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她靠美食火遍全京城了》 第1章 穿成农家女 意识清醒的那一刻,沈映乔只觉得自己的耳鼻喉被从四面八方的水灌满,嘴巴下意识的张开,想要呼救,然而吐出来的就只是泡泡。费力挣扎了一会,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渐渐模糊,连大脑也不复一开始的清明,整个身体都在朝着下方坠落。 就在沈映乔以为自己会溺死在水里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中闯入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手臂从沈映乔的腋下穿过,带着她朝河面游去。一从水里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沈映乔就开始大口喘气,咳嗽不止,连手脚都下意识挣扎起来,这一举动似乎让男子有些不满,他抱着沈映乔的手臂都加重了力道,冷冰冰地说了句:“真是个麻烦。” 到达岸边时,沈映乔因为呛了几口水还在咳嗽。 男人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正打算穿上,视线却落在一边的沈映乔身上,她的衣服因为落水湿透,而紧紧贴在了身体上,男人顿了一下,把手里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遮住了沈映乔的身体曲线,也遮住了围观的人中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 “幸好没事,沈家姑娘怎么就想不开跳河了呢?” “你不知道,沈映乔一出生娘就死了,三年前爹也死了,然后才来了她叔叔家。前段时间她婶婶不是给她说了门亲事吗?还没谈好,那人就死了,村里人都说她不仅克死了爹娘还克夫,这样一个晦气的人,谁敢沾,现在想死,不是很正常吗?就是可怜严知了,花了二十两银子,家底都被掏空了。” “你瞎说什么,她那婶婶要把她嫁给一老鳏夫当续弦。那老鳏夫本来就重病卧床没几天好日子了,死了不是很正常吗?” “不会,她婶婶这么不是人?沈映乔不是去年才及笄,怎么就要嫁给一老鳏夫了?” “那有什么,那老鳏夫家里有钱,给了刘小翠不知道多少钱,没想到最后人死了,刘小翠一毛没拿到,还被打了一顿,可惨了。不过,严知是怎么想的,干嘛把沈映乔买了,还被刘小翠给坑了一把,花了足足二十两,沾了一身晦气。” “确实挺可惜的,严知要不是家里太穷还带了两个拖油瓶,还是一挺好的择婿人选。” …… 沈映乔坐在地上咳嗽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周围围着的人,他们的对话时不时落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有些疑惑。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确实是叫沈映乔,可她不是在准备烹饪挑战赛吗,怎么一睁眼就到这里来了,还差点被淹死? 还有,这些人怎么都穿着粗布衣裳,上面的补丁还一个比一个多,这是在角色扮演? 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脑海里忽然涌现出一堆不属于她的记忆,让沈映乔的头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你怎么了?”严知看着地上那个捂着头,似乎很难受的人,皱眉问着。 沈映乔愣了一会才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地说:“没,没事。” 她怎么就穿越了?所以那几个大娘说的是她,克死父母和那个老鳏夫,又被卖给这个刚才救了她的男人? 身为母胎单身二十年的人,一觉醒来已为人妻,还无痛当妈了,她这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沈映乔的视线落在严知身上,面前的男人身材高挑,宽肩窄腰,赤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很有男子气概,束起来的头发散落了一些垂在肩膀上,发梢正滴滴答答的出现一些水珠顺着精瘦的身材隐进腰腹,如果忽略掉对方眼中的不满,会看起来更加和谐。 沈映乔移开视线,裹着严知的开襟短衫从地上站起来,就听见一声怒吼。 “沈映乔,你怎么不和你那短命爹一起死了,现在寻死觅活给谁看啊!” 刘小翠从人群外挤进来直接朝着沈映乔走来,指着她一脸怒容:“我告诉你沈映乔,别想着死了一了百了,你叔叔和堂哥因为你现在都还受着伤,你欠我们家的可太多了,虽然你已经是严知的人了,但他要是不会管教,我就代劳了。” 说着就朝沈映乔一巴掌甩过来,然而还没碰到沈映乔就被一把捏住了手腕,疼痛立马席卷了刘小翠的整个身体,连五官都扭曲了。 “沈映乔,我是你婶婶,你居然敢这样对我,长本事了,你给我松开,啊啊啊啊。” “你真好意思说是我婶婶,有把自己侄女卖给老鳏夫的婶婶吗?”沈映乔冷漠地盯着刘小翠,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重了。 刘小翠这会面目狰狞,瞪着沈映乔叫嚷着:“啊啊,疼,你快给我放开,沈映乔,我那是为你好,你不要不知好歹。” “为我好?”沈映乔觉得好笑,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能把自己的私欲说成是为别人好,“我在你家做牛做马三年,你和堂兄对我非打即骂,这是为我好?你为了钱把我卖给老鳏夫,这也是为我好?” “沈映乔这么惨?刘小翠不是一直说对自己侄女可好了,什么也不让她干,就为了给她找个好人家。我还说这泼妇对自己家里人好呢?” “这种鬼话你也信,我就住刘小翠隔壁,她可是整天打骂沈映乔,我在隔壁都能听到声音。” “这女人心可真黑,沈映乔爹还在的时候不是经常给他们一家送肉吗?怎么这么对老沈的女儿?” “可怜沈映乔早早没了爹娘,又遇上这么个婶婶,他那叔叔也是个怂包,怕老婆,唉,真是有点惨了。” …… 刘小翠听着周围的议论,顿时心里一惊,盯着沈映乔好一会,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包子今天怎么变了? 顿了一会才狡辩道:“你们别听沈映乔的话,我待她如亲生闺女,这家伙就是个白眼狼。” 可惜,这会围观的众人都不怎么信刘小翠的话了,都在对着她指指点点。 围观的一个大娘瞥了沈映乔一眼,语气尖酸地说:“沈映乔,你真是有些不知好歹了,你自己背着克死父母的名字谁敢娶,刘小翠也算是为你着想了,再说你现在能跟了严知不也是你婶婶的功劳吗?” 第2章 破烂小屋 沈映乔望向那个说话的人,认出这是大合村里和刘小翠齐名的泼妇——王婆子,也是那个给别人介绍沈映乔的人,这家伙总喜欢劝别人,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和她那个白莲花女儿到是挺像,毕竟原身投河自尽就是被她女儿给挑唆的。 “你说的对,那我也为你着想一下,我觉得你家女儿和村口那个跛脚老头还挺配的,听说那老头不是还去你家提亲了吗?”沈映乔说完还笑了笑。 “那色鬼老头真去王婆子家提亲了?王婆子不是前几天还把那几个说的人给骂了一顿吗?这么说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好几个人看见了。再说,要按王婆子的说法,她家女儿刘杏花可是被退婚了,一样没什么人敢娶,配那色鬼也挺好。” “哈哈哈哈,你这么说也挺对。” 听着那几人的话,王婆子一下子被点着了,面目扭曲起来,声音尖锐地喊道:“沈映乔你不要瞎造谣,那色老头配个屁,我家杏花一清清白白的闺女,轮得到你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 说完就想来动手了,沈映乔舔了舔嘴唇,有些期待,她是没想到来这还有机会练拳,最近她一直在备赛,拳击馆到是很久没去了,刚好活动活动手脚。 沈映乔一把丢开手里还在叫嚷着疼的刘小翠,满脸兴奋地盯着朝她冲过来的王婆子,摆好拳击姿势就准备动手。 然而她的拳头刚伸出去,离王婆子还有十厘米的时候,王婆子已经被严知给一把推开了,直接倒在刘小翠身上。 两道叫声叠在一起传来,神似杀猪的声音。 “啊,王婆子,快起开,压死我了。” “啊,啊,你才是,我的手。”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笑声,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期待已久。 “刘小翠,我告诉你,沈映乔既然是我的女人了,以后和你也就没什么关系了,那天你把她卖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你无权管教她。还有,你不就是害怕她死了,我会问你要那二十两银子吗?你大可放心,既然契书已经写好,我就不会言而无信,沈映乔以后不管是死了还是怎样,都和你无关。” 严知说完看了沈映乔一眼,就直接离开了,走了几步发现沈映乔还愣在原地,有些不满地回头瞥了她一眼,冷声说:“还不走?” “哦,来了。”沈映乔回过神来,跟上了严知的步伐。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着,沈映乔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差不多被夏日的热气给蒸干了,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严知,脱下开襟短衫,跑了几步,递给严知。 严知瞥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直接套在了身上,又看了沈映乔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在沈映乔看向他时,直接移开了视线。 沈映乔有些莫名,看着阴沉沉但仍然炎热的天气,只觉得这个夏季有点难熬,这也太热了,刚才还没觉得。 回到家,严知刚打开门,就从隔壁院子里跑来两个小萝卜头,齐刷刷叫着:“爹爹。” 严知低头看了看两个小萝卜头脸上的汗,随手拿起小板凳上的一块布给两个人擦了擦汗,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你们和狗蛋跑哪去了?” “狗蛋哥哥带着哥哥去掏鸟蛋了,不带着我,我一直在何婶婶家。”严娇娇嗫嚅着告状,语气里满是委屈。 “下次带你一起。”严奇摸了摸严娇娇的头,轻声说。 “行了,我去做饭。”严知说完就把两小孩赶去玩,自己去了厨房。 沈映乔看着这破破烂烂的瓦片屋,以及院子里堆着的乱七八糟的沾满泥土的柴火,小心翼翼地在心里说:“这也还行,至少屋子看起来是破点,能遮风挡雨就好。” 视线一转,就看见正中间那个屋子的房顶上破了一个大洞,再仔细一看,屋子的墙壁总觉得是歪的,似乎下一秒就要坍塌,连有些地方的窗户都是只有个窗框。 屋前的院子里,极其空阔,除了到处都是的柴火,以及院子周围的篱笆,什么也没有。 再看看隔壁家的瓦房,屋顶的瓦片齐全,墙壁立的笔直,一点都不用担心房屋倒塌,隐隐约约还能听见牛和鸡鸭的叫声,显然比自家这家庭状况好很多。 深呼吸了一下,想起回来的路上看见的很多茅草屋,忽然就觉得自家这破烂小屋还行了,至少比茅草屋强了,也不是太差? “娘亲,你怎么了?为什么盯着何婶婶家发呆啊。”严娇娇奶声奶气地问着,还用那短胳膊尝试够沈映乔的手。 严奇一把拉过严娇娇,盯着沈映乔小心地说:“娇娇忘记了,下次不会叫你娘亲了。” “没关系,以后就这样叫。”沈映乔蹲下身子,揉了揉两个小萝卜头,笑着说。 严奇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旁边的严娇娇已经开始一声声地叫着了:“娘亲,娘亲,我有娘亲了。” “娘亲。”严奇又小心翼翼看了沈映乔一眼,才试探地叫着。 “哎。” 沈映乔应着,看着两个小萝卜头,心情似乎都好了点。 她虽然家庭还算美满,但因为父母都是科研人员比较忙,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到是能体会小孩子想父母的情绪,所以一看见两小孩就想着让他们能开心点,至少不会因为没有娘亲被人嘲笑。 三人正在院子里闹着,沈映乔就看见厨房里飘出一股股的浓烟,像是什么被点着了,心里慌了一下,不会这小破屋的寿命到今天就截止了? “我去看看,你们别来。”沈映乔说完就朝厨房走去,浓烟呛得她直流眼泪。 刚走到门口,严知冷淡的声音就透过朦胧的烟雾传来:“出去。” “你不会是想烧厨房?”沈映乔非但没离开,反而直接捂着鼻子走了进去,“你这烟囱堵了。” 发现问题所在后,沈映乔松了口气。 “还不是你干的?”严知不耐烦地说着,配合着泪眼朦胧的眼睛,看起来少了点冷漠。 第3章 弹尽粮绝 沈映乔这才想起来,原身昨天烧火时不小心堵了烟囱,又不敢告诉严知,所以现在都还堵着。 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默默从厨房退了出去,那么凶干什么?怪不得原身害怕。 沈映乔对着厨房里的人做了个鬼脸,才走进旁边摇摇欲坠的屋子,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破旧的方形桌子和周围摆放的几个小板凳,左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床,床边的地上铺着一张草席,其他一概没有。 而屋顶的破洞正对着地上的草席。 沈映乔心里有些苦涩,她还是第一次住有天窗的屋子,到是没想到这天窗暂时还关不上。 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觉得这日子真有点不好过啊!从屋子里退出来看向旁边的一间房,屋顶瓦片完整,窗户被糊着,没有一点漏风漏雨的迹象,所以,为什么不睡这间屋子? 沈映乔凑近那间屋子,就看见门上挂着一把锁,“娇娇,为什么不用这间屋子?” “爹爹不让进,会,会生气。”严娇娇抓着沈映乔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 一旁的严奇也点了点头。 沈映乔无奈转身,就看见站在正屋门口的严知瞥了她一眼,冷声说:“吃饭。” 两个小孩应了声,就拉着沈映乔朝正屋跑。 桌子上放着四碗飘着几粒米的粥,一盘黑色不知名物体,还有一盘炒青菜。 沈映乔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吃的另外三个人,才在严知身边空着的板凳上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跟水没什么两样的粥,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能吃饱吗? “娘亲,吃肉肉。”严娇娇用她的小勺子挖了一块黑色不知名物体,递给沈映乔。 “哦,好。”沈映乔惊讶地看了严知一眼,才把碗递了过去,她是真没想到这玩意是肉,简直暴殄天物,怎么就烧糊了。 “娘亲,吃啊。”严娇娇期待地盯着她,连一旁的严奇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在两道灼热的视线中,沈映乔夹起碗里的肉,喂进了嘴里,烧糊的苦味立马在嘴里蔓延开来,好不容易咽下去后,她无奈对严知说:“以后我做饭,你不要做了。” “你是嫌烟囱还不够堵吗?”严知喝了一口粥,才颇为冷淡地说。 “那是个意外。”沈映乔无奈扶额,她实在不想看见好好的肉变成这样,太难受了。 “随你。” 一顿饭只有沈映乔吃得不是滋味,另外三人反而吃得起劲,那盘没多少的糊了唧的肉被吃完了,看得沈映乔心疼不已,怪不得两个小孩这么瘦,天天吃这能不瘦吗? 严知看几人吃完后就打算收了碗去洗,沈映乔立马接过:“我来。” 沈映乔接过碗筷直接朝厨房走去,一点没有昨天畏畏缩缩的样子,到是让严知惊了一下,他记得昨天沈映乔刚来的时候不是很怕他吗?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好像是落水后就不怕了。 在厨房洗碗的沈映乔再一次认识到了家里有多穷,她手里的碗筷就是厨房所有的家当,知道这一情况后,她不自觉就小心起来,生怕打碎碗和盘子。 而角落的米缸和面缸已经见底了,旁边放着一点蔫了唧的野菜,看起来可怜极了。 太惨了,她什么时候过过这种苦日子,虽然一直和她那个异常节俭的爷爷一起住,但怎么说也是吃穿不愁,现在呢?她想回家,非常想,就算一直不被人认可厨艺,她也想回去。 直到和两个小孩躺在床上时,她都在想这个问题,后来考虑到按照她父母那种高效率的生活方式,说不定她的尸体都已经被火化了,所以她还是想想怎么赚钱,回是肯定回不去了。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醒,看了床边的草席一眼,发现已经没了严知的身影。 沈映乔小心拿开放在她胳膊上的小胖手,不自觉笑了笑,摸了摸严娇娇和严奇的脸才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随意洗漱了下,就直接去了后院,她记得后院的地里好像有葱。 杂乱的后院中央,严知手里正挥舞着一根树枝,一招一式极其干净利落,看得沈映乔啧啧称奇。 “你是会武功吗?有没有内力?会不会轻功?” 严知看见她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愣了一会才面无表情冷淡地说:“不会武功,瞎比划的。” “哦。”沈映乔有些失望,她以为她这是见到大侠了,算了,还是做饭。 拔了几根葱,剥了皮,就打算去厨房,严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烟囱不堵了。” “知道了。” 严知盯着沈映乔的背影思考良久,他总觉得沈映乔变了很多,似乎是一夜之间,一个人性格差距这么大吗?还是,这才是她的本性。 厨房里,沈映乔洗干净了葱和野菜,切碎,加入了盐和一点油。又揉好了面,刚好分成了七份,把野菜和葱包了进去,然后烧火开始烙饼。 …… 严奇帮严娇娇穿好衣服,两人就循着香味去了厨房。 “娘亲,你在做什么?好香啊。” 严娇娇才四岁,再加上营养不良个子不高,完全看不到锅里在做什么,只能闻着香味干着急。 六岁的严奇,到是一眼就看见了锅里的饼,不自觉的开始咽口水。 “烙饼,一会就能吃了,你们先出去玩。”沈映乔笑着对两个小孩说。 “娘亲我帮你烧火。”严奇说着就坐在了灶门前,时不时看一眼锅里的饼咽口水。 沈映乔看着两个小孩认真盯着饼的样子只觉得好笑,看着饼烙的差不多,就拿了一个放在案板上切成两半,晾了一会才递给两个小孩。 “行了,出去吃,我煮个粥就可以吃饭了。”沈映乔笑着把两萝卜头赶出了厨房。 “爹爹,娘亲烙了饼,可香了。”严娇娇举起手里的饼,递给刚从后院出来的严知,一脸骄傲。 “真的好吃,比爹爹做的好吃。”严奇也在一边附和,只是后半句声音小了很多。 严知视线落在正在厨房忙碌的那个身影上,想起昨天沈映乔做的饭菜,也就还行,能有多好吃。 随意接过严娇娇手里的饼咬了一口,葱香味从嘴里蔓延开来,野菜的苦味都被消减了很多,饼本身烙的也很好,火候到位,确实很好吃,比他做的不知道好多少倍。 第4章 邻居婶子 沈映乔煮好粥,就招呼几人吃饭。 她烧火真是有点不太习惯,以至于做的时候觉得不太顺手,再加上条件限制,什么调料也没有,极大程度上保持了食材本身的品质,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应该不会太差,毕竟她也是国宴大师的孙女了,虽然经常被那些老厨师挑剔,但不至于烙个饼也不行? “味道怎么样?”沈映乔认真地盯着吃着饼的三人,眼里有期待。 “好好吃,娘亲,我以后每天都想吃。”严娇娇一边吃,一边口齿不清地说着话,但眼里的欣喜一览无遗,可见是真的美味。 严奇大口吃着饼,听见沈映乔的话,立马认真地说:“娘亲,真的好吃。” 沈映乔的紧张一下就消失了,她以前做菜总要做好被挑剔的准备,很少能得到那些大厨的夸奖,所以每次看别人吃自己做的食物总会紧张。 旁边的严知犹豫了一会,才颇为冷淡地说:“以后你做饭。” 严奇噗嗤一下笑出声:“爹爹,娘亲是不是做得比你好。” 沈映乔也笑着看向严知,她还挺好奇的,冷冰冰的严知会怎么夸她。 “对,比我好。”严知瞥了沈映乔一眼才无奈地说着,末了,看见沈映乔眼里的得意,似乎有些不满,冷冰冰补充,“只是今天。” 沈映乔有些忍俊不禁,可不就只是今天吗?昨天也不是她啊。 早饭吃完,严知拿了弓箭就打算上山打猎,走之前,特意避开两个小萝卜头对沈映乔说:“你别想着自尽了,我是不会再救你了。” “你放心,我一定珍惜生命,绝不会再自尽。”沈映乔郑重其事地点着头,接收到严知怀疑的眼神,立马举起左手,竖起三个指头,“我发誓。” “但愿。”严知瞥了眼落水后就变得奇怪的人,没再叮嘱什么就打算离开。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沈映乔犹豫了会,还是问了句,毕竟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怎么说也救了自己,不管是原身,还是她。 “天黑之前。”严知头也不回的说完就离开了。 沈映乔看着剩的两个烙饼叹了口气:“跑得真快,难道中午不会饿吗?” 她看了眼在院子里玩的两个小孩,确定不会受伤,就收拾了碗筷拿去厨房洗了,洗完,又把院子里的柴火给拾到屋檐下,摆得整整齐齐。 就这么简单收拾了一下,小院看起来干净了不少,但沈映乔已经出了一身汗。 头顶的太阳刚冒出个头,就让人觉得炎热,尤其是在这没有电扇和空调的古代,显得格外难熬。 院子里的严娇娇和严奇也被晒得满头大汗。 “娇娇,小奇,外面热,进屋玩。”沈映乔用手扇着,蹙眉看着晃眼的太阳。 刚进屋,门外就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声音:“映乔,你怎么样了?” 沈映乔从正屋出来,就看见隔壁的邻居何清娥拎着一大把野菜走进来。 “何婶子,进来玩。”沈映乔笑着迎上去。 “行,这野菜我今一早去挖的可新鲜了,给你放厨房了。”何清娥说着就朝厨房走去,直接放在了地上。 “何婶子,你不用这样的,你自己吃。”沈映乔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今早吃的野菜听说也是她送的。 “傻丫头跟我客气什么,昨天照顾这两小不点没去看你,晚上就打算来了,又怕你们夫妻因为昨天的事不怎么开心,所以就现在来了。”何清娥笑着说,看见两个小孩,立马开口,“你们狗蛋哥要去抓知了,快去。” “娘亲,何婶婶我们去玩了。”严奇说完,拉着严娇娇就跑去了隔壁。 “这两孩子还挺疯,刚被严知捡回来的时候可认生了。”何清娥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感叹着。 “被捡回来?”沈映乔一时没反应过来,原身和严知几乎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一点也不知道严知的事情。 “你还不知道?也是了,你这丫头以前在沈家的时候,每天不是在家忙,就是在地里忙,这些事不知道也正常。”何清娥用手扇了扇风,“这鬼天气就不是人过的,唉。” “可不是,太热了,进来坐。” 两人在桌前坐下,何清娥才压低声音说:“映乔啊,你不要怪我,我当时让严知买你,是因为不想让你在沈家吃苦,没想到你这么不愿。” “何婶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昨天之后我就想明白了,我会好好过日子的,不会再寻死觅活了。”沈映乔想了一下,才认真地说着,她没想到原来中间还有这一茬。 她不知道原身怪不怪何清娥,所以她也没权利替原身回答,只能说她当下的感受。 “想明白就好,你别看严知冷冰冰的,他人很好的,他从小就那样,他师傅也那样。” 何清娥松了口气,她昨天得知沈映乔投河后,吓了一跳,本来是想着沈映乔的父亲生前对他们还挺好的,所以就想着照顾一下沈映乔,让严知买了她,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却听见沈映乔投河自尽的事。 她当时心里可难受了,幸好,沈映乔没什么事。 “嗯,我知道。”沈映乔笑着回答道。 “知道就好,你们这屋顶,下雨可怎么办?”何清娥看着屋顶的洞,有些担忧。 “没关系,到时用茅草遮一下就好了。”沈映乔现在已经很乐观了,这个洞在她眼里已经算是小事了。 “你到是看得开,唉,这天气真是哪哪都热。”何清娥拿出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是汗巾其实也就是块旧衣服上裁下来的布。 “对啊,有电扇就好了,我都不求空调了。”沈映乔在心里嘟囔着。 “电扇是什么?”何清娥疑惑地盯着她。 沈映乔这才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想了想,尽可能用何清娥能听懂的方式解释:“和那种灌溉风车挺像的,可以吹出凉风。” “能这样吗?怎么做,我让你李叔做一个,这天气太热了。”何清娥认真地问着。 沈映乔眼睛亮了亮,她怎么没想到,李叔是木匠,理论上应该是能做出风扇的,虽然电动的做不了,但是做个手动的不是简单很多吗? 第5章 遇见白莲花 沈映乔和何清娥聊了一会,见她还是不怎么明白,索性去厨房拿了块碳,在何清娥的擦汗巾上画了下来。 图解和一些零部件画的很清楚,看起来和普通的电扇没多大区别,只是沈映乔改成了手摇的,还有没画外面的风扇罩,毕竟这是古代就不强求那么多了。 “你这看起来还挺简单,我相公以前做过灌溉水车,看起来比这复杂,但没有你这精巧,等他晚上从镇上的木匠店里回来,我就让他试试。” 何清娥收起那块汗巾,笑着看了沈映乔一眼,继续说:“你可真聪慧,我今天就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一直说不上来是哪?现在发现,你比以前大方许多,以前总觉得有些拘谨,现在这样很好。” 沈映乔笑了笑,没说什么,可不是不一样吗,毕竟连芯子都换了。 送走何清娥后,山坡上除草的人也陆陆续续回家了,大概是准备回家吃饭。 沈映乔看了眼正头顶的太阳,估摸着应该是中午了,就去准备午饭了。 热了早上烙的两个饼子和粥,又炒了盘野菜,午饭就做好了。两个小萝卜头刚好回来。 “娘亲。” “快去洗手,吃饭。” 两个小萝卜头洗完手就跑进屋子坐下,沈映乔把两个饼子分给他们,就自顾自喝起了粥,思考着怎么赚钱 看来,得找机会去镇上看看情况。 沈映乔想着想着就开始感叹起来,怎么人家穿个越不是公主也是个皇后,到她这不仅什么身份也没有,而且还要担心生计问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娘亲,你也吃。”严奇把饼掰了一半递给沈映乔。 沈映乔看着严奇瘦弱的身体,心脏被刺了一下,扯了个笑容:“不用了,娘亲不饿,你吃。” “娘亲,吃饼饼。”严娇娇递出自己啃了一口的饼,奶声奶气地说。 沈映乔装作生气地说:“你们不吃,娘亲可要生气了。” “娘亲,别生气。” “娘亲,我们听话。” 严奇和严娇娇害怕沈映乔真的生气,立马认真地吃起饭。 “嗯,这才听话。”沈映乔笑着对两孩子说,心里却更加迫切的想要赚到钱。 吃完午饭,严娇娇和严奇就被狗蛋给叫走了,说是要继续去抓知了,沈映乔见两个孩子很开心就没阻拦,只让他们注意安全,自己反而在家洗完了碗,等到太阳落山后,才拿了个背篓去后山。 因为前几天刚下过雨,沈映乔想着应该会有蘑菇,就打算去碰碰运气。 刚上山,沈映乔就在一棵大树底下发现好几个蘑菇,选出可以食用的就直接摘了,放进了背篓里,一路上走走停停到是摘了不少蘑菇,反而野菜没摘多少。 看了眼大概半个背篓的蘑菇,沈映乔觉得差不多就准备下山了,谁知道一回头就遇上个熟人。 “映乔,你昨天怎么能在那么多人的面前说那种话?”刘杏花背着个背篓,站在沈映乔面前,委屈地说着。 沈映乔看着对面那个穿着条嫩黄裙衫,肤色白净,长相姣好的人,小声嘀咕:“长得挺好一姑娘,怎么就是个白莲花呢?” 感叹完就打算直接离开,反而被刘杏花给拦住了。 “映乔,你等等,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你明知道那个跛脚老头是什么样的人,怎么能这样败坏我的名声呢?” 沈映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头盯着刘杏花:“我有说错吗?那不是事实吗?” “虽然没错,但你也不能那样说出来。”刘杏花捏了捏手指,怀疑地看向沈映乔,她总觉得沈映乔变了,以前的沈映乔是不会这样的,“映乔,你卖身契到手没?严知有没有给你。” “没有。”沈映乔瞥了刘杏花一眼,忽然笑着说,“怎么,你这么着急?” “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吗?你都投河了,怎么一个卖身契还没要到,不会是没要。”刘杏花盯着沈映乔,怀疑地问着。 “当然没要,严知现在是我夫君,我觉得挺好的。”沈映乔瞥了刘杏花一眼,笑着说。 刘杏花一下着急了,声音都不自觉提高了:“你不是说让我帮你吗?你不听话我怎么帮你,你难道不喜欢陈俊了吗?” “那家伙就是个骗子,你不知道吗?听说他和你弟弟在一个书院,你不清楚?”沈映乔故意疑惑地问着。 刘杏花脸色变了变:“真的吗?我都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可能,听说他以前还纠缠过你,你夫家也是因此退婚的,怎么,你这么快就忘了?”沈映乔眨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说着。 刘杏花脸色瞬间就白了:“映乔,你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这事?” “是吗?那我可能是记错了。”沈映乔看着刘杏花苍白的脸,心情好了不少。 原身是因为帮刘杏花的弟弟送饭,认识的陈俊。 沈映乔就不相信刘杏花不知道陈俊那个人,那家伙仗着自己一副还行的皮囊,到处坑骗良家妇女,不是骗财就是骗色。 原身因为比较胆小,到是没怎么敢单独去和陈俊见面,但也算是一见倾心了,至于投河自尽,完全是因为刘杏花的挑唆。 原身虽然惧怕严知,但被严知买了之后,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但是刘杏花一直在原身身边说,你这样对得起陈俊吗?陈俊最近伤心欲绝,要死要活,都是因为你,而你呢,因为一个卖身契就打算放弃陈俊了吗?你要想办法要到卖身契,比如以死相逼,威胁严知。 原身被刘杏花说动了,心里也觉得很难受,于是,在刘杏花离开后,直接投河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严知要卖身契,也不想愧对自己的心,所以选择了死亡。 虽然原身的死和刘杏花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如果不是刘杏花的挑唆,原身一定不会投河自尽。还有原身和陈俊的相识,沈映乔就不信和刘杏花无关。 这家伙为了自己的私欲,活生生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但这些,沈映乔都没法再说什么,毕竟最后是原身自己的选择。 第6章 去镇上 从后山回家后,沈映乔把背篓放在了厨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严娇娇和严奇的声音。 “爹爹。” “娘亲,今天有肉肉吃了。” 沈映乔从厨房出来,就看见严知从筐里拎出几只野鸡和野兔,严娇娇和严奇正围着严知,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些野味。 “今晚可以加餐了。”严知对着两个小孩罕见的露出了一点不易察觉的笑容,待看见沈映乔后,接着说了句,“明天我要早起去镇上卖肉,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沈映乔想了想犹豫道:“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严知愣了下才说:“可以。”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诧。 沈映乔走进,接过严知手里的野鸡和野兔,才发现筐里还有半只大概几十斤重的野猪。 “这是和另一个猎户一起猎到的,所以我们直接分了。”大概是看见沈映乔眼里的惊讶,严知解释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说什么,拿着野鸡和野兔去厨房开始做晚饭,因为考虑到煮汤会需要很久,所以就做了红烧兔头,炒了盘野菜,用剩下为数不多的米熬了粥。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映乔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就立马睁开了眼睛,正好和严知对上视线,两人都怔住了。 “现在就去吗?”沈映乔因为刚睡醒,所以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你可以再睡会,我一会叫你。”严知说完就放轻了脚步,从房间离开。 沈映乔却睡不着了,索性直接从床上坐起来,穿好外衫就出了房间。 院子里,严知正在清理筐子上的血迹,沈映乔简单洗漱了一下才走过去帮忙。 两人把要卖的东西装好,天已经大亮了,离开前嘱咐严奇和严娇娇不要乱跑,就一人背着个背篓朝镇上走去。 路上偶尔遇见几个同村村民,互相打了招呼后,对方就被严知的冷脸给吓跑了。 沈映乔觉得好笑,忍不住偷偷打量严知,越看越忍不住惊讶,这家伙长得确实挺好看的,完全没有一点庄稼汉的气质,也不似那柔弱书生,反而有点冲锋陷阵的将军的意思,尤其是那冷脸。 正想着,却不经意和严知对上了视线,沈映乔慌忙移开视线,低下头。 沉默片刻后,沈映乔问了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尤其听了何清娥的话后,就更想问了:“严知,既然你是因为何婶子才买了我的,那能不能等我凑够二十两银子,你就把卖身契给我。” “再说。”严知神情冷淡地瞥了沈映乔一眼。 沈映乔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在一边小声嘀咕:“你等着,我很快就能赚到了。” 两人步行了大概半个时辰后到达了离大合村最近的镇——清水镇。 街道上四处都是卖东西的小贩,吆喝声、马车声、商队的驼铃声充斥着整个街道。 严知背着背篓直接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沈映乔跟在他身后,却一直四处看着小贩们卖的商品,脑海里一直想着该用什么吸引人去赚钱。 龙门酒楼的小二一看见严知就招呼道:“你可算来了,几天没来,掌柜的天天念叨。” “前几天有事。”严知放下背篓和小二一同去了后厨,沈映乔却盯着酒楼墙壁上的菜单出了神。 “红焖特种野猪肉、爆炒野猪肉,敢情是招牌菜。” 沈映乔一列列的看过去,顿了一下,正巧看见小二从后厨出来,就问:“你们店里就只有冰镇绿豆汁和冰糖水这两道冷饮吗?是不是少了点?” “每个店都一样,又不止我们。”小二奇怪地看了沈映乔一眼,又双手抱臂,略显骄傲地开口,“这可是加了冰块的,也就我们酒楼和财神酒楼有了,其他小客栈可没有,最近天热可受欢迎了。” “这样啊?”沈映乔眼睛亮了亮,对小二招招手,“你们掌柜的在吗?我这有一个赚钱的法子。” “你有赚钱的法子?”小二不怎么信任地上下打量着沈映乔, 眼里的怀疑都要溢出来,“你等一会,掌柜的在后厨,一会会出来给严知结账。” 小二说完就去招呼客人了,脸上堆满笑容,手舞足蹈给那人介绍着店里的招牌菜,完全不似对待沈映乔时的敷衍。 沈映乔心里却在惊讶,她到是没想到这个小镇居然还有冰块。她刚才还以为是用其他法子做出类似冰镇的效果。毕竟她的记忆里,冰块一直都是那些权贵用的东西。 原身记忆里也只知道这个国家叫天元国,国号是今,一个从未在历史上记载过的国家,刚才一看到菜单上的冰镇绿豆汁,让她都恍惚以为这莫不是宋朝的时候,毕竟也就是那时候才普及冰块的。 惊讶过后,沈映乔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了多个菜单,纠结是哪个朝代毫无用处,毕竟她现在的第一要义是赚钱。 恰巧,掌柜和严知一同从后厨出来。 “今天送来的肉比上次还好,我算了一下,野猪肉差不多是二两八钱,再加上那几只野鸡和野兔给你算三两,取个整。你也别和我客气,长期合作。” “那就多谢于掌柜了。” “哎,客气。” 于长春挥了挥手,示意严知不要在意就径直走向一边的柜台,取了三两碎银给了严知,视线落在一旁的沈映乔身上,“这位是?” “我娘子。”严知看了沈映乔一眼,顿了一下才开口。 “哦,我说这几天忙什么呢?”于长春笑着调侃。 沈映乔扯出了一个笑容:“于掌柜,我这有几个菜单,可以让你酒楼的生意更加好,你有没有兴趣?” “赚钱当然有兴趣了,严家娘子有什么指教?”于掌柜好奇地问着。 “你这冰饮种类太少了,你自己一定也有这种想法,对不对?”沈映乔看于长春有了兴趣,笑着引导,默默忽略对方的称呼。 于长春捋了捋嘴角的胡子:“这么说你是想提供冰饮的菜单了?这可不怎么好做,毕竟你这冰饮不能太贵,成本自然不能过高,不然喝的人可就少了。” “那当然,贵有贵的做法,便宜有便宜的做法,成本问题,您就放心。” 第7章 谈合作 于长春显然被沈映乔说动了,招呼沈映乔直接去后厨,让她把东西做出来,他先尝尝。 沈映乔笑着应了,看向一边的严知:“你要不先去买东西?” “我一会来找你。”严知深深地看了她几眼后,才转身离开。 沈映乔一早看见柜台上的一罐乌梅就想好做什么了,这会直接说:“掌柜的借你乌梅一用,再来点甘草、山楂和冰糖。” 一旁的厨子王七看了于长春一眼,见他点头,才去拿了配料。 “严家娘子,这乌梅味酸而微苦,都是用来入药的,虽然冰糖可中和味道,但是这也不好喝呀,还不如糖水。” 王七把东西放在案板上,看着沈映乔的动作,明显的不怎么认同。 一旁的掌柜也有些不确定地问着:“严家娘子,你莫不是来寻开心的,我可是当真了。” “哎,掌柜的请放心,如果一会做好,你觉得不满意,你大可让我赔偿你的损失。”沈映乔一边说,一边把几种配料泡了水,举手投足间皆是自信。 “我不是这意思,罢了,罢了。你且一试。”于长春说完就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一旁的王七和几个厨子见掌柜的从后厨出去了,正窃窃私语着。 “你说这酸了唧的乌梅熬汤有什么好喝的,我喝药时最讨厌这东西了。” “谁不是呢?还有这配料平平无奇,一点也不像是好喝的,不过便宜倒是便宜。” “你这么说,糖水不更便宜吗?还方便。” “有道理。” 几人的对话完全没影响到沈映乔,她将泡好的配料捞起,放进一旁闲着的锅里,兑上几瓢缸里的水,就把火给点着了。待锅里的水煮沸就转了小火,盖上了盖子。 这会的厨房都飘着山楂和乌梅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闻起来好像还不错,也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王七在一旁和其他几人小声嘀咕。 “一会熬好,你们尝尝。”沈映乔笑着说。 其他几人立马收回视线,各忙各的事,没敢再小声议论。 两刻钟后,沈映乔把冰糖放进了一旁的陶罐里,然后捞起配料放进空着的汤碗里,把熬好的酸梅汤舀进陶罐里,待融化冰糖后,就给几人都盛了一小碗,让他们品尝。 “你这黑乎乎的能好喝吗?闻着到是挺香的。”一个厨子迟疑着,其他几人也有着相同的犹豫,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乌梅这东西就是入药的。 “你这闻着确实香,我来尝尝。”于长春在外面就闻到了乌梅和山楂的清香味,老早就想进来尝尝了,他因为一直用乌梅缓解疲劳,所以不那么讨厌,接受度很高。 王七几人一直盯着于长春把酸梅汤喝完,期待地问着:“怎么样,是不是很酸?还很苦?” “酸到确实是酸。”于长春细细回味嘴里的味道,捏了捏嘴角的胡子,“但一点也不苦,而且和甜味中和的很好,酸酸甜甜很爽口。” “我就说……等等,爽口?”王七有些不敢置信,他以前就尝试用乌梅煮过汤,一点也不好喝,所以一开始就不相信沈映乔能做好,这会听了掌柜的言论,一时没反应过来,连忙尝了尝酸梅汤的味道。 入口是酸的,但甘草的甜味消弭了乌梅的苦,冰糖和山楂很好的和乌梅的酸融合在一起,确实爽口,加上冰块的话,就能把这种味道发挥到极致,确实很厉害。 “你怎么想到加甘草和山楂的?味道真的很好,是我一开始先入为主了,认为自己都做不好,其他人一定不能做好。”王七惊讶地看着沈映乔,眼里似乎都闪烁着亮光。 另外几人听了王七的话,立马品尝了起来,喝完以后,纷纷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沈映乔,再不复一开始的怀疑。 “我师父教我的。”沈映乔随口胡诌着,笑着看向于长春,“怎么样,掌柜的,这回相信我不是开玩笑的了!” “当然,是我小瞧你了,你这方子确实不错,你打算多少两卖给我?”于长春捏着嘴角的胡子,笑着问,心里却有了更多的计较。 沈映乔想了想说:“这样好,掌柜的,你先付我十两定金,剩下的我们按抽成来,怎么样,比如每卖出一碗酸梅汤,我从中得到多少钱?” 于长春犹豫了一下,一旁的王七小心翼翼地说:“严家娘子,我们这可是清水镇最大的酒楼了,而且还是几十年的老酒楼,来往商队最常驻扎的地方,那意味着客流量极大,你这菜单虽好,但也不至于让我家掌柜给你提成。” 沈映乔没理会王七的言论,只默默等着于长春的回复,她相信于长春是个聪明人,她说的可不只是这一次的买卖。 王七没得到回复,本想再劝劝沈映乔不要狮子大张口,没想到就听见了于长春的话。 “好,那就四六分,你四我六,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于长春笑着说。 一旁的几个厨子都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沈映乔到是没觉得讶异,笑着说:“于掌柜厚道,你的条件是什么?” “你得帮我的酒楼开发菜单,一样的分成模式,当然,如果到时候不满意可以再商讨。” “可以。”沈映乔笑着应下了,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沈映乔从酒楼拿着十两的定金和严知一起离开后,王七还是有些不解地问于长春:“严家娘子虽然点子是挺多的,但你怎么就确定一定会赚钱?” “不是约好几天后再定契约吗?这一段时间不就是见分晓的时候?”于长春摸着下巴,眼里闪烁着精光。 王七这才点了点头,他刚才就说为什么掌柜的要对方几天后再来拟定契约,原来是这意思。 沈映乔见严知背篓里装着很多东西,又见自己背篓里空空如也,提议帮他分担,被冷声拒绝后,就没再说话。 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个书生和一女子身上,沈映乔觉得熟悉,想看清楚一点的时候,那两人却没了身影。 第8章 王婆子找茬 沈映乔和严知随便找了一家面馆每人吃了碗面,又去买了几个肉包子和几斤肉,花了差不多两百文。 因为严知已经买了米和面以及一些调料,所以沈映乔没再买,反而给两个小孩买了两串糖葫芦和一些零嘴。 严知看了沈映乔几眼后,把自己的钱袋直接丢给了她。 沈映乔接过钱袋惊讶了一下,她没想到严知会把钱袋交给她保管,笑着揶揄:“你就不怕我带着你的钱跑了吗?” “你卖身契还在我这,能跑哪去?”严知嗤笑一声,完全堵死了对方的话。 沈映乔的好心情一下没了,冲着严知的背影挥动着自己的拳头,表达她的不满。 回去的时候,两人坐了牛车,碰巧遇上王婆子。 “哎哟,这不是沈映乔吗?怎么,你还有闲钱坐牛车啊?”王婆子看着沈映乔背着个背篓,急忙扒上去翻看,“嘿,你还有钱买肉呢?屋子都要塌了。” “花你家钱了?少多管闲事。”沈映乔一把挥开王婆子,随意在牛车上坐下。 王婆子还要说什么,看见沈映乔旁边的严知一下闭上了嘴巴,上次摔了下,胳膊到现在都隐隐作痛,尤其是看见严知后。 一路上颠簸,似乎是觉得无聊,王婆子斜眼看了看沈映乔背篓里的东西,又堆起满脸的褶子,小心翼翼地笑着说:“严知啊,听说你认识龙门酒楼的掌柜,他不是有个儿子吗?能不能……” “不认识。”严知看都没看她一眼,冷声说着,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王婆子似乎是没想到严知拒绝的那么干脆,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嚷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你能不认识龙门酒楼的掌柜,听说你每次卖肉是直接卖给他的,上次沈映乔落水,还是我在村里喊的,不然她能那么快被救吗?说不定早就死了。” “我是被严知从水里捞上来的,关你屁事,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沈映乔被王婆子的大嗓门吵得头疼,怒怼道。 一旁的严知听着沈映乔的话,嘴角微微上扬,他觉得沈映乔怼人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到是比以前有趣点。 王婆子听了沈映乔的话更生气了,用她的大嗓门吼道:“我往自己脸上贴金?你这人真好笑,怎么没把你淹死。也就是我善良,得知你落水,赶紧去叫了人,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现在是在恩将仇报。” 一旁的几人纷纷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争论。 “恩将仇报?你对我有什么恩?是你女儿怂恿我跳河的恩,还是你说我晦气的恩?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哦,对了,你没有良心,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沈映乔说完,周围的人都开始数落起王婆子了。 “王婆子,你这人可真不地道,哪有劝人家去死的,你也好意思说对人严知家的有恩,要点脸。” “可不是,这人啊,还是得有点良心,不然到时候报应在自己儿女身上。” “怎么说?” “听说啊,她女儿……” “陈娘子,你个不要脸的,少在那嚼舌根,小心烂舌头。”王婆子一下急了,表情扭曲地骂着说话的几人。 正巧车夫的一句“大合村到了。” 严知和沈映乔直接下了车,没理会还在嚷嚷的王婆子,那几人也没在理她各自回了家。 回家之后,两小孩穿戴整齐在院子里抓麻雀,玩得不亦乐乎。 严娇娇一眼看见沈映乔和严知,立马飞奔上前:“娘亲、爹爹,你们终于回来了。” 严奇也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两人:“爹爹,娘亲。” “是不是饿了,娘亲给你们带吃的了,不过有点凉了,我热一下。”沈映乔一边说着一边放下背篓,先从里面拿出了糖葫芦和一些零嘴,“不过你们可以先吃点零嘴垫一下,不能吃太多。” “嗯。” “知道了。” 严奇和严娇娇接过食物就拿去了桌子上,沈映乔笑了笑,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常还挺温馨的。 “我去找人修屋顶。”严知把背篓里的米面装好后,说了一声就打算出去。 “你有钱吗?”沈映乔说着就把严知的钱袋递给他。 “到时候你给就好了。” 严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映乔愣了一下,掂了掂钱袋的重量,推测大概有十几两银子,看来是真打算让她管钱了。 没再多想,去厨房热了包子,让两个孩子来吃。 “唔,真好吃,娘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吃肉包子啊。”严娇娇鼓着腮帮子,嗫嚅着说道。 沈映乔摸了摸严娇娇和严奇的头,歪头故作思考道:“嗯,你们如果表现好的话,每天都可以吃,就怕你们吃腻。” 严娇娇和严奇紧张的心情一下放松了,纷纷点头说:“嗯,娘亲,我们会听话的。” “映乔,你来我家看看那些零件做的怎么样?”何清娥走进来,笑着说。 沈映乔一下来了兴趣,拿着两个肉包子递给何清娥:“今天从镇上回来买的。” “映乔,你们今天是去卖肉了?我可不能要,你们留着自己吃。”何清娥看了几眼,就移开视线笑着说。 “何婶子,你这样我可就觉得你是看不上了?”沈映乔装着生气地说着。 “你这是什么话,这肉包子不便宜,我这不是怕你乱花钱吗?”何清娥语气有些担忧。 沈映乔又说了几句,何清娥才接过。 何清娥家的青砖瓦房才盖没多久,看起来很新,院子里有鸡舍和鸭舍,整理的很干净。 狗蛋看见沈映乔兴奋地叫着:“沈姐姐,你怎么想到的那个东西啊,我爹说可精巧了。” “梦见的,看别人用的,不是我自己想的。”沈映乔笑着胡诌,她可不敢说这东西是她发明的。 “行了,你沈姐姐给的,一边玩去。”何清娥递给狗蛋一个包子把人打发走,自己带着沈映乔去看零件。 桌上摆着一些转轴,和类似扇叶的东西,沈映乔看了一下,觉得扇叶有点厚了,其他做好的零件没什么问题。 “扇叶厚了点,其他没问题,李叔真厉害,我还以为做不出来呢?”沈映乔有些惊喜。 “那就好,还是你点子好。”何清娥明显也很开心。 第9章 签订契书 在何清娥家聊了几句后,沈映乔就回家了,刚好屋顶也修缮完毕,结过账后,修缮的人就离开了。 因为两个小孩和狗蛋一起出去玩了,所以家里一下就只有沈映乔和严知在。 沈映乔打扫房间和院子,而严知劈柴,一时之间倒也和谐。 清理完主屋和厨房,沈映乔看了侧面的屋子一眼:“严知,那间房用打扫吗?” 严知看向那个被他锁上的房间,盯了好一会,才淡淡说:“不用了。” “哦。”沈映乔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这几天,严知都是天蒙蒙亮就起床,在后院练一会功夫,然后吃完早饭就去山上打猎,一直到晚上才回来,沈映乔在家有时和两小孩斗斗嘴,有时和何清娥一起聊聊天,时间过得到是很快,一眨眼,就到了沈映乔和于长春约定的日子。 吃完早饭,沈映乔把两个小孩放在何清娥家,就一个人背着背篓去了镇上。 因为是坐的牛车,所以没花多少时间,沈映乔去镇上的时候,恰巧赶上每月一次的赶集日,所以路上行人、商贩越发的多了起来,时不时还路过一些牵着骆驼的商队,热闹非凡。 沈映乔径直朝龙门酒楼走去,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小二的叫嚷:“严家娘子。” 以为是自己的酸梅汤配料出了问题,沈映乔急忙穿过人群,来到酒楼门口。 “怎么了?莫不是配料有什么问题?” “对啊。”小二一脸兴奋,“问题可大了,现在清水镇最火的冷饮就是那酸梅汤,许多有钱人家也会来酒楼预订,卖得可好了,最近酒楼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 “那就好。”沈映乔的心落了下来,听小二着急的样子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 小二看沈映乔的眼神都变了,从怀疑到满眼崇拜:“严家娘子,我们掌柜的在二楼,我引你去找他。” 二楼一个包厢里,于长春正和一商队的人在说着话,听见门外小二的声音,于长春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七爷,我这还有点事,失陪一下。” “无碍,你忙。” 于长春拉开门,沈映乔的视线和屋里的人对上了。 那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如果不是满脸的络腮胡增加了记忆点,沈映乔觉得,那人在人群里会很快消失不见。 随着门咯吱一声关上,也隔绝了沈映乔和那人的视线。 “严家娘子,你随我来。” 于长春带着沈映乔去了另一间包厢,才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真是没看错人,酸梅汤卖的真不错,短短几天,清水镇已经人人都知道这酸梅汤了。” “还是得益于酒楼的生意好,不然可能会困难一点。”沈映乔笑着说,心里却放松了很多,虽说一开始确实很有自信,但这几天等的过程中反而焦虑了,连带着自信也消散了不少。 于长春捏着嘴角的胡子,乐开了花:“严家娘子莫要谦虚,这方子是真的好,如若不然,就算酒楼生意再好也无用。那我们就签个契,就按上次的来。” 沈映乔应了声好,接过于长春递过来的早已拟定好的契书,看了看,在心里庆幸道,幸好和现代字差不多,不然自己今天可就白来了。 契书上和那天商谈的差不多,没有调整什么,沈映乔直接签字画押了。 于长春接过他的那一份契书,小心收好,视线落在沈映乔背上的背篓里:“严家娘子,你怎么采那么多野菌,这东西会毒死人的。” “我能分辨哪种是无毒的,刚好,这就是我带来的新菜谱。”沈映乔勾唇笑着说。 于长春皱眉,犹豫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严家娘子,你可不能拿人性命开玩笑。” “你放心,不会的,我会试吃。” 于长春还是有些迟疑,最后,还是同意了,毕竟沈映乔应该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在后厨做了小鸡炖蘑菇、鸡茸蘑菇汤和蘑菇小丸子,众人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连连赞赏,把沈映乔都给看懵了,这人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 “严家娘子,不知你师从何人,家师还收不收徒?”王七品尝完几种蘑菇,立马兴奋地问道。 “行了,你多大年纪了?别凑热闹了,你要学,多请教请教严家娘子就是了。”于掌柜看沈映乔走了神,连忙说着。 王七一下被弄了个红脸,没再敢问沈映乔师傅的事,毕竟他师傅告诉过他,自己的独门秘籍哪能轻易告诉别人。 “严家娘子是我唐突了,莫怪。” “无碍。”沈映乔笑着摆摆手,她只是一时想起了她爷爷,到是没觉得有冒犯的意思,“你有什么厨艺上的事,不嫌弃的话可以问我。” “甚好。”王七有些激动,连脸上的褶子似乎都颤抖了起来。 在后厨教会王七这几道菜,沈映乔就拿着于长春给的五十两银子离开了。 她还是挺惊讶的,完全没想到酸梅汤卖那么好,看来小二的话估计没有夸张。 拿着钱去成衣铺给两个小孩和自己买了几身衣服,想到严知也就两件衣服来回穿,顺便也给他买了两套。 沈映乔拿着衣服从铺子出来迎面就遇上陈俊,一长相清秀,文弱书生的模样,看起来到还算俊俏。 忽然想起,上次和严知一起看见的好像就是陈俊,也不知道诓骗的是哪家姑娘。 嫌恶地瞥了陈俊一眼,沈映乔直接路过了陈俊身边,到是让陈俊惊诧了一下,这女人莫不是害羞了? 沈映乔本不打算理会那个骗子,没想到那人直接追了上来。 “映乔,你是在怪我多日没来找你吗?我最近生病了,咳咳。”陈俊做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语调带着点虚弱。 “那你出来干什么?别传染给我。”沈映乔立马远离了陈俊,捂着鼻子盯着他,语气不善。 陈俊似乎没想到沈映乔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才摆摆手说:“映乔我已经好了,你看,我最近手头不宽裕,你能不能给我点钱?” “我是你爹还是你娘?”沈映乔蹙眉瞥了他一眼,骨头捏的咔咔作响,她就不明白了,面前这人还是读书人呢,也不知道在书院学了些什么,尽干些腌臜事。 第10章 陈俊被打 陈俊似乎有些意外,顿了一下,又故作潇洒的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挺直腰板说:“映乔,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这么久没见,你一定是生气了,我们找个茶楼一起叙叙旧。” 说完就要来拉沈映乔的胳膊,没想到扑了个空。 沈映乔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陈俊一下歪到在地上。 “沈映乔,你干什么?”陈俊蹙眉看着她,眼里有些不敢置信,连带着清秀的脸都狰狞了几分。 “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沈映乔说完就打算离开,没想到陈俊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声泪俱下地说:“映乔,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这次只要给了我银子,我一定娶你。” “你有病是?”沈映乔蹙眉盯着陈俊那惺惺作态的样子,只想作呕。 陈俊怔了一下,怀疑地看了沈映乔一眼,只以为她还在矜持,继续缓缓说道:“你放心,我陈俊向来说到做到,你给了我银钱,我立刻去提亲。” 说完就极其自信的挺直腰板,俯视着沈映乔,他就不信看见自己示弱,这女人还会这么不知好歹,要不是看这女人长得不错,身材玲珑有致,他都还没尝一口,他才不会这么哄人。 听刘杏花说,这女人最近得了钱,至少有十两,他最近刚好缺钱,这不是送他手上来了吗?一会得去赌坊试试手气。 “提亲是,我看你在想屁吃。”沈映乔一拳挥在陈俊的脸上,用了十足的力气。 陈俊完全没想到自己低声下气换来的是拳头,一时躲闪不急,用脸接了个正着。 “沈映乔,你疯了吗?”陈俊捂着剧痛的脸颊,不可思议地瞪着她,心里忽然没了底气,这女人以前不是看见他就一副花痴样吗?怎么一下就变了,这完全是看仇人的眼神,难道,难道是刘杏花说了什么,这坏事的死女人。 “映乔,你,你听我解释,我前几天只是生病了,不是,不是骗人被打了。”陈俊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一边揉着自己已经肿了的脸靠近她。 这女人下手还真狠,这样想着就迟疑地伸出了手。 陈俊的手还没碰到沈映乔的肩膀,就直接被她一个过肩摔给按在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朝陈俊袭来,让他的脑袋都开始昏昏沉沉的。 这一举动也吸引了很多围观群众,一时之间沈映乔周围被围的水泄不通。 “这什么情况,这人谁啊,怎么当街打人,要不要报官?” “说不定是人家的私事,你别多管闲事。” …… 龙门酒楼一包厢内,“这姑娘身手不错,那男人也太没用了。”一满脸络腮胡子的人正坐在窗边看着远处的闹剧。 “七爷,咱能不能干点正事,那有啥好看的,坞里那决斗台天天都有人也没见你上心。”说话的人和七爷穿着同样的衣服,明显是隶属于同一个商队。 “行,走,干正事去。”被叫着七爷的人从窗外收回视线,和那人一起出了包厢。 …… 沈映乔皱眉看着地上呻吟着的人,又扫视一圈围观的人群,勾了勾唇角,顿时计上心来:“各位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人是个骗子,他叫陈俊,骗了我姐姐的钱,今天又想来骗我,没想到被我拆穿,这会开始装死来讹钱了,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是前一段时间被李府家丁追着打的那家伙吗?” “怎么说?” “这家伙是个骗子,骗了李家女儿的钱,被人追着打,看样子今天是骗钱被拆穿了。” “李家的女儿不是一……” “陈俊,好啊,你不是说今后不会欺骗我了吗?不是说好娶我的吗?”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围观人群的声音,一时之间大家的视线都被吸引。 来人大概十六七岁,穿着个粉嫩群衫,显得有些臃肿,手里拿着一根长鞭,看着有些凶神恶煞的,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凶神恶煞的家丁。 似乎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陈俊也顾不得身上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跑,再也不复刚才躺在地上那要死要活的景象。 “你,给我拦住他。”李灵灵大声叫着,身后的家丁也赶紧去追跑得飞快的陈俊。 本来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的沈映乔正打算离开,就被李灵灵给拦住了:“喂,你刚才为什么不拦住陈俊?” “呃,他跑太快了,我没注意。”沈映乔顿了下才说,她刚才只顾着演戏了,哪顾得上那家伙,再说了,谁知道那家伙刚才还要死要活,下一秒就健步如飞了。 “你和他什么关系?他是来骗你的吗?”李灵灵问完,嫌弃地瞥了眼沈映乔背着的背篓,“看来不是了,毕竟陈俊是看不上你这农家女的,行了,滚。” “可不是,毕竟我又不是人傻钱多的二傻子。”沈映乔嗤笑一声,惹得周围的人也跟着笑起来。 “你,你是不是想挨打,我姐夫可是县令,小心我让他把你关起来。”李灵灵瞪着眼睛,挥动着鞭子。 “李小姐,不知令尊最近可好?”一道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七爷,我爹最近每天念叨你,没想到你真来了。”李灵灵回头看见那络腮胡子大汉,立马堆起笑容。 沈映乔看了那人一眼,只觉得奇怪,她好像记不住这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没再多想,趁着两人谈话之际,背着背篓离开了。 回家后,已经是中午了。两个小孩看见沈映乔回来,都开心的跑回了家。 “娘亲,我就说看见娘亲回来了,你还不信。”严娇娇瞥着嘴对严奇邀功。 “你说的对。”严奇小大人一样摸摸她的头。 沈映乔看着两人斗嘴,只想笑,从背篓拿出给两人买的衣服,笑嘻嘻地说:“看,这是什么?” “新衣服,哥哥,快看,我们有新衣服了。”严娇娇拿着衣服开心地说着。 严奇也开心地点着头,有些不敢置信,一开始那个都不让他们叫娘亲的人,现在不仅会给他们买好吃的,还会特意买新衣服,让他都觉得像在做梦。 第11章 帮娘亲出气 傍晚,太阳落山后,酷暑的炎热少了,多了几丝凉爽。 严知打猎回来,就被严娇娇缠着。 “爹爹,娘亲给我们买了新衣服,你也有,快来试试。” 严知有些不敢置信,放下背篓就被严娇娇给拉去了屋子。 “娘亲,爹爹回来了,快让他试试新衣服!” 一旁的严奇听见严娇娇的话,也从门外伸出个小脑袋,好奇地看着屋子里的人。 “额,我不知道合不合身。”沈映乔拿出衣服放在木床上,有些不自在,她还是第一次帮不是长辈的异性买衣服。 “我一会洗完澡再试。”严知心里被触动了一下,他一开始觉得沈映乔是个麻烦精,只想着让她帮忙照顾孩子,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现在这个想法变了。 “好,那我一会把脏衣服拿去洗了。”沈映乔笑着点了点头。 洗完澡,换上了沈映乔新买的衣服,严知的心似乎被填满了,自从师傅去世后,已经很久没人照顾他了,他这么多年独自长大,这一次居然从沈映乔这个麻烦精这体会到了温暖,让他有些不可思议。 在院子里的严娇娇和严奇看见穿上新衣服的严知,开心的蹦蹦跳跳起来。 “娘亲,你快来,爹爹的衣服很合身,爹爹好看。” 沈映乔从厨房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主屋门口的严知,普普通通的长衫穿在他的身上,居然有种说不出来韵味,多了点翩翩公子的感觉,少了点魁梧,竟然意外的合适。 “娘亲,你是看呆了吗?爹爹是不是很好看?”严娇娇和严奇对视一眼,笑嘻嘻地说。 沈映乔揉了揉严娇娇的头,不满地说:“娘亲怎么会看呆,也就挺合适的。” “才不是,娘亲刚才一定是看呆了。”严奇在一旁疯狂点头。 “绝对没有,娇娇我们去洗衣服。”沈映乔对严奇做了鬼脸,拉着严娇娇就走了。 看起来到真像是害羞了,才落荒而逃的。 严知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摸了摸严奇的头,没说什么,但心里的某种情愫却在生根发芽。 这会的河边,各家各户的人都在洗衣服,围着许多人,时不时还有人说笑的声音传来。 几个熟识沈映乔的还打了招呼,沈映乔一一回应,随意找了个地蹲下洗衣服,严娇娇和一旁的几个孩子已经在一起玩泥巴了。 沈映乔洗完衣服刚站起来,放在脚边的木盆就被人给一脚踢倒了,洗干净的衣服又掉在了地上,重新沾满灰尘。 她心里的火苗蹭蹭蹭的就燃烧了起来,没有洗衣粉,衣服本来就难洗,这会好不容易洗完,居然还要再重新洗一遍,怒视着旁边那个一脸不满地人:“你瞎啊,这么宽的路。” “沈映乔,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说你婶婶瞎,你是几天没挨打皮痒了是?”刘小翠瞪着眼睛就要来打人。 沈映乔抓住她的手,一用力,直接给人丢在了河里,完全没理会还在叫个不停的人,在一边淡定地重新洗起了衣服。 “沈映乔,你,你,你是翅膀硬了啊,听说最近得了不少钱,还有钱买肉,你叔叔还在床上躺着等治病呢,你个白眼狼,不拿钱孝敬你叔叔。”刘小翠从水里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就开始叫嚷着,惹得周围的人纷纷看起了热闹。 “你不是说不认我这个侄女了吗?问我要什么钱,找你宝贝儿子啊。”沈映乔一边洗衣服,一边回了句,样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刘小翠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孝敬你叔叔不是应该的吗?你以后每月都要给我银子。” “我可没有你这种婶婶,既然你不承认自己的话,那我就重复一遍,你说严知买了我以后,我和沈家就毫无关系了,所以我可没义务给你钱。以后,请你牢记这一点。”沈映乔说完就端起洗好的衣服。 刘小翠反而开始不依不饶了,淌着水拽住了沈映乔的裙摆,大喊大叫:“沈映乔,你个白眼狼,你今天不给我钱,你就别想走。”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沈映乔无辜的说着话,却提起脚直接朝刘小翠的面门踹去,把刘小翠吓了一跳,立马松开沈映乔的裙摆,却一不小心踩着个石头,重新摔坐在河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惹得周围几个洗衣服的人惨叫连连。 “啊,刘小翠你要不要脸,都不认侄女了,居然还好意思来要钱。” “就是,我要是你,我可不好意思。” “你找你儿子要钱啊,找人出嫁的闺女干什么?” “这你可说错了,她那儿子啊,不找她要钱就好了,哪有钱给她。” “听说今天沈军又被要债的给打了,我今天路过那赌坊看得好好的。” …… 沈映乔没理会其他人的话,叫了严娇娇一声就打算走,没想到严娇娇却径直朝河边走去,看着刘小翠,恶狠狠“呸”了一声,就立马跟着沈映乔离开了。 看得沈映乔只想笑,走在回家的路上才问:“娇娇,你刚才去干吗?” “我帮娘亲出气,她欺负娘亲,我不喜欢她。”严娇娇嘟着个嘴,奶声奶气地说着。 沈映乔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谁教你的,以后别随便朝人吐口水。” “爹爹说有人欺负娘亲的话,要让我和哥哥保护娘亲。”严娇娇随意说着,却没想到这话在沈映乔心里起了多大的波澜。 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会说这种话? 沈映乔没多想,只以为严娇娇瞎说的,完全没当真。 回家吃完饭,沈映乔本想对严知提提卖身契的事,一直没找到机会。 随后,何清娥来找沈映乔,说是风扇做好了,让她来看看,她一下就把卖身契给忘在脑后了。 “映乔,你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的效果。”李丙全一边笑着,一边摇动着风扇背后的把手,给沈映乔几人送来了凉风。 “对,李叔,你太厉害了,居然真的能做出来。”沈映乔看着桌上那个略显粗糙的风扇,心里的激动溢于言表。 第12章 手摇风扇 李丙全反倒被沈映乔夸的不知所措了起来:“还是你的点子好,这台你先拿回去用,我再给自家做一台。” “不急,李叔,你想不想趁现在大赚一笔?”沈映乔适时的提出问题。 她其实一开始就想好了,如果能做出手摇风扇,完全可以趁开始大赚一笔,因为这东西做起来还挺简单的,尤其是对于那些经验丰富的木匠来说,很容易被复制,她要做的就是抢占先机。 “怎么赚?”李丙全还有些懵,虽然对于木匠的手艺,他在清水镇也算是数一数二了,但在其他方面他的脑子显得就不那么够用了,以至于这会还没听懂沈映乔的意思。 何清娥一下就明白了,亮着眼睛说:“映乔你是想卖这风扇吗?我觉得一定能大赚一笔的,尤其是在这夏季,刚好能解解暑气。” “对,何叔,明天我去一趟木匠铺和铺子老板谈谈这桩生意。”沈映乔笑着说,她隐隐有预感,她在现代实现不了的愿望,在这有可能实现了。 李丙全这才反应过来,欣喜地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让沈映乔拿走了这台风扇。 严知看见风扇的时候,惊讶不已,尤其是得知这是沈映乔的点子后,更加不敢置信,他忽然就产生了点想多了解了解沈映乔的想法,他想知道她的脑袋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两个小孩也对风扇异常好奇,一直玩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一早,得知沈映乔要去镇上的严知破天荒地问了句:“要我一起吗?” “不用了,我很快就回来了,等我好消息。”沈映乔笑吟吟地说。 严知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 …… 清水镇因为处于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所以商队来往频繁,以至于连带着整个镇的规模都比较大,不似其他小镇那样贫穷落后。 所以,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日子,街道上的商贩也依然很多,虽然不像赶集日那样拥挤,但也称得上热闹了。 沈映乔和李丙全直接朝镇上最大的木匠铺走去,路上她得知,木匠铺的老板王渊和严知的师傅是故交,但后来两人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很少再往来了。 这其中的事情,严知或许都不清楚,因为自他师傅去世后,他就很少见到木匠铺老板。 沈映乔得知这些事后,心里忽然有点忐忑,也不知道木匠铺老板得知她的身份后,会不会拒绝合作。 这想法在见到王渊的时候,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王渊续着长胡子,再加上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笑起来像一个弥勒佛,一下消减了沈映乔的担心。 “丙全,这是谁?”王渊的视线落在沈映乔身上。 “这是严……” “王老板好,我是李叔的邻居,来找你是想谈谈合作的事。”沈映乔急忙打断李丙全的话,自我介绍道,万一这家伙和严知的师傅是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关系,她的生意不就直接黄了吗? “严知家的人,哦,到是听说他娶了个媳妇。”王渊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招呼沈映乔,“坐呀,慢慢谈,筝儿到茶。” 沈映乔一下尴尬起来,看样子这人对严知的情况了如指掌啊,她刚才也算是多此一举了,无奈地笑笑:“王老板,我今来是想和你谈谈风扇的事。” 她说着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是她重新画的图,还有一些注释。 王渊接过看了一眼,再次看向沈映乔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语气激动地说:“这是你想出来的?” “这是我做梦梦见的,然后就试着画下来了。”沈映乔继续胡诌。 王渊连连点头,接过王筝递来的茶呷了一口,认真说:“你这个想法确实精巧,听丙全的意思是已经做出来了,既然这样,那就谈谈怎么合作。” “那就我提供点子,到时候分红,怎么样?”沈映乔笑着说,对给她上茶的王筝道了声谢。 一旁的李丙全有些不敢置信,他没想到王渊真会同意,一开始他只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没忍心打击沈映乔,这会乍一听到两人的对话,他还有些恍惚。 王渊忽的一声笑出来:“你这娃娃到是会做生意,比严知那家伙讨巧的多,行,就按你说的来,不过呢,现在有一个问题,店里只能给你提供人力了,暂时没有周转银钱了。” “啊?”沈映乔顿了一下,她觉得王渊在说笑,“王老板,你们这可是清水镇最大的店铺,会没有周转银钱?” “不瞒你说,最近生意不太好,好不容易来了一大订单,周转资金全部紧着这个订单了。”王渊语气有些苦恼。 一旁的李丙全也点了点头,沈映乔叹了口气说:“我全部的家当,五十两,你们先用着,能做多少做多少,至于分成,先暂时三七分,毕竟银钱和点子是我提供的,等有周转资金后,五五分,怎么样?” “暂时三七分可以,你七我三,至于后边的五五分,也行。”王渊想了想后,点头同意。 在木匠铺谈妥生意后,沈映乔就打算直接回家,没成想,却听见了一条小巷里的求救声。 “沈映乔,救命。” 她的视线向声音来源看去,就看见刘杏花周围围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中间还有一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这会他们全都盯着她,并且朝她走来,明显是把她当成刘杏花一伙的了。 “严公子,她也认识陈俊,说不定她知道那家伙在哪?”刘杏花看见那几人朝沈映乔走去,连忙对严成学说着。 “这样啊,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我得好好问问陈俊的下落。”严成学转了转大拇指上的扳指,邪笑道,连带着嘴角的那颗痣也动了起来,看起来格外吓人。 沈映乔看着正准备偷偷溜走的刘杏花,只觉得无语,这家伙是上天派来故意整她的。 “我可不认识陈俊,我只是路过。”说完就准备离开,身前忽然伸出一只粗壮的胳膊,沈映乔看了眼这人强壮的身材,咽了咽口水,她今天可能没那么容易离开了。 第13章 屋里有些热 “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给我抓住,带回去,我得好好审问一下。”严成学面容扭曲地说道,看起来活像是一个恶霸。 拦住沈映乔的那个粗壮汉子,朝她伸出手,往她肩膀抓去,没想到反而被沈映乔灵活躲开,她一个转身扭住了那大汉的胳膊。 小巷里瞬间响起那大汉杀猪般的叫声:“啊啊,我的手。” “你们愣着干什么,一起上。”严成学边喊边躲在一旁的杂物后面,指挥着那几个壮汉。 沈映乔一个人对五个壮汉,一开始还能勉强撑住,可渐渐体力不知,被一个壮汉偷袭,来了个锁喉。 一旁的严成学得意地大笑着:“哈哈,先给我狠狠打一顿,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厉害。” 话音刚落,严知从小巷尽头走来,赤手空拳把几个壮汉打趴下,他语气焦急地问:“映乔,你没事?” “没,没事,你怎么来了。”沈映乔靠在一边的墙上,大口喘着气,脖子上的勒痕很明显。 “我来处理点事。”严知顿了一下,才移开视线淡淡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心里忽然庆幸严知来了,不然她今天可真就走不了了。 地上的几个壮汉正在呻吟,而一旁的严成学早已没了影。 严知确定沈映乔无事,才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拉着她离开了小巷,一直到大街上才松开手。 “你以后见到严成学就绕开,那家伙仗着家里有钱,欺男霸女,不是什么好人。”严知用冷淡的表情说着温柔的提醒,莫名融洽。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还是太自信了,一开始就应该拔腿就跑的,不该犹豫。不过,陈俊和这群恶霸怎么认识的,看样子那家伙最近似乎躲起来了。 两人一路走着,刘杏花突然跑过来,担心地问:“映乔,你没事,刚才吓死我了。” “滚。”沈映乔摸了摸脖子上还在疼的痕迹,压根不想理她。 刘杏花愣了一下,梨花带雨地哭起来:“严知哥,你快别让映乔生气了,我刚才是太害怕了,再加上映乔刚才那么厉害,我为了不拖后腿就跑了。” “她不该生气吗?你滚远点。”严知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声音犹如寒冰。 刘杏花硬挤出来的眼泪都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严知哥,你怎么也这样,映乔本来就比我厉害,我跑难道不应该吗?” “那你就跑远点,别来我们面前碍眼。”严知说完,拉着沈映乔就加快了步伐,不再理会还在一旁演戏的人。 沈映乔心里那叫一个爽啊,本以为严知顶多不理会刘杏花,没想到直接怼人,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尤其是看见刘杏花一脸懵逼的样子,她更爽了。 “你直接让她滚,不怕她伤心吗?”沈映乔记忆里刘杏花好像最喜欢黏着严知了,也不知道严知是什么想法。 “她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严知瞥了沈映乔一眼,语气带着点不爽。 沈映乔不知道他的不爽从何而来,只以为是心情不好,于是,一路上两人再没开口说过话。 回到家,两个小孩和铁蛋正玩着风扇,嘻嘻哈哈的,好不快活。 “娘亲,爹爹。”严娇娇一眼看见门口的两人,立马起身飞奔进沈映乔的怀抱里。 沈映乔笑着接住她,低声说:“爹爹生气了,快去哄他。” 严奇和铁蛋同两个大人打了招呼,就在一旁小声地说着话,也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 严娇娇听了沈映乔的话就去缠着严知了,一边逗他开心,一边对沈映乔眨眼睛,想要得到夸奖,沈映乔鼓励地对她竖了个大拇指,换来她一个懵懂的歪头,让沈映乔的心都融化了。 严奇和铁蛋对视一眼,偷偷来到沈映乔的旁边,小声说:“娘亲,你知道爹爹今天为什么去找你了吗?” “他不是去办事吗?”沈映乔弯下腰笑着问。 严奇插着腰,小大人似的说:“才不是呢?爹爹是特意去接你的,听说最近镇里有人闹事,他不放心你。” “爹爹说的?”沈映乔好笑地问着,脑海里却莫名想起严知被她问怎么来了时,有些慌乱的视线。 严奇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猜的,铁蛋哥哥也是这样说的。” “小孩子一天天的,别瞎想,一边玩去。”沈映乔笑着揉揉他的头,不甚在意地说着,她刚才有一瞬间真的信了。 现在想来,严知应该是真的有事要办,特意去接她不像他一贯的作风,毕竟那家伙嫌自己麻烦。 晚上时,村里到处都是萤火虫,严娇娇和严奇被铁蛋和几个孩子叫走,一起去抓萤火虫了,家里一下就只有严知和沈映乔。 沈映乔有些无所事事的看着月亮,无比想念在现代的手机和空调。 严知回屋子里点上了油灯,犹豫了一下,才叫沈映乔:“你脖子怎么样了,用不用上点药?” “应该没什么事。”沈映乔轻轻碰了一下,疼痛立马袭来,让她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 “进来,我给你上药。”严知的话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沈映乔莫名其妙就点了点头,乖乖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等严知上药。 严知的手温热,药膏却是冰凉的,轻轻擦拭在沈映乔的伤口上,让她忍不住的紧张起来。 昏暗的屋子里,严知正认真低着头给她擦着药,那神情,异常专注,沈映乔在严知靠近的时候连呼吸都紧促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严知棱角分明的侧脸,视线落在他颇为冷淡的眉眼上,她忽然就对面前这人好奇起来。 “好了。”严知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沈映乔的思绪,他和她拉开距离,收起了药瓶,看见沈映乔有些呆愣的眼神,忽的笑了,“怎么了,很疼吗?” “额,有点。”沈映乔低下头,下意识就想触碰伤口,严知却一下攥住她的手,小心提醒:“别碰,刚上的药。” 沈映乔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一抬眼,撞进严知幽深的眼瞳里,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从床边一下站起来:“我出去吹吹风,屋里有些热。” 第14章 欠债一百两 沈映乔慌乱的跑出屋子,却没看见严知红得似乎要滴血的耳尖。一些莫名的情愫,已经悄悄在两人心里留下了痕迹。 严知因为接下来要出去很多天,所以离开前特意检查了屋里的门窗,该修补修补,看起来倒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磕碜。 沈映乔在得知严知要离开几天后,心里松了口气,她自从那晚严知给她上药后,见到他总有些不自在。 两个小孩反而是第一次对于严知的离开不感到伤心,因为他们有娘亲了,晚上不用害怕,不用再去何婶婶家睡觉了。 “爹爹,我们会听娘亲的话的。”严娇娇嘟着嘴巴,奶声奶气地说着。 严奇也点了点头,末了,认真地说:“爹爹放心,你不在我们会好好保护娘亲的。” “乖,那我走了。”严知心不在焉地说着,视线却一直落在沈映乔在的屋子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娘亲,爹爹要走了。”严奇大声对着屋里喊道,裂开嘴却看向严知,一副邀功的样子。 严知想起沈映乔经常对他们比的大拇指,也伸出手对严奇比了个,在看见沈映乔从屋子出来后,嘴角不自觉上扬着。 “路上小心。”沈映乔温声说着,视线却落在严知竖起的大拇指上。 见状,严知连忙收起大拇指,点了点头,语气淡然地说:“我估计差不多四天就回来了,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孩子们。” 得到沈映乔的回复后,严知才拿起打猎工具,一脸满足的离开,他第一次有了名为舍不得的情绪。 …… 大合村村口,陈二牵着马车有些迷茫地看着四周高低不一的房子,他家掌柜只说严家娘子住在大合村,也没说具体在哪,这怎么找? 村口的大榕树下,这会正围着几个人乘凉、唠着嗑,王婆子的大嗓门赫然在列。 “那人谁啊,这马车看着可不便宜,我都还没坐过。” “那有什么,我家杏花可坐过。”王婆子瞥了陈二牵着的马车一眼,心里却觉得有些酸,她家杏花坐的马车比这破多了,还是当时被人家退婚时坐的。 “也是,杏花本来也是能嫁个好人家的,怎么就被退婚了?”其他几人也凑过来,盯着王婆子,显然很好奇。 刘翠花讥笑一声,刻薄地说:“那还不是因为刘杏花不检点,被人给逮着了呗!” “刘翠花,你少在那嚼舌根,小心烂嘴,儿子娶不到媳妇。”王婆子冷哼一声,她以前就不应该和刘翠花这人来往。 刘翠花哈哈笑起来,嘲讽道:“你还是想想怎么把你闺女给嫁出去,我儿子可还没到年龄。” “说那些干嘛,你们一个闺女嫁不出去,一个儿子娶不到媳妇,干脆凑一对得了。”陈娘子在一旁磕着瓜子,笑着说。 其他人听见这话,也全都笑起来。 反而王婆子和刘小翠气得不轻,正准备发作,陈二朝他们走来:“几位大娘,你们谁知道沈映乔家住哪?” “你找她干嘛?”刘小翠的怒火正没地发,瞥见陈二牵着的价值不菲的马车,稍微压下了火气,警惕地问着。 王婆子笑道:“怎么,沈映乔是欠你钱了,刚好,这就是她婶婶,找她要。” “什么婶婶,那白眼狼和我可没关系,你别在那瞎说。”刘小翠大声反驳着,生怕陈二真的找她要债。 陈二怀疑地看了刘小翠一眼,这是亲婶婶能说出来的话? “别误会,我是龙门酒楼的小厮,我们掌柜的找她谈些合作。”陈二奇怪地打量了王婆子一眼,总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龙门酒楼?我带你去她家。”王婆子立马堆起满脸笑容,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泼妇样。 陈二点了点头,道了声谢,牵着马车跟在王婆子身后。 刘小翠见状也立马跟上,在陈二旁边谄媚道:“我家映乔和你们有什么合作啊,居然还能让你亲自来接她?”说着还上手摸了摸马车。 “这我不太清楚。”陈二瞥了刘小翠一眼,他有些不明白,沈映乔那么个聪明知礼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婶婶。 几人没走一会就到了沈映乔家。 “映乔,有贵客上门,怎么都不告诉你婶婶我啊。”刘小翠抢先推开栅栏,笑呵呵地在院子里冲沈映乔喊着。 沈映乔从屋里出来看见刘小翠轻蹙眉头:“你来干嘛?” 陈二立马上前,笑着说:“严家娘子,掌柜的说想让你去分一下蘑菇,我们实在是不清楚哪些有毒。” 沈映乔看见陈二才点了点头,没理会在一边献殷勤的刘小翠。 “映乔,你这和龙门酒楼有合作,也不照顾照顾你婶婶我啊。”刘小翠一把拉住她的手,笑着说道。 王婆子拉开刘小翠:“映乔,这家伙刚还说和你没关系,别听她的话,你最近怎么不去找杏花了,她还挺伤心的。” 陈二看着和刚才判若两人的家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陈二,你告诉掌柜的一声,我欠的一百两银子找我婶婶要。”沈映乔勾唇笑着,眼神闪了闪,激动地拉住刘小翠的手,“婶婶啊,没想到你居然肯为我还钱。” 刘小翠和王婆子一瞬间懵了,对视一眼,同时问:“他不是找你合作的吗?” “你们有所不知,我就是因为欠了酒楼的钱,他才来让我去做工还钱的,早知道婶婶你愿意为我还钱,我早就告诉你了。”沈映乔用手抹了抹眼角莫须有的眼泪,楚楚可怜地说着。 一旁的陈二立马反应过来,不耐烦地说:“我们掌柜的说了,要么现在还钱,要么做工抵债,既然你婶婶愿意替你还钱,那你就不用去做工了,给钱。” 刘小翠听见这话,一下推开沈映乔,恶狠狠地说:“你个白眼狼,我早就和你没关系了,你欠的债关老娘什么事?” “婶婶,你不能这样啊,你若是不帮映乔,映乔可怎么办啊。”沈映乔泪眼朦胧地说着。 屋子里的严奇和严娇娇听见吵闹声,立马跑了出来。 “你们别想欺负我娘亲。”严奇一下拦在沈映乔前面,愤怒地说着。 第15章 断绝关系 “小兔崽子到是孝顺,你们自己还钱,我可没有,再说我们可早就断绝关系了。”刘小翠刻薄地说着。 陈二和沈映乔对视一眼,继续蛮横地说:“你是她婶婶,她没钱我肯定要找你要,你说断绝关系了就断绝了。” 王婆子眼珠子转了转,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嚷着:“沈映乔,你该不会是骗人的,哪有欠债不还的人能坐马车的,我可不信。” 刘小翠一下反应过来,喊道:“好你个沈映乔,你居然敢骗我。” “婶婶啊,我可没骗你,这是契书,还有我按的手印。”沈映乔拿出一张纸,可怜兮兮地说。 刘小翠和王婆子立马上前看了几眼,因为不识字,完全不知道写的什么,只看见最下角的红手印,又看着沈映乔苍白的脸色,立马就信了七八分。 “沈映乔,我告诉你,别指望我替你还钱。”刘小翠说着就想走,陈二却一下拦住她。 “今天不还钱,谁也别想离开这个院子。” 一旁的王婆子见状立马跑了,边跑边喊:“严家娘子欠债不还,被找上门了。” 惹得大家纷纷出来看热闹,沈映乔悄悄在严奇耳边说了句话,严奇立马点着头回屋子了。 “你拦着我干嘛?我,我和她已经断绝关系了,她欠的钱我怎么可能会还。”刘小翠看着凶神恶煞的陈二,已经开始有些没底了,一百两啊,她去哪弄,再说沈映乔那个白眼狼的债,凭什么让她还。 “刘小翠,我看你儿子是真娶不到媳妇了,毕竟你亲侄女还欠着钱呢!”陈娘子看见刘小翠慌张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爽了,谁让这泼妇偷她家的菜,活该。 刘小翠被陈娘子一激,立马笑起来,得意地说:“谁说这是我侄女,村长呢,我今天就和她断绝关系,她欠的钱关我屁事。” “婶婶,你怎么能这样对映乔,你和我断绝关系了,我可怎么办啊。”沈映乔哭的梨花带雨,看起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何清娥刚从地里回来,就听见刘小翠的话,顿时气得不轻:“刘小翠,你个杀千刀的,老沈以前对你家多好,现在居然这样对映乔,我帮映乔还。” “呵,你帮她还,可以啊,一百两。”刘小翠在一旁冷笑着。 围观的人顿时哄闹起来。 “这么多,这也不能怪刘小翠心狠,要我我也断绝关系,一百两啊,把我家里的东西全卖了都不够。” “那是你,刘小翠可不穷,沈映乔她爹临死前可给了她家不少银子,少说也有一百两,再说严知前段时间还给她了二十两,她现在钱可不少。” “那这刘小翠可真不厚道。” …… 何清娥听见数目也愣了愣:“一百两啊,映乔,你怎么欠了这么多啊,我这没有那么多,我帮你去凑一凑。”说着就要去凑钱,沈映乔一把抓住她,悄悄对她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村长来了,周围立马散开,刘小翠得意地看了沈映乔一眼,笑着说:“村长,我今天就要和沈映乔断绝关系。” 村长赵二强皱眉看了刘小翠一眼,因为在来的路上,铁蛋已经把事情经过告诉他了,所以他现在看见刘小翠就烦。 “映乔啊,你是真的要和刘小翠断绝关系吗?”赵二强问着,他是想着如果沈映乔不同意,他可以不写文书,毕竟沈映乔也就这一个亲戚了。 刘小翠生怕沈映乔拒绝,立马凑上来,大声说:“当然了,赶紧断绝关系。” 沈映乔无奈点了点头,伤心地说:“既然婶婶不愿为我还钱,就断了关系。” “你自己欠的钱,我凭什么帮你还。”刘小翠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和沈映乔粘上关系。 村长见状,只得让人把沈大壮找来,毕竟他是沈映乔的亲叔叔。 沈大壮来的时候,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得知刘小翠想断绝关系,犹豫了下才说:“映乔毕竟是我亲侄女,哪有和她断绝关系的道理。” “好啊,你亲侄女,那你给她还钱,一百两银子,你让我和军儿今后怎么过?”刘小翠抓着沈大壮的头发,凶狠地说。 沈大壮一下没了底气,连连说:“听你的,听你的,断绝关系。” 在众人的吵闹声中,村长写完了两份断绝关系的文书,签字画押的时候,刘小翠犹豫了:“你欠钱的契书呢?让村长看看,你莫不是在糊弄我。” 沈映乔顿了一下,刘小翠立马说:“你不会是骗我的,沈映乔,你把契书拿出来,我要看。” 众人的视线这会全都落在沈映乔的身上,或审视、或怀疑。 连一旁的何清娥也小声地问:“你不会真的是骗她的?” 沈映乔没回答,把契书递给了村长赵二强。 赵二强接过,看了看,随即说:“这契书没问题,确实是欠龙门酒楼一百两。” 周围的人对刘小翠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 “这刘小翠也真是刻薄到一定的地步了,断绝关系也好,省得今后被这种人吸血。” “可不是,要我说,刘小翠这种人迟早会有报应。” 这会的刘小翠才不管其他人说了什么,痛快的在断绝关系文书上签字画押,看见沈映乔犹犹豫豫不想签的样子,还在一旁催促:“沈映乔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赶紧签了,老娘今后和你可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别指望让我给你还钱。” 沈映乔懒得理她,自顾自签字画押后交给了村长,村长又看了一遍后,确认没什么问题,也盖了章,把两份文书分别递给两人。 关系断绝后刘小翠别提有多开心了,瞪了陈二一眼,扯着沈大壮就走了。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也陆陆续续回家了,院子里一下冷清下来,只余下何清娥、陈二及沈映乔。 “我这里暂时只有四十两银子,先帮你还了,至于剩下的我再帮你凑凑。”何清娥叹了口气。 沈映乔一下笑起来,再没有刚才泪眼婆娑的样子:“何婶子,谢谢你,我压根没欠钱,这是假的。” 第16章 你是抢钱吗 “假的?那欠条是……” “那是我写的,印章也是我画的。”严奇从屋子里出来,笑嘻嘻地说道,语气里有得意。 沈映乔也笑着揉了揉严奇的头,她也是前几天才发现严奇的记忆力很强,几乎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以至于他现在认识的字和会写的字比普通六七岁的孩子多得多,甚至比一些上学多年的书生都要厉害。 一开始她真没想到要和刘小翠断绝关系,毕竟现在的两人差不多已经是没有任何关系了,但一想到刘小翠总来找茬,她就想一劳永逸了,到是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今天这事谢谢你了。”沈映乔对一旁的陈二说着。 陈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呵呵笑着:“哪里的话,你现在可是我们酒楼的贵客,配合你是应该的。” “我也很厉害好,严奇一说让我找村长,我立马就去了,连知了都没抓了。”十岁的铁蛋插着腰一副邀功的样子。 “是的,你很厉害,晚上沈姐姐给你带好吃的。”沈映乔笑着说。 “我要吃沈姐姐做的。”铁蛋眨着眼睛说着,他一直听严奇和严娇娇说自家的饭有多好吃,早就想尝尝了。 一旁的何清娥拍了拍铁蛋的头,无奈地说:“吃什么,我做的不好吗?” 铁蛋撇了撇嘴没说话,逗得几人直笑。 确认沈映乔没欠钱后,何清娥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了地:“行了,既然你有事就赶紧去,孩子我看着,你放心。” 沈映乔笑着道了谢,就坐上马车去了酒楼。 她告诉了王七等人怎样分辨无毒的蘑菇后,从酒楼出来刚好遇上王渊的女儿王筝。 “沈姐姐,真巧,我爹还说让李叔告诉你一声,风扇做好了。” 王筝长相清冷,属于那种看一眼就忘不了的样子,配合上她温柔的眉眼,到是让整个人的清冷感失了不少,一袭时下最新的撒花软烟罗裙,很好的勾勒出了自己的身姿,看起来就有一股娴静的味道,很适合她。 “那真是赶巧了,我这会就去看看。” 沈映乔和王筝站在一起,虽然穿着普通的群衫,但周身的气质也完全不输王筝,反而带了一点自己独特的韵味,两道美貌的身影并排站在一起,到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掌柜的,带你去看一新鲜玩意,可以让酒楼生意更好,有没有兴趣?”沈映乔一转眼,看见于长春从柜台出来,脑子里立马有了主意。 于长春听罢,果然来了兴趣,但还是故作高深地说:“新鲜玩意?我可听过太多人这样说了,别又是普通的西域小玩意,那可没什么新意。” “于掌柜,你不信沈姐姐还不信我爹吗,如果不是很新奇的东西,我爹会和沈姐姐合作吗?”王筝温柔地笑着,直接搬出了她爹的信誉。 于长春哈哈笑起来,胡子一翘一翘的:“行,不管是你爹还是严家娘子我都信。” 沈映乔在一边笑着,没说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于长春更加好奇了。 三人一起去了木匠铺,王渊带着几人去了放风扇的屋子。 他瞥见于长春眼里的疑惑,顿时得意起来:“怎么样,没见过,丙全,来让于掌柜见见世面。” 李丙全笑了笑,径直走向其中一台风扇,握着摇动杆转起来。 铺面的凉风朝于长春涌来,让他整个人都舒爽不少,随之而来的是从心底涌上的惊诧:“这是什么新奇的东西,叫什么?要是放在我的酒楼里,我敢肯定,一定能力压财神酒楼。” “这叫风扇,是沈姐姐的主意。”王筝在一旁兴奋地说着,她觉得沈映乔可太厉害了,自从风扇做出来,她可崇拜沈映乔了。 于长春一脸惊讶地盯着沈映乔,话里话外都是不敢置信:“严家娘子,你是怎么想到的?这东西可太厉害了,我只以为你菜做得好,没想到于木匠这一事上也这么有天赋。” “于掌柜你可别误会,这东西不算我想的,是我做梦梦见的,不能算我的天赋。”沈映乔急忙摆手,她可不敢说这是她发明的。 于掌柜只觉得她在谦虚,随意说:“那梦也是你想了才会做啊。咱不说这些虚的,多少钱一台,我先订了。” 这一问把沈映乔给问懵了,毕竟她也不太了解这东西到底能卖多少,她看向王渊,王渊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道:“一百两。” “王渊,你是抢钱吗?虽说这东西很新奇,但也用不着一百两?”于长春有些没底,这玩意确实很好,但价钱属实贵了点,万一回不了本,他不就亏了吗? 沈映乔看向王渊,问:“王师傅,我让你加做的那种风扇,做好了吗?” 她虽然不确定风扇具体能卖多少钱,但王渊既然是做这一行的,他订的价至少不会有问题,应当是合理的。 王渊顿了一下,才点了点头,他还有些不明白沈映乔给风扇加个奇怪的罩子是想干什么,所以就没做几台。 一个木匠抱上来一台和刚才用的略微有点不同的风扇,这台风扇的扇叶外围是个小箱子,没有摇把的那面开着个圆孔,插了根竹节,看起来有点奇怪。 “这又是什么?”于长春看着那奇怪的东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王渊和王筝的视线也落在沈映乔身上,似乎有一样的问题。 沈映乔笑着说:“一会你们就知道了,王师傅,家里有没有冰块?” 王渊点了点头,吩咐王筝去拿。 王筝端着一盆冰块放在地上,好奇地问道:“沈姐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映乔拿起一旁装糕点的空盘,装满了冰块,打开风扇外围的小箱子,放进去,然后就摇动起摇把。 带着冰块的凉意,从打通了的竹节里吹在于长春几人的身上,让他们在炎热的夏季,久违的感受到秋日的凉爽,渐渐的,整个屋子的炎热似乎都降下去了。 “怎么样,这是不是比普通的风扇还要凉快?”沈映乔看着几人享受的样子,笑着说。 第17章 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屋子里的几人还有些不敢置信,一时之间居然没有人开口说话。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沈映乔奇怪道,她觉得还挺好的啊,难道这简易空调不合他们的心意? 于长春听罢,激动的上前,对着沈映乔说:“没问题,这些玩意我全要了,叫什么,风、风扇?” 沈映乔点了点头,一旁的王渊已经乐开花了:“老于,怎么样?这东西值不值一百两?” “值,太值了。” 于长春的话音刚落,几人都笑了起来。 因为风扇的工序略微有些复杂,再加上资金周转的问题,所以木匠铺暂时只做了十台,于长春一下全买了,还订购了一大批,说是要在自己酒楼的每个包厢里都放一台。 和于长春签好契书后,王渊就直接给了沈映乔七百两的银票。 “我到是小瞧你了,本以为风扇已经够好了,没想到惊喜居然是那个奇怪的空调,是这样叫的吗?”王渊摸着自己的大肚子,满面笑容。 沈映乔也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开始琢磨自己开客栈了,毕竟当主厨可是她一直以来的愿望。 “王师傅,你最近能不能帮我留意一下,附近哪有要转手的客栈?最好是带个小院的。”沈映乔思考了一下,决定让王渊帮忙。 王渊先是愣了一下,后来满口答应:“好,我一定帮你留意,我到是忘记你是个大厨了,听说那酸梅汤和那几样蘑菇都是你的菜单?”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到是没想到王渊居然知道。 “沈姐姐,那居然是你教酒楼做的?你太厉害了,能不能教教我,我最喜欢做菜了。”王筝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欣喜地祈求道。 王渊听罢立马呵斥:“筝儿,不得无礼,那可是人家吃饭的东西,哪能轻易教给你。” “对不起,沈姐姐,是我逾越了。”王筝低下头对沈映乔说着,声音里的欣喜荡然无存。 沈映乔反而笑了:“没事,如果王小姐想学的话,等我开客栈后可以来当学徒,只要你不介意就好,当然卖给于掌柜的菜谱是不会再教给你的。” 王渊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一时还有些意外,旁边的王筝已经欢欢喜喜挽着沈映乔的胳膊连连说好了。 又在木匠铺和王筝聊了会,沈映乔看大家都挺忙,就先走了。 她先去干果店买了一些干果和各种各样的果脯,又去糕点铺买了些糕点,最后去了趟杀猪巷,选了一些肥廋相间的五花肉和一堆大棒骨才离开。 拎着一大堆东西满载而归,沈映乔的心情说不出的好。 一想着她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心情就更痛快了。 一回家,刚放下东西,两小孩就从隔壁飞奔回来了。 “娘亲。” “娘亲,你回来了。” 沈映乔一看见两小孩,不自觉就笑了:“对啊,娘亲回来了,快猜猜看娘亲给你们带了什么?” “桂花糕。” “肉肉。” 严奇和严娇娇认真地说着。 “嗯,都有。”沈映乔笑着说,看见两小孩的笑脸,心里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她要是走了,他们是不是又要和以前一样了? 似乎是沈映乔突然的沉默,让两小孩有些疑惑。 “娘亲,你怎么了?”严娇娇小心地扯着她的裙摆,软声说。 严奇也立刻紧张地盯着她。 “嗯,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们太可爱了,我会舍不得。”沈映乔扯了扯唇角,情绪有些低落。 “那我们就天天待在一起,我每天黏着娘亲。”严娇娇抱着沈映乔嘟着嘴说,语气软软糯糯。 沈映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轻轻嗯了一声,她确实舍不得严娇娇和严奇,毕竟这两小孩是真的很可爱、很懂事。 “娘亲,我饿了。”严娇娇撇着嘴说着。 沈映乔笑着说了声好,决定暂时不再去想离开的事,毕竟吃饭最重要。 刚进厨房,严奇就跟着沈映乔走了进来,沉默地说了句:“娘亲,我帮你。” 意识到严奇情绪有些不对劲,沈映乔就点了点头。院子里的严娇娇正追着麻雀,玩得开心。 严奇帮沈映乔烧着火,心里却越来越难受,最后还是没忍住,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娘亲,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娇娇了。” 语气是肯定的,似乎他已经确定这是个事实了。 “哪有,娘亲怎么会不要你呢?”沈映乔有些心虚,她如果离开了,可不就是不要严奇和严娇娇吗? “你撒谎,你明明就是不想要我和娇娇了。”严奇忽然抬起头,盯着她,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沈映乔被吓了一跳,立马擦干净手上的水,去轻轻抱着严奇安慰道:“娘亲哪有不想要你和娇娇,娘亲喜欢你们都来不及呢?别伤心了,一会给你做红烧肉。” “那你不能,不能骗我,和我拉钩,要一直陪着我、我和娇娇,不能不要我们。”严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语气却异常认真,还伸出了手。 沈映乔无奈,伸出手和严奇拉钩,最后还盖了章。 “娘亲可不能骗我,已经盖章了。”严奇把下巴一扬,红着眼睛说道。 沈映乔也认真地说:“嗯,不离开你们。” 她现在是真的舍不得了。 严奇红着眼睛,好一会才缓过来。沈映乔笑着说:“那你今天还吃红烧肉吗?听说哭鼻子了的小孩是不能吃的?” “哪有,我才没哭鼻子,我要吃娘亲做的红烧肉。”严奇在一旁擦干脸上的泪痕,撇着嘴说,一副不承认自己哭过的样子。 沈映乔轻轻捏了捏严奇的脸才笑着说:“好,娘亲给你做。” 做好午饭,三人一起围坐在小桌旁,恰巧铁蛋来喊严奇和严娇娇去他家吃饭。 “娘亲回来了,不去了,我们有红烧肉。”严娇娇开心地炫耀着。 铁蛋看着桌上的饭菜,咽了咽口水,他每天都听严娇娇说沈映乔做饭很好吃,一早就想尝尝了。 “铁蛋,来,一起吃,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饭菜吗?”沈映乔直接给铁蛋添了一副碗筷。 最后,桌上的几样菜被几个小孩,吃得干干净净。 铁蛋走的时候,沈映乔让他端回去了一碗红烧肉和大骨汤,何清娥来还碗的时候,对沈映乔的厨艺更是连连夸赞。 第18章 清水镇一绝 刘小翠最近因为沈映乔欠了钱,每每在路上看见她,一早就掉头离开,生怕沈映乔来黏着她。 村里也越传越邪乎,不过都是说刘小翠的,大意就是,刘小翠得知自家侄女欠了一大笔钱,就立马和侄女断绝了关系,做得可真绝,一点不在乎那点血缘关系。 一开始还都是为沈映乔鸣不平的,后来刘小翠听说了,就在村里大说特说沈映乔是怎么克死爹娘的,现在又欠了钱,她要不断绝关系,迟早会把她也给克死,惹得村里一大半人都闭了嘴。 最后因为这事,何清娥还和刘小翠大吵一架,沈映乔宽慰了何清娥好久,她才把这事放下。 这事对沈映乔自己到是没什么影响,毕竟她巴不得刘小翠离她远远的。 看见沈映乔是真的不在乎后,何清娥才没再提刘小翠,反而告诉她,王渊似乎已经帮她找了几间客栈,让她有时间去看看。 一听客栈的事有了着落,沈映乔立马就去了镇上。 谁知道刚去木匠铺就被王渊给叫去了会客厅。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有个商队订了一批风扇,定金已经付了,今天就是来签契约的,刚好你也来了,就一起见见。”王渊缕着下巴的胡子,满面笑容,再也没有第一次见时,发愁周转资金的样子。 王筝从外面回来一看见沈映乔就笑着说:“沈姐姐,你可来了,最近这清水镇最出名的东西可都是出自你的手。” “哦?什么意思?”沈映乔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到是知道那几个菜谱卖的挺好的,但也没王筝说的这么夸张。 一旁的王渊也笑了:“筝儿说的没错,最近这清水镇人人都知道酸梅汤和小鸡炖蘑菇,再加上这风扇,已经成为咱清水镇的一绝了。” “你们莫不是诓我的?毕竟这几样东西还……”挺普通的。 “沈姐姐,我们说的是真的,一会你出去转一圈,大家可几乎人手一碗酸梅汤,谈论的最多的也是你的菜和那风扇。”王筝一脸认真地说着,眼里都是向往和崇拜。 沈映乔的心突如其来的激荡起来,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自己的食物被大家认可,被大家喜欢,原来会这么让人兴奋。 “王老板,听说那想出风扇的人来了铺子,我能见见吗?”门外传来一道清亮的声音,让大家的视线都落在那人身上。 来人穿着一袭蓝色长衫,身材高挑,配着脸上的络腮胡子看起来莫名不搭。 “七爷,你可来了,今天真是赶巧了,这不,想出那绝妙点子的人也在,这是严家娘子沈映乔。”王渊站起来笑着指向一旁的沈映乔,为两人做着介绍,“这是林奇筠,人称七爷,这是他商队的伙计叫钱二多。” 沈映乔叫了声“七爷”,又对他身后那个眉心长了颗痣的伙计点了点头。 “唉,这不是上次街上那个厉害女人吗?”钱二多一下认出了沈映乔。 林奇筠也笑着打了声招呼:“严家娘子,这可真巧,没想到做出这风扇的人居然是你。” “你们认识?”王渊疑惑地问道。 “七爷到是为我解过围,在这里谢过了。”沈映乔行了个万福礼。 林奇筠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举手之劳。” 林奇筠和王渊签好契约,就打算离开,忽的听见王筝说:“沈姐姐,我一会陪你去看客栈,路上你一定能听到很多人都在夸你的酸梅汤。” “这酸梅汤居然也是出自严家娘子的手?”林奇筠惊讶地问道。 他最近最爱的东西就是这酸梅汤,尤其是在午后,太阳最大,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喝一碗加了冰块的酸梅汤,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 “对啊,沈姐姐可厉害了。”王筝在一旁说着,与有荣焉的样子。 沈映乔被王筝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笑了笑,她这会还处在惊讶中,毕竟林奇筠可是一下订了上百台风扇,听说他的商队会去往天元国各地,那就意味着不出两年,天元国就会各州县都会有风扇,甚至不只是天元国。 “听你们刚才说,你是想开客栈?有机会我一定去客栈尝尝严家娘子的手艺。”林奇筠笑着说,显然对此很感兴趣。 沈映乔也笑着调侃说:“那我可等着七爷来光顾了。” “一定。”林奇筠说完,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钱二多走了。 王筝也带着沈映乔去看客栈了。 一路上到是听见不少人在谈论龙门酒楼的风扇和菜品。 “龙门酒楼最近弄的风扇你们去看过没?可太好了,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法子,我已经打算去木匠铺做一台了。” “你知道那东西多少两银子吗?一百两。” “贵是贵了点,但用起来很舒服的,不信你去龙门酒楼试试。” “还是算了,太贵了,我就去尝尝被你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酸梅汤。” …… “沈姐姐,我没骗你!”王筝一脸得意。 沈映乔无奈点头道了声是。 两人去了几家客栈,沈映乔都不怎么满意,不是位置太偏就是房屋太旧,还有的就是要价太高,沈映乔觉得完全不值那个价,毕竟王筝一早就给她科普了一间普通的小客栈所需的银两。 无奈之下,两人就准备回家,谁知道路上就遇见了李灵灵和刘杏花,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灵灵一看见沈映乔就皱起了眉头。 “喂,听说你欠了很多钱,要不要来我家倒夜香?”李灵灵打量了一会沈映乔,讥讽道。 王筝皱眉看向对面两人,疑惑道:“李灵灵你说什么呢?沈姐姐可厉害了,她用得着去帮你弄那腌臜的东西,你别在这侮辱人。” “呵,我侮辱人,要不是看在杏花的面上,你以为我会搭理她。”李灵灵说完就想着走,她实在是不想和那农家女有过多的交流,免得污了自己周身的气度。 刘杏花一看,赶紧拉住李灵灵的胳膊,却被李灵灵一下甩开:“你干嘛?说话就好好说话,被碰我。” 第19章 打脸刘杏花 一下被甩开,刘杏花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了一瞬,随即露出个楚楚可怜的样子:“灵灵,我替映乔向你道歉,你别怪她,她估计是有些难以启齿。” 李灵灵这才抱着胳膊,抬起头,倨傲地说:“那好,算了,你可以来我家当个粗使丫鬟。” 王筝和沈映乔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看着对面两人的眼神像在看傻子。 李灵灵的话一出,刘杏花有些绷不住了,立马补充道:“灵灵,你怎么能这么心善呢?沈映乔这个粗鲁的人怎么配去当你的丫鬟呢?我觉得就让她去倒夜香挺好的。” “你说的也对,那就听你的主意。”李灵灵撇了撇嘴。 刘杏花顿时扬起了笑脸,一脸友善地说:“映乔,你还不谢谢李小姐。我也原谅你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姐妹。” “脑子不好记得去医馆看看。”沈映乔斜睨两人一眼,拉着王筝就打算离开。 “映乔,你等等,我是为了你好,你难道不想从严知那拿到卖身契了吗?”刘杏花立马出声阻拦。 沈映乔冷笑一声,心里只觉得好笑,这家伙是把自己当傻子吗? “映乔,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生我的气,你放心,这次你听我的,一定能拿到卖身契。” 刘杏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就不信沈映乔会不听她的,毕竟这家伙最近还欠了那么多银子,严知知道后一定会厌烦她,到时候李灵灵出面把沈映乔买走,她就可以趁机和严知培养感情,到时候,谁还会记得在李府倒夜香的沈映乔。 沈映乔嘲讽地看她一眼,正准备让她认清现实,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几人的思绪。 “严家娘子,不知道你找到合适的店铺没?七爷说他知道一处店铺位置极好,价钱也适中,让我带你去看看。”钱二多看见沈映乔,笑着说,心里庆幸着,幸好还没走。 “钱叔,你来的正好,我带沈姐姐看了几家,都不怎么合适,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店铺。”王筝显得很兴奋,完全没有刚才面对另外两人的不满。 钱二多也笑着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一旁的李灵灵身上:“李小姐,怎么今天没让伙计去龙门酒楼买酸梅汤啊?” “正准备去,这不是耽搁了嘛,不知七爷和她怎么认识的?”李灵灵的话语中带着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映乔。 钱二多笑着说:“我家七爷和严家娘子有合作。” “合作?”刘杏花一脸惊讶,随即嘲笑出声,“沈映乔,你该不会是特意找人来演戏的,笑死了,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还那一百两,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办法。” 一旁站着的李灵灵也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这位姑娘说的是什么话,严家娘子可是制作酸梅汤和风扇的人,一百两对她来说可不算什么?毕竟就拿和我们七爷的合作来说,那可是上千两的订单。”钱二多皱眉瞥了刘杏花一眼,语气带着不满。 刘杏花有些没反应过来,只觉得那人在说瞎话,继续讥讽道:“沈映乔,我还以为你比以前聪明了,到是没想到居然更蠢了,连这种谎话都能说出来,莫不是上次落水伤了脑子。” “你这女子,说话怎的这么难听,李小姐,交朋友还是要好好看看对方品行的,这让我怀疑和你家合作到底值不值得了,毕竟识人不清这事还是挺严重的。”钱二多皱眉盯着刘杏花,语气也带着不满。 李灵灵虽然不太相信钱二多的话,但自家最近和七爷正在谈生意,这事她还是知道的,毕竟她老爹最近很重视,于是,立马换上满脸笑容,讨好道:“钱叔,这可能是误会,我这朋友和严家娘子是同村的,她是一番好意。” “好意?我可没看出来,合作的事我会和七爷好好说说的。”言罢,就带着沈映乔和王筝走了,期间,没再给两人一个眼神。 李灵灵却有些着急,看了旁边还一脸懵逼的刘杏花一眼,怒道:“刘杏花,你不是说那家伙欠了很多钱,让我给她找个倒夜香的差事吗?这是怎么回事,那女人和七爷身边的人怎么就那么熟?我家的生意如果黄了,你就给我等着。” “灵灵,你,你别着急,我看那人也不像是有钱人,说不定是假的呢?”刘杏花小心翼翼地说着,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李灵灵,一身的赘肉都晃动起来,看着真有点吓人。 李灵灵气得浑身发抖:“假的?我看蠢的是你,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 “灵灵,你等等,你别生气啊,那人可能就是吓唬你的,怎么可能因为今天的事就不合作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刘杏花也顾不上李灵灵的不满,立马上前挡在她的身前。 李灵灵瞥了她一眼,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对方不太可能因为今天这事就取消合作,稍微松了口气:“行了,你最近少惹那家伙,我先回家了,我得去问问我爹。” 刘杏花点了点头,心里却一直处在震惊中,沈映乔什么时候认识了那样的大人物,居然还能有上千两的订单,看李灵灵的样子,似乎是真的,那她欠钱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刘杏花就在想这事,可一直没想明白,沈映乔怎么就一跃成为清水镇的红人呢?这个蠢货能想出酸梅汤和风扇那样的好点子,说出去谁会信。 “姐,你今天带酸梅汤没,我还想喝。”刘辉一看见刘杏花回家,立马上前问着。 他这几天在书院也听见很多人说着酸梅汤,一直想尝尝,可那东西对他来说又不便宜,一直没喝过,没曾想,她姐这几天不知道从哪弄来了酸梅汤,他尝过后,就一直流连忘返。 “喝喝喝,就知道喝,看书去。”刘杏花一回家就听见酸梅汤这几个字,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姐,你凶我干嘛?没带就没带嘛。”刘辉撇了撇嘴,一脸不满。 刘杏花还要说什么,被王婆子给打断了:“刘杏花,你凶你弟干什么?他可是要读书考取功名的人,你给我好好对他,还有,你这个月的月钱呢?裁缝铺说可是早就给你了。” 刘杏花随意搪塞几句,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心里却觉得沈映乔一定是骗人的,毕竟那东西自己都想不到,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想到。 第20章 买下客栈 沈映乔和王筝被钱二多带去了一间正在转手的客栈。 “怎么样?钱兄弟,我这客栈的位置可正好处在清水镇的繁华地带,周围全是茶市和赌坊,对面还有一家医馆,不远处呢,就是书院,从这条街过去就是龙门酒楼,人流量可大了,要不是最近要去京城,我还舍不得转手呢?” “刘掌柜说的是。”钱二多笑了笑,看向一边的沈映乔,“严家娘子,你觉得怎么样?” “嗯,挺好的,听说这还带个小院是吗?我能去看看吗?”沈映乔问着,她觉得这客栈位置确实不错。 刘掌柜笑着说:“严家娘子一看就是懂行的人,我这客栈虽然不算大,但最好的就是有个小院,一家五口住都没问题,走,带你去瞧瞧。” 从客栈后厨进去,刘掌柜打开锁着的两扇门,就看见一个收拾的很干净的小院,大概是四间屋子,容纳一个五口之家绰绰有余,小院左边就是大门了,可以从这道门出去,也可以从客栈的门出去,很是方便。 又去看了看几间屋子,发现里面虽然很空,但收拾的都很干净,显然是为了出手,好好整理过。 沈映乔对此很满意,直接和刘掌柜签了契书,用五百两买下了这间客栈和那个小院。价钱说不上便宜,但架不住这间客栈实在过于合她的心意。 房契到手的时候,沈映乔是真觉得开心,她也算是有自己的产业了。 “多谢钱叔了,这次算是映乔欠你和七爷一个人情。”沈映乔真诚地说着,虽然她再找找肯定能找到让她满意的客栈,但估计是没这么快了。 “无碍,我家七爷可不是想要你的人情,就是能让他来蹭几顿饭就行了,他最近可太喜欢你研发的那几道菜了。”钱二多笑着调侃。 沈映乔也笑了出来,她是没想到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居然是被她的厨艺给迷住的:“那我可太欢迎七爷来蹭饭了。” 钱二多没再说什么,借口自己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 王筝到是特意让自家的车夫送沈映乔回家。 一进村,车夫就对沈映乔说:“严家娘子,前面围了好多人,我这马车好像过不去。” 沈映乔直接撩开帘子,看了一眼村口大榕树下围着的人:“没事,我已经到了,你回去。” 车夫犹豫了一瞬点了点头,驾车离开了。 沈映乔朝大榕树走去,只以为那些人是聚在一起说闲话,直到一靠近才听见几人的讨论声。 “你说那陈猎户怎么就被山上的野兽给弄伤了?” “那可是老虎,被弄伤有什么稀奇的,也不知道这次和他一同进深山的那些人怎么样了,恐怕是凶多吉少喽。” …… 沈映乔顿了顿,忽然就想到了严知,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回来了吗? 这样想着她就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刚走到家门口,何清娥就从隔壁出来。 “映乔啊,你听说了吗?深山里有老虎啊,严知去了几天了?”何清娥的语气带着害怕,显然是知道村里猎户受伤的事。 沈映乔的心忽然就沉重起来,这么说,严知还没回来。 “去了两三天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事?”她有些慌了,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事。 何清娥顿了下才安慰道:“映乔,你也别太担心,严知他常年打猎,一定会没事的,估计就快回来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句:“但愿。” 两个小孩听见沈映乔的声音,立马就从何清娥身后跑出来,亲热地叫着她。 “娘亲。” “娘亲。” 沈映乔笑着招了招手,两小孩立马跑到她的身前,伸出小手,轻轻拽着她的裙摆,看起来极其可爱,惹得何清娥在一边调侃:“这两和你可算是亲热起来了。” 沈映乔低头看了看两小孩,抿唇笑了声,又和何清娥聊了几句才回家。 吃过晚饭,沈映乔把两小孩哄睡着后,自己却一直睡不着,心里总觉得有些烦躁,说不上来为什么。 穿上衣服轻手轻脚出了房门,院子里被月光照得很清晰,远处山上的树木也模模糊糊看见个大概。 沈映乔在院子里站了会,正打算回屋就看见远处山头上亮起了点点火光,像是有人拿着火把照亮,可是没一会,火光就熄灭了。 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还是回屋子了。 躺在床上,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模模糊糊睡着,她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梦里都是严知和老虎搏斗受伤的样子,最后是被严娇娇和严奇给叫醒的。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你是做噩梦了吗?” 严娇娇和严奇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担心地看着她。 屋子里已经大亮,床前的两颗小脑袋正贴在一起盯着她,让她一时有些恍惚,扯着唇角笑了笑:“娘亲没事,这就起来了。” 早饭后,两小孩被铁蛋给叫出去玩了,沈映乔心里有些不踏实,一个人上了山。 虽然不知道老虎的事情是真是假,但她心里有些担心严知到是真的,尤其是昨天晚上看见的那点火光。 一路上山沈映乔没遇上一个人,大概是因为老虎的事情,大家都不敢再上山。 各种鸟叫声充斥在她的耳边,显得有些嘈杂,也让她的心越来越沉,越往里走,耳边的鸟叫声反而少了,多了丝不属于夏季的凉爽,显得有点阴深。 没走多久,沈映乔在地上发现了血迹,滴落在枯叶上,还未干。 顺着血迹一路走,尽头是一处极高的斜坡,沈映乔朝下看去,只觉得一阵眩晕,她是没想到这居然这么高,人如果掉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血迹到这就消失了,沈映乔正准备四处看看,却被斜坡下忽然动起来的树叶给吸引了视线,一只猫从灌木丛里窜出来,露出被灌木丛掩盖的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身黑衫,躺在灌木丛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受了伤。 沈映乔多看了几眼,只觉得那身形有些熟悉,怎么像是严知? 第21章 严知受伤 顾不得多想,沈映乔捡了块石头,割下在一旁树上缠绕的藤蔓,接成一根长的,固定在一棵粗壮的树上,拉着藤蔓从斜坡上走了下去。 扒开灌木丛,躺在地上的赫然就是严知,衣服不是他离开时穿的那一件,反而像是哪个贵公子的,胸口渗透出一点血迹,看起来很狼狈。 沈映乔缓慢伸手朝严知的鼻子前探去,微弱的呼吸洒在她的手上,让她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严知,严知?”沈映乔试探着唤了几声。 严知虚弱的面孔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待看清是谁的时候,他明显怔住了,好一会才轻声说:“你,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啊,我先扶你起来。”沈映乔得到回复松了口气,用力把严知从地上扶起来,让他靠在一旁的树前,轻声说:“你先等一会,我去探探路。” 没一会,沈映乔就回来了,费力扶起严知,从她找到的那条小路离开,一路上沈映乔能感受到严知的伤口似乎很重,毕竟血已经透过衣服染红了她的手。 “你,你千万别死了啊,卖身契还没给我呢?”沈映乔的语气带着担忧,看着手上的血,她实实在在的被吓到了。 严知却一下笑了,声音微弱,靠在沈映乔身上,断断续续地说:“你,放心,我,我没,那么容,易死。” “你可要说话算话,别死了,马上就到家了。” 严知轻轻“嗯”了声,就昏死过去了。 沈映乔又叫了他几声,没得到回复。 她费力的揽着严知,加快了步伐,路上遇见来找她的何清娥和李丙全,三人一起把严知给弄了回去。 村里郎中帮严知处理好伤口后,已经是晚上了。 因为郎中说严知夜里可能会发烧,所以严娇娇和严奇就被何清娥给叫到她家去了,沈映乔留下照顾严知。 半夜,严知果然发烧了。沈映乔端来水,拧干布搭在他额头上,帮他擦拭身体,反反复复很久,严知的体温才逐渐降下去,沈映乔也松了口气,最后迷迷糊糊趴在床边睡着了。 严知醒来时,看见趴在床边的沈映乔怔了下,他多久没有这样的经历了? 因为身体比较好,从小就很少生病,唯一的一次生病他记得很清楚,那时师傅彻夜照顾他,小小的他第一次在向来严肃的师傅脸上看到了担心,自那以后他再没生过病,也再没见过师傅。 窗外的阳光打在沈映乔本就白净的脸上,眼下的乌黑更加清晰可见,头发也有些凌乱,糊在她的脸上,看起来多了点娇憨。 严知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拨开沈映乔脸颊上的头发,没曾想,沈映乔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沈映乔一下坐直了身体,语气带着惊喜:“你醒了,要不要喝水,你还有哪里难受吗?” 严知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才缓缓放下来,轻笑一声:“嗯,渴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去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小心的把严知扶起来,才把杯子递给他。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受伤吗?”沈映乔接过杯子,听见严知这样问道。 “我当然好奇,但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 “我在山上救了个人,是镇上锦江赌坊的老板徐清齐。” 严知那天刚上山没多久就遇上一伙人,那伙人在追杀徐清齐,他顺手救下了受伤的徐清齐,没想到那伙人反而没有收手一直在山林里追杀他们。 两人最后都受了伤,严知最后把徐清齐藏在一个山洞里,自己引开了那伙人,徐清齐趁此机会给自己的手下发了信号。 那天晚上沈映乔看见的火光就是那伙人找严知时点燃的火把,后来熄灭是因为看见了徐清齐发出的信号。 至于村里谣传的老虎,其实是那伙人避免村民上山模仿的老虎叫声,而那些受伤的猎户完全是因为听见老虎的声音,四散逃开时掉进了自己布置的陷阱里。 沈映乔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得幸好没人因此丧命,她昨天看见严知的伤口时是真的被吓到了,显然那些人是下了死手的,一个不慎,严知可能会就此失去性命。 “所以,你是担心我才上山的吗?” 严知盯着沈映乔低垂下的眼眸,语气没什么起伏的问着,双手却不自觉地轻握了起来,他当时在山上睁开眼看见沈映乔的时候,差点以为那是他在做梦。 “当然。”沈映乔猛地抬起头,对上严知的视线又慌忙转开,急急补充,“也不止我担心啊,何婶子也很担心你呀。” 严知的嘴角不自觉轻扬了起来,正准备说什么,严娇娇和严奇推开门闯了进来。 “娘亲,爹爹,你醒了。” “爹爹。” 两小孩看见严知已经醒了,立马朝他跑去,在床边说个不停,沈映乔嘱咐两个小孩不要碰到严知的伤口就出去了。 “爹爹,你终于醒了,我们可担心你了,尤其是娘亲,她昨天差点都哭了。” “嗯”一旁的严娇娇疯狂点头,哥哥说的对。 严知顿了下,忽的笑了,伸手揉了揉两个小孩的头:“那你们有没有替爹爹好好照顾娘亲?” “当然了。” “嗯。”严娇娇重重地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沈映乔来帮严知换药时,严知递给她一把钥匙:“隔壁房间的钥匙,你一会去好好休息。” 说完就自顾自解开包扎胸口的麻布,打算自己上药,沈映乔摇头笑了笑:“别逞强,我帮你。” 严知看着离他很近的那张脸庞,正认真给他上药,心里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耳尖不自觉的泛红。 沈映乔察觉到严知忽然僵硬的身体,顿了顿问道:“很疼吗?” 没得到严知的回复,沈映乔只以为是他不想承认,叹了口气,下意识朝他伤口吹了吹。 严知飞快地看了沈映乔一眼,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不疼。” 沈映乔“哦”了一声,奇怪地瞥他一眼,帮他包扎好正准备说些什么,严知就急忙开口:“你快去休息。” 说完就躺在了床上,看都不看沈映乔一眼。 沈映乔只觉得莫名其妙,离开屋子前又瞥了他一眼,却似乎看见严知泛红的耳尖。 第22章 以后不卖菜谱了 沈映乔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出了屋子,就拿着钥匙去打开了那间锁着的房门。 屋子不算大,正中央放着一张床,右侧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书桌,离书桌不远处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放了很多书,沈映乔随意看了眼,发现那些书大多是一些兵法、儒学经典及四书五经。 先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发现了很多练字用的纸,随意整理了下,沈映乔才在床上铺了张席子沉沉睡去。 …… “主上,救你的那人被其他人救走了。”一侍卫模样打扮的人,对着屏风后的床上恭敬地说着。 “知道了,你下去。”一道暗哑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顿了会又说,“伤好后,让他来锦江赌坊找我。” “是。”侍卫对着屏风行了礼,才退下。 这几天因为严知受伤,沈映乔的克夫言论又被村里人讨论了起来。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沈映乔却觉得清闲自在,毕竟没有人来找茬,她觉得生活还是挺舒服的,尤其是前段时间龙门酒楼的小厮特意给她送来了这一段时间的分红,足足三百两的巨款。 她现在就算什么也不干,每天都有银钱入账,别提有多爽了。 沈映乔坐在院子里一边择菜,一边想着怎么用那笔巨款布置自己的客栈,还没想好,一道怒气冲冲的身影直接闯进了她的视线里。 “沈映乔,你,你和那个钱二多是什么关系,那商队怎么就真的和李灵灵家断了合作,你这人也太过分了,就因为我说了几句实话,你就去使坏?” 沈映乔皱眉看着打断她的畅想的人,有些无语:“你是脑子不好使吗?我有那么大能耐你还能在我面前蹦跶?让李灵灵自己看看自家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你,你,沈映乔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呜呜,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刘杏花看了眼沈映乔身后的人,一下委屈起来。 沈映乔有些莫名其妙,还没开口,身后的人就冷淡地说:“映乔很大方的,不会无缘无故怪你。” 刘杏花伤心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似乎是没想到严知会这样说。 “严知哥,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映乔可能还在生我的气,可我明明已经原谅她了,我都不计较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造谣我。” 沈映乔听得一脸懵,她有造过谣吗?这人胡扯的本领比她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随意瞥了严知一眼,她还挺好奇这家伙会怎么回答的,是听信刘杏花的话,还是……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映乔就是你的嫂子了,记得尊重长辈,还有,映乔不会造谣你的,她只会说事实。” 刘杏花一脸惊讶地看着严知,她上次就觉得严知变了,总觉得多了点人气,现在看来果然是的,以前的严知不管对谁都很冷淡,而现在他对沈映乔似乎有些不一般,难道说他已经喜欢上了沈映乔吗?不,不可能。 沈映乔听见严知的回答只想给他鼓掌,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怼人简直一把好手啊,什么粉红泡泡统统都给你戳破。 刘杏花还想说什么,却被马叫声给打断了,吓了她一跳。 陈二拴好马车,就略过刘杏花,急忙对沈映乔说:“严家娘子,大事不好了,我家掌柜请你去酒楼一趟,有要事相商。” 说完还对严知点头示意。 刘杏花一听立马意识到可能是龙门酒楼,上前一步问道:“你是龙门酒楼的小厮吗?不知道七爷还在酒楼吗?” 刘杏花今天一早去找李灵灵,最后被李府的人给赶走了,还被警告以后不准登门,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她当时很疑惑,后来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是李府和七爷商队的合作黄了,说是因为李府的人得罪了七爷的人,她一下就想到了沈映乔,于是就来质问沈映乔了,毕竟她还不想失去李灵灵那个人傻钱多的好友。 陈二看了她一眼,只觉得熟悉,顿了一下恍然大悟:“哦,你是李小姐的丫鬟,别想着继续合作了,七爷已经放话说不会再和李府合作了,谁让你们偷工减料。” 刘杏花被丫鬟这词给气到了,生气地说:“谁是丫鬟,你才是。” 说完又瞪了沈映乔一眼,才气冲冲地走了,她就知道,沈映乔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能耐,果然是其他原因,她现在得抱紧李灵灵这条大腿,才好让沈映乔滚蛋,凭什么严知拒绝了和自己的说亲,反而和沈映乔过得和和美美,她不甘心。 …… 沈映乔和陈二去了龙门酒楼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因为最近龙门酒楼的生意火热,财神酒楼看不惯,于是就模仿出了沈映乔卖的那几道菜开始低价出售。 一开始,龙门酒楼是没怎么在意的,毕竟他们的菜品比较正宗,可后来,财神酒楼每天都低价卖,导致龙门酒楼大部分顾客都流失了,尤其这几天连一些老主顾都知道了,还特意问了于长春。 这才让于长春重视起来,立马降低了价格,可财神酒楼看龙门酒楼降价也开始降,每次都比龙门酒楼低,一连几天都是,惹得大家都在说哪家价格低就去哪家,这几天酒楼生意骤降。 于长春这才坐不住了,立马差人去找了沈映乔。 于长春说完事情经过,担忧地看向沈映乔:“严家娘子,这该怎么办啊,我这生意真是一落千丈啊,再过不久估计会更差。” “别担心,既然对方降价,我们就陪他玩,你一会找人买一份财神酒楼模仿的菜带回来我尝尝。”沈映乔笑着安慰道。 于长春听见沈映乔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立马吩咐人去买了。 “有严家娘子这话我就放心了,不知严家娘子还有其他菜谱吗?”于长春笑着捋了捋嘴角的胡子,他觉得如果有新菜谱的话,生意估计很快就能好起来。 沈映乔无奈地笑了笑:“于掌柜,你应该知道,新菜谱也没用,毕竟对方是打定主意想要和你抢生意的,再多的新菜谱都会被模仿。再说,我打算开客栈了,以后不卖菜谱了。” 第23章 财神酒楼 “严家娘子说的是,只是,你今后不卖菜谱我觉得挺可惜的。”于长春整个人都耷拉下来,语气也有些低落。 沈映乔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才说:“于掌柜说的我有考虑过,不过,我虽然不卖菜谱,但是我们也可以合作嘛,毕竟我只是开个小客栈,我们两面向的顾客是不一样的,可能会有少数重合,但大多还是不同的。” “这样甚好。”于长春笑着道,最后还和沈映乔聊了会关于开客栈需要注意的事,完全没了一开始的低落。 正巧,去财神客栈的小厮已经带着几样菜品回来了。 沈映乔看着桌上那几样和她做的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菜,惊讶了一瞬,后来也就释然了,毕竟那几道菜也不复杂,能模仿出来倒也正常。 首先尝了一点最近清水镇很火热的酸梅汤,入口就是蜂蜜的甜味,乌梅的酸很快就浮上舌尖,完全没有酸梅汤该有的清爽,只是里面的冰块带了点清凉。 沈映乔皱了皱眉,又尝了尝其他几道蘑菇,到是比酸梅汤好很多,但做得也不是十分好,厨师显然没有真正的研究过食材。 “你们有试过这几样菜吗?”沈映乔问于长春和知道她来立马就过来了的王七。 “试过,虽然比不上你的菜谱,但架不住便宜,再加上其他人可能不会有那么细致的感受,觉得还不错自然会去便宜的那家。”王七语气不满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王七的话她挺认可的,虽然这几样菜在她吃来问题很大,但大多数人也是会觉得这几样菜的味道是不错的。 “这几样菜财神酒楼现在怎么卖的?”沈映乔放下筷子问道。 “这几样清炒蘑菇都是十七文一盘,酸梅汤十文,小鸡炖蘑菇四十文。”于长春一一说道,心里却升起一股不满,这几样菜他一开始可是当招牌来卖的,定价比这不知道高多少,现在全没了,再降几次,他就等着赔本。 沈映乔思考了一下才说:“明天这几样菜,全部降价,以本钱出售。” “啊?那我这么大的酒楼不赚钱不就等于赔钱吗?”于长春惊讶道。 “你放心,你降价,财神酒楼一样会降,估计会降到和你一样的价格,甚至更低,但如果他降了他就亏了,卖出去越多越亏,他的食材成本比你们酒楼要高。”沈映乔笑着安抚。 她刚就发现了,财神酒楼用的蘑菇是一开始沈映乔给龙门酒楼提供的,那种蘑菇不太容易找,显然财神酒楼因为分辨不出哪种蘑菇无毒,就一直用的一开始那种,在蘑菇的采摘上成本就比龙门酒楼要高,毕竟龙门酒楼用的可不止那一种蘑菇。 还有酸梅汤,因为乌梅酸涩只用冰糖,显然盖不住它的味道,所以财神酒楼用了蜂蜜,但蜂蜜比起冰糖贵的可太多了。 “那我就直接以成本价出售吗?万一财神酒楼不再降价怎么办?”于长春犹豫着。 “他不降价你可以用成本价卖一段时间,顾客不就直接抢回来了,到时候再伺机涨回价格。不过,他们一定会降价的。”沈映乔喝了口茶,嘴角浅笑。 于长春迟疑过后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他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再加上他觉得沈映乔说的有道理。 王七趁机问了沈映乔一些厨艺上的事,才放她离开。 沈映乔一开始婉拒了陈二送自己回家,但拗不过于长春给了她一大块猪肉和好几条鱼,因为拿不下只好让陈二驾马车送自己回家。 殊不知,沈映乔从酒楼出来的那一幕被陈俊给看了个一清二楚,他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后来只觉得奇怪。 直到第二天早上,陈俊乔装在一家面馆吃面时,听见周围的议论。 “啧啧,这龙门酒楼的招牌菜现在这么便宜,谁都能去吃了,一开始那么贵去吃的会不会觉得亏啊。” “这谁知道,不过最便宜的可不是龙门酒楼,是财神酒楼,那几道菜都比龙门酒楼要便宜一文钱。” “那酸梅汤岂不是才三文钱一碗!” “可不是,也不知道这些酒楼平时到底赚多少钱。” “那也挺正常的,毕竟那几道菜都挺新鲜的,在龙门酒楼之前你敢去吃那蘑菇吗?毒不死你。” “说的也对。” 陈俊听着旁人的话,丢下钱就走了。他前几天从刘杏花那听说酸梅汤和蘑菇那几样菜都是出自沈映乔的手还觉得她在说笑,现在想来或许是真的。 他这几天在这也听说了不少关于龙门酒楼和财神酒楼抢生意的事,昨天之前龙门酒楼都是被动降价,只有今天它是一早就贴出了价格还一次降了那么多,这其中一定有蹊跷,可能还和沈映乔有关。 这样想着他就去了财神酒楼,一大早财神酒楼就客满了,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异常嘈杂。 陈俊看着眼前的场景,摸着下巴笑了,他觉得他应该等几天再告诉那家伙,毕竟一早就说了,难保那家伙不会继续找他要债,这样想着,他就离开了。 …… 龙门酒楼,于长春得知财神酒楼真的降价,还比自家酒楼更低后,心情前所未有的开心起来。 “掌柜的,我师父真是料事如神啊。”王七在一旁笑着说,他其实一开始也没觉得财神酒楼会降价,毕竟一下降这么多,一定是朝着赔本去的。 于长春笑着点了点头,心里越发坚定以后一定要和沈映乔打好关系。 …… 沈映乔这几天在家提前过上了养老生活,每天都在想布置客栈的事,因为问过严知和两个小孩的意见,得知他们都很赞同后,她心情别提多畅快了。 再加上严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的心情就更好了,她终于不用给严知上药了。 这家伙每次上药都说疼,非得沈映乔给呼呼,她都觉得严知是故意整她的,明明她下手很轻。 后来看见严知眼里的笑意后,她就更加确定这人是在整她,也不知道哪来的恶趣味,偏偏她每次看见严知皱眉都以为是自己弄疼了他,一次次上当。 好在,严知的伤口终于好了。 第24章 你没事吧 因为严知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所以就打算和沈映乔一起去镇上一趟,不过他是去赌坊,沈映乔是去客栈。 沈映乔去客栈前先去了龙门酒楼,得知最近财神酒楼如她所想的那样降价后,就让于长春把酒楼里的那几道菜谱给下了。 “为什么?现在放这也没有多少人点,都是一些老主顾,大部分都去财神酒楼吃这几道菜了。”小二有些疑惑,接收到于长春的视线还是把那几道菜牌给拿下来了,连张贴的降价也给撕了。 于长春虽然没明白沈映乔是什么意思,但他现在十分信任沈映乔的能力,他知道沈映乔这样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财神酒楼如果知道你们下架了这几样菜单,过不了多久就会涨价的,他们这一段时间亏了不少,不可能一直亏下去的,等寻个合适的机会,龙门酒楼再把这几样菜放进菜谱就行了。”沈映乔冷静地说着,她前世虽然还在学艺阶段,没在酒店干过,但新闻上还是看过不少这样的例子。 于长春一下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严家娘子你可真是个妙人,我真要好好谢谢你。” “哪里,客气了。”沈映乔礼貌地说着。 “严家娘子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你客栈牌匾题字就包在我身上了,我认识湘凌书院的先生,写得一手好字。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只管开口。”于长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认真道。 沈映乔只笑着点了点头,从于长春那问了几个靠谱的菜品供应农户就去了自家客栈。 自家小客栈一共有两层,二楼有十余间小客房,一楼有十几张桌子,还算宽敞,虽然比不上大酒楼,但作为一个小客栈来说还算不错了。 沈映乔先找了书生写了个招聘,贴在客栈门口,就又去杂货店买了些锅碗瓢盆以及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然后简单整理收拾了下客栈,就离开了。 因为招聘上写了让有意向的人,三日后来客栈面试,所以沈映乔就没打算在客栈逗留,和严知汇合后两人就打算一起回家。 “徐老板说让我帮忙管理客栈旁边的几个小赌坊,两日后就去。”严知看向一旁心情颇好的沈映乔,不自觉就轻扬了唇角。 沈映乔立马开心地说:“那很好啊,我们直接搬去客栈,离那几个赌坊也近,正好也可以让娇娇和小奇一起去书院。” “嗯。”严知也赞同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他其实挺想好好照顾沈映乔和那两个小孩的,可他现在总觉得自己反而是被沈映乔照顾的那一个,虽然他是很享受了。 “那我们明天就搬。”沈映乔有些激动,她终于能真正的成为一个厨师了,太棒了,再也不用被那群老顽固挑刺了。 严知笑着点头,忽然变了脸色,伸手把沈映乔挡在自己身后。 还没等沈映乔问怎么了,她和严知周围突然多了七八个流里流气的恶霸,本来就狭窄的小巷,显得更加拥挤了。 “还挺警惕的,不过没什么用,谁让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捏着自己的拳头面容狰狞地说着,视线落在沈映乔身上,猥琐地笑了笑,“哥几个今天有福了,那小娘子留条命,随意玩。” 周围的大汉也是同样猥琐的表情,视线全黏在沈映乔身上。 沈映乔有些不舒服,下意识躲了下。 严知上前一步,把沈映乔挡了个严严实实,眼里的怒火有如实质。 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嘿嘿笑了下,就同其他几人一起朝严知袭来,大言不惭地嘲笑着:“要是你现在跪地求饶,我说不定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严知冷笑一声,没理会那人的嘲讽,一拳挥去,那个魁梧大汉后退几步,吐了一口血,显然牙齿掉了。 一旁的沈映乔默默鼓掌,在心里暗暗叫好。她被严知护了个严严实实完全没有动手的余地,在严知身后更能感受到严知一拳的力度到底有多大,毕竟她听到了拳头撕裂空气时噼里啪啦的声音。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一起上,给我打那个女人。”魁梧大汉一边忍着疼痛说着话,一边捡起一旁的石头朝严知丢去。 另外几人听了那人的话,都开始朝着沈映乔攻击,严知躲过石头,一把护住躲闪不急的沈映乔。 沈映乔只听见严知闷哼了几声,就一个转身,撰住了那几人手里婴儿手臂粗壮的棍子,一个用力,直接甩飞了几人。 伴随着几声惨叫,那几个找茬的人跑地跑,晕地晕,严知一脚踩在一开始那个嚣张不已的人的胸口,冷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好汉饶命,我不认识那人,他只说让我们给那小娘子一个教训,让她不要多管闲事。”那魁梧汉子不复一开始的嚣张,趴在地上带着哭腔地说。 他就不该财迷心窍,什么重重有赏,命都要没了。 “不知道是谁?”严知的脚上加重了力道,偏头冷漠地问着。 “啊啊啊,真不知道,好汉饶命,爹,我叫你爹行吗,求你放过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娘子,我刚才不该口出狂言,饶命。”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想要去扯沈映乔的裙摆,严知嫌恶地瞥了一眼,在那只手离沈映乔裙摆还有一寸的时候,一脚把人给踢开了。 “回去告诉你主子,有些人不是他能动的,下次就别想活着离开了。”严知语调冷漠,眼里锋芒毕露。 那人从地上爬起来又接连磕了好几个头才连滚带爬地离开。 “你没事?”严知看向沈映乔,语气带着一丝担心。 沈映乔摇了摇头,看向严知的后背问道:“你的后背……” “没事,先回家。”严知打断了她的话,就去找了辆牛车。 一路上两人没再说什么,一同坐牛车的人反而在说个不停,什么哪家的姑娘嫁给了哪家的小子,哪家的小子是个赌徒,偷了家里的银钱去赌,输得什么都没了。 沈映乔听得津津有味,还想继续听的时候,却听见严知带着笑意地提醒:“到了。” 第25章 厨房杀手 沈映乔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才起身从牛车上下来,真不怪她八卦,实在是那几人说的眉飞色舞,让她一下听进去了。 “你以后不要一个人出门,需要什么可以告诉我。”严知沉默了一会才说。 “嗯,我会小心的,大概也能猜到是谁,估计是财神酒楼的人。” “你知道财神酒楼的老板是谁吗?”严知蹙眉。 沈映乔摇了摇头。 “那是严成学的酒楼,这家伙估计短时间不会来招惹你,但你还是要小心,不要一个人去偏僻的地方,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严知看着沈映乔带着笑意的眼睛,顿了顿,“总之,保护好自己。” “嗯,听你的。”沈映乔笑着点头,心脏被一股暖流笼罩着,她一直以为严知是个冷漠的人,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样,他真的很细心。 …… “什么,跑了,那群小流氓不是说一定把事办好吗?”严成学一下从太师椅上站起来,怒道。 他面前小厮打扮的人一下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少爷,你知道帮龙门酒楼的那人是谁吗?就是上次把我们给揍了一顿的那小娘子和那汉子。” “该死的,要你们何用,给老子滚。”严成学一把挥掉桌上的茶具,指着屋子里的其他几人怒吼。 那小厮跪在一动不敢动,看着自家少爷气急败坏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着站起来:“少爷,你现在找他们的茬,也没用,听说龙门酒楼已经把那几道菜给除去了,我们趁此机会刚好涨涨价,可以回个本。” “哦?刘二狗,你还挺聪明的嘛,行,就按你说的来。”严成学笑着拍了拍刘二狗的脸,顿了会才补充,“陈俊这家伙又借了多少银子?” “五十两。” “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算了不管他,你去酒楼跑一趟,把价格给改了。” “是,少爷。” …… 何清娥听说沈映乔一家要搬去镇上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遗憾:“唉,你搬走了,婶子还挺舍不得的。” “你可以去镇上找我们啊,再说,李叔不是也在镇上的木匠铺嘛,过不了多久你们就也能在镇上买房了,最近风扇卖这么好,王老板没给李叔涨工钱吗?”沈映乔笑着调侃。 何清娥也笑了:“映乔说的是,你李叔最近托你的福,工钱涨了不少,估计要不了多久,你何婶子就又能给你当邻居了。” 沈映乔和何清娥聊了几句,就抱着严娇娇和严奇上了马车。 因为得知沈映乔要搬家,于长春就把马车和陈二借给沈映乔了。 严知看了眼自家这破破烂烂的瓦片屋后,才上马车,和陈二一起坐在外面。 “娘亲,我们真的要去镇上了吗?听铁蛋哥哥说镇上可热闹了,我还没去过呢!”严娇娇有些激动,坐在马车里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严奇也一脸向往,虽然他和爹爹一起去过几次,但都是卖完肉就回家了,从来没有在镇上转过。 “嗯,是挺热闹的,我今天带你们好好转转,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可以。”沈映乔用脸蹭着严娇娇和严奇的头,笑着说。 “那我要吃桂花糕。” “我要吃烤鸭。” “哎,你到是会吃。” “不行吗?” “行,管够。” 车外的陈二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严兄弟,你家娘子可真厉害,对孩子也很温柔。” 严知扬起唇角点了点头,他的娘子自然是很好的。 到了清水镇,沈映乔先把从家里拿来的一些衣服之类的整理了下,就打算和严知带两小孩去转一转。 刚出门就遇上王筝和好几个抬着家具的人。 “沈姐姐,这是我爹特意让人给你们做的新家具,你们还没去买?”王筝一边说一边指挥着那些人把东西抬进屋子。 “沈姐姐,你可别和我爹客气,我家就是木匠铺这些都很便宜,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当我们送你的客栈开业礼品了。” 推脱不过,沈映乔无奈道谢:“替我谢谢你爹。” “不用客气。”王筝说完看向严知,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严大哥,多久没见了?我爹说让我今天把你们带去家里吃饭。” “王伯他最近身体怎么样?”严知犹豫了下还是问道。 他其实不清楚他师傅为什么和王渊断了往来,但他尊重师傅的决定,自他师傅离世后,王渊多次找过他,想让他来自己家住,都被他拒绝了。 “我爹他身体很好,你们中午一起来我家,那样我爹一定会很开心的。”王筝说完看向沈映乔,她希望沈映乔能劝劝严知。 “下次,你们聊,我带他们去玩一会。”严知说完就带着两孩子先离开了。 王筝语气有些失落:“沈姐姐,你能不能劝劝严大哥啊,我爹他一直想和严大哥修复关系。” “王筝,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断绝关系,这件事还是让严知自己想,走,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客栈。” “好,对了,沈姐姐,我是真打算来你的客栈给你打下手的,不是说笑。”王筝突然一脸严肃地说着。 沈映乔奇怪瞥她一眼:“我当然知道,你可别想着偷懒,这几天给我熟悉熟悉厨房。” “沈姐姐,你可真好。”王筝一下笑起来,激动地拉着沈映乔的手。 …… 短短几天,沈映乔觉得她已经老了不少,王筝这人简直是个厨房杀手,做了一次饭差点把沈映乔的客栈都给烧了,吓得沈映乔再也不敢让王筝碰火。 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王渊不太同意让她当厨师,这小丫头哪是奔着当厨师去的,她是奔着火烧厨房去的。 “那个,筝筝啊,你这一段时间先在一旁看,等熟悉后,再上手。”沈映乔无奈地说着。 王筝低头“哦。”了一声,显然有些愧疚,她是真没想到锅里的油居然会燃,倒了点水进去,火不仅没灭,还更大了,吓了她一跳,幸好沈映乔那会及时盖上了锅盖,退了火,不然她可能真把厨房烧了。 第26章 客栈开业 在王筝终于能独立用火之后,沈映乔松了口气。 “沈姐姐,这下你放心了。”王筝端着自己第一次炒出来的一盘菜,得意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看向一旁那个长着个娃娃脸,笑起来格外好看的人,小声说:“你偷偷告诉我,是不是帮她了?” 程力立马摇了摇头,接连否认:“师娘,我可没有帮她。” 沈映乔瞥了他一眼,勉强信了。 她这几天算是摸清程力了,这家伙可真闹腾,完全不像第一次被严知带回来时那样局促,亏她当时还觉得这家伙这么害羞怎么当店小二,现在想想是她太年轻。 听严知说这家伙是他在赌坊救的。 那天严知也就刚去赌坊,偶然看见这小子被人打,顺手救了他,谁知道这家伙就非拉着严知拜师,严知不同意,这家伙就天天跟着他,直到严知受不了同意了。 然后,严知就把他先丢在客栈帮沈映乔了,美其名曰先历练历练,实际就是嫌这人聒噪。 本以为程力在客栈待不了几天就走了,没想到这家伙积极的很,每日来报道,忙前忙后,吃苦耐劳,沈映乔看在眼里,就留下了他。 于是客栈的员工就这样定下来了,沈映乔和王筝主要在厨房,程力就负责上菜和点菜,后厨采购的活就落在陈二身上了,没错,于长春把陈二连人带马车一并送给了沈映乔。 本以为陈二会觉得不太高兴,毕竟被自己的老主雇给抛弃了,后来,沈映乔觉得是她想多了。 客栈员工都是熟人的结果就是,沈映乔张贴的招聘完全没用上。 客栈开张当天,王渊和于长春都备上了贺礼差人送来,令沈映乔没想到的是,林奇筠也送来了贺礼,是让于长春的人代为转交的,听说他早就离开清水镇了,想来是很久之前准备的。 沈映乔在心里牢牢记住又欠了那人一个人情,叹了口气,就等着拉下牌匾上的红布了。 没想到,还没等到吉时,先等到了几个衙役。 “沈映乔是谁?”其中一身材高大的衙役冷声问着。 沈映乔看了看周围几个同样疑惑的人,问道:“是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那衙役没理会沈映乔的话,对着身后几人说:“带走。” “哎,你们虽然是官差,但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人啊!”程力挡在沈映乔身前,理直气壮地说着。 “给我起开,什么不分青红皂白,这小娘子偷了陈麻子家的祖传秘方,陈麻子已经报案了。”那衙役一把推开程力,抓住沈映乔就带着人往衙门去。 周围几个围观群众也跟着去了,毕竟开张第一天掌柜的就被衙门给带走了,还是第一次见。 “筝儿,筝儿,你爹被衙门带走了,映乔呢?”孙玉凤从马车上下来,着急地问着。 “娘,沈姐姐也被衙门带走了,这是怎么回事?”王筝担忧地问着,语气带着哭腔。 “听说是陈麻子去击鼓鸣冤,状告你爹偷了他家的祖传秘方,也就是风扇,你爹被抓去有一会了,估计是说了那个想法是映乔的,衙役这才来抓人的。”孙玉凤急得满头汗。 “那我们也去衙门,这事八成有问题。”程力看了两人一眼,提议道。 王筝也点了点头,她才不信这想法是陈麻子家的祖传秘方。 衙门大堂里,沈映乔跪在王渊身边,看着县令头顶“公正廉明”的牌子,以及两边站着的穿着相同的衙役,愣了一下,真是没想到她居然有机会亲眼看见这些,虽然她现在是被告。 “啪”的一声,张显拍了手中的惊堂木,厉声喝道:“严氏,你可知罪?” “奴家不知。”沈映乔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她到是猜出来因为什么了,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为财还是单纯想陷害她?她又不认识那人。 “张大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女人和王渊剽窃了我家的祖传秘方,拿去卖,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是自创。”陈麻子跪在王渊旁边,一脸激动地说着。 “陈麻子,你不要血口喷人,风扇要是你家祖传秘方怎么不见你早早拿出来卖?”王渊气得吹胡子瞪眼。 衙门外的围观群众,这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陈麻子早干嘛了,有这好东西的秘方不去发财,怎么这会才知道说呢?” “你怎么知道这东西就是他的了,他的木匠铺子可比不上王渊的,做的东西差多了。” “我倒觉得陈麻子没说谎,这人爷爷是真的厉害,早年清水镇人人都知道的做东西一把好手,不知道多少人在他爷爷手中做家具。” “那说不定真是王渊和那女人偷的,听说那女人今天客栈开业,没想到被衙门抓走了,这叫什么,恶有恶报。” “肃静。”张显拍了拍手中的惊堂木,扶了扶头顶的官帽,皱眉问,“陈麻子,你说那风扇是你家祖传秘方有什么证据?” “大人请看,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上面明明就是风扇的制作方法,这东西我前段时间给王渊木匠铺的孙大看过,一定是孙大透露给王渊的,然后和这女人一起诓骗大家说是自己独创的。” 陈麻子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得意地看了沈映乔和王渊一眼。 张显示意一旁的衙役呈上来,看过后,一旁的师爷点了点头,确认是风扇的制作图后,张显冷声道:“传王渊铺子里的伙计孙大。” 沈映乔趁衙役去带孙大时,瞥了陈麻子一眼,问道:“张大人,能否让奴家看看这张图。” 张显点头同意,让衙役把图递给了沈映乔,一旁的陈麻子忽然紧张起来,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待沈映乔把图递给衙役时才松了口气,得意地瞟了两人一眼,他可是人证物证俱在,量她也看不出什么,这两人就等着关大牢,而他,会重新成为清水镇最好的木匠,什么王渊,统统都给滚一边去。 王渊看见沈映乔把图递给衙役时摇了摇头,顿时心里凉了半截,难道他今天真的要去蹲大牢了吗? 第27章 祖传秘方 孙大一被衙役带进来,就立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大人,不关我事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孙大,本官问你,你是不是从陈麻子那看了这秘方,然后告诉了王渊。”张显冷声问着。 “大人饶命啊,我,我是告诉了我师父,但,但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做出来,还拿出来卖。师父,你,你怎么能这样?”孙大声泪俱下地说着,但眼神却有些飘忽。 “好你个孙大,亏我收你为徒,教你技艺,你现在居然联合外人来污蔑我。” 王渊有些气愤,一巴掌扇过去,孙大倒在地上,捂着脸嚷嚷着:“大人,救命啊,我师父要杀人了。” “还有没有规矩了,肃静。”张显拿着惊堂木拍了一下,衙役也上前控制住了王渊。 “大人,像这种行盗窃之事还这样猖狂的人,就应该用刑。” 陈麻子脸色阴狠地说着,眼里全是得意,看来,他这次还真选对了,王渊别想着东山再起了,就在牢里蹲着,至于那女人,谁让这点子居然是这女人想出来的,怪就怪她倒霉。 “我是大人你是大人?”张显瞪陈麻子一眼,“既然事情已经明了,王渊和严氏就……” “大人,奴家有一个问题想让陈麻子替我解答。”沈映乔打断张显的话,声音清冷地说道。 “大胆,大人让你说话了吗?”张显身边的师爷怒斥道。 “罪妇严氏还有什么话要说?”张显的语气明显有些不耐烦,对师爷摆了摆手。 沈映乔行了一礼,从地上站起来,问陈麻子:“你说你那秘方是你爷爷留下来的?敢问你爷爷什么时候去世的?” “二十年前,怎么?你还想去问我爷爷。”陈麻子冷笑一声,有些不屑。 “呵,你爷爷既然二十年前就去世了,怎么会用十年前才制的宣竹纸,难道他死了十年后诈尸了,特意给你留下祖传秘方?”沈映乔冷笑一声,嘲讽道。 这人说聪明也聪明,没有用最近几年新起的澄心纸,反而特意去买了十年前用的纸,但他估计是不知道这些纸是什么时候制的,只听铺子的推荐买了宣竹纸,也好在现在已经没有二十年前的布头纸了,不然沈映乔今天说不定真栽了。 “什么宣竹纸,我这才不是,你认不认识,这是布头纸,大人你可不能听她的一派胡言。”陈麻子语气激动地说着。 张显看了看陈麻子的那张图,皱眉道:“来人,把文墨坊的掌柜带来,让他来认一认。” “大人,这女子诡计多端,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必须把这两小人给关进大牢。”陈麻子边说边呸了一口。 张显皱眉瞥他一眼,示意衙役把他嘴先堵上,聒噪。 “那纸有什么区别,我怎么看不出来?”王渊偷偷问一旁的沈映乔,他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蹲大牢了,没想到沈映乔居然还有后招。 “纹路不同,现在的纸纹路比较细,仔细看能分辨出来。”沈映乔勾唇笑了笑,幸亏严知书架上有各种纸,她那天收拾的时候看见了,随便问严知了几句,没想到今天就用上了。 文墨坊的掌柜被带进来,立马对张显行了礼。 “来,看看这是什么纸?”张显摆摆手,示意他免礼。 掌柜上前接过衙役手中的纸,仔细看了看,又沾了点口水涂在纸上,才对张显说:“禀大人,这是十年前最受欢迎的宣竹纸。” 衙门外一片哗然。 “这陈麻子也太蠢了,这下完了,除非他爷爷真诈尸。” “哈哈哈,诈尸是不可能了,他就等着坐牢。” “这纸还有这么多门道,我怎么不认识?”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整天练字居然分不出。” “谁会关心这是什么纸?再说,我看着也没什么两样。” 惊堂木一拍,衙门里都安静下来。 “陈麻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张显冷着一张脸,问道。 “死老头,你认不认识,这是布头纸,就在你家铺子里买的,你个老王八蛋诓我啊!”陈麻子语气激烈,向文墨坊的掌柜扑去。 衙役看这情况一把按住了陈麻子,让他动弹不得。 “大人,这绝不可能是我家铺子的纸,这宣竹纸看起来有些年份了,杂质也多,我家没有这样的纸。”文墨坊掌柜立马跪下,一脸严肃地说着。 “你说什么鬼话呢?这纸是你家那个货郎卖给我的,说是文墨坊独有的布头纸,现在已经没有卖的了,只有你家有。”陈麻子语气激动,面部也有些扭曲。 文墨坊掌柜也急了:“大人明鉴,我家从未有过货郎,这人不知道从哪听说是我家货郎,肯定是被骗了。” “就是以前在文墨坊看铺子的那个人,你敢说不是你家货郎。” “那人早就没在文墨坊了,居然还打着文墨坊的旗号骗人,大人你一定要把那家伙给抓起来。” 陈麻子听了这话,有些不敢置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是没想到居然会栽在买到假货上,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振兴陈家木匠铺了,这下全没了。 张显又沉着脸问了几句,在酷刑的威胁下陈麻子和孙大全招了。 原来这风扇的制作图是陈麻子捡的,他捡到图一开始是打算做出风扇来卖的,后来改变了想法,决定趁此机会把王渊这个多年的死对头直接送进大牢,这样他就可以一家独大了,没想到现在是把自己送了进去。 孙大则是陈麻子特意收买的人,就为了坐实王渊用了他家祖传秘方的事。陈麻子以为自己会费一番口舌才能让孙大同意,没想到这家伙早就不满王渊了,听了陈麻子的话立马就同意了。只是孙大不清楚风扇到底是谁的主意,只以为是王渊的,毕竟他在木匠铺做了多年还是个打杂的,完全不相信其他人说的风扇是一个女人的点子。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沈映乔,进大牢的变成了他俩。 最后两人各被打了二十大板,关进了大牢。 第28章 严家大财主 从衙门出来已经是下午了,沈映乔看了眼天色,只想叹气,好好的开张第一天,怎么就遇上这事了,说出去谁信? “师娘,你太厉害了,居然能分辨出这些纸张,我看着也没什么区别。”程力一边翻看着手中的纸,一边兴奋地说着。 沈映乔看了眼程力疑惑道:“你拿这么多纸干什么?” “这是师父……咳咳,我拿来练字用的。”程力被严知冷漠的眼神瞟了下,立马改了口。 严知看见沈映乔没什么事,说了声还有事,就打算离开,却被王渊叫住了。 “严知,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王伯你说什么?”严知有些疑惑,他一直以为是师父和王渊之间的事导致了两人的疏远,现在看来似乎和他有关。 王渊愣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你师父没有提起过你的身世吗?” “从未。” “头,赌坊有人闹事你快去看看。”严知身边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大汉,焦急地说着。 严知点了点头,只得压住心里的惊疑对几人说了声就离开了。 沈映乔看王渊没有提下去的意思,就没再问,只说:“我回去看看娇娇和严奇,王伯你就先和伯母一起回家。” 王渊道了声好,就和孙玉凤一起离开了,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恍惚。 从衙门离开,沈映乔就一直觉得奇怪,怎么陈麻子就刚好捡到风扇制作图了,太过巧合了。看陈麻子的样子估计也没撒谎,不然肯定会把主谋供出来,但要说真是运气好捡到,沈映乔是不相信的,毕竟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用来陷害人,还是挺奢侈的。 对方如果是针对王渊的话,一定对陈麻子很熟悉,知道那家伙对王渊的嫉妒,但估计不知道风扇的点子是她的想法,以至于被她给搅黄了。 但如果是针对她的话,那这人就不仅熟悉陈麻子还熟悉她,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左右她得罪的人就是那两三个,但也不排除有其他人看不惯她。 “师娘,你放心,娇娇和小奇有筝妹照顾,不用担心。”程力以为沈映乔是在担心两小孩,就出言宽慰。 一开始王筝也准备来衙门,后来一想还有两孩子在客栈,就忍着担心没来。 “嗯,我知道,不过,你什么时候和王筝这么亲密了,筝妹?”沈映乔笑着调侃。 程力有些不好意思,一下涨红了脸:“算起来,我比王筝大了两岁,是应该叫她一声妹妹的。” “哦~,这样啊,那我好像也比你小一岁。”沈映乔笑着说。 “师娘,你可别折磨我了,我还想着拜师呢?”程力无奈地说着。 沈映乔摇头笑了笑:“行了,不开玩笑了。” 她到是觉得两人挺合适的,毕竟王筝本人就是一个小太阳,虽然做事有些毛手毛脚,但真的很善良。 沈映乔一开始只觉得程力闹腾,后来得知他从小就被父母丢弃一个人长大,一直混在三教九流的场所,那次要不是被严知救了,可能已经被人活活打死了后,就不这样认为了。 闹腾也只是他的保护罩,其实程力本人是个很敏感的人,所有对他好的人,他总会用尽全力去报答,总想着让所有人都满意。 …… 锦江赌坊里,赌客都在四处逃窜,好几个赌桌已经被掀翻在地,骰子、牌九也四处散落。 正中央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满脸血迹,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大声嚷嚷着:“什么破赌坊,把老子的钱吐出来。” “陈俊,你疯了,不就输了点钱吗?你以前不也经常输?”一赌客混在人群里,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着。 陈俊一转头,鲜血淋淋的脸对着人群里的人,狰狞着说:“不就输了点钱,老子的三百两银子都没了,这黑心赌坊绝对出老千了。” “还三百两,你有吗?” 人群里发出一阵哄笑。 “怎么没有,老子用五十两赢的,这黑心赌坊我一定要给拆了。”陈俊边大喊大叫,边掀翻一旁的赌桌。 “你能赢三百两?出老千的莫不是你。” “老子出个屁老千,再废话,连你一起剁了。”陈俊说着就朝那人走去,吓得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部跑了,生怕被陈俊发疯伤到。 赌坊的护卫看见陈俊手里的刀,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反而都在朝门外张望着。 陈俊一边打砸赌坊的东西,一边嘲笑道:“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干什么吃的,真没用,哈哈哈。” 一个护卫听见陈俊的嘲讽就想上前,反而被另外几人给拉住了。 “赵二云,你干嘛,想去送死?你就安心待着,我倒要看看咱们新来的头,怎么办?”一个眼睛极小的强壮汉子,语气不屑地说着。 “刘胜,你怎么这样,一会咱们都得赔钱。”赵二云语气有些激动。 刘胜冷笑一声:“关我们什么事,谁让那家伙擅离职守。” “刘胜,你……” 严知从赌坊外进来,看见里面站着不动的护卫皱了皱眉,直接朝陈俊走去,一个飞踢把陈俊踹到在地,反手钳住陈俊拿刀的手,夺下刀皱眉呵斥:“愣着干什么,抓他去见官。” 赵二云听罢立马上前,和那个同严知一起从外面回来的人把陈俊给提了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 “呵,你倒是厉害,赌坊的损失可不关我的事,要赔你赔。”刘胜眨着小眼睛,刻薄地说着。 “你放心,自然不关你的事,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了。”严知看都没看他一眼,冷声说。 回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了刘胜拦着大家看好戏的所作所为,现在到也明白为什么徐清齐说这赌坊可不好管的意思了,有这种人确实不太容易。 下午的时候,徐清齐来赌坊了,他身量颀长,穿着件长衫,带着一个骷髅面具,甚是可怖。他看了眼赌坊大堂里站着的人,声音嘶哑地冷声告诫:“清水镇的几家锦江赌坊都归严知管,他有权利开除任何一个雇工。” 众人连连点头,被徐清齐的视线扫到,都不自觉低下了头,就算不用徐清齐说,他们也不敢再惹事了,毕竟严知的身手他们今日可见过了,就那几个流畅、一气呵成的动作,他们谁也打不过。 告诫完毕后,徐清齐单独见了严知,告诉他,以后陈俊来赌坊,不用堤防,让他来赌就好,毕竟有严家那个大财主赔偿。 严知只惊讶了下,就点了点头。 第29章 有间客栈 沈映乔本以为经过昨天开张第一天就被官府带走的事,自家客栈会没人敢上门,万万没想到她今一早刚开门,还没来得及拉下牌匾上的红布,就涌入一群人嚷嚷着要尝尝她的手艺。 “你就是开张第一天就被官府带走的那老板娘,快让我尝尝你的手艺。” “对啊,我也要尝尝,话说你不是木匠吗?怎么开客栈了。” “听说风扇是你发明的?你怎么不继续当木匠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沈映乔都懵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叫来程力招呼客人后,就去客栈门口拉下了红布,她应该是第一个客栈开张都有客上门了,还没揭晓客栈名字的老板。 红布落下,牌匾上镌刻着四个行云流水的大字,有间客栈。 短短几个字都可以看出写字人的功底,字体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练了很多年的。 沈映乔惊艳了一下,就听见好几个人叫着老板娘,赶紧跑去了后厨,现在不是欣赏字体的时候,做菜最重要。 一早上忙碌个不停,客栈里面的十张桌子,和外面的十张桌子全部坐满,让沈映乔惊讶不已,但却觉得很知足。 一旁给她打下手的王筝也很开心:“沈姐姐,我还担心没人来客栈呢?毕竟昨天开张时,围观的也没几个人,怎么今天来了这么多顾客?” “可能我们客栈火了,像风扇一样。”沈映乔边从铁锅里盛出一条糖醋鱼,边笑着说。 王筝虽然不知道火了是什么意思,但听见后半句和风扇一样立马就懂了,只笑着喊程力上菜。 …… 李家裁缝铺,刘杏花从李云手里接过工钱正准备离开,就被一旁的陈芳给拉住了:“杏花,今天刚发工钱,我们去好好吃一顿,正巧这会去吃,一会回来接着看铺子。” “不了,我要去湘凌书院一趟。”刘杏花笑了笑,婉拒道。 陈芳有些不满,撇了撇嘴:“你又要去给你弟弟买纸笔啊,那你这个月月钱不是又没了?” “我弟弟读书很厉害的,给他买纸笔应该的。”刘杏花笑着说。 “行,那我一个人去,我昨天路过一茶馆,里面那个说书先生讲了一个奇女子的故事,我今天刚好去见见这客栈老板。” “奇女子?”刘杏花有些好奇。 “可不,就昨天那个开张第一天就被官府带走的客栈老板娘。”陈芳语气激动地说着。 “你是说有间客栈的老板娘?”李云笑着问道。 陈芳疑惑道:“应该是,就昨天那个发明风扇被人诬陷,然后反手把诬陷的那两个蠢货送进大牢的那个,她的客栈叫有间客栈吗?” “对,就是那个,我还当怎么回事呢,一早就那么多人在谈论,原来是被说书先生给在茶楼大肆宣扬了一番,正好,我也想见见这奇女子,一并去。”李云话里也满是兴趣。 “沈映乔?”刘杏花有些不敢置信地嘟囔着,她做了那么多,可不是为了给沈映乔的客栈造势,凭什么都已经板上钉钉的事了还能让沈映乔给逃开。 这蠢货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不仅识得纸张的生产年份,而且还能开上客栈,凭什么? “那个老板娘叫沈映乔吗?”陈芳好奇地问着,李云也看向刘杏花。 刘杏花扯了扯唇角,讪讪道:“我和她是好友。” “是吗?那一同去看看,你正好给我们介绍介绍。”李云笑着说,显然没想到刘杏花会认识。 听见这话,刘杏花一下愣了,好一会才说:“下次,我今天有事。” “好。”李云肉眼可见的有些失望。 从裁缝铺离开,刘杏花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把风扇的制作方法丢在陈麻子家门口,就是想借他的手把沈映乔给送进大牢,现在呢? 沈映乔不仅没去蹲大牢,还开起了客栈,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她反倒像个白痴一样。 她越想越生气,在心里骂了沈映乔好久才暂时压下心里的不爽,去文墨坊买了纸笔后,就去了湘凌书院。 书院门口几个书生模样的少年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能听到一声声惊呼。 刘辉看见刘杏花,朝她招了招手,立马自豪地说:“你们等着,我一会就让我姐带你们一起去认识认识。” “怎么今天这么听话,知道来书院门口等我。”刘杏花笑着说,对其他几个书生点了点头。 刘辉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着说:“姐,我这些同窗听说那风扇是映乔姐的点子后,想见见她,你不是和映乔姐关系很好吗?带我们一起去见见呗!” “我和她最近很少见了。”刘杏花语气有些烦躁,心里却觉得不满,怎么谁都要见沈映乔?这人蠢货一个,有什么好见的。 刘辉却急了:“姐,那正好你就和我们一起去见见映乔姐,求你了。” 他刚才可是在这几人面前夸下海口了,保证带他们见到,现在说不行,以后还怎么在书院混啊。 “刘辉你该不会是骗人的,既然这样那还是我们自己去客栈看看,听说那老板娘长得也很好看。”一个小胖子笑着说。 其他几人也在一旁附和。 “谁说我骗人的,我小时候映乔姐还抱过我呢?”刘辉梗着脖子说道,看向一旁的刘杏花,得意地笑着,“姐,你今天一定要带我去见映乔姐,不然我就告诉娘,说你藏私房钱。” “刘辉,你长本事了是,还敢告状,别指望我再给你买纸笔,沈映乔那么好,你找她去,你给我滚。”刘杏花气愤地把手里的纸笔丢在刘辉身上,就走了。 刘辉还是第一次见刘杏花那么生气,有些害怕,但随后看着旁边几人看好戏的样子,也生气地扔下东西,朝刘杏花的背影喊道:“我就要告状,你回去等着娘骂你。” 刘杏花听着刘辉的话,气得不行。 这白眼狼,居然为了沈映乔要告她的状,真是白瞎自己给他买纸笔,买吃的了,全都怪沈映乔,怎么人人都选她,她比沈映乔差哪了? 第30章 我算出来的 刘杏花从书院离开,本想着去沈映乔的客栈看看,没想到被李灵灵的丫鬟给叫住了,心里一下突突起来,不会是被李灵灵知道自己偷偷临摹了一份风扇制作图?应该不是,她只是临了图,又没动注释,毕竟她又不识字,看也看不懂。 一路上紧张的不行,直到去了李府才放松下来。 “杏花,快看,我家木匠师傅厉不厉害,已经把风扇做出来了。”李灵灵指着桌子上的那台风扇,骄傲地说着。 刘杏花立马笑着说:“真厉害,你是打算也开一家木匠铺吗?” “不了,我决定直接把这图给卖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会有很多木匠铺做出来的,赚不了几个钱了。”李灵灵撇了撇嘴,随后感叹道,“这沈映乔还真是厉害,我家木匠可是拆了好几台风扇才画出这图的。” 刘杏花语气有些不满,冷哼道:“有什么厉害的,谁知道是不是她想出来的?” “哎,你可别造谣了,昨天那事不是都结案了吗?肯定是沈映乔想出来的,你看看,这风扇多精巧。”李灵灵边说边拿出她家木匠画出的图,待看见那图旁边的一点墨迹后,疑惑道,“这什么时候沾上的墨水啊,好在没盖住图和字。” “可能是猫不小心干的。”一旁的丫鬟说着。 李灵灵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一旁的刘杏花也暗自松了口气,这墨团是她临摹图时不小心弄上的,幸好没人看见。 …… 忙碌了一天,沈映乔从后厨出来看见街道上各家各户亮起的灯火,心里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穿越前的那几天也是这样,一早就去训练基地,直到晚上才回家,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但她却乐在其中。 “真没想到今天生意这么好。”程力擦完一张桌子,伸了个懒腰,咧开嘴笑着说。 陈二在柜台倒了杯茶,喝了口才说:“你要是去那茶楼听听说书先生是怎么形容老板娘的,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怎么形容的?”王筝好奇地问着,她今天不知道听见多少人说了,好奇得紧。 “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严知从客栈门口进来,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语气清冷地说着。 “对,你看看,就这样说,谁不想来一睹老板娘的风采。”陈二笑道。 “行了,人家那是夸张的说法,就你们信了,我看就是因为风扇,毕竟这东西最近这么火,大家估计是好奇我怎么做出来的,什么奇女子。”沈映乔站在柜台后面统计账本,摇着头无奈地说着。 “我怎么觉得那说书先生没说错,对不对严知哥。”王筝在一旁调侃。 严娇娇和严奇立马重重点头,在一旁自豪地叫着:“娘亲就是很厉害。” 众人的视线都被两个小孩吸引,沈映乔也是,笑着看向他们:“就你俩会吹。” 严知却看向沈映乔的侧脸,轻轻“嗯”了声,只不过没人注意到。 “行了,别贫了,我先算算今天这账,看看我们赚了多少。”沈映乔直接打断还要继续调侃的王筝,把众人的视线都移到账目上来。 “那我来帮你,沈姐姐。”说着,王筝就来到柜台前面拿起算盘,拨弄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糖醋鱼卖了六百八十九文,豉椒蒸排骨卖了一千四百七十九文,加在一起是……” “两千一百六十八文。”严娇娇掰着手指头奶声奶气地说着。 “娇娇,听话别闹,姐姐一会忘了。”王筝揉了揉她的头。 “加在一起是两千一百……六十八文。”王筝愣了一会,看向严娇娇,奇怪道:“娇娇,你是瞎说的吗?” “才不是,我算出来的。”严娇娇一扬下巴,小大人似的说着。 “娇娇这么厉害吗?那娘亲再考你一个,六千三百二十七文加上三千五百六十八文等于多少?” 听了沈映乔的话,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严娇娇身上。 “九千八百九十五文。”严娇娇脱口而出。 “天哪,娇娇,真的是,我再问你一个,四千七百二十八加上四千三百九十九等于多少?”王筝一边说一边拨着算盘算了起来。 “九千一百二十七。”严娇娇说完一脸得意地看向王筝。 “你也太厉害了,行,以后账目归你管。”王筝对她吐了吐舌头。 严娇娇一脸神气地哼了声,逗得大家都笑起来。 沈映乔却看着两孩子陷入了沉思,是不是该把这两送书院去?在家里太屈才了,她得找机会去问问,也不知道书院收不收女学生。 这样想着,沈映乔就默默放在了心上。 一天的账目算完,除去成本,客栈足足盈利了四十两,几人都很惊讶,随之而来的是开心。 “行了,知道今天赚这么多,我也就能睡个好觉了,我就回家了啊。”陈二笑着说完,就走了。 “那我也回家了。”王筝说着就准备离开。 “我送你,筝妹。” “不用了,我还要去家里的木匠铺一趟,到时候和我爹一起回去,走了。”王筝说完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程力看着王筝无情离开的背影,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唉,少年,加油。”沈映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程力默默点了点头。 因为程力一个人住,且离客栈很远,所以沈映乔直接让他把房子退了,和他们住一起,严知和两小孩也很赞同,于是程力也算是正式成为了他们家的一员。 关了客栈的门,沈映乔就带着两小孩去洗漱,睡觉前看着站在门口的严知,愣了下:“还不睡吗?我先睡了,晚安。” 说完就“砰”一声关上了门,一旁的程力不厚道地笑出了声,似乎还觉得严知不够惨,特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师父,加油。” “你还想拜师吗?”严知带着寒意的声音一出,程力立马闭上嘴默默离开,再没有刚才嬉皮笑脸的样子。 严知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在大合村挺好的。 第31章 堂哥沈军 刘二狗推开屋子的门,侧身在一旁,等待严成学先进去。 严成学跨进门,瞥见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人:“陈俊,哟,终于醒了。”边说边在一旁家丁抬进来的太师椅上坐下。 陈俊一看见严成学就立马从床上下来,连鞋子都没穿,扑通一下跪在严成学脚边,声泪俱下地道:“严少爷,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多谢您救了我,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哎,你就说说怎么帮我把酒楼生意给抢回来,如果做得好的话,你欠我的银子,我可以考虑一笔勾销。”严成学靠在太师椅上,手里摇着扇子漫不经心地说着。 “还不快谢谢我们少爷。”刘二狗扬起下巴,趾高气昂地说。 严成学听罢,立马在地上连嗑几个头,才欣喜地说:“多谢严少爷,您放心,我早已想好怎么对付龙门酒楼了,您就这样,然后再……” “先按你说的试试,要是不奏效,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严成学合上手中的扇子笑了下,眼里都是阴狠之色。 陈俊看着严成学狠辣的表情,连忙讨好地点头保证:“严少爷,您放心,一定有效。” …… 沈映乔的客栈这一段时间热度下去,虽然没有一开始那样火热,但在小客栈中生意还是最红火的一个。 忙碌了一上午,沈映乔趁这会客少和王筝一同从后厨出来透透气。 “沈姐姐,你可太厉害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做出那么多好吃的菜啊!”王筝站在柜台外边,盯着正看账本的人,语气带着向往。 沈映乔头都没抬,只轻摇了摇头,小声嘀咕:“我以前怎么就没有这样的脑残粉呢?” 王筝也不在意沈映乔没回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突然看见街道上路过的几个人抬着风扇,一下惆怅起来:“沈姐姐,你说那些人怎么就这么快做出一模一样的风扇了?我爹最近可发愁了,虽然订单还是有的,但和之前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了。” “迟早的事,不过确实很快了。”沈映乔从账本中抬起头,看向街道上的那几人,很快的移开视线,“你可以让王伯现在做一批小型的,最好可以像拿在手里的玩具一样,估计生意能好起来,不过大概是不能持续太久了。” “沈姐姐,你可真厉害,轻易就想出了办法,我晚上回去就告诉我爹。”王筝又看了眼远处已经快消失不见的几人,才笑着说。 沈映乔瞥她一眼,无奈地说:“你比那两个小萝卜头还会夸。” “我说的是事实好吗?”王筝撇嘴道。 正巧两个壮汉从客栈门口进来,一边挥动着胳膊,一边说着什么。 沈映乔只听见了零星几个词,什么龙门客栈、蘑菇、吃坏了人,皱了皱眉,正准备问几句,就听见那壮汉连忙对另一人说:“我瞎说的,不清楚,现在没几人知道。” “老板娘,该去后厨了。”程力看着在发呆的沈映乔,调侃道。 沈映乔连忙应了声,和王筝一同去了后厨。 赌坊门口正站着两个人,手里拿着银钱,嘴角带笑,显然是准备去赌。 “沈军,你看什么呢?走啊,今天刚好去赌一把。”刘小冲顺着沈军的视线看过去,只看见有间客栈里坐着的几个客人,“怎么,你也想去那尝尝那老板娘的手艺?” “老板娘的手艺?”沈军收回视线,疑惑道。 刘冲看着沈军一脸疑惑的样子,立马来了兴致,给他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有间客栈的事。 “你是说那家客栈的老板娘就是制作风扇的人?”沈军有些不敢置信,他刚才没看错的话,是看见沈映乔了,那家伙能想出风扇那样的好点子? “你确定这客栈是沈映乔的?”沈军眼里有些怀疑,他实在有些过于震惊,完全没法把他那个包子似的堂妹和刘小冲口中的那个人联系在一起,以至于现在脑子都在发懵。 刘小冲顿了下,才连连点头:“对对对,那老板娘好像就叫这名字,哎哎哎,你去哪?” 沈军听了他的话就朝客栈走去,他倒要问问沈映乔,欠的一百两银子是真是假。 “沈映乔,沈映乔,你给我出来。”沈军一进客栈就开始大声嚷嚷,惹得客栈里的人都看向他。 程力皱眉瞥了他一眼,上前问道:“这位客官,您里边请,不知道找我们掌柜的有何贵干?” “你谁啊,给我滚开。”沈军斜睨他一眼,继续大喊大叫:“沈映乔,你给我出来,沈映乔。” 后厨的沈映乔刚炒完菜,听见外面的声音蹙眉道:“我出去看看,你来试试。” 王筝一脸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一定要好好做,让沈姐姐看看她这段时间的进步。 沈映乔一从后厨出来,沈军立马甩开拉住他的程力,嘲讽道:“堂妹,没想到啊,你居然还能开客栈了,不是欠着一百两银子吗?” “关你什么事,如果你是来闹事的话,我不介意送你去见官。”沈映乔冷眼看着他,语气很随意,显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军愣了一下,看着沈映乔的眼神里满是惊讶,这人什么时候这么有气魄了,以前不是被他骂一句都要哭好久吗?刘小冲说的难道是真的? 随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他最熟悉沈映乔了,胆小怕事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见官?沈映乔,你还真长本事了,居然敢威胁我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就撸起袖子,朝沈映乔冲去。 哪知,沈军还没碰到沈映乔就被程力给按到在了地上。 “小兔崽子,你放开我,你谁啊,我是沈映乔的堂哥你知道吗?”沈军一边挥手挣扎着,一边愤怒地说着。 程力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放开他,反而加重了力道,客栈里立刻响起一道杀猪般的叫声。 “啊啊,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等着,沈映乔你快让他放开我。”沈军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发力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挣扎了半天,程力按住他的手愣是纹丝不动,反倒自己一下没了力气,被程力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第32章 财神爷 沈映乔冷眼看着被按在地上怒目圆睁的沈军,淡淡说:“丢出去,如果他再来闹事直接报官好了。” “听见没,我师娘可说了,再来闹事直接送你见官,管你是谁?”程力边说边把沈军从地上提溜起来,给扔到客栈外面。 沈军一从地上爬起来就恶狠狠瞪了程力一眼,大声嚷道:“沈映乔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就告诉我娘,让她来收拾你。” “这人多大了,怎么还要回去搬救兵呢?” “看起来都二十有余了,怎么像小孩似的,笑死了。” 几个食客嘲笑着。 程力看着沈军落荒而逃的背影,只觉得成就感满满,看向一旁的沈映乔,小声道:“师娘,师父对你可真好。” “关严知什么事?”沈映乔奇怪道。 程力撇了撇嘴,埋怨道:“师父可太小气了,我让他随便教我几招,他愣是不想理我,后来我就说,如果我不会武功怎么保护师娘,他才教了我几招,还都是一招毙命的那种,就我刚刚用的那招,是不是很厉害。” “是很厉害。” 沈映乔顿了一会才道,她就说刚才看着那招式有点熟悉,果然是严知教的。 得到沈映乔的肯定,程力更得意了,他就说他进步很大了,师父还说他毫无长进,算了,看在师门一场的份上,他不计较,还是帮帮自己那个蠢师父。 “师娘,所以你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啊,师父明明很关心你的。”程力瞪大眼睛说着,话里话外都带着劝说。 “消气?什么意思?”沈映乔瞟他一眼,反问道。 程力只以为是她不好意思,压低声音道:“你不是和师父吵架了,才,才和师父分房睡的吗?你就原谅师父,他可关心你了,一听到关于你的事,立马就着急了,上次你被衙役带走也是。” “吵架?他是这样告诉你的?” “哪有,师父怎么会和我说这些,都是我猜的,聪明。” “小孩子家家的,想这么多干什么,快去招呼客人。”沈映乔有些无语,重重拍了下他的头,就去了厨房,不再理会还在一边哀嚎的程力。 她觉得认真听程力胡诌的她才是个傻子,严知会教程力武功,一定是嫌他话多。 客栈里的这场小闹剧到是没有影响到众人,反而是王筝做出来的菜,让沈映乔惊讶了。 “沈姐姐,怎么样,我是不是进步很大。”王筝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映乔夹起自己炒的菜,期待地问着。 沈映乔细细品尝着,连连点头:“除了肉稍微有点老,其他都很好,比一开始好太多了,你比我厉害,我一开始做的时候,不知道被骂了多少回,看来我以后可以多让你试试了。” “沈姐姐,我太开心了。”王筝一下兴奋地拉住沈映乔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这边,沈军从客栈离开就往大合村赶,他实在是不敢置信在客栈看见的那个人是沈映乔,换了谁也不会信好吗? 他犹记得之前沈映乔在他家时每天被他和她娘打骂,沈映乔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让他打得都没什么劲。 现在呢?他看着沈映乔冷漠的眼神居然会发憷,还有她身边那人一下就把自己给制服了,也不知道在哪认识的厉害人物,他一定要把这些事告诉他娘。 这样想着他就加快了脚步,路上遇见好几个村里熟人,也没打招呼直接跑回了自家小院。 “娘,娘。”沈军一回家就大声叫着。 刘小翠从堂屋里探出头来,皱眉嚷道:“喊什么喊,让你买的东西呢?” “啊,我忘了,娘,我发现了一件大事,哎,哎,疼。”沈军一边护住自己的耳朵一边叫着。 刘小翠揪着他的耳朵,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去赌了,你是不是想死,还想不想娶媳妇了,天天就知道赌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样没用,真不知道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 “娘,我没赌,真没去赌,你看,钱还在。”沈军说着从自己怀里掏出荷包递给对方。 刘小翠接过荷包,打开看了一眼,才松开沈军的耳朵不满道:“你小子跑镇上干嘛去了,米不买,等着喝西北风啊,家里米缸见底了看不见吗?” “娘,消消气,你猜我在镇上看见谁了?”沈军卖着关子。 刘小翠瞥他一眼:“谁?你还能见着财神爷了?” “娘,你真是说对了,我还真看见咱家财神爷了,我在镇上看见沈映乔了。”沈军笑着说。 刘小翠嗤笑一声:“看见那白眼狼有什么用,还财神爷呢?你今天莫不是撞邪了,给我滚去干活去。” “娘,我没撞邪,沈映乔开了间客栈,叫什么有间客栈,生意可好了,听说那风扇和酸梅汤都是她想出的点子。”沈军黏在刘小翠身边说着。 刘小翠一边喂鸡,一边瞟他一眼,忽的大笑出声:“沈军,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蠢猪,沈映乔还欠着一百两银子,还开客栈,开个屁,你给我躲开,别挡着我喂我的财神爷,今天财神爷还没下蛋。” “娘,我说真的,你别喂鸡了。”沈军一把夺下刘小翠手里的簸箕,又看了眼院子里养的那几只瘦弱的母鸡,继续道,“娘,我真没骗你,这次咱真发了,以后还喂什么鸡啊,开客栈啊。” 刘小翠将信将疑地打量着沈军,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你是说真的?没看错?” “看什么错啊,我今天还被沈映乔身边的人给打了一顿,你看,这胳膊还有擦伤。”沈军说着就撩开胳膊上的衣服,露出伤口。 刘小翠看见沈军胳膊上擦破的伤口,皱眉道:“这白眼狼真不是个东西,居然这么对你,我明天和你一起去镇上一趟,我倒要看看这白眼狼怎么解释。” “娘,我们明天叫上爹一起,听说沈映乔那客栈里做的菜顶好吃,咱们直接去那吃饭。”沈军一边说一边咽了咽口水,他今天一进客栈可就闻到各种饭菜的香味了,还有很多他见都没见过的食材,看起来就好吃。 “行,我到是听王婆子吹了好久的酸梅汤了,明天咱一次喝个够,让她吹。”刘小翠得意地说着,浑然不记得自己已经和沈映乔断绝了关系,也不记得她是怎么在村里说沈映乔克死父母,迟早克死身边所有人的事。 第33章 黑心酒楼 第二天一早,沈军就和刘小翠、沈大壮一起坐上牛车朝镇上赶,刚上牛车就遇见王婆子。 “哎哟,刘小翠,今这么早,一家老小准备去哪?”王婆子边说边坐上了牛车。 刘小翠神气地瞥她一眼,笑道:“找我家侄女去。” “沈映乔?你不是不认这个侄女吗?怎么,她发财了?”王婆子嘲笑道,心里却觉得不可能。 “可不是,我这就是去享福的。”刘小翠瞥她一眼。 “哈哈哈哈,刘小翠,你不会是穷疯了,沈映乔那家伙能发财,不是还欠着钱吗?你该不会是没睡醒。”王婆子尖利的声音忽然提高了,让牛车上的众人纷纷把视线落在几人身上。 这次刘小翠还没说话,沈军反而大声说:“王婶子,最近经常听你说那酸梅汤好喝,敢问你知道这是何人想出来的吗?” “哼,不是那龙门酒楼吗?这谁不知道,哦,你们应该还没尝过,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告诉你们,味道可好了。”王婆子嚷嚷道,脸上的皱纹都得意地挤在了一起。 沈军忽的笑了,讥讽道:“王婶子,这你可说错了,那东西是沈映乔想的,她最近啊,还真是发财了,知道有间客栈吗?她的。” “你是说沈映乔开客栈了,不可能,她还欠着钱呢,怎么开?刘小翠,你真不用来诓我,没喝过就没喝过嘛,毕竟不是谁都有个好女儿。” 王婆子坐在一旁抱胸道,心里却疑惑起来,怎么看样子沈映乔是真开客栈了?怪不得前几天一直听杏花和辉儿在说沈映乔开客栈的事,她当时还以为那两姐弟吵架瞎说的,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她一会得跟去看看,可不能让刘小翠嚣张起来。 “王婆子,以后我和你也就不一样了,看在同村的份上,今天就和我们一起去,赏你一碗你心心念念的酸梅汤。”刘小翠说着就笑起来,那眼神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呵,刘小翠,你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可已经和沈映乔断绝关系了,说不定连客栈的门都进不去,哈哈哈。” 王婆子说着也不再理刘小翠,自顾自和一旁的人说起刘小翠和沈映乔的事,说到激烈处还比划起来。 气得刘小翠咬牙切齿,偏偏这会王婆子还不接她的茬。 刘小翠听了王婆子的话,冷静下来心里也开始犹豫起来,毕竟沈映乔自从落水后就变了很多,她现在也不确定沈映乔到底还认不认她这个婶婶。 “要不,咱不去了,映乔不是已经和咱们断绝关系了吗?”沈大壮看了刘小翠一眼,小声说。 刘小翠也有些迟疑,一旁的沈军反而不以为意道:“娘,你就放心,狗改不了吃屎,沈映乔那包子样哪能那么容易改的,再说她以前不是最听你话了吗?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你担心什么,别听爹的。” “也是,毕竟上次断绝关系时,沈映乔还哭哭啼啼了好久,现在我去了说和她重新相认,她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赶我走,行,以后这客栈就归我管了。”刘小翠得意地说着,一旁的沈军也高兴地点了点头。 沈大壮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另一边,沈映乔一早打开客栈的门,就被急急忙忙从龙门酒楼赶来的王七给叫走了。 幸好,王筝的厨艺现在还行,做个菜到是没什么问题,于是沈映乔就放心的把客栈交给王筝和程力了。 路上,沈映乔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有人在龙门酒楼吃了蘑菇,说是吃坏了身子,现在正在酒楼里闹呢。 “师父,这可真是我们大意了,前几天就听到一点风声,掌柜的只说那些瞎说的随他去,没想到今天这才是重头戏。”王七懊恼地垂下头,语气有些愤愤不平。 沈映乔忽的想起昨天那两个大汉说的话,问道:“你们最近食材确定没问题吗?” “当然,掌柜的早已经吩咐过了,在选食材上尤其得重视,千万不能马虎,我们都是龙门客栈的老人了,怎么可能会用腐烂或者有害的食材,那蘑菇都是筛选过后才用的,就是不知道这闹事的人是怎么回事,我觉得就是那财神酒楼故意栽赃陷害,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七说着就拔高了声音,看起来极其愤怒。 “先去看看情况。”沈映乔皱了皱眉。 她觉得想出这计策的人还真有耐心,特意一开始就放出风声,让大家都以为是瞎说的,但在心里已经埋下了蘑菇可能有问题的种子,现在有人跳出来说吃蘑菇吃坏了身体,大家一下就很容易信了,毕竟舆论已经倾倒在蘑菇有问题的那一方了。 如果这次龙门酒楼处理不好这个问题,有可能直接失去大家的信任,面临关门歇业的结果。 …… 龙门酒楼门口,里三层外三层挤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被人流围得水泄不通,沈映乔瞥了眼最外面那层还在朝里挤的人,和王七一同从旁边的巷子走后门进了酒楼。 一进入酒楼,就能清楚地听见门口那大汉愤慨的声音,甚至能听见一点回声。 “龙门酒楼用毒蘑菇害人,必定遭天谴,大家可要记住这害人的酒楼,千万别来,什么百年酒楼,应该是黑心酒楼。” 刘胜瘫坐在门口,大声嚷着,露出两条赤裸的胳膊,上面遍布着红斑及可怖的疙瘩,有些甚至已经见血,格外渗人。 围观的群众有好奇之人,一靠近,看清刘胜胳膊及脸上那数不清的红斑和疙瘩就猛地后退一步,以至于现在居然没人敢靠近刘胜,都隔得远远的看热闹。 “你说这龙门酒楼好不容易靠蘑菇和酸梅汤生意火热起来,怎么就出了这事?” “要我说,就应该直接把那用蘑菇做菜的人送官查办,明令禁止吃蘑菇,万一以后谁再吃成这样怎么办?” “谁说的,我吃了就没事,蘑菇那么好吃,凭什么就不准吃了。” “就是,大不了以后别在龙门酒楼吃就好了,又不是只有他一家有。” “这才对嘛,黑心酒楼大家别来就好了。” 第34章 神医林老头 于长春看见沈映乔,立马从一旁的椅子上站起来,愁容满面地说:“严家娘子,你可来了,一大早那家伙就在酒楼门口嚷嚷,小二赶也赶不走,反而吸引了一群人来看热闹,解释了也没人听,弄得我实在没办法才让王七去叫了你来。” “那人怎么了,是什么症状?”沈映乔透过二楼雅间窗户看向门口那个瘫坐在地上的人,只看见一个背影。 “起疹子,密密麻麻一片,没人敢靠近,也没人敢碰真是对他毫无办法。”于长春耷拉着胡子,叹着气道。 沈映乔看了身边几人,疑惑道:“请郎中没?” “请了,郎中一看见他那情况就吓跑了,说是治不了,已经病入膏肓了,这些个庸医,我看那人活得好好的,骂人也中气十足的。”于长春瞪着眼睛生气地说。 沈映乔只能安慰道:“消消气,王七,你去请我家客栈对面医馆的林大夫来。” “他会来吗?那人脾气那么倔,看病还那么多要求。” “你就说我请他来的,不同意就去找找其他大夫。”沈映乔说着就看向一边的于长春,“下去看看。” 说完就直接站起来出了雅间,朝一楼客堂走去。 酒楼门口的众人看见里面终于出来了人,开始哄闹起来。 不知道谁叫了声“黑心客栈”,陆陆续续的其他人也跟着叫起来,声音振聋发聩,似有要掀翻酒楼的错觉。 沈映乔没理会那些嚷嚷的人,只低头打量着躺在门口的刘胜身上的疙瘩,越看越觉得熟悉,好家伙,这不是她以前吃坚果过敏的症状吗? 身上开始出现红痕和大块大块的疙瘩,严重点嘴唇开始肿大,这人身上全占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因为吃了蘑菇过敏而自己不知道,亦或是一早知道自己过敏,特意栽赃陷害。 沈映乔更倾向于后一种,毕竟这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能躺这找茬,一看就是知道自己过敏体质并且确定自己不会有事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古代人知不知道过敏一说? “你说是吃了酒楼的蘑菇才成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吃的?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症状的?”沈映乔待周围的人安静下来后,才冷声问着。 刘胜靠在一侧的门上,不屑地笑道:“就是昨天中午吃的,晚上开始长疙瘩,今一早就成这样了,怎么着,你想赖账?于长春,这可不是你这百年酒楼的作风啊。” “你放心,如果你真是因为吃了我家酒楼蘑菇出的问题,我一定负责,但如果不是,呵,我这酒楼也不是谁都能来污蔑的。”于长春冷眼扫过围观群众里的人,待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时,心下冷哼。 果然是财神酒楼搞的鬼。 “既然你说是吃了酒楼的蘑菇出了事,那你说说是吃了哪一道蘑菇。”一旁的小二看不惯这人嚣张的气势,没好气地问着。 刘胜顿了顿忽的叫起来:“怎么着,你以为谁都是小二啊,每道菜都能记得清清楚楚,我就吃个饭还得背菜谱啊!” “你分明就是污蔑,哪有吃菜不知道菜名的?”小二气急败坏地说着。 眼看着刘胜又要拿这点反驳,沈映乔赶紧道:“这位客官说的对,哪有人吃个菜还背菜谱的,不过,你既然吃了,如果再看见一定记得是哪道菜?” “那当然了,就是你家的菜,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刘胜看了眼围观的众人,眼神飘忽了一会才嚷道,心里却有点发虚,随即猛地想到什么,神色完全放松下来。 沈映乔小声对一旁的小二说了几句,小二顿了一下才离开。 正巧,王七带着个脸色不好的老头从酒楼后堂出来。 “林大夫,您给这人看看是怎么回事。”沈映乔笑着看向林老头。 林老头面沉如水地瞥她一眼,哼了一声:“别忘记报酬。” “一定。”沈映乔有些忍俊不禁。 得到沈映乔肯定的答复,林老头才蹲下来,仔细看了看刘胜胳膊上及脸上的红痕,又把了把脉,冷声道:“你吃了什么发物?估计是对那些东西不服,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 “你这个庸医说什么呢?一定是和于长春串通好了欺骗大家的,那么多大夫都说治不了,我这怎么可能明天就好了,这么严重,都是你这破酒楼害的,大家可别听这郎中瞎说。”刘胜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嚷嚷着,心里却不安起来。 这林老头什么情况,这都看得出来?他可从小吃花生就这样,但不严重的话一般几个时辰就消了,他今一早特意吃了一点,就为了栽赃龙门酒楼,可不能被这老头给搅和了。 “你说是对蘑菇不服就是啊,我还说就是龙门酒楼这黑心玩意,故意弄毒蘑菇来卖给其他人,大家可别信这庸医的一面之词,说不定就是龙门酒楼不想负责,故意请这老头来演戏。”刘胜指着林老头,小眼睛里射出精明的寒光,他就不信,这样了还有人敢来龙门酒楼吃饭,今天这银钱他拿定了。 “就是,我觉得刘胜说得对,这显然是酒楼请人来演戏的,我才不信那么多郎中都说治不了的东西这人能行。” “也不能这样说,林老头那倔脾气谁能请动来说谎啊,我觉得还是挺有可信度的,再说林老头的医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真就称得上神医了好吗?” “什么神医,也就那副治病要求多的派头像神医,实际也就那样,前几年不是有个人死在他医馆了吗?” “你可别瞎说,那人去医馆前就死了,你让人怎么治,那伙人闹个不停非说是林老头给治死的。” “反正我是不信林老头的说法的。” …… 沈映乔见没人相信,不由得叹了口气,也只能赌一把了,要是猜错了,她还真没办法了。 “客官,你既然不信林大夫的话就来说说你吃的是哪道菜,这样才好医治你。” 沈映乔对已经回来的小二点了点头,才笑着说。 第35章 大家都这样叫 小二接收到沈映乔的视线就端出一盘清炒蘑菇,不满地问:“是这道菜吗?” 刘胜看了一眼,信誓旦旦地点头:“就是这炒蘑菇,我告诉你们,别想着赖账。” “你确定就是这道菜?”小二有些古怪地瞥他一眼。 刘胜看了眼众人脸色各异的神态,迟疑了会,重重道:“当然,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道菜。” 周围一片哗然,纷纷开始指责起刘胜。 “你说这人吃过龙门酒楼的招牌菜吗?” “一定没吃过,就这清炒蘑菇,龙门酒楼可从来没做过,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哪吃的。” “财神酒楼呗,这酒楼里就这清炒蘑菇最便宜。” “这人就是个找茬的,直接送去见官最好。” 刘胜听着众人的指责,一下反应过来自己中了计,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指着沈映乔道:“好你个小妇人,居然敢骗我,拿其他酒楼的菜来诓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就想动手,沈映乔躲了一下,没想到直接跌入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严知圈住沈映乔,待沈映乔站稳后才松开,声音低沉地问了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沈映乔顿了顿,似是有些没明白严知的意思,只疑惑地看向他。 严知叹了口气,瞥向一旁的林老头,淡淡道:“林大夫,赌坊护卫好几个吃坏了肚子,听说是今早在财神酒楼用过饭后出现的症状,这会正难受着,劳烦您随我去一趟。” “好,这就去。”林老头说着就打算走,一回头瞥见严知和沈映乔正说着什么,顿时有些不满地哼了声。 年轻人就是腻歪。 “我一会得回赌坊,你婶婶一家来客栈了,有什么事记得让人告诉我,我不想最后一个知道。”严知的语气带着点不满。 一旁的赵二云笑了笑,没敢说话,他就说头今天怎么会和自己一起来找林大夫,原来是来看嫂子,亏他刚才还以为头体恤下属,对此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沈映乔还在愣神中,严知就和林老头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围观群众这会的视线已经被严知刚才的话给转移了,大部分都是讨论财神客栈的,还有一小部分在可惜刘胜给跑了。 对,刘胜这小滑头,一看见严知就窜进人群里趁乱跑了,一旁的赵二云还打算去追,没想到被于长春给拦下了,说什么这人也只是拿人钱财办事罢了,用不着去追。 刘胜跑了后,围观群众一大半直接进了龙门酒楼,他们本来就是酒楼的常客,不然也不会一早就在这看热闹。 “既然没事我就回客栈了。”沈映乔看着酒楼里重新热闹起来的样子松了口气,她一开始还真挺担心的。 于长春也松了口气,笑道:“行,你赶紧回去忙,今天这事真是谢谢你了。” “客气。”沈映乔又和于长春聊了几句才离开。 刘胜从酒楼离开后,直往严府逃窜,在严府的偏房等了良久也没看见严成学,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什么,刘胜被拆穿了,这草包真是没用,陈俊呢?这人想的什么招,不是说保证让龙门酒楼关门歇业吗?” 严成学气得一脚踢在一旁的红木桌上,疼痛从脚趾传遍全身,让他扭曲的表情变得更加狰狞起来,屋子里传来严成学凄厉的叫声,院子里树上的几只鸟都被这声音给吓得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一直到被刘二狗扶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严成学才勉强冷静下来,怒道:“你说我们酒楼吃坏人的事被传出去了?这是怎么回事,酒楼那群人干什么吃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处理不好是都不想干了吗?” “少爷,息怒,不是前段时间的,是今一早听说是赌坊几个护卫来吃饭,谁知道吃坏了肚子。”刘二狗战战兢兢地说着,生怕严成学迁怒到他,毕竟今天这计谋失败还有他一份缘故。 昨天严成学就让他给刘胜五两银子,目的是让刘胜去龙门酒楼大吃一顿,他想着吃个饭能用多少就私吞了四两,丢给刘胜一两,没想到这家伙直接拿去买酒喝了,花了个一干二净,反而把去龙门酒楼吃饭的事给抛在了脑后,这才使得那家伙直接不认识龙门酒楼到底有哪些菜。 “给点银子随便封个口就完事了,刘胜呢?”严成学皱眉随意说着。 刘二狗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迟疑了会,还是没敢说,估计全清水镇都要知道有人在财神酒楼吃坏身子的事了,只说:“刘胜这会在偏房等你。” “送去后山,这事做得隐蔽点,不要声张。”严成学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不满道。 刘二狗怔了一下,才答了声:“是。” …… 沈映乔一路上都没想明白严知那话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严知好像在怪她,可又觉得不可能,以至于心里有些矛盾,一直沉默着,反而是一旁的赵二云一直在说着话。 “嫂子,头平时在家练武吗?是不是很刻苦。” “还行。” 沈映乔忽然想起第一次看见严知练武时的场景,虽然穿着粗布麻衣,拿着跟树枝,但依旧把一招一式比划的异常凌厉,完全没有一点松懈的感觉,那时候的严知似乎比现在不近人情多了,也冷漠多了。 当时她是真的被严知周身的潇洒气质给怔住了,以至于那画面在她脑海里停留了很久。 “嫂子,头平时笑吗?他生气时什么样的,会不会很吓人?”赵二云好奇地问着,他最近一度被严知的武功招式折服,想问严知却不敢开口,这会有了可以知道的途径,立马开始喋喋不休。 “等等,你叫我什么?”沈映乔好一会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她是不是答应的太顺口了,居然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赵二云奇怪道:“嫂子啊,大家都这样叫。” “大家?” 沈映乔彻底没脾气了,幸好她在去赌坊前就知道了其他人对她的称呼,不然她可能会面临被十几个甚至更多的大汉一同叫嫂子的待遇,想想那场面,妥妥一股黑社会的气场。 她最好暂时别去赌坊。 第36章 不就一顿饭钱 还没到有间客栈就能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声音,沈映乔皱了皱眉看向靠窗的那几个人,冷笑道:“还真敢来啊。” 赵二云撸起袖子道:“嫂子,我这就去把那几个人给丢出去。” “不用了,你直接去报官,就说有人吃霸王餐。”沈映乔笑着道。 她一早就猜到沈军一家会来找她,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是了。 赵二云走后,沈映乔刚进客栈,刘小翠就冲过来大声吼道:“沈映乔,好啊你,有钱开客栈没钱还银子是,你把客栈的契书给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以前的事了,以后呢,你还是能叫我一声婶婶的。” “呵,刘小翠,我们可已经断绝关系了,我还是先给你算算你吃了多少钱。”沈映乔说完看向一旁得意笑着的程力,有些忍俊不禁。 她到是没想到程力推销天赋这么厉害,居然能忽悠得这几人把每道菜都给点了一遍,而且完全不担心有没有银钱的问题,果然是经常混迹赌坊的人。 她虽然一早就告诉过程力,如果沈军带着人来客栈吃东西,不用赶出去,就让他们吃,最好多吃点,什么好酒好菜都给上,没钱给就送去见官,直接杜绝后患,但也没想到这人完成的这么好,就沈军那一桌饭菜及好酒,她相信那几人没一个会付。 “沈映乔我可是你婶婶,都是一家人付什么钱,再说,你都要把客栈给我了,还用得着付钱。”刘小翠挺直腰板,自信地说着。 沈映乔懒得理她,自顾自算起了账。 “沈映乔,你,你,你这个白眼狼,我要去报官,状告你,你……” “不用急,衙役一会就来了。”沈映乔瞥她一眼,淡淡说着。 沈军一听见自家母亲开始闹了,也拉着已经醉得神志不清的沈大壮朝沈映乔走来,嗤笑道:“沈映乔,我们可是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把客栈的契书拿出来,我们就可以重新做亲人,不然,以后亲戚没得当。” 沈映乔觉得可笑,这些人是怎么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 “既然已经断绝关系了,又何谈亲人一说?现在映乔的亲人是我,也是两个孩子,不是你们。”严知从客栈进来,冷漠地说着。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沈映乔,于是就回来了。 “严知,你来的正好,我可要说句公道话了,沈映乔当初和刘小翠断绝关系,可是因为沈映乔骗人,这么个嘴里没一句实话的人,你可别信她。”王婆子一边吃着桌上的菜,一边说着,语气里全是对沈映乔的不满。 “她怎样和你们无关,你们只要付清饭钱就好。”严知冷声说着。 沈映乔的心脏却一下剧烈跳动起来,似乎是想要冲出来呐喊,这样被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共是十两八钱,那些已经开封的酒一并算进来了,都是上好的陈年老酒,给钱。”严知的声音冷漠,能很明显的听出里面的不满。 刘小翠被严知眼里有如实质的冰刃吓了一跳,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怒道:“十两银子,你这什么黑心客栈,我为什么要给你,我可是你婶婶,你这客栈本来就要孝敬我才对。” “映乔,你知道的,我们哪有那么多钱?你别逼我们了。”沈大壮瞪着眼睛轻声说着,虽然因为醉酒看起来有些迷糊,但眼底的清明到是第一次让沈映乔看清她这叔叔。 “来客栈吃饭给钱天经地义,你们既然想吃霸王餐那就去见官。” 严知话音刚落,衙役就进了客栈。 “谁呀,现在还敢吃霸王餐,严兄弟,你放心,这银钱兄弟一定帮你要回来,来人,给我把这几人抓起来。” “多谢刘捕头。” 刘捕头摆了摆手,心里却很舒坦,他最近因为严知立了不少公,一听是严知的事立马来了,就为了好好谢谢严知,他可一定要帮严兄弟把银钱要回来。 王婆子一看衙役要来抓她,立马大声嚷着:“我,我可没要吃霸王餐,我,我一会给,我今天没带钱。” “吃霸王餐的都这样说,给我带走。”刘捕头厉声喝道。 刘小翠几人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们完全没想到沈映乔真的会送他们去见官,以至于这会都晕晕乎乎的被衙役给控制住了。 “沈映乔,你不用吓唬我们,我可是你婶婶,吃饭不给钱怎么了,你报官也没用。”刘小翠这会依旧梗着脖子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沈军和沈大壮也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沈映乔只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她比较想知道一会板子打在身上时,这几人是什么表情,还能这么嚣张吗? “李掌柜,我,我是杏花她娘,我真的是没带银钱,你帮我付一下,我让杏花还你。”王婆子拽住李云的衣角声嘶力竭地吼着。 李云皱了皱眉,她记得刘杏花不是说和这家老板娘是好友吗?怎么还会闹成这样?难道是骗她的? “李掌柜,我真是杏花的娘,我们上次见过的,你帮我付,我会让杏花还你的。”王婆子祈求道。 “干嘛呢?给我带走。”刘捕头不耐地说着。 李云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刘杏花的娘,她记得上次见的时候印象还挺好,怎么现在居然还吃霸王餐,她可不信什么吃饭忘带银钱的说法,谁信啊。 “行了,沈掌柜,这人的饭钱算在我账上,我一并付了。”李云从长凳上站起来,嫌弃地瞥了王婆子一眼。 沈映乔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王婆子松了口气,她本来就是来找刘杏花要钱的,听刘辉说她藏了私房钱,在家没找到,就想着来裁缝铺问问,谁曾想遇上刘小翠,于是就想着来蹭顿饭,谁能料到最后成了这样,不过,幸好遇上了熟人。 “李掌柜,谢谢你啊,不像有些人,一顿饭钱还要问我要,不给居然还想送我去见官。”王婆子在李云旁边说着,眼睛却看向沈映乔。 李云瞥了她一眼,懒得理,付了钱后就直接离开了,她还想着和沈掌柜交个朋友呢,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脸都要被这人给丢尽了,她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吃霸王餐的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不就一顿饭钱。 第37章 老熟人 沈映乔随衙役一起去了衙门,路上刘小翠几人还能冷嘲热讽几句,等真的见了张显,几人一下蔫了。 “大,大人,沈映乔可是我侄女,去侄女家吃饭不给钱,怎么能叫吃,吃霸王餐啊?”刘小翠跪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 “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已经断绝关系了,你还敢狡辩?来人,把这几个吃霸王餐的给我各打二十大板。” 张显惊堂木一拍,立马有几个衙役上前把三人给按在板凳上。 “大人,大人,冤枉啊……”沈军刚开口叫冤,就被一衙役拿了块破布给堵上了嘴巴。 衙门里很快传来沉闷的击打声和呜咽声,那几个衙役因为特意被刘捕头交代过要认真,所以一点也没放水,打人打得尤其卖力,这下可惨了被打的三人,塞着破布的嘴里也吼得一声比一声高,似乎是想减轻一点痛楚。 刘小翠一开始还有力气挣扎着,后来一下趴在板凳上死鱼一样不再动弹,完全不复一开始那样嚣张。 拿着刘小翠几人画押的欠条离开时,沈映乔的心里居然没有想象中那样痛快,很奇异的只有平静的感觉。 也是了,对她来说刘小翠几人本来就自私自利,如果不招惹她,她也不会去做什么,这次的惩罚也只是那三人咎由自取的结果。 没再想那三人的事,沈映乔看向一直沉默跟在她身边的严知,明明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沈映乔却总觉得今天的严知有点不同,说不上来是哪,盯着严知看了会,蓦的想起他在龙门酒楼的话,踌躇了半晌,最后问了句:“赌坊今天没什么事吗?” 问完沈映乔就后悔了,她在说什么,怎么听起来有种在吐槽对方的错觉。 “有其他人处理。”严知颇为冷淡地说着,眼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一路沉默着到了客栈。 眼看着沈映乔就要直接进客栈了,严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无奈道:“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别想着一个人解决,我们不是夫、亲人吗?” 沈映乔怔了好一会才惊讶地点了点头,她没想到严知是在生气这件事,一直以来她都习惯一个人做好所有事,很少去麻烦别人,因为从小和爷爷一起生活,再加上个国宴大师孙女的称呼,让她习惯独立,习惯一个人去做好很多事。 可穿越后不一样了,她需要发愁的事情多了许多,有许许多多她一个人处理不好的事,她不想去麻烦别人,因此只能逼着自己去做那些不擅长的事情。 没想到,她觉得冷漠的那个人却是第一个告诉她,让她别想着什么事情都一个人解决的人,这完全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 是了,她知道今天的严知为什么会让她觉得不同了,因为她发现严知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严知会关心她,会不动声色的照顾她,会在出事后下意识的保护她,不管是一开始还是现在,严知其实从未变过,只是她先入为主的觉得严知冷漠。 “严知。”沈映乔轻轻叫了声他的名字,严知下意识应了声:“嗯。” “以后每天麻烦你,你可别嫌烦。”沈映乔笑了笑,听着严知的回答愣了好一会,才说了句“去忙了”就脚步匆匆的进了客栈。 严知看着她脚步轻快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弯了弯,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 …… 财神酒楼自从被传出吃坏了人的消息,生意就一落千丈,不说比不上龙门酒楼,就连一般的普通客栈也比不上了。 然而龙门酒楼不仅没有为此沾沾自喜,而且还特意请沈映乔把自家酒楼给好好改造了一番,上到酒楼装潢,下到工人培训,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让沈映乔给玩出了新花样。 尤其是那说书先生所讲的故事,沈映乔一开始真没想着改,可于长春非说那几个故事已经听腻了,问她有没有什么精彩绝伦,最好能让人潸然泪下的好故事。 犹豫半晌,沈映乔就讲了个狗血爱情故事,没想到那几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拍案叫绝,在酒楼一经说书先生的口,立马在坊间开始飞速传播,酒楼吸引了一大片慕名而来的人。 这几天在清水镇最常见到的场景就是,人手拿着一个小风扇相约去龙门酒楼听说书。 沈映乔最近除了偶尔去龙门酒楼看看,也比较清闲,因为王筝的手艺进步飞快,做几个简单小菜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她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一边指点或者研发新菜谱,厨房已经全权交给王筝了。 再加上她把两个小孩给送去了湘凌书院,所以她现在在客栈反倒有点没事干的感觉。 正无聊着,林老头十三岁的孙子走进了客栈,身后还跟着两个老熟人。 “沈姐姐,我来拿师傅的红烧肉。”林小生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去了后厨。 沈映乔只笑了笑,她觉得林老头这人和小孩没什么区别,虽然脾气是真怪,但这怪脾气在一盘红烧肉面前立马消失得一干二净,全然就是个老小孩。 正想得出神,那老熟人到是直接打断了她的思绪。 “严家娘子,你这客栈生意还真不错啊。”林奇筠手中拿着把折扇,看着客栈里已经坐满的位置,笑道。 “说起来我还没好好谢谢七爷呢,程力,带七爷和钱叔去楼上雅间。” 沈映乔笑着说,视线却不自觉落在林奇筠手里的扇子和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她只觉得折扇和这人不搭。 雅间里,沈映乔正和林奇筠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钱二多忽的在一旁开口,讶异道:“严家娘子,这才几个月啊,怎么这风扇各个木匠铺都有了?” “迟早的事,我一开始就想到了,倒也不算意外。”沈映乔笑着说,语气里没多少情绪起伏。 钱二多怔了下,他到是没想到沈映乔居然这么看得开。 林奇筠也多看了她几眼。 正巧,程力来上菜了,几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第38章 馓子 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吃起来也非常爽口,配合着有间客栈独有的饮品,到是别有一番风味。 林奇筠长舒一口气感叹道:“啃了半个月的饼,都要吐了,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钱二多也在一旁附和,沈映乔只笑着让两人好好享受就打算离开,忽然被林奇筠给叫住了。 “严家娘子,你知不知道除了饼以外可以长时间存放的干粮?” 沈映乔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方便面,这东西到是和商队挺配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 “我确实知道一种食物,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沈映乔如实答道。 林奇筠反而有点惊讶,笑道:“没关系,严家娘子,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沈映乔只点了点头没说话,直接出了雅间,她最近刚好没事做,去试试做方便面也挺好。 这样想着,沈映乔就开始尝试了,但纷纷以失败而告终,惆怅多日也没想出解决的办法。 正想的焦头烂额时,陈二告诉她:“掌柜的,于掌柜让你去酒楼一趟,说是一起听听那故事。” 沈映乔随口应了声,心里反而挺期待的,毕竟在客栈里常常听人说起,以至于她都开始怀疑自己讲的那个故事有这么精彩了吗? 虽然故事一开始是她提供的,但听说是改了很多,所以她至今也不知道故事是什么样的。 龙门酒楼天字一号房里,沈映乔看着一旁正感动得流着泪的人,默默无言。 这狗血爱情故事到底戳到林奇筠哪了?居然能让这家伙感动成这样,就差和钱二多一起抱头痛哭了。 钱二多显然是见多识广再加上年龄摆在那,估计没好意思哭,只微微红了眼眶,还在一旁安慰似的拍了拍林奇筠的背。 沈映乔多看了两人几眼,心里默默怀疑起自己来,难道是她泪点太高? “怎么样,是不是很感人,这几天所有顾客都是开开心心来,哭着回去的,大家都被感动了,还有好多一连几天都来的人,酒楼生意真是前所未有的好。”于长春从门外进来,笑着说。 沈映乔扯了扯唇角,讪讪道:“确实挺感人,这两人已经被感动哭了。” 于长春一听立马凑到林奇筠和钱二多旁边开始剧透,哦,准确来说是下集预告。 三人聊得火热,沈映乔却把视线落在小二刚端上来的一碗面上,疑惑道:“这面和普通的怎么不太一样?” “当然不一样,这是馓子,油炸过的。”小二笑着说。 “馓子?”沈映乔顿了一会才喃喃自语道:“怎么忘记这一茬了,普通的面油炸过后再煮,一定不筋道,所以才做不出来。” “给我也来一份馓子,对了未煮过的也来一份。”沈映乔笑着道,脑子里却清明了许多,刚才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这会到是全想清楚了。 “好嘞,严家娘子且等一会。”小二说完就离开了。 沈映乔一边等着馓子,一边继续听有着狗血三件套的故事,渐渐也觉得有滋有味起来,果然还是精彩的。 …… 刘杏花最近因为王婆子的事在裁缝铺的处境有些尴尬,她总觉得李云和陈芳似乎有些不待见她。 “掌柜的,我们今天还去有间客栈吗?”陈芳笑着问。 “去,听说今天有新菜谱。” “我也去。”刘杏花讨好道。 李云看她一会才说:“你最近银钱够吗?不是才给你弟弟买了纸笔?” “额,那我不去了。”刘杏花忽然想到自己还欠着李云的银子,立马改了口。 虽然嘴上说不去了,但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起来,她以前和李云一起去,每次都是李云付钱,怎么这次就特意提到银钱的事了?果然还是因为她娘和沈映乔的缘故。 刘杏花心下不爽,直接打算去找沈映乔,她要问清楚这人给李云说了什么,又给她娘说了什么,才导致那天的事。 她才不信其他人说的王婆子就是去吃霸王餐的,毕竟她自己的亲娘她自己知道,如果没有人挑唆是不会去干这种事的,尤其还是和刘小翠一起,两人水火不容已经很久了,怎么可能忽然相约一起去吃饭。 既然她娘不肯告诉她,那她就自己去问问沈映乔,她可不信和沈映乔无关。 刚出裁缝铺,远远就看见严知从旁边一家赌坊出来,刘杏花连忙迎了上去,叫住想要离开的人:“严大哥,你等等。” 严知回头见是刘杏花,蹙了蹙眉。 “严大哥,你告诉我,那天是不是因为沈映乔我娘才被误会吃霸王餐的。”刘杏花语气笃定地说着。 “不是。”严知说完就打算离开,刘杏花却一下冲到他的身前拦住他,哭着说:“你骗人,我娘怎么可能去吃霸王餐,一定是刘小翠和沈映乔对她说了什么。” “刘小翠对王婆子说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映乔什么也没对她说,你别一厢情愿的以为映乔针对她和你。”严知声音冷漠,话里却明显都是维护沈映乔的意思。 刘杏花愣了好一会才在严知经过她时,冷声说:“你知道沈映乔为什么寻死吗?” 严知顿了顿,停下脚步询问:“为什么?” 他一直不清楚沈映乔为什么跳河,一开始因为觉得此人麻烦没打算过问,后来却又不敢问了,他怕是因为他,所以一直没敢开口。 “你不知道?”刘杏花笑着说,脸上泪痕未干,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 沈映乔在酒楼吃过馓子后,立马想到要怎么做出类似方便面一样的东西了,虽然知道不可能和现代的一样,但心里还是激动起来。 于是一回客栈就找陈二帮忙,想在自家小院垒个烘焙炉,两人忙活了半天也没做出来,两小孩反而在一旁玩泥巴玩得津津有味。 “小奇,娇娇,你两功课做完没?”沈映乔皱眉看向那两个小泥人。 “做完了,娘亲放心,这衣服是不要的旧衣服,一会直接丢了就好,不用担心。”严奇在一边小大人似的说着。 沈映乔只让两人别受伤,就继续看着这泥巴发呆了,她觉得她现在和那玩泥巴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第39章 吵架 “师父,你赌坊的事这么快就忙完了吗?一会打烊了能不能再教……”程力看着严知格外冷淡的表情,默默闭上了嘴。 他觉得他师父可能心情不好,还是少招惹为妙。 一旁的王筝和他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惊惶。 直到严知去了小院,两人才聚在一起小声说话。 “严大哥怎么了,一会不会和沈姐姐吵架?”王筝小心翼翼地说着。 “我在赌坊只看过我师父打人,没见过他和人吵架,应该不至于。”程力想了会才说。 王筝瞥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问:“一会沈姐姐和严大哥吵架,你帮谁?” “我当然谁都不帮了,我怕他们伤及无辜。” “怂包。” “这怎么能叫怂呢,我这可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一会咱两躲远点。”程力笑嘻嘻地说着。 王筝无奈地摇了摇头,径直去了后厨,她一会还是听着点,如果两人吵起来,一定要去给沈姐姐撑腰。 “爹爹,你快来帮娘亲,娘亲都要气哭了。”严娇娇摊着沾满泥的手,躲在严奇身后笑呵呵地说着。 “对啊。”严奇也在一旁笑着附和。 “娇娇,小奇,你们俩说什么呢?晚上还想不想吃锅包肉了?”沈映乔装作生气地威胁道。 严娇娇撇撇嘴,奶声奶气道:“娘亲我错了,我要吃锅包肉。” “行,给你做。”沈映乔笑了笑,她觉得逗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严奇和严娇娇相视一笑,然后朝严知跑去大声说:“爹爹,娘亲就是要急哭了。” 说完还对沈映乔做了个鬼脸就跑出去了,两小孩行动出奇的一致。 陈二在一旁笑了笑:“行了,我去带娇娇和小奇洗手去,交给你们了。” 话音刚落,人就出去了,院子里一下安静起来。 沈映乔看着满手的泥叹了口气,无奈地问一旁的严知:“怎么办?” “我来,你告诉我做什么就可以了。”严知蹲在沈映乔旁边,淡淡说着。 “那好,就做一个炉子,可以把食物放进去烤的那种,虽然我还不确定有没有用。” 沈映乔的话语中带着点失落,实在不是她没有信心,而是一下午的时间都浪费在这个炉子上了还没做出来,她有点受挫。 “好,你别担心,我会做的。” 严知忽的笑了下,但又很快恢复了冷漠的神色,那个笑容快得沈映乔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盯着严知修长的手指被泥痕沾满,脑海里却一直回想着严知那清浅的微笑,她刚才被这个笑容晃了神,这会还有些失神。 严知的笑容能很明显的感受到温柔,和他本人时常的冷脸一点也不搭,但他只要笑起来你就会觉得这人是个很温柔的人,明明是一个人,但温柔和冷漠却同时出现在他身上,还真是有些矛盾。 “你当时为什么想要自尽?”严知声音冷淡地问着,装作毫不在意的继续做炉子,沾满泥痕的手却不自在的微微收紧,视线也下意识落在沈映乔脸上。 虽然已经从刘杏花那知道了答案,但他想听沈映乔自己的回答,他想知道是不是如刘杏花所说是为了其他人,亦或是为了得到卖身契。 沈映乔顿了会,有些意外:“你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呢?” “随便问问,你不想说就不要回答。”严知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松开,语气不咸不淡地说着。 他忽然不想知道沈映乔的回答了,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用卖身契威胁她,毕竟他以前就是这样做的,可如果知道了呢,如果沈映乔说,你现在可以把卖身契给我了,他又要如何。 “我当时自尽是因为一个……” “嗯,我想起来赌坊还有事,先走了,剩下的等我明天回来做。”严知忽然打断沈映乔的话,从地上站起来就直接出去了,完全没给沈映乔说话的机会。 混蛋两个字憋在嘴里还没吐出来就被迫咽下了,沈映乔看着夕阳西下的天色,有些疑惑:“赌坊今天这么忙吗?” 第二天一早,王筝一进后厨就闻见食物的香味,待看见沈映乔在做什么后,惊喜道:“沈姐姐,你在做馓子吗?我爹可喜欢吃了,哎,怎么不一样啊,你这样炸里面还没熟透,要多炸一会。” “你来尝尝。”沈映乔递给王筝一份炸好的方便面。 入口就是酥脆之感,味道带着油的香味,但不油腻,揉面时加入了盐,不至于显得没味道,但也不会过重,这是王筝最直观的感受。 “沈姐姐,你是怎么控制火候的,居然能让面条外观不变焦,里面依旧熟了。”王筝的语气带着惊讶,她一开始只以为是馓子,现在看来这东西不仅外观和馓子不同,味道也不同,完全不是单纯炸干的样子。 沈映乔歪头一笑:“那当然是面条本身就是熟的,炸制是为了定型和存放。” “熟的?已经煮过了?” “对。”沈映乔说着拿来一个碗,放入一块炸好的面饼,又倒入刚烧开的水,加入一些调料就笑着说,“尝尝泡面!” 王筝愣了好一会,才端起碗,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嗯,味道很好,而且还保留了面条的筋道,和馓子一点也不一样。” 沈映乔看着她吃得开心,也久违的吃起了泡面,虽然和现代工厂的比还是有些差距了,但对她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她昨天一直陷入了误区,总想着没熟的时候炸制,还想着难道要用烘焙炉,现在想来还真是蠢了点。 不过她还真要感谢昨天愚蠢的想法,不然她估计还要走不少弯路。 两人正在后厨说着话,客栈里程力和赵二云一惊一乍的到是把沈映乔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二云,昨天赌坊很忙吗?严知怎么一夜未归?”沈映乔从后厨出来,疑惑问着。 程力一惊,用眼神询问赵二云怎么回事? 他可知道赌坊晚上虽然也开门,但可一点也不忙,客官多数都是些在各大酒馆、客栈吃酒最后无处可去的人,所以晚上的赌坊一般只会留两个打手,哪用得着他师父去,难道真的和他师娘吵架了? 第40章 怕你无趣 王筝也愣住了,她昨天只看见严知脚步匆匆的离开,只以为是真的有急事,现在想来,应该不是了。 “挺忙的。”赵二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晚上就他和另一个人一起在财神酒楼附近的赌坊守着,两人晚上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严知忽然来了,把两人吓一激灵。 本以为会被教训一顿,没想到严知只是说让两人去休息,他来看着。 最后赵二云和另一个人去睡觉了,今一早遇见,严知就让他来客栈帮沈映乔了,自己却去了其他赌坊。 他本来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估计是和沈映乔吵架了。 “你们赌坊最近出了什么事吗?”沈映乔奇怪道,她其实不太清楚严知在赌坊的事,以前都是听程力提过几句,从未放在心上,这会却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没什么大事,估计头是心情不好,嫂子放心,晚上头一定回来。”赵二云笑呵呵地说。 “那行。”沈映乔应了声,心里却有点闷,不知道从何而来。 赵二云去帮沈映乔做烘焙炉了,王筝和程力都有自己的事做,沈映乔心里烦躁,看账本完全看不进去,最后看了眼忙着的几人,拿着做好的方便面去了龙门酒楼。 一进酒楼就遇上李灵灵和刘杏花,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聊得正开心,一时不察,撞上了沈映乔。 “你走路不长眼……”李灵灵看清来人时一下愣住了,半句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最后只是哼了声,闭上了嘴。 “抱歉,没注意。”沈映乔看了两人一眼,就打算离开。 刘杏花却突然笑着说:“沈映乔,你要是拿到卖身契了可要好好谢谢我。” “什么意思?”沈映乔瞥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疑惑。 刘杏花却没再理沈映乔,只笑着对一旁的李灵灵说:“你听说了吗?陈俊那骗子最近整天跟在严少爷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忽悠得……”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外走,李灵灵多看了沈映乔几眼,最后只是颇为冷淡的回了刘杏花几句。 沈映乔只觉得两人莫名其妙,拿着方便面径直去找了于长春。 “严家娘子,你说这东西叫什么?”于长春咽下嘴里的面,惊讶地问着。 “方便面。”沈映乔端起茶水呷了一口,才笑着询问,“是不是很适合商队?” “何止适合商队啊,酒楼客栈都很适合啊,你现在做了多少?”于长春的胡子都高兴地翘了起来。 虽然最近龙门酒楼生意大火,但他苦于一直没有新菜式正发愁呢,刚好他这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没做多少,毕竟只是试试。”沈映乔笑了笑,她还真没想到于长春会感兴趣。 于长春点了点头:“那你什么时候考虑多做点,可以在龙门酒楼卖,照旧分,不过这个不算我买断,你自家客栈也可以卖。” “你不怕亏了?”沈映乔调侃道。 “亏什么?上次你帮我改造酒楼和菜谱,可没找我收银钱,你放心,我没那么黑心。”于长春捏着胡子笑道。 “客气了,那算下来我还赚了,毕竟你这酒楼驻扎的商队可不少。” “可不是,你最近可有的忙了。” 沈映乔和于长春谈好后,就出了龙门酒楼,路上回想起刘杏花的话,心里总觉得奇怪,为什么忽然提到卖身契? 还没想明白,一抬头就发现赌坊门口的几个打手看着她正说着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都异常严肃。 沈映乔多看了几人一眼,正准备离开,门口的一个打手就朝她跑来,她疑惑了一瞬,就看见那打手在她面前站定,嘻嘻哈哈地叫了声:“嫂子。” 沈映乔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面前这个人是谁,原是那天在衙门告诉严知赌坊出事了的那人。 “你有什么事?” “嫂子,你不是来找我们头的吗?”那人奇怪地挠挠头,他还以为沈映乔是来找严知的,特意来给她带路。 沈映乔怔了会,才问道:“严知在这吗?” “在的,一早就来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随那人一起朝赌坊走去,门口的几个打手一看见她就恭敬地叫了声:“嫂子。” 她尴尬地笑笑,径直进了赌坊,这会她只能庆幸赌坊人多嘈杂,那几人的声音也不算大,没太多人听见。 “嫂子,你别见怪,我们都是些粗人,看见头那么利落的身手都很景仰,但头平时总是冷着脸,大家都犯怵,所以一看见你才会比较激动。”那人在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解释着。 沈映乔反而来了兴趣,笑着问道:“严知在赌坊什么样啊?” “可吓人了,虽然平时不怎么生气,但一旦冷脸你就感觉被冻得光打颤,今一早就是,吓死人,行了,嫂子,头就在里面,我走了。” 那人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屋子,就脚步飞快地跑了,似乎身后有豺狼虎豹。 沈映乔只笑了笑,轻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她就直接推开了。 严知坐在桌前,手里拿着本书,这会正皱眉看向门口,估计没料到来人是沈映乔,所以怔愣了一瞬,才放下手里的书缓缓开口:“你怎么来了?” “不想我来?那我现在就走。” 沈映乔作似转身开门,直到听见严知那声有些无措的“没有”时,才笑着转身说:“既然想我来,那我就多待一会。” 严知忽的笑出了声,无奈道:“我是怕你无趣。” “不会,我听你的手下讲了很多你的糗事,现在正开心呢,怎么会无趣?”沈映乔站在严知面前,笑吟吟地说着。 严知瞥她一眼,淡淡说:“哦?什么糗事?” “这可是你要听的。”沈映乔眼睛一亮,看了严知一眼,才状似可怜地开口,“听说啊你因为听信了某个女子的话,就夜不归宿,留下妻儿寡母独守空房,唉,也不给人解释的机会,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妻子和孩子的感受,我猜一定没有,毕竟你可是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让我说。” 第41章 你不是想离开吗 严知怔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沈映乔指的是她投河自尽的事,心下忽然难受起来,也是,他既然问了她为什么投河,沈映乔会猜到也不算很意外,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 所以,他现在最好的做法是不是该主动把卖身契给沈映乔,这样说不定还能好聚好散。 “抱歉,我不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严知低垂着头,声音低沉地说着,手却不自觉撰紧了。 他不想因为卖身契困住沈映乔,但也不想把她推开。 “你以后还会来找我,我和孩子吗?”严知依旧沉声问着,细细听来,嗓音似乎都带着点颤抖。 沈映乔瞥他一眼,语气不满地说:“不会。” 她才不要再来赌坊找严知了,谁知道还会不会重复刚才在赌坊门口的场面,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是吗?”严知低声呢喃着,手指不断撰紧又松开,最终还是抬起头直视着沈映乔的眼睛,缓缓开口,“你放心,我以后和孩子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你要干嘛?你自己离家出走就算了,还要带上小奇和娇娇吗?”沈映乔蹙眉盯着他,语气带着点气愤。 这人怎么回事,威胁她?不就是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投河吗?用得着这样吗? “好,我一开始投河确实是因为陈俊,但那不是不知道他是个骗子吗?那都是误会。”沈映乔烦躁地解释道。 她真不知道严知居然这么在乎这件事,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一早就说清楚了。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陈俊,那家伙就是个人渣。”沈映乔认真地说着,看向严知怔愣的眼神,继续补充,“还有,你以后别听刘杏花瞎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这样可以不带着娇娇和小奇一起离家出走了?” “所以你不是想离开我们吗?” 严知的语气有些不敢置信,他怎么从沈映乔的话中听出了舍不得严奇和娇娇的意思,是他的错觉吗? 沈映乔瞥他一眼,不满道:“怎么,现在想甩开我了?” “哪有。”严知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觉得他和沈映乔说的不是一件事?算了,只要沈映乔不是来和他道别的就好,他不想放手了,就算一开始是因为卖身契,那又如何,他只要沈映乔在他身边。 “那你今天晚上回家吗?”沈映乔的语气看似随意,实则已经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嗯。” 严知声音依旧冷淡,但沈映乔却觉得这会的严知是开心的,至少没有像一开始那样周身散发着冷漠。 刚巧,屋子的门被敲响,一开始给沈映乔带路的那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那人对沈映乔点了点头才小心翼翼开口:“头,林老板说让你一会去找他处理一些账目。” “知道了。”严知语气淡淡地说着。 那人却点了点头长舒了口气,立马出了屋子。 沈映乔最后离开赌坊时,那人还嘻嘻哈哈地说:“嫂子,你可真厉害,你一来,我们头心情就好了,没那么吓人了,以后常来玩。” 她只是笑了笑,常去玩什么的还是别了,不过严知心情似乎好了点,她也感觉到了。 虽然那家伙一直都很冷淡,但也只是疏离的那种感觉,今天一开始看见他,沈映乔就觉得他心情不好,浑身的气场都散发着寒冷。 幸好,她没猜错。 从赌坊离开,沈映乔的烦闷一扫而空,连带着回家的路上遇见严成学也没影响她的心情。 “你就是一直帮龙门酒楼的那个人?叫什么,沈映乔?”严成学拿着串佛珠在手里把玩着,语气带着点不屑。 他一点也不想来找这女人,陈俊最近不知道跑哪去了,说是家里有事好几天没看见了,要不是没有办法他才不会听陈俊的来请这女人帮忙,也不知道这女人身边都是些什么人,那么厉害,他派去客栈闹事的人全都被打怕,完全不敢去了。 沈映乔瞥了他和他身边那个小厮一眼,就直接无视两人,径直路过了他们。 她一点也不想和这人扯上关系,尤其还听说这是一恶霸。 “喂,你这人是怎么回事,没听见我们少爷问你话吗?”陈二狗拦在沈映乔身前,不满地说着,活脱脱一个狗腿子。 沈映乔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严成学,扯了扯唇:“不知严少爷有什么事?” 严成学瞥了刘二狗一眼,刘二狗立马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家少爷想让你帮忙让财神酒楼的生意好一点。” “这恐怕不怎么容易,恕我无能为力。”沈映乔说完就径直走了,没再理会一直在她身后喊个不停的人。 她又不傻,财神酒楼那是原则上的问题,吃坏了身子,谁也不敢去,就算她给改造一通也没什么用处,说不定到时候她还惹一声腥,再说,赔钱的买卖她才不会做。 “怎么办,她说没办法。”刘二狗担心地问一旁的人。 严成学瞥他一眼,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冷声说:“既然这样,那就先找到陈俊再说,你派人去找找,还有,听后山的人说前几天有其他人去过,你去看看什么情况,酒楼的事我再想想办法,我才不信这女人就那么神通广大。” 刘二狗道了声:“是。”心里却疑惑起来,他最近有些看不懂自家少爷了,要按照少爷以前的性子,知道自家酒楼就是因为那女人丢了生意的,不说弄死那女人,也会让那女人脱层皮。 现在呢,不仅听了陈俊那家伙的话找那女人帮忙,而且还对那女人的出言不逊熟视无睹,这实在是让他惊讶啊。 难道是因为害怕?对了,听说自家少爷派了好多打手去这女人的客栈闹事,谁知道还没靠近就被一伙人给打趴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亦或是他家少爷另有打算? 刘二狗实在想不明白,最后还是问了严成学:“少爷,你难道不想报仇?听说好几次都是那沈映乔坏了你的事?” “当然要报仇,但还不是现在,这女人你先派人好好盯着,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后山的事,懂吗?”严成学转着手中的佛珠,语气带着点不耐。 第42章 嫉妒 打发了刘二狗,严成学才坐下来好好回想了一下几个打手的惨状,说实话不怕是假的,他要不是今天遇上了那女人,估计暂时是不敢去招惹她的,也不知道这女人和那男人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锦江赌坊的老板看中,要不是他老爹最近和赌坊有往来,让他消停点,不然他才不会放过那女人。 至于让那女人帮自己拉回生意,他不抱什么希望,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罢了,毕竟他不认为那女人能有什么能耐。 …… 这几天有间客栈里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因为大家都猜测沈映乔和严知吵架了。 虽然严知只是“离家出走”了一个晚上,但大家都觉得两人没那么快和好,以至于做事说话都格外小心。 直到看见严知笑着帮沈映乔擦汗。 “我师父还会笑啊,第一次见。”程力从后厨打开的窗户望去,一脸不可思议。 王筝瞥了他一眼,笑道:“有这么惊讶吗,我看见好几次了。” “那我师父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程力又往严知和沈映乔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语气不满地说着。 王筝摇了摇头,小声嘀咕:“徒弟和自家娘子能一样吗?” 一旁的程力还在默默感叹,就被王筝给赶出后厨了。 “行了,快去把沈姐姐新做的那几个糕点牌子给挂上去。” 程力只得收起自己的感叹,跑去挂菜牌。 一上午的时间沈映乔都在试用那个炉子,因为一开始没掌握好火候到是浪费不少食材,后来渐入佳境做出不少点心。 因为前几天有顾客来客栈询问有没有点心,所以沈映乔才开始琢磨着增加菜单的种类,不再拘泥于那些家常菜式。 刚从炉子里端出烤好的酥饼,林奇筠就从院子外推门而入。 “严家娘子,你那方便面我尝过了比那干粮好太多了,你能不能多做点让我们商队路上当干粮?” “可以到是可以,你们商队大概多少人啊?”沈映乔在一旁的桌上放下手里的酥饼问道。 “大概一百来人。”林奇筠看了眼桌上的酥饼,随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赞道,“你这点心味道还真不错。” “你要是喜欢一会可以带点回去吃。”沈映乔笑了笑,继续朝炉子里填起了火。 “那我就在此谢过你了。”林奇筠也笑道,末了才感叹,“你要是在灵州就好了,那样我就能时常吃到你做的菜了,可惜了。” 沈映乔瞥他一眼打趣道:“七爷说笑了,我这厨艺还没到让人恋恋不忘的地步。” “你到是谦虚。” 林奇筠又和沈映乔说好自己估计会在清水镇待半个月才回灵州,让她不用着急才离开。 沈映乔想着既然林奇筠不着急,就把和龙门酒楼合作卖方便面的事提上了日程,先是做了几十份给酒楼送去看看效果再决定要不要多做。 事实证明她还是估算错了龙门酒楼的客流量,她送的几十份方便面一天就卖完了。 “严家娘子,你可要多做点,这方便面卖得还挺好的,最近我们酒楼顾客极多,有很多人得知酒楼上了新奇菜都会买来一试的。”于长春笑着道。 他最近可算真正领略到沈映乔的厉害之处了,不仅能帮忙自家酒楼解决一些棘手之事,而且还有层出不穷的好点子,他都要庆幸一开始能跟沈映乔合作了。 惊讶过后,沈映乔只觉得未来一片光明,她最近因为风扇销量一般还感叹了一阵,没想到这下就来了新的机会,她觉得自己迟早能开上大酒楼,争取让更多人尝到自己的手艺。 于是默默打了鸡血一般,找到一家专门卖面条的铺子合作,开始炸制方便面。 因为那家铺子生意一直不好,所以沈映乔一提到要和他们谈生意,他们立马就同意了,不过只让他们提供面条,最后的煮和炸制还是在自家完成。 沈映乔的方便面事业最近是蒸蒸日上,但陈俊过得就不是那么好了。 因为那天意外在某个山头看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他被那些人追了好久,最后虽然得以逃脱,但他还是没敢在街上乱晃反而藏了起来。 本以为躲一阵就好了,没料到今一早就被刘二狗给找到了。 “陈俊,你最近就在这破庙里?不是说家里有事吗?”刘二狗疑惑问着。 陈俊一看见刘二狗就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说:“我走半路被土匪抢了,在这养伤。” “是吗?你有没有去过河边的那座山头?”刘二狗死死盯着陈俊的眼睛,冷声问着。 陈俊心里颤了一下,面上笑嘻嘻地说:“不是说那座山头有狼吗?谁敢去?” “也对,走,我家少爷要见你。”刘二狗忽的笑起来,揽住他的肩膀说道。 陈俊心里松了口气,面上苦笑道:“刘兄弟,你可得在严少爷面前替我求求情,我那计策要不是被那女人给破了,是很有用的。” “行,我一定求少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但你要还是坏了事,我可就爱莫能助了。” “多谢刘兄弟,你放心,这次一定有用。” …… 沈映乔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因为方便面在龙门酒楼卖得很好,所以连带着自家小客栈最近的生意也红火起来,日日处于爆满的状态。 刘杏花每每在裁缝铺听见李云和陈芳谈论到沈映乔,就气得直发抖,尤其是听说沈映乔最近又想出了什么好点子,估计赚了不少银钱,她就嫉妒得发狂。 凭什么沈映乔这个克死父母的人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却整天因为十几文钱和王婆子吵得不可开交。 明明她已经告诉严知沈映乔心里有人了,为什么严知还是没丢弃沈映乔,反而还处处护着沈映乔。 她就是不满,就是嫉妒,凭什么以前那个被人欺负、懦弱不堪,只会跟在她身后说“杏花,怎么办”的人一下变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有主见、能赚钱的人。 她就是见不得沈映乔过得比她好。 第43章 救人 林奇筠的商队离开后,沈映乔也就没那么忙了,炸制方便面的事有龙门酒楼的人帮忙,她就又成了甩手掌柜。 一早打开客栈的门,沈映乔本来还有些迷茫的双眼被对面医馆门口的敲门声给震得一干二净。 “咚咚咚,大夫,大夫。” 医馆门口一个穿着富贵的妇人抱着孩子站在一旁,脸色异常焦急,旁边的丫鬟重重的拍着门,语气也带着些急躁。 “林大夫最近几天不在,你们去其他医馆。”沈映乔大声提醒着。 那妇人一听,立马神色焦急地问着:“小娘子,那你知道最近的医馆在哪吗?我家孩子吃东西噎着了。” 沈映乔一顿立马朝那妇人走来,看着她怀里孩子已经憋得通红的脸吓了一跳,直接从妇人手里接过孩子,双手从腋下环抱住他,握拳用力朝孩子胸部撞击了几下。 丫鬟和妇人本来还奇怪沈映乔在干什么,直到看见从孩子嘴里吐出来了花生,才松了口气。 “磊儿,你吓死娘了,现在还难受吗?”周玉湘担忧地问着。 “哇,呜呜,娘,我不难受了。”秦磊哇的一声哭出来,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周玉湘安慰了秦磊好一会,秦磊才不哭了。 “多谢小娘子了,清语。”周玉湘说完,一旁的丫鬟清语就给沈映乔递上了银子。 沈映乔没接,只笑着说:“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 周玉湘看沈映乔那么坚决,无法,只能让丫鬟收起了银子,待看见沈映乔回了客栈后,周玉湘就打算离开了,秦磊却忽然说:“娘亲,我饿了。” “你可别又噎着了,小心点。”周玉湘无奈说着,最后几人一起去了有间客栈。 沈映乔见她们来吃饭就笑着点了点头,最后因为秦磊连连夸赞客栈的东西好吃,周玉湘和沈映乔聊了起来。 沈映乔这才得知周玉湘几人原是京城人,只是最近来这清水镇的庄子上避暑的。 周玉湘也对沈映乔感到好奇,毕竟这小客栈她一开始是看不上的,直到看见好几种自己在京城都没见过的美食,才一下改变了看法。 离开前,周玉湘还邀请沈映乔去自家庄子玩,沈映乔只笑着应了,心里却没当回事,毕竟她觉得这只是对方的客套罢了。 没想到,三天后,周玉湘特意让自家马夫和丫鬟来接她去庄子玩,到是让她有些惊讶。 周玉湘的庄子在清水镇一个很偏僻的村子里,建得极其精美,比镇上严家的宅子还要大,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一进庄子,就看见不远处山头飞泻的瀑布,好不壮观。 沈映乔跟着清语从长廊走过去,还能听见水流的声音,时不时还有些蝉鸣和鸟叫。 清语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敲了敲门禀告:“夫人,严家娘子来了。” “快请她进来。”屋子里的声音带着点欣喜。 清语推开门,站在一旁示意沈映乔进去。 沈映乔一进屋子,清语就关上了门。 屋子里因为放着冰块和风扇,所以还算凉爽。 “严家娘子,你可来了,我家磊儿可喜欢你做得吃食了,这几天天天念叨着要吃,我就让丫鬟每日去你家客栈买了,可一想到回京城了估计就没得吃了,就想着让你教一教我家厨娘做几道点心。”周玉湘拉着沈映乔的手在一旁坐下,语气温柔地说着。 沈映乔这才想起来这几天在客栈门口看见的马车,她一开始还以为看错了,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周玉湘家的马车了。 “好啊,我正好也想知道京城菜品的风味。”沈映乔笑着应了,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也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口味。” “当然合了。”周玉湘说完就打开食盒拿了块糕点吃了起来,连连赞道,“真好吃,你这手艺是真的好,也不怪磊儿嘴馋。” 沈映乔只笑了笑。 最后,沈映乔离开庄子的时候,秦磊还有些舍不得,嚷嚷着要沈映乔在庄子上住下,周玉湘有些苦笑不得,哄了好久才让秦磊松开拽住沈映乔裙子的手。 临走前,周玉湘给了沈映乔一只翡翠镯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沈映乔不敢要,周玉湘却直接给她戴上了,并且还佯装生气地说:“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了,以后我们也就是陌生人了。” 沈映乔无法只得道了声谢。 因为偶尔要去周玉湘的庄子上,沈映乔肉眼可见的又忙了起来,连带着对客栈发生的事也不太清楚,直到看见程力连摔了五个碗后,她才意识到这家伙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客栈打烊后,沈映乔盯着那个依旧心不在焉的人问道:“程力,你今天怎么了?连摔了五个碗。” “师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从我月钱里扣就好了。”程力扯着唇角笑着,看起来却比哭还难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映乔有些无奈,“我是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你告诉我别憋在心里。” “没事,我就是最近有些累。”程力说起话来也没什么精神。 “要不给你放几天假?” “不行,千万别,那样我不彻底没戏了。”程力马上反驳道,声音都大了起来。 沈映乔觉得莫名其妙,只以为程力是一时状态不好,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直到某天看见王筝满面春风的来客栈,而程力颇为幽怨地看着王筝,她才意识到原来是因为王筝。 默默在一旁叹了口气,她还是不搀和这事,让他们自己解决比较好。 这样想着,沈映乔就没再插手那两人之间的事。 最近一段时间,沈映乔在自家客栈卖的糕点得到很多人的赞叹,最后直接给她吸引来了一个买方子的人。 “严家娘子,我是一品斋的老板,朱元,我来呢,就是想问问你这桂花酥和红糖酥的方子卖不卖,另外呢,我知道那方便面也是你家买卖,想问问你,这东西我们能不能也卖啊?我们只抽一成。”朱元一副胸有成竹地说着。 第44章 一品斋 沈映乔听了朱元的话只觉得好笑,这人来找她合作居然还一副施舍的态度,真是让人不怎么开心。 “说起来最近很多商队都来找我买方便面,不知朱老板是怎么个想法?”沈映乔说完就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沈映乔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她用不着特意让一品斋帮忙卖东西,毕竟她的东西现在很抢手。 朱元显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讪讪笑道:“严家娘子,你有所不知,我们一品斋可是有名的老字号了,多少点心铺子想和我们合作。” “那朱老板请便,既然朱老板不是诚心来谈生意的,我们也没必要再聊下去。”沈映乔说着就对朱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朱元被沈映乔随意的态度给气到了,一气之下拂袖离开了。 本以为朱元是不会再来找沈映乔合作的,没想到第二天朱元又来了,身后还跟着于长春。 也不知道于长春对朱元说了什么,这次的态度明显比上次好很多。 “严家娘子,上次是我多有得罪,还请你见谅,我是诚心想跟你合作的。”朱元在一旁笑着说。 沈映乔多看了对方几眼,最后还是看在于长春的面子上,同意了和朱元的合作。 只是最后在谈论到抽成的时候,朱元肉眼可见的有些不满,后来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是不怎么爽利地点头同意了。 和一品斋签好契书后,沈映乔就没怎么关注一品斋了,毕竟一开始朱元对她表现出来的傲慢让她有些不怎么舒服,以至于朱元再次来找她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家伙是想着来毁约的。 “严家娘子,你这方子可太棒了,我家糕点铺子的生意真的好起来了。”朱元的眼神不复一开始的傲慢,这会里面全是属于商人的精明。 “那很好啊。”沈映乔有些没懂朱元的意思,只感叹了句。 “对啊,严家娘子,实话告诉你,我是想和你合作卖方便面,听说你和商队也有合作,那你可以和我们糕点铺子合作,我们一品斋也不止在清水镇,而是遍布整个天元国。”朱元眼里闪烁着光。 “那你的意思是?” “你把方便面的方子卖给我们,我保证让你赚到更多的银钱,比龙门酒楼和商队都多得多。”朱元一瞬不瞬地看着沈映乔,声音里带着蛊惑。 “额,不用了,这件事不用再谈了,就这样,下次见面我希望你是来给我分红的。”沈映乔虽然笑着,但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喙。 朱元最后也没说服沈映乔,无奈离开了。 沈映乔待朱元离开后,才觉得奇怪,这人忽然说要来合作,一开始她还以为是真的被她做的糕点吸引,现在想来总觉得是冲着方便面这个方子来的,其他的方子或许只是借口。 她决定改天去找于长春问清楚。 朱元从有间客栈离开后径直去了一条小巷,在巷子里左拐右拐,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迷路后才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轻轻扣响门前的铁环,里面很快开了门,待朱元进来后,立马把门给关上了。 “没要到方便面的方子,行了,这是五十两,算是谢谢你给我出的主意,最近一品斋生意真就好上不少。”朱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旁边那个一直蒙着脸的人,疑惑道,“不知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就那么相信那严家娘子的方子一定会让我们铺子起死回生。” “行了,既然铺子生意好了你就回去,以后别说见过我。”那人声音里带着烦躁,显然不想和朱元过多的交流下去。 朱元一愣,最后也只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陈俊见朱元一走,立马扯下脸上的布,倒出荷包里的银子和朱元给的一并放在一起数了数,最后气愤地砸了砸桌子:“该死的,一共才六十多两,我能去哪,不行不行,一定要去弄点银钱。” 陈俊一边呢喃着一边收拾好桌上零零碎碎的银子,继续蒙着脸从屋子里离开了。 …… 沈映乔问了于长春关于朱元的事,于长春也不太清楚。 “他以前帮过我,我就想着帮他一把罢了。毕竟也是老铺子,听说要不是这次你卖给他的方子,估计过不了多久清水镇的一品斋就要关门了,估计他是想多赚点,所以才想着和你讨要方便面的方子。”于长春摸着胡子说道,他还真不知道朱元是怎么想的。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沈映乔笑了笑,直接转移了话题,“最近很多商队都来找我买方便面,真是得益于酒楼的宣传了。” “你说的是好几个灵州的商队?” “好像是听说从灵州来的。”沈映乔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 于长春捏着胡子笑了:“那你可谢错人了,那都是七爷给你拉来的顾客。七爷在灵州那是商队里的头,他放出去的消息会有很多人响应的,说起来,我这酒楼里驻扎的商队有很多都是七爷给介绍的。” “那我可欠七爷一个大人情了。”沈映乔怔愣过后打趣道。 两人最后又聊了一会,沈映乔才离开。 因为最近多了很多商队的订单,所以沈映乔就琢磨着要不要开一个作坊,专门用来做方便面,但因为还没想好,所以就暂时放下了,只是多招募了些工人,以免人手不够。 天气渐渐凉爽起来,木匠铺里的风扇都收了起来,换上了以前的桌椅和其他小玩意。 沈映乔最近也没怎么闲着,先是给自家屋子里置办了一些棉被和冬天用的汤婆子等一系列过冬的物品,然后又给两小孩、严知和自己买了一些衣物。 严娇娇和严奇穿上新衣服时还不忘拍沈映乔马屁。 “娘亲,我和哥哥带去书院的糕点每次都分给其他人了,他们都说好吃,最后我和哥哥都没了。” 严娇娇的语气带着笑意,如果光听内容沈映乔还以为这丫头是在埋怨书院里的人,后来才觉出味来,这小家伙是在变着法的夸她手艺好呢! 沈映乔觉得好笑,伸手刮了刮严娇娇的鼻头,笑道:“一会去书院时多带点,保证你给其他人一起分了,还能吃个够。” 严娇娇连忙点头,严奇却在一旁偷笑。 第45章 骗子 “五百两?”沈映乔有些惊讶地看着王筝,顿了一会才问,“你是出了什么事吗,怎么需要这么多银子?” “不是我,我是帮别人借的。”王筝低垂着头,声音越来越小,脸颊也渐渐涨红了,“沈姐姐,你就借给我,我会努力还给你的。” “我不是怕你不还,我是怕你被骗。”沈映乔有些无奈,去柜台记了账,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王筝,“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替谁借的了。” “他说要上京赶考,等考上状元就回来娶我。”王筝接过银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他为什么还要问你借钱,也太没用了。”程力从后厨进来听见王筝的话,愤愤不平地说着,细听还有一丝委屈。 王筝瞥他一眼,不满地说:“他从小就是个孤儿,能有勇气上京赶考已经很好了。” 沈映乔看着程力还要继续说什么,连忙道:“行了,筝儿你不是说他急着用吗?你赶紧去。” 王筝听罢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程力一脸幽怨地盯着沈映乔:“师娘,你就不怕筝妹被骗?就这样把银票给她了?” “当然怕,我现在就打算跟去看看,你看客栈。”沈映乔说着就打算走,却被程力拦住了。 “师娘,我也要去。” “行。” 于是,陈二赶着马车来客栈后,看见门口暂停歇业的牌子愣了好久,最后默默赶着马车在一旁停下。 沈映乔和程力一路跟着王筝来到河边,远远看见河边站着一书生模样的人,手里正拿着本书看着,直到王筝靠近他才抬起头,把书放在一边。 “我到要听听看这人是不是骗子。”程力说着就又往前走了几步,躲在一棵树后。 沈映乔也跟着朝前了几步,看着那道背影只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筝筝,你今天这么着急找我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那人声音温润,看见王筝因为着急而有些凌乱的头发,噗嗤一声笑了,伸手打算替王筝整理一下头发。 “那人干嘛,我……”程力瞪着眼睛看向一旁捂住他嘴的人,有些愤懑。 沈映乔无奈地低声说:“你小声点,嘘。” 待看见程力满脸不爽地点了点头后,沈映乔才松开手,继续看向河边侧对着他们的两人。 王筝因为那人的举动,脸倏地一下红了,拘谨地躲开那人的手,低垂着头声音软糯地说:“你不是想上京赶考吗?我帮你借了五百两银子,这样你就不用放弃了。” “筝筝,你是说你借到了五百两吗?”那人的语气有些激动,显然没料到王筝能一下拿出五百两银子。 “对,你说你考上状元就会来娶我,是真的吗?”王筝抬起头直视着那人,满眼都是期待。 那人欣喜若狂地抓着王筝的肩膀笑道:“当然,筝筝,你等我。”说着就张开双手抱住王筝。 沈映乔一下想起那人是谁了,刚从树后面出来,就看见程力已经朝那人冲了过去。 “好你个骗子,你居然敢骗筝妹,还要筝妹等你,你个混蛋。”程力一把拉开那人,把王筝护在身后。 “筝筝,这人谁啊?”那人皱眉看向程力,语气不善。 “程力你干什么?”王筝的语气也带着不满。 “筝妹,这人是个骗子,他以前经常在赌坊里招摇撞骗,而且他早就被湘凌书院给除名了,还考取什么功名。”程力生气地说着。 “筝筝,你别信这人的瞎话,我怎么可能是骗子呢?你把银子给我,待我考取功名之日,就是回来娶你的日子。”那人的语气真挚,看向王筝的眼里全是深情。 王筝正犹豫着。 沈映乔带着冷意的声音传来:“陈俊,你这混蛋骗人居然骗到我身边来了。” “沈映乔?你,你说的客栈就是有间客栈?”陈俊看见沈映乔的一瞬间有些慌乱,待看见王筝疑惑地点了点头后,骂道,“真他娘晦气。” 说完丢下手里的书就跑了,生怕沈映乔几人追上来。 三人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着,谁也没说话。 回到客栈,沈映乔见王筝情绪低落,眼眶也红红的,无奈安慰道:“筝儿,你别伤心,为那个混蛋不值得,我给你放几天假,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情。” “沈姐姐,我就是难受。”王筝的语气带着哭腔。 最后沈映乔安慰了一阵,王筝才勉强打起精神,但心里还一直存着妄想,她不太相信陈俊真的是个骗子。 直到某天亲眼看见陈俊对另一个女子一如对她那样温柔时,她清醒了。 “陈俊,你这个混蛋,居然真的是个骗子。”愤怒的话语伴随着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陈俊被王筝一巴掌给扇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王筝和他好不容易诓骗的那个女子已经走了,气急败坏之下一脚踹向角落里堆得杂物,没想到窜出来一条野狗,朝他狂吠起来,吓得他立马跑了。 王筝认清陈俊的面孔后,居然一点也不难受了,得知沈映乔想要开个方便面的作坊后,开始积极帮她找寻合适的地方。 沈映乔被王筝的态度打动,也开始着手准备起来,招人、培训的事情一点也不含糊,最后到是忘记周玉湘的邀约了。 “映乔,你最近还真是忙啊,我看要不是清语去找你,你是不会来了。”周玉湘在一旁打趣道。 沈映乔有些无奈,声音里带着歉意:“夫人,你莫怪,最近真是有点忙,一下忘了。” “没事,我怎么会怪你呢?磊儿,快看,谁来了?”周玉湘笑着道。 秦磊一听周母的声音,连忙从堂屋里出来,待看见沈映乔的时候,眼里全是惊喜之色:“沈姐姐,你可来了,我们过不了多久要回京城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京城啊。” “磊儿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沈姐姐家就在这里,干嘛和你一起回京城?”周玉湘轻拍秦磊的背,无奈地说着,待看向沈映乔眼里的温柔时,笑道,“映乔啊,我家磊儿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你。” “嗯,我也很喜欢磊儿。”沈映乔温柔地揉了揉秦磊的头,看向周玉湘问道,“夫人,不知你们何时回京城?” “大概中秋前后。” 沈映乔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琢磨到时候给他们准备一些什么比较合适。 第46章 锦江赌坊 从周家的庄子回到客栈的时候正是傍晚,经过一条小路时,沈映乔听见了呼救声,待她掀开帘子朝外面看去时,只看见不远处稀稀拉拉的几棵树和芦苇荡旁边飞起来的几只鸟。 她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听错了。 中秋节渐近,沈映乔的方便面作坊也开起来了,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偏偏订单还越来越多,毫无减少的迹象。 严知因为最近要和徐清齐去一趟江州,所以他破天荒的被赌坊放了几天假,待在家里在沈映乔身边忙前忙后。 “严知,你……”沈映乔接过严知递来的茶,喝了一口,看着严知眼里的笑意,讪讪道,“你什么时候去江州啊?” “后天,怎么了?”严知声音冷淡,但眼里却带着点温柔。 他最近在家才知道沈映乔每天有多忙,本想帮帮忙给她减轻点负担,后来他发现他不合适,他就负责端茶递水比较好。 “为什么还有这么久?”沈映乔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 “什么?”严知没听清沈映乔的话,疑惑问道。 沈映乔赶紧摆了摆手说:“没什么。”然后立马遁了。 程力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最后被严知一个眼刀给吓得闭上了嘴。 严知出发去江州前的那个晚上,给了沈映乔一个钱袋,里面大概有三百来两的银子。 “怎么了,为什么忽然给我?”沈映乔奇怪道。 严知有些不自在,随口说:“你最近开作坊需要银钱的地方不少,这钱虽然不多但应当是有用处的,我暂时也用不着。” “那我就先替你收着。”沈映乔觉得好笑,盯着严知好一会才移开视线,“嗯,不少了,三百两呢,能干不少事,对了,你回来过中秋吗?” 严知只“嗯”了声,就回自己屋子了。 沈映乔拿着钱袋看了会,忽的笑了,小声嘀咕了句:“还真是个傻子。”就默默把钱袋放进装着衣服的柜子里了。 严知离开清水镇后,没几天的时间镇上的赌坊和妓院相继有人闹事,最后有几间小赌坊直接被官府勒令关闭了。 沈映乔听说的时候正在自家作坊里和各大商户签订契书。 因为方便面在商队间传得很广,以至于其他镇上的商户也找上了沈映乔。 “沈老板,我是隔壁镇上的,听人提起你这方便面,特意来找你合作,因为我家铺子和一些镖局和商队都有来往,所以我就想从你这订一批货卖给那些商队和镖局,这价钱能不能少点?”那人笑着说。 沈映乔问了几句那人铺子的事,最后谈好价钱就签了契书,那人也很痛快的直接付了三千两的定金。 送走一批来谈生意的人,沈映乔只觉得累,她还是第一次觉得这些商人能说,为了价钱能低点,愣是和她耗了好几天的时间。 刚给自己倒杯水,就听其他人说:“掌柜的,咱们客栈附近有几家赌坊被官府给关了,说是这几天闹事严重,再加上赌坊的主事人不在,官府直接给关了。” “是锦江赌坊吗?”沈映乔端着茶杯的手都顿了顿。 “是啊,怎么回事?还是第一次有赌坊直接被官府给关了。”那人感叹了会,就被其他人叫去帮忙了。 沈映乔直觉和严知以及徐清齐的离开有关,毕竟两人刚一离开,赌坊就被关了,说没关系也没人会信。 她不可避免的就担心起了严知。 这边严知和徐清齐带着护卫还没到江州就经历了一波刺杀,那些黑衣人显然是冲着徐清齐来的,招招致命,最后在严知和护卫的奋力抵抗下,击退了黑衣人。 护卫很多都受了伤,没法继续赶路,再加上天色已晚,赶路不怎么安全,于是他们就在一个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 严知看向被火光照亮半边面具的徐清齐,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赌坊老板不至于招到这么多人的刺杀。” “你想多了,我确实只是一个赌坊老板。”徐清齐声音嘶哑地说着,没什么情绪起伏。 严知没再问,只淡淡说了句:“中秋之前我要回清水镇。” “把我安全送到江州后,随便你什么时候回清水镇。”徐清齐只瞥了严知一眼,嘶哑的嗓音里带着随意。 严知道了声好,就不再言语。 …… 沈映乔不知道严知具体去江州干什么,所以就特意找上了赵二云。 “头和徐老板去江州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就只是个打手哪知道老板的事。”赵二云挠了挠头,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知不知道徐清齐的来历?”沈映乔好奇地问着。 她只见过徐清齐一次,还是和严知一起偶然遇上的,那人蒙着个面具,声音嘶哑,谁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只听说长相奇丑,不敢见人。 赵二云想了一会才说:“这人我也不清楚,锦江赌坊到是开了有好几年了,但一直不温不火,也就今年开始突然多了好几家,生意才渐渐好起来,我也是今年才去的。” “好。”沈映乔有些无奈,她这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尤其是好几家锦江赌坊都关了门,她就更担心了。 “嫂子,你不用担心,我记得江州应该是有老板的产业,他估计是去处理事情,再说江州也不算太远,从清水镇出发至多五天就到了,算算时间咱们头估计还能回来和你过个中秋节。”赵二云笑道。 沈映乔也点了点头,心里稍微舒服了点。 她觉得应该是最近一直和严知待在一起,忽然间严知去了江州她有些不习惯,所以才会过度担心。 这样想着,她就决定最近好好在作坊看看账单和订单,争取让大家在中秋节前完工,好好回家过个节,也让她分散点注意力,别总担心严知的事。 做好打算,沈映乔就又进了一大批面粉、油之类的制作方便面需要的食材,亲自送去了作坊,顺便告诉大家中秋节放假的事。 众人一听中秋节放假,立马充满了干劲,纷纷讨论着。 第47章 下毒 因为两天后就是中秋节,所以清水镇随处可见节日的氛围。 糕点铺里已经开始提前售卖月饼之类的吃食了,各个客栈、铺子里肉眼可见的人流量增多了。 有间客栈里忙碌了一上午,也就这会才空出时间来歇息。 “小二,来碗面。” 程力叹口气,一回头看清来人是谁,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骂出声:“你这骗子来这干什么?” “吃饭呗,怎么,你们客栈不准人来吃饭?”陈俊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挑衅。 “我告诉你,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程力抓住陈俊的领口,威胁道。 陈俊笑了笑,忽的提高声音:“你们掌柜呢?这小二不行啊,怎么还想打人啊。” 客栈里这会的客人一听陈俊的声音,纷纷看向程力,眼里带着探究。 “你……” “程力,你去帮那几个客人点菜。”沈映乔从后堂出来,看见这场面,无奈开口。 程力又用眼神警告了陈俊一番,才松开抓住陈俊领口的手,径直朝着另一桌走去。 “行了,吃什么面,我给你做,保证不给你吐口水。”沈映乔笑着说,声音压得很低。 陈俊瞥了她一眼,伸手理了理领口,笑道:“听说你这客栈方便面挺好吃的,就来份这,千万别想着报复我,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放心,不会。”沈映乔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心里却一直保持警惕,她才不信陈俊这厮是专门来吃顿饭的,要不是这么多客人看着,她还真想让程力把这家伙给扔出去,偏偏现在还不能,毕竟这家伙说了是来吃饭的。 王筝本想给沈映乔帮忙,却被她一句话给拦下了。 “你歇着,我来,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 面做好,沈映乔给陈俊放在了桌上,正想转身离开,陈俊忽然说:“掌柜的,来壶茶,要温的。” 沈映乔瞥他一眼,默默吐槽:“要求还真多。” 上完茶,沈映乔就重新回到柜台后,一边算账,一边时不时看陈俊一眼,只见这人吃了几口面,就把筷子丢在桌上,语气不满地说:“你这面也不好吃啊,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夸。” 说完又喝了口茶,立马吐了出来,不满道:“你这茶水也太凉了,我说的是温的。” 沈映乔懒得理他,依旧自顾自算账,这会周围的人也觉出味来了,开始怀疑这人是来找茬的。 “你这人是不是故意找事啊,这么挑剔,我都没心情吃了。” “就是,怪不得一开始小二想打你。” 陈俊瞟了那两个怼他的人一眼,站起身来笑道:“怎么,我吃个饭还不让说话了,关你们屁事。” 那两人一见陈俊这个样子,就闭上嘴,结账离开了,显然不想理这种人。 沈映乔看着陈俊坐在凳子上嚣张的神色,只觉得手痒,她以前还是太手下留情了,怎么没好好打一顿这家伙,居然还能让他有机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真让人气愤。 正想着,沈映乔就看见陈俊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开始嚷嚷起来:“沈映乔,你,你这家伙居然真下毒。” 这下不仅沈映乔愣住了,客栈里其他吃饭的人也同样愣住了,一开始大家只以为陈俊又在找事,渐渐的感觉有些不对,陈俊呼救的声音微弱了起来,脸色也开始由苍白到发紫,沈映乔赶紧让程力去对面医馆叫林老头,自己去看陈俊的情况。 “喂,你怎么了。”沈映乔站在陈俊旁边,看着他不似作伪的表情,心里慌了一瞬,她虽然挺不想看见陈俊这人渣的,但怎么可能真给他下毒,还正好在自己客栈里,那也太蠢了。 不知道是谁喊了声“死人了”,客栈里一下哄闹起来,挤在一起让外边的人完全进不来。 沈映乔看着趴在桌上已经不再动弹的人,心跳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起来,脑海中一时间都乱成一团,不自觉的开始浑身发抖,连带着最后被衙役带走时,都还在发懵。 陈俊死了? 衙门大堂里,沈映乔跪在地上,看着张显拍着惊堂木,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到沈映乔被一旁的衙役给推了一把,她才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张显。 “罪妇严氏,你对于谋害死者陈俊一事,还有何话说?” 沈映乔定了定神才缓缓开口:“大人,奴家是被冤枉的,我怎么可能会在自己客栈里给人下毒,这一看就是栽赃。” “那你说说为什么仵作在死者吃的面碗里验出了毒,你还敢狡辩?”张显厉声喝道。 “大人,你怎么就确定这是奴家下的毒,当时客栈人多眼杂,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其他人趁乱下的,再说我和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毒死他。”沈映乔不卑不亢地反驳着。 张显又传了几个当时在客栈的人,问完话发现案件疑点重重,就宣布退堂,暂时把沈映乔收押起来,五日后再审。 衙门外,几个当时在有间客栈的人,都被周围的人给围了起来。 “你们说,是不是真的是那掌柜的下的毒?不是说前几天还有人在河边看见那掌柜的同那被毒死的人在一起争吵吗?” “这谁知道,不过这掌柜的看起来也不蠢啊,怎么会在自己客栈动手,这不摆明了让官府来抓她吗?” “估计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可惜了,以后我可不敢吃那女人想出的食物了,谁知道会不会被毒死?” “我也是。” 王筝和程力听着其他的人的话,都有些懵,他们实在是不清楚怎么一下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前一个时辰还好好的,而现在自家客栈就已经被官兵贴上封条了。 “早知道,当时就应该我来做那骗子的吃食,这会沈姐姐被关进大牢了,我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都怪我,是我太蠢了,才会被骗,才会有今天的事。”王筝失落地说着,话里都是担心和悔意。 程力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这事和你无关,我相信师娘也是这样的想法,你别怪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筝吸了吸鼻子,在一旁点头。 第48章 问斩 沈映乔看着牢房里杂乱的枯草,还时不时有几只老鼠跑过,只觉得凄惨。 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干净的角落坐下,就听见隔壁牢房里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在那叫嚣着,直到衙役来把那人给打了一顿,那人才消停下来。 沈映乔被衙役鞭子上的血迹给吓了一跳,这会才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梦,陈俊也是真的死了。 好不容易压下从心底浮上来的恐惧,仔细回想了一阵,她发现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她不清楚到底是谁毒死了陈俊,也不清楚那人是为了栽赃她,亦或是一箭双雕,这些,她都不知道。 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点也不清楚,各种信息堆砌,让她的头脑开始发胀。 靠在墙角,抱着膝盖蜷缩着,抬头看着头顶上那黑漆漆的墙面,沈映乔觉得很无力,她忽然很想家,很想很想。 外面鸡的打鸣声,显示着时间的流逝,沈映乔在牢房里坐了一夜,原本还有些懵的神色,因为程力的声音而渐渐回过神来。 “师娘,师娘。”程力在牢房外面叫着沈映乔。 一旁的衙役冷声说:“一炷香的时间,快点。” 程力连忙点头。 “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沈映乔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头晕眩了一会,有些难受地捏了捏眉心。 程力看着沈映乔眼底的乌青,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仵作已经确认陈俊是中毒而死的,衙役也在客栈搜出了毒药,基本确定害死陈俊的就是沈映乔了,犹豫再三,程力还是没说。 “师娘,你别担心,仵作那里还没传来消息,我这会来是想问问你,那些方便面的合作怎么办,他们现在已经找上筝妹家了,在那里闹着要退钱。” 沈映乔顿了一会,才缓缓道:“那就退钱,你让他们拿着契书去退钱,银票在我住的那个屋子里的床底,不够的话,暂时先欠着。” 程力点了点头。 “小奇和娇娇怎么样了?还在书院吗?”沈映乔担忧地问着,末了,又问,“严知回来没?” “师娘,小奇和娇娇现在在筝妹家,你不用担心,至于师父,还没回来。”程力犹豫着说,正想安慰安慰沈映乔就听见衙役的催促,只能连忙道,“师娘,我下次再来看你,时间到了。” 沈映乔说了声“好。” 待程力离开后,沈映乔拦住一个从她牢房前路过的衙役问道:“大哥,我是有间客栈的掌柜,昨天刚进来的,这个毒死人的案子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等着问斩你,你说你也太蠢了,毒死人了毒药还放在客栈里,人证物证俱在,这几天就好好在牢房里享受,毕竟马上就要死了。”那衙役说完就摇着头走了,似乎还有点惋惜。 沈映乔一下失了力,坐在地上喃喃道:“人证物证俱在。” 好一会她才想明白,陈俊被害应该是有预谋的,毕竟那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连毒药都准备好了,她就是个背锅的。 …… 木匠铺外,围着一群人喊着:“退钱,退钱。” 他们都是和沈映乔合作的人,因为沈映乔的食物毒死了人,他们都害怕被牵连,所以都嚷嚷着来退钱了。 木匠铺的门紧紧关闭着,王筝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声音,有些担心:“爹,娘,你说沈姐姐这次会没事吗?” “当然了,你沈姐姐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因为这小小的事就没办法了,你要相信她,也要相信严知,算算时间,他应该差不多快回来了。”王渊沉声说着。 他其实也有些拿不准沈映乔这次能不能脱险,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程力从后门进来,拿着一个包袱,气喘吁吁地说:“我师娘说把钱退了。” 王筝愣了会,才点了点头,打开了门。 外面的人见木匠铺开了门,立马拥挤着上前,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不外乎就是退钱的事。 程力大声喊着:“你们都别挤,我们掌柜的说了,拿着契书来退钱,一个个来,不要挤。” 众人一听程力的话,立马安静下来,有的回去拿契书,有的直接排起了队。 李灵灵坐在马车里经过时,看见外面的景象都愣了一瞬:“那木匠铺怎么回事?是有什么新奇玩意吗?” 刘杏花也好奇的探出头去看,好一会才笑出声来:“那是沈映乔以前合作的商铺,全来找她退钱了。” “你这么开心?”李灵灵瞥她一眼,放下帘子,语气没什么起伏。 “我当然开心,沈映乔被关进大牢了,我应该放一挂鞭炮庆祝。”刘杏花脸上眉飞色舞。 李灵灵忽然觉得没趣,冷淡开口:“你自己去酒楼,我回家了,没什么心情。” 刘杏花愣了好一会,才“哦”了一声,刚下马车,车夫就掉头离开了。 她心里有些不爽,小声嘀咕了几句就朝木匠铺走去,她要去看看热闹,最好能看见沈映乔身边的人苦苦哀求,那样她才觉得痛快,虽然这事和她无关,但只要能让沈映乔不舒服,她就开心。 程力看了眼包袱里没有几张的银票,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长队,咽了咽口水。 “干嘛?快点,我一会商铺还有事。”面前的人不耐地说着。 程力连忙点了点头,加快了速度,最后银票没了,面前还有十几人。 “各位,因为我们掌柜的暂时没有钱了,所以……” “没钱了?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现在就要退钱,快点。” “就是,你快退钱,别想着欠着,我们今天就要见着钱。” 那几人大声吼着,显然不信程力的说辞。 刘杏花看得津津有味,笑着说:“程力,你今天不还钱,就不怕他们冲进这木匠铺打砸一番吗?” 话音刚落,有几人已经冲上前去按住了程力,剩下的人就要朝木匠铺里冲去,显然是听了刘杏花的话,想威胁程力。 程力被几人按住,动弹不得,大声吼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既然说了会退钱就一定会退,都是生意人,用不着这么绝?” 第49章 严府 那几人正在犹豫中,却被刘杏花一提醒让心思更加坚定起来。 “谁知道你们掌柜的还能不能从牢里活着出来,现在不要银钱,以后找谁要?”刘杏花站在一旁冷声说着。 “这位小娘子说的对,你今天必须把钱给退了。” “对,退钱。” “谁说我们掌柜的不能活着出来了。”程力这会本来就烦躁,听刘杏花一说顿时被点着了。 刘杏花抱着胳膊,看着程力愤怒的样子,笑道:“毒死了人,证据确凿,还想着出狱做梦,我看你们也别想着要钱了,估计是要不着了。” 那几人一听这话,对视一眼,纷纷往木匠铺里冲,显然是认可了刘杏花的话,然而还没进去,身前就被飞来的一把长剑给拦住了去路。 严知骑着马从远处而来,在木匠铺前稳稳停下,神色冷峻地说:“程力,拿着庄票去钱庄换钱。” 说着就利落地翻身下马,递给程力一张锦江赌坊的庄票。 程力看见严知,神色终于放松下来,高兴地接过庄票:“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这就去换钱。” 说着就往钱庄跑去。 刘杏花看见严知显然也是一愣,她只听说严知这几天不在,还以为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没想到这会来看个热闹居然能遇上严知。 “严大哥,你终于回来了,沈映乔在客栈里毒死了人,估计四天后再审理就是直接定罪了,你说她怎么干出这样的事啊?”刘杏花担忧地说着,完全不复一开始咄咄逼人的样子。 严知一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她,只上前取回了插在门上的剑,视线冷冷扫过刚才那几个叫嚣着要打砸木匠铺的人,待看见他们不自觉颤栗时,才收回视线径直进了铺子。 那几人这会鹌鹑似的等在门口,不敢再叫嚣着,直到程力回来退了钱,那几人才拿着钱慌忙跑路。 刘杏花看着那几人拿钱走了,才有些自讨没趣的离开,心里却不爽极了,但一想到沈映乔这次已经被关进大牢了,心底那点被严知忽视的不满减轻了一大半。 严知从王筝和程力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蹙眉问道:“你们的意思是陈俊一开始是没事的?” “对啊,他一开始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吃了面后没多久开始出现中毒的症状,然后就死了。”程力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天的事。 严知没再说什么,直接出了木匠铺,他得去看看沈映乔。 牢房里,沈映乔正仔细回忆着和陈俊有关的事,眼前忽然投下来一大片阴影,她怔了一下,抬起头看见严知时,好一会才欣喜地嗫嚅道:“你回来了。” 这会的沈映乔头发凌乱,眼底乌青,群衫上也沾上了一些泥痕,显得有些邋遢。 严知却不甚在意的蹲下身子,和沈映乔的视线齐平,伸手轻轻抚过她脸上滑落的泪珠,温声说:“我回来了,你……” 还没说完,沈映乔就伸手抱住了严知,好一会都没说话,严知一下慌了,有些手足无措。 肩上传来湿漉漉的触觉,严知伸出手,犹豫了一会才轻抚在沈映乔的背上,安慰道:“没事了。” 沈映乔其实一点也不想哭,但她看见严知时就不自觉的落泪了,忽然就止不住了,像是要把她来到这的几个月里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发泄出来。 严知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一丝不耐。 良久,沈映乔才止住了哭泣,睁着哭红的眼睛说:“陈俊最近很缺钱,你帮我查查他是不是欠了债,或许有用。” “好。”严知替她拿下了头发上的杂草,轻声说着。 在严知走后,沈映乔后知后觉的脸红起来,她果然是因为陈俊的死被吓到了,不然怎么会哭这么久。 正愣神间,衙役在外面嚷嚷着:“喂,出来,给你换个牢房。” 沈映乔一听,立马从牢房里出来,跟着衙役一起来到一间相对干净一点的牢房,虽然依旧没有床,但好歹有张草席也没有老鼠。 她躺在草席上,心里轻松了许多,慢慢回想着和陈俊牵扯的人和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严知从牢房出来,径直去了陈俊的住所,是在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 屋子里很乱,桌椅都倒在地上,显然有人在这里经过了一番打斗。他翻看了一下,却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反而想起离开江州那会,徐清齐给他庄票时说的话:“你一定会需要的。” 这人似乎一早就知道沈映乔被抓进大牢的事了,也料到会有人来找她退钱,所以才会给他庄票。 严知心里隐隐有个猜测,他觉得徐清齐开赌坊大概是为了查探消息,毕竟那人对赌坊的收益从来不过问,只想多开几家,这更像是扩大势力范围。 就是不知道这人是为谁服务了? 严知想了一会脑海里灵光一闪,他记得陈俊在赌坊闹事后是被严成学给救了,所以这人应当是个突破口。 这样想着他就朝严府赶去,路过严府大门时,他看见严成学从府里出来,身边跟着个瘦弱的小厮,不是以前的那个。 他多看了几眼,就假装离开了,等看见严成学的马车走远后,他才从严府后门溜进去。 严家是清水镇出了名的大财主,所以宅子比普通富贵人家还要大,严知在后院饶了好久才摸到严成学的住处。 刚进入书房,就听见外边传来开门声,他直接躲进了桌子下面。 进来的两个丫鬟正聊着天。 “你说少爷最近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换了刘二狗?我们会不会也被换?” “听说刘二狗贪了少爷的钱,没把他送进官府就不错了。至于我们,你只要好好做你的事,少爷才不会管。” “那清清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想爬少爷的床吗?被林姨娘给发现了,就……” “你们两干什么呢?书房这么难打扫吗?去前屋帮忙。”外面一道冷淡的女声传来,把两人给吓了一跳。 “林姨娘。”两人行了礼,就走了。 林姨娘对门口站着的丫鬟点了点头,就进了书房,外面的丫鬟四处环顾了下就轻轻关上了门,然后拿着扫帚在门前清扫起来。 第50章 溺水 林姨娘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转身,脖子就被贴上一个冰凉的匕首,她顿时吓懵了,语无伦次地开口:“我,我,我和严成学不是一伙的,你去找他,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陈俊是什么关系?” “陈俊?我不清楚。”林姨娘一时没有想起来陈俊是谁,疑惑道。 严知声音冷淡,握着匕首的手缓缓收紧:“陈俊是不是欠了严成学很多钱?” “是,是,是。”林姨娘僵硬地瞟了眼紧贴着自己皮肤的匕首,立马慌张补充,“陈俊,对了,这家伙欠了严成学不下百两银子,因为承诺帮严成学拉回酒楼生意,所以严成学暂时没问他要,这几天我到是听说严成学要找人收账,不过,不是听说这人死了吗?” “严成学说收账是几天前的事?” “大概是三天前的事。”林姨娘战战兢兢地说着。 严知沉默了一会,问道:“他以前身边的那个小厮呢?” “死了。” …… 严知从严府离开没多久,严成学就匆匆忙忙回府了。 “少爷,你怎么了,忽然说回府。”李正跟着严成学快步走着,疑惑道。 严成学瞥了他一眼,冷声说:“我想回来不行吗?” 说完就不再搭理李正,心里却觉得烦躁。 他这几天看见龙门酒楼因为沈映乔的影响,生意差了不少,本来应该高兴的,可他偏偏觉得不安,也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 一边焦虑着,一边回了书房。 书房里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他随意看了看就回自己屋子了,他得休息休息,估计是这几天太累了。 严知路过自家客栈看了眼,正准备找个机会进去看看,就被人给叫住了。 “这位小兄弟,请问这家客栈怎么了,为什么被封了?”清语疑惑开口问道。 她今天来是因为周玉湘说这几天就要离开清水镇了,想请沈映乔来家里吃顿饭,没想到刚来就看见这客栈被封了。 “客栈掌柜被人栽赃毒死了人。” 清语愣了好一会,想再问问什么的时候,眼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只得让车夫掉头回庄子。 严知进了客栈,瞥了眼每个桌上还残留的食物和盘子,径直去了靠窗的那个位置。 桌上的面碗已经被官府带走了,徒留一个空杯子歪到在桌面上。 视线落在紧紧关闭着的窗户角落,那里有一点白色粉末,非常不起眼。 他凑近看了看猜测是砒霜,也就是官府在客栈搜出来的说毒死陈俊的东西。 严知想起程力的话“一开始没问题,吃了面没多久出现症状”,也许这个症状不是吃了面后才出现的,而是药效到了。 毕竟砒霜落在窗户这里的原因,显然是因为陈俊死后客栈闹哄哄的,没人注意到凶手,他才趁机把毒药放进了面碗里。 陈俊很可能是在来客栈之前就中了毒,而且毒药肯定不是砒霜,毕竟砒霜这种剧毒可等不了那么久。 虽然听程力说和砒霜中毒时的症状没太大区别,但沈映乔说过,这面是她亲手做的,期间没经过任何人的手,她显然不可能下毒,而当时客栈里很多人看着,凶手也没机会下毒,显然是等到陈俊毒发,客栈里乱起来时,下的毒。 所以严知现在最应该弄清楚陈俊来客栈前和谁在一起。 偏偏这个问题也就只有陈俊和凶手知道,显然线索又断了。 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没人会相信陈俊在来客栈前就已经中毒了。 沉默良久,严知叹了口气,离开了客栈。 第二日一早,程力刚从屋子出来就看见严知准备出门,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师父,你一夜未睡,还是去休息休息,你想去做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去做。” “那我们一起去,分头查查客栈附近的屋子和铺子都是谁家的产业。”严知的声音依旧冷淡,但神色间却明显显露着疲惫。 程力见严知不肯去休息只得点了点头。 程力刚出门,严知就被王筝叫住了。 “严大哥,你快看,这是什么?”王筝手里拿着一张纸条疑惑问着。 严知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刘家米铺”,他愣了一瞬,猛然反应过来,急冲冲出了门。 …… 程力一路上听见不少人在说,有人溺水,一开始没怎么在意,但听人说得多了,还是被勾起了兴趣,随意拉住一个大爷,问道:“大爷,怎么了,你们都在说溺水?” “今一早,林老头去山上采药,路过一条河,没想到看见个尸体,他就来报案了,这会还在衙门口呢?” 程力犹豫了会,还是决定跟去看看。 “这人是意外溺水,有什么好看的,都散了散了。”衙门口的衙役驱赶着围观的群众。 程力好不容易挤上前去,看见衙役抬着的尸体一愣,嘀咕道:“这不是严成学身边的狗腿子吗?怎么就溺水了?” “这人不是溺水死的。”林老头瞥了眼那个衙役,语气不满地说道。 “你瞎说什么,仵作都说是溺水死的呢?你别在那瞎说。”衙役不耐地看他一眼,招呼着其他人把尸体给抬进了衙门。 林老头见没人信他,就不再多言,打算离开,却被程力给叫住了。 “林大夫,你等等。” “干什么?”林老头回头见是程力,态度好了不少。 他有一段时间没吃沈映乔做的红烧肉了,前一段时间是因为有事,本想着回来好好吃一顿,谁知道沈映乔就出了事,以至于他已经想了半个月了还没吃到。 “你刚才说那人不是溺水,那是怎么死的?”程力好奇问着。 林老头打量他几眼,没说话。 程力顿了会,才道:“你放心,等我师娘出来就请你吃红烧肉。” “那我要等多久,她万一……”林老头顿了顿才继续说,“那家伙脑后遭到重击,我猜测是颅内出血死的,具体死因不清楚,但肯定不是溺水。” “你不是瞎说的,仵作都说是溺水死的。”程力怀疑道。 “爱信不信。”林老头说完就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道,“别忘记欠我的红烧肉。” 第51章 提前审理 刘家米铺的后面就是一座宅子,和有间客栈只隔了一条街,而这座宅子恰巧就是严家的。 宅子前厅的小院里空荡荡的,一棵不知名的树下,堆积着落叶,显然很久没人住了。 严知越过院墙,进了堂屋。 本以为堂屋里也应该是没人住的样子,落满灰尘,然而却是一派干净整洁,显然差人打扫过。 他在屋子里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正准备离开时,却瞥见桌腿后的一抹白。 一个瓷片,上面还有一点异色花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估计是不小心打碎的杯子? 正想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微弱的猫叫声,严知朝外面看去,就只瞥见院墙角落里倒在地上的灰猫。 他疑惑一瞬,朝猫走去,就看见不远处的地上放着个破碗,里面还有一些茶水。 这水有毒? 严知又看了眼地上那只脏兮兮,已经一动不动的猫,猜测那破碗和水估计是谁看见这猫特意给它留的,但没想到茶水有毒,直接毒死了猫。 离开宅子时,严知心里明朗不少,已经大致能知道陈俊中毒当天的事了,就是现在还缺少一个关键性的证人,一个能直接定严成学罪状的人。 …… 沈映乔被衙役从牢房里叫醒时,人还是懵的。 “衙役大哥,不是明天才审理吗?” “有人状告严成学杀人,带你去问个话。”衙役冷声说着。 严成学杀人,难道是严知? 随即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毕竟昨天晚上因为是中秋节,严知特意来看她,随口提了句严成学栽赃她的事,但也说了还有些疑点没调查清楚,所以不可能今一早就来报案打草惊蛇。 这样想着沈映乔就有些不安,虽然严知说了让自己相信他,但这突如其来的报案让她觉得事情复杂了起来,也不知道严知有没有找到证据。 衙门大堂里正跪着两个女子,一个打扮朴素,穿着浅绿色的裙衫,一个戴着不少首饰,衣服也是当下时新的海棠锦衣,而一旁的椅子上严成学正吊儿郎当的坐在那,翘着个二郎腿,手里拿着把折扇。 沈映乔跪在那朴素女子身边,就听张显问:“罪妇严氏,你当天在客栈里是否见过刘二狗,又是否听陈俊提起过此人。” “回大人,当天客栈里人太多,奴家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去过,也未曾听陈俊提起过那人。” 沈映乔仔细回想了一下才道。 “既然如此,来人,把严氏先带下去。”张显话音刚落,一旁的严成学就笑着道:“别呀,张大人,既然刘二狗一事是个误会,那就直接审理陈俊被毒杀的案件,我也顺便听听看。” “这恐怕不妥。”张显无奈看向严成学。 严成学摇了摇扇子笑道:“有何不妥?听说最近堤坝需要补修,也不知道我爹能给多少两银子,张大人知道吗?” “严公子说的是,那就直接审理陈俊被毒杀一案,至于这两个污蔑严公子的人……” “就交给我处置,毕竟也是我严府的人。”严成学冷眼看了看林姨娘和红霜,语气森冷地说着。 张显连忙点头称是。 红霜一看严府的人要来抓自己,立马挣扎着:“大人,我们没说谎,刘二狗就是被严成学给弄死的,林姨娘亲眼所见,而且,而且,陈俊死的那天刘二狗亲口对我说,他要和严成学一起去找陈俊收账。” “来人,给我把这两人带回严府,等我回去家法伺候。”严成学冷声说着。 严府的人立马上前想要带走那两人,就在此时,一道冷淡的声音从衙门外传来:“慢着,那两人还有用。” 众人视线落在从衙门口进来的严知身上,他神情冷淡,在看向沈映乔时才下意识温柔了点。 莫名的,沈映乔就心安了。 “又是你,你管得着吗?这两人一个是我小妾,一个是我府里的丫鬟,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严成学一看见严知就想起被他揍时的痛楚了,一下就愤怒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这两人和案子有关,当然不能被你带走。”严知瞥了他一眼,冷声说着。 他是没想到居然会提前审理,一听程力的话立马就赶来了,以至于他有些事还没想明白。 “严公子,既然和案子相关,你就等案子结束再带走。”张显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无措。 “行,我就看看你怎么办案。”严成学说完,就示意严府的护卫松开红霜和林姨娘。 严知对张显行了礼,就跪在地上冷声说:“草民严知,乃是严氏的夫君,我要状告严成学栽赃陷害我妻子严氏。” “哈哈哈,栽赃陷害,你有什么证据?你不是来找乐子的。”严成学自信地笑着道。 他才不信严知能找到什么证据或证人,毕竟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人已经被他弄死了,而且就算有证据又如何,他也可以有证据。 “大人请看这是什么?”严知说着就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一旁的衙役。 张显头疼地接过东西看了眼,迟疑地道:“这是何物?” “一刻散。” 张显一听,立马把这东西给丢到了桌上,迟疑道:“这东西不是早就禁了吗?哪来的?” “那你就要问问严公子了,毕竟这是从严公子的书房里找到的。” “你说是就是啊,这东西已经禁了多久了,我府邸怎么可能会有?”严成学愣了一瞬才道,声音依旧铿锵有力。 “这东西先暂缓,你说说栽赃陷害一事。”张显说道。 “大人,陈俊当日不是在客栈中的毒,而是在刘家米铺后的宅子里,喝了严成学给的茶水才中的毒,那毒就是一刻散,而陈俊之所以在客栈才死,那是因为一刻散的药效到了,陈俊才毒发身亡的。”严知的声音冷淡,却带着不容置喙,让人不自觉就信任他。 “一派胡言,一刻散早就被天元国给禁止了,现在哪里还有,再说,这些都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沈映乔毒害陈俊的事可是人证物证俱在。”严成学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嚷道,一副癫狂的样子,把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 第52章 污蔑 严知站起来,直视着严成学,一字一句道:“你想要证据是吗?我记得各个药铺卖砒霜都会登记购买人员,春芝堂怎么就正好丢了这月的账本,伙计还偏偏说陈俊死的前一天在药铺买过砒霜的就是沈映乔?” “账本丢了有什么稀奇的,这算什么证据?”严成学冷哼道。 严知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确实不算证据,张大人您不妨看看春芝堂前几个月的账本。” “传春芝堂的掌柜和伙计。”张显厉声道。 不一会,春芝堂的掌柜和伙计就被带上来了,账本也被衙役呈给了张显。 “春芝堂近两个月都没进过砒霜,这个月怎么就忽然进了砒霜?他分明在撒谎,还有,三个月之前严成学可是购买过一大批砒霜,几乎在清水镇的每家药铺都买过,所以严家有砒霜应该不奇怪,他想栽赃的话也很容易。”严知紧盯着严成学,待看见他脸上一瞬间的慌乱时,他就知道他猜对了。 春芝堂的掌柜听了这话,一下激动起来:“大人,我什么时候进砒霜还需要告诉其他人吗?我这个月月初进的砒霜,一直没人买,直到前几天被严氏买走了,这有什么问题?” 张显也看向严知,一旁的严成学嘲笑道:“你如果拿不出证据就别瞎说了,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浪费。” “浪费时间?”严知忽的笑了,没再说话。 “这人就是证据。”程力从衙门外进来,大声说着,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严成学看见那少年时愣了好一会才道:“这人谁啊?” “掌柜的,梁军前几天还在春芝堂帮忙对不对,最近没去是因为他外婆去世了?”严知冷声问道。 “是又如何。”春芝堂的掌柜看了梁军一眼,语气冷硬地道,“他只是个跑堂的,又不管账,他知道个什么?” “我知道你这个月没有进砒霜,还有账本根本没有丢,还在铺子的房梁上。”梁军的话掷地有声,却如一道惊雷顿时让围观的群众讶异起来。 “什么?账本不是丢了吗?真的假的?” “这要是找到账本就能看出是谁在撒谎了。” 张显皱眉道:“你们几个去春芝堂看看情况。” 几个衙役离开后,严知就继续说:“梁军住在刘家米铺旁边的巷子里,离严家的那座宅子近,所以他就担任了打扫那座宅子的人。 事发当天,刘二狗因为急着去看陈俊的情况,就给了梁军钱,让他去处理当天毒死陈俊的茶水,梁军因为不知道那茶水有毒,所以就倒在墙角的破碗里,而杯子和那个装着茶水的玉壶,因为做工精美被梁军拿去卖了,他本人足以证明陈俊去有间客栈前是和严成学以及刘二狗一起的。” 张显眸光冷峻地点了点头。 “笑话,就算陈俊死前和我在一起怎么样,这能证明什么?”严成学不满道,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嚣张如常。 严知瞥向他,问道:“这么说你是承认陈俊在去有间客栈前是和你跟刘二狗在一起了?” “是啊。”严成学瘫坐在椅子,嘴角带着冷笑,尤其身边的护卫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后,他更加得意了,颇有点破罐破摔的意味。 恰巧,衙役已经把账本拿回来了,递给张显后,他翻看了会,冷声喝道:“春芝堂这月都没进砒霜拿什么卖给严氏,来人,把这谎话连篇的两人各打二十大板。” “大人,大人,冤枉啊,都是,都是……” 春芝堂的掌柜和伙计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从衙门外冲进来的侍卫给堵上了嘴巴,门口的围观群众也被驱赶的远远的,直到听不见衙门里的声音。 张显一愣正要呵斥,待看见是严建时,立马换上笑容,从公案前起身朝他走来。 “原是严大财主,不知您怎么来这衙门了?” 严建瞥了严成学一眼,笑道:“听说犬子和命案有关,特意来看看,张大人,你知道的,有些人惯会撒谎,对于春芝堂撒谎的两人就不必再信了,谁知道他们嘴里哪句真哪句假,你说对不对啊,张大人?” “额,是,是,严大财主说的对。”张显低垂着头,额头的汗顺着脸庞低落在地上。 “既然如此,那就继续。”严建说着就在严成学刚才的位置上坐下。 沈映乔看向严建轻松的神态,心里忽然就不安起来,这家伙摆明了来给严成学撑场面的,偏偏张显也得罪不了这地头蛇,还真令人气愤。 衙门大堂里,一时只能听见打板子的声音,一声一声沉闷地敲在沈映乔的心上。 “大人,虽然春芝堂的账本是在撒谎,但不代表其他事情就一定是在撒谎,我们总得知道是谁指使他们的。”严知的声音冷清,却莫名的有力量。 张显瞥了一旁的严建一眼,沉声说道:“我觉得严大财主说的对,那两个撒谎成习的人不必再听他们的证词了,毕竟没有可信度。” “小兄弟,知道你救妻心切,但有些人的话没什么意义的。”严建看向站得笔直的严知,笑了笑,“张大人,查了这么久,也没洗掉这位小娘子的嫌疑,虽然她没在春芝堂买砒霜,但谁知道她有没有在其他药铺买呢?又或者其他人帮她买呢?是不是,张大人?” “是,是。”张显连忙说道,待看向严知时,沉声说,“严知,你如果再说不出关键性的证据,你就和春芝堂的几位一样,要挨板子了,而严氏这凶手的身份是坐实了。” “呵,大人,您可真会判案啊,凶手连毒药都没买,她用什么下药。”严知冷声道,又瞟了严建一眼才说,“既然严大财主主张自己是清白的,那就请张大人带人去搜查一番,毕竟严府如果没有一刻散的话,令郎自然就是清白的,倘若有的话,这就好玩了。” “张大人,案件如此明了还需要再查吗?严氏毒害死者,人证物证俱在,直接定罪。”严建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末了,继续说,“至于一刻散,这种禁药天元国都没有,严府又怎么会有?这种恶毒的污蔑,还望大人能为我严府做主。” 第53章 明朗 “这,严大财主说的是,罪妇严氏,你可认罪?”张显的态度一下转变,厉声道。 “敢问大人,奴家何罪之有?”沈映乔定睛看着张显,语气坚定,“张大人,这清水镇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陈俊被毒害一案本就疑点重重,现在是好不容易逐渐明了却要回到原点吗,就因为毒害陈俊的人是严成学。” 一旁的严成学忽的看向沈映乔笑道:“大人,此人还在狡辩,甚至妄图污蔑本公子,建议直接用刑,还有这些一起做戏的人都应该用刑。” “我儿说的甚好,张大人觉得呢?”严建看向公案前沉默的人。 “用刑。”张显犹豫过后,还是沉声道。 “我看谁敢?”严知抽出一旁衙役身上的刀,挡在沈映乔身前,冷声喝道。 “严知,你想干什么,来人,给我抓住这几个大闹公堂的罪犯。”张显气得指着严知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严成学被自己家的护卫围在中间,得意地喊道:“张大人,你今天可一定要把这伙人拿下,不然可是后患无穷……啊。”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从他脸颊擦过,吓得他立马噤了声,好一会才指着严知嚷嚷道:“快,快去把这家伙给少爷我抓起来,我要把他做成人彘。” “这恐怕不行。” 衙门里忽然冲进来一伙训练有素的侍卫,很快控制住了严成学等人。 严成学看着进来的人,啐了一口在地上嚷道:“你谁啊,你说不行就不行啊,知不知道这清水镇归谁管,我可是严家的少爷,那个可是我爹严建,你们这些小喽啰赶紧松开我们。” 严建一看来人,心惊了一下,急忙道:“知府大人,不知您最近怎么有时间来这清水镇?” 张显也连忙上前对孙厮行礼。 孙厮却没理会他们,只毕恭毕敬站在周玉湘旁边道:“夫人您放心,这案子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姑息那些做尽坏事的恶人。” 周玉湘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沈映乔,笑着说:“映乔,你放心,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绝不会白白让你被冤枉。” “映乔在此谢过夫人了。”沈映乔对周玉湘行了个礼。 “你们谁啊,知府又怎样,知府就能随意抓人吗?这案子还用查吗?我看你就是和那几人一伙的。”严成学挣开侍卫的手,指着孙厮的鼻子道。 孙厮只瞥了他一眼,看向张显冷声道:“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来人,掌嘴二十下。”张显连忙道。 严成学还要说什么,却被严建给拉住了:“知府大人,犬子多有得罪,我在此代他向你配个不是,还望您海涵。” “你是?” “大人,小人不久前和曹公公一起见过你。”严建恭敬地说着。 孙厮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说:“哦,你们两个站那干嘛,掌嘴。” 话音刚落,衙门大堂里就响起啪啪打脸的声音,不一会严成学的脸上就染上了血,一点也没有先前嚣张的神态。 严建看得恼火却又不敢说什么,一旁的张显开始装鸵鸟,心里却慌张起来。 孙厮坐在公案前看了看状纸,和师爷记录的案件,就厉声道:“张显,案件疑点重重,这就能结案了吗?” “大人说的是,这是我的疏忽。”张显立马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回道。 “这个案件由我接手,张显玩忽职守暂时免职,把他收押在大牢里,至于其他关于受贿一事,等查明真相再行处罚。”孙厮说完就有衙役上前把张显给带了下去,期间还能听见张显慌张的喊叫声。 一旁的严建明白大势已去,这会正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道:“大人,大人,我们严家时常行善积德,怎会做那毒害他人的恶行,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 “你放心,如果无罪,大人自会还你清白。”周玉湘冷声说着。 孙厮点了点头,吩咐一旁的侍卫道:“你,去严府搜搜,到底有没有一刻散。” “大人,你,你没有证据怎么能去搜查?”严建依旧阻拦道,尤其是看向一旁满脸血迹的严成学后,语气冷硬了不少。 孙厮不再理会他,反而让一旁的侍卫堵上了他的嘴。 去搜查严家的侍卫没一会就回来了,果然带回许多一刻散。 严成学见药已经被找到,有些不敢置信地瘫倒在地上,待看见林姨娘时,立马从地上站起来朝她冲去。 “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你告密的对不对,全都怪你,你别想着跑,我先弄死你,你这个贱人。” 一边说着一边掐住林姨娘的脖子吼道,一副要和林姨娘同归于尽的样子。 一旁的衙役上前直接踹开了严成学,救下已经涨红着脸喘不上气的林姨娘,严成学和严建也被衙役给控制住,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认了罪。 案发当日,陈俊被人带去了刘家米铺后面的宅子,严成学告诉他只要演场戏就好,这样就能不让他还钱,陈俊同意了。 他以为演场戏就好,没想到最后丢了性命。 因为陈俊提早喝了一刻散,所以刘二狗就被严成学派去找时机栽赃陷害有间客栈,本以为这件事完成的漂漂亮亮会换来银子,没想到却被严成学一花瓶给砸死了。 “好啊,严成学、严建你们该当何罪,私藏禁药,毒害人命,阻碍公务,这一桩桩一件件,足够砍你们的头了。”孙厮冷声斥责道,待看见严建呆滞的神色时,吩咐一旁的衙役,“来人,给我把这两个人押进大牢。” …… 沈映乔从衙门离开时,还有些恍惚,看向严知的眼神里多了点雾气:“我是真的没事了吗?” “当然。”严知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正愣神间,王筝一把抱住沈映乔哭的稀里哗啦地说:“沈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都怪我太蠢了,被陈俊给骗了,不然你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好了,不怪你,这和你无关,我回家你不开心吗,不要哭了。” 沈映乔安慰了王筝好久,才把人哄住。 第54章 欠债 从衙门回客栈的路上,沈映乔一直听着王筝和程力说话的声音,让她终于有了实感,虽然只在牢里待了几天,但她却觉得格外漫长。 回想起这几日在大牢里的状态,她只觉得庆幸,还好有严知,不然光靠她自己知道的那点线索,她多半是别指望出来了。 “你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找到梁军的?”沈映乔好奇地看向严知。 她一开始就想问了,毕竟清水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来来往往的商队极多,在这么多人中找到一个人还是挺困难的。 严知顿了下才道:“有人给了我张纸条,上面写着刘家米铺,然后我就顺着玉壶碎片找到了梁军。” 当时他完全没朝玉壶上想,还是路过当铺时,听见掌柜说什么“缺一只杯子,太可惜了”,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谁知道就看见和那块碎片相同花纹的玉壶。 他觉得有人一直在给他递线索,不管是纸条也好,还是玉壶,全都是那个人特意透露给他的,就为了快点让他整理出当天的经过,他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那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有人在帮你?”沈映乔疑惑道。 严知想了会才说:“可能,不过我更觉得那人是另有目的。” 沈映乔沉默着点了点头,她也更倾向于严知的想法。 有间客栈门口,正站着王渊夫妇和两个小孩,他们远远看见沈映乔一行人都有些激动。 “快看,那是映乔吗?她回来了。”孙玉凤眯着眼睛看去,语气有些惊讶。 王渊细细看了好久,才捋着胡子笑道:“我就说,严知一定能把映乔给带回来。” “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一直念叨。”孙玉凤瞥了他一眼,调侃道。 王渊哼了一声不再搭话,一旁的严娇娇和严奇趁两人互相打趣间,一边开心叫着“娘亲”,一边朝沈映乔跑去,步伐异常欢快。 沈映乔弯下腰抱住向她跑来的严娇娇和严奇,还没说话,就被两小孩的话给逗乐了。 “娘亲,我好想你啊,也想你做的饭菜。”严娇娇红着眼睛,皱着眉头数手指,似乎在纠结这几天她最想吃的是什么。 一旁的严奇也抱着她红了眼眶,小声嘀咕了句:“娘亲我只想你。” “我也只想娘亲,最想娘亲。”严娇娇嘴一撇,终于还是哭出了声。 沈映乔一下心疼了,抱着两小孩安慰道:“我也想你们了,很想很想。” 严知看着抱在一起的三个人,忽然觉得自己很多余,他怎么没有这样的待遇。 好一会,严娇娇和严奇才没哭了,但还是黏在沈映乔身边,似乎生怕她离开他们,直到回到客栈才松开沈映乔,自告奋勇的要帮忙擦桌子。 沈映乔拿他们没办法,就由着他们去了,自己反而去洗漱一番,换了衣服,才回到客栈,翻出账本,想看看这几天没开业到底亏了多少。 谁知道,刚翻开账本,程力就说:“师娘,你看账本也没用,短时间内我们是还不清债务了。” “债务?” “对啊,欠锦江赌坊三千两,以及龙门酒楼一千两,虽说一个是师父借的,一个是于掌柜,但……” 沈映乔打断程力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地问:“所以我现在还欠四千两银子?” “对。”程力看着沈映乔的脸上一下失去了笑容,安慰道,“师娘,你放心,听师父说锦江赌坊不急着要,于掌柜也说不着急,我们慢慢还就是了。” 沈映乔已经听不进去程力的话了,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答案当然是来不及的,因为她舍不得,舍不得很多人,也不想把自己的债务丢给别人,所以她还是自己来,毕竟总有一天会还完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映乔终于打起了精神,先去看了看作坊里那些堆积的方便面,以及采购的一大批原材料,清点完数量,她还是发起了愁。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沈映乔问一旁负责作坊的陈二。 陈二叹了口气:“陈俊被毒害一事闹得很大,许多合作的铺子和商队都来退了货,有些是退了押金,也就是订好的货物都不要了,所以堆积起来的货物就这么多了,也不知道我们现在低价卖能不能卖出去?” “暂时估计是很难了,但也要试试,低价就低价,总比浪费了好。”沈映乔也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她现在最后悔的事就是让陈俊进了自家客栈,那时候就应该让程力把这家伙给扔出去的,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烦恼了。 正发愁着,作坊门口传来一道让沈映乔有些熟悉的声音。 “沈映乔,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里边。” 沈映乔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真不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难道特意来落井下石的?无奈摇了摇头就出了作坊。 李灵灵看见沈映乔出来,嘴角上扬了会,很快又压了下去,抱着胳膊说:“你现在有很多方便面的存货,是不是正发愁怎么办?” “你有事?”沈映乔奇怪瞥她一眼,有些莫名其妙。 李灵灵哼了一声,不满道:“你这东西估计卖不出去了,你低价卖给我,我全要了。” “你想干什么?又想玩栽赃陷害这一招?我不奉陪。”沈映乔说完就不再理会她,自顾自和陈二一起关了作坊走了,留下李灵灵气呼呼在原地跺脚。 沈映乔属于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尤其是本来就和李灵灵因为刘杏花有过争执,所以她就更不敢和李灵灵合作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家伙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这样想着沈映乔就觉得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只是她没想到,李灵灵被自己拒绝了居然没有放弃,反而有点越挫越勇的架势,每天来客栈,就为了找沈映乔买作坊堆积的陈货。 “你为什么不卖给我?是因为刘杏花吗?我已经和她闹掰了,不会再针对你了。”李灵灵拦在沈映乔身前,语气带着不满。 沈映乔有些无奈:“你不是一直不待见我吗?现在是想做什么?” 第55章 还钱 “那什么,我家铺子前段时间在你家买过方便面,卖得还不错,生意好了不少,现在就是想合作,你放心我绝对是诚心合作。”李灵灵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她这次还真不是来找茬的,本来李家的铺子一开始就主要靠林奇筠的商队,可自从林奇筠和他们断了生意往来后,她家铺子的生意就一落千丈,差点就要关门歇业了。 要不是她前段时间靠卖风扇的制作方法赚了一笔,说不定自家铺子早关门了,这会看着沈映乔因为被栽赃一事,导致货物堆积,她就有点想帮沈映乔一把了,也算是让自己心安。 沈映乔奇怪地打量了她一会道:“我考虑考虑。”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我明天让人把契书给你。”李灵灵说完就带着侍女走了,一副开心的样子到是让沈映乔愣了好久。 后来,沈映乔才从王筝那得知,原来李灵灵父亲前段时间去世了,现在家里的铺子和生意都是李灵灵自己来,她估计是把沈映乔当榜样了。 作坊里堆积的货物因为李灵灵到是全卖出去了,沈映乔也松了口气,而关于严成学栽赃陷害一案却成了个引子。 孙厮查出了严家这些年在清水镇到底捞了多少油水,又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甚至翻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知府大人也真厉害,这才几天居然把好几年前的案子也给解决了。” “可不是,当年清水镇失踪了多少人,没想到居然都是被那严家给弄去后山让王大夫做成药人了。” “对啊,想想就吓人,听说那后山上全是白骨,一堆一堆的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听好几个衙役说回去就做噩梦。” “你说那王大夫是什么人啊,不是听许多人说死好几年了吗?” “谣言,这次不是被知府大人给一并抓住了吗?” “你说是不是鬼啊?” “啊。”程力把菜放在两人桌前叫道,待看见那两人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他才笑起来,“你两胆也太小了,就这胆量还讲鬼故事。” 那两人一下蔫了,和程力斗了几句嘴才换了话题。 沈映乔这会从衣柜里,找出一百多两银子别提有多开心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幸好严知给她的银子她一直没用。 正巧严知从外面进来,看见沈映乔就道:“周夫人身边的丫鬟来找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映乔抱了一下。 “我真是太谢谢你了。”沈映乔笑着说完就朝客栈走去,徒留严知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才不自觉扬了扬唇角。 清语看见沈映乔开心的样子,也不自觉笑了起来:“沈姐姐,今天心情很好啊,夫人还担心你呢,特意让我来看看你,现在想来是多虑了。” “替我谢谢夫人,听说你们一会就要启程回京了,怎么这么急,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呢?”沈映乔低下头,有些遗憾。 她这几天忙着欠款的事,一直没来得及去看周玉湘,没想到这才有时间,周玉湘却要回京城了。 清语笑了笑,声音温柔:“等你什么时候去京城了,我们就可以再见面了,这次夫人家中有事,再加上已经在清水镇逗留太久,必须得回去了。这是夫人给你的,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拿着玉佩找各州知府。”说完递给沈映乔一个玉佩。 “不用,不用了,我这次已经麻烦夫人很多了,这不合适。”沈映乔推脱道。 清语一把拉住沈映乔的手,把玉佩放了上去:“你就拿着,别为难我了,行了,我走了,以后再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你好好保重。”说完就对她挥了挥手,上了马车。 沈映乔一直目送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回客栈,在柜台前拿着玉佩叹了口气,看了好一会才收起来。 …… 清水镇这几天要说最为人津津乐道的除了严家的事,就是锦江赌坊了。因为前一段时间赌坊被官府勒令关门了,所以大家本以为赌坊是开不下去了,没想到徐清齐刚回来,不仅就把赌坊重新开起来了,而且还接手了严家在清水镇的生意。 不管是酒楼还是其他产业全被徐清齐给盘下了,这其中大家讨论最多的就是财神酒楼了,本以为徐清齐会延续酒楼的特色,没想到这人直接把酒楼给改成了青楼,这直接让龙门酒楼的顾客给增加了足足一倍。 “严家娘子,怎么样,我这酒楼生意不错,你也不用愁还钱的事,要不了多久就还完了,然后你就继续等着分红。”于长春捏着胡子笑呵呵地道。 沈映乔也乐了,笑着说:“于掌柜说的是。” 两人打趣完才说起正事。 “我吃了你做的那几种糕点,味道不错,以后就直接让你的作坊给我们供货,不用一品斋了,那人真是眼里只有钱。”于长春说着说着就有些生气。 沈映乔只无奈道:“那就多谢于掌柜了。” 她也是从牢里出来才听说一品斋当时得知沈映乔毒害了人,就立马划清了界限,本来还购买了一批方便面也直接退货了,不留一点情面,如果只是这样沈映乔到觉得正常,毕竟那会的沈映乔被栽赃身上背着人命,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偏偏一品斋听信了谣言,大肆宣扬自己和沈映乔无任何来往,还一直唾弃有间客栈的做法,声称以后也不会和这种黑心铺子合作,当时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支持一品斋,一起唾弃有间客栈,以至于那会龙门酒楼提了几句有间客栈生意就少了很多。 然而最后沈映乔洗刷冤屈,一品斋反而有些里外不是人了。 当时,王筝告诉沈映乔时,气得不行,沈映乔却没多大情绪起伏,她一早就不怎么待见朱元,没想到最后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我现在才发现你不仅是菜做得好,糕点也很好,我多帮你介绍几个茶楼,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还上赌坊的钱了。”于长春思考了会,才笑着说。 第56章 那是因为开心 沈映乔觉得这个方法可行,毕竟她现在作坊里还有一大批面粉,短时间内方便面估计是不怎么好卖了,她得琢磨点其他东西卖才行。 “好,那我就先多谢于掌柜了。” 从酒楼离开,沈映乔脑海里已经有了想法,她会做的糕点其实不多,都是些简单的,短时间内要想还清那笔巨款,还是需要做出花样,所以她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那些不仅做工精美,味道还好的面包和小蛋糕。 因此,这几天有间客栈里时常传出香甜的味道,惹得来吃饭的顾客都频频发问。 “小二,你家客栈这香味传得够远啊,我在街那头就闻见了,是什么菜的味道?” “对啊,我也闻见了,太香了,快上一份让我们尝尝。” 程力在一旁笑着说:“唉,真不是不想让你们尝,这是我家掌柜最新想出来的糕点,还在试着做呢,估计要过几天才能尝到了。” 那些人得了这样的回答非但没有失望,反而更加好奇了,一连几天都来客栈,似乎是和那新糕点杠上了,非要尝尝味道才行。 越来越多的人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客栈,以至于一连几天客栈里生意都爆满。 …… 一品斋最近好不容易因为沈映乔的糕点吸引来的生意这几天也没了,朱元都快愁死了。 “掌柜的,你继续找那严家娘子买个方子呗,反正她会做的东西那么多也不缺这一个两个的。”铺子里的伙计提议道。 朱元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她会的糕点不多,不然为什么不开糕点铺子反而开客栈,估计也没什么好方子了。” “那可不一定,我最近看有间客栈天天爆满,特意去问了问,听说那严家娘子正在做新的糕点呢?那些人都是循着香味想尝一尝的人,你说我们要是去向严家娘子买了糕点方子,不就赚大发了。” 伙计一下想起那几天才买回方子时,铺子里的盛况,顿时有些遗憾,要是当时自家掌柜不那么绝情,说不定现在都不用买那方子,严家娘子估计会把方子送给自家铺子。 这样想着就偷偷瞥了朱元一眼,待和朱元不满的视线对上时,立马笑着道:“掌柜的,你不信去客栈问问。” 朱元想了会还是点了点头,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但一想到前几天铺子的好生意,他还是去了。 心里却想着,大不了到时候多分给严氏几成,他就不信严氏不卖给他,毕竟他可是一品斋的掌柜。 这样想着他就坐着马车去了有间客栈,待看见客栈门口都挤着人时,他还是惊讶了。 难道这严氏真那么有能力?居然吸引这么多人来客栈。 “掌柜的,我们要不要等会再来?”车夫看着客栈门口排起的长队,惊讶地提议道。 “来了,来了,终于等到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话,客栈门口坐在那吃饭的人也呼呼啦啦站起来排起了队,瞬间把朱元给挤到一边,完全看不清客栈里面的情况。 “掌柜的,我要不要先进去告诉沈掌柜一声?”车夫问道。 朱元沉默了好一会才说:“不用了,我明天再来,先看看卖得怎么样,我觉得悬。” 说完就坐上马车回了自家铺子。 沈映乔这会正忙着烤面包,孙玉凤和何清娥在一旁帮忙。 前庭里程力的声音传来:“都排好队,不要挤,都能买到。” “这么多人吗?我还以为第一天会不好卖。”何清娥笑着道。 她是前几天听李丙全说了沈映乔的事特意来看看沈映乔的,没想到沈映乔就提议让她来客栈帮忙,每月给工钱,她立马同意了,但是也是今天才来客栈的,所以不知道那些人前几天就在客栈等了。 “你不知道,那些人一连几天都在客栈吃饭,就是为了等着买这面包。”孙玉凤一边揉面一边笑着说。 几人本来还在一起说笑,直到程力来到后堂笑着说:“师娘,全都卖完了,你们要做快点了。” 这话直接给了她们动力,以至于一下午几个人忙得一句话也没说。 一直到晚上,客栈门口还等着几个没买到的人。 “几位客官,明天早点来,今天是没了。”程力笑着安抚道。 那几人也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就离开了,他们也是听说客栈里推出了新的糕点特意想来试试的,但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就想着人少点再来,没料到直接卖完了。 客栈打烊后,沈映乔算了算账,发现光今天一天就盈利了足足一百两。 “我们以后要是每天生意都这么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还完债了。”沈映乔笑着说。 程力摊在一旁的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赚是真赚,累也是真累啊。” “没事,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就再找一个小二,帮你分担分担。”沈映乔想了想才说。 王筝一把丢给程力一个抹布,不满地说:“沈姐姐,你别听程力瞎说,我看他清闲得很,还能和顾客吹牛。” “筝妹,我什么时候和顾客吹牛了?”程力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着问。 “我听见好几次了。” “什么时候?” “每天。” 沈映乔看着两人斗嘴只觉得好笑,偷偷在一旁对严娇娇说:“他们是不是很幼稚,明明都是大人了,对不对?” “那娘亲你幼稚吗?”严娇娇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 沈映乔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娘亲当然不幼稚。” “嗯?那我那天看见娘亲抱爹爹了。”严娇娇笑嘻嘻地说着,似乎真的在好奇沈映乔到底幼不幼稚。 沈映乔一下想起那天她抱严知的事,本来是因为开心怎么能扯到幼稚上了,于是故作严肃地说:“娘亲那天是开心,怎么是幼稚呢?” “那娘亲现在开不开心?” “当然开心了。”沈映乔捏了捏严娇娇的脸。 一抬头就看见严知拉着严奇从客栈外面进来,正要说什么就听见严娇娇问:“爹爹,你现在开心吗?” 第57章 合开作坊 严知顿了一下,看向沈映乔点了点头,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沈映乔一愣,好一会才说:“今天赚了不少确实值得开心。” 然后就继续看账本了,完全无视了严知眼里的其他意思。 那应该是错觉? 第二日一早果真就有很多人来客栈排队了,不到中午就卖完了小蛋糕和面包,无奈之下,沈映乔只能让程力在门口竖了个牌子,声明限量。 倒不是她故意想这样实在是买的人太多,光凭借她和孙玉凤、何清娥三人实在有些吃力。 她得找机会把作坊重新开起来,争取早日还完欠债。 这样想着她就打算去找于长春,最好能说动他一起入伙,没想到刚走出客栈就遇上来找她的朱元。 “沈掌柜,我这次来是想向你买方子的,就你最近新想出来的糕点。”朱元一看见沈映乔就立刻从马车上下来,笑着说。 心里却已经在想清水镇的一品斋估计不仅不会关门,还可能多开一家了。 沈映乔不知道他的想法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卖方子,最近记得把分红给我。” “沈掌柜,你怎么能不卖呢?我可以多分你一成。”朱元跟在沈映乔身后,不敢置信地说着。 他一开始就抱着一定能买到的想法,这会忽的被拒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映乔停下脚步,笑着看向他:“朱掌柜,做生意呢,讲究的是诚信和义气,你因为当时不明真相和有间客栈划清界限,我可以理解,但后来特意用这种噱头来吸引顾客过分了,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再有其他的来往,毕竟糕点铺子不是只有一品斋。” 她说完就径直离开了,朱元愣了好一会,才生气地破口大骂:“什么玩意,我买你方子是看得起你。” “掌柜的那怎么办?”车夫在一旁问着。 朱元瞥他一眼,冷声道:“虽说现在一品斋生意一般,但怎么说也在清水镇多少年了,她要想和其他铺子茶楼合作,得先看看我答不答应。” 说完就上了马车,让车夫掉转车头离开。 沈映乔去龙门酒楼的路上,忽然想起了财神酒楼,于是就特意拐了个弯,去看了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二楼本来是雅间,被改成了美人靠,放眼望去清一色的女子正朝街上招手、揽客,沈映乔多看了几眼,在心里感叹了几句,她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酒楼,就打算离开,没想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跟着一女子进了青楼。 好一会她才移开视线,从青楼离开。 她没看错的话,那人是严知,明明说最近在赌坊很忙的人,居然还有时间来青楼,真让她有点不怎么开心。 说难受也算不上难受,毕竟她对严知还没生出什么特殊的想法,两人本来也是因为契书的原因,被迫在一起,但心里就是有点不满,尤其是她还在想怎么快点把钱还完,严知这狗男人已经有闲钱往青楼跑了。 越想越气愤,她恨不得现在就去青楼把严知给揪出来。 好不容易压下心里的怒火去了龙门酒楼,就听见几个人在谈论那刚开的青楼。 “就以前财神酒楼改的青楼,去没去,那的姑娘可好看了,尤其那临清姑娘,真就称得上美若天仙了。” “到是听说了,不过那临清姑娘不是只卖艺不卖身吗?” “你去听听曲也好啊,临清姑娘谈得一手好琵琶。” “好啊,我得防着家里的母老虎,偷偷去。” 沈映乔瞥了那两人一眼,压下的怒火又蹭蹭蹭冒了出来,一直到去见于长春都面如寒霜。 “严家娘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几个老友本来是谈好让你给他们提供糕点,不知怎的,忽然变了卦,非说怕有间客栈又出现上次那样的事,硬是给拒了。”于长春说着说着声音就弱了下去,尤其是看着沈映乔的冷脸。 本以为沈映乔会生气,于长春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她的回答,重新望向她时,只觉得她脸上的冷意更重了,小心翼翼道:“严家娘子,你放心,我既然答应给你拉生意,就一定会帮到底的,你不用担心?” 沈映乔还想着那两人说的临清姑娘,一时没有听见于长春的话,好一会才忽然说:“临清姑娘真的美若天仙吗?” “啊?”于长春愣住了。 沈映乔一下回过神,赶紧笑着说:“额,于掌柜,我是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合开作坊?” “可以啊,那就算龙门酒楼和有间客栈一起开的作坊了,到时候你拟定契书给我看看就行。”于长春笑着说。 他最近就听不少人说有间客栈新出的糕点了,一早就想去探探沈映乔的口风,看看能不能合作,没想到他还没去提,沈映乔反而直接来了。 “我们还是先说好怎么分,我现在负债累累没有银钱,只能出力了。”沈映乔无奈说道。 于长春反而捏着胡子道:“那敢情好,你出力,我出钱,到时候五五分呗,还有作坊和人员你不用担心,我有一处空闲的宅子,刚好可以派上用场,招人的事,你就告诉我要求好了。” “可以,那就说好了,那最近拉生意的事还是麻烦你了。”沈映乔松了口气,她还怕于长春不同意。 毕竟经过陈俊的事后,自家客栈的名声算是落下一大截,最近也就是新鲜劲吸引了一大批顾客,如果不能拉来长期的合作伙伴,她要还完债不知道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行,等作坊开起来了,我就先让那些糕点在龙门酒楼里卖,可以先让其他人知道,到时候估计就用不着拉生意了。”于长春笑着说。 沈映乔点了点头,心里轻松了不少,连带着一开始的烦闷都消散了。 几天后果然不出沈映乔所料,大家的新鲜劲一过,来买面包和蛋糕的人就少了,没有一开始那么火热,但也比普通的糕点铺子顾客多,以至于大家听说沈映乔和于长春要合开作坊一事,都挺赞同的。 第58章 临清姑娘 “挺好的,正好我们原来的那个作坊房租已经到期了。”程力思考了会才点头道。 沈映乔也没什么精神地点了点头,她最近和于长春到是把契书签了,还清债务指日可待,但她就弄不明白,临清姑娘真就那么好吗? 她昨天去龙门酒楼送契书时,莫名其妙又去了怜春楼,这次不仅看见了严知,还看见赵二云了,老远都能听见那家伙的声音,一边和那些姑娘吹牛,一边喝酒,看起来快活极了。 一想到严知也和赵二云一样,她就异常愤怒,这几天看见严知就烦躁,想骂他几句,却又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反而憋在心里,只能让自己难受。 “赌坊还有事,我先走了。”严知对沈映乔说完,就打算离开。 沈映乔瞥他一眼,冷声说:“是临清姑娘有事,以后你就住赌坊,别回来了。” “什么意思?”严知疑惑道。 他觉得这几天的沈映乔很不对劲,总觉得在生气,可他又不知道沈映乔为什么生气,以至于每天都觉得烦躁。 “字面意思。”沈映乔瞪他一眼,就径直去了后厨。 “师父,你最近干什么了,为什么师娘让你去赌坊住?”程力笑嘻嘻地问道,待看见严知的冷脸后,立马收敛笑容,担心地道,“你最近是不是惹师娘生气了?” “没有。”严知想了一会,才冷声道。 他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沈映乔生气,哦,第二次,上次是因为他一声不吭径直去了赌坊,现在呢? 严知去了赌坊也一直在想沈映乔为什么生气,以至于脸色异常冰冷,让那些属下都战战兢兢,不敢大声说话。 “你们说头怎么了?这几天一直冷着脸,太吓人了。” “谁知道,你小声点,我看估计是谁惹到头了。” 两人正看着严知的屋子小声说着,一旁的赵二云搭上他们的肩笑道:“你们干嘛呢?” “嘘,嘘,小点声,头连续几天都冷着脸,太吓人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方脸大汉小声问道。 赵二云瞥他一眼,挠了挠头才说:“不清楚,我昨天和头一起去青楼,他也这样,吓得那些姑娘都不敢靠近他。” “听说,临清姑娘可美了,你见没见着?”一旁的圆脸伙计笑着问。 “没有,我又不是去喝花酒的。”赵二云小声道,却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喝醉酒的状态,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圆脸伙计一听立马大笑着:“你昨天喝成那样,还说不是去喝花酒的,告诉兄弟一声,临清姑娘到底好不好看?” 几人正说道兴头上,没料到屋子的门打开了,严知面色冷淡地走了出来,冷声问:“临清姑娘是谁?”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圆脸伙计才颤抖着说:“头,我错了,我不该偷懒,我现在就去赌坊里盯着。” 那两人一听也立马附和:“头,我们现在就去赌坊里面盯着。” “临清姑娘是谁?”严知瞥了他们一眼,依旧问道。 他在客栈就听见沈映乔说了,这会又听到这几人说,由于实在想弄明白沈映乔为什么生气,所以情急之下直接推开门走了出来。 圆脸伙计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严知一眼,见严知是真的在问问题,才斟酌着道:“就是怜春楼的头牌,不过她只卖艺不卖身。” 严知一顿,忽的笑了,他总算知道沈映乔为什么生气了,原来是吃醋了,亏他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惹到沈映乔了。 那三人忽的看见严知笑了,一下都怔住了,他们头原来会笑啊。 得到答案,严知就让那三人下去了,自己反而回了屋子查看各个赌坊的账目,看了一会,却总静不下心,不过这会不是烦的,而是觉得好笑。 …… 沈映乔说完严知就后悔了,她那个表现太奇怪了,像是吃醋,可她明明只是不满那些人在有家室的情况下还出去偷吃,对,就是这个原因。 这样一想,她就没那么后悔了,毕竟她又没错。 王筝看着沈映乔手中的菜,叹了口气:“沈姐姐,你不是要去作坊看看吗?快去,这菜你再洗下去估计不用炒就已经烂了。” 沈映乔回过神来,看见手中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的白菜,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那我去作坊了,不给你添麻烦了。” “去,去。” 王筝看着沈映乔离开了才小声嘀咕了句:“不就是吃醋了,还给自己找原因,唉。” 于长春的那个空闲宅子正好在闹市,周围都是商铺,所以人流量很大。宅子本身也挺大的,比她以前租的那个小作坊大了一倍。 一进宅子,就看见于长春和郑金玉在指挥着一旁几个做工的人搬东西。 “于掌柜,郑婶子。” 两人一看见沈映乔连忙把人叫去了堂屋。 “早听说你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映乔是。”郑金玉笑着道。 沈映乔有些不好意思:“郑婶子说笑了,普通人罢了。” “谦虚了。”郑金玉笑了笑,朝外面叫道,“于勤,你不是一直想见见映乔吗?” 话音刚落,门外走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长相虽然只算得上清秀,但满身的书卷气给他加了不少分。 “嫂子好。”于勤恭敬地叫道,末了,才补充,“严知比我大,我叫他一声哥哥。” 沈映乔只点了点头,叫了他一声弟弟。 几人没聊几句,于勤就说书院有事先走了。 “这孩子,我有一远房亲戚,来找我说亲,这孩子一直不同意,然后就搁下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郑金玉愁眉苦脸地说着。 沈映乔只笑了笑,过了一会才说:“你就不用操心他的婚事了,我觉得他有自己的想法。” “自古以来,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到好偏偏什么都不听。” 郑金玉又说了几句于勤,才转移话题,反而开始问沈映乔和严知的事。 “听说你和严知是同村的,你们……” 话还没说完,于长春就在屋外叫她,她这才结束话题出去。 沈映乔却在一旁松了口气。 第59章 拉生意 沈映乔回到客栈时,已经是傍晚了,刚进客栈,赵二云就来了。 “嫂子,我们头今天临时有事和徐掌柜去江州了,他让我给你带句话。”赵二云摸了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沈映乔瞥他一眼,颇为冷淡地点了点头后,小声嘀咕:“让你别回家,还真不回家。” 言罢就要离开,却被赵二云给拦住了。 “嫂子,借一步说话。”赵二云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食客,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瞥见程力那家伙一直盯着这边。 沈映乔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出了客栈在旁边的小巷子停下。 “头说,他去怜春楼不是去看姑娘的,让你别生气。”赵二云又小心看了沈映乔一眼,才讪讪笑着补充,“嫂子,头这几天去青楼真不是喝花酒,他是有要事才去的,听徐掌柜说青楼暂时让头管的,所以他才会去,你千万别误会了,头每次去那些姑娘都不敢靠近的。” “这是严知让你说的?”沈映乔瞟他一眼,语气虽然依旧冷淡,但心里却多了丝喜悦。 “让你别生气是头让我说的,后面的都是当时的情况。”赵二云看沈映乔还是冷淡的样子,急忙补充,“嫂子,你不知道,当时头去青楼一个姑娘老想往他身上粘,他反手就给人遁地上了,自那以后,头再去,那些人都离得远远的,没一个敢靠近。” 沈映乔一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好笑,瞥见赵二云略微担心的神色,终于是笑道:“行了,知道了,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赵二云又仔细看了沈映乔几眼,确信她没生气后才离开。 …… 严知和徐清齐到达江州已经是五天后了。 徐清齐带着严知去了一家酒楼,两人跟随小二去了雅间。 雅间里坐着不少人,主位坐着一个太监,身边那些人正朝那太监说着什么。徐清齐一进去,那太监就挥开周围那些给他递酒的人,用尖利的嗓音道:“徐掌柜,来迟了啊。” “路上耽搁了。”徐清齐说完,就在一旁坐下,其余几人打趣了几句,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对旁边的严知好奇起来。 “徐掌柜这新来的护卫看起来就武功高强啊。” “看起来到是比上一个结实。” 那几人说了几句,见没人搭腔,也就闭上了嘴。 “不知张公公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徐清齐瞥了那太监一眼问道。 张俱喝了口酒,让其他人都下去后,才看向徐清齐身后的严知。 “你先出去。”徐清齐哑着声音道。 严知多看了张俱几眼就出去了。 “你这次做得不错,清水镇这地头蛇还真难除,异常顽固,没想到一下就被你根除了。” 说完就笑了起来,张俱尖利的嗓音弥漫在屋子里,让徐清齐有些不舒服。 “这是得益于孙厮的公正廉明。” “咱家到是听说了,不过他怎么好端端的会去清水镇?”张俱问道。 徐清齐顿了一下才说:“宣平侯的夫人在清水镇避暑,这人是她找来的。” “好啊,这咱家到是没想到,以后清水镇也就不是伸不进去的地方了。”张俱笑着道。 两人没说几句,外面就有人敲门:“张公公,胡大人约你一聚。” “知道了,一会去。”张俱说完就看向一边的徐清齐,“我这次找你来,一个是想让你帮忙找一个人,另一个就是给你引荐引荐灵州城的城主,他最近来江州了。” “多谢公公了。”徐清齐道了声谢。 “先别谢我,我让你找的人可不容易找到。”张俱笑了笑,才压低声音在徐清齐耳边说了句话。 徐清齐愣了好久,才缓缓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的代号,那人是暗卫,没有姓名,只知道这个代号。”张俱说完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这很难找,但这是上面的意思,你既然是探查消息的,这种事也只能交给你了。” 徐清齐只是点了点头,内心却震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了。 …… 沈映乔的作坊这几天是成功开起来了,但生意却成了一大难题。 除却有间客栈和龙门酒楼的生意,其他茶楼铺子居然全都临时反水不肯和沈映乔合作了。 “真是气死我了,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不是因为朱元那个不要脸的。”于长春喝了口茶,就重重把茶杯给放在桌上。 沈映乔这会也很生气,问了半天原由,最后才知道全是因为朱元,这家伙抢先一步用低价谈下了那些茶楼和铺子,条件就是不和沈映乔的作坊合作。 一品斋的生意虽然大不如前,但毕竟是老字号了,名气在那,低价合作就更容易拉来生意了,何况还只是不让茶楼和沈映乔这个不入流的作坊的合作,两相比较那些人自然选一品斋。 “我们这次能不能也像对付财神酒楼一样那样做?”于长春忽然问道。 沈映乔摇了摇头才解释:“这次和那次不一样,我们这新开的小作坊和一品斋没什么可比性,再加上朱元就是想要糕点的方子更不会担心亏钱了,毕竟一品斋最近生意不太好,关门是迟早的事,他这样做也算是下定决心破釜沉舟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真把方子给他,我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这家伙还真无耻。”于长春气得吹胡子瞪眼。 “那就先去问问其他商铺,如果他一样做了,那就只能慢慢耗了。”沈映乔语气带着无奈。 她也是没想到朱元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看来拿下她手中的方子他是势在必得了。 于长春听罢,也只点了点头,这次真是他小看了朱元。 …… “掌柜的,掌柜的,于长春没谈到生意,正在那生气呢?”一小厮装扮的人进了一品斋就笑着说。 朱元原本愁眉苦脸的神色一下明朗起来:“你找时间去给有间客栈传个消息,只要她把方子卖给我,我就不再继续。” “好好好。”那小厮说完就出去了。 第60章 真心话罢了 沈映乔听到朱元派人传来的话后,只笑着说:“回去告诉朱掌柜让他继续,方子我是不会卖的。” 那小厮愣了好一会,才离开,显然是被沈映乔的回答给惊讶到了。 “这朱元还真无耻。”王筝有些愤愤不平。 沈映乔反而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才道:“他既然想用这招让我卖方子,我就偏不买,虽然开着作坊谈不到生意确实是亏了点,但怎么说最近客栈和龙门酒楼的生意还不错,还是能坚持一段时间的,我们就慢慢耗,大不了暂时先关了作坊。” “有道理。”王筝点了点头。 那小厮把沈映乔的话传给朱元后,朱元气得丢了茶盏:“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你最近盯着他们,如果他们想去找谁谈生意,就回来告诉我。” 小厮道了声“好”就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沈映乔刚打开客栈的门,陈二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一看见她就大声说:“掌柜的,不好了,那一品斋贴出了告示,说巳时前去买糕点的人能用低价买到。” “这人还真狠。”沈映乔顿了会才冷声说道。 朱元明显是想用低价吸引那些来龙门酒楼和有间客栈买蛋糕和面包的人,虽然是不同的东西,但一品斋第一次降价这个噱头还是挺能哄人的。 “那现在怎么办?”陈二犹豫了会才问。 他知道这个事还是因为他家娘子,一早就被他娘子给叫醒了,还以为是说笑,等去了一品斋却发现已经人满为患了。 “耗着。”沈映乔叹了口气,她想短时间内赚到钱,还完债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 于长春知道的时候也只是叹了口气。 …… 严知刚回到清水镇就从赵二云口中听到了一品斋的事,没有迟疑直接回了客栈。 沈映乔看见他时,愣了一瞬才说:“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路上累死了三匹马。”严知说完就扬了扬唇角。 沈映乔这才意识到他在说笑,没好气地说:“你到是开心,我现在都要愁死了。” “一品斋的事吗?你不用担心。”严知说着就拿出一沓东西递给她。 沈映乔接过,随口问:“这是什,这是契书?” 她惊喜地看着严知,有些不敢置信。 “嗯,我管理的各个赌坊、茶楼、青楼的糕点全都让你供货。”严知语气随意地说着,不带一丝情绪,但看见沈映乔眼中的惊讶后,还是扯了扯唇角。 赵二云在一旁笑着补充:“嫂子,这可是我们头这次和徐掌柜一起去江州的条件,他那几天去青楼也是为了这事,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最后反倒成了惊吓。” 沈映乔顿了好久才说了声谢谢,她从没想到严知居然会帮她做到这种地步,明明他们之间也只是合作罢了。 “我就是随手做的,你不用放在心上。”严知颇为冷淡地说完,就被一旁激动的程力给拽走了。 “师父,快看,我这几天有没有进步。” 沈映乔只得收回嘴边的话,看着严知被程力给拽走。 另一边朱元还在沾沾自喜,看着自家铺子里人满为患的场面感叹:“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们一品斋就能在清水镇多开一家了。” 一旁的伙计附和了几句问道:“掌柜的,你就不怕他们一直和你耗着吗?那样一品斋不是亏死了,到时候大掌柜会不会怪罪我们?” “怕什么,沈映乔现在欠着钱,她肯定想早点还债,最先沉不住气的一定是他们。”朱元冷笑着。 伙计顿了会才道:“掌柜的,听说沈掌柜欠的是龙门酒楼的钱,他们现在合开作坊了,还用担心吗?” “你是不是蠢,他们开作坊不要钱啊,于长春是那种任自己的作坊亏钱的主吗?到时候我再去找于长春说道说道,那方子不就是我的了,再说,我这要求又不过分,沈映乔到时候再想不就可以了。”朱元说完就继续盘算着以后一品斋开哪了。 伙计也连连点头。 生意的事解决后,沈映乔再看一品斋每日的降价就觉得好玩了起来,尤其是朱元特地又来了客栈一趟。 “沈掌柜,卖方子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听说你夫君也回来了,你莫不是做不了主,要不我和他谈一谈。”朱元一进客栈就笑着说。 沈映乔瞥他一眼,继续盯着手里的订单冷声说:“朱掌柜,我一开始就说了,方子是不可能卖了。” “我不和你谈,我和你夫君谈,既然你做不了主,那我就找个能做得了主的。”朱元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不屑。 沈映乔正准备让人送客,就听见严知的声音。 “朱掌柜,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都是我娘子在处理,我私以为她的想法就是最好的,程力,送客。”严知站在客栈门口冷声说着。 朱元被程力请出去时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你们等着,我看你们能撑到何时。” 朱元走后,程力看着两人打趣道:“我是不知道师父居然如此爱师娘,不知道师娘你满意吗?” 话刚说完就撒腿跑了,一旁的王筝偷偷笑了起来。 沈映乔看了严知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不用勉强自己这样的。” “不勉强,真心话罢了。”严知说完就拿起柜台上签好的契书,轻声说了句,“走了。” 直到严知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门口,沈映乔才回过神来,她刚才没听错,严知说他说的话是真心话。 所以她到底为何一开始会觉得严知冷漠?这是冷漠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 朱元一开始得知沈映乔的作坊最近不仅没有关门,而且还每天忙碌的时候只觉得自家伙计在说笑。 直到他亲眼在各大赌坊和青楼里看见沈映乔做的蛋糕和面包时,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完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朱元气冲冲地指着一品斋的伙计问道。 那伙计战战兢兢地说:“有几天了,我也是好久没去赌坊了,今去了才知道,那沈掌柜的夫君是管赌坊的人。” 第61章 亲事取消 “不是让你盯着他们吗,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现在才说。”朱元气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那伙计被愤怒的朱元一顿骂,一下懵了,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还是一个跑堂的跑进来大喊道:“掌柜的,不好了,那几家茶楼说一品斋的糕点偷工减料,这会找上门了。” “什么情况,谁透露出去的消息。”朱元有些头疼地嚷道。 伙计们面面相觑都有些无措。 铺子门口的围观群众反而越来越多,都在讨论着一品斋偷工减料的事。 “你们说一品斋最近在干什么,这不是砸自己家的招牌吗?” “我看一品斋就是仗着自己有名气,专欺负咱小老百姓,居然敢偷工减料。” 朱元在铺子里偷偷开了窗朝外面看着,待看见外面那声势浩大的样子,一下被吓住了,只吩咐伙计出去把人赶走,自己反而躲在铺子里不敢出去。 谁料,伙计刚打开门还没说话,就被人扔了一把菜叶子,甚至还有扔泥巴的,吓得伙计也躲进了铺子。 一品斋的事,沈映乔听说的时候只笑了笑,她到是没想到朱元居然偷工减料,明明靠这个机会可以翻身的,反而把自己给作没了。 她本来还期待着一品斋会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没想到再次听到一品斋的消息时就是它关门了。 “沈姐姐,一品斋关门了,它的铺子已经被转让了,现在是一家卖果脯的。”王筝一进客栈就笑着说,语气里没有惊讶,全是开心,显然这是她乐意看到的场面。 沈映乔挑了挑眉,合上账本感叹道:“以后一品斋要是想再来清水镇开铺子估计会难了。” 王筝点了点头,颇为赞同沈映乔的话。 毕竟商人卖东西,这东西才是根本。 一品斋关门后,那些茶楼铺子相继都来找沈映乔和于长春了,尤其是前段时间和一品斋合作的几个茶楼,纷纷回来求合作。 于长春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有钱不赚王八蛋。 生意的事就这样走上了正轨,沈映乔看着越来越少的债务,终于是松了口气。 天气渐渐转凉,清水镇最近多了许多外地人,操着一口独特的腔调,让沈映乔都奇怪了好久。 “最近镇上怎么多了这么多外地人,听腔调倒像是京城周边的。”程力疑惑着。 沈映乔想了会才点了点头:“到是和周夫人的腔调挺像的。” 两人聊了没几句,于长春就派人找沈映乔去作坊一趟,说是有个铺子想合作,让她一起去商谈。 还没到作坊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沈映乔正奇怪着,忽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郑夫人,这亲事明明都已经定下了,怎么忽的变了卦,你莫不是在拿我们寻开心。” “就是,你怎么回事,我女儿怎么就这么惨,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沈映乔顿了顿,一进门果然就看见王婆子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折腾着。 “你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王婆子大声嚷嚷着,待看见沈映乔时明显一顿,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忽的站起来朝沈映乔冲来。 “沈映乔,是不是你,你又跟郑夫人说什么了,我女儿认识你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王婆子还没碰到沈映乔,就身子一歪,不小心给摔到在地上,沈映乔下意识看向石子飞来的方向,正好和于勤对上了视线。 于勤一副面色如常的样子,到让沈映乔惊讶了一下。 王婆子好不容易从地上站起来,却不敢再靠近沈映乔,只阴阳怪气地说:“郑夫人,你如果是因为其他小人说了什么就取消婚事的话,那着实有些过分了。” 郑金玉看了王婆子一眼,揉了揉太阳穴厉声喝道:“王婆子,你女儿已经被退过婚了,你还隐瞒着不告诉我,你说我要不要取消。” 王婆子顿了好一会才说:“是不是沈映乔告诉你的,你有所不知,我女儿和沈映乔有过节,她说的话不可信的。” “和映乔有什么关系,那是我亲自听大合村里的人说的,婚事作罢,你不要再来闹了,再闹我只能送你去见官了。”郑金玉气得声音都在抖。 好不容易把王婆子和媒人送走,郑金玉坐在椅子上气愤地说:“这什么媒人,还说是我远房亲戚,这不是侮辱人吗?气死我了。” “娘,我都说了,我的婚事你不用操心,我现在没那个打算。”于勤说着给郑金玉倒了杯茶水。 郑金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看向沈映乔:“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了,我啊,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来这撒泼打滚。” 沈映乔说了句无碍,但心里却忍不住惊讶了。 她是真没想到上次郑金玉说的那人居然是刘杏花,算算时间,刘杏花也是有很久没来裁缝铺,听说已经没在那做工了。 沈映乔万万没想到王婆子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郑金玉身上,想来是花了不少钱。 …… “娘,怎么样,郑夫人还要取消婚事吗?”刘杏花见王婆子回来,立马上前问着。 王婆子没好气地瞥她一眼:“瞎折腾什么,你给我乖乖嫁给那个张老爷做妾,一百两银子我已经收了。” “娘,我不想嫁,你去退了。”刘杏花气得不行。 “你不嫁也得嫁,你被退婚的事,沈映乔已经告诉郑金玉了,你觉得她能同意吗?”王婆子嚷道。 刘杏花一下蔫了,王婆子立马上前安抚:“这次找那个媒婆花了不少,我这还欠着钱呢,你去嫁给张老爷,我这账就了了,还能赚一笔,那张老爷是做生意的,可有钱了,你嫁过去就是享福。” 刘杏花这会满心满眼都是对沈映乔的怨怼,一点也没听见王婆子的话,好一会才说:“娘,是不是只要有一百两就好了,我这就去给你借一百两,反正我是不会嫁给那个老头子的。” 说着,就气冲冲地跑出了家门,也不管在身后一直叫着她的王婆子。 第62章 青阁 因为天气转冷,所以沈映乔开始在客栈里卖麻辣烫和火锅了,生意异常火热,好几家客栈纷纷开始效仿,不少都失败了。 “沈掌柜,你这客栈里的火锅味道是真好啊,不知道是加了什么?” “人做生意的能告诉你,别做梦了,吃你的东西。” 两个吃火锅的人一边吃一边说着。 沈映乔见他们也只是随口一问,就笑着说:“这是有间客栈的秘方。” 那两人听罢,也哈哈大笑起来。 正说着话,客栈门口忽的进来一个瘦瘦高高、长相普通的年轻人,看向沈映乔问道:“你是这家客栈的掌柜?” 沈映乔点了点头。 那人多看了沈映乔几眼,小声道:“问你个事。” “你说。”沈映乔听着这腔调正是京城人专属的,就多看了他几眼。 “知不知道青阁?” 沈映乔摇了摇头。 那人又问了几句后,发现沈映乔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有人提起青阁或者十二,记得告诉我。”说完就转身走了,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 沈映乔拿着二十两银子只觉得好笑,她是没想到这人居然出手就是二十两,过后,这事她也没放在心上。 反倒是几天后听程力吐槽,她才又想起来。 “你说这人也真是大方,就随便问了几句话,然后就丢给了我一两银子。”程力在一旁笑着说。 沈映乔一愣,也笑起来:“我前几天也遇上一人,找我问了几句,然后给了二十两。” “二十两?”程力有些不敢置信,“你说什么了,他怎么给你二十两,我就一两。” “我就说不知道了,那人就给了我钱。”沈映乔笑道。 两人正聊着,林奇筠带着钱二多从门口进来。 “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听于掌柜说你们客栈最近生意很好,现在一看,这何止是很好,是非常好啊。”林奇筠看了眼客栈里满满当当的人,笑着说。 沈映乔一回头看见林奇筠,笑着道:“七爷最近看来很忙啊,几个月没来清水镇了。” “你可别打趣我了。”林奇筠摇着头笑了笑,看向程俊,“你刚才说什么呢?生什么气?” 程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心里不平衡吗?街上遇见一人找我打听消息,给了我一两,一问才知道我师娘得了二十两,你说我差在哪了?” 沈映乔无奈摇着头,她就不明白了,程力的重点怎么就落在这上了。 “哦?问什么?”林奇筠觉得好笑,随口问着。 程力想了一会才说:“问什么青阁什么的,具体我也忘了,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林奇筠一听原本带着笑容的脸色僵硬了一瞬,丢下一句“我还有点事。”就带上钱二多离开了。 正好这会有客人进来,程力和沈映乔的注意力被引开,所以没怎么在意林奇筠的忽然离开。 …… 沈映乔这几天忙着客栈和作坊的事,对外面谈论的一些事,浑然不知,所以从王筝口中听说刘杏花的事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你说刘杏花怎么了?” “听说她娘收了张老爷的钱,但她不愿意嫁,就那个开茶楼的。”王筝提起张老爷,语气带着点嫌弃。 沈映乔顿了好一会才说:“那张老爷不是都八十多了吗?还要买个年轻姑娘当媳妇。” “对啊,所以刘杏花不同意,她娘愣是把她给绑去了张老爷的宅子,那天好多人围观的。”王筝说着就叹了口气。 沈映乔连忙问道:“后来呢?刘杏花真的嫁了吗?” “那倒没有,听说她被一公子哥给买了,那公子哥丢给她娘一百两就把人给带走了。”王筝想起那天的人,顿了会才补充道,“那公子哥长得还不错,看起来也是富贵人家,刘杏花也算是逃过一劫,不管她是被买去当丫鬟还是什么总比嫁给那张老爷好。” 沈映乔没说话,只是忽然想起了原身,也是被二十两卖给了严知,如果严知当时没买原身的话,原身估计也是和刘杏花一样的遭遇,不,应该说比刘杏花更惨,毕竟那时原身只能被迫嫁给那个老鳏夫。 现在想想她还是幸运的,至少严知对她很好,也从未强迫过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 正想着严知就回来了,待看见沈映乔眼中的笑意后,他也扬了扬唇角:“你是算完账,知道欠账已经可以还完了,所以开心吗?” “不是,是看见你开心。”沈映乔下意识的话,让自己都惊讶了,连连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一着急就……” “嗯,我知道。”严知语气平淡地说着,但嘴角勾起的弧度还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 沈映乔见已经解释不清,索性就换了话题:“这是三千两银票你去还给徐掌柜,替我,我们谢谢他。” “嗯,会的。”严知接过银票,递给沈映乔一沓账本,“这是几个青楼和赌坊关于糕点的账本,你可以看看。” “你看过没?” 严知顿了会才点头说:“看过了。” “那我就不看了,太多了。”沈映乔伸了个懒腰笑着说,待看见严知怔住的神色,打趣道,“怎么了,我都不怕你骗我,你担心什么?” “我不会骗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严知看向沈映乔,认真地说着,像是在做什么承诺。 沈映乔看着严知认真的眼神,忽然慌乱了一下,好一会才打着哈哈说:“我也不会在账目上骗你的。” 王筝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只想笑:“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要不要这样,我还在呢。” 严知只多看了沈映乔几眼,才拿着银票回赌坊。 王筝见严知离开,立马一脸可惜地说:“我觉得严大哥真好,又体贴又温柔,还俊俏,可惜已经有沈姐姐了。” “你这样说,程力可要生气了。”沈映乔笑着打趣。 王筝一下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反驳道:“不知道沈姐姐你在说什么?这关程力什么事?” “哦,无关啊。”沈映乔看着红着脸的王筝,笑了笑后,才打消了继续逗她的念头,她怕让王筝不自在,那时候程力又得来找她诉苦了。 第63章 严知的身份 林奇筠在清水镇没待几天就打算回灵州,离开前特意找沈映乔下了订单。 “我倒是没想到每次来清水镇你都会带给我惊喜,什么时候考虑去灵州开酒楼啊。”林齐筠签完契书,摸着嘴角的大胡子笑着说。 沈映乔只笑了笑:“有机会一定去,听说灵州可是天元国除了京城外最繁华的州县,商队众多,各国商队汇合的地方。” “那可不,灵州城和京城比也差不了什么,在货运往来方面甚至更上一层楼。”林奇筠说起灵州就一副自豪的样子,显然灵州是真的让他觉得好。 沈映乔被他说的提起了兴趣,在心里默默记住了灵州,她决定等她有钱后就去灵州开酒楼,做生意。 林奇筠看了沈映乔几眼,忽然问:“你和严知是一直住在清水镇的吗?” “对啊。”沈映乔点了点头,奇怪地瞥他一眼,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林奇筠眼里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摸着嘴角的胡子笑道:“感觉最近清水镇来了很多外地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沈映乔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她最近在自家客栈看见不少,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点几个菜在客栈坐一天,看起来完全不是来吃饭的,反而像是等什么,又或者在找什么。 她已经观察好几天了,那些人遍布在各个酒楼、茶馆和赌坊里,总是混在人群里掩盖自己的不同,仔细看却能明显看出和其他人格格不入。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奇筠就先离开了。 …… 最近几天清水镇的大事就是严建和严成学被砍头了。 砍头当天,清水镇大部分人都去了,全都义愤填膺地骂着严建父子。 沈映乔那天也去了,也见到那个王大夫了,那人长相普通,属于是混在人群里立马找不到的那种人,就像沈映乔第一次见到林奇筠的感觉,非常奇特。 但她也没怎么在意,只是严建和严成学被砍头时,她还是害怕了,幸好严知看出她的害怕,捂住了她的眼睛,不然她觉得她一定会做好久的噩梦。 严建父子的事告一段落,沈映乔最近还完欠债还存下一笔,别提有多开心了,再加上最近客栈生意火热,她心情就更好了,本想着做一顿大餐犒劳犒劳大家,谁知道一早就被严知给叫住了。 “陪我去一个地方。”严知低垂着头,声音带着点若有若无的伤心和小心翼翼。 沈映乔一顿道了声“好”。 等到去了地方,沈映乔才意识到严知是带她来看自己师父。 “我小时候的记忆挺混乱的,但却唯独记得师父对我的严厉,那时候我不懂,总觉得师父对我过于严苛,所以那会其实对师父是有怨的,可后来师父生病离世了,再也没有人那么严厉的对我了,我忽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你说人是不是还挺奇怪的。” 严知跪在墓碑前,声音清冷地说着,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沈映乔却莫名觉得难受。 她预想了很多次严知会怎样告诉她关于他师父的事,唯独没想到是现在这样。 明明是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话,却让她感受到严知对他师父深厚的感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跪在严知身旁,对着严知师父的墓碑重重磕了一个头。 “师父放心,严知现在可厉害了,您教他的东西他一样都没落下,您说的话他也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您不用担心他。” 沈映乔说完就看向严知笑了笑,严知却忽然被她的笑容晃了神,脑海里不自觉就重复着她的话,一直到下山离开。 严知以前从未想过会带着其他人来见他师父,其实这几天他犹豫过,但后来就释然了,他就是想让他师父见见他现在的娘子,告诉师父,他现在过得很好,有好好听师父的话,也有好好复习一切师父想让他知道的东西。 他没想到沈映乔看得明明白白,轻易就替他说出了口。 下山的路上两人虽然沉默着,但彼此都很清楚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和以前是不一样了。 至少沈映乔是,她一直以为严知是无所不能的,除了有点冷漠,但现在她才知道严知也是会有情绪低落无法把控的事情的。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严知怔了下说:“你先说。” “我是想说,你以后如果有难受的事也可以告诉我的。”沈映乔笑着说,语气却很认真。 严知轻轻“嗯”了声。 沈映乔还要说话,却被远处疾驰来的马车吸引了视线。 马车在泥泞的路上跑得飞快,车夫看见沈映乔和严知急忙拉住了缰绳,堪堪在两人身边停下。 马车刚停稳,王渊就急忙从车上下来,看着严知和沈映乔就忙说:“你们怎么还在这?赶紧收拾东西离开。” “去哪?”沈映乔见王渊着急的样子,疑惑道。 王渊一顿看向严知问道:“你知道你师父的事吗?” 严知摇了摇头,他师父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事,反倒是他问过,每次却都被师父把话题绕开,渐渐的,他也就不再问了。 王渊叹了口气,把两人带到一个空阔的地方,确保不会有其他人才开口:“你师父以前是皇宫里的暗卫,你的身份他也不清楚,但他觉得不一般,我也是这样想的。这几天镇上来了那么多人,我怀疑都是冲你师父来的,或者说都是冲你来的,青阁就是你师父当年所在的组织。” 沈映乔愣了好一会才问:“所以那些人其实是要找严知?” “可能是,我不敢保证那些人到底是好还是坏,但你师父说过,如果有人查到你的身份就让我通知你拿着玉佩去灵州。”王渊面容严肃地说着。 严知在身上摩挲了会,拿出一枚青绿色的玉佩问:“是这个吗?” 沈映乔瞥了眼严知手里的玉佩只觉得很普通且杂色众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王渊点了点头:“你现在拿着玉佩赶紧带着他们离开,记住要快。” 说完就把两人给推上了马车,自己反而朝相反的地方离开了。 第64章 离开清水镇 两人回到清水镇,沈映乔就急忙回家收拾了东西,严知去了赌坊找徐清齐。 “你说你要离开清水镇,为什么?”徐清齐惊讶地问着。 “我家小孩找到他亲生父母了,得去看看。”严知想了想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徐清齐一顿忽的笑了起来,好一会才说:“行,我不问你了,这是我的亲笔信,你去的地方如果有我的产业你拿着这东西可以谋一份差事,也可以顺便探查消息。” “为什么给我?”严知冷声问着。 徐清齐只是瞥了他一眼,语气嘶哑地说:“这不是在帮你,只是在帮我自己罢了,你知道我的产业都是三教九流的场所,不好管理,我需要一个人帮我管理,你就是最合适的人。” 严知接过信道了声谢就离开了。 “主上,你有没有想过严知就是那个人?”徐清齐身边的一个小厮问着。 “他不是,我试探过他,他一点也不知道,再加上他不识字,你觉得这样的人有可能是吗?”徐清齐冷声说着。 他一开始得到消息时就想到了严知,但又很快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毕竟他从不认为青阁的人会教出一个文盲。 “派几个人跟着他。”徐清齐想了会才说。 虽然他觉得严知不是他要找的人,但严知突然要离开确实很可疑。 …… 突然要离开,王筝几人也是一怔。 “沈姐姐,你们怎么这么突然,怎么就要离开了?” “对啊,我这还没从师父那学几招呢?”程力也有些惊讶。 “有娇娇和小奇亲生父母的消息了,我们得去看看。”严知冷声说着,直接打断还要继续问的程力。 王筝一惊:“小奇和娇娇的亲生父母?那你们岂不是要把他们送走?” “只是看看情况罢了。”严知一本正经胡扯着。 沈映乔愣了好一会才附和道:“对,总要让娇娇和小奇知道。” 王筝叹了口气,还要继续说些什么,王渊就从门外进来了。 “这是里面有十几天的干粮,够你们四人吃了,还有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马车在门口,娇娇和小奇已经在马车上了。”王渊说着就丢给严知了一个包袱。 沈映乔收拾了几件衣服和银票,其他一概没拿,最后看了眼客栈就坐上了马车。 …… 四人不眠不休赶了几天路,严知见已经离清水镇够远就赶着马车进了一个村子,找了个农户准备借住一晚。 沈映乔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软的,因为王渊嘱咐过几人,一定要离开清水镇再走官道,所以这几天他们一直走的小路,路上异常颠簸,感觉把人的心肝脾都要颠出来了。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就不会太颠簸了。”严知看着沈映乔奇怪地走路姿势笑道。 沈映乔不满地瞥他一眼:“你还笑,都是因为你好。” 说完就径直跟着农户的主人进了屋子。 严知怔了好一会才笑着摇了摇头。 农户的主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婆,她一个人住,儿子女儿都在外做长工,半年回来一次,所以这次看见沈映乔几人都还挺开心的,听说几人要借住一晚,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因为这几天赶路太累,所以几人都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沈映乔就被外面的敲门声给弄醒了,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一旁熟睡的严娇娇和严奇,给他们掖了掖被子,就穿好衣服打算起床。 门口却突然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 “老婆子,你在这住多少年了?知不知道青阁?” “什么?” “行了,一看就不知道,去其他地方问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那要看上面的意思了。” …… 几人一离开,沈映乔就赶紧推开门,正巧严知也推开了门,视线一对上,就知道对方肯定听见了,于是收拾了一番给老婆婆留下几两银子就带着严娇娇和严奇离开了。 他们是没想到离开清水镇居然还有人询问关于青阁的事。 因为走的匆忙,所以严娇娇和严奇还在熟睡,于是沈映乔也出了马车和严知一起坐在车前。 “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里有说什么有用的消息吗?”沈映乔问着。 严知摇了摇头:“信上只说我是在灵州被人交给他的,其他一概不清楚,让我不要轻易拿出玉佩。” 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叠东西递给沈映乔。 她接过看了一眼,就愣住了,这,这居然全是银票,好家伙,凑起来大概有三万两,亏她离开前还特意数了数自己的四千两存款,果然严知的身份确实不一般,毕竟几万两银票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 “我们去灵州后需要隐姓埋名吗?”沈映乔收起银票问着。 严知想了会道:“用不着,你如果想开客栈、酒楼一样可以做,我们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沈映乔点了点头,正准备说什么,严知忽然道:“有人跟着我们,我一会从小路走。” “好,那我进去了。”沈映乔刚进去,严知就拐上了小路,一路上石子众多,再加上马儿跑得飞快,沈映乔在马车里被颠得七荤八素。 好一会严知的速度才慢下来。 “甩开了。”严知轻声说了句,就没再开口说话。 沈映乔看着睡懵的两小孩,只觉得好笑。 “醒了?” “娘亲,我们要去哪啊?王伯伯不告诉我们。”严娇娇眨巴着眼睛问。 严奇也看向沈映乔,他也挺想知道的,不过他觉得只要和爹娘在一起,不管在哪都好,所以就没问。 “我们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们害怕吗?”沈映乔笑着捏捏两小孩的脸。 “有娘亲和爹爹在我就不害怕。” “嗯,我也不害怕。” 沈映乔看着两小孩认真的神色,突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那要是那个地方有专吃小孩的怪物呢?” “不怕。”严娇娇嘴上说着不怕却一下扑进沈映乔的怀里,显然还是怕的。 沈映乔和严奇对视一眼,笑了起来。 第65章 开山寨 马车在山林中行驶了一段时间,渐渐开始在原地打转,天色也暗了下来,周围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颇为渗人。 沈映乔和严知正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一夜的时候,从两边的山坡上冲下来一伙人,很快包围住了马车。 “你,从马车上下来。”一个手里拿着长棍的中年男人指着严知,凶狠地道。 严知看向面前一群拿着长棍和锄头、铲子当武器的人疑惑了一瞬,就朝马车里道:“我们先下马车。” 沈映乔和严奇、严娇娇从马车上下来时,那伙人也愣了一瞬,好一会那个一开始说话的人才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跑这来了?这里可不是下山的路。” 说罢,就朝身后招了招手,只见那群人收起了手里的武器,没有了一开始的剑拔弩张,但还是警惕地盯着他们。 “我们不小心迷路了,正愁怎么下山。”严知冷声说着,看向那群衣衫褴褛的人。 那个中年男人看向严知,又瞥见他身后的沈映乔几人,想了一会才说:“有钱吗?天色晚了,下山可能会遇见野兽,你们可以来我们寨子休息一晚。” “那就多谢了。”严知应着。 他们在山里转了得有半个时辰了,愣是没找到出去的路,这会虽然不知道这群人的来历,但也好过在这喂野兽。 一行人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一个寨子前,里面传来小孩的笑声,到是让人安心不少。 那个中年男人告诉严知和沈映乔,他们都是各个州县的难民,逃荒到这的,因为寨主心善就收留了他们,他们也就在这住下了。 “所以,你们不用怕,我们开山寨虽然是土匪,但一不烧杀抢掠,二不欺压百姓,做得也是劫富济贫的好事,尤其兄弟你这带着媳妇孩子的,我们就更不会干什么了。”一直跟在那中年男人身边的一小伙子,拍着严知的肩膀笑着说。 严知不动声色的躲开那小伙子的手点了点头。 “你们叫我小七就行,我一出生就在这寨子里了,也没有姓,大家都这样叫我,就那个看起来凶巴巴的中年男人是我们二当家的,叫陈义。”小七见严知不喜欢自己搭他肩膀就没再上手,只是依旧兴奋地说着。 沈映乔对小七笑了笑,待看见不远处的屋子一副被烧过的样子时,疑惑问道:“你们寨子不小心着火了?怎么那么严重。” 不远处的屋子一大半已经被烧了个干净,只留下几面熏得黑漆漆的墙在坚挺着,好不容易没被波及到的屋子也已经摇摇欲坠,似乎一阵风刮过,屋子就会顺势倒下。 小七看了眼那片废墟,语气带着愤恨:“我们开山寨也是这数一数二的大寨子了,日子过得一直不错,有很多小寨子想找我们大当家合并,我们大当家都给拒了。 可是,不久前不知道从哪来了一伙人,冲进咱们寨子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很多兄弟都牺牲了,连我们大当家的也牺牲了,更别提那些老幼妇孺了,现在咱们寨子里什么都没有,连温饱都成了难题。” 沈映乔这才明白一开始为什么那些人对他们那么警惕,想来是寨子刚遭遇巨变,心里都难受着,看谁都像坏人。 “那你们为什么不找其他寨子求助?”沈映乔问着。 小七叹了口气:“我们也想啊,可人家看我们寨子里剩下的男丁就十几个,其他全是老弱病残谁肯帮啊,再说,那些寨子全都干的是坑蒙拐骗的事,我们开山寨才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 沈映乔暗赞一声,她是没想到土匪还能这样当,心里不免对开山寨多了点敬佩。 小七把四人带到一屋子前停下:“你们今晚就住这,一会记得来前面领吃食。”说完就离开了。 沈映乔推开屋子,就看见一张床和一张桌子,虽然看起来简单了点,但胜在干净。 “今天还算是幸运遇上开山寨的人,不然真要喂野兽了。”沈映乔在桌上放下包袱,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脚。 严知则仔细打量了会这间屋子,没发现什么异常后就关上了门对沈映乔说:“我一会去看看寨子里的情况,你一个人带着娇娇和小奇小心点。” “怎么了?这寨子有问题吗?”沈映乔一下正襟危坐起来。 严知看她一眼,笑道:“对,有问题,所以一会我回来一定要记得跟紧我,暂时先不要出这个屋子。” 沈映乔怀疑地瞥了严知一眼,她怎么觉得这人在瞎说呢? 最后她还是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 严知离开不久,屋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沈映乔犹豫了会还是打开了门,待看见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时,她才松了口气。 “我是小七的姐姐,你叫我月牙就好,二当家说你们赶路会很累,就让我先来给你们沏壶茶送点糕点垫垫肚子。”月牙笑着举起手中的托盘。 沈映乔让到一边道了声谢。 严奇和严娇娇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这会看见糕点眼里都开始冒光了,但还是看向一旁的沈映乔,直到看见沈映乔点头后,才上前拿起糕点吃。 “我听二当家介绍过你们了,我就叫你沈姐姐。”月牙看向沈映乔笑着说。 沈映乔点了点头,看着两小孩腮帮子鼓鼓的只想笑。 月牙在屋里扫视一番才问:“不知道严大哥去哪了?你别误会,这深山里不安全,我们到晚上都不敢随便跑。” “他说屋子里太闷,出去透透气,估计一会就回来了。”沈映乔笑着说。 月牙点了点头,待看见屋子外一闪而过的影子时,还是问道:“沈姐姐,不知道你们是从哪来,又要到哪去?” “我们是清水镇的人,至于去哪……” “娘子,我们去吃饭,饿死了。”严知从门外进来,看见月牙一愣,点了点头,就继续说,“我刚遇上小七了,他让我们去吃饭。” “哦,好啊,刚好我也饿了。”沈映乔立马站起来笑着说。 月牙多看了严知几眼后,就笑着告辞了。 第66章 十三年前 严知在门口看着月牙走远才重新关上了门。 “你刚才是不是被她迷惑了?” “迷惑?”沈映乔回想了一下刚才的状态,还真挺像的,脱口而出的答案,要不是严知忽然的打断,沈映乔一定什么都说了。 “那人会催眠?”沈映乔惊讶问道。 严知点了点头:“不过也不用害怕,这寨子到没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她催眠你估计是想试探一下我们的底细。” 沈映乔听罢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这寨子有问题。 四人一起去了吃饭的地方,屋子里面人不算少,除了一开始遇见的那十几个男人,屋子里还坐着二十多个人,老人、妇女小孩都有,但却不显得屋子拥挤,反而很空阔,可以想象以前的开山寨是多大的规模。 小七一看见门口的四人就开心地挥着手叫道:“这边,这边。” 一直到几人在他身边坐下,他才放下手。 “你们也太慢了,我这都要吃完了。” “收拾了一下包袱。”严知说完看了一旁的月牙一眼。 月牙一对上严知的视线就低下了头,默默吃饭。 “娘亲,这不是方便面吗?”严娇娇笑着说。 沈映乔看了眼碗里的东西,一怔,她还真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吃上方便面。 “这叫方便面?”小七吃了一口面,口齿不清地说着。 严奇点了点头,一脸自豪地说:“这可是我娘亲想出的点子。” “真的啊?这东西我听说是一个小商队路过咱开山寨留下的,对不对姐。”小七问一旁的月牙。 月牙点了点头。 几人没再说话,都默默吃起了饭,除了小七和两小孩偶尔发出惊叹的声音。 晚上睡觉时,沈映乔看着屋子里唯一的一张床犯起了难,他们今晚要怎么睡觉呢? “我睡桌子上。”严知说着就朝桌子走去,打算把桌上的茶壶放到一边。 沈映乔看了眼那张容纳她都很困难的桌子,又看向大概一米八的严知,状似随意地说:“一起睡。” 严知挑了挑眉,没说话。 “你别误会,我只是看那桌子太小,再加上现在天冷了,睡地上容易着凉,才让你睡床的。”沈映乔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严知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声音清冷地说了句:“嗯,不会误会。” “爹爹终于和娘亲一起睡了。”严娇娇坐在床上,笑嘻嘻地说着。 严奇也在一旁捂嘴偷笑,沈映乔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烦躁地说:“睡觉,睡觉。” 说着就脱了外衫躺在床上。 严知对两小孩比了声嘘,就笑着吹了灯。 沈映乔躺在床上,黑暗中只模糊看见严知的轮廓,待感受到严知走到床前时,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一直到严知在她身边躺下,她都紧绷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正紧张着,严知温暖宽厚的大手在她身上摩挲着,她吓得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紧张地说:“你,你干嘛?” “我,我在找被子。”严知也慌乱地从床上坐起来解释道,他刚才真是只想找被子,没想到一下碰到沈映乔了,这会正手足无措着。 沈映乔松了口气,有些不自在地“哦”了声才重新在床上躺下。 严知愣了好一会才小心地在沈映乔身边躺下,拉过被子却不自觉摩挲了下手指。 如果这会不是在黑暗里,沈映乔应该一眼就能看见严知红得滴血的耳朵。 经历了刚才那个乌龙事件,沈映乔更紧张了,也为自己刚才那样大的反应而懊恼,于是就小心翼翼朝里移了点,最后,她和严知中间隔得老远,完全可以再躺下一个人。 严知躺在床上感受到沈映乔朝里移动的痕迹,只觉得好笑:“刚才那是意外,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嗯,我知道。” 沈映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有些闷,身体却不自觉放松了下来,她清楚的知道严知是怎样的人,所以从来没有担心过严知会强迫她。 渐渐地,严知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屋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严知一顿,小心的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来到了门口。 “你既是从清水镇来的,那必然知道有人在找青阁,奉劝你们一句,明日早些离开。”门口的影子声音冷沉地说着。 严知听着熟悉的声音直接打开了门,一个锁喉直接控制住了外面的人,冷声道:“你是何人?” 陈义感受到贴着脖子上的凉意,顿了一下才说:“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只是一句提醒罢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严知松开陈义,冷淡地说着。 陈义扯了扯领口,看向严知好一会才说:“十三年前的那个小孩,估计和你现在差不多大。” 严知看着陈义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我十三年前救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小男孩。当时我们大当家的让我把那个将死的男人丢出去,我没同意,为此我们大吵一架。我以为那个男人活不了几天,毕竟受了那样严重的伤,伤口深可见骨。 万万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挺过来了,伤好后给了我一笔巨款,那是我第一次见那么多钱,我心里可高兴了,最后他一言不发带着小男孩离开时,我拦下了他,让他去清水镇隐姓埋名,毕竟那里商队来往多,人员复杂,容易隐藏身份。那男人离开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本来我都要遗忘这件事了,可前一段时间寨子来了一伙人,一直问青阁的事,没人知道,他们就开始放火杀人,那时候我恨极了他们,后来某一天,那伙人走了,我那时才知道大当家临死前编了个谎言,说他们找的人就在附近的镇子上,然后提起了那个男人和小男孩,我也是那时候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的。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男人不简单,所以救下他时,我就想过有这么一天,我不后悔,只是其他人是无辜的,我现在已经错到底了,就不想再改了,只求将来我救的人能不让那些人白白丧命。” 第67章 灵州城 从开山寨离开时,沈映乔就觉得严知有点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一直到进入灵州城严知才多了点生气。 一进灵州城,沈映乔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扑面而来的热闹。 街道两旁都是些商贩店铺在卖力吆喝着,路上时不时一些马车商队经过,显得稍微有些拥挤。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摆在小摊贩上,让人目不暇接,时不时还能看见一些街头卖艺的。 严知在一家客栈前停下马车,立马就有小二出来问询:“客官,您这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两间。”严知说着就接过沈映乔手里的包袱。 那小二多看了沈映乔和严知几眼就应了声,叫来个伙计把马车牵走就带着他们进了客栈。 几人在雅间里收拾了一番,才下楼在大堂里吃饭。 刚坐下,那店小二就笑着问:“几位不是灵州人,要不我给您介绍介绍咱们客栈的招牌?” “好啊。”沈映乔应着。 她还真挺好奇这灵州的菜式和清水镇的有何不同。 “我们客栈的招牌就是这方便面,这可真是我们客栈独有的了,灵州城唯一一个客栈拥有的菜式,怎么着,客官要不来一份?”小二一脸自豪地说着。 沈映乔喝水的手一顿,她还真没想到来灵州城的第一天就听见了方便面这个词,这应该和林奇筠有点关系,毕竟听说这家伙在灵州城的商队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来一份。” “客官放心,我们店的招牌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小二笑着说。 沈映乔只笑了笑,又点了几个菜后,小二才离开。 菜上来后,沈映乔首先尝了尝方便面,吃过后只觉得一般了点。 “娘亲,没你做的好吃。”严娇娇嘟着嘴说道。 那小二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小娃娃,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这东西你以前吃过,还是你娘亲做的?” “对啊,我娘亲做的比这个劲道还好吃。”严娇娇鼓着腮帮子说道。 小二只以为她在开玩笑,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严知吃过饭和沈映乔说了声就径直离开了。 沈映乔带着两孩子在客栈里无所事事,于是就听了会说书的,正觉得无聊就从旁边的桌上看见一本书。 “灵州城十大酒楼。”沈映乔小声嘀咕着,随手翻开果然看见酒楼的排名和介绍。 第一页就是悦来酒楼,在厨艺比赛中稳居第一,年年都是十大酒楼之首。 沈映乔随意翻了几页就丢在一旁了,没怎么在意这些酒楼排名,正昏昏欲睡之际,严娇娇拍了拍她的胳膊,兴奋地说:“娘亲,那不是钱伯伯吗?” 沈映乔一回头果然看见钱二多在客栈门口和小二交谈,她一愣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身边就坐下一个人。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啊。”林奇筠笑着说。 “林伯伯。”严娇娇和严奇兴奋地叫着。 林奇筠笑着的脸一僵,好一会才说:“叫哥哥,乖。” 沈映乔在一旁看得想笑。 正巧这会小二和钱二多走了过来。 “七爷,您今天还是特意来吃方便面吗?您等着一会就好。”小二笑着说。 林奇筠拦住小二:“不用了,不吃了。” “为什么?”小二觉得奇怪,毕竟每次林奇筠来自家客栈必点方便面,忽然不吃了到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钱二多笑着解释:“你有所不知,这方便面就是这位小娘子想出来的点子,我们七爷今天见到了老朋友,怎么还会吃方便面呢?你就下去。” 那小二怔了好一会,多看了沈映乔几眼才离开,他刚才还以为那小孩说笑呢,没想到居然是真的,看来他以后还是少吹牛的好。 “你怎么忽然就来了灵州了?”林奇筠喝了一口茶才问道。 沈映乔笑着说:“这不是听你说灵州好嘛,特意来做生意。” “这敢情好啊,你来这开酒楼了,我就不用天天来这吃方便面了,还是你做的好。”林奇筠叹着气说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奇筠让沈映乔看酒楼时让客栈小二去通知他一声,他带沈映乔去看,沈映乔同意后他就离开了。 …… 严知离开客栈就径直去了一个赌坊,他刚进城就看见了锦江赌坊的招牌,本想着先隐瞒一下自己的身份,后来索性算了,他觉得估计他一进灵州城,徐清齐就已经知道了。 赌坊里人满为患,嚷嚷声此起彼伏,严知从人群中挤过去,径直去了后堂。 “你谁啊?这里不能随便进。”后堂里一个小厮拦住了他。 “徐掌柜介绍的,你们头呢?”严知冷声问着。 那小厮瞥了他一眼,似信非信地说:“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通报一声。” 说着就穿过长廊没了身影。 严知看着长廊陷入了沉思,他一开始真没打算再和徐清齐有所牵扯,毕竟这人他有些看不透,也不清楚这人是替谁打听消息的。 后来,他改变了想法,既然灵州城依旧有徐清齐的势力,他不管怎么隐藏身份想来也会被徐清齐知道,所以他直接来了赌坊,一来确实如徐清齐所说可以谋个差事,二来他也想知道他的身世,他可以借助赌坊的消息网探查他想知道的事。 那小厮很快就来了,这次明显比先前要恭敬一些。 “我们头在前面的屋子里,请随我来。” 严知跟在那小厮身后来到一个屋子前,小厮推开门示意他进去。 屋子里摆放的东西很少,看起来很整洁,很明显感觉得到屋子的主人很干练。 “你就是主上介绍来的人?”一个嘴角长痣的中年男人问着。 严知点了点头,把徐清齐给他的信递给了那个中年男人。 那人接过,打开信看了后,就拱手道:“在下李鸣,是以前管理这赌坊的人,以后这赌坊就暂时交给你打理了,主上很快就要回来了,届时,会给你安排其他事情。” 严知点了点头,随口问道:“灵州城有多少产业是徐掌柜的?” “大概四分之一。” 第68章 买酒楼 严知从赌坊回到客栈后还在想着李鸣的那句四分之一,灵州城可不是清水镇,这可是能和京城比肩的地方。 徐清齐在这的产业有四分之一意味着他比严知想象的还要可怕。 沈映乔哄睡两小孩后,看见严知屋子的烛火还亮着,犹豫了会还是敲了敲门。 “是我。” 严知听见沈映乔的声音一顿,愣了一会才去开了门。 “感觉你从去了开山寨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吗?”沈映乔迟疑了会,还是问道。 她一早就想问了,只是苦于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严知一怔,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一早就被沈映乔注意到了。 他让开身子,让沈映乔进来,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没有七岁前的记忆,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不知道从何查起。” “你很迫切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沈映乔问着。 她没想到严知在困惑这件事。 “也没有,只是不想让自己处于危险中,尤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的危险。”严知语气平淡地说着。 沈映乔一怔,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因为她也没办法。 于是她坐在严知身旁,轻声说:“危险还没来临就不叫危险,那些只是你的猜测,不是吗?你现在最应该考虑的是,我们在哪里买一所宅子,买个什么样的宅子。” 沈映乔说完笑着看向他。 严知被沈映乔的笑脸感染了,不自觉也笑了起来:“你说的对。” 他暂时确实不用考虑那么多。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沈映乔就发现严知没有前几天那样烦躁了,她也在心里松了口气。 几人吃过饭后,严知就找李鸣带他们去看了宅子,最后选定的是一个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花了一千五百两。 沈映乔默默在一旁肉痛,太贵了。 最后置办家具和买丫鬟小厮又花了不少钱。 严知和李鸣离开前给沈映乔留下一个赌坊的人,说是赌坊的打杂丫鬟叫悦榕,因为不习惯赌坊的事就被徐清齐丢给了严知,然后就来到沈映乔身边了,听说还会点武功。 “夫人,您不用担心,我以前不是赌坊的人,不是替他们监视你的。”悦榕立马表态。 开玩笑,好不容易能留在灵州,她才不想被人怀疑然后被丢出去。 沈映乔打量了悦榕几眼,只觉得这姑娘长得很好看,皮肤干净白皙,身材高挑,一身普通的群衫穿在身上到意外的合适,平添了几分静雅。 她在观察悦榕的同时,悦榕也在观察她。 沈映乔的长相偏素净,但依旧是美的,属于会想多看几眼的程度,偏偏她一副随性的样子到是平添了几分潇洒,不自觉想让人和她交朋友。 正巧,林奇筠从门口进来,笑着道:“严家娘子,您这宅子不错啊,我还在想要不要帮你物色物色,现在想来是不用了。” 林奇筠的语气带着点遗憾。 “我这不是酒楼还没着落吗?这不就要麻烦七爷了。”沈映乔笑道。 林奇筠也立马说:“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找到一家酒楼,你一定会满意的。” “哦?”沈映乔也来了兴趣,对其他丫鬟吩咐了一声,就带着悦榕一起和林奇筠出去了。 林奇筠说的那个酒楼地理位置极好,旁边就是几个茶楼和青楼,非常热闹。 沈映乔跟着林奇筠看了看酒楼内部,一进门右手边就是个柜台,左手边就摆放着桌椅,正对着门的地方有一个高台,显然是说书先生或者戏曲表演的地方,高台下依旧摆着桌椅,用来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吃饭。 二楼、三楼都是雅间,分为天地玄黄四种。站在雅间前的走廊上,一楼的高台尽收眼底,是个很好的观赏位置。 后厨很大,容纳二三十人不成问题,里面东西一应俱全,显然是以前的酒楼主人遗留下来的。 沈映乔看完只觉得满意,叫来掌柜的签契书时,却突然来了个人。 “李掌柜,你这间酒楼我要了,契书给我,一会去我府上领银钱。”来人身材瘦削,面色蜡黄,看起来一副身体不好的样子,偏偏说的话却嚣张不已。 李掌柜看了那人一眼,又看向沈映乔和林奇筠,为难地说:“冯公子,这真不凑巧,我这楼啊,已经决定卖给这位小娘子了。” “怎么着,我们少爷说话不算数是,要不禀告城主,让他来说道说道。”冯岷身边的一小厮王小腿叫嚣着。 李掌柜一下慌了神,看向林奇筠:“七爷,这要不还是让给冯公子,这点小事让城主知道也是没必要。” “李掌柜做生意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位公子,只能麻烦你另寻酒楼了。”沈映乔冷声说着。 王小腿一听这话,立马嚷嚷起来:“大胆,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居然敢这样和我们少爷说话,你不想在灵州城混了吗?”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沈映乔瞥他一眼,冷笑着。 她好不容易看见一个满意的酒楼,才不想这么容易放手,她管这人是谁,这楼她要定了。 “你,你,你居然不知道,那我就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冯岷,是灵州城城主冯远的弟弟,亲弟弟,怕了,怕了就赶紧滚,这楼我们少爷要了。”王小腿说完就一脸得意地看着沈映乔,旁边的冯岷也一副不屑的样子,显然用这招吓退了很多人。 李掌柜也一脸惊恐,小声提醒:“要不你先走,我找时间帮你物色物色其他的酒楼,保证让你们满意。” 林奇筠瞥他一眼,忽的笑起来:“冯少爷,多日不见你还是如此嚣张啊,不知我最近给城主送去的汗血宝马怎么样了?” “你是林奇筠?”冯岷愣了好一会才问。 “正事在下,那汗血宝马可是城主特意让我从西域找回来的,不知道冯公子见过没?”林奇筠笑着问。 王小腿却疑惑了,在一旁问道:“少爷,最近府里多了汗血宝马吗?我怎么不知道,不过昨天吃的那烤肉味道还真香。” 第69章 厨艺大赛 “冯公子,莫非,那马被您烤了?”林奇筠一脸惊讶,连带着嘴角的胡子都飞了起来。 冯岷一把扫开王小腿,视线飘忽了一阵,语带不满地说:“什么烤了,汗血宝马自然还在,我哥才不会管这些事,到是你,每天这么闲,不去跑商队?还有功夫陪这小娘子看酒楼。” “哎,这不是最近要听候城主差遣嘛。”林奇筠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待看见冯岷脸上的慌乱后,才道,“冯公子,这酒楼我一早就看中了,你现在来买恐怕不妥。” 冯岷瞪着林奇筠半晌没吭声。 说来,他也真是惨,那汗血宝马真让他给烤了。昨天他还和几个下人吃得津津有味,今一早就听说那马是跑商队的七爷特意给他兄长从西域找回来的,这不为了躲避他兄长的盛怒,他就偷偷出了府。 谁知道听说自家酒楼最近要维持十大酒楼的排名有点悬,就琢磨着重新再开一个酒楼挂个自家酒楼的招牌,他再搞个噱头,吸引一波生意,让自家厨子在不久的厨艺大赛上好好展示一下,他去找那几个老头走动走动,争取拿个好名次,排名这事不就稳了吗? 可现在,他看中的酒楼被林奇筠给看中了,如果是别人他才不会管,可就偏偏是这家伙。 王小腿见冯岷瞪着眼睛,不说话,在一旁小声问道:“少爷,现在怎么办?这楼咱还要吗?” “要个屁要。”冯岷一脚踢在王小腿屁股上,声音异常愤怒,好一会才扬起笑脸,“七爷说的是,既然这楼已经被七爷看中了,我就不夺人所好了,不过呢,这位小娘子有所不知,像这种规模的酒楼,每年都要参加灵州城的厨艺大赛的,今年的大赛一个月后举行,届时,请小娘子不要忘记。” 说完对林奇筠点了点头就带着人离开了,一如往常的嚣张,街道上的人纷纷自觉让出路。 “少爷,那这酒楼就这样让给那小娘子了?”王小腿一脸忧虑地说着。 冯岷瞥他一眼,语气随意地说:“暂时而已,你看着,这酒楼过不了多久就回到我手里了,最多一个月,毕竟一个月后可是厨艺大赛。” “那要是那小娘子怕了不参加怎么办,少爷你的计划不久泡汤了。”王小腿挠了挠头,他还真有些不明白他家少爷怎么这次这么轻易就放过了那小娘子,毕竟这可是敢拂他面子的人。 冯岷嗤笑一声:“她要是不参加才好呢?这一个月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在厨艺大赛上,你觉得她一个新开的酒楼能有多少生意,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好厨子,到时候不用我们动手,她自己就开不下去了,那时候这酒楼不就不费吹灰之力回到我手里了嘛,我就先让她玩玩,等她倾家荡产后她就会后悔今天和我抢了。” “少爷英明。”王小腿在一边附和。 冯岷一走,一旁的李掌柜才松了口气,拿出契书递给沈映乔,顺便提醒了她几句:“我到是忘记半个月后的大赛了,届时灵州城各大酒楼的厨子都会参加,要不小娘子等比赛结束后再开业,毕竟如果在大赛上成绩不佳,很容易被各个酒楼比下去,最后生意不好致使倒闭,不瞒您说,这酒楼原先的掌柜就是这个原因关了酒楼。” “哦?如果能在大赛上拿到好名次呢?”沈映乔问道。 她还真被这大赛给提起了兴趣,听他们的意思,这厨艺大赛还挺有权威的,那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吸引一下顾客,这样就不用她费心宣传了,的宣传机会啊! “能拿到好名次,那就名扬万里了,然后就有机会加入灵州十大酒楼的名单了,到时候,生意什么的完全不用愁。”李掌柜说完又小心看了沈映乔一眼,迟疑了会才又说,“这大赛不是那么好得到名次的,先不说那些顶级的酒楼,就单单说这比赛,那可是整个灵州城的酒楼一起参加的,光比赛就要进行十天之久,其中不乏有名的酒楼,全都看着前十的位置,异常激烈,普通酒楼一开始就会被刷下来,更不要说新开的酒楼了。” “就算躲过这一次的大赛,明年也会有。”沈映乔笑了笑,她不认为这个比赛不好,甚至还有点期待,毕竟的宣传机会不要白不要。 李掌柜见沈映乔一副铁了心要参加的样子,就只是叹了口气,他估计这酒楼不久又要转手了,到时候恐怕还真会回到冯岷手上。 一旁的林奇筠见沈映乔对着个大赛很感兴趣的样子,就笑着说:“这大赛确实挺不容易拿名次的,不过那只是第一名来说,毕竟那家伙是真的厉害。” 李掌柜默默点了点头,那人自他来到灵州就一直是第一了,算算时间他来灵州已经有五年之久了。 “是悦来酒楼的厨子吗?”沈映乔忽的想起昨天在客栈看见的那本册子,上面介绍了灵州十大酒楼的,第一页赫然就是悦来酒楼的名字,说是常年位居第一,从未掉下过。 “哟,做过功课?”林奇筠笑道。 “应该是灵州十大酒楼的册子上看过,我刚来灵州那会还被人忽悠着买过。”一旁的悦榕皱眉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确实在那册子上见过。” “你也买了?”林奇筠乐了。 说起来那册子还是他和一好友做的,本来就是希望来灵州的人多了解了解灵州,顺便赚点钱,一般都是些西域或者邻国商队的人买,没想到最后到是坑到自己人了。 “这不会和你有关?”沈映乔瞥他一眼,她怎么觉得林奇筠那笑带着点嘲笑的意思。 林奇筠连忙摆手,辩解道:“这,和我无关,我不清楚。” 开玩笑,这要是传出去他利用这玩意赚钱,他灵州第一商队的头衔不就不保了吗?尤其还是坑的同行,不妥不妥。 沈映乔似信非信地瞥他一眼,她怎么觉得这家伙在说谎呢?幸好她没买。 第70章 巧合 买了酒楼,林奇筠说还有事要处理就离开了,沈映乔和悦榕见状也回家了。 刚进宅子,就有丫鬟小厮上前向她行礼,沈映乔应了声就笑着说:“你们不用这么拘谨,放轻松点。” 那丫鬟和小厮见状居然更紧张了,一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要下跪求饶,反倒让沈映乔惊讶了一下。 好一会等沈映乔离开,那丫鬟和小厮才松了口气。 他们以前在其他府邸服侍的时候,如果做得不好就会挨骂,所以这次进了新的府邸就更加小心翼翼了,生怕惹了女主人不满意,又被发卖出去。 “夫人不必和我们如此,尤其对于丫鬟和小厮来说,你只要不打骂他们就是最好的了,做朋友我们自觉身份低微是不敢奢求的。”悦榕缓缓地说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神色间有些恍惚。 沈映乔只默默点了点头,她其实是有点不太习惯,毕竟在现代生活了那么久了。 一进品竹轩,严娇娇和严奇就跑出来在沈映乔旁边撒欢。 “娘亲,这院子好大啊,我和哥哥已经逛完了。”严娇娇在一旁笑着说。 沈映乔看着两人满头的汗,无奈摇了摇头,拿过悦榕递来的手绢给两人擦了擦汗,刚擦完,两人又跑了,身后跟着个丫鬟,她只能嘱咐了句让两人小心点。 又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就去书房了,她得找找有没有关于那厨艺大赛的信息,虽然她对自己的厨艺已经有自信了,但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的,再加上酒楼开张还需要招人,这也是一个问题,她的招聘已经贴了,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了。 沈映乔看见书房里偌大的书架,惊讶了一下,感叹李鸣办事利落之外就是在思考这么多书得多少钱? 她一个人从门口的书架找到里面,愣是没找到一本关于灵州的书,没办法只得让悦榕来帮忙,两人又找了半刻钟,还是没找到。 最后,沈映乔放弃了,因为她累了,刚在一旁的软塌上躺下,门口就传来一声轻笑。 悦榕对着门口行了一礼,叫了声爷就主动退下了,还顺手帮两人关上了门。 严知把手里的几本书放在桌子上,就问道:“听说你今天遇见冯岷了?” 沈映乔躺在软塌上好一会才想起来冯岷是谁,愣了一会才说:“对啊,这人真嚣张,我这梁子算是和他结下了。” “这人是城主的亲弟弟嚣张是正常的,不过听说他自己也开酒楼最近正为排名的事操心,你估计是撞他枪口上了。”严知语气淡淡地说着,坐在软塌边的椅子上,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着。 沈映乔从软塌上坐起来,看严知淡定的样子有些不爽。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好戏?呵,那估计是不可能了,我看这家伙现在一定把我的底细摸清楚了,对你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了,你可别想着自己脱身。” 哼,亏她前几天还担心这家伙的情绪,就算遇到危险也不离不弃,这家伙到好,和赌坊一搭上线就不准备管自己了,男人果然靠不住。 严知拿着杯子的手一顿,好一会才笑道:“对啊,我这不是知道你惹了个大麻烦特意回来给你支招吗?” 说着就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站起来,朝沈映乔走来。 软塌靠着窗,严知一过来,本来洒在地上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身上。沈映乔不经意抬起头看过去,就发现严知正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 严知长相俊美,五官精致,一直冷着脸会让人觉得难以接近,甚至害怕接近,因为会担心打破这美好的景象,可他一旦温柔地看着你,你就会不自觉被他吸引,会溺在他的眼睛里。 “这是关于灵州各大酒楼的书,还有一些招牌菜的介绍,以及历年来厨艺比赛的记录。” 严知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那几本蓝色书皮的书,显得手指更加修长了。 沈映乔掩盖住正激动不已的心跳,伸手接过书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严知的手,慌忙收回的时候却被严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 沈映乔一怔,正想收回手时,却听严知问道:“你手怎么这么凉?” 严知的声音一如他手掌的温度,带着冬日暖阳一样的温暖。 沈映乔挣扎的手一顿,忽然就停止了挣扎。 算了,她确实有点冷。 早上出门走的急,忘了带汤婆子。 两人就静静地坐着,好一会沈映乔才问:“你在赌坊怎么样,有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暂时还没有,这对我们来说也是好消息。”严知语气平缓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知道严知的身世到底牵扯了多少,但她觉得没查到东西就是最好的,因为那意味着暂时没人知道这些。 严知又在屋里待了会才离开。 临走前特意告诉沈映乔酒楼找人的事她不用担心,他已经让李鸣找好了,明天就会给沈映乔送到酒楼,到时候她再挑就可以了。 沈映乔一直到严知离开都还处在惊讶中,她没想到她的事严知居然这么上心,不管是招人还是厨艺比赛,他都准备好了一切,是不是有可能在沈映乔不知道的角落里,严知连酒楼也已经帮她找好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随后,沈映乔又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她觉得应该不会,毕竟严知最近刚来灵州就要接手赌坊的生意,一定会遇到诸多阻碍,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在意她的事,今天应该只是巧合,对,巧合。 事实上,沈映乔一开始想的确实没错,严知在让李鸣帮忙找宅子时,就已经说了酒楼的事,不管是招聘人手还是置办酒楼需要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 他本想着准备好一切就告诉沈映乔,没想到中途被林奇筠给打乱了,于是他就让李鸣退了酒楼,甚至都没有告诉沈映乔这件事,只默默拿着沈映乔需要的东西回来了。 一开始他是有些生气的,本想着让沈映乔求求他,他再帮她,可后来看见沈映乔不满的神色他就想着,算了,这也不怪沈映乔。 第71章 酒楼招人 第二日沈映乔刚到酒楼,李鸣就把人送去了酒楼,浩浩荡荡一行人不像是来应聘的,倒像是来拆楼的。 李鸣因为还有事,于是把人留下后就离开了。 沈映乔看了看名册又看了看面前四十几号人,主要问了几句前庭跑堂的人,也就是店小二。 前庭跑堂的人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毕竟代表了酒楼的门面和态度,所以沈映乔着重问了一下。 然后她就发现李鸣找的人确实不错,一个个真就称得上舌灿莲花了,一道普普通通的菜都能说的让人食指大动。 她确实很满意,然后其他的打杂的人又选了几个看起来老实、肯吃苦的,就把目光落在那几个厨子身上。 李鸣一共找了十来个厨子供沈映乔挑选,她一一看过去,视线落在一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顿了顿后移开视线,缓缓开口:“既然你们都是来当厨子的,那就做几道菜,我看看你们的基本功。” 那几个厨子应了声,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显然对这种场面很熟知。 沈映乔看了那个少年一眼,见他沉默的样子就没怎么在意,只说了接下来要做的菜名。 “小鸡炖蘑菇,青椒肉丝和方便面,方便面随意发挥,看你们怎么做,半个时辰内做完。”沈映乔说着就有小厮拿着新鲜的食材去了厨房。 那几个厨子一听窃喜了一阵,就跟着小厮往厨房走去,期间还时不时聊着,显然都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这几道菜还挺简单的,也不知道这掌柜的能看出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们只要做出来就好了。” “对啊,简单还不好。” 几人闲聊的途中,那少年一直沉默着,只清浅地看了那几人一眼,心里却在打鼓,也不知道这掌柜的会不会看他年龄小就和其他人一样看不上他。 厨子去后厨后,前庭里一下少了十几个人,再加上沈映乔还在,于是就一直沉默着,好一会才有个人问:“掌柜的,你为什么让那些厨子做这几道菜,毕竟太简单了,也看不出来什么?” 沈映乔看向那个问问题的人,正是一开始她询问的几个跑堂里的一个,她笑了笑才说:“正是简单的菜才能看出厨子的基本功,鸡汤这个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炖的,很考验火候以及怎么处理鸡味道才会更鲜美,青椒肉丝这道菜也一样,肉怎么炒得入味而鲜嫩,青椒要怎么脆而不泛生都很考验基本功,至于最后一道方便面就是看看各位怎么玩出花样了。” 这下众人才恍然大悟,一旁的悦榕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沈映乔居然想到这么多,一开始以为沈映乔开酒楼只是玩玩,现在看来是她小看了沈映乔。 趁着大厨去后厨的时间,沈映乔确定好留在酒楼的人,没选上的就让他们回去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一晃而过,沈映乔给这些人讲了一下她的规矩,刚讲完悦榕就告诉她那些厨子已经做好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就让那些厨子一个个地端着自己的菜来让她品尝。 一连试了几个都有些平平无奇,沈映乔皱了皱眉,她虽然一早就有心里准备,但没想到这些厨子连最基本的火候都掌握不了。 那几个厨子见沈映乔皱眉,自觉自己做的不是那么让人满意,也就默默站到一旁了,再也没有一开始那样的自信。 “掌柜的,您试试我的,我这包您满意。”一个长相喜庆、面容微胖的男人说着。 沈映乔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默默舀了一勺鸡汤,刚送进嘴里,鸡的醇厚鲜香和蘑菇独有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 嗯,确实不错。 沈映乔点了点头,又尝了青椒肉丝,火候掌握的刚刚好,肉丝鲜嫩,青椒略微生了点,其他都很好,方便面就没什么新意了,鸡汤煮的,不过比起前几位就绰绰有余了,手艺确实不错。 后来连续几个手艺都不错,沈映乔让悦榕记下这几个人,打算让他们作为酒楼的主厨。 最后一个就是沈映乔一开始看见的那十五六岁的少年了。 他站在沈映乔身前有些紧张,手指不安地摩挲着,视线也一直紧盯在沈映乔身上,恨不得把人盯出个窟窿。 沈映乔忽的就想起她一开始做菜时的样子,和这少年一样,希望有人能来说说她做的怎么样,可又害怕,害怕做的不够好,以至于后来她有些不敢拿自己做的菜让那些老头品尝了。 “你别紧张。”沈映乔笑着说。 那少年一顿,没再摩挲手指,似乎是真的没那么紧张了,但视线依旧落在沈映乔身上。 沈映乔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尝了尝面前的几道菜,一入口她就惊讶了,不管是鸡汤还是青椒肉丝,火候把握的都很好,是今天那么多厨子里做得最好的一个。 她又看向面前的方便面,看起来像是蒸的,一入口果然是,味道不错,但是新意欠缺点,她放下筷子点了点头:“做得不错,味道火候把握的都很好,以后就在酒楼当厨子。” 那少年愣了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问:“是真的吗?” “当然了。”沈映乔认真地说。 她一开始看见这少年时,真没想过他小小年纪居然厨艺这么炉火纯青,也不知道练了多久,毕竟她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做不到。 那几个没被选中的厨子一时有些不敢置信,其中一个小眼睛的男人不满道:“掌柜的,你这怎么选的,他一个小孩能有多厉害,为什么我们没被选上反倒他留下了?你这不公平啊。” “我只看厨艺基本功,他火候把握的很好,我留下他有什么问题吗?”沈映乔看向那个问她的人。 她记得这个人,叫赵文,刀工不错,火候把握的弱了点,但也勉强可以,在那几个没被选中的人里厨艺算是不错了。 “你说他厨艺好,就好了,他是不是你家亲戚啊?”赵文一脸不信任,他以前在一个小客栈里当了几年厨子了,怎么可能还不比不上一个小毛孩? 第72章 开张 沈映乔看向旁边那个少年,原本因为她的夸奖而面带喜悦的笑容这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伤心。 “你来试试,尝尝他的菜和你的区别。”沈映乔只淡淡说了句。 赵文哼了一声就上前走到桌边尝了尝,这一尝他就愣住了,毕竟也是当了好几年厨子的人了,火候掌握的好坏他还是能尝出来的,这人火候掌握的确实很好,他真就比不上。 其他几个同样没被选中的人一见赵文的表情,就知道那少年的厨艺确实很好,纷纷闭上了嘴,不再质疑。 “他的厨艺完全能胜任酒楼的厨子,我留下他只是因为他的实力。”沈映乔又看了那几个没被选上的人几眼,“你们几个如果愿意留下来当帮厨也是可以的,看你们自己。” 那几人顿了顿,走了两个,留下来两个。 沈映乔本以为赵文会离开,没想到这人却留了下来,她多看了赵文几眼,就告诉了留下的人酒楼里的规矩和月钱。 处理好招工一事,沈映乔就琢磨着找人定一个牌匾,还在想是去书院随便捉一个书生题字,还是去找那些出名已久的秀才之类的。正犹豫着,忽的想起严知的那一手好字,要不让严知写得了,他这一手好字不拿出来亮亮相,真是有点亏啊。 这样想着,沈映乔就默默点了点头,她觉得可行。 于是严知晚上一回来,沈映乔就对他极其殷勤。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累不累啊,我帮你捏捏肩。” “你渴不渴啊,我给你沏茶。” 严知坐在桌前看向那个忙前忙后的人,觉得好笑,默默看着她沏茶,然后把茶杯递给他,严知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才淡淡问:“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还是有求于我?” “哪有,我这不是看你在赌坊辛苦嘛,想犒劳犒劳你,再说,娇娇和小奇也被你送去书院了,我除了去酒楼就只能在家等你回来了,这不是看见你回来开心嘛。”沈映乔盯着严知认真地说着,心里却在想,该怎么不生硬的把话题转到酒楼牌匾题字上? 严知拿着杯子的手一顿,他好像还是第一次从沈映乔的嘴里听到,见到他开心,虽然知道沈映乔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他,但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弯了弯唇角。 “酒楼怎么样,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张?” 严知瞥见沈映乔惊喜的表情,一下就明白果然是和酒楼相关的事,装作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等着沈映乔接下去。 “唉,估计还要等等了。”沈映乔掩盖住眸中的喜悦,沮丧地说着,心里却在窃喜,她可真自然,终于提到酒楼了。 “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严知看着沈映乔眼里不明显的笑意,疑惑问着。 “就是题字的事,我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要不你来写。”沈映乔看向严知笑着说。 严知一怔,有些无奈地扶额,他以为是什么严重或者很困难的事,到头来就只是题字。 “好。” 沈映乔明艳的笑容在脸上停顿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就同意了?” 她知道严知因为他师傅临终前的遗言,对其他人隐瞒了自己识字且写得一手好字的事情,所以就觉得让严知同意帮她题字是一件挺难的事,没想到严知却轻描淡写的同意了。 “嗯,你既然提了,我当然要同意了。”严知认真地说着。 沈映乔盯着严知看了好久,忽然问:“我提什么要求都能同意吗?” “嗯。”严知点了点头,末了又说,“除了契书。” 沈映乔乐了:“你放心,我不会问你要契书的,毕竟拿了契书也没用。” 她知道,自从她同意和严知一起来灵州后,她和严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贸然离开不仅没有安全的保障还有可能因此暴露严知,她很清楚这件事。 “你后悔和我一起来灵州吗?”严知沉默了会,问着。 当时离开灵州时太过匆忙,再加上他因为身世的事一直被困扰着,所以一直没能好好问问沈映乔的想法。 “为什么后悔?”沈映乔笑着说,认真想了会才继续道,“其实我一早就想来灵州了,总听人说灵州好,是一个非常适合做生意的地方,我都在心里默默规划了,决定等我有钱一定要来灵州开酒楼,还以为要等多少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我高兴都来不及,有什么可后悔的,我应该谢谢你。” “谢我什么?”严知盯着沈映乔有些疑惑。 他听见沈映乔说高兴他就知足了。 “谢谢你带我来灵州啊,还要谢谢你帮我搞定了这么多事。”沈映乔说着就递上宣纸。 严知笑了笑,接过宣纸给酒楼题了字。 有间酒楼四个字笔法苍劲有力,笔走龙蛇,确实漂亮。 …… 酒楼开张的那一日距离厨艺大赛还有十天,这半个多月以来,沈映乔几乎每天都待在酒楼,不是在自家酒楼就是在别人家酒楼,忙活得不亦乐乎。 每天就是和几个厨子一起琢磨菜单,从配菜到主食全都认真搭配着,只为了开业那天生意能好点,为此沈映乔直接套用了现代商场开业的那一套,比如带着亲朋好友一起来吃饭可以享受七折优惠。 一开始酒楼的其他人还觉得自家掌柜脑子不好,毕竟一个人吃饭谁来酒楼,除了那些有钱的公子小姐,后来他们看着多起来的顾客悟了。 “灵州酒楼开业第一天有这么好生意的应该仅此一家。” “差不多,我说为什么掌柜的要张贴那张告示,就我们酒楼精心准备的菜单,谁能忍着不吃从酒楼离开?我是不能的,太香了。” 其实沈映乔一开始也和那伙计一样的想法,一个人吃饭一定不会来酒楼,毕竟价钱贵了点,但后来转念一想,那些打算一个人吃饭的,多数是对酒楼的价格望而却步,少数就是想着随便吃点,那么正好这时候,有间酒楼张贴出了告示,带上亲朋好友一起吃饭享受七折优惠,这就意味着那些对价格犹豫的人极有可能约上三两好友趁机来酒楼喝个酒、吃个菜。 第73章 你会做饭吗 事实证明沈映乔的这个想法不错,确实让酒楼开业第一天生意就好了起来,刨除那些林奇筠邀请的商队成员和锦江赌坊的人,酒楼的生意在开业第一天来说也算是挺好了。 冯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只是冷笑了声,他就不信这酒楼能开长,这酒楼迟早会回到他手里的。 “生意好只是暂时的,我看她厨艺大赛过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这开酒楼最不能缺的就是厨艺了,偏偏有间酒楼还真没有,哈哈哈哈。” 王小腿听了冯岷的话也笑了起来,他这几天一直在有间酒楼附近打探消息,看见那酒楼居然招了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当厨子的时候,差点以为是他看错了。 “少爷,不过咱什么时候回去啊?”王小腿小心翼翼地问着。 冯岷的笑脸一僵,瞟了他一眼:“急什么?你想回去被我哥关禁闭啊,我才不回。” 王小腿连忙摇了摇头,他可不敢这时候回去触城主霉头。 听说这汗血宝马是城主特意拜托林奇筠从西域弄回来,打算等上面某个大人物生辰时送出去的,哪知道自己还没看见就被冯岷这败家子给烤了,还在府里放出话来,高价寻这种马,就为了来吃。 这几天灵州城里四处都能听见冯远在府里发怒的事,他每次都听得战战兢兢,又怕他家少爷不回去若是被城主找到少不了一顿家法伺候,所以这会才会犹豫要不要劝自家少爷先回去好好认个错。 王小腿又小心看了冯岷一眼,环顾了四周,才压低声音道:“少爷,前几天那张公公差人来找过你了,说是那怡红院新晋的花魁是个绝色美人。” “呵,听他胡诌,给我拒了,最近减少和他的来往,要是被我哥知道了又少不了一顿骂,行了,你下去,有间酒楼也不用盯着了。”冯岷说着就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有点困了。 “是。”王小腿说完就出了雅间,顺便给冯岷关上了门。 …… 厨艺大赛派人送来请帖的时候,沈映乔正给刘咏说怎么把菜做出新花样。 “简单来说就是各种排列组合来一套,不要用固定的印象来做菜……”话还没说完,赵文就打断了她的话,“掌柜的,厨艺大赛的请帖送来了。” 沈映乔从他手中接过,看了一眼,大致就是八日后记得来参赛。 “掌柜的你准备让谁去参赛啊?” 赵文的语气有些兴奋,他一早就想参加厨艺大赛了,但因为参加比赛的厨子有酒楼规模的要求,所以他一直没被选上过,这次得知有间酒楼的招聘,特意辞了原来的小客栈,就为了这厨艺大赛。 “怎么的,赵文你想去啊?你现在还是个帮厨,都没转正着什么急啊!这要参加也得是刘咏和李进啊,这两在我们酒楼是最出挑的了,也算是能去拼上一把。”一厨子笑着打趣道。 赵文瞥了他一眼,不满道:“就算是刘咏和李进去,那估计也够呛,还不如让我们几个去,说不定还能出个奇招。” 沈映乔看他们几眼,只摇了摇头,虽说他们说的话有些不中听,但也是实话,刘咏和李进确实够呛。 她最近翻看了历年来的厨艺大赛,真就发现了好几个厉害的人物,尤其是那悦来酒楼的厨子,听说他师父是以前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一手好菜,虽然她还没见识过,但也着重记下了这人,叫什么易书,名字到是叫易书,可偏偏常年位于十大酒楼之首,也是怪气人的。 “这大赛我会去的,你们就好好在酒楼。”沈映乔随意说着,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让其他人去,这不仅对其他人来说是个机会,对她来说也是个机会。 前世她还没参加比赛就穿越了,这次她是一定要参加的就当是圆个梦了。 “掌柜的,你不会以为这比赛和你招人一样,就尝尝哪个味道最好,这是厨艺比赛,你会做饭吗?”赵文愣了一会后,小心翼翼地说着,但话里明显的不屑还是流露了出来。 沈映乔还没说话,其他几人忽的笑了起来。 “赵文,你们几个昨天被叫去搬食材了,所以没看见咱掌柜的露的一手,那手艺比刘咏和李进都要好,你就别在这瞎参和了。” “对啊,就这次大赛也就咱掌柜的能去一较高下,咱几个都不行。”李进笑着说。 他昨天真是被沈映乔那一手刀工给惊到了,本以为她可能就刀工比较好,没想到这做上菜那真真是个色香味俱全,和那些参加比赛的厨子相差无几,甚至可能比大部分都要好。 李咏也就是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一旁默默点了点头,他的厨艺是他过世的父亲教的,他父亲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别人是怎样做菜的,所以他一见沈映乔的刀工就知道这人厨艺极好,能根据食材的特性切出厚薄不同、粗细不一的菜,就为了最后的成品能口感好和好看。 这功底可不容易练出来,很显然这人学很久了,并且极其成熟。 赵文怔了好一会都没说话,只默默躲在人群里,让沈映乔看不见他,虽说这几人都说了沈映乔厨艺好,但难免不是因为沈映乔在,所以带着恭维的意思,他反正是不太信的。 沈映乔也没管赵文是怎么想的,只一心扑在厨艺大赛上,研究灵州城的人的饮食习惯,她怕万一给犯了忌讳,那就惨了。 于是,这几天的严府,隔着老远经过都能闻着食物的香味。恰逢书院放假,严奇和严娇娇在家,于是府里一下热闹了起来。 “娘亲这菜真好吃,我太喜欢了,呼哈,呼哈。”严娇娇嘴巴吃的通红,辣得倒吸凉气。 严奇却离得远远的皱着眉头,显然是不能吃辣。 沈映乔又问了府里几个土生土长的灵州人,得知他们不吃辣后一下就迷茫了,这不吃辣得错过多少美食? “灵州人吃东西都比较清淡,重口味的都比较少,原因之一是以前做不出来,后来就习惯了,还有的就是真就不能吃辣。” 第74章 比赛当天 沈映乔听着丫鬟的话,默默把比较辣的菜踢出了她预想的菜谱里,幸好她酒楼还没上新这些重口味的菜,还是慢慢来,至少这次大赛上她最好别做辣菜。 八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了,厨艺大赛也如约而至。 比赛的场地设在灵州城中心的一个高台上,听说以前这高台是祭祀用的,可后来重新修建了祭祀用的高台,这个地方也就闲置了,后来就被用来举行厨艺比赛了。 高台很大,容纳万人不成问题,上面修建了多个炉灶,一排排的极其整齐。 沈映乔和那些参赛的厨子一同站在高台下,等着比赛开始。 “你说今年比赛第一名还是易书吗?” “你这不废话,不是他还能有谁,我记得去年那个第二名也就只得了个上下,唯独他是上上。” 沈映乔最近看了以前比赛的记载才得知,原来这厨艺比赛的分数是用三等九级分的。 所谓三等即上、中、下三等,而九级就是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 能在这九级中评为上上,那是真的很厉害了,她忽然就期待起来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不知道怎么就说到了冯岷,一同嘲笑起来。 “最近灵州城可又有好戏看了,冯岷那个败家子把城主的汗血宝马给烤了,那可是万中无一的汗血宝马啊,就那么给烤了吃了,真是可惜了。” “那个败家子不是经常干这样的事吗,幸亏他哥是城主不然他迟早被人教训。” 两人正说着,高台上已经有小厮把食材放上去了,他们立刻闭了嘴,往高台上看去。 沈映乔也朝那些食材看去,心里默默有了计较。 没一会,高台的四个位置上就坐上了三个老头和一个太监,沈映乔多看了那个太监几眼,疑惑了一瞬,就听见周围人谈论的声音。 “你说今年怎么就变成这个死太监了?以前不是城主身边的人吗?” “这谁知道,估计是城主不想来,这死太监真是会享受,还有小厮给他撑伞。” “你们可小点声,一会被张公公听见了,小心他让你们也变成太监,那可是秦公公的干儿子。” 那几人笑了一阵,就没再说话。 沈映乔却看向高台上的那个太监,只见那人的脸上苍白一片,偏偏嘴上还涂了点胭脂,有点书中白无常来索命的感觉,颇为吓人。 比赛开始前,沈映乔被发了一个木牌,上面写了个甲,她猜测是排序。 没一会沈映乔和几个同抽到甲的人上了高台,随意站在一个炉灶前,就听那四人旁边的一个宣读规则的小厮开始说话:“这只是第一轮选拔,三天后会有第二轮,每组比赛完拿着牌子就可以离开,也可以选择留下来观看。第一组的菜谱是山药排骨汤、开水白菜和油酥豆腐,你们有半柱香的时间,现在开始第一组的比赛。” 那小厮话音刚落,第一组的人就跑去放食材的地方挤在一起,沈映乔看了他们几眼,默默点着了炉火,把锅里兑上水后,才去拿食材。 看了下食材,发现都比较新鲜,显然是今天特意准备的,沈映乔点了点头,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比赛可能没那么正规,这会反而惊讶了她。 不远处的酒楼雅间里,王小腿看见沈映乔在炉灶旁边,还以为花了眼,又揉了揉眼睛后,忽的大叫起来。 “少爷,少爷,你看那是谁?” 冯岷听着一旁清倌的琵琶声,不耐烦地道:“没事干回去替我领罚去,大惊小怪干什么?” “不是啊,少爷,你看,那不是那个酒楼的掌柜吗?她怎么参加厨艺比赛来了?”王小腿惊讶地说着。 冯岷皱眉瞥他一眼:“哪个酒楼掌柜,你说……” 话还没说完,冯岷就跑到窗边看下去,不远处高台上那个正慢悠悠前去拿食材的人不就是有间酒楼的掌柜嘛。 “哈哈哈,这人去干嘛,难道是知道比赛后酒楼就开不下去了,所以破罐子破摔了?”冯岷嘲笑着。 王小腿在一边附和:“可不就是,我猜就这样,他们酒楼那些个厨子没一个拿得出手的,估计第一轮就得滚蛋了。” “没想到这掌柜的还挺有人情味的,知道那些厨子受不了第一轮滚蛋,就自己上了,我真是没想到,行了,我这也不用愁了,你让吴大木好好准备比赛,拿不到前十最好给我拿个第十一,到时候我就以新酒楼开张的理由让我们酒楼补上十大酒楼里。”冯岷笑着道。 他看好那个酒楼很久了,毕竟是唯一一个处在人流量极大的街道,却没有十大酒楼的地方。一早得知那楼要卖,就准备派人去买下来,谁知道后来因为某些事耽误了给忘了,再想起来时就遇上沈映乔了。 王小腿看了冯岷一眼,迟疑了会才说:“少爷你知道的,那吴大木的厨艺一般,怎么可能在这比赛里拿到第十一名,要不是咱去年是十大酒楼,直接参加第三轮,他说不定第二轮就滚蛋了,都进不了第三轮。” “要你说,我不说了会找那几个老头说道说道吗?拿不了前十,弄个第十一,到时候争取半个月把那个酒楼开起来,挂个名在十大酒楼里还是可以的。”冯岷踹了王小腿一脚才大声说。 王小腿“哦”了一声,没敢再说话,虽说他家少爷说的没错,只要酒楼生意好再加上在厨艺比赛里取得好名次就能得到十大酒楼的名号,但自从他们酒楼里的老厨子被他家少爷给撵走后,自家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现在要想达到十大酒楼的标准还挺难的。 也不知道他家少爷从哪得知这个办法的,拥有十大酒楼名号的,新开一家生意不错的酒楼且厨子在厨艺比赛上获得好名次就能延续十大酒楼的名号。 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方法是句废话,后来他家少爷特意找了那几个老头,一问才得知那个生意不错要求没有十大那么严格,好名次也是指在十名开外,这完全是为了他家少爷量身打造的。 第75章 出现意外 半住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比赛的人做的菜也一一被呈上去了。 沈映乔在比赛中得了个上上的好评价,稳稳进入下一轮。 赵文一开始觉得沈映乔只是碰巧过了第一轮,直到亲眼去现场观摩了沈映乔的第二轮比赛后,他才意识到他们掌柜的厨艺是真的很牛。 “听说咱掌柜第二轮也过了,马上就要和十大排名的酒楼一起比赛了,这是真的吗?” “这我也不清楚啊?莫非今年的比赛很容易,大家的厨艺实际上都不怎么样?” 两个帮厨一边清理食材一边小声说着,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不认为自家掌柜的能靠自己的实力通过比赛。 赵文从后厨出来,拿着食材,在两人身边坐下。 “赵文,听说你特意去看了掌柜的第二轮比赛,那些人是不是厨艺都特别差劲?”离赵文近的那个人笑着问。 赵文奇怪地瞟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最近洗菜洗魔怔了,还是又做美梦了?人参加比赛的厨子厨艺能差?你要是没事找事,去帮那俩把那堆排骨剁了,厨房里不够了。” 那人被赵文噎了一下,好一会才眯着眼睛打量着赵文:“你最近不对啊,以前我们每次说掌柜的厨艺不行,就你最欢,怎么的,现在看个比赛连开玩笑起哄都不敢了。” “开个屁的玩笑,你先能赶上掌柜的厨艺再说,一天天的这么闲?你看不着最近酒楼生意比开业第一天都好上不少吗?尤其是山药炖排骨每天买的人极多,门外还一大堆排队的。”赵文不屑地瞟他一眼。 那两人怔了一会,好奇问道:“为什么啊?” “当然是因为咱们掌柜了,她在一众实力强劲的对手中杀出重围,不管是第一轮还是第二乱全都是上上,是唯一一个两轮都得上上的厨子,每个去看了比赛的都对她印象极深,所以最近酒楼算是因为掌柜的出名了。” 赵文说到激动处,一把丢下手里的菜,在众人面前兴奋地演示着比赛当天的情景,看得周围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好一会赵文才意识到不对,摸了摸鼻子没好气地说:“反正就是很厉害,说了你们也不知道。” 那两人如果一开始不信的话,那现在就是半信半疑了,毕竟赵文那家伙一开始有多么瞧不上沈映乔选厨子的眼光,他们是知道的,现在居然会说出沈映乔就是很厉害这种话,实在让人有些不敢置信。 以至于第三轮比赛当天他们让自家人在酒楼帮忙,自己跑去看比赛了。 最后一轮比赛除了去年的十大排名一共就五个人进入了第三轮。 沈映乔跟随小厮引领刚走到一灶台前,就听见高台下忽然拔高的声音都在叫着“易大厨”。 她随意抬眸看过去,只见一身高挺拔,长发飘逸,长相极美的男人从高台下缓缓走来,那人眼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似乎什么也提不起他的兴趣,兴致缺缺的眼神扫过高台上的人,待看见沈映乔时他稍微停顿了一会也移开了视线。 沈映乔心里一惊,她这几天听了不少关于易书的传闻,说什么厨艺精湛、刀工凌厉、没有人不喜欢他做的菜,所以潜意识里就想成了她爷爷那一辈的人,莫名其妙就带了点崇敬,谁知道这会见到真人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人也太好看了。 对就是好看,易书的皮肤极其白净,配上目空一切的眼神,妥妥一个空灵的俊俏美人,但偏偏他看向别人时,眼里的凌厉又减弱了娘气,让人明明白白觉得这人不好惹。 易书和严知的容貌是两个极端,明明都是俊美之人,给人的感觉却极其不同。 沈映乔收回视线,抛开脑子里奇怪的想法,看向面前灶台里的锅,她怎么觉得有点不一样呢? 正想着,小厮敲响了锣,点燃了香,宣布比赛开始。 这一轮比赛是用现有的食材做出两道菜,其中一道必须是汤,其余不做要求,全看他们自己发挥。 沈映乔拿了食材后,就准备烧火,谁知道拿起柴火却摸到了一手的水,她看向周围几个人发现他们已经在清理食材了,就她火还没点燃。 这状况摆明了有人坑她,立马想到了前不久和她抢楼的冯岷,无奈叹了口气,朝一旁已经点燃火的厨子借了几根干柴,才顺利燃起了火。 她稍微松了口气,舀了一瓢水还没倒入锅里,那锅底居然露出个大洞,下面燃得红火的柴正从那破洞里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 “哈哈哈哈,看见没那女人懵了,我看她怎么做。”冯岷坐在窗边看向高台上的沈映乔哈哈笑着。 他前几天听说这人过了一轮比赛,还觉得是这女人走运,直到第二轮也过了,还听说两轮都是上上,那一刻他才有点慌了,因此特意给沈映乔的灶台做了手脚,就为了让她没时间再做菜。 “少爷英明,知道第三轮只会开十五个灶台,特意做了手脚,我看这沈映乔是没时间做菜了,灶台里的锅等那几人给拿来说不定比赛就结束了。”王小腿在一旁点头。 冯岷这会心情大好,看向高台上正手忙脚乱的沈映乔,觉得异常解气。 “这人啊认清自己最重要,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这都是要牢记在心里的,尤其是这灵州城。” “少爷说的是。”王小腿在一旁附和。 高台下的人群里,这会看见沈映乔又是借柴火又是找一旁的小厮说话,都默默惋惜。 “你说这好端端的怎么锅就坏了?他们今一早没检查吗?” “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这有间酒楼也不亏啊,虽然不能进入十大酒楼,但最近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到不用担心开不下去了。” “这话是没错,但难免让人觉得可惜。” “依我看啊,这人是知道自己比不过其他人了,特意来这么一出,你们都被她骗了。”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老头说着。 第76章 下下 那老头的话一出,一开始还有人反驳,渐渐地周围的人居然相信了他的说词。 “你这说的也有道理。” 听见这话,有间酒楼里的人有些不怎么开心了,纷纷出来反驳。 “你这老头,瞎说什么?她要是故意的图什么?她可是唯一一个前两轮都得上上的人。” “对啊,也就你们心思恶毒的人会这样想,我们掌柜的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哦,你们是有间酒楼的人啊,怪不得这样说呢!”那老头不屑地笑了声,正想着继续说些什么,却看见沈映乔拿起放食材那里的两个酸菜陶罐,“她拿罐子干什么?” 这会却没人再附和他了,全都看向高台上的人。 沈映乔得知换个锅需要两刻钟后,立马放弃了用灶台,本来还在思考该用什么做菜时,听见旁边那个人说这酸菜还不错,她立马把视线落在不远处装酸菜的小陶罐里,脑海里马上就有了想法。 她犯不着和这破锅较劲,这不是有陶罐嘛。 这样想着,她就和一旁的小厮说了声,然后就把酸菜拿出来了,拎着两个小陶罐就朝比赛场地跑去。 她一开始准备做红烧肉,这会没了锅,她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做罐烧肉和玉米大骨汤。 先把汤熬上,沈映乔就开始做罐烧肉了。 把需要的食材切成块,一一放入陶罐中,加入葱姜蒜和冰糖,再加入已经熬出味道的大骨汤,比食材高出一指节就行了,然后给陶罐盖上盖子,用中火煮。 沈映乔做完这些那柱香已经燃了一大半了,其他的人差不多已经在收尾阶段了,她却还需要一点时间,她随意扫了周围几人一眼,不自觉就被易书给吸引。 易书做饭的样子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很像,总觉得慢慢悠悠,但却条理清晰,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 不期然,易书抬起头和沈映乔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他只是非常冷淡地瞟了她一眼,但看着陶罐时,还是细微的瞳孔微怔,好一会才移开了视线把目光放在眼前的食材上。 沈映乔很快收回视线,慢慢控制着面前两个陶罐的火候,在一众匆忙做菜的人中她和易书两人到是一股清流。 这会的高台上传来了各种各样的香味,空气中都是属于食物的清甜。 有间酒楼的那几个帮厨见沈映乔慢悠悠地扇着火,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他们是看出来了,这摆明是有人想坑害自家掌柜,可偏偏却不知道是谁,反而让人以为是意外。 “那罐子烧菜能好吃吗?煮汤还行,烧菜是真悬。” “你这话真没错,我以前用罐子烧过菜,这罐子火候极其难控,稍不留神就容易糊,我看这有间酒楼的掌柜也算是到头了,十大排名是不要想了。” 有间酒楼的人对视了一眼,也默默赞同了其他人的话,他们掌柜的可能真要栽了。 高台附近的三楼雅间里,冯岷看着沈映乔借来陶罐正慢悠悠烧菜的场面,心里一阵愤恨:“这女人哪来那么多的花招,居然借来陶罐烧菜,我就看看她能做出个什么玩意。” “少爷,消消气,你有所不知,这陶罐烧菜的火候是极难控制的,就凭这人我觉得不行,您放心好了,这酒楼咱们要定了。”王小腿这会反倒自信了起来。 冯岷瞥他一眼,躺在一旁的软塌上笑着道:“你到是懂,行,那我也放心了,看吴大木今天这表现应当还不错,到时候酒楼开起来,你重重有赏。” “多谢少爷。”王小腿有些掩饰不住心里的喜悦,这会已经开始想等拿到赏赐一定要去怡红院一趟。 冯岷则在想着拿到酒楼后一定要尽快找个厨子,就吴大木这个废物一定要尽早换了,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高台上的那柱香已经要燃尽了,大家纷纷开始装盘,明摆着已经完成了,沈映乔还在给罐烧肉收汁。 吴大木装完盘,看向沈映乔,心里冷笑了声,果然没什么本事,规定时间都要结束了,还没装盘,他觉得他家少爷真是高看那人了,明明看起来也很普通。 锣声敲响的前一刻,沈映乔也完成了,装好了盘等着小厮拿上去。她默默松了口气,差一点就迟了。 等待那四人品尝的时间,高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猜测谁能冲进十大排名里了。 “我赌那个做酸菜汤的,我站这都闻见香味,看起来也很好。” “我赌有间酒楼的掌柜,我看那菜品相是真好。” “拉倒,我就没见有哪人能用陶罐烧好菜的,你看着品相好,极有可能没熟。” “对啊,我反倒觉得那个大胡子可以,看起来就很厉害。” 沈映乔看着那四个人吃着自己的菜都面带笑意,尤其中间那个太监,居然吃完了还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紧张的身体莫名放松了下来。 “现在公布沈映乔的的等级。”那宣读小厮,顿了一会才念道,“上上,上上,下下,上上,合为上下。” 这结果一出高台下一片哗然。 “我天,这应该仅次于易?除了张公公,全是上上的评价,我忽然想试试她做的菜了。” “好厉害啊,我看稳进十大排名了。” “对啊,真厉害,她还是用陶罐烧的菜,那些个输给她的也太差劲了。” “不过这张公公是怎么回事,居然来了个下下,我刚才看他吃的最欢。” “对啊,这人估计就是来瞎评价的。” 沈映乔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但让她有些不解的是,那个太监不是觉得很好吃吗,怎么就给了个下下,难道是她想多了? 宣读小厮见大家都对这结果有些不满,就看向了张俱,张俱等周围都安静下来,才用尖利的声音道:“咱家自小体弱多病,最讨厌陶罐,所以给了下下,很合理。” 易书听了这回答,皱了皱眉。 底下的群众对于这一说法,很不赞同,还要再说些什么,宣读小厮又公布了其他人的等级。 第77章 我输了 待小厮公布完等级,张俱就要公布前十的排名了,正要站起来,易书却向沈映乔走去,张俱一顿。 易书在沈映乔面前站定,打量了沈映乔一会,突然问:“你做的菜还有吗?” “有。”沈映乔指了指一旁的陶罐,有些不明白易书突然的这一出是想干什么。 众人的视线这会也被易书吸引,全都看着他和沈映乔。 易书取了一个勺子,从陶罐里舀了一块罐烧肉,细细品味后,又尝了一口大骨汤。 “我输了,这次比赛的第一应当是她。”易书话音刚落,不只是沈映乔懵了,张俱和高台下的观众也懵了。 “这是真的吗?易大厨居然承认自己输了?” “我不会在做梦,易大厨会输,这有间酒楼的掌柜这么厉害吗,居然能让易大厨认输?” …… 偏偏说出这句话的人没有一点自觉,反而认真地看着沈映乔问:“你是怎么想到做罐烧肉的?” “没有锅。”沈映乔顿了顿才说。 易书像是被噎住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大步离开了高台。 底下围观的人一阵骚动,连张俱公布排名的声音也被淹没了。 这会围观群众才不在乎排名是什么,总归还会张贴出来的,他们在乎的是易书公然承认自己输了。 易书是谁,蝉联多届厨艺大赛的人,永远的第一名,这会的一句输了,不是在说第一名是沈映乔吗? 这个一开始没有多少人看好的厨子,最后得了第一,这是在狠狠打他们的脸,尤其是那几个说沈映乔故意使坏的人,这会都把头垂得低低的,和周围热烈讨论的人产生了一种割裂感。 张俱公布完排名,看着这种场面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他是真没想到那个高傲的人居然会承认自己输了。 高台附近的酒楼雅间里,王小腿一脸震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慌忙摇醒了冯岷,哆哆嗦嗦地喊着:“少,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我这做梦马上就拿到十大酒楼,你可真会挑时间,比赛怎么样?” 冯岷从软塌上坐起来,看向高台附近有些混乱的人群,皱了皱眉,这什么情况?那些人怎么都一副惊讶的样子,难道吴大木得了第一名?不,不会,第一肯定是易书,所以吴大木是得了第二名? “比赛,比赛已经结束了,易书,易书他……”王小腿支支吾吾地说着,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冯岷有些不耐烦:“易书肯定是第一名,管他干嘛,吴大木是不是第二名,还有那个和我抢楼的是不是没在规定时间里完成,得了最后一名,我就知道,这酒楼我拿定了。” “不,不是,吴大木得了最后一名,沈映乔她,她……”王小腿越说声音越小,待看见冯岷满脸的怒火后,生生卡住了。 “吴大木那个没用的东西,居然给我拿了最后一名回来,气死我了,你现在赶紧去找那个女的,提议我要去买酒楼,如果不同意你就再等几天,等她没生意了,你再去用低价买。”冯岷揉了揉眉心,他是真没想到这吴大木这么没用,还想着让他好好表现,到头来居然拿个最后一名。 “去啊。”冯岷见王小腿还站在原地不懂,拿起软塌边小桌上的杯子就朝王小腿扔去。 王小腿没敢躲,生生被杯子砸了个正着,见冯岷瞪着他,他才急忙说:“少爷,那女人得了第二名,而且,而且易书亲口承认自己输了,输给了沈映乔。” “什么?得了第二名,易书还承认输给了她?”冯岷有些不敢置信,好一会才怒骂道,“你刚才怎么不叫我,现在都结束了你才说。” “少爷,我看你刚才睡挺香,就没叫你。”王小腿有些委屈,他这不是心疼自家少爷嘛。 “香个屁,你是不是想死啊。”冯岷气得一把掀翻旁边的桌子,上面的一套价值连城的杯子一起掉在地上碎了个干净。 王小腿见状一下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少爷,少爷息怒,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没想到,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那死老头怎么回事,收了钱不办事,我得去问问他。”冯岷怒气冲冲地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雅间的门就从外面被推开,冯岷见着来人一顿,好一会才哭丧着脸说:“哥,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你还准备去找谁?给我带回去,禁闭十天,没有我的吩咐,一步都不准出竹苑。” 冯远严厉地说完,就有两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架住冯岷。 “哥,我还有事,你等我办完再关禁闭也不迟。”冯岷抓住门框喊着,他这一被关禁闭,那酒楼的事不久彻底凉了吗? “你有什么事,最近秦公公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你别在那碍事,给我滚回去好好反省,汗血宝马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再嚷嚷,家法伺候。”冯远刚说完,那两个侍卫就把冯岷给带走了,隔着老远,都还能听见冯岷的叫声,惹得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冯少爷又惹城主生气了?看来这次还挺严重的。” “可不是,听说冯岷这败家子把城主一匹花重金从西域买回来的汗血宝马给烤了,这能不严重吗?” “这汗血宝马是小,关键是那是给秦公公生辰准备的,你们都不懂。” 严知看了说话的几人一眼,就见冯远和身边的侍卫朝他走来。 “严兄弟,这次多谢你帮忙找到舍弟了,这家伙整天惹是生非,我真是头疼不已。”冯远摇了摇头,明明是三十几岁的人这会谈起冯岷,似乎又老了几分。 “城主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严知淡淡地说,心里却想着刚才那几人说的话。 冯远身旁的侍卫对他点了点头,他就对严知笑了笑才说:“严兄弟,我这会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你们徐掌柜回来我定请你们一聚。” 严知点了点头,冯远才带着人离开。 第78章 紫檀木牌匾 厨艺大赛告一段落,灵州酒楼十大排名也选出来了,有间酒楼赫然在列,不过是第二名,但这酒楼的生意却是直奔悦来酒楼。 虽然有间酒楼暂时位居第二,但它却因为易书的那句“我输了”而被众人以为这才应该是第一名,到是让大家对于张俱的不满加剧了。 沈映乔反倒没什么感觉,她最近因为酒楼的生意正高兴呢,再加上厨艺比赛前各个赌坊都会开设今年十大排名的赌局,她给自己下了注,这会正赚得盆满钵满。 “沈夫,姐姐,我跟着你下注赚了不少,不过我还给易书下注了,到是没赚什么。”悦榕拿着手里的银票笑着说道。 以为沈映乔说过不让她叫自己夫人,显得老,所以没其他人在的时候她就叫沈姐姐。 悦榕这会数着钱还有点后悔,她要是知道沈映乔这么厉害,一定全都给她下注,赚得肯定比现在更多。 沈映乔只笑着说,跟着她有钱赚。 “那是不是七爷啊,就那个商队的,我怎么看他朝城主府去了?”悦榕奇怪道。 沈映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已经看不见人了。 “估计是和城主有什么合作。”沈映乔随意说着,看了悦榕几眼,疑惑道,“这人你就上次和我一起见了一次,怎么这么快就记住了他的长相,我当时可是记了好久。” “我记不住他那张面具,只是看打扮和身高像。”悦榕随意说着。 沈映乔一顿:“面具?” “嗯,他带着人皮面具,所以记不住是正常的。”悦榕解释道。 沈映乔这才明白一开始看林奇筠的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原来是戴了人皮面具。 不过她对此倒也不怎么好奇,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 沈映乔和悦榕刚回府,酒楼就有人把严知题字的那个牌匾给拿回来了。 “夫人,这牌匾是劈了还是怎么处理?” 沈映乔思考了会才说:“先放库房。” 她还挺喜欢这个牌匾的,毕竟是严知亲手题的字,这么突然的换下来到是莫名有点失落了。 “要不丢了,毕竟酒楼因为被评为了十大酒楼已经换上了紫檀木做的牌匾,那上面的字可是灵州有名的学者给题的,不比这牌匾好啊。”悦榕笑着说。 她是真挺开心的,尤其是得知冯岷的酒楼掉出排名还生意极差后,她恨不得放一挂鞭炮庆祝庆祝,让你和沈姐姐抢楼,让你那么嚣张,还不是栽在沈姐姐手里了。 “还是放库房里,我觉得这字真挺好看的,扔了可惜。”沈映乔笑着说。 悦榕还准备说几句,一抬头对上严知冷冰冰的视线,一下噤了声,她今天没惹严大哥生气,怎么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盯着她,怪吓人的。 沈映乔看向严知,想了会还是解释道:“这牌匾是因为……” “我知道,没事的,现在那个比较好,这个就丢了。”严知的声音冷淡。 沈映乔一顿,忽的笑了:“为什么丢啊,留着,万一我不久就开第二家酒楼了呢?到时候刚好用上。” 说完就示意两个伙计给搬到库房去。 悦榕看了会眼色,默默远离了两人,待两人一起走在前面后,她才远远的坠在后面。 “我最近可能有点忙,估计很晚才会回来,你就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让府里侍卫去赌坊找我。”严知随意说着,完全没意识到现在他有多温柔。 沈映乔点了点头,丝毫没觉得严知给她说这些是在提前报备,只是在心里感叹了下,严知真是个大忙人,她现在和严知见一面也太难了。 “在我心里,你是第一。”严知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沈映乔愣了一会才意识到他是指这次比赛。 “真的吗?”沈映乔笑着问,虽然她对着排名没那么执着,但听见严知这样说她还是很开心。 严知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一直就觉得沈映乔是第一,不管是厨艺还是什么,在他心里就是最好的那一个。 沈映乔见严知认真的神态就也收起笑容道了声谢。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你就是第一这种话,嗯,听起来确实很好。 冯岷被关在家里几天了,整天无所事事,只能逗逗家里那只鹦鹉,这会好不容易教会那只绿色的鹦鹉说“少爷”,正开心着,王小腿从外面进来就大喊着:“少爷不好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被我哥看见我又要挨骂,你给我注意点规矩。”冯岷不耐烦道。 “少爷,少爷。”鹦鹉一直叫着,冯岷又继续拿起米粒给它喂着。 “那沈映乔进十大排名了,今天那牌匾都换成紫檀木的了。”王小腿愤愤不平地说着。 凭什么他家少爷以前的酒楼就没有,这才开的酒楼就有了。 冯岷咬牙切齿地说:“这还不都怪你,让你偷跑出去找那几个老头,你倒好,转身就被我哥发现,这下好了,什么都完了,这都怪你这个废物,你现在还敢回来告诉我不好了。” 他是真的生气,身边每一个好用的人,全是废物,还不如他这破鹦鹉,至少还听话,教什么说什么,就是笨了点。 “少爷,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都是吴大木那个废物,连前十都进不了。”王小腿小声说着。 “你们全都是废物,给老子滚,这几天别在我身边碍眼,有多远滚多远。”冯岷把自己手中装米粒的瓷器朝王小腿丢去。 王小腿躲了一下,瓷器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你还敢躲?”冯岷正想看手边有什么趁手的,就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不停叫着。 “少爷废物。” “少爷废物。” 冯岷气得一下朝鹦鹉扑去,没想到扑了个空。 “你个死畜生居然敢骂我,你,你给我等着。”冯岷说着就随手夺过侍卫手中的剑朝空中挥舞着,那场面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少爷死畜生。” “少爷死畜生。” 王小腿一看骂道:“笑什么笑,快帮少爷这死畜生抓。” “王小腿,你找死是吗?”冯岷挥着剑朝他砍去,王小腿一边解释一边跑。 第79章 纳妾 酒楼的生意稳定下来,沈映乔这几天本打算和自己那个小徒弟刘咏开发新菜品,谁知道林奇筠却说要和她谈谈生意。 “七爷这是有什么好生意想起我了?”沈映乔笑问道,一旁的悦榕却又仔仔细细看了林奇筠几眼。 林奇筠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脸上的胡子,瞥了悦榕一眼才道:“你有没有想过重新把方便面作坊开起来?” 沈映乔一顿,她还真想过,但实在是陈俊的事让她有了心里阴影,她有些犹豫。 林奇筠像是看出了她的犹豫,无奈地笑笑:“你不用担心,这次我花银子,你只管出力就好。” “你认真的?”沈映乔问道,她有些不明白林奇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最近有很多人找我们商队想要这方便面,我觉得其他人做的还是不如你,所以想着干脆自己开一个作坊。”林奇筠说的是实话,他这次还真没什么其他目的,单纯想赚钱罢了。 沈映乔最后还是被林奇筠说服了,左右不用她出银钱,只管分就好了。 两人谈好后,就拟定了契书,只等作坊开张。 严知这几天都和徐清齐一起,先是处理了赌坊、青楼的一些事,然后就去见了冯远,几人相谈甚欢,约好下次再聚后徐清齐才带着严知离开。 “到是没想到你先和冯远见面了。”徐清齐看了严知一眼,随意说着。 “意外遇上了,帮城主找到了他弟弟。”严知眼神闪了闪,语气平淡地说着。 他当时猜测冯岷会在比赛中使坏,一早就让人找他了,本打算让人偷偷给冯远的递个信,没想到直接遇上了冯远,他就改变了主意,以徐清齐的名义邀请了冯远,再顺便让冯远听到冯岷的消息,以此来搭上线。 徐清齐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他本来也是要见冯远的,严知这个意外到是方便了他。 两人刚出城主府,就被张俱派来的人给请去了张俱的府邸。 张俱的府邸离城主府不远,一条街的距离,在灵州城也是个显眼的存在。 严知和张俱一进宅子就被一长相极美的清冷美人给引领着去了后院。 还隔着老远就听见张俱尖利的声音和其他人的嬉笑怒骂。 “我干爹生辰的事这都不是咱家操心的事,那是咱城主的事。”张俱笑道,只是声音里却能听出一点冷意。 其他几个太监打扮的人没敢说话,在一旁低下了头,到是几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笑开了花。 “张公公这说的是什么话,秦公公这是体恤你,才让城主办这事。” “对啊,公公多心了。” 张俱听了这话才开心了点,看见不远处陈依依带着人走来就尖声道:“徐掌柜最近是真忙啊!咱家派人去寻你没想到扑了空,后来才知道,原是去见了城主大人啊。” “这是清齐的不是,忘了知会您一声。”徐清齐走进亭子才嘶哑着声音说道,听不出话里的情绪。 那几个穿着富贵的男子见状,立马笑了起来。 “清齐最近到是忙,还不自罚几杯,让张公公消消气。” “对啊,公公这是不满,他这可是特意为你设的宴,去寻你却扑了空。” 徐清齐点头道:“两位掌柜说的是,清齐这就自罚几杯。” 他说着就要去拿酒杯,却被张俱给拦下了。 “算了,咱家也不是小气的人,依依你帮徐掌柜倒酒。”张俱笑着说。 陈依依应了声给徐清齐和严知倒了酒。 喝道后来,不知道谁说起了最近让张俱头疼不已的事,张俱一下不满道:“这上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什么东西没有,就一个代号怎么找人,找个屁的人,你,你说是不是,徐清齐。” 严知在一旁却起了一身冷汗,面上不显,仍然和其他几个人喝着酒,脑海里却越发清醒。 “张公公醉了。”徐清齐道。 “我没醉,醉什么?”张俱倒在桌上说着。 几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沈映乔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严知这几天每天早出晚归,她好几天没看见这人了,正想去看看严知今天是不是一早就出府了却被悦榕慌乱的喊叫给吓了一跳。 “沈姐姐,沈姐姐,你,你快去看看,烟波阁住进来一位姑娘,她说,说是严大哥让她住这的。”悦榕气喘吁吁地说着,脸上全是慌乱。 沈映乔疑惑了一瞬,笑道:“悦榕,你别说笑了,严知怎么会让其他人住进来。” “沈姐姐,我没说笑,是真的,你快去看看。”悦榕焦急地说着。 沈映乔见悦榕不似在说谎,心里怀疑了一瞬,严知让一位姑娘住进自己府里,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好啊,这家伙这几天早出晚归,她还以为是真的很忙,现在看来是忙着找姑娘了。 越想越生气,她直接跟着悦榕去了烟波阁。 烟波阁里,一直跟在严知身边的侍卫阿大正和陈依依说着话,待看见沈映乔时,他一怔叫了声夫人就站在了一旁。 陈依依眉眼冷淡,看向其他人时总有种疏离的感觉,她对沈映乔点了点头,声音冷淡地说:“沈姐姐,今后还请您以后多加照顾依依了,毕竟我们都是严大哥院子里的人。” “嗯?严知院子里的人?”沈映乔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好一会才说,“严知要纳妾的话,还得过我这一关,至于你,还是叫我一声夫人,毕竟丫鬟和主子还是有区别的。” “你……”陈依依一顿,她还真没想到沈映乔是这样的人,再说她可不是来做妾的,要做也是正妻,至于这个女人只有给她提鞋的份。 “沈姐姐,你放心,我会跟你和平相处的,你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毕竟我们都是伺候严大哥的。” 两人正互相打量着,陈依依身旁的丫鬟红嫣一下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夫人都是我的不是,您别怪我家小姐,你有什么冲我来就好了。” 沈映乔蹙眉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她这是遇到戏精了吗? 正奇怪着,身后传来严知的声音。 “映乔。” 第80章 天下之主 沈映乔一怔,看向地上那个哭得更起劲的人。 “严大哥,沈姐姐可能不喜欢我,要不我还是先搬出去。”陈依依委屈地说。 严知蹙眉,没理会陈依依只对沈映乔道:“你别误会,她只是暂住在宅子里,是张公公托我照顾一下的,没有其他意思,我不会纳妾的。” “随你。”沈映乔说完就走了,她信严知,刚才确实是有些被冲昏了头脑。 严知见沈映乔走了,也连忙跟了上去,只让阿大回答陈依依的问题。 “严大哥,严大哥。”陈依依有些不满,正要跟上去却被阿大给拦住了。 “陈姑娘,这烟波阁就是你的住处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会告诉老爷的。”阿大语气冰冷地说着,言下之意就是让陈依依别去烦严知。 “你,你知不知道是张公公让我来严知身边的?”陈依依有些生气,亏她当时还觉得自己赚了,怎么到头来连严知的面都见不着,这怎么查消息。 阿大依旧拦着她,冷声说:“阿大自然知道,不过张公公只说让你暂住严府,其他可什么都没说,不是吗?” “你……”陈依依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红嫣拉了一把,她才噤了声,去了厢房。 严知追上沈映乔就解释道:“映乔,陈依依是张俱安排在我身边的,他只是让陈依依来严府暂住,没有其他意思。”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知道严知说的是真的,但当时听陈依依说的话,却是真的让她实实在在的有点不舒服,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有点闷。 严知见沈映乔不理她,一下慌乱了起来,抓住沈映乔的手腕就拉着她去了书房。 “映乔,你要是不想看见陈依依,我现在就把她送回去。”严知语气认真,抓着沈映乔手腕的手指不自觉紧张起来,稍微用了力。 沈映乔无奈笑了,故作委屈地说了句:“疼。” 严知一下松开沈映乔的手腕,轻轻给她揉了起来,满眼都是自责。 “逗你呢。”沈映乔笑着道,从见到陈依依时聚集的闷气一下消散了个干净。 严知听罢松了口气,但还是轻轻揉捏着她的手腕,神色没有一开始那样慌张了。 “张俱在找人,我听他提到了代号,他现在安排陈依依在我身边我猜是想监视我,正巧我想借此机会打探打探他们在找的人,所以我就同意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沈映乔低声说。 严知一怔,有些无奈地帮沈映乔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我不是让你小心的意思,我会保护好你。我说这些的意思只是不想让你误会我,你不用管陈依依,就当她不存在就好。” 沈映乔这会终于扬起了笑脸,勉为其难地说:“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听你的,不过,你可别指望我对她能有好脸色。” “你开心就好。”严知松了口气。 他不在乎陈依依怎样,只在乎沈映乔,陈依依现在是张俱的棋,也是他的。 严知去赌坊后,陈依依也没出来作妖,一直待在烟波阁里。 沈映乔也没再关注她,直接去了酒楼。 “掌柜的你可来了,易书来我们酒楼了。”小二一看见沈映乔立马说着。 沈映乔奇怪了一瞬,就点了点头跟着小二去了雅间。 “易大厨,不知你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酒楼啊?”沈映乔笑着道。 再次看见易书她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惊艳到了。 易书穿一月牙白的长衫,头发高高绾起,面色白净,整个人就像是从画里走下来一样。 易书尝了一口桌上的菜,皱了皱眉:“你家酒楼的菜也太难吃了。” 沈映乔嘴角抽了抽,再次看向易书时,眼里的惊艳消散了个干净,这人莫不是特意来找茬的? “易大厨今天到是兴致好,居然来我这小酒楼消遣了,可惜是委屈您了。”沈映乔压下心里的不爽,阴阳怪气地说。 亏她第一次见易书还以为这家伙是个温润的贵公子,现在看来完全不沾边好吗?这完全是一个嘴毒的大爷。 “嗯,确实委屈我了。”易书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才认真地说。 沈映乔一下被噎住了,好一会才道:“既然如此,请。” 说着就伸出了手示意易书门在这,赶紧走。 “嗯,马上就离开,不用客气。”易书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沈映乔走来,离沈映乔还有一步远的时候,忽然问,“你家酒楼的菜不是你做的?” 沈映乔瞥他一眼,没好气地点了点头,这人今天来这是干什么的,总不会就为了来吃顿饭? “厨艺有待改进。”易书说完就朝门口走去,走到一半,忽又停下来看向沈映乔,“明天记得来城主府。” 说完就离开了,留下沈映乔独自懵逼。 去城主府干什么?能不能把话说完。 恰巧,林奇筠来找沈映乔,见易书从酒楼离开,就问她:“看来你也要被城主抓去当厨子了。” “什么意思?”沈映乔疑惑道。 林奇筠瞥她一眼,随后了然地点了点头:“半个月后城主的生辰,也不对,秦江合秦公公的生辰,反正大家都知道城主的生辰只是个借口,就是给秦公公办的,可人家看都不看一眼,正在宫里忙着呢?” 沈映乔这才反应过来,说起来这位秦公公她好像经常听到,但她真就完全不知道是谁。 “秦公公是谁啊?” “皇帝身边的大红人,也就是天元国真正的掌权人。”林奇筠随意说着,语气平淡到沈映乔都觉得他在说笑。 “那城主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明明知道是秦公公的生辰他还说是自己的呢?”沈映乔问道。 “毕竟还要给皇帝一个面子,举全城之力给一个公公庆生,传出去多不好,再说这也是灵州城的诞辰,你说哪种理由比较好?”林奇筠打趣道,眼里却没半分笑意,反而异常严肃。 沈映乔噤了声,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这消息实在让她有些惊讶。 第81章 自家人 “行了,不说这个了,等城主生辰过了,我们的作坊估计也开起来了不过,你这几天可要多忙忙了。”林奇筠笑着说。 沈映乔只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聊了没几句,林奇筠就离开了,他这次来本来是想和沈映乔商量商量什么时候开业,没想到沈映乔却要忙城主寿辰的事,因此他只能把作坊开张的事延后了。 沈映乔正打算去后厨看看她这些厨子最近怎么样,是不是真如易书所说的那么难以接受,就被急急忙忙从楼上跑下来的小二给拦住了。 “掌柜的,楼上雅间里来了两位姑娘,说是,说是掌柜的自家人吃饭不用付钱,这会正和三哥吵起来了。” “去看看。”沈映乔蹙眉道。 她还真没想到在灵州还能遇上这事,居然明目张胆吃霸王餐。 雅间门口,沈映乔听着门内的争吵声,只觉得有些熟悉,待推开门看见陈依依和红嫣时,她已经彻底无语了。 这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在府里没玩够居然又跑她酒楼来了。 “陈姑娘这是什么意思?”沈映乔看向稳稳坐在一旁的陈依依。 红嫣见沈映乔来了,立马笑着说:“夫人,这酒楼既然是严府的产业,我们姑娘来吃顿饭应该没事。” “你们是来吃饭的吗?”沈映乔冷声问道。 “自然是。”陈依依轻轻碰了碰头上的珠花随意说着。 “那就付钱。”沈映乔懒得多说,示意一旁的小二算账。 “姐姐,话可不能这样说,既然我们是一家人,那饭钱不就免了吗?”陈依依挑衅地盯着沈映乔。 沈映乔瞥她一眼,冷声说:“我没有妹妹,你要是不想付钱就按酒楼的处理方法来,呵,来人啊,给我把这两个吃霸王餐的打一顿,丢街上示众。” 话音刚落,就从外面冲进来一伙侍卫,抓住陈依依和红嫣就往外走。 “沈映乔,你,你我要回去告诉严大哥,你就等着被骂。”陈依依被侍卫拖走还一边叫着,惹得众人的视线纷纷往她身上瞟。 陈依依和红嫣是真被打了一顿,她们这次来酒楼自然不是为了吃霸王餐,就是特意来恶心沈映乔,顺便看看严知的产业,但她们没想到这酒楼就不是严知的,而是沈映乔的。 两人最后回严府的时候,身上还青青紫紫一片,悦榕见她们受伤本想替他们请大夫却被骂了一顿,她觉得莫名其妙就没再管那两人。 严知晚上回府时,已经很晚了,本想直接去休息却被红嫣给吓了一跳。 “老爷,你,你快去看看我们家姑娘,她被夫人打了,现在正卧在床上动弹不得。”红嫣跪在严知脚边哭哭啼啼地说着。 严知皱眉看了她一眼,冷声问:“请大夫了吗?” “没有,夫人,夫人不让请,说我家姑娘是装的,可明明就是夫人打的。”红嫣一边说一边落泪,看起来让人好不怜惜。 “阿大,去请个大夫给陈姑娘看看。”严知说完就朝品竹轩走去,完全没理会还在他身后哭诉的红嫣。 烟波阁里,陈依依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眼角的淤青,越看越气,一下把梳妆桌上的东西给挥落在地。 她今天才不是去吃霸王餐,就是想看看严知和沈映乔之间的感情能到哪种程度,没想到却没听见一个人说,于是就想来一出苦肉计,看看严知会如何。 她就不信严知这家伙今天还会向着沈映乔,虽说是她没付钱在先,但她可以说是沈映乔根本没听她解释,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把她给打了,就是可怜她这脸了,那些人是真狠啊。 红嫣推门进来时,脸上满是疑惑,怎么这和她们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啊,严知怎么就去品竹轩了?不是应该来烟波阁吗? 是不是去兴师问罪?对,一定是。 这样想着,她就兴奋地对坐在那生气的陈依依说:“小姐,严知去品竹轩兴师问罪去了,我们这招奏效了。” “哼,还算没白被打,你一会去看看,沈映乔是不是跪地求饶了。”陈依依恶狠狠地说着。 红嫣点了点头。 品竹轩里,沈映乔睡得正熟,悦榕看见严知来了吓得瞌睡醒了一大半。 “我这就去叫醒夫人。” “不用了,我去看看她。”严知说完就轻轻推开了沈映乔的房门。 屋里昏暗一片,偶有窗外泄露的月光洒在地上,严知站在沈映乔的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就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没惊动沈映乔。 陈依依被大夫看过后,开了点伤药,红嫣一边给她涂药一边说:“小姐,这会到是没听说品竹轩那边有什么动静。” “什么?啊。”陈依依刚才动作太大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好一会才缓过来,“怎么回事,不是说严知去兴师问罪了吗?” “可能是太晚了,明天一早沈映乔就一定会来给你赔罪的。”红嫣迟疑了会才说,她也有些不确定了,按理说严知知道沈映乔打了陈依依就应该来看陈依依的,可他偏偏没有,反而去找了沈映乔。 陈依依这会眼皮也有些沉重,只嗯了两声,因为受了伤,所以她睡得也不怎么舒服,第二天一早就醒了,眼睛下的乌青在白皙的脸上极为显眼,红嫣给她遮了很久也没遮住。 沈映乔反倒睡了个好觉,不知道是昨天看陈依依被打的惨样太过舒心,还是昨天太累,她是一觉醒来就天亮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 “沈姐姐,爷昨天晚上来看你了。”悦榕一边帮沈映乔梳头发一边说着。 沈映乔的头发乌黑浓密,看起来极为让人羡慕,悦榕手指灵活的在发丝间穿过,很快就为她绾好了头发。 “严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沈映乔顿了一会才问,她昨天一早就睡了,居然在严知来看她时一点都没察觉到。 悦榕想了会才说:“大概子时回来的,听说那会红嫣去爷面前哭诉了一番,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第82章 三天罢了 “估计就是说了酒楼里的事,总不外乎就是我派人打了她们。”沈映乔随口说着,心里却想着严知,这人看样子是没有相信红嫣的一面之词。 红嫣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吃过早饭后就去了城主府。 城主府的侧庭里这会正站着不少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话。 “这秦公公又不会来灵州城,也不知道城主没年这么兴师动众是为了什么。” “你小点声,这不还是城主的生辰吗?再加上灵州城的建成日,也不算是兴师动众,只是三天三夜罢了。” 那说话的两人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映乔听见他们的话却只觉得唏嘘,一个生辰居然要举全城之力来庆祝,果然不愧是身居高位的人。 因为悦榕被拦在了城主府门口,所以沈映乔这会是一个人,她随意环顾着四周,只觉得这城主府是真大,就他们这些人在的这个侧庭就不小了,长廊连接处似乎看不到头一样。 没一会他们就被邀请着在屋子里坐下,沈映乔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看见桌上有一本书就随手拿起来准备放在一旁的书架上,正感叹着谁来城主府还特意看菜谱,手里的书就被人抽走了。 “这是我的。” 沈映乔一顿道了声歉,她还以为是谁看了没放回书架的,到是她想多了。 一抬头见是易书,四目相对,沈映乔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 本以为易书会去别处坐下,没想到他直接在沈映乔身边坐了下来。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他们看来,时不时还有人和易书寒暄,他只是轻轻点一下头或者嗯一声,高冷的吓人。 侧庭里正热闹着,忽的进来一个硬朗的中年人,那些话语声就蓦的消失了。 “想必大家为什么来这里都很清楚了。”那中年人中气十足地说着,看了底下的众人一眼才继续,“今年的生辰城主想要一个不一样的,大家可要好好想想了,争取今天能定下来,你们……” “张叔,你倒是快,怎么不叫我一声,害我姗姗来迟了。”冯岷从门口进来,一边说一边打着哈欠,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那中年人一顿,笑道:“到是我的不是了,你来的正好,你就先说说你的想法。” “要我说,这次就别让十大酒楼的人想各种吃食了,咱们换一种玩法,去猎场狩猎怎么样,最好猎到一只老虎送给我哥,这不比那些吃食好啊。”冯岷笑着道。 一时之间屋子里都静默下来,每一个人敢说话。 开什么玩笑,大家都是普通人猎老虎这事亏这败家子想的出来,这不是让大家去送命吗? 被冯岷叫张叔的人也一顿,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好一会才说:“少爷,这是生辰礼,不宜太过血腥。” 冯岷还想说什么,待视线一转看见易书身边的沈映乔时,冷笑道:“既然沈大厨在就让她想个好点子,她可是连易书都甘拜下风的人。” 沈映乔正走着神,压根没听见冯岷的话,还是易书提醒道:“问你的想法。” 她疑惑抬起头就对上冯岷的视线,无奈道:“冯公子谬赞了,城主的生辰自然是冯少爷最了解,还是请冯少爷好好思考城主的喜好,这些折寿的事还是少做为妙,不然容易让人怀疑你的用心。” 沈映乔的意思就是冯岷的一开始的提议完全没有想着城主,所以才会在生辰宴上提出狩猎这种折寿的想法。 她知道冯岷不可能会赞同她的意思,所以就没打算接茬,反而内涵了他一波。 “你说这冯岷是不是上天派来整城主的,怎么就有个这样的弟弟,整天惹是生非还不够,现在居然还要做哪些让城主折寿的事,我看这人有些心术不正。” “我也觉得是,他不是前几天就烤了一匹汗血宝马吗?听说这几天都被城主关了禁闭才放出来,估计对城主怀恨在心。”几人在一旁小声说着。 张成忽的想起这几天城主告诉他,让他派人盯着冯岷的事,莫非冯岷真的有心害城主。 冯岷一下被噎住了,听着周围几个人的窃窃私语和张成怀疑看他的眼神一下被惹怒了。 “沈映乔你别在这胡说八道、危言耸听,我怎么会做让我哥折寿的事。” “生辰当天见血,你自己好好想想这事合不合适。”张成冷声说着。 冯岷一怔还要说什么,被身旁的王小腿拉了一把后才没再说话。 他这会再说其他话确实不合适,生辰当天见血也的确不好,于是他瞪着沈映乔冷声说:“张叔,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会亲自给我哥道歉的。” 张成也点了点头,冯岷说了这话他也是要汇报给冯远的,毕竟这话可大可小,全看冯远怎么想。 定好庆生的典礼,沈映乔就跟着人群往外走,冯岷却挡在她身前,冷声在她耳边说:“你给我等着,别想着拿了十大排名就嚣张,真没什么。” 说完就转身离开。 沈映乔却大声喊道:“冯少爷,你还是放弃狩猎的想法,这真是大不敬的,也真的会折寿。” 张成站在人群里一怔,若有所思了好一会才离开。 冯岷却懒得再理沈映乔,他就看沈映乔能嚣张到几时。 沈映乔见冯岷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有了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她也就随便说说,没想到这城主和冯岷之间的感情也不如外人所看的那样牢固啊,明显是有裂痕的,就是不知道这裂痕是因为什么了。 “你到是会找人痛点。”易书站在沈映乔旁边说着,眼里这会多了点情绪,有些让人看不懂。 沈映乔瞥他一眼:“易大厨过奖了,论找人痛点您还是要略胜一筹。” “你说的对。”易书随意点了点头就离开了,没再给沈映乔继续的机会。 沈映乔反倒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点不爽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怎么觉得这易书眼里只有菜谱啊,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样子,搭话也像是想到什么说什么,完全没体会到话本身的意思。 第83章 新菜品 自陈依依去酒楼找茬过去好几天了,沈映乔本以为这人应该是消停了,忽的听见红嫣给沈映乔送来陈依依亲手熬制的鸡汤时,她还是疑惑了。 这汤不会有毒? 沈映乔盯着桌上那碗红嫣送来的鸡汤,久久没有言语。 “夫人,这可是我家小姐亲手熬制的,特意送来给您谢罪。”红嫣站在一旁笑着说。 沈映乔瞟她一眼:“心意收到了,你就先回去。” “这怎么行呢,我家小姐可说了,要我亲眼看见您喝下去才行,毕竟这也是我家小姐的一番心意,您就接受。”红嫣的语气越发低沉起来,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鸡汤不看着沈映乔喝下去,她后边的戏怎么演? 沈映乔冷淡地瞟了她一眼,端起碗,手一松,碗就落在了地上碎了,汤汁也流了出来。 “哎呀,没拿稳,算了,心意领了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红嫣一怔,好一会才咬牙切齿地说:“我会告诉我家小姐的。” 待红嫣离开后,沈映乔又瞥了眼地上的鸡汤,才道:“你这几天找人跟着陈依依,我到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悦榕道了声好,很快就有下人上前清理了地上的鸡汤。 因为即将到来的城主的生辰,让这几天的灵州城也更加热闹起来,随处能听见猜测城主生辰会有什么表演的话。 就连有间酒楼的厨子都来问沈映乔了。 “掌柜的,今年城主生辰有什么表演啊?我们有没有机会去城主府看一看。” 沈映乔刚进后厨就听见赵文在那问着,她摇了摇头笑着道:“这我可不能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至于去城主府估计是不可能了。” “好,那我们还是在酒楼好好帮忙。”赵文颇有些遗憾。 沈映乔瞟他一眼问道:“怎么着,不在酒楼想去干嘛,当心我扣你工钱。” “不敢不敢,我一定好好在酒楼当帮厨。”赵文笑嘻嘻地说着。 这家伙自从深刻认识到沈映乔的厨艺后,就把沈映乔列为了自己的偶像,时刻拥护她,一改之前不屑的态度。 沈映乔没再听他贫嘴,反而去和刘咏、李进研究新菜谱了。 因为酒楼要每月推出一道新菜谱,所以沈映乔就算再忙没月也会抽出时间来后厨和几人研究菜谱。 “我先看看你们最近两个最近新想的菜。”沈映乔看向两人。 李进端出自己刚熬制好的黄芪炖鸡,一揭开盖子扑鼻的香味朝沈映乔袭来,周围几个厨子也嚷嚷着。 “李大厨果然厉害,太香了。” “这怎么一股药味啊,不过闻着挺香的。” 李进仰头笑了笑,一边拿起小碗盛汤一边说:“这可是我特意熬制的药膳,还是掌柜的上次提了一嘴然后我就想着做一下试试了。” 沈映乔接过一旁李进递给她的碗,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尝了尝后说:“鸡汤熬制的确实很好,看起来比较清亮,但药材有点放多了,味道太重,掩盖了鸡汤本身的味道,你下次再做可以加一点枸杞点缀一下,看起来有点单调。” 李进一怔,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这次一定又是直接推出他的菜谱,现在看来估计是不可能了,不过也没关系,掌柜的厨艺大家有目共睹,这个药膳估计还是不合她的口味。 刘咏这次做的是一道炖菜,铁锅的璧上贴着一圈圈的鱼片,中间是一些炖菜,乍看平平无奇,实际上每片鱼片都切得非常晶莹剔透,十分考验刀工。 而这道菜的最大的亮点就是最后浇热油的那一下,贴在璧上的鱼片被热油给烫熟,一下蜷缩在一起的那个时刻的带给大家的冲击力极强。 至少厨房里的几个帮厨是被惊讶到了。 “大厨可以啊,怎么想到的,不错。” “对啊,小瞧你了,一开始看见你这么大点的小孩,我还在想你能当什么厨子,现在看来到是我以貌取人了。” 刘咏被几人夸的有些害羞,正不知所措着。 沈映乔尝了尝鱼肉的味道,确实不错,味道鲜美,中间的炖菜味道也很好,和鱼片居然很搭配,没有一点割裂的感觉。 “就定你这道菜,确实很好。”沈映乔笑着道。 虽然这菜对她到没多大的吸引力,但味道确实不错再加上浇油这一出想来应该是能吸引到不少顾客。 刘咏一怔有些不敢置信,他真没想到沈映乔居然会同意直接用他的这道菜,一开始他其实没抱这个想法,毕竟他的厨艺和沈映乔的比是真的有些不够看。 李进也有些惊讶,他承认刘咏的创意很好,但也不至于直接用那家伙的菜,自己的菜反而看都不看一眼。 厨房里的其他人这会都去尝刘咏的菜了,没人注意到李进有些不满的脸色,反倒是赵文还搭着他的肩膀让他一起去尝尝锅贴鱼片。 沈映乔定好菜就离开了,所以也没注意到李进的不满。 烟波阁里,陈依依看着自己冻得红彤彤的手,眉毛微微蹙起:“我这样有用吗、我怎么觉得那严知不会理会我啊,上次我都被打了也没见他来看我一眼。” “小姐,这苦肉计虽说不一定能奏效,但一定能让沈映乔和严知之间产生点裂痕,只要裂痕产生了,那一切都好说了。”红嫣在一旁认真地说着。 陈依依只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红嫣连忙跟上。 严知刚进严府就看见不远处的亭子里红嫣哭嚷着跪在陈依依身前说着什么。 他瞥了一眼问身旁的阿大:“最近张公公有没有和陈依依联系过。” “未曾。” 严知点了点头,抬步朝亭子走去。 红嫣见严知朝他们走过来了,小声道:“小姐,老爷过来了。” 陈依依状似随意的抬起头,实则找了很久的角度,一双雾蒙蒙的双眼看向严知时,怔了一下,好一会才轻声叫道:“严大哥。” 严知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又瞥了地上跪着的红嫣一眼,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第84章 相谈甚欢 陈依依看着严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一会才委屈地说:“没什么事。” 话音刚落,红叶立马就气愤地从地上站起来,怒道:“小姐,你不说那就我说,老爷,你不知道,夫人她今天有多过分,小姐因为上次的事特意熬制了鸡汤给夫人送去,夫人却直接摔了,这可是我家小姐亲手熬制的,你看她手都冻成什么样了。” 红嫣说着就把陈依依那双通红的手从袖子里给捞了出来。 严知只是瞥了一眼,示意阿大递给陈依依伤药。 红嫣一怔,接过伤药,有些不满地道:“老爷,您就不说些什么吗?我家小姐在张公公府邸可从来不会做这些。” “严府也有仆人,你家小姐也不用做这些,如果是觉得仆人不够的话,阿大,你一会去找人牙子送一些丫鬟小厮来让陈姑娘好好挑选。”严知说完就对两人点了点头。 陈依依见状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抓住严知的衣袖,轻声说:“严大哥,我不是怪沈姐姐的意思,只是那毕竟是我的一份心意,她直接扔了,我还是有一点伤心的。” 严知抽出陈依依手中的衣袖,冷声说:“下次不要做这种麻烦的事,你只是暂住在严府的,做好你该做的就好了。” 话毕,严知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阿大也跟着走了,徒留陈依依和红嫣主仆两人在寒风中惊诧不已。 “这人什么意思?”陈依依皱眉说着。 她还是第一次见严知这样冷漠的人,以前她被张俱送去哪个公子哥家不是被捧着,现在倒好,自己搞了这么多事,严知看都不看她一眼。 “大概是让我们别找事。”红嫣迟疑地说着。 她其实也有些不明白,照理说按她最近观察所得,严知和沈映乔应该没什么感情基础,听说一直分房睡,她的这些计策用在谁身上都会有用,怎么偏偏到严知这一点用都没有。 沈映乔听悦榕说起陈依依和红嫣在凉亭里的事时,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严知真那样说的?” 悦榕也捂嘴小声地笑着:“对啊,听阿大说当时陈姑娘都懵了,呆立在那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今天怎么这么开心?”严知走进品竹轩就看见沈映乔和悦榕一起笑着,不自觉嘴角也带着点笑意。 沈映乔看向严知,眼睛眨了眨,随口说:“听说今天陈姑娘去找你了,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不值得听。”严知在沈映乔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悦榕和阿大见状,很有眼力见的撤了。 沈映乔虽然已经知道严知和陈依依说了什么,但这会就是想逗逗他,于是她故作生气地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我可听说你们在凉亭相谈甚欢。” “你听谁胡说了,我这就让阿大去领罚。”严知冷声说着,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 沈映乔乐了:“逗你呢,阿大什么也没说。” 严知无奈摇了摇头,他就知道沈映乔一定是在瞎说,屈起手指轻轻在沈映乔的额头敲了敲,故作不满地说:“相谈甚欢这种话以后少说,不要惹人误会。” “我们相谈甚欢也不行吗?”沈映乔故意撇嘴道。 她发现和严知抬杠还挺有趣的。 “我们怎样都可以。”严知失笑道。 沈映乔一怔,好一会都没开口说话,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严知的这句话“我们怎样都可以”。 严知却恍若未觉,看向沈映乔,忽的朝她靠近。 沈映乔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严知,她心跳加速了,有些慌乱地问:“怎么了?” 严知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了修长的手,从她头顶上拿下了一片小小的落叶。 “有一片落叶。”严知说完也就重新和沈映乔拉开了距离,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时,看向有些僵硬、不自在的沈映乔,疑惑道:“怎么了?” 沈映乔回过神来,小声嘟囔句:“还有事。”就立马出了品竹轩。 严知反而有些奇怪,沈映乔不是刚从酒楼回来吗? 城主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沈映乔这几天每天往城主府跑,听着那几个大厨争论应该做什么菜,已经倦了。 于是她在那几个厨子互相争吵时,默默出了那个可以容纳几百人的厨房,看向树上那只不知从哪飞来的鹦鹉。 “废物,废物。” 沈映乔看着这只鹦鹉默默离得远了些,这鹦鹉的主人一定经常骂别人。 “你说除了寿桃还有什么生辰时可以做的糕点?”易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沈映乔旁边轻声问着。 沈映乔看都没看他一眼,随意道:“蛋糕呗!” “那是什么?”易书奇怪道,这个东西纵使他翻阅过那么多的菜谱和书籍都没听说过。 听见询问,沈映乔才意识到身边有个人,这人还偏偏是易书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你也可以理解为何寿桃一样的东西,总之是生辰时会吃到的一种,糕点。”沈映乔敷衍着。 易书点了点头:“那就定你这个。” 沈映乔:“……” 怎么就定这个了? 易书拉住沈映乔的手腕朝厨房里去,待到了门口,他就松开了手沉声说:“其他菜你们自己都写一份递给张成让他选,但要有蛋糕。” 屋内正吵得热火朝天的人听见易书的话立马安静了下来。 只是,前面一句话很容易理解,后一句话是什么?蛋糕那是什么东西? “易大厨,蛋糕是什么?”终于还是有人忍不住问了。 易书看向身边的沈映乔,示意让她解释。 沈映乔有些无奈,她其实不打算在这次生辰上抢什么风头,毕竟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但身边这人好像有什么能力一样,总能做一些让她想生气又觉得不值得的事,如果是冯岷的话,她觉得她一定会怼回去,可这人偏偏是易书这个家伙,这人的脑回路和大家的完全不一样。 “蛋糕就是鸡蛋和面粉加糖做出来的一种糕点,类似寿桃一样的作用,生辰特定的食物。” 第85章 做蛋糕 听完沈映乔的解释,大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易书正准备说话时,门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东西有什么新奇的,既然和寿桃差不多,为什么不用寿桃?”冯岷不满地说道。 他现在是和沈映乔杠上了,立志让沈映乔不舒服。 易书看他一眼,淡淡地说:“既然确定好了,那就开始做,沈映乔你先做一个出来让我们看看,我们先给你帮忙。” 沈映乔见众人都挺好奇的样子,就点了点头。 一旁的冯岷见众人无视了他,就有些气愤:“你们不商量一下吗?怎么就用这女人的想法了,我不同意你们换一个。” 易书皱眉看了他一眼,待瞥见不远处的张成时笑道:“冯岷,张成来了,你确定还要在这吗?” 冯岷一怔回头就看见朝厨房走来的张成,对一旁的王小腿骂道:“你怎么搞的,不是说好张叔这会在忙吗?” “对啊,那个侍卫是这样说的。”王小腿小声说。 “你个废物。”冯岷怒道。 他又狠狠瞪了沈映乔一眼就打算离开,没想到却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 “少爷废物。” 头顶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了一只鹦鹉在叫着,一声声的话,清晰明了。 厨房里的人先是一愣,而后就笑了起来。 冯岷被那些人的笑声给刺激到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王小腿腰杆一挺指着那些笑着的人让他们闭嘴:“没听见我家少爷的话吗?不准笑了。” “少爷废物。” 鹦鹉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几人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冯岷正气得脸色铁青,正想说什么,张成却来到了他的面前。 “少爷,城主说了你这几天还在禁闭中,不能瞎跑。” 冯岷又扫视了一眼厨房里的人,才闷声说:“知道了。” 待冯岷离开,厨房里才恢复成工作的状态。 沈映乔一心放在蛋糕上,其他的人也围在她身边看她怎么做,好一会都没人说话,厨房里一下安静下来。 易书看沈映乔做的方法默默在心里记着,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做法。 一个时辰后,沈映乔终于做出来了蛋糕,她看了看周围愣住的视线,疑惑道:“你们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好一会周围的人才说话,满眼都是喜悦。 “沈大厨你太厉害了,这蛋糕是这几年以来最好的一个点子,而且看起来也很美味。” “就是就是,沈大厨一开始是我们冒犯了。” 其他几个厨子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虽然他们一开始因为易书的话没有质疑,但其实他们的心里和冯岷是一样的,都有些不太看好沈映乔的点子。 沈映乔笑了笑,就切蛋糕了,给每人分了一块后,就看着易书在一旁记着什么。 “要不要这么用功?”沈映乔打趣道。 易书看了她一眼问道:“你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沈映乔一怔,笑道:“大概是因为我聪明。” “是吗?”易书盯着她好一会才问道。 沈映乔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默默远离了易书,她觉得再跟易书一起她可能会被气死。 陈依依消停了一阵,就去找张俱了,说是好久不见想去叙叙旧实际就是汇报消息罢了。 “依依,怎么样,有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张俱半靠在软塌上,一旁几个小公公正跪在地上给他按摩,他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的陈依依。 陈依依看了软塌上的张俱一眼,立马委屈道:“公公,您就不关心关心我在严府过得是什么日子吗?怎么以来就问这?” 张俱笑道:“怎么了在严府受欺负了,说来听听,咱家还是第一次听说你还会受欺负。” “公公,您有所不知,那严知的夫人是个母老虎,我去的这几天不仅被打了一顿还被羞辱了,那严知也是个闷葫芦,一点用也没有。” 陈依依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委屈地说着,似乎这几天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哦?”张俱疑惑道,好一会才继续,“我怎么听说的不一样?” “公公,依依怎会说谎。”陈依依语气软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如果面前的几人不是太监的话想必是会被陈依依的语气给酥到。 张俱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口道:“小方子,给依依些银票,别说咱家身边的人连饭钱都没有,还要去吃霸王餐。” 从地上站起来一个小太监,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递给了陈依依。 陈依依接过,好一会才说:“公公那是哥误会,我当时没想吃霸王餐,本想着……” 张俱抬了抬手,随意地说:“罢了,罢了,你就说说你发现的事。” “严知一家确实是清水镇的人,听说严知是几个月前跟在徐清齐身边的,至于为什么会跟在徐清齐身边得到重用,听说是救了徐清齐的命。”陈依依想了会才说。 张俱点了点头,这些东西和他知道的消息所差无几,他倒不是怀疑严知是什么特殊的身份,而是怀疑徐清齐,这家伙一开始是想通过他去认识冯远,没想到他还没牵线,这家伙到已经和冯远搭上线了。 这让他不得不得怀疑起徐清齐这家伙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他和冯远最近的关系有点紧张。 “不过,我还知道一件事,这严知好像是个文盲,目不识丁,我试探过他确实是。” 陈依依忽的想起那次自己特意在严知面前掉落的诗经,本想借那句诗表达一下她的感情,没想到那家伙只是冷冷地瞥了眼什么话都没说,她当时就觉得奇怪,特意让他教自己写字,发现果然是目不识丁。 张俱一怔,对严知的那点还没升腾起来的怀疑消失的一干二净,虽然他不怀疑严知是,但以前是动过这念头的,现在想来着实有点可笑了。 严知就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毕竟那家伙在赌坊应当是知晓徐清齐也在找那人的,如果严知是那人的话,怎会不跑得远远的还在他们面前乱晃。 第86章 你很厉害 “你继续在严府盯着他,如果他们和冯远见面一定要通知我。”张俱冷声说道。 陈依依点了点头。 生辰典礼开始的前一天,沈映乔他们做了三十多个蛋糕,做了几天的时间才赶在生辰前完工。 离开城主府后,沈映乔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再也不想做蛋糕了。 因为她和林奇筠的作坊在几天前已经开起来了,所以她打算现在去看看。 作坊在灵州城西南角,那里没有城中心那样热闹但也是个好地方了,周边的茶楼瓦舍酒楼也不少,连带着这附近的作坊生意都很好。 沈映乔进了作坊,见林奇筠正在那和一人说着什么,待走进才发现原来是在和那人说沈映乔画的过程图上需要注重的点。 “你们炸制方便面一定要注意这些,不能炸太过。” “你到是挺了解啊。”沈映乔笑道。 林奇筠一怔看见沈映乔时松了口气:“行了,你来的正好,来给看看他们的问题。” 沈映乔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几个已经上手的确定没问题后才去给另外几个人说做方便面的要点,待他们会了后,沈映乔才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正想问问林奇筠作坊最近已经开始和其他商铺签订单了吗,就看见林奇筠被几个人围在一起说着什么。 她本以为是在问方便面的事,就没怎么在意,后来模模糊糊听见那几人和林奇筠说了几声谢谢,只觉得林奇筠和作坊里的人关系还不错。 第二天一早沈映乔刚迷迷糊糊起床,就听见悦榕在门外敲着门。 “夫人,您起了吗?城主府里派人来说蛋糕昨天晚上被几只野猫给弄毁了,已经不能用了。” 沈映乔的瞌睡顿时醒了一大半,利落梳洗完毕就坐上马车去了城主府。 厨房里已经来了很多人了,正在收拾地上跌落的一些蛋糕。 “怎么办啊,虽说晚上才正式开始宴席,但重新做的话这时间也来不及啊。” “这谁知道啊?只能换菜了,要不就还是用寿桃,这会做应该来得及。” “那今年的生辰宴还真没什么亮点了,城主能满意吗?再说这也不仅是城主的生辰还是灵州城的诞辰,我们也不能这么随便。” “那你说怎么办?昨天谁关了厨房为什么不关窗户,一只野猫坏了这么多的蛋糕。” 沈映乔听着周围几人的愤恨,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这好不容易才做好,居然到最后一个也用不了,着实有点让人伤心了。 易书皱了皱眉问一边的沈映乔:“要不用我做的。” “你做的?”沈映乔有些疑惑,这人什么时候做了?不是一直说怕处理不到位没有她做的完美,就一直没动手吗?怎么忽然间就做了呢? “你该不会在府里偷偷练习。”沈映乔惊讶道,待看见易书眼角升腾起来的红晕才意识到她猜对了。 脑海里,忽的就浮现出了每晚点着油灯认真做蛋糕的易书。 厨房里好不容易清理干净,易书派去拿蛋糕的人已经回来了,居然有不下三十个,可以想象易书一个人到底练了多久,这还是看起来比较完美的,估计还有许多易书自己都不满意的废品。 “这是,易大厨这是你做的吗?太棒了,本以为我们这次肯定没救了,现在好了不用担心了。” “对啊,易大厨您这做的很好啊,还说自己做不好。” 易书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开口:“这些没有沈映乔做的好,现在只能将就了,你们赶紧去准备其他的菜。” 那些人一听这话立马跑去准备了,沈映乔也打算去却被易书给拉住了手腕。 “我其实也没练多久,就……” “知道了,你很厉害。”沈映乔摇头笑着说。 她确实觉得这人厉害,如果让她在短短几天内做到严知这份上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夜幕降临,灵州城空前的热闹起来。每家每户都点着灯笼,在漆黑的夜晚里正发着光。 街道上的小摊贩也多了起来,有许多用来祈福的孔明灯和河灯是今晚最受欢迎的东西。 河边正聚着很多人,都在岸边小心翼翼诉说着自己的愿望或者其他人的愿望。 城主府里也多了很多人,不乏有名的商户和在灵州城的高官,有些甚至是京城的官员特意派来小厮送来贺礼。 沈映乔看见严知的时候正和易书站在一起,严知和徐清齐一起正和其他人寒暄着。 严知一抬头就和沈映乔对上了视线,沈映乔笑了笑正巧易书叫她,她就收回了视线。 严知也打算收回视线时,却看见易书正对着沈映乔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沈映乔也凑过去和他说了起来,他不自觉就想过去却被徐清齐给叫住了。 “去见见城主,毕竟他是今天的寿星。” 严知收回视线,只冷淡地点了点头。 宴席开始,冯远坐在主位说了一些祝酒词,然后大家一起举杯,过程颇有些无聊。 沈映乔他们几人坐在一旁的屏风后和一些女眷坐在一起,她正无聊喝着杯中的果酒就被一丫鬟给叫走了。 跟着丫鬟来到城主府的后花园里,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站在池塘边望着不远处的假山发呆。 一靠近严知,沈映乔就闻到了淡淡的酒味,不刺鼻,却带着一点清冽,和严知本人很像,也很适合他。 “怎么了?太闷出来透气?”沈映乔随意说着,却发现严知一直沉默着,好一会都没说话。 “你……” 话还没说完沈映乔就被严知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好一会才意识到刚才要是再晚一步自己小命已经没了。 严知松开手里的箭,看向箭上的一封信。 信上只有两个字“失败。” “怎么……” 严知小心捂住沈映乔的嘴躲进一旁的假山里,没一会就来了两人,那两人小声说着。 “这城主也不像是表面上那么得人心啊。” “可不是,这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替代他呢?也不知道那人这几天有没有寻到机会。” 第87章 花灯 沈映乔和严知躲在狭小的假山缝隙里,耳边听着那两人的谈话,都有些惊讶。 不过,这会的沈映乔是顾不上惊讶了,因为假山里的空间狭小,两人贴的极近,严知温热的呼吸呼在沈映乔的耳后,让她的脸有些不自觉的发烫。 偏偏严知恍若未闻,一心听着那两人的谈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乱了人的心跳。 假山外的两人似乎在等什么,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慌忙离开。 沈映乔和严知从假山里出来时,月光刚好照到池塘边,让两人能清晰的看见对方。 沈映乔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带着点红晕,在月光的照射下,平添了一点可爱。 严知深深地看了沈映乔一眼,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忽的问道:“你和易书很熟吗?” “这几天一直一起,还挺熟的。”沈映乔随口说着。 严知给她整理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才缓缓放下,语气平淡地“嗯”了一声。 “好了吗?”沈映乔睁着大眼睛问严知,却看见严知眼里那点还未消散的不开心。 严知很快收起眼里的情绪,对沈映乔点了点头:“我们回宴会。” 说完就朝前庭走去,沈映乔怔了一会,有些不明白严知为什么情绪忽然低落了,待严知放慢脚步等她时,她才跟上去。 回到宴会上,沈映乔才知道易书刚才给他们每个人都讨了赏赐。 “沈掌柜,你刚才不在,我们易大厨可好好夸了一番你的创意,让城主大喜,给你了赏赐,估计一会就送去府邸了。” “对啊,我们也因为你得了赏钱,这次生辰宴真是多亏了你和易大厨了。” 席间几个厨子笑着打趣,见易书过来了就没再说什么。 “听说你夸了我?怎么平时不见你夸,偏偏等我不在的时候夸。”沈映乔笑道。 易书用极为浅淡的眼神瞥了她一眼:“我只是说实话罢了,不算夸。”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沈映乔随意道,她现在觉得这人还挺有意思。 城主府里灯火通明,宴席上觥筹交错,极为热闹,但西北角的一座阁楼里却异常安静,落针可闻。 秦江合透过窗户看着城主府外的街道上的灯火,听着外面热闹的呼喊声,一直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淡淡说了句:“进。” 门被轻轻推开,小厮低垂着头扫过桌上摆放的精致菜肴,迟疑了会还是说:“二公子说他今天还有事不来了,这是他给您准备的贺礼。” 秦江合只是没什么情绪地回头看了小厮一眼,似乎对这结果早有预料。 “放桌上,你先下去。” 小厮毕恭毕敬地把盒子放在桌上就退出了屋外。 这时,窗外放起了烟花,漫天花火在空中散开,好不美丽,秦江合却没了看烟花的心思,关上了窗,走到桌前,拿起那个小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就笑了。 他确实很久没吃酥糖了。 城主府的宴会结束了,但这庆典还没结束。 因为书院放了假,所以严娇娇和严奇刚吃完晚饭就拉着沈映乔和严知出去看花灯,美其名曰消食,实际就是两人想出去看热闹。 街道上各家商铺的灯笼都亮着,小商贩也点着灯笼,照得整条街都亮如白昼。 严娇娇和严奇最近在书院估计是觉得憋闷,这会一来到街上就撒欢起来,幸好严知特意带了两个小厮跟着他们,不然一转眼这两小孩准不见。 “严大哥,沈姐姐,好巧啊,你们也来看花灯。”陈依依迎面走来笑着说,但那眼神分明是落在严知身上,显然还没放弃。 沈映乔瞥她一眼只点了点头,伸手在一旁的小摊上拿起一个兔子花灯,她记得娇娇很喜欢这种小玩意。 正想问摊主多少钱时,一旁的陈依依惊呼一声:“天啊,沈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兔子花灯,一会我们去河边放花灯。” “哦,我不知道你喜欢。”沈映乔冷冷瞥她一眼,这人还真会找事。 陈依依一怔,眼里却多了丝笑意,可怜兮兮地问摊主:“只有这一个兔子花灯吗?” 那摊贩看了沈映乔一眼,又看了看陈依依笑道:“姑娘,要不你看看这几个花灯,这个兔子花灯是只有一个了,毕竟是这位夫人先拿到的。” “可我就想要这个。”陈依依撇了撇嘴,看向严知,小声问,“严大哥,你能不能让沈姐姐把这个花灯让给我啊。” 沈映乔蹙眉看向严知,就发现严知看都没看陈依依一眼,径直给老板付了钱,然后对沈映乔说:“我们去放花灯。” 离开前对阿大说:“既然陈姑娘也喜欢兔子花灯,你就陪她一起去其他小摊看看,我记得前面那条街都是卖花灯的,那里一定还有兔子花灯。” 话音刚落就拉着沈映乔离开了,陈依依还想追上去却被阿大拦住了。 “陈姑娘,走,我们去买花灯。” “谁要那破花灯啊,你给我闪开。”陈依依伸手挥开阿大拦在她身前的手,却没让阿大挪开半分,反而她自己的手开始隐隐作痛。 阿大没理会陈依依的不满,挡在她和红嫣面前纹丝不动。 陈依依气得在原地跺脚,好一会才指着阿大说:“你怎么回事,我不想买花灯了,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这会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挤挤攘攘的人群让红嫣和陈依依有些站不住。 阿大却没理会她的话,径直带着两人去了花灯街,摆明了一副不找到兔子花灯不准回家的态度。 红嫣和陈依依气得抓狂,好一会在阿大凶狠的目光下才开始一个小摊一个小摊的找兔子花灯。 因为街上人多,所以她们行动有点困难,艰难问了几个摊贩都没找到兔子花灯,两人都烦躁的很,偏偏身后还有一监工的,她们想跑也跑不了。 最后一直找到深夜,才在一个角落的摊贩那里看到一个有点破损的兔子花灯。 第88章 又遇故人 谣言,但在他心里冯岷一直是他那个长不大的弟弟。 冯岷看着地上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只觉得害怕。那人脸上全是血迹,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来极为吓人,尤其是在这深夜。沈映乔和严知在陈依依找花灯的时间里,一起去了河边放花灯。 周围有很多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在诚挚的许愿,沈映乔也许了个愿,她希望能越来越好,不管是她和严知,还是严娇娇和严奇,她都希望能越来越好。 深夜的时候,严知忽然收到徐清齐传来消息,说是一起去城主府看看情况,听说是有人想毒害冯远。 严知去城主府的路上忽的想起宴席当天在城主府后院池塘边说话的两人。 他把那封信和箭在当天晚上就交给了徐清齐,至于模糊听见的声音他也说了,不过说的是没听太清楚,隔得有些远。 他也没说谎话,隔得确实挺远,他这话没什么问题。 城主府里这会灯火通明,严知和徐清齐在城主府门口碰见就一起进去了。 “哥,你怎么了,我刚睡着就听说你出事了,这人谁啊?”冯岷打着哈欠从门口进到当天开宴席的屋子,眼睛都还没睁开。 冯远看见冯岷面色严肃的表情放缓了:“你今天到是奇怪,以前睡着了可是雷打不动,今晚怎么想起来看看我了。” “我这不是最近惹了您不开心,一直想着嘛,就有些睡不好。”冯岷笑着说。 冯远瞥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虽然他最近听了很多 张成看着冯岷被吓到的样子打趣道:“少爷要不回去继续睡,看你这么害怕不是这会不敢一个人回去了?” “哪会,我就是担心我哥。”冯岷嘴硬道,他其实真有点害怕,不过不是看见这死人害怕。 “行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你不用在这,回去歇着。”冯远随意说着,叫来个侍卫带冯岷离开。 徐清齐和严知这会刚好进来,与冯岷擦肩而过,严知瞥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冯远见两人已来,就让张成关了门,守在外面。 “这人你那天晚上见过没?”冯远指着地上那血肉模糊的脸问严知。 严知看了一眼地上的人,老实回答:“那天晚上天太黑,我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只模糊听见了他们谈话的声音,确定是两个男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冯远点了点头,他知道问严知没什么用,但就是想问问,毕竟那天的事实在过于巧合,如果不是严知那会去了池塘,拿到了那封信听到那些人的话,他可能真会中招。 “你查到是谁要杀你吗?”徐清齐问着。 冯远摇了摇头,他抓到这人时,这人就自杀了,一看就是早早准备好了毒药,就为了防止暴露。 他其实还不知道这次是谁想要他的命,毕竟想要他命的人很多。 徐清齐喝严知从城主府出来时天已经大亮。 “这几天张俱有没有找你?”徐清齐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嗓音依旧沙哑。 “没有。” “陈依依应该是他为了打探我最近的消息丢在你身边的人,不用太在意,想来张俱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严知点了点头,他现在其实比较好奇是谁想杀冯远。 城主生辰的这几天,沈映乔和徐清齐的作坊也多了不少订单,这不林奇筠都让沈映乔去作坊分红了。 “这才几天分什么?”沈映乔疑惑道。 悦榕却笑得开心:“沈姐姐,你就去,听七爷派来的那个小厮说,昨天都想让你去了,可惜没找到你,说起来那天你和严大哥去了哪?为什么那么晚才回来,不过陈依依半夜才回来比你还晚。” “我和严知去放了花灯,路上人太多,到是被迫看了一场烟花。”沈映乔笑着道。 他们那天本来放完花灯就要离开,可河边聚集了太多人,恰巧当时放起了烟花,于是两人就顺便看了看烟花。 不过沈映乔得知陈依依半夜回来是被阿大带去找兔子花灯时,只想笑,她没想到严知到是比她记仇。 “你们只是放了花灯吗?我怎么觉得你们那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悦榕看着沈映乔嘴角的笑容,调侃道。 沈映乔告诉了她陈依依找花灯的事,她才没再打趣沈映乔,反而笑着说下次看见陈依依一定要问她兔子花灯好不好看。 两人一路聊到作坊却被告知林奇筠这会不在,让她们先在偏厅等一会。 沈映乔想了想就带着悦榕去了作坊里面,打算去看看他们有没有进步,没想到一进门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样,我这次是不是算对了,我一会要去找李账房,让他核对核对。”小七手里拿着本书笑着对一旁的月牙说。 月牙本想打趣小七,却看见门口的沈映乔,一怔:“沈姐姐。” 沈映乔见到两人很惊喜:“你们什么时候离开山寨的?” “你们走后不久,我们二当家的就去世了,然后我们开山寨就被其他寨给抢了,我都以为我们要死定了,没想到遇上了一个商队,然后被救了。”月牙情绪低落下来,缓慢地说着。 小七反而还是一脸笑容,没心没肺的样子:“沈姐姐,你怎么在这?” “这作坊是我和一朋友合开的,我今天来看看,到是你们怎么在这?还有其他人呢?”沈映乔笑着说,却伸手轻轻摸了摸月牙的头。 月牙也笑了,丢开那点伤心道:“救我们的那个人估计是你的朋友,他说给我们找个事干,还有月钱我们就来了。” 沈映乔又和两人聊了几句,才回到偏厅里,她现在还挺奇怪林奇筠的身份的,她完全不信那家伙就是一个普通跑商队的。 开山寨那地方可不是路边,他们当天如果不是迷路是不可能找到的,而林奇筠那个商队却带着那么多人意外闯入,她觉得不可信。 林奇筠一定是知道开山寨的存在才去的,沈映乔很肯定这个想法,至于一开始给开山寨送去方便面的商队和林奇筠有没有关系这还真不好说。 第89章 试探 正想着,林奇筠就来了,一看见沈映乔就笑着道:“看看账本,最近作坊签了不少订单。” “是吗?”沈映乔接过钱二多递来的账本,随意翻了翻后才状似无意地开口,“确实签了不少订单,不过最近作坊里怎么多了怎么多人?” “这不是生意太好人手不够吗?那几人看着也挺灵活我就叫来了。”林奇筠坐在一旁喝了一口茶才说,心里却有些奇怪,沈映乔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作坊里的人了,今天这是什么情况? 他还没想明白就听见沈映乔笑着说:“那几人我见过,所以觉得惊喜,没想到你也认识小七和月牙。” 沈映乔说着就抬起头把视线从账本上移开落在林奇筠的脸上,她就想看看林奇筠知道些什么,虽然知道她这样说有点冒险了,毕竟还不知道林奇筠这人对她和严知来说是好是坏,但是她就算不说,小七和月牙也一定会说,沈映乔这会就想试探试探他。 林奇筠一听果然怔了一会,好半天才笑起来:“怎么,就准你认识他们,不准我认识,我商队的一个分支曾经在那附近遇上土匪,最后被开山寨的人救了,所以就熟悉起来了,这次我听人说他们山寨被烧了就想着去看看,然后就顺手救了他们。” “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好奇罢了,行了,账目没问题我就先走了。”沈映乔放下账本随意说着,一副不太在乎的样子,到是让旁边的林奇筠多看了几眼。 “那一会我让人把银钱送去你府上。”林奇筠说完,沈映乔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严家娘子这样子可不像是随便问问。”钱二多看着沈映乔的背影若有所思。 林奇筠也沉默着,他这会也有些疑惑了,要说沈映乔知道什么的话,怎么可能还这么淡定地问出来,但要说什么都不清楚的话也不大可能。 他一会得去问问那些人,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事情到是忘了这些人了,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 城主的生辰过去好几天了,但灵州城却依旧热闹,因为诞辰当天很多人见到了蛋糕,以至于灵州城各处茶楼酒馆都开始卖这玩意。 沈映乔一开始还以为是酒楼小二在瞎说,后来亲眼看见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亏了。 “客官来咱这茶楼您可真来对了,我们茶楼不仅有最好的说书先生,还有最好的糕点师傅,您看看要不要尝尝最近灵州城的特色?”店小二笑嘻嘻地介绍着茶楼的特点。 沈映乔点了点头:“行啊,就来一份。” 她也是听自家店小二说每个茶楼都要那蛋糕,所以就来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 等待糕点做好的时间里,沈映乔听着高台上的说书先生说的故事,怎么听怎么熟悉,后来才恍然大悟,这不是她随便编的狗血爱情故事吗? “咳咳咳。”她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故事听得她起鸡皮疙瘩。 “沈映乔。” 一回头就看见易书朝她走来。 “真巧啊。” 易书点了点头在沈映乔对面的位置上坐下,好一会才说:“你不会是来抢我生意的?” “什么意思?” 沈映乔问着,最近因为冯远生辰的事到是和易书熟悉起来了,这人还行就是有点天然呆的意思。 时刻不在线,但面对厨艺却格外认真。 “这一条街茶楼的糕点都是我供货的,别想着挖墙脚。”易书见糕点被小二端上来顿了一下才看向沈映乔,“你来茶楼吃蛋糕?自己做不好吗?” “来看看,听说蛋糕最近在灵州城挺火热我就想着要不要开个糕点铺子。”沈映乔随意说着。 易书想了会才说:“那你教我做一下你的那些新奇的菜,灵州城里的茶楼你想给谁公共户就给谁。” 沈映乔怀疑地瞥他一眼:“你不就只是个厨子吗?能有这么大能耐?” “当然了。”易书有些不满,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质疑他。 “签契书。”沈映乔还是不太相信,毕竟这人虽然是悦来酒楼的厨子,但也只是个厨子,他要有这能耐当什么厨子。 易书点了点头:“一间茶楼一道菜。” “成交。” 她觉得人呆点还挺好的。 和易书签完契约沈映乔就离开了茶楼,本想着叫上悦榕和她一起去看看铺子,后来一想,悦榕今天回赌坊了,说是有点事,就只能自己去了。 沈映乔拿着那几间铺子的地址看了看,就准备去个离她这条街近的地方,到时候再去找马车。 走了一会却迷了路,在街上看了看周围的几条巷子,完全不知道该走哪条。 不远处的茶楼雅间里,林奇筠看了眼旁边的那个长相清俊的男子,不满道:“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这样招待我,来茶楼吃个糕点?” 那清俊男子没好气瞥他一眼,冷声道:“我今天找你来是有正事。” “好了,开个玩笑,你最近人找的怎么样了?”林奇筠严肃起来。 “没什么进展,你呢?” “一样,你说这人也太难找了,也不知道找这人干什么?”林奇筠抱怨着,末了又说,“那个山寨的人也什么都不知道,那群死太监也太狠了,整个山寨都没了,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那清俊男子眼中划过一丝狠厉:“那群死太监早晚会遭报应。” “算了,不说他们,你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吗?”林奇筠缓了口气问道。 那人摇了摇头:“线索到是没找到,不过到是发现了有趣的人,总觉得不太简单,却偏偏也查不出来什么?” “哦?那倒是奇怪了。”林奇筠笑道。 他忽然就挺好奇能被这人说有趣的人是谁了,毕竟这家伙可不是会随便说人有趣的。 “可不是奇怪吗?我时常觉得是我看走了眼,时常又觉得不可能。”那清俊男子忽的笑道,想来是也觉得这个说辞好笑。 林奇筠正想说什么,就听见窗外传来的尖叫声,伴随着路人的大喊:“啊啊啊,来人啊,救命啊。” 第90章 试探 沈映乔看着面前的巷子随意走了一条进去,却来到一条她完全不知道是哪的街道,正想问问路,就有几个穿着普通的大汉拿着匕首朝她冲来。 一旁的路人也开始逃窜,沈映乔一开始对付这几人就比较勉强,身边又是其他人的喊叫声,正头疼着,一大汉拿着匕首朝地上摔倒的小女孩刺去,沈映乔一惊,情急之下一手握住了刀,一手抱起了小女孩。 刺痛的感觉从手掌传出的时候,沈映乔面前的人被人一脚踹飞了。 那几人见沈映乔来了帮手立马跑了,很快混进人群里消失了踪影。 那小女孩看着沈映乔在滴血的手吓得一直哭个不停,还是沈映乔说了自己没事,那小女孩才止住哭声。 最后小女孩被她娘亲带走时,也一直盯着沈映乔受伤的手。 “你还真是勇气可嘉,那几个人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你居然不想着跑还和他们纠缠。”林奇筠一边说,一边撕下身上的一块布料帮沈映乔包扎了流血不止的手。 “这不是没来得及吗?”沈映乔笑道。 林奇筠摇了摇头,他刚才可看得好好的,这家伙就没打算跑,一早就看见那摔倒的小女孩了,一直想着救她呢。 “你招惹谁了?居然想派人来追杀你。”林奇筠问完忽的想到了冯岷,要说沈映乔得罪了谁,那这第一个就是冯岷。 沈映乔也想到了,不过她也不确定是谁,她能感觉得到这伙人想废她的手,每一招都是朝她手来的,极有可能是嫉妒她厨艺的人,她最近确实出了不少风头,想废她手的人,估计不少。 “这谁知道,那伙人跑的到是快,一看就很有经验。”沈映乔无奈道,看向一旁的林奇筠,奇怪道,“你来这干吗?你们商队离这挺远?” “见一个老朋友,到是你来这干嘛?” “看看铺子,想开一家糕点铺子。”沈映乔随意道。 林奇筠点了点头,见沈映乔的手还在滴血就叫来马车送沈映乔去了医馆。 沈映乔重新包扎好回家时,已经是下午了。 严知不在家,也不知道是在赌坊还是城主府反正就是很忙。 沈映乔看了眼自己受伤的右手,只觉得惨兮兮的,更惨的是这会连个安慰的人也没有。正感叹着,陈依依就带着红嫣来了。 “沈姐姐,听说你手受伤了,我特意给你带了点猪蹄汤,你快尝尝对你的手好。”陈依依说着就让红嫣把一盅汤给放在一旁的桌上。 沈映乔有些无语,要不是这猪蹄汤指代的意思过于明显,她还真挺感动的,毕竟这也算是第一个知道她手受伤后来关心她的人。 “你留着自己吃,这猪蹄汤和你比较配。”沈映乔扯着嘴角道。 陈依依气得脸色都变了,好一会才说:“沈姐姐,这可是我特意给你带回来的,是悦来酒楼的招牌菜,可不是谁都能吃到的。” “哦,这样啊,那我就更不能吃了,想来陈姑娘这样说是很喜欢了,那就留着自己吃,这猪蹄汤到是很适合你,毕竟吃什么补什么嘛,虽然补不了脑,但是你前段时间不是手也受伤了,这会补补挺好的。。”沈映乔笑着道,她就不信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陈依依还沉得住气。 “你,你,沈映乔,我一片好心,你要是不接受就算了,用不着这样侮辱我。”陈依依指着沈映乔,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沈映乔有些无辜:“我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吗?吃什么补什么不是你一开始说的吗?再说这确实补不了脑子啊。” “沈映乔,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状,告诉张公公,你和严知很可疑,到时候别说是你,就连严知也没有办法。”陈依依威胁道。 “张公公原来是派你来打探消息的,不知这事张公公知不知道,既然张公公这么不信任我和徐掌柜又何必找我们合作。”严知冷声说着。 陈依依一顿,急忙解释道:“严大哥,我都是瞎说的,张公公怎么会派我来打探消息,我就是张公公身边的丫头罢了。” “是吗?这些事等我明天和徐掌柜一同去问问张公公再说。”严知冷声道,对阿大招了招手两人就被请了出去,连带着猪蹄汤。 陈依依和红嫣回到烟波阁就把猪蹄汤给丢了,她一开始听说沈映乔受了伤别提有多开心了,特意命人去买了猪蹄汤回来就为了嘲讽沈映乔,没想到最后被嘲讽的反而是她。 更重要的是还在严知面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虽说张公公的用意徐清齐和严知心里跟明镜似的,不然怎么会有意无意防着她,但这毕竟都是放在暗处,一旦给挑明了这就意味着张俱和徐清齐的合作要黄。 “姑娘,你不要怕,公公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待明日一早你先去和公公说清楚他一定不会怪你的。”红嫣安慰道。 陈依依也点了点头,虽然她心里担心但是毕竟她也是跟在张俱身边多年的人了,分量应该还是有的,徐清齐和严知应当不算什么。 这样想着陈依依就放松了下来。 严知本来今天要很晚才会回来,但听说沈映乔受了伤就提前回来了。 “怎么没让悦榕跟着你?”严知蹙眉看着沈映乔包扎好的手。 “她去赌坊了。”沈映乔撇嘴道。 严知一怔,有些内疚地说:“是我疏忽了,怪我。” 沈映乔笑着点了点头:“对啊,都怪你,谁让你最近每天不着家。” 她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是在撒娇,脸蓦的红了。 严知勾了勾唇,伸手,轻轻碰了碰沈映乔的脸,认真地说:“这几天忙完就有时间了,以后我会让阿大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你就告诉他好了。” 沈映乔轻轻点了点头,最近这几天见不到严知,她确实有些不习惯,一直以为是以前总在一起习惯了,可渐渐的她觉得不是,不是因为习惯,就仅仅是因为她开始在意了,会时不时的想严知这会在干什么,有没有想到她。 第91章 不是大事 张俱这一段时间本就因为徐清齐和冯远走的过近而心下着急,每每找徐清齐总要寒暄几句,就想让徐清齐帮他罢了。 毕竟他还不想失去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帮手,没想到今一早就听徐清齐传来了口信,说什么既然张公公如此不信任清齐,那我们也没必要再继续谈下去了,吓得他一个激灵就从软塌上坐了起来。 “这话真是徐清齐派人传来的?”张俱有些想不明白,他最近也没做什么,难道是被徐清齐发现了什么? 一旁的小太监点了点头,恭敬地说:“刚才派人传来的话,听那小厮的意思徐掌柜很是生气。” 张俱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他最近还真不能和徐清齐闹翻,有些事还真就只有他能做。 “收拾收拾去锦江赌坊看看。”张俱叹了口气。 小太监说了声是,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 “公公,陈姑娘求见,说是有急事。”门外的小厮低垂着头声音清亮地说着。 张俱皱了皱眉:“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陈姑娘说是关于徐掌柜的事,非常要紧。”门外的小厮迟疑道。 张俱一怔,莫非徐清齐那话和陈依依有关? 想到这,他就改了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让陈依依过来。” 没一会陈依依就来了,待看见张俱蹙眉的样子,她突然就有些发憷,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公公,今天徐掌柜有没有来见过你?” “没有。”张俱拿起一旁的茶盏喝了一口,才看向陈依依。 陈依依忽的松了口气,站在张俱面前笑着说:“公公,其实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在严府说错了几句话,生怕惹得徐掌柜不开心,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情谊。” “哦?是吗,你来说说你说了些什么。”张俱盯着陈依依的眼里已经有些怒火了,他就知道这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然而陈依依却没看见张俱眼中的不满,还在心里庆幸,还好她今一早就来了。 “公公,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昨天和沈映乔争吵的时候,气上头了,不小心说了些荒唐话,说自己是被您派去打探消息的,被严知听到娥,想来估计也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张俱冷笑一声扔出手里的杯子朝她砸过去,“今一早徐清齐就派人来说我不信任他,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你说这叫没什么事。” 陈依依被那茶杯给砸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张俱这样一番话,好一会才哭哭啼啼地开口:“公公,您不是说徐清齐没来找你吗?” “他是没来找我,所以我现在要去找他,你给我跟上。”张俱气得声音都拔高了,尖利的语气听起来刺耳极了。 沈映乔听到陈依依从严府搬离的消息时,正在品竹轩里看最近酒楼的账本。 “我们酒楼最近生意不错啊。”沈映乔一边算着一边笑吟吟地说。 她这话其实还有点谦虚,最近有间酒楼的生意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爆火,更是比她以前清水镇的产业加起来都要多好几倍。 正感叹着,悦榕兴奋地从外面跑进来:“沈姐姐,陈依依搬走了,听说是回去了。” “可喜可贺,家里终于安静了。”沈映乔伸了个懒腰笑着说。 悦榕也笑嘻嘻地说:“不过她走了到是看不见严大哥着急的样子了。” “这是什么意思?”沈映乔一怔。 悦榕偷偷看了沈映乔几眼,又看了看门外才笑着打趣:“你觉得为什么那天严大哥正巧回来听见陈依依的话?” “为什么?”沈映乔还真不知道,她当时就觉得挺巧的。 悦榕笑道:“严大哥是听说你受伤了就从赌坊立马赶回来了,本来就着急一回府就听说陈依依又去找你麻烦了,一下脸就黑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朝品竹轩赶去了。” 沈映乔想起昨天看见严知时的样子,确实一副着急的样子。 悦榕见沈映乔沉默了正想打趣几句,陈依依就怒气冲冲地来了。 “沈映乔我告诉你,你别得意,这次的仇我记着了,你别指望逃脱。” 陈依依好看的面容上这会被额头的青紫给衬托的有些可怖。 沈映乔惊讶了下,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关我什么事,你既然要回去了,那就赶紧走。” “哼,我自然会走,你别以为这就结束了。”陈依依说完最后一句话就被阿大给带出了品竹轩。 沈映乔见人走了,就安心看起了账本,没一会就有小厮给她送来一封信,说是易书家的小厮送来的。 沈映乔本来还奇怪易书找她干什么,待拆开信一看才想起来自己承诺要教易书做菜的事,无奈拍了拍头,却看见自己受伤的手。 “你去告诉易书家的人,说我最近手受伤了,过几天再开始。” 那小厮点了点头,就下去了,沈映乔却看着自己的手发起了呆,所以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不仅让她铺子没开成,而且还暂时不能做菜。 易书本来在看菜谱,听见沈映乔的回话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刚去后厨城主就派人来找他。 “易大厨,城主说有要事相商,让你去城主府一趟。”厨房外站着一个守城士兵拱手说道。 易书切菜的手一顿,好一会才问道:“是城主还是其他人?” 那士兵疑惑道:“是城主亲口说的。” “不去,说我没时间。”易书低下头继续切菜。 那士兵顿了好久才继续道:“城主说真的有事相商,让你务必要去。” 易书冷笑了声,却没再回答那个士兵,意思显而易见。 那士兵见状有些郁闷地看向门口的小厮,小厮只是对他点了点头,小声说:“你还是回去,易大厨他不喜欢在做菜的时候被人打扰。” 士兵犹豫了会还是离开了,易书却一下没了做菜的心思,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那人走没?”这话声音不大,一时有些让人分不清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问其他人。 “已经离开了。”小厮愣了一会才恭敬地回答道。 第92章 说书先生 城主府里,冯远问一旁的侍卫:“人都来没?” “易书没来,说有事。” 冯远只是点了点头,就朝偏厅走去。 林奇筠看着周围大部分都是和他一样的商队和镖局的人,正有些奇怪冯远找他们做什么,就听见一旁的人在小声嘀咕。 “也不知道城主今天找我们干什么?” “听说是有一批货,我看也是不然怎么都是商队和镖局的。” “那你知道送什么货吗?怎么需要这么多人。” “这我就不清楚了,估计货物不少。” 两人嘀嘀咕咕见一旁的林奇筠笑着喊了声七爷就没再说话,刚好冯远也走了进来。 “大家估计也知道我找你们是为了送货,最近有几批货需要各位帮忙送一下,酬劳的事不用担心。”冯远在主位上坐下才朗声说着。 “不知城主要送什么货?”一镖局的人问着。 “就是些普通的丝绸之类的,对了,最近那个生意不错的作坊里还有我的一批货,听说那作坊是七爷的,那这货就交给你来。”冯远小呵呵地道。 林奇筠拱了拱手道:“城主客气了,还是叫我奇筠。” 冯远哈哈笑起来到是没怎么在意这称呼的问题,安排好了哪些人送哪些货后,才继续道:“因为这次送的货物比较多,所以我会让你们几个商队或者镖局一同出发,这样你们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好,一切听城主的安排。” 林奇筠从城主府离开后,心里就觉得奇怪,冯远要是需要送货一般也不是找他们这些商队,他可不信这人没有自家送货的商队,这次突然把这么多商队镖局聚集起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是货物的问题还是人了。 沈映乔受伤的手养好已经是半个月后了,本想先去找易书,没想到先被酒楼的事给绊住了。 “你说什么?陈里被其他酒楼给挖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沈映乔刚进酒楼就被酒楼的伙计李平给叫住了。 “就昨天的事,这几天听说掌柜的你受伤了就没敢用这件小事去打扰你。”李平摸着脑袋内疚地说着。 他昨天知道的时候就没什么所谓,毕竟说书先生再找一个就好了,陈里也是家中有事才离开的,可今一早他就听说那同福酒楼换了个说书先生,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也就刚刚才知道那人就是陈里。 这事要放在以前沈映乔也不会这么惊讶,可就偏偏是现在。 陈里最近算是在灵州城小小的火了一把,惹得很多人慕名而来就为了听他说书。 “小二,怎么原来那个说书先生不在啊?就那个陈里,我这可是专门带朋友来听他说书的。” 李平看了沈映乔一眼只得无奈照实说:“这不是说书先生最近说家中有事不干了嘛,要不客官您先听听曲,我们酒楼请的唱曲的人那可是灵州城最出名的小娘子。” “谁要听曲啊,我们就是来听陈里说书的。” “对啊,怎么回事,你这酒楼行不行啊,还是十大酒楼里排名第二的,连个说书先生都留不住。” “哎,我听说那陈里在同福酒楼咱们去那。”不知道是谁说了句,那几个吵着来看陈里的都跑去了同福酒楼。 李平一下急了:“掌柜的,这可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啊,找个说书先生呗。”沈映乔无奈道,好一会才问,“这同福酒楼是谁的,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这就是那个冯岷少爷的酒楼,刚从十大排名里被除名。”李平小心翼翼地说着,他刚来酒楼就听说了沈映乔和冯岷抢楼的事,一开始还在感叹这冯岷怎么这么大方,居然不记仇,没想到这仇就来了。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个说书先生罢了,送给他了。”沈映乔随意说着,她对陈里倒也不是太熟悉,只是听说书说的好,既然被人挖走了那也没什么所谓,毕竟她这唱曲的可以顶上,也是灵州城数一数二的,不比陈里的名气差。 她就想看看冯岷挖走陈里后能改变什么,虽说这陈里最近是很火,但也只是最近,她这酒楼从来都不是靠一说书先生起来的,而是靠食物。 冯岷得知沈映乔去了酒楼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很生气,我看她最近要怎么办,说书先生没了,新菜谱因为手受伤还没上,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上了,哈哈哈。” “听说沈映乔大发雷霆,酒楼的生意都一下差了,还是少爷您厉害。”王小腿在一旁附和着。 冯岷一颌首笑道:“这还是刚刚开始,我就要看看沈映乔这十大排名能待多久,她不会是第一个因为生意没了而被关门的十大酒楼。” “有可能。”王小腿附和着,犹豫了会才又说,“少爷我听说沈映乔的手好像好了,说是没那么严重。” “不是说手已经彻底废了吗?”冯岷皱眉问道。 那几个人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个个都是能一打十的,一开始他还觉得用这几个高手对付沈映乔实在是过于大材小用了,可又想着必须得给沈映乔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再也不能做菜。 可现在呢?沈映乔一个弱女子居然从那几人手中逃了,而且只是受了轻伤,这让他有些不敢置信。 王小腿好一会才小声说:“那几个人不是说沈映乔被人救了嘛,还说那个人武功高强,他们完全不是那个人的对手,于是就逃跑了。” “什么时候说的?”冯岷气得声音都提高了,那他这几天在高兴什么?这几个废物话都传不回来吗? 王小腿见冯岷是真的不知道的样子,才小声开口:“那天不是说了吗?你当时听见沈映乔的右手受伤就兴奋了,完全听不进去他们的话了,兴冲冲的要让沈映乔玩完。我以为你有其他想法了,到是没想到你当时是真没听见那几人的话。” “王小腿,你是不是想死啊,这事你不早说。”冯岷一边说一边朝王小腿踹去。 第93章 蟹酿橙 事实果然如沈映乔所想的那样,陈里的离开对有间酒楼并无太大的影响,反倒是同福酒楼最近的生意不仅没好起来,而且还更差了,惹得陈里都想回有间酒楼了,十分后悔来同福。 “沈掌柜,沈掌柜,你看我最近能不能回酒楼继续说书?”陈里拦在沈映乔马车前,讪讪问着。 沈映乔掀开车帘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同福酒楼不好吗?” 陈里挠了挠头,好一会都没说话,他实在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最近在同福酒楼说书本来就不多的客人愣是没有一个听他说的。 “沈掌柜您这不是还没找到合适的说书先生吗?要不我现在回去刚好顶上。”陈里笑着道。 车夫瞥他一眼,嗤笑一声:“你到是想得美,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一声不吭就跑去同福现在又想回来,你当酒楼离了你就开不下去吗?” “是又如何,你们在整个灵州继续找找看有哪个说书的能比过我的,我现在回去还能给酒楼带去点生意。”陈里被车夫的话激怒,一气之下开始口不择言。 沈映乔轻飘飘地看他一眼,放下帘子,声音冷淡地说:“灵州城有没有比你好的说书先生我不知道,但应该没有比你更狂妄的了,你既然选了同福酒楼那就继续在那待着,回酒楼。” 陈里还想说什么,马车已经开始行使了,他连忙站到一边,一抬头马车已经跑出去老远。 因为今天是有间酒楼推出新菜的日子,所以沈映乔就早早来了酒楼,一个是想看看菜卖的怎样,另一个是想看看最近酒楼那几个唱曲的小娘子怎么样。 刚下马车就听见酒楼里发生了争吵。 “小二,你这菜真是你们的新菜?” 李平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听见那质疑的人大笑一声:“哈哈哈,你这还十大排名呢,居然还抄袭小客栈的菜谱,真是白瞎你这排名。”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抄袭小客栈?”李平疑惑问道。 那人指着桌上的菜没好气地说:“就昨天悦来客栈旁边的那一条街上,好几家客栈都新上了这个菜,你还敢狡辩,别以为你这酒楼是十大排名之一,就敢抢别人客栈的菜。” “怎么可能,你确定没看错?”李平有些惊讶。 实在是这人说的太让人不敢置信了,毕竟这道蟹酿橙是不久前沈映乔才教给后厨那些人的,在那之前灵州城都没有这道菜,怎么一下就冒出来这么多小客栈做了这道菜。 “当然没看错,就是用橙子做的菜,连这花刀都一样。”那人有些不屑,待闻着这香味尝了一口后又说,“你这味道更鲜美,但你们学那几个小客栈干嘛?这不败坏自己酒楼的名声吗?” 沈映乔听见两人的争吵,只觉得奇怪,她这菜可是一早就想好了,但因为不知道这有没有现代的那些食材所以一直没用这个菜谱,也就是最近刚好她手受伤,上新菜谱的时间又到了,所以她就让刘咏几人用了这个菜谱,没想到发生了这档子事。 想了一会她就直接去了那人说的那几个小客栈。 “客官,您来的可真凑巧,咱这客栈最近有新菜谱来尝尝。” 沈映乔刚走进客栈,就有一小二上前来问着,她点了点头,就听那小二继续介绍起来。 “我们这客栈最近上新的菜叫蟹酿橙,客官要不来一份。” “好啊,那就来一份,这附近几家客栈都是你们掌柜的吗?”沈映乔看向客栈里的摆设,状似随意地问着。 “对啊,这隔壁几家都是我们掌柜的,客官,您坐。”小二点了点头,就示意沈映乔坐下,自己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沈映乔看了看客栈的摆设和桌椅板凳,只觉得很新,估计是刚开没多久。 至于这蟹酿橙她觉得是自家酒楼里的人泄露出来的,毕竟她没写出这菜谱的时候灵州城可没有这道菜,就是不知道这泄露的人是谁了,照理说这菜谱刘咏比较感兴趣,所以自己一开始就把这菜谱交给了他,这期间虽说也不能保证其他人没看菜谱,但具体的制作方法她还就只告诉了刘咏。 因为这道菜的火候把握尤其重要,所以一开始她是定了刘咏和另一个厨子,但那个厨子这几天刚好告假,于是她就只把制作方法告诉了刘咏。 正想着蟹酿橙已经端上来了,沈映乔拿起一旁的勺子,尝了一口满嘴的鲜香,但细细品尝又和她最后定下的这版有所不同,但具体是哪不同她这会也没搞明白,一个是这蟹酿橙的香料用太多,盖住了食物本身的味道,另一个是这菜的火候没把握好,蒸的时间过长,肉质老了点。 “小二,你家这蟹酿橙的菜谱哪来的?”沈映乔笑着问道。 那小二一听,自豪地说:“这可是我家厨子自己想出来的,说是想了很久,也就最近才做出来,怎么样,客官是不是觉得这道菜味道鲜美极其好吃啊!” “自己想的?这恐怕不是,我听说有间酒楼今天上新的菜也是这蟹酿橙,味道可比你这好多了,你莫不是在说谎?”沈映乔疑惑地说着。 “笑话,我们客栈这菜可是昨天就做出来了,那有间酒楼莫不是看见后才做的,真以为自己是十大排名之一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们小客栈吗?”那小二说地义愤填膺。 沈映乔装作惊讶地说:“这样啊,那你们要不把菜谱贴出来,不然那有间酒楼真就会抢先一步做出这事来,到时候你们哭都没地方哭了。” “客官你说的对,等一会我们掌柜的来了,我就去告诉他一声,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那小二赞同地点着头。 沈映乔笑了笑,结了账就离开了。 她就是想看看这客栈用的什么菜谱,毕竟她的菜谱改了好几版,这泄露出去的到底是哪一版她还真不清楚,再加上这蟹酿橙的香料实在过多,让她尝不出来食材本身的味道,实在让她过于头疼。 第94章 菜谱泄露 “沈姐姐,这菜谱有什么问题吗?”悦榕拿着从那几家客栈门口镌抄下来的菜谱疑惑问着。 她这几天也听说了酒楼菜谱泄露的事,这会还有些不明白沈映乔让人去抄这些菜谱用来干什么。 沈映乔接过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底部那个她用来标记的x,她噗嗤一声笑了,这东西这么明显居然还有人直接抄,果然是没什么脑子。 悦榕见沈映乔笑了,也凑上前去看菜谱,待看见那个x后,她疑惑了:“这是什么菜啊?” 沈映乔一下想起她受伤前的某天李进曾来问过她这个x是什么意思,当时她说这版菜谱不用了,还要改的,再加上那会有点急事就没告诉李进。 李进当时也没说什么,这会这菜谱上突然出现个x,真是让人想不怀疑都难。 想明白后,沈映乔就带上悦榕准备去酒楼,没想到刚出品竹轩就有小厮说:“夫人,有几个人来酒楼闹事了,说是什么菜谱的事,我也没听清楚,您快去看看。” 沈映乔点了点头,到是没什么着急的样子,毕竟那几人找来了也好,一并解决了,省的她还要去解释。 有间酒楼门口正站着几人嚷嚷着,小二把他们赶在一旁的大街上,一时之间不管是街道上的人还是酒楼雅间里的人全都探头看着。 “十大排名的酒楼真无耻,居然学我们小客栈,不要以为你是大酒楼我们就没办法,我们以后每天来闹,就不信你们不承认。” “对啊,你们就不配在十大排名里。” 沈映乔刚下马车就听见了这话,从容不迫地从马车上走下来笑道:“我们酒楼配不配在十大排名的里你说了不算,那是比赛的结果,还有既然你说这蟹酿橙是你们厨子想出来的,那你就让他来解释解释菜谱上的x是什么意思。” “那既然在菜谱上自然是菜了,用得着叫厨子来吗?我看你就是想狡辩。” “对啊,别想着用其他方法狡辩,你们酒楼就是不配在十大排名里。”那几个人又开始嚷嚷起来。 “不会,我觉得有间酒楼不会做这种事的,毕竟是十大排名之一的酒楼用得着学那小酒楼吗?” “这谁说的准,要我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有个词怎么说来着,江郎才尽,我看这有间酒楼是想不出来好菜谱了,所以就去学那些小客栈。”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是,毕竟每月推出一道新菜谱确实够呛。” 沈映乔没理会周围几人的评论,只平淡开口:“你这么自信就算叫来厨子也没什么问题?你这会不叫莫不是心虚了?” “叫就叫,你给我等着。”那几人听了沈映乔的话,就立马让其中一人会了客栈,显然是想去叫厨子。 沈映乔只是点了点头,看向站在一边沉默着的李进没有说什么,只等着那个厨子的到来。 “你别以为厨子来了能如何,你们酒楼学我们客栈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就是,各位千万别被她这理直气壮的样子给骗了。” 那几人见沈映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立马开始嘲讽。 “如果一会发现不是我们酒楼学你们客栈怎么办?你们是关了客栈还是离开灵州?”沈映乔见那几人嚣张的态度,冷笑道。 那几人见沈映乔咄咄逼人的样子,一下愣了,好一会其中一人才说:“我们为什么要答应你,你这种人才应该滚出灵州。” “既然你们认定是我学你们客栈,那答应这个条件有何不可,除非你们知道自己才是学我们酒楼的一方。”沈映乔最后几个字说的缓慢但却有力,一下就让众人的视线落在这几人身上。 “沈掌柜说的有道理,我一开始就觉得这几个小客栈有问题,听沈掌柜这意思还另有隐情。” “她说什么你就信啊,这菜谱真说不准,我就觉得那几个小客栈才是受害者。” 围观的人正说着,有两人就从旁边的的人群里挤进来,一个是那客栈的厨子一个是掌柜,那两人听见刚才沈映乔说的条件后,心里一下就开始打起了退堂鼓,偏偏那几个客栈的伙计还认真地对他们点了点头,那掌柜一咬牙厉声说:“行,就按你的说法来,这菜谱今天就让大家看明白,到底是谁抄谁的。” 沈映乔笑着鼓了股掌:“还是掌柜的有魄力,今天这话大家可听清楚了,我和这位掌柜谁要是学了对方菜谱的人,谁就关门歇业离开灵州。” “好,我们大家都是见证人。” “对。” 周围的人立马应着。 “行。你到时候可别反悔。”那掌柜的见周围的人都应了声,也立马说道。 他就不信了,随便买的菜谱怎么就是有间酒楼的了。 “那就请你们客栈的厨子解释解释这个x是什么意思?”沈映乔指着菜谱上的那个x问道。 那厨子看了眼,很明显的愣住了,好一会才说:“那就是调料好,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调料?”沈映乔笑了,好一会才说,“我告诉你,这东西是鳜鱼。你们客栈里的蟹酿橙没有放鳜鱼,而且香料过重,本身的味道被掩盖,没有一点食物本身的清香,很失败。” “你说是就是啊,我的菜谱我做主,那就是调料。”那厨子嘴硬道。 沈映乔看他一眼嘲笑道:“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们有间酒楼每次推出新菜谱都会找人试尝的,这事连酒楼内部的人都不知道,这道菜半月前就有人尝过了,那人就是易书,你确定还要狡辩吗?” 来找沈映乔的易书顿了一会,直接站在她身旁目光冷淡地看向那几人。 那掌柜的一怔,好一会才看了看易书气愤道:“谁知道这菜是你们酒楼的,我就随便买的菜谱,你们酒楼什么时候有试尝新菜了?” “以后就有了。”沈映乔笑道,她还真没想到易书这么好用,仅仅是提了个名字,这人就把实情给说出来了。 第95章 黑市 “你,好你个沈映乔,你居然敢骗人,你……” 那掌柜的还要说什么,却被周围人不满的抱怨给吓得噤了声。 “这小客栈买菜谱还说是自家想的,不知道哪来的脸来找有间酒楼。” “对啊,这客栈以后别指望有生意了。” “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客栈掌柜可是要离开灵州的。” 沈映乔看向那掌柜,思考了一会才说:“既然你承认是自己买的菜谱了,那就说说是在谁那买的。” 她一开始就没想让这掌柜的离开灵州,只是为了探出幕后之人。 那掌柜的犹豫了好一会都没说,只带着人灰溜溜的跑了。 沈映乔见人跑了,暂时没去追究幕后之人的事,只是看向李进:“你把菜谱卖出去的目的是什么?” “什么情况,这是他们酒楼出现了内鬼吗?” “这人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卖菜谱啊?” 围观的人见事情还没完,继续热烈讨论着,盯着李进的眼里满是好奇和疑惑。 李进低垂着头好一会才说:“是,是我卖的菜谱,我自愿从酒楼离开。”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哗然,沈映乔也惊讶了一瞬,她没想到李进居然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承认了,好一会才问:“你把菜谱卖给了谁?是那个掌柜吗?” “不是,不认识那个人。”李进说着就打算离开,走了几步却被刘咏给拉住了。 “师父,能不能饶了李大哥这一次,他想来也不是故意的。”刘咏看向沈映乔祈求着。 李进却一把挥开刘咏,嘲讽道:“用不着你在这假惺惺,我既然做了这事我就认,还有我没觉得你的厨艺比我好上多少,这酒楼我也不想待了。” 说完也不再管其他人的话,挤进人群离开了。 围观的人也散了,酒楼里的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也就继续吃吃喝喝了。 反而是赵文几人还在一旁安慰刘咏。 “行了,李进就是嫉妒你厨艺比他好,掌柜的看重他,你在意那么多干嘛。” “就是,我说他这几天怎么处处和你作对,原来是早就不爽了,他走了也好,以后就没人找你茬了。” 沈映乔一怔,她一直都没听刘咏提起过和李进的关系,一直以为挺好的,这样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刘咏没说什么只默默回后厨了,赵文几人也跟着回去了,酒楼门口一下安静下来。 “你倒是会借势。”易书看她一眼,淡淡说着。 沈映乔有些不好意思,今天这事确实是因为易书才能顺利解决,借势倒也没说错。 “嗯,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易书看她一眼,不甚在意地摩挲了下手指:“那就多教我做一道菜。” 沈映乔点了点头。 和易书一起做菜的时候,沈映乔才发现这人到底有多认真和聪明。 一些菜的做法她基本只用说一遍,易书就能完完整整的做出来,而且比大多数厨子做的都好。 “嗯,这菜味道不错,你这想法还挺好的。”易书尝了一口做好的菜笑着说道。 沈映乔见他笑了也放松下来:“说起来你为什么当厨子?” “习惯,我心情不好就会做菜,时间久了就觉得只有做菜才能让我开心。”易书的语气很平淡,但情绪还是明显的低落下来了,毕竟嘴角的那点浅浅的笑意已经消失了。 从易书府里离开已经是下午了,沈映乔回了严府就问起悦榕那几家客栈的事。 “知道他们从哪买的菜谱了吗?” 悦榕点了点头笑道:“那个掌柜也太怂了,被我威胁了几句就全都说了。” “威胁?”沈映乔看她一眼无奈摇了摇头,“你又去捉弄人了?” “嘿嘿,我这不是为了得到消息嘛,只用了一点痒痒粉,他说了后我就给了解药,没有问题的,沈姐姐,你还想不想听他们在哪买的菜谱?”悦榕笑道。 沈映乔没说什么,只示意悦榕继续。 “我在他们离开就悄悄跟上那个掌柜了,他一回客栈就把那些人给遣散了,看起来就想关了客栈跑路,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收拾包袱了,我一开始问他,他一直不肯说,我用了痒痒粉之后他才说实话,说是在黑市买的,这是黑市的身份牌。”悦榕说着递给了沈映乔一块木质的牌子,上面一道圆弧形图案看起来到是平平无奇。 沈映乔接过,看了一眼疑惑道:“黑市是什么地方?” 她只觉得这个掌柜的有点怪异,毕竟这人客栈也没开多久,然后就出了菜谱的这桩事,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开客栈赚钱,倒像是特意来找茬。 她就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一下就想起了她手受伤的这件事,就猜测两件事可能有什么联系,所以就让悦榕去探查一番,到是没想到居然牵扯上了黑市。 悦榕想了一会才说:“好像是交易的地方,我也不太清楚,那人只说了这些,我想着不如我们偷偷去看看,然后就没继续问了。” 沈映乔有些犹豫,毕竟这地方听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沈姐姐,我们今晚一起去看看,我还挺好奇这地方时干什么的。”悦榕笑着说道。 她是真好奇,以前在赌坊的时候每天都是做一些重复的事情,再加上一些其他的原因,导致她连灵州城都没逛完过,更别提黑市这个地方了。 “严知回来没?”沈映乔问着。 她打算问一问严知,毕竟这会天色也晚了,她和悦榕一起去黑市总觉得有些不靠谱,万一路上再遇见和上次那样的情况,她可能还真没办法。 “严大哥还没回来,估计赌坊还有事,我们一起去,沈姐姐你放心,我能保护你的,我武功还不错,再加上还有一堆药,保证安安全全的把你带回来。”悦榕笑道。 沈映乔看她一眼,似信非信地说:“你真的会武功?”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严大哥为什么让我在你身边。”悦榕笑道。 沈映乔见悦榕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犹豫了会还是同意了,毕竟她也挺想知道黑市是什么地方的。 第96章 你伤到哪了 两人离开严府,先是坐马车去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然后又左拐右拐走了好远才进了一栋看起来超级破旧的屋子。 “悦榕,你不是被骗了?”沈映乔看着一旁的蜘蛛网疑惑道。 她们已经找了大半个时辰了,别说黑市了,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那个掌柜的说到这就行了,是不是有什么机关?”悦榕说着开始在墙上摸索着,好一会才碰到一个凸起的石头,她狠狠按下那个石块惊喜道,“找到了。” 伴随着悦榕惊喜的声音,靠近那个破烂木桌旁的地面缓缓现出一条地道。 沈映乔怔了一下,见悦榕拿出火匣子时还是惊讶了:“你准备挺齐全。” “那是,沈姐姐,你跟着我。”悦榕说着就进了那条暗道下楼梯。 暗道很窄只能容忍一人通过,所以悦榕在前方开路,沈映乔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了一会暗道里才渐渐开阔起来,慢慢的有亮光照进来,循着那点亮光走去,两人出了暗道就看见了一片热闹的景象。 对面的街道上亮着灯火,两边的摊贩在卖着一些东西,看起来和普通的街市没什么区别。 “有牌没?”街道旁站着两个魁梧壮汉,看见两人就上前问着。 悦榕递上手里的身份牌,那魁梧汉子接过看了一眼和旁边那汉子对视了一眼就把牌丢给了悦榕,然后就继续在一旁的桌前玩骰子去了。 沈映乔多看了那两人几眼就被悦榕给拉去了对面那条热闹的街市。 走进了才发现这街道前站着的小贩多数都是些强壮的男子,只有极少的几个摊前站着女子,这些人一看见悦榕和沈映乔就直勾勾地盯着两人,似乎在看什么猎物,让沈映乔极其不舒服。 两人穿过这条街就看见一大片宅子,一些是客栈、茶楼、青楼、商铺之类的地方,另一些就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关闭的极紧。 悦榕看了周围几个商铺见里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拉着沈映乔就想离开,没想到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人撞了下,悦榕下意识摸了下荷包,然后就发现荷包没了。 “你个小偷,给我站住。”悦榕说着就朝那个人追去,沈映乔怕悦榕一个人有什么危险就也跟去了。 那个小偷见两人追来,绕着旁边几条街跑了好久忽然在一偏僻的地方停下,就静静看两人追过来。 沈映乔意识到不对劲想拉着悦榕一起离开时已经晚了。 “你怎么不继续……”悦榕看见那小偷身后的小院里出现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愤怒的语气生生顿住了。 两人身后也出现一伙人,其中两个正是一开始看他们身份牌的人。 悦榕见那些人盯着她们也明白过来这就是一个陷阱,不管是诱骗他们来黑市,还是那个偷她荷包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悦榕紧张地问着。 “取你们命的人。”那几人话音刚落,就朝两人冲来。 悦榕一把撒过痒痒粉就拉着沈映乔跑了,那些人挥了挥眼前的粉末就朝两人追去。 “别搞这些小把戏,你们要是乖乖受死,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身后追来的人声音洪亮的说着,没一会就开始嚷嚷道:“这什么东西,好痒啊,你们找死是,快把解药拿来。” 沈映乔见他们不仅没有退缩的痕迹,全都来势汹汹朝他们追来,心里沉了下来,这些人打定主意不会放过她们了。 “跑啊,你们继续啊。”身前的巷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妖媚的女子,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悦榕看着身后围上来的人,没有理会身前的这个女子,上前一步一个擒拿制住了那个女子,推了沈映乔一把:“赶紧走,去搬救兵。” 沈映乔一怔,立马穿过巷子离开了,她在这也只会拖后腿,现在当务之急是搬救兵。 “你们三去追那个。”那几个魁梧汉子里的头目对身边的人说着。 沈映乔跑了很久都没找到一开始回去的路,正着急着却被那三人给追上了。 “你到是跑得快,不打算管那个女的吗?她估计已经死了。”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说着,期间时不时看向自己的手。 另外两人却没多说什么,直接朝沈映乔袭来,招招致命,手里的长剑在沈映乔身上划下一条伤痕,沈映乔和两人拉开距离看向已经流血的胳膊没吭声。 刚才那剑分明是朝她脖子来的,要不是她反应快这会可能已经人头落地了。 “哟,到是没想到你还挺顽强的。”那个长衫男子继续摩挲着自己的手,语气漫不经心地说着,似乎在看什么好戏。 “你还看戏呢?一会还有其他任务,赶紧解决。”那两人不满地催促着。 那长衫男子却依旧坐在一旁的屋檐上,语气随意地说:“急什么,这么美的月色用来杀戮可真没意思。” 那两人没再理会他,对视一眼后用更加凌厉的招式来对付沈映乔,很快,沈映乔就有些招架不住,对方一脚把她踢开,撞在一旁的杂物堆上,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起来,却完全动弹不得,眼见着那剑就要刺穿她的身体时,她有些无力地闭上了眼。 她一开始可能就掉进陷阱了,不管是在路上被刺杀,还是酒楼泄露菜谱被人找茬,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只有一个目的想让她死罢了。 等待着疼痛袭来,却迟迟没有,沈映乔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严知异常冷漠的眼神,一剑刺入其中一人的腹部,那人惊呼一声捂着腹部朝一旁避开。 “还不来帮忙?”那被刺伤的一人叫喊着屋檐上的那人。 那长衫男子看了严知一眼,却施施然从屋檐上站起来迈开脚步跑了。 “我还有事就不配你们玩了。” 风带着那长衫男子的话传来的时候,沈映乔吐了口血,严知一惊,那两人趁他慌神赶紧跑了。 “映乔。”严知小心翼翼扶起躺在地上的人,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到出一颗药给沈映乔喂了进去,“你伤到哪了?” 第97章 昏迷 “咳咳,我没事,悦榕呢?她怎么样了?”沈映乔咳嗽了几声,才焦急地问着。 严知见沈映乔确实没什么大事的样子才放了心,收起那个瓷瓶才说:“悦榕没事,你不用担心她。” 话音刚落,悦榕的声音就从巷子口传来。 “沈姐姐,你怎么样了?” 悦榕见沈映乔倒在严知怀里急忙跑上前去,担心地问着。 “我没事。”沈映乔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然后就晕倒在严知的怀里了。 严知一惊,悦榕也急忙给沈映乔把脉:“受了点内伤,估计强撑很久了。” 沈映乔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她费力从床上坐起来就听见从门口急忙跑来的脚步声。 “你怎么不叫我?”严知轻声说着,顺势把沈映乔扶起来。 “我没事了,我昏迷了多久。”沈映乔问着,视线落在严知有些青黑的眼底时怔了怔。 他是打从她昏迷后就一直未睡吗? “两天两夜。”严知这会肉眼可见的疲惫,但眼底的神采却很明显。 沈映乔好一会都没说话,盯着严知青黑的眼底和疲惫的神色,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严知太好了。 “你先去休息,我已经没事了。”沈映乔说。 严知反而勾起唇角笑了笑:“你先喝药,我得看见你喝完。” 沈映乔点头接过严知手里的药,药材的味道扑面而来让她皱了皱眉,深呼了一口气,一饮而尽,嘴里的苦味弥漫开来。 正想催促严知去休息,嘴里却触不及防被严知给塞进一颗甜甜的蜜饯,苦味顿消,伴随来的是从舌尖溢出来的甜。 “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悦榕一会就来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严知摸了摸沈映乔呆愣的头,才从床前站起来离开。 严知刚走,悦榕就急急忙忙进来了。 “沈姐姐,你没事就太好了,这次都怪我,要是我不好奇就好了。”悦榕在一旁嘟囔着,语气里满是歉疚。 沈映乔嘴里满是蜜饯的香甜,脑海里也是刚才严知摸她头时的温柔,以至于悦榕叫了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还是悦榕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回过神来。 “怎,怎么了?” 悦榕奇怪地瞥她一眼,忽的担忧道:“莫不是伤到脑袋了,那可怎么办,要是严大哥知道了还不弄死我,呜呜,沈姐姐,你别吓我啊。” “不是,刚才走神了。”沈映乔无奈道,看着悦榕还再哭泣才安慰道,“严知脾气很好的,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就放心。” “是吗?”悦榕有些不相信,好一会才迟疑地说,“可昨天冯岷被人打了个半死,说是差点救不活了,现在城主还在广寻名医呢!” “这和严知有什么关系?”沈映乔问完忽然意识到什么,难道是严知干的?可他为什么这样做? 悦榕犹豫了一会才小声说:“坑害我们去黑市的就是那冯岷,还有泄露菜谱的事也是他所为,我猜测是严大哥一气之下把他揍了,毕竟你这两天一直昏迷不醒,严大哥可担心了。” 沈映乔不自觉想到严知眼下的乌青和疲惫的面容。 “不过我只是猜测,毕竟那天晚上严大哥见你一直昏迷不醒,本来很担心,可后来听阿大说了几句话就怒气冲冲的出去了,第二天城里都在讨论冯岷被人揍得半死不活这件事,听说城主为此大发雷霆,正在找凶手。”悦榕压低声音道。 “那凶手找到了吗?”沈映乔心里一惊,万一真是严知,要是被发现了就凭冯岷那个小人的性子不得往死里整人啊。 “没有,你就放心,城主都不知道是谁干的,要我说,其实很有可能是他看不惯冯岷的人干的,毕竟那家伙那么讨厌,早就遭人恨了。”悦榕笑道。 沈映乔松了口气,这会放松下来却觉得有些累,悦榕见状连忙把她扶着躺下。 “沈姐姐,你就先好好休息,你身体比较虚,幸好受伤不算严重,不然真就有些危险了。”悦榕一边给沈映乔掖被子,一边絮絮叨叨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渐渐地睡了过去。 城主府里,冯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冯远看了几眼就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大夫,好一会才压下心里的怒火缓缓道:“你们这么多人没一个能救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夫?” “城主,你这不是难为人吗?冯少爷伤的这么重能不能救活还真是两说。”跪在最前方的一个大夫小声说着。 冯远看了地上的一众人,无奈揉了揉太阳穴:“都给我滚,全是废物。” 待大夫都离开,冯远又看了床上躺着的冯岷几眼,吩咐王小腿好好照顾就离开了屋子。 “张成,查的怎么样了,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冯远冷声问着。 张成迟疑了会还是如实回答道:“那天晚上少爷一个人去了青楼,出来时就有点醉了,迷迷糊糊在那附近的小巷子里被人揍了,没人看见是谁揍的他,恐怕少爷自己都不清楚。” “唉,你拿着令牌去找最近来灵州的那个太医,让他务必来一趟。”冯远取下腰间的令牌丢给一旁的张成。 张成接过令牌道了声“是”就出了城主府。 冯远却在院子里站了很久才回屋子。 最近灵州城讨论最热闹的莫过于冯岷被揍一事,就连林奇筠刚回来就听说了这件事,来看沈映乔时,说地那叫一个畅快淋漓。 “你说是不是上天有眼,居然能有人在灵州城把冯岷给揍了个半死,实在是痛快啊。”林奇筠笑道。 沈映乔挡了挡头上的太阳,朝林奇筠看去笑道:“你这么恨他,我在怎么觉得他还挺怕你的?” “你真是说笑了,冯岷那个败家子是谁都不怕,话说你是怎么回事,短短半个月怎么就从活蹦乱跳的人变成这样了?”林奇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打趣道。 沈映乔没好气瞥他一眼:“我现在依旧是个活蹦乱跳的人,到是你不是去走商队了吗?这才半个月怎么就回来了?” 第98章 清秀少年 林奇筠摇摇头一副无奈的样子:“我送完我的货物自然就回来了,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你们商队这么快的吗?我怎么记得你每次跑商队最少也要一个月。”沈映乔疑惑问道。 “这次路途比较近,再说城主也没让我们商队送完全程,走到一半就有人把货物给带走了,拿着城主的令牌,我们就给他了。”林奇筠随意说着。 沈映乔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反而问一旁的悦榕:“酒楼最近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哦,对了,你昏迷的那几天易书来找过你,知道你没醒就离开了。”悦榕想了会才说。 不过她没说的是,当天严知也在,两人之间的气氛极其奇怪,最后易书离开了严知才正常起来。 “易书?那家伙居然还会主动来找你,真奇特。”林奇筠惊讶道,他怎么觉得自己没在灵州的这半个月错过了很多呢? 沈映乔瞟了他一眼,随意道:“我现在正在教他做菜,他来找我估计是为了这事。” 悦榕嘴张了张,最后什么也没说,她怎么觉得不像呢?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再说,你们不是竞争关系吗?”林奇筠笑道。 据他所知,易书就是个很难接近的人,沈映乔居然能和这人交上朋友也是厉害了。 “他承诺让我给茶楼的糕点供货。”沈映乔漫不经心地说着,好一会才忽的想起来,她的糕点铺子还没开起来。 “你要开糕点铺子还是作坊?为什么不找我?”林奇筠埋怨道。 亏他还特意拿来账本让沈映乔看,到头来有新的生意都不叫他。 “我这不是怕麻烦你吗?毕竟方便面作坊差不多都是你来准备的。”沈映乔有些尴尬。 她一开始还真想过找林奇筠合作可后来一想,自己这也太麻烦他了,再加上她还不确定林奇筠的身份对她和严知来说到底危不危险,所以就打算自己来,谁知道当时受了伤,然后她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要不是这会说起来,她可能已经忘记了。 “我然钱叔去办就是了,反正他对着灵州这么熟,找到一间铺子或者作坊那简直太容易了。”林奇筠笑道。 “还是别了,这件事我就自己来,不劳烦钱叔和你了,你们商队就很忙了。”沈映乔委婉拒绝。 林奇筠见沈映乔没合作的意思只得放弃。 严奇和严娇娇书院放假回来时,沈映乔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两小孩却对她心疼得不行。 “娘亲,你还疼不疼啊,听悦榕姐姐说的可吓人了。”严娇娇撇着嘴说。 严奇也站在沈映乔旁边一瞬不瞬盯着她,眼里满是担心。 沈映乔叹了口气,一把揽过两个小孩温声说:“娘亲没事了,你们不要担心了,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们出去玩。” “好。”两小孩应着。 沈映乔带着两小孩和悦榕刚出府没多远,就被堵在了街道上。 “夫人,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车夫伸长脖子看向前方拥挤的人群。 沈映乔犹豫了会就问两小孩:“那我们就不坐马车了,下去走走好吗?” “听娘亲的。”严奇道。 严娇娇也点点头。 沈映乔和悦榕带着两小孩从人群边穿过的时候,只听见了几声嘲讽。 “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强抢民女,你要不要脸?” 沈映乔下意识冲人群里看去,只看见一长相清俊的少年,看起来清秀的过分。 她见那少年身手利落的把周围几人打到在地就没在理会,拉着两小孩离开了。 街上行人不少,严娇娇和严奇紧紧跟在两人身旁以免被人群冲散,几人逛了一会后就打算去自家酒楼歇歇脚,没想到却从一旁的街道上冲出来一辆马车,恰巧严娇娇不知道看见什么,正朝路中央走去,沈映乔心下一慌,却已经来不及。 “娇娇。” 马儿嘶鸣一声,撞在一旁的墙上,马车也侧翻了,而严娇娇正被一清秀少年抱起。 “你不害怕吗?居然没哭?”那清秀少年刮了刮严娇娇的鼻子,笑道。 沈映乔急忙跑过去见严娇娇没什么事,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 “谢谢你,不知阁下……叫什么名字?”沈映乔看着面前这清秀少年的脸庞怔了怔,她怎么觉得这少年像个女子,这脸清秀的过分了,但要说是男子也不违和,她可能是想多了。 “客气了,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在意。”那少年又摸了摸严娇娇的头才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话,马车里的人也出来了,陈依依见是沈映乔,怒火立马涌上了心头,怒斥着:“沈映乔,居然是你,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踢翻我的马车,害的我受伤。” “街市禁止纵马,你不知道吗?陈依依。”沈映乔语气带着冷冽。 刚才那马车的行驶速度让大人都避闪不及,更何况还是一个小孩,而且灵州城有明确律法规定街市不准纵马,不管是马车还是马匹,她要不是见严娇娇没事,她都想送陈依依去见官了。 “你,你管得着吗,你们踢翻我的马车必须给我赔了,不然别指望我放过你们。”陈依依蛮不讲理地说着。 她就是故意的,一早就看见沈映乔了,本想着吓吓沈映乔,没想到自己却受了伤,她是不打算轻易让沈映乔离开了。 “这位姑娘,你讲点理好吗,你家车夫赶马赶的那么急,看见路上有行人也不让,我是为了救人才踢翻马车的,你如果继续闹下去,对你可没什么好处。”那清秀少年语气不满地说着,看着陈依依的眼神里也带着不爽。 “你……”陈依依还要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红嫣拉了一把。 “小姐,我们还有事,别和他们计较,一会去迟了对张公公不好。”红嫣瞪了沈映乔一眼才小声说。 陈依依哼了一声,看向沈映乔:“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我还有事,你就等着玩完。” 话音刚落,不知道从哪飞出来一个茶杯,滚烫的热茶落在陈依依的脸上,让她发出了一声尖叫。 第99章 约定 “啊,谁,哪个混蛋?”陈依依喊叫到,视线扫过周围的人却什么也没发现。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红嫣见状急忙拿出手帕给陈依依擦了擦额头上的茶水,灰溜溜拉着还在叫嚣着的陈依依走了,步伐很快,显然是有什么急事。 围观的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也就散了。 那个清秀少年对一旁的沈映乔拱了拱手,看了眼酒楼的牌匾,就进去了。他的视线落在一旁的账房先生上:“不知你们这酒楼还招不招说书的?” 那账房先生却看向清秀少年身后的沈映乔身上:“掌柜的,还招吗?” “当然,正好这会台上没人,你去说一段。”沈映乔笑道。 那清秀少年惊喜地转头看向沈映乔笑道:“你就是这酒楼的掌柜啊!” 沈映乔缓缓点了点头,心里奇怪这少年为什么这么惊讶或者说高兴,还没细想,那少年就连忙说道:“沈掌柜好,我叫,嗯,叫我周可就行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周可就直冲酒楼中央的高台去,一上高台整个人气质就变了,没有先前看着的稚嫩模样,只多了一分说书先生独有的精神气。 周可的声音不算大,但却清晰,很快就把众人的视线给吸引了去,让人听着她的故事沉浸。 一段说完,周可拍了拍惊堂木,下台时还能听见底下顾客高喊“再来一段”。 “怎么样,掌柜的,可以来说书吗?”周可有些紧张地问着。 沈映乔想了会才说:“你认识我吗?” “不认识啊。”周可一怔,有些不明白沈映乔怎么突然就问到这句话了,他们确实是第一次见。 沈映乔“哦”了一声,她怎么总感觉这人似乎认识她,估计是听谁提起过,这样想着她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只告诉了周可一些在酒楼需要注意的事,就同意他来酒楼说书了。 周可高兴之余对沈映乔极为殷勤,让沈映乔都有些招架不住,以至于去酒楼的时间都少了。 在家里的几天,沈映乔也算是明白那天陈依依为什么急着离开了,原来是冯岷这家伙听说是被宫里请来的太医给治好了,虽说是暂时不能下床,但好歹是保住了条命。 那天陈依依是代替张俱去送贺礼的,没想到路上遇见了她。 “冯岷命真大。”悦榕感叹着,她当时可听人说了那场面,地上全是血,路人都以为冯岷死了,没想到居然没被伤到要害,现在想来,可能严知还是没有下狠手,毕竟这家伙是冯远的弟弟。 沈映乔默默点了点头,她最近被周可缠的没办法,只能在家里看账本,这会头都晕乎乎的,眯着眼睛已经要睡着了。 悦榕见沈映乔靠在软椅上睡着了,看了眼外面暖洋洋的太阳,还是回屋里拿了件披风打算给沈映乔盖上。 谁知道刚拿出来就看见了严知,她心里一惊,正要行礼,严知却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接过了她手中的披风轻轻给沈映乔盖上了。 悦榕只默默退了出去。 严知弯腰给沈映乔扯了扯披风,不期然却对上了沈映乔有些迷糊的视线。 “我弄醒你了?”严知轻声问着。 沈映乔摇了摇头,遮了遮眼前有些晃眼的太阳,正打算问严知赌坊的事怎么样,却看见严知站在她身前遮住了晃眼的太阳。 “你干嘛?”沈映乔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严知越来越呆了,什么冷漠,不存在的好吗? 严知见她笑了,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我就是活动活动。” 沈映乔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严知是在给她挡太阳。 她偷偷笑了笑,扯了扯严知的衣角:“你最近赌坊很忙吗?” “嗯。”严知点了点头,他最近事情还挺多的,虽然不一定必须在赌坊,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出面。 “哦,那看来你是没有时间陪我一起去看铺子了。”沈映乔叹了口气,好一会才继续,“算了,我到时候带上阿大一起。” 严知伸手揉了揉沈映乔的头,温声道:“等这几天忙完,我们一起去泉山看梅花,顺便尝尝那里的梅花酿。” “好啊。”沈映乔笑道,她这几天听很多人说过这梅花酿了,一早就想去尝尝了,没想到严知居然就提起了。 严知只扬起了唇角,他这几天虽忙,但沈映乔的事还是知道的,尤其知道周可那家伙一直缠着沈映乔,让他不爽了好久。 让严知不爽的周可这会正等着上台说书。 “你说这沈掌柜为什么好几天都没来酒楼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要不要去看看?”周可一脸担忧地问着。 李平瞥他一眼,心想,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掌柜的不来还不是因为这家伙总缠着掌柜吗?居然还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估计是在家里处理一些账目。”李平笑着说。 周可失望地“哦”了一声,他可是听说了沈映乔后特意来找她的,这要是见不着人,他不死白来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掌柜的住哪里,我有些事想问她。”周可一脸期待地问着。 李平一怔,好一会才说:“知道是知道,但你去找掌柜的干嘛?她可已经是有夫君的人了。” “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有些事比较好奇想问一问。”周可有些不好意思。 李平又怀疑地看了他几眼,这家伙不是对掌柜的图谋不轨,不行,他这几天得好好观察一下,可不能让掌柜的着了这小白脸的道。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周可摸了摸脸,奇怪道。 他有些不明白,这人为什么那样看着他,让他有些不舒服。 “没事,赶紧上台了,该你去说书了。”李平见高台上唱曲的下了台,立马推了他一把。 周可连忙整理了下长衫就朝高台走去。 一上高台,底下立马响起了掌声,他这几天也算是在酒楼打出了名声,从一开始没几个人听他说书,到现在人越来越多,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第100章 货物 李平听了会,就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书说的是真不错,怎么人品就不怎么样呢?啧啧。” “又偷懒啊,你们掌柜的呢?”林奇筠拿着折扇敲了敲李平的头笑问道。 李平一下尴尬起来,连忙解释道:“我这哪是偷懒,我是帮掌柜的盯着这新来的说书的,看看他说的怎么样,你可别瞎给我扣帽子。” “行,我到时候就照实说好了。”林奇筠笑道,视线落在高台上的周可身上,感叹道,“这人年纪看起来不大啊,而且这么清秀,怎么想起来说书了。” 这实在不是林奇筠的偏见,而是大多数在酒楼说书的都是长相普通看起来就极为厚重的那一类,像周可这样确实很少。 “我看他就是看上了我们家掌柜,什么说书的,就是一小白脸。”李平小声说着,心里却越发看不起周可了。 他这几天见的多了,每次沈映乔一来这家伙就立马黏上去,甩都甩不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亏他一开始还觉得这人心善,毕竟一开始救了掌柜家的孩子。现在想来那次极有可能是周可蓄谋已久的。 林奇筠听了李平的话挑了挑眉:“此话当真?” 李平重重地点了点头,又把自己的猜想和这几天沈映乔以来周可就黏上去的行为说了一遍,听得林奇筠眉头越皱越紧。 这周可也算是个能人了,他一开始只是稍微和沈映乔走进了点就被严知那家伙的眼神给盯得害怕,也不知道严知知道周可后会怎么办,他怎么有点好奇严知会怎么对周可呢? “七爷,你可要好好帮我们掌柜的解决掉这个烦人的家伙,最好是重新找来一个说书先生。”李平思考了会才说。 他说的都是真心话,毕竟他见过严知,和沈映乔站一起那真是郎才女貌,怎么都比这小白脸好,本来还想着再观察观察,现在想来也不用了,得尽快把这小白脸赶出去。 “行,看在和沈映乔有生意往来的份上我就帮她一把,你说说我怎么帮?”林奇筠叹了口气。 “至少要在掌柜的来客栈的时候拦住周可,不让他往掌柜的身边粘。”李平认真地说着。 林奇筠瞥他一眼:“我又不是整天在你们酒楼这事应该你来。” “七爷,你有所不知,我每天都忙死了,哪有时间,听说你最近商队不是没什么事吗,你这时间也不少啊。”李平笑道。 林奇筠虽然有点不爽李平的话,但李平说的却是实话,他最近还真没什么事,每个人都让他暂时别轻举妄动,他真就闲下来了,反倒是钱二多去了其他州县忙了起来。 “行。”林奇筠无奈道,他就当找个乐子了。 “最近黑市里怎么样?”徐清齐问道。 “一切如常。”严知冷声回道。 徐清齐点了点头,面具下的双眼目光如炬地盯着严知好一会才问:“听说你家夫人前一段时间在黑市受了伤和冯岷有关?” “我家娘子前段时间在黑市确实受了伤,不过和冯岷有关这事我确实不清楚。”严知一字一句回答道,丝毫没有一点慌张。 徐清齐盯着严知好久才移开视线:“最近冯岷伤势好转,城主依旧让我彻查这件事,你最进多留意留意,毕竟他就这一个弟弟,对了,张俱最近还有没有找过你?” “找过,他是来问冯远那次送的什么货?”严知沉声答道。 “你怎么说的?” “如实罢了。” 徐清齐没再问什么,只挥了挥手让严知下去。 他最近时常觉得严知在隐藏实力,不管是哪方面。 城主府里,冯远一下把手中的杯子丢了出去,怒道:“你说什么,货丢了,你们那么多人怎么看的货?” 地上跪着几人正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好一会其中一人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那天我们住的驿站不小心着了火,当时大家害怕货物被烧毁就去救火了,然后,然后救完火已经深夜了,大家都很累就去睡了,谁知道第二天查看的时候,那些货物就没了。” “没了?你们怎么看的,那火是怎么燃起来的?”冯远厉声喝道。 那人见冯远冷静了不少才继续道:“我们每天都有人看着货物的,那天估计是救火累了,那几个看货物的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你们这群废物,货物要是找不回来你们就等着陪葬。”冯远说完就让人把这几人给带了下去,好一会都没说话。 张成见冯远气得不清,也没敢吭声。 “你一会去查查那把火是怎么回事,再去问问当天和他们一起的其他商队的情况。”冯远揉着太阳穴缓慢说道。 “是。”张成说完准备离开前,迟疑了会还是说,“二公子他这会正闹着情绪,非要找到那个打他的人,不小心撕裂了伤口。” “知道了,我一会去看看他。”冯远叹了口气。 张成离开不久后,冯远就去了冯岷的院子。 一进院子就能听见冯岷的骂声。 “这茶水也太烫了了,你们想烫死我吗?看我不能动弹就想报复我,给我等着,我要是好了少不了你们尝尝我现在的滋味。” 话音刚落就听见瓷器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众人小心翼翼说着“公子息怒”的声音。 “都给我滚,王小腿呢?给我把他叫来,这狗东西惯会偷懒,给我把他找来。”冯岷怒吼着。 正屋的门从里面打开,呼呼啦啦出来一众丫鬟小厮,待看见冯远时纷纷行礼。 冯远摆了摆手让他们下去,径直进了屋子里。 “哥,那个人找到了吗?我要弄死他。”冯岷怒吼道,躺在床上挣扎着。 “行了,一会伤口又裂开了,找到了我不会放过他的,你就安心养伤。”冯远上前按住想从床上起来的人。 “哥,你是不是没找那个人,是不是觉得我死了更好?”冯岷口不择言地说着。 他这几天不知道听见多少人说这事了,都说他哥还没找到那个坑害他的人,他才不信,这灵州城都是他哥的,找一个人还不容易?偏偏都说没找到,他觉得他哥都没想着去找在,只想着让他自生自灭。 第101章 泉山 “你说什么呢?我就你这一个弟弟,你的安危当然是最重要的。”冯远皱眉说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起来。 冯岷躺在床上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没再开口说什么,心里却依旧不相信他兄长,他就不信那个凶手在灵州城还能跑得了。 冯远见冯岷没有想聊下去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好好休息,凶手的事我已经让人在查了。” 说完又看了床上那个浑身包扎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个眼睛的人一眼,才开门离开。 沈映乔这几天忙着开糕点铺子和筹备新的酒楼,所以一直没去有间酒楼,今日一去见到林奇筠和周可互相吐槽的情景,便觉得惊奇。 “是,你说书最厉害了,可惜啊,故事太老套。”林奇筠坐在酒楼角落的一张桌子前笑着说,一副欠打的样子看得沈映乔都觉得手痒。 周可坐在隔壁桌前,正在吃东西,听见林奇筠的话只是咽下食物后,冷冷瞥了他一眼:“我的故事老套又怎样,总比你这个臭流氓好。” “你胡说什么啊,谁是流氓。”林奇筠一下从桌前站起来,压低声音反驳道。 “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清楚。”周可放下筷子,声音冷淡至极,待看见刚从酒楼门口进来的沈映乔时,一下变了张脸,喜笑颜颜的朝她跑去,“掌柜的,你这几天去哪了,终于来酒楼了。” 林奇筠本来在生气,听见周可忽然温柔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海里忽的想起李平对他说的话,吓得他立马上前拦住周可,故作凶狠地说:“怎么,说不过就想走了,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沈映乔看了两人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被一边的李平给叫住了。 “掌柜的,刘咏说有厨艺上的事想问你。” 沈映乔点了点头,对周平点了点头就朝后厨去了。 周可见沈映乔走了,有些生气地瞪了林奇筠一眼:“你干嘛?” “哦,没事。”林奇筠随口说着就朝刚才坐的位置走去,远远和李平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对对方的肯定。 “莫名其妙。”周可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去高台上说书了。 沈映乔从后厨出来时,见周可在高台上说书明显松了口气。 “听说你最近一直在酒楼,怎么着,最近商队生意不好?”沈映乔调侃道。 林奇筠瞥她一眼:“对啊,生意不好,你作为我生意伙伴都不找我开铺子和酒楼,我生意能好吗?” “这不是怕你麻烦吗?”沈映乔笑道,转移了话题,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最近作坊里怎么样?” “挺好的,你就不用操心了,等着分红。”林奇筠笑道,一转眼看见周可就要下高台立马道,“说起来你应该挺忙的,快去准备新酒楼,你不是要赶在年前开业吗?” 沈映乔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虽然心里觉得今天的林奇筠还挺奇怪的,但还是听取了他的建议,毕竟她确实有点忙。 新酒楼和作坊的事情忙完,就等着选个吉日开业,沈映乔正思考着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时,严知却回来了。 “今天日头正好,我们去泉山。”严知推开屋子的门温声说着。 “好啊!”沈映乔立马从软塌上站起来,肉眼可见的开心。 严知见她衣着有些单薄,就上前拿起屏风上的披风,给她披上了,然后认真地系了起来。 沈映乔看着面前这个认真给她系披风的人,脸不自觉的泛红。 严知最近白了很多,不知道是灵州的日头比不上清水镇,还是什么原因,总之肤色少了那点古铜色,但依旧俊美,微微低着头,眼睑微垂,认真地伸出修长的手指系着披风,像是在对待什么珍宝,温柔又细心。 “怎么了?脸色这么红,是不舒服吗?”严知低垂的眼睑看向沈映乔泛红的脸,有些担忧地询问着,见沈映乔依旧怔怔的,就伸出手轻轻贴在她的额头,好一会才松了口气,“没有发热,是不是屋里太闷了?” “额,有点闷。”沈映乔慌乱地说着,脸色却更加红了。 她刚才走神了,因为严知。 两人坐上马车后,沈映乔依旧自顾自胡思乱想着,直到严知递给她一个汤婆子,她才回过神。 “听说泉山上有一个寺庙叫泉山寺,那里最近香火旺盛,想来应该很热闹。”沈映乔见严知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她刚才一直想着严知给她系披风时近在咫尺的脸,不小心就走了神,她以前怎么就对严知免疫呢?明明是有一张十分吸引人的相貌。 严知点了点头,见沈映乔有些心不在焉就问:“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要不要改天再去?” “我没事,就今天去,我知道你赌坊的事还很忙,今天好不容易有时间。”沈映乔笑道。 严知无奈叹了口气:“你不用迁就我,你……” “没有迁就你,今天日头正好,去看看梅花,尝尝梅花酿,我期待很久了。”沈映乔笑道。 严知也笑了,他刚才还以为沈映乔身体不适,不想去泉山了。 到达泉山寺的时候,寺庙外正停着许多马车,显然是各家夫人、公子小姐一同出游。 各色各样的群衫和长衫在冬日的山头显得色彩极其丰富,平添了一丝属于独属于春日的生机。 沈映乔下马车时,悦榕正想去扶,没想到严知却抢先一步上前,伸出手,扶着沈映乔下了马车。 因为人比较多,严知一时没有松手,拉着沈映乔问道:“我们先去寺庙还是直接去看梅花?” “先去看梅花。”沈映乔见寺庙后面的山头上漫山遍野的红梅,心里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她以为的来看梅花只是一片小小的树林,没想到却是整个山头。 开着红梅的山头在一片冬日孤零零树干的山头里,极其显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那红梅开得极其旺盛,远看只以为是谁为冬日的枯枝罩上了一层鲜亮的红雾。 第102章 梅花酿 从寺庙去那片开着红梅的山头,还需要走过一条长长的石阶,一路上人不少,大多都是些公子小姐,身边跟着丫鬟小厮,一路走走停停。 沈映乔看着距离自己颇为遥远的山头,只恨自己为什么说要来看红梅。 “累不累?”严知脸不红气不喘地看着一旁已经气喘吁吁的沈映乔,有些好笑地问着。 沈映乔瞥他一眼,喘着气说了声:“累,不想去了,反正刚才已经看过了。” 话音刚落,严知就揽着她的腰,一路施展轻功飞上了山顶,落地的一瞬间沈映乔还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是说不会轻功吗?”沈映乔扯着严知的衣角,激动地问着。 严知忽的想起沈映乔问她这话时的场景,忍不住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骗你的。” 当时应该是沈映乔落水后的第二天,他在练武不小心被沈映乔看见,那会的他完全想不到自己会和沈映乔一起来灵州,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不久后的现在心里会被一个人占满。 沈映乔撇了撇嘴,有些不满,亏她还以为是真的,到头来全是假话。 “还生气呢?走,看梅花去。”严知笑着拉着沈映乔的手朝梅花林里走去。 这会的梅花林里还没有几个人,显然大部分的人还被困在那石阶上。 沈映乔站在梅花林里,看着漫山遍野的红梅,嗅着扑鼻的清香,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连带着知道严知一开始撒谎也原谅了,毕竟那会他们都对对方抱有戒心。 “以后我们不要欺骗对方好吗?”沈映乔忽然看向严知认真地问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问这句话,可能是觉得被骗的滋味不好受。 “好。”严知没有丝毫的犹豫,语气带着郑重其事。 沈映乔正打算调侃几句,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道嘲笑声。 “哟,这不是沈映乔吗?怎么,今天来这私会哪个野男人了?”陈依依从石阶上刚走上来,就看见沈映乔和一男子一起,顿时就打了鸡血一样跑进梅花林。 她最近可知道的清清楚楚,严知这家伙整天都在赌坊忙得不可开交,根本不可能也不会陪沈映乔来这泉山,毕竟她最近可是特意查了一番两人的感情,对于沈映乔只是被严知买回来的这件事知道的清清楚楚。 沈映乔的视线还落在不远处那束开得极其旺盛的梅花上,以至于完全没注意到陈依依,更别提听到她的话了,如果听到她一定要笑掉大牙了,严知居然被陈依依形容成了野男人。 野男人本人听见陈依依的话,蹙起了眉头,一回头就盯着陈依依,冷漠的嗓音让人不自觉打冷颤:“野男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据我所知张公公最近可是丢给你了几个客栈让你好好打理,怎么会有时间来这泉山?” “你,你可猜错了,我来这就是为了给张公公求一张平安福,想来他知道了也不会怪我擅离职守。”陈依依得意地说着。 她今天确实是偷跑出来的,刚才有一瞬间还真有点慌,这会却完全镇定了下来。 严知瞥她一眼,笑了:“是吗?” 陈依依见严知眼底的笑意,有些拿不准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好一会都没说话,只瞪了两人一眼拉着红嫣走进了林子里。 沈映乔见红梅林里来了不少人,再加上听说泉山寺的平安福很灵,也打算拉着严知去求一个,所以两人就先行下山了。 陈依依反而在梅花林里待了很久才离开,她来这红梅林里就是为了见一个人。 一出红梅林,陈依依就看见不远处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红嫣,她被吓了一跳,立马上前探了探鼻息,感受到呼吸时,她松了口气,摇了摇红嫣的肩膀叫着:“红嫣,红嫣,你快醒醒。” 红嫣睁开眼睛,里面尽是茫然,好一会才眼神聚焦,疑惑道:“小姐,我怎么了?” “晕倒了,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这守着不让别人进去吗?你怎么就晕了?”陈依依奇怪道,心里却忐忑起来,她这件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不然掉脑袋的可是她。 红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感觉忽然就晕了。” 陈依依忽的想起严知那会看她时似笑非笑的表情,一瞬间被吓到了,该不会被严知知道了?应该不会,她在里面确实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声音,理应来说她的计划是安全的。 从梅花林里离开时,陈依依还在想这件事,以至于越想越害怕,等收到张俱让她回去的消息时,心里顿时一惊,难道她已经被发现了? 沈映乔和严知从梅花林里出来直接去了寺庙,这会的寺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因为临近午时,不少的人都在寺庙里吃着素斋歇脚。 严知因为认识寺庙的住持,所以一进寺庙就有小沙弥带他们去了一间屋子,里面干干净净,还有一张床供人歇脚。 沈映乔刚坐下就看着桌上的两坛梅花酿,惊喜了一瞬,就要去喝,却被严知提醒了一句:“这酒比较烈,我去让他们安排点素斋,你少喝点。” 说完见沈映乔点了点头,才走出屋子。 严知一走,沈映乔就迫不及待掀开酒坛的封口,悦榕见沈映乔先倒了一杯递给她,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你快尝尝,这酒闻起来真香。”沈映乔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净,“味道也很好,不过像是果酒没什么酒味啊?” 悦榕也点头赞同着,有些不明白严知为什么说这酒烈。 “还喝吗?”沈映乔问着。 悦榕摇了摇头,这酒虽然不烈,但她也不太喜欢,所以就没打算再喝。 沈映乔见悦榕拒绝,也没再客气,又给自己倒上,这次慢慢品味了起来,小口酌着:“这味道入口就是独属于梅花的清香,酒的味道不浓烈,也就算得上果酒,不过呢,虽然酒味不浓,但梅花的味道极其浓郁,也不知道是怎样保留这香味的,我得再尝尝。” 第103章 新酒楼 严知回来看见趴在桌上嘴里还在嘟囔的沈映乔时,无奈叹了口气,他就应该看着这个女人。 “悦榕,这,这果酒味道,还,还真不错,你快来,陪,陪我喝。”沈映乔趴在桌上,晃悠着双手,明显一副醉酒的模样。 悦榕看了严知微冷的脸色一眼,低垂着头没敢说话。 她刚才就觉得沈映乔可能醉了,但没拦下沈映乔,这会人倒在桌上了她才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早早拦下这人的。 严知看了悦榕一眼,只是冷淡地说:“去找小沙弥要点醒酒汤。” 悦榕点了点头,立马从屋子里退出去,脚步走得极快,生怕严知怪罪她。 严知看向桌上那个脸色泛着不正常红晕的人,无奈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抱起她,打算把人先放在一旁的床上。 谁知道刚抱起来,沈映乔就睁开了眼睛,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严知,呆呆地说:“严知,这有好多个你啊!” 说着就伸手到处乱抓着,严知一惊,害怕她掉下去,就缓缓收紧了臂膀,沈映乔却直接环住了他的脖子,然后一仰头,嘴唇轻轻印在了严知的唇上,头一歪就窝在严知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严知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待听见耳边传来沈映乔均匀的呼吸声时,他抿了抿嘴唇。 悦榕端着醒酒汤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严知在轻手轻脚给沈映乔盖被子,只不过严知的耳朵却红得吓人。 第二天沈映乔醒来时,脑子里还是乱的,头到是没多疼,就觉得有点晕乎。 “映乔,你醒了吗?一会准备下山了。”严知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时,沈映乔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她亲严知的那一幕。 什么情况?她居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那该不会是梦。 “映乔?”严知的声音再次响起,细细听来似乎还有一丝焦急。 沈映乔连忙应了声,严知才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沈映乔一直沉默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几次看向严知却都迟疑了,最后只能疯狂回忆自己昨天到底干了什么。 严知早就发现沈映乔的异样了,一开始只以为是因为昨日的宿醉导致她头脑有些不清晰,渐渐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沈映乔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昨日……” “啊,怎么了。”沈映乔一惊,略显慌张地问着。 严知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随口道:“昨日的事,你还记得。” “什么?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沈映乔否认过后就小心翼翼盯着严知的脸色,有些紧张地问着。 严知从手中的书上移开视线,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就只是……” 说到最后,严知故意停顿了,认真地和沈映乔对上视线。 沈映乔有些慌乱的眸子对上严知眼里的笑意,忽的有种被看穿的错觉,紧张地问着:“只是怎样?” “只是说了几句胡话罢了。”严知笑道。 “那就好。” 沈映乔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些空落落的,那个梦里严知温柔的过分,让她有些眷恋。 “我觉得不好。”严知放下手中的书,拉过沈映乔跌坐在他怀里,无奈地说着,“你是真忘了,还是故意的?” 沈映乔忽的坐在严知怀里,和他紧贴着,呼吸一下乱了,忽的就让她想起了昨天那个说不上吻的吻。 “故意什么?”沈映乔怔怔地盯着严知幽深的眼眸,一瞬间被吸引了,手不自觉抓紧了衣角,语气也带着点紧张。 严知看着沈映乔,也想起了昨天的那个不经意的触碰,忽然有些脸热。 正巧车夫停下了马车,在外边说着:“到了。” 两人皆是一愣,沈映乔也赶紧从严知怀里站了起来,掀开帘子就下了马车。 悦榕见马车直接走了,迟疑了会才问:“老爷你是去赌坊吗?” 严知“嗯”了一声,马车就朝赌坊去了。 从泉山回来的这几天,沈映乔忙着新酒楼和糕点作坊开业的事,严知依旧在赌坊忙着,就这样两人居然足足五天没见过面了。 沈映乔这几天算是想明白了,那天她以为是梦的那个吻是真实发生的,而且还是她主动的,虽然是醉酒的原因,但那时的触感却分明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沈掌柜,沈掌柜?”李平见沈映乔一直在走神,有些奇怪地呼喊着。 “啊?怎么了?”沈映乔抛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看向李平。 李平挠了挠头,疑惑问:“掌柜的吗,咱么这样做会有人来买吗?我怎么觉得不太可能啊。” “没关系就试试,反正也是一个新酒楼。”沈映乔笑道。 这个想法是她一早就想好的,这次开新酒楼也是为了试验,她就想知道用这种方法卖食物到底可不可行。 李平见沈映乔这样说了,就没再问了,反正看自家掌柜无所谓的态度,那就算亏了也应当没事。 这样想着,他就上前去帮忙招待客人了是,顺便介绍酒楼的新玩法。 “公子,要不试试咱酒楼最新推出的活动,购买盲盒套餐。”李平笑着说。 那公子哥瞥他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花相同多的钱可以买到更多的菜品,而且极有可能开到隐藏菜品,比如最近我们有间酒楼新推出的菜——咕咾肉,这菜还没正式推出,你这会如果想吃就可以买这个盲盒,当然,如果你不想买盲盒的话,可以等到这月的十五,到时候菜品推出您再来尝就好了。”李平笑着介绍道,见这公子哥眼里的兴趣被挑了起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那公子哥看了眼盲盒菜单,虽说定价回避普通的一叠小菜贵,但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于是他一连买了好几个盲盒。 周围的人见这人出手阔绰的样子,也被吸引了纷纷开始尝试购买盲盒,虽说没有开到隐藏菜品,但盲盒里的菜也十分精美,吃起来十分美味,众人便觉得稀奇,一时之间酒楼里热闹起来。 第104章 盲盒 那一开始买了多个盲盒的公子哥真叫他开出了隐藏菜品,顿时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这就是酒楼的新菜品吗?看起来就好吃,可惜我们暂时是尝不到了。” “哎,再去买几个盲盒,说不定就开到了呢?不过我刚才可是用四十文吃到有间酒楼前段时间的招牌菜蟹酿橙了,还有一些普通的菜,怎么说也应该比四十文贵,居然只花了这点,这盲盒还真有意思。” “你是觉得有意思了,我刚才花了三十文也没开出什么招牌菜,唉。” “虽说你那是没什么招牌菜,但也不错了,还送了你一碟小点心,挺好了,知足。” “就是,就是,我要继续去买盲盒了。” 酒楼里的人这会全都在买盲盒,沈映乔站在二楼看着前庭里热闹的景象,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她是真没想到这盲盒在这里也能受到欢迎,果然大家的好奇心都是一样的。 新酒楼开张第一天就因为盲盒而生意火爆,沈映乔的酒楼在短短几天内,在灵州城居然带起了一股风潮,那就是盲盒销售。 一开始有多家酒楼客栈学沈映乔的盲盒销售,可没几天他们就发现这样不合适,一个是因为他们没有每月推出一道新菜品的能力,另一个就是这盲盒里的菜品如果过于差是会让人不满的,至少要和客人花费的钱等价。 这样比较下来,他们就发现自己不仅没赚多少甚至还会贴钱,很快这股盲盒销售的风潮就暂停了下来。 冯岷听到沈映乔最近的消息时,正躺在软塌上被几个小厮抬出来在院子里晒太阳。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冯岷有些不敢置信,但偏偏又不能做出太大的动作,以至于只能缩着脖子躺在软塌上,姿势僵硬地问着。 那小厮一时之间也有些犹豫,他就是和旁边几人介绍点好玩的罢了,怎么就被自家少爷给听见了,这不是给自家少爷的伤口上撒盐吗? 冯岷见他不说,更加气愤了,扯着嗓子叫道:“你是不是想死,居然不听少爷我的话,等我好了,你给我小心你的狗命。” “少爷息怒,我刚才就是在说沈映乔最近新开了家酒楼,生意红火,尤其是那盲盒销售,惹得全城沸腾,就只是感叹一会罢了。”那小厮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着。 冯岷一怔,好一会才厉声说:“那女人居然还没死?” “没,没有。”那小厮有些不明白冯岷这句话的意思,只小心翼翼回答着。 王小腿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家少爷想到了什么,立马让周围人下去了,院子只留下他。 “少爷,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冯岷思考了一会才说:“我这伤多半和这女人有关,我看不用查了。” “这应该不至于,她就以酒楼掌柜能有这本事还能差点在黑市被杀了?我看你就是高看她了。”王小腿笑着说。 那天他虽然没看见打冯岷的人,但就凭那狠劲,他觉得不可能是那女人。 “有道理,你最近去好好盯着那女人,对了,她新酒楼也好好盯着,我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冯岷眼神狠辣地说着。 王小腿点了点头,顿了会才说:“最近,张俱来找我了,说是关心关心你的伤势。” “哼,他能关心我的伤势?他是怕我现在就死了。”冯岷冷嘲着,好一会才继续道,“我哥最近有没有查到底是谁偷袭的我?” “这,听说城主最近丢了批货,那货好像是秦公公的,他最近应该为这事正焦头烂额。”王小腿迟疑了会才说。 冯岷嗤笑一声:“行,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张俱我同意他的建议了。” “是。”王小腿恭敬地说着,只是却不知道冯岷指的是什么事,心下琢磨了会,却也没想出来。 冯远在酒楼雅间里见着张俱时,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张公公,今天到是有空,不过我没空,恕不奉陪。” “城主,张公公这是有事相商,您且等等。”徐清齐不动声色地拦住了冯远,在桌前坐下。 严知站在徐清齐身后看了张俱几眼就移开了视线,屋子里几人的气氛一时有些剑拔弩张。 “城主就不想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张俱笑着道,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冯远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不知秦公公交给你找的人,你找到没,若是没有的话,还是先好好找找。” “我的事,不劳烦城主你费心了,听说你最近丢了一批货,不知城主找到没有?”张俱一边喝着酒一边问着,只是城主两字咬的极重,带着让人忽视不掉的讽刺。 冯远看向张俱,眼神冷漠的像是寒冰,声音也带着冰冷:“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落井下石,那你就要失望了,货物的线索我已经找到了,至于什么时候找到货那也快了,到是张公公,不知你这人找的如何了?听说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你,冯远你不要在这阴阳怪气,秦公公都没怪罪我的事轮得到你说?”张俱气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尖利的声音说着。 冯远见张俱生气,也只是拿起酒杯浅酌了一下:“我只是提醒张公公罢了,张公公不必动怒。” “提醒?呵,不知道你丢了私盐的事够你掉几个脑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咱家到是不用你操心。”张俱冷嘲道。 冯远的神色却一下变了,严肃地目光在扫过徐清齐和严知后才又落在张俱身上:“张公公慎言,有些话可不能瞎说,毕竟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 张俱明显也是一怔,显然是刚才在气头上,完全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但这会听了冯远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不爽:“掉脑袋这事还是你自己留着,咱家可还想好好活几年,毕竟这货可和我无关。” 冯远冷冷瞪了张俱一眼,只隐晦地说:“你这话最好记着,不然到时候可说不准谁先掉脑袋。” 话音刚落就站起身来,出了雅间。 第105章 施粥 冯远走后,徐清齐和张俱也没聊几句,就告辞离开了。严知却在心里暗暗记下了,原来张俱在找人,就是不知道这找的人和他有没有关系。 最近几天有间酒楼的热闹程度赶得上厨艺比赛了,尤其是那家新开的酒楼日日处于爆满的程度。 沈映乔最近的重心就放在那作坊上了,没想到刚放下心,就有人开始传播谣言。 “沈姐姐,你快去酒楼,我前几天就听说有人在造谣,没想到今天那些人就跑去酒楼,现在都聚集在酒楼门口等着质问你。”悦榕的语气带着点慌张,显然是有些惊讶。 沈映乔只皱了皱眉:“那就去看看。” 两人到了酒楼老远就听见那些人在门口的嚷嚷声。 “你们这什么酒楼,为什么用剩菜剩饭拿出来卖?还有没有天理了?” “什么意思,这酒楼可是十大排名之一,怎么可能用剩饭剩菜,你莫不是在瞎说?” “那你说说他们店小二为什么要把剩饭剩菜收起来,还不是为了再用?” “我看不一定,人家好好一大酒楼没必要败坏自己的名声。” “你还是把这商家想得太好了,一直以来商人就是黑心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就是,依我看,那盲盒估计就是剩饭剩菜做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弄这东西?我看也赚不了几个钱。” 围观人群里不乏理智的人,但多数都是些被说动了的人,这会全都嚷嚷着要见酒楼掌柜。 沈映乔看了门口的人一眼,就从后门进了酒楼,一进去李平几人就围过来,惊慌失措地问着。 “掌柜的,我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刚开门没多久就来了几个人在酒楼门口嚷嚷,说什么咱们酒楼用剩菜剩饭招待客人,我们一开始就叫人来把他们给赶走了,没想到这会居然多了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对啊,嚷嚷好久了,以前的老主顾看着情况都不敢进来,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就让人去叫了你。”李平愁眉苦脸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刚在门口听到的一些对话,很快就明白这估计是哪个人眼红她酒楼生意好,特意想出来败坏她酒楼名声的,莫名的她就想到了冯岷,这家伙的手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卑鄙无耻,现在想来,这家伙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看来,她得帮帮他才行。 沈映乔站在酒楼门口时,外面喧闹的声音奇异的安静了一瞬,然后才继续哄闹起来。 “你今天非要给我们一个说法,怎么能用剩菜来继续卖?真是黑心。” “对,黑心商家。” 沈映乔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一一扫过眼前几个,最后待喧闹的声音降低才开口:“不知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买过我们酒楼的盲盒?” 围观几人面面相觑了好久,才有零星几人回话。 “我买过。” “我也买过。” 沈映乔看向他们笑了:“那你们说说那盲盒里的菜是剩菜吗?” 那几人对视几眼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人说:“我看那菜很新鲜,也不像是剩菜什么的,和其他人买的一样。” 这话一出,到让站在这其他人脸上一红,他们大多数都是听人说酒楼干出卖剩菜的事来凑热闹的,这一看不是剩菜,顿时都有些懵。 “不是剩菜,那是什么?” “对啊,谁说的时剩菜吗,我就说人有间酒楼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会卖剩菜。” “就是,那些人就喜欢瞎说。” 眼看着围观的人一个两个都进了酒楼准备买个盲盒试试,那一开始来捣乱的几人就有些忍不住了。 “沈掌柜,既然你说那盲盒里卖的不是剩菜,那你就说说你家小二为什么特意去收集那些剩饭剩菜?” “就是,你不解释清楚,谁知道你拿着那些东西干嘛了,说不定就是偷偷卖了。” 沈映乔看向一旁的李平,她以前就听说过李平有这个习惯,本以为他就是顺便做做,没想到却坚持了这么久。 “那剩菜是用来给灵州城里的乞丐的,我一直都清楚,所以没有阻止,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沈映乔冷声说着。 这话一出,那几人是彻底哑口无言了。 围观的人反倒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我就说人有间酒楼家大业大怎么可能会用剩菜。就那几个人瞎说。” “要我说,各家酒楼都应该学学这种做法,灵州城最近不知道从哪涌进来这么多的乞丐和流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着个冬天。” “对啊,最近确实多了很多乞丐。” 李平见那几人隐在人群中想跑,立马上前一步想把人给抓住,沈映乔却先一步按住了他:“不用管他们。” 李平只能收回脚,站在原地。 这会人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沈映乔看向李平:“从明天开始,你……” 李平头一直低垂着,听着沈映乔的话还以为自己要离开有间酒楼了,毕竟今天这事是因他而起。 “你从明天早上开始帮忙在酒楼后门施粥,能行吗?”沈映乔见李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就不自觉提高了。 “嗯,我知道了,我明天,什么,明天帮忙施粥,那意思是我还能留在酒楼吗?”李平的语气从一开始的低落到后来的兴奋,转变之快让沈映乔都有些惊讶。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你掌柜的。”李平说完就进了酒楼,精气神十足地招呼客人去了。 沈映乔虽然不明白李平为什么突然这么兴奋,但看着李平的精气神自己也充满了动力,尤其是报复人的动力。 她一开始就猜测可能是冯岷在背后搞鬼,事实证明她想的没错,这事还真是和冯岷有关,毕竟那个叫嚣的最厉害的人是冯岷身边的一个侍卫,她真是不凑巧的见过好几次,因此在人群中看见那人时立马就肯定这事是冯岷安排的,至于目的,那就当然是见不得沈映乔的生意这么红火,毕竟他们俩一开始就因为酒楼结了仇。 第106章 反击 剩菜的谣传对沈映乔的酒楼到是没多大影响,毕竟只要来吃过一次就绝对不会认为那是剩菜,于是这谣言就有点不攻自破的意思了,不仅没给沈映乔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让她因为施粥的善举在灵州城被人谈论了起来。 冯岷因为前几天时不时听见下人们讨论沈映乔酒楼的事,脸色极其不好,于是几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人,但现在他却迫切的想知道沈映乔的酒楼到底关没关。 “沈映乔是不是已经关了酒楼了,你去看看到时候低价买了。”冯岷躺在软塌上笑着说。 他最近心情还算不错,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虽然还是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但是已经能勉强下床走几步了,所以经常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逗逗他新买的那只鹦鹉。 王小腿讪讪笑着,他现在哪敢说计划失败了,那不得被打啊,别看冯岷还是个病人,打起人来那精神气和以前毫无差别。 “这我也不清楚,少爷您不是交给其他人了吗?我这天天在府里照顾你,还没来得及出府看看。” 冯岷瞥他一眼,不满道:“你不知道你不会去问吗?你是没长腿还是怎样?” “少爷说的是,小的一会就去问。”王小腿说完就打算出去,却被冯岷叫住了。 “你等等。”冯岷见王小腿疑惑的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我要出去晒太阳,你找几个人把软塌抬出去。” 王小腿赶忙应道,叫来人抬出软塌,就扶着冯岷在软塌上躺下了。 “行了,你快去问问。”冯岷眯着眼睛说着。 王小腿点了点头,就脚底抹油跑了,他决定一会让那个废物自己来跟冯岷说,他可不想挨打。 冯岷侧躺在软塌里,拿着米粒喂着旁边的鹦鹉,正想让人拿点水来,就看见头顶上的那片空中不高不低地飘着个风筝,顿时觉得碍眼。 “你,把风筝给我摘下来,你,去外面把人给我带进来。”冯岷指了旁边的两个小厮皱眉道。 这可是他们城主府的地盘,居然有人敢在他头顶放风筝,是不想活了吗?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正巧他一个人在府里待了半个多月,着实有些烦了,这送上门来的乐子不要白不要。 那小厮取下风筝后就递给了冯岷,冯岷冷笑一声,一把撕开了风筝仍在一旁,嗤笑道:“居然敢在城主府的地盘放风筝,真是可笑。” 那小厮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在一旁站定,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小厮感觉手上有点痒,轻轻挠了挠没想到出现一大片红痕,反而更加痒了,他奇怪了一瞬,就听见一旁的冯岷叫道:“你们,给我来挠痒,什么情况,怎么这么痒。” 那小厮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另外几人已经去帮冯岷挠了,没想到却越挠越痒,红痕伴随着受伤的痕迹缓缓渗出了血丝。 “给我滚,你们怎么回事,挠个痒都不会吗?给我滚开,我自己来。”冯岷说着就一把挥开那几人,开始疯狂挠痒,不一会就把身上的伤口给挠破了,但依旧止不住的痒,让他难受的紧。 “风筝,对了,就是这个风筝,给我弄走它。”冯岷一边挠痒,一边指着地上的风筝喊着,吓得旁边几个小厮一动也不敢动。 “你们愣着干嘛,拿走啊。”冯岷大声地吼着,一不小心牵动了自己背后的伤口,一时之间浑身又疼又痒。 正巧,那个出去找放风筝的人回来了,见冯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明显是伤口开始渗血了,偏偏几个小厮离得远远的一点也不敢靠近,正奇怪着就听冯岷叫道:“人呢,找到没?给我弄死他,哦,对了,先要解药,这混蛋一定有解药。” “没有找到人,这风筝是绑在一块石头上的,不知道是谁家小孩干的。”那小厮犹豫地说着。 “没有人?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啊,好痒,啊,疼。”冯岷难受地叫着,偏偏没一个人敢上前,生怕也沾上那让人难以忍受的痒。 “哈哈哈哈,沈姐姐,你快看,药效发作了,冯岷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太可笑了。”悦榕手里拿着个望远镜一样的东西看着,见沈映乔过来就递给了她。 她们在的客栈位置刚好,能很好的看见城主府,但看不太清人影,于是沈映乔就特意去找了一个铺子做了个望远镜,本以为这东西可能做不出来,没想到这匠人是真厉害,短短几天时间,居然就按照她说的给做出来了。 透过望远镜,沈映乔能明显看到冯岷那家伙因为痒痒粉而上蹿下跳的举动,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几个人的害怕,毕竟只要冯岷靠近他们,他们就会下意识的后退。风筝也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被撕开丢在了地上。 啧啧,她居然感觉到了一点爽快。 看了一会冯岷的丑态后,沈映乔就看腻了,把望远镜丢给了悦榕,自己反而靠在一边的软榻上看起了书。 悦榕又看了一会,见没什么可看的了,就丢下望远镜在沈映乔旁边坐下,笑着问:“沈姐姐,你怎么就确定冯岷一定会把风筝给拿下来撕碎呢?” “那个家伙霸道的过分,在他头顶上放风筝这事他一定是觉得有人在挑衅他,必定会让人把风筝给截下来,至于撕开风筝倒也不稀奇,他就见不得别人好,肯定会拿着风筝一顿蹂躏的,再加上已经在府里关了那么久了,可不得找点事做吗?”沈映乔笑道。 悦榕点了点头笑着说:“不过,他可有罪受了,这痒痒粉如果不挠的话十五天就好了,可一旦挠出伤口那可要很久了,啧啧。” 沈映乔看了悦榕一眼,奇怪道:“你从哪买的药啊,我在怎么从没见过?” 她一早就想问了,那次在黑市也是,这家伙一把痒痒粉撒出去立马见效,让那些杀手都难受了好久,还偏偏没办法,这种药普通人能拿到吗? 第107章 寻医 悦榕眼神躲闪了一下,才笑着说:“这不是买的。” 沈映乔一怔,立马意识到这药可能是悦榕自己做的,脑海里蓦的想起悦榕会医术这件事,她好像一直没问过悦榕的身世。 一个会医术、会制药的人会是一个普普通通在赌坊打杂的丫鬟? “你当初为什么会来灵州?”沈映乔问着。 悦榕思考了一会才说:“听人说灵州很繁华所以就来了。” 沈映乔听罢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点了点头。 城主府里再次传来消息就是在灵州城张贴重金寻医的告示,一时之间灵州城里空前热闹起来。 “不是听说前几天冯岷才被御医给治好吗?怎么这又要寻医了?” “说是突生怪病,御医也治不好,我看这就是报应,谁让他平时那么嚣张的。” “嘘,你可小声点,这话要是让其他人听见了少不得吃些皮肉之苦。” “怕什么,这不是冯岷都卧床不起了嘛!” 城门口的几人嘻嘻哈哈说着话。 沈映乔知道这消息时正在自家酒楼里听林奇筠和周可互呛,这两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面就开始吵,看得沈映乔啧啧称奇。 “你是真的很闲啊,你这个死流氓。”周可说完就远离了林奇筠想要躲在沈映乔身后,却被沈映乔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林奇筠嗤笑道:“那件事是什么情况你很清楚,没必要揪着不放,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非要留在这?” “关你什么事。”周可看了一旁柜台边的沈映乔一眼才反驳道。 林奇筠还要再说什么,见沈映乔看过来就立马闭上了嘴。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听其他人说你们经常吵架,这次又是因为什么?”沈映乔奇怪道。 “哎,没有,我可不屑于和这种人争吵。”林奇筠瞪了周可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他算是明白了,周可这家伙就是一心想缠着沈映乔,也不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而他呢,又偏偏见不得自己讨厌的人达成目的,以至于现在每次看见周可往沈映乔身边凑,他总不自觉想嘲讽几句。 “呵。”周可冷笑一声,没再理会这个一直以来总是打断他和沈映乔相处的家伙,他来灵州就是为了舒坦一点,遇上沈映乔算是意外之喜,可偏偏还遇上这么一个脑子不太好的人。 沈映乔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就听见几个被小二带进雅间的人谈论的话。 “你说这冯岷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居然都逼得城主在整个灵州城张贴告示重金求医了。” “这谁知道,我猜就是上次受伤,伤了根本导致的。” 小二带着几人从沈映乔三人面前走过。 沈映乔挑了挑眉,她忽然觉得这好像是个赚钱的好机会啊! 城主府里,冯远一边看着桌子上的折子,一边听属下汇报最近查找货物下落的事,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消失了?那么多的货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你这话说出去谁信?”冯远冷声问着。 那跪在地上的人,结结巴巴好一会才继续:“说,说不定是,是着火的晚上就被烧了?” “说不定?我要确切的答案,这批货事关重大,如果真丢了你们十个脑袋都赔不起。”冯远把手中的折子啪一下拍在桌上,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这人可以离开了。 那下属赶忙退出去,打开门迎面遇上张成,恭敬地行礼后才离开。 “城主,又来了两个自称是大夫的人,说是能治少爷的病。”张成犹豫地说着。 冯远冷笑一声:“呵,能治最好,不能治就给我丢出去。” 张成顿了会才点了点头,他总觉得最近城主脾气暴躁的吓人,要不是他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可能也会不自觉害怕。 张成从冯远的书房离开径直去了偏厅把那两人带去了冯岷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听见冯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啊,啊,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事,我要弄死他。” “你不会轻点啊。” 张成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推开门就让到一边让两个大夫先进去。 “少爷,来了两个大夫。” “快,快让他们来看看。”冯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喜悦。 张成对身边两人点了点头,那两个身材看起来颇为瘦弱的人就朝冯岷的床前走去。 悦榕一看见冯岷躺在床上挠着痒的怪异姿势,差点笑出声来,一直被沈映乔撞了下才忍住。 他们两就是沈映乔和悦榕。 这两人早上听见城主府重金寻医的消息后,就开始琢磨要不要趁机来赚一笔,毕竟这痒痒粉还真就只能悦榕来解,尤其是冯岷一开始就有伤在身,就根本不可能熬过十五天一直不碰。 “大夫,我家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张成在一边看着悦榕把脉疑惑地问着。 悦榕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故作高深地说:“他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治,但就是有点麻烦,今天先暂时给你开个方子,你照着方子去抓药,然后让这位公子去泡泡药浴,能够缓解这种症状。” 张成听罢就让人呈上毛笔和纸,让悦榕写下药方。 这期间沈映乔就四处环顾着冯岷的屋子,让她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有钱。 墙上挂满了各朝各代有名的书法和画,还有很多理论上应该绝迹了的珍贵瓷器,总之就是什么都有。 “大夫也喜欢字画?”张成见沈映乔看着墙上的字画出神,笑着问。 沈映乔摇了摇头,随口说:“就是好奇。” 张成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让两人先在偏厅等候,待冯岷的病情有所缓解后再让两人离开。 “啧啧,冯岷这败家子是真有钱啊。”悦榕感叹着,她刚才虽然在写方子,但那满眼的字画让她想忽视都难。 沈映乔看她一眼笑了笑:“我们可不是为了钱来的,治病才是要事。” 悦榕一怔,待听见门外悉悉索索地声音时才点头道:“说的是,到是我目光短浅了。” 第108章 积德 门外的声音消失后,悦榕才小声说:“我们要等多久啊?” “估计得一个时辰。”沈映乔随口说着。 果然,一个时辰后王小腿来敲门了:“神医,神医,少爷要见你们。” 沈映乔挑了挑眉和悦榕小声道:“鱼儿上钩了。” 两人相视一笑,就跟着王小腿去了冯岷的屋子。 这会的冯岷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除了面容瘦削了点,俨然一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的姿态,全然没有一开始所见时的狼狈,这会正靠坐在床上,见沈映乔两人一进来,就笑道:“果然是神医,赏。” 王小腿立马狗腿的拿出四片金叶子递给沈映乔和悦榕。 两人接过后,悦榕才犹豫地说着:“少爷先别这么乐观,这药只能暂时缓解你身上的症状,要想根治还得从源头解决。” “这是什么意思?”冯岷疑惑问道。 他最近被这症状折磨的快要疯了,这会好不容易看到希望,就不想轻易放弃。 “我建议你多做善事,这种积德的事不仅仅利于你的病情还能积攒运气,对你有很大的帮助,尤其还要戒骄戒躁,不能轻易动怒。”悦榕捋着嘴角贴上去的胡须一本正经地胡诌着。 冯岷皱眉看了两人一眼,要不是这大夫的药真的缓解了他的症状,他都要以为这两人是骗子了。 “如果我不想做善事呢?”冯岷皱眉问着,他才不信那一套,什么积德,统统都是骗人的。 悦榕叹了口气,和沈映乔对视一眼才无奈开口:“那就只能看少爷您自己的造化了,在下告辞。” 说完就带着沈映乔离开了。 两人一出城主府就发现有人在跟着他们,于是她们就在附近的小巷子里绕啊绕,直到把人甩开,才换下装扮离开。 张成得知自己的手下跟丢了,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在意,他也只是觉得这两人有点奇怪罢了,既然冯岷已经无碍了倒也不必再盯着这两人。 顺利回到严府,悦榕把手中的两片金叶子一同递给沈映乔。 沈映乔看她一眼,没接:“给我干嘛?这是冯岷给你的报酬用不着给我,再说我这不有吗?” 悦榕一怔,似乎是没想到沈映乔居然就这么轻易把两片金叶子给她了。 “你放心,要不了几天冯岷还会来找我们的,到时候我们就继续装神医好了。”沈映乔笑道。 正说着,严知回来了,沈映乔脸上的笑容一顿,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了,悦榕见状行了礼也赶紧离开了。 “你去哪了?”严知看沈映乔有些慌乱的神色随口问着。 沈映乔脱口而出:“酒楼,我在酒楼。” “我刚从酒楼回来。”严知笑道。 沈映乔看着严知的笑容,一下怔住了,她最近因为泉山上的那件事一直躲着严知,这会忽的四目相对,她就觉得躲什么啊,面前这人五官俊美,长相无可挑剔,身材颀长,明明就是她一直喜欢的类型,可一开始因为自己被买的这个前提就一直对严知有所不满,以至于总是若有若无的在拒绝严知对她的好,这样不公平。 “严知,我们试试。”沈映乔盯着严知半晌突然蹦出来这样一句话。 严知怔住了:“试什么?” 他不知道沈映乔说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这几天他知道沈映乔在躲他,所以他尽可能的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但偏偏今天,她听说沈映乔离开酒楼没回严府也没去作坊,忽然就担心了起来,于是他就去酒楼找了她,没想到扑了空。 回到严府直到听见沈映乔的声音他才放下心来。 严知的问题沈映乔用一个拥抱回答了他,她想试着摆脱一开始因为契书产生的怨怼。 沈映乔埋在严知的胸膛里,能很明显感受到面前这人身上的温度,不是冰冷无情,而是有温度甚至很温暖的。 严知轻轻抚摸着沈映乔的头,虽然不知道沈映乔怎么了,但他这会希望时间可以停在这一刻。 沈映乔从严知怀里退出来时,眼里没有了慌乱和不自在,有的只是清明,她想明白了。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消息,张俱背后的人也在找人,甚至有可能张俱已经拜托徐清齐在找人了。”严知见沈映乔没有异常,才认真说道。 他这几天一直想说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加上沈映乔躲着他,他就更没机会了。 沈映乔惊讶了一瞬,脑海里的那点男女之情被她抛了个干净:“你怀疑张俱有可能在找我们?” 严知点了点头,虽然他不太确定,但从张俱和徐清齐时不时的谈话里他还是捕捉到了清水镇这几个字眼,他猜测那两人极有可能是在找他们。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属于我们这一方的人,但也要隐藏身份。”严知冷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忽的想起林奇筠赌坊里的那几个开山寨里的人,迟疑了会还是告诉了严知。 “你是说开山寨遇见的商队就是林奇筠的商队?”严知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来不信什么巧合。 沈映乔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隐晦说道:“你说他是不是我们的人?” “暂时不太能确定,最好还是暗中观察一段时间。”严知轻声说着,见沈映乔有些紧张就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沈映乔点了点头,说不担心是假的,但听严知这么说她心里的慌乱却一下消失了。 城门口再次贴上重金寻医的告示是在三日后。 “什么情况,听说前几天不是有人拿着这告示去了城主府吗?怎么又贴上了?” “估计又是庸医喽,这年头连宫里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其他人能有这么大能耐?” “要我说,这就是冯岷的报应,谁让他仗着自己兄长是城主在灵州城为所欲为的,这下好了,报应来了。” “我也觉得是这样,这冯岷在灵州城干的坏事还真不少,这一下全给报应到自己身上了,我看他也别找什么名医了,就多做点好事,说不定老天见他改邪归正了,就不想送他去地府了。” 第109章 善事 城门口看着告示的几人嚷嚷着,很快就被几个守城士兵给赶走了,显然是听见了他们口中的报应之说。 王小腿见告示已经贴上就立马回了城主府。 “少爷,你忍一忍,告示已经贴出去了。”王小腿看着泡在药浴里依然浑身难受的冯岷小心翼翼地说着。 “忍?你试试,赶紧给我滚出去找人。”冯岷怒吼道。 王小腿立马从屋子里退出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沈映乔和悦榕再次装扮好来到城主府,冯岷已经被折磨的要疯了。 “神医,神医,你们可来了,为什么这次泡药浴一点效果都没有?”冯岷趴在床上就要立马起来。 沈映乔连忙伸手制止让他继续趴着:“你就别乱动了,我早说过了,你要多行善积德,切忌动怒,光靠药物治疗是万万不可的。” “那我要做多少善事?”冯岷皱眉问道,好一会才又不满道,“我最近还要整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动怒,那个死女人最近酒楼生意那么好,肯定得意的不行。” 沈映乔的嘴角抽了抽,她现在非但不想给冯岷解药,反而还想给他加重剂量,让这家伙行善积德果然难度比较大。 “每天也就做个二十多件好事,我保证你一个月之内就好了,不会反复,如果做善事这个举动没坚持下去,极有可能会反复。”沈映乔扯着嘴角轻声说着。 冯岷一惊:“二十多件?这么多啊!” “方法一惊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沈映乔耸了耸肩。 冯岷一咬牙:“行,我知道了,神医,你赶紧给我治病,我要难受死了。” 沈映乔见冯岷苍白的脸色上满是汗水,看了悦榕一眼,示意她把解药给他。 王小腿接过悦榕手里的小药瓶,倒出一颗就给冯岷喂了下去。 效果立竿见影,冯岷身上那种蚂蚁撕咬的痒感立马消失了,他一脸惊喜地跳下床:“神医,神医,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也太厉害了。” 说完就让王小腿拿了一盒珠宝递给了沈映乔,沈映乔推辞几番最后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毕竟从这混蛋手里拿到银钱也不容易。 “神医,我必须要做善事吗?如果,如果我依旧按之前的行事作风这症状会复发吗?”冯岷疑惑地问着,他这几天被这蚂蚁撕咬的痒感给折磨怕了,这会痒感消失,他就不想再体会一次,以至于对沈映乔和悦榕神医的身份深信不疑。 沈映乔瞥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有难度,但这可是唯一能让你病情不反复的方法,你还是照做,相信你也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冯岷见沈映乔一副遗憾的样子,立马动摇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行,我就试试。” 沈映乔见任务完成就想带着悦榕离开,没想到冯岷却不肯。 “神医,你还没说你们要去哪呢?万一我以后还要找你们呢?”冯岷急忙拦住两人问道。 沈映乔故作高深地捋了捋下巴的胡子,语重心长地说:“有缘自会相见。” 说完就带着悦榕离开了,这次到是没有人跟踪她们了,两人顺利离开。 沈映乔把那一箱子珠宝全换成了银票,分给了悦榕一半,自己留了一半。 “你说冯岷要是知道他叫的神医是我们会不会疯?”悦榕笑嘻嘻地问着。 沈映乔也笑了:“可能会,为了不让他发疯最好还是不要暴露。” 假扮神医的事情过去几天后,沈映乔再次听到冯岷就是在自家酒楼里。 “你说这冯岷是大病一场后就转性了?怎么天天在城主府门口施粥?” “这谁知道?我看就是装模作样,估计没几天就放弃了。”酒楼里几个喝着酒的人讨论着。 沈映乔听罢,挑了挑眉,她没想到这人真的会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了,她虽然对此不太感兴趣,但要是能少一个死对头也是不错的。 事实证明,她就是想多了。 冯岷施粥的善举持续不到五天就自行撤了,至于其他的善事,呵呵,那和冯岷无关。 “少爷,我们今天真不去施粥了吗?”王小腿一边给冯岷按摩着,一边问着。 他最近真有些捉摸不准自家少爷的脾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 “去去去,去什么去,累死我了,那些乞丐怎么那么多啊,我每天看着你们在那施粥就需要很久的时间,我有这干嘛不好,最近我们酒楼怎么样了?”冯岷闭着眼睛靠坐在软塌上不满地说。 “我这不是怕少爷你又遭罪吗?”王小腿呵呵笑着,手上却没停。 “行了,不是让你派人跟着神医了吗?要是再出现那症状我们直接去请神医就好了。”冯岷无所谓地笑笑。 他算是想明白了,什么善事,那东西不适合他。 “我们这次跟踪的很小心翼翼了,不过也只看见他们拐进了一条巷子里,就不敢跟了,他们很警惕。”王小腿想了会才说。 他其实觉得那两人有点奇怪,声音有点粗哑,身材在成年男子身边虽不至于矮小,但实在过于瘦弱了点,完全不像是大夫。 “知道哪条巷子就成,你最近多去酒楼看看。” “是。”王小腿应了声。 沈映乔因为这几天忙着酒楼和冯岷的事,一直没去找易书,因此易书亲自来府中接她了。 “沈掌柜最近很忙啊,也不知道我们的契书什么时候能履行?”易书坐在偏厅的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声音颇为冷淡地说着,但明显带着一丝调侃。 “你们有什么契书?”严知冷眼瞥了易书一眼。 他最近也没听阿大提起过这人和沈映乔之间的事,今天猛地听见这话,反而让他有些烦闷,虽不至于不开心,但总归让他觉得他再沈映乔心里没那么重要,是可有可无的。 易书看了他一眼,随口道:“生意上的,沈映乔没告诉你?” “我从不过问她生意上的事。”严知冷眼看着易书,声音却非常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警告。 第110章 偷师 易书只是瞥了严知一眼,就没再说话,直沈映乔进来,两人才同时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你怎么不披一件披风?”严知皱眉看着沈映乔身上有些单薄的群衫,看向身边的阿大,“去拿一件披风。” 阿大点了点头,正要去,悦榕就拿着披风赶来了。 “沈姐,夫人,天冷,披一件披风。”悦榕手里拿着一件红色雪貂披风,和沈映乔今天的群衫很衬。 严知接过披风,给沈映乔披上,又温柔地给沈映乔系上,然后才说:“早点回来。” 沈映乔一怔,就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易书见状,冷声说:“我去马车上等你。” 严知却道:“易公子还是在酒楼等候映乔,我会送她过去的。” 易书却顿住了脚步,好一会才说:“好。” 沈映乔虽然不知道严知在她来之前和易书说了些什么,但总觉得似乎和她有关。 “我和易书是欠了个契书,我教他做菜,他可以给我提供茶楼的生意。”沈映乔见严知拿着手中的书一直没有翻页,小心地扯了扯严知的衣角。 严知一顿,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我知道。” 沈映乔看他一眼,噗嗤一声笑了:“你刚才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在看书。”严知随口说着。 沈映乔了然的“哦”了一声,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马车停下的时候,沈映乔凑在严知耳边轻声说:“你别吃醋了,我和易书只会聊菜谱。” 说完就顺势在严知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严知不知所措了好久,才下意识碰了碰脸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他的热度。 沈映乔一下马车脸上的热度就被寒风给压下了,心跳好一会才正常起来,她就是见严知吃醋觉得好玩,本想逗逗他,没想到自己却先慌乱了。 待进了酒楼,沈映乔已经恢复如常了,悦榕跟在她身后却有些纳闷,沈姐姐为什么那么着急下马车,她刚才被吓了一跳,这可是沈姐姐头一次没被人扶着下去,幸好没摔。 悦来酒楼里这会也热闹着,全都在谈论冯岷的事,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沈映乔和悦榕正准备去找易书,却看见陈依依带着红嫣从楼梯上下来。 “哟,这不是沈掌柜吗?怎么也来这悦来客栈了,特意来偷师啊。”红嫣一看见沈映乔就嘲笑着。 陈依依瞥了沈映乔一眼笑道:“你这样可不厚道,若是被人知道你跑来悦来客栈偷师,也不知道你家酒楼的名声还能不能保住。” 沈映乔瞥了两人一眼,不想理会,偏偏这两人还特意往她跟前凑。 “哎,别走啊,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不是?你放心,虽说传出去不好听,但怎么着也是能和易书学个一招两式的,说不定你以后就靠这在灵州城出名了。”红嫣拦在两人身前嘲讽着。 她们今天可没想到会在这碰见沈映乔,本想着来悦来酒楼找易书,没想到扑了空,这会心情正郁闷着,就碰上了沈映乔。 沈映乔打量了两人几眼,随口道:“听说陈依依你也要开客栈了,今天来这想来是想借鉴借鉴,你放心我这人嘴严实,不会说出去的。” 陈依依脸色一僵,她确实有这个想法,所以才会觉得沈映乔和她一样。 “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到是你,有间酒楼还是十大排名里排名第二的酒楼,你这样做对得起这个排名吗?要我说,就应该把你这酒楼给踢出去,总是靠歪门邪道怎么行。”陈依依冷笑着。 “你嫉妒啊,可惜你连歪门邪道都没有。”沈映乔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陈依依涨红了脸,拔高声音怒斥着:“歪门邪道算什么本事,要我说你就比不上易书。” 她这话一出,酒楼里的人也纷纷响应起来。 “灵州城有谁比得上易书啊?恐怕没有。” “谁说的,易书可是亲口承认有间酒楼的掌柜比他厉害的。” “我觉得两人都挺厉害的,你们就没去有间酒楼吃过饭吗?那里的菜很多我都没见过,又好吃又好看。” “你就吹,易书可一直是厨艺大赛的第一名,我就不信有人能比过他。” “就是,就是。” 陈依依一听见周围的那些声音就立马骄傲起来:“怎么样?我要嫉妒也是嫉妒易书啊,嫉妒你什么,你那歪门邪道还是留着自己用,我可不需要。” “歪门邪道?那可不是什么歪门邪道,那是创新。”易书清冷却有力的声音响起来,让其他人都怔住了。 陈依依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易书在为沈映乔说话:“易公子,你可能误会了,沈映乔她今天来就是想偷学你的厨艺,要不她一个酒楼掌柜怎么会来你这酒楼?” “来酒楼就是偷学厨艺啊,那你呢?还有这里这么多人呢?照你说的,全是来偷师的呗!”悦榕没好气地说着。 陈依依气得跺了跺脚:“易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沈映乔既然是厨子,那她来酒楼吃饭必然能够做出悦来酒楼的菜,这还不知偷师吗?至于我们这些普通人谁有能力做出来啊?你说,是不是啊,易公子,我建议你直接把这两人给扔出去,不然真是扰乱了大家的兴致。” 易书点了点头,陈依依到是提醒了他,对一旁的小二挥了挥手:“把她们丢出去。” 那两个小二立马上前,制服住陈依依和红嫣就往酒楼外面走。 “易公子,你是不是弄错了?” “易公子,易公子……” 待听不见陈依依和红嫣的声音后,易书才冷声说:“悦来酒楼一直不允许闹事者进入,这条件大家都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至于我旁边这位,她确实是沈映乔也就是有间酒楼的掌柜,不过她不是来偷师的,而是来当师父的,我特意让她来教我一些我不知道的菜式。” 说完就带着沈映乔和悦榕去了后院,留下一群有些不知所措的客人,幸好小二很快就进来了,酒楼一下又重新热闹起来。 第111章 上辈子 去了悦来酒楼的后院,进了小厨房,易书才看向沈映乔轻声说:“抱歉,让你被误会了。” “不怪你。”沈映乔摇了摇头,就去洗了手打算教易书做菜。 两人在厨房的期间到是没什么人来打扰,但也只是各做各的事,沈映乔偶尔会说几句,相处的还算融洽。 不知怎么的,易书忽然问沈映乔:“你和严知是什么关系?” 沈映乔一怔,看向一旁那个正蹙眉认真盯着她的人,要是以前有人问,她说不定还会犹豫一下,但这会她却没有丝毫犹豫,笑着说:“夫妻关系。” 易书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但明显能感觉得到周身的气压低了。 沈映乔又瞥了他一眼只觉得奇怪,易书会关心除了厨艺之外的事?今天发生的一切还真让人意外。 离开悦来酒楼时,时间还早,沈映乔看了眼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就打算让车夫直接载她和悦榕回府。 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被酒楼一个熟悉的小厮给拦住了。 “沈掌柜,沈掌柜,你在马车里吗?”外面那小厮语气有些着急。 悦榕掀开车厢旁的帘子问:“什么事?” “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就必须要你去老酒楼一趟。”那小厮挠了挠头显然也有些懵。 见状,沈映乔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一会就去,你先回。” 那小厮连忙应了声,就离开了。 沈映乔没把这事放心上,猜测不是什么大事。 有间酒楼后院里,两个看起来风尘仆仆的人正被关在柴房里,其中一个男子看见门外有人路过急忙站在门前拍了拍门大声喊道:“我们真不是坏人,钱袋也是真的被偷了,不是故意这样的。” 从门口经过的刘咏顿了顿,他刚才也听酒楼的伙计说抓了两个吃霸王餐的,本想送他们去见官,可又想起他们前几日打听沈映乔种种奇怪的迹象,就想等自家掌柜来判断判断这两人到底是好是坏。 刘咏透过门缝看见那两人的衣着,看起来虽然不算富贵,但也是整整齐齐的,只是脸上有些疲态,看起来像是赶了好几天路的人,实在不像是特意来吃霸王餐的人。 “你们吃饭花费了多少?”刘咏随口问着。 里面的那个男子立马激动地说:“六百纹,我们真不是故意来吃霸王餐的,我就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没有恶意。” 刘咏听见门缝里那个女子的声音:“你说会是她吗?” 那男子陈沉默片刻后才又问:“大哥,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我们只是想找个人罢了,银子是因为钱袋被偷了才没付的,我可以在你们酒楼做工抵债的。” “你们想找谁?”刘咏刚问完,沈映乔就和悦榕从外面进来了,身旁还跟着一开始在马车旁和她们说话的小厮。 “师父,我看他们不像坏人。”刘咏想了会才说。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刚才进来时也听其他人说了,这两人没点什么贵菜,犯不着吃霸王餐,很有可能说的是真的。 至于为什么把他俩关起来,则是因为这两个人有些可疑,最近几天一直在有间酒楼旁边转悠,时不时问一些奇怪的话,也就是今天刚好来吃饭没钱,才让酒楼循着这个事两人关起来了。 柴房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光倾泄进来,照亮了柴房的边边角角,也照亮了柴房里的两个人。 “沈姐姐,真的是你。”王筝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朝沈映乔走去,正准备抱住沈映乔时,却犹豫了,这会的沈映乔可不是以前清水镇的那一个了。 沈映乔见王筝犹豫,反而上前一步抱住了她,好一会两人才分开。 “王筝,你和程力怎么也来灵州了?王叔和孙婶子怎么没来?”沈映乔开心过后才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王筝和程力为什么会一同来灵州? 话音刚落王筝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了,刚才见到沈映乔就已经通红的眼眶这会蓄满了泪水,要落不落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程力看了眼周围的人,就扯了扯唇角揽住王筝:“师娘,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沈映乔点了点头,和刘咏说了一声,就带着两人回严府了。 王筝和程力被沈映乔安排在品竹轩附近的一个院子里,因为比较近,方便沈映乔去看他们。 在等待程力和王筝洗漱的这一段时间里,沈映乔才坐下来仔细想了想这两人为什么来灵州,寻亲估计是不太可能,毕竟王渊和孙玉凤都不在,而且当时她和严知走的那么匆忙,完全没来得及和两人多说些什么,也就意味着这两人根本不可能从他们嘴里知道她和严知在灵州。 不是她和严知,想来就是王渊说的了,毕竟来灵州是他一开始的提议,但他不像是会说出去的人,现在王筝和程力来了极有可能是清水镇那里出了什么事,或者说她和严知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一想到这,她就有些慌乱,好一会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阿大,严知什么时候回来?”沈映乔问站在门口的阿大,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慌张。 阿大一怔:“估计还有一个时辰。”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王筝和程力梳洗完毕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因为知道他们两已经饿了一下午了,所以沈映乔早早就准备好了一桌饭菜,都是一些他们在清水镇时最喜欢吃的菜。 “饿了,先吃饭。”沈映乔笑道。 王筝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程力到是还好,和以前最大的区别就是稳重了点。 “师娘,我现在再看见这些菜,总感觉在清水镇的日子是上辈子的事了。”程力看着桌上熟悉的饭菜,笑着说。 沈映乔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想,就笑着道:“你要是想吃,以后府里天天做,说什么上辈子。” 程力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反倒是一旁的王筝哭了起来。 “确实像是上辈子的事了。”王筝哭着说道,语气里满是伤心和委屈。 第112章 死了 沈映乔见状递给王筝一个手绢,程力接过,小心地给她擦了擦眼泪,动作很温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沈姐姐,我什么都没了。”王筝红着眼睛望着沈映乔,语气里的凄然让人心惊。 沈映乔一怔,让屋子里的丫鬟小厮都离开后,才问:“王叔他们怎么了?还是清水镇上出了什么事?” “他们都死了,全都死了。”王筝说着就抱头痛哭了起来,她当时看见那火焰燃烧的时候,心痛到无法呼吸,甚至想过冲进去和他们一起死了,但最后程力拦住了她,拼尽全力抱住了她。 “死了?”沈映乔虽然心里一直抱着最坏的想法,但万万没想到让王筝和程力来灵州的是这个原因。 王筝依旧在哭着,她从清水镇离开的这一个多月里,每每想到她爹和娘死前的惨状就忍不住流泪,明明他们都是好人,为什么就因为别人的失误就死了呢?她不相信她爹娘是死于一场意外。 “听邻居说是意外起火,但我看着不像,意外起火怎么会一下就整个楼都燃起来,连给人逃出来的机会都没有。”程力一边用手拍着王筝的背,一边说着,虽然没有落泪,但猩红的眼角还是显露了他此刻的难受。 沈映乔隐隐觉得这事和那伙想找严知的人有关,好一会才平复下心里涌上来的难受嗫嚅着问道:“当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力看着满桌的饭菜,一字一句,缓缓说着,越听沈映乔心里越难受。 原来起火当天是王渊的生辰,当天晚上宴请了熟悉的亲朋好友在木匠铺一聚,何清娥一家也在包括铁蛋。 王筝和程力因为客栈的事,去晚了,本想着去了少不了要被灌几杯酒,谁知道他们刚离开客栈就听见有人喊“走水了”,那会他们见木匠铺的方向火光冲天,心里一下就惊了,连忙朝那跑去,最后也只看见几个在火焰里苦苦挣扎的人。 因为火势过猛,甚至连累了在木匠铺周围的几个商铺,但幸运的是,那几个商铺都是纯做生意的,晚上不会住在那,只有木匠铺是开铺子和住一体,所以那晚上死的就是来参加寿辰的那些人。 事后两人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有蹊跷就连夜离开了清水镇。 严知和沈映乔离开清水镇不久,大合村的那座宅子听说也是意外失火,被烧成了废墟,当时他们就觉得奇怪,那房子的位置那么偏,怎么可能会意外失火,而且还偏偏烧了那家,旁边何清娥家完好无损。 当时两人虽然心情难过,但为了安全着想就只带上钱财离开了清水镇,直接往灵州而来寻沈映乔和严知。 “你们怎么知道我和严知在灵州?”沈映乔问道。 她其实不觉得两人会伤害她,只是在灵州这事除了她和严知就只有王渊知道,难道这是王渊一早安排的?那为什么当时不一起离开呢? “我意外听见爹爹提起过。”王筝终于止住了泪水,木讷地看向沈映乔。 沈映乔点了点头,又和两人聊了一翻才放两人去休息,倒不是她想知道些什么,而是太久没见,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猛地听见以前亲近的人去世的消息,让她也有些承受不住。 严知一进门,沈映乔就扑进了他的怀里,眼泪一瞬间落了下来。 她刚才憋了很久了,一直忍着没哭就是不想三个人一起抱头痛哭,加大王筝的痛苦,但这会见到严知她忽的就忍不住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严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沈映乔在撒娇,正想逗逗她时,忽的听见她说:“筝筝和程力来灵州了,他们,他们说王叔还有何婶婶、铁蛋他们都死了,严知,为什么?他们是无辜的。” 严知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好一会他才抓住沈映乔的肩膀盯着她认真问道:“你是认真的吗?” 沈映乔睁着泪眼点了点头,嗫嚅道:“铁蛋他,他才几岁啊,和小奇差不多大,为什么,为什么?那些人要这样做,我们,我们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想死,也不想你、不想娇娇和小奇,不想那么多无辜的人死。” 严知一下抱住沈映乔,用有些颤抖的手碰了碰她的脸,轻轻抹掉沈映乔脸颊上的泪水,认真道:“我保证不会。” 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拼尽全力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沈映乔最后是被严知温柔的抱上床的,因为她最后哭到完全没有了意识,第二天盯着肿成荷包的眼睛起床时,把悦榕都吓了一跳。 “沈姐姐,你怎么眼睛肿成这样了,我去让厨房煮几个鸡蛋给你消消肿。”悦榕说着就要去厨房。 沈映乔叫住了她:“你让厨房多煮几个,给王筝也送几个去,她估计比我还严重。” 悦榕笑着道:“你们感情也太深厚了,几个月不见居然就抱头痛哭。” 沈映乔只扯了扯唇角没说话,昨天情绪上头,哭到无法自拔,让她忽然就佩服起程力和王筝了,也不知道这两人一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 洗漱完毕,沈映乔看了眼自己好了不少的眼睛,就问一旁的悦榕:“严知什么时候出府的?” “今日天刚亮就出府了。”悦榕说完,想了会才道,“昨日你睡下后,严大哥也去找他们了,很晚才回去休息,今日一早就出府了,怕是没怎么睡。” 沈映乔碰着眼睛的手一顿,她就知道严知没怎么睡,毕竟她昨晚也没怎么睡好,迷迷糊糊间还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想来是严知了。 “这几天我暂时不会去酒楼和作坊,有什么事你去处理。”沈映乔想了会才说,她最近还是好好和王筝聊聊,她总觉得王筝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是。”悦榕点了点头,好一会才说:“昨日深夜我去起夜时,看见有个人站在严大哥门前,因为那会阿大也去休息了,院子里没其他人了,我见有些奇怪,正想问问时,那人却慌乱的跑了。” 第113章 暂时安全 沈映乔一顿,问道:“你看清是谁了吗?” “未曾。”悦榕摇了摇头,想了一会才又道,“不过我见那人的身影看起来不像是坏人,许是谁晚上起夜睡迷糊迷了路。” 沈映乔点头,很快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因为王筝来找她了。 “沈姐姐,我昨天哭太久了,太久没见实在是情绪激动了。”王筝有些不好意思。 沈映乔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那有什么啊,你跟我不用这样,程力呢?” “他估计昨晚没睡好,正在补觉。”王筝想了会才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两人吃过饭后,又在一起聊天,谈到以前的事时,王筝才放松一点。 “沈姐姐,我爹他们去世,不是意外?”王筝见身边没有其他人了,才小心翼翼地问着。 她昨天就想问了,但当时实在是顾不上,最后严知回来后见她已经休息了就只是去找了程力。 沈映乔犹豫了会还是如实说道:“确实不是意外。” “那,那到底是谁做的呢?”王筝的情绪一下激动起来。 沈映乔无奈地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吗,我们来灵州就是为了知道答案,你们和我们待在一起其实也不算安全,毕竟我们总有一天可能……” “不,沈姐姐,我要和你们待在一起,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想再失去你们。”王筝的话说的很诚恳,话里还带着一丝哭腔。 沈映乔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摸了摸王筝的头,她其实也不想让他们离开,既然如此就暂时待在一起,毕竟灵州城暂时是安全的。 京城郊外一处宅子里,秦江合看着跪在他脚下的几人,冷冷地瞟了几眼,最后才问:“冯远的货物找的怎么样了?” “回秦公公,城主他,他最近还在查找中,似乎遇见些难题,被绊住了。”跪在地上的一人战战兢兢地地说着。 他以前就听说过这秦公公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一直以来都觉得是那些胆小鬼瞎说的,今日一见,他不自觉就被那人周身的寒冷给冻得颤抖起来。 “绊住了?”秦江合冷笑一声,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里面红色的不知名液体在小心的晃荡着,一圈一圈现出涟漪,“回去告诉他,这灵州城的城主想当的人不少。” “是。”那人说完就脚步慌乱地跑了。 另一个跪在地上的人沉默了好久才小心地开口说:“秦公公,最近在清水镇找到点线索,从青阁逃走的那人最后去了清水镇,疑是很多年前已经死了,我们在清水镇找到了一个很多年前在宫里的木匠,这家伙知道点什么,但是,我们,我们什么也没问出来,那栋宅子就忽然着火了,可能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 “什么也没问出来?”秦江合冷眼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人,声音到是依旧平稳。 地上跪着的那人却开始发起抖来,好一会才说:“我们知道了一个消息,那木匠还有一女儿,那天似乎是发现异常连夜逃走了,我们最近正在附近村落和城池寻找,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了。” “张俱知道没?” “估计已经知道了。” “让他小心行事,不要给我坏事,那个蠢货总是自作聪明。”秦江合说完就让那人下去了。 没一会,屋外有人敲门:“公公,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皇帝要召见你。” “知道了。”秦江合声音冷淡地说了句,好一会才从椅子上起身,换来下人给自己更衣。 “那小皇帝最近有什么异常没?”秦江合问着一旁给自己更衣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整理完衣服才回道:“并无,只是最近似乎寒毒发作的勤了点。” “继续盯着他和他身边的人,有异常及时汇报。” “是。” 最近几天王筝在府里待得有些发慌,虽然有沈映乔在身旁聊天但总觉得没有实感,于是在深思熟虑之后她决定去沈映乔的酒楼帮忙。 “你想好了吗?酒楼每天很忙的,你这次来灵州不用这么累的,就算你一直在府里也没人会说你什么的。”沈映乔温声说着,因为知道王筝的情绪不好,所以她不会要求王筝做什么,只希望她好好的。 王筝点了点头,认真地说:“我不想一直沉浸在伤痛里,我想找点事情做,想了想还是做菜的时候最平静。” 沈映乔一怔,她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对她说过。 “好。” 王筝见沈映乔同意,松了口气,她其实很怕沈映乔说什么这样可能会暴露他们,她没想做什么,就想心里能好受点。 有间酒楼里,沈映乔带着王筝进了后厨,给众人介绍这是新来的厨子,暂时先帮帮厨,没多说什么,只是说王筝是她表妹。 众人表示了欢迎,却也没放在心上,只以为王筝是走后门进来的。 安排好王筝后,沈映乔就打算离开,没想到却被周可缠上了,偏偏这次林奇筠还不在。 “沈掌柜,你多久没来酒楼了,你这掌柜也太不称职了。”周可笑嘻嘻地说着。 沈映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凑在自己身前的人疑惑问道:“你以前是见过我,还是怎样?” “没见过,只听说过。”周可依旧笑着,他就是好奇罢了,赶巧今日林奇筠没在,他必须得明明白白和沈映乔说清楚,不能让她一直躲着自己。 “我偷偷告诉你,我是……”周可凑在沈映乔耳边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掌给推开了。 “你谁呀?还不放开我们掌柜?”周可见沈映乔身边站着个男子,立马怒道。 “你怎么样?”严知看向沈映乔,他刚下马车就看见这家伙对着沈映乔图谋不轨,一时情急直接把人给推出去了。 沈映乔摇了摇头:“我没事,这是我夫君,这是酒楼新来的说书先生周可。” “哦,你就是那个严知啊,久仰久仰。”周可说完就笑着上前打招呼,一副熟悉的样子,看得沈映乔一顿。 第114章 传奇故事 “你们认识吗?”沈映乔疑惑道。 “不认识,听说过你们的事迹。”周可笑嘻嘻地说着,看起来一副期待的样子。 严知蹙眉盯着他,看向沈映乔疑惑的表情,心里的怀疑更深了。 “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认识一下。”周可笑了笑就打算拉着沈映乔离开。 严知隔开了两人,冷声道:“去楼上的雅间,隔音不错。” 说罢就拉着沈映乔在前带路,周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跟上了。 一进雅间,周可就故作高深地说:“你们是清水镇来的,还在那开了间客栈,叫有间客栈对不对?” 沈映乔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似乎想要知道这人还能说出些什么。 周可见两人都没说话,还以为是自己记忆出现了偏差,小声嘀咕:“应该就是这样,难道我被骗了?不管了。” “你们是不是还在那得罪了人,叫什么,叫,额,你,你,干嘛。”周可原本白皙的小脸,一下变得通红,最后几个字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手不停地挥舞着想要掰开掐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 “你是什么人?”严知冷声问着。 周可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周、玉、湘。” 严知缓缓松了手,疑惑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那是,我娘,咳咳咳,你这什么人啊,我话都没说完,虽说知道你们那么多事,确实有点可疑,但好歹让我说完。”周可一边咳嗽一边吐槽着。 沈映乔好一会才惊喜地说:“你就是周夫人的女儿,你怎么会来灵州?” “这不是听说灵州城仅次于京城嘛,我就来看看,谁知道就遇上你了。”周可缓了一会,才恢复脸色。 沈映乔听罢松了口气,却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刚才确实有些失礼了:“刚才的事……” “可以理解,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周可看了一旁的严知一眼,后怕地说道。 严知见状看向沈映乔问了几句王筝就离开了,他刚才就是路过,因为在这附近和张俱谈事,所以顺便看看来酒楼看看沈映乔。 “你是一个人来灵州的吗?周夫人会放你一个人来?”沈映乔问道。 她记得周玉湘说自己女儿总是和她闹别扭,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婚事。 “当然,我这不是好好的,再说,现在还遇上了你,估计我娘更不会但心我了。”周可认真地说着。 沈映乔瞥她一眼,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她暂时还是管好自己。 “你最近住哪?”沈映乔问道。 她现在既然知道这是周玉湘的女儿,就不能随意对待了,怎么说也要好好照顾一下。 “我最近有地方住,你就不用担心了,以后我还是会在这说书的,毕竟你这酒楼还挺有意思的,最近应该不会离开。”周可笑着说。 沈映乔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叮嘱了对方几句,就准备离开,却被周可叫住了。 “沈掌柜,你去哪?” 沈映乔疑惑看向周可:“怎么了,你要和我一起?” 周可点了点头,她最近在附近逛了很久,听说不少有趣的事,还没机会去一一验证呢,她得好好问问沈映乔。 街上,沈映乔旁边的周可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她这几天听来的事,有不少都是关于冯岷的。 “沈姐姐,你说这冯岷是真的转性了吗?不是听说一直是灵州的小霸王吗?我怎么来了这一个多月都是说他在做好事的,什么施粥,修缮寺庙的,这不是个大善人吗?”周可疑惑道。 沈映乔咂了咂舌,她其实也没想到那家伙真的会做,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所以就随口道:“你有没有听人叫他大善人?” “没有,所以我才好奇呀,到底为什么没人叫他大善人,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混蛋啊?”周可好奇问着。 沈映乔看向迎面赶来的属于冯岷的马车,呵呵笑了一声:“总之称得上混蛋的事他都干过。” 马车行驶的不算太快,街道上的人都纷纷让开了,沈映乔也拉着周可闪开,偏偏这会,突然从路边跑出来几个乞丐,一股脑聚在马车前纷纷哭诉着:“行行好,少爷,少爷给点银子。” 马车缓缓停下,车夫对着里面的人说了句话,也不知道那里面的人说了什么,车夫一愣,直接挥起马鞭赶起了马车,马儿嘶鸣一声,开始疯狂跑着,完全不顾附近的几个乞丐。 眼看着马儿就要踢到周围几个人,周可一个箭步冲上去,拉住了嘶鸣的马,制止了它的行动,却让后方连接的马车被迫撞到一边的小摊,所幸没有人员伤亡。 沈映乔见那几个乞丐已经闪到一边了,就去看周可,待看见她的手有着不小的勒痕时,还是心疼道:“你这手没事?” 她刚才还没反应过来,周可已经冲上来了,幸好她人没什么事。 马车里被刚才那个突如其来的撞击给摔的七荤八素的冯岷骂道:“怎么赶的马?想摔死我啊。” 车夫刚才紧紧拽着手中的缰绳到是没什么事,只是看着眼前的两人不屑道:“怎么着,你们是不是不想活了,在灵州城居然赶拦我们少爷的马车。” 冯岷揉了揉有些疼的头就掀开帘子吗,一看见沈映乔就怒气上头,咬牙切齿地说:“沈映乔,我没去找你,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居然还敢拦我的马车,你是不想活了吗?” “少爷言重了,我们只是听闻少爷最近乐善好施,一改往日的行事风格,就想着来了解了解你,这不是意外遇上了,我这位朋友就是想来打个招呼,她是灵州城最近很受大家欢迎的说书先生,这可是特意来为你抒写传奇故事的。”沈映乔随口胡诌道。 她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和冯岷起冲突比较好,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毕竟冯岷这家伙是城主的亲弟弟。 听严知说城主和张俱都是为秦江合所用的人,虽然还不清楚他们在找什么人,但总归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第115章 难民 “说书先生?”冯岷皱眉看向周可,有些疑惑。 一旁的车夫见状立马上前解释道:“确实是最近新起的说书先生。” “沈映乔,你又想耍什么花招,你今天拦我马车这事,别以为我会放过你。”冯岷冷笑一声,恰巧城门口的巡逻兵看见此处拥挤的人群立马赶了过来,见到冯岷行了礼后就看向周围的人,本想驱散人群却被冯岷拦住了。 “哎,等一下,今日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人是故意拦我马车的,我今天就要给她一点颜色瞧瞧,不然她当这灵州城时没有王法吗?”冯岷冷声说着,眼里全是阴鸷,他今天就要弄死这个坏他好事的女人。 周可一顿,她这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无赖的人,明明是这人见那些乞丐拦路却不停,显然想撞上去闹出人命,现在居然把这事轻描淡写地揭过了。 “你这人好生嚣张,那几个乞丐拦你马车是有错,但你也不能枉顾他们的性命,打算撞死人。”周可盯着冯岷,厉声道。 “你一个说书的管那么多干嘛,莫非你也想一起去牢里住几天,既然这样,我就满足你。”冯岷说着就招呼一旁的巡逻兵上前抓住两人。 那些巡逻兵对视几眼,就上前团团围住两人。 沈映乔看了看周围几个扔不肯离开的乞丐,疑惑了一瞬冷声开口:“冯少爷,不知你是做了什么事,让这些乞丐冒死也要拦你马车,听说你最近正在行善积德,不知这事会不会影响啊。” 冯岷眉心跳了跳,忽的想起神医告诫他的事,但心里却又觉得不太可能:“这些乞丐拦路乞讨,扰乱街市,我没看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到是你,拦我马车,这可不能狡辩。” “不,我们才不是要乞讨,你,你把破庙拆了,还把我们这些难民赶出来,我就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行善积德吗?那又为什么修缮郊外早已没有了香火的破庙?”那群乞丐里一个妇人叫喊着。 沈映乔看着那几个大大小小的乞丐,一时沉默了,她还以为…… 原来这些都是难民,就是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逃到灵州城来的了。 “那破庙我想修缮就修缮,谁管你们,爱哪去哪去。”冯岷嫌恶地看了那几个衣衫褴褛的人一眼,恶狠狠地说道。 周围被巡逻兵隔开的围观群众听见这话已经开始愤愤不平了。 “还以为这败家子转性了,到头来还是一样,这难民最近灵州城来了不知道多少,偏偏没有一人处理,现在这败家子居然还把人家唯一的住处给整没了,这不是造孽吗?” “说起来,这灵州附近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最近来了这么多难民?” “这谁知道,听说是附近几个村子糟了土匪,也不知道哪来的,最近闹得可凶了。” 沈映乔断断续续听见周围人的讨论,只觉得冯岷是狗改不了吃屎,行善积德对他来说果然还是不可能。 “冯岷,行善积德不诚心可是会遭反噬的。”沈映乔话音刚落,冯岷就冷笑了一声。 “遭反噬的事不劳你费心了,你今天还是想想怎么从牢里出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这两人抓起来。” 说着,围住沈映乔和周可的官兵就上前一步,眼看着就要动起来手来,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 马的嘶鸣声响彻整条街道,众人的视线朝那稳稳停在人群外的人身上看去。 “少爷,城主有事找你,让你赶紧回城主府。”那人翻身下马对冯岷行了礼就冷声说着。 冯岷一怔,心里琢磨了好一会才道:“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那人却一动不动继续道:“城主让你现在就回去,时间紧急。、” 冯岷暗骂一声,看向沈映乔冷声道:“算你今天走运,回城主府。” 那车夫点了点头,周围的巡逻兵也立马把人群疏散开,马车也很快离开了。 沈映乔怔了怔她还以为今天肯定要和冯岷撕破脸了。 周可却还对已经驶向街道尽头的马车扬了扬拳头,待看见沈映乔朝那群难民走去才收回手跟上。 “你们以前是住在哪里的?”沈映乔看问那一个妇人。 “等一会。”那妇人轻声对几个孩子说了句,才又看向面前的两人,“我是附近村落的,这几个孩子我就不知道了,半路上捡的。” 沈映乔惊讶了下,看向那几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隔壁小摊上那些包子咽口水的小孩,忽的笑了。 “我们以前就住在那破庙里,一起的还有很多人,可是那个人把我们赶走说要修缮寺庙,我们就没地方住了,和那些人也就走散了。”那妇人一边吃着手中的包子一边说着,时不时还照看着一旁的小孩。 周可和沈映乔对视了一眼,同时问道:“那你们现在住在哪?” “住在郊外的山上,那还有其他人,我们今天来就是想问问那人能不能给点银子,听说他也是为了行善积德,就想着帮我们应该也是,现在想想还是天真了。”那妇女的女气里带着点失落,很明显一开始真的把冯岷那厮当成好人了。 周可这会已经开始大骂冯岷了,好一会才压下心里的怒气问:“你一会带我们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吗,我们去看看你们有多少人,给你们安排一个住处。” “真的吗?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快,大宝,小宝,二宝快谢谢两位恩人。”那妇人说着就先在地上跪了下来给两人磕头,那些小孩也跟着跪下来磕头。 沈映乔和周可连忙把人扶了起来。 “你不用这样,我们先去看看情况,你们那都有些什么人?”沈映乔问道。 那妇人见状情绪立马低落下来,小声道:“都是些女人和孩子,我们什么都会干的,不会吃白食的,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们,我们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 说着就又要跪下来,沈映乔连忙扶住面前这个妇人,保证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们的。” 第116章 救助 那妇人见沈映乔保证道,才松了口气。 几人一起坐马车去往那妇人说的山头时,走过一条极窄的乡间小路和陈依依的马车意外遇上了。 “哟,这不是我们的沈掌柜吗?怎么最近这是没落了,居然和这些臭烘烘的难民坐在一辆马车上。”陈依依撩开车帘看见一旁停下马车正在下车的沈映乔嘲讽道。 周可皱眉看了陈依依一眼,冷声道:“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陈依依看向周可想了一会才怒道:“原来是你,你这个莽夫踢翻我的马车还没赔呢,居然还有理了。” “陈依依,你来这偏僻地方干什么,莫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据我所知,张公公不是让你好好管理那几个客栈吗?怎么有闲心跑到这来?”沈映乔笑问道。 果然听见沈映乔的话,陈依依脸色一下就变了,还想在说什么一旁的红嫣拉了拉她小声道:“暂时别和她浪费口舌,那人说不定就在附近我们先离开,一会再回来。” “沈映乔,多管闲事的是你,这些难民可不是那么好救的。”陈依依冷哼一声就放下帘子,马车也缓缓离开了。 沈映乔没理会陈依依的话,只让车夫暂时等在这,就跟着那妇人一起离开了。 因为这附近的山路狭窄,马车完全不能通过,所以几人就打算步行上山。 一路上那几个小孩没叫苦没叫累,反而还情绪高涨,兴奋地和沈映乔、周可说话。 “姐姐,你们真的会让我们离开这里吗?”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小孩,犹豫地问着。 “怎么,你不想离开吗?”沈映乔问着,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要是不想离开怎么办。 那个小孩摇了摇头:“不是的,我想离开,但我娘亲把我送到这里后就下了山,说让我在这等她,万一她回来了却没找到我怎么办,我想和我娘亲在一起。”那小孩话里带了哭腔。 沈映乔揉了揉她的头温声说:“你放心,我会在这附近给你们找到住处的,到时候你的娘亲回来一定会找到你的。” 那小孩惊喜了一瞬就用力点了点头:“嗯。” 沈映乔也笑了笑,她刚才就注意到这附近有个村子,看起来虽然破败了点,但还是有人的,他们如果不想离开就在这村子里也好。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那妇人停下来了,面前就是一个不小的山洞,也不知道以前里面住着什么野兽。 “就是这了。”那妇人扯出了一个笑容。 山洞里传来几个孩子的笑声,不一会他们就跑出来抱着妇人在一旁嚷嚷着。 “婶婶,我们今天可听话了,没有乱跑,有没有吃的,好饿啊。” “对啊,婶婶,我们可听话了。” 那个妇人一听就笑了起来,松开挎着的篮子揭开干净的布,就给每个孩子拿出一个白白软软的包子。 沈映乔和周可也放下手中的篮子,给那些孩子一一分了。 不一会,从四面八方回来了不少人,有的手里抱着干柴,有的手里抓着菜梗,还有一个女人手里抓了两只野鸡,显然是准备拿来当食物了,但那些人看见沈映乔和周可都是一顿。 “小满姐,他们是谁?你不是去找按个大善人了吗?”那抓着鸡的女人问着。 小满也就是一开始那个妇人笑着说:“这是来帮我们的人,那个赶我们出破庙的人才不是什么大善人。” 那女人怔了会才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沈映乔多看了那女人几眼,却被周可拉着和那些小孩聊了起来。 “对了,青青,你昨天不是救了一对母子吗?他们去哪了?”小满问着那个在处理野鸡的女子。 青青一边处理一边说:“他们说灵州好像有他们的亲戚,他们要去找一找今天一早就进城了。” “哦,这样啊。”小满没再说什么,只收拾着东西看着不远处和那些小孩一起玩闹的两人笑了笑,“青青,我今天真是遇见好人,要不是这两人我今天和大宝他们可能就回不来了。” “嗯,挺好的,她们是什么人啊,那个女子我看着有点熟悉。”青青想了会才说。 小满摇了摇头:“估计也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 两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安静做着自己的事。 陈依依和红嫣看到面前的破茅草屋时,立马松了口气。 红嫣推开茅草屋的门,陈依依跟着进去,门忽的关住了,两人一下就被迎面而来的匕首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你们就是来和我接头的人?张俱什么时候喜欢女人了,这倒是稀奇。”一老头从暗处出来,打量了两人几眼嘲讽道。 陈依依好一会才压下心里的害怕,冷声说:“你就是王昌,我记得你不是很早之前就和张公公断了联系吗?怎么突然又来找他了。” 王昌冷笑一声:“张俱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来见我,倒是叫两个小丫头片子来了,回去告诉他王昌回来了。” “一个弃子罢了,张公公才不会理会,你还是别费心思了。”陈依依有些失望,她看见那个标志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现在看来还是她想多了,这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和张俱认识的。 王昌冷笑一声,银针丢出稳稳扎进陈依依的脖子:“你要是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做,回去告诉张俱清水镇的事不要忘了,他要的东西还在我这呢。” “好,好,好,我一定说,你快把这银针取下来,我,我一定告诉他。”陈依依慌张地说着,眼里全是恐惧,她要是知道这家伙动不动就丢暗器,说什么也不来。 王昌嗤笑道:“那个穴位没有害,你直接拔了,不会受伤,但若是你敢阳奉阴违,下次,那针可就不是如今这样的了。” “好,好,好,我一定把话带到。”陈依依一边小心的扒出银针,见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只渗出几丝血来,才松了口气,拉着一旁战战兢兢地红嫣就想走。 “等一下,把钱袋留下。”王昌冷声说。 第117章 赔礼道歉 陈依依赶紧从红嫣手中接过钱袋丢在桌上就离开了。 王昌见两人走了,拿起钱袋就也离开了。 沈映乔和周可把那些人安排暂时安排在附近的村子里,本以为那村子看起来极其破败估计也有多少人,没想到人却不少。 离开前小满几人特意把沈映乔和周可送到村外,满眼都是感激,虽然只是暂时在村里住但总归是比山洞里好。 王昌刚进村就看见村口的一群人,多看了几眼就自顾自从他们身边走过,好一会他才想起刚才看见的那几人中是不是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再次回到村口时,只看见几个孩子。 这几天的灵州城难民的数量急剧增加,让沈映乔都有些惊讶。 “最近这难民怎么这么多?” 周可打着哈欠看着酒楼后门处黑压压一片等着领粥的难民,无奈道:“估计是附近哪里出现了雪灾,也不知道这雪要下多久。” 沈映乔看了看外面飘着的雪沉默了,她和周可前几天刚把那批难民安顿好,还没歇几天,这难民忽的又多了一批,幸好最近施粥的茶楼府邸不少,城主也特意安排了住处不至于让他们冻死。 因为下雪,酒楼里的人不少,全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你说着些难民怎么专往那些有钱人身边凑,也不怕被打。” “什么意思?” “我这几天看见好几个往那些公子小姐的马车前凑的难民了,运气好的能拿到赏钱,运气不好的遇上冯岷那小霸王打你一顿都是轻的。” “怎么着,你最近遇见不少?” “可不是,我前几天一进城就看见了被冯岷那家伙打的可惨了。” 沈映乔和周可离开前就听见那些人的话,没多想什么,就出了酒楼,打算去找林奇筠。 悦来酒楼的雅间里,林奇筠正听着面前的几个清倌唱曲,乍一看这人是在人真听曲,实际却早已经打起了瞌睡。 沈映乔和周可一进来就看见已经靠在椅子上熟睡的林奇筠,那几个清倌见状正打算叫醒林奇筠,却被周可给招呼出去了。 沈映乔一看周可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准是又想到了什么整人的点子,无奈摇了摇头就在一旁坐下,她就想知道这两人多大了。 周可靠近林奇筠后本想下一下他,却忽的看见林奇筠脸上的皮肤和脖子上的有些不大对劲,正疑惑着林奇筠就动了下脖子许是姿势有些不大舒服。 周可却猛然意识到这家伙是戴着人皮面具,一伸手直接在耳后找到那点痕迹,轻轻一撕,脸上的人皮面具连带着那大胡子都被她一把揭下了,果然是假的。 林奇筠本来闭着的眼,一下睁开待看见周可惊讶地拿着的东西时,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 “你怎么来了,居然趁我睡着偷袭,你这人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小人。”林奇筠皱眉看着面前的人,待视线落在一旁同样惊讶的沈映乔身上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沈映乔你这就不厚道了,居然不帮我拦着这个小人。” 面前这人的脸庞白白净净,脸庞瘦削,但是五官分布的比例却恰到好处,实在称得上是个俊俏的人。 “你这人真有意思,大家都想把好皮囊展现出来,你倒好居然藏得严严实实。”沈映乔惊讶过后笑着调侃。 “我这不是走商队需要吗?谈生意盯着这张大胡子脸事半功倍。”林奇筠笑道。 周可有些恍惚,又多看了林奇筠几眼才问:“你是京城人吗?我们是不是见过?” “不是,没见过。”林奇筠哼了一声,他可不想和这小白脸认识。 周可“哦”了声没再言语,把手里的东西丢给了林奇筠。 林奇筠接过,又重新对着镜子贴了起来,期间不忘问沈映乔:“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我就是想问问作坊最近怎么样,听说你不是和冯岷谈了笔生意吗,这家伙没找茬?”沈映乔问着。 她欠几天听到这消息时,都在怀疑冯岷是不是又在想什么花招打算找茬,本想先去作坊看一看,但又一想,这生意估计是找林奇筠谈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于是就直接来找他了。 “那家伙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想来找我合作,反正契书已经签了,钱也付了,不怕他耍什么花招。”林奇筠语气随意地说着。 沈映乔愣了一会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那家伙会这样安分的合作?你最好多盯着他。” “你放心,这家伙最近惹了他哥烦心,暂时没那个心情在这事上找茬在,再说这货又不是他自己要帮别人订的。”林奇筠笑道。 他当时听说的时候都要笑死了,这冯岷吃瘪看着果然解气。 “帮谁订的?”沈映乔问道。 “还有谁,你夫君呗。”林奇筠调侃道。 “严知?他怎么没告诉我。”沈映乔奇怪道。 周可眼睛也亮了亮,上次见就觉得严知那人眼里似乎只看得见沈映乔,这次果然再一次深刻体会到了。 “他告诉你干嘛啊,那天本来就是一个意外。”林奇筠笑了笑才继续说,“那天听说冯岷去见冯远和严知的时候路上遇见了点麻烦,说是遇见难民拦车,本来是一件小事,可偏偏你们那天不是为那难民出了头嘛,冯岷一去就在那吐槽还听自家下人说严知是你夫君什么的,就去找他的茬了,严知就顺手把他给揍了。” 沈映乔一怔,这事她完全都不知道,而且那天在家也没听严知提起过,只是看见严知的袖子上有一点不明显血迹,她问了几句,严知说是别人的,她见对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也就没再问了。 “然后呢?”周可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她那天差点就忍不住动手了。要不是为了隐藏身份才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嚣张跋扈的混蛋。 林奇筠瞥她一眼,语气随意地说:“然后,然后当然是冯岷被惹急了,一边砸店一边让人去追严知,最后冯远出来就看见这场面,就把冯岷给骂了一顿,为了赔礼道歉就约定去作坊合作了。” 第118章 诚心 “也没见那个混蛋来酒楼赔礼道歉啊。”周可撇了撇嘴。 林奇筠瞥了她一眼:“知足你,这要不是城主最近和赌坊有些事要谈,你以为冯岷那家伙会做这一出吗?” 周可瞪了林奇筠一眼没再说什么。 沈映乔心里却觉得很舒畅,她完全不知道那天的事,本以为严知每天赌坊的事就已经够忙了已经没空再处理其他的事了,没想到居然会特意给她出气。 这会再想起当天阿大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现在想来估计是想告诉她这件事。 那天她本来因为难民的事不怎么开心,严知还特意安慰她,那会只以为严知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想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是她。 “对了,听说你最近在找会做暖房的人,你找那东西干嘛?”林奇筠疑惑道。 虽然知道沈映乔一直都有很多意想不到的点子,但听严知提起这个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 周可也好奇地看向沈映乔。 “当然是用来种菜了,现在入冬了,都没什么菜了,酒楼的菜忽然就少了很多种类,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沈映乔叹了口气。 她一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可一直不确定这有没有大棚,还是前几天听人说起暖房才意识到这玩意应该就是大棚了,问了严知几句,没想到他就放在心上了。 “种菜?暖房种菜我是没听说过的,大部分都是为了种花罢了。”林奇筠一脸感兴趣地样子。 “我就随便问问,要是没有的话就算了。”沈映乔无所谓地说着。 林奇筠见状思考了会才道:“我有机会帮你问问,要是成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沈映乔奇怪地瞥他一眼。 “还没想好,你先答应了再说。”林奇筠笑着道。摆明一副挖坑等沈映乔跳的架势。 “呵,那算了,我就随意问问,谁知道你有什么条件。”沈映乔瞥他一眼果断拒绝。 林奇筠见状只是笑了笑。 几人又聊了一会才相继离开。 城主府,冯岷正和王小腿说着话刚走到门口就和一身材高大的人撞上了。 “你瞎啊。”冯岷皱眉看向面前这个面容苍白的人,他怀疑自己这几天犯太岁,不是被揍就是被人找茬现在还莫名其妙被人给撞了。 那人打量了一眼冯岷,随意道:“你是冯远的弟弟?” “怎么着,找本少爷什么事,我看你赶紧滚,少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少在我跟前乱晃,我哥也不会见你的。”冯岷冷声说着。 他这几天说起来是倒霉了点,但还不至于收敛脾气,这灵州城除了他哥还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除了那个一开始就和他抢酒楼的女人和前几天把他给揍了一顿的男人。 那人本不想理会冯岷,但听见这话还是停下了脚步看向身旁的人,冷声道:“冯远就教出了这样一个混蛋?” “哎,你这怎么说话呢,你是哪家的下人,居然敢骂我混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们赶紧给我把这人拿下,我哦到要看看你这家伙还能嚣张多久。”冯岷说着就一把把身旁的王小腿给推上前。 一旁的守卫对视了几眼一个跑进府里去通知冯远,其余的人到是听了冯岷的话把那人给围住了。 那人冷笑了一声,却直接挥开周围几人,一把掐住冯岷的脖子:“冯远这家伙怎么教出你这么个败家的废物。” “咳,咳,咳,你,是,谁,赶,紧,赶紧,放开,我。”冯岷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冒,显然已经快要呼吸不上来了,手紧紧撰着那人掐住他脖子的手臂。 王小腿刚从地上爬起来看见冯岷被掐得已经满脸青紫了,吓得双腿打颤,犹豫了会还是朝那人冲去。 然而还没靠近就被啊人一脚踹飞出去了,恰巧冯远赶来了,一见这状况立马喊道:“公公请手下留情。” 秦江合冷哼一声,一下甩开冯岷,从袖子里抽出一张绢帕擦了擦手才道:“冯远,你这城主当得是不是有些久了?” “公公恕罪,我这弟弟自小被我宠坏,今日多有得罪还请公公不要计较。”冯远恭敬地回到,视线落在冯岷身上还是眯了眯眼睛。 冯岷躺在地上好一会脸色的青紫才退下去,模模糊糊听见冯远的声音正想让他哥给他出气却看见他哥恭敬的样子,一时之间还有些恍惚。 “仅此一次。”秦江合冷声说完就进了城主府,看都没看地上躺着的冯岷一眼。 冯远道了声是,待秦江合走远后才冷声说:“来人,把这没用的东西给我关进他自己的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出院子一步。” 说完就走了,冯岷一瞬间有些震惊,还想说些什么却已经被身旁的侍卫给抬了起来。 “哥,哥,我,我又不知道那是谁,我还有事,我不想在城主府,哥。”冯远大吼大叫着,偏偏这会却没人回应他了。 王小腿捂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胸口慢慢跟上前面几人的脚步,听见冯岷的话小声道:“少爷,我看你最近消停点,咱们最近也太倒霉了,总被揍,这是不是真的是报应啊。” “报应个屁,我前几天干那么多的好事怎么没见有什么好运的。”冯岷叫嚷着。 王小腿看了冯岷脖子上的痕迹几眼小心翼翼地说:“是不是因为你行善积德不诚心啊。” “你废话什么呢。”冯岷没好气地骂道,心里却也怀疑了起来,莫不是真的? 冯远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秦江合,心里慌了一阵,才试探着开口:“秦公公,不知您最近怎么来灵州了是想接二公子去京城吗?” 秦江合沉默了一会才摇了摇头,重新看向冯远时眼里少了点冷意:“私盐找到没?” “还没,不过我已经找到一点线索了。”冯远小心地说着,生怕这会的秦江合朝他发脾气。 秦江合瞥他一眼,冷声问着:“你知道那东西有多重要?” “知道,公公放心,我一定尽快找到那批私盐。”冯远立马保证道。 第119章 沈映乔这几天正发愁做大棚的事,问了很多人都说这东西还是早点放弃,毕竟会做这的不是官府里的人就是某家权贵里的花匠,其他会的人少有。 “你说我们酒楼以后不会是第一个因为没有新鲜菜色而被迫关门的?”沈映乔愁眉苦脸地自嘲着。 悦榕在一旁仔细想了一会才道:“应该不会,毕竟沈姐姐你的酒楼还是十大排名之一。” “行。”沈映乔随口道。 她倒不是真的担心酒楼会关门,毕竟所有酒楼都一样,她就是想在冬天也能吃的丰富多彩。 严知刚从外面回来就看着沈映乔愁容满面的样子,随口道:“我最近到是认识一个会做暖房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沈映乔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严知的眼里都在发着光。 严知轻笑一声:“只是那人脾气比较倔,估计很难同意你的要求。” “没关系,我一定找准他的喜好,争取让他同意。”沈映乔笑道。 严知无奈摇了摇头,告诉沈映乔那人的住所后本想让阿大和她一起去却被沈映乔给拒绝了,说什么一定要自己去打动那人不能暴露是他身边的人。 然而沈映乔不知道的是,严知一早就告诉过那人沈映乔的事,谁知道那人说了句考虑考虑就搪塞了他。 陈依依这几天一直待在府里,完全不敢出去,一是因为王昌的事让她犯怵,毕竟她那次探了探张俱的口风,意识到张俱饼不想见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头,二是因为张俱最近有些阴晴不定,她还是好好待在府里,安心别惹事。 “小姐,小姐。”红嫣从院子里进来气喘吁吁地叫着,“我们去正宝斋一趟,听说那上新了不少首饰,你放心今天张公公一早就不在,说是要去见一个人。” 陈依依犹豫了一会:“万一我们要是遇上王昌了怎么办,那家伙现在一定在等着张公公的消息呢。” “怎么可能会遇上,他上次选了那么偏僻的地方见面一定是因为不好见人,怎么会贸然进城。”红嫣笑着说。 陈依依觉得有道理就点头同意了。 两人坐着马车出了府,兴冲冲地去了正宝斋,买了些首饰之类的东西,刚上马车,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马车带她们走错了路。 “你干嘛,这不是回府的路。”陈依依皱眉问着车夫。 那车夫却一直不言语,陈依依一怔正要掀开帘子出马车,却被一把熟悉的匕首给逼退了。 “几天不见,你倒是把我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张俱那家伙究竟是不想见我,还是什么原因。”王昌阴冷的声音在陈依依身边响起,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这,这不关我的事,是,是张公公不想见你。”陈依依结结巴巴地说着,眼里全是恐惧,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居然成了真。 一旁的红嫣已经晕了过去了,马车也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王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一把捏住陈依依的下巴,取出一颗红色药丸就放进了陈依依的嘴里,然后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冷声说:“半个时辰内,让张俱来这见我,不然你就等死。” 王昌说着丢给陈依依一个木牌,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 陈依依却没伸手去接,木牌掉在马车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她还想着吐出已经被咽下去的药,就听见王昌在一旁笑着说:“半个时辰一晃而过,你确定还要浪费时间吗?那药入口即化你就别想着吐出来了,我先去酒楼等张俱了。” 说完王昌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巷里,车夫刚才一直战战兢兢地躲在一旁不敢说话,这会见王昌离开才从易旁探出头来小声问:“小姐,咱们现在去哪?” “去哪?当然去找张公公了,赶紧的。”陈依依放弃吐出那颗药丸的念头,重新进了马车没好气地说着。 红嫣也在此时醒来,揉了揉有些晕乎的脑袋,奇怪地问着:“小姐,我们去哪?” 陈依依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只让车夫快些去找到张俱。 张俱见到王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 “你到是不管那女人的死活。”王昌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懒散地盯着张俱笑问道。 张俱看见他时,眼睛蓦地瞪大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解药呢?” 王昌朝张俱丢出一个瓷瓶,冷声说:“这么多年不见,我以为你见到我会很惊喜,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张俱把瓷瓶递给一旁的小厮,吩咐他给陈依依送去才朝王昌走去,笑问道:“你觉得秦公公见到你会惊喜吗?” “那人巴不得我死了,不过我师父的禁书他应该看不懂,不然也不会放我离开,容我在穷乡僻壤继续。”王昌冷声说着,话里没多少情绪,有的只是平淡。 “你也在清水镇?”张俱忽的问道。 王昌点了点头。 “你知不知道秦公公找的人就在清水镇附近?”张俱兴奋地问道。 王昌瞥他一眼:“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忽的离开清水镇了?”张俱的兴奋降下去,随口问道。 “被几个蠢货害了关进了大佬,我趁牢里着火跑了出来。”王昌说着,忽的意识到什么,“我记得你们前一段时间一直在清水镇,就是为了找秦江合要找的人?” “对,青阁留下的一个人,听说是谁的私生子,我也不清楚秦公公找他干嘛。”张俱随口道。 王昌忽的笑了:“秦江合这是心有不安啊,当年意外放走了那家伙,居然现在还在惶恐,他这大太监还不如直接当皇帝。”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俱惊讶地问道。 他知道王昌还是因为秦江合,那会的秦江合还是上一任总管的干儿子,他是刚进宫的小太监,意外帮了秦江合一把,渐渐和他熟悉起来,相继认识了秦江合干爹身旁的好友也就是王昌。 那会的秦江合可不是现在的样子,面上纯善谁都能欺,实际上阴险狡诈。 第120章 “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王昌嘲笑着,“你以为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要的一直就是皇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还留着那小皇帝。” 张俱听了这一番言论,心里已经有些不敢置信了。他从来都没想过秦江合是这样的想法。 “你这次来找我是想干什么,阻碍秦江合,还是为了给你那好友报仇。”张俱一下警惕起来,他不懂这人忽然给他说这些的理由。 王昌哈哈笑了起来:“报仇?那人是秦江合的干爹,我也只是认识而已算不上好友,我为什么要搭上自己为他报仇,还是和现在的秦江合对着干。” 张俱一怔,他没想到王昌是这样的想法,不过王昌说的也是实话,毕竟秦江合可是自己手刃了自己的干爹。 “那你这次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张俱疑惑道。 “当然继续做自己的事,你给我找几个药人和一些药材。”王昌冷声说。 他在清水镇依附严家就是为了炼药罢了,谁曾想被那几个人给搅和了,现在必须重新找人给他提供药材和药人,张俱就是最好的人选,一个不容易死的靠山。 “可以,到时候给你送去,你现在待在哪?”张俱随口问道。 “一个村子里,等我重新找个隐秘的地方你再把人和药材送来。”王昌说完就先离开了。 张俱见王昌离开,心里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人是回来报仇的,现在想来只有他还记着那事。 沈映乔坐上马车拿着自己做的一些糕点和咕咾肉,有些忐忑的想着那人会不会同意帮自己做大棚。 马车在几条巷子里穿过,停下来的时候,沈映乔看了眼这略显偏僻的地方,默默咽了咽口水,虽然已经知道这老头脾气挺倔,但住的这么偏她是没想到的。 一眼望去周围都是已经破破烂烂的房子,一看就没有人住了,沈映乔拿着东西刚下马车,就听见不远处有争吵的声音。 她猜测估计就是严知说的那个老头了,朝声音来源走去,就看见一栋虽然破旧但是整洁的院子,这会的屋门口正站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那人正生气地骂道:“你这老头也太倔了,我就是想让你帮个忙,也不必这样。” 沈映乔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那骂骂咧咧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也是来找这王老头的?” 她点了点头,小声问着:“不知你来找他有什么事?” “请他帮我去看看我家的花房,谁知道这老头就是不干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男子摇了摇头,见沈映乔手里拿着的东西,小声补充,“我看啊,你也不用问了,他是不会见你的,这门关的严严实实的,你也别浪费时间,我都来好几次了,他只要确定不同意,你就不用报什么希望了。” “这样啊。”沈映乔苦笑了一下,她还是试一试。 那中年男子见沈映乔没被自己说动只无奈摇了摇头,小声嘀咕:“又一个不听劝的。” 沈映乔轻轻扣响木门,小声询问着:“有人吗?” 里面没有声音,沈映乔轻轻一推,门开了,她看了眼院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花草,就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打算看看那些开的正鲜艳的花是什么,还没碰到,一旁的屋子里冲出来一条大黄狗,凶猛的对着沈映乔嚎叫着。 王老头也是这会出来的,他拉住狗绳看了沈映乔一眼:“我告诉过严知了,我不会同意的,你回去,不要浪费时间。” 说着就打算牵着狗离开。 “老先生,您别着急拒绝啊,我就是来看看你,不是要请你帮忙。”沈映乔急中生智,既然这人排斥别人来找他帮忙,她换个说法总行。 王老头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哼了一声:“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我可要放狗了。” 那狗似乎听懂了王老头的话,立马嚎叫个不停,露出尖利的牙齿瞪着沈映乔似乎在看什么食物。 沈映乔看着自己眼前紧紧关闭的大门,无声地叹了口气,她还是下次再来,这老头不是一般的倔,同意她的要求估计是挺难的,严知没说错。 坐上马车回去的途中沈映乔一直想着下次见面该怎么让王老头同意,至少得先聊几句,毕竟她得先熟悉熟悉才好提要求。 “明天是书院的休沐日,去书院顺便把娇娇和小奇接回来。”沈映乔想了会才道,她还是在暂时把大棚的事放一放。 车夫应了声就掉转了车头朝书院而去。 沈映乔一下马车严奇和严娇娇就朝她跑来,看起来极其开心。 “明天休沐日你们想去哪?”沈映乔笑问道。 因为这两个小家伙一早就说想和沈映乔、严知一起出去玩,但严知这几天比较忙,暂时只能她陪这两小家伙了。 “我们要去看虎子他们,娘亲不是说他们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吗?我想去看看他们,想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见过超大号夜明珠。”严奇严肃地说着。 严娇娇也点了点头,期待地看着沈映乔。 沈映乔无奈点了点头,她就不应该带这两小家伙见周可那个满嘴跑火车的人,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说的那些难民,怎么就让这两小家伙感兴趣了。 一直到上了马车严娇娇和严奇还在小声嘀咕着,说什么一定要问清楚是不是真的,不能再让周可哥哥小看了,他们以后也是见过超大号夜明珠的人。 沈映乔在一旁无奈扶额,差点忍不住告诉他们周可那家伙就是瞎说的,哪有什么超大号夜明珠,一看就是为了逗小孩故意编出来的。 她决定让周可带着这两小家伙去,以免到时候这两小家伙追着她问超大号夜明珠。 王昌看着马车从他身前走过,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他还以为再见到这个害他入狱的人会很难,没想到这就遇上了,看来他们还真是有缘分啊,也不知道这么久没见他要不要送个好礼物给这家伙啊。 第121章 “沈姐姐,冯岷这几天在找神医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要不要去看看?”悦榕小声在沈映乔耳边嘀咕。 沈映乔看了眼旁边那两个终于能和谐相处的人,才轻声说:“暂时别去,万一暴露了容易有危险。” 悦榕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戏弄冯岷那个败家子还是挺有意思的但是,如果不慎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觉得那人一定会不留余地的弄死她,为了避免这中国情况发生,她还是悠着点。 一旁的周可问着严娇娇和严奇:“你们两个真的想去看虎子他们吗?” “当然了,哥哥你不是说他有夜明珠吗,还是那么大的,我有点好奇。”严娇娇一边比划一边兴奋地说着。 严奇也在一旁点头。 林奇筠喝着茶的手一瞬间抖了抖,怀疑地看了周可一眼,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瞬间明白这是在逗小孩。 “你们为什么叫她哥哥,叫我伯伯,我有那么老吗?”林奇筠摸着嘴角的大胡子不满地说着。 “可是你长胡子了啊。”严娇娇撇了撇嘴说着。 林奇筠咳嗽了几声,一时居然无法反驳。 周可在一旁反倒开心的笑了起来,揉了揉严娇娇的头:“一会就带你去找虎子。” “我也要去,我倒要看看某人说的夜明珠到底是不是真的。”林奇筠哼了一声,故意说着。 周可瞥他一眼,小心的对他挥了挥手中的拳头。 悦榕在一旁看的开心,小声对沈映乔说:“沈姐姐,他们最近是不是吵架吵得少了?” 沈映乔看了那两人一眼点了点头,最近这两人何止是吵架吵得少了,那是见面也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周可这几天说完书就回家了要不是今天沈映乔说让她帮忙带两小孩去小满那,这家伙这会一定回家了。 “行了,你们一会去小满那看看他们最近还需要什么,回来告诉我,我先走了。”沈映乔拿起桌上的食盒就打算离开。 她今天还要再去看看王老头,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顺利聊上,一想到那个倔老头,沈映乔就发愁,偏偏她也没找到其他哪个能做花房的人。 沈映乔叹了口气后,还是默默上了马车。 马车在小巷里穿行着,沈映乔还在想这次不会还没见着人就被赶走了,马车就已经停下了。 从马车上下来,在门口停了一会,才犹豫着敲了敲门,门却直接开了,她顺势推开,刚扬起笑脸,那只大黄狗就扑了出来,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极其可怕。 沈映乔一怔,脑海里开始飞速脑补,这老头不会是故意放狗出来赶她走的,要不要这么狠? 正打算转身离开,身后传来王老头的声音。 “大黄,回来。” 那大黄狗立马回到屋檐下的王老头身边,和善的吐着舌头,摇着尾巴,全然一副温顺的模样,完全没有一开始那副凶横的样子。 “老先生,您今天有没有时间,我们能不能该聊聊?”沈映乔拿着食盒轻声问着,有些后怕的看了那大黄狗一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狗变脸可真快。 “没时间不聊。”王老头瞥她一眼,就把视线落在一旁的狗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狗身上的毛。 沈映乔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她要不还是放弃,这人确实有些难以说服,这样想着,她就拿着食盒打算离开。 王老头一抬头见人要离开,迟疑了一会还是冷声道:“等一下。” “您是同意帮我了吗?”沈映乔兴奋地说。 那老头哼了一声,看了沈映乔手中的食盒一眼,有些别扭地说:“食盒留下。” “……” 沈映乔满眼的光就这样熄灭了,她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 放下食盒就打算离开,却听见那老头随意说了一句:“东山脚下的那一块地最适合,你先买到那块地我就帮你。” 已经上马车的沈映乔一怔,掀开帘子笑着道:“好,等我买到那块地就来找你帮忙。” “买到再说。”王老头说完就关上了门,然后才盯着食盒嘀咕了一句,“我还没同意呢。” 沈映乔一回到酒楼就问李平几人,知不知道东山脚下的那一大片地是谁的。 李平一怔,好一会才小声说:“掌柜的,我最近也听说了你当时开酒楼买楼的事了,你这想买那片地简直难如登天啊,那地可是那败家子的。” “冯岷的?”沈映乔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好不容易说动那倔老头帮忙,到头来最难的居然是冯岷。 李平无奈叹了口气:“那地虽然冯岷已经买了好几年了,一直荒废着,但你要从他手中买还真不好说,毕竟这人整个灵州城都知道,霸道又嚣张,你越是想得到的东西,他越是不可能给你。” “试试,这大棚是一定要弄起来的,不然咱们酒楼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菜了。”沈映乔愁眉苦脸地道,好一会才继续问,“那片地冯岷是打算做什么的,为什么一直荒着?” 李平一听这,立马来了精神,兴奋地开始给沈映乔说,完全没了顾忌。 “那地啊,当时冯岷是打算用来盖宅子的,所以一连买了东山脚下的一大片,那会打击都觉得挺可惜的,那么大一块地用来盖宅子属实有点浪费了,但也没办法,谁让人是城主的亲弟弟呢? 大家也就只是说说罢了,本以为那地不久就会变成宅子了,谁曾想,不是道从哪来了个老神棍,非说那地不吉利,以前那是战场埋了不知道多少尸体不能住人的,可那败家子不信,招来人手就开始动工了,没想到动工的人没过几天就生病了,大家都说那是报应,冯岷那一段时间也处处倒霉,然后就信了,没敢再让人去动那块地就一直荒废着了,要我说啊,还是报应,明显是老天爷看冯岷坏事做太多,打算惩罚他,和那地有什么关系。” 沈映乔听完这事忽的想到悦榕告诉她的事,她何不继续呢?这不是现成的机会吗? 第122章 “少爷,少爷,神医来了。”王小腿兴奋地推开门喊着。 他这几天被冯岷阴晴不定的脾气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早就被吩咐出去找神医,可偏偏没找到人,本以为回来少不了一顿骂,没想到这神医却主动来找他了,他这个开心啊。 原本瘫坐在软塌上的人,忽的坐起来,脸上的书也掉在了地上。 “还不让神医进来。”冯岷大声道。 他被关禁闭的这几天想了太多东西,一会是沈映乔的话一会是他哥的话,他最后居然觉得很有道理,弄得他几天没睡好了,就想着找神医来看看,本以为估计会很难找到,毕竟他没一次找到的,没想到才等了这几个时辰,人就来了。 沈映乔和悦榕一同来之前还想着要怎么忽悠一下冯岷,没想到一进屋子,这人就一副求救的姿态。 “神医,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我想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这么倒霉,每天一不留神就受伤,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和行善积德有关啊,说起来,我前几天施粥的时候到是真的什么都很顺利。”冯岷说着就亲自给沈映乔、悦榕倒上了两杯热茶。 沈映乔和悦榕对视一眼,大脑开始疯狂运转,还在想该怎么把话题引导到东山脚下的那片地上,冯岷就忽然道:“我以前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有一个大师说是因为我买了一块地的原因,那块地以前是战场埋了许多人,我当时不信,后来一连倒霉了几天,神医,你说我这次的事和那块地有没有关系?” 悦榕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茶就听见冯岷的话,一乐,小声嘀咕道:“你还真是雪中送炭啊。” 沈映乔瞥了悦榕一眼,示意她注意点,就看向面前这个一连愁容的冯岷,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冯岷这人看起来居然还挺眉清目秀的。 “那地在哪?你给我具体说说,我好帮你分析分析。”沈映乔一本正经地胡诌着,捏着嗓音随口说着。 冯岷一听立马把那片地的事仔仔细细给沈映乔说了一遍,说完就皱眉道:“神医,你说是不是真是那片地的原因,我这几天睡也睡不好,尤其是看见我的死对头最近生意好,我就着急的上火。” “我觉得和那片地有点关系,但关系也不大,总之你首先应该把那块地卖出去,虽然不知道那块地对你有什么影响,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远离那块地,然后你再继续做些行善积德的事。”沈映乔故作高深地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脸色也一脸严肃,不知道还以为她真是什么大师。 冯岷一脸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决定一会就让王小腿去把地卖了。 “大师,我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我下次还想找你要去哪啊?万一找不到你怎么办?”冯岷犹豫了一会问道。 他最近也不能出府,万一找不到神医,他非要在家愁死。 “有缘自会相见。”沈映乔随口道,心里却在想等冯岷卖地的时候,她一定要赶紧找人去买了。 冯岷听见这话无奈叹了口气,神医说的也对,他还是在家好好反思。 从城主府离开后,沈映乔和悦榕绕了好久的路才换回自己的衣服回到酒楼。 “沈姐姐,你说这冯岷是不是傻子啊,怎么什么都信。”悦榕笑道。 她本以为劝说冯岷卖掉按块地还需要费一些口舌,万万没想到这人轻易就说出来吗,到是让她有些不可思议。 “他可不傻,要不是赶巧了,这地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卖的。”沈映乔摇着头说。 别看冯岷对着神医一脸和善的样子,但凡对着其他人能有他对着神医一半的和善他现在就不会信,可惜啊,偏偏不是,沈映乔现在就比较好奇冯岷接下来会做什么善事,要是和前一段时间的一样,她决定还是阻止一下,至少让那家伙别添乱。 悦榕听了沈映乔的话点了点头,她还是别把冯岷想的过于好,这家伙报复人的时候才是最吓人的。 两人本来还在说着一些关于那块地的事,却听见周可几人的声音。 “哥哥,那也没有夜明珠啊,你就是为了骗我们去,不过那好多人啊。”严娇娇笑着说。 严奇也点了点头,他一开始还真是为了夜明珠去的,但去了之后就发现自己被骗了,那根本没有夜明珠,不过到是有虎子,那小孩各自小小的,说起话来到是挺有意思的。 几人一进雅间,就看见悦榕和沈映乔在聊着天,严娇娇和严奇都像沈映乔跑去,好一会严奇才说:“娘亲,我在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但感觉又不像。” “你看见谁了?”沈映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一旁的周可笑说:“你看见什么熟人了,怕不是又被忽悠了,那的人你娘亲可都见过。” 严奇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沈映乔只无奈地笑了笑,周可这人还真喜欢逗小孩,也不知道她弟弟是怎么和她相处的。 林奇筠见几人说的开心也就没有打扰,待他们都沉默下来才问沈映乔:“你打算一直养着他们吗?不可能。” 沈映乔一怔,她到是没想到林奇筠会问她这个问题,好一会才说:“也不是,我准备问问他们的意见,看看他们想不想做点工,毕竟能有点工钱。” “让他们来作坊,最近作坊挺忙的。”林奇筠点头道。 沈映乔一怔,她其实一开始就想过这个问题,但后来又觉得这作坊的事她管的比较少,要不就先等一等,没想到这人却直接提出来了。 “好啊。”沈映乔应道。 林奇筠见沈映乔一口答应,就知道这人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笑了笑才问道:“你这做暖房的人找的怎么样了,听说严知已经帮你找到人了,那人同意了吗?估计不太可能,要不要我再帮你找找?” “那人同意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始建了,你要是现在想合作还来得及,不过我要考虑考虑。”沈映乔一脸骄傲。 第127章 程力一早去了东山就听见几个人聚在一起说着话,全都是奇怪怎么一边凉棚里的桌子椅子到了不少。 “你说昨天晚上是不是大黄又来了,怎么弄得这里全是乱七八糟的。” “这谁知道,也不知道王老头子怎么把狗给忘了。” “我看不是忘了,是那狗硬要留在这的,这狗昨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人就叫个不停,王老头都拿它没办法。” “对啊,那狗昨天一直在附近转,后来王老头所幸把他放在这了。” 程力也笑着和几人搭了腔,帮忙把周围的椅子扶了起来,只是狗的身影到是一直没见着。 “大黄去哪了,一早就没了踪迹,也不知道王老头平时怎么遛它。” “那狗用遛吗?看着凶神恶煞的,我每次看见都生怕它咬我,而且那么大一只扑上来不得吓死。” “你说着到是真的,我就被那狗扑过,所幸没咬我,当时吓死我了。” 几人又就那狗的战斗力展开了讨论,程力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他其实也挺赞同的,那狗是真吓人。 冯岷自从知道那神医是沈映乔假扮的后心情就十分不爽,他算是明白了,沈映乔这是把他当傻子耍呢,估计一开始那毒就是她找人下的,然后就为了后来骗他一笔,接下来就一步步让他信任神医这个身份,再反复欺骗他,指不定每次骗完他都在背后嘲笑呢。 一想到这他就气得把桌子给掀了,一旁的几个丫鬟小厮见状都吓得在一边跪下,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细看还能发现他们都在发抖。 “沈映乔,你这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敢骗我,我一定要弄死你。”冯岷怒骂道,待看见一屋子跪在地上的人后,冷喝道,“你们跪着干嘛,都给我滚出去,看见你们就碍眼,什么东西,全给我滚。” 说着就扔出手边的花瓶,那几个丫鬟小厮见状立马跑了出去,然后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各种打杂声,伴随着冯岷的怒吼。 王小腿急急忙忙回来就看见这场面,心里慌乱半晌硬着头皮打开了门,熟练的躲过朝他面门砸来的花瓶,小心翼翼地说:“少爷,少爷消消气,你换个角度想想,咱们也不亏是不是,毕竟那沈映乔确实治好了你的病。” “治好了我的病?呵。”冯岷冷哼一声,冷眼瞪着他,“我看那就是沈映乔给我下的毒,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死她。” 冯岷见状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 “派去拆大棚的人怎么样了,怎么没听人说?”冯岷奇怪道。 王小腿干笑了几声才小声说:“那几人被恶犬咬了正在医馆呢,大棚那地我看算是没人敢去了。” “岂有此理,要你何用,你这个废物。”冯岷气急败坏地说完就要上前对王小腿动手。 “少爷,少爷,我们,我们可以换个方法,这沈映乔身边高手不少,我们的人说起来可能不是对手,而且最近你还被禁了足,前几次出府城主到底知不知道还不好说,你现在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来,城主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的。”王小腿想了一会才思考着。 冯岷冷笑一声:“什么城主,我看他也当不了多久了,听说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现在自顾不暇怎么会管我,连我的命都不在乎了,又怎么会管其他的事。” 他要不是前几天听人说起了这件事,还被蒙在鼓里,他哥这次城主之位是真的要保不住了。 王小腿听着冯岷的话惊讶了一下,他是真没想到冯岷会这样说,不过又想起冯岷和张俱最近越来越近的关系也就瞬间理解了。 “你派人跟着沈映乔,找机会弄死她。”冯岷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就恶狠狠地说道。 王小腿犹豫一会还是说道:“她身边有不少武功高强的人,我们的人不太行,暂时要不先放她一马,到时候再寻找机会。” “怎么着,我还怕她不成吗,你,你……”冯岷想了一会觉得王小腿说的不错,他这次还是先好好制定一下计划比较好,至少不能在灵州城内杀人,而且还是现在这个阶段,他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你最近先给我跟着她,还有东山那里你也给我派几人盯着,我倒要看看沈映乔打算干些什么。”冯岷思考了一会才冷声说着。 王小腿点了点头,又左顾右盼了会,确定没其他人了才在冯岷耳边小声说:“张公公传来消息说要找你聊聊。” “他这时候又找我干什么?”冯岷皱了皱眉,想了一会还是道,“备车。” 两人一起出了城主府,见没人阻拦冯岷才意识到,他哥可能已经消气了。 “少爷,估计城主已经不生气了,你要不还是去和城主道个歉,我看城主还是很关心你的。”王小腿赶着马车笑道。 冯岷听着马车外的声音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让冯岷在马车里险些栽了个跟头。 “王小腿你干什么,会不会赶马车。” “有两个乞丐,少爷息怒。”王小腿急忙道,说完看了眼倒在路上的两个乞丐,骂道,“赶紧滚,别挡路,快点。” 那两个乞丐见到这场面非但没走反而跪在街上乞讨了起来。 “求求你,给点吃的,我娘已经要饿死了,行行好。”那个看不出来原本样貌的男子哭诉着。 “要乞讨给我滚远点,知道我这马车里是谁吗?给我滚。”王小腿说完就要下马车驱赶着两个人。 “王小腿,等等”冯岷叫来王小腿说了几句后就示意他离开。 王小腿却久久回不过神来,他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居然让他给点银钱。 “去啊,愣着干嘛?”冯岷骂道,他这会其实还有点犯怵,那次忽然生病好像就是和这乞丐有关,他还是暂时做做好事,毕竟他还要弄死沈映乔这祸害。 “好好好。” 王小腿应着,从钱袋里掏出几块碎银就丢给了在地上跪着的两人。 “你们今天算是走运了,我家少爷可是第一次大发慈悲,给我好好谢谢。”王小腿神气地说道。 第128章 见那两个乞丐收了银子在地上跪谢磕头的瞬间,王小腿一脚把两人给踹翻,冷声道:“以后别挡在这路上了,听见没,不然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那两乞丐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手脚并用的跑了。 做完这一切回到马车上王小腿还是控制不住地问冯岷:“少爷,你给那几个乞丐银子干嘛,要是以前的你肯定直接让我撞上去了。” “那两死乞丐我怕他们脏了我的车。”冯岷没好气地说着,要不是忽然间想起了沈映乔几句话,他恨不得直接把那两乞丐给丢出灵州城。 王小腿听罢什么也没说,只默默赶车。 那两乞丐脚步蹒跚的走了一路,买了几个包子吃了后终于有了点力气。 “娘,你确定没听错吗?我们都在灵州城找了这么久了怎么没找到沈映乔的小客栈?”沈军有气无力地问着。 刘小翠还拿着包子狼吞虎咽着,好一会才说:“刚来灵州那会就跟上那群逃难的人,我也忘记是听谁说的有间客栈了,那应该是沈映乔的,不然还能有谁叫这名?” 沈军拿起一个包子又吃了几口才说:“这灵州城这么大,我怕我们还没找到,说不定就饿死了,刚才要不是遇见那好心人,我们说不定已经饿晕了。” “好心人?那算哪门子好心人,就给了这点碎银,能够我们两花几天,再说最后那一脚差点没踹死我。”刘小翠吃着包子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但也能很明显听出她话里的愤怒。 沈军也无奈地点了点头,按一脚差点给他们两人踹死在那,本来已经十几天没吃过饭了,脑子已经晕晕乎乎,手脚也没什么力气了,要不是凭着最后一点意志非要死在那。 “要不我们还是回那个山洞,至少还有个能这封挡雨的地方。”沈军提议道。 刘小翠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想饿死你老娘啊,那群难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咱们住那山洞里非要饿死,这一路上吃的苦还嫌弃不够吗?要不是你老娘我机灵半路跑了,我们都不知道被卖哪去了,那几个人牙子真他娘的狠。” 沈军听罢没再说话,只叹了口气,他还是保佑沈映乔真的在灵州,不然他们迟早有一天要饿死在这。 两人在街头坐了没一会,就涌上来一伙乞丐赶他们走。 “你们混哪的,连我们大哥的地都敢抢,给我滚。”一乞丐手里拿着破碗和一根棍子恶狠狠地道。 沈军见状拿着东西就想走,刘小翠瞪了几人一眼,就准备离开,没想到却被拦住了。 “哟,还有包子呢,给我拿来。”那乞丐见刘小翠手里的包子,上前一把抢走了。 沈军本想说什么,却被刘小翠拉了一把,他下意识护住了手里的刚才特意包起来的包子。 “等等,你这是什么,给我拿出来。”那乞丐一边吃着手里的包子一边看向沈军手中的那一团破布,直觉告诉他那里有吃的。 身边几个乞丐一边吸了吸鼻子一边朝沈军走去,显然也是看穿里有吃的了,沈军一边后退着一边找机会逃跑,没想到直接被几个乞丐按住手脚给揍了一顿,最后不仅包子没了,还落得一身的伤。 “儿啊,你没事,快起来。”刘小翠把人扶起来带着哭腔地说着。 沈军摇了摇头,小声嘀咕着:“娘,咱要不还是去那个山洞,至少没人揍我。” 刘小翠无奈摇了摇头,他们当时就不应该离开,要不然至少还有一口饭吃,那几个难民对他们也算是很好了。 两人一起在街上走着,本想问问周围的人认不认识沈映乔,谁知道那些人都躲着两人,像是在躲什么瘟疫。 “你们认不是认识沈映乔?知不知道有间……” “不认识。”话还没说完那些人就已经躲着两人走的远远的了,显然并没有听两人在说些什么。 红嫣多看了两人几眼,待听清两人在问什么时对马车里的车依依说:“小姐,那两个乞丐似乎认识沈映乔?” “有什么奇怪的,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酒楼挺出名的。”陈依依看了眼手里的书随口道。 红嫣又多看了那几个乞丐一眼,疑惑道:“我看那两人像是在找沈映乔,这是不是沈映乔什么亲戚啊?” “估计是想骗钱,这种骗子灵州城还少吗?走。”陈依依合上书就打算从马车上下来,她要去自己那几间小客栈看一看。 刚下车,路旁的两个乞丐就扑了上来。 “小姐,行行好,能不能赏点钱,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刘小翠带着哭腔地说道,一旁的沈军也附和着。 陈依依本想躲开两人,又听那两人问道:“你知道沈映乔吗?估计是附近开小客栈的,你要是不想赏我们钱,借我们点也行,等我们找到沈映乔让她还你。” 红嫣一怔:“你们和沈映乔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婶婶,这是她堂哥。”刘小翠笑着说,打量面前这两人一眼,又问道,“你们是不是知道沈映乔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她在哪啊?” “哦,她在长巷那里,就从则条街穿过去,在拐几个弯就到了。”陈依依笑道。 刘小翠一听大喜,道了声谢就拉着沈军朝巷子走去。 红嫣见他们走后才问陈依依:“万一他们真是沈映乔的婶婶和堂哥呢?” “那更好,长巷那是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虽说都是下等人,但也分三六九等的,他们两人我看会被人给弄死,那个地方可什么人都有,这种乞丐死了不知道多少。再说那可和有间酒楼是两个方向,我看沈映乔暂时也不会去那,这两人估计还没找到人就已经没命了。”陈依依冷哼道。 红嫣默默点了点头,她觉得陈依依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两人真如他们所说是沈映乔的亲戚话那对她们来说就真的是一件好事了,如果不是的话,就怕凭借这两人白痴的行为,总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第129章 城主府里,秦江合正问着冯远关于私盐的事。 “最近追查的怎么样了?” 冯远恭敬地说:“已经有眉目了,只是盗走私盐之人过于狡猾,一切痕迹清理的过于干净,查起来会比较困难。” “好生查找。”秦江合放下手里的茶盏,门外就有人敲了敲门:“大人,李进求见。” 秦江合随意说了句进。 门外的人立马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见冯远轻微点头示意就跪在地上对秦江合行礼。 秦江合示意他起来,然后才冷声问道:“你有什么事要汇报。” “秦公公,清水镇那个木匠的女儿找到消息了,应该是来了灵州。”李进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喜悦。 他们的人在清水镇周边的州、县、镇都翻了个底朝天,完全没有那人的踪迹,推测人应该是来了灵州,路上果然有人见过她,说是和一男子同行,一同来了灵州。 “灵州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吩咐张俱最近在灵州多多留意此人,争取早日找到这个人问出那人的下落。”秦江合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李进应了声就告退了,一旁的冯远也松了口气,他最近一直怕秦江合因为私盐的事迁怒于他,现在看来估计是不会了。 “私盐的事你好好查,告诉张俱好好找人,我就先离开了。”秦江合说完见冯远应了,才带着人离开。 冯远在秦江合走后才放松了下来,这几天到是一直绷紧着,生怕出什么事惹怒了秦江合,现在人走了,他到是没那么多的顾虑了。 王筝最近因为生病一事,被沈映乔担心了好久,于是就暂时被她强制要求在府里休息了。 “沈姐姐,我真的没事了,你让我去酒楼。”王筝站在沈映乔身边苦苦哀求道。】 然而沈映乔却恍若未闻,只是淡淡道:“好好休息,我记得你不是想知道灵州城厨艺比赛的事吗,最近是个好机会我给你好好讲讲。” 王筝听见沈映乔的话后才低声叹了口气,小声嘀咕:“哼,不去就不去。” 悦榕见两人都各自看起了手中的书只觉得好笑。 “小满姐他们最近怎么样了,在那还住的惯吗?”沈映乔放下手里的账本问身旁的悦榕。 悦榕也笑着说:“我看小满姐他们在那住的挺习惯的,再说还有侍卫,完全不用怕在长巷那里被欺负。我昨天去的时候她们都说在那住的很好。”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一开始害怕他们在那住的不习惯本想在这附近给他们寻个住处没想到却被周可拦下了说:“长巷那很好,他们去那估计会更舒服,毕竟小满姐说不想在麻烦你了。” 那会沈映乔才意识到她可能还是没考虑好,不过居然小满那样说了,沈映乔就觉得周可说的不错,于是就同意了。 “沈姐姐,我能不能去长巷看看,听周可提起好几次了。”王筝这会听见两人说话急忙问道。 她一早就听周可说了小满的事,一直就想去看看,可惜没什么时间,再加上前段时间不小心晕倒,一下把这件事给抛到脑后了,这会听见两人说立马就想起了这件事。 悦榕看了沈映乔一眼,笑着道:“我看你就放弃这个念头,程力可是拜托沈姐姐最近好好照顾你,免得你再晕倒,上次晕倒可把大家给吓坏了。” “我保证,就去看看罢了,不会做什么事的,再说我在家待了好久了,我就想出去看看。”王筝撒娇道。 沈映乔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无奈道:“先暂时等等,最近还是少出去为妙,万一那些侍卫照看不周让你受伤怎么办,再加上冯岷已经知道我这个假神医的身份,他可不会就这样罢休。” 王筝听罢默默点了点头,她最近还是老老实实在府里待着。 张俱府里。 严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旁边小厮就直接推开了门。 屋子里三两个人一起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一般喝着酒一边讨论着。 “谁来了?张公公这是还请了谁?” “能有谁啊,赌坊的人呗,也不知道最近徐清齐怎么回事总推说有事情来不了,也不知道是真有事还是不想来赴约。” “这谁知道啊,毕竟这徐清齐最近不是和城主走的近吗?可能是看不上咱们了。” “哟,你谁啊,还不允许人看不上你了,这话要说也应该是张公公来说。” 严知一进来就听见几人的讨论声,平淡地说:“也不知道你们最近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是不是一筹莫展啊,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好好办事,说不定张公公见了能多赏你们点碎银。” “严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以为你跟在徐清齐身边就是个官了,你就是个下人。” “可不是嘛,有些人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来了张公公身前就应该有个奴才样。” 严知瞟了几人一眼,冷嘲道:“狗当多了,果然忘记自己是人了。” 那几人一听着话就要站起来朝严知走来,这会张俱才从屏风后走出来,骂道:“你们这几个没眼力见的还不给严知道歉,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自己去领罚。” 那几人立马蔫了,纷纷出了屋子,不敢再继续说些什么。 严知只是用极淡的眼神看了张俱一眼,冷声说:“张公公这待客之道还真是不错啊,也不知道徐掌柜最近在城主府忙些什么。” 张俱一听这话在心里冷笑了声,搭上冯远有什么好得意的,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面上却堆起满脸笑容:“严兄弟这话严重了,我今日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找到一些消息,徐清齐有没有告诉你?” 严知立马意识到可能是关于他们在找人的事,故作随意地说:“听说是有些消息了,不知您这找的是什么人?” “也就一普通人罢了。”张俱看了严知一眼随口道,好一会才又突然继续问道,“徐清齐竟是一点都没告诉你吗?” 张俱这会的视线紧紧黏在严知身上,那眼里带着一点探究。 第130章 “徐掌柜不会事事都告诉我,这找人之事你原是希望他告诉所有人吗?”严知淡淡说着,对上张俱的视线,没有一点慌张。 张俱忽的笑了起来:“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徐清齐为什么这么看中你却没告诉你这事,不过这事我嘱咐过他要保密想来他是听进去了。” 严知只是瞥了他一眼,依旧平淡地说:“不知张公公这次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我原是想找徐清齐,不过他最近确实没时间,你来了那我就好好告诉你,我找的那人是谁。”张俱说着对他招了招手。 严知挑了挑眉,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很快就来人把原先几人用的茶盏换了下去,重新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我们找的那人可能是某个大臣的私生子,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每次都是上边传达命令告诉我的。”张俱一边给严知倒了杯酒一边说着。 严知接过点了头,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面上依旧平淡地问着:“不知道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为何你们一直在找他,听说你们竟是已经找了很多年了。” “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上头人的思想我们怎么知道呢?这次叫你来就是让你帮忙查看一番,徐清齐最近在忙其他事,还要应付冯远的事,估计是忙不过来。”张俱随口道。 严知听罢,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是,本想套出点什么有用的事,最后还是做了罢,毕竟这人警惕的过分,有些东西问的太过容易暴露。 从张俱的府邸离开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严知心里几乎已经确定张俱他们要找的人十有八九是他,在加上沈映乔说的林奇筠和天山寨的事,他猜测这人估计和他当年的事也有关系,就是不知道这两人到底那一个才是他要找的人,亦或全都不是。 严知回了府就听说,沈映乔今天做了一桌好菜等着他了,他心里那点疲惫一下丢了个干净。 一进院子就听见沈映乔和两小孩的说话的声音。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可以先吃点糕点。”严娇娇嘟着嘴巴歪头说道。 沈映乔叹了口气,笑着道:“那你可不能吃太多了,一会还有你最爱的红烧肉。” 严娇娇重重地点了点头,一旁的严奇却在偷偷的笑。 沈映乔见严奇在笑就问他:“你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一垫?” 严奇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要等爹爹回来一起吃。” 沈映乔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在,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一抬眼却看见院子里站着的人,试探道:“严知?” 严知从暗处走出来,笑着道:“不用等了,一起吃饭。” 他刚才想起他师父了,虽然他师父平时对他很严厉,但却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好耶,吃饭。”严娇娇高兴地说着。 严奇也附和着。 沈映乔却多看了严知几眼,她怎么觉得严知情绪有些不对劲啊,是错觉吗? 吃完饭,两小孩早早就洗嗽完毕睡觉了。 沈映乔却想起严知那会忽然的情绪落寞,默默去敲响了严知的房门。 严知本来还在想张俱的话,听见门外的敲门声一怔,上前开了门,见是沈映乔就更惊讶了。 “怎么了?” 沈映乔无奈道:“不让我进去吗?” 严知这才连忙侧过身子让沈映乔进去。 “你今天去找张俱了,是发生了什么吗?”沈映乔问道。 严知摇了摇头,他暂时还是不要告诉沈映乔比较好,怕她担心。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沈映乔这会紧紧盯着严知,话里甚至带着点不满。 严知有些惊讶沈映乔忽然的提问,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映乔见状只以为严知是不想回答,于是就无奈说:“你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严知却一下上前拉住了沈映乔:“我,好,其实刚回来那会想起了我师父,所以有点低落,我没想到你会看出来,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在意。” “那好,你师父他现在一定会很欣慰的,你已经很厉害了,一定已经成长为了他的骄傲。”沈映乔认真地说着。 严知却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捏着沈映乔的下巴缓缓凑上前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笑着道:“你说的对。” 沈映乔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慌张说了句“早点休息”,就连忙推开门跑了。 严知见沈映乔慌乱的背影,轻笑了声。 第二日一早沈映乔就去了酒楼,然而却时不时想起昨天她和严知那短暂的亲吻,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最后还被周可发现了异常。 “沈姐姐,你怎么了?今天一直在走神,我问你要不要去长巷看看小满姐他们,前几天小满姐说她做了一些她家乡的特产邀请我们去尝尝,你要不要去?”周可盯着沈映乔问着,话里虽然是说小满的事,但是脑海里却也只会在想沈映乔为什么走神。 沈映乔看了眼自己手边那一摞摞的账本,无奈拒绝:“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我这账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完。” “我看也没多久你只要不走神一两个时辰就看完了。”周可笑道。 沈映乔瞥她一眼:“你说的简单,我还要核对一些账目,估计今天一整天是哪都不能去了。” “哟,都在呢,这是这个月作坊的一些账本,你看看。”林奇筠拿着一摞账本进来,看见沈映乔脸上有些痛苦的表情,正疑惑着,待看见沈映乔手边那不少的一摞时,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你这账目不少啊,今天看得完吗?” “本来能看完,这会看不完了。”沈映乔幽怨地瞪着林奇筠,也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凑什么热闹,明明平时账本都是三月一看的,紧着才两个月。 林奇筠笑道:“哎呀,看你这么多账本要看我就放心了,这账本我是不想看了,你就好好看,有什么问题你再告诉我。” 周可在一旁摇了摇头,心疼地拍了拍沈映乔的肩膀:“你今天加油,长巷还是我一个人去。” 第131章 周可见林奇筠一路跟着自己,没好气地说:“你跟着我干嘛,怎么着,七爷今天这么空闲,居然有时间在街上闲逛。” “谁说我是跟着你了,我和小满他们也挺熟的,我不能去看看他们啊”林奇筠瞥她一眼,得意地说着。 周可翻了个白眼,到是没再说什么,毕竟林奇筠也算是小满他们的掌柜了。 于是两人难得一起慢悠悠的在街上瞎逛着。 刘小翠和沈军刚来到长巷就被几个乞丐给拐到角落给揍了一顿。 “这是我们大哥,刚才说的话都听明白了吗?”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乞丐挥着手里的棍子指着一旁蹲在那看戏的人恶狠狠地说着。 沈军这会被打的已经头昏脑涨了,还没缓过神来,自己的头皮就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头被迫抬起来看向那个蹲在一旁的人身上。 “听明白没,说话?”那个一开始说话的人见沈军迷糊的样子继续恶狠狠地说着。 “明,明白了”沈军结巴地说着。 一旁的刘小翠已经晕了过去。 “以后呢,你们两个可以和我们一起,但是没天要到的赏钱必须上交,懂吗?”那个乞丐头头见沈军已经听明白了那人的话,就缓缓开口说着。 沈军喘着气点了点头,那人笑了声本想继续和沈军说些什么的时候,看见有人来就和另一人跑开了。 青青和小满从沈军两人身前经过时,本来只是随意瞟了一眼,打算丢点银子,没想到却看见了梁个熟悉的人。 “刘婶子,沈大哥,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青青有些惊讶地朝地上趴着的两人跑去。 小满也有些惊讶,帮忙青青扶起两人。 “你们不是说要去找一个亲戚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军一看见两人激动地眼泪都涌了出来,沈映乔虽然没找到但是遇见这两人了,他至少不用被饿死了。 “我们没找到,估计是我娘听错了,你们怎么在这?”沈军说着就打量了两人几眼,待看见他们身上穿的干干净净的衣服时,怔了一下,他记得这几人还是些难民,怎么就几天不见变化这么大呢? “我们住在这。”青青笑着说。 沈军有些不敢置信,愣了好久,直到青青和小满带着他们回到一处小院时,他才真的相信这两人住在这的话。 小满见两人的状态猜测是很久没吃饭了,于是就拿出自己一早做好的家乡特产让两人吃着。 “你们先吃这,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离开不久我们就遇上了两个好心人,他们给我们提供了这处宅子,然后现在我们几个在一个小作坊做工,算是不错了,至少不会挨饿。”小满笑着说道。 然而两人只顾着往嘴里塞东西,完全没听见小满说什么。 小满和青青见状也没再多什么,只让两人慢点吃。 一旁本来在墙角玩泥巴的几个小孩,看见沈军和刘小翠在狼吞虎咽都嘻嘻的笑了起来。 周可和林奇筠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里拿两个吃着东西的人,只以为是他们好心收留的乞丐。 “小满,你们最近在作坊怎么样,这些孩子有人照顾吗?”周可看着朝她跑来的一群小孩,笑着问道。 小满看见两人惊喜道:“张婆婆她们留在这照顾他们,他们也很听话。” 林奇筠看了眼沈军和刘小翠,没多想什么,只问了一些小满和青青在作坊的事就打算离开,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在哪见过这两人。 “你们也是难民吗?”林奇筠盯着那两个正专心吃着东西的人。 沈军和刘小翠听见这话一怔,对视了一眼,沈军才犹豫地说:“算是,我们是意外来到灵州的,没有了银钱也算是半个难民。” “这样啊。”林奇筠点了点头,没再问什么只以为是自己刚才恍惚了。 一旁的周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小满:“沈姐姐今天还有事所以就没来,估计过几天有时间会来看你们。” “没事,她那么忙,我都知道的,我们这也没什么,住的很习惯,你告诉她不用担心我们。”小满笑着说,原本有些苍老的脸上这会带上笑容,忽的就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周可只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刘小翠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眼还在吃的沈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吃什么吃,你听见没他们刚才说的,那个姓沈的是什么来头,我们一会去问问。” 沈军看了看站在他们不远处正交谈着的人,小声嘀咕:“问什么,沈映乔怎么可能认识这两人,我估计就是你听错了,或者是沈映乔压根没来灵州,咱还是安心在这住下,别折腾了,好不容易遇到青青他们。” 刘小翠有些不满地踩了沈军一脚,小声骂道:“你是不是傻,那些人一看就不简单,估计都是什么富贵人家的人,咱们不得好好巴结一下,他们就手指缝里漏出点银子就够我们生活好几年了,到时候有钱了,咱还在这帮这些人照顾孩子吗?” 沈军犹豫半晌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一点也不想折腾了,这一路上要不是他娘总喜欢折腾,他们也不会这么惨。 周可和林奇筠打算离开时,沈军迟疑了会还是凑了上去。 “两位,留步,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沈映乔?” 林奇筠和周可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疑惑,这人想干什么? 沈军见两人都没说话只以为是不认识,于是就低头叹了口气,不打算再问下去,一旁的刘小翠赶紧上前堆起笑容说道:“两位贵人,说来话长,我们来到灵州意外得知我们这个亲戚有可能在,于是就想问问你们知不知道她。” “亲戚?你们是亲戚?”周可上下打量了两人几眼,有些不敢置信,她怎么没听说过呢?这两人不会是骗子,看起来到是挺像的。 刘小翠见周可似乎听过,急忙上前提高嗓门说道:“你真的知道沈映乔吗?我是她婶婶,这是她堂哥,亲亲婶婶,你快告诉我她现在在哪?我们找了她快半个月了。” 第132章 周可听见刘小翠的话,看了林奇筠一眼,背对着刘小翠,小声问道:“沈映乔说过她有婶婶吗?” 林奇筠摇了摇头:“我反正是没听人提起过的,不过这两人看起来倒也不像是骗子。” “什么不像是骗子啊,这怎么知道,万一传出去说沈映乔忘恩负义怎么办,我们得仔细问问。”周可一本正经地说着。 林奇筠瞥她一眼:“我找人去酒楼问问沈映乔不久行了。” “那得多久啊,我先仔细问问。”周可哼了一声就回头看向刘小翠,严肃地问着,“你说你是她婶婶,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真是她婶婶,我们,我们都是从清水镇来的,你让她来见我,一切就了然了。”刘小翠着急地说着。 周可一怔,见对方知道清水镇就说道:“你还知道清水镇,看来是听了不少人提到过她啊。” 林奇筠这会才想起来那点熟悉感是从哪来的,估计是在清水镇意外见过。 “行了,她估计真是沈映乔的婶婶,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来了灵州了。” 林奇筠说道最后声音渐渐小了,本想继续问什么就听见一旁的周可说:“算了,我带你回严府,估计等我们去了,沈映乔也回府了。” 刘小翠立马点了点头,一旁的沈军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怎么就要离开了。 几人回严府的路上刘小翠一直追问着周可和林奇筠沈映乔现在状况,说的那叫一个泪如雨下。 “你们不知道,我们一路上到底吃了多少苦,偏偏这些沈映乔都不知道,我可太想她了。” 一旁的沈军见状附和了几句,就看向了街头的一辆马车,那马车他好像见过,还真豪华。 周可听了两人的话也没搭腔,只默默想着沈映乔的这两个亲戚为什么她娘从来没和她说过,如果真是关系亲近的人应当是会被她娘提起的。 林奇筠则是一直在思考着两人为什么也到灵州来了,说起来以前沈映乔客栈里的那两个人也来了,再加上他听说的清水镇的一些事让人想不怀疑都难,他得回去问问,这两人到底和他们要找的人有没有关系。 “我有事,先离开了,这两人就交给你了,你最好现在不要透露沈映乔的真实身份,随便带他们去一个小院子,让沈映乔去那找他们。”林奇筠对身旁的周可小声说道,他这会才想起来清水镇的众多事情中,钱二多还告诉过他沈映乔是被她婶婶卖给严知的,所以这足以证明这两人至少不是什么他们口中对沈映乔极好的人。 周可点了点头,她头一次觉得林奇筠说的不错。 “那你去告诉沈姐姐,让她来我家找我。”周可小声在林奇筠耳边说着,见刘小翠两人没注意到她和林奇筠才和对方拉开距离。 林奇筠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就先离开了。 沈映乔在酒楼收到消息时,刚看完账本。 “沈姐姐,七爷为什么让你去周可的家啊,他们不是一起去了小满姐那吗?”悦榕奇怪道。 沈映乔也觉得奇怪,但她清楚如果不是有事的话,这两人是不会给她带话的,就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先回府,我去去就回。”沈映乔说完就离开了。 “少爷,我刚才看见那两个乞丐了。”王小腿疑惑地说着,他怎么看见林奇筠和那两个乞丐走在一起,旁边还有有间酒楼的那个说书先生。 冯岷闭着眼睛在马车里随口回道:“街上乞丐那么多,你看见有什么奇怪的,我这禁足终于结束了,我们一会去东山你看看沈映乔打算做什么。” “不是的少爷,我说的那两个乞丐是那天你给了钱的那两个,他们和林奇筠还有有间酒楼的那个说书的走在一起,你说那是什么情况?就那个商队的人他会管那些乞丐吗?不会,更别提和那两个乞丐走在一起了,还有那个说书的,我看他还和那两乞丐在一起说话,那样子不像是陌生人。”王小腿疑惑地说着。 “那有什么奇怪的,假好心的人罢了,那就两个乞丐有什么好看的。”冯岷瞥他一眼,又对着外面的车夫喊道,“去东山。” 王小腿见冯岷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就没再提了,只在心里觉得奇怪。 沈映乔去了周可小院子,还没来得及感叹这人还挺会享受就看见正屋对着她的那两个人,她多看了几眼,只觉得有些熟悉,但一时却又认不出来,直到听见刘小翠那尖利的声音。 “沈映乔,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个狠毒的人。” 沈映乔看向面前这个正张牙舞爪被周可给拽着的人,冷声说:“你怎么来了,怎么还是这副样子?” “我怎么来了?这要问问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为什么要偷偷离开清水镇?”刘小翠大声嚷嚷着。 沈映乔瞥她一眼,皱眉问道:“你找我想干什么?” “当然是给钱了,我看你这混的也不怎么样啊,灵州城是不比清水镇,你能有间则小院子也算是不错了。”刘小翠打量了几眼这座小院,有些嫌弃地说着。 她那会见小满他们还当沈映乔现在有多厉害,果然还是她想多了,算了,她现在也不求多的,要点银子算了。 沈映乔看了旁边的沈军一眼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她那个懦弱的叔叔去哪了?既然这两母子在一起,那她那叔叔应该也会在的,怎么没看见人。 “沈大壮呢?你们没一起?”沈映乔眯着眼睛看向两人。 “我爹他死了。”沈军有些低落地说着,肉眼可见的没有以前那股嚣张的气势了。 “你还敢提他,我看他就是被你给克死的,怎么好好端端就被人给杀了,要不是我和军儿跑得快说不定早就一起死了。”刘小翠大声喝道,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害怕的事打了个冷颤。 沈映乔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沈大壮居然已经死了,还是被人给杀了,也不知道和那伙找他们的人有没有关系。 第133章 “你也别废话,看你这样估计也过的不怎么样,你就给我和军儿几百两银子算了。”刘小翠打量了沈映乔几眼才不屑地说着。 她从来不信沈映乔能赚到很多银子,尤其还是从清水镇离开后。 沈映乔瞥了两人一眼,冷声道:“你们暂时可以住在这,吃的东西会有人送来,只要不惹事,我就不考虑把你们赶走。” 刘小翠有些不满还要说些什么,反而被一旁的沈军给拉了一把,显然是让她暂时不要说什么。 见状刘小翠也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周可看几人要说话一早就出去了,这会的屋子里只有三人在,沈映乔问了一些沈大壮死前的事。 得知了大合村他们离开那会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问那些村民一些事,不过什么也没问出来,而沈大壮的死是因为沈军和那几人遇上了起了冲突意外身亡。 和周可从她的小院离开后,沈映乔一直在想着严知身份的事,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那么多人大费周章想要找到他,而且看样子是找了很久了。 周可见沈映乔一直沉默着就没说话,只靠坐在马车上看着外面的街道,心里却犯起了嘀咕,她怎么觉得沈映乔的婶婶对她不怎么样呢,果然还是林奇筠有先见之明。 回到严府沈映乔给让悦榕给周可安排了住处就径直去了严知的屋子。 严知这会因为回府拿一些东西,正好在屋子里,一见沈映乔来就扬起了笑容。 “怎么,今天酒楼没什么事?” 沈映乔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关了门,才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严知见沈映乔情绪有些不对,放下手中的书就朝她走来。 沈映乔告诉了严知刘小翠几人的事,严知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这么凑巧的跟着商队来了灵州。 “商队?”严知一怔,他记得最近这一段时间回来的商队只有和城主送货相关的商队,这几人是怎么遇上的。 “听沈军说两人一开始压根没想来灵州,本打算离开清水镇就行了,没想到半路遇上劫匪被抢了银子,还被卖给了人牙子,期间人牙子带着他们在一个客栈留宿,没想到客栈着火,他们趁乱跑了,路上遇见一个陌生的商队,他们就一起回来灵州了。”沈映乔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严知的神色,见严知皱起眉才意识到这两人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还遇上了什么事。 “你知道他们在那个客栈遇见的那把火意味着什么吗?城主丢的东西就是因为那把火,最近几天我会派人盯好这两人,以免他们意外得罪什么人。”严知皱眉说着。 两人又仔细分析了一会他们现在所处的状态,最后都认为在确保安全的状况下去试探一下林奇筠到底是哪方人,又到底想干什么。 刘小翠和沈军在那座小院子里待了没几天就开始作妖了,整天叫着要在灵州城逛逛,看着他们的人受不了两人的叫唤就自顾自跟着两人在灵州城的街头四处闲逛。 “你看着人一直跟着我们,我们怎么可能能趁这机会逃跑。”刘小翠在沈军耳边小声说着。 沈军小心回头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强壮大汉,小声说:“娘,咱要不别走,在这挺好的有吃有喝还有住,万一我们又和上次一样遇上人牙子怎么办?”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们这次一定不会有事的,你看我这是什么,这就是夜明珠,我在那小院里找到的,你说这沈映乔居然还有这么个宝贝呢,我看着贵能值不少。”刘小翠小心从怀里拿出那颗看起来闪着光的珠子一脸得意。 沈军看了眼疑惑道:“娘,这真能值那么多钱吗?” “当然,咱两拿着个到时候卖了就成,这比比在这被关在那小院子里好啊,我看那沈映乔绝对是招惹了什么人不然为什么一直问沈大壮的事。”刘小翠一脸慌张地说,好一会才继续,这会没了慌张,反而多了一丝得意,“她以为我看不出来,谁知道她这次这么好心留下我们是为了什么,说不定会害死我们,我们还是早点跑。” 沈军也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也发现了沈映乔听见沈大壮死了的时候,明显有一瞬间的慌,虽然很快消失了但他看得真真切切。 刘小翠见这会街上人不少,看见身后大汉慌神的瞬间拉着沈军就朝人群里跑去不一会就消失了踪迹,那大汉猛地回过神来却发现周围已经没了两人的身影,连忙跑去通知消息了。 刘小翠喝沈军这会躲在一个小巷子里,见那大汉走了,赶紧从巷子里出来,就朝城门口走去,他们打算先离开灵州城。 那大汉跑去赌坊告诉了严知这两人跑了后,严知只是摆了摆手让人下去了,他一开始从沈映乔那听说着两人是跟着商队一起来的灵州被以为是谁发现了什么,特意去调查了一番后才发现是他想多了,这两人和那丢的货物无关,而且他们就是和城主的那批商队一起回来的,想来路上也被盘问了多次了。 既然这两人不想在那院子里住着,他也就无所谓了,随他们去,毕竟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怎么从徐清齐那套到更多的信息还不被怀疑。 灵州城街道上。 刘小翠和沈军正在往城门口走去,完全没注意身边路过的那一辆马车,本来看着城门口就快在眼前了,两人的视线却突然一黑,好一会才醒来。 一刻钟前。 冯岷正坐在马车里看着街道上那些拥挤的人群,骂骂咧咧让车夫走快点,他还要去青楼一趟,毕竟已经很久没去了。 一旁的王小腿只笑嘻嘻地让他“息怒”,看见街道上正疾步行走的两人却有些惊喜地拍了拍冯岷。 “少爷,少爷,快看那是谁。” 冯岷不耐烦地朝街上看去却只看见不停拥挤在一起的人,没好气地说:“谁呀,怎么着,看见银子了?” 第134章 “我看见沈映乔……” “在哪,我现在就让马车冲上去。”冯米一下精神起来,他最近想报仇已经想疯了,尤其是回过神来自己真的因为沈映乔的话而给了那两个乞丐银子就觉得晦气,他居然真听了沈映乔的鬼话。 王小腿急忙补充道:“不是的,少爷,不是沈映乔是那两个乞丐,我这不是听陈姑娘说那人是沈映乔的亲戚嘛,好像是什么婶婶,不过这两人走的可真快,像是在躲什么。” “躲什么?你是不是看错了,既然是沈映乔的亲戚,那家伙应该不会亏待的。”冯岷嘲讽地说着。 王小腿反而摇了摇头:“我看不像,他两这是往城门口的方向走的,是不是想离开啊?” “跟上去看看。”冯岷想了一会忽然提议道。 马车跟着刘小翠两人走到了一个巷子里,那两人本来是想看看自己身上还有多少钱,没想到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 “哟,醒了,你们这醒得还挺快。”王小腿推开门看着两人睁开了眼睛就笑着说。 冯岷从门外进来,王小腿随后并顺手关上了门。 “少爷,我们是好人,求你放过我们,哦,对了,你是要钱吗?我这有可夜明珠很值钱的,你就放过我们。”刘小翠见两人进来立马哭着喊道。 冯岷皱眉看着两人,有些怀疑地说:“你们真是沈映乔婶婶和堂哥?” “对,是,是,你放心她一定会来救我们的,你要什么她都会给你了,只要你们放了我们两人。”刘小翠嚷嚷道。 沈军也在一旁附和着。 “哦,这样啊,那我要是弄死你们了沈映乔不得哭死啊,我还挺想看那样的场面的。”冯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玩着手里的匕首,笑着说。 他觉得这两人是个好诱饵,最近沈映乔身边多了不知道多少武功高强弟弟人,他的人压根别想靠近,他本来就打算放弃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刘小翠听见冯岷的话连哭声都停顿了,一旁的沈军也有些害怕地颤抖了起来。 “少,少爷,我,我们对沈映乔来说,也没,没那么重要,您要不再换个方法。”沈军颤颤巍巍地说着,话里全是恐惧。 冯岷笑着道:“你们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 “少爷,少爷,我们其实和沈映乔的关系不知怎么样,你用我们威胁不到她的。”刘小翠颤抖着说着,连声音都小了不少。 冯岷一听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话里全是冰冷:“这么说,你们没什么用?” “对啊,我,我们对沈映乔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刘小翠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岷给打断了。 “王小腿,拿这两人去喂狗,没用的话就别留着了。”冯岷冷声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王小腿则应了一声,朝两人走来:“夜明珠拿出来,说不定我开心了能让你们少点痛苦。” 刘小翠见状立马说:“求求你了,放过我们,我们不想死。” “那么多废话,真吵。”王小腿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烦地说着,一把揪起刘小翠就开始找夜明珠。 “咚”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夜明珠从刘小翠的袖子里掉了出来,王小腿立马上前捡起这颗珠子,一看见那珠子的成色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就这破珠子也好意思叫夜明珠,我呸,来人把这两人给我弄去喂狗。” “大哥,大哥,不要这样,我,我们不想死,我们,我们还有用的。” “是啊,是啊,我们能干很多事的,你别让我们去喂狗。” 刘小翠和沈军一起哭诉着,身体也不住地颤抖着。 王小腿却懒得再听两人说什么,看见外面进来的两个人随意把手中的夜明珠丢给其中一个人,没好气地说:“给你,我当什么值钱的玩意。” 说着就打算离开,身后却忽然传来刘小翠声嘶力竭地喊叫声:“等等,我,我知道怎么对付沈映乔,你不能杀我。” 王小腿停顿一下转身看着两人,示意一旁的人先下去,待凑近两人才问道:“你知道怎么多付沈映乔?你可不要撒谎,毕竟我家少爷可是能随手让你们去喂狗的。” “不,不会,我一定不骗人。”刘小翠保证道。 “行,暂时留你们一命。”王小腿想了会才说。 沈映乔得知刘小翠和沈军跑了消息时,有些不敢置信。 “他们不是在周可的小院里吗?怎么就跑了?严知知道没?”沈映乔疑惑问着。 悦榕见沈映乔不知道实情立马说:“严大哥知道了,不过估计是没什么事,毕竟我见那个侍卫好像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阿大就来了,告诉了沈映乔不用但心的事后就暂时离开了,显然是严知怕沈映乔担心特意派人来说一声。 “周可呢,我得让她回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东西丢了,这两人居然把那小院翻了个底朝天。”沈映乔有些生气地说着。 找到周可说了这件事后,她却没什么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大不了的,那小院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翻就翻了,我一早就觉得这两人对你不好,到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幸好没回严府。” 沈映乔又和周可聊了几句就回家了,然后就得知严娇娇生病的消息,她担心的不得了,亲自去书院把严娇娇和严奇给接了回来。 严娇娇显然是感染了风寒,脸色异常红,身体也烫得吓人,沈映乔急忙把人送去了医馆,让车夫先把严奇给带了回去。 大夫看过后给严娇娇写了方子,沈映乔才把人带回去,连忙让人熬了药,一直到深夜严娇娇身上的热度才退下去。 严知就是这时候回来的,他刚才一听见严娇娇生病的消息就连忙往回赶,这会看见沈映乔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就轻手轻脚地上前看了看,摸了摸严娇娇的额头,见没什么事后就小心翼翼抱起了沈映乔。 第139章 冯岷冷哼了一声,到底是没再说当城主的事,反而问身旁的王小腿:“沈映乔怎么样了,既然去了黑市就不可能跑了。” “那是自然,听说这昨日沈映乔一进黑市就被杀手傍上的人给齐齐盯上了,受伤惨重,估计是已经死了,毕竟黑市那地方只要能被那十万两银子吸引的人,全都会弄死沈映乔。”王小腿笑着说道。 冯岷听见这话总算是扬起了笑容,好一会才问道:“那两人呢?” “少爷放心已经处理了,这会估计已经在乱葬岗了。”王小腿小声说道。 冯岷点了点头,冷笑一声:“你最近去派几人去有间酒楼闹事,争取把酒楼给我拿下。” “是。” 黑市一处偏远的宅子里,一个药童模样打扮的人问一旁的白胡子老头:“师父,那两人能醒吗?受那么重的伤我看够呛,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居然惹得那么多杀手追杀。” “被人买了命,我看这两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就这一个破玉佩,杂色还这么多,也不知道值不值三十两银子,真是白瞎我的药了。”李清捋着嘴角的胡子抛起手中的玉佩,待玉佩落下时又稳稳接住,话里话外都是对这玉佩的嫌弃。 那药童看了眼那玉佩,也没看出什么奇特的地方,估量了一会小声说:“估计刚好够师父的药材钱。” “真是赔本买卖,也不知道我这小院今天得来多少人。”李清烦躁地说着。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李清示意那小药童去开门,自己又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叹了口气后就收起了玉佩,小声嘀咕道;“算了,三十两就三十两,也不知道这两人能不能醒过来。” “师父,你快看谁来了?”那药童兴奋地说着。 李清循着药童的声音看过去,见到来人时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你来干嘛,怎么着,商队又缺钱了,我可没银子给你,快给我走。” “老头子,你这什么态度,我今来可不是蹭饭的,我就想问问你昨天黑市追杀的人你这知道在哪吗?是死了还是什么情况?”林奇筠自顾自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吐槽道,“你这茶不行啊,呸,呸。” “爱喝不喝。”李清瞥他一眼,心里却琢磨上了,这林奇筠和屋子里那两人是什么关系,居然能让这家伙亲自来找他,有点意思。 “行了,我就想问问你昨天黑市那些杀手追杀的人呢?你有消息没?”林奇筠放下茶杯正色道。 李清一边翻看簸箕里晒的药,一边随意道:“你当我是什么,我每天忙的很,谁有空关心黑市那群祸害的事,你没事就自己找去,赶紧走,我这没东西招待你。” 林奇筠见状只能摇了摇头,看见药童欲言又止的模样,心里疑惑了一瞬还是走了。 “师父,你干嘛骗七爷啊,他可真是在找那两人。”药童奇怪问道。 “看他不爽,整天来我这白吃白喝,也不说给点银子,就这还想让我帮忙,做梦去。”李清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 药童见状也不敢再说什么。 严知醒的时候外边的阳光正好落在他眼角,有些不太舒服的睁开了眼睛,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这陌生的摆设,好一会才意识到他这是被救了。 “哟,醒了啊,你这身体底子还不错啊,居然这么快就醒了,那个女子估计还需要很久了。”李清摇着头感叹着。 严知一听见李清的话立马从床上下来,没想到却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声音嘶哑地说:“她怎样了?有没有事情?” “昏迷着,你就消停,我那药很贵的。”李清没好气地把人扶了起来放在床上,拿出手中的玉佩道,“你这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玉佩我就拿走了,知会你一声。” 严知一怔看向那人手中的玉佩道:“换一个,这玉佩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你给我拿出一个值钱的东西。”李清凉凉地瞥了严知一眼,见他真载身上四处摩挲着找东西,无奈道,“行了,你下次拿值钱的来换,这玉佩杂色这么多,也不知道你宝贝个什么劲,真后悔救了你们,真是麻烦。” “多谢前辈相救,这份恩情严知记下了,对了,这玉佩……” “行了,不会给你卖了。”李清摆了摆手就打算出去,见严知还要下床的举动无奈道,“那女子脉象没什么事,受伤过重,在昏迷,你在折腾一会又撕裂伤口失血过多昏迷了,那我可不会再救你了。” 严知听罢只得重新躺在床上,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沈映乔。 李清一出屋子就看见门口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没好气地吼道:“我这院子这几天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受欢迎。” 门口的几人见李清发了脾气只得道歉。 “叨扰李神医了,我们只是问问没有其他的意思,这就离开。” “我们就问问情况罢了,神医要是不喜,我们就不问。” 那两人见李清生气的样子只得赶紧解释道。 黑市里的人,大多数都是被李清救过或者是治过伤的人,所以李清在黑市的地位很特殊。 那几人离开后的几天,黑市的杀手们渐渐消停了下来,没有在到处寻找沈映乔和严知,也没再问李清相关的事,纷纷安静了下来。 严知经过这几天的修养已经能下地了,但是因为腿上有上只能杵着拐杖。 那小药童见严知杵着拐杖出来连忙上前去扶,严知却摆了摆手,李清见状也就让小药童去照顾沈映乔了。 “你是我见过受这么重的伤恢复最快的人。”李清一边磨着药,一边说着。 严知却看向小药童的方向,本想趁机去看看沈映乔,门却很快被关上了。 李清见他一直看着药童,还以为他在介意什么,就提醒道:“你放心,那小药童是个女子,你就放心,你们这些年轻人还真是有意思。” 第140章 严知先是一怔,随后意识到什么,只是笑了笑,没多解释什么。 李清想了会还是问道:“你们和林奇筠是什么关系?” “朋友。”严知随口答道。 李清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只是朋友,这人居然这么上心,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 “前辈认识他吗,亦或是他来找我们了?”严知一瞬不瞬盯着李清问道。 “来是来了,被我打发走了,你们还是暂时在这养伤,外面那群豺狼虎豹盯你们盯的紧,现在出去就是找死。”李清说完见严知点了点头才放心,心里却琢磨着,这诊费还没赚回来怎么能放走。 于是这几天严知一边照看沈映乔一边帮李清切草药,晒草药,甚至帮忙整理药材。 小药童看着自己的事都被严知做了,小声嘀咕道:“师父真会使唤人。” 李清却没在意小药童怎么想,心里却在暗暗赞叹,他什么时候能真来个这么不用人操心的徒弟,哦,以前到是有一个,可惜长大了,他管不住了,居然偷偷跑出去了现在都还没回来,真让人生气。 严知听见李清的叹息还以为是他有哪一步做错了,疑惑道:“没错?” “没,没错。”李清笑着说道,态度比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 “师父,严大哥还是病人,剩下的让我来。”小药童小声说道。 “你?你一会又给我弄乱了,真不让人省心,严知你看着这家伙,我出去一下。”李清摇了摇头说道。 见李清走了,小药童立马接过严知手里的东西自己做了起来,笑着说:“严大哥,你去休息,我来做,这些事本来也就是我的。” 严知见她这么坚决的态度,就也没多说什么,反而进屋子里看沈映乔了。 床上躺着的女子脸色苍白,额角有一些细细密密地薄汗,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副羸弱的样子。 严知拿起一旁的干净的手帕,轻轻给沈映乔擦了擦脸。 灵州城郊外一座破屋子里,严奇刚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老头在对着桌上躺着的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把脉。 “这么快就醒了,来看看这人怎么了?”王昌冷笑一声,脸上的褶子紧紧皱在一起,看起来颇为吓人。 严奇看了眼那人小心翼翼地道:“你抓我来干什么?我应该没见过你。”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来就赶紧来。”王昌不耐烦地说着。 严奇见状小心翼翼走过去,本想拿出自己身上的痒痒粉,再次攻击王昌,没想到在身上摸了一会却什么也没找到。 “你以为我还会被你那毒药坑到吗?”王昌冷哼了一声,语气带着点不屑。 严奇却没理会他,径直朝门口跑去,没想到门早就锁上了。 “行了,我现在可没想把你做成药人,你要是在折腾,说不定我就改变主意了。”王昌没好气地说着。 严奇见状只得朝王昌走去,心里却暗暗想着得暂时稳住面前这人,不然他可就没命了,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人把自家那几个侍卫给弄死的。 “你来看看这里礼拜呢有什么药材。”王昌说着丢给严奇一个药瓶。 严奇皱眉打开瓶子,闻了一下:“白豆根、细辛、八仙花,还有一些闻不出来。” “不错啊,不过和我小时候比还是弱了点,这药丸里所有用到的药材都在这屋子里了,你自己去找,一个时辰之类找出来。”王昌说着就把视线继续落在桌上躺着的人身上。 严奇一边去找药材一边透过屋子缝隙去看外面的环境,意识到这应该是郊外的时候,心里凉了不少。 那天他被劫走当天是刚从书院出来,就看见了刘小翠,那人特意说了些和沈映乔相关的事,他怔愣之下就让那人一起上了马车,没想到半路就被这人给挟持,他本以为那些侍卫一定能救下他,谁知道突然出现了这老头,然后他就被劫走了。 “愣着干嘛,赶紧找药材,这药丸里的药材多达百种,找不出来,马上把你做成药人。”王昌恶狠狠道。 严奇见状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去一旁药材柜子里翻找起来,拿起这个闻一闻,甚至尝一尝,好一会才又找出好几种药材。 王昌见严奇认真找药材的样子,心里琢磨着自己收个徒弟好像也不错,就是不知道和他那个大师兄谁的徒弟更厉害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眨眼就过,严奇差不多找完了那药丸里的药材,这会头晕眼花的有些使不上力,小心翼翼扶着墙朝王昌走去,声音微弱地说:“找,找完了,这是什么药?” “慢性毒药,你再慢一点,估计就已经死了。”王昌笑道,拿起一颗药丸捏住严奇的嘴巴给喂了进去。 好一会严奇才缓过来,视线落在那桌上时愣了愣,这不是他舅舅吗?虽然见的不多,但还是记得住的,这人怎么会在这? “怎嘛见过啊,乱葬岗新挖的尸体,还有一口气,顺便捡回来了,留给你当药人玩玩。”王昌冷笑道,话里没有一丝感情。 严奇一惊,疑惑问着:“什么事药人啊?” “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王昌一边给沈军缝好了伤口,一边冷声说着。 严奇不自觉的有些害怕,偏偏王昌还继续在给沈军缝伤口,沈军估计是因为生理反应被痛醒了,大叫一声又重新昏了过去。 王昌见沈军眉宇间隐隐有害怕的症状,冷声道:“这都害怕,这个小伤口你来缝,没缝好可是会裂开的。” 严奇后腿一步摇了摇头,王昌却不管不顾把手里带着血的工具递给了严奇,威胁道:“你不缝,他可就要死了,我呢,一会会送你下去给他陪葬,哦,最好还是一刀一刀慢慢折磨你,在你身上开满小口子,然后让你自己缝,缝不好,就等死。” 这会的严奇满眼都是害怕,似乎真被面前这人给吓到了,实际上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趁机在看着另一间屋子里开着的窗户,那是这破屋子里唯一能打开的地方。 第141章 王昌见严奇一副害怕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一句:“一个时辰之类不缝好伤口他可能会先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严奇慌忙点了点头,就看见王昌在一旁的药柜前翻找着什么,显然是没打算教他怎么缝伤口。 他仔细看了一下,只得学着王昌处理伤口的方式去缝,好一会才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王昌已经不在屋子里了,他小心翼翼凑过去在旁边一间关闭着的屋子门口听了会,发现没有声音,就朝那扇开着窗户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摆放着一张软榻,一张桌子,桌上有一个破了口的杯子,极其空旷。 严奇只随意看了一眼,就朝窗口跑去,小心翼翼踩在软榻上从窗口翻了出去,正打算跑地时候迎面就撞上王昌。 “这么快就把伤口缝好了?”王昌的语气带着点惊讶,显然有些不敢置信严奇居然这么快就能把那大大小小的伤口给缝好。 严奇这会一看清了这里的摆设,他以为从窗户出来就能逃走了,现在看来还是想太多,这里是一个小院子,外边是大片树林,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哪。 严奇点了点头。 王昌脸上多了点笑意,但印在那张脸上看起来总觉得有些吓人。 严奇最后也没再找机会逃走,一是他完全不知道这是哪,二是估计逃不了多远就会被这人给抓回来,还不如暂时稳定住这个老头,等寻到更好的机会再跑。 陈依依扮成一小厮来见冯岷时,只觉得不爽。 “你怎么回事,天天被禁足,你这城主弟弟当得也不怎么顺心啊。” 冯岷瞥了一眼陈依依,懒得多说些什么,直接问道:“黑市里怎么样了,人死没?” “不死也活不了。”陈依依冷声说道。 冯岷皱了皱眉,疑惑道:“什么意思?” “人被救了,暂时没找到在哪,但他们受伤严重,不可能活下来,神仙也难救。”陈依依看了看冯岷屋子里焕然一新的摆设,笑道,“你这屋子变化还挺大,这么生气啊?” “你试试,去抄五遍家规。”冯岷没好气地说着。 虽然他是一个字偶没写,都是王小腿抄的,但他是真生气。 “行了,不说这个事,既然沈映乔已经死了,你可以把那小孩给放了。”陈依依心情不错地说着。 冯岷冷笑一声:“放了?别说现在人没在我受伤,就是在我手上我也不可能把他放了。” “不在你手上?什么意思?”陈依依奇怪道。 她虽然不喜欢沈映乔但是对于两个小孩她一直是觉得无辜的,在说这两孩子也不是沈映乔亲生的。 “陈姑娘,实不相瞒,这孩子一开始就被另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劫走了,现在一直下落不明。”王小腿讪笑着说道。 “你们不去找?”陈依依说完就嘲笑了一声,“也是,毕竟你们可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 “你一生不出孩子的人担心那么多干什么,总归不可能是你的孩子。”冯岷嘲笑道。 陈依依一下站起来生气地说:“你还不是城主。” 王小腿一惊赶紧小声道:“祖宗们,这话不要随便说。” 陈依依不想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黑市里这几天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到处都在找人偏偏没一个找到。 小药童从外面回来小心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后怕地说:“师父,这外面怎么还这么多人啊,太吓人了,严大哥他们短时间内是别想出去了。” “十万两银子不少了,对这些亡命之徒来说过完下半辈子足矣。”李清看了看药方后才缓缓说着。 他最近估摸着时间,沈映乔差不多应该醒了,可偏偏还没醒,让他有些奇怪,于是就翻来药方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 小药童见李清在看药方,就看向屋子里严知正给沈映乔擦着脸,犹豫半晌还是小声问:“师父,你说这个姐姐怎么还没醒?严大哥这几天已经盯着好久了,是不是没什么希望了?” “瞎说什么,我这药方没问题,只是这女子身体太弱,你最近好好……”李清的视线还落在药方上就听见药童喜悦的声音。 “师父,师父,沈姐姐醒了,她醒了。” 李清一听赶紧朝屋子里走去,见沈映乔睁开了眼睛,和严知一同凑上去。 沈映乔这会眼前忽然多出一个白胡子老头和一个长相白净的药童,一时间还有些懵,直到看见严知才松了口气。 “我,昏迷了多久?”沈映乔问着。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她的声音因为好几天没说话已经极其嘶哑了。 “五天了,你这身子也弱了,我这药方正常三天就醒了。”李清奇怪地说着,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严知直接给沈映乔递上了一杯温水。 李清在沈映乔喝完后就上前给她把了把脉,确认没问题后就带着小药童一起出去了。 “严奇在黑市吗?”沈映乔沉默良久才问道。 严知摇了摇头说:“我刚醒来就问过李前辈了,他说黑市不会收留小孩,估计还在冯岷手里。” “你的意思是说着次的事是冯岷做的?”沈映乔问道。 “猜测和他有关。”严知说道,见沈映乔眉宇间的疲惫,语气温柔了不少,“你别担心,这几天暂时先在这里待着,我已经派人去查找了,严奇一定会没事的。”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一开始知道这是个陷阱,但一想到严奇还是主动跳了进来,现在知道严奇在哪确实要慎重起来。 “你先休息一会,其他什么都不要想,我会去办的。”严知说着就扶着沈映乔躺在了床上,然后替她掖了掖被角才关上门出去。 李清和小药童正说着药方的事,严知看了眼准备去帮忙整理药材就听见了开门声,一回头就看见一清俊少年朝院子内走来。 李清看见来人疑惑了一下:“你怎来这了,今天这么闲。” “听说黑市出了点事,特意来看看。”那清俊少年本来是在和李清说话,待看见一旁的严知时,明显怔愣了一会,“原来你在这啊。” 第142章 “我们认识吗?”严知看向面前这个清俊少年,疑惑问道。 他似乎没见过这人? “哦,不认识,我认错了。”那清俊少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就对着一旁的李清说,“有点事要告诉你一声。” 李奇怪一怔显然是意识到有什么话要说,就带着那清俊少年去了书房。 “最近需要你回去一趟,三叔最近都在宫里,你得回去照看一下,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清俊少年说着。 李清点了点头道:“那好,我这就回去。” “对了,小林呢?这两人你不告诉他吗?让他护送出去最好。”那清俊少年提议道。 李清嘲笑一声:“这小子还在找呢,等他再找几天自然就知道人在这了,也趁此机会让两人把伤养好。” “行了,我就先走了。”说着那清俊少年就准备离开。 “你今天怎么会亲自来这?这点小事用得着亲自来?”李清笑着问道。 那清俊少年只笑了笑说:“顺便找找人。” 李清挑了挑眉随口道:“看来我这次顺便救的人来头还不小呢,你们这一个两个的居然都特意来找。” 那清俊少年没再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就推开门径直离开了。 院子里的小药童正装着药,严知扶着沈映乔出来晒太阳,一时之间看起来居然多了点人情味,李清明显怔了一下,好一会才拿着包袱说:“我有点事要离开几天,麻烦你们照顾这小家伙了。” 严知和沈映乔点了点头,就看见那小童撇了撇嘴,显然是不满意李清的那个称呼。 李清离开后,这院子里也没人敢来打扰,显然是因为李清在黑市神医的名号。 沈映乔的这几天终于能自己下地散步了,虽然不能太久,但她还是开心的,毕竟被追杀的时候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灵州城这几天不知道从哪传出的消息,说是有间酒楼的掌柜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过不了多久这酒楼就要关门了,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直接说有间酒楼做的菜不行,让大人物不爽,所以快要关门了,大家也别去了,就这话让有间酒楼最近的生意大大减少。 “你说这是哪来的谣言?以前也没见有那么多人关心咱们掌柜的,这几天好不容易来几个客人都是问掌柜是不是真得罪了大人物,他们来吃饭会不会被大人物盯上,你说他们在想什么?”李平一边有气无力地擦着桌子,一边对一旁的几个厨子、伙计吐槽着。 “谁说不是呢?就算咱掌柜的真就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这不是咸吃萝卜操淡心吗?” “不过,穷也挺好奇的,咱掌柜的去哪了,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来酒楼了,这还真是头一遭,莫非那些人说的都是对的?” “你这么说也有可能,真不知道这酒楼还能开多久,要知道会有今天这事,我还不如早早离开呢,这会也不用担心这酒楼工钱能不能发给我们了。” “说的也对,要我说咱们就应该赶紧找下家,不然的到时候这酒楼真关了,哭都没地方哭。” “对什么对,一边去,沈掌柜最近有事,不能来,你们身为酒楼的人居然和外面那些不知情的人一起编排,我看你们是真不想干了。”周可见几人越说越过分,不满地说道。 那几人一下噤了声,什么话都没敢再说,纷纷做起了自己的事。 王筝刚来酒楼就看见这里面有些奇怪地氛围,正疑惑着,还没询问周可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这是在干什么?”周可也皱眉看向外面。 “同福酒楼今天招募小二、伙计、厨子,高价招募,需要的请去同福酒楼。”一小厮打扮的人敲着手里的锣喊着,旁边还有一打鼓的人,一时之间吸引了不少来看热闹的人。 有间酒楼里的不少厨子伙计都赶紧跑出来看热闹了,听见那小厮的话,一时神色各异。 周围的围观群众到是也热烈讨论起来。 “这是干什么,我在怎么觉得是挑衅呢?” “就现在有间酒楼的生意用得着挑衅吗?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酒楼就要关门了,到是可惜了,怎么就得罪了那劳什子大人物呢?也不知道我以后能去哪吃饭,就这厨子的一手菜真的好。” “确实可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有间酒楼的菜了。” “你想吃现在去啊,这不是还开着。” “我可没那个胆子,这事要是真的,我就等着被牵连。” 几个围观群众看着那敲锣打鼓的伙计说着。 酒楼门口的周可看了街道中间站着的人两眼没怎么理会,正打算回酒楼里,就看见一旁站着的几个厨子朝那敲着锣的伙计走去。 “哎,你们真是高价招募,我们这样你一月给多少银钱,我们在这可是不少啊。” “就是,你这同福酒楼虽然说以前也是十大排名,但这可是掉出排名了,我们要是去你可得给不少银钱啊。” 那几个厨子问着,话里话外都是想要去同福的意思。 那敲着锣的伙计见状,立马大声喊道:“凡是龙门酒楼的厨子、小厮、伙计,来我们酒楼一律多一倍工钱。” 这话一落,不少还在看热闹的龙门酒楼的厨子、伙计都跑上去问那小厮。 “你这话当真?不是骗人的?” “自然是真真的,你们大可以去通福酒楼门口一看,那里的工钱可张贴的明明白白。”那小厮笑着说道。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往同福酒楼跑去。 龙门酒楼的厨子、小厮这会全闹着要离开,周可看着这场面气得整个人都发起抖来,还是王筝安慰了几句,才勉强忍住骂人的冲动。 “你们这群白眼狼,要走就赶紧走,我看你们在有间酒楼也没什么用,就做一些简单的活计罢了,这样的人我们酒楼能再找一百个。”赵文在一旁冷声开口。 “那你们就赶紧去找,反正我是不干了,你们谁爱干谁干,提醒一句,这酒楼是要关门了。”其中一个伙计丢下手里的抹布就直接走了。 第143章 有好几个本来还犹豫不决的人听见这话纷纷离开了,一时之间酒楼里只剩下几个人。 李平没好气地朝那几人的背影骂道:“你们以后可别后悔,这有间酒楼以后可没你们的份了,别哭着回来。” “别理那些人,只要我和刘咏在酒楼就不会散,他们就几个帮厨罢了厨艺一般,你们担心什么。”赵文哼了一声,不甚在意地说着。 一旁的刘咏虽然没搭腔,但显然也是很赞同赵文的话。 外面那群围观的人,见这场面,不仅没散反而有越来越多的架势,那几个敲锣打鼓的小厮,也从始至终没挪过位置,显然就是冲有间酒楼来的。 “我看这有间酒楼是真要关了,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这不是那些厨子我看差不多都跑去了同福酒楼吗?咱以后去那不就好了,这下也不用担心自己被那什么大人物盯上,又能吃到有间酒楼的美食,岂不乐哉。” “有道理,这美食是有着落啊。” 这些人正聚在一起说着,忽的看见易书的马车从街道上来,本想让一条路出来,那马车在有间酒楼门口忽的停了下来。 易书从马车上下来,只是看了眼周围围观的人,那些人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路,连那个一开始敲锣打鼓的人一时之间也没再继续,似乎是生怕吵到他。 他却没理会,径直走到有间酒楼门口,冷声说着:“有间酒楼有没有得罪大人物我不知道,但是我们悦来酒楼是会一直支持他们的,所以你们也没必要担心什么,要是那大人物找茬一定是先找我。” 听了这话周围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这么说,那估计就是没什么事了,那咱们以后就可以安心去有间酒楼吃饭了。” “易书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咱们可什么都没有,走了吃饭去。” “就是,我看着时候也早了,就在这吃。” 周可见这会酒楼里涌进来不少人,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她们酒楼这会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能忙得过来? 易书显然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直接让车夫去把自家酒楼、茶馆空闲的人给借了过来,没一会有间酒楼就热闹了起来,这一早上发生的事,不一会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那几个敲锣打鼓的热闹本想着继续,却被易书的一句话给吓得愣在了原地。 “灵州城律法规定,不能无端占据街道。”易书冷眼看着那几人,示意了身旁的侍卫,那几人就被侍卫给带走了,显然是领罚去了。 “敢这样和冯岷作对了也就只有易书了,不过你说是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 “易书啊,为什么这样对冯岷都没见冯岷那个小心眼对他做什么,隐隐还嫩观看出有恭敬的意思。” “这谁知道,我猜这才是城主亲弟弟。” “哈哈哈,你这话说的有理。” 几人在一旁小声谈论着,却不知道这话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当了真。 冯岷在府里听着几个小厮的汇报,嘴角的弧度愣是没下来过。 “少爷,成了,我看好多厨子、伙计什么的全去我们酒楼,要我说,这有间酒楼是真的要关门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笑嘻嘻地说着。 冯岷颇为赞同地说:“这几天传来的消息真是不错,我看这老天是真的眷顾我啊,沈映乔你死得好啊。” 一旁的王小腿见状示意那小厮下去,然后才说:“咱这酒楼看来有救了,多了有间酒楼的厨子,咱自然就不用愁了,我得去好好想想怎么去吹嘘一波,吸引更多的人,我看啊,可以直接用有间客栈的一些手段,比如那什么盲盒之类的,那东西卖得是真好。” “行行行,怎么样都行,少爷我心情好,一会让厨房多做点好菜,我要庆祝庆祝,看在你跟了我这么久的份上,今天特许你和我一起喝酒吃肉。”冯岷笑着道,心里是真畅快,他的好日子终于要回来了,什么狗屁行善积德,他才不信。 “是,少爷,我这就去吩咐厨房多做点好菜。”王小腿说着就跑了出去。 冯岷这会心情正好着,随便翻了翻前不久抄完的家规,冷哼了一声:“这破烂家规,我以后非要给烧了,什么玩意。” “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那几人被送去官府了,这会官府的人来了,说是让您拿钱去领人。”一小厮急急忙忙冲进屋子大声嚷嚷道。 “怎么回事,沈映乔回来了?”冯岷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话里的紧张都要溢了出来。 那小厮喘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那道不是,知,只是那几个人,被易书,易大厨的侍卫给带去了官府,说是违反了律法要你拿钱去领人。” “律法?什么情况,还有这易书,他好端端去有间酒楼干什么?”冯岷奇怪道。 “那是因为,因为……”那小厮犹豫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显然是有所顾虑。 冯岷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上前一步提起小厮的领口:“因为什么,给我好好说。” “我听人说,说,易书才是城主的亲弟弟,不然城主为什么对他那么好,还让你对他恭敬点,每次你们一有什么矛盾,城主都会骂你。”小厮见冯岷脸上越来越难看的表情,最后几个字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冯岷脸色异常难看,一把丢开小厮的衣领,冷声说:“有间酒楼的人有没有去同福?” “这倒是去了,但是,因为易书的一番话,有间酒楼现在又多了不少人,这会生意正好呢,没有一点影响。”那小厮小心翼翼看了看冯岷的表情,试探着说道。 冯岷深呼吸了几下,好一会才说:“易书是我哥亲弟弟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就几个平民说的,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看起来跟真的似的。”小厮这会已经没什么底气了,他是真怕万一冯岷暴怒,把气都撒在他身上怎么办。 第144章 冯岷听了这话心里的怒气一并爆发了出来,一把掀翻屋子正中央的桌子,上边新换的价值连城的一套杯子应声而落,整个人都在盛怒中。 “我到是小看了易书,这家伙原是有这样的身份,我哥还真是藏得深。”冯岷说道最后已经有些口不择言了,那小厮在一旁完全没敢说话。 好一会冯岷才让那小厮下去,心里却越来越赞同张俱和陈依依的说法了。 王小腿本来还高兴呢,刚进正屋就看见满地狼藉,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好一会才小声问道:“少爷这是怎么了,有间酒楼这不是已经没了生意吗,关门这不是迟早的事?” “迟早的事,我看着是关不了了。”冯岷冷哼道。 王小腿正要问问为什么,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他打开门,那几人就进来清扫了地上的一些碎片。 “你一会去官府一趟,把那几人给我领回来。”冯岷说完就坐在一旁一张唯一完好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小腿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几天严奇也算是明白了王昌估计是没想让他死,反而在教他一些药理知识,显然是想培养他的意思,但是,这人脾气古怪,他还是害怕万一自己什么事让这人不顺心,然后他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给这人解毒,他中了十种毒,具体是什么毒就需要你自己去探寻了,总归都是屋子里的药材,解药也是。”王昌一字一句地说完,视线落在一旁的严奇身上,眼底难得有一点得意。 他这次还真捡到宝了,一开始本来是想报仇,要不是因为沈映乔,他怎么可能被抓还差点死在那场大火里,本想把这小孩做成药人,没想到这孩子还挺聪明,对药理还算有天赋,做成药人可惜了,所以他不打算复仇了,就收个小徒弟玩玩,毕竟这孩子应该认识他师兄的徒弟。 他就想看看他和他师兄教出的徒弟到底谁更厉害。 严奇看着桌上躺着的那个他本应该叫舅舅的人,心里战栗了一下,既然王昌说了这人现在中了十种毒药,那就真的是。 他一开始本想找机会放走着人,可一直没机会,现在却要亲手在他身上试毒,而且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能不能承受那些药效。 “十天时间,你如果没找出解药,这人就会死。”王昌冷笑着,完全没觉得自己这方法有多变态。 严奇头疼得厉害,虽然他从悦榕那知道不少药理知识,可知道的不深,他天生对气味感知比较强,能闻出或者尝出药材这很正常,可真要让他解毒,他是真不会,可偏偏这老头就是一副认真的样子,完全没有在乎这条活生生的人命。 王昌就是想看看这小孩到底知道多少药材,又或者说对药理了解有多深。 一开始严奇还能耐心找找药材翻找医书,看沈军的症状,可时间越来越紧,王昌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是不是就要吐回血,脸色也渐渐青紫起来,他也着急了。 “我不会医术,你就不能换种方法吗,这人要是死了,你不是还要继续找药人吗?”严奇冷声问着王昌,视线落在桌上痛苦不堪的人身上,眼里的不忍和害怕又多了几分。 王昌笑道:“换种方法?你以为我在干吗?你要是不能解毒,你就和这人一起当药人,我可不养废物。” 严奇一下被噎住了,是了,他忘记了,这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是真的诚心教他就不会用这样的方法,他要是找不出解药,死的不只是沈军还有他。 王昌冷眼看着严奇沉默了一会就开始翻箱倒柜找药材,心里却觉得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被他掳来这么久就没见过他哭,这点让他还挺惊讶的。 他小时候这个年纪可经常哭闹,最后还是被师兄哄,才能好好听话。 王昌一怔,很快就甩开了脑子里的想法,走了出去,他和他师兄现在可不是能互相回忆的关系,那是仇人。 严奇最后给沈军喂了不知道多少药,虽然这人身上的毒没有全部解,但至少十天后并没有死,反而还想着逃跑。 “看来你这毒解的差不多了啊,居然都有力气逃跑了,做得不错。”王昌笑道,一把拎回沈军,看向严奇的眼里到是没有先前那种可怖的眼神,显然是真的开心。 严奇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当时给沈军喂了不知道多少药,但这人的症状不仅没有减轻,还加重了,吓得他完全不知道怎么样才好,最后在药柜最底下一个小角落里找出一瓶药丸,闻了闻味道,发现是解毒的,里面有雪莲的味道,他就给这人用了,没想到是真有用。 “看在你这次做的不错的份上,我就暂时饶你一命,我一会要去城内一趟,你想要什么,考虑给你带回来。”王昌冷声问着。 严奇心里琢磨了一会才说:“我要吃红红火火烧肉,有间酒楼有卖。” “那是什么东西?”王昌疑惑道,好一会才补充,“没时间就不去了,你也别抱什么希望。” 说完就给沈军的脚链上了锁,看了严奇一眼,就把人给关进了一旁的没有窗户的屋子里,然后把门锁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很弱,昏暗的很,严奇心里却有些紧张,他不知道沈映乔在不在酒楼,其他人又能不能看懂他的提示。 最最重要的是,王昌到底会不会去,这都还是一个未知数,他最好还是先自救一下。 于是他摸着黑走到了门口,拍了拍门问道:“沈,舅舅,你醒着吗?” “你还当我是舅舅啊,你这个小祸害,这几天喂我吃那么多的药,差点没弄死我。”沈军坐在一旁的地上,虚弱地说着。 “我那是救你,你快,快找东西给我把门砸开,我们一起逃跑。”严奇着急地说着。 “逃跑?跑哪去,这里我们没一个人熟悉的,还没走出这片林子就被那老头给抓回来了。”沈军没好气地说着。 第145章 “那总比在这等死强,你想继续试药吗?”严奇冷声质问着。 说完,沈军沉默了一会才说:“我脚上有脚链,压根走不了,这屋子里也四处都锁着,没指望逃走的。” “钥匙在药柜后边的墙缝里,那应该是意外落在那的,和脚链的锁应该是吻合的。”严奇想了一会,忽然激动地说着。 那钥匙还是他找药材给沈军解毒时看见的,本以为没什么用,这会想起来好两和那脚链的锁是对应的。 沈军听罢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朝药柜走去,但偏偏脚链的距离不够,他够了半天都还差一截碰到药柜。 “怎么样,找到了吗?”严奇问着。 “脚链太短够不着药柜,那钥匙在哪个位置?”沈军虚弱地问着,因为刚才使了点力气,这会正有点难受,显然是因为毒没有解的原因。 “大概中间一点。”严奇说着,就听见外面脚链哗哗作响的声音,猜测沈军正找东西试着从药柜底下把钥匙给捡出来。 王昌一进入灵州城内就直接去了某间酒楼,他今天是来找张俱的。 雅间里,张俱正问着一旁低垂着头的人:“有消息没?说是来了灵州,这么久都还没找到吗?” “这,灵州城太大,最近商队也比较多,来来往往的也不知道人还在不在灵州。”那人小心翼翼地说着。 “唉,继续去找。”张俱叹了口气,他到是知道这人哪那么容易找到,可偏偏最近秦江合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催得紧,勒令他必须尽快找到人,他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王昌就是这会进来的,那侍卫看了他几眼,就下去了,屋里只剩下张俱和王昌两人。 “你不是要我给你弄个药人吗?怎么又不要了?”张俱奇怪道。 王昌直接在一旁坐下,随口道:“最近在乱葬岗捡到一个,用这好算趁手,暂时不用了,你这次找我来就为这事?” “不是,就想问问你见过这人吗?”张俱拿着一张画像问着。 王昌仔细看了几眼疑惑道:“这人谁啊,不认识。” “不认识?你不是在清水镇待了好几年吗?那么大点的地方,不可能没见过这人?”张俱奇怪道。 “我很少去镇上,没那么多功夫认识人,再说,你见过一面的人能记住?”王昌没好气地接过画像仔细看了会,只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 “这是清水镇一个木匠的女儿,现在在灵州,你要是见到了一定要来告诉我。”张俱沉声说着。 王昌瞥他一眼,问道:“秦江合要找的人,还是你?这人是什么身份,你们居然这么费功夫。” “这你不用管,模拟只要记住见到这人就通知我就好。”张俱收起画像说着。 王昌冷冷瞥他一眼,没说话。 “过不了多久我大概就要回京了,届时你打算继续留在这还是和我一起回京?”张俱顿了顿后,盯着他问道。 王昌听见这话,显然是恍惚了一下,好一会才说:“暂时不回京,最近收了个小徒弟。” “你不是说不会收徒吗?怎么突然想起来了?”张俱疑惑道。 “不收徒可惜了,那小家伙对药材的味道特别敏感,天生的料。”王昌笑道,看了一旁还在哎呆愣的张俱一眼,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行了,走了,既然你要回京了,那我们以后就有缘再见,不过你应该是不想再见到我了。” 说完,也不理会张俱的想法直接跳窗离开了。 张俱摇了摇头,忽的想起第一次见这家伙时那嚣张的劲可比现在更盛几分,偏偏这人下毒的功夫一流,谁也没办法抓住他。 王昌一进有间就楼就有小二迎了上来,殷勤地引他去了个靠窗的位置,笑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一份红红火火烧肉,一只烤鸡,二两酒,带走。”王昌冷声说着,看着酒楼里来来往往的人,心里感叹着,这酒楼生意还真不错。 小二犹豫半晌还是问道:“不知,客官,您说的这红红火火烧肉是什么东西?” “你酒楼卖得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就红红火火烧肉,赶紧的。”王昌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要不是看那小兔崽子这几天还挺讨人喜欢,他才不来给他买这劳什子红红火火烧肉,听都没听说过。 那小二见状赶紧点了点头,就朝后厨跑去,他是真不知道这红红火火烧肉是什么东西,偏偏这客人脾气还不好,这要问下去,他怕一会客人就被他给气跑了。 一进后厨,小二就问道:“红红火火烧肉是什么,有一位客人要这道菜。” “这什么菜,你们谁听过?” “谁知道,莫不是来耍人的?” “随便做呗,不就是烧肉,随便红烧一个就行了。” 几个帮厨一听就争论着,王筝恰巧这会进来听见几人争论着,笑问道:“怎么了,什么菜把几位难住了,居然在这争起来了?” “红红火火烧肉是什么,你说着客人是不是来找茬的?也不知道是记错了名字还是真就故意挑刺的,我们可得注意点。” “就是,就是,这酒楼生意好不容易好了起来,可别又被人给搅合了。” 几个人还在那说着,王筝却急忙问道:“是谁点这道菜的?” “就外面一个老头。”那小二疑惑道。 王筝赶紧出去看了眼,示意那小二指给她看。 “就靠窗的那个,就他,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一来就要这道菜。”那小二还以为王筝是觉得这人是来找事的,没好气地说着。 王筝却多看了那人几眼,就说道:“那人没说错,有这菜,你去招呼别人,一会好了来上菜。” 小二一怔,奇怪地点了点头。 王筝回到厨房,越想越奇怪,这红红火火烧肉她是听沈映乔说过,而且还是做给严娇娇和严奇时说的,她刚才还以为是严奇,谁曾想是个老头,按理说着名字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想了想后,觉得奇怪,就直接去找悦榕了。这人有问题,至少和严奇是有关的。 第146章 悦榕听了王筝的话就让她去告诉府里的侍卫和林奇筠,自己反而出了酒楼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王昌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菜,却猛地想起刚才那和小二站在一起的人是谁,那不就是清水镇那个木匠的女儿吗? 这人他还真见过,不过那画像却不怎么像了。 他决定一会拿着东西去张俱府上一趟,他是完全没想到这人居然就在灵州城这么明晃晃的地方。 小二拿着他要的东西出来时,已经过了一刻了,王昌结完账,本想去张俱府上,却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他,顿了一瞬后他换了个方向,打算直接回郊外。 出了城,身后依旧有人跟着他,他试探了好一会了,决得不像是秦江合的人,那就应该是在有间酒楼出的问题,毕竟他一开始和张俱见面后是没人跟着他的。 王昌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忽的笑了,他到是大意了,这小兔崽子是真挺聪明的,怪他最近放松了警惕。 半个时辰前,沈军突然呕起了血,好一会都没有声音,严奇在屋子里看不见状况,焦急地拍着门喊道:“你,你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钥匙?你是毒发作了?” 沈军应了声:“这,这解药在哪?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你不是说我的毒都解了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会医术,你,你要不再试试那个我给你吃的药丸,就在那桌上,我没看见那老头收起去。”严奇欣喜地说着。 沈军睁着已经有些迷糊的眼睛朝桌子走去,拿起那小瓶子就倒了几颗出来,一下喂进了嘴里,好一会眼前才恢复正常,撑着桌子缓了口气,觉得舒服多了。 “怎么样了,你好点没?”严奇见外面没有声音了,等了一会才问道。 沈军应了声,就朝门口走去,那放着一块木板,估计是从屋子哪处掉下来的。 借用木板他终于从药柜底部弄出了钥匙,给自己的脚链打开后,他就去了关着严奇的那扇屋子前问道:“你这门上的钥匙在哪?” “估计在那老头身上,你找找用什么东西能弄开。”严奇立马说道,他见那钥匙真解开了沈军的脚链,这会正有些开心。 沈军一听着话反而道:“你出来了打算从哪逃?” 严奇也没多想,就说:“旁边那屋子里的窗户是能打开的,从那出去就是后院,大概穿过那片树林就能逃出去了,不过我还不知道这是哪?你知道吗?” 外面却已经没了沈军的声音,严奇一怔,疑惑问道:“你还在吗?” 沈军听了严奇的话果然打开了旁边屋子的那一扇窗户,他没理会严奇的喊叫,自顾自翻过窗子跑了。 严奇无奈地靠坐在门前,有些不敢置信这人居然会这样丢下他就跑,想了一会又觉得正常,要是再开他这扇门估计又要花不少时间,说不定到时候两人都没逃出去,他只能希望这家伙会回来救他了,虽然感觉不大可能。 沈军穿过树林就看见外面的一条小路,虽然不知道是哪,但总归是远离了那个恐怖的破房子,他现在去哪都好过在那破房子里。 又走了没多久,他明显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又开始呕血了,显然是毒药发作了,他拿出那个小瓶子又吃了几粒,休息了会,情况才明显好转。 悦榕跟着王昌在树林里转了很久了,显然是已经暴露,本打算直接出去问清严奇的下落,从树林深处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那人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的样子,脸色青紫,显然是中毒了。 沈军本以为快要逃出去了,没想到迎面遇上了王昌,一看见对方他就立马慌不择路朝另一边跑去。 王昌也看见了沈军,心里却想的是,这人居然跑出来了,那那个小兔崽子呢,他得赶紧回去看看,说着就施展轻功朝那小破屋飞去。 悦榕见状看了眼那个中毒人跑的方向就跟着王昌去了。 破屋子里和他离开前到没什么两样,只是桌上的那瓶药丸没了,他没再怎么在意,只朝锁着严奇的屋子走去。 “怎么着,那人逃跑不带你?你到是聪明,居然引诱我去买东西来传递消息。”王昌笑着打开屋子,一把捞起严奇就飞出了屋子,正准备逃走时,耳边却传来一道凌厉的声音。 闪过那个暗器,王昌冷眼看着面前的女子:“就是你一直跟着我的?你是谁?” “把那小孩放下。”悦榕冷声说道,一开始见到严奇的喜悦被遮掩了个干净。 “让我放下他也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王昌说完就朝悦榕撒了一把不知名粉末。 悦榕捂着鼻子闪到王昌跟前,惊讶道:“你也是临谷的弟子?” “你居然知道?这孩子的那药是你给的,我师兄居然收了个女弟子,到是有趣。”王昌笑道,这会眼里没有一开始的敌意,反而多了点好奇。 “悦榕姐姐,这人很厉害的,你不是他的对手,快逃跑。”严奇喊道。 他一开始的打算是从这破屋子逃出去,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给他娘亲他们留下记号,让他们来接应他,但万万没想那家伙居然丢下他就逃跑了,这会也只有悦榕一个人来了。 “听见没?看在你是我师兄的徒弟的份上,我就绕你一命。”王昌笑得猖狂。 “呸,你这个叛出师门的人,有什么资格叫我师父师兄,今天我就替我师公清理门户。”悦榕说完就朝王昌袭去。 手里的暗器全都朝着王昌的面门而去,王昌一一躲开了,摇了摇头道:“你这功夫也太弱了,要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你,先好好练练。” 说完就一掌劈上了悦榕的后背。 悦榕生生挨上了这一掌,直接吐了口血出来,倒在地上好一会都没缓过来,胸口像是堵塞了一样。 王昌丢给她一个药瓶,嘲笑道:“看着你师父的面上留你一命,这是回血丹,你现在还是调理一下,不然你师父可是要来找我寻仇了。” 第147章 悦榕没办法只能先调理气息,待林奇筠来的时候,王昌已经带着严奇跑得没影了。 “你没事,他们朝哪个方向走了?”林奇筠蹲下身子问着悦榕。 悦榕摇了摇头,轻声说:“不用去追了,那人不会伤害严奇。” “你怎么确定?”林奇筠奇怪问道。 “那是我师父的以前的师弟,他抓了严奇那么久都没动他,想来以后也不会。”悦榕说完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奇筠见他这么肯定,就打算带人离开,悦榕忽的道:“刚才看见一个人中了毒,我去找找,你们先回去。” “这片林子这么大,我们帮你找。”林奇筠说完就招手示意一旁跟来的侍卫分头去找。 几人找了没一会,就看见这会已经死了的沈军。 悦榕上前查看了一番,确认已经死了,叹了口气,就让几人把他拉去乱葬岗了。 和林奇筠回了酒楼,王筝就上前来问焦急地问着:“严奇怎么样了,你们没有找到他吗?” “那人不会伤害严奇你放心,我刚才见到他了,他没有事。”悦榕安慰道。 王筝见状只能叹了口气,她好一会才问林奇筠:“沈姐姐呢,你不是说已经找到她了吗,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受伤了,过几天会回来的,你不用太担心。”林奇筠笑道,他去了黑市好几次才忽的想起来,如果那么多的杀手都没找到人,那说明人一定在李清那,这人不肯承认估计是因为上次自己喝了他宝贵的茶叶。 王筝听见这话才扬起了笑容,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金銮殿里,岑启懒散地坐在皇位上,看着底下跪着、站着的大臣,随意地说:“既然是私吞了私盐,那就按律法查办,尽早查出这幕后主使,你说对不对,秦公公?” “皇上说的自然对。”秦江合站在一旁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地说着。 “那就这样,退朝。”岑启说完就由着一旁的小太监把他给扶了起来,在皇位前顿了一会笑道,“众位爱卿,最近有事就把奏折递给秦公公,朕最近要和爱妃一起赏花。” 岑启走后,底下的大臣一阵骚动,一边朝金銮殿外走去,一边说着岑启的不是。 “你说这皇位怎么就到了他手里,这不是瞎折腾吗?” “要我说,他就是一傀儡,这天元国真正的主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这倒是,也不知道秦公公这是在干什么?” 几人小声说着,完全没在意这是在皇宫里说着当今皇帝的不是。 岑启回到咸阳宫,让众人出去后,看着一旁的屏风出了神,好一会才笑了起来:“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屏风上的图案看不出什么异常,但岑启却知道了他最近一直期待知道的事,他哥还活着。 秦江合回到自己的住处听着一旁的下人汇报着他不在的这一段时间,皇帝每天做的事,直到听见发病次数时怔了一下,冷声问着:“前几次都每月中发病?这个月呢?月中已经过了?” “是,估计快了,小皇帝这病每月都会发,最近药量在缓慢减少这也是正常的。”那人轻声说着。 秦江合没再继续问什么,只让他继续说。 “小皇帝最近到是频频去皇后宫里,听说是因为皇后最近学了一支舞……” “行了,下去。” 秦江合揉了揉太阳穴,听起来这小皇帝每天到是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依旧是吃喝玩乐,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他们找人的时候,总有人在明里暗里的阻挠他们,他不信这些人和小皇帝、或者是说和他身边的人无关。 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等等,最近盯着点他,有什么异常及时向我汇报。”秦江合叫住走向门口的那人,冷声说着。 那人应了声,就推开门出去了。 王昌带着严奇在一处破败的村子里住下后,严奇沉默了好久才问:“那个跑出去的人你遇上了吗?” “遇上了。”王昌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把那天买的红烧肉和烤鸡一并放在桌上,颇为遗憾地说,“可惜凉了,这味道还真不错。” 说完见严奇坐在一旁不动筷子,没好气地说:“不吃?不吃以后就没得吃了,我可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了。” 王昌扯下一个鸡腿给严奇放在碗里,然后一边喝着酒一边吃着烤鸡。 “那你怎么没带他回来?你不是要留着他当药人吗?”严奇疑惑道,他倒不是为了报复沈军的意思,而是好奇他身上的毒其他人也能解吗? 尤其是在听见悦榕和王昌的话后,他才明白眼前这人不仅武功高强,医术、或者说是毒术都很厉害。 因此他怕沈军就算跑出去了,也没人能解他的毒。 “都要死的人了,我带回来干什么?哦,应该说是已经死了的人。”王昌冷笑着,他当时看见沈军的脸上就明白这人马上就要死了,那会还有力气跑那是因为回光返照。 严奇一惊,从凳子上站起来:“什么意思?他的毒不是缓解了吗?” “缓解什么?我早说过他会死。”王昌随意说着,面上没带一丝表情,似乎在说什么寻常事,而不是一条人命。 “可是,当时我把那瓶解毒药丸给他吃了后,他立马就缓解了症状。”严奇疑惑问着。 如果不是缓解了,他也不会再次在沈军发作的时候让他吃。 “那毒药里面有雪莲跟,一定程度上能解任何毒,但那本身就是剧毒,谈不上缓解,最多就是把原先的毒盖过了。”王昌见严奇认真问道,就耐心地解释着。 他还以为这家伙对毒术不感兴趣,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那是毒药?那你为什么说那个屋子里有解药,你是不是骗我的?”严奇的声音带着点气愤,也带着不敢置信。 他当时是真的想救沈军,没想过害死沈军。毕竟这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他做不到像王昌这样冷血。 “我可没骗你,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毒药也是解药。”王昌说地轻描淡写,眼里没有多余的情感。 第148章 严奇却一下有些怔愣,他是亲手给那人喂了毒药? 王昌见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只以为他还在为沈军的死遗憾。 “你对那个家伙那么关心干什么?我记得当时你从书院出来,一起来抓你的还有他。还是说,你在可惜以后没有陪你试药的药人了?这你放心好了,在你学成之前我会一直给你找药人的。”王昌笑着说道,眉宇间肉眼可见的开心,显然是觉得严奇是想认真学了。 然而严奇心里却很难过,他一开始只想逃跑,不想和这个莫名其妙的老头一起学什么劳什子的毒术,现在他心里却多了一股念头,如果他学了是不是就能阻止这人弄死那些药人,亦或是依靠自己救活他们。 王昌见严奇依旧沉默着不说话,也没多说什么,就在一旁整理药材了,从那个屋子里走得太极,有很多药材他都没来得及带走。 不过也都是一些随处可见的了,到是没什么必要再回去一趟。 “我认真和你学毒术,但你不能随意杀人。”严奇冷声说着。 王昌拿着药材的手一怔,忽的笑起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你要是不学就和他们一起去死,你记住这句话就好。” 严奇听见这话心里更坚定了要好好学的念头,他不想死,也不想其他无辜的人去死。 沈映乔和严知顺利从黑市出来已经距离受伤前过了半个月了,虽然休养了很久,但沈映乔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 于是严府大大小小的人看见沈映乔也只敢说说话,完全不敢碰她生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 “沈姐姐,严奇他虽然被人劫走了,但我保证他没有生命危险。”悦榕认真地说着。 沈映乔虽然心里还是很难受,但听悦榕这样说了后,担心到是少了很多。 严奇把沈映乔送回府就去了赌坊,因为徐清齐有事找他。 沈映乔回府的事,在灵州城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开始说她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的谣言不攻自破。 “你们这群瞎说的,害我半个月没去有间酒楼了。” “你这胆是真小啊,人易书都担保了,你们怕什么,难道怕那什么大人物真的爱找你吗?笑死了。” “你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我今天是要去有间酒楼好好吃一顿的。” “那可一定要去,我是不想来这同福酒楼了,说是从有间酒楼那挖走了那么多的厨子,我怎么也没觉得好吃多少,这酒楼是越来越烂了。” “你这话说的还真对,这要不是那败家子的酒楼,估计不少人要来闹了,就这难吃的菜还卖那么贵。” 几个食客小声在同福酒楼的角落里吐槽着。 冯岷今天本来是想看看自己家酒楼最近生意怎么样,顺便查查账,没想到就听见几个人说沈映乔回府了。 “外面人在说什么?沈映乔回府了,他们不是在做梦,那人不是死了吗?”冯岷视线落在刚从门外走过的几人身上。 王小腿站在门口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他也是听到这消息准备赶紧来告诉冯岷的,没想到外面按两人的话却先一步让冯岷听见了。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给我倒茶。”冯岷没好气地说着,那两人的话他只以为是在说笑。 王小腿连忙应了几声,就关上了门上前给冯岷倒茶。 “账本呢?不是让你去拿吗?”冯岷见王小腿两手空空地走进来,皱眉说着。 “我,我这就去拿。”王小腿倒完茶想了想,还是说道,“少爷,刚才你听见那两人的话没?” “哪两人?就那俩说沈映乔回府的?哈哈哈哈,笑话,这人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回府?飘进去吗?”冯岷嘲笑道,他是不信沈映乔还活着的。 王小腿咽了咽口水:“少爷,她确实还活着,今天也是真的回府了,而且是走进去的。” “什么意思?她不是死了吗?”冯岷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些不敢置信地说着。 如果说刚才他还能信誓旦旦说那两人在开玩笑,这会听见王小腿也这么说,心里就已经信了七八分。 “没死,回来了,不过听说是受了伤,好像挺严重的。”王小腿一字一句说着,见冯岷脸色越来越差,赶紧提醒道,“少爷,咱不是还有筹码吗?就那孩子,沈映乔又不知道人在哪,咱们再利用一遭就好了。” “有道理,你再去准备准备,这次估计去不了黑市,必须要保证是沈映乔一个人来,看我不弄死她,这次她受着伤,我就不信她还能逃。”冯岷冷笑着。 这边,周可和一些有间酒楼的人都知道沈映乔回来了,于是纷纷想要前来看望,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酒楼里剩下的人都是新来的,周可直接制止了他们,叫上林奇筠来了严府。 “你这命还挺大啊,听那小药童说你们受伤很重,我还以为现在都下不了床呢?”林奇筠打量着沈映乔好一会才笑着调侃道。 一旁的周可有些无语,瞥了他一眼:“你可真会说话,不知道你是在咒她,还是庆幸。” 沈映乔看他两又要吵起来及时说:“行了,你们两今天怎么想起一同前来了?” “你不知道,我要是不来的话,说不定你们整个酒楼的伙计都来了。”林奇筠笑道。 他那会刚去酒楼,就听着他们在嚷嚷,说什么自己也要去看掌柜的,为什么不能一起去? 吓得他还以为这些人在闹事,好一会才分辨出来,这些人就是想来看映乔,无奈之下,直接拍胸脯保证,他一定会代替他们去看沈映乔的,让他们在酒楼好好招待客人。 那些人本来还要说什么,最后全被周可一句话说服了。 “最近偷懒的人,我可是见到好几次了,你们要是不怕我全给抖落给沈掌柜,你们就尽管来。”周可笑着说。 此话一出,那些个人全都老实了,纷纷推脱说让林奇筠代替他们去,再也没有其他异议了,摆明听从吩咐的样子。 第149章 听那几人胡诌,沈映乔也没再怎么在意,只默默听着,没有插话。 几人待了没一会,林奇筠本打算先回去,却被迎面射来的箭给顿住了脚步。 那人射完箭就跑了,速度很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林奇筠挡下这一支箭,就顺势拿下了上面的一封信,直接递给了沈映乔,这人明显是冲沈映乔来的,显然只是传递消息。 “信上说严奇在他手里,让我一人独自前往郊外的树林里,这人显然是知道我没死,想再用计引我前去。”沈映乔冷声说着。 虽然严知已经告诉了她,这人他自会解决,但现在这个人又来挑衅,沈映乔觉得这算是个机会。 “这显然是个套,你就不用管他,最近严大哥在赌坊比较忙,估计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干的了。”悦榕看了眼那封信,才说道。 “那就将计就计。”林奇筠笑道。 沈映乔也笑了笑,她和林奇筠算是想到一起去了。 几人合计了一番,决定去赴约。 天色渐暗,黑沉沉的天空上没有一颗星星,显得有些阴沉。城外树林里躲着一群人,盯着正朝他们走来的一个女子。 “那是不是沈映乔?”冯岷眯着眼睛看去,因为天色已晚,再加上没有火把,他有些看不真切。 王小腿也看过去,迟疑了一会点头道:“这么晚了,应该就是她,这地这么偏其他人估计是不大可能。” “行,一会等她走过来,你们全给我上,弄死她听见没?”冯岷恶狠狠地说道。 王小腿应了声,见沈映乔已经走过来,就闭上了嘴。 “都给我上。”冯岷一声令下,藏在灌木丛后边的人,全都朝林子正中央的人而去。 因为看不真切只能听见打斗声,冯岷还在和王小腿沾沾自喜:“你一会去看看沈映乔死没死。” 王小腿刚点了点头,就意识到不对劲:“少爷,少爷,这人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这么厉害,这好像都是那些侍卫的声音。” 冯岷仔细听去,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正要逃跑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就朝两人砸过来,王小腿躲了一下,冯岷被砸了个正着,整个人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小腿,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本少爷扶起来。”冯岷怒吼着,一把推开压在他身上已经晕过去了的侍卫。 王小腿赶紧上前扶起冯岷正要一起逃跑,背上突然挨了一脚和冯岷一起倒在了地上,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挨打时间。 “啊啊啊,疼,你谁呀,你不是沈映乔,你到底是谁,知不知道我们,我们是谁,现在停手,绕你不死。”王小腿断断续续地说着。 冯岷这会被打得头晕眼花,没有一点招架之力,耳边还充斥着王小腿的喊叫声,头痛欲裂。 林奇筠和周可这会出气正畅快着,不远处的树林外忽然亮起了一簇火把,伴随着一道叫喊声:“那边的,在干什么?” 周可和林奇筠见状立马丢下王小腿和冯岷两人离开了。 王小腿和冯岷最后是被那一队人马给带回城主府的,那一小队人是最近冯远派出去探查私盐的,这会刚巧路过这才救下了两人。 第二日灵州城里就传出消息说是城外有土匪出没,说是某家公子在那被抢劫了,具体不知道是谁,偏偏有好事者想要知道实情,这一查啊,就发现这公子就是冯岷。 “真的假的,你说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倒霉,怎么总被揍啊,钱一段时间不是被揍得下不了床,这又被土匪给揍了吗,笑死了,果然坏事干多了会有报应的。” “可不是,他这大晚上的往郊外跑什么啊,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这只是意外遇上了土匪。” “我觉得也是,不过你们听城门口的守卫说了吗?昨天冯岷是被担架给抬回来的,脸上肿得跟猪头一样。” 沈映乔在家听见悦榕给她复述的其他人形容冯岷的话,心里到是觉得舒服多了,虽然人还在,但总归是出了口恶气,这人肯定不能这样死了,毕竟这是灵州城。 “唉,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我没去,太遗憾了,居然爆锤冯岷的事轮不上我,这个祸害。”悦榕愤愤地说着。 沈映乔摇了摇头,笑道:“你去了,周可和林奇筠两人能那么和谐吗?必然吵架吵得不可开交。” “那倒也是。”悦榕笑嘻嘻地说着。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觉得不是什么好话呢?”周可刚进院子见两人突然没有开口说话,奇怪地说道。 “也没什么,就是好奇你和林奇筠的关系。”悦榕笑问道。 她最近一段时间算是觉得有些不对了,如果说一开始两人是互相看不顺眼的状态,那现在就是处于重新认识的阶段,虽然偶尔依旧会有争吵,但比以前可少太多了。 “我们,我们能有什么关系,就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关系。”周可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沈映乔忽然悦榕对视一眼,很明显就看出了周可的不同寻常,偏偏却一起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周可被两人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弄得有些烦躁,随口道:“就是最近发现这人我以前好像见过,就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悦榕见周可有些烦闷的样子就没再继续问,只安慰道:“那有什么,你就和以前一样就好了,行了,不逗你了,我就是开个玩笑。” 周可也只是点了点头,在沈映乔身边坐下,却一直想着事情出神,好一会才忽然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从京城离开吗?” “为什么?”悦榕问着。 沈映乔也看向她,她一直都挺想知道的,但因为是周可的私事她也就没问。 “我真命叫秦可,周是我母亲的姓,这个沈姐姐应该清楚。”周可淡淡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她知道周可为了隐瞒身份才这样说的,所以一直没有揭穿。 悦榕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你们以前就认识对不对?我就说为什么感觉你们很熟悉的样子,还以为是我的错觉。” 第150章 “也算,我听我娘提起沈姐姐很多次了。”周可说着。 沈映乔一怔,她到是没想到周玉湘会在周可面前提起她。 “那你为什么来灵州啊?为了见沈姐姐?不至于。”悦榕笑道。 周可也笑了,好一会才说:“为了逃婚,不想这么快嫁人就偷偷出府了,没想到一来灵州就遇上了沈姐姐。” “逃婚?”悦榕正想继续问着,就听见林奇筠的声音,见状,几人也没再聊这个话题,只听两人说了说冯岷昨日的惨状。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要不是遇见那一小队人马,那家伙肯定比现在惨。”林奇筠说着颇有些遗憾的样子。 沈映乔只奇怪那伙人那么晚了,为什么还在城外?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就各自离开了。 李清赶路了十几天终于来到了锦城,一路前往郊外,从树林里隐秘颇深的山洞进去,走到底,在墙上摸索了几下,脚下就出现一个隧道,点开火匣子,顺着隧道进去,在墙边的凹陷处按了一下,隧道的出口就关上了。 李清刚从隧道里出来,就有一伙孩子围着他转悠,他从身上摸出一把糖分给几人,那些小孩才离开。 一路上遇见很多人,都笑着喊道:“李大夫回来了。” 李清也一一回应,没走一会,一个十四五六的少年就兴冲冲地朝他跑来。 “李叔,你终于回来了。”孙羽张开双臂摆明想和李清来一个拥抱,谁曾想李清直接躲开了,孙羽扑了个空,却顺势捞走他腰间的东西。 “李叔你还真是没有一点人情味,我就是想你了。”孙羽一脸委屈地说着。 李清冷哼了一声:“你会想我?我看你是想我的茶了,一边去,主上呢?” “在京城,还没回来。”孙羽撇了撇嘴,看了眼李清的包袱,“你就没给我带什么好玩的?去了灵州这么久,一个两个的都舍不得回来,就我一个在锦城,太无聊了,这次我也要去。” “去哪啊去,我最近是不会去灵州了。”李清白他一眼,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的东西,却摸了个空,无奈叹了口气,“玉佩给我拿来,这不是我的,还要还的,赶紧,别磨叽。” “这东西有什么稀奇的,这玉佩杂色这么多,除了玉质还行,其他一无是处。”孙羽抛弃玉佩又接住,偏偏不给李清,自顾自地说着。 “孙羽,最近是不是没人教训你,你就嚣张了,赶紧把玉佩给我拿来。”李清没好气地说着,大有不给就动手的架势。 孙羽抛着玉佩,见李清有些生气,就无奈说道:“行,就给你,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着就接住从空中落下的玉佩,可他却顿了顿,又拿起玉佩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了起来。 “你搞什么鬼,给我呀。”李清皱眉看向孙羽,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就一起朝玉佩看去,这一看,就看出了奇特之处,这玉佩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些杂色都变成了红色的,看起来不像是杂色,而是一滴滴的血液,鲜艳欲滴。 “这什么东西,我怎么觉得像是主上说的那块玉佩?”孙羽疑惑道。 李清也看着玉佩点了点头,这玉佩的主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本以为这人估计很难找,没想到他这次救了个人,就给找到了,就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不是这玉佩真正的主人了。 “这玉佩的事还是等主上回来确认再说,我们先去大堂和他们一起商量商量私盐怎么处理。”李清怔了会后小心收起玉佩,沉声说着。 孙羽点了点头,就去通知那些人了。 李清放好了包袱就去了大堂,商量过后,决定把那些私盐给丢在黑市里分批次出售,既不会扰乱本来的价格也不会惹人怀疑。 皇宫里,秦江合听着属下汇报那几个找出缺少私盐的官员,嘴角冷笑了下,语气随意地说:“既然已经赏了,你就应该罚了,寻个由头拉出去砍了。” “是。”属下应了声就出去了。 岑启得知那些官员被砍头已经是三日后了。 “砍了头?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秦江合是想做什么?”岑启气得不轻。 一旁站着的太监模样打扮的人,一字一句说道:“告诉你,你能怎么办?暴露身份,还是卸下多年的伪装?” “你,你说的对,告诉我确实没用,你最近打算什么时候回锦城?”岑启生气过后,平复了情绪后问着身旁的人。 “暂时还不用回去,李清已经回去了,有什么事他会处理。”那人说着。 岑启点了点头后又问道:“人找的怎么样了?秦江合也在找,你们谁先找到人,这点很重要。” 那人缓缓道:“知道了,我已经让他们加紧找到人了。” 岑启听罢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 那人顿了顿后就关上门,守在了门口。 偌大的宫殿,这会只有岑启一个人在,他有些难受的躺在龙塌上,心里一直想着小时候的种种,渐渐的直接睡了过去。 严奇这几天一直跟着王昌在乱葬岗捡尸,每每觉得恶心时,王昌总适时的说出一番恐吓的话,成功让他不在恐惧了,只是心里却更坚定了要好好学医的念头。 “去,把那个人的断手接起来。”王昌指着不远处那个,胳膊断裂的人说着,远远看去,那人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严奇只看了王昌一眼,就朝那人走去,他虽然很讨厌王昌这个人,但王昌的厉害之处,他是见过很多次到底,所以他没有质疑王昌,径直朝那人走去,果然摸着脉搏发现,人还活着,虽然微弱,但总归是有一线希望的不是。 忍着害怕捡起一旁断裂的手,小心翼翼地给这人接了回去,好一会都不敢说话。 王昌看了眼接起的手臂,夸赞了一句:“还不错,比第一次进步太多了。” 严奇一怔,只轻轻“嗯”了一声。 那人最后是被王昌给拎回去的,在一众死尸里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个算得上活人的活人。 第151章 张俱得知冯岷又被人揍得下不了床时正打算去找徐清齐。 “他最近怎么回事,总被人揍?”张俱皱眉问着,一边伸长胳膊让下人给自己换衣服,一边看向陈依依。 “他自己脑子不清醒,非要这时候去招惹人。”陈依依恨铁不成钢地说着。 张俱叹了口气道:“暂时不管他,你和我一起去锦江赌坊找徐清齐。” 陈依依点了点头,待张俱换好衣服两人就一同上了马车。 到了赌坊,张俱径直去找了徐清齐,严知也在,陈依依则只是守在们外。 “你们最近帮冯远找私盐找的怎么样了?”张俱笑问道,话里却只是些探查。 徐清齐淡淡瞥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不知道张公公这次来找我所为何事?”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灵州城城主的位置是不是该换换了,不知你是怎么想的?”张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盘着两个已经光滑包浆的核桃,看向徐清齐和严知的眼神里都是试探。 严知瞥了张俱一眼,没有说话,他到是不知道张俱居然还有这种想法,毕竟这城主的位置是谁都和他无关。 徐清齐也是这样想的,但还是问道:“不知张公公有什么高见?又或者说是有什么人选?” “冯远不是有个弟弟吗?这灵州城里无人不知。”张俱笑道。 “他?”徐清齐明显是没想到张俱的人选居然是这么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好一会才继续道,“这人恐怕不合适,秦公公也不会同意的。”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我也没真打算让他当城主,只是需要他的帮助罢了。”张俱失笑道。 “哦?不知你有什么计划?需要我帮你什么?”徐清齐笑道。 “你只需要实话告诉冯远就好了。”张俱冷声说道。 “那你这次找我来我还真是有些看不懂了。”徐清齐平淡地说着。 张俱笑了笑:“我这不是拉你统一战线吗?” “张公公需要我?”徐清齐只是笑了笑。 见状,张俱也没再说什么,只笑道:“我过一段时间是要回京城的,你就不考虑直接和秦公公合作吗?张俱在灵州可办不到。” 说完就推开门离开了,陈依依跟在身后一起走了。 徐清齐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沉默了一瞬,就看向严知道:“去给冯远说私盐已经找到了。” 严知点了点头,就派人去了城主府。 这会的城主府里,冯远听说冯岷深夜出城的事,正觉得奇怪,就有人前来汇报。 “城主,赌坊的人传来消息说私盐已经找到了。” “在哪?”冯远惊喜道,冯岷的事立马给抛去了脑后。 “在黑市,今晚就会有人在那出手。” 一旁的张成也是一喜,没想到赌坊居然先他们一步找到了私盐的位置。 “城主,我这就去召集人马。”张成见冯远点了点头,就立马出去了,那个汇报的属下也一并出去了。 冯远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这边冯岷还躺在床上嗷嗷叫唤,王小腿就关上门,小声说道:“少爷,少爷,张俱传来消息,说是成了,今晚就会动手。” “呵,要不是我如今受了伤,定要一同去看看。”冯岷生气地锤了锤面前的枕头。 王小腿犹豫了一会才道:“少爷,城主他对你很好了,你犯不着……” “你是谁的人?”冯岷冷眼看向他,语气极其恶劣。 王小腿见冯岷已经生气了,就没再敢说什么。 张成召集好人马就去向冯远汇报。 “城主,人马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亥时出发。” 冯远看向远处的楼阁,心里异常平静。 冬季的夜晚格外宁静,冯远带着人马刚进黑市就被人围堵了起来,双方打得不可开交,那些人一看就是朝冯远而去,招招狠辣。 “城主,您也会被人买命,这可真是一件稀奇事啊!”一长衫男子一边闪过那些侍卫的攻击,一边笑着调侃着,显然知道冯远。 冯远只是看了他几眼没多说什么。 那些人来势汹汹,不一会就把冯远身边的侍卫杀了个片甲不留,眼看着冯远就要被俘虏,却从不远处涌来更多的人,把那几个想要杀冯远全给制服了。 张成也带着人回来了,身后还有一车的东西。 冯远看了看那一部分私盐,没多说什么,只带着人回城主府了。 “怎么样了,传消息回来了吗?有没有得手。”冯岷躺在床上,见王小腿进来就立马问着。 王小腿却没说话,一直沉默着。 “怎么了?赶紧说啊?”冯岷怒道。 “刺杀失败,还被发现,就这么简单。”门外严厉的声音传来,冯远推开门走进来,盯着床上的冯远冷笑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哥,哥,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冯岷一看见冯远就怂了,立马辩解道。 冯远冷笑一声:“不知道?黑市的人不是你安排的,还是那私盐不是你劫走的?” “都,都不是啊,哥,你信我,我是你弟弟怎么会害你呢?”冯岷沮丧道,眼角似乎还有泪水。 偏偏这会的冯远已经不信他了,一开始他也想不相信,可事实就这样明明白白地摆在了他的眼前,他的亲弟弟不止一次的想杀他,甚至联合外人来一起弄死他,这发现该真让他惊讶。 “哥,你可能误会什么了,我真没劫走私盐,这和我确实无关。”冯岷着急地从床上重重摔了下来,看起来似乎真有点委屈。 一旁的王小腿也直接朝冯远跪了下来,慌张地求饶:“城主,城主,少爷他,他只是识人不清,这事确实和他关系不大,您就看在他是您亲弟弟的份上饶了他。” “哥,哥,这些事和我无关,我真不清楚,你别说这些气话。”冯岷趴在地上狼狈地说着,完全不承认自己的一些所作所为。 冯远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是我把你宠坏了,你现在居然是连我都想害死。” 冯岷听见这话却忽然冷硬起来:“宠坏了?你宠了我什么?” 第152章 “我现在还真怀疑到底谁是你亲弟弟,看来那些人说的没错我可能真不是你亲弟弟。”冯岷冷笑着,眼里都是狠毒。 冯远气得一巴掌甩过去,冷声道:“你如果不是我亲弟弟,这会已经死了,我可真是教出来了个好弟弟啊。” “哈哈哈哈,哥,你还是小瞧我了,我啊,确实想让你死。”冯岷说着就拿着匕首朝冯远刺去。 冯远只是冷哼了一声,一脚踢开此人:“来人,给我丢进地牢。” 很快便有人进来,抓住冯岷的两只胳膊给拖了出去。 大老远的还能听见冯岷的怒骂。 “冯远,易书才是你亲弟弟,你早说啊,干嘛拿我当挡箭牌。” 冯远听见这话皱了皱眉,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问什么,只看向一旁的王小腿。 “上次寿辰的刺杀就是他谋划多时了,没想到被拆穿,你呢,这次为什么想着告诉我了,是想得到什么,还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 王小腿跪在地上求饶道:“城主,城主,我没什么目的,我就是单纯的不想死,上次的事我不清楚,这次的事我也是一早就告诉你了,这和我无关啊,还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冯远听完这话却懒得再听这人的其他话语,只招手让其他人把他一并给丢进地牢。 第二日一早,灵州城就热闹起来了大家看着城主府的告示都有些不敢相信。但偏偏城主府的白绸和蜡烛已经点缀起来了。 “冯岷死了,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前几天只是被人打了一顿吗?” “这谁知道,我前几天还听说冯岷被揍,还想着估计能消停半个月了,这怎么忽然间人就没了?” “你们是没看见那天冯岷怎么回来的,身上脸上全是血,远远看去,我还以为人已经死了,我当时就断定他肯定伤得很重,估计活不过这个冬天了,谁知道人就这样没了。” “这么说,还是因为伤次那些土匪把人伤得太重?” “那不然呢?城主对他这弟弟可是宠到极致了,难道还会害他吗?再说上次城主不是还贴出告示给冯岷请神医吗?我觉得就是这次伤的实在太严重,连神医都救不了,所以直接丢了性命。” 城里沸沸扬扬的讨论,自然传到了沈映乔的耳朵里,她听见这话更多的是惊讶。 “真死了?你们不是说都没伤到要害吗?按理说应该很容易就好了。” 周可看了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一眼,把沈映乔拉进一间雅间里,才神神秘秘地说:“你还真信是因为这个呀,我听说是因为他刺杀冯远,然后被冯远给发现了,然后就被他哥哥给解决了。” “刺杀冯远?”沈映乔疑惑问着,有些不敢置信。 周可点了点头:“这也只能怪他太贪心。” 沈映乔惊讶过后就没有太多的情绪了,毕竟冯岷此人不是什么,娥好人,她也做不到去假惺惺地同情他,因为没必要,而且她也确实痛恨冯岷,毕竟这人可是把严奇给送到那个奇怪的人手中的罪魁祸首。 赌坊里,徐清齐知道冯岷死了的事只觉得奇怪,他虽然知道这黑市刺杀和冯岷有关,但依照冯远对冯岷的宠爱。不至于让他死,这事确实有蹊跷。 严知这会正好进来,徐清齐看向他的一瞬间就明白了,这黑市的事他一贯是交给严知的,这事忽然变成冯岷的错和严知应该脱不了关系,至少私盐确实不是冯岷劫走的。 “冯岷的事和你有关?”徐清齐平淡地问着,到是没有过多的情绪起伏。 严知挑了挑眉,随意道:“关系不大。” “那也就是有关了。”徐清齐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提醒道,“冯远这人不简单。” 严知只是点了点头。 张俱来的时候,徐清齐正打算出去,迎面遇上张俱惊讶了一下。 “张公公今日怎的这么清闲?一大早就来找我了。” “你这话问的好生奇怪,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张俱怒气冲冲地说着。 徐清齐耸了耸肩摇头道:“在下还真不清楚。” 张俱看了眼周围几个丫鬟小厮,径直进了一旁的屋子里,待张俱进来一把关上门低声吼道:“徐清齐,你想干什么?说好的如实说呢?你是想搅混水,冯远给了你什么好处?”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他可没给我什么好处,这事和我还真没关系。”徐清齐一把挥开张俱抓住他衣领的手,声音冷淡地说着。 “那冯岷怎么就死了?你敢说不是你把计划告诉给冯远的?”张俱气愤地说道。 他今一早听见这消息时还在睡觉,还以为是哪个小厮瞎说的,怒骂一顿后才知道这是真的,冯岷是真死了。 “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自己身边,或者说是冯岷身边的人,谁泄露的消息想必届时你就会更清楚。”徐清齐平淡地说着。 张俱好一会才想明白,冷声问道:“你这是说我身边有内奸?”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自己去查,具体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是猜测罢了。”徐清齐给自己倒了杯茶,冷声说着。 张俱好一会都没说话,盯着徐清齐,眼里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行了,我就当这事和你无关,不过还是要提醒一句,京城可是我的地盘,你要是去京城的话,就别和冯远搅合在一起。”张俱说完就直接推开门离开了。 这几天除了冯岷的事让大家提起了兴趣,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要过年了。各家商铺已经开始装饰了。 街头巷尾也出现了很多小摊贩专卖过年才会出现的一些小玩意和吃食。 周可看着外面的热闹,心里却觉得有点伤感:“我还是第一次过年没在家里,忽然有点想我娘亲了。” “不考虑回去?”沈映乔问道。 “唉,总归是要回去的,我就是想来灵州看看,听他们说的灵州那么好,仅次于京城,我倒觉得灵州要比京城好,至少没有那些我讨厌的人。”周可抬头看着天空出神道。 第153章 年尾事情多,大家也很快忘了冯岷的事,纷纷忙着给自家办年货。 沈映乔最近也很忙,一是酒楼和作坊的账目要去仔细查看,二是和自家合作的那些掌柜的纷纷开始送礼,她只能把这事交给程力来做,让他一一回礼。 偏偏人越忙的时候,事情就会越多,大棚最近也走上了正轨,很多酒楼都提出让大棚供给蔬菜瓜果之类的食材。 “你怎么也让来凑热闹?我记得悦来酒楼可不差这点食材。”沈映乔看着易书奇怪问道。 易书只把视线落在沈映乔身前的桌子上,随口道:“我怎么就不差这点食材,我差很多的。” 沈映乔一怔,忽的笑了,这还是易书第一次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这种求合作的话。 “行,一会程力就回来了,你找他谈。”沈映乔笑道,依旧把视线落在面前的账目上。 易书却有些不满:“你这账目有什么可看的,居然放面前这么大的生意而不顾,太没礼数了。” “行行行,你说,需要多少食材,我马上命人去拟定契书。”沈映乔有些无奈,她最近忙得焦头烂到是一直忘记还要教易书做菜的事了,这人估计是来闹脾气了。 “这还差不多。”易书拿起一旁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才缓缓说,“你们除夕打算怎么过?” 沈映乔瞥他一眼,随口答道:“就按照习俗过呗,你呢?” 恰好周可这会进来听见这话,就笑着问:“怎么着,易大厨这是要和我们一起过吗?” “也不是不行。”易书缓缓说道。 一旁的沈映乔和周可都有一些惊讶,完全没想到这人会同意。 “你,今天不会就为了这事来的?”周可奇怪道。 沈映乔也摇头笑了笑,虽然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调侃道:“估计是,来合作说不定只是个幌子。” 易书也不管两人在说什么,和沈映乔拟定好契书后,就直接离开了。 皇宫里,秦江合看着那些太监宫女在给自己的宫殿装扮,好一会才喃喃道:“这除夕还真没意思,一个人过罢了,有什么好装扮的。” 那些宫女太监装扮好久自行出去了,秦江合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门外也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门外的侍卫听见秦江合的话就推开门,走了进来,顺手给关上了门、 “秦公公,我们已经确定那人是谁了,找到了这个东西。”侍卫模样的人,递给秦江合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秦江合接过看了眼,一下从软塌上坐起来,笑道:“这东西居然还在?” 那黑乎乎的东西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只能依稀看出是个瓷瓶。 “想必是青阁那人走的太匆忙,这蛊毒忘记销毁,不过这也是给我们提了醒,我们已经从附近村民那拿到了这户人口的画像,听说他们已经离开清水镇很久了,家中的屋子却忽的起了火,这更像是想销毁什么。”那侍卫说着,话里都是自信。 “把这画像尽快传到清水镇周边的村落、城池里,可疑人物一个都不要放过,找到画像上的人即刻斩杀。”秦江合冷声说着。 “是。”那侍卫应了声,就准备下去。 “等等,灵州城最近怎么样了,冯远最近有什么消息没?”秦江合问道。 “暂时没有。”那侍卫说道。 秦江合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咸阳宫里,岑启身边的那个小太监郑律挥退众人,小声道:“锦城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了信物,但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最近要回去一趟,你在这皇宫里小心点。” “是不是已经找到我哥了,太好了,你尽快回去,一定要让我哥安安全全回京。”岑启激动地说着。 “暂时还不清楚是不是,你最近在皇宫里消停点,别惹什么事,也别暴露自己。”郑律语重心长地说道,话里话外都是些担心。 两人正商量着,外面的太监轻轻敲了敲门:“陛下,秦公公求见。” 岑启皱了皱眉看了郑律一眼才道:“进来。” 秦江合一进宫殿,就朝岑启行了礼,待看见一旁的郑律时,笑问道:“陛下还真是恋旧,听说这郑公公是和您从小一起长大的,马上就是除夕了,也不知道郑公公有什么好的想法,让宫里的除夕夜不那么无聊。” “公公说下了,奴才还真没什么好点子,这宫宴还是交给会的人办。”郑律低头说道。 秦江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姿态懒散地说:“郑公公到是谦虚,听说今年的中秋宴就是你举办的,我觉得做得可真好,这个除夕宴就还是交给你。” “公公,这家伙朕知道,就那半吊子水平玩不出什么花,要朕说还不如让朕的皇后来。”岑启笑着道。 秦江合却摇了摇头:“我见陛下中秋宴玩得挺开心的,怎的这除夕宴会就不让郑公公准备了?” “看来,秦公公很看重你啊,你可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要丢了朕的脸面。”岑启大笑起来。 郑律赶紧跪下谢恩。 秦江合多看了郑律几眼,忽的问道:“陛下,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听人说,您这月没有发病,想来是不是身体好了?这可真是一件大喜事啊。” 岑启眉心跳了跳,随即面露愁容地说着:“这寒毒的发作时间自这三个月来总是不规律,朕都要烦死了,秦公公还是莫要开这种玩笑。” “到时我考虑不周了,陛下勿怪。”秦江合淡淡地说着,话里没有一丝歉意,反而多了几分探究。 “行了,朕要去找闲贵妃了,秦公公赶紧去忙自己的事。”岑启不满道,一副着急的样子。 秦江合一怔,好一会才笑道:“到是我的不是了,行了,我就先走了,除夕宴的事还望郑公公多加上心了。” 说完就行礼离开了。 “最近不能回去,这家伙估计是得到了什么消息。”郑律见咸阳宫的门关上,才沉沉地说着。 岑启也点了点头:“你把消息传回去,让他们务必好好保护那个拥有信物的人。” 第154章 郑律点了点头,现在也只能暂时这样了。 秦江合回到自己的住处没多久,就听见属下传来消息说:“皇上去了闲贵妃那。” “行了,这几天暂时不用盯着他那,好好盯着郑律就行了。”秦江合说完就直接把人给屏退了。 灵州城最近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但却忽然多了一条告示。 “只能进不能出,为什么啊,我还想回去过年的,这下惨了,回不去了。” “幸好最近商队什么的早就没在走了,要不指定有人闹起来。” “你说这是为什么啊,怎么忽然就不让出了,最近城里有什么事吗?还是说有什么朝廷钦犯?” “这谁知道,总归就不能出城了,安心过个年。” 沈映乔听见这消息时只觉得奇怪,心里隐隐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问严知,严知却说他也不清楚,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最近还是小心为上。 严知最近因为玉佩的事特意去黑市找了李清一趟,却扑了个空。 小药童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师父说他回家一趟,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估计得要年后了。” “那我的玉佩他是给带走了吗?”严知皱眉问着。 “好像是的,你放心我师父是不会把你的东西给其他人的,他一定会完完整整的给你带回来。”那小药童保证着。 严知见状只点了点头,见笑药童一个人在家,就问道:“要不要去和你沈姐姐一起过年?” 那小药童摇了摇头笑着道:“我不喜欢过年。” 严知一怔,没再问什么,径直离开了。 除夕夜当天,严府里空前热闹起来,本以为会格外冷清的一个除夕夜,却极其热闹。 易书看着他们在一起闹着、笑着,不自觉也扬起了笑脸。 林奇筠见易书格格不入的样子,硬是把人拉去喝酒了,最后和周可、刘咏两人都被易书给喝趴下了。 沈映乔最后反而成了为数不多清醒的人。 热闹过后,留下的只是迟来的伤感。外面灯火通明,漫天的烟花一簇簇的升起,沈映乔却想起了严奇,叹了口气,默默回了屋子。 虽然悦榕说让她不用担心严奇的安慰,但她总会忍不住的想严奇过得怎么样。 第二日一早,沈映乔因为昨夜睡得太晚一直没醒,王筝就没去叫她,反而拉着悦榕一起上了街,她听说除夕过后街道上的商贩会少很多,所以就想趁着人少去买一些小玩意留作纪念。 她最近算是想明白了很多事,决定和程力一起离开灵州,本想着告诉沈映乔的却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就想着先来探探悦榕的口风。 两人一出府就看见街道人来来往往的人惊讶了一下。 “今天也这么多人啊?”王筝疑惑道。 悦榕也有些惊讶,好一会才说:“估计是只能进城不能出城的原因。” 王筝点了点头,一边在街上晃悠一边说着话。 悦来酒楼某个雅间里,王昌和张俱正闲聊着。 “你确定不和我回京?”张俱问道。 王昌被他问烦了,推开窗户,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随口说着:“暂时不想回京城,以后再说。” “行,多的也不说了,回京来找我就是了。”张俱摇了摇头无奈说着。 王昌本打算离开,远远看着街道上两个人忽的开口:“上次你问我的那个清水镇的人,我还真见过。” “怎么样,有消息了,她现在在哪?”张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地问着。 “你找她干什么?是秦江合让你找的,还是你自己要找的?”王昌看着街道上的两道身影继续问着。 张俱犹豫了一下才道:“秦公公,你在灵州城见过她吗?” “呶,你看就在那。”王昌笑道。 张俱顺着王昌的视线望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处的王筝和悦榕,他们身后已经跟上了几人,很明显是他的人。 “你还真会套消息。”张俱有些不满,但看见那两人身后跟着的人他却放下了心。 王昌只笑了笑:“行了,我走了。” 张俱点了点头,想了一会还是对身边的一个小厮吩咐了一声。 “刚才看见那几个人了吗?给我多派点人去跟着,趁机带走,我到时候去问问消息。”张俱冷声道。 那人点了点头就离开了酒楼。 悦榕和王筝走了没一会就被人挤开了,悦榕本想等王筝一会,却听见她道:“你先去前面那个糕点铺子等我,我一会就去。” 悦榕见这里人有越拉越多的架势,就点了点头,朝糕点铺子走去,在铺子等了一会却一直不见人来。 朝那边人群里看去却只看见密密麻麻的人头,又等了一会,悦榕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赶紧朝那边人群里走去,却没看见王筝的身影。 她赶紧在附近找了一会却没看见人,就立马跑回了严府。 “沈姐姐,沈姐姐,王筝不见了。” 沈映乔刚起床,这会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听见这话脑子一下清醒不少,一旁的周可和林奇筠也一同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我和王筝刚才打算去买李记的糕点,谁知道半路让被人给挤散了,王筝让我去李记等她,然后我就去了,等了一会一直没人来,我就想着估计出了什么事,回去找人,也没找到。”悦榕焦急地说着。 沈映乔眉心跳了跳,联想到灵州城忽然只能进不能出,猜测可能是和严知的身份有关。 “现在只能进,不能出,我们先分头带人在附近找找。”沈映乔急忙说道。 周可和王筝点了点头,林奇筠也道了声好,立马出了府。 严知本来在赌坊忙着问徐清齐一些事,听说王筝不见了,心里一瞬间警惕起来,连忙派人去寻找。 徐清齐本打算叫严知去城主府一趟,这会见严知似乎有点事就问道:“我去城主府,你去不去?” “不去了,府里出了点事,我得回去看看。”严知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徐清齐多看了他几眼,最后什么也没说径直去了城主府。 第155章 徐清齐一进城主府就被张成给引到了正殿中,这会里面只有冯远一人,他见徐清齐来了,就立马道:“你最近在灵州城里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 “未曾。”徐清齐道。 冯远犹豫了一会还是道:“最近有人给我传来消息说秦公公要找的人就在灵州,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我还是封了城,说起来秦公公似乎也很久没传来消息了。” “这样啊。”徐清齐的眼神闪了闪。 冯远只是点了点头,让徐清齐最近如果查探到什么消息记得通知他。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事后,徐清齐才离开。 沈映乔他们分头找人,几乎找遍了整个灵州城,都没找到,无法最后只能先回严府。 程力恰巧此时急急忙忙回来,一看见沈映乔就问道:“王筝怎么回事,怎么就被掳走了?” “这事怪我,我当时就应该一直和王筝在一起的。”悦榕内疚地说着。 沈映乔见程力一脸担心,轻声安慰:“灵州城现在只能进不能出,王筝她一定还在城里,你先不要着急,严知已经派人暗中搜查了。” “我问你,王筝为什么会被掳走,是不是和你跟师父有关?我就知道会这样,我现在还真弄不清楚,你们俩到底是救了我们还是害了我们。”程力嘲讽着。 沈映乔知道程力这会心情不好,于是就没说什么,只默默叹了口气。 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王筝被掳走这事和严知的身份一定是有关的,程力的话其实也没说错。 “程力这事和沈姐姐无关,都是我没有看好王筝,所以才会让她被掳走的,我当时就不应该先离开。”悦榕有些自责,她这会是真后悔,虽说现在王筝一定还在灵州城里,但关键是现在都还没找到人,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程力冷笑了声,嘲讽道:“你要不问问她,这事和她有没有关系?王筝到底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到底是因为谁?沈映乔,王筝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别指望我还能替你们保守什么秘密。” “我从没想过着事会牵扯到你,这确实是我的问题,我一定会找到王筝的。”沈映乔情绪低落地说着。 她现在还真无法反驳程力的话,因为王筝的事就是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她现在只能祈求那些人能温柔点,不要把气撒在王筝头上。 程力听了沈映乔的话好一会都没说话,几人相互沉默着。 严知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沈映乔一看见严知就上前问着:“怎么了,有没有消息?” 严知摇了摇头:“今天街上人太多,不容易找到。” 话音刚落,屋子里又沉默下来,几人都没说话,显然是没心情。 严娇娇这会见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奇怪,看了看他们就小心的站在沈映乔身边没敢再继续说话。 屋子里的沉默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几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屋子里的蜡烛被齐根截断,沈映乔本来有些迷糊的眼神忽然惊醒。 严知一瞬间抓住了沈映乔的手,提醒屋子里的几人:“有刺客,大家小心。” 语必,外面就传来刀剑相互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满院的火光,沈映乔看着那些蒙着面的人把那家里逃窜的侍卫、小厮之类的一个个砍倒在地,严娇娇也害怕地哭了起来。 沈映乔急忙捂住她的眼睛,严知和程力见那些人已经朝他们攻击俩,直接上前把人给打晕丢在了地上。 可这些人却源源不断地一直朝他们攻击来,悦榕拉着沈映乔和严娇娇就朝府外跑,路上时不时遇上来刺杀他们的黑衣人。 “沈姐姐,你先带着娇娇离开,这人太多了。”悦榕一边和几个黑衣人缠斗着,一边喊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抱起严娇娇就朝府门口跑去,谁料那里也有许多黑衣人,那些人一见沈映乔就急忙挥着刀朝她跑去,显然是不准备放过她。 这会另外几人都和那些人缠斗着,压根没有人能空出手来帮她,于是她只能一边躲避那些朝她砍来的刀一边跑着。 严知把那几个黑衣人解决掉就看见不远处沈映乔身后跟着的九个黑衣人,急忙朝那边跑去,偏偏这会又涌来几个黑衣人朝他攻击来,一时之间只能眼睁睁看着沈映乔被追上。 因为沈映乔告诉严娇娇让她闭上眼睛数数,所以这会除了满院子的喊叫声,还伴随着严娇娇颤抖着数数的声音。 “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沈映乔看着面前几个死死盯着她的人,温声对严娇娇说:“娇娇,一会抓紧娘亲。” 严娇娇带着哭腔的“嗯”了一声,默默收紧小手,紧紧环抱住沈映乔的脖子。 火势也越来越猛,如果沈映乔他们一会没能成功跑出去,极有可能死在这场大火里,外面这会能听见热闹的声音,大抵都是些被火势惊醒的人,这会全在呼喊着“救火”之类的话。 那些黑衣人走到沈映乔面前,毫不留情的拿起剑朝她刺去,沈映乔一一躲过,然后趁机一个擒拿制服住其中一人,在其他人攻击上来时一脚踢开此人,撞在那几个来攻击的人身上。 这会火势渐大,严知解决掉那几个来攻击他的人,直接朝沈映乔这边赶来,快速解决掉几人,看向程力身边也已经解决干净的人和悦榕周边几个已经被周可解决掉的人大声道:“从后门走。” 那几人听见这话纷纷朝两人赶来,火势已经大起来了,有些黑衣人身上不慎沾上了火,一直扑不灭,远远就听见那人的惨叫。 本以为黑衣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沈映乔几人刚走了没几步,就又涌现出一伙人,这伙人更加狠厉,直接对着严知动手,沈映乔几人也在一旁被几个黑衣人缠住。 显然这群黑衣人就是想让他们几人死,尤其是严知,和严知缠斗的几人见不是他的对手,就想控制住严知朝一旁燃烧着的屋子里拖。 第156章 正在这时,忽然涌出另一伙人,不一会就把先前那伙黑衣人给杀了个片甲不留。 严知也被那伙人给救了,沈映乔正奇怪时就看见了两个个熟悉的面孔。 “林奇筠?你怎么来了?”周可惊呼出声。 林奇筠看了眼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只连忙说道:“等出去再说。” 沈映乔几人点了点头,就跟着林奇筠一起出了严府,然后直接坐上马车,去了黑市里李清的住所。 一进院子那跟着林奇筠的清俊少年就先把周可几人给安顿好,然后就带着沈映乔、严知几人在一旁的屋子里坐下。 “多谢你今日出手相救。”严知说道。 沈映乔也附和道:“今日要不是你们,我们可能还真逃不出来。” 这会林奇筠也进来了,见几人正说着话,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严知,好一会都没说话。 那清俊少年也是犹豫半晌猛地对严知行了礼,朗声道:“参见少主。” 沈映乔一惊,严知显然也有些惊讶,好一会才看向林奇筠。 林奇筠撇了撇嘴,对严知行了礼后也叫了声:“少主。” 沈映乔和严知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面前的人:“你们要找的人就是严知?” 林奇筠点了点头,又看了严知一眼,才摇着头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就是要找的人呢?要是早知道我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都不敢相信。” 那一旁的清俊少年,犹豫了一会看向严知道:“其实吗,我是……” “哎,我告诉你们,这事我也就刚知道,你知道怎么发现你们是的吗?就那个白胡子老头,就那拿你玉佩的那个,他传来的消息,说是八九不离十,所以啊,你们先别得意,说不定不是,那你们就要被我给关起来,好好逼问玉佩到底是从哪来的了。”林奇筠笑嘻嘻地说着,虽然知道是开玩笑,但那话里却隐隐含着点真心。 沈映乔只看着他摇了摇头,一旁的严知淡淡地说道:“那玉佩是我师父给我的,从小戴到大。” “那个,我说我其实是……” “什么意思,你别以为这事就定了,再说,你就算是我们少主,那又怎么样,我可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每天对你行礼的,我绝不可能。”林奇筠打断一旁那清俊少年的话,扬起脖子说道,明显一副接受不了事实的样子。 严知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沈映乔却笑了笑,几人还在说话,门外却传来程力一声尖叫:“王筝?” 这声音里带着点不可思议,和心痛,显然不太正常。 沈映乔几人赶紧推开门出来,就看见程力抱着被斗篷遮的严严实实的王筝进了一旁的空屋子里,她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话,屋子里就传来王筝的尖叫声:“你出去,出去。” 程力小声说道:“好,好我出去,你别生气。” 门轻轻被程力合上,沈映乔只皱了皱眉问一旁的几个人:“王筝她怎么了?” 那几人犹犹豫豫了半晌没说话,一旁的程力急忙上前抓住其中一人的衣领,怒道:“她怎么了?你快说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去的时候就看见有一个男的想欺负她,她的衣服被撕裂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她压根不让其他人碰她,还是和我们一同去的一位姑娘给背回来的。”那男子小心翼翼地说着。 程力一下失了力气,松开那人的衣领,喃喃道:“我要弄死他,弄死他。” 说着就朝外面走去,却被几人给拦住了。 “你给我让开,我要弄死那人,那个混蛋。”程力怒吼道。 “那人已经死了,我亲手杀死的,还剁了他作恶的东西。”那人冷声说着,声音带着女子独有的尾音。 程力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林奇筠一个手刀给打晕了。 “送他去休息。”林奇筠把人递给一旁的人冷声说道。 那人接过程力就带回了一旁的空房间,沈映乔犹豫了会还是去敲了敲王筝的门。 “筝筝,是我,你沈姐姐。” 屋子里一直没有声音,就在沈映乔以为王筝是不会回复时,屋里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沈姐姐,你进来。” 沈映乔一进屋子就关上了门,看着蜷缩在墙角的人,心里一瞬间就泛起了酸,是她没保护好王筝,明明一开始说好要保护她的,却让她在失去父母后,还受到这样的伤害。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应该保护好你的。”沈映乔蹲在王筝身前,默默发着抖,一声不吭地流着泪。 沈映乔想去帮她擦掉眼角的泪,却看见王筝瑟缩了下,她举在半空中的手默默放下了。 王筝哭了好一会,才说了句:“沈姐姐,我想洗澡。” 沈映乔沉默着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屋子里出来,悦榕和周可就立马上前问道:“怎么了,我们刚才听程力那么生气就没敢出来,王筝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沈映乔沉默了,只问一旁的那个冷面女子:“有没有热水?” “我去准备。”那女子冷声说了句,就去一旁的小厨房了。 悦榕还想问什么,却被一旁的周可拉了拉袖子,最后什么也没问,回房了。 沈映乔很晚才休息,在帮王筝处理好身上的伤口后,才回屋子休息。 一大早却被一声尖叫吵醒,整理好衣物出去就看见程力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一言不发,其他几个被吵醒的人也沉默着。 那个昨天见过的冷面女子却指着程力骂道:“你现在这样是想干什么?他们知道你不好受,所以没一个人骂你,但我不一样,我不仅要骂你,还要打你。” 话音刚落,一拳打在程力的脸上,他整个人都倒在地上,没有生气。 “你现在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你要不想娶她了,也不必做戏,要是想娶她就好好对她,而不是像这样一次次把她推得更远。”那女子冷声说着,这会居然没一个人上前拉架的。 程力也没有还手,好一会才在那女子又一拳打来的时候,用手掌拦住,冷声道:“你说的对。” 第157章 沈映乔见程力恢复正常,心里也松了口气。 王筝这几天情绪稳定不少,至少不像一开始那样时常尖叫失控了,程力也能靠近她了。 你个一开始揍了程力一顿的女孩子这几天到是没怎么看见,听林奇筠说是其他事情先离开了。 严知这几天问过林奇筠和那清俊少年有关自己身份的事,可这两人每次都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后来只说等过几天李清回来后再告诉他,于是他就再也没问了。 林奇筠今日一大早就出了黑市,直到中午才回来。 “外面现在传得很邪乎,说你的酒楼里窝藏朝廷钦犯全给封了,还有府邸烧没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这结果和她想得差不多,毕竟想要明目张胆地抓她和严知,那就必须给他们按上一个罪名。 窝藏朝廷钦犯这罪名最合适、也最玄乎,不容易去探究,大家也只会心里质疑。 “对了,刘咏怎么样了?”沈映乔想了一会还是问道,其他人她不会担心,她现在就担心她那个小徒弟。 毕竟那家伙那么轴,听说窝藏朝廷钦犯,自己师父的酒楼还被关了,是一定不会信的,必然会去闹事。 “今天幸亏我去的早,看见这小子在城主府门口闹事,一早给他带走了,不然他这会说不定就下大牢了。”林奇筠摇着头说道。 沈映乔一怔:“那现在呢?你把实情告诉他了吗?” “那倒没有,我只说你们没事,让他别瞎闹,给送去我一个空闲的宅子了。”林奇筠看了沈映乔一眼,笑道,“这家伙还真有意思,还说已经想好了如果城主府的人还要造谣的话,就要让整个灵州城的人知道你们是无辜的。” 沈映乔只无奈摇了摇头,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认死理,不过她很庆幸一开始能遇上他。 “你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城啊?总不能一直在这?”周可奇怪道,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严知他们会引来杀身之祸,但也一直没问。 “严知和沈映乔的画像已经在整个灵州城里被公开了,你现在可以去灵州城,他们不行,压根不能出现,一出现必然会被抓。”林奇筠摇了摇头说道。 周可也叹了口气,说起来,最近她娘给她送来看了信,让她早点回家,不逼她成亲了,她最近也打算找机会回去,谁曾想遇上这事。 那清俊少年这几天反而不知道跑哪去了,想来也是处理其他事去了,于是这屋子里每天除了林奇筠会特意来给他们带来消息,其他的事情,他们都不清楚。 “这冯远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比我还先一步知道严知就是那人,却偏偏最后还是让人给跑了,气死我了,这废物想抢功,最后还没成功,连带着我也没抓住人。”张俱一边说一边在屋子里踱步着,面色带着点盛怒时特有的狰狞。 一旁的属下见张俱平静下来才继续说道:“现在趁秦公公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们现在还来得及补救。” “补救?怎么补救?你给我把人找到,那群人显然对灵州城很熟悉,冯远这都在灵州城里搜索多久了,找着人没?”张俱冷声说道,隐隐有想要发脾气的征兆。 一旁的属下听见这话,也噤了声。 恰巧这会从窗口进来一人,那下属立马拔刀把张俱护在身后,警惕盯着王昌。 张俱瞥了王昌一眼:“你这人就不能从正门进来吗?” “麻烦。”王昌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意看了眼那下属笑道,“你这护卫还挺忠心,不过拔刀慢了点,我要是真想杀你,你这会已经死了。” 张俱摇头叹息一声,瞥向一旁怔住的下属道:“行了,下去,你最近也多多看看情况。” 那下属应了声,就小心退了出去。 “你怎么有闲工夫来找我了?不是说收了徒弟吗?”张俱看向一旁悠闲喝着茶的人,疑惑问道。 “我今天来就是为这事,你最近再给我送几个药人去,前些天乱葬岗捡的一个太弱了,直接被药给毒死了,没劲。”王昌叹息着说道,他本来还想让严奇练练手,谁知道药刚给那人喂进去,这家伙就突然吐血身亡了,这会真是没办法之后才来向张俱要人,不然让他那小徒弟知道,估计又得闹。 张俱好一会才道:“你不是说不用我送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话说你多少年没去乱葬岗捡人了?最近这是重操旧业?” “你可别说了,人给我送去就行。”王昌只是叹了口气。 张俱看得好笑,只道:“行,一会就给你送去,不过你真不回京城吗?不想找机会回去?” “怎么着,你这是确定回京城了?你舍得这城主之位?”王昌笑问道。 张俱摇了摇头道:“这城主之位一开始就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就没想过,我这只是不想让冯远那家伙当,到是你,因为小徒弟不想回京?这可真不像你。” “和他无关,就是单纯不想这么早回去蹚浑水,这京城的水太深,不想卷进去。”王昌淡淡说道。 张俱听见这话也没再说什么,只默默点了点头。 陈依依是这会进来了,一看见王昌到了嘴边的话,忽的就咽了下去。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没有一点规矩。”张俱皱眉斥责道。 陈依依却小心翼翼地看了王昌几眼,显然是还在害怕上次被这人下毒的事,好一会才说:“最近赌坊那里没什么奇怪的,城主也没去找他,我猜测两人一定有什么阴谋。” “徐清齐这家伙到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我就不信严知就在他身边,他就没意识到一点异常?”张俱冷声道。 陈依依瞥他一眼,小声道:“你和严知见面也不少啊,不也没发现吗?怎么就能肯定徐清齐就一定能发现啊?” “你说什么?”张俱凝视着陈依依,眉心间皱着的弧度意味着他现在有点生气。他怎么好像听见陈依依提到他了? 陈依依立马摇了摇头,笑着道:“没什么。” 第158章 张俱又多看了陈依依几眼,才问道:“那天的事,是怎么回事?” “那天应该是冯远先得到消息,然后立马在严府附近部署了一番,在晚上才点燃整个宅子,趁乱进去杀了许多人,他估计是想在那天晚上杀了他们,没想到最后严知却被救走了。”陈依依复述着其他人探查来的消息。 张俱皱了皱眉:“你知道那些救严知的人是谁吗?查到没有?” “还没,那些人什么痕迹都没留下,就算留下也被那一把火给烧干净了,去哪查?”陈依依无奈地说着。 王昌只看了张俱一眼,随口道:“从身边的人入手,你们既然盯上了他们,其他人也一样。” 说完又提醒了几句张俱给自己送几个人,然后就离开了。 张俱想了一会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让陈依依最近去盯着以前和沈映乔他们走的很近的那些人。 城主府里,冯远正听着属下的汇报,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城主,那些人就像消失了一样,整个灵州城里我们已经找遍了,没有找到那几个人,一点线索都没有。”那下属愁眉苦脸地说着,显然这几天被冯远找人这事折磨得够呛。 冯远深呼吸了好一会才道:“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安排的,人怎么就跑了,到底是谁救走了那伙人?” “那天,按天本来已经是稳稳的呢,死士都给放进去了,我也看得好好的,谁知道最后突然涌出来一波高手,直接把人给救走了,我还纳闷呢?”那属下小声说着。 冯远一听这人话,气得指着他骂道:“你还纳闷,那就是人也没看清救把那家伙给放走了,你说你做成了什么事?给我去自行领罚,杖责五十。” “是。”那属下应了声,就默默去领罚了。 张成在一边默默道:“城主,再过不久各国商队就要开始进灵州城了,到时候不可能一直禁止出去,那些商队的人不会同意,我们必须在这几天之类找到他们,不然到时候可能就很难再找到人了。” “你说的对,我会在这几天加大查找力度,尽全力找到人。”冯远叹了口气道。 张成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城主,你要不好好调查一下徐清齐此人,他居然敢把自家赌坊交给严知,这其中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他我一开始确实怀疑过,现在吗?他和严知确实没什么关系,如果说非要有什么关系那就是严知是他的救命恩人,再加上他看中了严知的能力,所以就把赌坊交给了这人,这两人之间的交集比较干净,我一开始就查过,要我说,他更像是被严知有意接近。”冯远冷声说道。 张成一怔,回想了一下严知和徐清齐相处时的种种,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沉默了一会,忽的聊到黑市。 “你说,他们现在会不会在黑市,毕竟这地方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严知以前可是去过这里?”张成问道。 冯远想了一会道:“极有可能,一会派几人乔装打扮一番先进去探探情况,如果确定在,先不要打草惊蛇,通知增援。” 张成点了点头,立马出去安排了。 李清赶了好几天的路,终于进了灵州城,在看见那个只能进不能出的告示时,就明白肯定是出事了,灵州城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习俗。 于是他特意去了有间酒楼在的那条街,果然,就看见酒楼被封了,门口还围着几人在说着话。 “你说这酒楼好端端的藏什么朝廷钦犯,这下好了,酒楼没了,人也成了逃犯,唉,真是可惜那些美食了。” “确实可惜,我以前经常来这吃东西,这酒楼的厨艺那叫一个出神入化,普普通通的小菜都能让你吃出花了,非常好吃,这下酒楼关了,我这几天可馋了。” “谁不是呢?怎么就没了,以后灵州城得少多少美食啊,唉。” 李清从几人身边走过,没怎么在意他们的话,只看见不远处忽然多的巡逻军队陷入了沉思。 “这军队这几天在城里搜了个遍,愣是什么也没找到,要我说,他们估计已经出城了。” “你这话就太绝对了,严府出事的那天灵州城就已经只能进不能出了,他们没机会出城的,一定还在这城里,就是不知道藏在哪了?” “你说会不会在哪什么黑市里,那不是普通人都进不去吗?要我说,他们如果真藏的话估计是会在那。” “黑市?那是什么地方?你从哪听说的?你去过吗?” “那不是听人瞎说的吗?怎么可能真有那个地方,要真有咱们城主一定会把那给捣毁的,不会允许他们的存在。” “这谁知道有没有这个地方?估计是这小子瞎编的,行了,走了,去茶楼听说书的去,不然你们真把故事里的地方当真的了。” “我哪有瞎编,就是真的。” “哎呀,行了,真的真的,今天听个什么故事你才能给忘了,笑死了,什么都当真啊……” 李清多看了那些军队几眼,就掉了个头朝郊外走去,在郊外转了良久,确定没人跟踪后,才去了黑市。 这会的黑市还算平静,没有什么异常,李清径直回了自己的住处。 刚打开门,脖子前就被一把匕首给贴上了。 那人见是李清才连忙放下手里的匕首,李清摆了摆手,就示意他关门。 小药童一出来见是李清,就兴奋地叫着:“师父,师父你终于回来了。” 听见小药童的声音,其他人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听见李清骂道:“好啊,你果真是偷偷来了灵州,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 在沈映乔身后默默躲着的人,听见这话连忙上前,讨好地挽住李清的胳膊笑道:“师父,我这不是好奇灵州是什么样吗?您就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 “好奇?一句好奇就把我打发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多担心你,说你偷跑出去了,一个个的多着急,你倒好,一封信留下,人就跑了。”李清没好气地指着对方的额头说着。 第159章 悦榕只好讨好地说:“师父,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你还想有下次?”李清生气地说着。 悦榕连忙摇了摇头,一副认错的样子,李清也只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沈映乔到是惊讶了一瞬,毕竟悦榕不是严知从赌坊带回来的人吗?怎么就和李清有关系了,虽然当时悦榕说她在赌坊就是干些杂活,但她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点她不知道的事。 李清看了看周围几人,就说:“你们都聚在这干什么,该干嘛干嘛去。” 说罢,就进了自己的屋子,招呼沈映乔和严知以及林奇筠进来就一把关上了门。 “你可算回来了,你到底是怎么确定这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林奇筠大咧咧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笑问道。 李清放下包袱,看向严知道:“他身上的有块玉佩,那玉佩就是信物,主上说他应该是,我也觉得八九不离十,就直接把消息传回来了。” “就这么简单?”林奇筠有些不敢相信,他还以为这之间有什么离奇一点的故事,到是没想到居然这么正常。 李清斜睨了他一眼:“简单?简单个屁,我这几天连夜赶路,差点没累死我,最近灵州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冯远那家伙估计也要来黑市找人了,你说简单吗?” “呃,这么快?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奇筠看了看严知、又看了看沈映乔。 “暂时不用太担心,他找不到我这来,不过黑市也不算安全,我们也要找机会离开。”李清沉声说道。 “那玉佩代表什么?”严知忽的问道。 “代表你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李清随意说着,似乎在说什么平常的事。 “啊?”林奇筠有些不敢置信,“真的假的,老李头,你不会在开玩笑吗,还是说我在做梦?” 严知也有些惊讶,他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危险人物。 “做什么梦啊,你以为秦江合为什么也找他,就是想杀了他,当今圣上在宫里是什么处境,你不会不清楚。”李清冷声说道。 林奇筠忽的沉默了,没再开口说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最近等城门一开,我们就要出城去溪南。”李清说着,过了一会问道,“你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了吗?我记得你被你师父带走的时候已经七岁了,不可能什么都没记住?” “我没有七岁前的记忆。”严知平淡地说着。 李清一怔,随即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你师父估计是不想让你再卷入这潭水里。” “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严知一字一句地问着。 “这些等回到溪南让那人一一告诉你。”李清说完就不再开口说话,反而从屋子里出去了。 沈映乔这会还处在惊讶里,久久不能回神,严知居然是当今皇上的弟弟,这是什么情况? 因为确定要尽快出城,所以,这几天众人已经开始收拾一些简单的东西了,周可也打算先离开黑市,毕竟这事和她无关,她可以直接出城。 林奇筠今一早就出了黑市,得知城门已经开了就立马回来了。 “城门开了,可以出去了,不过城门口现在严查,检查很严格。”林奇筠看着这么多人,默默思考着该怎么把这些人送出去。 “黑市里有一条河直通城外,会水的可以和我一起从那离开。”李清冷声说着。 “那不是连着瀑布吗?一个不慎,掉下去,人都没了,怎么走?”林奇筠惊讶道。 “我从那走过,只要会水就行,瀑布底下是一个深潭,掉下去不会死。”李清沉声说着又看了会这里不少的人,补充道,“我们这里人太多,不可能全跟着你的商队一起出去,那些城门口的侍卫和你很熟,一下太多陌生面孔,你确定你的商队不会被扣下检查?” 林奇筠不敢保证,李清说的不错,生面孔太多,那些守卫会怀疑,而且这一段时间也不是他该走商队的时候。 “我不会水,再加上商队必须有我,我不可能和你一起从瀑布离开。”林奇筠说道。 “我会水。”严知道。 程力也点了点头说:“我也会水,我们三个一起从瀑布走好了,周可可以自行出城,她也不打算跟着我们,所以她不用算在内。” “那就我们三个一起从瀑布那离开,悦榕你带着沈映乔和王筝、小孩跟着林奇筠的商队离开。”李清沉声说着。 几人点了点头。 周可收拾好东西就自行从黑市离开了。 林奇筠先带着几人出了黑市去了自家商队驻扎的地方。 “这是我们商队的衣服,你们赶紧换上,对了,我们装货物的箱子里可以躲一个人,王筝你带着严娇娇一起躲进去,那里比较安全。”林奇筠思考了一会说着。 悦榕也点了点头,她这几天虽然看着王筝的精神状况好了不少,但偶尔总会走神,甚至会突然害怕,她觉得在箱子里她可能会好受点。 “我,我怕黑,不想在巷子里。”王筝小心翼翼地说着。 她那几天被掳走就一直关在一个小黑屋里,现在一看见黑乎乎的地方就害怕。 “没关系,我和娇娇一起躲在箱子里,你扮成商队的人就好了,没事的。”沈映乔笑着道。 王筝点了点头。 “这样也好,估计外面现在张贴的最多的画像就是你和严知的,如果你混在商队里,极其有可能会被认出来。”悦榕点头道。 林奇筠摇了摇头道:“那你可真就说错了,外面现在不仅有沈映乔和严知的,还有你的,程力和王筝就不用说了,灵州城附近的城池里都有。” 悦榕有些不敢置信,后来也就了然了,毕竟她以前可整天跟在沈映乔身边,如果找到她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找到沈映乔他们的,其他人就不用说了,都是和沈映乔、严知密切相关的人。 前几天听说,连酒楼的人都被带去调查了一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现在觉得极有可能是真的。 “行了,你们赶紧换上,我先再外面等你们。”林奇筠说完就直接出去了。 第160章 悦榕几人换好衣服,就直接出去了。 沈映乔看着严娇娇揉了揉她的头:“害怕吗?” “不怕,和娘亲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严娇娇奶声奶气地说着。 她这几天格外听话,不哭不闹,还经常安慰沈映乔,把沈映乔都给逗乐了。 因为商队的其他人差不多已经来了,于是林奇筠就让沈映乔和严娇娇直接躲进了拉着的货物里。 眼前一下黑了起来,沈映乔在箱子里听着外面的人说着话。 “行了,走,人已经齐了。”林奇筠看了看院子里的十几个人。 那些人应了声,对于突然出现等我两个新面孔,到是吗,诶有过分关注,毕竟他们这商队人员的增减还挺正常的。 悦榕牵着马匹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王筝,林奇筠骑着马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在街上走着,倒也没有太过异常,毕竟这个时间段很多商队都已经开始了。 城门口,正排着长队,门口的士兵空前的多,不远处的巡逻兵也时刻注意着这里,如果这发生什么,显然他们很快就能上前制止。 王筝看见那些士兵不自觉的就有些恐惧,走在货物旁边有些难受地揉了揉头。 一旁同一个商队的人见她似乎有些难受就问道:“你这怎么了?” 王筝摇了摇头小声说了句:“没事。” 那人小声嘀咕道:“真是奇怪了,以前也没见七爷每次走商队会带姑娘,这还真是头一次。” “怎么就是头一次呢?以前不也有吗?咱七爷怎么了,带着姑娘不行啊?”另一人小声吐槽。 两人最后一起说说笑笑的,聊起了其他的事。 那些士兵一看见林奇筠就笑着调侃道:“怎么着,咱七爷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走商队了,这是没赚到银钱?” “你可别说了,这可是我最后的货,就指望这次能赚点本钱了。”林奇筠摇着头说道,一副委屈的样子。 “行,兄弟们,检查的时候都小心点别伤到七爷的货了。”那士兵笑完就招呼着其他人上前来检查。 林奇筠也从马上下来了,站在一旁懒洋洋地说着:“你们这是干嘛,我的货还不放心?” “实在不是针对你,大家都是,这不是城主最新下发的命令吗?我们只能遵守,你放心,一会就让你走了。”那人笑道。 那些士兵让一旁商队的伙计打开箱子检查,那些伙计一一照做,一旁的悦榕看着那人检查着箱子里的东西,默默咽了咽口水。 恰巧这会旁边来了一小队人马,问那些士兵:“怎么着,今天城门口有没有什么异常?” 那个一开始和林奇筠说话的人笑道:“哪有什么异常,怎么着,你们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有时间跑这来了?” “你说呢?这几天都快把整个灵州城翻遍了,那些人愣是个影都没找到,我都快愁死了。”那人吐槽着。 王筝看见那几人从身旁经过,忽的看见一个熟人,是当时掳走她人的其中一个,虽然后来没看见他了,但王筝确定就是有这个人。 她有些害怕,整个身体都开始发起抖来,惹得一旁来查看货物的人调侃道:“怎么着,七爷这商队什么时候多了个姑娘,这是在害怕?你怕什么,大家都是熟人。” 悦榕赶紧挡在王筝身前,冷声道:“谁跟你是熟人。” 那士兵自讨没趣,笑道:“七爷,你这商队的姑娘还真是小辣椒啊。” 周围的其他几人也笑起来。 林奇筠状似忧愁地说着:“快检查,一会时辰就晚了,你们到是没事,我这货还送不送啊。” “行行行,这就快了,谁让你货物这么多。”那士兵说着就朝沈映乔躲的那个箱子走去,一旁的伙计见状,连忙开了箱子。 这边几人的说话声,吸引了一旁和士兵说着话的那一伙人,那些人看着王筝和悦榕,好一会问道:“这商队还有女人?” “这不是很正常吗?”那士兵笑道。 “这可不正常。”那人说完就朝王筝走去。 林奇筠眼看着那检查的士兵要发现箱子里的夹层,连忙大声道:“哎,你干嘛啊,这东西都是方便面,你轻点,弄碎卖给你啊,这可是我唯一的货了。” 那检查箱子的士兵立马松了手笑道:“行,可以了,走。” “等一下,你那个箱子检查了?”那个朝王筝走来的人,皱眉望着最后一辆车上的货物。 “那个,一早就检查了。”那士兵笑道。 就在这会,那人身边突然跑来一个小厮,对着他说了几句,他怔了会立马就带着人走了,临走前看了王筝几眼。 “行了,走,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那士兵对着林奇筠说道。 林奇筠又和他胡侃了几句,才上马离开。 另一边,严知他们刚从黑市离开,冯远人就在黑市大肆搜查起来,虽然没找到什么,但还是听人说了几句,关于黑市里的一条直通城外的河。 “兄弟,那河在哪啊,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小厮打扮的人问着一旁摊子前卖兵器的人。 那人看了眼面前几人:“你谁啊,找那河干什么,想出城?我告诉你那河出去就是条瀑布,就你这副小身板摔不死你。” “我就问问,我这不是好奇吗?”那小厮讨好地说着。 “好奇?”那卖兵器的人看了这人几眼,就道,“从这条巷子一直走,就能看见河流了。” 那小厮道了声谢,就和身后几人朝着人指的那条巷子走去。 严知和程力顺着河流游去,因为水流湍急,两人差点被直接冲下瀑布,好在李清丢出一条绳子把两人给从河里拉了出来。 “你还说这瀑布没啥,这么急的水,而且这么高,这就算命大不死也丢半条命啊,而且下边这哪是沈潭,这水这么浅。”程力在一旁看着下边依旧湍急的水流,以及遍布着整条河流的石头,心里一阵后怕,这要是李清刚才没拉住两人,这会他和严知说不定已经摔死了。 李清瞥他一眼:“我要不那样说,你会从这走吗?他们会同意吗?” 第161章 程力又小心看了眼那湍急的河流,才跟上严知和李清。 几人在出城必经过的一片树林里等着,果然没一会就看见林奇筠等人,林奇筠也看见了他们,吩咐商队停下,把沈映乔和严娇娇从箱子里拉出来,带走悦榕和王筝就让商队离开了。 几人一起走进树林里,找到林奇筠一早准备好的车马,就打算分头离开。 “我带着严知他们回溪南,你安顿好他们。”李清看向王筝和程力两人。 “好,毕竟他们是无辜的,不跟着你们也好。”林奇筠点了点头。 “沈姐姐,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吗?”王筝急忙问道。 沈映乔一怔,她其实想让王筝和程力远离他们,毕竟在他们身边真的不安全,但听见王筝问出这句话,她忽的就有些不舍了。 王筝身边没有其他亲人了。 “会的。”沈映乔点了点头,认真道。 王筝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沈映乔会抛弃他们。 几人分开后,李清赶着马车带着严知一家从山路离开了。 因为担心有追兵就走的山路,路上极其颠簸,但因为他们这是在逃命,于是也没人说什么。 冯远这几天算是把灵州城翻了个底朝天,然而沈映乔几人的踪迹愣是没找到。 “城主,他们几人怕是已经出了灵州城。”张成在一边小心地说着。 这几天灵州城里人心惶惶,都是因为冯远在灵州城加大了搜寻力度,惹得众人议论纷纷。 “附近城池里吩咐下去,遇见几人格杀勿论。”冯远冷声说道。 “是。”张成小心看了眼冯远才又说,“听说张俱这几天要回京了,我们要不要做些准备之类的。” “准备什么?以后他走了,我们多半也不会再见,他估计也不怎么想看见我。”冯远冷声道。 张成点了点头,正准备下去,门外传来敲门声。 “城主,易书求见。” 冯远皱眉道:“让他进来。”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就直接推开了门。 易书进来看见张成也只是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冯远问道:“沈映乔他们窝藏了什么罪犯?为什么通缉他们?” “这是上面下的命令,具体我也不知道,你最近考虑回京城吗?”冯远随口问道。 易书没回答只问:“你现在有他们的消息吗?” “没有,你也不用想他们的事,好好考虑要不要回京,最近张俱要回京城。”冯远看了易书一眼,试探道。 “我不回去。”易书说完就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聊下去。 冯远本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让易书离开了。 出了城主府,就看见在一旁鬼鬼祟祟的刘咏,易书怔了一会下想起这人是沈映乔的徒弟。 “你在这干吗?”易书在刘咏身前站定,奇怪问道。 “我想看看最近城主有没有得到什么消息。”刘咏小声说道。 虽然前几天林奇筠已经告诉了他,让他不用担心沈映乔他们,但他在看见城中四处都张贴着沈映乔几人的画像时,还是控制不住的担心,于是他就偷偷跑来了城主府打探消息。 “他没有得到什么消息,你现在在哪个酒楼?”易书忽的问道。 刘咏一惊,看了他一眼:“没去酒楼了。” “那你要不要去我的酒楼,不会比沈映乔的差。”易书认真地问道。 刘咏没好气地瞟他一眼:“我还以为你是真的关心我师父,原来也是来挖人的,我不会去你的酒楼的,我要等我师父回来。” 说完就气冲冲地走了,完全不给易书解释的机会。 另一边皇宫里,秦江合听属下汇报进程,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听见严知跑了,气得大骂道:“冯远这家伙怎么办的事,探子为了不泄露消息,一早传去消息昂他,封城,本以为板上钉钉的事了,他倒好,直接把人给放跑了,这个废物。” 那下属还是第一次见秦江合这样生气,一时有些不敢说话,好一会才小声道:“听说他们是被另一伙武功高强的人给救走了,那些死士完全不是对手,不然他们已经死了。” “另一伙人?难道是青阁的人?”秦江合皱眉道,随即又否定了,青阁的人当年为了救那人逃出生天的可只有那一个,现在救人必然不是青阁的人。 “不清楚,冯城主只说那伙人武功高强,其他一概不清楚。”那属下汇报着。 “小皇帝最近怎么样?这个月还没发病?”秦江合皱眉问道。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下的毒可不是什么那么容易解的,现在都快一个月没发病,那就意味着小皇帝的毒极有可能已经解了,他这一段时间还真可能是小瞧这废物了。 “最近在他的药里做了点手脚,昨天听说已经吐血了,他这副身子撑不了多久的。”那下属回道。 秦江合点了点头:“最近盯紧他,我怀疑那人逃跑和他有关。” “小皇帝有这能力?不太可能。”下属质疑道。 “呵,这人装得很好,要说那人被救走和他没有关系我是不信的,他母妃身前除了青阁可还有一个弟弟,虽然没人见过,但这可不能忽视。”秦江合冷声道。 那下属应了一声后问道:“最近张俱要回京了,不知您有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等他回来再说。”秦江合随口道。 “是。”那下属说完就默默退了出去。 咸阳宫里,岑启看了看桌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没说什么,只让其他人下去了。 待宫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就端起药碗倒进了一旁的盆栽里。 郑律看了眼,只道:“这秦江合是真想要你的命啊。” “何止,他要的可不止是我的命,这东西就是为了控制我。”岑启嘲讽道。 “最近,你可要把戏给演足了,不然给你的可不仅仅是一碗药了。”郑律调侃道。 岑启瞥了他一眼:“行了,听说我哥已经顺利出了灵州城,什么时候回京?” “回京?你以为能回来吗?就秦江合现在的搜查力度,很快就能知道他的踪迹。”郑律冷声道。 第162章 “那怎么办?不可能一直不让他回京。”岑启忧愁道。 郑律没说话,人虽然是找到了,但回京路上会遇见的事可能比现在更可怕。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溪南?”岑启见郑律不说话,就问起了其他的事。 “就这几天。”郑律若有所思地道。 他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名正言顺的让严知回京。 经过几天的赶路,沈映乔一行人来到了灵州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因为离灵州城不算远,所以镇上状况还算不错。 几人一进小镇上的客栈,立马有小二把几人的马车给牵去后院喂马了。 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就听见几人在讨论着灵州城最近封城的事。 “你说灵州城最近为什么封城,前几天听人说了好久了,害的我最近都没敢去。” “这不是已经可以自由出入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 “就这几天。” “那前一段时间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啊?” “这不是说有什么朝廷钦犯吗?唬的人一愣一愣的,我觉得不像。” “什么啊,应该是真的,你没发现这几天各个城池都检查的很严格吗?现在可不止是灵州城,我猜就是那朝廷钦犯逃跑了。” “啊?那你说那些朝廷钦犯是干了什么事啊?居然这么兴师动众。” “还有啥啊,不外乎作奸犯科。” “啧啧,这下那些人惨咯,估计城池什么的很难进去了。” 沈映乔几人对视一眼,沉默地吃完了饭。 他们赶了好几天路了,来这客栈一个是为了让马休息,一个是因为他们这几天坐马车坐的浑身酸痛,必须要来客栈修整一番。 但听了这几人的话后,几人只在客栈修整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继续上路了。 “照那几人所说,现在去溪男的话估计也很难进。”沈映乔说着。 李清点了点头:“估计现在各个州县都已经公布了你们的画像,如果恰巧那些人是秦江合的人,那我们极有可能就会被直接处决。” “那我们现在走官道不是更容易被发现吗?”沈映乔问道。 “山路不好走,而且要下雨了,容易滑坡,最近还是走官道比较好。”李清看着天色说道。 沈映乔也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点了点头。 严奇给桌上躺着的人喂进去最后一勺药终于松了口气,他这几天被折磨的够呛,要不是不想这人死了,他也用不着连熬好几天的夜。 “喂,他估计今天就能醒了,你这下可以告诉我我家里人怎么样了?”严奇放下手中的碗问道。 王昌上前给桌上的人把了把脉,好一会才道:“你家里人要么活着要么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严奇疑惑问道。 “字面意思,你以为灵州城前段时间为什么只能进不能出?”王昌笑道。 “这,这和我娘亲他们相关?”严奇皱眉问道。 他这几天因为要给这人解毒,所以没怎么关注这事,只听王昌提过一嘴,说是最近灵州城只能进不能出。 “只能进不能出这就是因为他们,估计他们现在已经出城了,暂时安全,以后可说不准,所以你还是好好学毒术,说不定以后还能为他们报仇。”王昌随意说着,完全没意识到这话对严奇的打击有多大。 “哟,还哭了,你放心,要是有事灵州城里就不会还在四处巡逻了。”王昌随口说着。 “真的吗?”严奇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真的,赶紧去看看外面那药材怎么样了。”王昌有些不耐烦。 严奇却一下开心起来,跑出去看院子里晒的药了。 “这小兔崽子脸色变得还真快。”王昌看着严奇跑出去,没好气地吐槽着。 林奇筠他们和严知一伙人分开后直接去了一个距离灵州城极其远的小镇上,不算偏远,但离灵州和京城都很远了。 “行了,你们就住这里,老孙家是开客栈的,人流量比价大,你们最好不要出来闲逛,就在客栈后边的那栋宅子里住着,虽然这离灵州城很远,但也保不齐没有秦江合的人,你们小心就好了。”林奇筠嘱咐着两人。 一旁的老孙也笑道:“你也用不着那么担心,那人的手可伸不了这么远,你们就随意点就好了,我老孙一定保护好你们。” “你就吹,到时候出事你一定是第一个跑的,别在这吹牛,人可交给你了,要是出了事你就别指望悠闲过日子了。”林奇筠恐吓道。 老孙一听这话立马道:“是是是,我一定好好保护这两人,你就放心。” 林奇筠这才点了点头:“行了,趁这天色还早我就先走了,你们安心在这待着,老孙既然说了会护你们周全就一定会。” 说着就打算离开。 王筝却喊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见沈姐姐?” “你就这么舍不得她,为什么?”林奇筠奇怪道。 王筝一怔,好一会才道:“他们是我现在为数不多的亲人了,我不想失去他们。” “好,等事情稳定下来,我会派人来接你。”林奇筠笑着保证道。 王筝看着林奇筠骑着马离开,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你不用担心,师娘她既然说了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那就一定会。”程力摸了摸王筝的头。 王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老孙见林奇筠已经离开了,小声吐槽道:“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老孙?”程力犹豫半晌还是这样叫道。 “你们就叫我老孙好了,其实,我这客栈哪有那小子说的那么多人,平时人不多,也不怎么忙,你们如果在家待闷了,就戴个斗笠上街就好了,没什么大事,这偏远小镇哪有那么多的灵州人。”老孙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两人去了自家的宅子。 “没关系的,我们不会惹事的,就在宅子待着比较好,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程力说着。 老孙见状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说:“这宅子里就我和我夫人两个人,每天住这还挺冷清的,你们一来这就热闹了,我夫人估计会很开心。” 第163章 皇宫里,秦江合看着外面连绵的阴雨没说话,默默听着身后的属下汇报着岑启最近的情况。 “小皇帝前几日已经有了发病的症状,时不时呕血,今日一早咸阳宫就乱了,说是小皇帝卧床不起了,想来是最近药量加重的结果,您要不要去看看。”那小太监一字一句地说着,时不时偶尔掀起眼皮小心翼翼看着秦江合的脸色。 可惜秦江合一直背对着他,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好一会秦江合才问道:“郑律呢?” “他今日一早就出宫了,说是为小皇帝寻那百年难得一见的灵芝去了。”小太监恭敬地说着。 “派人跟着他。” 那小太监怔了会还是道了声:“好。” 秦江合听见小太监应答后,没再说什么话,只是一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那小太监以为秦江合不会再开口说话时,他忽然道:“走,去看看这小皇帝。” 小太监急忙应了声,招呼其他人小心别让秦江合淋到雨。 咸阳宫里,太医围在皇帝的榻前,一边把脉一边长吁短叹。 “老头子,你叹什么气,朕是要死了吗?”岑启靠坐在榻上,没好气地说着,因为生病,脸色苍白,声音也有些虚,听起来不像是生气,倒像是抱怨。 秦江合就是这会进来的,看见这么多太医围在榻前,声音冷淡地说:“你们围在在干什么,李太医留下,其他都给滚出去。” 那些太医一听连忙行着礼,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咸阳宫里一下安静下来,那些宫女和太监都没敢说话,默默站在一旁。 “皇上恕罪,今日一早下起了雨,臣染了风寒,这才来迟了。”秦江合对着岑启行了礼,冷声说道。 单听这话还以为他是真心觉得这样不妥,可偏偏他这语气却让人忍不住寒颤,听起来就多了几分威胁之意。 岑启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虚弱道:“公公言重了,身体要紧。” “不知这次皇上发病有什么奇怪之处,我听说那郑公公已经出宫为您去寻找那血色灵芝了。”秦江合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意问着。 岑启咳嗽了几声,缓了口气才说:“这次发病比以前每一次都严重,郑公公是得了朕的令出发去寻找的,毕竟朕还想多活几年。” “皇上请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天元国一定会繁荣昌盛的。”一旁的太医急忙跪地说着,其他的宫女太监一并跪了下来。 “行了,起来,朕自己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这次实在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才会让郑律去寻找的。”岑启挥了挥手让众人起来。 秦江合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从咸阳宫离开。 沈映乔他们又行了十多天的路,才到达溪南境内。 “行了,前面不远就是锦城了,顺利进城后,就不用再赶路了。”李清笑道。 沈映乔和严知也松了口气,他们这一路因为进城查的严格,用了不知道多少方法,后来就直接走山路,虽然颠簸但好歹是没有人查。 一个时辰后,马车到达锦城,城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城门口的官兵在一一问着话。 “从哪来的?通关文书。”那官兵问着。 沈映乔他们对视了一眼,没多说什么,只看着前面的官兵问其他人。 快到他们的时候,沈映乔抱着严娇娇从马车上下来,其他人只是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 “你哪的人啊?有没有通关文书?”一个士兵不耐烦地问着一个阿婆。 “我,我有啊,这,这就是。”那阿婆颤颤巍巍从包袱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官兵。 “这什么东西,没有通关文书不让进。”那士兵一把推开阿婆朝沈映乔他们走来。 “我,我这有通关文书,我是来寻亲的,我不是坏人。”那阿婆一下被推到在地,哭诉着,因为眼神不太好,包袱散落了,在地上小心摩挲着。 “你们把这老婆子弄一边去,碍事。”那个官兵不耐烦地说着,一脚踢开那阿婆的包袱。 “阿婆,你没事,这个人真坏。”严娇娇挣开沈映乔的手,朝那阿婆跑去,帮她捡起地上的散落物。 “哟,你个小不点说什么呢,不想进城时,来人给我把他们赶走。”那士兵嚣张道。 “官爷,这都是误会,我这孙女不是说你。”李清赶紧上前笑道。 “哦,你们这是一起的啊,挺好的,想进城啊?没门,你们几个把这几个刁民都给我赶走,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进城。”那官兵嚣张道。 “官爷,官爷。”李清还要说什么,已经来了一伙官兵想把他们赶走。 沈映乔和严知对视一眼,本想暂时先离开,毕竟在城门口闹事,暴露的话他们很有可能会被一举拿下。 “干什么?今城门口怎么这么多的官兵,你们都不用去巡逻吗?”不远处一匹马疾驰而来,稳稳停在城门口。 那马上的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皱眉斜睨着沈映乔几人。 那些个官兵见到这人立马跪下行礼道:“参见少城主。” “怎么回事,今日这里为什么这么多士兵?”那人利落下马,冷声询问道。 “林将军说最近城中戒严,需要仔细清查来往人员,不能让可疑人员进城。”那士兵一字一句说道。 “这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这几人怎么了?”那人皱眉道。 那士兵犹豫了一会正准备回答,一旁的那个嚣张的士兵连忙道:“这几人没有通关文书想闹着进城,我不让进,然后他们就开始闹事了。” “才没有,我们都有通关文书,明明是你推了阿婆。”严娇娇不满地说道。 那被叫做少城主的人,听见这回答忽的笑了问道:“小孩,你真有通关文书吗?” “当然了。”严娇娇从几人手里接过通关文书递给那个少年。 那少年接过仔细看了看就道:“既然有那就进去。” 一旁的阿婆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通关文书,递给那个少年看了后,终于如常所愿进了城。 第164章 “那少年叫陈江光,锦城的少城主,他爹是少数站在皇帝身后的人,值得一结交。”李清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对着身旁的严知道。 严知点了点头,默默记住了这人。 马车顺利进了城,李清本打算直接回去,却发现有人跟踪。 “有人跟踪我们,不知道是谁,我们先找一个客栈住着。”李清想了会才说。 沈映乔点了点头。 几人随便进了一家客栈,因为时间还算早,几人吃过饭后,就在客栈里听人说书,看起来就和其他人一样,完全没什么异常,那些跟踪的人也依旧盯着他们。 夜色渐渐来临,沈映乔和严知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早早就熄了灯。 那些跟踪的人也静静等待着他们在夜晚安睡,亥时三刻,客栈里大部分人已经歇息了,只有一少部分人还在客栈的大堂里喝着酒,外面大多数的铺子也已经关了,只有星星点点的烛火亮着。 几个强壮大汉偷偷潜入客栈雅间里,偷偷寻找着目标好不容易摸到沈映乔他们的住处时,人已经不在了。 “人去哪了,怎么就没了,赶紧去找。”一个大汉愤怒地说着。 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踹开其他客人的屋子,一一寻找着,最后整个客栈的人都被这几个人给吵醒了,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客栈里进贼了。” 小小的客栈里一下乱了起来,不已会就有官府的人打着哈欠前来,而沈映乔几人已经在床上安眠了 第二天一早严娇娇就闹着要起床,沈映乔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日头正好,于是也起床了,直接带着严娇娇在桃苑瞎逛了。 他们昨天晚上来的这,因为太晚,来桃苑就直接洗洗睡了,完全没有什么机会看看着的景色,这会砍见沈映乔都觉得知道这地知道的太晚。 远处的山上全是郁郁葱葱的松树,在这个冬天看起来格外有生机,耳边能听见各种各样的鸡鸭牛羊的声音,总之就是生活气息浓重,非常适合居住。 “娘亲,你看,还有猫。”严娇娇指着一只大胖猫,惊喜地说着。 沈映乔觉得那大胖猫还挺可爱于是两人就一起蹲在那逗起了那大胖猫。 “这猫怎么这么胖啊?”严娇娇摸着猫柔软的皮毛,笑问道。 那猫听见这话似乎是在不满严娇娇说它旁,有些生气的叫了几声,然后直接逃脱严娇娇的魔抓跑远了。 “你们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们呀。”孙羽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笑着问道。 沈映乔看了眼那四五米高的树,默默感叹了下这些人可真厉害,就点了点头。 “这是你女儿?”孙羽看着一旁的严娇娇问道。 “嗯,你是?”沈映乔打量了面前这人一会,随意问着。 “我也是这桃苑里的人,我看你带个孩子日子估计不好过,以后我就罩着你了,你放心你夫君那种抛妻弃子的人一定会遭到唾弃的,以后遇见了我也一定会帮你报仇的。”孙羽一本正经地说着。 沈映乔一怔忽的笑了:“这样啊,那你可以把东西还给我了吗?” “啊,什么,什么东西?”孙羽有些惊讶,他拿别人东西这可还是第一次被发现,本想逗逗这人,怎么忽然就被发现了呢?他想不明白。 “你藏在袖子里的那个蓝色荷包。”沈映乔淡淡地说着。 孙羽见她已经知道了,就拿出荷包递还给了她。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这可还是第一次被发现,你怎么看出来的?”孙羽奇怪道。 “这荷包的药味比较浓郁,一开始你接近我的时候身上没有这种味道,这会你身上已经染上了。”沈映乔笑着道。 恰巧这会悦榕出来找他们了,一看见孙羽就笑道:“孙羽,你拿了沈姐姐什么东西,赶紧还给她。” “呵,什么也没拿,被发现了。”孙羽没好气地说着。 悦榕一惊,随即想到自己给沈映乔做的那个药包,笑道:“那拿什么不好,拿那个药包,一定会被发现的。” “什么吗??没意思,李老头去哪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了。”孙羽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说道。 “估计有什么事,需要师父去处理,你最近在这桃苑有没有继续练武?”悦榕打量着面前那少年的衣服小身板,怀疑地问着。 “当,当然练了,你信不信我一招就能让你认输?”孙羽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 悦榕瞥他一眼:“你是又想体会体会我这痒痒粉了,正好我,我最近改良了一会,还没人试药呢,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 “什么啊,我才不要试,你不要过来啊。”孙羽说着就赶紧闪人了,完全不带一丝留恋。 两人又闹了一会,直到孙羽中招,终于消停了下来。 “这好像没什么效果?你这药不行啊?”孙羽嘲笑道。 话音刚落,剧烈的酥痒从皮肤上传来,孙羽急忙上手:“赶紧给我哦解药,这玩意太烈了,受不了,太难受了。” “看来我这还挺成功的。”悦榕一边说一边把解药递给孙羽。 孙羽接过解药好一会才缓过来:“这药太恶心了,明明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致命伤,但偏偏你还不能忽视。”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行了,今天试药辛苦了。”悦榕笑道。 孙羽懒得理会悦榕,凑到沈映乔旁边小声问悦榕:“这就是昨天半夜和李清回来的人,不是说主上找的是个男的吗?怎么带了个姑娘回来?”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小声点,你以后都要归他们管,小心以后我给你穿小鞋。”悦榕笑着道。 沈映乔看了眼两人正嘀嘀咕咕的样子,只以为他们在说什么秘密,于是就带着严娇娇先离开了。 “什么意思,我只知道主上在找他亲人,这怎么扯这么远了,话说主上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感觉就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你们一个个的都往灵州跑,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也想去,以后就不能告诉我一声吗?我好准备啊。”孙羽有些不满地说着。 第167章 金銮殿里,岑启听着那些大臣的汇报,有些无所事事地盯着地面发呆,好一会才忽的说:“听说秦公公这一段时间在致力于找寻我兄长的下落,不知找的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其他大臣一片哗然,一时之间都激动起来。 “这么说,看来是有消息了?” “皇室的血脉怎么能遗落在民间,定要顺利接回来才是。” 秦江合听着底下众多大臣的讨论,好一会才道:“到是让陛下忧心了,这人啊我暂时还不知道具体下落,待我找到一定立刻禀明陛下。” “哦,这样啊,朕到是收到消息说是在溪南境地得知了踪迹,既然这样的话,朕就……” “陛下,既如此臣愿意派人去接陛下的兄长回宫。”秦江合打断岑启的话道。 岑启一怔,他到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请命看来对他的威胁不小啊。 “既然如此就派锦衣使的人一同去,对了让锦城城主护送。”岑启说完,秦江合好一会才道了声,“领命。” 早朝过后,秦江合在自己的宫殿里摔了好几个花瓶。 “我到是小看这小皇帝了,这么多年真是装的大家都信了。”秦江合坐在一旁的软塌上,擦着自己的手,地上全是花瓶的碎片。 一旁的宫女在收拾着地上的残渣,没有一个人说话,好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才上前,递给秦江合一杯茶。 “公公息怒,小皇帝会装又怎样?只要不让那家伙回宫,他一样没有任何办法,这皇宫依旧还是你的天下?” “我的天下?说的轻巧,这小皇帝被地里不知道收买了多少人,现在仅仅只是开始,我倒是小瞧他了。”秦江合接过小太监手里的茶冷声说着。 “公公大可放心,这回京之路就算连也不停歇至少也要一个月之久,这一个月够我们做很多事情了。”那小太监恭敬地说着。 “张俱回来没?” “还没。” “那就让陈起去溪南一趟,务必在路上协助我们解决掉那人。”秦江合冷声说完,就放下手中的杯子。 “是。” 郑律带严知去见过那些兵力后,就先行回京了,嘱咐李清好生照看桃苑里的一切。 “这么说你们马上就要回京了?”林奇筠问着,语气里有些说不出的忧虑。 悦榕奇怪道:“怎么了,你不也是京城人士吗?不打算回京?” “再说,现在回京还是有点勉强了。”林奇筠语气里带着点失落。 “你考虑好,现在是回京的好时机,也是你夺回一切的好时机,确定不回去?”李清想了会还是道。 他希望林奇筠可以回去帮助他们,他的身份对于严知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助力。 “我先回灵州一趟,如果要回京,到时候再告诉你们。”林奇筠说着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两人本以为林奇筠不会同意回京了,毕竟他离开京城就是因为不满,现在回去怎么就有点认输的意思。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林奇筠就道:“我同意回京了,但是要回灵州去处理一下商队的事。” “那我酒楼的事就一并交给你了。”沈映乔笑道。 “好,对了,我送王筝离开时,她说想和你们在一起。”林奇筠忽的道。 “和我们在一起很危险,我其实希望他们能安全的。”沈映乔叹了口气。 她一开始就很后悔把这些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所以如果能让这两人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共度余生,她是很开心的。 “她说她只有你们了,不想再和你们离开。”林奇筠一字一句地说道。 沈映乔一怔,好一会才道:“那你回京前去告诉他们一下把,他们如果愿意回京的话就和你一起回京。” “好。”林奇筠点了点头。 因为决定动身回京了,所以林奇筠一早就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沈映乔几人也因为李清说严知的身份已经昭告天下了,所以打算先暂时出桃苑在锦城里住一段时间。 孙羽见几人都要离开连忙道;“我也要去,这次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了。” “你去干嘛?很危险的好,好好待在桃苑。”悦榕笑道。 “你们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偷偷跟着你们,到时候你们可就拦不了我了。”孙羽笑道。 李清瞥了他一眼,想了会道:“你想去也可以,但是你要听悦榕的话,不然的话我就随时让人去把你接回来。” “好,我一定听话。”孙羽立马笑起来。 离开桃苑,沈映乔和严知等人直接在一间酒楼住下了,因为要住很多天,所以他们就直接选在了闹市。 李清因为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和他们一起,严知这几天则是去熟悉关于桃苑的一切产业极其人员分布了。 酒楼里就剩下沈映乔、悦榕、孙羽和严娇娇几人,他们这几天也算是在锦城逛了个遍。 “唉,什么时候去京城啊?我已经在这待够了。”孙羽一边吃着糕点一边说着。 悦榕瞥他一眼:“我怎么没觉得你待够了,你每天还挺开心的。” “难道不能开心吗?”孙羽没好气地说着。 严娇娇在一旁笑这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沈映乔则是看着不远处几个闹事的人,看那几个人总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沈姐姐,你看什么呢?”孙羽循着沈映乔的视线看过去,好一会才道,“锦城这最近也来了不少人啊。” 沈映乔只是收回了视线:“你刚才说哪一家的糕点很好吃,一会去一趟?” 孙羽一怔,想了一会才道:“就不远处那个李记糕点,他们是老字号了,我以前就经常吃他们家的糕点。” “是吗,一会去一趟。”沈映乔随意说着。 一旁的悦榕却是看了那闹事的几人一眼,也附和道:“刚好我也很久没吃过了,一会去尝尝,就是不知道和以前的比味道有有没有改变,还挺期待的。” 严娇娇看了几人一眼,还以为他们是真的想去买,就道:“那我想吃桂花酥,这个很好吃的。” 第168章 沈映乔摸了摸严娇娇的头应了一声:“好,这就去给你买。” 说完三人就一起出了酒楼。 “那几人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一会抓住问问情况,京城那里是不是很久没传来消息了?”沈映乔轻声说着。 “这么一说好像是的,估计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孙羽也一脸严肃地说着。 几人来到李记门口,买了严娇娇爱吃的糕点就分头离开了,果然看见那几个在酒楼闹事的朝他们追去。 那几人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人刚走进一个巷子出来身边忽的就聚集了很多人,沈映乔和悦榕、孙羽站在暗处微微惊了一下:“这些人到是有预谋的,我们最近住在酒楼不太安全。” “那怎么办?换个地方吗?”悦榕问道。 几人正说着话,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是那天在城门口见过的被大家叫做少城主的人。 “暂时住在城主府,在圣旨到来之前。”赵允如是说道。 沈映乔正犹豫着,一旁的孙羽道:“你早点来嘛,不然我们就不用住酒楼了。” 看着两人一副熟悉的样子,沈映乔疑惑了一下,然后才从孙羽口中得知这人就是他们的人,不用担心。 果然又在城主府里待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京城的人终于来了。 “这些人是什么人?怎么忽的来这么多官兵?” “这一看就是京城人,那些锦衣卫和太监可不会同时出现在这。” “是吗?这锦城是出现什么事了?” “这说不准,估计是有什么大人物。” 陈起坐在轿子里撩开车帘看着外面聚集的众多的人,没什么,好气地放下帘子:“真不知道秦公公这次为什么派我来,还是和这群锦衣卫一起,真晦气。” 一旁的小太监见状小声道:“公公还是小点声,一会张大人听见了咱们又要被那群锦衣卫给威胁了。” “我怕他威胁?要不是这一路上他一直催催催,我们就能在那个花城好好享受几天了,真烦人。”陈起气愤地说道。 那小太监也不敢说什么,只默默帮陈起捶着腿。 一大队人终于进了城主府,赵允和赵士立马出来迎接,待看见锦衣卫时都是客气地拱手道:“张大人。” 张命也拱手道:“赵城主,不知王爷在哪?” “王爷?”张命一怔。 “陛下说就按先皇的封王来,所以就直接称呼王爷了。”张命解释道。 赵士连忙道:“快派人去请王爷出来。” 严知和沈映乔一出来就看见府中的人都看向他们,互相认识后,决定在城主府修整几日再启程回京。 回京当天,赵允因为圣旨也一起跟随回京了,一行人刚走了一天,快要进入下个城池前,陈起在后方闹着要休息说是坐了一天马车了很不舒服。 “他又要做什么真不知道这家伙跟来干什么,这人还真是事多。”张命没好气地说着。 “算了,那个城池一会就到了,大家也走了这么久了估计是很累,我去禀明王爷。”赵允笑道。 因为一行人走了一天,这会得知能休息都还挺开心的,都聚在一起插科打诨,看起来到是其乐融融的。 “哟,这王爷还挺和气,到是比张命那家伙好一点,也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去他们那顶马车。”陈起看着自己这个又小又破的马车,又看了看沈映乔坐的那辆又大又精致的马车,开始琢磨着。 一旁的小太监小声道:“公公咱还是消停点,那可是王爷,你要是弄不好可会被砍头的。” “哼,那又怎么样,有秦公公呢,怕什么?咱可不怕。”陈起嚣张道。 因为在原地休息,沈映乔就带着严娇娇去了一旁的树林里打算呼吸点新鲜空气,所以马车里这会没有人在。 陈起见没人在,就直接进去了,还躺在一旁铺了毯子的地方好好感受了一会才道:“这王爷的马车和咱这奴才的就是不一样,还真是舒服。” 那小太监吓得赶紧道:“公公快下来,下来,一会王妃他们就回来了。” “回来了正好,我不就是想来换马车的吗?”陈起笑道。 他这会是真不想走了。 那小太监反而张望着远处提醒道:“公公,有人回来了快下来。” “你怕什么,真是胆小,我啊,今是不会走了,王爷又怎么了,有没有命当还是一回事呢?”陈起嘲笑道。 那小太监好一会都没说话,陈起奇怪道:“怎么着,你不是说人回来了吗?在哪啊?啊啊啊,你谁,快,快把我放下来。” “这就放你下来。”孙羽一把丢下陈起,冷冷瞥他一眼,“你算个什么玩意,居然敢随意进出王爷的马车。” 陈起在地上摔懵了好一会才从地上爬起来怒骂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这样对我,我可是秦公公钦点的来送王爷回京的人,你待我回京后定要禀告给秦公公,你就等着领罚。”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一个奴才居然敢这么嚣张,难道皇宫里都没什么规矩吗?”孙羽冷声道。 “你,你又是什么人,我可是秦公公的得力下属,你不要以为秦公公没再这你就能对我怎么样,我告诉你,等回了京,你就给我等着。”陈起怒吼道,尖利的声音在这空地上显得格外大声。 “你先想想你有没有命回去,要是你在回京的途中不小心摔死了,我想应该没人会在意。”孙羽笑道。 “你,你敢威胁我。”陈起满脸的不敢置信,他在宫里可是横到走的那种人,就连那些大臣的儿女都不敢这样对他,这一个小小的属下,居然就敢威胁他。 孙羽奇怪地瞥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我这可不是威胁,只是善意的提醒,公公您还是先保重身体,只是这规矩还是应该注意点的,不然啊,这一路上风吹日晒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啊,公公。” 陈起还要说什么,被一旁的小太监提醒了句,就气冲冲地甩着袖子走了。 第169章 因为孙羽的一番话,接下来几天陈起到是消停了,没再用什么理由耽误进程,反倒是一直跟随大部队行进。 “这陈起这几天到是消停不少,比来时收敛多了,这是怕了?” “什么啊,这家伙说不定又在憋着什么坏招呢?你是忘记来时他把我们给折腾的多惨了吗?” “也说不准,昨天不是听说被王爷身边的那少年给丢出马车了吗,估计还是害怕了,这家伙欺软拍硬的本事这几年在皇宫里可是体现的妥妥的。” “唉,这事我昨也看见了,这王爷身边的人就是不一样,居然连这祸水都敢揍,是真不怕秦公公啊。” “你以为人是你啊,这可是皇上的亲兄长。” “兄长怎么样,那小皇帝还不是一样不敢反抗秦公公吗?” “你这话可小心点,被别人听见你就别想活了。” 几个士兵聚在一起小声地说着话。 一旁的小太监却混在人群里听得清清楚楚,他立马跑去了陈起的马车里吐槽着。 “公公,你说那些士兵是不是不想活了,居然敢说秦公公和皇上的事。” “他们这次回京能不能活着回去都不好说,就让他们死前好好过过嘴瘾。”陈起冷笑着。 小太监一听就笑了起来附和道:“公公说的有道理。” “哼,先让他们过几天好日子,等咱家回了宫,这些人要是还有命回去我定要好好折磨一通。”陈起冷笑着,看了看队伍前面那个大马车,心里狠狠唾骂了一声。 林奇筠赶了差不多十天路才到达灵州,最近的灵州到是风平浪静的,抓捕沈映乔、严知一事也落下了帷幕,酒楼前张贴的大大的封字也被撤了下来。 林奇筠经过有间酒楼时多看了几眼,就径直去了刘咏家。 这条巷子里就只有刘咏家一个宅子,旁边都是商户。所以还算热闹,林奇筠看了眼紧锁着的大门,正奇怪着就看见刘咏耷拉着脑袋从巷子外走进来。 刘咏自巷子外走进来,一看见林奇筠就一改先前颓废的样子,兴冲冲地喊道:“七爷,,七爷,你回来了,我师父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回来了,这几天我就看着酒楼已经没有封条了,我猜你们可能要回来了。” 林奇筠见刘咏朝他跑来,就笑着道:“你跑哪去了?” “我就在灵州城随意转转,看见很多酒楼客栈都涌咱们以前酒楼的菜式,有些怀恋罢了,去吃了几次,还是师父教我做的最好吃。”刘咏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遗憾。 林奇筠看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师父他们没事了,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处理灵州的这些产业,你要是想继续在酒楼当厨子,一样可以的,不用担心。” “好啊,那我师父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这么久没见,我还,还真有点想他们了。”刘咏说到后面声音低了几分,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林奇筠一怔,他还真没想到刘咏居然会说这话,好一会才道:“他们大概是不会回灵州了。” “为什么?不是说已经没事了吗?他们还是出了事吗?”刘咏情绪激动起来。 “那倒也不是,只是他们是要回京城了,所以是不会再回灵州了。”林奇筠犹豫半晌还是告诉了他。 这事也说不上是什么秘密,告诉刘咏也无伤大雅,林奇筠见刘咏疑惑了好一会忽的道:“那我可以去京城找师父他们吗?我想去,在灵州我也没什么亲人了,师父现在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也行,那你先收拾东西,我先去处理一点事,城门外的树林里等我。”林奇筠想了想就决定把这人带上,毕竟他也是要去接王筝和程力的,反正已经带了这两人了再加上一个刘咏,估计也没什么事。 “好,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刘咏听了林奇筠的话就立马跑进了屋子。 林奇筠只轻笑了几声,就直接离开了。 易书这会本来在酒楼里看着菜谱,就听见酒楼里的伙计在门外道:“易大厨,听人说有人在城门口看见了林奇筠。” 易书听见这话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问道:“什么时候?” 那伙计一愣,见易书这么着急的样子,心里惊讶了一下,才道:“就刚刚。” 易书一听就把手中的菜谱往那伙计身上一拍,就出去了,看起来异常着急。 “这易大厨还第一次把菜谱丢给我,真稀奇。”那伙计小声嘀咕道。 易书出了酒楼,就直接骑马去了有间酒楼,待看见门依旧紧紧关闭着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意识到沈映乔没回来心里空了一下,本打算去找找林奇筠,就看见不远处朝酒楼走来个熟悉的人,是刘咏。 刘咏因为要离开灵州了于是就想来有间酒楼看看,心里虽然有点不舍,但一想到能见到沈映乔和其他人,他就前所未有的开心。 “刘咏,你要去哪,不等你师父回来了吗?”易书皱眉看着他身上的包袱,语气有些疑惑。 “我师父不会回来了,你也不用等了。”刘咏见易书一副着急的样子,提醒道。 易书见刘咏打算离开,连忙翻身下马,拦住他问道:“什么意思?” “我师父要去京城了,你不用等了,就这样。”刘咏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他看见这人好多次了,每次经过有间酒楼总要看一看,那会还觉得大家都是可怜人,这会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你师父她没事吗?去京城是为什么,他们不是还在……”易书犹豫了会还是没说出通缉这个词,毕竟他觉得沈映乔他们压根没错。 “应该没了,这几天不是城里的画像都撕了吗?还有酒楼的封条已经没了,显然是没事了,你也不用担心了,如果还有机会我们会回来的。”刘咏说完就拍了拍易书直接朝着城门口去了。 易书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朝自家酒楼走去,走到一半忽的朝反方向走去,一直到城主府才停下来。 第170章 林奇筠和刘咏汇合后,就带着钱二多等人去接王筝他们了,一路上顺便看看风景,到是格外悠闲。 另一边回京的路上就不是那么悠闲了。 “哎哟,我我受伤了,腰受不了了,不能走了,快停下,停下。”陈起在马车里叫唤道。 一听这话马车前的车夫立马停下了,后边行进中的队伍见前面停下了都有些疑惑。 “怎么了,这怎么忽然停下了,前面在搞什么,这马上就要到驿站了,天黑前去咱还能好好休息一晚,这忽然停下来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出什么事了,这几天都好好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天黑前一定能去驿站的。” “但愿,这天马上就黑了。” 几个士兵小声说着。 “后边那是谁的马车怎么停下了,在干什么?”张命看着那停在路中央的马车,疑惑道。 “还有谁的?就是那死太监的呗。”一旁一个满脸不爽的锦衣卫说着。 张命皱了皱眉道:“你去看看去,怎么回事,别让他耽搁进程。” “是。”那锦衣卫应了一声,就骑着马朝陈起那去。 张命也翻身下马在严知的马车前行了礼,沉声道:“王爷,陈起那似乎出了点什么事,我们先停一下,待处理完再启程,今日也走了一天了,想必众人都累了。” 严知皱了皱眉,一旁的严娇娇却笑着撒娇:“爹爹,我们等一下,我坐了一天马车累了,我想休息会。” 严知见状摇了摇头,摸了摸严娇娇的头才说:“你去吩咐大家原地修整。” 张命松了口气道了声:“是。” 到了陈起的马车前,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声的喊叫声。 “啊啊啊,动不了了,今天不能走了,疼疼疼。” 张命皱眉问一旁的车夫:“他怎么了,这是在干什么,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开始叫唤了?” “张大人,你,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我这可是因为舟车劳顿,才落下的伤痛,怎么到你嘴里就这么奇怪?”陈起的喊叫声从马车里传来。 “我听着这声音还算正常,你们就留在这歇息,留一队人马给你们,我们要先去驿站了,马上要天黑了。”张命冷声说道。 “哎哟,哎哟,张大人,你别忘了,秦公公可是特意指派我来护送王爷的,也就是说着些人都得跟着我的脚步来,不然,你们回去就等着领罚。” 陈起的话嚣张至极,偏偏张命却无法反驳,这天元国到底谁掌权是一目了然的,虽然他是隶属于皇帝,但架不住秦江合在皇帝身边瞎说一通,到时候整个锦衣卫可都要受罚了。 “孙太医呢?让他来给陈公公看看。”张命冷声说完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孙羽看见这情况也偷偷跑去了严知和沈映乔的马车里。 “主上说的还真没错,这天元国看起来是皇上在治理,实际上全是秦江合在掌控,怪只怪我们手里没有实权。”孙羽在一旁小声吐槽着。 严知听了孙羽刚才复述的张命和陈起的话,脸色冷了几分:“今晚估计是到不了驿站了,你们要小心点,孙羽,你和悦榕保护好映乔和娇娇,我出去看看。” 严知说完就出了马车。 “你说这秦江合是为了什么,要说他想当皇帝也不像啊,毕竟他要是想当就不会把皇位拱手让人。”孙羽疑惑问道。 悦榕瞥他一眼:“行了,这是你能想明白的事吗?安心待着你。” 沈映乔只撩开车帘看了眼后面的停下的士兵,心里想着这太监还真蠢,连秦江合是要他来送命的都没想明白,还这么嚣张。 几人随便聊了会,就看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张命看了眼天色,又看了队伍所处的位置,左边是一片树林,右边是悬崖,这地方如果遇到袭击真不好避开。 “告诉其他人,不要松懈,当心遇伏。”张命冷声说道。 严知看向他道:“这人可以不用留,用不着担心秦江合。” 张命一怔,本想问几句话,随即忽的想到了什么,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陈起被太医把着脉,大声嚷嚷道:“你个庸医,这么久还看不出来我是哪里受了伤吗?” “额,我还真看不出来。”那太医小声嘀咕了几句,就随口道,“估计是一路上颠簸致使骨头受了伤,我这就命人去给你熬药。” 说着就立马退了出去。 “行了,嗓子都要吼冒烟了,赶紧给我倒杯茶。”陈起一下从马车里坐起来,那利落程度可不像是有病的。 那小太监一边倒茶一边道:“公公,你要是没事咱为什么不早点去驿站呢?金海能睡个好觉,好好休息一整晚,你这样一闹,咱指不定就要在这荒郊野岭的睡了。”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是故意闹的吗?”陈起没好气地瞥他一眼,眼底的嫌弃满的都要溢出来。 那小太监疑惑了一会问道:“不是吗?” 他记得就来溪南的这一路上,陈起就弄过不少这样的事,总是在拖慢回京的进度,也就是因为秦江合在张命离京前,看似嘱托实则威胁了一番,不然他都怀疑陈起还没回京就被那些锦衣卫给打死了。 “你也就是一进宫就跟在我身边,不然早就没命了。”陈起没好气地说道。 那小太监见状也没再说什么,只默默把手中的茶递给了陈起。 那些士兵看了眼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都有些愤怒。 “你说那死太监来了是干什么的,总是这样,每次都在路上瞎嚷嚷,咱们今晚本来能好好休息,他倒好叫着走不了了,马都没叫,他叫什么,气死了。” “可不是,我真是气死了,上次也是,本来下雨前能进城,他到好非要休息,最后淋了一身雨,也幸亏咱身体好,不然准要生病,这死太监真是不知道来干什么的,每次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捣乱。” “谁说不是呢?这死太监真是能气死人,他坐着马车还嫌累,咱一直走路骑马不累吗?真想弄死他。” 第171章 几个士兵聚在一起愤怒的说着,显然是对陈起积怨已久。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陈起也不嚷嚷着走不了了,队伍好不容易行进起来,忽的从一旁的密林里窜出一伙人,直冲向严知的那辆马车。 “有刺客。”不知道谁叫了一声,那些刺客忽的开始和士兵打了起来,一时之间到处都是尖叫声。 沈映乔抱着严娇娇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刀剑碰撞的声音,有些担心。 “沈姐姐,你别下马车,我去看看。”悦榕说着就下了马车。 “娘亲,外面怎么了?”严娇娇这会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睁着懵懵的眼睛看着沈映乔。 “出了点事。”沈映乔揉了揉严娇娇的头,没多说什么。 陈起这会也躲在马车里看着外面已经打起来的人,笑道:“看看,这才是目的,你以为我为什么装病,一会等任务完成咱就可以回京领,啊啊啊。” 陈起被突然刺进马车的刀给吓了一大跳,连忙跌坐在马车上战战兢兢地说着:“我,我我是陈起,你们不是认错人了,严知他们在前面那辆马车里。” 小太监也一下晃了神,好一会才跑去陈起身边打算把人给扶起来,这时两人眼前却出现一把长剑。 “啊啊啊。”陈起一声尖叫,那长剑的主人一下劈开马车,朝陈起刺去,显然是想要他的命。 一旁的士兵见状赶紧上前和那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小太监赶紧扶着陈起往前跑,想跑进那些士兵保护着的那辆马车里。 那几个刺客偏偏不如他们愿,纷纷朝那两人刺去。 “救命,救命,啊。”陈起一边逃命一边喊叫着。 那小太监一时不察踩着个尸体一下拽着陈起一同倒在了地上。 “啊,你干什么。”陈起一把推开那小太监,刺客的剑就朝他刺来,那小太监本来还倒在地上有些迷糊,一看见这场面就一下朝陈起跑去,挡在了他身前。 那刺客一剑刺入小太监的身体,鲜血洒了陈起一脸,他还有些不敢置信,怎么这些人连他都杀呢? 正愣神间,面前的刺客被人一刀杀了。 严知、程力一直护在马车前,因此沈映乔和严娇娇到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有些锦衣卫受了点轻伤,死的最多的就是那些跟随陈起的太监。 最后大家到达驿站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在驿站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商量什么时候上路的上路,一时之间到是热闹了起来。 “幸好我们都没什么事,这派来的刺客不行啊。” “可不是,就那几个死太监死了,这还真是报应。” “要我说,陈起那死太监就没搞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这不摆明来送死的吗?居然还那么嚣张。” “你可别这样说小心被他听见,他整死你。” “哎哟,我怕他啊,他不就仗着秦江合吗,现在可不是在宫里,他要是还那么嚣张,指不定谁先死,就那会要不是兄弟们救他,他早死了。” 因为受伤的人不多,而且大多数都是轻伤,所以一行人决定第三天一早就出发,没想到陈起又不干了。 “不行,万一路上又遇见那群刺客怎么办,我们得在这多待几天。”陈起不满地说着,摆明了不想现在离开,显然是昨天那些刺客把他吓到了。 张命皱眉看着他厉声道:“昨日你说自己受伤不能走了,队伍停了下来,然后就遇上了那群刺客,你怎么就刚好那会受了伤,不能走?” “我坐马车坐久了不行吗?反正现在就是不能离开驿站,我是不会走的,要走你们走。”陈起没好气地说着。 张命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声道:“一刻后出发,既然陈公公不想离开那就好生待在这养病。” 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没再理会还在那嚷嚷个不停的人。 队伍开始行进的时候,陈起还是灰溜溜上了他那个马车,安安稳稳跟着队伍一起走了。 “这死太监跟上了,我还以为他真要在这驿站里待着了。”孙羽看了眼陈起的马车笑道。 “他昨天估计被吓得够呛,不然肯定还要闹事。”悦榕有些不满地说道。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陈起不闹事,这路上倒也自在。 又走了好几天,距离京城终于越来越近了。 张命看了眼距离他们还有很远一段路的城池,问道道:“要不先在原地修整,争取入夜前到达合江城?” 严知点了点头,看了眼天空上太阳,虽说是冬日,但一路走来,还是稍微有点热的。 张命对一旁的人吩咐了声,那人就去招呼大家停下来原地修整了。 陈起一改往常的嚣张态度,整个人都收敛多了。 从马车上下来就待在一棵树下遮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行人修整的时间里,不远处聚集来一伙难民一看见他们就上前来乞讨吃的。 “官爷行行好,求求你们了,给点吃的,我们都十几天没吃东西了。” “官爷,官爷给点吃的。” 一时之间,好几个士兵都被围了起来,陈起身边也围了几个。 他这会本来就烦,看见这些难民就更烦了,一脚踢开面前几人厉声道:“都给我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那几个难民一看这情况,就立马朝他涌了上来,显然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陈起看见这架势吓了一跳,好一会才怒骂道:“你们这群刁民想干什么?快来人给我这一群刁民给赶走。” 一旁的士兵对视几眼却没理会他,都自顾自在原地看着笑话。 陈起看着朝他越来越近的几人,声音都开始颤抖了:“你们几个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来把这些刁民赶走。” 严知看了眼那边乱成一团的人,皱了皱眉:“孙羽去看看,给那些难民一些食物。” 孙羽应了声就吩咐人去给安歇难民发放食物了。 “你们去附近的村庄或者城镇都可以以,这附近都有难民营。”孙羽发放完食物对那些难民说着。 一旁的张命多看了他几眼,他一个京城人都不知道这附近居然有难民营。 第172章 给那些难民发放完食物后,那些人就离开了。 他们的队伍也开始行进起来了,这次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天黑前就到达了合江城。 合江城城主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众人了,一看见队伍过来就立马下了城墙,站在城门口迎接着众人。 队伍在城门口停下来,城主李海立马朝着严知、沈映乔和张命行了礼。 严知示意他起来后,李海才连忙上前看着几人道:“王爷、王妃、张大人你们可算来了,我自从接到消息后,就日日夜夜盼着你们来,你们要是再不来我可又要睡不好觉了。” 张命瞥他一眼冷声道:“我上次来处理事情怎么没见你这样说?” “我,我这说的可全是肺腑之言。”李海笑着说道,见严知没多说什么,就转移了话题,“你们今赶了一天路,一定累,另外城主府里已经置办好了酒席,大家都放松一下。” “有劳李城主了。”严知平淡地说道。 李清曾经给他提过这人,说是个墙头草,也就是立场不坚定的人,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叛你,因此严知对他没太多想要拉拢的意思。 一进城主府,李海先是派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然后才带着他们去开席。 说是宴会,其实就是合江城的其他大大小小的官员和严知的见面会。 那些官员阿谀奉承的话说了一箩筐,严知却只是淡淡地喝了口酒,一点也不为所动,后来还是李海看不过去和他们聊了几句。 因为距离京城已经不远了,所以严知就没想过在合江城停留太久,修整了两天后众人就打算出发离开。 “王爷啊,这可使不得。最近我们合江城有迎春节,这可是三年一度的,你们恰巧赶上了,不看看怎么就要离开呢?”李海笑着提议道。 “此行就是为了回京,路上多有艰险,还是越早回去越好。”严知冷声说着,显然对那劳什子的迎春节不感兴趣。 李海见状忽的忧愁起来,好一会才道:“这一段时间雨水多,你们何不等过了这几天再回去?省得路上染了风寒就不合适了,虽然王爷可以坐在马车里,但那些士兵呢?他们可要一直淋着雨了,王爷还是考虑考虑。” 严知皱了皱眉,看向一旁的张命。 “回王爷,李城主说的不错,这一段时间是雨季,没年这个时候总会持续大半个月降雨,咱们回京的路程估计还要十天,这十天里极有可能一直下雨。”张命一字一句说道。 “哦,那你们的意思是本王必须留下了?”严知冷声道。 “臣不敢,只是,这雨说来就来,到时候士兵染上风寒是小,万一传染给了王爷您那不是罪过吗?”李海笑道。 严知冷冷看了他几眼,想起李清对他说的话,对付李海此人用硬的没用,需要先附和,再解决。 “既然李城主如此说了,那就暂时在合江城待几天,待雨季过去再离开。”严知说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你想干什么?以前你可不会为其他人着想,你现在这副大发慈悲的样子看得人阴恻恻的。”张命斜睨了他一眼。 李海笑着揽过他的肩膀,小声道:“我可没有其他意思,就纯粹是为了你的那些兄弟,张大人不是一直都为锦衣卫着想吗?怎么这次我帮你一把你还要怪罪我呢?”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思,劝你还是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最后死的只有你自己。”张命挥开李海的手冷声提醒道。 他虽然忠于皇室,但对于岑启这个皇帝其实怨言颇多,因此他就算知道李海想搞事,依旧一样的附和了,他也只是说了实话罢了,锦衣卫的命也是命。 他们可以保护别人而死,不能因为风寒去世。 在城里逗留了几天,孙羽就带着严娇娇去外面瞎逛了几天,短时间内把合江城里的美食吃了个遍。 “啧啧,普通了点,这桂花酥没有锦城的好吃,味道不行。”孙羽撇了撇嘴。 严娇娇则一脸不屑地说:“灵州城的最好吃,尤其是我娘做的,那才好吃。” “我没吃过,我还是觉得锦城的好吃,沈姐姐不是知会做菜吗?怎么糕点也会做?”孙羽一脸不相信。 严娇娇不满道:“谁说的,我娘亲做的最好吃了,你不信下次尝尝。” 最后两人谁也不肯认输,拉来了悦榕这个锦城桂花酥和沈映乔做的桂花酥都吃过的人来评评理。 悦榕看了两人几眼,只觉得无语,这两家伙每次出门都不叫她,这会有事才叫她,她不开心了。 “哼,我不清楚,我又没吃过合江城的桂花酥,毕竟某两人出去可从来没叫我,怎么这会想起来叫我了?”悦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满地说着。 严娇娇见状连忙把自己手中的桂花酥递给了一旁正生着闷气的悦榕,小心翼翼地说:“悦榕姐姐,你别生气了。” 悦榕看了一旁在那偷笑的孙羽一眼,哼了一声才接过严娇娇手中的桂花酥道:“还是娇娇好,不像有些人,小白眼狼,都忘记姐姐是怎么照顾他的了。” “悦榕姐姐,你快尝尝是不是我娘亲做的最好吃。”严娇娇一脸期待。 悦榕尝了一口后才道:“我也觉得还是沈姐姐做地最好吃,唉,果然是不太行啊,有些人不仅人品不好,连味觉也不好,娇娇咱以后不和他一起出去,和悦榕姐姐一起出去。” “好。”严娇娇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孙羽有些不满地上前弹了弹严娇娇的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再外面怎么说的,说只要我给你买了那些零嘴就什么都听我的,你说话不算数。” “我才没有,你都没有给我买金黄酥,不算数那些话。”严娇娇得意地说着。 一旁的悦榕笑道:“我给你买,不要信他的话,他最喜欢骗小孩了。” “悦榕姐,要不要这样,我不就没叫你吗?行了,下次一起出去。”孙羽没好气地说着。 第173章 在合江城待了几天确实如李海所说都是雨天,好不容易不下雨,却也依旧是阴天,雾蒙蒙的看得人也昏昏沉沉。 迎春节那天到是破天荒的出了太阳。 “今天这天气还真好,我们一起出去看看,这合江城的迎春节还挺有名气的。”悦榕提议道。 孙羽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今天外面人肯定很多,万一出事怎么办?” “也是,那还是算了,就是可惜了。”悦榕撑着下巴说道。 两人看着外面难得的大好日光,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本以为出去游玩的事只能泡汤了,谁知道没一会就有人叫他们一起去游玩。 “今天是合江城的迎春节,你们不出去看花车吗?”李海身边的侍女特意来叫两人。 “今天出去不合适,人太多有点乱。”孙羽和悦榕对视一眼,委婉拒绝道。 本以为那侍女会就此罢休,没想到这人却笑着道:“不用担心,有张大人和城主在不会有事的,况且王爷和王妃已经答应了。” 孙羽和悦容对视一眼惊讶了一瞬才道:“那我们一会和王爷他们一起出发。” 那侍女见他们答应才离开。 两人在侍女离开后立马去找到了沈映乔,疑惑问道:“沈姐姐,今天外面那么多人不怕出事吗??怎么忽然就同意一起出去了?” 沈映乔叹了口气才到道:“这不是李海非说这迎春节是合江城的重要节日,说什么我和严知在这节日一定能准备的更好,再加上他话已经放出去了,必须让我们去露个面。” 孙羽一怔完全没想到是这样一回事,好一会才说:“那我和悦容也跟你一起去。” 沈映乔点了点头,恰巧这会有人来告诉他们可以一起出城主府了,几人就一同出了府。 街道上人来人往,沈映乔和严知坐在步辇里接受着一旁百姓的跪拜和欢呼,一时之间到也热闹。 “这就是当今陛下的哥哥吗?果然还是皇家人,一看就气度不凡。” “可不是,前几天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这看来还是真的了。” “那旁边的就是王妃吗?很美啊,两人还挺配的。” “这次迎春节做得还真是不错,这步辇估计是要在前面长亭停下了,咱也去那。” “好啊,那还有戏听呢,走走走,快去占个好位置。” 几人说着就跟随着人群朝长亭走去。长亭离闹市不算太远,但也不近了,因为那的风景极好,在合江城里倒也还算出名,因此沈映乔和严知的步辇还没到那就听见那些百姓的欢呼声。李海和张命在前面骑马开路,看见这情况连忙派人把中间清出一条路来供他们进去。 长亭里的其他人也全都向他们行了礼,直到严知和沈映乔在长亭外的太师椅上落座让众人免礼那喜人才小心意雨抬头看向他们,整个一副惊讶的样子。 待长亭里的那些唱戏的人开始唱戏,那些人才收回视线,重新把视线落在那露天高台上。 开始唱戏后周围了人越聚越多,显然不仅仅是因为严知和沈映乔的缘故。 沈映乔看了那些人几眼,又看了看离她不远的悦容和孙羽抱着的严娇娇,心里的那点担心没来由的消失了。 严知这会的视线本来放在沈映乔的身上,一旁的李海却忽的对他道:“王爷,下官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说。”严知看向他,冷声说着。 “那下官就小声告诉你。”李海犹豫一瞬凑近严知靠在他耳边正要说什么,高台上唱戏的忽的飞下来,朝他们丢了暗器。 周围围着得侍卫和百姓见状一下慌了神,乱成一片,那高台上的人全都下来朝沈映乔和严知袭击去,两人一时不察,到真让那几人给伤到了。 周围的士兵因为没躲开暗器倒是伤了不少,一时之间那些百姓也冲了进来,把严知和沈映乔给隔开了。 沈映乔捂着肩膀处的伤口朝着一旁躲去,余光中看见严娇娇被孙羽和悦容保护的很好,心里松了口气。 正躲着那些冲上来杀她的人,意外看见摔倒在一旁就要被踩踏到的小男孩,沈映乔看了眼,还是朝那男孩冲了过去,刚靠近把小男孩抱起来,背后就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人给砍了一刀, 疼痛从伤口处传来,沈映乔强忍疼痛躲过那人的攻击,松开小男孩递给一旁着急的妇女,就和砍她的那人打了起来。 没一会她就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倒在地上看见那刀朝她砍来时,她忽然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严知不慎重了暗器后就一直和那些人撕打着,因为还在人群里寻找着沈映乔倒是不小心被那人给划了几刀。 张命本来站在严知不远处,因为那些士兵忽的慌乱起来,那些百姓挤进来,倒是把他给挤开了,眼看着严知和那些人撕打起来,他却被挤地动弹不得。 好不容易挤进去帮严知击退那些刺客,严知也昏了过去显然是中了毒。 锦衣卫很快就控制住了那几个刺杀的人,没想到他们直接自尽了,没透露出一点底细。 “李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次迎春节你已经准备很久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吗?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刺客又是怎么安排进来的?”张命怒斥着一旁还在发抖的人,话里的怒火似乎想要把人给杀了。 李海好一会才战战兢兢地说:“张,张大人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怎么知道这些人刺客,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把王爷给救醒吗?还有王妃去哪了?” 在周边寻找回来的锦衣卫这才到道:“打人,没找到王妃。” “没找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活生生一个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给我好好找。”李海故作生气地骂道。 张命瞥了他一眼,看着悦容冲上来给严知为了一颗药丸,疑惑道:“你是大夫?” “是。”悦容看了张命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李海,好一会才道,“李城主,这刺杀不可能没有预谋,我看那些刺客可是直冲王爷来的。” 第174章 李海连忙摆手道:“我真不清楚,这事和我可没有关系,张大人切莫多想。” 张命冷眼看了他一眼,吩咐自己的属下咋城中寻找沈映乔就让人带着严知先回了成城主府。 孙羽把严娇娇送回去后就和自己人搭上了线,让自己人在城中搜寻沈映乔的下落。 严知被送回城主府后,一时之间城主府里都乱了起来。 悦容先是把严知身上中的暗器和伤口处理了一番,然后又给严知把了把脉,看着严知青紫的脸确认他中了毒。 “中毒?什么毒?”张命疑惑道。 悦容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太能确定,在伤害王爷的那些人身上找到了什么吗?” 张命怔了一会,看向一旁站着的赵允:“你刚才说找到了什么?” 赵允递出在那些人身上找到的小瓷瓶,又递给悦容一把匕首:“这是我找到的东西。” 悦容接过那些东西,把瓷瓶打开闻了闻,一股奇异且熟悉的香味萦绕在她的鼻尖,她愣了一下。 “怎么了,这是王爷中的毒吗?”赵允在一旁问着。 悦容没说话,只是看向那个匕首,轻轻闻了闻后才道:“是王爷中的毒没错,我怎么觉得这么熟悉呢?” “熟悉?好解吗?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派人去准备。”张命连忙说着。 悦容点了点头道:“倒是不太难,我一会写一份给你。” 张命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这毒估计很难解了,倒是没想到严知身边能人异士还不少。 李海从进了城主府就借口自己还要处理一些事躲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哎呀,倒是没想到这刺杀严知的事这么简单,我以为还要受一番周折呢,这些个锦衣卫说是效忠皇室,最后还不一样给我当了帮手。”李海听着外面时不时响起的骑马声笑着道。 一旁的一个士兵打扮的人笑着道:“这还要多亏城主有先见之明,直到那张命到时候一定会奋力搭救王爷,所以一开始就让我把他给挤出战场。” “行了,别拍马屁了,咱去看看,再不去说不定以后都见不着了,哈哈。”李海笑道。 那士兵附和了一声连忙跟上。 刚走进严知住的那个院子,门口的两个锦衣卫就把两人给拦住了。 “大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城主。”那士兵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冷声道。 那两个锦衣卫非但没有给两人让开,还冷声道:“张大人有令,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内。” “大胆,你们可要记住这是在城主府。”那士兵冷声道。 那两个锦衣卫还要说些什么,张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笑道:“既然城主还有很多事要忙,这里就不劳你多费心了,另外王爷受伤不轻,需要静养,城主还是理解一下,毕竟王爷可是在合江城受的伤,万一有什么大碍影响到城主那就不好了。” “呵呵,既然张大人这样说了,那这几天就麻烦你对王爷的事多加上心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我。”李海淡淡地说着。 张命也道:“一定。” 两人离开后,赵允问道:“这人想干什么,我看不像是诚心来看王爷的,倒是像来看好戏。” “你想的没错,这人就是来看好戏的,他巴不得王爷死在这。”张命冷声道。 这次王也受伤和他脱不了关系,他也是最近才想起来李海的一场,再联想到这人墙头草的举动,很明显这人是站在秦江河那边的,这次的刺杀极有可能是这人一手策划。 赵允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张命给拍了拍肩膀道:“最近几天看好这里,那些锦衣卫我交代过都会听你的,我得去找那味叫乌兰草的药。” 赵允连忙点了点头,张命见状赶紧离开了。 李海和那士兵刚回自己的院子,就听见士兵的汇报。 “张命出城了,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海冷笑一声:“还能是什么事,肯定是因为严知的毒没人能解喽,毕竟这可是那人给我的药,那家伙的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 那士兵说完就退下去了,那个一开始跟着李海的人问道:“这人是谁啊?” 李海笑道:“直到先皇身前中的什么毒吗?或者说直到现在哪个小皇帝中的什么毒吗?都是那人下的毒,至今无人能解。” 那士兵一怔连忙笑道:“那这次王爷可就没活路了。” 李海笑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严奇这几天除了被王昌拿走几瓶练手的药,都没怎么和这人见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正想着,王昌就走了进来,见严奇还在记录药材就没说什么,好一会才道:“你最近去闹市没,那里有迎春节。” “去了,不过人太多没什么有意思的,路上好像还听说王爷遇到了刺客,幸好我没去凑热闹,不然说不定你就见不到我了。”严奇破天荒地笑道。 王昌一怔,本想嘲讽他知道自己亲手制作的毒药用在了谁身上吗?这一下忽的有些问不出口了。 “怎么了?说起来你这几天跑哪去了,居然留我一个人在这真不怕我偷偷跑了。”严奇疑惑道。 王昌恢复了正常冷嘲道:“别忘了你身体里有蛊毒,如果离我太远可是很快就会死的,我可不担心你跑,毕竟你的命还在我手上呢?” “你,你还真是狠心,我都安心和你学了几个月了,就还不能放过我吗?”严奇没好气地道。 他还以为只要他认真学习这人的毒术,自己迟早有一天就能回家,现在看来倒是他想得过于简单了,毕竟看这人的意思他可不像是会轻易放过他,那蛊毒也多半是真的,不是唬他的。 王昌瞥他一眼笑道:“还想着逃跑呢?我说今天怎么这么听话,别做梦了,你是别指望离开了,除非我放你走,不过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你还是收起这个念头。” 严奇没再说话,只是默默记录着药材,他还是别想着逃跑了,最近那几个药人出现了奇怪的反应,他还是专心制作解药。 第175章 沈映乔醒的时候,只看见身边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轻轻给她包扎着伤口,正迷糊着,那少女见她醒了连忙小声道:“你醒了。” 她张了张嘴,嗓子火辣辣的疼让她一时发不出声音。 那少女见她说不出话就轻声道:“这里没有药,暂时只能这样给你包扎一下,你伤很严重,我还以为你不会醒了,没想到你今天忽然醒了。” 沈映乔怔了好一会,眼前才逐渐清明起来,小心翼翼动了动身体,钻心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嘶哑的低吼,听起来难听又痛苦。 那女孩连忙道:“你别乱动,你的伤口我只是用破布包扎了一下,没有上过药,很容易裂开。” “这是哪?”沈映乔沙哑地问道,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的破茅草屋,又用余光瞟向这个屋子里待着的满满当当的姑娘,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 那少女摇了摇头,沮丧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了。” “我是怎么来到这的?”沈映乔继续问道。 那少女依旧摇了摇头:“我醒来的第三天你就忽然被那些人给扔到这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她太累了,这会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她这伤如果不处理,她迟早会死在这。 那少女见沈映乔不再说话,就小声道:“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我前几天差点以为你就要死了,你是不是什么厉害的人啊,你叫什么名字?” “沈映乔。”那少女一连串的问题让她有些头晕,背上撕裂的伤口一阵一阵的疼痛朝她袭来,她有些吃不消。 那少女见沈映乔回答了急忙道:“我叫秦画,她们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不说话,我这几天可无聊了,每天和你说话。” 沈映乔这才忽然想起,她昏迷的时候总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她还以为是麻雀,现在看来就是这个叫秦画的丫头了。 秦画见沈映乔额头出了汗,就用自己的衣袖给她擦了擦。 一旁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冷笑了声:“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这里可没有伤药,她迟早会死,你现在做得都是白费功夫。” “怎么没用了,沈姐姐这不是醒了吗?前几天你还说她一定会死。”秦画不服气地说道。 那女子噎了一下,最后只是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屋子里一下沉默下来,只能听见一些不甚明显的抽泣声。 沈映乔稍微移动了一下位置,看向声音的来源,就看见几个和秦画一般大的少女聚在一起低声啜泣着。 正在这时,那个破门被人一脚踹开了,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这会看起来更惨烈了。 从屋子外面冲进来几个壮汉,那些壮汉在门口站着,以防有人不长眼睛想逃跑。 “哟,还哭呢?别哭了,你们这都是来过好日子的,哭成这样还怎么卖个好价钱。”一个中年妇人扭着腰从门口进来,显然就是那人牙子了。 屋子里的人这会都害怕地瑟缩在一起,完全不敢和那妇人对视上。 “就这几个,还有那边的几个全都给我带走,给她们洗洗干净,换身衣服,让那些官爷好好挑挑。”那妇人笑着道。 明明是一脸慈祥的样子,偏偏干着这种下地狱的勾当。 屋子里的人一下少了很多,留下几个为数不多的,这会全看着门口发呆。 “沈姐姐,她们是被带了哪去了?我们要一直待在这吗?”秦画好奇地问着,完全没有一点身在狼窝的自觉。 沈映乔还没说话,那个一开始呛秦画的女子又冷笑了一声,用不屑地眼神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才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个老嬷嬷可是人牙子,就听那话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秦画一正好一会都没说话,显然是有些不敢相信。 沈映乔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多看了那女子一眼。 虽然穿的衣服看起来很邋遢,头发也乱糟糟地糊在脸上,但那不经意透露出的眉眼告诉她那是个极美的女子。 沈映乔因为伤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因为门口的光一下打在她脸上,刺眼的光线让她不得不挣开眼睛。 周围几个为数不多的人直接朝门口冲去,挤挤攘攘地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给老子滚远点,抢什么抢。”那门口的壮汉一下踢开不小心撞上他的人,恶狠狠第说着。 周围几个女子见这情况,就没敢靠近那状汗,只不远不近地盯着他手中的端着木盆里的东西。 那壮汉一把丢下手中的木盆,又拎进来一桶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丢在那木盆边就关上那扇依旧挺立着的门出去了。 那些女子见那壮汉出去了,一一下涌上前去抢那木盆里的东西,那给被踢开的女子也一样的凑上去,却什么也没抢到,反倒是一旁的女子手中拿了好几个窝窝头被其他人哄抢在地上,她连忙捡起一个喂进了嘴里。 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的,似乎生怕被别人抢走。 秦画好不容易从那群人手里抢出一个窝窝头,正打算和那个被踢开的女子一样,一下塞进嘴里,就看见正看着这边的沈映乔,犹豫半晌还是朝沈映乔走来,掰了一半朝沈映乔喂去,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我前几天一个也没抢到在地上就捡到半个,今天运气还不错抢到一个完整的,分你一半,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吃东西估计好得更慢。” 看着秦画放在自己最嘴边的窝窝头,沈映乔却没有一点想吃下去的欲望,只微弱地摇了摇头,身音沙哑地说:“我不饿,能不能帮我拿点水来喝。” “哦,好。”秦画一怔,见沈映乔是真不吃就一下喂进了嘴里,非常困难地咽了下去。 那边还有好几个因为食物正扭打在一起的人,那个呛声的女子显然也没抢到食物,见那些人扭打在一起,就直接上手抢过,一下喂进了嘴里。 第176章 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见食物被抢纷纷朝那女子跑去,没抢到食物最后把那女子给打了一顿,好一会那女子都没了声音,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这家伙不会死了,怎么不动了?” “管她呢,这家伙还真会捡漏气死我了,又得饿两天,现在想想还不如被卖了,至少还能有 口饭吃。” “说得轻巧,你咋那么直到被卖给谁?” 另一个女子没再说话,只默默坐在一旁,从怀里掏出半个窝窝头吃着。 “太硬了,前几天的,幸好留了半个。”那女子一边说一边吃着。 秦画看了两人一眼,去门口的桶里舀了一瓢水喂给沈映乔后,就去了那个嘲讽她的女子旁,小心翼翼上前查看,轻轻问道:“你怎么了,没事?” 那女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关你什么事?” 秦画一怔,站起来就朝沈映乔身边走去,嘴里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 沈映乔喝完水,头脑就迷迷糊糊了起来,最后直接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眼前漆黑一片,身上的伤口依旧痛着,没有一点恢复的趋势。 沈映乔正打算继续闭着眼睛睡觉,就听见一旁悉悉索索的声音,本以为是老鼠的声音,就没怎么在意,但连续不断的响起,倒是让她意识到应该不是老鼠,而是人的声音。 没一会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人的声音。 “他们都睡着了,我们这会逃出去就不用受这苦了,也不用被卖了。” “那我们要不要叫其他人?” “叫什么叫,你还嫌我们俩不够多吗?” 那两人没再说话,只轻轻朝门口移动,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门吱呀一声开了,然后又被轻轻合上。 不一会外面就燃起了火把,屋子的门也被人一脚踢开了。 几个大汉闯进来,轻点了人数,恶狠狠第道:“妈的,跑了三个,赶紧给我去找回来。” 那其中两个大汉连忙跑了出去,外面一下多了很多火光。 “你们有没有人直到,这三个人跑哪去了,有没有听见声音?”那大汗用凶狠的目光扫视着屋子里的众人。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 沈映乔奇怪了一瞬,她刚才好像只听见了两个人的声音,怎么会跑了三个人呢? 那大汉见没人说话,忽的道:“没人知道也没事,这荒郊野外的可没那么容易跑,你们就看看那些逃跑的人的下落。” 秦画小心翼翼地坐在沈映乔旁边小声道:“沈姐姐,你刚才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沈映乔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会说实话容易惹祸上身。 那大汉就坐在一旁他手下搬来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根鞭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屋子里的几人,待看见沈映乔时,皱了皱眉:“这个病秧子怎么还在?” 门口的人立马解释道:“嬷嬷说先暂时留着。” 那大汉一怔“哦”了一声就没再继续问。 天渐渐亮了,屋子里的人也迷迷糊糊的再度睡着了,这会外面的那些人忽的回来了。 “大哥,人找到了。”一个大汉连忙进来叫醒那个已经在椅子上睡着的人。 那人一听见这声音,连忙坐了起来,好一会才道:“给我把人丢进来。” “大哥,那两人已经死了,昨天晚上追的时候落下悬崖摔死了,带回来的是尸体。”那人说道。 “尸体啊,可惜了。”那人打了个哈欠,才奇怪道,“昨晚不是丢了三个人吗?还有一个呢?” “大哥,我们找遍地方都没看见那人,估计,估计是跑了。”那大汉小声说道。 那人一下炸了,怒道:“跑了?开什么玩笑,给我去找,那家伙一定还在这,怎么可能跑了。” 那几个大汉连忙应了声,就跑了出去。 沈映乔看了眼周围的那些人,发现那个和秦画呛声的人不在,显然也是逃跑的一员。 秦画估计也发现那女子不在小声在沈映乔一旁问道:“那个人怎么不在?” 沈映乔摇了摇头,秦画就没再问那女子,反而问道:“昨天晚上那人说你是被那个嬷嬷留下的为什么?” “不清楚。”沈映乔虚弱地道。 她是真的不清楚那人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和那些刺杀她的人一伙的,就应该直接杀了她,而不是还留她一命,显然是有其他的计较。 秦画倒也没纠结着个问题,依旧蹲在墙角没说话。 中午的时候,那女子被找回来了,被打得奄奄一息,像丢垃圾一样给丢了进来。 “这就是逃跑的下场,奉劝你们不要妄想着逃跑,没用。”那大汉说完就重新关上门出去了。 一时之间屋子里开始讨论起来。 “她们怎么敢逃跑啊,太吓人了,那两个人你看见没鲜血淋漓的。” “我到觉得还不如试试,万一逃走了,可比继续在这好。” “说得容易,你看看她们不是一样被找回来了?还是安心待在这,至少还饿不死,现在外面也乱,说不定就死了。” 那几人说着话,却没一人上前去看看那个趴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 秦画犹豫了一瞬,还是上前去看了看那人,这一看就吓了一跳,这人身上全是血,看起来异常恐怖。 “你别管她了,多半是死了,这一身的血。” “就是,这人平时整天莫名其妙的,抢吃的时候倒是一把好手,死了一了百了,少一个抢食的人。” 秦画只是瑟缩地看了地上躺着的那人一眼,最后还是给她移到了一旁有稻草的地方。 沈映乔看了那几个说话的人几眼,只觉得在恶劣的环境下人心是最善变的东西,那两人前几天还凑在那人身边要食物,现在一看那人受伤不轻,连理都不想理了。 又在这破茅草屋里待了几天,本以为那人会死没想到那人的伤却渐渐好了,显然那天浑身的血迹估计不是她的,而是别人的。 秦画见那人伤好后就没再多理会她,反而看着沈映乔越来越严重的伤口不禁感叹道:“你这伤怎的越发严重了,没有伤药是真不行啊。” 第177章 沈映乔只是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后背传来的疼痛清晰地告诉她,她还受着伤。 这几天那嬷嬷又来了好几次,茅草屋里的女孩已经差不多都离开了,只剩下她、秦画和那个同她一样受伤的女子。 几人相互沉默着,没一会茅草屋的门又被打开了,门外走进来一群强壮的大汉和那个嬷嬷,嬷嬷身后还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 “你看看,挑个丫鬟也就这三人了,一个病秧子和这两个卖不出去的人。”那嬷嬷语气随意地说着。 那中年男子扫了秦画和那女子一眼,有些为难地道:“怎么就这三人了,那个病秧子你们留着干嘛?不丢了放这浪费粮食啊?” “这你就不懂了,那病秧子我当时捡回来的时候卡她穿得价值不菲,估计是权贵人家的,现在看来估计不是了,毕竟如果是的,现在不满城风雨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到是我看走眼了。”那嬷嬷一脸遗憾地说着。 秦画缓缓靠近墙角有些害怕地颤抖着,沈映乔本来混沌的脑子,一下清醒了不少,取下头上一支因为不值钱被留下的发簪偷偷塞给秦画,小声嘱咐:“能出去的话,记得拿着簪子去城主府。” 秦画一怔,轻微点了点头。 那中年男子看了秦画和另一个女子一眼,叹了口气道:“行,那就这另个,看着倒也是能干活的。” 嬷嬷这才笑道:“这就对了,你看看这两丫头多水灵,要不是其他人看走看了眼,怎么会留下来。” 那中年男子仔细卡了秦画和那女子一眼才点了点头,付了银子,就让人把这两人给领走了。 人走后,一旁的魁梧大汉问那嬷嬷:“李嬷嬷,这人怎么办?就直接丢这吗?” 李嬷嬷看了眼沈映乔,好一会才道:“这长得还不错,虽然我是看走眼了,但也养了这么多天了,丢这我可太亏了,一起带回去。” 那大汉应了声,对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人上前架着沈映乔给拖了出去。 他们把沈映乔丢在堆积着众多货物的牛车里,就直接上了前面的马车,毫不在意沈映乔的死活。 沈映乔被摔得眼冒金星,好一会才缓过来。 牛车缓缓的开始行进起来,一路上颠簸得沈映乔伤口阵阵作痛,异常难受,偏偏这路途还不近,一直走了好几天,牛车才停下来,那会她已经晕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依旧是在一个破茅草屋里,不同的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伤口被人处理过,虽然只是简单的处理过,但比之前已经好受多了。 茅草屋里依旧是有很多人,这次有些不同的是,这屋子里有很多小女孩,到是不像之前的茅草屋里大多都已经及笄了。 沈映乔缓缓从地上坐起来,打量着这茅草屋里的人,伤口又传来疼痛,好一会这疼痛才压下去。 那些女子都或多或少的带着点伤,所以一时之间沈映乔在这到是不显得突兀。 这次到了饭点,到是有人专门分发食物,不同于上次的哄抢,沈映乔也被分到了那又干又硬的窝窝头。 她忍着难受咽了下去,好一会才吃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几天,她这几天观察了那些人送饭的时间点,大概就是午时三刻。 那会外面的守卫也会换班,那些人送进来食物就直接去了他们休息的地方,看起来这个地方非常大,完全不像是她一开始待的那个地方一样,非常的有组织。 她猜测这是有人已经经营多年的产业,不是小的人牙子,而是一个奴隶市场,知道这些后再看茅草屋里的这些女子们,她只觉得愤怒。 这几天的合江城里到是没传出什么大事,只是那天他听说王爷遇见了刺杀,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李海听着属下的汇报,只是看了看手上的玉扳指笑道:“这王爷还没当几天估计就要送命了,也不知道这秦江合会怎么感谢我。” “秦公公不是说了,如果成功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看啊,就是这皇位他都能同意,毕竟这小皇帝最近可是听说有些不一样了。”那属下笑着恭维道。 李海大笑道:“哈哈哈,这皇位我还是不敢肖想的,毕竟一个傀儡皇帝也没什么意思,我还是就在这当个土皇帝。” “是是是。”那属下连忙附和道。 “这几天听说张命已经回来了,是找到药了吗?”李海不疾不徐地问着,到是没有一点担心的意思。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估计是找到了,但那毒能不能解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下属道。 李海只是顿了一下,好一会才道:“这几天密切关注张命,一定要弄清楚他们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做出解药,必要时你知道怎么做。” “是。” 李海把这人挥退后,想起了那天和王昌遇上的事,他总觉得王昌来的蹊跷,他以前和王昌可不是什么故交好友。 这人给药给的那么的痛快到是让他忽略了这事,虽然王昌说他来这只是因为需要处理点事情,但是他还是有些害怕当年他做的事被人知道。 毕竟他可是要害这人的。 悦榕这几天一直在给严知用其他的药续命,得知张命已经找到那味药后,心情一下放松了下来,拿着药就直接去了制作解药了。 张命看着依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人,心里隐隐有些着急,他这一趟本来做好准备会遇见不少刺客,知道回京艰难,但没想到造成这后果的娥会有他的一份力,要不是他劝说王爷在锦城留下,这次的事或许不会这样惨烈。 孙羽刚回来,看见张命就连忙上前问道:“王爷怎么样了?你找到解药了吗?” “悦榕已经去制作解药了,王爷还是老样子。”张命说道,他又看了一旁的赵允几眼继续问道,“你们找人找的怎么样了?有王妃到底消息了吗?” 赵允摇了摇头道:“我这几天一直派人在城门口盯着,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人员,也没有王妃的消息。” 第178章 孙羽也颓废地摇了摇头,低声道:“合江城我已经找遍了,没有王妃的线索,我怀疑她已经不在这了,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我么忽略了的事,王妃不可能凭空消失。” 张命也点了点头,好一会才道:“我会派人在附近城池也多注意一下,一旦有王妃的消息就立马告诉我们。” 孙羽和赵允点了点头。 “大人,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不直接公开王妃失踪了呢?”赵允问道。 “如果公开,王妃不一定能救回来,还会让人把她当做是威胁王爷的工具,你知道有人想要王爷的姓名?不公开是保护王妃。”张命沉声道。 赵允这才点了点头。 合江城这几天因为迎春节到是热闹不少,除了流传的比较多的关于王爷被刺杀一事,到是显得异常平和。 “你们知道那次刺杀是怎么回事,听说王爷还受了伤,不过不严重就是了,那天的阵仗是真大啊。” “对啊,那天听好几个在长亭的人都说那些人是忽然冲下来的,似乎就是冲着王爷去的,幸好有那些锦衣卫才没事,不然我看凶多吉少。” “对啊,不过听说王爷他们是要回京的,好像在合江城停留很久了。” “估计是城主想好好招待一下,毕竟是刚从边境接回来的。” “也是,咱们合江城还是不错的。” 几人说着话,到是完全没注意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一个小孩。 严奇听着那几人的话皱了皱眉,一开始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会听见这话才确定他们说得王爷就是他爹。 他这会心里的愤怒已经要喷涌而出,急忙跑去城主府却发现他压根进不去,不管是大门还是后门都有人守卫着。 最后还是无奈之下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今天本来是因为炼药缺少一味药材才特意去合江城的,没想到意外听见那些事,忽的就想起那次迎春节见到的人。 那天他虽然没去凑热闹,但那步辇是从闹市经过一直去往长亭的,他在路上瞥过几眼,只以为是看错了,那会街上人也很多,他身高不够,只是不经意瞥见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应该不是,毕竟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他们在被通缉的时候。 这会又忽的想起来,结合各种他一开始没注意的事,猛地就意识到他把毒药亲手给了害严知的人。 王昌告诉过他的药的用途,那会他忙着救治手上的那几个药人,一直没怎么在意,这会想起来才意识到他到底干了什么。 严奇这会心里一直平静不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深呼吸了好几下才缓过来。 王昌这会刚好回来,手里拿着一些好酒好菜,他今天心情还不错,看见严奇正沉默地坐在那,还以为是药人的解药没炼出来。 “行了,没炼出解药算了,我今天心情好,来奖励你吃红烧肉,我这还有好酒要不来点。”王昌把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笑着道。 严奇没动只是盯着他。 王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不想吃?你不是最喜欢吃这吗?还是那次真就是为了传递消息,我现在可真后悔把你给绑来,不仅要管你吃穿,还要教你东西,真是麻烦,我一开始可真……” “那就放我走。”严奇忽的冷声说道。 王昌愣了一会,忽的笑起来:“你想的美,我可没想放你走,再说,你现在可中着蛊毒呢?虽说现在没什么异常,只要离我太远,必定会浑身剧痛,你还是别想着跑了,再说,我对你可太好了,又是教你东西,又是养你的,你别没良心。” “呵呵,那拿我做得毒药去坑害我爹,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吗?你就是一个神经病。”严奇生气地骂道。 王昌笑了一会才道:“你生气是因为这事?那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做的毒药了。” “什么意思,那药的效果我知道,除了你就没人能解了,连我都解不了。”严奇泪眼朦胧地说着。 王昌点了点头,喝了口酒才道:“说得倒是没错,可那是我做得药,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很好解开的。” “那就普通大夫就能解开吗?”严奇试探地问着。 王昌瞥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当我那药是大街上捡来的,哪有那么好解。” “那你刚才还说我炼的药很好解。”严奇这会倒是没一开始那样生气了,冷静了不少。 “我师兄的徒弟不是在吗?你担心什么,你以为你的毒药能难道倒她想什么呢,好好练练。”王昌没好气地说着。 亏他还想着给这家伙带回来红烧肉,结果这家伙想着质问他,他就不应该心软,要是以前这家伙敢这样做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小屁孩居然不怕他了。 严奇听了王昌的话才想起来悦容也在这个事,一下松了口气,见王昌依旧一个人坐那吃着东西,也缓慢的朝桌前走去,在凳子上坐下。 王昌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严奇也没说话,就坐在那看着对方吃着烤鸭。 “看我干什么,吃啊。”王昌没好气地说道。 他现在是真后悔,怎么就收了个这样的傻徒弟。 果然不出王昌所料,悦容真的做出了解药,给严知吃下不久后,身上的毒就解开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但还是没把这消息露出去。 “最近还是和往常一样,别说毒已经解开了。”张命冷声嘱咐道。 孙羽几人点了点头:“张大人放心,我们不会把消息透露出去的,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王妃的消息。” 悦容听见这话也看向张命,这几天虽然她忙着给严知解毒,但也一直关注着沈映乔的消息,双重担心下,她这几天是觉也没睡好,整个人都显得格外憔悴。 “暂时没有消息,我只能继续查找了,你们最好在合江城中继续找找有什么线索,我觉得合江城里的线索应该是最多的。”张命沉声说道。 他觉得这事还挺奇怪的,照理说他们这么多人找一个人,还是受了伤的,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可偏偏这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没人知道一点消息。 第179章 孙羽也点了点头,他这几天一直让自己人在长亭附近找线索,虽然还没找到什么,但他觉得那一定会有线索。 严知的毒虽然是顺利解开了,但是他受的伤也不轻,以至于毒解后又过了三天才醒。 赵允一进屋子就看见严知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端着药上前放下后,扶起严知。 “王爷,你终于醒了。”赵允的语气带着点激动。 严知这会面容苍白,看起来就很虚弱,好一会才道:“映乔呢?她有没有事?” 赵允一怔,听见外面的侍卫行着礼,才忽然道:“哦,张大人回来了,他要是知道你醒了,一定会开心的。” 说着,就连忙打开了门,见张命在院子里,就笑道:“张大人快进来。” 张命见赵允着急的样子,还以为严知有什么事,赶紧朝屋子走去,待看见严知已经坐在床上了,一下激动起来:“王爷,你终于醒了。” 严知只是点了点头,虚弱地问道:“映乔呢,那天我看见她也被暗器给弄伤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张命看了看一旁的赵允,好一会才道:“王爷,王妃,她,她失踪了,不过放心我们一定会把她找回来的。” “失踪?怎么回事?”严知一着急,又开始咳嗽起来,眼睛一下充了血似的,看起来有些可怖。 赵允赶紧上前给严知拍了拍背,好一会严知才停下咳嗽。 “那天遇上刺杀后,因为一直顾着您这边,一时忽略了王妃那,反应过来时,王妃已经在人群里消失了,王爷,下官知此事疏忽吗,自愿领罚。”张命说完就在一旁跪下了。 赵允见状也在一旁跪下:“王爷,王妃失踪一事,下官也有疏忽,愿与张大人一同领罚。” 严知叹了口气,好一会才道:“起来,最近不要松懈,好好探寻线索。” 张命和赵允都松了一口气,一同道:“谢王爷。” “最近李海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这次的刺杀和他脱不了关系,好好盯着他。”严知冷声道。 他现在很想下令直接把李海给砍头了,但他知道不能。 “暂时没有,他这几天到是安分守己的紧。”张命说道。 严知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赵允和张命就先出去了。 沈映乔的伤口经过处理后,好了不少,至少不像前段时间一样,只能躺着,能活动了。 “都给我起来,赶紧站好。” 门被从外面一脚踹开,一个长相丑陋的男子,跛着脚走了进来,声音粗犷有力,和样貌非常不匹配。 屋子里的人一看见那男子就立马颤抖起来,显然是很害怕他。 沈映乔也从墙角站起来,低着头,小心打量那人。 那跛脚男子看了看屋子的人,随意指了几个,就道:“就这几个了,带她们去换件衣服,卖个好价钱。” 说哇你就有几个妇人上前把那几人领走,那跛脚男子挥了挥手中的长鞭,就冷笑了一声:“知道这是哪就不要想着逃跑,这可是奴隶市场,你们是跑不出去了,就算其他人看见你们,也不会救你们的,只会把你们带去另一个奴隶市场。” 那些女子听见这话,更加沉默了,好几个都已经瑟瑟发抖起来了。 沈映乔马上断绝脑海里逃跑的念头,凭她现在想走出这可能有些难,她要逃跑只能换个方法,至少要先出去。 看了眼脚上的镣铐,正想着自己这副样子能不能顺利从其他人手中逃跑,那外面忽的就又推进来几个人。 全都是女子,还没等那几个女子反应过来,屋子的门就又关上了。 沈映乔看见那几人时,心里一惊,好一会才意识到那是谁。 周可?她怎么在这?不是说回京城了吗? 沈映乔一边想着一边挤过人群跑到周可面前,问道:“你怎么也被掳来了?” 周可本来还在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看见沈映乔先是一怔,好一会才笑道:“沈姐姐,你怎么也在这?” “说来话长。”沈映乔见其他人都看着她俩,连忙拉着周可跑去了角落见没人注意到才轻声道,“我是因为在合江城被刺杀受伤后才被辗转掳到这的,你呢?不是要回京城吗?怎么也跑到这来了,早知道这样就让你和林奇筠一起了。” 周可叹了口气,声音里全是无奈:“我本来是要回京的,路上遇见了劫匪,包袱里的钱全给抢了,我自己都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亏得是穿的男装。本来想着去最近的城池表明一下身份,到时候就直接回京了,谁知道刚进城,就被一伙人给敲晕了,然后醒来就在这了。” 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问道:“当时你是要去哪个城池?” “合江城呗,这回京必经之路。”周可无奈道。 两人一起叹了口气,都明白了这人牙子估计就是常年在合江城找人下手。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这在哪,虽说都是在合江城附近被掳走的,但是被带来这还坐了好几天牛车。”周可有些崩溃,显然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沈映乔也有些惆怅,好一会才道:“我们现在要先出去才行,毕竟只有那样才能解开脚上的镣铐。” 周可也看了眼自己脚上的镣铐,默默点了点头。 一开始周可以为的出去是指他们偷偷跑出去,毕竟如果想出去的话还是很难的。 “你说什么?我们要被被买出去?那不是没有自由了。”周可有些惊讶。 沈映乔赶紧小声道:“我们现在也没有自由,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我们不清楚是哪,能不能自己逃出去很难说,最好的方法就是被买出去,那样我们再趁机逃跑,总比好过在这混吃等死。” 周可想了一会才道:“那我们怎么被买出去啊,我看那些人最近都挑的是小女孩,也不知道是干什么,那边还有那么多和我们差不多年纪大的女子可是自从我们来的那一天就在了,现在不是一样还在吗?我们怎么确保那些人会选我们呢?” 第180章 沈映乔小心翼翼看了周围的人几眼,才道:“这些人既然被掳来了,就不可能一直在这放着,一定会有人买的,我们到时候就要主动了,目的是为了出去。” 周可点了点头。 两人合计了好一会才没再说话,本想就等着那个跛脚男子来挑人,但偏偏这几日就没人来,只是多出了好几个女子。 沈映乔皱眉看了几眼,有些不明白这些人掳来这么多的女子难道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吗?为什么还能送来源源不断的人。 周可也很疑惑,那些女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胆小,每个新进来的女子都会在墙边小声地啜泣,几天后就会木然,和其他人融为一体,眼里没有了希望。 因为那跛脚男子最近一直没来,沈映乔和周可的计划暂时搁浅了,还是如往常一样混在众多人里,然人看不出什么不同。 严奇给那几个药人治好身上的伤后,心里松了口气,本想问问王昌自己最近做的怎么样,没想到却被王昌给带进了城。 “你带我来这干吗?不用管那两个药人了吗?”严奇奇怪道。 王昌一边在前边走着,一边冷声道:“他们醒了,自然会走,你担心什么。” 严奇一怔,好一会才追上前面那人的步伐:“我们是要离开合江城了吗?接下来要去哪?” “我去处理一个人,你先去随便转转,午时三刻城外树林里见。”王昌说着加快脚步离开了。 严奇点了点头,本想去城主府看一眼,最后还是没去,他现在进不去就算去了也没用,还有王昌既然说了那毒悦榕能解,他就没必要担心,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的,但是不会轻易骗人。 王昌和严奇分开后,就直接换了身衣服,拿着李海给的令牌光明正大的进了城主府。 李海这会本来还在疑惑为什么严知这么久还没传出来死讯,没想到王昌就来了。 “你来的正好,你这药用了不是一定会死的吗?怎么现在还没传出来严知死了的消息。”李海抓住王昌的肩膀着急地问道。 王昌只是回来他的手,看了眼一旁的下人,李海连忙吩咐那几人先下去,没有他的吩咐不得入内。 待那几人出去后,李海才问道:“那药没问题,怎么那家伙还没死,虽说现在和死了差不多的,但是一日不传出他死了的消息,我就一日不安心。” 王昌瞥他一眼,笑了声:“不用担心,你一会就安心了。” “这么说,看来是不用担心了。”李海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不过,你今天来找我是干什么?有什么事?” 王昌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要离开合江城了,想送你一份大礼。” “哦,你居然会想起送我大礼,我还真有点好奇。”李海说着就打算亲自给王昌倒杯茶,刚背过身,就一下吐出一口鲜血,朝后仰去。 王昌只是冷笑了声,就把人给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背对着门口,乍看去那人就只是安静地坐在那,没有一丝异常。 离开城主府后,王昌看了眼日头,就直接出城了,严奇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王昌没多说什么,叫上严奇就离开了。 严知听到李海死了消息时,正在喝药。 “什么,李海死了,怎么死的?”张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讶又带着点疑惑。 孙羽一听这话,看向严知,轻声道:“这是个好机会,收下合江城。虽然这不是什么大的城池,但这是回京的必经之路,还是很重要的。” 严知点了点头,他也是这样想的,本来最近几天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他就准备处理李海了,虽然不能真的弄死他,但是让他扒层皮还是好的,没想到这人就忽的死了,这简直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放出消息,城主已死,自然会有人来争城主之位,届时我们再行挑选就好。”严知着重说了挑选这两字。 孙羽也点了点头。 城主死了的消息一传出去,果然城里的众人都震惊了,一时之间到是人心惶惶,严知亲自出面保证这慌乱才消失。 不过也是因为这慌乱才让严知知道,这城里经常会失踪女子,多是一些年轻女子。 “曲查清楚,是谁所为,映乔的失踪估计和他们有关。”严知冷声说道。 张命应了一声就赶紧出去继续搜寻沈映乔的踪迹了。 孙羽这会却拿着一本册子给严知递了上来:“这些人都是下一任城主的人选,估计到时候都会来,你需要注意一下这几个人里那些是我们的人。” 严知点了点头,看了之后才对合江城有了一个基本的了解,本来这些事是不需要他来过手的,因为岑启早有安排,但这一次事情突然再加上他正好在合江城,所以就先由他来处理了。 知道人员分布后,严知很快稳定了城中的事,一步步慢慢清理着秦江合的人。 找沈映乔的人,也没有松懈,本来只是查到一点消息,可却发现那些被掳的人现在都不知道在哪,消息一下就断了。 秦画也是现在出现的。 “你是谁?”张命冷眼看着面前的那个少女。 秦画看见张命的眼神不由之主地瑟缩了一下,好一会才小声道:“沈,沈映乔让我来的,这是她给我的簪子。” 张命听见这话,连忙上前接过簪子,虽然不太认识还是把秦画给带了进去。 严知听见有人知道沈映乔的踪迹后,立马就去了偏厅,见到秦画就急忙问道:“你是在哪捡的沈映乔,她有没有受伤?现在怎么样了?” 秦画一怔,张命连忙上前递出秦画给他的那个簪子,严知接过,狠狠地捏在手里看向秦画再一次重复了他的问题:“沈映乔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沈姐姐现在还在不在那?但她受了很重的伤,差点就死了。”秦画认真地说着,见严知不像是坏人的样子,一下放松了不少。 严知又问了一些具体的事情,得知沈映乔确实是被人牙子给带走了,心里的怒火有些控制不住。 第183章 合江城里,陈起看着秦江合给他传来的消息,冷哼了声:“不用回去了,我看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 一旁的小太监完全不敢吭声,默默低垂着头站在那。 陈起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只是重新靠坐在软塌上,没有一点想要听秦江合指示的意思。 那小太监犹豫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公您真不听秦公公的指示了吗?咱们还要回京的,莫非您是不想回京了?” 陈起冷眼看了他一眼,好一会才没好气地说:“我有说不听吗?总要让我想想该怎么办?你没发现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吗?院子外面那么多士兵盯着呢,我有机会干什么事吗,指不定王爷哪次看我们不顺眼就找机会把我们杀了,我可不想当下一个李海。” “公公,您的意思是这李海是王爷的人杀的?”那小公公惊讶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人听见。 陈起瞥他一眼,随意道:“那你以为呢?不然李海好端端的怎么就死在了城主府里,还说是自杀,谁信啊,这人就不会是个自杀的主,必然是他杀。” 那小太监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那公公,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如果不听秦公公的吩咐,我们就算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但要说不回去也不太可能,毕竟王爷他们一定是要回京的,偏偏现在在这也没什么机会能伤到王爷了?” “我们没机会总有人有机会,你一会找机会出去一趟,我知道王妃被谁掳走了,一会你出去注意别被人跟踪,去通知秦公公在合江城的人,让他们去那奴隶市场一趟。”陈起想了会忽然从软塌上坐起来说着,他也是忘了这是哪了,多半就是在那奴隶市场,就算不在也能从那知道一些有用的消息回来。 那小太监连忙应了声。 最近以为秦画的通知,到是让严知忽的想起其他人说过的城中失踪一案。 “张命,把府中知道失踪到案子的人都叫来。”严知放下手中的卷宗,冷声说道。 那会偶然听见严娇娇提起过,还以为是什么话本里的事,再加上当时刚被留在合江城一心放在警惕李海身上,到是疏忽了此事在,这会忽然想起来,才颇觉其中的蹊跷。 张命显然也是想到了沈映乔失踪的事,怔了一下,连忙道了声“是”,就出去了。 不一会府中那些知道失踪案的人都被叫来了,算上严知和张命居然也才寥寥数人,严知没想到这失踪案知道的人居然这么少。 “城中失踪多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是从何得知的?”严知打量着那些人。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一个丫鬟道:“失踪一事却有其事,但不是从最近开始的,很久之前就一直有,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失踪,有些是小孩,有些是貌美的女子和男子,官府也查过,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然后就很少再有人提起这事了,渐渐的就都忘了。” “忘了?不是几乎每天都有人失踪吗?怎么会忘?”张命奇怪道。 那女子犹犹豫豫半晌才道:“合江城挺大的,这还有多个村落,一般都是些平民百姓家中儿女失踪,没人处理就渐渐不报官了,自然就忘了。” 一旁的几个人也点了点头。 严知皱眉了好一会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记得?是知道什么,还是有亲人被掳走?” “对,我是亲妹妹被掳走了。” “我邻居家的孩子被掳走了,也有好几年了,要不是突然来说我都要忘了。” “我是堂弟,他被掳走的时候才三四岁,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那几人都叹了口气。 严知听罢询问了一些他们失踪亲人的事,就让他们离开了。 “王爷,您是怀疑王妃也是被他们掳走的?”张命小心问道。 严知点了点头:“这失踪案多有蹊跷,你好好去查一下,还有记得把关于这件案子的卷宗给本王找到,本王要亲自看一看。” 张命立马恭敬地说:“是,王爷。” 孙羽这几天也在城里各处搜查线索,最后都是一无所获。 “你说掳走沈姐姐的人到底是谁?怎么就藏的这么好呢?”孙羽坐在椅子上撑着下巴说道。 悦榕也愁眉苦脸的,好一会都没说话。 “我们到底是忽略了什么?秦画当时说沈姐姐受了伤,那群人就算是专门掳走良家妇女的,对待一个受了很严重伤的人,他们应该不会要,毕竟都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活。”孙羽奇怪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照秦画说的沈姐姐当时受伤严重,那也没有上药,秦画都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活,那些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把一个快死的人给带走呢?不怕惹祸上身吗?”悦榕想了好一会才道。 孙羽瞥她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谁也想不明白,虽然说秦画当时听见那些人说是因为沈姐姐穿的衣服很不简单,他们本想捞点油水,但我觉得可能没这么简单。” 悦榕点了点头,还要再说些什么,张命就来了,听见这两人的分析只觉得好笑:“行了,知道点线索了,走和我一起去这几个地方问问情况,可能和王妃被掳走一事有关。” 两人一听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不复一开始的愁容,立马燃起了斗志。 “那我和悦榕去这几个地方,我们分头行动。”孙羽看了眼那张纸上的地址,连忙道。 张命点了点头,又嘱咐两人:“你们不要暴露了身份,也不要提王妃失踪一事,更不要提自己是官府的人,那些人很有可能闭口不提。” “为什么?如果不说自己是官府的人,那些人会如实说吗?”悦榕疑惑道。 “这失踪案已经不了了之很久了,你们这会去了提自己是官府的,容易戳人痛楚,更容易被骂。”张命沉声道。 悦榕和孙羽听见这话连忙点了点头,纷纷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说漏嘴,争取得到想要的消息。 第184章 沈映乔这几天一直昏迷不醒,因为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热已经连续几天没退了。 王志看着一旁皱眉的易书,好一会才道:“公子放心,最近城里有一位从宫里退下来的老太医,我这就派人去他请来,让他来为沈姑娘诊治,沈姑娘定会早日康复的。” “还不快去?”易书瞥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王志连忙道:“是是是,我这就去。” 说着就直接出去了。 周可一边给沈映乔擦拭着身体一边想起易书看着沈映乔时温柔的视线,她怎么觉得易书看沈映乔的眼神不太一样呢?还有不是传闻易书从不轻易与他人接触吗?这怎么亲自帮沈姐姐擦汗,还那么温柔细心,她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一旁丫鬟喊着“公子”的声音。 周可摇了摇头,给沈映乔掖了掖被角就把帕子放进了一旁的盆子里。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清醒过?”易书皱眉问道。 周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伤口太严重,暂时估计是不能清醒了,也不知道沈姐姐是怎么忍了这么久的。” 易书没说话,只远远看了沈映乔几眼就道:“她不是要去京城吗?怎么我听那个意思好像是在合江城停了很久?” “不清楚,我们在奴隶市场的时候情况比较紧急就一直没有细说,来这后沈姐姐又晕倒了,所以我也不清楚,到是你,怎么和这城主关系很好的样子?”周可看向易书打量了好一会才缓缓道。 “以后你们自然就知道了,现在暂时还不能说。”易书说着就看了周可一眼,“走,让她好好休息一会。” 周可点了点头就和易书一起出去了。 “你们一直说的那个奴隶市场是怎么回事?”易书问道。 周可连忙道:“那个奴隶市场可不得了,那有好多人,听说有被掳去的,也有被卖去的,总之那个奴隶市场非常大,不然我和沈姐姐也不会遇上你了。” 易书皱了皱眉道:“我问王志他怎么说不知道呢?这奴隶市场在什么地方?” “具体我嗯也不知道,那地方密林环绕,到处都长一样的,要是一个人去了估计都走不出来。”周可无奈道。 “我会让王志去查查看的。”易书说道。 周可点了点头:“我本打算回京之后把这事告诉我爹,让他派人查查,不过现在你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暂时辛苦你多多探查一下,那的可怜人太多了。” 易书点了点头。 另一边,合江城里的几人终于算是知道了一点关于失踪案的消息。 “我和悦榕去的这几家,除了搬走的哪一家都提供了消息,结合几人说辞那些掳人的估计是有组织的,甚至是不小的一个组织。”孙羽严肃地说着。 他一开始以为这些掳人的家伙不外乎就是山匪之类,可这样查下去才发现那些人压根不是山匪,而是有预谋的掳走那些女子和小孩。 张命也点了点头:“那些人确实不是山匪,听说失踪的那些女子和小孩差不多都是因为独自一人外出时被掳走的,有的是因为去集市,更有甚者是在合江城的闹市被掳走的,这个组织太猖狂了。” “那照这样说,当年判案的那些官府的人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才没有继续探查,而是放任这些事不了了之。”孙羽皱眉问道。 他一开始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如果官府真是这样的话,那一定会牵扯到很多人甚至是李海可偏偏这事李海周围的那些人都不太清楚清楚。 张命摇了摇头道:“官府不一定知道这事,但是经营这奴隶市场的人一定不简单。” “这倒是真的,就凭敢当街掳人这一条,那些人就不简单,幕后主使确实很嚣张啊。”悦榕附和道。 她听了不少那些人说的事,有些是觉得心疼,有些是为那些女子感到伤心,他们本来是打算调查那些失踪女子的,但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人是主动把女儿给卖了的,虽然不知道是卖到了哪,但悦榕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这些人到底有多心狠。 张命见两人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样子,善意提醒了一句:“在王爷身边以后多的是这种事,希望你们不要被这点小事给打到了,毕竟王爷和皇帝还需要你们。” 孙羽和王筝俱是一怔,好一会都没说话,直到目送张命离开后,悦榕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提醒。”孙羽木讷地说着。 陈起身边的小太监出入城主府这件事,到是没什么人在意,反而对于陈起最近安分守己的举动表示怀疑。 “你说陈起最近是怎么了?每天都在府里闲逛,还偏偏听话的紧,完全不惹事,看见王爷就行礼,一改从前嚣张的态度。”悦榕盯着那个在长廊上的人,怀疑地说道。 孙羽摇了摇头:“这怎么知道,只要他不搞事,王爷还是会留他一命的,就是不知道回去后他还能不能活着了。” 两人多看了陈起几眼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陈起见两人走了就小声问一旁的小太监:“那些人去找人没?” “已经出发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到那勒了,估计王爷他们还没查到那的存在,到时候我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性命了。”那小太监压低声音兴奋地说着。 他前几天见陈起不在乎的样子,是真怕最后大家一起陪葬,现在看来陈起还是惜命的。 陈起斜睨他一眼,好一会才道:“你以为就算完成任务回去,秦公公还会保我们吗?护送王爷,王爷死了,我们这些人还安生回去了,你觉得皇上可能留下我们吗?届时,秦公公必然不会保我们,他一开始打定的主意就是让我们一起死在这,简单来说就是让我们来送命的。” 小太监一怔,好一会都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陈起远远离开了,才连忙跟上:“公公,那,那我们怎么办,就,就等死吗?我不想死。” 第185章 “等什么死啊,找机会逃跑,反正谁也不知道。”陈起想了一会才道。 那小太监有些不敢相信,环顾了四周确定没人后才小声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偷跑,要去哪啊?” “晚上跑,这会先回去。”陈起连忙小声道,示意那小太监不要再说话。 两人见没人注意到他们就赶紧回了自己的住处去收拾东西。 孙羽和悦榕一边走一边说着话:“我觉得陈起那家伙肯定还有其他阴谋,你看他们两刚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必然在商量着干什么坏事。” “行了,府里这么多的侍卫,你担心什么,我们还是赶紧去验证一下那些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悦榕无奈道。 孙羽犹豫了一会才说:“我们真要这么做吗?万一一会真出事了怎么办?” “不是有张大人吗?你担心什么。”悦榕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这才耸了耸肩:“那好,你自己小心。” “我小心什么?该小心的是你。”悦榕嘲笑道。 此时的孙羽还没意识到自己一会会经历什么,还处在疑惑中。 悦榕也没多做解释只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会你就知道了。” 等去了合江城最中心的一条街上,孙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裙,摸了摸肩上的长发有些无语地朝悦榕的方向看去,眼神示意着,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悦榕不仅没看见孙羽眼中的愤怒与不甘,反而还鼓励的对他挥了挥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孙羽无奈摇了摇头,就一边哭一边问着一旁的行人:“大爷,你知不知道一个这么高的小孩,长得高高瘦瘦,那是我弟弟,我们一起来合江城寻亲,谁知道亲戚没寻到,我还把弟弟弄丢了,呜呜呜。” 一旁路过的人纷纷摇头称不清楚,远远看见他在按哭诉着就赶紧远离了。 孙羽在这街上逛了一上午了,每一个人上钩,他都要累了,正准备去一旁的茶楼歇歇脚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男子,盯着孙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小声嘀咕了几句才大道:“这位姑娘你在找你弟弟吗,我今天早上好像见过那人,你和我一起来,我带你去找他。” 说着就伸手去拉孙羽的手,往一旁的小巷子里走去。 “公子,你快放手,我只是想要找我弟弟。”孙羽梨花带雨的说着,只是眼里明晃晃的厌恶有些满的要溢出来。 在暗处的悦榕赶紧丢下手中的糕点,对一旁的人嘱咐:“快去通知张大人,鱼儿上钩了。” 说完自己就先行跟了上去。 孙羽被那人带着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看了看周围空荡荡的破宅子,小心翼翼地问着:“公子,你要带我去哪啊,我弟弟真的在这吗?” “在的,就在前面,就快到了。”那人一脸笑容地说着,心里却想的是,这次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了。 孙羽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状况,一边沿路给悦榕他们留下记号,丢下手中的米粒。 两人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那人才停下来,刚开口说话:“这就是了,你一会可要听话,不然你可就找不到弟弟了。” 那人说完就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孙羽看了眼就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令牌,只有有这个才能进去。”那男子笑了笑,见孙羽好奇的样子,就笑着补充,“你以后说不定也有,不过几率应该不大。” “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有这个吗?”孙羽一边问着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是一处废弃的坟场,平时不会有人来这,这人知道这还有这令牌一看就是老手了。 正想着,一旁的男子就瞬间倒地了,一点声响都没发出。 孙羽瞥了悦榕一眼没好气地说着:“你真是太慢了,要不是等你,我就进去了。” 悦榕一副胡子拉碴的打扮,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你试试啊,就你这打扮能进去?人一眼就看出奇怪之处了。” 孙羽瞥了她一眼,没多说话,把那男子身上的令牌递给悦榕后,就把那倒地的男子给拖进一旁的密林了。 悦榕看了那令牌几眼,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就问道:“这什么地方,居然还需要令牌,阴恻恻的。” “进去不就知道了。”孙羽冷声道,说着就上前进了那一间茅草屋。 屋子里乱糟糟的一看就长久没人住了,到处都是蜘蛛网,破烂桌椅上也全是灰尘。 “这里估计有什么机关,起来到是和黑市一个用途,对了这次我们也可以昂黑市帮忙找人啊,他们不是知道的更多吗?”悦榕奇怪道。 “已经去过了,说是不清楚。”孙羽一边在墙上摸着一边说。 他一开始联系的就是黑市的人,那些人对于那掳人的人也是一副不怎么知情的样子,显然合江城里知道的不多,又或者说是有人专门把这消息封锁了,为的就是隐藏。 悦榕也在一旁查看着,好一会才道:“着合江城看起来还真奇怪,我一开始就疑惑,虽说这是去京城的必经之路,但就为什么比其他城池都要繁华一些,早先以为是城主治理有方,现在看来估计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买卖。” 孙羽点了点头,某处墙角忽然摸到一个凸起,用力按下去,一旁的柜子突然剧烈抖动了一下,缓缓移开,现出一条容一人通过的密道。 “走。”孙羽说着就先进去了,一边打开火折子,一边对悦榕说,“一会先看看情况,等张大人来了之后再说。” “好,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冲动的。”悦榕保证道。 孙羽只是笑了笑:“这估计也不是老巢,还有其他地方,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组织连根拔出。” “说的对,沈姐姐还等着我们去救她,听说还受了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悦榕的语气有些低落。 虽说最近找到了很多线索,但她还是担心沈映乔,一开始她就应该时刻跟在沈映乔旁边,不应该遵守那劳什子的规矩。 第186章 密道很长,孙羽和悦榕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间才走到尽头,尽头就是一扇黑漆漆的门,看起来破旧不堪。 悦榕上前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声音,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光头大汉,打量了悦榕一眼,待看见悦榕手中的令牌才道:“你怎么才来啊,都好久没来了。这就是你带来的人?” “这几天不是比较忙吗?这人怎么样?”悦榕笑道。 那人瞥了眼正瑟瑟发抖的孙羽随口道:“还行,赶紧进来。” 悦榕撰住孙羽的手腕就把人给拽了进来,恶狠狠地警告道:“怎么了,你还不愿意,给我进来。” 那光头大汉瞥了孙羽一眼没多说什么,只带着两人左拐右拐才走进了一间屋子,门一打开,就能看见里面关着很多人,有男有女,全都带着镣铐,一脸的木讷,显然是在这被关久了的下场。 屋子里还有好几个坐在那喝酒的人,见那光头大汉进来就道:“赶紧来喝酒,让他自己把这人带去一旁的那个屋子,王婆一会就要来挑人了。” 那光头大汉想了一会道:“行,你自己去旁边那屋子。” 说着就在那桌子前坐下,丢给悦榕一把钥匙就和那几人喝起了酒。 悦榕和孙羽对视了一眼,就从那屋子里走了出来,刚走到门口那大汉忽然道:“等一下。” 悦榕一怔回头问道:“怎么了?” “镣铐你灭拿,你是太久没来忘记了吗?”那光头大汉没好气地说着,指了指一旁挂在那的镣铐。 “是是是,我忘记了,太久没来了。”悦榕笑道,拿了镣铐就带着孙羽出去了。 两人先是分头看了看着里的布置,发现多个牢笼,里面全是戴着镣铐的人,有不少是难民。 好几个屋子里都坐着三两个大汉,一起喝着酒,说着话。 摸清楚具体有多少人后,悦榕和孙羽就打算先藏起来。 “这里人不少,我们还是先别轻举妄动,躲一会。”孙羽想了想才道。 悦榕也赞同,两人还没找地方藏起来,突然有人喊道:“那两人是骗子快给我抓住,别让他们跑了,该死的。” 孙羽连忙拉着悦榕朝一旁跑去。 这会的密道里一下乱了,那些本来都坐在一起喝酒玩乐的人一下全都跑来追赶两人,两人很快就无处可藏了。 “跑啊,你们继续跑啊,我就说怎么看你们有点奇怪果然是假扮的。”那个一开始给他们开门的光头大汉气喘吁吁地喊道。 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叫嚣着。 “居然敢来这找事,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就是,我看你这姑娘细皮嫩肉的,劝你好好想一想直接从了我们,别……” 孙羽听着他们的话只觉得厌烦,丢出一个暗器擦过那人的喉咙。那人吓得立马闭上了嘴,其他人见状一时,也有些害怕。 那光头大汉却道:“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这两个毛头小子不成?” 话音刚落那光头大汉就拿着刀朝两人袭击去,其他人也连忙跟上,一时之间打得不可开交。 张命也很快就带着人赶来了,安歇人也一并被抓住了,而密室里的人都被他们放了要么回了家,要么去了难民营。 “大人,我真不知道你说的那人,我们掳人很少带走受伤严重的人,况且合江城里可不止是有我们在。”那光头大汉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说着。 张命瞥了他一眼,拔出刀就指在他的喉咙前,冷声道:“合江城里有多少和你一样的人?你们的老巢又在哪里不说的话你就等死。” “我说什么啊说,我真不清楚啊,大人求求你放过我,我上有老下有下还有很多人要养活,求求你放过我。”那光头大汉依旧求饶着,但偏偏什么也不肯说。 张命没了耐心:“给本大人全部带回城主府,必须问出实情。” 一旁的属下连忙上前把几人给提了出去。 “听他们的意思是这合江城里可有不少这样的地方,我们必须全部给找到,最好找到老巢。”张命冷声道。 孙羽也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是谁,这么庞大的产业不可能是普通人一手经营起来的。” 张命点了点头,几人离开前命人这几天现在这附近守着,遇见什么可以的人一并带回城主府。 严知这几天一直在处理城主府更换城主一事,虽说已经有了人选,但阻碍不少,这几天正头疼这事。 孙羽一进来就看见严知正看着那些名册皱眉,笑着道:“王爷,您就不用担心这些事了,那人也不是废材,他会自己处理好,我们只需要在这些事结束后给他讨个圣旨就好了。” “说的轻巧。”悦榕瞥他一眼,“王爷,得到消息了,那人说他们的组织在临城,离合江城不算太远,但也不近了,我们这几天争取早日去查探。” 严知听见这话才把头抬起来,冷声道了声:“小心行事。” 得到严知的首肯,悦榕和孙羽才出去。 “张命大人已经派人先去了,我们明日启程吗?”悦榕奇怪道。 “好啊,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陈起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偷偷出去了一趟,本来不是什么大事,派去的人也说他就是去买了点糕点,只是他们说的话有些奇怪,我得先把这弄清楚。”孙羽摸着下巴回忆着那人告诉他的。 “什么话?”悦榕奇怪道。 “估计是什么暗号,你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我去看看情况。”孙羽说完就先走了。 悦榕想了一会就先回去了,她确实需要收拾点东西,毕竟严娇娇还需要她好生安抚一番。 这小孩自从沈映乔失踪后就每天闹着要见沈映乔,大家没办法就说沈映乔有事先去京城了,待我们去了京城后就能看见她了,她倒好,估计是看出大家在说谎,再也不问了,每天蹲在城主府门口等沈映乔回家。 悦榕无奈摇了摇头,她现在也很想沈映乔,只希望这次能真的找到她。 第187章 奴隶市场里,那跛脚男子看了眼从入口进来的一群看着就不太简单的人,语气随意地说道:“他们不像是来买奴隶的?” “不像,以前也没见过,这些人看着不太简单。”一穿着长衫的瘦小老头说着。 跛脚男子没再多说什么,只静静看着那批人径直去了一旁的宅子里。 没一会那些人就分散开来四处问着奴隶市场的人。 “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那些人拿着画像问着一旁的人牙子。 “没见过。”那人牙子摇了摇头。 那些人就拿着画像四散走开继续问着。 “你们见过这人吗?”终于有人来到了跛脚男子和那瘦小老头身边。 跛脚男子瞥了这人一眼没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男子拿出令牌给他看了眼,他连忙道:“多有得罪,这人我还真见过。” “在哪?”那人问道。 “应该还在临城?那天被送去和乐坊在城主府里一起跳舞了,最后听说被人买下了,你去临城找找。”那跛脚老头回忆着。 他之所以记得还是因为那买她的人给的钱不少,再加上这人是主动说会跳舞的,他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那人听见这话连忙带着人离开了。 深夜的合江城安安静静,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 城主府一个角落里,有两道身影正鬼鬼祟祟的朝墙角走去。 “公公,我们真的要偷跑吗?”那小太监小声问着。 陈起瞥了他一眼,小声道:“你小点声,不跑留在这等死吗?想什么呢?” “公公,那我们怎么出去,这院墙这么高?”那小太监一脸担忧地说着。 陈起看了眼那高高的院墙,又瞟了眼身旁的人冷声道:“趴下。” 那小太监愣了一会才在墙角趴下来,陈起一脚踩上去,他闷哼了一下。 “慢慢站起来,我够不到。”陈起扶着墙说道。 那小太监费力从地上站起来,吃力地说着:“公,公公,你能够着了吗?” “还,还差一点。”陈起一边够着墙角一边说道。 那小太监听见这话只好奋力站起身,好一会只感觉身上一轻,一抬头就看见陈起已经坐在高墙上了。 “公公,我,我怎么办?”那小太监见陈起已经顺利上去连忙问道。 陈起坐在高墙上低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等着公公回来救你,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陈起就沿着高墙滑了下去。 墙内的小太监只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有一些着急地问道:“公公,你先先别走,你带我一起啊,我不想死,公公,公公?” 院墙另一边的陈起刚从地上站起来,一回头就看见站在他面前的那个人,猛然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在这?”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孙羽歪头看着地上那个正害怕的人。 他还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想逃跑。 陈起却没理会孙羽的话,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没想到自己的后领却一把被抓住了在,整个人动弹不得。 “陈公公,你着什么急啊,我们好好聊聊。”孙羽笑着抓住陈起的后领把人给拎了回去。 第二日一早,张命负责去从昨天抓回来的几个人里问出消息,孙羽则是去找陈起了,美其名曰去陈公公那喝茶。 “陈公公昨晚睡得可还好?”孙羽推开门看着生无可恋坐在椅子上的人,带着笑意地问着。 陈起动都没动,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你想干什么就说,我这条命也不值什么钱。” “陈公公说笑了,你这命还是挺值钱的。”孙羽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听你身边的那个小太监说前几天你让他去传递了一次消息?” 陈起一下从椅子上坐直,看着他好一会才说:“你休想骗我,那次小德子可只是去买了糕点,不要妄想编造谣言。” “是不是谣言你自己清楚,那小太监到底是去传递什么消息,让我猜猜,是关于王爷的?”孙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陈起的表情,见他无动于衷,就继续道,“还是说关于王妃的?” 陈起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王妃现在在哪?”孙羽兴致冲冲地问着。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去找吗?我可是秦江合的人,我们可是不同阵营的,你要想清楚,你的仇人会给你你想要的消息吗?”陈起冷声说着。 孙羽忽的笑了起来:“你不会不知道自己就是颗死棋?秦江合可不会保你,你只要回去等待你的就是死路一条,我想你也清楚,不然也不会打算昨晚上逃跑。” “你可能想多了,我昨晚上可不是想要逃跑?就只是出去看看风景罢了。”陈起嘴硬地说道。 他自从上次在路上遇见刺杀就知道了他是被放弃的一个,完全没有可能活着。 孙羽见陈起沉默了,就继续循循善诱道:“你现在也知道自己的处境,何不告诉我王妃的消息?待我们找到王妃就放你走。” “说话算话?王爷不反对?”陈起连忙问道,话里的急切听得出是真的很想走了。 孙羽点了点头保证道:“你放心,王爷已经同意了,毕竟你现在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只要把王妃的踪迹告诉我们,找到后必然放你离开。” “护送我安全离开这,我给你一块令牌必让你找到王妃。”陈起冷声说道。 他不能保证自己叛变的事会不会传到秦江合耳中,也不能保证秦江合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需要严知的保护,至少要让他平安回去。 “可以,人在哪?”孙羽问道。 “合江城和五启城交界处的一片密林里,有一个奴隶市场,人必定在那。”陈起说道。 孙羽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确定?” “奴隶市场的奴隶是从各个城池里掳来或者是发卖来的,沈映乔的消息其他人并没有给我传来,而你们找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在哪,那就只有这一个可能了。”陈起沉声说着。 第188章 “奴隶市场?秦江合的产业?”孙羽皱眉问着。 “是,这奴隶市场不简单,他可不仅仅是和天元国做生意,你们要想铲除,基本是不可能的。”陈起一字一句地说着。 这奴隶市场他以前经常差人去,所以知道的很清楚。 孙羽皱了皱眉好一会都没说话,又看了陈起一眼后才道:“我现在就派人去那奴隶市场,当务之急是把王妃找到,后续事情会有人继续来问你,你告诉他就好。” “你要保证把我安全送离这。”陈起大喊道。 临江城主府,这会正乱着。 “你们是谁啊,这可是城主府,可不是什么随便进的地方。”城主府的侍卫一边拦住往里冲的一行人,一边愤怒地说着。 那一行人却懒得理会一直叫嚣着的侍卫,只拿出令牌给那些侍卫看了几眼后直接收了起来,就抬脚朝里走去。 那侍卫愣了一会赶紧跑去通知王志。 “公子,你尝尝我这茶,味道极其清香,可是从西域商人那买下的,现在这时节有钱都买不到,若不是你,我可不舍得拿出来这茶。”王志笑着说道。 易书只是神色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味道还行。” 虽然就只是得了个还行的评价,但王志却一下觉得自己得到了莫大的荣誉,这可是易书啊,他曾经有幸吃过易书做的食物,那是真的很美味。 “最近这几天那位受伤的姑娘怎么样了?”王志问道。 他算是看出来易书对沈映乔的不同了,不管是一开始那着急的样,还是后来几天的细心照顾,都表现的不像是易书本人。 “算是稳住了,也没发热了,中间醒过来一次,虽说意思不太清醒,但总归是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身体太过虚弱,导致受伤后一直昏迷。”易书说道,神色间已然没了多日以来的愁绪。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过一声的叫着城主的声音。 “城主,城主。” 待那人进来,王志皱眉看了他几眼,没好气地说:“成何体统,这就是你在城主府的规矩吗?” “城主,有京城的官员来了,说是你私藏罪犯,要来问你要人。” 王志一怔,还没想想明白,那伙人就已经来到了屋子前。 “王志,想必见过画上这人?”那领头的人抖落出手中的画像冷眼盯着王志。 王志看着那画像一怔,看了易书一眼才道:“我好像见过。” “好像?我可是已经听说了,这人可就在城主府里,把这人交出来,我就免了你窝藏犯人的罪名。”那人冷声说道。 他在来临城之前就先行派惹来打听了一番,那乐坊的人可说了这画像上的人被城主府给留下了。 “罪犯?大人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两人应该不是罪犯?这可没有通缉令。”王志看了易书一眼沉声说道。 他虽然畏惧秦江合的人,但这人一个小小的下人居然也敢这样质问他,到是让他有些不怎么爽快了。 “这可是上面传下来的消息,你是要窝藏罪犯吗?到是我禀明了秦公公,不知你这城主之位还想不想要了?”那人冷笑了一声,说着就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去城主府里面搜查。 易书冷眼看了看他们,声音里带着冷意:“这城主府,你们到是出入自如啊,这画像上的人有没有犯罪?你们应该很清楚这人我要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人,秦丞相的小儿子,秦易书保下了这人。” 那人愣了好一会才道:“你说你是秦丞相的儿子就是啊,从来没听说过,我还说我是玉皇大帝呢?” “大胆,居然敢对丞相公子不敬。”王志大声喝道。 秦易书拿出自己的令牌,冷声道:“现在信了,这令牌可不是能造假的东西。” 那人好一会都没说话,其他人则是后知后觉地连忙跪下行礼。 秦易书看都没看那他们一眼,直接抬步离开了。 孙羽的人则是在第三天下午到达奴隶市场的。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穿着如难民一样的人,他们或被锁在笼子里,或带着镣铐眼神木讷地看着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总之眼里就是没有一点光。 孙羽皱眉看了几眼,就直接移开了视线,吩咐属下把画像拿去问问那些小摊贩一样的人。 “又是这个人,对面那屋子里的跛子知道,你去问他。”一妇人指着不远处的那间屋子,疑惑地说着。 孙羽立马带着人去了那间屋子。 跛脚男子这会正和身边的人算着账目。 “我这次还真赚了不少,就那临城的两个人卖了足足三百两,你说说这城主就不愧是城主出手就是大方,本来我还舍不得呢,那两个人长得那真是叫一个如花似玉。”跛脚男子一边数着银子,一边说着。 一旁那男子却笑了笑:“你这真是撞了大运了,不过那两个奴隶真有那么好看,居然让城主一见倾心了?不见得,前几天不是还有人来找那其中一个吗,你就不怕是什么犯人?” “那和问我有什么关系,那就让那些人和临江城城主去抢,反正人是没在我手上。”跛脚男子没好气地说着。 孙玉一行人就是这会进来的,那跛脚男子看向他们疑惑问道:“怎么,来买奴隶啊,这么大阵仗?” 孙玉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见过这人没?” “哟,这人是什么人物啊,居然这么抢手,前几天来一队人马,这几天又来,莫非是哪家大臣的女儿?”跛脚男子笑着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这人你想知道,你得给银子。 孙羽随手把钱袋丢给他:“现在可以说了。” “可以是可以,你和前几天来的那些人是什么关系,莫非认识?”跛脚男子试探地问道。 孙羽抽出长剑指着他的喉咙,冷声道:“别耍什么花招,告诉我人在哪?” “你这小子脾气还挺不好,那人是被城主买下了,当然是在临城的城主府。这我也是才刚知道,你还真挺走运的。”跛脚男子撇了撇嘴说着。 第189章 孙羽从那跛脚老头那得到消息就立马带着一行人去了临城,到达临城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其他人先在一个客栈里住下了,孙羽则是去了城主府打探消息。 城主府里,沈映乔也终于从昏迷中清醒了,看着屋子里陌生的摆设,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周可本来是想来给沈映乔擦擦脸的,一推开门就看见沈映乔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连忙朝她跑去:“沈姐姐,你终于醒了。” “我昏迷了多久?”沈映乔这会见到周可心里的那点紧张总算是消失了。 周可一边扶着沈映乔坐起来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你昏迷了四天了,我都以为你,以为你不会醒了,要不是那个大夫说你没什么事,我这几天都要担心死你了。” “这几天辛苦你和易书了。”沈映乔摸了摸周可的头。 两人没说一会,秦易书就来了待看见沈映乔正和周可笑着说些什么的时候,心里的那点阴霾一下消散了。 “你没事就好。”秦易书盯着沈映乔半晌就只是轻轻说了这样一句话。 孙羽在城主府里转了半晌,还没听见什么有用的消息,就一不小心被那些护卫给发现了,正脚底抹油逃跑之际听见不远处有几个小侍女说:“那位姑娘终于醒了,昏迷了这么多天我还以为醒不了了。” “可不是吗,我这几天看大家都愁容满面的,这会知道这位姑娘醒了一定很开心。” 孙羽看了眼不远处朝他追来的人,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直接朝那两个侍女的方向逃去。 “你们说的那位姑娘现在住在哪里?”孙羽忽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把那两人给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那两侍女一下愣在原地惊慌失措地问着。 孙羽听着不远处叫喊着“有刺客的声音”,无奈拿出匕首抵在两人脖子处,冷声道:“你们城主买下的受伤的那位姑娘在哪,说出来饶你们不死。” “就,就那前面不远处轩竹苑里。”那侍女战战兢兢地说着。 孙羽一听,赶紧施展轻功朝轩竹苑跑去。 这会轩竹苑的几人正开开心心地说着话,显然还没听见有刺客的消息。 “沈姐姐,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你,幸好你醒过来了,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明明和你在一起那么久,却偏偏不知道你受伤这么严重。”周可的语气带着点内疚,显然是真的觉得愧疚。 沈映乔无奈笑了笑:“这和你无关,我一早就受伤了,到是让你们担心了。” “那个大夫说了你身子虚,以后一定要好好补补,千万不能再过度操劳。”周可一脸严肃地说着。 “好好好,都听你的。”沈映乔无奈说着。 秦易书只是看着他们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外面的人喊叫着“有刺客”的声音。 孙羽一路施展轻功来到轩竹苑里,老远看见了门口突然涌出来的一些侍卫,连忙大声喊道:“沈姐姐,沈姐姐,你在这吗?” 屋子里的几人皆是一怔,好一会沈映乔才惊喜地道:“是孙羽,他是来找我的不是刺客,你们让他进来。” 秦易书皱眉看了眼孙羽示意那些侍卫都下去后,就见孙羽直接朝屋子里冲来,一看见沈映乔就连忙带着哭腔地喊道:“沈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严知怎么样了,我记得那会他也受伤了,严不严重?”沈映乔连忙道。 这一段时间的分开她才意识到,严知在她身边她已经习惯了,这一次是分开最久的,这会一看见孙羽心里有些情绪就忽的涌了出来。 周可见状就推着秦易书出去了,还贴心的为两人关上了门。 秦易书被推出去后,有些不满:“你干嘛?” “沈姐姐估计有话要说,我们在那干什么?你最好也收收心,沈姐姐的心里可一直是严大哥。”周可没好气地说着。 这几天她算是发现了,秦易书就是喜欢沈映乔,非常明确的心思,只不过两人都没意识到而已,她决定做这个坏人,不然的到时候不好收场。 “我,喜欢沈映乔?”秦易书皱眉说着,好一会才看向周可,“你不要瞎说,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知道罢了,你以为自己不明显吗?沈姐姐心理只有严大哥,你就别想了。”周可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回自己房间了。 秦易书在原地愣了好久都没说话,看了眼紧紧关闭着的门,也默默离开了。 屋子里的两人却都很开心。 “王妃,你伤怎么样了,我们一路查过来,费了不少功夫,要是你真因此发生了什么,那我们可真是要愧疚死了,王爷一直在忙着合江城的事,期间还要探查你的消息,已经很久没睡一个安稳觉了,这次找到了你,他一定很开心。”孙羽笑着道。 沈映乔也笑了笑:“你记得把消息传回去,不过我最近伤害没好利索暂时是不能回去了,,以免伤口再次撕裂。” “嗯嗯,我先把你完好的消息传回去,至于王妃你,就先在这养伤,我最近会照顾你的,一定要弥补迎春节那天的错误。”孙羽说道后面直接低垂着头,有些失落地说着。 沈映乔看了他眼,无奈道:“我被掳走一事和你们无关,你不用把错误都揽在自己头上,行了,最近严娇娇怎么样啊,有没有好好吃饭,我还挺担心她的。” “娇娇可想你了,你刚失踪那几天她天天闹,后来渐渐就不闹了,每天在门口放着一把椅子,就坐在那等你回来,看起来就很可怜。”孙羽叹了口气说着。 这场面他看了不知道几次,记忆很深刻,每每都在后悔迎春节那天为什么没在沈映乔身边保护她。 明明知道迎春节那天人多,为什么不一早准备好,反而让李海那家伙钻了空子。 沈映乔听着孙羽的话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好一会都没说话,她现在还真想立刻回去看看严娇娇,严娇娇一定是吓坏了。 第190章 合江城里,严知收到沈映乔的消息时正在查看那一桩桩的失踪案。 “王爷,王爷。”张命头一次这么激动地跑了进来,没顾及一点礼仪,“孙羽传来消息,找到王妃了,就在临城的城主府中。” “立刻动身前往临城。”严知一下把手中的是卷宗放下,连忙站起来朝屋子外走去。 张命一怔,有些无奈地开口:“王爷,这会已经深夜了,待天亮再出发。” 严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严知他们到达临城的时候,沈映乔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严大哥。”周可看见严知进来时,语气里全是惊喜。 沈映乔本来靠坐在软塌上假眯,待听见周可的声音连忙从软塌上直起身子,睁开眼睛就看见严知朝她走来。 “映乔,我终于找到你了。”严知一把抱住沈映乔,好一会才松开她。 沈映乔看见严知猩红的眼睛,一时也有些红了眼眶:“我没事了。” 离开临城的时候,秦易书只问了沈映乔一句话:“你们是要回京吗?” “对啊。”沈映乔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秦易书的身份到是么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合江城的事情处理完毕,连带着销毁了那个奴隶市场,严知他们一行人才重新出发前往京城。 一路上没了陈起那个惹事的,到是顺畅的很。 “终于要到京城了,我还没去过到时候一定要好好逛逛。”孙羽一脸向往地说着。 悦榕也兴奋地说:“终于能安心了,这一路上担惊受怕的,我是真的倦了。” “谁不是呢,这下终于能顺利到达京城了。”孙羽笑着道。 路上又行驶了好几天,他们一行人才在离京城还有几天路程的驿站停下,算是好好修整一番。 严娇娇这几天一直黏着沈映乔,很明显是上次沈映乔的失踪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娘亲,我以后一定要天天跟在你身边,不然一不留神你就不见了,我不想见不到你了。”严娇娇撇着嘴说道,小手也一直拉着沈映乔的袖子不放手,似乎生怕放开沈映乔就立马消失不见了。 “娇娇放心,娘亲不会消失的,你就安心睡觉。”沈映乔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严娇娇又仔细看了看沈映乔,似乎在分辨她脸上的神色是不是在骗她,好一会才小心地点了点头道:“那好。” 待严娇娇睡着后,沈映乔才小心离开。 皇宫里,秦江合一边处理着奏折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一旁的属下:“陈起最近传回消息了吗?” “未曾,已经好多天没有消息传来了,听说,听说已经死了。”那属下轻声说着。 秦江合皱了皱眉好一会才道:“死了?” 那属下犹豫了一会才道:“奴隶市场那传来消息说是被人捣毁了。” 秦江合一下坐直了身体,好一会才带着点怒意:“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四天前的事了,那边还传来消息说是严知他们已经快要到京城了。”那属下这会说话的声音已经带着点颤抖了。 秦江合好一会才问道:“这事奴隶市场怎么知道的,谁把严知的消息传去的?” “这中间出现了点误会,听说是奴隶市场里前一段时间送去的人里有王妃,然后王妃辗转被卖到了临城里,估计王爷为了找王妃所以才销毁了奴隶市场。”那属下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 秦江合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声音里带着点冷意:“那我们的人在干什么,人怎么就给丢了,全都是废物。” “公公,您是不清楚,我们的人已经知道王妃在临城了,都已经去上门要人了,谁知道出现了什么劳什子秦丞相的小儿子,把我们的人给打发走了,秦丞相的小儿子,为什么没再京城见过?还是说是私生子,一直养在外面?”那人疑惑地问着。 秦江合则是怔了好久才道:“那家伙怎么去那了,罢了,罢了,他在那你们确实没办法,不过这朝堂可不是这么好生存的,我就看看那严知怎么回来帮小皇帝扳倒我。” 咸阳宫里,岑启正小心地从床上下来,看了眼一旁的人,没好气地说道:“朕还要装多久的病?这都快要一个月了。” 郑律瞥他一眼,冷声道:“在你兄长没回来之前,你都不能好。” “为什么?明明朕才是皇帝,那死太监凭什么囚禁朕。”岑启是真的有些不满,这会的话里全是想要弄死秦江合的意思。 “就凭他有权有势,而你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傀儡皇帝。”郑律的声音依旧冷冷的,不带一点感情。 “这傀儡皇帝谁爱当谁当,我是不想当了,本来也只有可能是我哥的皇位谁知道一朝变故,我成了这没意思的傀儡,真是不如当个闲散王爷。”岑启重新躺在床上声音里全是不满。 郑律瞥了他一眼,喝了一口手边的茶,语气淡淡地道:“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用吗?还当闲散王爷,秦江合想让你死你就得死,别做梦了。” “你,你真是朕的亲舅舅吗?朕以前从未见过你,你忽然跑出来说是朕的舅舅现在想想还真可疑。”岑启愤愤不平的说着。 “你兄长见过我,你不信,大可以问他。”郑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依旧平平淡淡地说着话。 岑启没好气地说:“朕才不信你的话,你以后爱帮谁就帮谁。” 郑律无奈看着突然开始使小孩子脾气的人,有些无语地道:“行了,严知估计很快就要回京了,你也不用一直装病了,也不知道秦江合现在是什么打算,你就不要添乱了。” “真的吗?他要回来了是,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他们这一路上遇见了什么事?”岑启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兴奋地问道。 郑律看了岑启几眼,他有很久没看见岑启这么小孩的一面了,明明年龄也不算大,却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他还以为谁都不会再让他有安全感。 第191章 林奇筠已经回京多日了,这会正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喝着茶,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呆。 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瞬间被关上。 “你找我干什么?回京这么久了确定不会去看看?那女人现在可把你爹拿捏的死死的。”徐清齐一边说一边在椅子上坐下,话里都是提醒。 林奇筠是武安侯的嫡长子,本来家境优渥是应该平安顺遂过完一生的,谁料亲生母亲去世,武安侯又娶了某小户之女做续弦,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林奇筠名义上的弟弟——林安宇。 一开始林奇筠是没怎么在意这对母子的,毕竟他不是那么反对父亲再娶,可后来,这对母子处处针对他,还在一次外出中把他推下了悬崖,要不是被人所救现在就死了。 那会的他很想回去报仇,可偏偏自己的父亲现在一心扑在那对母子身上压根不听他的狡辩,他只好放弃了,对,就是放弃了,那会的他可不是现在这样,一心不想做官,所以就放弃了爵位,直接离开了京城。 时隔多年再次回来,他心里也没什么怨气了,不过既然少主需要他,那他必定是会拿回爵位的。 林奇筠听见徐清齐的话只是笑了笑:“慌什么,那女人也没什么脑子,我这么快就回去,她怕是又要找机会把我赶出去,还是让她多过几天好日子。” “你倒是大方,这武安侯府可不只是他们的。”徐清齐摇了摇头笑道。 “那是自然,我只是还不想这么快回去,还想过几天自由自在的日子。”林奇筠叹了口气道。 徐清齐也只是思考了一会才提醒道:“你那弟弟在京城可是人尽皆知,昨天还听说什么当街纵马和人发生了冲突。” “这很奇怪吗?那家伙不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吗?到是我那便宜爹和秦江合走的还挺近。”林奇筠冷声道。 他一开始没想回来的原因是不知道他那便宜爹和秦江合混在一起了,他娘可是被那秦江合给害死的,没想到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在意这件事。 徐清齐一怔,好一会才道:“我还以为你不清楚呢,这事毕竟也算是你家事,我也没好说太多,你只要记得秦江合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就好。” “当然会记得。”林奇筠冷声说着,周身都散发着冷意,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徐清齐见状也没再多说着件事,只是问道:“王筝和程力你把他们安排在哪?” “就暂时在这酒楼里,等王爷和王妃回来再说,他们估计是要和王妃住在一起的。”林奇筠说道。 徐清齐点了点头,又和林奇筠谈了谈其他的事就先行离开了。 林奇筠回武安侯府的那天,家里的仆人都以为见了鬼。 “鬼啊,鬼啊,就没,救命啊。”那些个仆人一看见他就四处逃散开来,显然是以为他已经死了。 林奇筠冷笑了一声,他还真没想到只是离开这,那女人直接把他的存在都给抹杀了。 “你真是少爷吗?”一个家里的老嬷嬷远远地看着他,小声问道。 那些人这会全都害怕地盯着他,完全没有一点见到他的喜悦。 林奇筠冷笑了一声:“林昌为呢?怎么他儿子回来了也不来看看?” “大胆,居然敢直呼侯爷的姓名,来人啊,给我把这猖狂之人抓起来,大二十大板。”一道狠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林奇筠看了一眼长廊那一头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冷笑道:“娘亲这是干什么,我可是这府中的嫡长子啊。” 容七娘冷冷瞥了他一眼,虽然那点惊讶被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林奇筠清楚的捕捉到了。 “这府里的嫡子只有一个,你是谁?不要来冒充了,给我把这人轰出去。” 话音刚落,就从各处冲出来一伙人把林奇筠团团围住。 “娘亲你这做的不地道啊,我怎么也算是你半个儿子,怎的就这样对我呢?”林奇筠冷眼看着周围那些人。 容七娘却没怎么理会他的话,只让那些人上前把人给拿下。 林奇筠随意夺下一个人手中的长枪,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人给打趴下了。 “娘亲还真是为我着想,知道我刚回来估计有些认生,特意让人陪我练武,真是太贴心了。”林奇筠看着榕七娘笑着说道。 容奇娘看得是惊心动魄,她当年怎么没弄死这个小兔崽子,反而让他现在练了一身的好功夫,这不是给自己树敌吗? “你,你们都愣在那干什么,给我上啊,快把这个瞎说的人给我拿下。”榕七娘这会已经彻底慌了神,显然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意思,让一旁的丫鬟婆子小厮统统上前和林奇筠动手,这不摆明找打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奇筠走过躺了一片的院子,径直进了正屋,直接在主位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才道:“娘亲啊,这你可满意,要是不满意我可以再陪他们练练,或者和你练练也行。” 榕七娘这会躲在一旁的柱子后面,看起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你别嚣张,等一会侯爷回来了你就等死,居然敢这样对我,你别指望进侯爷府。” “娘亲你可真是误会我了,我这不会顺了你的心吗?你若不让那些人来和我过过招,会这样吗?就算林昌为回来你觉得他能做什么吗?我可是他的亲儿子,况且我也没做什么事,和你做得那些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林奇筠一边喝着茶一边淡淡地说着,那姿态要多慵懒就有多慵懒。 榕七娘听见这话显然是愣住了,好一会才道:“林奇筠你别血口喷人,我做过什么,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了,这么多年来,我都会去给你扫墓,你别再这瞎说。” “扫墓?给一个活人扫墓有什么值得提的吗?看来你是巴不得我死啊,不知道这事被我爹知道了,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嚣张吗?”林奇筠瞥了她一眼,笑着说道,话里带着点威胁。 第192章 “哈哈哈哈,你大可去说,看看林昌为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我可什么都没做,当年你可是一意孤行想要离开府里,后来传回死讯,你以为林昌为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吗?没有,他可不在乎你。”榕七娘继续说着。 林奇筠看了眼从正门口进来的人,冷声道:“这样啊,看来娘亲还是了解我爹是什么样的人。” 榕七娘哼了一声:“林奇筠我奉劝你趁现在赶紧离开京城,不然你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哦?这是什么意思,本侯的儿子本侯还能保护不好吗?”林昌为皱眉冷声说着。 本来一开始听见林奇筠是被榕七娘逼走的传闻他是不信了,现在看看这场面他不得不信,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恶毒。 榕七娘听见这话连忙上前来:“侯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你知道的京城现在有多乱,王爷也回来了,必定会在朝堂上掀起波澜,我这是为了奇筠好。” 林昌为只是瞥了她一眼勉强信了她的这个说辞:“行了,赶紧把这些人给清理走,全倒这看起来像什么样子。” 榕七娘赶紧让人来把那些倒地的下人给拖走了。 “你这几年为什么不回来?”林昌为看见林奇筠眼里多了点喜悦,但只是一点。 林奇筠语气随意地道:“不想回来,这府里可容不下我,你刚才可听见了娘亲说的话。” “那是为你好,现在朝堂上确实不适合你,你不要多心,一切有我在。”林昌为严肃地说着。 林奇筠反而懒得理他,径直回了自己以前的小院里。 沈映乔一行人终于在行进了四天后到达京城了。 街道两旁都围着士兵把看热闹的人群隔离在外,一时之间到是热闹的很。 某间酒楼,林奇筠看着街道上行进的马车和锦衣卫,笑了笑:“到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大摇大摆的回来。” “不这样更容易出事,这一路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刺客,也幸亏没出什么事。”徐清齐也站在一旁的窗前看着。 “这回京城明面上也算是哦安全了,只要暂时在京城理论上是不会出什么事的。”林奇筠淡淡地说着。 徐清齐瞥他一眼,忽的笑道:“这几天京城里热谈的可是武安侯的嫡长子回来啊,你这短短几天内就在京城找足了存在感,确实厉害啊。” “你们说要让我早点在京城里站稳脚跟,前提是得让所有人知道我,那最快的方法必然是家里的事,借用榕七娘这几年在京城维护出的好名声,这可是最好使的方法。”林奇筠淡淡的说着。 徐清齐只是笑了笑,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人会想出什么法子到是么想到是这样简单快捷的方法。 沈映乔他们一行人直接去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王爷府邸,因为一会要进宫面圣,所以要先整理自己,简单来说就是更衣洗漱。 孙羽和悦榕到是不用去,于是两人直接相约一起出去逛京城。 “我们一会去逛逛,听说这京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孙羽看着府里来来往往的仆人第一次觉得感叹,“这王爷的身份就是不一样啊,居然能有这么大的院子和这么多的仆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体验一把。” “下辈子,祝你投个好胎。”悦榕在一旁笑着,看了看那些仆人好一会才道,“唉,可怜我不懂宫中礼仪不然我也能去看看了。” “好好学学,你要是想和沈姐姐一起去,那必然是要好好学的。”孙羽笑着道。 “行行行,你说的对,我就应该一开始就和沈姐姐一起学的。”悦榕的话里带着点可惜。 两人又说了会话,等沈映乔他们去皇宫后就直接出了府。 这次入宫就只有严知和沈映乔,严娇娇没有带,毕竟这会入宫也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几天后会有给他们的接风宴,所以这次就只是两人来进宫认认人。 咸阳宫里,岑启盯着一旁正写写画画个不停的郑律没好气地说:“朕的兄长他怎么还不来,朕已经等了多久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陛下不用着急,一会就来了,他们一会进宫一定是来见你。”郑律不慌不忙地说着。 岑启听了这话消停了一会,又开始焦躁不安起来,他越是知道他哥要回来,就越是开心,越是着急。 这会已经有些等不了了,要不是顾忌着自己的身份,他就出宫去迎接了。 外面的小太监一声:“王爷求见。” 岑启一喜,连忙说道:“快请进来。” 门被从外面打开,严知和沈映乔一进来就先向岑启行了礼。 岑启连忙道:“免礼,赐座。” 郑律见岑启有话要说就挥退了众人,屋子一下只剩下这几人。 “哥,终于找到你了,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岑启有些委屈地说着。 他以前最喜欢跟在他哥哥身后了,现在虽然已经长大了但这习惯却一时改不了。 严知一怔,笑了笑:“小启长大了,不需要哥哥了。” 岑启听见这话却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哥,你受苦了,听说你刚恢复记忆没多久,我就知道你肯定还活着。” “嗯,你在宫里才是受苦了。”严知想起郑律说的他中寒毒一事,就问道,“你身体的寒毒还是每月一发作吗?不能根治吗?” “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不影响了,虽然每月会发作但其实不是那么严重。”岑启笑着说道。 几人又叙了叙旧,郑律才给几人说起这皇宫里的势力分布。 “武安侯,也就是林奇筠的亲生父亲是秦江合的人,宣平侯则是中立的,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秦丞相也是,我们需要重点接触这两人,争取把他们拉入我们的旗下,这是重点,还有一些小官员大部分都是秦江合的热闹,我们的人暂时隐藏在各个地方。”郑律严肃地说着。 严知和沈映乔听着这话一一在心里记着,然而越听却越觉得岑启的这皇帝当得有些惨,完全已经被架空了,无权无势。 第193章 沈映乔从咸阳宫出来就跟着宫女去了皇后娘娘的住处。 长清宫里这会坐着不少妃嫔及大臣之女,互相行过礼后,皇后就给沈映乔赐了座。 “本宫今日见齐王妃就心生欢喜,长秀去把本宫的那支鎏金珠玉步摇拿来赐给王妃。”皇后坐在凤位上笑着说道。 一时间屋子里的几人都神色各异,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沈映乔对皇后行了谢礼,看见一旁好几个妃子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外加几个大臣的妻子,这会全都探究地看向她。 跟随着沈映乔的宫女悄悄在一旁提醒道:“这步摇是西域进贡的,非常精美的一个步摇,当时皇后是给皇上祝寿,讨了皇上开心才得到的,大家都没想到皇后这么喜欢你,居然轻易就把这步摇送了人。” 沈映乔这才点了点头。 “王妃这可是好福气啊,得了皇后娘娘亲眼,以后这后宫里可是有靠山了。” “夫人真是说笑了,王妃需要什么靠山?” “到是我一时忘记了。” 几个大臣的妻子说着话调侃道。 沈映乔看了他们几眼,只是点头示意了,没多说什么。 没一会那些妃嫔和大臣的夫人就行礼回家了,沈映乔也打算走,却被皇后叫住了。 “王妃陪我聊会天。”皇后示意沈映乔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沈映乔点了点头。 “宫里事情繁多,本宫也没什么交心之人,王妃来了到是让我开心不少,王妃可以多进宫来陪陪本宫吗?”皇后笑着问道。 沈映乔也笑着道:“皇后娘娘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派人去寻臣妾。” “好。”皇后笑了笑。 沈映乔和皇后又聊了一会才告辞离开。 宫里的一些妃嫔都是各方势力安插进来的另一种棋子,沈映乔一早就清楚,所以就没打算多交流什么,只是这皇后岑启特意交代她可以多来这后宫里与她交流交流。 她虽然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但还是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沈映乔和严知就被叫起来了,毕竟认祖归宗的大事还是要举办的。 悦榕看着那边正被一群丫鬟围着的人,笑嘻嘻在一旁吐槽:“沈姐姐,今天的事可是很重要的,你居然还在睡,快清醒点。” 沈映乔迷糊的眼神从昏黄的镜子里和悦榕对视着,好一会才道:“外面天都还没亮,用不用这么早?” “哎哟,王妃这可不算早了,一会还要去皇陵,今天事情可多了,不早点可能来不及。”一个给沈映乔化妆的婆子笑着道。 一旁的丫鬟也笑着聊了起来。 “王妃你就别想着睡了,今天的事情是真的多。” “就是就是,一会说不定你还吃不上饭。” 沈映乔更加生无可恋了,好一会都郁闷的没说话。 更完衣,沈映乔他们坐上马车跟上皇宫里的一行人出发去了郊外的皇陵。 一路上走走停停,半个多时辰都没到。 “王妃,你饿不饿?”悦榕在马车里小声问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掀开帘子,指着前面那几个骑着马的人说:“你说他们不饿吗?” 悦榕笑了笑才小声道:“他们饿不饿我不知道,反正王爷是怕你饿了。” 说着就拿出严知让她一早准备好的糕点放在马车中间的小方桌上。 沈映乔一惊,立马开心地捏起一块吃了起来:“嗯,真好吃,严知真贴心。” “可不是,我都没想到。”悦榕撇了撇嘴说道。 因为认祖归宗是大事,所以京中有官职的人基本都来了,加上锦衣卫,浩浩荡荡,看起来极其声势浩大。 沈映乔吃了几块点心终于有了点力气,看着外面乌泱泱的人头默默感慨道:“好多人啊。” “人确实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来凑数的。”悦榕看了一眼笑道,好一会才忽的道,“那是林奇筠?这家伙这几天在京城还真出名。” 沈映乔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定睛看了好一会才道:“他怎么和一旁那人吵了起来?” “那估计就是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了,吵起来不稀奇,没打起来就是好的。”悦榕平静地说着。 沈映乔则奇怪地问道:“他怎么了,我这几天因为入宫的事到是对京城的事不太了解。” “他一会去就把府中的侍卫丫鬟之类的给打了一顿,直接给想找他茬的武安侯夫人了一个下马威,本来我以为这就算了,谁知道这家伙是真狠啊,昨天又把武安侯夫人给退下池塘了,说是不小心掉下去的,人都说一定是他干的,说什么今后这京城又多了个小魔王。”悦榕笑着感叹道。 她听见这消息时是真的有些不敢置信,本来以为林奇筠是一个挺温和的人,没想到啊,这人生起气来看起来也颇为吓人。 沈映乔一怔,说起来昨日在宫中她到是看见那武安侯夫人了,对她颇为冷淡,显然是不怎么放在眼里,但却碍着身份必须要行礼。 “说起来,我们回京多日还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见一面。” 悦榕摇了摇头道:“暂时估计是不可能,一个原因是林奇筠家里还有挺多事要处理,两一个就是要避嫌了,毕竟他爹是秦公公的人。” 沈映乔了然地点了点头,她到是忽略这件事了:“王筝和程力他们在哪?林奇筠有说吗?” “估计今天就能回府,听说这一段时间都在酒楼里。”悦榕说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两人没再继续说着娥话题,反而开始聊起来那一直让他们好奇的人。 “你说着秦江合到底长什么样啊,听纳些百姓说的那么吓人,我还挺好奇的。”悦榕想了会忽然问道。 沈映乔一怔,说起来她进宫也没看见这人,说是告病了,摆明是不想见她和严知,不过他们也乐得舒服自在。 “好奇什么?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单单就回京的一路上都能搞出那么多的事,也不知道我们在京城还要遇见多少这种明里暗里的诡计。”沈映乔看着外面的车队,语气平静地说着。 第194章 悦榕点了点头,两人又聊了一会,车队才到达皇陵,经过一系列的礼仪后,严知和沈映乔才一同进了皇陵。 众人在外面等待着,好一会他们才跟随着守陵人出来。 从皇陵出来祭祖后,一行人才又向皇宫赶去,总之就是很累。 一天下来,沈映乔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 “沈姐姐,这也太累了,早知道我就不去了。”孙羽无奈地吐糟着。 他就因为新奇,所以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今天累了一天,现在要不是已经回来他铁定已经不想动了。 沈映乔瞥他一眼,懒得说话,她也累了一天了,这会正是休息的时候,一个字也不想说。 “行了,你就别打扰沈姐姐了,让她歇会。”悦榕看着靠在软塌上的人,直接把打算把孙羽给赶出去。 两人出去后,悦榕才说;“说起来,我今天还看见一个熟人,好像是易书,他丞相站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是秦丞相的小儿子,幼时体弱多病一直被养在灵州城里,也就刚接回来。”孙羽一脸得意地说着。 悦榕一愣,好一会才道:“你怎么这么清楚?” “那当然是因为我在临城遇见他了啊,那会就已经知道了,不过说起来灵州城真有那么好吗,居然让他取那养病?” “当然好了,那四季如春,冬天极其短暂,天气也不甚寒冷,自然是养病的好去处。”悦榕笑着说道。 两人在这争论好一会才没再说。 王筝和程力被钱二多送进来时,还有些不敢置信。 “这真是沈姐姐的家吗?”王筝好一会才愣愣地问着。 钱二多笑了笑:“自然是你沈姐姐的家,不过今后在外人面前你可要叫她王妃了。” 程力和王筝连连向他道谢,钱二多见悦榕和孙羽来了就笑道:“人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来和你们叙旧。” “行行行,你以后不在七爷身边,还是多来找找我们,毕竟以后也就我们陪你喝酒了。”孙羽笑着调侃道。 钱二多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小子还真是会戳人痛点。” “钱叔你不要管他,这家伙就是嘴欠,你有事就快去忙。”悦榕笑道。 钱二多应了声就离开了。 悦榕几人把王筝和程力迎进来后,就拉着两人在府里逛了逛,一边逛一边介绍道:“你们以后就不用躲躲藏藏了,在这京城有王爷王妃照着你们,有什么事就告诉他们好了,毕竟是在京城他们不会做得太过分,这皇帝总归还是岑家的。”悦榕小声地对着几人说道。 孙羽却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你这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小心祸从口出,别说些没用的话,赶紧去叫沈姐姐,她知道王筝他们回来了一定很开心,我带他们去自己的住处。” 悦榕捂住自己的头撇了撇嘴说:“知道了。” 然后就带着两人去了他们的院子。 王府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样子,武安侯府这会却有些不一样。 林安宇这会刚从宫里出来,因为喝了点酒,脸上带着点红晕,看起来就是一副醉鬼的样子。 林奇筠已经回来好一会了,宫里的那些阿谀奉承他看着烦,不愿意附和就早早回来了,看见林安宇突然跑来他的院子,他皱了皱眉:“把他送回去,别吐我院子里了。” 一旁的小厮连忙道了声“是”就上前对林安宇道:“二少爷,我送你回去,你走错了,这不是你的院子。” 林安宇一把挥开面前那小厮,恶狠狠地指着林奇筠道:“你怎么就没死呢?还回来了,你有什么脸回来,这府里你算什么,凭什么你一回来什么都是你的了,嫡子的称呼是你,以后小侯爷的爵位也是你,婚事也是你,现在就连京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你的身上,凭什么,这一切明明都是我的。” “你醉了,回去,这些在我这是得不到答案的,毕竟这本来就是我的,是你一直误会了。”林奇筠随意地说着,看都没看林安宇一眼,显然是懒得理他。 林安宇?一下像是被踩到痛楚,立马朝林奇筠跑来,一脸愤恨地说道:“什么本来是你的,这些都应该是我的,你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你就只是个死人生的孩子罢了,有什么用,要不是府里的这些东西,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你最好识相点,早早滚蛋把这小侯爷的位置给我让出来,我说不定还能绕了你,不然的话你就等死。” 林奇筠一脚踹开林安宇,表情依旧淡淡地:“这些话你应该对自己说,你一个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好意思说我吗?我就算不要这爵位也依旧能活得好好的,而你就不一样了,你离开这侯爷府什么都不是,那些人也不会再奉承你,只会嘲笑你,需要有自知之明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 林安宇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来,见林奇筠想回屋子,就继续冲上前去本想偷袭林奇筠,自己却被掐住喉咙给按在了一边的墙上:“你,你,你赶紧,赶紧放开,我,我告,诉你,你现在,要,是不,放开我,一会,我,定要你,死。”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你觉得现在谁有可能会死呢?”林奇筠冷笑道。 他实在不知道榕七娘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蠢货的,明明还算是有点头脑的人,偏偏儿子是个又蠢又嚣张的人。 如果以前的他还能把这些人看做是对手、敌人,那么现在回京他看见他们的做法只觉得好笑,他们还以为他是七年前离开家时的他,还以为他什么都没有,迫切想要证明自己给他们看,现在回想起那会的想法,林奇筠只觉得可笑。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也不需要去讨好他们,完全没必要,因为不值得,这侯爷府的一切都不值得,这些东西他一点也不想要,这次回来的目的也就只有一个也就是对付秦江合罢了。 第195章 在林安宇彻底厥过去之前,林奇筠才好心地松开了手。 林安宇被松开,终于能呼吸了,大口大口喘着气,涨成猪肝色的脸好一会才恢复正常,偏偏这会他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跑了,他还真怕林奇筠弄死他,刚才看见那眼神里分明满是杀戮。 沈映乔他们去皇陵回来后,歇了好几天才相约一起出去逛逛,因为街上人太多,坐马车有些不方便,所以她们就打算步行,顺便好好看看这京城的风貌。 严娇娇因为被孙羽一早带走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就只有沈映乔、悦榕和王筝一起。 “这京城是不一样啊,四处都是酒楼茶坊,沈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把酒楼重新开起来?”王筝笑着说。 沈映乔看了看周围几间酒楼的生意才道:“等我好好看看以后再说。” 几人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待看见一家珍宝斋后,沈映乔笑着道:“走,进去买点首饰,你们随便挑。” 王筝和悦榕一怔,见沈映乔不是开玩笑的立马就开心起来。 几人刚进珍宝斋,立马就有伙计迎了上来:“夫人是想买点什么,我们这珍宝斋的首饰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们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那伙计看了沈映乔几眼,殷勤的很。 沈映乔随意点了点头,就让两人去挑了,自己反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吃着点心喝着茶,她最近被赏赐了太多首饰珠宝,本想让王筝和悦榕挑一挑送给她们,谁知道她们都不要,没办法她就想着带她们来这了。 沈映乔看着悦榕帮王筝戴上的簪子,笑着道:“真好看。” “那我就戴着了。”王筝也笑了笑。 几人刚从珠宝斋出来,本想去附近酒楼看看,没走多远一行人就忽的被另外几人给拦下了。 “你们几个给我站住,不准动,对就是你们。”一穿着嫩绿色衣裙的女子冷声说着,她身后几个护卫似的人也朝沈映乔几人围上来。 沈映乔冷眼看了几人一眼,有些疑惑的把悦榕和王筝几人护在身后,语气冷淡地说道:“你们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你还好意思问,你们拿了我家夫人的簪子,不知道你怎么教的规矩,我今天非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才叫规矩。”那绿衣少女恶狠狠地说着,指挥着身旁的侍卫把他们控制住。 那些侍卫听见这话就要上前把几人拿下,沈映乔和悦榕几下就把那些护卫给摔倒在地,一时之间到处都能听见那几人的痛呼声。 那绿衣女子一见这场面,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大声喊叫道:“来人啊,快来人啊,这小偷偷了东西不说还打人,这什么恶霸啊,救命啊。” 这话一出到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街道上的人迅速聚集过来,纷纷指责着沈映乔几人的不是。 “这年头小偷还这么嚣张,不仅偷东西还打人,真是过分,我们定要送这人去见官。” “就是,就是,你不用慌,我们这些人聚集在这,她们也跑不了,你不用担心,偷了什么,你只管让她还给你,这可是京城。” “天子脚下还敢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真是要送去见官了。” 那绿衣女子见周围的人都这样支持她,一时之间连眼角都是得意:“你们赶紧把东西交出来,我说不定还大发慈悲放了你们,不然的话就等着去见官,我可是武安侯府的丫鬟,你么拿的可是武安侯府夫人的东西,知道了,识相点就把东西拿出来。” “武安侯府的人就能这么嚣张吗?别说是你,就是你家夫人亲自来,那也得有证据,无凭无据,怎的凭空污蔑呢?武安侯府的规矩果然好。”沈映乔冷声说着,话里话外没有一点让步的意思。 那绿衣女子听见这话果然炸了,愤恨地说:“你居然还敢狡辩,那簪子现在就戴着她头上,你们偷拿了东西居然还敢这么嚣张,我今天非要送你们去见官。” 说着就朝沈映乔他们走去,显然是打算上手了。 悦榕看不过去了,直接把人给推开了,生气地说:“怎么就是拿了你家夫人的了,我们刚从珠宝斋出来看不见吗?用得着偷拿你们的?” 一听这话旁人就纷纷议论起来。 “珠宝斋那的东西可不便宜,我看着些人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在,怎么就会拿别人东西呢?”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骗人的呢?我还说我也刚从珠宝斋出来呢?” “就是,我还是觉得武安侯府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找人茬。” “你可拉倒,就那林二少爷,在京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霸角色,能不找人茬、” “可那林二少爷不是消停很久了吗?你不能因为他就说武安侯府的人瞎说啊。” “就是,人武安侯府的人总不能编出这出谎言故意来找茬。” 那绿衣女子听见其他人的话,那脸上的得意真是盖都盖不住,她家杏夫人说的还真不错,只要用上武安侯的称呼总归有很多人都是会害怕、会敬重的。 “听你们讲话不像是京城人,估计不知道武安侯府有多厉害,这会听了其他人的话总该是知道了,现在赶紧把簪子交出来,我替你们向官府求求情,争取少打你们几板子。”那绿衣女子继续嚣张地说着。 沈映乔冷眼瞥了她一眼:“武安侯府是吗?悦榕去通知他们夫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根簪子居然这么兴师动众居然查到本王妃头上了,还真是想看看啊。” “什么,你是王妃,哈哈哈哈,你可别说笑了居然能编出这种谎言。”那绿衣女子嘲笑道。 周围的人也开始笑起来,显然是不相信沈映乔的说辞。 “太搞笑了,怎么居然还有人冒充王妃的,我还是王爷呢!” “这么说我还是秦公公的干儿子呢?身为王妃出行居然靠走,这也太惨了点,还有这身边冯丫鬟也太少了,就这还敢冒充王妃,她估计是想被砍头了。” 第196章 “谁说不是呢,偷个东西最多被打几板子,关几天,她这冒充王妃可是要被砍头的事。” “唉,这怎么想的冒充谁不好,偏偏冒充王妃。” 周围的几人正默默说着,忽的从人群外面挤进来几个人,正中央的赫然就是刘杏花。 沈映乔盯着那人看了好一会都没认出来是谁,反倒是刘杏花一眼就认出了沈映乔。 “沈映乔,你怎么来京城了?”刘杏花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语气里只有不可置信。 那绿衣女子连忙对一旁的刘杏花道:“夫人,你们认识吗?” “不算认识,怎么了,不是让你去找簪子吗,来这干吗,还有这侍卫怎么都倒了?这是怎么回事,惜春。”刘杏花没打算和沈映乔多说什么,毕竟她现在可是武安侯府的人和沈映乔这个惨兮兮来寻亲的不一样。 绿芽连忙指着沈映乔和王筝道:“就她们,拿了你的簪子,现在就在她头上呢?” 刘杏花皱眉朝沈映乔和王筝望去,待看见王筝头上那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簪子时,还是不屑地笑了声:“沈映乔,没想到你这么落魄了,就一根破簪子居然还要人去偷,果然是骨子里的穷啊,既然这样可怜那就算了,就当我送你的来京城的礼物。” “夫人,那可不行,这可是少爷送你的,据说是珍宝斋买的的价值连城的簪子,怎么就这样轻易送了人,尤其还是这种行偷窃之事,品行不端的人。”惜春满脸愤慨。 这簪子本来是能到她手里的,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刘杏花给送出去。 刘杏花一听,顿时也有些舍不得,这簪子说起来还是那人第一次送她东西,就这样给了沈映乔确实浪费。 “有道理,沈映乔你还是把簪子还给我,你若是有什么困难自然可以去武安侯府找我,我如果能帮你自然会帮,不会再让你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刘杏花一副大度的样子,却偏偏话里话外都是沈映乔纵容身边之人偷窃的意思。 这会周围的人有些忍不住了,纷纷开始指责起沈映乔。 “你说这好好的干嘛去偷呢?这还偷到熟人身上了。” “我看啊,就是嫉妒,嫉妒以前的熟人比自己过得好。” “我看还是送他们去见官比较好,毕竟还冒充自己是王妃在,真是可笑。” 在周围人纷纷不平的时候,沈映乔只是冷眼看了他们几眼,她到是不着急,毕竟这些人污蔑人已经是惯用的伎俩了。 她觉得意外的是刘杏花来了京城,现在想来当时娶了她的应该就是林奇筠的弟弟林安宇,还真是缘分。 就在此时,外面来了一众侍卫,把周围围观的人群全给挥开了。 榕七娘皱眉看了一旁的刘杏花一眼,待看见一边的沈映乔时还是惊讶了一下,赶紧上前行礼道:“臣妇参见王妃。” 沈映乔看了她好一会才道:“免礼。” 榕七娘听见这话赶紧起来了,心里却埋怨道,这王妃还真会给人下菜碟,她多久没行这么久的礼了? “不知王妃找臣妇来是有何事?”榕七娘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着。 这会一旁围观的人已经吓傻了,他们说了这么久这人冒充的话,但完全没想到这人就真是王妃。 “不知这位是武安侯府中的哪位夫人?”沈映乔看向一旁正发着呆的刘杏花。 榕七娘愣了一会,看见一旁的刘杏花时,眉毛几不可闻的皱了皱:“你愣住干嘛,还不给王妃行礼。” 刘杏花行完礼好一会都有些不敢置信,她没想到沈映乔真是王妃,一想到刚才自己说了些什么,她这会就只想逃跑,但偏偏不能。 榕七娘见刘杏花行了礼才对沈映乔回道:“这是犬子的姨娘,今日多有冒犯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绕了她。” “饶了她?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方才听说这位姨娘的簪子丢了,非说是我王府之人拿走了,这要是不说清楚,不是影响了王府在京中声明吗?”沈映乔看似随意地说着,其实是在告诉榕七娘这人刚才做了什么,表明自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榕七娘一怔,她还真没想到刘杏花这么能惹事,顿时皱了皱眉头呵斥道:“王妃看得上你那破簪子吗?居然找到这来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这簪子就算真是丢了那也不能随意污蔑王妃的人,你看看你现在做的叫什么事,回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 “冤枉啊,婆母,这簪子就是在王妃的丫鬟头上,难道事实也不能说吗?”刘杏花知道自己回去一定会受罚,但也不肯就这样放过沈映乔于是哭着说道。 榕七娘见状也立马装作头痛地道:“王妃,这一切都怪臣妇教导无方,您放心今天的事,臣妇一定不会瞎说,会让其他人守口如瓶的。” 沈映乔冷眼听着她说着,心里却冷笑道,这家伙还真是会装,就算是死也要拉着王府一起死,如果她要是就这样把人放走了,王府的名声可能还没建立起来就要毁于一旦了。 “不知,这位姑娘头上的簪子是哪来的,我瞧着和筝姐姐头上的差不多,难道说也是姨娘的?”悦榕看向榕七娘身旁的丫鬟,笑着问道。 榕七娘一怔,看向一旁的丫鬟,那丫鬟连忙道:“不是,这可不是,这是少爷送我的簪子,不是姨娘的。” 刘杏花一听这话,就连忙上前从那丫鬟头上取下簪子,一看,确定就是自己的立马尖声道:“你这和个狐狸精,这就是我的簪子,你,你居然和林安宇背着我干这种苟且之事,我今天非要弄死你。” 一旁的惜春也赶紧上前帮忙,短短的时间内,这直接从一开始质问谁偷了簪子变成了谁勾引了她的夫君,一时之间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刘杏花显然是情绪上了头,她本就是念着这簪子是林安宇送她的才这么重视,谁知道林安宇却转手送给了其他人,没有任何一件事是比这更让人生气的。 第197章 榕七娘看见这场面只觉得头疼,厉声喝道:“像什么样子,回去给我跪祠堂。” 说完就让身边夫人护卫把几人给带了回去,临走前,榕七娘恭敬地对沈映乔行了礼:“不知王妃有没有时间来武安侯府一聚,就当臣妇今日的赔礼道歉了。” “不必了,今日我还有些事,夫人不必多礼。”沈映乔说完就带着几人走了。 榕七娘见沈映乔几人走远就上马车离开了。 她本来就不喜自家儿子那个小妾,今天还惹事,她就更不喜欢了,于是一回府就让侍卫把刘杏花给丢进了祠堂,那个丫鬟直接被她发卖了。 “夫人让你好好反省,没有她的吩咐不得踏出祠堂半步。”一侍女说完就关上了祠堂的门。 刘杏花呆坐在祠堂里,却有些不敢置信沈映乔居然是王妃,那就是说严知是王爷了,她当年要是,要是嫁给了严知还用受这份气吗? 越想心里越气,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 严知今日进宫和岑启商量了一些事情,刚从咸阳宫出来就在一长廊上遇见一个长相美艳,身姿绰约的女子。 严知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后宫哪个妃子,那人对严知行礼后,就笑着道:“知哥哥,我就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你回来了我好开心。” 严知一怔盯着面前这人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人应该是秦丞相的女儿——秦诗婷。 在他七岁前的记忆里是有一个小女孩一直跟着他叫他名字,不过那端记忆对他有些过于久远,因此他没得多少感情。 “原是秦丞相的女儿,替本王向丞相问好。”严知说完就打算离开,谁料秦诗婷却拦在她身前,不让他离开。 “知哥哥,你是忘记我了吗?你以前说是要娶我的。”秦诗婷有些委屈地说着。 严知皱了皱眉冷声道:“小儿戏言罢了,到是让秦小姐在意了,本王在此像姑娘道歉。” 严知说完就直接离开了,没再理会秦诗婷在他身后的喊叫声。 “王爷,你这情债不少啊。”孙羽在一旁调侃道。 严知冷眼看了他一眼:“有些话不要随便说。” 孙羽连忙住了嘴,在一旁默默跟着严知的步伐。 一回到家,孙羽就去找沈映乔了,谁知道没看见她的人影,只看见了在那和严娇娇玩得不亦乐乎的悦榕。 “悦榕姐,沈姐姐呢?”孙羽在院子看了一圈好奇地问着。 悦榕瞥了他一眼道:“林奇筠约她见面和程力一起出去了。” 孙羽这才点了点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随意地说:“京城这几天我差不多也逛完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啊,也不知道王爷会让我去干什么。” “没意思,你就去帮沈姐姐呗,她总归是要继续开酒楼的,是不是,娇娇。”悦榕逗着一旁的严娇娇。 严娇娇撇着嘴巴道:“对,娘亲还要开酒楼的。” 孙羽一听这话就兴奋道:“这敢情好啊,我到时候就去帮沈姐姐,正好去看看沈姐姐有多厉害。” 京城最大的酒楼某间雅间里,沈映乔皱眉看着对面的人疑惑道:“你是什么意思?想开酒楼和我合作?” “也不是我,是大家商量出来的结果,你知道的,我们每次开的酒楼因为厨子不是特别厉害,所以酒楼的生意就比较一般,于是大家就想着和你一起合作,这样共赢啊!”林奇筠笑道。 “行,合作可以,别想拉我入伙。”沈映乔没好气地说。 林奇筠忽的笑出了声:“这不都是你和王爷的吗?你分的那么清干嘛?” “这不一样,我要是和你们一起入伙了,那银钱是不是要和你们分,最后说不定到我手里就没了,这不划算,我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沈映乔一边喝茶一边说道。 林奇筠只是笑着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说起来,昨天宣平侯府的夫人给我送来的请帖,让我去参加宴会,我记得你是和宣平侯的女儿有婚约?”沈映乔想了一会问道。 林奇筠一怔,说起来他都要忘记这门婚事了,要不是沈映乔又提起来,他都抛到脑后了。 “是宣平侯的女儿,不过侯爷夫人为什么要给你送请帖啊,你们熟悉吗?”林奇筠有些疑惑地问着。 沈映乔也摇了摇头:“我不清楚,这不是来问问你吗?这宣平侯府是谁的人?” “不站队,只忠心于天元国,你可以去赴约,只是还是小心一点,毕竟还有很多人回去这宴会。”林奇筠提醒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看向林奇筠问道:“你最近在府里怎么样,这几天总听人提起你,说你是京城的小霸王和你弟弟一样,都不好惹。” “随他们说,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大家注意到我才好,毕竟只有这样我爹才会重视我。”林奇筠冷嘲一声。 沈映乔一顿,好一会才道:“你受苦了。” “谈不上受苦,就只是想明白了很多事罢了,以前总是在乎太多了,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没人敢动我了。”林奇筠笑着说。 沈映乔也从孙羽和悦榕按听说了不少林奇筠的以前的事,这会再看他忽的就有些心疼的意思,她没想到林奇筠以前受了那么多的苦,本来都下定决心要远离京城了,现在却为了这些事回来了。 “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和严知就好了,如果在家受不了也不用忍受,你想离开就离开。”沈映乔笑着说道。 林奇筠也笑了:“行,有你这句话我就不多想了,一定会在京城待下去的,毕竟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是的。”沈映乔只摇着头笑了笑。 林奇筠多看了沈映乔几眼,如果以前他对于回京确实是抗拒的话,那么现在就是自愿的,不仅是为了严知,还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怨恨。 “我最近估计是不能和你联系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钱二多,他会给我们传递消息,这样会比较安全,不会轻易被别人发现。”林奇筠临走前特意提醒道。 第198章 去赴约宣平侯夫人聚会的那天,沈映乔特意命人带上了一份礼物,不算特别贵重,但也不显得廉价。本以为是京中贵女们都会参加的宴会,没想到去了一看才发现,宣平侯夫人只邀请了自己。 “不知你们夫人是邀请了哪些人来参加聚会呢?”沈映乔问着一旁伺候的丫鬟。 严娇娇在一旁的椅子上,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看着,但却没有动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那。 那丫鬟一边给沈映乔倒茶,一边道:“回王妃,我们夫人只邀请了您,她本想是去您府中拜访的,但您一直没同意,就只好给您发了请帖。” 沈映乔一怔,好一会才想起来府中的那一摞拜帖,那会她确实是谁也不想见,没想到居然都是宣平侯夫人的,现在想来确实有些没礼貌了。 “到是我的疏忽的,今日我来赴约也算是向侯爷夫人道歉了。”沈映乔笑着道。 那丫鬟也笑了起来:“王妃不必介怀。” 两人正说着,一道略带着熟悉的笑声传了过来:“沈姐姐,你可真是忙啊,拜帖全被你回绝了,我还以为你这次也不回来呢,都打算派人去王府门口拦你了。” 沈映乔一回头就看见秦可从门口走来,身后还跟着周玉湘。 沈映乔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是你们,到是我误会了。” “沈姐姐,你可真是让我好等。”秦可笑道。 周玉湘也在一旁看了沈映乔好一会才行礼道:“当时竟是我有眼无珠了,不识得王妃,请王妃恕罪。” “夫人言重了,那会我也不知道。”沈映乔笑道。 周玉湘又和沈映乔聊了一会,就先行离开了,给沈映乔和秦可留下空间两人说话。 严娇娇则是和秦磊儿一起去后花园玩闹去了,老远都能听见两人的声音,听起来热闹极了。 “沈姐姐,我这次回京后,突然就想开了,成亲就成亲,也不算什么坏事,只是以前一直听说那林家少爷的恶霸行径多有不舒服罢了,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婚事,到是让我想拒都拒绝不了。”秦可的声音里带着点落寞。 沈映乔有些古怪地看了秦可两眼:“你这几天都没出府吗?没听见外面的传闻?” “什么传闻,我一回京就被父亲关了禁闭,今天才被放出来不怎么了解这京中发生的事。”秦可一脸迷茫地问着。 沈映乔愣了好一会才忽的笑出了声:“也没什么大事,无关紧要,你最近也先不要出府了,外面有点乱。” 秦可点了点头:“说起来我其实挺讨厌这门婚事的,所以压根没人敢在我面前提起这婚事,我现在只是后悔没有,没有……” 沈映乔见她犹犹豫豫的,疑惑道:“怎么了?” “我其实想再见林奇筠一面,沈姐姐你知道他在哪吗?不是说也来京城了吗,有没有和你见面?”秦可吞吞吐吐了好一会才低着头,红着脸小声说道。 沈映乔一口差点吐出来,好一会才道:“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现在这是?” “我,我不是讨厌他,那是误会,一开始就是个误会罢了。”秦可的脸涨得通红。 沈映乔一下明白了什么和一旁的悦榕对视了一眼后才道:“他暂时没来找我,你是很想见他吗?” “也不是,就是想道歉罢了,如果能退了婚事,我才,才敢说其他的事情,不然只是徒增苦恼罢了。”秦可有些犹豫。 沈映乔见秦可是真烦恼的样子,本想逗一会她,最后还是小声道:“你放心,你们一定会见面的,不用担心,婚事的话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总归还是见了面之后再说。” 秦可点了点头,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反而问道:“那你最近可以常常来找我吗?因为我爹不让我出府,所以我只能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 “当然可以了。”沈映乔笑着摸了摸秦可的头。 沈映乔几人又在府里和秦可聊了不少,才离开。 “沈姐姐,你说以后秦可见到林奇筠会说什么?我可太期待了在,这两人应该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然在灵州的时候也不会针锋相对了。”悦榕笑着说道。 沈映乔也摇着头笑了笑:“也不知道林奇筠是什么想法,我看秦可是陷进去了,最后得知有婚约的人就是林奇筠时一定会开心的,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发愁了。” 这几天沈映乔除了去宣平侯府和秦可聊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京城的各家酒楼了,几乎和悦榕、孙羽几人尝遍了各家酒楼里的特色菜,也几乎摸清楚了京城人士的饮食特征。 “行了,这就是最后一家酒楼了,我们今天试完这家就可以休息了。”沈映乔笑着说。 本以为那两人会开心,谁曾想孙羽却忽然道:“不继续了吗,我看还有那么多的酒楼,确定试试吗?我看那些食物看起来也很好吃。” “对啊,沈姐姐,我们继续吃。”悦榕也笑道。 沈映乔奇怪地看两人几眼:“你们前几天不是还说试了太多菜已经不想试了,怎么今天就变卦了?” “哪有,我们一直都很乐意去试菜,你误会了沈姐姐。”孙羽连忙道。 悦榕也在一旁附和道:“沈姐姐你真的误会二楼,我们都还想试试的。” “那你们继续,试完菜就像我一样记录,到时候给我就好了。”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 孙羽和悦榕连忙道了声好。 实在不是他们想吃东西而是因为严娇娇这家伙,这几天不知道在书院学了什么,非要让他们两人帮她做一个莫名其妙的玩意,两人是真做不出来,和严娇娇琢磨了良久都没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最后严娇娇生气了,决定自己做,但是要让他们两人在一旁看着,简单来说就是让他们见证严娇娇的成功,两人不忍心拒绝这个小团子,只好陪她玩了几天。 可这几天小团子变成小恶魔了,非要抓着他们一起玩,两人每天都精疲力尽偏偏严娇娇还一脸精神,于是他们决定遁了,美其名曰沈映乔有任务叫给他们,实际上就是不想再被严娇娇“折磨”了。 第199章 沈映乔这几天试完菜就开始着手准备酒楼的事了,先是选址,京城中心的那条街上多是酒楼、茶社、青楼,她如果开在那一开始是没什么竞争力的。 于是她就选了另一条街,依旧热闹,但相较于中心的那条会少一点,这边多是住宅,茶社不少,酒楼比另一条街上少了几家。 沈映乔和悦榕一起去看了好几家,才定下来,她选的这个位置四通八达,算是除了中心的那条街最热闹的一个地方,人流量巨大。 “沈姐姐,这个位置不错啊,每天这么多人来来去去,不可能不吃饭,还都是名门望族聚集的地方。”悦榕看着一旁路上的马车一辆接一辆的走过。 沈映乔笑了笑才道:“可不是,要是不好我能选在这吗?” 悦榕附和道:“是是是,沈姐姐说的是。” 定下酒楼的位置后,沈映乔这几天就开始和刘咏着手准备菜谱了,先是分析了一下京城人偏爱的口味,以此为基础研发出了几道酒楼独有的菜谱,然后就顺延了一些当地常吃的几种菜。 孙羽则是被沈映乔安排重新装修一下酒楼,他苦哈哈地看着那些人装修酒楼,脑子了却想着沈映乔和刘咏在府里制作美食,悦榕在一边吃的场景,心里一下有些怨恨,他明天也要在家试吃,酒楼得交给其他人。 于是第二天一早被叫来酒楼的钱二多看见正在装修的人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这孙羽把他叫来干什么,监工? 而王爷府的众人这会已经全部围在厨房里,看沈映乔和刘咏做菜了。 “沈姐姐,这个真好吃,我太喜欢了。”悦榕指着一盘小酥肉欣喜地说着。 孙羽也附和地点了点头道:“对啊,对啊,我也很喜欢。” “你是什么都喜欢,你一会记得给钱叔送吃的,不然钱叔一定要生气了,你真是懒啊,沈姐姐让你去看着酒楼,你倒好丢下酒楼就跑回府了,真是会偷懒。”悦榕没好气地吐槽着。 眼看着两人要吵起来,王筝笑着把两人给赶出去了:“行了,你们两个都出去,在这吵得头疼,出去。” 一听这话两人都不干了,纷纷闭上嘴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再说了,但王筝还是无情地把两人给丢了出去。 沈映乔这几天把菜谱定下后终于是好好休息了几天,然后就收到了武安侯府的请帖,说是邀请她一同去武安侯府赏花。 “这武安侯夫人怎么想起来给我发贴子了,我记得上次她看见我还满脸怨气来着。”沈映乔奇怪道。 悦榕多看了几眼才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武安侯夫人的赏花宴是京城人尽皆知的,说是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行,说是赏花宴其实就是各家公子小姐互相认识的一个途径。” 沈映乔一怔,忽的笑起来:“原来是联谊啊,我就不去了,没什么意思。” 悦榕点了点头:“这武安侯夫人对您不怎么友好,不去也罢,毕竟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 沈映乔点了点头,本想去回绝了这个请帖,却突然收到秦可的一封信。 “沈姐姐,说是秦可给你的信,你们这离得这么近还书信来往啊。”孙羽笑着调侃道。 沈映乔也没想到秦可会给她信,接过后就细细看了起来,大意就是武安侯夫人邀请她去那个赏花宴,她答应了毕竟想去看看那个未来夫婿长什么样子,但她一个人有些紧张,让沈映乔陪她去。 沈映乔看了看请帖又看了看信,无奈叹了口气:“我们明天也去凑凑热闹。” 悦榕一怔:“沈姐姐,你不是不去吗?” “秦可要去见她未来夫婿我一定要去看看两人的反应啊。”沈映乔笑道。 悦榕一惊,好一会才突然反应过来:“哈哈,那我也要去,我可太期待了。” 沈映乔也在一旁笑,偏偏孙羽不知道什么情况,在一旁挠了挠脑袋好奇地问着:“你们怎么了,就我不知道。” 悦榕瞥他一眼,随意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孙羽见两人没有告诉他的意思,哼了一声就直接离开了,不告诉他算了,反正他也不感兴趣。 转眼就到了赏花宴的那天,秦可一早就先来了王爷府找沈映乔。 “沈姐姐,我害怕。”秦可一改平时冷静的样子,少见的脸上带着点红晕。 沈映乔笑了笑,轻轻拉过她有些凉的手:“害怕什么,别担心就是去赏花罢了,你去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发现呢,总之应该不会失望。” “沈姐姐你见过他吗?他是什么样的人?”秦可好奇地问着。 沈映乔想了好一会才道:“总之你会喜欢的,不要多想了,走。” 秦可听见这话还以为沈映乔是在安慰她,就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悦榕在一旁偷笑,被沈映乔瞥了眼后,立马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跟着安慰秦可:“你就比担心了,去了一看就知道了。” 秦可无奈地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是真的想从其他人口中知道对方,只是即将要见面觉得焦虑罢了,就想找人说说话。 这次的宴会她一开始是不想去的,但听说各家公子小姐都会在,她就忽的想去看看了,毕竟这宴会就在武安侯府,总归是有希望见到的,她不想把自己的一生交给一个见都没见过的人。 知道秦可担心,沈映乔一路上都没提武安侯府的事,只是笑着说:“我最近可要开酒楼了,你到时候可要来给我捧场哦。” “好啊,沈姐姐的酒楼我是一定要去的,不过说书估计是不可能了,这次我就只能当客人了。”秦可笑着说道,情绪明显提高了,显然是想到了在灵州的一些事。 沈映乔也笑道:“你当什么都行,只要来酒楼就行了,说起来我也很久没听你说书了,我那会就觉得你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孩,没想到还真是。” “我那会是真不想在家里等着婚期到来,就想着总要出去看看我娘亲说的那个人,没想到还真遇上了你,还是一去灵州就遇上了,那会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秦可笑着说。 第200章 沈映乔也笑着摇头道:“我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居然会遇上你。” 两人又聊了几句,马车就在武安侯府停了下来。 这会门口已经停了很多马车了,王府的马车一到,周围的那些公子小姐都好奇地朝沈映乔他们看来,显然是好奇。 这毕竟是沈映乔第一次参加这种名为宴会实为社交的聚会。 那些人对沈映乔行了礼后,就恭敬地站在一旁,没有多言语,只是待沈映乔和秦可走了后才开始讨论起来。 “这王妃是真好看啊,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可不是,要是再早回来几年说不定这京城第一美女的名号也不会落在那秦诗婷头上。” “这话还是慎言,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你就别想要你那项上人头了。” “我这不是开玩笑吗?” “这玩笑可开不得,小心你的狗命。” “说什么呢!你才是狗。” 那几个公子哥说说笑笑的进了武安侯府。 沈映乔和秦可带着各自的丫鬟跟着前面那小厮去了侯府的后花园。 一进后花园就能听见各家公子小姐的声音好不热闹,四周开着姹紫嫣红的花,一时到是让人分不清是人比花娇还是花比人美。 榕七娘本来还在和身边一夫人交谈,待看见沈映乔后连忙朝她行礼,其他人也相继向她行礼。 沈映乔道了声“免礼”就被引到亭子嘴中央的娥主位上了。 “臣妇还道王妃今日估计是不会来了,到是没想到王妃居然来赴约了,真是让我好生欢喜。”榕七娘笑着说。 沈映乔瞥她一眼笑道:“到是我来晚了,大家莫怪,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榕七娘一怔,她还真没想到沈映乔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好一会才慌张道:“王妃恕罪,臣不是那个意思。” “无碍,今日这花确实值得一赏,大家不必拘束。”沈映乔说完这话其他人才松了口气。 亭子这边多是女眷,长廊另一头却聚集着各家公子少爷,他们这会正伸长脖子看向亭子那里的正玩得开心的女眷们。 “我们什么时候能过去啊,我就想看看那秦诗婷。” “想什么呢,她哪次宴会不是最后一个来的,你着什么急啊,还没来呢!” “对了,子中兄,听说你与那宣平侯府的小姐订了婚事,不知可曾见过面?”一长相普通的男子拿着把扇子叫着林奇筠的小字,调侃道。 林奇筠瞥他一眼,笑得风流道:“未曾,不过这京中贵女众多,这宣平侯府的小姐到是没什么名号啊。” “子中兄这是不满?要我说还是看看秦诗婷,这可是京中第一贵女,文貌双全,识大体,是京中多少公子少爷的梦中情人啊。”那人继续说道。 其他人听见这话纷纷反驳:“你没看见王妃和她身边的那个姑娘吗,我觉得那才是真的好看,比那秦诗婷好多了,你们真应该去见见。” 林奇筠趁着他们吵起来赶紧溜了,他对他那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不感兴趣,对那京中第一贵女也不感兴趣,他这是务必想念在灵州城的日子,至少还有秦可陪他斗嘴,闲暇时还能听她说书,那日子才舒坦,哪像现在不是和他爹一起去军中大营练兵,就是和这些人一起参加宴会,无趣得很。 秦可听着周围人对沈映乔的阿谀奉承只想睡觉,好一会都没说话,只小声对一旁的悦榕道:“我去透透气你一会帮我给沈姐姐说一下。” 悦榕点了点头,就看见秦可带着丫鬟出了亭子。 秦可刚离开亭子不久,秦诗婷就姗姗来迟。 远远看去,沈映乔只觉得这人穿的过于繁重,尤其是头饰,沈映乔不得不佩服起这人来,虽然好看但是戴一天脖子真的受不了。 身边几个不知道是哪家大臣的女儿正小声吐槽着:“秦诗婷每次都最后一个来,要不是仗着她爹是丞相,她哥哥是刑部尚书,不知道被人骂多少回了。” “可不是,就她最烦,谁都要捧着她,不然你就等着挨骂,偏偏京中那么多的公子少爷都眼瞎,全都捧着她让她越来越嚣张。” 沈映乔听着那几人的吐槽多看了几眼,心里只觉得好笑。 秦诗婷一早就看见沈映乔了,这会走进亭子仔细打量了好一会才有些不屑地行了礼:“参见王妃,臣女今日有些不舒服耽搁了,所以来迟了,王妃莫怪。” “免礼,今日这宴会不是我操办的,我也只是来参加的,你要真觉得心里愧疚就对武安侯府夫人说。”沈映乔笑着道。 榕七娘一听这话,连忙道:“王妃言重了,诗婷也不用介怀,这赏花宴为的就是开心罢了,来坐下。” 秦诗婷多看了沈映乔几眼,在一旁坐下,心里却觉得不怎么开心,她还以为知哥哥娶了个怎么样的天仙美人,现在看来也就平平无奇。 那几个一开始还吐槽秦诗婷的人这会已经在她身边有说有笑了,沈映乔看了几眼只觉得有趣。 秦可出了后花园就去了假山后的池塘边,本想透透气却遇上可几个喝醉酒的男子。 “姑娘也是来参加这赏花宴的?何不跟我们几个去喝一杯,趁着日头正好。”那男子红着脸笑着说道,举止有些轻浮。 秦可皱眉瞥了那一看就喝醉的几人一眼,冷声说:“不必了,几位公子继续,小女子这就离开。” “唉,别走啊,你是哪家的姑娘,待我们问清楚后,就去上门提亲,你看上我们哪一个了?”那几个男子围在秦可身前嗫嚅地说着。 “你们是哪家的少爷,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赶紧滚开。”秦可身边的丫鬟护在她身边怒斥着。 那几人一看这架势,立马上前把丫鬟给丢开了,就朝秦可走来:“姑娘莫怕,我们可不是什么坏人,就只是想请你去喝酒罢了。” 秦可在一旁扶起自己的贴身丫鬟皱眉看向那几人,心里只觉得烦人,见那些人又要靠过来,秦可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人给打趴下了。 第201章 后花园里这会正热热闹闹说着话,沈映乔待得有些无聊,正准备让人寻到秦可告诉她一声自己先回去了,就听见一旁的秦诗婷道:“王妃,这花也赏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来玩点游戏。” 沈映乔瞥她一眼,随口道:“那你们小辈一起玩,我们就看看。” 其他几家夫人也附和道:“不如你们去投壶,就一旁的那片空地上。” 榕七娘听见这话也连忙吩咐道:“来人,去准备准备。” 秦诗婷看见那丫鬟已经告诉了一旁的小厮,好一会才道:“完投壶没有彩头多没意思,王妃怎么看?” “你们随意。”沈映乔懒得理会她,这人很明显在针对她,从一开始进入亭子就是,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却懒得理会。 秦诗婷见沈映乔语气敷衍,有些不满地说:“王妃也一起,不然就我们几个小辈也没什么意思,还是王妃怕输?” 悦榕皱眉厉声道:“大胆,你是怎么和王妃说话的。” “王妃恕罪,臣女就只是想和王妃一起游戏罢了,既然王妃不肯那确实是臣女有些强人所难了。”秦诗婷说着恕罪的话,那语气里却没有一点认错的意思满是挑衅。 沈映乔看了眼天色,冷声道:“秦小姐这性子还是收敛收敛,这京城毕竟不是秦丞相的。” “你,你什么意思,我……”秦诗婷气得想发怒,最后却被身旁的丫鬟给拦下了,好一会秦诗婷才继续道,“王妃说的是,是臣女冒犯了。” “行了,你们几个小辈一起玩,这彩头就由我来出,这木兰白玉簪,就赠与那投壶第一的人。”沈映乔从头上取下一根制作精美的玉簪,递给一旁的悦榕。 周围的那些贵女见那白玉簪就惊呼了起来。 “这不是以前皇后娘娘都没得到的白玉簪吗?怎么在王妃手里?” “听说这王妃以前可是商人,多家酒楼必然赚了不少银钱,一根白玉簪而已,到是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不是听说这白玉簪在阳光照射下会变成红色吗?刚才怎么没注意。” 悦榕把簪子放进一旁小厮呈上来的锦盒里,阳光透过人群的缝隙照射进来,白玉簪子一下变了颜色,呈现出一种晶莹剔透的红来。 众人一下惊呼起来。 “这簪子可真好看,怪不得皇后娘娘以前一直想要,我也想要。” “这投壶我也要参加了,你们可别和我抢。” “那可不行,这簪子我要定了。” 一时之间亭子里热闹起来,那边长廊处正在喝酒的公子少爷见那那么热闹纷纷伸长脖子去看。 “那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莫非是在玩什么有趣的游戏。” “不清楚,这赏花宴以前可无聊了,今天这是有什么新奇玩意?” “一起去看看呗!” 不是道谁说了句,那些公子少爷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一窝蜂地朝亭子那涌来。 榕七娘见那些男子也来了,提议道:“既然你们也来了,那就一起,这些小姐想完投壶,彩头是王妃提供的这支白玉簪,你们要是赢了,自然可以送给其他人,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很好,就按你说的来。”沈映乔扫了那些人一眼,没看见林奇筠的声影,不免有点兴致缺缺。 正想着,沈映乔就看见秦可从远处走来,没一会,林奇筠就也从同一个方向来了,沈映乔一下乐了,小声对悦榕道:“他们应该是挑明身份了。” 悦榕多看了几眼,就笑道:“我看也是,不知他们参不参加这投壶。” 秦可刚才和那几个醉酒的人发生了冲突,本想解决完那些人就走,没想到迎面就遇见了林奇筠。 她那会还沉浸在喜悦里,正打算询问对方,就听见林奇筠调侃道:“哟,周可,你这身手果然厉害,老远就看见位姑娘人动起手了,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呢,还想着来帮忙,没想到是你,我担心的到是多余了。” 秦可听见这话愣是气得说不出话来直接走了,什么重逢的喜悦,因为林奇筠的一句话给弄得烟消云散。 秦可和林奇筠刚在人群里站定,就听见榕七娘说:“既然大家都要参加,那就领号,等叫道你,你在去投,每个人十次机会,中的多就获胜。” 秦可和林奇筠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被小厮塞了号,这会正站那迷茫呢。 “这好像是要投壶,你想要那簪子吗?”林奇筠看了眼那放在锦盒里的簪子,问一旁的秦可。 秦可瞥他一眼:“怎么,我想要你能给我啊,这么多人参加你能拿第一,不太可能。” “嘿,小瞧我,等着,一定给你。”林奇筠笑道。 他其实一早就知道自己的联姻对象是秦可,只是见秦可一副不清楚的样子就没多提,那会见到秦可时,他还挺惊讶的,没想到她会来武安侯府。 “你怎么在这?你的父亲是谁?”秦可疑惑了一会还是问道。 她记得这赏花宴一般都是京城叫得上名号的人来参加的,既然林奇筠能来参加,那就意味着他在京城的身份应该不低,可她偏偏不太清楚。 “武安侯。”林奇筠笑道。 秦可愣了好一会才道:“你父亲是武安侯?不是听说你已经……” “已经死了,可我这不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吗?”林奇筠说着这话的眼里俱是笑意。 秦可怔了好一会才忽的想起自己一开始看对方眼熟的原因了,他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乐,后来长大后见的面少了,但隐隐约约还是记得对方的长相的,但是她在灵州的时候却没有认出来。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秦可奇怪地问道。 “知道你是女子后。”林奇筠想了一会才道,一开始他确实不知道秦可的身份,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后来知道秦可是女子后,一下就想起来了,又派人去查了一下,直接就确定这人是谁了。 秦可忽的有些脸红,她一直都没认出来,而林奇筠却一早就认出她来了。 第202章 投壶比赛进行中,秦诗婷一开始本来没什么兴趣,毕竟她提议这个游戏只是为了让沈映乔参加顺便让她难堪。 没想到沈映乔直接看穿她的意图,不仅没参加,还提供了彩头,大家的注意力一下从她身上变成了那个白玉簪。 “诗婷你要参加吗?”一旁礼部尚书的女儿问道。 秦诗婷立马满脸不屑地道:“自然会参加,不过那簪子我可不感兴趣,一会我要是拿到了,就送你了。” 那礼部尚书的女儿一听脸开心起来,开心地道:“那你加油,我是不打算参加了。” 秦诗婷嗯了一声就在一旁看着,她对今天的第一名势在必得,就算沈映乔不参加,她也要赢。 已经开始比赛了,其他人看得兴奋极了,沈映乔却兴致缺缺,昏昏欲睡,她确实是觉得没什么意思,幸好没参加。 “这比赛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沈映乔小声问着一旁的悦榕。 悦榕这会正在兴头上,激动地说:“估计还早,还有俺么多人呢,今天这比赛娥不知道谁能赢,我还挺期待的。” 沈映乔“哦”了一声,忽然道:“几位夫人觉得今天这投壶谁能得到这白玉簪?” 榕奇娘一愣和其他几个夫人面面相觑了一会才道:“这可不好说,毕竟这京中擅长投壶的人不在少数,就今天来的这些人里有不少是擅长的,这胜负还真不太能确定。” “是啊,不如我们也来玩个游戏,谁若是猜中谁赢了,下次赏花宴就在谁府中操办。”礼部尚书的夫人笑道。 榕七娘瞥了她一眼,好一会才说:“既然这样,那就让王妃做个见证,这可事关明年的赏花宴。” 沈映乔看了几人一眼,只觉得她们似乎真的有些无趣,毕竟这赏花宴有什么可争的,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那几个夫人见沈映乔点了头,立马开始说自己看好谁,一旁的小厮也连忙记下了。 这边有了赌约,看起比赛就更认真了,她们还时不时问问沈映乔,她看好哪个,到是让她没那么无聊了。 “现在投壶的那个是李将军的儿子,他在京中投壶可是一人,基本没有对手的,我压得就是他。”尚书夫笑着解释道。 沈映乔默默点头,看了一会觉得尚书夫人的赢面确实很大,毕竟这人百发百中。 榕七娘看见这情况心里难免有些虚,她还真不想把这举办赏花宴的事给交出去,这赏花宴说起来普通,但是却能彰显各府在京城的地位,她就是靠这赏花宴积攒起来的在这京中的声望。 “说是第一人那也是以前的,多久没人举办投壶比赛了,今日还真不好说。”榕七娘笑着说道,显然不希望尚书夫人压得人赢。 沈映乔这会觉得看两人争执可比看投壶有意思多了,一时之间到是没把注意力放在投壶上。 秦可看着那些人百发百中的都是紧张了起来,一旁的林奇筠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紧张什么?你放心,这簪子一定给你拿到。” “算了,你会投壶吗?”秦可有些不满。 她也不是想要那个白玉簪,只是觉得自己没认出来林奇筠有些不怎么舒服,所以这会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你等着,一定给你拿回来。”林奇筠笑道。 如果说一开始他没想认真的话,那现在他已经认真起来了,这投壶比赛他必定拿第一。 就在沈映乔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投壶比赛终于结束了。 “怎么可能是他。”榕七娘有些不敢置信地坐在椅子上,但没一会忽的又笑起来,“既然我们谁都没压中,那这赏花宴看来还是要在武安侯府举办了,到是让夫人失望了。” “哦也不算失望,只是这武安侯府是有两名公子,怎的一个拿了第一,一个早早落选了?”尚书夫人笑道。 榕七娘气得好一会都没说话,沈映乔也终于迷迷糊糊清醒了过来,见最后是林奇筠赢了到是没太惊讶。 秦诗婷反而在一旁愤愤不平:“怎么是他赢了,真没意思。” “这是小侯爷吗?他好厉害啊,居然赢过了李将军的儿子。” “就是,我还以为他真的如大家所说一无是处呢,现在看来不仅是样貌好,其他也很厉害。” 沈映乔听了几句其他人对林奇筠的吹捧,见秦可似乎和林奇筠还有话要说,就和几位夫人说了一声先行离开了。 “今天这投壶比赛还真精彩,我还真没想到是林奇筠。”悦榕在一旁笑着道。 沈映乔没什么兴致地点了点头,她决定以后再也不来参加这劳什子宴会了,真无趣。 “沈姐姐,你是不喜欢吗?我见你今日没什么精神。”悦榕好一会才问道。 沈映乔摇了摇头道:“也不是,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罢了,不过秦可和林奇筠见上了面到是挺好的。” “这倒是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心情,我一直看投壶到是忘了看看他们的表情了。”悦榕后悔道。 “明天就知道了。”沈映乔笑道。 悦榕愣了一会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待第二天去宣平侯府见秦可头上的那支白玉簪时,立马就明白了沈映乔的那句明天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秦可疑惑问着。 悦榕撇了撇嘴,好一会才放下手中的食盒:“你见到林奇筠惊讶吗?” “自然。”秦可提起这件事都有些不敢置信,她没想到林奇筠就是和她有婚约的那个人。 “你这簪子还真好看,林奇筠还挺有眼光的,知道白玉簪配你最合适。”悦榕调侃道。 秦可却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要去下头上的簪子,悦榕却一把拦住了:“开玩笑的,这簪子是真好看,你就戴着,我可是认真的。” “哼,我还没生气呢,你和沈姐姐都不告诉我林奇筠就是武安侯府嫡子,就想看我笑话是不是,我算是明白了。”秦可故作生气地说着,话里带着点埋怨。 第203章 刘杏花这几天刚从祠堂出来,本来还沉浸在沈映乔是王妃的不可思议中,一听见绿芽说昨日在府中的赏花宴上似乎看出秦诗婷和沈映乔的不对付。 “她们不对付?你莫不是瞎说的,这两人没什么交集?”刘杏花皱眉问着。 绿芽看两人四周没有旁人,立马小声在刘杏花耳边说:“我听说这秦诗婷和王爷、当今圣上是一起长大的,这皇位本该是王爷的,然后呢,这后位一开始就有人说过只能是秦诗婷,她也是从小就被当做皇后培养的,怎料出了那些变故,才照就了如今的局面。” “此话当真,你是从何得知?”刘杏花有些怀疑地看着面前的人,这些事虽不至于是皇家密辛,但也不是绿芽这一个丫鬟能知道的。 绿芽犹豫了一会才道:“我是听那秦诗婷和她身边的丫鬟说的,那丫鬟在安慰秦诗婷被我不小心听见的。” 刘杏花点了点头:“这话不要告诉其他人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绿芽当即点了点头,她可不敢随意把这话拿出去说,告诉刘杏花也仅是因为两人是主仆,她能看出刘杏花看不顺眼沈映乔。 巧了,她也看不顺眼,就那次街上的事,她差点没被二十大板给打死。 知道了这些事,刘杏花心里有了重新的考量,她现在和沈映乔身份差距太过悬殊,如果贸然做什么极易让自己陷入和上一次一样的困境里。 “你这几天找几个人去跟着秦诗婷,看看她经常在哪出现。”刘杏花想了一会就递给绿芽一个荷包。 绿芽接过应了声就离开了。 沈映乔这几日总算是把酒楼开起来了,看着渐渐走上正轨的酒楼,心情难得的开心了起来。 “这生意还行,虽然比不上在灵州时的那种盛况,但对于刚开的酒楼来说还算是不错了。”悦榕看着一楼坐着不少顾客的场景笑着说。 沈映乔点了点头:“我们酒楼要想和以前一样,必须得找人宣传出去,就像是在灵州的那次比赛一样,京城却没有这种传统,就只能慢慢来了。” “不过也没什么,听林奇筠说灵州的酒楼已经重新开起来了,生意不减从前,这里也一定能好起来的。”悦榕笑着道。 沈映乔着只是笑了笑,她到是不太担心生意的问题,毕竟酒楼的食物一旦传出去,就一定能吸引到不少的客人。 两人正说着话,就看见秦可和身边的丫鬟从一楼门口进来,显然是来找沈映乔的。 “那是秦可,我去让她上来。”悦榕笑着说完就去把秦可给招呼上来了。 几人在一间雅间坐下,秦可看了这酒楼的布置好一会才道:“你这怎么不在中心那条街上开酒楼,那的生意会比这好。” “那的酒楼太多,我们去那没什么优势。”沈映乔随意说着。 倒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她有其他的考量,中心那条街人多眼杂,有时候很容易被人盯上。 她现在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做错了什么事,极其容易被严知联系起来,容易坏事。 “这也是个问题,最近一段时间京城也没什么好玩的,你们要不和我一起出城玩去。”秦可犹豫了一会才提议道。 沈映乔看她一眼:“你出城是为了干什么?我最近可能有些忙去不了,让悦榕陪你去。” “就是去寺庙一趟,听说寒光寺的护身符很是灵验。”秦可迟疑地说着。 悦榕皱了皱眉头好一会才道:“寒光寺最灵验的是姻缘符,护身符没听说过啊。” 沈映乔了然地点了点头:“悦榕陪你去,我就不去了,姻缘什么的我到是不太需要了。” 秦可被两人说的一阵脸红,不好意思地反驳道:“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寒光寺的护身符也很有用的。” “是是是,有用,有用。”悦榕附和道。 第二天一早,悦榕就和秦可去了寒光寺,沈映乔反倒是把严娇娇给弄起来,送进了宫里的书院。 “娘亲,宫里真得好玩吗?我不想去宫里的书院,这几天嬷嬷一直教我规矩可辛苦了。”严娇娇撇着嘴说道。 沈映乔笑了笑,摸了摸严娇娇的头道:“秦磊儿也在,你确定不去吗?你不是一直说要和他一起去书院吗?” 严娇娇一听这话立马兴奋了起来:“好啊,那我就去,哥哥不在,我也没有其他玩伴了。” 沈映乔听见这话一怔,好一会都没说话,说起来,她也很久没见严奇了,心里一阵阵的难受起来,也不知道严奇过得怎么样。 送严娇娇去宫里后,沈映乔就叫上程力去琢磨大棚的事了,她算是发现了,这京中也没人会弄大棚,因此一到冬季,菜必然会少很多。 她决定把这项技术发扬光大。 “沈姐姐,我还没单独试过呢?你确定让我负责吗?”程力犹豫地说着。 沈映乔点了点头道:“只有你会了,当然让你负责,你不用有负担,我又不会怪你,好好干就是了。” “我努力,一定不上沈姐姐你失望。”程力笑着道。 因为不确定自己手里的地契中那块地合适,沈映乔就程力去走了一遭,找了好久才算是找到一块合适的地,虽然没有灵州那适合,但是其他来说也算是一块好地了。 “这主要问题就是离山头有些远,那的温泉水来不了,如果想用温泉水浇灌的话可能会费一些力。”程力看了看远处的山头,皱眉说着。 温泉水虽然不是必须要用的,但总归是对这有帮助的,他还是不愿意轻易放弃温泉水浇灌。 沈映乔点了点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会找人把温泉水引下来,其他如果还有什么问题你记得告诉我。” 程力一怔,好一会才点了点头,他还以为这是什么难题,怎么在沈映乔口中就不是什么大事? 确定好位置,沈映乔就把大棚的事全权交给程力,自己反而继续在酒楼忙碌,这几天酒楼的名声也算是传出去了,因为她在酒楼中间的空地里加上了一些游戏,到是让很多人乐此不疲的来酒楼玩乐,一时之间酒楼的生意爆满。 第204章 秦诗婷这几天除了和各家贵女去参加各种宴会外,听得最多的就是有间酒楼的那些游戏。 “诗婷,不如我们今日也去那酒楼看看,听说那游戏很有意思。”礼部尚书的女儿张思思笑着提议道。 她这几天听说了很多次了,一直想去看看,可是,最近各种宴会繁多,她就给抛在脑后了,这会忽的听人提起就想着去试试,是不是真有那些人说的那样有趣。 “没什么意思,不去,那些游戏都是些完腻味的有什么好玩的?”秦诗婷满脸不屑。 她在这京城生活多年,什么游戏没见过,怎么可能还会因为那些无聊的小游戏觉得有趣。 “诗婷那游戏你绝对没玩过,听说还挺有意思的,我们就去试试。”张思思哀求道。 她这几天都要无聊死了,每天参加各种宴会无趣的紧,好不容易有了新奇玩意,怎么可能会放过。 秦诗婷皱眉瞥了张思思几眼,无奈同意了,她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但是一起去看看也无妨。 两人一同去了有间酒楼,刚进去就听见一旁闹哄哄的声音在争执着什么,周围围了一圈人围观,张思思和秦诗婷来的晚,完全看不见里面的场景,正烦躁着,一旁的小二告诉他们可以在二楼雅间观看。 两人果断去了二楼,待看清楚他们在玩什么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这是什么?看起来还挺有趣的。” “好像叫什么套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看起来还挺有意思,那地上放的是什么?”张思思问着。 秦诗婷看了几眼,没好气地说:“这有什么好玩的,那地上要是放着什么地契之类的那才有意思。” 张思思也点了点头。 两人正觉得无趣,底下那些人就忽的吵闹起来。 “哇,这真是地契啊,掌柜的真是大气,就这地契居然真敢拿来玩。” “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地契是某家少爷提供的,说是拿出来玩的。” “真是个人物啊。” 秦诗婷听见这话不免多看了几眼,好一会才道:“还算有点意思,不过这地契既然不是酒楼提供的,也算不上是酒楼的特色了。” 张思思到是没多说什么,一份地契也不算什么,能吸引来这么多的顾客才是厉害。 两人看了一会就打算离开,只以为这游戏就这样,却没想到的是,这酒楼最重要的就是吃食,沈映乔的这个游戏也只是一个噱头,就为了多吸引点人来,最重要的依旧是吃食。 那些个地契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属于弃之可惜留之无用的,拿出来但噱头刚刚好。 秦诗婷和张思思一出酒楼就被一个人给拦下了。 “秦小姐,张小姐,奴婢有话想要告诉你们。”刘杏花对两人行了礼,小心地说着。 秦诗婷瞥了她一眼,理都没理,直接和张思思打算离开。 “秦小姐,真不想知道沈映乔的事吗?或者说他们一家的事?”刘杏花继续说着。 秦诗婷一怔,好一会才回头盯着她道:“你是谁?想干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你放心,这些都是你需要的东西。”刘杏花笑着说道。 张思思在一旁疑惑了好一会都不知道两人在说些什么。 “思思你先回去,我和这位夫人有些话要说。”秦诗婷冷声道。 张思思虽然好奇,但还是离开了。 刘杏花松了口气,她这几天让绿芽盯着秦诗婷就想是想找到秦诗婷和她说一些事情罢了,刚才一听说人在有间酒楼就连忙来了,幸好赶上了。 两人去了一间酒楼雅间里,刚坐下,秦诗婷就冷声道:“不管你是从哪知道我的事情,都请你守口如瓶,不然的话你就小心自己的项上人头。” 刘杏花一怔,好一会才道:“秦小姐放心,我只是来帮你的,有些话自然不会告诉别人。” “行了,直说你想要什么,又或者想干什么?”秦诗婷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态度随意,显然不把刘杏花放在眼里。 刘杏花心里有些发憷,好一会才道:“沈映乔和严知之间是没有感情的,那两个孩子也不是他么亲生的而是捡的。” 秦诗婷一怔,这些事她还真不清楚,因为没想过,所以就一直没去查。 “你这消息属实吗?还是说只是瞎编的?王爷府里可只有一个孩子。”秦诗婷冷声说着。 “确实是有两个,还有一个儿子,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在哪,但一定是有的,你若不信,大可找人去查,我的消息都属实。”刘杏花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秦诗婷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才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有什么目的?” “我和沈映乔有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刘杏花冷声说着。 秦诗婷算是信了她的这个说法,告诉刘杏花以后可以去丞相府找她就先行离开了。 “沈映乔啊,沈映乔,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啊。”刘杏花喃喃道。 王昌和严奇来到京城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严奇犹豫了半晌还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来京城,不是说不想回来吗?” “突然想回来了,不行吗?你操那么多的心干什么,王爷府你自己回去,月底留五天来找我,其余时间你就回家,看着你烦。”王昌没好气地说道。 严奇惊讶了好一会才道:“你真的肯放我回去,你不是在骗我,还是说你又给我下了什么毒?”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回事,让你回去你还不乐意了,真应该一早就弄死你,省得现在麻烦。”王昌不满地说道。 严奇一愣,见王昌似乎真的想让他离开,就问道:“我不是中了蛊毒吗?离你太远不会有事吗?万一半路就死了怎么办?” “所以说让你月底留五天来找我,不然你要是死了,可不关我的事了。”王昌冷声说道。 严奇撇了撇嘴,他就知道这家伙不会给他解药,不过算了,能回家总是好的,五天就五天,也不是什么大事,等他研制出解药,就立马跑得远远的。 第205章 严奇回府的那天沈映乔还在酒楼,听到这一消息时,立马回了府。 “娘亲,我回来了。”严奇看见沈映乔慌乱的脚步朝他走来,笑着说。 沈映乔却一把抱住了他,好一会才道:“你过得好不好?” 严奇笑着回抱住她,点了点头道:“我过得很好,娘亲,我以后都能陪着你了。” 沈映乔听见这话好不容易忍下来的情绪,一下涌了出来,好一会才松开严奇道:“嗯,你没事就好。” 严知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上前揽住沈映乔轻轻摸了摸严奇的头:“你长高了。” 严奇也笑着点了点头:“我长高了,现在也很厉害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屁孩了。” 看着他们几人和乐融融的画面,悦榕也不免有些感动,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人不会对严奇做什么,但这么久不见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如果她能好好学学武功,说不定那时就能把严奇给救回来。 王爷府这几天因为严奇的回来,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孙羽也很快和严奇打成一片,两人时常在京城的哥哥角落流窜,最后只能羡慕的严娇娇对沈映乔控诉。 “娘亲,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书院,我想和哥哥一起去。”严娇娇略带不服气地说着。 谁让他们一起玩不叫她,那就和她一起去上学。 严奇对此到是没多大异议,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要和严娇娇一起去上学的消息。 孙羽反倒是整天叹息:“唉,娇娇这个小骗子,明明说会和我一起逛遍京城,最后自己不仅失约还把严奇给拐走了。” “让你炫耀,活该,赶紧去王爷身边,你又不是来玩的。”悦榕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有些不满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偏偏每天都要应付那个烦人精,我实在嫌烦。” “谁啊?”悦榕好奇地问着。 能让孙羽都嫌烦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悦榕实在好奇的紧。 “想知道?”孙羽吓着问道。 “想。” “不告诉你。” 悦榕见那个说完就跑了的人,心里的不满生生被她压下了,这家伙就是欠打,别让她抓到。 皇宫后花园里,严知和岑启正看着满园花色说着话,长廊另一头的秦诗婷就脚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了。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王爷。”秦诗婷朝两人施施然行了礼。 岑启看了严知一眼,才道:“免礼。” 秦诗婷站在一旁听两人说着话,等岑启走后,就黏在严知身边道:“知哥哥,你最近怎的很少来宫里了?我都不知道在哪才能见到你了。” “不知秦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严知冷声问道。 “就不能是想来见见你吗?”秦诗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视线却一直聚集在严知的脸上。 一旁的孙羽在心里小声吐槽了几句,就听见严知道:“孙羽,陪秦姑娘在宫里转一转,记得送她回府,本王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着,严知就脚步利落地走出了后花园,显然一副不愿与秦诗婷多交谈的模样。 孙羽见状只得问一旁的秦诗婷:“不知秦姑娘是想继续在皇宫转转,还是想回府呢?” “你们王爷有什么事?为什么总留下你和我一起?”秦诗婷不满地说着。 孙羽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在,主子的事奴才作为一个下人是不敢多过问的。” “你偷偷告诉我,你们王妃和王爷的感情怎么样?”秦诗婷忽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孙羽冷冷地瞥她一眼道:“王爷和王妃情比金坚,自然用不着奴才操心。” 他一直以为这秦诗婷只是因为小时候的种种对严知还抱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存了这心思。 “行,我看你也不知道什么,你回去,我自己在宫里转转。”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低头恭敬地道:“奴才还是和秦姑娘一起,毕竟王爷已经吩咐了奴才要好生照看你,恕奴才不能从命。” “你到是忠心,行了,回府,狗奴才。”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冷冷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在宫里不能杀人,他现在就把这人给废了,不过虽然不能杀人,但是整一整她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孙羽心里的那点怒气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秦诗婷回府后就感觉到身上痒意难耐,只以为一恩是哦被什么虫子咬了,唤来丫鬟给自己擦药。 “小姐,你身上没有被虫子叮咬的痕迹啊?”那丫鬟有些懵地问着。 秦诗婷皱眉道:“那你给我挠挠,真是烦人也不知道是染上了什么。” 丫鬟只好给秦诗婷挠了挠,没想到最后非但没有解痒,反而更难受了。 这症状持续几天后,秦诗婷才觉得不对劲,特意去请了太医来为自己查看。 “秦小姐这是中了毒,只是不知道这毒是什么,待下臣去好好研究研究,夫人不必担忧,想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那太医对着秦丞相的妻子淡淡地说着。 秦夫人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多谢赵太医了。” 赵太医走后,秦夫人就进去看着秦诗婷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挠出来的伤痕,心疼的不行:“我的女儿牙,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可别碰到伤口了。” “娘,太医怎么说,我不会一直这样,那也太难受了。”秦诗婷带着哭腔地说道。 她这几天一直被这痒折磨着,难受得紧,这会听见自己娘亲的话,心里更难受了。 “你是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严重?”秦夫人担心地问道。 秦诗婷仔细回忆了那天的事,好一会才道:“那天就在宫里的后花园待了一会,莫不是因为那新开的花?” “有可能,你以后别去后花园了。”秦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秦诗婷却有些不乐意了:“娘亲,可是知哥哥每天都会从后花园路过,我不去那怎么见他?” “你啊,这事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不然你就等着家法伺候,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追着男子像什么话。”秦夫人无奈地说着。 第205章 严奇回府的那天沈映乔还在酒楼,听到这一消息时,立马回了府。 “娘亲,我回来了。”严奇看见沈映乔慌乱的脚步朝他走来,笑着说。 沈映乔却一把抱住了他,好一会才道:“你过得好不好?” 严奇笑着回抱住她,点了点头道:“我过得很好,娘亲,我以后都能陪着你了。” 沈映乔听见这话好不容易忍下来的情绪,一下涌了出来,好一会才松开严奇道:“嗯,你没事就好。” 严知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他上前揽住沈映乔轻轻摸了摸严奇的头:“你长高了。” 严奇也笑着点了点头:“我长高了,现在也很厉害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屁孩了。” 看着他们几人和乐融融的画面,悦榕也不免有些感动,虽然她一开始就知道那人不会对严奇做什么,但这么久不见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如果她能好好学学武功,说不定那时就能把严奇给救回来。 王爷府这几天因为严奇的回来,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喜悦,孙羽也很快和严奇打成一片,两人时常在京城的哥哥角落流窜,最后只能羡慕的严娇娇对沈映乔控诉。 “娘亲,哥哥,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去书院,我想和哥哥一起去。”严娇娇略带不服气地说着。 谁让他们一起玩不叫她,那就和她一起去上学。 严奇对此到是没多大异议,很坦然的就接受了要和严娇娇一起去上学的消息。 孙羽反倒是整天叹息:“唉,娇娇这个小骗子,明明说会和我一起逛遍京城,最后自己不仅失约还把严奇给拐走了。” “让你炫耀,活该,赶紧去王爷身边,你又不是来玩的。”悦榕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有些不满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去吗?偏偏每天都要应付那个烦人精,我实在嫌烦。” “谁啊?”悦榕好奇地问着。 能让孙羽都嫌烦的人到底是个什么人,悦榕实在好奇的紧。 “想知道?”孙羽吓着问道。 “想。” “不告诉你。” 悦榕见那个说完就跑了的人,心里的不满生生被她压下了,这家伙就是欠打,别让她抓到。 皇宫后花园里,严知和岑启正看着满园花色说着话,长廊另一头的秦诗婷就脚步匆匆的朝他们走来了。 “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王爷。”秦诗婷朝两人施施然行了礼。 岑启看了严知一眼,才道:“免礼。” 秦诗婷站在一旁听两人说着话,等岑启走后,就黏在严知身边道:“知哥哥,你最近怎的很少来宫里了?我都不知道在哪才能见到你了。” “不知秦姑娘找本王有什么事?”严知冷声问道。 “就不能是想来见见你吗?”秦诗婷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视线却一直聚集在严知的脸上。 一旁的孙羽在心里小声吐槽了几句,就听见严知道:“孙羽,陪秦姑娘在宫里转一转,记得送她回府,本王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说着,严知就脚步利落地走出了后花园,显然一副不愿与秦诗婷多交谈的模样。 孙羽见状只得问一旁的秦诗婷:“不知秦姑娘是想继续在皇宫转转,还是想回府呢?” “你们王爷有什么事?为什么总留下你和我一起?”秦诗婷不满地说着。 孙羽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奴才就不清楚了在,主子的事奴才作为一个下人是不敢多过问的。” “你偷偷告诉我,你们王妃和王爷的感情怎么样?”秦诗婷忽然来了兴趣,笑着问道。 孙羽冷冷地瞥她一眼道:“王爷和王妃情比金坚,自然用不着奴才操心。” 他一直以为这秦诗婷只是因为小时候的种种对严知还抱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还存了这心思。 “行,我看你也不知道什么,你回去,我自己在宫里转转。”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低头恭敬地道:“奴才还是和秦姑娘一起,毕竟王爷已经吩咐了奴才要好生照看你,恕奴才不能从命。” “你到是忠心,行了,回府,狗奴才。”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孙羽冷冷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在宫里不能杀人,他现在就把这人给废了,不过虽然不能杀人,但是整一整她还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孙羽心里的那点怒气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秦诗婷回府后就感觉到身上痒意难耐,只以为一恩是哦被什么虫子咬了,唤来丫鬟给自己擦药。 “小姐,你身上没有被虫子叮咬的痕迹啊?”那丫鬟有些懵地问着。 秦诗婷皱眉道:“那你给我挠挠,真是烦人也不知道是染上了什么。” 丫鬟只好给秦诗婷挠了挠,没想到最后非但没有解痒,反而更难受了。 这症状持续几天后,秦诗婷才觉得不对劲,特意去请了太医来为自己查看。 “秦小姐这是中了毒,只是不知道这毒是什么,待下臣去好好研究研究,夫人不必担忧,想来不是什么严重的事。”那太医对着秦丞相的妻子淡淡地说着。 秦夫人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道:“多谢赵太医了。” 赵太医走后,秦夫人就进去看着秦诗婷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挠出来的伤痕,心疼的不行:“我的女儿牙,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可别碰到伤口了。” “娘,太医怎么说,我不会一直这样,那也太难受了。”秦诗婷带着哭腔地说道。 她这几天一直被这痒折磨着,难受得紧,这会听见自己娘亲的话,心里更难受了。 “你是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严重?”秦夫人担心地问道。 秦诗婷仔细回忆了那天的事,好一会才道:“那天就在宫里的后花园待了一会,莫不是因为那新开的花?” “有可能,你以后别去后花园了。”秦夫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秦诗婷却有些不乐意了:“娘亲,可是知哥哥每天都会从后花园路过,我不去那怎么见他?” “你啊,这事千万不要让你爹知道,不然你就等着家法伺候,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追着男子像什么话。”秦夫人无奈地说着。 第206章 秦诗婷却有些不满还要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她父亲的声音顿时不敢再言语。 孙羽一连几天没看见秦诗婷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正得意着却被严知提醒道:“别太过分,毕竟她爹是秦丞相,这人不简单。” “你放心王爷,那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很快就好了,最多是让她难受几天,那群老太医还是能解这点小把戏的。”孙羽笑着道。 严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孙羽有分寸。 皇宫某处废弃的宫殿里,秦江合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随意转了转才道:“出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故人相见?” 宫殿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秦江合冷笑了一声,看着这破败的景象随意道:“看来是故人了,不知这宫殿对你有什么意义,居然选在这个早让人遗忘了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了话,你是王昌。” “你到是好记性,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王昌从暗处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秦江合冷声道。 秦江合见真是王昌,也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是状似随意地道:“李海是你杀的,那会我就猜测你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京了,还真是让人意外。” “意外?我看秦公公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到是什么都瞒不过秦公公的眼睛啊。”王昌自嘲一声。 秦江合瞥他一眼,抚了抚鬓角,好一会才道:“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继续和我合作还是取我性命?” “取你性命?哈哈哈哈,公公说笑了,这天下间还有人是你的对手吗?”王昌笑道。 秦江合的视线重新放在王昌身上,他其实一直没想和王昌成为敌人,毕竟这人是真厉害。 “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 王昌看向对方,笑道:“怎么,秦公公害怕?” “多虑了,你还不值得我害怕。”秦江合不屑地说着。 王昌也懒得再浪费时间:“我师父留下的东西再哪,交出来我就离开。” “你师父的东西?”秦江合忽的笑了,还一会才道,“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王昌皱眉看向秦江合,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条件。 “诛戮丹。”秦江合缓缓吐出的三个字,让王昌整个人都惊讶了。 “你看了我师父的禁书?”他有些不敢相信。 秦江合勾唇笑了笑:“怎么样,这条件不过分,你不是一直在研制吗?” “你,你别指望我给你做。”王昌说着就要离开。 秦江合却突然道:“你不想要你师父的东西了吗?那些药方可是完完整整在我这,你要是不想要我就给卖出去,到时候自然有人会要,你不是还有个师兄吗?” “你威胁我?”王昌皱眉道。 秦江合笑着道:“这怎么能算威胁呢?只是提议罢了,你若是不同意大可以自行离去。” “药材和药人准备好。”王昌说完就离开了。 秦江合笑了声:“这天元国有谁能和我斗?” 秦诗婷经过了几天的折磨终于好了,兴冲冲地进了宫,却被告知严知今天并不在宫里。 “小姐啊,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贸然来皇宫了,不然像上次一样,难受的是你。”一旁的丫鬟小声告诫着。 秦诗婷冷冷地看她一眼:“怎么,本小姐进宫还需要你的同意,你少废话,不然今天就把你卖了。” 那丫鬟一听这话立马不敢言语,上次和秦诗婷一起进宫的那丫鬟已经被卖了,就因为让秦诗婷受了伤。 没在宫里看见严知,秦诗婷本想直接出宫的,却忽然想起刘杏花告诉她的事,王爷府的按两个孩子并不是沈映乔生的,那就意味着她秦诗婷只要在这两个小孩心里有了地位,那严知就有极大的可能会把她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她就带着丫鬟去了宫里教导那些公子小姐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不少人正在那玩闹着,身后都跟着自家的书童。 秦诗婷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她不认识那两个孩子。 “你见过知哥哥府中的两个孩子吗?”秦诗婷皱眉看着不远处几个说说笑笑的孩子,愣是没看见一个熟人。 那丫鬟摇了摇头,连忙道:“我去问问。” 说着就连忙朝那群小孩跑去,好一会才回来道:“说是这会在荷塘那。” 秦诗婷点了点头就带着丫鬟朝荷塘那走去。 严娇娇和严奇这会正在那喂荷塘里的锦鲤,见秦诗婷过来只以为是哪家娘娘路过,也就没怎么理会,却不想那人来了就站在他们身边道:“你们就是知哥哥家的小孩吗?你们长得还真可爱。” 严娇娇瞥她一眼好一会才道:“谢谢姐姐,我们是王府的人,知哥哥是谁?” “就是王爷啊。”秦诗婷笑着道。 严奇瞥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喂着荷塘里的锦鲤。 “你们觉得自己的娘亲怎么样,是不是对你们很不好,要是这样的话你们要记得告诉我,或者告诉知哥哥。”秦诗婷蹲下身子对两个小孩说着。 严娇娇哼了一声:“你这个坏女人,我娘亲对我可好了,你不要瞎说。” 秦诗婷一怔,好一会才忍着心里的不满道:“你怎么这样说姐姐呢?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 “说书的都说了,你这样的就是坏女人,哼,才不想理你哥哥我们走。”严娇娇没好气地说着就拉着严奇离开了,留下秦诗婷在一旁气得跺脚。 “这两孩子怎么回事?” “应该是被人教过。”那丫鬟小心翼翼地说着。 秦诗婷被气得不轻好一会才道:“去找刘杏花这人出的什么鬼主意。” 她就不该相信刘杏花的话什么先让这两小孩接受她,她迟早会被他们给气死。 那丫鬟也不敢再多言,只默默站在一旁,待秦诗婷朝宫外走去才连忙跟上她的脚步生怕哪点惹了对方不开心,就把她给发卖了。 严娇娇从荷塘离开后,还奇怪着刚才按人是谁,就听见一旁的严奇道:“以后遇见这个人我们就离得远远的。” 第206章 秦诗婷却有些不满还要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她父亲的声音顿时不敢再言语。 孙羽一连几天没看见秦诗婷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正得意着却被严知提醒道:“别太过分,毕竟她爹是秦丞相,这人不简单。” “你放心王爷,那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很快就好了,最多是让她难受几天,那群老太医还是能解这点小把戏的。”孙羽笑着道。 严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孙羽有分寸。 皇宫某处废弃的宫殿里,秦江合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了另一个人的气息,随意转了转才道:“出来,找我有什么事,还是故人相见?” 宫殿里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声音,秦江合冷笑了一声,看着这破败的景象随意道:“看来是故人了,不知这宫殿对你有什么意义,居然选在这个早让人遗忘了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了话,你是王昌。” “你到是好记性,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我这个老头子了。”王昌从暗处走出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秦江合冷声道。 秦江合见真是王昌,也没有太过惊讶,反倒是状似随意地道:“李海是你杀的,那会我就猜测你出现了,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回京了,还真是让人意外。” “意外?我看秦公公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到是什么都瞒不过秦公公的眼睛啊。”王昌自嘲一声。 秦江合瞥他一眼,抚了抚鬓角,好一会才道:“你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继续和我合作还是取我性命?” “取你性命?哈哈哈哈,公公说笑了,这天下间还有人是你的对手吗?”王昌笑道。 秦江合的视线重新放在王昌身上,他其实一直没想和王昌成为敌人,毕竟这人是真厉害。 “你这次回来是干什么?” 王昌看向对方,笑道:“怎么,秦公公害怕?” “多虑了,你还不值得我害怕。”秦江合不屑地说着。 王昌也懒得再浪费时间:“我师父留下的东西再哪,交出来我就离开。” “你师父的东西?”秦江合忽的笑了,还一会才道,“可以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王昌皱眉看向秦江合,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条件。 “诛戮丹。”秦江合缓缓吐出的三个字,让王昌整个人都惊讶了。 “你看了我师父的禁书?”他有些不敢相信。 秦江合勾唇笑了笑:“怎么样,这条件不过分,你不是一直在研制吗?” “你,你别指望我给你做。”王昌说着就要离开。 秦江合却突然道:“你不想要你师父的东西了吗?那些药方可是完完整整在我这,你要是不想要我就给卖出去,到时候自然有人会要,你不是还有个师兄吗?” “你威胁我?”王昌皱眉道。 秦江合笑着道:“这怎么能算威胁呢?只是提议罢了,你若是不同意大可以自行离去。” “药材和药人准备好。”王昌说完就离开了。 秦江合笑了声:“这天元国有谁能和我斗?” 秦诗婷经过了几天的折磨终于好了,兴冲冲地进了宫,却被告知严知今天并不在宫里。 “小姐啊,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贸然来皇宫了,不然像上次一样,难受的是你。”一旁的丫鬟小声告诫着。 秦诗婷冷冷地看她一眼:“怎么,本小姐进宫还需要你的同意,你少废话,不然今天就把你卖了。” 那丫鬟一听这话立马不敢言语,上次和秦诗婷一起进宫的那丫鬟已经被卖了,就因为让秦诗婷受了伤。 没在宫里看见严知,秦诗婷本想直接出宫的,却忽然想起刘杏花告诉她的事,王爷府的按两个孩子并不是沈映乔生的,那就意味着她秦诗婷只要在这两个小孩心里有了地位,那严知就有极大的可能会把她放在心上。 这样想着她就带着丫鬟去了宫里教导那些公子小姐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不少人正在那玩闹着,身后都跟着自家的书童。 秦诗婷看了好一会才发现她不认识那两个孩子。 “你见过知哥哥府中的两个孩子吗?”秦诗婷皱眉看着不远处几个说说笑笑的孩子,愣是没看见一个熟人。 那丫鬟摇了摇头,连忙道:“我去问问。” 说着就连忙朝那群小孩跑去,好一会才回来道:“说是这会在荷塘那。” 秦诗婷点了点头就带着丫鬟朝荷塘那走去。 严娇娇和严奇这会正在那喂荷塘里的锦鲤,见秦诗婷过来只以为是哪家娘娘路过,也就没怎么理会,却不想那人来了就站在他们身边道:“你们就是知哥哥家的小孩吗?你们长得还真可爱。” 严娇娇瞥她一眼好一会才道:“谢谢姐姐,我们是王府的人,知哥哥是谁?” “就是王爷啊。”秦诗婷笑着道。 严奇瞥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喂着荷塘里的锦鲤。 “你们觉得自己的娘亲怎么样,是不是对你们很不好,要是这样的话你们要记得告诉我,或者告诉知哥哥。”秦诗婷蹲下身子对两个小孩说着。 严娇娇哼了一声:“你这个坏女人,我娘亲对我可好了,你不要瞎说。” 秦诗婷一怔,好一会才忍着心里的不满道:“你怎么这样说姐姐呢?我这可是为了你们好。” “说书的都说了,你这样的就是坏女人,哼,才不想理你哥哥我们走。”严娇娇没好气地说着就拉着严奇离开了,留下秦诗婷在一旁气得跺脚。 “这两孩子怎么回事?” “应该是被人教过。”那丫鬟小心翼翼地说着。 秦诗婷被气得不轻好一会才道:“去找刘杏花这人出的什么鬼主意。” 她就不该相信刘杏花的话什么先让这两小孩接受她,她迟早会被他们给气死。 那丫鬟也不敢再多言,只默默站在一旁,待秦诗婷朝宫外走去才连忙跟上她的脚步生怕哪点惹了对方不开心,就把她给发卖了。 严娇娇从荷塘离开后,还奇怪着刚才按人是谁,就听见一旁的严奇道:“以后遇见这个人我们就离得远远的。” 第207章 沈映乔这几日终于清闲了下来,有时间去赴皇后的约了。 一早就坐上马车和悦榕一起进了宫。 “王妃,你说这皇后娘娘找你什么事啊?”悦榕好奇地问道。 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不太清楚估计是找我聊聊天。” 两人刚从后花园走过,就听见不远处几个宫女说着话。 “那个不是端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吗?怎的抱着一只猫?” “宫里就没几人喜欢猫的,估计那侍女因为端妃娘娘的影响不想让那小猫死了。” “也是,要是这猫跑到丽妃娘娘的宫里,那必然是活不成了,就按丽妃的性子非要把这只猫好好折磨一下。” 沈映乔听见他们的话,也朝那抱着猫的宫女看去,见那宫女是朝端妃的宫殿走去就移开了视线。 “这猫还挺可爱的。”悦榕小声说道。 沈映乔没说话,后宫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简单,她可不敢随便说这猫可爱。 悦榕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改口道:“也不是特别可爱,还是宫外的猫可爱。” 两人又走了没一会就去了皇后的住处。 “娘娘,王妃来了。”皇后身边的丫鬟翠嫣恭敬地说道。 皇后一喜,忙到:“快请王妃进来。” 沈映乔进来朝皇后行了礼,就被皇后赐了座。 “听闻王妃近日在忙着酒楼的事,不知本宫有没有机会去酒楼试试你做的菜啊?”皇后笑着调侃道。 沈映乔一怔,她开酒楼的事虽说没刻意隐瞒,但也没有招摇过市,理论上来说皇后身居后宫,不太可能听见她的事,现在皇后不仅知道,还问了她,显然是对宫外的事了如指掌了。 “皇后娘娘若是想吃,待我下次入宫就给娘娘送来。”沈映乔笑道。 皇后这会显然心情不错:“那本宫可就等着王妃亲手做的吃食了。” 沈映乔应了声,就听见皇后继续道:“王妃以后还是多多入宫陪本宫,这宫里确实无趣的紧。” “皇后娘娘既然说了,那我定然多入宫陪您说话。”沈映乔笑着道。 皇后又说了几句后忽的道:“最近也不知是天气热了,还是什么原因本宫时常吃不下去东西,太医也说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却偏偏吃不下东西,不知王妃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 “皇后娘娘以前最爱吃什么呢?”沈映乔问道。 “最爱的到是没有,以前吃东西喜欢偏甜口的,现在天气一热,甜腻腻的东西反倒有些让我受不了。”皇后说着还叹了口气。 她以前虽然也不尝吃些零嘴,但也不像是如今这样什么都吃不下去。 沈映乔点了点头:“娘娘放心,等我过几天给你做几样吃食送来,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也好。”皇后点了点头。 她今天其实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早就听说沈映乔有一手好厨艺,但偏偏却没有机会试过,恰巧最近吃不下去东西,就想起了沈映乔。 沈映乔又问了一下皇后的忌口,才和悦榕离开。 刚走进后花园就看见不远处孙羽和秦诗婷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看着秦诗婷一副生气的样子。 “孙羽怎么回事?这是不小心惹到秦诗婷了?”悦榕疑惑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她是一点也不担心孙羽的,毕竟这人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沈映乔皱眉看了几眼,就带着悦榕过去了。 “你们王爷呢?为什么我一天都没看见他?”秦诗婷语气不满地说道。 孙羽正觉得无语,就看见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的沈映乔顿时噤了声。 “你说话啊,我问你呢,你们王爷去哪了?” “不知秦姑娘找王爷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转达。”沈映乔语气淡淡地说着,声音里却带着点冷意。 这人是着实有些明目张胆了。 秦诗婷一怔,一转头就看见沈映乔,冷哼了一声道:“这是我和知哥哥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秦姑娘不知王爷是我夫君吗?你这样的行径不妥。”沈映乔冷声道。 秦诗婷一听这话就更不开心了:“有什么不妥了,你和知哥哥结婚又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待知哥哥给你一纸休书,你可就不是王妃了。” “那你估计等不到那个时间了,听说丞相有意将你许配给李将军的儿子,你确定不回去看看?”沈映乔笑着道。 秦诗婷一听着话果然慌了神,恶狠狠地瞪了沈映乔一眼就带着人出宫了。 “她每天都来找严知吗?”沈映乔问着,情绪到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 孙羽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是,但是沈姐姐你放心,每次王爷俱远远躲开了她,或者直接把这人丢给我处理了,王爷不怎么理会她的。” 沈映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就道:“我先去看看严奇和娇娇你们先回去。” 孙羽本来还想说什么,被悦榕给拉了一下,立马道了声:“好。” 待沈映乔走远,孙羽才问道:“你们今日怎的也进宫了?” “不进宫能看见你们吗?这事你这怎么不早告诉沈姐姐?”悦榕不满地说道。 孙羽瞥她一眼“是你想知道,这事我怎么说,不太合适。” “你就应该先告诉我,我就知道避开这里了。”悦榕笑道。 孙羽哼了一声,就先行离开了,懒得和悦榕在多交谈。 沈映乔刚从后花园出去,就看见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站着一个太监,而那太监身前站着的就是严奇,正疑惑着,那太监不知和严奇说了什么,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严奇也看了看四周才打算离开,沈映乔跟上去疑惑问道:“严奇,你这会怎么在这?娇娇呢?” “娇娇在荷塘那喂锦鲤,我就来转转。”严奇笑着说道,眼神却有些闪躲,显然是没料到沈映乔这会会在这。 沈映乔多看了严奇几眼,直觉告诉她,严奇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没问,就摸了摸严奇的头道:“娇娇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太傅布置的功课你们都完成了吗?” 第207章 沈映乔这几日终于清闲了下来,有时间去赴皇后的约了。 一早就坐上马车和悦榕一起进了宫。 “王妃,你说这皇后娘娘找你什么事啊?”悦榕好奇地问道。 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不太清楚估计是找我聊聊天。” 两人刚从后花园走过,就听见不远处几个宫女说着话。 “那个不是端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吗?怎的抱着一只猫?” “宫里就没几人喜欢猫的,估计那侍女因为端妃娘娘的影响不想让那小猫死了。” “也是,要是这猫跑到丽妃娘娘的宫里,那必然是活不成了,就按丽妃的性子非要把这只猫好好折磨一下。” 沈映乔听见他们的话,也朝那抱着猫的宫女看去,见那宫女是朝端妃的宫殿走去就移开了视线。 “这猫还挺可爱的。”悦榕小声说道。 沈映乔没说话,后宫里的东西什么都不简单,她可不敢随便说这猫可爱。 悦榕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改口道:“也不是特别可爱,还是宫外的猫可爱。” 两人又走了没一会就去了皇后的住处。 “娘娘,王妃来了。”皇后身边的丫鬟翠嫣恭敬地说道。 皇后一喜,忙到:“快请王妃进来。” 沈映乔进来朝皇后行了礼,就被皇后赐了座。 “听闻王妃近日在忙着酒楼的事,不知本宫有没有机会去酒楼试试你做的菜啊?”皇后笑着调侃道。 沈映乔一怔,她开酒楼的事虽说没刻意隐瞒,但也没有招摇过市,理论上来说皇后身居后宫,不太可能听见她的事,现在皇后不仅知道,还问了她,显然是对宫外的事了如指掌了。 “皇后娘娘若是想吃,待我下次入宫就给娘娘送来。”沈映乔笑道。 皇后这会显然心情不错:“那本宫可就等着王妃亲手做的吃食了。” 沈映乔应了声,就听见皇后继续道:“王妃以后还是多多入宫陪本宫,这宫里确实无趣的紧。” “皇后娘娘既然说了,那我定然多入宫陪您说话。”沈映乔笑着道。 皇后又说了几句后忽的道:“最近也不知是天气热了,还是什么原因本宫时常吃不下去东西,太医也说我身体没什么问题,却偏偏吃不下东西,不知王妃有没有什么好的点子?” “皇后娘娘以前最爱吃什么呢?”沈映乔问道。 “最爱的到是没有,以前吃东西喜欢偏甜口的,现在天气一热,甜腻腻的东西反倒有些让我受不了。”皇后说着还叹了口气。 她以前虽然也不尝吃些零嘴,但也不像是如今这样什么都吃不下去。 沈映乔点了点头:“娘娘放心,等我过几天给你做几样吃食送来,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也好。”皇后点了点头。 她今天其实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一早就听说沈映乔有一手好厨艺,但偏偏却没有机会试过,恰巧最近吃不下去东西,就想起了沈映乔。 沈映乔又问了一下皇后的忌口,才和悦榕离开。 刚走进后花园就看见不远处孙羽和秦诗婷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看着秦诗婷一副生气的样子。 “孙羽怎么回事?这是不小心惹到秦诗婷了?”悦榕疑惑道,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她是一点也不担心孙羽的,毕竟这人可不会让自己吃亏。 沈映乔皱眉看了几眼,就带着悦榕过去了。 “你们王爷呢?为什么我一天都没看见他?”秦诗婷语气不满地说道。 孙羽正觉得无语,就看见从长廊另一头走过来的沈映乔顿时噤了声。 “你说话啊,我问你呢,你们王爷去哪了?” “不知秦姑娘找王爷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替你转达。”沈映乔语气淡淡地说着,声音里却带着点冷意。 这人是着实有些明目张胆了。 秦诗婷一怔,一转头就看见沈映乔,冷哼了一声道:“这是我和知哥哥之间的事,和你无关。” “秦姑娘不知王爷是我夫君吗?你这样的行径不妥。”沈映乔冷声道。 秦诗婷一听这话就更不开心了:“有什么不妥了,你和知哥哥结婚又不是因为互相喜欢,待知哥哥给你一纸休书,你可就不是王妃了。” “那你估计等不到那个时间了,听说丞相有意将你许配给李将军的儿子,你确定不回去看看?”沈映乔笑着道。 秦诗婷一听着话果然慌了神,恶狠狠地瞪了沈映乔一眼就带着人出宫了。 “她每天都来找严知吗?”沈映乔问着,情绪到是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 孙羽犹豫了好一会才道:“是,但是沈姐姐你放心,每次王爷俱远远躲开了她,或者直接把这人丢给我处理了,王爷不怎么理会她的。” 沈映乔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就道:“我先去看看严奇和娇娇你们先回去。” 孙羽本来还想说什么,被悦榕给拉了一下,立马道了声:“好。” 待沈映乔走远,孙羽才问道:“你们今日怎的也进宫了?” “不进宫能看见你们吗?这事你这怎么不早告诉沈姐姐?”悦榕不满地说道。 孙羽瞥她一眼“是你想知道,这事我怎么说,不太合适。” “你就应该先告诉我,我就知道避开这里了。”悦榕笑道。 孙羽哼了一声,就先行离开了,懒得和悦榕在多交谈。 沈映乔刚从后花园出去,就看见不远处的假山后面站着一个太监,而那太监身前站着的就是严奇,正疑惑着,那太监不知和严奇说了什么,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严奇也看了看四周才打算离开,沈映乔跟上去疑惑问道:“严奇,你这会怎么在这?娇娇呢?” “娇娇在荷塘那喂锦鲤,我就来转转。”严奇笑着说道,眼神却有些闪躲,显然是没料到沈映乔这会会在这。 沈映乔多看了严奇几眼,直觉告诉她,严奇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没问,就摸了摸严奇的头道:“娇娇最近有没有乖乖听话?太傅布置的功课你们都完成了吗?” 第208章 严奇点了点头道:“都完成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就先出宫了。 金銮殿里,丞相秦秉承道:“启禀皇上,边境传来消息,已经丢了好几座城池了,需要援兵。” 岑启一怔好一会才厉声道:“近些时日已经接连丢了好几座城池了,一个小小的金安国,兵力已经如此强胜了吗?” “皇上,边境的消息传来,金安国的军队近来强健不少,天元国的军队厉害不少,不知是什么原因,恐怕这援兵是必须要去的,只是不知要派谁去。”秦江合在一旁懒散地答道。 武安侯林昌为立马上前道:“正巧这景王才回京,此次带援兵去边境定能服众。” 岑启冷眼看着秦江合和林昌为一唱一和想把严知给送出京的行为,好一会才道:“景王从未领兵打过仗,去边境恐怕不妥,比起服众还是性命更加重要,此次就让李将军前去。” 林昌为一怔道了声“是。” 他到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有胆量反驳秦江合,因此有点惊讶。 下朝后,岑启在咸阳宫里气愤地道:“这死太监摆明想让景王去送死,真是恶毒。” “幸好景王今日有事没来早朝,不然今日一定会让秦江合得逞。”郑律冷声道。 岑启点了点头:“幸好,舅舅你有先见之明,直接把景王支开了,不然的话今日必然落入陷阱里。” “行了,你最近还是称病上不了朝,有些事还不如不知道,严知最近因为其他事也不会进宫到是不必担心。”郑律冷声道。 岑启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这皇帝当得真是憋屈,明明说好的九五之尊,偏偏什么都要被人反驳,就连上朝也只是做个样子。 “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岑启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去看书了。 郑律看了他一眼,没多说话,毕竟岑启说的没错,他这个皇帝就是憋屈。 秦易书回京多日,本想去景王拜访,后来觉得不合适,就一直没去,没想到就一直耽搁了,近来有时间,就去了沈映乔的酒楼。 酒楼的装潢很好,一看就是沈映乔的风格,秦易书点了几个小菜,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见正从二楼下来的沈映乔。 沈映乔显然也看见了她,面色一喜就朝他走来。 “易书,你怎么在这啊?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沈映乔惊喜地道。 秦易书瞥她一眼一起淡淡地说:“你应该不怎么想见我毕竟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沈映乔一怔,显然有些没明白他的话,还是一旁的悦榕小声提醒道:“他是秦丞相养在外面的小儿子。” “你是秦丞相的儿子?”沈映乔好一会都没想明白,所幸也不想了,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秦易书见她真不知道,就没好气地道:“也不是说什么大事,王妃近来忙碌不知道是应该的。” 沈映乔听出秦易书话里的不满,只好笑着道:“到是没想到咱们的易大厨如此记仇,看来以后我要小心了。” 秦易书无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反而问了几句她这酒楼的事,就因为府中有事先离开了。 悦榕见人走后才道:“沈姐姐你说秦丞相家的三个孩子,性格怎么如此不同?大儿子性格沉稳、阴鸷,二儿子性子疏离,小女儿张扬跋扈,关键是几人长得也不太一样。” 沈映乔仔细回想了一下秦易书和秦诗婷的长相,确实是没有一点相同的,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长得很好看,其他再无相同之处,确实有些奇怪。 悦榕见沈映乔没说话,就小声在她耳边道:“我听那些人说秦易书是丞相在外的私生子,以前不接回来是因为秦夫人不同意,也就最近才松了口,把人接回来了。” 沈映乔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以后少听那些说书先生的话。” 悦榕撇了撇嘴,她觉得说的很对啊,那些说书先生把人讲得一愣一愣的,她都相信了。 严奇自从那日和一个太监联系过后,就在宫里课业结束后,一个人出了宫,去了城郊的一处破房子里。 “你是怎么进宫的?居然还能让太监给你传话。”严奇盯着王昌奇怪地道。 他那会就觉得奇怪,但偏偏被他娘亲看见了,也不好在多问什么,幸好他娘亲也没问他,不然他还在真不知道要不要实话实说。 “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以后什么时间来这,那太监都会告诉你,非必要你不要来这,打扰我炼药。”王昌冷声说着。 严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啊。” 王昌也没理会他的这句话,只道:“你给那个药人解毒,看看他中了什么毒,写出毒药的配方,我还有事,你自己玩。” 说着就进了一旁的屋子里,留下严奇和那个昏迷的药人在堂屋里。 严奇本来没理会王昌在干什么,偏偏闻到从那屋子里传出来的浓郁的草药香,但他却分辨不出来是哪些药材,在做什么。 疑惑地看了眼刚才王昌拿进去的几种草药,好一会才小声嘀咕道:“这不是补药吗?谁这么虚啊,这几种补药放在一起不得补吐血啊。” 严奇认出是补药后,就没再理会王昌在干什么,只给那药人把了把脉,又看了看那药人身上的各种症状才,才开始配药。 一下午的时间。严奇就只是看出了这药人中了什么毒,解药还没弄出来,本想告诉王昌一声自己先回去了,就听见那屋子里隐隐约约几声怒吼,时不时还伴随着骨骼碰撞的声音,像是在打架。 严奇小心翼翼凑近那屋子,听了一会,那声音就消失了,只能听见几声微弱的呼吸声,正奇怪着,门忽的从里面打开了,王昌见他站在这就没好气地道:“怎么了,药人死了?” “没,我是想说我先回府了。”严奇说着,视线却朝王昌身后的屋子里看去,却只看见一张床和一张摆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桌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第208章 严奇点了点头道:“都完成了。” 沈映乔点了点头没多问什么,就先出宫了。 金銮殿里,丞相秦秉承道:“启禀皇上,边境传来消息,已经丢了好几座城池了,需要援兵。” 岑启一怔好一会才厉声道:“近些时日已经接连丢了好几座城池了,一个小小的金安国,兵力已经如此强胜了吗?” “皇上,边境的消息传来,金安国的军队近来强健不少,天元国的军队厉害不少,不知是什么原因,恐怕这援兵是必须要去的,只是不知要派谁去。”秦江合在一旁懒散地答道。 武安侯林昌为立马上前道:“正巧这景王才回京,此次带援兵去边境定能服众。” 岑启冷眼看着秦江合和林昌为一唱一和想把严知给送出京的行为,好一会才道:“景王从未领兵打过仗,去边境恐怕不妥,比起服众还是性命更加重要,此次就让李将军前去。” 林昌为一怔道了声“是。” 他到是没想到小皇帝居然有胆量反驳秦江合,因此有点惊讶。 下朝后,岑启在咸阳宫里气愤地道:“这死太监摆明想让景王去送死,真是恶毒。” “幸好景王今日有事没来早朝,不然今日一定会让秦江合得逞。”郑律冷声道。 岑启点了点头:“幸好,舅舅你有先见之明,直接把景王支开了,不然的话今日必然落入陷阱里。” “行了,你最近还是称病上不了朝,有些事还不如不知道,严知最近因为其他事也不会进宫到是不必担心。”郑律冷声道。 岑启无奈地点了点头,他这皇帝当得真是憋屈,明明说好的九五之尊,偏偏什么都要被人反驳,就连上朝也只是做个样子。 “朕这个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岑启小声嘀咕了一句,就去看书了。 郑律看了他一眼,没多说话,毕竟岑启说的没错,他这个皇帝就是憋屈。 秦易书回京多日,本想去景王拜访,后来觉得不合适,就一直没去,没想到就一直耽搁了,近来有时间,就去了沈映乔的酒楼。 酒楼的装潢很好,一看就是沈映乔的风格,秦易书点了几个小菜,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看见正从二楼下来的沈映乔。 沈映乔显然也看见了她,面色一喜就朝他走来。 “易书,你怎么在这啊?我还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沈映乔惊喜地道。 秦易书瞥她一眼一起淡淡地说:“你应该不怎么想见我毕竟现在都不知道我是谁?” 沈映乔一怔,显然有些没明白他的话,还是一旁的悦榕小声提醒道:“他是秦丞相养在外面的小儿子。” “你是秦丞相的儿子?”沈映乔好一会都没想明白,所幸也不想了,坦然接受了这个现实。 秦易书见她真不知道,就没好气地道:“也不是说什么大事,王妃近来忙碌不知道是应该的。” 沈映乔听出秦易书话里的不满,只好笑着道:“到是没想到咱们的易大厨如此记仇,看来以后我要小心了。” 秦易书无奈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反而问了几句她这酒楼的事,就因为府中有事先离开了。 悦榕见人走后才道:“沈姐姐你说秦丞相家的三个孩子,性格怎么如此不同?大儿子性格沉稳、阴鸷,二儿子性子疏离,小女儿张扬跋扈,关键是几人长得也不太一样。” 沈映乔仔细回想了一下秦易书和秦诗婷的长相,确实是没有一点相同的,如果非要找出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长得很好看,其他再无相同之处,确实有些奇怪。 悦榕见沈映乔没说话,就小声在她耳边道:“我听那些人说秦易书是丞相在外的私生子,以前不接回来是因为秦夫人不同意,也就最近才松了口,把人接回来了。” 沈映乔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以后少听那些说书先生的话。” 悦榕撇了撇嘴,她觉得说的很对啊,那些说书先生把人讲得一愣一愣的,她都相信了。 严奇自从那日和一个太监联系过后,就在宫里课业结束后,一个人出了宫,去了城郊的一处破房子里。 “你是怎么进宫的?居然还能让太监给你传话。”严奇盯着王昌奇怪地道。 他那会就觉得奇怪,但偏偏被他娘亲看见了,也不好在多问什么,幸好他娘亲也没问他,不然他还在真不知道要不要实话实说。 “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以后什么时间来这,那太监都会告诉你,非必要你不要来这,打扰我炼药。”王昌冷声说着。 严奇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想来啊。” 王昌也没理会他的这句话,只道:“你给那个药人解毒,看看他中了什么毒,写出毒药的配方,我还有事,你自己玩。” 说着就进了一旁的屋子里,留下严奇和那个昏迷的药人在堂屋里。 严奇本来没理会王昌在干什么,偏偏闻到从那屋子里传出来的浓郁的草药香,但他却分辨不出来是哪些药材,在做什么。 疑惑地看了眼刚才王昌拿进去的几种草药,好一会才小声嘀咕道:“这不是补药吗?谁这么虚啊,这几种补药放在一起不得补吐血啊。” 严奇认出是补药后,就没再理会王昌在干什么,只给那药人把了把脉,又看了看那药人身上的各种症状才,才开始配药。 一下午的时间。严奇就只是看出了这药人中了什么毒,解药还没弄出来,本想告诉王昌一声自己先回去了,就听见那屋子里隐隐约约几声怒吼,时不时还伴随着骨骼碰撞的声音,像是在打架。 严奇小心翼翼凑近那屋子,听了一会,那声音就消失了,只能听见几声微弱的呼吸声,正奇怪着,门忽的从里面打开了,王昌见他站在这就没好气地道:“怎么了,药人死了?” “没,我是想说我先回府了。”严奇说着,视线却朝王昌身后的屋子里看去,却只看见一张床和一张摆满各种瓶瓶罐罐的桌子,其他什么也没有。 第209章 严知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奴隶市场的事,从合江城回来时虽然算是给奴隶市场一个重击,但那不足以毁灭它,这几天他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和张命一同去把奴隶市场毁了个干干净净。 “好,王兄果然厉害,这几日辛苦你了。”岑启听了严知的话,开心地道。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这奴隶市场的存在他多有耳闻,但一直没有办法去处理它,没有想到严知一回来就直接把这个难题处理好了。 “让皇上担心了。”严知恭敬地说着。 他这几日一直虽然一直在处理奴隶市场的事,但宫里的事还是清楚的,尤其是秦江合想让他带兵去边境一事,显然这人还是想要取他的性命,不打算放过他。 “这几日秦江合估计忙着处理奴隶市场的事不会来找麻烦,终于能消停一阵了。”岑启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面对秦江合总要装,但心里还是明白很多事并不能听秦江合的处理方法,偏偏那会的他又不能反驳,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或者让郑律去处理,现在他身边多了严知,可用之人一下多了起来,有很多事都能有新的解决办法,不用像以前一样不能反驳。 “别放松,秦江湖人可不会放过我们, 这奴隶市场对他很重要的, 他必然会想办法重新给弄起来。”郑律在一旁冷声说着。 严知一怔,好一会才道:“听说着奴隶市场和其他小国也多有来往, 莫非是真的?” “确实如此,这奴隶市场和很多小国联系密切,甚至多有合作,算是秦江合的隐藏产业了, 这次能直捣黄龙, 估计也是秦江合自己大意了,没意料到你不仅知道那奴隶市场在哪,还直接把这奴隶市场给搅和了。”郑律语气淡淡地说道。 严知点了点头,他这次能这顺利还要多亏陈起的令牌, 这人算是给他帮了不小的忙。 几人又商量了几句, 严知就先回府了。 秦江合这边刚知道严知回京的消息,正想着怎么对付他,就被属下的一句话给气得他丢了手边的那个皇帝赏赐的花瓶。 “你说什么?你们怎么搞的, 那那么隐秘,到底是谁把方位泄露出去的?”秦江合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那个奴隶市场对他极其重要,是他和别国联系的一个重要据点,必然不能就这样放任它消失。 “公公,您还记得陈起吗?王爷他是用这家伙的令牌进去的,一开始都没人注意到,也就是这次奴隶市场被毁,我们的人去探查时才认出那令牌的归属是陈起, 这人听说是死了, 但偏偏王爷他们不仅知道这奴隶市场在哪,还用他的令牌进了奴隶市场。”那人小心说着。 秦江合皱眉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你是说陈起背叛了我?这家伙真是死有余辜, 死前还要玩这一出。” “公公, 您则就确定他死了呢?万一没死呢?”那属下说道。 秦江合好一会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派出一队人去搜寻, 我就不信他能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去他各处的产业看看。” “是。”那下属道。 “对了, 最近给小皇帝加大药量, 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碍手碍脚的。”秦江合掸了掸身上那不存在的灰。 “是。”那属下犹豫了一瞬才道, “听闻皇后娘娘似乎有了身孕,不知要不要让她变成意外?” “暂时先留着, 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多留几天。”秦江合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语气颇为不在意。 那下属应了声就直接退出去了。 严知一回府,严娇娇就连忙凑了上来。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娇娇好想你啊。”严娇娇抱着严知奶声奶气地说着。 严知笑着摸了摸严娇娇的头:“那你有没有听娘亲的话,好好做功课?” “当然有,我这几天可听话了,每天都和哥哥一起做功课, 除了哥哥不在的时候。”严娇娇笑着说。 严知一愣:“严奇不在?他不是一直和你在太傅那吗?怎么会不在?” “哥哥这几天都没去,说是有事, 太傅也没在意,毕竟每天都有不去的人。”严娇娇笑嘻嘻地说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严奇给卖了。 严知听见这话只是摸了摸严娇娇的头, 严奇这次回来他能感觉得到严奇成长了很多,已经不像是属于他那个年龄段的成熟了。 严娇娇见沈映乔从屋内出来,就连忙松开严知朝沈映乔跑去, 抓着沈映乔好一会才松开她。 悦榕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就连忙把严娇娇给抱走了。 “听说奴隶市场已经没了?”沈映乔问着,她听见这消息时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有很多被掳走的人终于能回家了。 严知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严奇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也发现了?”沈映乔问道,想了一会,才继续,“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主要是严奇的性格变了很多,我有时候想问问他时,又觉得他要是想说就会告诉我的,瞒着我们显然就是不想说。” “我最近会找时间问问他,和他好好聊聊。”严知沉声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好一会才道:“你最近也要多加小心, 秦江合知道你毁了他的奴隶市场必然会找机会报复你。” “这个不用担心, 那奴隶市场对他很重要他最近一定是要先处理着事, 对付我没有救活奴隶市场重要。反倒是你,最近不要给皇后娘娘送吃食了, 她怀孕了。”严知提醒道。 沈映乔一怔,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原来是怀孕了,刚才皇后娘娘的人传来消息让我入宫陪她聊聊,我还在想要不要给她带点吃食,既然怀孕了,就算了。” “宫里的事情比较多,你从皇后那出来就直接回府,那里不太安全。”严知摸了摸沈映乔的头。 沈映乔连忙应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小心,尤其是外出时,这京中还是比较安全的,那秦江合是不会有胆子在京城杀人的。” 第209章 严知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奴隶市场的事,从合江城回来时虽然算是给奴隶市场一个重击,但那不足以毁灭它,这几天他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和张命一同去把奴隶市场毁了个干干净净。 “好,王兄果然厉害,这几日辛苦你了。”岑启听了严知的话,开心地道。 他是真没想到居然如此顺利,这奴隶市场的存在他多有耳闻,但一直没有办法去处理它,没有想到严知一回来就直接把这个难题处理好了。 “让皇上担心了。”严知恭敬地说着。 他这几日一直虽然一直在处理奴隶市场的事,但宫里的事还是清楚的,尤其是秦江合想让他带兵去边境一事,显然这人还是想要取他的性命,不打算放过他。 “这几日秦江合估计忙着处理奴隶市场的事不会来找麻烦,终于能消停一阵了。”岑启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面对秦江合总要装,但心里还是明白很多事并不能听秦江合的处理方法,偏偏那会的他又不能反驳,最后只能不了了之,或者让郑律去处理,现在他身边多了严知,可用之人一下多了起来,有很多事都能有新的解决办法,不用像以前一样不能反驳。 “别放松,秦江湖人可不会放过我们, 这奴隶市场对他很重要的, 他必然会想办法重新给弄起来。”郑律在一旁冷声说着。 严知一怔,好一会才道:“听说着奴隶市场和其他小国也多有来往, 莫非是真的?” “确实如此,这奴隶市场和很多小国联系密切,甚至多有合作,算是秦江合的隐藏产业了, 这次能直捣黄龙, 估计也是秦江合自己大意了,没意料到你不仅知道那奴隶市场在哪,还直接把这奴隶市场给搅和了。”郑律语气淡淡地说道。 严知点了点头,他这次能这顺利还要多亏陈起的令牌, 这人算是给他帮了不小的忙。 几人又商量了几句, 严知就先回府了。 秦江合这边刚知道严知回京的消息,正想着怎么对付他,就被属下的一句话给气得他丢了手边的那个皇帝赏赐的花瓶。 “你说什么?你们怎么搞的, 那那么隐秘,到底是谁把方位泄露出去的?”秦江合气得手指都在颤抖。 那个奴隶市场对他极其重要,是他和别国联系的一个重要据点,必然不能就这样放任它消失。 “公公,您还记得陈起吗?王爷他是用这家伙的令牌进去的,一开始都没人注意到,也就是这次奴隶市场被毁,我们的人去探查时才认出那令牌的归属是陈起, 这人听说是死了, 但偏偏王爷他们不仅知道这奴隶市场在哪,还用他的令牌进了奴隶市场。”那人小心说着。 秦江合皱眉看着他好一会才道:“你是说陈起背叛了我?这家伙真是死有余辜, 死前还要玩这一出。” “公公, 您则就确定他死了呢?万一没死呢?”那属下说道。 秦江合好一会才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派出一队人去搜寻, 我就不信他能舍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 去他各处的产业看看。” “是。”那下属道。 “对了, 最近给小皇帝加大药量, 留着他也没什么用了,碍手碍脚的。”秦江合掸了掸身上那不存在的灰。 “是。”那属下犹豫了一瞬才道, “听闻皇后娘娘似乎有了身孕,不知要不要让她变成意外?” “暂时先留着, 毕竟是一条人命,还是多留几天。”秦江合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语气颇为不在意。 那下属应了声就直接退出去了。 严知一回府,严娇娇就连忙凑了上来。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娇娇好想你啊。”严娇娇抱着严知奶声奶气地说着。 严知笑着摸了摸严娇娇的头:“那你有没有听娘亲的话,好好做功课?” “当然有,我这几天可听话了,每天都和哥哥一起做功课, 除了哥哥不在的时候。”严娇娇笑着说。 严知一愣:“严奇不在?他不是一直和你在太傅那吗?怎么会不在?” “哥哥这几天都没去,说是有事, 太傅也没在意,毕竟每天都有不去的人。”严娇娇笑嘻嘻地说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严奇给卖了。 严知听见这话只是摸了摸严娇娇的头, 严奇这次回来他能感觉得到严奇成长了很多,已经不像是属于他那个年龄段的成熟了。 严娇娇见沈映乔从屋内出来,就连忙松开严知朝沈映乔跑去, 抓着沈映乔好一会才松开她。 悦榕见两人似乎有话要说就连忙把严娇娇给抱走了。 “听说奴隶市场已经没了?”沈映乔问着,她听见这消息时还是挺开心的,毕竟有很多被掳走的人终于能回家了。 严知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严奇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也发现了?”沈映乔问道,想了一会,才继续,“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地方,主要是严奇的性格变了很多,我有时候想问问他时,又觉得他要是想说就会告诉我的,瞒着我们显然就是不想说。” “我最近会找时间问问他,和他好好聊聊。”严知沉声道。 沈映乔点了点头,好一会才道:“你最近也要多加小心, 秦江合知道你毁了他的奴隶市场必然会找机会报复你。” “这个不用担心, 那奴隶市场对他很重要他最近一定是要先处理着事, 对付我没有救活奴隶市场重要。反倒是你,最近不要给皇后娘娘送吃食了, 她怀孕了。”严知提醒道。 沈映乔一怔,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原来是怀孕了,刚才皇后娘娘的人传来消息让我入宫陪她聊聊,我还在想要不要给她带点吃食,既然怀孕了,就算了。” “宫里的事情比较多,你从皇后那出来就直接回府,那里不太安全。”严知摸了摸沈映乔的头。 沈映乔连忙应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小心,尤其是外出时,这京中还是比较安全的,那秦江合是不会有胆子在京城杀人的。” 第210章 沈映乔进宫时,已经是下午了。 皇后一看见她就兴奋地告诉了她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因为已经有三个月了,所以她也没怎么避讳。 “恭喜皇后娘娘了。”沈映乔笑着道。 皇后心里也开心,拉着沈映乔就聊个不停,说了很多话。 “王妃上次给我送来的几样吃食都挺好的,那会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吃不下东西,现在想来估计是怀孕了。”皇后笑着道。 沈映乔也笑了笑,两人还要再说些什么,外面有人来通报:“丽妃娘娘来了。” 皇后眉头一皱,好一会才道:“让她进来。” 丽妃人如其名容貌极其艳丽,似乎不把任何让人放在眼里,看见皇后也只是施施然行了一个礼,对沈映乔也只是点了点头。 “皇后姐姐有了身孕妹妹到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丽妃行完礼就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丝毫没有一点尊重皇后的意思。 沈映乔多看了她几眼,只知道这人的父亲似乎是中立派的,因为颇受皇帝的宠爱在后宫里到是一直张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丽妃到是想多了,我有身孕的消息还没放出去你就知道了,你这消息可真灵通。”皇后冷声道。 虽然大家都知道各个宫里必然安插着其他宫里的人,但能这么明目张胆上门挑衅的人除了丽妃还真没有第二个人了。 “姐姐莫要误会,我这可是从太医院路过听那些太医说的,你要不还是问问那太医为什么把你怀孕的消息就大喇喇地说了出去,我那会还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想来到是误会了, 我竟是第一个。”丽妃故作无辜地说着。 皇后瞥她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也是要公布的,只是早一步罢了, 不知妹妹来本宫这有何事?” “姐姐,妹妹就是来看看你,你可别误会,听说你这有了身孕, 我特地给你送来了西域燕窝补身体, 这西域燕窝听说皇后娘娘遍寻了很久,妹妹特意拿来给姐姐,若是不够姐姐知会一声,妹妹定然给你送来, 毕竟这西域燕窝皇上前段时间给了不少呢?”丽妃说着就示意身后的丫鬟把东西呈上去。 皇后冷哼了一声:“妹妹到是有心了。”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丫鬟接过。 沈映乔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娥交锋愣是没说话, 见两人还要继续,她寻了个借口就先离开了。 “这丽妃是真嚣张啊,居然特意选在这个时候来皇后面前耀武扬威。”悦榕小声在沈映乔旁边道。 “皇帝宠爱她, 她自然嚣张,就是不知道这宠爱能持续多久。”沈映乔冷声说道。 悦榕点了点头。 这几天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要属有间酒楼了,沈映乔直接在酒楼开辟出了一块棋牌室,各种现代才有的玩法充斥着酒楼,惹得各家公子小姐纷纷前来体验,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秦诗婷和张思思也慕名而来,看见这新奇的玩法到是惊讶了。 “这酒楼的掌柜新奇点子是真的多啊,再搭配上酒楼里的美食, 难怪能吸引到这么多人。”张思思笑着说道。 秦诗婷也点了点头, 和张思思选定了一个屏风后,叫上身边的丫鬟一起玩了起来。 几人玩得正开心, 秦诗婷忽的就想见见这的掌柜, 于是就让自家丫鬟去问问那伙计能不能见见这酒楼的掌柜。 张思思也挺好奇,因此就没阻拦, 没一会那丫鬟回来了。 “那伙计说掌柜的现在很忙, 不便见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诗婷皱了皱眉道:“你告诉那伙计我的身份了吗?一个小小的掌柜居然敢不见我?” “没什么的, 掌柜估计比较忙改天。”张思思在一旁说道。 秦诗婷却有些不满,听了张思思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又玩了一会就说自己要先回府。 谁曾想刚出棋牌室,就看见沈映乔在秦易书身旁, 两人正说着话,她愣了好一会才连忙上前:“哥,你和她认识?” 秦易书皱眉看了秦诗婷一眼:“这是王妃,要行礼。” 秦诗婷冷哼一声,轻飘飘行礼后才道:“不知王妃来这酒楼干什么?怎么也来凑热闹?” 沈映乔瞥她一眼懒得理会就对一旁的秦易书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看见你了还能开心吗?沈映乔你可真扫兴。”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沈映乔脚步一顿冷冷回头看了她一眼:“既然觉得看见我扫兴,那秦小姐何故要来我的酒楼呢?莫非您就是喜欢?” “这,这是你的酒楼?你骗人,这酒楼里的新奇玩意你能想出来?”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秦易书无奈看了沈映乔一眼, 对身旁的秦诗婷厉声道:“诗婷,你学得规矩都哪去了, 回去重新和张嬷嬷学学规矩,不学好之前不准离府。” 说完就示意身旁的小厮把秦诗婷给带回去。 秦诗婷本来还不满,一听这话立马怂了, 小声拉着秦易书的衣袖:“哥,我不想重新学规矩。” “没商量。”秦易书说完就让人把秦诗婷给带走了,自己反而对沈映乔道了歉后才离开。 张思思在一旁惊讶了好一会才离开, 她也没想到在和酒楼居然是沈映乔的,要不是今日有秦易书在,说不定秦诗婷能在酒楼大闹一场,到是可惜了。 “你说着秦诗婷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一见到你就各种作妖。”悦榕在一旁没好气地说着。 沈映乔看她一眼才道:“她是不满意,就觉得我不是她想的那样,不过也不用在意什么,规矩重新学一边够她受的。” 悦榕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当初沈映乔学那规矩的时候,她可是在一旁一起学过,难受的紧,秦诗婷显然从小学过那些规矩现在再学一遍, 只会更难受。 “不过这酒楼的生意也赶上那中心街了,沈姐姐你可真有先见之明, 我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置信, 今路过那条街看了一下, 才发现是真的,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酒楼就在京城出了名。”悦榕笑道,一脸的开心。 第210章 沈映乔进宫时,已经是下午了。 皇后一看见她就兴奋地告诉了她自己怀孕的好消息,因为已经有三个月了,所以她也没怎么避讳。 “恭喜皇后娘娘了。”沈映乔笑着道。 皇后心里也开心,拉着沈映乔就聊个不停,说了很多话。 “王妃上次给我送来的几样吃食都挺好的,那会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吃不下东西,现在想来估计是怀孕了。”皇后笑着道。 沈映乔也笑了笑,两人还要再说些什么,外面有人来通报:“丽妃娘娘来了。” 皇后眉头一皱,好一会才道:“让她进来。” 丽妃人如其名容貌极其艳丽,似乎不把任何让人放在眼里,看见皇后也只是施施然行了一个礼,对沈映乔也只是点了点头。 “皇后姐姐有了身孕妹妹到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丽妃行完礼就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丝毫没有一点尊重皇后的意思。 沈映乔多看了她几眼,只知道这人的父亲似乎是中立派的,因为颇受皇帝的宠爱在后宫里到是一直张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丽妃到是想多了,我有身孕的消息还没放出去你就知道了,你这消息可真灵通。”皇后冷声道。 虽然大家都知道各个宫里必然安插着其他宫里的人,但能这么明目张胆上门挑衅的人除了丽妃还真没有第二个人了。 “姐姐莫要误会,我这可是从太医院路过听那些太医说的,你要不还是问问那太医为什么把你怀孕的消息就大喇喇地说了出去,我那会还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想来到是误会了, 我竟是第一个。”丽妃故作无辜地说着。 皇后瞥她一眼:“也不是什么大事, 本来也是要公布的,只是早一步罢了, 不知妹妹来本宫这有何事?” “姐姐,妹妹就是来看看你,你可别误会,听说你这有了身孕, 我特地给你送来了西域燕窝补身体, 这西域燕窝听说皇后娘娘遍寻了很久,妹妹特意拿来给姐姐,若是不够姐姐知会一声,妹妹定然给你送来, 毕竟这西域燕窝皇上前段时间给了不少呢?”丽妃说着就示意身后的丫鬟把东西呈上去。 皇后冷哼了一声:“妹妹到是有心了。”说着就示意身边的丫鬟接过。 沈映乔在一旁看着两人的娥交锋愣是没说话, 见两人还要继续,她寻了个借口就先离开了。 “这丽妃是真嚣张啊,居然特意选在这个时候来皇后面前耀武扬威。”悦榕小声在沈映乔旁边道。 “皇帝宠爱她, 她自然嚣张,就是不知道这宠爱能持续多久。”沈映乔冷声说道。 悦榕点了点头。 这几天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要属有间酒楼了,沈映乔直接在酒楼开辟出了一块棋牌室,各种现代才有的玩法充斥着酒楼,惹得各家公子小姐纷纷前来体验,一时之间热闹非凡。 秦诗婷和张思思也慕名而来,看见这新奇的玩法到是惊讶了。 “这酒楼的掌柜新奇点子是真的多啊,再搭配上酒楼里的美食, 难怪能吸引到这么多人。”张思思笑着说道。 秦诗婷也点了点头, 和张思思选定了一个屏风后,叫上身边的丫鬟一起玩了起来。 几人玩得正开心, 秦诗婷忽的就想见见这的掌柜, 于是就让自家丫鬟去问问那伙计能不能见见这酒楼的掌柜。 张思思也挺好奇,因此就没阻拦, 没一会那丫鬟回来了。 “那伙计说掌柜的现在很忙, 不便见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秦诗婷皱了皱眉道:“你告诉那伙计我的身份了吗?一个小小的掌柜居然敢不见我?” “没什么的, 掌柜估计比较忙改天。”张思思在一旁说道。 秦诗婷却有些不满,听了张思思的话也没再说什么, 又玩了一会就说自己要先回府。 谁曾想刚出棋牌室,就看见沈映乔在秦易书身旁, 两人正说着话,她愣了好一会才连忙上前:“哥,你和她认识?” 秦易书皱眉看了秦诗婷一眼:“这是王妃,要行礼。” 秦诗婷冷哼一声,轻飘飘行礼后才道:“不知王妃来这酒楼干什么?怎么也来凑热闹?” 沈映乔瞥她一眼懒得理会就对一旁的秦易书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 “看见你了还能开心吗?沈映乔你可真扫兴。”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沈映乔脚步一顿冷冷回头看了她一眼:“既然觉得看见我扫兴,那秦小姐何故要来我的酒楼呢?莫非您就是喜欢?” “这,这是你的酒楼?你骗人,这酒楼里的新奇玩意你能想出来?”秦诗婷没好气地说着。 秦易书无奈看了沈映乔一眼, 对身旁的秦诗婷厉声道:“诗婷,你学得规矩都哪去了, 回去重新和张嬷嬷学学规矩,不学好之前不准离府。” 说完就示意身旁的小厮把秦诗婷给带回去。 秦诗婷本来还不满,一听这话立马怂了, 小声拉着秦易书的衣袖:“哥,我不想重新学规矩。” “没商量。”秦易书说完就让人把秦诗婷给带走了,自己反而对沈映乔道了歉后才离开。 张思思在一旁惊讶了好一会才离开, 她也没想到在和酒楼居然是沈映乔的,要不是今日有秦易书在,说不定秦诗婷能在酒楼大闹一场,到是可惜了。 “你说着秦诗婷是不是脑子不好,怎么一见到你就各种作妖。”悦榕在一旁没好气地说着。 沈映乔看她一眼才道:“她是不满意,就觉得我不是她想的那样,不过也不用在意什么,规矩重新学一边够她受的。” 悦榕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当初沈映乔学那规矩的时候,她可是在一旁一起学过,难受的紧,秦诗婷显然从小学过那些规矩现在再学一遍, 只会更难受。 “不过这酒楼的生意也赶上那中心街了,沈姐姐你可真有先见之明, 我一开始还有些不敢置信, 今路过那条街看了一下, 才发现是真的,这才几个月的时间,我们酒楼就在京城出了名。”悦榕笑道,一脸的开心。 第211章 沈映乔一连好几日都在自家酒楼里,偶尔去宫里看看皇后,日子倒也悠闲,这日一早刚来酒楼就听见几人在谈论武安侯和宣平侯联姻的事。 “听说没那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去宣平侯府提亲了,听说两家已经定下了日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婚了。” “你从哪听说的,我怎么不清楚。” “就昨天听侯府家丁说的,我倒也没亲眼看见,不过其他住在侯府附近的人应该清楚。” 沈映乔听见这话一怔,好一会才看向一旁的悦榕:“林奇筠去向秦可提亲了?” “好像是,我也听说了,但是没亲眼看见还是可惜了。”悦榕的语气带着点遗憾。 “这两人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居然也没人提一声,太不够意思了。”沈映乔撇了撇嘴。 悦榕正要附和几句,就看见酒楼门口走进来的人,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行了,我们直接问她。” 沈映乔也看向从酒楼们口进来那人,见秦可直接朝两人走来,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故作生气地不说话。 秦可一靠近两人见气氛有些不对,正疑惑着,就听见不远处几人说着林奇筠提亲那事,一下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 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哦, 那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吗?”沈映乔故作不满地道。 秦可一下着急了:“不是这样的,沈姐姐你别生气, 我就是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想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真信啊,我生什么气,就是为你开心罢了。”沈映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显然刚才的一切都是装的。 秦可也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沈映乔是真生气了。 “走, 去雅间好好聊聊。”沈映乔笑道。 几人刚进雅间,小二就上了一壶好茶和一些酒楼的吃食。 “你们是那次赏花宴才相认的?怎么这么快就提亲了?”悦榕好奇地问道。 秦可有些害羞第看了她一眼才道:“虽然是赏花宴才相认,但我们之前在灵州相处了那么久,对彼此都很熟悉, 这次相认也只是确认了对方的情谊罢了。” “这样啊。”悦容一副懂了的样子倒是让秦可害羞了。 沈映乔在一旁笑着看向两人, 秦可却忽的有些窘迫:“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惯会捉弄我。” 说着就先出去了,沈映乔本想把人哄回来, 跟着秦可的丫鬟却道:“王妃不必担心,小姐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跟去就好了,你去了她更不好意思。” “那好。”沈映乔无奈地笑笑。 等秦可的丫鬟也出去后,沈映乔就和悦容两人在酒楼里说了会话,好一会都没见秦可回来,正奇怪的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厮着急第道:“掌柜的, 秦小姐和人打起来了。” “怎么会打起来?”沈映乔疑惑问着。 那小厮连忙道:“我也不清楚, 总之就是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说着就引沈映乔前去看, 悦容也连忙跟上。 和那小厮一出雅间就能听见一楼正中央得位置吵闹的声音, 沈映乔看了眼,就只看见秦可和好几个壮汉打着, 她见状连忙跑下楼。 走到近处才发现和秦可大斗的居然是熟人。 “都给我上, 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给我往死里打, 我就不信她还能如此嚣张。”林安宇在一旁指挥着,语气极其愤怒。 一旁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都对着林安宇指指点点。 “我就说这侯府的二公子必然消停不了几天,这不又来惹事了, 看见一个好看的姑娘就想招惹,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你可别这样说,虽然说他现在不是小侯爷了,但是毕竟也是侯府的二公子,还是比普通人强上不少的。” “你这话也没错,但他也不能那么嚣张,这可是京城,谁不是有身份的人,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人, 他都能说出自家当官的亲戚。” “这样说你家也是有个当官的?” “这的那么不信,我远房亲戚假的二表叔的女儿的儿子的侄子是在宫里当官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都没嚣张。” “你真是笑死了,你那远的亲戚认不认你还两说,人这可真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 你小心以后再胡说被人揍,哈哈哈哈。” 那几人嘲笑着,沈映乔也叫来了侍卫把林安宇的价格家丁给控制住了。 “谁啊, 哪来的人,给本少爷把这些人放了,知道我是谁吗?连侯府的人份都敢动,你家掌柜是谁,赶紧出来给本少爷赔礼道歉。”林安宇见自家几个家丁都被控制住,连忙大声叫道。 沈映乔冷眼看着他,从人群里走出来,冷声道:“我当时谁在我这酒楼里大吵大闹呢,原来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啊。” “知道本少爷是谁,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放了,我要把这贱蹄子给带回家好好收拾一顿。”林安宇指着秦可怒斥道。 “你算什么,见到王妃还不跪下,居然还敢在这叫嚣。”悦榕拿出王府的令牌冷声说道。 一旁的人见状急忙跪下行礼, 偏偏林安宇一副不信的态度, 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你是王妃?别丢人了,随便说自己的娥身份, 你还真厉害。” “你和你家小妾还真是如出一撤啊。”沈映乔瞥了他一眼,就厉声道,“不懂规矩,给我掌嘴。” 悦榕立马应了声,指挥身边几人上前抓住林安宇就跟过去,直接朝对方打起了嘴巴子,用了十足的力气,显然是极度讨厌眼前在和人了。 林安宇一开始还能叫嚷着,后来就肿着个嘴说不了话了,沈映乔才让人放开他。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见到我记得行礼,还有酒楼的这些损失记得造价赔偿,一会账单会送去武安侯府。”沈映乔说完就让一旁的账房先生去算账。 林安宇本来还有些不服气,奈何嘴已经肿了,就只能支支吾吾的,指着沈映乔放着狠话。 第211章 沈映乔一连好几日都在自家酒楼里,偶尔去宫里看看皇后,日子倒也悠闲,这日一早刚来酒楼就听见几人在谈论武安侯和宣平侯联姻的事。 “听说没那武安侯府的小侯爷去宣平侯府提亲了,听说两家已经定下了日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婚了。” “你从哪听说的,我怎么不清楚。” “就昨天听侯府家丁说的,我倒也没亲眼看见,不过其他住在侯府附近的人应该清楚。” 沈映乔听见这话一怔,好一会才看向一旁的悦榕:“林奇筠去向秦可提亲了?” “好像是,我也听说了,但是没亲眼看见还是可惜了。”悦榕的语气带着点遗憾。 “这两人什么时候进展这么快了,居然也没人提一声,太不够意思了。”沈映乔撇了撇嘴。 悦榕正要附和几句,就看见酒楼门口走进来的人,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行了,我们直接问她。” 沈映乔也看向从酒楼们口进来那人,见秦可直接朝两人走来,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故作生气地不说话。 秦可一靠近两人见气氛有些不对,正疑惑着,就听见不远处几人说着林奇筠提亲那事,一下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们的, 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哦, 那就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吗?”沈映乔故作不满地道。 秦可一下着急了:“不是这样的,沈姐姐你别生气, 我就是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想来和你说这件事的。” “真信啊,我生什么气,就是为你开心罢了。”沈映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显然刚才的一切都是装的。 秦可也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沈映乔是真生气了。 “走, 去雅间好好聊聊。”沈映乔笑道。 几人刚进雅间,小二就上了一壶好茶和一些酒楼的吃食。 “你们是那次赏花宴才相认的?怎么这么快就提亲了?”悦榕好奇地问道。 秦可有些害羞第看了她一眼才道:“虽然是赏花宴才相认,但我们之前在灵州相处了那么久,对彼此都很熟悉, 这次相认也只是确认了对方的情谊罢了。” “这样啊。”悦容一副懂了的样子倒是让秦可害羞了。 沈映乔在一旁笑着看向两人, 秦可却忽的有些窘迫:“我出去透透气,你们惯会捉弄我。” 说着就先出去了,沈映乔本想把人哄回来, 跟着秦可的丫鬟却道:“王妃不必担心,小姐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我跟去就好了,你去了她更不好意思。” “那好。”沈映乔无奈地笑笑。 等秦可的丫鬟也出去后,沈映乔就和悦容两人在酒楼里说了会话,好一会都没见秦可回来,正奇怪的时候,外面忽然跑进来一个小厮着急第道:“掌柜的, 秦小姐和人打起来了。” “怎么会打起来?”沈映乔疑惑问着。 那小厮连忙道:“我也不清楚, 总之就是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 说着就引沈映乔前去看, 悦容也连忙跟上。 和那小厮一出雅间就能听见一楼正中央得位置吵闹的声音, 沈映乔看了眼,就只看见秦可和好几个壮汉打着, 她见状连忙跑下楼。 走到近处才发现和秦可大斗的居然是熟人。 “都给我上, 给这女人一个教训, 给我往死里打, 我就不信她还能如此嚣张。”林安宇在一旁指挥着,语气极其愤怒。 一旁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都对着林安宇指指点点。 “我就说这侯府的二公子必然消停不了几天,这不又来惹事了, 看见一个好看的姑娘就想招惹,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 “你可别这样说,虽然说他现在不是小侯爷了,但是毕竟也是侯府的二公子,还是比普通人强上不少的。” “你这话也没错,但他也不能那么嚣张,这可是京城,谁不是有身份的人,随便在大街上找一个人, 他都能说出自家当官的亲戚。” “这样说你家也是有个当官的?” “这的那么不信,我远房亲戚假的二表叔的女儿的儿子的侄子是在宫里当官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都没嚣张。” “你真是笑死了,你那远的亲戚认不认你还两说,人这可真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 你小心以后再胡说被人揍,哈哈哈哈。” 那几人嘲笑着,沈映乔也叫来了侍卫把林安宇的价格家丁给控制住了。 “谁啊, 哪来的人,给本少爷把这些人放了,知道我是谁吗?连侯府的人份都敢动,你家掌柜是谁,赶紧出来给本少爷赔礼道歉。”林安宇见自家几个家丁都被控制住,连忙大声叫道。 沈映乔冷眼看着他,从人群里走出来,冷声道:“我当时谁在我这酒楼里大吵大闹呢,原来是武安侯府的二公子啊。” “知道本少爷是谁,还不赶紧把人给我放了,我要把这贱蹄子给带回家好好收拾一顿。”林安宇指着秦可怒斥道。 “你算什么,见到王妃还不跪下,居然还敢在这叫嚣。”悦榕拿出王府的令牌冷声说道。 一旁的人见状急忙跪下行礼, 偏偏林安宇一副不信的态度, 捧腹大笑道:“哈哈哈,你是王妃?别丢人了,随便说自己的娥身份, 你还真厉害。” “你和你家小妾还真是如出一撤啊。”沈映乔瞥了他一眼,就厉声道,“不懂规矩,给我掌嘴。” 悦榕立马应了声,指挥身边几人上前抓住林安宇就跟过去,直接朝对方打起了嘴巴子,用了十足的力气,显然是极度讨厌眼前在和人了。 林安宇一开始还能叫嚷着,后来就肿着个嘴说不了话了,沈映乔才让人放开他。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教训,以后见到我记得行礼,还有酒楼的这些损失记得造价赔偿,一会账单会送去武安侯府。”沈映乔说完就让一旁的账房先生去算账。 林安宇本来还有些不服气,奈何嘴已经肿了,就只能支支吾吾的,指着沈映乔放着狠话。 第212章 “你,你你,给我等,等着,我回去,回去,就立马叫人来,要你,好看。”林安宇本来是恶狠狠的样子,但骗骗子这会嘴肿得厉害,看起来滑稽的很,没有一点狠意,反而显得很可笑。 沈映乔冷眼看着他道:“嗯,我等着,你看看你还能不能出府。” 林安宇还要说些什么,沈映乔直接让侍卫把人给丢了出去。 她之所以这样做,一个是想把秦可摘出去,不让其他人关注到她,毕竟她可是已经和林奇筠定了亲,估计不久就要成亲了,这关头如果传出和林安宇之间的事,影响不好。 另一个就是单纯的报复了,她早就看林安宇不爽了,这正好是一个机会,如果武安侯知道林安宇今天做了什么, 不仅不会怪她找了林安宇的麻烦, 还会感谢她把这事给化解了。 “行了,没什么事了, 大家继续吃饭。”沈映乔说着就把秦可给带走了。 “真是没想到这酒楼居然是靖王妃的,这还真是惊喜啊。” “可不是,要不是因为林安宇我们可能都不会清楚这酒楼到底是谁开的。” “虽说是王妃开的,但真是没想到的是她能做这么好, 这酒楼如今可是京城第一的酒楼了。” “对啊, 这酒楼里不仅菜色多样美味,还有这么多可以供人消遣的玩意在,真真是个好去处。” 那些人见沈映乔走了,才聚在一起说着。 回到雅间, 沈映乔这才问道:“你和林安宇怎么起了冲突?” “他认错了人, 还对我动手动脚,我自然要揍他了。”秦可没好气地说着。 她现在还后悔刚才下手轻了,一开始不知道是谁, 现在知道后,确实发现有点不妥。 “刚才多亏沈姐姐了,不然明日这京城都是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的消息,,届时我们就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了。”秦可由衷地感激道。 沈映乔摆了摆手道:“不用在意,你一会从酒楼后门离开,我命人送你回去,今日之事, 估计讨论最多的也就是我了, 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秦可点了点头,又在酒楼里和沈映乔聊了一会才离开。 “你说这武安侯有林奇筠这样的儿子怎么还会教出林安宇这样的人啊?”悦榕小声在沈映乔身旁吐槽着。 “你忘记林奇筠被逼离府的事了?武安侯既然能让亲生儿子离开府邸, 自然是一个不怎么负责的人, 他估计都不怎么理会林安宇。”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 悦榕也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猜也是这样, 林安宇这样估计是榕七娘宠爱过度的结果, 不过这武安侯也太不负责了。” 沈映乔只是点了点头, 没再说什么。 林安宇一回府就朝榕七娘的院子跑去, 以看见榕七娘就嚷嚷道:“娘,我, 我今天遇见了个泼妇,最后还被人给打了。” “谁啊?居然敢欺负武安侯府的人, 我这就命人去把那人给捉回来,给你出气。”榕七娘厉声道。 林安宇一边捂着嘴一边道:“娘,就是那有间酒楼的掌柜,她还说自己是王妃,真是要笑死人了,什么人都敢瞎说自己的身份。” 榕齐娘一边小心给他上着药,一边说:“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把那酒楼给封了,居然敢把你打成这样,真是反了, 这可是京城,居然还有人敢挑衅武安侯府, 我非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出气,哎哟。”林安宇笑着道, 却一不小心牵扯了自己的伤口,痛呼出声。 榕七娘正打算吩咐人去那酒楼看看,就听见一小厮急急忙忙进来, 行了礼就道:“夫人,不您看这是什么?” 榕七娘看了那小厮一眼,就让身边的丫鬟把那东西给接了过来,她刚打开就愣住了:“这什么意思?欠债有间酒楼一万八千两银子,送到靖王府?” “夫人这是王府的人送来的,说是少爷今日在王妃的酒楼闹事,损坏了不少东西,来要赔偿的。”那小厮颤颤巍巍地说道。 “赔偿?她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我们虽然只是武安侯府的人,是比不上她那王妃的身份,但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啊,我一会就去这王府瞧瞧,她到底是如何有这么大的口气的。”榕七娘冷声道。 银子对武安侯府来说不多, 但打了人还想要赔偿这事,她是必然不可能同意的,就算是王府也不行。 “娘, 这么说, 那人真是王妃?”林安宇惊讶道。 他一开始是没信的,这会看着情况似乎那人真的是王妃,心里一下就怂了。 “怕什么,王妃怎么了?我这就带你去讨回公道。”榕七娘说着就拉着林安宇朝院子外走去。 林昌问却满脸愤怒地走了进来,大声怒斥道:“干什么去?还嫌不够丢人吗?今天要不是王妃,我们侯府的脸都被你这宝贝儿子丢光了。” 榕七娘被盛怒的林昌为吓了一跳,好一会才道:“王妃又怎么了,你看看安宇被打成什么样了,你能不能为儿子想想,这王妃竟然如此嚣张,我们以后难道要一直容忍吗?” “你这怎么就不问问你这儿子干了什么?居然敢去调戏宣平侯的女儿,你是不想活了吗?那可是你嫂子,你是想让我这张老脸在京城丢尽吗?今日若不是王妃在场,明日我定然要被笑话死。”林昌为怒道。 榕七娘一下懵了,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事,一想到林安宇居然去挑衅了秦可,心里就一阵后怕,这事要传出去,她们确实是要本整个京城的人笑话了。 “你调戏谁不好,怎么就调戏上那秦可了,你是不是皮痒了?”榕七娘没好气地瞪着林安宇道。 “我又不知道,再说我又没成功,还被揍了一顿。”林安宇不满地反驳道。 “你还敢狡辩,今日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以后就别指望出府了,给我滚去祠堂罚跪,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离开半步,饭映不用送了,我看你以后还干不干这种事了。”林昌为冷声道,显然被气得够呛。 第212章 “你,你你,给我等,等着,我回去,回去,就立马叫人来,要你,好看。”林安宇本来是恶狠狠的样子,但骗骗子这会嘴肿得厉害,看起来滑稽的很,没有一点狠意,反而显得很可笑。 沈映乔冷眼看着他道:“嗯,我等着,你看看你还能不能出府。” 林安宇还要说些什么,沈映乔直接让侍卫把人给丢了出去。 她之所以这样做,一个是想把秦可摘出去,不让其他人关注到她,毕竟她可是已经和林奇筠定了亲,估计不久就要成亲了,这关头如果传出和林安宇之间的事,影响不好。 另一个就是单纯的报复了,她早就看林安宇不爽了,这正好是一个机会,如果武安侯知道林安宇今天做了什么, 不仅不会怪她找了林安宇的麻烦, 还会感谢她把这事给化解了。 “行了,没什么事了, 大家继续吃饭。”沈映乔说着就把秦可给带走了。 “真是没想到这酒楼居然是靖王妃的,这还真是惊喜啊。” “可不是,要不是因为林安宇我们可能都不会清楚这酒楼到底是谁开的。” “虽说是王妃开的,但真是没想到的是她能做这么好, 这酒楼如今可是京城第一的酒楼了。” “对啊, 这酒楼里不仅菜色多样美味,还有这么多可以供人消遣的玩意在,真真是个好去处。” 那些人见沈映乔走了,才聚在一起说着。 回到雅间, 沈映乔这才问道:“你和林安宇怎么起了冲突?” “他认错了人, 还对我动手动脚,我自然要揍他了。”秦可没好气地说着。 她现在还后悔刚才下手轻了,一开始不知道是谁, 现在知道后,确实发现有点不妥。 “刚才多亏沈姐姐了,不然明日这京城都是武安侯府和宣平侯府的消息,,届时我们就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了。”秦可由衷地感激道。 沈映乔摆了摆手道:“不用在意,你一会从酒楼后门离开,我命人送你回去,今日之事, 估计讨论最多的也就是我了, 你也不用太过在意。” 秦可点了点头,又在酒楼里和沈映乔聊了一会才离开。 “你说这武安侯有林奇筠这样的儿子怎么还会教出林安宇这样的人啊?”悦榕小声在沈映乔身旁吐槽着。 “你忘记林奇筠被逼离府的事了?武安侯既然能让亲生儿子离开府邸, 自然是一个不怎么负责的人, 他估计都不怎么理会林安宇。”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 悦榕也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猜也是这样, 林安宇这样估计是榕七娘宠爱过度的结果, 不过这武安侯也太不负责了。” 沈映乔只是点了点头, 没再说什么。 林安宇一回府就朝榕七娘的院子跑去, 以看见榕七娘就嚷嚷道:“娘,我, 我今天遇见了个泼妇,最后还被人给打了。” “谁啊?居然敢欺负武安侯府的人, 我这就命人去把那人给捉回来,给你出气。”榕七娘厉声道。 林安宇一边捂着嘴一边道:“娘,就是那有间酒楼的掌柜,她还说自己是王妃,真是要笑死人了,什么人都敢瞎说自己的身份。” 榕齐娘一边小心给他上着药,一边说:“你等着我这就叫人去把那酒楼给封了,居然敢把你打成这样,真是反了, 这可是京城,居然还有人敢挑衅武安侯府, 我非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娘,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给我出气,哎哟。”林安宇笑着道, 却一不小心牵扯了自己的伤口,痛呼出声。 榕七娘正打算吩咐人去那酒楼看看,就听见一小厮急急忙忙进来, 行了礼就道:“夫人,不您看这是什么?” 榕七娘看了那小厮一眼,就让身边的丫鬟把那东西给接了过来,她刚打开就愣住了:“这什么意思?欠债有间酒楼一万八千两银子,送到靖王府?” “夫人这是王府的人送来的,说是少爷今日在王妃的酒楼闹事,损坏了不少东西,来要赔偿的。”那小厮颤颤巍巍地说道。 “赔偿?她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我们虽然只是武安侯府的人,是比不上她那王妃的身份,但也不能这样侮辱人啊,我一会就去这王府瞧瞧,她到底是如何有这么大的口气的。”榕七娘冷声道。 银子对武安侯府来说不多, 但打了人还想要赔偿这事,她是必然不可能同意的,就算是王府也不行。 “娘, 这么说, 那人真是王妃?”林安宇惊讶道。 他一开始是没信的,这会看着情况似乎那人真的是王妃,心里一下就怂了。 “怕什么,王妃怎么了?我这就带你去讨回公道。”榕七娘说着就拉着林安宇朝院子外走去。 林昌问却满脸愤怒地走了进来,大声怒斥道:“干什么去?还嫌不够丢人吗?今天要不是王妃,我们侯府的脸都被你这宝贝儿子丢光了。” 榕七娘被盛怒的林昌为吓了一跳,好一会才道:“王妃又怎么了,你看看安宇被打成什么样了,你能不能为儿子想想,这王妃竟然如此嚣张,我们以后难道要一直容忍吗?” “你这怎么就不问问你这儿子干了什么?居然敢去调戏宣平侯的女儿,你是不想活了吗?那可是你嫂子,你是想让我这张老脸在京城丢尽吗?今日若不是王妃在场,明日我定然要被笑话死。”林昌为怒道。 榕七娘一下懵了,显然不知道还有这事,一想到林安宇居然去挑衅了秦可,心里就一阵后怕,这事要传出去,她们确实是要本整个京城的人笑话了。 “你调戏谁不好,怎么就调戏上那秦可了,你是不是皮痒了?”榕七娘没好气地瞪着林安宇道。 “我又不知道,再说我又没成功,还被揍了一顿。”林安宇不满地反驳道。 “你还敢狡辩,今日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以后就别指望出府了,给我滚去祠堂罚跪,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离开半步,饭映不用送了,我看你以后还干不干这种事了。”林昌为冷声道,显然被气得够呛。 第213章 榕七娘本想替林安宇求情,却听见林安宇没好气地道:“说什么是林奇筠的未婚妻,他没回京以前,这亲事本来就是我的,他一回来什么都是他的了,小侯爷是他,亲事是他,现在就连爹也是他的了,什么都偏向他,今天这事我只是认错了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孽障,你如今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人给我家法伺候。”林昌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安宇就怒斥道。 “老爷,老爷,安宇他知道错了,你就别罚他了,他知道错了。”榕七娘赶紧拉着林安宇在一旁跪下。 林安宇却一把甩开榕七娘的手,冷哼一声:“我错在哪了?我有什么错?如果真有错那就是不应该让林奇筠回来。” “啪”的一声,林昌为一巴掌打在林安宇脸上,林安宇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不一会就肿了,显然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 “给我把二少爷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出来。”林昌为说完就气冲冲地出了府,显然不想再理会他们。 林奇筠回来就听说了林安宇的事,得知他已经在祠堂了, 才消了气, 要不是秦可没什么事,他非要让林安宇长长记性。 沈映乔收到武安侯府赔偿的时候正在府里和严娇娇逗猫, 晒太阳。 “沈姐姐,武安侯府的人送来了银票,还说这次的事多谢你了。”悦榕把手里的银票和一个匣子递给沈映乔。 沈映乔接过,笑道:“这武安侯也是大手笔啊, 真是不怕秦江合怀疑啊, 留下酒楼的赔偿,其余的送回去。” “是。”悦榕点了点头。 “娘亲,哥哥去哪了怎么不在家?”严娇娇问道。 沈映乔犹豫了一会才道:“哥哥有事出去了,娇娇想哥哥了吗?” “不是, 就是好奇哥哥为什么总出去。”严娇娇说着就又去逗猫了。 沈映乔听着这话也是一怔, 严奇确实总出去,但他说没什么事,就只是和他师傅一起罢了, 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悦榕也说那人不会伤害严奇,她就只能压下心底的那点担心。 严奇一出王府就甩开了身后跟着他的小厮,自己一个人出了城去了郊外了那间破屋子里。 刚推开们,就看见王昌正在那念念有词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就丢给他一个小药瓶:“看看这是什么药,里面有什么药材,不能试。” 严奇一怔,不让他试药, 就只能靠闻和看了, 偏偏已经做成了药丸,这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正怀疑王昌时不会死故意整他时, 就听见王昌道:“这药药性浓烈,无解。” 严奇这才点了点头, 打开药瓶, 就闻到一股清香味, 不一会就有些面色潮红, 浑身发烫的症状,连忙把药瓶盖上, 疑惑道:“你炼制催·情·药干嘛?这东西药效也太烈了,闻着都容易中招。” 王昌哈哈笑起来:“你继续闻闻, 这是催情药?” 严奇见状只好再次打开药瓶,倒出一颗细细嗅了一下,确定是有催·情·药无疑,但要说就是催·情·药也不像。 “这是什么用途?” “你自己看,这只是失败的,给你拿来玩玩。”王昌笑道。 他最近整天炼药,也就这会才得了空,见严奇真认真去看那药了后,只觉得好笑。他这药可是他师傅留下来的禁药, 别说严奇不知道,要不是他有方子, 他也不清楚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严奇看了好一会都没看出这药是什么,见王昌在一旁笑就问:“你最近就是在皇宫里炼制这药?” “对。” “这药是干什么的?” “你以后会知道。”王昌显然不打算告诉他。 严奇也没追问只道:“你以后会一直在京城?” “过一段时间会离开京城,去处理一点事, 那到时候不用过来。”王昌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最近在王府怎么样?你爹娘有没有问你的事?” “我没说, 他们也不会探查。”严奇语气平淡地说着。 王昌点了点头也没再说其他的事。 严奇又看了这药好一会才道:“这是补药?这药叫什么名字?” “暂时不能告诉你,这只是废药,没什么用。”王昌笑道。 他还真没想到严奇能这么快猜出这是补药,这药也确实算补药,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反面罢了。 严奇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追问,王昌是不会告诉他这是什么药的。 他忽的想起上次在那个小屋子里听见的打斗声和哀叫声,也不知道那天的声音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觉得那些声音和这药有关。 沈映乔陪严娇娇玩了一会就进了宫,这几日皇后因为有了身孕,时常让她入宫相陪,她差不多每日都要进宫一趟。 一进宫, 还没去到皇后的住处,就迎面遇上了丽妃。 “哟, 王妃今日又来找皇后姐姐啊,你们关系是真的好, 皇后姐姐已经忘了我这个妹妹了。”丽妃装作伤心地说着。 沈映乔瞥她一眼笑着邀请道:“不如娘娘今日和我一起去见皇后, 你在宫里应该多多去陪皇后娘娘才是,尤其是这皇后娘娘有了身孕,需要人陪伴,听说这一顿时间皇上时常去看皇后娘娘。” 丽妃听了这话脸色僵硬了一瞬,好一会才勉强堆起一个笑容:“靖王妃说的是,只是,我最近听说皇后娘娘不喜见太多人,我们这些想去看望她到底也只能被拦在外面了,靖王妃今日来看皇后可定要好好照顾一番,毕竟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宫里还是第一次添加子嗣呢?就是不知这能不能抱住还是两说。” 沈映乔皱了皱眉,冷声道:“娘娘慎言,这话可不能瞎说,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嫉妒呢,毕竟皇上以前可是最宠你了。” “你,你这是何意,我只是担心罢了,靖王妃还是不要误会。”丽妃有些不满地瞪了沈映乔一眼。 她确实是最得宠的,但那又怎么样,偏偏还不如皇后争气,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会被沈映乔一提,她就更不开心了。 第213章 榕七娘本想替林安宇求情,却听见林安宇没好气地道:“说什么是林奇筠的未婚妻,他没回京以前,这亲事本来就是我的,他一回来什么都是他的了,小侯爷是他,亲事是他,现在就连爹也是他的了,什么都偏向他,今天这事我只是认错了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孽障,你如今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人给我家法伺候。”林昌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林安宇就怒斥道。 “老爷,老爷,安宇他知道错了,你就别罚他了,他知道错了。”榕七娘赶紧拉着林安宇在一旁跪下。 林安宇却一把甩开榕七娘的手,冷哼一声:“我错在哪了?我有什么错?如果真有错那就是不应该让林奇筠回来。” “啪”的一声,林昌为一巴掌打在林安宇脸上,林安宇的脸立刻红了起来不一会就肿了,显然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 “给我把二少爷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吩咐不准放出来。”林昌为说完就气冲冲地出了府,显然不想再理会他们。 林奇筠回来就听说了林安宇的事,得知他已经在祠堂了, 才消了气, 要不是秦可没什么事,他非要让林安宇长长记性。 沈映乔收到武安侯府赔偿的时候正在府里和严娇娇逗猫, 晒太阳。 “沈姐姐,武安侯府的人送来了银票,还说这次的事多谢你了。”悦榕把手里的银票和一个匣子递给沈映乔。 沈映乔接过,笑道:“这武安侯也是大手笔啊, 真是不怕秦江合怀疑啊, 留下酒楼的赔偿,其余的送回去。” “是。”悦榕点了点头。 “娘亲,哥哥去哪了怎么不在家?”严娇娇问道。 沈映乔犹豫了一会才道:“哥哥有事出去了,娇娇想哥哥了吗?” “不是, 就是好奇哥哥为什么总出去。”严娇娇说着就又去逗猫了。 沈映乔听着这话也是一怔, 严奇确实总出去,但他说没什么事,就只是和他师傅一起罢了, 她也不好多问什么。 悦榕也说那人不会伤害严奇,她就只能压下心底的那点担心。 严奇一出王府就甩开了身后跟着他的小厮,自己一个人出了城去了郊外了那间破屋子里。 刚推开们,就看见王昌正在那念念有词说着什么,一见他进来就丢给他一个小药瓶:“看看这是什么药,里面有什么药材,不能试。” 严奇一怔,不让他试药, 就只能靠闻和看了, 偏偏已经做成了药丸,这难度就大大增加了, 正怀疑王昌时不会死故意整他时, 就听见王昌道:“这药药性浓烈,无解。” 严奇这才点了点头, 打开药瓶, 就闻到一股清香味, 不一会就有些面色潮红, 浑身发烫的症状,连忙把药瓶盖上, 疑惑道:“你炼制催·情·药干嘛?这东西药效也太烈了,闻着都容易中招。” 王昌哈哈笑起来:“你继续闻闻, 这是催情药?” 严奇见状只好再次打开药瓶,倒出一颗细细嗅了一下,确定是有催·情·药无疑,但要说就是催·情·药也不像。 “这是什么用途?” “你自己看,这只是失败的,给你拿来玩玩。”王昌笑道。 他最近整天炼药,也就这会才得了空,见严奇真认真去看那药了后,只觉得好笑。他这药可是他师傅留下来的禁药, 别说严奇不知道,要不是他有方子, 他也不清楚这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严奇看了好一会都没看出这药是什么,见王昌在一旁笑就问:“你最近就是在皇宫里炼制这药?” “对。” “这药是干什么的?” “你以后会知道。”王昌显然不打算告诉他。 严奇也没追问只道:“你以后会一直在京城?” “过一段时间会离开京城,去处理一点事, 那到时候不用过来。”王昌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最近在王府怎么样?你爹娘有没有问你的事?” “我没说, 他们也不会探查。”严奇语气平淡地说着。 王昌点了点头也没再说其他的事。 严奇又看了这药好一会才道:“这是补药?这药叫什么名字?” “暂时不能告诉你,这只是废药,没什么用。”王昌笑道。 他还真没想到严奇能这么快猜出这是补药,这药也确实算补药,不过这只是其中一个反面罢了。 严奇点了点头,也没再继续追问,王昌是不会告诉他这是什么药的。 他忽的想起上次在那个小屋子里听见的打斗声和哀叫声,也不知道那天的声音是不是错觉,他隐隐觉得那些声音和这药有关。 沈映乔陪严娇娇玩了一会就进了宫,这几日皇后因为有了身孕,时常让她入宫相陪,她差不多每日都要进宫一趟。 一进宫, 还没去到皇后的住处,就迎面遇上了丽妃。 “哟, 王妃今日又来找皇后姐姐啊,你们关系是真的好, 皇后姐姐已经忘了我这个妹妹了。”丽妃装作伤心地说着。 沈映乔瞥她一眼笑着邀请道:“不如娘娘今日和我一起去见皇后, 你在宫里应该多多去陪皇后娘娘才是,尤其是这皇后娘娘有了身孕,需要人陪伴,听说这一顿时间皇上时常去看皇后娘娘。” 丽妃听了这话脸色僵硬了一瞬,好一会才勉强堆起一个笑容:“靖王妃说的是,只是,我最近听说皇后娘娘不喜见太多人,我们这些想去看望她到底也只能被拦在外面了,靖王妃今日来看皇后可定要好好照顾一番,毕竟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宫里还是第一次添加子嗣呢?就是不知这能不能抱住还是两说。” 沈映乔皱了皱眉,冷声道:“娘娘慎言,这话可不能瞎说,要是传出去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嫉妒呢,毕竟皇上以前可是最宠你了。” “你,你这是何意,我只是担心罢了,靖王妃还是不要误会。”丽妃有些不满地瞪了沈映乔一眼。 她确实是最得宠的,但那又怎么样,偏偏还不如皇后争气,本来心情就不爽,这会被沈映乔一提,她就更不开心了。 第214章 沈映乔没再理会丽妃直接离开了。 “你说这丽妃是何意?明明是她自己要来找不痛快。”悦榕奇怪道。 “她不是来找找不痛快的,就是故意诅咒罢了,不用理会她。”沈映乔语气淡淡地说着。 悦榕点了点头显然也没在意丽妃嫉妒的话。 两人一进皇后的寝殿,就看见皇后正歪坐在榻上,神色恹恹,显然有些不怎么舒服。 “王妃来了,坐,本宫近来食欲不振,干什么也提不起劲来,确实有些难受。”皇后声音也有些丧气。 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不知皇后近来看过太医了吗?他怎么说?” “太医说本宫没什么事,是正常现象。”皇后语气恹恹地说着。 沈映乔随意和皇后聊了几句后,见她一直提不起什么精神就先行告退了。 某个酒楼雅间里,张俱正和身边的娥小太监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知张公公今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徐清齐戴着面具,嗓音依旧沙哑地说着。 “今日你可有福了,秦公公药来见我,我这不替你引荐一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张俱得意地说着。 徐清齐一怔,显然没想到张俱今日找他是因为这事,好一会才道:“此话当真?” “自然。”张俱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才继续道,“你既然同意和我一起来京城,那我必然会替你引荐各个你想认识的人,只要你帮助我就可。” 徐清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张俱,其实他有些弄不明白张俱是什么意思,照理说, 在灵州的时候他最后是帮了冯远, 虽然没做什么对张俱不利的事,但要按张俱那小心眼来说, 定然不会再和他接触,现在不仅特意找他做生意,还说要替他引荐秦江合确实有点可疑了。 “不相信我?还是在想灵州的事?你放心,那虽然是我和冯远的争执, 但我们毕竟都是效忠于秦公公的, 在为秦公公做事的先决条件上我必然是不会在意灵州的事,你也确实是值得结交的人。”张俱语气淡淡地说道,显然是真不在意灵州的事。 徐清齐好一会才道:“那就多谢张公公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能和秦江合结交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唉, 客气了,徐掌柜近来在京城如何?”张俱随口问着。 “还行,当然比不上张公公了。”徐清齐恭维道。 张俱一下哈哈笑了起来:“徐掌柜还是谦虚, 这京城短短几个月之内,大家都知道了锦江赌坊的名号,你这可真是谦虚过了头,普通人可做不到这样。” “张公公到是了解这京城的事,不过赌坊的收益确实一般。”徐清齐淡淡地说着。 张俱见状也没再提这事,只道:“你一会秦公公就来了,我自会为你引荐。”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秦江合穿着便服走了进来, 看见徐清齐时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怎么在, 显然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干爹, 你终于来了,快坐这。”张俱连忙上前叫道。 秦江合只是瞥了他一眼, 就在主位上坐下, 看向一旁的徐清齐, 冷声道:“找我来干什么?”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锦江赌坊的掌柜,徐清齐。”张俱连忙介绍道。 徐清齐也微微向秦江合行了礼, 不卑不亢地道:“秦公公,多有耳闻,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 秦江合瞥了徐清齐一眼,语气平淡地道:“坐。” 张俱这才和徐清齐一起坐下。 “徐掌柜这脸还在怎么回事?不能摘下面具吗?”秦江合看向徐清齐脸上的那面具,冷声问道。 “请公公谅解,在下从小脸上就受了伤,摘下来可能会吓到你。”徐清齐语气平静地说着。 秦江合却冷哼了一声道:“杂家什么都见过,不至于被吓到,你若是不肯摘才是让我觉得不妥,一个不肯拿真面目示人的人真没什么可结交的。” 张俱看了秦江合一眼又看了看徐清齐,连忙道:“干爹, 你就别为难他了,他脸上的伤确实严重。” “这是为难吗?”秦江合看向徐清齐冷声道。 徐清齐语气淡淡地说:“自然不算为难。”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 张俱倒吸一口凉气,秦合也怔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不知秦公公满意了吗?我这伤已经多年了,看起来十分可怖, 不然也不会戴上面具。”徐清齐说完就重新把面具戴上了。 “没什么事,我认识以神医,他很厉害, 什么毒都能解,到时候我让他给你看看,定然给你治好。”张俱连忙道。 徐清齐只是笑了笑:“这伤治不好,还是不劳烦张公公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说罢就先行离开了。 “这人还真有点意思。”秦江合冷声道。 张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是没想到秦江合会让徐清齐摘面具,这伤他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样严重,今日一事定然让徐清齐有些难堪。 “他的身份和来历告诉我,这人值不值得信任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秦江合冷声说道。 他是不太相信徐清齐的那点背景的,干净的过分,不像是真的的倒像是捏造出的身份和背景, 他今日也只是试探罢了, 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徐清齐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干爹, 这人我一早就和他相识了,算是值得信任的人,身份背景除了干净点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张俱在一旁小声说道。 秦江合听见这话连头都没抬,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扳指道:“有些人可不是表面看起啦那么简单,这人和严知也相处了很久,我不信他一点都不知道严知的身份,但却一直没对你提过,你不觉得可疑吗?这人我不敢说一定是严知的人,但一定和严知脱不开关系。” 张俱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灵州的事,虽然有些地方确实很可疑,但知道严知的身份这事,他是敢肯定不是的,毕竟他和严知也相处得挺久的照样没看出这人就是王爷。 第214章 沈映乔没再理会丽妃直接离开了。 “你说这丽妃是何意?明明是她自己要来找不痛快。”悦榕奇怪道。 “她不是来找找不痛快的,就是故意诅咒罢了,不用理会她。”沈映乔语气淡淡地说着。 悦榕点了点头显然也没在意丽妃嫉妒的话。 两人一进皇后的寝殿,就看见皇后正歪坐在榻上,神色恹恹,显然有些不怎么舒服。 “王妃来了,坐,本宫近来食欲不振,干什么也提不起劲来,确实有些难受。”皇后声音也有些丧气。 沈映乔想了一会才道:“不知皇后近来看过太医了吗?他怎么说?” “太医说本宫没什么事,是正常现象。”皇后语气恹恹地说着。 沈映乔随意和皇后聊了几句后,见她一直提不起什么精神就先行告退了。 某个酒楼雅间里,张俱正和身边的娥小太监说着话,外面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不知张公公今日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徐清齐戴着面具,嗓音依旧沙哑地说着。 “今日你可有福了,秦公公药来见我,我这不替你引荐一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张俱得意地说着。 徐清齐一怔,显然没想到张俱今日找他是因为这事,好一会才道:“此话当真?” “自然。”张俱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才继续道,“你既然同意和我一起来京城,那我必然会替你引荐各个你想认识的人,只要你帮助我就可。” 徐清齐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张俱,其实他有些弄不明白张俱是什么意思,照理说, 在灵州的时候他最后是帮了冯远, 虽然没做什么对张俱不利的事,但要按张俱那小心眼来说, 定然不会再和他接触,现在不仅特意找他做生意,还说要替他引荐秦江合确实有点可疑了。 “不相信我?还是在想灵州的事?你放心,那虽然是我和冯远的争执, 但我们毕竟都是效忠于秦公公的, 在为秦公公做事的先决条件上我必然是不会在意灵州的事,你也确实是值得结交的人。”张俱语气淡淡地说道,显然是真不在意灵州的事。 徐清齐好一会才道:“那就多谢张公公了。” 他虽然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能和秦江合结交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唉, 客气了,徐掌柜近来在京城如何?”张俱随口问着。 “还行,当然比不上张公公了。”徐清齐恭维道。 张俱一下哈哈笑了起来:“徐掌柜还是谦虚, 这京城短短几个月之内,大家都知道了锦江赌坊的名号,你这可真是谦虚过了头,普通人可做不到这样。” “张公公到是了解这京城的事,不过赌坊的收益确实一般。”徐清齐淡淡地说着。 张俱见状也没再提这事,只道:“你一会秦公公就来了,我自会为你引荐。” 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秦江合穿着便服走了进来, 看见徐清齐时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没怎么在, 显然对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干爹, 你终于来了,快坐这。”张俱连忙上前叫道。 秦江合只是瞥了他一眼, 就在主位上坐下, 看向一旁的徐清齐, 冷声道:“找我来干什么?”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 锦江赌坊的掌柜,徐清齐。”张俱连忙介绍道。 徐清齐也微微向秦江合行了礼, 不卑不亢地道:“秦公公,多有耳闻,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反响。” 秦江合瞥了徐清齐一眼,语气平淡地道:“坐。” 张俱这才和徐清齐一起坐下。 “徐掌柜这脸还在怎么回事?不能摘下面具吗?”秦江合看向徐清齐脸上的那面具,冷声问道。 “请公公谅解,在下从小脸上就受了伤,摘下来可能会吓到你。”徐清齐语气平静地说着。 秦江合却冷哼了一声道:“杂家什么都见过,不至于被吓到,你若是不肯摘才是让我觉得不妥,一个不肯拿真面目示人的人真没什么可结交的。” 张俱看了秦江合一眼又看了看徐清齐,连忙道:“干爹, 你就别为难他了,他脸上的伤确实严重。” “这是为难吗?”秦江合看向徐清齐冷声道。 徐清齐语气淡淡地说:“自然不算为难。”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 张俱倒吸一口凉气,秦合也怔了好一会都没说话。 “不知秦公公满意了吗?我这伤已经多年了,看起来十分可怖, 不然也不会戴上面具。”徐清齐说完就重新把面具戴上了。 “没什么事,我认识以神医,他很厉害, 什么毒都能解,到时候我让他给你看看,定然给你治好。”张俱连忙道。 徐清齐只是笑了笑:“这伤治不好,还是不劳烦张公公了,今日就到此为止,” 说罢就先行离开了。 “这人还真有点意思。”秦江合冷声道。 张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真是没想到秦江合会让徐清齐摘面具,这伤他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道这样严重,今日一事定然让徐清齐有些难堪。 “他的身份和来历告诉我,这人值不值得信任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秦江合冷声说道。 他是不太相信徐清齐的那点背景的,干净的过分,不像是真的的倒像是捏造出的身份和背景, 他今日也只是试探罢了, 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徐清齐到底伤得有多严重。 “干爹, 这人我一早就和他相识了,算是值得信任的人,身份背景除了干净点其他都没什么问题。”张俱在一旁小声说道。 秦江合听见这话连头都没抬,只是看了看手中的扳指道:“有些人可不是表面看起啦那么简单,这人和严知也相处了很久,我不信他一点都不知道严知的身份,但却一直没对你提过,你不觉得可疑吗?这人我不敢说一定是严知的人,但一定和严知脱不开关系。” 张俱仔细回想了一下在灵州的事,虽然有些地方确实很可疑,但知道严知的身份这事,他是敢肯定不是的,毕竟他和严知也相处得挺久的照样没看出这人就是王爷。 第215章 这一段时间京中因为边境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担心边境会不会失守,然今日一早,就有人传出来消息,说是边境的城池给赢回来了,这一下大家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这李将军真不愧是咱天元国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一去就把丢的几座城池全给打回来了。” “你说这边境几个小国最近怎么如此凶狠,居然能打过天元国的的士兵,到底是他们最近懒散惯了,还是那些小国兵力开始强盛起来了。” “这谁知道,不过能赢回来总归是好事,我这几天都因为这事睡不好。” “得了,你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居然还会睡不好?行了,今一起喝酒去?” “好啊,这还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酒楼走去,一副开心的样子。 靖王府里,孙羽一边汇报着边境的情况,一边问道:“王爷,你说那些小国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歼灭我们天元国的那支精锐部队的?我记得在边境镇守的林将军也不是什么无用之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失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想了很久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听说没有其他国的援兵,那些人就是边境熟悉的匈奴部队。”严知冷声说着。 孙羽也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其中的事估计只有身在边境的人知道了。” “等李将军回来我会好好问询一下。”严知沉声道。 “参见王爷,属下在那个奴隶市场找到了这个。”阿大从院外走进来,行了礼后, 就呈上了手中的锦盒。 “免礼。”严知说完就接过阿大手中的锦盒, 揭开盖子看了眼,里面正静静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 做得极其精巧,上面隐隐浮现着纹路。 “这药丸我们寻了大夫看过,那大夫说像是药性浓烈的补药,但具体是干什么的, 没人能知道, 属下觉得蹊跷就擅自带回来了。”阿大沉声说着。 严知捏起那小药丸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冷香扑面而来,他头脑晕眩了一下,立马把药丸给放进了锦盒里。 “这药效过于凶猛, 不要轻易尝试。”严知冷声说道, 思考了一会才道,“悦榕呢?让她看看,她可能会知道。” 阿大点了点头接过锦盒就去找悦榕了。 悦榕这会正和沈映乔看账本, 看了几眼就感叹道:“不愧是京城啊,以前在灵州的时候我都觉得那账本够多了,这来了京城后账本怎么多了一倍?” 沈映乔看着桌上那有半人高的账本只觉得头疼,她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的娥账本要看,已经好几个月没看了,要是再堆积下去恐怕她一年都看不完了。 “要是娇娇在就好了,唉。”沈映乔无奈叹了口气。 悦榕见状笑着给沈映乔揉了揉肩膀:“沈姐姐你不要着急,慢慢看就好了, 有我陪着你呢!” 两人正说着话, 阿大就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阿大对沈映乔行了礼。 沈映乔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就一边看账目一边道:“王爷今天没派你出去吗?怎么来了我这?” “回王妃, 属下在奴隶市场找到了一粒药丸, 因为大夫看过后不知道是什么药物,王爷就让属下拿来给悦榕看一看。”阿大说着就把锦盒递给一旁的悦榕。 悦榕接过锦盒打开一看, 药丸的淡淡香味就朝她袭来, 她皱了皱眉, 好一会才道:“这药效也太浓了。” “这是什么药?”沈映乔也好奇地凑上前去看。 悦榕拿开锦盒犹豫了一会才道:“会使人兴奋的药, 一般,一般用于床·笫之间。” 沈映乔和阿大皆是一怔, 好一会阿大才问道:“如果是那药,为什么那些大夫会说这是补药?” 悦榕瞥他一眼:“这药里有几味药材极其特殊, 不是什么常见吃的药,说是补药也没错,这药我留下了,我找机会看看里面到底用了哪些药材。” 阿大点了点头,就直接退下了,既然是用于欢·好的药那对他们来说就没什么用了。 “这药有点奇怪啊,说是用于欢好,但偏偏药效也太浓了,身体强健之人才能受得住。”悦榕盯着那药, 奇怪道。 沈映乔也觉得奇怪:“如果只是身体强健的人能受得住,那这药没什么意义啊, 会有人用吗?” 悦榕摇了摇头,好一会才道:“这就不清楚了。” 沈映乔见状也没再问,只是重新投入了账本中。 严奇这几日在那破屋子里, 一直看着那颗奇怪的药丸,分析另外好久,有很多药材都不清楚是什么。 “这药里面的药材是不是有很多都绝迹了, 为什么我分析不出来有哪些药?”严奇问着一旁忙着写方子的人。 王昌头都没抬,没好气地说道:“学艺不精,别找借口。” “我,我还学艺不精啊,你这的医术我都快翻完了,就没有药材能出现这种效果。”严奇有些沮丧。 王昌听见这话才抬起头看他一眼,有些好笑地说:“行了,这药里面的药材有些你没见过,不知道很正常。” 严奇这才重新看向他,没好气地说:“那你让我分析,这到底是不是催·情·药?” “是也不是, 你还是多看看医,别里面只要有几味药效是催·情的你就意味是那玩意, 你想想你师父我炼制那东西干嘛?”王昌没好气地说着。 亏他前几天还觉得这娃娃聪明,现在看来也是有点蠢笨了。 “你炼药都随着性子,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炼制催·情·药有什么奇怪的?还有你不是我师父,我才没有认你当师父。”严奇没好气地说着。 “嘿。”王昌不乐意了,抬起头盯着严奇,不满地说道,“我不是你师父还是什么,你最近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一开始就不应该留你一条命,现在居然还敢和我呛声,我真后悔。” “后悔了,活该,我一开始可压根不想跟着你,你怎么能算是我师父,哪有师父会给自己徒弟下蛊毒的,你这师父可真狠。”严奇也有些不满。 第215章 这一段时间京中因为边境的事闹得人心惶惶,大家都在担心边境会不会失守,然今日一早,就有人传出来消息,说是边境的城池给赢回来了,这一下大家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这李将军真不愧是咱天元国骁勇善战的大将军,他一去就把丢的几座城池全给打回来了。” “你说这边境几个小国最近怎么如此凶狠,居然能打过天元国的的士兵,到底是他们最近懒散惯了,还是那些小国兵力开始强盛起来了。” “这谁知道,不过能赢回来总归是好事,我这几天都因为这事睡不好。” “得了,你天天喝得烂醉如泥居然还会睡不好?行了,今一起喝酒去?” “好啊,这还真是值得庆祝的日子。”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朝着酒楼走去,一副开心的样子。 靖王府里,孙羽一边汇报着边境的情况,一边问道:“王爷,你说那些小国是怎么在短短时间内歼灭我们天元国的那支精锐部队的?我记得在边境镇守的林将军也不是什么无用之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失守?”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我想了很久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听说没有其他国的援兵,那些人就是边境熟悉的匈奴部队。”严知冷声说着。 孙羽也沉默了好一会才道:“这其中的事估计只有身在边境的人知道了。” “等李将军回来我会好好问询一下。”严知沉声道。 “参见王爷,属下在那个奴隶市场找到了这个。”阿大从院外走进来,行了礼后, 就呈上了手中的锦盒。 “免礼。”严知说完就接过阿大手中的锦盒, 揭开盖子看了眼,里面正静静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 做得极其精巧,上面隐隐浮现着纹路。 “这药丸我们寻了大夫看过,那大夫说像是药性浓烈的补药,但具体是干什么的, 没人能知道, 属下觉得蹊跷就擅自带回来了。”阿大沉声说着。 严知捏起那小药丸轻轻嗅了嗅,一股浓郁的冷香扑面而来,他头脑晕眩了一下,立马把药丸给放进了锦盒里。 “这药效过于凶猛, 不要轻易尝试。”严知冷声说道, 思考了一会才道,“悦榕呢?让她看看,她可能会知道。” 阿大点了点头接过锦盒就去找悦榕了。 悦榕这会正和沈映乔看账本, 看了几眼就感叹道:“不愧是京城啊,以前在灵州的时候我都觉得那账本够多了,这来了京城后账本怎么多了一倍?” 沈映乔看着桌上那有半人高的账本只觉得头疼,她怎么知道会有这么多的娥账本要看,已经好几个月没看了,要是再堆积下去恐怕她一年都看不完了。 “要是娇娇在就好了,唉。”沈映乔无奈叹了口气。 悦榕见状笑着给沈映乔揉了揉肩膀:“沈姐姐你不要着急,慢慢看就好了, 有我陪着你呢!” 两人正说着话, 阿大就从院子外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阿大对沈映乔行了礼。 沈映乔摆摆手示意他起来,就一边看账目一边道:“王爷今天没派你出去吗?怎么来了我这?” “回王妃, 属下在奴隶市场找到了一粒药丸, 因为大夫看过后不知道是什么药物,王爷就让属下拿来给悦榕看一看。”阿大说着就把锦盒递给一旁的悦榕。 悦榕接过锦盒打开一看, 药丸的淡淡香味就朝她袭来, 她皱了皱眉, 好一会才道:“这药效也太浓了。” “这是什么药?”沈映乔也好奇地凑上前去看。 悦榕拿开锦盒犹豫了一会才道:“会使人兴奋的药, 一般,一般用于床·笫之间。” 沈映乔和阿大皆是一怔, 好一会阿大才问道:“如果是那药,为什么那些大夫会说这是补药?” 悦榕瞥他一眼:“这药里有几味药材极其特殊, 不是什么常见吃的药,说是补药也没错,这药我留下了,我找机会看看里面到底用了哪些药材。” 阿大点了点头,就直接退下了,既然是用于欢·好的药那对他们来说就没什么用了。 “这药有点奇怪啊,说是用于欢好,但偏偏药效也太浓了,身体强健之人才能受得住。”悦榕盯着那药, 奇怪道。 沈映乔也觉得奇怪:“如果只是身体强健的人能受得住,那这药没什么意义啊, 会有人用吗?” 悦榕摇了摇头,好一会才道:“这就不清楚了。” 沈映乔见状也没再问,只是重新投入了账本中。 严奇这几日在那破屋子里, 一直看着那颗奇怪的药丸,分析另外好久,有很多药材都不清楚是什么。 “这药里面的药材是不是有很多都绝迹了, 为什么我分析不出来有哪些药?”严奇问着一旁忙着写方子的人。 王昌头都没抬,没好气地说道:“学艺不精,别找借口。” “我,我还学艺不精啊,你这的医术我都快翻完了,就没有药材能出现这种效果。”严奇有些沮丧。 王昌听见这话才抬起头看他一眼,有些好笑地说:“行了,这药里面的药材有些你没见过,不知道很正常。” 严奇这才重新看向他,没好气地说:“那你让我分析,这到底是不是催·情·药?” “是也不是, 你还是多看看医,别里面只要有几味药效是催·情的你就意味是那玩意, 你想想你师父我炼制那东西干嘛?”王昌没好气地说着。 亏他前几天还觉得这娃娃聪明,现在看来也是有点蠢笨了。 “你炼药都随着性子,谁知道你想干什么, 你炼制催·情·药有什么奇怪的?还有你不是我师父,我才没有认你当师父。”严奇没好气地说着。 “嘿。”王昌不乐意了,抬起头盯着严奇,不满地说道,“我不是你师父还是什么,你最近胆子是越发的大了,一开始就不应该留你一条命,现在居然还敢和我呛声,我真后悔。” “后悔了,活该,我一开始可压根不想跟着你,你怎么能算是我师父,哪有师父会给自己徒弟下蛊毒的,你这师父可真狠。”严奇也有些不满。 第216章 王昌却懒得再理会他,冷声道:“行了,赶紧给我滚,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暂时不用来了。” 严奇“哦”了一声就拿着那瓶药离开了。 沈映乔收到丞相府的请帖时,正把堆积了几个月的账本一并看完。 “沈姐姐这是丞相府送来的请帖,说是丞相女儿的及笄礼。”悦榕看了眼请帖递给沈映乔。 沈映乔接过瞥了一眼,见是丞相夫人送来的请帖也就没说什么,只道:“应了,你去挑一份及笄礼,待到那日后和我一起去。” 悦榕应了一声。 皇宫里,秦诗婷终于拦到了严知,兴冲冲地跑上前去笑道:“知哥哥,我过几天就及笄了,希望那天你能去参加我的及笄礼。” “王府会派人去的,你大可放心。”严知语气冷淡地说着。 秦诗婷却有些不满扯着严知宽大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那你会去吗?知哥哥,我想你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王妃会去,她就代表了我,你不用难过。”严知说完就扯过自己的衣袖快步离开了。 秦诗婷还要说什么,却被孙羽给拦住了。 “秦小姐,留步,王爷还有事。” “怎么又是你,你也太烦人了,你就只是一条狗, 你有什么权利拦着本小姐。”秦诗婷不满地道。 孙羽冷笑了声:“秦小姐, 希望你明白,我就算是狗也是王爷的狗, 你是无权差使我的。”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没理会还在后面不满的秦诗婷。 转眼就来到了秦诗婷及笄礼的那日,沈映乔看着和她一同去丞相府的人,有些奇怪地道:“你今日不是要出城吗?怎的也要去秦诗婷的及笄礼。” “出了点事, 张命已经去追查了, 丞相亲自邀请我去。”严知显然也有些无奈。 沈映乔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沈映乔才问道:“听说你和秦诗婷小时候就认识?还差点就有了婚约?” “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你知道竟比我还多。”严知的话里带着点笑意, 看向沈映乔的眼里也满是笑。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我可是在酒楼里听那些食客说的。”沈映乔有些不满地说道。 她一早就想问严知了, 但偏偏自从回京以来,严知忙得脚不沾地,她也没机会去问, 只好一直闷在心里,这会也就是忽的想起来就问出了口。 “那些食客惯会瞎说,你知道的,我的记忆里只有你。”严知揽过沈映乔的肩膀认真说着。 沈映乔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觉得畅快多了。 马车到达丞相府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马车了,显然这次秦诗婷的及笄礼操办的很盛大。 严知牵着沈映乔下了马车, 周围的人都给他们行了礼, 等他们走远后,才站起来在一旁窃窃私语道:“这还是靖王妃和靖王爷第一次一起出来参加宴会呢?” “也不算, 宫里不是还有几次一起吗?” “宫外的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是真配啊。” “不是听说这丞相女儿和靖王差点就定了亲吗?这下忽的来参加这及笄礼,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我看什么也不是, 人就是单纯来参加个宴会罢了。” 那些人小声说话没持续多久就看见其他公子小姐来了, 立马闭上了嘴。 刘杏花跟着秦诗婷身边的丫鬟进了丞相府时, 正感叹着这府邸休憩的真是好看, 就远远看见了沈映乔和严知,心里的怒气一下从心底涌了上来。 那丫鬟春霞见刘杏花愣在原地, 没好气地说:“你干什么,快来啊, 一会错过了时辰,小姐要你好看。” “哦哦,来了。”刘杏花收回视线就跟着春霞一起去了秦诗婷的院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这会看着秦诗婷的住处和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心里一下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想到现在的沈映乔估计比秦诗婷过得还滋润,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愣着干什么,快来给我做个好看的发髻啊。”秦诗婷不满地说道。 要不是看在刘杏花那手灵巧的份上,她才不想让刘杏花来自己的闺房, 尤其是知道这人是林安宇的小妾后,心里的那点鄙夷就更浓烈了。 但偏偏这人知道沈映乔和严知那么多的事, 时不时还能给她出出主意,她也就勉强能忍了。 刘杏花压下心底的那点酸楚,连忙上前在秦诗婷背后一边梳着头发, 一边笑着道:“秦小姐头发可真好,乌黑柔顺的,不像我的有些干燥。” “我这头发可是好好养过的, 你那自然比不上。”秦诗婷说着就拿出一旁的小匣子,拿出一盒东西递给她道,“这是养头发的,你自己回去用用,用不了多久定然能比你现在好。” 刘杏花连忙接过道了声谢,一边给秦诗婷挽着头发,一边想着一会到底该怎么整沈映乔,一步小心用了力气。 “哎哟。”秦诗婷惊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干什么?想把我头发扯掉啊?” 春霞见状直接甩了刘杏花一巴掌,怒斥道:“你个贱蹄子,手就不能轻点吗?今天可是我家小姐的及笄礼。” 刘杏捂着红肿的脸立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秦小姐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敢不安心伺候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春霞厉声道。 她一直就看不上刘杏花, 明明自己才是秦诗婷身边的丫鬟,却处处被刘杏花抢了风头,这会一见她失误,就想撒撒气。 秦诗婷照着镜子看了好一会才没好气地道:“行了,再说下去吉时就过了,你赶紧给我绾个好看的头发。” 刘杏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声是,净了手后才又给秦诗婷绾发,这会是一点也不敢走神,生怕一步小心再给秦诗婷弄疼了。 好一会刘杏花才给秦诗婷绾好头发,看了眼镜子里的人满意的笑容,终于是松了口气。 第216章 王昌却懒得再理会他,冷声道:“行了,赶紧给我滚,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暂时不用来了。” 严奇“哦”了一声就拿着那瓶药离开了。 沈映乔收到丞相府的请帖时,正把堆积了几个月的账本一并看完。 “沈姐姐这是丞相府送来的请帖,说是丞相女儿的及笄礼。”悦榕看了眼请帖递给沈映乔。 沈映乔接过瞥了一眼,见是丞相夫人送来的请帖也就没说什么,只道:“应了,你去挑一份及笄礼,待到那日后和我一起去。” 悦榕应了一声。 皇宫里,秦诗婷终于拦到了严知,兴冲冲地跑上前去笑道:“知哥哥,我过几天就及笄了,希望那天你能去参加我的及笄礼。” “王府会派人去的,你大可放心。”严知语气冷淡地说着。 秦诗婷却有些不满扯着严知宽大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那你会去吗?知哥哥,我想你来参加我的及笄礼。” “王妃会去,她就代表了我,你不用难过。”严知说完就扯过自己的衣袖快步离开了。 秦诗婷还要说什么,却被孙羽给拦住了。 “秦小姐,留步,王爷还有事。” “怎么又是你,你也太烦人了,你就只是一条狗, 你有什么权利拦着本小姐。”秦诗婷不满地道。 孙羽冷笑了声:“秦小姐, 希望你明白,我就算是狗也是王爷的狗, 你是无权差使我的。” 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没理会还在后面不满的秦诗婷。 转眼就来到了秦诗婷及笄礼的那日,沈映乔看着和她一同去丞相府的人,有些奇怪地道:“你今日不是要出城吗?怎的也要去秦诗婷的及笄礼。” “出了点事, 张命已经去追查了, 丞相亲自邀请我去。”严知显然也有些无奈。 沈映乔点了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坐在马车上的时候,沈映乔才问道:“听说你和秦诗婷小时候就认识?还差点就有了婚约?” “以前的事我都忘记了,你知道竟比我还多。”严知的话里带着点笑意, 看向沈映乔的眼里也满是笑。 “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我可是在酒楼里听那些食客说的。”沈映乔有些不满地说道。 她一早就想问严知了, 但偏偏自从回京以来,严知忙得脚不沾地,她也没机会去问, 只好一直闷在心里,这会也就是忽的想起来就问出了口。 “那些食客惯会瞎说,你知道的,我的记忆里只有你。”严知揽过沈映乔的肩膀认真说着。 沈映乔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觉得畅快多了。 马车到达丞相府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很多各式各样的马车了,显然这次秦诗婷的及笄礼操办的很盛大。 严知牵着沈映乔下了马车, 周围的人都给他们行了礼, 等他们走远后,才站起来在一旁窃窃私语道:“这还是靖王妃和靖王爷第一次一起出来参加宴会呢?” “也不算, 宫里不是还有几次一起吗?” “宫外的这还是第一次, 他们是真配啊。” “不是听说这丞相女儿和靖王差点就定了亲吗?这下忽的来参加这及笄礼,是不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我看什么也不是, 人就是单纯来参加个宴会罢了。” 那些人小声说话没持续多久就看见其他公子小姐来了, 立马闭上了嘴。 刘杏花跟着秦诗婷身边的丫鬟进了丞相府时, 正感叹着这府邸休憩的真是好看, 就远远看见了沈映乔和严知,心里的怒气一下从心底涌了上来。 那丫鬟春霞见刘杏花愣在原地, 没好气地说:“你干什么,快来啊, 一会错过了时辰,小姐要你好看。” “哦哦,来了。”刘杏花收回视线就跟着春霞一起去了秦诗婷的院子。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但这会看着秦诗婷的住处和那些琳琅满目的首饰,心里一下就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想到现在的沈映乔估计比秦诗婷过得还滋润,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愣着干什么,快来给我做个好看的发髻啊。”秦诗婷不满地说道。 要不是看在刘杏花那手灵巧的份上,她才不想让刘杏花来自己的闺房, 尤其是知道这人是林安宇的小妾后,心里的那点鄙夷就更浓烈了。 但偏偏这人知道沈映乔和严知那么多的事, 时不时还能给她出出主意,她也就勉强能忍了。 刘杏花压下心底的那点酸楚,连忙上前在秦诗婷背后一边梳着头发, 一边笑着道:“秦小姐头发可真好,乌黑柔顺的,不像我的有些干燥。” “我这头发可是好好养过的, 你那自然比不上。”秦诗婷说着就拿出一旁的小匣子,拿出一盒东西递给她道,“这是养头发的,你自己回去用用,用不了多久定然能比你现在好。” 刘杏花连忙接过道了声谢,一边给秦诗婷挽着头发,一边想着一会到底该怎么整沈映乔,一步小心用了力气。 “哎哟。”秦诗婷惊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你干什么?想把我头发扯掉啊?” 春霞见状直接甩了刘杏花一巴掌,怒斥道:“你个贱蹄子,手就不能轻点吗?今天可是我家小姐的及笄礼。” 刘杏捂着红肿的脸立马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秦小姐恕罪,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还敢不安心伺候小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春霞厉声道。 她一直就看不上刘杏花, 明明自己才是秦诗婷身边的丫鬟,却处处被刘杏花抢了风头,这会一见她失误,就想撒撒气。 秦诗婷照着镜子看了好一会才没好气地道:“行了,再说下去吉时就过了,你赶紧给我绾个好看的头发。” 刘杏花连忙从地上爬起来,道了声是,净了手后才又给秦诗婷绾发,这会是一点也不敢走神,生怕一步小心再给秦诗婷弄疼了。 好一会刘杏花才给秦诗婷绾好头发,看了眼镜子里的人满意的笑容,终于是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