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娱乐圈)》 1.前世·国丧 宽敞静谧的宫道上,一辆华贵圆顶的马车急行而过,车壁上画有云纹仙鹤,那鹤呈冲天之状,隐隐有凤凰之姿。 马车驶得很快,上好的西域马,很是轻松的拉着马车,马蹄的“哒哒”声传得极远。 车里的人似是不耐,抬手将流苏车帘挑起,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隐隐可看到一双凤眸,正微微眯起,寒光流溢,“再快点!”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2.今生·重生 “侯爷为何不让臣等进殿?”王丞相眸子闪了闪,同身旁的其他内阁大臣对视几眼,冲着沈君卿问道。 沈君卿嗤笑一声,“丞相是要给陛下跪灵么?那本侯倒是不会拦着。” 侧身对伺候在一旁的金公公扬声道:“公公,可得给相爷也加张草垫,相爷年纪大了,可受不住这地上的寒。” “是,侯爷!”金公公轻声应道,拂尘一甩就要进殿里去。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重生之后的他,心境提升了不少,没有前世的诸多烦恼,倒是悠闲,照镜子的沈苑的哼唱起戏曲,“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呀……” 3.忽悠王导 现在是医院冷清的季节,病房里就他一人,空旷的房间响起动人的声音,却是让人听不懂的戏曲,护士们倒是听得如痴如醉,打发空闲时间。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正在吊嗓子的沈苑停了声音,从怀中掏出黑色方块,沈苑按着原主的记忆,摸索着接了。 “啊,小沈呀,我是王导呀,你身体怎么样了?” 手机那头的家伙语气还算和蔼,可他对姓王的一向没什么好感,不温不热的说道:“还行,你有何事?” 王导声音一顿,小沈今天怎么这么冷淡,接着又好似和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说道:“是这样的,你不是受伤了吗,那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着不是,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退组,那剧组也会帮你把医药费付了,对你也有好处,你看怎么样?” 沈苑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虽然热度上去了,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不上当,咬牙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您是好人,王导忒不是人了,竟要我跟综您,找机会把您绑了,没想到您这么好,等您伤好了,自己回去可得小心了。”助理小哥,彻底撂了,还颇为善良的提醒沈苑,小心着了王导的道。 原来这王导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倒真是小瞧了他,看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沈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和小哥一如既往的和蔼的说着话。 助理小哥意犹未尽的冲着护士姐姐们和沈苑摆手道别,拿好合同快步的走了。 回到剧组,王导连忙将他叫了去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签了吗?” “签了,签了!”助理连忙将合同递给了他,拿起桌子上杯子喝了口水。 王导看到签名,哈哈一笑,可算摆脱这个祸害了,也不计较小哥喝了他的水。 转念一想,不对,沈苑可不是那容易摆平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他没说什么?” 小助理摇了摇头,“没有,他是好人,王导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出来,您找别人吧!” 王导脸瞬间黑沉,沈苑算好人?他敲诈他的时候,可没有手软,这家伙脑子莫不被沈苑洗脑变傻了吧? 王导真相了,小哥还真被洗脑了,被糖衣炮弹和美女护士姐姐洗脑了。 助理小哥说完之后就要离开,突然又转身回头,说道:“噢,对了,王导,他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王导焦急的问道。 “沈大哥说,‘我若有事定还会惦记着王导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王导他真是个好人,您别为难他了。”小助理说完摇了摇,何必为难一个这么好的人呢,无奈叹气离开。 王导那张脸青了红,白了紫,就像染色盘那般,丰富多彩,就快要炸了。 狠狠的用手中剧组拍了把桌子,揉搓头上的草地,甚至揪下几根毛,好你个沈苑,这是让别打什么坏主意,他沈苑若出了什么事,就是他干的,他也落不下好下场! 简直欺人太甚,不要有机会落到他手里,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 4.回忆·打算 要从医院离开,那些个护士姐姐们还十分不舍,护士长阿姨更甚,拉着沈苑说道:“小沈啊,你唱的杜丽娘真好听,怎么就走了呢?” 一旁的年轻护士抿嘴一笑,牙尖嘴利的道:“瞧您说的,医院又不是家,谁想长住,可惜我是个护士,不然早走了!” 众人哄笑,接着又都面露不舍,有这么个有趣又帅气的年轻人陪他们,任谁都喜欢,声音好听,唱的戏曲更好听,就是那些听不懂的年轻护士们,也喜欢往前凑。 沈苑笑着摇了摇头,前世他只给韩琛唱,今世倒是不同了,也罢,那就再唱一曲。 “这些时日多亏各位姐姐妹妹们的照顾,沈某没什么会的,就唱一曲惊梦,做为离别之礼。” 护士长首先拍手欢呼,称赞道:“小沈还是这么实在,说话向来文绉绉温温和和的,如果是我儿子就好了。” 沈苑笑笑没搭话,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春去秋去春又来,花开花落又花开,隔世姻缘,浮在年月沧海,匆匆惊梦又似是千载……” 韩琛,我们这是跨越千载的姻缘,你叫我独活于人世,我做不到,来这异世只想与你重逢,何时才能与你再见,了却这相思之苦…… 怕是西蜀一场梦,不见情人在何处! 沈苑声调清晰,幽怨婉转,却忽然颤了音,有些十多年的功底,倒不曾显露出来,护士们依旧如痴如醉的听着,没有察觉。 压着嗓子,面不改色的继续唱道:“春风吹花便会开,梦梅还不见杜丽娘,可悲泣一梦百载……” 与护士小姐姐们道了别后,沈苑便回了家,对外面急行的车比较新奇,按着记忆乘坐了公交车,发现这车比古代的马车好坐多了,速度快快,容量也大。 在外人面前沈苑一向清冷,虽然内心对这些新事物好奇,还是堪堪忍住,做高冷状,低垂着冷眸。 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拿着手机偷拍他,也全当没看见,依旧风轻云淡的坐着公车。 到家天已经黑了,一室一厅的房子,据说是他母亲出国时留给他的唯一财产,这也让他被父亲赶出来,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 沈苑的父亲沈桐,开了一家小家具公司,倒还算有些资产,发财之后,便抛弃发妻找了小妾,在沈苑三岁时,情人大着肚子进门耀武扬威。 沈母对沈父没有留念,更没有感情,都是前一辈人安排的婚姻,既然沈桐做得如此决绝,那她也不用留情分,当及和沈桐离了婚,儿子也没带走,留给了沈桐,自己孑然一身出国,这么多年竟是连点消息都没有。 沈君卿心里冷笑,又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那和他这个孤儿没区别,打量了几下空旷的现代房,在医院住了小半月,看那些现代家具,倒也没有不习惯的。 不过也实在太穷了,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就连沙发都没有,用家徒四壁形容,再合适不过,和那装饰简单的医院有得一拼。 简单的煮了碗挂面,冰箱还剩几颗鸡蛋,也都放了进去,虽不熟练,好歹能入口。 吃饱喝足的沈苑饶有兴味坐到电脑桌前,原主记忆对这个东西使用,让他很是有兴趣,他正缺这么个百科全书。 因着原主对西蜀的历史,了解得少之又少,只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个国家,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想获取些有用的东西都不行。 先是输入“西蜀盛元帝”,网络很快,网页一秒就刷了出来,有张盛元帝的照片。 沈君卿看了,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唇上挂着两瞥小胡子,眼神浑浊无神,面皮好似风干腊肉。 要知道韩琛去世,还不足三十岁! 这是他闲来之时的无聊之作,那是韩琛去世的第二年,还在国孝当中,王丞相他们也不敢有动作,他倒是悠闲。 得了空,却又想韩琛想得紧了,忍不住凭空想象韩琛老了的样子,画好之后,又觉得不像,特意加上两瞥小胡子,那样画出来的也是英俊非凡的盛元帝。 而网上出现的这张,应是后来画师临摹之作,改了又改成了这副模样,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沈苑笑眯了眼,眼中充满柔情,点开了盛元帝的生平,史官倒没把他和自己的那段隐去,只是把盛元帝写得略微昏聩了,什么宠信奸佞,欺压忠良,听信谗言,寒了老臣们的心。 那时的西蜀哪还有忠良,一个个都是欺压百姓,有着异心的想造反的家伙,还忠良,也不怕天打雷劈! 犹豫了会,打了昌平侯沈君卿几个字,出来的只有简洁的话语,昌平侯沈君卿,乃盛元帝内室之臣,出行奢华,康元四年卒于蜀岭,便没有了其他之语。 沈苑眸子一冷,应该是康元帝那小子整的,他出征西蜀,就这么抹去了,恐怕到现在,后世的都以为他是媚上做乱的佞臣,不过他像来对自己名声不在乎。 世人都说昌平侯奢靡,非梧桐不息,非练食不吃,有当皇后心,却身为男儿身,还是最低等的伶人戏子,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只能出行奢华,劳民伤财,大兴土木的修建宫殿。 那出行用豪华的马车,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有个不可? 大兴土木,更只是修笼清和殿,给清和宫加上地龙,也没有到传言中劳民伤财的地步。 史书不可信啊,由后人所杜撰,多有掺假,就这韩琛宠幸他三日不上朝,御史大骂皇帝昏聩,恐怕还是王丞相命人写的。 韩琛病了三天还差不多,他跟了他那么多年,到死都还是清白身,哪来这等艳事。 不再看那改成乱七八糟的风流韵史,继续往下游览,蓦地眸子一顿,眼中有暗沉的光。 康元七年,帝康元暴毙,外戚王干起兵造反,次年称帝,改国号为燕。 西蜀竟然灭亡了…… 沈君卿说不出什么感觉,虽世人对他有诸多怨恨,但那毕竟是他和韩琛的家。 韩琛夙兴夜寐,不顾身体,兢兢业业,临死还要他守卫疆土,他沈君卿不惜以命相搏的家,就这么被外人占了去,那里有他和韩琛诸多回忆,结果全是别人的了。 沈苑有些难过,坐在电脑前良久,都没有动作。 半响过后,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心底微微苦涩,也再没有心继续玩电脑了,略微收拾,便上床歇息。 左右睡不着,想着自己接下来走的路,怎么更好的踏进演艺圈,倒是慢慢的将前世的东西忘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整理好心情的沈苑背着个小背包,准备去b市的古玩市场,俗称跳蚤市场,想淘换些古玩意儿,装饰他的小窝。 对现代东西虽不至于用不来,但用的不习惯,得用这古人玩意,才能安安自己的心,其实是他闲得慌,就寻了这么一处地方。 再者前世他的主要产业就是倒卖古董,这回去那儿,还说不定可以捡漏,到时候他和公司的合同就好办了。 乘坐那个在地下钻得飞快的“长蛇”工具,到了潘家园,入眼就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倒是让沈苑有了身临古代的感觉,浮躁的心也变得安定了些。 沈苑人长得帅气,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背着个背包,缓步往里街行去,好似刚回国的海归青年,充满了对老b市古玩市场的好奇。 不用带银票的消费,这些后人可真会玩儿。 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与那清冷的面色不太相符,但沈苑的气势竟还能端得住,面不改色的边走边吃,唔,好吃! 过了卖吃的地方,来到真正古玩市场,人更多了,沈苑也不急,慢吞吞的解决完糖葫芦,这才双手插兜逛了起来。 因着今天是周末,人流很多,也准摆地摊了,整个古玩市场可谓是人山人海,各色人种掺和着,隐隐看着竟还是外国人居多。 沈苑蹙眉,看着那黑得和碳似的外国人,心里略微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人若是去当暗卫或是杀手,怕是一把好手,手抹上灰,与夜色浑然天成,根本不用多加点缀。 还有那高个白人,有的比他高了一个头颅不止,让他颇为感到压抑。 外国友人倒是很和善,冲着沈苑笑了笑,打了个招呼,“hello!” 你好? 盯着人看是无礼的行为,沈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略微移开了目光,打量起地摊上的东西。 他虽然听得懂,可他不想说,而且这种鸟语,听着很蠢,说出来和他气质不符。 老外耸肩,自顾的离开了。 看上去都是老物件,沈苑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这些都是新仿的,有些个旧仿的,他又看不上。 若是拿起那些个花瓶、茶壶,瓶底或许还能看见“中国制造”或是“景德镇”字样”。 逛了一路,只买了个样式简单竹子笔筒,慢吞吞的往古玩市场内部走去,好东西一般都是在里面的,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不远的一处地摊,有什么物件正发着黄色的光,那光非常柔和并不刺眼,却可以让沈苑看得十分清楚。 向远望去,都稀疏散落着光点,颜色不一,深浅也不相同。 而且貌似……只有他能看得见! 5.忽悠小贩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沈苑朝那小摊走去,远瞧不出来,近看却是个熟悉的东西,一个印章,汉元帝的印章。 汉元帝也就是韩琛的父亲,是个只爱书画写诗,没有远大抱负的皇帝,又没有真材实料,不好用上国玺,只能命人用上等的寿山石雕刻了一个私印,因着是皇帝用的,印章上首刻的是龙,底部则刻了汉元二字。 印章本身没什么价值,就是石头有些看头,经过这么多年也算是古董了。 汉元帝病逝之后,一直存于国库,沈苑见过几次,倒不算是稀罕物件,若说怎么能一眼认出,则是印章上首的龙眼是红色的,全国就这一块。 为什么它能发光呢,还只有自己能看见,这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倒卖古董,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那现在到底是如何,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量片刻,状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摊面前,驻足观看,看的不是那块印章,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多,从古至今,口耳相传,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作为古董商的他,自然了然于心。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但在这种跳蚤市场里,不宜过多暴露,有时藏拙,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摆摊的是个年轻人,一般这样的铺子显少人来,觉得不会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 年轻的小贩笑嘻嘻的说道:“帅哥,有什么中意的吗?随便挑!” 沈苑点点头,本想拿起那个花瓶把看,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让一个老外抢了先。 “The pattern is beautiful!”哇,这花纹很美! 沈苑皱眉,古玩界忌讳争买争卖,这外国人此举实在无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词。 没曾想老外竟扬了扬手中花瓶,疑问道:“You also want to”你也想要? 见沈苑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英语,还用汉语复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虽有规矩不与外行人为伍,但有时还是可以变通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老外有些生气,认为沈苑要和他争这瓶子,轻轻拍了拍瓶子,用蹩脚中文说道:“这,我的!” 那小摊贩不想两位客人在他摊位面前吵起来,那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连忙开口拦道:“hello,这是他先看到的。” 小贩说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却是一句未说,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里的瓶子。 虽未说明,但别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样子。 那老外顿时更加觉得手中这是精品,抱着就不肯撒手了,“no,no,我的!” 沈苑面色沉稳,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这是人家小老板的,莫砸了。” 老外就是不肯放手,以为沈苑想趁机拿走,还那那双蓝眸睨他一眼,小声嘀咕:“the chinese are very cunning.”你们中国人很狡猾。 鸟语太难听,沈苑额角凸起,不想再逗弄这个老外,改拿起一方砚台把看。 老外见沈苑没打算要了,以为他怕了自己,正用蹩脚中文和小摊贩讨价还价。 小摊贩摊手,比了个巴掌,要价五千。 老外觉得太贵了,十分惊讶道:“Fifty thousand yuan?”五万? 连忙摆手,“太贵了!” 又指了指花瓶,“五钱,孟买。” 小摊贩抽了抽嘴,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他还是笑着脸,爽快的卖了。 这古玩市场,买卖都靠一双眼,卖的不能确定自己进的是否是真货,买的人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自己买的就是宝,能够如何砍价还价,全凭你眼力和一张嘴。 而这老外就是个外行人,连古玩的边都没摸到,还颇心满意足的抱着花瓶走了,周围的摊贩都羡慕的看着小老板,这样的外国人不多见了,以前外国人以为中国遍地是宝,就是下面刻有“美特因景德镇”的瓷器都会买走,只因那花瓶漂亮。 小摊贩数了数钱,笑得合不拢嘴,还招呼一旁的沈苑,以为他也是外行人,“帅哥,你刚真想要那花瓶?这外国人太不厚道了,抢先一步,如果你要,我四千就卖给你,我这还有一个,您瞧瞧?” 沈苑一手端着砚台,不紧不慢的道:“一个不过十年之内新仿的物件,四千莫过于贵了。” 小摊贩笑脸一僵,结巴道:“什……什么新仿,胡说八道,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人。” 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走远的老外听见,找他退钱,虽古玩没有退货的道理,但外国人可不吃这一套,闹起来,还是他吃亏,顿时面色变得有些不虞。 沈苑轻笑,将砚台放到摊上,“这里的规矩我懂,你莫担心。” 买卖自己的一双眼,外人不能插话的,不能妄言,不能破坏别人的生意,这是不成文规矩。 “我若是有心坏你生意,刚刚就和那大个子说了。”他不会英语,但原主会,所以老外说的话他能听懂,所以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会他。 小摊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小瞧了这年轻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但没拆他台子,看来是真的懂些规矩,便又恢复笑脸,“您怎么就知道那是假的?” 的确那花瓶是他新进的一批低档仿制品,用来骗骗那些刚入门古玩想来跳蚤市场碰运气的家伙,没想到还真的给卖出去了,今天早上早起抢位子,看来是对的。 “那花瓶泛着火光,瓶底瓷粉脱落,落款唐代却又是宋代的青花瓷,您说这玩意儿,能真吗?”沈苑缓缓的道,行家的气势不经意泄露出来。 小摊贩一惊,拍手称赞:“高,您实在是高!” 连瓶子都未仔细看,甚至没有上手把玩,就能分辩出来,看来是内行火眼。 “不过那您明知是假的,那您还怎么还有意想买?”小贩不解道,这不是傻子么! 沈苑微微一笑,“我买回家装花的,若你三十肯卖,我便买回去,既然外国友人想要,让与他便是。” 本来是打算拿去装饰他的书房,原主的书房除了那台电脑,就几本书,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太过于简陋了。 作为享受惯了的昌平侯,自己的住处自然好好打扮,日子还长,且慢慢来吧! 小贩被沈苑的笑晃花了眼,听了后面的话却又不由得抽了抽嘴,彻底服了,看来那老外得罪这行内老师父了。 不过看在人家间接的帮他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份上,招呼的也就更加热闹了些,将沈苑刚刚看的砚台递放到观看台上,“您自个瞧吧,我觉得是个端砚,可看不出什么年代,你想要的话给个中等的价钱就行。” 这是把主动权给了沈苑! 沈苑的确想要,那东西也确实是端砚,便拿了起来,“东西不错,是端砚,年代么……五十年以内。” 交看古玩意,不能双方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得将东西放稳,另一人才能拿起,这样若有什么损坏,错在谁方,一眼明了。 所以之前那个花瓶,小贩毫不在意的拿来拿去,甚至外国人还用手拍了,小贩也没说什么,就知这玩意儿有问题了。 一听五十年以内,小贩顿时没兴趣了,“您看着给吧!” 沈苑这倒是没骗人,东西的确只有五十年,因着成色不错,想来磨出的墨也更加黑绿好看,最终花了二千左右买了下来。 小商贩也直接,沈苑说多少,那就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年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二千块块他也有赚头了。 仔细的用盒子装好,递给了沈苑,指着白瓷道:“既然您想要花瓶装花,这个就送给您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将白瓷花瓶也给沈苑包好,沈苑颔首,倒是没有推脱。 “那你这印章怎么卖?看着好看,买回去当镇纸倒是不错。”沈苑状似不在意,指着那个巴掌大的汉元帝印章说道。 小贩不疑有他,将镇纸印章递给了沈苑,“这个啊?是从一个老头家收来的,他还真的就当镇纸用,这东西难道真的是镇纸?” 沈苑淡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是用石头拼起来的,只因加了石英浆,看不出来,你可以用水把他弄湿,就看得见了。” 这块石头奇就奇在,遇水火会如裂开一般,呈现树枝裂纹,汉元帝当初选他作为私印,也有这个原因。 小贩拿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浇了上去,果然如同沈苑说的那样,裂纹出现了,本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呢,从老头那买来花了五百,现在可能就值一个五块钱的镇纸钱。 “既然你花了五百,我也正好中意他,那这三件东西,我给你正两千如何?”沈苑又从包里掏出二百块,准备递给小贩,买卖小古董一般都用现钱或是刷卡,沈苑也知道这个规定,所以包里放了些钱的。 谁知小贩摇了摇手,十分大方:“哎呀,不必了,既然您看中了,送给您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将印章往砚台盒子上里一放,一同递给他的还有那个纸包的花瓶。 绕是沈苑如此镇定的人,都差点破功,这小哥很是实在,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送给他两件东西,他还把宝贝诓走。 给便给小贩指条明路,笑了笑道:“小哥倒是个实在人,我给你指条路,那可能是宝物,小哥你好好卖,能得个不错的价钱。” 那手镯的确有点年头,泛着微微的光,因着是白色软玉,本身就有光泽,他也差点看漏了,小贩地摊上,除了他手中的汉元帝印章,就是那个手镯会泛光。 小贩眸子一亮,既然这眼力好的行内人说是好东西,那就错不了,道了好几遍谢,面色红润觉得自己发财。 沈苑将印章一入手,眼底划过一道流光,印章上的光变幻出了几个字,“汉元帝印章,尊宝!”,接着便连同光芒一同消失。 离开小摊的沈苑,抬头往前一瞧,看得见的大大小小的光芒不下几十处。 即使是见过无数珍宝的昌平候,也免不了有些微微触动,他发财了! 6.神秘的人 沈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问题出在他的这双眼上,只要是上了年份的古董,都能看到它们泛光,入手就能辨别年份等级。 原主没有出现过,那就他的问题了。 平复好心情的沈苑,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将端砚放好,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继续逛着古玩市场,但沈苑没在出手,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不宜过多,二嘛……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不是久呆之地,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甚至拉皮条,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7.真假印章 沈苑随着工作人员从房间的后门出去,才发现这云翼阁内含乾坤,错综复杂没有熟人带路,根本就辨别不了方向,更别说偷这里面的宝贝了。 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高清摄像头还是360°无死角的全球眼,时时刻刻滴盯着,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要是谁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不出十分钟,恐怕就得被人拿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盘算着以他功夫能否在这里面来去自如,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全天监视,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不再四处打量,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状似很着急,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态度散漫,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8.合伙坑人 沈苑又被人带到五楼,好茶好水招待着,生怕惹他不愉快。 沈苑面色轻淡,比之之前好看了许多,轻轻的吹了一口热茶,也没有耐烦的神色。 可心底想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略等了一刻钟,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钱老冷笑,“史书多有记载!” 言外之意,大家伙都知道,还要你说! “上首雕有龙纹,下首刻有汉元。” 见于老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说到他心里了,便继续说下去。 钱老面色放缓了些,这些他的那个也分毫不差。 沈苑见钱老放松下来,勾了勾唇,眸子却锐利起来,“唯一特别之处,龙之眼,乃为红色。” 于老点点头,“不错,不错,但史书中尚为说明这印章龙眼是红色,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手中这物。”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个车子过来,“于老,东西从库房拿来了。” 钱老急声道:“于老,你怎能越过我去,擅自动了藏品?!” 这等藏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从库房移出来,没想到于老竟瞒了他。 工作人员看了看淡定的于老,又看向怒不可遏的钱老,面露为难,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也难做。 于老却是不怕他,自顾的掀开盖布,玻璃罩里的汉元帝印章和这个除了龙眼其他都一样,嘲笑道:“都是个假的,你还当宝,我看看又有何不可?别忘了我也是首席!” 一旁沈苑眼底滑过一道暗光,难怪他们看得如此慎重,竟是这个原因,他们手里的还有个假货,于老也是越发的对他胃口。 那东西虽泛着光,却不强烈,看着像是旧仿的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怕是燕朝的东西,但他没入手,不敢确切的认定。 沈苑心下转了几下,盘算着自己将会得到的利益,接着说道:“我这个,还有一绝妙之处,乃遇水火会呈有树纹。” “不可能!”这事史书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什么样玉石会有这样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在意。 于老眸子瞬间睁大,“此话当真?” 汉元印章,置于水火之中,呈树纹,这是史书原话。 若是真的能会出现树纹,那他手中这个确实是汉元帝印章无疑了。 沈苑淡笑不语,拿起他喝的茶水朝印章泼撒出去,粘着茶叶的汉元帝印章,缓缓的变得通透,由中心位置开始,往四周蔓延,渐渐的出现了纹状,也就是之前小摊贩所看见的裂纹。 接着沈苑又将印章拿起,面朝着阳光,那深黄色的线被阳光这么一照,扩大了无数倍,一棵栩栩如生的树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妙啊!”于老拍手称赞,传言竟然是真的。 现场的人都呆住了,作为在拍卖行工作的人,能见到如此至宝,他们此生无憾了。 而钱老震惊之后,只剩惶恐。 这就说明,他掌过眼的汉元帝印章是假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身份地位恐怕会轰然倒塌,那样后果他不敢想象。 沈苑没想到这前世看不上眼的印章,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绝世之宝,那韩琛送给他的那个冬暖夏凉的九霄环佩,不是更是成了至宝了么,暗自心底摇了摇头,没见过世面的。 于老大笑一声,摸了摸胡子,“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沈苑将印章缓缓放了回去,轻声答道:“沈苑。”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力,以后怕是造化更高。”于老毫不犹豫的称赞道,他看人很准,这小家伙眼力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沈苑谦虚的笑了笑,“于老过奖了。” 钱老面色变了几瞬想了想补救的办法,只有将沈苑手中的真汉元帝印章买去,再换了这个假的,才能掩盖他看走眼的这个丑闻。 “小兄弟,听说你这是要卖给我们云翼阁的?”钱老的神色变缓了许多,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看,经由我手如何?价格好商量!” 一旁的于老冷笑一声,“钱丘章,你打得好算盘,没看见我在这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避开我?” “你动得了多少资金,我也动得,沈小子,你还不如卖给我呢!” 又转头看向沈苑,冲他眨了眨眼,奈何钱老注意力都在沈苑身上,竟没看见。 沈苑立马会意,弯着桃花眼说道:“我本打算卖个几百万也就算了,现在看你们大家都争着,那也不要怪我坐地起价了。” 两位大佬都气定神闲,等着他开价,根本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千万!”沈苑停住笑意,认真的道。 于老立马喊道:“我给你一千五百万,你卖给我。”花钱根本不眨眼。 钱老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于老一眼,“一千七百万!” 于老背着手,依旧镇定的道:“两千万。” 都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加,钱老额角有些冒冷汗了,他今天刚刚花了一千万,目前流动资金只剩四千万,看于成水的样子,韩辰逸给他的钱只多不少,这次看来他是真的要栽了。 想着他不好过,也得敲于成水一笔,让他多花钱,心底哼笑,再次加价,“三千万!” 哼,想不花钱插手进云翼阁,妄想! 没曾想于老一摊手,感叹道:“那我不要了,这东西卖到二千五百万顶天了,钱老啊,这韩总可真看重你。” 钱老:“!!!” 心口骤然一疼,显些要吐出血来,他怎么不加了呢,他怎么能不要?! 这东西的确也就二千五百万顶天,他出了三千万,这下可如何是好,额角的汗越来越多,若被韩总知道,他多花了三千万,恐怕他这个首席鉴定师,也要当到头了。 那头的沈苑却是笑眯了眼,半点力气都不花,这竟然白得了三千万,他开工作室的钱都快赚到了,更别说解约的三十万。 沈苑冲钱老微微一拱手,十分真诚的道:“那就先谢过钱老的慷慨了,这小小印章就交给于你了。” 既然是别人卖去了,那沈苑也就不会再动,安稳的放好,只是那个印章上还残留他喝剩下的茶水,甚至有片茶叶子粘着,怎么看,怎么瞧,都不像是值三千万。 沈苑心里啧啧一声,说道:“钱老,那我们可以立字据了?” 于老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搐了,轻咳一声:“立,得立,当然得立,钱丘章赶紧的,别让人家久等了。” 钱老捂着胸口,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真的是瞎了聋了。 收藏界没有退货的道理,只能捏着鼻子,捂着胸口要下了这天价之物。 好你个于成水,我跟你势不两立! 9.怼经纪人 古董转交书,一式两份,双方都签了字。 签下了那个让他肉疼的天价支票,钱老双手小心翼翼将还残留茶渍的汉元帝印章,捧到另外一个防护玻璃罩里,连同那个旧仿的印章,一同带走。 若是还久在这里,他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于成水掐死,让他和自己陪葬。 冷冷一哼,带着几个心腹一同离开,屋里的人瞬间走了大半,只留于老和他的徒弟苏江。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于老,对不住了,没将那东西卖给你,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摸了摸山羊胡,“没事,没事,我本就没打算要,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可别忘了他,这个机会,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恐怕他自身难保,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冷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助理将一张印有云翼阁字样的邀请函放到了韩辰逸面前,“于老给您的,说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好东西,您要是有空,希望您赏脸去一趟。” 韩辰逸眼速飞快的扫着文件,签名,抽空应了一声,“既然于老主动邀请,那你来安排吧!” “是!”助理将邀请函收好,在自己的备忘录上记上,总裁将在一个月后参加云翼阁拍卖会的行程。 10.琴行·机遇 沈苑的家没过多久,就被他装饰得古色古香,泛着古韵,除了客厅一套现代沙发,其他都是古代的东西。 窗台前的太师椅,被春风吹得前后摇晃,塌上放着张制作精美的毯子。 一旁有个木头雕的高脚托盘,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水被火煮着,正散发着热气。 窗台的厚实的窗帘改成了纱状,明黄色的纱窗随着微风飘浮。 一只黑色小猫,从书房高傲的踱步出来,在白色瓷砖上,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咪呜?”好似在疑惑主人去哪了,于是便开始上下翻找,地上的梅花脚印越来越多,终于在长沙发上发现了。 后脚一蹬,轻松的越上了纱发,“喵~” “咪呜”伸出抓子,抓挠白色的毛毯。 “啪!”一个修长白皙的手照着那小脑袋呼了一巴掌,“吧唧”一声,将猫咪呼趴下了。 沈苑起了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袖唐装,柔软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触到脖间的衣领,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迷人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了水意,泛着潋滟的光。 “沈小琛,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捏了捏黑抓子,发现一股湿意,抬手细看竟是墨迹。 回头一望,白色瓷砖满是黑梅花,一路从书房门往外扩散,顿时怒气上涌,拎着沈小琛脖颈的皮毛,将黑色小家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把你爹的画像抓花了?” 日子平静下来,沈苑没事就会画两张韩琛的画,也不裱起来,就搁在书房桌子上。 而沈小琛,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推开书房,在画像上按下几个梅花脚印,以表自己对父亲的热爱。 黑色小猫咪,拿着自己琉璃眼无辜望着沈苑,两双眸子极为相似,互相对望,一个充满无辜,一个充满怒气,沈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小琛抬了抬鼻子,要去蹭沈苑,沈苑瞬间心软,将毛球放到沙发上,好在爪子的墨迹已经干了,不然他这白毯子也遭殃了。 他就不该心软,养了个祖宗。 他前几天就和公司解了约,出了公司门还遇到了领着新艺人的张毅。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毅当时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就沈苑没背景,没经济的毛头小子,离开了公司,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是去卖屁股,就是去当兔爷,说话极为难听。 沈苑当时就凉凉双手抱胸,看着疯子乱咬人,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就是张毅领着的小艺人都察觉了气氛不对,想赶紧拉着张毅走人。 张毅临走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的时候就扭到了腰,狠狠的磕巴在了地上,大门牙嗑了不算,门面全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很是吓人。 沈苑就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迷茫的东望西看怎么回事时,还摇了摇头,啧啧出声的离开了。 然后就在小区的小巷子,遇到一只大猫叼着小黑猫,而它身边已经躺着三头饿死的小猫仔。 沈苑略略一撇,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停留的,踏步离开。 大猫也不怕他的冷气,一步一步的跟着,跟了百来十米,沈苑忍不住了,转身回头,冷声道:“我收下了,你不要跟着了!” 大猫非常有灵性的冲他看了一眼,“咪呜”一声,撇下小猫仔,舔了舔小黑猫的脑袋,便快速的爬串着离开。 看得沈苑抽了抽嘴,只能无奈的拎起奄奄一息的小猫仔,回了家。 记忆回拢,沈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那小巧鼻子,把沈小琛放到了沙发上,认命的去给它打扫卫生。 “知不知道,爸爸现在是无业游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拿着拖把的昌平侯冷冷的说道,谁敢这么使唤他。 沈小琛舔了把爪子,抽空抬头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舔爪子。 镇定的昌平侯只好掩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默念着它不懂事,继续擦着梅花脚印,抽空看了眼日历,才焕然发觉到了去琴行取琴的日子。 昌平侯多才多艺,喜戏,琴乐更佳。 前世韩琛特意请了工匠,做了把琴送给他,上好梧桐木所制,琴尾雕有凤尾纹,琴身用金漆所覆盖,远看去就像只高傲的金凤凰,他很是喜爱,没事就弹上几曲,可惜韩琛死了,他也没心情弹了。 快速的将地板拖干净,关了茶壶加热器,身上却还依旧穿着唐装,只是下身换了件黑色紧身裤,将那长腿翘臀完好的衬托了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人穿唐装像睡衣,沈苑穿着,莫名让人觉得那件衣服就适合他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将沈小琛关进笼子里,临走之时还再三叮嘱:“给我乖点,等爸爸回来!” 沈小琛“喵”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依旧没有代步工具,因为……他不会开,倒是没有坐公交了,打的到了琴行。 里面已经有很多学员了,琴行不仅卖琴,还授课,有着是艺术生,有的就是被家里硬逼着来学琴的。 学生授课在二三楼,有人坐在窗户边无聊的抽空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苑,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紧身裤,普通黄色唐装上衣,本因觉得不伦不类,可看着沈苑又觉得贵气逼人。 学琴的大都是女生,且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咋一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沈苑皆是呆愣住,被那出色的样貌所吸引。 坐在里头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疑惑道:“看着什么了呢,怎么呆了?” 于是顺着那目光看下去,也呆愣了,唇红齿白,青眉星目,又隐隐有古代贵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和那些荧幕上的明星分毫不差,隐隐觉得还更略胜一筹。 沈苑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目光,往上头看去,就见那些个小姑娘们,害羞的转回头去。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一群小姑娘,也不生气别人偷拍他的行为,自顾的踏进了琴行。 “瑶姨,我的琴做好了吗?”沈苑冲一位中年妇女道,瑶姨,就是这个琴行的老板肩校长。 玟瑶琴行虽不大,但在京城却是远近闻名的,只因这出了好几个名声大噪的学生,还有就是琴行的老板瑶姨的父亲,还是当代著名的琴师文先生。 瑶姨放下手中的琴,戴着个老花镜,笑得祥和,“做好了,可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找了好几个老师傅,合力做好的。” “劳烦了!”沈苑歉意的道。 瑶姨嗔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姨又不是没赚你的钱。” 说完便起身去给他取琴,从库房拿出来,琴用着块红布裹着。 沈苑轻轻揭开,心下还是有些失望,不像,太不像了,凤尾琴终是不能复制。 瑶姨瞧沈苑的神色,不像中意的样子,疑惑道:“这还不满意?” 这可是京内最好的几位制琴师傅做的了,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想到前些日子,沈苑来她店里要定制古琴,说逛了多家店,也就她家的合心意,瑶姨一口答应下来了,没想到沈苑要求那么高。 沈苑抚摸着仿制的凤尾琴,轻轻一笑,“倒也可以了,没事,瑶姨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试试音。” 瑶姨摇了摇头,这孩子看来也是心思重的,难道这琴对他有很大的意义? 她却不知,这琴仿造凤尾琴做的,却已经不像样子了,而凤尾琴对他的确意义重大。 古有四大名琴,伏羲琴,焦尾琴,凤尾琴,落霞琴。 伏羲琴已经失传,焦尾是五弦琴,七弦琴,便是从凤尾开始的。 五根弦代表着宫、商、角、徵、羽象征君、臣、民、事、物,后韩琛命人制作了凤尾琴,多加了两根弦。 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是韩琛送给他的礼物,也含着夫夫之间,恩爱美满之意。 甚至做了块暖香玉佩,取名九霄环佩,承伏羲琴之意。 伏羲琴,气象宏阔,雍雍穆穆,背后以“九霄环佩”四个篆字题名,亦称九霄环佩。 但沈苑觉得玉佩好看,就没舍得挂琴上去,反而是随身携带。 也不知他死后,玉顺可有将他的东西收好…… 沈苑低垂眼帘,不在多想,试调了几个音,便开始弹奏起来,伯牙与子期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他沈君卿亦有《凤舞九天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琴音铿锵有力,好似有百鸟飞来朝凰。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瑶姨匆忙从隔间快步走来,闻此琴音满眼的不可思议,楼上的授课也停了,学员们小声的下了楼,站在了楼梯口,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沈苑,坏了这动人心弦的音乐。 门外的路人,都进了店来,驻足侧耳倾听。 他们好似看到一个高傲的凰落在梧桐树上,撑开翅膀向天嘶鸣,忽见远处飞来一只凤,低低一应和,眼里满是柔情,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于凤交颈,一凰一凤,向天际飞去。 琴音陡然一低,“嗔”的一声,收了音。 沈苑轻轻合上眼,将内里的情绪掩盖住,不禁流溢出感情,瞬间收回。 虽与真的凤尾琴相比,差了些许,但也算是好的了。 呼了口气,抱起了凤尾琴,冲早已呆愣的瑶姨道谢:“谢了瑶姨,我很满意。” 这时才发现他周围围满了人,楼梯口,店门口,全是人,皆呆愣的看着他。 有的小姑娘还拿着手机拍着,而人已经呆愣住了,也忘记自己正在拍摄。 沈苑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前世这曲子只有韩琛听过,他情绪向来内敛,当时听完后,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知音难觅,唯君卿尔!” 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弹了,这些人的反应倒是有趣,自己的琴音,自己知道,应该是上乘的。 瑶姨这才回过神,拍了好几下手,“小沈,没想到你的琴艺竟如此高超,瑶姨服得心服口服。” 和她老父亲也不相上下,这话她没说,不然小沈可能就要在风口浪尖了。 那些学琴的小姑娘个个都脸红着,没想到这人长得好看,琴也弹得好,这琴技堪比大师了。 沈苑倒是端得住自己的气势,被这么多人打量着,也没有丝毫胆怯,只冲瑶姨一笑,“瑶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凤尾琴的全款他已经付完了,现在这琴就是他的了。 瑶姨点了点头,周围那些人默默的给沈苑让出一条路,都目送他离开,眼里都是痴迷,对音乐和人的痴迷。 刚离开琴行不久,一人便追了上来,道:“小兄弟,你对演员替身感兴趣么?” 11.热搜·董导 不想弹琴的谭琴:“古典美男弹琴,高能慎点!” 发了个长约10分钟的视频,谭琴是艺术生,长得也正,平时没事就发发照片,发自己弹古琴的视频,微博粉丝倒是有几万人的人气了。 且粉丝大都是一批文艺爱好者,看了这个夸大标题都纷纷点了进去。 【woc,这还是人么!!简直从古风漫画走出来的了一样!】 【血槽掏空,这帅哥严重戳中我□□!】 【啊啊啊,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不敢想,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还是听听再来吧,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点击视频播放,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交颈缠绵,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甘拜下风,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为了给自家小受点面子,叶莨瞥了一眼,眸子睁大,有些惊讶道:“是他?” 董博株高兴道:“你认识?” 叶莨亲了亲董博株的眉眼,柔声说道:“嗯,他就是我找的琴师。” 董博株很是兴奋,立马转身骑在了叶莨身上,摇晃道:“真的?真的?!” “嗯嗯,我还给了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叶莨连忙答道。 董博株疑惑道:“他还会演戏呀?” 如果演技过关,那个角色倒是可以给他,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且那小子外貌气质,和剧本上写得简直一模一样,他非常满意。 叶莨手慢慢的不规矩了,从腰间往下慢慢摸去,“会不会演戏我不知道,但他说他是唱戏的。” “戏子?唔……混蛋!”竟然搞偷袭。 “让我摸摸……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他又不是柳下惠,爱人坐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放屁,昨天才刚做的!” 可惜在外威名远播的董导,很快就被爱人高超的技艺弄得□□,再也想不出其他。 12.教训庶弟 家里的大门敞开,沈苑还以为家里遭了贼,赶紧冲了进去。 只见沙发上正坐着个染着黄色的头发,痞里痞气,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而儿子沈小琛正在角落里“呜呜”的叫着,正要冲上去抓挠他,毛已经炸了起来,看来是被教训了一顿,也不顾自己的猫了,依旧“呼呼”吼着。 沈苑眸子一顿,认出了沙发上的人。 沙发上的青年见沈苑回来,依旧没有起身,照样敞着大腿,交叉着手坐着,还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和沈苑打着招呼,“呦,回来了,坐!” 明明是别人的房子,结果他倒像是主人。 沈苑心里冷笑,好在他离开时随手将书房门关了,不然按这家伙的鸟性,恐怕这时已经在乱翻腾东西,那他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沙发上坐的是沈苑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曹。 他母亲以前是个不瘟不火的三线演员宋秀容,当初被沈桐看上,这才被他捧到了一线,可却依旧不火但也算资格老的前辈了。 母凭子贵,倒是正牌夫人退其锋芒,让宋秀容成了的沈夫人,之后的沈苑也就一直生活在水声火热当中,日子过得惨淡。 刚开始沈苑日子并不会有多难,毕竟他年纪还小,又刚离婚,所以沈桐对发妻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也觉得自己不能做得太过,所以对沈苑的态度倒是和蔼,比较上心。 可随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沈父目光便渐渐移到了小儿子身上,加之沈苑从小就不爱说话,年龄越大,性子也就越发的深沉,内向沉默,没有小儿子来得嘴甜,惹人疼爱。 又有宋秀容在耳旁吹枕边风,沈苑上了初中后,大都呈放养状态,沈父虽没有短了他生活费,但和沈曹沈茵两兄妹是比不上的,而沈苑则是成了这对兄妹俩欺负的对象。 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还不会告状,兄妹俩也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对这个大哥越发肆无忌惮的欺负,什么东西都要抢了去。 沈桐本来想送沈苑出国,眼不见心不烦,打算一直让沈苑呆在国外,不准备让沈苑回国碍他的眼。 结果高考,沈苑报的是中戏的表演系,不仅艺考过了,就连高考笔试分数也超过了。 沈苑第一次没有遵循父亲意思,受他人安排,自己做了主。 又有宋秀容在身边添油加醋,俩父子本就缺少沟通,这一火上浇油,父子关系降到了冰点。 沈桐狠狠的扇了沈苑一巴掌,扬言他要进娱乐圈,就不要再回来了,还不准沈苑借用家里的背景,和别人说他是沈桐的儿子,便将沈苑赶出了家门,彻底断了联系。 沈苑捂着受伤的脸,倔强的离开了让他心冷的沈家,带着自己多年省吃俭用下来的一些钱,堪堪将大学读完,签了娱乐公司。 好不容易刚拿了一个剧本,最后还被刘子平一撞,一命呜呼。 在沈君卿看来,就是窝囊,可怜,惨! 沈曹见沈苑没有理会他,眸子闪了闪:“怎么不认识了?我可是你弟弟。” 沈苑将沈小琛叫了过去,抱在怀里给他顺毛,闻言头都没抬的道:“我可没有什么弟弟。” 沈曹丝毫不在乎沈苑语气中的冷淡,甚至都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架着二郎腿,痞痞的道:“大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弟弟,弟弟可是记得你呢!” 沈苑用钥匙将书房门开了,把古琴放好,再抱着沈小琛出来。 至于沈曹为什么会有他房子的钥匙,除了他便宜老爹,没其他人有了,这怕是他偷来的。 沈苑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气势也丝毫不弱,“有事就说吧!” 沈曹将腿一收,邪气的笑了笑,配上那一双小眼睛显得特别的奸诈,丑陋得让人作呕。 明明是俩兄弟,却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沈父外貌是自然不错,不然也不会生下沈苑这个样貌极佳的儿子。 宋秀容本就是明星艺人,样貌也不会差,不然也不可能被沈父看到,沈曹却完结合了他们的缺点,平庸得很。 那双单眼皮的眯眯眼,总是闪烁着精光,皮肤蜡黄,由于常年出入声色场所,二十岁的他,却像个肾虚的中年人。 还自顾的认为自己长得很帅,抹了抹额发,笑道:“还是大哥上道。” 看沈苑神色没有变化,又继续道:“大哥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自然和我们这等穷人不同。” 沈苑摸猫的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的继续给沈小琛顺毛,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沈氏的公子哥也能说穷,那我这等无父无母的孤儿又算什么?” 沈曹眸色一冷,这沈苑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在打迷糊眼道: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和大哥说了吧,弟弟最近手头缺点钱花,便来求大哥帮帮忙。” 呵,竟是来借钱的,沈氏会短了他的钱?怕是惹了麻烦不敢让家里知道,反倒来他这里打秋风,以为他依旧和懦弱可欺,会无条件答应他的要求,这回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沈苑将沈小琛放下了地,第一次抬起眼帘,认真的打量沈曹。 沈曹这才发现,沈苑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被他盯着,心下不由得生寒,感觉后背发毛。 “你知道的,我已经多年没和家里联系,现在才刚毕业,戏都没接呢,哪里来的钱。” 沈曹轻咳一声,他也觉得沈苑没钱,但他的确没办法了,手痒赌了点小博,将零花钱输了光,朋友也都借遍了,若是被他父亲知道他欠了几百万,恐怕会剥他一层皮。 思来想去,只有找这个从小欺负到大的哥哥要点钱花花,即使他没钱,他不是还有房子么,把这房子卖了也有个一两百万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是沈苑的房子凭什么卖了替他还钱,潜意识里就认为沈苑依旧是那个软弱任人所欺,不敢还手的沈苑。 反正以前的零花钱大部分都进他口袋里了,现在也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自己威逼恐吓一顿,他还不得乖乖的就范,把钱贡给他。 沈曹嘿嘿一笑,指着周围的装饰,“这些东西没有个十几万,可是布置不下来啊!” “再说了你这房子也值不少钱呢!” 沈苑惊疑的看着沈曹,他这是看上这房子了,他还真敢说出口,这是欺负人欺负上瘾了? 原以为张毅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 低低一笑,声音越发的冷然,“沈曹,你这是做梦呢?” “不说这房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帮你?” 沈曹猛的拍了把桌子,也不在假端着了,将自己本来面目暴露出来,恶狠狠道:“沈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房产证在哪?给我拿出来!” 不耐烦的沈苑站起了身,面对这种无赖,已经没必要废口舌了,扭了扭手腕。 拎着沈曹的衣领,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左右开弓,给他甩了两巴掌,又将其狠狠的推倒在地,冷着脸道:“既然没人教你做人,我来教你!” 沈曹被打蒙了,那个从小到大被他欺负,被他拳打脚踢胆小如鼠的大哥,居然敢打他了?这还了得?! 回过神,沈曹立马挣扎起来,叫喊着朝沈苑扑去,他个子不高,又常年的沉迷在酒色当中,早就亏空了身子,不说没有力气,就是他身强力壮,他也不是沈苑的对手。 沈苑稳稳的抓住他打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胳膊直接被他卸了下来,沈曹惨叫,瞬间没了力气。 沈苑嗤笑道:“伸手要钱是吧?没手,你如何要?” 沈苑轻松的将他甩开,沈曹只能捂着胳膊,在地上打着滚惨叫哀嚎。 沈苑拿了帕子,仔细的擦起了手,哼,摸了他,都嫌脏了手。 他功夫可不差,不然也不能从十几个杀手手中,将韩琛救下。 他是带兵杀敌的昌平侯沈君卿,而不是软弱可欺“沈苑”,这两巴掌就算替原主出口气了,置于胳膊,实在是厌烦他伸手要钱的嘴脸,算是给他的一个小教训。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我要告诉爸爸,让你……啊!” 沈曹的话还没说完,沈苑又朝他肚子踢了一脚,也不知踹到哪个部位,疼得沈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弓着身子。 沈苑蹲下身,眸子淡如水,沈曹的哀嚎惨叫,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讽刺道:“告诉爸爸?没长大的孩童吗?沈公子……” 啧啧,一个破小孩,沈苑心里对沈曹变得非常的不屑,被人打了告家长,也就沈曹这么垃圾的人做得出。 之后也就不再看沈曹一眼,缓缓的起身,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这里有歹徒入室抢劫。” “歹徒?”沈苑眸子染上些笑意,声音也放缓了些,没有之前的冷峻,“歹徒倒是被我制服了,你们派些人过来处理吧!” 挂断电话,沈苑在沈曹的身上搜寻一阵,找到了自家的钥匙,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声音温和的道:“弟弟,我帮你找了个好去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沈苑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曹,刚刚进门匆忙,也没换鞋,便用着白色帆布鞋顶起了沈曹的下巴。 沈曹面色惨白,额头脸上都布满了汗水,目光聚不了焦,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黄色长毛黏在了脸上,油腻黏糊。 “瞧瞧你这个样子,该让你父亲看看,他从小宠到大的儿子,究竟是有多么英明神武,竟做出了入室抢劫的勾当。” “放……过我,求……你……”沈曹现在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苑的眸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好似他就是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好似他随时都可能断气,才开始害怕了,向沈苑求饶。 虽然不知道沈苑为什么就变了这副模样,但他后悔了,不该为了钱,就这样冒然的来找他。 沈苑闻言移开了鞋子,轻笑道:“呵,你求我?还要钱么,弟弟……?” 现在还求他,没骨气的家伙,想着原主和他流了一半的血液,就一阵不舒服,简直丢了沈姓人的脸。 沈曹猛的咳了几声,喘息着不住的说不要了,眼里满是恐惧害怕,生怕沈苑一个不注意就把他头拧下来。 街道办的民警很快就来了,却被眼前一幕惊呆,愣在大门口,他们分不出眼谁是歹徒,谁是受害者。 看了沈苑那细胳膊细腿,又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沈曹,疑惑不解,地上的就是入室抢劫犯吗? 这也太弱了吧! 13.试镜·偶遇 沈苑抱着沈小琛,柔柔的冲他们笑了,民警里有位女生,瞬间脸红,左顾右看不敢直视沈苑。 年纪大的警察有经验,让人将地上的沈曹扶了起来,也没让人把他扣着,他连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逃了。 警察对沈苑较为和善的说道:“还需要你去局里一趟,做笔录,希望你配合。” 沈苑颔首,将沈小琛放下了,和警察一同离开。 也没胡说,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又配合,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让沈苑签字,“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董博株用手撑着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编剧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也知道他没有耐性的性子,所以丝毫不在意,自顾的道:“倒是和剧本上荆祺睿有五六分相似,就怕他没有演技啊,可惜了。” 董博株也皱着眉,心下是没有底的,毕竟是一个琴师,即使按叶莨说的是戏曲科班生,但戏曲终究是戏曲,他不是真正意义上演戏,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过沈苑演完之后才能定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啊,凤凰公子! 14.试镜对决 沈苑将琴放好,就赶来看三号小鲜肉的试镜,小鲜肉选的是最后一段,也就是荆祺睿大仇得报之后的一段自我独白,要表达的情感有很多,可以表现的地方也多。 而他准备的是开场,荆祺睿第一次出场的镜头,一开头一结尾,鹿死谁手,全凭本事吧! “姐,父亲,是我引狼入室,瞎了眼,看错了人,害了你们,害了伊剑门,我罪该万死。” 谭舒为了这个角色也是满拼的,丝毫不在乎地上肮脏,直接爬伏在了地上,扯着下半身往前爬。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一个废人。 “爹,姐,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但现在是在试镜,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15.便宜渣爹 既然定下了角色,董博株动作迅速,便让人去打合约,温和道:“不错,我听叶莨说起过你,没想到这演技如同你琴技一样,都厉害。” 沈苑微微勾唇,谦虚道:“董导说笑了。” 董博株将合约递给了沈苑,“沈苑是吧?到时候开拍能有这个今天这个水平,我不会让你吃NG的。” 圈里人都知道,董博株要求颇高,就是成名已久的影帝拍戏,他有时都是要反复的来几遍,能得到他如此夸奖,说明沈苑的确演得不错。 沈苑淡笑不语,认真的翻看起合同。 能有这个肯定,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记性,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董导这样说他,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沈桐见门打开,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可触及到沈苑那双冷眸,蓦地一愣,这人还是沈苑么,沈苑不是用怯弱的眸子看他,便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先生怎么了?不认识了?”沈苑勾唇道。 声音依旧温柔和煦,但沈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来,冷哼道:“怎么,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沈苑只是笑了笑,依旧没动作:“沈先生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吧,我怕您和令郎一样对我动手,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沈桐冷笑,明明是他动手打人,竟然说是沈曹动手,沈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没想到沈苑竟还有颠倒黑白本事。 沈苑不想再看他的这副嘴脸,沈曹是他的儿子,沈苑就不是了?真是替原主悲哀,有这么个父亲。 “如果您是来替你儿子讨公道,那您不必说了。”沈苑抱着沈小琛,就要转身离去。 沈桐连忙开口道:“沈苑,小曹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不说去看他一眼,竟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沈桐有些气喘,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的确,他是没有良心,可原主呢?步步退让,换来的又是什么,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罪魁祸首就是他父亲沈桐。 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颇得这么厉害,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任凭两个弟妹欺负,若说他不知道,他可不信。 还有这次沈曹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么,沈父竟然就没问原因,或是他为何要揍沈曹,结果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 沈苑冷笑一声,“沈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是你的儿子,何来的弟弟!” 不等沈桐发火,沈苑接着道:“你信沈曹的话,就不信我的了?” 沈桐神色一顿,的确他下意识的就相信沈曹而不是沈苑,在他心里,小儿子是不会说谎的。 见他犹豫的样子,沈苑心里越发的不屑,这可就怪不得他了,既然要冲到面前来惹他不快,那他就算是帮原主讨回点公道,抵这身子的费用了。 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既然不相信我,自可去查,沈曹是在我家被抬走的,难道是我让他我家的?” “竟然冲我这哥哥要钱,大言不惭的让我把房子抵押了,拿钱给他,这房子在四环以内,虽然小,但二百多万也是值得了的,沈公子是有多缺钱。” 沈苑声音越发轻柔,沈桐听了如堕冰窖,是啊,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不问他这个父亲要,反而去问已经离家几年的大哥,这里面确实有些不对劲。 沈苑见他顺着自己思路走,眯眼一笑:“他说我如果不拿钱给他,就要我好看诸如此类的话语,沈先生这算是威胁吧!” 沈桐面色发窘,却还依旧为沈曹说话,“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沈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打算与这个是非不分的便宜父亲继续说下去,桃花眼中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先生你要知道我这里不是急救站,我成年了,您可就一分钱没给过我,沈曹他有手有脚,已经成年,凭什么向便他哥哥伸手要钱?!还说出抵押房子这种话!” 临近关门,沈苑眸子淡如水,又道了句:“沈曹是您的儿子,看来我一直以来都不是,您……走好!” “咔嚓”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了,沈桐才恍然惊觉,他对这个大儿子忽视太多,被他压在心底的回忆渐渐的又拢了起来,对啊,沈苑也是他儿子,虽有诸多不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沈曹的哥哥。 而让他羞愧的是,沈苑明着骂沈曹,实际在说他偏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 沈桐抹了把脸,离开了沈苑的家,步履蹒跚,充满了老态。 门后的沈苑摇了摇叹气道:“有趣的一家子,沈苑你真是可怜……” 有这样一个父亲,何其可悲,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幸福吧…… 沈曹在医院里,“哎呦”的叫唤个不停,手已经打上了石膏,其实也就是脱臼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他小题大做,不依不饶,对着母亲撒娇。 “妈,妈,是沈苑打我,他竟然还想送我进警察局,妈,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妈!”沈曹一边叫唤,一边放狠话。 宋秀容心疼个不行,“痛吗?妈一定会为你报仇,把沈苑送进监狱,让他坐牢!” “做什么牢,还不嫌丢人是吧?!”沈桐刚进病房,就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那个筋的火被点着了,怒吼了一声。 沈曹还不明情况,以为沈桐去帮他教训沈曹了,连忙爬了起来,也不叫唤疼了,“爸,你是不是去教训那个小兔崽子了?” “啪!”,沈桐狠狠的拍了沈曹一巴掌,“兔崽子?他可是你大哥,你就这么称呼他?他是兔崽子,我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宋秀容眉头一皱,双眼立刻通红,上前拉扯他,“你发什么神经,小曹还病着呢,要发疯,去找你的宝贝儿子去啊!” 宋秀容又拍着沈曹的后背,哭道:“我的儿,是你妈没用,竟让人把你欺负成这样,我们去死吧,省得碍了别人的眼。” 沈桐今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火气,一把扯起了宋秀容,这女人平时忍忍她也就算了,真的当自己是根葱了。 沈桐咬牙狰狞道:“要死是吧,走,现在就去。” 说着就把宋秀容的头摁在了病房的窗户边上。 “啊!”宋秀容吓得尖声大叫,哪还有荧幕上的庄重温柔,就怕沈桐把他倒栽葱,从楼上扔下去。 沈曹也被吓傻了眼,他爸今天疯了,一定是疯了。 沈桐将头发散乱吓得全身发抖的宋秀容扔到了一边,转身看向沈曹:“说,你到底为什么找你大哥要钱!” 沈曹早就被沈桐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哪里还敢有所隐瞒,通通撂了。 沈桐瞬间夸下了脸,沈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睁眼瞎了,不仅感到羞愧,还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16.拍卖会一 云翼阁拍卖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沈苑不例外也会去,而于成水还怕沈苑违约,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 “喂,沈小子,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 于老声音洪亮,手机被震得“嗡嗡”作响,甚至隐隐还能听出些怒气。 沈苑将手中剧本放下,将手垫在脖子上,轻笑道:“当然没忘,明天的拍卖会嘛!” 于老轻哼一声,炮轰道:“你可倒好,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把老头我给忘了?”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这罪名可大了,要是承认,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哈哈一笑,“最近过得怎么样,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正经下来,声音平缓:“嗯,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将劳斯莱斯副驾驶下来一个年轻沉稳的男人,将后车门打开,韩辰逸这才冷漠着张脸,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而他身后的宾利车里的,便没有那么多讲究,自己开门下来,gk娱乐总裁,闻乔。 闻乔笑着和于老打了声招呼,“于老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若是没有我看上的,就把你胡子拔光。” 于老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这闻乔向来没大没小,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他一顿,一样嘴没把边,沈苑能把他哄得笑出了花儿,而这个闻小子就是能把他气的胡子掉一大把。 没等于老发火,韩辰逸开口道:“于老……” 于老变化了几瞬,只好忍耐下来,现在不是时候,等拍卖结束,他要把闻小子的嘴缝上,哼! “那不说了,先进去吧!”于老压下怒气,笑着带头,便将两位商业界有名总裁带了进去。 17.拍卖会二 本来假寐的沈苑却是真的睡着了,周围太过安静,又都是身份地位颇高,玩古玩的人,自然素质也不低,不是轻声细语,就是在认真低头看手机,让人可以很好的陷入睡眠。 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沈苑惊觉的猛睁开了眼,侧头看了过去。 那人很年轻,二十岁上下,有外国人的深邃轮廓,又有些Z国的黄皮肤模样,模样很是俊俏,见把沈苑吵醒了,笑着轻轻的说了句“sorry”,想到现在是在Z国,又改用了汉语,有些不自然,“对不起……” 虽然有些模糊,但沈苑听清了,微微颔首笑道:“没事……” 楚玉放松了不少,他刚回国,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但现在不出意外,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这臭小子乱跟着起什么价,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不是告诉他要懂点分寸么,怎么还是忘了! 于老豁然起身,往身后的位置看去,一时不知道沈苑坐在哪个方位,有些着急。 “5号先生,叫价二千万!”原来是韩辰逸的助理喊了,直接加了五百万。 韩辰逸眸子隐隐有些暗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玉佩,只知道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全身血液都在叫嚣沸腾,心跳如雷,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是他的私人物品,谁也不准夺走。 韩昊见韩辰逸动手了,他也开始喊价。 “8号,两千五百万!”依旧是五百万的加。 沈苑再次举牌,按下了数字。 “46号,两千六百万。” 楚玉连忙拉住沈苑的手,着急道:“别喊了,就一个小玉佩,值那么多钱吗?” 沈苑转身,坚定的道:“值!” 静默片刻后,又轻声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18.拍卖会三 到了两千万,喊价的人就剩沈苑和韩氏叔侄俩。 “5号先生,三千万!”拍卖师笑得越发和蔼,实际上心里在吐槽,两位老总瞎起什么哄。 沈苑难得的有些焦急,三千万了,他总共就三千万,前面两位喊价的人,怕是不会放手,价格肯定会往上加。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看向楚玉,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眼眶微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楚玉摆了摆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了,“哎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再说我这也不算借你了,五百万一点用处都没起。” “哈哈!”沈苑哈哈一笑,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本来有些难过的心,略微冲淡了些,只要自己还在,也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就还有希望。 楚玉微窘,他不知道哪句话惹沈苑开心了。 拍卖行进行到最后一场,也就是汉元帝印章,起拍价是一千四百万,结果反倒是没什么人拍了,经过之前激烈的竞拍,这样几十万几十万的加的反而让人略得没意思,最后以两千万的价格让闻乔得了去。 “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万?不就一个破石头么!”他这是打算买给他外公的,老头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写写画画,这样的印章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喜欢底下的字,直接抹了,刻上老头名字就是。 闻乔如此不在意文物的举动,可把于成水气得够呛,冷冷的哼了一声,若不是时机不合,他都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时候拍卖会已经结束,助理也把玉佩拿了过来。 九霄环佩就静静的躺在实木盒子里,韩辰逸没有去接,手竟然有些发抖,即使几亿的钱放在他面前,他恐怕都不会去看一眼,现在这个玉佩他倒是慎重起来。 竟微微有些颤意,不是害怕,是紧张。 就在几人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如同泉水般泠泠动人的声音,“于老,留步!” 19.相见不识 于成水一愣,嘿,这不是沈苑么,刚好他要去找他,这就撞上来,想到之前的疯狂叫价,叹道:“沈小子,你刚刚可是吓到我了。” 沈苑心里虽然焦急,礼貌却周到,冲于老微微颔首,苦笑道:“哪有的事,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玉佩竟有那么多人关注,还卖出了八千万的高价……” “我哪能买得起啊!” 明明是他的东西,却被别人买去,只希望拥有九霄环佩的人,能收藏到他存够钱的时候,他再把它买回来。 于老冷哼一声,你不是也追价追得挺欢的么,现在倒来谦虚了,这小子!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一个清冷温厚有礼,一个懵懂天真,看着那双蓝色大眼,任谁心都会化了,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目光有些露骨,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剑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寒星目,前世因为病痛,面色消瘦高突的额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面色红润健康,也更加的英气十足。 “韩琛……”沈苑眼眶突然红了,怕这是他午夜惊魂的一场梦,不敢动作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就又只剩他一人,面对孤冷的黑夜。 就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张脸只有细微的不同,年轻了些,和韩琛像足了九成。 只除了那双深邃冷眸,韩琛从来不会用这寒冷的眼神看他的,现在乍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沈苑眼眶续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呆愣的看着,喃喃自语:“韩琛,我终于见到你了……” 哭着,嘴角又挂起微笑,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面对爱人,他再也不是淡然自若的沈苑,而是柔情万丈的沈君卿。 他能为了韩琛,独自撑起西蜀的大梁,能以一己之力供给十万大军的军响,他能三进三出诱敌深入蜀岭,只为了见他…… 他不是不想找他,而是无从找起,刚来这个世界他不是不惶恐,只想着若是能在这见到韩辰逸,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因这里有他。 披上战袍,能上阵杀敌的昌平侯,在见到自己的爱人那一瞬间,柔和的那一面全爆发出来,这是只有在韩琛面前才有的,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的柔情,只给一个人。 韩琛……沈苑泪水不住的溢了出来,心虽然疼,却是幸福的感觉,他见到他了,阴阳相隔,也分不开他们。 韩辰逸眉头紧蹙,见沈苑哭了,他的心骤然一疼,心尖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酸涨气闷起来。 历经无数次谈判,谈拢过无数次的大案子,能让对手拿不到任何机会的韩辰逸,现在竟然害怕看到那双溢满泪水,泛红的桃花眼了。 韩辰逸莫明觉得有些难受,甚至呼吸困难,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却也让他有些无措,茫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些距离,让自己好受些。 一旁的助理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刚刚他貌似看到总裁腿软了。 他竟然总裁不能说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沈苑,这个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一哭,我见犹怜啊,难怪总裁都有些受不住了。 精明能干的吴助理,脑子正在脑补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拿着盒子默默的站开了些,把空间就给了两位对视的人。 沈苑惶然无助的看着韩辰逸,那双眸子依旧无光无波,隐隐还有些茫然,瞳孔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甚至在他上前一步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 沈苑心里顿时涌上一个念头,他不认识他,韩琛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沈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从眼角蜿蜒而下,沈苑低下头无声的哭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韩琛,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玉一时也慌了神,怎么哭成这样,连忙掏出纸巾递给沈苑,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会?” 沈苑只是不住的摇头,也没去接楚玉的纸巾,泪水依旧往下流,韩琛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让他有些崩溃无望。 于成水也是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的问道:“沈小子你这是……” “没事……”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嗓子撕裂了一般。 这哪像没事,看着简直就像是失了魂魄,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闻乔瞥了瞥沈苑,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莫名的就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对着发小哭的,又看了眼韩辰逸,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认识的?” 他可看见对面那家伙眼里可都是满满的爱意,就想见到老情人一样,全是回忆与柔情,要说没有□□,他可不信,不过这俩人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韩辰逸眉头紧皱,见到那双红透了的眼,心里非常不舒服,在沈苑失望的垂下头哭泣时,心好似猛的被锢住,惶然的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他恐怕要失去对他非常重要的宝贝。 没有理会八卦的闻乔,反而是下意识的走进了了沈苑,将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递给了他,皱着眉头薄唇轻启道:“莫哭……” 沈苑错愕抬起头看着他,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双眼,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了,抿了抿唇,指着自己反问道:“你……记,认识我吗?” 韩辰逸一愣,接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想看他眼红,不想看到他哭,甚至……不想看到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样的话,性子冷漠的韩辰逸自然不会说出口,何况他和沈苑还是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就更有些唐突了。 沈苑眼中的神采又瞬间暗了下去,这又有何差别,但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不会像之前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韩辰逸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这是他根本想到的,怎么变成这样,明明一切是按计划进行的,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 至于认错人的事,沈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爱人他又怎会认错,只是现在出现了点问题。 韩辰逸看到那双没有光的眼,心下不由得一软,竟勾了勾唇,伸出手,想摸摸沈苑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他。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可没等他摸上,闻乔却挤了过去,嘴炮道:“我刚刚可是听见你叫韩辰逸了,你知道他?” 刚刚沈苑说的是韩琛,而不是韩辰逸,因着声音有些颤抖,所以闻乔可能是听差了。 被这一打断,韩辰逸抬起的手,又默默的放下了,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不小心的瞥到了,看来果然有事,八卦的笑了笑,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辰逸,整个人都有了人气,好像活过来了,像个真人,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沈苑垂下眸子,将失控的情绪整理好,不管如何,只要韩琛在这里,他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即使现在……不记得他了,忘记曾经两个人的美好记忆,那也没关系,就当他们重新再认识一次,再相爱一次! 沈苑的心很乱,但他不得不将偶见爱人爱人却没有记忆,而崩溃的心情整理好,去面对现在韩辰逸。 “没事,刚刚认错人了,我有一个故友,他叫韩琛。”说完后还瞥了一眼韩辰逸,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微微有些失望,沈苑又快速的移开眸子,恢复到人前那般稳重端庄,道:“对不起,刚刚有些失态了。” 于老眸子猛的睁大,韩琛? 他没记错的话,盛元帝可就是叫韩琛,但想着是同名同姓的关系,又微微释然。 也见沈苑情绪稳定了,便开玩笑道:“韩琛?那可是盛元帝啊,你这朋友可是和皇帝同名,这名字取得好!” 韩辰逸眸子微微有些出神,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沈苑则是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嗯……已经许久未见了。” 所以有些激动,结果对方根本就不记得! 闻乔则是不相信,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没看到韩辰逸竟然主动上前安慰人家,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是很大变化不是,要知道平时他和叶莨对骂几十句也不见韩琛说一句话。 一个闷葫芦开口了,定是有鬼! 眼珠子转了转,颇为奸诈的笑了,推了一把,“怕是喜欢我们韩辰逸吧,这才忍不住的情绪波动?”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一眼闻乔,目含警告,可心下又莫名的紧张,倒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面对初恋情人般的羞囧了。 韩辰逸?他竟然就是那个商界鼎鼎有名的韩辰逸,没想到这世和他的距离依然这么远。 他不再是卑贱伶人,也不是他的附庸,他能凭自己的本事站在他身边,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虽有惊讶,但沈苑很快压下了异样的神情,不敢去看韩辰逸的脸色,微微错开了目光,苦笑道:“我和韩总第一次见面,之前并不认识。” 这是说不喜欢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话,闻乔不厚道的暗自嘲笑道。 果然韩辰逸的俊脸瞬间黑了,衣兜里的手,握起了拳头,青筋暴起。 他不喜欢他? 他怎么能不喜欢他?! 20.异样感觉 沈苑有些尴尬,偷偷看了眼韩辰逸,发现他面色不好,不知道是因身旁这位说的话惹他不快,还是因为自己与他拉开距离,这才面色难看,想来怕是后者。 这个小发现,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沈苑也知时候不早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韩辰逸见面,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而他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这恐怕就要隔一两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鬼知道这两个月韩辰逸心意又会有什么变化。 略微有些窘迫,但被沈苑很好的掩盖住了,“那个……相逢即是有缘,能否给个联系方式?” 嘿,这搭讪方式可真直白,从混血小鲜肉身上回过神来的闻乔,在心里吐槽道。 出乎意料的韩辰逸竟然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几个字,竟然是他私人号码。 闻乔扶起自己掉下来的双眼,用眼神询问小吴,“这还是你那霸道冷漠的总裁么!” 小吴露苦笑耸肩:“我也不知道!” 总裁自从见到这个沈先生就变得不像他了。 沈苑记忆很好,只一遍便把号码 记在了心里,还半开玩笑道:“这号码是你的,还是你助理的?” 如果是助理的,那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我的!”韩辰逸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怎么能是他助理的呢,韩总裁还有些不解,冷眼看了一眼小吴,什么都比不上他,要他号码干嘛! 沈苑则是立马笑了,眼瞳里倒映着韩辰逸挺拔的身子,果然还是他的韩琛。 21.找你爹去 韩辰逸被沈苑这么瞧着,只感浑身通透,越发的站得挺拔昂首挺胸,让人觉得气宇轩昂,丰神俊郎。 沈苑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实质,让人觉得面红耳赤,韩辰逸也不例外,耳尖通红,手也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于老,小吴三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们。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映着细碎的光,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沈苑面色微红,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沈苑一僵,他头上的手…… 不敢有多大的动作,生怕韩辰逸又收了回去。 而韩辰逸则是满意的勾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果然同想像中柔软。 前头的闻乔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却是划过笑意。 很快便到了沈苑的住所,沈苑临下车时,半拥抱了韩辰逸,声音非常勾人,“谢谢了……” “还有……电话联系!” 便不再留恋,推开车门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韩辰逸的耳朵尖红了个通透,直到看不见沈苑的背影这才让司机开走。 前头静默半响的闻乔这才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噢!我终于想起沈苑是谁了,辰逸你还记得董小猪说的人吗?” 见韩辰逸没反应,又手舞足蹈道:“就是在我办公室那次,弹琴很厉害,模样好,演技好的那人,可不就沈苑吗?” 反正已经习惯韩辰逸沉默的闻乔自顾道:“如果真的是他,不必董小猪说了,我说不定都会签他。” “不行……这事以后再说!”韩辰逸面色突然有些黑,沉声道。 闻乔耸肩,他还以为韩辰逸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还会捧他,那这沈苑不红也得超一线啊,可以貌似魅力低了啊,或者说没到韩辰逸动心的地步。 诶,可惜了…… 沈苑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临走时想见韩辰逸一面,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倒像恢复到不认识的地步,沈苑发消息给他也不回。 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工作狂的大总裁,朋友圈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沈苑的就多了,不是他的自拍,就是他在弹琴的视频。 虽然说着是发在朋友圈,却只让韩辰逸看到,也不知道韩辰逸看过没,沈苑略微感到沮丧,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口吻将人约出来见一面,或者自己去找他?这样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沈苑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长毛,自从穿过来他就一直没有剪头发,所以现在头发略长。 而韩辰逸则是拿起了手机,因为沈苑发了条朋友圈。 【晴天……烦!】还配了个拍得不错的皱眉自拍照! 韩辰逸摸了摸沈苑紧皱的眉头,本来好心情,瞬间也变得不好了。 小吴拿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韩总,你让查的事有眉目了!” 一叠文件最上方,放着一张沈苑的大学时期青涩的照片。 沈苑抓心挠肺的在太师椅上翻了翻身,瞅到阳台边上,舔爪子晒太阳的沈小琛,眸子一亮,这点小忙作为朋友,应该会帮吧? “儿子,走,我们找你爹去!” 刚刚看完沈苑资料的韩辰逸,黑沉锅底的脸色,瞬间冰封,手机被他捏得嘎吱作响,手机上还停留在和沈苑的微信聊天界面。 “韩先生,我有事找您,我带我儿子过来了啊!” 22.三章合一 韩总盯着那几个字左看, 右看, 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不爽,我儿子, 我儿子? 他竟然有儿子了?! 韩总裁满脑子就是这三个字,说一句苦涩沙, 追逐迷茫的感觉再好不过了。 小吴胆战心惊的将冷掉的咖啡换过一杯,不就是沈先生大学时候被人欺负过么, 怎么就好像媳妇被人绿了, 头顶都要气冒烟了。 小吴战战兢兢的拿了杯子离开, 他怕自己晚走一步,那杯子就往他头上飞去。 韩辰逸在聊天界面上滑来滑去, 只有沈苑那头说的话多,他要不是不回,就是“嗯”, “啊”简单的语气词。 会不会是自己太严肃冷漠了, 让他觉得自己太高冷不好接近,可他还是对自己亲近啊,都说要来找他了。 但他都已经有儿子了,看上去那么年轻,怎么就结婚了呢? 难道是未婚先孕, 先有了孩子, 他想像不到, 沈苑那样的年轻,怎么能和一个女人过日子呢,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不,没有一个! 那他干嘛会这么生气,好似有股怨气无处发散,不停的来回踱步,不然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冲动做了让自己后悔的事。 之后韩辰逸便又坐在了电脑面前,良久都没有动作,直到手指传来一阵灼烧感,这才猛然回神,发现时间都已经过去半个小时。 手指上的雪茄香烟,也都燃尽,无奈的抹了把脸,他现在这个状态别说工作,就是连简单的静下心来都做不到。 距离收到那条消息已经过去半个小时,韩辰逸灼烧的心,总算不像之前那般心痒愤怒,无处可发,只剩隐隐的钝痛了。 这样的感情他第一次有,他茫然无措,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向沈苑表达,该怎么处理,露出苦笑,拿起手机艰难的打下几个字。 韩辰逸:“没有时间……” 想了想自己的语气太过太冷漠了,又加了句,“不好意思!” 沈苑回得很快,韩辰逸这条消息刚过去,几秒后,沈苑那头便回了。 沈苑:“啊,韩先生你怎么不早说,我都已经在路上了,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公司了。” 韩辰逸嘴里苦涩的味道越发深沉浓厚,他都来了,自己可不可以不见他,不见会不会不太好,万一生气了怎么办,那会不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从此形同陌路? 英明神武的韩总此刻非常纠结,自己到底该不该见沈苑……and他儿子。 想来想去找不到头绪,只好假装自己没看见那条微信,将手机一扣,开始办公,以为用这种方法就能麻痹自己,结果发现,以往明明很吸引自己的那些经济数据,却像无数根针一样,让他如坐针毡。 烦躁的将座椅往身后一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不远处的地界,风嘉国际公司是这些大楼中最大也是最为雄伟的,看风景的视觉也最好。 英明神武的冷漠霸总,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很是英勇神武,其实心里正在纠结见与不见。 此刻沈苑正在车上,把手机收好,反正韩辰逸向来这么冷淡,他以为他真的在忙,现在恐怕又是投入到工作当中,没时间看手机,所以也没在意。 撸了把儿子的毛,低声说道:“希望你爹会喜欢你吧,不喜欢我也要硬塞给他!” 到时候去外地拍戏就可以用沈小琛为媒介,问候问候韩总近况,既不显得唐突,又有些亲昵,最关键的是韩总愿意养沈小琛,应该会很乐意吧? 沈苑自顾的想到,认为韩辰逸也会喜欢他儿子,儿子这么可爱,何况不是朋友么,这点小忙应该会帮吧! 坐车一路到了风嘉大厦,几十层的高楼,坐落在b市最繁华地带,从这足以看出风嘉的实力。 将猫袋子拉好露出个小缝给沈小琛透气,想着很快就可以见到韩辰逸,沈苑难得轻松的露出微笑,他们可是已经好几天没见了呢! 带着墨镜和帽子,将那张脸掩盖得严严实实的,去了前台。 前台也只是认为这人皮肤不错,并不觉得沈苑有多么的帅,她是风嘉的员工,见的人自然也多,所以沈苑在他面前也就是算泛泛之辈。 “您好,请问您找谁?”前台非常客气。 “你们的总裁,韩辰逸!”沈苑勾唇道。 前台有些为难的道:“不好意思,见总裁是要有预约的,总裁今天并没有要见的人。” 沈苑的笑容一凝,想着韩辰逸可能没和他们说,便又立即释然了,又轻声的问道:“那你可以帮我打电话问问吗,给他助理小吴也行。” 前台虽然为难,但见沈苑态度如此诚恳,连吴助理都称呼为小吴,觉得他和自家总裁可能是认识的,甚至是关系匪浅。 于是前台又将内线拨给了小吴。 小吴正在外面的秘书办公室里无聊得发慌,被电话惊醒,还以为韩辰逸冲出来把他胖揍一顿,再把他解雇了,立马吓醒。 “喂,什么事?”今天什么任务都没下发下来,他也无聊透顶,总裁难道都亲力亲为,这也太敬业了吧。 “有个姓沈的先生要见总裁,吴助理您知道么?” “姓沈?”难道是沈先生? 但总裁没和他说呀,但有关沈先生的事大意不得,还是小心的好。 “你先让他等等,我去问问总裁!” 前台挂完电话,态度也好了很多,让沈苑到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等。 沈苑点了点头,老实的坐在大厅里。 总裁不亏是总裁,见个面都得这么费劲,沈苑咂舌,但想到可以见到韩辰逸,略微浮躁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小吴助理敲门进去,发现总裁正在认真的看着电脑,还以为有什么重大的商业案子,于是就长话短说。 “总裁,沈先生过来了,您要见他一面吗?” 韩辰逸眸子一顿,这么快就来了,又将眸子移回电脑面前,良久没有说话。 小吴吞了吞口水,轻声催道:“总裁,要见吗?” “不见!”声音冰冷僵硬,好似掩藏着什么怒气。 小吴未说的话,梗在了喉咙里,差点没把他呛道,见自家韩总说话如此冷漠,在心里摇了摇头,总裁真是变化无常,明明之前关系还处得那么融洽,现在又破裂了,也只好出去回了沈苑。 “你告诉韩先生,总裁现在没空,如果没有急事的话,下次再来。” 前台如实的回了,沈苑低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又轻笑道:“那我再那边等你们总裁下班,可以吗?” 前台回给他一个笑容,让他自便。 沈苑心想可能是真的很忙,他也说了没空,是自己不管不顾来的,他没时间见也是情有可原。 心态好的沈苑很快便给韩辰逸找了理由,只是自己的心下还是有些不舒服,但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把沈小琛抱了出来,点了点睡得炸毛的头,低声道:“你爹太忙了,我们等等他吧!” “喵~”沈小琛回以一猫叫。 韩辰逸正在浏览论坛,他发了一个原名为《有人带儿子来见你,到底该不该见》的贴子,很快便有人回复了。 【楼主啊,你和那人是出于暧昧期吗?这带孩子的……可不太好处,你这是要帮别人养儿子的节奏啊!】 【自己的儿子肯定更亲,到时候你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怎么都难做,里外不是人。】 【就是,要是儿子不高兴,那就有可能导致分手了,大人都是以孩子为中心的。】 【楼上说的对,儿子如果是个精明的还会从中捣鼓,让你们关系破裂,连朋友都做不成!】 …… 韩辰逸没看之前本来就烦,看完之后就更烦了,关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复,又枯坐在电脑前。 因为孩子关系破裂,连朋友都做不成。 刚刚就看到这才愤怒的一口回绝了小吴,却忘了自己拒绝的是什么。 沈苑等了足足有两个多小时了,本来还有些雀跃的心,也逐渐变得平静冰冷。 看到一个穿得极其风骚的家伙,闻乔,从大门进来和前台打了一个招呼便往楼上去了,不说前台没有拦,甚至还回以笑意,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沈苑带着帽子,墨镜已经摘掉了,闻乔也根本没注意到大厅角落里的人,闲来无事,就来这边骚扰韩辰逸。 小舅舅叶莨已经和小舅妈去云南了,其他几个发小不是去外省,就是回军队了,所以闻乔闲得发慌,只能来祸害韩辰逸了。 沈苑抬头看了一眼,见他上了电梯,眯了眯眼,复又垂下了头,手不自然的摸着沈小琛,依旧有耐心的等着。 闻乔一路上到顶楼,员工秘书团们都非常熟悉他,结果他竟然看到秘书长,小吴睡得都流口水了,嫌弃的皱了皱眉,今天韩辰逸没事做么! 连门都没敲,直接进去,“辰逸你今天不做事了?你的秘书团都在睡觉,你也不管管?” 韩辰逸还靠在办公桌前,眺望远方。 闻乔鼻头一皱,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烟灰缸,上面满是烟灰,皱眉道:“你不是不抽烟的么?” “怎么风嘉要破产了,还是你叔叔又给你下套儿了?” 韩辰逸微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本想和闻乔说道说道,但是想到他是个到处八卦乱侃的性子,又停了嘴,只好在自己心里独自品尝苦涩的味道。 闻乔无奈的耸肩,“你小子就是闷葫芦,爱说不说。” 闻乔坏笑道:“要不晚上去放松放松?我请客!” 看到一群一群员工往外走,眼见人都走光了,最后就剩他和前台大眼瞪小眼。 沈苑将睡着的沈小琛装好,又固执的沉默等着,明明是清爽的微风却又把他吹了个透心凉。 直到前台都下班了,整个风嘉大厦空空荡荡的,沈苑冰冷的心逐渐碎成渣渣。 小吴本来要陪着韩辰逸和闻乔去的,但韩总说不用,于是便欢快的约好女朋友,吃饭看电影去,但刚走到大厅,蓦然停下脚步。 就见空旷的厅里正中央站着一个人,细看,不是沈苑是谁,那风姿绰约的样子,他绝对是不会认错的。 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倔强,竟还在等着,露出个笑脸走了上去,“沈先生……您还在啊?” 沈苑心情虽然不好,但还是忍了下来,回笑道:“嗯,现在你们韩总忙完了吗?” 小吴尴尬一笑,他们总裁一个下午什么也没忙,不是在闭目养神,就和闻乔瞎咧咧了,不然他怎么可能睡了一下午的觉,这话小吴不知怎么的,看着沈苑那一双充满希冀的眸子,竟然说不出口。 沈苑倒是意会了,轻笑道:“他不忙是吧?” 他都看到闻乔上去了,如果忙,闻乔也不可能选这个时候来,看来他和他们终究是外人,沈苑说不出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口梗着东西,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吴只好露出个尴尬笑容,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苑低垂下眸子,原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或许可以当他的朋友,现在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对他根本就没意思,就是连普通朋友都称不上,只是个陌生人。 是了,他已经说了没空,是他不顾人家意愿硬要来,助理也回了他没空,意思还不够明确么,是他要在大厅等,让他难堪的人是他自己,怪不得韩辰逸。 一切都说明他对自己的不在乎,甚至可能都忘了你长什么样,聊天时寥寥无几的回复,冷漠拒绝不见的态度,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沈君卿啊沈君卿,他是高高在上的风嘉总裁韩辰逸,不是你的爱人韩琛,他已经失去记忆了,又会怎么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动情呢! 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沈苑苦涩的笑了,心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酸疼,将帽子摘了下来。 沈苑的墨镜早就收起了,帽子一揭开,本来俊俏的脸也就完全漏出,只是现在面色有些不太好。 不在多想,将沈小琛往包里一塞,帽子倒扣着,起身便要离开。 小吴不知怎么的想到总裁一下午的异常,鬼使神差的上前将沈苑留下,试探性的问道:“沈先生留步,总裁还在楼上呢,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 谁料沈苑摆摆手,淡淡的道:“不用了……” 说完便往门外走去。 第六感一直很准的小吴,觉得自己如果就这样让沈苑走了,肯定会出大事。 小吴皱着脸,将沈苑拉到一旁,“沈先生您别啊,您等我打个电话,两分钟,就两分钟!” 让保安看着沈苑,别让沈苑就这么跑了,自己打电话给韩辰逸。 沈苑的脸渐渐的阴沉下来,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宣泄,现在好似有了喷发的迹象,小吴的动作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火山要爆发了。 心中的郁气加火气正在往上涌,好呀,一个两个都欺负到他头上来,等了一下午,不见也就算了,现在又不让自己走了,好一个韩辰逸,好一个风嘉! 将猫袋子往身后一别,揉了揉手腕。 小吴看得胆战心惊,连忙让十来个保镖围着沈苑,怕沈苑冲上来揍自己。 电话好不容易通了,小吴压低声音说道:“韩总,沈先生已经在大厅等您一下午了,现在他要走,要不要把他留下?” 又加了一句,“沈先生面色不好,很生气的样子……” 小吴回头一看,沈苑正用恶狠狠的目光看着他,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韩辰逸将椅子狠狠往后一推,没有了以往的镇定,焦急的道:“你怎么不早说,快,拦着他,别让他走了。” 之后便直接起身,往外走去,连外套都忘了。 “怎么了?”闻乔疑惑的看着他,这还是韩辰逸么,冰山也能露出这样的神色。 韩辰逸却是未理会他,直接出了办公室的门。 闻乔眼里露出抹兴味,恐怕和那个沈先生有关,也匆忙起身,跟看戏去了。 而沈苑的耐心早已磨光,揉完手腕,便直接冲了上去,不揍揍韩辰逸的保镖,他就不姓沈! 火气无处宣泄,这些黑衣人还和苍蝇一样围着他,本就烦躁的心,更加烦躁。 保镖只能频频往后退,沈苑一脚踢了上去,保镖胸上印了一只鞋印。 看似没用多大力气,结果还倒地了,身旁同伴知道自己如果不还手恐怕就是一样的下场,于是一群人围着沈苑开始对打起来。 本就打算轻轻教训一下他们,让他可以离开,现在却是引起他的战意,和保镖们认真的对打。 几十层楼即使是总裁专用电梯也下得有点慢,待韩辰逸焦急的下到大厅时,沈苑已经将他的保镖全都揍趴下,虽然不是他的贴身保镖,但身手也是不差的。 小吴助理握着个手机龟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眼里不仅有惧意,还有一抹佩服的神色,心里只有一句话,碉堡了。 沈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将帽子戴好,缓步往外走去。 韩辰逸顿时升起一阵恐慌,急忙上前喊人,“沈先生留步!” 沈苑侧眼看了他一眼,眸子非常冷,不置一词,也没有停留的往外走去。 韩辰逸心脏顿时揪成一团,快步的追了上去,声音有些恐慌,“沈先生,沈先生,你等等!” 在M国那个自由国家留学,没有拳脚功夫可是要被欺负的,韩辰逸本来就个子高,身手也敏捷,大走几步,就把追上了沈苑,挡在了他的前面。 “沈先生……” 沈苑眸子沉如水,眼里没有一丝光芒,好似一片寒潭,就这么静静的望着韩辰逸。 韩辰逸手心都是汗,见沈苑没有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倒是松了口气,就怕一个不留神就把沈苑弄丢了,以后彻底断了联系。 “你……” “何事?”冰冷的话语,就像把刀插进韩辰逸的心里。 韩辰逸的心骤然一缩,瞳孔微微睁大,堪堪露出个笑容,小心翼翼的道:“听我助理说,你等了我一下午?” 沈苑抵垂下眸子,轻声道:“韩总……” 韩辰逸的心微微颤了颤,认真的看着沈苑。 沈苑抬起头,露出个笑容,可韩辰逸看到他眸子里,没有丝毫的笑意,深沉如墨。 “韩总,我还有事,刚刚不小心对你们的公司保镖动了手……”沈苑自己下的手知道力度,最多也就青紫一片,并没有大碍。 沈苑温和有礼,冲韩辰逸微微躬身,“多有得罪了,韩总止步吧!” 韩辰逸抿紧了唇,他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是撕裂了一般,有些闷痛,沈苑对他疏离的态度,让他有些不安,于是便默不作声的跟在沈苑身后。 前面就要走出风嘉地界了,沈苑停下了步伐,自己要见他,他说忙,现在自己要走了,他倒是有空了,甚至非得拦着不让走,沈苑也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该笑。 “别跟了……”沈苑叹了口气。 韩辰逸眸子一亮,“沈先生,你不生气了?” 刚刚沈苑身上的气色实在是太吓人,他不敢放他离开,他不敢想接下来的后果。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我不对,韩总您忙,我不该来打搅的,但您……” 低低呼出口气,语气也淡淡的,“算了……” 人家不是已经表态了么,是他不懂人情世故,等的这四小时,是他自己活该,人家又没让你等,不是么! 沈苑心里叹了口气,还是太急躁了,不该这么冒冒失失来的,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这次算是给自己的一个教训吧…… 韩辰逸的俊脸微微有些焦急,高大的个子挡在了沈苑面前,“不不,沈先生,我不善言谈,您请等等!” “我让您等了一下午,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我真的不知道您来了。”应该是忘了他来了,但他不知道怎么说,只好这样解释道,希望沈苑能消消气。 沈苑轻笑了一声,伸手打停了韩辰逸要说的话,现在着急了早干嘛去了,知道不好受了吧,想起自己之前等他的事,沈苑的态度又强硬起来。 “韩总,我来之前和您说过的,您回了,是我的自己一意孤行,没听您的话,这怪不到您身上,您也不必道歉,至于你知不知道我来了,这不重要了吧?” 沈苑低下垂下眸子,自嘲一笑,“韩总我以为我们算是朋友……” “没想到一切都是沈某想多了,您是风嘉总裁,我只是个市井升斗小民,之前是我认不清位置,高攀了。” 沈苑向韩辰逸弯了弯腰,“您,止步吧!” 沈苑之前把怒火压了下来,但现在却是句句带刺的,韩辰逸听了自然不好受,心里传来阵阵钝痛。 额头都是焦急的汗水,眼里满是懊恼,为什么不见他?之前为什么就不见他呢,他一下午都在想些什么! 闻乔就站在不远处,啧啧,这明明就是一对闹别扭的小情侣嘛,哄哄不就好了,韩辰逸这个闷葫芦,怎么就没得他点真传呢! 闻总正在酸文假醋的感叹,自家兄弟实在是太没用了,一个男人都搞定不了。 而沈苑说完这话后,就小跑了起来,这边都是办公大楼,没有公交,也打不到车的,只能去外面。 “沈先生!” 韩辰逸瞳孔一缩,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一把将沈苑拉住,也有了些急色,“沈苑!” “你放开!”沈苑借用巧劲,将想躲开,奈何韩辰逸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韩辰逸,你敢!” 没什么不敢的,韩辰逸轻松的就将沈苑的手往身后一别,抿着唇将沈苑往回拉。 沈苑疼得不停的皱眉,手要扭断了,被韩辰逸抓着的地方更甚,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沈苑渐渐的也不挣扎了,因为受罪的他自己,只好任由韩辰逸拽着他走,小吴和闻乔刚走出公司,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他们立在原地。 这是打起来了?! 韩辰逸的脸色特别难看,阴冷恐怖,黑沉似墨,以前即使冷,那也是性子冷,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面布寒霜,和罗刹神似的。 闻乔好半响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抖,哪还有之前说风凉话的劲,“我……我,还是下次来请你的老板吃饭吧!” 小吴:“我女朋友来电话了,韩总我先走一步了。” 俩人脚下飞快的离开了风嘉,好似身后有洪水猛兽,就是车库的车都不开了,没看到他们去地下车库了,他们去那,可不就是找死了么。 韩辰逸一直将沈苑拽进地下停车库,上了自己的车,将车门锁住,这堪堪放下心来,想起刚刚的一幕便是后怕,他不敢想像沈苑若是当他的面走了会是怎么样。 沈苑这下倒是乖顺了,低着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不住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韩辰逸闭了闭眼,将急躁的心微微压了下来,脸色缓合下来,“沈苑,我再和你道一次谦,之前是我做得不对,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你不要生气了,我……” 韩辰逸蓦地顿住了,只见沈苑眼眶通红,他立马停住了话语,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让他鼻头一酸。 只好喃喃道:“对不起……” 沈苑仰头闭眼,“韩辰逸……” 刚刚韩辰逸的道歉,心下不由得一疼,闷声说道:“我们没到这么熟的地步,你也没必要这样。” 韩辰逸倔强的抿着唇,静默的不发一言,就有,他们之前明明相处得很融洽,可惜……被他搞砸了。 简直该死! 沈苑也没在继续说话,就靠坐在跑车座位上,闭眼休息。 良久韩辰逸才缓声说道:“沈苑,我是真的当你是朋友,真的,请你再相信我。” 沈苑抬眸瞥了他一眼,嗤笑道:“真的?” 韩辰逸立马点头,生怕沈苑对他已经失望了。 沈苑抬起右手腕,上面赫然有个深红色的五指印,是刚刚韩辰逸捏出来的。 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心疼,甚少低俯做小的韩辰逸又道了回歉,好似把他这辈子的“对不起”都用在了沈苑身上。 “朋友?韩总,我可当不起您的朋友。” 沈苑复又垂下了眸子,声音有些低,但在这车内却可以很好的听清楚。 韩辰逸面色一僵,眼底全是懊恼,嘴里也好似团着一团棉花,让他软棉无力,“沈苑……” “我当你是朋友,有事才找你帮忙,你说忙,可以,我等你。” “看到闻乔上去,我想可能你们有什么事在忙,好,我继续等!” “大家都下班了,我依旧在大厅等你。” 想起之前的事,沈苑顿时涌起一阵疲惫感,“韩总当不当朋友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 想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便冷声道:“我打了你保镖,你弄伤了我,咱们一笔勾销,你把我放下去,行吧?” 韩辰逸心里酸疼得厉害,抖着嘴,不住的说对不起,见沈苑没有理会他,又柔声道:“沈苑……沈君卿,是我的错,你就原谅我这一次,要不我们再认识一次?” “要不你打我一顿,只要你能接解气!”韩辰逸颇为认真的道。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如果就这样和沈苑形同陌路的话,他做不到,这比把他心挖出来还难受。 一时之间,韩辰逸露出了茫然无措的神色,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明明之前那么生气,在心底说了狠话,可看到韩辰逸如此着急懊恼的向他道歉,他又狠不下心来了。 抬眸看了他一眼,韩辰逸头上已经布满了焦急的汗水,身上也只着一件白色衬衫,隐隐都有了湿意。 算了,沈苑突然心软下来。 他不记得自己,做法自然不同,以他带着前世的情谊来看,自然会觉得韩辰逸的做法有多么不对,让他有多么的委屈,可拆开来看,又觉得没什么了。 雷声大雨点小一次吵架,不仅拉进了俩人的距离,让沈苑更加摸清楚了韩辰逸的心,韩总以后怕是要栽个彻底了。 韩辰逸的称呼也由沈先生变成了沈苑,见沈苑也没反对,反而在心底多喊几声,面上带着摸喜意。 沈苑瞧了无奈的笑了笑,感情空白得像张白纸,即使现在没有意会到自己的情感变化,但沈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韩辰逸会想明白的,他等着那一天。 “韩总你饿么?”沈苑摸了摸自己肚子,现在已经七点多了,整个停车场也就他们的车还在亮着,闻乔和小吴恐怕也早走了。 “你不生……,不是!” “行,我请客,你吃什么?”韩辰逸焦急的道,也不再提起之前吵架的事。 身上还依旧穿着他的那件白衬衫,虽是快入夏了,但还是有些凉的。 “还是别了,再说您现在有钱么?”沈苑上下打量韩辰逸,一看就是什么都没带的样子。 韩辰逸身子一僵,他的确什么都没有带。 “天气还是有些凉,你上去把衣服穿上吧,我在这等你。” 韩辰逸面色摇摆啊不定,他怕自己走了,沈苑也跑了。 沈苑嗤笑一声,“韩总放心,我这点信誉还是有的。” 韩辰逸这才放心下来,却也把车门锁上,沈苑想走也走不了,步伐快速的往电梯走去。 也就十来分钟,韩辰逸就下来了,气息不稳,有些微喘,看到沈苑还在车里,松了口气。 沈苑无奈的轻笑道:“走吧,你开车,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韩辰逸抹了把汗,听话的开车。 到了沈苑说的目的地,是个极雅静的饭馆,沈苑貌似和老板很熟,轻车熟路的便找到一个好包间。 “他家的饭菜还不错,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沈苑给韩辰逸倒了杯茶。 韩辰逸轻抿一口道:“我不挑食的……” 何况还是和你,这样的话,韩辰逸说不出口,只好闷头喝茶。 沈苑收回揶揄的目光,自顾的拿起菜单,点了起来,不出意外都是韩辰逸爱吃的菜。 韩辰逸眸子一亮,难道沈苑特意有去打听他的爱好,竟点得这么分毫不差。 沈苑只是按照韩琛的口味去点的,果然俩人的口味是一样的,既然韩辰逸误会了,他也没有开口解释。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韩辰逸小心翼翼的道,生怕又惹沈苑不快,之前他真的是吓怕了。 沈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儿子,赶紧从猫袋扒拉出来,好在留了缝隙,猫袋也是透气的,沈小琛也不至于憋死。 只不过有些委屈,一被掏出来,就咪呜咪呜的叫唤。 抱了起来冲韩辰逸笑道:“这就是我儿子,儿子打声招呼!” 韩辰逸手一抖,这就是儿子?! 儿子是只猫? 猫? 他为了只猫纠结了一下午,还差点把沈苑气跑了? 韩总闷闷的咽下涌上喉咙的血,面色变幻得厉害。 看得沈苑称奇,突然划过一丝笑意,难道这家伙以为自己结婚了,带亲生儿子过来,这才这么别扭,不见自己,甚至还可能生了一下午的气吗? 越想越觉得是,哈哈一笑,大声道:“韩总啊,你不会以为我真有儿子了吧?” “不准笑!”韩辰逸耳尖都红透了,没什么威力的呵斥道。 这么丢脸的事,让在意的人知道,多丢人啊! 沈苑笑得眼泪花都飘了出来,这才堪堪止住笑意,之前的郁气一扫而空,“不是,噗,我像是有小孩的么?” 他明明还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有儿子,这家伙竟然能想得出来,沈苑也有些无奈。 “这是我养的一只猫,过几天我就要去y省拍戏了,放宠物店又不放心,所以想请你帮我养养。”沈苑眸子带笑的望着他,接着又委屈道:“本就是个小事,可你却让我等了一下午,所以……” 韩辰逸又立马支起耳朵,心也提起来了,生怕沈苑拍桌子走人。 沈苑狡黠一笑,“所以……还是由你买单吧!” 韩辰逸一愣,也勾起了唇,眸子充满暖意,“好!” “呐,不许反悔。”沈苑又点了几个高级菜,都是平时舍不得吃,可又嘴馋得不行的,现在有人买单,自然是可以放开肚皮吃。 吃饱喝足后,沈苑就想回去了,马上就要去y省,他得养精蓄锐,没有那么多精力玩儿。 韩辰逸也表示理解,饭桌上并没有喝酒,所以可以自己开回去,不然就要找代驾了。 “你很想出名吗?”韩辰逸状似不在意的问道。 虽然没有抵触,但娱乐圈在他之前的看来是非常乱的,所以闻乔那样的花花公子才能混得如鱼得水,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所以他担心沈苑会被这个大染缸给污染了,其实是有些害怕吧! 沈苑给沈小琛调整了一下睡姿,漫不经心的道:“怎么说呢,这个圈子我也是刚刚踏足,不说出名吧,按自己的心走,活得自在才是最重要。” 的确,他没有追名逐利的心,他只是随着自己的心走,他喜欢演戏的那个感觉。 韩辰逸将车平稳的打了个弯,抽空看了沈苑一眼,道:“你想去闻乔的公司吗?” 既然沈苑想在娱乐圈混,那他能帮的自然会帮。 闻乔的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娱乐公司,经济实力也最为雄厚,最重的是,这样他离得更近些,也更好掌控他的去向。 沈苑嘟囔了一声,闻乔的公司不为是首选,有了他们的这层关系,想来也是不差的,“再说吧,等我回来y省回来再做决定。” 韩辰逸点了点头,道:“好!” “咦,我怎么觉得你话多了?”以前在微信上和他聊天,除了“嗯”“啊”,就没别的词了,现在却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韩辰逸耳尖有些微红,又默不作声了。 沈苑“啧”了一声,反而是勾唇闭眼休息了,心情已经完全变好了,也有了下一步对策。 一路平稳的开到沈苑楼下,沈苑这才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糊的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地方,“啊,到了,抱歉,睡着了……” 韩辰逸弯了弯眼,回以一笑,可谓是百媚生啊,沈苑有些被亮瞎眼。 赶紧转移目光,将沈小琛装好,把它的猫砂盆和它一同放到副驾驶上。 “那它就拜托你了?”沈苑眯眼笑道。 韩辰逸点头,眸子低垂下来,让人看不清内里的神色。 沈苑心里好笑,这是舍不得自己? 冲韩辰逸展开双臂,“来吧,韩总拥抱一个,我们可是得有两月见不了面了。” 沈苑表现得非常大方,看不出其他的情绪,韩辰逸却是开心的笑了。 抱了沈苑一下,在他耳旁轻声道:“路上小心……” “谢谢!”沈苑道了声谢,声音有些低哑。 韩辰逸的耳朵不适的红了,沈苑的余光瞧见了,眼底划过一道流光,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 既然爱人找到了,那工作也得继续,虽然他很不想离开韩辰逸,但避免出现上一世的局面,他必须以自己的实力爬到可以与韩辰逸比肩的地位,这才能算配得上他。 第三天一大早,沈苑给韩辰逸发了个早安消息,便坐上早班机动身去了y省,韩辰逸只过了半分钟就回了,让他注意安全。 嗯,一切都好! 就是有点晕机…… 23.撩人·剧组 沈苑下飞机后, 整个人好像都要死了, 脑袋一阵阵的抽痛,貌似还有蜜蜂的哄叫声,不时的干呕一下,像足了怀孕三月的妇人。 英明神武的昌平侯, 此刻面色惨白,瞪着一双红彤彤的大眼儿, 平时好看的桃花眼,现在却泛着泪光, 好不可怜, 任谁看了都忍不住心疼。 用着虚浮步伐走出了机场, 闻到新鲜空气,这才缓过点劲来。 其实在飞机上他已经吐了一次, 但沈苑爱面子,飞机上那么多人,又是经济舱, 空间狭窄, 味道难闻,有施展不开,只好硬生生忍着,可一走出机场,就忍不住的吐了。 剧组派了车来接他, 一上车就沈苑躺平了, 胸口气短难受, 揉了好几下都没用后,只好带好口罩,闭上眼睛休息,这样晕眩感也少了点。 晕乎乎的睡了两个小时,到达剧组所在的酒店还是难受,剧务有医务人员给他开了一些镇压晕眩的药, 沈苑便支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原主没坐过飞机从小到大就在b市长大,也没出过远门,所以这晕不晕机就不知道了。 而沈君卿呢,这也是他来这里第一次坐飞机,对于这能飞上天的东西,他充满了好奇,也就没计较经济舱头等舱,随便买了一个座位。 刚上飞机还是好好的,也有点兴奋,结果飞机起飞一离地,他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了,也知道自己应该是晕机了,可事先不知道,什么药物也没准备,只能硬生生的挨着。 经过这一次,沈苑心里还发誓以后一定不坐这大鸟了,太折磨人了。 叶莨早就收到了韩辰逸的嘱咐,说是要他照顾沈苑,不然他也不可能派人去接他,一个没有名气的小配角,他们并不要这么重视的。 当时他还很惊讶,韩辰逸怎么会和沈苑认识,而且特意打电话来托他照顾沈苑,给他方便,反复的问了两便,“你确定是沈苑?” 这俩人是怎么认识的,他才刚走没多久吧,就这么熟了,还有韩辰逸那个万年冰山也会关心人,甚至还郑重的打电话给他,让他照看,这里面绝对有鬼。 “是!”韩辰逸非常不解,“不是他还能是谁?” 沈苑独自一人去,他还有些不放心,如果不是不想引人注意,也怕沈苑不同意,他都要把他的人派去照顾他。 “诶,你真的是韩辰逸?”叶莨非常惊讶,这怕是被人掉包了,是个假的吧,这还是那个冷情冷血的韩辰逸么。 回应他的是电话的嘟嘟声,叶莨又好奇八卦的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外甥。 “他说让你照看沈苑?”闻乔失笑道,我天,这冰山是要融化了呀,果真和沈苑有关系。 闻乔暗自称奇,不知不觉中,这俩人竟走得这么近了。 “那你就多帮他些吧,别让那些没有眼色的人往上凑,以后说不定就是自家人了。” 叶莨这下就奇怪了怎么一个两个都瞒着他,“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和沈苑认识的,韩辰逸那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是他想的那样,那小子春天来了,动情了? 怎么可能! “哎呀,让你照看就照看呗,我还有事就先挂了,等你回来,请你喝酒。” 闻乔匆匆将电话挂断,叶莨则是一脸懵逼样。 董博株疲惫的捏了捏眉眼,就见叶莨拿着手机呆立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叶莨摇了摇头,反而是充满笑意道:“喜事,那个沈苑来了吗?” “来了,明天没有他的戏,现在应该在房间里休息,先让他调整调整,到最佳状态再拍他的。” 董博株将剧本一扔,爬上了床,疑惑道:“难道是跟他有关?” 想到自己前段时间和闻乔说沈苑的事,不会是闻乔看上沈苑了吧,不说人家沈苑是不是弯的,就是以闻乔那个乱·搞的性子来看,这不是害了人家么! 叶莨把董大导演抱进怀里,严丝合缝,解释道:“不是闻乔,是韩辰逸!” 董博株瞪大了眼,怎么会是他,辰逸?这不可能吧,有些惊悚! “你也很意外吧?” “刚刚他还打电话来问沈苑到酒店没,是出了什么事么,这可真稀奇啊?”叶莨暗自称奇。 董导也忍不住微微咂舌,这是惊吓吧,不过想着沈苑那淡然温和和韩辰逸冷漠性子一对比,竟是莫名的和谐。 两个人的样貌也是极配的,不过就不知道沈苑的家世如何。 “只要是辰逸喜欢的人,哪里还管什么家世,反正我看沈苑配辰逸挺好的。”叶莨将手托着后脑说道。 也是,董博株想了想,觉得叶莨说得有道理,沈苑的确让人有莫名的亲切感,再说是韩辰逸选伴侣,又不是他们,人家喜欢就行了。 而且找他看来,沈苑日后绝不止于此,现在又被韩辰逸看上,以后星途只怕是一片顺遂,怕是要红得发紫了。 而沈苑醒来后已经是后半夜了,脑袋的晕眩感,这才好受些,起身倒了杯水,拿起手机看消息。 果不其然韩辰逸给他打了两个电话,还发了几条微信,都是关心他话语,让他醒来后给他打电话。 沈苑柔和的笑了笑,这大半夜的自然不可能给韩辰逸打电话,但回个微信还是可以的。 “不好意思,刚刚才醒!” 出乎意料的是刚发过去没多久,韩辰逸便打电话过来了,沈苑惊讶了一瞬,迅速的接了。 “喂。你怎么还没睡,现在不早了吧?”沈苑站起身,走到了酒店窗户旁,看着天上的一轮月色说道。 韩辰逸没回答这个问题,今天他担心了一天,晚上只知道沈苑到达了剧组预定的酒店,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可是还是不知道沈苑情况到底如何了,所以翻来覆去的数不着。 反而是关心道:“听说你今天不舒服,现在好点了吗?” 沈苑闻言低低的笑了起来,这是在关心他?进步不少么,竟然都会关心人了。 拉上窗帘,坐回了床上:“没事了,就是有点晕机。” 想到韩辰逸怎么会知道他的情况,便又疑惑道:“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事的?” 韩辰逸没说,心下有些不安了,沈苑会不会以为他安排人监视沈苑,实际上是没有的,他也不敢这么做,至少也得是获得沈苑的同意。 “我打你电话没人接,便问了叶莨……”韩辰逸将被子掀开,如实的回答道。 身着黑色丝绸睡衣,只不过这睡衣上好像有几根毛毛,被子的一角露出了个尾巴。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那就多谢韩总关心了,那我儿子呢?” 韩辰逸从被窝里将沈小琛扯了出来,沈小琛咪呜了一声。 “在我身边呢,你这猫……有点粘人。”韩辰逸由衷的说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换了环境,沈小琛有些害怕,于是便紧跟着这个冷漠冰凉的男人,就连睡觉也不放过。 韩辰逸无法,毕竟答应了沈苑要好好照顾沈小琛,只能顺着沈小琛的意,让他上了自己的大床。 沈苑声音提高了一瞬,“你说沈小琛和你睡觉呢?” “不行,你得给他找个窝!” 他都还没和韩辰逸睡过呢,上一世不算,怎么能沈小琛先捷足先登,一定得分开,回去他要好好教训这臭小子! 韩辰逸微微讶异,不是要让他好好照顾猫么,随身携带了,这样都不行 “不是,你不知道,小猫就要从小培育独立性,你这样会惯坏他的。”沈苑一本正经的说瞎话。 就是一只猫,还说什么培育独立性,也不害臊,反正没人看到他一脸奸诈模样,能多瞎咧咧,就瞎咧咧。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点头应和道:“行,明天我让人给他整个窝。” 反正沈苑说的话都对,他照做就行了。 沈苑开心的笑了,开始撩人家,“怎么,我说的话这么管用,那你以后找老婆,是不是还得经过我的同意?” 自从上一次吵架后,俩人的关系拉进了不少,沈苑也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撩人家,说着一些浑话。 韩辰逸抿紧了唇,没说话,耳朵却是有些红了,他不想找老婆,他只想和沈苑待在一起。 那头的沈苑继续道:“韩总,你这不说话,我可就要挂电话了!” “别……”本来就还没说几句话,就变成围绕他的猫说了,现在还没聊够,韩辰逸哪里舍得就这么挂断电话。 “听你的话,我们不是好朋友么?”韩辰逸微微窘迫的道。 硬要他说出这种话,他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沈苑也不逗他了,开心的笑了笑,“记住了啊,以后找对象可得和我说声,我不同意,你们可不能在一起。” “你这也太……”霸道了,韩辰逸抗议道。 沈苑顿时不乐意了,扬声道:“怎么,韩总你这是哄我呢?” “没……”韩辰逸赶紧说道,生怕沈苑就这样生气了。 沈苑却直截了当的道:“已经够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韩辰逸低低的应了一声,可是还有些舍不得,就这样挂断电话,小心翼翼道:“你生气了?” 那他气性也太小了吧,沈苑在心底抽了抽嘴,“开玩笑的,韩总,你的感情吾等哪敢插手啊!” 沈苑眸子划过一抹笑意,用低沉迷人嗓音道:“好了,韩总,晚安,明天聊!” 韩辰逸微微不舍的放下微热的手机,嘴角却高高的挂起,心情变得非常好,这才发现已经打了小半个小时了,本来因为担心沈苑而辗转反侧睡不着,现在却有了困意。 但也记得沈苑的话,把沈小琛拎到了被子上,不让他和自己睡一个被窝。 沈小琛委屈的“喵”了一声,只见冷面爹,面不改色的盖好被子睡觉,没有理会他,根本没打算给他撸毛。 只能生气的抓被窝磨爪子,不一会玩累了,便蜷缩成一团在被子上睡笑着了。 翌日一早,剧务便来找沈苑了解他的情况,知道沈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也就放心了。 导演和副导演特意嘱咐他,他大意不得,对沈苑也很是上心,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看来来头不小,以前即使是闻总的姘头,两位导演都没这么上心。 这个房间虽然比不上主角和几个成名已久的影帝视后,但也不差了,都比他住得好。 演主角左燚的便是丁波,gk娱乐要捧的人,刚在去年凭借一个电视剧和真人秀火了一把,被粉丝评为国民男神,微博粉丝也突破一千万大关,彻底算个名人了。 公司高层也觉得他前景不错,也就拍板子决定这部戏让他当主角。 要知道配角,也就是演左燚的哥哥郑弘哲的,gk一哥孙振辉,国内大大小小的奖项都拿了遍,让一个影帝给他当配角这可是多么长脸的事。 这消息一出,粉丝们都轰动了,说自己的偶像如何如何勤奋刻苦,上进尊重前辈,谦逊不骄傲,总之要多么捧,就有多么捧,谁都没他家爱豆好,若是一不小心扯上点他家偶像的事,便会群起而攻之,其他人粉丝纷纷退避三舍,不敢招惹他们。 比起沈苑这个没公司单干的家伙,不知道甩了几条街,就是连一个公开平台都没有,甚至公司剧照都没拍他。 不过这也是他没有跟剧组提前来的原因,所以外界还不知道是沈苑演这个角色呢! 女主角是拿过白兰花奖的视后杨文欣,刚刚三十岁,正是红的时候,不是gk娱乐的,但也是个大牌,能来拍这个戏,完全是够格的。 更别说其他一些资历老的前辈了,沈苑一个新人当然是不够看,但剧组的人被提点过了,对沈苑也格外的照顾,一些东西都是按主角来配的,但是却不能让外人不知道,这样以免被人说失了公平。 沈苑吊完嗓子,没事做只好在酒店里瞎晃悠,剧务将他的工作安排好了,这几天没他的戏,让他可以好好调整调整。 整个剧组将酒店的一层楼给包了,最好的房间自然留给了导演和副导演,早年俩人便出了柜,所以外界也知道他们是一对,两个导演一间豪华套房,之后依次排开,沈苑混了个中间位置。 时间还早,剧组也没有动身去拍摄场地,几个大牌的主角就让助理去给他们取早饭,而沈苑也有人给他送吃的,是剧组的人。 吃完饭大家都开始出动,都是拍了好几年的老演员自然懂规矩,可是最近丁波却不那么积极了,频频迟到。 董博株也就是骂骂咧咧了几句,倒是没有真发火,丁波还没触及到他的底线。 孙振辉出来得最早,也就刚好碰见在走廊里游走消食的沈苑。 沈苑笑着冲他打了声招呼,自我介绍了一通,毕竟他是一个新人,这是对老前辈的尊重。 “呦,你就是演荆祺睿的啊?”孙振辉上下打量了几眼沈苑,这容貌在娱乐圈都是顶尖的了,看样子还是没有化妆,天然的模样,这小伙子精气神都不错。 沈苑点了点头,笑道:“是,孙哥好!” “诶,你知道我?”孙振辉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保养得非常好,那沉稳的气息越发透露出了成年男人的魅力。 “您可是影帝!”沈苑微微勾唇道,言外之意,谁会不知道,瞬间让人看了好感倍增,孙振辉便是。 孙振辉笑着点了点头,夸赞道:“不错,很期待和你的对手戏,可别让我失望啊!” 荆祺睿的对手戏最多的便是哥哥郑弘业了,所以孙振辉这才看好沈苑,也希望沈苑能接住他飙戏。 沈苑一拱手,垂下眼帘,微微笑得高傲状,却又对面前人散发着由心而出的恭敬,“那就谢过大师兄了!” 孙振辉先是一愣,接着便是哈哈大笑起来,沈苑这是再和他对戏呢,根本不用酝酿,说有戏便有戏,信手捏来,那气质和剧本上荆祺睿不相上下了。 “不错不错,小沈啊,你日后前途无量,肯定能红得一塌糊涂!”孙振辉笑得红光满面,第一次遇到这么欣赏的后辈,有演技有容貌,红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他还收到消息,这年轻人背后貌似有人,据说来头还不小,这是□□消息自然做不得假,于情于理,他都是要和沈苑处理好关系的。 现在看来这家伙还真有这演技,有实力有背景,前途还会短么! 董博株和叶莨也用完早饭出门了,正好碰见在走廊上的孙振辉和沈苑。 沈苑面色好看很多,虽然昨天他们没见沈苑,但也听其他人说了,沈苑没事自然也就放心下来,韩辰逸那边也好交代。 “什么事这么高兴?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叶莨凑了上去,兴致勃勃的道。 和闻乔一样身上都留着八卦的血,叶莨自然也不例外,能说会道还能八卦,董博株差不多也是被他这张嘴给诓去的。 沈苑先向董博株问好,董博株回笑着冲他点头,还关心的道:“怎么样,现在好了些吧?” 既然有了韩辰逸的那层关系,他们也得对沈苑颇为上心些,毕竟也算是自己人。 “没事了,只是第一次坐飞机有些不适应!”沈苑轻声说道,还有些窘迫。 想到这可能是韩辰逸的嘱咐,不由得心下一暖,整个人也变得柔和起来,温润如玉。 “董导啊,你这可是哪里挖来的宝,这演技可没话说了。”孙振辉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都是老朋友了,说话也比较随和。 叶莨哥俩好的将手搭在了董博株的肩膀上,笑道:“这有什么,你可没听过小沈弹的琴,那才叫一绝呢!” 沈苑谦虚道:“过奖了,雕虫小技罢了。” 几人大笑,都知道沈苑谦虚了,沈苑也闲来无事,便也跟着去拍摄地点。 拍摄的地方是个老房子,也就戏里的伊剑山庄,其实并不大,但也够容下剧组的一两百号人了。 他们到了没多久,演女主荆永贞的杨文欣便来了,她目光一下便落在了沈苑身上,眼里带笑,温柔道:“这位怕就是我的弟弟荆祺睿了吧?” “是的,杨姐好!”沈苑也谦和的问了声好。 杨文欣捂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嘴够甜,小家伙不错。” 剧组上下一片和谐,董博株面色却渐渐不好了,今天是左燚的重头戏,可现在人影都没瞧见,让整个剧组等他一个人,这丁波架子越发的大了。 叶莨给董博株递了被养生茶,安抚道:“莫生气,等会嗓子又哑了。” 董博株气性大,有时候就会劈头盖脸的骂人,嗓子经常哑了,为此叶莨很是心疼,想到那个被粉丝们宠坏的“国民男神”丁波,眼底滑过一似冷意。 要是再这么作下去,那就是他自己找死了。 沈苑找了个疙瘩角悠闲的坐下来休息,他的戏在后天不着急,剧本台词他也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就等着看这传言中的“国民男神”到底是何模样。 剧组的人足足等了丁波一个小时,“国民男神”这才姗姗来迟。 丁波一来,董博株就将手中的剧本狠狠的拍向一旁的桌子,冷着脸道:“你还知道拍戏!” 丁波并不怕董博株,以为他只是给公司打工的,更不知道叶莨的身份,叶莨除了和董博株的关系高调了点,其他地方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丁波自认为他是公司要捧的人,上头自然打过招呼,董博株也不敢把他得罪,于是就有些有恃无恐了。 董博株知道这小子想的是什么,心里不由得嗤道,心性还是嫩了点,公司上层的眼光还是差了,就这种货色,满大街都是。 其实丁波长得并不赖,不然也不可能成为“国民男神”,但是人就是缺少那么点韵味在里头。 “丁波,下次你再给我迟到,你就别来了!让整个剧组等你一个小时。”董博株大声的说道。 周围一些小配角则是快速的低下了头,不敢看丁波的脸色,更不敢看董博株的面色。 “也好意思!” 丁波助理却是先上前一步小声解释道:“丁哥昨天两点才睡,您就通融通融吧!” 听到这个董博株更是气炸,声音越发的大了,“是我让他两点睡的?那前天呢,私自离组没和任何人说,眼里有剧组么?” 董博株避开了笑脸讨好的小助理,拿手指着丁波道:“我告诉你!丁波,你演就演,不演就给我滚蛋,谁来说都没用,我的剧组我说了算。” 说完这句话,董博株面色阴沉的拿上叶莨准备好参茶,坐到一旁准备好的椅子上,不再看面色不愉的丁波。 小助理无法又只能跑回去劝丁波,“丁哥你就先认个错,这大家伙都看着呢!” 丁波依旧僵持着,也不上前,董博株凭什么这么骂他,他是导演又如何,等他一线了,他敢这么骂他,不就是看他现在不够格,好欺负么! 他是公司的定下的主角,不是董博株说换就能换的,吓唬他,他能怕怕他? 沈苑抽空看了眼情况,这丁波怕是不知道董博株和叶莨的真实身份,也是他们平时做事低调,这才让他看轻了。 除了这导演的身份,他们背后的集团可不是小小的gk娱乐公司可比的。 董博株说的话有八成真,丁波再这么作下去,换人是迟早的事,可惜他还认不清现实,以为公司非他不可,不知所谓。 沈苑在心里轻笑一声,便又哼着戏曲闭上眼。 有时你不找麻烦,麻烦便来找你! 24.教训男神 接下来丁波才知道什么叫彻底没脸, 董博株拍戏素来严格, 可从来没有像这次这般苛刻,容不得沙子,一有不对,便被掐。 丁波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掐了三次, 杨文欣动作都没做,甚至连微笑都没用上, 董博株就已经喊卡,针对对象依旧是丁波。 “丁波, 一双眼不要瞪得那么大, 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双眼皮是割的吗?”董博株暴躁的吼了一声, 甚至都破了音,气性大得吓人。 现在割双眼皮根本不算事, 就是那些个大学生,想割就割,七天后就是大眼眸, 割眼皮连小手术都算不上。 但这话从董博株嘴里说出来, 就让人感到莫名的羞耻,觉得这割双眼皮是多大的整形手术,好像换了头似的,连爹妈都不认识了。 一旁看戏吃瓜的沈苑,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皮, 天然的双眼皮, 这玩意儿也能割? 不会把眼睛割瞎吗, 来自古代的昌平候对于现代医学技术,很是敬畏,不可置信在心底连连摇头。 前世他就是单眼皮,摄魂夺目丹凤眼,似水寒潭狭长眸。 韩琛依旧说漂亮,痛得难受的时候就是摸他的眼睛,说这是他的良药,虽然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在,那也应该不差吧! 沈苑颇为敬畏的看了丁波一眼,是条汉子! 丁波深吸口气,不能就这样被董博株激怒,乱了分寸,走进董博株给他下的套里去。 将怒火从胸口压了下去,认真对戏,好不容易和杨文欣的对手戏过了,又到了和孙振辉的戏,而中间没给他一丝喘息的时间。 丁波受不了了,让小助理去问问董博株,什么时候他的戏份能结束,结果董导一句话就把小助理给堵住。 “是我叫他迟到的?按进程他就得拍这么多,现在想休息?行!” “晚上加班,拍夜戏!” 哪敢应下让丁波加班拍夜戏,小助理只能有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如实向丁波说了。 丁波面色阴沉,却也没胆子当面反抗董博株,只好冷着脸,继续拍戏。 孙振辉有十几年的演戏经验,丁波根本招架不住。 属于影帝的气势一爆发出来,丁波心神一震,就这一秒种,让他慌了,刚入戏的感觉又立马散了,不是忘了词,就是走了神,之前的准备荡然无存。 他才知道,和真正的超一线影帝有何区别,有些东西不是你红,粉丝多,就能有那个功力。 这是时间的沉淀,是多少个日日夜夜辛苦拍戏,才能堆积起来的演技。 “卡!” 董博株先是冲孙振辉点头,这才看向面色苍白的丁波,让他停下休息。 他准备先把孙振辉和杨文欣的戏拍了,这么一折腾,这丁波也能收敛些,别再没事找事碍人眼。 丁波已经连续拍摄了一个多小时,累得不行,这种累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面色也极为不好看,有些泛白,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被这么折腾一波,他还能站着就算不错了,眸子散上一层阴霾,不时看董博株一眼,恶狠的好似要吃人。 他准备今天晚上回去就和公司高层说道说道,让董博株知道,惹怒他是什么下场,现在让他先得意得意,到时候还不是任他拿捏! 他没发火,已经是给董博株面子,要不是看他是国内的一级导演,他也不会忍到现在。 当面治不了他,在背后还不行么! 即使你再有才华,也不得不屈服在了权势之下,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那些都是戏词,他想董博株也不例外,公司高层可不是那么好得罪的,说不定以后的前途就这样没了。 丁波早些年吃过没有背景势力的亏,明明是自己的资源,说给别人就给别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所以董博株在他眼里看来还差了点。 沈苑休息的地方就在丁波隔壁,若是放在导演身旁那就有些太过,沈苑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 想要低调点,又不能越过影帝视后这些在娱乐圈地位高的前辈去,那只好让他和丁波坐在一起了,既不委屈他,也全了大家的面子。 丁波现在是看谁谁不爽,面色冰冷吓人,周遭的人都纷纷避让开,不与他争锋。 他累个半死,又被人骂了一顿,沈苑却可以悠闲的躺着休息,自然会碍到他的眼。 “这人谁啊?怎么从来没在剧组见过过?”丁波喝了口茶,低声问着助理,竟然在剧组里公开睡大觉,真是胆子大发了。 看上去就是个新面孔,能有什么大本事。 助理给他扇了两下扇子,现在是五月天,本来就有些燥热,被董导这么粗嗓子吼了几十分钟,又拍了一个多小时的戏,所以丁波虽穿着不厚的戏服,但里头的衣服,早已经湿透了。 小助理抬头瞅了一眼,微微惊讶于对方的容貌,虽没睁眼,神色轻松的半躺着,也比丁哥略胜一筹了。 但这话他自然是不敢明说的,丁波的脾气他可知道,上个助理就是因为木讷嘴笨,这才被换了的,他才不会撞枪口上。 想到今天自己去取早饭时听到的消息,看来对方应该就是演荆祺睿的那个新人,沈苑。 “他应该是刚进组的沈苑,也就是演荆祺睿那个的。”小助理仔细的解释道。 丁波立马就不乐意了,凭什么他可以坐到自己的旁边,不说其他几个比他重要的配角都坐在他下首,就凭沈苑一个刚入行的新人,这也轮不到他坐! “他凭什么坐在这?”丁波沉声道。 小助理立马缩着脖子,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沈苑侧着身子躺着,眸子睁开了,琉璃眼如寒潭般清澈,眼眸微微低垂。 这俩人莫不是当他是死人么,虽然也离了几米远,他也是能听见,显然对方也是故意让他听见的,自己心里不利爽,便来找别人茬。 沈苑讽刺的笑了,却依旧躺着未动,浑然当没听见,看他们能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丁波面色立即扭曲,连一个小角色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董导他不敢明面上对抗。 这种新人,他还能对付不了么,那他出道这么些年也就白混了。 哼,也该让他知道什么叫尊敬前辈,懂懂行里的规矩。 这也是他怒气无处可撒,周围都是资历比他老的,早早就避开他,剩下一些小角色,欺负起来又没意思,也起不到震慑人的作用,这招杀鸡儆猴就白费了。 刚好缺人,沈苑就撞他枪口上来,也只能说他自己倒霉,怨不得他。 “诶,你谁啊,这里丁哥要用,你移开点。”丁波助理趾高气昂的让沈苑挪位置。 沈苑这才悠悠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曲起一条腿,眼里依旧泛困倦,茫然道:“丁哥?谁是丁哥?” 小助理以为沈苑是刚到,不知道剧组情况,还解释道:“诺,那就是丁哥,剧组里的男主角丁波,你这回瞧见了吧,还不赶紧走远点。” 语气又突然变得阴沉恶狠,压低声音道:“如果惹怒了他,没你好果子吃,角色丢了还是小事,没了资源,在圈里混不下去,你可就完蛋了。” 沈苑这下就是好笑了,什么惹怒他,他根本就没挨到丁波,这也能迁怒到他身上,难道他长着一张倒霉相吗,或者是他看上去很好欺负,怎么找茬的都看上他。 结果,他还真的就不怕人找事! “不是,我做什么了?”沈苑不解道,笑得非常无辜。 孙振辉和杨文欣去了别的地方采景,拍摄下一段,作为导演和副导演的董博株叶莨,当然也是得跟着的,所以一时并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 还是剧务组长看到,知道沈苑背景不凡,若是被丁波得罪了,可能会出大事,连忙派人去将董导叫了回来。 小助理背后有丁波撑腰,腰板自然挺得直,看着沈苑身旁连个人都没有,就越发觉得沈苑是个刚出道的新人,怕连公司都是一个小公司比不上gk,或许还是用了某些不好的手段才得了这个角色。 听说他和副导叶莨关系匪浅,大家伙都知道叶莨和董博株是一对,也是圈里鲜少出柜的一对名人导演。 但男人哪有不偷腥,董博株年纪本来就比叶莨大了五六岁,怕是早就看腻了,玩腻了,有这么个小鲜肉出现任他采撷,哪里可能不动心。 小助理自以为是的意淫一遍叶莨和沈苑的事,殊不知俩人除了韩辰逸做中间人,就是导演与演员的关系,哪里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实在是他自己想多了。 董博株这年纪,更是叶莨最喜欢的那一挂,当初都不嫌弃董导老男人,现在就更不会了,爱得不行。 小助理以为自己想到点子上,越发对沈苑看不起,眼神中带着一抹轻蔑与厌恶。 沈苑略感无奈,他什么没做,什么没说,就这么平白无故被人讨厌,他甚至还看到一种猥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让他一阵恶心。 这两人是非要欺负到他头上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但他可不是什么善类,丁波在他眼里还不够格。 沈苑觉得这事还小,丁波这两个小人物,目前为止还让他动不起怒来。 若是这话被丁波知晓,只怕更要气疯。 “赶紧滚,不要不识好歹!”小助理没了耐性,十分高傲,语气也变得很不客气。 沈苑眸子一弯,哼笑出声,眼底滑过一道冷光,对面俩人却没有注意,还在不知死活的挑衅。 小助理又走近些,居高临下的道:“让你滚啊,没听见么!” “这是我的位子,凭什么让开?” 接着语音一转,声音清脆的笑道:“还是丁哥屁股大,竟要坐两个凳子?” “这是多大的屁股,一个位子都容不下。” 周遭有些老前辈早就看丁波不爽,闻言嗤笑出声,也不再给丁波面子。 如此欺善怕恶的人,演技也就一般,却有那么多粉丝喜欢,奉为神袛,还什么封了个国民男神。 外人之所以说娱乐圈乱,就是被这些要本事没本事的,要演技没演技,还在到处蹦哒的人败坏的,沈苑这可是为他们出了口恶气。 丁波面色青一阵紫一阵,难看到极点,眸中带怒,厉声道:“你……混账!” 沈苑走进了些,丁波这才注意对方竟比他高了几公分,这样被他瞧着,感到压迫。 想到对方只是个小新人,便又鼓起了勇气,回瞪过去。 沈苑差点笑了,这家伙竟这么天真,眸中有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嘴上却认真道:“不过既然是丁哥想要,我送给你便是。” 丁波面色缓和了些,看来对方还是识趣的,也知道不该得罪他,那他也就不太难为他,给大家一个台阶下,“那你赶紧走吧,这地方我要了。” 说着就让助理去把沈苑的躺椅搬来,搬到他的椅子旁边上去。 小助理跟条哈巴狗似的,蹦跶着就去了。 颇有些兴奋,既然丁哥有椅子,自然不可能再躺这个,那也可以给他啊,剧组资源向来紧张,不是谁都有地位有资格,可以坐下休息的。 所以小助理非常高兴,这椅子可归他了,那个遮阳伞也是他的了,一旁的小桌子,看上去也不错,笑容猥琐的搓了搓手,就要上手动作抬东西。 沈苑迅速回身,一脚便把椅子踩住,轻笑道:“诶,你谁啊,我说让你碰了吗?” 小助理面红耳赤,怒道:“你不是说把你这里让给丁哥了,还不赶紧滚?” 沈苑摇了摇头,将椅子踩得十分的用力,小助用尽全力也没把椅子抬起分毫。 只听“嘎吱”的一声,刚抬起的木椅子又落了回去。 丁波脸色霎时变得难看,看向沈苑的目光恶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苑依旧温和笑着,即使被人当众排挤,甚至被逼着挪地方,他神色依然没变,温和态度未减,缓声说道:“我说的是送给丁先生,他动什么动?” “丁先生,你不是要这椅子么,要的话自己抬啊!” 什么叫没脸,沈苑这就反手甩了一把掌回去。 本不愿与这些人争辩什么,却又要惹到他头上,不是大事,可他哪能就这么吃了亏,定要从别处讨回去。 他丁波不是要这地方,让他滚开,那这椅子,就自己来搬! 丁波面色一僵,怒气越发上涌,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识抬举的人,给脸不要脸,“你是什么公司的?让你经纪人来,我倒是要问问,他是怎么教你这圈里的规矩,这就是你和前辈说话的态度?!” 沈苑一只脚依旧踩在了椅子上,半撑着身子,声音慵懒:“丁哥啊,看你比我年长份上我喊你一声哥,毕竟你也是快三十的人了。” 这又是一巴掌甩到了丁波身上,这是告诉他没到三十,连一个代表作都没有,自称什么前辈,还有也暗自讽刺了丁波年龄比他大,老腊肉了。 没等丁波发怒,沈苑便又抬起了头看向他,眸中笑意未减,“你不是要这椅子么,我又没拦着,来,自己拿,拿得动,就给你!” 丁波气得浑身发抖,在他成名后第一次有人敢当他的面下他面子,岂有此理。 沈苑却依旧觉得不够,就这点本事,还敢凑到他面前来,这不是打着灯笼上厕所么,既然自己来找死,他也不拦着,尽管来吧! 好似突然想起什么来,沈苑恍然道:“噢,对了,你是问我什么公司么?” 微微一笑,眼里都是柔和的光,“抱歉,我没有公司!” 丁波:“……” 没有公司,你还敢这么狂,怕是不知死门怎么开,花儿这么红,我这就让你见识见识。 丁波走上前去,面色发青,抬手就要往沈苑脸上甩耳刮子,彻底撕开了友好的表象。 沈苑轻松的一躲,温和神色荡然无存,虽是带着笑,却含着一丝冷意,“丁哥这是做什么呢?” “不是要抬着椅子么?来吧!” 反手一握,拉着丁波的手,轻轻一推便把丁波推倒在椅子上,丁波被吓一跳,这沈苑竟敢和他动手,急声道:“沈苑你敢?” 沈苑一脚踩在他背上,笑着回道:“我可不就是不敢和你作对,才把这么好的地方都让给你了,丁哥你要谢我,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我可受不住,您还是躺着吧!” 小助理就要上去帮丁波揍沈苑,被沈苑一扣,也堆在了那个椅子上,刚好把丁波压在了身下。 “啧啧,伤风败俗!”沈苑毫不犹豫的嘲笑道。 小助理的动作十分难看,因着背上压着沈苑的一只脚,底下又是主子,动作也就因此不敢太大,双手弯着举起,脚还落在地上,一蹬一蹬的蹦哒着。 好像一只正在日托鞋的泰迪,模样非常下流,沈苑嫌弃的避开了眼,怕自己长针眼。 “沈苑,你不知道我是谁么,还不赶紧把我放开,不然要你好看!” 丁波在最底下,身上压着人十分难受,开始挣扎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挣扎,却依旧挣脱不开,上面的力道,照样不小的压在他身上。 “你不就丁哥么!” 沈苑心里哼笑,要你好看,这腔调和金顺一样,没有半点男子气概,娘得可怜。 “风光无限,粉丝遍地的国民男神,就是这个模样,也不怕笑死人。” “怎么回事?”董博株和叶莨匆匆赶了过来,见此模样立即怒道。 他们刚刚在户外取景,听说有人欺负沈苑这个新来的,那还了得,若是被韩辰逸知道了,他们连这点小事都照顾不好,那朋友间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知道又是丁波这个不安分的,去找人家的不痛快,董博株都快气炸了,叶莨一路安抚过来,让他少动怒,嗓子哑得已经不行,可得声音小点,这才把怒气降下去一些。 叶莨眼中也带上一丝冷意,这gk的高层都是瞎子么,看上这个货色,若是都这么没眼力劲,全换了,省得碍他的眼。 让董博株的电影捧他,也要他够格! 沈苑见董博株俩人过来,身后还跟着杨文欣和孙振辉,这才不再继续逗弄丁波,将压在小助理背上的脚挪了开来,冲他们几人点了点头。 丁波这才能起身,面色黑沉锅底,额角青筋突起,发套戏服也已经乱了,就像个流浪汉,哪还有偶像的姿态,咬牙怒道:“沈苑!” 董博株扬了扬手,冷声道:“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这时周围看戏的人纷纷醒了过来,虽然沈苑的做法让他们大快人心,这时也不想替他出头以免惹祸上身,毕竟丁波身后背景不一般,可是有身份破高的人。 “董导你问他,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十八线,不懂规矩就算了,还动手打人,眼里根本就没有剧组,没有gk。”这是借公司来压着董博株做决定,让他到底该帮谁。 如果董博株真的是gk手底下的,或许还真的会听从丁波的话,可惜他不是,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来这种事。 根本就没理会丁波,反轻声问沈苑,“什么情况,和我说说。” 董博株的态度十分明显就是要听沈苑的解释,心也是偏向沈苑,这样的认知让丁波周身气息越发的阴沉,隐隐就要爆发。 丁波自己觉得给足了董博株脸面,是他非要看他不顺眼,那就怪不得他,冷冷一哼,“沈苑是吧,我记住你了!” 说完便带着面红耳赤的小助理离开,一声招呼也没打,董博株他也不打算放过,等着吧! 沈苑这时候才轻呼了口气,轻松的笑道:“丁哥要坐两个位子,要我的让给他。” 结果没想到碰到他这硬茬,这下是里子面子全都丢光了,现在怕是回公司告状了,光脚不怕穿鞋,他连公司都没有,还怕他? 几人瞬间明白,这是丁波起的头,欺负新人不成,反倒是自己被这么折辱了一顿,丢了脸面,但沈苑这是彻底把丁波得罪了。 董博株没有再问其他,反而是关心沈苑道:“那你怎么样?没伤到吧?” 沈苑大笑,拍了拍董博株肩膀,道:“董导,我可没有这么弱,就丁哥那身手,你这是抬举他,还是贬低我呀?” 叶莨喷笑出声,难怪韩辰逸会看上这家伙,的确他身上有吸引人的地方,这嘴竟是比闻乔还能说。 “你没事就好,丁波那边我来处理,要是累了,我让人先送你回酒店?”董博株沉声道,沈苑没事最好,这样他们也能向韩辰逸交代。 “好!”沈苑也不准备继续在这边待着,那些人看他目光都不一样了,今天出的风头够多了,也能让其他一些不长眼的家伙长点记性。 董博株还派一个人跟着去,势必要把沈苑安稳的送回酒店,以免又碰上煞笔惹事。 董博株这是想多了,经过今天这事,没人再敢捋沈苑的虎须了,丁波都吃了亏,谁还没那个眼力劲。 沈苑到酒店刚好正午,随便用了点酒店的工作餐,便躺下休息了,根本不怕得罪丁波有什么后果,睡得十分踏实。 睡得迷迷糊糊之间,手机响了,沈苑接了电话,声音还带着点睡意,“喂?” 韩辰逸抿了抿唇,虽然昨天刚刚打完电话,可今天叶莨发消息来,说是让他安慰安慰沈苑,他被人欺负了,怕是心里不好受。 这话可能真假掺半,他还是有些担心,立马便把电话打到沈苑这来。 对方没说话,沈苑眯眼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是韩辰逸,翻了翻身,将手机贴在嘴旁,眼睛却依旧是闭着的。 “韩总啊,有什么事吗?” 韩辰逸听到这个称呼有些不舒服,他是想让沈苑喊他辰逸的,可这未免太过亲密了,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我听说今天你被人欺负了……”韩辰逸半响才闷出这句话。 沈苑本来迷糊的,听到这话瞬间醒了,微微睁开眼睛笑道:“韩总这是关心我呢?” “您觉得我会被人欺负?” 韩辰逸眸子也染上抹笑意,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的道:“不会!” 沈苑一个轱辘的翻起身来,痴痴笑了起来,那笑声直接传到韩辰逸的耳朵,他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心跳也加快了些。 沈苑笑够了,堪堪停下,声音带些睡醒的沙哑,哑然道:“韩总……” 韩辰逸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也竖起了耳朵,“怎么了?” 只有沈苑才能让他情绪波动,让他不知所措,也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把沈苑惹生气,对待他就像失而复得的至宝,特别小心,容不得一点闪失。 沈苑停顿了半响,轻轻呼一口气,刚刚差点就露出了爱意。 韩辰逸对他可能有好感,但是没有到喜欢的地步,若是被他知道自己对他有企图,恐怕他们的关系会回到原点,这就得不偿失了。 “嘿嘿,没事,就是想叫叫你!”沈苑狡黠一笑,掩盖住了自己刚刚异常的情绪,“韩总,我能换一个称呼吗?总是叫韩总未免生疏了,闻总和两位导演都喊你辰逸……” 韩辰逸有些不自然,这是向他示好了,心跳不由得加速起来,“那你……” “琛……”沈苑抿了抿唇,既然要和过去告别,那这个称呼也就是上一世的,他现在也成了沈苑,所以不必再提起这个字。 “辰逸!”沈苑声音坚定道:“以后我就叫你辰逸,或者小逸逸,行吗?” 韩辰逸笑了,“那还是辰逸吧!” 沈苑眸子柔了一瞬,现在这样感觉也不错,即使韩辰逸没了上辈子的记忆,可他们相处也没丝毫差,虽没有原来那般亲密,但也没差了。 “你真没被人欺负?”韩辰逸抿了抿唇,沈苑的身份他调查过,他童年的遭遇以及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所以他并没有背景,他想让沈苑自已和他说受了什么委曲。 可沈苑闭口不言,反而调笑着说道:“韩总你这是关心我呢?” 没等韩辰逸回话,又接着道:“那你让闻乔和丁波说一声,别再犯我手里,再有下次,我可就不会这么罢休了!” 丁波终是祸患,虽他并不怕他,但借闻乔的手震慑他,他也可以少些麻烦。 韩辰逸面上染上了寒霜,眸中暗光加深,郑重道:“好,你放心!” 和沈苑聊了半天的电话,韩辰逸那提起的心,这才放下,之后韩辰逸便又将电话打给了闻乔。 闻乔最近颇有些退出花花圈子的意思,准备金盆洗手,在公司好好待着,认真工作了。 接到韩辰逸的电话,还有些意外,韩辰逸这人,没有急事是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他的。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韩总也能想起小的电话号码?”闻乔将手中的文件放下,打趣道。 韩辰逸面不改色,将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丁波么?他的确是我们公司要捧的人,怎么了?”闻乔认真的说道。 韩辰逸点燃了一只香烟,却没有放到嘴里,只是夹在手指缝里,不是的弹一弹,眉头微皱,“他今天想对沈苑动手。” 他其实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还想让沈苑多靠些他,没想到沈苑是闭口不言,只说了冒犯他的人的名字,其他细节皆是未说。 可这不代表他便能放过丁波,想到他竟然差点要伤了沈苑,心里涌上一股怒气,语气也带上一丝怒意。 “他动手了?”闻乔也有些意外,看上去是一个温和有礼,嘴也甜的人,竟会有这么强的妒忌心。 “是,总之不要让他再到沈苑面前做什么蠢事,不然我可不顾大家的脸面了。”韩辰逸冷声道。 闻乔微微咂舌,这发小是越陷越深,可他自己却好像没有意识到,作为有恶趣味的他,当然不会去提醒,等着看好戏便是。 “行,等会我和杨哥说一声。”想到沈苑目前并没有公司,他有了个绝妙的好主意,“那你让沈苑来我公司,我保证把他捧红,公司资源任他挑。” 甚至是下一任一哥,只要沈苑来他公司。 韩辰逸眸子低垂着,在烟雾下看着不太明确,既然沈苑要在娱乐圈混,他便给他助力,不过还是要看他的意愿,万一他看不上gk呢! “等沈苑回来吧,让他决定。”韩辰逸沉声道。 闻乔将手中的签字笔,转了几圈,调笑道:“如果沈苑不愿意,你不会去开个娱乐公司,只签他吧?” 韩辰逸眸子一亮,这也是个好办法,“这想法不错!” 闻乔“嘶”了一声,“你可陷得真深!” “陷什么?”韩辰逸根本没意识自己的感情,反问道。 闻乔立马住了嘴,还是让人家自己去意会,他才不多嘴,立马岔开话题,“没事,你可得好好和沈苑说啊,我公司可不差,资源顶尖好。” “再说吧,也得人家看得上你那破公司。”说完便把电话挂了,也不管那头闻乔如何跳脚。 25.演技打脸 沈苑只在酒店休息两天, 便排到他的戏, 虽不会紧张,剧本也背得非常熟了,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拍戏, 所以也大意不得, 尽量做好准备。 丁波在失踪了一天后, 面色惨白,两眼无神,没有惊动任何人,只带着小助理悻悻的回了酒店。 第二天,破天荒的起了大早,早早的就去找董博株赔罪,可惜连门都进不去。 神情也没有之前的傲慢无礼,对其他人也变得非常恭敬, 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惹了事。 从前他看不上的董博株, 现在更是一口一个董导, 董哥, 笑得和傻子似的谄媚讨好, 低俯做小, 就求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 放他一马。 而董博株却不吃这套, 不是把他示好当空气, 便是找了其他的事来做, 故意避开他,虽没在为难他,但也不和他有过多的接触,就当剧组没这个人了。 丁波被这么难堪下面子,依然强颜欢笑,之前有多么的风光,现在就给他带来多大的难堪,可他不得不依旧这么做,继续讨好众人。 现在才知道自己目光短浅,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昨天他打电话回公司,同经纪人李云天说了他在剧组的发生的事,想让他向上头说说,给他出头,教训教训董博株。 丁波是公司重点培养对象,而且公司的某个高层也看上了他,对他有那么些个意思,虽不是闻乔那等人物,但级别也不低,也是董事会的一员。 公司的人自然会卖他一个薄面,关照丁波,多给他资源,一些事也尽量迁就丁波。 李云天虽不是公司的经纪人一哥,但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得了这话,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去禀告了那个高层。 可杨哥却面色阴沉,反骂道:“你没教他规矩?给我丢了这么大脸,你还好意思来和我说他被人欺负了?!” “董导是谁?他也敢惹,不说他身后集团,就是他本身也是国内的一级导演,丁波他连个屁都不是,也敢冲撞他?” 想到昨天闻乔来和他说丁波的事,言辞间并没有过多的激烈言语,只是告诉他漂亮的人多得是,不必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大可以找别人,这隐隐暗含警告的意味,他还是听出来了,这是让他别再捧丁波了。 连连向闻乔道歉,说是会教好手底下的人,闻乔这才意味深长的笑了,让他离开。 他算瞎了眼,看上丁波这样的货色,想想还是趁早换人吧,的确漂亮的男人多的是,又不止丁波一个。 李云天竟然还不是很理解,杨哥说这话的意思,董导很有势力么,他可从没有听说过,只知道他是国内著名的导演,却是靠着gk吃饭的,一直在为gk尽心尽力做事,电影都是靠gk投资的,所以他根本离不开gk。 可以说没有gk,就没有董博株,那他还不是什么都听公司的话,所以他不董杨哥怎么会这么怕他,直接把人喊来骂一顿,恐怕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即使你是国内一级导演,没有投资商,没有制片人,照样屁都不是,既然他那么有背景,自然可以单干,干嘛还任劳任怨,供gk驱使,所以李云天根本就想不到董博株身后竟有这么大的背景。 杨哥冷哼一声,这个也是不识货的,眼力竟如此低,难怪玩不过谢鸿,他手底下都是些什么垃圾,不是眼瞎就是脑残,烂泥扶不上墙。 谢鸿,gk娱乐的金牌经纪人,手底下只带了两个人,影后方华,影帝孙振辉,现在都是gk的台柱,他的经纪人地位不可撼动,而李云天都是排在他身后的小角色。 “不知所谓,你知道他的助手叶莨是谁么?”杨哥厉声道,他只觉得投资电影项目赚头大,所以也在gk娱乐参了股,实力背景却根本比不过叶莨他们。 这圈子玩头多,他也乐呵着,想捧个小明星,其他人也不会反对,这是公司都默认的规则,所以过得顺遂,又有钱赚,自然不可能为了丁波这么个角色把自己的钱路给断了。 而丁波……算他被鹰啄眼,看上这么个货色,吃没吃到嘴里,还尽给他惹祸,若是再有下次,不要也罢,趁早滚蛋。 李云天下意识的问道:“谁?” 杨哥冷哼道:“闻总的小舅舅,叶氏集团的小太子。” 那可是历经百年的家族,家族底蕴深不可测,商界政界姻亲相连,他在人家面前都排不上号。 李云天惊得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不像?” 说起这个杨哥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忍不住骂道:“谁会像丁波那个煞笔似的,到处逼·逼说自己要被公司捧了,要成为gk下一任接班人,见谁谁不放在眼里,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连孙振辉都不敢放在眼里,眼瞎的玩意儿,能看出个什么!” 想起闻乔的警告,高层冒出一层冷汗,不让他说出沈苑背后的人,但他也可以猜到一二分,如果是那个人,他更是不敢惹,只能通过这番敲打,让丁波安分点,别再给他惹事了,再要犯到沈苑手里被收拾,也就怪不得他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沈苑是谁,但从今以后绝不敢惹,尽量避开吧! 若是丁波被他这么警告还不识趣,那可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了。 “你给我告诉丁波,爱演就演,模样好身材棒,会伺候人的多得是,我不缺,公司自然不缺,要是敢再给我搅事,就等着被雪藏吧!” 冷冷的盯着李云天道:“你也是!” 李云天是愤怒着脸进办公室,苍白着脸出来,他没想到丁波给他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被高层骂一顿事小,得罪叶家和董家的事,怕是不好这么善了,得想尽办法看如何补救吧。 他被骂一顿,可想而知丁波会被李云天骂成什么样,当晚不容拒绝就让助理,把呆在公寓里的丁波送回了剧组,好声好气的给董导道歉,说是跪着求着也一定要让董导把丁波收下。 董导讽刺一笑,倒也没为难他,收下了丁波,不然丁波可能真的就要面临雪藏的下场。 所以这几天丁波不敢再作妖,每天都是非常勤奋,不敢再整那些有的没的,即使是剧组里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的态度也丝毫不差,十分的温和,对那些个前辈更是一口一个哥,以老师称呼。 可现在来献殷勤已经晚了,早把人得罪光了,再如何补救也于事无补。 丁波摸不透沈苑的底细,问了李云天,结果他也不知道,只是警告他,别再作妖惹事。 可他怎么能咽下被沈苑当重羞辱,还把董博株彻底得罪了的这口气,这么大仇不可不报,但是最近晦气重,虽不能明面打压,却可以暗的来。 所以丁波憋着一股劲,想要在演技上给沈苑一个难堪,他就不信一个刚出道的新人能有什么演技。 丁波的位子没动,沈苑的却移到了董博株的右边,这可是和影帝视后平起平坐了,这也是丁波不好动他的原因,觉得他背后的来头只怕不小。 今天是沈苑的第一场戏,所以剧组化妆师鼓足了劲,要把沈苑画得和荆祺睿一个模样。 柳姐早就想对沈苑那张完美的脸动手, 正缺这么了机会。 “小沈,你这皮肤可真好,平时用什么保养的?”柳姐正在给沈苑带头套,略长的头发用发卡给他固定住,再把墨色长发头套给他带了上去。 用皮肤胶固与头皮固定着,一头黑色长发便成了。 沈苑立在镜子前静静的打量着面前的人,闻言笑道:“不用保养,我又不是女人!” 一直垂到了腰部,那张白皙好看的脸,也遮住了一半,若乍一看,倒是有几分女气,但桃花眼一睁,就不会认错了,眼里的英气,是女性不会有的。 “真好看!”柳姐合上手,由衷的称赞道,“这话说的,男的也要保护这张脸,何况你们这靠吃青春饭的艺人,更要好好保养,一会姐帮你画完妆,给你推荐几种面膜,没事就敷敷啊!” 沈苑望着镜子里的人也是微微愣神,一直看到是短发的自己,突然变成长发,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镜子里人,像足了前世的自己,沈苑弯眉一笑,顿时魅惑众生,“就我这张脸,还要用那些玩意儿么?” 一旁的柳姐,哇哇的叫,调笑道:“不用不用!” 这间休息室是沈苑的,用来换衣服和化妆的,虽不大但也不差了。 要知道剧组可就这几间独立的休息室,给了几位主角,其他人只能分享公共的休息室了,沈苑一个小配角能有这么个休息室,身份绝不简单,大家都心知肚明。 柳姐是给叶莨和董博株打理妆容的,现在又多了个沈苑,两位导演平时也用不到她,有时忙起来不洗脸就去片场。 所以她正闲得发慌,现在多了个沈苑,她化妆技艺终于又可以拿得出手了。 柳姐连忙把人摁在了椅子上,“来小沈先把头发扎上,给你化脸了。” 实际上在脸上并不要动多少,只给修了修眉边,上了些薄粉,涂了涂唇,十多分钟就化好了。 “诶,小沈谁都和你长得这么好看,我们化妆师也就没生意可做了。”柳姐由衷的说道。 沈苑调皮一笑,冲柳姐眨眼,乖巧的坐在镜子面前不再动作,“柳姐,可谁也不是沈苑啊,天下只此一人。” 柳姐果然被逗得哈哈大笑,也不再调笑,开始手脚麻利的给沈苑做发型。 将一头墨色长发扎了起来,用青色发带束好,再用白玉簪固定。 完了,柳姐只在远远的看着,都不敢靠近沈苑了,失神喃喃道:“荆公子,荆公子啊,我要成你的迷妹了! 柳姐捂着自己的胸口,笑着摇头,“我为何生得这么早,比他大了那么几岁,错过了这段姻缘,这是苍天误我呀!” 道具组的人一早就候着,目睹化妆的全过程,看到这个妆容,立马忍不住把戏服递了过去。 “沈哥你穿得来么?要不要我……”道具组的小哥话还没说完,便见沈苑摆摆手,自己拿了衣服进了换衣间。 也没让他们进去给他穿带,大概几分钟过后,试衣间的门开了。 一身白色底绿竹长袍,青蓝腰封,墨色长发垂及腰,青色发带垂落在肩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风姿绰约,俊郎英姿,不愧是武林里的第一贵公子荆祺睿。 沈苑缓步朝他们走来,站定后桃花眼里泛着笑,冲他们行了个古人的拱手礼,问道:“如何?” “……” 直过了一分钟,沉默的气氛,才被柳姐的尖叫声打破。 “啊啊啊,我天,可以照相么,我已经成了你的粉丝,给我签名!!”立马掏出自己的小萝卜丁口红,从包里掏出自己还没用过的一张帕子,递给了沈苑,“来来,小沈给我签个名。” 沈苑哭笑不得,本应该出去试戏的,董博株已经等了一会,脾气说不定又上来了,可见柳姐这么激动,只好先给她签了,“可以,但是不准给我往外传啊!” 拿着口红在手帕的一个角落里写下沈苑二字,便又还给柳姐。 其他人见沈苑同意,立马掏手机,连连点头,这规矩他们都懂,都在剧组工作这么久了,不会不犯错的。 柳姐拿着印有沈苑签名手帕把自己大脸捂上,咕叽咕叽的笑着,有些癫狂的模样,完全屈服在了沈苑的容颜上。 就冲这脸,即使没有演技,颜粉也会一大堆啊! 沈苑惊恐的退了一步,抬眸看去,发现道具组的那几个小伙子和小姑娘们也看楞了,这下是真的笑了。 这些个家伙又不是没见过他,怎么都看呆了。 娱乐圈也不乏既年轻样貌又好的人,那看到他这样,也不应该这么惊讶吧! 沈苑不知道,模样好身材好的人,虽大有人在,可他那与古装浑然天成的气质,才更加吸引人。 未免其他人也像柳姐一样扑上来,沈苑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走去,步伐微微急切,就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董博株等得有些轻微的不耐烦了,这画个妆竟然要这么久,不知会画成什么样,柳姐一如既往的磨蹭。 恰在这时,周围响起了抽气声,闻声看去,便见荆祺睿笑着朝他缓步走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剧本里的荆祺睿活了! 知道沈苑样貌好,却不知他穿古装,瞬间把那艳丽的容貌又提高了几成,堪称绝世,和剧本里的荆祺睿丝毫不差。 董博株可以肯定的说,沈苑是他目前为止最欣赏也最为看好的一个演员,就冲这张脸,不可能不火,看不上他的都是瞎子,更何况他的演技也非常逊色,可谓是星途无量。 “董导好,叶导好。”沈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好了。 叶莨倒是没有在沈苑这张脸上有过多的停留,沈苑本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一类,但是也不得不说韩辰逸的眼光不错,要选同性恋人,沈苑的确是他的第一人选,俩人也的确般配,何况他绝不可能止步于此,以后倒是能和韩辰逸配得上了。 那些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掏出手机,询问过后,得知可以拍照,但是不能外传,于是只剩下“啊啊啊”和拍照的“咔嚓”声。 董博株冷着脸道:“快点拍啊,就给你们两分钟。” 刚说完自己也偷拍了一张,发到了韩辰逸的微信上,附送一句,“给你的福利,莫谢!” 丁波站在外围,脸色黑得有些吓人,他没想到沈苑的样貌竟会这么出色,特别是换上了古装的他,惊艳不是一分两分,嫉妒心自然是有的。 但他之前被李云天骂过一顿,在摸不清沈苑的底细,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吃过一次亏,丁波也就学聪明了些。 要是他只是个有貌样的花瓶,却没有演技,在娱乐圈依然是立不住脚,拍戏的时候,还不是忍他拿·捏,打压。 在丁波正在想要怎么对付沈苑时,沈苑和董导已经携手去了后山竹林,拍他的第一场戏。 来这里自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凤尾琴,也一同随手带来了,这次上阵的便是他自己的琴。 “剑指35镜一次,action!” 辽阔无际的竹海里传来阵阵琴音,清风吹动竹林,竹叶发出了碰撞声,《阳关三迭》与竹叶的“飒飒”声,交相缠绕,互相应和往远处传去。 远处有一竹屋,石台上有人正在抚琴弄弦,那人低垂着头,一袭白衣飘飘,高扎起来的墨发与青色发带一同垂落在肩头,白皙的手指快速的弹琴,高超的琴技令人佩服。 黄色的竹叶掉落在琴上,也丝毫打扰不到他,仿佛他和琴已经融为一体。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缓缓朝竹屋行去。 “这琴音……”左燚眼中闪过抹惊艳,这琴音堪称绝世,也不知什么样的人儿能弹出这样的琴。 荆永贞爽朗一笑,领着左燚往竹林深处走去,“那是我的弟弟呢,今年刚刚十六,你还没见过吧,走,我带你去瞧瞧。” 说完十分兴奋的拉着左燚上去去,她对左燚有不可言说的喜欢,自然也希望弟弟能和他好好相处,也能喜欢他。 左燚点头,他也很好奇这个江湖中传说的无双公子,到底是有多么的举世无双。 琴音越来越近,弟弟体弱多病,刚从姑姑家修养回来,荆永贞也许久未见弟弟了,很是想念,步伐不由得加快。 远处有一竹屋,石台上有人正在抚琴弄弦,那人低垂着头,一袭白衣随轻风飘扬,高扎起来的墨发与青色发带一同垂落在肩头,不时的被微风吹起,抚到白皙的脸上。 听到声响,正在弹琴中公子抬起头来,狭长青眉,目如星辰,唇似丹红,面若冠玉,微笑起来,灰色瞳孔里还泛着水光,把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长姐,你来了?”荆祺睿起身将琴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负手而立站在石涯上,低着眼看着涯下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贵气,柔着桑音的和荆永贞说话,眼里就只有他姐姐,没有其他的人。 荆永贞眸子一亮,喊道:“弟弟!” 便拉着左燚上了石阶,荆祺睿含笑的眸子的落左燚身上,停了一瞬,立即变得淡淡的了。 这人倒是和大师兄有几分相似,一个是温柔似水,一个英气逼人,他却看不惯面前这人。 他的长姐应该与大师兄在一起,这突然冒出来又是谁,又有什么资格和他的长姐在一起。 不知用什么发子从父亲和姐姐那混过去的,说不定就是朝廷的探子,朝廷这些年可一直都未放弃攻打他们伊剑门,探子派了无数,他可是有些怀疑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 沈苑神色变得越发的傲慢,高傲的抬起头,眼眸低垂的看着左燚,甚至隐隐有些冷光,强劲的气势铺面而来,凝声问道:“这位是……” 丁波面色一僵,随机卡壳,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立马出戏。 “卡!很好,沈苑你先休息吧!”沈苑一次就过,董博株很是高兴,试镜的时候就是着段,没想到比试镜的时候还要好,点头让沈苑和杨文欣先去休息。 接下来面对丁波便面色不好了,冷声道:“丁波你给我过来,怎么回事?没记台词?” 丁波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走神了,董导您就先放过我这一次吧!” 董导面色缓和了些,见丁波态度这么诚恳,也不在过多难为他,提点了几句让丁波自己体会。 本想给沈苑在演技上来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沈苑反手就把他拍在了地上,不说其他,就这演技就已经甩了几条街。 丁波现在就觉得自己脸被打得啪啪作响,面色泛红,哆嗦着手拿着剧本去准备自己的戏份。 心里也下定决心要讨好沈苑,这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一定要搞好关系。 26.洗白等你 出场镜头拍完, 沈苑信心满满,越拍越有劲,犹如嗑药似的。 一个镜头不是一次过, 最多两三次便也过了, 剧组关于他的戏份也越拍越快, 别人感到一丝压力,他却依旧轻松自在,和往常没有丝毫区别。 孙振辉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和别人演对手戏, 除了那些一线演员和那些早已成名的影帝, 给他过这种亢奋的感觉,年轻一代演员里, 沈苑是头一个。 “剑指46镜二次,action!” 之前一次没过, 倒是沈苑的问题, 神情有些不对, 若是一般的导演早就让过了, 但董博株要求高, 便又再来一次。 沈苑凝眉细想, 自己琢磨了一下戏里的情感,以及荆祺睿面对郑弘业应有的情绪,只花了一两分钟,沈苑便将情绪调整好, 青眉一拧, 入戏了。 冲着董导比了个“OK”的手势, 第二次拍摄开始了。 荆祺睿不在后山的竹屋待着了,见自己的姐姐和左燚越走越近,他心里替大师兄郑弘业愤愤不平,明明他们两个才是正经的一对,却被左燚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横插了一脚,想想就替大师兄难受。 他独自来了大师兄郑弘业的院子,想问问郑弘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让他姐和左燚再这么发展下去,可就真的没他什么份了。 “大师兄,你在吗?我是祺睿。”荆祺睿站在郑弘业的房间外敲了门,扬声问道。 里面过了一会,才传来声响。 郑弘业特有的温和声音响了起来,“祺睿啊,有什么事吗?” 他将房门打开,侧身让荆祺睿先进门。 荆祺睿冲他抿唇甜甜的一笑,眼里含着儒慕的感情,他一直把郑弘业当做大哥,他的姐夫,在他心里他和他姐一样都是他的亲人,他从小就希望他们能在一起,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郑弘业给沈苑倒了杯茶,剑眉星目,薄唇勾鼻,本应该是冷漠刻薄像,但郑弘业平时非常平易近人,是伊剑门弟子口中的老大哥,大好人。 荆祺睿也不在端着,直接将自己心里疑惑问了出来,他想要听实话,“大师兄,你对我姐到底有没有意思?她可是要和那个左燚在一起了,您不能不管啊!” 郑弘业闻言却是一笑,这祺睿还是像个孩子,这感情的事外人插手不得,两情相悦,才能终成眷属,并不是他喜欢,就能强求得来的。 “祺睿啊,并不是大师兄不喜欢你姐,而是你姐不喜欢我,这事强求不得,你也别掺和了。”郑弘业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言语中也没见他有多么的悲切,神情上也没有被人夺妻的伤心。 荆祺睿茶也没喝,怔愣出神,再看郑弘业时眼里发生了些许变化,好似之前的儒慕感少了,有丝不同的情绪,仔细一看又好像是别人的错觉。 荆祺睿手指捏紧了茶杯,垂下眼眸,狭长的睫毛垂落下一片阴影,语气有些低,“好,我知道了,我不插手便是!” “卡!过了,看你俩演戏,我可以永远不发脾气。”董博株拍了拍掌,笑着称赞道。 叶莨也点头笑道:“不错,孙哥有这表现,我不意外,但是小沈这么年轻,这还是第一次演戏就能到这个地步,真是后生可畏。” 孙振辉一拍完戏,便有助理上去给他送水擦汗,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即使他们里面穿着薄衫,外面一件戏服,依然是热,所以每拍一段就得停下来休息,不然就热得受不了。 这样进程虽然慢了些,但是为了演员身体的考虑,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沈苑没有助理,就他一人,但是剧组后勤人员多,也就给他分配了一个,是个开朗的小伙子,手脚也非常麻利。 正准备给上手给沈苑擦汗,沈苑自己却接过帕子,微微一笑,“谢了,我自己来就行。” 既懂礼貌,又有分寸,该有的距离有,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毛病。 小伙子将凉茶递给他,面色泛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沈哥还是这么客气。 沈苑自己动手将椅子搬到廊下乘过堂风,双手垫在脖子下,慵懒的闭眼休息。 孙振辉看到了,有样学样,也让助理将凉椅子搬到廊下,和沈苑并排的躺着,“小沈你可真会挑地方。” 沈苑微抬起眸子,瞥了一眼学他的孙振辉,勾唇一笑,嘲笑道:“孙哥学得可也快,这儿凉快吧?” 孙振辉也半躺着,也懒洋洋的道:“嗯,舒服。” 又往不远处瞥了一眼,哼笑道:“咱们剧组的男主角又在看你呢!” 孙振辉说的是丁波,丁波这几天没事就往沈苑面前凑,腆着脸说些有的没有的,而沈苑根本就不理会他。 沈苑连眸子都未抬,声音渐渐的低了,“随他去吧……” 不想理会,只想好好享受着这夏日里的难得的休息时光。 董博株和叶莨忙活完了,瞧见小憩的二人,也把学着椅子搬了过去。 凉爽的廊下顿时躺倒一片,形成一道靓丽风景线。 “唔,董导啊,你看上去不胖啊,怎么这么能挡风!”沈苑半睁开眼道。 董博株正躺在他的上首,刚好把风口挡住了,嘿嘿一笑,“我热,就先让我吹吹!” “你不会去和副导躺在一起,他还能给你扇扇子。” “不去,大个子,夏天身体太热,腻得慌。” 躺倒中枪被嫌弃的叶莨,“……” 那昨天晚上钻他怀里睡觉的家伙是鬼么,决定今晚和董导分开被我睡,让他无处可钻。 丁波等会有戏份,并不能和他们一样悠闲的休息,有几句台词记得不太熟,还在背着。 他好几次想和沈苑解释,解除俩人的恩怨,却没有一个好机会,沈苑似乎也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沈苑对别人温和有礼,对他虽没有到恶语相向的地步,但却是冷漠疏离,看来那次欺压新人的事,把他的得罪可个彻底。 而沈苑的演技更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好几次对手戏,他都是硬着头皮接下来的。 一个没接好,他就出错,董导就得喊卡,被骂的人肯定是他,这样日子过得并不舒服。 他也知道自己比别人差一截,而这差的人还是沈苑,于是更加勤奋刻苦的去记去练,但演技这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提上去的,本就不是科班出身,台词功底就比别人差,一时半会还真的练不好。 自己是练习生,后来又以团体出道,没过多久就火了,粉丝也多了,这时间根本就没花多少。 原以为自己走这样的路,比那些科班出身的人快太多了,甚至还暗暗得意,成绩好,在学校学了那些表演知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是新人,被人欺负比他差太多了。 现在沈苑一个刚科班毕业生,随手一巴掌,就把他拍在泥巴地里翻不起身。 丁波对于身份地位,非常执着,被人包养又如何,只要他能红能火有钱,卖屁股又算什么,男人只要爽到就行,又没有贞操可言。 以后退出这个圈子照样可以娶妻生子,碍不了什么事,年轻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丁波嫉妒心大,心眼也小,把这种人得罪死了,往往就是盯着你不放,要背后把你阴死的那种。 沈苑当然不怕他,任他阴谋阳谋他照接不误,也没打算就此和丁波和解,他们也没有和解的这个可能。 也是沈苑了解丁波的为人,知道他是那种表面一套,背后又是另一套,沈苑可不嫌自己命短和他做朋友,他还要和韩辰逸长长久久在一辈子呢! 丁波来往几次的示好,沈苑都不领情,便也不再凑到沈苑面前,也知道俩人的之间怕是不能善了了。 只有两个法子,一是他避其锋芒彻底避开沈苑,从此有沈苑的地方,就没他,二是他将沈苑弄得身败名裂,赶出娱乐圈,即使身后有人,也捧不起来。 到底如何做,他还得从长计议! 杨文欣倒不像其他几位男人躺倒休息在走廊下,待会就是她和丁波的戏,也没时间休息,把剧本放下后,笑着脸上去和沈苑说话。 “小沈,姐错了!” 沈苑起身摇了摇头,抬眸看了杨文欣一眼,“杨姐别这么说,我受不起。” 董博株躺了一会也就起身了,闻言嘲笑道:“谁叫你把小沈的照片放网上去的,现在好了,火是火了,人也得罪了吧!” 沈苑倒是没有这么想,只是怕惹出别的祸来,也深怕韩辰逸会多想,其他倒也没什么。 “杨姐也得和我说一声啊!”沈苑无奈的道,不过这倒是让他在公众视野火了,但这也算不上坏事。 杨文欣高兴的惊讶道:“你没真生我的气吧?” “怎么会,这次的事就算了吧。”沈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还是一如既往的随和态度,杨文欣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昨天杨文欣把她和沈苑的合照,发到了微博上,附言说这是她的弟弟,让大家也看看。 因着都是穿着剧照,所以一下子便猜出来是剧里的荆祺睿了,没想到演荆祺睿的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而且是一个如此让人惊艳帅气的新人。 可想而知杨文欣微博底下的评论全疯了,还被其他一些娱乐八卦的大V转发,彻底在网上火了一把。 【我……屏幕湿了!】 【杨姐,这?!这是荆祺睿?我天呐!就冲这张脸,我准备买十张票,去电影院躺着看他。】 【嘤嘤嘤,杨姐我粉他了,我要和你手动再见[大哭]】 【等会,这人莫名眼熟,是不是“凤凰公子”?】 【觉得像加一,没想到他真的是艺人啊,我就是他的粉丝。】 【他叫沈苑吗?沈公子,我要嫁给你!】 【妈诶,我……我要给他生猴子!】 …… 沈苑的两波粉丝终于汇合在一起,一群是颜粉,一群是琴粉,犹如找到组织一般,互相抱在一起诉苦,依旧没有找到自家偶像的公开的社交账号。 从杨文欣那了解到,沈苑的确是新人,甚至连个微博都没有,粉丝们顿时觉得无家可归。 于是纷纷在外,组建后援团,只等他家鲜少露面的沈公子出现后,便为他上各种热度,打各大榜单。 既然说开误会,杨文欣的心情变得非常好,调笑道:“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小沈有露过几次脸吗,竟然会有这么多粉丝,想当年我刚刚出道,认识我的都没几个。” 孙振辉的头套已经解了下来,他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闻言开玩笑道:“谁叫小沈长了这张脸,那些个小男生小女生最喜欢这一挂,我都比不上了。” 沈苑面色淡然的接受两位影帝视后的赞赏,波澜不惊的道:“自然是不能和二位比的,您们的粉丝一人一瓶水,都可以把我淹死。” 杨文欣刚好在喝水,一个没忍住喷了,呛咳了半天,孙振辉则是毫不犹豫的朝笑她,俩人是多年的好友,平时相处也非常。 众人的休息时间很快就在玩笑中度过,孙振辉有自己的保姆车,本想让沈苑坐他的车一同回酒店的,但沈苑拒绝了。 这虽没什么,若是被有心人拍到,第二天微博热搜恐怕就会出现什么#影帝携小鲜肉夜宿酒店##孙影帝私会小情人#,各种博人眼球的话题。 他不出名,但是孙振辉不同,盯着他的人非常多,小心无过错,谨慎点好,沈苑不想多事,他和两位导演回去也是一样的。 孙振辉倒没强求,却也感叹沈苑的细心,沈苑对谁都是温和有礼,但也都是有距离的,懂分寸,孙振辉能感觉得到。 新人做到如此地步,又不骄不躁,以沈苑的心性,成名是迟早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于是孙振辉便先走了,沈苑就留在剧组,身上的戏服还没换下,准备和两位导演一起回酒店,所以并不着急,现在正站在廊下,看着不远处的风景。 他出门快一个月了,也就说他已经一个月没见韩辰逸了,虽然可以通过手机视频聊天,但他不好整天缠着人家。 有时是他自己白天拍戏,晚上便早早的歇息了,没有空闲时间,还有便是韩辰逸也没空。 听说是在b市三环内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开发了为数不多的一块地。 将采用空间设计开发,地下五层包含了停车场,商场等其他基础设施分布,地面上是商业住宅区,楼顶还有一片绿化植,将空间运用得淋漓尽致,这个项目做成,风嘉地产,又可以上一层楼。 想想也知道这项目有多大,他便不好再三天两头的去骚扰人家,所以想尽快把自己的戏拍完,这样可以先一步回京,所以他的进度才这么的快。 其实他更想窝在韩辰逸身边,但他还没到可以和他并肩的时候,他不是韩辰逸的附庸,而是要成为他的助力,他还得继续的往上爬,爬到那最高的位置,这才和韩辰逸相配。 想得静静出神的沈苑,侧面看去更加的吸引人,剧组里的人都知道他身份不凡,本应没人敢去招惹他,但总有那没眼力劲的人。 沈苑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满脸横肉,身材并不高,挺着个肚子,身着着明朝宦官服饰的男人,正用露骨的目光打量着沈苑。 沈苑穿着的是青色华服,因着是江湖中的公子,所以并不像朝廷所穿的那种大裙子,而是长袍,长身玉立,傲然风姿,即使没看到正脸,也知道是个身材不错的美人。 钟年舔了舔唇,神情非常猥琐,在沈苑的腰臀部流连忘返,他素来喜欢男人,这么出色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在娱乐圈里也是出了名的,好男色也就罢了,还喜欢折腾人,倒也有些分寸,并没有玩出人命,不然他早就完了。 钟年在圈内地位还行,还真有那些只有容貌,而没资源,没出路的小年轻十八线艺人跟了他,倒让他催残了好几个花骨朵,更是尝到年轻男人的味道,从此欲罢不能。 剧组这次是邀他来演东厂公公,东厂与锦衣卫本来是两个机构,但慢慢演变成一个,都是在东厂公公统领,这次下令攻打伊剑门,就是公公下的命令。 钟年的面相非常适合,演技也不错,就让他演了这个角色。 沈苑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他,那目光如炬,好似要穿透他的衣服,看向里头去,不由心下一冷,回头冷冷的瞪了过去。 与钟年那猥琐的目光撞在了一起,钟年冲他友好一笑,眼神依旧露骨,根本不怕沈苑。 果然是个美人,玩了这么多人儿,也就这个最漂亮,钟年心里的火越烧越大,都没见过的一个小新人,以后还不是任他拿捏,玩弄。 钟年前几天刚刚才进组的,所以不知道沈苑和丁波发生的那些事,不然也不会这么冲动。 沈苑冷哼,这家伙莫不是拿他意·淫,简直让他作呕,怕自己一个不注意恐怕就要把那恶心的眼珠子挖出来,压下心中的怒气,不予理会,甩袖便要离开。 可钟年却将他拦住,自认为很帅摸了摸长头发,道:“诶,你好,我叫钟年。” 沈苑就好似根本没听到,连话都没和他说,甚至一个眼神也未分给钟年,便冷漠的离开。 钟年却觉得沈苑更加的有味道够劲,舔了舔唇,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背影,猥琐的笑着离开,既然是一个剧组的,以后机会有的是,不着急。 丁波在俩人都离开后,从墙角缓缓的走了出来,他早一步先从后山下来,每想到竟会见到这出戏。 眼珠子转了转,眼底滑过一道暗光,快步的朝钟年离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果不其然,韩辰逸看到了微博上的那照片后,当晚便来视频,算不是是问罪,只是语气比平时冷了些,沈苑敏感的察觉到了。 “韩总,这是哪里吃了火药,忍不住要炸了?”沈苑调笑道,身上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头发还在滴水,不一会便把的衣服弄湿了。 韩辰逸本来是有些怒气的,但看到沈苑头发都没擦便来接他的电话,“你先把头发擦擦吧!” 沈苑傻傻的一笑,把一旁的白毛巾盖在头上,也去去擦,水倒是没滴了,第一次见到如此不修边幅沈苑,韩辰逸有些新奇,眼睛有些亮。 “今天怎么有空了?”沈苑抬眸冲他一笑,他们都已经好多天没联系了,收到韩辰逸的视频聊天,他还很意外,这才急匆匆的从浴室出来。 韩辰逸穿着一件衬衫,靠坐在沙发上,身后灯光柔和,棱角分明的面,越发的深沉吸引人,沈苑怔愣住了。 韩辰逸被他看得不自在的将衬衫又解开了一个扣子,声音清冽的道:“项目启动了,所以公司不忙。” 沈苑眸子又亮了几分,不着痕迹的在那脖子上流连,“哦,那生我什么气了?” 韩辰逸将眼帘低垂,也不在僵持着,没说生气的事,反而道:“那个……你和你们剧组里的人相处得很好?” 沈苑勾唇,他就知道是这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反而问道:“问这个做什么?” 一下就把韩辰逸问住了,的确那是他的事,你管得着么,你又以什么身份的去管人家的事。 韩辰逸感觉自己像哑巴一样啃了一把黄莲,有苦说不出,心里明明难受得抓心挠肺,嘴巴却好像被缝上了,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沈苑好好欣赏一遍韩辰逸的窘迫,这才柔和的勾起唇角,自顾的解释道:“那是剧组的大姐,我戏里的姐姐,杨文欣。” “嗯……”韩辰逸其实是看到了网上那些粉丝说的露骨话,什么结婚,美腿玉足,生猴子,才火冒三丈,可又不知道怎么去宣泄这突然冒出的愤怒。 知道这是沈苑火了必然会发生的事,根本没办法避免,只能自己生闷气,把发视频给沈苑,想和他说会话儿。 聊了没多久,沈苑又开始撩人,将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微微诱人的沙哑道:“韩总,这离家也一个多月了,我想你了……” 声音拖长,韩辰逸的心就好像被沈小琛挠了几下,痒麻起来。 ”和我的猫!” 韩总揉胸口的动作一僵,就不该抱有幻想,又是这只该死的猫,沈苑平日里和他聊天,必然要提到那只猫,吃得怎么样,睡得如何,比他还上心。 得想办法把猫弄走,嗯,给他找个伴,韩辰逸心里想着给沈小琛配种,面上也黑沉着脸。 沈苑看到僵硬着脸的韩辰逸,心里大笑,又接着瞎说道:“不过韩总既然有空,那来探班呗,我随时欢迎。” “好!”出乎意料的是,韩辰逸答应了,而且是回答迅速,沈苑的话刚说完,韩辰逸便立马接上。 他早就想去看沈苑了,可没有人家的允许,他也不好自作主张的去,也怕给沈苑惹来麻烦,现在是沈苑主动开口,他当然去了。 “真的?”沈苑怔愣了,心里忍不住的喜悦,原只是口花花,随口一说,韩辰逸竟然答应了。 韩辰逸冷眸染上了暖意,嘴角弯起,“嗯,你欢迎吗?” “当然欢迎!”沈苑兴奋的将头上毛巾掀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笑得很邪魅,“洗白了等你来!” 好一句撩人的话,刚洗完澡,身上好像还敷着一层粉色,这么一拉,韩辰逸便看到了那精致的锁骨,泛着诱人的光,喉咙微微滑动,不自在的挪开了眼。 知道沈苑在和他说笑,可韩辰逸还是忍不住多想了起来,白斩鸡的他,虽没经历过这事,但总见过猪跑,身旁就有个花花公子闻乔,耳濡目染之下,也懂些这方面的东西,想得也多了。 韩辰逸的嗓子越发哑了,想想奶白色没穿衣服的沈苑,窄腰翘臀大长腿,顿时气血上涌,鼻翼觉得有些腥甜,连默念几句静心咒,没说再见,就手忙脚乱的把视频关了。 沈苑眼珠子鬼精的转了转,刚刚的动作他的确是故意的,没想到韩辰逸还真的受他影响。 想到韩辰逸就要来看他,非常高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了好几个滚,蹬了蹬几下腿。 韩辰逸要来?他要来看他?! 想想就兴奋,想来他在韩辰逸心里也是特别的,谁还能让韩辰逸这么主动。 沈苑抱着被子闷声大笑,心情非常的愉悦,白天被人用猥琐的目光看了的恶心感,一扫而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韩辰又发了条微信过来,“要我订房间么?” 订房间?订什么房间?沈苑皱眉疑惑的想了想,脑子灵光一闪,想到自己之前撩人家说的那句玩笑话。 洗白了等你…… 等你…… 沈苑:“……” 他能收回那句话么,千年冰山融化后,他恐怕就要招架不住了啊! 27.阴谋诡计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啊啊啊, 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 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 不敢想, 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还是听听再来吧,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 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 点击视频播放, 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交颈缠绵, 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 这琴技好得没话说, 我古琴专业8级,甘拜下风, 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 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 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 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为了给自家小受点面子,叶莨瞥了一眼,眸子睁大,有些惊讶道:“是他?” 董博株高兴道:“你认识?” 叶莨亲了亲董博株的眉眼,柔声说道:“嗯,他就是我找的琴师。” 董博株很是兴奋,立马转身骑在了叶莨身上,摇晃道:“真的?真的?!” “嗯嗯,我还给了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叶莨连忙答道。 董博株疑惑道:“他还会演戏呀?” 如果演技过关,那个角色倒是可以给他,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且那小子外貌气质,和剧本上写得简直一模一样,他非常满意。 叶莨手慢慢的不规矩了,从腰间往下慢慢摸去,“会不会演戏我不知道,但他说他是唱戏的。” “戏子?唔……混蛋!”竟然搞偷袭。 “让我摸摸……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他又不是柳下惠,爱人坐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放屁,昨天才刚做的!” 可惜在外威名远播的董导,很快就被爱人高超的技艺弄得□□,再也想不出其他。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28.甜蜜氛围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虽然有些模糊, 但沈苑听清了,微微颔首笑道:“没事……” 楚玉放松了不少, 他刚回国, 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 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 所以汉语说得一般,但现在不出意外, 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 多练习练习, 楚玉笑了笑, 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 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 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 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 “谢谢, 你也好看。” “no, 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这臭小子乱跟着起什么价,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不是告诉他要懂点分寸么,怎么还是忘了! 于老豁然起身,往身后的位置看去,一时不知道沈苑坐在哪个方位,有些着急。 “5号先生,叫价二千万!”原来是韩辰逸的助理喊了,直接加了五百万。 韩辰逸眸子隐隐有些暗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玉佩,只知道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全身血液都在叫嚣沸腾,心跳如雷,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是他的私人物品,谁也不准夺走。 韩昊见韩辰逸动手了,他也开始喊价。 “8号,两千五百万!”依旧是五百万的加。 沈苑再次举牌,按下了数字。 “46号,两千六百万。” 楚玉连忙拉住沈苑的手,着急道:“别喊了,就一个小玉佩,值那么多钱吗?” 沈苑转身,坚定的道:“值!” 静默片刻后,又轻声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29.阳阳之术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这个小发现,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 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 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 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 现在心情骤好,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 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 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 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 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 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 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 宣告主权一般, 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 “你好, 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 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沈苑也知时候不早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韩辰逸见面,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而他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这恐怕就要隔一两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鬼知道这两个月韩辰逸心意又会有什么变化。 略微有些窘迫,但被沈苑很好的掩盖住了,“那个……相逢即是有缘,能否给个联系方式?” 嘿,这搭讪方式可真直白,从混血小鲜肉身上回过神来的闻乔,在心里吐槽道。 出乎意料的韩辰逸竟然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几个字,竟然是他私人号码。 闻乔扶起自己掉下来的双眼,用眼神询问小吴,“这还是你那霸道冷漠的总裁么!” 小吴露苦笑耸肩:“我也不知道!” 总裁自从见到这个沈先生就变得不像他了。 沈苑记忆很好,只一遍便把号码 记在了心里,还半开玩笑道:“这号码是你的,还是你助理的?” 如果是助理的,那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我的!”韩辰逸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怎么能是他助理的呢,韩总裁还有些不解,冷眼看了一眼小吴,什么都比不上他,要他号码干嘛! 沈苑则是立马笑了,眼瞳里倒映着韩辰逸挺拔的身子,果然还是他的韩琛。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30.自食恶果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汉元帝也就是韩琛的父亲, 是个只爱书画写诗,没有远大抱负的皇帝,又没有真材实料,不好用上国玺, 只能命人用上等的寿山石雕刻了一个私印, 因着是皇帝用的,印章上首刻的是龙, 底部则刻了汉元二字。 印章本身没什么价值,就是石头有些看头, 经过这么多年也算是古董了。 汉元帝病逝之后,一直存于国库,沈苑见过几次, 倒不算是稀罕物件, 若说怎么能一眼认出,则是印章上首的龙眼是红色的,全国就这一块。 为什么它能发光呢, 还只有自己能看见, 这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倒卖古董, 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 那现在到底是如何, 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量片刻, 状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摊面前, 驻足观看,看的不是那块印章,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多,从古至今,口耳相传,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作为古董商的他,自然了然于心。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但在这种跳蚤市场里,不宜过多暴露,有时藏拙,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摆摊的是个年轻人,一般这样的铺子显少人来,觉得不会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 年轻的小贩笑嘻嘻的说道:“帅哥,有什么中意的吗?随便挑!” 沈苑点点头,本想拿起那个花瓶把看,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让一个老外抢了先。 “The pattern is beautiful!”哇,这花纹很美! 沈苑皱眉,古玩界忌讳争买争卖,这外国人此举实在无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词。 没曾想老外竟扬了扬手中花瓶,疑问道:“You also want to”你也想要? 见沈苑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英语,还用汉语复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虽有规矩不与外行人为伍,但有时还是可以变通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老外有些生气,认为沈苑要和他争这瓶子,轻轻拍了拍瓶子,用蹩脚中文说道:“这,我的!” 那小摊贩不想两位客人在他摊位面前吵起来,那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连忙开口拦道:“hello,这是他先看到的。” 小贩说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却是一句未说,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里的瓶子。 虽未说明,但别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样子。 那老外顿时更加觉得手中这是精品,抱着就不肯撒手了,“no,no,我的!” 沈苑面色沉稳,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这是人家小老板的,莫砸了。” 老外就是不肯放手,以为沈苑想趁机拿走,还那那双蓝眸睨他一眼,小声嘀咕:“the chinese are very cunning.”你们中国人很狡猾。 鸟语太难听,沈苑额角凸起,不想再逗弄这个老外,改拿起一方砚台把看。 老外见沈苑没打算要了,以为他怕了自己,正用蹩脚中文和小摊贩讨价还价。 小摊贩摊手,比了个巴掌,要价五千。 老外觉得太贵了,十分惊讶道:“Fifty thousand yuan?”五万? 连忙摆手,“太贵了!” 又指了指花瓶,“五钱,孟买。” 小摊贩抽了抽嘴,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他还是笑着脸,爽快的卖了。 这古玩市场,买卖都靠一双眼,卖的不能确定自己进的是否是真货,买的人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自己买的就是宝,能够如何砍价还价,全凭你眼力和一张嘴。 而这老外就是个外行人,连古玩的边都没摸到,还颇心满意足的抱着花瓶走了,周围的摊贩都羡慕的看着小老板,这样的外国人不多见了,以前外国人以为中国遍地是宝,就是下面刻有“美特因景德镇”的瓷器都会买走,只因那花瓶漂亮。 小摊贩数了数钱,笑得合不拢嘴,还招呼一旁的沈苑,以为他也是外行人,“帅哥,你刚真想要那花瓶?这外国人太不厚道了,抢先一步,如果你要,我四千就卖给你,我这还有一个,您瞧瞧?” 沈苑一手端着砚台,不紧不慢的道:“一个不过十年之内新仿的物件,四千莫过于贵了。” 小摊贩笑脸一僵,结巴道:“什……什么新仿,胡说八道,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人。” 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走远的老外听见,找他退钱,虽古玩没有退货的道理,但外国人可不吃这一套,闹起来,还是他吃亏,顿时面色变得有些不虞。 沈苑轻笑,将砚台放到摊上,“这里的规矩我懂,你莫担心。” 买卖自己的一双眼,外人不能插话的,不能妄言,不能破坏别人的生意,这是不成文规矩。 “我若是有心坏你生意,刚刚就和那大个子说了。”他不会英语,但原主会,所以老外说的话他能听懂,所以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会他。 小摊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小瞧了这年轻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但没拆他台子,看来是真的懂些规矩,便又恢复笑脸,“您怎么就知道那是假的?” 的确那花瓶是他新进的一批低档仿制品,用来骗骗那些刚入门古玩想来跳蚤市场碰运气的家伙,没想到还真的给卖出去了,今天早上早起抢位子,看来是对的。 “那花瓶泛着火光,瓶底瓷粉脱落,落款唐代却又是宋代的青花瓷,您说这玩意儿,能真吗?”沈苑缓缓的道,行家的气势不经意泄露出来。 小摊贩一惊,拍手称赞:“高,您实在是高!” 连瓶子都未仔细看,甚至没有上手把玩,就能分辩出来,看来是内行火眼。 “不过那您明知是假的,那您还怎么还有意想买?”小贩不解道,这不是傻子么! 沈苑微微一笑,“我买回家装花的,若你三十肯卖,我便买回去,既然外国友人想要,让与他便是。” 本来是打算拿去装饰他的书房,原主的书房除了那台电脑,就几本书,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太过于简陋了。 作为享受惯了的昌平侯,自己的住处自然好好打扮,日子还长,且慢慢来吧! 小贩被沈苑的笑晃花了眼,听了后面的话却又不由得抽了抽嘴,彻底服了,看来那老外得罪这行内老师父了。 不过看在人家间接的帮他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份上,招呼的也就更加热闹了些,将沈苑刚刚看的砚台递放到观看台上,“您自个瞧吧,我觉得是个端砚,可看不出什么年代,你想要的话给个中等的价钱就行。” 这是把主动权给了沈苑! 沈苑的确想要,那东西也确实是端砚,便拿了起来,“东西不错,是端砚,年代么……五十年以内。” 交看古玩意,不能双方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得将东西放稳,另一人才能拿起,这样若有什么损坏,错在谁方,一眼明了。 所以之前那个花瓶,小贩毫不在意的拿来拿去,甚至外国人还用手拍了,小贩也没说什么,就知这玩意儿有问题了。 一听五十年以内,小贩顿时没兴趣了,“您看着给吧!” 沈苑这倒是没骗人,东西的确只有五十年,因着成色不错,想来磨出的墨也更加黑绿好看,最终花了二千左右买了下来。 小商贩也直接,沈苑说多少,那就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年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二千块块他也有赚头了。 仔细的用盒子装好,递给了沈苑,指着白瓷道:“既然您想要花瓶装花,这个就送给您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将白瓷花瓶也给沈苑包好,沈苑颔首,倒是没有推脱。 “那你这印章怎么卖?看着好看,买回去当镇纸倒是不错。”沈苑状似不在意,指着那个巴掌大的汉元帝印章说道。 小贩不疑有他,将镇纸印章递给了沈苑,“这个啊?是从一个老头家收来的,他还真的就当镇纸用,这东西难道真的是镇纸?” 沈苑淡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是用石头拼起来的,只因加了石英浆,看不出来,你可以用水把他弄湿,就看得见了。” 这块石头奇就奇在,遇水火会如裂开一般,呈现树枝裂纹,汉元帝当初选他作为私印,也有这个原因。 小贩拿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浇了上去,果然如同沈苑说的那样,裂纹出现了,本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呢,从老头那买来花了五百,现在可能就值一个五块钱的镇纸钱。 “既然你花了五百,我也正好中意他,那这三件东西,我给你正两千如何?”沈苑又从包里掏出二百块,准备递给小贩,买卖小古董一般都用现钱或是刷卡,沈苑也知道这个规定,所以包里放了些钱的。 谁知小贩摇了摇手,十分大方:“哎呀,不必了,既然您看中了,送给您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将印章往砚台盒子上里一放,一同递给他的还有那个纸包的花瓶。 绕是沈苑如此镇定的人,都差点破功,这小哥很是实在,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送给他两件东西,他还把宝贝诓走。 给便给小贩指条明路,笑了笑道:“小哥倒是个实在人,我给你指条路,那可能是宝物,小哥你好好卖,能得个不错的价钱。” 那手镯的确有点年头,泛着微微的光,因着是白色软玉,本身就有光泽,他也差点看漏了,小贩地摊上,除了他手中的汉元帝印章,就是那个手镯会泛光。 小贩眸子一亮,既然这眼力好的行内人说是好东西,那就错不了,道了好几遍谢,面色红润觉得自己发财。 沈苑将印章一入手,眼底划过一道流光,印章上的光变幻出了几个字,“汉元帝印章,尊宝!”,接着便连同光芒一同消失。 离开小摊的沈苑,抬头往前一瞧,看得见的大大小小的光芒不下几十处。 即使是见过无数珍宝的昌平候,也免不了有些微微触动,他发财了! 【啊啊啊,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不敢想,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还是听听再来吧,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点击视频播放,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交颈缠绵,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甘拜下风,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为了给自家小受点面子,叶莨瞥了一眼,眸子睁大,有些惊讶道:“是他?” 董博株高兴道:“你认识?” 叶莨亲了亲董博株的眉眼,柔声说道:“嗯,他就是我找的琴师。” 董博株很是兴奋,立马转身骑在了叶莨身上,摇晃道:“真的?真的?!” “嗯嗯,我还给了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叶莨连忙答道。 董博株疑惑道:“他还会演戏呀?” 如果演技过关,那个角色倒是可以给他,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且那小子外貌气质,和剧本上写得简直一模一样,他非常满意。 叶莨手慢慢的不规矩了,从腰间往下慢慢摸去,“会不会演戏我不知道,但他说他是唱戏的。” “戏子?唔……混蛋!”竟然搞偷袭。 “让我摸摸……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他又不是柳下惠,爱人坐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放屁,昨天才刚做的!” 可惜在外威名远播的董导,很快就被爱人高超的技艺弄得□□,再也想不出其他。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正在吊嗓子的沈苑停了声音,从怀中掏出黑色方块,沈苑按着原主的记忆,摸索着接了。 31.杀青回京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 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 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 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 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 区区伶人, 竟敢口出狂言, 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 头上的白色发带, 迎风飞舞, 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 眯起凤眼, “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 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 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 道:“来人, 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重生之后的他,心境提升了不少,没有前世的诸多烦恼,倒是悠闲,照镜子的沈苑的哼唱起戏曲,“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呀……” 突然感觉到身旁有人坐下,沈苑惊觉的猛睁开了眼,侧头看了过去。 那人很年轻,二十岁上下,有外国人的深邃轮廓,又有些Z国的黄皮肤模样,模样很是俊俏,见把沈苑吵醒了,笑着轻轻的说了句“sorry”,想到现在是在Z国,又改用了汉语,有些不自然,“对不起……” 虽然有些模糊,但沈苑听清了,微微颔首笑道:“没事……” 楚玉放松了不少,他刚回国,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但现在不出意外,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32.签约gk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也没胡说,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 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 又配合, 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 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让沈苑签字, “好,没事了, 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 神色自若, 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 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 “喂?沈先生, 你好, 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董博株用手撑着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编剧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也知道他没有耐性的性子,所以丝毫不在意,自顾的道:“倒是和剧本上荆祺睿有五六分相似,就怕他没有演技啊,可惜了。” 董博株也皱着眉,心下是没有底的,毕竟是一个琴师,即使按叶莨说的是戏曲科班生,但戏曲终究是戏曲,他不是真正意义上演戏,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过沈苑演完之后才能定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啊,凤凰公子! 闻乔,于老,小吴三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们。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映着细碎的光,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沈苑面色微红,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33.麻辣全席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 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 御史大夫首当其冲, 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 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 头上的白色发带, 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 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 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 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 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 对着刑法了如指掌, 一个巧劲, 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34.明器害人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旁的年轻护士抿嘴一笑, 牙尖嘴利的道:“瞧您说的, 医院又不是家, 谁想长住, 可惜我是个护士, 不然早走了!” 众人哄笑, 接着又都面露不舍,有这么个有趣又帅气的年轻人陪他们, 任谁都喜欢, 声音好听,唱的戏曲更好听, 就是那些听不懂的年轻护士们, 也喜欢往前凑。 沈苑笑着摇了摇头,前世他只给韩琛唱, 今世倒是不同了,也罢,那就再唱一曲。 “这些时日多亏各位姐姐妹妹们的照顾,沈某没什么会的,就唱一曲惊梦,做为离别之礼。” 护士长首先拍手欢呼,称赞道:“小沈还是这么实在, 说话向来文绉绉温温和和的, 如果是我儿子就好了。” 沈苑笑笑没搭话, 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春去秋去春又来,花开花落又花开,隔世姻缘,浮在年月沧海,匆匆惊梦又似是千载……” 韩琛,我们这是跨越千载的姻缘,你叫我独活于人世,我做不到,来这异世只想与你重逢,何时才能与你再见,了却这相思之苦…… 怕是西蜀一场梦,不见情人在何处! 沈苑声调清晰,幽怨婉转,却忽然颤了音,有些十多年的功底,倒不曾显露出来,护士们依旧如痴如醉的听着,没有察觉。 压着嗓子,面不改色的继续唱道:“春风吹花便会开,梦梅还不见杜丽娘,可悲泣一梦百载……” 与护士小姐姐们道了别后,沈苑便回了家,对外面急行的车比较新奇,按着记忆乘坐了公交车,发现这车比古代的马车好坐多了,速度快快,容量也大。 在外人面前沈苑一向清冷,虽然内心对这些新事物好奇,还是堪堪忍住,做高冷状,低垂着冷眸。 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拿着手机偷拍他,也全当没看见,依旧风轻云淡的坐着公车。 到家天已经黑了,一室一厅的房子,据说是他母亲出国时留给他的唯一财产,这也让他被父亲赶出来,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 沈苑的父亲沈桐,开了一家小家具公司,倒还算有些资产,发财之后,便抛弃发妻找了小妾,在沈苑三岁时,情人大着肚子进门耀武扬威。 沈母对沈父没有留念,更没有感情,都是前一辈人安排的婚姻,既然沈桐做得如此决绝,那她也不用留情分,当及和沈桐离了婚,儿子也没带走,留给了沈桐,自己孑然一身出国,这么多年竟是连点消息都没有。 沈君卿心里冷笑,又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那和他这个孤儿没区别,打量了几下空旷的现代房,在医院住了小半月,看那些现代家具,倒也没有不习惯的。 不过也实在太穷了,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就连沙发都没有,用家徒四壁形容,再合适不过,和那装饰简单的医院有得一拼。 简单的煮了碗挂面,冰箱还剩几颗鸡蛋,也都放了进去,虽不熟练,好歹能入口。 吃饱喝足的沈苑饶有兴味坐到电脑桌前,原主记忆对这个东西使用,让他很是有兴趣,他正缺这么个百科全书。 因着原主对西蜀的历史,了解得少之又少,只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个国家,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想获取些有用的东西都不行。 先是输入“西蜀盛元帝”,网络很快,网页一秒就刷了出来,有张盛元帝的照片。 沈君卿看了,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唇上挂着两瞥小胡子,眼神浑浊无神,面皮好似风干腊肉。 要知道韩琛去世,还不足三十岁! 这是他闲来之时的无聊之作,那是韩琛去世的第二年,还在国孝当中,王丞相他们也不敢有动作,他倒是悠闲。 得了空,却又想韩琛想得紧了,忍不住凭空想象韩琛老了的样子,画好之后,又觉得不像,特意加上两瞥小胡子,那样画出来的也是英俊非凡的盛元帝。 而网上出现的这张,应是后来画师临摹之作,改了又改成了这副模样,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沈苑笑眯了眼,眼中充满柔情,点开了盛元帝的生平,史官倒没把他和自己的那段隐去,只是把盛元帝写得略微昏聩了,什么宠信奸佞,欺压忠良,听信谗言,寒了老臣们的心。 那时的西蜀哪还有忠良,一个个都是欺压百姓,有着异心的想造反的家伙,还忠良,也不怕天打雷劈! 犹豫了会,打了昌平侯沈君卿几个字,出来的只有简洁的话语,昌平侯沈君卿,乃盛元帝内室之臣,出行奢华,康元四年卒于蜀岭,便没有了其他之语。 沈苑眸子一冷,应该是康元帝那小子整的,他出征西蜀,就这么抹去了,恐怕到现在,后世的都以为他是媚上做乱的佞臣,不过他像来对自己名声不在乎。 世人都说昌平侯奢靡,非梧桐不息,非练食不吃,有当皇后心,却身为男儿身,还是最低等的伶人戏子,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只能出行奢华,劳民伤财,大兴土木的修建宫殿。 那出行用豪华的马车,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有个不可? 大兴土木,更只是修笼清和殿,给清和宫加上地龙,也没有到传言中劳民伤财的地步。 史书不可信啊,由后人所杜撰,多有掺假,就这韩琛宠幸他三日不上朝,御史大骂皇帝昏聩,恐怕还是王丞相命人写的。 韩琛病了三天还差不多,他跟了他那么多年,到死都还是清白身,哪来这等艳事。 不再看那改成乱七八糟的风流韵史,继续往下游览,蓦地眸子一顿,眼中有暗沉的光。 康元七年,帝康元暴毙,外戚王干起兵造反,次年称帝,改国号为燕。 西蜀竟然灭亡了…… 沈君卿说不出什么感觉,虽世人对他有诸多怨恨,但那毕竟是他和韩琛的家。 韩琛夙兴夜寐,不顾身体,兢兢业业,临死还要他守卫疆土,他沈君卿不惜以命相搏的家,就这么被外人占了去,那里有他和韩琛诸多回忆,结果全是别人的了。 沈苑有些难过,坐在电脑前良久,都没有动作。 半响过后,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心底微微苦涩,也再没有心继续玩电脑了,略微收拾,便上床歇息。 左右睡不着,想着自己接下来走的路,怎么更好的踏进演艺圈,倒是慢慢的将前世的东西忘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整理好心情的沈苑背着个小背包,准备去b市的古玩市场,俗称跳蚤市场,想淘换些古玩意儿,装饰他的小窝。 对现代东西虽不至于用不来,但用的不习惯,得用这古人玩意,才能安安自己的心,其实是他闲得慌,就寻了这么一处地方。 再者前世他的主要产业就是倒卖古董,这回去那儿,还说不定可以捡漏,到时候他和公司的合同就好办了。 乘坐那个在地下钻得飞快的“长蛇”工具,到了潘家园,入眼就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倒是让沈苑有了身临古代的感觉,浮躁的心也变得安定了些。 沈苑人长得帅气,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背着个背包,缓步往里街行去,好似刚回国的海归青年,充满了对老b市古玩市场的好奇。 不用带银票的消费,这些后人可真会玩儿。 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与那清冷的面色不太相符,但沈苑的气势竟还能端得住,面不改色的边走边吃,唔,好吃! 过了卖吃的地方,来到真正古玩市场,人更多了,沈苑也不急,慢吞吞的解决完糖葫芦,这才双手插兜逛了起来。 因着今天是周末,人流很多,也准摆地摊了,整个古玩市场可谓是人山人海,各色人种掺和着,隐隐看着竟还是外国人居多。 沈苑蹙眉,看着那黑得和碳似的外国人,心里略微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人若是去当暗卫或是杀手,怕是一把好手,手抹上灰,与夜色浑然天成,根本不用多加点缀。 还有那高个白人,有的比他高了一个头颅不止,让他颇为感到压抑。 外国友人倒是很和善,冲着沈苑笑了笑,打了个招呼,“hello!” 你好? 盯着人看是无礼的行为,沈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略微移开了目光,打量起地摊上的东西。 他虽然听得懂,可他不想说,而且这种鸟语,听着很蠢,说出来和他气质不符。 老外耸肩,自顾的离开了。 看上去都是老物件,沈苑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这些都是新仿的,有些个旧仿的,他又看不上。 若是拿起那些个花瓶、茶壶,瓶底或许还能看见“中国制造”或是“景德镇”字样”。 逛了一路,只买了个样式简单竹子笔筒,慢吞吞的往古玩市场内部走去,好东西一般都是在里面的,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不远的一处地摊,有什么物件正发着黄色的光,那光非常柔和并不刺眼,却可以让沈苑看得十分清楚。 向远望去,都稀疏散落着光点,颜色不一,深浅也不相同。 而且貌似……只有他能看得见! 圈里人都知道,董博株要求颇高,就是成名已久的影帝拍戏,他有时都是要反复的来几遍,能得到他如此夸奖,说明沈苑的确演得不错。 沈苑淡笑不语,认真的翻看起合同。 能有这个肯定,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记性,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董导这样说他,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沈桐见门打开,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可触及到沈苑那双冷眸,蓦地一愣,这人还是沈苑么,沈苑不是用怯弱的眸子看他,便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先生怎么了?不认识了?”沈苑勾唇道。 声音依旧温柔和煦,但沈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来,冷哼道:“怎么,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沈苑只是笑了笑,依旧没动作:“沈先生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吧,我怕您和令郎一样对我动手,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35.热搜·采花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 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 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 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 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 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虽然热度上去了, 可档次却低了, 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 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 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 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 不上当, 咬牙道:“那你说, 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36.相公·酒会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 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 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 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 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 在心底笑了笑, 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 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 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 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 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沈苑也知时候不早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韩辰逸见面,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而他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这恐怕就要隔一两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鬼知道这两个月韩辰逸心意又会有什么变化。 略微有些窘迫,但被沈苑很好的掩盖住了,“那个……相逢即是有缘,能否给个联系方式?” 嘿,这搭讪方式可真直白,从混血小鲜肉身上回过神来的闻乔,在心里吐槽道。 出乎意料的韩辰逸竟然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几个字,竟然是他私人号码。 闻乔扶起自己掉下来的双眼,用眼神询问小吴,“这还是你那霸道冷漠的总裁么!” 小吴露苦笑耸肩:“我也不知道!” 总裁自从见到这个沈先生就变得不像他了。 沈苑记忆很好,只一遍便把号码 记在了心里,还半开玩笑道:“这号码是你的,还是你助理的?” 如果是助理的,那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我的!”韩辰逸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怎么能是他助理的呢,韩总裁还有些不解,冷眼看了一眼小吴,什么都比不上他,要他号码干嘛! 沈苑则是立马笑了,眼瞳里倒映着韩辰逸挺拔的身子,果然还是他的韩琛。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沈苑朝那小摊走去,远瞧不出来,近看却是个熟悉的东西,一个印章,汉元帝的印章。 汉元帝也就是韩琛的父亲,是个只爱书画写诗,没有远大抱负的皇帝,又没有真材实料,不好用上国玺,只能命人用上等的寿山石雕刻了一个私印,因着是皇帝用的,印章上首刻的是龙,底部则刻了汉元二字。 印章本身没什么价值,就是石头有些看头,经过这么多年也算是古董了。 汉元帝病逝之后,一直存于国库,沈苑见过几次,倒不算是稀罕物件,若说怎么能一眼认出,则是印章上首的龙眼是红色的,全国就这一块。 为什么它能发光呢,还只有自己能看见,这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倒卖古董,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那现在到底是如何,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量片刻,状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摊面前,驻足观看,看的不是那块印章,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多,从古至今,口耳相传,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作为古董商的他,自然了然于心。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但在这种跳蚤市场里,不宜过多暴露,有时藏拙,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摆摊的是个年轻人,一般这样的铺子显少人来,觉得不会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 年轻的小贩笑嘻嘻的说道:“帅哥,有什么中意的吗?随便挑!” 沈苑点点头,本想拿起那个花瓶把看,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让一个老外抢了先。 “The pattern is beautiful!”哇,这花纹很美! 沈苑皱眉,古玩界忌讳争买争卖,这外国人此举实在无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词。 没曾想老外竟扬了扬手中花瓶,疑问道:“You also want to”你也想要? 见沈苑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英语,还用汉语复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虽有规矩不与外行人为伍,但有时还是可以变通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老外有些生气,认为沈苑要和他争这瓶子,轻轻拍了拍瓶子,用蹩脚中文说道:“这,我的!” 那小摊贩不想两位客人在他摊位面前吵起来,那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连忙开口拦道:“hello,这是他先看到的。” 小贩说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却是一句未说,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里的瓶子。 虽未说明,但别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样子。 那老外顿时更加觉得手中这是精品,抱着就不肯撒手了,“no,no,我的!” 沈苑面色沉稳,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这是人家小老板的,莫砸了。” 老外就是不肯放手,以为沈苑想趁机拿走,还那那双蓝眸睨他一眼,小声嘀咕:“the chinese are very cunning.”你们中国人很狡猾。 鸟语太难听,沈苑额角凸起,不想再逗弄这个老外,改拿起一方砚台把看。 老外见沈苑没打算要了,以为他怕了自己,正用蹩脚中文和小摊贩讨价还价。 小摊贩摊手,比了个巴掌,要价五千。 老外觉得太贵了,十分惊讶道:“Fifty thousand yuan?”五万? 连忙摆手,“太贵了!” 又指了指花瓶,“五钱,孟买。” 小摊贩抽了抽嘴,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他还是笑着脸,爽快的卖了。 这古玩市场,买卖都靠一双眼,卖的不能确定自己进的是否是真货,买的人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自己买的就是宝,能够如何砍价还价,全凭你眼力和一张嘴。 而这老外就是个外行人,连古玩的边都没摸到,还颇心满意足的抱着花瓶走了,周围的摊贩都羡慕的看着小老板,这样的外国人不多见了,以前外国人以为中国遍地是宝,就是下面刻有“美特因景德镇”的瓷器都会买走,只因那花瓶漂亮。 小摊贩数了数钱,笑得合不拢嘴,还招呼一旁的沈苑,以为他也是外行人,“帅哥,你刚真想要那花瓶?这外国人太不厚道了,抢先一步,如果你要,我四千就卖给你,我这还有一个,您瞧瞧?” 沈苑一手端着砚台,不紧不慢的道:“一个不过十年之内新仿的物件,四千莫过于贵了。” 小摊贩笑脸一僵,结巴道:“什……什么新仿,胡说八道,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人。” 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走远的老外听见,找他退钱,虽古玩没有退货的道理,但外国人可不吃这一套,闹起来,还是他吃亏,顿时面色变得有些不虞。 沈苑轻笑,将砚台放到摊上,“这里的规矩我懂,你莫担心。” 买卖自己的一双眼,外人不能插话的,不能妄言,不能破坏别人的生意,这是不成文规矩。 “我若是有心坏你生意,刚刚就和那大个子说了。”他不会英语,但原主会,所以老外说的话他能听懂,所以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会他。 小摊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小瞧了这年轻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但没拆他台子,看来是真的懂些规矩,便又恢复笑脸,“您怎么就知道那是假的?” 的确那花瓶是他新进的一批低档仿制品,用来骗骗那些刚入门古玩想来跳蚤市场碰运气的家伙,没想到还真的给卖出去了,今天早上早起抢位子,看来是对的。 “那花瓶泛着火光,瓶底瓷粉脱落,落款唐代却又是宋代的青花瓷,您说这玩意儿,能真吗?”沈苑缓缓的道,行家的气势不经意泄露出来。 小摊贩一惊,拍手称赞:“高,您实在是高!” 连瓶子都未仔细看,甚至没有上手把玩,就能分辩出来,看来是内行火眼。 “不过那您明知是假的,那您还怎么还有意想买?”小贩不解道,这不是傻子么! 沈苑微微一笑,“我买回家装花的,若你三十肯卖,我便买回去,既然外国友人想要,让与他便是。” 本来是打算拿去装饰他的书房,原主的书房除了那台电脑,就几本书,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太过于简陋了。 作为享受惯了的昌平侯,自己的住处自然好好打扮,日子还长,且慢慢来吧! 小贩被沈苑的笑晃花了眼,听了后面的话却又不由得抽了抽嘴,彻底服了,看来那老外得罪这行内老师父了。 不过看在人家间接的帮他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份上,招呼的也就更加热闹了些,将沈苑刚刚看的砚台递放到观看台上,“您自个瞧吧,我觉得是个端砚,可看不出什么年代,你想要的话给个中等的价钱就行。” 这是把主动权给了沈苑! 沈苑的确想要,那东西也确实是端砚,便拿了起来,“东西不错,是端砚,年代么……五十年以内。” 交看古玩意,不能双方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得将东西放稳,另一人才能拿起,这样若有什么损坏,错在谁方,一眼明了。 所以之前那个花瓶,小贩毫不在意的拿来拿去,甚至外国人还用手拍了,小贩也没说什么,就知这玩意儿有问题了。 一听五十年以内,小贩顿时没兴趣了,“您看着给吧!” 沈苑这倒是没骗人,东西的确只有五十年,因着成色不错,想来磨出的墨也更加黑绿好看,最终花了二千左右买了下来。 小商贩也直接,沈苑说多少,那就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年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二千块块他也有赚头了。 仔细的用盒子装好,递给了沈苑,指着白瓷道:“既然您想要花瓶装花,这个就送给您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将白瓷花瓶也给沈苑包好,沈苑颔首,倒是没有推脱。 “那你这印章怎么卖?看着好看,买回去当镇纸倒是不错。”沈苑状似不在意,指着那个巴掌大的汉元帝印章说道。 小贩不疑有他,将镇纸印章递给了沈苑,“这个啊?是从一个老头家收来的,他还真的就当镇纸用,这东西难道真的是镇纸?” 37.阴谋初现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伊剑门灭门时, 荆祺睿被废了双脚, 瞎了双眼,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 一个废人。 “爹, 姐, 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 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但现在是在试镜, 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 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 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 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 “父亲,姐, 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 是天道不公, 还是因果轮回, 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沈苑心里虽然焦急,礼貌却周到,冲于老微微颔首,苦笑道:“哪有的事,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玉佩竟有那么多人关注,还卖出了八千万的高价……” “我哪能买得起啊!” 明明是他的东西,却被别人买去,只希望拥有九霄环佩的人,能收藏到他存够钱的时候,他再把它买回来。 于老冷哼一声,你不是也追价追得挺欢的么,现在倒来谦虚了,这小子!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一个清冷温厚有礼,一个懵懂天真,看着那双蓝色大眼,任谁心都会化了,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目光有些露骨,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剑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寒星目,前世因为病痛,面色消瘦高突的额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面色红润健康,也更加的英气十足。 “韩琛……”沈苑眼眶突然红了,怕这是他午夜惊魂的一场梦,不敢动作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就又只剩他一人,面对孤冷的黑夜。 就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张脸只有细微的不同,年轻了些,和韩琛像足了九成。 只除了那双深邃冷眸,韩琛从来不会用这寒冷的眼神看他的,现在乍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沈苑眼眶续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呆愣的看着,喃喃自语:“韩琛,我终于见到你了……” 哭着,嘴角又挂起微笑,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面对爱人,他再也不是淡然自若的沈苑,而是柔情万丈的沈君卿。 他能为了韩琛,独自撑起西蜀的大梁,能以一己之力供给十万大军的军响,他能三进三出诱敌深入蜀岭,只为了见他…… 38.恶心死人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是物极必反, 不宜过多, 二嘛…… 他喜欢唱戏, 原主喜欢演戏,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 若是出了名,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 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 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 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 不是久呆之地, 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 他的那个经纪人, 捧高踩低, 甚至拉皮条, 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 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39.洗个热澡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 “于老,对不住了, 没将那东西卖给你, 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摸了摸山羊胡,“没事,没事, 我本就没打算要, 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 可别忘了他,这个机会, 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 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 恐怕他自身难保, 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 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助理将一张印有云翼阁字样的邀请函放到了韩辰逸面前,“于老给您的,说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好东西,您要是有空,希望您赏脸去一趟。” 40.出事儿了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每隔二十米, 就有一个高清摄像头还是360°无死角的全球眼,时时刻刻滴盯着, 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 要是谁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不出十分钟, 恐怕就得被人拿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盘算着以他功夫能否在这里面来去自如,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全天监视, 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 不再四处打量,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 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 有的面露紧张,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 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 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态度散漫,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41.处理风波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旁有个木头雕的高脚托盘,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水被火煮着, 正散发着热气。 窗台的厚实的窗帘改成了纱状,明黄色的纱窗随着微风飘浮。 一只黑色小猫, 从书房高傲的踱步出来,在白色瓷砖上, 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咪呜?”好似在疑惑主人去哪了, 于是便开始上下翻找,地上的梅花脚印越来越多,终于在长沙发上发现了。 后脚一蹬,轻松的越上了纱发, “喵~” “咪呜”伸出抓子,抓挠白色的毛毯。 “啪!”一个修长白皙的手照着那小脑袋呼了一巴掌,“吧唧”一声,将猫咪呼趴下了。 沈苑起了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袖唐装, 柔软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触到脖间的衣领,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 迷人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了水意, 泛着潋滟的光。 “沈小琛,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捏了捏黑抓子,发现一股湿意,抬手细看竟是墨迹。 回头一望,白色瓷砖满是黑梅花,一路从书房门往外扩散,顿时怒气上涌,拎着沈小琛脖颈的皮毛,将黑色小家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把你爹的画像抓花了?” 日子平静下来,沈苑没事就会画两张韩琛的画,也不裱起来,就搁在书房桌子上。 而沈小琛,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推开书房,在画像上按下几个梅花脚印,以表自己对父亲的热爱。 黑色小猫咪,拿着自己琉璃眼无辜望着沈苑,两双眸子极为相似,互相对望,一个充满无辜,一个充满怒气,沈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小琛抬了抬鼻子,要去蹭沈苑,沈苑瞬间心软,将毛球放到沙发上,好在爪子的墨迹已经干了,不然他这白毯子也遭殃了。 他就不该心软,养了个祖宗。 他前几天就和公司解了约,出了公司门还遇到了领着新艺人的张毅。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毅当时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就沈苑没背景,没经济的毛头小子,离开了公司,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是去卖屁股,就是去当兔爷,说话极为难听。 沈苑当时就凉凉双手抱胸,看着疯子乱咬人,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就是张毅领着的小艺人都察觉了气氛不对,想赶紧拉着张毅走人。 张毅临走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的时候就扭到了腰,狠狠的磕巴在了地上,大门牙嗑了不算,门面全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很是吓人。 沈苑就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迷茫的东望西看怎么回事时,还摇了摇头,啧啧出声的离开了。 然后就在小区的小巷子,遇到一只大猫叼着小黑猫,而它身边已经躺着三头饿死的小猫仔。 沈苑略略一撇,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停留的,踏步离开。 大猫也不怕他的冷气,一步一步的跟着,跟了百来十米,沈苑忍不住了,转身回头,冷声道:“我收下了,你不要跟着了!” 大猫非常有灵性的冲他看了一眼,“咪呜”一声,撇下小猫仔,舔了舔小黑猫的脑袋,便快速的爬串着离开。 看得沈苑抽了抽嘴,只能无奈的拎起奄奄一息的小猫仔,回了家。 记忆回拢,沈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那小巧鼻子,把沈小琛放到了沙发上,认命的去给它打扫卫生。 “知不知道,爸爸现在是无业游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拿着拖把的昌平侯冷冷的说道,谁敢这么使唤他。 沈小琛舔了把爪子,抽空抬头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舔爪子。 镇定的昌平侯只好掩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默念着它不懂事,继续擦着梅花脚印,抽空看了眼日历,才焕然发觉到了去琴行取琴的日子。 昌平侯多才多艺,喜戏,琴乐更佳。 前世韩琛特意请了工匠,做了把琴送给他,上好梧桐木所制,琴尾雕有凤尾纹,琴身用金漆所覆盖,远看去就像只高傲的金凤凰,他很是喜爱,没事就弹上几曲,可惜韩琛死了,他也没心情弹了。 快速的将地板拖干净,关了茶壶加热器,身上却还依旧穿着唐装,只是下身换了件黑色紧身裤,将那长腿翘臀完好的衬托了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人穿唐装像睡衣,沈苑穿着,莫名让人觉得那件衣服就适合他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将沈小琛关进笼子里,临走之时还再三叮嘱:“给我乖点,等爸爸回来!” 沈小琛“喵”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依旧没有代步工具,因为……他不会开,倒是没有坐公交了,打的到了琴行。 里面已经有很多学员了,琴行不仅卖琴,还授课,有着是艺术生,有的就是被家里硬逼着来学琴的。 学生授课在二三楼,有人坐在窗户边无聊的抽空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苑,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紧身裤,普通黄色唐装上衣,本因觉得不伦不类,可看着沈苑又觉得贵气逼人。 学琴的大都是女生,且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咋一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沈苑皆是呆愣住,被那出色的样貌所吸引。 坐在里头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疑惑道:“看着什么了呢,怎么呆了?” 于是顺着那目光看下去,也呆愣了,唇红齿白,青眉星目,又隐隐有古代贵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和那些荧幕上的明星分毫不差,隐隐觉得还更略胜一筹。 沈苑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目光,往上头看去,就见那些个小姑娘们,害羞的转回头去。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一群小姑娘,也不生气别人偷拍他的行为,自顾的踏进了琴行。 “瑶姨,我的琴做好了吗?”沈苑冲一位中年妇女道,瑶姨,就是这个琴行的老板肩校长。 玟瑶琴行虽不大,但在京城却是远近闻名的,只因这出了好几个名声大噪的学生,还有就是琴行的老板瑶姨的父亲,还是当代著名的琴师文先生。 瑶姨放下手中的琴,戴着个老花镜,笑得祥和,“做好了,可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找了好几个老师傅,合力做好的。” “劳烦了!”沈苑歉意的道。 瑶姨嗔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姨又不是没赚你的钱。” 说完便起身去给他取琴,从库房拿出来,琴用着块红布裹着。 沈苑轻轻揭开,心下还是有些失望,不像,太不像了,凤尾琴终是不能复制。 瑶姨瞧沈苑的神色,不像中意的样子,疑惑道:“这还不满意?” 这可是京内最好的几位制琴师傅做的了,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想到前些日子,沈苑来她店里要定制古琴,说逛了多家店,也就她家的合心意,瑶姨一口答应下来了,没想到沈苑要求那么高。 沈苑抚摸着仿制的凤尾琴,轻轻一笑,“倒也可以了,没事,瑶姨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试试音。” 瑶姨摇了摇头,这孩子看来也是心思重的,难道这琴对他有很大的意义? 她却不知,这琴仿造凤尾琴做的,却已经不像样子了,而凤尾琴对他的确意义重大。 古有四大名琴,伏羲琴,焦尾琴,凤尾琴,落霞琴。 伏羲琴已经失传,焦尾是五弦琴,七弦琴,便是从凤尾开始的。 五根弦代表着宫、商、角、徵、羽象征君、臣、民、事、物,后韩琛命人制作了凤尾琴,多加了两根弦。 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是韩琛送给他的礼物,也含着夫夫之间,恩爱美满之意。 甚至做了块暖香玉佩,取名九霄环佩,承伏羲琴之意。 伏羲琴,气象宏阔,雍雍穆穆,背后以“九霄环佩”四个篆字题名,亦称九霄环佩。 但沈苑觉得玉佩好看,就没舍得挂琴上去,反而是随身携带。 也不知他死后,玉顺可有将他的东西收好…… 沈苑低垂眼帘,不在多想,试调了几个音,便开始弹奏起来,伯牙与子期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他沈君卿亦有《凤舞九天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琴音铿锵有力,好似有百鸟飞来朝凰。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瑶姨匆忙从隔间快步走来,闻此琴音满眼的不可思议,楼上的授课也停了,学员们小声的下了楼,站在了楼梯口,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沈苑,坏了这动人心弦的音乐。 门外的路人,都进了店来,驻足侧耳倾听。 他们好似看到一个高傲的凰落在梧桐树上,撑开翅膀向天嘶鸣,忽见远处飞来一只凤,低低一应和,眼里满是柔情,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于凤交颈,一凰一凤,向天际飞去。 琴音陡然一低,“嗔”的一声,收了音。 沈苑轻轻合上眼,将内里的情绪掩盖住,不禁流溢出感情,瞬间收回。 虽与真的凤尾琴相比,差了些许,但也算是好的了。 呼了口气,抱起了凤尾琴,冲早已呆愣的瑶姨道谢:“谢了瑶姨,我很满意。” 这时才发现他周围围满了人,楼梯口,店门口,全是人,皆呆愣的看着他。 有的小姑娘还拿着手机拍着,而人已经呆愣住了,也忘记自己正在拍摄。 沈苑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前世这曲子只有韩琛听过,他情绪向来内敛,当时听完后,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知音难觅,唯君卿尔!” 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弹了,这些人的反应倒是有趣,自己的琴音,自己知道,应该是上乘的。 瑶姨这才回过神,拍了好几下手,“小沈,没想到你的琴艺竟如此高超,瑶姨服得心服口服。” 和她老父亲也不相上下,这话她没说,不然小沈可能就要在风口浪尖了。 那些学琴的小姑娘个个都脸红着,没想到这人长得好看,琴也弹得好,这琴技堪比大师了。 沈苑倒是端得住自己的气势,被这么多人打量着,也没有丝毫胆怯,只冲瑶姨一笑,“瑶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凤尾琴的全款他已经付完了,现在这琴就是他的了。 瑶姨点了点头,周围那些人默默的给沈苑让出一条路,都目送他离开,眼里都是痴迷,对音乐和人的痴迷。 刚离开琴行不久,一人便追了上来,道:“小兄弟,你对演员替身感兴趣么?” 这个小发现,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42.一股清流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这个小发现, 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 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 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 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 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 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 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 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 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你好, 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 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43.电影首映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年纪大的警察有经验,让人将地上的沈曹扶了起来, 也没让人把他扣着,他连站都站不稳了,更别说逃了。 警察对沈苑较为和善的说道:“还需要你去局里一趟, 做笔录,希望你配合。” 沈苑颔首, 将沈小琛放下了, 和警察一同离开。 也没胡说, 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 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又配合, 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 让沈苑签字, “好,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44.无心插柳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那人很年轻, 二十岁上下, 有外国人的深邃轮廓, 又有些Z国的黄皮肤模样, 模样很是俊俏, 见把沈苑吵醒了, 笑着轻轻的说了句“sorry”,想到现在是在Z国,又改用了汉语, 有些不自然,“对不起……” 虽然有些模糊, 但沈苑听清了, 微微颔首笑道:“没事……” 楚玉放松了不少,他刚回国, 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 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 但现在不出意外,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多练习练习, 楚玉笑了笑, 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 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45.偶遇仇敌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前世倒卖古董, 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 那现在到底是如何, 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量片刻, 状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摊面前, 驻足观看,看的不是那块印章, 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多, 从古至今, 口耳相传, 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 作为古董商的他, 自然了然于心。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 但在这种跳蚤市场里,不宜过多暴露,有时藏拙,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摆摊的是个年轻人, 一般这样的铺子显少人来,觉得不会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 年轻的小贩笑嘻嘻的说道:“帅哥, 有什么中意的吗?随便挑!” 沈苑点点头, 本想拿起那个花瓶把看,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让一个老外抢了先。 “The pattern is beautiful!”哇,这花纹很美! 沈苑皱眉,古玩界忌讳争买争卖,这外国人此举实在无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词。 没曾想老外竟扬了扬手中花瓶,疑问道:“You also want to”你也想要? 见沈苑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英语,还用汉语复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虽有规矩不与外行人为伍,但有时还是可以变通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老外有些生气,认为沈苑要和他争这瓶子,轻轻拍了拍瓶子,用蹩脚中文说道:“这,我的!” 那小摊贩不想两位客人在他摊位面前吵起来,那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连忙开口拦道:“hello,这是他先看到的。” 小贩说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却是一句未说,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里的瓶子。 虽未说明,但别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样子。 那老外顿时更加觉得手中这是精品,抱着就不肯撒手了,“no,no,我的!” 沈苑面色沉稳,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这是人家小老板的,莫砸了。” 老外就是不肯放手,以为沈苑想趁机拿走,还那那双蓝眸睨他一眼,小声嘀咕:“the chinese are very cunning.”你们中国人很狡猾。 鸟语太难听,沈苑额角凸起,不想再逗弄这个老外,改拿起一方砚台把看。 老外见沈苑没打算要了,以为他怕了自己,正用蹩脚中文和小摊贩讨价还价。 小摊贩摊手,比了个巴掌,要价五千。 老外觉得太贵了,十分惊讶道:“Fifty thousand yuan?”五万? 连忙摆手,“太贵了!” 又指了指花瓶,“五钱,孟买。” 小摊贩抽了抽嘴,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他还是笑着脸,爽快的卖了。 这古玩市场,买卖都靠一双眼,卖的不能确定自己进的是否是真货,买的人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自己买的就是宝,能够如何砍价还价,全凭你眼力和一张嘴。 而这老外就是个外行人,连古玩的边都没摸到,还颇心满意足的抱着花瓶走了,周围的摊贩都羡慕的看着小老板,这样的外国人不多见了,以前外国人以为中国遍地是宝,就是下面刻有“美特因景德镇”的瓷器都会买走,只因那花瓶漂亮。 小摊贩数了数钱,笑得合不拢嘴,还招呼一旁的沈苑,以为他也是外行人,“帅哥,你刚真想要那花瓶?这外国人太不厚道了,抢先一步,如果你要,我四千就卖给你,我这还有一个,您瞧瞧?” 沈苑一手端着砚台,不紧不慢的道:“一个不过十年之内新仿的物件,四千莫过于贵了。” 小摊贩笑脸一僵,结巴道:“什……什么新仿,胡说八道,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人。” 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走远的老外听见,找他退钱,虽古玩没有退货的道理,但外国人可不吃这一套,闹起来,还是他吃亏,顿时面色变得有些不虞。 沈苑轻笑,将砚台放到摊上,“这里的规矩我懂,你莫担心。” 买卖自己的一双眼,外人不能插话的,不能妄言,不能破坏别人的生意,这是不成文规矩。 “我若是有心坏你生意,刚刚就和那大个子说了。”他不会英语,但原主会,所以老外说的话他能听懂,所以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会他。 小摊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小瞧了这年轻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但没拆他台子,看来是真的懂些规矩,便又恢复笑脸,“您怎么就知道那是假的?” 的确那花瓶是他新进的一批低档仿制品,用来骗骗那些刚入门古玩想来跳蚤市场碰运气的家伙,没想到还真的给卖出去了,今天早上早起抢位子,看来是对的。 “那花瓶泛着火光,瓶底瓷粉脱落,落款唐代却又是宋代的青花瓷,您说这玩意儿,能真吗?”沈苑缓缓的道,行家的气势不经意泄露出来。 小摊贩一惊,拍手称赞:“高,您实在是高!” 连瓶子都未仔细看,甚至没有上手把玩,就能分辩出来,看来是内行火眼。 “不过那您明知是假的,那您还怎么还有意想买?”小贩不解道,这不是傻子么! 沈苑微微一笑,“我买回家装花的,若你三十肯卖,我便买回去,既然外国友人想要,让与他便是。” 本来是打算拿去装饰他的书房,原主的书房除了那台电脑,就几本书,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太过于简陋了。 作为享受惯了的昌平侯,自己的住处自然好好打扮,日子还长,且慢慢来吧! 小贩被沈苑的笑晃花了眼,听了后面的话却又不由得抽了抽嘴,彻底服了,看来那老外得罪这行内老师父了。 不过看在人家间接的帮他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份上,招呼的也就更加热闹了些,将沈苑刚刚看的砚台递放到观看台上,“您自个瞧吧,我觉得是个端砚,可看不出什么年代,你想要的话给个中等的价钱就行。” 这是把主动权给了沈苑! 沈苑的确想要,那东西也确实是端砚,便拿了起来,“东西不错,是端砚,年代么……五十年以内。” 交看古玩意,不能双方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得将东西放稳,另一人才能拿起,这样若有什么损坏,错在谁方,一眼明了。 所以之前那个花瓶,小贩毫不在意的拿来拿去,甚至外国人还用手拍了,小贩也没说什么,就知这玩意儿有问题了。 一听五十年以内,小贩顿时没兴趣了,“您看着给吧!” 沈苑这倒是没骗人,东西的确只有五十年,因着成色不错,想来磨出的墨也更加黑绿好看,最终花了二千左右买了下来。 小商贩也直接,沈苑说多少,那就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年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二千块块他也有赚头了。 仔细的用盒子装好,递给了沈苑,指着白瓷道:“既然您想要花瓶装花,这个就送给您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将白瓷花瓶也给沈苑包好,沈苑颔首,倒是没有推脱。 “那你这印章怎么卖?看着好看,买回去当镇纸倒是不错。”沈苑状似不在意,指着那个巴掌大的汉元帝印章说道。 小贩不疑有他,将镇纸印章递给了沈苑,“这个啊?是从一个老头家收来的,他还真的就当镇纸用,这东西难道真的是镇纸?” 沈苑淡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是用石头拼起来的,只因加了石英浆,看不出来,你可以用水把他弄湿,就看得见了。” 这块石头奇就奇在,遇水火会如裂开一般,呈现树枝裂纹,汉元帝当初选他作为私印,也有这个原因。 小贩拿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浇了上去,果然如同沈苑说的那样,裂纹出现了,本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呢,从老头那买来花了五百,现在可能就值一个五块钱的镇纸钱。 “既然你花了五百,我也正好中意他,那这三件东西,我给你正两千如何?”沈苑又从包里掏出二百块,准备递给小贩,买卖小古董一般都用现钱或是刷卡,沈苑也知道这个规定,所以包里放了些钱的。 谁知小贩摇了摇手,十分大方:“哎呀,不必了,既然您看中了,送给您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将印章往砚台盒子上里一放,一同递给他的还有那个纸包的花瓶。 绕是沈苑如此镇定的人,都差点破功,这小哥很是实在,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送给他两件东西,他还把宝贝诓走。 给便给小贩指条明路,笑了笑道:“小哥倒是个实在人,我给你指条路,那可能是宝物,小哥你好好卖,能得个不错的价钱。” 那手镯的确有点年头,泛着微微的光,因着是白色软玉,本身就有光泽,他也差点看漏了,小贩地摊上,除了他手中的汉元帝印章,就是那个手镯会泛光。 小贩眸子一亮,既然这眼力好的行内人说是好东西,那就错不了,道了好几遍谢,面色红润觉得自己发财。 沈苑将印章一入手,眼底划过一道流光,印章上的光变幻出了几个字,“汉元帝印章,尊宝!”,接着便连同光芒一同消失。 离开小摊的沈苑,抬头往前一瞧,看得见的大大小小的光芒不下几十处。 即使是见过无数珍宝的昌平候,也免不了有些微微触动,他发财了! 警察对沈苑较为和善的说道:“还需要你去局里一趟,做笔录,希望你配合。” 沈苑颔首,将沈小琛放下了,和警察一同离开。 也没胡说,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又配合,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让沈苑签字,“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46.假装偶遇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心里虽然焦急, 礼貌却周到, 冲于老微微颔首,苦笑道:“哪有的事, 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玉佩竟有那么多人关注, 还卖出了八千万的高价……” “我哪能买得起啊!” 明明是他的东西, 却被别人买去,只希望拥有九霄环佩的人, 能收藏到他存够钱的时候,他再把它买回来。 于老冷哼一声,你不是也追价追得挺欢的么, 现在倒来谦虚了, 这小子!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 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 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一个清冷温厚有礼, 一个懵懂天真, 看着那双蓝色大眼, 任谁心都会化了, 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目光有些露骨,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剑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寒星目,前世因为病痛,面色消瘦高突的额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面色红润健康,也更加的英气十足。 “韩琛……”沈苑眼眶突然红了,怕这是他午夜惊魂的一场梦,不敢动作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就又只剩他一人,面对孤冷的黑夜。 就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张脸只有细微的不同,年轻了些,和韩琛像足了九成。 只除了那双深邃冷眸,韩琛从来不会用这寒冷的眼神看他的,现在乍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沈苑眼眶续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呆愣的看着,喃喃自语:“韩琛,我终于见到你了……” 哭着,嘴角又挂起微笑,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面对爱人,他再也不是淡然自若的沈苑,而是柔情万丈的沈君卿。 他能为了韩琛,独自撑起西蜀的大梁,能以一己之力供给十万大军的军响,他能三进三出诱敌深入蜀岭,只为了见他…… 他不是不想找他,而是无从找起,刚来这个世界他不是不惶恐,只想着若是能在这见到韩辰逸,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因这里有他。 披上战袍,能上阵杀敌的昌平侯,在见到自己的爱人那一瞬间,柔和的那一面全爆发出来,这是只有在韩琛面前才有的,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的柔情,只给一个人。 韩琛……沈苑泪水不住的溢了出来,心虽然疼,却是幸福的感觉,他见到他了,阴阳相隔,也分不开他们。 韩辰逸眉头紧蹙,见沈苑哭了,他的心骤然一疼,心尖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酸涨气闷起来。 历经无数次谈判,谈拢过无数次的大案子,能让对手拿不到任何机会的韩辰逸,现在竟然害怕看到那双溢满泪水,泛红的桃花眼了。 韩辰逸莫明觉得有些难受,甚至呼吸困难,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却也让他有些无措,茫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些距离,让自己好受些。 一旁的助理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刚刚他貌似看到总裁腿软了。 他竟然总裁不能说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沈苑,这个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一哭,我见犹怜啊,难怪总裁都有些受不住了。 精明能干的吴助理,脑子正在脑补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拿着盒子默默的站开了些,把空间就给了两位对视的人。 沈苑惶然无助的看着韩辰逸,那双眸子依旧无光无波,隐隐还有些茫然,瞳孔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甚至在他上前一步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 沈苑心里顿时涌上一个念头,他不认识他,韩琛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沈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从眼角蜿蜒而下,沈苑低下头无声的哭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韩琛,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玉一时也慌了神,怎么哭成这样,连忙掏出纸巾递给沈苑,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会?” 沈苑只是不住的摇头,也没去接楚玉的纸巾,泪水依旧往下流,韩琛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让他有些崩溃无望。 于成水也是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的问道:“沈小子你这是……” “没事……”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嗓子撕裂了一般。 这哪像没事,看着简直就像是失了魂魄,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闻乔瞥了瞥沈苑,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莫名的就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对着发小哭的,又看了眼韩辰逸,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认识的?” 他可看见对面那家伙眼里可都是满满的爱意,就想见到老情人一样,全是回忆与柔情,要说没有□□,他可不信,不过这俩人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韩辰逸眉头紧皱,见到那双红透了的眼,心里非常不舒服,在沈苑失望的垂下头哭泣时,心好似猛的被锢住,惶然的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他恐怕要失去对他非常重要的宝贝。 没有理会八卦的闻乔,反而是下意识的走进了了沈苑,将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递给了他,皱着眉头薄唇轻启道:“莫哭……” 沈苑错愕抬起头看着他,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双眼,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了,抿了抿唇,指着自己反问道:“你……记,认识我吗?” 韩辰逸一愣,接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想看他眼红,不想看到他哭,甚至……不想看到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样的话,性子冷漠的韩辰逸自然不会说出口,何况他和沈苑还是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就更有些唐突了。 沈苑眼中的神采又瞬间暗了下去,这又有何差别,但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不会像之前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韩辰逸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这是他根本想到的,怎么变成这样,明明一切是按计划进行的,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 至于认错人的事,沈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爱人他又怎会认错,只是现在出现了点问题。 韩辰逸看到那双没有光的眼,心下不由得一软,竟勾了勾唇,伸出手,想摸摸沈苑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他。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可没等他摸上,闻乔却挤了过去,嘴炮道:“我刚刚可是听见你叫韩辰逸了,你知道他?” 刚刚沈苑说的是韩琛,而不是韩辰逸,因着声音有些颤抖,所以闻乔可能是听差了。 被这一打断,韩辰逸抬起的手,又默默的放下了,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不小心的瞥到了,看来果然有事,八卦的笑了笑,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辰逸,整个人都有了人气,好像活过来了,像个真人,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沈苑垂下眸子,将失控的情绪整理好,不管如何,只要韩琛在这里,他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即使现在……不记得他了,忘记曾经两个人的美好记忆,那也没关系,就当他们重新再认识一次,再相爱一次! 沈苑的心很乱,但他不得不将偶见爱人爱人却没有记忆,而崩溃的心情整理好,去面对现在韩辰逸。 “没事,刚刚认错人了,我有一个故友,他叫韩琛。”说完后还瞥了一眼韩辰逸,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微微有些失望,沈苑又快速的移开眸子,恢复到人前那般稳重端庄,道:“对不起,刚刚有些失态了。” 于老眸子猛的睁大,韩琛? 他没记错的话,盛元帝可就是叫韩琛,但想着是同名同姓的关系,又微微释然。 也见沈苑情绪稳定了,便开玩笑道:“韩琛?那可是盛元帝啊,你这朋友可是和皇帝同名,这名字取得好!” 韩辰逸眸子微微有些出神,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沈苑则是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嗯……已经许久未见了。” 所以有些激动,结果对方根本就不记得! 闻乔则是不相信,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没看到韩辰逸竟然主动上前安慰人家,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是很大变化不是,要知道平时他和叶莨对骂几十句也不见韩琛说一句话。 47.看老爷子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是,侯爷!”金公公轻声应道, 拂尘一甩就要进殿里去。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 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 就冲他是百官之首, 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 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 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 御史大夫首当其冲, 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 区区伶人, 竟敢口出狂言, 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 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 “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 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 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48.松口同意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盘算着以他功夫能否在这里面来去自如,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 全天监视,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不再四处打量,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 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 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 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 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态度散漫, 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 后头又新进了些人, 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 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49.边缘飙车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难得的有些焦急, 三千万了,他总共就三千万, 前面两位喊价的人,怕是不会放手,价格肯定会往上加。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看向楚玉, 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 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 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 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 说不要了, 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 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 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 眼眶微红, 无论如何, 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楚玉摆了摆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了,“哎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再说我这也不算借你了,五百万一点用处都没起。” “哈哈!”沈苑哈哈一笑,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本来有些难过的心,略微冲淡了些,只要自己还在,也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就还有希望。 楚玉微窘,他不知道哪句话惹沈苑开心了。 拍卖行进行到最后一场,也就是汉元帝印章,起拍价是一千四百万,结果反倒是没什么人拍了,经过之前激烈的竞拍,这样几十万几十万的加的反而让人略得没意思,最后以两千万的价格让闻乔得了去。 “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万?不就一个破石头么!”他这是打算买给他外公的,老头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写写画画,这样的印章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喜欢底下的字,直接抹了,刻上老头名字就是。 闻乔如此不在意文物的举动,可把于成水气得够呛,冷冷的哼了一声,若不是时机不合,他都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时候拍卖会已经结束,助理也把玉佩拿了过来。 50.到达剧组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 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 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 停了话语, 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 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 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 头上的白色发带, 迎风飞舞, 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 眯起凤眼, “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 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 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 道:“来人, 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重生之后的他,心境提升了不少,没有前世的诸多烦恼,倒是悠闲,照镜子的沈苑的哼唱起戏曲,“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呀……” 手机那头的家伙语气还算和蔼,可他对姓王的一向没什么好感,不温不热的说道:“还行,你有何事?” 王导声音一顿,小沈今天怎么这么冷淡,接着又好似和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说道:“是这样的,你不是受伤了吗,那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着不是,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退组,那剧组也会帮你把医药费付了,对你也有好处,你看怎么样?” 沈苑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虽然热度上去了,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不上当,咬牙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51.要出事儿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旁的年轻护士抿嘴一笑,牙尖嘴利的道:“瞧您说的,医院又不是家, 谁想长住,可惜我是个护士, 不然早走了!” 众人哄笑,接着又都面露不舍,有这么个有趣又帅气的年轻人陪他们, 任谁都喜欢, 声音好听,唱的戏曲更好听,就是那些听不懂的年轻护士们, 也喜欢往前凑。 沈苑笑着摇了摇头,前世他只给韩琛唱, 今世倒是不同了, 也罢, 那就再唱一曲。 “这些时日多亏各位姐姐妹妹们的照顾, 沈某没什么会的, 就唱一曲惊梦, 做为离别之礼。” 护士长首先拍手欢呼, 称赞道:“小沈还是这么实在, 说话向来文绉绉温温和和的, 如果是我儿子就好了。” 沈苑笑笑没搭话, 清了清嗓子,开始唱道:“春去秋去春又来,花开花落又花开,隔世姻缘,浮在年月沧海,匆匆惊梦又似是千载……” 韩琛,我们这是跨越千载的姻缘,你叫我独活于人世,我做不到,来这异世只想与你重逢,何时才能与你再见,了却这相思之苦…… 怕是西蜀一场梦,不见情人在何处! 沈苑声调清晰,幽怨婉转,却忽然颤了音,有些十多年的功底,倒不曾显露出来,护士们依旧如痴如醉的听着,没有察觉。 压着嗓子,面不改色的继续唱道:“春风吹花便会开,梦梅还不见杜丽娘,可悲泣一梦百载……” 与护士小姐姐们道了别后,沈苑便回了家,对外面急行的车比较新奇,按着记忆乘坐了公交车,发现这车比古代的马车好坐多了,速度快快,容量也大。 在外人面前沈苑一向清冷,虽然内心对这些新事物好奇,还是堪堪忍住,做高冷状,低垂着冷眸。 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拿着手机偷拍他,也全当没看见,依旧风轻云淡的坐着公车。 到家天已经黑了,一室一厅的房子,据说是他母亲出国时留给他的唯一财产,这也让他被父亲赶出来,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 沈苑的父亲沈桐,开了一家小家具公司,倒还算有些资产,发财之后,便抛弃发妻找了小妾,在沈苑三岁时,情人大着肚子进门耀武扬威。 沈母对沈父没有留念,更没有感情,都是前一辈人安排的婚姻,既然沈桐做得如此决绝,那她也不用留情分,当及和沈桐离了婚,儿子也没带走,留给了沈桐,自己孑然一身出国,这么多年竟是连点消息都没有。 沈君卿心里冷笑,又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那和他这个孤儿没区别,打量了几下空旷的现代房,在医院住了小半月,看那些现代家具,倒也没有不习惯的。 不过也实在太穷了,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就连沙发都没有,用家徒四壁形容,再合适不过,和那装饰简单的医院有得一拼。 简单的煮了碗挂面,冰箱还剩几颗鸡蛋,也都放了进去,虽不熟练,好歹能入口。 吃饱喝足的沈苑饶有兴味坐到电脑桌前,原主记忆对这个东西使用,让他很是有兴趣,他正缺这么个百科全书。 因着原主对西蜀的历史,了解得少之又少,只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个国家,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想获取些有用的东西都不行。 先是输入“西蜀盛元帝”,网络很快,网页一秒就刷了出来,有张盛元帝的照片。 沈君卿看了,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唇上挂着两瞥小胡子,眼神浑浊无神,面皮好似风干腊肉。 要知道韩琛去世,还不足三十岁! 这是他闲来之时的无聊之作,那是韩琛去世的第二年,还在国孝当中,王丞相他们也不敢有动作,他倒是悠闲。 得了空,却又想韩琛想得紧了,忍不住凭空想象韩琛老了的样子,画好之后,又觉得不像,特意加上两瞥小胡子,那样画出来的也是英俊非凡的盛元帝。 而网上出现的这张,应是后来画师临摹之作,改了又改成了这副模样,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沈苑笑眯了眼,眼中充满柔情,点开了盛元帝的生平,史官倒没把他和自己的那段隐去,只是把盛元帝写得略微昏聩了,什么宠信奸佞,欺压忠良,听信谗言,寒了老臣们的心。 那时的西蜀哪还有忠良,一个个都是欺压百姓,有着异心的想造反的家伙,还忠良,也不怕天打雷劈! 犹豫了会,打了昌平侯沈君卿几个字,出来的只有简洁的话语,昌平侯沈君卿,乃盛元帝内室之臣,出行奢华,康元四年卒于蜀岭,便没有了其他之语。 沈苑眸子一冷,应该是康元帝那小子整的,他出征西蜀,就这么抹去了,恐怕到现在,后世的都以为他是媚上做乱的佞臣,不过他像来对自己名声不在乎。 世人都说昌平侯奢靡,非梧桐不息,非练食不吃,有当皇后心,却身为男儿身,还是最低等的伶人戏子,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只能出行奢华,劳民伤财,大兴土木的修建宫殿。 那出行用豪华的马车,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有个不可? 大兴土木,更只是修笼清和殿,给清和宫加上地龙,也没有到传言中劳民伤财的地步。 史书不可信啊,由后人所杜撰,多有掺假,就这韩琛宠幸他三日不上朝,御史大骂皇帝昏聩,恐怕还是王丞相命人写的。 韩琛病了三天还差不多,他跟了他那么多年,到死都还是清白身,哪来这等艳事。 不再看那改成乱七八糟的风流韵史,继续往下游览,蓦地眸子一顿,眼中有暗沉的光。 康元七年,帝康元暴毙,外戚王干起兵造反,次年称帝,改国号为燕。 西蜀竟然灭亡了…… 沈君卿说不出什么感觉,虽世人对他有诸多怨恨,但那毕竟是他和韩琛的家。 韩琛夙兴夜寐,不顾身体,兢兢业业,临死还要他守卫疆土,他沈君卿不惜以命相搏的家,就这么被外人占了去,那里有他和韩琛诸多回忆,结果全是别人的了。 沈苑有些难过,坐在电脑前良久,都没有动作。 半响过后,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心底微微苦涩,也再没有心继续玩电脑了,略微收拾,便上床歇息。 左右睡不着,想着自己接下来走的路,怎么更好的踏进演艺圈,倒是慢慢的将前世的东西忘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整理好心情的沈苑背着个小背包,准备去b市的古玩市场,俗称跳蚤市场,想淘换些古玩意儿,装饰他的小窝。 对现代东西虽不至于用不来,但用的不习惯,得用这古人玩意,才能安安自己的心,其实是他闲得慌,就寻了这么一处地方。 再者前世他的主要产业就是倒卖古董,这回去那儿,还说不定可以捡漏,到时候他和公司的合同就好办了。 乘坐那个在地下钻得飞快的“长蛇”工具,到了潘家园,入眼就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倒是让沈苑有了身临古代的感觉,浮躁的心也变得安定了些。 沈苑人长得帅气,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背着个背包,缓步往里街行去,好似刚回国的海归青年,充满了对老b市古玩市场的好奇。 不用带银票的消费,这些后人可真会玩儿。 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与那清冷的面色不太相符,但沈苑的气势竟还能端得住,面不改色的边走边吃,唔,好吃! 过了卖吃的地方,来到真正古玩市场,人更多了,沈苑也不急,慢吞吞的解决完糖葫芦,这才双手插兜逛了起来。 因着今天是周末,人流很多,也准摆地摊了,整个古玩市场可谓是人山人海,各色人种掺和着,隐隐看着竟还是外国人居多。 沈苑蹙眉,看着那黑得和碳似的外国人,心里略微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人若是去当暗卫或是杀手,怕是一把好手,手抹上灰,与夜色浑然天成,根本不用多加点缀。 还有那高个白人,有的比他高了一个头颅不止,让他颇为感到压抑。 外国友人倒是很和善,冲着沈苑笑了笑,打了个招呼,“hello!” 你好? 盯着人看是无礼的行为,沈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略微移开了目光,打量起地摊上的东西。 他虽然听得懂,可他不想说,而且这种鸟语,听着很蠢,说出来和他气质不符。 老外耸肩,自顾的离开了。 看上去都是老物件,沈苑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这些都是新仿的,有些个旧仿的,他又看不上。 52.噩梦·异人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将端砚放好,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 继续逛着古玩市场, 但沈苑没在出手,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 不宜过多, 二嘛……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 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 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 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 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 他只玩玩, 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 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不是久呆之地, 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 又拿不到什么资源, 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甚至拉皮条,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53.飞往港岛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问题出在他的这双眼上,只要是上了年份的古董, 都能看到它们泛光, 入手就能辨别年份等级。 原主没有出现过,那就他的问题了。 平复好心情的沈苑,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将端砚放好, 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继续逛着古玩市场, 但沈苑没在出手, 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 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 不宜过多, 二嘛…… 他喜欢唱戏, 原主喜欢演戏, 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 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 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 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 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不是久呆之地,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甚至拉皮条,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54.颁奖前夕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淡笑不语, 认真的翻看起合同。 能有这个肯定, 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 这感觉是不一样的, 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 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记性, 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 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 董导没说错, 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 董导这样说他, 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 目前没有公司, 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 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沈桐见门打开,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可触及到沈苑那双冷眸,蓦地一愣,这人还是沈苑么,沈苑不是用怯弱的眸子看他,便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先生怎么了?不认识了?”沈苑勾唇道。 声音依旧温柔和煦,但沈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来,冷哼道:“怎么,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沈苑只是笑了笑,依旧没动作:“沈先生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吧,我怕您和令郎一样对我动手,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沈桐冷笑,明明是他动手打人,竟然说是沈曹动手,沈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没想到沈苑竟还有颠倒黑白本事。 沈苑不想再看他的这副嘴脸,沈曹是他的儿子,沈苑就不是了?真是替原主悲哀,有这么个父亲。 “如果您是来替你儿子讨公道,那您不必说了。”沈苑抱着沈小琛,就要转身离去。 沈桐连忙开口道:“沈苑,小曹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不说去看他一眼,竟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沈桐有些气喘,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的确,他是没有良心,可原主呢?步步退让,换来的又是什么,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罪魁祸首就是他父亲沈桐。 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颇得这么厉害,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任凭两个弟妹欺负,若说他不知道,他可不信。 还有这次沈曹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么,沈父竟然就没问原因,或是他为何要揍沈曹,结果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 沈苑冷笑一声,“沈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是你的儿子,何来的弟弟!” 不等沈桐发火,沈苑接着道:“你信沈曹的话,就不信我的了?” 沈桐神色一顿,的确他下意识的就相信沈曹而不是沈苑,在他心里,小儿子是不会说谎的。 见他犹豫的样子,沈苑心里越发的不屑,这可就怪不得他了,既然要冲到面前来惹他不快,那他就算是帮原主讨回点公道,抵这身子的费用了。 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既然不相信我,自可去查,沈曹是在我家被抬走的,难道是我让他我家的?” “竟然冲我这哥哥要钱,大言不惭的让我把房子抵押了,拿钱给他,这房子在四环以内,虽然小,但二百多万也是值得了的,沈公子是有多缺钱。” 沈苑声音越发轻柔,沈桐听了如堕冰窖,是啊,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不问他这个父亲要,反而去问已经离家几年的大哥,这里面确实有些不对劲。 沈苑见他顺着自己思路走,眯眼一笑:“他说我如果不拿钱给他,就要我好看诸如此类的话语,沈先生这算是威胁吧!” 沈桐面色发窘,却还依旧为沈曹说话,“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沈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打算与这个是非不分的便宜父亲继续说下去,桃花眼中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先生你要知道我这里不是急救站,我成年了,您可就一分钱没给过我,沈曹他有手有脚,已经成年,凭什么向便他哥哥伸手要钱?!还说出抵押房子这种话!” 临近关门,沈苑眸子淡如水,又道了句:“沈曹是您的儿子,看来我一直以来都不是,您……走好!” “咔嚓”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了,沈桐才恍然惊觉,他对这个大儿子忽视太多,被他压在心底的回忆渐渐的又拢了起来,对啊,沈苑也是他儿子,虽有诸多不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沈曹的哥哥。 而让他羞愧的是,沈苑明着骂沈曹,实际在说他偏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 沈桐抹了把脸,离开了沈苑的家,步履蹒跚,充满了老态。 门后的沈苑摇了摇叹气道:“有趣的一家子,沈苑你真是可怜……” 有这样一个父亲,何其可悲,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幸福吧…… 沈曹在医院里,“哎呦”的叫唤个不停,手已经打上了石膏,其实也就是脱臼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他小题大做,不依不饶,对着母亲撒娇。 “妈,妈,是沈苑打我,他竟然还想送我进警察局,妈,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妈!”沈曹一边叫唤,一边放狠话。 宋秀容心疼个不行,“痛吗?妈一定会为你报仇,把沈苑送进监狱,让他坐牢!” “做什么牢,还不嫌丢人是吧?!”沈桐刚进病房,就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那个筋的火被点着了,怒吼了一声。 沈曹还不明情况,以为沈桐去帮他教训沈曹了,连忙爬了起来,也不叫唤疼了,“爸,你是不是去教训那个小兔崽子了?” “啪!”,沈桐狠狠的拍了沈曹一巴掌,“兔崽子?他可是你大哥,你就这么称呼他?他是兔崽子,我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宋秀容眉头一皱,双眼立刻通红,上前拉扯他,“你发什么神经,小曹还病着呢,要发疯,去找你的宝贝儿子去啊!” 宋秀容又拍着沈曹的后背,哭道:“我的儿,是你妈没用,竟让人把你欺负成这样,我们去死吧,省得碍了别人的眼。” 沈桐今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火气,一把扯起了宋秀容,这女人平时忍忍她也就算了,真的当自己是根葱了。 沈桐咬牙狰狞道:“要死是吧,走,现在就去。” 说着就把宋秀容的头摁在了病房的窗户边上。 “啊!”宋秀容吓得尖声大叫,哪还有荧幕上的庄重温柔,就怕沈桐把他倒栽葱,从楼上扔下去。 沈曹也被吓傻了眼,他爸今天疯了,一定是疯了。 沈桐将头发散乱吓得全身发抖的宋秀容扔到了一边,转身看向沈曹:“说,你到底为什么找你大哥要钱!” 沈曹早就被沈桐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哪里还敢有所隐瞒,通通撂了。 沈桐瞬间夸下了脸,沈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睁眼瞎了,不仅感到羞愧,还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印章本身没什么价值,就是石头有些看头,经过这么多年也算是古董了。 55.小乔攻瑾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啊啊啊, 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 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不敢想, 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 还是听听再来吧, 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 点击视频播放,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交颈缠绵, 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 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 这琴技好得没话说, 我古琴专业8级, 甘拜下风,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 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 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 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56.毒狗现场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 盘算着以他功夫能否在这里面来去自如,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 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全天监视, 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不再四处打量, 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 时不时就回头照顾, 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 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 有的面容淡定, 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 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态度散漫, 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 后头又新进了些人, 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 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姐,父亲,是我引狼入室,瞎了眼,看错了人,害了你们,害了伊剑门,我罪该万死。” 谭舒为了这个角色也是满拼的,丝毫不在乎地上肮脏,直接爬伏在了地上,扯着下半身往前爬。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一个废人。 “爹,姐,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但现在是在试镜,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57.最佳新人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难得的有些焦急, 三千万了, 他总共就三千万,前面两位喊价的人,怕是不会放手,价格肯定会往上加。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 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 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看向楚玉, 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 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 刚刚认识的,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 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 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 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 眼眶微红, 无论如何, 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楚玉摆了摆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了,“哎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再说我这也不算借你了,五百万一点用处都没起。” “哈哈!”沈苑哈哈一笑,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本来有些难过的心,略微冲淡了些,只要自己还在,也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就还有希望。 楚玉微窘,他不知道哪句话惹沈苑开心了。 拍卖行进行到最后一场,也就是汉元帝印章,起拍价是一千四百万,结果反倒是没什么人拍了,经过之前激烈的竞拍,这样几十万几十万的加的反而让人略得没意思,最后以两千万的价格让闻乔得了去。 “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万?不就一个破石头么!”他这是打算买给他外公的,老头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写写画画,这样的印章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喜欢底下的字,直接抹了,刻上老头名字就是。 闻乔如此不在意文物的举动,可把于成水气得够呛,冷冷的哼了一声,若不是时机不合,他都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58.熟人·恶心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 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 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 映着细碎的光,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 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 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 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 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 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 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 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沈苑面色微红, 映在白嫩的肤色上, 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沈苑一僵,他头上的手…… 不敢有多大的动作,生怕韩辰逸又收了回去。 而韩辰逸则是满意的勾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果然同想像中柔软。 前头的闻乔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却是划过笑意。 很快便到了沈苑的住所,沈苑临下车时,半拥抱了韩辰逸,声音非常勾人,“谢谢了……” “还有……电话联系!” 便不再留恋,推开车门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韩辰逸的耳朵尖红了个通透,直到看不见沈苑的背影这才让司机开走。 前头静默半响的闻乔这才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噢!我终于想起沈苑是谁了,辰逸你还记得董小猪说的人吗?” 见韩辰逸没反应,又手舞足蹈道:“就是在我办公室那次,弹琴很厉害,模样好,演技好的那人,可不就沈苑吗?” 反正已经习惯韩辰逸沉默的闻乔自顾道:“如果真的是他,不必董小猪说了,我说不定都会签他。” “不行……这事以后再说!”韩辰逸面色突然有些黑,沉声道。 闻乔耸肩,他还以为韩辰逸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还会捧他,那这沈苑不红也得超一线啊,可以貌似魅力低了啊,或者说没到韩辰逸动心的地步。 诶,可惜了…… 沈苑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临走时想见韩辰逸一面,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倒像恢复到不认识的地步,沈苑发消息给他也不回。 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工作狂的大总裁,朋友圈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沈苑的就多了,不是他的自拍,就是他在弹琴的视频。 虽然说着是发在朋友圈,却只让韩辰逸看到,也不知道韩辰逸看过没,沈苑略微感到沮丧,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口吻将人约出来见一面,或者自己去找他?这样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沈苑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长毛,自从穿过来他就一直没有剪头发,所以现在头发略长。 而韩辰逸则是拿起了手机,因为沈苑发了条朋友圈。 59.放声大哭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前世倒卖古董,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那现在到底是如何,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量片刻, 状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摊面前, 驻足观看, 看的不是那块印章,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多, 从古至今, 口耳相传,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作为古董商的他,自然了然于心。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但在这种跳蚤市场里, 不宜过多暴露, 有时藏拙,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 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摆摊的是个年轻人, 一般这样的铺子显少人来, 觉得不会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 年轻的小贩笑嘻嘻的说道:“帅哥, 有什么中意的吗?随便挑!” 沈苑点点头, 本想拿起那个花瓶把看, 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让一个老外抢了先。 “The pattern is beautiful!”哇,这花纹很美! 沈苑皱眉,古玩界忌讳争买争卖,这外国人此举实在无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词。 没曾想老外竟扬了扬手中花瓶,疑问道:“You also want to”你也想要? 见沈苑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英语,还用汉语复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虽有规矩不与外行人为伍,但有时还是可以变通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老外有些生气,认为沈苑要和他争这瓶子,轻轻拍了拍瓶子,用蹩脚中文说道:“这,我的!” 那小摊贩不想两位客人在他摊位面前吵起来,那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连忙开口拦道:“hello,这是他先看到的。” 小贩说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却是一句未说,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里的瓶子。 虽未说明,但别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样子。 那老外顿时更加觉得手中这是精品,抱着就不肯撒手了,“no,no,我的!” 沈苑面色沉稳,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笑意,淡淡的说道:“这是人家小老板的,莫砸了。” 老外就是不肯放手,以为沈苑想趁机拿走,还那那双蓝眸睨他一眼,小声嘀咕:“the chinese are very cunning.”你们中国人很狡猾。 鸟语太难听,沈苑额角凸起,不想再逗弄这个老外,改拿起一方砚台把看。 老外见沈苑没打算要了,以为他怕了自己,正用蹩脚中文和小摊贩讨价还价。 小摊贩摊手,比了个巴掌,要价五千。 老外觉得太贵了,十分惊讶道:“Fifty thousand yuan?”五万? 连忙摆手,“太贵了!” 又指了指花瓶,“五钱,孟买。” 小摊贩抽了抽嘴,有良好的职业道德的他还是笑着脸,爽快的卖了。 这古玩市场,买卖都靠一双眼,卖的不能确定自己进的是否是真货,买的人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肯定自己买的就是宝,能够如何砍价还价,全凭你眼力和一张嘴。 而这老外就是个外行人,连古玩的边都没摸到,还颇心满意足的抱着花瓶走了,周围的摊贩都羡慕的看着小老板,这样的外国人不多见了,以前外国人以为中国遍地是宝,就是下面刻有“美特因景德镇”的瓷器都会买走,只因那花瓶漂亮。 小摊贩数了数钱,笑得合不拢嘴,还招呼一旁的沈苑,以为他也是外行人,“帅哥,你刚真想要那花瓶?这外国人太不厚道了,抢先一步,如果你要,我四千就卖给你,我这还有一个,您瞧瞧?” 沈苑一手端着砚台,不紧不慢的道:“一个不过十年之内新仿的物件,四千莫过于贵了。” 小摊贩笑脸一僵,结巴道:“什……什么新仿,胡说八道,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人。” 说着还左右看了看,生怕走远的老外听见,找他退钱,虽古玩没有退货的道理,但外国人可不吃这一套,闹起来,还是他吃亏,顿时面色变得有些不虞。 沈苑轻笑,将砚台放到摊上,“这里的规矩我懂,你莫担心。” 买卖自己的一双眼,外人不能插话的,不能妄言,不能破坏别人的生意,这是不成文规矩。 “我若是有心坏你生意,刚刚就和那大个子说了。”他不会英语,但原主会,所以老外说的话他能听懂,所以更加觉得他莫名其妙,不想理会他。 小摊贩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小瞧了这年轻人,说话古里古怪的,但没拆他台子,看来是真的懂些规矩,便又恢复笑脸,“您怎么就知道那是假的?” 的确那花瓶是他新进的一批低档仿制品,用来骗骗那些刚入门古玩想来跳蚤市场碰运气的家伙,没想到还真的给卖出去了,今天早上早起抢位子,看来是对的。 “那花瓶泛着火光,瓶底瓷粉脱落,落款唐代却又是宋代的青花瓷,您说这玩意儿,能真吗?”沈苑缓缓的道,行家的气势不经意泄露出来。 小摊贩一惊,拍手称赞:“高,您实在是高!” 连瓶子都未仔细看,甚至没有上手把玩,就能分辩出来,看来是内行火眼。 “不过那您明知是假的,那您还怎么还有意想买?”小贩不解道,这不是傻子么! 沈苑微微一笑,“我买回家装花的,若你三十肯卖,我便买回去,既然外国友人想要,让与他便是。” 本来是打算拿去装饰他的书房,原主的书房除了那台电脑,就几本书,其他便什么都没了,太过于简陋了。 作为享受惯了的昌平侯,自己的住处自然好好打扮,日子还长,且慢慢来吧! 小贩被沈苑的笑晃花了眼,听了后面的话却又不由得抽了抽嘴,彻底服了,看来那老外得罪这行内老师父了。 不过看在人家间接的帮他做成一笔大买卖的份上,招呼的也就更加热闹了些,将沈苑刚刚看的砚台递放到观看台上,“您自个瞧吧,我觉得是个端砚,可看不出什么年代,你想要的话给个中等的价钱就行。” 这是把主动权给了沈苑! 沈苑的确想要,那东西也确实是端砚,便拿了起来,“东西不错,是端砚,年代么……五十年以内。” 交看古玩意,不能双方直接用手传递,而是得将东西放稳,另一人才能拿起,这样若有什么损坏,错在谁方,一眼明了。 所以之前那个花瓶,小贩毫不在意的拿来拿去,甚至外国人还用手拍了,小贩也没说什么,就知这玩意儿有问题了。 一听五十年以内,小贩顿时没兴趣了,“您看着给吧!” 沈苑这倒是没骗人,东西的确只有五十年,因着成色不错,想来磨出的墨也更加黑绿好看,最终花了二千左右买了下来。 小商贩也直接,沈苑说多少,那就多少,反正他自己也看不懂年代,主动权在人家手里,二千块块他也有赚头了。 仔细的用盒子装好,递给了沈苑,指着白瓷道:“既然您想要花瓶装花,这个就送给您了,反正不值几个钱。” 将白瓷花瓶也给沈苑包好,沈苑颔首,倒是没有推脱。 “那你这印章怎么卖?看着好看,买回去当镇纸倒是不错。”沈苑状似不在意,指着那个巴掌大的汉元帝印章说道。 小贩不疑有他,将镇纸印章递给了沈苑,“这个啊?是从一个老头家收来的,他还真的就当镇纸用,这东西难道真的是镇纸?” 沈苑淡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是用石头拼起来的,只因加了石英浆,看不出来,你可以用水把他弄湿,就看得见了。” 这块石头奇就奇在,遇水火会如裂开一般,呈现树枝裂纹,汉元帝当初选他作为私印,也有这个原因。 小贩拿瓶还未开封的矿泉水浇了上去,果然如同沈苑说的那样,裂纹出现了,本还以为能卖个好价钱呢,从老头那买来花了五百,现在可能就值一个五块钱的镇纸钱。 “既然你花了五百,我也正好中意他,那这三件东西,我给你正两千如何?”沈苑又从包里掏出二百块,准备递给小贩,买卖小古董一般都用现钱或是刷卡,沈苑也知道这个规定,所以包里放了些钱的。 谁知小贩摇了摇手,十分大方:“哎呀,不必了,既然您看中了,送给您就是,反正也不值几个钱。” 将印章往砚台盒子上里一放,一同递给他的还有那个纸包的花瓶。 绕是沈苑如此镇定的人,都差点破功,这小哥很是实在,想着有些过意不去,人家送给他两件东西,他还把宝贝诓走。 给便给小贩指条明路,笑了笑道:“小哥倒是个实在人,我给你指条路,那可能是宝物,小哥你好好卖,能得个不错的价钱。” 那手镯的确有点年头,泛着微微的光,因着是白色软玉,本身就有光泽,他也差点看漏了,小贩地摊上,除了他手中的汉元帝印章,就是那个手镯会泛光。 小贩眸子一亮,既然这眼力好的行内人说是好东西,那就错不了,道了好几遍谢,面色红润觉得自己发财。 沈苑将印章一入手,眼底划过一道流光,印章上的光变幻出了几个字,“汉元帝印章,尊宝!”,接着便连同光芒一同消失。 离开小摊的沈苑,抬头往前一瞧,看得见的大大小小的光芒不下几十处。 即使是见过无数珍宝的昌平候,也免不了有些微微触动,他发财了! 沈苑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实质,让人觉得面红耳赤,韩辰逸也不例外,耳尖通红,手也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于老,小吴三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们。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映着细碎的光,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沈苑面色微红,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沈苑一僵,他头上的手…… 不敢有多大的动作,生怕韩辰逸又收了回去。 而韩辰逸则是满意的勾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果然同想像中柔软。 前头的闻乔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却是划过笑意。 很快便到了沈苑的住所,沈苑临下车时,半拥抱了韩辰逸,声音非常勾人,“谢谢了……” “还有……电话联系!” 便不再留恋,推开车门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韩辰逸的耳朵尖红了个通透,直到看不见沈苑的背影这才让司机开走。 前头静默半响的闻乔这才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噢!我终于想起沈苑是谁了,辰逸你还记得董小猪说的人吗?” 见韩辰逸没反应,又手舞足蹈道:“就是在我办公室那次,弹琴很厉害,模样好,演技好的那人,可不就沈苑吗?” 反正已经习惯韩辰逸沉默的闻乔自顾道:“如果真的是他,不必董小猪说了,我说不定都会签他。” “不行……这事以后再说!”韩辰逸面色突然有些黑,沉声道。 闻乔耸肩,他还以为韩辰逸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还会捧他,那这沈苑不红也得超一线啊,可以貌似魅力低了啊,或者说没到韩辰逸动心的地步。 诶,可惜了…… 沈苑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临走时想见韩辰逸一面,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倒像恢复到不认识的地步,沈苑发消息给他也不回。 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工作狂的大总裁,朋友圈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沈苑的就多了,不是他的自拍,就是他在弹琴的视频。 虽然说着是发在朋友圈,却只让韩辰逸看到,也不知道韩辰逸看过没,沈苑略微感到沮丧,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口吻将人约出来见一面,或者自己去找他?这样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沈苑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长毛,自从穿过来他就一直没有剪头发,所以现在头发略长。 60.故人重逢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 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 又配合,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 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 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 让沈苑签字, “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 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 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 “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 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 我可以原谅你, 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神韵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董博株用手撑着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编剧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也知道他没有耐性的性子,所以丝毫不在意,自顾的道:“倒是和剧本上荆祺睿有五六分相似,就怕他没有演技啊,可惜了。” 董博株也皱着眉,心下是没有底的,毕竟是一个琴师,即使按叶莨说的是戏曲科班生,但戏曲终究是戏曲,他不是真正意义上演戏,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过沈苑演完之后才能定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啊,凤凰公子!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这罪名可大了,要是承认,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哈哈一笑,“最近过得怎么样,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正经下来,声音平缓:“嗯,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将劳斯莱斯副驾驶下来一个年轻沉稳的男人,将后车门打开,韩辰逸这才冷漠着张脸,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而他身后的宾利车里的,便没有那么多讲究,自己开门下来,gk娱乐总裁,闻乔。 闻乔笑着和于老打了声招呼,“于老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若是没有我看上的,就把你胡子拔光。” 于老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这闻乔向来没大没小,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他一顿,一样嘴没把边,沈苑能把他哄得笑出了花儿,而这个闻小子就是能把他气的胡子掉一大把。 没等于老发火,韩辰逸开口道:“于老……” 于老变化了几瞬,只好忍耐下来,现在不是时候,等拍卖结束,他要把闻小子的嘴缝上,哼! “那不说了,先进去吧!”于老压下怒气,笑着带头,便将两位商业界有名总裁带了进去。 虽然有些模糊,但沈苑听清了,微微颔首笑道:“没事……” 楚玉放松了不少,他刚回国,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但现在不出意外,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61.拍戏·麻烦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 “于老, 对不住了, 没将那东西卖给你, 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摸了摸山羊胡, “没事, 没事, 我本就没打算要,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可别忘了他,这个机会,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 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 够机灵竟一点就通, 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 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 恐怕他自身难保, 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 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助理将一张印有云翼阁字样的邀请函放到了韩辰逸面前,“于老给您的,说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好东西,您要是有空,希望您赏脸去一趟。” 韩辰逸眼速飞快的扫着文件,签名,抽空应了一声,“既然于老主动邀请,那你来安排吧!” “是!”助理将邀请函收好,在自己的备忘录上记上,总裁将在一个月后参加云翼阁拍卖会的行程。 【woc,这还是人么!!简直从古风漫画走出来的了一样!】 【血槽掏空,这帅哥严重戳中我g点!】 【啊啊啊,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不敢想,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还是听听再来吧,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点击视频播放,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交颈缠绵,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甘拜下风,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62.解决·惩罚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woc, 这还是人么!!简直从古风漫画走出来的了一样!】 【血槽掏空, 这帅哥严重戳中我g点!】 【啊啊啊,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 握住……唔,不敢想,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 还是听听再来吧,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 点击视频播放, 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 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 交颈缠绵,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 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 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 甘拜下风, 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 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为了给自家小受点面子,叶莨瞥了一眼,眸子睁大,有些惊讶道:“是他?” 董博株高兴道:“你认识?” 叶莨亲了亲董博株的眉眼,柔声说道:“嗯,他就是我找的琴师。” 董博株很是兴奋,立马转身骑在了叶莨身上,摇晃道:“真的?真的?!” “嗯嗯,我还给了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叶莨连忙答道。 董博株疑惑道:“他还会演戏呀?” 如果演技过关,那个角色倒是可以给他,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且那小子外貌气质,和剧本上写得简直一模一样,他非常满意。 叶莨手慢慢的不规矩了,从腰间往下慢慢摸去,“会不会演戏我不知道,但他说他是唱戏的。” “戏子?唔……混蛋!”竟然搞偷袭。 “让我摸摸……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他又不是柳下惠,爱人坐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放屁,昨天才刚做的!” 可惜在外威名远播的董导,很快就被爱人高超的技艺弄得欲仙欲死,再也想不出其他。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不是久呆之地,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甚至拉皮条,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63.活色生香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手机那头的家伙语气还算和蔼,可他对姓王的一向没什么好感, 不温不热的说道:“还行, 你有何事?” 王导声音一顿,小沈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接着又好似和没事人一样, 笑嘻嘻的说道:“是这样的, 你不是受伤了吗,那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着不是, 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退组,那剧组也会帮你把医药费付了, 对你也有好处,你看怎么样?” 沈苑轻轻一笑, 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 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 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 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 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 虽然热度上去了,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不上当,咬牙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您是好人,王导忒不是人了,竟要我跟综您,找机会把您绑了,没想到您这么好,等您伤好了,自己回去可得小心了。”助理小哥,彻底撂了,还颇为善良的提醒沈苑,小心着了王导的道。 原来这王导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倒真是小瞧了他,看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沈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和小哥一如既往的和蔼的说着话。 助理小哥意犹未尽的冲着护士姐姐们和沈苑摆手道别,拿好合同快步的走了。 回到剧组,王导连忙将他叫了去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签了吗?” “签了,签了!”助理连忙将合同递给了他,拿起桌子上杯子喝了口水。 王导看到签名,哈哈一笑,可算摆脱这个祸害了,也不计较小哥喝了他的水。 转念一想,不对,沈苑可不是那容易摆平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他没说什么?” 小助理摇了摇头,“没有,他是好人,王导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出来,您找别人吧!” 王导脸瞬间黑沉,沈苑算好人?他敲诈他的时候,可没有手软,这家伙脑子莫不被沈苑洗脑变傻了吧? 64.不同的命格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颔首, 将沈小琛放下了, 和警察一同离开。 也没胡说,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 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 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 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又配合,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 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 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 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 让沈苑签字, “好, 没事了, 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 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 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 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 “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神韵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董博株用手撑着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编剧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也知道他没有耐性的性子,所以丝毫不在意,自顾的道:“倒是和剧本上荆祺睿有五六分相似,就怕他没有演技啊,可惜了。” 65.韩·流氓·总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 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 全天监视,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不再四处打量,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时不时就回头照顾, 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 有的面露紧张, 有的面容淡定, 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 态度散漫, 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 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 他都快要睡着了,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沈苑又被人带到五楼,好茶好水招待着,生怕惹他不愉快。 沈苑面色轻淡,比之之前好看了许多,轻轻的吹了一口热茶,也没有耐烦的神色。 可心底想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略等了一刻钟,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66.明白人儿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旁有个木头雕的高脚托盘,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水被火煮着,正散发着热气。 窗台的厚实的窗帘改成了纱状, 明黄色的纱窗随着微风飘浮。 一只黑色小猫,从书房高傲的踱步出来, 在白色瓷砖上,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咪呜?”好似在疑惑主人去哪了,于是便开始上下翻找,地上的梅花脚印越来越多,终于在长沙发上发现了。 后脚一蹬,轻松的越上了纱发,“喵~” “咪呜”伸出抓子, 抓挠白色的毛毯。 “啪!”一个修长白皙的手照着那小脑袋呼了一巴掌, “吧唧”一声,将猫咪呼趴下了。 沈苑起了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袖唐装,柔软的头发有些长了, 微微触到脖间的衣领, 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 迷人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了水意, 泛着潋滟的光。 “沈小琛,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捏了捏黑抓子,发现一股湿意,抬手细看竟是墨迹。 回头一望,白色瓷砖满是黑梅花,一路从书房门往外扩散,顿时怒气上涌,拎着沈小琛脖颈的皮毛,将黑色小家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把你爹的画像抓花了?” 日子平静下来,沈苑没事就会画两张韩琛的画,也不裱起来,就搁在书房桌子上。 而沈小琛,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推开书房,在画像上按下几个梅花脚印,以表自己对父亲的热爱。 黑色小猫咪,拿着自己琉璃眼无辜望着沈苑,两双眸子极为相似,互相对望,一个充满无辜,一个充满怒气,沈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小琛抬了抬鼻子,要去蹭沈苑,沈苑瞬间心软,将毛球放到沙发上,好在爪子的墨迹已经干了,不然他这白毯子也遭殃了。 他就不该心软,养了个祖宗。 他前几天就和公司解了约,出了公司门还遇到了领着新艺人的张毅。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毅当时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就沈苑没背景,没经济的毛头小子,离开了公司,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是去卖屁股,就是去当兔爷,说话极为难听。 沈苑当时就凉凉双手抱胸,看着疯子乱咬人,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就是张毅领着的小艺人都察觉了气氛不对,想赶紧拉着张毅走人。 张毅临走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的时候就扭到了腰,狠狠的磕巴在了地上,大门牙嗑了不算,门面全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很是吓人。 沈苑就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迷茫的东望西看怎么回事时,还摇了摇头,啧啧出声的离开了。 然后就在小区的小巷子,遇到一只大猫叼着小黑猫,而它身边已经躺着三头饿死的小猫仔。 沈苑略略一撇,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停留的,踏步离开。 大猫也不怕他的冷气,一步一步的跟着,跟了百来十米,沈苑忍不住了,转身回头,冷声道:“我收下了,你不要跟着了!” 大猫非常有灵性的冲他看了一眼,“咪呜”一声,撇下小猫仔,舔了舔小黑猫的脑袋,便快速的爬串着离开。 看得沈苑抽了抽嘴,只能无奈的拎起奄奄一息的小猫仔,回了家。 记忆回拢,沈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那小巧鼻子,把沈小琛放到了沙发上,认命的去给它打扫卫生。 “知不知道,爸爸现在是无业游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拿着拖把的昌平侯冷冷的说道,谁敢这么使唤他。 沈小琛舔了把爪子,抽空抬头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舔爪子。 镇定的昌平侯只好掩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默念着它不懂事,继续擦着梅花脚印,抽空看了眼日历,才焕然发觉到了去琴行取琴的日子。 昌平侯多才多艺,喜戏,琴乐更佳。 前世韩琛特意请了工匠,做了把琴送给他,上好梧桐木所制,琴尾雕有凤尾纹,琴身用金漆所覆盖,远看去就像只高傲的金凤凰,他很是喜爱,没事就弹上几曲,可惜韩琛死了,他也没心情弹了。 快速的将地板拖干净,关了茶壶加热器,身上却还依旧穿着唐装,只是下身换了件黑色紧身裤,将那长腿翘臀完好的衬托了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人穿唐装像睡衣,沈苑穿着,莫名让人觉得那件衣服就适合他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将沈小琛关进笼子里,临走之时还再三叮嘱:“给我乖点,等爸爸回来!” 沈小琛“喵”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依旧没有代步工具,因为……他不会开,倒是没有坐公交了,打的到了琴行。 里面已经有很多学员了,琴行不仅卖琴,还授课,有着是艺术生,有的就是被家里硬逼着来学琴的。 学生授课在二三楼,有人坐在窗户边无聊的抽空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苑,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紧身裤,普通黄色唐装上衣,本因觉得不伦不类,可看着沈苑又觉得贵气逼人。 学琴的大都是女生,且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咋一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沈苑皆是呆愣住,被那出色的样貌所吸引。 坐在里头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疑惑道:“看着什么了呢,怎么呆了?” 于是顺着那目光看下去,也呆愣了,唇红齿白,青眉星目,又隐隐有古代贵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和那些荧幕上的明星分毫不差,隐隐觉得还更略胜一筹。 沈苑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目光,往上头看去,就见那些个小姑娘们,害羞的转回头去。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一群小姑娘,也不生气别人偷拍他的行为,自顾的踏进了琴行。 “瑶姨,我的琴做好了吗?”沈苑冲一位中年妇女道,瑶姨,就是这个琴行的老板肩校长。 玟瑶琴行虽不大,但在京城却是远近闻名的,只因这出了好几个名声大噪的学生,还有就是琴行的老板瑶姨的父亲,还是当代著名的琴师文先生。 瑶姨放下手中的琴,戴着个老花镜,笑得祥和,“做好了,可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找了好几个老师傅,合力做好的。” “劳烦了!”沈苑歉意的道。 瑶姨嗔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姨又不是没赚你的钱。” 说完便起身去给他取琴,从库房拿出来,琴用着块红布裹着。 沈苑轻轻揭开,心下还是有些失望,不像,太不像了,凤尾琴终是不能复制。 瑶姨瞧沈苑的神色,不像中意的样子,疑惑道:“这还不满意?” 这可是京内最好的几位制琴师傅做的了,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想到前些日子,沈苑来她店里要定制古琴,说逛了多家店,也就她家的合心意,瑶姨一口答应下来了,没想到沈苑要求那么高。 沈苑抚摸着仿制的凤尾琴,轻轻一笑,“倒也可以了,没事,瑶姨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试试音。” 瑶姨摇了摇头,这孩子看来也是心思重的,难道这琴对他有很大的意义? 她却不知,这琴仿造凤尾琴做的,却已经不像样子了,而凤尾琴对他的确意义重大。 古有四大名琴,伏羲琴,焦尾琴,凤尾琴,落霞琴。 伏羲琴已经失传,焦尾是五弦琴,七弦琴,便是从凤尾开始的。 五根弦代表着宫、商、角、徵、羽象征君、臣、民、事、物,后韩琛命人制作了凤尾琴,多加了两根弦。 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是韩琛送给他的礼物,也含着夫夫之间,恩爱美满之意。 甚至做了块暖香玉佩,取名九霄环佩,承伏羲琴之意。 伏羲琴,气象宏阔,雍雍穆穆,背后以“九霄环佩”四个篆字题名,亦称九霄环佩。 但沈苑觉得玉佩好看,就没舍得挂琴上去,反而是随身携带。 也不知他死后,玉顺可有将他的东西收好…… 沈苑低垂眼帘,不在多想,试调了几个音,便开始弹奏起来,伯牙与子期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他沈君卿亦有《凤舞九天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琴音铿锵有力,好似有百鸟飞来朝凰。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瑶姨匆忙从隔间快步走来,闻此琴音满眼的不可思议,楼上的授课也停了,学员们小声的下了楼,站在了楼梯口,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沈苑,坏了这动人心弦的音乐。 门外的路人,都进了店来,驻足侧耳倾听。 他们好似看到一个高傲的凰落在梧桐树上,撑开翅膀向天嘶鸣,忽见远处飞来一只凤,低低一应和,眼里满是柔情,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于凤交颈,一凰一凤,向天际飞去。 琴音陡然一低,“嗔”的一声,收了音。 沈苑轻轻合上眼,将内里的情绪掩盖住,不禁流溢出感情,瞬间收回。 虽与真的凤尾琴相比,差了些许,但也算是好的了。 呼了口气,抱起了凤尾琴,冲早已呆愣的瑶姨道谢:“谢了瑶姨,我很满意。” 这时才发现他周围围满了人,楼梯口,店门口,全是人,皆呆愣的看着他。 有的小姑娘还拿着手机拍着,而人已经呆愣住了,也忘记自己正在拍摄。 沈苑眸子闪过一丝疑惑,前世这曲子只有韩琛听过,他情绪向来内敛,当时听完后,只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叹了口气,“知音难觅,唯君卿尔!” 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弹了,这些人的反应倒是有趣,自己的琴音,自己知道,应该是上乘的。 瑶姨这才回过神,拍了好几下手,“小沈,没想到你的琴艺竟如此高超,瑶姨服得心服口服。” 和她老父亲也不相上下,这话她没说,不然小沈可能就要在风口浪尖了。 那些学琴的小姑娘个个都脸红着,没想到这人长得好看,琴也弹得好,这琴技堪比大师了。 沈苑倒是端得住自己的气势,被这么多人打量着,也没有丝毫胆怯,只冲瑶姨一笑,“瑶姨我还有事,先走了。” 凤尾琴的全款他已经付完了,现在这琴就是他的了。 瑶姨点了点头,周围那些人默默的给沈苑让出一条路,都目送他离开,眼里都是痴迷,对音乐和人的痴迷。 刚离开琴行不久,一人便追了上来,道:“小兄弟,你对演员替身感兴趣么?”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67.道歉·过往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 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状似很着急, 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 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态度散漫,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 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 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 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 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 “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车里的人似是不耐,抬手将流苏车帘挑起,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隐隐可看到一双凤眸,正微微眯起,寒光流溢,“再快点!”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能有这个肯定,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记性,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董导这样说他,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炸弹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68.甜蜜日常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签下了那个让他肉疼的天价支票,钱老双手小心翼翼将还残留茶渍的汉元帝印章, 捧到另外一个防护玻璃罩里, 连同那个旧仿的印章,一同带走。 若是还久在这里, 他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于成水掐死, 让他和自己陪葬。 冷冷一哼, 带着几个心腹一同离开, 屋里的人瞬间走了大半,只留于老和他的徒弟苏江。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 “于老, 对不住了, 没将那东西卖给你,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 摸了摸山羊胡, “没事, 没事,我本就没打算要, 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 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 可别忘了他, 这个机会, 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 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恐怕他自身难保,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助理将一张印有云翼阁字样的邀请函放到了韩辰逸面前,“于老给您的,说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好东西,您要是有空,希望您赏脸去一趟。” 韩辰逸眼速飞快的扫着文件,签名,抽空应了一声,“既然于老主动邀请,那你来安排吧!” “是!”助理将邀请函收好,在自己的备忘录上记上,总裁将在一个月后参加云翼阁拍卖会的行程。 马车驶得很快,上好的西域马,很是轻松的拉着马车,马蹄的“哒哒”声传得极远。 车里的人似是不耐,抬手将流苏车帘挑起,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隐隐可看到一双凤眸,正微微眯起,寒光流溢,“再快点!”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69.达到X城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警察对沈苑较为和善的说道:“还需要你去局里一趟,做笔录,希望你配合。” 沈苑颔首,将沈小琛放下了, 和警察一同离开。 也没胡说,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 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又配合, 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 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 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 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 让沈苑签字, “好,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 神色自若, 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 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神韵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董博株用手撑着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编剧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也知道他没有耐性的性子,所以丝毫不在意,自顾的道:“倒是和剧本上荆祺睿有五六分相似,就怕他没有演技啊,可惜了。” 董博株也皱着眉,心下是没有底的,毕竟是一个琴师,即使按叶莨说的是戏曲科班生,但戏曲终究是戏曲,他不是真正意义上演戏,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过沈苑演完之后才能定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啊,凤凰公子! 70.倒斗大佬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这个小发现,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 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 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 现在心情骤好, 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 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 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 在心底笑了笑, 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 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 “你好, 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 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沈苑也知时候不早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韩辰逸见面,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而他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这恐怕就要隔一两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鬼知道这两个月韩辰逸心意又会有什么变化。 略微有些窘迫,但被沈苑很好的掩盖住了,“那个……相逢即是有缘,能否给个联系方式?” 嘿,这搭讪方式可真直白,从混血小鲜肉身上回过神来的闻乔,在心里吐槽道。 71.神秘道长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 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 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 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 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 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 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 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 沈苑面色微红,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 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 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沈苑一僵,他头上的手…… 不敢有多大的动作,生怕韩辰逸又收了回去。 而韩辰逸则是满意的勾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果然同想像中柔软。 前头的闻乔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却是划过笑意。 很快便到了沈苑的住所,沈苑临下车时,半拥抱了韩辰逸,声音非常勾人,“谢谢了……” “还有……电话联系!” 便不再留恋,推开车门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韩辰逸的耳朵尖红了个通透,直到看不见沈苑的背影这才让司机开走。 前头静默半响的闻乔这才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噢!我终于想起沈苑是谁了,辰逸你还记得董小猪说的人吗?” 见韩辰逸没反应,又手舞足蹈道:“就是在我办公室那次,弹琴很厉害,模样好,演技好的那人,可不就沈苑吗?” 反正已经习惯韩辰逸沉默的闻乔自顾道:“如果真的是他,不必董小猪说了,我说不定都会签他。” “不行……这事以后再说!”韩辰逸面色突然有些黑,沉声道。 闻乔耸肩,他还以为韩辰逸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还会捧他,那这沈苑不红也得超一线啊,可以貌似魅力低了啊,或者说没到韩辰逸动心的地步。 诶,可惜了…… 沈苑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临走时想见韩辰逸一面,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倒像恢复到不认识的地步,沈苑发消息给他也不回。 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工作狂的大总裁,朋友圈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沈苑的就多了,不是他的自拍,就是他在弹琴的视频。 虽然说着是发在朋友圈,却只让韩辰逸看到,也不知道韩辰逸看过没,沈苑略微感到沮丧,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口吻将人约出来见一面,或者自己去找他?这样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沈苑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长毛,自从穿过来他就一直没有剪头发,所以现在头发略长。 而韩辰逸则是拿起了手机,因为沈苑发了条朋友圈。 72.手串八卦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楚玉放松了不少, 他刚回国,虽然以前也有回来, 但呆的都不久, 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 但现在不出意外, 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 多练习练习, 楚玉笑了笑, 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 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 “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 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 “谢谢, 你也好看。” “no, no.”楚玉连忙摆手, “你, 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这臭小子乱跟着起什么价,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不是告诉他要懂点分寸么,怎么还是忘了! 73.葬身之地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云翼阁拍卖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沈苑不例外也会去,而于成水还怕沈苑违约,特意打了电话过来询问。 “喂, 沈小子, 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 于老声音洪亮, 手机被震得“嗡嗡”作响,甚至隐隐还能听出些怒气。 沈苑将手中剧本放下,将手垫在脖子上, 轻笑道:“当然没忘,明天的拍卖会嘛!” 于老轻哼一声,炮轰道:“你可倒好, 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把老头我给忘了?”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这罪名可大了, 要是承认, 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 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哈哈一笑, “最近过得怎么样, 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 正经下来,声音平缓:“嗯,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将劳斯莱斯副驾驶下来一个年轻沉稳的男人,将后车门打开,韩辰逸这才冷漠着张脸,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而他身后的宾利车里的,便没有那么多讲究,自己开门下来,gk娱乐总裁,闻乔。 闻乔笑着和于老打了声招呼,“于老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若是没有我看上的,就把你胡子拔光。” 于老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这闻乔向来没大没小,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他一顿,一样嘴没把边,沈苑能把他哄得笑出了花儿,而这个闻小子就是能把他气的胡子掉一大把。 没等于老发火,韩辰逸开口道:“于老……” 于老变化了几瞬,只好忍耐下来,现在不是时候,等拍卖结束,他要把闻小子的嘴缝上,哼! “那不说了,先进去吧!”于老压下怒气,笑着带头,便将两位商业界有名总裁带了进去。 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高清摄像头还是360°无死角的全球眼,时时刻刻滴盯着,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中,要是谁敢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不出十分钟,恐怕就得被人拿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盘算着以他功夫能否在这里面来去自如,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全天监视,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不再四处打量,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状似很着急,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态度散漫,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74.帝王·韩总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盘算着以他功夫能否在这里面来去自如, 答案是否定的。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 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全天监视,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 不再四处打量, 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 时不时就回头照顾, 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 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 有的面露紧张, 有的面容淡定, 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状似很着急, 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 态度散漫, 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 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 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他都快要睡着了,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一个清冷温厚有礼,一个懵懂天真,看着那双蓝色大眼,任谁心都会化了,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目光有些露骨,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75.枷锁门后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是物极必反, 不宜过多, 二嘛……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 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 不说家喻户晓, 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 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 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不是久呆之地,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 甚至拉皮条, 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 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侯爷为何不让臣等进殿?”王丞相眸子闪了闪,同身旁的其他内阁大臣对视几眼,冲着沈君卿问道。 沈君卿嗤笑一声,“丞相是要给陛下跪灵么?那本侯倒是不会拦着。” 侧身对伺候在一旁的金公公扬声道:“公公,可得给相爷也加张草垫,相爷年纪大了,可受不住这地上的寒。” “是,侯爷!”金公公轻声应道,拂尘一甩就要进殿里去。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重生之后的他,心境提升了不少,没有前世的诸多烦恼,倒是悠闲,照镜子的沈苑的哼唱起戏曲,“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呀……” 宽敞静谧的宫道上,一辆华贵圆顶的马车急行而过,车壁上画有云纹仙鹤,那鹤呈冲天之状,隐隐有凤凰之姿。 马车驶得很快,上好的西域马,很是轻松的拉着马车,马蹄的“哒哒”声传得极远。 车里的人似是不耐,抬手将流苏车帘挑起,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隐隐可看到一双凤眸,正微微眯起,寒光流溢,“再快点!”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76.广告·麻烦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姐,父亲,是我引狼入室,瞎了眼, 看错了人,害了你们,害了伊剑门,我罪该万死。” 谭舒为了这个角色也是满拼的, 丝毫不在乎地上肮脏, 直接爬伏在了地上, 扯着下半身往前爬。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 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 一个废人。 “爹, 姐,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 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 但现在是在试镜, 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 现在他血刃了仇人, 大仇得报, 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神韵,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神韵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神韵。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77.女疯婆子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待马车行驶过后, 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 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 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 有你好果子吃!” “呀, 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 什么以色侍君, 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 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 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 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 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 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明明是别人的房子,结果他倒像是主人。 沈苑心里冷笑,好在他离开时随手将书房门关了,不然按这家伙的鸟性,恐怕这时已经在乱翻腾东西,那他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沙发上坐的是沈苑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曹。 他母亲以前是个不瘟不火的三线演员宋秀容,当初被沈桐看上,这才被他捧到了一线,可却依旧不火但也算资格老的前辈了。 母凭子贵,倒是正牌夫人退其锋芒,让宋秀容成了的沈夫人,之后的沈苑也就一直生活在水声火热当中,日子过得惨淡。 刚开始沈苑日子并不会有多难,毕竟他年纪还小,又刚离婚,所以沈桐对发妻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也觉得自己不能做得太过,所以对沈苑的态度倒是和蔼,比较上心。 可随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沈父目光便渐渐移到了小儿子身上,加之沈苑从小就不爱说话,年龄越大,性子也就越发的深沉,内向沉默,没有小儿子来得嘴甜,惹人疼爱。 又有宋秀容在耳旁吹枕边风,沈苑上了初中后,大都呈放养状态,沈父虽没有短了他生活费,但和沈曹沈茵两兄妹是比不上的,而沈苑则是成了这对兄妹俩欺负的对象。 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还不会告状,兄妹俩也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对这个大哥越发肆无忌惮的欺负,什么东西都要抢了去。 沈桐本来想送沈苑出国,眼不见心不烦,打算一直让沈苑呆在国外,不准备让沈苑回国碍他的眼。 结果高考,沈苑报的是中戏的表演系,不仅艺考过了,就连高考笔试分数也超过了。 沈苑第一次没有遵循父亲意思,受他人安排,自己做了主。 又有宋秀容在身边添油加醋,俩父子本就缺少沟通,这一火上浇油,父子关系降到了冰点。 沈桐狠狠的扇了沈苑一巴掌,扬言他要进娱乐圈,就不要再回来了,还不准沈苑借用家里的背景,和别人说他是沈桐的儿子,便将沈苑赶出了家门,彻底断了联系。 沈苑捂着受伤的脸,倔强的离开了让他心冷的沈家,带着自己多年省吃俭用下来的一些钱,堪堪将大学读完,签了娱乐公司。 好不容易刚拿了一个剧本,最后还被刘子平一撞,一命呜呼。 在沈君卿看来,就是窝囊,可怜,惨! 沈曹见沈苑没有理会他,眸子闪了闪:“怎么不认识了?我可是你弟弟。” 沈苑将沈小琛叫了过去,抱在怀里给他顺毛,闻言头都没抬的道:“我可没有什么弟弟。” 沈曹丝毫不在乎沈苑语气中的冷淡,甚至都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架着二郎腿,痞痞的道:“大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弟弟,弟弟可是记得你呢!” 沈苑用钥匙将书房门开了,把古琴放好,再抱着沈小琛出来。 至于沈曹为什么会有他房子的钥匙,除了他便宜老爹,没其他人有了,这怕是他偷来的。 沈苑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气势也丝毫不弱,“有事就说吧!” 沈曹将腿一收,邪气的笑了笑,配上那一双小眼睛显得特别的奸诈,丑陋得让人作呕。 明明是俩兄弟,却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沈父外貌是自然不错,不然也不会生下沈苑这个样貌极佳的儿子。 宋秀容本就是明星艺人,样貌也不会差,不然也不可能被沈父看到,沈曹却完结合了他们的缺点,平庸得很。 那双单眼皮的眯眯眼,总是闪烁着精光,皮肤蜡黄,由于常年出入声色场所,二十岁的他,却像个肾虚的中年人。 还自顾的认为自己长得很帅,抹了抹额发,笑道:“还是大哥上道。” 看沈苑神色没有变化,又继续道:“大哥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自然和我们这等穷人不同。” 沈苑摸猫的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的继续给沈小琛顺毛,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沈氏的公子哥也能说穷,那我这等无父无母的孤儿又算什么?” 沈曹眸色一冷,这沈苑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在打迷糊眼道: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和大哥说了吧,弟弟最近手头缺点钱花,便来求大哥帮帮忙。” 呵,竟是来借钱的,沈氏会短了他的钱?怕是惹了麻烦不敢让家里知道,反倒来他这里打秋风,以为他依旧和懦弱可欺,会无条件答应他的要求,这回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沈苑将沈小琛放下了地,第一次抬起眼帘,认真的打量沈曹。 沈曹这才发现,沈苑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被他盯着,心下不由得生寒,感觉后背发毛。 “你知道的,我已经多年没和家里联系,现在才刚毕业,戏都没接呢,哪里来的钱。” 沈曹轻咳一声,他也觉得沈苑没钱,但他的确没办法了,手痒赌了点小博,将零花钱输了光,朋友也都借遍了,若是被他父亲知道他欠了几百万,恐怕会剥他一层皮。 思来想去,只有找这个从小欺负到大的哥哥要点钱花花,即使他没钱,他不是还有房子么,把这房子卖了也有个一两百万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是沈苑的房子凭什么卖了替他还钱,潜意识里就认为沈苑依旧是那个软弱任人所欺,不敢还手的沈苑。 反正以前的零花钱大部分都进他口袋里了,现在也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自己威逼恐吓一顿,他还不得乖乖的就范,把钱贡给他。 沈曹嘿嘿一笑,指着周围的装饰,“这些东西没有个十几万,可是布置不下来啊!” “再说了你这房子也值不少钱呢!” 沈苑惊疑的看着沈曹,他这是看上这房子了,他还真敢说出口,这是欺负人欺负上瘾了? 原以为张毅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 低低一笑,声音越发的冷然,“沈曹,你这是做梦呢?” “不说这房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帮你?” 沈曹猛的拍了把桌子,也不在假端着了,将自己本来面目暴露出来,恶狠狠道:“沈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房产证在哪?给我拿出来!” 不耐烦的沈苑站起了身,面对这种无赖,已经没必要废口舌了,扭了扭手腕。 拎着沈曹的衣领,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左右开弓,给他甩了两巴掌,又将其狠狠的推倒在地,冷着脸道:“既然没人教你做人,我来教你!” 沈曹被打蒙了,那个从小到大被他欺负,被他拳打脚踢胆小如鼠的大哥,居然敢打他了?这还了得?! 回过神,沈曹立马挣扎起来,叫喊着朝沈苑扑去,他个子不高,又常年的沉迷在酒色当中,早就亏空了身子,不说没有力气,就是他身强力壮,他也不是沈苑的对手。 沈苑稳稳的抓住他打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胳膊直接被他卸了下来,沈曹惨叫,瞬间没了力气。 沈苑嗤笑道:“伸手要钱是吧?没手,你如何要?” 沈苑轻松的将他甩开,沈曹只能捂着胳膊,在地上打着滚惨叫哀嚎。 沈苑拿了帕子,仔细的擦起了手,哼,摸了他,都嫌脏了手。 他功夫可不差,不然也不能从十几个杀手手中,将韩琛救下。 他是带兵杀敌的昌平侯沈君卿,而不是软弱可欺“沈苑”,这两巴掌就算替原主出口气了,置于胳膊,实在是厌烦他伸手要钱的嘴脸,算是给他的一个小教训。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我要告诉爸爸,让你……啊!” 沈曹的话还没说完,沈苑又朝他肚子踢了一脚,也不知踹到哪个部位,疼得沈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弓着身子。 沈苑蹲下身,眸子淡如水,沈曹的哀嚎惨叫,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讽刺道:“告诉爸爸?没长大的孩童吗?沈公子……” 啧啧,一个破小孩,沈苑心里对沈曹变得非常的不屑,被人打了告家长,也就沈曹这么垃圾的人做得出。 之后也就不再看沈曹一眼,缓缓的起身,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这里有歹徒入室抢劫。” “歹徒?”沈苑眸子染上些笑意,声音也放缓了些,没有之前的冷峻,“歹徒倒是被我制服了,你们派些人过来处理吧!” 挂断电话,沈苑在沈曹的身上搜寻一阵,找到了自家的钥匙,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声音温和的道:“弟弟,我帮你找了个好去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沈苑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曹,刚刚进门匆忙,也没换鞋,便用着白色帆布鞋顶起了沈曹的下巴。 沈曹面色惨白,额头脸上都布满了汗水,目光聚不了焦,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黄色长毛黏在了脸上,油腻黏糊。 “瞧瞧你这个样子,该让你父亲看看,他从小宠到大的儿子,究竟是有多么英明神武,竟做出了入室抢劫的勾当。” “放……过我,求……你……”沈曹现在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苑的眸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好似他就是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好似他随时都可能断气,才开始害怕了,向沈苑求饶。 虽然不知道沈苑为什么就变了这副模样,但他后悔了,不该为了钱,就这样冒然的来找他。 沈苑闻言移开了鞋子,轻笑道:“呵,你求我?还要钱么,弟弟……?” 现在还求他,没骨气的家伙,想着原主和他流了一半的血液,就一阵不舒服,简直丢了沈姓人的脸。 沈曹猛的咳了几声,喘息着不住的说不要了,眼里满是恐惧害怕,生怕沈苑一个不注意就把他头拧下来。 78.合伙诓人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轻轻一笑, 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 你可真是聪明绝顶, 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 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虽然热度上去了, 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 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 这时候不敲他一笔, 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 这小子竟然精明了, 不上当, 咬牙道:“那你说, 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您是好人,王导忒不是人了,竟要我跟综您,找机会把您绑了,没想到您这么好,等您伤好了,自己回去可得小心了。”助理小哥,彻底撂了,还颇为善良的提醒沈苑,小心着了王导的道。 原来这王导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倒真是小瞧了他,看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沈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和小哥一如既往的和蔼的说着话。 助理小哥意犹未尽的冲着护士姐姐们和沈苑摆手道别,拿好合同快步的走了。 回到剧组,王导连忙将他叫了去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签了吗?” “签了,签了!”助理连忙将合同递给了他,拿起桌子上杯子喝了口水。 王导看到签名,哈哈一笑,可算摆脱这个祸害了,也不计较小哥喝了他的水。 转念一想,不对,沈苑可不是那容易摆平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他没说什么?” 小助理摇了摇头,“没有,他是好人,王导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出来,您找别人吧!” 王导脸瞬间黑沉,沈苑算好人?他敲诈他的时候,可没有手软,这家伙脑子莫不被沈苑洗脑变傻了吧? 王导真相了,小哥还真被洗脑了,被糖衣炮弹和美女护士姐姐洗脑了。 助理小哥说完之后就要离开,突然又转身回头,说道:“噢,对了,王导,他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王导焦急的问道。 “沈大哥说,‘我若有事定还会惦记着王导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王导他真是个好人,您别为难他了。”小助理说完摇了摇,何必为难一个这么好的人呢,无奈叹气离开。 王导那张脸青了红,白了紫,就像染色盘那般,丰富多彩,就快要炸了。 狠狠的用手中剧组拍了把桌子,揉搓头上的草地,甚至揪下几根毛,好你个沈苑,这是让别打什么坏主意,他沈苑若出了什么事,就是他干的,他也落不下好下场! 简直欺人太甚,不要有机会落到他手里,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 79.恶毒兄妹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车里的人似是不耐,抬手将流苏车帘挑起,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隐隐可看到一双凤眸, 正微微眯起,寒光流溢, “再快点!”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 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 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 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 惹怒了他, 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 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 什么以色侍君, 祸国殃民, 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80.广告受伤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 摸了摸山羊胡,“没事, 没事, 我本就没打算要,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 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可别忘了他, 这个机会, 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 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 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 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 若是让韩昊知道,恐怕他自身难保, 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 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 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 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助理将一张印有云翼阁字样的邀请函放到了韩辰逸面前,“于老给您的,说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好东西,您要是有空,希望您赏脸去一趟。” 韩辰逸眼速飞快的扫着文件,签名,抽空应了一声,“既然于老主动邀请,那你来安排吧!” “是!”助理将邀请函收好,在自己的备忘录上记上,总裁将在一个月后参加云翼阁拍卖会的行程。 虽然有些模糊,但沈苑听清了,微微颔首笑道:“没事……” 楚玉放松了不少,他刚回国,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但现在不出意外,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这臭小子乱跟着起什么价,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不是告诉他要懂点分寸么,怎么还是忘了! 81.昏迷不醒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 又配合, 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 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 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 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 让沈苑签字, “好, 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 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 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 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 你好, 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 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 我可以原谅你, 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gk娱乐公司落地在京城的影视一条街,因为这附近要不是娱乐传媒公司就是某个娱乐杂志总部,不远处的居民楼还都是一些明星的住宅,总之半个娱乐圈都好似在这儿了。 沈苑走进这个几十层的大楼,戴着墨镜,倒像是某个明星了,看那微露出精致的下巴,就知道长相非凡,周身的气质也让人忽视不了他。 将叶莨的名片拿了出来递给了前台,柔声道:“你好,我找叶莨先生,这是他的名片。” 好在前台见多了艺人明星,倒也还镇定,接通了叶莨的电话,确认了事实,就把人放了进去。 “您好,叶先生在十七楼,您到了会有人带您过去的。” 沈苑道了声谢,便迈着大长腿离开。 等他走后,两个前台才议论纷纷,称赞道:“哇,长得好帅,是我们公司新签的艺人吗?” “可能是,就是连那个什么新晋的国民男神,丁波都比不上。” “就是,我看我们公司没有一个比得上他,说话不仅温柔,还谦逊懂礼貌。” …… 闻乔正领着韩辰逸往十七层走,他们约了他的小舅舅叶莨,准备晚上出去聚聚。 刚过拐角,沈苑就先他们一步走了过去,只留了背影。 韩辰逸诧一见,脑子突然一阵恍惚,觉得貌似在哪见过,可转瞬又没了那感觉。 闻乔赶紧扶住他,“诶,怎么了?”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除了心跳加速,倒是没其他的不良反应,摆摆手,冷声道:“没事……” 闻乔也颇为惊讶的看着那个离去的人,非常陌生,貌似不是公司的人,“怎么?是熟人?” 韩辰逸摇了摇头,恢复了往日里冷漠的模样,“不认识,叶莨还要多久?” “小舅妈在挑人,他肯定得陪着,没那么快,要不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会?”闻乔关心道,韩辰逸脸色瞧着有些不对劲。 韩辰逸点头,倒也没推脱,俩人又迅速的离开了十七楼,去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房间里人挺多的,叶莨却一眼就瞧见了进来的沈苑,冲他摆了摆手,他身旁较为消瘦的中年男人也抽空的抬头暼了他一眼,善意的一笑,便又投入眼前的筛选中。 沈苑冲他们点了点头,叶莨拿了一部分剧本让他挑片段。 《剑指天涯》讲的是明代末年锦衣卫的背叛腐败的朝廷,转身投入到江湖中,成为一个江湖剑客。 主角名叫郑弘哲,因着小时候家庭困难,遭遇了旱灾之后,实在过不下去,父母便将双胞胎中,身体较弱的弟弟卖了讨生活。 因缘巧合下,弟弟郑弘哲进了宫,改名左燚,当上了锦衣卫。 而哥哥郑弘业则是进了当时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尹剑门,成了首席大弟子。 因着尹剑门是反叛朝廷的第一大门派,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便派了左燚进了尹剑门,进行内探。 故事也就由此开始了,其中的曲折困难,江湖恩怨,儿女情长,自不必说。 沈苑要试镜的便是女主荆永贞的弟弟,尹剑门门主的儿子荆祺睿,一个不会武功,被只喜舞文弄墨,弹琴赋诗,被家里人宠着的公子哥。 叶莨笑了笑,指着沈苑背后的古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带着家伙,我和导演都挺看中你的,好好表现。” 看来是要选荆祺睿出场的那段,台词不多,一切皆在神韵当中,没有表达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嗯,会的。”沈苑笑着说道。 叶莨耸肩,既然沈苑这么有信心,他没什么好说的,又退回了董博株的身后。 大部分角色都已经定下了,今天这些都是别的公司的艺人来试镜,虽说是gk投资的,但也不可能全都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目前至少有五位,试镜荆祺睿这个角色的,而沈苑就是第五个,也就是最后一个。 其他的艺人都是有经纪人,或是随身助理跟着,只有沈苑独自一人,还背着琴盒,气势上看上去就弱了些。 本来还对他有些轻蔑,可看到叶莨对他的态度,众人的认知又发生了变化,觉得沈苑可能是来走后门的,虽没了轻蔑,却又开始防备他了。 已经试了两个了,都是泛泛之辈,面目僵硬没有表情,就是那眼珠子就和死鱼眼一样,一点戏都没有。 董博株爆脾气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叶莨在后面给他顺毛,恐怕现在已经拍桌子的走人了。 第三个是某个组合里单飞出来的小鲜肉,年龄不大,长得也不错,演技可圈可点。 编剧点了点头,这人倒是还可以,虽和剧本上的人物气质差了些,但也不错了,比之前的几个都好,如果实在不行,就他了。 董博株脸色虽然好看了些,却还是不满意,一个小配角竟然难住了这么多人,这是他始料未及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编剧扫了扫剩下的几人,眸子一突然,“这不是网上的‘凤凰公子’么?你竟然也找得来?” 董博株用手撑着脸,不耐烦的点了点头。 编剧也不是第一次和董博株合作,也知道他没有耐性的性子,所以丝毫不在意,自顾的道:“倒是和剧本上荆祺睿有五六分相似,就怕他没有演技啊,可惜了。” 董博株也皱着眉,心下是没有底的,毕竟是一个琴师,即使按叶莨说的是戏曲科班生,但戏曲终究是戏曲,他不是真正意义上演戏,到底怎么样,还是要看过沈苑演完之后才能定夺,希望不要让他失望啊,凤凰公子! 汉元帝病逝之后,一直存于国库,沈苑见过几次,倒不算是稀罕物件,若说怎么能一眼认出,则是印章上首的龙眼是红色的,全国就这一块。 为什么它能发光呢,还只有自己能看见,这就不得而知了。 82.仇人·醒来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 瞎了双眼, 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一个废人。 “爹, 姐, 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 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 但现在是在试镜, 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 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 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 割下了一节头发, 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 姐, 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 是天道不公, 还是因果轮回, 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神韵,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神韵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神韵。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爹,姐,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但现在是在试镜,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神韵,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神韵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神韵。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谭舒为了这个角色也是满拼的,丝毫不在乎地上肮脏,直接爬伏在了地上,扯着下半身往前爬。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一个废人。 “爹,姐,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但现在是在试镜,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神韵,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神韵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神韵。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明明是别人的房子,结果他倒像是主人。 沈苑心里冷笑,好在他离开时随手将书房门关了,不然按这家伙的鸟性,恐怕这时已经在乱翻腾东西,那他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沙发上坐的是沈苑同父异母的弟弟,沈曹。 他母亲以前是个不瘟不火的三线演员宋秀容,当初被沈桐看上,这才被他捧到了一线,可却依旧不火但也算资格老的前辈了。 83.出院回家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明明是他的东西,却被别人买去, 只希望拥有九霄环佩的人,能收藏到他存够钱的时候,他再把它买回来。 于老冷哼一声, 你不是也追价追得挺欢的么, 现在倒来谦虚了, 这小子!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 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 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 一个清冷温厚有礼, 一个懵懂天真, 看着那双蓝色大眼, 任谁心都会化了, 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 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目光有些露骨, 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 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剑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寒星目,前世因为病痛,面色消瘦高突的额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面色红润健康,也更加的英气十足。 “韩琛……”沈苑眼眶突然红了,怕这是他午夜惊魂的一场梦,不敢动作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就又只剩他一人,面对孤冷的黑夜。 就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张脸只有细微的不同,年轻了些,和韩琛像足了九成。 只除了那双深邃冷眸,韩琛从来不会用这寒冷的眼神看他的,现在乍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沈苑眼眶续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呆愣的看着,喃喃自语:“韩琛,我终于见到你了……” 哭着,嘴角又挂起微笑,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面对爱人,他再也不是淡然自若的沈苑,而是柔情万丈的沈君卿。 他能为了韩琛,独自撑起西蜀的大梁,能以一己之力供给十万大军的军响,他能三进三出诱敌深入蜀岭,只为了见他…… 他不是不想找他,而是无从找起,刚来这个世界他不是不惶恐,只想着若是能在这见到韩辰逸,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因这里有他。 披上战袍,能上阵杀敌的昌平侯,在见到自己的爱人那一瞬间,柔和的那一面全爆发出来,这是只有在韩琛面前才有的,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的柔情,只给一个人。 韩琛……沈苑泪水不住的溢了出来,心虽然疼,却是幸福的感觉,他见到他了,阴阳相隔,也分不开他们。 韩辰逸眉头紧蹙,见沈苑哭了,他的心骤然一疼,心尖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酸涨气闷起来。 历经无数次谈判,谈拢过无数次的大案子,能让对手拿不到任何机会的韩辰逸,现在竟然害怕看到那双溢满泪水,泛红的桃花眼了。 韩辰逸莫明觉得有些难受,甚至呼吸困难,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却也让他有些无措,茫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些距离,让自己好受些。 一旁的助理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刚刚他貌似看到总裁腿软了。 他竟然总裁不能说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沈苑,这个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一哭,我见犹怜啊,难怪总裁都有些受不住了。 精明能干的吴助理,脑子正在脑补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拿着盒子默默的站开了些,把空间就给了两位对视的人。 沈苑惶然无助的看着韩辰逸,那双眸子依旧无光无波,隐隐还有些茫然,瞳孔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甚至在他上前一步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 沈苑心里顿时涌上一个念头,他不认识他,韩琛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沈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从眼角蜿蜒而下,沈苑低下头无声的哭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韩琛,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玉一时也慌了神,怎么哭成这样,连忙掏出纸巾递给沈苑,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会?” 沈苑只是不住的摇头,也没去接楚玉的纸巾,泪水依旧往下流,韩琛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让他有些崩溃无望。 于成水也是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的问道:“沈小子你这是……” “没事……”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嗓子撕裂了一般。 这哪像没事,看着简直就像是失了魂魄,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闻乔瞥了瞥沈苑,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莫名的就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对着发小哭的,又看了眼韩辰逸,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认识的?” 他可看见对面那家伙眼里可都是满满的爱意,就想见到老情人一样,全是回忆与柔情,要说没有奸情,他可不信,不过这俩人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韩辰逸眉头紧皱,见到那双红透了的眼,心里非常不舒服,在沈苑失望的垂下头哭泣时,心好似猛的被锢住,惶然的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他恐怕要失去对他非常重要的宝贝。 没有理会八卦的闻乔,反而是下意识的走进了了沈苑,将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递给了他,皱着眉头薄唇轻启道:“莫哭……” 沈苑错愕抬起头看着他,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双眼,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了,抿了抿唇,指着自己反问道:“你……记,认识我吗?” 韩辰逸一愣,接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想看他眼红,不想看到他哭,甚至……不想看到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样的话,性子冷漠的韩辰逸自然不会说出口,何况他和沈苑还是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就更有些唐突了。 沈苑眼中的神采又瞬间暗了下去,这又有何差别,但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不会像之前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韩辰逸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这是他根本想到的,怎么变成这样,明明一切是按计划进行的,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 至于认错人的事,沈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爱人他又怎会认错,只是现在出现了点问题。 韩辰逸看到那双没有光的眼,心下不由得一软,竟勾了勾唇,伸出手,想摸摸沈苑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他。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可没等他摸上,闻乔却挤了过去,嘴炮道:“我刚刚可是听见你叫韩辰逸了,你知道他?” 刚刚沈苑说的是韩琛,而不是韩辰逸,因着声音有些颤抖,所以闻乔可能是听差了。 被这一打断,韩辰逸抬起的手,又默默的放下了,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不小心的瞥到了,看来果然有事,八卦的笑了笑,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辰逸,整个人都有了人气,好像活过来了,像个真人,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沈苑垂下眸子,将失控的情绪整理好,不管如何,只要韩琛在这里,他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即使现在……不记得他了,忘记曾经两个人的美好记忆,那也没关系,就当他们重新再认识一次,再相爱一次! 沈苑的心很乱,但他不得不将偶见爱人爱人却没有记忆,而崩溃的心情整理好,去面对现在韩辰逸。 “没事,刚刚认错人了,我有一个故友,他叫韩琛。”说完后还瞥了一眼韩辰逸,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微微有些失望,沈苑又快速的移开眸子,恢复到人前那般稳重端庄,道:“对不起,刚刚有些失态了。” 于老眸子猛的睁大,韩琛? 他没记错的话,盛元帝可就是叫韩琛,但想着是同名同姓的关系,又微微释然。 也见沈苑情绪稳定了,便开玩笑道:“韩琛?那可是盛元帝啊,你这朋友可是和皇帝同名,这名字取得好!” 韩辰逸眸子微微有些出神,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沈苑则是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嗯……已经许久未见了。” 所以有些激动,结果对方根本就不记得! 闻乔则是不相信,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没看到韩辰逸竟然主动上前安慰人家,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是很大变化不是,要知道平时他和叶莨对骂几十句也不见韩琛说一句话。 一个闷葫芦开口了,定是有鬼! 眼珠子转了转,颇为奸诈的笑了,推了一把,“怕是喜欢我们韩辰逸吧,这才忍不住的情绪波动?”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一眼闻乔,目含警告,可心下又莫名的紧张,倒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面对初恋情人般的羞囧了。 韩辰逸?他竟然就是那个商界鼎鼎有名的韩辰逸,没想到这世和他的距离依然这么远。 他不再是卑贱伶人,也不是他的附庸,他能凭自己的本事站在他身边,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虽有惊讶,但沈苑很快压下了异样的神情,不敢去看韩辰逸的脸色,微微错开了目光,苦笑道:“我和韩总第一次见面,之前并不认识。” 84.元旦游玩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现在是医院冷清的季节, 病房里就他一人, 空旷的房间响起动人的声音,却是让人听不懂的戏曲,护士们倒是听得如痴如醉, 打发空闲时间。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 打破这诡异的气氛,正在吊嗓子的沈苑停了声音,从怀中掏出黑色方块,沈苑按着原主的记忆, 摸索着接了。 “啊,小沈呀, 我是王导呀, 你身体怎么样了?” 手机那头的家伙语气还算和蔼,可他对姓王的一向没什么好感,不温不热的说道:“还行,你有何事?” 王导声音一顿,小沈今天怎么这么冷淡,接着又好似和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说道:“是这样的, 你不是受伤了吗, 那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着不是, 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退组, 那剧组也会帮你把医药费付了,对你也有好处,你看怎么样?” 沈苑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这可真是天下奇闻,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虽然热度上去了,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不上当,咬牙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您是好人,王导忒不是人了,竟要我跟综您,找机会把您绑了,没想到您这么好,等您伤好了,自己回去可得小心了。”助理小哥,彻底撂了,还颇为善良的提醒沈苑,小心着了王导的道。 原来这王导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倒真是小瞧了他,看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沈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和小哥一如既往的和蔼的说着话。 助理小哥意犹未尽的冲着护士姐姐们和沈苑摆手道别,拿好合同快步的走了。 回到剧组,王导连忙将他叫了去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签了吗?” “签了,签了!”助理连忙将合同递给了他,拿起桌子上杯子喝了口水。 王导看到签名,哈哈一笑,可算摆脱这个祸害了,也不计较小哥喝了他的水。 转念一想,不对,沈苑可不是那容易摆平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他没说什么?” 85.看老父亲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平复好心情的沈苑,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将端砚放好,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 继续逛着古玩市场, 但沈苑没在出手, 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不宜过多,二嘛……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 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 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 不说家喻户晓, 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 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 他只玩玩, 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 不是久呆之地, 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 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甚至拉皮条,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沈苑颔首,将沈小琛放下了,和警察一同离开。 也没胡说,言简意赅的说了自己从琴行开门回来,沈曹就破门而入,不仅威胁他,还叫自己把钱和房产证拿出来,都是实话。 “可能他觉得我瘦弱好欺负吧,我算这防卫过当吗?”沈苑态度很和蔼,又配合,加之那有欺骗性的外貌,警察都不由得相信他。 虽然下手重了些,可那毕竟是入室抢劫犯啊,但一切都得等审了沈曹才能做定论,而沈曹已经送到了医护室监管着。 警察将笔录递过去,让沈苑签字,“好,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沈苑点点头,神色自若,淡然不惊迈出了警局,没受任何影响。 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很久没打过的电话号码,“喂?沈先生,你好,我是沈苑!” 沈桐将眼镜摘了下来,眯起了眼,“沈苑你终究是忍不住了,向我屈服了?你向我认错,我可以原谅你,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沈苑意味不明了笑了笑,道:“不,沈先生,我是要告诉您一声,您的儿子沈曹刚刚闯进我家,进行抢劫,现在已经被警方抓获,恐怕会以入室抢劫进行公诉……” 沈桐猛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入室抢劫?” 沈苑勾唇,声音依旧轻柔,继续道:“是的,我也不敢相信沈氏公子竟会做出这种事,而且抢劫对象是我!” “您知道的,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何来的钱,您还是多给些零花钱给令郎吧,这次抢的是我,那下次呢?受害者若是不依不饶,沈公子可就是要坐牢了,这丢的可是您的脸。” 之后便不再说话了,挂断电话,微笑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警局,轻嗤道:“不自量力……” 虽没打算就此让沈曹坐牢,但膈应膈应这对父子还是可以的。 而那头沈桐,面色通红发青,活似被人扇了十几巴掌,猛地扯开自己的衬衫,将面前那些文件狠狠的扫到了地上,“逆子!” 也不知是说沈苑还是沈曹,或者二者皆有。 · 之后的沈苑,把家里的锁换完之后,就没在出门,窝居在家钻研演技。 唱戏和拍戏本来就有异曲同工之妙,以沈苑的功底可以很好拿捏住,但为了不出错,他还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 到了约定的时间,沈苑依旧穿着唐服,只是这次换了件黑色龙纹的,裤子也是黑色的,一双深色的皮鞋,背着古琴,前往gk娱乐公司去了。 gk娱乐公司,是z国目前最大,资历也是最为雄厚的一家娱乐公司,手下艺人几百位,超一线的,一线的大牌明星,也比比皆是。 公司负责人闻乔,在圈里则是更为出名,他向来荤素不忌,本就是开娱乐公司,手下美女帅哥多了去,但他从不逼迫人,都是你情我愿,被他看上的,不红,也一线了,倒是口碑很好。 最重要的是国内地产大亨韩辰逸是他发小,俩人关系自然好得没话说。 闻乔父亲从政,外家从商,头顶上还有个大哥顶着,可谓是家里的凤凰蛋,金贵着呢! 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后来金盆洗手,顿悟人生,虽依旧风流,却也有了自己的事业,开起了娱乐公司,办得还有模有样。 86.超常演技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是物极必反,不宜过多,二嘛…… 他喜欢唱戏,原主喜欢演戏, 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 若是出了名, 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 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 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 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 不是久呆之地, 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 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 甚至拉皮条, 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 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喂,沈小子,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 于老声音洪亮,手机被震得“嗡嗡”作响,甚至隐隐还能听出些怒气。 沈苑将手中剧本放下,将手垫在脖子上,轻笑道:“当然没忘,明天的拍卖会嘛!” 于老轻哼一声,炮轰道:“你可倒好,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打电话给我,是不是把老头我给忘了?”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这罪名可大了,要是承认,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哈哈一笑,“最近过得怎么样,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正经下来,声音平缓:“嗯,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87.年关将近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窗台前的太师椅,被春风吹得前后摇晃,塌上放着张制作精美的毯子。 一旁有个木头雕的高脚托盘,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水被火煮着, 正散发着热气。 窗台的厚实的窗帘改成了纱状,明黄色的纱窗随着微风飘浮。 一只黑色小猫, 从书房高傲的踱步出来, 在白色瓷砖上, 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咪呜?”好似在疑惑主人去哪了,于是便开始上下翻找,地上的梅花脚印越来越多,终于在长沙发上发现了。 后脚一蹬, 轻松的越上了纱发, “喵~” “咪呜”伸出抓子,抓挠白色的毛毯。 “啪!”一个修长白皙的手照着那小脑袋呼了一巴掌, “吧唧”一声,将猫咪呼趴下了。 沈苑起了身, 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袖唐装, 柔软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触到脖间的衣领, 伸了个懒腰, 打了哈欠, 迷人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了水意,泛着潋滟的光。 “沈小琛,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捏了捏黑抓子,发现一股湿意,抬手细看竟是墨迹。 回头一望,白色瓷砖满是黑梅花,一路从书房门往外扩散,顿时怒气上涌,拎着沈小琛脖颈的皮毛,将黑色小家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把你爹的画像抓花了?” 日子平静下来,沈苑没事就会画两张韩琛的画,也不裱起来,就搁在书房桌子上。 而沈小琛,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推开书房,在画像上按下几个梅花脚印,以表自己对父亲的热爱。 黑色小猫咪,拿着自己琉璃眼无辜望着沈苑,两双眸子极为相似,互相对望,一个充满无辜,一个充满怒气,沈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小琛抬了抬鼻子,要去蹭沈苑,沈苑瞬间心软,将毛球放到沙发上,好在爪子的墨迹已经干了,不然他这白毯子也遭殃了。 他就不该心软,养了个祖宗。 他前几天就和公司解了约,出了公司门还遇到了领着新艺人的张毅。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毅当时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就沈苑没背景,没经济的毛头小子,离开了公司,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是去卖屁股,就是去当兔爷,说话极为难听。 沈苑当时就凉凉双手抱胸,看着疯子乱咬人,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就是张毅领着的小艺人都察觉了气氛不对,想赶紧拉着张毅走人。 张毅临走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的时候就扭到了腰,狠狠的磕巴在了地上,大门牙嗑了不算,门面全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很是吓人。 沈苑就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迷茫的东望西看怎么回事时,还摇了摇头,啧啧出声的离开了。 然后就在小区的小巷子,遇到一只大猫叼着小黑猫,而它身边已经躺着三头饿死的小猫仔。 沈苑略略一撇,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停留的,踏步离开。 大猫也不怕他的冷气,一步一步的跟着,跟了百来十米,沈苑忍不住了,转身回头,冷声道:“我收下了,你不要跟着了!” 大猫非常有灵性的冲他看了一眼,“咪呜”一声,撇下小猫仔,舔了舔小黑猫的脑袋,便快速的爬串着离开。 看得沈苑抽了抽嘴,只能无奈的拎起奄奄一息的小猫仔,回了家。 记忆回拢,沈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那小巧鼻子,把沈小琛放到了沙发上,认命的去给它打扫卫生。 “知不知道,爸爸现在是无业游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拿着拖把的昌平侯冷冷的说道,谁敢这么使唤他。 沈小琛舔了把爪子,抽空抬头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舔爪子。 镇定的昌平侯只好掩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默念着它不懂事,继续擦着梅花脚印,抽空看了眼日历,才焕然发觉到了去琴行取琴的日子。 昌平侯多才多艺,喜戏,琴乐更佳。 前世韩琛特意请了工匠,做了把琴送给他,上好梧桐木所制,琴尾雕有凤尾纹,琴身用金漆所覆盖,远看去就像只高傲的金凤凰,他很是喜爱,没事就弹上几曲,可惜韩琛死了,他也没心情弹了。 快速的将地板拖干净,关了茶壶加热器,身上却还依旧穿着唐装,只是下身换了件黑色紧身裤,将那长腿翘臀完好的衬托了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人穿唐装像睡衣,沈苑穿着,莫名让人觉得那件衣服就适合他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将沈小琛关进笼子里,临走之时还再三叮嘱:“给我乖点,等爸爸回来!” 沈小琛“喵”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依旧没有代步工具,因为……他不会开,倒是没有坐公交了,打的到了琴行。 里面已经有很多学员了,琴行不仅卖琴,还授课,有着是艺术生,有的就是被家里硬逼着来学琴的。 学生授课在二三楼,有人坐在窗户边无聊的抽空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苑,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紧身裤,普通黄色唐装上衣,本因觉得不伦不类,可看着沈苑又觉得贵气逼人。 学琴的大都是女生,且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咋一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沈苑皆是呆愣住,被那出色的样貌所吸引。 坐在里头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疑惑道:“看着什么了呢,怎么呆了?” 于是顺着那目光看下去,也呆愣了,唇红齿白,青眉星目,又隐隐有古代贵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和那些荧幕上的明星分毫不差,隐隐觉得还更略胜一筹。 沈苑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目光,往上头看去,就见那些个小姑娘们,害羞的转回头去。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一群小姑娘,也不生气别人偷拍他的行为,自顾的踏进了琴行。 “瑶姨,我的琴做好了吗?”沈苑冲一位中年妇女道,瑶姨,就是这个琴行的老板肩校长。 玟瑶琴行虽不大,但在京城却是远近闻名的,只因这出了好几个名声大噪的学生,还有就是琴行的老板瑶姨的父亲,还是当代著名的琴师文先生。 瑶姨放下手中的琴,戴着个老花镜,笑得祥和,“做好了,可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找了好几个老师傅,合力做好的。” “劳烦了!”沈苑歉意的道。 瑶姨嗔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姨又不是没赚你的钱。” 说完便起身去给他取琴,从库房拿出来,琴用着块红布裹着。 沈苑轻轻揭开,心下还是有些失望,不像,太不像了,凤尾琴终是不能复制。 瑶姨瞧沈苑的神色,不像中意的样子,疑惑道:“这还不满意?” 这可是京内最好的几位制琴师傅做的了,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想到前些日子,沈苑来她店里要定制古琴,说逛了多家店,也就她家的合心意,瑶姨一口答应下来了,没想到沈苑要求那么高。 沈苑抚摸着仿制的凤尾琴,轻轻一笑,“倒也可以了,没事,瑶姨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试试音。” 瑶姨摇了摇头,这孩子看来也是心思重的,难道这琴对他有很大的意义? 她却不知,这琴仿造凤尾琴做的,却已经不像样子了,而凤尾琴对他的确意义重大。 古有四大名琴,伏羲琴,焦尾琴,凤尾琴,落霞琴。 伏羲琴已经失传,焦尾是五弦琴,七弦琴,便是从凤尾开始的。 五根弦代表着宫、商、角、徵、羽象征君、臣、民、事、物,后韩琛命人制作了凤尾琴,多加了两根弦。 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是韩琛送给他的礼物,也含着夫夫之间,恩爱美满之意。 甚至做了块暖香玉佩,取名九霄环佩,承伏羲琴之意。 伏羲琴,气象宏阔,雍雍穆穆,背后以“九霄环佩”四个篆字题名,亦称九霄环佩。 但沈苑觉得玉佩好看,就没舍得挂琴上去,反而是随身携带。 也不知他死后,玉顺可有将他的东西收好…… 沈苑低垂眼帘,不在多想,试调了几个音,便开始弹奏起来,伯牙与子期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他沈君卿亦有《凤舞九天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琴音铿锵有力,好似有百鸟飞来朝凰。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瑶姨匆忙从隔间快步走来,闻此琴音满眼的不可思议,楼上的授课也停了,学员们小声的下了楼,站在了楼梯口,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沈苑,坏了这动人心弦的音乐。 门外的路人,都进了店来,驻足侧耳倾听。 他们好似看到一个高傲的凰落在梧桐树上,撑开翅膀向天嘶鸣,忽见远处飞来一只凤,低低一应和,眼里满是柔情,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于凤交颈,一凰一凤,向天际飞去。 琴音陡然一低,“嗔”的一声,收了音。 沈苑轻轻合上眼,将内里的情绪掩盖住,不禁流溢出感情,瞬间收回。 虽与真的凤尾琴相比,差了些许,但也算是好的了。 呼了口气,抱起了凤尾琴,冲早已呆愣的瑶姨道谢:“谢了瑶姨,我很满意。” 88.告诉前事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 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 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 怎么就出神了呢, 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 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 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 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 沈苑面色微红, 映在白嫩的肤色上, 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 掩盖自己的异样,“咳, 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 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沈苑一僵,他头上的手…… 不敢有多大的动作,生怕韩辰逸又收了回去。 而韩辰逸则是满意的勾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果然同想像中柔软。 前头的闻乔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却是划过笑意。 很快便到了沈苑的住所,沈苑临下车时,半拥抱了韩辰逸,声音非常勾人,“谢谢了……” “还有……电话联系!” 便不再留恋,推开车门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韩辰逸的耳朵尖红了个通透,直到看不见沈苑的背影这才让司机开走。 前头静默半响的闻乔这才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噢!我终于想起沈苑是谁了,辰逸你还记得董小猪说的人吗?” 见韩辰逸没反应,又手舞足蹈道:“就是在我办公室那次,弹琴很厉害,模样好,演技好的那人,可不就沈苑吗?” 反正已经习惯韩辰逸沉默的闻乔自顾道:“如果真的是他,不必董小猪说了,我说不定都会签他。” “不行……这事以后再说!”韩辰逸面色突然有些黑,沉声道。 闻乔耸肩,他还以为韩辰逸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还会捧他,那这沈苑不红也得超一线啊,可以貌似魅力低了啊,或者说没到韩辰逸动心的地步。 诶,可惜了…… 沈苑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临走时想见韩辰逸一面,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倒像恢复到不认识的地步,沈苑发消息给他也不回。 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工作狂的大总裁,朋友圈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沈苑的就多了,不是他的自拍,就是他在弹琴的视频。 虽然说着是发在朋友圈,却只让韩辰逸看到,也不知道韩辰逸看过没,沈苑略微感到沮丧,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口吻将人约出来见一面,或者自己去找他?这样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沈苑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长毛,自从穿过来他就一直没有剪头发,所以现在头发略长。 而韩辰逸则是拿起了手机,因为沈苑发了条朋友圈。 【晴天……烦!】还配了个拍得不错的皱眉自拍照! 韩辰逸摸了摸沈苑紧皱的眉头,本来好心情,瞬间也变得不好了。 小吴拿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韩总,你让查的事有眉目了!” 一叠文件最上方,放着一张沈苑的大学时期青涩的照片。 沈苑抓心挠肺的在太师椅上翻了翻身,瞅到阳台边上,舔爪子晒太阳的沈小琛,眸子一亮,这点小忙作为朋友,应该会帮吧? “儿子,走,我们找你爹去!” 刚刚看完沈苑资料的韩辰逸,黑沉锅底的脸色,瞬间冰封,手机被他捏得嘎吱作响,手机上还停留在和沈苑的微信聊天界面。 “韩先生,我有事找您,我带我儿子过来了啊!” 沈苑淡笑不语,认真的翻看起合同。 能有这个肯定,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记性,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董导这样说他,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沈桐见门打开,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可触及到沈苑那双冷眸,蓦地一愣,这人还是沈苑么,沈苑不是用怯弱的眸子看他,便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先生怎么了?不认识了?”沈苑勾唇道。 声音依旧温柔和煦,但沈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来,冷哼道:“怎么,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沈苑只是笑了笑,依旧没动作:“沈先生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吧,我怕您和令郎一样对我动手,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沈桐冷笑,明明是他动手打人,竟然说是沈曹动手,沈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没想到沈苑竟还有颠倒黑白本事。 沈苑不想再看他的这副嘴脸,沈曹是他的儿子,沈苑就不是了?真是替原主悲哀,有这么个父亲。 “如果您是来替你儿子讨公道,那您不必说了。”沈苑抱着沈小琛,就要转身离去。 沈桐连忙开口道:“沈苑,小曹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不说去看他一眼,竟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沈桐有些气喘,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的确,他是没有良心,可原主呢?步步退让,换来的又是什么,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罪魁祸首就是他父亲沈桐。 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颇得这么厉害,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任凭两个弟妹欺负,若说他不知道,他可不信。 还有这次沈曹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么,沈父竟然就没问原因,或是他为何要揍沈曹,结果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 沈苑冷笑一声,“沈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是你的儿子,何来的弟弟!” 不等沈桐发火,沈苑接着道:“你信沈曹的话,就不信我的了?” 沈桐神色一顿,的确他下意识的就相信沈曹而不是沈苑,在他心里,小儿子是不会说谎的。 见他犹豫的样子,沈苑心里越发的不屑,这可就怪不得他了,既然要冲到面前来惹他不快,那他就算是帮原主讨回点公道,抵这身子的费用了。 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既然不相信我,自可去查,沈曹是在我家被抬走的,难道是我让他我家的?” “竟然冲我这哥哥要钱,大言不惭的让我把房子抵押了,拿钱给他,这房子在四环以内,虽然小,但二百多万也是值得了的,沈公子是有多缺钱。” 沈苑声音越发轻柔,沈桐听了如堕冰窖,是啊,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不问他这个父亲要,反而去问已经离家几年的大哥,这里面确实有些不对劲。 沈苑见他顺着自己思路走,眯眼一笑:“他说我如果不拿钱给他,就要我好看诸如此类的话语,沈先生这算是威胁吧!” 沈桐面色发窘,却还依旧为沈曹说话,“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沈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打算与这个是非不分的便宜父亲继续说下去,桃花眼中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先生你要知道我这里不是急救站,我成年了,您可就一分钱没给过我,沈曹他有手有脚,已经成年,凭什么向便他哥哥伸手要钱?!还说出抵押房子这种话!” 89.知晓身份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 就冲他是百官之首,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 停了话语, 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 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 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 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 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 道:“来人, 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他与羌族同归于尽,也算是抵御了外敌,守住西蜀,在他死后,西蜀的命运如何,也不是他能掌握的,康元那小子恐怕玩不过老匹夫,全然没有他父亲的半分英气。 沈苑心里嗤笑一声,摸着曾被箭头穿过的心脏,万箭穿心,天地所不容,竟让他也多活了一世,韩深,吾是不会与你分开的…… “不要乱动了啊,小心针头。”护士红着脸把旧胶带撕了,重新给他粘了个新的。 沈苑回神,将手往被子里缩了缩,道了声谢,除却韩琛,别人的触碰他还是有些不习惯。 护士脸更红了,呐呐的,以为自己弄疼了他。 沈苑冲她颔首一笑,“有劳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这些当护士的职责。”年轻的护士姐姐笑得非常羞涩,拿着替换下来的点滴瓶,快速的跑了。 因刚刚来到这个新奇的世界,对于这里的东西都很是好奇,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前世颇为清冷的他,竟忍不住自己一一去尝试,就是医院这个按铃,他一天都要按个几遍,好在护士姐姐倒没有厌烦他,还有那个名为手机的“黑匣子”也让他慢慢摸索个透。 沈苑哪知,护士姐姐恨不得他时时都按铃,都挣着抢着来见他一面。 原主的身世和他有得一拼,父母和离,继室逼迫,被庶子庶女欺凌,还自愿去当那戏子,简直活得窝囊。 “好在爷也喜欢唱戏,也不怕你这里的那甚么演戏。” 沈苑拿着镜子戳了戳脸,和自己原来那张没什么差别,反倒有七分相似,也就是那双摄人魂魂魄凤眸改成泠泠动人的桃花眼了,两种不同的美,后者笑起来却是更吸引人些。 红颜祸水,沈苑暗自腹诽,他前世称号可多去了,什么奸臣当道,伶人误国,什么难听,什么就往他身上招呼,要知道他救韩琛那家伙的时候,他就已经病入膏肓,哪能做他们所想的那些事,都是王丞相那奸贼乱传的,百姓们竟然也当了真。 对着自己的一张脸,沈苑好好打量几遍,总的还算满意,要知戏子可就是这张脸金贵着呢,若是重生到一个龅牙或是麻子身上,他宁愿再死一次,幸亏这副皮囊算是绝色。 重生之后的他,心境提升了不少,没有前世的诸多烦恼,倒是悠闲,照镜子的沈苑的哼唱起戏曲,“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停半晌整花钿,没揣菱花偷人半面呀……” 沈苑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实质,让人觉得面红耳赤,韩辰逸也不例外,耳尖通红,手也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于老,小吴三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们。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映着细碎的光,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沈苑面色微红,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90.气死岳父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 有的面容淡定, 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 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 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 态度散漫,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 后头又新进了些人, 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 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 他都快要睡着了,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 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 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 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 “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小样,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沈苑也知时候不早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韩辰逸见面,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而他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这恐怕就要隔一两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鬼知道这两个月韩辰逸心意又会有什么变化。 略微有些窘迫,但被沈苑很好的掩盖住了,“那个……相逢即是有缘,能否给个联系方式?” 嘿,这搭讪方式可真直白,从混血小鲜肉身上回过神来的闻乔,在心里吐槽道。 出乎意料的韩辰逸竟然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几个字,竟然是他私人号码。 闻乔扶起自己掉下来的双眼,用眼神询问小吴,“这还是你那霸道冷漠的总裁么!” 小吴露苦笑耸肩:“我也不知道!” 总裁自从见到这个沈先生就变得不像他了。 沈苑记忆很好,只一遍便把号码 记在了心里,还半开玩笑道:“这号码是你的,还是你助理的?” 如果是助理的,那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我的!”韩辰逸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怎么能是他助理的呢,韩总裁还有些不解,冷眼看了一眼小吴,什么都比不上他,要他号码干嘛! 沈苑则是立马笑了,眼瞳里倒映着韩辰逸挺拔的身子,果然还是他的韩琛。 91.新的打算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垂下眼,不再四处打量,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 时不时就回头照顾, 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 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 态度散漫, 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后头又新进了些人,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 他都快要睡着了,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 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 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 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若是还久在这里,他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于成水掐死,让他和自己陪葬。 冷冷一哼,带着几个心腹一同离开,屋里的人瞬间走了大半,只留于老和他的徒弟苏江。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于老,对不住了,没将那东西卖给你,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摸了摸山羊胡,“没事,没事,我本就没打算要,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可别忘了他,这个机会,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恐怕他自身难保,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92.见到情敌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 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 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 看向楚玉,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 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 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 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 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 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 眼眶微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 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 再次加价, 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 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楚玉摆了摆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了,“哎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再说我这也不算借你了,五百万一点用处都没起。” “哈哈!”沈苑哈哈一笑,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本来有些难过的心,略微冲淡了些,只要自己还在,也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就还有希望。 楚玉微窘,他不知道哪句话惹沈苑开心了。 拍卖行进行到最后一场,也就是汉元帝印章,起拍价是一千四百万,结果反倒是没什么人拍了,经过之前激烈的竞拍,这样几十万几十万的加的反而让人略得没意思,最后以两千万的价格让闻乔得了去。 “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万?不就一个破石头么!”他这是打算买给他外公的,老头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写写画画,这样的印章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喜欢底下的字,直接抹了,刻上老头名字就是。 93.试镜筛选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 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 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 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 那人是昌平侯, 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 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 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 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 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 连连点头, “是是, 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这个小发现,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94.角色角逐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 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 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 看向楚玉, 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 转回身去, 刚刚认识的, 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 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 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 眼眶微红, 无论如何, 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 再次加价, 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 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楚玉摆了摆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了,“哎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再说我这也不算借你了,五百万一点用处都没起。” “哈哈!”沈苑哈哈一笑,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本来有些难过的心,略微冲淡了些,只要自己还在,也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就还有希望。 楚玉微窘,他不知道哪句话惹沈苑开心了。 拍卖行进行到最后一场,也就是汉元帝印章,起拍价是一千四百万,结果反倒是没什么人拍了,经过之前激烈的竞拍,这样几十万几十万的加的反而让人略得没意思,最后以两千万的价格让闻乔得了去。 “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万?不就一个破石头么!”他这是打算买给他外公的,老头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写写画画,这样的印章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95.夺得角色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喂, 沈小子,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 于老声音洪亮, 手机被震得“嗡嗡”作响,甚至隐隐还能听出些怒气。 沈苑将手中剧本放下, 将手垫在脖子上,轻笑道:“当然没忘, 明天的拍卖会嘛!” 于老轻哼一声,炮轰道:“你可倒好,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打电话给我, 是不是把老头我给忘了?”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 这罪名可大了,要是承认,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 哈哈一笑, “最近过得怎么样,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正经下来, 声音平缓:“嗯, 最近……还行吧, 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将劳斯莱斯副驾驶下来一个年轻沉稳的男人,将后车门打开,韩辰逸这才冷漠着张脸,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而他身后的宾利车里的,便没有那么多讲究,自己开门下来,gk娱乐总裁,闻乔。 闻乔笑着和于老打了声招呼,“于老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若是没有我看上的,就把你胡子拔光。” 96.情敌相见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面色轻淡,比之之前好看了许多, 轻轻的吹了一口热茶, 也没有耐烦的神色。 可心底想什么, 也就不得而知了。 略等了一刻钟, 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 “你好, 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 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 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 精神矍铄, 戴着眼镜背着手, 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 “不错不错, 小伙子精神头很好, 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钱老冷笑,“史书多有记载!” 言外之意,大家伙都知道,还要你说! “上首雕有龙纹,下首刻有汉元。” 见于老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说到他心里了,便继续说下去。 钱老面色放缓了些,这些他的那个也分毫不差。 沈苑见钱老放松下来,勾了勾唇,眸子却锐利起来,“唯一特别之处,龙之眼,乃为红色。” 于老点点头,“不错,不错,但史书中尚为说明这印章龙眼是红色,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手中这物。”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个车子过来,“于老,东西从库房拿来了。” 钱老急声道:“于老,你怎能越过我去,擅自动了藏品?!” 这等藏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从库房移出来,没想到于老竟瞒了他。 工作人员看了看淡定的于老,又看向怒不可遏的钱老,面露为难,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也难做。 于老却是不怕他,自顾的掀开盖布,玻璃罩里的汉元帝印章和这个除了龙眼其他都一样,嘲笑道:“都是个假的,你还当宝,我看看又有何不可?别忘了我也是首席!” 一旁沈苑眼底滑过一道暗光,难怪他们看得如此慎重,竟是这个原因,他们手里的还有个假货,于老也是越发的对他胃口。 那东西虽泛着光,却不强烈,看着像是旧仿的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怕是燕朝的东西,但他没入手,不敢确切的认定。 沈苑心下转了几下,盘算着自己将会得到的利益,接着说道:“我这个,还有一绝妙之处,乃遇水火会呈有树纹。” “不可能!”这事史书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什么样玉石会有这样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在意。 于老眸子瞬间睁大,“此话当真?” 汉元印章,置于水火之中,呈树纹,这是史书原话。 若是真的能会出现树纹,那他手中这个确实是汉元帝印章无疑了。 沈苑淡笑不语,拿起他喝的茶水朝印章泼撒出去,粘着茶叶的汉元帝印章,缓缓的变得通透,由中心位置开始,往四周蔓延,渐渐的出现了纹状,也就是之前小摊贩所看见的裂纹。 接着沈苑又将印章拿起,面朝着阳光,那深黄色的线被阳光这么一照,扩大了无数倍,一棵栩栩如生的树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妙啊!”于老拍手称赞,传言竟然是真的。 现场的人都呆住了,作为在拍卖行工作的人,能见到如此至宝,他们此生无憾了。 而钱老震惊之后,只剩惶恐。 这就说明,他掌过眼的汉元帝印章是假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身份地位恐怕会轰然倒塌,那样后果他不敢想象。 沈苑没想到这前世看不上眼的印章,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绝世之宝,那韩琛送给他的那个冬暖夏凉的九霄环佩,不是更是成了至宝了么,暗自心底摇了摇头,没见过世面的。 于老大笑一声,摸了摸胡子,“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沈苑将印章缓缓放了回去,轻声答道:“沈苑。”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力,以后怕是造化更高。”于老毫不犹豫的称赞道,他看人很准,这小家伙眼力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沈苑谦虚的笑了笑,“于老过奖了。” 钱老面色变了几瞬想了想补救的办法,只有将沈苑手中的真汉元帝印章买去,再换了这个假的,才能掩盖他看走眼的这个丑闻。 “小兄弟,听说你这是要卖给我们云翼阁的?”钱老的神色变缓了许多,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看,经由我手如何?价格好商量!” 一旁的于老冷笑一声,“钱丘章,你打得好算盘,没看见我在这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避开我?” “你动得了多少资金,我也动得,沈小子,你还不如卖给我呢!” 又转头看向沈苑,冲他眨了眨眼,奈何钱老注意力都在沈苑身上,竟没看见。 沈苑立马会意,弯着桃花眼说道:“我本打算卖个几百万也就算了,现在看你们大家都争着,那也不要怪我坐地起价了。” 两位大佬都气定神闲,等着他开价,根本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千万!”沈苑停住笑意,认真的道。 于老立马喊道:“我给你一千五百万,你卖给我。”花钱根本不眨眼。 钱老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于老一眼,“一千七百万!” 于老背着手,依旧镇定的道:“两千万。” 都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加,钱老额角有些冒冷汗了,他今天刚刚花了一千万,目前流动资金只剩四千万,看于成水的样子,韩辰逸给他的钱只多不少,这次看来他是真的要栽了。 想着他不好过,也得敲于成水一笔,让他多花钱,心底哼笑,再次加价,“三千万!” 哼,想不花钱插手进云翼阁,妄想! 没曾想于老一摊手,感叹道:“那我不要了,这东西卖到二千五百万顶天了,钱老啊,这韩总可真看重你。” 钱老:“!!!” 心口骤然一疼,显些要吐出血来,他怎么不加了呢,他怎么能不要?! 这东西的确也就二千五百万顶天,他出了三千万,这下可如何是好,额角的汗越来越多,若被韩总知道,他多花了三千万,恐怕他这个首席鉴定师,也要当到头了。 那头的沈苑却是笑眯了眼,半点力气都不花,这竟然白得了三千万,他开工作室的钱都快赚到了,更别说解约的三十万。 沈苑冲钱老微微一拱手,十分真诚的道:“那就先谢过钱老的慷慨了,这小小印章就交给于你了。” 既然是别人卖去了,那沈苑也就不会再动,安稳的放好,只是那个印章上还残留他喝剩下的茶水,甚至有片茶叶子粘着,怎么看,怎么瞧,都不像是值三千万。 沈苑心里啧啧一声,说道:“钱老,那我们可以立字据了?” 于老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搐了,轻咳一声:“立,得立,当然得立,钱丘章赶紧的,别让人家久等了。” 钱老捂着胸口,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真的是瞎了聋了。 收藏界没有退货的道理,只能捏着鼻子,捂着胸口要下了这天价之物。 好你个于成水,我跟你势不两立! 沈苑有些尴尬,偷偷看了眼韩辰逸,发现他面色不好,不知道是因身旁这位说的话惹他不快,还是因为自己与他拉开距离,这才面色难看,想来怕是后者。 这个小发现,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失忆了,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现在心情骤好,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在心底笑了笑,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97.引蛇出洞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略等了一刻钟,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 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 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 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 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 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 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 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 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 欠了欠身, “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 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钱老冷笑,“史书多有记载!” 言外之意,大家伙都知道,还要你说! “上首雕有龙纹,下首刻有汉元。” 见于老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说到他心里了,便继续说下去。 钱老面色放缓了些,这些他的那个也分毫不差。 沈苑见钱老放松下来,勾了勾唇,眸子却锐利起来,“唯一特别之处,龙之眼,乃为红色。” 于老点点头,“不错,不错,但史书中尚为说明这印章龙眼是红色,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手中这物。”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个车子过来,“于老,东西从库房拿来了。” 钱老急声道:“于老,你怎能越过我去,擅自动了藏品?!” 这等藏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从库房移出来,没想到于老竟瞒了他。 工作人员看了看淡定的于老,又看向怒不可遏的钱老,面露为难,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也难做。 于老却是不怕他,自顾的掀开盖布,玻璃罩里的汉元帝印章和这个除了龙眼其他都一样,嘲笑道:“都是个假的,你还当宝,我看看又有何不可?别忘了我也是首席!” 一旁沈苑眼底滑过一道暗光,难怪他们看得如此慎重,竟是这个原因,他们手里的还有个假货,于老也是越发的对他胃口。 那东西虽泛着光,却不强烈,看着像是旧仿的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怕是燕朝的东西,但他没入手,不敢确切的认定。 沈苑心下转了几下,盘算着自己将会得到的利益,接着说道:“我这个,还有一绝妙之处,乃遇水火会呈有树纹。” “不可能!”这事史书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什么样玉石会有这样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在意。 于老眸子瞬间睁大,“此话当真?” 汉元印章,置于水火之中,呈树纹,这是史书原话。 若是真的能会出现树纹,那他手中这个确实是汉元帝印章无疑了。 沈苑淡笑不语,拿起他喝的茶水朝印章泼撒出去,粘着茶叶的汉元帝印章,缓缓的变得通透,由中心位置开始,往四周蔓延,渐渐的出现了纹状,也就是之前小摊贩所看见的裂纹。 接着沈苑又将印章拿起,面朝着阳光,那深黄色的线被阳光这么一照,扩大了无数倍,一棵栩栩如生的树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妙啊!”于老拍手称赞,传言竟然是真的。 现场的人都呆住了,作为在拍卖行工作的人,能见到如此至宝,他们此生无憾了。 而钱老震惊之后,只剩惶恐。 这就说明,他掌过眼的汉元帝印章是假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身份地位恐怕会轰然倒塌,那样后果他不敢想象。 沈苑没想到这前世看不上眼的印章,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绝世之宝,那韩琛送给他的那个冬暖夏凉的九霄环佩,不是更是成了至宝了么,暗自心底摇了摇头,没见过世面的。 于老大笑一声,摸了摸胡子,“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沈苑将印章缓缓放了回去,轻声答道:“沈苑。”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力,以后怕是造化更高。”于老毫不犹豫的称赞道,他看人很准,这小家伙眼力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沈苑谦虚的笑了笑,“于老过奖了。” 钱老面色变了几瞬想了想补救的办法,只有将沈苑手中的真汉元帝印章买去,再换了这个假的,才能掩盖他看走眼的这个丑闻。 “小兄弟,听说你这是要卖给我们云翼阁的?”钱老的神色变缓了许多,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看,经由我手如何?价格好商量!” 一旁的于老冷笑一声,“钱丘章,你打得好算盘,没看见我在这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避开我?” “你动得了多少资金,我也动得,沈小子,你还不如卖给我呢!” 又转头看向沈苑,冲他眨了眨眼,奈何钱老注意力都在沈苑身上,竟没看见。 沈苑立马会意,弯着桃花眼说道:“我本打算卖个几百万也就算了,现在看你们大家都争着,那也不要怪我坐地起价了。” 两位大佬都气定神闲,等着他开价,根本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千万!”沈苑停住笑意,认真的道。 于老立马喊道:“我给你一千五百万,你卖给我。”花钱根本不眨眼。 钱老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于老一眼,“一千七百万!” 于老背着手,依旧镇定的道:“两千万。” 都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加,钱老额角有些冒冷汗了,他今天刚刚花了一千万,目前流动资金只剩四千万,看于成水的样子,韩辰逸给他的钱只多不少,这次看来他是真的要栽了。 想着他不好过,也得敲于成水一笔,让他多花钱,心底哼笑,再次加价,“三千万!” 哼,想不花钱插手进云翼阁,妄想! 没曾想于老一摊手,感叹道:“那我不要了,这东西卖到二千五百万顶天了,钱老啊,这韩总可真看重你。” 钱老:“!!!” 心口骤然一疼,显些要吐出血来,他怎么不加了呢,他怎么能不要?! 这东西的确也就二千五百万顶天,他出了三千万,这下可如何是好,额角的汗越来越多,若被韩总知道,他多花了三千万,恐怕他这个首席鉴定师,也要当到头了。 那头的沈苑却是笑眯了眼,半点力气都不花,这竟然白得了三千万,他开工作室的钱都快赚到了,更别说解约的三十万。 沈苑冲钱老微微一拱手,十分真诚的道:“那就先谢过钱老的慷慨了,这小小印章就交给于你了。” 既然是别人卖去了,那沈苑也就不会再动,安稳的放好,只是那个印章上还残留他喝剩下的茶水,甚至有片茶叶子粘着,怎么看,怎么瞧,都不像是值三千万。 沈苑心里啧啧一声,说道:“钱老,那我们可以立字据了?” 于老忍笑忍得嘴角都快抽搐了,轻咳一声:“立,得立,当然得立,钱丘章赶紧的,别让人家久等了。” 钱老捂着胸口,现在他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他真的是瞎了聋了。 收藏界没有退货的道理,只能捏着鼻子,捂着胸口要下了这天价之物。 好你个于成水,我跟你势不两立!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沈君卿负手而立,头上的白色发带,迎风飞舞,手中捏着的便是那枚青黄色的九霄环佩,眯起凤眼,“大夫莫不是忘了本侯的身份,吾乃是先帝亲赐世袭罔替的昌平侯,岂是你这等老匹夫可妄言的? 眸色依旧淡淡,道:“来人,掌嘴!” 金公公手脚麻利的将拂尘往腰间一插,领着四个身强体壮的侍卫,一把抓住那身形瘦弱的御史,金公公浸.淫内宫多年,对着刑法了如指掌,一个巧劲,就让御史大人双膝跪地,挣扎不得。 “一掌,尔身为御史大夫,却枉顾君臣之礼,礼教之法,在帝灵前高声喧嚷,冲撞了先皇的英灵!” “二掌,吾为昌平侯,乃是皇室宗亲,尔以歌姬伶人之语羞辱,这是藐视皇家威严。” “三掌,相爷都未曾说话,尔莫不是想越过丞相去?”沈君卿冷笑,“不顾尊卑长序,该掌!” 沈君卿这三句话没有压音,而是站在殿前高台朗声宣念,本就动人的嗓音,十分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 这三巴掌不仅打了御史大夫的脸面,还打了以丞相为首的一众内阁大臣的脸,偏偏他们还抓不住错处,一个个面色涨红,气得直哆嗦,却说不出替御史大夫的辩解的话,只能硬生生的受了这三巴掌。 那些在一旁看戏的宗亲,还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宗人令甚至小声嘀咕,“昌平侯说得在理,这御史实在不像话。”皇家的面子可不能丢。 把丞相他们气得仰倒! 金公公这几十年的大内总管可不是白当的,这手劲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三巴掌下去那御史已经头昏脑涨,眼冒金星,那张橘子皮老脸高高的肿起。 “伶人乱国,伶人乱国啊,这是天灭我西蜀。”说着奋力挣脱开侍卫们的钳制,要往一旁的大柱撞去,众大臣赶紧拦着,不然就要血溅当场。 沈君卿理了理衣裳,笑得更加温和,那双凤眸的宛若星辰,发着细碎的光,“莫拦,御史这是要给陛下当奴隶随葬,相必是知道自己的错处了,去地下给陛下尽忠。” 大臣们丝毫不敢放手,若说刚刚不想死的御史大夫,现在是真的想撞柱而亡了。 本准备进去给盛元帝守灵的沈君卿步伐一顿,众大臣心又提起来了,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沈君卿只是眯眼对王丞相点了点头,便越过了他。 向着他身后被众人扶着,头发散乱,气息不稳,正用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他的御史大人,微微勾唇:“大人不必如此看本侯,本侯只是认为撞这大柱,未免脏了地,前头那两座御狮,倒是可以接着大人金贵的头,也让先祖看看你的诚意。” 众大臣向后一退,此嘴实在是毒! 御史大人抽搐几下,两眼一瞪,双腿一翻,彻底晕了过去。 沈君卿不再多看众人一眼,将怀中的圣旨交给了金公公,金公公面色肃然,端立于大殿前,朗声将内容又念了一遍。 众位大臣连忙跪地接旨,闻之内容,互相对视,皆是不可置信,想朗声反驳,可看了看已经昏倒在地的御史,终是闭口不言,默然垂首。 气得肺疼的王丞相,面色沉如水,该死的韩琛,都死了,竟还给他来了这一招。 但如今不是争辩这些的时候,王丞相微微稳住心神,先俯了首,“老臣,参见摄政王!” 既然丞相都已经俯就,那些个大臣们皆是效仿,纷纷跪拜摄政王。 沈君卿一步一步,缓缓的踏进清和殿中,身后传来的高声,一句不曾听见。 宛如行尸般,赤红着眼眶,环顾着已然萧瑟挂满白陵的清河殿,喃喃自语:“韩琛,你看见了吗,我会遵守诺言,为你好好护住着万里河山,还你海晏河清,可你也要等我,等我……” 盛元十年,帝韩琛病逝,年仅十五的太子康继位,改国号康元,昌平侯沈君卿为摄政王,太子亚父,主国事。 康元三年,羌敌来犯,摄政王沈君卿领兵亲征,次年与羌族首领羌符同归于尽,双方共计三十万大军,灭于蜀岭,传言尸山血海,血染半边天,整条蜀岭如堕阿鼻地狱,便是飞禽走兽,从此也销声匿迹。 …… “哔!”电话铃声刚响一秒,就被人接了,接通之后,却是吵杂的声音传来。 “我接我接,你已经接过一次了!” “你还接过两次了,都有家室的人,让给我们这些实习护士吧!” “屁呢,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是有男朋友的。” “都走开,我来,我刚离婚。”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着急,好脾气的等着这些姐姐阿姨们吵完。 经过一番推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腼腆少话的女生上前,接起内线电话,“喂,7号床你有什么事吗?” “药水挂完了,能过来帮我换换吗?”嗓音温柔,带有微微的沙哑,接电话的人心不由得漏掉一拍。 护士姐姐涨红了脸,“额……啊,好的好的!” 因为电话是外放,周围那些姐姐阿姨们,都能听得见。 “耳朵要怀孕了,原来就是这种感觉。” “比喜欢的网配声音好听多了……” “是啊……” 一个比较精明的年轻护士,趁着她们走神,自己快速的拿着7号床的档案,拿上替换的药水,偷偷的溜了,到了病房外,还拿出手机整理下护士帽,这才敲门进去。 “7号床,沈苑啊?”年轻护士面皮微微涨红,看向半靠在床的青年。 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俊脸,因着生着病的缘故,本应红润的唇,此时没有了血色,但勾起唇角,依旧是迷人夺目。 沈君卿,不,应该是沈苑,冲着护士点头,“你好……” 那场血战,他和羌符战了三天三夜,身中数刀,羌符也好不到哪里去,半死不活的被他引到了蜀岭,带着那二十万大军钻进了阵眼。 而他自己也没打算回去,丞相一派已经被他打压得抬不起头,本没什么可担心的,可让他寒心却是新皇,新皇登基后,各种暗杀接踵而至。 出征之后,后给更是三催四请才能送来,若不是他家财深厚,早就抵不过这长年累月的消耗,本就人少,后给不足,能撑下来一年都算是幸事。 那个孩子终究是容不下他,认为自己的确如那些人所说,是个佞臣,挡了他皇帝的路,损了他的威严,夺了他权,韩琛这样你便不会怪我没有遵守约定了吧,我本愿当西蜀的守护神,是西蜀不要了我,于我何干,你……不会怨我吧? 98.反击反击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而儿子沈小琛正在角落里“呜呜”的叫着, 正要冲上去抓挠他,毛已经炸了起来, 看来是被教训了一顿,也不顾自己的猫了,依旧“呼呼”吼着。 沈苑眸子一顿, 认出了沙发上的人。 沙发上的青年见沈苑回来, 依旧没有起身,照样敞着大腿,交叉着手坐着, 还伸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和沈苑打着招呼, “呦, 回来了,坐!” 明明是别人的房子,结果他倒像是主人。 沈苑心里冷笑,好在他离开时随手将书房门关了, 不然按这家伙的鸟性,恐怕这时已经在乱翻腾东西, 那他非得剁了他的手不可。 沙发上坐的是沈苑同父异母的弟弟, 沈曹。 他母亲以前是个不瘟不火的三线演员宋秀容, 当初被沈桐看上, 这才被他捧到了一线, 可却依旧不火但也算资格老的前辈了。 母凭子贵,倒是正牌夫人退其锋芒,让宋秀容成了的沈夫人,之后的沈苑也就一直生活在水声火热当中,日子过得惨淡。 刚开始沈苑日子并不会有多难,毕竟他年纪还小,又刚离婚,所以沈桐对发妻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也觉得自己不能做得太过,所以对沈苑的态度倒是和蔼,比较上心。 可随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后,沈父目光便渐渐移到了小儿子身上,加之沈苑从小就不爱说话,年龄越大,性子也就越发的深沉,内向沉默,没有小儿子来得嘴甜,惹人疼爱。 又有宋秀容在耳旁吹枕边风,沈苑上了初中后,大都呈放养状态,沈父虽没有短了他生活费,但和沈曹沈茵两兄妹是比不上的,而沈苑则是成了这对兄妹俩欺负的对象。 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还不会告状,兄妹俩也就更加的变本加厉,对这个大哥越发肆无忌惮的欺负,什么东西都要抢了去。 沈桐本来想送沈苑出国,眼不见心不烦,打算一直让沈苑呆在国外,不准备让沈苑回国碍他的眼。 结果高考,沈苑报的是中戏的表演系,不仅艺考过了,就连高考笔试分数也超过了。 沈苑第一次没有遵循父亲意思,受他人安排,自己做了主。 又有宋秀容在身边添油加醋,俩父子本就缺少沟通,这一火上浇油,父子关系降到了冰点。 沈桐狠狠的扇了沈苑一巴掌,扬言他要进娱乐圈,就不要再回来了,还不准沈苑借用家里的背景,和别人说他是沈桐的儿子,便将沈苑赶出了家门,彻底断了联系。 沈苑捂着受伤的脸,倔强的离开了让他心冷的沈家,带着自己多年省吃俭用下来的一些钱,堪堪将大学读完,签了娱乐公司。 好不容易刚拿了一个剧本,最后还被刘子平一撞,一命呜呼。 在沈君卿看来,就是窝囊,可怜,惨! 沈曹见沈苑没有理会他,眸子闪了闪:“怎么不认识了?我可是你弟弟。” 沈苑将沈小琛叫了过去,抱在怀里给他顺毛,闻言头都没抬的道:“我可没有什么弟弟。” 沈曹丝毫不在乎沈苑语气中的冷淡,甚至都没听出他话里的冷意,架着二郎腿,痞痞的道:“大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弟弟,弟弟可是记得你呢!” 沈苑用钥匙将书房门开了,把古琴放好,再抱着沈小琛出来。 至于沈曹为什么会有他房子的钥匙,除了他便宜老爹,没其他人有了,这怕是他偷来的。 沈苑不动声色的坐到了单人沙发上,气势也丝毫不弱,“有事就说吧!” 沈曹将腿一收,邪气的笑了笑,配上那一双小眼睛显得特别的奸诈,丑陋得让人作呕。 明明是俩兄弟,却没有丝毫相同的地方,沈父外貌是自然不错,不然也不会生下沈苑这个样貌极佳的儿子。 宋秀容本就是明星艺人,样貌也不会差,不然也不可能被沈父看到,沈曹却完结合了他们的缺点,平庸得很。 那双单眼皮的眯眯眼,总是闪烁着精光,皮肤蜡黄,由于常年出入声色场所,二十岁的他,却像个肾虚的中年人。 还自顾的认为自己长得很帅,抹了抹额发,笑道:“还是大哥上道。” 看沈苑神色没有变化,又继续道:“大哥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自然和我们这等穷人不同。” 沈苑摸猫的手一顿,接着又若无其的继续给沈小琛顺毛,眼底划过一丝嘲讽,“沈氏的公子哥也能说穷,那我这等无父无母的孤儿又算什么?” 沈曹眸色一冷,这沈苑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在打迷糊眼道: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和大哥说了吧,弟弟最近手头缺点钱花,便来求大哥帮帮忙。” 呵,竟是来借钱的,沈氏会短了他的钱?怕是惹了麻烦不敢让家里知道,反倒来他这里打秋风,以为他依旧和懦弱可欺,会无条件答应他的要求,这回恐怕是要空手而归了。 沈苑将沈小琛放下了地,第一次抬起眼帘,认真的打量沈曹。 沈曹这才发现,沈苑的眼里没有一丝温度,被他盯着,心下不由得生寒,感觉后背发毛。 “你知道的,我已经多年没和家里联系,现在才刚毕业,戏都没接呢,哪里来的钱。” 沈曹轻咳一声,他也觉得沈苑没钱,但他的确没办法了,手痒赌了点小博,将零花钱输了光,朋友也都借遍了,若是被他父亲知道他欠了几百万,恐怕会剥他一层皮。 思来想去,只有找这个从小欺负到大的哥哥要点钱花花,即使他没钱,他不是还有房子么,把这房子卖了也有个一两百万了。 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这是沈苑的房子凭什么卖了替他还钱,潜意识里就认为沈苑依旧是那个软弱任人所欺,不敢还手的沈苑。 反正以前的零花钱大部分都进他口袋里了,现在也可以和以前一样,只要自己威逼恐吓一顿,他还不得乖乖的就范,把钱贡给他。 沈曹嘿嘿一笑,指着周围的装饰,“这些东西没有个十几万,可是布置不下来啊!” “再说了你这房子也值不少钱呢!” 沈苑惊疑的看着沈曹,他这是看上这房子了,他还真敢说出口,这是欺负人欺负上瘾了? 原以为张毅已经够不要脸的了,没想到还有比他更不要脸的。 低低一笑,声音越发的冷然,“沈曹,你这是做梦呢?” “不说这房子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再说了我凭什么要帮你?” 沈曹猛的拍了把桌子,也不在假端着了,将自己本来面目暴露出来,恶狠狠道:“沈苑,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房产证在哪?给我拿出来!” 不耐烦的沈苑站起了身,面对这种无赖,已经没必要废口舌了,扭了扭手腕。 拎着沈曹的衣领,在他没反应过来时,左右开弓,给他甩了两巴掌,又将其狠狠的推倒在地,冷着脸道:“既然没人教你做人,我来教你!” 沈曹被打蒙了,那个从小到大被他欺负,被他拳打脚踢胆小如鼠的大哥,居然敢打他了?这还了得?! 回过神,沈曹立马挣扎起来,叫喊着朝沈苑扑去,他个子不高,又常年的沉迷在酒色当中,早就亏空了身子,不说没有力气,就是他身强力壮,他也不是沈苑的对手。 沈苑稳稳的抓住他打过来的拳头,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胳膊直接被他卸了下来,沈曹惨叫,瞬间没了力气。 沈苑嗤笑道:“伸手要钱是吧?没手,你如何要?” 沈苑轻松的将他甩开,沈曹只能捂着胳膊,在地上打着滚惨叫哀嚎。 沈苑拿了帕子,仔细的擦起了手,哼,摸了他,都嫌脏了手。 他功夫可不差,不然也不能从十几个杀手手中,将韩琛救下。 他是带兵杀敌的昌平侯沈君卿,而不是软弱可欺“沈苑”,这两巴掌就算替原主出口气了,置于胳膊,实在是厌烦他伸手要钱的嘴脸,算是给他的一个小教训。 “你……你竟敢这么对我,我要告诉爸爸,让你……啊!” 沈曹的话还没说完,沈苑又朝他肚子踢了一脚,也不知踹到哪个部位,疼得沈曹说不出话来了,只是弓着身子。 沈苑蹲下身,眸子淡如水,沈曹的哀嚎惨叫,他好像根本就没听见,讽刺道:“告诉爸爸?没长大的孩童吗?沈公子……” 啧啧,一个破小孩,沈苑心里对沈曹变得非常的不屑,被人打了告家长,也就沈曹这么垃圾的人做得出。 之后也就不再看沈曹一眼,缓缓的起身,拿出手机打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这里有歹徒入室抢劫。” “歹徒?”沈苑眸子染上些笑意,声音也放缓了些,没有之前的冷峻,“歹徒倒是被我制服了,你们派些人过来处理吧!” 挂断电话,沈苑在沈曹的身上搜寻一阵,找到了自家的钥匙,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声音温和的道:“弟弟,我帮你找了个好去处,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沈苑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曹,刚刚进门匆忙,也没换鞋,便用着白色帆布鞋顶起了沈曹的下巴。 沈曹面色惨白,额头脸上都布满了汗水,目光聚不了焦,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黄色长毛黏在了脸上,油腻黏糊。 “瞧瞧你这个样子,该让你父亲看看,他从小宠到大的儿子,究竟是有多么英明神武,竟做出了入室抢劫的勾当。” “放……过我,求……你……”沈曹现在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沈苑的眸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好似他就是个没有生命的物品,好似他随时都可能断气,才开始害怕了,向沈苑求饶。 虽然不知道沈苑为什么就变了这副模样,但他后悔了,不该为了钱,就这样冒然的来找他。 沈苑闻言移开了鞋子,轻笑道:“呵,你求我?还要钱么,弟弟……?” 现在还求他,没骨气的家伙,想着原主和他流了一半的血液,就一阵不舒服,简直丢了沈姓人的脸。 沈曹猛的咳了几声,喘息着不住的说不要了,眼里满是恐惧害怕,生怕沈苑一个不注意就把他头拧下来。 街道办的民警很快就来了,却被眼前一幕惊呆,愣在大门口,他们分不出眼谁是歹徒,谁是受害者。 看了沈苑那细胳膊细腿,又瞥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沈曹,疑惑不解,地上的就是入室抢劫犯吗? 这也太弱了吧!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眼眶微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楚玉摆了摆手,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脸微微红了,“哎呀,我们不是朋友么,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再说我这也不算借你了,五百万一点用处都没起。” “哈哈!”沈苑哈哈一笑,这孩子说什么大实话,本来有些难过的心,略微冲淡了些,只要自己还在,也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就还有希望。 楚玉微窘,他不知道哪句话惹沈苑开心了。 拍卖行进行到最后一场,也就是汉元帝印章,起拍价是一千四百万,结果反倒是没什么人拍了,经过之前激烈的竞拍,这样几十万几十万的加的反而让人略得没意思,最后以两千万的价格让闻乔得了去。 “这个破玩意儿竟然要两千万?不就一个破石头么!”他这是打算买给他外公的,老头儿没什么爱好,就喜欢写写画画,这样的印章送给他最好不过了。 如果不喜欢底下的字,直接抹了,刻上老头名字就是。 闻乔如此不在意文物的举动,可把于成水气得够呛,冷冷的哼了一声,若不是时机不合,他都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这时候拍卖会已经结束,助理也把玉佩拿了过来。 九霄环佩就静静的躺在实木盒子里,韩辰逸没有去接,手竟然有些发抖,即使几亿的钱放在他面前,他恐怕都不会去看一眼,现在这个玉佩他倒是慎重起来。 竟微微有些颤意,不是害怕,是紧张。 就在几人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如同泉水般泠泠动人的声音,“于老,留步!” “5号先生,三千万!”拍卖师笑得越发和蔼,实际上心里在吐槽,两位老总瞎起什么哄。 沈苑难得的有些焦急,三千万了,他总共就三千万,前面两位喊价的人,怕是不会放手,价格肯定会往上加。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看向楚玉,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眼眶微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这时九霄环佩七千五百万,已经到了第三次,拍卖师的锤子已经举了起来。 “5号先生,八千万了,还有没有更高的?”拍卖师吞了吞口水,这两位韩总在这拍卖会上较什么劲嘛,害得他们这些小虾米,也跟着担心受怕。 于老这时朝钱丘章那笑了笑,很是欠扁,也有些莫名。 韩昊助理正要举牌子,钱丘章连忙拦了下来,想着自己上一次被坑的事,看来他们这是要坑韩总的钱啊! 自觉已经知道真相的钱丘章暗自得意,像隐隐有怒意的韩昊解释道:“韩总啊,他们这是要设圈套给您啊,这东西五千万顶了天,您要是再加价,可就亏了四千万了,而这九千万可是进的公司的账……” 这么一说,沉浸在和韩辰逸抬价的韩昊回过神来,好呀,这小子竟给他设套! 按他想来,一个只值五千万的玉佩,字韩辰逸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白花一倍的钱,把他买下来,做着亏本买卖,这是要把这价抬到一亿,让他花冤枉钱呐! 韩昊点了点头,听了钱丘章的意思,助理也就没再加价,放下了牌子。 拍卖师,喊了一声,“八千万,两次!” “八千万三次,成交!” 周围顿时哗然,小小的玉佩,竟拍出了八千万的高价,这可是最近几年的拍会上鲜少出现的了,这5号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看到是韩辰逸的助理起身,众人露出了然的神色,这是八千万对他来说也就九牛一毛,别说这玉佩了,就是这整个云翼阁都是他的。 那干嘛还走这拍卖过程,直接拿走不就行了么,难道他是想故意抬高,让别人买?好让云翼阁赚这其中的差价? 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吧,隐隐觉得了解到真相的其他拍卖者,心里纷纷冒出阴谋论,心里还替8号捏了把汗,幸好没继续加价,不然就要被这韩总带坑里去了,这太阴险了。 存在这样心思的人很多,都认为韩辰逸是故意抬价的,赚其中差价,好在没人再跟他。 韩昊也是这样认为的,毕竟就是个小玉佩,韩辰逸怎么可能会多花一倍的冤枉钱,现在相当于他白白赚了韩辰逸四千万,这是这几年打的第一次胜仗,心情非常愉悦,破天荒的夸奖了钱丘章。 “嗯,你不错,哈哈!”韩昊大声一笑,想到韩辰逸在他这里吃瘪,这些年的怨气一扫而空。 自从韩辰逸留学回来,公司事务全部都转交给他,若不是对古玩业不了解,这才没有接手,依旧由他掌管,不然他恐怕就要被赶出风嘉了。 韩辰逸是韩老爷子的老来子,四十多岁才有了韩辰逸,一直当宝宠着,自从韩老夫人去世后,思念发妻的老爷子身体就有些受不住了,可韩辰逸还在国外念书,尚未成长起来,公司的事务也没什么经验,只好让自己的弟弟韩昊管理公司。 看着这偌大的商业帝国,韩昊不可能不动心,渐渐的就欺上瞒下,想要架空老爷子,就在这时候,韩辰逸留学归来。 将风嘉主要产业房地产,牢牢的握在手里,他经营这么些年,计划那么久,为公司辛辛苦苦的打拼,就这么拱手让人,韩昊自然不舒服。 但也对韩辰逸无可奈何,好在古董行业还依旧在他把控当中,韩辰逸之前一直无从下手,直到前些日子,请了故博的于老水出山。 想到这……韩昊侧头看了眼,红光满面的还在兴奋的钱丘章,好在钱丘章还有点用。 韩昊这是不知道钱丘章瞒着他的事,若是知道他在于成水手上吃了两次亏,恐怕就不会想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坐着,认为自己略高韩辰逸一筹了。 转了转左手拇指上套着的扳指,哼笑出声。 于成水呼了一口气,还好还好,钱丘章上当了,就连韩昊也想当然的认为韩辰逸是在故意给他下坑。 接着又忍不住的说起韩辰逸,韩小子怎么也这么冲动呢,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没有拦着,让韩昊和他一直炒下去,那九霄环佩恐怕就要破亿不止,一直往上涨了。 “韩小子,你失了分寸了。” 韩辰逸眼底的疯狂渐渐回归平静,让助理去将玉佩取来,听到于老说他,也没生气,依旧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那个玉佩对我不一样,我必须要得到。” 于老一惊,莫非那玉佩还有什么玄机不成,“这玉佩另有含义?” 闻乔忍不住的道:“再有什么神秘的东西,也值不了八千万呀,我买个青铜鼎去都可以了。” 于老被这个古玩界门外汉给气得一梗,文物可不能用外形大小计量的,有的小小的貔貅玉佩,都可以顶一座大鼎。 “闻小子你又在瞎咧咧!”于老翻了翻白眼。 闻乔撇了撇嘴,“这不是不想让辰逸白花钱么!” “那你也不能……” “好了,我自有主张。”韩辰逸开口了,于老和闻乔自然也就住了嘴。 沈苑一直在第三排盯着,就怕刚刚买走九霄环佩的人,在他不注意走了。 楚玉叹了口气,“你没事吧?” 沈苑摇了摇头,低声道:“没事……” 刚刚是因为九霄环佩突然出现,他情绪有些不稳定,略微激动了些。 现在已经好多了,刚刚好像是看到于老了,看来于老和那人认识,那九霄环佩就跑不了,知道九霄环佩的去向,他以后一定要赎回来。 楚玉放松的点了点头,“你没事就好,你刚刚的样子有些吓人。” 沈苑回过神,露出个苦涩的笑容,这是他来这里,第一次感到无助,眼睁睁的看着韩琛给自己的东西被人买去,而无能为力。 这也让他起了斗志,不仅在影视界混出个名堂,就是这古玩界,他也是不放手了。 “谢谢你,第一次见面竟然能借我五百万,真的很谢谢。”沈苑真心实意的道,虽然这五百万根本什么用处都没起,甚至都不算事借给他,他依旧对楚玉充满了感激。 99.一波又起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车里的人似是不耐, 抬手将流苏车帘挑起, 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隐隐可看到一双凤眸, 正微微眯起, 寒光流溢, “再快点!”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 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 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 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 “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 那人是昌平侯, 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 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 什么以色侍君, 祸国殃民, 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100.八卦落幕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于老轻哼一声, 炮轰道:“你可倒好, 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打电话给我, 是不是把老头我给忘了?”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 这罪名可大了,要是承认,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 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哈哈一笑, “最近过得怎么样,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 正经下来, 声音平缓:“嗯,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本来就打算去看看,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 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 “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 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将劳斯莱斯副驾驶下来一个年轻沉稳的男人,将后车门打开,韩辰逸这才冷漠着张脸,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而他身后的宾利车里的,便没有那么多讲究,自己开门下来,gk娱乐总裁,闻乔。 闻乔笑着和于老打了声招呼,“于老头,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若是没有我看上的,就把你胡子拔光。” 于老气愤的瞪了他一眼,这闻乔向来没大没小,每次见面都要嘲讽他一顿,一样嘴没把边,沈苑能把他哄得笑出了花儿,而这个闻小子就是能把他气的胡子掉一大把。 没等于老发火,韩辰逸开口道:“于老……” 于老变化了几瞬,只好忍耐下来,现在不是时候,等拍卖结束,他要把闻小子的嘴缝上,哼! “那不说了,先进去吧!”于老压下怒气,笑着带头,便将两位商业界有名总裁带了进去。 楚玉放松了不少,他刚回国,虽然以前也有回来,但呆的都不久,以为不会在中国定居,所以汉语说得一般,但现在不出意外,他是要一直呆在国内的。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谢谢,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101.报仇阴谋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啊啊啊, 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 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 握住……唔, 不敢想,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 还是听听再来吧, 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 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 点击视频播放,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交颈缠绵, 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 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 甘拜下风, 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 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 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 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102.浪子回头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而他准备的是开场,荆祺睿第一次出场的镜头,一开头一结尾,鹿死谁手,全凭本事吧! “姐,父亲,是我引狼入室,瞎了眼,看错了人, 害了你们, 害了伊剑门,我罪该万死。” 谭舒为了这个角色也是满拼的, 丝毫不在乎地上肮脏,直接爬伏在了地上,扯着下半身往前爬。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 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 一个废人。 “爹, 姐, 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 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 但现在是在试镜, 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沈苑心里虽然焦急,礼貌却周到,冲于老微微颔首,苦笑道:“哪有的事,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玉佩竟有那么多人关注,还卖出了八千万的高价……” “我哪能买得起啊!” 明明是他的东西,却被别人买去,只希望拥有九霄环佩的人,能收藏到他存够钱的时候,他再把它买回来。 于老冷哼一声,你不是也追价追得挺欢的么,现在倒来谦虚了,这小子!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一个清冷温厚有礼,一个懵懂天真,看着那双蓝色大眼,任谁心都会化了,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目光有些露骨,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剑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寒星目,前世因为病痛,面色消瘦高突的额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面色红润健康,也更加的英气十足。 “韩琛……”沈苑眼眶突然红了,怕这是他午夜惊魂的一场梦,不敢动作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就又只剩他一人,面对孤冷的黑夜。 就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张脸只有细微的不同,年轻了些,和韩琛像足了九成。 只除了那双深邃冷眸,韩琛从来不会用这寒冷的眼神看他的,现在乍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沈苑眼眶续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呆愣的看着,喃喃自语:“韩琛,我终于见到你了……” 哭着,嘴角又挂起微笑,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面对爱人,他再也不是淡然自若的沈苑,而是柔情万丈的沈君卿。 他能为了韩琛,独自撑起西蜀的大梁,能以一己之力供给十万大军的军响,他能三进三出诱敌深入蜀岭,只为了见他…… 他不是不想找他,而是无从找起,刚来这个世界他不是不惶恐,只想着若是能在这见到韩辰逸,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因这里有他。 披上战袍,能上阵杀敌的昌平侯,在见到自己的爱人那一瞬间,柔和的那一面全爆发出来,这是只有在韩琛面前才有的,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的柔情,只给一个人。 韩琛……沈苑泪水不住的溢了出来,心虽然疼,却是幸福的感觉,他见到他了,阴阳相隔,也分不开他们。 韩辰逸眉头紧蹙,见沈苑哭了,他的心骤然一疼,心尖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酸涨气闷起来。 历经无数次谈判,谈拢过无数次的大案子,能让对手拿不到任何机会的韩辰逸,现在竟然害怕看到那双溢满泪水,泛红的桃花眼了。 韩辰逸莫明觉得有些难受,甚至呼吸困难,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却也让他有些无措,茫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些距离,让自己好受些。 一旁的助理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刚刚他貌似看到总裁腿软了。 他竟然总裁不能说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沈苑,这个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一哭,我见犹怜啊,难怪总裁都有些受不住了。 精明能干的吴助理,脑子正在脑补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拿着盒子默默的站开了些,把空间就给了两位对视的人。 沈苑惶然无助的看着韩辰逸,那双眸子依旧无光无波,隐隐还有些茫然,瞳孔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甚至在他上前一步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 沈苑心里顿时涌上一个念头,他不认识他,韩琛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沈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从眼角蜿蜒而下,沈苑低下头无声的哭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韩琛,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玉一时也慌了神,怎么哭成这样,连忙掏出纸巾递给沈苑,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会?” 沈苑只是不住的摇头,也没去接楚玉的纸巾,泪水依旧往下流,韩琛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让他有些崩溃无望。 于成水也是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的问道:“沈小子你这是……” “没事……”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嗓子撕裂了一般。 这哪像没事,看着简直就像是失了魂魄,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闻乔瞥了瞥沈苑,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莫名的就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对着发小哭的,又看了眼韩辰逸,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认识的?” 他可看见对面那家伙眼里可都是满满的爱意,就想见到老情人一样,全是回忆与柔情,要说没有奸情,他可不信,不过这俩人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韩辰逸眉头紧皱,见到那双红透了的眼,心里非常不舒服,在沈苑失望的垂下头哭泣时,心好似猛的被锢住,惶然的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他恐怕要失去对他非常重要的宝贝。 没有理会八卦的闻乔,反而是下意识的走进了了沈苑,将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递给了他,皱着眉头薄唇轻启道:“莫哭……” 沈苑错愕抬起头看着他,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双眼,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了,抿了抿唇,指着自己反问道:“你……记,认识我吗?” 韩辰逸一愣,接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想看他眼红,不想看到他哭,甚至……不想看到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样的话,性子冷漠的韩辰逸自然不会说出口,何况他和沈苑还是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就更有些唐突了。 沈苑眼中的神采又瞬间暗了下去,这又有何差别,但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不会像之前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103.忘了事儿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发了个长约10分钟的视频, 谭琴是艺术生,长得也正,平时没事就发发照片, 发自己弹古琴的视频,微博粉丝倒是有几万人的人气了。 且粉丝大都是一批文艺爱好者,看了这个夸大标题都纷纷点了进去。 【woc,这还是人么!!简直从古风漫画走出来的了一样!】 【血槽掏空, 这帅哥严重戳中我□□!】 【啊啊啊,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 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 不敢想, 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还是听听再来吧,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 点击视频播放, 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 交颈缠绵, 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 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甘拜下风,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为了给自家小受点面子,叶莨瞥了一眼,眸子睁大,有些惊讶道:“是他?” 董博株高兴道:“你认识?” 叶莨亲了亲董博株的眉眼,柔声说道:“嗯,他就是我找的琴师。” 董博株很是兴奋,立马转身骑在了叶莨身上,摇晃道:“真的?真的?!” “嗯嗯,我还给了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叶莨连忙答道。 董博株疑惑道:“他还会演戏呀?” 如果演技过关,那个角色倒是可以给他,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且那小子外貌气质,和剧本上写得简直一模一样,他非常满意。 叶莨手慢慢的不规矩了,从腰间往下慢慢摸去,“会不会演戏我不知道,但他说他是唱戏的。” “戏子?唔……混蛋!”竟然搞偷袭。 “让我摸摸……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他又不是柳下惠,爱人坐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放屁,昨天才刚做的!” 可惜在外威名远播的董导,很快就被爱人高超的技艺弄得□□,再也想不出其他。 而他准备的是开场,荆祺睿第一次出场的镜头,一开头一结尾,鹿死谁手,全凭本事吧! “姐,父亲,是我引狼入室,瞎了眼,看错了人,害了你们,害了伊剑门,我罪该万死。” 谭舒为了这个角色也是满拼的,丝毫不在乎地上肮脏,直接爬伏在了地上,扯着下半身往前爬。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一个废人。 “爹,姐,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但现在是在试镜,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现在他血刃了仇人,大仇得报,从怀中拔出了刀,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如果实在没人选,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韩辰逸被沈苑这么瞧着,只感浑身通透,越发的站得挺拔昂首挺胸,让人觉得气宇轩昂,丰神俊郎。 沈苑眼里的柔情,都快化成实质,让人觉得面红耳赤,韩辰逸也不例外,耳尖通红,手也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于老,小吴三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们。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映着细碎的光,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由于不好意思,沈苑面色微红,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104.拍真人秀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众人哄笑, 接着又都面露不舍, 有这么个有趣又帅气的年轻人陪他们,任谁都喜欢,声音好听,唱的戏曲更好听, 就是那些听不懂的年轻护士们, 也喜欢往前凑。 沈苑笑着摇了摇头,前世他只给韩琛唱, 今世倒是不同了,也罢, 那就再唱一曲。 “这些时日多亏各位姐姐妹妹们的照顾, 沈某没什么会的,就唱一曲惊梦, 做为离别之礼。” 护士长首先拍手欢呼,称赞道:“小沈还是这么实在, 说话向来文绉绉温温和和的, 如果是我儿子就好了。” 沈苑笑笑没搭话, 清了清嗓子, 开始唱道:“画廊金粉半零星,池馆苍苔一片青, 梦醒已千年……” 韩琛, 我们这是跨越千载的姻缘, 你叫我独活于人世,我做不到,来这异世只想与你重逢,何时才能与你再见,了却这相思之苦…… 怕是西蜀一场梦,不见情人在何处! 沈苑声调清晰,幽怨婉转,却忽然颤了音,有些十多年的功底,倒不曾显露出来,护士们依旧如痴如醉的听着,没有察觉。 压着嗓子,面不改色的继续唱道:“春风吹花便会开,梦梅还不见杜丽娘,可悲泣一梦百载……” 与护士小姐姐们道了别后,沈苑便回了家,对外面急行的车比较新奇,按着记忆乘坐了公交车,发现这车比古代的马车好坐多了,速度快快,容量也大。 在外人面前沈苑一向清冷,虽然内心对这些新事物好奇,还是堪堪忍住,做高冷状,低垂着冷眸。 几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拿着手机偷拍他,也全当没看见,依旧风轻云淡的坐着公车。 到家天已经黑了,一室一厅的房子,据说是他母亲出国时留给他的唯一财产,这也让他被父亲赶出来,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 沈苑的父亲沈桐,开了一家小家具公司,倒还算有些资产,发财之后,便抛弃发妻找了小妾,在沈苑三岁时,情人大着肚子进门耀武扬威。 沈母对沈父没有留念,更没有感情,都是前一辈人安排的婚姻,既然沈桐做得如此决绝,那她也不用留情分,当及和沈桐离了婚,儿子也没带走,留给了沈桐,自己孑然一身出国,这么多年竟是连点消息都没有。 沈君卿心里冷笑,又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那和他这个孤儿没区别,打量了几下空旷的现代房,在医院住了小半月,看那些现代家具,倒也没有不习惯的。 不过也实在太穷了,客厅除了一张桌子,四张凳子,就连沙发都没有,用家徒四壁形容,再合适不过,和那装饰简单的医院有得一拼。 简单的煮了碗挂面,冰箱还剩几颗鸡蛋,也都放了进去,虽不熟练,好歹能入口。 吃饱喝足的沈苑饶有兴味坐到电脑桌前,原主记忆对这个东西使用,让他很是有兴趣,他正缺这么个百科全书。 因着原主对西蜀的历史,了解得少之又少,只知道历史上有这么个国家,其他的一概不知,他想获取些有用的东西都不行。 先是输入“西蜀盛元帝”,网络很快,网页一秒就刷了出来,有张盛元帝的照片。 沈君卿看了,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了声,竟是个五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唇上挂着两瞥小胡子,眼神浑浊无神,面皮好似风干腊肉。 要知道韩琛去世,还不足三十岁! 这是他闲来之时的无聊之作,那是韩琛去世的第二年,还在国孝当中,王丞相他们也不敢有动作,他倒是悠闲。 得了空,却又想韩琛想得紧了,忍不住凭空想象韩琛老了的样子,画好之后,又觉得不像,特意加上两瞥小胡子,那样画出来的也是英俊非凡的盛元帝。 而网上出现的这张,应是后来画师临摹之作,改了又改成了这副模样,倒是显得不伦不类。 沈苑笑眯了眼,眼中充满柔情,点开了盛元帝的生平,史官倒没把他和自己的那段隐去,只是把盛元帝写得略微昏聩了,什么宠信奸佞,欺压忠良,听信谗言,寒了老臣们的心。 那时的西蜀哪还有忠良,一个个都是欺压百姓,有着异心的想造反的家伙,还忠良,也不怕天打雷劈! 犹豫了会,打了昌平侯沈君卿几个字,出来的只有简洁的话语,昌平侯沈君卿,乃盛元帝内室之臣,出行奢华,康元四年卒于蜀岭,便没有了其他之语。 沈苑眸子一冷,应该是康元帝那小子整的,他出征西蜀,就这么抹去了,恐怕到现在,后世的都以为他是媚上做乱的佞臣,不过他像来对自己名声不在乎。 世人都说昌平侯奢靡,非梧桐不息,非练食不吃,有当皇后心,却身为男儿身,还是最低等的伶人戏子,难登大雅之堂,于是只能出行奢华,劳民伤财,大兴土木的修建宫殿。 那出行用豪华的马车,花的都是自己挣的钱,有个不可? 大兴土木,更只是修笼清和殿,给清和宫加上地龙,也没有到传言中劳民伤财的地步。 史书不可信啊,由后人所杜撰,多有掺假,就这韩琛宠幸他三日不上朝,御史大骂皇帝昏聩,恐怕还是王丞相命人写的。 韩琛病了三天还差不多,他跟了他那么多年,到死都还是清白身,哪来这等艳事。 不再看那改成乱七八糟的风流韵史,继续往下游览,蓦地眸子一顿,眼中有暗沉的光。 康元七年,帝康元暴毙,外戚王干起兵造反,次年称帝,改国号为燕。 西蜀竟然灭亡了…… 沈君卿说不出什么感觉,虽世人对他有诸多怨恨,但那毕竟是他和韩琛的家。 韩琛夙兴夜寐,不顾身体,兢兢业业,临死还要他守卫疆土,他沈君卿不惜以命相搏的家,就这么被外人占了去,那里有他和韩琛诸多回忆,结果全是别人的了。 沈苑有些难过,坐在电脑前良久,都没有动作。 半响过后,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心底微微苦涩,也再没有心继续玩电脑了,略微收拾,便上床歇息。 左右睡不着,想着自己接下来走的路,怎么更好的踏进演艺圈,倒是慢慢的将前世的东西忘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整理好心情的沈苑背着个小背包,准备去b市的古玩市场,俗称跳蚤市场,想淘换些古玩意儿,装饰他的小窝。 对现代东西虽不至于用不来,但用的不习惯,得用这古人玩意,才能安安自己的心,其实是他闲得慌,就寻了这么一处地方。 再者前世他的主要产业就是倒卖古董,这回去那儿,还说不定可以捡漏,到时候他和公司的合同就好办了。 乘坐那个在地下钻得飞快的“长蛇”工具,到了潘家园,入眼就是古色古香的建筑,倒是让沈苑有了身临古代的感觉,浮躁的心也变得安定了些。 沈苑人长得帅气,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背着个背包,缓步往里街行去,好似刚回国的海归青年,充满了对老b市古玩市场的好奇。 不用带银票的消费,这些后人可真会玩儿。 手上正拿着一串糖葫芦,与那清冷的面色不太相符,但沈苑的气势竟还能端得住,面不改色的边走边吃,唔,好吃! 过了卖吃的地方,来到真正古玩市场,人更多了,沈苑也不急,慢吞吞的解决完糖葫芦,这才双手插兜逛了起来。 因着今天是周末,人流很多,也准摆地摊了,整个古玩市场可谓是人山人海,各色人种掺和着,隐隐看着竟还是外国人居多。 沈苑蹙眉,看着那黑得和碳似的外国人,心里略微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人若是去当暗卫或是杀手,怕是一把好手,手抹上灰,与夜色浑然天成,根本不用多加点缀。 还有那高个白人,有的比他高了一个头颅不止,让他颇为感到压抑。 外国友人倒是很和善,冲着沈苑笑了笑,打了个招呼,“hello!” 你好? 盯着人看是无礼的行为,沈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略微移开了目光,打量起地摊上的东西。 他虽然听得懂,可他不想说,而且这种鸟语,听着很蠢,说出来和他气质不符。 老外耸肩,自顾的离开了。 看上去都是老物件,沈苑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这些都是新仿的,有些个旧仿的,他又看不上。 若是拿起那些个花瓶、茶壶,瓶底或许还能看见“中国制造”或是“景德镇”字样”。 逛了一路,只买了个样式简单竹子笔筒,慢吞吞的往古玩市场内部走去,好东西一般都是在里面的,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不远的一处地摊,有什么物件正发着黄色的光,那光非常柔和并不刺眼,却可以让沈苑看得十分清楚。 向远望去,都稀疏散落着光点,颜色不一,深浅也不相同。 而且貌似……只有他能看得见! 汉元帝也就是韩琛的父亲,是个只爱书画写诗,没有远大抱负的皇帝,又没有真材实料,不好用上国玺,只能命人用上等的寿山石雕刻了一个私印,因着是皇帝用的,印章上首刻的是龙,底部则刻了汉元二字。 印章本身没什么价值,就是石头有些看头,经过这么多年也算是古董了。 汉元帝病逝之后,一直存于国库,沈苑见过几次,倒不算是稀罕物件,若说怎么能一眼认出,则是印章上首的龙眼是红色的,全国就这一块。 为什么它能发光呢,还只有自己能看见,这就不得而知了。 前世倒卖古董,也经常会出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那现在到底是如何,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思量片刻,状似不在意的逛到小摊面前,驻足观看,看的不是那块印章,反而是一旁略微高大的花瓶。 古玩界不成文的规矩多,从古至今,口耳相传,大家的默然的遵循着,作为古董商的他,自然了然于心。 其实一眼就能看出那花瓶是假的,但在这种跳蚤市场里,不宜过多暴露,有时藏拙,反而会有不一样的效果,真真假假才是古玩的精髓。 摆摊的是个年轻人,一般这样的铺子显少人来,觉得不会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 年轻的小贩笑嘻嘻的说道:“帅哥,有什么中意的吗?随便挑!” 沈苑点点头,本想拿起那个花瓶把看,没想到有人比他更快,让一个老外抢了先。 “哇,这花纹很美!” 沈苑皱眉,古玩界忌讳争买争卖,这外国人此举实在无理,但只是面色微冷,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花瓶,不置一词。 没曾想老外竟扬了扬手中花瓶,疑问道:“你也想要?” 见沈苑没什么反应,以为他听不懂英语,还用汉语复述一遍,有些磕巴拗口,“你也…想要?” 沈苑抬眸的瞥了他一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虽有规矩不与外行人为伍,但有时还是可以变通的,于是冲他点了点头。 老外有些生气,认为沈苑要和他争这瓶子,轻轻拍了拍瓶子,用蹩脚中文说道:“这,我的!” 那小摊贩不想两位客人在他摊位面前吵起来,那对他的生意会有很大的影响,连忙开口拦道:“hello,这是他先看到的。” 小贩说的是沈苑,可沈苑自己却是一句未说,只用琉璃桃花眼,望着人家老外手里的瓶子。 虽未说明,但别人看了,就是一副我也想要的样子。 105.处理渣爹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心里虽然焦急,礼貌却周到, 冲于老微微颔首,苦笑道:“哪有的事, 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玉佩竟有那么多人关注,还卖出了八千万的高价……” “我哪能买得起啊!” 明明是他的东西,却被别人买去,只希望拥有九霄环佩的人, 能收藏到他存够钱的时候,他再把它买回来。 于老冷哼一声, 你不是也追价追得挺欢的么,现在倒来谦虚了,这小子! “不是来都告诉你要懂分寸了么!” 沈苑无奈一笑:“于老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 他要知道谁把九霄环佩买去了,目光不由往一旁身长腿长的人穿着高级西装的两人看去。 眸子渐凝,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们买的了。 闻乔听到说话声,也停下步伐, 转过身去,打量起沈苑和楚玉。 这两人, 一个清冷温厚有礼,一个懵懂天真, 看着那双蓝色大眼, 任谁心都会化了, 模样都是一等一的好,比他公司的艺人不知高了多少倍。 颇为轻佻的吹了个口哨,上下打量起沈苑和楚玉,目光有些露骨,整个下流胚子模样。 沈苑本就厌烦这样的人,目光没有停留,放在了他身旁的人身上,却蓦然愣住了,眼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韩琛…… 那是韩琛! 即使隔了一世,他的样子,依然深深的印在他脑海里。 剑眉薄唇,高挺的鼻梁,一双寒星目,前世因为病痛,面色消瘦高突的额骨,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面色红润健康,也更加的英气十足。 “韩琛……”沈苑眼眶突然红了,怕这是他午夜惊魂的一场梦,不敢动作分毫,生怕一不小心梦醒了,就又只剩他一人,面对孤冷的黑夜。 就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张脸只有细微的不同,年轻了些,和韩琛像足了九成。 只除了那双深邃冷眸,韩琛从来不会用这寒冷的眼神看他的,现在乍一来,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沈苑眼眶续满了泪水,死死咬着下唇,只是呆愣的看着,喃喃自语:“韩琛,我终于见到你了……” 哭着,嘴角又挂起微笑,又哭又笑的模样,有些滑稽,面对爱人,他再也不是淡然自若的沈苑,而是柔情万丈的沈君卿。 他能为了韩琛,独自撑起西蜀的大梁,能以一己之力供给十万大军的军响,他能三进三出诱敌深入蜀岭,只为了见他…… 他不是不想找他,而是无从找起,刚来这个世界他不是不惶恐,只想着若是能在这见到韩辰逸,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因这里有他。 披上战袍,能上阵杀敌的昌平侯,在见到自己的爱人那一瞬间,柔和的那一面全爆发出来,这是只有在韩琛面前才有的,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他的柔情,只给一个人。 韩琛……沈苑泪水不住的溢了出来,心虽然疼,却是幸福的感觉,他见到他了,阴阳相隔,也分不开他们。 韩辰逸眉头紧蹙,见沈苑哭了,他的心骤然一疼,心尖好似被针扎了似的酸涨气闷起来。 历经无数次谈判,谈拢过无数次的大案子,能让对手拿不到任何机会的韩辰逸,现在竟然害怕看到那双溢满泪水,泛红的桃花眼了。 韩辰逸莫明觉得有些难受,甚至呼吸困难,这样的感觉很新奇,却也让他有些无措,茫然的往后退了一步,想拉开些距离,让自己好受些。 一旁的助理惊得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刚刚他貌似看到总裁腿软了。 他竟然总裁不能说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又忍不住的看了看沈苑,这个人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这一哭,我见犹怜啊,难怪总裁都有些受不住了。 精明能干的吴助理,脑子正在脑补一些不和谐的东西,拿着盒子默默的站开了些,把空间就给了两位对视的人。 沈苑惶然无助的看着韩辰逸,那双眸子依旧无光无波,隐隐还有些茫然,瞳孔里根本就没他的影子,甚至在他上前一步时,他往后退了一步。 他…… 沈苑心里顿时涌上一个念头,他不认识他,韩琛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沈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从眼角蜿蜒而下,沈苑低下头无声的哭泣,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呢?韩琛,我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玉一时也慌了神,怎么哭成这样,连忙掏出纸巾递给沈苑,关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先坐下来休息会?” 沈苑只是不住的摇头,也没去接楚玉的纸巾,泪水依旧往下流,韩琛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这让他有些崩溃无望。 于成水也是一惊,连忙上前,小心的问道:“沈小子你这是……” “没事……”声音沙哑得厉害,好似嗓子撕裂了一般。 这哪像没事,看着简直就像是失了魂魄,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闻乔瞥了瞥沈苑,这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莫名的就哭了起来,而且还是对着发小哭的,又看了眼韩辰逸,用手肘怼了他一下,小声道:“你认识的?” 他可看见对面那家伙眼里可都是满满的爱意,就想见到老情人一样,全是回忆与柔情,要说没有奸情,他可不信,不过这俩人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韩辰逸眉头紧皱,见到那双红透了的眼,心里非常不舒服,在沈苑失望的垂下头哭泣时,心好似猛的被锢住,惶然的觉得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他恐怕要失去对他非常重要的宝贝。 没有理会八卦的闻乔,反而是下意识的走进了了沈苑,将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递给了他,皱着眉头薄唇轻启道:“莫哭……” 沈苑错愕抬起头看着他,依旧是没有感情的双眼,只是现在似乎有些不同了,抿了抿唇,指着自己反问道:“你……记,认识我吗?” 韩辰逸一愣,接着茫然的摇了摇头。 不认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想看他眼红,不想看到他哭,甚至……不想看到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这样的话,性子冷漠的韩辰逸自然不会说出口,何况他和沈苑还是第一次见面,说这样的话就更有些唐突了。 沈苑眼中的神采又瞬间暗了下去,这又有何差别,但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不会像之前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韩辰逸失去了前世的记忆,这是他根本想到的,怎么变成这样,明明一切是按计划进行的,却出现了这么大的偏差。 至于认错人的事,沈苑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的爱人他又怎会认错,只是现在出现了点问题。 韩辰逸看到那双没有光的眼,心下不由得一软,竟勾了勾唇,伸出手,想摸摸沈苑毛茸茸的脑袋,安慰他。 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有些激动,有些紧张。 可没等他摸上,闻乔却挤了过去,嘴炮道:“我刚刚可是听见你叫韩辰逸了,你知道他?” 刚刚沈苑说的是韩琛,而不是韩辰逸,因着声音有些颤抖,所以闻乔可能是听差了。 被这一打断,韩辰逸抬起的手,又默默的放下了,不自在的捻了捻。 闻乔不小心的瞥到了,看来果然有事,八卦的笑了笑,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韩辰逸,整个人都有了人气,好像活过来了,像个真人,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 沈苑垂下眸子,将失控的情绪整理好,不管如何,只要韩琛在这里,他还活着,这便足够了。 即使现在……不记得他了,忘记曾经两个人的美好记忆,那也没关系,就当他们重新再认识一次,再相爱一次! 沈苑的心很乱,但他不得不将偶见爱人爱人却没有记忆,而崩溃的心情整理好,去面对现在韩辰逸。 “没事,刚刚认错人了,我有一个故友,他叫韩琛。”说完后还瞥了一眼韩辰逸,见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微微有些失望,沈苑又快速的移开眸子,恢复到人前那般稳重端庄,道:“对不起,刚刚有些失态了。” 于老眸子猛的睁大,韩琛? 他没记错的话,盛元帝可就是叫韩琛,但想着是同名同姓的关系,又微微释然。 也见沈苑情绪稳定了,便开玩笑道:“韩琛?那可是盛元帝啊,你这朋友可是和皇帝同名,这名字取得好!” 韩辰逸眸子微微有些出神,有些恍惚,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 沈苑则是不好意思的点头,道:“嗯……已经许久未见了。” 所以有些激动,结果对方根本就不记得! 闻乔则是不相信,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关系不一般,没看到韩辰逸竟然主动上前安慰人家,虽然只有两个字,但也是很大变化不是,要知道平时他和叶莨对骂几十句也不见韩琛说一句话。 一个闷葫芦开口了,定是有鬼! 眼珠子转了转,颇为奸诈的笑了,推了一把,“怕是喜欢我们韩辰逸吧,这才忍不住的情绪波动?”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一眼闻乔,目含警告,可心下又莫名的紧张,倒像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面对初恋情人般的羞囧了。 韩辰逸?他竟然就是那个商界鼎鼎有名的韩辰逸,没想到这世和他的距离依然这么远。 他不再是卑贱伶人,也不是他的附庸,他能凭自己的本事站在他身边,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 虽有惊讶,但沈苑很快压下了异样的神情,不敢去看韩辰逸的脸色,微微错开了目光,苦笑道:“我和韩总第一次见面,之前并不认识。” 这是说不喜欢了?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说话,闻乔不厚道的暗自嘲笑道。 果然韩辰逸的俊脸瞬间黑了,衣兜里的手,握起了拳头,青筋暴起。 他不喜欢他? 他怎么能不喜欢他?! 能有这个肯定,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记性,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董导这样说他,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炸弹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沈桐见门打开,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可触及到沈苑那双冷眸,蓦地一愣,这人还是沈苑么,沈苑不是用怯弱的眸子看他,便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先生怎么了?不认识了?”沈苑勾唇道。 声音依旧温柔和煦,但沈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来,冷哼道:“怎么,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沈苑只是笑了笑,依旧没动作:“沈先生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吧,我怕您和令郎一样对我动手,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沈桐冷笑,明明是他动手打人,竟然说是沈曹动手,沈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没想到沈苑竟还有颠倒黑白本事。 沈苑不想再看他的这副嘴脸,沈曹是他的儿子,沈苑就不是了?真是替原主悲哀,有这么个父亲。 “如果您是来替你儿子讨公道,那您不必说了。”沈苑抱着沈小琛,就要转身离去。 沈桐连忙开口道:“沈苑,小曹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不说去看他一眼,竟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沈桐有些气喘,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的确,他是没有良心,可原主呢?步步退让,换来的又是什么,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罪魁祸首就是他父亲沈桐。 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颇得这么厉害,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任凭两个弟妹欺负,若说他不知道,他可不信。 还有这次沈曹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么,沈父竟然就没问原因,或是他为何要揍沈曹,结果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 沈苑冷笑一声,“沈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是你的儿子,何来的弟弟!” 不等沈桐发火,沈苑接着道:“你信沈曹的话,就不信我的了?” 沈桐神色一顿,的确他下意识的就相信沈曹而不是沈苑,在他心里,小儿子是不会说谎的。 见他犹豫的样子,沈苑心里越发的不屑,这可就怪不得他了,既然要冲到面前来惹他不快,那他就算是帮原主讨回点公道,抵这身子的费用了。 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既然不相信我,自可去查,沈曹是在我家被抬走的,难道是我让他我家的?” “竟然冲我这哥哥要钱,大言不惭的让我把房子抵押了,拿钱给他,这房子在四环以内,虽然小,但二百多万也是值得了的,沈公子是有多缺钱。” 沈苑声音越发轻柔,沈桐听了如堕冰窖,是啊,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不问他这个父亲要,反而去问已经离家几年的大哥,这里面确实有些不对劲。 沈苑见他顺着自己思路走,眯眼一笑:“他说我如果不拿钱给他,就要我好看诸如此类的话语,沈先生这算是威胁吧!” 沈桐面色发窘,却还依旧为沈曹说话,“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沈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打算与这个是非不分的便宜父亲继续说下去,桃花眼中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先生你要知道我这里不是急救站,我成年了,您可就一分钱没给过我,沈曹他有手有脚,已经成年,凭什么向便他哥哥伸手要钱?!还说出抵押房子这种话!” 临近关门,沈苑眸子淡如水,又道了句:“沈曹是您的儿子,看来我一直以来都不是,您……走好!” “咔嚓”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了,沈桐才恍然惊觉,他对这个大儿子忽视太多,被他压在心底的回忆渐渐的又拢了起来,对啊,沈苑也是他儿子,虽有诸多不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沈曹的哥哥。 而让他羞愧的是,沈苑明着骂沈曹,实际在说他偏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 106.野外求生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所以在外面他尽量用汉语说话, 多练习练习,楚玉笑了笑,真诚的道:“谢谢!” 沈苑细看这才发现隔壁小男生眼睛竟然是蓝色的,看来这是传说中的中外混血儿。 “你好,我叫楚玉。”被楚玉碧蓝色眸子看着,沈苑愣了愣,接着也笑了。 友好的朝楚玉伸出了手,“你好,沈苑!” 楚玉瞬间开心的笑眯了眼,很是兴奋的和沈苑握手,还真心实意的称赞道:“你很……beautiful。” 沈苑眸子充满了笑意, “谢谢, 你也好看。” “no,no.”楚玉连忙摆手,“你, 好看!” “不不不,你好看!” 两个模样都出色的年轻人, 正在商业互吹,都觉得对方好看。 周围人多了起来,都看着他俩, 也不知道这两个年轻在争吵什么, 看样子却又脸上带着笑, 不像在吵架。 沈苑察觉到他们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了,连忙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楚玉左右看了看,会意的眨了眨眼,接着俩人又相视而笑,楚玉有些小孩儿心性。 “你是来竞拍的?”沈苑勾唇道。 楚玉老实的点头,“是,我奶奶,要过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沈苑眸子低了一瞬,细长的睫毛垂下一片剪影,看来家世不错的,能排到这第三排。 楚玉心性有些天真,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的,独自一人来这里,应该是瞒着家里来的,心下了然,沈苑笑得也更真诚些。 “嗯,正好我也要拍东西,可以帮你看看。”沈苑眯眼笑道。 楚玉很是兴奋,他刚来中国,朋友不多,即使有些人凑上来,也是假朋友,都为攀他家关系讨好他,而沈苑却莫名的合他胃口,连忙点头说好,又道了几声谢。 不一会就和沈苑打成一片,而沈苑也把他的关系摸了个透彻,在心底摇了摇头,年轻人你还太年轻,好在他不是坏人,不然这么撂家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 不多时,拍卖会便开始了,周围空余的位子,也差不多都满了。 楚玉才停住自己那半吊子的汉语,沈苑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揉了揉耳朵,这小朋友话太多,聒噪,而且还是中英夹杂着说,沈苑听了更是烦躁。 若不是小朋友人长得好看,性子也纯真,沈苑早就冷着脸懒得理他,人家又没有坏心眼,沈苑也不好明说他话多。 拍卖行前面都是些分量轻的东西,云翼阁出的东西自然不差,但都是后面几排的人在叫价,前面黑压压的人都未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苑也没看上自己想要的,而楚玉倒是看上了一座玉观音,她奶奶六十大寿,送这个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你想要?”沈苑疑惑道,那玉观音虽然成色不错,但也不是最好,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再出些好东西。 楚玉点头,开始叫价,摁了座位上的数字键盘,又摇了摇手中的牌子,这才回道:“我奶奶喜欢!” 沈苑了然眸子柔和了一瞬,笑道:“真孝顺!” 楚玉被人夸了,笑得很开心,喜怒都摆在了面上。 最后花了六百万,将玉观音买了下来,楚玉暂时和沈苑道别,他要去后面刷卡付钱。 而拍卖品,就不用自己拿了,云翼阁会派专门的人把东西送到家里。 走了个话痨,还是个有口音的话痨,沈苑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宽敞了很多,伸了伸大长腿,慵懒的靠着椅子,舒服! “现在是拍第十八件藏品,燕朝仿蜀汉元帝印章!”年轻帅气的拍卖师,让人将东西摆到了投影仪面前,图像打在了身后的白色帆布上,让大家可以清晰的看清,印章的色泽,以及雕刻走势等,拍卖品的大致模样。 此藏品一处,中间的人都开始动了起来,而第一排的钱老则是眼含血丝,目露凶光的恶狠狠的瞪着于成水。 于成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钱丘章血压立刻飚升,拍了把座位上椅子扶手,就要冲上去和于老理论,老样子是有要打一架的准备。 “怎么回事?”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分不出年龄,严肃冷峻的面容,两眉间有深深的沟壑,韩昊睨了钱丘章一眼,便沉声问道。 钱丘章面上转过几瞬,堪堪将怒气压下,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没事!” “没事,就坐下!”声音带上一丝冷意。 钱丘章面色一变,连忙坐好,暂时忍下于老坑了他两次的事,准备事后找他算账。 韩昊不着痕迹的瞥了眼不远处的韩辰逸,意味不明的冷哼一声。 若不是这钱丘章没用,也不会被韩辰逸插手进云翼阁,好在大小事务都还在他把控当中,不然…… 钱丘章想着得罪韩昊的那些人下场,哆嗦了一身子,更把自己缩了起来,恨不得立马消失在他眼前,哪还敢找于成水理论。 于老暗自偷笑一声,这钱丘章怕是要恨死他了,老小子,来啊,谁怕谁啊! 闻乔看了过去,“啧”了一声,“你叔叔也来了,你说都是你们家的产业,何必走这程序呢,看上什么直接拿走就是。” 韩辰逸冷眼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道:“就和闻总一样,看上哪个艺人,就带走哪个?呵……多不卫生!” 暗自说了闻乔乱来的事,闻乔默默的摸了鼻子,他就不该说到韩辰逸,这小子明面上不说,就会在背后坑你一道,你连知都不知道,或许还会帮人家数钱。 被阴怕了的闻乔,做了个拉链的动作,彻底闭上嘴了。 最终这个燕仿汉元帝印章,最终以一千一百万的成交价落幕。 钱丘章买它,花了一千万,却是从他的个人腰包里掏,而这个被他认为是假印章,却卖了一千一百万,进入公司的账,也就说他白给了公司一千多万。 钱丘章将涌上喉咙的血,默默的又咽了回去,这事不能让韩总知道,不然他肯定是要被他撤下去,那样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韩辰逸自始至终都没看的韩昊一眼,深邃的眸子,静静看着台上的东西。 拍卖师说话很风趣,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很快就到了拍卖会的倒数时间,而这个时候则是前头的人都在拍卖了后排那些则是跟着看看,饱饱眼福。 “现在我们来卖一个关子,这倒数第二件藏品会是什么呢,他是枚玉佩,本因安置在凤尾琴上,却被一个人拿去用了。” 本无聊得要发毛的沈苑,猛的睁大眸子,不会…… 在他错愕的时候,拍卖师将那玉佩的名字说了出来。 “他就是西蜀昌平侯,沈君卿贴身之物,九霄环佩!” 周围的人,“呼”的一声,喧闹起来,这东西来头可就大了。 谁不认识这昌平侯,可没有想到像他那么奢华的一个男宠,随身之物却寥寥无几,除了凤尾琴,恐怕就这九霄环佩威名远播了。 是个值得收藏的藏品,半个拍卖停都开始动作起来,准备开拍。 沈苑面色发青,他的东西竟然被这些人拿去拍卖了,他的东西,韩琛送给他的定情信物,这些人怎敢?! 心里尤其的愤怒,眼中都含着怒意,可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九霄环佩被摆上拍卖台,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羞辱,面色发青。 起拍价是九百万,很快就有人加价,本来不准备拍东西的沈苑,不得不也跟着往上加,这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到他人之手。 一旁楚玉早就付完款回来了,看着面色不好的沈苑,抬头看了看玉佩,犹豫道:“那东西很重要么?” 沈苑摇了摇头,没说话,很快九霄环佩便越上了一千万,沈苑再次举牌。 拍卖师拿着话筒喊了一声,“46号先生再次出价,一千五百万。” 于成水眯着小眼睛,刚刚就觉得这号码有些熟悉,一道光闪过,猛的睁大了眼,这不是他给沈小子的号码吗? 这臭小子乱跟着起什么价,这九霄环佩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不是告诉他要懂点分寸么,怎么还是忘了! 于老豁然起身,往身后的位置看去,一时不知道沈苑坐在哪个方位,有些着急。 “5号先生,叫价二千万!”原来是韩辰逸的助理喊了,直接加了五百万。 韩辰逸眸子隐隐有些暗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玉佩,只知道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全身血液都在叫嚣沸腾,心跳如雷,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是他的私人物品,谁也不准夺走。 韩昊见韩辰逸动手了,他也开始喊价。 “8号,两千五百万!”依旧是五百万的加。 沈苑再次举牌,按下了数字。 “46号,两千六百万。” 楚玉连忙拉住沈苑的手,着急道:“别喊了,就一个小玉佩,值那么多钱吗?” 沈苑转身,坚定的道:“值!” 静默片刻后,又轻声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待马车行驶过后,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那人是昌平侯,惹怒了他,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祸国殃民,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连连点头,“是是,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已经铺上一层毛垫,每个大柱底下都放置了一个熏笼,铺面袭来的热意却让沈君卿面色一变。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平复好心情的沈苑,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将端砚放好,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继续逛着古玩市场,但沈苑没在出手,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不宜过多,二嘛…… 107.野外美味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手机那头的家伙语气还算和蔼, 可他对姓王的一向没什么好感, 不温不热的说道:“还行,你有何事?” 王导声音一顿, 小沈今天怎么这么冷淡,接着又好似和没事人一样, 笑嘻嘻的说道:“是这样的,你不是受伤了吗, 那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着不是, 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退组,那剧组也会帮你把医药费付了, 对你也有好处,你看怎么样?” 沈苑轻轻一笑,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 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 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 最怕就是出现各种负面消息, 虽然热度上去了,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不上当,咬牙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您是好人,王导忒不是人了,竟要我跟综您,找机会把您绑了,没想到您这么好,等您伤好了,自己回去可得小心了。”助理小哥,彻底撂了,还颇为善良的提醒沈苑,小心着了王导的道。 原来这王导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倒真是小瞧了他,看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沈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和小哥一如既往的和蔼的说着话。 助理小哥意犹未尽的冲着护士姐姐们和沈苑摆手道别,拿好合同快步的走了。 回到剧组,王导连忙将他叫了去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签了吗?” “签了,签了!”助理连忙将合同递给了他,拿起桌子上杯子喝了口水。 王导看到签名,哈哈一笑,可算摆脱这个祸害了,也不计较小哥喝了他的水。 转念一想,不对,沈苑可不是那容易摆平的人,疑惑的问道:“那他没说什么?” 小助理摇了摇头,“没有,他是好人,王导你要我做的事,我做不出来,您找别人吧!” 王导脸瞬间黑沉,沈苑算好人?他敲诈他的时候,可没有手软,这家伙脑子莫不被沈苑洗脑变傻了吧? 王导真相了,小哥还真被洗脑了,被糖衣炮弹和美女护士姐姐洗脑了。 助理小哥说完之后就要离开,突然又转身回头,说道:“噢,对了,王导,他还有话让我带给你。” “什么话?”王导焦急的问道。 “沈大哥说,‘我若有事定还会惦记着王导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王导他真是个好人,您别为难他了。”小助理说完摇了摇,何必为难一个这么好的人呢,无奈叹气离开。 王导那张脸青了红,白了紫,就像染色盘那般,丰富多彩,就快要炸了。 狠狠的用手中剧组拍了把桌子,揉搓头上的草地,甚至揪下几根毛,好你个沈苑,这是让别打什么坏主意,他沈苑若出了什么事,就是他干的,他也落不下好下场! 简直欺人太甚,不要有机会落到他手里,定然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哼! 王丞相面色顿时黑了,不说他是盛元帝的岳父,辈分不对,于礼不合,就冲他是百官之首,韩琛一个空壳子病殃皇帝,他是不会跪的。 他向来隐忍惯了,此刻只是面色黑了几分,停了话语,而他身后的内阁大臣们则是忍不住了,御史大夫首当其冲,拿着玉圭指着沈君卿便开骂道:“竖子而敢,区区伶人,竟敢口出狂言,戏弄当朝丞相?!” 108.团结力量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窗台的厚实的窗帘改成了纱状, 明黄色的纱窗随着微风飘浮。 一只黑色小猫,从书房高傲的踱步出来,在白色瓷砖上, 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咪呜?”好似在疑惑主人去哪了, 于是便开始上下翻找,地上的梅花脚印越来越多, 终于在长沙发上发现了。 后脚一蹬,轻松的越上了纱发,“喵~” “咪呜”伸出抓子,抓挠白色的毛毯。 “啪!”一个修长白皙的手照着那小脑袋呼了一巴掌,“吧唧”一声, 将猫咪呼趴下了。 沈苑起了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袖唐装,柔软的头发有些长了, 微微触到脖间的衣领, 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 迷人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了水意,泛着潋滟的光。 “沈小琛,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捏了捏黑抓子, 发现一股湿意, 抬手细看竟是墨迹。 回头一望, 白色瓷砖满是黑梅花,一路从书房门往外扩散,顿时怒气上涌,拎着沈小琛脖颈的皮毛,将黑色小家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把你爹的画像抓花了?” 日子平静下来,沈苑没事就会画两张韩琛的画,也不裱起来,就搁在书房桌子上。 而沈小琛,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推开书房,在画像上按下几个梅花脚印,以表自己对父亲的热爱。 黑色小猫咪,拿着自己琉璃眼无辜望着沈苑,两双眸子极为相似,互相对望,一个充满无辜,一个充满怒气,沈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小琛抬了抬鼻子,要去蹭沈苑,沈苑瞬间心软,将毛球放到沙发上,好在爪子的墨迹已经干了,不然他这白毯子也遭殃了。 他就不该心软,养了个祖宗。 他前几天就和公司解了约,出了公司门还遇到了领着新艺人的张毅。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毅当时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就沈苑没背景,没经济的毛头小子,离开了公司,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是去卖屁股,就是去当兔爷,说话极为难听。 沈苑当时就凉凉双手抱胸,看着疯子乱咬人,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就是张毅领着的小艺人都察觉了气氛不对,想赶紧拉着张毅走人。 张毅临走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的时候就扭到了腰,狠狠的磕巴在了地上,大门牙嗑了不算,门面全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很是吓人。 沈苑就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迷茫的东望西看怎么回事时,还摇了摇头,啧啧出声的离开了。 然后就在小区的小巷子,遇到一只大猫叼着小黑猫,而它身边已经躺着三头饿死的小猫仔。 沈苑略略一撇,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停留的,踏步离开。 大猫也不怕他的冷气,一步一步的跟着,跟了百来十米,沈苑忍不住了,转身回头,冷声道:“我收下了,你不要跟着了!” 大猫非常有灵性的冲他看了一眼,“咪呜”一声,撇下小猫仔,舔了舔小黑猫的脑袋,便快速的爬串着离开。 看得沈苑抽了抽嘴,只能无奈的拎起奄奄一息的小猫仔,回了家。 记忆回拢,沈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那小巧鼻子,把沈小琛放到了沙发上,认命的去给它打扫卫生。 “知不知道,爸爸现在是无业游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拿着拖把的昌平侯冷冷的说道,谁敢这么使唤他。 沈小琛舔了把爪子,抽空抬头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舔爪子。 镇定的昌平侯只好掩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默念着它不懂事,继续擦着梅花脚印,抽空看了眼日历,才焕然发觉到了去琴行取琴的日子。 昌平侯多才多艺,喜戏,琴乐更佳。 前世韩琛特意请了工匠,做了把琴送给他,上好梧桐木所制,琴尾雕有凤尾纹,琴身用金漆所覆盖,远看去就像只高傲的金凤凰,他很是喜爱,没事就弹上几曲,可惜韩琛死了,他也没心情弹了。 快速的将地板拖干净,关了茶壶加热器,身上却还依旧穿着唐装,只是下身换了件黑色紧身裤,将那长腿翘臀完好的衬托了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人穿唐装像睡衣,沈苑穿着,莫名让人觉得那件衣服就适合他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将沈小琛关进笼子里,临走之时还再三叮嘱:“给我乖点,等爸爸回来!” 沈小琛“喵”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依旧没有代步工具,因为……他不会开,倒是没有坐公交了,打的到了琴行。 里面已经有很多学员了,琴行不仅卖琴,还授课,有着是艺术生,有的就是被家里硬逼着来学琴的。 学生授课在二三楼,有人坐在窗户边无聊的抽空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苑,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紧身裤,普通黄色唐装上衣,本因觉得不伦不类,可看着沈苑又觉得贵气逼人。 学琴的大都是女生,且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咋一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沈苑皆是呆愣住,被那出色的样貌所吸引。 坐在里头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疑惑道:“看着什么了呢,怎么呆了?” 于是顺着那目光看下去,也呆愣了,唇红齿白,青眉星目,又隐隐有古代贵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和那些荧幕上的明星分毫不差,隐隐觉得还更略胜一筹。 沈苑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目光,往上头看去,就见那些个小姑娘们,害羞的转回头去。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一群小姑娘,也不生气别人偷拍他的行为,自顾的踏进了琴行。 “瑶姨,我的琴做好了吗?”沈苑冲一位中年妇女道,瑶姨,就是这个琴行的老板肩校长。 玟瑶琴行虽不大,但在京城却是远近闻名的,只因这出了好几个名声大噪的学生,还有就是琴行的老板瑶姨的父亲,还是当代著名的琴师文先生。 瑶姨放下手中的琴,戴着个老花镜,笑得祥和,“做好了,可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找了好几个老师傅,合力做好的。” “劳烦了!”沈苑歉意的道。 瑶姨嗔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姨又不是没赚你的钱。” 说完便起身去给他取琴,从库房拿出来,琴用着块红布裹着。 沈苑轻轻揭开,心下还是有些失望,不像,太不像了,凤尾琴终是不能复制。 瑶姨瞧沈苑的神色,不像中意的样子,疑惑道:“这还不满意?” 这可是京内最好的几位制琴师傅做的了,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想到前些日子,沈苑来她店里要定制古琴,说逛了多家店,也就她家的合心意,瑶姨一口答应下来了,没想到沈苑要求那么高。 沈苑抚摸着仿制的凤尾琴,轻轻一笑,“倒也可以了,没事,瑶姨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试试音。” 瑶姨摇了摇头,这孩子看来也是心思重的,难道这琴对他有很大的意义? 她却不知,这琴仿造凤尾琴做的,却已经不像样子了,而凤尾琴对他的确意义重大。 古有四大名琴,伏羲琴,焦尾琴,凤尾琴,落霞琴。 伏羲琴已经失传,焦尾是五弦琴,七弦琴,便是从凤尾开始的。 五根弦代表着宫、商、角、徵、羽象征君、臣、民、事、物,后韩琛命人制作了凤尾琴,多加了两根弦。 文、武二弦象征君臣之合恩,是韩琛送给他的礼物,也含着夫夫之间,恩爱美满之意。 甚至做了块暖香玉佩,取名九霄环佩,承伏羲琴之意。 伏羲琴,气象宏阔,雍雍穆穆,背后以“九霄环佩”四个篆字题名,亦称九霄环佩。 但沈苑觉得玉佩好看,就没舍得挂琴上去,反而是随身携带。 也不知他死后,玉顺可有将他的东西收好…… 沈苑低垂眼帘,不在多想,试调了几个音,便开始弹奏起来,伯牙与子期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他沈君卿亦有《凤舞九天曲》。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琴音铿锵有力,好似有百鸟飞来朝凰。 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喧啾百鸟群,忽见孤凤凰。 瑶姨匆忙从隔间快步走来,闻此琴音满眼的不可思议,楼上的授课也停了,学员们小声的下了楼,站在了楼梯口,皆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沈苑,坏了这动人心弦的音乐。 门外的路人,都进了店来,驻足侧耳倾听。 他们好似看到一个高傲的凰落在梧桐树上,撑开翅膀向天嘶鸣,忽见远处飞来一只凤,低低一应和,眼里满是柔情,凰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于凤交颈,一凰一凤,向天际飞去。 琴音陡然一低,“嗔”的一声,收了音。 109.搞小动作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发了个长约10分钟的视频,谭琴是艺术生,长得也正, 平时没事就发发照片, 发自己弹古琴的视频,微博粉丝倒是有几万人的人气了。 且粉丝大都是一批文艺爱好者, 看了这个夸大标题都纷纷点了进去。 【woc, 这还是人么!!简直从古风漫画走出来的了一样!】 【血槽掏空,这帅哥严重戳中我□□!】 【啊啊啊, 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 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 不敢想,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还是听听再来吧, 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 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点击视频播放,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 交颈缠绵, 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 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我古琴专业8级,甘拜下风,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说着就将平板电脑拿来来,找刚刚才看到的那条微博。 叶莨哼笑一声,不爽道:“竟敢当着老公面说别的男人帅,董小猪你胆子大发了啊?” 说完就将腿分开,圈着董博株的腰,往自己身上带,董博株也不坚持,顺势躺倒在了叶莨的胸前。 叶莨摸着那纤细的腰,顿时心猿意马,都已经三十好几了,可岁月好似没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越发的吸引他,根本也没听见董博株说些什么,专心自己的揉·捏,吃豆腐。 “呀,别乱摸,找到了,‘凤凰公子’!”打掉那只在他小腹上作祟的手,都是老夫老夫了,火力怎么还这么旺。 为了给自家小受点面子,叶莨瞥了一眼,眸子睁大,有些惊讶道:“是他?” 董博株高兴道:“你认识?” 叶莨亲了亲董博株的眉眼,柔声说道:“嗯,他就是我找的琴师。” 董博株很是兴奋,立马转身骑在了叶莨身上,摇晃道:“真的?真的?!” “嗯嗯,我还给了他一个试镜的机会。”叶莨连忙答道。 董博株疑惑道:“他还会演戏呀?” 如果演技过关,那个角色倒是可以给他,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而且那小子外貌气质,和剧本上写得简直一模一样,他非常满意。 叶莨手慢慢的不规矩了,从腰间往下慢慢摸去,“会不会演戏我不知道,但他说他是唱戏的。” “戏子?唔……混蛋!”竟然搞偷袭。 “让我摸摸……我们好久没那个了。”他又不是柳下惠,爱人坐在他腰间,蹭来蹭去,是个男人都会把持不住。 “放屁,昨天才刚做的!” 可惜在外威名远播的董导,很快就被爱人高超的技艺弄得□□,再也想不出其他。 伊剑门灭门时,荆祺睿被废了双脚,瞎了双眼,所以现在他就是一个不良于行的瞎子,一个废人。 110.准备动手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这个能将人影像照下来的东西,他还真是拿它没办法, 全天监视,还不用休息。 垂下眼, 不再四处打量, 默默的跟在工作人员身后。 年轻的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的领着沈苑上了二楼, 时不时就回头照顾,服务态度让人无法挑剔。 将他带到玉石组的房间,便欠身退下。 沈苑不着痕迹的打量,屋里木椅子上坐着的大约有十几人,有的面露紧张, 有的面容淡定,但都不约而同的往里面的隔间瞧着, 状似很着急,希望下一个就叫到自己。 沈苑坐在最外头,随手将印章抱在怀里, 态度散漫,也没见他对手中的东西有多么的看重。 前头的进去出来, 后头又新进了些人,但屋里始终保持着十多个人, 而且个个手中的盒子都泛着光, 皆是古物无疑了。 排到沈苑, 他都快要睡着了, 轻轻的打了个哈欠,漂亮的桃花眼染上些水意,带上随身物品进了房间。 里面有三位年纪颇大的老者,看着就比之前俩人的高一个档次,面色和善的冲沈苑笑了笑,“请坐!” 沈苑点头,将玉石放置在面前的桌上,鉴定师身后的工作人员便上前来,带着白色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拿起,移到三位鉴定师面前。 左边的鉴定师,带上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个小手电筒,开始上手研究。 玉和玉石不同,玉的质地软,可以精雕细琢,玉石则是偏向石头些,质地硬,且多用来雕刻印章或是其他大件装饰之物,纹路更为粗糙。 石头是上好的寿山石,阴刻直线,顶端折回,置于龙身,龙首栩栩如生,龙眼部呈血红色,泣血龙眼,底部则刻有汉元二字,汉元帝…… 这念头一起,又给鉴定师按压了下去,满眼不可置信,暗道不可能,如果是这个汉元帝印章,那他们行里的那个又是何物,一个皇帝怎么可能拥有两个私印! 三位老者上看下看,就是不敢确定这是汉元帝的私印,此事慎重,同一时刻出现两个印章,而另一个就在他们手里,这其中定有一个是假的。 可现在越看越觉得他们手里的这个更像…… 三人神色莫测,皆是不敢下定语,这事有个差错,他们也就不用在这呆了。 沈苑气定神闲的等着,倒有耐心,为了将这个印章卖出去,忍耐片刻又有何妨,却不知道这个小小的印章,将要引起何等轩然大波。 见三位鉴定师不敢相信自己这的印章是真的,不由得在心底轻蔑一笑,其实这些个老专家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只是不敢下定论,眼力和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差了些。 沈苑哪知,他们手里还有另一个汉元帝印章,此刻同时出现两个,自然会惊疑不定,谁会承认自己手里古董是假的。 “小兄弟,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 沈苑双手交叉,垫在自己精致的下巴上,模样慵懒悠悠的道:“汉元帝私印!” 这不是明摆着么,这些人怕是心里有鬼,眼底划过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一勾,笑得意味不明。 “不可能,你这怕是假的!” 他们云翼阁手里那个可是由三位一级鉴定师鉴定过的,更别说还有钱老把关,怎么可能出错,定是这个是假的。 沈苑也不与他们争辩,缓声道:“若是不信,可以让于老前来。” 不是说于老眼力好么,就让他看看,若是他也觉得这是假的,那这云翼阁也就徒有虚名,没有真材实料。 “小小印章,不必惊动于老。”中间的老者讪讪的笑着,他是钱老的人,这找于老算什么事。 沈苑耸肩,那这样就没法继续了,一群自欺欺人罢了,“如若是这样,那在下也就不卖了。” 还以为自己真的好脾气,本就只是打算走走流程就将它卖了,没想到这些人磨磨唧唧半天,给他说这是假的,以为爷是好戏弄的?不敲他一笔,他就不叫沈君卿! 原本还不打算见于老,现在他见定了! “本以为云翼阁做事向来光明,就连小小印章,都不能辨别,更别说其他。” “罢了,空有其表,我还是让别家看看!”说着沈苑就要起身,将印章抱在了怀里。 拍卖行又不止他云翼阁,其他的虽比不上,那些跨国的拍卖行,也会对这件玩意儿感兴趣,但沈苑只是做做样子,给他们点压力。 三位鉴定师赶紧拦着,权衡利弊,左右考量,还是中间的老者下定决心,答应让沈苑见于老一面,同时让人传递消息,让钱老也赶紧过来。 “行,这事我们不能定夺,您稍等,我们这就去请于老。” 说完便匆忙的领着工作人员离开了,其他两位鉴定师皆是给他陪笑,生怕惹怒沈苑,人家就带着那个宝贝走了。 若是他手中的东西是真的,云翼阁就会掀起千层浪,最好是假的。 沈苑眸子划过一道流光,看来这小小印章对他们倒是很重要了,且看这于老如何说吧。 心下有了主意的沈苑,更加气定神闲,淡定得很,与其他两位焦急万分鉴定师形成鲜明的对比。 · 于老招摇的从大厅穿过,正是给云翼阁的另一位鉴定大师钱老上眼药,他刚进云翼阁,虽有之前的名声威望在,但想要插手云翼阁事务还缺一个契机。 而钱老风头正盛,前段时间更是得了两件宝贝,准备在一个月后的拍卖会,进行拍卖。 云翼阁的拍卖分两种,一个是同普通拍卖行一样由藏主委托拍卖,云翼阁从中获取一定比例的中介费,另一个是云翼阁自己的所拥有的藏品进行拍卖。 在刚刚收到消息,一个月后拍卖会的两件宝贝,竟是九霄环佩和汉元帝印章,他这才急匆匆的从家里赶来。 要知道这两件东西都是西蜀尊贵的皇族所用,九霄环佩乃昌平侯所佩之物,另一个是皇帝私印,都是一等一的国宝。 到时收藏界大佬齐聚,这两件东西也一定会引起轰动,那钱老的地位也就更上一步,无法撼动。 他也就更难以插手云翼阁的事务,那韩总的委托…… 于老神色微微一暗,他倒是很欣赏韩小子,可这云翼阁围得和铁桶一般,他有心想帮,但余力不足啊! 叹了口气,转身问向一旁跟着他的徒弟,问起另一件事。 “你见他进去了?” “是,抱着个蛇皮袋子,看着像块木头。”徒弟恭敬道。 于老皱了皱眉头,不可能就是一块简单的木头,以钱老头的身份根本不必做到这个地步,亲自接见一个倒斗的……那蛇皮袋里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这时的门被敲起,属下恭敬的先行了礼,这是行里的规矩。 苏江皱眉,冷声道:“什么事?” 那人低声将真假印章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说钱老恐怕也收到消息了。 苏江俯身在于老耳旁,“师父,出事了……” 于老本来漫不经心的脸色,听到“汉元帝印章”几字,面色一变,眼底瞬间划过几道精光。 虽面露有惊讶,却又隐隐的露出些喜色,“走,快带我去瞧瞧。” 正愁没有机会插手进的云翼阁,这下就机会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此时不破,更待何时。 而那头的钱老刚刚才把盗墓贼赵把子打发走,一把破琴花了一千万,想想就肉疼,不过既然是那等古物,也算花得值,这可是比九霄环佩高了好几个档次呢,若是拍出去,他和于老的地位也就不相上下了。 可还没等他坐下来,喝杯茶休息会,就来人传话说他掌眼的汉元帝印章出问题了,于老已经先他一步赶去了。 钱老匆匆忙忙的放下茶杯,厉声说道:“怎么现在才来传话,于老那又是怎么回事?!” 不是让他们都孤立于老么,他怎么能收到消息! “您……刚刚不是在见客么,宝主点名要于老,于老也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这才……”手下面露为难,时不时的打量钱老的神色。 钱老脸色转了几瞬,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发火,现在不是时候,而且赶紧去看看那东西,“还待着干嘛,赶紧领我去啊!” 韩总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一定要孤立于老,不能给他机会插手云翼阁的事务,不然就会让小韩总有了可乘之机,现在怕是要拦不住了…… 想想韩昊的脾气,钱老一阵哆嗦,加快脚下的步伐,那东西最好是假的!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111.意外反击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 “于老,对不住了, 没将那东西卖给你, 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 摸了摸山羊胡, “没事, 没事, 我本就没打算要,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 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 可别忘了他, 这个机会,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 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 恐怕他自身难保, 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 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助理将一张印有云翼阁字样的邀请函放到了韩辰逸面前,“于老给您的,说是这次拍卖会上有好东西,您要是有空,希望您赏脸去一趟。” 韩辰逸眼速飞快的扫着文件,签名,抽空应了一声,“既然于老主动邀请,那你来安排吧!” “是!”助理将邀请函收好,在自己的备忘录上记上,总裁将在一个月后参加云翼阁拍卖会的行程。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怎么就出神了呢,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木着张脸,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不似以往冷漠。 112.拍摄结束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原主没有出现过, 那就他的问题了。 平复好心情的沈苑, 又恢复往常的镇定。 将端砚放好, 手上拿着花瓶和汉元帝印章,继续逛着古玩市场,但沈苑没在出手,即使看到有发光的宝物,也权当没看见。 一是物极必反,不宜过多, 二嘛…… 他喜欢唱戏, 原主喜欢演戏,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 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不说家喻户晓,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 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 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 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 不是久呆之地, 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他的那个经纪人,捧高踩低,甚至拉皮条,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113.对韩弹琴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 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 哈哈一笑,“最近过得怎么样, 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正经下来,声音平缓:“嗯, 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 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 本来就打算去看看, 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 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 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 于老咳嗽了一声, 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114.两只狐狸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将手中剧本放下, 将手垫在脖子上,轻笑道:“当然没忘, 明天的拍卖会嘛!” 于老轻哼一声, 炮轰道:“你可倒好, 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打电话给我, 是不是把老头我给忘了?” “哪敢呀!”沈苑连忙说道, 这罪名可大了,要是承认, 老头可能要生气。 “您可是故博退休大佬,收藏界的火眼金睛, 小沈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不是?” 声音搞怪曲折,本就假装生气的于老立马破功, 哈哈一笑, “最近过得怎么样,竟然都不来看老头我!” 沈苑轻了轻嗓子, 正经下来, 声音平缓:“嗯,最近……还行吧,这不是忙么!” “不过您放心, 明天我肯定去。”沈苑真诚的说道, 本来就打算去看看, 没有于老的电话他也会去的。 结果于老还担心他忘了, 这才临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提醒。 于老满意的点了点头,和沈苑讲起明天的事宜,“明天我是不能和你坐在一起的,你自个可别害怕啊!” 沈苑抿了抿唇,他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怕的,于老这是想多了。 见沈苑没说话,可能是自己说得太严重了,于老咳嗽了一声,解释道:“明天可不一样,不仅是收藏界的高手云集,就是国内的著名的企业家都会去,你小子不会怯场?” 沈苑起身来到窗台前,沈小琛被他放下后,迷茫的抬起头朝四周看了看,之后舔把抓子继续睡了。 揪了一片薄荷叶,放在嘴里嚼了嚼,这才道:“您觉得我会怕么?” 于老一愣,想想沈苑露出害怕的样子,实在是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但未免这小子太傲惹出事来,他还是苦口婆心道:“虽然不知道你背景如何,但这可和平时不一样啊,你自个小心点就是,别乱竞拍,你那三千万可不够看的。” 沈苑心里一暖,于老是真心为他好,嘟囔了一声,眼眸划过一丝笑意,“唔,我嘛,演戏的……” “嘭” 于老那边传来了东西倒塌的声音,沈苑心里好笑,堪堪忍住,于老怕是被他吓到了,就是个演戏的有什么好怕,是觉得他不够专业? 于老回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椅子,刚刚激动了,扶了扶老花镜,“咳,你说什么来着?” “我是演员啊……”沈苑闷笑,他感觉于老好像是误会什么了。 果然于老抽了抽嘴角:“感情你之前的那些行业话都是戏词?” 沈苑一本正经道:“当然……” 于老心提了起来,沈苑又接上了半句,转折道:“不是!” 于老那头没声音了,沈苑哈了口气,嘴有些凉,冰得他皱起了眉,道:“又没规定,演戏的不能玩古玩。” 对哦,有些明星就好收藏,小沈好这一道,又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那些人能和沈苑比么,沈苑那毒辣的眼神,博古通今的知识,看着就像是内行才有的,于老毫不客气的道:“你这是对我说,你一个身兼他职的外行人,眼神都这么毒辣,这是笑话老头我不行是么?” 沈苑难得的大笑,将阳台的窗户关上,足足笑了好几秒,喘着气道:“于老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不过和钱丘章比,还是略胜那么一筹。” 说起这个,于老又被逗笑了,俩人合伙坑了钱丘章之后,沈苑说那个假印章是燕朝仿的其实也是值不少钱,后来于老把那印章要了过去,一看一查,果然是燕仿的。 现在那燕仿印章还在他那里,准备明天晚上出库拍卖,想想到时候钱丘章的脸色,于老心里就一阵舒爽,没脑子的老小子,韩昊竟还这么看重他,简直是瞎了眼了。 也因此,于老才认定沈苑的目光非一般人能比,那印章也就粗略看看,就能有这准确的判断,他可是还入手研究把玩,查了些文献才确定的。 所以沈苑说他是艺人,他才会那么惊讶,他以为按他的气质,眼力,不是古玩界的朋友,也是收藏世家子弟,没想到是个艺人,罢了罢了,有这个眼力就成。 于老将脑袋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删了,轻声道:“行了,不和你闲聊,明天给你介绍个朋友,直觉觉得你们能成为朋友。 ” 沈苑“嗯”了一声,“好,那就这样吧,明天见!” 有了于老的提醒,本来随便打扮的沈苑觉得自己也得慎重起来,原主的衣服花哨,他不喜欢,也就一直堆在了角落,而自己的衣服要不是唐装就是普通衬衫,穿西装又觉得太正式了。 要穿什么呢?有点苦恼,拿着一件白衬衫,把自己头盖住,“要不就不去了吧?” 想起于老千叮咛万嘱咐,沈苑摇了摇头,大不了穿一次西装好了。 试了试件黑衬衫,又打了领带和西服,沈苑这套西服银灰色的,领带是红色的,应该很搭,可沈苑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殊不知难得穿正装的他,更给人一种高冷禁欲系的感觉,别有一翻味道,若是有旁人在,定会叹一声,又是个吸人精血的千年妖精。 第二天,天还没黑,沈苑就出门了,因为他没有车,所以得早点去。 司机师傅听到目的地,还很惊讶,“这个点去潘家园?那里的店可都关门了!” 潘家园晚上是不开门的,所以一般人晚上是不会到那边去的,如果说是要去云翼阁参加拍卖会,那连辆车都没有,那也太low了吧! 司机师傅用后视镜上下打量着沈苑,穿的倒是挺正式的,还打着领带,看着也就是平常的款式,不是名牌,也不知这么个小角色去那干嘛。 沈苑余光瞥到了司机在打量他,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却也没解释,回道:“又没说不准晚上去潘家园。” 司机被堵得没话说,只好闭了嘴,暗自嘀咕:“一个穷逼,竟然装大款,也不怕被人笑掉牙。” 沈苑闭眼养神,全当没听到,和这样的眼高于顶的司机没什么好说的。 司机可能心里有火,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就到了潘家园入口,就准备把沈苑撂下。 沈苑缓缓抬起眸子,看了眼地方,又闭上了眼道:“继续开,到云翼阁。” 司机一惊,难道这家伙真的是某个有钱人,只是时间不凑巧,没有车? 那他之前在路上的态度应该好点,那现在可能是得罪一个大老板了。 神色变化了几下,好不容易堆了个笑脸,将车平稳的开进潘家园,云翼阁的地下停车场似乎都已经停满了,外面还停了些豪车,一辆半成新的出租车插了进去,显得有些鹤立鸡群,略微奇葩。 沈苑在司机骂骂咧咧的声音中下了车,只因刚刚沈苑叫司机找钱,本以为是个大老板,结账的时候会有小钱,没想到还是个穷逼! 司机师傅“呸”了一声,将方向盘打了转,扬长而去。 沈苑把那找零的四块钱,放回衣兜里,四块钱也是钱,他才没有那个家底去打赏别人呢,何况还是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周围有人瞧见打车来的,都是讽刺的嗤笑声,今天可是云翼阁的拍卖会,来得不是古玩界排得上号的,就是商界鼎鼎有名的人物,迎宾们都看花了眼。 虽然面前的年轻人长得不错,可也不能掩盖他没钱的事实。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将人拦了下来,原来沈苑没有出示请柬,没有请柬可是进不去这个门。 沈苑也没着急,左掏掏又掏掏,从怀里将请柬摸了出来。 都怪这衣服太多口袋了,他又没穿习惯,一时也不知道将请柬放哪里去了。 于是门口迎宾抽搐着嘴角,将皱巴巴的请柬拿了过去,都是有防伪标志的,一扫描就知道真伪了,看这样子不可能是真的吧? 结果不仅是真的,还是前三排!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恭敬,还派了个礼仪小姐,将人迎了进去。 竟是深藏不露的,好在他刚刚没露出什么鄙视的神色,不然把人得罪了,怎么死都不知道。 拍卖厅灯光昏暗,一排排红色的椅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高贵典雅,司仪小姐一直将沈苑带到了第三排,将手中的号码牌也一并给了沈苑,这才笑着离开。 此时距离拍卖会还有一段时间,所以现在拍卖厅里的人并不多。 沈苑是第三排中间位子,现在前三排,人是最少的,能坐到这个位子的都是非富极贵,出场也不同,自然也那么快就来。 沈苑看了下表,发现还要大半个小时,拍卖会才开始,本就在车上有些发困,加上灯光昏暗,便闭上眼睛假寐。 沈苑刚走不久,后面又来了些其他人,于老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正好和沈苑错开,站在门前东看西看的。 不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劳斯莱斯,身后还跟着一个极为风骚的宾利,以及几辆黑沉颜色宝马车,排成一条长龙,朝云翼阁行来。 于老露出抹微笑,带着几个云翼阁的内部人员迎了上去,身后的黑色轿车下了十几个保镖,守在了两辆车的左右两边。 115.色胆包天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签下了那个让他肉疼的天价支票, 钱老双手小心翼翼将还残留茶渍的汉元帝印章,捧到另外一个防护玻璃罩里,连同那个旧仿的印章,一同带走。 若是还久在这里, 他恐怕会忍不住上前将于成水掐死, 让他和自己陪葬。 冷冷一哼, 带着几个心腹一同离开, 屋里的人瞬间走了大半,只留于老和他的徒弟苏江。 沈苑冲于老歉意一笑,“于老,对不住了, 没将那东西卖给你,实在不希望你花冤枉钱。” 于老闻言哈哈一笑,摸了摸山羊胡, “没事,没事,我本就没打算要,既然能让你多得些钱,干嘛不帮你一把!” 钱丘章以为他买了印章就能将他打眼的丑闻压下去, 可别忘了他, 这个机会, 焉能不好好的把握住, 也不怕他不给自己权力,云翼阁的防护终究是撬开了。 于老心情很好,这沈小子果然是不错,够机灵竟一点就通,狠狠的让钱丘章吃瘪,而这个瘪他还不能漏出消息,若是让韩昊知道,恐怕他自身难保,所以这三千万之至少有一半是要他自己出。 那可是一千五百万呐,钱丘章这次不重伤,也是大出血了。 “但还是多亏了于老,我才能多得了这两千万。”沈苑是真诚的感谢道。 谁不喜欢钱呢,于老明明可以袖手旁观,不必哄抬价格,这其中虽有打压钱老的意思,但也是为了帮他,这情他承了。 于老欣慰的点了点头,机灵的小伙子,接着想起什么,有问道:“沈小子,你是不是也对古董鉴定感兴啊?” 看他之前说得头头是道,从内涨外,从上至下,细节纹理说得分毫不差,定是内行了,怕还是个老手。 “略懂一二。”沈苑淡笑说道。 于老知道,这是谦虚的说法,后生可畏啊,不骄不躁,得了这三千万也没见他多欢喜,只十分淡定的将支票收好。 “我于成水交你这个朋友了,沈小兄弟可嫌弃?”于老伸出手,看向沈苑。 沈苑琉璃般的桃花眼充满笑意,印着身后的阳光,满是光辉,眼里很是认真,将手伸了过去,相交一握,“自然是不嫌弃。” 于老面色通红,很是兴奋,顿时像个老小孩,“沈小子有空可以来豫章园找我玩啊!” 豫章园也是风嘉地产搭建的一个小区,却不外卖,只售给那些关系户们,里面的人身份非富极贵,动一动都能让京城抖一抖。 沈苑依旧眸色淡淡,只是笑容更深了些,“一定!” 临别之际,于老还给了他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这邀请函没有身份关系了可是拿不到的,于老正好有几张,就送了一张给沈苑,让他去这高等拍卖会见见世面,涨涨眼力。 沈苑也没推脱,爽朗的收下了。 之后就背着砚台和笔筒,还不忘拿上假花瓶,像于老告辞,离开了潘家园。 去了趟银行,将支票兑了现,他可是知道这支票的时效只有十天,得早点兑换了,将这三千万分别存进了三张卡。 之后又去了趟超市,买了要食用的菜食,虽不会做,可以上网学嘛。 将一切东西都处理好,归家时天色非常黑了,将蔬菜水果往桌子上一扔,沈苑都快累趴下了。 虽然身体很累,他精神上却很兴奋,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和前世一如既往没有变化的生活,很是不同,但是少了韩琛…… 但沈苑相信,他们总有一天会重逢,到时候就是白首不分离,非生死不弃。 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钻到浴室里洗了个热水澡,待他擦着头发出来,就见手机上多了一个未接电话。 张毅哥?搜索着记忆,很快就想起来是谁了,沈苑冷冷一笑。 张毅,沈苑的经纪人,已经十多天未联系,没想到又找上他了,莫不是知道他和王导解约了,来找茬么? 就在他思量着张毅现在打电话找他的目的时,电话又响了,张毅又打了过来。 犹豫了会,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人见电话一通,不由分说,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好你个沈苑,竟敢私下和王导解除合约,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公司吗?” “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了合同的,我可以把你冷藏了,你信不信!”张毅怒极的气坏,狠狠的骂了沈苑一顿。 而沈苑在听见那头张毅骂人,就把电话放在了桌子上,自顾的去洗漱池,洗了一盘草莓,回来张毅还在破口大骂,甚至没有外放的手机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 沈苑吃完一颗牛奶草莓,酸甜口,微微他眯起了眼,唔,好吃,这个东西,西蜀国可是没有的。 这才拿起手机,缓声的说道:“张毅……” 那头张毅骂了半天嘴也说干了,见沈苑回他,就抽空喝了口水,“干嘛?你小子没大没小了啊,叫哥!” “我要和公司解除合约。” “咳咳……”一阵咳嗽声飘过,张毅被水呛到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哽咽着话道:“咳,你小子说什么?” 沈苑又吃了颗草莓,不紧不慢的道:“我要解除合同。” 确定自己没听错,张毅拧起了眉头,“诶,我说你小子,翅膀长硬了?你哪来的钱付这违约金,你可是才签了三个月,少于一年可是要付违约金的全款,你小子知道么!” 全款是多少,那可是五十万呐,足足是他一年的工资,就沈苑这个愣头小子哪来的钱。 莫非…… “老实说,王导和你解除合约给了你多少钱?”张毅厉声的道,眼珠子转了几圈。 沈苑心底嗤笑,但在电话里却顺着他的意说道:“二十万……” “好呀,你竟敢把这钱独吞了。”难怪那天见到王导他会那样没好脸色,二十万一个男二角色的片酬,他竟然不知道。 张毅眼底滑过精光,沈苑有二十万,他也想分一杯羹,“这钱公司可有一份,别忘了公司合约上的抽成的,别想赖账!” “这是王导给我出车祸的赔偿,不是片酬。”不知不觉将一盘草莓都吃完了,沈苑坐在木椅子上,架着腿准备好好和张毅说道。 唔,木椅子有点硌人,得找个时间换批家具。 “我不管,你二十万,公司就有份。”意思很明确,就是要沈苑给他好处。 沈苑摸了摸已经干了的头发,第一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他要钱,“张哥,你这是不准备放过我了?” 张毅笑得更加得意,都叫张哥了,看来这小子怕他了,向他示弱。 毫不犹豫的道:“没错,你若是给我十五万,我就将这事压下去,怎么样?你可是还有五万的赚头呢!” 沈苑低低的笑了起来,张毅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明目的张胆勒索? 沈苑笑声一顿,语气冷了下来,“以为我叫你一声张哥,你就是我哥了?” “不说这是我的车祸赔偿,就是王导白才送我的,我一分也不会给你,乞讨讨到我面前,张哥你脸可真大。” 还妄想十五万,这人怕是傻子吧,沈苑暗自想道。 张毅脸瞬间红了黑,黑了红,精彩万分,咬牙道:“沈苑你了别忘了,你合约还在我身上,雪藏你就是分分钟的事。” 沈苑无奈的摇了摇头,失笑道:“张哥你记忆可真好,我可是要和公司解约了。” 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我身上了。 对呀,沈苑要和公司解约,他有钱赔偿那五十万,他要脱离他的掌控,他现在根本不怕他。 张毅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也不是白当的,第一次在艺人受伤吃亏,可没等他开口威胁沈苑,沈苑那头又接着说道。 “噢,张哥我走了,你可得对林美美好点,要是被陈董知道了,我不说您也知道下场。” 那头的张毅终是闭上眼,遮住眼底的赤红,忍住了话语,林美美他手下的一个艺人,超模转型演艺圈,身材好,模样好,他没忍住,动了她。 可她又被公司的某个高层看上了,却私下里和他还有往来。 平时他也没避开身边的几个艺人,料想他们都在他手下,翻浪也翻不过去他,也不敢别处碎嘴,没想到这个沈苑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竟敢拿这个威胁他了。 “好,沈苑,我张毅记住你了!” 沈苑轻佻一笑,往嘴里扔一枚草莓,“呵,爷怕你不成?” “嘟”一声,那头将电话挂断了。 沈苑摇头,奇葩的人,想钱想疯了。 奇葩这个词还是他从网上学来的,想到着又溜达到书房,打开电脑,看起了电影,根本不受张毅威胁的影响。 · “韩总,于老派人来传话,说他已经找到了打开云翼阁的办法了。”助理十分恭敬的对着椅子上的人说道。 椅子上的男人,剑眉薄唇,高鼻星目,一双可以冷得冻人寒眸,此时没有一丝温度,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有着堪称绝世的面容,和沈苑的美不同,他是张扬不羁,随时随地都能成为别眼中的焦点。 “哦?这么快,于老手段倒是厉害。”毫无温度的语气。 助理也知道这是他们总裁一贯的风格,也不在意。 116.残忍酷刑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闻乔, 于老, 小吴三个人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挤眉弄眼调侃着他们。 沈苑注意到周围有人在注视他, 他也依旧没有移开目光,反而是轻声笑了起来,眼里宛若星辰般, 映着细碎的光, 只倒映韩辰逸的身影。 韩辰逸不由得再一次陷进这目光当中,直到沈苑第二次开口, 他才回过神来。 “韩先生?”沈苑疑惑在他面前摆手, 怎么就出神了呢, 自己明明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吸引力不够? 沈苑暗暗自我评价,决定以后自己应该更加主动点,让韩辰逸的目光只留在他身上,再一次喜欢上他。 从美色中回神的韩辰逸, 木着张脸, 一本正经道:“怎么了?” 只是声音略为轻缓, 不似以往冷漠。 沈苑好脾气的露着一口小白牙, 再一次说道:“您能送我回家么?我……没有车,现在又这么晚了……” 说这个的时候, 由于不好意思, 沈苑面色微红, 映在白嫩的肤色上,煞是好看。 韩辰逸竟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轻咳一声,掩盖自己的异样,“咳,小吴去备车!” “谢谢!”沈苑向他鞠了一躬,背在身后因为紧张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微微松开,他的这个提议,和邀宠无疑,让他还是有些羞囧的。 好在韩辰逸没有下他的面子,答应了,这也让沈苑认定自己是不同的,但万事皆有度,以俩人刚认识的程度来看,不宜太过,好事多磨,慢慢来吧,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韩辰逸冷然的点了点头,小吴准备把东西交给韩辰逸,本来韩辰逸就准备随身携带着的。 小吴便去后头准备了,其他保镖便又围了上去。 沈苑目光也从韩辰逸身上移到木盒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道:“能给我看看么?” 毕竟是花了八千万的高价买下来,一般人都不会给一个外人看的,怕坏了东西。 显然韩辰逸不是一般人,也没认为这八千万有多贵重,而沈苑在他潜意识中也是不同的,点了点头,将盒子打开。 青黄色的九霄环佩静静的躺在盒子正中央凹槽内,泛着白光,玉佩后面刻有几个字,“展翅凌霄”,这就是他的九霄环佩。 他常年入手把玩的玉佩,思量时,也会下意识的抓在手里摸捻,这玉本应反柔光,留世这么多年,上面的玉光已经没有了,玉养人,人也养玉,沈苑的眸子不由得一热,将盖子合上还给了韩辰逸。 留恋的摸了摸盒子,声音低沉道:“请你好好的保存它!” “他对你很重要吗?”韩辰逸反问道。 他看到他眸子里的怀恋,看情人般的神色似的,让他不舒服,心里涌上一股紧张。 失忆的韩总,不知正在吃自己的老坛酸醋,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吃醋了,只是觉得沈苑的目光让他不舒服。 沈苑轻笑,“是的,他原来是我的东西。” 原来就是个老物件啊,韩大总裁松了口气。 将手中的盒子递了过去,“那送给你!” 闻乔捂眼,于老捂着胸口,这韩总不出手则矣,一出手便是一鸣惊人,这东西可是花八千万买的,可不是八十块,八百块呢,就这么送给第一次见面的人,这可真是大方。 就连一向自诩温柔大方的闻乔,也忍不住咋舌,这万年不动的冰山一融化起来,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波涛汹涌。 “辰逸你可真是大方!”闻乔在一旁吐了吐舌头,由衷的说道。 谁料想沈苑摇了摇头,把盒子又推了回去。 闻乔睁大眼,这家伙竟然还不收,那可是八千万呀,不要给他也行呀,什么时候八千万都不值钱了,家大业大的闻总正在心底在哭穷。 韩辰逸面色有些不高兴,他送的东西竟被人当众退了回来,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沈苑安抚的拍了拍韩辰逸的手背,不算失礼的举动,又含着一些小亲昵在里头,“不,这东西还是你的,但是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的送给我。”而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是对他们感情的玷污。 他要等韩辰逸觉悟自己的感情,也认定自己是他的爱人,再把这玉佩送给他,他才会接受,不然他宁愿不要,或者是从韩辰逸这里买回去,也不会接受韩辰逸的馈赠。 韩辰逸似懂非懂的收下了玉佩,刚刚冒头的火气,又立马灭了。 “好了,走吧,时间不早了。”沈苑将微凉的手插进西装裤里,还略微觉得这口袋让他不舒服,忍着一身的束缚,轻笑说道:“韩总能走了吗?” 韩辰逸唇角勾了勾,积极的点头道:“能!” 于是俩人便走了出去,留下闻乔和于老大眼瞪小眼,这还真的是视他们不存在啊! 于老有些不高兴了,自从见到韩辰逸,沈苑眼里心里只有他了,竟连道别话都没说。 “沈小子,可别忘了老头儿,没事就来云翼阁看看啊!” 远处的沈苑比了个“ok”手势,就和韩辰逸一同离开了会场。 闻乔将手中的印章扔给了助理,叫他带回家,而他则是追着沈苑俩人的步伐一同离开。 于老望着渐渐空旷的会场,伸了个老腰,红光满面的回去休息,今天果真把钱丘章气个半死,看来是见不到他了,他得回去和夫人喝上两盅,好好庆祝庆祝。 沈苑和韩辰逸坐在了后面的位置上,精明能干的助理小吴,正准备上副驾驶,就被匆匆赶上的闻乔挤开了,变成闻乔坐在了副驾驶。 位子被占了的小吴只好去和红色宾利车上闻乔助理作伴,有个阴晴不定的老大,他们略微苦恼。 韩辰逸冷冷的看了闻乔一眼,毫不犹豫的开口赶人,“你来干嘛,下车!” 闻乔也不怕他,自顾的笑道催着司机开车,用温柔的嗓音说道:“我也想送沈先生回家啊,沈先生您好,我叫闻乔,很高兴认识你!” 沈苑弯了弯眼,正准备将手伸过去,被韩辰逸拉了回去。 闻乔立马大叫,颇为愤怒,“辰逸你干嘛呢,我和沈先生握握手都不行么?” 素有洁癖的韩总看着那只品像也不差的爪子,薄唇轻启:“脏!” 别以为他之前没看到闻乔的下流眼神,想起这家伙的劣性根,韩总面色有些阴沉。 闻乔气得七窍生烟,他就不该来这找虐,抖着手捂着胸口道:“我这破碎的心啊!” 沈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闻总的确平易近人,难怪尽管风流,在圈内也口碑不错。 闻乔倒是挺兴奋的,由衷的称赞道:“笑起来更好看了。” 在韩辰逸化成实质冷冽眸子中,举起了双手,转回身去面镜思过。 “闻总倒是有趣!”沈苑停了笑声,忍不住的称赞道。 韩辰逸听了却微微苦恼,他向来不会哄人开心,即使是生意场上也都是比较缄默,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甜言密语好。 沈苑夸完闻乔,也称赞了韩辰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低声道:“和韩总自然是比不上的。 韩辰逸那苦恼的心情又微微的冲散开来,伸出手摸了摸沈苑那一头柔软的头发。 沈苑一僵,他头上的手…… 不敢有多大的动作,生怕韩辰逸又收了回去。 而韩辰逸则是满意的勾唇,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一直没有时机,果然同想像中柔软。 前头的闻乔透过后视镜看到了这一幕,鄙夷的撇了撇嘴,眼中却是划过笑意。 很快便到了沈苑的住所,沈苑临下车时,半拥抱了韩辰逸,声音非常勾人,“谢谢了……” “还有……电话联系!” 便不再留恋,推开车门下了车,冲他们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韩辰逸的耳朵尖红了个通透,直到看不见沈苑的背影这才让司机开走。 前头静默半响的闻乔这才突然一惊一乍的道:“噢!我终于想起沈苑是谁了,辰逸你还记得董小猪说的人吗?” 见韩辰逸没反应,又手舞足蹈道:“就是在我办公室那次,弹琴很厉害,模样好,演技好的那人,可不就沈苑吗?” 反正已经习惯韩辰逸沉默的闻乔自顾道:“如果真的是他,不必董小猪说了,我说不定都会签他。” “不行……这事以后再说!”韩辰逸面色突然有些黑,沉声道。 闻乔耸肩,他还以为韩辰逸看上人家了,说不定还会捧他,那这沈苑不红也得超一线啊,可以貌似魅力低了啊,或者说没到韩辰逸动心的地步。 诶,可惜了…… 沈苑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临走时想见韩辰逸一面,但自从那晚过后,俩人倒像恢复到不认识的地步,沈苑发消息给他也不回。 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微信好友申请,工作狂的大总裁,朋友圈的自然没什么好看的,而沈苑的就多了,不是他的自拍,就是他在弹琴的视频。 虽然说着是发在朋友圈,却只让韩辰逸看到,也不知道韩辰逸看过没,沈苑略微感到沮丧,也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口吻将人约出来见一面,或者自己去找他?这样会不会有些突兀啊! 沈苑烦躁的撸了把自己的长毛,自从穿过来他就一直没有剪头发,所以现在头发略长。 而韩辰逸则是拿起了手机,因为沈苑发了条朋友圈。 【晴天……烦!】还配了个拍得不错的皱眉自拍照! 韩辰逸摸了摸沈苑紧皱的眉头,本来好心情,瞬间也变得不好了。 小吴拿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韩总,你让查的事有眉目了!” 一叠文件最上方,放着一张沈苑的大学时期青涩的照片。 沈苑抓心挠肺的在太师椅上翻了翻身,瞅到阳台边上,舔爪子晒太阳的沈小琛,眸子一亮,这点小忙作为朋友,应该会帮吧? “儿子,走,我们找你爹去!” 刚刚看完沈苑资料的韩辰逸,黑沉锅底的脸色,瞬间冰封,手机被他捏得嘎吱作响,手机上还停留在和沈苑的微信聊天界面。 “韩先生,我有事找您,我带我儿子过来了啊!”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看向楚玉,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眼眶微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117.真正黑手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手机那头的家伙语气还算和蔼,可他对姓王的一向没什么好感,不温不热的说道:“还行, 你有何事?” 王导声音一顿, 小沈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接着又好似和没事人一样,笑嘻嘻的说道:“是这样的, 你不是受伤了吗, 那剧组的进度总不能因为你一个人拖着不是,所以……你看看能不能退组,那剧组也会帮你把医药费付了, 对你也有好处, 你看怎么样?” 沈苑轻轻一笑, 摸了摸自己额角的细小伤口,尽量用原主记忆组织现代语言, 毫不留情的开口讽刺道:“王导,你可真是聪明绝顶,不说我这伤是在剧组伤到的,医药费本就应是你们付的,现在倒是成给我好处了,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想来别人也会有兴趣听听的。” 拍摄中的剧组, 最怕就是出现各种□□, 虽然热度上去了,可档次却低了,他这个本就是个玛丽苏霸道总裁的烂戏,刚拍就一大推的人已经开始乱轰,若这个事传出去,那他这部戏也完了。 王导怕的就是这个,沈苑显然是抓住他想私了的心思,这时候不敲他一笔,更待何时。 王导撸了一把头顶的上那稀疏的草地,这小子竟然精明了,不上当,咬牙道:“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沈苑不慌不忙的将镜子收好,这可比他的原来的铜镜好用多了,上妆也看得很是清晰,可得宝贝着。 “给我把医药费结了,再给我二十万的精神损失费!” 王导听到这个数字立马跳脚,他的剧组只是个小剧组,经费也不多,何况这本就是公司的某个高层拿来哄小情人拍的戏,哪可能有那么多流动资金,给了沈苑二十万,那他哪还有什么赚头,“不行,你这是狮子大开口!” 沈苑也不慌不忙,反正着急的也不是他,声音没有丝毫的变化,漫不经心的道:“那你让张子平自己和我谈,我倒是要问问,他那车是怎么开的,这是谋杀呢,还是演戏呢?” 原主之所以会进医院,就是被那个叫张子平开车撞的,本来是个出车祸戏码,车从十米外缓缓向他开来,再停到他面前,他接着倒地便行了。 张子平可倒好,老远就加足马力,狠狠的将他一撞,说是不小心踩错了油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说难听这是变相谋杀,原主也是因为这样死的,现在的沈苑心里怒气自然不小,他沈君卿还没在谁手里吃过亏呢! 王导被呛得剧烈咳嗽,半响才缓过劲来,这家伙平时在剧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存在,若不是长得好看,也得不到这个男二角色,平时话少,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态度恭谦,对他一口一个王导,王哥,现在被车一撞,这张破嘴倒是能把人气死。 过了许久,才稳定脾气,心平气和的说道:“那你这也要得太多了吧,要知道你的片酬也就是二十万,现在你戏都没拍呢,就想二十万?自己掂量掂量吧!” 沈苑慵懒的翻了个身,将腿架了起来,原主其实也就是腰部被撞了一下,不曾想,就这样死了,变成了他之后,腰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原身因此死了,他不说给他报仇,但该得利益,也得得到,让害过他的人没那么好过。 “谁说我没唱……咳,拍戏了?我不是剧组的男二么,既然您拿不出这二十万,那我也就辛苦点,等我这伤好了些,再继续拍我的戏,不就行了?您说是吧,王导?” 说得倒是轻巧,剧组那个张少爷就是因为不想再看见他,这才叫他来把沈苑打发了,若是再让他回去,恐怕他这个导演也当到头了。再说了等他病好了,那是猴年马月,他这个戏也不用拍了。 “那你到底要怎样?”王导觉得自己头顶上的剩余的几根草,恐怕也不保了,总要被这个家伙气没了。 沈苑轻笑,“王导糊涂了,刚刚不是说了,除去这医药费,二十万,一分不少的打到我账上,我立马和您解约。” “我可是悠闲得很,时间充足,这还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之后再修养几天也是要的,那时候您让我归组,我一千万个愿意,可您等得了么?” 王导恶狠狠的揪了一把头发,咬牙答应了下来,“好,成交!” 挂完电话,沈苑轻轻吹了一口气,把手机上灰尘吹了,唔,这个黑匣子也可以当镜子,竟和铜镜差不多,这床也好,这个地方倒比想象中好多了。 本就是个臭戏,按这里的话说是个烂大街的剧,鬼才会继续拍呢,这刚要打瞌睡,王导就送枕头来,还白得这二十万,这里的人倒是连古人都不如了,姓王的还是这么笨。 想当初他可是舌战群儒,王丞相被他气得称病在家好几天,内阁大臣们直捂胸咳嗽,就是那些个嘴笨的羌族人,和他对阵时,都只敢动手不敢与他对话,生怕被他来个诸葛孔明三气周公瑾,阵前骂死王司马,可惜啊,这王导还是嫩了点。 护士将最后一瓶药水收走,手上的针管拔了,针头却留着,但他却是可以先安稳的睡上一觉,睡醒了,再用黑匣子,不,手机,订上一份吃食,如此看来,这异世的生活倒还算不太遭。 第二天王导就把钱打了过来,还派了个小助理过来签解约合同,那小助理应该是被提点过的,不苟言笑,非常严肃,也不和沈苑说话。 沈苑倒也不尴尬,一反清冷常态,看一页就要问问合同详细的内容,助理小哥依旧没回他。 “小哥,你这不说话,这个我可就没法签了。”沈苑将笔一扔,手靠在脑袋后面 助理小哥有些慌了,来之前那个王导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沈苑把这解约协议签了,现在他不签,回去后他恐怕吃不了兜着走,小哥权衡利弊之后,只好开了口。 “有什么事,您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继续看。 沈苑眯了眯眼,这王导这回倒是学精了,笑道:“这就对了,可是王导让你少说话的?” 助理小哥抽嘴,小声回答道:“是……”心里还颇为疑惑,他是怎么知道。 小哥哪里知道,王导昨天就是在沈苑这张利嘴上吃了亏,这才派他来的,来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少说话,等沈苑签了合同,立马走人,结果现在还是着了沈苑的道。 “啧啧,这写我以后和你们剧组桥归桥路归路,这也太无情无义了,回去和你们王导说道说道,就说我沈苑若有事还会惦记着他老人家的,我不是那无情的人,不会忘了他的恩。”沈苑看东西的速度非常的快,还能。 助理小哥懵懂不知其中恩怨,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沈苑在他心里瞬间上升为好人,“好的,您的话我一定转告给王导。” 沈苑翻合同的手一顿,差点没笑出声来,千年狐狸差点露馅儿,这小哥倒是实在,“小哥你可有中意的人?” 助理小哥不知道签个合约怎么就牵扯到他有没有对象身上,但还是老实的回道:“没有……” 沈苑已经将合约看完了,没有什么错处,昨天王导在他手里吃了亏,倒也不敢造次,用着细小的签字笔,反倒有些不习惯,不过这笔却毛笔实用多了,写出的字也小巧许多。 本想一气呵成,手却突然一抖,一手蝇头小楷,沈苑二字映在了纸上,差点写成沈君卿,甚好甚好,从此他就是沈苑,不是前世那背负众多的沈君卿,他要活得更自在。 “小哥,这医院漂亮的护士姐姐可多了去了,可否要在下帮你其中牵牵线?”沈苑将合约递给小助理,微微一笑,很是真诚。 小哥心里对他的好感度提到了极致,果真是好人啊! 略微一笑,很是羞涩,扭扭捏捏,呐呐的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了吧……” 沈苑那双暗光流过的桃花眼闪了闪,“小哥谦虚了,君子尚有成人之美,这红娘之事怎能说麻烦。” “您是好人,王导忒不是人了,竟要我跟综您,找机会把您绑了,没想到您这么好,等您伤好了,自己回去可得小心了。”助理小哥,彻底撂了,还颇为善良的提醒沈苑,小心着了王导的道。 原来这王导来软的不行,还想来硬的,倒真是小瞧了他,看来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沈苑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和小哥一如既往的和蔼的说着话。 助理小哥意犹未尽的冲着护士姐姐们和沈苑摆手道别,拿好合同快步的走了。 回到剧组,王导连忙将他叫了去了,急切的问道:“怎么样?他签了吗?” 118.夫夫出事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沿途洒扫或是疾行的宫人, 纷纷退让垂首贴靠红墙,诚惶恭敬, 不敢抬头望上一眼。 待马车行驶过后, 那些宫女太监这才纷纷从那严峻的威压中,解散出来。 一个刚入宫的粗使宫女, 疑惑的望着那匆匆离去的马车,拉着一旁比她略长几岁的姑姑问道:“车里坐的是何人?怎敢在宫里行车?” 那年长宫女左右看了看, 拉着小丫头往红墙靠近了些, “你说话可得仔细着些, 那人是昌平侯, 惹怒了他, 有你好果子吃!” “呀,昌平侯?不就是那个长歌楼里的戏子吗?”小宫女惊讶道,她在宫外可是听说了这位的很多传言,什么以色侍君, 祸国殃民, 媚上做乱。 年长宫女连忙捂住她的嘴,低声在她耳朵斥道:“你不要命了!小心你的舌头, 这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狠狠的拧了下小女孩的脸, 凶狠的警告。 小宫女被吓到, 连连点头, “是是, 姑姑我知道错了。” 宫女姑姑这才点头,却也拉开和小宫女的距离,这宫里最怕的就是那些个忌讳,有时就是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祸从口出她见多了,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失踪太容易了。 马车一直行驶到内宫这才堪堪停下,内宫入口早已停了一抬轿撵,驾车的玉顺手脚麻利的将步梯放好,轻声对车里人说道:“爷,到了。” 昌平候这才掀起轿帘,走了出来,青眉绛唇,丰神俊朗,说一句龙章凤姿也不为过。 轿辇旁等候的太监迎了上来,垂手行礼,“侯爷请上轿!” 沈君卿甩袖,负手而立,微微颔首,眸光淡淡,全然没有之前在马车上焦灼之色,缓步上前坐上那人人都羡慕的御赐轿撵。 待他坐稳,领头太监疾步而行,身后的人紧随其后。 轿上的沈君卿,心却是慢慢的往下沉了,低垂着眼,手无意识的捻.弄腰间的青黄玉佩。 到了清和宫前,沈君卿依旧步伐沉稳,背脊挺拔,一步一步的稳稳踏上台阶。 等候在宫门外的大内总管金顺,连忙迎了上来,嘴角带笑,冲沈君卿行礼,“侯爷来了,皇上在里面等您。” 皇帝身前的大太监,不说给别人行礼,就是王爷宗亲都要对他毕恭毕敬,沈君卿当然也无例外,扶住了要垂拜的金顺。 借势的撑起身子的金顺,临了又低声加了句话,“皇上,怕是不好了……” “公公,无须多礼。”嗓音清凉,泠泠泉玉,很好的安抚了金顺急躁的心。 历经两朝的老太监压下眼角的湿意,垂手扬了下拂尘,将沈君卿引了进去。 刚刚入秋,清和宫便丫躺弦徊忝妫扛龃笾紫露挤胖昧艘桓鲅堂嫦吹娜纫馊慈蒙蚓涿嫔槐洹 不复之前的淡定,快步的进了内室,内室的温度更是高得吓人,明黄色的龙床上躺着一人,床前轻纱飘抚,看不出气息。 长年的病痛摧残着他的身体,脸上的额骨高突,眼窝深陷,眼睑浮肿曾暗青紫色。 沈君卿脚下一踉跄,差点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略带颤音的问道:“怎会如此严重?” 金顺垂首在床尾,往常尖细的嗓音不复存在,哭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回力无天,怕是不好了。” 墙角的几名太医闻言缩了缩脖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本就道,活不过仲夏,是沈君卿寻来那皇室都不曾享用过的深海蛟珠,吊着命,多活这些日已然到了大限,终究逃不过天意。 沈君卿双目赤红,一眼都未看那几个吓得半死的太医,紧紧的咬着下唇,强硬的令自己镇定下来,半响过后,堪堪哑着嗓子开口:“公公别哭了……” 拿着发着热气的帕子,给床上失去意识的人擦脸,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他。 “将那些太医赶至偏殿,不需过多责怪,只命人看着,莫让他们传出消息去便是。”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沈君卿的思绪清晰了许多。 金顺道了句是,便让沈君卿身边伺候的玉顺领着那些太医退下,内室的门轻轻的合上。 床上的人这时却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往日里清晰灵动,令人沉溺的墨眸,此刻却已经浑浊不堪。 迷茫的望着四周,触及到那熟悉的身形,微微一笑,“君卿?你来了……” 沈君卿坐得更近了些,哑然道:“是臣,陛下……觉得好些了么?” 一旁的金顺瞬间红了眼,不敢出声,回过头用帕子轻轻将泪意拭去,复又将头垂下。 “嗯,将朕扶起来。”盛元帝面皮红润了些,气也不大喘了,眸底的神色在这点时间里,恢复比往日里更好的神采。 沈君卿面上勾唇,心却往下沉了几分,这状似……不敢多想,连忙上前将明黄色的龙枕靠在盛元帝的背后,自己则是坐在了床头。 盛元帝握着沈君卿的手,细细碎碎的说着话,“君卿可有恨朕?是朕让你进了这高耸入云的宫墙,是朕让你远离那潇洒自在的生活,牵扯进乱世纷争当中。” 长叹一声,“是朕对不起你……” 沈君卿毫不在意,修长白皙的手 与皇帝那只只剩皮包骨,肤色暗沉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声音坚定的道:“陛下说笑了,君卿愿意,声名自在于我而言,不过是身在之物,陛下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盛元帝眼眶渐渐湿润,他一生历尽艰苦磨难,临了只有沈君卿这个人是让他唯一不舍,难以放手忘怀,“有卿此言,吾心甚慰!” 话音一转,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金公公,将遗诏取来!” 沈君卿虚虚捂住盛元帝的嘴,眼眶赤红,再也忍不住泪意,略带颤音道:“陛下身体康健,用不上那东西,何苦让金公公……” 盛元帝轻轻的在那红润的手掌心落下一吻,复又包裹在自己不算宽厚的手里,他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过不了今晚,他能为沈君卿做的,就是在他走后,把路的铺好,他的君卿应该翱翔于九重天,而不是与他沉睡在帝陵,他要让他好好的活着。 “昌平侯,昌平,保天下太平,造一份昌平盛世,爱卿你可做的到?” 沈君卿双膝下跪,双手交叠相扣,垫在前额之下,垂拜在地,眼眶满是泪水,哽咽道:“臣,领命!” 金公公将圣旨缓缓打开,“命不可辞拒,神器不可久旷,国不可无主,着太子康为新皇,望其夙夜孜孜,寤寐不遑,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昌平侯为摄政王,辅佐太子习治国之道,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缔造海晏河清,昌平盛世。” “臣接旨!”沈君卿眼泪瞬间蜿蜒而下,郑重的接过圣旨。 那头的盛元帝却是快撑不住了,朝沈君卿招手,眼缓缓闭上,“我又一次对不起你了,你给我好好活着。” “朕多么还想再听你唱一曲《玉玦记》……”声音越来越低沉沙哑,慢慢变小。 解冻风来末上青,解垂罗袖拜卿卿! 沈君卿,江南的那惊鸿一瞥,朕失了心,迷了魄,救命之恩,朕却折断了你的羽翼,以这牢笼作为报答,我终究是负了你,那些情谊只能来世再报。 沈君卿含着泪在那皱起的眉眼轻轻落下一吻,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明明是要他唱忠君爱国的戏,沈君卿却是唱起了《孔雀东南飞》,雁失其侣,哀鸣而死,焦仲卿尚且能和刘兰芝共赴黄泉,他沈君卿却只能苟活于人世,了解盛元帝的沈君卿,唱了一出生死契阔,全了盛元帝的心。 盛元帝轻蹙的眉头缓缓松开,交缠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跌落在床,嘴里却是含着笑,离了世。 沈君卿垂然,良久不语,泪水翻涌而下,将跌落的手重新握了回去,失常的贴着自己脸,声嘶哽咽:“陛下……走了……” 金顺“哐当”一声,跪地匍匐,大声喊道:“皇上,驾崩了!” 连着高喊三声,殿外的公公听到声音,也跪了下来,将此语一一相传出去。 周遭伺候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声音一直传到钦天监,监正连忙敲起国钟,七七四十九下,国丧,整个皇城换下红绸,挂上了白绫。 刚刚收到消息的王丞相,带着一重内阁大臣,偕太子康、宗亲,一同入了内宫。 到了清和殿外,却被侍卫拦截,只许太子康一人入内殿,沈君卿这时已经换上白服麻带,身形挺拔,面色清冷的立在清和殿门前。 准备迎接,接下来的风气云涌! 沈苑面色轻淡,比之之前好看了许多,轻轻的吹了一口热茶,也没有耐烦的神色。 可心底想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略等了一刻钟,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钱老冷笑,“史书多有记载!” 言外之意,大家伙都知道,还要你说! “上首雕有龙纹,下首刻有汉元。” 见于老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说到他心里了,便继续说下去。 钱老面色放缓了些,这些他的那个也分毫不差。 沈苑见钱老放松下来,勾了勾唇,眸子却锐利起来,“唯一特别之处,龙之眼,乃为红色。” 于老点点头,“不错,不错,但史书中尚为说明这印章龙眼是红色,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手中这物。”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个车子过来,“于老,东西从库房拿来了。” 钱老急声道:“于老,你怎能越过我去,擅自动了藏品?!” 这等藏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从库房移出来,没想到于老竟瞒了他。 工作人员看了看淡定的于老,又看向怒不可遏的钱老,面露为难,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也难做。 于老却是不怕他,自顾的掀开盖布,玻璃罩里的汉元帝印章和这个除了龙眼其他都一样,嘲笑道:“都是个假的,你还当宝,我看看又有何不可?别忘了我也是首席!” 一旁沈苑眼底滑过一道暗光,难怪他们看得如此慎重,竟是这个原因,他们手里的还有个假货,于老也是越发的对他胃口。 那东西虽泛着光,却不强烈,看着像是旧仿的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怕是燕朝的东西,但他没入手,不敢确切的认定。 沈苑心下转了几下,盘算着自己将会得到的利益,接着说道:“我这个,还有一绝妙之处,乃遇水火会呈有树纹。” “不可能!”这事史书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什么样玉石会有这样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在意。 于老眸子瞬间睁大,“此话当真?” 汉元印章,置于水火之中,呈树纹,这是史书原话。 若是真的能会出现树纹,那他手中这个确实是汉元帝印章无疑了。 沈苑淡笑不语,拿起他喝的茶水朝印章泼撒出去,粘着茶叶的汉元帝印章,缓缓的变得通透,由中心位置开始,往四周蔓延,渐渐的出现了纹状,也就是之前小摊贩所看见的裂纹。 接着沈苑又将印章拿起,面朝着阳光,那深黄色的线被阳光这么一照,扩大了无数倍,一棵栩栩如生的树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119.前世今生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微微勾唇, 谦虚道:“董导说笑了。” 董博株将合约递给了沈苑, “沈苑是吧?到时候开拍能有这个今天这个水平,我不会让你吃NG的。” 圈里人都知道,董博株要求颇高,就是成名已久的影帝拍戏, 他有时都是要反复的来几遍, 能得到他如此夸奖,说明沈苑的确演得不错。 沈苑淡笑不语, 认真的翻看起合同。 能有这个肯定, 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 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 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 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瞧我记性, 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 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 董导这样说他, 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炸弹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沈桐见门打开,黑沉的脸色微微缓和,可触及到沈苑那双冷眸,蓦地一愣,这人还是沈苑么,沈苑不是用怯弱的眸子看他,便是不敢与他直视 “沈先生怎么了?不认识了?”沈苑勾唇道。 声音依旧温柔和煦,但沈桐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冷意,回过神来,冷哼道:“怎么,连门都不愿意让我进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沈苑只是笑了笑,依旧没动作:“沈先生有什么话,站在这里说吧,我怕您和令郎一样对我动手,一个不小心伤到你,就是我的过错了。” 沈桐冷笑,明明是他动手打人,竟然说是沈曹动手,沈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没想到沈苑竟还有颠倒黑白本事。 沈苑不想再看他的这副嘴脸,沈曹是他的儿子,沈苑就不是了?真是替原主悲哀,有这么个父亲。 “如果您是来替你儿子讨公道,那您不必说了。”沈苑抱着沈小琛,就要转身离去。 沈桐连忙开口道:“沈苑,小曹可是你的弟弟,你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他现在还在医院呢,你不说去看他一眼,竟连悔改的意思都没有!” 沈桐有些气喘,顿了顿道:“你还有没有良心?” 的确,他是没有良心,可原主呢?步步退让,换来的又是什么,反而是变本加厉的欺负,罪魁祸首就是他父亲沈桐。 即使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不能偏颇得这么厉害,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任凭两个弟妹欺负,若说他不知道,他可不信。 还有这次沈曹说的话就是真的了么,沈父竟然就没问原因,或是他为何要揍沈曹,结果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骂。 沈苑冷笑一声,“沈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不是你的儿子,何来的弟弟!” 不等沈桐发火,沈苑接着道:“你信沈曹的话,就不信我的了?” 沈桐神色一顿,的确他下意识的就相信沈曹而不是沈苑,在他心里,小儿子是不会说谎的。 见他犹豫的样子,沈苑心里越发的不屑,这可就怪不得他了,既然要冲到面前来惹他不快,那他就算是帮原主讨回点公道,抵这身子的费用了。 一字一句道:“沈先生既然不相信我,自可去查,沈曹是在我家被抬走的,难道是我让他我家的?” “竟然冲我这哥哥要钱,大言不惭的让我把房子抵押了,拿钱给他,这房子在四环以内,虽然小,但二百多万也是值得了的,沈公子是有多缺钱。” 沈苑声音越发轻柔,沈桐听了如堕冰窖,是啊,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不问他这个父亲要,反而去问已经离家几年的大哥,这里面确实有些不对劲。 沈苑见他顺着自己思路走,眯眼一笑:“他说我如果不拿钱给他,就要我好看诸如此类的话语,沈先生这算是威胁吧!” 沈桐面色发窘,却还依旧为沈曹说话,“那你也不能下手这么重啊……” 沈苑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不打算与这个是非不分的便宜父亲继续说下去,桃花眼中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先生你要知道我这里不是急救站,我成年了,您可就一分钱没给过我,沈曹他有手有脚,已经成年,凭什么向便他哥哥伸手要钱?!还说出抵押房子这种话!” 临近关门,沈苑眸子淡如水,又道了句:“沈曹是您的儿子,看来我一直以来都不是,您……走好!” “咔嚓”一声,门在他面前关上了,沈桐才恍然惊觉,他对这个大儿子忽视太多,被他压在心底的回忆渐渐的又拢了起来,对啊,沈苑也是他儿子,虽有诸多不好,但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沈曹的哥哥。 而让他羞愧的是,沈苑明着骂沈曹,实际在说他偏心,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事情真相,沈曹要那么多钱干嘛! 沈桐抹了把脸,离开了沈苑的家,步履蹒跚,充满了老态。 门后的沈苑摇了摇叹气道:“有趣的一家子,沈苑你真是可怜……” 有这样一个父亲,何其可悲,愿你在另一个世界能够幸福吧…… 沈曹在医院里,“哎呦”的叫唤个不停,手已经打上了石膏,其实也就是脱臼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他小题大做,不依不饶,对着母亲撒娇。 “妈,妈,是沈苑打我,他竟然还想送我进警察局,妈,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妈!”沈曹一边叫唤,一边放狠话。 宋秀容心疼个不行,“痛吗?妈一定会为你报仇,把沈苑送进监狱,让他坐牢!” “做什么牢,还不嫌丢人是吧?!”沈桐刚进病房,就听到这句话,也不知那个筋的火被点着了,怒吼了一声。 沈曹还不明情况,以为沈桐去帮他教训沈曹了,连忙爬了起来,也不叫唤疼了,“爸,你是不是去教训那个小兔崽子了?” “啪!”,沈桐狠狠的拍了沈曹一巴掌,“兔崽子?他可是你大哥,你就这么称呼他?他是兔崽子,我又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宋秀容眉头一皱,双眼立刻通红,上前拉扯他,“你发什么神经,小曹还病着呢,要发疯,去找你的宝贝儿子去啊!” 宋秀容又拍着沈曹的后背,哭道:“我的儿,是你妈没用,竟让人把你欺负成这样,我们去死吧,省得碍了别人的眼。” 沈桐今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火气,一把扯起了宋秀容,这女人平时忍忍她也就算了,真的当自己是根葱了。 沈桐咬牙狰狞道:“要死是吧,走,现在就去。” 说着就把宋秀容的头摁在了病房的窗户边上。 “啊!”宋秀容吓得尖声大叫,哪还有荧幕上的庄重温柔,就怕沈桐把他倒栽葱,从楼上扔下去。 沈曹也被吓傻了眼,他爸今天疯了,一定是疯了。 沈桐将头发散乱吓得全身发抖的宋秀容扔到了一边,转身看向沈曹:“说,你到底为什么找你大哥要钱!” 沈曹早就被沈桐刚刚的举动吓到了,哪里还敢有所隐瞒,通通撂了。 沈桐瞬间夸下了脸,沈苑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睁眼瞎了,不仅感到羞愧,还瞬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窗台前的太师椅,被春风吹得前后摇晃,塌上放着张制作精美的毯子。 一旁有个木头雕的高脚托盘,放着一套精美的紫砂壶,茶水被火煮着,正散发着热气。 窗台的厚实的窗帘改成了纱状,明黄色的纱窗随着微风飘浮。 一只黑色小猫,从书房高傲的踱步出来,在白色瓷砖上,留下一串梅花脚印。 “咪呜?”好似在疑惑主人去哪了,于是便开始上下翻找,地上的梅花脚印越来越多,终于在长沙发上发现了。 后脚一蹬,轻松的越上了纱发,“喵~” “咪呜”伸出抓子,抓挠白色的毛毯。 “啪!”一个修长白皙的手照着那小脑袋呼了一巴掌,“吧唧”一声,将猫咪呼趴下了。 沈苑起了身,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长袖唐装,柔软的头发有些长了,微微触到脖间的衣领,伸了个懒腰,打了哈欠,迷人的桃花眼瞬间染上一层了水意,泛着潋滟的光。 “沈小琛,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了?”捏了捏黑抓子,发现一股湿意,抬手细看竟是墨迹。 回头一望,白色瓷砖满是黑梅花,一路从书房门往外扩散,顿时怒气上涌,拎着沈小琛脖颈的皮毛,将黑色小家伙提了起来,“你是不是又把你爹的画像抓花了?” 日子平静下来,沈苑没事就会画两张韩琛的画,也不裱起来,就搁在书房桌子上。 而沈小琛,总是会在没事的时候推开书房,在画像上按下几个梅花脚印,以表自己对父亲的热爱。 黑色小猫咪,拿着自己琉璃眼无辜望着沈苑,两双眸子极为相似,互相对望,一个充满无辜,一个充满怒气,沈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沈小琛抬了抬鼻子,要去蹭沈苑,沈苑瞬间心软,将毛球放到沙发上,好在爪子的墨迹已经干了,不然他这白毯子也遭殃了。 他就不该心软,养了个祖宗。 他前几天就和公司解了约,出了公司门还遇到了领着新艺人的张毅。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毅当时毫不犹豫的开口讽刺,就沈苑没背景,没经济的毛头小子,离开了公司,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不是去卖屁股,就是去当兔爷,说话极为难听。 沈苑当时就凉凉双手抱胸,看着疯子乱咬人,眸子却渐渐冷了下来,就是张毅领着的小艺人都察觉了气氛不对,想赶紧拉着张毅走人。 张毅临走还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的时候就扭到了腰,狠狠的磕巴在了地上,大门牙嗑了不算,门面全被粗糙的水泥地磨出了血,很是吓人。 沈苑就站在三米远的地方,用嘲讽的目光看着他,见他迷茫的东望西看怎么回事时,还摇了摇头,啧啧出声的离开了。 然后就在小区的小巷子,遇到一只大猫叼着小黑猫,而它身边已经躺着三头饿死的小猫仔。 沈苑略略一撇,就移开了目光,没有停留的,踏步离开。 大猫也不怕他的冷气,一步一步的跟着,跟了百来十米,沈苑忍不住了,转身回头,冷声道:“我收下了,你不要跟着了!” 大猫非常有灵性的冲他看了一眼,“咪呜”一声,撇下小猫仔,舔了舔小黑猫的脑袋,便快速的爬串着离开。 看得沈苑抽了抽嘴,只能无奈的拎起奄奄一息的小猫仔,回了家。 记忆回拢,沈苑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那小巧鼻子,把沈小琛放到了沙发上,认命的去给它打扫卫生。 “知不知道,爸爸现在是无业游民,信不信我把你卖了,换钱花?”拿着拖把的昌平侯冷冷的说道,谁敢这么使唤他。 沈小琛舔了把爪子,抽空抬头乜了他一眼,不予理会,继续舔爪子。 镇定的昌平侯只好掩下自己心中的怒气,默念着它不懂事,继续擦着梅花脚印,抽空看了眼日历,才焕然发觉到了去琴行取琴的日子。 昌平侯多才多艺,喜戏,琴乐更佳。 前世韩琛特意请了工匠,做了把琴送给他,上好梧桐木所制,琴尾雕有凤尾纹,琴身用金漆所覆盖,远看去就像只高傲的金凤凰,他很是喜爱,没事就弹上几曲,可惜韩琛死了,他也没心情弹了。 快速的将地板拖干净,关了茶壶加热器,身上却还依旧穿着唐装,只是下身换了件黑色紧身裤,将那长腿翘臀完好的衬托了出来,自己却浑然不知。 别人穿唐装像睡衣,沈苑穿着,莫名让人觉得那件衣服就适合他穿,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将沈小琛关进笼子里,临走之时还再三叮嘱:“给我乖点,等爸爸回来!” 沈小琛“喵”了一声,也不知听见没听见。 依旧没有代步工具,因为……他不会开,倒是没有坐公交了,打的到了琴行。 里面已经有很多学员了,琴行不仅卖琴,还授课,有着是艺术生,有的就是被家里硬逼着来学琴的。 学生授课在二三楼,有人坐在窗户边无聊的抽空往下一看,恰好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沈苑,一双普通的白色帆布鞋,黑色紧身裤,普通黄色唐装上衣,本因觉得不伦不类,可看着沈苑又觉得贵气逼人。 学琴的大都是女生,且都在十六七岁的年纪,咋一看在人群中脱颖而出沈苑皆是呆愣住,被那出色的样貌所吸引。 坐在里头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疑惑道:“看着什么了呢,怎么呆了?” 于是顺着那目光看下去,也呆愣了,唇红齿白,青眉星目,又隐隐有古代贵公子温润如玉的感觉,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和那些荧幕上的明星分毫不差,隐隐觉得还更略胜一筹。 沈苑刚走几步,就察觉到一些不一样的目光,往上头看去,就见那些个小姑娘们,害羞的转回头去。 沈苑失笑的摇了摇头,一群小姑娘,也不生气别人偷拍他的行为,自顾的踏进了琴行。 “瑶姨,我的琴做好了吗?”沈苑冲一位中年妇女道,瑶姨,就是这个琴行的老板肩校长。 玟瑶琴行虽不大,但在京城却是远近闻名的,只因这出了好几个名声大噪的学生,还有就是琴行的老板瑶姨的父亲,还是当代著名的琴师文先生。 瑶姨放下手中的琴,戴着个老花镜,笑得祥和,“做好了,可你这要求也太高了,可是找了好几个老师傅,合力做好的。” “劳烦了!”沈苑歉意的道。 瑶姨嗔道:“有什么好麻烦的,姨又不是没赚你的钱。” 说完便起身去给他取琴,从库房拿出来,琴用着块红布裹着。 沈苑轻轻揭开,心下还是有些失望,不像,太不像了,凤尾琴终是不能复制。 瑶姨瞧沈苑的神色,不像中意的样子,疑惑道:“这还不满意?” 这可是京内最好的几位制琴师傅做的了,还不满意,那她也没办法了。 想到前些日子,沈苑来她店里要定制古琴,说逛了多家店,也就她家的合心意,瑶姨一口答应下来了,没想到沈苑要求那么高。 沈苑抚摸着仿制的凤尾琴,轻轻一笑,“倒也可以了,没事,瑶姨你先去忙吧,我自己试试音。” 瑶姨摇了摇头,这孩子看来也是心思重的,难道这琴对他有很大的意义? 她却不知,这琴仿造凤尾琴做的,却已经不像样子了,而凤尾琴对他的确意义重大。 120.危险过后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且粉丝大都是一批文艺爱好者, 看了这个夸大标题都纷纷点了进去。 【woc, 这还是人么!!简直从古风漫画走出来的了一样!】 【血槽掏空,这帅哥严重戳中我g点!】 【啊啊啊,我捂不住我的鼻血了!这唐装,太特么贴身了。】 【那纤纤玉指,握住……唔,不敢想, 我还在上班!】 【楼上怕都是没听琴的吧, 还是听听再来吧, 我现在耳朵听不见声音了, 已经怀孕[dog]】 见有人这么说, 那些只被颜值吸粉的人赶紧往上滑, 点击视频播放, 一首《凤凰九天曲》缓缓流淌, 两只金凤凰腾空而起, 交颈缠绵, 心神瞬间被震住了! 【@谭琴这帅哥是谁,我只想知道他的微博, 我已经是他粉丝。】 【想知道 1,这琴技好得没话说, 我古琴专业8级, 甘拜下风, 就是和那些成名的大师,也不相上下了。】 【妈诶?我貌似听见凤凰叫了,我幻听了吗?啊??】 【你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 10086】 【啊!!这简直是神曲!】 …… 谭琴的这个小视频在微博上引起了轰动,仅仅一天时间,转发点赞几万次,好几个大触纷纷转发称为神曲,即使是一些不懂古典音乐的网友听了,都只余woc,纷纷求谭琴此人的微博。 微博热搜#凤凰公子#和#想知道微博#上了微博热搜前五名。 也是今天运气好,并没有什么明星出轨吸·毒,明星结婚的大新闻,这热搜上得贼快,也让很多的网友看到了,纷纷称赞,琴技样貌无双。 谭琴无法,没想到的一个小视频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也怕会打扰到沈苑,连忙发了微博说她也不知道是谁,只是在琴行碰到的一个买琴的路人,顺手拍的视频。 总之看过这个视频的人就不会忘了沈苑,那高贵冷艳的气质,淡然自若的风度,青眉红唇的英俊模样,以及那高超的琴技,深深的印在众人的脑中。 可惜不知道名字,又没有社交账号,大家都不免一阵失望。 在沈苑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在网络上火了一把,人称“凤凰公子”,弹琴凤凰叫! · 沈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便回了头看去,只见一人正站在他身后,微笑的看着他。 三十岁上下,在记忆中搜寻了一遍,没有这个人身影,便知道是不认识的,可他刚刚说的“演员替身”? “演员=戏子”在心里换算了下,他不正好就是要演戏么,这就有人要找上门来了? 那人见沈苑疑惑,连忙解释道:“我是《剑指天涯》剧组的副导演,我姓叶,我们剧组正却一个琴师演员替身,您可以试试吗?” 还递了名片过去,态度很诚恳。 沈苑接了过去,《剑指天涯》他是有在网上看到过的,导演姓董,董博株,著名的武打片导演,在国内曾获得过很多奖项。 就是他前几年拍的《刺客》得了金花奖,沈苑还刚刚不久还看了。 沈苑本打算看自己能否开个工作室么,且不说没有经验,就是连个小戏都没拍过,又没人脉,所以这条路怕是行不通。 他还想大不了去参加某些大公司的选秀活动,虽自己本意不想,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没想到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 叶莨来这条街是为了找个琴师去当替身,《剑指天涯》里有个配角是个琴痴,在一重江湖人中,只会弹琴,不会武功。 董导要求高,选了好几个人都没看上,不是气质不符,就是年龄太老,竟比主角还要难选。 想着既然角色没定下,就先找个琴师吧,于是就让叶莨去各大琴行找人。 叶莨自然是奔京城最大最有名的琴行来了,没想到还真遇到了一个气质,外貌,年龄皆符合要求的,而且还会弹琴,如果他是艺人那简直堪称完美。 叶莨见沈苑没有露出不耐的神色,接着开口道:“您想好了吗?酬劳什么都好说。” 实在是弹得太好听了,他一个不懂古琴的人都能听得入迷,到时候直接切场景,不用假弹都可以剪进片子里。 他们剧组背后是由gk娱乐公司直接投资,资金自然多,即使沈苑是个出场费高的大师,他们也付得起。 沈苑打量完名片,若有所思道:“我正好是戏子,能让我试试那个角色么?” 就怕已经定下了人,那他就只能当个替身了。 叶莨猛咳了一声,戏子?不会是他想的那样,画着厚重的油彩画唱京剧的吧? 艰难的道:“你是唱戏的?” 沈苑点了点头,认真的道:“我是中戏刚毕业的学生。” 还真是唱京剧的么? 叶莨忘了,中戏也是有表演系的,原主就是表演系的科班生,可沈苑不是。 见叶莨神色有些松动,继续道:“让我试试那个角色,如果你们觉得我不行,我再去演替身如何?且分文不收。” 叶莨思索片刻,虽然那只是配角,可是戏份还是很多的,甚至是贯穿着整部剧,要是演好了,火是肯定的。 既然他是中戏毕业,又是唱戏曲的,功底说不定也有,而且他说了如果通不过,请他当替身还不要酬劳,叶莨权衡利弊,思量了会,答应了。 他是剧组的副导,让一个人试试戏的权力还是有的,万一这家伙真有演技,通过了,他们还省了替身的钱,即使没有,他们依旧省了钱,好处都是他们得了。 “行,我答应你。”叶莨爽朗一笑,接着道:“这样,你拿着我的这个名片,五天后去gk娱乐公司找我试戏,我只是副导演,还要编剧,导演看得上你才行,怎么样?” 沈苑闻言勾唇笑道:“没问题,凭实力说话!” 总算迈出了第一步! 叶莨被这笑晃了晃眼,但很快便稳住心神,这小子外形极佳,和编剧上写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气质,很是符合。 若说叶莨之前只是想给剧组省钱,从而给了沈苑一次试镜的机会,那现在他倒是有点看好他了,希望他能通过试镜。 “那合作愉快!”叶莨朝沈苑伸出了手。 沈苑对身体的触碰也不那么敏感,握了上去,先道了声谢,“谢谢,合作愉快!” “哦,对了,怎么称呼?”要离开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沈苑的名字。 “姓沈,名苑。”沈苑答道。 叶莨点头,“好,记下了,期待你五天后的试镜,也祝你好运。” 沈苑又一次道了谢,面上也带了些喜色,原本还以为要大费周章的才能拍上戏,没想到机会竟然自动找上门来,就是因为他会弹琴?还真是没想到啊! 不过,五天后的试镜很重要,马虎不得,沈苑想快点回家准备准备,这几天都不要出门玩儿了,就在家钻研。 沈苑将自己的琴背好,而且现在可不是他一人了,还有个儿子要养,生怕把沈小琛饿到。 殊不知,沈小琛猫命就快不保,正等着他爸救他呢! 叶莨天色摸黑才到家,见着家里亮着橘黄色的灯,心下不由得一暖,步伐加快,开门的人便是董博株。 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将他的微微瘦弱的身材很好的衬托出来,快四十岁的年纪了,身材依旧好,周身气质沉稳,戴着个金丝眼镜。 叶莨就是被他这成熟的气息所吸引的,不管不顾的一头扎进这条路。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就是找个琴师么,又费不了什么大力气,董博株开完门,又捧着剧本往回走。 叶莨身材高大,可以很好的将董博株拥住,就像大袋鼠那般把董博株抱在怀里,脑袋还往他脖子钻,俩人就如同连体婴一步一步往客厅挪去。 “你没去走动,当然不累了,知道我走了多少个琴行么?都快累死我了。”其实就找了一个,还真的就让他找到了。 董博株暗亏,只好将自家大狗的脚放到他的腿上,“那小的给你捏捏腿?” “捏错地方了……”叶莨握住董博株的手,就要往不和谐地带转移。 董博株连忙移开手,笑着道:“别贫,我倒是找到一个琴弹得好的琴师,人也长得不错,可惜就是不知道名字,怕联系不上。” 121.阴谋阳谋 此为防盗章,购买比例不足60%, 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沈苑面色轻淡, 比之之前好看了许多, 轻轻的吹了一口热茶,也没有耐烦的神色。 可心底想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略等了一刻钟,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 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 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 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 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 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 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 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 “不错不错, 小伙子精神头很好, 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钱老冷笑,“史书多有记载!” 言外之意,大家伙都知道,还要你说! “上首雕有龙纹,下首刻有汉元。” 见于老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说到他心里了,便继续说下去。 钱老面色放缓了些,这些他的那个也分毫不差。 沈苑见钱老放松下来,勾了勾唇,眸子却锐利起来,“唯一特别之处,龙之眼,乃为红色。” 于老点点头,“不错,不错,但史书中尚为说明这印章龙眼是红色,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手中这物。”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个车子过来,“于老,东西从库房拿来了。” 钱老急声道:“于老,你怎能越过我去,擅自动了藏品?!” 这等藏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从库房移出来,没想到于老竟瞒了他。 工作人员看了看淡定的于老,又看向怒不可遏的钱老,面露为难,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也难做。 于老却是不怕他,自顾的掀开盖布,玻璃罩里的汉元帝印章和这个除了龙眼其他都一样,嘲笑道:“都是个假的,你还当宝,我看看又有何不可?别忘了我也是首席!” 一旁沈苑眼底滑过一道暗光,难怪他们看得如此慎重,竟是这个原因,他们手里的还有个假货,于老也是越发的对他胃口。 那东西虽泛着光,却不强烈,看着像是旧仿的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怕是燕朝的东西,但他没入手,不敢确切的认定。 沈苑心下转了几下,盘算着自己将会得到的利益,接着说道:“我这个,还有一绝妙之处,乃遇水火会呈有树纹。” “不可能!”这事史书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什么样玉石会有这样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在意。 于老眸子瞬间睁大,“此话当真?” 汉元印章,置于水火之中,呈树纹,这是史书原话。 若是真的能会出现树纹,那他手中这个确实是汉元帝印章无疑了。 沈苑淡笑不语,拿起他喝的茶水朝印章泼撒出去,粘着茶叶的汉元帝印章,缓缓的变得通透,由中心位置开始,往四周蔓延,渐渐的出现了纹状,也就是之前小摊贩所看见的裂纹。 接着沈苑又将印章拿起,面朝着阳光,那深黄色的线被阳光这么一照,扩大了无数倍,一棵栩栩如生的树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妙啊!”于老拍手称赞,传言竟然是真的。 现场的人都呆住了,作为在拍卖行工作的人,能见到如此至宝,他们此生无憾了。 而钱老震惊之后,只剩惶恐。 这就说明,他掌过眼的汉元帝印章是假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身份地位恐怕会轰然倒塌,那样后果他不敢想象。 沈苑没想到这前世看不上眼的印章,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绝世之宝,那韩琛送给他的那个冬暖夏凉的九霄环佩,不是更是成了至宝了么,暗自心底摇了摇头,没见过世面的。 于老大笑一声,摸了摸胡子,“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沈苑将印章缓缓放了回去,轻声答道:“沈苑。”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力,以后怕是造化更高。”于老毫不犹豫的称赞道,他看人很准,这小家伙眼力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沈苑谦虚的笑了笑,“于老过奖了。” 钱老面色变了几瞬想了想补救的办法,只有将沈苑手中的真汉元帝印章买去,再换了这个假的,才能掩盖他看走眼的这个丑闻。 “小兄弟,听说你这是要卖给我们云翼阁的?”钱老的神色变缓了许多,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看,经由我手如何?价格好商量!” 一旁的于老冷笑一声,“钱丘章,你打得好算盘,没看见我在这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避开我?” “你动得了多少资金,我也动得,沈小子,你还不如卖给我呢!” 又转头看向沈苑,冲他眨了眨眼,奈何钱老注意力都在沈苑身上,竟没看见。 沈苑立马会意,弯着桃花眼说道:“我本打算卖个几百万也就算了,现在看你们大家都争着,那也不要怪我坐地起价了。” 两位大佬都气定神闲,等着他开价,根本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千万!”沈苑停住笑意,认真的道。 于老立马喊道:“我给你一千五百万,你卖给我。”花钱根本不眨眼。 钱老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于老一眼,“一千七百万!” 于老背着手,依旧镇定的道:“两千万。” 都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加,钱老额角有些冒冷汗了,他今天刚刚花了一千万,目前流动资金只剩四千万,看于成水的样子,韩辰逸给他的钱只多不少,这次看来他是真的要栽了。 122.都结束了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爹, 姐, 你们等我……”哭着在地上爬了一段。 接着又幽幽的笑了起来, 从怀里摸出了护身符, 但现在是在试镜,所以谭舒掏出了胸前的十字架挂链,亲了后又放了下来。 “我替你们报仇了!” 这里面有他父亲和长姐的头发, 现在他血刃了仇人, 大仇得报, 从怀中拔出了刀, 割下了一节头发,一同装了进去。 哭笑着大喊,“父亲,姐,我来了!” 遂自刎而亡, 曾经轰动江湖的公子,却落到如此下场, 是天道不公,还是因果轮回, 只让人唏嘘。 编剧点头, 和董博株议论道:“这算不错的了, 如果实在没人选, 就他吧!” 董博株没有言语, 小鲜肉的确演得算得过去,但还不够,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温和公子的□□,他太刚硬了。 其实荆祺睿这个角色是个矛盾的人物,是整部剧的锁,承前启后,不重要,又非常的关键。 说他是武林世家不会武功的贵公子,可他又有江湖上侠客的风范,不然也不会在门派被灭,苟且偷生,忍辱负重,抱了最后的家仇。 可谭舒没有将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睥睨天下的孤傲,与真正的荆祺睿还是差了些。 谭舒表演完,看到编剧点了点头,就知道自己演得差不多了只要身后的两位表演没他出色,那这个角色就非他莫属。 这个角色可表演的地方就多了去了,虽说是配角,却是比某些电影的男主更加吸引人眼球,所以他也势在必得,这是他从歌手转型难得的机会。 但想到刚刚被叶莨提点过的沈苑,面色隐隐暗沉了些,如果他真的和导演有关系,那就有些脑难办了。 叶莨挤在了俩人中间,把编剧和董博株隔开,编剧是知道他们关系的,瞬间嫌弃的翻了翻白眼,“挤在这干嘛?不嫌热啊?” 叶莨给董博株捏了捏肩膀,不耐烦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口臭是吧!” 把编剧气得仰倒,吭哧吭哧的把椅子挪开离开他一米远。 叶莨不厚道的闷声笑几声。 董博株推开他,拧眉问道:“你觉得那个‘凤凰公子’能行么?” 叶莨愣了愣,才知道他说的是沈苑,移开了自己的手,点了点实木桌子,“看上他了?” 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这个话有歧义,轻咳一声,“我倒觉得,他不错,且不说演技,单说就他的外貌气质,和荆祺睿都很贴切,如果实在决定不下来,就他吧,要不你给放放水?” 董博株眉头皱得更深,让他放水这样的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放过这么一个贴合的人又舍不得,一时之间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远处的人不知道两位大导演在商讨什么,只知他们意见出现了分歧,没看见编剧大人坐得离他们远远的,面色发黑,显然是被气得不轻,怕是不好定下人选了。 第四个人,在演技上过得去,可这年龄太大,已经快三十岁了,让他去演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公子,实在是有点狗鼻子塞葱。 最后终于轮到了沈苑,虽前面谭舒表演得不错,他依旧波澜不惊,不紧不慢的将古琴拿了出来,举手投足间,有股说不出来的贵气。 就是面色发黑的编剧大人,脸色也好看了很多,这个“凤凰公子”的确容貌无双,穿着一身黑色唐服,好像就是个古人站在他们的面前,隐隐还有王侯将相的风姿绰约。 拿起琴面对董博株几人,不在乎的席地而作,低着头开始调音。 “他以为会弹琴就能通过试镜了么,这是选演员,又不是找琴师。” “呵,这是来试镜替身的吧!” 对于身后的讽刺交谈声,沈苑恍若未闻,只是垂下了眸子,缓缓点滴弹奏起来。 “嗔”的一声,开始了。 沈苑选了大家都熟悉的《高山流水》,却又夹杂着自己理解韵味在里头,本因流水声,现在完全变了个样,周围嘈杂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沙——沙!” 微风吹动竹子,青葱翠竹互相摇摆摩擦,飘下了许多竹叶,而在这广阔无边的竹海中,传来了一阵琴音,幽远而宁静,恒古辽阔,动人心弦。 一男一女从远处交谈走来,本来弹琴的公子,停下了琴,冲着来人负手而立,散发着来自内心的笑。 面前的人是他的长姐,母亲早逝,他是由长姐一手带大,虽是以姐弟相称,却如母子情谊,一直对她恭敬有加。 “姐,你来了……”沈苑的桃花运泛着激动的水光,隐隐还有面对家长的窘迫,和许久未见亲人的喜悦。 接着目光飘向另一处,好似才注意到身旁英俊不凡的青年,皱眉疑惑道:“这位是?” 仅仅两句话,却将荆祺睿的出场表演得淋漓精致,这是他与男主的第一次见面,也是荆祺睿的第一次出场。 台词不多,表达的□□尤为重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跑了戏,让这个角色大打折扣。 在这短短的瞬间,荆祺睿心思也发生了变化,看向长姐眼中含着儒慕的亲情,而面对男主则是满满的戒备,只有在转头瞬间,将变化通过眸子表现出来,才算把握住这个角色的□□。 沈苑只那一笑,董博株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叶莨拍拍手,无话可说就这演技,恐怕影帝都压不住场,到时候和孙振辉对戏,他很期待,沈苑到底能爆发到什么程度。 董博株起身将剧本合上,朝沈苑伸手,笑得非常愉快,“就你了!” 编剧豁然起身,点点头:“不错不错,如果不是场景不同,我还以为我在竹林里呢!” 谭舒眸子一沉,这家伙果然是黑马,不仅把他比下去可,看样子还甩了几条街。 · 叶莨急忙的闯进顶层的总裁办公室,拿起杯子接了一杯热水,猛灌了一口,“哎呀,累死我了!” “呦,有舅妈陪着,你还怕累?”闻乔毫不犹豫的开口碎嘴道。 叶莨瞪了他一眼,“别贫嘴啊!” 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韩辰逸,笑得温和:“辰逸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这不是要聚聚嘛,好不容易聚好的局,就差你了。”闻乔从自己的坐椅上起了身,慵懒的靠坐在空沙发扶手上。 叶莨虽是他的舅舅,实际上也没比他大几岁,两人从穿开裆裤就在一起玩,但叶莨遇到比他大了七八岁的董博株后,就如同一只忠心小狼狗,奋不顾身的一头扎了进去。 叶莨不厚道一笑,道:“是是是,我的错,小乔公主,小的知道错了。” 闻乔一听这话,立马瞪他,手中的咖啡就要泼到他身上,叶莨双手求饶,笑道:“哎哎,大逆不道了啊!” 本来不想杀舅闻乔,现在直接将咖啡杯子飞了过去,好在叶莨早有防备,躲开了,嚷嚷道:“我可是你舅舅,你个臭小子!” 闻乔抿嘴,最特么烦别人叫他小乔了。 他妈以为这胎怀的是女儿,当然希望女儿生得和江东双乔一样漂亮,取名为乔,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但是名字没改,依旧用了乔字。 闻母等几个长辈,都以小乔称呼,几个发小学了三国之后,知道乔字由来,就戏谑他是小乔公主,这个外号也就叫到用到了现在。 叶莨恢复常态,嘿嘿一笑道:“那能否带家属?” 闻乔瞥了瞥嘴,损道:“就知道你怕老婆,当然能带了,还有我们是去正经的会场,又不是去灰色地带,怕个鸡毛。” 叶莨坐在的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幽幽道:“小外甥啊,你又没媳妇儿,不懂有家室人的痛苦,好处就是那啥啥的时候不用戴套,噢,对了,你乱·搞的时候记得带套儿啊,可别……” 非常猥琐的笑容,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闻乔撸起袖子就要大义灭亲,叶莨赶紧坐到韩辰逸身边。 韩辰逸睁开了眼,眸子冰冷,凉凉的看了正在打闹中的俩人。 叶莨立马举起双手,闻乔则是背过身去,不敢与韩辰逸对视。 “那辰逸有伴吗?” 韩辰逸眯眼一撇,叶莨立马打马虎眼,企图混过去,实在是那眼色太吓人了,“哈哈,我开玩笑的。” 闻乔叹了口气,坐到沙发上,为发小着急,二十八岁的人了,还是童子鸡,“他呀,怕是要孤独终老咯,也不知那个妖精能收服得了他。” 这么多年过来,除了寥寥无几的几个知心朋友,也没见他对谁亲近,就是韩老爷子,他也是不瘟不火的态度,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就像一个没有心的人。 闻乔不知道冰山融化后,就是波涛汹涌的大水,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略等了一刻钟,就见一老头急匆匆的赶来了。 于老扬声道:“人呢?” 抬头一看,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123.最佳男主(完结章)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一是物极必反, 不宜过多, 二嘛…… 他喜欢唱戏, 原主喜欢演戏, 他对这个世界的演艺圈也很是感兴趣,而且艺人宣传面广,若是出了名, 不说家喻户晓, 就是在电视银频上也会经常出现, 那韩琛也就更有机会能看到他, 就冲这七分相像的脸,不相信韩琛会认不出来他。 所以古董行业,他只玩玩,并不会深入。 目前最要紧是和原公司解除合约,而这个印章正好提供了机会。 他所在的经纪公司, 不是久呆之地,提成高达百分之八十不说, 又拿不到什么资源,根本成不了气候, 他的那个经纪人, 捧高踩低, 甚至拉皮条, 带不起什么人。 好在才刚刚进公司三个月, 这种事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甚至因他外貌,还拿了玛丽苏剧男二角色,但这种事迟早要发生的。 当初一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没有背景,只能签这种小公司,现在的沈苑当然不会再继续呆下去。 可要解除五年的长期合同,他就要赔偿五十万的违约金,这个绕是沈苑如何能翘舌堂皇,也不可能避了去,白纸黑字的签了他的名,法律上都是合法的。 只能用钱解决,前几天坑了王导的二十万,现在还差三十万,而他手中的这个印章,小几百万总值得。 沈苑在心底一笑,爷就是富贵命,山穷水尽,又总能柳暗花明。 来到古玩市场的中心地带,一个偌大的拍卖行坐落于此,云翼阁,全国一线城市都有分布,甚至国外大城市都有它的身影,隶属于风嘉国际有限公司。 说起风嘉,那传言可多了,前任韩老爷子以地产起家,在那个炒地的年代,迅速发家,成为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嫡子韩辰逸留学归来,更是将公司开往海外,如今全球分公司不知几何,涉及的产业多如牛毛。 排名前三的就是地产,古玩,互联网,在现在以科技主导的时代,还能以地产为主要产业,说明其实力无可厚非。 传言风嘉地产的房子,八级地震纹丝不动,国民更是以拥有一套这样的房子为目标。 既然质量好,那价格自然比同行相对要高些,但风嘉各种户型的房子都有搭建,普通百姓的商品房,中薪阶层的高档小区,富豪明星们的豪华别墅区,都有涉及,名副其实的国内房地产龙头老大。 他还是唯一能以搭建团队为出口业务的房地产公司,就是那些传言技术好的国家,还要邀请他们的工程队去帮他们建房子。 公益事业也样样没落下,每年捐给各个公益项目,达几亿,甚至十几亿,因此在百姓们中口碑非常好,还曾受国家表彰,说是对国内企业起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对国家经济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其实这都是最近几年才有的改变,也就是风嘉公子接手后,才一步步将风嘉推向如此高的地步,这才是新时代的主导,年轻一代企业家的风范。 风嘉现任总裁韩辰逸,年仅28岁, 哈弗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在国外凭自己的能力开起地产公司,回国后与家族产业并在了一起,这也是他的地产能在国外吃得开的原因。 而这个年轻的商业帝王,为人低调,没有绯闻,也没有娱乐杂志敢刊登他的新闻,只有为数不多的财经杂志能预约到他,都是不露面采访,所以如今连他是什么模样,都鲜为人知。 云翼阁就是风嘉国际古董产业的其中一个分支,也算是台柱了,所以信誉非常好,至于为什么开在古玩市场,只因这里天时地利人和,五行八卦,风水极佳。 沈苑眸子略微低了低,那自己现在看来仅仅算是中农,和这样的商业大鳄来比就是个小虾米。 拿好印章摇了摇头,走好自己路就是,缓步走进这个集古董鉴定,拍卖,售后,一条龙服务的拍卖所。 在大厅取了牌子,等候古董大师的鉴定。 大厅最是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古董商,古玩家,有进城的卖古董的农民,盗墓者……数不胜数,今天是周末,人也就更加的多。 沈苑虽长得好看,却没人注意到他,气息内敛,将那些霸道强势的气息一收,站在人群,别人都不会注意到他。 这是他唱了十多年戏才有的功底,气势可以瞬间万变,就是性格他也可以变得全然不同,所以他才不怕什么拍戏、演戏,这简直是他拿手绝活。 大厅的固定位置都坐满了人,他就依在角落里的大柱子小憩,泛光的宝贝还真是不少,他全然当没看见了,闭上眼休息,看了太多光,眼睛有些累。 这时大门口一阵骚动,只见一群人围着个年龄约六十上下的老人,正往里进,周围都由黑色保镖护着,人群有人认了出来,都不由得惊呼出声,面露敬畏的看着老人。 沈苑不远处有两个人在低声细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传进沈苑耳朵。 “那个人就是于老,曾经那个国宝掉包案就是他识破的,一件如假乱真的青铜鼎骗过了十几位大师,就于老看出细微不同,没想到他从故博退休后,竟被云翼阁招揽麾下,这云翼阁恐怕又要上一层楼咯!” 古玩界有实力去做鉴定师的,都是把玩古董几十年的老师父,而像于老这样的专家则是不轻易出山,除非高人相邀,也不知云翼阁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请他再次出手。 “可不是么,不过这样对于我们这些玩家可好处多了去了!”另一个倒是蛮开心的样子,若是有东西可以给于老打打眼,那他几辈子都不用愁了。 俩人一同用敬畏的目光,目送老人家离开。 沈苑勾了勾唇,鉴定大师么,有机会倒是可以会会! 若说以前还没有什么把握,现在有了这双眼,他还真的就没什么好怕的。 沈苑本来悠闲的靠在柱子旁,突然冒出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的地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心里涌上一股不适之感。 那人衣服倒是完好穿在身上,只是脏了些,身上也都是黑乎乎的,好似几个月没洗澡,扯着个蛇皮袋子,上面也都是黄泥头。 见沈苑皱眉看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见谅见谅,不小心占了你的位子。” 把蛇皮袋子往回拉了拉,朝沈苑招手,“来来,兄弟,这里还有位置。” 此刻大厅已经人满为患,的确那个位置是首选,又极为僻静,也就按捺下心中的悸动,踏了回去。 走进才看见那被黄泥盖住的袋子,里面装的像是一个一米多长的木头,竟还泛着黑光,这还是第一次见着这种颜色的东西,看这人的穿着打扮,结合心中的猜想,盗墓者无疑了。 对于专挖人家坟墓的家伙,沈苑向来没什么好感,何况他心里竟还因此不舒服,只好冷漠着张脸站着,也不与那人搭话。 结果盗墓贼却闲不住,主动的挑起话来,“小兄弟,你也是来这里交易的?” 沈苑皱了皱眉,没理会他。 那人倒也不怕沈苑的冷脸,“不说也知道,这云翼阁可是最为公道的,你看这生意多好。” “明器?”不知为何,越靠近那人沈苑心下就微微的不舒服,打断套近乎的家伙想要说的话。 中年人笑容一僵,接着又好似没事人似的,笑道:“您眼力可真好!” 只是也多了点防备,拽紧了自己手中的袋子。 刚出土的东西称为明器,同“冥器”谐音,陪葬品的意思,这种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绝不像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沈苑本就不打算触霉头,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倚在柱子旁不再言语,心下的悸动更甚,心跳加速,呼吸不上,只想早点进房走流程。 这里一排20几个房间,里面都有两位鉴定师,初级鉴定师,只是粗粗掌看。 若是有心卖给云翼阁或者是打算在云翼阁拍卖的,就会进上到二楼,以此往上,同时鉴定费也不用付了。 若是想看看东西是不是真的,一层鉴定也有可能看打眼,但是责任不在云翼阁,不得宣传其不好的之言。 也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只付了初级鉴定费,那就要承担风险。 盗墓贼抬头瞧了瞧沈苑怀里的东西,之前提起的心又放下了,看来这家伙只是猜的,哪有什么眼力劲,就他怀里那破石头,大街上多了去了,可能是刚从在地摊淘换来的,想到这,盗墓贼面色变缓。 眼看就要排到沈苑了,大厅却来了几个带牌子的工作人员,盗墓贼竟通过特殊通道到楼上去了。 “小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有缘再见!”盗墓贼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裤子,顿时飞起一阵尘土。 周围的人,也都目露羡慕的看着那人,只有有身份有关系的人,才能不走程序。 沈苑只是眸子略微一沉,微微颔首,看来的确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好在盗墓贼走了,那股压抑的之感也烟消云散,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轮到他的号码,将放置地上的花瓶拎了起来,另一只手拿着印章,缓步进了房。 房间不大不小,两个年纪尚轻的师傅坐在桌子后面,伸手做了请的动作。 沈苑点了点头,将花瓶先放到了桌子上,坚定师将纸壳扯开一点,只瞥了一眼,“假的!” 便要让沈苑出去,叫下一位了。 “慢,是这个。”冲他们晃了晃手中的印章,双手奉上,轻轻的放在了桌鉴定桌上。 鉴定师一惊,带好眼睛仔细观察,“寿山石……” 另一个却是拿着放大镜,带着白色手套,上手观看,“纹路清晰流畅,泛柔光,颜色上佳。” 俩人看完之后,深深对视一眼,此物不凡,他们除了看出是寿山石,其余都不能鉴定,询问道:“可想卖给我们云翼阁?” 沈苑微微一笑,“正有此意!” 能有这个肯定,他对自己信心更加十足,虽然之前本就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现在是别人肯定他,这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拍戏的乐趣还真是不少。 “诶,你有经纪公司么?”刚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我记性,你一个唱戏的要什么经纪人。” 沈苑眸子划过一丝消笑意,他可不就是唱戏的么,董导没说错,虽然现在戏子是对艺人的讽刺称呼。 可还没走远的谭舒惊讶的瞪大眼,董导这样说他,沈苑竟然没生气? 这戏子用在现在的明星艺人身上,可是骂人的词,看沈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此人心性极为深沉,怕是个不好惹的。 沈苑却是觉得这董导和传言中炸弹脾气不相符合,为人还是很是随和幽默的。 “嗯,目前没有公司,自己一个人先试试。”沈苑点头开口说道。 不远的谭舒脚下一歪,得,还是个没公司的,这都能找到戏源,看来他背景不凡啊,绝不是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董博株点了点,先看看他的表现,如果还不错,让闻乔签了他,这也不是不行,一切等开了机,看他表现再说。 虽是半道才出场的一个配角,但是他可以演到最后,而且他是整部戏的转折点,角色分量还是够的。 总得来说还不错,他的演艺事业算是迈出了第一步。 剧组其实在十多天以后,就要动身去y省古镇拍摄了,但沈苑的戏在后头,倒是不用这么快动身。 留下剧务负责人和沈苑交谈合约以及后续事宜,董博株也溜号了,也不知他们等了多久,匆匆忙的去了顶楼。 闻乔见来人,忍不住抱怨,“选影帝呢,要这么久?” 董博株喝了口咖啡,舒了口气,“别说了,都是一群整容出来的饭桶!” “啧,还是我眼光不错吧,那丁波,可是我们公司高层决定要捧的了,还行吧?” 董博株没摇头没点头,又喝了口咖啡,道:“今天我倒是看到觉得另外一个人不错,肯定能红。” “谁呀,哪个公司的,我把他挖过来!”闻乔闻言冷哼,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才,他是不会放过的。 “他叫沈苑……”董博株开始扒拉的说起了沈苑的事,殊不知一旁的韩辰逸已经睁开了眸子,定定的看着一处。 姓沈…… 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应该记得一个沈姓的人,可想不起来了,只模糊了一瞬,对于沈字旖旎感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 既然还有一个多月才轮到他进组,那现在也不用太着急,只是他走后沈小琛怎么办? 沈苑皱着脸,戳了戳沈小琛小鼻子,被沈小琛嫌弃的拍了一巴掌,也不生气,捏了捏他粉嫩爪子,“到时候,就只能把你送宠物店去了。” 沈小琛“咪呜”一声,仿佛应和了他。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沈苑微微诧异,他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也没见有人上门,邻居也是十天见一面的,谁会来找他。 搜索了一遍记忆,实在想不到是谁会来,只好抱着猫去开门,透过猫眼一看,竟然是沈桐。 沈苑冷笑,这是为他儿子来讨公道了么?! 将门打开,防盗门却是关着的,他就这么抱着猫,冷漠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124.番外一 直播与婚礼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这个小发现, 让沈苑找到了主动权。 神色也更加的从容,之前的失态已经完全消失, 现在一般人可窥探不到他的心思。 小样, 失忆了, 也一样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高傲的昌平侯, 现在心情骤好, 他准备把主动权把握在自己手里。 上一世,俩人的感情是水到渠成, 自然而然的在一起,甚至是韩琛更为主动点,那这一世换他来,也不是不可。 想通的沈苑, 在心底笑了笑,周身吸引人的气质不由得散发出来,加上那身禁欲系西装, 有些过道上的人也频频看过去。 韩辰逸莫名感觉到更气了, 挡住几个露骨的视线,宣告主权一般, 主动的向沈苑伸出了手, “你好, 我叫韩辰逸!” 既然说不认识, 那就现在认识吧! 沈苑错愕的看着韩辰逸, 这家伙看上去就像是生人勿近的,现在竟然会主动和他握手了? 想来……自己是不一样的吧,得到特殊对待的沈苑心情猛然变好,握了上去,力道有些用力,笑得有些傻,“你好你好,沈苑,或者你可以叫我君卿。” 君卿二字,语气尤其加重。 韩辰逸眸子划过一抹深思,姓沈,还带卿字,这两个经常在他梦里出现的词汇,带到了现实,让他有些恍惚,但只是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双手,白皙红润,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着粉色,手握上去感到手心上微微热度,竟连心也好似被烫到一样,跳得有些快,韩辰逸耳尖有些红了。 俩人足足握了十几秒,这才放开,沈是苑先放手,不能着急,不然按韩辰逸这么精明的人,知道自己对他有所企图,恐怕就不会让他近身了。 沈苑只好按捺下自己不舍,放开那只骨节分明温暖的大手。 刹一分离,韩辰逸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舔了舔下唇,将手背到身后,不自在的握了握。 本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被闻乔那只八卦狐狸瞧见了,他正和助理小吴挤眉弄眼,他们发现大老板的秘密了。 闻乔则是想到自己以后可以用这个去取笑韩辰逸,就笑得很奸诈,万年冰山有融化的迹象了。 本来比较温和的场面,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呦,辰逸啊,这是干嘛呢?”原来是还未离开的韩昊,凑了上来,语气刺耳。 今天打赢一个漂亮仗,他想看看韩辰逸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这个让他不快的小侄子。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韩辰逸脸上竟然有了笑容,常年没见他笑过,这可是稀奇事了,难道他多花四千万,花得心甘情愿,还开心得难以? 韩辰逸刚刚柔和的面庞,见到韩昊消失得无影无踪,反正他们两个已经撕破脸皮,没必要假装叔友侄恭,给别人看了。 “辰逸啊,这就是你花了八千万买的玉佩?”韩昊见韩辰逸没有和他说话,又将目光移向了小吴手上的盒子,眼中含着某嘲笑。 沈苑的面色有些冷,看来这是找来茬的了,若不是他搅乱,韩辰逸也不必多花四千万买下玉佩,甚至他都可以捡漏,将玉佩拍下来,于是面色不善的看着来人。 气氛有些尴尬,沈苑眼尖的发现一群人后面的钱丘章,准备拿他开刀。 沈苑“呦”的一声,走近钱丘章,笑得和蔼道:“这不是钱老么?可还记得我?” 钱丘章错愕的看着沈苑,他怎么会来这了?! 于成水好似看出钱丘章的疑惑,笑道:“自然是我请来的了。” 好呀,果真是一伙的,钱丘章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想到自己被这两个人坑的四千万,就一阵肉疼。 本来帮韩总打胜仗带来的喜悦都冲淡了不少,甚至有点害怕,隐隐觉得不太好。 沈苑迈着步子,不着痕迹的挡在了韩辰逸的面前,双手抱胸,魅惑一笑,“啧啧,钱老啊,我那印章你可是花了三千万才买的,而今晚拍卖可是才拍出两千万的价格,你不肉疼?” 闻乔闻言,哈哈大笑一声,将他助理手中的石头拿了过去,扬了扬,“这破石头成本竟然是三千万?” “那这么说,我不是还赚了一千万,诶,这钱花得值,我喜欢!”也隐隐的在暗处插了把刀。 就连韩辰逸都隐隐带着笑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苑身上,细腰翘臀,清俊的面容露出魅惑的笑,不知道有多么迷人。 韩昊面色顿时不好了,回头瞪了一眼钱丘章,三千万买的石头,这老小子竟敢谎称是一千万,好大的胆子! 穷途末路的钱丘章只能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别胡说,什么三千万,明明是一千万买来的。” 沈苑走到了韩辰逸的身旁,比一米九的大个,矮了十多公分,俩人却莫名的和谐。 韩辰逸垂下的眼帘划过一丝温柔,刚刚沈苑下意识护在他面前,这让他感到莫名的愉悦,现在又让他有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觉得俩人好似认识了几十年。 沈苑自然是不可能察觉到韩辰逸心里变化,此刻他正在想怎么给韩辰逸找回场子呢! “钱老我们这是正经交易,古董转交凭证,上面可还有你我的签名,你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沈苑温和的笑了笑。 钱老却感觉如堕冰窟,额角冒出了冷汗,后背也全都湿了。 有打压钱丘章的机会,于成水怎么会不放过,嘿嘿一笑,“可不是么,沈小子你得好好谢谢人家钱老,没有他,你可得不到三千万。” 沈苑顺着于老的意,给钱丘章拱手谢道。 把钱丘章气得够呛,世上就有这种人,笑着和你说话,可你却可以感觉到句句带着刀,不一会往你心口插一刀,钱老现在就有这样的感觉。 “不过……”于成水话音一顿,钱丘章脸色已经由菜色变得惨白,他没想到于成水和沈苑会在一起,还当着韩昊昊的面,把他的事给抖露出来。 这又要整什么幺蛾子!钱丘章眼含怒气的回瞪过去,还有完没完了。 于成水捋了捋山羊胡,语重心长的道:“钱老莫担心,我也是来谢你的,将燕仿印章记在我名下,从而进了小韩总的账,谢您慷慨解囊啊!” 如果会吐血,钱丘章现在恐怕已经吐血三升了,抖着手,“你”个不停,半句屁话也没说出来。 韩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家伙瞒着他的事还挺多,看来不能留了。 但现在并不是处理这个事的时候,韩昊压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个不甚好看的笑容,“我的下人出了事,自有我处理,容不得各位费心。” “辰逸你这多花四千万可就有些不值了,你若是和我说一声,我让人直接给你不就是了么,何必花这冤枉钱不是?”说得倒是轻巧,好似刚刚加价的人不是他。 既然自己不痛快,那韩辰逸也别想好过! 沈苑怒气上涌,这老小子算什么东西,竟这么步步紧逼。 “他无价!” 没等他替韩辰逸出气,韩辰逸抬起眸子看了一眼韩昊,幽声说道:“在我心里,他无价!” 沈苑微微讶异的看了他一眼,发现韩辰逸是认真的,他眸子没有其他的情绪,他是真的认为那玉佩无价。 沈苑垂下眼帘,勾了勾唇,不管是韩琛还是韩辰逸,都是一个样,他都是他的爱人,心也不由得变暖了些。 这下韩昊的脸色真的是黑沉锅底,原来韩辰逸是真的想要那玉佩么,那他足可以将玉佩炒到天价再放手,让韩辰逸吃个大亏,哪像现在只占四千万的便宜。 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钱丘章,韩昊剥了他的心思都有了,冷哼一声。 钱丘章面色不惨白,腿都软了,韩昊让人拖着他,冷冷看了牙尖嘴利的沈苑一眼,带着钱丘章离开了。 叔侄俩的再一次交锋,又以韩昊落败谢幕。 即使他让韩辰逸吃了四千万的亏,可钱丘章这老匹夫也已经白白的送出四千万,之前打胜仗而愉悦的心,荡然无存了。 “哈哈,这韩昊面色可真是精彩,你叫沈苑是吧,不错,和我眼缘。” 蓦然一顿,这名字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没想起来,闻乔有点疑惑。 韩辰逸乜了他一眼,沈苑则是根本就没理会他,闻乔识趣的闭上了嘴。 倒是一旁充当背景的楚玉冲他和蔼的笑了笑,蓝色眸子泛着些水光。 色胚闻乔,顿时看愣了,这人长得可真好看,和他口味。 楚玉不解的抿了下唇,也不管这个目光动作都很奇怪的人,和沈苑道别,“沈苑,我要回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啊!” “好,楚玉你自己路上小心点!”沈苑道。 楚玉冲他挥了挥手,也有礼貌的和众人道了别。 闻乔本想开口拦着,却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毕竟才是第一次见面,但也记住了楚玉,准备事后去打听人家。 沈苑也知时候不早了,过了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和韩辰逸见面,毕竟两个人的身份摆在那,而他马上就要动身去y省了,这恐怕就要隔一两个月不能见面了。 他有些舍不得,鬼知道这两个月韩辰逸心意又会有什么变化。 略微有些窘迫,但被沈苑很好的掩盖住了,“那个……相逢即是有缘,能否给个联系方式?” 嘿,这搭讪方式可真直白,从混血小鲜肉身上回过神来的闻乔,在心里吐槽道。 出乎意料的韩辰逸竟然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几个字,竟然是他私人号码。 闻乔扶起自己掉下来的双眼,用眼神询问小吴,“这还是你那霸道冷漠的总裁么!” 小吴露苦笑耸肩:“我也不知道!” 总裁自从见到这个沈先生就变得不像他了。 沈苑记忆很好,只一遍便把号码 记在了心里,还半开玩笑道:“这号码是你的,还是你助理的?” 如果是助理的,那有些话就不好说出口了。 “我的!”韩辰逸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怎么能是他助理的呢,韩总裁还有些不解,冷眼看了一眼小吴,什么都比不上他,要他号码干嘛! 沈苑则是立马笑了,眼瞳里倒映着韩辰逸挺拔的身子,果然还是他的韩琛。 沈苑难得的有些焦急,三千万了,他总共就三千万,前面两位喊价的人,怕是不会放手,价格肯定会往上加。 早知道会出现九霄环,他就在市场上多淘换些古董倒卖了,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沈苑咬了咬牙,看向楚玉,向这个初次见面的朋友问道:“你有钱么,能借我点吗?” 楚玉愣了愣,没说话。 沈苑自嘲一笑,转回身去,刚刚认识的,人家都摸不清你底细,怎会借钱给你。 沈苑第一次被逼到这种两难的境地,正要摆了摆手,说不要了,他自己想别的办法。 楚玉拉住了他的手,认真道:“我借你五百万,我相信你!” 沈苑闻言笑了,眼眶微红,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这玉佩从他手中消失,即使再难堪的事,他都会做。 真诚的道:“谢谢!” “46号,再次加价,三千五百万!” 如果三千五百万都拿不下来,那他只能看是谁买了去,以后再向他赎回来。 “5号先生,五千万。” 沈苑摊坐在座位上,狠狠的垂了下椅子,妈的,直接加了一千五百万,为什么都要和他争着买这个玉佩,按市场价,根本不可能炒到这么高! 韩昊面不改色的挑眉,看来他侄子是非这玉佩不可了,再次举牌。 “8号,六千万!” “5号,七千万!” 现在就成了两位韩总之间的较量,韩昊又加了,“七千五百万。” 叫到这,闻乔都不由得心下一缩,不赞成道:“这玩意儿也能值七千万?辰逸你就让给他吧,让韩老头自己吃亏去。” 于老的脸已经皱成风干橘子脸,苦口婆心道:“韩小子,这玉佩五千万就已经顶天了,别再喊了,早知道你喜欢这个,我就去钱丘章那阴来,省得你还花这冤枉钱。” 也不管钱丘章听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不是白拿钱给韩昊了么,韩小子还有没有理智。 韩辰逸摇了摇头,声音清冷:“他无价!”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它这么执着,就是感觉告诉他,这个东西对他非常非常重要,千万不可以落到别人手里。 于老见韩辰逸都这样说,沉默片刻,思量着道:“好,既然你要,我便帮帮你。” 125.番外二 前世的初见 此为防盗章, 购买比例不足60%,48小时后才能看到正文!  抬头一看, 就见站在窗户的青年, 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更显得光彩夺目, “你好,于老!” 沈苑气势瞬间散发了出来, 那是属于同行者才能看出沉稳气质,于老眸子不由得一缩, 他身后堪堪赶到的老者则是面露惊讶, 小小年纪竟有这等阅历…… 之前所说沈苑只是略微好看的明珠, 那么现在他就是那耀眼的明月, 高洁不可攀。 “你就是那个说有汉元帝印章的小伙子?”于老虽然六十多了,精神矍铄,戴着眼镜背着手,上下打量沈苑, 点点头,“不错不错,小伙子精神头很好, 气势也端得住。” 沈苑淡然一笑,欠了欠身,“于老过奖了。” 于老开门见山的问道:“东西呢?” 钱老也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都对他的印章感兴趣。 沈苑勾了勾唇, 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了印章。 于老一惊, 扑上前去,双手呈平放状,叫唤道:“慢点,慢点!” 还以为这小家伙懂规矩呢,没想到竟将这等宝物随意置放,于老心底泛起了嘀咕,难道这东西是假的?心底不免有些失望了。 钱老则是瞬间放下心来,这东西是假的无疑了,谁敢这么对付宝贝,没想到竟能骗得了二层的人,也是有本事了。 妄想用这个扳倒我,于成水你怕是要失望了,神色也更加的放松下来,甚至微露笑意。 “小兄弟,你这东西泛着贼光啊,怕是假货。”钱老一刚看那印章就下了定言,甚至没有细看。 于老乜了他一眼,凉凉道:“是不是假货,我们且验验,这么早下定论,钱老莫不是心虚,怕了?” 钱老怒极反笑,理了理衣服,冷哼道:“笑话,我钱丘章验过的东西不知几何,还怕这个,莫不是于老想借机生事,胡搅蛮缠吧!” “那就验验,谁打眼了,谁心里清楚!”于老毫不犹豫的反驳道,按道理他的辈分比钱老资深,还怕了他去? 沈苑眼中划过一道笑意,这老头倒是好玩,合他胃口,悠悠开口,打断怒拔剑张的二老,“这就是汉元帝印章,二老请掌眼。” 便将印章平稳的安置在了看台上。 于老和钱老立即听了嘴,一同上前察验。 这一看,于老则是时不时的惊叹,钱老则是面色越来越黑。 这个印章,比他手上的那个不知高了几个层次,难怪他手下们不敢定夺,就是他看了,也能立马下结论,这是真的。 于老捋了把胡子,点了点头,“的确是西蜀的东西!” 转身看向钱老,轻笑问道:“钱老啊,把你那件宝贝拿出来看看嘛,不说也是汉元帝印章么,对比一下,不就知真伪了么。” “这人看打眼总是有的,不必藏着掖着,别人知道了也不会笑话你不是?” 于老站着说话不腰疼,竟说风凉话。 这鉴定师们,若是看走眼了一件宝贝,被别人知道,名声倒是其次,以后别人也会用这个诟病,不再相信他的眼力,档次降低,就是有等级较高的文物古董,也不会再拿给他看了。 钱老的脸瞬间黑如锅底,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于老也知过犹不及,惹怒了钱老,他们恐怕就要两败俱伤,所以点到为止,却也暗自嘲讽了一通。 现在心情可谓是不要太爽,想当初他刚来云翼阁,这家伙是怎么嘲讽他的,说什么在故博混不下去,来这养老,蹭着日子过,别以为他就治不了他。 拦着不让他插手事务,现在倒好出了事,还被他抓到,看他怎么能翻得过他去。 钱丘章黑沉着脸,冷声说道:“这东西即使是西蜀的,也不能证明他是汉元帝所用,也有可能是后人所仿。” 一旁的沈苑本不打算插手这两位的事,既然钱老明知这是真的,竟还质疑他,那可不能就不能怪他打脸了。 沈苑眸子瞥了钱老一瞬,凝声说道:“汉元帝印章,乃汉元帝私印,为平时闲暇之时做画写诗之用。” 钱老冷笑,“史书多有记载!” 言外之意,大家伙都知道,还要你说! “上首雕有龙纹,下首刻有汉元。” 见于老正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说到他心里了,便继续说下去。 钱老面色放缓了些,这些他的那个也分毫不差。 沈苑见钱老放松下来,勾了勾唇,眸子却锐利起来,“唯一特别之处,龙之眼,乃为红色。” 于老点点头,“不错,不错,但史书中尚为说明这印章龙眼是红色,你还有什么方法证明你手中这物。” 就在这时,工作人员推着个车子过来,“于老,东西从库房拿来了。” 钱老急声道:“于老,你怎能越过我去,擅自动了藏品?!” 这等藏品都得经过他的同意才能从库房移出来,没想到于老竟瞒了他。 工作人员看了看淡定的于老,又看向怒不可遏的钱老,面露为难,两位都是大佬,他们也难做。 于老却是不怕他,自顾的掀开盖布,玻璃罩里的汉元帝印章和这个除了龙眼其他都一样,嘲笑道:“都是个假的,你还当宝,我看看又有何不可?别忘了我也是首席!” 一旁沈苑眼底滑过一道暗光,难怪他们看得如此慎重,竟是这个原因,他们手里的还有个假货,于老也是越发的对他胃口。 那东西虽泛着光,却不强烈,看着像是旧仿的东西,能做到这个地步,怕是燕朝的东西,但他没入手,不敢确切的认定。 沈苑心下转了几下,盘算着自己将会得到的利益,接着说道:“我这个,还有一绝妙之处,乃遇水火会呈有树纹。” “不可能!”这事史书是有记载的,但他们都觉得是夸大其词了,什么样玉石会有这样的奇特之处,也就没在意。 于老眸子瞬间睁大,“此话当真?” 汉元印章,置于水火之中,呈树纹,这是史书原话。 若是真的能会出现树纹,那他手中这个确实是汉元帝印章无疑了。 沈苑淡笑不语,拿起他喝的茶水朝印章泼撒出去,粘着茶叶的汉元帝印章,缓缓的变得通透,由中心位置开始,往四周蔓延,渐渐的出现了纹状,也就是之前小摊贩所看见的裂纹。 接着沈苑又将印章拿起,面朝着阳光,那深黄色的线被阳光这么一照,扩大了无数倍,一棵栩栩如生的树影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妙啊!”于老拍手称赞,传言竟然是真的。 现场的人都呆住了,作为在拍卖行工作的人,能见到如此至宝,他们此生无憾了。 而钱老震惊之后,只剩惶恐。 这就说明,他掌过眼的汉元帝印章是假的,这要是传出去,那他的身份地位恐怕会轰然倒塌,那样后果他不敢想象。 沈苑没想到这前世看不上眼的印章,在他们眼里就成了绝世之宝,那韩琛送给他的那个冬暖夏凉的九霄环佩,不是更是成了至宝了么,暗自心底摇了摇头,没见过世面的。 于老大笑一声,摸了摸胡子,“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沈苑将印章缓缓放了回去,轻声答道:“沈苑。”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眼力,以后怕是造化更高。”于老毫不犹豫的称赞道,他看人很准,这小家伙眼力劲,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沈苑谦虚的笑了笑,“于老过奖了。” 钱老面色变了几瞬想了想补救的办法,只有将沈苑手中的真汉元帝印章买去,再换了这个假的,才能掩盖他看走眼的这个丑闻。 “小兄弟,听说你这是要卖给我们云翼阁的?”钱老的神色变缓了许多,好声好气的说道。 “你看,经由我手如何?价格好商量!” 一旁的于老冷笑一声,“钱丘章,你打得好算盘,没看见我在这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避开我?” “你动得了多少资金,我也动得,沈小子,你还不如卖给我呢!” 又转头看向沈苑,冲他眨了眨眼,奈何钱老注意力都在沈苑身上,竟没看见。 沈苑立马会意,弯着桃花眼说道:“我本打算卖个几百万也就算了,现在看你们大家都争着,那也不要怪我坐地起价了。” 两位大佬都气定神闲,等着他开价,根本不怕他狮子大开口。 “我要一千万!”沈苑停住笑意,认真的道。 于老立马喊道:“我给你一千五百万,你卖给我。”花钱根本不眨眼。 钱老咬牙切齿,狠狠的瞪了于老一眼,“一千七百万!” 于老背着手,依旧镇定的道:“两千万。” 都是五百万,五百万的加,钱老额角有些冒冷汗了,他今天刚刚花了一千万,目前流动资金只剩四千万,看于成水的样子,韩辰逸给他的钱只多不少,这次看来他是真的要栽了。 想着他不好过,也得敲于成水一笔,让他多花钱,心底哼笑,再次加价,“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