天晚上睡觉前还是有警卫把寝室的铁门锁上。医生说她的暴力倾向并没有治愈,流落到社会上会是社会的麻烦。, 每年他过生日那天都会有一个黑衣男人以家长的身份来探望他,他们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西装衬里上绘制着绚烂狰狞的鬼神图。 龙马季璃知道这些男人就是所谓的执法人,在这个国家里每个混血种都在执法人的监控下,执法人在阴影中维护者混血种社会的秩序。有些执法人看起来吊儿郎当,会给龙马季璃带来烧果子和鲤鱼旗,另一些则威严的令人不敢直视,但在龙马季璃眼里他们没什么区别,必要时无论是和善还是威严的执法人都会无情地处决龙马季璃这样的危险品。 每个执法人都会龙马季璃差不多的问题……会忽然激动起来控制不住自己么?有没有喜欢上什么女同学,你么?每晚都有还是不定时?有没有觉得身边有什么讨厌的人?想不想杀了他? 每个问题都像锋利的手术刀,要把剖成薄片再用显微镜认真地观察。龙马季璃没有想过要反抗,执法人的血统比龙马季璃强大而稳定,所以他们是执法人而龙马季璃是囚犯。龙马季璃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只是“垃圾血统”,而执法者们继承的是“精英血统”垃圾血统会增加暴走的风险,而精英血统则赋予混血种无与伦比的能力。 执法人一边问问题一边在评分表上勾选,评分表和体检结果一起被传真回本家,如果龙马季璃的档案被贴上绿色或者黄色的色标,今天就算过关,如果是橙色的话监控就会加强,如果是红色标……龙马季璃不知道后果也不想知道。 第141章 每次测评,龙马季璃的色标都是绿色,这说明他很安全,执法人安慰他说如果能一直维持绿色知道四十岁就有望得到自由,执法人不会再隔着钢化玻璃询问他,只会每年一次拜访他的家。 四十岁么?可四十岁的时候还有谁愿意跟他组成家庭?四十岁的龙马季璃一无所长,从未离开过山中的学校,是一个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衰老的大叔,和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寡。 执法人走后,龙马季璃站在淋浴间里,用最冷的水临头自己的身体。谁愿意就这样了却人生呢?”那天晚上忽然有陌生人来探望他。 那个男人穿一身麻色的西装,慵懒闲适地坐在椅子里,龙马季璃刚想看清他的瞬间,大厅的等忽然熄灭了,而别后的警卫仿佛全然未觉。 黑暗中,龙马季璃听见男人的声音仿佛从极远处传来:“谁愿意就这样了却人生呢?”男人的声音那么温和,甚至带着些阴柔之气,但他的威严比执法人更甚。他简简单单地坐在那里,却仿佛高踞王座之上。 “不……我不愿意!”龙马季璃下意识地回答“我什么都没做错! 男人把一个十二支药剂推到龙马季璃面前,这些药剂从明媚的红色渐渐过渡到沉郁的姿色,就像彩虹鸡尾酒的眼色:“那就试着让自己的血液沸腾且来。” 然后他起身离去,灯重新亮起,警卫带着龙马季璃回房间,一切都像一场梦。之后在那些寂静的连猫头鹰都睡着的夜晚,龙马季璃一针接着一针把彩色的药剂注入自己的身体。 那些药机到底在他身体了做了什么,龙马季璃不知道,但它的血统显然被唤醒了,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仿佛从沉睡中醒来,力量在血管里如海潮般涌动。他有时从梦中忽然醒来,仰望铁窗外的明月,觉得自己站在世界的中心,是一切的主宰。就像那个黑暗中的男人许诺的,龙马季璃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信、力量以及属于自己的人生。 随之而来的是黑色的欲望,某天夜里龙马季璃都觉得自己燥热得无法忍受,好像有火从自己的身体里烧出来。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和女老师奈美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奈美的嵴柱已经断成了几截,喉咙裂开,而自己满嘴都是血的味道作业的事忽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他敲开了奈美的房门,野兽一般奈美压倒在床上,把她的睡裙撕裂……。 龙马季璃趁着深夜逃出学校。高墙应经困不住他了,他奔跑起来仿佛驾驭着风雷,从电网上方一跃而过。 奈美死的时候二十九岁,曾经是龙马里的老师。龙马季璃还是个学生的时候很为奈美动心,那是他所能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但他距离奈美那么远,远的无法企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捣蛋,让奈美愤怒地骂他几句。当上校工后龙马季璃也没想过能亲近奈美,更别说占有她,他在奈美面前永远只是个弱小的孩子。但现在他变了,他进入了全新的世界,拥有绝对的自信,在他眼里时间的一切都像蝼蚁般那么渺小,他想要任何女人任何人都得服从,他想要谁死谁就死!在短暂的恐惧和后悔自后,他欣喜若狂。 在逃亡的路上他认为停止注射药剂,每多一支药剂进入血管,他的信心就倍增。越来越之列的欲望推动着他一路上猎杀女人。他参保地对待她们,甚至她们的鲜血,这让他有种从内到外把女人榨干的满足感。但即使拥有无与伦比的信心,他仍旧不能确定自己能否躲过执法人的追捕,龙马季璃不知道执法人有多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谁,但有人说他们处决时是世间一切恶的化身,他们的手段极尽凌厉风格极度血腥,甚至能从石像嘴里拷问出秘密。如果有人违背了黑暗中的法律,那唯一能做的事就是逃亡,不停的逃亡……一直到自己被捕获被处决的那一天为止。 龙马季璃看着那里的女孩,他想上前去撕碎她。 不过这时,他感受到了执法者的气息。那让人作呕的血腥气。 “呵,明明是被玷污的血统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学校里呢。“ 车门打开,戴穿黑色长风衣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在前排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背对着樱井明,自然得好像他就是这节车厢的旅客似的。阳光照亮了男人的半边身体,他手中握着一把刀,上面刻着竹与雀。 此刻车厢后排座椅上的龙马季璃已经无法被看作人类了。青色鳞片从他的手背覆盖到大臂,与身体极不相称的巨爪下垂拖在地面上,片刻之前还清秀的脸上跳动着蛇一样的青色血管,赤金色的瞳孔里燃烧着斗志。 “一个人旅行到这么远的地方真是不容易啊。”六逆说道。 “你是谁?”龙马季璃的声音浑浊嘶哑 “上杉家家主,上杉六逆。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但也是最后一次了。向你宣布本家的判决,你将被抹杀。你没有必要抗辩,因为不会有人听。” “我不会抗辩,我已经习惯了,我说的话从来就没有人听。你们在调查表上填什么就是什么,你们说我是绿色的我就是绿色的,你们说我是红色的我就是红色的,这让我很不甘啊。” “但现在我很快乐。”龙马季璃仰起那张森严可怖的脸,发出满足而扭曲的笑声,“至少在我逃亡的15天里,我很快乐。” “就算你把虐杀女人称作快乐,15天的快乐抵得过你的一生么?” “你是执法人,你永远不会懂。其实我根本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因为我的一生一文不值。” “为了自由吗。”六逆说道 峡山火桥是一道跨度1200米的铁路桥,桥下是刀劈一样的裂谷,裂谷中有瀑布流过,裂谷上方是漫山的樱花,是这趟旅途中着名的景点。这是完美的处刑地,没有任何逃生通道。 留给六逆的时间不多,13分钟后下一班火车就会经过峡山大桥。六逆盯着手上刻着竹与雀的银戒指,缓缓地抓紧了刀柄。对于暴走的高级级混血种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表面上看起来放松,其实他一直都通过银戒指的反光锁定了龙马季璃。他知道以龙马季璃此刻的血统,不动则已,一旦动起来就是一道惊雷,顷刻之间就会判定生死。 “我不后悔杀了那些女人。”龙马季璃的声音异常地清晰,完全听不出疯狂,“反正痛苦的是她们不是我,恰恰相反我还很满足。我是自己选择那种药,自己把药一针针地打进自己身体里的,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 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拿刀指着我,我还会给自己注射药物。如果不注射那种药我什么都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一无所有,我被人类驱逐到了悬崖边,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掉下去。我逃亡了15天,一路女体杀死她们,这,15天里我都是活着的,我这辈子只活过那15天。” “是啊,被锁主了二十年的人生,如果不找会一点利息怎么行。“ “并且拥有着神血统的有资格杀她们,但你打破了秩序,所以必须死。”说完六逆站起了身。 “如果黑暗中的蛾子曾经体会过那么一点点光,它也不会不惜把整个世界都燃烧起来,只为了让自己暖和起来。你说对不对?上杉六逆大人。”龙马季璃轻声说。 这时落樱如阵雪般从窗外飘过,阳光中花瓣的颜色薄如褪色的最纯。六逆有一秒钟的失神,他龙马季璃明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那个关于蛾子和光的碧玉太过深邃,像是龙马里能说出来的话,龙马季璃的语言能力很有限,一个看日剧学说话的人能有多好的修辞水准?但那个比喻就像俳句和诗,透出霜般的悲伤。六逆隐隐觉得龙马季璃是在复述另一个人的话,一个似曾相识的人… 他再次看向银戒指,里面已经没有了龙马里的影子!在这个绝不会有逃生通道的处刑地,死囚却如蒸发般的消失了! 六逆不假思索地起拔刀出鞘,挥舞成圆!这柄精钢打造的刀出鞘时仿佛有一道惊雷在刀鞘中炸响,刀光呈现古怪的青色,六逆拔出的好像不是一柄刀,而是一道空虚的寒气。 与此同时,仿佛有一轮幽暗的月亮笼罩了他,他站在神秘的月亮之中仿佛神鬼在世,刀切出弧线便是明月的边缘! 刀刃上流过一连串火花,那是龙马季璃的利爪和古刀的刀刃相切。龙马季璃足从车顶壁上坠落的,畸形的爪抓向六逆的头顶,进攻的意图显然是想把六逆整个头颅从脖子上拔下。 在短短的几秒钟里,龙化的龙马季璃贴着车顶爬到了六逆的上方,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六逆近乎完美无缺的一刀本可以临空把龙马季璃斩作两半,但龙马季璃用那只布满鳞片的爪生生地捏住了刀的刀刃。他竟然以刀刃为支点凌空翻转,用另一只巨爪刺向六逆的喉间这足野兽的攻防,每一击都以置敌人于死地为目的。 六逆振开风衣,从后腰间拔出匕首,又是那不可思议的月光笼罩了他,短刀刺穿了龙马季璃的爪。六逆飞身而起,以膝盖磕在龙马季璃的胸口把他击飞。 龙马季璃撞翻了几排座椅滚入角落,但还没有容六逆跟上去补刀,他已经再度暴起,利爪已经刺穿了两人之间的重重椅背,直刺六逆的心脏。六逆双刀十字交叉格挡,同时后退,但龙马季璃连续穿刺摧枯拉朽,利爪牢牢锁定了六逆。他畸形的爪锋利到能够切割金属的程度,六逆只有双刀而龙马季璃等于提着十柄长短刀,这些爪展开的时候空气中尽是刷刷的风声。 利爪洞穿了车厢的铁皮,终于被锁住了,但没有感觉到刺中人体的快感。从车厢这一头到那一头的冲锋中,古刀和利爪几十次相切,最后六逆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但就在龙马季璃狂喜地挥出致命一击的时候,六逆消失了。 一会,六逆从车尾缓缓走来,右手长刀左手短刀,黑色的长风衣敞开,很简洁,只有一幅明月图。 “月读命!你是月读命!”龙马季璃咆哮。 “没错,虽然还有个妹妹。” “好了,游戏到此结束,你该死了。”六逆不见了,一瞬,六逆来到了龙马季璃的面前,一刀斩出。 “言灵刹那,言灵不朽” “轰”龙马季璃向后倒去。 “就这种程度吗,不过让未来的蛇岐八家之主打倒你,该庆幸了。“六逆说道 “蛇岐八家之主,哈哈哈。“龙马季璃大笑道 “我听说。天照命也回到家族了,比起月读,天照才更像皇帝啊。“ “不用你想,我会让蛇岐八家黑暗永远笼罩大地的。“六逆说道 “想不到连学校里的都知道这事了吗,不过橘政中我会击败所有人的。“六逆转身看向窗外。因为太阳被遮,所以慢慢变暗的峡谷。 月下 风如情人的捂摸 杨柳的影子在扭动 躺在草上 想往事如水 辉瑶 “今晚的夜色真好啊。”六逆看着天空中悬挂着的点点明星,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自己的嘴里灌了进去。六逆微微有些醉意,不由对起了俳句,声音悠远,贯穿了整片竹林。 “你在干什么。”一道女声插了了进来,顿时打破了这个宁静。 “嗯”六逆在这个声音插,进来后,迅速把脑海中的那点醉意给清除了。并做好了戒备。 直到看到来人是谁。“当然是在对诗了。“六逆说道。 “不过你为什么会过来。“ “无聊。“ “和我玩。“少女只说了两个字作回答,但却说了三个字来提要求。 “呵“六逆感觉脑袋像火烧一样,头上青筋不住暴跳。 “我都说了。来这边后是没有游戏的,而我也不会和你玩。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 “可你总是坐在窗上,什么也不做。” “额,那是。”六逆有点哑火。 第142章 其实六逆今天来到这片树林,就是来放松的,因为六逆已经打算明天就去和橘政中摊牌,所以今天特意来到这里放松下。不过他的放松大概和少女的不同。 “不要狡辩,你只是不想和我玩。”少女说道。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了,竟然把我说的哑口无言。”六逆暗暗想到。 “不要多说了。今天很晚了,你去好好睡觉,明天会没有精神的。我以上杉家主的身份命令你。“六逆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但很显然,少女便不吃这一套,完全无视了六逆的话,只是紧紧的看着六逆。 “好,好。你爱这么样就这么样。“六逆没有办法,只要自己不动不就没事了吗。 “反正这家伙也没有多大的耐性一直待在这里。”这是六逆的想法。六逆于是继续看着窗外的天空。 过了许久,六逆看了一眼少女,发现她还站在那里,没动。 “这家伙不冷吗。”看着少女那单薄的巫女服,六逆的脑海闪过这个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六逆否决了。“拥有着龙血的人,这么会怕寒冷呢。”这是六逆的想。想完他又望着天外,誓要把天空望穿一样。 这时一个躯体靠在了六逆的身上,同时一道声音也进入了六逆的耳朵。“天空就这么好看吗。” 六逆这时有些当机,他没想到少女会靠上来。“不过,有点冰凉啊。” 感受着少女躯体的寒冷,六逆迅速的做出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举措,把少女丢下去。 不过,没动。一下,两下,少女丝毫没有动。 “你弄疼我了。“少女皱眉道。 “那你就不要抵抗啊。”要知道六逆可是皇血啊,除了少女主动的反抗下,否则不会推不动一个肉体的。 “你在干什么,”六逆对着少女说道。 “看星星。”少女毫不犹豫的说道 六逆看了看那被黑色遮住的天空,又看了看自己。“你以为我是白痴吗。“ 少女没说什么话,只是趴在六逆的身上,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趴着,趴着。 “喂,喂,喂。”六逆摇晃了一下,少女却无所动。只是有一道声音冲进了六逆的耳朵。“呼,呼,呼。” “这,真是。”六逆不知该说什么了。 六逆看着熟睡的少女,表情柔和了一点。 “你在想什么我大概已经都清楚了。但我们是不可能的。”六逆不是那些电视中的主角,会对少女的情感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在回避罢了。 “你是橘政中带进蛇岐八家的,而我的目的是为了则是橘政中所处的位子,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等他死去在接任蛇岐八家大家长之位也不是不行。但又出现了一个天照命,”说到这,六逆摇了摇头。“现代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的皇血继承人啊。” “不过这也是我所期待的,太简单得到的东西,实在是让我无法感到乐趣啊。”六逆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而你作为橘政中的亲信。必定不为我所用,不过你放心在以后的交战中,我会放过你的。”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橘政中那个家伙,虽然我不知道那家伙为什么会把我立为上杉家主,把你的位子挤掉了,但他一定还有后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其实六逆完全冤枉了橘政中,因为他把六逆立为上杉家主完全是因为六逆当上少主对他的计划完全造不成什么阻碍,,不过如果六逆要对上他的话,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说了这么多,六逆也有些累了,就这样闭上眼,抱着少女睡着了。 不过就在他睡着时,少女的睫毛抖动了一下。 看着面前的老人,六逆感到一股压抑,明明没有六逆强大,却能给六逆带来不适,只能说橘政中隐藏的太深了。 “来这里有什么事吗。上杉家主。”橘政中摖着手中的刀,缓缓的说道。 “蛇岐八家有的历史很久了,他有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但都被他给撑了过去。“六逆没有正面回答橘政中的问题,而是说了一段与问题无关紧要的话。 “没错,因为他们有皇。至高无上的皇。“橘政中把六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看来你很清楚啊。”六逆没有惊讶橘政中的回答。 “而现在就到了蛇岐八家危难的时刻。现代的世界越来越复杂,而我们的敌人猛鬼众也越来越难缠,所以蛇岐八家需要一个皇,一个领导他们的皇。” “我承认你作为大家长没有一丝的失败,你做的很好,但你毕竟不是皇血的继承人。”六逆如此说道。 “是啊,我毕竟不是皇血的继承人,但你现在就想管理偌大的蛇岐八家未免太早了。”橘政中淡淡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又讽刺了六逆一下。 “我可以不现在就做大家长,但少主之位必须给我。”六逆斩钉截铁的说道 “哈哈,少主,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我也不想废话了,两年后,在各大家主的见证下与源稚生比斗,胜者为王。”橘政中站起来宣布道。 “呵呵,等你两年有如何。”六逆不屑道。 时间匆匆,两年过去。到了六逆与源稚生交战之时。 六逆看着眼前源稚生,即使是六逆,也不得不承认源稚生确实有着成为皇的资格。不过今天他会败在六逆的手上。 巨大的风压笼罩着六逆,他的武士服表面即使没正面挨着刀劈,但即使是波动,,也让六逆的衣服不断的摇摆。 “宝藏院·袈裟刀,袈裟刀可以向任意方向挥出,甚至包括背后的死角。因为是被僧侣所发明,所以又称僧侣的暗杀剑”源稚生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从握剑的第一天起橘政宗就对他说,剑是血腥的东西,握剑的人是魔鬼。既然如此又怎么能把“卑鄙”的名声加在人类发明的剑术身上呢?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因为虽然有着两年锻炼,但他的体力还是不及六逆,所以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源稚生听见了金属割裂空气的啸声,那是剑在高速斩击 柳生新阴流·无刀取·龙头槌。 这是日本剑道中少见的空手格斗术,在剑圣柳生石舟斋宗严的手中最终成型,它的奥义就是撞入对手的怀中.空手夺刀。因为“无刀取”的神技,柳生石舟斋宗严经常不佩刀行动,因为他的刀遍及天下,任何人腰间的长刀都可以是他的。 伸手捏住六逆的刀,只用两根指头!他举手过顶,牵引着那柄刀让它从自己肩头掠过,无声尢息地滑向一旁。 镜心明智流·婆娑罗舞,名为舞其实是刀术中的步法。江户时代的东京有三大剑术道场,镜心明智流的士学馆、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馆,还有神道无念流的练兵馆。 三家的剑术风格迥异,其中镜心明智流的宗师桃井春藏直正是位人尽皆知的美男子,他的剑术极其讲究走位,步法从容潇洒,所以获得了“位之桃井”的赞誉。 源稚生像是舞者一样绕着六逆旋转,轻盈得像是被风吹动。 六逆忽然发动,挥刀斩向源稚生的咽喉。源稚生轻轻一晃就离开了六逆的斩击方向。六逆的剑法没有其他,只有日本剑道最基本的九式,至于风魔家的忍法,他根本没有记。单凭借六逆的力量就很少有人接得住。 “喂,这就是你的气魄吗,拿出你的力量好好打。” “如你所愿” 源稚生从黑暗中浮现,古刀蜘蛛切诡秘地落向六逆的后脑。他的剑法换成了天然理心流的“心意棒”,这是从棒法演变来的剑术,并不讲究速度但是力量非常沉厚, 六逆的长刀和蜘蛛切相格,火花灿人的刀光扑到了源稚生脸上。 六逆根本不收刀,以完全相同的姿势和轨迹斩出了第二刀,击打在蜘蛛切上相同的位置,接着是第三刀、第四刀、第五刀、第六刀…每斩出一刀,蜘蛛切就巨震一次,源稚生也退后一步。前一刀的火星还没有熄灭,新一刀的火星又溅了出来,最后火星稠密如织。 六逆用上了“十三连闪”,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角度连斩,逼迫敌人和自己对刀,看谁的力量先耗竭。这是质朴的刀术,连续挥斩的次数越多就越强。传说历史上剑道大师能连斩十三斩,十三道力量在顷刻间集中击打在对手武器的同一位置,最终把对方的刀斩断,所以又被称作“断刀十三连闪”。六逆的斩击震得源稚生连连后退。 六逆的连斩被源稚生打断了,在斩击的间隙里,源稚生忽然上步,用肩膀撞在六逆的胸口。柳生新阴流·无刀取·贰式,如果六逆被抓住手腕,瞬间就会被源稚生摘走长刀。 无刀取的贰式只用出了一半,源稚生未能夺取六逆的长刀,反而被六逆挥臂横扫打在胸口。一瞬间灵魂似乎都被震出体外。源稚生被一股暴力强行震退。他踉踉跄跄地回复平衡,长刀在手中不住地震动,几乎无法掌握。 源稚生仅有的一丝轻松情绪也消失了, “不愧是和我一样拥有皇血的人啊。” “我很期待下面的战斗啊。”源稚生看着眼前那个气势不断膨胀的敌人想到。 “大人,最后一批反抗的势力已经被肃清。”一个全身被黑布包着的忍者半跪在一个身披黑色风衣,腰间挂着两把刀的男子的身后。 男子气势清冷,一股与世俗割裂的感觉传出,但有没有完全超出,男子的身上,有着一股杀戮的味道,把他与世俗连系在了一起。 “是吗,你不攻过来吗?”男子缓缓张口。“还是说,畏惧着,而不敢呢。” 男子身后的忍者的眼睛略微大了大。 “大人,你的话我听不懂。” “听不懂,但你还是作了。”男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托着忍者攻过来的手里剑。一转手手里剑,手里剑便向忍者刺去。 “铛”忍者用另一把手里剑把六逆扔来的手里剑挡下。 但没用。 “咳”一把日本古刀,刺穿了忍者的胸的胸口。 “为什么你们都要背叛我。”男子虽然说着让人伤心的话,但他的表情却毫不在乎。 “咳咳,六逆大人,从一开始谁又知道这局面呢。”忍者一边吐血一边说着话。 “我给你们带来这么多胜利,我让蛇崎八家再次完全主宰日本,你们为什么还要背叛。”六逆边说边用力往前刺。 “啊”忍者被六逆的剑弄的疼呼出来。但他还是坚持的说着。 “大人,你的武举是谁都没法说的,但您不该对家族下手。” “家族,如果不是我蛇崎八家早就完蛋了。”想到这,六逆不仅又想到了这几年的局势。 自六逆与源稚生决斗之后,六逆很轻松的成为了少主。并且很快的在家族内部打下他的威势。 但直到那一次。他发现了橘政宗的密秘,他与蛇崎八家最大的敌人猛鬼众有联系,并且很有可能是猛鬼众的领头人之一。 知道这一情况后,六逆没有声张,因为他知道就算他说出来也没有人信,就算是一直支持他的风魔小太郎也不可能相信他,因为橘政宗他为家族立下了无数功劳,并且他在六逆没出现之前带来了唯一的皇血传人。“上杉绘梨衣”。 想到这六逆又是一阵烦躁,他不知道该这么面对上杉绘梨衣,那个喜欢上他,而他却将他父亲干掉的女人。虽然直到现在绘梨衣都没有反抗过他,但就算是六逆也对绘梨衣有了一点愧疚。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适合我。”六逆仰天长叹一声。 “大人,最后一批反抗势力已经肃清。可以进行下一部的计划了。”又一个忍者出现在六逆的面前。他面对下面的另一个忍者尸体看都不看一眼,大概他习惯了。 “是吗。那研究所的进展如何了。”六逆听到汇报略微点了头,紧接着问道。 “宫本家主正要我向你汇报,说他的进展有了大突破,正在进行最后的调试,希望您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一下。” “不用了,我现在就去。”六逆边说边向外走去。 第143章 “对了,你把尸体处理一下。那人是你的弟弟对,龙马。”六逆到了门口时停顿了一下,又向外走去。 这是一处在深山中的地方,一座座研究所坐落在这里,毫不遮掩,就这样摆放在了地方上。但这只是掩饰,掩饰那埋在地下百米处的另一个研究所。我想没有人会在摧毁地面造价高达百亿美元的建筑群后,还想得到下面还有一个研究所。 六逆从地面研究所某处大楼所隐藏的电梯处开始下滑。直到来到这个一看就充满未来的大门面前。 大门缓缓向两边打开,出现的不止是通道,还有一个又一个的被培养液所笼罩的标本。 六逆走在这被培养液的颜色所衍射成的绿色通道上。边走边又开始回想起之前的事。 自六逆发现橘政宗是猛鬼众的领头人之后,没有声张,而是慢慢的积蓄着自己的力量,打算在收集资料完后,一举把橘政宗拉下马。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那时,六逆的符文法则传来一股信息,让六逆不得不打断自己的计划。 那就是世界的入侵,一个世界入侵另一个世界。那是六逆所不能忍受的,他已经把这个世界当成了自己的囊中物。绝对不能让别人来打断。 虽然这也是因为六逆的原因,因为六逆的到来打乱了世界的运行,世界开始变换,当两个世界碰撞时,他们之间只有战争。只有一个世界吞噬另一个世界时才会停下。 “到了。”六逆来到了通道的尽头,没有其他东西,仅仅只有一面钢铁铸就的墙矗立在他的面前。六逆轻轻在某处触摸了下,后方一个培养液罐就向右边移开,一个大门打开,六逆踏步,正式进入他在蛇崎八家,花多年建造的研究所。 如果说上面对大军进行掩饰的话,那下面这个就是防备小股精英的潜入。毕竟按照思维的定式,那些家伙只会以为研究所会在某处密室,钢墙后,或者钢墙前的地板下。那两处地方后面确实有密室,但那里面。。。。。。 想到这,六逆的嘴角又翘了翘。因为这是六逆特自打造的,这也算是六逆的恶趣味。 “大家长。”六逆从大门进入,无数研究员就算手中有着再重要的事,也纷纷放下。对六逆行礼后,才重新开始。 如果是历史上那些大人物的,或许会把这些研究员通通搁置。但六逆不同,除了实际的东西外,他也喜欢形式上的。不过这也是建立在他那无人能敌的实力上。 “大家长,你来了。”一个研究员来到了六逆的面前。他是六逆从宫本家重新提出来的老人,因为行为偏激被隐藏,不过对于六逆来说,只要你有能力就行。 “感受到了呢,那与我一样,但血脉之力更强大的家伙。”六逆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看到了呢,筋骨暴突的身体还有那美丽的白色鳞片。”六逆心中笑了起来。 “源稚生”六逆与之交战的存在,橘政宗找到的另一个皇血传人。听说还有一个弟弟,不过因为是废弃的血统,在被与六逆决战的前两年,就被源稚生亲手杀了。“你也是个冷血的人啊。”因为六逆对源稚生的接触只有决斗那会和下面传来的报告,所以这是现在的六逆对源稚生的评价。 “大人,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一旁的研究所所长宫本石岛上前说道。 “那就开始。”六逆大手一挥下命令道。 “开始。” “预备抽离。”营养液开始缓慢的下降。 “抽离完成。” “释放。” 一双眼睛睁开,那是什么样的一双眼。双眼翻白,但却给人一阵胆寒,让人心惊。 “吼”一声长啸传出,把玻璃外众人吓的跪下,仿佛在参拜皇帝。 虽然众人跪下,但六逆还是站着的。看着源稚生,又环视了一遍跪倒在地的众人。六逆缓缓开口。 “你这样有趣吗,王权的力量,可不是只有你会啊。”一个更大的力量传来,跪着的众人,除了宫本石岛外尽皆死去。而宫本石岛没死的原因不是六逆手下留情,而是宫本石岛的言灵。 六逆看了宫本石岛,“没死的话,就滚,这一次就饶你命。” 六逆不在意宫本石岛,之所以放他一马,是因为他还有点用处,并且也成功撑过了六逆的皇权。 “好了,该来说一下我们的事了。”六逆来到操作台上,按下无数的指令。 许多奇怪的仪器出现在培养罐中,特别打造的手术刀划破了白色半龙人的皮肤,金属手撕裂伤口,针管吸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令人恐惧的操作就算是已经龙人话的源稚生,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呵,很痛吗。不过这是值得的,如果成功的话,蛇崎八家将再也没有敌手,就算是这地球,也可以称霸了。” “并且我可是特意亲自动手的,好歹你也是个皇血的继承人,让我这个最强的皇血传人来动手,不是很好吗。” “滴” “好了吗,那就一起来见证一下传说的诞生。” 一具女人身体被传了上来,一丝不挂,从面容上看还很漂亮。不过六逆对这些东西早就不在意了,女人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六逆来说要多少有多少。或者说六逆诞生在蛇崎八家开始,女人对他来说就已经是一种点缀了。 六逆在那光滑的身体上抚摸了一下,突然换成手刀在那身体划出五处裂缝。六逆拿起旁边的从源稚生体内抽出来的龙血,缓缓射入。 “所谓龙血的后裔,只是由两部分组成,言灵和血统。” “现在我将龙血注入你的体内,再由我赐予你言灵。” “王之侍”六逆发动了这个他从敌人手上夺取的第一个言灵。 身边女人的身体在王之侍的作用下快速的膨胀了起来。 六逆笑了起来,因为他感受的到那一直停止不动的龙血,在那女人的身体内,开始流动了起来。 “再来最后一步。” “啊啊啊啊。”实验体发出了惨叫,她的精神在撕裂。 王之侍是古代龙族用来强化活体体能的言灵,而对于六逆来说是用来与手下的精神交流的。 “感受到了。”那股精神,六逆缓缓将自己精神中的那个法则印记分出一丝气息,注入到实验体中。 “成功了。” “君焰”,一团火焰在实验体的身上出现,然后实验体被烧成灰。 “看来还需改进,不过也快了。” 也前制约实验的是血统能不能激发言灵,现在看来不怕了。 源稚生的实验本来不是这个。 而是。 “克隆” “克隆”一个有趣的课题。 自1952年第一个生物被成功克隆开始,就一直有不同的生物被克隆成功。然而人类的话,好像一直都只是传闻。虽然如此,但源稚生的克隆从一开始就很难,好像他的基因有缺陷一样。 但在六逆的命令之下,就算再大的困难都得跨过。 这时修整了一番的宫本石岛重新来到了六逆的面前。 看着面前被六逆搞得一塌糊涂的场地,宫本石岛嘴巴张了张,终究没有敢把询问的话说出来。 没错,是询问,在六逆的威压之下,宫本石岛连稍稍抱怨一下都不敢。不过在这样的高压政策之下,如果日后这些人有机会反噬的话,大概会用尽一切的力量。 不过六逆就算知道的话,也不会在意。对于他来说只要力量在自己手上,无论是谁他都不怕,如果没有力量的话,就算有惊天的权势,也守不住。毕竟这不单单是人类的科技社会,还有那处于传说中的龙的国度。 就像橘政宗那样,在家族聚会上,凭借着六逆自己的力量,一举砍下了他的头。 这也是为什么蛇崎八家不断有人找他麻烦的原因。也是他无法面对上杉绘梨衣的原因。 那个时候,六逆不清楚绘梨衣没有动手,就算是因为六逆扔下了他收集或伪造的橘政宗背叛蛇崎八家的证据,六逆也不相信。 因为下五家中当时就有人不承认六逆的地位,但六逆又要谁信呢。胜者为王,这是在龙族的时代就传下的真理,六逆只是需要一个名分。毕竟六逆还是很喜欢一些形式上的东西的。 就像中国古代时一样,明明赢了,却还给自己拉祖宗一样。 “等会去看下她。”六逆叹了一口气。 “可以开始了,六逆大人。”宫本石岛问道。 “嗯。” 六逆其实不喜欢有人叫他大家长,因为这会给他一种保护弱小的感觉。虽然一开始的蛇崎八家就是因为为了保护弱小而生。 但现在蛇崎八家由六逆掌控,并且蛇崎八家这个组织都不全的情况下,六逆也就不在意这些从古代流传下来的规矩了。 六逆喜欢形式,但那是因为形式的东西会给人一种压迫,让别人屈从于形式。进而屈从形式的主人。这让六逆十分欢喜。但“大家长”却给人一种亲切感,这不是六逆要的,仁道和霸道,六逆更喜欢霸道。 “哄”,一面镜子从下面升起,从镜子可以看到一片实验场所。 “咚”,两个铁笼子出现,打开。 “嗯”,六逆双眼闪过一丝精光。 “大人,这样可以让你更直观的感受实验体的差别。”一旁的宫本石岛还没等六逆询问,就开始解释了。 铁笼子被打开后,两个人影出现在六逆的眼前。一个是人形的源稚生,一个是龙化的源稚生。 接下来的战斗没有悬念,龙化的源稚生碾压般的把人形源稚生杀死。 不管人形源稚生如何的进攻,龙化的另一个他,都毫不在意,因为根本不破防啊。 而龙化源稚生轻轻一爪就把人形源稚生打的很远。不过人形源稚生没有放弃。不想死是每一个人的愿望,就算是克隆人也是这样。 然后,他死了,人形源稚生一个失误就死了,死的很彻底,被一爪撕成无数块。然后龙化源稚生也死了。在他把人形的源稚生撕裂后,仰天长啸时。身体崩溃,化作肉块,一块一块从身上掉下来。 “大人,你看我们要制作那个呢。”宫本石岛在看完这场表演后立马问道。 “人形的源稚生拥有的力量稍小,但活的更久,而龙化的却只有很短的时间。” “不可以先生产人形的吗,然后再让他血液沸腾,成功龙化。”六逆这样提出自己的看法。 “大人,这样做的话,人形的躯体会受不了龙化时的压力爆炸的。”宫本石岛额头流出一滴滴汗水,因为他知道下面会这样了。 “这是你们的事,其他的我不管。我只负责提出问题。然后你们来解决。” 说完,六逆也不管宫本石岛的样子,直接向外走去。 “恭送大人。”宫本石岛不敢反抗,只能一口应下六逆的要求。 “话说,这还是第一次去要给她买点礼物吗。” 六逆想了想。 “那家伙的话。”六逆的脑中出现了,“绘梨衣在六逆没有执掌蛇崎八家时,每天抱着零食和游戏机来六逆的场景。” “看来还是算了。”六逆颤抖了一下。“不过。” 推开大门,正在玩游戏的绘梨衣看都没看六逆一眼。依旧在玩着手中的游戏。 六逆感到一股挫败感,“我就这么不照你待见吗,我可是给你拿了礼物的。” “礼物哦。你不激动吗。” 绘梨衣掉头看了眼六逆,又转了回去。 六逆不知该这么好了。他想过绘梨衣的种种表现,有恨意,因为他杀了橘政宗。 有喜意,他为她买的第一件礼物。 但现在这种三无表情。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你恨我吗。”六逆淡淡的说出了这让人伤感的话。 “恨。”绘梨衣扭头看向六逆轻轻的吐出了这个字,但好像又带了点疑惑的味道。同时手中的游戏也没放下。 “没错,就是恨。”六逆恶狠狠的说道。他的牙齿紧紧的绷住,仿佛要把一切撕碎一样。 “我杀了你的相当与你父亲的橘政宗,并且还把你囚禁在了这里。” “你难道不恨吗。”明明是疑问句,但六逆却用了肯定的句式。& 第144章 六逆抬头紧紧望住绘梨衣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审判。 “我不知道这么做,你们我都不知道。”绘梨衣微微的低了低头。 “但我知道你会死。我也会死。我们都会死。”绘梨衣肯定的说出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死?”这会是六逆开始疑惑了。 “你是说时间吗?”除了时间六逆想不通有谁有能力杀死两位皇血传人,其中还有一位是他六逆。 但就算是时间,对于龙族君王级强者来说,也不是不可以避免的。 “不,我们会被正义的英雄所击败。一切与其他人不同的人都会被击败,因为他们都是英雄的敌人。”绘梨衣说出了这句话。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游戏中的人物因为要与六逆说话而轻易的被杀了。有可能会是六逆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的结局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六逆不知道该这么说了,他只能用狂笑来掩饰自己对 “你是从那里接受的这些话。” “不,你不用说了。不管你是这么产生的这个观念,你以后只需按我说的就行。”六逆狂笑之后,将脸靠向绘梨衣,紧紧的贴在绘梨衣额头之前,同时眼睛直视着绘梨衣。 “你是上杉家的一员,上杉家是蛇崎八家的领头人,而蛇崎八家是日本阴影的掌控者。日后也会成为日本的实际掌控者。而日本是世界少有的大国。” “这,是你的地位。” “你拥有皇血,是无人可质疑的天才,你继承了龙族的力量,并拥有着人类的智慧。也就是说你是远超人类想象的新人类。远超龙族的新龙族。” “我们天然是龙族和人类的领导者,而你将是领导者之上的领导者。” “而你所谓的英雄凭什么站到我们的面前来。” “还是说你以为的奇迹。还是那些笨蛋的热血”六逆嘲笑似的将最后一句话说完,紧紧的看着绘梨衣的反应。 “呼” 六逆感觉到一点甜味,是糖。这家伙刚才又在吃零食。六逆感受到了绘梨衣的呼吸。 “唔”六逆的脑中出现了一片混乱。在刚刚绘梨衣吻上了六逆。 “你在干什么啊。”六逆一把推开绘梨衣。 “电视上说男人紧张时,吻上去就好了。”绘梨衣舔了舔嘴唇。 “那个电视会教人做这些事啊。并且我那里紧张了”六逆眉头邹了邹道。 “好了,你不用说了。”六逆制止了绘梨衣的回答。 六逆已经想起在他还没有来到上杉家时,绘梨衣的教育,好像一直都是自学。而一个小女孩能从哪里获得知识。 也就是说绘梨衣的三观都是用电视节目来形成的,“看来以后我要好好的把她的三观重新造一遍啊。”六逆暗暗的想到。 现在的话,六逆看了看绘梨衣的样子,“还是算了。” “好了,不管你这样,你只要记得我的话就好了,至于你那个我们终将被杀的话,早点忘了。” “要知道,世界的进步可一直都是由我们这些与他人不同的人干出来的。” “如果一直和别人一样的话,我们又这么可能得到这力压世界的权势呢。”说完六逆头也不回走了,因此他也没有听进绘梨衣的低语。 “拥有权势就是与他人不同吗。”绘梨衣低头想到。 如果六逆知道他说了一堆,反而把绘梨衣的理念拉的更歪的话,他会哭。大概。 也有可能会觉得有趣。 “这样就没问题了。”六逆坐在蛇崎八家驻地的神庙里。 “又全都理顺了,一切都照着我最初的想法在进行。所有的东西又都在掌握之中了呢。”六逆站在神庙的庭院里,任由樱花洒下。 “就连我最难面对的人,都只是一个傻瓜呢。”六逆想起绘梨衣说出那句英雄时的表情,又是轻轻一笑。是嘲笑,又或是什么难言话。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猎杀龙王了吗。” 靠着符文法则的力量,只要四大龙族君主有一点的动弹,六逆都可以快速的推出龙王的所在地。 “这样的话,也可以快速的修好符文呢。” 嗯,六逆感受到了一点东西。 在那与日本相对的大陆那边,有一个庞大的生命力。那隐藏的力量就算是六逆的敌人源稚生也比不上 “是谁。” …… “路明非,家里没盐了,快到外面的小卖部去买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咆哮声传出。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回答道,还有点高兴的感觉。或许是他可以把买盐剩下的钱,留为己用,可以多去网玩一会呢。 “这就是那个强大的人吗。这么看都不想啊。还是在观察一下。”一个奉六逆之令,来监视路明非的风魔家忍者疑惑道。 “但还是什么都不像啊。”忍者流下了一滴汗水。那个目标,混身充斥着弱者的气息,一股股死宅的味道,忍者相信他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把那个人干掉。 “算了,还是回去禀报六逆大人。”忍者又看了一会,化入黑暗里不见了。 “你下去,继续盯着那个人。” 六逆看着手中的报告,他没对忍者的收获感到一点奇怪,因为在他刚来中国时,也对那个人类感到一阵疑惑。如果那个人真的有能力的话,六逆为什么察觉不到。 如果不是符文确定这个人拥有庞大的力量的话,六逆早就离开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玩。”六逆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显然他下了一个决定。 翌日 在离路明非就读的的高中不远处的一所大楼顶端。 六逆看着手中的资料。 “路明非,18岁。” “有亲人,但对其不算好。”划掉。 “有朋友,狐朋狗友。”划掉。 “无女友,有暗恋对象陈雯雯。”就是这个。六逆嘴角微微上扬。 “就是那个女人吗。”靠着皇血的能力,六逆的眼睛可以看到学校的情况。 “眼光一般嘛。”陈雯雯一头细软笔直的长发,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双蕾丝花边的白短袜。但在六逆的眼里却只是一般,或许是见多了。 数日后 “哈哈。”走在路上的路明非今天很高兴,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发疯要来一个摄影大赛。让他可以一拍陈雯雯,至于能不能那名次对于路明非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呼。”一阵风吹过,把路明非手中的照片卷走。 “啊啊啊。”路明非大叫着追了上去。 直到来到一处十字路口。 “啪”一只手抓住了路明非的照片。一个老人。 “少年,这是你的女朋友吗,很有眼光哦。”老人笑道。 “不,这不是,她只有我的同学。”路明非满面通红手忙脚乱的回答道。 “是吗,不过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曾经我也是这样的呢。” “老爷子,你也是。”路明非抬起头看向老人。 “咳咳,人老了。也会经常回忆年轻时的事了呢。”老人咳嗽了一下。 “如果现在不抓紧机会,以后就没有了呢。” “我懂了,谢谢你,老爷子。”路明非鞠了一躬,就飞速的回去了。 老人静静的看着路明非的离去。 “大人,这样就没问题了吗。”一道人影出现在老人的旁边。 “哼,我可是一直在对他进行暗示啊,就算他没有听进我的话,也会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老人把手向脸上一撕,变成了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六逆。 回到家的路明非,心情很不错,因为他已经不迷茫,他要向陈雯雯告白。 反正就要毕业了,就像老爷子说的一样,如果现在不做一些事,以后会后悔的。 好像初中时看的那些书上也是这么说的呢。路明非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可以鼓励自己的借口而感到高兴。 “累了一天也有些累了,睡。”路明非感到一阵疲倦感。 “哥哥,交换吗。”一个中国小男孩,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光辉。 路明非不知道那小男孩脸上会有那种悲伤,同时他也因为这诡异的画面而不敢答话。 “交换吗?”小男孩又问了一遍。 “换什么?”路明非这一次试探的回答了一下。 “力量。赐死那个罪人的力量。”小男孩站了起来。 “罪人?” “好像没人得罪我啊。”路明非说道。不过又有点伤感,因为他想到了赵孟华,那个也喜欢陈雯雯的人。“不过这也算不上得罪啊。” “那个一直窃视你的人。”小男孩望想路明非。 “哈哈,那会有人窃视我这个衰男啊。”路明非打了个哈哈。 小男孩又看了会路明非。 “我会再来的,哥哥。”说完小男孩就走了。 “呼呼。”路明非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是梦吗。” “算了,我也要准备一下了呢。” 路明非,喜欢陈雯雯,从初中毕业进入高中第一次见到了陈雯雯时,他就知道他喜欢上了陈雯雯了。 就算这也是对他15年来的信念的一次践踏,或者说他这种衰仔真的有信念吗。不过他路明非确实不喜欢那些三流小说中的一见钟情。或许是没人对他一见钟情。他就是那样的人。 但是他不敢说出,说出那本该说出的话。谁都知道路明非的心思就算是陈雯雯或许也知道一点,但是他们和路明非自己都清楚的知道,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因为那样的话,他们或许连朋友都做不上了。 “或许我只要好好的看着就行了,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陈雯雯就行了,默默的祝福她,毕竟我这衰仔也给不了她该有的生活,这也是身为小人物的幸福呢。”这就是路明非一直来的想法。 但现在路明非无所畏惧,不知这是因为这是高三的最后一学期,马上就要毕业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给他的勇气,还是因为六逆所化的老人给他的暗示,或许两者都有。 数日后 不知名的公园的一处角落,两个人,一个就是鼓起勇气的路明非,还有一个初看没什么,但细看就会发现问题的陈雯雯。 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降低,不仅适用女人,对男人也适用,比如路明非就没发现陈雯雯的异样。 “我喜欢你。”路明非扭扭捏捏的向着陈雯雯说出了这句话。 “终于说出来了。”这是路明非此时的想法,或许以后他就算知道了六逆对他犯下的事,他也不会在意。 然后。 “好啊。”陈雯雯微笑着说道。 路明非被这份惊喜冲昏了头脑,他其实只是不想留下遗憾,但想不到。 路明非的心里被这份喜悦充斥着,连陈雯雯说话时的排斥都没看到。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路明非来说,那就是天堂般的生活。与陈雯雯上下学,与陈雯雯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不知这么,在与陈雯雯逛街时,路明非的运气都好的不得了。 还有最令路明非激动的,在散步时,他与陈雯雯牵了一下手。这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 其他人对于路明非和陈雯雯的变化,无不感到惊讶,路明非的嫂嫂更是叫嚣着,要给路明泽找个更好的。 当然,路明非对于这些都毫无察觉,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被恋爱冲昏头脑的男人啊。 “可恶。”这句话出自赵孟华的嘴里。对于路明非与陈雯雯的交往,如果其他人是惊讶加嫉妒话,那赵孟话就是愤怒。因为陈雯雯早就被他视为囊中之物了,如今却被路明非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人横刀夺爱,如何不让他愤怒。 他要制裁路明非。 然后,恶梦降临了,赵孟华一败涂地。 赵孟华的家,在短短的几天内,家道中落,以前的朋友通通离去,他赵孟华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平民百姓。 “我不甘心。”赵孟华想起了前几天碰到的路明非与陈雯雯,又是一阵低吼。 第144章 六逆抬头紧紧望住绘梨衣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审判。 “我不知道这么做,你们我都不知道。”绘梨衣微微的低了低头。 “但我知道你会死。我也会死。我们都会死。”绘梨衣肯定的说出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死?”这会是六逆开始疑惑了。 “你是说时间吗?”除了时间六逆想不通有谁有能力杀死两位皇血传人,其中还有一位是他六逆。 但就算是时间,对于龙族君王级强者来说,也不是不可以避免的。 “不,我们会被正义的英雄所击败。一切与其他人不同的人都会被击败,因为他们都是英雄的敌人。”绘梨衣说出了这句话。她一直埋藏在心里的话。游戏中的人物因为要与六逆说话而轻易的被杀了。有可能会是六逆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的结局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六逆不知道该这么说了,他只能用狂笑来掩饰自己对 “你是从那里接受的这些话。” “不,你不用说了。不管你是这么产生的这个观念,你以后只需按我说的就行。”六逆狂笑之后,将脸靠向绘梨衣,紧紧的贴在绘梨衣额头之前,同时眼睛直视着绘梨衣。 “你是上杉家的一员,上杉家是蛇崎八家的领头人,而蛇崎八家是日本阴影的掌控者。日后也会成为日本的实际掌控者。而日本是世界少有的大国。” “这,是你的地位。” “你拥有皇血,是无人可质疑的天才,你继承了龙族的力量,并拥有着人类的智慧。也就是说你是远超人类想象的新人类。远超龙族的新龙族。” “我们天然是龙族和人类的领导者,而你将是领导者之上的领导者。” “而你所谓的英雄凭什么站到我们的面前来。” “还是说你以为的奇迹。还是那些笨蛋的热血”六逆嘲笑似的将最后一句话说完,紧紧的看着绘梨衣的反应。 “呼” 六逆感觉到一点甜味,是糖。这家伙刚才又在吃零食。六逆感受到了绘梨衣的呼吸。 “唔”六逆的脑中出现了一片混乱。在刚刚绘梨衣吻上了六逆。 “你在干什么啊。”六逆一把推开绘梨衣。 “电视上说男人紧张时,吻上去就好了。”绘梨衣舔了舔嘴唇。 “那个电视会教人做这些事啊。并且我那里紧张了”六逆眉头邹了邹道。 “好了,你不用说了。”六逆制止了绘梨衣的回答。 六逆已经想起在他还没有来到上杉家时,绘梨衣的教育,好像一直都是自学。而一个小女孩能从哪里获得知识。 也就是说绘梨衣的三观都是用电视节目来形成的,“看来以后我要好好的把她的三观重新造一遍啊。”六逆暗暗的想到。 现在的话,六逆看了看绘梨衣的样子,“还是算了。” “好了,不管你这样,你只要记得我的话就好了,至于你那个我们终将被杀的话,早点忘了。” “要知道,世界的进步可一直都是由我们这些与他人不同的人干出来的。” “如果一直和别人一样的话,我们又这么可能得到这力压世界的权势呢。”说完六逆头也不回走了,因此他也没有听进绘梨衣的低语。 “拥有权势就是与他人不同吗。”绘梨衣低头想到。 如果六逆知道他说了一堆,反而把绘梨衣的理念拉的更歪的话,他会哭。大概。 也有可能会觉得有趣。 “这样就没问题了。”六逆坐在蛇崎八家驻地的神庙里。 “又全都理顺了,一切都照着我最初的想法在进行。所有的东西又都在掌握之中了呢。”六逆站在神庙的庭院里,任由樱花洒下。 “就连我最难面对的人,都只是一个傻瓜呢。”六逆想起绘梨衣说出那句英雄时的表情,又是轻轻一笑。是嘲笑,又或是什么难言话。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猎杀龙王了吗。” 靠着符文法则的力量,只要四大龙族君主有一点的动弹,六逆都可以快速的推出龙王的所在地。 “这样的话,也可以快速的修好符文呢。” 嗯,六逆感受到了一点东西。 在那与日本相对的大陆那边,有一个庞大的生命力。那隐藏的力量就算是六逆的敌人源稚生也比不上 “是谁。” …… “路明非,家里没盐了,快到外面的小卖部去买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咆哮声传出。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去。”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回答道,还有点高兴的感觉。或许是他可以把买盐剩下的钱,留为己用,可以多去网玩一会呢。 “这就是那个强大的人吗。这么看都不想啊。还是在观察一下。”一个奉六逆之令,来监视路明非的风魔家忍者疑惑道。 “但还是什么都不像啊。”忍者流下了一滴汗水。那个目标,混身充斥着弱者的气息,一股股死宅的味道,忍者相信他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把那个人干掉。 “算了,还是回去禀报六逆大人。”忍者又看了一会,化入黑暗里不见了。 “你下去,继续盯着那个人。” 六逆看着手中的报告,他没对忍者的收获感到一点奇怪,因为在他刚来中国时,也对那个人类感到一阵疑惑。如果那个人真的有能力的话,六逆为什么察觉不到。 如果不是符文确定这个人拥有庞大的力量的话,六逆早就离开了。 “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玩玩。”六逆双眼闪过一丝精光,显然他下了一个决定。 翌日 在离路明非就读的的高中不远处的一所大楼顶端。 六逆看着手中的资料。 “路明非,18岁。” “有亲人,但对其不算好。”划掉。 “有朋友,狐朋狗友。”划掉。 “无女友,有暗恋对象陈雯雯。”就是这个。六逆嘴角微微上扬。 “就是那个女人吗。”靠着皇血的能力,六逆的眼睛可以看到学校的情况。 “眼光一般嘛。”陈雯雯一头细软笔直的长发,穿着白色的棉布裙子和一双蕾丝花边的白短袜。但在六逆的眼里却只是一般,或许是见多了。 数日后 “哈哈。”走在路上的路明非今天很高兴,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学校发疯要来一个摄影大赛。让他可以一拍陈雯雯,至于能不能那名次对于路明非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呼。”一阵风吹过,把路明非手中的照片卷走。 “啊啊啊。”路明非大叫着追了上去。 直到来到一处十字路口。 “啪”一只手抓住了路明非的照片。一个老人。 “少年,这是你的女朋友吗,很有眼光哦。”老人笑道。 “不,这不是,她只有我的同学。”路明非满面通红手忙脚乱的回答道。 “是吗,不过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曾经我也是这样的呢。” “老爷子,你也是。”路明非抬起头看向老人。 “咳咳,人老了。也会经常回忆年轻时的事了呢。”老人咳嗽了一下。 “如果现在不抓紧机会,以后就没有了呢。” “我懂了,谢谢你,老爷子。”路明非鞠了一躬,就飞速的回去了。 老人静静的看着路明非的离去。 “大人,这样就没问题了吗。”一道人影出现在老人的旁边。 “哼,我可是一直在对他进行暗示啊,就算他没有听进我的话,也会在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老人把手向脸上一撕,变成了一张年轻的面孔,正是六逆。 回到家的路明非,心情很不错,因为他已经不迷茫,他要向陈雯雯告白。 反正就要毕业了,就像老爷子说的一样,如果现在不做一些事,以后会后悔的。 好像初中时看的那些书上也是这么说的呢。路明非为自己又找到了一个可以鼓励自己的借口而感到高兴。 “累了一天也有些累了,睡。”路明非感到一阵疲倦感。 “哥哥,交换吗。”一个中国小男孩,大约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纯黑的小夜礼服,稚嫩的脸上流淌着光辉。 路明非不知道那小男孩脸上会有那种悲伤,同时他也因为这诡异的画面而不敢答话。 “交换吗?”小男孩又问了一遍。 “换什么?”路明非这一次试探的回答了一下。 “力量。赐死那个罪人的力量。”小男孩站了起来。 “罪人?” “好像没人得罪我啊。”路明非说道。不过又有点伤感,因为他想到了赵孟华,那个也喜欢陈雯雯的人。“不过这也算不上得罪啊。” “那个一直窃视你的人。”小男孩望想路明非。 “哈哈,那会有人窃视我这个衰男啊。”路明非打了个哈哈。 小男孩又看了会路明非。 “我会再来的,哥哥。”说完小男孩就走了。 “呼呼。”路明非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是梦吗。” “算了,我也要准备一下了呢。” 路明非,喜欢陈雯雯,从初中毕业进入高中第一次见到了陈雯雯时,他就知道他喜欢上了陈雯雯了。 就算这也是对他15年来的信念的一次践踏,或者说他这种衰仔真的有信念吗。不过他路明非确实不喜欢那些三流小说中的一见钟情。或许是没人对他一见钟情。他就是那样的人。 但是他不敢说出,说出那本该说出的话。谁都知道路明非的心思就算是陈雯雯或许也知道一点,但是他们和路明非自己都清楚的知道,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因为那样的话,他们或许连朋友都做不上了。 “或许我只要好好的看着就行了,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陈雯雯就行了,默默的祝福她,毕竟我这衰仔也给不了她该有的生活,这也是身为小人物的幸福呢。”这就是路明非一直来的想法。 但现在路明非无所畏惧,不知这是因为这是高三的最后一学期,马上就要毕业了,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见给他的勇气,还是因为六逆所化的老人给他的暗示,或许两者都有。 数日后 不知名的公园的一处角落,两个人,一个就是鼓起勇气的路明非,还有一个初看没什么,但细看就会发现问题的陈雯雯。 恋爱中的人智商会降低,不仅适用女人,对男人也适用,比如路明非就没发现陈雯雯的异样。 “我喜欢你。”路明非扭扭捏捏的向着陈雯雯说出了这句话。 “终于说出来了。”这是路明非此时的想法,或许以后他就算知道了六逆对他犯下的事,他也不会在意。 然后。 “好啊。”陈雯雯微笑着说道。 路明非被这份惊喜冲昏了头脑,他其实只是不想留下遗憾,但想不到。 路明非的心里被这份喜悦充斥着,连陈雯雯说话时的排斥都没看到。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路明非来说,那就是天堂般的生活。与陈雯雯上下学,与陈雯雯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逛街,不知这么,在与陈雯雯逛街时,路明非的运气都好的不得了。 还有最令路明非激动的,在散步时,他与陈雯雯牵了一下手。这在以前他是想都不敢想。 其他人对于路明非和陈雯雯的变化,无不感到惊讶,路明非的嫂嫂更是叫嚣着,要给路明泽找个更好的。 当然,路明非对于这些都毫无察觉,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被恋爱冲昏头脑的男人啊。 “可恶。”这句话出自赵孟华的嘴里。对于路明非与陈雯雯的交往,如果其他人是惊讶加嫉妒话,那赵孟话就是愤怒。因为陈雯雯早就被他视为囊中之物了,如今却被路明非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人横刀夺爱,如何不让他愤怒。 他要制裁路明非。 然后,恶梦降临了,赵孟华一败涂地。 赵孟华的家,在短短的几天内,家道中落,以前的朋友通通离去,他赵孟华从天之骄子变成了一个平民百姓。 “我不甘心。”赵孟华想起了前几天碰到的路明非与陈雯雯,又是一阵低吼。 第145章 “想要力量吗。”一个声音在赵孟华的耳边响起。 “是谁。”赵孟华抬起头望了一下周围,没人。 “你恨吗。”声音没有回答,而是又说了一句话。 “当然恨了。”听到此处,赵孟华低了低头。 “你能帮我。”赵孟华也不是傻子,家中办公司,他也耳濡目染了很多。 “帮你得到想要的。” “好。”赵孟华没有问要付出什么,反正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要什么都没有。 翌日 “这是什么啊。”路明非边说边护着陈雯雯往后退去。 本来路明非以为这又是天堂的一天,但这么变成了这样。 看着眼前不断在咆哮,肌肉不断在膨大的人群,路明非感觉十分不好。 “路明非,还记得我吗。”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 “啊啊,原来是学长啊。”路明非灿笑着。路明非当然认识这个人,一直都是学校风云人物的赵孟华。 “那个,学长……”路明非本来想问下这里的事,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住嘴。”赵孟华打断了路明非的话。 “这一切都是我控制的。” “那……” “闭嘴。”赵孟华再一次打断了路明非的话。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荣幸吗?” 这一次路明非很理智的没有回答。不过赵孟华也没管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从你与陈雯雯交往开始,我就在走下坡路,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赵孟华对着路明非大声咆哮了起来。 “唉,是吗。”路明非算是知道这个学长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所以你给我去死。” “轰”一只青筋暴跳的手整个的插入了路明非的头旁。把路明非吓的冷汗直流。汗水又很快的被飞起的灰尘弄脏。 “看到了吗,这就是力量,源于自身的力量,以前的我还真是愚不可及啊。”赵孟华狞笑道。 路明非被吓到了,不仅是对赵孟华的力量,还有对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如果是以前路明非以前认识的赵孟华,是绝对不会这么中二的。现在的赵孟华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没错,中二,即使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但该说不愧是路明非吗,到了现在也有心情胡思乱想。 “其实我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这么会有如此强的力量。”赵孟华边说边把手抽出来,连带着把碎石也带了出来。 路明非被赵孟华的话弄糊涂了,即使被掉下的碎石砸到也没有感觉。 “你这……” “呕”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孟华一脚打断了。 “这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用知道,你只要痛苦的死去就行了。”赵孟华看向跪在地上不断咳血的路明非说道。 不提这会在心中诽谤的路明非,把视线放会六逆这边。 “少主,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个人好像快死了。”一个从日本跟来的风魔家忍者问道。 “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六逆自信一笑,至于风魔家对他的称呼,这是六逆默许的,因为蛇崎八家还没有完全臣服,现在风魔家称他为少主,证明一直都还记得他这个风魔家的前任风魔少主。 并且这也是对风魔家的一点奖赏,六逆能如此快的掌握蛇崎八家,除了六逆自己的力量外,风魔家的力量也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路明非真的有强大的力量,在这种状况下,也该觉醒了。” “如果没有。” “那就直接死了,浪费的资源就当看一场好戏。”六逆如此说着。 至于其中为此而死的人,六逆可不会在意,毕竟蚂蚁死的再多,也只是蚂蚁,对巨龙造不成什么影响,最多让巨龙感叹下数字罢了。死去蚂蚁的数字。 虽然六逆是这么想的,但他身后的众人可就。 “暴君,浪费如此多的资源就只是想验证一下猜想吗。” “让他统领蛇崎八家真的好吗。” “这个暴君,可恶。” 这是六逆身后一部分人的想法,不过六逆不会在意,对于他来说,只要你听话就行,至于为什么要听他话,六逆是一般是不会管的。 并且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成不了大事,真正的豪杰早就被六逆杀光了。 当然有好也就有坏,那个风魔家忍者当即上前拍了个马屁,“不愧是少主,气量真是大的惊人。” 其他人也不管是不是真心,也都附和,“是啊,是啊,只有六逆大人才配成为天下人啊。” “哈哈哈。”六逆笑了一下。 “无聊,来加快一下进度。”六逆闭眼想了一下。 “雯雯。”商城内路明非痛呼了一声。 “陈雯雯,是你。”赵孟华对着被他穿胸而过的陈雯雯怒吼道。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被六逆的力量侵染了脑子,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心中有的只是愤怒。 “赵孟华。”路明非的嗓子有点沙哑。 “你该死。” 那是什么样的眼睛,金黄色的帝王之瞳,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都会臣服。赵孟华被那股高贵压的抬不起头。 “啊啊啊啊,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死。”赵孟华怒吼道。 “吼吼吼。”赵孟华咆哮着冲了过来。 “嘀。”在路明非的眼中,一切好像都暂停了。 “哥哥,您还真是让我吃惊啊。”自称路明非堂弟的小男孩一身逛街的打扮跑了过来。 “在自己的努力下,就打开了黄金瞳。” “看来那人的方法也不是不可取呢。”最后一句小男孩说的极轻,路明非根本听不清,不过他听到前一句就行了。 “你能不能救会雯雯?还有这一切是这么回事?最后你是谁?”路明非看着周围仿佛地狱的场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首先,你的雯雯救不回来,这一切也暂时不能告诉你。” “最后我是谁,是你弟弟啊。” “那你有什么用。”路明非咆哮着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用,当然是让你。” “复仇” “轰轰轰。”商城的大楼出现无数的裂纹。一道风刃打破墙壁,冲了出来,打在了地面上。 “砰。”一道长度十多米的印记被刻印在了大地之上。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力量吗。一点也没让我失望啊,但还不够啊。”六逆张开双手大笑道。从商城里吹出来的把他的衣服吹的哗哗作响,更是把六逆的霸气进一步的表现了出来。 “来,就让我看一看你的器量。让符文这么惦记你,你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的力量才对啊。就让我给你最后的一点压迫。” “喝。”六逆开始凝聚自己的力量,他要从这里直接跳进商城之中。 不一样的人,什么都要不一样,就算是登场方式也要不一样。这是六逆一直贯彻的东西。 六逆向着商城跳去,他脚下的地面因为承受不起他的力量,而直接破碎开来,碎石掉进了更下面的一层,发出阵阵巨响。 “咔嚓。轰。”一个好像东西断裂的声音传来,接着无数的爆炸声从四面传来,六逆还没有搞清状况,无数的碎石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嗯,给我碎。”六逆疯狂的挥舞着手臂,将石块劈碎。 不一会六逆落地,在天空的时候他也把事情搞清楚了,是地震。而六逆落地时,地震也平息了,就算有余震,六逆也不会害怕的。 同时,无数的黑影,从大楼顶部踩着碎石跳了下来,是蛇崎八家的那群忍者。 “现在是什么情况。”六逆询问道。 “少主,现在情况尚不明确,不过在这根本不可能的城市出现地震,这其中一定有鬼。”风魔家忍者说道。 六逆邹了一下眉头说道:“不用管这些事了,把人聚集起来,我们直接去路明非那里。”六逆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力量可以应付一切。 “是,少主。”忍者躬身应道。 “嘟。”在前往商城的一条道路上,一辆法拉利奔驰着,这时地震早已出现,地面上浮现无数的裂纹,但法拉利凭借高超的技术绕过了那些裂纹。 在秀了一遍车技后,法拉利来到了商城的不远处。车内的人出来了,黑色衣服,白色鞋,以及看一眼就让人难忘的暗红色头发。 “哈哈,看来我未见面的小学弟有麻烦了。”玩笑似的语气。 “就让你的陈默瞳学姐来救你好了。”女孩慢慢走向了商城那里。 “教授真的没关系吗。”一个人站在冯·施奈德的身后说道。 “没事的,学校的两大a级学员,都去了,会没事的。”施奈德回道。 “那是当然了,其中有你的学生吗。谁不知道你最相信你学生了。” “其实,施耐德也有点奇怪,但这是校长的命令,他也不好反驳。” “不管是职位还是资历上。校长都无可争议的拥有极高的地位,他只能照做。” “他也问过校长,但校长根本没回答。” “楚子航,想不到有一天,会和你合作。”学生会会长,凯撒加图索感慨道。 “我也是。”楚子航冷冷的回了三个字。 此时在商城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一个人正猫在那里:“突然地震,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天灾,这么可能挡住啊。”全身被黑色蒙住,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好,我知道了。真是会使唤人啊。”听声音应该是女人。 “全员注意,没死的来我这。”说着这样一句话,应该是个不拘小节的女人。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2号报道。” “4号报道。” “5号报道。” …… “报告长官,全员集合完毕。死亡4人,还有34人。”一个明显是小头目的人说道。 女人暗暗点头,不愧是特战部队退下来的,素质就是和其他的不同。 “诸位,你们求的是什么我知道,对于地震带来的伤亡我深感遗憾。”女人说着话,同时头微微低了一下。 “但现在开始,事成之后,报酬翻倍。”那些雇佣兵虽然听到话后,什么都没说,但从眼里的流出的喜悦可知,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现在,出发。”女人说完,那些人就从她的两旁冲了出去。在那些人走远之后,女人也化进了黑暗中离去了。 “滴答。”在化为废墟的大楼中,断裂的水管滴下的水声在黑暗中传播,幽寂,恐怖。 “踏踏。”六逆行走在废墟中。 “想不到在大楼的下面竟然会有一个洞,真是让我意外,看来路明非就是在那里了。”六逆对着那些隐藏起来的忍者说道。 “少主,情况出来了。”一道影子从黑暗处出现来到六逆的身后,小声说道。 “是吗,说来听听。” “地震是人为发动的,并且……” “知道了,你们散开,把无趣的人挡在外面,至于那些有点趣味的就放进来。” “让我,好好愉悦一下。”大概是因为陪绘梨衣游戏玩多了,六逆越来越中二了。不过六逆不会承认,用他的话说:“是世界让我感到无聊了。” 此时在大楼地下的洞窟里,路明非望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就是力量吗?”路明非回想了一下刚才与赵孟华的战斗,那碾压般的胜利,三击,仅仅只是三击就把一切解决了,第一击把赵孟华击入大地,力量之大把大楼都打出裂纹,第二击清场,攻击的余波冲破墙壁,打在外面,发出一声巨响,跟路明非以前看的电视里的炮声差不多。 第三击,应该不算路明非发出的,那时路明泽接过身体,带着路明非发出了神的力量,天翻地覆,路明非感知从天空俯视,一切都可知晓,就像神一样。 “哥哥,还满意吗。”路明泽背着手在路明非耳边说道。 ………… 路明非看着路明泽苍白的脸庞,“大概是力量使用过度了,不过是他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所以毫不在乎的发出了自己的质疑:“你知不知道会死很多人,并且杀赵孟华也用不着那种力量。” 第145章 “想要力量吗。”一个声音在赵孟华的耳边响起。 “是谁。”赵孟华抬起头望了一下周围,没人。 “你恨吗。”声音没有回答,而是又说了一句话。 “当然恨了。”听到此处,赵孟华低了低头。 “你能帮我。”赵孟华也不是傻子,家中办公司,他也耳濡目染了很多。 “帮你得到想要的。” “好。”赵孟华没有问要付出什么,反正他现在就是废人一个,要什么都没有。 翌日 “这是什么啊。”路明非边说边护着陈雯雯往后退去。 本来路明非以为这又是天堂的一天,但这么变成了这样。 看着眼前不断在咆哮,肌肉不断在膨大的人群,路明非感觉十分不好。 “路明非,还记得我吗。”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 “啊啊,原来是学长啊。”路明非灿笑着。路明非当然认识这个人,一直都是学校风云人物的赵孟华。 “那个,学长……”路明非本来想问下这里的事,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住嘴。”赵孟华打断了路明非的话。 “这一切都是我控制的。” “那……” “闭嘴。”赵孟华再一次打断了路明非的话。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荣幸吗?” 这一次路明非很理智的没有回答。不过赵孟华也没管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从你与陈雯雯交往开始,我就在走下坡路,这一切都是你的错”赵孟华对着路明非大声咆哮了起来。 “唉,是吗。”路明非算是知道这个学长的精神出现问题了。 “所以你给我去死。” “轰”一只青筋暴跳的手整个的插入了路明非的头旁。把路明非吓的冷汗直流。汗水又很快的被飞起的灰尘弄脏。 “看到了吗,这就是力量,源于自身的力量,以前的我还真是愚不可及啊。”赵孟华狞笑道。 路明非被吓到了,不仅是对赵孟华的力量,还有对他此时的精神状态,如果是以前路明非以前认识的赵孟华,是绝对不会这么中二的。现在的赵孟华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没错,中二,即使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但该说不愧是路明非吗,到了现在也有心情胡思乱想。 “其实我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这么会有如此强的力量。”赵孟华边说边把手抽出来,连带着把碎石也带了出来。 路明非被赵孟华的话弄糊涂了,即使被掉下的碎石砸到也没有感觉。 “你这……” “呕”路明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孟华一脚打断了。 “这些事情你根本就不用知道,你只要痛苦的死去就行了。”赵孟华看向跪在地上不断咳血的路明非说道。 不提这会在心中诽谤的路明非,把视线放会六逆这边。 “少主,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那个人好像快死了。”一个从日本跟来的风魔家忍者问道。 “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六逆自信一笑,至于风魔家对他的称呼,这是六逆默许的,因为蛇崎八家还没有完全臣服,现在风魔家称他为少主,证明一直都还记得他这个风魔家的前任风魔少主。 并且这也是对风魔家的一点奖赏,六逆能如此快的掌握蛇崎八家,除了六逆自己的力量外,风魔家的力量也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路明非真的有强大的力量,在这种状况下,也该觉醒了。” “如果没有。” “那就直接死了,浪费的资源就当看一场好戏。”六逆如此说着。 至于其中为此而死的人,六逆可不会在意,毕竟蚂蚁死的再多,也只是蚂蚁,对巨龙造不成什么影响,最多让巨龙感叹下数字罢了。死去蚂蚁的数字。 虽然六逆是这么想的,但他身后的众人可就。 “暴君,浪费如此多的资源就只是想验证一下猜想吗。” “让他统领蛇崎八家真的好吗。” “这个暴君,可恶。” 这是六逆身后一部分人的想法,不过六逆不会在意,对于他来说,只要你听话就行,至于为什么要听他话,六逆是一般是不会管的。 并且一群乌合之众,实在成不了大事,真正的豪杰早就被六逆杀光了。 当然有好也就有坏,那个风魔家忍者当即上前拍了个马屁,“不愧是少主,气量真是大的惊人。” 其他人也不管是不是真心,也都附和,“是啊,是啊,只有六逆大人才配成为天下人啊。” “哈哈哈。”六逆笑了一下。 “无聊,来加快一下进度。”六逆闭眼想了一下。 “雯雯。”商城内路明非痛呼了一声。 “陈雯雯,是你。”赵孟华对着被他穿胸而过的陈雯雯怒吼道。 这时的他已经完全被六逆的力量侵染了脑子,他已经没有理智可言,心中有的只是愤怒。 “赵孟华。”路明非的嗓子有点沙哑。 “你该死。” 那是什么样的眼睛,金黄色的帝王之瞳,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一切都会臣服。赵孟华被那股高贵压的抬不起头。 “啊啊啊啊,你以为你是谁,给我死。”赵孟华怒吼道。 “吼吼吼。”赵孟华咆哮着冲了过来。 “嘀。”在路明非的眼中,一切好像都暂停了。 “哥哥,您还真是让我吃惊啊。”自称路明非堂弟的小男孩一身逛街的打扮跑了过来。 “在自己的努力下,就打开了黄金瞳。” “看来那人的方法也不是不可取呢。”最后一句小男孩说的极轻,路明非根本听不清,不过他听到前一句就行了。 “你能不能救会雯雯?还有这一切是这么回事?最后你是谁?”路明非看着周围仿佛地狱的场景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首先,你的雯雯救不回来,这一切也暂时不能告诉你。” “最后我是谁,是你弟弟啊。” “那你有什么用。”路明非咆哮着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用,当然是让你。” “复仇” “轰轰轰。”商城的大楼出现无数的裂纹。一道风刃打破墙壁,冲了出来,打在了地面上。 “砰。”一道长度十多米的印记被刻印在了大地之上。 “哈哈哈,这就是你的力量吗。一点也没让我失望啊,但还不够啊。”六逆张开双手大笑道。从商城里吹出来的把他的衣服吹的哗哗作响,更是把六逆的霸气进一步的表现了出来。 “来,就让我看一看你的器量。让符文这么惦记你,你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的力量才对啊。就让我给你最后的一点压迫。” “喝。”六逆开始凝聚自己的力量,他要从这里直接跳进商城之中。 不一样的人,什么都要不一样,就算是登场方式也要不一样。这是六逆一直贯彻的东西。 六逆向着商城跳去,他脚下的地面因为承受不起他的力量,而直接破碎开来,碎石掉进了更下面的一层,发出阵阵巨响。 “咔嚓。轰。”一个好像东西断裂的声音传来,接着无数的爆炸声从四面传来,六逆还没有搞清状况,无数的碎石就从天上掉了下来。 “嗯,给我碎。”六逆疯狂的挥舞着手臂,将石块劈碎。 不一会六逆落地,在天空的时候他也把事情搞清楚了,是地震。而六逆落地时,地震也平息了,就算有余震,六逆也不会害怕的。 同时,无数的黑影,从大楼顶部踩着碎石跳了下来,是蛇崎八家的那群忍者。 “现在是什么情况。”六逆询问道。 “少主,现在情况尚不明确,不过在这根本不可能的城市出现地震,这其中一定有鬼。”风魔家忍者说道。 六逆邹了一下眉头说道:“不用管这些事了,把人聚集起来,我们直接去路明非那里。”六逆不在意这些,因为他坚信自己的力量可以应付一切。 “是,少主。”忍者躬身应道。 “嘟。”在前往商城的一条道路上,一辆法拉利奔驰着,这时地震早已出现,地面上浮现无数的裂纹,但法拉利凭借高超的技术绕过了那些裂纹。 在秀了一遍车技后,法拉利来到了商城的不远处。车内的人出来了,黑色衣服,白色鞋,以及看一眼就让人难忘的暗红色头发。 “哈哈,看来我未见面的小学弟有麻烦了。”玩笑似的语气。 “就让你的陈默瞳学姐来救你好了。”女孩慢慢走向了商城那里。 “教授真的没关系吗。”一个人站在冯·施奈德的身后说道。 “没事的,学校的两大a级学员,都去了,会没事的。”施奈德回道。 “那是当然了,其中有你的学生吗。谁不知道你最相信你学生了。” “其实,施耐德也有点奇怪,但这是校长的命令,他也不好反驳。” “不管是职位还是资历上。校长都无可争议的拥有极高的地位,他只能照做。” “他也问过校长,但校长根本没回答。” “楚子航,想不到有一天,会和你合作。”学生会会长,凯撒加图索感慨道。 “我也是。”楚子航冷冷的回了三个字。 此时在商城不远处的一个黑暗角落,一个人正猫在那里:“突然地震,我也没办法啊,这是天灾,这么可能挡住啊。”全身被黑色蒙住,一看就不是好人。 “好好,我知道了。真是会使唤人啊。”听声音应该是女人。 “全员注意,没死的来我这。”说着这样一句话,应该是个不拘小节的女人。 踏踏。 一阵脚步声传来。 “2号报道。” “4号报道。” “5号报道。” …… “报告长官,全员集合完毕。死亡4人,还有34人。”一个明显是小头目的人说道。 女人暗暗点头,不愧是特战部队退下来的,素质就是和其他的不同。 “诸位,你们求的是什么我知道,对于地震带来的伤亡我深感遗憾。”女人说着话,同时头微微低了一下。 “但现在开始,事成之后,报酬翻倍。”那些雇佣兵虽然听到话后,什么都没说,但从眼里的流出的喜悦可知,他们还是很高兴的。 “现在,出发。”女人说完,那些人就从她的两旁冲了出去。在那些人走远之后,女人也化进了黑暗中离去了。 “滴答。”在化为废墟的大楼中,断裂的水管滴下的水声在黑暗中传播,幽寂,恐怖。 “踏踏。”六逆行走在废墟中。 “想不到在大楼的下面竟然会有一个洞,真是让我意外,看来路明非就是在那里了。”六逆对着那些隐藏起来的忍者说道。 “少主,情况出来了。”一道影子从黑暗处出现来到六逆的身后,小声说道。 “是吗,说来听听。” “地震是人为发动的,并且……” “知道了,你们散开,把无趣的人挡在外面,至于那些有点趣味的就放进来。” “让我,好好愉悦一下。”大概是因为陪绘梨衣游戏玩多了,六逆越来越中二了。不过六逆不会承认,用他的话说:“是世界让我感到无聊了。” 此时在大楼地下的洞窟里,路明非望着自己的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就是力量吗?”路明非回想了一下刚才与赵孟华的战斗,那碾压般的胜利,三击,仅仅只是三击就把一切解决了,第一击把赵孟华击入大地,力量之大把大楼都打出裂纹,第二击清场,攻击的余波冲破墙壁,打在外面,发出一声巨响,跟路明非以前看的电视里的炮声差不多。 第三击,应该不算路明非发出的,那时路明泽接过身体,带着路明非发出了神的力量,天翻地覆,路明非感知从天空俯视,一切都可知晓,就像神一样。 “哥哥,还满意吗。”路明泽背着手在路明非耳边说道。 ………… 路明非看着路明泽苍白的脸庞,“大概是力量使用过度了,不过是他的话应该不会有事的。”所以毫不在乎的发出了自己的质疑:“你知不知道会死很多人,并且杀赵孟华也用不着那种力量。” 第146章 “还没到时候,这方面那些人类比我们准备更充分。”路明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不知什么意义的话。 “准备。”路明非疑惑道。 “您的觉悟。”路明泽盯着路明非的眼睛。 “觉悟,什么觉悟?不会是。”路明非露出恶寒的表情。 “呼,不愧是哥哥什么时候都有一堆烂话。”路明泽呼了一口气,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转移了一下。 “陈雯雯死了你不伤心吗?”路明泽说道。 路明非眼里露出一点悲伤:“你哥哥我可不需要一个小孩的安慰,我还没有那么软弱。” “是吗。”路明泽没有管路明非是不是在强撑。 “你就好好休息一下,过会会有战斗,可能是两场哦。这单生意真是亏大了。” “我要好好睡一觉,你要撑久点哦,哥哥。” “这一次就看你自己了,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路明泽叮嘱路明非一番后,笑了一下,走了。 “喂,什么战斗啊。”路明非叫了一下。 “真是的把话说明白啊,说话总是留一半。”路明非抱怨了一句。 “踏踏。”一阵脚步声传来。 “谁。”路明非向着洞口望去。 “又见面了,路明非。”六逆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微笑,一身黑色风衣,风衣因为走动,而向后摆动。 “你是谁?我们认识?”路明非奇怪道。 “嗯。”六逆思考一下。 “又见面了,孩子。”沙哑的声音被六逆从嘴里吐出,像那些老人的声音。 “你是。”路明非眼睛瞪大,表情先是惊喜,然后慢慢变冷。 “很有趣,不是吗?我指的是所有的事。”六逆的嘴慢慢张大,他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轰。”路明非与六逆碰撞在一起,路明非的双瞳变的更加明亮,就像金色的火焰在燃烧一样。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路明非冷着脸与六逆比拼着力量,地面因为承受不起那种力量而开始塌陷,六逆与路明非双脚已经陷进了地里。 “哈哈哈,你还真是急啊,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六逆终于笑了出来,同时双脚一瞪向后退去,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剑。 “拔刀斩。”一线流光在空中划过,路明非来不及反应,硬挨了这一招斩击。 “嗯,真是了不起的恢复力与防御力。”六逆看着路明非飞快复原的皮肉伤说道。 “来啊,让我再看看你的器量。”六逆微笑道。其实六逆的手已经有点发抖了,路明非的力气实在有点大了,先与路明非正面撞了一下,然后又用刀把路明非的皮划开,手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轰。”洞顶上被打开了一个口,除了几块碎石外掉下来外,还有一个人。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十分惹眼,双瞳亮如点漆,眉宇飞扬,耳边总是戴着四叶草耳坠,容光照人。气场强大,身材姣好,如同手握刀剑的天使,又似玫瑰般绚烂夺目。妩媚如花,冷厉如刀,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女孩。 “你好啊。”这个漂亮的女孩说出了她登场的第一句话。 然后拿出了一个遥控器,说出了第二句话:“这个地方已经被我安下了炸弹,如果你现在还不走的话,我可不保证结果。” “别不信,我是卡塞尔学院的,那个到处都是疯子的学院。”明明是一个漂亮的,开场白也很普通的女孩,竟然说出了这种威胁人话。 “哈哈哈,你说够了吗。”六逆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六逆借着与红发女孩说话的时间,快速想好对策,然后在一举把他们拿下,但六逆不喜欢这些这样,他喜欢在战斗中想好一起,所以。 六逆长剑向前,对准路明非:“战。” 两人同时向前,空中划过无数光线,六逆把剑道九式,用了一遍又一遍,唐竹、逆风、左雉、右雉、袈裟斩、逆袈裟、左切上、右切上,在路明非的周围闪过,偶尔斩到一次,也被路明非挡了下来。 “你们敢无视我。”红发女孩看着眼前化为影子的两人,咬紧牙齿,恶狠狠的说道。 “轰。”又是一次碰撞,两人没有留手,所以不意外的,两人倒飞了出去,路明非在半空稳住,而六逆却撞到了洞壁,撞出了一个坑洞,才随着碎石掉了下来。 “可恶,用上了不朽,还是不行吗。”六逆咬牙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怪我了。”六逆浑身冒出了火焰。 “君焰。” 蛇崎八家,上杉家驻地。 下午时分,绘梨衣依然打着游戏,还是那个样子,柔软光滑的红发、圆润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深玫瑰红色的眼睛、天鹅般的脖颈、明晰的蝴蝶骨、细腻温软的皮肤、精致绝伦的小腿、纤细的脚腕、修长的身材、匀停的骨肉、没有一点缺陷,就算是眉间所缺的灵动之气,也可说成维纳斯的断臂。 因为六逆成为蛇岐八家之主后,他所在的上杉家,就变成了蛇岐八家名义上的总部,除了事务的处理外,各种条件都跟原总部一样,所以绘梨衣就来到了上杉家。 “绘梨衣。”一道声音出现,绘梨衣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绘梨衣又开始了游戏里的征途, “绘梨衣。”又是一道声音,可以看见绘梨衣邹起的额头。她放下手柄,朝四周走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绘梨衣,我在这里。”声音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多了一点改变。 绘梨衣起身,下身的红裙飘荡起来。 “殿下,这周的时间到了,你要出去吗?”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从门外面传来。殿下,六逆让蛇岐八家对绘梨衣的称呼,中国古代对皇后的称呼,这也是六逆的野望。 绘梨衣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了大门,以此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六逆掌控蛇岐八家后对绘梨衣的解禁,暂时还不能直接让绘梨衣自由的出去,所以只能每星期出去一下,要自由,还是要等六逆真正统治日本才行,因为敌人不仅是猛鬼众与蛇岐八家的叛徒,还有政府。 六逆一直认为政府是知道混血种的,混血种自龙族时代时就出现,经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来,或许现在的政府就在监控蛇岐八家,他们一直没有动手,只不过是蛇岐八家所掌控的权力,还有对未知的害怕,不知道的人永远都是普通人。 门外跪着的人点点头,缓缓起身,示意绘梨衣先走,他被一身黑袍笼罩,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有的只是黑色所带来恐怖,但从袖子露出的布满鳞片来看,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他是六逆在蛇岐八家的后手,在六逆看来就算是那些余孽突然跑出来作战,对于这个人来说,也可以稳住局势。 说是外出,其实不过就是,在上杉家驻地的外围城市转一下,根本没有买什么,也没有什么好买点,绘梨衣要的东西,蛇岐八家都会满足,绘梨衣的外出只不过是想看一下这个世界罢了。 周围的人叫着,从绘梨衣旁边跑过的小孩笑着,买卖声,嬉笑声,缠绕在绘梨衣的周围,但又不能真的靠上去,绘梨衣就像仙子一样出尘。 黑袍人站在旁边的一座大楼之上,静静的看着绘梨衣,他是六逆的影子,只要六逆所言,他都会完成。 这时绘梨衣看到一个人,他的头发像极了六逆,绘梨衣悄悄的上去,她想看一下那人,虽然她知道那可能很小。 “嘭。”一道枪声传来。 绘梨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道黑影出现在绘梨衣的旁边。 “只是一个路人,殿下,我去把这个事情解决,马上回来。”黑袍人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会死。”黑袍人跳进了大楼的一层,什么都没看说出了这一句话。 “嗯。”没有人回话,有的只是一阵嘀嘀声。 “轰。”这一层大楼被炸了。 “啊哈。”一个人影自烟雾中出现,黑袍被撕烂,浑身被鳞片占据,几道牙状尖刺从关节处突出来,脸色被鳞片遮住,什么都看不出。 “所有人都要死。”黑袍人看向外面,眼神中充满杀戮。 “怎么样?很强。”一个面具人站在一个少年面前说道。 “是吗。” “或许。” “不过目的达到就行。” “季璃,回家了。” “来了。” 黄昏的天,荒芜的地,一处适合挥洒汗水的地方,现在也都有人在这里进行着运动。 听对话是一对父子,零碎头发,笑容灿烂的男孩与一脸古板严肃的父亲,很难想象他会与自己的孩子一块出来玩。 父子二人招呼着,扛起球棒,准备向着家走去,路上,男孩笑得很开心,看的出他很开心,应该是很少与父亲一路出来玩。而父亲也大笑着回应男孩的话。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站在父子二人必过的道路上,但父子二人像没看到他一样,朝他迎面走来。 穿过。 黑袍人就像透明的一样,父子二人直接穿过了黑袍人,继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爸爸,今天我的那一棒不错?” “嗯,不愧是我龙马浩三的孩子。” “哼哼哼,那是当然的了。” 二人的对话肆无忌惮的冲进了黑袍人的耳中,他的袍子似乎抖了一下。 黑袍人转过身,袍子里一道金芒闪过,仿佛要将父子二人洞穿一样。 伸出那双狰狞的手,那早已模糊的记忆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父亲。”嘶哑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转,一阵风吹过,把黑袍人的帽子给吹了下来,一张恐怖的脸暴露了出来,但从鳞片下的脸型还是可以看出他就是那孩子长大后的样子。也就是说黑袍人就是当初败在六逆手下的危险种“龙马季璃”当然他现在已经不叫这名字了,而是被六逆赐名龙季,不在蛇岐八家的姓氏之中,也就是说他只听六逆的话。 “又见面了呢。”龙季仰头看了一下被太阳的余晖映红的天。 转身,迈出步子,不管把他拉进这个地方的谁,只要走下去,就一定会有改变。 “我早说,烧香的时候要尊敬一点,否则龙王爷要发怒,你偏不信。”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对着旁边的中年人说道。 “是是是,你是对的。”虽然是在说着肯定的话,但谁都知道他是在敷衍老头。 “你——”见老人还要说下去,旁边的人连忙劝道 一个中年妇女在一旁看着那群人的样子,轻藐的一笑,对着身边的男孩说道:“明泽,你一定不要像这些人一样,以后一定要做个有成就的人。” 路鸣泽敷衍似的微微的点点头。 “嗯。”中年妇女显然不太满意儿子的样子。 “真是的,你父亲怎么还不回来。” “路明非那小子到底跑到哪去了。” 说完还不忘了教育儿子一句:“你以后可不要像你表哥一样啊。” “你在看什么?”中年妇女看到儿子一副惊呆的面容,疑惑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变了?”中年妇女看着儿子越来越红的脸颊,关切的问道。 这时旁边有人为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龙王爷发怒了,这么样。”是那个老头的声音。 第146章 “还没到时候,这方面那些人类比我们准备更充分。”路明泽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了一句不知什么意义的话。 “准备。”路明非疑惑道。 “您的觉悟。”路明泽盯着路明非的眼睛。 “觉悟,什么觉悟?不会是。”路明非露出恶寒的表情。 “呼,不愧是哥哥什么时候都有一堆烂话。”路明泽呼了一口气,没在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转移了一下。 “陈雯雯死了你不伤心吗?”路明泽说道。 路明非眼里露出一点悲伤:“你哥哥我可不需要一个小孩的安慰,我还没有那么软弱。” “是吗。”路明泽没有管路明非是不是在强撑。 “你就好好休息一下,过会会有战斗,可能是两场哦。这单生意真是亏大了。” “我要好好睡一觉,你要撑久点哦,哥哥。” “这一次就看你自己了,你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路明泽叮嘱路明非一番后,笑了一下,走了。 “喂,什么战斗啊。”路明非叫了一下。 “真是的把话说明白啊,说话总是留一半。”路明非抱怨了一句。 “踏踏。”一阵脚步声传来。 “谁。”路明非向着洞口望去。 “又见面了,路明非。”六逆从黑暗中走出,脸上挂着微笑,一身黑色风衣,风衣因为走动,而向后摆动。 “你是谁?我们认识?”路明非奇怪道。 “嗯。”六逆思考一下。 “又见面了,孩子。”沙哑的声音被六逆从嘴里吐出,像那些老人的声音。 “你是。”路明非眼睛瞪大,表情先是惊喜,然后慢慢变冷。 “很有趣,不是吗?我指的是所有的事。”六逆的嘴慢慢张大,他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轰。”路明非与六逆碰撞在一起,路明非的双瞳变的更加明亮,就像金色的火焰在燃烧一样。 “这一切都是你干的?”路明非冷着脸与六逆比拼着力量,地面因为承受不起那种力量而开始塌陷,六逆与路明非双脚已经陷进了地里。 “哈哈哈,你还真是急啊,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六逆终于笑了出来,同时双脚一瞪向后退去,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剑。 “拔刀斩。”一线流光在空中划过,路明非来不及反应,硬挨了这一招斩击。 “嗯,真是了不起的恢复力与防御力。”六逆看着路明非飞快复原的皮肉伤说道。 “来啊,让我再看看你的器量。”六逆微笑道。其实六逆的手已经有点发抖了,路明非的力气实在有点大了,先与路明非正面撞了一下,然后又用刀把路明非的皮划开,手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轰。”洞顶上被打开了一个口,除了几块碎石外掉下来外,还有一个人。一头暗红色的长发十分惹眼,双瞳亮如点漆,眉宇飞扬,耳边总是戴着四叶草耳坠,容光照人。气场强大,身材姣好,如同手握刀剑的天使,又似玫瑰般绚烂夺目。妩媚如花,冷厉如刀,是个令人过目难忘的漂亮女孩。 “你好啊。”这个漂亮的女孩说出了她登场的第一句话。 然后拿出了一个遥控器,说出了第二句话:“这个地方已经被我安下了炸弹,如果你现在还不走的话,我可不保证结果。” “别不信,我是卡塞尔学院的,那个到处都是疯子的学院。”明明是一个漂亮的,开场白也很普通的女孩,竟然说出了这种威胁人话。 “哈哈哈,你说够了吗。”六逆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 正常的情况应该是六逆借着与红发女孩说话的时间,快速想好对策,然后在一举把他们拿下,但六逆不喜欢这些这样,他喜欢在战斗中想好一起,所以。 六逆长剑向前,对准路明非:“战。” 两人同时向前,空中划过无数光线,六逆把剑道九式,用了一遍又一遍,唐竹、逆风、左雉、右雉、袈裟斩、逆袈裟、左切上、右切上,在路明非的周围闪过,偶尔斩到一次,也被路明非挡了下来。 “你们敢无视我。”红发女孩看着眼前化为影子的两人,咬紧牙齿,恶狠狠的说道。 “轰。”又是一次碰撞,两人没有留手,所以不意外的,两人倒飞了出去,路明非在半空稳住,而六逆却撞到了洞壁,撞出了一个坑洞,才随着碎石掉了下来。 “可恶,用上了不朽,还是不行吗。”六逆咬牙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不怪我了。”六逆浑身冒出了火焰。 “君焰。” 蛇崎八家,上杉家驻地。 下午时分,绘梨衣依然打着游戏,还是那个样子,柔软光滑的红发、圆润的额头、长长的睫毛、深玫瑰红色的眼睛、天鹅般的脖颈、明晰的蝴蝶骨、细腻温软的皮肤、精致绝伦的小腿、纤细的脚腕、修长的身材、匀停的骨肉、没有一点缺陷,就算是眉间所缺的灵动之气,也可说成维纳斯的断臂。 因为六逆成为蛇岐八家之主后,他所在的上杉家,就变成了蛇岐八家名义上的总部,除了事务的处理外,各种条件都跟原总部一样,所以绘梨衣就来到了上杉家。 “绘梨衣。”一道声音出现,绘梨衣向四周张望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人,于是绘梨衣又开始了游戏里的征途, “绘梨衣。”又是一道声音,可以看见绘梨衣邹起的额头。她放下手柄,朝四周走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绘梨衣,我在这里。”声音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多了一点改变。 绘梨衣起身,下身的红裙飘荡起来。 “殿下,这周的时间到了,你要出去吗?”一道低沉的男音突然从门外面传来。殿下,六逆让蛇岐八家对绘梨衣的称呼,中国古代对皇后的称呼,这也是六逆的野望。 绘梨衣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打开了大门,以此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是六逆掌控蛇岐八家后对绘梨衣的解禁,暂时还不能直接让绘梨衣自由的出去,所以只能每星期出去一下,要自由,还是要等六逆真正统治日本才行,因为敌人不仅是猛鬼众与蛇岐八家的叛徒,还有政府。 六逆一直认为政府是知道混血种的,混血种自龙族时代时就出现,经过了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泄露出来,或许现在的政府就在监控蛇岐八家,他们一直没有动手,只不过是蛇岐八家所掌控的权力,还有对未知的害怕,不知道的人永远都是普通人。 门外跪着的人点点头,缓缓起身,示意绘梨衣先走,他被一身黑袍笼罩,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有的只是黑色所带来恐怖,但从袖子露出的布满鳞片来看,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 他是六逆在蛇岐八家的后手,在六逆看来就算是那些余孽突然跑出来作战,对于这个人来说,也可以稳住局势。 说是外出,其实不过就是,在上杉家驻地的外围城市转一下,根本没有买什么,也没有什么好买点,绘梨衣要的东西,蛇岐八家都会满足,绘梨衣的外出只不过是想看一下这个世界罢了。 周围的人叫着,从绘梨衣旁边跑过的小孩笑着,买卖声,嬉笑声,缠绕在绘梨衣的周围,但又不能真的靠上去,绘梨衣就像仙子一样出尘。 黑袍人站在旁边的一座大楼之上,静静的看着绘梨衣,他是六逆的影子,只要六逆所言,他都会完成。 这时绘梨衣看到一个人,他的头发像极了六逆,绘梨衣悄悄的上去,她想看一下那人,虽然她知道那可能很小。 “嘭。”一道枪声传来。 绘梨衣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道黑影出现在绘梨衣的旁边。 “只是一个路人,殿下,我去把这个事情解决,马上回来。”黑袍人说道。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会死。”黑袍人跳进了大楼的一层,什么都没看说出了这一句话。 “嗯。”没有人回话,有的只是一阵嘀嘀声。 “轰。”这一层大楼被炸了。 “啊哈。”一个人影自烟雾中出现,黑袍被撕烂,浑身被鳞片占据,几道牙状尖刺从关节处突出来,脸色被鳞片遮住,什么都看不出。 “所有人都要死。”黑袍人看向外面,眼神中充满杀戮。 “怎么样?很强。”一个面具人站在一个少年面前说道。 “是吗。” “或许。” “不过目的达到就行。” “季璃,回家了。” “来了。” 黄昏的天,荒芜的地,一处适合挥洒汗水的地方,现在也都有人在这里进行着运动。 听对话是一对父子,零碎头发,笑容灿烂的男孩与一脸古板严肃的父亲,很难想象他会与自己的孩子一块出来玩。 父子二人招呼着,扛起球棒,准备向着家走去,路上,男孩笑得很开心,看的出他很开心,应该是很少与父亲一路出来玩。而父亲也大笑着回应男孩的话。 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站在父子二人必过的道路上,但父子二人像没看到他一样,朝他迎面走来。 穿过。 黑袍人就像透明的一样,父子二人直接穿过了黑袍人,继续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爸爸,今天我的那一棒不错?” “嗯,不愧是我龙马浩三的孩子。” “哼哼哼,那是当然的了。” 二人的对话肆无忌惮的冲进了黑袍人的耳中,他的袍子似乎抖了一下。 黑袍人转过身,袍子里一道金芒闪过,仿佛要将父子二人洞穿一样。 伸出那双狰狞的手,那早已模糊的记忆又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父亲。”嘶哑的声音在街道上回转,一阵风吹过,把黑袍人的帽子给吹了下来,一张恐怖的脸暴露了出来,但从鳞片下的脸型还是可以看出他就是那孩子长大后的样子。也就是说黑袍人就是当初败在六逆手下的危险种“龙马季璃”当然他现在已经不叫这名字了,而是被六逆赐名龙季,不在蛇岐八家的姓氏之中,也就是说他只听六逆的话。 “又见面了呢。”龙季仰头看了一下被太阳的余晖映红的天。 转身,迈出步子,不管把他拉进这个地方的谁,只要走下去,就一定会有改变。 “我早说,烧香的时候要尊敬一点,否则龙王爷要发怒,你偏不信。”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对着旁边的中年人说道。 “是是是,你是对的。”虽然是在说着肯定的话,但谁都知道他是在敷衍老头。 “你——”见老人还要说下去,旁边的人连忙劝道 一个中年妇女在一旁看着那群人的样子,轻藐的一笑,对着身边的男孩说道:“明泽,你一定不要像这些人一样,以后一定要做个有成就的人。” 路鸣泽敷衍似的微微的点点头。 “嗯。”中年妇女显然不太满意儿子的样子。 “真是的,你父亲怎么还不回来。” “路明非那小子到底跑到哪去了。” 说完还不忘了教育儿子一句:“你以后可不要像你表哥一样啊。” “你在看什么?”中年妇女看到儿子一副惊呆的面容,疑惑的问了一句。 “是不是变了?”中年妇女看着儿子越来越红的脸颊,关切的问道。 这时旁边有人为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龙王爷发怒了,这么样。”是那个老头的声音。 第147章 一道火柱从地里夹杂着烧红的岩石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可怕的画面仿佛空气自身都着火了一般。 一道人影掩藏在烟雾中,正是六逆,不过似乎有些不同。全身都被白色的鳞片布满,头上长出一对尖角。有着一双巨大的爪子,上面锋利的指甲有3。嘴里的牙齿变得尖锐,背部还有一对巨大的蝙蝠样翅膀。双手中还有两把燃烧着火焰的刀。 六逆淡淡的看了眼下方的人群,藐视的一笑,使用“冥照”化进了黑暗之中。 与破败的大地成为鲜明对比的天空之上,一道影子不断闪过,正是使用了“刹那”的六逆。 突然影子停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可恶,想不到伤势这么重,就连符文的运用,也受到了影响,同时使用冥照,刹那,负担竟然这么重。” “要尽快回到家族,不然那些家伙” 六逆再次鼓动力量施展出刹那,但这次他一会就停了。 六逆把眼睛望向一旁大楼的顶上“阴流”一道言灵被六逆放出。 即使是威力较小的言灵在六逆这个,超级混血种的力量下,也被增幅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空气在六逆的手中旋转,一挥,房顶出现一个印记。 “又见面了,上杉六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房顶出现。 “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校长。” “是吗,你的‘暴血’技能可都是卡塞尔学院的啊。” “我很讨厌你们那一辈的家伙,像腐尸一样,死了也不利索。” 卡塞尔校长笑了一下:“就像上杉越吗?” “你——” “很惊讶,那场战斗还真是可怕啊!” 六逆沉默了一下:“那有怎样,死了就死了,难道一个死了的皇还有一个活着的重要吗?” “也是,不过今天可不能让你这么走了。” “要战就战,我六逆可没怕过任何人。” 千一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或者说只是一个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为了获得庇护的小混混,对于他来说,能够混到正常年限,受帮会补助就行了。所以每次在危险来临时,他的直觉都是最敏锐的,这以为他躲避了许多次危险。 “嗯,今天是这么了,对面那些老混蛋一个都没有碰到。”千一名疑惑道。 “担心什么,或许是对面那些知道在以后的帮派战中赢不了我们,去找本家调停,向我们投降了呢。” “哈哈哈哈。”一起巡逻的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不对。”千一名咬咬牙思考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有哪里被他忘记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令他疑惑的地方。 城市的陌生人,虽然一个的人很多,有些人没见过很正常,但对于千一名来说,却不同。他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就是在他们帮会控制的地区,而他一直巡楼的地方就是这里,都有好几年了,并且他所在的城市很偏僻,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游客,并且最近也没有举行什么活动,所以有那么多他没见过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些人的行走方向。”千一名顿时被他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队长” “轰”一道爆炸声在千一名的后方响起,那是千一名帮会所在的总部的方向,不用想千一名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总部被袭击了。 “可恶!” “混蛋!” “” 千一名的队员都咒骂了起来,千一名的队长也没有在意他刚才想说什么了。他快速的叫他的队员一起前往爆炸发生的地方,千一名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边跑千一名也在思考这件事情,“不行,不能再跟他们一起走了,要想个办法离开他们。” “啊”千一名叫了一声,假装摔倒。 “你这个家伙,快点收拾好,跟上来。” “是,队长。” 等那些巡楼人员跑的差不多的时候,千一名才跟了上来,并且跑着跑着千一名放慢了速度,并乘机跑进了道路旁边的一个胡同里。 “呼”千一名深呼了一口气。 他不想去送死,那些人既然敢炸,就一定有把握把回防的人员干掉,并且不宣而战,本家的惩罚他们一定扛的住,就像许久以前的那些人一样。 不远处传来枪声,千一名的眼睛瞪大,他不想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一切都没有效果,只是徒增悲伤。不是他不想救队长他们,而是他知道队长他们是不会听他的,队长可是把帮会看得想家一样,也因为这样的忠诚,才能在千一名犯错的时候帮千一名扛下来,队长是最照顾千一名的,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说他跟他弟弟一样,或许刚才队长也是知道千一名是假装摔倒的。但他却 “我会报仇的。” 但要这么报仇千一名完全没想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才能的普通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报仇。 “我”千一名缓缓躺在了地上,双目对着天,“不会放弃的。” 风魔家。 “报。” “进来。” 一个忍者走进道场,向着风魔小太郎走来,把手上的最新信息交给他。 “哼,那些人以为六逆不在,就都跑出来了吗?” “找死。”风魔小太郎不屑一笑。 这时又一道报道声传来,打断了风魔小太郎想发布的命令。 “上杉家发现敌踪。” 一处荒地,一出飞机降落通道在地上平铺着,一道飞机从远处飞来,想要降落。 “呼”一个人影在飞机,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精神,身体,正是六逆,中国之行可以说是危机重重,不仅仅是路明非的力量,还有其他的一些黑手,在离去时还见了卡塞尔校长,现在伤势不能说重,但他却压抑不了自己的血统了,就像他面前的桌子一样,被他的呼吸烧的通红。 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就连老家都要被人操了。 “轰。”一发火箭弹从草丛里发射,要把飞机炸毁。 “啊哈!”一道龙影再次在黑烟中出现,正是六逆龙化模样,浑身鳞片护甲,狰狞不可一世。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啊!!!!” 六逆悬浮在天空上,浑身青筋直跳,布满全身的鳞片被跳动的经络撑的起伏不定。六逆按住额头,好像这样就可以压制住因为多次暴血而躁动的血脉一样,但很显然没用,六逆不得不仰天长啸一声来缓解心中的兽性。 “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我了。”六逆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血脉的本能了,索性也就不在压制,他要把脚下的蝼蚁尽数毁灭。 六逆双翼一动,整个人向着大地俯冲下去,双眼的黄金色因为心中的躁动而浮现了一点血丝,把正对着他的的一个敌对者瞬间震慑住。 大手直接抓在了脑袋上,手稍稍用力,头连着脊椎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手一歪,头像一颗子弹一样飞了出去,撞在了旁边的人头上,顿时两个脑袋破裂,脑浆飞溅。 六逆没有在意心血染在自己的鳞片上,反手拔出了右边的剑,一划,一斩,又是两个人头飞起。 双翼弯曲,撞击声不断响起,是子弹的声音,双翼不断的向中央靠拢,终于到了一个极限,大翼张开,站在六逆身后的人被直接拍碎半边身子,惨叫连连。 一场屠杀。 上杉家驻地作为蛇岐八家大家长所在的家族,不管从哪里看都是高贵的不能再高贵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有人靠近的,但今天 上杉家驻地周围的森林的内,无数的影子跳动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点血气,那是只有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身上才有的。 “就是这里吗?”一个像是领头人的家伙说了一句没用的话。 “那就进攻!” “你们是谁?这里不许人进入。”两个守门人大声说道。 “啊!!!”问话的人惨叫了一声,身体被分成了两半。 “可恶,拿下他们。”驻地里的人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这种情景顿时大怒,双方交战了起来。 一道身影站在驻地里的暗处,冷冷的看着双方的交战,眼神没有一点的波动,仿佛双方死的不是人一样。人影回头看了一下驻地的中心处,消失不见,他叫龙季,奉命保护蛇岐八家,但他更是上杉六逆手中的剑,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在六逆归来时,当去迎接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至于他内心是不是这样想,谁也不知道。 荒野之上,风吹过,飘起一阵血雾,停在路过的草上,染出几片血色,血色汇聚,聚成一滴,顺着枝干流到了草丛间的尸块上,血液浸入尸块的伤口上,消失不见。 六逆行走在草丛中,双翼在背后舞动,触碰的野草尽皆折断,每走一步都有无数的野草被折断。就像六逆成长至今死去的人一样。 六逆停住了脚步,一个人影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就像中世纪面见主公的骑士一样,但中世纪的骑士就算经历再多的战斗都不会有他的气势,仅仅是跪在那里,都让周围一片宁静,风声,虫声,都没有了。 六逆没有受到气势一点的影响,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六逆再次迈出步子,不快不慢,跪着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了上来。 六逆抖了一下手中的刀,让刀上的血滴落,刀归鞘。一步又一步,六逆走着,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弱了一点。先是双翼回到了身体内,然后是布满全身的鳞片,渐渐的六逆又回到了人类时的模样。 六逆张开双手,一件黑底白边的风衣披在了六逆身上,很合身,就像这件衣服的诞生就是为了六逆一样。 “你有心了。”这是六逆见到他手中的剑龙季后说的第一句话,不知是夸衣服的合身,还是白色的衣边,还是 龙季没有回话。 六逆没有在意龙季有没有回话,自顾自的说出了第二句话:“剑是不需要感情的。” 龙季还是没有回话,只是跟在六逆的后面,他们的距离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就像六逆的影子一样。 “你犯忌了。”六逆停住了脚步,龙季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跟初见时一样。 “属下永远是您手中的剑,您剑之所指,即剑之所向。” “希望。” 杀戮,死亡,毁灭。 上杉家驻地正在发生的情景,两拨人马,两边阵营,不同的理念碰撞着,不是现代的钢铁洪流,而是更残酷的肉搏,一次次的挥出手中的武器,一次次的用着自己的身体扛着对方的攻击将对方斩杀。 交战的双方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拥有龙族力量的混血龙种,每一次的交手都使周围的环境遭到一次破坏。 两边的人马,身上刻着竹与雀的是上杉家驻守的人,他们不是上杉家的,而是六逆从蛇岐八家的其他几家抽调过来,听候使唤的下人,但就算是这样也比另一边的人好一点。另一边的人虽然人数很多,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杀伐之气,看上去像是真正的恶魔,不把人命当回事。但也就哪样,他们不擅长群战,每一个人都各自为战,在驻守的人的合作之下,被挡了下来。 “死。”一个人带着狰狞的表情向着上杉家的大门跑去,很快点他就被门口驻守的大队人马斩杀,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哼。”周围的人冷冷一笑,有的甚至还舔了嘴角的血迹,一个白痴竟然敢直接冲过来,这是找死吗。 “啊!!!!”染上血迹的大叫了起来,他们染上血迹的那一部分,变得被完全腐蚀,体内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什么!!”旁边的人大叫了起来,快速的离开那几人的身边。 “哼!”这一次轮到;另一边冷笑了。不只冷笑,大笑着用着自己的力量冲了上去。即使他们不懂合作,但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第147章 一道火柱从地里夹杂着烧红的岩石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层层的压去,烧的通红的岩石被推到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的空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可怕的画面仿佛空气自身都着火了一般。 一道人影掩藏在烟雾中,正是六逆,不过似乎有些不同。全身都被白色的鳞片布满,头上长出一对尖角。有着一双巨大的爪子,上面锋利的指甲有3。嘴里的牙齿变得尖锐,背部还有一对巨大的蝙蝠样翅膀。双手中还有两把燃烧着火焰的刀。 六逆淡淡的看了眼下方的人群,藐视的一笑,使用“冥照”化进了黑暗之中。 与破败的大地成为鲜明对比的天空之上,一道影子不断闪过,正是使用了“刹那”的六逆。 突然影子停住了,深吸了一口气:“可恶,想不到伤势这么重,就连符文的运用,也受到了影响,同时使用冥照,刹那,负担竟然这么重。” “要尽快回到家族,不然那些家伙” 六逆再次鼓动力量施展出刹那,但这次他一会就停了。 六逆把眼睛望向一旁大楼的顶上“阴流”一道言灵被六逆放出。 即使是威力较小的言灵在六逆这个,超级混血种的力量下,也被增幅到一个可怕的地步。空气在六逆的手中旋转,一挥,房顶出现一个印记。 “又见面了,上杉六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在房顶出现。 “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校长。” “是吗,你的‘暴血’技能可都是卡塞尔学院的啊。” “我很讨厌你们那一辈的家伙,像腐尸一样,死了也不利索。” 卡塞尔校长笑了一下:“就像上杉越吗?” “你——” “很惊讶,那场战斗还真是可怕啊!” 六逆沉默了一下:“那有怎样,死了就死了,难道一个死了的皇还有一个活着的重要吗?” “也是,不过今天可不能让你这么走了。” “要战就战,我六逆可没怕过任何人。” 千一名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混混,或者说只是一个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为了获得庇护的小混混,对于他来说,能够混到正常年限,受帮会补助就行了。所以每次在危险来临时,他的直觉都是最敏锐的,这以为他躲避了许多次危险。 “嗯,今天是这么了,对面那些老混蛋一个都没有碰到。”千一名疑惑道。 “担心什么,或许是对面那些知道在以后的帮派战中赢不了我们,去找本家调停,向我们投降了呢。” “哈哈哈哈。”一起巡逻的几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不对。”千一名咬咬牙思考着,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有哪里被他忘记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令他疑惑的地方。 城市的陌生人,虽然一个的人很多,有些人没见过很正常,但对于千一名来说,却不同。他是在这个城市长大的,就是在他们帮会控制的地区,而他一直巡楼的地方就是这里,都有好几年了,并且他所在的城市很偏僻,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游客,并且最近也没有举行什么活动,所以有那么多他没见过的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到底是什么事情。” “那些人的行走方向。”千一名顿时被他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队长” “轰”一道爆炸声在千一名的后方响起,那是千一名帮会所在的总部的方向,不用想千一名都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总部被袭击了。 “可恶!” “混蛋!” “” 千一名的队员都咒骂了起来,千一名的队长也没有在意他刚才想说什么了。他快速的叫他的队员一起前往爆炸发生的地方,千一名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边跑千一名也在思考这件事情,“不行,不能再跟他们一起走了,要想个办法离开他们。” “啊”千一名叫了一声,假装摔倒。 “你这个家伙,快点收拾好,跟上来。” “是,队长。” 等那些巡楼人员跑的差不多的时候,千一名才跟了上来,并且跑着跑着千一名放慢了速度,并乘机跑进了道路旁边的一个胡同里。 “呼”千一名深呼了一口气。 他不想去送死,那些人既然敢炸,就一定有把握把回防的人员干掉,并且不宣而战,本家的惩罚他们一定扛的住,就像许久以前的那些人一样。 不远处传来枪声,千一名的眼睛瞪大,他不想去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一切都没有效果,只是徒增悲伤。不是他不想救队长他们,而是他知道队长他们是不会听他的,队长可是把帮会看得想家一样,也因为这样的忠诚,才能在千一名犯错的时候帮千一名扛下来,队长是最照顾千一名的,就像第一次见面一样,说他跟他弟弟一样,或许刚才队长也是知道千一名是假装摔倒的。但他却 “我会报仇的。” 但要这么报仇千一名完全没想好,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才能的普通人,到底要怎样才能报仇。 “我”千一名缓缓躺在了地上,双目对着天,“不会放弃的。” 风魔家。 “报。” “进来。” 一个忍者走进道场,向着风魔小太郎走来,把手上的最新信息交给他。 “哼,那些人以为六逆不在,就都跑出来了吗?” “找死。”风魔小太郎不屑一笑。 这时又一道报道声传来,打断了风魔小太郎想发布的命令。 “上杉家发现敌踪。” 一处荒地,一出飞机降落通道在地上平铺着,一道飞机从远处飞来,想要降落。 “呼”一个人影在飞机,不断的调整自己的精神,身体,正是六逆,中国之行可以说是危机重重,不仅仅是路明非的力量,还有其他的一些黑手,在离去时还见了卡塞尔校长,现在伤势不能说重,但他却压抑不了自己的血统了,就像他面前的桌子一样,被他的呼吸烧的通红。 这次真是损失惨重,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就连老家都要被人操了。 “轰。”一发火箭弹从草丛里发射,要把飞机炸毁。 “啊哈!”一道龙影再次在黑烟中出现,正是六逆龙化模样,浑身鳞片护甲,狰狞不可一世。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啊!!!!” 六逆悬浮在天空上,浑身青筋直跳,布满全身的鳞片被跳动的经络撑的起伏不定。六逆按住额头,好像这样就可以压制住因为多次暴血而躁动的血脉一样,但很显然没用,六逆不得不仰天长啸一声来缓解心中的兽性。 “既然你们找死就怪不得我了。”六逆感觉自己快压制不住血脉的本能了,索性也就不在压制,他要把脚下的蝼蚁尽数毁灭。 六逆双翼一动,整个人向着大地俯冲下去,双眼的黄金色因为心中的躁动而浮现了一点血丝,把正对着他的的一个敌对者瞬间震慑住。 大手直接抓在了脑袋上,手稍稍用力,头连着脊椎被硬生生的拔了出来,手一歪,头像一颗子弹一样飞了出去,撞在了旁边的人头上,顿时两个脑袋破裂,脑浆飞溅。 六逆没有在意心血染在自己的鳞片上,反手拔出了右边的剑,一划,一斩,又是两个人头飞起。 双翼弯曲,撞击声不断响起,是子弹的声音,双翼不断的向中央靠拢,终于到了一个极限,大翼张开,站在六逆身后的人被直接拍碎半边身子,惨叫连连。 一场屠杀。 上杉家驻地作为蛇岐八家大家长所在的家族,不管从哪里看都是高贵的不能再高贵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是绝对不允许有人靠近的,但今天 上杉家驻地周围的森林的内,无数的影子跳动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点血气,那是只有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身上才有的。 “就是这里吗?”一个像是领头人的家伙说了一句没用的话。 “那就进攻!” “你们是谁?这里不许人进入。”两个守门人大声说道。 “啊!!!”问话的人惨叫了一声,身体被分成了两半。 “可恶,拿下他们。”驻地里的人听到声音跑了出来,看到这种情景顿时大怒,双方交战了起来。 一道身影站在驻地里的暗处,冷冷的看着双方的交战,眼神没有一点的波动,仿佛双方死的不是人一样。人影回头看了一下驻地的中心处,消失不见,他叫龙季,奉命保护蛇岐八家,但他更是上杉六逆手中的剑,不是其他任何东西,在六逆归来时,当去迎接他,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至于他内心是不是这样想,谁也不知道。 荒野之上,风吹过,飘起一阵血雾,停在路过的草上,染出几片血色,血色汇聚,聚成一滴,顺着枝干流到了草丛间的尸块上,血液浸入尸块的伤口上,消失不见。 六逆行走在草丛中,双翼在背后舞动,触碰的野草尽皆折断,每走一步都有无数的野草被折断。就像六逆成长至今死去的人一样。 六逆停住了脚步,一个人影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就像中世纪面见主公的骑士一样,但中世纪的骑士就算经历再多的战斗都不会有他的气势,仅仅是跪在那里,都让周围一片宁静,风声,虫声,都没有了。 六逆没有受到气势一点的影响,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良久,六逆再次迈出步子,不快不慢,跪着的人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了上来。 六逆抖了一下手中的刀,让刀上的血滴落,刀归鞘。一步又一步,六逆走着,每走一步,身上的气势就弱了一点。先是双翼回到了身体内,然后是布满全身的鳞片,渐渐的六逆又回到了人类时的模样。 六逆张开双手,一件黑底白边的风衣披在了六逆身上,很合身,就像这件衣服的诞生就是为了六逆一样。 “你有心了。”这是六逆见到他手中的剑龙季后说的第一句话,不知是夸衣服的合身,还是白色的衣边,还是 龙季没有回话。 六逆没有在意龙季有没有回话,自顾自的说出了第二句话:“剑是不需要感情的。” 龙季还是没有回话,只是跟在六逆的后面,他们的距离一步不多一步不少,就像六逆的影子一样。 “你犯忌了。”六逆停住了脚步,龙季也跟着停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跟初见时一样。 “属下永远是您手中的剑,您剑之所指,即剑之所向。” “希望。” 杀戮,死亡,毁灭。 上杉家驻地正在发生的情景,两拨人马,两边阵营,不同的理念碰撞着,不是现代的钢铁洪流,而是更残酷的肉搏,一次次的挥出手中的武器,一次次的用着自己的身体扛着对方的攻击将对方斩杀。 交战的双方都不是普通人,而是拥有龙族力量的混血龙种,每一次的交手都使周围的环境遭到一次破坏。 两边的人马,身上刻着竹与雀的是上杉家驻守的人,他们不是上杉家的,而是六逆从蛇岐八家的其他几家抽调过来,听候使唤的下人,但就算是这样也比另一边的人好一点。另一边的人虽然人数很多,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股杀伐之气,看上去像是真正的恶魔,不把人命当回事。但也就哪样,他们不擅长群战,每一个人都各自为战,在驻守的人的合作之下,被挡了下来。 “死。”一个人带着狰狞的表情向着上杉家的大门跑去,很快点他就被门口驻守的大队人马斩杀,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哼。”周围的人冷冷一笑,有的甚至还舔了嘴角的血迹,一个白痴竟然敢直接冲过来,这是找死吗。 “啊!!!!”染上血迹的大叫了起来,他们染上血迹的那一部分,变得被完全腐蚀,体内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什么!!”旁边的人大叫了起来,快速的离开那几人的身边。 “哼!”这一次轮到;另一边冷笑了。不只冷笑,大笑着用着自己的力量冲了上去。即使他们不懂合作,但也知道这是一个好机会。 第148章 “炽日。”不知是谁在这种情景下,用出了这个言灵,使混乱的双方更加的疯狂。 “阴雷。” “阴流。” 爆炸声,嘶吼声,鲜血的流淌声,状况与发向着混乱前去。 驻地的后方的屋子里,一位红发的少女打着游戏,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跪坐在那里,玩着游戏,就有让人不由的生出好感。 这是外面的厮杀声不断的大了起来,已经把游戏声,都给掩盖了下去。 少女终于把目光从视屏上扭开,望向了窗外,当然在这个地方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但该说是巧合还是什么,一道女音突然传来:“绘梨衣殿下,那些猛鬼众余孽正在围攻这里,请您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打发走的。”绘梨衣听完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重新把目光放回游戏上。 很正常的一个汇报,如果不把目光放院子外面那些尸体上的话。 一处不知名的森林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大楼之下,六逆自己暗中发展的研究所里。 “所长,这是六逆大人发来的命令。” “是吗,给我看下。” “这样吗,有趣。” 研究所所长宫本石岛的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培养液里,里面一具人类的身体在沉睡着,均称的肌肉,硬朗的外表,随着培养液飘动的头发,无一不是让少女着迷的因素,但可惜站在外面的是男的。 “嘻嘻嘻!” 宫本石岛 一脸的怪笑,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兄弟,改造”念叨着没人听懂的话, 宫本石岛 快速的按着手中的按钮。 睡着研究所所长的操作,营养液中不断的发生着变化。颜色,波动,最终把身体完全掩盖。研究所所长嘴角因为激动被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露出白牙齿的笑容加上眼镜的反光还真的把研究所所长带出了一点反派的味道。 六逆快速的跳跃在大楼的顶端,他没有叫蛇岐八家的人接送他,而是要一路走回蛇岐八家驻地。从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六逆也知道了现在情况的严重性,一路走来凡是一直拥护蛇岐八家的帮派都遭到了攻击,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因为六逆从其中感觉到了政府的插手,毕竟就算是黑帮,搞出这样一幅阵仗,也是会有警察干涉的,但直到现在,六逆一个警察都没看到。 “还要再找点人问下现在的情况。” “嗯?”六逆看到了大楼的底下躺着一个人,看装扮应该是黑帮。 心中一动,一道黑影出现在六逆的周围,一跃,黑影来到了大楼底下的人都旁边,又一跳,回到了六逆的身边。手一挥,躺着的人醒了。 “这里是?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而是这一切是这么回事。” “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胆小鬼。”救上来的那个人双手抱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六逆双眼一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他要离去。 “等等。” “可以带我一起吗?”千一名看了一眼旁边被鳞片包裹的龙季,连忙说道。 六逆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大步向着一旁离去。 “主人,我认为可以。” 六逆转头,注视着龙季。 “主人,他有龙血,应该有点作用。” 六逆没有理他,转身。 一旁的千一名表情也从开始的龙季帮忙说话的高兴变成沮丧,显然他知道这里拿主意的是六逆。 “你要带就带上。” “谢过主上。” 龙季抓住千一名的背向着已经走远的六逆追去。 虽然不知道龙血是什么,但与他们一路我也有机会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了。这样就可以报仇了。再等一下,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队长 刀枪声,惨叫声,咀嚼声,这惨烈的战场在时隔数十年之后再次降临于现代的社会。 不后退,哪怕刀剑已经触摸到自己的咽喉,也绝后退半步,反而期身而上,抓住那贯穿喉咙的剑,嘴一张,咬在了敌人的身上,哪怕是死已不能让敌人好过。 “啊!”不仅仅是血肉被撕碎的痛感,还有身体被腰斩的痛苦。 咬住敌人的尸体,限制行动,然后让一旁的同伴补上一刀,哪怕是重伤之躯,在临死之前也要拉下一人垫背。类似的情景在这一片狭小的战场上,已成为一种常态,但交战的双方,连眉头都没有邹一下。顾不上休息,每一个人,在干掉自己的对手之后,都赶紧寻找着下一个对手。在龙血的作用下,那潜藏在体内的兽性,再以压制不住。言灵得到了释放,强化。 “轰。”一道爆炸声传来,不知是那个家伙释放的火焰系言灵把驻地内的电气设备烧到了,化作一声轰鸣,周围的房子都被点燃了,场面更加的混乱了。 “木质的房子,燃烧的会更快,不过上杉殿下应该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驻地守军头领的女子,在斩杀敌人的空隙下喃喃说道。 “刚才就派人去了,现在应该已经走远了!”周围的人也附和道。 “现在就让这些敌人都与这里陪葬!”周围的火焰燃烧的更猛烈了。 按键声不断的传出,绘梨衣专注的玩着眼前的游戏,一闪,屏幕暗下,房间过道里的灯光也不在散发光芒,一切都暗了下来。 绘梨衣站起身,推开门,过道一片黑暗,仅有黄昏的光芒照射进来,但这无济于事,反而使过道变得更加阴森。 没有迟疑,踏入过道内。 绘梨衣突然一步向前,一把刀在她的划过,绘梨衣转过头,看着那个一身侍女服的人。前凸后翘,随着运动而摇摆的胸,部,圆润的臀部,麦色的肌肤,一脸魅惑的样子,仿佛穿在身上的不是侍女服,而是一件特意选购的在晚会上穿的礼服。 “这么可能?”女人满脸的不敢相信,虽然带着疑惑,但却让她的媚态更甚。 两人对视着,一人带着迷倒众生的笑容,一人则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引起不了她的波动。但不可否认两人都是极为漂亮的女人,现在她们之间的战斗没人观看真是可惜了。 “我”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还没有听明白,一阵撕裂感就从身上传来,她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还站在那里,分毫未动,“我死了吗?” 血液不断的从眼前的双脚处喷溅出来,周围的地板被打湿,被潜透。 绘梨衣看了一下染在巫女服上的红色,转身向着驻地的大门走去。 这时驻地大门的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蛇岐八家的配合,进攻方的人数,都发挥到了极致。现在就看那边先撑不住了。但意外总是会出现的。 一瓶瓶药水出现在了进攻方的手中,咽下。一声声的龙吼出现,让人胆寒。 “怎么可能!” “猛鬼众!” 一个人不信邪,踏步上前,她要试试对面的成色。 一爪挥出,身首两段。 “可恶!啊啊啊啊啊!!!!!”大叫着冲上去,她们别无选择。 绘梨衣随着过道前行,厮杀声,传入了她的耳旁,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加快,没止变慢,只是像一开始一样走着。 到了。 “那是。”大门处的人,看到绘梨衣从驻地里出来,眼睛瞪大,她们不敢相信,拼尽一切保护的人却自己出来了。 绘梨衣站住了,红色的头发随着风不断的飘动。挥起双手,一道道被撕裂的空气出现,向前舞动。 大地被撕裂,空气在波动,猛鬼众的群鬼被斩灭,战斗还没有结束。 昏暗的房间,一人跪坐在桌旁,一种的淡淡的感觉充斥在周围。 旁边立着一块屏幕,上面正是正在进行的上杉家之战,他是谁。 触摸着手中的照片,一个男人,仅仅是从照片上就可看出这个人的不凡,他是谁,源稚生。 “哥哥。”举起那纤细的小手,脸上带着一点忧伤,“我们又要见面了。” 屠杀,这是一场屠杀,这是神在审判罪人。 手指在舞动,切开空气,破碎大地,撕裂肉体。 群鬼的人数不断的减少着,五十,四十三。二十七 看着眼前的惨剧,猛鬼众的首领不干的发出吼叫,用力踩踏脚下的大地,一跃而起,直上云霄,双爪向下,作猛虎捕食状,带动风云而下。 没用! 红线从头顶出现,直到尾部,身子被裂开,连引以为傲的利爪都被切开,内脏随着裂开的身体流出,浇红一片大地,死的不能再死。 “死!”一把武士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从旁边斩下。 借着首领的死亡,快速的冲到敌人的身边,将她杀死。这是在首领冲出后他就想好的计划,他知道眼前这个敌人,靠着远攻是赢不了的,只能近战,才可能碰到她,否则身都近不了。 裂开了恐怖的笑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要死了,就像以前压抑不住内心冲动,被他撕碎身体的女高中生一样。 “铛!!” 一把匕首横在了刀与人的中间,反手一剑插在了猛鬼众的手上,将他的刀打落,脚一踢,猛鬼众的身体的向后倒去,匕首一按,夺去了他的性命。 “绘梨衣殿下,惊动了您,十分抱歉。”来人转过身来,是驻地的人,有点中性的女人,一脸的英气,不过眉间的疲惫倒是让她有了一点女人味,躬身说了一句。 绘梨衣看了她一眼,放下抬起的手指,张开了口:“死亡。” 这是龙语,以绘梨衣为中心,一道领域降下,领域内的人尽皆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胁,那是神在审判人间。 残存的群鬼毫无反抗的死去了。 驻地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虽然她们都知道她们保护的人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害的她们还担心绘梨衣跑不掉,至于请求绘梨衣出手,她们想都不敢想,一旦有了一点损伤,六逆会会对她们处罚。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绘梨衣殿下。”刚才的那个女人大声说道。 “是!!!” “殿下!”女人上前对着绘梨衣汇报着这次的战役,绘梨衣没有去看她,只是看着天,不知想着什么。 女人低下了头,似在表达自己对绘梨衣的敬意。抬起手,一点亮光在手腕闪过。 “接下来,你们把这个地方也平了,动乱差不多就结束了。”源氏重工的大楼上,风魔小太郎面向地图对着旁边的蛇岐八家成员说道。 “是!” 面对着这明显有预谋的动乱,在风魔小太郎的手里,蛇岐八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有了稳定的样子,不得不说蛇岐八家的底蕴。当然这也是因为六逆早就把日本给平了一遍的原因。 这时一个风魔家的人跑来,在风魔小太郎的耳边低语几句。 “是吗?他要来就来。”风魔小太郎一脸淡然的样子。 风魔小太郎回到座位,闭目养神,他在等着人的到来。 没让他等太久,人就来了。 “风魔小太郎!”一道风魔小太郎熟悉的声音传来。 “来了,有什么事,”小太郎淡淡的说道:“龙马弦一郎” “大家长回来了。”龙马弦一郎披头就是一句让人诧异的话。 “大家长?”风魔小太郎有点疑惑。 “橘政宗。”;龙马弦一郎说出了这个早已死去的名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龙马弦一郎。” “知道。”龙马弦一郎的表情很冷静。 “其他人呢?” “没有。” “哼!” “不过我带着对家族忠诚的一颗心。” “忠诚?背叛家族算是忠诚吗?”风魔小太郎一脸怒容。 “家族?在那个手上的家族根本不是一个家族,不是蛇岐八家。”龙马弦一郎也大声的吼出了自己的话。 “你变了,小太郎。”龙马弦一郎很平静,显然他也猜出了这个情况。 “什么是变?”风魔小太郎摇摇头。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少年冷眼看着眼前的屏幕。 “没错,你不觉得有趣吗?”一到声音传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哥哥?” “别急,很快。”声音似乎有点高兴。 “哼!希望!” 第148章 “炽日。”不知是谁在这种情景下,用出了这个言灵,使混乱的双方更加的疯狂。 “阴雷。” “阴流。” 爆炸声,嘶吼声,鲜血的流淌声,状况与发向着混乱前去。 驻地的后方的屋子里,一位红发的少女打着游戏,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的跪坐在那里,玩着游戏,就有让人不由的生出好感。 这是外面的厮杀声不断的大了起来,已经把游戏声,都给掩盖了下去。 少女终于把目光从视屏上扭开,望向了窗外,当然在这个地方是什么都看不见的。但该说是巧合还是什么,一道女音突然传来:“绘梨衣殿下,那些猛鬼众余孽正在围攻这里,请您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打发走的。”绘梨衣听完后,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重新把目光放回游戏上。 很正常的一个汇报,如果不把目光放院子外面那些尸体上的话。 一处不知名的森林里,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大楼之下,六逆自己暗中发展的研究所里。 “所长,这是六逆大人发来的命令。” “是吗,给我看下。” “这样吗,有趣。” 研究所所长宫本石岛的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培养液里,里面一具人类的身体在沉睡着,均称的肌肉,硬朗的外表,随着培养液飘动的头发,无一不是让少女着迷的因素,但可惜站在外面的是男的。 “嘻嘻嘻!” 宫本石岛 一脸的怪笑,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兄弟,改造”念叨着没人听懂的话, 宫本石岛 快速的按着手中的按钮。 睡着研究所所长的操作,营养液中不断的发生着变化。颜色,波动,最终把身体完全掩盖。研究所所长嘴角因为激动被硬生生的挤出一丝微笑,露出白牙齿的笑容加上眼镜的反光还真的把研究所所长带出了一点反派的味道。 六逆快速的跳跃在大楼的顶端,他没有叫蛇岐八家的人接送他,而是要一路走回蛇岐八家驻地。从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六逆也知道了现在情况的严重性,一路走来凡是一直拥护蛇岐八家的帮派都遭到了攻击,再这样下去会很不妙,因为六逆从其中感觉到了政府的插手,毕竟就算是黑帮,搞出这样一幅阵仗,也是会有警察干涉的,但直到现在,六逆一个警察都没看到。 “还要再找点人问下现在的情况。” “嗯?”六逆看到了大楼的底下躺着一个人,看装扮应该是黑帮。 心中一动,一道黑影出现在六逆的周围,一跃,黑影来到了大楼底下的人都旁边,又一跳,回到了六逆的身边。手一挥,躺着的人醒了。 “这里是?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而是这一切是这么回事。” “我不知道!” “我只是一个胆小鬼。”救上来的那个人双手抱头,什么都说不出来。 六逆双眼一闪,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他要离去。 “等等。” “可以带我一起吗?”千一名看了一眼旁边被鳞片包裹的龙季,连忙说道。 六逆没有什么都没有说,大步向着一旁离去。 “主人,我认为可以。” 六逆转头,注视着龙季。 “主人,他有龙血,应该有点作用。” 六逆没有理他,转身。 一旁的千一名表情也从开始的龙季帮忙说话的高兴变成沮丧,显然他知道这里拿主意的是六逆。 “你要带就带上。” “谢过主上。” 龙季抓住千一名的背向着已经走远的六逆追去。 虽然不知道龙血是什么,但与他们一路我也有机会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了。这样就可以报仇了。再等一下,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队长 刀枪声,惨叫声,咀嚼声,这惨烈的战场在时隔数十年之后再次降临于现代的社会。 不后退,哪怕刀剑已经触摸到自己的咽喉,也绝后退半步,反而期身而上,抓住那贯穿喉咙的剑,嘴一张,咬在了敌人的身上,哪怕是死已不能让敌人好过。 “啊!”不仅仅是血肉被撕碎的痛感,还有身体被腰斩的痛苦。 咬住敌人的尸体,限制行动,然后让一旁的同伴补上一刀,哪怕是重伤之躯,在临死之前也要拉下一人垫背。类似的情景在这一片狭小的战场上,已成为一种常态,但交战的双方,连眉头都没有邹一下。顾不上休息,每一个人,在干掉自己的对手之后,都赶紧寻找着下一个对手。在龙血的作用下,那潜藏在体内的兽性,再以压制不住。言灵得到了释放,强化。 “轰。”一道爆炸声传来,不知是那个家伙释放的火焰系言灵把驻地内的电气设备烧到了,化作一声轰鸣,周围的房子都被点燃了,场面更加的混乱了。 “木质的房子,燃烧的会更快,不过上杉殿下应该走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驻地守军头领的女子,在斩杀敌人的空隙下喃喃说道。 “刚才就派人去了,现在应该已经走远了!”周围的人也附和道。 “现在就让这些敌人都与这里陪葬!”周围的火焰燃烧的更猛烈了。 按键声不断的传出,绘梨衣专注的玩着眼前的游戏,一闪,屏幕暗下,房间过道里的灯光也不在散发光芒,一切都暗了下来。 绘梨衣站起身,推开门,过道一片黑暗,仅有黄昏的光芒照射进来,但这无济于事,反而使过道变得更加阴森。 没有迟疑,踏入过道内。 绘梨衣突然一步向前,一把刀在她的划过,绘梨衣转过头,看着那个一身侍女服的人。前凸后翘,随着运动而摇摆的胸,部,圆润的臀部,麦色的肌肤,一脸魅惑的样子,仿佛穿在身上的不是侍女服,而是一件特意选购的在晚会上穿的礼服。 “这么可能?”女人满脸的不敢相信,虽然带着疑惑,但却让她的媚态更甚。 两人对视着,一人带着迷倒众生的笑容,一人则是面无表情,仿佛一切都引起不了她的波动。但不可否认两人都是极为漂亮的女人,现在她们之间的战斗没人观看真是可惜了。 “我”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她还没有听明白,一阵撕裂感就从身上传来,她看到了自己的下半身,还站在那里,分毫未动,“我死了吗?” 血液不断的从眼前的双脚处喷溅出来,周围的地板被打湿,被潜透。 绘梨衣看了一下染在巫女服上的红色,转身向着驻地的大门走去。 这时驻地大门的战斗已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蛇岐八家的配合,进攻方的人数,都发挥到了极致。现在就看那边先撑不住了。但意外总是会出现的。 一瓶瓶药水出现在了进攻方的手中,咽下。一声声的龙吼出现,让人胆寒。 “怎么可能!” “猛鬼众!” 一个人不信邪,踏步上前,她要试试对面的成色。 一爪挥出,身首两段。 “可恶!啊啊啊啊啊!!!!!”大叫着冲上去,她们别无选择。 绘梨衣随着过道前行,厮杀声,传入了她的耳旁,没有停下,脚步没有加快,没止变慢,只是像一开始一样走着。 到了。 “那是。”大门处的人,看到绘梨衣从驻地里出来,眼睛瞪大,她们不敢相信,拼尽一切保护的人却自己出来了。 绘梨衣站住了,红色的头发随着风不断的飘动。挥起双手,一道道被撕裂的空气出现,向前舞动。 大地被撕裂,空气在波动,猛鬼众的群鬼被斩灭,战斗还没有结束。 昏暗的房间,一人跪坐在桌旁,一种的淡淡的感觉充斥在周围。 旁边立着一块屏幕,上面正是正在进行的上杉家之战,他是谁。 触摸着手中的照片,一个男人,仅仅是从照片上就可看出这个人的不凡,他是谁,源稚生。 “哥哥。”举起那纤细的小手,脸上带着一点忧伤,“我们又要见面了。” 屠杀,这是一场屠杀,这是神在审判罪人。 手指在舞动,切开空气,破碎大地,撕裂肉体。 群鬼的人数不断的减少着,五十,四十三。二十七 看着眼前的惨剧,猛鬼众的首领不干的发出吼叫,用力踩踏脚下的大地,一跃而起,直上云霄,双爪向下,作猛虎捕食状,带动风云而下。 没用! 红线从头顶出现,直到尾部,身子被裂开,连引以为傲的利爪都被切开,内脏随着裂开的身体流出,浇红一片大地,死的不能再死。 “死!”一把武士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从旁边斩下。 借着首领的死亡,快速的冲到敌人的身边,将她杀死。这是在首领冲出后他就想好的计划,他知道眼前这个敌人,靠着远攻是赢不了的,只能近战,才可能碰到她,否则身都近不了。 裂开了恐怖的笑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要死了,就像以前压抑不住内心冲动,被他撕碎身体的女高中生一样。 “铛!!” 一把匕首横在了刀与人的中间,反手一剑插在了猛鬼众的手上,将他的刀打落,脚一踢,猛鬼众的身体的向后倒去,匕首一按,夺去了他的性命。 “绘梨衣殿下,惊动了您,十分抱歉。”来人转过身来,是驻地的人,有点中性的女人,一脸的英气,不过眉间的疲惫倒是让她有了一点女人味,躬身说了一句。 绘梨衣看了她一眼,放下抬起的手指,张开了口:“死亡。” 这是龙语,以绘梨衣为中心,一道领域降下,领域内的人尽皆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胁,那是神在审判人间。 残存的群鬼毫无反抗的死去了。 驻地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虽然她们都知道她们保护的人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害的她们还担心绘梨衣跑不掉,至于请求绘梨衣出手,她们想都不敢想,一旦有了一点损伤,六逆会会对她们处罚。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绘梨衣殿下。”刚才的那个女人大声说道。 “是!!!” “殿下!”女人上前对着绘梨衣汇报着这次的战役,绘梨衣没有去看她,只是看着天,不知想着什么。 女人低下了头,似在表达自己对绘梨衣的敬意。抬起手,一点亮光在手腕闪过。 “接下来,你们把这个地方也平了,动乱差不多就结束了。”源氏重工的大楼上,风魔小太郎面向地图对着旁边的蛇岐八家成员说道。 “是!” 面对着这明显有预谋的动乱,在风魔小太郎的手里,蛇岐八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有了稳定的样子,不得不说蛇岐八家的底蕴。当然这也是因为六逆早就把日本给平了一遍的原因。 这时一个风魔家的人跑来,在风魔小太郎的耳边低语几句。 “是吗?他要来就来。”风魔小太郎一脸淡然的样子。 风魔小太郎回到座位,闭目养神,他在等着人的到来。 没让他等太久,人就来了。 “风魔小太郎!”一道风魔小太郎熟悉的声音传来。 “来了,有什么事,”小太郎淡淡的说道:“龙马弦一郎” “大家长回来了。”龙马弦一郎披头就是一句让人诧异的话。 “大家长?”风魔小太郎有点疑惑。 “橘政宗。”;龙马弦一郎说出了这个早已死去的名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龙马弦一郎。” “知道。”龙马弦一郎的表情很冷静。 “其他人呢?” “没有。” “哼!” “不过我带着对家族忠诚的一颗心。” “忠诚?背叛家族算是忠诚吗?”风魔小太郎一脸怒容。 “家族?在那个手上的家族根本不是一个家族,不是蛇岐八家。”龙马弦一郎也大声的吼出了自己的话。 “你变了,小太郎。”龙马弦一郎很平静,显然他也猜出了这个情况。 “什么是变?”风魔小太郎摇摇头。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少年冷眼看着眼前的屏幕。 “没错,你不觉得有趣吗?”一到声音传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哥哥?” “别急,很快。”声音似乎有点高兴。 “哼!希望!” 第149章 仇恨这种东西很可怕,让胆怯者勇敢,勇敢者疯狂。但有的事情便不是勇敢和疯狂就可以搞定的。 手在颤抖,但握着匕首的手却有力无比,一根根青色的经络在手背上暴跳。她在兴奋,兴奋中还带了一点恐惧,对方是蛇岐八家的殿下,大家长的女人,拥有着皇的力量的人,只要轻轻的动动指头,她就会灰飞烟灭,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她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殿下,刚刚我收到了一份最新消息,”她望了一下周围,周围的人瞬间懂了她的意图,让她把她们不该听的话说给绘梨衣殿下听。 “龙马家发生了叛乱,已经在源氏大楼交战了。”她边说边向绘梨衣走去,看来是想跟把秘密隐藏的更深一点,绘梨衣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人。 近了“政府也派了自卫队把大楼给封锁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要撕碎绘梨衣,向那个恶魔复仇,那个借着清洗之名杀掉她亲人的恶魔。 “六逆大人也发出了话”绘梨衣这一次脸色虽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从她前倾的身体来看,她还是有点在意的。 “说!你去死!”手中的匕首终于刺出,一脸的英气此时也变得鬼气,那是她的愤怒,明明她还在国外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奋斗,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支撑她的不过只是每次电话里家人的笑声,但那个暴君却将这一切给毁了,只是,只是,只是区区的一点怨言而已。亲人死时的照片还在脑海中一点也未褪色。 匕首化作一道惊雷,向绘梨衣刺去,一旁的侍卫们都惊呆了,她们完全没想到刚刚还拼死保护绘梨衣的人现在却反水了,不过现在她们救命完全不可能了。 用余光觑了一眼那些女侍卫,心中得意非常,连那些侍卫都没看透,何况那位绘梨衣殿下呢。不过抱歉了,这位绘梨衣殿下一死,你们也完了。; “叮。”金石相交之声。匕首没有刺穿绘梨衣的身体,被龙化的鳞片挡住了。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怎么可能,这一刺下去就算是一成钢板也会洞穿的啊! 不,不可能,凝聚了她信念的一刺完全的失败了,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疯狂的刺着匕首,大声嘶吼着:“凭什么你生来就有这种力量,”一刺下去,手因为力量太大,向下滑去,握住了匕锋,鲜血从手中流下。 “凭什么你可以享受所有的一切!”鲜血流的更快了。 “为什么那个恶魔还不去死!”匕首已经完全进入了手的肉里,现在的刺击连衣服都无法破开了。 “为什么”女人再也没有进行着攻击了,因为她的手完全的断了。 “怪兽终究还是会面见英雄吗?”绘梨衣低声说道。 “英雄?”女人抬起了头,脸上的英气完全被刚才的哭喊给毁了,她大声叫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你果然是和那个恶魔有关系!” 绘梨衣没有再看她,转身远去。 而那些侍从,从一旁过来,她们恨啊,如果刚才绘梨衣被伤到了,她们也就完蛋了。把女人抓起,关入大牢,当然之中动些手脚也在情理之中。 “再过不远就到大楼了。”一个男子站在大楼之上看着脚下那不断涌动的人群,许多人都带着蛇岐八家的家徽,大多数是马头,还有少数的凤凰与赤鬼。 “是的,主人。”龙季从背后浮现,虽然是低头回应,但安全没有看向下边的人群。 “看来这一次又要开杀戒了啊1”六逆虽然话里带着叹息,但从脸上还是那样平静。 仇恨是杀不灭,杀一个人就会得到无数的仇恨,然后不断重复。所以只能把他们杀怕了,那就万事太平了。 “额”千一名好像要说什么话,他虽说是一个小混混,但完全没有那种戾气,本性流露像一个高中生,所以这种杀戮完全没办法。 千一名还想说什么,被龙季一眼瞪了回去。 “主人,请原谅他的无礼。” 六逆摆摆手,示意没事。 “天要黑了。” 一阵风吹来,带着一点血腥。 忍者到底是个职业什么职业,风魔小太郎认为自己很清楚。 为了完成任务不择一切手段,色,诱,暗杀,蛊惑,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怎么有用怎么来。 所谓的忍道,那种小孩子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似乎是想起家族内,最近盛行的火的意志,风魔小太郎的嘴角弯了一下。 不,或许还真有一样呢。风魔小太郎边想边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与他关系复杂,为同一个家族奉献多年的老友,风魔小太郎叹了一声:“忍者不就是在刀刃下选择了自己的心灵,然后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家伙吗!” 抽出腰间的双刀,注视着龙马弦一郎,空气在两人的目光下凝固了。风魔小太郎微微弯下了腰,他在蓄力,要动手了。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动下手了。”龙马弦一郎的周围响起了一道道电荷碰撞的声音。 “多说无用!” 两人开始了激战,周围的人也开始了交手。场面混乱了起来。 ................... “主人,我们不用出手吗/”龙季看着前方源氏大楼内的战斗问道。 “不用,如果连这都无法解决的话,也不用活了。”六逆表情冷漠的回道。 听到六逆的话龙季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还是六逆的一把剑,说太多,不好。 “嗯。”龙季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也不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要靠自己。他现在该做的,是听六逆的命令,做好自己的事。 这时,大楼下传来了一点杂声,让六逆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蛇岐八家的人,不想在日本混了么。”嚣张的声音传来。 虽然因为清洗家族的原因,这段时间对于家族的基层确实有点疏忽了,但想不到烂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完成之后,要再好好的清洗一下了,六逆的眼神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等等,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不可以!” 六逆看着大楼底下,那不断汇聚的警车,以及不断进出的蛇岐八家人员,表情与来与冰冷。 “把叛徒放进去,把忠.......”六逆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换了一句:“嗯,把其他人放拦在外面,真是一个还计策。” “不过......”六逆冷笑了一声。 “龙季,把下面的家伙都杀了,无论何人。” “是!” “那......”千一名想要说什么,但被龙季瞪了回来,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一群陌生人去得罪两个恐怖的家伙,但下面还有普通人啊! 不等他说话,龙季就像一道惊雷一样落在了大楼底下,开始了他是杀戮。最终千一名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谁?”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头头的家伙,有点颤抖的说道。从样貌上来看,是一个老好人的样子,不过不是老好人怎么可能接到封锁蛇岐八家的命令,也不怕日后被报复。 龙季没说话,他正在恢复因为跳楼而感到的不适,所以只是用他那金黄的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脚下的红白是刚刚落下时踩到的倒霉蛋吗? 羔羊,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但这样不适最好的吗。龙季笑了一下,不过周围的警察显然不这么想,都下了一跳。 “你这怪物,啊啊啊!!!!!”一个警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开枪了。 “不要!!!!!”那警长似乎是想要阻止这愚蠢的行为,一开枪激怒了这怪物怎么办,不过显然来不及了。 “嗯,”龙季感受到了子弹的撞击:“不痛不痒,不过你们还是激怒我了。” “什么!!” “你.......” “砰。”血液四溅,染红了一大块的土地。 “我会说话很奇怪吗?”龙季舔了一下嘴唇,笑着问道。本来龙季是不太爱说话的,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六逆这次回来之后,就喜欢开口了。 “混蛋!!!!!!”周围的警察开始了射击,但很显然没用、 龙季没用言灵,仅仅只是扛着弹雨,然后将敌人一个个生撕了,内账连着脑浆混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警察终于忍不住了,跑了。 不过六逆没有说话,龙季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杀戮继续,龙季跑动着,追赶者,只要碰着,大肠就会和龙季的爪子一起出来。 “哈哈哈!!!” 其中有几个警察跑到了刚才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周围,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大叫着让那几个警察滚,他们很清楚,龙季是什么,绝不是他们这几个普通人可比的。 “不要,我们是路人。”他们对着跑来的龙季大叫着。 龙季没有理会,伸手一握。一个人的头被他握在了手里,旋转。周围的人都被重击,一砸,一抛,血雨落下。 “嗯?”龙马弦一郎看到外面飞过的人影,低语一句:“开始了吗?” “哈哈哈!!!!” “快逃啊,不然好无趣。” “季璃,你变了。”一道中年男声传来。 “嗯!!” “父亲!!!” 六逆站在大楼之上,看着楼下的表演,这时一丝从鼻尖冰凉传来:“要下雨了吗?”六逆看向天空。 “父亲,好久不见了啊!”龙季露出了白牙,笑了起来,看起来很高兴。 “是啊,好久不见了。”龙季之父龙马浩三叹了一口气说道。 接着双方就沉默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龙马浩三是对龙季有愧,而龙季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龙季离开家已经很久了嘛! 龙季与龙马浩三就这样站着,看上去谁也没有先打破这平静,不过龙季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终于龙季忍受不住率先打破了这宁静,“如果您现在” “不用说了,”龙马浩三没有等龙季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龙季的话,“季璃,我是不会走的,小时候的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做了错事,那就要勇于承担错误,如果”龙马浩三没有在意龙季,自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所以这一次我来的目的就是现任犯了错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让他知道” “住嘴。” “同时上一任的大家长橘政宗大人没有死,他会回来” “住嘴!” “龙季如果你现在来帮助橘政宗大家长的话” “住嘴啊!!!!!!!” 龙马浩三的话被龙季给打破了,“你还是这样啊!罗里嗦,这样很烦啊!”龙季的样子有点扭曲,变成了死侍后,性格上龙季本来就有点缺陷,现在又被龙马浩三说了这么一会,能忍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还有谁说我要让走了。” “我想说的是,你现在放弃抵抗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啊!”龙季握住了拳头,大声的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呃——”龙马浩三明显是被龙季这句话吓住了。过了好一会,龙马浩三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剑,“这样也好,毕竟你也是我犯下的错,我犯下的错就该我来弥补。” 龙马浩三把手中的剑向着龙季横握说道:“这是‘雾水’你大概没有见过,好好看一下,这柄由战国大名龙马家家督所赐予的宝剑,这是我们这一脉所拥有的全部荣誉。” “是吗!看来今天这荣耀就要折断了。” 龙马浩三这一次没有龙季说的话,自顾自的介绍着手中的剑:“雾水,化水为雾,化血为水。” “今天我就用此剑,将你这逆子斩于此。” 大楼之上,六逆看着龙季父子的交谈,吐出一句:“不错的表演。”这时雨开始降下,淋湿了这天下所有的人。 “这个。” “嗯。”龙季转头看向千一名,眉头邹了一下,这时他才想起有一个人还在他的旁边。 第149章 仇恨这种东西很可怕,让胆怯者勇敢,勇敢者疯狂。但有的事情便不是勇敢和疯狂就可以搞定的。 手在颤抖,但握着匕首的手却有力无比,一根根青色的经络在手背上暴跳。她在兴奋,兴奋中还带了一点恐惧,对方是蛇岐八家的殿下,大家长的女人,拥有着皇的力量的人,只要轻轻的动动指头,她就会灰飞烟灭,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她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殿下,刚刚我收到了一份最新消息,”她望了一下周围,周围的人瞬间懂了她的意图,让她把她们不该听的话说给绘梨衣殿下听。 “龙马家发生了叛乱,已经在源氏大楼交战了。”她边说边向绘梨衣走去,看来是想跟把秘密隐藏的更深一点,绘梨衣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人。 近了“政府也派了自卫队把大楼给封锁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要撕碎绘梨衣,向那个恶魔复仇,那个借着清洗之名杀掉她亲人的恶魔。 “六逆大人也发出了话”绘梨衣这一次脸色虽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从她前倾的身体来看,她还是有点在意的。 “说!你去死!”手中的匕首终于刺出,一脸的英气此时也变得鬼气,那是她的愤怒,明明她还在国外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奋斗,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支撑她的不过只是每次电话里家人的笑声,但那个暴君却将这一切给毁了,只是,只是,只是区区的一点怨言而已。亲人死时的照片还在脑海中一点也未褪色。 匕首化作一道惊雷,向绘梨衣刺去,一旁的侍卫们都惊呆了,她们完全没想到刚刚还拼死保护绘梨衣的人现在却反水了,不过现在她们救命完全不可能了。 用余光觑了一眼那些女侍卫,心中得意非常,连那些侍卫都没看透,何况那位绘梨衣殿下呢。不过抱歉了,这位绘梨衣殿下一死,你们也完了。; “叮。”金石相交之声。匕首没有刺穿绘梨衣的身体,被龙化的鳞片挡住了。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怎么可能,这一刺下去就算是一成钢板也会洞穿的啊! 不,不可能,凝聚了她信念的一刺完全的失败了,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疯狂的刺着匕首,大声嘶吼着:“凭什么你生来就有这种力量,”一刺下去,手因为力量太大,向下滑去,握住了匕锋,鲜血从手中流下。 “凭什么你可以享受所有的一切!”鲜血流的更快了。 “为什么那个恶魔还不去死!”匕首已经完全进入了手的肉里,现在的刺击连衣服都无法破开了。 “为什么”女人再也没有进行着攻击了,因为她的手完全的断了。 “怪兽终究还是会面见英雄吗?”绘梨衣低声说道。 “英雄?”女人抬起了头,脸上的英气完全被刚才的哭喊给毁了,她大声叫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你果然是和那个恶魔有关系!” 绘梨衣没有再看她,转身远去。 而那些侍从,从一旁过来,她们恨啊,如果刚才绘梨衣被伤到了,她们也就完蛋了。把女人抓起,关入大牢,当然之中动些手脚也在情理之中。 “再过不远就到大楼了。”一个男子站在大楼之上看着脚下那不断涌动的人群,许多人都带着蛇岐八家的家徽,大多数是马头,还有少数的凤凰与赤鬼。 “是的,主人。”龙季从背后浮现,虽然是低头回应,但安全没有看向下边的人群。 “看来这一次又要开杀戒了啊1”六逆虽然话里带着叹息,但从脸上还是那样平静。 仇恨是杀不灭,杀一个人就会得到无数的仇恨,然后不断重复。所以只能把他们杀怕了,那就万事太平了。 “额”千一名好像要说什么话,他虽说是一个小混混,但完全没有那种戾气,本性流露像一个高中生,所以这种杀戮完全没办法。 千一名还想说什么,被龙季一眼瞪了回去。 “主人,请原谅他的无礼。” 六逆摆摆手,示意没事。 “天要黑了。” 一阵风吹来,带着一点血腥。 忍者到底是个职业什么职业,风魔小太郎认为自己很清楚。 为了完成任务不择一切手段,色,诱,暗杀,蛊惑,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怎么有用怎么来。 所谓的忍道,那种小孩子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似乎是想起家族内,最近盛行的火的意志,风魔小太郎的嘴角弯了一下。 不,或许还真有一样呢。风魔小太郎边想边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与他关系复杂,为同一个家族奉献多年的老友,风魔小太郎叹了一声:“忍者不就是在刀刃下选择了自己的心灵,然后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家伙吗!” 抽出腰间的双刀,注视着龙马弦一郎,空气在两人的目光下凝固了。风魔小太郎微微弯下了腰,他在蓄力,要动手了。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动下手了。”龙马弦一郎的周围响起了一道道电荷碰撞的声音。 “多说无用!” 两人开始了激战,周围的人也开始了交手。场面混乱了起来。 ................... “主人,我们不用出手吗/”龙季看着前方源氏大楼内的战斗问道。 “不用,如果连这都无法解决的话,也不用活了。”六逆表情冷漠的回道。 听到六逆的话龙季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还是六逆的一把剑,说太多,不好。 “嗯。”龙季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也不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要靠自己。他现在该做的,是听六逆的命令,做好自己的事。 这时,大楼下传来了一点杂声,让六逆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蛇岐八家的人,不想在日本混了么。”嚣张的声音传来。 虽然因为清洗家族的原因,这段时间对于家族的基层确实有点疏忽了,但想不到烂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完成之后,要再好好的清洗一下了,六逆的眼神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等等,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不可以!” 六逆看着大楼底下,那不断汇聚的警车,以及不断进出的蛇岐八家人员,表情与来与冰冷。 “把叛徒放进去,把忠.......”六逆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换了一句:“嗯,把其他人放拦在外面,真是一个还计策。” “不过......”六逆冷笑了一声。 “龙季,把下面的家伙都杀了,无论何人。” “是!” “那......”千一名想要说什么,但被龙季瞪了回来,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一群陌生人去得罪两个恐怖的家伙,但下面还有普通人啊! 不等他说话,龙季就像一道惊雷一样落在了大楼底下,开始了他是杀戮。最终千一名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谁?”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头头的家伙,有点颤抖的说道。从样貌上来看,是一个老好人的样子,不过不是老好人怎么可能接到封锁蛇岐八家的命令,也不怕日后被报复。 龙季没说话,他正在恢复因为跳楼而感到的不适,所以只是用他那金黄的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脚下的红白是刚刚落下时踩到的倒霉蛋吗? 羔羊,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但这样不适最好的吗。龙季笑了一下,不过周围的警察显然不这么想,都下了一跳。 “你这怪物,啊啊啊!!!!!”一个警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开枪了。 “不要!!!!!”那警长似乎是想要阻止这愚蠢的行为,一开枪激怒了这怪物怎么办,不过显然来不及了。 “嗯,”龙季感受到了子弹的撞击:“不痛不痒,不过你们还是激怒我了。” “什么!!” “你.......” “砰。”血液四溅,染红了一大块的土地。 “我会说话很奇怪吗?”龙季舔了一下嘴唇,笑着问道。本来龙季是不太爱说话的,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六逆这次回来之后,就喜欢开口了。 “混蛋!!!!!!”周围的警察开始了射击,但很显然没用、 龙季没用言灵,仅仅只是扛着弹雨,然后将敌人一个个生撕了,内账连着脑浆混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警察终于忍不住了,跑了。 不过六逆没有说话,龙季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杀戮继续,龙季跑动着,追赶者,只要碰着,大肠就会和龙季的爪子一起出来。 “哈哈哈!!!” 其中有几个警察跑到了刚才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周围,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大叫着让那几个警察滚,他们很清楚,龙季是什么,绝不是他们这几个普通人可比的。 “不要,我们是路人。”他们对着跑来的龙季大叫着。 龙季没有理会,伸手一握。一个人的头被他握在了手里,旋转。周围的人都被重击,一砸,一抛,血雨落下。 “嗯?”龙马弦一郎看到外面飞过的人影,低语一句:“开始了吗?” “哈哈哈!!!!” “快逃啊,不然好无趣。” “季璃,你变了。”一道中年男声传来。 “嗯!!” “父亲!!!” 六逆站在大楼之上,看着楼下的表演,这时一丝从鼻尖冰凉传来:“要下雨了吗?”六逆看向天空。 “父亲,好久不见了啊!”龙季露出了白牙,笑了起来,看起来很高兴。 “是啊,好久不见了。”龙季之父龙马浩三叹了一口气说道。 接着双方就沉默了下来,不知该说什么好,龙马浩三是对龙季有愧,而龙季大概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毕竟龙季离开家已经很久了嘛! 龙季与龙马浩三就这样站着,看上去谁也没有先打破这平静,不过龙季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呵!”终于龙季忍受不住率先打破了这宁静,“如果您现在” “不用说了,”龙马浩三没有等龙季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了龙季的话,“季璃,我是不会走的,小时候的话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做了错事,那就要勇于承担错误,如果”龙马浩三没有在意龙季,自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所以这一次我来的目的就是现任犯了错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让他知道” “住嘴。” “同时上一任的大家长橘政宗大人没有死,他会回来” “住嘴!” “龙季如果你现在来帮助橘政宗大家长的话” “住嘴啊!!!!!!!” 龙马浩三的话被龙季给打破了,“你还是这样啊!罗里嗦,这样很烦啊!”龙季的样子有点扭曲,变成了死侍后,性格上龙季本来就有点缺陷,现在又被龙马浩三说了这么一会,能忍到现在也算不错了。 “还有谁说我要让走了。” “我想说的是,你现在放弃抵抗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个全尸啊!”龙季握住了拳头,大声的把这句话,吼了出来。 “呃——”龙马浩三明显是被龙季这句话吓住了。过了好一会,龙马浩三才反应过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拔出了腰间的剑,“这样也好,毕竟你也是我犯下的错,我犯下的错就该我来弥补。” 龙马浩三把手中的剑向着龙季横握说道:“这是‘雾水’你大概没有见过,好好看一下,这柄由战国大名龙马家家督所赐予的宝剑,这是我们这一脉所拥有的全部荣誉。” “是吗!看来今天这荣耀就要折断了。” 龙马浩三这一次没有龙季说的话,自顾自的介绍着手中的剑:“雾水,化水为雾,化血为水。” “今天我就用此剑,将你这逆子斩于此。” 大楼之上,六逆看着龙季父子的交谈,吐出一句:“不错的表演。”这时雨开始降下,淋湿了这天下所有的人。 “这个。” “嗯。”龙季转头看向千一名,眉头邹了一下,这时他才想起有一个人还在他的旁边。 第150章 第一百四十八 屠杀,这是一场屠杀,这是神在审判罪人。 手指在舞动,切开空气,破碎大地,撕裂肉体。 群鬼的人数不断的减少着,五十,四十三。二十七 看着眼前的惨剧,猛鬼众的首领不干的发出吼叫,用力踩踏脚下的大地,一跃而起,直上云霄,双爪向下,作猛虎捕食状,带动风云而下。 没用! 红线从头顶出现,直到尾部,身子被裂开,连引以为傲的利爪都被切开,内脏随着裂开的身体流出,浇红一片大地,死的不能再死。 “死!”一把武士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从旁边斩下。 借着首领的死亡,快速的冲到敌人的身边,将她杀死。这是在首领冲出后他就想好的计划,他知道眼前这个敌人,靠着远攻是赢不了的,只能近战,才可能碰到她,否则身都近不了。 裂开了恐怖的笑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要死了,就像以前压抑不住内心冲动,被他撕碎身体的女高中生一样。 “铛!!” 一把匕首横在了刀与人的中间,反手一剑插在了猛鬼众的手上,将他的刀打落,脚一踢,猛鬼众的身体的向后倒去,匕首一按,夺去了他的性命。 “绘梨衣殿下,惊动了您,十分抱歉。”来人转过身来,是驻地的人,有点中性的女人,一脸的英气,不过眉间的疲惫倒是让她有了一点女人味,躬身说了一句。 绘梨衣看了她一眼,放下抬起的手指,张开了口:“死亡。” 这是龙语,以绘梨衣为中心,一道领域降下,领域内的人尽皆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胁,那是神在审判人间。 残存的群鬼毫无反抗的死去了。 驻地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虽然她们都知道她们保护的人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害的她们还担心绘梨衣跑不掉,至于请求绘梨衣出手,她们想都不敢想,一旦有了一点损伤,六逆会会对她们处罚。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绘梨衣殿下。”刚才的那个女人大声说道。 “是!!!” “殿下!”女人上前对着绘梨衣汇报着这次的战役,绘梨衣没有去看她,只是看着天,不知想着什么。 女人低下了头,似在表达自己对绘梨衣的敬意。抬起手,一点亮光在手腕闪过。 “接下来,你们把这个地方也平了,动乱差不多就结束了。”源氏重工的大楼上,风魔小太郎面向地图对着旁边的蛇岐八家成员说道。 “是!” 面对着这明显有预谋的动乱,在风魔小太郎的手里,蛇岐八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有了稳定的样子,不得不说蛇岐八家的底蕴。当然这也是因为六逆早就把日本给平了一遍的原因。 这时一个风魔家的人跑来,在风魔小太郎的耳边低语几句。 “是吗?他要来就来。”风魔小太郎一脸淡然的样子。 风魔小太郎回到座位,闭目养神,他在等着人的到来。 没让他等太久,人就来了。 “风魔小太郎!”一道风魔小太郎熟悉的声音传来。 “来了,有什么事,”小太郎淡淡的说道:“龙马弦一郎” “大家长回来了。”龙马弦一郎披头就是一句让人诧异的话。 “大家长?”风魔小太郎有点疑惑。 “橘政宗。”;龙马弦一郎说出了这个早已死去的名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龙马弦一郎。” “知道。”龙马弦一郎的表情很冷静。 “其他人呢?” “没有。” “哼!” “不过我带着对家族忠诚的一颗心。” “忠诚?背叛家族算是忠诚吗?”风魔小太郎一脸怒容。 “家族?在那个手上的家族根本不是一个家族,不是蛇岐八家。”龙马弦一郎也大声的吼出了自己的话。 “你变了,小太郎。”龙马弦一郎很平静,显然他也猜出了这个情况。 “什么是变?”风魔小太郎摇摇头。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少年冷眼看着眼前的屏幕。 “没错,你不觉得有趣吗?”一到声音传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哥哥?” “别急,很快。”声音似乎有点高兴。 “哼!希望!” 仇恨这种东西很可怕,让胆怯者勇敢,勇敢者疯狂。但有的事情便不是勇敢和疯狂就可以搞定的。 手在颤抖,但握着匕首的手却有力无比,一根根青色的经络在手背上暴跳。她在兴奋,兴奋中还带了一点恐惧,对方是蛇岐八家的殿下,大家长的女人,拥有着皇的力量的人,只要轻轻的动动指头,她就会灰飞烟灭,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她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殿下,刚刚我收到了一份最新消息,”她望了一下周围,周围的人瞬间懂了她的意图,让她把她们不该听的话说给绘梨衣殿下听。 “龙马家发生了叛乱,已经在源氏大楼交战了。”她边说边向绘梨衣走去,看来是想跟把秘密隐藏的更深一点,绘梨衣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人。 近了“政府也派了自卫队把大楼给封锁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要撕碎绘梨衣,向那个恶魔复仇,那个借着清洗之名杀掉她亲人的恶魔。 “六逆大人也发出了话”绘梨衣这一次脸色虽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从她前倾的身体来看,她还是有点在意的。 “说!你去死!”手中的匕首终于刺出,一脸的英气此时也变得鬼气,那是她的愤怒,明明她还在国外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奋斗,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支撑她的不过只是每次电话里家人的笑声,但那个暴君却将这一切给毁了,只是,只是,只是区区的一点怨言而已。亲人死时的照片还在脑海中一点也未褪色。 匕首化作一道惊雷,向绘梨衣刺去,一旁的侍卫们都惊呆了,她们完全没想到刚刚还拼死保护绘梨衣的人现在却反水了,不过现在她们救命完全不可能了。 用余光觑了一眼那些女侍卫,心中得意非常,连那些侍卫都没看透,何况那位绘梨衣殿下呢。不过抱歉了,这位绘梨衣殿下一死,你们也完了。; “叮。”金石相交之声。匕首没有刺穿绘梨衣的身体,被龙化的鳞片挡住了。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怎么可能,这一刺下去就算是一成钢板也会洞穿的啊! 不,不可能,凝聚了她信念的一刺完全的失败了,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疯狂的刺着匕首,大声嘶吼着:“凭什么你生来就有这种力量,”一刺下去,手因为力量太大,向下滑去,握住了匕锋,鲜血从手中流下。 “凭什么你可以享受所有的一切!”鲜血流的更快了。 “为什么那个恶魔还不去死!”匕首已经完全进入了手的肉里,现在的刺击连衣服都无法破开了。 “为什么”女人再也没有进行着攻击了,因为她的手完全的断了。 “怪兽终究还是会面见英雄吗?”绘梨衣低声说道。 “英雄?”女人抬起了头,脸上的英气完全被刚才的哭喊给毁了,她大声叫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你果然是和那个恶魔有关系!” 绘梨衣没有再看她,转身远去。 而那些侍从,从一旁过来,她们恨啊,如果刚才绘梨衣被伤到了,她们也就完蛋了。把女人抓起,关入大牢,当然之中动些手脚也在情理之中。 “再过不远就到大楼了。”一个男子站在大楼之上看着脚下那不断涌动的人群,许多人都带着蛇岐八家的家徽,大多数是马头,还有少数的凤凰与赤鬼。 “是的,主人。”龙季从背后浮现,虽然是低头回应,但安全没有看向下边的人群。 “看来这一次又要开杀戒了啊1”六逆虽然话里带着叹息,但从脸上还是那样平静。 仇恨是杀不灭,杀一个人就会得到无数的仇恨,然后不断重复。所以只能把他们杀怕了,那就万事太平了。 “额”千一名好像要说什么话,他虽说是一个小混混,但完全没有那种戾气,本性流露像一个高中生,所以这种杀戮完全没办法。 千一名还想说什么,被龙季一眼瞪了回去。 “主人,请原谅他的无礼。” 六逆摆摆手,示意没事。 “天要黑了。” 一阵风吹来,带着一点血腥。 忍者到底是个职业什么职业,风魔小太郎认为自己很清楚。 为了完成任务不择一切手段,色诱,暗杀,蛊惑,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怎么有用怎么来。 所谓的忍道,那种小孩子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似乎是想起家族内,最近盛行的火的意志,风魔小太郎的嘴角弯了一下。 不,或许还真有一样呢。风魔小太郎边想边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与他关系复杂,为同一个家族奉献多年的老友,风魔小太郎叹了一声:“忍者不就是在刀刃下选择了自己的心灵,然后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家伙吗!” 抽出腰间的双刀,注视着龙马弦一郎,空气在两人的目光下凝固了。风魔小太郎微微弯下了腰,他在蓄力,要动手了。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动下手了。”龙马弦一郎的周围响起了一道道电荷碰撞的声音。 “多说无用!” 两人开始了激战,周围的人也开始了交手。场面混乱了起来。 ................... “主人,我们不用出手吗/”龙季看着前方源氏大楼内的战斗问道。 “不用,如果连这都无法解决的话,也不用活了。”六逆表情冷漠的回道。 听到六逆的话龙季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还是六逆的一把剑,说太多,不好。 “嗯。”龙季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也不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要靠自己。他现在该做的,是听六逆的命令,做好自己的事。 这时,大楼下传来了一点杂声,让六逆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蛇岐八家的人,不想在日本混了么。”嚣张的声音传来。 虽然因为清洗家族的原因,这段时间对于家族的基层确实有点疏忽了,但想不到烂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完成之后,要再好好的清洗一下了,六逆的眼神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等等,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不可以!” 六逆看着大楼底下,那不断汇聚的警车,以及不断进出的蛇岐八家人员,表情与来与冰冷。 “把叛徒放进去,把忠.......”六逆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换了一句:“嗯,把其他人放拦在外面,真是一个还计策。” “不过......”六逆冷笑了一声。 “龙季,把下面的家伙都杀了,无论何人。” “是!” “那......”千一名想要说什么,但被龙季瞪了回来,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一群陌生人去得罪两个恐怖的家伙,但下面还有普通人啊! 不等他说话,龙季就像一道惊雷一样落在了大楼底下,开始了他是杀戮。最终千一名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谁?”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头头的家伙,有点颤抖的说道。从样貌上来看,是一个老好人的样子,不过不是老好人怎么可能接到封锁蛇岐八家的命令,也不怕日后被报复。 龙季没说话,他正在恢复因为跳楼而感到的不适,所以只是用他那金黄的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脚下的红白是刚刚落下时踩到的倒霉蛋吗? 羔羊,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但这样不适最好的吗。龙季笑了一下,不过周围的警察显然不这么想,都下了一跳。 “你这怪物,啊啊啊!!!!!”一个警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开枪了。 “不要!!!!!”那警长似乎是想要阻止这愚蠢的行为,一开枪激怒了这怪物怎么办,不过显然来不及了。 “嗯,”龙季感受到了子弹的撞击:“不痛不痒,不过你们还是激怒我了。” “什么!!” “你.......” “砰。”血液四溅,染红了一大块的土地。 “我会说话很奇怪吗?”龙季舔了一下嘴唇,笑着问道。本来龙季是不太爱说话的,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六逆这次回来之后,就喜欢开口了。 “混蛋!!!!!!”周围的警察开始了射击,但很显然没用、 龙季没用言灵,仅仅只是扛着弹雨,然后将敌人一个个生撕了,内账连着脑浆混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警察终于忍不住了,跑了。 不过六逆没有说话,龙季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杀戮继续,龙季跑动着,追赶者,只要碰着,大肠就会和龙季的爪子一起出来。 “哈哈哈!!!” 其中有几个警察跑到了刚才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周围,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大叫着让那几个警察滚,他们很清楚,龙季是什么,绝不是他们这几个普通人可比的。 “不要,我们是路人。”他们对着跑来的龙季大叫着。 龙季没有理会,伸手一握。一个人的头被他握在了手里,旋转。周围的人都被重击,一砸,一抛,血雨落下。 “嗯?”龙马弦一郎看到外面飞过的人影,低语一句:“开始了吗?” “哈哈哈!!!!” “快逃啊,不然好无趣。” “季璃,你变了。”一道中年男声传来。 “嗯!!” “父亲!!!” 六逆站在大楼之上,看着楼下的表演,这时一丝从鼻尖冰凉传来:“要下雨了吗?”六逆看向天空。 第150章 第一百四十八 屠杀,这是一场屠杀,这是神在审判罪人。 手指在舞动,切开空气,破碎大地,撕裂肉体。 群鬼的人数不断的减少着,五十,四十三。二十七 看着眼前的惨剧,猛鬼众的首领不干的发出吼叫,用力踩踏脚下的大地,一跃而起,直上云霄,双爪向下,作猛虎捕食状,带动风云而下。 没用! 红线从头顶出现,直到尾部,身子被裂开,连引以为傲的利爪都被切开,内脏随着裂开的身体流出,浇红一片大地,死的不能再死。 “死!”一把武士刀带着划破空气的声响从旁边斩下。 借着首领的死亡,快速的冲到敌人的身边,将她杀死。这是在首领冲出后他就想好的计划,他知道眼前这个敌人,靠着远攻是赢不了的,只能近战,才可能碰到她,否则身都近不了。 裂开了恐怖的笑容,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要死了,就像以前压抑不住内心冲动,被他撕碎身体的女高中生一样。 “铛!!” 一把匕首横在了刀与人的中间,反手一剑插在了猛鬼众的手上,将他的刀打落,脚一踢,猛鬼众的身体的向后倒去,匕首一按,夺去了他的性命。 “绘梨衣殿下,惊动了您,十分抱歉。”来人转过身来,是驻地的人,有点中性的女人,一脸的英气,不过眉间的疲惫倒是让她有了一点女人味,躬身说了一句。 绘梨衣看了她一眼,放下抬起的手指,张开了口:“死亡。” 这是龙语,以绘梨衣为中心,一道领域降下,领域内的人尽皆感受到一股死亡的威胁,那是神在审判人间。 残存的群鬼毫无反抗的死去了。 驻地的人都吞了一口口水,虽然她们都知道她们保护的人很强,但没想到强到这种程度,害的她们还担心绘梨衣跑不掉,至于请求绘梨衣出手,她们想都不敢想,一旦有了一点损伤,六逆会会对她们处罚。 “你们还在干什么,还不快来拜见绘梨衣殿下。”刚才的那个女人大声说道。 “是!!!” “殿下!”女人上前对着绘梨衣汇报着这次的战役,绘梨衣没有去看她,只是看着天,不知想着什么。 女人低下了头,似在表达自己对绘梨衣的敬意。抬起手,一点亮光在手腕闪过。 “接下来,你们把这个地方也平了,动乱差不多就结束了。”源氏重工的大楼上,风魔小太郎面向地图对着旁边的蛇岐八家成员说道。 “是!” 面对着这明显有预谋的动乱,在风魔小太郎的手里,蛇岐八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就有了稳定的样子,不得不说蛇岐八家的底蕴。当然这也是因为六逆早就把日本给平了一遍的原因。 这时一个风魔家的人跑来,在风魔小太郎的耳边低语几句。 “是吗?他要来就来。”风魔小太郎一脸淡然的样子。 风魔小太郎回到座位,闭目养神,他在等着人的到来。 没让他等太久,人就来了。 “风魔小太郎!”一道风魔小太郎熟悉的声音传来。 “来了,有什么事,”小太郎淡淡的说道:“龙马弦一郎” “大家长回来了。”龙马弦一郎披头就是一句让人诧异的话。 “大家长?”风魔小太郎有点疑惑。 “橘政宗。”;龙马弦一郎说出了这个早已死去的名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龙马弦一郎。” “知道。”龙马弦一郎的表情很冷静。 “其他人呢?” “没有。” “哼!” “不过我带着对家族忠诚的一颗心。” “忠诚?背叛家族算是忠诚吗?”风魔小太郎一脸怒容。 “家族?在那个手上的家族根本不是一个家族,不是蛇岐八家。”龙马弦一郎也大声的吼出了自己的话。 “你变了,小太郎。”龙马弦一郎很平静,显然他也猜出了这个情况。 “什么是变?”风魔小太郎摇摇头。 “这就是你说的好戏?”少年冷眼看着眼前的屏幕。 “没错,你不觉得有趣吗?”一到声音传来。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的哥哥?” “别急,很快。”声音似乎有点高兴。 “哼!希望!” 仇恨这种东西很可怕,让胆怯者勇敢,勇敢者疯狂。但有的事情便不是勇敢和疯狂就可以搞定的。 手在颤抖,但握着匕首的手却有力无比,一根根青色的经络在手背上暴跳。她在兴奋,兴奋中还带了一点恐惧,对方是蛇岐八家的殿下,大家长的女人,拥有着皇的力量的人,只要轻轻的动动指头,她就会灰飞烟灭,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 她踏出了自己的第一步:“殿下,刚刚我收到了一份最新消息,”她望了一下周围,周围的人瞬间懂了她的意图,让她把她们不该听的话说给绘梨衣殿下听。 “龙马家发生了叛乱,已经在源氏大楼交战了。”她边说边向绘梨衣走去,看来是想跟把秘密隐藏的更深一点,绘梨衣终于把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个人。 近了“政府也派了自卫队把大楼给封锁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她要撕碎绘梨衣,向那个恶魔复仇,那个借着清洗之名杀掉她亲人的恶魔。 “六逆大人也发出了话”绘梨衣这一次脸色虽说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但从她前倾的身体来看,她还是有点在意的。 “说!你去死!”手中的匕首终于刺出,一脸的英气此时也变得鬼气,那是她的愤怒,明明她还在国外为了家族的利益而奋斗,没有爱情,没有友情,支撑她的不过只是每次电话里家人的笑声,但那个暴君却将这一切给毁了,只是,只是,只是区区的一点怨言而已。亲人死时的照片还在脑海中一点也未褪色。 匕首化作一道惊雷,向绘梨衣刺去,一旁的侍卫们都惊呆了,她们完全没想到刚刚还拼死保护绘梨衣的人现在却反水了,不过现在她们救命完全不可能了。 用余光觑了一眼那些女侍卫,心中得意非常,连那些侍卫都没看透,何况那位绘梨衣殿下呢。不过抱歉了,这位绘梨衣殿下一死,你们也完了。; “叮。”金石相交之声。匕首没有刺穿绘梨衣的身体,被龙化的鳞片挡住了。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怎么可能,这一刺下去就算是一成钢板也会洞穿的啊! 不,不可能,凝聚了她信念的一刺完全的失败了,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疯狂的刺着匕首,大声嘶吼着:“凭什么你生来就有这种力量,”一刺下去,手因为力量太大,向下滑去,握住了匕锋,鲜血从手中流下。 “凭什么你可以享受所有的一切!”鲜血流的更快了。 “为什么那个恶魔还不去死!”匕首已经完全进入了手的肉里,现在的刺击连衣服都无法破开了。 “为什么”女人再也没有进行着攻击了,因为她的手完全的断了。 “怪兽终究还是会面见英雄吗?”绘梨衣低声说道。 “英雄?”女人抬起了头,脸上的英气完全被刚才的哭喊给毁了,她大声叫道:“你是在嘲笑我吗!” “你果然是和那个恶魔有关系!” 绘梨衣没有再看她,转身远去。 而那些侍从,从一旁过来,她们恨啊,如果刚才绘梨衣被伤到了,她们也就完蛋了。把女人抓起,关入大牢,当然之中动些手脚也在情理之中。 “再过不远就到大楼了。”一个男子站在大楼之上看着脚下那不断涌动的人群,许多人都带着蛇岐八家的家徽,大多数是马头,还有少数的凤凰与赤鬼。 “是的,主人。”龙季从背后浮现,虽然是低头回应,但安全没有看向下边的人群。 “看来这一次又要开杀戒了啊1”六逆虽然话里带着叹息,但从脸上还是那样平静。 仇恨是杀不灭,杀一个人就会得到无数的仇恨,然后不断重复。所以只能把他们杀怕了,那就万事太平了。 “额”千一名好像要说什么话,他虽说是一个小混混,但完全没有那种戾气,本性流露像一个高中生,所以这种杀戮完全没办法。 千一名还想说什么,被龙季一眼瞪了回去。 “主人,请原谅他的无礼。” 六逆摆摆手,示意没事。 “天要黑了。” 一阵风吹来,带着一点血腥。 忍者到底是个职业什么职业,风魔小太郎认为自己很清楚。 为了完成任务不择一切手段,色诱,暗杀,蛊惑,种种令人发指的手段,怎么有用怎么来。 所谓的忍道,那种小孩子一样的东西,怎么可能存在。似乎是想起家族内,最近盛行的火的意志,风魔小太郎的嘴角弯了一下。 不,或许还真有一样呢。风魔小太郎边想边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与他关系复杂,为同一个家族奉献多年的老友,风魔小太郎叹了一声:“忍者不就是在刀刃下选择了自己的心灵,然后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的家伙吗!” 抽出腰间的双刀,注视着龙马弦一郎,空气在两人的目光下凝固了。风魔小太郎微微弯下了腰,他在蓄力,要动手了。 “其实,我早就想和你动下手了。”龙马弦一郎的周围响起了一道道电荷碰撞的声音。 “多说无用!” 两人开始了激战,周围的人也开始了交手。场面混乱了起来。 ................... “主人,我们不用出手吗/”龙季看着前方源氏大楼内的战斗问道。 “不用,如果连这都无法解决的话,也不用活了。”六逆表情冷漠的回道。 听到六逆的话龙季没有在说什么,毕竟他现在还是六逆的一把剑,说太多,不好。 “嗯。”龙季听到了口水吞咽的声音,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他也不说什么,毕竟这种事情要靠自己。他现在该做的,是听六逆的命令,做好自己的事。 这时,大楼下传来了一点杂声,让六逆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们要干什么,我可是蛇岐八家的人,不想在日本混了么。”嚣张的声音传来。 虽然因为清洗家族的原因,这段时间对于家族的基层确实有点疏忽了,但想不到烂成这个样子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完成之后,要再好好的清洗一下了,六逆的眼神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等等,为什么他们可以进去,我不可以!” 六逆看着大楼底下,那不断汇聚的警车,以及不断进出的蛇岐八家人员,表情与来与冰冷。 “把叛徒放进去,把忠.......”六逆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话,换了一句:“嗯,把其他人放拦在外面,真是一个还计策。” “不过......”六逆冷笑了一声。 “龙季,把下面的家伙都杀了,无论何人。” “是!” “那......”千一名想要说什么,但被龙季瞪了回来,低下了头,握紧了手。他不是圣人,不可能为了一群陌生人去得罪两个恐怖的家伙,但下面还有普通人啊! 不等他说话,龙季就像一道惊雷一样落在了大楼底下,开始了他是杀戮。最终千一名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是谁?”一个看起来像是警察头头的家伙,有点颤抖的说道。从样貌上来看,是一个老好人的样子,不过不是老好人怎么可能接到封锁蛇岐八家的命令,也不怕日后被报复。 龙季没说话,他正在恢复因为跳楼而感到的不适,所以只是用他那金黄的大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脚下的红白是刚刚落下时踩到的倒霉蛋吗? 羔羊,一群等待屠宰的羔羊,但这样不适最好的吗。龙季笑了一下,不过周围的警察显然不这么想,都下了一跳。 “你这怪物,啊啊啊!!!!!”一个警察忍受不了这种气氛,开枪了。 “不要!!!!!”那警长似乎是想要阻止这愚蠢的行为,一开枪激怒了这怪物怎么办,不过显然来不及了。 “嗯,”龙季感受到了子弹的撞击:“不痛不痒,不过你们还是激怒我了。” “什么!!” “你.......” “砰。”血液四溅,染红了一大块的土地。 “我会说话很奇怪吗?”龙季舔了一下嘴唇,笑着问道。本来龙季是不太爱说话的,但不知为什么自从六逆这次回来之后,就喜欢开口了。 “混蛋!!!!!!”周围的警察开始了射击,但很显然没用、 龙季没用言灵,仅仅只是扛着弹雨,然后将敌人一个个生撕了,内账连着脑浆混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警察终于忍不住了,跑了。 不过六逆没有说话,龙季当然也不会放过他们。 杀戮继续,龙季跑动着,追赶者,只要碰着,大肠就会和龙季的爪子一起出来。 “哈哈哈!!!” 其中有几个警察跑到了刚才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周围,那几个蛇岐八家的人大叫着让那几个警察滚,他们很清楚,龙季是什么,绝不是他们这几个普通人可比的。 “不要,我们是路人。”他们对着跑来的龙季大叫着。 龙季没有理会,伸手一握。一个人的头被他握在了手里,旋转。周围的人都被重击,一砸,一抛,血雨落下。 “嗯?”龙马弦一郎看到外面飞过的人影,低语一句:“开始了吗?” “哈哈哈!!!!” “快逃啊,不然好无趣。” “季璃,你变了。”一道中年男声传来。 “嗯!!” “父亲!!!” 六逆站在大楼之上,看着楼下的表演,这时一丝从鼻尖冰凉传来:“要下雨了吗?”六逆看向天空。 第151章 雨不断的下着,落到大地,汇聚在一起,流进下水道,这就是雨的一生。 “你的人生就只是当上杉六逆的走狗吗?” 龙马浩三咆哮着,用着手中的名刀雾水快速的打击着龙季,水从刀上流过,幻化出一片片白雾。 “是,又如何,如果不是主人,我又怎么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呢。难道我就该进入那该死的监狱一辈子吗。” 龙季对于龙马浩三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攻势越加的猛烈了起来,天上落下的雨还来不及靠拢,就被攻击所带动的气流吹走了。 “啊哈!”龙马浩三咆哮一声,手中的刀用力的划出一个半圆将龙季逼退,龙马浩三深呼了一口气,身子弯下,手中的刀倾斜在了地面。 “看一下,雾水的威力。” 龙马浩三滑动了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刀轮出,无可匹敌。 龙季笑了一声,双指并拢靠前,他要用两指就将那什么雾水断掉,让龙马浩三好好看看他的倚仗根本就是笑话,想到这,龙季兴奋了起来。 “嗯?”预料中的触感没有出现,龙季向下一看,一片白雾,这雾好像有着魔力,凭借龙季的眼力竟然看不透、 “啊!”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龙季没有迟疑,直接向背后挥出一拳,然后脚一踏,往前面跳去。 “吾儿你的力量只有这么一点吗?” 龙马浩三嘴角弯起,轻轻的弹了一下手中因为染上龙季的血而带着血雾的刀。 “你以为你赢了吗?”龙季冷冷一笑。 “当然,从你刚才没有直接攻击我,而是想断我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龙马浩三自信一笑。 “你还没有感觉到吗?体内的躁动。” “什么?” “啊!!!!”龙季的背后被雾水割开的伤口喷溅出无数的血雾,缠绕在龙季的周围,恐怖无比。 “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龙季看着龙马浩三边说边把背微微转了过来,身上的创伤已经止血。 “那就再让我看一下你的气量,吾儿!”龙马浩三说道。 都市的天空上,一架直升机摇摇晃晃的飞着。 “这把刀是哪里来的?”一头长双角,背身双翼,浑身鳞片的怪物弯着身对着眼前瘫倒在地上发抖的人问道。 兴许是感到飞机的摇晃,他又叮嘱了驾驶员一句,叫他好好开。 “我,我不知道。”地上的人被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嗯?”怪物眉头邹了一下。 “我真的不清楚,他们只是叫我去把这把刀送到一个地方去。” “那就去死好了。”六逆一指插进了那人的额头,手指甲像弹啤酒瓶一样把头盖骨给完全弹开,脑子整个暴露了出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嗯?”六逆看着眼前漂浮起来的符文,有点惊讶,想不到一个普通的人,竟然会有我不知道的言灵,真是不可思议。 言灵“冬”降低生体机能,可将呼吸与血流降至极限,仅维持生存所需,甚至部分肢体瘫痪。 真是弱小,六逆评价了一句,相比起那些辅助系的言灵,六逆更喜欢可以直接提升实力的言灵,不过那些言灵一般都在高位,六逆想收集也挺难的。现在为止,六逆所收集的言灵一开始都是从家族的那些犯罪的人身上收集的,那些已经被打的半死,只能动动嘴的家伙的身上,毕竟言灵是·高位的,家族地位大多也很高,不是六逆可以轻易杀的,等到六逆成为大家长时,才开始有自己的高位言灵,清洗什么的,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不管怎样,高位言灵很难得,六逆有点也不多,所以六逆才会去找上代影皇,吸收他的言灵“黑日”。 “喂,你好好开,把地点开到就行,我不会杀你的。“ “是!” 过了一会。 “嗯,这里。” 水泥,钢铁,坦克,战斗机,大批的弹药,入眼竟是这些东西。 “政府吗?” “喂,你不是在处机场停吗?” 六逆看着驾驶员飞过机场感到奇怪,他上前一步,抓住驾驶员。 “哈哈!”驾驶员满脸痴狂。 “嗯?不好!” 外面的基地上涌出无数的炮筒,坦克也转变了方向对着直升机。 “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死了吗?”一个人低着头对着眼前的上将说道。 “不知道,不过,再来一次。” 又是一阵炮声! 一个人影,从天空落下,浑身焦黑,不见一点其他颜色。 “上去接受!” “呵!”六逆感受着体内的状况,没有一丝力气,“这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黑点在六逆的胸口出现,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要被吸进去了。 言灵“黑日” “将军,请问是否可以回收素材了?” “嗯——”迈尔德少将沉呤片刻,发出指令,“让素材小组上去,记得要他们小心点。” “是!” 迈尔德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突然道:“那个人不是你们日本的皇吗?这么做可是该死一万次啊!” 迈尔德没有对着人说话,但周围的人都知道问的是谁。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上前,微笑道:“影皇——暗中的皇,但大家长的心太大了,我等下人跟不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想大家长应该会理解的。” 男子说完还抬手弯了一下腰。 “也是,下克上也是你们日本的传统嘛!”迈尔德轻笑了一声, 周围的人不在言语。 雨不断的下着,没有停息,反而越下越大,没有止境,路上的积水因为下水道来不及排走,越积越多。 刀光爪影,钢铁的碰撞声不断的响起,街道上布满了刀痕,地坑。 又一次的碰撞,两人分开,转身相向。龙马浩三周身雾气缠绕,像一位不出世的剑客,而龙季鳞片布满全身,像一位刚从战场下来的恶鬼,两人的对战就跟仙人与恶魔的战争一样,虽然不是这样,反而是违背伦理的父子之战。 “季璃,再来最后一次,任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龙马浩三望了一眼天空,缓缓说道。 “也好,时间也差不多了。”龙季回了一句,又好像是在提示什么。 “哈——”龙马浩三一步踏出,整个街道都似乎发生了一场小地震。 与此同时,周围的雾气不断的涌动着,似龙,似虎,最后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 众多的变化,在刹那间完成,带着深不可测的味道。 而龙季也毫不示弱,周身的肌肉鼓起,鳞片变得的更加具有光泽。 “啊啊啊!!!!!” 龙马浩三一刀斩出,这一刀迅捷无比,分光化影,又似乎极为缓慢,令人可以看到刀刃上一寸寸递进的变化,两人撞在了一起。 呼! 龙季呼出一口气,带着炙热与血腥味道的气浪四溢,形成旋风横扫,地上的水被吹开,露出了地面。 漫天白雾当中,龙季的身影仿佛电光火石般冲出,稍一回力,又再次冲了上去。 当! 龙马浩三手中的雾水近似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于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于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了龙季的爪击。 庞大的力量,瞬间形成压制,令龙季倒飞而出。这股力量是如此巨大,简直令他牙根发麻,一股腥味浮现。 “咳咳!” “这是你是言灵?” “不是。” “那还真是可怕啊!” “不然我怎么会是你的父亲呢!” “是那把刀,炼金术造的。什么传家宝嫲。”龙季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啊,没错。” “好笑,这就是你一直教育我的剑道。”龙季冷笑了一声。 龙马浩三眉头皱了一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和我去见大家长!” 龙马浩三边说便上前,要把龙季拉起来。 龙季与龙马浩三手握在了一起,一用力,龙季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走,不要让大家长着急了。”龙马浩三转身,要带着龙季去见橘政宗。 “啊咳!”龙马浩三看着胸口的血洞,眼神一片死寂,他不敢相信龙季会出手。 “季璃——你为何要学习剑道?” 这是一处剑道场馆,还是孩童的龙季跪坐在地,面前是一名身穿麻衣木屐,眼神锋利的男人。 “为了成为优秀的武士!” “错!!” 砰,竹剑打下,剧痛入骨,更加令龙季难忘的,却是男子的眼神:“武士当无惧生死,剑客当凝心致一,再无他物,这都是有了精神的支柱!” “武士的荣耀,剑客的剑理,而我们的支柱,就是家族。” “一切为了家族的强盛!” “我们的主子不同啊!父亲。”龙季在龙马浩三的耳边低语一句,又用嘴舔了一下手上的血。 “不过我给你留了一个全尸呢,心脏只洞穿了一指,作为感谢剑就给我了”龙季边说边用手把剑抓了过来。 龙马浩三像没听到一样。 “这样就行了?”基地下方的防空洞里一群人看着眼前播放着上方正在进行的作战任务说道, “可以了,不过只是一只怪物而已,在人类的科技下,用的着害怕吗?”一位年轻的大校不屑地的说道。 应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吗,看旁边蛇岐八家的代表的脸色,他的未来大概一片灰暗了。 “哦,就是我们这群怪物掌控了世界大部分的资源。还是说你们美国不是这样。” “好了,有迈尔德少将在上面指挥,可以放心。”表情严肃的上将终止了这场对话。 烟雾弥漫的战场上,一群戴着防毒面罩的士兵冲进了烟雾里。 “没有。还是没有,你那里看到了没有。” “真是的,都打下来了,还来第二次干什么。” “喂,你去那边看一下。” 士兵们冲进烟雾里不断的寻找着被打下来的六逆,不过很显然,烟雾很好的遮住了他们的视野。 “啊——” 皮肤焦黑的没有一点其他颜色,里面的脂肪,水分都被蒸发掉,一块一块的,骨头断裂粉碎,内脏也几乎全部受损,意志好像也在慢慢丧失。 “这是要死了吗?” 六逆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好像只要不断的呼吸就可以活下去一样,丝毫不在意周围那可以让人死去的毒气。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有一堆豪华的陪葬品啊!” 六逆胸口的黑点猛的向外扩大了一下。 “啊!真可惜。”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干成呢!” “真是不甘心啊!” 周围的碎石跳动了一下。 “不知道我死后会有人挂念我吗?” “哈!”六逆轻笑了一下。 “绘梨衣大概会伤心!” “龙季会高兴的,至于小太郎会有什么表情呢\/” ‘真是好奇啊!那个严肃的老头。’ “而其他人” 碎石一跃而上撞在了黑洞上,被染成粉末。 “此世的父母在我掌控蛇岐八家之时,就失踪了。” “绘梨衣他们凭借血统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最后再来疯狂一次!” 黑洞飞速的旋转了起来,越变越大,大地开始被撕裂,水泥铺盖的地面飞起,变成粉末,周围的烟雾在黑瞳的作用下变得稀薄。 “快,他在那里。”因为烟雾的稀薄,六逆很快的被任务小组发现了。 “那,那是什么。”一个任务小组的成员看见了黑日发出了惊叹。 “嗯!”任务小组的队长邹了一下眉头,“不要管其他,先回收素材。” “啊——”才发布玩命令的队长听到了自己队员的惊呼。 “怎么回事?”队长大声的质问发出惊呼的队员。 不过很快他就不在奇怪了,因为他与周围所有的队员都被一起吸向了黑日,然后身体一寸寸的被燃尽。 天空一架白色的飞机飞来,上面坐着关东日本的十二位组长。 “到地方了。” “想不到这次的人物竟然会是这样的。”影秀笑了一下。 “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家长!” “哈哈哈!” “好了,出发。” 飞机的大门打开了,十二位组长,没有丝毫的顾忌,就这样跳了下去。 在关节的设备被打开了,几道气流喷射了出来,配合言灵的使用让他们可以放心的从天空跳下来。 速度越来越快。 “嗯?”迈尔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抬头,女人的身体,然后死。 落叶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惊呆的人,一笑,手中的刀轮出一个半圆,身体被斩断。 这是关东支部的其他成员也一一来到了地上。 “落叶,也不会给我留一点。”阿须矢道。 “哼,周围还有很多不是吗?” “也是。” “那就是大家长在的地方吗?”小蓧看着烟雾那里道。 这时地下的指挥所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关东支部,也毫不犹豫的发不了命令,让他们看一下人类的科技。 就在上将要再发布命令时,却停住了。 “那是什么!”指挥所与关东支部等人一同发出了惊呼。 黑色的太阳从大地升起,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靠近他物体全部燃掉,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第151章 雨不断的下着,落到大地,汇聚在一起,流进下水道,这就是雨的一生。 “你的人生就只是当上杉六逆的走狗吗?” 龙马浩三咆哮着,用着手中的名刀雾水快速的打击着龙季,水从刀上流过,幻化出一片片白雾。 “是,又如何,如果不是主人,我又怎么还有机会再见到你呢。难道我就该进入那该死的监狱一辈子吗。” 龙季对于龙马浩三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反而攻势越加的猛烈了起来,天上落下的雨还来不及靠拢,就被攻击所带动的气流吹走了。 “啊哈!”龙马浩三咆哮一声,手中的刀用力的划出一个半圆将龙季逼退,龙马浩三深呼了一口气,身子弯下,手中的刀倾斜在了地面。 “看一下,雾水的威力。” 龙马浩三滑动了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一刀轮出,无可匹敌。 龙季笑了一声,双指并拢靠前,他要用两指就将那什么雾水断掉,让龙马浩三好好看看他的倚仗根本就是笑话,想到这,龙季兴奋了起来。 “嗯?”预料中的触感没有出现,龙季向下一看,一片白雾,这雾好像有着魔力,凭借龙季的眼力竟然看不透、 “啊!”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龙季没有迟疑,直接向背后挥出一拳,然后脚一踏,往前面跳去。 “吾儿你的力量只有这么一点吗?” 龙马浩三嘴角弯起,轻轻的弹了一下手中因为染上龙季的血而带着血雾的刀。 “你以为你赢了吗?”龙季冷冷一笑。 “当然,从你刚才没有直接攻击我,而是想断我刀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龙马浩三自信一笑。 “你还没有感觉到吗?体内的躁动。” “什么?” “啊!!!!”龙季的背后被雾水割开的伤口喷溅出无数的血雾,缠绕在龙季的周围,恐怖无比。 “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龙季看着龙马浩三边说边把背微微转了过来,身上的创伤已经止血。 “那就再让我看一下你的气量,吾儿!”龙马浩三说道。 都市的天空上,一架直升机摇摇晃晃的飞着。 “这把刀是哪里来的?”一头长双角,背身双翼,浑身鳞片的怪物弯着身对着眼前瘫倒在地上发抖的人问道。 兴许是感到飞机的摇晃,他又叮嘱了驾驶员一句,叫他好好开。 “我,我不知道。”地上的人被吓的话都说不清楚了。 “嗯?”怪物眉头邹了一下。 “我真的不清楚,他们只是叫我去把这把刀送到一个地方去。” “那就去死好了。”六逆一指插进了那人的额头,手指甲像弹啤酒瓶一样把头盖骨给完全弹开,脑子整个暴露了出来,死的不能再死了。 “嗯?”六逆看着眼前漂浮起来的符文,有点惊讶,想不到一个普通的人,竟然会有我不知道的言灵,真是不可思议。 言灵“冬”降低生体机能,可将呼吸与血流降至极限,仅维持生存所需,甚至部分肢体瘫痪。 真是弱小,六逆评价了一句,相比起那些辅助系的言灵,六逆更喜欢可以直接提升实力的言灵,不过那些言灵一般都在高位,六逆想收集也挺难的。现在为止,六逆所收集的言灵一开始都是从家族的那些犯罪的人身上收集的,那些已经被打的半死,只能动动嘴的家伙的身上,毕竟言灵是·高位的,家族地位大多也很高,不是六逆可以轻易杀的,等到六逆成为大家长时,才开始有自己的高位言灵,清洗什么的,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不管怎样,高位言灵很难得,六逆有点也不多,所以六逆才会去找上代影皇,吸收他的言灵“黑日”。 “喂,你好好开,把地点开到就行,我不会杀你的。“ “是!” 过了一会。 “嗯,这里。” 水泥,钢铁,坦克,战斗机,大批的弹药,入眼竟是这些东西。 “政府吗?” “喂,你不是在处机场停吗?” 六逆看着驾驶员飞过机场感到奇怪,他上前一步,抓住驾驶员。 “哈哈!”驾驶员满脸痴狂。 “嗯?不好!” 外面的基地上涌出无数的炮筒,坦克也转变了方向对着直升机。 “轰!” 爆炸声不绝于耳,伴随着猩红色的火焰妖艳绽放,仿佛朵朵妖娆艳丽的彼岸花,争奇斗艳。 “死了吗?”一个人低着头对着眼前的上将说道。 “不知道,不过,再来一次。” 又是一阵炮声! 一个人影,从天空落下,浑身焦黑,不见一点其他颜色。 “上去接受!” “呵!”六逆感受着体内的状况,没有一丝力气,“这是你们逼我的。” 一个黑点在六逆的胸口出现,越来越大,周围的空气好像都要被吸进去了。 言灵“黑日” “将军,请问是否可以回收素材了?” “嗯——”迈尔德少将沉呤片刻,发出指令,“让素材小组上去,记得要他们小心点。” “是!” 迈尔德用带着白手套的手拍了拍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突然道:“那个人不是你们日本的皇吗?这么做可是该死一万次啊!” 迈尔德没有对着人说话,但周围的人都知道问的是谁。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子上前,微笑道:“影皇——暗中的皇,但大家长的心太大了,我等下人跟不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想大家长应该会理解的。” 男子说完还抬手弯了一下腰。 “也是,下克上也是你们日本的传统嘛!”迈尔德轻笑了一声, 周围的人不在言语。 雨不断的下着,没有停息,反而越下越大,没有止境,路上的积水因为下水道来不及排走,越积越多。 刀光爪影,钢铁的碰撞声不断的响起,街道上布满了刀痕,地坑。 又一次的碰撞,两人分开,转身相向。龙马浩三周身雾气缠绕,像一位不出世的剑客,而龙季鳞片布满全身,像一位刚从战场下来的恶鬼,两人的对战就跟仙人与恶魔的战争一样,虽然不是这样,反而是违背伦理的父子之战。 “季璃,再来最后一次,任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龙马浩三望了一眼天空,缓缓说道。 “也好,时间也差不多了。”龙季回了一句,又好像是在提示什么。 “哈——”龙马浩三一步踏出,整个街道都似乎发生了一场小地震。 与此同时,周围的雾气不断的涌动着,似龙,似虎,最后慢慢的凝聚在了一起。 众多的变化,在刹那间完成,带着深不可测的味道。 而龙季也毫不示弱,周身的肌肉鼓起,鳞片变得的更加具有光泽。 “啊啊啊!!!!!” 龙马浩三一刀斩出,这一刀迅捷无比,分光化影,又似乎极为缓慢,令人可以看到刀刃上一寸寸递进的变化,两人撞在了一起。 呼! 龙季呼出一口气,带着炙热与血腥味道的气浪四溢,形成旋风横扫,地上的水被吹开,露出了地面。 漫天白雾当中,龙季的身影仿佛电光火石般冲出,稍一回力,又再次冲了上去。 当! 龙马浩三手中的雾水近似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于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于间不容发之际挡住了龙季的爪击。 庞大的力量,瞬间形成压制,令龙季倒飞而出。这股力量是如此巨大,简直令他牙根发麻,一股腥味浮现。 “咳咳!” “这是你是言灵?” “不是。” “那还真是可怕啊!” “不然我怎么会是你的父亲呢!” “是那把刀,炼金术造的。什么传家宝嫲。”龙季突然说出了一句话。 “啊,没错。” “好笑,这就是你一直教育我的剑道。”龙季冷笑了一声。 龙马浩三眉头皱了一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和我去见大家长!” 龙马浩三边说便上前,要把龙季拉起来。 龙季与龙马浩三手握在了一起,一用力,龙季站了起来。 “好了,我们走,不要让大家长着急了。”龙马浩三转身,要带着龙季去见橘政宗。 “啊咳!”龙马浩三看着胸口的血洞,眼神一片死寂,他不敢相信龙季会出手。 “季璃——你为何要学习剑道?” 这是一处剑道场馆,还是孩童的龙季跪坐在地,面前是一名身穿麻衣木屐,眼神锋利的男人。 “为了成为优秀的武士!” “错!!” 砰,竹剑打下,剧痛入骨,更加令龙季难忘的,却是男子的眼神:“武士当无惧生死,剑客当凝心致一,再无他物,这都是有了精神的支柱!” “武士的荣耀,剑客的剑理,而我们的支柱,就是家族。” “一切为了家族的强盛!” “我们的主子不同啊!父亲。”龙季在龙马浩三的耳边低语一句,又用嘴舔了一下手上的血。 “不过我给你留了一个全尸呢,心脏只洞穿了一指,作为感谢剑就给我了”龙季边说边用手把剑抓了过来。 龙马浩三像没听到一样。 “这样就行了?”基地下方的防空洞里一群人看着眼前播放着上方正在进行的作战任务说道, “可以了,不过只是一只怪物而已,在人类的科技下,用的着害怕吗?”一位年轻的大校不屑地的说道。 应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吗,看旁边蛇岐八家的代表的脸色,他的未来大概一片灰暗了。 “哦,就是我们这群怪物掌控了世界大部分的资源。还是说你们美国不是这样。” “好了,有迈尔德少将在上面指挥,可以放心。”表情严肃的上将终止了这场对话。 烟雾弥漫的战场上,一群戴着防毒面罩的士兵冲进了烟雾里。 “没有。还是没有,你那里看到了没有。” “真是的,都打下来了,还来第二次干什么。” “喂,你去那边看一下。” 士兵们冲进烟雾里不断的寻找着被打下来的六逆,不过很显然,烟雾很好的遮住了他们的视野。 “啊——” 皮肤焦黑的没有一点其他颜色,里面的脂肪,水分都被蒸发掉,一块一块的,骨头断裂粉碎,内脏也几乎全部受损,意志好像也在慢慢丧失。 “这是要死了吗?” 六逆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好像只要不断的呼吸就可以活下去一样,丝毫不在意周围那可以让人死去的毒气。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有一堆豪华的陪葬品啊!” 六逆胸口的黑点猛的向外扩大了一下。 “啊!真可惜。”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干成呢!” “真是不甘心啊!” 周围的碎石跳动了一下。 “不知道我死后会有人挂念我吗?” “哈!”六逆轻笑了一下。 “绘梨衣大概会伤心!” “龙季会高兴的,至于小太郎会有什么表情呢\/” ‘真是好奇啊!那个严肃的老头。’ “而其他人” 碎石一跃而上撞在了黑洞上,被染成粉末。 “此世的父母在我掌控蛇岐八家之时,就失踪了。” “绘梨衣他们凭借血统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最后再来疯狂一次!” 黑洞飞速的旋转了起来,越变越大,大地开始被撕裂,水泥铺盖的地面飞起,变成粉末,周围的烟雾在黑瞳的作用下变得稀薄。 “快,他在那里。”因为烟雾的稀薄,六逆很快的被任务小组发现了。 “那,那是什么。”一个任务小组的成员看见了黑日发出了惊叹。 “嗯!”任务小组的队长邹了一下眉头,“不要管其他,先回收素材。” “啊——”才发布玩命令的队长听到了自己队员的惊呼。 “怎么回事?”队长大声的质问发出惊呼的队员。 不过很快他就不在奇怪了,因为他与周围所有的队员都被一起吸向了黑日,然后身体一寸寸的被燃尽。 天空一架白色的飞机飞来,上面坐着关东日本的十二位组长。 “到地方了。” “想不到这次的人物竟然会是这样的。”影秀笑了一下。 “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家长!” “哈哈哈!” “好了,出发。” 飞机的大门打开了,十二位组长,没有丝毫的顾忌,就这样跳了下去。 在关节的设备被打开了,几道气流喷射了出来,配合言灵的使用让他们可以放心的从天空跳下来。 速度越来越快。 “嗯?”迈尔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抬头,女人的身体,然后死。 落叶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惊呆的人,一笑,手中的刀轮出一个半圆,身体被斩断。 这是关东支部的其他成员也一一来到了地上。 “落叶,也不会给我留一点。”阿须矢道。 “哼,周围还有很多不是吗?” “也是。” “那就是大家长在的地方吗?”小蓧看着烟雾那里道。 这时地下的指挥所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关东支部,也毫不犹豫的发不了命令,让他们看一下人类的科技。 就在上将要再发布命令时,却停住了。 “那是什么!”指挥所与关东支部等人一同发出了惊呼。 黑色的太阳从大地升起,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靠近他物体全部燃掉,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第152章 “这样就行了?”基地下方的防空洞里一群人看着眼前播放着上方正在进行的作战任务说道, “可以了,不过只是一只怪物而已,在人类的科技下,用的着害怕吗?”一位年轻的大校不屑地的说道。 应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吗,看旁边蛇岐八家的代表的脸色,他的未来大概一片灰暗了。 “哦,就是我们这群怪物掌控了世界大部分的资源。还是说你们美国不是这样。” “好了,有迈尔德少将在上面指挥,可以放心。”表情严肃的上将终止了这场对话。 烟雾弥漫的战场上,一群戴着防毒面罩的士兵冲进了烟雾里。 “没有。还是没有,你那里看到了没有。” “真是的,都打下来了,还来第二次干什么。” “喂,你去那边看一下。” 士兵们冲进烟雾里不断的寻找着被打下来的六逆,不过很显然,烟雾很好的遮住了他们的视野。 “啊——” 皮肤焦黑的没有一点其他颜色,里面的脂肪,水分都被蒸发掉,一块一块的,骨头断裂粉碎,内脏也几乎全部受损,意志好像也在慢慢丧失。 “这是要死了吗?” 六逆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好像只要不断的呼吸就可以活下去一样, 丝毫不在意周围那可以让人死去的毒气。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有一堆豪华的陪葬品啊!” 六逆胸口的黑点猛的向外扩大了一下。 “啊!真可惜。”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干成呢!” “真是不甘心啊!” 周围的碎石跳动了一下。 “不知道我死后会有人挂念我吗?” “哈!”六逆轻笑了一下。 “绘梨衣大概会伤心!” “龙季会高兴的, 至于小太郎会有什么表情呢\/” ‘真是好奇啊!那个严肃的老头。’ “而其他人” 碎石一跃而上撞在了黑洞上,被染成粉末。 “此世的父母在我掌控蛇岐八家之时, 就失踪了。” “绘梨衣他们凭借血统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最后再来疯狂一次!” 黑洞飞速的旋转了起来,越变越大,大地开始被撕裂, 水泥铺盖的地面飞起, 变成粉末,周围的烟雾在黑瞳的作用下变得稀薄。 “快,他在那里。”因为烟雾的稀薄,六逆很快的被任务小组发现了。 “那, 那是什么。”一个任务小组的成员看见了黑日发出了惊叹。 “嗯!”任务小组的队长邹了一下眉头, “不要管其他,先回收素材。” “啊——”才发布玩命令的队长听到了自己队员的惊呼。 “怎么回事?”队长大声的质问发出惊呼的队员。 不过很快他就不在奇怪了,因为他与周围所有的队员都被一起吸向了黑日, 然后身体一寸寸的被燃尽。 天空一架白色的飞机飞来,上面坐着日本关东支部的十二位组长。 “到地方了。” “想不到这次的任务竟然会是这样的。”影秀笑了一下。 “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家长!” “哈哈哈!” “好了,出发。” 飞机的大门打开了,十二位组长,没有丝毫的顾忌,就这样跳了下去。 在关节的设备被打开了,几道气流喷射了出来,配合言灵的使用让他们可以放心的从天空跳下来。 速度越来越快。 “嗯?”迈尔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抬头, 女人的身体, 然后死。 落叶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惊呆的人, 一笑, 手中的刀轮出一个半圆,身体被斩断。 这是关东支部的其他成员也一一来到了地上。 “落叶, 也不会给我留一点。”阿须矢道。 “哼, 周围还有很多不是吗?” “也是。” “那就是大家长在的地方吗?”小蓧看着烟雾那里道。 这时地下的指挥所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关东支部, 也毫不犹豫的发布了命令, 让他们看一下人类的科技。 就在上将要再发布命令时,却停住了。 “那是什么!”指挥所与关东支部等人一同发出了惊呼。 黑色的太阳从大地升起, 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靠近他物体全部燃掉,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黑色的太阳升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突然黑日像磨盘一样转动了起来,碎石不断的撞击着黑日,破碎,燃尽。 速度越来越快,吸力在不断的增大着。 阿须矢的黑色风衣被吸力带动的风吹的哗哗作响,把他的相貌变得更加的不羁。 “这就是日本第一的的力量吗?真是可怕啊!”一旁的影夫感叹了一声。 落叶神色严肃的说道:“黑色的太阳?不!用遮住了太阳光芒的月亮来说更合适。” “这才是真正的月读命。”周围的关东支部的组长不禁的点了一下头。 “啊——”躺在地上的六逆忍不住的发出了呻呤,强行发出言灵黑日的力量, 让他的大脑像针刺一样,不过这也有好处, 至少让他那想要昏睡的大脑清醒了一下。 呻呤所吐出的不是血液,只是一口废气,六逆的体内早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吐了。 “都想要我的命吗?那就那就拿去好了。”即使到了这种田地, 六逆还是笑了一下。 看着黑日慢慢的升高,吸力不断的增大,六逆的笑意越来越大。 感受着身体的死去, 六逆的精神反而变得更好,回光返照吗\/ “不够,不够!”六逆说着说着,身上开始出现了符文,旋转着,翻滚着。 口中开始不由自主的呤唱起了龙文,要知道六逆以前从来不大声呤唱的,都是只用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默念,至于大声呤唱所带来的威力增幅对于六逆来说,他不在意。 “这是我最后的一切了。”六逆举起了手,旋转的符文化作直线, 触到了黑日之上,向着黑日的拉力一下子变得更大了。 “啊!”小蓧因为拉力没站稳惊叫了一声,一下抱住了一旁的阿须矢, 至于是不是真的没站稳不得而知。 阿须矢看了一眼小蓧,没有说话,眼神平淡,不过他的内心却不像现在这样平静,他知道小蓧的意思。 小蓧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关东支部内传闻所有的男人和她都有过关系,除了阿须矢,所以小蓧一直耿耿于怀,叫嚣着要让阿须矢拜服在她的脚下。 “看来今晚有点忙了。”阿须矢暗暗想到。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看着那直冲云霄的符文,阿须矢又疑惑道。 不止是阿须矢,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符文所组成的符文链上,有点符文亮着,有点符文却一点光芒也没有,亮着的符文占了三分之一左右,不过现在亮着的符文正在快速的熄灭,一个,两个 “咳!”六逆猛烈的咳嗽了一下,符文在不断的熄灭,他的身体也在恶化,如果说刚开始的呻呤六逆什么东西的可以吐的化,到了现在,一块块破碎的内脏被六逆咳了出来。 “就用所有的” “言灵进行最后一次狂欢啊!!!!!!!!!!!!!” 六逆吼出了最后一句话后,再也没有力气,像一坨烂肉一样一动不动了,只是天空符文暗淡时,嘴角不断涌出的内脏碎片,象征着六逆还活着。 而天空的黑日在得到符文的相助后,把那取代太阳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隆。 拜访在地方的坦克似乎跳动了一下,不是错觉,动了。 “喂!你们听到什么了吗?”影夫叫了一下。 “不仅听到,还看到了!”影夫听到了落叶的话,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笨女人,声音怎么可以看呢。” 影夫不禁的转过了头,他要看一下落叶在干什么。 然后他不在疑惑了,飞机飞起来了,不是正常的飞起,而是尾部先起,然后再是头部,最后整个飞机横飞了起来。 接着影夫就感到飞起的战斗机跟自己始终保持平行。 “怎么回事?” 该说不愧是关东支部的十二位组长之一吗!影夫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行动,腰间的绳索以最快的速度插,进了大地之内,固定住了影夫的身体,同时他还不忘拉住一旁的同伴。 “可恶!”影夫咬了咬牙。 影夫是一个渴望变强的人,而他最终的目标就是打败现任的大家长,那个一出生就震惊蛇岐八家的人,破猛鬼众,簒大家长之位,无敌于日本的男人。 可是现在,仅仅只是一道言灵,就让他差点失去性命。 “我不甘心!!!!!!!” 啪啪啪! “不错不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昏暗的房间内,一个人用手轻轻的拍着掌,掌声不断。 因为房间除了在前方墙壁上亮着的屏幕外没有一点光亮,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从屏幕投下来的一点亮光来模糊的看出一个白色面具的边沿。 “虽然有点小意外,但也无伤大雅。”面具人看着屏幕上正在释放的黑日言灵没有一点恐惧,仿佛黑日那无边的力量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阵清风,轻松就可以抵挡的。 “等这次事件完成,你” 面具人说着这话时,即使隔着面具,也阻止不了他的自信。 踏踏! 一阵脚步声打住了面具人的自恋。 一个人从面具人的后面出现,并给交了他一份报告。 面具人从容不迫的接过了报告,上面没有一个文字,有点只是几幅图,但就是这几幅图,让面具人的手颤抖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面具人用着冰冷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刚刚。”来人回道。 很正常的回答,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前来报告的人的声音竟然和面具人一模一样。 “混蛋!”面具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手一扬,然后向下用力,报告被扔了出去。 面具人微微的错开了身子,让纸张不打在他的身上。 “现在你先叫人去上杉家驻地。” “其他的是,我自有办法。” “是!”到了此时,来人的样子才在屏幕的作用下被看清楚。 也是一个白色的面具,和面具人一模一样,如果在加上身形的话,那就真的是另一个面具人了。 “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风间琉璃说他想去看一下那个上杉六逆。” “我知道了。”到了现在面具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挥挥手,将人叫走。 “呼!” “如果第一人选不行,那就回归本来的目标!”面具人看着屏幕中的黑日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这句话。 源氏大楼的门前的街道上。 水泥地面破碎后产生的碎石,两边人行道弯曲的路标,以及那被连根拔出的手指。 “你!” 龙季大声的叫着,看着眼前那浑身散发着的狂暴的气息,就算是他也有点胆怯。 “啊!”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腹部传来。抵挡不住,龙季的整个身子向后退去。 龙季连退五六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坑洞。 周围的积水迅速的把坑洞填满。 “你这” 一个拳头在龙季的眼中出现,拳头的力量带动着周围的风,发出了空鸣声,把他的话打断。 龙季的脑袋撞在了后方的大楼上,带动着身子一起进入了大楼内。 “嗯!” 楼下方那个和龙季一样是死侍发人,歪了歪脑袋,脚一塔,进入了大楼内,而在他进入大楼后,刚才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身影,那是雨水所留下的空隙。 “呼呼呼!” 龙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他用着手上的两指将龙马浩三的心脏洞穿,并夺走了雾水,正要去帮风魔小太郎的时候,异变突起。 龙马浩三龙化了! 看着右手出的断指,龙季又回想起了那刻骨铭心的痛。 用手把自己的手指一寸寸的拔出来,不是斩断,不是折断,是拔出,那根骨头一寸寸的从肉里拔了出来。连筋带骨,现在龙季都觉得自己的身子向右边歪了。 轰! “可恶!”龙季咒骂了一声,向着楼上跑去。 “又不是主角,最后竟然还会爆种,都四十多岁了,还学那些高中生。并且,龙血有那么强吗!心脏都破了个洞了。” 边跑龙季边想着这些无聊的话,大概是六逆对他的影响降低了。 “还有,总说自己天下无敌,现在竟然连感应都快消失了。” “否则,怎么可能打不赢那只死侍。” 第152章 “这样就行了?”基地下方的防空洞里一群人看着眼前播放着上方正在进行的作战任务说道, “可以了,不过只是一只怪物而已,在人类的科技下,用的着害怕吗?”一位年轻的大校不屑地的说道。 应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吗,看旁边蛇岐八家的代表的脸色,他的未来大概一片灰暗了。 “哦,就是我们这群怪物掌控了世界大部分的资源。还是说你们美国不是这样。” “好了,有迈尔德少将在上面指挥,可以放心。”表情严肃的上将终止了这场对话。 烟雾弥漫的战场上,一群戴着防毒面罩的士兵冲进了烟雾里。 “没有。还是没有,你那里看到了没有。” “真是的,都打下来了,还来第二次干什么。” “喂,你去那边看一下。” 士兵们冲进烟雾里不断的寻找着被打下来的六逆,不过很显然,烟雾很好的遮住了他们的视野。 “啊——” 皮肤焦黑的没有一点其他颜色,里面的脂肪,水分都被蒸发掉,一块一块的,骨头断裂粉碎,内脏也几乎全部受损,意志好像也在慢慢丧失。 “这是要死了吗?” 六逆躺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好像只要不断的呼吸就可以活下去一样, 丝毫不在意周围那可以让人死去的毒气。 “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有一堆豪华的陪葬品啊!” 六逆胸口的黑点猛的向外扩大了一下。 “啊!真可惜。”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好像一点事情都没有干成呢!” “真是不甘心啊!” 周围的碎石跳动了一下。 “不知道我死后会有人挂念我吗?” “哈!”六逆轻笑了一下。 “绘梨衣大概会伤心!” “龙季会高兴的, 至于小太郎会有什么表情呢\/” ‘真是好奇啊!那个严肃的老头。’ “而其他人” 碎石一跃而上撞在了黑洞上,被染成粉末。 “此世的父母在我掌控蛇岐八家之时, 就失踪了。” “绘梨衣他们凭借血统不会有事。”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最后再来疯狂一次!” 黑洞飞速的旋转了起来,越变越大,大地开始被撕裂, 水泥铺盖的地面飞起, 变成粉末,周围的烟雾在黑瞳的作用下变得稀薄。 “快,他在那里。”因为烟雾的稀薄,六逆很快的被任务小组发现了。 “那, 那是什么。”一个任务小组的成员看见了黑日发出了惊叹。 “嗯!”任务小组的队长邹了一下眉头, “不要管其他,先回收素材。” “啊——”才发布玩命令的队长听到了自己队员的惊呼。 “怎么回事?”队长大声的质问发出惊呼的队员。 不过很快他就不在奇怪了,因为他与周围所有的队员都被一起吸向了黑日, 然后身体一寸寸的被燃尽。 天空一架白色的飞机飞来,上面坐着日本关东支部的十二位组长。 “到地方了。” “想不到这次的任务竟然会是这样的。”影秀笑了一下。 “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家长!” “哈哈哈!” “好了,出发。” 飞机的大门打开了,十二位组长,没有丝毫的顾忌,就这样跳了下去。 在关节的设备被打开了,几道气流喷射了出来,配合言灵的使用让他们可以放心的从天空跳下来。 速度越来越快。 “嗯?”迈尔德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抬头, 女人的身体, 然后死。 落叶跳了下来,看了一眼周围惊呆的人, 一笑, 手中的刀轮出一个半圆,身体被斩断。 这是关东支部的其他成员也一一来到了地上。 “落叶, 也不会给我留一点。”阿须矢道。 “哼, 周围还有很多不是吗?” “也是。” “那就是大家长在的地方吗?”小蓧看着烟雾那里道。 这时地下的指挥所看着从天上掉下来的关东支部, 也毫不犹豫的发布了命令, 让他们看一下人类的科技。 就在上将要再发布命令时,却停住了。 “那是什么!”指挥所与关东支部等人一同发出了惊呼。 黑色的太阳从大地升起, 一动不动,只是静静的靠近他物体全部燃掉, 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黑色的太阳升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突然黑日像磨盘一样转动了起来,碎石不断的撞击着黑日,破碎,燃尽。 速度越来越快,吸力在不断的增大着。 阿须矢的黑色风衣被吸力带动的风吹的哗哗作响,把他的相貌变得更加的不羁。 “这就是日本第一的的力量吗?真是可怕啊!”一旁的影夫感叹了一声。 落叶神色严肃的说道:“黑色的太阳?不!用遮住了太阳光芒的月亮来说更合适。” “这才是真正的月读命。”周围的关东支部的组长不禁的点了一下头。 “啊——”躺在地上的六逆忍不住的发出了呻呤,强行发出言灵黑日的力量, 让他的大脑像针刺一样,不过这也有好处, 至少让他那想要昏睡的大脑清醒了一下。 呻呤所吐出的不是血液,只是一口废气,六逆的体内早已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吐了。 “都想要我的命吗?那就那就拿去好了。”即使到了这种田地, 六逆还是笑了一下。 看着黑日慢慢的升高,吸力不断的增大,六逆的笑意越来越大。 感受着身体的死去, 六逆的精神反而变得更好,回光返照吗\/ “不够,不够!”六逆说着说着,身上开始出现了符文,旋转着,翻滚着。 口中开始不由自主的呤唱起了龙文,要知道六逆以前从来不大声呤唱的,都是只用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默念,至于大声呤唱所带来的威力增幅对于六逆来说,他不在意。 “这是我最后的一切了。”六逆举起了手,旋转的符文化作直线, 触到了黑日之上,向着黑日的拉力一下子变得更大了。 “啊!”小蓧因为拉力没站稳惊叫了一声,一下抱住了一旁的阿须矢, 至于是不是真的没站稳不得而知。 阿须矢看了一眼小蓧,没有说话,眼神平淡,不过他的内心却不像现在这样平静,他知道小蓧的意思。 小蓧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关东支部内传闻所有的男人和她都有过关系,除了阿须矢,所以小蓧一直耿耿于怀,叫嚣着要让阿须矢拜服在她的脚下。 “看来今晚有点忙了。”阿须矢暗暗想到。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看着那直冲云霄的符文,阿须矢又疑惑道。 不止是阿须矢,所有看着这一幕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是什么了。 符文所组成的符文链上,有点符文亮着,有点符文却一点光芒也没有,亮着的符文占了三分之一左右,不过现在亮着的符文正在快速的熄灭,一个,两个 “咳!”六逆猛烈的咳嗽了一下,符文在不断的熄灭,他的身体也在恶化,如果说刚开始的呻呤六逆什么东西的可以吐的化,到了现在,一块块破碎的内脏被六逆咳了出来。 “就用所有的” “言灵进行最后一次狂欢啊!!!!!!!!!!!!!” 六逆吼出了最后一句话后,再也没有力气,像一坨烂肉一样一动不动了,只是天空符文暗淡时,嘴角不断涌出的内脏碎片,象征着六逆还活着。 而天空的黑日在得到符文的相助后,把那取代太阳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隆。 拜访在地方的坦克似乎跳动了一下,不是错觉,动了。 “喂!你们听到什么了吗?”影夫叫了一下。 “不仅听到,还看到了!”影夫听到了落叶的话,皱了一下眉头,“这个笨女人,声音怎么可以看呢。” 影夫不禁的转过了头,他要看一下落叶在干什么。 然后他不在疑惑了,飞机飞起来了,不是正常的飞起,而是尾部先起,然后再是头部,最后整个飞机横飞了起来。 接着影夫就感到飞起的战斗机跟自己始终保持平行。 “怎么回事?” 该说不愧是关东支部的十二位组长之一吗!影夫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行动,腰间的绳索以最快的速度插,进了大地之内,固定住了影夫的身体,同时他还不忘拉住一旁的同伴。 “可恶!”影夫咬了咬牙。 影夫是一个渴望变强的人,而他最终的目标就是打败现任的大家长,那个一出生就震惊蛇岐八家的人,破猛鬼众,簒大家长之位,无敌于日本的男人。 可是现在,仅仅只是一道言灵,就让他差点失去性命。 “我不甘心!!!!!!!” 啪啪啪! “不错不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昏暗的房间内,一个人用手轻轻的拍着掌,掌声不断。 因为房间除了在前方墙壁上亮着的屏幕外没有一点光亮,所以根本无法看清他的面容,只能从屏幕投下来的一点亮光来模糊的看出一个白色面具的边沿。 “虽然有点小意外,但也无伤大雅。”面具人看着屏幕上正在释放的黑日言灵没有一点恐惧,仿佛黑日那无边的力量对于他来说只是一阵清风,轻松就可以抵挡的。 “等这次事件完成,你” 面具人说着这话时,即使隔着面具,也阻止不了他的自信。 踏踏! 一阵脚步声打住了面具人的自恋。 一个人从面具人的后面出现,并给交了他一份报告。 面具人从容不迫的接过了报告,上面没有一个文字,有点只是几幅图,但就是这几幅图,让面具人的手颤抖了起来。 “什么时候的事?”面具人用着冰冷的声音说出了一句话。 “刚刚。”来人回道。 很正常的回答,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前来报告的人的声音竟然和面具人一模一样。 “混蛋!”面具人忍不住骂了一句。 手一扬,然后向下用力,报告被扔了出去。 面具人微微的错开了身子,让纸张不打在他的身上。 “现在你先叫人去上杉家驻地。” “其他的是,我自有办法。” “是!”到了此时,来人的样子才在屏幕的作用下被看清楚。 也是一个白色的面具,和面具人一模一样,如果在加上身形的话,那就真的是另一个面具人了。 “对了,刚才我来的时候,风间琉璃说他想去看一下那个上杉六逆。” “我知道了。”到了现在面具人反而冷静了下来,挥挥手,将人叫走。 “呼!” “如果第一人选不行,那就回归本来的目标!”面具人看着屏幕中的黑日不带任何感情的说了这句话。 源氏大楼的门前的街道上。 水泥地面破碎后产生的碎石,两边人行道弯曲的路标,以及那被连根拔出的手指。 “你!” 龙季大声的叫着,看着眼前那浑身散发着的狂暴的气息,就算是他也有点胆怯。 “啊!” 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腹部传来。抵挡不住,龙季的整个身子向后退去。 龙季连退五六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坑洞。 周围的积水迅速的把坑洞填满。 “你这” 一个拳头在龙季的眼中出现,拳头的力量带动着周围的风,发出了空鸣声,把他的话打断。 龙季的脑袋撞在了后方的大楼上,带动着身子一起进入了大楼内。 “嗯!” 楼下方那个和龙季一样是死侍发人,歪了歪脑袋,脚一塔,进入了大楼内,而在他进入大楼后,刚才他所在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身影,那是雨水所留下的空隙。 “呼呼呼!” 龙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他用着手上的两指将龙马浩三的心脏洞穿,并夺走了雾水,正要去帮风魔小太郎的时候,异变突起。 龙马浩三龙化了! 看着右手出的断指,龙季又回想起了那刻骨铭心的痛。 用手把自己的手指一寸寸的拔出来,不是斩断,不是折断,是拔出,那根骨头一寸寸的从肉里拔了出来。连筋带骨,现在龙季都觉得自己的身子向右边歪了。 轰! “可恶!”龙季咒骂了一声,向着楼上跑去。 “又不是主角,最后竟然还会爆种,都四十多岁了,还学那些高中生。并且,龙血有那么强吗!心脏都破了个洞了。” 边跑龙季边想着这些无聊的话,大概是六逆对他的影响降低了。 “还有,总说自己天下无敌,现在竟然连感应都快消失了。” “否则,怎么可能打不赢那只死侍。” 第153章 源氏大楼。 战斗持续到现在也该结束了。 风魔小太郎踩着忍者的步伐移动着,这是最后的一击,不能因为家长们的私欲再死人了。 到了现在,地上流的血都有厚厚的一层了,小太郎抬起脚时,都带得出红色的丝线了。 一切都结束。 太古的领唱再次响起,要把那些不从之人尽皆除去。 轰鸣声不断的战场上根本无人听到那让人沉醉的声音, 空气被凝固,用以对抗黑日的拉力,小蓧的脚狠狠的踩进了地中,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小蓧也管不了女人的美丽了。 影夫拉扯着锁链带着同伴回到了地面上,借着小蓧的言灵对抗着那股拉力。 “这样下去应该可以撑过去。”阿须矢在一旁大口喘着气说道。 “这次任务结束别忘了一起哦!”小蓧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哈!” 阿须矢笑了一下,那还用说吗。 不过情侣间总是要经历磨难才见真情的。 隆! 一辆坦克在黑日的拉力下飞了起来,不过因为拉力的不足又飞不上去,只是在空中漂浮着,而方向正是小蓧一行人。 “不!!!!!” 一行人分开了,小蓧因为要维持言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娇小的身子当场被撞的骨折,然后在拉力的作用下飞向了黑日。 “可恶!”阿须矢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刚才他在坦克飘来的时候,一道斩击在阿须矢的手中完成。 银光闪烁,坦克的表层装甲很轻松的就被阿须矢斩入,切到一半时却怎么也切不动了。 铛! 阿须矢的刀被分成了两半。 这是阿须矢才想起这些坦克内还有人。 “这种事!” “嗯?” 阿须矢突然感觉到拉力在增大。 黑日已经到了一面墙的大小,六逆知道自己要死了。 “呵!” 嘴角露出了犬牙,“这片天空到死了都不让我看一眼吗?” 生而为皇崛八家于万世。 一世冷傲付少女于心中。 此身了去。 因果皆成空。 六逆闭上了眼,死去, 身体也变成了碎片。 外界的黑日也在这时崩塌, 空间在天空仿佛被扭曲了一样,无云, 无色,无空,无天。 这一次是真的毁灭了一切。 引力的力量,那扭曲的空间从天空中层层叠加, 到了地上时, 就像大海最前端的浪潮一样,势不可挡,拍碎一切。 阿须矢一行人根本无法动弹,声音也在耳中失去, 就像黑白的影视一样。 无声的毁灭了一切。 水泥的地面, 摆放的战斗兵器,藏在掩体内的人,都被拉了上去, 变成灰烬。 一片死寂。 半晌。 “咳啊!” “还有人吗?”阿须矢推开身上的碎石块虚弱的说道。 这时旁边发出了一点声音。 阿须矢走过去用手把石块推开,一看,是落叶。 此时的落叶再以看不到那让人沉迷的气质。 阿须矢看着落叶因为衣服破损露出的白暂肌肤眼中闪过一丝火热。 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繁殖欲望,而是阿须矢自己的兴趣,尸体的解刨。 美丽的女人阿须矢使用过不少但又有实力有漂亮的那就很少了。 想到这,看着那分明的锁骨,精致的面容,阿须矢不禁迟疑了一下。 这时一阵风吹过, 阿须矢摇摇头, “这是在想什么呢。竟然在这种时候像这种事情。” “算了,把她拉上来!”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在阿须矢的背后传来。 “真是厉害啊!” “你们这些怪物!” 一队步伐整齐的军队站在了阿须矢的背后, 然后一个年轻人嚷嚷道, 不过从表情来看那是恐惧。 阿须矢横抱起落叶,望了下那从地道不断涌现的士兵, 冷冷的看着那群军官。 “没有胜算。” “怎么办!” 阿须矢表面看起镇定, 其实心中苦笑连连。 “哦!是吗?” 一道身影在上将的后边出现, 并把手中的刀靠拢了上将的脖子, 来人正是影夫。 “现在的情况呢?” 影夫笑了一下。 “将,将军。”年轻军官结结巴巴的说道, 同时脚不由上前。 “你们不要,不要动手啊!”也不知他是在对谁说。 “我也可以做你们的人质。” “哼!” 阿须矢嘴角勾起了弧线。 “开枪!” 一道最不可能的声音出现了, 冰冷,但中气十足,就像那个将军的心一样。 啪啪啪!!!! 枪开火了,火蛇不断喷涌而出,完全没有一点留情。 “啊!!!!” 那个年轻军官瞬间被无数的子弹分成两半,眼中带着不解,怨恨死去。 影夫在子弹来临时快速离去,同时上将也被杀死。 “啊哈!” 阿须矢闪动着,但还是无法挡住所有的子弹, 终于他落下来了。 “要死了吗?”看着子弹在接近,阿须矢有遗憾, 但却无一丝的恐惧,“我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风声传来,一只巨兽从天上掉了下来。 “嗯?”阿须矢又有了一点希望, 但很快又没有了,那只巨兽遍体鳞伤,离死不远了。 “真是的, 那么就死了,我会很苦恼呢!” 女声。 一道光闪过,巨大的镰刀轮出半圆,鲜血四溅,像切水果一样。 “还好我有一点准备。” “那是谁?”阿须矢惊呆了。 “这里!” 不大的房间,没有其他的无用的家具,略显破旧的木板床和布满灰尘的书桌就是这间屋子所有的家具。 “还真是!” 六逆半躺在在床上,后背靠在白色的墙上,身上的黑色浴袍打开了领子,露出了白色的胸襟, “厌恶啊!” 六逆转过头,越过一旁的书桌, 目光来到了窗外。 一成不变的景色, 永远都是那布满蜘蛛网让人心生恐惧的围墙, 到处都是因为久不经维修而产生的缝隙, 坑洞, 只要看着,六逆心中就有一股烦躁。 “那些坑洞!” 六逆笑了起来。 “真让人怀念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些坑洞怎么能不让六逆怀念,那毕竟是六逆曾经对外界的希望,希望坑洞更大一点,更深一点,让六逆可以看到一点外界的景色。 六逆弯身,抬起双手,握紧,看着那白色的被子,沉默半响,又松开了双手,重新靠拢了墙壁,呼了一口气。 一道符文在六逆的手上出现,光芒暗淡,没有一丝的生气。 “只要不是梦就好!” 六逆说了这么一句话。 翻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被子下面的两着只脚像摆设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六逆撑着双手移动着,大概是时间太久生疏的原因在下床的时候,摔了一跤。 终于六逆下了床,躺在地上六逆的大口的喘着气。 “哈!真是的,忘了吗!” 六逆打开了大门,一点一点的爬出了房间,还好房间不大,就两步的距离。 来到屋外,不是院子,不是街道,不是房间,悬崖,房子坐落在悬崖之上。 不,不是悬崖。 大概只是在到处都是石块的荒凉大地之上,出现了一圈裂缝,而六逆的房子正是在被裂缝包围的地上。 “哼!” “还真是方便啊!” 六逆又开始爬动,向着悬崖,这姿势还真是说不出的卑贱。 其实现在六逆是有能力站起来的,如果只是这一点路程的话。 符文的力量还有一点,完全可以使六逆在短时间内站起来。 不过六逆没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上次这样死去,使六逆得到了新生,这一次的话,也可能有这样的奇迹也说不定呢? 是! 经过一会的爬行,六逆到了悬崖边上,看着下方那黑色没有一点光的深渊。 六逆大笑一声,没有迟疑,俯身跳了下去。 风在耳边叫嚣着,六逆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六逆的还是没有到达地面,他感到了一丝疑惑。 “怎么回事\/”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缕光芒,光芒不断增大,最后到处都是光芒,六逆也平安着地。 到了光芒之中,六逆的双腿好像又可以运动了,而他的衣服也变回了那身风衣。 “这里是那里。” 六逆四处走动着。 这时一道光线出现,前方光芒变暗,六逆直接走进。 “这是!” “上杉驻地!” 熟悉的院子,院子内的樱花树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回归,摇晃着枝丫,让树叶飘落,迎接主人的回归。 “算了,先到处看一下!” 六逆思虑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仅仅是走动了一处,六逆就发现了不对劲,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刚刚死去的人才有的味道。 “是谁?”六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六逆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地点,是驻地的中心,绘梨衣在的地方。 地上到处都是死去不就的人,一击毙命,没有伤员。 “这个伤口!” “是绘梨衣!” 六逆无视了过道的双腿,直接打开了大门,“绘梨衣!” “六逆。” 绘梨衣看到六逆,跳起,抱住了六逆,双手都揉进了六逆的衣服内。 “没事,你?” 六逆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轻声问道。 绘梨衣摇了摇头。 “你!这是!” 这时六逆才看到绘梨衣的眼眶布满了鳞片。 绘梨衣没有在意六逆的问题,只是看着他。 “刚才的那些人,你使用了言灵。” 绘梨衣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是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但你又使用了言灵。” “六逆的家!” 绘梨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家?” 六逆楞了一下,又笑了。 “或许!” 现在的问题是,六逆不会那些设备,绘梨衣的血统暴走,六逆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暗红色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拥抱着眼前这不知何时出现的同伴,绘梨衣轻轻的点了点头,撞了一下六逆的胸口。 六逆抚摸着绘梨衣的头发。 “好了!放开,我就在这里。” 听完六逆的话绘梨衣才放开了手,但还是拉着六逆的衣袖。 六逆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坐下,谁也没有说话,六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并且现在六逆心中还有很深的疑惑,刚刚还在距离海边也不远的军事基地内死去,现在就回到了家族的驻地,这情况一看就不正常啊! 而绘梨衣则是不喜欢说话,所以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六逆,连最喜欢的游戏机都是在用一只手打,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拉着六逆的衣服。 打的六逆的心中不住地摇头,一会打着游戏,一会又突然转过头去看一下六逆还在不在。面对这种情况,六逆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对了” 最后六逆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情况,开始没话找话了。 “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那次吗?”本来六逆是想在说下那个怪兽理论的,但一想这实在是太不应景了,所以就转了一下话题。 绘梨衣点了点头,这时六逆才想起绘梨衣不能说太多的话。 “算了,和我走去看一下还有什么人!” 六逆站起身对着绘梨衣说道。 两人一起离开了屋子,走的时候,六逆拉起了绘梨衣的手,这时六逆似乎感觉拉力重了一下,但又很快没有了,是绘梨衣楞了一下吗。 “怎么了?”六逆转身看了一眼绘梨衣,绘梨衣摇摇头,是错觉,好像她笑了一下。 走了不知多少时间,两人还是一个都没有看见。 “那些家伙到底去哪了?”六逆邹了一下眉头。 六逆转过头对看了绘梨衣一眼,龙化现象更严重了,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金黄的竖瞳,手中握着的小手更是感觉到了鳞片的摩擦感。 转过头,依旧拉着绘梨衣走,六逆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绘梨衣你还记得有一次我给你打礼物吗?” 说完六逆握着绘梨衣的手又紧了一下。 绘梨衣歪着头,不知六逆在说那一次的礼物。 “哦,没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 来到大门处,这里还是没有什么人,而围墙还是好好的待在那里。 “还是没有什么人啊!” “你说”留你看向绘梨衣狠狠的一拉,把绘梨衣反抱进了怀里。 绘梨衣向上扭头看着六逆,不知他在干什么。 六逆神秘一笑,右手环腰并禁锢住了绘梨衣的双手,而他的右手缓缓的向上攀爬着,越过腰间,越过胸脯,来到了衣领处。 第153章 源氏大楼。 战斗持续到现在也该结束了。 风魔小太郎踩着忍者的步伐移动着,这是最后的一击,不能因为家长们的私欲再死人了。 到了现在,地上流的血都有厚厚的一层了,小太郎抬起脚时,都带得出红色的丝线了。 一切都结束。 太古的领唱再次响起,要把那些不从之人尽皆除去。 轰鸣声不断的战场上根本无人听到那让人沉醉的声音, 空气被凝固,用以对抗黑日的拉力,小蓧的脚狠狠的踩进了地中,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小蓧也管不了女人的美丽了。 影夫拉扯着锁链带着同伴回到了地面上,借着小蓧的言灵对抗着那股拉力。 “这样下去应该可以撑过去。”阿须矢在一旁大口喘着气说道。 “这次任务结束别忘了一起哦!”小蓧转过头来笑着说道。 “哈!” 阿须矢笑了一下,那还用说吗。 不过情侣间总是要经历磨难才见真情的。 隆! 一辆坦克在黑日的拉力下飞了起来,不过因为拉力的不足又飞不上去,只是在空中漂浮着,而方向正是小蓧一行人。 “不!!!!!” 一行人分开了,小蓧因为要维持言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娇小的身子当场被撞的骨折,然后在拉力的作用下飞向了黑日。 “可恶!”阿须矢忍不住咒骂了一声。 刚才他在坦克飘来的时候,一道斩击在阿须矢的手中完成。 银光闪烁,坦克的表层装甲很轻松的就被阿须矢斩入,切到一半时却怎么也切不动了。 铛! 阿须矢的刀被分成了两半。 这是阿须矢才想起这些坦克内还有人。 “这种事!” “嗯?” 阿须矢突然感觉到拉力在增大。 黑日已经到了一面墙的大小,六逆知道自己要死了。 “呵!” 嘴角露出了犬牙,“这片天空到死了都不让我看一眼吗?” 生而为皇崛八家于万世。 一世冷傲付少女于心中。 此身了去。 因果皆成空。 六逆闭上了眼,死去, 身体也变成了碎片。 外界的黑日也在这时崩塌, 空间在天空仿佛被扭曲了一样,无云, 无色,无空,无天。 这一次是真的毁灭了一切。 引力的力量,那扭曲的空间从天空中层层叠加, 到了地上时, 就像大海最前端的浪潮一样,势不可挡,拍碎一切。 阿须矢一行人根本无法动弹,声音也在耳中失去, 就像黑白的影视一样。 无声的毁灭了一切。 水泥的地面, 摆放的战斗兵器,藏在掩体内的人,都被拉了上去, 变成灰烬。 一片死寂。 半晌。 “咳啊!” “还有人吗?”阿须矢推开身上的碎石块虚弱的说道。 这时旁边发出了一点声音。 阿须矢走过去用手把石块推开,一看,是落叶。 此时的落叶再以看不到那让人沉迷的气质。 阿须矢看着落叶因为衣服破损露出的白暂肌肤眼中闪过一丝火热。 这不是男女之间的繁殖欲望,而是阿须矢自己的兴趣,尸体的解刨。 美丽的女人阿须矢使用过不少但又有实力有漂亮的那就很少了。 想到这,看着那分明的锁骨,精致的面容,阿须矢不禁迟疑了一下。 这时一阵风吹过, 阿须矢摇摇头, “这是在想什么呢。竟然在这种时候像这种事情。” “算了,把她拉上来!” 踏踏踏! 整齐的脚步声在阿须矢的背后传来。 “真是厉害啊!” “你们这些怪物!” 一队步伐整齐的军队站在了阿须矢的背后, 然后一个年轻人嚷嚷道, 不过从表情来看那是恐惧。 阿须矢横抱起落叶,望了下那从地道不断涌现的士兵, 冷冷的看着那群军官。 “没有胜算。” “怎么办!” 阿须矢表面看起镇定, 其实心中苦笑连连。 “哦!是吗?” 一道身影在上将的后边出现, 并把手中的刀靠拢了上将的脖子, 来人正是影夫。 “现在的情况呢?” 影夫笑了一下。 “将,将军。”年轻军官结结巴巴的说道, 同时脚不由上前。 “你们不要,不要动手啊!”也不知他是在对谁说。 “我也可以做你们的人质。” “哼!” 阿须矢嘴角勾起了弧线。 “开枪!” 一道最不可能的声音出现了, 冰冷,但中气十足,就像那个将军的心一样。 啪啪啪!!!! 枪开火了,火蛇不断喷涌而出,完全没有一点留情。 “啊!!!!” 那个年轻军官瞬间被无数的子弹分成两半,眼中带着不解,怨恨死去。 影夫在子弹来临时快速离去,同时上将也被杀死。 “啊哈!” 阿须矢闪动着,但还是无法挡住所有的子弹, 终于他落下来了。 “要死了吗?”看着子弹在接近,阿须矢有遗憾, 但却无一丝的恐惧,“我也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风声传来,一只巨兽从天上掉了下来。 “嗯?”阿须矢又有了一点希望, 但很快又没有了,那只巨兽遍体鳞伤,离死不远了。 “真是的, 那么就死了,我会很苦恼呢!” 女声。 一道光闪过,巨大的镰刀轮出半圆,鲜血四溅,像切水果一样。 “还好我有一点准备。” “那是谁?”阿须矢惊呆了。 “这里!” 不大的房间,没有其他的无用的家具,略显破旧的木板床和布满灰尘的书桌就是这间屋子所有的家具。 “还真是!” 六逆半躺在在床上,后背靠在白色的墙上,身上的黑色浴袍打开了领子,露出了白色的胸襟, “厌恶啊!” 六逆转过头,越过一旁的书桌, 目光来到了窗外。 一成不变的景色, 永远都是那布满蜘蛛网让人心生恐惧的围墙, 到处都是因为久不经维修而产生的缝隙, 坑洞, 只要看着,六逆心中就有一股烦躁。 “那些坑洞!” 六逆笑了起来。 “真让人怀念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那些坑洞怎么能不让六逆怀念,那毕竟是六逆曾经对外界的希望,希望坑洞更大一点,更深一点,让六逆可以看到一点外界的景色。 六逆弯身,抬起双手,握紧,看着那白色的被子,沉默半响,又松开了双手,重新靠拢了墙壁,呼了一口气。 一道符文在六逆的手上出现,光芒暗淡,没有一丝的生气。 “只要不是梦就好!” 六逆说了这么一句话。 翻开盖在身上的白色被子,被子下面的两着只脚像摆设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六逆撑着双手移动着,大概是时间太久生疏的原因在下床的时候,摔了一跤。 终于六逆下了床,躺在地上六逆的大口的喘着气。 “哈!真是的,忘了吗!” 六逆打开了大门,一点一点的爬出了房间,还好房间不大,就两步的距离。 来到屋外,不是院子,不是街道,不是房间,悬崖,房子坐落在悬崖之上。 不,不是悬崖。 大概只是在到处都是石块的荒凉大地之上,出现了一圈裂缝,而六逆的房子正是在被裂缝包围的地上。 “哼!” “还真是方便啊!” 六逆又开始爬动,向着悬崖,这姿势还真是说不出的卑贱。 其实现在六逆是有能力站起来的,如果只是这一点路程的话。 符文的力量还有一点,完全可以使六逆在短时间内站起来。 不过六逆没有这种想法,大概是因为上次这样死去,使六逆得到了新生,这一次的话,也可能有这样的奇迹也说不定呢? 是! 经过一会的爬行,六逆到了悬崖边上,看着下方那黑色没有一点光的深渊。 六逆大笑一声,没有迟疑,俯身跳了下去。 风在耳边叫嚣着,六逆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知过了多久,六逆的还是没有到达地面,他感到了一丝疑惑。 “怎么回事\/”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缕光芒,光芒不断增大,最后到处都是光芒,六逆也平安着地。 到了光芒之中,六逆的双腿好像又可以运动了,而他的衣服也变回了那身风衣。 “这里是那里。” 六逆四处走动着。 这时一道光线出现,前方光芒变暗,六逆直接走进。 “这是!” “上杉驻地!” 熟悉的院子,院子内的樱花树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回归,摇晃着枝丫,让树叶飘落,迎接主人的回归。 “算了,先到处看一下!” 六逆思虑了一下,做出了决定。 仅仅是走动了一处,六逆就发现了不对劲,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刚刚死去的人才有的味道。 “是谁?”六逆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六逆顺着血腥味找到了地点,是驻地的中心,绘梨衣在的地方。 地上到处都是死去不就的人,一击毙命,没有伤员。 “这个伤口!” “是绘梨衣!” 六逆无视了过道的双腿,直接打开了大门,“绘梨衣!” “六逆。” 绘梨衣看到六逆,跳起,抱住了六逆,双手都揉进了六逆的衣服内。 “没事,你?” 六逆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轻声问道。 绘梨衣摇了摇头。 “你!这是!” 这时六逆才看到绘梨衣的眼眶布满了鳞片。 绘梨衣没有在意六逆的问题,只是看着他。 “刚才的那些人,你使用了言灵。” 绘梨衣摇摇头,又点点头。 “你是说那些人不是你杀的,但你又使用了言灵。” “六逆的家!” 绘梨衣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家?” 六逆楞了一下,又笑了。 “或许!” 现在的问题是,六逆不会那些设备,绘梨衣的血统暴走,六逆不知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暗红色的头发披散在后背,拥抱着眼前这不知何时出现的同伴,绘梨衣轻轻的点了点头,撞了一下六逆的胸口。 六逆抚摸着绘梨衣的头发。 “好了!放开,我就在这里。” 听完六逆的话绘梨衣才放开了手,但还是拉着六逆的衣袖。 六逆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人坐下,谁也没有说话,六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并且现在六逆心中还有很深的疑惑,刚刚还在距离海边也不远的军事基地内死去,现在就回到了家族的驻地,这情况一看就不正常啊! 而绘梨衣则是不喜欢说话,所以她只是默默的看着六逆,连最喜欢的游戏机都是在用一只手打,另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拉着六逆的衣服。 打的六逆的心中不住地摇头,一会打着游戏,一会又突然转过头去看一下六逆还在不在。面对这种情况,六逆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对了” 最后六逆终于忍受不住这种情况,开始没话找话了。 “你还记得我们刚见面的那次吗?”本来六逆是想在说下那个怪兽理论的,但一想这实在是太不应景了,所以就转了一下话题。 绘梨衣点了点头,这时六逆才想起绘梨衣不能说太多的话。 “算了,和我走去看一下还有什么人!” 六逆站起身对着绘梨衣说道。 两人一起离开了屋子,走的时候,六逆拉起了绘梨衣的手,这时六逆似乎感觉拉力重了一下,但又很快没有了,是绘梨衣楞了一下吗。 “怎么了?”六逆转身看了一眼绘梨衣,绘梨衣摇摇头,是错觉,好像她笑了一下。 走了不知多少时间,两人还是一个都没有看见。 “那些家伙到底去哪了?”六逆邹了一下眉头。 六逆转过头对看了绘梨衣一眼,龙化现象更严重了,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金黄的竖瞳,手中握着的小手更是感觉到了鳞片的摩擦感。 转过头,依旧拉着绘梨衣走,六逆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绘梨衣你还记得有一次我给你打礼物吗?” 说完六逆握着绘梨衣的手又紧了一下。 绘梨衣歪着头,不知六逆在说那一次的礼物。 “哦,没什么,我只是说说而已。” 来到大门处,这里还是没有什么人,而围墙还是好好的待在那里。 “还是没有什么人啊!” “你说”留你看向绘梨衣狠狠的一拉,把绘梨衣反抱进了怀里。 绘梨衣向上扭头看着六逆,不知他在干什么。 六逆神秘一笑,右手环腰并禁锢住了绘梨衣的双手,而他的右手缓缓的向上攀爬着,越过腰间,越过胸脯,来到了衣领处。 第154章 绘梨衣还是那副不知道什么事的样子,呆呆的望着六逆。 握紧,六逆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绘梨衣的脖子,巨大的手盖住了一部分的锁骨。 绘梨衣该说那副样子,不知六逆要干什么。 “你是谁!” “一开始我问你礼物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是那次礼物。” “这对其他人来说很正常,但” “我就送过你一次礼物!” 绘梨衣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样子,但六逆毫不所动,并且加大了力气,绘梨衣的脸色变得有点铁青。 “接下来的怀疑就是我本身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不管如何,要死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太戏剧性了啊!” “算了,你还顶着绘梨衣的皮囊,就不折磨你了!”六逆看着眼前这个绘梨衣的脸色,感叹了一声,手一用力,咔嚓一声,绘梨衣的脖子断了。 “呼!” “这次还真是危险啊!” “如果刚才绘梨衣反抗的话,六逆不管如何也是打不赢的,没有言灵的混血种与龙的区别和猴子与人的区别一样。” 六逆想起现在自己的力量,不由的感叹一声。 “不过这个喜欢解说的毛病还是没变啊!”想起刚才绘梨衣的龙化实力,六逆暗叹一声侥幸,至于心中那一点疑惑,六逆是不会在意一些小事的。 这时周围的世界在不断的崩溃,光芒重新出现,六逆毫不在意直接踏进光芒之中。 无数的光芒在向后奔去, 不一会, 光芒再次散去。 六逆来到了一间大门处,打开。 “绘梨衣!” “所以说这就是那个家伙剩下的残渣吗!” 一只鳞片怪物半跪在地上, 手中捧着六逆死后留下的残骸带着不屑的意味笑着说道。 “大概是!” 阿须矢咽了口水说道。 就算是阿须矢这样变态的人在看到那地狱的场景后都会害怕。 火焰出现把一切靠近之物焚烧,风从天空落下切割着人体的骨头,直接突出的地刺更是让人死相极惨,从肛, 门突入, 经过肠子,咽喉,最后带着血色从嘴巴出来,就算暂时还未死去, 被地刺弄到天空之后, 那还不如直接死掉好了。 而那被当作摆设的镰刀被直接插在了地道的入口,周围的大地就像落入石子后的水塘一样,一圈圈的裂纹在向外扩张, 那处地方直接塌陷了,而地下的人大概是再以出不来了,如果能凭借地下的工具能挖出一个地道的话。 “大概!”鳞片怪物笑了。 “那个家伙的气味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那你问我干什么,阿须矢很想说出这句话,但看着眼前拥有着锋利鳞片,黑色利爪的怪物,实在不敢。 “哦,对了,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呢!” “我叫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阿须矢疑惑的说道。 “北欧神话中环绕世界的巨大海蛇, 也是带来不幸的三兄妹中的次子。”这时一旁出现了一个声音,阿须矢回头一看, 是影夫。 影夫对着阿须矢点点头。 “呵!”耶梦加得笑了一下,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不时从地刺上滴落的血珠让她显得更加的狰狞。 “不知道阁下来我蛇岐八家之地做什么?”影夫沉呤了一下称呼, 最后用阁下作为称谓说道。 “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这家伙的啊!”耶梦加得斜眼看了一下地上的六逆残骸说道。 “那现在大家长已死”影夫还想说什么就被耶梦加得打断了。 “死?” 耶梦加得歪了一下反问道, 不过很显然她不是在询问影夫, 而是自己回答了。 “不过是一具残骸罢了!” “给他换个身体就好了。” 说完耶梦加得拍了拍一旁巨兽的尸体。 接下来面对影夫等人的问话,耶梦加得没有再解释什么, 如果刚才的话都算解释的话。 最终影夫等人没有在说什么,而是依照耶梦加得的话办事, 不听话的,看了一眼,满地的断指,断腿,粘稠血浆后就不在说话了。 看着阿须矢等人的工作,耶梦加得面无表情,只是偶尔看向某处方向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第十七个!” 六逆摸着手中的脑袋,脸上带着一点悲伤。 抬手抚摸, 抬手抚摸,不断的重复着这机器的动作。 手中带起一缕暗红秀发, 向鼻尖靠拢,轻嗅,丝毫不在意那是头发本身的颜色, 还是血液的颜色。 眼睛像失距一样望着前方,没有其他东西,只是墙而已。 这时周围的世界又再次的开始了崩溃, 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现, 除了六逆自身的样子外,一切都变回了原样,而六逆的面前绘梨衣那绝美的面容。 “又回到房间了吗?”看着绘梨衣,六逆不自主的想起了经历过的场景,有海滩,有商城,有房顶。 “呵!我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呢!”六逆低头自嘲了一声。 走上前,没有再等绘梨衣说话,直接握住脖子,扭断。 没有说什么抱歉之类的话了,因为了毫无意义,如果抱歉有用的话, 那为什么人人都想往上爬。 光芒出现, 六逆的面容重新变得冷漠, 不管何时, 他都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就算是npc绘梨衣也一样。 “嗯?” 这一次似乎时间有点长,六逆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极致的光芒退去,但周围还是一片白,不过六逆一点都不在意,感受着水中的湿气与温度,是在浴室吗? 六逆吹了口气,周围的白雾散去,露出了房间的本来面目。 六逆转了一下头,没看到人。 “不在吗?”六逆邹了一下眉头。 他讨厌麻烦,还要找人。其实六逆经过这么多次的变化,杀戮,早就发觉了不对劲,但毫无办法,要改变就只能杀戮,他不想待在这里,这虚幻的世界。 就算现实中他死去。 虚幻的东西固然美好,但你将虚幻当做现实的时候,曾经现实中经历过的东西可能又会再次发生。 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六逆双手并拢接了一点水,直接向脸上敷去。 “呼!” 六逆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水从额头经过脸颊,最后在下巴滴落。 扑哧! “嗯?”六逆寻找着声音的出处。 “喂,出来!我发现你了。”六逆锁定了一个目标,处于中央的大浴池。 位于上杉驻地的浴池是六逆特意打造的,大概有客厅那么大,每次洗完澡都会有十多个侍女打扫。六逆走向浴池,一只脚踏在石阶上,看着身上的衣服,眉头微邹,他可不想下水,就算是一会,他也不想尝试一下穿湿衣服的感觉。 六逆瞪着双眼对着浴池的中央说道:“还不出来想干嘛!” 呼呼呼! 还是没人,有的只是浮在水面上气泡的爆炸声。 六逆捂住额头,他一点都不想陪这个绘梨衣玩。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六逆脚腕,一拉,六逆掉进了水里。 “咳咳!” 六逆在水里翻滚了几下,吐了几口水,对着一旁的绘梨衣咳嗽着说道:“你在干什么?” 绘梨衣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只小黄鸭,对着六逆按了几下。 “切!” 六逆头微微靠后,发出一道不屑的声音,不过从他转过的眼中,可以看出一丝悲伤的意味,但仅仅是一瞬,那丝悲伤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一如往常的冰冷。 六逆伸手夺过小黄鸭,看了几下,用手捏着。 绘梨衣一脸高兴的样子,从那嘴角的弯曲程度来看绘梨衣确实是高兴的。大概是因为六逆跟绘梨衣玩的时候都是游戏之类的,至于玩偶之类的东西,六逆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而现在六逆却与她共同的玩起了玩偶。 在绘梨衣的注视下,六逆握着玩偶的手越来越用力。 绘梨衣拍了一下水,水溅到了六逆脸上,六逆抬起头,看着绘梨衣的眼,他瞬间明白了绘梨衣的意思,是说他不会玩。 大概是天生的默契,六逆读懂绘梨衣想要表达的意思不需要她来写字,只要看一下绘梨衣的眼,他自然会知道绘梨衣的意思,而正是这一技能,使得绘梨衣更加的黏着六逆。 “不喜吗?” 六逆把玩偶向上抛去,指甲弹出,玩偶被六逆分成两半,落入了水里。 绘梨衣两只手拿着玩偶,低下头对着那被切断的地方,按了一下,没有接上,又按了一下,可能是水打湿的缘故,这一次还没有对齐就滑开了。 六逆只是静静的看着绘梨衣的动作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脚,这一次的世界该结束了。 “两半!” 六逆听见这个声音不由的恍惚了一下,好久没听到绘梨衣的声音了,没想到在这里又听到了。 六逆看向绘梨衣,绘梨衣似乎也感受到了六逆注视,也抬起头,憋着小嘴,从干瘪的玩偶上扯起两截标签,一张是绘梨衣的名字,还有一张赫然是六逆的大名。 六逆暗中吞了口口水,眼神暗淡。 “抱歉!” 六逆举起手,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待在这里。 再次的握住了绘梨衣的脖子,光滑的皮肤,每一次六逆都有因为皮肤太光滑,让脖子溜走的念头。 绘梨衣还是想前几次一样,没有反抗,有的只是疑惑,与刚才标签分开时的悲伤。 六逆缓缓的发力。 绘梨衣看着手中的有着自己名字的标签,用力的点点头,按在了六逆的手上。 六逆的手重重的摔下,跪倒在地,看着绘梨衣的眼神。 “我是你的!” “哈哈哈哈!” 六逆用手把绘梨衣拉入怀里。 “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下巴靠在绘梨衣的暗红头发上六逆柔声道。 绘梨衣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六逆的手慢慢的进入了绘梨衣的胸中。 破开皮肤,进入肉里,碰触心脏。 绘梨衣昏死过去,六逆双手慢慢的把绘梨衣的放在地上,盖上浴巾。 空间再次破碎,这一次没有了绘梨衣。 有的只是一个穿着月白色和服的人。那人光着脚,站在地上,虽然是光脚,但那双脚却没有一点灰烬,那么的洁白。 “第一次见面呢!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是你?” 六逆没有回答那人的话,冷冷的说出了自己的话。 “哦!你是说上杉绘梨衣吗?” “没错啊!” 六逆听见这句话,快速的向着那人跑动起来。 忽然六逆感到双脚无力,倒在了地上,六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踩着小巧的步伐,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面前。 “哦!忘说了,我叫源稚女。” 瞬间六逆明白了一切,报复吗! 与源稚生的一战,六逆击败了他,并在六逆成为大家长时被六逆拉去做了研究。 现在他的弟弟跑来了,要对他进行报复,而报复的方法就是不断的击杀着自己在意的人。 从进入梦境到到现在所有事件的缘由都被六逆想清楚了。 “不过你以为仅仅是杀几个虚幻的东西,就会让我痛苦吗!”六逆趴在地上,不屑的说道。 源稚女用指尖绕了两圈耳旁的头发,淡淡的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杀的真的呢?” “哦!”源稚女拍了一下小嘴。 “忘了说了。我的言灵!”源稚女边说边笑。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空间转换,再次回到了六逆一开始的房间,只是窗外不再是院子,而是云朵。 六逆半躺在床上,衣服也变回了一开始的黑色浴袍,源稚女则双腿叉开站在床上。 源稚女俯身低下头,看着六逆:“梦貘,能够将敌人拖入梦境,即使他人意识到这是梦境也无法挣脱,可在梦境中杀死敌人,使得敌人精神死亡。” “嗯?”六逆的脸上配合的浮现出不安。 “没错!”源稚女盯着六逆的双眼。 “最后一个少女啊!”源稚女嘴微张。 “就是上!杉!绘!梨!衣!” 源稚女一字一字的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了,看着六逆的金黄双眼也变得更加耀眼了。 六逆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哈哈!啊哈哈!”源稚女大笑着。 “这么样,我的剧本不错!”源稚女一只脚踩在六逆的胸口,用手挑起六逆的下巴,使六逆的脸只能看向他。 源稚女的发尖落到了六逆的嘴边,使六逆感到一阵瘙痒。 “我竟然杀了绘梨衣!” 第154章 绘梨衣还是那副不知道什么事的样子,呆呆的望着六逆。 握紧,六逆的手紧紧的握住了绘梨衣的脖子,巨大的手盖住了一部分的锁骨。 绘梨衣该说那副样子,不知六逆要干什么。 “你是谁!” “一开始我问你礼物的时候,你说你不知道是那次礼物。” “这对其他人来说很正常,但” “我就送过你一次礼物!” 绘梨衣似乎有什么想要说的样子,但六逆毫不所动,并且加大了力气,绘梨衣的脸色变得有点铁青。 “接下来的怀疑就是我本身对这个世界的怀疑。” “不管如何,要死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太戏剧性了啊!” “算了,你还顶着绘梨衣的皮囊,就不折磨你了!”六逆看着眼前这个绘梨衣的脸色,感叹了一声,手一用力,咔嚓一声,绘梨衣的脖子断了。 “呼!” “这次还真是危险啊!” “如果刚才绘梨衣反抗的话,六逆不管如何也是打不赢的,没有言灵的混血种与龙的区别和猴子与人的区别一样。” 六逆想起现在自己的力量,不由的感叹一声。 “不过这个喜欢解说的毛病还是没变啊!”想起刚才绘梨衣的龙化实力,六逆暗叹一声侥幸,至于心中那一点疑惑,六逆是不会在意一些小事的。 这时周围的世界在不断的崩溃,光芒重新出现,六逆毫不在意直接踏进光芒之中。 无数的光芒在向后奔去, 不一会, 光芒再次散去。 六逆来到了一间大门处,打开。 “绘梨衣!” “所以说这就是那个家伙剩下的残渣吗!” 一只鳞片怪物半跪在地上, 手中捧着六逆死后留下的残骸带着不屑的意味笑着说道。 “大概是!” 阿须矢咽了口水说道。 就算是阿须矢这样变态的人在看到那地狱的场景后都会害怕。 火焰出现把一切靠近之物焚烧,风从天空落下切割着人体的骨头,直接突出的地刺更是让人死相极惨,从肛, 门突入, 经过肠子,咽喉,最后带着血色从嘴巴出来,就算暂时还未死去, 被地刺弄到天空之后, 那还不如直接死掉好了。 而那被当作摆设的镰刀被直接插在了地道的入口,周围的大地就像落入石子后的水塘一样,一圈圈的裂纹在向外扩张, 那处地方直接塌陷了,而地下的人大概是再以出不来了,如果能凭借地下的工具能挖出一个地道的话。 “大概!”鳞片怪物笑了。 “那个家伙的气味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 那你问我干什么,阿须矢很想说出这句话,但看着眼前拥有着锋利鳞片,黑色利爪的怪物,实在不敢。 “哦,对了, 我还没有说出我的名字呢!” “我叫耶梦加得!” “耶梦加得?”阿须矢疑惑的说道。 “北欧神话中环绕世界的巨大海蛇, 也是带来不幸的三兄妹中的次子。”这时一旁出现了一个声音,阿须矢回头一看, 是影夫。 影夫对着阿须矢点点头。 “呵!”耶梦加得笑了一下, 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不时从地刺上滴落的血珠让她显得更加的狰狞。 “不知道阁下来我蛇岐八家之地做什么?”影夫沉呤了一下称呼, 最后用阁下作为称谓说道。 “干什么, 当然是来找这家伙的啊!”耶梦加得斜眼看了一下地上的六逆残骸说道。 “那现在大家长已死”影夫还想说什么就被耶梦加得打断了。 “死?” 耶梦加得歪了一下反问道, 不过很显然她不是在询问影夫, 而是自己回答了。 “不过是一具残骸罢了!” “给他换个身体就好了。” 说完耶梦加得拍了拍一旁巨兽的尸体。 接下来面对影夫等人的问话,耶梦加得没有再解释什么, 如果刚才的话都算解释的话。 最终影夫等人没有在说什么,而是依照耶梦加得的话办事, 不听话的,看了一眼,满地的断指,断腿,粘稠血浆后就不在说话了。 看着阿须矢等人的工作,耶梦加得面无表情,只是偶尔看向某处方向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第十七个!” 六逆摸着手中的脑袋,脸上带着一点悲伤。 抬手抚摸, 抬手抚摸,不断的重复着这机器的动作。 手中带起一缕暗红秀发, 向鼻尖靠拢,轻嗅,丝毫不在意那是头发本身的颜色, 还是血液的颜色。 眼睛像失距一样望着前方,没有其他东西,只是墙而已。 这时周围的世界又再次的开始了崩溃, 白色的光芒再次出现, 除了六逆自身的样子外,一切都变回了原样,而六逆的面前绘梨衣那绝美的面容。 “又回到房间了吗?”看着绘梨衣,六逆不自主的想起了经历过的场景,有海滩,有商城,有房顶。 “呵!我现在还想这些干什么呢!”六逆低头自嘲了一声。 走上前,没有再等绘梨衣说话,直接握住脖子,扭断。 没有说什么抱歉之类的话了,因为了毫无意义,如果抱歉有用的话, 那为什么人人都想往上爬。 光芒出现, 六逆的面容重新变得冷漠, 不管何时, 他都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软弱的样子,就算是npc绘梨衣也一样。 “嗯?” 这一次似乎时间有点长,六逆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极致的光芒退去,但周围还是一片白,不过六逆一点都不在意,感受着水中的湿气与温度,是在浴室吗? 六逆吹了口气,周围的白雾散去,露出了房间的本来面目。 六逆转了一下头,没看到人。 “不在吗?”六逆邹了一下眉头。 他讨厌麻烦,还要找人。其实六逆经过这么多次的变化,杀戮,早就发觉了不对劲,但毫无办法,要改变就只能杀戮,他不想待在这里,这虚幻的世界。 就算现实中他死去。 虚幻的东西固然美好,但你将虚幻当做现实的时候,曾经现实中经历过的东西可能又会再次发生。 打开水龙头,水哗哗的流了下来,六逆双手并拢接了一点水,直接向脸上敷去。 “呼!” 六逆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水从额头经过脸颊,最后在下巴滴落。 扑哧! “嗯?”六逆寻找着声音的出处。 “喂,出来!我发现你了。”六逆锁定了一个目标,处于中央的大浴池。 位于上杉驻地的浴池是六逆特意打造的,大概有客厅那么大,每次洗完澡都会有十多个侍女打扫。六逆走向浴池,一只脚踏在石阶上,看着身上的衣服,眉头微邹,他可不想下水,就算是一会,他也不想尝试一下穿湿衣服的感觉。 六逆瞪着双眼对着浴池的中央说道:“还不出来想干嘛!” 呼呼呼! 还是没人,有的只是浮在水面上气泡的爆炸声。 六逆捂住额头,他一点都不想陪这个绘梨衣玩。 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六逆脚腕,一拉,六逆掉进了水里。 “咳咳!” 六逆在水里翻滚了几下,吐了几口水,对着一旁的绘梨衣咳嗽着说道:“你在干什么?” 绘梨衣没有说话,只是拿出一只小黄鸭,对着六逆按了几下。 “切!” 六逆头微微靠后,发出一道不屑的声音,不过从他转过的眼中,可以看出一丝悲伤的意味,但仅仅是一瞬,那丝悲伤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还是一如往常的冰冷。 六逆伸手夺过小黄鸭,看了几下,用手捏着。 绘梨衣一脸高兴的样子,从那嘴角的弯曲程度来看绘梨衣确实是高兴的。大概是因为六逆跟绘梨衣玩的时候都是游戏之类的,至于玩偶之类的东西,六逆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而现在六逆却与她共同的玩起了玩偶。 在绘梨衣的注视下,六逆握着玩偶的手越来越用力。 绘梨衣拍了一下水,水溅到了六逆脸上,六逆抬起头,看着绘梨衣的眼,他瞬间明白了绘梨衣的意思,是说他不会玩。 大概是天生的默契,六逆读懂绘梨衣想要表达的意思不需要她来写字,只要看一下绘梨衣的眼,他自然会知道绘梨衣的意思,而正是这一技能,使得绘梨衣更加的黏着六逆。 “不喜吗?” 六逆把玩偶向上抛去,指甲弹出,玩偶被六逆分成两半,落入了水里。 绘梨衣两只手拿着玩偶,低下头对着那被切断的地方,按了一下,没有接上,又按了一下,可能是水打湿的缘故,这一次还没有对齐就滑开了。 六逆只是静静的看着绘梨衣的动作没有说什么,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双脚,这一次的世界该结束了。 “两半!” 六逆听见这个声音不由的恍惚了一下,好久没听到绘梨衣的声音了,没想到在这里又听到了。 六逆看向绘梨衣,绘梨衣似乎也感受到了六逆注视,也抬起头,憋着小嘴,从干瘪的玩偶上扯起两截标签,一张是绘梨衣的名字,还有一张赫然是六逆的大名。 六逆暗中吞了口口水,眼神暗淡。 “抱歉!” 六逆举起手,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待在这里。 再次的握住了绘梨衣的脖子,光滑的皮肤,每一次六逆都有因为皮肤太光滑,让脖子溜走的念头。 绘梨衣还是想前几次一样,没有反抗,有的只是疑惑,与刚才标签分开时的悲伤。 六逆缓缓的发力。 绘梨衣看着手中的有着自己名字的标签,用力的点点头,按在了六逆的手上。 六逆的手重重的摔下,跪倒在地,看着绘梨衣的眼神。 “我是你的!” “哈哈哈哈!” 六逆用手把绘梨衣拉入怀里。 “这真是最后一次了!” 下巴靠在绘梨衣的暗红头发上六逆柔声道。 绘梨衣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六逆的手慢慢的进入了绘梨衣的胸中。 破开皮肤,进入肉里,碰触心脏。 绘梨衣昏死过去,六逆双手慢慢的把绘梨衣的放在地上,盖上浴巾。 空间再次破碎,这一次没有了绘梨衣。 有的只是一个穿着月白色和服的人。那人光着脚,站在地上,虽然是光脚,但那双脚却没有一点灰烬,那么的洁白。 “第一次见面呢!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是你?” 六逆没有回答那人的话,冷冷的说出了自己的话。 “哦!你是说上杉绘梨衣吗?” “没错啊!” 六逆听见这句话,快速的向着那人跑动起来。 忽然六逆感到双脚无力,倒在了地上,六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踩着小巧的步伐,一点一点的走到他的面前。 “哦!忘说了,我叫源稚女。” 瞬间六逆明白了一切,报复吗! 与源稚生的一战,六逆击败了他,并在六逆成为大家长时被六逆拉去做了研究。 现在他的弟弟跑来了,要对他进行报复,而报复的方法就是不断的击杀着自己在意的人。 从进入梦境到到现在所有事件的缘由都被六逆想清楚了。 “不过你以为仅仅是杀几个虚幻的东西,就会让我痛苦吗!”六逆趴在地上,不屑的说道。 源稚女用指尖绕了两圈耳旁的头发,淡淡的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杀的真的呢?” “哦!”源稚女拍了一下小嘴。 “忘了说了。我的言灵!”源稚女边说边笑。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换个地方!” 空间转换,再次回到了六逆一开始的房间,只是窗外不再是院子,而是云朵。 六逆半躺在床上,衣服也变回了一开始的黑色浴袍,源稚女则双腿叉开站在床上。 源稚女俯身低下头,看着六逆:“梦貘,能够将敌人拖入梦境,即使他人意识到这是梦境也无法挣脱,可在梦境中杀死敌人,使得敌人精神死亡。” “嗯?”六逆的脸上配合的浮现出不安。 “没错!”源稚女盯着六逆的双眼。 “最后一个少女啊!”源稚女嘴微张。 “就是上!杉!绘!梨!衣!” 源稚女一字一字的把那个名字说出来了,看着六逆的金黄双眼也变得更加耀眼了。 六逆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 “哈哈!啊哈哈!”源稚女大笑着。 “这么样,我的剧本不错!”源稚女一只脚踩在六逆的胸口,用手挑起六逆的下巴,使六逆的脸只能看向他。 源稚女的发尖落到了六逆的嘴边,使六逆感到一阵瘙痒。 “我竟然杀了绘梨衣!” 第155章 “没错,就让我再享受一下你的哀号!”源稚女握住六逆的胸口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 “我” “我什么?”源稚女的耳朵故意面向了六逆。 “除了你哥哥,你以为你没有亲人了?” 六逆没有回答源稚女的话,反而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某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你们的来历,你们的来历很惊人呢!” 这一次是六逆开始带起了笑容。 “把话说清楚!”源稚女露出了嘴角的虎牙。 “你知道的,我是第七十四代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所以前面几代的大家长的事你知道吗?” “直接说重点。”源稚女一口咬在了六逆的脖子上,鲜血流了下来。 “简单的说就是第七十二的大家长是你的生父!” “呵!”源稚女一口把六逆脖子上的肉咬了下来。 “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但这是事实,当年那个皇,烧了家族的神庙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那里!” “然后在某次醉酒中,留下了几个血裔,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然的话,你们的皇血那里来的!”六逆的眼瞬间瞪得很大。 “不过至今为什么橘政宗会拥有你们,我也不清楚呢!” “说了这么多,证据呢!”源稚女把六逆脖子上撕下的肉吃进了肚子里,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其实你开始信了!”六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肉被源稚女吃下,脖子的痛在他看来是小事。 “都狠不得吃我肉了。” “证据很简单啊。因为上杉越就在我的手上啊,还有你哥哥!” “唔!” 六逆被一拳打向了天空,但随即又被拉住,脑袋被源稚女踩在了脚下。 “其实你该高兴的” 咚! 六逆脑袋直接陷入了地里。 “还知道有个父亲!”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说他们没死呢!” 四肢翻了一圈。 “到了现在还想骗我!”源稚女的眉毛邹了起来。 “谁不知道你的言灵是靠吞噬他人的言灵才能发动的吗!”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言灵,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反抗你!” 源稚女走上前,提起六逆, 要给他最后一击。 “谁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言灵的?” “这!也是言灵。”六逆眼中的黄金瞳燃烧了起来。 “什么?” 放松!最后一击!绘梨衣这是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行为也语言的一部分啊! “黄金瞳是言灵?” “君王;暂时令他人不得不臣服于释放者, 亲王级龙族的“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也能达到此种言灵的效果,只有个别血统纯度高的人才能抵抗。”六逆没有说其他话, 只是把这一份情报念了出来。 “一开始你们就错了,混血种只有一种言灵,那只是血统不够而已,根据记载, 传说中的死侍可以拥有多种言灵, 而死侍是混血种变的,那么混血种与死侍的差距就是血统的浓度啊!” “是吗!真不错啊!” 这时源稚女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雅,抿了一下鲜红的嘴唇,淡然道。 “不过我也高看你了!” “为了活下去, 什么都不在意了!” “源稚女的目光慢慢抬高:“哥哥败在你的手上真是一种耻辱。”最后源稚女的目光越过了六逆飞到了窗外。 “呵!”六逆闭上双眼, 没有反驳什么。 黑夜降临,埋葬了一切圣洁与不洁之物,但有人并不打算就这么度过这美妙的夜晚, 要将着黑夜的罪恶刨出来。 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地上被利爪勾勒出来。 “底比斯女巫文被巫师用来写读雕刻用,用作加密文本,或用于术法阵法。” “他的起源,已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失落不可寻了。它被认为是传说中的底比斯的奥纳留斯所作,所以它也常常被神秘学者称为“奥纳留斯如尼字母”” 耶梦加得专心的刻着符文,目光不离的说道。 “是吗!”落叶披着一件外套站在一旁。 “想学吗?”脸色不变,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啊!”落叶叫了一声。 当然这不是因为要交她符文的原因,而是因为铭刻时的场景。 被杀死的军队在耶梦加得的命令下, 被移动到了刻好的符文之上, 鲜血一滴滴的流入了符文内,使得符文在月光下闪耀。 “不用了, 感谢你的好意。”落叶低头道。 “呵呵!”耶梦加得冷笑了一声,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就算面前的这个女孩身上的血腥味丝毫不下于周围的场景也一样。 “害怕死亡!我当然怕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着现实的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死了不管是爱我, 还是恨我的人, 都要高兴了。” “嗯?”源稚女好像来了一点兴趣。 “当然, 死去不说我不愿,那就不会死的。” “继续刚才的话题。” “死去不可怕” “唔!” 源稚女一手把六逆的头插, 进一旁的墙内。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我只是想看一下猴戏罢了,让我放松然后击杀我, 我真的怀疑你赢我的哥哥!是一种运气。” 源稚女森然道。 “哼!” 源稚女单手成刀,劈下,六逆的两臂落下。 “现在呢!” 又是两刀,两腿也不放过。 六逆被削成了人棍。 源稚女捏了一下六逆的脸:“长得真不错啊!” “你说把你买进那些牛郎店,会不会很受欢迎啊!” “不用激怒我了,这和你的气质完全不同。并且我的身体早就死了,否则的话,就算在梦境中我也未必会怕你。”六逆看不下去了。 “你又明白什么!”源稚女大叫道。 “那个时候” 源稚女开始了回忆。 这时六逆双眼金黄色的光泽开始闪现。 就是现在!!!!!!!! 六逆消失了。 外界。 这时所有的符文都刻完,鲜血也把沟壑灌满, 作为祭品的三代龙也被放在了地上。 呤唱开始。 言灵涅盘发动。 被鲜血染红的符文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巨大的龙体之上,缠绕着无数的炼金符文, 肉体在消融。 其实这个涅盘言灵是不用那些什么祭品与符文的,但耶梦加得的力量还是太弱。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六逆灵魂被带入梦境的话,这个涅盘能不能发动的了, 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现在,六逆还是要得到新生了。 巨大的龙躯上,无数的符文在闪耀着, 吸收着除他之外的所有光芒。 呤唱在继续,一个又一个生涩的语调在空中回响,红光日盛,龙躯上的鳞片在慢慢的软化,原本浑圆的龙身在言灵的作用下变得扁圆。 一个个气泡冲破早已经软化的鳞片向外扩张。 嘭! 气泡碎了,一道污血喷溅而出,直射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一块黑色的土地出现在地上。 很快的时间,无数的气泡接连不断的诞生又毁灭,刻着符文的大地在污血的作用下,形成了一圈凹下去的平滑圆坑。 一旁的落叶对于这让人恶心的场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或许对于她这种以杀戮为生的人来说,恶心这种软弱的情绪是不在她的脑海里的。 不过好像正在呤唱的龙王不愿放过她这个蝼蚁, 一道指令直接在落叶的脑海里出现。落叶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前去完成任务。 这时龙躯的软化已经不再局限于鳞片了,体内的内脏, 血肉也开始软化,不,不是软化,而是融化。 一缕缕的血丝在鳞片的缝隙处出现,慢慢的汇聚着,然后等到聚集较多时流了下来。 要加快了,不然意识就要消散了。 耶梦加得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 而她的行动也正是这么做的。 本来颤抖着的身体一瞬间就不再颤抖了。 一道血雾在她的身上浮现,在她的引导下,迅速的进入了那开始融化的龙躯内。 吼! 一道龙啸似乎在那死去多时的身体上出现,但也仅仅是这么一吼罢了,而后那融化的速度猛然加快。 越来越多的黑红血液在圆圈里汇聚。 不,现在不能再说是血液了,那就是一滩黑红色的泥。 呤唱终于完毕,而龙躯也完全成了黑红的泥,那些符文在沟壑形成一块后,变成了红色的文字闪耀着,就算现在有着黑泥的遮盖,也完全无法使红芒收敛一点。 呼呼! 耶梦加得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涅盘的等级还是太高了,不要说是她这个不完整的龙王,就算曾经的死神海拉也不能无代价的释放。 不过 看着原本放着龙躯的地方,现在却是一坨黑泥,她的思绪不知飘到了那里。 “呵!” 那坨黑泥在颤抖。 “哼哼哼!” 一只与耶梦加得手臂相似的鳞臂伸了出来。 “哈——” 黑泥被撕开。 那是什么怪物。 眼中黄金的瞳孔也无法盖过的血红色,倒三角型的鳞片铭着水流型花纹,尾尖闪耀光泽的倒刺,拱形的脚趾刺入了地里,五根指头并不是直的,而是直线,不用怀疑那爪子的锋利。 “好久不见了!上杉六逆!” “几天而已!”六逆完全没有对待救命恩人的意思,冷淡的说着没有营养的话。 “是吗!”耶梦加得抬了下头。 六逆没有回答,其实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像说的那样,谁也不知道。不过低阶的龙族在面对更高层的时候,会不自主的产生压力,而现在的六逆在血脉上也完全的就是一只三代种了。 六逆捏了一下手,不错的力量,他想到。 不过现在的样子真是不方便,看着踏入地里的脚趾,六逆邹了一下眉头。 “嗯?” 六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那就试一下好了。 “大人,我回来了。”落叶这时也回到了符文场地。 耶梦加得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落叶手中拿的衣服,又把目光放回了六逆那里。 一点点瘙痒的感觉出现在六逆的身上。 “可以吗!” “大人,那人就是大家长吗?”因为落叶她们不知道怎么称呼耶梦加得,所以直接用了通用的称呼“称呼”。 这一次耶梦加得依旧没有管她,因为她自己也要撑不住了。 她直接倒向了落叶的身边。 “怎么了!大人!”落叶慌忙道。 “我” “只是脱力了而已!”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落叶的面前。 “你的样子,还真是狼狈啊!”六逆用余光瞄向耶梦加得。 “你也不差!”耶梦加得似乎笑了一下。 “你说这个!”六逆看了一下光着的身体,捡起一旁的说道。 “想不到你会在意这个!” “哼!” “没事的,我不在意。”一旁的落叶说道。 六逆披上衣服后,一眼望着耶梦加得,不在流转。 “你可以试下!”耶梦加得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 六逆深深的看了眼耶梦加得,不在言语,转身离去。 这场闹剧够久了,也该结束了! 颤抖,害怕,冰冷,龙季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望向前方。 “没有什么话说吗?”六逆挥了挥白色的衣袖,拿起放在一旁的热茶抿了一口。 “大主主人。” “没有了力量的支撑,连话都说不清了吗?”放下茶杯,六逆的神情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龙季在下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跪着,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更低。 “嗯——” 六逆用着那让人胆寒的语调发出了不知是不满还是疑惑的声音。 两边跪坐着的人都颤抖了一下。 他们也在害怕,包过风魔小太郎这个对六逆有血缘关系的人。 没有人不害怕,没有人! 只要一想起六逆从那废墟回来时,所展现的力量,所展现的高贵,就会使所有知道神血传说的人,低下他们那骄傲的头。 那是真龙,没有一丝人的杂质,完完全全的龙躯,完完全全的龙威,仅仅是在威压之下,就使那些叛徒跪下,对于真龙的审判没有一丝的怀疑。 “哎呀呀,这样可不好呢!”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家长们的回忆,他们齐齐向着六逆所在的位置望去。 就在一旁,那位打着哈欠的少女。 拥有着像雕刻家手下才能出现的完美面容,以及不留片物的清澈眼神,最重要的是因为哈欠而露出的小虎牙,更是把少女的气质增添几分。 第155章 “没错,就让我再享受一下你的哀号!”源稚女握住六逆的胸口的衣服,把他提了起来。 “我” “我什么?”源稚女的耳朵故意面向了六逆。 “除了你哥哥,你以为你没有亲人了?” 六逆没有回答源稚女的话,反而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你什么意思\/” “某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你们的来历,你们的来历很惊人呢!” 这一次是六逆开始带起了笑容。 “把话说清楚!”源稚女露出了嘴角的虎牙。 “你知道的,我是第七十四代蛇岐八家的大家长。” “所以前面几代的大家长的事你知道吗?” “直接说重点。”源稚女一口咬在了六逆的脖子上,鲜血流了下来。 “简单的说就是第七十二的大家长是你的生父!” “呵!”源稚女一口把六逆脖子上的肉咬了下来。 “你不信,其实我也不信!” “但这是事实,当年那个皇,烧了家族的神庙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那里!” “然后在某次醉酒中,留下了几个血裔,不是很正常的吗!” “不然的话,你们的皇血那里来的!”六逆的眼瞬间瞪得很大。 “不过至今为什么橘政宗会拥有你们,我也不清楚呢!” “说了这么多,证据呢!”源稚女把六逆脖子上撕下的肉吃进了肚子里,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其实你开始信了!”六逆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肉被源稚女吃下,脖子的痛在他看来是小事。 “都狠不得吃我肉了。” “证据很简单啊。因为上杉越就在我的手上啊,还有你哥哥!” “唔!” 六逆被一拳打向了天空,但随即又被拉住,脑袋被源稚女踩在了脚下。 “其实你该高兴的” 咚! 六逆脑袋直接陷入了地里。 “还知道有个父亲!”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说他们没死呢!” 四肢翻了一圈。 “到了现在还想骗我!”源稚女的眉毛邹了起来。 “谁不知道你的言灵是靠吞噬他人的言灵才能发动的吗!” “其实如果不是你的言灵,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反抗你!” 源稚女走上前,提起六逆, 要给他最后一击。 “谁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言灵的?” “这!也是言灵。”六逆眼中的黄金瞳燃烧了起来。 “什么?” 放松!最后一击!绘梨衣这是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行为也语言的一部分啊! “黄金瞳是言灵?” “君王;暂时令他人不得不臣服于释放者, 亲王级龙族的“永不熄灭”的黄金瞳也能达到此种言灵的效果,只有个别血统纯度高的人才能抵抗。”六逆没有说其他话, 只是把这一份情报念了出来。 “一开始你们就错了,混血种只有一种言灵,那只是血统不够而已,根据记载, 传说中的死侍可以拥有多种言灵, 而死侍是混血种变的,那么混血种与死侍的差距就是血统的浓度啊!” “是吗!真不错啊!” 这时源稚女也恢复了往日的风雅,抿了一下鲜红的嘴唇,淡然道。 “不过我也高看你了!” “为了活下去, 什么都不在意了!” “源稚女的目光慢慢抬高:“哥哥败在你的手上真是一种耻辱。”最后源稚女的目光越过了六逆飞到了窗外。 “呵!”六逆闭上双眼, 没有反驳什么。 黑夜降临,埋葬了一切圣洁与不洁之物,但有人并不打算就这么度过这美妙的夜晚, 要将着黑夜的罪恶刨出来。 一道道神秘的符文在地上被利爪勾勒出来。 “底比斯女巫文被巫师用来写读雕刻用,用作加密文本,或用于术法阵法。” “他的起源,已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失落不可寻了。它被认为是传说中的底比斯的奥纳留斯所作,所以它也常常被神秘学者称为“奥纳留斯如尼字母”” 耶梦加得专心的刻着符文,目光不离的说道。 “是吗!”落叶披着一件外套站在一旁。 “想学吗?”脸色不变,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啊!”落叶叫了一声。 当然这不是因为要交她符文的原因,而是因为铭刻时的场景。 被杀死的军队在耶梦加得的命令下, 被移动到了刻好的符文之上, 鲜血一滴滴的流入了符文内,使得符文在月光下闪耀。 “不用了, 感谢你的好意。”落叶低头道。 “呵呵!”耶梦加得冷笑了一声, 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就算面前的这个女孩身上的血腥味丝毫不下于周围的场景也一样。 “害怕死亡!我当然怕死!” “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死了着现实的一切就都与我无关了, 死了不管是爱我, 还是恨我的人, 都要高兴了。” “嗯?”源稚女好像来了一点兴趣。 “当然, 死去不说我不愿,那就不会死的。” “继续刚才的话题。” “死去不可怕” “唔!” 源稚女一手把六逆的头插, 进一旁的墙内。 “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 “我只是想看一下猴戏罢了,让我放松然后击杀我, 我真的怀疑你赢我的哥哥!是一种运气。” 源稚女森然道。 “哼!” 源稚女单手成刀,劈下,六逆的两臂落下。 “现在呢!” 又是两刀,两腿也不放过。 六逆被削成了人棍。 源稚女捏了一下六逆的脸:“长得真不错啊!” “你说把你买进那些牛郎店,会不会很受欢迎啊!” “不用激怒我了,这和你的气质完全不同。并且我的身体早就死了,否则的话,就算在梦境中我也未必会怕你。”六逆看不下去了。 “你又明白什么!”源稚女大叫道。 “那个时候” 源稚女开始了回忆。 这时六逆双眼金黄色的光泽开始闪现。 就是现在!!!!!!!! 六逆消失了。 外界。 这时所有的符文都刻完,鲜血也把沟壑灌满, 作为祭品的三代龙也被放在了地上。 呤唱开始。 言灵涅盘发动。 被鲜血染红的符文一个接着一个的亮了起来。 巨大的龙体之上,缠绕着无数的炼金符文, 肉体在消融。 其实这个涅盘言灵是不用那些什么祭品与符文的,但耶梦加得的力量还是太弱。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六逆灵魂被带入梦境的话,这个涅盘能不能发动的了, 都是一个问题。 不过现在,六逆还是要得到新生了。 巨大的龙躯上,无数的符文在闪耀着, 吸收着除他之外的所有光芒。 呤唱在继续,一个又一个生涩的语调在空中回响,红光日盛,龙躯上的鳞片在慢慢的软化,原本浑圆的龙身在言灵的作用下变得扁圆。 一个个气泡冲破早已经软化的鳞片向外扩张。 嘭! 气泡碎了,一道污血喷溅而出,直射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一块黑色的土地出现在地上。 很快的时间,无数的气泡接连不断的诞生又毁灭,刻着符文的大地在污血的作用下,形成了一圈凹下去的平滑圆坑。 一旁的落叶对于这让人恶心的场景,一点感觉都没有, 或许对于她这种以杀戮为生的人来说,恶心这种软弱的情绪是不在她的脑海里的。 不过好像正在呤唱的龙王不愿放过她这个蝼蚁, 一道指令直接在落叶的脑海里出现。落叶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前去完成任务。 这时龙躯的软化已经不再局限于鳞片了,体内的内脏, 血肉也开始软化,不,不是软化,而是融化。 一缕缕的血丝在鳞片的缝隙处出现,慢慢的汇聚着,然后等到聚集较多时流了下来。 要加快了,不然意识就要消散了。 耶梦加得的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 而她的行动也正是这么做的。 本来颤抖着的身体一瞬间就不再颤抖了。 一道血雾在她的身上浮现,在她的引导下,迅速的进入了那开始融化的龙躯内。 吼! 一道龙啸似乎在那死去多时的身体上出现,但也仅仅是这么一吼罢了,而后那融化的速度猛然加快。 越来越多的黑红血液在圆圈里汇聚。 不,现在不能再说是血液了,那就是一滩黑红色的泥。 呤唱终于完毕,而龙躯也完全成了黑红的泥,那些符文在沟壑形成一块后,变成了红色的文字闪耀着,就算现在有着黑泥的遮盖,也完全无法使红芒收敛一点。 呼呼! 耶梦加得狠狠的喘了两口气,涅盘的等级还是太高了,不要说是她这个不完整的龙王,就算曾经的死神海拉也不能无代价的释放。 不过 看着原本放着龙躯的地方,现在却是一坨黑泥,她的思绪不知飘到了那里。 “呵!” 那坨黑泥在颤抖。 “哼哼哼!” 一只与耶梦加得手臂相似的鳞臂伸了出来。 “哈——” 黑泥被撕开。 那是什么怪物。 眼中黄金的瞳孔也无法盖过的血红色,倒三角型的鳞片铭着水流型花纹,尾尖闪耀光泽的倒刺,拱形的脚趾刺入了地里,五根指头并不是直的,而是直线,不用怀疑那爪子的锋利。 “好久不见了!上杉六逆!” “几天而已!”六逆完全没有对待救命恩人的意思,冷淡的说着没有营养的话。 “是吗!”耶梦加得抬了下头。 六逆没有回答,其实他心里是不是真的像说的那样,谁也不知道。不过低阶的龙族在面对更高层的时候,会不自主的产生压力,而现在的六逆在血脉上也完全的就是一只三代种了。 六逆捏了一下手,不错的力量,他想到。 不过现在的样子真是不方便,看着踏入地里的脚趾,六逆邹了一下眉头。 “嗯?” 六逆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那就试一下好了。 “大人,我回来了。”落叶这时也回到了符文场地。 耶梦加得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落叶手中拿的衣服,又把目光放回了六逆那里。 一点点瘙痒的感觉出现在六逆的身上。 “可以吗!” “大人,那人就是大家长吗?”因为落叶她们不知道怎么称呼耶梦加得,所以直接用了通用的称呼“称呼”。 这一次耶梦加得依旧没有管她,因为她自己也要撑不住了。 她直接倒向了落叶的身边。 “怎么了!大人!”落叶慌忙道。 “我” “只是脱力了而已!”一道人影出现在了落叶的面前。 “你的样子,还真是狼狈啊!”六逆用余光瞄向耶梦加得。 “你也不差!”耶梦加得似乎笑了一下。 “你说这个!”六逆看了一下光着的身体,捡起一旁的说道。 “想不到你会在意这个!” “哼!” “没事的,我不在意。”一旁的落叶说道。 六逆披上衣服后,一眼望着耶梦加得,不在流转。 “你可以试下!”耶梦加得张开嘴一字一句的说道。 六逆深深的看了眼耶梦加得,不在言语,转身离去。 这场闹剧够久了,也该结束了! 颤抖,害怕,冰冷,龙季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望向前方。 “没有什么话说吗?”六逆挥了挥白色的衣袖,拿起放在一旁的热茶抿了一口。 “大主主人。” “没有了力量的支撑,连话都说不清了吗?”放下茶杯,六逆的神情开始变得有点冰冷。 龙季在下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跪着,尽量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更低。 “嗯——” 六逆用着那让人胆寒的语调发出了不知是不满还是疑惑的声音。 两边跪坐着的人都颤抖了一下。 他们也在害怕,包过风魔小太郎这个对六逆有血缘关系的人。 没有人不害怕,没有人! 只要一想起六逆从那废墟回来时,所展现的力量,所展现的高贵,就会使所有知道神血传说的人,低下他们那骄傲的头。 那是真龙,没有一丝人的杂质,完完全全的龙躯,完完全全的龙威,仅仅是在威压之下,就使那些叛徒跪下,对于真龙的审判没有一丝的怀疑。 “哎呀呀,这样可不好呢!” 一道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家长们的回忆,他们齐齐向着六逆所在的位置望去。 就在一旁,那位打着哈欠的少女。 拥有着像雕刻家手下才能出现的完美面容,以及不留片物的清澈眼神,最重要的是因为哈欠而露出的小虎牙,更是把少女的气质增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