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娘子遇夫记》 第1章 商议 “陛下,有线人查到寿王近来异动频繁,在各处招兵买马,陛下不得不防啊!” 说话的这位是王怀塘,他是大成朝的兵部尚书,也是景帝最得宠的臣子之一。 坐在高位上的龙袍男子,已天命之年。他眼神低垂着,眼皮快眯成一条缝,看起来像只昏昏欲睡的猫。 “陛下陛下。”王怀塘小声叫到。 景帝恍惚听到他在唤他,立马精神起来,看着王怀塘狠盯了一眼,随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嗯,既然陈家这么嚣张跋扈,敢密谋反叛,那此事朕应当如何是好?” 王怀塘心中自有一番盘算,如今陈家的势力越来越大,朝野上下无疑不是畏惧其实力。景帝已是天命之年,心中的雄心壮志早已消逝,只剩下如今这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爱卿只管讲便是,何须遮掩。”景帝不耐烦道。 只见王怀塘恭敬跪在地上,双手合一,小心翼翼说道:“陈胜元膝下子女颇多,长女至今尚未婚配。倒不如皇室与陈家联姻,进而将陈家步步瓦解。” 景帝还以为是什么好计策,原来是这么个破办法,两家联姻真的是办法中的办法。 这王怀塘,想的是啥破办法! “爱卿,这两家联姻事小,陈家势力颇大,岂是池中之物。若是真的联姻也不失一个免动干戈的好办法,联姻之事暂时先搁置一旁,陈家远在边陲保卫寿城,朕怕的是他们会有其它意图。”景帝思虑道。 王怀塘连声点头,道:“陛下说的极是,不如派人去寿城历练,暗中调查陈家动向。” 景帝闭上眼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他说的。只是这人选景帝想不出来,不知道该派何人去;这种事是最亲近的人去最好,两人想了半天,只听王怀塘笑道:“陛下,臣有一个人选。此人才智过人,随机应变的能力足以担当重任。” “哦,快说是谁?” “正是三皇子。” 景帝身子一震,叫道:“琼临?” “正是,三皇子在京郊军营历练了几年,早已是脱胎换骨。三皇子为人宽和有礼,做事稳重成熟;陛下派三皇子去寿城既可以让百姓知道陛下的重视又可以让陈家不敢妄动。” 三皇子琼临是皇帝几个儿子中最出众的皇子,十四岁入军营历练,十七岁在弘王之乱中屡建战功。更是成为大成朝有史以来第一个皇子被受封“镇国将军”,可见三皇子的强大。 景帝身子依靠在龙椅上,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琼临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除了他倒是没有别的人选了!” 景帝心里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去,可是后想想,大皇子协助辅政,四皇子醉心诗文,五皇子远在楚国,六皇子体弱多病,八皇子痴迷女色,九皇子年龄尚小 三皇子是唯一的人选,也是唯一让景帝所信任的。 王怀塘跪在地上良久,景帝缓缓坐正,道:“来人,宣三皇子!” 第2章 启程 三皇子琼临一袭青衣进殿,手持一把山河大地扇,面带笑容缓缓踏进德英殿。琼临到底是在军营待过的少年将军,身材高大威严,竟透有几分帝王之气! “儿臣参见父皇。” “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所为何事?”三皇子问道。 景帝见到得意的儿子来了,欣慰的笑了笑,随即说道:“此事至关重要,事关大成江山。琼临,你可愿意去寿城一趟?” “寿城?那不是边关的军事要地吗?为何父皇要我去寿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景帝告诉他为什么去寿城之后,三皇子才明白其中利害。 “事关大成江山之事,儿臣定不能容忍他人染指。儿臣愿意去寿城打探,请父皇放心!”三皇子一脸坚定地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的目光投向。 见到三皇子这般忠诚有责任感,景帝心里感到欣慰,道:“好!在朕的众多皇子中你是最有魄力的,有你这番话,朕就放心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择日启程去寿城,还有,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千万不可操之过急!” 景帝的叮嘱,三皇子心中自是感动。 则日,城门外。有一好好姑娘朝城门口来,她跑来见他一面,“殿下此去不知何时回来,但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我之前想绣个香囊给你,本来是快绣好了的,没承想这么快急着走,我只好绣成了剑穗。”说完,她把这绣好的剑穗递给他。 这剑穗的手艺是极好的,三皇子伸手握着她的玉手时,她的手指头上有个小裂口。三皇子心疼道:“芊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娶你做我的王妃。” “殿下,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去寿城路途遥远,你一路小心!” 三皇子不禁抱着她,舍不得将她放开,这姑娘眼眶湿润,在里面盈满的泪水装不下,一颗颗大的泪珠落了下来。她放开他笑道:“芊儿真是失态,又不是永远看不到面了,好好的又哭什么让殿下担心!” 如此我见犹怜的好好姑娘,尚不舍得心上人离开自己,更别说夫妻之间了! “殿下,再这样下去今日就走不了!”贴身侍卫杨立提醒道。 “芊儿,珍重。”说完,三皇子驾马西去,只留下了一道潇洒的身影。 “琼临,保重。” 去寿城的路很远,骑马最快要三天才到,三皇子没出过几次远门,这次的远门却是他出过最远的地方。 另一边,寿王府的情况不容乐观。陈胜元的手下接到消息,京城派人来寿城寻访,尚不知此人是谁?消息传到陈胜元这里,眉头紧皱,不安道:“有客人光临寿城,我们要打起精神来,别被人钻了空子。” “大哥,寿山那边要不要停停。” “不知道京城派了个什么人来这儿,寿山方面先撤回我们的人,京城的人可不能马虎。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陈胜元疑惑道。 “京城来人无非就是那些个酒囊饭袋,给他们点好处自然就行了!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说话的这人是陈胜元的弟弟陈胜利。 “可能最近太累了,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陈胜元叹了口气。 第3章 受罚 寿城,陈家军营。 一群群乌泱泱的士兵们在军营里来来往往,那气势恢弘,声音洪亮的嗓音挺让人震撼的。 陈家军向来以纪律严明着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战绩也被大成百姓称为“铁狮”的美名。 “站直了,都没吃饭吗?你你你,说你呢!数你站的最不直。” “陈少,我们都站了快两个时辰了,这腿都快麻嘞!”一个说着口音的小伙子委屈道。 “你这臭小子,让你站就站,哪那么废话!这军营里头哪个不是站立站出来的,连这点儿苦都受不了还来当什么兵。” 被士兵称为“陈少”就是陈胜元的小儿子陈瑁,陈瑁前几日被父亲叫来调教这些刚来的新兵蛋子们。 “王志良,你少说两句。人家陈少是大将军的儿子,小心叫你收拾铺盖卷儿走人!哈哈哈哈” “杨大勇,你个兔崽子说谁呢!” 两人互相看不顺眼,逐渐形成两拨人互相推推搡搡,陈瑁见状,直接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大喊道:“别吵了!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一个个的什么本事都没有,像娘们一样叽叽喳喳的吵架。” 众人见陈瑁发起火来,都不敢出声。 这时,陈瑁的舅舅唐文山刚从总帐出来,闻声而来瞧瞧出了什么事。见陈瑁气的不行,便斥责道:“你们这些人刚来军营就不安生,看来让你们站立是太轻松了!” 唐文山转念一想,邪笑道:“就罚你们围着寿城跑到明天早晨,跑完再扎三个时辰的马步。” “什么?我没听错。” “围着寿城跑到明天早晨,累死啊!” “太难了,还要扎马步,还不如站立呢!” “不跑是吗?”唐文山压迫道。 “不是,我们跑,现在就跑。”众人吓道。有些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王志良和杨大勇,狠狠得瞪了他们两一眼。 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围着寿城跑步这简直是一件折磨人的事儿! 等他们离去时,陈瑁心软,问:“舅舅,这罚的太重了!” 唐文山伸手拍了拍陈瑁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笑道:“瑁儿,你还年轻,以后你就会明白舅舅的。” 陈瑁望着唐文山那深邃不见低的目光,搭配着那慈祥而又神秘的笑容;陈瑁浑身都打了个冷颤,让陈瑁心里不舒服。那感觉说不出,可又觉得让人不敢接近。 “瑁儿,下次这些人还不听话,你就像今天这样罚他们就是了。”说完,唐文山转头离去。 陈瑁回到营帐里,坐在桌边一言不发。营帐内有一皮肤细白的男子正坐着看书,见陈瑁不说话,便问道:“今天瑁儿安静的紧,你怎么在训练新兵吗?” “他们被舅舅责罚,没我什么事儿就回来了?”陈瑁回答道。 皮肤细白,相貌与陈瑁相差不远,隐约有些像。陈瑁皮肤黝黄、相貌英俊,不输于这男子几分。只听陈瑁道:“四哥,你在看什么书呢!”陈瑁凑到陈瑫身边,仔细瞅瞅书上的字,不禁念叨书里的字:“太生猛地把莲香扑倒榻上嘴里喊着不要,这写的什么?哦我知道了,哥你居然” “嘘,这书我托了好多关系才淘到手的。让别人知道你哥我就完了!”陈瑫吓得捂住陈瑁的嘴,警告他不要乱说。 第4章 捡了个盒子 众人沿着寿城跑着,路上的行人看着这些当兵的跑步,都奇怪地问他们为何跑步?这一群新兵蛋子不好意思开口,只好闷头跑着。其中有人跑不动了,便与大部队愈来愈远,直到傍晚这群人掉队掉的非常明显。 落在最后面的人干脆不跑了,打算找个地方睡一觉,明天直接到军营去。反正没人监督你管你,跑给谁看呢! 有些人落在后面也没停下来,一路小跑着,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下来走走路然后继续向前跑。 “都怪他们俩,害得我们都受罚。阿枫啊,咱们休息会儿累死我了!这身衣服真难受,热死我了!”李瑞喘气道。 “那行,休息会儿。”阿枫说道。两人坐在地上休息,虽说是围着寿城跑,没个两三天根本跑不完。也不知道那唐文山发什么疯,你以为是小村庄呢。 夜幕降临,阿枫和李瑞两人在街上游荡着。李瑞对阿枫说:“阿枫,之前没听你说,你姓什么家住哪里?” 阿枫摇摇头,笑道:“我没有姓,阿枫这个名字是我自己取的。我没有家,我是被爷爷捡来的,跟我爷爷住在寿城以西很远的百家村里。” 李瑞听他说完之后,面露歉意,安慰道:“原来如此,对不住兄弟,我不知道你” 没等李瑞说完,阿枫接过话茬道:“没事儿,李瑞哥。” 李瑞拍了拍他,一路小跑起来,边跑边喊道:“阿枫,我跟你比比看谁先跑到军营。”说完李瑞立马向前跑去,阿枫也不甘落后,两人你追我跑嬉笑玩闹好不热闹。 天色暗浓,月亮挂于夜空中,月光皎洁如花儿。一黑印划过月亮,势将要把月亮撕成两半一样。阿枫越跑越快,已经超过李瑞远远领先,阿枫望着夜空中圆圆的月亮,可爱而美丽。 阿枫穿过巷子,比他高的房屋顶遮着月亮大半,他探望那月亮一角,只想离它近一些。月色之下,一黑影不停在屋顶奔跑,声音轻得很,不知道还以为是鸟屋顶上逗留着呢! “叮铃当啷”一阵清脆悦耳的脆响,只见两黑衣人往来纵跃,如一团黑影交织在月色中,形成鲜明的风景。两人刀剑拳脚相向,相击之声不绝于耳,突然,一人出掌打在另一人的胸膛之上,只听一个低沉男音说道:“哼,快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一刀下去你就没命了!” “想要这东西自己过来拿。”一个虚弱沙哑的女音响起。蒙面男子提刀步步逼近,正要挥刀下去就听见有人大叫“大人,贼匪在此!” 蒙面女子顿时喊道:“救命,救命啊!” 蒙面男子一时之间惊慌失措,听见有人来此立马用轻功逃走。蒙面女子撑起身来马上不停留在此,驾轻功逃窜。 阿枫在街上大叫,被巡街的士兵们跑来询问贼人,阿枫指了个错误的方向,士兵们赶紧跑去捉拿。见他们离去后,屋顶上的蒙面女子突然从上面掉了下来,阿枫是个机敏的人,一把抱住这从天而降的蒙面女子。 四目相对,这女子眼睛顾盼生辉简直撩人心怀,虽然蒙着面,阿枫感觉要陷进去了一般。 阿枫放她下来,蒙面女子捂住伤口,虚弱谢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 “你不用谢我,我只是看不惯男人欺负女人罢了!你深夜穿着夜行衣,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没让巡逻队抓你已经格外开恩。” “你这话倒是新奇。”蒙面女子险些倒在地,阿枫好心扶了她一把。 “你没事儿。” “无碍,我撑得住。小兄弟,你叫什么?” “阿枫。” “你姓什么?” “无姓。” 蒙面女子:“” “后会有期!”说完,蒙面女子纵跃而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阿枫刚走一步,脚便踢到一个小竹盒子。 尼玛!这盒子不会是她的! 第5章 陈家大小姐来了 第二天一早,陈瑁就在军营外等着新兵蛋子们。陈瑁那黝黄的小麦色肌肤在初阳的光辉中显得格外饱满,更加可爱像个泥娃娃。 不一会儿,陆陆续续地跑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几个新兵。只听他们一阵“哎呦哎哟”的不满与委屈,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到陈瑁面前,喘息道:“报告陈少,我们跑完了!”这几名新兵的军服都湿了,从身上散出了酸臭的汗臭味实在是令人窒息,陈瑁都被这味儿熏得捂住鼻子,看着这满头大汗的新兵,皱眉说道:“去扎马步,扎三个时辰。” 其中一个新兵有些微胖,身材较高,脸颊左边有一浅浅的疤。他叫徐一为,是山中猎户出身来投奔陈家军的。徐一为对陈瑁说道:“陈少,我们跑了一天,实在是累得很,不如今日的扎马步就算了!再说,我们几个平日里都听您的话按您说的做,一点也不敢马虎。我们现在这样子也扎不了啊!” “是啊!陈少。” “陈少,再说这错是杨大勇和王志良挑的事儿,凭什么让我们跟着受罚。” “就是啊!我们不服。” 陈瑁见这些人发火不服气,便拿出威严道:“都给我闭嘴,杨大勇和王志良打架那会儿你们也跟着起哄,现在不服早干嘛去了!让你们扎马步三个时辰算轻的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这些人被陈瑁训的不敢还嘴,嘴不情愿嘟囔着乖乖地听话去扎马步 军营总帐里,正坐着六位陈家军重量级人物谈论军务。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一袭玄色铠甲,身躯凛凛,相貌堂堂,谈吐间颇有气吞凌云之势。此人正是陈家军的灵魂人物—陈胜元。 底下两侧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战友。 “氓人一向狡猾多端,竟把我们兄弟的人头高挂在他们的城门之上。此仇不报天理何在?” 这人洪亮非常,嗓门大得很,身材也是高大威猛有些胖。两目圆溜溜地瞪大张望,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此人是陈家军的猛将之一—程苍山。 “哼,你还知道氓人狡猾多端,要不是你硬要逞英雄他们的人头何必挂在城门上!”潘龙阴阳怪气道。潘龙身着白衣,文质彬彬之相。与程苍山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潘龙武艺不高,与在座人相比偏低;他从不上战场杀敌,只躲在背后坐享其成。 程苍山是个大老粗,整个军营里就跟他的关系不对付,出了事只会推卸责任。程苍山这爆脾气不是好惹的,一看见他就想揍他,直接开口大骂道:“姓潘的,你说什么屁话呢!要不是你的人临阵脱逃,我们的人会被氓人俘虏了吗?” “程苍山,你说我潘龙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我潘龙临阵退缩。当时你冲锋陷阵,我拼死带人救你,现在看来我当初就不该救你。”潘龙痛哭道。 “你这小人” “潘伯伯,你这话有欠公允!” 这轻扬干净的女声从总帐外传来,众人纷纷看向总帐外来了一名高挑纤细的女子,只见她身袭鹅黄衣衫,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女子走进帐内,对程苍山温和打招呼:“程叔。” 程苍山见她来了,便咧开嘴笑着说:“干闺女,你可终于来了!” “我再不来,程叔您不得跟小人打起来!” “你这丫头。” “咦!潘伯伯也在呢!脑子还在您身上呢!” 潘龙:“” 众人哑言,纷纷看着这女子这般嚣张的模样。潘龙刚想说什么,却无情被陈胜元截了下来,沉下脸道:“行了,珂儿你怎么来了!” 这女子肤光胜雪,眉眼如丝,双目犹似一泓清水,在各人脸上转了几转。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 她便是陈家大小姐,被寿城盛传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是陈家乃至寿城最亮眼的美女。 第6章 就是他 “娘做了些吃食,叫我来给您和弟弟们送一些垫垫,怕你们忙得忘了吃饭。”陈珂走到陈胜元身边小声说道。 一听是夫人让她送饭来的,陈胜元的态度立马软了下来,对她嘱咐说:“你一个姑娘家来军营不方便,下次你别亲自来一趟了,让下人们送来就行了!” 陈珂小声应了应,陈胜元示意让她退下去。陈胜元继续说着关于军务的事情,陈珂走时,潘龙有意无意地看了她几眼。心想到:你这妮子长得越来越好看了! 军营外都是士兵们日复一日的操练,陈珂的丫鬟红苕跟着她身后,看着那些个士兵操练坦胸露背的模样羞得脸红。陈珂不在意这些,目光投向四处寻找,红苕跟在后头问道:“小姐,你在看什么?” 陈珂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看看这军营有没有长得好看的,给你找个好相公!” 红苕听她一说,脸更红了!害羞道:“小姐你别取笑我了,咱们还是快回家!” 陈珂微微一笑,便同意道:“走!这里没找着又好看的。” 主仆二人同行而去,刚快到军营门口就看见大叫的陈瑁了,陈珂过去与他说说话。 “姐,你怎么来军营了!” “我是来给你们送些吃食的,瑫儿呢?没跟你在一起吗?” “哥在军帐里看书呢!我一个人盯着这群新兵扎马步。”陈瑁回答道。 陈珂扫了一眼一排排的新兵,顶着烈日在陈瑁军帐外扎马步。同时,有些新兵们不老实的看了看陈珂几眼,他们觉得这姑娘太漂亮了,即使累点也浑然不觉。偷偷的看她叮咚美貌,一个个的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陈珂问道:“他们扎了多久了?” 陈瑁回答道:“快一个时辰了!” “你也是的,这太阳正当毒的时候,你让他们扎马步。” 陈瑁可委屈了,道:“不是我,姐。是舅舅罚他们的,昨天让他们在城内跑了一天一夜,今早上才到的,现在又让他们扎马步。” 城内?跑步?一天一夜? “是你训练新兵还是舅舅训练?爹让你训练新兵你就这样训练的。”陈珂小声质问道。 陈瑁低下头不说话,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杵在那儿,陈珂又道:“瑁儿,你听我说,你别什么事都听别人的,你要有自己的想法!” “嗯嗯,我知道了!”陈瑁乖乖的点头,同意她说的话。陈瑁当着她面儿,对新兵们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累,你们也很想休息。因为杨大勇、王志良这两人,因为你们两个打架闹事让这么多人陪着你们一起,你们俩知错没?” 在后面扎马步的两个人累的不行,努力才蹦出四个字:“我知错了!” “好,如果你们当中在发生这样的事,那可就不是今天这么累了!”陈瑁喊道。 “解散!” 陈瑁一声令下,众人集体倒在地上休息。都心里感激陈珂的到来,陈珂吩咐红苕:“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还有些爽口的西瓜糖水,都拿出来给他们分了!” 红苕一听,立马道:“是,小姐。” 等红苕拿来西瓜糖水,陈瑁又拿来十几个碗来,陈珂亲自盛糖水给这些个新兵。新兵们高兴的万分感激,陈珂趁势说道:“这是你们陈将军来让你们解解渴的,大家不要辜负你们将军的期望。” 陈瑁脑子转的慢,还上赶着想说明是陈珂的功劳。这傻孩子,陈珂及时拉了拉他的衣袖假装给他擦擦,又笑道:“瑁儿,你这里有些脏,我给你擦擦。” “瑁儿,红苕,你们把这糖水分给大家。” 两人各自行动起来,端糖水依次递给士兵,陈珂端着两碗也行动起来。陈珂递给新兵,新兵都激动的接过。不一会儿,只剩下一碗在陈珂手上,眼看着士兵们手上都有,扫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静躺在地上,右手臂遮着眼睛睡觉! 陈珂端着糖水走到他身旁,半蹲下来轻声说道:“小兄弟,喝碗糖水解解渴。” “我不喝甜的。” 阿枫当着的手拿开时,看了陈珂一眼,陈珂对上他的脸,微愣了愣。阿枫起身直接走开离去!陈珂认出了他,就是他没错。 第7章 寿城贵客 阿枫回到自己的营帐里,直接上床躺着,又从被子里掏出一本书看。这本书破旧不堪,脸书皮上的字都磨平了,可阿枫还是看的津津有味,毕竟这本书是他爷爷给他的。 陈珂跟着他的脚步一路追到此处,但是站在营帐外不敢进去,这是士兵住的地方,陈珂一个女子进去被人看见必定不妥。 红苕也追了过来,见到陈珂,赶紧将陈珂拉走。着急道:“小姐啊,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可不是咱们能来的地方啊!” 见她着急,陈珂安慰她说:“好了,红苕,咱们回家!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一听到好吃的红苕眼都变了,立马挽着小姐快些走道:“小姐,奴婢想吃鸡。” “你这馋猫,今晚就做清水鸡。” “清水鸡太清淡了,不如吃烤花鸡,再配上美酒相配岂不更好?”红苕激动到不行。 陈珂笑道:“就依你!” 主仆二人嬉笑打闹着,上马车回府去了。陈珂见到阿枫,心里安心了一些。 阿枫看书看得入神,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把书都震掉了。 奇怪!是谁在骂我呢! 竖日,京城派来的官奔波劳碌几天终于到达寿城。陈胜元亲自出门迎接,原先京城每派人来都是陈胜利去接待,这次却是陈胜元亲自去,可见他对这次京城的大人物多么重视。 令人震惊的是,京城只有两个人骑马而来,一个穿着青色官服,头戴高帽,另一个身着黑色便服一看就是随行侍卫。 陈胜利以前接待的都是十好几的队伍,现在只来了两个人,这场面凄凉的很。 “大人远道而来,下官在此恭候多时。”陈胜元说了一句客套的场面话,身子躬着行礼。 只听青色官服的人问道:“你便是陈胜元?” “回禀大人,正是在下。” 只见此人下马,字正腔圆道:“我姓段,名易竹。一是来寿城勘察民情,二是三皇子来陈大将军这儿来历练一番。” 陈胜元等人一震,这次连三皇子也来了! “不知三皇子在何处?”陈胜元恭敬道。 “军营。”段易竹回道。三皇子早已进入寿城观察,难道会等你们来迎接! 陈胜元对陈胜利使了个眼色,让他赶快去军营接待三皇子。随后,陈胜元派人领段易竹去往住处歇息,又说晚上为他和三皇子接风。 此时,军营。 三皇子与他手下明志在军营总帐里坐着,底下是将领一干人,程苍山胸无点墨,说话不着调的站着回话。白琼临初来乍到,不想与他们气氛弄僵,便与他们随便聊聊天。军营中的将领们都与他谈笑风生,很快他们就打成一片! 晚上跟白琼临吃顿饭,商议他入军营历练的事,事后,陈胜元找到陈瑁,叮嘱道:“三皇子入军营历练,暂时让他插在你管的新兵里。” “爹,三皇子骁勇善战,以他的水平待在新兵里岂不是大材小用?” “你别问这么多了,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陈瑁点点头,愁眉苦脸地回去睡觉。 三皇子人家那么厉害,让他跟着我历练,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还不如他呢!真不知道爹你脑子里装的啥玩意儿。 回到自己屋里的陈瑁越想越郁闷,这么厉害的人物归自己管,自己能教他什么东西?陈瑁正钻牛角尖,丝毫没听见有人进来,陈珂蹑手蹑脚地进来,准备吓他一跳。“瑁儿。”陈珂大叫道。只见陈瑁一点反应都无,陈珂这才发现,拍了拍他,陈瑁看见姐姐打了个招呼。“怎么了?又遇到什么事解决不了了?” “姐,你说爹把三皇子归在新兵里历练,我觉得以他的身手大可不必。”陈瑁道。 陈瑁蠢的让人着急,陈珂很疼他这个弟弟,因为他不仅仅是她的弟弟,而且还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第8章 陈珂生气了 陈瑁是个憨头憨脑、心思单纯的人,在陈胜元的儿女中,陈瑁无疑是最笨的。 一度连陈胜元都怀疑,他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子。亲戚们对陈瑁也是只贬不褒,府里的人经常拿他与五公子陈玦相比。 陈玦,陈胜元现任正妻龚梅所出,是龚梅最得意最喜欢的孩子。陈玦从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任谁都喜欢这个孩子。 这样一比,陈瑁一点优势都无。陈珂作为他的亲姐,这些年来手把手教学,使得陈瑁的成长有了显着的成效。 “瑁儿,你所言不假。以三皇子的身手不该插在你所训练的新兵中,父亲这么做是想试探一番罢了!” 傻乎乎的陈瑁脑子转了转,问道:“姐,你是说三皇子不怀好意。” “对,瑁儿挺聪明嘛!一点就通。”陈珂微笑道。陈瑁被夸得害羞起来,挠了挠头,说道:“姐,听说宋家又派人上门提亲了。二娘跟爹商量要把你嫁过去,而且那宋家公子来咱们家好几次了,一直想见见你。” 二娘就是龚梅,之前的主母是他们的生母,陈胜元的结发妻子。龚梅则是小妾,后来正妻死去,龚梅就被陈胜元扶正。陈瑁私下里老是称她为“二娘”,在他心里她没资格! 陈珂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宋玉阳,他还真是执迷不悟。” 之前陈珂参加了宋家举办的诗会,与她闺中好友一同前往,在诗会上大放异彩让宋玉阳注意到她。事后,宋玉阳打听到陈珂性子懒不常出府,时常用飞鸽传书来表达爱意。陈珂听过宋小侯爷的风流韵事,认为他是个放荡的登徒子。同时也纳闷儿他的话这么多,隔三差五就送来好几次,信上的内容都是爱慕的诗句。 久而久之,陈珂也被他这份诚意所打动,继而在信上与他谈笑。陈珂见过他长什么样,只是没看真切过,在回想中总是看到他模糊的轮廓。每次看他的回信总是幻想着他的样子。私下也见过他两三次,就要和他表达自己的心意时,偶然发现他与林映月早已私相授。并且林映月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陈珂一时间成为第三者插足,顿时心灰意冷! “我不会嫁给他,我宁愿下嫁给贩夫走卒也不会嫁他这样的负心汉?”陈珂生气道。 陈珂的反应让陈瑁也很生气,虽然陈瑁不知道她为何生气,但是在他眼里姐姐对某人生气他就有也生气。 过了几日,陈珂被龚梅叫去说话,陈珂来到亭中,见到有客人在此,心里猜到了什么!随后坐在龚梅身边,龚梅拉着陈珂的手,对她说道:“珂儿,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找个好人家了!” “郡主长得可真水灵,难怪玉阳老跟我夸您呢。今儿这一看,果真如此果真如此啊。” 此人是宋家主母,是宋玉阳的母亲龚氏,是龚梅的表姐,与龚梅一样是妾室扶正。这是铁定了让陈珂嫁过去,陈珂可不能同意这门亲事。 “郡主,我这儿子极孝顺,对您也是用情专一得紧,我此次来是为了您和玉阳的婚事。”宋夫人笑着说,“郡主尽管放宽心,玉阳一定会好好爱惜您的。” 陈珂心想道:“宋玉阳是什么德性你这做母亲的不知道吗?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想来攀寿王府的亲。” 宋家先祖宋祖良乃是开国元勋,受封安国公。后人获罪削爵被贬到寿城,之后宋家出了一位奇才,得陛下恩宠受封宣文侯。宋公明世袭宣文侯的爵位,宋公明快到天命之年,膝下子女稀薄,只有三男一女。老大宋国阳是嫡长子却是残缺之人,不能继承爵位。老三宋宝阳虽是嫡子,却心智不全。宋玉阳自然成了唯一的继承人。不过想攀高枝加固在寿城的根基,陈珂怎能让他如愿。 “宋夫人,小侯爷在外面沾花惹草的事我是听说过的。林家小姐对他一往情深,小侯爷也是痴情不改,二人既是两情相悦本郡主怎么能拆散鸳鸯呢!”陈珂温柔细语道。龚氏面色不悦,笑道:“郡主误会了,您可别听外面胡言乱语,都是那林家小姐对玉阳死缠不放,玉阳对她只是以朋友相待,玉阳心里是喜欢您的。” 龚氏尽力维护自己儿子的名声,可陈珂听着不高兴了,冷笑道:“小侯爷风流多情,在外面欠下的风流债;在寿城是出了名的。这婚事——我——不同意!” 第9章 邱瑚渡口 “这婚事我不同意。”陈珂再次提醒道。一旁的龚梅拍案叫道:“珂儿,不得放肆。”陈珂一刻也不想待在这儿了,这两人是一条战线上的,自己都不过她们,陈珂直接甩手便离去。 “表妹,这孩子就这么不懂礼数吗?你不管管吗?” 龚梅听了这话,叹息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这小妮子的嘴厉害着呢!” “哼,死了娘就这般嚣张不敬长辈。表妹,你放心,将来我一定替你治治她。” “这婚事一定要成,你可要帮帮我。我在府里虽说有主母之名,可惜下人们都不服我这个主母。”龚氏委屈道。龚梅知晓她在宣文侯府的处境,不禁感慨自己要好得多。龚梅不忍道:“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有了她这句话,龚氏心里轻松了些。 晌午,军营营帐。 不常来军营的陈瑜来了,他是陈胜利的二儿子,陈瑁和他关系不错,陈瑜见他说道:“我最近在淘些宝贝,今夜就淘,我这人手不够所以想跟你借人帮帮我。我这要求不过分!”陈瑜是个喜欢古董的人,在他家里有许多淘来的奇珍异宝。 陈瑁摇摇头,说道:“不行,二堂哥。” 陈瑜不死心,不依不饶道:“我就跟你借几个人成吗?” “二堂哥,我这一共才几个人啊?” “三个。” “不行!” “一个,一个总成了!”陈瑜叫道。见陈瑁还是犹豫不决,陈瑜劝道:“六堂弟,我是实在找不出人来才找你的。这批货今晚就到,你帮帮我,等我拿到货我送你一个大礼,成吗?” “堂弟,你就帮帮你堂哥!我爹都撤了我大部分的人,我是偷跑出来见你的,我真是太难了!”说着,陈瑜便哭了起来。陈瑜死皮赖脸的哀求,陈瑁心软就应了下来,好心道:“二堂哥,你是偷跑出来的?你还在做淘货勾当,这可是犯法的。我爹和二叔都说了你许多次,万一又被二叔知道了可有你好果子吃的!” 陈瑜不以为意,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嬉笑道:“不会的,只要你不说出去没人会知道的。”陈瑁立马翻了个白眼,心里默默骂了一句:“死性不改的混球!”随后问道:“时间地点告诉我。” “今晚子时,东城外邱瑚渡口。” 语毕,陈瑁答应了他,陈瑜即刻偷偷地离开军营。走时还不忘给陈瑁挑了个眉眨了眨眼,再露出那猥琐的笑容,陈瑁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们不知道今晚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个人的命运也即将走向不同的轨道上。 入夜,陈瑁找了靠谱的阿枫去往邱瑚渡口,阿枫是新兵,身手不好但也不算差。阿枫不知道他找自己要干什么?来时挺不愿意的。陈瑁毕竟是头头,不去你就等着被收拾! 二人来到邱瑚渡口,渡口弥漫着大雾,半遮着停靠在渡口的大小船只。岸上仅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黑压压一片的大小船只,二人躲在远处,阿枫心想:“夜深人静来这里,肯定拉着我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怎么没人呢?应该是没到呢。”陈瑁自言自语说道。阿枫问道:“陈少,你是不是在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陈瑁身子一震,默默地转过头来,一本正经的瞪他:“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阿枫摇头,认真道:“陈少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怎么可能是干坏事的人呢!不是亲眼看见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算你有良心。我告诉你,今晚这事儿要是成了,你就可立了大功了,回头我会重重的赏你。” 正说着,渡口边就有了动静。渡口传来的细流声,其中混杂着船桨划水声,紧接着是嘈杂的人声。阿枫率先意识到有动静了,赶紧推了推陈瑁,小声说道:“陈少,你快看,咱们等的是他们!”陈瑁瞅了瞅渡口那三三两两的人影,嫌弃道:“看见了,我不瞎。” “咱们要不要过去?”阿枫说道。 “等会儿,我再看看。” 船上的蒙面人守着船上两三箱的货物,其中一个蒙面头目道:“陈公子,这批货我可是为你推了好几个买家。” 陈瑜点点头,知道他的意思,回答道:“我知道,钱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不过我要先看看货。” 蒙面头目直接回绝道:“陈公子,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听你的意思难道不信任我?” 第10章 爆脾气 “怎么会呢?你家的货我心里有数。我这个人挺固执的,不看一眼我这心里难受。”陈瑜狡辩道。 蒙面头目望了望两旁的手下,又看了看陈瑜带来的几个人。心想着两人合作多次,给他看一眼也没关系,心中权衡同意他的请求。眼色示意手下打开一箱货,陈瑜看了看箱子里的货物,里面的珍宝古玩着实是令他大吃一惊,眼里贪婪的欲望顿时充斥着。 百翠雕花杯、碧血丹心珠、清壁瓷 陈瑜正沉醉其中的时候,却无情的被蒙面头目打断。让手下的人将打开的箱子盖住,道:“陈公子,这货都看了,怎么样?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断不了你的,这是四百两银子。” 蒙面头目接过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打开快递扫了一眼然后收好。“好了,此地不宜久留,陈公子,告辞!” “告辞。” 蒙面头目驶船离开渡口,陈瑜望了望漆黑黑的四周,不仅暗骂道:“这臭小子胆子大了,居然敢爽约。” “二少爷,这两箱货都装上马车了。”小厮报告道。陈瑜点了点头,黑着脸刚走几步,“六堂哥,我看这货都装上车了,走!”陈瑁认真道。 陈瑜看见他火就上来了,瞧他这马后炮的样子,越想越气:“你怎么回事,现在才来,你敢不敢再晚点来!” 陈瑁挠挠头,摇头道:“不敢不敢,我这不提前来这儿给你探探风。” “油嘴滑舌的家伙。”陈瑜暗骂了一声。陈瑜只见到他一个人来,问:“就你一个人来了,看不出来你还挺实诚?” “嘿嘿,除了我还有一个人,他到面前为六堂哥开路了呢!” 陈瑜懒得理他,随即上车回府。陈瑁也跟着上了车,捎他一程。陈瑜没好气的说了他几句,陈瑁并不在意,一行人趁着夜色小心翼翼朝东城内驶去。 明月在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光芒,似乎也在掩饰他们的罪行,时而亮时而暗。 坐在马车上的陈瑁紧张的搓着手,时而拨开车帘子往外张望,陈瑜闭着眼安静的打着盹,时而挠挠脖间止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快到东城门了,不过阿枫在路口中间站着,双手双脚张开呈一个“大”字。行驶的小厮见状立即策马慢行,马车慢慢放慢速度,最终停在阿峰面前。小厮喊道:“你是何人,为何拦车?” 阿枫没理他,直接跑到车窗,掀起车帘子说道:“陈少,东城门被关了,我们进不去了。” 陈瑁探出头来望了望,距离太远他却看不见情况,索性起身往车外走;这时在睡觉的陈瑜潜意识里听到了阿枫的话,突然惊醒过来,睡眼朦胧还未缓过神来问:“啥?你说啥呢?”阿枫重复道:“城门关了,进不去了!”听到这话,陈瑜瞬间醒嘴儿了大半,立马拽开往外走的陈瑁,陈瑁跌跌撞撞站不住摔在车里。陈瑁火急火燎地跑下车来,看向城门紧闭,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顿时傻眼道:“我去,怎么关门了,老子还在外面没进去呢!” “这几个看门的玩意儿,都胆儿肥了,敢欺负到老子头上了。看我这次不收拾收拾你们!”陈瑜气得跺脚,随后赶紧驾车赶去。 一行人赶到城门口,陈瑜开口大骂道:“王八犊子,快给老子开门!” 这可是陈瑁第一次见到陈瑜发火,这气势都快赶上他亲爱的老爹子了。 陈瑜使劲儿拍了拍城门,气得又上脚踢了几下,他恨不得把这大门给踢破。城门里的人听到叫声,赶紧过来给他们开门,守门的士兵刚开门就受到一记重拳在脸上。那士兵吃痛嗷嗷直叫,陈瑜破口大骂:“你们这混账东西,我平日里担待你们,你们得了意。” “二少爷,不是我们不给您开门,是从京城来的大人命令的。” 陈瑜愣了一下,心里刚爆发出来的火被一盆冷水浇灭了。转念一想,又骂道:“京城来的大人?他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告密把老子出卖了!”说完,心里又有些心虚、底气不足。心想道:“我真是醉了,新来的京城大人咋就这么闲的蛋疼呢,想查我的货,这可咋办?” 守门士兵哪里能让他误会自己的忠心,立刻求饶道:“不不不,小的怎能出卖您呢!是今夜抓获了几个氓人暗探潜入城中,寿王恐有漏网之鱼逃脱,所以才下令封城。” “小的也是恪守本分,不敢有半分欺瞒。” 一听是城中发生的事,和自己并无关系。陈瑜长舒了一口气,假咳了几声缓解尴尬。拿出一锭白银丢给了他,小声说道:“我今夜出去的事,你知道怎么做!” 小厮也是个机灵的,点头哈腰道:“小的知道该怎么做,请您放心。” “嗯,开门。” 第11章 妖女 小厮打了城门放他们进城,陈瑜等人迅速进城不敢拖延。 “六堂哥,你下手就不能轻点吗?”陈瑁揉了揉摔痛的地方,有些埋怨陈瑜。 “就摔了一下,至于吗?”陈瑜笑道。陈瑜拉开车帘子,街道两旁静悄悄的,冷情的氛围有一丝凝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陈瑜神色凝重道:“不对劲,咱们分开走。” 走得好好的陈瑁感到奇怪,问:“怎么了?” “你爹下令封城,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百姓们都闭门不出。就单是咱们在街上招摇,万一被巡逻队发现咱们就完了!”陈瑜对他分析道。 “我这还有两箱的私货,我得找个地方把货藏起来,你和你的手下先走。” 确实,这么大的目标很容易被发现。陈瑜说的不无道理,陈瑁也懂他的意思。 “好,我们先走,你自己小心一点。城里可能有潜伏着的氓人暗探!”陈瑁提醒道。 陈瑁跟阿枫两人下车,与他分道扬镳。陈瑁心里希望他的六堂哥平安到家,陈瑜心里也希望他的小堂弟能顺利到家。 陈瑁轻功不错,拖着阿枫飞驰于夜色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一个矫健黑影同样穿梭在夜色之中。上窜下跳,速度极快。这黑影晃动频率越来越多,陈瑁也察觉到有人追踪,二人辗转来到暗巷内躲藏。“阿枫,一会儿可能有一场恶战,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时,一黑影突然出现,映着月光这黑影的影子越拉越长。陈瑁见到这身穿夜行衣的蒙面暗探,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摆好招式壮胆道:“来!我让你尝尝我陈家拳的厉害。” 氓人暗探一动不动站在那儿,虽然蒙着面,陈瑁能感知到他的喘息声。他好像不对劲儿。 躲在陈瑁身后的阿枫看着他,壮着胆子说道:“氓人暗探,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现在全城封闭,就等着抓你,你是逃不掉的。” 蒙面人抬眼看向阿枫,四目相对,阿枫看着他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那神情恍惚觉得很熟悉很眼熟。阿枫在脑中快速寻找,终于让他想起来是那个女人。 “是”还没等阿枫说出口,蒙面人以迅雷之势将二人定住。阿枫内心哭泣:“完了,这次小命要被人彻底拿捏住了。” “陈公子,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蒙面女子冷笑道。陈瑁被人定住,不卑不亢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休想从我这儿打听任何消息。”她轻笑了笑,不在意他的话。眼波流转于阿枫身上,顺手搭在他的肩上,含情脉脉地看他的眼睛,冲他笑了笑。阿枫不敢看她,眼神逃避她的追捕。蒙面女子又轻抚了一下阿枫的脸,故意提高音量,对他温柔道:“我也没想到会再见到你,你对我做的事我还一直记着呢!” “今日有陈公子在场,还请陈公子做个见证人。我是阿枫未过门的妻子南宫妍!”南宫妍说完,当在陈瑁的面,摘下面纱,双手搂着阿枫的脖子亲吻了他的唇。 “你这野蛮女子,居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陈瑁不忍直视道。 “你们懂什么?说话注意点。这叫两情相悦,不是伤风败俗。”南宫妍反驳道。 阿枫整个人都傻了,阿枫内心收到一万点暴击伤害。这是阿枫的初吻,就这样不清不楚的交了出去。阿枫被南宫妍亲的满脑子嗡嗡作响,满脸怒气盯着南宫妍,开口骂道:“妖女,你就是个自作多情的妖女。” “妖女?反正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妖女也是你这辈子最难忘的妖女。”说完,南宫妍嫣然浅笑,再次贴上他的唇抵死缠绵。阿枫内心真的不要太崩溃,尽全力的抵挡她的吻 “这就算是你我的定情之吻,我要你一生一世都要记得。”南宫妍强硬道。南宫妍又附上他的耳边,小声说道:“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南宫妍重新面纱遮面,拿出信号筒朝天发射一放,随后跟他们道别:“我放了信号筒,一会儿就有人来救你们了。” “阿枫,我走了你不要太想我哦~”语毕,纵身跳上屋顶,在月光下四处晃动,一会儿就不见了! “这妖女身手了得,想来身份也不一般。可惜我没能亲手抓住她,要不然今日定住的就是她”陈瑁还要做最后的挣扎。 信号发出直冲夜空,迸发出闪耀的星光,陈胜元离信号筒发射的地方不远,对陈胜利嘱咐道:“胜利,你带人过去看看。” 第12章 冤枉 陈胜利领命,随即带人火速赶到二人这里,陈胜利没承想见到陈瑁被人用点穴功夫定住,顿时心里莫名火大,为二人解穴后数落陈瑁:“这次你幸亏是点你的穴道,若是对你痛下杀手,你现在早已在地府报到了!” “我问你,是谁点的穴道?” “氓人暗探——南宫妍。”陈瑁咬牙切齿道。 听到这个名字,陈胜利若有所思,神情渐渐凝重起来。一旁的陈瑁回想刚刚被她点了穴道,心里越想越难受,现在又被二叔训责,心里更加不平衡。 “南宫妍可是氓人暗探首领,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妖女,你们遇上她能大难不死真是谢天谢地。” 在陈瑁身旁的阿枫一脸沉默,还在气恼刚才被她羞辱的事,被男子羞辱还能接受,被女子羞辱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陈瑁眼神投放到阿枫身上,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阿枫,见他沉默不语以为是被妖女吓傻了,于是调侃道:“阿枫,没事!是不是被暗探吓傻了你。” 阿枫咳嗽了一声,高声叫道:“哪有?我是在想这个妖女……她她来寿城究竟来干什么?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让堂堂一个暗探首领亲自出马?” 听阿枫这番话,陈胜利不由得转过脸来说道:“你说得不错。” “二叔,这个妖女潜入寿城的目的是什么?” 陈胜利摇摇头,表示无可奉告,又对陈瑁问道:“这么晚了你不在府中在街上做什么?” 陈瑁直接被问住了,支支吾吾半天啥都没说什么。陈胜利更加怀疑陈瑁,逼问道:“你是不是干坏事呢?” 陈瑁被陈胜利逼问的更加紧张起来,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阿枫见状,急中生智道:“大人,公子和我是被妖女及她同伙强行掳来的,我们也不知道这妖女有什么目的。” “哦?妖女抓你们干什么?”陈胜利步步紧逼道。陈瑁看向阿枫,见他镇定自若地样子,心想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儿,顿时万分感慨!只听阿枫又道:“大人,妖女并不是想抓公子,她是想抓我!” “抓你?” “是这样的,前几日新兵受罚,夜里撞见她与别人交手。”阿枫缓缓说道。 “她当时蒙着面,与人交手落了下风,我便好意帮了她一把。” 陈胜利静静的看着阿枫,眯了眯眼,感觉他说的不通,话中漏洞多疑。随即又问道:“阿枫,你说的话可有人证?” 尼玛个巴子!阿枫苦笑不得,当夜唯一可以作证的李瑞不在一起,无人能为自己作证。除非是与妖女交手的蒙面人出面! “当时只有我一人,无人为我作证。” 陈胜利负手而立,冷笑道:“这么说,我说你私通氓人,你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来人,将他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陈胜利掷地有声道。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阿枫瞬间变成人人喊打的汉奸。陈瑁也懵了,连忙为阿枫开脱罪名:“二叔,此事事关重大,怎能凭一面之词就给他定罪呢!还请二叔彻查此事,别冤枉了好人。” “陈瑁,你在教我做事吗?”陈胜利直呼其名说道。陈瑁打小就怕他,被他一说就乖乖闭上嘴了。陈瑁眼睁睁看着阿枫被陈胜利的人带走,依依不舍的望着他远去 寿王府,书房内。 “二弟,你以为阿枫如何处置”陈胜元安静地坐在书桌前,手里捧着热腾腾的茶,平静的问道。 “大哥,我看这小子看着鬼话连篇的!可能在骗我们,我认为他是潜入寿城的氓人暗探。此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走。” 陈胜利眼中的杀意冲天,陈胜元大感失望,叹道:“若是氓人暗探,杀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他话里有话,陈胜利知道他的意思,慢慢靠近问道:“大哥的意思是” “爹,爹,阿枫是冤枉的。他不可能私通氓人,你们误会了!” 书房外传来陈瑁的声音,又听见陈瑁的脚步声,陈瑁急忙跑到书房里,见到陈胜元和陈胜利都在。忙急忙慌,丢了礼数。立马道:“爹,二叔。” “瑁儿此来是为了阿枫,阿枫是我训练的新兵,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他是绝对不会做出私通暗探这种事的。还请爹和二叔明查!” 陈胜元听到陈瑁的说辞,说道:“哼,你还好意思来我这儿,我问你这么晚你上街去做什么?还被氓人暗探点了穴没杀你,我倒是好奇氓人暗探为什么没杀你?你要不要给我这孤陋寡闻的爹爹解释解释?要不是阿枫的缘故,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吗?” “我我。”陈瑁吞吞吐吐,陈胜元直接打断他的话: “要不是阿枫的缘故,你觉得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可真是够蠢够给老子长脸了!阿枫是什么人我不知道,可你老子还是有数的。” 陈胜元用劲拍了一下桌子,陈胜元是习武之人,力气大得很,只听着桌子被震得裂了几条缝。 第13章 探监 一边的陈胜利见状,上前一边劝着陈胜元别动气,又一边使眼色给陈瑁。道:“大哥,别动气了,瑁儿毕竟年轻,不知道人心险恶。” “瑁儿,你先退下。”陈胜利小声提醒他。陈瑁乖乖的退了出去! “罢了罢了,不说他了。咱们继续。”陈胜元叹气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说道:“此人是我们新招来的士兵,先别急给他治罪。” “不简单呐!能跟氓人暗探首领扯上关系,其中一定有猫腻。”陈胜元感叹道。 阿枫身上都是令人怀疑的点,这些点对于他都可以转换成致命的一把剑。陈胜元思前想后,对阿枫的安排脑海中也慢慢浮现,想到这里,陈胜元露出狐狸般狡黠的目光。 几日后,陈瑁拿着食盒去牢里看望阿枫,陈瑁上下打点牢里的看守人。希望给他们的小恩小惠让阿枫过得舒服点,又跟胡子拉碴的老牢头打好招呼,提着食盒随着牢头来到牢中。 陈瑁还是个没见过啥世面的,牢狱生活水平与外面的花花世界相差悬殊。牢中那阴暗闷热潮湿的环境,空气中还弥漫着浓浓的恶臭味,陈瑁紧跟着小牢头的,顺着通道往前走,可以看到一件件牢房。 陈瑁见到牢房中穿着脏兮兮的囚犯服的人,有些身上有被用过刑具打过的,囚服上有干涸的血渍,看着心里发慌!他们正面目狰狞地看着自己。陈瑁咽了咽口水,低着头紧紧地抱着食盒往前走。在牢房的最里面,小牢头熟练的打开牢房锁,推开门淡淡道:“阿枫,有人来看你。”说完,又转过头来对陈瑁提醒道:“公子,有什么要说赶快说,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进去!” 牢房中的阿枫正躺在一堆稻草中,听到牢头叫,赶紧起身就看见陈瑁拎了个食盒来。激动的迎上去,机灵道:“没想到陈少还来看我,还给我带来了好吃的。”陈瑁看见阿枫安然无事的样子,原本担心他会被用刑的陈瑁顿时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眼里竟含着热泪,欲言又止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没个正形儿,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以为被人打吗?”阿枫接过话茬说道。“我又没犯事儿,不可能用刑的。”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那晚说的话,我爹和我二叔正商量着怎么处置你呢?我去为你求情反被我爹骂了一顿。”陈瑁说道。 此时阿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才不管你说的话,他眼里只有陈瑁手里的食盒,阿枫指盯着那食盒肚子饿的咕咕直叫。“陈少,你提来的食盒是给我拿来的吗?” 陈瑁看到阿枫嘴角的口水直流下来,顺下来成了一条直线。陈瑁顺着口水流的方向,发现口水快掉到自己的衣裳了,陈瑁赶紧一脚踹开他,站起身来一脸嫌弃道:“你是有多饿,你那口水都快掉到我身上了,幸亏我发现得早。” 阿枫捂着胸口,咳嗽了几下,疼道:“痛死我了。没被人打死就先被你一脚踹死,我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我刚才饿了嘛嘴馋得想吃东西填填肚子。” “对不起嘛,我这本能反应,我特意给你带了些吃食,还带了两壶酒。”陈瑁越说越小声,生怕别的牢房的人听见。陈瑁打开食盒,将里面的几碟小菜取出放到木桌上,又仔细打开食盒中的暗层,取出两壶酒。阿枫见到桌上的好吃的,馋的直接上手,狼吞虎咽的吃相,陈瑁又是摆出一脸嫌弃,说道:“慢点吃,别噎着。” “你在牢里安心住着,我再另外想想办法,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我说,我下次再来时给你顺带来。” 阿枫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对他笑嘻嘻说道:“我没别的要求,就是你下次来看我再带点好吃的,你带的这些小菜太好吃了!然后你把我床头压着的一个盒子和一本书给我带来就成了!” “行,我下次来就给你带。”陈瑁铭记道。 走开一会儿功夫的年轻狱卒在外面喊道:“时间到了,还请公子出去。” 探监时间到了,陈瑁该出去了,阿枫赶紧把两壶酒藏起来,欢迎陈瑁出去。 “我走了,阿枫。”陈瑁愧疚道。阿枫一边点头一边挥手,陈瑁更加内疚,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来。” “好好好,我等着。你快点出去,这儿太脏了,下次再来啊!”阿枫热情道。 狱卒拿着一串钥匙过来,陈瑁提着食盒老实的出去了,狱卒把门锁上,领陈瑁出牢。 第14章 愁中自有愁中人 白琼临在军营里跟随新兵训练,每天除了迎接繁重的训练还是迎接繁重的训练。他在新兵心里也不是很好,因为有他,新兵训练度大大提高,使得新兵叫苦不迭,也因此明里暗里挤兑他。 “主子,我们每天在这军营里训练,这么下去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白琼临叹气道:“我何尝没想过这个问题,陈家在寿城的根基稳如泰山,这军营里几乎也是陈家的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他们一直在防着我们,这样下去在军营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琼临的分析不假,陈家根本就是在耍你玩,你想摸进陈家打听情况压根是痴心妄想。 “再等等,毕竟在他们眼中我们也是个威胁。”白琼临精确说道。杨立闻言不语,静静地站在杨立身边。 坐在躺椅上的陈珂正懒洋洋地晒太阳,双眼紧闭,在阳光照射下的模样恬静安详,惹人怜爱。良久,陈珂缓缓睁开眼,眼前四周都是竹子做的家具。她习惯地起身走到屋外,外面是被竹林包围着的一处院子。 院中有一白袍老人,正提着水壶给花架上的各种花卉浇灌。嘴里还哼着小曲儿,老人怡然自乐。 陈珂对此地毫不慌张,反之熟悉得很。她缓缓走到白袍老人那边,微笑道:“师父,这些花开得很好,若是拿去卖肯定卖个好价钱。” 白袍老人捋了捋白胡须,笑道:“你这丫头敢取笑老夫,去给老夫沏壶茶尝尝。” “珂儿遵命,这就给您老人家沏茶。”陈珂坐到院中的石桌前,见着石桌上摆着沏茶的用具,立马动手沏茶。陈珂对茶道颇有见解,不一会儿一杯热腾腾的香茶就沏好了。 白袍老人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儿,与陈珂对坐着喝茶,欣慰道:“这茶清甜可口,入口又有些苦涩,还行还行。”听他评价自己的茶道,。 “您叫我过来,是出了什么事吗?” 白袍老人短暂的静默后,突然抬起头,一本正经道:“叫你来自然有一事,我有一故人的孩子身陷牢狱,希望你能将他救出来。” 白袍老人这番话,陈珂听着奇怪,后转念一想,不乐意道:“这人犯的事大,我哪管不了。您老人家本事大得很,您一出手可比我还要管用呢!” 陈珂聪明绝顶、伶牙俐齿,白袍老人哈哈大笑几声,笑骂道:“你这女娃娃,老夫不宜插手此事。但此人十分之重要,万不能有任何闪失,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倘若你能将他救出来老夫会不惜一切代价,鬼鹄术是我的得意秘术,老夫将它教与你如何?” 鬼鹄术是一种秘术,能控制人的所思所想,可令人吐出真言。这秘术用在犯人的身上就是一种非常好的审讯手段,特别是用在嘴硬的囚犯身上最好不过。这白袍老人会如此秘术,不难陈珂如此敬重。 “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能让师父您不惜代价只要他能救出来。”陈珂温柔地说。“师父说的这人可是新来的士兵?” “不错,此人叫阿枫,现为陈家军招募的新兵。”白袍老人忧心道。 这个名字陈珂没听过,人也没见过,陈珂心想道: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师父不惜以秘术相赠也要救他?未见其面先闻其名,陈珂对这个人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倒要会会这个人,能让师父这般紧张,还用您的秘术相赠。”陈珂饶有趣味道。 “救他出来之后,你要想办法让他做你的贴身侍卫。” 陈珂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白袍老人,眉头一皱,脸上渐渐凝重,应道:“是。”陈珂做了一会儿,就离去了。 在牢里的阿枫躺在一堆稻草上,在漆黑的夜里双眼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禁感叹道:“今晚的月亮真大真圆,看起来好好吃的感觉。” “唉,不知道陈少啥时候再来,给我的酒都喝没了!” “唉,这牢里闷死了,简直透不过气来。” “唉,那个该死的妖女,还夺走我的” “唉,啥时候放我出去呢!” “” “别吵了行不行啊!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儿发什么疯!”住在阿枫隔壁的老头子不满道。 这老头子身上脏得很,乱糟糟的头发上有少许的虱子在爬,囚服上的污渍早已与囚服融在一起。阿枫也是心大,转身回答道:“你跟我说说话,我就不发疯了。” “你个疯子,懒得理你。”老头子不耐烦道。转过身去背对着阿枫睡觉,阿枫“切”了一声,也翻身背对着老头子,继续嘀咕起来。 第15章 龙启符录 经过氓人暗探潜入寿城被抓后,陈胜元吸取教训,立马部署寿城的士兵。数量增加了两倍。同时,寿城关卡口严加盘查可疑人进出,以防止氓人暗探趁虚而入。 天蒙蒙亮,在城中繁华的中心地带,有一处名叫“好来居”的客栈。客栈中前台的掌柜正精打细算对着账,其他的伙计们打扫着卫生,准备迎接客人。 “你们都给我麻利儿的。来福,别忘了等会儿把早点给天字一号房的客人送上去。”掌柜见伙计们无精打采的收拾,立马生气提醒来福道。 来福看着年纪十五六岁,皮肤黝黑发亮,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注目得很,回应道:“知道了,掌柜的。” 好来居开张,慢慢的就有人来此投栈吃饭,来福从后厨端来早点,小心翼翼地上楼去。 天字一号房时好来居最好最贵的套间,这套房间已经被长期租了下来。来福一年前就来这儿做工,得益于来福勤快机灵,又得掌柜赏识。之后这房中的都是来福负责的! 来福来到房外,一手端着早点,一手轻敲了敲门。徐徐说道:“早点做好了,我就在放在门外了。”来福将早点默默放下,跟往常一样随后就赶快下楼去,一刻也不敢多待。 这间房的客人很神秘,来福从来没见过这房间里的客人长什么样。对于来福来说,看不见也不是要紧的事,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其他的一概不管。 正是这种不闻不问的态度,掌柜很赏识他的重要原因之一。 “寿城的守卫数量增了一倍。我们的人被抓了两个,这一趟真够遭罪的,不是吗?”身袭红衣头戴金枫叶步摇的女子笑吟吟道。这女子正坐在窗前,摆弄着绿油油的枫叶子,回头看向站在身边的人。 逆着初升的日光,映照在女子身上。眸含春水脸如凝脂,娇媚动人入骨三分。眼底的寒意更甚,那寒光惹得人更冷了些。 “龙启符录好不容易才抢到手,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反而是我纳兰家被抓了两人。南宫妍,这事儿该怎么办?”纳兰东霆不满道。此次行动纳兰家族也参与其中,撤退时被不幸陈胜元抓了两个人。 南宫妍冷笑道:“纳兰东霆,当初行动是你自作主张不与我一同行动。怎么你想赖在我的头上,敢跟我动手,先掂量掂量!” 纳兰东霆知道她的手段,敢怒不敢言地怒瞪着她。哼道:“南宫妍,你别得意太早了。” “龙启符录是你弄丢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跟延罗解释!” 想用延罗压南宫妍,南宫妍不是吃素的,颌首道:“不用你操心,龙启符录我会如期奉上。倒是你们的人被抓,会不会受不了他们的严刑逼供,说出我们的秘密。届时,我怕你们整个家族都会陷入绝境。” “你你”纳兰东霆气得说不出话来,对她的话也半分不能反驳。 与此同时,陈胜利来到关押氓人暗探的地牢之中。两个暗探被关在牢里墙壁上,双手双脚被粗旷的铁链锁住。 陈胜利已经是第三次来了,两个人丝毫不说出此行的目的,陈胜利叫人拿来鞭子,亲自动手抽打他们。 之前被抽打得已经皮开肉绽,身上的血迹斑斑与衣服站在一起。陈胜利让人甩开手一鞭一鞭地抽在他们的身上,一道道抽在他们那伤痕累累的肌体上。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地牢,他们还是死鸭子嘴硬,一个字都不说出去,对主人绝对忠诚。 “你们还是说出来,这样免受些罪。你们被我们抓来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是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的,更别说让人来救你们。”陈胜利轻蔑说道。 “呸,想从我们这儿套话,想都别想。”其中一人喊道。这人也是有心气儿的,宁愿去死也不愿出卖。 “哼,还嘴硬。”陈胜利忿忿道。吩咐手下架来烙铁头,陈胜利将铁头放在一堆炭火中烤着,抬起头冷笑道:“看见这铁头了,一会儿烤的差不多的时候,我就用它烙在你们的身上。” “那滋味儿可比鞭刑还痛,如果你们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兴许我一高兴你们就不用这烙刑了!甚至让你们出去也不是不可。” 陈胜利说得头头是道,一直不吭声的暗探有些心动,他忍受不了这般痛苦的折磨。他半睁着眼,虚弱无力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看到还是有人识相一点,陈胜利立马走到他身旁,回答道:“如果你足够配合,我定保你见到以后的太阳。” “好,我说。” “你疯了!不能告诉他们,你个没骨气的,贪生怕死!”他身旁激动的队友气急败坏,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消停,陈胜利上去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记重拳。疼得他口吐鲜血,怒斥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我告诉你,我们氓人一定会踏平你们大成的每一寸土地!为我报仇血恨。” 第16章 泄密 “来人,把他的嘴给我堵上,吵死了。”陈胜利不耐烦地催促道。“我们大成人再卑鄙,跟你们氓人比还差得远了。” 一名小厮上去撬开他的嘴,将布条狠狠地塞进嘴里。被堵住嘴的暗探还是发了疯似的叫,但是叫的声音就没有刚才那样响了。 “我问你,你们潜入寿城有何目的?”陈胜利大声问道。 那虚弱的暗探有气无力说:“为了得到龙启符录!”他的声音很轻,陈胜利一帮人都听不见他说的什么?陈胜利直好上前俯下身去听。那暗探附上他的耳朵,在他的耳边又重复了一遍。 “龙启符录?这是什么?”陈胜利疑惑暗想道。陈胜利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陈胜利再次贴近他说道。 “我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我们为此牺牲了很多暗探。” “那你们安插在寿城的暗探有多少?”陈胜利眼低的锋利慢慢显露出来,步步逼问。 这人神色有些犹豫,沉默了半刻,缓缓才开口说道:“大人,我不清楚。” 陈胜利思考着他说的话,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 “真的,小的不敢欺骗大人。”这人沙哑说道。 听这人的话,陈胜利半信半疑,又问道:“那好,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潜入寿城,就连南宫妍这个妖女都出手了,你们是不是已经到手了。” “你还是如实说得好,免遭些罪!” 这人再次犹豫不定,沉默不语。这么刨根问底他也要考虑清楚,陈胜利也不催他,静坐着等待结果。 终于,他缓缓开口说道:“应该是在南宫大人那里,最后是她拿着龙启符录逃脱的。” 龙启符录?藏宝图?南宫大人? 陈胜利心想道:龙启符录里面蕴藏着关于藏宝图的地图,龙启符录只有南宫妍知道。 严刑逼供了这么久,终于问到了有价值的消息,陈胜利抬起头正视看着被锁住的两人,那眼里寒意里闪过一丝杀意。 “除了这些秘密,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那暗探微微摇了摇头,又看向陈胜利,乞求说道:“我已经告诉你所有我知道的,大人也应该兑现承诺了!”暗探虚弱的快晕了过去,为了能离开这鬼地方,还硬撑着自己那快晕过去的意志。 陈胜利朝他微笑点点头,含笑道:“好,我这就送你们出去。” 语毕,只见一把亮闪闪的东西直接进了两人的肚子。原来,是陈胜利手里多了两把小刀,双手紧攥着匕首狠狠把出来又刺了进去。开膛破肚的流了好多血,那出卖消息的暗探绝不会想到等来的是死亡。 两名暗探瞪大了眼珠子看着陈胜利,那眼神瘆人得很,身边的手下倒吸了一口凉气,冷眼旁观着陈胜利所做的一切! “找个地方,把他们的尸首埋了!” 陈胜利冷漠地看着两名暗探,面无表情地交代手下,随后用干净的湿白布擦了擦自己的手,沾在自己上手还留有余温的鲜血。 暗红的血散在地上,阴暗潮湿的地牢中显得那样闷热。空气中血腥味是充满着生的气息,一步步吞向陈胜利。 龙启符录的秘密事关重大,陈胜利赶紧跑去寿王府找哥哥陈胜元汇报。陈胜利正巧赶上陈胜元去东郊军营操练兵马,这时又有探子来报,说是寿城辖下的村庄有氓人出没。 陈胜利气得咒骂了一句,问探子道:“氓人来了多少人?” “百来十号人左右。” 这些可恨的氓人,想是又跑去寿城辖下的村庄烧杀抢掠当真是欺负我大成无人了。 陈胜元去军营操练,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陈胜利当机立断,集合寿城守军赶往村庄。陈胜利突然又想到什么,又让探子带话给东郊军营的陈胜元,叫他赶紧警戒。之前氓人狡猾,声东击西,陈胜利也怕这次也是故伎重演。 氓人一直想拿下寿城这块儿肥肉,双方多年来纷争不断。氓人拿不下寿城,就隔段时间侵犯辖下的村庄。这一举动使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朝廷的军队每次派兵去,氓人一看见朝廷军队就仓皇而逃。这样反反复复,朝廷军队也拿他们没办法。 陈胜元也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但是也没想到一个妥善的办法解决。 等到陈胜利带人赶到的时候,却发现了很奇怪的一点,这次氓人没有杀害百姓,只是在村庄附近勘察着什么似的。问村里的百姓也不知道氓人的目的,正当陈胜利一筹莫展之际,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开口说道:“这些坏人已经在这儿有几天了,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小女孩的娘亲训斥道。 “是真的,我没瞎说。” 陈胜利走到这小女孩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含笑道:“你告诉叔叔,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吗?” 小女孩见他挺平易近人的,也不怕生,就回答说道:“不知道!” 陈胜利心中已有一点眉目,氓人的举动更加让他有种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们应该是在找掉落的龙启符录。 第17章 对峙 很奇怪的是,这么重要隐秘的事情,既然来了这么多人寻找。这不是生怕不被人注意到吗? 陈胜利想到这儿,心里对氓人又是一顿智商贬低。陈胜利带人去氓人寻找的地方,陈胜利也找了半天,除了杂草丛生、野花满地,其他的一无所有 陈胜利刚带人出城去支援时,寿城的大牢中也不安宁。阿枫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在大牢里又再次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人——南宫妍。 南宫妍乔装潜入牢中,她见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而阿枫正躺在草堆上看书,他见到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她悠闲悠哉的进来,似乎没人知道她私闯大牢的事一样。阿枫躺着看着书,他手上那破旧的黄皮书,他看得入神,已经看到了后半页。 这时,南宫妍轻手轻脚地打开牢房蹑手蹑脚地到里面。阿枫看得津津有味,一本破书看得没完没了,南宫妍靠近了点,只见上面的书皮上的字都磨得看不清字了。 阿枫听到女子的笑声,他探出头来,被南宫妍突然的打招呼被吓到。 “啊啊啊!你你怎么会在这儿。”阿枫惊吓道。 南宫妍坐到他身旁,笑吟吟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这么多天都不见到我,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阿枫紧握着手中的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吞吞吐吐地说:“你怎么来了!”阿枫不敢相信她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难道没人管吗? 他起身对外面的狱卒大喊道:“喂!大人,有人闯进来谋杀了!” “大人,妖女要杀人灭口啦!救命啊!左家右邻的朋友们,都别睡了,有人闯进来了。” 南宫妍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别喊了,外面的狱听不见,里面的狱卒和犯人们都中了我的迷香,你再喊也没用。” 啥?都迷晕了!阿枫一脸懵,转身指着南宫妍,壮起了胆子道:“妖女,你也别得意。你杀了我,你也别想跑!”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来这里是想拿回我的东西的。”南宫妍认真道。 阿枫知道她指的自然是她掉落的竹盒,阿枫立刻找回自己的主场,阿枫站在她那瘦高个的面前,比她高出半个脑袋。居高临下的姿态扫了她一眼,理直气壮地说道:“你那是什么东西啊?” “知道的太多对夫君来说不好!” “你不告诉我是什么东西?那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啊!”阿枫假装憋屈道。 阿枫说得挺有道理,变着花样想给南宫妍下套。南宫妍被他说的愣住了,于是顺着他的话试探道:“你没打开看看吗?” 南宫妍不太相信男人说的话,虽然阿枫是个男人,可是心里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感。在她眼里,感觉阿枫跟其他男人不太一样! “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这么问你了!”阿枫没好气道。 “那我告诉你,你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别人。” “我发誓,要是你说出去,就让我天打五雷轰。”阿枫信誓旦旦道。 “其实我要的是一个竹盒,里面装的是我娘留下的一块玉。”南宫妍说到这里,感叹惆怅起来。 阿枫见她神情失落,便安慰南宫妍道:“那是你娘留给你的东西,我给你保存得好好的,我拿给你!”阿枫在角落中的一个扒开,从里面的坑中掏出来,利落干脆把竹盒拿出来递给她。 “你这个妖女,你不用拿假话来搪塞我,我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这是属于你的,我只不过替你保管了几天。”阿枫漫不经心说道。 南宫妍不解,问道:“这个东西对你们来说是很重要,你就不想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吗?” 阿枫挠挠头,摸着良心道:“连你都亲自来找我,这东西能不重要吗?再说了,我不给你你能善罢甘休吗?” “你还挺识时务,阿枫。”南宫妍嫣然道。 南宫妍将竹盒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放着一枚碧绿通透的玉,上面写着一个“山”字。南宫妍将玉收好,围在阿枫身边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关在牢里。” “唉”了一声的阿枫,无奈道:“我是以私通氓人之嫌被抓来的,可是我怎么解释都没有我只是在说事请的真相,可没有人肯相信我。” 阿枫回想起我自己的倒霉事,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出来,闷闷不乐地坐在草堆上。南宫妍不知道他的苦楚,他心里是很想出去的,可是因为有私通氓人之嫌待在这里。 “我相信你,阿枫。”南宫妍坚定道。 南宫妍很信任他,没有任何理由,南宫妍居然心里挺生气他们不相信他的话。阿枫环顾左右无人,突然又想到南宫妍逗留在牢中许久,于是关心道:“东西也还给你了,你快点走,别被人发现你在这儿,又被人误会你我那罪过就大了!” 阿枫赶紧催促南宫妍快点离开,南宫妍也不想给他多生事端,走时还温柔对他说道:“你放心,你很快就会出去了!” 阿枫点点头,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第18章 思量 见着南宫妍等到离去,大牢里又恢复到之前的宁静。阿枫心中五味杂陈,坐在草堆上郁闷地看起了书。 陈胜利回城后,又跑去寿王府找陈胜元,想知道关于藏宝图的事情。寿王府的下人见到陈胜利,都恭敬地行礼,陈胜利不管这些,一股脑儿地直达书房。 陈胜元见到陈胜利,迎上去道:“胜利,你回来了,怎么样?” “大哥,没什么事。氓人这次不但没洗劫村庄,还在那里的山坡上找东西。” 陈胜元听的一头雾水,问道:“找东西?” 陈胜元一脸疑惑,氓人既然破天荒地没洗劫百姓。陈胜利激动道:“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审问被抓的氓人暗探,几经周折知道他们潜入寿城的目的,是为了龙启符录!” “龙启符录!”陈胜元沉默道。 “对,龙启符录跟藏宝图有关,就在咱们寿城。可惜” 陈胜元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着急道:“可惜什么?” “可惜在南宫妍手里,村庄附近有氓人,我带人过去后发现他们似乎也在找什么东西,所以我推想应该是也在找龙启符录。我听那两个暗探说应该在南宫妍手上,但是看到氓人在村庄附近我觉得龙启符录多半又丢了。”陈胜利推理道。 这一切只是陈胜利的推理,把一切一点顺着龙启符录的缺口,慢慢演变成一条清晰的线索。 根据陈胜利的推理,与之前的氓人暗探潜入寿城、南宫妍的出手都能做合理的解释。这一切都跟龙启符录有关,现在氓人在村庄聚集找东西极有可能是龙启符录! “二弟,只是这龙启符录实属贵重,若是有也早已在氓人的手上了。”陈胜元遗憾道。可惜不知道这世间竟有如此宝物,若是得到此物找到藏宝图的地方,这势必将给大成朝带来巨大的影响。 陈胜利此刻还不知道氓人得手的宝物已经失而复得,如果他知道这宝物一开始在阿枫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哥,阿枫见过南宫妍两次面,从他身上下手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陈胜利得意地笑道。 陈胜元对阿枫这个新兵并无印象,忽然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有关,并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心里不禁暗想:一个新兵,竟能与近期发生的事扯上,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又与南宫妍相见两次,与那女子的关系颇不一般。对了,二弟之前说过阿枫第一次见她时还救过她。 “二弟,你上次不是说过,那个阿枫救过南宫妍吗?”陈胜元语气肯定道。 陈胜利被他这么一问,脑海中浮现出阿枫的证词,回答道:“是的,阿枫救过南宫妍。” 陈胜利对阿枫的话都牢牢记在心里,对阿枫的恶行充满着厌恶。陈胜利对氓人一直是深恶痛疾的,尤其是与氓人勾结的小人,在他心里阿枫就是这样的小人,就算没有确凿证据,光凭嫌疑这一点陈胜利就不待见他。 唉!你说啥是啥,谁让你是大官儿呢! “有关阿枫私通氓人一事,你就不必再管。三皇子在军营里训练,该怎么做你看着办,除了他还有新来的段易竹。段易竹这个人你跟他多有接触,你觉得此人怎么样?” 段易竹与白琼临一道来的寿城,段易竹是朝廷下派的钦差大臣,表面上是勘察民情,实际上也是秘密观察寿王动向。 陈胜利在军务上与他接触过几次,对这个人只有四个字“无比恶心”。每次与他交谈,段易竹总会附和别人,还喜欢拍马屁。除了喜欢让人拍他马屁,也喜欢别人拍他马屁。 一说到这里,陈胜利立马就想起他那副嘴脸做派,每每都让他感到恶心。他那张令人作呕的模样,陈胜利真想上去揍一顿。 面对陈胜元的问题,陈胜利给他留了点面子,一字一句道:“趋炎附势,见风使舵、搅屎棍子。” 十二个字尽显段易竹本色,陈胜利毫不避讳地说出他的心声。陈胜元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段大人是京城的顽固派,在朝中的人缘极好,在朝中混的如鱼得水。我让你学习他的长处,会使你受益良多。” 陈胜利何尝不知道哥哥的苦心,他重重的点点头,面色认真起来。 陈胜利很仰慕哥哥,陈胜元受封寿王的同时,自己也受封安武侯。自己能有今天的地位一半是来源于陈胜元的教导,对哥哥的话是深信不疑的。 陈胜元有些困意,昨晚忙了一夜,今天又去了趟军营操练。面色疲惫道:“你先下去!我有些累了。” 陈胜利点点头,道:“那我便退下了,大哥忙到现在,你先歇息!” 第19章 争执不休 灰暗暗的天空无云万垠,看不到太阳与光亮,天空中显得一丝的压抑。 慢慢的,天空落下来豆大般的雨珠,像石子般打在地上,啪啪作响。片刻后,倾盆大雨,滂沱而下。 街道上的百姓匆忙避雨,撑伞的人也不敢停歇小步快走。 雨雾蒙蒙里有一紫衣女子撑伞走在街上,不紧不慢地走进寿王府,王府中的人对她露出恭敬之色。无人不称一声“郡主”。她不是陈珂还能是谁! 王府的总管张公公领她去花园中,花园里有一荷花池,其中也养了许多的鱼。雨天时这些鱼都会冒出水面,一进行吸氧。 这时的雨下的慢了,绵绵细雨纷飞,伴着微风使人清爽。荷花池的亭子间中,有两个对坐的身影,不用猜就是陈胜元和龚梅。 陈珂来到亭间,龚梅见到是陈珂来了,立马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扶她到自己身边坐下。陈珂硬是坐在两人中间,两边都不近不远。 龚梅看着陈珂,眼含笑意,夸赞道:“珂儿长得是越来越漂亮了,你今日就留下来陪我们吃茶说说话。” “是啊,你今日陪我们两个说说话。”陈胜元平和道。 陈珂应了下来,陈胜元今天的兴致不错,在亭间吃着热茶,观赏着外面的景色。 这么好的景色,偏要说些不合时宜的话。龚梅见机插话,跟陈珂唠起婚姻大事。龚梅说给陈胜元道:“这几日宣文侯夫人登门拜访,给小侯爷提亲来的,妾身觉得小侯爷才华横溢,与陈珂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 龚梅想到要把陈珂嫁给宋玉阳,恨不得马上要陈胜元答应这门亲事。 陈胜元与陈珂对视一眼,温和问道:“珂儿觉得宋玉阳如何?” 平时冷漠的陈胜元,在陈珂面前显露出父亲柔软的一面。他这门亲事不在意,比起两府联姻他更喜欢陈珂找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陈胜元有众多的儿子,女儿也就这么一个,陈珂自然是他的掌上明珠。 在陈胜元眼里,陈珂的幸福最重要! 陈珂想了想,反问道:“爹爹觉得我应该嫁过去吗?” 他这冰雪聪明的女儿,陈胜元是知道的。微笑道:“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这女婿要精挑细选,万一挑出个对珂儿不好的人来,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陈胜元摆明了自己的态度,陈珂的婚事绝大程度上取决于陈珂的决定。前寿王妃死后,王府里的大小事都交给龚梅打理,陈珂与龚梅的摩擦陈胜元是知晓的。 陈珂那外柔内刚的性子像极了她母亲,如果这门亲事不合她心意,怕是要一头撞死去寻她母亲。陈胜元对前寿王妃感情很深,她死后自己没能照顾好这一双儿女,将来不知如何去面对她! “有爹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侯爷才情横溢,就算不是珂儿,天下自有欣赏他的人。” 龚梅听她这话,变相地不同意这门亲事,立刻对陈胜元说教道:“王爷,小侯爷只钟情珂儿一人,此等痴情之人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 “小侯爷是怎样的人我都知道,他的风流韵事在寿城是出了名的。” 龚梅冷笑道:“少年风流多情,哪个男子年轻时不曾有过的。你嫁过去是正房夫人,以后男子纳妾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怎偏偏到了你这,有了这些歪理。” 同样是男子的陈胜元,此刻坐在这儿就很尴尬了。想起自己少年之时潇洒风流,在外面也惹有风流债。婚后与前寿王妃恩爱缠绵,又纳了两个妾室就再无其他女子。 陈珂心中自有一番道理,不与他人争辩,对这位龚梅姨娘是冰火两重天。只听陈珂反驳道:“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只要我的夫君对我百依百顺就好!” 龚梅冷哼一声,严肃道:“珂儿,你这要求也忒高了。世上有这样的男子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怎知没有这样的男子呢?”陈珂回道。 陈珂并不是话很多的人,但这次龚梅是触及底线,这次对话是陈珂说的话最多的时候。陈胜元没想到女儿这么能说,句句怼在龚梅脸上,只见龚梅的脸渐渐难看,坐在一旁都能感到两人无形的烈火,笼罩着这间水亭。 亭外的雨忽而大忽而小,衬托着两人的火花更加强烈燃烧。 默不作声的陈胜元,又喝了一杯茶,假装咳了咳。面带怒气道:“够了。” “我想起有事要去处理,今日这茶会就此作罢。”说完,陈胜元起身便朝亭外走去。陈珂与龚梅二人也作揖送别。 亭外还下着雨,张公公撑起伞给他遮雨,陈胜元回头对陈珂说道:“珂儿同我一块到书房,我有事问你。” 闻言的陈珂,立即应了下来,随即随陈胜元一道去书房。在雨中,一对父女撑着一把伞,携手走过每一寸土地。这种感觉陈珂恍惚间想起第一次与父母亲出游时的情景,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柔软 第20章 往事 陈胜元一看到陈珂,总会想起他深爱的女子,那个事事为他付出操心的女子,她就是陈珂的母亲——温苋! 父女两人在书房细聊,陈珂的神情、语态和动作可以说跟温苋相差无几。他不说话,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就觉得时光匆匆流逝。 “爹爹,我听说瑁儿说二叔抓了一个人。这人是新招募的士兵,可是这个人却被当成犯人关在牢中,我想问问他还没被放出来?” 陈胜元回过神来,严肃道:“这个人叫阿枫,是你二叔抓来的疑犯,你问这个做什么?” 陈珂微微一笑,拉了拉陈胜元的衣袖说道:“珂儿这么问是有原因的,这个阿枫我是见过的,在我看来他并不像是私通氓人的疑犯。” 陈珂的解释,只会让陈胜元感到怀疑。陈胜元严厉道:“究竟是不是私通氓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陈胜元的冷漠,冷利逼人。陈珂不以为意,一本正经道:“珂儿确实不该操心,只是我不想爹爹错怪了好人。” 陈珂的坚持,陈胜元郁闷得紧,对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如此关心。 “爹爹,这个阿枫举目无亲来投奔,你不仔细深究将他定罪,若传出去将来如何服众!”陈珂感叹道。 陈珂眼中那清冷温柔的眼神,恍惚间,想起了当初温苋的样子。 那时的温苋,也如这般惹人怜爱。勾起了自己心中的回忆…… 那时,陈珂的母亲温苋是重臣之女,乃江临人氏,祖上世代承蒙皇恩。是大成王朝新晋的四大名门望族之一,与王家、赵家、李家并驾齐驱。 反观陈家只是野间山夫之家,世家三代都是贫农出身,到了他父亲那一辈才改变命运。不甘现状的陈艟,家乡遭受战火,民不聊生,陈艟参军报国。又赶上氓人势头强劲,大成朝将领屡战屡败之际,陈艟高超武艺与神出鬼没的计策击垮氓人的骑兵。之后又收复大成割给氓人的京燕十四州! 大成皇帝赐予丰厚奖赏,根据陈艟所在的寿城,受封为“寿王”是大成第五个异姓王。陈胜元是陈艟的嫡长子,自然是寿王世子,寿王爵位的第一继承人! 少年时的陈胜元放纵不羁、桀骜不驯,又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在陈胜元十七岁的时候,与父亲一同赴京复职。从来没出过远门,也没有来过繁华京都的陈胜元,对京都的一切都很感兴趣,像极了乡下的野小子。京都的世家贵族们,都瞧不起从边塞小城来的陈胜元。 在京都生活了几天的他,尝遍人间冷暖,只有温苋很待见他。在世俗眼光中,他们二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无论是家世、学识、眼光、格局等等一切的一切,都是天壤之别!但是很不巧,陈胜元对她看对眼了。突如其来的转折,轰动了整个京都,人人都在议论这门不被看好的婚事,全京都都在议论纷纷。 乌鸦飞上枝头想变成凤凰,简直是痴人说梦的浑话。温苋是个什么态度也无人知晓,陈胜元对温苋可谓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态度。 之后返回寿城之时,陈胜元还偷偷潜入她的闺房,跟她吐露了心声。那一次谈话,陈胜元仿佛回光返照了一般,回到寿城就奋发图强,天天向上。寿城人都诧异陈胜元这孩子怎么了,连寿王和寿王妃都为之大惊。 三年之后,陈胜元再次随父亲赴京复职时,去温家上门提亲。温苋的父亲温谦和不喜陈胜元的做派,直接叫人将他赶了出去,之后又来几次,温谦和直接让他吃了闭门羹。 陈胜元再怎么软磨硬泡,温谦和始终不为所动。陈胜元心灰意冷地回到寿城,又做起了曾经的花花公子,终日沉迷花丛中。 陈胜元作为寿王世子,还未迎娶正妃,便自作主张纳了四房的妾室。整日不是在埋头苦干就是流连于四方妾室之间,最终活成了一具行尸走肉。再见到温苋是在两年后的重阳那日,温苋的父亲被贬为寿城知府,一家人搬到寿城定居。 因为温谦和的到来,寿城的百姓生活水平得到明显的提高,在之前的知府治理下,寿城的百姓大多吃不饱穿不暖的现状。在温谦和的扶贫工作下,百姓们渐渐都过上了好日子。 陈胜元知道温苋来了寿城后,也不再主动去找她,他用两年时间变成了没有感情的人,一个被挫折麻木了的一个人。陈胜元对温苋的感情已经彻底消失,两人再见面时已无话可说! 不知过了多久,陈胜元的婚事再次被提起,未娶妻先纳妾,现在都有几个孩子了。可家里总要有个世子妃才像话,不然家里没个正妻太不像话了!寿王妃相中的是温家小女温苋,寿王与寿王妃还一同去温家提亲,温谦和对陈艟的印象不错,在寿城改革期间他帮过自己不少的忙。 寿王第二次向温家提亲,温谦和犹豫再三,还是不同意这门婚事。主要还是对陈胜元有不好印象,当初在京都死缠烂打地上门提亲,没完没了! 温苋桃李年华,与陈胜元年纪相仿;陈艟之前未见过温苋,今日一见到温苋,就喜欢的不得了!秀外慧中、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与寿城中的小姐们,立马高下立见。到底是京都来的世家小姐,比边塞小城更要有涵养些,寿王妃拉着她跟她唠唠家常,温苋也不摆架子,与寿王妃聊的热火朝天。 陈艟劝说温谦和许久,对他说陈胜元已经是今日不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温苋也帮着陈艟劝说温谦和,有了温苋的助攻,陈艟心想:温苋对胜元有情,这门婚事肯定成了。 陈艟、陈艟夫人和温苋三人统一战线,劝说温谦和应下这婚事,最终温谦和答应了!他知道温苋心里头一直有陈胜元,为此之前上门提亲的人都想尽办法敢走,这次的婚事温苋是希望能成了的! 半个月后,温苋身披嫁衣,十里红妆。上了去迎亲队伍嫁到寿王府,如愿以偿成为了陈胜元的世子妃。 第21章 释放 “爹爹,爹爹。”陈珂小声叫了叫出神的陈胜元。他被陈珂叫醒,有些暗自失神,落寞的眼神抽离了陈珂。 “爹爹,你刚才在想什么呢?”陈珂好奇道。陈胜元想事情时,时而微笑,时而失落,时而开心,时而愤怒。 陈胜元尴尬的咳了咳,转移话题道:“你刚才口口声声说阿枫是冤枉的,可有证据证明?” 陈珂不敢骗陈胜元,一直点着头。 “我就是证据,我能证明他是清白的,爹爹可以亲自问他。” 陈珂眼神中的坚毅,陈胜元倒是有点兴趣,看看陈珂怎么证明阿枫的清白。 正在牢中吃牢饭的阿枫,被陈胜元派去的侍卫二话不说将他带出,阿枫不认识这些人,只能乖乖地随他们处置。阿枫心想以为自己要死了,死之前还没吃饱喝足就要死了,心里酸楚起来。 阿枫戴上黑头套,被人押着上了车去了寿王府。张宁忠亲自押着阿枫进了书房,阿枫跪在地上,蒙着头以为到了刑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股脑儿地说道:“我没有私通氓人,你们没调查清楚就将我处决,难道你们就是这样栽赃诬陷清白人的吗?” 阿枫爆发出来的不满,只听见一个银铃般清脆动听的笑声响起,如同精灵般跃然纸上,一点一点地敲击在阿枫的心上。使得阿枫那愤怒的情绪瞬间变安静了。只听到陈珂嫣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没有私通氓人,所以父亲才把你带来问话,谁要栽赃诬陷你呀?” 这声音温柔极了,如雏菊一般的淡雅,令人向往。 阿枫头戴着的黑头套被张宁忠摘下,阿枫慢慢睁开眼,外界的光线照射在脸上,刺眼且温暖的感觉。这不同于在牢里阴冷潮湿,在这外面和煦的阳光温暖如春。 陈胜元仔细打量着阿枫,除了脏兮兮模样,没有任何不同的平庸之人。端起王爷的架子,严肃说道:“本王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阿枫见到威严无比的陈胜元,又自称“本王”二字,想必是寿王。陈胜元扫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年纪轻轻必定是寿王的女儿。 “大人请问。”阿枫回道。 “你曾救过南宫妍的性命?” “是,那晚她与另一个蒙面人交手,她武功不敌,所以我便出手救她。”阿枫说道。 “你知道蒙面人为何追杀她?” 阿枫身躯一震,自己曾答应过南宫妍。话说回来,南宫妍口口声声说竹盒里的东西是她娘留下来的一块玉,但是又不让我告诉别人。想到这里,阿枫敢肯定那块玉一定不简单,陈胜元这话问的就是来探阿枫的口风! 他隐约觉得陈胜元想知道什么东西,可是自己答应过南宫妍,不能告诉任何人!虽然南宫妍说的不是实话,给自己留了一手,总不能让阿枫把竹盒的事告诉陈胜元!人家也不傻,万一顺藤摸瓜就找到事情的真相了呢。 做人要诚信,答应别人的事不能出尔反尔。这是阿枫的原则,但是有时候原则也要变通,否则连小命都搭进去了。 “小人哪里知道?”阿枫无奈道。“不过那个妖女受了严重的伤,看样子她应该在执行一件很危险的事。” 虽然阿枫不知道陈胜元想知道些什么,但是自己回答的话语错差无几,离陈胜元所问的八九不离十。 陈胜元两根手指托着下巴颏,正思考着阿枫的证词。陈胜元心想:阿枫似乎所说不假,南宫妍盗取龙启符录,这么看能联系的上。 “父王,阿枫是我们的大成子民,断不能做出背叛大成的事。阿枫身家清白,入伍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短,阿枫根本不可能二叔口中的” 还没等陈珂说完,阿枫立即自证清白道:“对,小姐说的对,我阿枫生是大成人死是大成鬼。让我为氓人卖命,这绝无可能的事,还请大人明鉴。” 阿枫字字珠玑,不卑不亢。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熠熠生辉,静静地等待着陈胜元的抉择。 陈胜元暗想,再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不如就放他一马,以观后效。若是日后查出他行为不端,真的与氓人苟且,到时自己会亲手了结此子性命。陈胜元踌躇一会儿,沉声说道:“你不是私通氓人的疑犯,本王便放了你。” “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是陈家招募来的大头兵,在军营中的训练你是这群新兵中资质最差的,你明天就不用去军营了。” 这一决定,对阿枫意味着没饭吃、没地睡的残酷,在军营里归陈瑁管着,每天按部就班进行训练,这样的日子说不上轻松,对阿枫来说就可以了。还可以在军营混口饭吃,每天与在军营里的兄弟们打闹嬉戏。 正当他为生计发愁时,紧接着陈珂站出来说道:“父王,不如让他伺候女儿!反正在王府里,就在父王您的眼皮子底下,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陈胜元最宠她,听了陈珂的建议心想是个不错的办法。他在王府里又是自己的地盘,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了如指掌。 “就依你所言,让他伺候你去。”陈胜元一脸宠溺,陈珂笑吟吟地对陈胜元一顿好夸。 阿枫傻跪在原地,心里没有半分高兴。从即刻起,他就是陈珂的人了,自己不再是一个自由之身。阿枫觉得自己活着这叫什么事? 陈珂领着阿枫回到自己的府上,陈胜元给她一处别院,这别院坐落在王府后头。寿王府之前后头是一处荒废的别院,之后陈珂让陈胜元给她整理出来,她自己搬了进去。别院与王府仅有一墙之隔,别院的名字叫做“清漪苑”。 这白汉玉做成的白色大门,里面站着两名侍卫,阿枫是陈珂进到里面。迎面而来的是一路的白色石子铺成的石子路,左侧是陈珂栽种满的绿色小草,草丛里开满各色各样的鲜花。右侧是一棵沧桑的百年的银杏树,古树的树根深深扎进泥土里,汲取着泥土的养分,古树苍劲但富有生命力。再往里走,简朴的院子坐落在最里面,上面写着清芜小筑。 阿枫看着这一切,不禁感叹道:“这地方真不错,有树有水有花有草,简直是太适合我这样的人了。” 伺候陈珂的丫鬟紫桃跑来,看到陈珂带来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不禁小声问道:“郡主,他是谁啊!” 陈珂拉着紫桃到阿枫面前,郑重说道:“紫桃,从今日起,他便是我们院里的人了!他叫阿枫。” 紫桃嫌弃地扫了阿枫一眼,对阿枫下马威道:“我是郡主的贴身丫鬟紫桃,是这个院里除了郡主之外的管事的,以后你要听我的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进了屋,陈珂拿出一张字据给阿枫,阿枫接过一看,顿时瞪大了眼睛,只见那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卖身契”。 第22章 开启卖身生涯 “这是给你的卖身契,赶紧签了!”陈珂淡淡地说。 阿枫看着手攥着的卖身契,一时之间还直愣愣地站在原地。阿枫仔细看着上面的黑字,在最后写着“本人自愿终身卖于寿王府清漪苑昭仪郡主陈珂,恐后无凭,永无返回,立卖字存照。” 终身卖身契?卧槽,这不得一辈子受人指使吗!阿枫可不想待在这,他还想着去游览天下景观呢! “这卖身契是终身的,我不签。”阿枫低声喝道,阿枫将卖身契直接扔在地上。 紫桃见他不识抬举,立马要跟他说道说道时,一旁的陈珂抢先开口道:“你不想签没关系,我保证你在寿城连个栖身之地都找不到。” 官大压死人,这是更古不变的真理!任凭你一个没钱没势的人,在官面前还是要认清现实。 陈珂从地上捡起卖身契,冷淡地递给了他,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令人心悸。阿枫浑身都打了个冷颤,随后还是拿起卖身契,紫桃递给他一支笔,阿枫极不情愿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陈珂淡淡道:“现在你就是清漪苑的仆人只听命于我,你以后就叫叶枫,这个姓氏挺适合你的。” 已身为家仆的阿枫,听到自己拥有了姓氏,心里并没有感到不快,反而是一种很奇怪不排斥的感觉。阿枫木呐呆站在原地,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新名字。 紫桃拍了拍发愣的阿枫,对他说道:“我们院里人不多,也就四个侍卫、四个丫鬟、三个家仆,加上你十二个人。” “我们这也没啥让你干的。郡主,咱们让他干啥活儿啊!”紫桃问道。 陈珂心中早有安排,对阿枫道:“你刚进门看到院里的花草了!” 阿枫点点头,刚进门确实看到花团锦簇的花草,蓬勃生长的模样,想来是专门的人呵护照顾着,不然哪能呈现出郁郁葱葱般的生机! “让你就先跟着贵叔学习如何种植花草,两个月后我会来看看你的成果。”陈珂笑盈盈道。 陈珂说的轻描淡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阿枫长吸了一口气,对这个安排不算太满意也不算太差劲。对于种植花草这项工作,阿枫挺有兴趣尝试的,阿枫内心暗爽:切,不就是种植花草吗?爷爷把一身的种植技术都教给我了,我还怕你吗? 阿枫装作一脸沮丧,咬牙道:“是,郡主。” 陈珂让紫桃带阿枫去换洗衣服,阿枫身上满是大牢里的难闻气味,陈珂又吩咐紫桃之后让他去贵叔那里。一切妥当后,紫桃便领着阿枫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一路上,阿枫跟紫桃有说有笑的,惹得紫桃脸颊绯红,像吃了蜜一样甜。紫桃吩咐两名家仆烧好热水,让阿枫脱下脏衣服,泡在温和的大水木桶中。阿枫在牢里待了好几天,身上脏得换了好几桶水才洗干净。 紫桃活蹦乱跳地给阿枫放下下人的衣服,便在外面等他。等阿枫洗完换上干净的衣服时,出来被紫桃见到时,不禁感慨阿枫穿上赶紧的衣服时帅多了。隐约倒像是个公子哥儿,就算穿着下人的衣服,他那通派的气质还是挡不住。 紫桃看着阿枫傻傻发愣,没想到阿枫换了身衣裳,倒有几分贵公子的姿色。阿枫见紫桃花痴地盯着自己,抬手拍了一下紫桃的额头,紫桃回过神来,看见阿枫嬉皮笑脸地说道:“紫桃,你发什么呆,看见我没必要这么花痴!” 紫桃嘟嘟嘴,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自己长得很帅吗?长得再帅还不是一个下人,还是个低等下人。” 阿枫听着也不生气,一个小丫鬟有什么好生气的。现在跟紫桃的关系弄僵了,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地多尴尬。紫桃是陈珂的贴身丫鬟,以后还得依仗她,让她在陈珂面前替自己说好话,这个道理阿枫是知道的。于是笑着说:“紫桃姑娘说的是,现在我们去哪里呀!” 紫桃是个蹬鼻子上脸的,阿枫说她犯花痴的事还没完。紫桃那肉嘟嘟的脸蛋儿嘟着嘴,不高兴道:“不知道。” 那傲娇的小眼神都快要撅到天上了,紫桃双手叉在胸前,瞥了阿枫一眼。 这哪是个丫鬟,明明是个小祖宗。阿枫心里苦笑道:“好姐姐,别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的。” 这个小祖宗还是别扭着不说话,阿枫继续劝她道:“你要怎么样才解气啊!” 紫桃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阿枫,转头激动说道:“本姑娘要你给我买烤红薯和桂豆糕,烤红薯一定要是西市摆摊儿的老大爷亲手烤的。因为只有老大爷烤的最正宗最香甜最可口的烤红薯,其他地方卖的烤红薯都不如老大爷烤的好!还有豆糕,你可别小瞧这豆糕,虽然听名字不好听,但是味道绝对比你吃的任何一样糕点还好吃。桂豆糕外皮金黄酥脆,里面加有桂花粉和掺冰糖的豆腐,吃起来那味道甜而不腻别有一般风味!” 紫桃说得飞快,阿枫都听傻眼了。这小祖宗看起来有些圆润的身材,看起来挺爱吃甜食的。紫桃见阿枫一脸茫然,以为自己刚才一番慷慨激昂的讲话,让阿枫都吓着了。紫桃便又些害羞道:“我是不是吓着你了,我刚才有些激动了!” “没没有,我只是看紫桃姑娘你这么瘦,吃甜的东西也保持这么好的身材。”阿枫睁眼说瞎话。 但是紫桃听了很害羞,紫桃身材圆润,有些胖胖的。但是紫桃听阿枫说自己瘦,心中一暖但满脸怒气道:“在我面前你还说瞎话,我知道我胖,但是除了郡主之外我最讨厌有人说我胖!” 阿枫尴尬地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惹她不高兴。紫桃画风一转,又很享受这种受人追捧,于事安慰他道:“念你初来乍到,有些事还不懂,以后你就慢慢知道了。” 紫桃对阿枫进行一番说教,阿枫也谦虚地听着。紫桃看时间不早了,便领着阿枫去往他的住处。 第23章 待遇 阿枫刚被放出来,紫桃带他去清漪苑家仆住的地方,家仆收拾出来他的床榻。家仆住的地方一人一个房间,虽然房屋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了,可以放下四个人睡觉呢! 清漪苑看着虽不大,但是伺候的人少,房间又多不怕住不下。紫桃得意地跟阿枫介绍:“清漪苑是郡主的别院,你可别小看郡主这个地方,整个寿王府的丫鬟家仆都想进来伺候郡主。你能进来算你走了大运了!” 不就是个别院吗?难道是因为这里可以一个人一个房间吗? 阿枫问道:“为什么都想来清漪苑啊?” 紫桃环顾着四周,继续说道:“主要是待遇好。我跟你说,郡主为人性情淡泊,待我们这些下人是极好的。而且王爷还特别宠爱郡主,每到佳节之日或是君主生辰,王爷总是第一个赏赐给郡主,数量都是府里的公子们都及不上的。每次的赏赐只多不少,郡主都会拿一些赏给我们这些坐下人的。” 阿枫听着紫桃说的滔滔不绝,但是在郡主这里伺候确实是好。 随后又见紫桃眼神闪烁不定问道:“除了这些还不止,你知道我们清漪苑的下人月钱有多少吗?” 阿枫摇了摇头,但是阿枫猜到郡主每月给的月钱不低于寿王府的下人的月俸,甚至要比他们更多。 紫桃见阿枫不说话。于是脱口而出道:“我的月钱是二两银子,侍卫和家仆各是一两银子半吊钱。这么好的月俸外面的下人们都眼馋着呢,都想来清漪苑伺候郡主。” “这么多的月钱,每天还干着特轻松的活儿你就想想这么好的活儿在哪儿能找得到啊!” 阿枫这就有疑问了,府里的月钱都是由王妃一个口里调度,偏是清漪苑的下人们月钱高。阿枫想想不太对,这宠郡主宠的都无法无天了。 其实,清漪苑的下人们都知道自己的月钱为什么这么多,也就紫桃这个傻姑娘张口就来。原本陈珂迟早是要嫁人的,在家里待不了多久,但是龚梅看不惯她受宠的样子,于是让自己的人发月钱之时故意克扣陈珂屋里的人。 这件事最后传到了陈珂耳中,陈珂早看不惯龚梅的作风,对付不了自己就从身边的人下手的卑劣手段。陈珂虽是个性情温顺的人,对这样的事一忍再忍、多次纵容。否则他们就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陈珂直接跟龚梅摊牌,以后清漪苑里的人不许到寿王妃那里领月钱,要领月钱就来自己这里领,月钱直接给他们提了三成。 龚梅听到陈珂的话,也直接吩咐手下不分给清漪苑的下人们月钱了。这事让陈胜元知道后,有一段时间不去龚梅过夜,故意冷落龚梅。之后给陈珂的赏赐又多了,捎带让龚梅给陈珂的月钱涨了一倍。 陈胜元故意施压给龚梅看,给全府的人看,让他们知道陈珂的地位是无可撼动的。陈胜元又把龚梅屋里克扣的婆子,全部撵出了府。 通过这件事后,府里的人都清楚了陈胜元的态度,欺负陈珂就是欺负陈胜元,你这是在太岁上的动土。 “紫桃,你又在胡说了,要不是郡主出钱给我们月钱,你哪能拿到这么多钱吗?”一个瘸了腿的家仆腿脚不便的走了过来,勃然变色道。紫桃见他来了,立马就不说话了。阿枫见他的右脚瘸了,脸色又凶也不敢说话了。 这个瘸了腿的家仆原来不是清漪苑的人,他是陈瑁屋里的小厮,他叫刘振甫。有一次替陈瑁跑腿去清漪苑找陈珂拿新做好的衣裳,(陈珂很疼这个弟弟,逢年过节陈珂总会给陈瑁做衣裳新鞋子。)回来的时候遇到陈玦,陈玦见到刘振甫手上的新衣裳很好看,就抢了过去。 刘振甫知道这是自家主子的,当然不乐意给他,于是双方大打出手,刘振甫不会功夫,被陈玦几下就干趴下了。被陈玦踩在脚下,刘振甫急赤白脸道:“这是郡主给我家主子的,还请五公子还给小人。” 听说这是陈珂做的衣裳,陈玦心里有些嫉妒陈瑁,没有娘的笨蛋居然有个贴心的姐姐疼着,一时之间陈玦更加不还给刘振甫,还刺激他道:“姐姐做的衣裳做工精细,居然做给你家的笨蛋主子,你家的笨蛋主子根本配不上!” 刘振甫是个忠心护主的,受不得他辱骂自己的主子,直接反驳道:“我家主子聪明绝顶、举世无双,你在怎么厉害也比不上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是嫡子,你一个庶子你也配?” 陈玦气的牙痒痒,他最怕的就是有人拿嫡庶说事。陈玦直接把给陈瑁的新衣裳都撕碎,还把刘振甫打了个半死,右脚还被陈玦给废了! 阿枫参观着自己的房间,这房间有一张床、一张书桌、窗户上放着一盆栽满的小枫叶枝,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放的,哪有人在小花盆里种枫叶枝的。紫桃笑盈盈说道:“以后这就是你的住所了,你先好生休息。明日我带你去贵叔那儿学习种植花草。” 见紫桃要走,阿枫说了句客套话:“行,紫桃姑娘也辛苦了,明天见。”紫桃那肉嘟嘟的脸咧开嘴笑,再配上她那体型更肥了。 等紫桃走后,还在阿枫房间里的刘振甫也离开了,只剩下阿枫一人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阿枫二话不说就跳上床趴着闭上眼睡一觉,提心吊胆一天了,趁着时间得好好休息。不然明天去贵叔那,就没精神干活儿了。 阿枫想想这清漪苑的待遇挺好的,比当兵要强多了,在这王府里有吃有喝的,还拿着这么高的月钱。阿枫满意地傻笑起来,翻来覆去的竟睡不着觉了,满脑子都是那每月二两银子的好事! “哎呀啊!我明日去贵叔学习种植花草,还学习两个月。我这又当学徒不干活儿,也不知道郡主给不给我放月钱?”阿枫自言自语道。 这可让阿枫发愁了,若是陈珂不发月钱这不白干俩月吗? “哎哟,这可怎么办啊!”阿枫无病呻吟道。 第24章 读书,写字! 阿枫就这样无病呻吟地自言自语,一直说到天亮。昨天来的紫桃早起早来找他,不承想阿枫独自一人怅然若失,嘴巴不停的念叨什么? 紫桃看阿枫那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没睡好,紫桃发愁道:“叶枫,你昨晚没怎么睡好!你不知今日我要带你去贵叔那里吗?你这个样子怎么去呀!贵叔一定会把你踢出来的。” 紫桃知道贵叔的脾性,贵叔是个看第一印象的人,就阿枫这幅鬼样子无精打采,被贵叔踹一脚都算轻的。紫桃怎么说他,他也丝毫不动。 良久,只见阿枫木然看向紫桃,默默地问了一句:“我去学种植花草不干清漪苑爹爹活儿,有月钱拿吗?” 紫桃一脸懵逼,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呢?原来是担心月钱发不发的问题,紫桃瞬间觉得他是不是来混日子的。 “有,当然是有的啦!你都是我们清漪苑的人了,怎么可能不发你月钱?”紫桃不得不撒了个弥天大谎。 天知道你能不能拿到月钱,也许郡主发发善心就有了呢!这也不是紫桃该考虑的,反正自己是不需要担心的。 “真的啊,我真的也有月钱可以拿。”阿枫欣喜若狂道。 紫桃见这土包子眼里只有钱,不由得对他露出蔑视的眼神。 “不是说要带我去贵叔那儿,还等什么赶紧走,我都等不及了!”阿枫迫不及待拉着紫桃朝外走。 这时,一个身袭淡青色长衣的女子到此,那女子冰清玉洁,肌肤胜雪,眼眸中眼波流转,正盯着紫桃和阿枫二人。不是陈珂又是何人? 陈珂挡在二人面前,紫桃见是陈珂赶紧作揖问候,只听陈珂温和说道:“紫桃,今日你不必带叶枫去贵叔那儿了,你先退下!!” 见陈珂发话,紫桃怎敢不从,于是乖乖退下去。 阿枫对着陈珂,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有些紧张,口舌打结了似的,不答话只是木呐的站着。 陈珂这么近距离望着阿枫,仔细一看长得倒是一表人才,若是再打扮打扮酷似贵公子一通的气派并不是不可。 “贵叔这几日忙得很,你过两日再去。”陈珂淡淡道。后又补充问道:“你识字吗?可曾读过书?” 陈珂第一见他就是在军营里,给他糖水他不要,之后又见到他看着一本很破的黄皮书。 阿枫“啊”了一声,但转念一想,最后实话实说:“我识一些字,但是我不会写字。” 这回答挺稀奇的,温柔说道:“人识字岂可不会写字,这怪是我孤陋寡闻了。你以后写字一定会有用得着的地方,要不这样,我教你读书写字如何?” 阿枫心中感激,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识字对他来说没什么用处。又不是当账房先生、也不是当官啊什么的,阿枫的眼眸躲躲闪闪,就是不愿意去学。 陈珂心里也纳闷儿,自己亲自教你读书写字你还不愿意,天底下有多少人想读书都读不上的。 “郡主,我就一伺候人的,读书写字对我没什么用!”阿枫无奈道。 可陈珂是读过圣贤书的,她性子还有些强迫症。她不同意阿枫的想法歪理,陈珂认为凡是活在世上的人都应该读书识字,但这个想法太超前了。在这个年代,读书不是一件易事! 大成朝倾向于崇文贬武的王朝,天下文人聚集的地方,在地方上有好多的私塾、书院以供培养人才。但是士族门阀的垄断,导致穷苦人家的孩子很难出头。后来有人上奏改变这一局面,经过很多人的努力,朝廷最终为平民子弟争取到了一点公平。给平民子弟设置了开科考试,经过国家的统一考试选拔人才。 “是有用的,怎么会没有用?”陈珂不悦道。 阿枫怔了怔,阿枫见陈珂有些不高兴,低着头抠着手指头心虚道:“郡主,读书写字这么有涵养的事只适合有钱人,我一个穷小子学这些东西能当饭吃吗?” 陈珂见他这副不上进的模样,没有放弃对他的开导,阿枫只是对读书写字这件事没有明确的判断,于是耐心对他说:“叶枫,也许你觉得读书写字乏味至极。但等你真正打开门走进去,你会发现书里的世界不是那么乏味” 阿枫左思右想,对读书写字有一点点心动,再加上陈珂的劝说,觉得读书写字并不是难以接受。而且自己经常看的那本破旧的黄皮书,里面的内容都是图案画,下面有一行小字。(就是一本连环画。)这一行字里阿枫也认不全,只能靠自己结合图和认得出的文字猜着看! 但是跟陈珂认些字,以后买连环画书看岂不省事儿多了。 想到这里,阿枫暗爽道:“读书写字确实有些用,除了看连环画省事儿,我多认些字以后买话本小说看岂不更省事儿!” 阿枫假咳了咳,笑脸相迎问道:“郡主,我刚才考虑了一下,我觉得你说得对,我非常赞成你的想法。” “我决定,我要读书,写字。” 陈珂也为他开心,不枉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含笑道:“你跟我来,今日就先教你一点。” “好呀!郡主,咱们快些去!” 陈珂带着他到自己的书房,屋子分三间,外面是客堂一旁的隔间是书房,课堂后面则是自己闺房。 书房上里放着檀木书桌,案上垒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瓶,其中插着满满水晶球儿似的白菊。 墙上挂着一幅泼墨山水画,紧靠着墙壁是一排大的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有书籍、古玩、字画等等。 阿枫见到陈珂的书房,见到她的书房好多好多东西,感觉好酷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有钱真好啊! “哇!郡主,你真有学问,这房间里有这多的藏书。”阿枫看着檀木架上的书籍,感概万千道。 “这架上还摆了些稀奇的物件儿,每个都挺好看的。”阿枫看向各式各样的古玩,眼神中的羡慕都溢出来了。 陈珂淡淡一笑,走在书桌前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阿枫凑过去看了看,笑嘻嘻指着后一个字道:“第一个字我不认识,但是后面这个字我认得,是枫,阿枫的枫字。” 第25章 好感 “第一个字我虽不认得,可我猜你在写我的名字。” 阿枫得意地笑了笑,认真地留意“叶”这个字的长相。陈珂看阿枫认真的样子,自己则在一边教他这个字怎么写,又教他怎么执笔,手把手指导他 阿枫全神贯注地跟陈珂学习,一丝不苟的态度扑在写字上。阿枫磕磕绊绊写下自己的名字,字体东倒西歪的,跟陈珂相比简直看不下去。 陈珂下笔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笔下的字更是方圆兼备、苍劲有力,其中不含娟秀之气! 刚开始,阿枫执笔在宣纸上写得龙飞凤舞,笔走龙蛇的,之后便写得有模有样起来,虽然写得还是差但要比开始写好多了,至少字是工整了些! 阿枫看着自己写下的字,满意地露出一丝微笑,拿起最满意的一副字,转头举着对正在看书的陈珂道:“郡主,你看看我这字可还行?” 陈珂坐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本名叫“世遗文篙记”的书。陈珂放下书,正睛一眼,阿枫举着的一副写满的字有些苦涩。阿枫的字迹飘逸感十足,有些字笔墨淡、有些潦草过了点,整体上看依然是飘逸的。陈珂看到这写得什么鬼画符,一脸苦笑道:“你这字迹不行啊,你还要勤加练习才是,切不可掉以轻心。” 陈珂给他留了些面子,可这字写得颇有阿枫狂草。 阿枫低头看了看上面的字,不以为意道:“我写得也没那么差劲。” “郡主,我突然想到咱们大成有一个大师写得一手好字,也是这样的,他叫什么叫什么名啊!”阿枫想不起来那位名师,小眼神看着陈珂,希望陈珂能提示提示。 “你说的可是黄文旭大师?” “对对对就是他,黄文旭。我第一次看见他的字帖,我就发觉他的字写得真好,你看看我这篇字中有没有他的神韵!”阿枫得意道。 陈珂“噗呲”笑出声来,黄旭可是写草书的大师级别的人物,写出来的字飘逸灵动,颇有张旭之风。而阿枫的字像鬼画符似的,挺厚着脸皮没羞没臊的相比较。 陈珂笑靥如花,娇嗔道:“叶枫,你的字说是写不如说是画,你这字真像个鬼画符。” 阿枫见陈珂笑起来的样子好看,不禁那一刹呆住了。木讷夸赞道:“你笑起来真好看,跟妖女好一样好看。不对,你比妖女更好看才对。” 陈珂闻言,饶有趣味问道:“妖女?她是谁呀?我居然比她还要好看吗?” 阿枫重重的点头,眼神坚定道:“妖女就是那个氓人暗探南宫妍,你比她好看多了。” 南宫妍若是在这儿,给阿枫几个胆子敢说出这话。 陈珂对南宫妍这人有所了解,虽然一直没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江湖传闻说南宫是个妩媚动人绝世花容的美人胚子,不知迷倒了多少世间男子,是江湖上公认的第一美人。 “你觉得我哪里比她好看?”陈珂下意识拖起腮,微倾着头笑问道。 阿枫“嘿嘿”笑了一声,脸上一红说道:“郡主哪里都比她强就是了!嘿嘿。” “油嘴滑舌。”陈珂笑骂了一句。陈珂只见着阿枫的脸红的样子愈来愈来红润,不禁笑得更欢了! “姐,我来看你了。”一身白色的长袍,上面绣有青竹的图案,只见这人大步流星来到书房,笑脸盈盈地哼着小曲儿。皮肤呈黝黑的小麦色,穿着此身白衣竟显着自身的肤色,还喊陈珂叫姐,来者不是陈瑁还能有谁? 不仅见到正发笑的陈珂,又看到阿枫也在场。陈瑁见到阿枫立马张开双臂拥抱他,只见阿枫眼疾手快地躲到一旁,急忙叫住他:“陈少,你站那儿别动。” 陈瑁有些郁闷,问道:“怎么了,你看到我就躲,我有那么吓人吗?” 吓得阿枫连忙摇头,急道:“我高兴,我看见你可高兴了!我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我可不想被你一抱窒息了。”阿枫想起在军营时,陈瑁就抱过他,那一次差点没把他抱死过去。到现在阿枫还心有余悸呢! 陈瑁心里哼了一声:哼,不抱就不抱,搞得我很想抱你似的。 “瑁儿,你这上面沾的是何物?”陈珂观察得仔细,在陈瑁的胸前有一湿处。还没等陈珂靠近之时,陈瑁便道:“我刚刚喝的水,不小心沾上了没事没事!” 陈珂拿出手绢,替他又擦了擦嘴角的水,阿枫就在一旁浑身不自在。 “马上就入冬了,你自己多穿点别冷着。”陈珂嘱咐陈瑁,陈瑁都乖乖听她的话。陈瑁有这样关心自己姐姐,真是太幸福了! 阿枫这不打扰这对姐弟叙旧,抱着自己写的字先撤了,不料陈瑁看见悄悄抱着满是笔墨宣纸的阿枫,故意提高音量说道:“阿枫,你手里拿着是什么?这么宝贝呢!” 阿枫抱着自己写的字,尴尬地回过头来,看见一脸欠揍的陈瑁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阿枫含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些草书字贴,本来以为可是媲美狂草大师,没承想倒成了四不像!” 陈瑁紧盯着阿枫手中的字帖,趁阿枫不注意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这纸上群魔乱舞涂鸦,哈哈大笑道:“你这是画了张鬼画符吗?” “是草书,不是鬼画符。”阿枫解释道。 陈瑁又仔细看了看,还是像鬼画符! 阿枫脸色沉了下来,一把夺过自己的字帖卷起收好。陈珂见阿枫脸色微怒,便对阿枫说道:“你写了这么久,今日就先回去,明日你再来我这儿。” 陈珂开了口,阿枫应了应便退下了。陈瑁还在咯咯直笑,见阿枫走了之后,陈珂踢了他一脚道:“别笑了,人家是第一次写字是照着黄旭的草书写的。” “啊!他写的是草书?”陈瑁不可思议道。明明看到是鬼画符,说他写的是草书谁信啊?陈瑁笑的更大声了,连忙说道:“我七岁写的都比他好!” 陈珂顿时间脸搭拉下来,嗔道:“是我教叶枫写成这样的,你若是再笑……你以后就不用再来了!” 陈瑁闻言,乖乖捂住自己的嘴巴。 第26章 不易 原本是让阿枫去贵叔那里学习技艺,但是贵叔忙着给寿城的几户人家做花卉,人多事忙一时抽不开身。这也让阿枫有大把机会去学习,每天定时去陈珂那里。 接下来的几日,阿枫都会到陈珂那里写字,上午教他读书,下午教他习字。 清漪苑的下人们看见陈珂教习阿枫,心里都羡慕阿枫艳福不浅! 自从陈瑁嘲笑字写的差,阿枫把第一次写的草书,狠狠地撕了个粉碎。在陈珂那里用心学习虚心请教,到了夜里自己也在苦练写字进步神速! 几日下来,阿枫的字大有长进,陈珂这个做老师也觉得他写的字不错。 夜晚中,竹林小院还是灯火通明。周围漆黑一片,夜间的风呼呼吹得竹子沙沙作响。只见从漆黑的院外的木门被人打开,这人关好门,轻车熟路地慢慢靠近屋里。 这人敲了敲门,说道:“是我,师父。” 话音刚落,屋里的人便回道:“珂儿,进来!” 陈珂推开门进到屋里,便觉得屋里一阵冷风袭来,厅堂里凉快的很。陈珂走到他睡觉的屋里,就看到站在窗前的白发苍苍的老者吹风,陈珂嗔怒道:“师父,你又在吹风。你身子刚好一些,你就又不听话,万一又病了怎么办?” 老人转过身来,笑道:“我就是有点热闷,就打开窗户透透风,没你说的这么严重。” “高甫率!”陈珂怒道。 这老人立马乖乖的关上窗,不敢违背她说的话。 “您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我也按照你说的教他读书写字。” 陈珂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阿枫,原来突然要教他读书写字的事不是偶然,而是这位高甫率的老者。 高甫率是陈珂的师父,陈珂对他的一切都是未知,只知道他的名字。陈珂之前暗查过他,可惜也没能查到。他能够成为陈珂的师父,除了他那一身的本领才能,更重要是他对陈珂没有任何危害,这一点陈珂很明确是知道的。 “他是不是很难教?”高甫率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陈珂看今日第一次的教习,根据他的表现总结的几点,对高甫率说道:“他这个人很懒,一开始不愿意读书写字;后来当我开始教他的时候,他又很投入很认真;虽然字写的差些,但他很用功,几日下来他的字进步不少。”说完,陈珂从怀中拿出两张宣纸,递给他看。 高甫率接过仔细看了看,一个劲儿点了点头道:“这字工整有力、灵活舒展,其中还有些秀丽之气。写的不错不错!” 陈珂一看高甫率就很满意,又说道:“阿枫是有天分的人,经过我这几日的观察,发现有能过目不忘的本领。” “哦?”高甫率饶有兴趣叫了一声,对她说道:“过目不忘,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等天赋。你对他观察得挺仔细的,看来你对师父的事也是挺上心的。” 高甫率的话怪怪的,陈珂一下子就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话锋一转道:“凡是师父交代的事,我无一不是上了心的。倒是师父一直瞒天过海,让徒儿寒心得很。”陈珂趁机倒打一耙,高甫率始终坐怀不乱,有苦难言道:“为师难道就不想告诉你吗?可这件事实属机密,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这件事事关重大,若是被人知道,后果将不堪设想。”陈珂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了,高甫率对她的话很赞同,连忙为其点头。陈珂对他这一套都听腻了,懒得再听一遍他的复述。 “咦?怎么会有下雨声。”高甫率失笑道。 陈珂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股清冷的风顿时吹进,夹杂着冰凉的雨分,拂过脸上。高甫率侧眼看去,果然是“淅淅沥沥”的下雨声。 高甫率走了过去,站在她身旁,向外看去。 黑暗中沙沙作响的吹竹声,冰凉清冷的下雨声,整个天地黑压压的,目光所至,只有朦胧模糊的竹影。 “好了,夜深了,你也该回去了。”说着,高甫率从怀里拿出一张薄纸,上边密密麻麻写着小字,递给了陈珂。 陈珂接过看了几眼,心中奇怪道:“这是?” 高甫率压低声音,微笑道:“鬼鹄术心法口诀以及怎么个用法也在上面,为师答应你的,拿着。” 这张薄纸上竟然是鬼鹄术的心法,陈珂一直想要学习这套秘术,高甫率早就写好了。陈珂瞄了他一眼,微笑道:“原来师父你早就准备好了,那徒儿就不客气了。” 夜色更深,风过林梢。陈珂拜别师父,随手拿了把伞,推开门去。竹林阴影晃动,偶有一道黑影晃过,雨后的月光清冷如霜。 这人的衣衫随风飘动,身影若隐若现在这无垠而黑暗的苍穹闪过,还有点光亮,静静映照。 塞京,密室。 石室中空间狭小,只有一张放有一排排的灵牌位的桌上,桌上摆满了祭品,中间插着三根的香。 过了许久,站在灵位前的灰衣男子,手里拿着一块碧绿通透的玉,上面刻有一个“山”的小字样。灰衣男子缓缓问道:“这便是龙启符录?” “是的,爹。”说这话的语气轻柔,神色恭敬地回答道。 “研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这块玉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玉而已。”灰衣男子冷笑道。此人长相斯文,正是南宫妍的父亲南宫瑾。 南宫妍抬起头来,眉头微皱,坚信道:“不可能,爹,你是不是说错了?”在几盏灯火的映照下,南宫妍那绝美的脸更增几分媚态,令人愈看愈感到她那种难以言喻的近乎诡异美,即使与陈珂相较,陈珂也要略逊三分。 南宫瑾转过身来,捏紧手中的玉,稍一用力这块玉便碎成粉末。 南宫妍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后又恢复冷静道:“又是假玉,会不会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呢?” 这已是第五次的扑空,南宫妍有些对龙启符录产生质疑。南宫瑾决然道:“不会的,我见过龙启符录,不可能没有。” 南宫瑾眼神凌厉,训斥道:“你找了这么久都找不到真的龙启符录,为父对你太失望了!” “看来我不给你一点鞭策,你是永远也找不着了。” 南宫妍心里有种不好的念头,下一刻南宫瑾闪到她面前,猛地撬开她嘴将一颗绿色药丸塞了进去。那药丸顺着吞了下去,顿时南宫研感觉钻心蚀骨之痛,身上有千万只虫子咬她,南宫妍疼的倒在地上蜷缩起来,她那张绝美的脸顿时苍白无比毫无生机,痛叫起来,那声音惨绝人寰。 “你自己好好在这儿反省反省!”南宫瑾冷酷说道。说完,南宫瑾甩手便走出密室,让她独自一人待在里面。 第27章 梦境 南宫妍被那小小的药丸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生生疼地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上不再疼得那样难受,呼吸顺畅了好多。南宫妍在梦中感觉自己很舒畅,药丸的作用渐渐地不再难受要命。 南宫妍平躺在床上,床边守着的是一个年迈地婆婆,哭成了泪人。这时,南宫瑾突然到访,岑婆婆一见到他便指着他鼻子骂,丝毫不给他面子。 “南宫瑾,妍儿是你女儿,你又给她吃了噬心丹。你知不知道吃多了她会死的!” 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婆婆拄着拐杖,正鄙夷地看着南宫瑾。 南宫瑾不理睬这婆婆,一副不在意的姿态对她说道:“岑婆婆,我们父女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吗?她没有完成任务,难道不应该受罚吗?” “你不可理喻,妍儿对你任劳任怨,从来没有半句怨言。为了一个无中生有的东西,你就拿你的女儿当犯人一样遭罪审问,天底下竟有你这样的混账父亲!”岑婆婆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南宫瑾不痛不痒的看着岑婆婆,冷漠道:“我也觉得我这个做父亲的不称职,要怪就怪她做了我的女儿。” 岑婆婆被他这番混账话气得啐了他一口,并朝他吼道:“滚,你给我滚。”岑婆婆一刻都不想见到这个混蛋,只想让他滚的得远远儿的眼不见心不烦。 南宫瑾顺她的意,自己过来也只是想与她交代一下任务。 南宫瑾走后,岑婆婆便安心地守在南宫妍床前,不许任何人打扰她的休息。 在昏睡中的南宫妍仿佛到了一个地方,这个地方花花草草,远处还有一片湖泊。湖泊中有一艘小船,上面有一个极美的中年女子以及一个彬彬有礼的年轻男子,南宫妍一眼就认出是母亲和阿枫在交谈。 他们在船上有说有笑的,南宫妍在岸边很好奇,还朝他们挥手叫着他们的名字。船上的阿枫转头看到岸边的南宫妍,也朝她挥手问好,阿枫的一挥手,南宫妍感觉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来到船上。 南宫妍见到母亲,立马泪流雨下,一头扎进她的怀中。母亲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安慰道:“妍儿长大了还哭鼻子,还让人看见笑话你呀!” 依偎在母亲怀抱中的南宫妍,像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一般,委屈道:“娘,妍儿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娘不要离开妍儿好不好?妍儿会听娘的话。” 母亲微笑应道:“好,娘不离开妍儿,一直待在妍儿身边,娘还要亲手送你出嫁呢!” “出嫁?”南宫妍从怀中抬起头来,疑惑地看着她那双慈祥的眼神。 只见母亲扶她起身,看着船上的阿枫,南宫妍不可思议的看向阿枫,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南宫妍看着眼前的阿枫,眼中闪烁,移开目光道:“娘,你说什么呢!”南宫妍脸上掠过一丝惊愕,但随即而来的,便是欢喜。 做娘的哪能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母亲一手拉着阿枫,一手又拉着南宫妍,对南宫妍语重心长说道:“我的妍儿长得越来越漂亮了,都长成大姑娘了,也是时候该找个爱你的人了!我跟他聊了很久,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南宫妍身子一震,又忍不住看了阿枫几眼,脸上涌现出淡淡的晕红,羞涩地低下头不说话。 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妍儿,你身上肩负有南宫家的使命,是南宫家唯一的希望,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 这声音冰冷刺骨,南宫妍转过头去,自己的母亲已变成父亲那面目狰狞的模样。 下一刻,南宫瑾眼神冷峻,手中竟多出一把钢刀,锋利的刀刃光滑细致,南宫瑾拿着刀直接冲向阿枫捅进肚里。南宫妍大叫道:“不要!” 南宫瑾又将阿枫一脚踹进湖中,南宫妍看着这一切,对南宫瑾的手段厌恶至极,哭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南宫瑾下一秒又化身恶魔,穿向南宫妍的身体,身子倾向落入湖中 她在水中看见南宫瑾的冷笑,心顿时也随之沉入水底。 “不要,不要啊!爹别杀”躺在床上的南宫妍呢喃说着,脸色苍白,香汗淋漓。守在床前的岑婆婆见状,连忙握着她的玉手,安慰道:“别怕,小姐,婆婆在这儿呢!” “啊!”南宫妍猛地睁开眼,双眼仇视地看着天花板,大口大口喘着气。 “小姐,你醒了!”岑婆婆看到南宫妍醒来,一脸慈祥道。 南宫妍不知睡了多久,双眼环顾四周,这个房里的装饰与自己的闺房一摸一样。“这是我怎么会在这儿?”南宫妍茫然道。自己应该是在密室里,怎么会睡在自己的房中。 岑婆婆不由得哼了一声,怒道:“南宫瑾那个混账东西,他拿了我的噬心丹,居然拿给你吃下去。你身子经受不住这药性,就撑不住就晕死过去,幸亏我发现及时,要不然你就魂归西天了!”岑婆婆见着南宫妍被折磨的样子,心里又是对南宫瑾啐了几口。 南宫妍想起父亲让自己吃的药,心里顿时一阵酸楚,她没想到这次父亲做这么绝!险些自己丢了性命,梦里的父亲也是一个恶魔,杀了阿枫还要杀自己。 “婆婆,谢谢你救了我。”南宫妍艰难道。 岑婆婆摇摇头,心疼她道:“妍儿,说什么傻话呢!我是你母亲的暗卫,更何况我把你当作是一家人。” 岑婆婆的一番话,南宫妍心中感激,眼里涌上的泪珠不停打转。她是不想哭的,不知道为什么泪还是落了下来。南宫妍那张绝世容颜,竟显得格外动人心弦…… “婆婆!”南宫妍一把扑倒岑婆婆的怀里,泪水不停地往外流,委屈的像个孩子!她紧紧地抱着岑婆婆,生怕她也离开自己,没有了母亲疼,父亲不爱的可怜人儿。 “婆婆,我心里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南宫妍哽咽道。 岑婆婆眼里闪着泪光,安慰她道:“妍儿,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南宫妍委屈地低声哭泣,躲在岑婆婆的怀中把苦水倒出来。 第28章 宋小侯爷 寿城,寿王府清漪苑。 清晨,陈珂早早起来梳妆,到书房等着阿枫来此。几天的相处下来,陈珂对阿枫的脾性摸得是一清二楚。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阿枫有模有样的读道。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慢慢地,阿枫的读书声愈来愈小,之后彻底没声了。阿枫坐在书桌前,把书绰起来挡着脸,两眼一闭呼呼大睡。 在一旁看书的陈珂,听见没读书声,便抬头看见被书挡着阿枫脸,头却在一晃一晃的。陈珂叫道:“叶枫,你又在睡着了?” 阿枫一点反应都没有,陈珂走了过去,就见到阿枫睡得很安稳,坐在桌前稳如泰山。 陈珂默然不语,随即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把长长的戒尺,用力“啪”的一声打在了桌上。这一声巨响,直接让睡着的阿枫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吓得他下意识拿起书挡着自己的脸。 阿枫探出眼来,一看是她,便有些怨气道:“是郡主啊!吓我一跳。” 陈珂哼了一声,道:“你就欺负我好性子是吗?我就让你读读书你都不肯,只顾着睡觉!” 阿枫为之哑然,嬉笑道:“郡主大人,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坐在这读书越读越困,我也不想睡可我太困了!” 陈珂叹了口气,阿枫又开始找借口,陈珂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狡洁的笑容,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本郡主想了一个好办法,好让你读得下去书。” 阿枫眼珠一转,觉得有意思起来了,陈珂能有个办法,便问道:“是什么法子?” 陈珂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去外面,站在太阳底下读书,你觉得怎么样?” 太阳底下?外面入冬天气转凉,虽然是出了太阳,但站在太阳下读书冷啊!外面哪有屋里舒适,阿枫以为是什么好法子呢,她就想竟这等破办法。 阿枫皱了皱眉,道:“郡主大人,我还是在这儿读!我觉得这儿比较适合我。”阿枫一秒认怂,他才不要去外面读呢! 于是,阿枫乖乖坐下重新读出声来,陈珂手攥着戒尺到处溜达。 这时,一个容貌清秀的丫鬟急急忙忙地来了,这个丫鬟是红苕,上次跟随陈珂去过军营。红苕小声对陈珂说了几句,陈珂听完神情凝重,放下戒尺就跟这丫鬟出去了。 阿枫读着书中的大道理,虽然阿枫都记下这整本书,但是不理解这本书讲的啥?陈珂这几天先教的这本书,但是阿枫读起来很费解,对里面的内容一知半解。阿枫隐隐觉得这本书读了没啥大用,对着着书发起忧愁。 寿王府前堂。 方才红苕急忙跟陈珂说了几句话,在路上又补充说道:“郡主,宋小侯爷又来了王府,现如今在前堂坐着呢。” “那宋小侯爷来势汹汹,他说什么都要与郡主您见上一面。” 陈珂没想到宋玉阳贼心不死,硬是要让我嫁过去当侯爷夫人。 刚走到前堂,就听见宋玉阳说道:“王爷,我宋玉阳对郡主的爱忠贞不渝,天地可鉴。我知道我以前风流无度,但自从见到郡主,我便下定决心痛改前非,我今天来就是想看她一面,跟她表明我的心意。” 这头头是道的一番话,陈珂听到这话,只感觉无比恶心。上次是没说清楚?这次还敢踏进寿王府提亲。 陈珂在外面看了看,里面坐着的除了陈胜元龚梅和宣文侯夫人,还有一位温文尔雅的中年男子。陈珂看过他,这次上门提亲竟然连宣文侯宋公明也来了,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把这门婚事提上日程。 陈珂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陈珂不想将幸福折送到宋玉阳的手上。 “珂儿给父王、母妃请安。”陈珂步态轻盈,向陈胜元和龚梅作揖行了一礼。对宣文侯夫妇二人又是一礼,最后对宋玉阳只是微点点头。 宋玉阳见到陈珂,眼睛都直了,直呼其名说道:“阿珂,你终于肯见我了。” 宋玉阳长得斯文,说话却有些轻薄之意。陈珂毫不客气,提醒道:“宋小侯爷,还请你自重一些。” 被陈珂一说,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对对对,是我唐突了。” 主角都上场了,龚梅立即给宣文侯夫人使了个眼色,宣文侯夫人转头向开口赞道:“侯爷,你看看玉阳跟郡主站在一起多般配,简直是一对璧人啊!” 宋公明看着两个年轻人,也点了点头,道:“这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的确般配!” 宋公明起身道:“王爷,在下这次前来拜见有事相求?” 站在陈珂一旁的宋玉阳一直看着,陈珂立马走到陈胜元的身边去,不再理他。 陈胜元咳眉头微微皱,客气道:”宋侯爷太客气了,有话请说!” 宋公明看了陈珂一眼,道:“不瞒王爷,本侯此来为小儿来的,便是要为小儿,向贵府的长女陈珂求婚的。” 此言一出,宋公明顿时长舒了一口气,宋公明好要面子的文人。心里对陈胜元这个寿王一点都不喜欢,对他是武将出身的身份更加嫌弃。 陈珂悄悄拉了拉陈胜元的衣袖,陈胜元转头看见陈珂微摇了摇头,陈胜元沉吟片刻,朗声说道:“玉阳这孩子的确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啊!” “但是,我做父亲的对她宠溺惯了,有些大小姐的脾气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陈胜元这番话,明显是不愿意这门亲事。 宋公明压根儿没听出来,微笑道:“玉阳这孩子之前有些顽劣,但如今改了大半。性子呢也比以前要沉稳多了,他自己也争气,若是等珂儿嫁过府来,本侯也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是啊,王爷!这桩婚事,我也十分赞同。玉阳人中龙凤,实乃良配。”龚梅趁机也为宋玉阳说话,一时间,前堂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只等着陈胜元的回应。 陈珂在一旁抿着唇,着急陈胜元的回答,自己的命运都在陈胜元的手上,她一开口,她的命运可能就会发生大转变。 第29章 心肝宝贝 “父王” 陈珂屏住了呼吸,神色着急起来。 陈胜元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抬眼,目光在陈珂那清丽脱俗的面容上转了转,眼中复杂晦明。 只见他忽然起身,威严道:“本王就这么一个女儿,本王答应过她娘亲好好照顾她,她的幸福只在本王的一念之间。”说着,陈胜元走到宋玉阳面前,宋玉阳在陈胜元柔弱无比,面对陈胜元这壮汉还是有点怕怕。 陈胜元脸色沉了下来,对宋玉阳怒道:“我女儿就算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这个花心萝卜。你做的那些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说是给你面子,你还整天蹬鼻子上脸。你当着这寿王府这么好进的吗?倘若你下次再敢来,我一定放狗咬你。” “听见了吗?”陈胜元加重语气道。 面对陈胜元那无形的威严之气,在场的人都为之一震,宋玉阳吓得浑身发哆嗦,结巴道:“听听见了。” 宋公明见儿子这么怂气,自己不能认怂,大声怒道:“陈胜元,你别在这信口雌黄,敢说我二子,你有什么证据?” 陈胜元懒的搭理他,白了他一眼道:“你儿子什么德行你自己心中有数,丑事一旦见光,怕是宣文侯府也颜面扫地。” 陈胜元的气势汹涌,宋公明面上露出心虚之色,对陈胜元说的话产生了错觉,对他的话信以为真。转头又看向不争气的宋玉阳,顿时脸上无光。 丢人丢到家还行,但现在丢到寿王府,这人是丢大发了。 这时,宣文侯夫人见状,在说下去脸面不好看。走到宋公明身边,低声道:“侯爷,这日提亲这事便算了!” 宣文侯夫人转头又对宋玉阳道:“你这个不争气的,还不赶快回去,还在这儿嫌丢人丢的不够大吗?” “哼,咱们走!”宋公明甩手说道。转身便朝门外走去,头也不会。 龚梅在后头气的咬牙切齿,也生气宋玉阳这小子的前科多,后一想陈胜元居然知道,手里一定有他的把柄在手,加上今日这事儿还是自己挑唆的。被陈胜元知道,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见风使舵的性子在这儿发挥的淋漓尽致,龚梅马上跟他们撇清关系。上前安慰陈胜元道:“王爷,真没想到宋玉阳是这样的人。也多亏了王爷您,差点没把珂儿嫁到侯府,不然珂儿后悔一辈子!” 陈胜元听她这话,也笑道:“你之前不是老在我面前说这小子这好那好的吗?怎么,你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人?” 龚梅也是个人精的,听出这话中的意思,强颜欢笑道:“妾身真是该死,当初只觉得这孩子与珂儿般配,哪承想到他品行不端根本” “行了,你不必再说了,你先退下!”陈胜元打断她的话,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脸上有点不耐烦道。 龚梅应了应,随后离开。 陈珂觉得没自己事了,就跟龚梅一同离去,陈胜元余光注意到她,便道:“等等。”龚梅以为是叫她回来,满怀高兴地应了一声。 “珂儿,你别走,你留下来,为父有事与你说。” 龚梅忿忿不平地看了陈珂一眼,随后甩手便走了。 陈珂不知道什么事?只好乖乖地留了下来,陈胜元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这么好的大好青年你不爱,只能挡住你的桃花,你心里也没个意中人?” 陈珂不以为意,笑着说:“珂儿有爹爹就够了,还要什么意中人?” 陈胜元看着自己的小姑娘,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身为父亲,对她找一个依靠的男人太难了。不由得叹气道:“姑娘大了,总要离开的。” 陈珂学着他的样子,也叹气道:“爹爹老了,总要有女儿照顾的。” 陈胜元哈哈大笑,道:“方才爹爹威风吗?” “威风,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包括我。” “我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他们就跑了,没意思。”陈胜元无奈道。 陈珂有些惊讶,只是吓唬吓唬啊他们,陈珂自来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对陈胜元这个老滑头相视一笑。 “爹爹这两招无中生有、虚张声势,珂儿惭愧不如甘拜下风!”陈珂抱拳说道。 陈胜元谦虚地说道:“你就别夸爹爹了,这事儿我也是捕风捉影,先前我让张宁忠去调查这小子的底细,对他的事有一些了解。听说他颇有些才子之气,长与喜爱诗词歌赋、书法文章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有往,又跟买艺的风尘女子好像有不正当关系。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这些零零散散的线索推敲出来的,这里面好想跟你那好朋友还扯上关系了呢,叫什么我倒是忘了!” “是林映月,只可惜她遇人不淑,偏偏遇上了宋玉阳这个混蛋。”陈珂脸色黯然,对好姐妹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两女争一男实在是不雅,陈珂甘心退出三人修罗场,却被林映月反咬一口,说自己是插足他们感情的第三者。林映月是陈珂最好的姐妹,没想到为了一个混蛋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陈胜元不忍得见宝贝女儿伤心,安慰道:“别伤心,要怪就怪这臭小子,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 陈珂心中感动,莞尔一笑道:“我只希望我这个好姐妹,能认清这个宋玉阳,尽早脱身。” “珂儿,你最近是不是在教习那个囚犯啊?” 陈胜元顺带提了一嘴,陈珂脸带怒色,道:“爹爹,你怎么这样说人家是囚犯啊!你说话太难听了。” 遭女儿嫌弃,陈胜元便说道:“爹爹说话是不好听,好歹你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能每天教他读书写字呢!他就是一个下人,学这些读书人的家伙有什么用?” 不巧陈珂不这么想,但也不能告诉他实情,让阿枫读书写字也不是她的意思。于是陈珂编了个理由道:“我也是打发时间,院里的人哪个没有读过书,都是我教给他们的。” “你呀你呀!爹爹也管不了你,随你。过两日你舅舅来寿城看你,你表姐也来,到时候你带你表姐出去逛逛寿城!” “啊?她要来寿城!”陈珂顿时晴天霹雳,愣在那里。 第30章 狭路相逢 “她要来寿城!”陈珂不可思议道。 远在南江城的陈珂表姐温萌语,单看名字觉得是个乖乖女孩,可实际上不是这么回事儿。她师承金淮,金淮是江湖上有名的“金剑君子。”金淮仗剑天涯,不幸遇险被温同实所救,温萌语吵着要拜金淮为师学武。 金淮为报答恩情,又见温萌语是个可造之材便收下这个女徒弟,传授温萌语自己的武功。不料温萌语习得师父传授后,便仗着武功高强女扮男装四处与男子打架斗殴,是个野蛮娇纵的混世魔王,在南江城是出了名的猛女。陈珂现在一想到她要来寿城,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她又到寿城来祸祸谁了! “怎么了,珂儿。你表姐要来寿城,你不高兴吗?”陈胜元问道。 陈珂微摇摇头,道:“不会,表姐能来趟寿城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爹爹知道你表姐爱闯祸,这次又跟着你舅舅一起来,你多担待一下!”陈胜元说道。 陈珂心中苦闷,但还是点点头,心里想着温萌语到时候会出什么乱子! 陈珂回到清漪苑后,肉嘟嘟的紫桃跑来跟陈珂报告道:“郡主,你终于回来了。” 紫桃这急匆匆的样子,以为出了什么大事?问道:“怎么了,紫桃。” “叶枫,叶枫他……他……”紫桃说了半天你你你我我我的,陈珂以为阿枫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到书房去。 一到书房,就看见阿枫将书房搅弄得一片狼藉。书案上洒满了墨汁,放在上面的书籍也无一幸免,陈珂满脸怒色盯着阿枫生气道:“叶枫,这是你做的好事!” 阿枫一脸委屈,结结巴巴道:“不是……不……不是的,我我……这不是我干的,我敢……打赌!” 陈珂一脸怒气,看见桌上的书籍都沾上了墨汁,顿时气上心头道:“就你一人在书房中,不是你干的又是谁?” 陈珂心里已经烦躁不安,阿枫也不闲着上赶着撞上枪口。唉,不骂你骂谁呢? 阿枫再解释也没有了,陈珂也听不进去,随后陈珂直接让他将书房打扫干净。阿枫内心苦逼死了,自己白白当了冤大头! 打扫了许久,阿枫便早早退下去了。 日落西山,天色已暗了下来。 这时,夜空中下起了雨滴,一道惊雷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巨响。阿枫最喜爱在下雨夜趴在窗前,静听着外面的雨声,这样整个人处在漆黑的夜色里,看着外面下着大雨显得很有韵味。 雨水潲进来一点,雨滴落在阿枫的脸上,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阿枫的眼几乎已经中睁不开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在这风雨无人的时刻,他却突然看见,在雨中出现了一个倩影,一袭白衣,就站在外面。 阿枫仔细一看,那雨中的凄美女子竟有几分像南宫妍!天空电光闪过,借着一道闪电的微光,他看清了这个女子! 阿枫整个傻了! 怎么又是南宫妍!她居然能潜入王府? “天啊!我真是服了,下这么大的雨,也不撑把伞就来找人。真是个笨蛋!”阿枫无语道。 只见南宫妍慢慢朝自己的窗前靠近,阿枫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赶紧关上窗,躲起来自言自语道:“完了完了,又是来找我的。” 阿枫想到南宫妍全身上下湿透,在外面淋了雨万一生病了怎么办?阿枫当即打了自己一巴掌,阿枫啊阿枫,她是妖女!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儿吗?她来找你能有好事吗?阿枫心里不想开门让她进来,万一又出了什么事可咋办? “不行,外面下着大雨,她在外面都淋湿了总不能晾着她!”阿枫挣扎道。他看向窗外外面已经无人,顿时感到奇怪。 阿枫转过头来,就看见浑身湿透的南宫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吓得捂住自己的嘴! 南宫妍整个身子打了个冷颤,看样子是受凉了。南宫妍的脸庞都被雨水淋着了,眼神中竟有些哀怨看着阿枫,问他道:“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 “啊?”阿枫一脸懵逼,南宫妍是脑子进水了吗?问这种羞耻的问题! 见阿枫不回答,人便靠近阿枫一些,一只冰凉的手掌,带着微微的颤抖,抚过张小凡的发梢。眼里温柔的目光看向他,轻轻说道:“我知道我这么问很唐突,可我就想知道你对我的感觉?” 阿枫忽然低下头,不敢看她。 南宫妍没有再说下去,愧疚道:“你救过我,护过我,这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今日害你被骂,对不起啊!” 今日书房被弄得乱七八糟的,原来是南宫妍捣的鬼。阿枫抬头对上南宫妍的这张美丽的脸,这张脸在夜色之中,意外的温柔似水,阿枫不禁呆了一下。 “轰隆!”雷声隆隆,从天边黑云中传来。几乎就在此前一刻,巨大的闪电划过天际,将夜空撕成两半,闪了又闪,才消退了。伴随着屋外闪电雷鸣,屋里的温度冷了一些。 “没事,我都习惯了!”阿枫不想让她尴尬,直接掩饰过去。南宫妍见阿枫脸色轻松,还朝自己笑了笑,心里一阵暖意。 “啊切!”南宫妍打了个喷嚏,外面淋了定是着了凉。阿枫给她拿来自己的衣服递给她,提醒道:“我这里也没有女子穿的衣服,你先将就穿,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你赶快换上干净,别着了凉!” 说完,阿枫转过身背对着她,又说道:“我不看你,你快些换!” 南宫妍看着阿枫给的衣服,心里头甚是甜蜜的感觉。南宫妍脱下湿透的衣服,换上阿枫的男装后,像是有一个清秀的小伙子。 阿枫站在门外把着风,若是有人来还能替南宫妍遮掩一阵子,等南宫妍换上之后,阿枫就征了一下!两人互相对视,又是一怔。过了一会儿,南宫妍首先移开了目光,脸上微微一红! 也不知为何?阿枫的心中,却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阿枫又替她裹上一层被子,说道:“这样你就不冷了!要是冷的话,我再去拿一张被子去!” “不用了,这样就好了!”南宫妍淡淡一笑,声音幽幽,带着一些凄迷。 第31章 感觉 “不用了,这样就好了!” 南宫妍的声音异常轻柔,脸色起了淡淡的晕红,身子慢慢暖和过来。南宫妍是习武武的,身体体质很好,但是被噬心丹的药力折磨,一时间难以恢复。 阿枫倒也是个细心的,从外面捧来一杯热乎乎的一杯水递给她,道:“你喝点热水,暖和暖和身子。我这里有些简陋,你就将就一下!” 阿枫这个房间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而已,实在是简陋!可南宫妍并不这么觉得,这间小小的屋子很温暖,因为某一个人,而变得不再简陋。 南宫妍是个大人物,阿枫不敢小觑。自己这儿却委屈她这样美若天仙的仙子,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南宫妍见阿枫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对自己说,于是轻声说道:“你想说什么你便说!” 阿枫偷偷瞅了她一眼,一脸疑惑说道:“南宫姑娘,这下着大雨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他这一问就问住了南宫妍,下着大雨孑然一人就敢跑到寿王府,也不怕被人发现。南宫妍自己也没想明白,心里想着见到阿枫,便冒着大雨来王府看他。 “我……就是几天没见你了,想来见见你。”南宫妍小声说着,不禁低下头去,紧紧地抓着被子,脸颊两侧一片通红。 阿枫茫然若失,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想来想阿枫,这破理由阿枫可不相信,说她是来盗取东西的几率更大。阿枫以为她是有什么预谋,心里已经对她十分戒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南宫妍的心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南宫妍能感觉的到。尤其是不见到阿枫时,那种从心底涌出的东西越来越扩大,很别扭有很期待。南宫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自从遇见阿枫,这种感觉就种下了,现在已经悄悄滋长! 只不过她不知道,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这是爱情最捉摸不透的。当你遇见一个人,尤其是对上眼的人,就会产生奇妙的感觉。 阿枫叹了口气,就静静地聆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阿枫暗想:“这个妖女每次来找自己就算了,现在都找上门来了,这要是被人知道,自己有多少张嘴都解释不清。” 阿枫愁眉苦脸,在房中走来走去,时不时来抬头看她几眼。南宫妍见他眉头紧锁,以为他是有什么烦心事?不耐烦道:“你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晕脑胀的,你有什么事就说,我就讨厌有事不说话憋在心里了。” 阿枫闻言,吓得立马摆出防守的姿势,畏畏缩缩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长得不帅,也没有钱,更不是什么公子哥儿!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每次都来找我?你是不是因为我捡到你的东西,你要来杀我灭口的,对不对?” 南宫妍一脸苦笑,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个人看着挺聪明的,脑子里每天都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杀你灭口呢!我要是杀你我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我这次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你对我没有恶意,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阿枫心想也是,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可是一个堂堂氓人暗探首领,就这样肆无忌惮在寿王府里,被人说出去简直没脸见人了! “南宫姑娘,算我求求你了,我拜托你高抬贵手,咱们就此别过;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行吗?”阿枫苦苦哀求,双手合十对着她拜了拜。 可惜,南宫妍不吃这一套! “我不愿,我就要来找你。”南宫妍蛮不讲理道。 阿枫气得脸都要青了,只可惜南宫妍就是抓着你不放了。“你这个妖女,我遇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阿枫脸色难看,说了她一句。 下一刻,一把闪闪亮亮的小刀架在阿枫的脖子上,那刀刃紧紧贴靠着脖子的皮肤,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血溅当场。只听耳边响起南宫妍的声音,她声音压低,轻笑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说我。你一口一个妖女叫我,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很伤心的?” 她的话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娇媚,她的话萦绕在阿枫的耳边挥之不去。 阿枫身子都软了,南宫妍身子带有隐隐幽香暗暗袭来,一时间忍不住心意动荡,差点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我不是故意说你的,咱们把刀先放下,有事好好说嘛!何必要动刀子呢!”阿枫吓得声音都打颤,不敢拿性命去玩啊! 见阿枫很识相听话,南宫妍便慢慢放下那把小刀。 第32章 认怂一切都好说 “我认怂可不是怕你,你是仗着你武功高,若我有你这么高的武功的话,我可不会让你拿刀架在我身上的!” 既然都丢人丢到家了,阿枫也不能丢了自己仅存的微薄的面子。阿枫别的本事没有,认怂好说话是他的强项之一,面对南宫妍这样的大佬,认怂是阿枫唯一的出路。 “如果你早点乖乖听话,我还会拿刀架在你身上吗?”南宫妍站在他面前,语气强势道。 南宫妍穿着阿枫的衣服,她那柔媚的魅力还是掩藏不住,一颦一笑,动人心魄。如此佳人相伴一生,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阿枫不禁又呆住了,但马上恢复神志,躲开到一边,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懒得跟你说,因为你我到现在都没睡!” 南宫妍哼了哼,瞪了他一眼,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来的不是时候,竟然耽误你休息了是吗?” 阿枫被她头跟个拨浪鼓似的剧烈摇头,不敢跟她说耽误了自己的休息,怕她又故技重施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跟你聊聊天的,想不到时间真是不够用,我要该走了。”南宫妍遗憾地说道,但想说的话还是藏在心底。 阿枫一听她要走了,心里高兴坏了!“这妖女终于要走了,快点走快点走,最好以后都别来了!”阿枫心里想着,但脸上满是愁容对着南宫妍,说道:“寿王府戒备森严,你在这里不可久留,万一被人发现,你可能就脱不了身了。” 阿枫的关心,南宫妍顿时心中一暖,露出笑容,微笑着说:“你心里巴不得让我快点走,你那点小心思可是让我一眼就看透了!我就先走了。” 南宫妍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嘴里又小声说道:“阿枫,其实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是你却不想听。”她的声音小得只能她一人听的见,阿枫看着她的背影,已经激动的巴不得让她赶紧消失在眼前!至于她的感受什么的,阿枫并不想知道,只知道她就是自己现在最最不想看到的人! 南宫妍打开窗,纵身跃出窗外,轻功叠影重形,一会儿便消失在雨中…… 阿枫朝外面望了许久,感觉她应该远去了就关上窗,赶紧钻进被窝里蜷缩成一团。 月落日升,一大早阿枫就到陈珂书房中读书写字,陈珂一如既往地教习他,四书五经这些书基本上是粗略地阅读,陈珂只把其中的重中之重教与他。阿枫不敢说是全都领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想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这读书是讲究循环渐进,就算你是天才也不可能把这些书快速领悟消化。 阿枫的过目不忘的本领,让他读起书来事半功倍!四书五经的内容已印在脑子里,对于内容的理解是远远跟不上的,只能后期自己弥补这个空失!陈珂尽可能给他讲大白话,用他的话去理解,陈珂为这事儿累的够呛! 两人在书房中,陈珂对他说道:“叶枫,我教你的这些你要牢牢记住,我也只能先教你这么多。” “郡主大人,我都记在心里了,你这些天教我读书写字,教会我这么多东西我已经挺知足的了!”阿枫认真道。 陈珂脸上欣慰的笑容,也满意自己的这份任务的完成度,也开心没辜负高甫率的期望。 本来留给陈珂的时间也不多,她慢慢发觉阿枫这个人不简单,他背后的故事是自己想象不到出乎意外的。虽然高甫率没有说,陈珂这么聪明也猜到一些猫腻,她唯一肯定的是阿枫的背景是无比尊贵。 “叶枫,我都不知道你哪里人家住何处?”陈珂试探道。 阿枫笑了一声,回道:“我算是寿城人士,家住在寿城以西很远的百家村里。” 阿枫毫无防备,陈珂问什么他就如实回答。一路问下来,没一个有价值的消息,他是谁是哪人家住哪有亲戚朋友等等一系列的问题,陈珂已经调查过了。再问本人一遍也没有发现,陈珂越问不出来,就越好奇他的神秘背景! 陈珂可不知道,阿枫心里有个秘密没有跟说她坦白,不是阿枫不想说,是捡到他的爷爷不让他跟任何人说。至于是什么事,也只能等阿枫自己愿意说出来才知道。 第33章 羽扇公子 没到几天,一队马车驶入寿城,穿过寿城热闹的街道最终抵达寿王府门前。 从车上下来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刚下车就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捂着口鼻剧烈地咳了咳。此人一头黑发,一身暗红长衣,黑发中隐隐有少许的银白发,面黄肌瘦的样子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此人便是陈胜元的小舅子,陈珂的舅舅温同实。 随后下来的是一位身袭青衣、面容俊秀的公子,正把玩着一把桃花羽扇,对四周的环境都很新奇,直接施展身手飞到寿王府门前左边的石狮子上。 温同实见状,神色慌张,好怕他站不住掉下来摔着。紧张劝道:“你这丫头,快下来别摔着了!” 这位面容俊秀的公子就是温萌语,鼎鼎有名的事儿篓子,温萌语仿佛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儿,仍旧站在石狮子上把玩扇子! 这时,从寿王府里传来一阵洪亮的笑声,几乎同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寿王府口外,来着便是陈胜元。 “同实,我可等你好久了,你总算是来了,快进来外面凉!”陈胜元含笑道。 “呵呵,我也早就想来看看你和珂儿了!”温同实温和道。 站在石狮子头上的温萌语,见到陈胜元,立刻跳下来走到他面前,跃跃欲试道:“姨夫,我今日终于见到你了,我要跟你比试比试。” 温萌语这要强的性子,站在一旁的温同实转头对她使了个眼色,又转过去对陈胜元道:“姐夫,让你见笑了!” 陈胜元看了看他眼前高挑的公子哥儿,仔细一看便识破她是个女儿身。对温萌语这身打扮耳目一新,不禁笑道:“你就是萌语,真没想到萌语打扮成男子的模样倒有几分俊俏!” 温萌语不想让他转移话题,二话不说直接就动手。陈胜元多年的武功底子,面对她突然出手打来,轻松侧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温萌语不甘示弱提脚踢去,陈胜元伸手打去。 陈胜元的功力让温萌语有些震,温萌语又出手向他打去,两人在王府门前过招,其他人纷纷推到一边。温同实见着女儿一来就跟姨夫动手,气得又剧烈咳了起来。 “吃我一掌!”温萌语纵身一跃,在空中翻了个身,使出师父教的“碧玉掌”,一掌打下去陈胜元立即也一掌接上去。两人形成一个“一”字,两人的内力都凝聚在掌心,两者之间的掌力越来越强,感觉随时都要爆开似的。 温萌语的掌力着实让陈胜元吃了一惊,陈胜元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内力竟如此强劲。陈胜元心中不由得感叹道:“萌语年纪轻轻,内力便如此深厚!不知她师承何人?来日来机会定要见上一见。” 陈胜元不想与她周旋,又使出几成功力直接将她震开。当然,陈胜元出手也不想伤到温萌语,只是将她弹开以结束这场斗争! 温萌语毕竟武功不弱,被陈胜元的掌风震开一个激灵没站住倒在地上。温同实赶紧让小厮上前扶她,心疼问道:“没事?萌语。” 温萌语被小厮扶起,直接甩手不用他们扶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怒气看着陈胜元,不服气道:“我学艺不精,这次我认输!不过下次,我就不会输给你了!” 一旁的温同实简直要给她气疯了,连忙训斥道:“你怎可如此不敬,他是你的长辈,我平时怎么教的你,一点礼数都没用!” 温萌语无所谓地看着温同实,满不在乎道:“我都输给姨夫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就知道骂我。” 温同实更气了,一个小辈与长辈动手动脚,传出去没法见人了。咬牙切齿道:“我就是太关系了,你就仗着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到处欺负人!现在还敢跟你姨夫动起手来。” 刚一下车就打架,出了温萌语也没谁了!连姨夫都敢动手,一个字“绝!” 温同实用手帕一直捂着嘴咳嗽,咳得脸上都暴起了青筋。温同实对陈胜元态度诚恳道:“姐夫,我平日没教好她,实在是让你看笑话了!” 反观陈胜元不这么想,他看着温萌语这要强的性子,打心底里挺喜欢的。可能是遇到一个值得的对手,对温萌语的印象没那么不好,反而更喜欢她! “没有没有,萌语这孩子我看着喜欢,没什么要紧的。”陈胜元看着温萌语,心里更是喜欢了。 陈胜元招呼他们进府,温萌语摇着扇子惹得王府的丫鬟门都纷纷议论,温萌语时不时还拦住丫鬟的去路,调戏调戏她们。 温萌语这身的女扮男装,在王府里行走,不少有倾慕的丫鬟们纷纷偷看。在他们眼中,这新进府的公子俊俏的不像个公子,反倒像个小姐的感觉! 第34章 我来了,表妹! “姨夫,我那个小表妹呢!她在哪呢?”温萌语受不了他们大人们之间的谈话,就想找个借口去溜达。 温同实点点头,转头望向陈胜元看看他的意思。陈胜元也知道温萌语待不住,就准了让人带她去找陈珂。 温萌语行礼拜别之后,便跟着小厮去往陈珂住的地方,小厮恭敬地领着这个俊秀的公子,带她去往清漪苑的林荫小道。温萌语这次是第一次进寿王府,就看到王府到处都是种满的竹子,四处都有通往别处的小道,见王府里的林荫小道别致幽静的很,温萌语就停下脚步,笑着说道:“我头一次见王府里有这么多的林荫小道,这寿王府真有意思!” “我的表妹郡主住在哪?”温萌语冷不丁问了小厮一句。 小厮低着头,指着他们脚下通往的方向,恭敬回答她的话:“郡主住在清漪苑,沿着这条小道就到了郡主的住处。” 温萌语见状,顿时改了主意,道:“前面就是表妹的住处,我自己一人去往便可,你先退下!” 这名小厮有些为难,不为所动,温萌语顿时不耐烦道:“沿着这条路就到了我表妹的住处,你还怕我找不着吗?” 小厮听她厌烦,也不敢多说什么,温萌语说的对,就这么一段的路,直走就到清漪苑了。自己不带路也没什么关系,于是便说道:“那好,小的就先退下了!” 这小厮还是识相的,温萌语想着这小厮不听话,就让他尝尝自己的拳头,保准不把他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另一边,陈珂正在院里摆弄着花卉,红苕和紫桃则在一旁服侍。阿枫提着水壶给花浇浇水施施肥,阿枫应付院里的花还是绰绰有余,毕竟也有些技艺。 陈珂将几支不一样的花枝插进花瓶中,色彩缤纷,让人看起来心情都愉悦。陈珂将这花拿到阿枫面前,问他道:“叶枫,你看这花摆的好看不好看?” 阿枫看了看花瓶中的各色花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夸赞道:“好看好看,这些花放在一块挺漂亮的。郡主大人,你的手艺真巧!” 陈珂微微一笑,很满意他的回答,又接下去说道:“其实也没有这么巧,这些花都是我随便插的。” 阿枫才不管她怎么说呢!身为一个优秀的下人,哄主子高兴才是正道。对于花什么的,阿枫看着还行,随便夸她两句就好! “要是能给我点赏钱,我说上几百次都行!”阿枫低头呢喃道。陈珂就在他身旁,听不太清他说的话,歪着头靠近了一些,轻声问道:“你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阿枫哪能跟陈珂说自己的小心思,随便找了个由头骗她道:“我是说郡主大人插的花漂亮极了,把这些花贩卖出去能赚不少钱!” 陈珂是个惜花之人,难免不爱听阿枫要贩卖花的话,嗔道:“这些花都是稀珍之物,哪能拿去贩卖?”陈珂这些花大多是来自偏夷之地,珍贵的很,岂能贩卖于人? “有多珍贵啊?最后还不是放置在花瓶里,没几天就死了。”阿枫不在乎道。阿枫对大户人家的思维不是很懂。 阿枫觉得越是有钱的人家,越是收藏着各种的珍稀物件儿,他们只会把这些放在家中孤芳自赏。让他们拿出来可能也不肯,这使得珍宝不能让更多的人见到。 “表妹,我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从空中有一翩翩公子缓缓落地,手中还摇着一把桃花羽扇。 陈珂见这位俊秀的公子,没认出来这位公子就是温萌语,但见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嘴里又称自己表妹,陈珂立马就明白她是谁了! “表姐,你是表姐?”陈珂不可思议问道。 温萌语居然把自己认出来了,一脸无趣看着她,心里痛恨刚才自报家门干啥?说道:“小表妹,我终于见到你了,你变化挺大的。” 温萌语见着陈珂这出落婷婷的模样,也着实一惊,温萌语小时候见她时,她长得可丑了,呆头呆脑还有点黑。根本还没自己好看呢!但这几年的变化,陈珂长得越来越温柔漂亮起来了! 陈珂见着温萌语一身男装,加上她身材高挑纤瘦,看起来确有几分英气,像个富家的公子! “表姐,你的变化也挺大的,要是你不说我都认不出你。”陈珂回应道。刚才她一出现,确实是认不出她是谁!但是她一说“表妹”一词陈珂就反应过来了。 温萌语合起扇子,将扇子抵在陈珂的下巴尖上,调戏道:“表妹真漂亮,以你的姿色来当我的压寨夫人绰绰有余。”温萌语语气轻佻,那一双丹凤眼直勾勾地看着陈珂。 陈珂别过头去,说道:“表姐竟会说笑,你这次来寿城,改日我带你去逛逛可好?” 陈珂跟她发出提议,好尽一尽地主之谊,不料温萌语神色一沉,向陈珂凑了过去,附耳说道:“其实我想着去趟翠玉馆,表妹能不能找个时间让我去领略一下。” 陈珂听到她的请求,“啊”了一声,脸上有点儿微红。翠玉馆是怜人、风尘女子及面首聚集之地,他们都在这里展露才艺,寿城有好多公子哥儿去那里。陈珂一脸震惊地看着表姐,看不出来温萌语居然想去那种地方玩! “行不行啊?表妹~小表妹!”一身男装的温萌语满脸娇气对她说,这样简直不要太美! 一旁的阿枫及红苕紫桃三人,见这女扮男装的小姐做起矫揉造做的模样,都不忍直视这是陈珂的表姐! 第35章 死尸 “我来次来寿城,一是来看看姐夫和珂儿,二是能不能让萌语住在这里几天,等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来接她回去。”说完此话,温同实又捂着口鼻咳了咳。 温同实的身子不好,说几句话就咳嗽,陈胜元身以为他是来走访的,结果是要让温萌语在王府住几日。住在王府几日不成问题,只是温同实来一次寿城,居然还有事要做,于是道:“你尽管去做你的事,萌语就待在我这就行。” “多谢姐夫!”温同实谢道。 温同实犹豫了一会儿,神色凝重叹道:“姐夫,实不相瞒,我路过寿城的时候,曾路过一个叫百家村的地方;这个地方寥无人烟,听附近的村里人说有死尸出没!” “之前南江城就查到有人秘密培养死尸,他们专门将刚下葬的死人下手。” 陈胜元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歹毒,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来!但听他前面一句话说寿城地带也有,不由得感觉背后一凉,像是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袭来。 “同实,你刚才说寿城附近有个村子就有死尸出没?” “我还不确定,当时以至黄昏,我到村外就觉得阴森森的。村里的街上到处是白布写着的“奠”字,我叫了几声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村里一刻都不能多待,便连夜赶路来寿城!”温同实说得瘆人,陈胜元是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听到温同实的话,心里也有一点紧张。 寿城地带有死尸出没,段易竹身为寿城知府竟然浑然不知,陈胜元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个村子确实不太正常,你不会要去这村子?” 温同实点点头,又低头咳了起来。温同实身子不好,还经常咳嗽,这个样子怎么去?陈胜元不放心他的安全,摇摇头道:“不行,你这个样子不能去。” 陈胜元态度强硬,不想让他拖着病体去处理这个危险的事情。温同实是个有作为的父母官,又是江南一带的巡抚,深受百姓爱戴的好官。 “我不去不行,死尸一旦出村到处咬人,届时寿城便岌岌可危。”温同实解释道。 “死尸一般在晚上活动,若是人被死尸咬伤或是抓伤,不久就会变成死尸一般。现在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若是全村都是死尸,那可就麻烦了。” 温同实神色焦急,久久不能冷静,因为他知道,自己多待一会儿百姓就会多一分危险。 “那好,你要去我也不拦你!我派几个人陪你一块儿去,万一遇到危险有人保护你,我也放心些。”陈胜元担忧说道。 …… 此时的百家村已是另一片的景气,阴森森的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到处挂着的大字“奠”,房门被匪人洗劫后的空荡。房屋里竟放着东倒西歪的棺材板,一个偌大的村子一点人气都没有。 这时,村外来了五个大汉,他们在村外见到一个小牌匾,上面写着几个字“村有死尸,勿入此内!”。 他们不懂什么意思,还是不管不顾进去,他们进到村子里感到怪异,村里的气氛竟让他们脊背一凉。其中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壮汉颤声道:“大哥,这个村子不太正常啊,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街上还放着死人的东西真晦气,里面还放着棺材,要不俺们还是走!” 几个同伴们纷纷对这个村子吓到了,领头的大哥抬头看了看天,胆子大道:“这天都快黑了,咱们也走了一天的路不是,就在这儿休息一晚。” 见同伴们依旧不知所动,都互相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肯住在这。领头大哥便嘲讽道:“怎么了,不就住一晚吗?瞧把你们都个个怂的!不就几口棺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阿正,你想继续赶路,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休息?” 同伴中年龄最小的那人,此人便是阿正。阿正二十不到,对这个村子却很好奇,心底的好奇心更是想住在这鬼村子里!于是便站出来迎合大哥道:“我听大哥的,就在这里休息一晚。” 其他三人见状,不在这住又不好意思,丢下他们一走了之又显得不够义气没良心。可是心想这村子有死尸,不让人进村的缘由就很奇怪,一群死人难道会有什么问题吗?带着这些疑问的三个人害怕但又不想不讲义气,最终还是跟大哥住进这村子里。 只是一晚而已,明早就走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这一晚就会让他们见不着明早的太阳…… 夕阳西落,夜色慢慢降临,此时的五个人在村里找到一个没有棺材的房屋里休息,这个房屋还带院子,五人推门进去,又推开房屋门时,便发现里头到处都是血迹。那三个人心里头有些发慌,墙上的红手印此刻还待在壁纸上,再往屋里去;炕上躺着一个小孩,这小孩睁着眼,眼珠带绿,面色苍白得瘆人,只见他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唇和手指甲都是黑色的,看着像是中了毒一样! “这小孩已经没气了,死了。”这三个中的二顺伸手放在小孩的出气的鼻口,确实是死了。 另外两人是一堆双胞胎,两人大气不敢出,见着这小孩死的好奇怪,便问道:“这小孩死的真瘆人,你们不觉得可怕吗?他的眼睛怎么不散,还聚到起来。我们都是黑色的眼睛,他是绿色的。”两人紧张不安,见这小孩平躺在那睁着眼睛,感觉下一秒他就要活过来一样。 五个中的大哥看见这两人没出息的样子,说些这不着调的话,弄得自己心里有点发怵,怒斥道:“你们两个闭嘴,别自己吓自己。” “大奎、二奎,他可能是中了什么毒死的,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二顺训斥他们两兄弟,对这小孩的死样越想越邪乎。 两兄弟不敢说话了,他们两个越看这小孩越不对劲,二顺将这小孩抱到另一个屋里,又把他的眼给闭上了!低头双手合掌说道:“见怪莫怪,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在你家住一晚,明早我们就走。”二顺找了一条白布,将小孩的尸身给盖住了。 五个人住在小孩的隔壁,两兄弟很担心,便又将房门插上,以免出现什么事儿。 夜色已经暗下来了,今夜星光闪闪,天边出现一轮明月,月光白洁洒在这村子里,使这村子更加凄冷寂静。 街上空无一人,安静得不能再静了…… “呃……呃……”随着这一阵阵的叫声,原本躺在地上被白布遮着全身的死尸突然跳起,张开嘴露出两个长长的白獠牙,抬起双手朝前方走…… 街上活起来的死尸越来越多,他们成群结队地朝一个方向游荡。此时,五人还不知道,这些死尸朝着的方向正是他们住的地方,躺在隔壁的小孩,也随着夜色降临,也起来朝那五人的屋子走去。 “外面怎么有声音,我去看看。”二顺听到屋外的响声,以为有人在外面,随后下床去拔着门缝看去,脸上露出的惊讶之色! 第36章 遇难 二顺吓得坐在地上,对刚才看到的东西吓得直哆嗦。领头大哥、阿正二人都看着二顺坐在地上,问道:“怎么了,二顺?” 二顺伸出手指狂戳着门缝,阿正状着胆子朝门缝看去,顺着门缝儿看到那个死去的小孩正咧着嘴,露出那可怕的牙齿在啃咬着门缝。 那孩子眼冒绿光,一口獠牙恐怖如斯,正不断啃着木门。阿正吓了一跳,立马背抵着房门一脸惊恐,碎念道:“那孩子活了,他怎么会活了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无论阿正信不信,这孩子确实是活了,而且变得很异常,根本不是正常人。 “让开,让我看看!”领头大哥用脚踢开阿正和二顺二人,自己扒着门缝瞅了瞅,见到那孩子正啃着木门,心顿时咯噔一下。 “这孩子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过来了!二顺,你不是检查了吗?”领头大哥看着那孩子生龙活虎、面貌狰狞的样子,不可想象他是一个活人。 这时,窗外晃动的人影浮现在窗户上,一个个张牙舞爪地舞动着。阿正见此,惊道:“不会是死人都活过来了!该怎么办啊?” 五人吓得腿软脚软的走不动路,领头大哥算是个冷静的主儿,立马说道:“堵住门口,堵住窗户,不能让他们进来。”领头大哥说时迟那时快,抢先一步挡在门前,双胞胎两兄弟则挡在窗户上。 外面的死尸一步一步靠近窗户,用黑长的手指抓破窗户纸,死尸的战斗力惊人,这穷苦老百姓家的窗户哪抵得住这么些死尸呢?不用一会儿便把窗户划破,以五人之力怎能挡得住! “他们……他们要闯进来了,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双胞胎之一的大奎叫道。 这时,房门外除了小孩后头还有一些身影,这些身影都是死尸。 五人被围在这小房间里,根本哪有躲的地方呢!领头大哥看着这房间的布置,除了一张床和柜子茶几桌,顿时想到了什么! “有了,上房顶,房顶他们应该上不来。”领头大哥喊道。 五个人齐刷刷看向房间上的房梁,看到这户人家的房梁用木头搭建的,上面铺满了茂密的稻草,原本心里的绝望瞬间变为希望。 二顺从包袱里拿出绳索飞钩,朝房梁一角抛出去,那飞钩牢固地固定在那,二顺二话不说直接就顺着绳子爬上去。破开屋顶,低头朝他们说道:“快,快上来。” 大奎二奎拿着凳子腿打着要上来的死尸,挡在房门前的领头大哥随机也顺着绳子爬上去,只剩下阿正和那一对双胞胎兄弟。 “二弟,你快上去,我在这儿顶着!”大奎将身边的二奎一脚踹开,自己一人尽力抵挡着。 二奎不肯走,说道:“哥,要走一起走。” 窗户被破,死尸顺势爬上来,大奎见状死尸张开獠牙要扑上来之际,一棒子将死尸的头颅打掉。鲜血四射,滋了大奎一脸! 房门也被死尸打破一半,阿正早已爬上屋檐了,双胞胎兄弟也跳上半空中抓住绳索,死尸一拥而入,都围在两兄弟伸手去抓。 屋顶上的三人朝下望,阿正见死尸好像不会爬绳索,对俩兄弟说道:“大奎二奎,你们俩尽管往上爬,这些死尸不会爬绳。” 大奎望了望身下的死尸们,果真如阿正所说不会爬绳。两兄弟心里捏了一把汗,身下的死尸们个个青面獠牙,像鬼一样的可怕,不敢低头去看,连忙朝上爬去。 五个都在屋顶之后,顶着月光俯视着这屋子的四周,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眼带绿光的死尸。都仰视看着这五人,五人看着这情景不禁后怕惊恐万分。 “这个村子里头竟有这么多的死尸,怕是整个村里的人都变成死尸了。”阿正吓道。 领头大哥看着院里的死尸,脊背发凉,被震撼说不出话来,一脸茫然若失,说道:“我们被困在这,怕是脱不了身了。” 这五人不会武功,又困于屋顶,若要在屋顶上行走还要轻功方可脱身。这五人都是乡下来的谋生人,哪里会懂得轻功这样的武功? “俺们待在这儿,要待到什么时候?” “二奎,听天由命!希望老天爷能给我们一个出路。”大奎安慰道。二奎靠在哥哥的怀中,两个兄弟紧紧的抱在一起相互取暖。他们不知道这些死尸会不会一直在这儿,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们能否逃过这一劫也未可知。 这五人一直在屋顶等着,等天微微亮时,底下的死尸忽然就慢慢退去。 等到了天亮,太阳慢慢从东边升起,这些死尸基本上都散了。二顺瞧着有些端倪,奇怪说道:“这些死尸都散去了,怎么回事儿?” 其余人都一问三不知的表情,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会儿事? “你们看,这小孩又躺在床上了。” 二奎朝屋里看去,只见床上多了一个小孩,这小孩就是昨晚被二顺抱到别处的那个。这小孩又变成一动不动的样子,跟个死人无疑。 二奎挠挠头皮,对死尸还像有点苗头,对他们说道:“咦,你们说会不会是死尸在睡觉。” 二奎这问题问得好,阿正也同意他的看法,道:“我也觉得,这些死尸天亮就散了,可能跟白天黑夜有关!” 照阿正的分析,这些死尸极有可能是因为白天受了限制,他们活动在夜间活动,白天在休息不出门。这五人经过昨晚的惊心动魄,已经懒得管这些事情,这鬼村子他们一刻都不想多待,他们赶紧收拾东西逃离这破村子。 临走时,在村外又见到牌匾上的那几个好心提醒,顿时觉得自己不听劝硬要进村,差点丧命的轻狂羞愧。领头大哥有些内疚道:“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咱们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阿正也是一脸自责,道:“我也是该死,也怪我。” 二顺过去搂着他俩,说道:“好了,大家这不是都没事吗?你俩就别自责了,要是你们真的想赎罪,就请你们在这村口立一个大的木牌,提醒过路人不要进村。” 二顺的提议,大奎二奎都赞同,阿正与领头大哥立马去做,不一会儿就在村口中间插了一个大大的木牌子,上面写着“村内有死尸出没,过路人请勿进入”这几个字的字样,以防止有别人再进到这里遇难。 五人立完木牌后,就又赶路去了,他们走在林间,但走到半路时,大奎有些尿急,便说道:“我先去出个恭,你们等我一会儿。”说完,便笑着跑去丛林里。出恭后提了提裤腰带,又接着尿照了照镜子,大奎的眼睛忽然闪过绿光,不一会儿就没了,大奎有些眼花就没在意。之后找他们去汇合,随着他们继续赶路。 第37章 商量 寿城茶馆里坐着几桌客人,客人们正交头接耳地不知道在谈论什么?好像在说寿城附近的百家村的事…… “你们知道吗?听说附近的百家村里有死尸出没!” “胡说,那百家村的人都死了,那人的尸首都没人去收呢!哪里有死尸出没?” “你们说的都是错的,那百家村的人是半尸半人才对,白天跟死人一样,夜里就像人一样突然活过来了。” …… 茶馆里的柜台内,掌柜正低头打着算盘,对他们说的荒唐事并不放在心上。 茶馆中最靠里边的位子上,坐着几位带有佩剑的剑客和一位头戴斗笠的姑娘,他们也在侧耳旁听,这女子讥笑道:“一群死人,死了便是死了,怎么可能会活过来,真是可笑至极!” 茶馆里的人听到这女子的话,目光都纷纷投向这女子,这女子被斗笠遮着脸,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茶馆里喝茶谈论的人,其中有一壮汉鄙夷道:“这位姑娘想来自是不信的,可我亲戚就曾在百家村住过一晚,据他所说夜里的死人就像活人一样到处走动,见人就咬。” 女子听完,更是觉得荒谬至极,自是不信他的话。哼了一声,道:“我听过有诈尸的,没听说有死尸复活的。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只不过是有人在作祟罢了!” 说完,这女子及几位剑客便离开这家茶馆。 从外面回来的张宁忠一路便跑来书房,陈胜元与温同实等人都在书房里等待着,众人神色凝重看着张宁忠,希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张宁忠双手抱拳,恭敬说道:“王爷,各位大人们,据我几日勘察,百家村确有死尸出没此事。” 众人听闻这不好的消息,脸上尽是焦虑不安之色。百家村有死尸很可怕,没有解决之法就更可怕了! 程苍山是个猛人,常年征战沙场,对这些什么死尸复活的荒唐事更是不屑一顾,脑子缺根筋说道:“我老程即可发兵,将百家村的死尸都杀了不就好了。” 此话一出,温同实就坐不住了,不同意程苍山的粗暴。向他解释道:“不可,程将军不能这样做啊!” “这死尸也是百姓,他们只是被人下了毒才变成这样的。程将军如果杀了死尸,那与杀人有何不同?” 陈胜元向程苍山挥了挥手,让他哪凉快儿娜呆着去。 张宁忠道:“属下勘察几日,发现整个村里还有残留的几口人;属下问过百家村的人,听他们说是跟一个外乡人有关!” 温同实爱民心切,急忙问道:“外乡人?可知是哪里人家住何处?” 张宁忠想了想,回答温同实道:“属下问过他们,可他们不清楚。” 这个外乡人在百家村搅得四分五裂,将正常的人变成死尸,这是何其歹毒的人渣做出来的事情。 众人顿时陷入沉思,一时之间想不到有什么办法。陈胜元问张宁忠道:“宁忠,现在百家村差不多都是死尸,我只怕这些死尸出村袭击百姓就不好了!” 陈胜元神色担忧,又陷入沉思之中。张宁忠恭敬道:“请王爷放心,死尸们到了夜里只会在村中游荡,明天就像普通死尸一样死亡,属下已派了人在夜间盯梢。” 有张宁忠的这句话,陈胜元也点了点头。 “王爷,我认为咱们应该想办法如何医治好中了毒的百姓最要紧。”说话的这人是陈瑁的舅舅唐文山(表舅)。 唐文山抓住突破口,知道事情的最重要之处就是解药。 “对,文山说的不错,只要有解药,一切都不是问题!”陈胜元坚决道。 温同实咳了几声,说道:“若要寻得解药必须要找到下毒之人,否则我也没办法。” 死尸下毒人肯定就跟外乡人有关,若是找到他就可以找到解药,现在的问题是下毒人不知道在哪? “下毒之人藏在哪里我们如何知道?这死尸只在夜间游荡,又不会出村,不用太担心了。”陈胜元说道。 …… “表妹,今日咱们出去玩如何?”温萌语趴在陈珂的肩上,神色期待说道。 温萌语还是一袭白衣,束发夹冠,俨然一副公子的模样。温萌语想要出府,但是温同实不让她出去,还让陈珂管管她。温萌语在清漪苑这里玩,还一直黏着陈珂不依不饶的发闷气。 陈珂手里还在刺绣,见她执意要去,便放下手中的活儿,劝道:“表姐,你若是真的想去的话,等我手中的活儿做好我便陪你去。” 温萌语看了看陈珂手中的刺绣,才绣了三朵金花,还是小金花,等陈珂绣完不知何时能出府玩呢? “表妹,你这刺绣先放一放,等我们玩儿完回来再绣也行啊!” 温萌语双手合十眼神可怜兮兮看着陈珂,难受道:“表妹,我在王府待的无聊死了,咱们就出去玩一玩好吗?” 陈珂被她摇的头都晕了,只好退一步跟她说道:“好了好了,表姐再摇我就晕了!” “表姐想要出去也不是不行,但是出府之后你要听我的,不准到处乱跑。” 温萌语点点头,笑嘻嘻的应着。 “表姐也不能展露武功,不许上窜下跳,也不准与人冲突打架。” 温萌语点点头,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可以出去玩了,表妹,我们快些走。” 高兴的找不着北的温萌语立马施展轻功飞了出去,站在清漪苑得房顶上,望着寿城的一角露出微笑! 陈珂看她立马原形毕露,都担心出去之后她不听自己的劝告,心里都不想跟她一块儿出去了! 温萌语哪是个管得住的,现在答应陈珂是没办法,等出去之后温萌语就变了个样!陈珂先前说的话,她早就抛到脑后。 陈珂走到书桌旁,看了几眼阿枫写的字,夸赞道:“写得不错,你近日的练习大有长进,一会儿你随我出去一趟。” 阿枫刚才练字时听到她和温萌语的对话,知道要出去逛街,也想出去逛逛,省得在这儿练字了。 “好的,郡主大人。” 第38章 紧急事态 寿城西市,茗轩阁。 下午陈珂带温萌语去了趟西市,带她是随处逛了逛,温萌语就像打开了任督二脉似的,在西市弄的鸡飞狗跳。在西市看见有人舞刀弄剑的,温萌语就要扬言跟人比划比划! 陈珂一个大家闺秀,身边跟了个拆台精也是无奈,只好紧紧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去。 晚间,温萌语随着陈珂去逛逛西市的茗轩阁,茗轩阁是一家卖吃食的,里面都聚集了寿城小吃。 陈珂想着她一直住在南江城,一直没出门吃过寿城小吃,就带她来这儿尝尝寿城的吃食。温萌语平常就是打打杀杀,丝毫没有女子该有的样子!陈珂知道她不喜去女子喜欢去的地方,带她来吃些新鲜的小吃会更有乐趣。 他们上了二楼靠街道的位子坐着,正在招呼客人的小二看着陈珂等人的穿着,想必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表姐,这家店做的吃食口感甚好,我给你点了几样特色菜,一会儿表姐尝尝。” 温萌语“嗯”了一声,转眼又看向别处。 寿城的繁华地段就是西市,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温萌语趴在凭栏上,看了下面人来人往的街景,心里感觉好有味道~有人气!对比南江城显得不一样,南江城确实繁华,但总归是有些死板统一。寿城虽是边疆大城,但有一种南江城没有的烟火气,寿城独有的市井烟火气造就了一番人间烟火。 不一会儿,菜便上齐了。 陈珂看着桌上的四个菜,一一给她介绍道:“这是葱烧牛肉、金玉羹、佛手烩片和煮四喜。” 桌上的美味佳肴,看起开就很好吃的,菜品散出的香味简直让人垂涎欲滴。 温萌语吃惯了山珍海味,对这些地道小吃顿时激起了兴趣,各道菜都夹了几筷子,这些地方小吃的味道独特,确实是很诱人。 “真好吃,南江城吃的都是偏淡的吃食,真没想到这里的小吃也别有风味。”温萌语欢喜地说道。 正吃着尽兴,这时从二楼楼梯上来了两人,这两人穿着朴素,还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两人找了个座位,其中一人一直在挠痒,身上有些地方都抓破皮儿了。这人还不停地咳嗽,他的兄弟便说:“哥,你别挠了,在挠就又流血出来了。”说话这人就是去百家村的那对兄弟,这人便是二奎。 二奎看大奎身上多处的瘀脓处,脸上还越来越苍白,嘴唇也不是正常的色度,慢慢变成了暗红色。 大奎感觉身子奇痒无比,难受得要命,对二奎说道:“身上太痒了,不挠不行。” 二奎见大奎难受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安慰他道:“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别的大夫,一定能把你看好的。” 大奎痒得使劲儿抖抖肩头缓减一下,二奎也帮他打了打痒处。 阿枫站在陈珂身边,时不时瞅了瞅大奎,见他亮出来的手臂手腕手背上都有破皮流血的化脓溃烂。心里也没在意,可能是生了一种怪病,去看看大夫就行?! “痒死了,痒死了!”大奎神色有些狂躁,那双黑眸时不时亮成绿色,两只手抓着桌子的两角处,手指甲慢慢覆盖成深青色。 “啊!”大奎突然掀翻了桌子,张口大叫。 周围的人都转向这发疯的大奎,见这人脸色苍白无比,面无血色,那嘴里居然长出两根长长的獠牙。 “怪物!”茗轩阁二楼的客人吓得惊慌,连忙退到一边。顿时,这家店乱成一锅粥,都吓得往楼下跑去。 温萌语看到发疯的大奎,眼冒绿光面色苍白一口獠牙,心中顿时一惊。他的样子很是恐怖,尽管温萌语第一次见到,立马拍桌而起,对身边的陈珂说道:“表妹,找个地方躲起来,让我去会会这个人。” 语音刚落,温萌语的身形便直朝大奎冲去,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朝大奎甩去。 大奎此时已是一个怪物,二奎还在一旁惊恐地念着他名字,不可思议看着他已经变成了百家村的死尸。 温萌语一鞭子准确无误地打在大奎身上,只见大奎毫发无伤,鞭子抽在他身上只是有一道印子而已。 “不可能,他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温萌语的力道有七成,一鞭子下去就算是正常人都要被抽出血来,可她不知道,大奎不再是人,而是刀枪不入的死尸! 大奎伸手朝她奔去,温萌语纵身一跳又是一鞭子下去,抽到他的脸上也是只有一道印子,一会儿便恢复如初。 “呃啊啊啊!”大奎嗷嗷直叫,扑到温萌语的身上时,陈珂不禁大叫道:“表姐,小心!” 温萌语步伐迅速转到一旁,甩鞭子抽到他的眼睛,大奎一把抓住鞭子,用力往一旁一拉,温萌语整个人便被他甩了出去。 温萌语直接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心想道:“这个怪物真强。” 陈珂等人都在凭栏那边,离大奎最近,大奎转了转脖子,便向陈珂冲去!陈珂紧张地看着他直冲过来,手里忽然多出一个小刀,准备瞄准攻他的咽喉。 温萌语已躺在地上,看着这怪物竟要朝陈珂下手,不禁大叫道:“表妹!” 千钧一发之际,陈珂突然面前站了一个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立马朝怪物冲去。 “叶枫!”陈珂喊道。 阿枫向这怪物冲去,一只手直接朝他的口里横了一根筷子,一拳打在大奎的脑门上。 阿枫这小子够运气的,一打不知道,一打下一跳;大奎仿佛受到重击的感觉一样,直接被震得往后一倒。 陈珂站在后头,见到阿枫挡在自己的面前去对抗死尸,心里有些感动。 这时,收到有人举报说是有死尸出现,官府便立刻带人前来。穿着绿色官袍的段易竹,领着士兵便来到茗轩阁二楼,看到二楼一脸狼藉,又看到地上躺着的死尸横着的筷子,便说道:“来人,快将这死尸拿下。” 几个士兵将大奎团团围住,大奎面目可憎地看着周围的人,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横在两根獠牙的筷子被大奎拿下来后,对他们又是上去一顿乱抓。 士兵们都不敢上前,都被他的样子所吓唬住了。段易竹见这些人都不敢上前,便怒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将死尸给本官拿住。” 士兵们不敢忤逆,只好硬着头皮长枪将他架住。大奎呲嘴獠牙看着围着他的士兵们,不管不顾地朝他面前的士兵张口咬去,那士兵吓得将长枪一横,与大奎都倒在地上。大奎的双手抓住长枪柄,张口朝这士兵的脖子咬去! 第39章 情愫 那士兵被这死尸都给吓尿了,周围的同伴们赶紧将这死尸拉开,阿枫不知从哪里拿来的麻套,直接从后头将死尸套进去。 “给我拿根绳子绑起来。” 铭轩阁的小二给他拿来一根粗绳,众人配合阿枫将死尸五花大绑。 段易竹让人将这发狂的大奎押走,对阿枫表示感谢道:“多谢小兄弟了!” “这人不知道生了什么病,竟然变成咬人的怪物!” 阿枫对这人心有余悸,不知道他怎会变成这样的!跟大奎一块的兄弟二奎还躲在桌下,战战兢兢地包成一团,看来也是被吓着了。 段易竹叹了口气,将二奎拉了出来,问道:“你是他兄弟,你也去了那鬼地方,来人,给我抓起来。” 二奎吓得睡不出话来,嘴里还碎碎念,不知在说些什么? 段易竹走到陈珂面前,恭敬问道:“让郡主受惊了,敢问郡主可有受伤?” 陈珂摇摇头,露出一丝笑容道:“多亏了他,不然我就被那人咬了。” 见陈珂安全没事,段易竹也放心了,随后便带人离去。 陈珂扶起温萌语,关心她的伤势,问道:“表姐,伤得重不重?” 温萌语武功好着呢!只不过被大奎大力甩出去,吐了口血,没什么大事。她心里想到了什么便对她说道:“这事儿你可别跟我爹说,我爹他身子骨不好,被他知道我居然跟一个可怕的怪物打架,他非得气得吐血!” 温萌语心里有点自知之明,她就这么一个亲爹,万一被气死了,她可就罪过了! “好,我不说给舅舅。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回家!” 经过这晚的惊魂,这件事儿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寿城,人人都恐惧这死尸都进了城,可能寿城还藏匿着死尸没有都发现。不少人们收拾好东西各奔东西,不敢在寿城继续待着了! 寿王府书房里,陈胜元坐在书案前,脸色有些怒气,道:“这死尸居然都进了城,除了这一个,寿城是不是还有未发现的死尸。” 段易竹回道:“王爷,下官建议挨家挨户的搜查,凡是疑似被咬伤抓伤的人,都交由官府处理。另外,进出寿城应当仔细盘查以免混入死尸的人进来。” 温同实很同意他的话,说道:“这样做会减少一点可疑之人出入!” 陈胜元见温同实也赞同段易竹的说法,便传令下去即可实行。 清漪苑,院里。 新的明月早早挂在空中,冷寂的夜色,冷清的氛围。陈珂披了件蓝色披风,披风上带有一团毛绒绒的团子,正在院里散着步,似乎在想些什么! 阿枫睡在自己的房中,在思虑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良久,阿枫辗转难眠,于是乎穿衣起身去院中散心。阿枫徒步在院中走着,陈珂也在院中散着步,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慢慢地靠近着对方。 “叶枫。”陈珂见到地上的影子,抬头就看见阿枫那张英俊的脸庞,衬着月光那张脸朦胧的感觉,刹那间让陈珂难以言喻。 阿枫看着陈珂,下意识行礼道:“小的参见郡主大人!” 陈珂奇怪他怎么会来,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阿枫只是来院中走走,对她又说道:“我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 “正巧,我也睡不着,你陪我走走!”陈珂勉强笑道。陈珂很爱笑,阿枫见她露出笑容心里也不由得高兴。 两人同行步于庭院,各自走各自的路,沉默着互不说话。“今日你救了我,谢谢。”陈珂轻飘飘地说了一声,声音很低,但阿枫能听见她说的话。 陈珂侧眼看去,阿枫好像没听到似的,又提高一点音量重复了一遍! “忠心护主,是我分内之事,呵呵!”阿枫哈哈大笑道。 听见阿枫的话,心里头竟有些失望,听他这种的客套话听了太多,很无趣而已。 “我听了太多客套话,我还想着你同他们不一样呢!看来我失算了。” 阿枫琢磨她的话,原来是她想听些别的花样的话语,这太简单了! “我是不想让郡主大人受伤,那个人当时就冲你过来了,我当机立断就挡在你面前。我那时心里就想,万一郡主受伤了,我就罪过大了。郡主是那么好的人,我不能让你受了伤!”阿枫说的头头是道,又这么能扯她应该会感动! 陈珂听了他的话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对他笑道:“我发现你这人说话挺能扯的,满嘴胡说八道。” 阿枫听了就不乐意了,解释道:“我哪有胡说八道,我说的都是知心话!” 阿枫嘴里说的,眼睛却四处躲闪,一看就是心虚了。满嘴跑火车是做定了!陈珂对他也不讨厌,虽然他嘴上不饶人,但是付出了实际行动证明了。平日里不着调,在紧要关头总是会给人特别的惊喜。 陈珂回想当时的危急关头,要不是他挺身而出为自己挡了危险,自己可能就要暴露了。陈珂隐藏的秘密就要露馅了,陈珂会武功这件事没有人知道,陈珂的武功也不是陈家武学,而是高甫率教与她的一门武学。 现在想来,阿枫正巧帮了她,没有让她露出马脚。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陈珂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枫,很期待他的回答。 阿枫想了想,嘿嘿笑道:“我是伺候郡主大人的下人啊!郡主为何要这么问呢?” 阿枫一脸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陈珂真怀疑他是装出来的,或者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傻! “你这人傻兮兮的,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的意思?”陈珂埋怨说道。心里顿时有些烦躁起来,懒得再跟他说话了。 阿枫一脸懵,这女人总是说一出是一出的让人抓不着头脑,阿枫本来就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感觉这郡主就是无理取闹,老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来问自己。 “我不傻啊!我都不明白郡主大人的意思,您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阿枫委屈道。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省得平白无故的增添烦恼。” 说完,陈珂便直步走开了。 阿枫心想道:“郡主是不是被吓着了,老是莫名其妙的,看来得找个大夫看看!” 第40章 阴谋 百家村,地窖。 百家村家家户户以耕田为生,有些富余的人家会建有地窖,专门来冷藏酒类等东西,以便于重要的日子取出来享受。 之前张宁忠救出来的幸存者,听他们说村子里曾经来过一个外乡人,这个外乡人对他们和蔼可敬,又是个读书人,因此在村里很受欢迎! 但这个外乡人的身份来历不明,大家多次打听他也不回答,加上他对村里人挺照顾的没什么害人之心,所以村里人都放下防备,与他相处久了就不再问这件事了! 谁能想到这个外乡人豢养死尸,几乎将整个百家村都变成死尸。 “整个村子都是死尸,听说寿城出现了一个被传染的死尸!”一个穿着红衣男子沉声道。 红衣男子的面前正站着一位蓝衣魅惑众生的女子,可妩媚可清纯的模样,正是南宫妍。 南宫妍脸色冰冷,说道:“是,官府的人将他带走了。” “呵呵哈哈!” 红衣男子仰天大笑,哼道:“一群蠢材,一群笨蛋,你们不可能解开我下的毒,就等着我的死尸大军兵临城下!” 南宫妍见着父亲那疯狂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的担忧之色隐匿的很,但还是被南宫瑾捕捉到了,南宫瑾说道:“妍儿,你是不是还在想那个臭小子!” 南宫妍眼神中又闪过一丝紧张,不知道父亲为何会知道自己的事,镇静道:“妍儿没有,妍儿只是怕父亲的计划……” 还没等她说完,南宫瑾便打断道:“我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此次攻下寿城指日可待!” 南宫瑾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对这次计划信心十足,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氓人一直在关外生存,一直想要拿下寿城这块土地,一旦占领寿城,氓人大军便可长驱直入直捣黄龙。南宫瑾炼制的秘药下在百家村人的身上,造就一副刀枪不入、杀伤力极大的死尸,驱使这些大成百姓去攻打自己的家人。 氓人费不了多少兵力,拿下寿城的几率是极大的,除非大成人有对付死尸的办法。 “妍儿,等氓皇大军一到,便是我们攻打寿城之时,南宫家必定会重返昔日辉煌!”南宫瑾得意的笑着,感觉这场战争氓人必能胜出,自己就是第一大功臣。 南宫妍顺他的意,脸上满是期待,但同时又浮现担忧之色!南宫妍不知道这场战争,将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她只希望父亲和那人安好就好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不重要。 这地窖闷得很,南宫妍寻了个身子不适的理由就退下来,南宫瑾以为是上次为她吃的药物还未恢复过来,于是同意她的请求。 出了地窖,已是黄昏之时,村子里一片狼藉脏乱,一位素衣老妇人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南宫妍见到她,便亲切说道:“婆婆,你怎么来了?” 南宫妍对她毫无戒备,语气还很亲密,想来就是照顾她的岑婆婆了! 岑婆婆满头乌发,看起来年轻很,红润的脸上皱纹很少,看起来保养的很好。 “瞧你这瘦的,是不是南宫瑾又欺负你了!”岑婆婆见着面前身形消瘦的南宫妍,快瘦的像杨柳一般了,心想肯定是南宫瑾那混蛋弄的,岑婆婆难受极了! 南宫妍见岑婆婆那心疼的样子,就不想见她这般了,于是扯开话题说道:“婆婆是来给父亲送药的吗?” 岑婆婆闻言,便说道:“嗯嗯,我是来给他送药的,控制死尸会消耗施法者的心力的。” 南宫妍听到会消耗施法者的心力,下意识就回头望向地窖的方向,脸上露出担心之色! “父亲操控这么多的死尸,难怪我每次见他都很累。” 岑婆婆也望向地窖的方向,脸上流露出赞叹之色,道:“若练邪术,必要承受的起,你爹也是个狠人!” 南宫妍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岑婆婆说道:“婆婆,死尸刀枪不入,我与死尸单打独斗都没办法能赢的胜算?” 岑婆婆听她跟死尸交过手,便问道:“你与死尸交过手,死尸厉害无比,若是被它抓伤或是咬伤就完了。你是不是被伤着了?” 见岑婆婆反应极大,南宫妍怕她担心,连忙摇头,又便顺着她话接道:“被死尸袭击了会怎么样?” 岑婆婆向来疼她如亲生女儿,直接了当跟她解释道:“被死尸抓伤咬伤的话,时间一久就会丧失理智,如同死尸一般!” “婆婆,就没有解决之法吗?我也差点被抓伤了!”南宫妍说了句谎话,希望能趁机问出死尸的解决之法。 岑婆婆从怀中拿出一个绿色小瓶子,随即递给了她,并嘱咐她这药受伤之时方可打开,药效才好。 “若是被抓伤咬伤了,服下此丹药,再用热水泡澡毒素便会逼出来。” 这些都是重要的信息,南宫妍心中一喜,便将这小瓶子装好。 岑婆婆赶着送药,就对她叮嘱道:“我还要去送药,你自己小心点,若是遇到死尸袭击,你切记不可恋战。” 岑婆婆的教诲南宫妍都铭记于心,随之重重的点点头,便拜别离开此地。 岑婆婆见她一走,却叹气道:“傻孩子,你套婆婆的话,婆婆又岂能不知呢!” 南宫妍根本没机会听见她的话,她的心都飞到另一处去了。 岑婆婆进入地窖,挑灯往路朝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位虚弱无力的男子倒在地上,想都不用想,正是南宫瑾! 岑婆婆上前查看,南宫瑾的气血不足,脉络紊乱,想来是启用邪术导致心血成亏。岑婆婆将丹药喂入他的口中,盘坐在他的身后,运气将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 不久后,南宫瑾的气色才慢慢缓过来,对她轻飘飘说了一句:“多谢了!” 岑婆婆听了冷笑一声,不客气说道:“不用对我说谢这个字,你不配!” 南宫瑾神色淡然处之,也不与她争辩,冷漠问道:“药给我,你出去。” “南宫瑾,如果小姐看到你这幅生不如死的样子,会不会又被你气得吐血而死!”岑婆婆都不屑地将药扔给了他,转身便走。 “若是她看到我即将成功,复兴南宫家,她会替我高兴的。” 岑婆婆听到他那信誓旦旦的话,没有回头只是对他道:“但愿你能成功,好自为之!” 第41章 原因 寿王府,清漪苑。 睡了一觉的温萌语醒来,伸了个懒腰,穿好衣服起身下床。陈珂在外面听到动静,随着红苕就进来了,温萌语住进清漪苑后,一直跟陈珂睡在一起。 “表姐,你醒了。”陈珂微笑说着,又将红苕端来的燕窝给她。 温萌语睡了一觉,整个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还没完全睡醒。 “嗯嗯,睡觉睡的累死了,我睡了多久了!”温萌语问道。温萌语只依稀记得死尸被拿下,自己跟陈珂回府的路上就断片了,算下来应该就睡了一晚。 陈珂对她说道:“从昨晚就睡,一直睡到今日日上三竿,你睡得可香了!” 温萌语浑然不觉,总感到身体被掏空了一样,脑袋还有些疼。 陈珂让红苕打些水来,让温萌语洗把脸清醒清醒。温萌语洗漱完后,准备换上男装时,陈珂又拿来一套女装给她,道:“表姐,你还是换上女装,你这一身男装在我这儿晃来晃去的,别人不知道说我与一名男子厮混,这该如何是好?” 温萌语听完,性子就上来了,忿忿不平地说道:“谁敢?谁要是胡说八道,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红苕吓得差点没把水洒在地上。 “表妹,若有人欺负了你,你只管与我说,我帮你揍他一顿。” 温萌语很护着陈珂,陈珂要是真被人欺负了她肯定是第一个冲出去的。豪言壮语说完,女装还是要穿的,陈珂笑嘻嘻地递给她,就想着让她换上女孩家的衣服。温萌语只好嘟嘟嘴,向陈珂撒娇。 陈珂不依,定是要让她换上的。温萌语很无奈,只好换上女孩家的装束。 等她换上女装一看,落落大方、可爱美丽的效果就出来了。整体看起来很精致,活脱脱一个精致女孩的模样,哪怕她板着脸孔、做鬼脸都让人觉得很可爱。陈珂见着她这样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随后陈珂又端着一碗燕窝递给她,道:“你到现在还没吃东西,你把这燕窝吃了。” 温萌语不伸手去接,张开嘴示意她喂食,陈珂她这小孩子脾气,吃饭还要人喂,于是说道:“你自己有手,自己拿着吃去。” “不要,太累了,我这都没恢复过来,你还是喂我!”温萌语露出个可爱的笑脸,向她撒起娇来。 陈珂依不过她,喂她了一勺。 寿城的百姓们听说了死尸这件事,有些人准备收拾细软想逃离这座城,但是守城门的士兵都不让他们出去。这些人更是怨声载道的,日日在城门处抗议! 被关在地牢的死尸,手脚被铁锁铐着,以防他力气大挣脱出来。他同死人一样躺着,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段易竹派城中所有的大夫都去地牢查看,结果没有一个大夫能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大夫们都奇怪一个死去的人,竟夜间会像活人一般丧失意识到处伤人。正当他们苦思冥想不出来的时候,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牢外,他说知道怎么破解死尸之谜。 段易竹身为地方长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接见了这位老者。这老者拄着拐杖,跟着牢头慢悠悠地就到了关押死尸的地方,这老者上前去察看死尸,从头到脚、从脚到头,一丝不漏地检查了个遍。 一旁站着的大夫们先前也都检查了,对这位老者的做法有些鄙夷。 “死者是中了毒才死的!” 此话一出,闻言的大夫们都嘲笑唠老者不懂医术,死者根本无中毒之相,何以判断得出死者就是中毒。 “可笑,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症状,你说死者中毒而死,你是欺负我们这一群人不懂医术吗?”其中一位年长的大夫冷笑道。 只见这老者不紧不慢,拂了拂衣袖,一副高深莫测道:“这种毒说来也不是毒,是一种蛊术。这种蛊术邪恶无比,炼制出的毒药喂人服下会造成死人的怪象,施毒者再配合蛊术操控,就会变成死尸,也就是这个人的样子罢了!” 老者说的邪门,大夫们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以为他在胡编乱造。 段易竹听老者说的挺有道理,对蛊术之事并不了解,于是问道:“老人家,有什么办法能解此毒?”段易竹懒得问些有的没的,直接就问他有没有解药能治。 只见老者摇摇头,一脸愁容说道:“配此毒的药方要损耗上千种的毒虫炼制而成,要想解此毒恐怕要花上了年之久啊!” “年之久?只怕还没等到解药那日,寿城可能就会变成人间炼狱!”段易竹担忧道。 老者也知道时间不等人,可是此毒用的是哪几种毒虫炼制必须要弄清楚。否则,万一出了差错就不行了。 段易竹听老者说的话还是可信的,问道:“老人家,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老者不说话,只是在一旁叹着气,手拂着自己的长须,似乎在想些什么?段易竹低头看了看这死尸,也在发愁怎么解决。 “如果你们能找到下毒之人,这件事就好办得多了!”老者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找到下毒之人就可能知道解药。但是找下毒之人谈何容易呢?目前都不知道是谁作的妖呢? 这可让段易竹犯了难了,只好作罢道:“老人家说的本官知道了,老人家辛苦你了!” 老者笑着挥挥手,回答道:“无碍无碍,老朽也没帮上什么忙,真是惭愧!” 段易竹与他说了些话,便让人把老者送出去了。剩下的大夫们留在这也没有,老者都说是与蛊术有关,这些大夫们哪懂的这些旁门左道,段易竹警告他们刚才说的话不能外泄,便放他们出去了! 段易竹让人好生看管这拷着的死尸,随后便离开地牢,直奔自己的住处。虽然不知道是下的什么毒,但是这与蛊术息息相关,说不定能查出什么来! 另一边,远在郊外军营的陈瑁还不知道城里出了大事,不过,他晚上便可知道怎么一回事儿了! 第42章 袭击军营 寿城西郊,军营。 入夜,军营里站哨岗的士兵交接之时,便听到鬼哭狼嚎一般瘆人的叫声,前来交接的士兵伸出头瞅了瞅。 “咦?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啊!”来交接的士兵奇怪说道。 站在一旁的士兵也跟着瞅了瞅,他的眼睛挺好使的,立马就感觉到一对劲儿,便说道:“不对劲儿,他们好像……不对,这些人看着不对劲儿。” 两个士兵看着这一群眼冒绿光的人群慢慢朝军营走来,走路的姿态都摇摇晃晃的,双手抬起张口獠牙。两个士兵哪见过这些奇怪的人,吓得惊慌失措地跑去报告将军。 不一会儿,军营响起一阵号角,这预示着敌人夜袭,在帐里的士兵们都上装备跑了出来。 一步一步逼近军营外的死尸们,突然停下来脚步,在军营外面等待这么? 在军营的陈胜元和几位将军前来,便见到停在军营外的死尸。士兵们看见这些死尸们,一个个的像鬼一样,都吓得不敢上前! 陈胜元眉头紧锁,不明白这些死尸怎么会出村来到军营这儿。程苍山之前口口声声说要干掉死尸,现在终于见到死尸的真面目,心里也打了颤。 “这些死尸不是不出村吗?怎么会来军营了呢!”陈胜利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死尸,心里是纳了闷儿了。 站在陈胜利身边的士兵们听到是死尸,奇怪地互相交头接耳地传播。 这些死尸披头散发,眼冒绿光,脸色苍白地站着一动不动。 陈胜元下令弓箭手准备,一声令下十几个弓箭手齐射出去,弓箭刺到死尸的身上,死尸还是原地不动。 “这……没用吗?” 弓箭插在死尸身上,死尸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不适。 这下士兵们就慌了! “大家别慌,拿起手中的兵器,准备应战!” 陈胜元拔出佩剑,做好应战的准备。 几十个死尸们依然不动…… 一盏茶…… 一炷香…… 一个时辰…… 到了午夜之时,突然死尸们抬起头来,眼里的绿光更加耀眼夺目,抬起双手朝他们奔去。 “杀!”陈胜元大喊道。 士兵们硬着头皮就与死尸厮杀在一起,场面十分混乱,死尸那刀枪不入的本领,震慑着士兵们无可奈何! 陆陆续续,少许的士兵被死尸咬了,或者被死尸抓伤。被咬伤抓伤的士兵,也不知怎地居然也变成了死尸,同他们一块攻击同伴。混乱中,陈胜利说道:“这些死尸刀枪不入,我们的士兵都变成死尸了,大哥,该怎么办啊?” 陈胜元与陈胜利背靠背,陈胜元与死尸火拼无果,有些气喘道:“一定有办法的,再让我想想。”陈胜元也不知道对付死尸的办法,只能死扛到底。 白琼临也在军营,见着这些死尸,也想上去跟士兵们并肩作战。无奈却被人拉了回来,这个人便是他的贴身侍卫姜年。 姜年趁混乱时,将主子拉到一旁,说道:“主子,这些死尸没有人性,万一主子有什么差池该怎么好?” 姜年的话白琼临没听进去,他只知道自己不去帮忙,会有更多的人被变成死尸。 “姜年,这些士兵们也是大成的子民,他们正在受到危险,我身为皇子难道不管不顾,抛下他们自己走吗?”白琼临质问姜年道,眼里内含冷意。 姜年护主心切,他也是怕主子受到伤害,特意不让他参与到这场斗争中。 “殿下,还请三思而行!这些死尸可不是普通人,根本杀不死,难道殿下真的不管不顾去送死吗?”姜年回答道。 白琼临面露难色,看着外面与死尸厮杀的士兵们,自己却无能为力。 “你说得对,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等着我去做的事。”白琼临脑海中想起的皇图霸业,神色变得坚定起来。 …… 寿王府里一片平静,与往常一样相安无事。 府外站岗的士兵如往常一般,守卫着寿王府的安全! “驾,驾,驾!” 一阵从远处传来的人蹄声,马上坐着的是军营里的士兵,等他骑马来到府来,便冲进府中去找温同实。 温同实暂时在王府里住着,这士兵气喘吁吁的叫着温大人,一路跑到温同实的住处。 见到温同实时,这士兵便说道:“不好了温大人,不好了!”温同实见到这位士兵,便问他道:“出什么事了?” “是……是军营,军营来了死尸,我们正和死尸厮杀呢!王爷帮我突出重围,叫我来给大人您报信的。” “什么!死尸居然去了军营。”温同实一脸震惊的问道。 没等温同实惊讶完,这士兵便说道:“王爷叫我来报信儿,说让大人您做好部署,以防死尸进城。” 士兵话音刚落,温同实瑶瑶头,睁大眼睛看着士兵,问道:“王爷现在怎么样了?军营士兵们的情况怎么样?” 报信儿的士兵也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被送出军营时,军营里已经有不少人被死尸攻击了。 “小的只知道又不少人被咬伤了,咬伤的人都变成死尸来攻击我们。” 温同实踉跄退后几步,脑中听到这个信息一片空白,愣在原地。报信儿的士兵见温同实有些愣神,便提醒:“还请大人莫要耽误,尽快部署工事,以防死尸进城。” 温同实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去部署工事。 …… 寿王府,清漪苑。 此时此刻,陈珂等人还不知道外面出事,还在苑里与温萌语说话聊天。不过报信儿的士兵一来,对温同实说的话,旁边也有丫鬟下人在侧旁听。温同实急着去忙事,这些丫鬟下人不免将事情外漏,很快府里就知道了! 陈珂与温萌语正在院里说话,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一个纤瘦身材的青衣丫鬟,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脸颊两边总有一圈淡淡的红晕。 这丫鬟也是陈珂的人,她名叫青菱。 青菱跑来报告陈珂,又见一旁是温家小姐,便行礼道:“参见郡主,温小姐。” 陈珂问她出了什么事?青菱就把自己所听到的一字不漏地说给她。 第43章 女儿心 “你说的可是真的?” 青菱激动地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王爷都派人来给温大人报信儿了。” 温萌语转了转眼珠,撩起袖子说道:“死尸这么猖狂呢!” 父亲和弟弟都在军营,陈珂心里替他们的安全担心起来。 “现如今军营被袭击,将士们都身陷囹圄自身都难保了,我们在寿城等着消息也不是个办法啊!”温萌语突然认真起来,一本正经地对陈珂说道。 陈珂面露愁容,思索道:“这些死尸有本事去军营,像是有人背地里操控着。” 陈珂一向聪明,对这件事分析的很正确,一旁的温萌语想法简单,听到有人操控就觉得事情不简单。问道:“表妹,你知道是谁吗?” 温萌语问的话一点水准都没有,陈珂对她问的问题一时语塞,尴尬道:“要是知道是谁干的就好了,现在舅舅去部署寿城工事,我感觉操控者袭击完军营,之后便会是攻进寿城。” “到时候,寿城真的会变成人间炼狱!” 陈珂幻想着那时的寿城,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温萌语则是乐观地拍了拍陈珂的肩头,对她说道:“放心,有你姐在呢!我会保护你的。” 温萌语一身侠气,即使是穿这女装,也挡不住她那颗侠义之心。陈珂微微一笑,也没在说什么?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父亲和弟弟能相安无事,她恨自己是个女儿身,不能与父亲他们并肩作战。 直到黎明破晓之时,死尸才停止进攻,慢慢退去。军营里到处乱糟糟的,像是溃败逃逸的败军之相。 突然,从营帐里的大木桶里伸出来一只脏手,然后慢慢用力将桶掀了起来,只见他皮肤皙白,脏脸上那明亮的眸子熠熠生辉,他走出营帐望向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只听他大喊道:“父亲,程叔,你们在哪?” 声音温和,其中有夹杂着一些壮烈之声,这便是陈胜元的四子陈瑫。 陈瑫望着遍地的尸体,心里也是惊魂未定。昨晚死尸袭击军营,自己吓得躲在陈瑁后面,让陈瑁来保护自己。到了后半夜,死尸咬伤的士兵都变成死尸,到处见人就咬。 当时,陈瑁提剑与死尸硬拼,陈瑫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武功还不及陈瑁一半就躲进木桶里。 “我在这儿,四哥。” 这熟悉的声音从陈瑫后面传来,陈瑫回过头看去,便见到平安无事的陈瑁。陈瑁穿上的灰铠甲破的不成样子,一看就是昨晚跟死尸硬拼撕破的。手足相见,陈瑫顿时眼里饱含热泪,嘤嘤说道:“瑁哥儿,见到你真好!我还以为……以为你们都死了呢!急死我了!” 陈瑁傻笑道:“我命大着呢!死不了。” 陈瑫仔细看了看陈瑁,关心问道:“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陈瑁笑着摇摇头,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随后陈瑁带他去找陈胜元汇合。 “等等,我要拿着我的小本子。”陈瑫时刻掉链子,心里还想着他的私藏品。 陈瑁白了他一眼,只好等他拿上他的珍藏品才带他离开。 西郊军营昨晚损失不少士兵,陈胜元昨晚领着军队便推便打,面对昨晚的死尸来袭,根本抵挡不住。 陈瑫抱着一个小木箱,跟着陈瑁便离开军营去找陈胜元汇合。陈胜元领着军队躲进了西山,一直在山里耗到天亮才停,一晚上被死尸穷追猛打,不少将领觉得够窝囊的。 天亮之后,陈胜元领着大军下山,军营就不回去了,直接领着军队回城防守。 …… “噗呲!”盘坐在地的南宫瑾吐了一口血,倒在地上虚弱的喘息着。 这一夜他用力过猛,身体跟不上节奏,吐血总比入魔要好得多。 南宫瑾从怀中拿出一个红瓶,从中倒出一颗如黄豆大小的红色丹药,随机吃下运气疗伤。 “陈胜元,你的运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不过运气总有用完的一天!” …… 陈胜元回到王府,陈珂问声立刻出了清漪苑去看看他。陈胜元回到卧房,将身上的铠甲脱下后,龚梅伪装担心的样子,问他道: “王爷,你没受伤!” 龚梅握着他的手,心疼地哭了起来。陈胜元最见不得她哭,便不自禁地拥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幽香,温柔道:“没有,别哭了。” “爹爹。”这时从外面跑进来的陈珂,见到陈胜元搂着龚梅,心中的担忧立刻减了大半。 陈胜元见她来了,便松开龚梅,唤她的名字道:“珂儿!” 陈珂见陈胜元都有心思搂着龚梅,哪里会是受伤的样子?陈珂突然闯进他们的房间,龚梅脸上有些不满之意。 “我只想来问问爹爹有没有受伤?不巧我来的不是时候,竟然母妃也在!”陈珂这话隐隐有些埋怨,陈胜元与龚梅如何会听不出来? 陈胜元直径走到陈珂面前,避重就轻说道:“爹爹没事,珂儿莫要担心了!”说完,陈胜元伸出手想去碰她的头时,却被陈珂躲开了,对陈胜元作揖笑道:“既然爹爹没事,我就退下了。” 陈珂笑的勉强,实在不想再待下去了,陈珂不想见到龚梅,尤其是她还依偎在陈胜元的怀中哭泣,见到这陈珂就想起父亲对母亲所做的事! 陈胜元也不强留,便由陈珂去了。 龚梅见陈珂走了,脸上冷笑一声。龚梅给陈胜元奉了一杯茶,陈胜元淡然无味,便沉着脸朝外走去。 “小贱蹄子,你爱喝不喝,不喝就倒了!”龚梅生气道。 陈珂穿过回廊时,在转角处不小心就撞到了陈瑁,陈珂见到弟弟毫发无损,问道:“瑁儿,是你啊!对了,你有没有受伤?” 陈瑁转了一圈,回道:“没有,我好着呢!姐姐不必担心我,我都担心爹爹怎么样了?” “哼,爹爹武功高强,对付死尸还不是轻松应付,他用得着你这么担心吗?”陈珂说的阴阳怪气的,让人觉得她不关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那你自己小心点,可别受了伤。”陈珂不忘叮嘱他,转身就走了。陈瑁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奇怪道:“姐姐还像有点不高兴~” 陈珂心中无故升起的怒火,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第44章 解药 清漪苑,下人住所。 阿枫坐在书桌前趴着睡觉,桌上都是阿枫临摹的字帖,张张摆在上面不整理凌乱得很。 窗还未关上,外面的冷风缓缓吹进来,将桌上的几张字帖吹落在地。 阿枫身子一冷,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睡得死沉,随后又响起缓缓一长的低沉呼噜声。屋门紧闭,外面有人影匆匆而过,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这时,从窗外有一抹红影闪了进来,咯咯直笑着。阿枫仿佛没听到,侧了个头继续睡着。这女子肤白貌美,纤瘦身材的美女正是南宫妍。南宫妍蹑手蹑脚地凑近他的脸,看着他睡得安详不禁拿起桌上的笔,在他脸上画了个猪头脸。 “呵呵哈哈!”南宫妍轻笑出声,那声音如同百灵鸟那般动听。 “吵什么?让不让人睡了!”阿枫听见笑声以为是外面有人在吵,闭着眼嘴里嘟囔道。阿枫耸耸肩,将头埋进那双手臂里继续睡着。 南宫妍轻拍了拍他,只听阿枫重重呼气有些不满地啧了一声。“夫君,起来了。” 阿枫猛地坐了起来,侧头看去就看到南宫妍那张充满魅惑众生的脸,顿时吓着要叫出声来,南宫妍急忙用玉手抵着阿枫的嘴,威胁道:“不许叫出来!” 南宫妍手指抵在阿枫的嘴唇上,阿枫感觉到她手上的温度很凉很冷,一时之间愣了一下。 南宫妍见他看着自己,又开始发愣,便把手收了回去,脸上一红道:“傻乎乎的,这么看着人家!” 阿枫这才回神,对自己刚才的花痴样表示抱歉。外面冷得很,阿枫见她穿着少,连件披风都没披就来找我了!自己回过头环顾四周,没有什么可取暖的,便起身将挂在椅子上外衣递给她披上。 “外面冷,你穿的这么少也不嫌冷。”阿枫一边说一边给她围上。南宫妍那略显单薄的衣裳确实看着挺冷的,可是南宫妍并不觉得! 南宫妍看着他给自己围上外衣,心中着实暖心,缓缓说道:“习惯了,不冷。” “倒是你开着窗子,就敢趴在桌上睡觉,你也不嫌冷。”南宫妍反问道。 五十步笑百步,两人谁也别说谁了! 阿枫对着南宫妍,不知道她又来找自己干什么?随即就小心问道:“南宫姑娘……不不不,南宫小姐,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南宫妍见他这么生分地称呼自己,脸色不情愿,娇嗔道:“我们都见了几次面了,还这么生分!” 这话说的搞得有多熟似的,阿枫一见到她躲都来不及呢! 阿枫心想道:“得得得,你说的都对,我对你又不是很熟。” 见阿枫不说话,南宫妍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绿瓶递给他。这小绿瓶是岑婆婆给她的,南宫妍转手就送给阿枫。阿枫拿过来看了看这绿瓶,又想打开看看里面,南宫妍制止了他,对他解释说道:“别开,这里面是治疗被死尸抓伤咬伤的丹药,在受伤之时才能发挥次药最佳药效。” 阿枫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小绿瓶,里面居然是治疗药,不对?这真的是解药吗?问她道:“这真的是解药?” “当然了,我骗过你吗?”南宫妍不满道。 阿枫跟她又没什么关系,她居然舍得把解药拱手让人,不禁问道:“你给了我解药,那你自己怎么办?” “我武功高强,我自有办法脱身的,只要夫君安好,我便安心了!”南宫妍微笑说道。 阿枫听她这话,她脸上又有羞涩之意。可话又说回来了,这解药南宫妍怎么会有,阿枫便觉得不对劲儿,疑惑她怎么会有解药。于是便问道:“你怎么会有解药?” 南宫妍知道他会这么问,心里早就有一套说辞应付,对他说道:“我之前不巧也被死尸抓伤过,多亏了一位婆婆赠药所救。这位婆婆是我们氓人的医仙圣手,没有她解不开的毒。” 阿枫听的一脸迷惑,没想到氓人还有此等医术的大夫,不禁竖起大拇指赞道:“这位大夫果真厉害,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这位高人。” 南宫妍瞧他那傻样,不禁捂嘴笑了笑。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南宫妍说这解药是氓人给的,阿枫还没怀疑什么?他觉得这世上啥人没有,做人不能格局太小,眼光要放得远一些! “解药也不够,要是再多些就好了!”阿枫发愁道。阿枫有这解药还嫌不够,于是对她说道:“南宫小姐,这解药还有多余的吗?能不能再给我一些!” 阿枫还嫌这解药不够,还想跟南宫妍多要一点,南宫妍听完瞬间脸色一沉! 你真当解药是多拿的啊?南宫妍给你拿解药有多难,给你这解药你还嫌不够! “我给你解药你还嫌不够?”南宫妍脸上颇有怒气,质问他道。 阿枫见她脸色不好看,不敢再说下去,弱弱对她说了一句道:“够,够了。” “这解药我辛苦给你拿来的,你不许给别人听到没有?” 阿枫点点头,敷衍说道:“听到了!” “你又不会武功,遇到死尸你可别逞强,你只管找个地方藏好便可。”南宫妍担心道。 阿枫有些尴尬之色,自己虽然武功不济,也不至于退缩藏起来!陈珂不会武功,到时候她受到危险自己可不能袖手旁观。 “我还是会一点的,虽然打不过你,可我还是有自保的能力的。”阿枫弱弱说道。 南宫妍瞅了他一眼,那无语眼神直射到阿枫,阿枫对视她的眸子,有些后怕。只觉得南宫妍的仿佛在说:“就你那三脚猫功夫,怕是连自保的本事都没有。” “咚咚咚!”阿枫的房门有人敲,吓得大声问道:“谁呀?” “紫桃,郡主找你,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来人是紫桃,阿枫才放心下来,回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便去!” 紫桃站在门外,听到阿枫的声音,就说道:“你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紫桃在外面等阿枫,阿枫心里那个苦,内外都有人等着。 南宫妍来找阿枫也没打算走,现在又被陈珂给打断,顿时没好气道:“这个陈珂真是会挑时候,我刚来就把你叫过去!” 阿枫心里心急如焚,脸上愁容满面。 “南宫小姐,我这儿忙得很,要不您就回去!”阿枫笑着说道。南宫妍才不管呢!现在压根儿不想走了,便坐在阿枫的床上,冲他微微一笑,饶有趣味说道:“那你就去!我有些累了,就在你这儿休息休息,你不介意!” 南宫妍慵懒地坐在床边,伸了个懒腰,有发出哈欠声想引起注意。站在外面的紫桃听到有些怪异,便问道:“咦?你屋里怎么会有女子的叫声?” 阿枫吓得手足无措,连忙假装大大打了个响亮的哈欠声,说道:“紫桃姑娘你听错了,是我打得哈欠声。” 南宫妍见他那滑稽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 “咦?怎么又有女子的笑声?” “哈哈哈哈!”阿枫继续大声笑道。一面对紫桃解释一面对南宫妍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南宫妍玩的正高兴,并不想罢手!阿枫没办法了,想去捂着她的嘴时,阿枫脚踩到她的衣裙脚滑了!整个人扑到南宫妍身上,直接亲到了南宫妍的香唇上。 两人一愣,一霎时时间就像定格住了! 第45章 心思(上) “咚咚咚……” “叶枫,你没事!”紫桃站在门外问道。 两人的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只见阿枫的两只手与南宫妍的双手十指相扣。 阿枫的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懵圈地看着压在身下的女子,南宫妍身上的幽香散发出来,引得阿枫有些错觉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枫立马离开南宫妍的唇,小声道歉道。 南宫妍那双勾人心魄的双眸,眼底的深情便藏不住了!心怦怦跳,南宫妍看着他,双手竟伏上他的脖间,稍一用力南宫妍便迎上他的唇再次贴合。 怦怦怦,怦怦怦! 阿枫心跳加速,脸上异常的炽热,阿枫只感觉嘴上湿软软的,绵糯糯的感觉。南宫妍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便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嘴唇附在耳边呼着轻微的喘息声。 阿枫的耳根子都红的不成样子,被她这玩弄着身体一种异样的感觉要冒出来。 “阿枫,我喜欢你!”南宫妍说得极小声,被仔细听都听不见,她的心意流露言表,阿枫可听得真真的。 “南宫小姐,你能不能放开我啊!”阿枫被她双手勾得脖子疼,她还使着劲儿勾着。 话音刚落,南宫妍便放开他了。 “叶枫,叶枫!”紫桃还在门外催促着。 阿枫立即起身,背对着南宫妍结巴地朝房门喊道:“来了来了!” 阿枫快速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转头又对南宫妍小声对她道:“你能不能先躲起来?” 南宫妍凝视着他,便微微点头,同意他的要求。阿枫双手合十非常感谢她,立马指着床上的被褥说道:“快!钻进去。” 随后阿枫便大步流星地走到房门口,刚开门时太特意侧头看了看南宫妍,只见床上空无一人,被褥还整齐地摆在那里…… 阿枫一打开,就见到紫桃鬼鬼祟祟地贴着门偷听,他猛地一开房门紫桃没了支撑便站不住脚,一下子就扑到在地。 阿枫赶紧将她扶起,俯首道:“紫桃姑娘,没摔着!” 紫桃揉了揉腿,眼睛却瞅向阿枫的房中,紫桃忍着疼痛,环顾阿枫的房间四周,不免奇怪说道:“奇怪?刚刚听见你房里有人的。” 除了房里地上掉落的字帖,凌乱的书案,其他的并无奇怪之处。 “紫桃姑娘,你一定是听错了!我房里除了我,也就只有你了!”阿枫当即打个了马虎眼。 紫桃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阿枫,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脸不相信他的说辞。刚才的笑声像极了女子,紫桃还听见阿枫跟人说话了,难不成他跟鬼在聊天呢!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连耳根子都红的不成样子了。你快说,你是不是瞒着我藏了人?” 阿枫下意识双手摸了摸发红的脸颊,装出一副很震惊的眼神道:“藏人?我怎么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紫桃,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呢!” “我怎么会冤枉好人,明明是你在房里鬼鬼祟祟的,肯定在干些不为人知的事来。”紫桃用手指指着阿枫,一口咬定他的嫌疑。 阿枫懒得跟她废话,提着她便朝外走。阿枫比她高,被阿枫用力一提立刻开骂:“死叶枫,你给我放手,坏蛋,你放开我啊!”阿枫理也不理,只顾着带她走,紫桃的嗓门大,很快便有人朝他们看去,都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紫桃毕竟是女儿家,瞬间觉得好丢人,便对阿枫道:“你放开我,这么多人看着我们呢!” 见紫桃一脸不乐意,眼里隐约有些泪,阿枫也识相的放开她,不再难为她!紫桃一生气,就会对着你哭,哭得稀里哗啦的没个完。万一真的哭了,阿枫真是不哄好她不算完。 紫桃带他去前院,陈珂正在院中观看温萌语练武呢!阿枫扫了一眼正舞着剑的那位仁兄,一猜就知道是温萌语。阿枫走到陈珂面前,规矩地向她行了一礼道:“参见郡主大人,不知郡主大人找我来有何事?” 陈珂坐在石桌边,侧头看阿枫来了,又伸出手指指向正在舞剑的温萌语,说道:“一会儿再跟你说,你先看着!”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陈珂那张温柔可人的脸庞上,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阿枫的内心都为之轻微波动。 听陈珂的话,阿枫看向那舞剑的温萌语,见到她一身蓝衣,束冠舞剑,穿着男装翩翩起舞!阿枫看过去,只见温萌语剑法挥舞,飘逸自若。也不知是何剑法,阿枫看着温萌语出手极快,配着轻盈的步伐,在空中漂亮地画出个剑花来。 “哇,温小姐的剑法真酷。”阿枫不禁叹道。 “就是看着有些头晕!”阿枫没看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于是便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陈珂抬首对他说道:“表姐舞剑极快,寻常人一直盯着会头晕眼花的,你要是看不得就不要看了。” 阿枫看着温萌语那缥缈无迹,神出鬼没的身法,连同她的招式也是变化莫测,几乎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阿枫顿时便不再看了,省得看得又头晕了! 他回头看着安静的陈珂,就这样坐着静静看着温萌语舞剑,脸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那笑意隐藏地很深,阿枫也没看出来,他挠挠头问陈珂道:“郡主大人你真厉害,看这么久都不晕!” 陈珂淡淡一笑,转头继续看着温萌语舞剑。 陈珂可是会武功的,自然是看着温萌语舞剑不晕,这事儿阿枫可就不知道了。 阿枫心里还挺羡慕陈珂的,看这么久都不带头晕的。温萌语蓦然冲天而起,舞起一片片瑟瑟秋风,银光乍起如鹰一般,似水波荡漾! “收鞘!”温萌语一声刚落,一个漂亮的手势抓着剑柄直接精准插入剑身中。 陈珂此刻起身,在一边拍手称好! 温萌语一身俊俏男装,大摇大摆地走到陈珂的面前,笑道:“表妹,我这剑法怎么样?”温萌语一脸嘚瑟,就想在陈珂面前表现表现。 陈珂高兴地点点头,回道:“表姐的剑法出神入化,比之前精进好多呢!” “我觉得也精进好多了,这套剑法使得越来越顺手了。”温萌语得意说道。 陈珂抓住机会,对她说道:“表姐,你的武功这么厉害,我要是能学到一点点就知足了。” 温萌语郑重地拍了拍胸口,说道:“这套剑法太深奥了,表妹要学的话改明儿我叫教你一些防身术。” 陈珂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什么时,温萌语早就提着剑一溜烟就走了…… 第46章 心思(下) 温萌语把剑递给小厮,自己围着石桌而坐,倒了一杯茶水喝。 “表妹,这茶水太苦了!”温萌语伸出舌头朝外吐了吐,整个人都呲牙咧嘴的。 陈珂随手也倒了一杯,仔细品了品,不由得笑道:“是有点苦……” 这茶水也不知道是什么茶,陈珂每次喝都是这一种,从来都没有换过。温萌语不能理解陈珂有喝苦茶的习惯,放着名贵茶叶不喝,偏偏喜欢喝这种苦涩难喝的茶。温萌语对她这个癖好很无语,觉得她脑子坏掉了! 其实温萌语并不知道陈珂的过往,要是她知道了就不会这么想了。 陈珂对红苕示意端来新的茶水,自己重新给温萌语倒了一杯茶水喝。 “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爹昨晚累得又出毛病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温萌语手托着腮,愁眉苦脸地叹着气。 温同实忙着修缮城里工事,又协助段易竹安抚百姓,温同实年近天命,难免力不从心最终伤了身体。温同实膝下就温萌语一个孩子,什么事都是自己亲自动手,温萌语又是个女儿家,温同实也不愿意让她帮忙。 听她一说陈珂就想起爹爹搂着龚梅,心里头不是滋味。 “表妹,我忽然有些冷了,我去屋里睡会儿啊!”温萌语打了个寒颤,舞剑出的热量刚刚退下,身子就冷了起来。陈珂朝她挥了挥手,温萌语便起身离去。 温萌语一走,接下来就是阿枫了。 阿枫不主动也不说话,就站在一旁等着陈珂吩咐。陈珂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苦茶,又抿了一口茶水,道:“红苕,你先退下!” 红苕向她作揖完,就缓缓退下。陈珂又屏退了周围的人,只留下了阿枫。 “我要你学武功!” “啊!什么?”阿枫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陈珂居然问自己想不想学武功? 陈珂抬头正视他的眼睛,那温柔的眼神直射到阿枫眼里,似乎要将他看透一般。阿枫眼神避开她,怯声怯气道:“我是个下人,学什么武功啊!” “你想一辈子都做下人吗?”陈珂冷道。 阿枫被她这么一问便呆住了,阿枫看着陈珂眼里的冷意,原本舒张的双手不禁便握紧了。 谁想一辈子都做下人呢? 谁不想站在高处俯视下面的人? 被陈珂这么一问,阿枫心里的野心慢慢好像原形毕露似的,定睛看着陈珂郑重其事道:“我不想,我不愿意一辈子做个下人。” 阿枫眼里的坚定的信念,陈珂看在眼里,顺势说道:“我这里有一套武功心法,正适合你修习这套武功。” 说完,陈珂拿出一本蓝色的薄书放在桌上,阿枫看着这书上写着:“九凌决”。 九凌决是一种上乘武学,只有悟性极高的人才能修习。这武学至刚至阳,练成之后会易筋洗髓。内力自生速度奇快,用此功运用普通拳脚会使出强大攻击力;防御力也是无人能及,被人攻击或偷袭自动会被其反弹,修习者速度也将受到极大加成;九凌决还是疗伤圣典,百毒不侵。至阳热气全力施展可将人碎成黑炭,对所有寒性和阴毒内力都起反制作用。 这套武学陈珂给他是看中他的悟性,先前教他读书写字,除了发现他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的悟性也非常之高。在学习中他能够举一反三又对其有独到的见解,陈珂对师父说了这个情况之后,高甫率便把这套武学让陈珂转交给阿枫。 阿枫拿着这薄书,不觉得这是一本绝世无双的武学,以为这就是一本普通的武功罢了。 陈珂对他说道:“这「九凌决」要练成可是难得很,你只能凭自己的悟性去摸索。” “郡主大人,你不教我吗?”阿枫疑惑不解,还想着她会教自己呢!没想到这是给你一本书你自己去练。 “这套武功至刚至阳,我教不了!”陈珂礼貌不失微笑道。 这套武功只能男子能学,女子要是学了会受不了的。阿枫低头看着这薄薄的书,不禁有些微微的尴尬。 陈珂低头又抿了一口茶,转头望向别处,望着院里的围墙外的景色,心里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常常跟我娘亲这样坐着,眼神望着外面,等着父亲相聚!” 陈珂不经意地说着,眼神中含起了泪光。阿枫站在一旁,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高兴地说道:“我小时候都是在山坡上的草地躺着,看着太阳怎么一步一步地落山。” “看太阳落山,这有什么可看的?” 阿枫摇摇头,夕阳西下的景色多好看,于是跟她说道:“看得是一种意境,太阳下山的时候红彤彤的,不想白天刺眼的太阳。黄昏之时的太阳是最迷人的,跟喜欢的人在一块看日落,这种感觉很美妙!” 听阿枫说夕阳怎么怎么好看,陈珂却是体会不到。自己在府里坐在也可以看夕阳,并没有感觉哪里好看。 “我说这么你不能体会得到,你在王府里是感受不到夕阳的美的。有机会的话,郡主大人去体会一下就知道了!” 阿枫说的轻松,陈珂心里倒是有一丝心动。 陈珂侧头一看,嫣然笑道:“有机会的话,你带我去看看,让我这个足不出门的大小姐去体会体会。” “郡主大人,你要体会得东西有些多啊!不过没关系,阿枫带你一样一样的体会到位。”阿枫顺手拍了拍陈珂的肩膀,动作亲昵得如同像玩伴一样。 “这里也没有人,你坐下与我说话!”陈珂含笑道。 阿枫一个下人,能跟主子平坐着说话是一件多么棒的事儿!阿枫也不客气,直接坐下来与陈珂继续交谈。 冬日里的寒意更甚,微风吹来冷得发颤。两人坐在一块儿却浑然不觉,谈笑间两人的关系无形中拉得越来越近。 “我在军营里就听说过郡主的事,听说好多的公子们来王府提亲的,郡主大人长得花容月貌的,想必也有钟意的心上人!”阿枫八卦道。 陈珂微皱起眉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是一看到阿枫,心里头就想要与他诉说的感觉,愿意与他分享。这种感觉听青菱说,只有坠入爱河的人才会这样。 阿枫默默地看着陈珂,不知道陈珂心里在想些什么,又开始出神了! “郡主大人……”阿枫打呼道。 陈珂回过神,有些摸不着边际,回应他道:“我好像有了!” 阿枫那八卦的心蠢蠢欲动,急忙问道:“不会是那个登徒子!?” “啊?”陈珂有些懵地看着他,神色复杂。 只见阿枫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双手抱着头痛苦道:“我就知道是他,我听人说这个登徒子花言巧语,对女子又很滥情。郡主大人你这么好的人,可不能嫁给他,以后若是嫁过去了,你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 陈珂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了,他应该是在说宋小侯爷宋玉阳。阿枫脸上忧心忡忡的,想来是不愿意自己嫁给他的,陈珂心中一暖,于是跟试探道:“母妃跟我说这个人挺好的,不像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 阿枫拍案而起,口不择言道:“做父母的怎么能这么不关心你的幸福呢!郡主大人,你可不能听你娘亲的,伊非良人,绝非良配!” 阿枫气得说话都文绉绉的,非要跟陈珂说明白这个人并非良配。 结果,陈珂缓缓起身,对他笑道:“说话都文绉绉的,看来我教的不错。” 阿枫听到差点没撅过去…… 第47章 受伤 “我只是觉得,像郡主大人这般聪慧温柔的女子应该值得更好的!”阿枫说话的音量减小,其中还透着一些心虚。 “你是第二个跟我说……不让我嫁给宋小侯爷的,其他的人都不会跟我说这些的。” 第二个?阿枫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飞过! 陈珂呆呆地坐在那,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思念,平日里那双动人的双眼朦胧起来,眼睛不断地眨,像是要把眼前的景色尽数吞掉。 过了半响,阿枫走到陈珂面前,逆着夕阳的光辉,陈珂抬起头看着夕阳下的阿枫,恍惚间只看见他的眉宇中透着那股贵气顿时浮现。陈珂不知他要做什么?问道:“怎么了?” 阿枫嘴角上扬一抹笑意,对她说道:“郡主大人在阿枫心里,是个很好很好的小姐,以郡主大人的条件,母仪天下也不是不可?” 母仪天下?这话岂能乱说的,陈珂立马制止他道:“你别胡说了,母仪天下岂能是你我能胡诌的。”说完,内心有些欢喜之意。 阿枫只是说说而已,心想陈珂用得着这么大反应吗? 阿枫服了软,连忙摇头道:“不说了!” 陈珂看着他沐浴在夕阳余晖里,他眼里的星光乍现,就算是穿着粗布麻衣,见着他也像是个活脱脱的贵公子。 在暗处突然闪现出一抹红影,也在看着阿枫与陈珂二人。 “叶枫,你心里有喜欢的人吗?”陈珂不知怎地,内心很想知道…… 阿枫想了想,脑海中还闪过了南宫妍那张绝美的容颜。 不对?怎么可能是她? 阿枫凝视着陈珂,脑海中的那张脸即可便换成陈珂的模样。阿枫支支吾吾的,心紧张的不能自持,手也不知道往哪放,脸上腮红一片。 “额……大概是?”阿枫尴尬一笑。 陈珂见他脸红,定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了,心里不禁有些期待。 你在期待什么呢?你以为他的心上人会是你这个主子吗? “她……”陈珂欲言又止,挂在嘴边的话语又塞了回去。 阿枫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感觉脸上热热的,像是被火烧了似的。 …… 两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阿枫便拿着“九凌决”便回去了。 阿枫走在小石子路上,一侧是一小片郁郁青青的竹林,里面也不知是什么,阿枫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闪过。 “我被叫了这么久,差点忘了她了!”阿枫突然想到南宫妍,不知道她是否走了,若是没走不知还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阿枫回到住处,房里空无一人,除了地上的字帖,就只有窗子还在开着。看来南宫妍应该是走了,阿枫将武功心法放置桌上,又将掉落的字帖重新整理好。 阿枫睡觉正香就被南宫妍打搅了,现在一点困意都没有了。于是拿起九凌决,盘坐在床上修炼起来。 将九凌决放在身前,先行诵读几遍,然后将这本书收了起来,便回想书中的诸句参会。阿枫悟性极高,九凌决这本薄书就短短十六页,他从第一页直接练到第八页,感觉体内有一股真气慢慢从丹田出缓缓孕育,从丹田游走于全身。 “呼凌九域,抱一含元。”阿枫只感觉体内的真气周游在全身各处,越来越膨胀,这些真气四处撺掇,阿枫控制不住这真气,阿枫身子也越来越热,感觉随时要爆炸了一样的难受! 阿枫的心越来越乱,被这膨大的真气弄得走火入魔了。 阿枫的身子越来越乱之时,有一股寒流真气在体内与九凌决的真气对抗,九凌决至刚至阳,这寒流真气竟丝毫不乱,与九凌决的真气互相对冲。 “快将你的真气收回丹田之处!” 忽而从阿枫耳边响起,这声音柔中夹着几分媚,勾人心魂的说话声阿枫熟悉得很,可眼下真气收不住,哪还想些别的! 于是随着这女子的话,趁着寒流真气暂时镇住九凌决的真气后,阿枫运气将这些真气缓缓运回丹田之处。 “收!”阿枫叫了一声,体内所有的九凌决真气慢慢都回到丹田之处,阿枫顿时舒了一口气。 等阿枫缓缓睁开眼时,就看见在一旁为自己护法的女子,这女子正是南宫妍! 南宫妍刚笑了笑,突然吐了一口鲜血。阿枫吓坏了,急忙扶着她,关心道:“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阿枫的九凌决强大的很,南宫妍的真气输入进去后与他对冲时,九凌决的真气伤了她。 “你体内的真气过于霸道,还是至刚至阳的真气,我的真气属寒,两股真气对冲时我被你的真气反噬了!”南宫妍对他解释道。 她说的这些,阿枫听不太懂,只知道她现在吐了血,肯定是受伤不轻。阿枫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用它擦拭了她嘴角流出的血。 南宫妍见他手上的手帕,帕上景致,淡雅如菊,一个大男人居然有女子的东西。南宫妍怒气中烧,又吐了一口鲜血。阿枫见状,吓得更是心中着急,叫道:“哎呀,你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 阿枫抬眼就看见她一脸薄怒,又不知自己如何又惹恼了她,脸色不悦说道:“你怎么又生气了!” 南宫妍瞪了他一眼,手指了指他手中的那方手帕,气道:“这手帕是哪个狐狸精给你的,你居然拿这手帕来给我用。” “什么狐狸精啊!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阿枫不满道。 “我说话难听,我说的不对吗?你一个男子身上怎么会有女子之物,你还用别人用过的给我用,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亏我方才救你,你就这样回报我的。”南宫妍说的极快,不小心把自己的小心思都说了出去。 阿枫听得很懵,这t都是啥跟啥啊! “这手帕是我自己买来送人的,根本就没有人用过,就算是别人的,你用用怎么了!你嘴角流血了,我找不着东西用手帕擦擦不行吗?”阿枫跟她吵道。 南宫妍轻打了一下阿枫,不想被阿枫的九凌决的内力反弹回去,顿时一惊,心想道:“他修炼的是什么武功心法,居然被他的内力反弹。” 阿枫没什么感觉,那愤怒的小眼神扫了她一眼,不想跟她吵了,就沿着床边离她远了些坐了坐。 南宫妍见他与自己远了些,也耷拉下来脸,沉声说道:“你离我这么远,你想造反是吗?” 阿枫委屈得想哭,自己又打不过他,她还救了自己,又不能跟她吵架翻脸。 太难了! 第48章 疗伤 “我又打不过你,说什么都是错的,我坐远点还碍着你了。”阿枫低头看着手帕嘟囔道。 “你生气了?”南宫妍看了他一眼,看见阿枫委屈的跟个孩子似的。 见阿枫低头不语,低头看着那方手帕。 “这手帕是什么时候买的,挺好看的!”南宫妍想引起他的注意,转移话题道。 阿枫手里的那方手帕,素雅别致的绣工,上面还绣有梅花盛开的图案,不过上面沾染上了南宫妍的鲜血,变成了一副血梅花图。 “这是我跟着郡主出门,路过集市在一个摊子上买的。” 准确的说,那天正好路过集市,然后跟随陈珂与温萌语铭轩阁吃饭,然后就遇上了被感染的死尸。 南宫妍听完心里不是滋味,问道:“又是这个郡主,你该不会是买来送给她的?” 阿枫果断否认,坚决说这手帕不是送给陈珂的。阿枫怕南宫妍又生气,若说是送给她的,南宫妍指不定怎么修理自己呢? “不是送给她的,那你送给谁的?”南宫妍试探他,心中顿时一番窃喜。 阿枫攥着手里的手帕,不耐烦道:“送给你的总行了!” 南宫妍抬手就想抽他时,阿枫吓得赶紧起身离开床边,双手挡着脸道:“别打脸!” 阿枫见识过她的厉害,心里怕得要死。阿枫刚练的九凌决,体内早有护体真气,任是她打你也不用怕的。除非她用内力揍你! 因为阿枫的功力练到三成的功力,普通的攻击打他是没作用的,他体内的真气会护住全身反弹回去。 南宫妍只是吓吓他,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见阿枫那胆小的样子,不禁哼了一声,威胁说道:“我讨厌别人骗我了,你若敢骗我,我可是有很多办法对付你。” 说完,南宫妍感觉体内烧的厉害,肯定是刚才替他护法时被他的真气反噬到了。南宫妍捂着胸口,沿着床半躺在着,神情万分痛苦。 南宫妍的武功是万里挑一的,其修炼的武功又是南宫家的至高无上之心法“九魄决”!跟九凌决相差无几,两者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更多人都想修习其中一套武功,借此能独步江湖。 九魄决与九凌决相反,是一门至柔至阴的心法,与九凌决天生互不对付,同时也是相生相息的。阿枫初练九凌决,按理说就四成的功力,不可能将已经修炼到顶层的南宫妍反噬。究其原因,应该是南宫妍之前的旧伤所致。 “我看你的伤得不轻,我去找药给你吃。”阿枫担心她的伤势,脑袋一根筋地转头就去寻药。 南宫妍撑着身子,有些虚弱道:“别,别去了,我就是有点冷。” 南宫妍声音轻而微喘,阿枫回头一看,发现她的脸色也有些苍白。阿枫过去握着她的手时,那手的温度冰冷的很,阿枫的手搓着她的手给她一些温度。 “你的手太冷了。”阿枫感觉像是摸了一个冷冰冰的冰块,都感受到了一些冷意。 九魄决的武功会让人发冷发冰,全身都会冷的超乎常人。阿枫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立马将被褥给她盖上取暖。 南宫妍的脸色冰冷无比,嘴唇逐渐变成银白色,眉间也是银白色的。她躺在床上,像是一尊冰雕一样,只不过她是会动的。 “冷……冷……好冷!”南宫妍抱着自己,冷得身子都打颤。 阿枫心想道:“都盖上被子还冷,你这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 在阿枫焦急万分的时候,猛然间,阿枫想到自己修炼的是至刚至阳的武功。用九凌决可能会让她的身子暖回来。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用九凌决给她取暖试试,万一能成功呢!现在出去给她找大夫根本行不通,且不说能不能有大夫治疗,带大夫进来还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如果被王府的人知道南宫妍在自己房中,届时阿枫应当如何自处?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用九凌决救她说不定有一线生机。 阿枫果断地下定决心,用九凌决试试。 男女授受不亲,阿枫也不管这些伦理纲常,将她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南宫妍的身子寒冷无比,阿枫抱着她也感受到了寒冷。南宫妍冷地迷糊,感觉自己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抵在他的胸口,耳边响起他那炽热的心正跳怦怦跳着。 “这样你就不冷了。”阿枫低声呢喃道。 南宫妍依偎在阿枫的胸前,双手被阿枫紧紧地握着,像一个爱人拥抱着自己的心上人。 阿枫冷得要死,用自己的体温去给她温暖是不够的,阿枫运真气于全身,将自己的真气缓缓输入进南宫妍的体内驱寒。 南宫妍体内多了一股温暖的真气,与自己的体内那寒气相撞,但是这股真气并不没有攻击自身真气,却是与自身真气缓缓融于一体。 这让南宫妍的脸色渐有好转,气色红润许多! 只感觉之前积累的内伤,在这股温暖的真气调和下慢慢修复,南宫妍感觉身子暖和得很,还很舒服…… 阿枫见怀中的美人儿气色好转,心中的慢慢石头落下了。阿枫看着怀中的可人儿,闻着她身上的淡淡幽香,不禁浮想翩翩。 “该死,想什么呢!你这个没出息的,人家都成这样了,还想占人家便宜。”阿枫心里暗骂道。阿枫紧紧地抱着她,手都不敢乱动一下,男女肌肤之亲,已经是僭越之举。 你都抱着人家半天了,还想占人家便宜,若是被人知道了,她还不扒了你的皮。 南宫妍感觉身子轻盈了些,相较之前受伤未愈合的身体状况,现在好像完全恢复了。南宫妍心中一喜,阿枫的真气竟然有疗伤的功效。 南宫妍依偎在他怀中,身上盖着被子,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放过,靠着他便睡着了。 阿枫还傻兮兮地怕她冷,替她盖好被子,自己就这样抱着她睡觉了~ 睡梦朦胧,两人拥抱在一起,无关天地,天地间仿佛就他们两人心心相息。 第49章 不打了! 夜晚之时,寿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百姓们都早早闭门不出,生怕自己遇害。 温同实卧病在床,无法同陈胜元修筑工事,陈胜元派了一些武将镇守在各个城门,以防死尸攻城。 白琼临是大成的三皇子,陈胜元暂时将他安顿在驿馆中,以防他有什么不测。白琼临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他偷偷溜去找段易竹了解情况。 白琼临打一到军营那刻起,他的所有行踪都掌握在陈胜元的手上,他去找段易竹的事情陈胜元是知道的,在暗处密切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百家村在西边,看方向死尸定会从西门来,陈胜元让程苍山和陈胜利驻守西门,东门让长子陈瑞镇守。至于北门以防氓人大军来袭,陈胜元与三子陈琥镇守在此。 死尸要攻入寿城除了东西两门便是北门,其中西门是重点防守。 到了午夜时分,城楼上的将士们都严阵以待不敢怠慢。 距寿城北门三百里出有一营地,其中灯火通明,往来还有巡逻走动的士兵们。这些士兵们身着鱼鳞甲,普天之下只能氓人士兵用这箭不能穿的装备。 大营总账里,坐着几位军戎装束的将领,他们在讨论事情。正座上是一位年轻男子,正闭目养神一般。 这时,从营帐外走进来一位披着穿貂皮大衣的中年男子,斯文彬彬的读书人。他玉冠束发,眉宇间的书卷气被事故磨炼得有些沧桑之感! 只见他解开穿貂皮大衣,直接将其扔到他们几位将领面前,看着正位的那位男子,低沉说道:“呼延禹,今夜攻入寿城胜算极大,你为什么撤了兵?” 氓人皇室是呼延氏,呼延禹正是氓人亲王。 其他将领见状,立马拍桌而起,其中一位胡子拉碴的氓人将领,又是脾气火爆,便对他开骂道:“南宫瑾,你胆敢对四毂君无礼?”南宫瑾直呼其名,此乃大逆不道。 毂君是对氓朝亲王的敬称,呼延禹是氓朝皇帝的第四个儿子。 “布尔真,坐下。”呼延禹忽然睁开眼,那深邃的眼光看向南宫瑾,眼神锐利似剑。 这脾气火爆的氓人顿时不敢多说,一脸怒气地坐下不语。 南宫瑾眼含杀气,冷道:“呼延禹,你怎么不说话了?” 呼延禹笑了一声,身子往后抬头望着他,缓缓说道:“师父,这是氓皇的意思。撤兵是两国共同的意愿,大成皇帝还特地差使者出使氓朝,前两日已经签订了盟约。” 他称南宫瑾为“师父”,南宫瑾居然还是亲王的老师。 南宫瑾仰天大笑几声,怒道:“还签什么狗屁盟约,我为了能攻下寿城,早就做好万全之策,氓人大军配合着我的死尸,还愁攻不下这小小的寿城吗?” 呼延禹微摇了摇头,笑道:“师父,您省省!你的万全之策注定要实现不成了。” 这次原本能出兵,可是因为两国皇帝的约制注定发动不了这场战争。可南宫瑾多年秘密炼制死尸,现在终于成功了,居然跟他说出不了兵,南宫瑾不能咽下这口气。 死尸能动弹都是南宫瑾背后操控,要是南宫瑾自己能上早就自己上了,南宫瑾要攻下寿城除了死尸的助阵,还要有氓人大军的帮忙才能成。 死尸午夜出动是战斗力最强的时候,南宫瑾在背后操控只能那么维持三个时辰,根本攻不下寿城,但是有了氓人大军的帮忙却会事半功倍。 “你们当真是出不了兵?”南宫瑾心中还是存留最后的希望。 呼延禹随机摇摇头,示意他真出不了兵。 南宫瑾看着他的徒弟也帮不了,随机便拿着桌上的貂皮大衣,转身披上便冲去营帐,扬长而去…… 随着他一走,刚才为呼延禹出头的布尔真便怒道:“毂君,这南宫瑾太过目中无人了!” 呼延禹眼里的锋锐的眼神扫去,布尔真便不敢说话了。其他的将领也害怕,更不敢得罪呼延禹。 忽而他眼神一转,眼带笑意,对布尔真道:“你说得对,他确实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听他这么一说,布尔真便看向呼延禹,只见他笑意满满,没有丝毫的生气之意。于是又道:“也就是毂君这么纵容他胡来!要是跟我这么说话,我直接提刀便杀了他。” “不过他也是我的师父,你们多多担待点。” 呼延禹客气地听他们说话,他们脸上便挂不住,坐在他右手边的将领,看起来三十多岁,也是满脸胡子,但是他总是面带笑容。他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布尔真看他笑了笑,便骂道:“阿鲁图,你笑什么?” 阿鲁图笑意更甚,色眯眯地看了看呼延禹一眼,对布尔真说道:“毂君不是怕南宫瑾,只是毂君故意让着他的。” 阿鲁图睡得隐晦,布尔真不知道他话中的意思,其他的人却相视一笑,明白阿鲁图的意思。 坐在布尔真身旁的人低头与他说了几句,布尔真便贼头贼脑地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如此,毂君原来喜欢这样的女人。”布尔真笑道。 “这个女人可是厉害得很,一个能抵十个男人,毂君你能驾驭得住嘛!”布尔真玩笑道。 其他人也纷纷相视一笑,都为呼延禹捏一把汗,。他们口中说的正是南宫妍,呼延禹是南宫瑾的学生,他对南宫妍也是倾慕已久,总想着把她占有。 “她再厉害也是个女人,我呼延禹什么女人没见过。像她这般魅力的女人倒是少见,她迟早都会成为我的女人,我要让她一辈子服侍我。” 呼延禹想到要把她占为己有,不禁仰天长笑起来。呼延禹是个爱好美色之人,已弱冠之年还未娶妻,可家中却是妻妾成群子女绕膝。就是这样他还不满足,南宫妍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人,想尽办法都要占有她! 俗话说,什么性格的人身边就会有什么性格的人,笑起来是个笑面虎的阿鲁图,年纪已近不惑之年,还是每日夜夜笙歌,流转于闺房之乐。 这些人凑到一块,心思个个都是一样的肮脏龌龊…… 第50章 香吻 寿王府,红榭苑。 红榭苑是寿王妃的住处,龚梅扶正之后便搬到这里居住。屋里灯火明暗不定,龚梅与五公子陈玦坐在桌边说话,屋里服侍的人都打发到屋外去,屋里只剩下两个奴婢伺候。 桌上放着一碗刚出锅的山药粥,陈玦用玉勺舀着喝。龚梅看着陈玦喝了几口粥便不再喝了,龚梅强制性让他多喝点,还指责他道:“你房里的丫鬟都让你沾了个遍,要是搞垮了身子如何是好啊?” 龚梅向来疼这个孩子,可是陈玦的私生活乱七八糟很,在他屋里伺候的同房丫头都逃不了他的手掌心。 陈玦咽下嘴里的粥,整个人腰酸背痛,脸上还挂着深黑的眼圈。 “娘,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一看到她们心里就难受。” 说完,陈玦拉着身旁的丫鬟入怀,手抚摸着她精致的小脸,情不自禁地便亲了她一口。龚梅在旁边见着,不悦道:“玦儿……” 陈玦怀中的丫鬟羞红了脸,连忙推开他尴尬地站在一边。陈玦意犹未尽,见龚梅脸色不悦便就此打住。 “好了娘,我以后注意点就是了。”陈玦有些不耐烦,低头喝着那难喝的补肾粥。 整个晚上寿城将士们守了一夜,死尸却没有来攻城。 守在东门的陈胜元彻夜未眠,跟同将士们一块儿守卫着寿城直至黎明。陈胜元累得有些站不住脚,三公子陈琥心疼父亲,便让人拿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休息。 三公子陈琥十七岁跟随陈胜元行军打仗,到现在为止已有八年! “父王,你先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就行。”陈琥心疼道。陈琥是个孝顺的孩子,他看着陈胜元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好好休息,陈胜元已经不是年少气盛的少年郎了,这么高压的工作量他哪承受得住? 陈胜元心系百姓,可是他那身体却支撑不住强大的工作量。陈胜元趟在椅子上,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还是想撑着身子继续战斗下去。 “不行了,我还是回去休息会儿,这里就交给你了。”陈胜元最终还是妥协了,让人搀扶着他回府去。 另一边住在寿王府中的温同实趟在床上,坐在床边的一位女子端着汤药喂他喝下。这女子很乖,尽心尽力地喂他喝药,眼角流下的泪都有了印子。 温同实咳嗽了几声,撑着身子对她道:“萌语,爹爹这不争气的身子怕是拖累你了。” 温萌语又留下了两行泪,哭着说道:“爹爹才没有拖累我呢,爹爹会长命百岁的。多喝药就会好起来的,快喝了这药。”温萌语心中难受死了,见着温同实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 温同实看着换回女装的温萌语,可爱可甜的样子心情都欢愉了些,夸赞道:“我家的萌语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有好多男子追求的。” 温萌语听他夸赞自己,顿时哭笑起来,道:“那爹爹一定要快好起来,等我嫁人之时,我要爹爹亲手送我出嫁。” 温同实笑了笑,又捂着嘴咳嗽起来。 …… 清漪苑,阿枫住处。 经过为她疗伤取暖之后,阿枫怕她又冷便抱着她睡着了。结果今个早晨,两人都在床上躺在一起了! 昨晚也不知怎么睡得,现在阿枫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南宫妍侧躺在他的身边,一只纤纤玉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头埋在他的脖间睡着。阿枫的右手从她的脖后穿过抱着她的肩膀,两人身上还有被子盖着,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不一会儿,南宫妍迷糊地睁开眼,看见他一只手抱着自己,心中温暖如春。南宫妍伸手去碰了碰他的鼻尖,又用自己的发梢去碰。突然,阿枫迷糊着摇了摇头,嘴里睡着梦话:“别动,痒死了。” 南宫妍轻笑了几声,便躺在他的怀中,继续体验他给予的温存。她躺在他的怀中,什么都不用去想,这种感觉只有他能够带来。 要是一直能这样就好了,岁月静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不管世俗仇杀多好…… 过了一会儿,阿枫缓缓睁开眼,又顺势打了个哈欠。自己的右手都麻木不能动弹了,那只手就放在她的香肩上,阿枫顿时那股子正直劲儿就上来了,脸色难看说道:“完了完了,你怎么能抱人家姑娘呢!这不是耍流氓吗?” 他说的这些话,南宫妍可是听得清楚,她不由得心想道:“你都抱了一夜了,还在这儿给我装蒜,你们这些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看我就试试你。” 南宫妍抬腿放在阿枫身上,放在他心口上的玉手朝下滑去。阿枫吓得赶紧抓住她那下滑的玉手,起身将她翻了个身平躺着在床上,自己不敢再睡下去,直接起身坐了起来。 “你这个妖女睡个觉都不老实。”阿枫吓得嘟囔道。南宫妍微睁着眼看了看,发现这个傻瓜吓得都流汗了,于是乎将自己的衣衫解开,微露出自己雪白的肌肤。 阿枫转回头去,看见她上身露出的肌肤,微微地瞥见一团软物,吓得用手捂着眼睛,不敢去看她半分! 南宫妍睁开一眼看去,发现他居然又用手捂着眼睛,不免有些欢喜。自己都露出身子来他都不敢看,心里不禁对他更是喜欢。 阿枫紧紧地捂着眼睛,手摸索着被子替她盖好。阿枫睁开眼看去,南宫妍那魅惑的脸,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要胡思乱想了,她是个妖女,你不能被她迷惑住了。”阿枫打了自己一巴掌,治住自己不能有邪念。 阿枫说她是妖女,南宫妍听见了心里有一丝不舒服,她想,在他的心里自己就只能是妖女吗? 南宫妍缓缓睁开双眼,自己在被子里把衣裳穿好便坐了起来。脸上怒气冲冲盯着他,阿枫刚说完她就醒了,心中想怕是刚才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阿枫吓得腿都软了,声音带颤音说道:“你别生气,我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南宫妍直盯着阿枫,怒道:“原来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我从来没对一个人这么好的,你是是一个。你对得起我吗?” 你对得起我吗? 这番话直刺到阿枫心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应她的话。 “你说不出来对?” “我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之前是现在是以后还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缠着我不放?你还给我解药……还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你,可我心里不是这样想你的。”阿枫委屈道。 “那你是怎么想我的?” “你是一个好人,不像是传说中那样的心狠手辣的妖女。虽然我很怕你,可是你我不是一路人,我不能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阿枫弱弱地说道。 不想跟妖女扯上关系,南宫妍冷笑一声,走到他面前,对他道:“可我想跟你扯上关系,现在往后我都想跟你扯上关系。你知道为什么吗?” 阿枫见她一步步靠近他,腿脚便朝后一步步退到退无可退。阿枫被她限制在桌上,阿枫颤抖问道:“为什么?” 南宫妍眼里那深情的目光望着阿枫,脸慢慢考近,离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对他道:“我喜欢你,这就是为什么我老是来见你。” 下一刻,她便强制吻上了阿枫的唇,顿时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阿枫心神恍惚,对她这番攻击身为男人如何把持得住? 双臂一紧,散发出滔天的男性气息,作出热烈的回应。 第51章 密信 良久良久,唇分。南宫妍剧烈的喘息着,一头乌黑般的秀发凌乱不堪,星眸含情脉脉风情万种。她不敢多看阿枫一眼,又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却无法自拔那火热的情愫。 阿枫内心愁苦,对她说道:“当初你就亲了我,现在你又亲了我,我身为一个男人真是没面子。” 两次都被南宫妍主动强吻,阿枫心中郁闷,可又无可奈何! 南宫妍轻打了打他的胸口,对他笑道:“没关系,以后我让你亲我就好了,你说好不好?” 阿枫大窘,看着怀中的可人儿,心生怜悯之意。不禁双手抱着她的臂膀,一本正经道:“我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我会对你好的。”阿枫傻愣愣的,南宫妍却听着他的话不由得高兴,嫣然一笑道:“我相信你,因为……你可不是那种不负责的男人。” 两人已有肌肤之亲,阿枫心里对喜欢的概念很模糊,对南宫妍的感情是不是认真的也不知道。阿枫只知道自己虽是怕她,可是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她喜欢他,而自己对她也有些好感,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爱情最是捉摸不透,阿枫对她是喜欢的,可他认为的喜欢是爱情的喜欢吗? “你快回去!你一直在这儿也不好。” 南宫妍向他诉说了心意,现在又要离开自然依依不舍的,头依靠在他的胸膛,双手紧紧抱住他不松手。 阿枫苦笑道:“你再不走一会儿有人来怎么办?” 南宫妍哼了一声,娇嗔道:“我要是走了,你就要去找你的郡主了!”南宫妍一脸娇羞女孩的模样,阿枫看着都哑然失笑。 南宫妍不想让他为难,于是对他说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每天都要想我,心里也要念着我,听到没有?” 阿枫微点了点头,对她道:“好。” 随后南宫妍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便翻窗离开了。 …… 百家村,地窖。 昨晚吃了瘪的南宫瑾连忙回到百家村,于地窖之中盘坐,手中正拿着一份信封,上面用的是氓人字体意思是“南宫瑾亲启”。 这封信是呼延禹派人送来的,南宫瑾本身气得不行,在军营里就说了半天都不出兵,现在又派人送来信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宫瑾与呼延禹之间虽说是师徒,但只是个挂名,氓皇早年下令让他做呼延禹老师时,两人便暗斗不断。氓皇子嗣众多,先太子突然暴毙导致太子之位一直悬空,众多子嗣中以四王子呼延禹同六王子呼延韶为首,在朝中明争暗斗想夺太子之位。 氓朝廷除了这两位王子为首,另外还有两个派别势力,分别是中立派和保皇派。中立派以南宫瑾为首、保皇派以纳兰家为首两股势力,保皇派纳兰迦南拥立呼延韶,呼延韶是先氓皇后的遗腹子,先氓皇后又是纳兰家族的小姐,保皇派要维护皇室血脉自然要拥立他。 反观呼延禹,他是氓皇得宠的妃子所生,身份虽说是庶子,可是他也备受恩宠。氓皇也曾有意立他为太子!氓皇下旨让南宫瑾做他的老师,一是为了巩固地位,二来也是制衡六王子。 南宫瑾对呼延禹的印象很差,两人互相也不对付,互看互不顺眼。他拆开信封,看了看里面的信封内容时,顿时脸就沉了下来。 信中的内容是呼延禹的拉拢,上面特意提到了给四王子娶亲之事。王妃的人选是“南宫妍”! 南宫瑾看着这可笑的言语,心里一阵对他的辱骂,随后将这封信撕了个干净,冷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呼延禹都打上了南宫瑾的主意,南宫瑾才不愿意让女儿嫁过去,他对呼延禹这个人有很大的偏见,他不会同意这门政治联姻。 南宫瑾虽是冷酷无情,对南宫妍也没有尽到过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南宫妍的婚事他心里却是另有安排,不会让呼延禹这人心想事成。 不久,岑婆婆也来到地窖,身后跟着的是南宫妍。南宫瑾看到两人来此,一脸冷酷地看着她们。 “你们怎么来了?”南宫瑾说道。 “送药。” 岑婆婆面无表情,随即便拿出一小瓶子的药扔给他。 南宫妍站在南宫瑾面前,神情肃穆,冷艳至极。南宫瑾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发现她的气色出奇的好,她整个人容光焕发的。南宫瑾心中大感疑惑,她身上的旧伤久治不愈,现在却精神大振,并开口问道:“这几日你都去哪儿了?” 刚一回来南宫瑾就逼问她的行踪,南宫妍不敢让他知道自己去干了些不正经的事,于是便骗他说自己去了岑婆婆那里。 两人在来地窖之前南宫妍就打好了招呼,岑婆婆替她圆谎。南宫瑾看了一眼岑婆婆,眼中有怀疑之意。岑婆婆瞪了他一眼,说道:“妍儿旧伤复发,我给她调理了一下身子,省得哪一天像小姐一样含恨而终。” 岑婆婆不打草稿,什么话都说出来。南宫瑾见她那横跩的样子,便不在追问了。 “明日我便启程回氓都,你继续潜入寿城寻找龙启符录。” 南宫妍奇怪,问道:“父亲,您为何要启程回氓都,不说是要攻打寿城吗?” “氓皇下令撤兵,以我一人之力不足以攻打下寿城。” 南宫妍奇怪得很,氓皇之前主张攻打寿城,为何如今就要撤兵? 南宫瑾对南宫妍说明了情况,南宫妍明白情况,心里一阵暗喜。 氓皇撤兵,是两国皇帝之间的意愿。 南宫瑾多年筹谋的计划,暂时是实行不起来了,南宫妍不以为意,只要不攻城,阿枫在寿城就多了一份安全。 岑婆婆懒得关心南宫瑾的事,只要南宫妍好好的怎么着都行。 …… 岑婆婆与南宫妍出了地窖之后,岑婆婆便问南宫妍道:“妍儿,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去找那个臭小子了?” 南宫妍连忙掩饰道:“婆婆,你在胡说什么呢!”南宫妍一脸微红,女儿家的小娇羞都写在了脸上,岑婆婆是个女人,对她这种表现又岂会不知她已经动了情。 “你这丫头,你当婆婆是个老糊涂吗?你心里有了人,婆婆怎么会看不出来?”岑婆婆语重心长道。 南宫妍不知道她会知晓,于是问道:“婆婆怎么知道的?” “你服下噬心丹发作,差点儿没命,你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我就知道了!” 南宫妍大惊,脸上更红了,低头不敢对看她一眼。岑婆婆看着她那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在百家村哪个地方,正看着这一切…… 第52章 跟踪 “婆婆,这件事你可要替我保密,要是被父亲知道了,我就……” 南宫妍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这件事被南宫瑾知晓会怎么样?她敢肯定是后果会在她的意料之外。 岑婆婆一脸慈祥地看着南宫妍,眼里尽是疼爱,对她说道:“妍儿有喜欢的人,婆婆心里也替你高兴。” “若是他对你不忠不敬不爱,婆婆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让他加倍奉还!” 岑婆婆肯为她出头,南宫妍心中感激,含笑道:“有婆婆在,他不敢对我不好的。”南宫妍想起她与他亲吻的事,心里美滋滋的。 不远处的村屋中,正有几双眼看着这两人,等到她们走后,便出来四处观察。这四人穿着便衣,手里拿着佩剑,警惕地看着周围。 为首的头头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只听他说道:“看来殿下猜的不错,刚才的那两个人可能就是幕后操控之人。” 话音刚落,一道威力巨大的掌风袭来,这人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倒在地,这人心想道:“这掌力冰冷刺骨,看来是个高手。” 下一刻,一位红衣女子站在他们面前,身旁多了个老人家。这一看正是刚走的南宫妍与岑婆婆了! “你们不是走了吗?”为首的人说道。 岑婆婆拄着拐杖,一脸不屑道:“刚才就察觉到不对劲儿,就你们那三脚猫的功夫真当我们发现不了,简直是笑话!” 其余三人持剑指着她们,为首的那男人站起身来,对她们说道:“你们是谁?” 岑婆婆当即大笑几声,声音洪亮无比,对他们大叫道:“这话该是我们问你们,你们是何人竟敢来这里!” 四人被岑婆婆的声音震慑到,为首的那人持剑指向她,丝毫不慌道:“百家村的人无故变为死尸,想必跟阁下脱不了干系。我等奉命调查死尸因由,将你们捉拿回去也是立功一件!” “兄弟们,上。” 此人懒得多说,直接提剑挥去,岑婆婆大骂一声便动起拐杖迎了上去。这四人的剑法不是有多高,可四人紧密配合,将两人团团围住。 “钟云式!” 其中一人挥剑打出一团剑花,直冲刺向南宫妍,其余的人相继持剑刺去。南宫妍使出九魄决的功法,寒冰冷冽的掌力打去,这几人的剑都被掌风瞬间冻冰。南宫妍身形一跃,跳到他们背后有是一掌打去,将他们杀死在地。 另一边的岑婆婆,她拄着拐杖与为首的那人打去,两人交手了几个回合,岑婆婆越是有些吃力。只见岑婆婆扫腿一横,那人却纵身而起,持剑刺去。岑婆婆体力不支,对他突然一击,根本躲不过时,南宫妍对他又是一掌打去,那人见状又是一转躲过,那掌风直接打在后面的屋子。 “九魄决,你就是南宫妍?” 现在只剩他一人与她们对抗,他见到南宫妍使出的内功竟是九魄决,心中顿时一惊,不敢小觑。 南宫妍搀扶着岑婆婆,下意识问道:“婆婆没事?”岑婆婆摇了摇头,小声对她道:“他使得是青龙门的青原剑法,青原剑法灵巧变幻,但其威力也是极大的。” 南宫妍听着岑婆婆的话,随即笑道:“阁下使得是青原剑法,剑法轻巧灵动,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 这人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同伴,他们都被杀死。眼里的杀意更甚,却盯着南宫妍说道:“妖女,今日你杀我同僚,改日我定当双倍讨还。” 这人心中惧怕她的施展的“九魄决”,要知道这门武学在江湖上是仅排第四的,自己的青原剑法恐怕也抵挡不住。这人可不想把命丢在这,便掏出两个黑乎乎的东西,直接打在地上,瞬间那东西放出巨大的白雾。 南宫妍本想去追,岑婆婆便制止道:“别追了,放他走!” 白雾消失之后,那人也消失不见了。 “这些人肯定在这里守株待兔,我们的行踪也暴露了。”南宫妍说道。 岑婆婆吸了一口气,手揉着腰间,腰间忽然传来的疼痛,岑婆婆疼得呲牙咧嘴,说道:“好久没打架了,我这把老骨头有点疼。” “妍儿,那个臭小子是不是叫阿枫啊?” 南宫妍看着岑婆婆那好奇的眼神,便拉了拉她的衣袖,不好意思回应。 岑婆婆握着她的手,对她笑道:“什么时候让我见上一见就好了,我给你把把关。” 两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南宫妍放下那冷艳的外表,包裹在内的是独有的女儿家的羞涩的清漪。 寿城,段府。 黄昏之时,在段府的书房里,正坐着白琼临,段易竹则是恭敬地站在书案前,等待他的指示。 白琼临坐在书案后,提笔在宣纸上写字,他那行云流水般的潇洒犹如诗人一般。脸上映着他的陶醉,在宣纸上留下属于他的印迹。 “殿下的字越来越像陛下了,其中还含有殿下的意境在,两者之间没有丝毫影响美观。”段易竹拍马屁道。 白琼临对他的话舒服得很,抬头便扫了他一眼,段易竹不敢正视他,下意识低下头去。白琼临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问道:“本王的字何以见得像陛下,你又何以见得其中的意境?” 段易竹不慌不忙,对他道:“臣时常去陛下那里,陛下还把一副字送给了臣,臣自然从陛下的字中体会到的。”他说的自然而然,一副老油条的回应白琼临的话。 白琼临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不一会儿,白琼临的侍卫姜年便进来了。白琼临见到他来了,便停下手中的笔,问道:“结果如何?” 姜年双手抱拳,严肃说道:“属下在百家村勘察,发现氓人暗探首领南宫妍在村中,还有一位老婆子也在其侧。” 白琼临转了转眼珠,没想到这件事又是跟氓人有关,于是愤慨说道:“南宫妍也在里面,这件事八成跟氓人脱不了干系!这些氓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没等白琼临说完,姜年眼中露出狡洁可憎的目光,对白琼临说道:“现在出兵围剿,可一举拿下他们。” …… 第53章 内讧 “可是死尸战斗力极强,现在整顿军队怕是晚了。”段易竹思虑道。 白琼临心里也是犹豫,死尸晚上出动,若是派兵出去会损失多少士兵。 姜年倒是觉得他们多虑了,便解释道:“殿下多虑了,死尸背后有人操控,若是无人操控死尸根本不会攻击人。” 姜年此话有理,段易竹却觉得他说的并不可行。万一稍有差池,再补救也是不能的了。白琼临否了姜年的建议,出兵是万万不能的。 姜年多说无益,也不再与他说了。 寿王府,书房。 陈胜元召集人来商议死尸等事,书房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众人都在思考解决之法。 良久,陈胜元便问在座的各位,道:“我让大家来商量如何解决死尸之法,你们心里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陈瑁站着后面,心里有一个办法憋着,见众人都没什么反应,就站出来说道:“我有办法!” 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去,一脸鄙夷地看着从不说话的陈瑁,今日居然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开口发表意见。 陈瑫站在陈瑁身边,一脸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陈瑁今日是怎么了?感觉不像是之前认识的那个陈瑁,那个老实不说话的陈瑁。 陈瑁看着众人,心里十分紧张。 陈胜元看着畏畏缩缩的陈瑁,脸上有些不悦地盯着他。问道:“瑁儿,你有什么办法?” 陈瑁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心里怦怦直跳,只听他缓缓说道:“在背后操控死尸之人应该那个村里,我们派人去捉拿操控之人,关于死尸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陈胜元听完他的话,又问道:“背后之人操控死尸,你有什么办法处理?” 众人都看着陈瑁,想知道他如何作答? 只见陈瑁不紧不慢,声音有些虚,小声说道:“派人埋伏在村里,等他伏诛。他也是人,不可能永远都待在里面不出来。” 潘龙听完此话,又问他道:“你这么有办法,这件事交由你去办如何?”潘龙想让陈瑁去危险的地方,这件事放在他的身上,他心里打着自己小算盘。 程苍山一直看不惯他,现在又想让陈瑁去送死,他当然不答应。 “潘龙,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六公子万一有什么闪失,你负得了责吗?” 潘龙懒得看他,于是对着陈胜元,双手抱拳说道:“程将军这么担心六公子的安危,你跟着他一块儿去岂不更好?” “潘龙!你说什么呢?”程苍山吼道。 陈胜元见他们俩又要吵起来,于是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够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儿吵架。” 站在程苍山边上的唐文山,他一直冷眼旁观着,见两人互掐,于是上前说道:“王爷,不如让潘大人和程将军一同前去,有他们保护着六公子,我相信凶手定会捉拿到。” 唐文山这搅屎棍,也来横插一脚。一下子场面变得更加混乱,潘龙横扫了他一眼,甩开袖子冷笑道:“唐兄可真会说话,我们都走了,你自己倒是坐收渔翁之利。” 书房的其余人看着这几人的交锋,都站在原地看着这场好戏。 陈胜元看着这些内讧的人,心中气得脸色铁青,怒瞪着众人,沉声道:“你们除了内讧还会干些什么,此事牵扯寿城百姓安危,你们还丝毫不担心吗?” 潘龙和唐文山各自有自己的心思,心里对陈胜元的话毫不在意。陈胜元看了看他们几人,一声冷笑,对他们说道:“你们这么会说,那么此事就交给你们去做。” 潘龙才不想去那种地方,对陈胜元道:“王爷,我……” “潘龙、唐文山、程苍山、陈瑁,你们听令!”陈胜元严肃说道。 “末将在!” “属下在!” “令你们埋伏百家村,势要找出背后操控之人不得有误!”陈胜元铿锵有力说道。 潘龙不敢说什么,唐文山也乖乖听令。他们对陈胜元还有一些惧怕,不敢造次。陈瑁在一旁已经腿抖得不成样子,但还是直直地站在那儿。 …… 众人都走了之后,陈瑁被陈胜元留了下来。 陈瑁极少被陈胜元留下来,这次提建议被他留下来,心里有些害怕。 陈瑁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陈胜元走到他面前,对他轻飘飘说道:“瑁儿,这次去百家村危险得很,你要是不想去你就说,你可以不去。” 父亲竟然这么说,陈瑁心中失望透顶,以为父亲至少会说些鼓励的话。可笑的是,他的意思是你可以不去。 父亲的话漫不经心,陈瑁心里一点都不高兴甚至还有些难受。 “我会去的,父亲。”陈瑁下定决心道。 陈胜元淡淡一笑,对他说道:“我不求你能干出什么来,你只要乖乖待着就好,这世子之位迟早是你的,你也不必为了立功而抢这位子。” 陈瑁不解,一脸认真说道:“我不是为了立功,也不是要这世子之位。我只是想要父亲知道,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是一无是处的人!” 陈胜元听他这话,心里觉得可笑。他一直都不知道陈瑁这么有上进之心,可是他对陈瑁之前的印象不是很好。他又笨又傻,陈胜元并不喜欢他。跟陈玦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跟他姐比,陈胜元无疑更喜欢陈珂。他和陈珂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是结果却是天差地别。 可陈瑁是嫡子,而且还是温苋的孩子,纵使其他孩子再优秀陈胜元也不能许其世子之位。陈胜元心里一直爱着温苋,世子之位只能是他与她的孩子。 陈胜元见到陈瑁眼中的坚定,仿佛见到了温苋的影子,像,像极了! “父亲,你会看到我的努力的。”陈瑁说完对他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书房。 在书房外,他撞见了龚梅,龚梅手里端着茶点,她见到陈瑁险些没拿稳。陈瑁懒得看她,自顾自地便扬长而去。 龚梅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端着茶点的手不禁抓紧了一些,眼神憎恨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朝他“啐”了一口。暗想道:“哼,你个老混蛋,亏我还尽心尽力地伺候你,世子之位你还是要给你这个小混蛋。” 龚梅站在外面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先前陈胜元多宠着陈玦,让龚梅产生了错觉以为世子之位铁定是给陈玦的,现在倒是知道了!说到底还是要传给温苋的孩子,龚梅恨透了温苋,生前就讨得陈胜元的欢心,压着自己一头。现在龚梅扶正是寿王妃,没想到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还要压自己儿子一头。 这叫龚梅如何能忍,自己的儿子出类拔萃就是块当世子的料,龚梅说什么都不能让陈胜元得逞。 第54章 说漏了 寿王府,陈瑁住处。 陈瑁回到自己的住处,心里还想着陈胜元对他说的话。 “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偏偏到了你这儿,就是不相信我。” 正当陈瑁嘟囔地时候,程苍山过来找他。 程苍山心里念着陈瑁,与他商量去百家村的事宜。程苍山让他到时候跟着自己便好,不要随处走动。 陈瑁才不要这么干,自己躲在程苍山后面成什么样子。陈瑁刚才在陈胜元那儿受的气,都转向给了程苍山,道:“程叔,我不是一无是处的窝囊废,我也不需要躲在人后。” 程苍山听完反而面色微变,对他严肃说道:“不行,你待在我后面是为了你的安全。” 陈瑁也是性子倔,对程苍山的关心丝毫听不进去,只知道自己要做出一番作为。 “只要窝囊废才躲在后面呢,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不用程叔费心了。”陈瑁毫不客气说道。 程苍山脾气也倔,于是对他说道:“瑁哥儿,你这么说话可就伤程叔的心了!什么叫窝囊废才躲在后面,程叔保护你是为了不让你受到危险。” 程苍山词不达意,陈瑁也是听的心烦,随即推搡他出去,对他说道:“我要休息了,程叔还是请回!”说完就关上房门,把程苍山拒之门外。 这时端着茶水的丫鬟撞见程苍山不进去,走进一看房门都关上了,知道又是陈瑁关的门,便朝程苍山行礼道:“香儿见过程将军。” 程苍山看到伺候陈瑁的香儿来了,也微微点头。香儿猜想程苍山定是吃了闭门羹,随即便敲门问道:“公子,你怎么把门关上了。” 屋里的陈瑁默不作声,香儿也没办法,只好对程苍山说道:“程将军莫要生气,我家公子脾气有些不好。” 程苍山挥挥手,转身便要走时还不忘嘱咐她道:“香儿,瑁哥儿心情不好,你小心伺候着。我就先回去了!” 香儿“嗯”了一声,随后又朝他行了一礼。 另一边的清漪苑里,阿枫没事儿就闭门修炼那套九凌决,阿枫悟性极高,短短几日就已经修炼到了第十四页就卡住了。因为最后两页的内容只有短短两句,合起来看想一首诗。阿枫却不断念着上面的字句琢磨: 武功既成,缀兆有翼。 以节八音,以象七德。 阿枫对诗词不通,念半天也不知道其中的含义,可能是修炼此功的人无聊之说也不为过。这套功法其实分为四个境界,分别是坐禅、筑基、化境、凝元。通俗都说是四个,但实际上是五个境界,还有一个是通照境界,但这第五个境界无人练成而已! 多少年来,九凌决的功法遭人抢夺,直至后来下落不明。 阿枫现在的境界已是化境境界,丹田之内的真气也如之前的流水变成一条小河,源源不绝地供应真气。 “咚咚咚!” 阿枫听到有人敲门,便将九凌决收了起来,下床去开门。门外站着紫桃,手里端着一口热乎乎的小锅,其中飘出来的香味更是垂涎欲滴。阿枫闻了闻这食物的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叫。 “好香啊!紫桃姑娘,你这端的是什么这么香。” 阿枫给她让道,紫桃端着这小锅便放在了桌上。“嘶”紫桃轻发出了声,手下意识摸着耳垂,一边说道:“烫死了烫死了。”紫桃搓了搓手,对阿枫说道:“这是给郡主炖的鸡汤,但是郡主没胃口。这鸡汤扔了怪可惜的,于是我就端来给你喝咯。” 阿枫打开汤锅盖,里面的香味更是抵挡不住了,一股特别浓醇香的飘出,顿时令人食欲大开,如黄金般色泽的鸡汤汁油珠儿,雪白的汤顿时浮现在眼前。阿枫盛了一碗,浅尝了一口,浑身一颤道:“这鸡汤真好喝。” 紫桃见着阿枫那夸张的表情,心里不禁笑出声来。阿枫喝着这口鸡汤,唇齿间只觉得有种难以言喻的香味,久久不能散去。汤汁中夹杂着党参黄芪的药香,还混着鸡肉的独特味道。 “紫桃姑娘待我真好,还给我鸡汤喝。”阿枫嘴里咬着鸡肉,说得含糊不清。 紫桃给他又盛了一碗,坐下来看着他吃。阿枫咬着鸡头忽然对上紫桃的眼睛,不禁停下自己的动作。紫桃见他不吃了,便问道:“怎么不吃了?” 阿枫吞下嘴里的鸡肉,嘴上的汤汁都沾上了没空管,便不好意思说道:“紫桃姑娘怎么不吃啊!光我一个人吃,这怎么好意思呢?” 紫桃:“我是……” 阿枫:“你怕胖啊!那就别吃了,这些就让我解决就行了!” 紫桃:“……” 没过多久,阿枫便吃完了这一锅的鸡汤,饱腹感十足,顺带还连打了几个嗝。紫桃将鸡汤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低着头不说话。阿枫摸不着头脑,又问:“我长得又那么好看吗?紫桃姑娘看得这么入神。” 紫桃红了脸,娇嗔道:“你可别臭美了,我再想事情呢!” 阿枫自是不信的,阿枫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夜黑风高,微风拂过。入冬的夜微冷,星空中的星光熠熠生辉。陈瑁简单收拾了一会儿,刚出了门就见到跑来的阿枫。 阿枫神色怒气冲冲,陈瑁不知道他怎么了便问他:“你怎么来了?”阿枫愤怒地看着他,努力地克制自己,沉声道:“你是不是要去百家村?” 陈瑁微点了点头,回道:“是啊!我现在就要走了。”拔腿便朝门外走去。 “我也要去!” 陈瑁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道:“这事儿你不该跟我说,你是我姐的人,要我姐同意才行。” 阿枫脸色微变,显然没有跟陈珂说过,就这样贸然跑来找陈瑁。 “来不及了,郡主不会同意我去的,公子你就让我去!”阿枫神情激十分担忧,也顾不得有没有跟陈珂说了。 事急从权,陈瑁也管不上阿枫,随后自己便出门而去…… 潘龙等人早已等在王府外,陈瑁的小厮牵来一匹马,陈瑁也直接上马,与他们一块儿驾马去往百家村。 阿枫刚出府来,就看见他们已经远去。阿枫不会轻功,也没有代驾工具,根本和他们去不了百家村! 阿枫回到清漪苑,就看见一个穿着素净的陈珂站在院里,紫桃抵着头站在她身后。 陈珂貌似在这儿等着他,没等陈珂说话,阿枫便抢先问道:“郡主也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死尸是从百家村出来的,紫桃送鸡汤时就说漏了嘴,不然阿枫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紫桃都知道了,那陈珂自然更是清楚明白,阿枫看着眼前的陈珂,心里原本燃烧起来的怒火又烧得更猛烈了。 第55章 怒气 陈珂冷冰冰地看着阿枫,平日里的温柔贤淑都挥之而去消失不见。陈珂教他武功之前就知道这件事,瞒着他是为他着想,凭他那不入流的三角猫功夫怎么去百家村。现在紫桃说漏嘴,陈珂想留住他怕是不能了! “告诉你,你能如何?你能解决百家村的问题吗?我知道你挂念着村里人,我们何尝不是呢?父王已经派人去百家村埋伏,我相信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好结果?阿枫轻哼了一声,百家村的问题到现在都解决不了,陈珂还在这里说些没用的话。 阿枫不屑一顾,冷声道:“我要去百家村。” 阿枫铁了心要去,脾性倔得跟头驴似的,雷打不动的。陈珂知道他的脾气,他是个重情义的人,百家村如今都变成人间地狱,阿枫定是想找到凶手的。紫桃躲在陈珂后面,看着阿枫眼里冒出的怒气,心里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陈珂看着阿枫,心里涌起的担忧,咬紧牙关说道:“你去!你小心点。” 最终,陈珂还是妥协了,他经此一去,她只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就好。 阿枫朝她重重的点头,转身便朝外面跑去。 紫桃见他远去,不禁有些担心,说道:“郡主,你怎么能放他去呢?” 陈珂面露难色,只是轻轻说道:“我不放他走,他能甘心吗?”陈珂望着他远去的方向,抬眼看着满天星光,一时惆怅地默念着什么。 …… 一行人策马奔腾,穿梭于林间之中,身影映在荒凉的地上,拉出了一段长长的剪影。 陈瑁等人在距离百家村不过几里的地方下马步行,不一会儿便来到死气沉沉的村口。村口的封锁线已经被破坏了,远远望去,只见村里荒芜一人,寂静无声。 死尸夜里活动,可是村里丝毫不见死尸的影子。可能背后操控之人没有控制~ 几人悄悄潜进村里,在一间房屋里歇息。 “有人来了!”唐文山首先反应过来,几个人迅速跳上房梁,屏住呼吸观察。 屋外推开门,进来一位年轻男子,也许是刚活动完累得有些喘,脸上的汗流了不少。 陈瑁认出了他,叫道:“阿枫。” 陈瑁没想到他居然到这里来了,一时之间不知是喜是忧?阿枫关好门,一转头便有一长剑架在脖间,持剑之人是潘龙。潘龙转头对陈瑁道:“五公子认识他?” 潘龙将剑架到他脖子上,陈瑁有些紧张,于是便说道:“潘大人,他是我府上的人。” 一旁的程苍山也随声附和道:“潘大人,这人我也见过,他与我们是一边的人。” 潘龙转回头看了几眼阿枫,见阿枫镇定自若毫不怯发,暂时便将剑收了回去。几人在屋里正商量之时,他们又出现了分歧…… “咚咚咚!” “咚咚咚!” 阿枫听到敲门声,于是对他们道:“你们听外面有人敲门。”几个人纷纷闭嘴,仔细地听着敲门声。 “咚咚咚!” 众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陈瑁小声说道:“外面敲门的不会是死尸!” 这天都没亮,丑时已过,可是今夜的死尸并没有出动,门外会是谁呢? 唐文山扫了一眼众人,便对阿枫说道:“你去看看。” 阿枫不得不听令,心扑通扑通的跳,畏畏缩缩地走到门前,深呼吸了一口,随机缓缓地打开门去。 门外什么都没有,阿枫走出去看了看,没有人在外面,回过头关上门道:“外面没有人。” 唐文山多疑,想着刚才的敲门声究竟是谁? 不一会儿,众人又开始部署计划时,那奇怪的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这次程苍山忍不住了,便说道:“待我出去回回他。”潘龙制止他,随后对门外说道:“阁下装神弄鬼,为何不现身出来相见?” 潘龙的声音淳厚沉重,夹杂着苍凉之感。潘龙话音刚落,敲门声戛然而止,随即就是房门大开,外面依旧无人。 这时,潘龙是个胆大的,皱紧眉头抬脚便走到外面。潘龙环顾四周,仍不见一人! 屋里的人也都出来,与潘龙紧紧相依,几个人围成一个圈,纷纷警惕这四周动静。阿枫紧盯着前方,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不见其人先问其声,只听着天空传来一个悠扬空灵的男子声音,只听那声音笑着: “呵呵哈哈,就你们几个前送死,怎么不见陈胜元那贼子?他是怕了吗?” 这人对陈胜元出言不逊,陈瑁怎么能忍他人辱骂,便喊道:“有本事便现身相见,在背后逞嘴皮子之快,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声音继续笑着,轻蔑道:“哪里来的臭小子,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 “你!”陈瑁气道。 潘龙定睛看着一方星空,开口挑衅道:“阁下不敢现身相见,是不是怕了?” “呵呵哈哈,谁说我不敢现身。”一位身着玄衣的中年男子笔直地站在屋顶之上,他面容俊美文质彬彬,手持一把银剑,眼里露出的俯视众生的傲气,正是南宫瑾! 众人的目光看向南宫瑾,潘龙见这人气质儒雅,就是一个读书人的文士。阿枫不认识他,但隐隐感觉他神似一个人。 程苍山见到他,心里不由得一震,惊讶道:“是你,南宫瑾!”程苍山认识南宫瑾,其他人都不知道程苍山说的是谁?一旁的唐文山心里有些苗头,便问:“南宫瑾?就是那个背信弃义,最后投靠了氓朝的没落世家!” “不错,当年南宫家是何等的风光无限!没想到到了南你这一代,就变得如此狼狈不堪与氓人为伍。”程苍山不屑一顾道。 阿枫看着上头的南宫瑾,看着跟南宫妍有几分神似,心里顿时涌上心头的清漪荡漾。 南宫瑾也不生气,对他们争辩道:“是大成背弃了我,我能沦落至此也是拜大成所赐!你们这群乱臣贼子,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就闯进来,这百家村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说完,南宫瑾又发出奸诈的笑声,随机在胸前做了一个手势,嘴里念叨听不懂的话。 “呃呃呃!” “不好,是死尸。”潘龙大喊道。 从他们四面八方涌来一大群死尸,阿枫见着昔日的亲人,现在如今变成没有人性的死尸,心心痛如绞。 阿枫看着南宫瑾,眼里的杀气挡也挡不住,双手握拳,愤怒说道:“南宫瑾,我要让你偿命!” 第56章 被俘虏 千钧一发之际,死尸们都向他们冲来。潘龙等人纷纷拔剑朝他们厮杀开来。 死尸们对着目标就是一顿乱抓乱咬,场面混乱无比,阿枫眼前的这些亲人,一个个被潘龙杀的血肉横飞。阿枫于心不忍,只能将他们打退。 南宫瑾站在屋顶之上,冷淡地看着他们与死尸厮杀,简直痛快! 程苍山自己都自身难保,与陈瑁两两分离一时也顾不上。潘龙与唐文山加以轻功与死尸较劲儿,程苍山趁势将死尸打退,飞上了屋顶。 陈瑁与阿枫在一块,拼命地将冲上来的死尸打退,陈瑁护着阿枫,却发现阿枫的力气出奇的大,比自己还厉害。阿枫看着这些拼命上前的死尸,快要把两人吞掉之际,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随机施展体内真气,朝死尸打去,之见以阿枫为中心,爆发出强烈的真气将周围的死尸震开。 阿枫初使内力震敌,现在又用强力将死尸震开,消耗了阿枫大半的真气。陈瑁又见阿枫虚弱地屈身蹲地,想必方才用尽了内力震开死尸,心中大惊道:“阿枫的武功怎么会得厉害起来了,他修炼的武功这么强悍。” 两人周围被震倒死尸缓缓又起来,陈瑁不再与死尸再战,于是拉着阿枫施展轻功飞到屋顶。 死尸再厉害也不会飞,只能在下面不停的咬牙切齿。南宫瑾见着两人,手持银剑缓慢地指向两人,陈瑁的脸上手上都是血,仍然持剑应敌! 南宫瑾看着陈瑁持剑指着自己,不禁笑道:“别挣扎了,你沾上死尸的血,很快你就会变成死尸为我所控!” 陈瑁看着手中沾上的血迹,竟也开口笑道:“笑话,待我杀了你再说。”陈瑁挥剑朝南宫瑾刺去,南宫瑾冷笑道:“不自量力。”南宫瑾腾空而起挥出一到青光,直冲陈瑁而来。陈瑁随后迎上打出一团剑花迎去,“砰”的一声,空中一声顿时火花四射。陈瑁被南宫瑾的真气震开,随即倒在阿枫身旁口吐鲜血。 南宫瑾内力远超陈瑁,所使的武动霸道非凡果断干练,是南宫家的上乘武学“六段掌”。陈瑁内力不错,但遇上顶尖高手都会吃亏,更别说与南宫瑾这样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相较了。 陈瑁捂着胸口,心中惭愧道:“就一招便输了,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无辜的,都被你练成了死尸,你这个毫无人性的畜生。”阿枫痛骂南宫瑾,缓缓站起身来,运拳朝他冲去。 九凌决的内力修复快,短短一会儿阿枫体内的真气恢复不少。阿枫没学过什么武功,只凭三脚猫的功夫与南宫瑾对打,岂不以卵击石? 阿枫身形迅速,在转瞬间就到了南宫瑾面前,对他便是一拳打去。南宫瑾轻蔑一笑,身形一闪,运力出掌打在阿枫胸前,南宫瑾用了极大的掌力,阿枫自身的九凌决也有防御功效,但对南宫瑾的掌力还是挡不住,被他一掌打倒在地。 南宫瑾暗想道:“我只用了六成的功力,这小子竟然能接得住。” 阿枫倒在地上,又慢慢站起身来,体内真气被震得有些错乱,但是没什么大事儿。南宫瑾武功高强,看到阿枫吐息不稳,一眼就看穿阿枫体内的真气被打乱了。 “你能接得住我的「六段掌」实属不易,可否告知你所修炼的内功心法?” 陈瑁听着南宫瑾的话,也不可思议地看向阿枫,他能接住这人的掌力,心里不禁也好奇他修炼的武功心法。 阿枫痛恨眼前这人,怎么可能告诉他,于是便朝他发起第二次进攻。南宫瑾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随即几招就将他打得再也站不起身,阿枫体内的真气被南宫瑾尽数打散。 南宫瑾饶有兴趣地脚踩着阿枫,在他胸口稍一用力,阿枫便疼得喘不过气来。南宫瑾俯首看着倔脾气的阿枫,他那股不服输的倔脾气跟自己有些想像,心里不禁对他有些欣赏。 “你内力深厚是不错,可是你没学过一丁点的武功招式,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与我斗,你怎么斗得过我。”南宫瑾轻笑说道。 阿枫双手提不上劲儿,被他用脚踩着的难受感,反驳道:“若是我学了武功招式,你未必能打得过我。” 南宫瑾仰天大笑,脚又用力了些。阿枫疼得叫出声来,伸手去打他的脚。南宫瑾反脚便是一踢,阿枫整个人都踢出一米开外,顺着屋檐而重重地摔下…… 陈瑁大叫一声,回头看着南宫瑾,提剑便向他刺去:“我杀了你。” 南宫瑾运力一掌打去,那十成的掌力直接将陈瑁震得剑都碎了,自己也随之摔在地上。 天边那一抹白线亮光光的,天即将要亮起来了。南宫瑾控制死尸们遣散,自己便留在这里。 潘龙等人在混乱中早已分散,随后便赶来这里,就见到南宫瑾的身边躺着已经昏迷的两人。 “瑁哥儿!南宫瑾,你对他们做什么?”程苍山看着陈瑁两人,心里着急喊道。 南宫瑾冷冷地看着程苍山,冷漠道:“原来这小子是陈胜元的儿子,难怪武功这么差。” “这小子中了尸毒,不久便会变成死尸为我所用,陈胜元若想要回他儿子的命,让他亲自来见我!” 程苍山看着丧心病狂的南宫瑾,手里的剑不禁握紧了些,刚想上前与他对决时就被唐文山拽住。唐文山朝他使了个眼色,靠近他轻声说道: “程将军,不可。五公子在南宫瑾手上,你我不能轻举妄动。按照南宫瑾刚才说的话,五公子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南宫瑾目的是想引王爷来此。再说了,我们与死尸耗了不少精力,合我们三人之力未必能赢他,倒不如回去再做打算!” 潘龙颔首而立,自己的武功与南宫瑾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于是也同意唐文山的话。 程苍山不情愿随他们离去,离去时还不忘给南宫瑾放出狠话:“南宫瑾,你敢动瑁哥儿一根头发,我必宰了你!” …… 寿城,寿王府。 潘龙等人将消息穿到王府,陈胜元一听到陈瑁被俘,顿时对他们好一顿臭骂。陈珂听到陈瑁和阿枫未回,也猜到他们遇难了,纵观整个王府都担心陈瑁的安危,唯一不担心的也只有龚梅笑得开怀。 被俘虏就算了,陈瑁居然还中了尸毒,陈胜元更是怒火中烧。 “王爷,南宫瑾抓了陈瑁引王爷过去,若是不去瑁哥儿就有危险了。”程苍山说道。 陈胜元不清楚南宫瑾的目的,可他清楚南宫瑾的为人,若是不去陈瑁必定死无葬身之地。陈胜元怒瞪着他们,说道:“南宫瑾阴险毒辣,我亲自去会会他!” …… 第57章 心狠手辣 寿城外,百家村。 太阳的光辉照着大地,温暖如春的光照在百家村里,竟显得格外阴森。在地窖之中,阿枫还躺在地上,还是昏迷不醒,地窖里的灯光照在阿枫的脸上暖洋洋的,阿枫在昏迷之中好似也感觉得到。自从阿枫从高空落下就晕死过去了,体内涣散的真气被南宫瑾尽数打散,南宫瑾趁他昏迷之时又封了他的穴位以防他恢复。 “阿枫,醒醒。” 阿枫仿佛有人在叫他,声音温柔动听,她用手轻拍着自己的脸庞。他努力地睁开眼,从眼缝中恍悟看见一个残影。 没过一会儿,一桶凉冰冰的水直浇而下!阿枫一个激灵,猛地睁开了眼,那冰水冲进鼻腔,冷飕飕的真呛人。 南宫瑾站在他面前,身后站着两名女婢,两名女婢将他提起来栓在十字木架上。阿枫看着眼前的仇人,怒骂道:“混蛋!” 阿枫虚弱不堪,连声音都有力无气。 “哼,你现在被我封住真气,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 阿枫运气不上,体内的真气不能自如流动,阿枫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唾沫星子。南宫谨擦了擦脸,又让身边的女婢给他强行喂了一颗绿色的药丸进去,南宫瑾告诉他道:“这颗是噬心丹,足够你疼上几个时辰。” 噬心丹药效很强,之前南宫妍就吃过这颗折磨的丹药。阿枫体内像是有千万个小虫子,慢慢撕咬着身体,其中五脏六腑有为强烈,阿枫握紧了拳头神情痛苦。 “南宫瑾,我一定会杀了你。” 南宫瑾感到可笑,回道:“等你有那个本事再说!” 说完,南宫瑾便对身边的女婢道:“你们两个不必守在这儿了,随我过来。”两个女婢轻声应到,随后跟南宫瑾离开。 地窖阴暗得很,里面有许多通道,他们从一个石室中来到隔壁的石室。里面管着的是五公子陈瑁,陈瑁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拷着。南宫瑾对身旁的女婢道:“这小子中了尸毒,你们给他解读解毒了吗?” 身旁的女婢回道:“解了!” 南宫瑾满意地点点头,他让女婢打开石室门,三人走向陈瑁,南宫瑾吩咐女婢将一桶冷水泼到陈瑁脸上,陈瑁顿时也被呛醒。陈瑁见着来者是南宫瑾,不顾被拷着的身体,一股劲儿的上去打他。南宫瑾只后退几步,陈瑁伸出去的拳头便停在他的面前。 南宫瑾走到一边,对他道:“你又打不着,何必白费力气。” 陈瑁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嘴脸,说着令人气恼的话语,顿时怒道:“你这小人,等我出去了一定杀了你。” 刚才就听了差不多的狠话,南宫瑾都有些听腻了,对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真让南宫瑾觉得好笑。南宫瑾对他说道:“我记得你母亲嫁给的是你那花心的父亲,当时我也在寿城,还是亲手送你母亲出嫁的。” 陈瑁自是不相信他的话,他曾听母亲说过她出嫁时都有谁送她,其中根本就没有南宫瑾这个人。陈瑁嫌弃道:“我母亲出嫁的时候,根本没你这个人,你别再胡编乱造了!也不丢人。” 南宫瑾微微一笑,继续对他说:“当时你还尚在襁褓之中,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珂儿知道我这个叔叔,小时候我还抱过她呢!” 陈瑁见他说的话,似乎对陈家的事都了如指掌,心里不禁有些信他几分。 “哼,胡说八道。” “我是不是胡说不重要。我问你,你知道陈家珍宝的秘密吗?”南宫瑾问道。 陈瑁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编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有关陈家的消息。” 南宫瑾扼住他的喉咙,冷哼道:“我南宫瑾想得到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不说我自有法子让你吐出来。”南宫瑾出手定住他,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挂坠的东西。上面吊着的是一个光滑青色的圆珠子,南宫瑾对他进行催眠。 陈瑁的眼睛不自觉跟着这圆珠摆动,慢慢地有些困意就昏过去了。 “告诉我,你们陈家世代相传的珍宝到底是什么?” 陈瑁低着头闭上眼,缓缓说道:“不知道!” 南宫瑾不死心,心想奇怪道:“你应该不是世子吗?怎么可能不知道,难道陈胜元没告诉他?”南宫瑾不死心,便继续问道:“你不是世子吗?你爹没告诉你这个秘密?” “不知道。” 南宫瑾问道:“罢了,龙启符录放在寿王府某个地方,你知道在哪吗?” “不知道。” 南宫瑾有些急眼了,气道:“你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这事要问我爹。”陈瑁迷糊说道。 身旁的两名女婢不禁有些好笑,但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在心里发笑。南宫瑾气得甩了衣袖骂道:“蠢货!”说罢,南宫瑾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石室。 …… 陈胜元带着一支骑兵前往百家村,一行人骑马来到村口下马而行。陈胜元看着寥无人烟的鬼村子,到处都乱七八糟的。陈胜元行军打仗多年的经历,见到这儿满是白布遮着的死尸心里也没在怕的,随行的士兵却心里发怵。 “南宫瑾,我来了,你还不现身相见!”陈胜元大喊道。村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自己的回音。 不一会儿,一阵笑声传来,随之有一男子飞身过来。众人纷纷看去,一位儒雅的文士从上缓缓而落,负手而立在他们面前。 多年不见,两人四目相对,心中感叹对方的变化之大! “南宫瑾,我儿子呢?”陈胜元不想跟他拐弯抹角,直接了当问他。 南宫瑾摇摇头,轻笑道:“你儿子沾上死尸的血毒,现在差不多毒发了。” 陈胜元紧盯着他,脸色微有薄怒,道:“南宫瑾,你究竟想怎么样?”南宫瑾抓了陈瑁,肯定要有什么东西交换。 “生气了?想救你的儿子你也要拿出点诚意来,不然你儿子是死是活我就管不了了!”南宫瑾玩笑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南宫瑾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道:“听说寿王府有一珍宝,为你们陈家世代相传,我要的便是这珍宝。” 陈胜元咬紧牙关,拒绝道:“除了这个不能给,其他的你尽管说就是了。”这陈家珍宝世代相传,外人都不知道这珍宝是什么?除了王爷知道外,便只有历来继位的世子能知道。 这么看,陈胜元真的没跟陈瑁说过。话说陈瑁是温苋所生的独苗苗,理应是寿王世子,这种秘密陈瑁应该是知道!? 南宫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珍宝我是要定了,想救你儿子就拿出来。” 陈胜元拔出剑来,对他道:“那我只有抢人了!” 程苍山对身后的骑兵说道:“杀!” 一队骑兵将南宫瑾团团围住,陈胜元纵身下马,大喊道:“都别动。南宫瑾,我亲自来。”说罢便提剑冲他杀过去。周围的士兵都不敢动,乖乖地看着他们两人的决斗。南宫瑾冷眼扫了周围的人,丝毫不慌不忙,见陈胜元冲来,立即祭出一把银剑冲去。 南宫瑾的剑招凌厉狠辣,招招致命。每一招都朝陈胜元的弱处打去,陈胜元打小练剑,早已形成扎实的肌肉记忆。南宫瑾每打过来,陈胜元都能轻松应付,两人过招了几十个回合,仍旧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哼,你就这点能耐吗?”南宫瑾嘲笑道。陈胜元挡着他的剑刃,南宫瑾又使出强劲的掌力突然朝他打去,陈胜元立马出掌迎合。两股势均力敌的掌力相撞,两者都不占下风之势! “陈胜元,多年不见你的内力也有所精进。” 陈胜元不去理他,运气与他相抗。 渐渐地,双方都有所疲惫之意,程苍山站到陈胜元背后也助他一臂之力。陈胜元叫道:“来的好!” 南宫瑾见状,他们的真气与自己相冲,竟有些不敌。南宫瑾缓缓运丹田真气,与他们一较高下,也有些吃力不讨好。正当南宫瑾坚持不下,突然向陈胜元放出暗器,陈胜元见他卑鄙行迹也随即撤掌躲避。南宫瑾如何能让他躲过,随他撤掌之时又一发力直接将他打伤。 陈胜元被他偷袭,自己随后退了几步,差点没站稳倒下去,幸亏程苍山在后扶住他的身子。 “南宫瑾,你真卑鄙。”程苍山骂道。 第58章 死中求生 “哼,技不如人!” 程苍山火冒三丈,随即让骑兵围攻南宫瑾。 围在南宫瑾周围的骑兵朝他攻去,南宫瑾更是严阵以待,从怀中拿出一只玉笛,横在嘴边吹奏。笛声悠扬飘荡,音律错落有致,听者竟有些困倦之意。 南宫瑾吹奏的笛声具有催眠之效,马儿听着都走不动,马上的士兵听得也是一阵困意。陈胜元听出这笛声有异,随即捂着耳朵说道:“这笛声有异,大家快闭上耳朵。” 陆陆续续地士兵都摔倒在地,其中有些士兵眼疾手快地便捂着耳朵。 南宫瑾见状,又拿出一把迷香散了出去,许多的士兵来不及反应便晕倒在地。 “现在只剩你们两个了!”南宫瑾含笑道。 程苍山站在陈胜元面前将他护在身后,手里攥紧着长枪,警惕着南宫瑾再次的攻击。 陈胜元被南宫瑾的“六段掌”所伤,胸膛也隐隐作痛,南宫瑾对着他们二人,轻笑道:“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陈胜元,你把珍宝跟我交换你的儿子你都不肯,哼……看来珍宝比你儿子的命还重要。” 珍宝换陈瑁一命,陈胜元是断不能答应的。 陈家珍宝到底是什么连陈胜元都不知道,这珍宝从祖父那辈就有了,一直传到陈胜元的手里也不知晓。 至于南宫瑾怎么知道这么隐秘的事的,陈胜元心里也疑惑得很。 “我儿子固然重要,我相信我的苦衷他会理解我的。”陈胜元坚定道。陈瑁,你是我陈胜元的儿子,我今日一定会救你出来,你等我。 陈胜元提着剑推开程苍山,眼神中那肃穆的杀气,气势汹汹。 陈胜元挥起剑来,腾空而起,挥出一片炫夺的光幕直冲南宫瑾。南宫瑾也挥洒银剑的剑芒与他相冲,两者迸发出的两道激光撞在一起,“崩”的一声,一片狼藉。 陈胜元动若脱兔,闪电之势刺进南宫瑾的大腿,南宫瑾惨叫一声,随机挥剑划在陈胜元手臂上一到剑痕。 两人挣脱开几米左右,陈胜元也忍着伤痛,催动起自身真气,随后只见他一手出掌迅速打在南宫瑾的胸前,南宫瑾吃痛向后倒去,体内一阵激荡便吐了一口暗色鲜血。 “龙熠掌,你!你不要命了?” 南宫瑾没想到陈胜元使出的竟然是“龙熠掌”,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断然使出威力极大的掌力。 龙熠掌是一种毒辣的邪门武功,早年前就有一人使用过这武功,由于这龙熠掌毒辣无比,练武者每用一次都会伤精动气,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才能恢复。之后这门武功下落不明,直到被陈艟缴获到,放在寿王府的藏宝阁中,被列为禁术禁止修炼。 陈胜元年少时常偷溜进藏宝阁,无意间发现了这门武功,见此功威力极大,便生出念头随后偷偷研习。 陈胜元虚弱被程苍山搀扶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对他道:“南宫瑾,你中了我的龙熠掌,没有几个月你的武功也恢复不了。” 南宫瑾咬紧牙关,想起身都起不来,被龙熠掌灼伤的疼痛,南宫瑾根本无力再战。程苍山扶陈胜元到他跟前,对他道:“我儿子在哪?” 程苍山见他不说话,立马狠狠用力地踹他一脚,南宫瑾疼得打了个滚儿,差点没昏过去。 “再不说,我要你的命!”程苍山喊道。 南宫瑾大口吐着血,下巴、身上都是他留的血迹。南宫瑾可不能死,但也不能屈没骨气,硬是不说。程苍山执枪指着他的喉咙,威胁他道:“说不说?” “钉”,突然程苍山大叫一声,手里的剑被弹出一旁。程苍山抬头看去,就看到一道倩影立于三人面前,倩影身着紫衣,身姿窈窕修长。她肌肤雪白,柳眉杏目,有倾国倾城之貌,眉宇间又透着魅惑之意。 来者便是南宫妍! 只见南宫妍又将他们震退,又将南宫瑾护在身后。程苍山不知这女子是何人?便问道:“你这女子到底是何人?” “南宫妍。”只听她淡淡自报姓名,程苍山与陈胜元二人不由得一惊。 二人虽没跟她交过手,可南宫妍的身手到底如何是清楚的,她的武功绝对不低。凭程苍山的大老粗身手也敌不过她。 陈胜元小声对程苍山道:“她身手了得,不宜跟她过招,你告诉她我们的要求就好。” 南宫瑾见着南宫妍来了,顿时底气十足,对她说道:“妍儿,快动手,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程苍山咳了咳,说道:“南宫姑娘,我们并无恶意,你爹抓了陈瑁公子,我们是来要人的。希望南宫姑娘能见谅,能将陈瑁公子交出来。” 南宫妍柳眉紧蹙,望着二人没任何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满身血迹的南宫瑾,眼中多了一些失望。 “妍儿,你还在等什么?快杀了他们!” 南宫瑾怒气冲冲,见南宫妍一直不动,不知愣在那里干什么?陈胜元撑着身子,对她道:“南宫姑娘,你爹为了攻打寿城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死尸,多少无辜的人丧失理智,为你父亲所控。我们派人来寻找解药,不巧我儿子和一位下人被抓,我来此就是为了救他……”说着陈胜元便虚弱地大喘着气,说不下去了。 南宫瑾看着二人,气得说道:“妍儿,你还愣着做什么?”南宫瑾又咳嗽起来,又是口吐了暗黑色的鲜血。南宫妍蹲在南宫瑾身边,见他伤得极重,便对陈胜元道:“我父亲被你所伤,这怎么办?” 陈胜元很无语,这女子怎么不懂是非呢!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了。 程苍山握着长枪,懒得跟她废话,对她说道:“是你爹偷袭在前,技不如人在背后刷阴招还伤了我们。你这女子好好的偏是不懂是非,跟你多说无益,动手!” 程苍山自知打不过她,但还是要与她一战。 银白色长枪挺直刺去,映着太阳的光辉,宛如一道流星划过。南宫妍手无长物,手里只有一把短剑,程苍山虽是占了兵刃之利,可与她打了几个回合也站不着上风。 南宫妍武功了得,招招都能破解他的攻击,陈胜元看着这场比试,心里已经释然了。南宫妍的武功要比程苍山高出好多,程要不了多久胜负显然易见。 南宫妍一袭紫衣,轻盈若莲,手中的白虹剑影闪照,一道道白色的剑气随着舞动四散开来,任凭程苍山如何抵挡,那寒森的剑气仍将他笼罩,两个上下打斗的身影,陈胜元在一旁都看得真切。 程苍山见南宫妍的身手实在是太快了,自己只能拼命去接她的招式,刀光剑影,大杀四方之势更甚。南宫妍的身影如谪仙一般飘逸,牢牢将他锁定。 “铛”地一声脆响,只见程苍山那柄长枪直接断开两截,南宫妍顺势而为,直接反手用短剑的剑柄只打了过去。程苍山吃痛,整个人便摔在地上。 南宫瑾见程苍山倒下,心里一阵快感。 “你输了。”南宫妍淡淡道。 程苍山倒在地上,手揉着胸口,看着冷冰冰的南宫妍,一时说不出话来。南宫妍手执短剑,一步步向他逼近,脸上面无表情,似乎麻木了一样。 也罢,死就死了!十八年后保不准又是一条好汉。程苍山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的生命的终结。南宫妍缓缓指向他,猛地就是一刺,就在快要刺进他的心脏之时,陈胜元机灵道:“你不想救阿枫吗?” 南宫妍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不禁涌起的阵阵涟漪。 第59章 不清不楚 “阿枫……阿枫。” 南宫妍原本可以下手杀死程苍山,但是听到陈胜元提到阿枫的名字,立刻抽回那把短剑,转头看向陈胜元,神色担忧道:“阿枫怎么了?” 果然,陈胜元猜对了!阿枫与南宫妍的关系非同一般。 两人的关系不清不楚,陈胜元也怀疑过阿枫如何从南宫妍逃走,可能是阿枫身上有南宫妍需要的东西。现在把阿枫搬出来,无疑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阿枫也被你爹抓了,想来此刻已经凶多吉少啊!”陈胜元假装叹了口气道。 南宫妍扭头注视着南宫瑾,神色复杂,南宫妍幽幽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陈胜元!”南宫瑾嗤之以鼻道:“我只抓了陈瑁。妍儿,你不信我?” 陈胜元颔首道:“南宫姑娘,若你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去看看。” 南宫妍微微点头,随即不管南宫瑾,直接朝地窖的方向去了。程苍山扶着陈胜元,一同跟着南宫妍。 …… 百家村村屋林立,井然有序。两人紧跟着南宫妍进了地窖,刚开始地窖狭小,只能一人能通过,程苍山在前,陈胜元扶着墙壁而下。之后豁然开朗,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暗道,漆黑一片。 每走一段路都会看到墙壁上悬挂着的灯光,也许是太黑了,南宫妍从怀中拿出竹筒火折子,举着它照亮脚下的路。 陈胜元看着这隐秘的暗道,不禁心想:“南宫瑾在百家村竟有如此密道,看来南宫瑾早已筹划许久。” 阿枫与陈瑁关在石室里,南宫妍清楚这里的地形,很快就找来了这里。两个女婢站在石室门口,南宫妍举着火折子过去,从石室上的洞口看去,看见阿枫被绑在木架上,面容憔悴,歪着头昏迷不醒。南宫妍凝视着他,心里思绪万千。 南宫妍看向女婢,冷道:“开门。” 两名女婢不敢怠慢,踱步至石室前,将门锁打开。这时陈胜元二人跟来,只看到阿枫双手双脚绑在木架上,陈瑁却不在,便问道:“陈瑁在呢?” 南宫妍没有理他们,步履轻盈走至阿枫的面前,阿枫嘴角那流干的血,思绪凌乱紧紧结成一张网,直达心脏隐隐作痛。 “阿枫……”南宫妍伸手去触摸他的脸庞,原本妩媚灵动的眼睛此刻黯然失色,眼光那样的空洞、那样的悲伤。 阿枫仿佛听到了有人叫他,迷糊地睁开了眼低咳了几声。阿枫定睛看去,以为自己看错成陈珂,嘴里还念着她的名字。 南宫妍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见他神志不清地看着自己,于是唤道:“阿枫,是我。” “是你,南宫瑾呢?他在哪儿?” 阿枫难受得紧,体内噬心丹的反噬,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不停地吐着血。南宫妍见他虚弱不堪的样子,心如刀割一般。 南宫妍没有回应他,将他从木架上解开,阿枫心里快恨死南宫瑾了,见着南宫妍也是气不打一出来。直接一把推开她,不用她手扶,自己没了支撑随即倒在地上。 南宫妍想去扶他,被他一手甩开,只听他冰冷道:“用不着你管,别假好心了!” 这句话如同一桶冷水浇到她的头上,浑身都是冰冷的。 只见阿枫慢慢起身,刚走几步又摔在地上,反复如此,南宫妍也看不下去了,说道:“你现在虚弱得很,你怎么走得出去?” “就算走不出去,我也不用你管。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 阿枫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脱口而出,居然让南宫妍滚。南宫妍伤心至极,眼里的清泪顿时涌了上来,迷糊了眼眶。 “好,我走!”南宫妍忍着泪,转身离开便此地。 阿枫见她远去,心里也是难受。南宫瑾是他的仇人,把恨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阿枫皱紧了眉头,说道:“对不起!”南宫妍已经走远,听不到他的道歉。 另一边石室里,陈胜元见到陈瑁被铁链锁着走不了,陈胜元于是拿出他的那把长剑,随后将铁链打破。 程苍山扶着昏迷的陈瑁便往外走,陈瑁的双手指甲已是紫色,嘴唇也是变得紫,石室里暗的很,看不清楚陈瑁的变化,二人看不清楚,便扶他出去。 外面的女婢们见到他们救人,顿时上前与他们相斗,女婢的功力底子一般,程苍山一人便将她们打晕。 阿枫听到外面的动静,随后跌跌撞撞地来到石室外,陈胜元走时回头看了一眼,见到阿枫倒在地上,并没有理会。于是与程苍山往外去。走了一半,程苍山突然想起来,便道:“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救呢!” 陈胜元见他想折返救他,便出手拦着他,对程苍山道:“来不及了,现在折返回去岂不是羊落虎口,我们先走。” 程苍山的脑子是个一根筋,坚决不同意陈胜元的做法,于是对他说:“王爷,你这样!你先带瑁哥儿往外走,我自己回去救那小子。” 陈胜元伤的是内伤,现在恢复了一点,扶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可是陈胜元并不想救阿枫,现在的情形,陈胜元怀疑阿枫与氓人私通,与南宫妍的关系也不清不楚,将他一同带回去是万万不能的事。 “王爷,人命关天!”程苍山见陈胜元左右思量,不免催促道。 “你武功不敌,你先带瑁儿先出去,我去救他!”陈胜元回道。 “可是……”程苍山犹豫说道:“你的伤?” 陈胜元笑着摇摇头,对他道:“无碍,扶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见陈胜元这么说了,程苍山也说什么,随即扶着陈瑁便往外去。 陈胜元中途折返,来到阿枫身旁,阿枫看他回来,顿时轻松了些,庆幸他们没不管自己。 “小的见过王爷。” 陈胜元冷漠地看着阿枫,突然,阿枫只感觉呼吸困难,猛地看向陈胜元,见着他居然扼住自己的脖子。 他想干嘛?他想杀了阿枫! 阿枫不可思议看着陈胜元,伸手想挣脱他那邪恶的双手,陈胜元怎么能让他如愿,于是加紧了力道, 阿枫呼不上气,眼睁睁地看着他。 “扑”陈胜元整个人下一秒便倒在地上。阿枫如释重负地不断咳嗽,大口大口地呼气吸气着。 阿枫抬眼看去,竟是南宫妍救了他…… 第60章 父女对持 南宫妍的掌力极大,陈胜元原本受的内伤在这次掌力上又加重了些。 南宫妍眉头紧皱,脸上渐渐有些薄怒,对陈胜元说道:“堂堂王爷竟想杀人灭口。” 阿枫没想到他会痛下杀手,虚弱道:“王爷若是想要我的命,总要有个理由!我究竟做什么让王爷出此下策?” 陈胜元睥视阿枫,忍着痛说道:“我现在不杀你,以后我也会杀你。” 陈胜元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南宫妍将剑抵在陈胜元的脖间,冷道:“你敢杀他,我必定杀了你!”南宫妍眼神冰冷,那一身的腾腾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住手!放他走!”阿枫叫道。 南宫妍侧头看向阿枫,阿枫朝她微点了点头,南宫妍听话地放了他。 “王爷,我阿枫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南宫姑娘与我只是朋友,我绝对没有出卖大成,也没有出卖你们。”阿枫辩解道。 陈胜元闻言,他的鬼话根本信不得。陈胜元撑着身子,便从他们身旁走过时,阿枫站起身来靠近他道:“王爷,请你相信我。”南宫妍站在他们后面,阿枫趁她不注意,便一把抓住陈胜元的手,对他又说了几句唇语。 陈胜元只感觉到阿枫塞了一个东西给他,南宫妍就站在身后,阿枫对他点了点头,便放开了他跌跌撞撞地靠在石壁上,缓缓注视他离开。 …… 陈胜元出了地窖,眼看着天都快黑了,便看见自己带来的骑兵正等着自己。程苍山骑着马来对他道:“王爷,快上马,南宫瑾那贼子不知去了哪里,我们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驾驾驾!” 一行人骑着马便离开百家村,陈胜元转头还看了阿枫所在的方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叹了口气,便回过头来直奔寿城。 南宫妍守在阿枫身边,看着他那虚弱无力的样子,心痛万分,对他道:“你体内的真气被人散尽,身上几处穴位又被封住,让我帮你疗伤好不好?” 阿枫抿了抿嘴,侧眼看着她,苍白无力道:“南宫瑾给我吃了噬心丹,我现在体内受万千虫子撕咬,我每动一下,便疼痛难忍。” “噬心丹?”南宫妍大惊道。 她没想到父亲竟然也给他吃了这毒药,南宫妍之前吃了这毒药,疼痛难忍便疼昏过去。还是婆婆救了我,这才幸免于难。 南宫妍看着他难受的模样,心里也是万分焦急,她能感同身身受这药效的威力。她恨不得替他分担一些痛苦,让他不这么难受。 与此同时,南宫瑾健步走来,阿枫看到南宫瑾,心里的怒火又涌了上来。 “南宫瑾,你这个混蛋。”阿枫便硬撑着身子便想与他算账,南宫瑾一脚便将他踢倒,又看着南宫妍骂道:“不孝女,你看看你干了些什么?你居然将他们放走,不听我说的话。” 南宫瑾气得气喘吁吁,大口地咳了几声。 南宫妍在阿枫身边,扶着他道:“阿枫,你怎么样?” 阿枫“哇”地又吐了一口血,身上疼得蜷缩在一起,说不出话来。南宫妍望着已经疯狂的南宫瑾,对他道:“父亲,女儿不孝。四私自放走他们是女儿不对,可是阿枫是无辜的,他不应该卷入进来的。” 南宫瑾气得扇了她一巴掌,怒道:“你现在都敢与我顶嘴了!” 姑娘家的脸皮薄,南宫瑾力气大的很,南宫妍都扇出了血。南宫瑾便走去阿枫面前,想一掌了结了他,这时南宫妍不顾危险,拽着南宫瑾的衣袖,对他道:“妍儿不敢忤逆父亲,可是阿枫是我最最喜欢的人,即使是您,也不能杀他。” 南宫妍极力维护着阿枫,南宫瑾气道:“天下那么多男人你不爱,你偏偏爱上这个废物,他值得你这么护着他吗?” 南宫瑾不解,自己这优秀的女儿竟敢为了这臭小子忤逆他。只见南宫妍颔首凝视着他,反驳他道:“他不是废物,他是我南宫妍舍了性命都要去救他的男人。就如母亲当初爱上您一样,您不也是跟他一样的人吗?” “住口!”南宫瑾大叫道:“不要跟我提你母亲。” 南宫妍冷笑一声,她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他连母亲都不能提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偏要提,这么多年你都不许让我提及母亲,连母亲的祭日你都未曾去过。像你这样无情无义之人,母亲要是知道会不会对您失望呢?” 南宫瑾神色躲闪不去看她,自己在一旁碎碎念着什么,像是失了魂一般。 南宫妍又见到他这个样子,永远只知道逃避现实,活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阿冉……阿冉……”南宫瑾念叨着南宫妍的母亲的名字,神色恍惚地看着南宫妍,喊道:“不是,不是的,你不懂!” 南宫妍有些发疯的父亲,眼眶湿润,鼻子一酸,带着哭腔道:“我不懂?我什么都懂,你为了你自己的宏图大业害死了母亲,你现在还想杀了我喜欢的人,让我恨你一辈子吗?” 南宫瑾怔了怔,支支吾吾道:“妍儿……” 南宫妍扶起再次昏迷的阿枫,也不理会南宫瑾便走了。南宫妍对南宫瑾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一意孤行的他已经回不了头,再多说也是白费口舌。 …… 天不知不觉已经变成黑夜,陈胜元率领着队伍回到了瘦寿城。陈瑁还在昏迷之中,但是神奇的是他的指甲已经与常人无异,嘴唇也变回原来的红润的唇色。 陈胜元早已喂陈瑁吃下解药,陈瑁才没变成死尸。阿枫给的那绿色药瓶,里面只放有一颗解毒的药,唯一的一颗解药被陈瑁给吃了。 这下,围绕着死尸的问题还是无法解决。 回到王府,陈胜元便让人送陈瑁回他的住处,伺候陈瑁的香儿便守在他的床边。正在回廊陈玦见着抬陈瑁来的一群小厮,便跟着他们偷溜地进了陈瑁的住处,见其他的侍卫走后,便躲在门后窥见,只见香儿眉目新月,恬静文雅,虽穿着素雅薄衣,亦有别样的风情。 陈玦忍不住道:“香儿这妮子原是生得极丑,怎么如今见着像是变漂亮了些。” 陈玦见香儿守在陈瑁床边,见周围无人便假咳了咳,便大摇大摆地进来。香儿闻声看去,便见到这个放荡子色眯眯地走了过来。 陈瑁的住处人很少,就几个人伺候着,其他的人又是偷懒耍滑的主,没想到主子今日就回来了,都在别的院儿里喝酒赌钱去了。现在院儿里只有香儿一人在此,香儿心里合计他们都不知去哪儿混去了,陈玦竟这会子便来了。 香儿见着陈玦,便硬着头皮向他作揖道:“香儿见过五公子。”陈玦笑顺势摸了一下香儿的玉手,香儿吓得赶紧缩了回去。陈玦见她有些惊怕之意,便对她笑道:“香儿别怕,我来是想看看他的。” 陈玦笑的如沐春风,但在香儿看来,他就是个色狼…… 第61章 铁规 “五公子,我家主子还未醒?五公子还是改日再来。”香儿有些颤音道。 陈玦不怀好意的看着香儿,香儿只能往后躲闪。陈玦看了看尚在昏迷着的陈瑁,不免胆子大了起来,对香儿动手动脚的。 “你这妮子,长得真是水灵。”陈玦一手抱着香儿,香儿身上的香味使陈玦魂牵梦绕,身子都软了半截。 香儿见陈玦如此大胆,便使劲推开他,陈玦见她越使劲越是抱的紧。还轻挑道:“香儿,让我好好疼疼你,你躲什么?” “五公子,还请你自重些。” 陈玦不理会她,香儿反抗的激烈,但她不叫唤。陈玦对她这点很满意,不用担心她叫人。香儿自尊心强,她不叫是怕吵醒陈瑁,香儿对陈玦这野蛮无礼的做法嗤之以鼻。香儿着手便狠狠扇了他一巴掌,用力推开他。 “你这贱人,你竟敢打我。” 香儿见陈玦性子上来了,他一步步逼近,香儿便一步步后退。陈玦揉了揉自己的脸,被扇的火辣辣的,还有些疼。 这时,陈瑁醒来见到陈玦和香儿,便问道:“陈玦,你在干什么?” 陈玦停住脚步,回头看到陈瑁已醒。香儿见到陈瑁醒来,吓得赶紧奔向陈瑁,眼里泛有泪珠对他道:“公子……” 陈瑁见她眼中含泪,顿时明白是陈玦干的好事,便怒道:“陈玦,你来我院里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陈玦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香儿,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我走,我下次一定会抓住你。” 香儿不敢看他,等他走了之后,才长长松了口气。陈瑁问她道:“这个下流东西,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香儿抹了抹眼角的泪,点头对他道:“公子幸亏醒来了,要不然香儿不知会怎么样?” 陈瑁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道:“都是我不好啊!让你受委屈了。”陈瑁握着她的小手,香儿并没有抗拒,反而伸手握着他的手,望着他那憔悴的病样,俏脸微微一红,低着头贝齿紧咬着嘴唇不敢多说一句。陈瑁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对她笑道:“看来院里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陈瑁院里就几个人而已,伺候他的丫鬟就香儿一个,其余都是小厮。小厮们尝尝聚众赌博闹事,陈瑁也没空去管,全部都交由香儿去管。香儿管的很好,起初他们都看着佛面,时间一久还是回归以前的快活日子。渐渐地,趁香儿忙的时候总是见不着人! “养着这些吃米的东西,根本不顶用,人家都欺负我头上了!”陈瑁骂道。 …… 离寿城几百里的氓山中,山间的溪水流淌湍急,在傍水一侧,行走百里之余,有一山间小屋。屋子周围郁郁青青,都是树木丛生,随着其中的小道直达小屋。小屋以竹子搭成,院里养着许多毒虫蝼蚁,看着就令人发指。好好的不种些花草,偏是养着这些可怕危险的东西。这间捂竹屋主人真是怪! 不一会儿,从屋里便走出一位银发苍苍的灰袍老妇人,手里拿着竹筐。竹筐里都是些毒蛇毒虫之类的生物,随后将这些生物倒入院中的大缸里,然后拿盖子盖好。 这时,一位红衣女子扶着一位昏迷的男子来到此处,老妇人站在院里见到那美丽的女子,顿时笑着过去开门。 “妍儿,这男子是谁?” 红衣女子正是南宫妍,她扶着的不是阿枫又会是谁?南宫妍见到岑婆婆,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对岑婆婆说道:“婆婆,你快救救他。” 岑婆婆见着昏迷的阿枫,连忙让二人进来。 南宫妍将阿枫扶到屋里,岑婆婆扶他躺在躺椅上,随后给阿枫搭脉。岑婆婆闭眼沉思,发现阿枫体内真气堵塞,经脉平稳不定,气息又是紊乱。岑婆婆瑶瑶头,不停地叹气。 南宫妍以为他有什么变故,急切问道:“婆婆,他怎么样了?” 岑婆婆睁开眼,眉头紧锁,沉吟说道:“他练过一门至刚至阳的武功,被人将体内的真气全部打散,又封住他的檀中、内关、肾俞及合谷四处穴位(瞎编的)使真气堵塞。造成真气散尽的假状,除此还给他吃了噬心丹!” 南宫妍听了大概,又见岑婆婆唉声叹气,便问道:“婆婆,可有的救?” 岑婆婆转头看了南宫妍一眼,便起身徘徊不定。只听岑婆婆说道:“有的救是有的救,可是不能破例。” “破例?”南宫妍不解道。 “所谓破例,就是婆婆定的三条见死不救铁规。第一,不救忘恩负义之人。第二,不救抛妻弃子之人。第三,不救负心多情之人。”岑婆婆一本正经说道。 不救这三种人,阿枫铁定符合要求,南宫妍松了口气,笑道:“他三条都不占,你可以救他呀!” 岑婆婆不禁笑出声来,对南宫妍这天真的想法逗笑了。南宫妍傻傻地不解岑婆婆的意思,又问道:“婆婆笑什么?” “婆婆笑你傻,他第一条就占了,我岂能救他?”岑婆婆摇摇头笑道。 第一条就占了,南宫妍更是感觉婆婆有些无理取闹,阿枫貌似没做出过忘恩负义之事啊! 这时,阿枫突然开口说道:“婆婆说的对,我确实做了件忘恩负义之事。” 南宫妍见阿枫醒来,便守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问道:“你做了什么?” 阿枫苦笑一声,他将南宫妍给他的解药给了陈胜元,这触犯了第一条铁规。岑婆婆只是试探试探,没想到这臭小子竟真的对不起妍儿! 岑婆婆问道:“我之前交给妍儿的解药,妍儿转手就给了你了?” 南宫妍这才明白过来,可是仔细想想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突然想到哪里出了问题,于是问阿枫道:“我给你的解药呢?” 阿枫憔悴地望着南宫妍,不好意思开口。南宫妍见他不说话,心中已有了苗头,对他道:“阿枫,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了吗?你把解药给了陈胜元了?” 在地窖里,除了阿枫要求自己放了陈胜元,之后还与他有过亲密接触,保不准就是那时悄悄给了他解药。 “对不起……”阿枫内疚道。“五公子中了尸毒,所以我将解药给了他。” 南宫妍痛恨陈胜元差点杀了阿枫,现在见阿枫又维护起他们陈家,顿时觉得阿枫太蠢,微怒道:“笨蛋,你就是个笨蛋。陈胜元差点就把你杀了,只有你这个笨蛋才给他解药。” 阿枫见南宫妍有些生气,便伸手去抓她的衣袖一角,轻轻地拽着她的衣角,向她解释道: “王爷只是误会我了,才要杀我的。” 阿枫心里想明白了,陈胜元出手杀自己就是因为南宫妍,阿枫对南宫妍的事都解释不清,如何去怪陈胜元对他痛下杀手呢! “婆婆,你救救他!” 岑婆婆看着南宫妍想自己求情,转头又撇了阿枫一看,仍旧坚持自己的铁规,毫不客气地对阿枫道:“你破了我的规矩,我不可能会救你。你死了这条心!” 阿枫闻言,也不勉强她可以救自己,于是傲气道:“你爱救不救,我也不会求你。” 岑婆婆见阿枫这臭小子挺有骨气,于是更加不屑。南宫妍对阿枫痴心一片,并不希望他死! 南宫妍跪在岑婆婆面前,岑婆婆见状,立马扶她起身。南宫妍也不动,直直地跪在她面前,岑婆婆不禁训斥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婆婆,若他死了,妍儿也不独活。” 岑婆婆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妍儿,你这又是何苦呢!”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我不想看他去死,婆婆,你救救他!” 第62章 神秘的请求 岑婆婆见南宫妍为这臭小子求情,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岑婆婆看着半死不活的阿枫,心中对他更是偏见。这臭小子何德何能,竟要南宫妍为他屈尊,于是对他们二人说道:“想让我救他不是不可以,除非你们成亲。” 南宫妍俏脸一红,低着头羞道:“婆婆,你胡说什么呢?” 阿枫也是一惊,连忙瑶头不同意,岑婆婆看他不愿,气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你娶妍儿是抬举你了。怎么……难道你看不上!” 阿枫更是拼命摇头,虚弱说道:“这种事怎么可以拿来做交易,我看得出婆婆对南宫姑娘疼爱有加,岂能拿她的幸福换我一命。”阿枫迷糊地厉害,自己说的这些话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岑婆婆紧紧相逼,丝毫不让半步。 “你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可不能拿来做交易。既然这样,你的命我便不救了!” 阿枫无语,便叫道:“我与南宫瑾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在让我娶他的女儿,这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南宫妍不愿听到这种话,尤其是听他扯到南宫瑾的事,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岑婆婆瞧不起南宫瑾的为人,现在知道又有一个人憎恨南宫瑾,心中顿感大快! “岑婆婆,你在家吗?” 此人秘音传入,岑婆婆这才感觉到周围有人在,随即从屋内的窗子向外看去,便看到一名身着貂裘大衣的氓人。 “奇怪,外面怎么来了一个氓人,你们在屋里别出声,我去外面瞧瞧。” 岑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出去,岑婆婆来到院里,见到这氓人站在门外。岑婆婆便笑着给他开门,这氓人右臂袒露着,臂上带有黑紫色的刺青。他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疤,看着像是刚被人用刀子划了一道。 这氓人不说话,冷冰冰的看着岑婆婆,随后从怀中拿出一封亲启的信封和一个紫色小瓶,转而递给了岑婆婆。岑婆婆接过黄色信封和药瓶,又见到信封上面注明“岑晓红”的名字,心里顿时有些吃惊。 岑晓红是岑婆婆的真名,知道岑婆婆的真名的寥寥不过几人,岑婆婆狐疑这人的身份,便问道:“你是谁?这信谁派你来的?” 这氓人摇摇头,岑婆婆便出拳揍他时,这氓人竟用真气强力地震开她。岑婆婆不禁后退了几步,暗惊道:“这人内力真是了得!” 这氓人给她打了一顿手语,岑婆婆哪是会看手语的人,见他打手语立马明白过来,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你不会说话,老朽唐突了。” 这氓人微笑地摇摇头,用秘音对她道:“我奉主子的命给你送信,婆婆不必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对你反而不好。” 见这氓人这样说了,岑婆婆不好再说什么! 这氓人送到她手后,便转身离开。 岑婆婆摸不着头脑,这人也没见过,也不知他的身份是什么?岑婆婆见他走后,便迫不及待地拆开这信封,只见上面写道: “岑婆婆,吾听闻有一子阿枫身负重伤,吾听闻深感痛心!还请岑婆婆您能出手想相救,改日定当感激不尽。今献上千晶炎翼丹,还望岑婆婆笑纳。” 岑婆婆看完这信上的字,又打开药瓶看了看里面的丹药,里面飘出的芳香,岑婆婆更是笃定这丹药。顿时大喜道:“果真是千晶炎翼丹!” 千晶炎翼丹是提高修为的灵药,还可以提高丹田的真气。这丹药的提炼者是炼丹堂的灵虚子的拿手菜,多少人想跟他买都买不到,岑婆婆见这瓶中足足有十几粒!不禁高兴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知道我的住处又拿出如此珍贵的丹药救这臭小子一命?” 岑婆婆想不明白,既然对方诚意满满,又抵不住这丹药的诱惑,岑婆婆破例救他。 岑婆婆回到屋内,俨然变了一副嘴脸,变得慈祥起来。岑婆婆严肃道:“妍儿如此求情,婆婆便为你破例一次救他。” 南宫妍听到岑婆婆改变主意,开心地起身拉着她的手。岑婆婆见着南宫妍高兴的样子,自己心里更是高兴,对方用千晶炎翼丹做交易,来换取阿枫一命,这门生意占了好大的便宜! 阿枫迷迷糊糊地听见她又答应救人,不知这老太婆刷什么花样,竟又答应了救人。 岑婆婆随即为阿枫拿来解药,喂他吃下噬心丹的解药,之后用真气缓缓打入他的体内,帮他那四处穴位打通。 可打通四处穴位谈何容易,岑婆婆花了两天的时间将他的檀中穴顺利打通,又让他吃了不少的难喝的汤药。就这两天,阿枫就吃了不少的苦头。 除了天天喝难喝的汤药,阿枫刚喝下的汤药反胃,又吐了出来,这样反复反复,阿枫被折磨的消瘦了许多。喝了汤药还不算,又要泡在药膳水里沐浴,里面都是一些毒蛇毒虫,阿枫吓得都浑身发抖。 之到第十天,阿枫整个人才恢复了七八成,整个人看上去不再苍白无力,而是容光焕发的样子!南宫妍见他气色好多了,心里不禁欣慰高兴得很。 这日,阿枫倚在竹栏前,看着院中养着的鸡鸭鹅,不禁咽了咽口水。阿枫整日喝着汤药就喝饱了,如今一看见汤药就犯晕,现在倚着竹栏看着院里的鸡鸭鹅,不禁回想起紫桃那晚端来的美味鸡汤。阿枫心念着鸡汤,简直馋的不行! “阿枫,我做些吃食,你来尝尝。” 阿枫听到南宫妍的话,扭头看去,就看到南宫妍手里端着不知是绿油油的东西,阿枫正好肚子咕咕叫,便起身过去看看。 南宫妍摆了一桌子的奇怪东西,阿枫看着都没有什么胃口,眼直愣愣地看着桌上的菜,连筷子都懒得拿。南宫妍见状便问道:“阿枫,你发什么呆呢!” 阿枫心里拔凉拔凉的,看着桌上奇怪的菜式顿时说道:“我还不是很饿,我还是不吃了!”刚说完这话,就听见阿枫那不争气的肚子反抗。 南宫妍笑了笑,便对他说道:“你的肚子可是在咕咕叫呢!你是不是嫌这菜难吃啊!” 阿枫心里是千万个嫌弃难吃啊! “这菜古怪的很,看起来就见觉得难吃,氓人是不是都喜欢吃这些东西啊?” 南宫妍见他傻头傻脑的不禁笑得更欢了,阿枫不说话,双眼看着这桌上一片黑乎乎黏在一块的东西,心里郁闷得很! 这些黑乎乎的东西不是给阿枫吃的,南宫妍随后拉他到外面去,阿枫跟在她身后,南宫妍便带他来到园院中的灶台。阿枫只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肉味儿,这味儿像极了鸡肉的味道。阿枫肚子里的馋虫都勾了起来,咕咕叫个不听! 南宫妍掀开灶台的大锅盖,里面竟放着金灿灿内被撕碎的一块块鸡肉,跟着菜叶一块爆炒更是香味扑鼻,丝毫不输给鸡汤。 “哇!这……那屋里的菜是……” 南宫妍接着他的话,含笑道:“屋里的菜是给婆婆吃的,你又吃不了!” 阿枫以为屋里那黑乎乎的东西是给自己吃的,原来是给那个老太婆吃的,害得阿枫白白失望真的要吃那玩意儿呢! “原来你耍我,我还以为那东西是给我吃的呢!”阿枫没好气道。 南宫妍将炒好的菜盛出来,又将早已炒好的小菜拿出来,摆了一桌子。阿枫看着桌上的四碟菜,饿的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于是别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阿枫吃了太快,南宫妍怕他噎着便给他倒了一杯茶,还对他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阿枫满嘴都是食物,刚吞下去一点便腾出嘴说道:“我都快饿死了!你烧的菜还真不错,太好吃了!” “好吃你就多吃点!”南宫妍脸颊微红,对他笑道。 第63章 藤网陷阱 阿枫待在已有几日光景,功力恢复的不错,这几天吃着南宫妍做的美味佳肴,原本瘦下去的肉也涨回来了。除了岑婆婆每日监视他之外,其他的一切正常! 南宫妍一直陪着他,阿枫对她慢慢有了些好感,老是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待着这里好是好,可阿枫还是想着寿城想着郡主他们,还有南宫瑾这个仇人。南宫妍是南宫瑾的女儿,阿枫多少还是有一点敌意,可南宫妍也是帮凶啊!这一点阿枫异常清楚。 这夜,阿枫还是趁她们酣睡时,便偷偷地溜走了。阿枫真当她们瞎了不成,还不知道你偷偷溜走,正当阿枫打开院中的门时,不料南宫妍就站在外面。 她一袭单薄的白衣,身子微冷打颤,衬着她的肤白更加艳美,平添了一丝清纯之意。 “你要走了?” 阿枫望着她那绝美的脸庞,冰清玉洁恰似一朵白莲,神色黯然地看着阿枫。 入冬的天气天寒地冻,在山间的更是山寒水冷,夜里吹着西北风,阿枫只穿了一件简单的衣衫。阿枫的九凌决运育全身,就算是再冷的天身子也跟火炉一般温暖。 阿枫见她穿得单薄,生涩道:“这么冷,你怎么出来了。” 夜里最是寒冷,她穿得单薄,整个人都打着冷颤。南宫妍缓缓走到他的面前,也许是天还暗着的厉害,阿枫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她那轻微的呼吸声。 “你别回去了,留在这儿,好吗?” 细水般的话语,轻轻的,幽幽的。阿枫撇过头去,抬首看着星空中的月光,对她道:“我一定要回去,我在虽然过得很舒服,但是我始终不属于这儿。” 天空中的一轮新月,圆亮得很,很容易勾起人的思念。 阿枫去意已决,南宫妍不想让他回去受罪,陈胜元没杀了他是因为他受了重伤,再加上有她在陈胜元根本得不了手。若是阿枫回到寿城,不用陈胜元出手,阿枫随时都会有危险! 他是南宫妍喜欢的人,南宫妍不想让他以身犯险,拔剑拦住他的去路,坚决道: “我不许你去,你会有危险的。” 阿枫只好苦笑道:“南宫姑娘,你就放我走!我始终都要回去的,只要我跟他们说清楚就不会有危险了。” 有时候想的天真,不是一件好事! 南宫妍就差给他翻个白眼,真想扒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什么,嗔怒道:“你还回去做什么呀!陈胜元会放过你吗?他现在恨不得把你杀之而后快,你还回去做什么!” 静谧的山间,回音着南宫妍的声响,顺着月光看去,阿枫将视线缓缓落到她的衣袖上,而后,眉头紧蹙道: “可是我不回去,岂不是坐实了我的罪名。” 阿枫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他侧过脸去望向黑夜。话说到这份儿上,阿枫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南宫妍却如何都不能放他走,于是祭起剑来指着他。那柄含着寒光的银剑指向他,强硬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许回去送死。” 清媚的脸庞,一双明亮的眸子满是倦意,却依旧那般脉脉含情似水,真能蛊惑人心。 南宫妍低垂眸子,眼睫动了动,“除了父亲和婆婆之外,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她说的那般温柔细语,阿枫内心却是万分挣扎,衣袖中的双手不知何时握紧了些。 黑夜的风,呼呼乱吹,周围黑压压的,地上都是树木的晃动残影。让人十分压抑。 “反正寿城我是一定要回的,你拦着我我又打不过你,除非你将我杀了,不然我还是会回寿城的!”阿枫无所谓惧,破罐子破摔。阿枫向来怕她,她一动刀剑心里就发毛。 南宫妍的剑指着自己的喉咙,她稍动一下阿枫便魂归西天! “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 那泛着寒冷的月光的剑刃,在月光下映照着非常刺眼,只见南宫妍移动着那剑刃架在他的脖子上,那剑刃的凉意让阿枫不禁心悸。阿枫眨了眼,吓得赶紧说道:“不敢不敢,南宫姑娘你是说得出做得到,我岂敢不知?” 对付阿枫这个人,不来点硬的他就蹬鼻子上脸。南宫妍大致是知道怎么对付他,先前那一番苦苦的说辞,只会让他感觉良好,跟他来软的不听,偏喜欢硬的! 南宫妍见他这认怂的可怜样,附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那你,还想回寿城吗?” 阿枫看着脖子上架着的银剑,吞了吞嘴里的口水,带着一些颤音认怂道:“你先把剑放下来行吗?你这样我看着心慌。” “你先答应我不回寿城。” 阿枫哪里管这些,头摇的很拨浪鼓似的,对她道:“你先把剑放下!” 阿枫傲娇得很,于是南宫妍便妥协将剑移开他的脖子。阿枫看她的剑放下,便与她拉出两米开外,立马头也不回地沿着小道跑去。 南宫妍见他撒腿就跑,顿时气道:“好你个阿枫,你敢骗我!” 阿枫也不理她,一股脑地往前跑去,他跑得速度比常人还快!阿枫不是修炼过九凌决,在九凌决的加持才跑的如此快,南宫妍在后头紧追不舍。阿枫对她也是无语凝噎,暗想道:“真是服了你了,追我追个没完没了。” 刚说完,阿枫“啊”的一声,瞬间消失不见人了。紧接着,南宫妍后脚便赶到这里,只见她抬头看着被藤网包裹住的阿枫,笑出声来,随而冷哼道:“你不是跑了挺快的吗?没想到自己落入陷阱里了!” 阿枫重重叹了口气,在藤网里不停地挣扎,这藤网像是有灵性一般,阿枫越动唤这藤网便会收缩的越紧。阿枫哪知道这奇怪的藤网,于是不停地挣扎动唤,南宫妍察觉这藤网有些怪异,便急忙对他说道:“阿枫,你别再动了,这藤网不是寻常藤网,你一动它便会不断收紧。” “什么!这破网还会收紧!”阿枫诧异道。 南宫妍站在下面,仰望他笑盈盈道:“你别怕,这藤网是婆婆用来对付外人的而设的。” 阿枫心中郁闷死了,这下好了!被岑婆婆的陷阱收了,还怎么会寿城去?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这藤网?” “不知道,这藤网是婆婆布置的,只能让婆婆替你解开。”南宫妍托着腮,歪头笑道。 阿枫有些急眼了,便对她催促道:“快去找婆婆救我啊!” 南宫妍哼了一声,冲他做了个鬼脸,转身便不管他离开,阿枫见她走了,便冲她大喊道:“你怎么走了,还有我呢!” 南宫妍越走越远,只抛下一句话,“谁让你跑的,我救了你之后肯定还会跑,你自己就在这儿好好待着!”话音刚落,人便不见了踪影。 阿枫重重地“唉”了一声,全身被藤网包裹住的他,已经连动的空间都没有了,只好乖乖地待在藤网中。 第64章 暗涌 氓朝,氓都皇城。 皇城外,古道边,站着浩浩荡荡的出使者的军队,身着楚国官服的臣子正与氓人说着话。那氓人五大三粗,穿着氓人特制的灰色官服,那官服上还绣着一个狼头。 楚国臣子年纪大约在三十上下,他肤色皙白,俊朗的脸上刚褪下稚气,成熟稳重的形象跃然于纸上,谈吐大方丝毫有怠慢之处。 这时,氓人的执令上前礼貌道:“陆大人,氓皇身体不适,就由我来为您送行,还请您谅解。” 这位楚国臣子,名叫陆玖烆。 陆玖烆恭敬用氓人之礼,回礼道:“无碍,我今日返回楚国,一定将氓皇的请求说与我国陛下的。” 氓人执令听言,笑着说:“那……就再好不过了!” 陆玖烆跟氓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启程离去。在马车上,坐着一位少女,清纯可爱,眉眼如画,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更是可爱极了。陆玖烆对她甚是恭敬,这少女的身份想来尊贵得很,陆玖烆看着书,见少女挽着他的手臂,便挣脱她的手往一旁坐了坐,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 这少女软糯糯中有些埋怨道:“阿烆……” 陆玖烆轻“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将书本又翻了一页。少女有些生气,便伸手去掐了一下他胳膊上的细肉。陆玖烆疼得大叫一声,转过头去,少女脸色不悦,于是耐着性子问道:“怎么了公主?” 这少女是楚国的公主,端柔公主! 端柔的小脸气得发红,拍打了一下他的肩头不悦道:“哼,你说呢!我叫你你都不理我。” 这公主小孩气脾性,陆玖烆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歉意道:“臣刚才没听见,公主您想对臣说什么?” 陆玖烆的一心沉浸在书本上,任公主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陆玖烆让端柔躲在马车里,生怕出什么乱子。 端柔双手环抱,嘟着小嘴哼了一声,生气地往旁边坐了坐。“这本破书都看了一路,现在又拿着看,连我都不多看一眼。”陆玖烆轻叹了口气,收起书本,只好哄她开心道:“公主切莫动怒,臣知错了,臣不看这本书了。” 陆玖烆说得真切,端柔转过头笑道:“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端柔的酒窝笑起来好看极了,陆玖烆不禁都有些呆了! “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都脏东西吗?”端柔见他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以为脸上有东西,便伸手去摸了摸脸庞。陆玖烆回过神来,对她道:“公主的脸干净得很,没有脏东西。” 端柔“哦”了一声,有些郁闷道:“等回了宫中我就见不到你了,我真想天天跟你这样待在一起。”端柔是个公主,进了宫再想看他比登天还难,只能在寝宫之内思念着他。 陆玖烆听着不痛不痒,缓缓开口道:“臣在礼部,公主在宫中,见面确实很难。公主若是无聊,可以学学女红之事,排解心情。” “在宫里是很难熬的,若是父皇把我许给你就好了。”端柔笑道。 这话陆玖烆听着就坐不住了,佯装低头咳了咳,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公主切勿乱说,臣深感惶恐。” 端柔见他这个榆木疙瘩,顿时气道:“你惶恐什么呀?我让你娶了我你还不高兴吗?” “公主身份高贵,臣岂能对公主起邪念?” 端柔怒气冲冲,脸色随而沉了下来,黑着脸道:“你不想娶我是因为那位娇滴滴地王小姐是吗?哼,等回到宫中,你又会想以前那样躲着我不肯见我。我每次要见你,你都会找各种理由避开我,转而去找那位王小姐。” 之前陆玖烆就干过多次放她鸽子的事,最近一次便是去年的中秋佳节,陆玖烆身为礼部侍郎一直忙着典礼之事,常常忙至深夜。端柔想着中秋节给他进宫,可是官员没有急事或是皇帝未允许是不能私自入宫的。于是端柔便找来太子,让他明日带着他一同入宫,没想到他以私事为由,直接去找了王小姐。 这件事端柔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那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小姐。陆玖烆无奈地摇摇头,对她解释道:“我没有躲你,我跟王小姐是君子之交,公主切勿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端柔气急,便胡闹道:“停车!” 陆玖烆见她这般胡闹,便对她道:“公主不可,现在还没出氓都,怎可停车呢?” 见端柔不听,要开口说话时,陆玖烆赶紧捂着她的嘴,“我答应你,等回京复命,我一定不躲你行吗?”陆玖烆着急道。 “嗯……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又骗我。”端柔的被堵住,嗡嗡说道。陆玖烆放开她,端柔便又拉起他的胳膊,头倚在他的肩头,高兴地笑了笑。两人亲密接触,这已是杀头之大罪了!陆玖烆恪守成规,便松开她的手臂,往旁边坐了坐,争取与她远些。 …… 山间万物凋零,唯有春日才能复苏,唯独在氓山一带的山脉中,有一处地方却有不同。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山涧山谷处处树木丛生,在寒冬季节亦是盛开绽放。 旭日东升,冬日的太阳照在这里,春意盎然令人赞叹不已。 “咕咕咕,咕咕咕。” 山涧传来的鸟叫声,悦耳动听。一颗歪脖子树上,长着紫色的藤蔓,整个树上都是参差荇菜的蔓枝,往下看去只见用蔓枝交织而成的藤网,其中还有一个年轻男子。这男子不是阿枫更是何人? 阿枫待了一晚,直到现在都无人救他。 “这该死的藤网,我真是服了气了。” 这藤网将阿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心里早已将这藤网骂了千八百遍,都不够他以泄心头之恨的。 “有没有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啊!!” 阿枫的声音响亮得很,整个山间都回荡着他的声音,可是依然无人理他。 等到日上三竿,两位女子便来到这儿,一个芳华女子同一个年老妇人。猜都不用猜,定是南宫妍与岑婆婆了! 南宫妍扶着岑婆婆到此,见到被困在上头的阿枫,便故意提高音量,大声说道:“婆婆,您这藤网着实厉害,来防外人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声音非常熟悉,阿枫岂能不知道这声音就是南宫妍的呢?于是叫道:“南宫姑娘,你终于来了,你快放了我!” 岑婆婆抬头看见阿枫被困于藤紫网之中,笑得更欢,哼声道:“你这小滑头,我将你治好就要溜走,活该你困于网中。” 阿枫可怜巴巴望着她们,心道:“谁叫她追我的,不然我也不会落入陷阱。” 南宫妍见他不吭声,又问道:“你在网里一定难受,若你答应我不回寿城,我便让婆婆放你下来。” 阿枫骑虎难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放他下来,这样才会机会逃脱啊! “我答应你,快放我下去!” 南宫妍回头看了一眼岑婆婆,岑婆婆纵身一跃,腾空而起,将紫藤网解开。阿枫被困在网中随着高空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还好阿枫有神功护体摔得不疼。 岑婆婆又拿出小瓶子,往紫藤网上倒上蓝色的液体,这紫藤网慢慢便蓝色液体消失殆尽。 阿枫如同重获新生,对岑婆婆谢道:“多谢婆婆了,放我下来。” 岑婆婆看不惯这小子,只是不情愿地嗯了一声。阿枫又瞅了南宫妍一眼,见她对自己笑盈盈的,也勉强地对她笑了笑。 “南宫姑娘,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必须回寿城去!我待在这里心里也不安心,哪怕是让我回去看一眼也行啊!”阿枫真诚说道。 南宫妍还是摇摇头,对他解释道:“不是我不让你回去,是因为寿城里贴满了你的悬赏告示抓你,你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阿枫大惊,“告示?怎么会这样!” “具体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前几天告示就贴出来了。” 阿枫还是不相信,自己没做什么就被全城通缉,这死的也死得冤枉。阿枫眼里尽是失落,心里不由得难受起来,双手抓着南宫妍的臂膀,对她说道:“告示上怎么写我的,我要去看看。” “你让我去看看,或者你带我去也行!” 南宫妍见阿枫焦急的神情,犹豫了一会儿便从怀中拿出一张告示出来,阿枫一把抢过来看。 好在阿枫跟陈珂学过字,上面写的内容他看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密密麻麻的告示,从一行看到最后一行的最后一个字,阿枫瞪大了眼睛,拿着告示的手都抖个不停,只听他颤抖地说道:“罪犯叶枫私通氓人,勾结氓人暗探……罪无可恕!” 第65章 通缉 “我不让你回去,就是因为怕你有危险。” 阿枫看着这一张的告示,眉头紧锁,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阿枫愤怒地将告示撕碎,将它弃置一地,愤慨看着南宫妍,道:“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也不会变成通缉犯。” 面对他的怒吼,南宫妍并不畏惧,也气道: “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我活该,行了!” 阿枫伸出手指头指着她,结巴道:“就就是你,要不不然……你还凶我!”阿枫说的语无伦次,南宫妍哼了哼,双手环抱也不理他。 岑婆婆在一旁用异样眼光看着,他们俩人好像小情侣吵架似的,慢慢离他们远些。 两人僵持不下,阿枫懒得与她争辩,转身就往前走。南宫妍见他走的方向是出山的路,立刻翻身到他的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阿枫的脸色难看极了,怒气冲天,便出手与她打斗。 南宫妍先前吃过他的亏,知道他修炼的内功十分之厉害,但是再厉害有什么用,阿枫没学过正儿八经的招式,想要打过南宫妍根本是不可能的。 没几个回合,南宫妍便擒拿住阿枫,手扳着他的手指,疼得阿枫嗷嗷直叫。 阿枫技不如人,更是怒火攻心。 岑婆婆拄着拐杖,见他不敌南宫妍,便对他奚落道:“臭小子,你连妍儿都打不过,放你回寿城就是去找死。” 阿枫听岑婆婆的犀利的话,便有些气馁道:“我就算去找死,与你们何干?” “你这个妖女,你放开我。” 阿枫用力想挣脱束缚,岑婆婆气得直接拿起拐杖狠狠敲了他的头。阿枫重重地迎了上去,只见阿枫头晕目眩,下一刻便流下鲜红的血,一闭上眼便晕了过去。 “阿枫,阿枫。”南宫妍抱着他,见他头流了血,埋怨岑婆婆道:“婆婆,你下手太重了。” 岑婆婆拿着拐杖狠狠戳了戳地面,硬气地对她道:“我就是要打晕他,省得他闹了。” 南宫妍抱着阿枫,见着他头鲜血直流,便掏出干净的手绢替他处理…… 寿城,寿王府,清漪苑。 “砰”的一声,瓷杯被摔在地上,丫鬟们都吓得赶紧跪在地上说着:“王爷息怒。”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目光锐利,倚靠在桌子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正跪在他正面前的女子,美丽灵秀,明眸璀璨,袅袅婷婷身着一袭鹅黄衣衫。只见她低着头开口道:“爹爹息怒。” 坐在陈胜元身旁的是一位妖艳的妇人,穿着艳丽,左眼角处有一颗泪痣,此人正是龚梅。 龚梅此次来清漪苑也不知做什么,只见她静静坐在一旁冷观着。陈胜元开口道:“珂儿,叶枫勾结氓人罪无可恕,你还想替他说情?” 陈胜元神色严肃,话语中还有一丝无形的压迫感。陈珂不卑不亢,俯首说道:“叶枫是清漪苑的人,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他断不是爹爹口中的罪人。” “哼,叶枫与南宫妍拉扯不清,我是看得一清二楚,难道爹爹还冤枉了他不成?” 陈珂呼吸促急,抬头对上陈胜元那寒意的眼睛,温和说道:“有时候亲眼见到的也未必是真的,可能这是个误会呢!” 陈珂极力维护阿枫,陈胜元气得重重地拍了拍桌子,脸色不悦道:“珂儿,爹爹说的话你都不信吗?” “不是,珂儿没这个意思。” 陈胜元冷哼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一旁的龚梅不消停,对陈胜元温柔道:“王爷日夜操劳辛苦得很,别气坏了身子!” 龚梅转向陈珂,起身对她娇柔道:“珂儿你也是的,王爷亲眼目睹的,这岂能冤枉了他?” 龚梅笑盈盈地看着陈珂,那双勾引人的媚眼的风情,陈珂只觉得令人作呕。 龚梅来回走,徘徊在他们之间,长篇大论起来,句句针对着陈珂。“这叶枫行为不端,做出此等丑事来也不怪珂儿,要怪就怪叶枫深藏不露啊!”陈珂很烦她的做作的模样,于是打断她道: “叶枫是我清漪苑里的人,母妃可不要人云亦云。” 陈胜元知道龚梅看陈珂不顺眼,明里暗里地想使绊子。陈珂是自己疼爱的孩子,怎能让她这般欺负呢! “行了,红苕,快把她扶起来。” 红苕听命,立马起身去扶陈珂。一旁的龚梅看在眼里,却记在心里,这父女俩合唱着这一出好戏,识相地闭上嘴。 陈胜元朝陈珂招了招手,想让她走进些,陈珂知会他的意思,于是便凑近了些。陈胜元腾腾地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语重心长道:“叶枫与南宫妍两人亲密得很,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想来之前都是认识的。唉,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把这样的人给了你。” 陈珂沉默不语,认真地听着他的话。 陈胜元说阿枫勾结氓人,这件事情本身没有捕风捉影,阿枫与南宫妍的关系确实是不一般,可是他们看见的,并不全部是真的。可陈胜元亲眼见到南宫妍的举动,都会让他认为阿枫就是勾结氓人的罪犯。 等陈胜元二人走后,跪在地上的紫桃终于不在跪着,起身围着陈珂,红苕问她道:“郡主,阿枫真的勾结氓人了吗?” 紫桃在一旁坚决摇摇头,对红苕叫道:“你别瞎说,阿枫不会的,阿枫不是罪犯。”紫桃拍着自己那含苞待放的胸脯,支持站在阿枫这边。 另一位年纪较小,圆脸红扑扑的,挠着挠头对陈珂说道:“郡主姐姐,这个叶枫真的是勾结氓人的罪犯吗?我之前看着也不想啊!” 陈珂陷入沉思,摇摇头道:“叶枫不会勾结氓人的,这些天咱们尝尝处在一块,他怎么会是罪犯呢!” 红苕联想起之前,阿枫对待大家的态度,还有他胆小怕事的模样,怎么想也不像! “好了,有大家信任叶枫,我想叶枫听了也会感动地。”陈珂说道,“阿枫啊阿枫啊,你究竟在哪里?”陈珂心想着,一时有些惆怅。 此时,寿城里到处都是阿枫的肖像画,过路的人见之,狠狠地朝他吐了吐唾沫,而后骂了一句“走狗”“奸细”等等难听的话语,骂完就离开继续自己的事情。 第66章 观局 寿城,段府。 静悄悄地府中安宁无比,时常有几名丫鬟小厮之流来回奔走。在段府的书房中,窗前有一洁白的信鸽,脚上系着信筒。白琼临将信筒解下来拆开,其中有一封信书,这信是从京城来的,上面的字迹清丽,婉转瑰正,俨然是一女子所写。 白琼临看完此信之后,便提笔写了慢慢几页的信纸,写好后装入信筒,随后绑在信鸽脚上扔向窗外。那信鸽挥动翅膀,朝远方飞去。 “殿下,属下探知百家村被一把火全烧了!” 白琼临猛地一震,惊愕问道:“什么?” 姜年去百家村查看,发现百家村滔天大火直烧个不停,村里的死尸都烧成灰烬了。 “是谁干的?” 姜年摇摇头,不清楚是谁放的火! 白琼临的脸色凝重起来,转而又想到什么,便轻笑道:“百家村起火了,那那些死尸都烧没了,也好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这一把火,在白琼临看来,烧的非常及时。 …… 寿王府,陈胜元书房。 陈胜元这边也听到消息,也是震惊不已。陈胜元对百家村被烧的惨状貌似知道一些,这件事跟南宫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百家村被烧毁的真相陈胜元不是很清楚。 百家村居然被人一把火烧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不由得震惊。反而在潘龙和唐文山眼里,这件事想得更深入进去。 陈胜元去看望温同实,温同实的病情有些加剧,躺在床上用汤药吊着他那半条命。温萌语一改往日脾性,整日守在他的床边,请了好多的大夫对温同实的病都无方子相救。 一进去,一股浓浓的汤药味扑面而来,满屋子都萦绕着苦药味熏人得很。陈胜元走到温同实的床边,见着温同实还未睡,原本那红润的脸如今已憔悴好多。温萌语见陈胜元一来,便迎上去道:“姨夫,你怎么来了!” 温萌语身袭蓝衣,俏脸若花,身材丰腴的俊美女子,眉宇间还有一股子英气。温萌语整日里照顾温同实,那俏脸都有些憔悴不堪,那双水灵有神的眼都有些倦意。 陈胜元挥挥手道:“我有事跟你爹说,你先出去。” 温同实看着二人,又见温萌语不动弹,于是开口道:“萌语,你先回去休息,有你姨夫在这儿陪我呢啊!” 温萌语乖巧地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陈胜元看着床上的温同实,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便关心问道:“怎么样了?这些天好受些了吗?” 温同实的样子有些黯然无光,面黄肌瘦,看样子是有些不好过的。 “好多了,多谢姐夫关心。对了,我病倒这些天,外面有出了什么事了吗?” 温同实心系百姓,第一句话开口就是关心百姓怎么样了?陈胜元如实与他说了具体情况,唯独没说百家村被烧一事。温同实听到寿城没出什么乱子,心里便放心了。 “同实,你放心养好身子就是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了。”陈胜元说道。 这是安慰他的话,温同实只是淡淡一笑。 …… 百家村被烧一事很快传入寿城百姓耳中,众人纷纷感叹百家村尸骨无存的惨状。人们通过百家村被烧一事,联想到对付死尸的办法就是用火烧。之前被抓起来的死尸关在牢中,有一些害怕死尸的人们便去知府示威,请求将抓住的死尸火化处置。二奎因为大奎变成死尸被抓,一直在城中流浪,听到人们想把大奎火化,便也去了知府那里。 寿城百姓可不管二奎的想法,反正大奎已经尸变,再把他留着根本是个祸患。二奎是个外乡人,一人孤军奋战敌不过他们。便让知府把他与大奎一起火化,一了百了得了! 段易竹身为知府,便想依了众人的民意,将关在寿城里的死尸火化,二奎便急眼了,对众人骂道:“我哥不能死,你们这群王八羔子,死的又不是你们,我不同意火化。” 寿城的百姓也跟着吵了起来,其中一位壮汉对二奎骂道:“你个龟孙儿,你哥变成死尸了,还留着他作甚!” “对对对。” “谁叫你们去了百家村,他活该!” “别一颗老鼠屎坏了一窝粥,我们大家这么多人,万一染上怎么办?” …… 众人吵得沸沸扬扬的,谁也没有留意到二奎突然抢了士兵的剑,指着众人说道:“你们有没有良心,我哥都变成死尸了,关在牢里已经够可怜了。他也不想变成死尸的,你们不能将他烧死不能!” 百姓们见他拿着剑,张牙舞爪地挥着剑,百姓们怕伤了自己,于是纷纷向后退去,一群士兵将二奎团团围住。 其中不知是谁,对知府大叫道:“大人,这人是失心疯,您还不把他拿下。” 段易竹朝士兵挥了挥手,士兵们攥紧手中的兵刃,一步步缩紧包围圈。 二奎仗剑到处乱砍,手脚都不协调,只听他对众人喊道:“你们要杀了我哥,我就把你们都杀了,一个不留!” “你们还愣着作甚,还不将他拿下。” 段易竹一声令下,士兵们都试探性进攻,二奎狂笑不止,挥剑朝他们砍去。二奎哪是当兵的对手,刀光剑影,好不热闹。士兵们的长枪向二奎刺去,二奎挥舞着长剑终是不敌,只见二奎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 下一刻,二奎挥动长剑朝最近的士兵刺去,其他的士兵横过长枪,将二奎拦住,二奎反剑将背后的士兵刺死。 百姓们见状,有些人吓得大叫道:“杀人了杀人了。” 其他的士兵见同伴被杀死,便顾不得手下留情,直接抡起长枪,狠狠刺去。 顿时,血溅当场,血色斑驳。 光剑陆离,二奎又是大喝一声,“哇”地吐着鲜血。紧接着,二奎的怀中刺穿了两把长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角溢出的血,染红了一地的惨烈。 “把他拖下去!”段易竹叹声道。 士兵们将二奎的尸体拖走,随后段易竹叫人来清理地上的狼藉。 段易竹看向围在一旁的百姓们,对他们说道:“大家先回!至于牢中的死尸本官会妥善处置,请大家放心。” 百姓们见那人都死了,便不再说什么就各自散去。段易竹望着尽散的人群,顿时一声长舒了口气,轻叹道:“逼死了一条人命,真是可怜没人理。” 第67章 神秘的客人 氓朝,氓山一带。 岑婆婆的竹屋,今天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这位客人戴着斗篷,戴笠遮面,看不清这客人的真面目。岑婆婆与南宫妍二人回避,只剩下阿枫一人。 这客人深藏不露,岑婆婆能察觉到此人功力深厚,不可与他硬碰硬!客人此来是来找阿枫商量的,具体的只有阿枫一人知道。 客人身材魁梧,声音沙哑,说起话来犹如沧桑的老者。可这人看起来有些不像老人,倒想是中年大叔,阿枫功力不薄,只察觉到这人的武功在他之上。客人声音嘶哑着,侧面打量着他,低声说道:“小兄弟,别来无恙啊!” 阿枫见这人奇怪,说什么别来无恙,又没有见过面,谈什么别来无恙! 阿枫问道:“我不认得你,你是谁啊?” 客人低笑几声,对道:“对啊,你没有见过我,是我老糊涂犯了,该打该打!”说着,便手伸进戴笠里打自己的嘴。阿枫挠挠头,哑然道: “你到底是谁?” 阿枫再次强调了一遍,客人微微摇头,低哑道:“我是你爷爷的故人,我有恩于你爷爷,所以云游回来带你回家的。” 这人多半是个骗子,爷爷生前哪有结识过什么大人物,就算是有也只是跟村官走得近。阿枫显得对他的话不信任,客人也感觉到阿枫对自己的疑虑,便拿出一个素雅的金步摇,上面绣有一朵荷花状的事物。阿枫拿起去看,这熟悉的金步摇正是爷爷的东西,阿枫看得仔细,他见到荷花中央有一个细微的小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下,阿枫才信了大半,奇怪道:“爷爷还有故人,我怎么不知道呢?” 客人知道他的疑问,便解惑道:“你爷爷有很多的故人,要是都告诉你还得了啊!” 阿枫不爱听了,对他说道:“告诉我又怎么了?你是爷爷的故人,手里还拿着信物,你来找我想干什么?” 面对阿枫的问题,客人不慌不忙,缓缓步入正题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你爷爷!” “你从小无父无母,自幼便跟着你爷爷生活,你就没想过你亲生父母是谁吗?” 阿枫摇摇头,不疼不痒道:“我是个孤儿,爷爷好心将我收留,抚养我长大成人,至于亲生父母我才不想呢?”他自幼跟着爷爷,对亲生父母根本没有想过,有时还痛恨他们丢下自己。 “要是我能告诉你亲生父母是谁呢?” 这一刻,时间都凝聚在一起不流动了!阿枫盯着这人,心中的那一方曾不触动的柔软,顿时涌上心头!阿枫摸着手中的金步摇,心里对亲生父母更是愁绪万千。 客人见他不出声,又说道:“每个人都会思念自己的父母,这是人之常情。你是不是怪你亲生父母抛弃了你,你对他们产生了恨意!?” 阿枫勉强笑了笑,眼神迷离躲闪,否认道:“没有,我有爷爷就够了!” “你说谎,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客人沙哑道。阿枫恢复镇静,对他笑道:“你口口声声知道我亲生父母是谁?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知道他们。” 阿枫话语坚决,客人只是淡淡一笑。 屋外的南宫妍望着屋内,心中担心得很。岑婆婆看着缸里的毒虫,神色淡定说道:“这臭小子命真好,居然请的动这位大人物。” 南宫妍不解,疑问道:“婆婆知道那人的身份?” 岑婆婆低头喂着缸里的毒虫,对她道:“不知道,这臭小子还能让大人物来找他,大概臭小子的身份要在那人之上!” “之前就有人出手让我救他一命,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位高手!我这儿隐蔽非常,又在四周设有陷阱,这人竟这样毫发无伤地闯进来了。”岑婆婆暗想道。岑婆婆看向屋里,不免生气他是怎么破开陷阱找到这儿的。 南宫妍吸收着这庞大的信息量,立马明白岑婆婆的意思。南宫妍认识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是陈家军的一名普通士兵,以他的身份没细究下去。南宫妍想到他修炼了一身好内功,这内功心法是谁传给他的也不知道,南宫妍也没问他。 之后他受伤扶他来此,岑婆婆坚决不救,只是见了一个人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弯! 现在又来了个神秘之客,南宫妍也不免有些怀疑阿枫的真正身份。 “砰” 二人纷纷看向屋子,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一会儿,屋里又想起了“砰”的一声,这声音像是杯子摔在地上,之后又听见阿枫的骂声,南宫妍以为阿枫出了什么事便要进去。 “妍儿,不可!”岑婆婆眼疾手快,直接拦着她的去路。南宫妍望着屋内,又听见两人打斗的动静,便对岑婆婆道:“婆婆,里面打起来了,阿枫不是他的对手!” 岑婆婆听到里面的动静,也不出手帮忙,对南宫妍笑道:“妍儿,那小子不会出事的。那人只是在试试他的身手,你不用担心。” 屋内打斗声,还加杂着东西的碰撞声,看样子里面打得热火朝天的。南宫妍焦急等在外面,有力气帮都帮不上。岑婆婆见这傻姑娘,这焦急般的模样,像极了她的母亲,叹道:“妍儿这般样子,像极了小姐。” 南宫妍听她说起母亲,俏脸更是一红,娇嗔说道:“婆婆……” “唉!你这傻丫头,这般痴情于那臭小子,真弄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怎么配得上你!”岑婆婆不满道。 是的,南宫妍是天之骄女,与阿枫在一起不免不般配。有南宫妍的衬托,阿枫就是一直地底下的癞蛤蟆。 可是爱情这东西,你解释不清楚。两个人撞在一起,那火花就会越烧越旺,若是火势止不住的话,必定被其伤之! 自古女子痴情,陷入其中很难会跳出来,遇到生命中的那个人,纵使他多么不好,在你眼里永远是最好的。 “当初娘不就是这样嫁给了父亲了吗?” 南宫妍的母亲一痴儿,陷入南宫瑾的漩涡中不可自拔,当初的南宫瑾正如与阿枫相似。岑婆婆看不惯南宫瑾,除了讨厌他的毒辣,更是对他耍了些卑鄙手段,从而得到了她母亲欢心的无耻之徒罢了! “小姐爱错了人,我不想你也跟你母亲一样,选错了人抱憾终生。”岑婆婆叹道。 “不会的,婆婆。” 岑婆婆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道:“男人都是花心的骗子,跟你说要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这都是他们用来骗去女子芳心的手段而已!这臭小子虽是与南宫瑾不同,可他对你是真心的吗?他昏迷之时,嘴里念着的是谁的名字,难道你都不介意吗?” 南宫妍不同意她的看法,可岑婆婆说的话却留在了心上记着。 南宫妍有些犹豫,迷茫地摇摇头,说道:“阿枫不会的,我相信他。” 岑婆婆见她这么信任,顿时心里更是生气。 屋里的打斗减弱,慢慢地便不再有响声。这是房门打开,从里面缓缓走出来,那神秘之客的斗篷丢了半截,头上的斗笠也破了,可他用纱布挡着自己的脸,令人丝毫看不清他的模样! 南宫妍见他一人出来,便道:“阿枫呢!” 客人沉声屏气,转头向屋内说道:“臭小子,还不快出来!” 随后,阿枫捂着肚子,跌跌撞撞走了出来,南宫妍见他鼻青脸肿,还流着鼻血,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连忙上去扶着他。 “臭小子,我跟你说的话,你好好思量,下次我便过来接你。”客人说完,又对岑婆婆行了一礼,便施展轻功便离开此地。 南宫妍担心他的伤势,阿枫看着那人离去,心里一顿咒骂。 第68章 阿枫是少主 阿枫被揍得跟个猪头一样,南宫妍替他好好包扎了一下。岑婆婆便在一旁豢养毒液,提炼萃取其精华! “下手真狠,都把我破相了!”阿枫嘟囔道。 南宫妍在一旁听得真切,见着他那被揍的脸伤,顿时心疼起来,道:“婆婆的药很不错的,涂上药过几日便好了!” 阿枫点了点头,拿着一面铜镜照着,镜中的自己丑得出奇。纱布一遮着,裹得像个猪。 “阿枫,刚才那人好像说下次还来找你,你跟他刚刚说了些什么?”南宫妍回想起那人走时说的话,下次他还要来找阿枫。 阿枫也没藏着掖着,淡淡说道:“他跟我说了些我身世的事!” 此话一出,岑婆婆也暂停了手上的活,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南宫妍想知道他的身世,于是试探道:“身世?你的身份不是寿王府的下人吗?” 阿枫听到身世的问题,心里便不耐烦了起来,怒气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南宫妍见他反应颇大,便转移话题道:“那人认识你,武功又是超群出众,我还怕他会再来的。” 阿枫心里知道他会再来,两人在屋内谈论了许久,阿枫更是与他打得不可开交。眼下他刚走不久,下次还要再来,阿枫可不想再见他。 …… 氓山境内,路边茶摊。 从氓山出来的客人沿着山道而下,不出几里便来到路边茶摊。氓山一带山峦迭伏,沟壑纵横的树木丛生,因表里山河地势险峻,其中若干着的峰峦叠嶂,可谓是独树一帜的景观。 茶摊上放眼望去,只有寥寥几人,其中不缺游历的剑客浪子。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长得清秀,只见他肩膀上挂着擦桌布,正端着茶水给路过的客人上茶。 神秘之客直径坐在一个茶摊上,与他对坐的对面是一位老者,白发苍苍,一袭白衣,举手投足之间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老者慈眉善目,倒了一杯茶水给他,神秘之客摘下破了半截的斗笠,揭开面纱饮下了这杯茶水解渴。 老者又抿了一口茶,问他道:“怎么样?他怎么说的?” 这人冷哼了一声,脸色不悦道:“那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费了我多少口舌!”这人气得够呛,与阿枫怎么说他都不听。 老者仿佛已经猜到他的难处,阿枫有些小孩子脾气,跟他好商好量的他可不会领你的情!老者猜到他用了硬的逼他就范,这样的话阿枫怎么可能听你的话,对他试试软倒还好点。 “阿枫这孩子脾气倔,竟让你这般为难,我还是可以理解你的!”老者笑着说。 茶摊的小二端来了几碟小菜,点头哈腰地朝他咧嘴笑,老者随手扔到桌上碎银打赏,小二笑着将碎银收好,便笑呵呵地退下了。 “你呀,沉不住气!”老者笑骂道。 这人拍了拍桌子,低声骂道:“笑话,我严天正天不怕地不怕,要不是因为他是少主,我早就一掌将他劈了!” 这人名叫严天正,这个姓氏在大成朝可是如雷贯耳的存在! 在大成朝,就是当朝帝王也要敬他三分!严家世代袭爵,就算是大成的四大世家在严家面前也要低着头。 在大成建立之前,是梁朝的天下,梁朝国主正是严家世袭。梁朝一百三十年,帝位兜兜转转直至传到严祁隆,也就是严天正的曾祖父,在他即位短短十年,便拱手让禅于白家。 严祁隆即位之处,由冯太后垂帘听政,重用白思熤、张明浮等主持国家大事。白思熤是殿前都点检,在贤德六年,南江兵变之后,严祁隆让位于白思熤。等到大成朝建立之后,降封严祁隆为“祁王”。 严天正世袭祁王,口中又称阿枫为少主,那阿枫的身份又是谁呢? “高老头,我可没这个耐心了,我现在越看那狗皇帝越不舒服,你说怎么办!”严天正不耐烦道。严天正痛恨白家抢走了严家的天下,让昔日的臣子踩在头上,这滋味可不好受啊! 这老者姓高,名甫率! 高甫率跑来这里,与严天正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高甫率安抚道:“您放心,老夫自有对付之法,不会让你久等的!” “这小子难啃得很,你会有什么办法?”严天正轻蔑问道。 早在寿城,高甫率就已经秘密监视阿枫了,对阿枫的情况了如指掌!要对付他,轻而易举的事。高甫率神秘地笑了笑,对他道:“他爷爷的身份是瞒不住了,是时候跟他说一说了!” “这事我是懒得再管,就交给你来办了!” 高甫率又了一杯茶,茶水已经偏凉,茶味也淡了许多,还有些苦涩难喝,他不禁说道:“这茶热的时候还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 楚国,楚国皇宫,养心殿。 元灏是新即帝位的太子,在位已经足足有八年之久。他天性仁孝,对人宽厚和善,喜怒不形于色。在他即位之后,对楚国进行一系列的改革措施,对楚国的发展日益增长! 在他的寝殿中,还站一位俊朗的男子,男子手里还拿着要上呈的文书。在他面前是一位身着红服的男子,看起来三十上下,脸上还有一缕胡子。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眼睛炯炯有神像小鹿一般灵动。他便是当朝帝王,元灏! “朕让你出使氓国,氓皇怎么说?” 身着绿色官服的男子,恭敬回道:“臣出使氓国,氓国执令奉命与臣商议。” “臣发现大成也派人出使氓国,他们同氓国签订了什么盟约?” 元灏脸色稍些凝重,疑道:“氓皇着实胃口不小,连大成都要拉拢!” 元灏派陆玖烆出使氓国,为了就是商议盟约之事,大成也派人出使氓国,这让元灏灵敏地嗅到了一丝危险! 陆玖烆这次出使氓国,收获并不是很多,他提起两国边境问题,希望氓皇可以制止他们国家的士兵,但是氓国执令对此事并不在意,只是敷衍了事!要知道,氓国与楚国的边境偏东北,外有东沽海贼时常搅乱两国边境。氓国与楚国签订了五十年的停战盟约,可氓国士兵经常与东沽海贼为伍,联手骚扰楚国边境! 楚国的将士们对他们这般闹腾,都心烦意乱的,元灏定期派大臣去视察边境,便知晓了这件事情,于是派陆玖烆出使氓国商议。 “陛下,边境问题执令敷衍答应了,臣担心边境……”陆玖烆说着便说不下去了。 元灏沉着住气,对陆玖烆笑道:“氓国还没这个胆子,大成虽然势力不敌我们,但是要与氓国联手对付咱们,氓国也要掂量掂量!” 殿外吵吵闹闹的,元灏二人在殿内都听见了外面的喧哗声。殿外来了一位身着淡青色的翠烟衣裙的女子,细腰以锦绣云带系之,发间斜插着一支七霞珊瑚金步摇,映衬着面若芙蓉,繁丽华贵。 这女子强行要进殿,殿外的侍卫们都守卫在门前,不让她进去。 这时,养心殿门大开,从中出来一位中年宦官,见到这女子恭敬作揖道:“公主殿下,您请入殿。” 来者正是端柔公主! 端柔推开宦官,便步态紧凑入殿,步伐轻盈飞快,一会儿便来到元灏身前。一旁的陆玖烆见到端柔来了,对她行礼拜见! “端柔参见陛下!”端柔柔柔附身,朝元灏行礼作揖。 元灏摆了摆手,质问她道:“唉,朕的养心殿你说进就进,你来朕这儿做什么?” 端柔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娇声道:“我当然是来找陛下您的呀!顺便来看看陆大人的。”说完,端柔又偷偷瞅了陆玖烆一眼,陆玖烆对上她的眼,两人四目相对,端柔冲他眨了眨眼,陆玖烆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元灏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你每次来养心殿总是有求于朕,这次你又想要什么!” 端柔立马拉着陆玖烆的手臂,含笑道:“端柔是来找他的,不如陛下将他留下,吃顿饭再回去如何?” 端柔的心思元灏岂又不知,这个亲妹妹的心思都在陆玖烆身上,总急着要把自己嫁出去。 “陛下……陛下就应允了!” 元灏望了一眼陆玖烆,陆玖烆紧皱着眉头,那样子一脸拒绝。端柔怕两人使眼色,便挡在陆玖烆面前,假咳了几声,对元灏道:“陛下,应允了!” 陆玖烆站在她后头,欲哭无泪。 “那陆大人就留下来!”元灏也帮不了他,便顺了端柔的意。端柔高兴极了,不顾君臣之礼挽着陆玖烆的手,笑得灿若桃花。 第69章 端柔公主 楚国皇宫,集云阁。 夜晚,元灏宴请陆玖烆吃晚宴,再加上端柔公主和皇后,四人坐在一起吃顿晚宴。 宴席上,陆玖烆显得小心翼翼,与三位重量级的人物吃饭,心中万分紧张! 面对桌上琳琅满目的山珍海味,陆玖烆都有些食之无味。元灏还特意让他放轻松些,不要拘泥于君臣之礼,陆玖烆表面应着,但身体却不听使唤,还是一如往常谨慎。 端柔与陆玖烆的距离不远,时常夹菜到他的碗里,元灏只见陆玖烆的碗里堆满的菜,于是便对陆玖烆笑道:“陆大人,你可不要辜负了公主的美意啊!” 元灏一旁的皇后下意识打了打元灏,给他使了个眼色。乔皇后雍容华贵,身披凤霞云冠,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母仪风度。 乔皇后姓乔,名欣冉。是吏部尚书乔磊之之长女,此女颇具才气,富有“楚都才女”之美誉! 陆玖烆看着慢慢的一碗佳肴,顿时应了应元灏的话。端柔便在一旁仔细地看着他吃,生怕他吃不够似的。 “你说端柔年纪都不小了,早该找个夫家嫁人了!”元灏小声说道。这话只有皇后能听见,明显说给皇后听的,元灏征求她的意见。 乔皇后一边为元灏夹菜,一边对他道:“陛下的心思臣妾何尝不知?陆大人出身寒门,却是才华横溢,年纪轻轻便被陛下提拔为礼部侍郎;可太上皇一直不喜于他,陛下刚刚亲政不久,根基未稳,若是让他做驸马,除了朝中贵族不答应,就算是太上皇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啊!” 乔皇后思虑前后,给元灏想得非常周到! 元灏刚刚亲政没几年,朝中的大臣多半以贵族为首,对他这个君主是不服的。元灏想让陆玖烆做上驸马,这件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元灏脸色有些沉重,叹道:“你说得对,是朕考虑不周。” 乔皇后握着他的手,安慰他道:“陛下日理万机,不可能事事都面面俱到。” 元灏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对她点了点头。 “公主,臣吃不下这么多,还请公主不要再给臣夹菜了。”陆玖烆面露难色,自己已经吃了两碗,肚子早就吃得撑了! 端柔看着那小玉碗,就跟巴掌大一样,陆玖烆就吃了两碗,这怎么能够呢!“你才吃了多少啊!你再多吃点好不好?”端柔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笑着问道。 陆玖烆欲哭无泪,自己的饭量小,吃不下太多的食物。见端柔一个劲儿地给自己夹菜,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再吃了几口。 晚宴结束后,陆玖烆撑着身子便退下了,刚出了集云阁便找了个借口,去无人之处将吃进去的食物吐了出来。陆玖烆吃的比平常太多,胃肠一时根本接受不住,把进入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肚子舒服多了,不再那么难受。 皇宫大得很,陆玖烆可不认识宫中的路,就顺着刚刚的路又返回了。端柔在集云阁外面,见不到陆玖烆的人,听到他去方便了,便在这儿等着他回来。 陆玖烆回来时,走路都有些不稳,不知道的以为他醉了酒了呢!端柔见过陆玖烆来了,便上前笑道:“陆大人,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陆玖烆被她挽着胳膊,便挣脱她的束缚行礼道:“公主,天色已晚,臣还要回礼部一趟,臣便退下了!” 他在撒谎,他说话的神态就不对劲,端柔便说道:“陆大人真是贵人是事忙啊!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工作,累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呢?” 端柔说的阴阳怪气的,语气中隐隐有些埋怨怒意。陆玖烆犯难,自己可不想留在这里了! “多谢公主挂念,都是臣的分内之事,身为臣子,理当为陛下分忧!” 端柔最难这套说辞,尤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你们都不必领陆大人出宫了,本公主亲自送陆大人。陆大人,这个要求你可以答应!” 陆玖烆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可自己又不能忤逆公主的旨意,便答应了她。 本该领着陆玖烆出宫的小宦官,便退下离开了!端柔领着陆玖烆出宫门,身后都是她殿中的宫婢和宦官们。 两人沿着宫中大道走去,一路上端柔可对他说个不停。陆玖烆只有随声附和的份,跟在端柔身边。 “陆大人,上次是你亲口说……等回京复命之后你就不能躲着我了,是也不是?”端柔说道。 上次说的话端柔都记在心里,陆玖烆也知道自己说过的话。端柔这般提醒他,也是让陆玖烆知道,自己说的话要记着。 “是,臣说过的话不敢忘!”陆玖烆说的坚定,可心里却是万分愁感。 端柔轻嗯了一声,对他说道:“你没忘就好说了,刚才你就找借口躲着我,是也不是?” 这倒把陆玖烆说的哑口无言,刚才确实是想避开她,才出此下策躲着她。也甭管这么多,这赖是赖不掉的,反正陆玖烆就是躲着她,所以以工作为由躲着她。 “公主说的是,是臣之错!”陆玖烆顿时向她赔礼道。 陆玖烆认错的态度诚恳,端柔服了服手,对他笑道:“你记着就好,可是你已经犯错了,那这可怎么办呢?”端柔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猾,得意地问道:“犯错可是要罚的,不然本公主可不能担保你还会再犯!” “本公主要罚你,你可服?” 陆玖烆还能说啥?只好点头示意。 “你不许去找那个王小姐!”端柔得意道。 端柔一直耿耿于怀,那个王小姐端柔回宫之后就立即去查了查,这王小姐名叫王秋惜,生于皇商之家!之前陆玖烆初来乍到,曾接受过她的恩惠,陆玖烆平步青云之后,更与她来往甚密。 王秋惜和陆玖烆的关系不一般,三天两头地就往陆玖烆那儿跑,比端柔还勤实!陆玖烆贵为礼部侍郎,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端柔派去调查的人回来还说王家买下了旁边的宅子送给了陆玖烆。两家紧挨着,虽有墙壁挡着,但王家借势打通了两家通道,方便两家进出! 王家是铁了心地想与陆玖烆结亲,端柔可不能让王家如愿。 “公主,臣……”陆玖烆刚要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见到端柔狠狠地瞪着他,便欲言又止。“臣谨遵公主旨意。” “嗯嗯,陆大人官运当头,本公主也是为了你好,若是为了儿女情长之事,恐怕会耽误陆大人啊!”端柔说得轻巧,从旁敲打说道。 映着夜色,挑着灯走过宫道,一直送到了朱定门。顺着朱定门外一直走,便可以出了皇宫城门,端柔身为公主,只能送到此处。 陆玖烆拜别公主,端柔提过丫鬟手里的提灯灯笼,随即递给了他,不忘嘱咐他道:“本公主便送大人到这儿了,外面黑,陆大人提着灯走路就不会摔着了。” 陆玖烆身子猛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端柔那娇柔的笑意更甚,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转身离去。陆玖烆望着她,心里仿佛失了魂一般…… 第70章 反感 氓山一带,竹屋。 南宫妍在竹屋这里多日,对外面的事情一直是了如指掌。 天蒙蒙亮,南宫妍便出屋去了,沿着山道来到峭壁悬崖之上。南宫妍站在悬崖边,耳边都是呼呼的风声,刮得耳朵生疼。 不一会儿,南宫妍要等的人便来了! 这人身形修长,面白如玉,深邃的眼眸像叶空中的星星;他一袭玄衣,走路的姿态都散发着得天独厚的贵气! “你来了。”南宫妍淡淡道。 这人甩了甩衣袖,双手放于背后,站在南宫妍的身旁,缓缓开口道:“南宫大人已经抵达氓都,呼延禹暗中施压,氓皇有意想将你……许给他!” “我可不想嫁给他,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南宫妍问道。 这人望着微明的天,神色有些疑虑,南宫妍又问道:“石大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此人叫石思凌!是氓皇的养子,受封为“允王”。南宫妍跟他的交情很深,氓人暗探收集的情报都是由他接手!南宫妍能成为暗探首领,背后少不了他的支持! 石思凌踌躇一会儿,便开口道:“四王子一直想拉拢南宫家是假,他最终的目的是你!” 这一点南宫妍何尝不知? “呼延禹一直盯着我不放,这下终于要吃掉我了!”南宫妍冷笑道,神色淡然,对这件事情并不上心的意思。 “阿妍……大哥会帮你。”石思凌坚定道,他与呼延禹势如水火,互相看不顺眼。石思凌是她大哥,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妍嫁给他。 南宫妍转过头来看着石思凌,衬着天明的微光,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那双动人的眼睛,石思凌一时躲不开眼,竟是看呆了。南宫妍那微红的脸颊,还呼着白气,问他道:“我父亲是什么态度?” 石思凌微怔了怔,开口对她道:“南宫大人极力反对,他也不希望你嫁给他。”石思凌说得心虚,语气有些犹豫。南宫妍对他熟悉,很快猜到了他在说谎。 “石大哥,你不必骗我,他是什么态度?” 南宫妍聪明过人,石思凌只好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事情是这样的:一向保持中立的南宫瑾突然倒戈,在朝廷上与呼延禹附和,原本是分庭抗礼的,不知为何变为一伙人。呼延禹上奏氓皇为自己纳妃,是以自己尚无纳妃为由,南宫瑾对此事也持有赞同之意! “父亲还是将我拱手送了人!”南宫妍的语气中满是落寞,对南宫瑾满是失望之色。 “哼,呼延禹这个没血性的东西,让他继承大统岂不要乱了套!”石思凌愤愤说道。 南宫妍对什么继承什么夺位的不感兴趣,现在她只希望能远离这些纷扰,与心上人长相厮守白首不相离! 天慢慢褪去夜色,随之而来的是明亮的天,一轮红日慢慢从东山升起。悬崖之上,两个背影并肩在起来,眺望着远方…… 寿城,寿王府,陈瑁住处。 陈珂从清漪苑出来,到陈瑁住处这里来看望陈瑁,这一对姐弟在一起聊聊天。陈珂先前担心阿枫的安危,于是暗地里找到她师父,高甫率神通广大,阿枫的下落用不了几天就知道了! 眼下,高甫率未回,可是他修书一封告诉陈珂一声,阿枫安全得很。信上不知道并未说起阿枫在哪?但是阿枫很安全就行了,至于他在哪已经不重要了。 陈瑁生龙活虎,原本去军营报到的,陈胜元却让他在家再休养几天,随后再回军营中去。 陈珂与陈瑁在屋里聊了聊,红苕和紫桃便在院里,香儿是陈瑁的丫鬟,跟红苕她们在院里说说话。 三个丫鬟凑在一块,难免说些八卦听听。紫桃爱热闹,那张嘴皮子说得那是一个快,似乎要把府里每个人的事儿都要说一遍!香儿与她们是好朋友,对这位妮子说的都竖起大拇指。 紫桃是寿王府里的交际花,全府上下的丫鬟小厮们她都交际过,都说得上话。一来二去那些个丫鬟小厮们都很爱跟她玩!紫桃人缘很好,那些个人多多少少跟她说,紫桃自然就掌握着了! “香儿,你可别小看紫桃,她对每个人的事儿都了如指掌呢!”红苕笑着说道。 香儿嫣然一笑,对道:“是啊!紫桃这妮子跟谁都能说的上来,前个儿还有叫鸣烟的小厮想巴结她呢!” 紫桃被说的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的,坐在一旁捣鼓着自己的事儿。 “香儿姐姐,我紫桃也知道你的事儿,你小心我将你喜欢你家的主子的事儿说出去。”紫桃得意道。 说到香儿的痛处,香儿便打了个嘘的手势,对她道:“这事儿可不能乱说,这哪有的事?” 紫桃努了努嘴,嗔道:“我可没乱说,你敢说你不喜欢六公子?”紫桃知道香儿的事,肯这可靠消息不可能是错的。 红苕见香儿脸耳通红,便假咳了咳,对紫桃斥道:“紫桃,别说了!郡主和六公子还在里面呢!你可别闭上嘴。” 紫桃一向听红苕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于是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下去了!香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满脸通红尴尬至极,红苕过去握着香儿的手,对她道:“紫桃都是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啊!” 香儿轻嗯了一声,轻声说道:“红苕,紫桃睡说的对,我是有点喜欢公子的。” 红苕微愣了愣,对香儿的回答有些意外,香儿真的是喜欢上六公子了!紫桃就在旁边,听她自己承认了,便跳起来说道:“哼,我就说是么!我的消息可不会出错的。” “紫桃!”红苕训道,紫桃又乖乖闭上嘴。 “香儿,我们做下人的,喜欢上主子对你可不算是件好事!” 香儿固然明白这个道理,红苕不用细说香儿都明白。“红苕,我都明白的。公子是那么好的人,将来会有他所喜欢的人的!”香儿幽幽说着视线却投向了屋子。 红苕轻拍了拍她,心里也是一阵无奈。红苕及时制止她,是不想让她越陷越深,红苕有个好朋友也是爱上了主子,之后被主人收为妾室。可男人都是好色的,没几日便喜欢上另一个丫鬟,故技重施又收了一房妾室,最后自己却郁郁而终。 第71章 突破 “姐,阿枫跟我一起去的,回来的时候他却没跟着回来。” 陈瑁心系阿枫的安危,现在还担忧着呢!陈珂的师父已经回信了,可是这个消息还是保密得好,不易让陈瑁知道。 “阿枫是个机灵的,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就好。”陈珂安慰他道。 陈瑁叹了口气,随即视线移到茶杯上,看着那一缕白气缓缓上升,陈瑁看着出神,不经意对陈珂说道:“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陈珂愣了愣,回道:“怎么说?” 陈瑁想起陈胜元说过的话,顿时有些感慨自己,“我去百家村之前,爹跟我说过话,他让我好好待着不添乱就好。我以为爹不信任我,之后我还是去了百家村,可是武功不济,最后还被南宫瑾给抓了!”陈瑁手握着茶杯,双手反复地玩弄着。 陈珂知道他被擒,武功差被人抓住,可是对方是南宫瑾这样的武功高手,陈瑁对上他自然是不敌的。便对他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可要好好练功。” 陈瑁自然知道练功的重要性,与南宫瑾交手没记招就败下阵来,他忘不了那晚,南宫瑾那疾速的身手。快得很,陈瑁根本招架不住。 …… 氓山一带,竹屋。 阿枫很早便起床,跑到外面去练功!反正周围下了陷阱,阿枫可不敢再像上次那样,落入陷阱没人理了,只能离竹屋不远的一方清潭石堆处盘坐练功。 现在正值寒冬,但这方清潭却始终未能结冰,谭前又有一瀑布,激流之水便是从山的上方流下来,随着潭水流向西方,最终流入江河之中。阿枫站在一大石块上盘坐,离那瀑布不过几米左右。那从上而下的水流像暴雨似的直流下来,激起的水花似晶莹剔透的泪珠一般,朝四方直射。 吃一堑长一智,这句话用在阿枫身上也不为过。阿枫的九凌决练至第八页,剩下的都没来得及修炼就中断了好久,九凌决的那本薄本子一直藏在阿枫身上。阿枫将那薄本子掏出来,放在面前翻开,继续参会后面的文字。 阿枫盘地而坐,闭上眼便开始运作,丹田的真气缓缓流动,慢慢流动于全身,阿枫只感觉身子浑身发烫,之前那那股子热流慢慢覆盖。阿枫第一次练功时都没这般滚烫,那热气不停上窜,阿枫以为又要走火入魔了,便立马将真气回流到丹田内。 阿枫缓缓睁开眼,伸出双手的手掌看去,叹气道:“体内那真气越来越热,这是何缘故?” 阿枫手托起腮来,慢慢陷入沉思,这内功练起来挺容易的,可是后面越练身子便越烫,这情况跟上次一模一样!阿枫没有老师,这遇上的问题只能自己思考。 这时,有一只乌龟爬了过来,阿枫一时玩意兴起,便伸手将乌龟抓了起来。那乌龟吓得立刻将头脚缩进壳中,阿枫看着这乌龟缩头进去,顿时骂道:“你这个窝囊废,我又不吃了你,你这么怕我作甚!” 骂完,阿枫顺手便将这乌龟扔入了水中,水流湍急,流速极快,那乌龟落入水中便随波冲走了。这不扔不知道,一扔办法就来了,阿枫顿时想到解决之法,自言自语道:“我不是练功身子发热发烫吗?不如我坐入谭中练功,潭水冰冷来与体内的暖流对冲,应该就不会发热了!我真是聪明绝顶。” 阿枫站起身来,去了衣物便纵身跃入谭中,这水谭不是太深,只没过了阿枫的腰间。这潭水寒冰无比,阿枫不得催动真气御寒。阿枫看向瀑布,心里似乎又有了新的法子,若是坐在瀑布之下,引瀑布之水浇灌于全身,效果岂不是更好! 说时迟那时快,阿枫便一屁股正坐在瀑布之下,全身早已湿透,那寒冷的瀑布之水只泼到他的头上,那滋味真是刺激! “呼凌九域,抱一守元!” 体内之中的丹田真气缓缓流动,又再次流动到全身各处。丹田里的真气犹如不灭的神灯,源源不断地供应着真气。 吐纳真气,纯厚雄浑。 “破!”阿枫一声大叫。 只见谭中之水“崩”的一声巨响,水花顿时四溅,瀑布的水也随即横洒出去,将四周的树木石堆都染湿了! “是突破了吗?” 阿枫只感觉体内的真气比之前更精纯,真气更加多了起来,阿枫用力出掌朝前打去,内力直接将潭水打出几个巨大的浪花。阿枫收掌,低头看着双手,大喜道:“突破了,我突破了!这内力好像更强了!” 短短几个时辰,阿枫将九凌决修炼到了第十二页,也就是说!阿枫已经入了明照境界。 九凌决分五个境界,分别是聚基、坐化、入幽、明照和天凝五个境界。凡是修炼到了明照境界,意味着修炼者已入了绝顶高手之列,普天之下,修炼者的内力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地步!若是达到天凝的境界,那就是出神入化之地步,可惜的是无人能练成,除了九凌决的创始人! 阿枫出谭穿衣,回头又看了看潭水,看见潭水好像还冒着热气。阿枫也没细看,便离开此地了。阿枫也不在意,那潭水助了他一臂之力,脸上露出了笑容。只可惜了那寒潭水,那潭水的温度都高的不行,还冒着热气,都可以泡温泉了! …… 大成朝,皇宫御书房。 夜幕降临,满天星空之下,大成的皇城却是灯火通明。皇宫的御书房外,还有大队大队的侍卫巡逻,御书房外还有一对金甲士兵站岗。这是大成战斗力极强的金甲卫,个个都是从大内禁军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组成一支名叫“金甲卫”的军队,这是专门用来保护皇帝的精兵中的精兵。 御书房里,景帝倚靠在龙椅上,眼睛眯成一条缝,正酣睡着打盹儿呢! 皇城外骑马而来的戎装男子,下马便往皇宫里跑,一路跑到御书房外。御书房外的金甲卫挡在门外,为首的首领瞅了一眼这戎装的男子,冷漠说道:“此乃重地,尔等不得入内。” 戎装男子取出白汉玉的令牌递给他看,守卫看了一眼他亮出的令牌,上买雕刻着玉龙,中间写着“御赐”二字,后面刻着“燕”字。这守卫顿时肃然起敬,对他便换了一副嘴脸,对他客气道:“原来是燕王,属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恕罪!” 这人是燕王,是景帝的亲弟弟白胤嗣! 燕王一身戎装,健步如飞地走了进去,御书房里灯光忽明忽暗,他沿着微弱的灯光走到景帝面前。景帝正倚在龙椅上打着盹儿,身边站着一个年迈的宦官,脸上的褶子布满脸上,眼角处还有少许的皱纹。 此人是景帝的心腹,名叫浮光。 浮光看到是燕王来了,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面前,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小声地说:“陛下刚睡着,王爷要不等等?” 燕王微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正睡着的景帝一眼。燕王小跑过来,眼不红心不跳的,随后就找了张椅子坐在那儿。 不知过了多久,燕王略微有点困意,连打了几个哈欠,眼眶都被泪珠润湿了!燕王人已到中年,坐在椅子上一会儿便困得不行,不知不觉那眼皮就合上睡着了。 夜半子时,深宫内院都寂静得很,燕王倚在椅子上自然入睡,事时而还打起轻微的呼噜声。 景帝听到这呼噜声,睡眼朦胧地睁开眼,闻声看去,便见到正书熟睡着的燕王。浮光见景帝看来,便想过去叫醒燕王,不料景帝唤住了他。 “让他睡着!燕王赶路辛苦,叫人把他抬到朕的躺椅上睡!”景帝轻声说道。 浮光依照景帝的话,出去叫来了两名金甲卫将燕王抬到躺椅上,燕王睡得死,丝毫不觉有人抬他。景帝起身便要离开,走时还瞅了一眼,见到燕王嘴里流出来的哈喇子,不禁轻笑出声…… 第72章 小皇子的下落 黎明时分,燕王醒来,景帝则坐在书案前翻看奏折。燕王从躺椅上醒来,看自己躺在景帝专用的躺椅,则慢悠悠地起身,眼还没睁开呢就打着哈欠站到景帝面前。 景帝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头又瞅起手中的奏折,缓缓开口问道:“醒了?”语气上扬,有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燕王嗯了一声,望着景帝正看着奏折,于是便低声说道:“陛下,臣弟多方打探终于知道小皇子的消息,当年襄王杀入皇城,范将军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突出重围。之后范将军又将小皇子寄宿于一户农家,臣问过这户农家人,他们把小皇子卖给了人贩子,之后便流落到一个村庄里。幸被散云道人所救,抚养小皇子长大成人!” “臣弟之前派人去往那村子查看,那散云道人死了,小皇子又去寿城参了军。” 景帝缓缓合上奏折,目光锋利地抬头望着燕王,问道:“你怎么不带他回来?”景帝的语气中夹杂着着急,还有一丝怒气! 燕王明白景帝的感受,亲生儿子失落在外多年,身为父亲怎能不着急。燕王何尝不想将小皇子带回来,可是带不回来啊!“陛下,你看看这个!” 燕王从怀中掏出叠了又叠的告示,慢慢呈了上去。景帝放下奏折,打开一看,上面画着阿枫的肖像,下面是阿枫犯的罪行。景帝顿时脸色微变,怒道:“他就是朕的儿子?” “是,陛下。阿枫就是小皇子,他已经被全城通缉犯下私通氓人之罪。”燕王默默道。 景帝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成了通缉犯,心里顿时一阵苦笑。景帝看着告示上画着的肖像,那是多年不见的儿子,手抚摸着那画上的脸,叹息道:“是朕之错,当初若早来一刻或许他就不会成为通缉犯了!” 燕王也随之叹息,安慰景帝道:“这不是陛下的错,陛下莫要自责才是啊!” 景帝朝他摆了摆手,将告示放置一边,转而抬首肃然道:“五弟,朕要见他,你务必打探到他的消息,将他带到朕的面前。” “朕要好好补偿他!” 燕王谨遵圣旨,对他一拜,神色坚定说道:“陛下放心,臣弟定当将小皇子带来陛下面前。” 景帝微微点头,道:“好,此事便拜托五弟了!” …… 大成朝,梁都,燕王府。 从皇宫回到府中,刚一进府,便是直奔内殿之中。内殿里,正坐着一位暗红长衣的美妇,她娇躯纤弱,容貌雍容美丽,可那张俏脸,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此妇人便是燕王妃,出身名门的贵女——赵明燕。 燕王妃心系于燕王,未过晌午,奇怪他竟然这么早便回府了。于是问他道:“王爷什么时候回京的,臣妾都不知道王爷回来?” 燕王挽着她的手,温柔说道:“计划临时有变,你就别管了。”燕王脸有倦意,燕王妃也没再开口问。 这件事燕王不好说,燕王看着燕王妃那黯然下去的神色,于是与她说道:“夫人,你别怪我不与你说,这件事我不好开口。” 赵明燕心思透彻,明白他的意思,他说事情不好开口就是不能说的意思。因为燕王始终是皇室子弟,赵明燕是世家贵族,有些事燕王都是防着她不告诉她的。这也不能说燕王薄情,赵家是大成的四大家族之一,在朝中的地位不逊于王家家族。燕王为人对疑,怕赵明燕会将这件事告诉赵家的人,要是让他们知道小皇子尚在人世,不知会做些什么加害他。 燕王与赵明燕夫妻情深,唯独在公事或是朝事上燕王是不敢与她多说,生怕除了差错。燕王妃知道他的为难,对他也很理解,他不放心自己就不会多问。 现在太子之位悬空,赵家又是支持大皇子的一方势力。而流落在外的小皇子是嫡长子,是先前景帝还是太子之时,与太子妃所生的唯一的孩子才是应该当上太子的!大皇子为贤妃娘娘所生的皇子,之后又被扶正为皇后,大皇子自然名正言顺跻身于嫡子之列。 燕王知道景帝心念亡妻,一直不提立太子的事情,朝中的大臣对此也曾上书威逼,景帝也是费了大劲儿才把这事儿给压下去了! 赵家曾联名上书,景帝也置之不理,之前吏部侍郎赵云威跪在大殿威逼,景帝一气之下便将他拖出去给杖毙了!另外三家的人也趁机攻击赵家,赵家狼子野心,赵家哪干得过他们,之后也不敢再与景帝叫嚣了! 众多皇子中,景帝最喜欢三皇子,曾经景帝就想扶他当上太子,可是后来燕王知道了小皇子的下落,景帝再喜欢三皇子也不会扶他当上太子。 “夫人,我不在府中这些日子,容儿没少给你惹麻烦!”燕王转移话题道。 燕王妃对上他的眼,笑着摇摇头,道:“容儿很乖的,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她都在房中刺绣呢!” 容儿是她们夫妻俩的独生女白容,燕王可溺爱这个女儿了。 燕王多日不见女儿,心里甚是想念,便对燕王妃问道:“我不在府里,萧钰是不是又来找容儿了?” 萧钰是赵明燕妹妹的所生,是安国公萧世济的儿子,老是趁燕王不在府里,偷偷溜进来找白容。又一次燕王提前回府之时,就看见萧钰在府外站着。燕王妃是萧钰的姨母,多次与他说了他也不听,继续骚扰白容。 “他最近很少来了。”燕王妃淡淡回道。 燕王又道:“嗯嗯,他再敢多次来王府,我就把他派往去边关。”萧钰现在在京郊大营,这是燕王在暗中操作的,他可不想让容儿跟他沾上关系。 燕王妃脸上有些挂不住,萧钰被调往京郊大营跟燕王脱不了关系。可他也是为了容儿好,萧钰此人大字不识几个,空有一身武艺,跟自家女儿却是不相配。更何况容儿只把他当做表哥,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燕王叹了口气,感觉这糟心的事儿都压在自己身上,心烦意乱得很。 …… 氓山一带,竹屋。 阿枫又是到那一方寒潭练功,南宫妍与他待在这里,阿枫心里可是不自在。南宫妍见他往外去,以为他又想法子离开这儿,岑婆婆却跟她说阿枫出不去,他要是能出去早就出去了,难道还能待在这儿吗? 终于,阿枫趁她们不留意就跑了出去,南宫妍也懒得去追他,自己也有事干! 那方寒潭寒冷无比,阿枫去了身上的衣物便扑入水中。像上次那般盘坐在瀑布之下,闭上眼静下心来,感应着体内的真气。 也许是突破到了明照,阿枫丹田内的真气由小溪变由宽阔的江河,川流不息。可这大量的真气中,掺杂着许多的杂质,也就是真气不纯。这些杂质无色无形,流动于全身各处,阿枫不知这些是什么? 阿枫有些发愁,体内的那些杂质到底是什么呢? 第73章 蛟龙啸天印 瀑布之下水流湍急,水浇灌于阿枫的后背,阿枫也感觉不到一丝的冷意。阿枫离开潭中,上岸穿衣便要回去。 “吱吱吱” 荒郊野外,树木丛生,其中有一影子晃动过来。突然阿枫的南门脑门一痛,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枚松果。阿枫以为是南宫妍的恶作剧,正要喊叫,脑门又是一痛!头顶上方,则有是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尖叫声。阿枫抬头看去,原来是只金黄色的野猴子,尾巴挂在树枝上,手中抓着几枚松果,顿时又朝阿枫的头上一扔。 “哎呦,你这臭猴子!”阿枫生气叫道。 金色猴子有些幸灾乐祸,朝阿枫做了个鬼脸便跳到阿枫的头上。阿枫觉得这猴子可脏了,便伸手去抓那只臭猴子。这金色猴子狡猾地很,又跳到树枝上跑到高处,撅起屁股朝阿枫扭了扭。 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阿枫立马提起真气,朝他所在的大树打去,那颗粗广的树顿时剧烈地震动,直接将那猴子震掉下来。 阿枫领起这猴子的尾巴,对它凶道:“你这臭猴子,你没想到落在我手里了!看我不看你煮熟吃了。” 这猴子颇有灵性,立刻明白阿枫要吃它,随即便发出“吱吱吱”的叫声,叫声不似之前刺耳,有些可怜哀怨的意味。那有灵气的双眼,顿时溢满泪水看着阿枫。 这猴子似乎再说:“放过我嘤嘤嘤~” 阿枫随后将他扔到地上,不去欺负这猴子,转身便走开了。 这猴子也不知怎地,悄悄地跟在阿枫身后,阿枫走了半会儿,回头一看,就看见这金色猴子跟着自己。阿枫不解,问道:“你跟着我作甚?” 金色猴子发出“吱吱吱”的叫声,随后又在原地转了一圈。阿枫哪懂得这猴子的猴语,呆呆地挠了挠头,金色猴子见他蠢笨的样子,便跑过去拽着他的衣角,手指向寒潭方向。 阿枫顿时明白它的意思,它要带自己去一个地方。阿枫便随它过去,它蹦蹦跳跳地来到寒潭边,手指向那瀑布之水。而后,金色猴子又跳上他的肩头,伸着猴爪指着瀑布发出“吱吱吱”的尖叫声! 阿枫来到瀑布前,金色猴子叫的更是大声! “这瀑布是不是有问题啊?”阿枫问道。金色猴子举起手去,吱吱吱地叫的更欢了。 瀑布水流极快,一泻千里,飞珠溅玉。阿枫见这水流极快的瀑布,不免心里有些疑惑:“这瀑布难道别有洞天?” 还没等阿枫反应过来,金色猴子便从他的肩头跳入瀑布之中。阿枫见猴子跳入瀑布之中消失不见,顿时吃了一惊!不一会儿,从里面传来猴子的吱吱吱的声响,阿枫立马也跳入瀑布,谁承想到,在瀑布的后面的岩壁有一个洞穴! 阿枫望着这洞穴不大不小,勉强能放下三四人。洞穴的岩壁上不是凹凸不平的,而是被人用内力磨平了,在上面刻了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案。 “这些刻的是武功秘籍啊!”阿枫大惊道。 这洞穴是金色猴子的家,金色猴子窝在自己的草堆窝里,高兴地看着阿枫。 阿枫从头看到尾,在岩壁最后的底下有一行小字,字迹写的潦草不清,阿枫还要边看边猜上面的意思。 上面是这样写的:“吾不才,钻研武学五十余载,得以上之精华,蛟龙啸天印乃吾之精髓绝学,望有心人习之慎用。” 蛟龙啸天印?阿枫在心里又默念着这五个字,说起来好威风好酷的样子。 “我现在内力这么强大,可是不会一招半式的话,若是遇上武功高强的人,我岂不是吃亏的那一个?”阿枫思索道。 阿枫回想南宫瑾那高强的武功,更是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岩壁上的武功绝学,阿枫心里更坚定要学的决心。 “好,这蛟龙啸天印我一定要学。” 阿枫对九凌决停滞不前,虽然其中掺杂许多杂质,但是它并没有什么不好作用。学会蛟龙啸天印,配合九凌决强大的真气支持,阿枫相信将会有巨大的突破! 岩壁上的精妙文字,阿枫看得津津有味,只听他念道:“蛟龙啸天印共分三式,每一式又有十二种变化。此功乃是霸道强横,源于至阴至邪之魔功,吾多年来为了剔除其魔性,多次差点命丧而死,最终在吾寿终正寝之时,探索出与练此魔功之法!与至刚至阳之功法共同修炼,用阳刚之功法剔除其魔性,方能练就蛟龙啸天印的最高境界。可修炼者切记要沉心静气,心无杂念方能习之,切不可贪功进利导致走火入魔!” 这段字念完后,阿枫不禁正色道:“带魔性的魔功……可我有九凌决护体,两者合一修炼就能剔除魔性的话,那我还怕什么?” 阿枫迫不及待地就开始修炼此功,蛟龙啸天印的魔性极强,阿枫刚开始修炼第一式变化的时候,只感觉看壁上的招式眼花缭乱。那好有阿枫的神功护体,才顺利地完成第一式的变化。 身形摇影,形态万千,阿枫在洞穴里修炼着这霸道的魔功,魔气侵入体内,与九凌决的阳刚真气相冲。那魔气侵袭体内,好在阿枫本身真气充足,很快便运转周天,将魔气净化。 不知为何,阿枫原本真气中的杂质,与魔气融合一体,净化魔气之后便消失不见,只留下缓缓的很精纯的真气。阿枫感应的到,暗想道:“这杂质竟能与魔气融合一体,变为纯净的真气留在体内,看来这杂质是个好东西!” 阿枫便不再保留,全身心地吸收大量的魔气于体内,用杂质消除,疯狂吐纳吸息。 金色猴子在自己的窝中,那双黑色耀眼的眼睛看着联翩起舞的阿枫,顿时又发出了吱吱吱的叫声。 …… 直至夕阳落山之时,瀑布后头的洞穴里,便传来阿枫的笑声。随之,便见一道迅速的人影闪出,只见那人缓缓落在石堆之上! “崩崩崩!”连续三声,只见潭水发出三声巨响,溅起三米之高的水花,直冲而上,仿佛到冲上云端的气势。 水影里,只见一人半蹲在石堆之上,全身被贱气而随后落下的水花浇湿。一只金色猴子尾巴一荡,身子飞起,在树木之间的枝头来回上下摇摆。看到阿枫弄起的水花,吱吱吱地笑个不停。 高兴地拍起了爪子,随后又跳到阿枫的身边,好奇地看着他,随后又欢笑起来,仿佛在为阿枫庆祝神功大成! 阿枫摸了摸金色猴子的头,对它笑道:“小猴子,你在恭喜我吗?” 金色猴子叉着腰,冲他努了努嘴,随即眨了眨眼。 “这蛟龙啸天印威力这么大,有了它就算是遇上南宫瑾,我也有一战之力!”阿枫看着潭水溅起的水花,将四周的树木都浸湿了,以为是刚下过雨的感觉! 阿枫抱起这金色猴子,将它放在怀中,低头对它感谢道:“多谢你了,小猴子。” 金色猴子好奇地看着阿枫,嘻嘻地笑着。 天色将晚,阿枫告别了猴子,匆匆离去。 第74章 营救(一) 这一日晚饭后,阿枫坐在院里,岑婆婆在一旁收拾着一箩筐的毒虫蛇蚁。沙沙作响的刺耳声,阿枫听着心里发麻。 阿枫见岑婆婆整天捣鼓害人的玩意儿,不禁嘴欠说道:“婆婆养这些害人的东西,也不怕他们咬你!” 岑婆婆一听,乐了,说道:“你懂个屁,我养这些是为了救人的,害人我才不用这些呢!” 阿枫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说了。 …… 山间凉风,徐徐吹来,氓山山脚下的茶摊上静坐着一位白发老头。白袍加身,正细品着手中的热茶。 茶摊的生意不似白天,夜晚间的生意要淡的很,小二在后头烧茶干活,眼睛可始终看着外面喝茶的白发老头。这老头整日坐在这儿,喝了一天的茶水,连钱都没付呢! 不一会儿,从夜色中隐隐走来一个人,身穿夜行衣,坐在白发老头对面。 这人身穿夜行衣,却是苗条纤细,这身形就是女子的身材。这女子蒙着面,未解面纱,无人能知道此人是谁? 在后头的小二见又来一位客人,这客人还穿着夜行服,想必是做偷盗杀人的买卖人。茶摊小二是个识时务的,便躲起来不打扰他们谈话了! 这茶摊每日都会来此的客人,其中不乏有 “这么晚出来,你不怕别人发现吗?”老者笑问道。这人老者是认识的,不然他也不会这么问了。 女子轻笑出声,回道:“师父,我这次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呢!”这声音温柔似水,好听得很。 “珂儿,阿枫就在里面,可是这氓山周围都设下陷阱,我进不去啊!”高甫率说道。 这氓山的确是设下了陷阱,但是之前祁王就进去了,高甫率武功卓绝,怎么可能进不去。 高甫率知道陈珂不信,于是编谎话道:“为师不易露面,你进山将阿枫救出来。” 陈珂听到阿枫这个熟悉的名字,也顾不得高甫率的鬼话。高甫率将羊皮纸地图递给她,上面记录了氓山的地貌和各个山道的详细信息。 陈珂二话不说,收好地图便起身离开,转眼便消失于夜色之中。高甫率见她一走,转头看向后头,高叫道:“小二,没茶了。” 小二在后头听见他的话,赶紧拿上茶叶和烧好的热水招呼他。高甫率喝完杯中最后的茶,对小二夸赞道:“小二,你这茶真好喝啊!” 小二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坐在这儿喝了好几大壶的茶水,茶叶都少了大半,都被他给喝到肚子里了。 阿枫在院里看着岑婆婆养的毒虫,心里发毛得很,于是便在一旁研究武功。 很快,陈珂便按照着地图所指,一路就寻到这里了。身子隐在夜色之中,像一只夜间的猫头鹰似的窥看着阿枫。阿枫哪知道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也没有在意。 陈珂在暗处,见着阿枫在院里沉思着,又见四周无人,便拿起小石扔向阿枫。 “哎呦!”阿枫正走神呢,突然额头一疼,下意识捂着自己的额头嗷嗷直叫。阿枫环顾漆黑的四周不见有人,便有些气闷道:“今天被猴子扔石子,现在又被扔石头。” “哼,别让我逮着是谁干的!” 陈珂见他气鼓鼓的,听见他今天被猴子扔了石子,不禁有些同情他,对自己方才的举动惭愧不已。 现在可不是难受的时候,陈珂清楚自己的目的,随之又用石头直射出去。“啪啪啪”地三声,只见那三块石子接连打在篱笆栏上,这动静阿枫立马知道有人。 “是谁?”阿枫叫道。 岑婆婆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便从屋里出来,拄着拐杖敲了敲地面,便对阿枫道:“臭小子,你叫什么呢?”岑婆婆话中带有怒气,直瞪着阿枫。 岑婆婆在屋里正提炼新的毒汁,刚配到最关键的一步,结果就被阿枫无情打断了!岑婆婆脾气烈,尤其是正当她研究提炼毒药之时,就被外界因素干扰,岑婆婆功亏一篑,现在恨不得杀他之后快。 阿枫拼命地摇摇头,解释道:“岑婆婆,我可不是故意打扰您的,是有人用石子扔我!” 岑婆婆感应不到四周有人,见阿枫居然还敢骗她,于是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该死的臭小子,别以为你有妍儿撑腰,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藏在暗中的陈珂听得仔细,这婆子口中说的“妍儿”可能就是指南宫妍,心琢磨着阿枫跟南宫妍那非同一般的关系! 阿枫顿时好委屈,对她说道:“不是,我没骗你,真的有人啊!你不是武功高吗?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臭小子,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把你剁了扔进缸里喂蛇虫!”岑婆婆狠狠地骂道。 阿枫又不敢说话了,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低下头,像个受欺负的孩子一样,低声嘟囔道:“不是有人扔我,难道不会是那只臭猴子!” 岑婆婆见他在碎碎念,又是对他哼道:“你别在我面前嘀咕,你小子肯定是在骂我这个老婆子。”阿枫一脸无语,对她猛地摇摇头,否认自己不是在骂她。岑婆婆可不管这些,又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严肃道:“妍儿今晚可不在这里,你再疑神疑鬼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岑婆婆暼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回屋去了。 凉风吹过,院中空留阿枫一人,独自在吹着寒风! 阿枫警惕地看着四周,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一点害怕。阿枫不是什么大英雄,就是一个普通且有一点胆小的这么个人,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扔的他,这种情况下平常人都会心惊一下。 徐徐风吹,陈珂半隐半现的身形,影子被月光拖得细长残乱。 “啪!”又是一声,这次石子打在阿枫的脚边,阿枫吓得做起打架的手势,小声说道:“有本事就出来,我可不怕你。” 突然树影摇晃,仿佛残影掠过,只留沙沙怕打的树叶交叉的声响。阿枫站在原地,眼珠子不停地摇动,看着四周的动静。 “啪”,阿枫的肩头有一只手拍在上面,阿枫下意识挥拳朝后打去,竟发现无人在后面拳头也打空了。这就是有人!阿枫深信不疑,警惕着周围,随之而来的是一只飞刀,直接穿过他的脖间插入身后不远的柱子上。阿枫立马走过去见到刀上还插着一张纸条。 阿枫拔出飞刀,拆下那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夜来风声梧桐雨,只把相思藏心忆。” 这句话一下子直入阿枫的心里,阿枫瞪大了眼睛,见着上面的字迹结巴道:“这……这是,我有救了!” 这句话是陈珂教他识字时,阿枫随手写下来的诗句。阿枫高兴极了,这只有陈珂知道,阿枫心想:“难道是郡主大人来救我了?” 第75章 营救(二) 正当阿枫沉思在是不是陈珂来救他的时候,陈珂便突然出现在他的身旁,紧抓着他的手,施展轻功隐入夜色之中。 阿枫见她蒙着面,可那细眉凤眼,可是让阿枫久久不能平复。 “郡主大人?是你吗?”阿枫缓缓念道。阿枫已经许久未见过她一面,现在这熟悉的人儿就在他眼前,阿枫的心里一阵酸楚。 陈珂听见了,却没回应过他,陈珂乘着细风而去,感觉离竹屋很远了便落下地。陈珂遮着面看着他,心里也是千言万语想与他诉说,可到嘴边的话,却只留下盈盈笑意。 “你怎么不说话?郡主大人,我在这里可想你了。”阿枫注视着陈珂的眼睛,语气都变得温柔起来。 对于阿枫来说,陈珂在他心里是恩师,是朋友,更是亲人。 陈珂心里万分澎湃,似一番江河之水流淌直流,哗啦哗啦的…… 阿枫见她不说话,便委屈结巴道:“郡主大人,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呀?” 氓山的晚间寒风微吹,吹起陈珂鬓边那几缕青丝,虽是遮着面,也掩盖不了她浑身散发的高洁的气质。陈珂不想回答这个问题,陈珂担心那婆子会追来,现在当务之急是要离开这里,于是开口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把你救出来,那婆婆知道你不见了,一定会出来找你,我们快走。” 阿枫点点头,明白陈珂的担忧,随之牵着她的手便要走。阿枫也是个心大没脑子的,你自己就为了逃出去吃过岑婆婆的亏,现在还想带着陈珂去钻陷阱吗? 陈珂挣脱开阿枫的手,对他说道:“我们还是跟着地图走!我有氓山的地图。”说着陈珂便拿出羊皮地图,阿枫凑过身去看,上面画有氓山的完整地图,峰峦汇聚,还标有各个下山山道口的陷阱。阿枫从地图上面看的是一清二楚! 阿枫不禁对陈科竖起大拇指,不禁夸赞她道:“郡主大人真厉害,难怪你能绕过那老太婆的陷阱。” 陈珂淡然一笑,仔细看着地图上的指标,伸手指了指左下角的山道,分析道:“刚才我是从这里上来的,我救你出来一路跑到了这儿,那现在我们的位置在这儿。我们要下山去的话,沿着这条路,穿过前面的雾林,再过一个泥沼,这是一条非常便利的下山之路!”陈珂在地图上指手画脚地说了一大堆,阿枫脑子还可以跟上,听着陈珂的话,也同意这个观点。 地图上的标记,其他的路都是些多绕山路耗费的时间也多,可能还没等出去,岑婆婆便追过来了。 “好,这条路那老太婆没有设下陷阱,那我们就走这条路!”阿枫毫不犹豫道。 陈珂想了想,觉得这个法子不太可行!陈珂对阿枫说道:“前面是雾林,我们一旦进去可能会被困在里面。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阿枫和她一起研究,地图上面画的满满当当的,除了最便利的一条路,阿枫发现一条比较繁琐的路径。这路径虽然繁琐且要绕好多的地方,可是时间上浪费的不是很多。阿枫指着这条路对陈珂道:“不如我们走这条路,你看,沿着我们现在这条山道,走过一条河流,再穿过一条荆棘丛生的山麓,顺着水流走再穿过泥沼就可以下山了。” 陈珂听他指的这条路,似乎也有些为难,她的目光集中在长着荆棘的山麓,有些犹豫不决。 荆棘长着刺,陈珂想起那荆棘还上着刺头,走的时候那刺头刺着自己或是划着自己,陈珂可不想走这条路。 “叶枫,我们还是走我说的这条!”陈珂细声说道。阿枫无所谓,就同意陈珂说的,反正不用待在那个小破屋,跟毒蛇毒虫在一起。陈珂有本事进来这里,肯定也有出去的办法,阿枫点头道:“我听郡主大人的,郡主大人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陈珂有些意外,随后说道:“走!” …… 岑婆婆忙完后,便拄着拐杖出去,出门在门外一看,阿枫没在院里。岑婆婆四处找他,都没有他的踪迹。“糟了,他又跑了!” 第一时间的反应,岑婆婆认为阿枫竟背着他又跑了,随即便要找他。正巧的是,南宫妍与石思凌正撞上岑婆婆,南宫妍问道:“婆婆,这么晚你出来作甚?” 岑婆婆见到南宫妍二人,便如实说道:“妍儿,你回来的正好!那臭小子又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着他。” “什么?阿枫又不见了?”南宫妍问道。上次阿枫偷偷跑走,落入了紫藤陷阱里;这次又是跑走的话,他肯定又会落入陷阱里的。 石思凌见南宫妍神色着急,便对岑婆婆说道:“婆婆,那个人走了多久了?” 岑婆婆在屋里提炼毒汁,途中被阿枫打断了一次,之后回屋里再次提炼,大概快半个时辰才弄完。于是便回道:“现在已经一个时辰了!” 石思凌头脑转得极快,又问道:“我们刚返回的时候没见过可疑之人,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下山的路吗?” 石思凌问到点子上了,岑婆婆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便说道:“周围都是我下的陷阱,他们要想下山必须经过,可是……” “可是什么?”石思凌问道。 岑婆婆面露难色,便说道:“只有一个时辰跑走,臭小子不会解我设下的陷阱,他不可能经过这些地方的。我怀疑……他走的路是通往雾林的山道!” 南宫妍大惊道:“这不是去送死吗?”南宫妍知道岑婆婆说的那条路,雾林迷雾叠嶂,在里面根本找不到方向。 “唉!现在恐怕他已经进去了!” 南宫妍二话不说,立马便朝雾林那方向腾空而起,轻施轻功飞去。石思凌见她走了,拜别了岑婆婆,便也追了上去。 …… 雾林之中,白色的雾气弥散在空中,阿枫二人在雾林之中走了很久。阿枫紧跟着陈珂,生怕与她走散了!陈珂在雾林之中,根本辩不得方向在哪边! “郡主大人,我们好像一直在兜圈子。”阿枫冷不丁地问道。这雾林雾气笼罩,又像个迷宫一样,这让阿枫有些气馁。 陈珂也有些心烦,走了快一个时辰,还是在这里兜圈子。夜晚间的雾林雾气浓重,其中又夹杂着夜间的湿润的露水。陈珂不免有些冷,“啊切”一声,陈珂打了个喷嚏。 阿枫有神功御寒,根本不觉得冷意。陈珂穿着夜行衣,在雾林之中乱转,不免有些冷。这样下去,岂不着了凉? “郡主大人,来。”阿枫脱掉外衣给陈珂披上御寒。陈珂见他穿着单薄的衣衫,不禁又感动又担心,对他问道:“你不冷吗?” 陈珂不知道,他练了九凌决之后,根本不怕冷!阿枫为她紧了紧外衣,对她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冷算什么?郡主大人穿得少,阿枫怎么能让郡主大人为了救我着了凉呢!” 阿枫笑嘻嘻的看着她,脸都有些微红。 “谢谢!”陈珂说道。 南宫妍来到雾林之外,见着里面的雾气,一头便扎了进去。后脚赶来的石思凌,见到一抹倩影消失在了雾气之中。石思凌叹道:“这傻丫头真是不怕雾林!”说完石思凌也跟着跑了进去。 进入雾林的南宫妍立马便失去了方向感,南宫妍并不为意,边走边喊着阿枫的名字。 “阿枫,阿枫,你在哪里啊?” 四处无人回应,南宫妍也不放弃,坚持寻找着阿枫的下落…… 身在雾林深处的阿枫,感觉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阿枫抬手便打了自己一巴掌,说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有人叫我?” 陈珂见他打了自己巴掌,便问道:“你干嘛要打自己呢?” 阿枫有些尴尬,胡乱扯了个谎道:“我脸上好像有苍蝇,我打苍蝇呢?” 陈珂叹了口气,这是冬天,哪来的苍蝇啊! 阿枫在一旁傻乐着,陈珂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这个问题也只有阿枫自己知道了! 第76章 营救(三) 石思凌进入雾林,很快就辩不得方向了!石思凌高声喊着南宫妍的名字,一边着急寻找着她。 “阿妍,阿妍!” 雾林之中可没有回音,南宫妍也不知在哪个地方,好像听见了有人在叫她。这个声音南宫妍又岂能不知呢? “石大哥,是石大哥吗?”南宫妍喊道。 隔着一层又一层的雾气,根本看不到对方的样子。石思凌听到南宫妍的声音,这声音是从西边传来,便回道:“是我,阿妍。” 南宫妍也听见了,便回道:“石大哥,你在哪儿呢?” 南宫妍看向四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见他的影子。石思凌凭着感觉走,一会儿便看见一抹红色,石思凌赶紧朝那抹红色跑去,那红色越来越清晰,渐渐看到了一个纤细的身影。 “阿妍!”石思凌的声音从南宫妍的背后响起,南宫妍转过头一看,正是石思凌。 南宫妍对石思凌说道:“石大哥,你怎么也跟过来了。这雾林雾气浓重,你进来想出去都难了!我看暂时是出不去了。”南宫妍的语气中还有些埋怨,雾林里充满着雾气,石思凌就这样跟进来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雾林,我相信山重水复疑无路,肯定会柳暗花明的。阿妍,你不必担心多了。”石思凌说得十分轻松,对这雾林丝毫不放在眼里。 南宫妍对他夸赞道:“石大哥身陷囹圄却也乐观以待,小妹真是惭愧。”听南宫妍自称为“小妹”,石思凌听着有些不适,尴尬地笑了笑。 “我们还是快找人,找人要紧啊!”石思凌不忘提醒南宫妍。 …… 另一边,阿枫二人还在寻找出路。奈何夜深露重,陈珂有些冷颤起来。走到一半陈珂的身子便不听使唤,身子摇摇欲坠要倒下,幸亏阿枫在她身旁,及时扶住她的身子。 阿枫一只手触碰到她的香肩,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身子,不禁心跳加速。陈珂的头贴在他的胸口处,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陈珂身子虚弱,脸色苍白,倚靠在他的身上。 “郡主大人,我们休息一会儿。”阿枫说着便扶着她在一颗树下,让她倚在树身休息。 阿枫将自己的外衣为她披紧了些,陈珂大口地喘着气,不停地咳嗽起来。阿枫在她身边着急得很,对她道:“郡主大人,你是不是冷啊!” 陈珂的手脚冰冷,阿枫摸了摸她的手,大惊道:“郡主大人,你的手好冷啊!”陈珂只感觉自己身子越来越冷,身子也无力起来。 “叶枫,这雾林中的雾气有问题。这雾气寒重,我受不了这寒气。” 陈珂的身手不错,可雾林的雾气寒重,可侵袭人体。陈珂自打进了这里,便用真气护体以免让寒气入体。可是已经在雾林待了不知多久,真气已经不够维持,陈珂还是坚持不住倒下了。陈珂见阿枫一点事都没有,心里也奇怪的很。 “原来如此,阿枫有办法。” 于是,阿枫便运气打入陈珂的体内,陈珂只感觉体内有一个暖流慢慢流动全身,陈珂只感觉身子慢慢不再有冷意,随之取代的是温暖如初的温度。 阿枫慢慢催动着体内真气,那股热气快速涌入陈珂体内,与寒气相互抵抗,不久寒气便被阿枫的真气压下去。 “叶枫……” “郡主大人,怎么样?还冷吗?”阿枫望着陈珂那逐渐恢复的脸色,关心她道。 陈珂微微点头,感觉身子暖和多了。“想不到你又救了我一命!”陈珂微红的脸颊,像是涂了一层胭脂粉。 陈珂交给他的九凌决,不知道他练得怎么样了?现在他用内力为自己驱寒,输完真气连气都不喘一下,看来阿枫将九凌决修炼得不浅。 “郡主大人,要不我们等到天亮再走!” 陈珂看着四周漆黑一片,隔着雾气望不到希望,这雾林一时也出不去,便同意道:“好,等到天亮再走!再走下去可要受不了。”陈珂冲他笑了笑,笑容可掬,笑起来很可爱很感染人!连阿枫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阿枫挨着她坐,见那外衣掉了,便伸手往上扶了扶。将外衣紧紧地裹着她,生怕她冷着: “这样就不冷了,” 陈珂见他给自己盖好衣物,见他穿着单薄的衣衫,坐在自己的身边。陈珂问道:“你修炼的九凌决,修炼到第几层了?” 阿枫努了努嘴,回道:“额……这个嘛!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体内的真气多得很,比刚练的时候还要多呢!” “哦,是吗?” 阿枫重重地点头,回道:“是,可多了。可是真气多也不见得好,我之前真气特别多,可是真气多且杂,而且还不纯呢!之后我在这山里寻了一出洞穴,在那里我寻得一套高强的武功,之后我就练啊练的……” 二人重逢不久,阿枫心里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对她说。两人聊得越来越尽兴,不知过了多久陈珂便听得有些倦意,慢慢地身子倾斜,头缓缓地靠在他的肩头上睡着了! 直至明日清晨,雾林之中的雾气还是重了一些。南宫妍和石思凌找了一晚,终于被他们给找到了阿枫! 雾色散漫,空中飘荡着的雾气,有四道身影来回闪现,时而刀光剑影,时而飞花穿空。四人顿时分离,南宫妍一袭红衣似火,在雾林之中显得格外诡魅。南宫妍看着对面的陈珂,见她身着夜行衣,蒙着面根本看不见她的模样。南宫妍一脸怒气地看着在陈珂身边的阿枫,心里的火更是无处发泄,质问道:“阿枫,你一定要跟我作对吗?” 阿枫摇摇头,回道:“南宫姑娘,我不想和你作对。我不属于这里,最终我还是要回到寿城的。你不让我走,可我还是会跑的!” 南宫妍握紧了手中的银剑,咬紧牙关道: “你跟她回去就是去送死,我不让你回去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阿枫欲言又止,随后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好了!陈珂打量着眼前的南宫妍,此人貌美冷艳,陈珂都忍不住多看她一眼!“陈珂,你今天想带走阿枫,先打败我再说!” 说罢,南宫妍挥剑刺去,剑锋森寒,犹如一道白光闪过。陈珂眉头紧皱,出剑使出剑招源源不断打去,尽数施展开来,全数与她的迅如闪电的剑招相抗! 石思凌和阿枫二人见南宫妍与陈珂交手不下几十个回合,阿枫更是心里为陈珂捏了把汗。南宫妍武功不弱,阿枫自然是知道的,阿枫见南宫妍出招凶猛,陈珂却是抵挡的滴水不漏。陈珂能接南宫妍这么多招,阿枫都惊呆了! 阿枫都不知道陈珂会武功啊!以陈珂的武功简直让阿枫大开眼界。“郡主大人的武功……真厉害啊!” “喂,你的对手是我,吃我一拳。”石思凌冷冷说道。阿枫没反应过来,就看见石思凌的拳头挥了过来,阿枫赶紧身子往后一仰,躲过了石思凌的攻击。 阿枫也是练过蛟龙啸天印的,随之便使出蛟龙啸天印朝他打去。蜿蜒游龙,曲伏俯冲,石思凌见他那使出的诡异武功,顿时使出防御之术抵挡。蛟龙啸天印的威力太大,地面都被其威力震裂爆炸。 石思凌往后推了推,看着阿枫使出的诡异的武功,只是一刚猛凌厉如巨斧,却如潮汹涌地狠狠砸了下来。石思凌不禁暗暗一叹:“这人使的武功好生怪异,威力竟如此之大!” 这还只是阿枫使出的五成,要是全使上石思凌也不一定能接得住呢! 南宫妍飞身一跃,挥剑刺去,只见一道剑气直冲陈珂,陈珂身形一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躲开她的攻击。直接跳到她的身旁,伸手点了她一处穴道。南宫妍被定住了,全身都不得动弹,眼中的怒气更甚,陈珂对她说道:“南宫小姐的武功我今日事是见识到了,果然是名不虚传!” “我也没想到堂堂郡主,既然有一深藏不露的身手,我也是小看了你。”南宫妍冷道。 “阿妍!”石思凌见南宫妍被人擒住,更是不敢出手。阿枫挟持着南宫妍,手拿起她的银剑架在她的脖间,对她说道:“南宫姑娘,实在对不住。” 南宫妍看见阿枫胆子这么大,心里气得想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第77章 脱身 陈珂挟持着南宫妍,含笑道:“妹妹对姐姐并无恶意,只要你们肯放了他,我定不会伤姐姐半分。”陈珂目光注视着石思凌,眼神如雪,语调清幽。 石思凌咬紧了牙,眉头微皱,“我们都被困在里,你还要与我谈条件?” 陈珂眼神转而寒意,脖间的剑不由得抵紧了一些。那剑锋锐利,南宫妍的肌肤上被轻轻一划便有血迹流出。石思凌有些慌神,便开口道: “你放了她,我让你们走!” 陈珂观察仔细,料到这男子是护着她的,见男子开口应允,便说道:“好,够爽快!” 陈珂对阿枫打了个眼色,又对石思凌说道:“你过来。”石思凌不解其意,但为了南宫妍的安全便一步一步走至陈珂的面前。陈珂毫不客气直接便点了他的穴位,叫他动弹不得! “这是秘制手法,就算是用真气强行解开穴道,这样会对你们的经脉损害极大。” 南宫妍怒道:“可笑!” 陈珂也没理她,继续又说道:“你们等上个一炷香的时间,到时穴道自然便解开了!” 阿枫在一旁附和,阿枫拉着陈珂便离开。南宫妍还在挣扎,冲阿枫说道:“阿枫,她会害了你的。” 刚走了几步的阿枫停了下来,阿枫看向陈珂笑道:“我相信她,她不会害我的。” 南宫妍看着两人的样子,眼睛通红,脸色发白,抿着嘴角,只剩下讥讽一笑的嘲讽。 石思凌见着南宫妍眼里的不舍,转着眼珠看着阿枫二人一同消失白雾之中,心里暗叹一声。 白天的雾气依旧浓重,抬头见着太阳,可光照却不能让白雾照散。这些白色的白雾仿佛如同仙境一般,捉摸不清。阿枫二人在白雾里打转,奈何始终走不出去。 阿枫抬首望着空中的旭日,照在脸上暖洋洋的,下意识打了个哈欠。眼里涌上的泪湿润了眼眶,有些刺痛! 陈珂眉梢一沉挑,面色微沉,阿枫便累得倚在树身上,歪着头道问:“这雾林实在是绕不出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要饿死在这儿。” 这才过了一晚上,阿枫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之叫,饿的发慌了。陈珂穿着身上也没带吃的,便安慰道:“别灰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陈珂嘴角带笑,语气温柔得很,却让阿枫暂时忘了饥饿的感觉。 阿枫对着眼前的一团白雾,却那这白雾气不点办法都没有。“要是来一阵风,要这些雾气吹走就好了!” “你说什么?”陈珂一怔,对阿枫问道。 陈珂的突然不问一问,阿枫便被问住了,自己都忘了刚才说的事什么啊?陈珂凝视着他,语气急切道:“你刚刚说的。风,对,你说要是来一阵风,将这雾气都吹散就好了!” 阿枫立马想起来了,可又转念一想,问道:“可是现在也没风啊!这怎么办呀?” 陈珂忍不住敲了敲他的额头,说道:“你这个傻瓜,没有风就没办法了吗?你不是修炼了九凌决,用九凌决将雾气驱散不是很好吗?” “啊?”阿枫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珂,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阿枫看着面前的白雾,顿时有些力不从心,叹气道:“这也……” “怎么?难道你不想出去吗?” 阿枫愣了愣,鼓起信心,拍着胸脯道:“谁说的?我当然想出去了。”说着,阿枫便上前几步,使出九凌决的内力驱散雾气。 九凌决的威力在蛟龙啸天印之上,比此功要高出很多,缓缓而起的掌力,丹田之处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流于掌心。阿枫运掌一挥打出,巨大的真气汹涌地朝雾气直吹而去,那雾气受到掌风影响,瞬间散了大半! “雾气散了!”阿枫心里一喜。 随即运气又是一掌,那雾气逐渐散开,一条可以望向远处的道路便映于眼前。陈珂看去,在尽处就看不到雾气。陈珂着拉起阿枫,二人趁着雾气还未重聚,便一路跑出了这片雾林。 出了雾林之外,外面四周却是竹林遍布,翠绿的竹子挺拔仰首,根深蒂固。陈珂露出笑容,转头看向背后的雾气又重新汇聚,一层一层地覆盖上,看不见里面的路了。陈珂对阿枫道:“我们终于出来了。” 阿枫嗯了一声,望着身后的一团白雾,想起南宫妍还在里面,心里不由得担心起她。陈珂见他呆呆地望着出神,想来是他担心南宫妍的安危!那二人困在里面,陈珂倒是不担心,二人聪明过人,定有办法脱身。于是催促道:“我们快些走,不然被他们追上来就麻烦了!” “哦,我们走!”阿枫淡淡回道。 二人穿过竹林之时,陈珂一脚便想踩空了一般,右脚踩进黑泥里慢慢陷进去。陈珂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叫道:“是泥沼!别过来。” 阿枫跟在她后头,见她的右脚陷入泥沼,便不敢上前一步。陈珂的右脚慢慢陷进去,已到了膝盖之处,阿枫一把便将她拉了上来。陈珂见自己的右脚脏兮兮的,一时间嫌弃非常,女儿家爱干净,更何况是陈珂呢? 陈珂见着腿脚上的脏泥,气不打一处来。阿枫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上面绣着梅花,可梅花上还有一点血迹。阿枫将手帕递给她,陈珂犹豫了一下,便接过手帕去擦拭。 奈何手帕之小,怎么能擦拭干净?手帕没擦几下便成了黑乎乎的布子,陈珂郁闷道:“你的手帕……黑了!” 阿枫摇摇头,对她道:“没事没事,这手帕就是给你买的。” 阿枫说错了话,赶紧改口道:“不不不是,是给你用的。”阿枫说完这话,脸红了一大片。 陈珂不好意思,羞红了脸颊,低下头去不说话了。阿枫见手帕脏得不成样子,便拿过那手帕扔到一旁,对陈珂说道:“这手帕也擦不干净,等我们脱身之后,郡主大人在洗!” 阿枫巴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儿了。陈珂也不擦了,见竹子居然种在泥沼里,这让陈珂不禁疑惑。竹子在泥沼里居然屹立不倒,真是神奇! “我们借着竹子出去,你跟着我在后面。”陈珂说道。阿枫应到,随后陈珂腾身一挑,接着竹子为力跳出去。阿枫跟在她身后,二人不一会儿便出了泥沼地。 此时,还困于雾林之中的南宫妍二人,穴道解开之后,南宫妍便要找阿枫。石思凌却拦在她的身前,冷冷说道:“你还要去找他吗?” 南宫妍眼里的怒气快要爆发出来,只见她对石思凌说道:“我要阻止他!” 石思凌觉得南宫妍不可理喻,顿时气道: “够了,阿妍!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为了那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闯进这里被困住,你变了阿妍,你喜欢上他了对吗?” 接下来南宫妍的话更是他大跌眼镜,“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他。” 这个回答石思凌觉得可笑极了,他认识的那个无情冰冷的女暗探,居然也动了情了!石思凌望着她那痴情的样子,轻蔑道:“你要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动了情的暗探没有好结果的。” 石思凌是她的上司,他很清楚暗探动情造成的后果。氓人暗探是不能动情的,否则会按法规处置。南宫妍何尝不知道? “我已经铸成大错,石大哥,你要用法规处置我吗?”南宫妍说得干脆,清冷的语气还在飘荡着,狠狠地撕裂着石思凌的心。石思凌一向疼爱南宫妍,把她当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他不希望她动情。 石思凌面色微沉,低声说道:“我不会处置你,我会把他杀了,断了你的痴念!”石思凌眼中的杀气渐渐露出,果断杀伐。 阿枫二人很快就到了山下,陈珂身上的夜行衣可上不了道。于是潜入一家住户,偷拿了一身粗布麻衣换上,阿枫见她换装完后,见她穿的土里土气的,原本的贵女气质,已变成普普通通的寻常女子罢了。她穿着百姓的衣裳,平添了一丝令人亲近之意。 第78章 进京 氓山山下,茶摊上那位老者正喝着茶。小二提着水壶吆喝客人,上菜添茶忙得不可开交。高甫率喝着手中的茶,望着过往的行人,好一顿惬意悠闲。 很快,有一队人马驶来,浩浩荡荡的停在了离茶摊不远的密林处。穿着一玄袍男子,气宇轩昂,眉宇间的王者之气,却是有几分压迫感! 他下马而来,又坐在高甫率的对面,这次他没喝茶,而是脱口而出问他:“人呢?” 高甫率悠闲自在得很,眉梢一挑,见严天正急迫的样子,便卖关子道:“人似到非到,大概快到了。” 严天正冷哼一声,拍桌子说道:“我已经给了你时间了,人交不出来,你也逃不了!” “你威胁老夫?”高甫率微微皱眉,眼神里有几分淡淡的寒意,严天正瞅着不再说话,高甫率又伸出颓唐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轻说道:“你放心,人一定给你。” 良久,阿枫二人便前来茶摊,陈珂用面纱蒙着面,不能让别人看见她的样子。 陈珂带阿枫过来,又扫了一眼严天正,盈盈欠身行礼道:“师父。” 阿枫呆呆地站在一旁,听见陈珂叫白老头师父,更是摸不着头脑。于是凑近她道:“郡主大人,你还有师父呢?这老头就是你师父啊?” 陈珂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严天正见着阿枫,立即起身走了过去,仔细地看着他的样子,仿佛见到了大人物一般,阿枫突然被这男子抓住胳膊,听他赞叹道:“你真像你父亲啊!” 阿枫怔了怔,睁大了眼睛说道:“你这人胡说什么呢!”阿枫被她抓着胳膊生疼,于是便挣脱开他的手,躲在陈珂后面。 高甫率在一旁凝视着他,见他的模样的确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他的眉眼,当真是像极了! 温润如玉,一表人才! 高甫率随即起身,对他说道:“少主洪福齐天,我等找寻少主不易,今日得见少主一面,请受我等一拜!”高甫率同严天正一同单膝下跪,朝他行上一礼。陈珂也随即跪下,阿枫见这场面一脸懵圈,三人下跪行礼朝自己行礼,这叫阿枫如何受得起呢?阿枫赶紧扶起陈珂,又对其余二人道:“你们快起来,这可使不得啊!”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立马便起身,严天正对阿枫说道:“少主还不认得我们,本王是陛下受封的祁王严天正,这位是当朝右相高甫率。” “你们,一个是王爷,一个是丞相,小的拜见两位大人。”阿枫惊叹他们的身份,吓得赶紧行礼。二人不敢让阿枫行礼,立即扶起他来。陈珂站在一旁,见自己的师父居然是丞相,心里不禁吃了一惊。又见玄衣男子是祁王爷,对阿枫行君臣之礼,对阿枫身份更是好奇! 阿枫已经被他们搞得语无伦次了,不知该说些什么?瞪大了双眼左看看祁王,又看看当朝右相,腿都开始发抖起来。 两位大人物朝我阿枫行礼,我阿枫一个无名小卒,竟然招惹到这二位贵客。 “少主,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到车上去说。” 高甫率率先给阿枫开路,阿枫感觉自己受到如此厚待,便依着他们一步步走去。到了密林处时,阿枫又是一惊。 一队士兵挺拔地站在原地,为首的骑兵也是昂首挺胸。阿枫慢慢走至马车,见到马车外观豪华,马车四面皆是贵重精美的丝绸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黄色的绉纱遮挡。 阿枫看傻了眼,见着这豪华马车,心里大惊道:“这……这马车,只有有钱人家才坐的起!” 严天正轻笑了一声,随后走至阿枫身前,对他说道:“本王怕少主坐的不舒服,特意给少主安排的。少主别站在这儿了,快些上车!” 阿枫已经迫不及待了,立马便踩着车凳便上车去。马车里更是豪华,沿着车边而落的座位,中间摆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瓜果蜜饯和少许的点心。 这时,高甫率转头看向一旁的陈珂,对她说道:“你先回去!这里没你的事了。”陈珂看了一眼马车,心里还有话好要问师父,挂在嘴边却又张不开口。高甫率见她不动,自然知道她的疑虑,小声说道:“珂儿,阿枫要进京,他不会再回寿城的,你就先回去!” 陈珂听到阿枫要进京,心中总有万般不舍也无语凝噎,只能点头应声。 严天正随即便让高甫率上车,随即自己便上车去了!阿枫掀开车的车帘子,探出头看着外面的风景,又看到陈珂站在外面,对她说道:“郡主大人,你也上来了!” 陈珂侧头望向阿枫,却说道:“不用了,我还有事要做,就不上车了!” 阿枫挠了挠头,不乐意道:“别啊!你快坐上来,他们会送我们回寿城的。”阿枫此时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处境,还在担心陈珂想送她回家。 陈珂看着他那傻傻的样子,心里不禁替他担心起来。可是自己不能陪他,两人的缘分到这里已经无法回头,阿枫要回到自己的地方…… “阿枫,答应我,好好保重!”陈珂笑着对他说,其他的话藏进心里,无需说出来了。 陈珂退后几步,看着这对人马缓缓驶去,陈珂目送着阿枫,面带微笑朝他招手。阿枫看着陈珂,也不由得朝她挥手,傻兮兮地高喊道:“你也要保重啊!” 阿枫才看陈珂几面,便又匆匆而去,阿枫的眼眶微红,心里酸楚得很。阿枫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上来,她不想上来就不勉强她,她开心就好。 严天正见阿枫这不舍失魂的样子,偷偷与高甫率相互对视一眼,打趣阿枫道:“少主玉树临风,您和那位姑娘看起来很相配啊!” 阿枫俊脸一红,回道:“才不相配呢!” 高甫率一脸笑意,意味深长地说道:“少主这般优越,就算是公主也是相配得很。” 阿枫听这俩狐狸说的好看,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又称自己为少主,不由得别扭道:“二位大人不要瞎说,我的身份怎么高攀的起?” 高甫率拂了拂自己的胡须,对阿枫说的话并不认同。二人认为,阿枫是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等他知道了就会变得不同。 “臣和王爷可不是什么大人,你也并非是什么无名小卒。你的身份可比我等要高得多,要是论起身份的话,我二人可要比你低多了。”高甫率神秘地说道。 阿枫不懂他说的话,觉得十分之玄乎!阿枫见两位大人物来找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阿枫又看着严天正,他的声音熟悉得很,阿枫依稀记得他一样,于是问道:“王爷,你是不是见过我。” 严天正也不遮掩,便如实对他说道:“本王的确见过少主,不过是在画上看得,今日才得以见过少主真面目。”严天正可不敢告诉他,当日自己去过竹屋,还顺带与他交手过,把阿枫揍得不成人样。 听他这么一说,阿枫便以为自己认错了。他是王爷,怎么可能上山去揍自己呢?可阿枫哪知道?就是严天正把自己揍成猪头的,严天正不想说这个话题,立马话锋一转,对他说道:“本王不远千里,来此接您回宫的,等少主回到宫中之后,怕是要改口叫本王咯!” “回宫?”阿枫再次问道,“我们不是回寿城啊?”阿枫有些慌了,以为是要回寿城去,结果是想回京。 阿枫便想起身下车,高甫率却一拉他坐下,严肃道:“你下不去的,你还是乖乖待着,等回了宫,少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们两个骗子,快停车!”阿枫叫道。 二人静坐一旁,理也不理他,阿枫这下是玩完了!要知道是这样,当时就不应该上车。现在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阿枫哪出过这么远的门儿啊! “少主累了就睡会儿,等醒了就到了!” 严天正那不怀好意的笑,阿枫讨厌至极…… 第79章 欺君之罪 大成朝,京都。 一行人马过了重重关卡,在日暮时分终于来到大成的中心——梁都。 浩浩荡荡好不热闹,阿枫在车上美美地睡上一觉,听到外面热闹的人声,想必是抵达了梁都了。阿枫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还没见过梁都是什么样子呢?阿枫偷偷掀开车帘子,不禁瞪大了双眼看去,城中车水马龙,店肆林立,街上还有许多小贩摆摊叫卖。 薄云日暮,稀薄的夕阳余晖普洒在砖红绿瓦的楼阁飞檐上,为眼前热闹的京都晚景平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高甫率闭目养神,眼皮稍抬一下,便见到阿枫半个头都恨不得伸出去。阿枫初来梁都事事都看着新鲜,可身份不宜走漏,没等高甫率开口一旁的严天正便把他拉了进来,面色微沉,语气微严道:“少主,不要东张西望。” 阿枫对外面的街景好奇得很,被这祁王训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心里暗骂几句!高甫率则静坐一旁,淡淡一笑而过。 到了皇城门口,三人逐下马车进宫,阿枫见皇城四周的守卫众多,不禁有些恐慌。二人领着阿枫进宫,阿枫紧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看着断断续续来往巡逻的士兵们,还有宫婢宦官们来回走动。他们一见到高甫率和严天正,都恭敬地朝他们行礼,阿枫瞅着他们如此恭敬,自己也跟着沾光,心里竟有些自豪的爽感。 “这些下人真有规矩,见了人都行礼。”阿枫暗叹一声。皇宫自古森严,其中宫道错落有致,阿枫跟着他们大约走了好久,穿过好多的小红门才来到巨大豪华的宫殿,尚敏写着“养心殿”三个书体。 养心殿外站着一排的金甲士兵,阿枫看着他们手中拿着兵器,面无表情地守卫着这里。祁王来到殿前,殿前站着一位绿袍宦官,这宦官年纪较小,红唇齿白,他看了一眼三人,除了阿枫穿着穷酸,其他二人只有祁王有些印象。心里想来他们身份尊贵,于是对他们行了一礼。 祁王面色严肃,对这位宦官说道:“本王与右相来此求见陛下,还请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这位小宦官点头回道:“是,小的这就进去为几位大人们通传。”语毕,推门而入,进去为他们通传一声。 “陛下,祁王和右相求见。” 此时,倚坐在软塌上的景帝正看着书,听见二人在殿外侯着,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右相也来了?”这宦官以为怎么了,见陛下这么大反应,于是回道:“回禀陛下,右相就在殿外侯着。” 景帝放下书,眼里有激烈的锋芒在眼光中碰撞,他不想相信自己的耳朵,右相居然进宫了! 要知道,右相前几年就告病休养,不理朝中事务。景帝之前多次请他回朝,他每次都是以抱病为由推辞,现在突然回来,景帝焉能不高兴? “还愣着作甚,快情!” 宦官点头哈腰,立马出去通传。 高甫率转身对阿枫嘱咐道:“少主,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同祁王先进去。”高甫率不让阿枫进去,阿枫只好乖乖点头。刚进去的宦官出来,对他们道:“陛下有请。” 严天正毫不客气率先进去,随之便是高甫率进殿。景帝见到右相真的来了,一袭白袍,满头白发,与几年前比,之前还是满头乌发,只有两鬓斑白。可是现在却是一头白发,景帝微微正色道:“右相,你怎么肯回来了?” 高甫率拂了拂自己的胡须,笑道:“臣也是时候该回来了,陛下多次请老臣出山,臣再推脱下去恐怕要寒陛下之心了!” 景帝冷哼一声,见这老狐狸挺能编的,到头来竟把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 “祁王怎么有空来此?”景帝见到祁王有空进宫,指定能有什么好事? 严天正见这白胤桓安心地享受着这些,心里自然是不平衡。“陛下,臣此次进宫是给陛下报喜的。” “哦?”景帝饶有兴趣问道。 “襄王之乱,太子妃生下的小皇子却下落不明。然事过多年,却在氓朝境内,终于找到了小皇子!”严天正一字一句说道。 景帝狐疑了一下,严天正居然能找到小皇子的下落,这让景帝匪夷所思!“祁王所说可有证据?” 高甫率随之上前,对景帝说道:“现在小皇子就在殿外侯着,陛下一见便知!” 景帝望了一眼殿外方向,笑道:“是吗?流落在外的小皇子就在殿外,来人,将殿外的小皇子领进来!” 阿枫站在殿外,忽然养心殿的大门一开,从中走出一位年迈的宦官。浮光看着阿枫,那俊朗的外表却有几分与陛下相似,浮光恭敬地对阿枫道:“陛下有请,您请跟老奴来。” 阿枫指了指自己,还有些不确定的感觉,一时摇了摇头。浮光淡然一笑,拉着他便往里走。 无奈之下,阿枫硬生生地被浮光拽了进去,阿枫从未见过天子,现在有这个机会一睹风采,阿枫却想临阵退缩。 养心殿里灯火通明,陈列古朴豪华,阿枫低着头跟在浮光背后,直至景帝面前。阿枫不敢抬头对视,手脚发抖得不行,不知如何是好?索性跪在地上对景帝朝拜道:“草民参见陛下。”阿枫声音发颤,看起来紧张十足,阿枫只听自己的声音回荡在殿内四处,余音绕梁。 景帝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小伙子,见他吓得浑身颤抖,便严肃问道:“你怕朕?” 阿枫更是心惊胆战,随即说道:“草民从未见过陛下真容,今日被陛下召见,难免有些惧怕之意。” 大殿一时间寂静无声,阿枫跪在地上,脸上都紧张地冒汗。心扑通扑通,阿枫都没心跳得这么厉害。 “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景帝低沉说道。 阿枫缓缓抬起头来,与景帝第一次的对视,阿枫看着面前的黄袍帝王,又借着殿内的暖光看去,阿枫觉得这位皇帝胃威严至极,尤其是那眉宇间的王者之气,更是有些逼迫之意。 景帝仔细地看着阿枫,不禁睁大了眼,这小伙子长得俊朗不凡,眉宇间书卷气十足,那双眼睛像极了已逝的爱妻。景帝不禁叹道:“果真是像极了,浮光,你看看像谁?” 浮光抬眼看去,欢喜说道:“这孩子有几分像太子妃,不过……还是像陛下多点。” 景帝听完,龙颜大悦起来,含笑道:“呵呵哈哈,说得好。” 阿枫跪在地上吓得不敢出声,听这陛下笑得高兴,以为没什么事!心里有些放松下来。 “朕记得小皇子身上有一处胎记,就在你的右臂上,你给朕看看。” 景帝看阿枫还是不信,要亲眼目睹他身上有没有胎记才算,阿枫对自己最是清楚,右臂上哪有胎记呢?这下说不定又完蛋了,没有胎记该如何是好?阿枫跪在地上不动,高甫率便上前一把将他的右手衣袖掀开,却发现光滑如初,根本没有所谓的胎记! “啪”得一声,景帝震怒,对二人说道:“没有胎记,那他便不是小皇子!” 严天正匪夷所思,也上前查看一二,结果就是没有胎记。于是抓着阿枫双臂,神色急切问他道:“不可能的,你怎么会没有胎记呢!” 阿枫被他吓得拼命摇头,说道:“我……我不知道。”高甫率为之一震,却神色镇定,对景帝说道:“臣斗胆,陛下是不是记错了?可能小皇子没有胎记呢!” 景帝面色一沉,冷哼道:“右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朕记错了?”景帝语气质问,否定高甫率的猜测。 “臣不敢,情陛下恕罪。”高甫率赶紧改口说道。 “找个假的来欺骗朕,你们该当何罪?”景帝怒道。 “陛下恕罪!”二人立即跪下,不敢对言。 殿中的气氛越来越凝重,逐渐达到高潮,都说天子发怒,伏尸百里!阿枫跪在地上更是如鲠在喉,不知自己会是落下个什么罪名? 景帝长叹了口气,俯视下跪的二人,冷漠说道:“你们二人罪犯欺君,应当斩首示众。可念你们一个是朝廷重臣,一个是皇恩浩荡……” “罢了,高甫率免去你右相之职,祁王降爵为侯,你们二人可有异议?” 严天正顿时傻眼,这下子直接从高高在上的王爷降为侯爷了。高甫率不再是右相,直接变贬为庶人耳。 “臣……遵旨!” 景帝给浮光使了个眼色,浮光立马领着两位出殿。 这下,殿中只剩阿枫一人而已。 景帝缓缓走至阿枫身前,阿枫低头看着那黄色龙靴,更是把头低的更低,几乎要与地面贴合上了。 只听景帝缓缓开口道:“你一直跪在地上不累吗?” 阿枫微愣,心里有是一惊。这陛下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景帝蹲下身来,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随后轻拍了拍,便起身坐回软塌上。“起来,到朕身边来!” 阿枫没听错!他居然不定自己的罪,还能自己坐到他身边去!! 第80章 烛光夜谈 氓朝皇宫,养心殿。 阿枫哪敢不听景帝的话,想活命就坐过去。 景帝倚坐在软塌上,神情暗淡无光,一只手耷拉在桌上,另一只手则是放在腿上。缓缓抬眼地注视着阿枫,那眼中慈祥的目光是阿枫只在百家村里见过的。 阿枫战战兢兢地坐在景帝旁边,低着头看着地上,景帝见他如此怕人,便温和问道:“你看见朕是不是很怕?” “小人……”阿枫支支吾吾的,景帝看着他这个怂样心里有些气恼。身为他的儿子,竟是这般畏畏缩缩,可转念一想,他生于宫廷,却长于民间,看到天子难免害怕。 “方才朕说的你都听见了,你的右臂上没有胎记,可朕记得胎记长在你的背上,你说是也不是?”景帝说的意味深长,话里有话。 阿枫也是个嘴笨的,如实回答道:“别说是背上,浑身上下我都没有胎记。” 在夏天的时候,阿枫经常跟村里的几个朋友去河边洗澡,背上根本哪有什么胎记,只有形似圆形的疤痕。 景帝一听,不太相信阿枫的话,随后对他说道:“你脱了衣服,让朕看看。” “哦。”阿枫回应道。便立马脱下上衣,露出皙白的皮肤,景帝的目光落在他的背上,离颈子下两寸的地方,于颈子成一条直线的地方有一圆形的疤痕。景帝微皱起眉,目含惊讶,又是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 阿枫穿起衣服,用异样的眼光去看着景帝。 他不知道景帝在说什么,似乎看起俩心情很高兴。 阿枫忍不住问道:“陛下,你笑什么?” 景帝目光柔和,对他说道:“朕在笑造化弄人,你背上的那疤痕始初是胎记,后来被你母妃给刻成了疤痕。” 阿枫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道:“陛下是说我背上的疤痕原来是一块胎记,之后却被我娘给弄成了疤痕!” “不错,只是可惜了你那胎记了!” 阿枫见景帝唉声叹气,好像很在乎这个胎记似的,于是说道:“不过一个胎记,陛下何以这般忧伤呢?” 景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但脸上的恨意渐起,恨意中还带着杀意却是掩之不住。景帝耸耸肩,微笑道:“罢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而已,如今朕见到了你,他日驾鹤西去也可瞑目了!” 阿枫听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立马便呸了几句,说道:“哪有人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的,陛下与天同齐、与地同寿,哪会这么容易死啊?” “呵呵哈哈。”景帝摇头笑道。 见景帝心情大好,阿枫立刻见缝插针,对他说道:“陛下,您什么时候放我回寿城啊?” “放了你?”景帝忽然问道。 “这里才是你的家,放你回寿城作甚?” 阿枫满脸尴尬,极为严肃认真说道:“这里才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百家村,我还要回去干活儿呢!” 景帝眯了眯眼,望着眼前认真的孩子,便笑道:“寿城正通缉你,你回去死路一条!你难道不怕吗?” “正是因为通缉我,所以我才要回去跟他们说清楚。” 景帝觉得他脑子是被门夹了吗?私通氓人这条罪名,直接就把你办了,还等你解释一下吗? “你一进城,就会被抓起来斩首,你觉得你有机会说清楚吗?” 阿枫也是个犟脾气,不明白总有人跟他说你不能回去,回去就是送死去。 景帝见他不出声,唇角微翘,笑着说:“你不了解人情世故,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听你解释的。你私通氓人这罪名,可够你死上千百回的,如果要是朕,朕铁定不会回去送死,而是留在这里集聚力量,到时候一鸣惊人!让他们都知道你不是奸细,而是他们的救世主。” 这番说教,阿枫听得懵懵的样子,似乎不理解他的意思。景帝看着这傻儿子,心里不知是哭是笑。 “你现在不懂没有关系,你只要听朕的,朕保你功成名就,一世荣耀!” 阿枫顿了顿,沉默不语,静静地听着他说的话。景帝心里闪过一丝落寞,阿枫怎么看都不像有野心的样子,心思清澈剔透,并且让人一眼就看穿他的所思所想! 不过没关系,谁又是天生就知道自己是当帝王的料呢?先天不足,就后天努力,景帝相信阿枫也是可以当上帝位的最佳人选。有自己亲手教他,再加上优质的太傅培养他,景帝不相信他成不了大器! 阿枫抬头看着景帝,他看到景帝眼中露出的野心,快要把他整个人都吞噬掉了。阿枫坐在软软的龙塌上,脊背都是凉飕飕的,殿内寂静肃穆,阿枫一刻都不想多待,感觉再待下去,阿枫就要疯了。“陛下……” “叫父皇,你是朕的皇儿,应要称父皇,儿臣……”景帝向阿枫示范了一下,阿枫呆呆点头应道。 阿枫咽了咽口水,磕绊道:“父父皇,儿臣坐了几天的马车,有些身乏了。” 景帝召来浮光,对阿枫介绍说道:“这位是浮光公公,是朕的近人,他会带你去往住所。” 阿枫睁正眼看了一眼浮光,这年迈的老头比景帝还要老些,可是那脸煞白煞白的,像是涂了一层粉似的,阴森森的。 浮光对阿枫行了一礼,领着阿枫便离开了养心殿。 夜色正浓,月光皎洁,洒了一地的清晖,为这座庄严皇城罩上了一抹神秘感。北风萧萧,迎面而来,阿枫感受到的只是阴森森的寒意,这风都被皇城污染,变成了不该有的样子。 皇城森严,到处都是身着淡青色铠甲的士兵巡逻,阿枫跟着浮光公公的脚步,穿过皇宫的甬道的门,来到一处寂静别致的住处。 映着清白的明月,月光照耀在建筑屋檐上的黄色瓦片,显得更加明亮。浮光公公与阿枫寒暄了几句,便留下了两名宫婢伺候。 两个宫婢都是明媚靓丽,樱桃小嘴,让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阿枫自是爱搭话的,问她们的名字,一个叫雅云,一个叫冬云。 两位宫婢好奇地打量着阿枫,见他穿着穷酸样子,脸上都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她们似乎看不起阿枫,阿枫也自是懒得搭理她们。 不搭理是不搭理,躺在床上,耳边就听见这两位大神不依不饶的念叨自己的遭遇,吵得让阿枫有些心烦。于是便说道:“你们两个长舌妇能不吵吗?吵得小爷我都睡不着了!” 这两名宫婢自是不听,雅云怒气道:“我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你也配说我们?” 这两人一副狗仗人势的玩意儿,阿枫翻了个白眼,真想上去扇上两巴掌。 “难道浮光公公没告诉你小爷我的身份?”阿枫疑问道。语气有些轻挑之意! 雅云瞪着大眼看着阿枫,似乎并不知道阿枫的身份如何?阿枫已经从她的眼里读出,她们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阿枫无奈地叹了口气,努了努嘴道:“怎么浮光公公没告诉你们呢?” 在一直沉默的东云见他垂头丧气的,忽然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 东云感觉到阿枫话里有话,想问个究竟,别后悔得罪了人,这样以后得日子该怎么过? 阿枫见她上钩,便有模有样道:“我啊是浮光公公带进宫的,在宫外一直给陛下办事的,今天终于办成回宫的。” “原来你是宫外刚回来的,怪不得穿的这么寒酸。”雅云笑盈盈道。 “是啊是啊,二位姐姐说的对。”阿枫看了看自己的穿衣打扮,一身简单的衣衫,有些苦笑不得。 雅云从小就送到宫里,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于是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阿枫微愣了愣,还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只疑问了“嗯”的一声。 雅云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告诉我!” “哼,刚才你还骂我呢!我就不告诉你,我睡觉去。”阿枫哼道,便上床睡觉去。 雅云气急,便拽着他的衣领,说道:“你敢不告诉我?”她的眼睛直瞪着阿枫,仿佛你不告诉她,她就要揍你一顿。 阿枫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地看着雅云,说道:“你敢打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夜半更深,阿枫与她吵了好久,便被她那磨人的劲儿给征服了,于是便跟她们讲了一会儿自己在百家村的趣事儿。这两个宫婢向往那田园风光,却只能被锁在深宫里,哪里都不能去! 她们就这样听阿枫讲的,和自己的幻想的慢慢重合,希望能拼凑出她们所认为的样子。 第81章 皇子去学堂 大成朝,梁都。 大成朝建立不过百年而已,却是更换了五位帝王。像氓朝和天楚两个国家,在建立之初都没有这般混乱,大成朝连续换了五位帝王,这对于一个新生王朝来说简直不可思议。 根基不稳,内忧外患,大成朝能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都归功于已逝的成思帝白齐陵。 白齐陵原本是辅佐于第四位帝王的,第四位帝王成哀帝年纪尚是垂髫之年,还不足以管理朝政,所以奉先帝之命摄政。成哀帝在位不过几年便突然驾崩,可第三位帝王子嗣凋零,成哀帝驾崩之后,无人能继承帝位。 这时,白齐陵在朝中扶植的势力,联合起来对推举其帝位,四大世家也争相推选。不日,白齐陵便黄袍加身,继承大统。 顺理成章,白齐陵是大成的第五位帝王,在位期间对内选贤举能,知人善用;休养生息,善待百姓;让乌烟瘴气的朝廷变得清正廉明。对外平定叛乱,驱逐氓兵,开疆扩土。白齐陵所作所为让大成朝屹立而起,与天楚呈并驾齐驱之势! 可到晚年之后,生活奢侈,沉迷寻仙问药之事! 白齐陵所生儿子众多,其中最疼爱的襄王却暗中豢养死士,领兵杀入皇城弑父杀亲,造成大成以来的最严重的灾难。 尚是太子的白胤挚(景帝),带兵抵抗襄王军队,经过五天五夜的激战,终于将襄王等党羽歼灭…… 一大早,阿枫便被雅云丫头叫起来了。阿枫打着哈欠,一边发牢骚一边简单收拾了一下。 浮光公公在殿外等着,随后阿枫出来就随着公公离开此地,去往御书房。 到了御书房里,阿枫看见一位身袭紫色衣袍的中年男子,腰间别着一块乳白色的玉佩,看起来很昂贵的样子。望脸看去,只见他面容俊美,轮廓分明,坐在椅子上却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景帝坐在书案前,见阿枫来此,便给中年男子介绍道:“他就是!” 中年男子侧头看了一眼阿枫,那冰冷的脸色慢慢微变,声音沙哑问道:“他就是?”这男子皱起眉来,看着眼前的阿枫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臣弟恭喜陛下,小皇子失而复得!”这人起身对着景帝行了一礼。 景帝笑着摆了摆手,又对阿枫说道:“这是你六皇叔,还不拜见?” 阿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尊贵的六皇叔,沉默了半天都不动。景帝见阿枫不动,便道:“见了你六皇叔,你怎么不说话?” “我……”阿枫欲言又止,对这位六皇叔一点都不熟,怎么开得了口?燕王笑了笑,掩饰尴尬道:“罢了,他才刚回宫,认生!” 景帝微微点头,阿枫心里有很多疑问,随即对他们说道:“我有好多问题想问你们。” “关于我的身世,我真的是陛下您的孩子?” “正是,朕昨天看到你背上的疤痕,你就是朕的孩子。” “我为什么会流落民间?”阿枫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朕未登基之前,宫中发生打乱,你母妃为了保护你,将你托付给了范将军自己惨死于襄王之手。范将军带着你四处躲避襄王的爪牙,将你放于一家农户,可范将军迟迟不归,这户农家将你卖给人贩子……”景帝说到这里心痛起来,声音哽咽道。 阿枫听着自己幼时悲惨的经历,紧接着阿枫说道:“我被抛弃于河中,最后爷爷救了,他抚养我长大成人!” “这么多年,我都是跟爷爷相依为命,直到爷爷去世之后,我便参了军。哼,又被人冤枉入狱,被人救了还卖身于人。现在又被人冤枉满城通缉,落了个私通氓人的罪名……” 阿枫回想自己所经历的,都是痛苦、愤怒、焦虑的状态,不禁感觉可笑。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从现在开始,你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你是朕的儿子,有朕在,朕不会再让你遭受一遍。”景帝语气坚定,眼神中闪过一次杀意。 阿枫望着景帝那认真眼严肃的脸色,让阿枫不平衡的心慢慢平衡了起来。 以前你只是一个穷小子,无权无势,现在你是天下之主的儿子,有权有势。阿枫暗想道:我是陛下的亲儿子,这么看我也是有钱人了,还是整个大成最最有钱的人! “我可以上学堂读书吗?”阿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目光。阿枫从小就羡慕能读书的孩子,可是村里的孩子都没有读书的机会。 景帝一听,忍不住笑了笑,应道:“这是自然的,你想读书,朕给你找最好的夫子教你。” “这不行。”阿枫摇头道,“我要去私塾上学去,我要跟上学堂的人一块儿读书。” 去学堂读书多好,有一帮的小伙伴陪着你读书,总比天天一个人对着夫子读书强!阿枫渴望读书,可是让人专门督促你读书,这肯定不行。 阿枫读书是真,但是想去学堂体验体验当学生听课更好。 景帝不同意,阿枫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去学堂跟科举的人一块儿读书呢!于是不同意道:“你贵为皇子,怎能去学堂读书,这成何体统?” 阿枫冷哼一声,道:“陛下刚才还答应呢!” 景帝有些气恼,甩了甩衣袖,嗔道:“朕可没答应你上学堂读书,朕给找最好的夫子,这种待遇只有皇子才有呢!” 阿枫不管这个,他就要去学堂读书。这才刚父子相认,阿枫就开始耍性子,这可是大成朝最高权力的顶峰,你就敢这么跟他抬杠。 一旁的燕王想到一个折中之法,于是缓缓开口道:“不如这样!” “去学堂读书也没什么,不如让琼远去集英堂读书,这样既有同伴,又不耽误陛下想给他找最好的夫子如何?” 集英堂分为南院和北院,南院是白齐陵专门给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的孩子开设的学堂。在里面坐着读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学子之间互相都认识。里面的老师都是大成最有学问的夫子教习,为帝国培养门阀人才有一定的优势。北院是专门给最优秀的寒门子弟提供的平台,凡是进去的都是非常之优秀的人。 阿枫打了个哈欠,应道:“行啊行啊,那我就去集英堂!” 景帝有些犯难,阿枫还未恢复其身份,让他进集英堂该分到哪边合适呢?阿枫是妥妥的嫡长子,可是景帝并不想公开他的身份,身份一旦公开,不知会引来多少非议? 燕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将阿枫分到哪个院里他已经有了答案。景帝可犯愁了,他想让阿枫进南院学习,若他一进去可能就要招来猜忌。但北院的都是寒门子弟,师资上就差南院半截,生活条件也比不上南院。 阿枫见景帝低头沉思,也不给一个准话,便催促道:“陛下,我到底能不能去啊?”阿枫叫不惯“父皇”二字,还是叫陛下舒服点。 景帝犹豫不决,咬紧牙关道:“好,朕答应你。”景帝还是松口,侧头又看了一眼燕王,燕王对他微点了点头。 能去学堂读书,阿枫自是求之不得,连忙谢过二人。 …… 寿城,寿王府清漪苑。 院中静坐着的一白衣女子,白衣胜雪,宛如谪仙一般不敢靠近。女子清冷淡然的气质,犹如清莲盛绽。阳光照射过去,将女子团团包裹,远远看去,宛如在世俗中盛开的白莲,清净明丽、不染尘埃…… 女子手中拿着纸条,一双眼含秋水的眸子有激烈的锋芒在碰撞着。 半响,她微微皱起眉来,低语喃喃道:“我也要去梁都了。”女子的语气低沉,其中还有几丝期待之意。 女子吹着风,风将两边的青丝吹乱了些,女子低笑吟吟,好似风中精灵随风摇曳生姿…… 第82章 初来乍到 竖日清晨,集英堂。 书院傍建,两簇楼阁庭园尽在参天古木之中。集英堂分为南北两院,建筑规模极大,坐落于梁都皇城周边,离皇宫不过几里之远。 纵观全貌,南院的楼阁庭院豪华精美,而北院的楼阁庭院古朴简单。两院之间隔着两堵墙,中间是一条通往外面的甬道。 泾渭分明,天壤之别! 集英堂的院长由皇帝任免,这一任的院长则是由殿前大学士武卞海担任。武卞海出身于书香门第,学富五车,曾任翰林学士、礼部士郎等官职,现在年过四十,景帝赏识他的才学,便令他为集英堂的院长。 一大早,阿枫便随着燕王去往集英堂,阿枫穿过集英堂的甬道,直至来到一座庄严雄观的殿宇,上面写着“训学阁”的字样。两侧都是身穿玄甲士兵,阿枫都不紧暗叹道:“一个学堂还有士兵把守,真是奇怪。” 燕王轻车熟路地进去,里面陈列简朴而不失华丽,里面正有一位年纪颇大的夫子,身袭青白月袍,手里还拿着一本经书,此人姓杨,是南院的夫子。阿枫跟在燕王身后,只见杨夫子客气地行了一礼,笑着道:“燕王亲自来此,是要来看郡主的吗?” 杨夫子口中的“郡主”指的就是白容,燕王爱女学堂里的夫子们都知道,老是偷偷来集英堂看望白容。 燕王不与他打趣,伸手指了指阿枫,对杨夫子说道:“本王领他前来入学,将他安排到北院上学,还望夫子安排一下!” 杨夫子略微侧头看去,打量了一下阿枫,神色微凝,摇头道:“要入北院须要考试,总不能坏了学堂规矩!” 杨夫子可担不了这责任,进入学堂北院读书的学子都是经过层层选拔的,想走后门这种事可绝对不允许的! 燕王没法子,带着阿枫去往院长书房,阿枫穿过回廊,在回廊转角处有一道小红门,上面的牌匾写着“竹园”二字,推门而进,里面两旁皆是翠绿竹子,再往里走,便看到一处小小的房屋。 屋门大开,燕王让阿枫等在外面,自己便移步进去。 阿枫等在外面,见四处都是绿竹,小院中还有一石桌。与房屋对着的墙壁上,满是碧绿色的爬山虎。忽而,墙的那头响起了一阵阵的朗朗读书声,阿枫被吸引过去,却被墙壁所隔,阿枫听着他们的读书声愈来愈大声,也随着他们喃喃念叨着。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 “唯天下至圣为能聪明睿知,足以有临也;宽裕温柔,足以有容也;发强刚毅,足以有执也;齐庄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别也。溥博渊泉,而时出之。溥博如天,渊泉如渊。见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说……” 阿枫自然地跟着念,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跟着他们读了一遍便记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枫身后多了两个人,阿枫听读书声止,一转头就看见燕王和一位老头子正看着自己。阿枫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 “我吵到你们了吗?” 阿枫瞅了几眼老头子,这老头子深绿衣袍,与竹子争相辉映,两鬓有几丝白发夹杂,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沧桑之感。此人就是集英堂的院长——武卞海! 燕王负手而立,佯咳了咳,武卞海摸了摸自己下巴短小胡须,打量了阿枫一眼,脸色满意点头试问道:“刚才读的书籍,你都背下来了?” 阿枫则是摇头,老实回道:“我之前看过一遍,算是背下来了?” “什么?就读了一遍就记下了?”燕王吃惊问道。武卞海脸色微变,眼里也有一丝吃惊之色! 阿枫记性过人,这一点早在寿王府就被陈珂发觉了。 “此子记性超群,是个可塑之才!”武卞海感叹说道。武卞海转头看向燕王,走到一边对他说道:“臣会把他放在北院,请王爷放心。” 燕王微笑地点点头,随后便离去。 武卞海领着阿枫去往北院,阿枫见六皇叔不见了,便问道:“王爷呢?” “王爷嘱咐下官带您去北院上学,您跟下官走!”武卞海说话温和有礼,还特意用了“您”这个字,以示对阿枫的尊重! 阿枫对他说道:“我没读过什么书,我刚进这学堂的时候,发现这学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武卞海微微一笑,对他说道:“您说的是,这学堂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可您不用妄自菲薄,就方才您读的,就已经证明您的实力。” “对了,下官还要跟您说一下,您在学堂里读书,身份切不可泄露出去。” 阿枫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所说的阿枫都点头答应。武卞海又道:“您在学堂里不能叫阿枫这个名字,也不能姓白,下官替你想了个名字,就叫……沈嘉安如何?” 沈嘉安,这个名字……还行! “行,我就叫沈嘉安。”阿枫应道。反正就是一个称谓而已,只是不能叫回自己的本名儿有些沮丧。 …… 北院不似南院,阿枫走进北院地界,建筑古朴单调,殿宇书堂林立,杂草丛生,阿枫见此情景,顿时有些惆怅起来。 “这还是学堂吗?”阿枫不禁有些微微吃惊。 武卞海观察到阿枫的表情,对他说道:“怎么了?看见这里不像个学堂是吗?” “不是……”阿枫词穷,不知该说什么好?武卞海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北院的环境不如南院,可并非其他方面也差上南院的半截。其实北院的孩子都是很好的,只不过出身的关系限制着他们。真要与南院的孩子比,北院的孩子不见得比他们差。” 阿枫默默地听着他所说的话,他似乎对北院的孩子们很欣赏。 不一会儿,武卞海领阿枫来到学堂,阿枫推门进入,只看见一群身穿淡蓝白袍的学子们正拿着书读。 他们用功得很,阿枫站在里面,他们似乎也不在意,不也想知道他说谁! 这个学堂里唯独有一人抬头看,还冲他笑了笑。可惜,是个女的。 大成朝开明开放,女子也可以像他们一样进学堂读书,只是不能像男子一样入朝为官。但是女子可以入后宫做女官,有特别突出的甚至可以入朝为官,只是这种情况无比渺茫。大部分都是被宫中女官选中,之后入了储秀阁做秀女,教习年幼的公主皇子们。其中有的人被天子看中,纳入后宫;还有的人指给亲王大臣,入了贵人之流…… 南院里的女子众多,她们被家里的人送去那里读书,可以读书也可以找到心仪之人,更重要的是为了家族的荣耀而战。像她们那样的人,要比北院的女子要有机会的多。 阿枫目光扫过,这间学堂里只有她一个女学子。武卞海佯装咳了咳,拍了拍手,只见低头看书的学子们都纷纷将其目光抬起,看向拍手的武卞海。 那位唯一的女子站起身来,对武卞海行礼恭敬道:“学生见过院长!”其他的学子们纷纷向她做起,立马都起身来朝武卞海见礼! 北院的学子们都很激动,我坐在角落里,离着全学堂唯一的女子很近,我很清楚那一天院长来的时候!我以为是院长对北院的学生重视起来了,可是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这个新生,院长才踏进北院学堂的。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见过院长来过一次…… 第83章 顶撞夫子 学堂中只有一个空位,阿枫毫不犹豫地走到那个空位上坐下,武卞海只是在学堂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阿枫坐在女子旁边,他身旁的那位女子不禁歪头,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女子年纪与阿枫相仿,娇躯欣长,她抬起那张精美的小脸,眼里的星光直落在阿枫身上打量着。阿枫的余光见到这女子朝自己看来,忍不住略微侧过头去看她一眼,两人四目对视,阿枫见她生得极美!那张略显稚气的俏脸,像是清纯玉琢过的,从中却是蕴含着淡淡的妩媚之感,清纯与妩媚矛盾的结合,在她身上成功融合,在学堂里格外显眼。 这女子微笑了笑,问候道:“我叫苏沫然,你叫什么?” “苏沫然,这个名字挺别致的!”阿枫暗暗念叨,阿枫没想到,刚进学堂就与一位美丽的女子同坐着上学。 “沈嘉安。”阿枫回道。 整个学堂里的学子们都将目光转向阿枫,阿枫见他们的眼中都带有愤恨之意。 苏沫然佯装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道:“你们怎么回事?不欢迎新来的同窗吗?”苏沫然的语气偏带有质问,似乎不满他们冷眼对待阿枫的态度。 经过她说的一番话,所有人都将敌意的目光收回,拿起自己的经书记读。 整个学堂的人都埋头读书,只有我一人正冷眼看着阿枫。我见到阿枫与苏沫然交谈甚欢,我不禁有些吃醋起来。 南院有出挑的女神,北院亦有出众的女神。苏沫然出身于商贾之家,祖辈都是世代与皇家相交甚好。按理来说,苏沫然是可以破例进入到南院学习的。可是苏家风高亮节,清廉无私,自从白家上位,苏家并不臣服。苏家经营多年,根基稳如泰山,白家不敢拿苏家怎么样!苏沫然不屑与之为伍,便不顾阻拦来到南院学习。 苏沫然在北苑的呼声很高,教习的夫子们一提及她,都赞不绝口!在北苑的学子们的心目中的地位也是极高的。 阿枫刚来哪知道这些事儿?阿枫坐在这间雅致的学堂中,看着周围的学子们都在用功,又见桌上摆放着的纸笔规墨,不禁觉得自己梦想成真了。 不一会儿,教书的夫子便缓缓进来,阿枫抬头看去,那夫子年纪已过天命,身子弯着有些驼背,那小眼迷糊地看着学子们,跌撞地走到台上去。夫子手持戒尺,站在台上目光望去,说道:“昨日老夫教与你们的那篇文章,可会背了?” 话音刚落,阿枫身旁的苏沫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学生背会了,宋夫子要不要听听学生所背的?”声音温和清楚,丝毫无怯弱之势! 阿枫抬头望着苏沫然,外面和煦的日光照射在她那脸庞,平添上一层朦胧的美意,宛如一朵清净明丽的兰花一般。 整个学堂的男子纷纷看向她,在他们眼里仿佛只有她一人的存在。 宋夫子摇摇头,挥手让她坐下,说道:“其他人会背吗?每次都是苏姑娘举手,老夫今日想听听其他人的。” 每次背书都是苏沫然一人承包,宋夫子记性差的要死,但是看见一个姑娘举手,心里总是觉得不太对。 宋夫子向四周扫了几眼,忽然就看见一个人正四处张望,于是便指向这人,道:“就这位男学生!” 众人目光立刻投向宋夫子所指那人,正是坐在苏沫然旁边的阿枫!只听宋夫子又说道:“就是坐在苏姑娘旁边的,对,就是你!” 与此同时,阿枫注意到众人的眼光,一抬头便见到宋夫子伸着手指头指向自己,阿枫还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宋夫子连忙说道:“对,对,就是你,站起来给大家讲讲你对文章的理解!” 阿枫瞪大着双眼看着宋夫子,缓缓起身说道:“夫子,我……” 没等阿枫说完,宋夫子无情打断道:“就说一说治国策论,你看完有什么理解?” 治国策论,是前朝学者所作的一篇关于治国之策的文章。 “苏姑娘,你借我看一眼那篇文章。”阿枫小声说道。苏沫然将那篇文章递给他,阿枫快速地看了一眼,对这一篇治国策论大致有个了解,于是便夸赞道:“这篇文章写的不错!” 此话一出,整个学堂便哄堂大笑,他们对阿枫所说的话感到鄙夷。阿枫没理他们,于是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篇文章我大致看了看,总之呢……就两个字!” “废话!” 众人对他不敬的言语简直可笑,这篇治国策论阐述的是对氓朝和楚国的政治议论,揭露两国时政思想。 阿枫看着上面写的长篇大论,感觉枯燥乏味至极,于是说道:“这篇治国策论太废话了,这篇还是写于洪康年间,洪康年间应该离我们很遥远!放于现在岂不是晚了!” 宋夫子冷哼一声,微怒道:“这篇策论岂是你能随便评判的?” 这个老头子死板迂腐,阿枫却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评判了?这篇治国策论一点实质性的价值都没有,早就过时了!” “要是真如这篇文章所说的,楚国和氓朝墨守成规,一成不变,怕是两国早已归于我朝的天下了!” 整个学堂里的人只觉得他认识浅薄,可苏沫然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这篇治国策论早已不适用于现在,而且其中的内容都收在讲氓朝政治上是如何迂腐,楚国的改革是如何保守!这些放在现在,根本就是在误导学生对两国局势的认识。 “你!你叫什么名字?”宋夫子拿着戒尺猛地拍了拍桌子,这一下吓得整个学堂的学子们都为之一震。 我惧怕夫子,特别是夫子被惹火的时候。我缩着身子,将头埋得很低很低。我当时的心里既紧张又窃喜,这个新来的沈嘉安将要大祸临头! 阿枫被这老头子吓得浑身都哆嗦了,随后缓缓说道:“我叫沈嘉安,是新来的的学生。” “哼,沈嘉安!你是新来的就敢如此嚣张,你给我出来。” 阿枫愣了半天,随之便离开座位出去。苏沫然见他被赶,于是为他抱不平道:“学生认为他说的很对,夫子为何赶他出去?难道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宋夫子又是哼了一声,语气铿锵道:“我自有决断,苏姑娘无需多问!” 苏沫然还要说什么,阿枫便阻止道:“苏姑娘,我没事的,放心。”阿枫眼里的肯定自信的目光,苏沫然有些恍然。 阿枫随即便离开学堂,跟着宋夫子到了外面去了…… 第84章 去梁都 寿城,寿王府,红榭苑。 “母妃,听说阿姐要去集英堂,这是不是真的啊?” 陈玦一边帮龚梅锤着腿,一边探问道。 集英堂飞鸽传书给陈胜元,想让陈珂去集英堂。陈胜元不赞成陈珂去梁那么远的地方,危险又不放心,身边有没个贴身的人照顾着。 这原本可以回绝不去,可是陈珂却想去梁都走一趟,这让陈胜元有些吃惊!之前集英堂来信过,陈珂不愿去,陈胜元便依了她的意。现在集英堂又有来信,陈珂却要去了! 对于龚梅来说,这不是件好事!陈珂去了集英堂就等于一半迈进皇宫,若是被选进了宫,之后不就压自己的一头了吗? “嗯,她要去集英堂了。”龚梅皱眉道。 陈玦恨不得让她马上去集英堂,待在王府里老碍着他的眼,如果再把陈瑁一并带去,这就更好了! …… 陈珂被叫去书房,陈胜元将信递给她看,陈珂不需要看,因为她早就得到了消息。于是随便地看了一眼,便说道:“爹爹,我想去。” 陈胜元沉着脸,问道:“你真的愿意去?入了这集英堂,将来被采选入宫,你不后悔?” 陈珂摇摇头,回道:“珂儿不后悔,我既然选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路了。”陈珂说得云淡风轻,一入宫门深似海,陈珂也不会怕。 陈胜元尊重她的选择,点头道:“那好,若你不愿在梁都待着,你就告诉爹爹,爹爹就去梁都把你接回来。” 陈珂心里一阵感动,连忙直点着头。 回到清漪苑,陈珂便见到丫鬟小厮们都站在院里,看来他们正等着陈珂回来。陈珂问道: “怎么了,你们不去干活都聚在这儿?” 其中已哭成泪人的紫桃,站出来说道:“郡主,紫桃舍不得你走。”说完,眼眶中的泪珠止不住地往外涌出,两行清泪直流不停! 陈珂安慰大家,说道:“傻姑娘,我又不是不回来,只是去梁都一年而已,一年之后就回来了。” 一个青衣少女站了出来,说道:“郡主,要不然把我们带去!”紫桃一听,打了一下她的胳膊,气道:“青菱,集英堂又不是王府,怎么能带下人去呢!” 青菱一向胆小,自己的注意被骂,便自卑地低下头去。陈珂上前轻拍了拍她,对紫桃说道:“紫桃,我不在这里,你可不许欺负青菱,要我知道了我决饶不了你!”陈珂说得顽皮,紫桃却是重重点头。 “行了,大家都散了!”陈珂有些倦意,随后便回到房中休息。 大家慢慢地都随之散去,紫桃拉着青菱走到一边,对她说道:“青菱,你想不想跟郡主一块儿去梁都?” 青菱不解,问道:“去不了,怎么跟郡主一块儿去啊?” “我有办法!等郡主去梁都之时,咱们藏匿在马车上。”紫桃想得美美的,可青菱觉得这太危险了。 “不行,被郡主发现了,我们都完了!”青菱害怕道。 紫桃撇了撇嘴,无语道:“行行行,找你商量真够麻烦的。算了!不去了,都别去了。” 说完,紫桃就气冲冲地就离开了。只留下青菱一人,青菱也很无语,喃喃道:“你都说了集英堂带不了下人,你自己还想去呢!现在还同我商量偷偷去,这怎么能行呢?” 陈珂要去梁都的事,整个寿城都知道了,尤其是宣文侯一家,宋小侯爷一听她要去梁都,直接炸了锅了。 “娘,阿珂要去梁都了,是不是真的?”宋玉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陈珂居然要去梁都。 龚氏听到消息,叹气道:“是真的,儿啊!” 宋玉阳有些失落,对于他来说,他都把陈珂当成自己的未婚妻了,她怎么能去梁都呢? “阿珂是不是不喜欢我,要远离我才去的梁都。”宋玉阳自恋说道。 龚氏见这孩子喜欢陈珂都魔怔了,不免安慰他道:“儿啊,这郡主你是得不到了。改日娘给你寻个比她更好的,你看行不行?”龚氏已经放弃陈珂这块肥肉了,陈珂进了集英堂,将来的夫婿定是不凡,自己的孩子怎么比得上? “不行,我要去找她说清楚!”宋玉阳就要跑去寿王府,找她说个明白。 没等出侯府,宣文侯宋公明便拦住了他的去路。宋公明脸色微沉,皱眉低沉道:“你要去何处?” 宋玉阳没时间跟他解释,一把推开他,便跑了出去。宋公明被他用力一推,没站住就摔了一跤,龚氏赶紧将他扶起来,只见宋公明气得指着龚氏大骂道:“这个逆子,这就是你惯出来的。” 龚氏一脸委屈,低语说道:“侯爷,玉阳不是故意退您的。” 宋公明冷哼一声,叫道:“那个郡主当真这么好?整日令他魂牵梦绕,一点正事都不干!宋公明的儿子,竟这般没骨气。”骂骂咧咧,宋公明气得不行,甩手便回屋去了。 宋玉阳一路跑至寿王府,寿王府的守卫一看是宋小侯爷,便挡着不让他进去。宋玉阳是个读书人,力气也没守卫的大,几次都被守卫推倒在地。这场面热闹非常,很快就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许多百姓们都过来看着宋玉阳,王府里的下人们也都看着门外被拒的宋小侯爷! 宋玉阳弄得衣衫不整,在门外像个疯子一样叫着“阿珂”这个名字。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宋小侯爷倒追昭仪郡主的事迹,寿城百姓们都知道的。 陈玦刚要出府时,就看见许多人围着张望,于是上前抓了一个丫鬟,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在这儿作甚?” 丫鬟见是五公子,吓得作揖行礼,如实对他说道:“五公子,门外好像是宋小侯爷!” “表哥?”陈玦不解,随后赶紧来到府外,便见到衣冠不整的宋玉阳。陈玦推开守卫,将他扶起,问道:“表哥,你怎么搞成这样?你来王府作甚?” 宋玉阳反抓着他的手,声音沙哑道:“我要见阿珂,我要见阿珂!”宋玉阳不停地重复着这番话,陈玦便对他道:“表哥,你见阿姐还作什么?你见不着他,回去别闹了!” 之前宣文侯来过,想给宋玉阳提亲来的。可是谈崩之后,陈胜元就下令,以后不让宋玉阳再骚扰郡主。陈玦不敢忤逆陈胜元,见到宋玉阳来府,也不能破了规矩将他放进来! 陈玦将他拉到一边,与他说道:“表哥,父王下令不让你再骚扰阿姐。这样,你听我的,快回去,别在这儿闹了啊!闹大了对我们两家都不好看。”陈玦为两家声誉着想,宋玉阳也听他的话安静下来。宋玉阳拉着他,问他道:“阿珂是不是为了躲我,才要去梁都的!是与不是?” 这可让陈玦一脸尴尬,这怎么就扯上跟你有关系了? “表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陈玦问道。 宋玉阳神色焦虑,沙哑道:“肯定是,要不然她怎么会去梁都呢?” 陈玦不知该如何回答,于是说道:“不是表哥想的这样,阿姐去梁都自然是有她的想法。” “怎么可能……” “表哥啊,阿姐不喜欢你,难道是她吃饱了撑得就是为了躲你,才去梁都的吗?再说了,之前阿姐就有机会去,但是她都没去,这次突然要去,跟你有多大的关系啊?”陈玦解释道。 这整得宋玉阳有些茫然无措,他此刻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乱得很!只是重复着“阿珂”的名字,随后便失了魂似的走开了…… 陈玦望着他那落寞的背影,不禁叹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曾经意气风发的才子,竟落得这般境地,枉费了一番痴情错付了人啊!” 竖日一早,陈珂便上了马车,临走时陈瑁落下了泪,陈珂拿出手帕替他擦了擦对他道:“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 陈瑁舍不得她走,哽咽道:“姐,你此去梁都,你自己要保重啊!” 陈珂冲他笑了笑,小声嘱咐他道:“我走了之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身边,有什么事你可以找香儿。我观察过了,香儿是个机敏的,有她在你身边帮衬一二,我很放心。” 陈瑁心里感动,连忙哽咽点头。 “好了,保重。” 陈珂转身便上了马车,随后便启程出发,陈瑁见着马车越走越远,陈瑁在后头挥手送她…… 第85章 踢蹴鞠 梁都,集英堂北院。 在集英堂的告示栏上,贴出了南北两院要举办的蹴鞠大赛。北院的学子们都纷纷扰扰,商量着由谁去参加此次举办的比赛。 我站在人群,见着上面的告示,久久不能平复内心的波澜。 在我身旁的同伴,转头问我道:“你参加不参加?”我被问的有些木然,不说话就离开了沸嚷的人群。 我走过小石桥,绕过古朴回廊,穿过层层的木门时,我看见了阿枫! 在阿枫身边的是北院的女神苏沫然,我躲在柱子后面,悄悄探出头去看他们,鬼鬼祟祟地不像个好人。 苏沫然巧笑倩兮,与那个新来的沈嘉安站在一块,我的心顿时有些刺痛。我看见两人有说有笑的,那可恶的沈嘉安居然碰了她的手,我不禁握起了拳头! 苏沫然俏脸一红,将手缩到了背后。阿枫摸了摸头,尴尬一笑。 这时,宋夫子走了过来,见到阿枫在此,便问道:“你会蹴鞠吗?” 阿枫微愣了愣,不知道宋夫子问自己会不会蹴鞠?于是回道:“我不会踢,夫子。” 阿枫小时候踢过,只是踢得不好! 宋夫子有些诧异,笑问道:“你居然不会蹴鞠,凡是集英堂里的学子都会蹴鞠,你怎么可能不会?” 阿枫摸不着头脑,见他一脸吃惊,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随机便改口道:“我这个人谦虚得很,跟这里的人一比,我肯定是踢不过的。” 所答非所问,宋夫子以为他在藏拙,于是冷笑道:“既然你会踢蹴鞠的话,这次南北两院的蹴鞠大赛老夫便推荐你去!” “啊?”阿枫大叫一声,阿枫还想要解释解释呢,只见那宋夫子抢先说道:“就这么定了,老夫届时一定去看。”说完,宋夫子转身就离开了。 阿枫欲言又止,内心崩溃,暗想道:“你这记仇的夫子,要我去参加蹴鞠比赛,这不是让我下不来台吗?” 苏沫然见他发起愁,问道:“怎么了?” 只见阿枫叹了口气,直摇起头来。苏沫然见着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淡淡一笑。 阿枫的苦她怎么能知道?不会蹴鞠去参加比赛简直是赶鸭子上架!这才刚来学堂,就招惹了那夫子,阿枫现在只想揍他一顿。 “苏姑娘,你也会踢蹴鞠!?”阿枫冷不丁地一问。苏沫然有些微惊,听他这样问,苏沫然似乎察觉到了一点猫腻,答道:“会一点,沈公子为何这么问呢?” 阿枫不说缘由,苏沫然也明白些许,从他一进来,就已经知道此人不简单。由院长亲自领他来学堂,除了自己他是第二个! “我……那个,我也踢得还行,只是好久没踢了有些生疏了,既然苏姑娘会蹴鞠,不如下学后咱们切磋切磋。” 苏沫然听完,含笑道:“好啊!下学后你来北院后面的蹴鞠场地,我在那里等你。” 阿枫见她答应,开心地拍了拍手,高兴地说道:“好,一言而定,驷马难追!” 阿枫连话都说错了,苏沫然笑着纠正道:“不是一言而定,是一言为定。” 阿枫嘿嘿笑了笑,点头回道:“对对对,一言为定。我说错了,就是一言为定。” 下学后,黄昏之时,北苑后面的蹴鞠场地。 一下学,阿枫赶紧就来了蹴鞠场地,拿着蹴鞠球玩弄着。 我心中好奇,下学后尾随着他,我躲在大叔背后,看着场地中那不羁的少年郎,在那里正笨拙地提着蹴鞠。我见到他那三两下,根本踢不着球的滑稽样子,我内心很高兴,甚至我很希望他学不会! 过了一会儿,走来一位纤细瘦腰的女子,身披鹅黄色衣,那张清纯妩媚的脸庞,吹着细风将他两边的青丝飘荡,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而我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很久。 苏沫然走了过去,她看到阿枫时,他身着蓝白色学院服,踢着那不着调的蹴鞠,这情景在微微细风中显得格格格不入。阿枫那清澈明亮的眸子,里面仿佛有一束温暖的光!苏沫然对上他的双眼,刹那间,那双明眸里的光要把她包裹住一样。 “苏姑娘,快来快来,就等你了!”阿枫冲她一笑,还朝她招了招手。 苏沫然缓缓走了过去,阿枫直接把球踢到她脚下。苏沫然点了点脚下的球,对他说道:“接着!” 话音刚落,苏沫然便随着蹴鞠快速绕过阿枫去射门。阿枫跟着她后面跑,几次抢球都被苏沫然轻松躲过。阿枫拦都拦不住,眼睁睁地看着那球被她射进门! “再来,再来!”阿枫有些不服气。 苏沫然把球踢给他,含笑道:“行,这次换你,我来抢!” 阿枫随即护着脚下的球,掩护着前进。我在树后看着这一切,我很担心,我知道苏沫然身子不好,提蹴鞠太久对她不好!我看到阿枫球技烂的要死,苏沫然还陪他练球,我内心的怒火快要涌出来了。 经过几轮下来,阿枫一个球都没进,全被苏沫然抢走射门了!阿枫猫着身子喘着气,看到苏沫然又进了一个球,阿枫惭愧…… “沈公子,还要再来一次?”苏沫然朝他微笑着,她那皙白的脸庞已出了香汗。阿枫累得不行了,随即倒在地上,摇头拒绝道:“累死了,不来了不来了。” 苏沫然将球轻轻踢到他的身边,随后坐在他身旁,用衣袖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汗。苏沫然的衣袖都浸湿了些,不知何时,一只手帕递到她面前来。苏沫然侧头一看,原来是阿枫递给的她,苏沫然有些诧异,一个男子身上竟然有女儿家的东西。 苏沫然没用过男子的东西,对于阿枫递来的手帕,苏沫然拒绝了! “不用了,我自己有。”苏沫然马上拿出自己的手帕,阿枫见她那做工精细的素雅手帕,比自己从地摊上买回来的不同,明显苏沫然用的比自己的高级些。 阿枫把自己的手帕收好,身子往后一仰,直接平躺在地上。阿枫望着暗微黄的天色,看着心都敞亮! “苏姑娘,你的球技太厉害了,我都踢不过你!”阿枫感叹道。 苏沫然用手帕擦了擦汗,听到他说的,不禁笑道:“哪有?我的球技一般,没有你说的那般好!” 谦虚,球技好的人都谦虚! 阿枫正色道:“谦虚,你就是谦虚。我的球技比你比,那就是天襄之别。” 又说错话了,惹得苏沫然又笑了起来。阿枫看她又笑了,便问道:“你怎么老笑我,是不是我又说错了!”阿枫感觉自己就是说错话了,最后四个字的其中第二个字是念错的。阿枫自己也知道的,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念? “是天壤之别!” 阿枫恍然大悟,念道:“原来这个字是壤,我又念错了!” 前前后后,阿枫已经念错两次,在集英堂学习的学生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苏沫然不是那么糊涂的,她对阿枫的身份不禁起了疑心! 阿枫抬眼见天色渐暗,此时天边还残留着一抹微黄。天色将晚,于是对苏沫然道:“今天就练到这儿,天都这么晚了,我们回去!” 苏沫然望了望天空,天边的星月都出来了,于是便起身回去。阿枫拿着蹴鞠,同她一块离开场地。我看着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我握紧了拳头直接打在树身上,拳头处传来的疼痛,我却一点都感觉不到…… 两人走到北院前,远远地在北院门口,站着几名玄衣男子,个个冷若冰霜。苏沫然正与阿枫说着话,时不时地侧头瞅了几眼。 “沈公子,天色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苏沫然含笑道。 阿枫点点头,对她道:“好,你会去!” 两人拜别之后,苏沫然便朝北院门口走去。 那几名玄衣男子见到苏沫然一脸恭敬,其中为首的男子对她道:“小姐,请您上车。” 这男子朝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苏沫然随即便走去。在北苑门口处,有一马车停在那里,苏沫然漠然上了马车。 马车里坐着一位面如冠玉,英目逼人的中年男子。身袭绣着雅致的竹花纹的紫莽长袍,腰间别着一块白汉玉佩,此人威严十足,颇具风采。 苏沫然对他极为尊敬,见着他略带顽皮的意味,含笑问道:“爹爹,你今日怎么亲自来接我了?” 此人是苏沫然的父亲,苏家家主苏璋和! 苏璋和漠然的脸色随而和蔼,对她道:“爹爹今日入了宫,顺道来接你回家。你以前下学不是挺早的吗?怎么今日这么晚?” 景帝召见苏璋和,苏沫然并不惊讶,她对这样的事已习以为常。苏璋和询问她下学晚,正巧她要与他说一说! “爹爹有所不知,学堂新来了一个叫沈嘉安的学生,我陪他练了练蹴鞠!”苏沫然如实道。 “你身子不好,怎么去跟他踢蹴鞠呢?万一生了病,这可怎么办?”苏璋和语气严肃,对苏沫然这样危险的行为表示不满。 苏沫然笑说道:“没事的,爹爹。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苏沫然摆了摆手,一点事儿都没有。 苏璋和沉着脸,嘱咐道:“下次可不许这样没轻没重了,不然你娘又伤心了。” 苏沫然点点头,挽起苏璋和的手臂,将头倚靠在他那硕实的肩头上,微笑道:“知道了,爹爹。下次不会了,你都快赶上娘了,说话越来越啰嗦了!” 苏璋和没好气地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那力道不重不轻,苏沫然假装捂着自己的额头,对他努嘴道:“疼死了,爹爹!” “我都没使劲儿,净瞎说。” “没使劲儿都疼,爹爹要是使劲儿了,我可不疼死了。”苏沫然含笑道。 “你这孩子,越来越会耍嘴皮子了!” …… 第86章 涨知识 这日,天乌云密布,云层迭起。忽然天空闪现一道惊雷…… 此时,南院来人了!南院的人这次破天荒地来到北院,两院的人剑拔弩张,虽随时就要爆发一场大战! 南院为首的那男子,身袭淡青绣纹衣袍,剑眉星宇,只见他负手而立,缓缓开口道:“叫郭科滚出来!”这人声音响亮,厚重低沉的声线迷人得紧,让人听着很温柔。 天雷轰隆一声,响得更强烈了! 北院的学子们挡在他们身前,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郭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带着这么多人来找他?” “哼,你算什么东西,赶紧叫郭科滚出来!” 轰隆轰隆,天空中闪过一道明亮的闪电,照映在这人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怒意。 我当时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巧的是,阿枫站在我身旁,他侧头瞅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道:“这位仁兄,你可知他们围着那儿在作甚?” 我瞥了一眼他,随后淡淡道:“南院上门来找人呢!”只见阿枫哦了一声,随后看见那一大群人,说道:“找人带这么多人,这不是上门来打架的?” 我冷哼一声,我对他们的事无所谓,也不喜欢。阿枫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站在我旁边张望着,嘴里念叨着细碎的话语,我嫌他吵,随后便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郭科,郭科来了!”南院中的一个微胖的男声响起,这男子举手高指着右边的方向!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身袭北院学服,身材高挑的瘦高男子走来,走路畏畏缩缩,老是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尖,头侧歪着,配上他那笑容,像极了地痞流氓。 郭科看着南院众人,目光又落在那为首的公子哥身上,笑意更浓,双手放于背后,仰首对他说道:“燕大有,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郭科说的轻柔,语调阴阳怪气的。 燕大有握紧了拳头,怒意高涨,道:“窝囊废,你来的正好!” “整个南院的人都知道武玥是我的,你一个低贱的小寒门,有什么资格跟我抢?” 北院的人听完燕大有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看向郭科,他这不要命的行为居然想勾搭燕大有的女人,简直是不要命了! 阿枫离得远些,听不太清他们的对话,只见南院的那位公子与北院的那个人对站着。他们之间好像发生了不好的事情,阿枫那八卦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随后转身回道学堂。阿枫看见我走了,不能找我问问题,随即便凑上人群,去听一听他们所说的话! 阿枫站在人群中,听见有一个人正说得没完没了,直接被两院的人给轰出去。这人手持一把折扇,像茶馆里的说书人一样,倒在地上还说个不停!阿枫跑去扶起他,这人一脸横肉,身材矮胖,身着北院学服都包裹不住他那宽大的身材。 “燕少爷,武玥小姐手段真是了得,连您也上了她的当!”郭科冷笑道,语气中尽是不屑! 燕大有抓着他的衣领,对他怒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试试!” 郭科见他急了,淡淡说道:“女人信不得,小心你也落入她的陷阱。” “不许你侮辱她!”燕大有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他鼻子打出血来,郭科反手给他一拳,可燕大有反抓他的手腕,用力一拉,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之上。 两人短顿时厮打在一起,北院的人见着也不能不管,随即上去将他们二人拉开。南院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在混乱中两院的人厮打在一起。天空乌云闪现惊雷,轰隆轰隆的巨响,随之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中,两院的人的衣裳被雨水浸湿,但他们都浑然不觉!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人便道:“别打了,校尉来了,快跑!” 两院的人都随即分开,各自拉着燕大有和郭科散去。他们打架可不想被校尉撞见,万一被抓直接上报给院长,若是严重,你就要被踢出集英堂。被踢出集英堂的话,你终生都不能去学堂读书,之后也不能入朝为官! 等玄甲校尉赶来,一个人影都不见了,只好愤愤又回去。 这场硝烟被终结,南院的人都跑回去了。阿枫与胖子坐在屋檐下,阿枫看着外面的大雨,一时叹气道:“好戏没了!” 胖子合起折扇,对他道:“沈兄,在下乃人中百事通邓觉,能遇见沈兄真是三生有幸。”胖子说着客套话,那小眼眯成一条缝,跟个睡猫似的,还有点像老鼠。 “邓觉?你是百事通的话,那你知道多少关于集英堂的事?”阿枫好奇问道。 只见邓觉两眼放光,打量着阿枫,笑眯眯问道:“你想问什么?” 阿枫狐疑地看了看这不着调的,随即又想了想,缓缓说道:“苏……苏……我忘了她名字了!” 阿枫有些尴尬,对那个女子的名字都记不住了。邓觉见他说不出来,便提醒道:“苏沫然,你连苏小姐的名字都记不住,你是不是北院的人啊!” 阿枫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这个人记性不好,苏小姐可是北院的大人物,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邓觉也没多想,赞叹道:“苏小姐人又好长得也漂亮,谁娶了她一辈子都不愁吃喝了!” “邓兄,我看苏小姐大方得体,想必是大富大贵的千金小姐。”阿枫说道。 邓觉只觉得他说了一堆废话,不由得想白他一眼,苏沫然怎么看都不像穷人家的孩子好吗? “苏小姐是北院的女神!是北院最有钱的人家,你懂不懂?”邓觉说得越来越小声,低得只能让阿枫一人可以听得见。 阿枫来到这学堂,通过自己的打听,只知道南院是贵公子能去的,北院都是寒门子弟。这么算来自己应当是去南院,结果却来了北院,好在阿枫这人心大,不计较这些!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最有钱的人不应该是当朝天子吗?”阿枫不解道。 邓觉一脸吃惊,面前这人想的真是天真,于是说道:“才不是呢!谁都知道苏家富可敌国,而且还是两朝第一皇商,谁告诉你最有钱的是当朝天子?” 阿枫被说得哑口无言,问道:“苏家果真如你所说那么有钱?” “沈兄,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活在山沟里长大的。”邓觉无奈吐槽道。 阿枫无言,只听邓觉说道:“苏家麾下有盐业、茶马、丝绸、皮草、等产业,几乎是扼住了大成的命脉,你想想靠这些,苏家赚的钱有多少啊!除了这些,苏家还开遍布大成各地的银号钱庄,就连码头的生意都沾上一些。” 阿枫听着这些惊人的信息,这是几乎要垄断了大成的经济。苏家富甲天下,可谓是震撼了阿枫! “这么厉害,真是有钱!”阿枫咽了咽口水。 “不对,苏小姐不应该来北院啊!她这么尊贵的身份,不应该去南院吗?” “啪”得一声,只见邓觉身子往前一趴,阿枫立马往后看去,只见一袭暗紫衣袍,身材魁梧的男子站在二人后面。 “你是?” 这男子一身贵气,文质彬彬,脸上挂有威严之意!他身边都是玄衣侍卫,个个都冷若冰霜。 离阿枫最近的侍卫开口道:“你是沈嘉安?” 面对这侍卫的问话,阿枫正想着如何该不该说自己是,正犹豫着呢!只听一个淳厚低沉的声音说道:“苏大人,你来了怎么不通知老夫一声呢!” 紫袍男子转身到后,便看见一身淡绿衣袍的院长武卞海到此,苏璋和便客套道:“本官顺道来此,特意来看看然儿,不想您便来了,省得本官去一趟了!” 武卞海淡淡一笑,道:“来都来了,不如到老夫那里坐坐。”武卞海十分客气,随后开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既然武院长如此盛情,本官便却之不恭!” 苏璋和随着武院长便离开此地,阿枫望着这一行人远远走开,边听见邓觉惊讶说道:“我的天啊!我居然见到了苏璋和。” 这个名字……阿枫不知道,于是问道:“方才那个大叔是苏璋和?苏璋和是不是你刚才说的苏家人啊?” 这一问没把邓觉给扼住,邓觉重重地拍了拍他,气道:“他就是苏家家主苏璋和,是苏小姐的父亲!” “苏小姐的父亲……”阿枫有些恍惚,回想方才的惊鸿一瞥,那个文质彬彬的大叔就是苏小姐的父亲苏璋和!自己居然见到了大人物,阿枫立马拍了拍大腿,气恼道:“刚才我应该让他认识认识我,我就是沈嘉安啊!” 邓觉揉着后脑勺,疼得直咧嘴,看着一行人远走,不禁也感叹起来。 …… 集英堂,南院劝学堂。 燕大有被一群人拉了回来,脸上都打得鼻青脸肿,险些给破了相! “大哥,这郭科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还手打我们,此仇不报非君子所为!”说话的是当朝刑部侍郎的儿子贾锐。 燕大有是明安公主的儿子,父亲是镇国将军燕骅。 燕大有一直都在追求武玥,两家对二人的婚事明安公主是赞成的,并且一直把武玥当成自己的儿媳妇对待!这层关系是南院学子公认的,现在杀出个郭科,燕大有身为武玥的未婚夫,怎么能坐视不理。 “这郭科敢勾引玥儿,我绝对不能姑息养奸下去!”燕大有说的掷地有铿,眼里的怒火顿时爆发出来,仿佛要吞噬一切…… 第87章 陈珂进了南院 大成梁都,溢香居。 梁都最为热闹的中心地带东街,东街街头开了一家品茶的小店。 这家店开了已有几年,在梁都这租金昂贵的地方还能够屹立不倒,这家店自然是有可取之处的。 店内陈列简朴精美,店内整日有说书人在此说书,尽是说些光怪陆离之事,引来了许多年轻人到此店铺听书。 这日,店内还未开始开张,茶馆门敞着,有一身袭白衣之男子进来,手里还提着竹篮。篮中装着翠绿的茶叶,这男子年纪不大,面容英俊潇洒,束发正冠白祥云纹,腰系白玉腰带,挂着一枚青色玉佩。 店中的掌柜正低头算着账本,一抬眼见到此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赶紧拜见他道:“公子,您怎么来了?” 这男子手提着竹篮随手递给了他,掌柜小心接过,随后跟在他后面招呼他。 掌柜的给他沏了壶茶,对他道:“公子,这是昨日新来的茶叶,您尝尝!” 这公子微一挑眉,鄙夷道:“你们家卖的茶叶我不喝,我今日是来找东家商谈的,叫你们东家出来说话。” 这公子不是来喝茶的,是来这儿找茬的。掌柜见他衣品名贵,想来是哪家大富之家的公子,于是客气道:“公子跟小人说就行,这茶馆都由我说了算的!”掌柜硬气十足,丝毫不怕这位找茬的公子哥。 “那好,我叫苏涵,梁都城内的茶叶生意都由我来负责的。你这家店里的茶叶卖的不错,我这次来此是想将你们这儿盘下,以后你们同苏家就是一条船上的,大家有钱一起赚如何?”苏涵缓缓说道。 掌柜犹豫不决,他必须上报给东家要不要与苏家合并?苏家财势巨大,若是能跟他们同盟的话,这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为什么是一件好事?因为凡是与苏家同盟一块儿赚钱的店铺,店铺收益比原先翻了一倍!苏家做事公道,入伙的店家在年关之时均有分红。 苏涵见展掌柜犹豫不决,便笑道:“这件事还望掌柜转告你们东家一声,毕竟入伙苏家对你们也不亏!” 说完,苏涵离开此地,连提进来的一篮子茶叶也没拿走。掌柜提着他忘的茶叶,追上去对他道:“苏公子,你的茶叶。” “这是给你们的,拿着!” …… 大成梁都,集英堂,规诫堂。 在集英堂外,停着一辆马车,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素雅淡紫衣的女子。 显然,集英堂的杨夫子恭候多时,见到这女子下了马车,立马行礼恭敬道:“老夫是集英堂的夫子,院长想见昭仪郡主,您这边请!” 昭仪是陈珂的封号,陈珂是景帝亲封的。 陈珂跟着杨夫子,穿过甬道,路过回廊,进了几道门,才来到一座殿宇前。陈珂抬头望了一眼,上面牌匾写着“规诫堂”三字! 杨夫子对她道:“这规诫堂一向规矩多,犯错的人都要到这里受罚。” 陈珂望着这间封闭的殿宇,里面是不是还传出微弱的惨叫声!再往前走,穿过小门,便来到一处庭院,庭院中种满了翠绿的竹子。杨夫子领她进了屋里,屋内的装饰朴素无华,一位背对着淡绿衣袍的老者。 “院长,昭仪郡主来了!”杨夫子恭敬道。 武卞海停笔,转身看来,这陈珂还是个美人胚子,于是笑道:“昭仪郡主,老夫久仰大名,今日终于与郡主相见上一面了。” 陈珂略微一笑,回道:“学生早就想见上武夫子一面,今日得见学生这厢有礼了!”陈珂自称为学生,以示对他的尊重。 “之前老夫给寿王提过多次,想让你来集英堂念书,可王爷都回拒了老夫,这次老夫都没打算提了!没想到你就来了!”武卞海摸着胡须,不禁笑了笑。 陈珂淡淡一笑,扯开话题道:“学生初来集英堂,之前听闻集英堂分南北两院,不知夫子可否将学生安排在北院?” 武卞海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旁的杨夫子也有些没回神,对她道:“郡主,您是要去南院的,怎么能去北院?” 陈珂微微摇头,反将一军道:“难道北院学生去不得吗?” “当然不是,只是北院都是寒门子弟,不适合郡主去的。北院的条件也没有南院好,郡主还是去南院比较好!”杨夫子客气说道。 杨夫子是南院的夫子,肯定不同意陈珂去北院,而是要让她去南院,可不能像苏沫然那般,硬是要去北院的特例! 陈珂想了想,便道:“苏家小姐苏沫然出身于官商,她为什么能去北院,而我不行!” 武卞海眯了眯眼,回答说道:“郡主是千金之躯,又是寿王之女,怎能去北院读书,万一陛下责怪下来,老夫和杨夫子不好交差啊!” 武卞海搬出了景帝,陈珂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同意道:“那好,学生便去南院。” 陈珂点头去南院,杨夫子松了口气,武卞海与他商量了几句,便带着陈珂去往南院。 等陈珂走后,一位淡蓝衣袍的男子现身,缓缓开口道:“小皇子的身份不易暴露,这郡主与小皇子有些瓜葛……” “武院长,这是你招进来的人!” 武卞海脸色严肃,对这男子问道:“昭仪郡主不是右相特招进来的吗?” “右相?原来是右相搞的鬼,他被革了职还不消停,还把昭仪郡主也送过来了!”这男子低沉沙哑,语气中尽是不满之意。 “朝中势力盘根错杂,已成三足鼎立之局,右相心思深沉,他将昭仪郡主送往集英堂,我们不能小觑!” 武卞海点头称道,昭仪郡主秀外慧中,自是不凡,武卞海对她极是欣赏的! 早些年前,自己还不是集英堂院长时,奉命去往寿城任职,在那里看过陈珂的文采。那时陈珂才七八岁的样子,小小年纪就写出了一篇极佳的文章来,武卞海也赞叹此女之才华出众! 陈珂跟随着杨夫子,一路来到南院,路过的男子纷纷将目光转来,都惊叹陈珂的美貌。陈珂在寿城就已经习惯了,一出门就有男子的目光看过来,陈珂也不在意。 杨夫子领她来到甲学堂,并告诉她:“这南院分为甲、乙、丙三个学堂,郡主您去乙院便可!” 在甲院里的学生都是皇亲国戚,乙院里的学生是王公贵族,丙院则是文武大臣。以陈珂郡主的身份,肯定安排到乙院。 乙院的学生就四十余人,像四大世家的孩子不是都能进来的,集英堂会给每个几个名额,家族内部的孩子为了争集英堂的名额,也是不容易的。大部分的孩子去不了集英堂,就只能去好一点的学堂,比如说凤阳书院、丹阳书院,这两所是梁都城最好的学堂! 像北院的那些学生,几乎都是从这两所书院脱颖而出的。 陈珂进了乙院,乙院分了两间学堂,陈珂去了第一间,里面只有十四名女学生,加上陈珂正好凑成十五。乙院的男女学生们注意到陈珂的到来,陈珂清冷的脸庞,显得格外不入。 乙院中单人就坐,分了五排,第二排靠窗的位置无人,陈珂便坐在那里! 坐在她右边的女子侧头打量着,这女子身袭白衣,圆嘟嘟的脸上腮红一片,嘟着嘴问道:“姐姐长得真漂亮,不知姐姐如何称呼?是哪家的身份?” 粉嘟嘟的女孩子好奇地看着陈珂,她的年纪看起来比陈珂小些,陈珂看了她一眼,随后淡淡回道:“我叫陈珂,寿王之女,受封昭仪郡主。” 此话一出,整个学堂都寂静无声! 这粉嘟嘟的女孩子瞪大了眼睛,小手下意识捂着自己的嘴,惊讶道:“姐姐原来是……寿王之女。” 陈珂扫了一眼学堂的人,都交头接耳地议论纷纷。陈珂转头看向窗外,外面又下起了雨,雨水拍打在窗子上,不竟起了雾。窗子朦胧地看不清外面,依稀只看得见外面避雨人的残影。 这时,阿枫坐在学堂里,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阿枫望着外面大雨滂沱,身子只感觉一阵哆嗦。 “奇怪,今日是怎么了?”阿枫暗想道。 第88章 练球 大成梁都,集英堂,北院蹴鞠场地。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蹴鞠场上站着一群身着蹴鞠服的学生们,他们正在踢蹴鞠比赛。 阿枫也是蹴鞠人选,自然也要上场。 我手臂上绑着蓝带子,同阿枫不是一队。阿枫的手臂上绑着红带子,我同他分别明显。当时站在他身后,我和他不是一队,只见他将球踢给我这个对手,我也毫不客气地一脚将球射进了球门。他们那一队的人见到阿枫的球技,便有人埋怨道:“你踢的什么球,你怎么踢给了他,他跟我们又不是一队的!” 阿枫连忙抱歉,随即新的一场蹴鞠赛又开始了。这次由阿枫发球,只见阿枫从他手里发出,见那球在球场上奔驰,两队的选手激烈抢夺着。 赛场上踢的激烈,在一旁观战的学生们都为之加油。其中一抹青衣如画的女子,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清媚的脸上略有担心之色。 “沈嘉安,给我,传给我!”赛场上离阿枫不远的男子高喊道。男子离阿枫的中间隔着两个敌方选手,阿枫底吭一声,只将把球踢向高空。那球圆鼓鼓地转动着,双方的人都抓准时机,一见一起一落,我纵身一跳,用力踢向球时,阿枫也盯着这球。我和他僵持不下,幸亏我球技过人,下身一转,将球拨到自己脚下,我对准他们的球门用力一射!那球在高空中的一道弧线,重重地射进了球门里。 “钉!”比赛结束,结果是蓝方八分红方四分而已,阿枫那红队输了。 阿枫一人拖了整个队,阿枫有些过意不去。 苏沫然站在远处看得很清楚,阿枫这一队输了。众人集在一块儿,阿枫看着他们脸上失望的表情,阿枫都看在心里。其中一位相貌平平,身材高挑的男子,他对阿枫说道:“沈兄弟,这次南北两院的蹴鞠大赛很重要,去年北院就输给了南院,这次比赛我们不能输!” 其他人也坚定地点头,看上去很重视这次蹴鞠比赛。阿枫抿了抿嘴,抱歉道:“我知道,我会努力的,我不会给北院丢脸的。” 阿枫球技比他们差多了,可离蹴鞠大赛就剩十几天了,这么短的时间里,阿枫能不能提高球技谁也不知道?包括他们上场的人,也不相信阿枫能行。 “周兄,我们不能冒险,要不让老冯替他!”其中一位方面大耳,面如银盘的男子对着训斥阿枫的那人说道。 训斥阿枫的那人姓周名伟达,是北院蹴鞠的灵魂人物。前三次蹴鞠大赛都是周伟达带领,只不过最后一次输给了南院。 从集英堂创建以来,直到现在蹴鞠大赛已经办了十三次,十三次中,北院赢了南院五次,剩下八次都是南院取得胜利。这么看,北院占下风位置,跟南院之间的差距很大! 阿枫不能下场,因为宋夫子跟周伟达打过了招呼,让他上场参加比赛。周伟达以为他蹴鞠很好,连夫子都给他做了推荐。谁知一试便阿枫便露出狐狸尾巴来,他的球技令人大跌眼镜。 “沈兄球技不足,要多加练习才是,等到了真正的比赛,我希望沈兄能一鸣惊人。”周伟达安慰说道。 方面大耳的壮实男子听了,说道:“你还让他上场,这样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行了,大家都散了!回去都好好练练,到时候别输给南院了!”周伟达避重就轻道。 我冷冷地看着阿枫,眼中的寒意更甚,我不喜欢阿枫提蹴鞠,他根本就不行。我好奇宋夫子怎么会让他上场,这不是乱来吗? 等众人都走了,我一个人抱着蹴鞠球,独自回学堂去。苏沫然见人都走了,见到我手里拿着蹴鞠球,于是朝我走来。我低着头走得急,忽然一抬头时,便看见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我面前。 她对我笑了,笑问道:“申大哥,我想玩一下蹴鞠,可不可以借我玩一玩?”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她这是第一次跟我说起话来,她还知道我姓什么!那天,是我最高兴的时候。我傻傻地将球递到她手上,行为笨重别扭,差点她没接住。 “苏小姐知道我叫什么吗?”我好奇问道。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你叫申宁康对不对?”我略微一红,笑着说道:“原来苏小姐知道我……” 她轻嗯了一声,冲我又是一笑。她笑得很温暖,像一束风照进我的心里,我觉得很温暖。 我见她目光落在蹴鞠球上,我见机道:“苏小姐想玩的话,我可以教你!” 可是我说的她仿佛没听进去一般,她只看着我笑。可我看见她的目光有些奇怪,似乎不是再对我笑呢!我从她的眼里,想捕捉到一些东西时却被她打断,她淡淡一笑道:“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从我身旁走过,和着微风,我闻到了她身上带有女子的独特幽香。我转头看去,只见映入我眼中的居然是阿枫,她与他站在一起,感觉我自己的存在阻挡了他们。 苏沫然拿着蹴鞠球,看着阿枫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一面来回摆弄蹴鞠球,一面对阿枫说道:“沈大哥,你刚才踢得很不错了,我在一旁一直看着你们踢呢!” 阿枫知道自己踢得烂,见她还吹捧自己,心里更是烦躁。阿枫望着身后的蹴鞠场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沈大哥不必气馁,他们球技起初也不好但跟南院打过多次比赛之后,他们的球技也日益成熟,早已今非昔比。沈大哥同他们起初的球技差不多,何必如此介怀呢?”苏沫然温柔说道。 阿枫听完她说的话,心中有些释然。阿枫看向她,目光郁闷,那张清俊的脸庞上挂有一丝希望,对她认真说道:“蹴鞠比赛近在眼前,我可不想丢了北院的脸。” “球。”阿枫指了指她手中的蹴鞠球。 苏沫然将球递给他,说道:“我相信你,我教你。”淡淡的一句话,阿枫却记在心里。 蹴鞠场上,两道身影在场上奔走着,就算你站在远处望,依稀能看见是一男一女。 远处,一位手持折扇,一脸横肉的胖子正啃着鲜红的苹果。邓觉看着蹴鞠场上的两道身影,不禁叹道:“好家伙,我没看错!这小子居然和苏小姐在一块儿踢蹴鞠呢!” 第89章 轻薄 一日,晚饭后,北院林荫小道。 阿枫吃过晚饭后,就被邓觉拉到林间小道上散步,邓觉鬼鬼祟祟地张望四周,手里的折扇时而开时而合,一只手搭在阿枫肩头上,朝他笑眯眯的。 邓觉一向没个正经,小声问道:“沈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苏小姐了?” 阿枫嘴角微张,却又欲言又止,侧头一脸懵地看着邓觉,问:“你说什么?” “你就说是与不是?” 林荫道上来往的学子不少,他们经过两人身边都偷瞄几眼。 阿枫略微尴尬,搪塞道:“邓大哥一嘴的胡话,苏小姐是何等身份,岂能与我相配?” 邓觉看了几眼阿枫,心里也犯了闷了。邓觉头一次见到苏沫然踢蹴鞠,居然是跟阿枫一块儿踢球!!! “苏小姐美若天仙,家境极好,为何不去南院呢?”阿枫疑惑道。 邓觉咳了咳,四处瞅了瞅来往的学子们,便将阿枫拉到一处,对他说道:“嘘,这件事儿你可不能乱说。” 阿枫不明所以,朝他轻点了点头。苏沫然身份庞大,在北院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背后议论别人总的来说不好! “这件情说来话长,据我所知,是与苏家家主苏璋和有关!苏大人是苏小姐的父亲,此人清高得很,曾受恩于前朝,不愿臣服于大成朝。这集英堂的南院都是大成朝的中流砥柱,里面都是身份显赫的人,苏璋和不愿与其为伍,更何况入了南院的女子,之后大多是入宫或是与王公大臣联姻的。苏璋和不愿意让她入南院,所以便将她安排到北院就读。” 阿枫“哦”了一声,原来这苏沫然是这么回事儿。先前奇怪她居然到北院来,如今想来其中不简单啊! “但是呢……苏小姐身体不好,每隔一段时间她会回家修养几天。”邓觉语重心长道。 阿枫听完他说的话后,极力地点点头。邓觉见他愣头愣脑的,委实叹了口气。 “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你以后仔细着点儿就行了!” 邓觉匝了匝嘴,挺着个大肚腩,从怀中又掏出个红苹果,张嘴就是一口!邓觉的吃相难看,阿枫在一旁看着不好意思,谁知邓觉见状,以为他也要吃呢!于是从怀中又掏出一个偏小的,随后扔给了他。 阿枫接过苹果,听他小声说道:“这苹果挺好吃的,你也尝一口。” 阿枫擦了擦苹果,随即边睡一口,邓觉眯了眯眼,对他说道:“怎么样?这苹果好吃!” “嗯,挺甜的。” 邓觉见他吃得挺欢,于是话锋一转道:“那当然了,这是我偷的,肯定好吃!” “啊!偷的!”阿枫大叫一声,将嘴里咀嚼的苹果屑都吐了出来。邓觉急忙捂着他的嘴,气急道:“嘘!小点声,你是想让别人都知道你偷吃了苹果吗?” 阿枫脸涨红一片,气道:“又不是我偷的,明明是你。” 邓觉“切”了一声,反驳道:“这苹果你都吃了,你还想赖账啊!谁信啊?” 话音刚落,一个清灵的声音响起:“我信!” 两人侧头看去,只见一袭粉衣女子缓缓走来于此,清媚的脸庞上露着淡淡的笑意,此人不是苏沫然还能是谁? 邓觉看到苏沫然来此,心里一阵纳闷,随后便对她笑道:“苏小姐!在下邓觉,今日得见苏小姐一面,实乃三生有幸!” 苏沫然眉眼弯弯,笑着说道:“邓大哥客气。” 两人简单交谈几句,阿枫站在一旁听着。 苏沫然此来是为了阿枫的,眼眸时不时地移到阿枫身上。邓觉是个马大哈,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脸红一片。 “苏……苏小姐,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儿!你你不是离开学堂了吗?” 阿枫猛然发现这个问题,学堂早已下学,这个时间苏沫然不应该出现在这儿! 邓觉也随声附和,心里却一时间想到苗头。 苏沫然淡淡一笑,微嗔道:“你还说呢!你这个时间难道不是在练蹴鞠吗?我在球场等比半天你都没来,原来是在这儿跟邓大哥偷吃呢!” 这误会大了,阿枫连忙摇头,与邓觉撇清关系。 “不是我,是他!他硬拉我过来的,让你等着我,对不起啊!”阿枫承认错误,语气沉了下来。 邓觉看了看两人,发现他们都目光一致地盯着自己看,随即立刻退了几步,尬笑道:“我发现我突然有事儿,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便跑了。 阿枫见他一走,便对苏沫然道:“要不明天,现在天色不早了,你也快回去!” 苏沫然对上他的双眸,眼含星光,在微黄暗夜中,接着微亮的光照,衬着她妩媚之感。阿枫望着她那满眼星光的眸子,一时说不出话来,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苏沫然将目光移开,视线落在天边那抹艳丽夺目的微光,随后对他说道:“确实不早了,可是我都他们说好了,让他们晚点接我回去。” 阿枫愣了一下,她家里人还没来接她呢!阿枫的余光看着路过的行人,他们都望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阿枫想到一个地方,于是说道:“我带你去个地方。” 语毕,阿枫随即带路,穿过林荫小道,走过回廊亭,来到一处石泉处。小溪流淌,里面的清水下有许多石子,水中亦有小鱼嬉戏。在石泉一旁有一石桌,阿枫站在石泉石头上,望着泉水里的小鱼们自由自在,于是道:“这个地方我第二次来,这儿是寂静之地,就算是大声说话外面也听不见。” 这一圣地确实是寂静无声,周围都是高参树木,丛生蔽林。天然形成的屏障,让这里显得更加寂静。 苏沫然环顾四周,赞叹道:“没想到北院还有这样的地方,我来北院这么久,竟也没发现这个地方!” “你看这里的水清澈见底,其中的鱼儿来来往往真好看!”阿枫指着水中的小鱼,对苏沫然说道。 苏沫然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的石头,探起身子望着水中的小鱼儿游来游去,笑道:“这些小鱼们好自在。” 脚下的石头多是不稳,苏沫然踩在其中稍大的石头,又向前探出身子望着。小鱼们仿佛感觉到有人,一会儿便散去游向了别处。 这时,苏沫然踩空,整个身子便要摔进水中之时,她只感觉有一有力的臂膀环抱着自己的腰肢。苏沫然有些惊吓,双眼定睛一看是阿枫,双手紧抓着阿枫的衣裳。阿枫将她拉起时,苏沫然整个人就扑在他身上紧贴着,双手放在他的胸前紧抓衣衫。阿枫望着怀中的女子,她抓着自己的肉有些疼,于是说道:“苏小姐,你轻点,我有点疼!” “啊?”苏沫然抬头望他,只见阿枫正好低下头去,下一秒她的嘴就碰上柔软的什物。阿枫赶紧身子往后一缩,苏沫然也顺势放开他,整个人背对着他,脸上羞红一片…… 阿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袋里嗡嗡的,有一个声音响起:“完了,轻薄她了!” 苏沫然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唇,回想着刚才的尴尬的事情,一时之间不知如何? 两人愣了半天,阿枫上前开口说道:“我不是故意的,苏小姐。” 苏沫然猛地转过身来,脸上通红,微有怒气之意,直盯着他一会儿,便推开他自己跑了…… 阿枫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欲言又止,无语道:“我完了,我轻薄了她……” 第90章 意外的吻 入夜,灯火阑珊的苏府闺房中,只见一位脸蛋极其羞红女子坐于桌边。借着那微弱的烛光,这女子却是美得惊心动魄,清媚的脸庞之上,时不时露出几分嗤笑。 屋中的檀香熏得正香,冉冉升起的一缕缕的香烟萦绕着屋内。 彼时,门外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这声音轻而柔和,只听下一秒便推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位身袭深紫衣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斯文,负手来到这女子闺中。 大成朝民风保守,身为男子岂能入闺阁小姐的闺房之中?可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沫然的父亲苏璋和! 坐在桌边的女子便是苏沫然了,她听见有人进来,一转头便看见父亲来了。苏沫然赶紧起身作揖,苏璋和速素来疼爱她,没等她作揖下去便用手抬起她,说道:“不必多礼,坐!” 两人对坐,借着桌上的烛光,苏璋和面带微笑地看着苏沫然,可他发现苏沫然的脸白里透红的,还有些发紫。苏沫然见他看着自己,下意识低下头说道:“父亲,你看什么呢?” “沫儿,你的脸怎么红的这么厉害。” 苏璋和见她的发红的脸,不知发生了何事? 苏沫然抚摸着羞红的脸庞,低声道:“没什么,父亲今夜来此所为何事?” “近日陛下频繁召见,明里暗里想让你入宫采选。爹爹就你一个贴心的,你那哥哥偏又是个不争气的,你若是进了宫爹爹怕是消受不起!” 苏璋和的脸上闪过一丝愁容,眉头紧锁,对苏沫然进宫的态度很明确! “现在苏家同皇家的关系紧张,皇家的意图又很明显,沫儿跑不掉!” 苏沫然清楚其中的利害,皇家想掌控苏家多时!不久就是宫中采选,苏沫然一定会顺利通过采选入宫,届时她的命运不知会如何? “他敢?你不想去,爹爹会护着你,我们不用怕他!”苏璋和现在能做的就是阻断她进宫的路,大不了跟皇家翻脸不认人! 苏璋和凭什么?就凭他是大成朝的经济支柱的龙头,垄断了大成七成的经济。 白家的皇帝想拿他,可不是说拿就能拿下的肥肉。苏家扶植的势力遍布天下,多如牛毛一般啊!在苏璋和心中,白家只不过是个反贼,撺掇了帝位才有如今的位置。这样的人,苏璋和是千万个不服气! “父亲,可是女儿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了,白家称帝多年,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女儿觉得白家登上这个位置也没什么不好的?”苏沫然一字一句说道。 苏璋和当机啪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对她冷笑道:“哼,好什么!” 苏沫然见他激动起来,便出声道:“父亲,凡事往好处想想,你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苏璋和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她,问道:“沫儿,你怎么向着他们说话了?” “女儿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苏沫然也是犟,偏不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苏璋和没被皇家气死,反而被这大逆不道的女儿气着了。 “胡说八道,你知道些什么?他们当年做出的那些下流龌龊的事,你要是亲眼目睹,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高祖爷爷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一群乱臣贼子,大逆不道!”苏璋和越说越激动。 苏沫然不喜与他争辩,于是闭言不语。 苏璋和自己冷却了一会儿,随即起身道: “沫儿你记住,他们白家欠苏家的血债,他们一日不还,苏家便一日不向他们屈服。” 说完,苏璋和便离开她的闺房,只听屋门咣当一声巨响,苏沫然的心都颤了一下。 竖日,苏沫然一如既往去学堂,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临摹文人字帖,阿枫坐在一旁却尤为尴尬。阿枫时不时瞅了瞅她,看她低着头认真临摹的样子,自己却越发紧张起来! 阿枫心想道:“她被我轻薄了,现在低着头练字,我该如何跟她说呢!” 苏沫然的余光扫过,正好看到他低着头苦思着,想起两人不小心碰到了,手中的笔忽然便掉了,那笔顺着桌边就落在了她那衣裙上。 她这次穿着洁白的衣裳,现在被蹭上了一滩黑色的墨汁,顿时“哎呀”了一声。她的声音轻轻的,阿枫听到了立马转头去看,就看见她那洁白的衣裙上沾上了不该有的墨汁! “我帮你擦擦!”阿枫掏出一方手绢来替她擦拭。 学堂里读书的学子们听到动静,纷纷掉头看向苏沫然二人那边,不禁睁大眼睛看到沈嘉安居然离她那般近,低着头替她擦衣裳。 我坐在后边,被旁边的人推了推,还不停地刺激我道:“快看快看!人家都上手了咯!” 我一个白眼送给了他,随即冷冷地看着她和他的情况。只见苏沫然推开了他,然后拿出自己的那小巧玲珑的手绢擦拭着。我伸起脖子,探头看到却是苏沫然的衣裙上有黑黑的墨汁,我肯定认为是他干的! “我自己来!不麻烦沈大哥了!” 苏沫然说得很轻,听着令人心疼的感觉。阿枫乖乖地坐会自己的位置上,侧头看着她正一声不吭地擦拭着衣裙上的墨汁。 下学后,阿枫悄悄地跟在她后边,不敢上前与她搭话,怕她看到自己生气发火。 可是苏沫然感觉得到,他就在后边跟着。苏沫然心里很矛盾,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至于那个意外的吻,他也不是故意的,自己何必不理他呢! 可是,苏璋和的话语还在苏沫然耳边萦绕着呢…… “胡说八道,你知道些什么?” “你高祖爷爷就是死在他们手里的,一群乱臣贼子,大逆不道!” “他们白家欠苏家的血债,他们一日不还,苏家便一日不向他们屈服。” …… 到底白家做了什么?父亲这么憎恨!白家和苏家之间的血债,血债又是什么?这些苏沫然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父亲这么恨! 正当苏沫然正出神,只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苏沫然一转眼,便看见阿枫站在自己的面前。 “苏苏小姐,对不起。我那天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我保证不往外说过的,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阿枫信誓旦旦道。 苏沫然的眸子间有些恍惚,她定睛看着他那认真伸出手来发誓的样子,她有些没缓过神来。 “苏小姐,我说的是真的!” “嗯?”苏沫然叫了一声,“我不怪你,那只是个意外,只要你不说没人知道。” 说完,她朝他笑了笑,随后绕开他便走了! 第91章 暗流 氓朝皇宫,广济宫。 氓人皇帝的寝宫中,摆放着精美的陈列,金碧辉煌无人能及。与大成朝的帝王寝宫相比,氓人要略差一些,氓朝注重奢侈大气,天楚注重低调奢华,大成注重简约朴素。三国各有不同,所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会不同。 大殿内灯光通明,那金黄色的建筑亮得使人刺眼!从殿外进来几名身着官服的臣子,他们大多身着灰色官服,其中只有一人身着暗红长袍。 在几名臣子之中显得格外不同,只见这人径走朝寝殿内的龙床方向走去。殿内有许多的隐帘遮着,殿内熏上的浓浓檀香,闻起来却很刺鼻。 这人掀开一层又一层的隐帘,这时里面的人便正好撞上,这人见眼前这人戴着银色面具,身袭蓝衣,吓得赶紧跪下,只听见他恭敬道: “六毂君,臣见过六毂君!” 六毂君是氓皇所出的六皇子呼延韶,此人面带面具的便是他了。呼延韶伸手扶起他,对他温和问道:“允王兄,你来父皇寝宫作甚?” 允王便是石思凌,是氓皇的养子,年纪比呼延韶稍长些,故此呼延韶称他为“允王兄”。 石思凌领大臣来此,呼延韶心里有了一丝苗头。氓皇极为看中石思凌,有些特殊重要的事情总会交由他去办! “臣无可奉告。”石思凌回道。 石思凌的嘴严得很,呼延韶也懒得细问下去了。两人寒暄几句后,呼延韶便离开此地。 里面的公公走了过来,这公公身穿玄衣,高胖身材,走路则是大摇大摆的。这位公公是氓皇的贴身公公阿达努,石思凌朝他行了一礼,阿达努随后问道:“外面那些大臣你带进来作甚?” 石思凌不慌不忙,缓缓回道:“这些大臣想找陛下商议国事,本王与他们顺路来此而已。” 阿达努面目冰冷,拂了拂衣袖,从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他,信里包有一个小硬件。石思凌恭敬接过此信,于是对他道:“公公,这……” “回头再看,里面的东西你收好,陛下有事要你去办,另外陛下嘱咐,叫你务必办成!” 石思凌将信封收好,随即双手抱拳道:“还请公公转告陛下,儿臣定当不辱使命,请陛下放心。” …… 天楚楚都,陆府。 陆玖烆在礼部忙了好几天,直到昨晚才做好手头上的工作,回到府里一直睡到现在。 陆府旁边是王家的府邸,王家是楚都首屈一指的富商,曾经接济过未中榜的陆玖烆。王家有一小姐,名叫王秋惜,与陆玖烆的关系不错。在陆玖烆高中之后,两人经常聚在一起吟诗作对。 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经常出入陆府,可陆府的下人们并没把这件事放心上。因为陆府上下的下人们都是王家的,这些个下人们对王秋惜很恭敬,在他们眼里,王秋惜迟早会变成陆府夫人,所以对王秋惜格外关照。 这天,陆玖烆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脑子昏昏沉沉的,起床简单洗漱便在书房里公干。陆玖烆这个人认真仔细,在礼部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 王秋惜如往常一样,来陆府看望陆玖烆,进到书房里,就看见他在看成堆的公文。王秋惜心疼他,这么拼命也不好好休息。 “陆大哥,我带了些吃食给你尝尝,吃完再看公文!” 陆玖烆放下手中的公文,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道:“不了,我把这些公文看完再尝!” 王秋惜点了点头,让丫鬟放置于桌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等待着。 过了一个时辰,陆玖烆才看完公文,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后,门外进来了一个女子。这女子身袭锦绣华衣,上面绣有各色花朵,穿在这女子身上如同花中仙子! 陆玖烆见到她,立刻起身相迎道:“臣参见公主,公主突然造访,臣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 来者正是端柔公主! 一旁的王秋惜也起身作揖,她不知道面前的这位便是公主殿下。 端柔摆了摆手,说道:“平身!” 端柔走到王秋惜旁边,仔细打量着她,王秋惜不知她要作甚?只是将头微低下去,不敢平视于她。端柔轻笑了笑,开口道:“你就是王小姐!” 听着话,王秋惜有些紧张,缓缓道:“民女王秋惜,今日得见公主一面,民女三生有幸。” 端柔听这客套话都听烦了,可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并没有那般讨厌了。端柔故意站到陆玖烆的身旁,熟练地挽起他的胳膊,笑道:“本宫这次来找你,是要和你请教一些问题的,本宫近日在看一些书,有些看不懂的地方想问问陆大人。” “公主请问即可,臣定当告知。” 端柔满意地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更紧了一些。王秋惜在一旁有些尴尬,看着公主居然挽着陆玖烆的胳膊,心里更是有些气恼和失落。陆玖烆望向王秋惜那复杂的目光,心里也过意不去。 “王小姐在这里,本似乎不太方便……”端柔将目光投向王秋惜,眼光中闪过一丝敌意。 王秋惜没想到自己倒成了外人,还在这里待下去也不好,于是便遂了她的意,道:“陆大人事忙,秋惜想起还有事,民女告退。” 端柔也不挽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原本挽着陆玖烆的手更紧了些,在王秋惜面前,端柔想让她知难而退。 等她离去后,端柔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陆玖烆一人对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等待着她开口…… 只见端柔双手放于背后,像个夫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走至书案前,看着呈小山堆的公文,不禁问道:“陆大人,你这公文都看完了!” 陆玖烆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没,臣还未看完。”陆玖烆说完这话,只感觉脸变得烫了一些。陆玖烆看完了公文,却对她撒谎说没看完公文,陆玖烆是故意的。 “公主,您有哪里不懂的?” 端柔轻咳了咳,道:“陆大人,本公主想去采青,你陪本公主一同去!” 陆玖烆内心咯噔一下…… 第92章 输给了南院 集英堂南院,蹴鞠球场。 这天一大早,北苑的学子们都粉粉前往南院球场。今天的球赛受到高度重视,集英堂的夫子们都尽数到场…… 燕王刚下朝,立刻便来南院参加此次两院的蹴鞠大赛。 阿枫起了个大早,与邓觉去往蹴鞠场地熟悉熟悉环境。邓觉刚出来的时候,阿枫注意到他怀中鼓鼓的,不知塞了些什么东西?邓觉神神秘秘的,问他他也不说话,反正没什么好事儿。 两人到了蹴鞠场地,人只来了一点,大多人还未过来呢!阿枫站在蹴鞠场地上的观众席,俯瞰着整个比赛场地,心里不禁有些小紧张。 今天是两院之争,对于北院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出头之机,阿枫可不想因为自己输掉比赛! 过了一炷香后,陆陆续续的人都过来了…… 这时,邓觉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阿枫一个人走进赛场候场,跟北院参赛的人站在一起。 观众席上坐的人越来越多,右边是北院的学子,左边是南院的学子,中间则是学院的夫子及院长。 “臣等参见王爷。” 只见身袭暗绿长袍、文雅谦谦的老者缓步走来,此人正是燕王。 燕王负手走至中央落座,周围的人都起身参拜。只见燕王面容冷肃,摆了摆衣袖道:“都起来!” 在燕王身边的白衣老者,手持一本册子交予他看,燕王接过皱着眉头粗略地扫了一眼,看完之后眉头舒缓,放松地合上册子。 “人都来齐了,武院长,可以开始了?” 白衣老者拂了拂身子,恭敬道:“臣这就去安排。” 南院,学堂外。 “容姐姐,听说这次蹴鞠比赛顾子恒也上场了呢!你难道不去看看吗?”一个肉嘟嘟的软萌妹子说笑道。 她口中的容姐姐,一袭淡粉色华衣,明眸皓齿,恬静文雅。立于这肉嘟嘟的女子身旁,映着明媚之光看去,仿佛是湖中潋滟如水的西子,美得不可方物。 “顾子恒上不上场,管我什么事!”白容毫不客气地说道。语气轻柔娇嗔,对这个人有些不满之意。 这肉嘟嘟的女子姓宫,名锦,是御史中丞宫泽睨的女儿,生母是祁王严天正之女。 宫锦见她有些怒气,便对她说道:“可是你不去,顾子恒就会没有信心,没有信心他就踢不好,踢不好他可能就会输的。” 白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我去了才不好呢!” 宫锦见这小郡主矫情的,不禁叹了口气。宫锦经常与她玩在一起,对这位小郡主的心思是一清二楚的。顾子恒有才华有相貌,可偏偏是个死板的偏执公子,白容也是个矫情郡主,两人凑一起经常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儿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吵架归吵架,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变得不好,反而呈愈演愈烈之势。在南院,能受得了他们的脾气的,除了他们自己却实在是找不出各自的相配之人! “你不去就不去,只是可怜了顾子恒,今天的比赛的胜算不大咯!”宫锦激将道。 白容那倔脾气,就是不服软,听了宫锦的话还是坚持不去。宫锦不再说下去,于是拜别她之后独自去往赛场。 另一边的赛场热闹至极,场上的比赛已经开始了,目前的比分是三比三,两院打了个平手。 在观众席上,尤其是南院的那边,有许多的男子围在一起观看比赛。女子们站在一边,两眼暗含秋水,直巴巴地望着场上的帅哥。 在女子们中,有一身袭青衣的青年女子,姿色倾城,清冷淡然的姿态立于席前。她凝望着场上的人,眼神却一直停留在某一人上,双手不禁抓紧了栏杆,轻轻下咬了咬嘴唇,缓缓呢喃着什么…… “沈嘉安,防守!” “快,拦住他,快点。” “把球给我。” “射门,射门!” 阿枫运着脚下的球,余光扫过的地方,一一皆是敌方球员。阿枫仰头向前看去,只见两三名南院的人阻挡着,侧面后面皆是南院的人。阿枫的处境简直是四面受敌,阿枫脚抵着球,有些轻微地气喘声! 全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都看向阿枫,想知道他如何破解这个难局。 此时,坐在高位上的燕王,看向场中的阿枫心里不禁替他捏一把汗。两眼直直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什么! “殿下处境危险,一定要挺住。” 场上的形势严峻,只见南院的一人突然冲上去抢球,阿枫运转脚下的球,一个激灵地将球弹起于空中,紧接着一个“倒挂金钩”之式,直接狠狠便将球踢向球门。 那球迅速朝球门冲去,正要入门之时,却被一人半路截断,球未进…… “没进,这都没进。” “顾子恒,是他截了球。” “这人真倒霉,偏是碰上了顾子恒。” …… 观众席上的声音嘈杂,人声鼎沸,对阿枫未射进门的球都有不同的意见。 站在青衣女子身旁的一位翩翩公子,同样身袭白衣,衣炔飘飘,轻声说道:“唉,这么好的球居然没进,真是可惜……遇上了顾子恒,不然这球就进了也说不定。” “强中自有强中手,公子何必说得这般丧气的话。” 这公子听青衣女子这话,对这位女子之话有点意思,便对她道:“事实胜于雄辩,这顾子恒可是踢蹴鞠的能手,谁要是遇上他必败无疑。” “公子说得会不会太武断了,没有人一直都有这个必胜的本事!”青衣女子说得轻柔,语气却是冷冰无比,令人齿寒。 “那不如你我打个赌,看看顾子恒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 青衣女子轻笑一声,应道:“赌注是什么?” “若是南院胜出,想请你同在下游湖;若是北院胜出,任你如何处置在下都依你所言;郡主以为如何?” 这公子知道眼前这女子身份,唤她“郡主”,此女便是陈珂。 陈珂微微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这个赌注。 这公子顿时胸有成竹,将目光放眼于场上激烈的比赛,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 比赛比分已经六比四,南院更胜一筹,赢面几率大的很。与此同时,一位矮胖的身影穿梭于人群之中,怀里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拿着到处游荡。只见他来到一人群中去,对周围的人低语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周围人拿着钱票交予他。 “邓觉,现在下注的情况怎么样了?” 其中一人对他说着,随即有一人说道:“现在下注四赔八,南院领先北院,现在下注赌南院赢的人有很多呢!” 邓觉大胖身材坐于中间,数着手中的钱票无暇顾及。他手上的钱票多的都数不过来,想必是私下开赌,拉人下注赌钱。 “顺子,现在场上情况如何了?”邓觉大叫地说道。 名叫顺子的那人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话。邓觉正低着头数钱,久久听不见他的回应声,于是乎推搡搡他,不悦道:“现在到底如何了?” “好像比赛结束了,好像是南院赢了北院。” 邓觉有些哑然,随即起身望向场上情况,只见一队人胳膊上绑着一条红带子,这些人在欢呼高喊着…… “这是……南院的赢了?”邓觉惊讶问道。 周围的人纷纷看去,都看得清清楚楚,绑着红带子的那队人就是南院的。 观众席上的南院的学子们,整个空气中都充斥着高喊欢笑声! “什么玩意儿,害得老子赔了!”邓觉身边有一个人突然气急道。 彼时,南院的观众席上,那位跟陈珂打赌的翩翩公子笑着对她说道:“胜败已定,这次又是南院赢了!” 陈珂望向场上的那个人,一时间心里悲喜交加,可脸上却淡然自若。 “愿赌服输,我陪你去游湖。” 翩翩公子嘴角上扬,得意的笑道:“好,在下回头约个日子,到时还望郡主赏脸赴约。” 陈珂轻嗯了一声,连一句话都不想说。她的眼里只有那个人,自己的心似乎被牵引过去了一样,无论怎么抓都抓不住。 北院的人聚在一起,每个人都气喘吁吁地看着南院的人欢呼的样子,心里都不服气。阿枫坐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很低,他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后的比分是八比七,就差一点赢者就是北院的了。可惜,现在是赢者是南院。 坐在高位上的燕王,看完全场比赛,拍手称赞道:“这场比赛看得真过瘾,南院的孩子一个个真不错!” “那个孩子叫什么?踢得真不错。”燕王指了指场上的一个男子,扭头问武卞海。 一旁的武卞海听完,拂了拂胡子,向王爷引荐道:“回禀王爷,那个是南院的顾子恒,这孩子文武双全,是个可造之材啊!” 燕王不禁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应道:“不错不错。” 第93章 比赛落幕 “本次蹴鞠大赛,获胜者——南院!” 南院的人都随之欢呼,纷纷叫起了“南院必胜!”的声音。 宫锦见着南院获胜,立刻马不停蹄地将这个消息跑去告诉白容。白容始终未去观赛,独自一人漫步在南院里,宫锦在南院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南院的一颗参天古树下,看到她坐倚在古树旁,仿佛在思考什么? “容姐姐,比赛结果出来了,你想不想听听啊!”宫锦离她不远处,正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 白容回过神来,见是宫锦来了,冷冷道: “我才坐了一会儿,比赛就结束了,比得可是真快呢。” 宫锦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听白容的语气不太好,其中带着一些幽怨。 宫锦走至白容身旁坐下,对她叹道:“你呀你呀,偏偏是嘴上不饶人。你可不知道顾子恒今天多威风,全场最英姿勃发的就是他了!只可惜你不在,要不然也能一睹其风采。”宫锦这样对她说,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道顾子恒多棒!白容是个倔强的女子,对宫锦说的却是悄悄地放在了心上。 “他那么威风,想必我父王一定关注到他了!” 宫锦听完,笑道:“那是肯定的,燕王爷亲临而来,一定注意得到顾子恒的。” 白容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了。 …… 北院的人士气低落,不少人都离场回去了。 出战的北院选手尴尬地站在场上,输了这场比赛想死的心都有了!阿枫愣愣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周伟达的指令。周伟达神情沉重,也没有多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赛场上得的人大都已经散了,北院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这次咱们输给了南院,都别丧着脸了,输了就输了,是咱们技不如人,明年争取再赢回来就是了!”周伟达突然搭话,先前那低沉不语的神情一扫而过,取代的则是洋溢的笑容。 周伟达都发了话,其他人都点头称是,周伟达见着阿枫站在一旁,便直径走至他面前。阿枫见他走来,惭愧地低了低头。 “你踢得不错,不过这次我们还是输了。” 阿枫缓缓抬头,不敢置信道:“我……” “怎么了,不相信我?”周伟达微笑着问。 “不,不是。” 阿枫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周伟达忽然又仰天大笑,随后拍了拍他的肩头,对他笑道:“沈嘉安,你真像个女人!” 阿枫:“……” 等他们都陆续离开后,阿枫便离去。阿枫离开场地,沿着小路回北院的小道上,两侧都种有各色的鲜花。阿枫现在是很喜欢花的,在寿王府里天天看着都没什么感觉,可是现在一看见朵朵盛开的话时,心里就有一种喜悦感。 可能……这就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阿枫整个人潜入花间丛中,仔细地欣赏着周围朵朵艳丽的样子。正当阿枫看得仔细时,耳边隐约听见有人过来了,伴着悉悉邃邃的脚步声。 这小道隐秘幽静,鲜有人来。阿枫也不多事便躲在丛间,希望这人只是路过,不要在这儿逗留就好!阿枫现在身处南院,这儿也不是北院的地盘,来者若是北院的人这就不打紧,可要是南院的人,你一个北院的在这儿待着,说什么也不好! 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阿枫悄咪咪地蹲在花丛间,整个身子都淹没在一片花丛中,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里面有个人躲着。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娇柔,来者是位年轻女子。阿枫躲在花丛中,两眼偷偷瞅了瞅,见到这女子生得娇媚可人,那一搔首一弄姿,是随处可见的风情。 再往后看,阿枫便看见还跟来一位男子,这男子身穿着北院的服饰。阿枫顿时奇怪,北院的人来南院作甚?再看这女子穿着打扮,着实又不是北院的人,阿枫猛地想到邓觉所说的事,这眼前的二人可能就是郭科和武玥小姐。 “天啊!真被我撞上了。” 武玥手拉了拉郭科的衣袖,可郭科往后一甩甩开他的脏手,对她微有怒气,武玥见他居然对自己生气,于是叫道:“你居然不相信我,我真是看错你了。” 阿枫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只看见郭科一脸怒意,看得出他挺生气的。 郭科站在她面前,皱着眉头不耐烦道:“你让我怎么信你,那燕大有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了,怎么,你以为我也像他那样蠢吗?” “郭科,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从来就没有一心一意对我过。是我低估你了!” 郭科一声冷笑,道:“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像你这种有钱又骚的,我倒是并不常见。” 武玥听得自然不舒服,冷哼道:“像你这种低贱的人,也配跟我这样说话!我看得起你跟你玩玩,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本小姐是要嫁给人上人的,跟你在一块有失我的身份。从今天开始,你我之间再无半点瓜葛,以后各走各走的路,互不相欠!” 阿枫躲在原地,武玥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个女人真是恶毒,谁要是娶到这样的女人,这个男的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鸟,跟这种女人玩,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哼,你这贱女人,我是不会让你得偿所愿的。”郭科说得咬牙切齿,对武玥是恨得牙痒痒。 他的话武玥不放在眼里,反而威胁他道:“郭科,我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了!有些事还是闭嘴得好,省的以后招惹事端,最后惨淡收场。” 武玥说完,从腰间解下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随而将荷包丢给了他。那荷包直接砸到他脸上,便掉在了地上,武玥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边走边嘲讽道:“这算是我给你的一点心意,不枉你陪我玩了一场!” 郭科双手握拳,骂骂咧咧地弯腰将地上的荷包捡起来,冲她骂道:“武玥,你这个贱女人,不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不然我要你好看!” 阿枫躲在花丛中,看着郭科离开之后,便起身不躲着了。 “这两人的关系真复杂,这个武玥小姐脚踩两只船的事看来是真的!”阿枫思索道。 “对人家的事这么上心,你心里可曾还有我这个主子?” 阿枫听这声音熟悉得很,阿枫一转头,便看见一袭青衣的陈珂走来,清冷决然的脸庞,温柔似水的眼眸,无一不尽收眼底。阿枫一时之间哑然,见到陈珂居然出现在这里,眼里除了震惊还有一些疑惑。 陈珂见他傻愣愣的不吱声,便嗔道:“才几个月不见,见了主子都忘了如何行礼了吗?” 阿枫赶紧向她行礼,恭敬道:“阿枫参见郡主!” 陈珂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罢了罢手说道:“起来!”陈珂双手放于背后,高冷地看着她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 阿枫起身,低着头不敢看她,恭敬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陈珂绕在他周围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现在看见我,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说话?说什么?阿枫能说什么? “郡主,阿枫……阿枫……” 陈珂轻叹了一口气,阿枫老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想必又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于是陈珂便问道:“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应我,不能有半句隐瞒,听见了吗?” “听见了,郡主请问。”阿枫回应道。 “上次我救你出来,祁王称你为少主,又带你去了京都,以你现在身份,其实不用跟我行礼的。反而是我向你行礼才对,你会不会怪我?” 阿枫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不怪。” 陈珂微微颔首,又问道:“你之前委身于寿王府,与我又有卖身契约,契约还作不作数?” “啊……这……”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卖身于我,白纸黑字你可不许抵赖!”陈珂强硬道。 阿枫挠了挠头,虽然自己是个皇子,但是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说难听点,路子来得不正。阿枫对这个身份又不适应,卖身契这个事按道理还是要遵守的。 陈珂语气强硬,阿枫是怕她的,她说的阿枫又不敢顶嘴,只有点头附和道:“明白,作数。” 阿枫这话说的,以后可有他好受的了! 第94章 假龙启符录 才过了几个月,没想到会在南院再次遇上她。 阿枫心里又喜又悲,喜的是能在看见她,以后见面就容易的多了。悲的是一见面,陈珂似乎更难看懂了,她好像知道很多事情,对自己事也是有所了解的。 阿枫发愣地看了看她,憨问道:“郡主怎么也会来这里?” 陈珂想了想,随口说道:“别人请我来的。” “啊?原来是被请来的啊!”阿枫轻声说了一嘴,他不由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心里又是一阵奇怪加羡慕,阿枫不免有些落差! 陈珂学识渊博,在寿城是出了名的才女!集英堂又是顶尖学府,陈珂能进来念书也是她实力超群。反观自己,靠背了背书就进了北院进行学习,跟陈珂相比之下实在距离太远! “你现在在北院?”陈珂是南院的,在南院又没有阿枫这个人,今天在场上又看见阿枫代表北院出战,他是北院的人已经清楚,可是心里还想亲自问他一下。 阿枫也不避讳,回道:“是。” “嗯,北院也不错。”陈珂轻声说道。 两人面对面站着,互相又对视着,阿枫看着她那温柔目光,一时间便呆住了。陈珂见他望着自己挪不开眼,也有一些略微的尴尬! 被一个男子这样看着,相信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这么做了。 时间不能拖太久,陈珂还要跟他说别的,于是便打断他的思虑道:“以后你便唤我阿珂,不用再称我为郡主了!现在你我都在集英堂,人前人后称我郡主影响不好。” 阿枫闻言,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于是便点头称是。陈珂盈盈一笑,微风拂面,吹起她耳边的青丝,清冷的性子也忽然柔和了起来。 …… 集英堂,规诫堂。 蹴鞠比赛刚一落幕,武卞海便领着燕王去规诫堂商议。这次蹴鞠虽说是两院之赛,但深入下去,却是跟朝廷直接挂上钩的。 在场上十分出彩的那位顾子恒,武卞海极力向燕王引荐。在场上观战的燕王,对这位顾子恒也是极度看重的,于是便问道:“顾子恒,这个孩子不错。他是不是顾将军的儿子?” 燕王人老记性差,隐约记着朝中有一个姓顾的将军,这个将军曾立下过汗马功劳,但是叫什么就不清楚了! 武卞海是个机灵的,提醒燕王道:“这顾子恒是顾震屠的儿子。” “嗯,顾子恒这孩子甚是不错,将来定会前途无量哪。”燕王拂了拂胡须,一脸沉思道。 “是啊!顾子恒这孩子名声极佳,在南院都是出挑的。若顾子恒能得到王爷的提携,是他的福分啊!”武卞海说的很明白了,燕王知道他意思。 燕王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便要起身离开。 刚走到堂外,便远远看见站在不远处等待的白容。白容立于树下,视线朝燕王这边看去,两父女相视一笑。 “武院长,我就先走了。” 武院长一干人等立于一旁,恭敬送别燕王。 白容见燕王缓缓走来,移步上前一把手挽起他那宽大的胳膊,对他娇嗔道:“父王,你怎么现在才出来呢!” 燕王见着这孩子有些恼了,便耐心解释道: “父王跟院长谈了会儿话,他说你最近可不乖了!” 白容哼了一声,对他道:“容儿乖不乖他哪里会知道?” 燕王嘿嘿一笑,挽着她趁着天未黑,便带着她回府去了…… 天色已晚,阿枫也已回到北院住处,两人在南院那个地方分别之后,陈珂也悄悄回到了自己住处。 陈珂夜里挑灯,接着灯光坐于桌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陈珂写好后,将信小心翼翼卷好放入信筒中,让白鸽去送信。陈珂写了什么,这封信将送去何处?给了谁谁都不知道? 据陈珂后来回忆,这件事是她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另一边,阿枫在自己住处歇息,自己累了一天,刚躺下床要好好休息时,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阿枫躺在床上捂着耳朵,心里对敲门的人一阵痛骂,大晚上不睡觉,发疯似的跑来敲别人家的门。 那阵敲门声越敲越响,阿枫也不管不顾,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不出声,不理会那敲门声敲得如何?阿枫就是不给开! 敲门声突然停住了,阿枫蒙在被子里,听见外面没声了,便探出头来盖好被子睡觉。 秋天夜晚吹起了风,这风吹得微冷,让夜里的温度冷却了下来。阿枫盖的严严实实的,丝毫不让冷风进去。 后半夜,窗外忽然刮起了大风。那风声大得很,狠狠地撞击着纱窗,似乎想迫不及待想要进来。 阿枫睡得正香,窗外凶猛的风声对他丝毫不受影响。 竖日清晨,阿枫迷迷糊糊醒来,简单收拾了一下,收拾的时候在自己的枕头下发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摸起来像一枚玉佩似的东西,阿枫掏出来一看,瞬间看傻了眼。 碧绿通透的一块玉,上面还刻有一个小小的“山”字。这块玉阿枫见过,这是尚在牢中给南宫妍的那块玉! 昨晚还没呢?今天就有了? 这是什么情况? “妖女,她昨晚来了,这肯定是她放的!”阿枫鉴定道。 这样一说,阿枫心中便有一丝焦虑感了!南宫妍这么快就查到自己在哪儿了,昨晚居然还偷偷进来放玉!这是什么意思?她又要做什么? 自从上次一别,阿枫果断离开她,跟着陈珂离开邙山来到京都。南宫妍没留住自己,现在又跑来找自己,阿枫觉得自己今后都不再安全了! “万一碰到她,我怎么办啊?不对,我现在在集英堂里,她就算敢进来,那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毕竟,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又不是寿城寿王府,你想进就进,想走想走吗?” 阿枫自言自语,一股脑地分析着这件事的利弊关系。 到了学堂,阿枫坐在位置上唉声叹气的,一旁的苏沫然见状,轻声问道:“怎么了?沈大哥今日怎么唉声叹气的?” 阿枫侧头趴在桌案上,烦恼道:“我也不想唉声叹气,可是没有办法!” 苏沫然听得云里雾里,不解道:“凡事总会有办法解决的,这世上办法总比问题多啊!” 苏沫然的心灵鸡汤,阿枫也听不进去。这件事怎么说啊?根本开不了口! 要是被她知道自己跟氓人有关系,苏沫然会怎么看他?这样一说,阿枫更加烦恼,于是搪塞她道:“你说得对,办法总比问题多。这件事我知道怎么处理,你不用担心!” 阿枫这样说,心里可不这么想,一整天也不好好上课,心里就一直在想着南这件事儿该怎么办? 第95章 恶魔般的忠告 一天、两天、五天过去了…… 阿枫数着日子,整天疑神疑鬼的,外人见他奇奇怪怪的,以为是失心疯了! 苏沫然问他阿枫就糊弄了过去,上课神神叨叨的不停。苏沫然一度认为他是不是得了病,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当她鼓起勇气问他时,阿枫回馈给她的是淡然的笑容! 完了,沈嘉安肯定是得了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阿枫晚上不敢回自己的住处,老是去打扰邓觉,同他睡在一起。邓觉身材胖,自己睡一张床都感觉不够,现在他又来与他抢地方睡觉,这不得挤死。邓觉不让他睡床,就让他在地上铺上自己的铺盖卷睡,省得晚上一块儿睡挤了。 晚上入睡时,邓觉在黑夜里问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 邓觉侧身对着他躺着,问道:“不知道?你还想一直住在我这儿?” “差不多。” 邓觉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盘坐,气道:“不行,你每天睡觉打呼噜打的我都睡不着!你不回去就一直住在我这儿,这事儿不行!” 阿枫缓缓睁开眼,黑夜里一点亮光都无,伸手不见五指。阿枫的视线转移到邓觉那边,冲他说道:“你也太不仗义了!” “我不仗义?我不仗义你还能睡在这儿?” “邓觉,我有苦衷,你体谅体谅我行吗?” “你有苦衷?你有苦衷你不说,一声不吭地就跑来我这儿赖着!你还让我体谅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体谅你?”邓觉急道。 阿枫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可是,这件事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阿枫重重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一边收拾铺盖卷一边说道:“我自己回去,不打扰你了。” 邓觉见他要走,也不拦他,他巴不得让阿枫赶紧走,这样就没有人跟他抢床睡了! 阿枫拿着铺盖卷,气愤愤地走出门口,就有一股子冷飕飕的凉风迎面吹来。 “没感觉” 夜里本来就是冷,再吹起风来助阵,这清爽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可是阿枫感受不到冷,这是因为他有神功护体,外界再如何变化他始终觉得没啥感觉。 阿枫一路走回住处,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慢慢探出头瞅了瞅里面,看见里面空无一人才放心进去。 “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应该安全点了?” 自己给予自己安慰,这样能减少一点紧张情绪。 她不会来了~ 阿枫心里这样遐想着,心底里油生出一丝侥幸的心理。 阿枫简单铺好床后,便上床歇息下了。 窗外的风吹得正猛,渐渐的又降下来。忽而猛烈忽而轻柔,正如风中层层沙土浑然一体,形成无形之中的一把冰刃,直冲向前狠狠撕裂…… 这时,有一黑影忽然掠过窗前,其行踪不定捉摸不透。阿枫进入梦乡酣睡正甜,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接收不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样折腾也飞不高飘不远! 过了这晚,一夜平安无事。 阿枫清早起来,只感觉一只手背下轻压着薄薄的一层东西。阿枫侧头看去,只见手背下是一封黄皮纸包裹着的信封。阿枫将信封拿起,只见上面写着“阿枫亲启”的字样,字迹变换幻灵动,落落大方,阿枫不知是谁放在这儿的? 抵不住好奇之心,于是立即拆开信封,粗略地看了看信上的内容。信上内容短短几行,阿枫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只见上面写着:与君离别多时,吾倍感思念至深;现今君有难,吾定当救君于囹圄;然满街狼犬,遍地腥云,愿君七日内居其家,观其局势之变化;念君谨记吾之所言,听吾所行矣,望君安好,吾便心安。 阿枫读完此信,落款处只写了两个字——南宫! “南宫妍!” 清早一起来没说别的,阿枫就冲着信上所写的内容大叫。整个屋子都充斥他的声音回荡,若你正站在外面的话,你能听见阿枫的吼声。幸好北院学子的住所隔音好,要不然隔壁的人早就过来开骂了! 恶魔般的忠告,在阿枫的心里萦绕不断,他在想:昨晚上她又来了…… “唉,我怎么这么蠢,有人进来了我都不知道!”阿枫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里又暗暗骂了自己。 阿枫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对那“满街狼犬,遍地腥云”不知其中何意?这话不用说得这么夸张! “京都这么安全,怎么可能像她说得那样?” 阿枫并不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该怎么过怎么玩如往常一样就是了! 何必搞得自己那么累了…… 数着日子,又过了四天,一切都平静如水平平安安。阿枫慢慢从焦虑的状态缓冲过来,恢复正常生活状态。 不过,在第七天的时候,苏沫然过来找他说话来了!她是来邀请阿枫去游玩的,因为这一天是“庆元节”,集英堂会放一天假。 庆元节,是大成朝的太祖皇帝设立的国节! 在这一天,是建立大成朝的日子,太祖皇帝想纪念这天,于是下令在这天,凡是大成子民可以休息一天! 但这个规定没有人在意,慢慢就变为一个如同虚设的节日了。凡到了这天,每个人该干嘛干嘛去,跟往常日子一样过。 北院第一美女苏沫然,居然第一次主动邀请男子去游湖,这位男子便是阿枫。 我清楚地记得,沈嘉安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去游湖,我心里难受极了。以往苏沫然都不会这样主动去邀请一个人的,他的到来,一下子所有人都为苏沫然的行为震惊到了。 苏沫然人美心善,才学兼备,身份更是十分之高贵。这样的天之骄女,有一天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会紧紧与阿枫相连,深陷于万般波折的泥潭之内。 这天,阿枫换了身便服,穿了一袭淡蓝色衣袍。随即与她同坐一辆马车,马车缓快驰往京都白湖去…… 到了那里之后,阿枫下车一看,便被眼前的景象所痴迷了。眼前恍佛如人间仙境一般,湖水清澈深不见底,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来往游动。 湖岸边的行人匆匆,多是才子佳人携手游湖而来,其中不乏有一些文人骚客。在湖半空中架起一座白石桥以连接湖的两岸,上面又有来往人群,下面又有船只游过,密密麻麻的好不热闹! 苏沫然下了车,对阿枫道:“沈大哥,咱们坐船游湖去。” 阿枫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她去往湖边,到了乘船处时,阿枫准备上船之时,就被苏沫然便轻拉了回来。阿枫不解,便问道:“怎么了?不上船吗?” “沈大哥别着急,还有两个人未到呢!咱们等他们一下,等他们来了咱们再上船。” 阿枫奇怪,可又不敢问,只好乖乖地待着等人。苏沫然又叫了两个人来,可是这两个人来得是真慢,阿枫等了半个时辰这两人才到。 来者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缓慢走来。女子一袭紫衣,外面披着宽大的披风包裹着。这两人慢慢走近时,阿枫就注意到这位女子,一时间有些诧异。 “怎么会是郡主?”阿枫小声呢喃道。声音微弱,苏沫然站在一旁只听见他说一句,具体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 第95章 恶魔般的忠告 一天、两天、五天过去了…… 阿枫数着日子,整天疑神疑鬼的,外人见他奇奇怪怪的,以为是失心疯了! 苏沫然问他阿枫就糊弄了过去,上课神神叨叨的不停。苏沫然一度认为他是不是得了病,或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当她鼓起勇气问他时,阿枫回馈给她的是淡然的笑容! 完了,沈嘉安肯定是得了病了,而且还病得不轻! 阿枫晚上不敢回自己的住处,老是去打扰邓觉,同他睡在一起。邓觉身材胖,自己睡一张床都感觉不够,现在他又来与他抢地方睡觉,这不得挤死。邓觉不让他睡床,就让他在地上铺上自己的铺盖卷睡,省得晚上一块儿睡挤了。 晚上入睡时,邓觉在黑夜里问他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道。” 邓觉侧身对着他躺着,问道:“不知道?你还想一直住在我这儿?” “差不多。” 邓觉听到这话,立马起身盘坐,气道:“不行,你每天睡觉打呼噜打的我都睡不着!你不回去就一直住在我这儿,这事儿不行!” 阿枫缓缓睁开眼,黑夜里一点亮光都无,伸手不见五指。阿枫的视线转移到邓觉那边,冲他说道:“你也太不仗义了!” “我不仗义?我不仗义你还能睡在这儿?” “邓觉,我有苦衷,你体谅体谅我行吗?” “你有苦衷?你有苦衷你不说,一声不吭地就跑来我这儿赖着!你还让我体谅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体谅你?”邓觉急道。 阿枫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可是,这件事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阿枫重重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起身,一边收拾铺盖卷一边说道:“我自己回去,不打扰你了。” 邓觉见他要走,也不拦他,他巴不得让阿枫赶紧走,这样就没有人跟他抢床睡了! 阿枫拿着铺盖卷,气愤愤地走出门口,就有一股子冷飕飕的凉风迎面吹来。 “没感觉” 夜里本来就是冷,再吹起风来助阵,这清爽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可是阿枫感受不到冷,这是因为他有神功护体,外界再如何变化他始终觉得没啥感觉。 阿枫一路走回住处,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慢慢探出头瞅了瞅里面,看见里面空无一人才放心进去。 “已经过了十几天了,应该安全点了?” 自己给予自己安慰,这样能减少一点紧张情绪。 她不会来了~ 阿枫心里这样遐想着,心底里油生出一丝侥幸的心理。 阿枫简单铺好床后,便上床歇息下了。 窗外的风吹得正猛,渐渐的又降下来。忽而猛烈忽而轻柔,正如风中层层沙土浑然一体,形成无形之中的一把冰刃,直冲向前狠狠撕裂…… 这时,有一黑影忽然掠过窗前,其行踪不定捉摸不透。阿枫进入梦乡酣睡正甜,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接收不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怎么样折腾也飞不高飘不远! 过了这晚,一夜平安无事。 阿枫清早起来,只感觉一只手背下轻压着薄薄的一层东西。阿枫侧头看去,只见手背下是一封黄皮纸包裹着的信封。阿枫将信封拿起,只见上面写着“阿枫亲启”的字样,字迹变换幻灵动,落落大方,阿枫不知是谁放在这儿的? 抵不住好奇之心,于是立即拆开信封,粗略地看了看信上的内容。信上内容短短几行,阿枫却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只见上面写着:与君离别多时,吾倍感思念至深;现今君有难,吾定当救君于囹圄;然满街狼犬,遍地腥云,愿君七日内居其家,观其局势之变化;念君谨记吾之所言,听吾所行矣,望君安好,吾便心安。 阿枫读完此信,落款处只写了两个字——南宫! “南宫妍!” 清早一起来没说别的,阿枫就冲着信上所写的内容大叫。整个屋子都充斥他的声音回荡,若你正站在外面的话,你能听见阿枫的吼声。幸好北院学子的住所隔音好,要不然隔壁的人早就过来开骂了! 恶魔般的忠告,在阿枫的心里萦绕不断,他在想:昨晚上她又来了…… “唉,我怎么这么蠢,有人进来了我都不知道!”阿枫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心里又暗暗骂了自己。 阿枫又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对那“满街狼犬,遍地腥云”不知其中何意?这话不用说得这么夸张! “京都这么安全,怎么可能像她说得那样?” 阿枫并不在意,这种无聊的事情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该怎么过怎么玩如往常一样就是了! 何必搞得自己那么累了…… 数着日子,又过了四天,一切都平静如水平平安安。阿枫慢慢从焦虑的状态缓冲过来,恢复正常生活状态。 不过,在第七天的时候,苏沫然过来找他说话来了!她是来邀请阿枫去游玩的,因为这一天是“庆元节”,集英堂会放一天假。 庆元节,是大成朝的太祖皇帝设立的国节! 在这一天,是建立大成朝的日子,太祖皇帝想纪念这天,于是下令在这天,凡是大成子民可以休息一天! 但这个规定没有人在意,慢慢就变为一个如同虚设的节日了。凡到了这天,每个人该干嘛干嘛去,跟往常日子一样过。 北院第一美女苏沫然,居然第一次主动邀请男子去游湖,这位男子便是阿枫。 我清楚地记得,沈嘉安欣然接受了她的邀请去游湖,我心里难受极了。以往苏沫然都不会这样主动去邀请一个人的,他的到来,一下子所有人都为苏沫然的行为震惊到了。 苏沫然人美心善,才学兼备,身份更是十分之高贵。这样的天之骄女,有一天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命运会紧紧与阿枫相连,深陷于万般波折的泥潭之内。 这天,阿枫换了身便服,穿了一袭淡蓝色衣袍。随即与她同坐一辆马车,马车缓快驰往京都白湖去…… 到了那里之后,阿枫下车一看,便被眼前的景象所痴迷了。眼前恍佛如人间仙境一般,湖水清澈深不见底,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来往游动。 湖岸边的行人匆匆,多是才子佳人携手游湖而来,其中不乏有一些文人骚客。在湖半空中架起一座白石桥以连接湖的两岸,上面又有来往人群,下面又有船只游过,密密麻麻的好不热闹! 苏沫然下了车,对阿枫道:“沈大哥,咱们坐船游湖去。” 阿枫点了点头,随后跟着她去往湖边,到了乘船处时,阿枫准备上船之时,就被苏沫然便轻拉了回来。阿枫不解,便问道:“怎么了?不上船吗?” “沈大哥别着急,还有两个人未到呢!咱们等他们一下,等他们来了咱们再上船。” 阿枫奇怪,可又不敢问,只好乖乖地待着等人。苏沫然又叫了两个人来,可是这两个人来得是真慢,阿枫等了半个时辰这两人才到。 来者是一男一女,男子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缓慢走来。女子一袭紫衣,外面披着宽大的披风包裹着。这两人慢慢走近时,阿枫就注意到这位女子,一时间有些诧异。 “怎么会是郡主?”阿枫小声呢喃道。声音微弱,苏沫然站在一旁只听见他说一句,具体说了什么就听不清了…… 第96章 杀机 没想到,苏沫然等着的人原来是陈珂! 陈珂身旁的男子风度翩翩,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气派。四人上船围坐在船舱之内,船夫在船尾上张驰着船桨,船只随水浪游动,慢慢驰往湖中心。 船上,四人围坐说话,阿枫静坐在一旁不搭话,眼神时而看向陈珂时而又低垂。两人不知要说些什么? 再见折扇公子悠然其乐自在的模样,视线时不时停留在陈珂身上。 “柳泽,这位是?”苏沫然看向陈珂,不知她如何称呼,随即便问柳泽。 没等柳泽开口,陈珂便自我介绍道:“我叫陈珂,不知妹妹如何称呼?” 苏沫然听这名字耳熟,忽而一想,立马就明白她是南院新来的昭仪郡主。苏沫然身子徐徐一弯,歉意道:“原来是郡主,沫然这厢有礼了!” 陈珂见她颇有素养,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又见阿枫一同而来,心里对这个女子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今日难得清闲,就别拘泥这些虚礼了。” 柳泽一向不喜这些,在一旁无聊地摆弄着折扇吹风。两女子相视一笑,也同意他所说的。 湖上泛舟,吟诗作对。 可惜,阿枫不懂,他没学过这些。之前在王府的时候,陈珂没教过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阿枫坐在这儿就很尴尬,再谈些作诗那岂不是丢人现眼。 柳泽摇晃着扇子,见着阿枫挺眼熟,似乎是那天上场踢蹴鞠的那人,于是便问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阿枫突然被点名,于是便道:“沈嘉安。” 此话一出,陈珂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现在不叫阿枫,沈嘉安是他的新称呼。 “你就是那个老被顾子恒拦住球的人!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幸会幸会!” 阿枫哑言,只是尴尬一笑。 “沈兄,那顾子恒踢蹴鞠是把好手,你这次在他手上吃了亏没什么,多练练就好了。”柳泽拍了拍阿枫的肩头,语气惋惜道。 阿枫知道他说的顾子恒,他踢蹴鞠确实是厉害至极,阿枫跟他交过几次手都败下阵来。可见他……他很强! 在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船只已经离岸边很远了。 这时,柳泽突然转向陈珂,笑眯眯地对陈珂说道:“郡主,你们互相都认识?”柳泽在一旁观察了许久,陈珂的注意力时不时在阿枫身上,那眼神很奇怪,可柳泽知道,那眼神不像是刚认识的,更像是一种对恋人的感觉。 苏沫然看向陈珂和阿枫,两人的神情都有所不同。一个淡然自若一个安静内敛,苏沫然细细观察发现两人似乎有些奇怪。 “刚认识。”阿枫抢先回答。他说完这话心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抬头瞅了一眼陈珂,咽了咽口水。 柳泽晃着扇子,哦了一声道:“刚认识沈兄也不打个招呼,这样未免太没礼貌了?” 阿枫失礼,连忙向陈珂回礼。四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陈珂岔开话题问道:“我来京都之前就听说过此湖,到了夜晚变便会白昼一般,不知这事是孰真孰假?” “这白石湖我常来,的确如郡主所说。” “今晚就可以看到白昼美景了。”苏沫然道。 “那就太好了!” …… 到了夜晚时分,湖边两岸灯火连绵,岸上的行人只多不少。连接白石湖的白石桥上,一片红彤彤的,上面也站了不少的人。 他们的船只湖面上漂游着,四人在船舱里望外看,陈珂不禁被糊上的景色看呆了。 如白昼一般光亮,湖水、岸边、半空都是黄灿灿的灯光汇聚的。陈珂不禁叹道:“原来这就是白昼之夜,灯火通明遍于此湖,这光照的确实是明亮。” 苏沫然望向空中的点点星光,问她道:“白石湖的景色很美,郡主出初来此地,白石湖的景色没让你失望?” “不会,我觉得很好。” 陈珂礼貌回应,苏沫然也微微一笑。两人举着手中的酒杯,共饮了一番。 阿枫与柳泽对坐,柳泽吃了几杯酒,炽热的脸蛋跟猴屁股似的。半倒在船舱上,两眼迷离地看着陈珂,嘴里嘟囔道:“真美……” 船尾的船夫低着头,头上带着斗笠,纱布遮着面容,在夜晚根本没有人看不见他的样子。斗笠低下的那双犀利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船舱中的四人。 阿枫坐在船舱里有些闷,随即出了船舱来到船外透透气。两女子正相聊正欢,无意识看到阿枫一人去了船尾也没在意。说是不在意,可两人的心谁又能不在意呢? “沈公子很腼腆,不爱说话。” “是吗?”苏沫然问道。 “难道不是吗?” 陈珂说的话,苏沫然品着怪怪的,她一再强调他,听起来话里有话。 “可能是因人而异!” 陈珂抿嘴一笑,心情大好道:“可能!” 阿枫望着江岸两边的灯火,手放入水中感受着湖水的粼粼水波。谁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这时,船夫忽然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老夫我腰背疼,你能扶一扶老夫吗?” 阿枫见这船夫弯着腰手砸着腰背,声音嘶哑低沉,还伴有微微的喘息声。看样子,这船夫累的够呛。阿枫二话不说起身去扶,船夫的手顺势搭在他的肩上,阿枫搀扶他坐下来。 船夫微咳了咳,小声道:“公子心善,能让我这把老骨头缓一缓。” 阿枫听的仔细,又听他称自己公子,于是不自觉回道:“我哪是什么公子,只不过是一庸人罢了!” “公子此话不妥,老夫见公子您颇有贵气。” “不不不,老人家说笑了,我哪有贵气!” 船夫笑而不语,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此匕首平平无奇,是一把很普通的小刀。船夫将匕首递给他道:“公子就像这把未出鞘的匕首,刀刃一旦出鞘,定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阿枫听得有些懵,不懂他其中的意思。未出鞘的小刀和出鞘的小刀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个没东西装一个有东西装吗? “只可惜……你没这个命!” 船夫低沉说完,只见他迅速将刀刃取出,白刃映在通天灯火中显得格外刺眼。那白光反照在阿枫眼里,下一秒阿枫便觉得自己的胸前传来一阵刺痛。 “你!”阿枫大叫一声,运掌朝他打去。那船夫轻松躲过,对着阿枫又是一击重伤。 这时,柳泽半醒之间看此状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大半。随即大叫道:“什么人?竟敢动手杀人!” 那船夫不理会柳泽,见阿枫口吐鲜血闭上眼后,便转身跳下湖去,潜水逃跑。 两女子听见柳泽大叫一声,纷纷朝阿枫那个方向看去,苏沫然被阿枫身上的匕首下了一跳。 陈珂心颤了一下,随即来到阿枫面前,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胸前又插着一把匕首,神色不禁有一丝慌张。 “阿枫,你不能死。”陈珂心里祈祷着。随即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又为他搭起脉来。 “脉象虚弱,再这样下去,他会不行的。快靠岸救人!”陈珂着急道。 第96章 杀机 没想到,苏沫然等着的人原来是陈珂! 陈珂身旁的男子风度翩翩,一看就是贵公子的气派。四人上船围坐在船舱之内,船夫在船尾上张驰着船桨,船只随水浪游动,慢慢驰往湖中心。 船上,四人围坐说话,阿枫静坐在一旁不搭话,眼神时而看向陈珂时而又低垂。两人不知要说些什么? 再见折扇公子悠然其乐自在的模样,视线时不时停留在陈珂身上。 “柳泽,这位是?”苏沫然看向陈珂,不知她如何称呼,随即便问柳泽。 没等柳泽开口,陈珂便自我介绍道:“我叫陈珂,不知妹妹如何称呼?” 苏沫然听这名字耳熟,忽而一想,立马就明白她是南院新来的昭仪郡主。苏沫然身子徐徐一弯,歉意道:“原来是郡主,沫然这厢有礼了!” 陈珂见她颇有素养,举止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之风范。又见阿枫一同而来,心里对这个女子有些说不清的感觉。 “今日难得清闲,就别拘泥这些虚礼了。” 柳泽一向不喜这些,在一旁无聊地摆弄着折扇吹风。两女子相视一笑,也同意他所说的。 湖上泛舟,吟诗作对。 可惜,阿枫不懂,他没学过这些。之前在王府的时候,陈珂没教过这些文绉绉的东西,阿枫坐在这儿就很尴尬,再谈些作诗那岂不是丢人现眼。 柳泽摇晃着扇子,见着阿枫挺眼熟,似乎是那天上场踢蹴鞠的那人,于是便问道:“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阿枫突然被点名,于是便道:“沈嘉安。” 此话一出,陈珂不由得看了他一眼。他现在不叫阿枫,沈嘉安是他的新称呼。 “你就是那个老被顾子恒拦住球的人!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幸会幸会!” 阿枫哑言,只是尴尬一笑。 “沈兄,那顾子恒踢蹴鞠是把好手,你这次在他手上吃了亏没什么,多练练就好了。”柳泽拍了拍阿枫的肩头,语气惋惜道。 阿枫知道他说的顾子恒,他踢蹴鞠确实是厉害至极,阿枫跟他交过几次手都败下阵来。可见他……他很强! 在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船只已经离岸边很远了。 这时,柳泽突然转向陈珂,笑眯眯地对陈珂说道:“郡主,你们互相都认识?”柳泽在一旁观察了许久,陈珂的注意力时不时在阿枫身上,那眼神很奇怪,可柳泽知道,那眼神不像是刚认识的,更像是一种对恋人的感觉。 苏沫然看向陈珂和阿枫,两人的神情都有所不同。一个淡然自若一个安静内敛,苏沫然细细观察发现两人似乎有些奇怪。 “刚认识。”阿枫抢先回答。他说完这话心扑通扑通跳了几下,抬头瞅了一眼陈珂,咽了咽口水。 柳泽晃着扇子,哦了一声道:“刚认识沈兄也不打个招呼,这样未免太没礼貌了?” 阿枫失礼,连忙向陈珂回礼。四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陈珂岔开话题问道:“我来京都之前就听说过此湖,到了夜晚变便会白昼一般,不知这事是孰真孰假?” “这白石湖我常来,的确如郡主所说。” “今晚就可以看到白昼美景了。”苏沫然道。 “那就太好了!” …… 到了夜晚时分,湖边两岸灯火连绵,岸上的行人只多不少。连接白石湖的白石桥上,一片红彤彤的,上面也站了不少的人。 他们的船只湖面上漂游着,四人在船舱里望外看,陈珂不禁被糊上的景色看呆了。 如白昼一般光亮,湖水、岸边、半空都是黄灿灿的灯光汇聚的。陈珂不禁叹道:“原来这就是白昼之夜,灯火通明遍于此湖,这光照的确实是明亮。” 苏沫然望向空中的点点星光,问她道:“白石湖的景色很美,郡主出初来此地,白石湖的景色没让你失望?” “不会,我觉得很好。” 陈珂礼貌回应,苏沫然也微微一笑。两人举着手中的酒杯,共饮了一番。 阿枫与柳泽对坐,柳泽吃了几杯酒,炽热的脸蛋跟猴屁股似的。半倒在船舱上,两眼迷离地看着陈珂,嘴里嘟囔道:“真美……” 船尾的船夫低着头,头上带着斗笠,纱布遮着面容,在夜晚根本没有人看不见他的样子。斗笠低下的那双犀利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船舱中的四人。 阿枫坐在船舱里有些闷,随即出了船舱来到船外透透气。两女子正相聊正欢,无意识看到阿枫一人去了船尾也没在意。说是不在意,可两人的心谁又能不在意呢? “沈公子很腼腆,不爱说话。” “是吗?”苏沫然问道。 “难道不是吗?” 陈珂说的话,苏沫然品着怪怪的,她一再强调他,听起来话里有话。 “可能是因人而异!” 陈珂抿嘴一笑,心情大好道:“可能!” 阿枫望着江岸两边的灯火,手放入水中感受着湖水的粼粼水波。谁会知道?他心中所想…… 这时,船夫忽然开口说道:“这位公子,老夫我腰背疼,你能扶一扶老夫吗?” 阿枫见这船夫弯着腰手砸着腰背,声音嘶哑低沉,还伴有微微的喘息声。看样子,这船夫累的够呛。阿枫二话不说起身去扶,船夫的手顺势搭在他的肩上,阿枫搀扶他坐下来。 船夫微咳了咳,小声道:“公子心善,能让我这把老骨头缓一缓。” 阿枫听的仔细,又听他称自己公子,于是不自觉回道:“我哪是什么公子,只不过是一庸人罢了!” “公子此话不妥,老夫见公子您颇有贵气。” “不不不,老人家说笑了,我哪有贵气!” 船夫笑而不语,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此匕首平平无奇,是一把很普通的小刀。船夫将匕首递给他道:“公子就像这把未出鞘的匕首,刀刃一旦出鞘,定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阿枫听得有些懵,不懂他其中的意思。未出鞘的小刀和出鞘的小刀有什么区别,不就是一个没东西装一个有东西装吗? “只可惜……你没这个命!” 船夫低沉说完,只见他迅速将刀刃取出,白刃映在通天灯火中显得格外刺眼。那白光反照在阿枫眼里,下一秒阿枫便觉得自己的胸前传来一阵刺痛。 “你!”阿枫大叫一声,运掌朝他打去。那船夫轻松躲过,对着阿枫又是一击重伤。 这时,柳泽半醒之间看此状一个激灵,顿时酒醒了大半。随即大叫道:“什么人?竟敢动手杀人!” 那船夫不理会柳泽,见阿枫口吐鲜血闭上眼后,便转身跳下湖去,潜水逃跑。 两女子听见柳泽大叫一声,纷纷朝阿枫那个方向看去,苏沫然被阿枫身上的匕首下了一跳。 陈珂心颤了一下,随即来到阿枫面前,看着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胸前又插着一把匕首,神色不禁有一丝慌张。 “阿枫,你不能死。”陈珂心里祈祷着。随即封住他周身几处大穴,又为他搭起脉来。 “脉象虚弱,再这样下去,他会不行的。快靠岸救人!”陈珂着急道。 第97章 危在旦夕 “他怎么样了?” 柳泽喝了好多的酒,现下已清醒多了,他看着上的阿枫,胸前被匕首深深地刺入,从中溢出来的血液都沾湿了胸前的衣襟。眼见着他半死不活的,直直地躺在那儿就跟死人无异。 陈珂守在他身边,接而扎了好几针,手搭在他的脉搏处观察着。 “已经止住血了,他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的意志力。” 柳泽点了点头,眼看着半死不活的阿枫,轻叹了口气。回想起今日游湖遇刺,幸亏不是他自己,要不然躺在这儿的就是他了! 苏沫然站在一旁不敢细看,见着阿枫的脸色苍白无血,胸前插着那把匕首,心想着他一定很痛。 “这个刺客胆子不小,竟敢偷袭集英堂的学子!待我将此事告知院长,一定追查到底是谁干的?”柳泽气愤道。 “此事先不可声张,我看那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四人都在船上,唯独这刺客只对沈大哥下手。现下沈大哥还未醒来,此时不宜惊动院长。” 柳泽不解,道:“为何?此事一定要报官!” 陈珂不可能让柳泽这样做,阿枫的身份非尊即贵,身份一旦暴露,后果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事暂且搁置,一切等他醒来之后在做打算。” 苏沫然冰雪聪明,也顺着陈珂的话道:“我也同意。柳泽,你呢?” 柳泽见苏沫然开口同意她的话,于是也点头示意。 “我这别院平日没人来,这几天也不用回学堂,就让他在这儿住着。” 这儿是柳泽的地方,平常没人会来,可是将他放在这儿也不是长久之事,陈珂便道:“你们先回去!我留在这儿照看他就好了。” 柳泽不忍佳人受苦,于是道:“郡主忙了一晚了,照看他这件事让我来就行。” 陈珂毫不客气,直接道:“万一我走了,他一旦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针法只有我会,我必须留在这儿。” “这……”柳泽欲言又止,苏沫然咳了咳,拉着他往外走,又对她道:“如此就麻烦郡主了,我们明日再来看沈大哥。” 待两人出去后,柳泽便气道:“沫然,你怎么把我拉出来了!” 苏沫然白了他一眼,对他道:“拉你走你还不走,你不会医术不走留在那儿作甚?郡主懂医术,让郡主照看沈大哥就好了。” 柳泽听她一口叫着“沈大哥”,顿时纳了闷说道:“你跟这个沈嘉安很熟吗?一口一个沈大哥沈大哥的叫着,你要是真喜欢这小子,你就不应该也走,就应该留下来看着他才对!” 苏沫然听他这歪理,气得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柳泽,你别这么小孩子气了,事关人命,你岂能与感情之事混为一谈?” “感情之事?这么说你承认你喜欢他了!” 苏沫然脸泛起微红,不与他狡辩,随即转身便走了。 陈珂陪在阿枫身边,看着他胸前的那把匕首直直地定在那儿,心里涌起一丝心疼之意。陈珂不经意地将手伸过去,手刚触摸道匕首柄时,阿枫突然皱了一下眉。陈珂见状,以为他还有意识感应,随即轻声叫道:“阿枫,阿枫……” 叫了几声,阿枫到底还是未能给予反应。只见陈珂轻舒了口气,眉头微皱,两眼满是担忧之色。 …… 阿枫遇刺,这件事第一时间便传到宫里。燕王火速被召进宫,免不了被景帝劈头盖脸地一顿说骂。 “朕的孩子遇刺,现在危在旦夕,你快带人将他带回宫里,让御医诊救治!” 燕王不明原因,阿枫遇刺自个都不知道,景帝怎么知道他遇刺了呢?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随即燕王带人便去往别院。 燕王刚一走,景帝便不停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半倚在龙椅上,用手帕捂着嘴咳个不停。身边的浮光公公上前缓解,开口安慰道:“陛下别着急气坏了龙体啊!” 景帝大口喘着气,低沉地说道:“朕的孩子遇刺都快死了,你叫朕怎么冷静!” “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有郡主在身边照料着,奴才相信小殿下会逢凶化吉的。”浮光轻声回道。 景帝渐渐安静下来,心里对阿枫的安全却还存有担忧之虑。 “这个郡主若能救回他的命,朕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 燕王的人到了柳泽别院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光景了,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 此时,陈珂还在阿枫床边守着,但累得已经昏沉睡着了。燕王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看上面别院的牌匾,随即挥了挥手,只见身后的侍卫便悄悄行动起来。 侍卫们摸进别院里,陈珂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声,听脚步声外面来了很多人!陈珂不知道外面的人,只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陈珂见还在昏迷中的阿枫,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来者,杀之! 燕王随即也来到院中,这别院不大,其他的地方能搜的都搜了,就差燕王面前的这个屋子没进呢! 陈珂贴在窗前,透过纱窗模糊看见外面站了许多人,看着大概有十几个人。个个的身手都不算高,陈珂注意到为首的燕王,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 陈珂会武功,早在营救阿枫的时候就展露出了冰山一角。这次是燕王亲自而来,看来阿枫必须会被带走,陈珂左右衡量之下,这件事已经管不了。 燕王刚到让人开门,只见纳那门忽然便自己开了,随后一位紫衣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女子落落大方,雍容端庄之姿,在夜里却散发出令人不敢紧逼的气势。 燕王见一女子出来,定睛一看认出来是昭仪郡主陈珂,奇怪她居然出现在这儿,便上前去问道:“昭仪郡主,你怎么在这里?” 陈珂朝他缓缓作揖,燕王却一把手制止住了她,对她说道:“郡主,你不该出现这里的!” “王爷说的是,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燕王轻轻一笑,道:“郡主伶牙俐齿,本王算是见到了。下次见到你父亲,替我向他问好一声!”说完,燕王绕开她,随即进了屋。 燕王走到床边,就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阿枫,不禁睁大了眼,见到他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顿时震惊。 “这……怎么会伤成这样!”燕王声音颤抖。 陈珂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又对他道:“我已封住他的几处大穴,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燕王不懂医术,对她的话却觉得可笑,阿枫的匕首还插在那儿,岂能说没有性命之忧呢? “这都快死了,难道他还没性命之忧吗?凶器还在他胸前插着,你怎么不把匕首拔出来?” 陈珂闻言,冷静跟他分析道:“王爷,若是拔出来,出血过多他会死得更快,这里没有止血的东西,不能贸然拔出来!” 燕王没理她,随后叫来侍卫要将他抬走。 陈珂见状,自告奋勇道:“王爷,请你将我也带上。” “郡主,你还是……”燕王话说一半,直接被陈珂打断道:“王爷,我会医术,去了也能帮上一点忙!” 陈珂的坚持,燕王最终还是不同意,燕王差人送她回去。 回到宫中,景帝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叫过来为阿枫诊治。御医们一见到身插匕首的男子,都不敢下手诊治。 景帝在一旁气急,骂道:“你们这群庸才,到底他的命能救回来吗?” 御医们都跪在地上,其中年纪稍大的御医说道:“陛下,此人性命堪虞!身上几处穴道被人用特殊的针法护住心脉,我们若是强行将匕首拔出来,可能他会死……” “什么特殊的针法?你们这些人难道都不会解开吗?”景帝大喊道。 燕王也在场,见景帝恼火发怒,这群御医们又都束手无策时,便悄悄喊来自己的随从。燕王跟他说了几句,这个随从照他的意思便火速出了宫去。 第97章 危在旦夕 “他怎么样了?” 柳泽喝了好多的酒,现下已清醒多了,他看着上的阿枫,胸前被匕首深深地刺入,从中溢出来的血液都沾湿了胸前的衣襟。眼见着他半死不活的,直直地躺在那儿就跟死人无异。 陈珂守在他身边,接而扎了好几针,手搭在他的脉搏处观察着。 “已经止住血了,他能不能醒过来,还要看他的意志力。” 柳泽点了点头,眼看着半死不活的阿枫,轻叹了口气。回想起今日游湖遇刺,幸亏不是他自己,要不然躺在这儿的就是他了! 苏沫然站在一旁不敢细看,见着阿枫的脸色苍白无血,胸前插着那把匕首,心想着他一定很痛。 “这个刺客胆子不小,竟敢偷袭集英堂的学子!待我将此事告知院长,一定追查到底是谁干的?”柳泽气愤道。 “此事先不可声张,我看那刺客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四人都在船上,唯独这刺客只对沈大哥下手。现下沈大哥还未醒来,此时不宜惊动院长。” 柳泽不解,道:“为何?此事一定要报官!” 陈珂不可能让柳泽这样做,阿枫的身份非尊即贵,身份一旦暴露,后果将会一发不可收拾。 “此事暂且搁置,一切等他醒来之后在做打算。” 苏沫然冰雪聪明,也顺着陈珂的话道:“我也同意。柳泽,你呢?” 柳泽见苏沫然开口同意她的话,于是也点头示意。 “我这别院平日没人来,这几天也不用回学堂,就让他在这儿住着。” 这儿是柳泽的地方,平常没人会来,可是将他放在这儿也不是长久之事,陈珂便道:“你们先回去!我留在这儿照看他就好了。” 柳泽不忍佳人受苦,于是道:“郡主忙了一晚了,照看他这件事让我来就行。” 陈珂毫不客气,直接道:“万一我走了,他一旦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针法只有我会,我必须留在这儿。” “这……”柳泽欲言又止,苏沫然咳了咳,拉着他往外走,又对她道:“如此就麻烦郡主了,我们明日再来看沈大哥。” 待两人出去后,柳泽便气道:“沫然,你怎么把我拉出来了!” 苏沫然白了他一眼,对他道:“拉你走你还不走,你不会医术不走留在那儿作甚?郡主懂医术,让郡主照看沈大哥就好了。” 柳泽听她一口叫着“沈大哥”,顿时纳了闷说道:“你跟这个沈嘉安很熟吗?一口一个沈大哥沈大哥的叫着,你要是真喜欢这小子,你就不应该也走,就应该留下来看着他才对!” 苏沫然听他这歪理,气得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说道:“柳泽,你别这么小孩子气了,事关人命,你岂能与感情之事混为一谈?” “感情之事?这么说你承认你喜欢他了!” 苏沫然脸泛起微红,不与他狡辩,随即转身便走了。 陈珂陪在阿枫身边,看着他胸前的那把匕首直直地定在那儿,心里涌起一丝心疼之意。陈珂不经意地将手伸过去,手刚触摸道匕首柄时,阿枫突然皱了一下眉。陈珂见状,以为他还有意识感应,随即轻声叫道:“阿枫,阿枫……” 叫了几声,阿枫到底还是未能给予反应。只见陈珂轻舒了口气,眉头微皱,两眼满是担忧之色。 …… 阿枫遇刺,这件事第一时间便传到宫里。燕王火速被召进宫,免不了被景帝劈头盖脸地一顿说骂。 “朕的孩子遇刺,现在危在旦夕,你快带人将他带回宫里,让御医诊救治!” 燕王不明原因,阿枫遇刺自个都不知道,景帝怎么知道他遇刺了呢?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随即燕王带人便去往别院。 燕王刚一走,景帝便不停地咳嗽起来,整个人半倚在龙椅上,用手帕捂着嘴咳个不停。身边的浮光公公上前缓解,开口安慰道:“陛下别着急气坏了龙体啊!” 景帝大口喘着气,低沉地说道:“朕的孩子遇刺都快死了,你叫朕怎么冷静!” “小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何况有郡主在身边照料着,奴才相信小殿下会逢凶化吉的。”浮光轻声回道。 景帝渐渐安静下来,心里对阿枫的安全却还存有担忧之虑。 “这个郡主若能救回他的命,朕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 燕王的人到了柳泽别院时,已经是后半夜的光景了,离天明还有一个时辰。 此时,陈珂还在阿枫床边守着,但累得已经昏沉睡着了。燕王站在外面,抬头看了看上面别院的牌匾,随即挥了挥手,只见身后的侍卫便悄悄行动起来。 侍卫们摸进别院里,陈珂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声,听脚步声外面来了很多人!陈珂不知道外面的人,只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陈珂见还在昏迷中的阿枫,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来者,杀之! 燕王随即也来到院中,这别院不大,其他的地方能搜的都搜了,就差燕王面前的这个屋子没进呢! 陈珂贴在窗前,透过纱窗模糊看见外面站了许多人,看着大概有十几个人。个个的身手都不算高,陈珂注意到为首的燕王,她知道这件事已经惊动了! 陈珂会武功,早在营救阿枫的时候就展露出了冰山一角。这次是燕王亲自而来,看来阿枫必须会被带走,陈珂左右衡量之下,这件事已经管不了。 燕王刚到让人开门,只见纳那门忽然便自己开了,随后一位紫衣女子缓缓走了出来。女子落落大方,雍容端庄之姿,在夜里却散发出令人不敢紧逼的气势。 燕王见一女子出来,定睛一看认出来是昭仪郡主陈珂,奇怪她居然出现在这儿,便上前去问道:“昭仪郡主,你怎么在这里?” 陈珂朝他缓缓作揖,燕王却一把手制止住了她,对她说道:“郡主,你不该出现这里的!” “王爷说的是,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燕王轻轻一笑,道:“郡主伶牙俐齿,本王算是见到了。下次见到你父亲,替我向他问好一声!”说完,燕王绕开她,随即进了屋。 燕王走到床边,就看到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阿枫,不禁睁大了眼,见到他胸前还插着一把匕首顿时震惊。 “这……怎么会伤成这样!”燕王声音颤抖。 陈珂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又对他道:“我已封住他的几处大穴,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 燕王不懂医术,对她的话却觉得可笑,阿枫的匕首还插在那儿,岂能说没有性命之忧呢? “这都快死了,难道他还没性命之忧吗?凶器还在他胸前插着,你怎么不把匕首拔出来?” 陈珂闻言,冷静跟他分析道:“王爷,若是拔出来,出血过多他会死得更快,这里没有止血的东西,不能贸然拔出来!” 燕王没理她,随后叫来侍卫要将他抬走。 陈珂见状,自告奋勇道:“王爷,请你将我也带上。” “郡主,你还是……”燕王话说一半,直接被陈珂打断道:“王爷,我会医术,去了也能帮上一点忙!” 陈珂的坚持,燕王最终还是不同意,燕王差人送她回去。 回到宫中,景帝将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叫过来为阿枫诊治。御医们一见到身插匕首的男子,都不敢下手诊治。 景帝在一旁气急,骂道:“你们这群庸才,到底他的命能救回来吗?” 御医们都跪在地上,其中年纪稍大的御医说道:“陛下,此人性命堪虞!身上几处穴道被人用特殊的针法护住心脉,我们若是强行将匕首拔出来,可能他会死……” “什么特殊的针法?你们这些人难道都不会解开吗?”景帝大喊道。 燕王也在场,见景帝恼火发怒,这群御医们又都束手无策时,便悄悄喊来自己的随从。燕王跟他说了几句,这个随从照他的意思便火速出了宫去。 第98章 心思 燕王的随从请来陈珂的时候,还在昏迷中的阿枫快不行了。 景帝着急地大骂着无用的御医们,对失而复得的爱子又无能为力。多年来的思念,如今好不容易父子团聚却是变成这种情景。 奄奄一息的阿枫,此时的命还在鬼门关吊着呢! 陈珂被带到宫内,燕王又将她引荐到景帝跟前,景帝见来着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本身因为爱子性命垂危感到心忧,脸色低沉对燕王道:“她是?” 燕王福了福身,对景帝道:“陛下不记得了吗?这位是寿王之女。” 景帝又看了一眼陈珂,见这女子不慌不忙地朝他行了一礼道:“臣女参见陛下。” 景帝见这昭仪郡主举止有礼,心里不免对她有些另眼相看。可现在人命关天,无论是什么景帝都着急心烦,没有功夫搭理她。陈珂心系阿枫伤势,于是就向景帝自荐道:“陛下,请让臣女出手一试。” “你?”景帝疑惑问道,语气中尽是不相信的语气。陈珂自知他不信自己,于是便道:“宫中御医都是医术高超,却连一个快死的人都束手无策。臣女医术不济,可自幼也是跟随名医研习医术,何况他的命是我保住的,要不然他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陈珂说的真切,景帝听了心里有些犹豫,燕王在一旁焦急,生怕他的亲侄儿撑不住。 “陛下,就让郡主试试!不然再拖下去,小殿下可等不及了。”燕王轻声对景帝说道。景帝一咬牙,便准许陈珂为阿枫诊治。陈珂得令缓步来到阿枫床前,见他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针来,找准他的穴位刺入进去,连续在阿枫的心口处扎了三针。 御医见状,都大惊于陈珂针法奇特,于是便问道:“郡主针法奇特无比,短短三针就能把血止住,不知师承何人?” 陈珂淡淡一笑,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眼看着阿枫胸前的那把利刃,陈珂当即心一横,紧握住那把匕首柄,快速拔了出来。 那匕首刺入阿枫身体,那伤口深不见底,一道细长的口子里不断溢出来的鲜血,使阿枫低哼了一声,又晕死过去。 景帝见此状,心疼爱子心切,道:“他怎么样了?” 陈珂用纱布止血,堵着他的伤口不让血涌出来。阿枫的伤势暂时不明,陈珂见景帝着急心疼的神色,心里似乎有了答案。“陛下放心,他只是失血过多,加之伤口太深晕了过去,臣女帮他止血调理便可。” 听到陈珂的话,景帝悬起的心顿时放松了一点。 大约过了多久,陈珂便将阿枫的伤口清理缝合,剩下的便交由御医处理。景帝想到什么,随后偷偷找来御医,交代了他几句。 景帝心情大好,便留下陈珂说话。 “你父亲在寿城还好吗?”景帝问道。 陈珂恭敬回道:“托陛下洪福,父王一切安好。” 两人说了一些客套话,随后景帝便步入正题道:“郡主可认识阿枫?” 陈珂仔细斟酌他的话,景帝提阿枫,想来是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于是老实回道:“阿枫是臣女府中的下人,自然是认识的。” “朕不说想必你也猜到他的身份了?” 面对景帝那低沉的语气,陈珂也不慌不乱回道:“臣女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份。臣女只知道他是阿枫,是我府中的人!” “好一张利嘴。” “谢陛下夸奖!”陈珂淡笑道。 “阿枫看到你来了,想来他一定会很高兴。” 陈珂缓缓抬眼,对上景帝那思虑的眼神,那神色抑郁寡欢,想来是因为阿枫的缘故。 “无论怎么样,你救了他的命,朕说过要好好谢谢你。说,你想要什么!” 陈珂想了想,开口道:“臣女暂时想不到想要什么,等臣女想到了便向陛下讨要如何?” “好,朕答应你。” …… 苏府,书房。 夜里,书房中还显现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面依稀有几道人影,烛光交错,人影重叠。 “沫儿,你那位朋友身份不简单。” 说话的声音温和尔雅、气度翩翩,只见他的身形慢慢显现身材伟岸,此人正是苏璋和。 站在苏璋和一旁则是苏沫然,苏沫然一袭鹅黄衣衫,外裹着白色衣袍;清纯的脸庞中,略带一点妩媚之感。 “沫儿也察觉到了,从他进来北院之时就不简单,他会不会也是……。”苏沫然渐渐地将声音压的很低,后面的话只能看见她微动了动唇。 “无论他是什么人都不能影响我们的计划!” 苏璋和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使劲儿说出。接着烛光,苏璋和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更深不可测令人发冷。 苏沫然看着苏璋和,心里对阿枫不禁有一丝内疚之意。她知道实情,更知道父亲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能侥幸! “沫儿,你要多跟他接触。这样的话,会让我们的计划更加顺利完成。” 苏沫然神色犹豫,但抬眼见到父亲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着实纠结。 …… 陈珂被景帝留在宫里,又吩咐下去让人收拾一处住所给她。说是为了照顾她,实则是将她软禁起来看管。 陈珂的医术极好,阿枫躺在床上躺了一天就醒了过来。阿枫一睁开眼,见到四周的陈设精美华丽,殿中还站着几名宫婢,心里一想便猜到这里是皇宫。 离床边最近的宫婢注意到阿枫醒了,便叫了一声,随后就跑出去了。 阿枫缓缓起身,手捂着胸口有些喘气。阿枫感觉到胸口出传来的隐痛,那疼痛感不强,但也让人闷得慌。 刚要下床去时,便有几人从殿外进来。阿枫捂着胸口大喘着气,余光中看见一抹暗黄色,再抬起头来看,便看到来者是景帝。身后是一位锦绣华服的中年女子,此女子丰神绰约、相貌美丽富态,阿枫以为她是哪位宫中娘娘。 景帝见他醒来就要下地,连忙说道:“你的伤还未好,快躺下歇着,有什么需要的跟她们说一声就是了。” 阿枫抬起头来,有气无力道:“陛下,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泛舟游湖被奸人所伤,是朕就救了你。” 景帝睁眼说瞎话,一句话想糊弄过去。阿枫思索着被伤之前,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泛舟游湖?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阿枫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了朕再来看你。”景帝温和道。 说完,景帝见他躺下,便与身边美丽的妇人离开了。 阿枫躺在床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胸口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阿枫摸着那伤口的地方,心里还在想着受伤之前的事儿。 第98章 心思 燕王的随从请来陈珂的时候,还在昏迷中的阿枫快不行了。 景帝着急地大骂着无用的御医们,对失而复得的爱子又无能为力。多年来的思念,如今好不容易父子团聚却是变成这种情景。 奄奄一息的阿枫,此时的命还在鬼门关吊着呢! 陈珂被带到宫内,燕王又将她引荐到景帝跟前,景帝见来着是一名清丽脱俗的女子,本身因为爱子性命垂危感到心忧,脸色低沉对燕王道:“她是?” 燕王福了福身,对景帝道:“陛下不记得了吗?这位是寿王之女。” 景帝又看了一眼陈珂,见这女子不慌不忙地朝他行了一礼道:“臣女参见陛下。” 景帝见这昭仪郡主举止有礼,心里不免对她有些另眼相看。可现在人命关天,无论是什么景帝都着急心烦,没有功夫搭理她。陈珂心系阿枫伤势,于是就向景帝自荐道:“陛下,请让臣女出手一试。” “你?”景帝疑惑问道,语气中尽是不相信的语气。陈珂自知他不信自己,于是便道:“宫中御医都是医术高超,却连一个快死的人都束手无策。臣女医术不济,可自幼也是跟随名医研习医术,何况他的命是我保住的,要不然他早就撑不到现在了。” 陈珂说的真切,景帝听了心里有些犹豫,燕王在一旁焦急,生怕他的亲侄儿撑不住。 “陛下,就让郡主试试!不然再拖下去,小殿下可等不及了。”燕王轻声对景帝说道。景帝一咬牙,便准许陈珂为阿枫诊治。陈珂得令缓步来到阿枫床前,见他脸色惨白,昏迷不醒;立即拿出随身携带的针来,找准他的穴位刺入进去,连续在阿枫的心口处扎了三针。 御医见状,都大惊于陈珂针法奇特,于是便问道:“郡主针法奇特无比,短短三针就能把血止住,不知师承何人?” 陈珂淡淡一笑,避免回答这个问题。 眼看着阿枫胸前的那把利刃,陈珂当即心一横,紧握住那把匕首柄,快速拔了出来。 那匕首刺入阿枫身体,那伤口深不见底,一道细长的口子里不断溢出来的鲜血,使阿枫低哼了一声,又晕死过去。 景帝见此状,心疼爱子心切,道:“他怎么样了?” 陈珂用纱布止血,堵着他的伤口不让血涌出来。阿枫的伤势暂时不明,陈珂见景帝着急心疼的神色,心里似乎有了答案。“陛下放心,他只是失血过多,加之伤口太深晕了过去,臣女帮他止血调理便可。” 听到陈珂的话,景帝悬起的心顿时放松了一点。 大约过了多久,陈珂便将阿枫的伤口清理缝合,剩下的便交由御医处理。景帝想到什么,随后偷偷找来御医,交代了他几句。 景帝心情大好,便留下陈珂说话。 “你父亲在寿城还好吗?”景帝问道。 陈珂恭敬回道:“托陛下洪福,父王一切安好。” 两人说了一些客套话,随后景帝便步入正题道:“郡主可认识阿枫?” 陈珂仔细斟酌他的话,景帝提阿枫,想来是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于是老实回道:“阿枫是臣女府中的下人,自然是认识的。” “朕不说想必你也猜到他的身份了?” 面对景帝那低沉的语气,陈珂也不慌不乱回道:“臣女不知他是什么身份,也不想知道他的身份。臣女只知道他是阿枫,是我府中的人!” “好一张利嘴。” “谢陛下夸奖!”陈珂淡笑道。 “阿枫看到你来了,想来他一定会很高兴。” 陈珂缓缓抬眼,对上景帝那思虑的眼神,那神色抑郁寡欢,想来是因为阿枫的缘故。 “无论怎么样,你救了他的命,朕说过要好好谢谢你。说,你想要什么!” 陈珂想了想,开口道:“臣女暂时想不到想要什么,等臣女想到了便向陛下讨要如何?” “好,朕答应你。” …… 苏府,书房。 夜里,书房中还显现着忽明忽暗的灯光,里面依稀有几道人影,烛光交错,人影重叠。 “沫儿,你那位朋友身份不简单。” 说话的声音温和尔雅、气度翩翩,只见他的身形慢慢显现身材伟岸,此人正是苏璋和。 站在苏璋和一旁则是苏沫然,苏沫然一袭鹅黄衣衫,外裹着白色衣袍;清纯的脸庞中,略带一点妩媚之感。 “沫儿也察觉到了,从他进来北院之时就不简单,他会不会也是……。”苏沫然渐渐地将声音压的很低,后面的话只能看见她微动了动唇。 “无论他是什么人都不能影响我们的计划!” 苏璋和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使劲儿说出。接着烛光,苏璋和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更深不可测令人发冷。 苏沫然看着苏璋和,心里对阿枫不禁有一丝内疚之意。她知道实情,更知道父亲的计划,但这个计划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能侥幸! “沫儿,你要多跟他接触。这样的话,会让我们的计划更加顺利完成。” 苏沫然神色犹豫,但抬眼见到父亲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内心着实纠结。 …… 陈珂被景帝留在宫里,又吩咐下去让人收拾一处住所给她。说是为了照顾她,实则是将她软禁起来看管。 陈珂的医术极好,阿枫躺在床上躺了一天就醒了过来。阿枫一睁开眼,见到四周的陈设精美华丽,殿中还站着几名宫婢,心里一想便猜到这里是皇宫。 离床边最近的宫婢注意到阿枫醒了,便叫了一声,随后就跑出去了。 阿枫缓缓起身,手捂着胸口有些喘气。阿枫感觉到胸口出传来的隐痛,那疼痛感不强,但也让人闷得慌。 刚要下床去时,便有几人从殿外进来。阿枫捂着胸口大喘着气,余光中看见一抹暗黄色,再抬起头来看,便看到来者是景帝。身后是一位锦绣华服的中年女子,此女子丰神绰约、相貌美丽富态,阿枫以为她是哪位宫中娘娘。 景帝见他醒来就要下地,连忙说道:“你的伤还未好,快躺下歇着,有什么需要的跟她们说一声就是了。” 阿枫抬起头来,有气无力道:“陛下,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泛舟游湖被奸人所伤,是朕就救了你。” 景帝睁眼说瞎话,一句话想糊弄过去。阿枫思索着被伤之前,脑袋里什么都没有,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泛舟游湖?为什么我想不起来!”阿枫摸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都记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好些了朕再来看你。”景帝温和道。 说完,景帝见他躺下,便与身边美丽的妇人离开了。 阿枫躺在床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胸口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阿枫摸着那伤口的地方,心里还在想着受伤之前的事儿。 第99章 康平公主 邙山,悬崖边。 众山巍峨,广阔连绵,远远望去正如一副山水图一般郁郁青青。 在一悬崖边,有一白衣女子,宛如尘世中艳丽的杜丹花,艳冠群芳、倾国倾城。她身上多处有伤,却依旧紧握着银剑,眼里的杀机更甚,势要将敌人杀绝的决心。剑刃上沾着暗红色的鲜血,血液随着剑刃而流向剑尖处。地上躺着横七八竖的尸体,从他们身上溢出的血液染红了大地。 离这女子大约五六尺的距离,正站着仅剩下的三名黑衣男子,其中为首的男子喝道:“南宫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免得又受一些皮肉之苦!” 南宫妍眉头紧锁,顿时接道:“笑话,我南宫妍要想走,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说完,南宫妍提聚真气,举剑刺去。三名男子随即应战,三人将南宫妍团团包围,三剑交错缭乱,剑法变化多端。 南宫妍一人力战三人,真气早已不足以支撑这场厮杀。三人使用的剑法同出一脉,其中各人又各有侧重。南宫妍渐渐不敌,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眼看着那人的剑刺了过来,南宫妍使出绝技“天地合一”一招,出剑一挡随即转身剑的指尖朝自己快速一捅! “啊!”南宫妍低哼一声,那剑刺进自己和敌人的小腹。随即从怀中一把粉末朝二人眼睛撒去,那二人眼睛顿时受创失明。 南宫妍见此,毅然拔剑一剑刺穿二人喉咙了结其性命。 “天地合一”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属于江湖歪门邪道的功夫,想不到像南宫妍这样的世家小姐,居然也会这种的功夫。 南宫妍瘫坐在地,手捂着自己的腹部,随即服下药丸盘坐运气。 良久,南宫妍的脸色舒缓了些,气色不再是单纯的苍白无力,而是有了一些红润之感。 南宫妍起身去翻了翻被击杀的头目,从他的身上搜刮到了一些银票和一封信。南宫妍连忙收起,一路朝东而去。 …… 阿枫躺在宫殿内已经有些日子,期间燕王还来看他。燕王很关照他,阿枫都记在心里,对他也是极尊重的。景帝国事繁重,偶尔会来阿枫这里看他,其余都是差遣浮光公公过来问候。 听浮光说,阿枫受伤危在旦夕之际时,景帝是如何如何的着急,是如何如何的关心他的。 阿枫听浮光说的那样好,心里头对景帝这位天下之主有些同情。阿枫对自己是景帝的儿子的这个事实,心里是很迷茫的。这种迷茫所产生出的慌乱感,使阿枫不由得焦虑不安。这样的身份一旦示人,到时会成为怎样的一番景象? “殿下,午膳已经备好了。”一位素衣宫女恭敬说道。 阿枫轻点了点头,随后随宫女去用膳。 这时,从殿外偷偷跑进来一位少女,殿内的婢女们都见此少女都恭敬地朝她行礼。只见这少女朝她们打了个嘘的手势,随后来到阿枫用膳的地方,少女一袭白衣,外披淡蓝衣衫。笑吟吟地高声说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阿枫听到少女的笑声,侧头看去只见这少女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之相,欢声笑语好不活泼可爱。阿枫见她这通身的气派,断定她不是宫内的宫婢,倒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主子。 少女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少女顿时有些不满,道:“你看什么呢?” 阿枫略顿了顿,回道:“看你这打扮,不像是伺候人的。”阿枫直接回避了她的问题,拒绝回答了她。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呀?”少女嘴角上扬笑意更甚了些。 阿枫想了想,对她说道:“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人?” 少女觉得眼前这男子有些可笑,宫里的人岂能不认识她? “哼,宫里的人都认识我,好不容易来了个不认识我的,我可要好好珍惜!” 阿枫细瞅了瞅她,见她笑得不怀好意,一直围着自己转圈,阿枫理也不理,自顾自地起筷用膳。 这少女见此,顿时也坐了下来,少女嫖了一眼桌上的菜式,毫不客气地加了几筷子品尝。那食物送进口中,少女细嚼慢咽,两边的眉头却是慢慢凝聚在一起,神情略微难看,充满不屑语气鄙夷道:“宫里的吃食做的越来越难吃了,这鱼肉老刺多,令人难以下咽;这菜味道清寡无味,怎么能品尝出其中的美味;还有这肉汤,里面的肉硬邦邦的,汤又太咸。哼,御膳房整天都在糊弄,改日我定要去御膳房说教说教!” 阿枫见这少女脾气冲,心想这少女甚是挑食得很,满桌的山珍海味却被她说得一无是处。阿枫懒得理她,便夹了一筷子尝了尝。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阿枫觉得这菜不像少女所说的难以下咽,相反味道十分美味。 少女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于是鄙夷道:“这么难吃的菜,你也吃得下?” 语气鄙夷,嘲讽阿枫的品味低下。 “难吃也不能不吃饭啊!再说了,浪费这么多菜多可惜!”阿枫说道。 “哼,有什么可惜的!”少女不屑道。 阿枫听她这么说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打小在百家村长大,百家村家家户户都是耕田为生的贫苦人家。阿枫深知耕田的辛苦,这些食物的来之不易! “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吃食是怎么来的?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放肆!”少女拍案而起,脸上有些怒意。 阿枫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缓缓平息心情抬眼看去,对上她那满是怒意的双眼,理直气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竟敢和我这样说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让你……” “想让他怎么样啊?”话音刚落,从殿外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身袭暗红龙袍,一看就知道是景帝。 景帝一来,这少女便跑到景帝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父皇,你来了正好,这人居然对儿臣出言不逊。” 阿枫心里对这少女感到无语,如此骄横霸道的女子告状却是颠倒黑白。 景帝笑眯眯地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少女,便对阿枫说道:“她是朕最头疼的孩子,从小就被朕溺爱惯了,难免有一些娇纵之气。” 这少女不同意景帝说的,娇气道:“康平才没有呢!” 说话间,阿枫已然知道这少女的身份,原来她是位小公主。 “她没找你麻烦!”景帝笑问道。这句话是对阿枫说的,阿枫偷偷了一眼康平公主,见她瞥了自己一眼,便开口道:“没有。”阿枫只字不提刚刚她说的话,景帝也没多问。 “父皇,这个人以下犯上,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一下。” 阿枫还没告状呢!她倒是倒打一耙,又向景帝告他一状。 景帝笑着不说话,跟一旁的浮光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人下去。浮光福了福身,随后让在场的婢女都退下。 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阿枫见景帝屏退了闲杂人等,心里不禁打起精神来! 第99章 康平公主 邙山,悬崖边。 众山巍峨,广阔连绵,远远望去正如一副山水图一般郁郁青青。 在一悬崖边,有一白衣女子,宛如尘世中艳丽的杜丹花,艳冠群芳、倾国倾城。她身上多处有伤,却依旧紧握着银剑,眼里的杀机更甚,势要将敌人杀绝的决心。剑刃上沾着暗红色的鲜血,血液随着剑刃而流向剑尖处。地上躺着横七八竖的尸体,从他们身上溢出的血液染红了大地。 离这女子大约五六尺的距离,正站着仅剩下的三名黑衣男子,其中为首的男子喝道:“南宫小姐,我劝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免得又受一些皮肉之苦!” 南宫妍眉头紧锁,顿时接道:“笑话,我南宫妍要想走,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说完,南宫妍提聚真气,举剑刺去。三名男子随即应战,三人将南宫妍团团包围,三剑交错缭乱,剑法变化多端。 南宫妍一人力战三人,真气早已不足以支撑这场厮杀。三人使用的剑法同出一脉,其中各人又各有侧重。南宫妍渐渐不敌,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眼看着那人的剑刺了过来,南宫妍使出绝技“天地合一”一招,出剑一挡随即转身剑的指尖朝自己快速一捅! “啊!”南宫妍低哼一声,那剑刺进自己和敌人的小腹。随即从怀中一把粉末朝二人眼睛撒去,那二人眼睛顿时受创失明。 南宫妍见此,毅然拔剑一剑刺穿二人喉咙了结其性命。 “天地合一”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属于江湖歪门邪道的功夫,想不到像南宫妍这样的世家小姐,居然也会这种的功夫。 南宫妍瘫坐在地,手捂着自己的腹部,随即服下药丸盘坐运气。 良久,南宫妍的脸色舒缓了些,气色不再是单纯的苍白无力,而是有了一些红润之感。 南宫妍起身去翻了翻被击杀的头目,从他的身上搜刮到了一些银票和一封信。南宫妍连忙收起,一路朝东而去。 …… 阿枫躺在宫殿内已经有些日子,期间燕王还来看他。燕王很关照他,阿枫都记在心里,对他也是极尊重的。景帝国事繁重,偶尔会来阿枫这里看他,其余都是差遣浮光公公过来问候。 听浮光说,阿枫受伤危在旦夕之际时,景帝是如何如何的着急,是如何如何的关心他的。 阿枫听浮光说的那样好,心里头对景帝这位天下之主有些同情。阿枫对自己是景帝的儿子的这个事实,心里是很迷茫的。这种迷茫所产生出的慌乱感,使阿枫不由得焦虑不安。这样的身份一旦示人,到时会成为怎样的一番景象? “殿下,午膳已经备好了。”一位素衣宫女恭敬说道。 阿枫轻点了点头,随后随宫女去用膳。 这时,从殿外偷偷跑进来一位少女,殿内的婢女们都见此少女都恭敬地朝她行礼。只见这少女朝她们打了个嘘的手势,随后来到阿枫用膳的地方,少女一袭白衣,外披淡蓝衣衫。笑吟吟地高声说道:“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阿枫听到少女的笑声,侧头看去只见这少女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之相,欢声笑语好不活泼可爱。阿枫见她这通身的气派,断定她不是宫内的宫婢,倒像是有身份地位的主子。 少女见他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少女顿时有些不满,道:“你看什么呢?” 阿枫略顿了顿,回道:“看你这打扮,不像是伺候人的。”阿枫直接回避了她的问题,拒绝回答了她。 “那你觉得我像什么人呀?”少女嘴角上扬笑意更甚了些。 阿枫想了想,对她说道:“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我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人?” 少女觉得眼前这男子有些可笑,宫里的人岂能不认识她? “哼,宫里的人都认识我,好不容易来了个不认识我的,我可要好好珍惜!” 阿枫细瞅了瞅她,见她笑得不怀好意,一直围着自己转圈,阿枫理也不理,自顾自地起筷用膳。 这少女见此,顿时也坐了下来,少女嫖了一眼桌上的菜式,毫不客气地加了几筷子品尝。那食物送进口中,少女细嚼慢咽,两边的眉头却是慢慢凝聚在一起,神情略微难看,充满不屑语气鄙夷道:“宫里的吃食做的越来越难吃了,这鱼肉老刺多,令人难以下咽;这菜味道清寡无味,怎么能品尝出其中的美味;还有这肉汤,里面的肉硬邦邦的,汤又太咸。哼,御膳房整天都在糊弄,改日我定要去御膳房说教说教!” 阿枫见这少女脾气冲,心想这少女甚是挑食得很,满桌的山珍海味却被她说得一无是处。阿枫懒得理她,便夹了一筷子尝了尝。不吃不知道一吃吓一跳,阿枫觉得这菜不像少女所说的难以下咽,相反味道十分美味。 少女见他吃的津津有味,于是鄙夷道:“这么难吃的菜,你也吃得下?” 语气鄙夷,嘲讽阿枫的品味低下。 “难吃也不能不吃饭啊!再说了,浪费这么多菜多可惜!”阿枫说道。 “哼,有什么可惜的!”少女不屑道。 阿枫听她这么说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了,他打小在百家村长大,百家村家家户户都是耕田为生的贫苦人家。阿枫深知耕田的辛苦,这些食物的来之不易! “像你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吃食是怎么来的?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你不好好珍惜就算了,还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放肆!”少女拍案而起,脸上有些怒意。 阿枫被她这一举动吓了一跳,缓缓平息心情抬眼看去,对上她那满是怒意的双眼,理直气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你竟敢和我这样说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让你……” “想让他怎么样啊?”话音刚落,从殿外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身袭暗红龙袍,一看就知道是景帝。 景帝一来,这少女便跑到景帝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撒娇道:“父皇,你来了正好,这人居然对儿臣出言不逊。” 阿枫心里对这少女感到无语,如此骄横霸道的女子告状却是颠倒黑白。 景帝笑眯眯地看着向自己撒娇的少女,便对阿枫说道:“她是朕最头疼的孩子,从小就被朕溺爱惯了,难免有一些娇纵之气。” 这少女不同意景帝说的,娇气道:“康平才没有呢!” 说话间,阿枫已然知道这少女的身份,原来她是位小公主。 “她没找你麻烦!”景帝笑问道。这句话是对阿枫说的,阿枫偷偷了一眼康平公主,见她瞥了自己一眼,便开口道:“没有。”阿枫只字不提刚刚她说的话,景帝也没多问。 “父皇,这个人以下犯上,一定要好好惩治他一下。” 阿枫还没告状呢!她倒是倒打一耙,又向景帝告他一状。 景帝笑着不说话,跟一旁的浮光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人下去。浮光福了福身,随后让在场的婢女都退下。 一时间,大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阿枫见景帝屏退了闲杂人等,心里不禁打起精神来! 第100章 景帝的激将 梁都皇宫,乾昀宫内。 正依靠在躺椅上的风情女子,此时正和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子搂抱在一起。这男子手抚摸着女子的腰背,头依偎在她的怀中享受温柔。 “怜生不常来娘娘寝宫,臣这心里十分思念娘娘,感觉像是到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境地似的。” 与怜人撕扯的女子是景帝册封的“筱妃”。 筱妃天生媚骨,我见犹怜,一双眉眼竟有夺人心魄之意。景帝初见她时,难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为她沉醉之中。反观这怜生,生得清秀可人,是个唱戏的怜人!景帝的生母喜爱听戏,景帝便在皇宫内建了一座听戏台,又在宫外广招戏子送到宫中唱戏。怜生便趁着这个机会,被选中进了皇宫。 筱妃清媚一笑,伸手去摸他的脸庞,顺手捏了他一下,娇嗔道:“你这张嘴净会骗人,本宫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你若是真的想我想到茶饭不思,万一生出了什么好歹……你叫本宫如何是好?” “娘娘说的是,是怜生的不对。”怜生轻轻握着她的玉手,两眼竟是柔情蜜意。 怜生一翻身,又将筱妃揽入怀中,伸手抚摸着她那魅惑众生的脸庞,口中呢喃道:“多么美的一张脸呐……如此摄人心魂。” 筱妃听不太清,开口问他:“嗯?,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怜生连忙回道:“怜生在想,娘娘久居深宫会不会太寂寞了?” “本宫有你,难道还会寂寞吗?” 筱妃莞尔一笑,握住他的手心亲了一下。怜生看着怀中这颠倒众生的美人,心里慢慢激起的情欲让他欲罢不能。 “只可惜……本宫还未给陛下诞下麟儿,在后宫亦是抬不起头来,久居也难免有些孤单。”筱妃想起自己没有子嗣,心里有些焦虑。 怜生从认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他知道筱妃最大的心结就是子嗣。怜生忽然想到什么,当下便勾起她那精致完美的下巴,一脸温柔问她道:“娘娘,你爱陛下吗?” 筱妃望着他那柔情的眼神,眼里溢出的爱意她又会如何不知道呢? “陛下已是不惑之年,本宫纵使有心也没力气去爱一个老头了。” “娘娘您看……怜生如何?” 语音刚落,未等筱妃反应过来,怜生便将她压在身下,两唇厮磨,颠龙倒凤。 …… 鸿宁殿内,只剩下阿枫、康平和景帝三人。 三人围坐在饭桌前,气氛倒是不压抑,还有些欢快。康平娇纵,即使坐在饭桌上还要向景帝告状。景帝从不打骂她,竖起耳朵也只是静静地听她抱怨从不插嘴,不过今日倒是破例了! “康平,你老大也不小了,身为大成的长公主还如此没规矩,朕是该让尚仪局的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 康平见景帝当着外人的面责骂,心里顿时不服气,转头又瞥了阿枫一眼。阿枫咽了咽口水,低头不敢看她。 景帝一脸严肃,低叹了口气,问他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阿枫缓缓抬头,轻嗯了一声。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在宫里住得还好吗?” “嗯。” “那就好,伺候你的这些人若是有怠慢的地方,你教训一下他们就是了。” “嗯。” 景帝见阿枫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无奈。看来,还是要让阿枫尽快熟悉自己的身份才好! 阿枫坐在那儿,安静地像只猫。康平看着他那个丢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陛下,我想我的伤都好差不多了,我想今日便回去。”阿枫轻声说道。 景帝有些耳背,幸亏坐的近,要不然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听他要回集英堂,景帝犹豫了一下,毕竟阿枫被刺杀这件事情,若是让他回去万一又被人刺杀一次怎么办?这次的刺杀就差点要了他的命,难保他下一次也有这次的好运气。 阿枫见景帝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心里在估摸着什么! “陛下,陛下……”阿枫唤问道。 景帝缓过神来,一口回绝道:“朕看你的脸色还是不好,你在宫里再住几天,伤彻底养好了再回去!” 一旁不说话的康平,听到父皇要他在宫里再住几天,心里顿时有了一些小心思。 “康平,你先出去,我跟他还有事要说。” 康平哦了一声,起身便离去。 康平走后,景帝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玉佩,这玉佩洁白无瑕、光泽十足,上面雕刻的是一只鲤鱼,鲤鱼身上又刻着一个小字“远”,是一块上等好的一块美玉打造而成。景帝将这枚玉佩递到阿枫面前,阿枫见这玉佩做工精细,景帝将这么好的玉佩给自己,阿枫不知道他的意思。 “陛下,这玉佩……” 景帝拂了拂胡须,道:“这玉佩本身就是属于你的,朕只不过是带为保管而已。” “你是朕的儿子,也是大成朝的皇子,朕希望你能够回到朕身边。” 阿枫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说道:“我不喜欢这里,我的家在百家村,而不是这座皇宫!” 景帝闷哼一声,对他说道:“可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百家村不过是养你的地方,你对那个地方产生了感情朕可以理解,可是皇宫是把你生下来的地方,你对这个地方没有感情朕也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不知恩图报,你是朕的儿子,子承父业理所应当。如果你想气死我,那你就永远背负着不孝子这个骂名度过余生!” 景帝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重,声音更是越来越大。在殿外侯着的浮光听到景帝那气愤的声音,望着景帝那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浮光跟景帝这么多年,心中的苦衷和心酸浮光是清清楚楚的,如今亲生儿子回来了,换来的却是亲生儿子的不情愿,这种事换谁都难过。 阿枫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景帝的一番话阿枫顿时哑言无语。千百年来,对思想传统的遵循也是深深扎根于人们的心中。阿枫从小跟着爷爷在百家村相依为命,爷爷打小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三纲五常,这种打断筋骨连着血的思想,也烙印在阿枫的心上。可是这种思想,在阿枫心里却一直是矛盾的。 “不对,我不是不孝子,你说的不对。” 景帝见阿枫六神无主,低哼一声,随即起身继续说道:“朕说的句句实话,你从小生活在百家村,难道就没有人跟你说过做儿女的要孝顺父母吗?” 阿枫一时间被他打乱了思绪,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景帝乘胜追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不回答那就是有了,既然有,朕身为你的父亲,你是不是应该孝顺朕呢?” 阿枫愣了愣,回道:“是。” 景帝大笑几声,听到他的回答景帝顿时满意得很,便笑道:“好,这才是朕的好皇儿。” 景帝将桌上的玉佩放在他的手心里,最后又嘱咐他说:“这个玉佩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你要好好珍惜。过几日便是你母后的忌日,朕会带你去祭拜她,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说完,景帝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离开。 第100章 景帝的激将 梁都皇宫,乾昀宫内。 正依靠在躺椅上的风情女子,此时正和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子搂抱在一起。这男子手抚摸着女子的腰背,头依偎在她的怀中享受温柔。 “怜生不常来娘娘寝宫,臣这心里十分思念娘娘,感觉像是到了茶饭不思、夜不能寐的境地似的。” 与怜人撕扯的女子是景帝册封的“筱妃”。 筱妃天生媚骨,我见犹怜,一双眉眼竟有夺人心魄之意。景帝初见她时,难免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为她沉醉之中。反观这怜生,生得清秀可人,是个唱戏的怜人!景帝的生母喜爱听戏,景帝便在皇宫内建了一座听戏台,又在宫外广招戏子送到宫中唱戏。怜生便趁着这个机会,被选中进了皇宫。 筱妃清媚一笑,伸手去摸他的脸庞,顺手捏了他一下,娇嗔道:“你这张嘴净会骗人,本宫才不信你的鬼话呢!你若是真的想我想到茶饭不思,万一生出了什么好歹……你叫本宫如何是好?” “娘娘说的是,是怜生的不对。”怜生轻轻握着她的玉手,两眼竟是柔情蜜意。 怜生一翻身,又将筱妃揽入怀中,伸手抚摸着她那魅惑众生的脸庞,口中呢喃道:“多么美的一张脸呐……如此摄人心魂。” 筱妃听不太清,开口问他:“嗯?,你在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怜生连忙回道:“怜生在想,娘娘久居深宫会不会太寂寞了?” “本宫有你,难道还会寂寞吗?” 筱妃莞尔一笑,握住他的手心亲了一下。怜生看着怀中这颠倒众生的美人,心里慢慢激起的情欲让他欲罢不能。 “只可惜……本宫还未给陛下诞下麟儿,在后宫亦是抬不起头来,久居也难免有些孤单。”筱妃想起自己没有子嗣,心里有些焦虑。 怜生从认识、到相知、再到相爱,他知道筱妃最大的心结就是子嗣。怜生忽然想到什么,当下便勾起她那精致完美的下巴,一脸温柔问她道:“娘娘,你爱陛下吗?” 筱妃望着他那柔情的眼神,眼里溢出的爱意她又会如何不知道呢? “陛下已是不惑之年,本宫纵使有心也没力气去爱一个老头了。” “娘娘您看……怜生如何?” 语音刚落,未等筱妃反应过来,怜生便将她压在身下,两唇厮磨,颠龙倒凤。 …… 鸿宁殿内,只剩下阿枫、康平和景帝三人。 三人围坐在饭桌前,气氛倒是不压抑,还有些欢快。康平娇纵,即使坐在饭桌上还要向景帝告状。景帝从不打骂她,竖起耳朵也只是静静地听她抱怨从不插嘴,不过今日倒是破例了! “康平,你老大也不小了,身为大成的长公主还如此没规矩,朕是该让尚仪局的嬷嬷好好教教你规矩!” 康平见景帝当着外人的面责骂,心里顿时不服气,转头又瞥了阿枫一眼。阿枫咽了咽口水,低头不敢看她。 景帝一脸严肃,低叹了口气,问他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阿枫缓缓抬头,轻嗯了一声。 “那就好,这些日子你在宫里住得还好吗?” “嗯。” “那就好,伺候你的这些人若是有怠慢的地方,你教训一下他们就是了。” “嗯。” 景帝见阿枫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无奈。看来,还是要让阿枫尽快熟悉自己的身份才好! 阿枫坐在那儿,安静地像只猫。康平看着他那个丢人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陛下,我想我的伤都好差不多了,我想今日便回去。”阿枫轻声说道。 景帝有些耳背,幸亏坐的近,要不然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听他要回集英堂,景帝犹豫了一下,毕竟阿枫被刺杀这件事情,若是让他回去万一又被人刺杀一次怎么办?这次的刺杀就差点要了他的命,难保他下一次也有这次的好运气。 阿枫见景帝一声不吭,也不知道他心里在估摸着什么! “陛下,陛下……”阿枫唤问道。 景帝缓过神来,一口回绝道:“朕看你的脸色还是不好,你在宫里再住几天,伤彻底养好了再回去!” 一旁不说话的康平,听到父皇要他在宫里再住几天,心里顿时有了一些小心思。 “康平,你先出去,我跟他还有事要说。” 康平哦了一声,起身便离去。 康平走后,景帝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白色玉佩,这玉佩洁白无瑕、光泽十足,上面雕刻的是一只鲤鱼,鲤鱼身上又刻着一个小字“远”,是一块上等好的一块美玉打造而成。景帝将这枚玉佩递到阿枫面前,阿枫见这玉佩做工精细,景帝将这么好的玉佩给自己,阿枫不知道他的意思。 “陛下,这玉佩……” 景帝拂了拂胡须,道:“这玉佩本身就是属于你的,朕只不过是带为保管而已。” “你是朕的儿子,也是大成朝的皇子,朕希望你能够回到朕身边。” 阿枫摇了摇头,眼神坚定说道:“我不喜欢这里,我的家在百家村,而不是这座皇宫!” 景帝闷哼一声,对他说道:“可这里才是你真正的家,百家村不过是养你的地方,你对那个地方产生了感情朕可以理解,可是皇宫是把你生下来的地方,你对这个地方没有感情朕也可以理解!但你也不能不知恩图报,你是朕的儿子,子承父业理所应当。如果你想气死我,那你就永远背负着不孝子这个骂名度过余生!” 景帝越说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重,声音更是越来越大。在殿外侯着的浮光听到景帝那气愤的声音,望着景帝那方向重重地叹了口气。浮光跟景帝这么多年,心中的苦衷和心酸浮光是清清楚楚的,如今亲生儿子回来了,换来的却是亲生儿子的不情愿,这种事换谁都难过。 阿枫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景帝的一番话阿枫顿时哑言无语。千百年来,对思想传统的遵循也是深深扎根于人们的心中。阿枫从小跟着爷爷在百家村相依为命,爷爷打小给他灌输的思想就是三纲五常,这种打断筋骨连着血的思想,也烙印在阿枫的心上。可是这种思想,在阿枫心里却一直是矛盾的。 “不对,我不是不孝子,你说的不对。” 景帝见阿枫六神无主,低哼一声,随即起身继续说道:“朕说的句句实话,你从小生活在百家村,难道就没有人跟你说过做儿女的要孝顺父母吗?” 阿枫一时间被他打乱了思绪,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景帝乘胜追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不回答那就是有了,既然有,朕身为你的父亲,你是不是应该孝顺朕呢?” 阿枫愣了愣,回道:“是。” 景帝大笑几声,听到他的回答景帝顿时满意得很,便笑道:“好,这才是朕的好皇儿。” 景帝将桌上的玉佩放在他的手心里,最后又嘱咐他说:“这个玉佩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你要好好珍惜。过几日便是你母后的忌日,朕会带你去祭拜她,让她知道你还活着。” 说完,景帝拍了拍他的肩,便转身离开。 第101章 陈珂的请求 夜里,景帝在御书房批完奏折后已是深夜,浮光随着景帝在宫中溜达。景帝路过坤云宫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火,转头便问浮光,浮光说这里面住着的是陈珂。 景帝似乎想起来这桩子事,心里不禁有些苦笑,对浮光道:“朕倒是忘了这丫头了。” 浮光福了福身,笑道:“陛下日理万机,想不忘都难啊!” “这丫头心思重,虽然朕没跟她接触过几回,但是她的言谈举止都大方得体,从不出差踏错。你觉得,她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王妃人选?” “以老奴看,这位郡主确实为称职的王妃人选。”浮光轻声细语道。 “她父亲是镇守一方的藩王,教出来的孩子也是像寿王妃一样聪明过人。反观朕的孩子,同样是女孩,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景帝想到康平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不紧叹了口气。 坤云宫内灯火将息,殿内的宫婢纷纷都熄灯退下。陈珂躺在软榻上,双眼正暂闭着,等宫婢们都退下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来。陈珂在这宫内住了多日,对周围的情况也不是很熟悉,这样一直待着也不是办法。陛下让她住这儿,实则是将她圈禁在这里。景帝的做法,让陈珂感受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珂偷偷出了宫,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夜色深凉,夜间的冷风吹来拂面而过,叫人生冷得微痛。 宫中的侍卫紧密巡视,陈珂躲在暗处观察根本走不开。陈珂这才知道,皇宫戒备森严,不是寻常人能避开得了的。 侍卫走后,陈珂施展轻功掠过,顺着宫墙穿过宫门。 “什么人?” 一队侍卫听到动静,随着那方向跑去,只见一抹残影闪过,宫墙上出现一个瘦挑的身影。侍卫立马拉弓射去,那箭矢极速射去却扑空,那身影直接翻墙而过,为首的侍卫叫道:“刺客翻墙到另一边去了,都跟我来!” 众侍卫齐声道:“是” 那身影潜入宫墙另一边,在宫墙另一边是一处宫殿住所。只见那身影潜入殿中无影,等到那一队侍卫来到此处时,就被宫婢们拦下,为首的侍卫说明情况后,宫婢就道:“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未曾看到过刺客,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我们这么多人看到刺客翻墙到这里来了,快让我们进去搜!” 宫婢见到他们态度强硬,也不甘示弱地说道:没有陛下允许,你们是不能进来搜的!” 其中有一侍卫俯身对为首的侍卫道:“大人,这里可是鸿宁殿,陛下有令不得惊扰。” 鸿宁殿的宫婢们不怕他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已。可是……刺客进了鸿宁殿,侍卫们怎能不进去抓人呢!万一出了事,他们这群侍卫也难逃一死! “来人,给我搜!” 为首的侍卫抽出剑来,气势汹汹地领着一群侍卫冲进去。宫婢们硬拦也拦不住,只能仍由他们。 侍卫们进殿四处搜捕,闹得动静极大,在屋内的阿枫听到动静,来不及便坐在床上,隔着床帘外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况。 “臣等缉拿刺客,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见谅。” “真是扰人清梦,我刚睡下听到动静,大人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儿搜,不知刺客搜到了吗?” 为首的侍卫俯身看了看周围的同伙,他们却都摇了摇头,刺客没在殿内。为首的侍卫斗胆说道:“臣等搜过了,就差一个地方没搜!” “哦?”阿枫微有怒意。 “您的床榻之上。” 阿枫双手紧握,震怒道:“大胆,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搜不出来就怀疑我在床上窝藏刺客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为首的侍卫道,“可能刺客不在您这儿……应该躲到哪个地方了,臣等这就去缉拿刺客,以免造成皇宫内乱!” 说罢,一众侍卫纷纷退下,继续去别处缉拿刺客。 阿枫见他们走后,便掀开被子道:“他们都走了,郡主。” 陈珂化身刺客,阴差阳错竟是到了阿枫的住所。阿枫见到陈珂心中欢喜,问道:“郡主,你怎么穿成这样在皇宫内到处跑呢?” “阿枫,我被人监视了。” 监视?阿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珠子打转了一圈笑道:“郡主真会谁说笑,皇宫里这么安全,谁会监视你呀?” 陈珂一脸严肃,道:“真的,这皇宫看着虽是安全,可危险就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阿枫哦了一声,回道:“郡主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给你办成的。” 陈珂慢慢凑近了阿枫,附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他。陈珂的靠近,阿枫顿感紧张,脸有些通红之色。除了南宫妍凑近过了之外,陈珂是第二个离他如此近的女子,从陈珂身上飘出的幽香,阿枫心里更是幻想一片。 陈珂说完,立即抽开身来,却见他一脸痴汉傻笑,便伸手砸了一下他的额头。阿枫“哎呦”一声,用手捂着被打的额头。 “想什么呢,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枫纳闷她的力气真大,“对了郡主,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呢?” 陈珂微愣了愣,自己在他手上昏迷的时候被接进了宫,于是说道:“你游湖受伤,被陛下接进宫来医治你的。” “游湖?我根本去游湖啊!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去游湖还受了伤了。”阿枫不解道。 陈珂以为他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一同去游湖的,反驳道:“胡说,你与苏小姐是与我和柳泽一块游湖泛舟的。” 阿枫摸不着头脑,连忙说自己没有说谎,陈珂自是不信的,还训斥了他居然会说谎起来了。 阿枫实在是大写的冤枉,对于游湖泛舟之事确实是不知道。陈珂见他说辞真挚,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外面守夜的宫婢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进来察看。陈珂躲在被子里,阿枫定要出声应付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宫婢们见他发怒,都吓得赶紧退去。 躲在被子里的陈珂探出身来,阿枫眉头紧锁看着她,神色着急,求她原谅道:“郡主,阿枫不会骗你的,阿枫说的句句实话,不敢有半句谎言来欺骗郡主。”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我,你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阿枫瑶了摇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陈珂见天色不早,自己出来太久会招人怀疑的,于是与阿枫说了几句便走了。 第101章 陈珂的请求 夜里,景帝在御书房批完奏折后已是深夜,浮光随着景帝在宫中溜达。景帝路过坤云宫时发现里面还亮着灯火,转头便问浮光,浮光说这里面住着的是陈珂。 景帝似乎想起来这桩子事,心里不禁有些苦笑,对浮光道:“朕倒是忘了这丫头了。” 浮光福了福身,笑道:“陛下日理万机,想不忘都难啊!” “这丫头心思重,虽然朕没跟她接触过几回,但是她的言谈举止都大方得体,从不出差踏错。你觉得,她是不是一个称职的王妃人选?” “以老奴看,这位郡主确实为称职的王妃人选。”浮光轻声细语道。 “她父亲是镇守一方的藩王,教出来的孩子也是像寿王妃一样聪明过人。反观朕的孩子,同样是女孩,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景帝想到康平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不紧叹了口气。 坤云宫内灯火将息,殿内的宫婢纷纷都熄灯退下。陈珂躺在软榻上,双眼正暂闭着,等宫婢们都退下之后,她才缓缓睁开眼来。陈珂在这宫内住了多日,对周围的情况也不是很熟悉,这样一直待着也不是办法。陛下让她住这儿,实则是将她圈禁在这里。景帝的做法,让陈珂感受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珂偷偷出了宫,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夜色深凉,夜间的冷风吹来拂面而过,叫人生冷得微痛。 宫中的侍卫紧密巡视,陈珂躲在暗处观察根本走不开。陈珂这才知道,皇宫戒备森严,不是寻常人能避开得了的。 侍卫走后,陈珂施展轻功掠过,顺着宫墙穿过宫门。 “什么人?” 一队侍卫听到动静,随着那方向跑去,只见一抹残影闪过,宫墙上出现一个瘦挑的身影。侍卫立马拉弓射去,那箭矢极速射去却扑空,那身影直接翻墙而过,为首的侍卫叫道:“刺客翻墙到另一边去了,都跟我来!” 众侍卫齐声道:“是” 那身影潜入宫墙另一边,在宫墙另一边是一处宫殿住所。只见那身影潜入殿中无影,等到那一队侍卫来到此处时,就被宫婢们拦下,为首的侍卫说明情况后,宫婢就道:“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未曾看到过刺客,大人是不是搞错了?” “不可能,我们这么多人看到刺客翻墙到这里来了,快让我们进去搜!” 宫婢见到他们态度强硬,也不甘示弱地说道:没有陛下允许,你们是不能进来搜的!” 其中有一侍卫俯身对为首的侍卫道:“大人,这里可是鸿宁殿,陛下有令不得惊扰。” 鸿宁殿的宫婢们不怕他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已。可是……刺客进了鸿宁殿,侍卫们怎能不进去抓人呢!万一出了事,他们这群侍卫也难逃一死! “来人,给我搜!” 为首的侍卫抽出剑来,气势汹汹地领着一群侍卫冲进去。宫婢们硬拦也拦不住,只能仍由他们。 侍卫们进殿四处搜捕,闹得动静极大,在屋内的阿枫听到动静,来不及便坐在床上,隔着床帘外人看不清其中的情况。 “臣等缉拿刺客,若有冒犯之处还望阁下见谅。” “真是扰人清梦,我刚睡下听到动静,大人带这么多人来我这儿搜,不知刺客搜到了吗?” 为首的侍卫俯身看了看周围的同伙,他们却都摇了摇头,刺客没在殿内。为首的侍卫斗胆说道:“臣等搜过了,就差一个地方没搜!” “哦?”阿枫微有怒意。 “您的床榻之上。” 阿枫双手紧握,震怒道:“大胆,大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搜不出来就怀疑我在床上窝藏刺客吗?” “臣不是这个意思。”为首的侍卫道,“可能刺客不在您这儿……应该躲到哪个地方了,臣等这就去缉拿刺客,以免造成皇宫内乱!” 说罢,一众侍卫纷纷退下,继续去别处缉拿刺客。 阿枫见他们走后,便掀开被子道:“他们都走了,郡主。” 陈珂化身刺客,阴差阳错竟是到了阿枫的住所。阿枫见到陈珂心中欢喜,问道:“郡主,你怎么穿成这样在皇宫内到处跑呢?” “阿枫,我被人监视了。” 监视?阿枫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珠子打转了一圈笑道:“郡主真会谁说笑,皇宫里这么安全,谁会监视你呀?” 陈珂一脸严肃,道:“真的,这皇宫看着虽是安全,可危险就隐藏在看不见的地方。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阿枫哦了一声,回道:“郡主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给你办成的。” 陈珂慢慢凑近了阿枫,附在他耳边轻声吩咐了他。陈珂的靠近,阿枫顿感紧张,脸有些通红之色。除了南宫妍凑近过了之外,陈珂是第二个离他如此近的女子,从陈珂身上飘出的幽香,阿枫心里更是幻想一片。 陈珂说完,立即抽开身来,却见他一脸痴汉傻笑,便伸手砸了一下他的额头。阿枫“哎呦”一声,用手捂着被打的额头。 “想什么呢,我说的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阿枫纳闷她的力气真大,“对了郡主,你怎么会出现在宫里呢?” 陈珂微愣了愣,自己在他手上昏迷的时候被接进了宫,于是说道:“你游湖受伤,被陛下接进宫来医治你的。” “游湖?我根本去游湖啊!为什么你们都说我去游湖还受了伤了。”阿枫不解道。 陈珂以为他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一同去游湖的,反驳道:“胡说,你与苏小姐是与我和柳泽一块游湖泛舟的。” 阿枫摸不着头脑,连忙说自己没有说谎,陈珂自是不信的,还训斥了他居然会说谎起来了。 阿枫实在是大写的冤枉,对于游湖泛舟之事确实是不知道。陈珂见他说辞真挚,不像是在说谎。 这时,外面守夜的宫婢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进来察看。陈珂躲在被子里,阿枫定要出声应付道:“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出去!” 宫婢们见他发怒,都吓得赶紧退去。 躲在被子里的陈珂探出身来,阿枫眉头紧锁看着她,神色着急,求她原谅道:“郡主,阿枫不会骗你的,阿枫说的句句实话,不敢有半句谎言来欺骗郡主。”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在骗我,你是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阿枫瑶了摇头,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陈珂见天色不早,自己出来太久会招人怀疑的,于是与阿枫说了几句便走了。 第102章 缘与情 过了两日,景帝差公公去请阿枫相来,这对失散多年的父子终于在这天一同去往皇陵。 皇陵是除了皇室子弟其他人都不能去的地方,阿枫的身份还未昭告天下,景帝以侍从的身份才准许进去的。阿枫来自己家的地方,居然还要以侍从的身份,想想心里有一丝难过。 大成世代的帝王都葬于梁都北皇陵,那里是千年难得的一处风水宝地。四面环山、连于梁河之间,形成九州霸主之势运。 二人进入皇陵参拜,阿枫跟随者景帝的脚步,对其中的历代先帝都一一参拜。最后,二人来到一处静谧之处的墓地,墓地上立了一块很大墓碑,上面写着“懿德皇后之墓”。 “这就是……我娘吗?” 景帝嗯了一声,对他说道:“朕登基后,就追封你母妃为皇后。朕对不住澜儿,当年襄王率兵逼宫,朕不在她身边陪其左右,不然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田地了。” 阿枫见眼前这天人永隔的景象,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悲喜交织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感觉。阿枫对眼前里面住着他的亲生娘亲,虽然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却有种苍凉之感。 “澜儿,我把阿远带来见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希望能你的在天之灵能看到。” 景帝伫立在墓前,满脸尽是对先皇后的愧疚感。阿枫心情复杂,见景帝内疚的样子他心里却没有被他打动。阿枫嘲讽他道:“死都死了,现在愧疚又有什么用?” “阿远,朕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朕愧对你母妃。” “现在祭拜完了,可以回去了吗?”阿枫不耐烦道。景帝心想,这孩子还未释怀,对自己尚不能敞开心扉,还要以后慢慢引导…… 从皇陵回到皇宫中的路上,阿枫与景帝同乘一车,众人都对这位侍卫羡慕又好奇,不知他是谁?竟能坐上陛下的马车,这种荣光连御前侍卫都不敢想的! 车上,两人一言不发,气氛降到冰点,让人寒冷不能相逼。许久,还是景帝先开了口,对他说道:“现在时局不稳,各国势力蠢蠢欲动,朝中更是暗流涌动;朕想过要恢复其你的皇子身份,可是眼下不适时宜,朕想……” 阿枫打断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景帝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双手下意识握紧成拳,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景帝恨不得上去就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一天不打,蹬鼻子上脸。说话没个轻重,还一再而三地顶撞天子;若他不是皇子,景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被大内侍卫拖出去斩首了。 “白琼远!”景帝突然大叫一声,“朕没那么多耐心哄你,你要是再敢忤逆不孝,朕就对你不客气了!” 面对景帝的威胁,阿枫倒是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后怕起来。阿枫心想,这老头还敢威胁我逼我就范,我就偏不依着你,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好啊,那就试试看!”阿枫不屈不挠道。 …… 梁都,至臻居。 在梁都热闹的商业街上,开着一家名叫“至臻居”的珍宝斋,里面都是贩卖些首饰、珍宝、玩物之类的东西,物美价贵,是有钱人家来消费的圣地,在梁都这家店也颇有名气! 至臻居的老板叫雉怪,光听名字就奇怪,这人还更奇怪,客人每来选购东西的时候,主人总是让客人抽签,若是抽出双数的数字就可以去至臻居的宝库里去挑选更好的物品。 可是……抽到双数的人却少的可怜。 至臻居关门一向开的晚关的早,早上快晌午才开门,旁晚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关门。店中的老板算好账本,小二们打扫完就拜别老板离开了。 雉怪身材微胖,身高六尺之躯,打烊之后便去了药铺。药铺的抓药学徒认识他,见他来抓药就把放在一旁包好的药材递给了他,“怪大叔,你要的药材。” 雉怪咧开嘴冲他笑了笑,随后拿出碎银子放在桌上,拿着药材就走了。学徒高兴地将银子收起来,还不忘对他说:“客官,下次再来!” 拿着几包药材,就回到家中。雉怪的家不小不大,就一间屋子而已。家中只有一个莫约六七岁的女孩童,在院子里逗狗玩呢!雉怪经过院子时见到了,便提醒她道:“春儿,别逗狗完了,小心被狗咬着。” 春儿手里拿着野草朝他挥手,嘟起嘴大声道:“不会的,旺宝才不会咬我呢!”说罢,那只通身黑色的小狗冲雉怪嗷嗷叫了几声。雉怪朝小狗呲了呲牙,装出一股凶恶恶的眼神,大骂道:“改天就把你扔了,看你还敢不敢冲我叫!” 雉怪将药材拿到厨房,亲手熬制了一碗汤药端到一处房间里。房里熏着安神香,雉怪蹑手蹑脚地将汤药端到床边,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她面色潮红、香汗淋漓,嘴唇也有些干裂。雉怪见情况不对,于是为她搭脉。 “脉象平和无力,看来姑娘这次受了严重的创伤,想要恢复如常不是一件易事!” “水……水……我要喝水……”女子睁开眼,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阿枫,“阿枫,你知不知道……我好关心你啊!我好想你啊!阿枫……阿枫……” 雉怪见她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姑娘,我是雉怪啊!” 说了几次,她还是说着胡话,雉怪只好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手背感受到她额头很烫。看来她又烧起来了,雉怪欲要起身去替她打冷水降温,可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雉怪没办法,只好强行挣脱开她的禁锢。 打了一盆冷水,将毛巾打湿,冷敷在她那发烫的额头上降温。一直忙前忙后到快深夜,她的情况才稳定下来,额头也不再那么烫了! 雉怪叫春儿守在床边,自己去厨房替她把凉了的汤药重新熬。 南宫妍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见到守在床边的春儿,便问道:“春儿,你爹爹呢?” 春儿见她醒来,说道:“爹爹怕姐姐又烧起来,所以去熬药了。” 南宫妍眨了眨眼,“这么晚了,春儿回去睡觉!” “不行,春儿要陪着姐姐,姐姐生病了,春儿要照顾姐姐。”春儿乖巧道。南宫妍看着春儿可爱的样子,淡淡地笑了起来,“春儿,姐姐口喝了,你去帮姐姐倒一杯水好吗?” 春儿点了点头,随即跑去给她倒水。南宫妍的嘴唇干得很,春儿拿来水后,南宫妍一口气便将水都喝了。 雉怪熬完药,端着汤药来到南宫妍房间,见南宫妍已醒,便将熬好的汤药递给她喝下。 南宫妍拖着病体来到梁都,被雉怪所救,南宫妍在他家养伤养病。不知自己已睡了多日,便问他道:“我在这儿养伤,不会被人发现吗?” “姑娘放心,我这里平常没人会来,你在这里养伤没人知道。” 南宫妍不信,道:“上面知道我在这儿吗?” 雉怪懂她的意思,回道:“自然不知,上面下了死令,说要活捉姑娘回去,让我们一旦知道姑娘的下落立即上报,不惜一切代价抓姑娘回去。” “哼,为了抓我,这次派出了这么多人。”南宫妍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要抓我回去!” “不,不是。雉怪的命是姑娘救的,如今姑娘有难,雉怪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救姑娘。”雉怪坚定说道。 南宫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再忠诚的狗也会有背叛的一天!” 雉怪的心就像被刀插了一样,他没想到南宫妍这么狠,跟江湖上的传闻丝毫不差。雉怪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很感谢当初南宫妍救了他,一直想报答她的恩情。可是现在,想报恩情都引来她的嘲笑,她是如此的不信任自己。雉怪想,可能她被别人背叛过呢,受到过伤害,所以导致她不信任别人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雉怪管定你了。我会证明给姑娘看,我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雉怪微微有些怒气,他将汤药放在床边,拉着春儿就走,“这药我熬了半个时辰,你趁热喝了,我和春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雉怪与春儿离开房间,回屋睡觉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南宫妍一人,她看着床边那碗热腾腾的汤药,心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第102章 缘与情 过了两日,景帝差公公去请阿枫相来,这对失散多年的父子终于在这天一同去往皇陵。 皇陵是除了皇室子弟其他人都不能去的地方,阿枫的身份还未昭告天下,景帝以侍从的身份才准许进去的。阿枫来自己家的地方,居然还要以侍从的身份,想想心里有一丝难过。 大成世代的帝王都葬于梁都北皇陵,那里是千年难得的一处风水宝地。四面环山、连于梁河之间,形成九州霸主之势运。 二人进入皇陵参拜,阿枫跟随者景帝的脚步,对其中的历代先帝都一一参拜。最后,二人来到一处静谧之处的墓地,墓地上立了一块很大墓碑,上面写着“懿德皇后之墓”。 “这就是……我娘吗?” 景帝嗯了一声,对他说道:“朕登基后,就追封你母妃为皇后。朕对不住澜儿,当年襄王率兵逼宫,朕不在她身边陪其左右,不然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田地了。” 阿枫见眼前这天人永隔的景象,心里有一种复杂的悲喜交织在一起,说不出来的感觉。阿枫对眼前里面住着他的亲生娘亲,虽然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却有种苍凉之感。 “澜儿,我把阿远带来见你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他,希望能你的在天之灵能看到。” 景帝伫立在墓前,满脸尽是对先皇后的愧疚感。阿枫心情复杂,见景帝内疚的样子他心里却没有被他打动。阿枫嘲讽他道:“死都死了,现在愧疚又有什么用?” “阿远,朕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朕愧对你母妃。” “现在祭拜完了,可以回去了吗?”阿枫不耐烦道。景帝心想,这孩子还未释怀,对自己尚不能敞开心扉,还要以后慢慢引导…… 从皇陵回到皇宫中的路上,阿枫与景帝同乘一车,众人都对这位侍卫羡慕又好奇,不知他是谁?竟能坐上陛下的马车,这种荣光连御前侍卫都不敢想的! 车上,两人一言不发,气氛降到冰点,让人寒冷不能相逼。许久,还是景帝先开了口,对他说道:“现在时局不稳,各国势力蠢蠢欲动,朝中更是暗流涌动;朕想过要恢复其你的皇子身份,可是眼下不适时宜,朕想……” 阿枫打断道:“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你还是别白费心机了。” 景帝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双手下意识握紧成拳,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景帝恨不得上去就抽他两个大嘴巴子! 一天不打,蹬鼻子上脸。说话没个轻重,还一再而三地顶撞天子;若他不是皇子,景帝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就被大内侍卫拖出去斩首了。 “白琼远!”景帝突然大叫一声,“朕没那么多耐心哄你,你要是再敢忤逆不孝,朕就对你不客气了!” 面对景帝的威胁,阿枫倒是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后怕起来。阿枫心想,这老头还敢威胁我逼我就范,我就偏不依着你,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好啊,那就试试看!”阿枫不屈不挠道。 …… 梁都,至臻居。 在梁都热闹的商业街上,开着一家名叫“至臻居”的珍宝斋,里面都是贩卖些首饰、珍宝、玩物之类的东西,物美价贵,是有钱人家来消费的圣地,在梁都这家店也颇有名气! 至臻居的老板叫雉怪,光听名字就奇怪,这人还更奇怪,客人每来选购东西的时候,主人总是让客人抽签,若是抽出双数的数字就可以去至臻居的宝库里去挑选更好的物品。 可是……抽到双数的人却少的可怜。 至臻居关门一向开的晚关的早,早上快晌午才开门,旁晚夕阳快落山的时候关门。店中的老板算好账本,小二们打扫完就拜别老板离开了。 雉怪身材微胖,身高六尺之躯,打烊之后便去了药铺。药铺的抓药学徒认识他,见他来抓药就把放在一旁包好的药材递给了他,“怪大叔,你要的药材。” 雉怪咧开嘴冲他笑了笑,随后拿出碎银子放在桌上,拿着药材就走了。学徒高兴地将银子收起来,还不忘对他说:“客官,下次再来!” 拿着几包药材,就回到家中。雉怪的家不小不大,就一间屋子而已。家中只有一个莫约六七岁的女孩童,在院子里逗狗玩呢!雉怪经过院子时见到了,便提醒她道:“春儿,别逗狗完了,小心被狗咬着。” 春儿手里拿着野草朝他挥手,嘟起嘴大声道:“不会的,旺宝才不会咬我呢!”说罢,那只通身黑色的小狗冲雉怪嗷嗷叫了几声。雉怪朝小狗呲了呲牙,装出一股凶恶恶的眼神,大骂道:“改天就把你扔了,看你还敢不敢冲我叫!” 雉怪将药材拿到厨房,亲手熬制了一碗汤药端到一处房间里。房里熏着安神香,雉怪蹑手蹑脚地将汤药端到床边,床上躺着一名女子,她面色潮红、香汗淋漓,嘴唇也有些干裂。雉怪见情况不对,于是为她搭脉。 “脉象平和无力,看来姑娘这次受了严重的创伤,想要恢复如常不是一件易事!” “水……水……我要喝水……”女子睁开眼,恍惚中仿佛看到了阿枫,“阿枫,你知不知道……我好关心你啊!我好想你啊!阿枫……阿枫……” 雉怪见她的手抓着自己的手腕,嘴里却喊着别人的名字,“姑娘,我是雉怪啊!” 说了几次,她还是说着胡话,雉怪只好伸手摸摸她的额头,手背感受到她额头很烫。看来她又烧起来了,雉怪欲要起身去替她打冷水降温,可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雉怪没办法,只好强行挣脱开她的禁锢。 打了一盆冷水,将毛巾打湿,冷敷在她那发烫的额头上降温。一直忙前忙后到快深夜,她的情况才稳定下来,额头也不再那么烫了! 雉怪叫春儿守在床边,自己去厨房替她把凉了的汤药重新熬。 南宫妍昏昏沉沉地睁开眼,见到守在床边的春儿,便问道:“春儿,你爹爹呢?” 春儿见她醒来,说道:“爹爹怕姐姐又烧起来,所以去熬药了。” 南宫妍眨了眨眼,“这么晚了,春儿回去睡觉!” “不行,春儿要陪着姐姐,姐姐生病了,春儿要照顾姐姐。”春儿乖巧道。南宫妍看着春儿可爱的样子,淡淡地笑了起来,“春儿,姐姐口喝了,你去帮姐姐倒一杯水好吗?” 春儿点了点头,随即跑去给她倒水。南宫妍的嘴唇干得很,春儿拿来水后,南宫妍一口气便将水都喝了。 雉怪熬完药,端着汤药来到南宫妍房间,见南宫妍已醒,便将熬好的汤药递给她喝下。 南宫妍拖着病体来到梁都,被雉怪所救,南宫妍在他家养伤养病。不知自己已睡了多日,便问他道:“我在这儿养伤,不会被人发现吗?” “姑娘放心,我这里平常没人会来,你在这里养伤没人知道。” 南宫妍不信,道:“上面知道我在这儿吗?” 雉怪懂她的意思,回道:“自然不知,上面下了死令,说要活捉姑娘回去,让我们一旦知道姑娘的下落立即上报,不惜一切代价抓姑娘回去。” “哼,为了抓我,这次派出了这么多人。”南宫妍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也要抓我回去!” “不,不是。雉怪的命是姑娘救的,如今姑娘有难,雉怪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救姑娘。”雉怪坚定说道。 南宫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再忠诚的狗也会有背叛的一天!” 雉怪的心就像被刀插了一样,他没想到南宫妍这么狠,跟江湖上的传闻丝毫不差。雉怪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很感谢当初南宫妍救了他,一直想报答她的恩情。可是现在,想报恩情都引来她的嘲笑,她是如此的不信任自己。雉怪想,可能她被别人背叛过呢,受到过伤害,所以导致她不信任别人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雉怪管定你了。我会证明给姑娘看,我不是个不知恩图报的白眼狼!”雉怪微微有些怒气,他将汤药放在床边,拉着春儿就走,“这药我熬了半个时辰,你趁热喝了,我和春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雉怪与春儿离开房间,回屋睡觉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南宫妍一人,她看着床边那碗热腾腾的汤药,心里似乎在想些什么…… 第103章 计谋 深夜,祁王府。 书房里亮着灯,隔着纱窗借着灯在窗纸上显现出两个人影。两个影子侃侃而谈,说话间时不时举杯共饮。 深夜前来祁王府,坐在祁王对面的是一位白苍苍的老者,他便是大成朝右相———高甫率。 二人之前筹谋划策,千方百计将阿枫推到景帝面前,没想到景帝反咬一口,硬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二人怒而不敢言,对景帝的说辞自然不信。景帝虽说要对他们革职降爵,可是半天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被赏赐了一些财物。 “右相,你想派她到阿枫身边?” 高甫率正举着酒杯,在半空中微微晃动,随后一饮而尽,抬头望向祁王,神秘一笑:“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郡主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只要她配合我们,事情就好办了!” 祁王想起那个清冷的姑娘,整个人的身上有一种对人的压迫感和神秘感,让人难以琢磨。她是高甫率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祁王自然是爱屋及乌,同意高甫率所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右相了。” 高甫率斟满一杯酒,举杯与祁王共饮…… 另一头,陈珂正站在窗边,手里抱着一只白色信鸽。信鸽腿脚上绑着竹筒,陈珂取出其中的信条,随后放信鸽飞向夜空中。 陈珂拆开信条,上面短短几个字:继续潜伏行吾之令。 看完之后,随之用火燃灭。 师父寄来的信条,陈珂不得补重新审视这个命令。她隐约觉得,师父又要做更危险的事来针对他。 一边是恩师,一边是阿枫,陈珂心里却有异样的想法…… 天下局势微变,西边的众小国相互厮杀,以燕国为首,统一西方地区,宣告天下建立西周,燕国国君杨之璜黄袍称帝。 一时间,四分五裂天下划分成四个国家,分别是北氓、南梁、东楚和西周。 西周建国的消息,已传到南梁宫中,西周使节为表心意,特差使臣出使南梁两国结交。西周刚建根基不稳,这个时候是来巴结南梁庇佑的。 北氓地稀人广,分布不均。忙人有多是游牧民族,不会耕种,以捕猎抢夺为主,专门以团体形式向周围地方掠夺食物。西周弱小穷困,不似东楚、南梁两国兵强马壮,只能任人宰割。 四个国家,只有北氓是匈奴人建立的王朝! 西周见准时机,向南梁拉拢关系。景帝上朝接见使节,西周使节愿以附属国之名向南梁俯首称臣,希望两国结盟,以解西周之困。 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大皇子为首,显大成之威,同意西周的请求;另一派以太师为首,抨击西周狼子野心,不同意西周请求。 两边大臣争吵不休,景帝震慑众臣,同意大皇子的建议,与西周结盟。 一日,阿枫进御书房参见,景帝停下手中的活儿,见他一面。 阿枫能主动来御书房,景帝有些高兴,说明阿枫还是认他的。 “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阿枫作揖,恭敬道:“伤已经痊愈了。” “痊愈就好了,朕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我时常感觉到胸口疼。”阿枫捂着自己的胸口,呼气有些费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伤导致的,我现在又开始疼了。” 说罢,阿枫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身子蜷在一起,弓着身子发抖。景帝见状,急忙到他身边询问,只见阿枫面色苍白,开始口吐白沫,整个人抽搐的厉害。 景帝被他这反应吓得赶紧叫来太医,可太医们一个个都找不出缘由,都束手无策。浮光站在景帝身边,脑子灵光一转,便安慰景帝道:“陛下别急,不如请郡主过来看看,说不定她能治殿下的病呢!”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她啊!”景帝万分焦急道。 浮光连忙带人去寻陈珂,随后带陈珂来御书房。陈珂进了门,见到躺在龙椅上正抽搐痛苦的阿枫时,更是面露紧张,压制住自己道:“他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 “殿下说完话,就开始胸口疼,全身抽搐,之后还口吐白沫。郡主,您快救救他!”浮光着急心疼道。 陈珂听完浮光话后,仍坐在不动,眼看着阿枫不停抽搐着。景帝气急,发怒道:“你还坐着作甚?还不赶快救他?!” 陈珂一脸漠不关心,说道:“陛下,殿下的病臣女不想治!” 景帝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怒道:“放肆,你敢抗旨不遵?” “臣女不敢,只是怕救回殿下的命之后,陛下还会把臣女软禁宫中!”陈珂看着景帝,眉头微皱。 “你想怎么样?”景帝狐疑道。 陈珂双手环抱,假装思考的样子:“臣女救殿下,陛下不能将我软禁,毕竟被人关在笼子里可是比生病还难受呢!” 景帝没想到她这么狡猾,但现在阿枫正难受的要命,也顾不上其他的了,随即答应了她。 陈珂莞尔一笑,以怕受干扰为由让众人出去,景帝怕她耍花招,坚决不出去。陈珂没办法,只好留他一人在这儿守着,其他人必须出去。 陈珂拿出针来,在他的胸前装模作样地施了三针,又在头上施了两针。一会儿阿枫便不抽搐了,陈珂随后又拿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 景帝全程监督,见她没耍什么花样,也松了一口气。随后,陈珂又将针都退下装好,在一旁为他搭脉。 良久,陈珂便对景帝道:“好了,殿下已无大碍。” “他怎么还不醒啊?” “殿下一会儿就醒了,陛下不必担心。”陈珂说道。 “你留在这儿,等他醒了你才能走。” 陈珂点头称好,留下等着阿枫醒过来。 阿枫睡了半个时辰,就苏醒过来了,睁眼见到二人,开口问道:“陛下,郡主,你们怎么在这儿?” 景帝爱子心切,上前说道:“你呀,刚才又发病,整个人抽了起来,差点没把朕吓着。” 听到自己发病,阿枫偷偷对陈珂眨了眨眼。 陈珂偷笑了笑,随后恢复严肃。 “看来我的病还没好,害得陛下担心。”阿枫有些过意不去,“陛下,我这个病时不时就会发作,万一下次又发病可怎么办?不如让我跟在郡主大人身边,这样即使发病也不用担心了!” “不行,朕看还是让郡主麻烦开一剂药方或者药丸,让你随身携带,发病也有药治。”景帝就不让郡主接近阿枫,随后还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陈珂。 陈珂知道这老狐狸不死心,随即说道:“陛下说的未尝不是臣女所想的,只是殿下的病情况复杂,必须结合针灸只之法才能压制。不然治标不治本,最后会落一身毛病啊!” “好你个陈珂,你早就计谋好了,用这种办法留下来。”景帝暗想,越发感叹这个女子的手段,聪明而狡猾,像只悄无声息行走于黑暗中的狐。 阿枫的病只有她会治,换句话说就是阿枫的命握在陈珂的手上。景帝无奈,只好对她妥协。 陈珂冲景帝笑了笑,那笑容虽可掬,但深藏狡黠。 第103章 计谋 深夜,祁王府。 书房里亮着灯,隔着纱窗借着灯在窗纸上显现出两个人影。两个影子侃侃而谈,说话间时不时举杯共饮。 深夜前来祁王府,坐在祁王对面的是一位白苍苍的老者,他便是大成朝右相———高甫率。 二人之前筹谋划策,千方百计将阿枫推到景帝面前,没想到景帝反咬一口,硬说他不是自己的儿子。二人怒而不敢言,对景帝的说辞自然不信。景帝虽说要对他们革职降爵,可是半天一点事儿都没有,反而被赏赐了一些财物。 “右相,你想派她到阿枫身边?” 高甫率正举着酒杯,在半空中微微晃动,随后一饮而尽,抬头望向祁王,神秘一笑:“你不觉得这样更有趣吗?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郡主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只要她配合我们,事情就好办了!” 祁王想起那个清冷的姑娘,整个人的身上有一种对人的压迫感和神秘感,让人难以琢磨。她是高甫率一手调教出来的人,祁王自然是爱屋及乌,同意高甫率所说的。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右相了。” 高甫率斟满一杯酒,举杯与祁王共饮…… 另一头,陈珂正站在窗边,手里抱着一只白色信鸽。信鸽腿脚上绑着竹筒,陈珂取出其中的信条,随后放信鸽飞向夜空中。 陈珂拆开信条,上面短短几个字:继续潜伏行吾之令。 看完之后,随之用火燃灭。 师父寄来的信条,陈珂不得补重新审视这个命令。她隐约觉得,师父又要做更危险的事来针对他。 一边是恩师,一边是阿枫,陈珂心里却有异样的想法…… 天下局势微变,西边的众小国相互厮杀,以燕国为首,统一西方地区,宣告天下建立西周,燕国国君杨之璜黄袍称帝。 一时间,四分五裂天下划分成四个国家,分别是北氓、南梁、东楚和西周。 西周建国的消息,已传到南梁宫中,西周使节为表心意,特差使臣出使南梁两国结交。西周刚建根基不稳,这个时候是来巴结南梁庇佑的。 北氓地稀人广,分布不均。忙人有多是游牧民族,不会耕种,以捕猎抢夺为主,专门以团体形式向周围地方掠夺食物。西周弱小穷困,不似东楚、南梁两国兵强马壮,只能任人宰割。 四个国家,只有北氓是匈奴人建立的王朝! 西周见准时机,向南梁拉拢关系。景帝上朝接见使节,西周使节愿以附属国之名向南梁俯首称臣,希望两国结盟,以解西周之困。 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是以大皇子为首,显大成之威,同意西周的请求;另一派以太师为首,抨击西周狼子野心,不同意西周请求。 两边大臣争吵不休,景帝震慑众臣,同意大皇子的建议,与西周结盟。 一日,阿枫进御书房参见,景帝停下手中的活儿,见他一面。 阿枫能主动来御书房,景帝有些高兴,说明阿枫还是认他的。 “你来找朕,有什么事吗?” 阿枫作揖,恭敬道:“伤已经痊愈了。” “痊愈就好了,朕就不用担心了。” “但是……我时常感觉到胸口疼。”阿枫捂着自己的胸口,呼气有些费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伤导致的,我现在又开始疼了。” 说罢,阿枫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身子蜷在一起,弓着身子发抖。景帝见状,急忙到他身边询问,只见阿枫面色苍白,开始口吐白沫,整个人抽搐的厉害。 景帝被他这反应吓得赶紧叫来太医,可太医们一个个都找不出缘由,都束手无策。浮光站在景帝身边,脑子灵光一转,便安慰景帝道:“陛下别急,不如请郡主过来看看,说不定她能治殿下的病呢!” “那还等什么?快去找她啊!”景帝万分焦急道。 浮光连忙带人去寻陈珂,随后带陈珂来御书房。陈珂进了门,见到躺在龙椅上正抽搐痛苦的阿枫时,更是面露紧张,压制住自己道:“他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开始的!” “殿下说完话,就开始胸口疼,全身抽搐,之后还口吐白沫。郡主,您快救救他!”浮光着急心疼道。 陈珂听完浮光话后,仍坐在不动,眼看着阿枫不停抽搐着。景帝气急,发怒道:“你还坐着作甚?还不赶快救他?!” 陈珂一脸漠不关心,说道:“陛下,殿下的病臣女不想治!” 景帝听了这话,更是气得火冒三丈,怒道:“放肆,你敢抗旨不遵?” “臣女不敢,只是怕救回殿下的命之后,陛下还会把臣女软禁宫中!”陈珂看着景帝,眉头微皱。 “你想怎么样?”景帝狐疑道。 陈珂双手环抱,假装思考的样子:“臣女救殿下,陛下不能将我软禁,毕竟被人关在笼子里可是比生病还难受呢!” 景帝没想到她这么狡猾,但现在阿枫正难受的要命,也顾不上其他的了,随即答应了她。 陈珂莞尔一笑,以怕受干扰为由让众人出去,景帝怕她耍花招,坚决不出去。陈珂没办法,只好留他一人在这儿守着,其他人必须出去。 陈珂拿出针来,在他的胸前装模作样地施了三针,又在头上施了两针。一会儿阿枫便不抽搐了,陈珂随后又拿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 景帝全程监督,见她没耍什么花样,也松了一口气。随后,陈珂又将针都退下装好,在一旁为他搭脉。 良久,陈珂便对景帝道:“好了,殿下已无大碍。” “他怎么还不醒啊?” “殿下一会儿就醒了,陛下不必担心。”陈珂说道。 “你留在这儿,等他醒了你才能走。” 陈珂点头称好,留下等着阿枫醒过来。 阿枫睡了半个时辰,就苏醒过来了,睁眼见到二人,开口问道:“陛下,郡主,你们怎么在这儿?” 景帝爱子心切,上前说道:“你呀,刚才又发病,整个人抽了起来,差点没把朕吓着。” 听到自己发病,阿枫偷偷对陈珂眨了眨眼。 陈珂偷笑了笑,随后恢复严肃。 “看来我的病还没好,害得陛下担心。”阿枫有些过意不去,“陛下,我这个病时不时就会发作,万一下次又发病可怎么办?不如让我跟在郡主大人身边,这样即使发病也不用担心了!” “不行,朕看还是让郡主麻烦开一剂药方或者药丸,让你随身携带,发病也有药治。”景帝就不让郡主接近阿枫,随后还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陈珂。 陈珂知道这老狐狸不死心,随即说道:“陛下说的未尝不是臣女所想的,只是殿下的病情况复杂,必须结合针灸只之法才能压制。不然治标不治本,最后会落一身毛病啊!” “好你个陈珂,你早就计谋好了,用这种办法留下来。”景帝暗想,越发感叹这个女子的手段,聪明而狡猾,像只悄无声息行走于黑暗中的狐。 阿枫的病只有她会治,换句话说就是阿枫的命握在陈珂的手上。景帝无奈,只好对她妥协。 陈珂冲景帝笑了笑,那笑容虽可掬,但深藏狡黠。 第104章 兄弟相见 过了几日,景帝便宣告天下,恢复阿枫皇族身份。 消息一出,轰动一时! 先前右相和祁王,纷纷召进宫来。二人对景帝的举动着实奇怪,先前硬说不是,如今又搞了这么一出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枫恢复七皇子的身份,宫中就炸开了锅了,之后火速传到京城,再是天下之地。与陛下失散多年的七皇子重返宫中,储君之位有望! 远在寿城的三皇子白琼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不语。宫中的皇子么们也是震惊不已,尤其是有望继位的大皇子,气得两眼发红,在殿内砸东西…… 阿枫一时间,被景帝推上了风口浪尖。 还在宫中的康平公主,随即气冲冲地跑来景帝住所,张口闭口叫道:“父皇,他真的是儿臣的皇兄吗?他怎么会是皇兄呢?儿臣不要这样的皇兄!” 景帝当她耍公主脾气,道:“别闹了,他真的你亲皇兄,这事父皇还能骗你?” 阿枫与康平公主皆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嫡出的孩子。可康平公主对这个又傻又呆的穷小子,更是心里不平衡,阿枫的样子不是她心目中皇兄的样子! “父皇,我不喜欢他,难道我以后就要喊他皇兄吗?我说不出口。”康平公主想到他那次指责的话语,到现在起气都没消呢! “反正朕管不了你了,现在你皇兄回来了,今后让他好好替朕管教管教你!”景帝低头翻看着奏疏,忙得不可开交,“没什么事,你就退下了,朕还有这么多奏折要看,没时间陪你。” 康平哼了哼,小声嘟囔着:他一来你就开始站在他那边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康平嘟了嘟嘴,气得转身便走。 等康平离开后,礼部尚书赵宏上奏,向景帝上奏有关皇族宗室一事。 …… 鸿宁殿中,自是热闹一片。 三皇子远在寿城,五皇子也在他乡;大皇子白琼光和四皇子白琼文携礼而来,他们二人对这位流落在外的七皇弟有些好奇,特地来一睹其风采。 阿枫入宫多日,从未见过兄弟,只见过自己的亲妹妹康平。阿枫对自己的手足却不想见面,他对自己的兄弟都陌生,双方的差别很大,不知该如何自处?陈珂陪在他身边,一看便看出他的顾虑,于是开导他说:“放宽心,只是兄弟间见上一面,你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有陈珂这番话,阿枫顿时悟了,对她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语毕,兄弟已至。 大皇子已然三十年纪,平头正脸,模样倒也不算得上俊俏!反观四皇子稍小些年纪,却面如冠玉,俨然一副玉君子的模样,跟阿枫长得有几分相像。 刚一见面,没等大皇子开口说话,四皇子就按捺不住道:“七弟,四哥见着你太高兴了!” 说着,便不拘礼节上前抱了抱他。阿枫被四哥这热情的拥抱感到不紧张,反而放轻松了些。 大皇子在一旁也咪咪笑着,不掺和进去。 陈珂站在阿枫斜后面一点,见到兄弟三人想见的场景,心里竟也有了思念陈瑁的念头。 “七弟,你知道吗?我一见着你四哥心里就高兴。” “又胡说了你!”大皇子笑骂他老忽悠,“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四皇子挠了挠头,说道:“不,是真的,我一见到七弟心里就高兴,有种故人重逢之感,正如故人曾说十年曾一别,征路此相逢!”四皇子自幼酷爱诗文,饱读诗书,如今肚子里的学问多了不知多少! 阿枫听不太懂,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拍手称赞道:“好诗,好诗!” “七弟也懂诗?” “略懂,略懂!” “改日定要与七弟切磋切磋。” 阿枫:“……” 大皇子低笑几声,随后问道:“之前不知道七弟已经身在宫中,父皇昭告天下恢复七弟皇室身份我们才知晓。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七弟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竭力所能!” “对对对,我也是,你来找我也行,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四皇子充满尴尬的语气。 阿枫连声应下,又再三谢过他们。 二人在阿枫这里待了一会儿,便纷纷离开,阿枫目送他们远去,才肯罢了…… 路上,大皇子心事重重的,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四皇子倒是与他相反,脸上挂着笑容,还沉浸在刚才兄弟间的谈话中。 这次的会面,大皇子对阿枫这个人的印象谈不上深刻,阿枫这个人温和单纯,看起来不像是算计别人的阴险毒辣之人。他这种性格,却是最容易被人拿捏的猎物。他心想,他自己是庶出长子,按理来说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只有他和三皇子(白琼临)。 可是,现在又来了个下落不明的嫡子,自己离帝位岂不是无缘了!但是自己跟在景帝身边,学习治国安邦之道,为景帝辅政,完全是把他培养成储君人选。现在,这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全部都要还给别人,还给那个原本就属于它的主人手里。自己霸占这么些年,岂能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吗? 不,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帝位的诱惑、至高无上的权力,一点点在侵蚀想得到它的人。这个位子的魅力太大了,自古以来多少人想坐!既然得不到,就陪它一起全部毁掉…… 苏府,书房。 “街上都贴满了七皇子恢复身份的告示,这个人就是跟你一个学堂的小子!”说着,苏璋和便拿来皇榜告示给她。 苏沫然打开一看,上面画着的人头像正是阿枫,人头下方便是几行小字和玉玺印。苏沫然仔细端详地又看了一眼人头像,不禁微笑起来,心里暗想:“这人着实是把沈兄画得胖了一些。” “沫儿,你对七皇子了解多少?” “父亲,他不会是个厉害的人物;以他的能力,也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苏沫然回想起跟他相处的过程,他给人的感觉,对苏家来说,搞定他不是什么难事! 苏璋和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根据苏沫然说的,这个七皇子不会阻碍计划,苏璋和也半信半疑。 “咱们苏家家大业大,到最后父亲也要交给你打理。沫儿,你要努力啊!”苏璋和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语气中还透露着无形的压力。 苏沫然知道父亲的期望,应声道:“父亲言重了,这是沫儿应该做的,父亲放心,沫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苏璋和满意地笑了笑,那一抹微笑宛如一朵绽放在寒冬里的梅花一样,坚强……不屈……令人生畏! 第104章 兄弟相见 过了几日,景帝便宣告天下,恢复阿枫皇族身份。 消息一出,轰动一时! 先前右相和祁王,纷纷召进宫来。二人对景帝的举动着实奇怪,先前硬说不是,如今又搞了这么一出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阿枫恢复七皇子的身份,宫中就炸开了锅了,之后火速传到京城,再是天下之地。与陛下失散多年的七皇子重返宫中,储君之位有望! 远在寿城的三皇子白琼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沉默不语。宫中的皇子么们也是震惊不已,尤其是有望继位的大皇子,气得两眼发红,在殿内砸东西…… 阿枫一时间,被景帝推上了风口浪尖。 还在宫中的康平公主,随即气冲冲地跑来景帝住所,张口闭口叫道:“父皇,他真的是儿臣的皇兄吗?他怎么会是皇兄呢?儿臣不要这样的皇兄!” 景帝当她耍公主脾气,道:“别闹了,他真的你亲皇兄,这事父皇还能骗你?” 阿枫与康平公主皆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是嫡出的孩子。可康平公主对这个又傻又呆的穷小子,更是心里不平衡,阿枫的样子不是她心目中皇兄的样子! “父皇,我不喜欢他,难道我以后就要喊他皇兄吗?我说不出口。”康平公主想到他那次指责的话语,到现在起气都没消呢! “反正朕管不了你了,现在你皇兄回来了,今后让他好好替朕管教管教你!”景帝低头翻看着奏疏,忙得不可开交,“没什么事,你就退下了,朕还有这么多奏折要看,没时间陪你。” 康平哼了哼,小声嘟囔着:他一来你就开始站在他那边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康平嘟了嘟嘴,气得转身便走。 等康平离开后,礼部尚书赵宏上奏,向景帝上奏有关皇族宗室一事。 …… 鸿宁殿中,自是热闹一片。 三皇子远在寿城,五皇子也在他乡;大皇子白琼光和四皇子白琼文携礼而来,他们二人对这位流落在外的七皇弟有些好奇,特地来一睹其风采。 阿枫入宫多日,从未见过兄弟,只见过自己的亲妹妹康平。阿枫对自己的手足却不想见面,他对自己的兄弟都陌生,双方的差别很大,不知该如何自处?陈珂陪在他身边,一看便看出他的顾虑,于是开导他说:“放宽心,只是兄弟间见上一面,你不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有陈珂这番话,阿枫顿时悟了,对她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语毕,兄弟已至。 大皇子已然三十年纪,平头正脸,模样倒也不算得上俊俏!反观四皇子稍小些年纪,却面如冠玉,俨然一副玉君子的模样,跟阿枫长得有几分相像。 刚一见面,没等大皇子开口说话,四皇子就按捺不住道:“七弟,四哥见着你太高兴了!” 说着,便不拘礼节上前抱了抱他。阿枫被四哥这热情的拥抱感到不紧张,反而放轻松了些。 大皇子在一旁也咪咪笑着,不掺和进去。 陈珂站在阿枫斜后面一点,见到兄弟三人想见的场景,心里竟也有了思念陈瑁的念头。 “七弟,你知道吗?我一见着你四哥心里就高兴。” “又胡说了你!”大皇子笑骂他老忽悠,“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四皇子挠了挠头,说道:“不,是真的,我一见到七弟心里就高兴,有种故人重逢之感,正如故人曾说十年曾一别,征路此相逢!”四皇子自幼酷爱诗文,饱读诗书,如今肚子里的学问多了不知多少! 阿枫听不太懂,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拍手称赞道:“好诗,好诗!” “七弟也懂诗?” “略懂,略懂!” “改日定要与七弟切磋切磋。” 阿枫:“……” 大皇子低笑几声,随后问道:“之前不知道七弟已经身在宫中,父皇昭告天下恢复七弟皇室身份我们才知晓。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七弟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竭力所能!” “对对对,我也是,你来找我也行,可能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四皇子充满尴尬的语气。 阿枫连声应下,又再三谢过他们。 二人在阿枫这里待了一会儿,便纷纷离开,阿枫目送他们远去,才肯罢了…… 路上,大皇子心事重重的,看上去有些阴晴不定。四皇子倒是与他相反,脸上挂着笑容,还沉浸在刚才兄弟间的谈话中。 这次的会面,大皇子对阿枫这个人的印象谈不上深刻,阿枫这个人温和单纯,看起来不像是算计别人的阴险毒辣之人。他这种性格,却是最容易被人拿捏的猎物。他心想,他自己是庶出长子,按理来说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只有他和三皇子(白琼临)。 可是,现在又来了个下落不明的嫡子,自己离帝位岂不是无缘了!但是自己跟在景帝身边,学习治国安邦之道,为景帝辅政,完全是把他培养成储君人选。现在,这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全部都要还给别人,还给那个原本就属于它的主人手里。自己霸占这么些年,岂能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吗? 不,不可以,坚决不可以! 帝位的诱惑、至高无上的权力,一点点在侵蚀想得到它的人。这个位子的魅力太大了,自古以来多少人想坐!既然得不到,就陪它一起全部毁掉…… 苏府,书房。 “街上都贴满了七皇子恢复身份的告示,这个人就是跟你一个学堂的小子!”说着,苏璋和便拿来皇榜告示给她。 苏沫然打开一看,上面画着的人头像正是阿枫,人头下方便是几行小字和玉玺印。苏沫然仔细端详地又看了一眼人头像,不禁微笑起来,心里暗想:“这人着实是把沈兄画得胖了一些。” “沫儿,你对七皇子了解多少?” “父亲,他不会是个厉害的人物;以他的能力,也不会阻碍我们的计划。”苏沫然回想起跟他相处的过程,他给人的感觉,对苏家来说,搞定他不是什么难事! 苏璋和与他只有一面之缘,也不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根据苏沫然说的,这个七皇子不会阻碍计划,苏璋和也半信半疑。 “咱们苏家家大业大,到最后父亲也要交给你打理。沫儿,你要努力啊!”苏璋和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语气中还透露着无形的压力。 苏沫然知道父亲的期望,应声道:“父亲言重了,这是沫儿应该做的,父亲放心,沫儿一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苏璋和满意地笑了笑,那一抹微笑宛如一朵绽放在寒冬里的梅花一样,坚强……不屈……令人生畏! 第105章 风波 景帝在宫中大摆筵席以贺七皇子,通过宫宴阿枫认识了许多朝中人物,阿枫的皇子身份在这场盛大的宫宴中展露无遗。 受邀人物中便有苏家家主苏璋和,他再次见到阿枫的时候,他不再是身处北院的寒门弟子,而是七皇子的身份。 面对苏璋和的行礼,阿枫自是有些不适应! 荣获新生的皇子身份,在宫廷内格外耀眼夺目,任何人见到他,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可越是这样,阿枫心里就越慌乱,许是因为不适应的缘由,他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 热热闹闹的宫廷宴,直到深夜才慢慢散去。 鸿宁殿中,陈珂立于阿枫身后,双手恭敬地放与身前,头轻微垂下。 “我以后……不能唤你郡主大人了。”阿枫转身看向陈珂,将头缓缓垂下,声音夹杂几丝低沉。 走到这一步,岂能会有回头之日? “殿下已恢复身份,再像以前那般唤臣女自然是不妥的。” 阿枫没说话,定定地站着看她,他见昔日的郡主,就这样朝自己低头行礼,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沉思了一会儿,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继而递给了陈珂。 陈珂小心接过,这手帕上面绣着几枝梅花图案,做工不是很精细,摸起来有点粗糙感,这种做工一看就不是宫中之物。 “殿下,这是?” 阿枫喉咙咽了咽,轻咳了咳道:“这是我在梁都买的,原本是想送你在寿城买的手帕,可那手帕不知去往何处,所以我就买了一条新的。” 陈珂望着手中的手帕,抬头问道:“为什么要送给我?”陈珂又不缺手帕,阿枫突然送她手帕是为什么? 阿枫有些羞涩,随口说道:“郡主若是不喜欢就扔了!” 陈珂心下刚有一丝感动,结果这笨蛋来一句要送给别人,陈珂听后顿时不悦,道:“你既然送给我,我收好就是。” 二人相视一眼,阿枫只觉得她那冷冰冰的脸颊上似乎有点微红,瞬间感觉比起冰脸,现在的她更好看了! “天色不早了,殿下忙了一天应该也累了,臣女也该告退了。” 说着,陈珂恭敬地向他作揖后,便离开了鸿宁殿…… 此时,坐在书案前的男子,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吓得屋内的奴婢们都跪下,将头埋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红衣男子,也变了脸色,惊慌失色地望着发火的男子,埋怨道:“大哥,生气归生气,你也别摔杯子啊,怪吓人的!” 说话的这人,便是景帝的第八子白琼霆。此人十分好色,是众皇子中最不长进的。 “八弟,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琼霆突然被提问,立马正了脸色,分析这事情道:“我第一次见他,我觉得这个皇兄挺好说话的。虽然看着拘谨些,实则却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白琼光没说话,心里又盘算起来,面对这个新来的皇弟,内心十分慌乱紧张。原本自己的正主之位面临困境。 “父皇已昭告天下,嫡子失而复得,我再不情愿也是不能够的。不是我的终究不属于我,我也不强求了!”白琼光深深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桌上的众多奏折,双手不紧用劲了力道按在奏折之上。 …… 次日,早朝。 景帝高坐明堂,眼下都是陆续来跪拜的臣子们。一向不上朝的祁王都早早来此,肯定事情不简单! 朝堂之上,祁王上奏禀明,将阿枫册立为太子!与祁王一同的党羽也纷纷上谏,要求景帝册立太子之事。 太傅出面,上奏道:“七皇子刚回宫,尚未熟悉朝中事务,若现在册立太子,岂不是太着急了点?” “太傅此言差矣,储君之位必当是越早册立越好,省得拖拖拉拉误了大事!”祁王阴阳怪气的,顺带瞥了太傅一眼。 左相无奈摇了摇头,缓慢说道:“老臣以为立储之事可先暂缓,不必急于一时;先让七皇子熟悉朝中事务,等安定之后在册封也不晚。” 既然左相这么说了,朝中大臣都纷纷响应此话,祁王被堵的脸色微青,也不好说什么! “就如左相所言,立储之事暂搁一旁。” 下朝后,左相与太傅同行,在路上便提及此事。太傅对祁王在朝堂所言,自是不赞同的。 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傅与祁王的矛盾,这两人从来都是争锋相对,没有一次是反着来的。左相知道两人政见不合,立场不同自然会吵起来,矛盾也越来越多。 “七皇子刚刚回宫,现在便要册立为太子着实不妥,祁王这么迫切希望册立太子,其心不可不防!” 太傅听完话,气得甩了甩袖子,“祁王其心不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左相见太傅气得脸色通红,便笑了笑,“相信我,祁王现在还没这个本事。”说完,左相伸出手轻拍了拍太傅的肩膀,对他说道:“七皇子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刚出生时便流落民间,如今才回到宫中,一时间教给他的东西又太多,你可要上点心呐!” 太傅瞅了左相一眼,见他那一双坚定的眼神正望着自己,当下便果断道:“左相放心,宋某一定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七皇子,辅佐其成为一代明君。” “如此……便好。”左相抬头望了一眼天边飞过的大雁,正结群结队地飞往南边。“陛下子嗣众多,唯有三皇子能成气候;如今正主归来,且看看此子是否能更胜一筹?”左相心中暗想,对新来的阿枫抱有期待。 …… 梁都城内,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在城中有一处酒馆,店名叫来福酒馆,里面客人聚满在此喝酒,其中的酒味都香溢而出,竟是站在酒馆外面都能闻见其酒香。 一位白衣男子进了店,手里还提着两个空酒壶。到了柜台,男子将空酒壶放在桌上,同时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撂到一旁。掌柜的见到他,笑道:“你真是能喝,前两天才装满的,今天又没了!” 掌柜的自然是认识他的,白衣男子只是微笑了笑,并不作答。 酒馆中的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不断。白衣男子静静地倚在柜台边,等待着店家给他装满酒。 “失落在外的七皇子回宫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七皇子?这事儿全城都知道了,宫里的人都贴出告示来了。” “真是幸运,丢了这么多年还能被找到,要是我找不到就算了。” …… 白衣男子听见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儿,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等着。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提出来两盒酒壶递给他,白衣男子提着便离开了。 他走在街上,心里想起刚才在酒馆里那些人说的话,心中有些好奇,遂去到贴告示那儿,看一眼究竟。 告示上画了人头像,白衣男子细看了看,这人相貌不错,一股子书生意气。这款男子挺受女子追捧的。反观自己的相貌,却终是抵不过的。 第105章 风波 景帝在宫中大摆筵席以贺七皇子,通过宫宴阿枫认识了许多朝中人物,阿枫的皇子身份在这场盛大的宫宴中展露无遗。 受邀人物中便有苏家家主苏璋和,他再次见到阿枫的时候,他不再是身处北院的寒门弟子,而是七皇子的身份。 面对苏璋和的行礼,阿枫自是有些不适应! 荣获新生的皇子身份,在宫廷内格外耀眼夺目,任何人见到他,都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可越是这样,阿枫心里就越慌乱,许是因为不适应的缘由,他这样不停地安慰自己。 热热闹闹的宫廷宴,直到深夜才慢慢散去。 鸿宁殿中,陈珂立于阿枫身后,双手恭敬地放与身前,头轻微垂下。 “我以后……不能唤你郡主大人了。”阿枫转身看向陈珂,将头缓缓垂下,声音夹杂几丝低沉。 走到这一步,岂能会有回头之日? “殿下已恢复身份,再像以前那般唤臣女自然是不妥的。” 阿枫没说话,定定地站着看她,他见昔日的郡主,就这样朝自己低头行礼,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沉思了一会儿,便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继而递给了陈珂。 陈珂小心接过,这手帕上面绣着几枝梅花图案,做工不是很精细,摸起来有点粗糙感,这种做工一看就不是宫中之物。 “殿下,这是?” 阿枫喉咙咽了咽,轻咳了咳道:“这是我在梁都买的,原本是想送你在寿城买的手帕,可那手帕不知去往何处,所以我就买了一条新的。” 陈珂望着手中的手帕,抬头问道:“为什么要送给我?”陈珂又不缺手帕,阿枫突然送她手帕是为什么? 阿枫有些羞涩,随口说道:“郡主若是不喜欢就扔了!” 陈珂心下刚有一丝感动,结果这笨蛋来一句要送给别人,陈珂听后顿时不悦,道:“你既然送给我,我收好就是。” 二人相视一眼,阿枫只觉得她那冷冰冰的脸颊上似乎有点微红,瞬间感觉比起冰脸,现在的她更好看了! “天色不早了,殿下忙了一天应该也累了,臣女也该告退了。” 说着,陈珂恭敬地向他作揖后,便离开了鸿宁殿…… 此时,坐在书案前的男子,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吓得屋内的奴婢们都跪下,将头埋在地上。 坐在椅子上的红衣男子,也变了脸色,惊慌失色地望着发火的男子,埋怨道:“大哥,生气归生气,你也别摔杯子啊,怪吓人的!” 说话的这人,便是景帝的第八子白琼霆。此人十分好色,是众皇子中最不长进的。 “八弟,你觉得他怎么样?” 白琼霆突然被提问,立马正了脸色,分析这事情道:“我第一次见他,我觉得这个皇兄挺好说话的。虽然看着拘谨些,实则却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白琼光没说话,心里又盘算起来,面对这个新来的皇弟,内心十分慌乱紧张。原本自己的正主之位面临困境。 “父皇已昭告天下,嫡子失而复得,我再不情愿也是不能够的。不是我的终究不属于我,我也不强求了!”白琼光深深叹了口气,目光落到桌上的众多奏折,双手不紧用劲了力道按在奏折之上。 …… 次日,早朝。 景帝高坐明堂,眼下都是陆续来跪拜的臣子们。一向不上朝的祁王都早早来此,肯定事情不简单! 朝堂之上,祁王上奏禀明,将阿枫册立为太子!与祁王一同的党羽也纷纷上谏,要求景帝册立太子之事。 太傅出面,上奏道:“七皇子刚回宫,尚未熟悉朝中事务,若现在册立太子,岂不是太着急了点?” “太傅此言差矣,储君之位必当是越早册立越好,省得拖拖拉拉误了大事!”祁王阴阳怪气的,顺带瞥了太傅一眼。 左相无奈摇了摇头,缓慢说道:“老臣以为立储之事可先暂缓,不必急于一时;先让七皇子熟悉朝中事务,等安定之后在册封也不晚。” 既然左相这么说了,朝中大臣都纷纷响应此话,祁王被堵的脸色微青,也不好说什么! “就如左相所言,立储之事暂搁一旁。” 下朝后,左相与太傅同行,在路上便提及此事。太傅对祁王在朝堂所言,自是不赞同的。 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傅与祁王的矛盾,这两人从来都是争锋相对,没有一次是反着来的。左相知道两人政见不合,立场不同自然会吵起来,矛盾也越来越多。 “七皇子刚刚回宫,现在便要册立为太子着实不妥,祁王这么迫切希望册立太子,其心不可不防!” 太傅听完话,气得甩了甩袖子,“祁王其心不正,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左相见太傅气得脸色通红,便笑了笑,“相信我,祁王现在还没这个本事。”说完,左相伸出手轻拍了拍太傅的肩膀,对他说道:“七皇子是陛下唯一的嫡子,刚出生时便流落民间,如今才回到宫中,一时间教给他的东西又太多,你可要上点心呐!” 太傅瞅了左相一眼,见他那一双坚定的眼神正望着自己,当下便果断道:“左相放心,宋某一定将平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七皇子,辅佐其成为一代明君。” “如此……便好。”左相抬头望了一眼天边飞过的大雁,正结群结队地飞往南边。“陛下子嗣众多,唯有三皇子能成气候;如今正主归来,且看看此子是否能更胜一筹?”左相心中暗想,对新来的阿枫抱有期待。 …… 梁都城内,繁花似锦,热闹非凡。 在城中有一处酒馆,店名叫来福酒馆,里面客人聚满在此喝酒,其中的酒味都香溢而出,竟是站在酒馆外面都能闻见其酒香。 一位白衣男子进了店,手里还提着两个空酒壶。到了柜台,男子将空酒壶放在桌上,同时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撂到一旁。掌柜的见到他,笑道:“你真是能喝,前两天才装满的,今天又没了!” 掌柜的自然是认识他的,白衣男子只是微笑了笑,并不作答。 酒馆中的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不断。白衣男子静静地倚在柜台边,等待着店家给他装满酒。 “失落在外的七皇子回宫了,你们知道不知道?” “七皇子?这事儿全城都知道了,宫里的人都贴出告示来了。” “真是幸运,丢了这么多年还能被找到,要是我找不到就算了。” …… 白衣男子听见有人在讨论这件事儿,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等着。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提出来两盒酒壶递给他,白衣男子提着便离开了。 他走在街上,心里想起刚才在酒馆里那些人说的话,心中有些好奇,遂去到贴告示那儿,看一眼究竟。 告示上画了人头像,白衣男子细看了看,这人相貌不错,一股子书生意气。这款男子挺受女子追捧的。反观自己的相貌,却终是抵不过的。 第106章 挑媳妇儿 在宫中待了几天,阿枫便坐不住了,想要出去透透气。可是他走到哪儿,下人们都跟着他到哪儿去,这惹得阿枫好不自在。 这天,景帝传召他去了御书房。 阿枫正愁怎么找机会见他,这不人家先找上你了,正好省了一番功夫。 随着公公带路领到御书房,阿枫一进去,便见到一位红朝服大臣在内,手里正拿着一副画给景帝看。阿枫不明所以,进到里面便对景帝行了一礼! 景帝见他来了,笑着向他挥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阿枫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阿枫见景帝递给他一副女子画像,又指了指桌案上的画卷道: “这些都是曲大人送来的秀女们的画像,朕替你又选了选,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阿枫看了一眼这位老大臣,看起来跟景帝差不多。 他叫曲子如,是当朝的礼部尚书。 阿枫随后看着手中的画像,又瞅了瞅桌上那四五个画卷,心想道:“这是要干什么?” 景帝见他盯着手里的画像看,便问道:“阿远喜欢这位齐小姐?”景帝唤的不是他的原名,也不是皇儿,而是他最初的名字,白琼远。 “不是,儿臣不喜欢。” “若是殿下觉得不合适,您再看看这位如何?”曲子如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副画像展开,递给他看看。 阿枫见这画像的女子身材丰腴,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画像的下方落款写的是明荣郡主萧芳。阿枫见两人如此,心里不禁暗想道:“不会是给我挑媳妇儿!” 景帝见阿枫犹豫不决,便又从桌上拿了一副画像展开,对他道:“阿远你看,这位是苏家小姐苏沫然,你看这女子如何?” 阿枫并不想看,但是听到“苏沫然”三个字时着实一惊,目光立马投向景帝递来的画像。画师将苏沫然的美貌画的更如仙子一般,叫人感叹其美貌秀丽多姿。一幅画,让阿枫呆呆地看了很久很久…… 景帝看他出神的样子,当下心里便敲定太子妃的人选。 “想看的话,之后便可以天天见着了!”景帝笑的开怀,两边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可是,阿枫却放下手里的画像,问道:“这里所有女子的画像,儿臣一个都不想要,有没有其他的女子画像?” 景帝顿然失了笑容,脸色黯然道:“朕看你是想找昭仪郡主的?” 昭仪郡主,这是陈珂的封号。 “对,儿臣就想要她!”阿枫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说出这种话。他只知道,这些女子画像里,都没有陈珂那般好,连苏沫然他都觉得不行! “啪”的一声,御书房内所有人都跪下不敢吭声。只有阿枫一人站着,直望着景帝。有谁能知道?阿枫也被吓得不行,但是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突如其来的怒意,使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降到冰点。 阿枫壮着胆子,道:“儿臣不要别人,只要昭仪郡主!” “你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朕看,她最不好,连这些女子都比不上!”景帝气得大骂。 阿枫听他这么说陈珂,心里也一肚子火,便反驳道:“郡主人很好,在你眼里也许她不好,但在我心里,她比任何人都值得我去欣赏!” “你!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这样跟朕说话的态度吗?”景帝气得不行,指着他鼻子骂。 就算是站在陈珂面前,阿枫也肯定自己的想法。这种荒谬的想法,阿枫自己也不清楚,说他是喜欢陈珂这理由太牵强,说他不喜欢陈珂其他人也看不上眼!阿枫对陈珂的感情,不像恋人那般情深,却是更想一种亲人之间的情感,但与这种感觉又不一样。 也许是正冒出芽儿来的爱情,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的存在。 阿枫不卑不亢,对景帝道:“你没养过我管过我,现在又要插手我的终身大事。与其跟你相认是这般模样,倒不如我不认你,你我免去这假兮兮的作态!” 景帝被他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抬手便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只听那清脆有力的声响,阿枫的脸颊直接有有了浅浅的掌印,隐约可见。 “放肆!” 阿枫的目光直盯着他,默不作声。 父子之间的僵局持续了很久,整个御书房都静的可怕,跪在地上的曲子如则沉默不语,不敢插手他们的谈话。 也许是出于怜悯,更是出于妥协,阿枫开口对景帝道:“进宫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进宫之后,原来我不是个孤儿,我是有家人的。” “我知道你很想补偿我,可是我的婚事,我希望选择一个合适的女子携手到老,我相信父皇也曾经这样期望过?” 阿枫的意思,景帝完全明白。可是,这样的话放在帝王家,简直是奢望! “你的话,朕自会考量。你先回去!” …… 出了御书房,浮光对他说:“殿下,小的斗胆说一句话,你今日说的话有些重了。” 阿枫看了浮光一眼,见他弯着腰,恭敬地将头埋得很低。 “浮光公公,你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你心的向着陛下,我能理解。我说的话,你觉得重那就重,水都泼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浮光思量片刻,不紧不慢回道:“奴才知道了。殿下慢走!” 阿枫挥了挥手,随即便离开了御书房。 景帝看着桌上的画卷,自叹了口气。曲子如见状,开口道:“陛下,这些画卷……” 没等曲子如说完,景帝开口打断道:“把苏家的画像留下,其他的都拿走。另外,将昭仪郡主的画像给朕找来。” “是,陛下。” …… 阿枫在宫内到处走,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跟屁虫,阿枫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惹得阿枫着实心烦。 在宫道上走着,迎面走来一行人,轿子上坐着一位青春少女,活泼好动。少女远远见到阿枫正来,走近一看便笑道:“停轿!” “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这少女笑的开怀,顾不得形象。 阿枫见到她,更是心烦。 这少女生的娇气,举手投足间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在宫内坐着轿子,定是康平公主。 康平看了他不说话,还板着个脸,便想捉弄他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被人骂了!” 阿枫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走。康平见他要走了,便下轿跑到他面前拦着不让走。阿枫见她拦住去路,便不耐烦道:“走开,我没心思同你玩闹。” 阿枫皱着眉头,两眼盯着她看。康平看着他这受气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十分好笑,怎么会如此可爱的人呢?康平突然靠近他,贴近他的耳边道:“我现在呀要偷偷溜出宫去玩,你有没有兴趣啊?” 出宫?阿枫听到这两个字,立马提起兴趣。 可转念一想,狐疑道:“你能出去吗?” 康平瞪大眼睛,回道:“你居然敢质疑我?” 第106章 挑媳妇儿 在宫中待了几天,阿枫便坐不住了,想要出去透透气。可是他走到哪儿,下人们都跟着他到哪儿去,这惹得阿枫好不自在。 这天,景帝传召他去了御书房。 阿枫正愁怎么找机会见他,这不人家先找上你了,正好省了一番功夫。 随着公公带路领到御书房,阿枫一进去,便见到一位红朝服大臣在内,手里正拿着一副画给景帝看。阿枫不明所以,进到里面便对景帝行了一礼! 景帝见他来了,笑着向他挥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阿枫糊里糊涂地就过去了。阿枫见景帝递给他一副女子画像,又指了指桌案上的画卷道: “这些都是曲大人送来的秀女们的画像,朕替你又选了选,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阿枫看了一眼这位老大臣,看起来跟景帝差不多。 他叫曲子如,是当朝的礼部尚书。 阿枫随后看着手中的画像,又瞅了瞅桌上那四五个画卷,心想道:“这是要干什么?” 景帝见他盯着手里的画像看,便问道:“阿远喜欢这位齐小姐?”景帝唤的不是他的原名,也不是皇儿,而是他最初的名字,白琼远。 “不是,儿臣不喜欢。” “若是殿下觉得不合适,您再看看这位如何?”曲子如一边说着一边将另一副画像展开,递给他看看。 阿枫见这画像的女子身材丰腴,圆圆的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画像的下方落款写的是明荣郡主萧芳。阿枫见两人如此,心里不禁暗想道:“不会是给我挑媳妇儿!” 景帝见阿枫犹豫不决,便又从桌上拿了一副画像展开,对他道:“阿远你看,这位是苏家小姐苏沫然,你看这女子如何?” 阿枫并不想看,但是听到“苏沫然”三个字时着实一惊,目光立马投向景帝递来的画像。画师将苏沫然的美貌画的更如仙子一般,叫人感叹其美貌秀丽多姿。一幅画,让阿枫呆呆地看了很久很久…… 景帝看他出神的样子,当下心里便敲定太子妃的人选。 “想看的话,之后便可以天天见着了!”景帝笑的开怀,两边的小胡子一抖一抖的。 可是,阿枫却放下手里的画像,问道:“这里所有女子的画像,儿臣一个都不想要,有没有其他的女子画像?” 景帝顿然失了笑容,脸色黯然道:“朕看你是想找昭仪郡主的?” 昭仪郡主,这是陈珂的封号。 “对,儿臣就想要她!”阿枫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说出这种话。他只知道,这些女子画像里,都没有陈珂那般好,连苏沫然他都觉得不行! “啪”的一声,御书房内所有人都跪下不敢吭声。只有阿枫一人站着,直望着景帝。有谁能知道?阿枫也被吓得不行,但是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突如其来的怒意,使整个御书房的气氛都降到冰点。 阿枫壮着胆子,道:“儿臣不要别人,只要昭仪郡主!” “你究竟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她有什么地方值得你喜欢的?朕看,她最不好,连这些女子都比不上!”景帝气得大骂。 阿枫听他这么说陈珂,心里也一肚子火,便反驳道:“郡主人很好,在你眼里也许她不好,但在我心里,她比任何人都值得我去欣赏!” “你!你这个逆子,你就是这样跟朕说话的态度吗?”景帝气得不行,指着他鼻子骂。 就算是站在陈珂面前,阿枫也肯定自己的想法。这种荒谬的想法,阿枫自己也不清楚,说他是喜欢陈珂这理由太牵强,说他不喜欢陈珂其他人也看不上眼!阿枫对陈珂的感情,不像恋人那般情深,却是更想一种亲人之间的情感,但与这种感觉又不一样。 也许是正冒出芽儿来的爱情,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的存在。 阿枫不卑不亢,对景帝道:“你没养过我管过我,现在又要插手我的终身大事。与其跟你相认是这般模样,倒不如我不认你,你我免去这假兮兮的作态!” 景帝被他这话气得脸色铁青,抬手便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巴掌。只听那清脆有力的声响,阿枫的脸颊直接有有了浅浅的掌印,隐约可见。 “放肆!” 阿枫的目光直盯着他,默不作声。 父子之间的僵局持续了很久,整个御书房都静的可怕,跪在地上的曲子如则沉默不语,不敢插手他们的谈话。 也许是出于怜悯,更是出于妥协,阿枫开口对景帝道:“进宫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进宫之后,原来我不是个孤儿,我是有家人的。” “我知道你很想补偿我,可是我的婚事,我希望选择一个合适的女子携手到老,我相信父皇也曾经这样期望过?” 阿枫的意思,景帝完全明白。可是,这样的话放在帝王家,简直是奢望! “你的话,朕自会考量。你先回去!” …… 出了御书房,浮光对他说:“殿下,小的斗胆说一句话,你今日说的话有些重了。” 阿枫看了浮光一眼,见他弯着腰,恭敬地将头埋得很低。 “浮光公公,你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你心的向着陛下,我能理解。我说的话,你觉得重那就重,水都泼出去了,还能收回来吗?” 浮光思量片刻,不紧不慢回道:“奴才知道了。殿下慢走!” 阿枫挥了挥手,随即便离开了御书房。 景帝看着桌上的画卷,自叹了口气。曲子如见状,开口道:“陛下,这些画卷……” 没等曲子如说完,景帝开口打断道:“把苏家的画像留下,其他的都拿走。另外,将昭仪郡主的画像给朕找来。” “是,陛下。” …… 阿枫在宫内到处走,身后还跟着四五个跟屁虫,阿枫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惹得阿枫着实心烦。 在宫道上走着,迎面走来一行人,轿子上坐着一位青春少女,活泼好动。少女远远见到阿枫正来,走近一看便笑道:“停轿!” “真是巧了,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这少女笑的开怀,顾不得形象。 阿枫见到她,更是心烦。 这少女生的娇气,举手投足间竟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在宫内坐着轿子,定是康平公主。 康平看了他不说话,还板着个脸,便想捉弄他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被人骂了!” 阿枫瞪了她一眼,随后便走。康平见他要走了,便下轿跑到他面前拦着不让走。阿枫见她拦住去路,便不耐烦道:“走开,我没心思同你玩闹。” 阿枫皱着眉头,两眼盯着她看。康平看着他这受气的样子,心里不禁觉得十分好笑,怎么会如此可爱的人呢?康平突然靠近他,贴近他的耳边道:“我现在呀要偷偷溜出宫去玩,你有没有兴趣啊?” 出宫?阿枫听到这两个字,立马提起兴趣。 可转念一想,狐疑道:“你能出去吗?” 康平瞪大眼睛,回道:“你居然敢质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