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之农门纪事》 第1章 退婚投河 旺福村,林家。 桑榆睁开眼睛,被一个面黄饥瘦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只见那小丫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头发随意的挽着,一双杏眼满是怒气和不满,但在看到她醒来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哼,可算是醒了,都睡了两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了呢?” 桑榆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天呐,这是哪里啊! 她明明是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睡觉,怎么一睁开眼就换了个地方,而且这地方…… 桑榆打量这房间,破旧脏乱的屋子,满是补丁脏兮兮的被子,还有面前这个满脸不耐烦的小丫头! “你愣着干嘛呀!是不是泡傻了。”说着就在床边坐了下来,“喂,我问你,好端端的你怎么会投河?难道真是因为被钱公子退婚的事儿?” “切!”小丫头见她不说话继续道,“看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嘛,你竟然去投河,我还真是高看你了,白白的便宜了林月月那个丫头。” 桑榆看着眼看这小姑娘又是嫌弃又是关心的别扭样子,终于确定,自己穿越了。 “你刚刚说,我投河了?”桑榆终于开口。 “对。”小丫头顿了顿,“你……忘了?” 桑榆点了点头。 “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丫头惊讶的站了起来,来回在床前转了两圈才停下来,“我是林笑笑,你也不记得了?” 桑榆点了点头,林笑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忽而又板起脸,“忘了倒是美了你了,省的你闹心。” 话虽这样说,但林笑笑还是将所有的事情跟桑榆说了一下。 桑榆运气不太好,穿越的原主是一个私生女,也是叫桑榆。 他们的父亲在外做镖师,经常不回家,三天前父亲将桑榆带回来,还去镇上求来了跟钱公子的婚事。 这下子可在村里引起了轰动。 而他父亲却留下一部分钱让林家老太太好生伺候着桑榆,这就带着母亲离开了。 可怜这原主,在父亲走后第二日钱家就来人跟她退了婚,而且还跟林家二房的女儿林月月订了亲。 这原主得此消息竟一时想不开,直接投了河,幸亏是一个猎户路过,这才给救了回来。 这猎户人还不错,不但将她救了,而且还给请了大夫,确定好人没有事这才给送回来,但是老太太却拽着人家不让走了。 说是猎户下河救人跟桑榆有了肌肤之亲,逼着猎户娶了桑榆,而且还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两的聘礼,否则就去报官。 要知道,现在村子里忙活一年不一定能攒得下二两银子,这二十两银子一个穷猎户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所以村子里都对林老太太指指点点的,对猎户也是满是心疼。 而桑榆听了这话还有些存疑。 毕竟听林笑笑说那原身身体不好,一直在床上躺着,又怎么能走到河边的呢? 而且那猎户就那么巧,刚好就在河边? 正想着,房门被大力推开,“林笑笑!你这个杀千刀的贱蹄子,你在里面干嘛!还不快出来!” “那死丫头死都死了,还用你贱兮兮的去装什么好人天天看着,又是送饭又是擦脸的,要是你娘看见你对这个私生女这么好,怕是要气的从千里之外赶回来扇你两个嘴巴子!” 林老太太身高也就一米五,柔弱干瘪,但是声音尖利洪亮,颇有点气势如虹,几步便冲了进来,见桑榆此时正好好地坐着,气的拿起手边的一个扫帚就扔了过去。 桑榆见状一个歪头躲了过去。 老太太见没打到人就开始大骂:“好呀,你这个赔钱货,贱蹄子,我还以为你还昏睡着,原来早就醒了,还真是好算计,是不是装晕就可以骗吃骗喝不用干活了?” “我告诉你,要不是因为那二十两银子我现在就打死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躲在屋里装死,还不快去干活!” 桑榆从老太太进门就皱起了眉头,她冷眼看着老太太一口气骂完,心里竟然还有些佩服老太太的肺活量,一口气下来都不够喘气的。 老太太见她一直没有说话,扬起手就要打她,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你要干嘛?”桑榆凌厉的眼神就像是刀子。 “哎呦……真是反了反了,死丫头,你快给我放手!哎呦,哎呦……”老太太根本就没有想到桑榆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疼的哎哟呦的直叫。 “你刚刚骂谁?” “当然是骂你这个小浪蹄子……啊……”桑榆手下再度用力,老太太立刻疼的大叫,“不……不是,我……我骂我……我骂我自己……啊……你松手。” 桑榆现在身体虚弱的很,也懒得跟这个无知的老婆子计较,最终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老太太得到自由,立刻就远离桑榆,揉着自己的手腕,刚要骂人就看见桑榆的脸色又识趣的将骂人的话收了回去,“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怕你,我是怕把你打坏了明天就不能送给那猎户了!” 桑榆听这话也明白了。 看来那猎户不知道怎么给凑了二十两银子给送来了! 敢情她明天就要出嫁了。 这速度还真是无敌啊,第一天穿越,第二天出嫁。 老太太说完转头看向角落里的林笑笑。 “看什么看,你这个死丫头,都几点了还不快点过来做饭,等会儿你大伯,大伯母要回来了吃什么?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偷懒,你看看你洗的那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要是不想干了,抓紧滚蛋。” 原本跟桑榆还伶牙俐齿的小姑娘此时像是一个鹌鹑,听话的出去做饭了。 桑榆见到林笑笑那副憋屈的样子,忍不住跟了过去。 林笑笑此时正在灶房里面做饭,看见桑榆过来添了一把柴火道:“哼,别想过来笑我,我家里的情况你也不了解,我懒得跟你多说。” 桑榆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你还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 林笑笑手下动作不停,继续道,“那猎户我偷偷去打听过,被家里赶出去一个人住在后山边上,穷的冒烟,爹不疼娘不爱的,有时候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桑榆听了这话心里却连连点头。 没有公婆伺候,家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就两个人多么的舒心自在,至于穷嘛…… 只要有一双手在,还怕饿死不成? 林笑笑见桑榆明显没有听进去,继续道:“而且那猎户听说是之前当过兵打仗伤了脸,面目丑陋,平时带着一张面具,凶神恶煞的。” “说起来,村子里还没有几个人见过他呢,听说特别的吓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第2章 嫁衣 桑榆听了这话才有些波澜。 毕竟她是一个外貌协会,要是太丑了,那可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但又想到现在的林家,外貌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大不了就一直带着面具呗!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林笑笑的大伯林木亭来了,他穿着一身长衫,端的是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 他看见桑榆还愣了愣才道,“桑榆醒了,身体可好些?” “好多了。”桑榆点头。 林木亭去净手吃饭。 林笑笑这才在院子里摆了一张圆桌,又将饭端了出来。 说是饭菜其实就是一盆猪肉炖白菜,可一盘子里面也没看见几块肉,每人一碗几乎没有米粒的粥,还有两个粗糙看起来就很硬的窝窝头。 桑榆看着这样的饭实在是没有食欲,但老太太见了指着林笑笑就开始骂,“真是大了你的胆了,谁让你放肉的,家里的肉是你可以吃的嘛!” 说着就将仅有的几块肉放在了林木亭的碗里。 桑榆冷笑一声,拽着林笑笑坐下吃饭,直接将那盘白菜端起来将一半倒在了林笑笑跟她的碗里。 老太太见状气的筷子一摔就要骂人,林木亭却拦住道:“娘,孩子刚醒来,正是补身体的时候,多吃点没什么的。” 林木亭是村里唯一的一个秀才,老太太平时最听大儿子的话,听了这话也就没有再骂,只是小声嘟囔道:“让你吃,也就吃着一顿了,明天一早就把你送走,赔钱的东西,怎么不撑死你们。” 桑榆瞪了老太太一眼,眼神冷冽,吓得老太太立马闭嘴了。 等吃完了饭天都快要黑了。 林笑笑收拾着碗筷,老太太一边指挥一边骂,这时,大门响了。 “哎呦哟,可算是回来了啊!” 桑榆转头,看见一个腰背腹圆的妇女,身后跟着一个身材苗条,长相清丽的少女,全身上下一副惺惺作态的小家子气。 想来就是林笑笑口中的那个刁酸刻薄的大伯母李氏跟自视甚高的林月月了。 哦,还是抢了她婚事的那个。 这婚事明眼人都知道里面有蹊跷。 这林家之前跟钱家根本就搭不上关系,可偏偏退婚后点头要娶林月月,这要说没有猫腻谁信啊! 这里面,恐怕这看起来最是和善的大伯出力最多。 李氏手里背上都挂了不少的东西,她放下东西晃了晃胳膊看见桑榆正看着她还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道:“我的娘来!这丫头竟然还活了!” 桑榆翻了一个白眼,林月月得意洋洋的道:“醒了又怎么样,嫁给那个猎户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呵。”桑榆冷笑一声。 林月月见桑榆没有任何害怕的样子很是生气又道:“你呵什么呵,明天看你还怎么神气,到时候恐怕连饭都吃不上。” 她渴望看到桑榆后悔害怕的样子。 她在这村子里一直都是最漂亮的,一枝独秀,可偏偏来了桑榆,明明她无精打采的病的厉害,但是却像是一朵娇美的芙蓉花,让全村的人议论纷纷,就连一直围着她的小伙都跑来偷偷看她,恨得她咬牙切齿。 可现在她明明婚事落在了她的头上,可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不动声色的,真是让人生气。 这样想着林月月又道:“你看看我身上这衣服,漂亮吗?这可是钱家给送来的,这还不止呢,钱公子可说了过几天钱家要送来的聘礼啊,多得你想象不到,而且我们今天还去买了很多漂亮的布料,你恐怕一辈子都穿不上这么的衣服。怎样,羡慕吗?想要吗?” 桑榆翻了一个白眼,看着面前这个跳梁小丑一样的女人,心想着钱家怕不是脑子不好,专门娶这样的一个女人。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村长端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哈哈。”村长乐呵呵的看着老太太道,“正好,你们都在,这是那猎户托我给你家孙女送来的嫁衣。” “什……什么?” 老太太惊讶的重复一遍,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毕竟他们村子里成亲鲜少有人穿嫁衣,毕竟这衣服很贵,就只穿一天,都觉得太过浪费,所以一般新嫁娘都是穿上一件新衣服,新郎接过去就算是礼成了。 就连钱家那样的大户人家都没有送一套嫁衣来。 没想到这猎户竟然还买来了嫁衣。 “嫁衣啊!”村长又重复了一遍,“我家老婆子说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嫁衣呢!” “可别说,你这女婿,虽然说是穷了点,但是真是大方,听说山里呆了一夜,冒着生命危险打了好几只大家伙这才换来了银子,不但给付了二十两的聘礼,而且还特地找我来做证婚人,这婚礼呀也准备大办一场,我们村子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哎呦,村长您坐。”林老太接过村长手中的嫁衣放到一边拉着他坐下,脸上也是乐成了一朵花,能让村长给做证婚人,她跟着脸上也是沾光啊! “还是托您的福。”老太太道。 “哪里哪里。”村长摆摆手,转头看见桑榆,“这就是猎户那未过门的媳妇,还真是漂亮啊,也难怪那猎户舍得花那么多的钱来娶喽。” 桑榆过去跟村长打招呼,“以后还要麻烦村长多多照顾。” “好好好,应该的。”村长客气了一番就走了。 全程被忽略的李氏跟林月月气的快要冒烟了,眼看着村长走了立刻就跑去过拿嫁衣,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嫁衣,还要村长亲自给送来。 但是她还没走近就被桑榆拦住去路。 桑榆这身体的力气很大,可能是天赋异禀,第一次跟林老太交手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现在站在林月月面前就像是一堵墙,林月月连推都推不动。 “你要干嘛?”桑榆的一双眸子像是一把刀子盯着林月月,吓得她说出口的话也没有了底气,“你……你让开。” “我要是不让呢?”桑榆忽而笑了笑,面上明明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却让林月月心里打鼓。 真是奇了怪了,这桑榆怎么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浑身上下的气势和眼神让她没来由的就开始害怕。 机灵的林笑笑趁机冲过去将盒子抱在了怀里。 “这可是桑榆的嫁衣,你休想打主意。” “我呸!”李氏过来拉住林月月,“我女儿可是要嫁到镇上最有钱的钱家的,怎么会稀罕你这么一件嫁衣,还不知道是什么破烂玩意,我们才不稀罕呢!” “我看你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林笑笑说完就抱着箱子进了房间。 等桑榆过去的时候见林笑笑满脸的兴奋,“那嫁衣真的好漂亮啊!” 说着就将衣服拿出来放在桑榆身上比划。 桑榆低头看面前的衣服,入手柔软顺滑,上面还绣着漂亮的暗纹,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金贵,但是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确实很是难得,最关键的是,这衣服是特别的漂亮。 飘飘欲仙的那种漂亮。 桑榆摸着这嫁衣,对从未见面的猎户愈发的期待了。 而一直在交谈的两人根本就没有发现门缝里林月月看着那漂亮的嫁衣,攥紧了手指。 这一夜,大家都早早的睡下了,直到半夜的时候传来一声轻响。 是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桑榆在黑暗中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第3章 偷嫁衣 什么人? 进贼了? 桑榆心想,人却没有出声,依旧装作熟睡的模样,直到那人靠近,桑榆才迅速的起身,朝着那人的方向就是一脚。 桑榆的力气本来就大,只听见一声惊呼,那人直直的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又落了下去。 同在一个屋里睡觉的林笑笑听到声音立刻起身大喊:“进贼了,家里进贼了,快来人啊!” 那声音大的,分分钟就把全家人都给叫醒了,就连旁边几户人家都亮了灯。 “大半夜的嚷嚷什么啊!”林老太端着一个煤油灯走过来,昏暗的灯光下,李氏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疼的面目狰狞。 “老大家的,怎么是你啊,你怎么跑到这屋里来了啊!” 林老太放下煤油灯,弯腰要去扶李氏。 桑榆上前一步,拦住林老太的动作,“慢些,还是先看下她拿的是什么!” 众人这才发现此时李氏的手边还有一个散落的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那套鲜红的嫁衣。 林笑笑适时的道,“喊了半天捉贼,原来这贼还是家贼!这外贼好捉,家贼可是难防啊!” 林老太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了面色不善的林木亭一眼,又看向李氏“你过来拿这嫁衣做什么啊?” “哼!”桑榆冷笑一声,“白天的时候林月月就打这嫁衣的主意,万万没想到这晚上做娘亲的就来帮着偷,还真是母女情深啊。” 桑榆说完众人才恍然大悟! 敢情是林月月看上了桑榆的嫁衣,所以李氏就深更半夜的来偷了给自己的女儿。 众人都转头看向满是慌张的林月月,林月月吓得后退一步,连忙摆手,“不是我,我没有让我娘来偷,是……是……”她指着李氏,“是娘自己要来的,跟我没有关系。” “呵……”桑榆冷笑一声,“还真是患难见真情呢!”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李氏听见这话,眼神明显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 “行了。”林老太见事情差不多了打了一个哈欠道:“既然没事,那就睡,明天还要忙呢!” “想走?”桑榆一步堵在门口,“过来拿了我的东西是想走就能走的吗?” “你这丫头,你还要怎样,这不是也没有拿走你的嫁衣嘛,哼!”老太太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不就是一件嫁衣嘛,你还想怎么样?” 桑榆慢悠悠的看看众人,“就是这件嫁衣,也能送她进去做几天大牢的了。” “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的狠毒!”林老太恨不得扇桑榆两巴掌,“都是自家的人,竟然还想要报官?” “你还真有意思,你们是自家人,”桑榆一顿,“而我,可不是你家的人。” “你……”林老太气的面色铁青,林木亭见状站出来和煦的谈和道:“桑榆,你大伯母是一时鬼迷心窍,我一定会好好地教训她,我们自家的事还是不要兴师动众了。” 还真是不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刚说要报官,林木亭就站出来了。 桑榆转身在床边坐了下来,慢悠悠的道:“那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嘛,我有个条件。” “你这死丫头竟然还提条件,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桑榆冷下一张脸,眼神像是一把刀子看着林老太,“注意你说话的语气,不然惹火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 桑榆的眼神和气势在这黑漆漆的夜里都让林老太寒毛都立了起来,吓得立刻缩起脖子装起了鹌鹑。 心想这丫头是什么情况,明明刚来的时候弱不禁风的,现在怎么这样的凶神恶煞! 而林木亭面上却一片平静,继续道:“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你们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出嫁了,我那未来的夫君,可是送来了二十两的聘礼,不知道你们这陪嫁打算拿多少两呢?” “这……”林木亭转身看向林老太。 林老太视财如命,刚要骂人就看到桑榆的眼神,声音一下子就低了好几度,“什么陪嫁,没有陪嫁,哪里还有搭上闺女再搭上银子的道理。” 说完又看向林木亭,“看我也没用,我一分钱也没有,祸是你家里那口子闯的,你们自己解决。” 说完还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衣襟,生怕别人将她的银子抢了去。 林木亭又看向李氏。 此时的李氏好不容易在林月月的搀扶下站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的,看见林木亭看她才道:“我们的钱都是要留给月月做嫁妆的。” “你要多少?”林木亭问。 “我也不要多了,也就要十两!”毕竟多了他们也拿不出来。 “你这丫头怎么不去抢!”李氏现在也不管身体的疼痛了,张开嘴就开始大骂,“真是白眼狼,不是个东西,赔钱货的贱蹄子,这外来的就是外来的,这临了还打起了自己家的主意,我告诉你,你给我做梦,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给你这些银子的。” “那好呀。”桑榆神色悠闲,随意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道,“那等天一亮你就跟我去官府!” “你……”李氏指着桑榆,“去就去,大不了就坐牢。” “闭嘴!”林木亭一声怒吼打断了李氏的话,“去拿银子!” “你在说什么,这是十两啊!我们家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是十两,全部给她了,月月怎么办?” “我让你去拿!”林木亭提高了声音。 毕竟是一家之主,林木亭的话还是相当管用的,李氏挣扎了一会儿就一瘸一拐的去拿银子去了。 等银子拿来林木亭将银子递给桑榆,生硬的道:“银子已经给了你,希望你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桑榆将掂量了一下,“这点信誉我还是有的。” “好了。”桑榆摆摆手,“时候不早了,都走,我要睡觉了,明天还要出嫁呢!” 众人:…… 第二天,天蒙蒙亮,桑榆就被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吵醒了。 她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放大的脸,吓得反射性后退,握紧的的拳头刚要打过去,那人忽然就起来了。 “新娘子醒了?”一个大腹便便的圆脸农妇笑眯眯的看着桑榆,“快点起来,抓紧洗脸,新郎要来接你啦!” 第4章 出嫁 “你是谁?” 桑榆坐起来。 那农妇咧开大嘴笑了笑,“我是村长家的,我姓赵。” “赵婶子好。”桑榆打招呼。 “哎呦呦~真是一个好闺女呀!”赵婶子打量了桑榆一圈,继续道,“也难怪你那未来的夫君肯花大价钱找我来给你梳妆开脸。” 桑榆惊讶的转头,就听赵婶子继续道,“你也是好福分的,现在成亲哪里还有闲钱找人开脸的,你放心好了,我的手艺是特别好的,也有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保准你成亲后啊,两年抱俩!” 桑榆听着赵婶子的话对这猎户越发的好奇了。 穷成那样的人,竟然还舍得请人给她梳妆开脸? 等赵婶子给桑榆开脸好,梳好发髻,穿好衣服,林笑笑都给看呆了。 “天呐,这也太漂亮了。” 桑榆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虽然说镜子模糊,但丝毫不妨碍镜子里的美貌,这颜值要是放在现代的娱乐圈,那就是妥妥大明星。 而桑榆第一次对自己的穿越感到满意,就冲这颜值就值了。 林月月看到桑榆的样子,气的冒烟,气哄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门摔得“砰砰”响。 而李氏肚子疼的下不来床,听着外面欢天喜地的声音恨得咬牙,“真是穷讲究,丢人现眼,烦死了,什么狐媚玩意不就是成个亲嘛,竟然还闹成这个样子,真是穷显摆,等我闺女结婚的时候肯定比你们气派多了。” 倒是林老太太许是觉得脸上有光,难得的说了几句好话!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鞭炮声,林月月立马就大喊起来,“新郎来了,新郎来了,快点盖盖头。” 盖上盖头,林月月扶着她出来,小声的在她耳边道:“托你的福,我们村子里的人都开眼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阵仗!不但有鞭炮,还有唢呐,竟然还有花轿,那花轿也太漂亮了,竟然还是八个人抬呢!” 桑榆心下也是一阵吃惊,据她这几日的了解,现在的这个村子,也怕是镇上,都没有人成亲用花轿,毕竟是太贵了,这猎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这般的舍得,当初娶她,难道不是被林老太太逼的吗? 正想着,一只大手伸过来将红绸的一端递给她。 她连忙接过,匆忙间碰到了那人的手指,温热,带着几分粗糙。 竟然丝毫没有反感。 等上了花轿,吹吹打打的在整个村子里转了一圈才停了下来。 这时,一个磁性的男声传来, “把手给我。” 桑榆点头,从盖头下面可以再次看到了那只那手,依稀可以看到上面还带着几块薄茧。 桑榆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温热的手掌立刻将她的手包围,桑榆可以感受到那薄茧带来的粗糙感,竟给她一种安全感。 桑榆被他牵着下轿,刚下去就听到一阵阵的惊呼声。 “大家快看看这猎户,这就等不及了,亲自去将新娘子牵下来。” “你懂什么,这是疼媳妇,带自己的媳妇进家门还是要自己来才放心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紧接着就是一阵欢喜的笑声。 桑榆听着这样的欢声笑语,心里一阵慰藉,在她的内心深处,确实是向往这样的婚礼的,没想到来到这异世,一个穷的吃不上饭的猎户,竟然误打误撞的给她了一个理想的婚礼。 就冲这个婚礼,以后她也会好好地对待这个男人。 接下来的流程很是简单,因为男方父母不是很和睦,而桑榆这边的关系自然也不必说,所以直接省略了拜高堂,直接拜了天地就送入了洞房。 因为没什么亲戚,所以也没有办酒,但是看热闹的人却不少,大家一窝蜂的跟着去闹洞房。 桑榆跟猎户在大家的欢呼声嬉笑声中喝完交杯酒。 大家又开始催着掀盖头,但是男方却一直都沉默着没有动作。 这时,人群中喊了一声,“这新郎不会是不舍得给我们看新娘子什么样子!”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看新郎的眼神都变了。” “哈哈哈,新郎也太小气了,新娘子都不让看。” “我们就要看,我可是听说了,这新娘子是我们村,不对,是周围几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 “这也难怪新郎不舍得给我们看,哈哈哈哈,这么漂亮万一被抢去怎么办?” “哈哈哈哈。” 桑榆听着周围的笑声,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这时一阵亮光传来,桑榆反射性的抬头,就看见一个带着黄铜面具,高大的男子站在她面前。 “哇。” 周围隐约可以传来一阵阵的抽气声。 “这新娘子也太美啦!” “太美啦!也难怪新郎不舍得给我们看,这猎户这次可是捡到大便宜了啊!” …… 此时的猎户还保持着掀下盖头的动作,手臂停留在半空中,就连那盖头从手中滑落都没有察觉,只是直直的盯着桑榆。 周围的惊呼声猎户都听不到了,眼中脑海中都是眼前的这个光彩夺目的女子。 赵婶子见状连忙将众人往外推,“好了,好了,都看到了,我们走,给人家小两口留点洞房时间。”说着就将众人推了出去,还贴心的给关上了门。 而桑榆也在一直打量着猎户。 这猎户比她想象中的好太多了。 虽然他带着面具盖住了大半的脸,但露出的深邃的眼睛,性感好看的嘴唇和瘦削的精致的下颌线,足以让桑榆惊艳了一把。 桑榆可以肯定,如果说他的脸没有毁的话肯定是一个美男子。 单凭这人这笔直高挺的身量和通身的气质,桑榆就知道自己的运气不错。 可是,这猎户看她的眼神太过热烈,饶是桑榆脸皮再厚现在也被他看的有些难为情。 桑榆无法,只得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你要一直这样站着吗?” “啊?哦。”对方猛然惊醒一般,连忙的坐在了床上,双手还放在膝盖上来回摩擦。 桑榆看他紧张的样子,一阵好笑,“你叫什么?” 从桑榆醒来到现在,周围的人都称呼他为猎户,她还真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榆之珩。”榆之珩转头,深邃的眼睛直视着桑榆,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我叫榆之珩。” “嗯?你……不是姓陈吗?” “改名字了。”桑榆点头,她也听说他跟陈家闹得很不好,但没想到竟然已经连名字都改了。 桑榆有心安慰他,“我叫桑榆,我们的名字倒是像。” 对方一阵沉默,过了良久,才传来一个鼻音,“嗯。” 似乎是有点失落? 桑榆也懒得管他,她一大早就起床,穿衣梳妆打扮的就是将近一个上午,又在花轿上围着村子转了一圈,闹到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整个人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忍不住的开口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榆之珩立刻起身出去,过了一会儿拿了一包点心过来递给桑榆。 “早些休息。”说完就抱着被子出去了。 就……出去了? 第5章 上山采药 桑榆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得出结论。 这个猎户可能是不喜欢她。 毕竟是被逼着娶她的,还搭上了二十两的银子,可能是有些脾气的,不过桑榆可以理解。 毕竟桑榆也不愿意随随便便就跟人洞房。 这样分房睡也好,不但是乐的自在,而且还没有林家那种乱七八糟的家人,桑榆很是喜欢。 今天一天太累了,桑榆吃完点心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等醒来了发现床上暖烘烘的,而且都是新被褥。 桑榆连忙起床收拾了一下,换下衣服这才发现这个房间虽然比之前在林家好一些,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为是真的穷啊! 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一个土炕,一个梳妆台,别无其他,而且这梳妆台很明显可以看出来是新做的,应该是榆之珩给她准备的。 桑榆严重怀疑,这猎户为了娶她,现在已经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哎,看来还是要将赚钱放在第一位啊! 打开房门出去,入目是一个大大的、凌乱、破败不堪的院子。 桑榆叹了一口气又去厨房,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一阵浓烟,榆之珩在里面一边咳嗽一边跟桑榆道,“别过来。” 桑榆看着这浓烟,听话的没有进去。 毕竟进去的话肯定会呛的厉害,她向来知道保护自己,还是趁机先将院子收拾一下! 她先将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扔的扔了,又将落叶杂草都清理了,等她全部收拾好,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这时,榆之珩终于端着两碗面条出来了。 桑榆连忙将刚刚收拾出来洗干净的小桌子摆在院子里,又去找了两块木墩就当是板凳了。 榆之珩将面条放下,桑榆饿的厉害,说了一声谢谢,就坐下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榆之珩则站在原地看了她一会儿才坐下开始吃,桑榆这时转头看了他一眼,可惜只看见冰冷的面具,根本就无从揣摩。 桑榆一碗面吃的差不多了才试探的问,“现在……家里还有钱吗?” “还有。”榆之珩说完,将一个钱袋递给桑榆。 桑榆慢慢拿过来打开,从里面倒出了十个铜板。 …… “听说你上山打了几只大家伙去换了银子,你老实告诉我,一共换了多少?” “五十两。” “都花了?” “还剩这些。”榆之珩示意了一下钱袋子。 桑榆终于明白昨天那个盛大的婚礼是怎么来的了。 “你……”桑榆看着他的眼睛,“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以后家里还是我管钱。” “好。”明明是简单的一个字,桑榆竟然听出对方似乎是有些愉悦? “那家里还有粮食吗?” 榆之珩顿了顿,忽而起身去了灶间,拎了一个布袋子出来,“还有这些。” 桑榆看着那仅剩大概一碗的面粉,陷入了深深的惆怅。 “面条还有吗?” “没了。”他顿了顿,“吃完饭我会上山。” “是去山上看看有没有猎物吗?”一听是上山,桑榆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她这段时间以来还没有出去过呢? 而且说不定山上还有药材,她挖了来还可以赚钱呢! 榆之珩本来是打算自己的去的,毕竟山上危险,带着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但是看着桑榆那亮晶晶的眼睛,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桑榆之前是中药学的博士,苦读了二十多年,刚刚取得了新的研究成果,却没想到躺下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又穷又封建的小乡村。 吃完饭,桑榆快速的洗了碗,就背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背篓出发了。 一边走一边小声道:“说你不穷,你家里什么都没有,说你穷,你家里的所有的东西还都是新的,还真是奇怪。” 榆之珩走在前面,听着这话回头看了桑榆一眼。 现在是初春时节,周边绿意盎然,头顶有阳光照到桑榆的头上,让桑榆的眉眼越发的清晰,美的也越发的鲜活张扬。 就像是一个斑驳的梦,似乎这时候才慢慢地拨开云雾,露出真实的面目来。 梦醒,桑榆就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眉眼清晰。 “你怎么了?” “没事。” 此时,山路多有湿滑,榆之珩特地慢了一步,跟在桑榆的一旁,无声的保护着她。 桑榆看到这里,心里对这猎户加了分,虽然说他平时话不多,但是还能看出来人是很体贴的。 榆之珩的家就在山脚下,所以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半山腰。 “在这儿等我。” 桑榆点头,“我就在这周围转一转,有事情我会喊你!” 榆之珩走后,桑榆转了没有一圈儿,先采了些漂亮的野花,编成了花环戴在头上,这才开始挖药。 这山上的药材比她预想的多多了,才挖了一会儿背篓都要满了。 她猜想可能是因为村子里的人都不认识这些药材,所以根本无人采摘让她捡了漏。 但是这里大多是一些常见的药物,她本想再往深山里面走一走,看看有没有什么名贵的药材,又怕榆之珩找不到她,最后只得放弃这想法,改天想办法让榆之珩跟她一起去。 这时,榆之珩拿着两只野鸡回来了。 桑榆连忙跑过去,榆之珩远远地就看见桑榆头戴花环,美的像是花中的仙子朝着他跑了过来。 他一阵微楞,手中的鸡不自觉的放下,张开来,准备接住她。 但是,桑榆却在他面前停住了。 “好看吗?” “嗯。”榆之珩点头,他看了桑榆的背篓一眼,一只手上拎起野鸡,另一只手接过桑榆的背篓背了起来。 “走。” 桑榆是又惊喜又无语。 无语的这男人也太无聊了。 惊喜的是这男人还挺会心疼人,算啦,看在他帮她拿背篓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这才笑嘻嘻的跟了过去,跟他说起自己挖的药材。 “山上的药材有很多,但是我想再往山里面找找看有没有人参。” “山上危险。” “我知道。”桑榆笑了笑,亮晶晶的眼睛再次看向他,“这不是有你嘛,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万一挖到珍贵的药材可以卖好多银子呢!” 榆之珩沉默没有说话,桑榆见状继续道,“要是没有银子,不然我们以后吃什么啊,我可不喜欢吃窝窝头,又硬又干,根本就咽不下去,难道你忍心看我饿肚子吗?” 榆之珩脚步忽而顿住,他看着桑榆亮晶晶的眼睛,因为撒娇嘟起来的小嘴,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好。” “下次我陪你去。”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桑榆两只眼睛因为高兴弯了起来,让榆之珩的嘴角也不由得往上弯了弯。 “你刚刚是笑了吗?” …… “我看到了,你刚刚就是笑了。” “没有。” “骗人,就是笑了,原来你还会笑啊!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会笑呢?” 两个人欢快的回到家,还没进门就看到了两个不速之客。 两个四十岁左右的农妇正恶狠狠地盯着榆之珩。 第6章 婆家来人闹事 “好你个兔崽子,真不是个东西,上次我们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明明说一分钱都没有了,现在哪里来的银子娶媳妇?” “我可是听说单单彩礼就付了二十两,婚礼还搞那么大的排场,这要花多少银子?” “而且这么大的事儿竟然都没有通知家里,你弟弟都没有钱娶媳妇呢?有那银子为什么不给他娶媳妇?真是个野种,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榆之珩的家里人,大伯母赵氏,跟嫂子陈氏。 桑榆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就觉得来着不善,现在听到这话直接皱起了眉头。 “你们闭嘴!”她怒斥一声,眼神凌厉,让两人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住了嘴。 “张口闭口就来要银子还说别人白眼狼,这样不要脸的亲戚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见两人都盯着身后,桑榆转头看了榆之珩一眼,却见榆之珩仿佛没有看到两人一般,神色未变的开门,眼看就要进门了,其中一个农妇直接上前一步拦着了他。 “二蛋,你这是什么意思?装傻吗?现在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连你的大嫂跟大伯母都不想认了吗?” 听到这话,榆之珩才侧目看了她一眼,低声道:“闪开。” “想让我们走?”另一个农妇,也就是大嫂陈氏也上前一步,“呵,想让我们走也可以,这个月的银子拿来,看你娶个媳妇就这么大的排场,那银子肯定是不少!这次就先拿五两,你哥哥年纪也不小了,也要娶媳妇了,没想到你这白眼狼竟然不管大哥自己偷偷的先娶了媳妇儿!” “对。”大伯母赵氏也跟着道,“上次我来的时候才给了我半吊钱,还说是所有的钱,没想到转头就拿出二十两去娶媳妇,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说完还转头鄙夷的看了桑榆一眼,“就这媳妇,也值二十两?细胳膊细腿的恐怕连扁担都挑不动!” 听到这话榆之珩整个的气势忽然就变了,“闭嘴!”他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睛像是一把刀子,吓得两个人的小腿直打颤,“你们也配提她?” 陈氏和赵氏惊恐的看着榆之珩的变化,心里不停的打鼓。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二蛋怎么成了亲,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这眼睛一瞪都要吓死人了。 以前从来都只有被她们欺负的份,连个“不”字都不敢说,现在这是怎么了? 桑榆也说道:“打秋风还真是打出花来了,张口就要五两银子,你们的脸呢?他大哥没有成亲管他什么事,我夫君是他的父母吗?嗯?跑这儿来要银子,真是大了你们的狗胆,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别想从这儿拿走一个铜板!” 桑榆说完,见两人都没有反应,桑榆又吼了一声,“滚!” 两人之前要钱的时候一直都是要多少给多少的,头一次被骂,一时之间竟懵了原地,还没等她们回过神来,桑榆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门外的两人见门关了这才灰溜溜的走了。 等人走了,桑榆才看向站在院子里榆之珩,试探性的开口,“二蛋?” 榆之珩本来还沉浸在那句夫君的甜蜜里,听到这话猛地一愣,转头看着桑榆。 “这难道不是你的名字吗?”桑榆笑嘻嘻的凑过去。 “不是。”气鼓鼓的声音。 桑榆只觉得好笑,“这是害羞了?放心,我是不会笑话你的……二蛋……哈哈哈哈。” 榆之珩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不自觉的跟着弯了弯嘴角。 “看看,又笑了,我就说我看到你笑了。” 话音刚落,榆之珩又板起了脸,“没有。” …… 桑榆笑了一会儿便将背篓里面的药材拿出来,根据种类放好,晾干,榆之珩则开始处理那两只野鸡。 “你怎么不好奇我为什么认识药材。”一时兴起,桑榆转身问榆之珩,正好看见他利索的将野鸡杀了,正倒挂着控血。 “不好奇。” 桑榆:…… “你这人好没有意思啊,好歹也问一下嘛!” 榆之珩在院子里简单的用石头架了一个锅,正在点火烧水,听到这话一顿,抬头看了桑榆一眼,“你为什么认识药材?” “哈哈哈哈。”桑榆这次乐了,“你还真有意思。” 榆之珩:…… 桑榆将药材晾好,便无聊的坐在院子里看榆之珩处理野鸡,只见他将两只控干血的鸡放在热水了烫了一会儿便拿出来开始拔毛,拔的又快又干净,让桑榆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赵氏和李氏。 嫁来之前林笑笑跟她说过榆之珩这边的情况。 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 这榆之珩是陈家二房陈二郎的二儿子。 不,应该是陈二蛋。榆之珩这名字是他后来自己改的。 这陈家是也算是村子里大户人家,但是大儿子懦弱懒惰又没什么本事,唯有陈二郎体格健壮,算是陈家唯一的希望。 但是赶上了征兵,每家必须出一个名额,陈家的男人都是那没种的,最后还是陈二郎去当了兵,却不想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只留下年轻的媳妇孙氏跟三个孩子。 大儿子陈大蛋好吃懒做,二儿子就是榆之珩,小女儿最是体贴。 许是为了受了父亲的影响,榆之珩早早地也去当了兵,却不想三年后九死一生受伤回来却被赶出了家门。 理由竟然是怀疑他不是父亲的种! 真是荒谬!何其讽刺! 他的母亲孙氏在陈家足不出户呆了二十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受到这样的侮辱。 而母亲性格软弱,得知这事气的病倒,这些年一直卧病在床,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帮榆之珩了。 所以榆之珩便独自来到山脚盖了这房子,一个人生活这些年。 他想得过且过,但是陈家却不想让他好过,时不时的就来打秋风,说是要给他母亲孙氏抓药,每次都要银子,而且还将他屋子里所有的吃的搜罗干净才走。 所以他才会这么穷。 桑榆看着榆之珩将鸡都拔干净毛,洗干净剁成小块又放在锅里煮,熟练的动作莫名的让人心疼。 哎,陈家那堆极品不解决,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呀! 很快,两只鸡就做好了。 桑榆连忙将桌子和碗都摆好,榆之珩将鸡翅鸡腿等好吃的肉都放在桑榆的碗里。 桑榆笑眯眯的感谢他,又给他夹了两只鸡腿,“你也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榆之珩看着碗里的两只鸡腿,良久才点了点头,“好。” 桑榆吃的差不多了就跟榆之珩开始商量,“你这几天有事吗?” 第7章 极品又来 榆之珩疑惑的抬头,桑榆继续道,“我想把这院子收拾一下,左边这一片可以把土松一松种点平常吃的菜,右边这一片我想种点药材,门口那里也有好大一块地,我也想种点药材,高的地方我想种几颗果树。” 说完又问,“门口那块地儿我们可以用!” “可以。”榆之珩静静地听完,“明天我去镇上给你买种子和树苗回来给你种。” “你有钱买吗?” 刚想起这茬的榆之珩一脸的窘迫,“我吃完饭再去打点猎物送去镇上换钱。” “不用。”桑榆神秘的笑笑,“我有银子,下午你带我一起去镇上好不好?” 榆之珩冷着脸沉默了一会儿,“下午去打猎,明天带你去镇上。” 这是……不愿意用她钱的意思? 还真是一个别扭的人啊! 吃完饭收拾了桌子碗筷,榆之珩就上山了,而桑榆刚要休息一会儿,大门又响了,门外还传来一阵叫骂声。 “小贱人,开门!” “杀千刀的东西,快点开门,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二蛋媳妇,快点开门。” 桑榆被这声音吵得头疼,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赵氏和陈氏。 他们上次空手回去以后被陈家老太太好一顿骂,说她们竟然连一个窝囊废都搞不定,白白浪费她的粮食,让她们再来要,这次要是拿不回去银子,她们也别回去了。 两人也越想越生气,一通合计,在门口守着就等着榆之珩离开了这才过来。 她们就瞅准了桑榆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根本就不能把她们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她们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你死在里面干什么啊,都你多久了才开门,我们可是你的大伯母跟大嫂,怠慢了我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呵……”桑榆冷笑一声,“上午就灰溜溜跑的人,现在跑过来耍什么威风。” “你这丫头还真是牙尖嘴利,别以为你嫁给了二蛋我们陈家就认你,没有我点头你这辈子都进不了我陈家的门。” 桑榆都笑了,“还真是笑话,我嫁的是榆之珩这人,我夫君是姓榆名之珩,跟你陈家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夫君压根就不认你们,更不用说进你们家门了,请我我也不进。” “呵,一个靠打秋风接济的破烂户算什么东西,还想过来打秋风,我告诉你,只要我在这儿一天,你就别想从我家拿走一样的东西。” 这陈氏和赵氏万万没想到桑榆嘴这么厉害,气的半天说不出话,眼看着说不过桑榆就指着她就开始骂:“你算是什么东西,敢这么不尊重我,我可是二蛋的大伯母,也算是你半个婆母,快点将五两银子拿来,否则你信不信我现在就……” “就干嘛?”桑榆注视着她,凌厉的眼神看的她发慌,“嗯?想干嘛?” 赵氏吓得后退了一步,心想这两口子真是邪了门了,怎么成了亲都变得这么吓人。 这时,陈氏眼看着桑榆正在跟赵氏说话,拿起旁边的一根棍子就朝着桑榆后背打了过来。 而桑榆明明眼睛看着赵氏,背后却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一个伸手竟生生的接住了棍子,而且任陈氏怎么拽都拽不动。 “我念你们年纪大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谁知你们却不长眼非要来惹我,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拿着棍子的手一阵用力,抓着棍子那头的陈氏竟然一下子就被弹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你……你……”赵氏指着桑榆,“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人!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就挥舞着双手要来抓桑榆的头发,桑榆见状手中的棍子一个旋转直接打在了赵氏的屁股上,疼的她一阵尖叫。 桑榆手中的棍子来回飞舞旋转分别招呼在两人的身体上。 而桑榆也一阵惊奇,这个身体就像是有记忆一般,只要她拿着棍子,遵循本能便能武起来。 唯一的不足便是桑榆的身体太弱了,没一会儿就气喘呼呼的停了下来,这时手指被棍子上面的倒刺划到,一阵疼痛,一滴血滴了下去。 桑榆惊讶的看着地面。 这地面上之前有几颗小草,细细的,小小的刚刚冒尖,是桑榆之前收拾院子的时候发现的,因为是大青叶和三七,所以就放着它们没有拔掉,万万没想到在那滴血落下的那一瞬间,那几颗药草竟然在瞬间长大了。 桑榆惊讶的看着瞬间长大的药草,惊的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险些被打死的赵氏和陈氏见桑榆在愣神,愣是靠着求生的本能爬了起来屁滚尿流的回了家。 = 等榆之珩拿着一堆猎物下山的时候就看见同村的王婶子远远地招呼他。 他快步过去就听她道:“你快些回去!你家那大伯母和嫂子正在欺负你媳妇呢!我听声音好像是打起来了,还有人在哭呢!关着门我也进不去,我家当家的还扭了脚也帮不上忙,可别给打坏了啊!” 毕竟陈家的事整个村子里没有人不知道,王婶子家住在村尾,跟榆之珩家还算是近,所以不忍心看他媳妇被媳妇,连忙来这里报信。 而榆之珩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也顾不得什么,飞速的往家跑,因为太急,足尖轻点,竟然飞了起来。 所幸他住的偏,又是傍晚,路上没几个人,否则见到榆之珩这样子恐怕要吓到了。 一个飞身回到家,榆之珩急切的打开门就看见桑榆正蹲在地上对着几颗草发呆。 她见榆之珩回来连忙招呼他,“你回来了,你快来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见榆之珩没有回答,桑榆自己道:“这是大青叶和三七!” 榆之珩哪里管什么草,急切的将她拉起来,上下来回打量着,见桑榆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我怎么会受伤呢?”桑榆眨了眨眼睛,“我没有事啊,怎么?你担心我啊!” 桑榆上前一步,“如果非要说的话受伤的话,这算不算?”桑榆说着就将一根手指伸到他面前。 此时莹白细嫩的手指上有一个小小的口子,落看在榆之珩的眼里格外的显眼,他紧张抓着桑榆的手指,问:“有没有流血,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其实是有流一滴血的,还滴在了地上,但是桑榆见他如此紧张还是隐瞒好了,免得“吓”坏他。 听到没有流血榆之珩才松了一口气,他低头,将手指放在嘴边小心的吹着,“疼吗?” 第8章 神奇血脉 桑榆感受到一阵阵的风从手指吹过,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经络在瞬间传到了四肢,又从四肢传到了心脏,急促的心跳声让她一阵慌乱。 活了三十多年要是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桑榆就白活了,但这陌生的感觉还是让桑榆迅速的收回手指,并悄悄在手心来回的搓着。 她笑了笑,“不……不疼了,你……你放心好了,她们都走了。” 她当然不能说两人被她差点打死了,万一他误以为她特别凶狠彪悍怎么办! “你怎么知道他们来过?” “听村头王婶子说的,她说要不是因为她当家的扭脚了就过来帮忙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受伤了紧张啊!”桑榆忽而再上前一步,好笑的盯着榆之珩的眼睛。 离得近了,榆之珩这才发现桑榆的眼角有一颗淡淡的痣,跟她明亮的眼睛挨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妖冶的美,让榆之珩不知不觉便沉溺其中。 桑榆只是想逗着榆之珩碗,她根本就没有察觉榆之珩的异常,笑着拉开距离,蹲下随手拔了几颗三七道,“放心好了,你媳妇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就他们两个还不能把我怎么样呢!” “今天晚上还是你做饭,我出去一趟。”说着就跑远了。 榆之珩愣愣的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半晌才回过神来,唯有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心脏处,许久都未放下来。 桑榆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榆之珩张了张嘴想要问桑榆的去处,又怕桑榆觉得他烦,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晚饭吃的还是中午剩下的鸡,这才榆之珩还放了些野菜,味道一下子就清淡了不少,桑榆不知不觉也吃了一大碗,吃完饭想要洗碗的时候却被榆之珩抢了去。 “你受伤了。” 桑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手指的那个小口子。 这也算是伤? 桑榆看着榆之珩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窝在灶房忙活的样子,心里一阵感动。 老天待她还是不错的,给她这么一个好男人。 第二天一早,桑榆跟榆之珩正在吃早饭。 这早饭还是榆之珩做的,他们成亲后也不知道怎么达成了共识,榆之珩做饭,桑榆洗碗收拾。 虽然说榆之珩每次做饭的时候灶房都是乌烟瘴气的,但是味道还不错,最起码比桑榆做得要好。 今天做的还是疙瘩汤,而且还很香,桑榆吃的正起兴,大门响了。 榆之珩连忙放下筷子去开门,来的正是昨天给报信的王婶子。 她见到榆之珩就开始夸,“哎呦,二蛋啊,你真是找了一个好媳妇啊,我昨天就是跟你提了一嘴我当家的脚扭的事情,没想到你媳妇立刻就送药去了。” “而且啊,那药还真是神奇啊,昨天我那当家的脚腕还肿的很馒头一样,可谁知昨天用了你媳妇给的药今天起床竟然好了大半,都能下地了,真是太神了。” “哎哟哟,你可是捡到宝了,没想到你媳妇竟然还会医术呢。” 王婶子这时看见桑榆在院子里吃饭,连忙过去握着桑榆的手就是一顿感谢,话音刚落又拿出一篮子的包子递给桑榆。 “这包子是婶子刚刚蒸出来的,可好吃了,你多吃点。” “好,谢谢婶子了,刚好一会儿我要去镇上,可以拿着路上吃。” “要去镇上啊,那刚刚好,我那口子啊,现在也拉不了活,你们就直接驾着那牛车去,毕竟是刚成亲的小两口,要买的东西多着呢!” 桑榆这才猛然想起,这王婶子在村子里做得是牛车的生意,连忙道谢,王婶子连忙道:“是婶子谢谢你,多亏了你呀,不然我那当家的好几天不能干活呢。”说着握着桑榆的手又是一通夸这才走了,临走之前还嘱咐榆之珩别忘了就推牛车。 桑榆现在很是高兴,因为王婶子证明了她心里的那个猜测是对的。 昨天那滴血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桑榆没有声张,恰巧榆之珩回来了说起王婶子男人扭脚的事情,桑榆心想这药草既然能这么快长大,那药效说不定会更好,于是就给送了点三七去,结果果然如桑榆所料。 按照王婶子说的情况,她男人的脚踝即使是用三七也至少要三到五天才能好,而用了那药竟然一天就好了大半,这可以说是大大提高了药效,可以称之为奇迹了。 万万没想到这原主这身体的血竟然这样神奇的力量,那她以后必须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了,更要保护好这个秘密。 但是桑榆忽略了村子里农妇的嘴,所以不出两天,整个旺福村都知道山脚下的那个猎户娶得媳妇又美心又善,还是一个大夫,把她丈夫的脚都给治好了,因此多了不少求医治病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桑榆正在收拾背篓去镇上。 镇上离着村子远,大概需要走一个时辰,幸亏是有了王婶子家的牛车,节省了不少的时间。 等到了镇上,桑榆大失所望,这里跟电视剧演的差多了,街上来来回回几个人,就一条街上有几个店铺,其余街道也是荒凉。 许是看到了桑榆眼里的失望,榆之珩道:“有机会带你去县城。” “恩恩。”桑榆高兴的点头,连忙跟着榆之珩去下车,先去酒楼将猎物换了二两银子,又去药铺将药材换了一两银子。 这可是桑榆万万没想到的。 她这次本就是打算拿点药材先来看看情况,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出手,不但价钱高,而且还跟店家商量好了下次在送来,如果疗效好还能加钱,桑榆信心满满恨不得现在就回家去大量种植药材,毕竟这方面她可是行家。 换了银子,两人又去米店买了米面,桑榆实在是吃不惯糙米和玉米面,所以买的都是精米和白面,因为他们两人穿的简陋,店小二还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他们是不是买错了。 买完米又去买了点调料,这就已经花了一两银子了,桑榆心疼的无以复加,但也没有办法,本想还买点零食吃的,现在也不舍得买了。 没想到榆之珩拿着一只糖葫芦递给了桑榆。 第9章 夫妻之间的情趣 桑榆欣喜的接过,心想这男人怕不是她肚子的蛔虫,怎么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许久没吃糖葫芦了,桑榆很快就解决了一支,而且还贴心给榆之珩留了一个,桑榆喂给他,榆之珩却摇头不想吃,最后还是桑榆扶着他后退的脑袋硬塞到了他的嘴里。 看着嘴巴鼓鼓,眼睛酸的眯起来的榆之珩,桑榆乐的大笑,说不出的畅快。 她也说不出为什么,每次看到榆之珩沉默寡言的正经样子,桑榆就想要折腾他,非要让他破功不可。 好不容易咽下去,榆之珩倒吸了一口气,才道:“带你去吃你喜欢吃的。” 说完握住了桑榆的手。 桑榆感受到榆之珩大手的温暖,一阵甜蜜,跟着榆之珩左拐右拐的到了一处小胡同里面。 而榆之珩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小手,紧张地满头大汗,一连走错了好几条路才在一处停了下来。 此处人倒是不少,但是鱼龙混杂,不像是有好吃的地方。 榆之珩朝着一胡同指去。 桑榆惊讶的看过去,一张嘴都要塞上一个鸡蛋了。 这里竟然还有臭豆腐,烤冷面,煎饼果子,鸡蛋灌饼,肉夹馍,炸鸡柳,麻辣串…… 天呐,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桑榆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有穿越了! 桑榆买了一份热腾腾的烤冷面,连忙吃到嘴里满足的飞起。 就是这个味道! 真是太棒了! 桑榆挑起一块递到榆之珩的嘴巴,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乖乖的张嘴吃了,但是一张脸却是红的厉害,但是桑榆正忙着吃,根本就没有发现。 正吃着,榆之珩停了下来。 桑榆吃完,榆之珩将包装的荷叶接过,道:“进去试试。” 桑榆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家成衣店,不得不再次感叹榆之珩的细心。 她确实只有这一件衣服,而且又破又硬还丑,把她的皮肤都给磨红了,她本想自己偷偷买的,没想到这男人竟然早就发现了,还特地儿带她来买。 这店里面的衣服也太漂亮了,桑榆着实喜欢,老板娘看见他们的穿着,本不予搭理,但两人站在一起的气质实在是太过扎眼,跟一般的村妇明显不一样。 老板娘眼睛是何等的刁酸,脑瓜子一转就凑了过去,一连给桑榆介绍了好几件成衣,更是让桑榆去试一下效果。 这老板娘给选的衣服料子不错,看起来又不是很扎眼,而且价格也合适,很合桑榆的心意。 桑榆跟榆之珩打了一声招呼,便拿着衣服准备去试下。 换衣服的地方在内间,也有专供榆之珩休息的地方,试衣间的门打开榆之珩便可以看到。 桑榆再次感叹这设计的巧妙,既符合古代保守的设计,又满足了女子的爱美之心,设计的又大胆又隐秘,再联合刚刚的小吃街,桑榆严重怀疑这个世界当中有穿越者,按照一般的设定,这些店的幕后主人一般就是那穿越者。 桑榆真心想见下那人,但是以桑榆现在的身份,恐怕是难上加难。 但桑榆这人醒来时既来之则安之的性子,既然她现在的身份不够,那就先安心的充实强大自己,静待时机。 这般想着,桑榆进入了试衣间,等出来的时候榆之珩正在跟店小二说着什么,听到动静转过眼睛都看直了。 他一直都知道桑榆的美,即使她穿着褐色的粗布麻衣,也美的让人睁不开眼睛,但现在换上这浅桃色的衣裙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 那是一种充满活力的美,一种单纯无辜但又不失魅惑的美! 又纯又美又媚。 是榆之珩从未见过的美。 老板娘回过神来,连忙吩咐给桑榆拿来一镜子,桑榆再次确定之前一定有穿越者,这玻璃镜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桑榆满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怀欣喜,毕竟有谁能拒绝十七八岁年轻活泼的自己呢? 她转头叫榆之珩,却看到了榆之珩面前的另一件衣服。 一件大红色的华服。 上面没有璀璨的珠宝和金线,但是上面的暗纹和隐约的明亮感却美的高级。 桑榆的目光完全被那件衣服吸引。 她明明没有见过那件衣服,但是却感觉这件衣服就是她的,仿佛是跟她灵魂契合在一起的,两者两面才会产生共鸣。 “这件……” “姑娘,你眼光……”老板娘刚开口就察觉到榆之珩冰冷的目光,连忙改口道,“夫人,您眼光真好,这件衣服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桑榆点头,既然是镇店之宝,那她现在肯定是买不起了,她回去试衣间将身上的换下来,又让人给包了一件青色的,临付款之际又加了两套小衣和小裤。 这么多衣服最后竟然只花了三吊钱,桑榆觉得不可思议,还跟榆之珩对视了一眼才付了钱。 等桑榆跟榆之珩离开,一旁的老板才凑了过来皱眉道:“这价格是怎么回事?” “哼!”老板娘嗔怪一声,“你放心,少不了你的钱,说着将一块大大的金元宝拿了出来。” “这是……”老板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人,什么时候走眼过?那两个人虽然穿着破,但那气质和眼神是骗不了的人,再看那个男人,眼里只有他的夫人,这金元宝就是那夫人去换衣服的塞给我的。” “这是为何?” “你懂什么,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对了,把那件‘浮纱掠影’收起来,那男人过几天会来取。” 老板猛地停下,“那不是……主子……” “哎,主子已经这么多年没有现身了,算是那女子跟这件衣服的缘分,今天就算是主子在这儿也会这样做的。” = 而此时的大街上,一个身穿锦服的浪荡公子目光直直的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 “少爷,夫人有急事让我们回去。” “你……”那男子指着桑榆,“你去给我查一下那个小娘子是谁?” “少爷,夫人嘱咐了让您快些回……” 男子一脚揣在小厮的的胸口,“我让你去查,别在这儿啰里啰嗦的烦我,你什么时候查出来是谁,我什么时候回去。” 第10章 每人一条腿 那小厮捂着巨疼的身体,好不容易爬了起来,这才朝着桑榆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桑榆跟榆之珩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傍晚了。 今天逛了一天,桑榆很是开心,躺在牛车上看着湛蓝的天空,心情也愈发的美好。 这里的空气真好啊,天空也是格外的蓝,白云也格外的漂亮。 或许因为前世的她辛辛苦苦做了一辈子研究所以老天大发慈悲让她来到这山清水秀的异世,带着记忆重活一世。 而这个男人是不是就算是老天发给她的姻缘了? 桑榆想到这里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榆之珩听到笑声回头就看见桑榆正惬意的躺着,嘴角带着笑,明亮的眸子里仿佛都是他。 但是面前的人却朦朦胧胧看不真切,让他忍不住的靠近。 直到温热厚实的手掌摸上娇嫩细滑的脸,两人才双双回过神来,桑榆猛地坐起来,因为动作太快碰到了榆之珩的面具,疼的“啊”了一声。 榆之珩连忙问:“怎么样?” 桑榆抬头,只见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此时红了一片,榆之珩也顾不得什么,立刻小心的揉着她的额头,手掌温热而粗糙,动作温柔又小心。 = 等桑榆和榆之珩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榆之珩停下牛车,刚要扶着桑榆下车忽然就有一个黑影冲了出来。 这时,榆之珩手下一个翻转,脚下一用力,那黑影就朝着另一个方向飞了出去。 “哎呦!” “二蛋!” “娘!” 几个人同时喊道,紧接着又有几个人跑向黑影将那人扶了起来。 “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你竟然连自己的亲奶奶都敢打!你……” “我没有奶奶。”榆之珩扶着桑榆下了牛车,这才面色平静的扔下一句话。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男子上前一步指着榆之珩,“你这是娶了媳妇连自己的奶奶都不要了?” “早在三年前我跟你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榆之珩说完让桑榆站在一边,自己在搬牛车上面的东西。 而一旁的几人看着这一牛车的东西,眼红的都要冒火了。 桑榆看着这几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几个也应该是榆之珩的奶奶,大伯和那所谓的大哥! 想必是赵氏和陈氏来了两次都没有讨得便宜,所以这次老太太自己出马了。 “陈二蛋,你媳妇把大伯母和大嫂打的下不了床,你居然还带着他去买这么多东西,别搬了,全部都拉在我们家里取,就当是给她们两个补身体了。”榆之珩的大伯陈大郎道。 桑榆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心虚,听到第二句的时候就忍不住的要笑了。 她真的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她们的脸怎么那么的大,还想要她买的东西。 倒是榆之珩看了桑榆一眼,似乎是还轻笑了一声,“我媳妇柔弱不能自理,怎么可能打得过你的老婆。” 陈大郎想到自己老婆五大三粗的样子,再看看桑榆娇滴滴的瘦弱模样,确实是不太可能?可是家里那两个可是被打的完全不成样子了啊! 榆之珩将最后一袋米搬到院子里,继续道:“倒是我媳妇因为他们受了伤,流了血,这个账我还没跟你们算呢!” 桑榆不由想到了自己手指的那个小小伤口,顿时觉得自己的相公好生帅气!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她听过榆之珩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呢! 陈大郎了解自己这个侄子,虽然是当了几年兵,有点本事,但是人格外的孝顺,对他们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的,这次陈氏赵氏吃了亏,肯定是因为那个新娶的媳妇的原因,所以打算这次好好地说说他,让他好好的教训一下这个媳妇。 可万万没想到这榆之珩竟然这般的维护自己的媳妇,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幸亏是陈陈大蛋拉住了他,又想起了来之前老太太嘱咐他的话,这才忍住没有发火。 “二弟。”大哥陈大蛋道,“二弟,上次你大嫂是说话冲了点,这我已经狠狠地说她了,但是她再怎么说也是一个长辈,你媳妇打她就是不对,而且你大嫂说的也没有错,你看看家里都揭不开锅了,结果你竟然花那么大的价钱去娶媳妇,而且这个月的月钱也没有给,现在大嫂跟大伯母又被你媳妇打病了,每天都要喝药,家里哪里还有钱啊!” 说着眼看就要哭了。 榆之珩那一脚踢的不轻,陈老太太被两人扶着才起来,这会儿也是撑着一口气颤巍巍的开口,“二蛋啊!奶奶已经想清楚了,你成亲的事情是奶奶不对,平时对你关心太少了,所以才让你寒了心,这事儿既然已经过去了,我也就不计较了,但是这媳妇啊,事关一个家的兴旺啊,你看看你这个媳妇,才进门就如此的不敬长辈,要是任由她这样下去,那还得了?” 桑榆冷眼看着他们演戏,真是佩服他们的口才,一个白脸一个红脸,还有一个和事老,功夫还真是了得。 而榆之珩站在桑榆面前,冷目如剑的看着三人,想要发作又极力忍耐。 桑榆悄悄的握着他的手安抚他,这时陈大郎见榆之珩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立刻提高了声音道:“要是不处理这个女人也可以,这个月的你母亲的药钱,你大伯母和大嫂的医药费全部拿来。” 桑榆笑了。 终于把这次的目的说出来了。 “不知要多少合适呢?”桑榆慢悠悠的问。 “二十两,一分都不能少!” “每人一条腿,一条都不能少,怎么样?” “你……什么意思?”陈大蛋看着桑榆上前一步,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就是……你们要这二十两银子也可以,我每人打断你们一条腿,那么我就给你们二十两,可以吗?” 桑榆再上前一步,三人再后退一步。 他们也说不出为什么,这女人明明是在笑着,可是他们就是害怕,那是从内心深处而爆发出来的恐惧,让他们每一个毛孔都紧缩起来。 “你……你这个丫头怎么如此的狠毒,这是说……说的什么话?”陈老太太年纪大些,还算是镇定,指着桑榆道。 “我狠毒?你们把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孤身赶出门外,不狠吗?”桑榆上前一步。 “赶出门去还不算,还每次来将他家里的钱财等都扫荡的干干净净,难道不狠吗?”桑榆再上前一步,逼近陈老太太,陈大郎跟陈二蛋架着她的手都有些抖。 第11章 被打一顿 “好不容易成亲了,你们没有帮一点不说,还天天来打秋风,你们不狠吗?” “要论狠,有谁能比的过你们?” “成亲以后,你们来了三趟,有哪一次是真的关心他,哪次不都是打着旗号来要钱?”桑榆凑近,“而你们,也配来要钱?” “所以,你们要钱可以!那我,就要你们的腿!” 桑榆一字一句的说道,每一个字都极有力量,仿佛是说在了三个人的腿上,让他们的腿也跟着颤了颤。 三人看着桑榆,想到家里还在躺着的陈氏和赵氏,吓得脸都要白了,但是这次来一点便宜没有讨到又有点不甘心。 而这时,榆之珩握着桑榆的手将她拉了过去。 桑榆不明所以的看着榆之珩,却见榆之珩此时冷着脸,即使带着面具也能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不开心。 隔着面具的眼睛在昏暗中深邃而……脆弱? 桑榆不明所以。 难道是因为他的家人? 不应该啊,看刚才榆之珩的反应,恨不得将这几个人给杀了呢,那现在是为什么? 桑榆还没得及细看就被榆之珩推到了家里。 “你先回去休息,我来对付他们。” 桑榆眼看着榆之珩关上门,无力的叹了一口气。 行,反正也不是她的事情,不管也省了她的事了。 但等到桑榆躺在床上还是觉得不得劲! 这叫什么事啊! 她好心好意的帮他解决事情,最后还被人嫌弃退回来,是越想越窝火,也顾不得什么,桑榆起身来到门口,透过门缝想要看一下,却见此时的门口什么都没有。 什么情况? 桑榆打开门,只见门口空荡荡的,别说人了,就连那牛车都不见了。 没办法,桑榆又回去等了一会儿,实在是有些饿了,便将早上王婶子送来的包子拿出来想要热一下。 她来的灶间看着那巨大的锅,根本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这里的灶台就是北方的那种烧火的灶台,连着火炕,桑榆小时候在老家烧过一次,但实在是技术不行,点了好几次火都点不着,还把屋里弄的全部都是烟,呛的她一阵咳嗽,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连忙把火扑灭了跑了出去。 这时,桑榆猛地转身,她看着这满屋子的烟,忽然想到了什么,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炸开。 几乎是同时,榆之珩回来了。 他看着搞得灰头土脸的桑榆,连忙走过来给桑榆用衣袖擦干净脸,这才道:“你不会做这些,我来。” 说完就进了灶间。 桑榆看着榆之珩的背影,脑中的想法愈发的清晰。 吃饭的时候,桑榆才问起陈家那三个极品的情况。 榆之珩随意道,“打了一顿,扔回去了。” 桑榆:…… 还真是简单粗暴啊!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回来?” 榆之珩放下筷子,黄铜的面具上一双深邃的眼睛看着她,“我怕吓到你。” 桑榆:…… 虽然她不信,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那你刚刚去哪儿了?” “去王婶子家还牛车了。” 嗯,合情合理,她抓不到一点漏洞,但桑榆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她看着榆之珩,一张黄铜面具盖住了他大部分的脸,让她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却挡不住一个人的眼神和气质。 也是从这时,桑榆才发现,自己从未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 榆之珩发现了桑榆的异常,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小心的解释。 “我今天确实是怕吓到你。” 榆之珩顿了顿,眼神深邃而深远,似乎是想到了久远的事。 “实不相瞒,从他们将我赶出家门的时候,我跟他们的情分就断了,之所以不让你插手是不想让你看见我难堪的一面。” 桑榆顿住。 她想过各种可能,唯独忽略了这一点。 许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过强大,将所有的一切都藏在心里,而她只是从别人嘴里知道他艰难的过往,却忽略了这些事情已经给他的内心造成了伤害。 桑榆上前一步,轻轻的抱住榆之珩,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没事,有我在。” 而榆之珩整个人埋在桑榆的怀里,整个人完全怔住了。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上可以这么的香,这么软,这么的让人心猿意马。 他僵硬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圈在桑榆的腰上,这才发现粗大的衣袍下,她的腰肢竟然这么的细。 细到他仿佛可以轻轻地掰断,所以他连忙松开了力度,就怕一不小心伤到她。 而桑榆在这时松开他,“行了,我休息去了,剩下的你收拾!”说完就径直的回了房间。 榆之珩看着桑榆离开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 而此时的陈家,原本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变成了五个人。 陈老爷子坐在主位上听着床上的一阵阵的呻吟声气的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 “都闭嘴!” “爹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那家伙竟然打我们!” 陈老爷子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你确实是他打的你们?我是邻居传信才去找的你们,找到你们的时候离他家可远的很啊。” 陈大郎提高了声音,“不是他会是谁?我在他家的时候,他媳妇就要打算我们三个人的腿,后来他威胁我们说,如果不走就杀了我们,我们才走了,没想到走到半路就被人蒙起来打了一顿,他肯定是故意让我们离开他家才打的。” 说起来这陈大郎和陈大蛋也是惨,被人蒙着麻袋打了一顿不说,而且大多都打在了脸上,现在鼻青脸肿根本就见不了人。 陈老爷子又问,“老婆子呢?他也打你了?” 陈大郎想了想,“娘是……刚开始的时候被他踹了一脚。” “后来的时候没有打我。”老太太道。 虽然后来没有挨打,但是她毕竟年纪大了,单那一脚就有够她受的,刚在榆之珩门口的时候还好,这一回到家就撑不住躺了下来,现在这肚子还是火辣辣的疼。 陈老爷子听了这话又喝了几口水,一直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又似乎是在品茶,急的陈大蛋都忍不住的开口,“爷爷,你倒是说话啊!” 第12章 陈家的坏主意 “你们确定他是二蛋?” 过了许久,陈老爷子才说出这一句话,让几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不是二蛋是谁啊!就他那身量,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而且我今天看过,错不了。” “不过这二蛋自从成亲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陈氏道。 “对,以前的时候虽然也是冷着一张脸不说话的死样子,但是只要提到他娘亲,我们要什么就拿什么,但现在去了多少次了,一点便宜都没讨到。”赵氏道。 “就是因为那个媳妇!自从娶了那个媳妇二蛋就变了。”陈大蛋道,“既然都是因为那个媳妇,那不如我们从那个媳妇入手?” 说到桑榆陈氏和赵氏就一阵疼痛,“那个媳妇也不好对付,你看看我们就知道了。” “那是你们笨!”陈大郎开口,“一个丫头片子,也就是嘴上厉害,我们当时也是着了她的道了,就她那瘦弱的样子能有什么本事?” “我们先对付那个媳妇,等二蛋媳妇都没有了,看他还有没有现在这些本事。” 陈老爷子听到这里将手中的茶杯放下。 “我看这媳妇不简单,我们先静观其便,等过几天让二郎家去二蛋那里谈个口风,大郎媳妇,到时候你跟着。” “好,都听爹的。” 门外的一个小丫头见里面事情谈的差不多了,趁着夜色,悄悄的离开了。 她猫着身子顺着墙角一路到了后排的屋子,最后进了最破的一个房间才停了下来。 “娘。”躺在床上的孙氏看见自己的小女儿来了,连忙起身,“娘你躺下,不用起来,我说给你听。” 陈三丫扶着孙氏躺下,又给盖上了被子才小声道,“娘,我刚刚偷听爷爷他们谈话,好像是他们又去哥哥那里要银子,没有要到,又被打了一顿。” “你哥哥打他们了?” “好像不是我哥哥,他们是在回去的路上被打的。”陈三丫道,“照我说,打他们一顿也活该,你看他们这些年去要了哥哥多少银子,多少东西,可是我们连一顿饱饭都吃不起。每次去都说是给您抓药,可是您哪里吃过一次药?这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要不是前些日子有好心人送了药来,恐怕您的身体就撑不住了。” “三丫,你……”孙氏说着就一阵咳嗽,待平静了才继续道,“你哥哥过的好吗?” “好着呢,您放心好了。哥哥成亲的时候我偷偷去看过,那新娘子可漂亮了,哥哥这次虽然花了点银子但也是有福气的。”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陈三丫沉默了一会儿,“不过我听他们说想要对付二嫂嫂,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孙氏听了这话又急了起来,眼看就要咳嗽,陈三丫连忙道,“娘,你别家,你放心,我一定会找机会去提醒二嫂嫂的,再说了,二嫂嫂那么厉害,上次大伯母跟大嫂去都没讨到便宜,这次肯定也会没事的。” “都是我,都是我拖累了他们。”孙氏喃喃道。 陈三丫这些年总是听孙氏说这样的话也习惯了,连忙安抚了几句给盖了被子就回去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听到的话。 他们真的是二哥打的吗? 夜渐渐地深了,暗夜中的月似乎也打了一个盹,藏在了夜色中。 桑榆却一阵辗转反侧。 此时腰上似乎还是残留着那人温热的感觉,仿佛是那人强有力的手臂紧紧的将她环绕着。 而且全身仿佛都是那人的气息,让她愈发的烦躁,索性坐了起来,看着漆黑的院子发起呆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桑榆顶着两个黑眼圈起床收拾好院子,刚刚打开门,一个小脑袋凑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 林月月自来熟的进来打量了一圈,见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才道,“不错嘛!虽然简陋了点,但这院子真大啊!” “吃饭了吗?”桑榆关上门,就听林月月道,“不用关门,我立刻就走,我来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 林月月不说她还真忘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都以为过了很久了。 不过她就算记得也不会去林家的,毕竟她出嫁是什么情况都心知肚明,何必去装什么感情深。 林月月也知道桑榆的想法,所以特地来提醒她,“我知道你不想去,所以我特地来提醒你,今天一定要去哦,因为有好戏看哦。” 说完就笑嘻嘻的走了。 榆之珩这时候出来见桑榆站在门口问,“怎么了,刚才谁来了。” “我妹妹,让我今天回去看戏。” 榆之珩勾了勾嘴角,“有好戏看当然要回去一趟。” 桑榆点头,但是看着榆之珩嘴角的笑,总觉得他似乎是知道点什么。 等到了林家才发现此时的林家还真是热闹啊。 先不说院子里院子里的两台箱子,单院子里的人就不少。 不过,这箱子看起来像是……嫁妆? 桑榆拿着她的回门礼一个野西瓜。 这还是一大早榆之珩专门去山上摘得呢,虽然个头不大,看起来很是新鲜可口,刚好可以看戏吃瓜。 但是某些人看到可就不可口了。 林老太太看见桑榆来了,皱起眉头,又看见桑榆拿来的东西恨不得将她赶出去,但是现在家里实在是太乱了,她根本就无暇管她,索性就随她去了。 “你看看他拿来的这是些什么聘礼,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不是故意来磕碜我们女儿吗?哪有这样的聘礼的?月月要嫁给镇上的事情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现在恐怕都笑话我们,竟然连那个私生女的都不如。”李氏气的火冒三丈,说话的声音根本就控制不住。 林木亭面上也不好看,但还是过去提醒李氏小点声,“还不是因为你嘴快,见人就说。” 李氏则满脸怒气的瞪着林木亭。 林月月见桑榆来了,立刻过来小声的道:“今天钱家来下聘了,拿来的这点聘礼装了两个箱子,看着好看,但实际上连二两银子都不值。” 钱家那样的人家这点聘礼确实是少了,这也难怪李氏会生气,不过这李氏似乎是忘记了当初林月月的婚事是怎么来的了,这会儿竟然还敢这样闹。 林月月又道,“钱公子也来了,在那屋呢,这话他肯定是听到了。” 林月月话音刚落,一个锦衣公子冷着脸从房间里出来。 第13章 又一人来下聘 “哼!”钱向怀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算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嫌弃本公子的东西,既然如此,来人,抬回去。” 李氏万万没想到这钱向怀竟然说变脸就变脸,连忙过去拦住赔罪道,“钱公子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你。”李氏看见桑榆,立刻指着道,“我说的是她呢,回门了就带了一个烂西瓜就回来,真是丢人。” 钱向怀顺着李氏的手指看向桑榆,整个人立刻就呆住了。 竟然是昨天的那个小娘子。 昨日他的人在外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人,气的他将人全部打了一顿,今日气冲冲的来下聘,本来就一肚子火又被李氏下了面子,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今日遇到了昨天的小娘子。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今天是桑榆特地穿上了昨天新买的衣服,看起来比昨天还要美,看的钱向怀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公子……”同行来的管事婆子王婆子见钱向怀毛病又犯了连忙提醒。 钱向怀回过神来,立刻上前看着桑榆道:“姑娘,公子这厢有礼了。” 桑榆翻了一个白眼,没理他。 钱向怀又道,“今日初见,见姑娘长得眉清目秀,不知可有婚配?” 桑榆指了指旁边的榆之珩,“我夫君。” 钱向怀这才发现榆之珩,气势立刻就短了半截。 他钱向怀在这镇上算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旁边的这男子明明穿着破旧,带着面具,但周身的气质却狠狠地压了他一头。 而且此时这男人看着他的眼神也让他害怕!就跟要吃人一样。 这时,王婆子小声的提醒,“公子,这位就是林家的私生女,三日前已经成亲了。” “什么!”钱向怀惊讶的大吼一声,“你就是之前跟我定亲的私生女!” 桑榆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现在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 而钱向怀却转头看向林木亭,“这就是你说的又老又丑,名声还不好的私生女?” 这林月月虽然长得也还算不错,但是总是有种小家子气的感觉,跟桑榆一对比完全是不够看的。 钱向怀万万没想到桑榆竟然如此的漂亮,现在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这时,林月月从房间出来,她面色苍白,一双眸子里满是眼泪,看见钱向怀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就流了下来。 “钱公子,你不要怪我爹爹,都是我的错,是我偶然见过钱公子一面,念念不忘,所以才会恳求爹爹帮我促成这婚事的,如果说钱公子觉得委屈受骗了,大可将东西拿走,我……绝不纠缠。” 说着,又有一行泪落下下来。 林月月这次是下了血本,通身上下就穿了一件白色的中衣,而且质地极好,穿在身上格外的顺滑,以至于整个人的身形都暴露无疑。 钱向怀见了眼睛都要直了,连忙过去抱着她,小声的安慰。 桑榆转头看了榆之珩一眼,见他正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根本就没给那林月月一个眼神,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这时,林月月小声的跟桑榆道:“林月月昨天落水了,是我们村里的流氓王二麻子给救上来的。” 桑榆恍然大悟,难怪今日这林月月如此的豁得出去,毕竟这事要是传到钱向怀的耳朵里,这婚事恐怕也要吹了。 “昨日大伯给了王二麻子二两银子让他保密……他……” 林月月话还没说完,紧闭的大门猛地被推来,王二麻子带着一个媒婆上门了。 林家几人看见王麻子,脸色都白了。 林木亭面色铁青的看着王二麻子,就差把威胁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但王二麻子仿佛看不到一般,径直的来到院子里。 “月月啊,别害怕,夫君来娶你了。” 说着那画着浓妆的媒婆帕子一扔便开说了,“哎呦,林秀才啊,您闺女可是真真好的福气啊!这可是王二爷特地给您的聘礼。”说完就将一个红布包着的袋子打开端着给众人看。 桑榆看了一眼,没想到竟是十两银子。 这王麻子是村里出了名的流氓无赖,现在已经三十多岁了,经常是吃了这顿,没有下顿,家里的房子都漏风了,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而钱向怀见了顿时一阵打脸。 他钱家自称是镇上第一富贵人家,没想到娶妻的聘礼竟然连一个地痞无赖都不如。 其实这聘礼还真不是他的意思,他当初退婚要娶林月月的时候母亲本不允许,后来他闹了一番,母亲才同意的。 却不想等婚事退了却被父亲打了一顿,大骂他们是见识短浅,更是要他将婚事换回来。 他向来是要面子,怎么会做出这般出尔反尔的事情,死活不换,最终钱父妥协了,但是却表示要以妾礼进门。 钱向怀这才带着这点聘礼上门,这还是他自己掏腰包的呢,毕竟以妾礼是不需要聘礼的。 当然他也是因为当日林木亭口口声声说今年必会高中,有些害怕他高中以后被报复,所以特地来装装样子,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想到这里他刚要开口解释,就听那媒婆继续道:“昨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啦,你那闺女掉进了河里,还多亏了我王二爷才给救了出来,并一路抱回来,这该看的不敢看的都看了,您看这郎才女貌的,不如尽快就把这婚事办了,也省的夜长梦多。”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饶是林老太太嘴皮子再厉害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倒是林月月率先哭了起来,“我不嫁,钱公子,救救我,是他有心害我,我是非你不嫁的。” 李氏这时也回过神来,她见闺女哭的厉害立刻就指着媒婆的鼻子一阵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跑我家来提亲,也不拉泡尿照照镜子,也配娶我闺女,还不快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那媒婆也是个嘴厉害的,“嘿,我今天倒是长见识了,同样是落水,你家之前的大女儿怎么就嫁得,你家的二女儿怎么就嫁不得?当时人家一个破了相的穷猎户,你们非抓着人家不让走,非让人家拿出二十两做聘礼娶了她。” “现在你女儿落水了,王二爷冒着生命危险给救出来,这抱也抱了,看也看了,聘礼都准备好了,结果你们说啥不嫁了,这不是耍无赖嘛!” “再者说了,这王二爷可不比那猎户差,毕竟这模样也是周正俊秀的。” 说到这里桑榆转头看了榆之珩一眼,榆之珩像是也有感应一般转过头来,桑榆这才小声道:“你比他好看多了。” 榆之珩听了这话,嘴角的笑怎么都收不住。 而那媒婆的话一句接着一句,李氏根本就招架不住,还没等还口,那媒婆就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话,“还是说,你们想瞒过这件事去,让你女儿嫁给那钱公子。如果那钱公子真的娶了,那可是真是绿头苍蝇带绿帽——绿上天了。” 钱向怀听了这话,脸色都绿了。 林月月见状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佯装晕倒倒在了钱向怀的怀里。 第14章 做妾 钱向怀见人晕倒了在他怀里,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抱起来放到房间里,但脸色是特别的不好看。 林月月适时的“醒”了过来,抱着钱向怀一通哭诉。 怀里是娇滴滴的姑娘,耳边是哭哭滴滴的声音,钱向怀一时昏了头,最终答应让林月月嫁入钱家做妾! 而林木亭一番威逼利诱之下,又给了王麻子二两银子作为报酬,这才打消了继续纠缠林月月的想法。 至此,这场大戏以林月月丢了清白嫁入钱家为妾,成为全村人的笑柄成功落幕。 而桑榆早在媒婆上门的时候便让林笑笑拿刀将西瓜切了,三个人便一边看戏一边吃瓜,现在大戏落幕了,瓜也吃完了,桑榆拍拍屁股,走人。 走之前倒是第一次见林笑笑的弟弟林海出来送她。 小家伙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人很是怯弱,偷偷的从墙边探出头来看桑榆,见桑榆面色和善这才站了出来。 桑榆看见面前这个面黄肌肉的小家伙,嘱咐林笑笑照顾好他,更是跟她说了要多去她家里吃饭,有肉吃,这才放心的走了。 等回到家,吃了饭,桑榆和榆之珩便将昨天买的树苗和种子都种上了。 这可多亏了榆之珩力气大,一整块地很快就给松了土,浇了水,而桑榆趁着榆之珩不注意,扎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水里滴了两滴血,这才给药种浇上了水。 一天下来,桑榆累的腰酸背痛,很快便睡着了。 而夜色中,隔壁房间的门却开了。 榆之珩轻轻的走到院子里,一个飞身飞到院外的空旷处,这才停下。 很快,一个黑衣男子在他身后跪下。 “公子,事情已经全部按照吩咐做好。” “陈家的几人可以安分一段时间了,倒是林家那个姑娘昨日属下一时不察,让她醒了,并且一直在骂……夫人,恐怕她会有所猜忌。” 夜色中,榆之珩带着面具的脸格外的清冷。 黑衣人连忙低下头认错,“属下办事不利,还往公子惩罚。” “回去抄一千页的书。” “是……”竹影快要哭了。 如果说公子让他上阵杀敌,执行任务,哪怕是舞刀甩棍,上刀山下油锅都可以,可偏偏他最怕写字。 本来来到这个小乡村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有够他受的了,没想到还要抄书,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最近可有异动?” “一切如常。” “好,回去抄!” “是……” 竹影欲哭无泪。 第二天桑榆一睁开眼睛就起身去看昨天种下的药材,果然不出所料的全部长出了绿芽,足足有两指高,虽然不如之前一滴血那么的快,但是这样的速度也足够令人惊讶的了。 榆之珩这时端着饭从灶间出来看见桑榆喊了一声,“吃饭。” 桑榆净了手在桌前坐好,“你看见院子里的绿芽了吗?” “看到了。” “你难道不好奇为什么长得那么快吗?一夜之间就长这么大了,这简直是奇迹啊!” 榆之珩将碗中的面搅拌均匀递给桑榆,平静的道:“好奇,怎么会一夜之间长这么大。” 桑榆:…… 虽然说她是故意问的,但是对方这语气未免太过敷衍了。 “我也不知道。”桑榆闷闷的吃了一口面,“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啊。” 榆之珩忽而抬起头,面具下的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仿佛已经看透一切的眼神让桑榆整颗心都攥在一起,却见他忽而垂下眼眸,低声道:“许是因为这块地儿格外的肥沃。” 桑榆松了一口气,跟着点头,“大概是!” “快点吃饭,吃完带你上山。” “嗯?”桑榆惊喜的抬头,亮晶晶的眸子继续盯着他,榆之珩勾了勾嘴角,“不是你说要去山里采药的?” “恩恩。”桑榆点头,飞快的吃完饭,收拾好,这才背上背篓出发了。 上次进山真是在外围转了转,这次榆之珩带着桑榆一路走到了大山深处,这里面荒草杂生,蛇虫遍布,榆之珩在她身上撒上了药,一步不离的跟着她,一直走到一处小溪旁,两人才停了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很久了,榆之珩递给她水,她喝了一口后又递给她一个馒头。 桑榆惊讶的接过来吃了一口,榆之珩又递给她一块腊肉,是之前剩的肉腌制的。 桑榆惊讶了看了榆之珩一眼,见他正在小口的吃着窝窝头,心想这人是个机器猫,怎么口袋里什么都有,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吃饱了饭,桑榆便忙了起来,这里的药材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不仅找到了很多名贵的药材,最重要的是桑榆挖到了一颗千年的人参,而且还有几颗百年的人参。 她给人参绑上红绳,小心的挖了出来,最后放在红色的布包里,这才站起身,却不想脚腕一下子被抓住,眼看就要摔倒。 这时,桑榆一个转身,一只手撑住自己的身体,另一只脚用力,直接踹向手伸出的地方。 “嗯—”只听见一声闷响,荒草中一个身影飞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桑榆这一些动作完全出于本能,待人飞出去之后,桑榆惊讶于自己身体的动作,竟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榆之珩听到动静转瞬之间便跑了过来。 他看了不远处的那人一眼,见对方躺着不省人事,先将桑榆扶起来,仔细询问检查了一番确定没事了,两人这才看向那人。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锦服,皮肤白皙,面如冠玉,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出他的俊美。 桑榆慢慢地靠近他将他翻过来检查一番,身上并没有其他的伤口,但是嘴角有血迹。 索性桑榆还会诊脉,诊断一番才发现这人是中毒了,而且毒性极强,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恐怕活不过明天了。 而他嘴角的血,是因为受了内伤。 而这内伤,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刚刚一脚给踢的。 而榆之珩见桑瑜一直抓着那男子的手,脸都要绿了,虽然说他知道是在诊脉,但是这也不影响他不舒服。 终于,桑榆站起身来,“将他背回家!” 榆之珩脸色黑了。 桑榆也看出了他的拒绝,连忙小声道:“这人要是再不救就死了。” “死就死了,于我何干。” 桑榆惊讶的看着榆之珩,“话不能能这样说,这人毕竟是我给踢伤。”而且她还想趁机确认一件事情。 榆之珩转过头看着桑榆,语气是少有的生气,“你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良善之人了?” 第15章 同床共枕 桑榆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榆之珩说到这里突然顿住,转过脸看着地上的男子又解释道,“我是说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桑榆沉默良久。 其实她根本就不确定她是否能救这个男子,毕竟现在这里没有化学仪器和工具,而且药材也不够,对方中了什么毒也不确定。 但是对方的内伤确实是因为她所伤,而她的血也可以让药材迅速长大,增加药效,所以她想试一下,她的血能不能解毒。 万一有效呢? 但榆之珩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才认识几天,凭什么就说她不是那良善之人? 难道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冷血无情,见死不救之人? 榆之珩将桑榆沉默,最终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将那男子背了起来,“下山!天色不早了,再不快些就来不及了。” 桑榆闷闷的跟着榆之珩一路下山,等回到家,榆之珩将人放在他的床上,桑榆也不理他,趁着榆之珩出去的时候滴了一滴血到那人的嘴里。 其实她本来还想加点水中和一下的,实在是榆之珩盯她太紧,她来不及。 “这人身份不明,我们不能贸然请大夫,”榆之珩不知什么时候又过来了,“而且这人身中剧毒,即使大夫来了也活不了的。” “嗯,我想试试。”桑榆说完,就去院子里拿了一部分草药,还从自己新挖的人参上面扯了一点须须给他炖了,让榆之珩给那人喂在嘴里。 尽管榆之珩各种的不愿意,但碍于桑榆在场还是将药给喂了进去,只是喂药的方法比较粗暴,弄的嘴角衣服上都是。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简单的吃了饭,桑榆收拾完又去看了一眼那人,见那人的面色明显好了很多,惊讶的给他诊脉。 竟然解毒了! 桑榆这些不单单是惊讶了! 看来她的血液可以解毒!这到底是什么逆天的体质! 身体可以本能的打斗,血液可以解毒,让植物快速生长,增加药效! 有这样的体质在这小山村里那岂不是要横着走? 桑榆努力压下自己的惊喜,面色平静的将榆之珩的被子抱了出来。 “你……干嘛?”榆之珩看见桑榆抱着的被子,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准备睡觉啊!”桑榆平静的道,又见榆之珩的表情,恍然大悟,“你的房间被那人占了,你不去我屋,难道要睡外面?” 说完也不等榆之珩反应,直接进了房间。 只留榆之珩呆呆站在原地,如果仔细看的话一张脸已经变成了红色。 桑榆房间里是一个大炕,很大,桑榆睡在西头,这边靠近灶台,暖和,她将榆之珩的被子放在另一头,两人之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难道她还能吃了他不成。 桑榆又想到了榆之珩那句“你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良善之人了。” 不由的一阵生气。 哼!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惹火了她,连他一起打,看他还敢不敢乱说话。 想到这里,桑榆愈发的生气,也不再管榆之珩,直接脱了外衣,率先进了梦乡。 榆之珩在外面一直坐了良久,一番纠结之后才进了房间,却不想看见仿佛隔着千山万水的两床被子,而那个没有心的女人已经进入了梦乡,那点暗戳戳的小心思顿时泄了一大半。 榆之珩叹了一口气,宽了外衣躺下,耳边可以清晰听到桑榆的呼吸声,两人明明隔得远,但呼吸仿佛就在他的耳边,而且连空气仿佛都带上香甜的味道。 榆之珩无奈的将被子蒙在头上,祈求能好受一些。 = 春光破晓,百花齐放,楼台高阁,万人跪拜。 桑榆身着红衣,身后是威严的殿宇,身前是臣服的子民。 而最前面的几个人低着头,因为害怕全身都在颤抖,嘴里还在不停的求饶,不停的磕头。 桑榆喝着新鲜的甘露,嫣红的嘴角有几滴漏出来,令她愈发的妖媚艳丽。 她邪魅的眼睛看向前方,嘴角轻启,“杀了,一个不留。” 紧接着漫天的红覆满了大地,耳边都是惨绝人寰的求救声…… 桑榆猛地睁开了眼睛,大口的喘着气。 她坐起身,捂着自己的胸口,回想着梦中的情景,耳边不由自主的响起了榆之珩的那句话。 “你什么时候变成如此良善之人了?” 真他妈的见了鬼了,魔障了! 桑榆转头,见榆之珩还在睡着,紧抿着嘴唇,气的她一脚踢在了他的腰上。 几乎是同时,原本还在睡梦中的榆之珩一个转身竟抓着了桑榆的腿,桑榆反应不及,被他一下子拽了过去。 “啊——”桑榆惊叫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榆之珩压在身下,而榆之珩一只手紧紧地钳着她的双手,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 要不是因为她出声,恐怕现在已经见阎王了。 而榆之珩也在同时清醒过来,他看着桑榆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掐着她脖子的手的力道松了,但是手下细腻柔软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微楞之间,桑榆的双手得以放松,连忙抵住榆之珩,但对方此时仿佛失神一般,眼神深邃的注视着桑榆,桑榆慌乱的移开目光,不由看向他的嘴唇。 桑榆这才发现他的嘴唇偏薄,都说嘴唇薄的人大多薄情,这是不是真的桑榆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某人现在是想找死! “这是想杀妻?” 榆之珩的一只手顺着脖颈一路向上,最终停在她的脸上,“抱歉,本能反应罢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在桑榆的耳边炸开,“记住,我永远都不会伤你。” 桑榆微楞,就听他继续道,“也不会允许别人伤你分毫。” “嗯。”桑榆应了一声继续道,“所以呢?这就能掩盖过去你差点掐死我的事实?” 榆之珩:…… “那是意外。” 还真是意外,这些年刀尖上舔生活习惯了,夜里一旦有风吹草动就是要他死,他不得不防,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一种反射。 “我管你是不是意外,你刚刚想杀妻是事实!”桑榆说着就一巴掌打在他的身上。 这一巴掌一拳的力度不大,不痛不痒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既解了她的气,又让他一阵舒爽,最后还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第16章 不见了 桑榆还是第一次见他大笑,爽朗而清脆,整个人都跟着鲜活了起来,不由多看了几眼,却不想榆之珩见了竟立刻就收住了笑,瞬间恢复正经。 桑榆猛地将他推开,问:“怎么不笑了。” “不喜欢。” “我看你刚刚可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啊!” 榆之珩看着他,没有说话,但眼睛里总是有点她看不懂的东西。 桑榆这人向来不喜欢自找烦恼,既然看不懂那就不看了呗,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直接起身出去了。 而榆之珩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邃而迷茫。 这时,一阵急速的脚步声传来,原本已经离开的桑榆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那人不见了。” 桑榆里里外外又找了一圈,半点痕迹都没有找到,更不用说人影了,顿时泄气的坐了下来。 哎,试验品跑了! 她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副作用呢,哎,早知道昨天晚上就让榆之珩跟他一起睡了,这样就跑不了了。 可惜,好不容易捡到的实验品。 哎。 榆之珩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气的咬牙,原本端过来的面也被他放了回去。 “啪——”的一声,榆之珩将面放在了桌上,吓了桑榆一跳。 榆之珩也不管她,坐下就吃了起来。 倒是桑榆疑惑的看着榆之珩,“你怎么自己吃啊?” “我的呢?” 榆之珩不说话,桑榆疑惑的走到灶间,看见自己的面放在案板上,自己端出去一边吃一边看着榆之珩。 对方是生气了没错,通过这几天的了解,她已经可以通过他的微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来分辨他的情绪了。 但是,她哪里惹到他? 桑榆不明所以。 这个疑惑直到榆之珩去了山上都没有给她一个解释。 这时,一个小丫头走了过来,还没等走上前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嫂嫂好。” 桑榆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面黄肌肉的,肤色偏黑,但是可以看到五官精致,等张开了定然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你是……榆之珩的妹妹?”桑榆有听说榆之珩还有一个妹妹,算是陈家里面唯一对他好的人。 “对,嫂嫂,我叫陈三丫。”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举止大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桑榆,“这是娘亲让我给你的。” 桑榆接过来就听陈三丫继续道,“我娘亲说了,她身体不好,不能过来看你,但她知道你是一个好姑娘,你能嫁给我哥哥,是我哥哥的福分,这是她娘亲留给她的镯子,现在留给你,也算是当婆婆的心意。” 桑榆惊讶的听着这话,顿时了然,能教育这样优秀的小姑娘,母亲的人品肯定是不错的。 “我娘还说了,她身体有碍,陈家又不是好相与的,你就不用去看她了,有什么话可以找我传达。” “好,替我谢谢娘亲,等有机会,我一定将娘亲接出来生活。” “好。”陈三丫高兴的点头,她也不喜欢那个陈家,真的很想跟哥哥一起生活,“嫂嫂,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听陈家那些人说好像是想要对付你。” 陈三丫说着就将那天晚上听到的话都告诉了桑榆,桑榆听了点了点头,“那他们有没有说想怎么做?” “我没有听清,只是隐约听到绑起来,什么的,而且,他们还想让娘亲来试探哥哥,但是娘亲身体不好,不愿意来。” “好,嫂嫂知道了。”桑榆摸了摸她的头,“你跟娘亲放心,他们害不了嫂嫂的,你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嗯。嫂嫂放心,我厉害着呢!” “三丫。”桑榆突然问,“你还记得之前你哥哥从军营回来哪里受伤了吗?” “是在背上,当时奶奶不让哥哥进门,我还偷偷照顾过哥哥几天,从左肩划下来一条长长的伤口,可吓人了。” 桑榆不动声色的应了,“好,嫂嫂知道了。” 陈三丫又跟她说了很多榆之珩之前的事情,这才走了。 到了晚上,桑榆早早地睡下,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桑榆跟榆之珩连忙起身七开门,榆之珩动作快些。 等桑榆穿上衣服,榆之珩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来人是村里的王二婶子,她三岁的儿子烧的厉害,但是现在深更半夜的根本就到不了镇上,而村子里也没有什么大夫,她也是听隔壁的王婶子说桑榆会治病,这才抱着孩子过来了。 等桑榆出来,王二婶子抱着孩子就跪下了,“二蛋家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桑榆连忙看向孩子,仔细查验了一番,见孩子烧的确实是厉害,已经昏迷不醒,情况危急,桑榆也顾不得什么,连忙从家里翻翻找找总算是找到了一根绣花的针,又放在火上面烤了这才分别在孩子十宣和大椎处放了血,孩子这才有了点意识。 桑榆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榆之珩给用毛巾沾了冷水给降温,又急忙去找药材。 也幸亏是她前几天去山上采的药材种类多,便分别拿了知母、柴胡、桂枝、甘草,又从那颗人参上面采了一点须须,最后在背篓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被她遗漏的石膏,最后想了想又从榆之珩摘得野果里面找了大枣,一起煎了,这才给孩子服下。 又过了一个时辰孩子的烧这才退了,意识也越来越清醒,桑榆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这一番忙活完天已经快亮了,桑榆累的厉害,王二婶子见孩子退烧又醒了,又是哭又是笑的,又给桑榆跪下了,“二蛋家的,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桑榆实在是不喜欢二蛋家的这个称呼,连忙将王二婶扶了起来,“婶子你叫我桑榆就好。” “桑榆娘子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今天我儿子恐怕就……”说着就要哭了起来。 桑榆连忙道:“不瞒二婶子,我只是对药材略懂一些,并不是一个大夫,再说我家里的药材也不够,今日婶子最好还是带着去镇上的大夫看一下也好放心。” 其实对于简单的病的诊断桑榆还是可以的,但自己终归不是大夫,还是谨慎些为好。 第17章 钱公子约见 “好好好。”王二婶子连忙应了,心里对桑榆更是感激,不仅觉得桑榆医术高超,而且还品德高尚,又是一番感谢,这才匆匆的抱着孩子走了。 第二天王二婶子送来了好多的东西,还特地跟桑榆说,镇上的大夫说多亏桑榆处理的及时,否则孩子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王二婶子本来就是一个大嘴巴,没有两天,整个村子里都知道桑榆救了她儿子的命,而桑榆是一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而这些桑榆都不知道。 因为她忙的很,又去山上采了一部分必要的药材,避免村子里有人遇到突发情况。 而她这两天没等来陈家的人,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林月月穿着单薄,哭哭滴滴的进了她的院子。 “姐姐,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同意与钱公子的婚事,让你伤心欲绝,不惜投河殉情,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还望姐姐原谅,不要再找人害我了。” 林月月哭的厉害,桑榆用余光看见村里几个好事的人正在她门口张望,心里了然,连忙上前一步扶起她,关切的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莫要哭了,我又怎么会害你呢?早在我嫁人之前就跟妹妹说过,我看不上那钱公子,妹妹既然喜欢自是代我嫁了就是,妹妹现在得偿所愿,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害你呢?” “说起来,姐姐一直都想不通我那个时候明明身体虚弱,又怎么会到河边呢?妹妹知道吗?” 林月月面色一白,语气也稍有迟钝:“这……我怎么会知道。” 桑榆盯着林月月,但从她的反应就知道这事跟她脱不了干系,而且她总觉得林月月这次的落水也是蹊跷,她面上继续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倒是妹妹啊,既然都要钱公子成婚了,又何必去跟那王麻子苟且,这不是,一不小心掉河里,事情也闹大了,最后闹到这样的下场也实在是……哎。” 桑榆几句话就将林月月落水的事情定义成了跟王麻子私通,林月月恨得咬牙,但为了达成她的目的,只得忍下来,面上还是装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妹妹自知有愧于姐姐,特地来请罪,还往姐姐原谅。”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我姐妹哪里有什么过夜的仇!”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堂屋,任好事的几人再怎么好奇也听不到什么了。 桑榆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嘴角还带着几分笑意,但眼睛却完全冷了下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何必跟我装什么姐妹情深,你我之前都有什么都心知肚明。” 林月月还是那副哭哭啼啼的可怜模样,“姐姐,我是真心来道歉的,而且这次不止我一个人道歉,那钱公子对退婚的事业耿耿于怀,想要亲自找姐姐道歉,但他一个外男来这里实在是不合适,所以便想想约姐姐见一面,亲自道歉。” 桑榆听了这话倒来了兴趣,“钱公子?” “对。”林月月低声道,但心里却一阵冷笑,还说自己对钱公子无意,这会儿听到钱公子的名字都要上钩了,“钱公子还特地说了,如果姐姐不去,他……他就会休了我。”说着又哭了起来,“姐姐就算是帮帮我,也请去一趟。” “好,既然要出去,那时间地点就我来定!”桑榆应下,“你先回去,等我定好时间定然会找人通知你。” “好。”林月月心愿达成,这才满意的走了。 等她出去的时候,门外围观的几人立刻围成一团开始猜测了。 这几人就是这个村子里的八卦喇叭,本来他们都聚在村头的,自从上次桑榆救了王二婶子家的儿子以后他们就聚在了这边,不过既然来了,那不如就用一下,毕竟这种八卦集中地儿利用好了可是一把利器啊! 桑榆拿了点山上摘的野果加入了他们。 “婶婶们,来尝尝这个,这是我夫君特地从山上摘来的,还挺甜的。” 几人没想到桑榆过来,连忙接了,“哎呦,你这丫头心态还真好啊,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能这么平静啊,刚刚来的就是你妹妹!” 桑榆道,“对,我妹妹年纪小,做了错事,来找我道歉呢,还望大家给保密啊!”这句话也就间接证实了刚刚说的林月月跟王麻子苟且的事情。 几个人听了一脸的兴奋,他们本来就对林月月落水的事情很是好奇,没想到这有这么一出,“放心,放心,我们嘴严着呢,肯定一个字都不漏!”说着又想起什么,“我是村头那家的,跟你婆家是邻居,你叫我林木匠家的就好。” “你别听她瞎说,哪有这样叫的。”王二婶儿也在其中,“你就叫她王嫂子就好。” “王嫂子。”桑榆打过招呼,又了解了另外几人,分别是王寡妇,李嫂子,李寡妇,还有两个年纪大的老人,李婆婆跟赵老太! 桑榆跟他们混熟了以后便回去了。 而林月月落水是因为跟王麻子暗中苟且败露的事情也在一夜之间如同桑榆所料的那样传遍整个村子。 第二日,榆之珩上山以后,桑榆刚刚打开大门就发现了异常。 门口不远处藏着几个人。 桑榆自从成亲后,虽然家里穷,但是榆之珩天天打猎,每天换着花样的吃,身体明显比之前好了不少,而且她的耳朵和眼睛变得格外灵敏,有时候甚至可以听到隔壁的说话声。 现在不远处藏着的几个人,桑榆不用费力就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原来是陈家的人。 东风来了。 桑榆写了张纸条找了个村子里的小孩子给林月月送了去,这才回家继续种药材去了,之前的药材已经在成熟了,桑榆现在开始种第二茬了。 第二天,桑榆醒来的时候榆之珩已经上山了,她今天特地穿上的一件浅色发白的衣服,而灶间的锅里给他留了饭。 桑榆一边吃一边想,她已经连续好几天没见榆之珩了。 第18章 中计 她每天醒来榆之珩已经走了,每次都在锅里给她留了一天的饭,等她晚上睡下的时候榆之珩才回来。 为此桑榆刚开始还等过他几次,但实在是太困了,后来就不等了。 而且早上的时候桑榆去榆之珩的房里看了,他的床乱了,证明人确实是回来了。 哎,桑榆叹了一口气。 这人气性怎么这么大! 桑榆吃完饭,林月月上门了。 “姐姐,我跟钱公子约好了,我们早些出发。” “好。”桑榆见林月月跟她预想的一样穿的是浅色的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 桑榆背上背篓就出发了。 而林月月看着桑榆往山里走去的背影,心里一阵鄙夷。 哼,口口声声说不中意钱公子,现在听见钱公子约见,竟然还约在山上,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恐怕还想着钱公子要了她呢! 不过在山里也好,倒是顺了她的心意了,倒是让她好好试一下真正苟且的滋味。 因为山路不好走,所以桑榆就把地点安排在了相对平坦的半山腰上,这里地方宽阔,旁边树木层生,小溪横流,风景独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地方,最重要的是路好走,离村里近,人还少。 桑榆走的很慢,眼看约定的地方快到了,桑榆确定后面的人跟上了,这才捂着肚子道,“哎呦~” “怎么了?”林月月满是关切的问,但面上却带着几分不耐。 “我肚子不舒服……不行,我要去方便一下。”说着就要往旁边的灌木层里去,临过去之前一把抓住林月月,“你陪我一起,我害怕。” 可怜的林月月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被桑榆拽了过去。 这样又过了半刻钟,离开的两人还没有回去,不远处的陈大郎跟陈大蛋开始小声的嘀咕。 “大伯,那两人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跑了!” “不会,这女人方便就是麻烦,我们再等等。” 又过了半刻钟,陈大蛋等不了了。 “大伯,我去看看。”陈大郎也觉得不对,点了点头,“你快点去,我在后面给你看着人。” 陈大蛋小心的顺着桑榆离开的方向过去,远远地就看见两个人面朝下躺在地下,连忙回去招呼陈大郎。 陈大郎过来也是吓了一跳。 “快过去看看。”陈大蛋刚刚走近就听见一阵声响。 “来人了,快走了。” “可是……”陈大蛋看着地上的两人,咬了咬牙,扛起一个离他最近的就跑了。 他之所以抗这个还是因为她旁边就是背篓,而且看头发和衣服都像是桑榆。 等两人跑远,在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慢慢的坐了起来。 不是别人,正是桑榆,她看着陈家两人的离开的方向,笑了笑,站起身顺着手心的一条绳子一路向前,最后在杂草堆里拖出一块绑住的石块。 她快速的将石块解开,将绳子缠绕在一起,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将绳子藏了起来,这才悄悄的走到事先约好的地方。 陈大郎跟陈大蛋跑的飞快,而他们跑的那里有条小路,顺着方向刚好在桑榆约好的地方停了下来。 “跑不动了。”陈大蛋找了一个隐蔽处将肩上的人放下来。“累死俺了。” “休息一会儿。”陈大郎也大口的喘着气坐下来,“这次总算是没白忙活,抓到了这个臭婆娘,到时候我们看看那陈二蛋还有什么话说,还不是有多少银子拿多少银子,哈哈哈……” 陈大郎一边笑着一边将一边的人翻了过来,顿时吃了一惊,不敢笑了。 “怎么了?”陈大蛋跟着转头。 “大伯,怎么办啊,俺扛错人了。”陈大蛋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月月慌了。 “你这个杀千刀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大郎一巴掌拍在陈大蛋的脑袋上,“还不快去将那婆娘扛回来。” “哦。”陈大蛋应了,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大伯,俺……自己去……害怕。” 陈大郎很铁不成钢的跟了过去,“你真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待两人走远了,林月月旁边传来一声轻响,一点淡淡的异香扩散开来。 这还是桑榆将林月月打晕后从她身上翻出来的一种迷香,专供窑子里面的用的,没想到这林月月竟然如此的歹毒,倒省了她的事儿了。 而这时,一个吊儿郎当的身影走了过来。 “这个臭娘们,让我早早的过来说是有美人,现在都多久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还不如多睡会儿。”王二麻子小声嘟囔着,忽而顿住闻了闻,“什么味啊?哎呦~” 王二麻子被绊了一跤,一阵恼火,没想到一低头地上还躺在一个美人。 王二麻子笑了,“没想到还真有美人啊!”王麻子现在只觉得一阵燥热,气血翻涌,也顾不得什么飞快的脱了外衣。 而桑榆早在王麻子中迷香的那时候就已经跑远了。 她飞速的跑回山下,因为跑得快自己都没有发现仿佛要飞起来一般。 等到了山下,桑榆就看见了正聚在一起八卦的几人,她们本来正无聊着,毕竟村子里的事情都说了个遍,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八卦来让他们沸腾了,转头就看见桑榆跑了下来。 “你这丫头跑的这么急,这是怎么了?” “婶婶,救命……”桑榆说着就要哭了一样,“我……我……” “到底怎么了啊?”几个人急的厉害。 桑榆深吸一口气,“我跟我妹妹去山上,结果我们摔了一跤,没想到遇到两个恶人把我妹妹绑走了……我才特地来找人救人。” “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这种事,你等着我去找人。”王二婶子率先开口。 “别忘了去喊村长,再通知林家人。”林木匠家的喊道又见桑榆急的厉害,“走,我们跟着你一起去看看。” 说着林木匠家的就带着几个人先跟着桑榆上了山。 而王二婶子是个大嗓门,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一边跑一边在村子里大喊,不一会儿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不用说村长跟林家人了,家家户户的男人都拿着家伙事儿跑了出来,跟着王二婶就去了山上。 第19章 清白彻底没了 幸亏是现在是农闲的时候,村子里人多,这么多人看那两个恶人哪里跑。 桑榆他们虽然走的早,但是毕竟是山路,几个人又心惊胆战的,所以走的慢些,但是王二婶却是虎虎生威,没一会儿就追上了他们不说,还拽着她们一路疾驰,没一会儿就到了桑榆说的地方。 但是他们转了一圈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两个恶人的踪迹,倒是总到了两个奇怪的声音。 “啊……嗯……嗯……”声音婉转娇软,听得男人们热血沸腾。 桑榆面上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但是王二婶子泼辣的性子,最是受不了这等偷鸡摸狗的下流勾当,当下百年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待她扒开杂草就被两个交缠的白花花的身影吓了一跳。 “哎呀,我的天呐,这大白天的还真是不要脸啊!” 说着就捂着眼睛走开了。 但是身后的众人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一幕,也认出了那两个人,就是村里那游手好闲的王二麻子,而身下那娇滴滴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桑榆被恶人抓走的林月月。 因为画面太过震惊,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忘记了如何反应,最后还是林月月的娘亲李氏尖叫一声,拿起一块石头砸在了王麻子的头上。 王麻子没有任何的防备猛地被打,直接晕了过去。 李氏这才脱下自己的外衣包住林月月抱在自己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大骂着王麻子。 而林月月也因此回过神来。 “娘……”她轻轻的喊了一声,见李氏在哭,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了不远处的众人,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王麻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娘,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苦啊,好好地你来山上做什么啊!”李氏哭的厉害,林月月这才反应过来仿佛带着毒一样的目光看向了桑榆。 有人看不过去了,又脱了几件衣服递给了李氏,李氏连忙给林月月披上。 “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害我!” 众人不明所以的看向桑榆,却将桑榆满是无辜和委屈的道:“妹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是妹妹求我跟你来见那钱公子,说是如果我不来,钱公子就要休了你。却不想来了这里以后你被贼人掳走了,我连忙跑下去找人救你,却没想到回来竟然看到妹妹如此……” 桑榆顿了顿,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万万没想到妹妹现在竟然还怨我。” 桑榆说着低着头捂着脸,一阵啜泣,小声的哭了。 王二婶子深知桑榆的为人,为桑榆说话道,“桑榆娘子这话说的确实不错,我们今天可是亲眼看见她着急的下山救人的,所以我们才会跟着上来,你这……也确实不怨你姐姐。” “这地方是你带我来的,不是你害我是谁?” “妹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是你说钱公子要跟我道歉,但来我家不合适,所以我才选了山上,毕竟我也嫁人了,总不是让别人看到我跟钱公子还有来往,否则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桑榆说着又忽而抬起头来,“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来见钱公子,到最后闹成这样的下场。”说到这里又想起什么,“倒是妹妹,你说是来见钱公子,可是钱公子呢?这王麻子又为什么在这儿?” 林月月脸色一白,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又哭了起来,“当时只有我跟姐姐两个人,但是我却被扔在这儿,这事要说跟你没有关系谁信啊!” “是有两个人恶人将妹妹掳走了。” “那恶人呢?”林月月咬定桑榆是信口开河,根本就没有什么恶人。 这时村长大呵了一声,“那恶人在这里。” 原来村长发现不远处的灌木层里有动静,这才发现了藏在里面的陈大郎和陈大蛋。 村长将两人推到众人面前,问:“说,你们在这儿干嘛?” 陈大郎跟陈大蛋因为蹲在灌木层里面太久,腿都麻了,现在两个人都坐在地上难受的厉害。 说起来这两人也够惨的,跟着桑榆一路来了山上,本想着绑架桑榆跟陈二蛋要银子,万万没想到最后扛错了人,无奈去抓桑榆,却没想到再回去的时候连桑榆的影子都没看到,本想再回来将林月月扛回去,却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香艳的一幕。 两人连忙偷偷的藏起来,本想悄悄离开,万万没想到这时候呼啦啦的来了这么人,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只得一直躲着,但是蹲的太久了,脚都麻了,这才弄出了动静被村长发现了。 两人一边说一边哭了起来,真是好不凄惨。 这时,被李氏砸晕的王二麻子醒了。 因为他光着身子的画面太过辣眼睛,所以被人给盖上了衣服。 他此时头疼的厉害,脑子也一阵混沌不清醒,坐起来来来回回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林月月身上。 “你这个臭婊子,跟我说来山上有美人享受,妈的老子等了一早上觉都没睡,没想到最后还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话一出,林月月脸色都白了,而众人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是这林月月借着钱公子的名义将桑榆哄了出来,并暗中联系好了王麻子想要毁了她的清白,却不想陈大郎跟陈大蛋想要绑架桑榆要挟陈二蛋,却不想绑错了人将林月月绑了来,又回去找桑榆,结果被王麻子捡了空,将人给糟蹋了。 这可真是阴差阳错啊!一切都是命数。 如果说一开始林月月没有坏心思自然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也不会平白丢了清白。 倒是桑榆,一心是为着妹妹好,到最后不仅没有被王麻子玷污,还免除了陈家的一灾,当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而林月月没想到筹划了许久,最后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一时气急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 李氏也是气的厉害,这时林木亭抱起林月月就走,临走之前狠狠地看了桑榆一眼,桑榆丝毫无惧的跟他对视。 而李氏则对着王麻子又是打又是骂,又对着陈大郎和陈大蛋一通骂,骂的他们头都不敢抬了,别的不说,两家的这梁子就结下了。 第20章 相公回来了 林月月离开了,人也就散了,众人一路下山,王二婶子还拉着桑榆的手好一通安慰,生怕这个人好心善的娇滴滴的小娘子一时想不开而心生郁结,同时对那林月月也越发的厌恶。 而桑榆面上也是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样子,看的众人越发的同情。 一直到桑榆家门口大家才散了。 而桑榆关上门以后才终于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只觉得一阵畅快,也多亏她今天早有准备,否则今日林月月的下场就是她的。 不过通过这事也再次加深了桑榆的猜测。 她怀疑她之前落水就是林月月干的,而林月月之所以落水恐怕也是有人安排。 而林月月这次之所以对付她,恐怕也就是跟林月月落水婚事被阻一事脱不了干系,这也是桑榆怀疑林月月的理由之一。 而林月月落水为什么会记恨她呢? 难道害她落水的人跟她有关?桑榆想到这里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所以还想再确认一下。 而林月月被林木亭抱回家以后先整理了一番,这才请来了大夫,最终诊断她是中了春药,而之所以吐血也是因为那药在她体内没有完全解掉导致的,而她的身体也因此留下了病根,需要好好调理。 李氏听了这话恨不得再去打死王麻子跟陈家的那两人,更是扬言要将桑榆千刀万剐,林月月连忙拦住了。 “娘去找他们又有什么用,毕竟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没用的。”而且,那药本就她带去的,去了反倒是让她更加不堪罢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瞒过这件事不让钱家知道,林月月想到这里不由将目光放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木亭身上。 = 而此时的另一边,三匹马正在一路疾驰,尤其是最前面的一匹跑的最快,马背上的男子气质冷冽,整个人动作潇洒流利,但面上却带着一个黄铜面具,眼睛里却一片阴郁,整个甩下了身后的两人一大截。 身后的两人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是之前出现在旺财村的竹影。 而另一个身穿黑衣,黑发飘扬,竟是一女子,她气质冷冽,奋力追着前面的男子,但还是差一大截。 “红影。”眼看着追不上榆之珩,竹影便忍不住的开口,“主子自从听到了那位的消息已经这样跑了两个时辰了,在这样下去别说我们,这马可吃不消啊!” 红影继续奋力的追赶着,懒得理他。 而竹影似乎也没指望红影会回复他,自顾自的继续道:“这越往前走,这路就越难走,再往前这马恐怕就走不了了,今天天黑之前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到。” “那位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竹影道,“没想到!我也没想到主子竟然真的在旺福村成亲了,毕竟主子这么多年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女人,我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吓了一跳,不过见了这小娘子你就知道了,毕竟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可不多见,这也难怪主子愿意每天不辞辛苦的来回两边跑了。” “不过我也没料到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害那小娘子,这次恐怕主子是动怒了。” 说到这里竹影不由想到了之前被主子安排的各种“小事”,顿时一阵心累。 又跑了一个时辰,三匹马终于停了下来。 榆之珩下马,换下衣服,又走了一段山路,总算是在天黑之前回来了。 竹影眼看快到了,连忙将准备好的猎物递上。 “你们在门口守着,将最近的消息收集告诉我。”说完才拎着猎物回家了。 桑榆正愁着晚饭怎么吃,没想到榆之珩回来了,连忙高兴地迎了过去。 “相公回来了。” 榆之珩眼看着桑榆像是一个蝴蝶跑了过来,眼看就要扑进他怀里,连忙张开双臂。 而桑榆却在他面前停下——接过了榆之珩手中的猎物。 “哇——,今天有兔子啊,相公你会炒兔子吗?” 榆之珩张开的双臂慢慢的收了回去,有些气闷的道:“会。” 桑榆满意的笑了,这才看向榆之珩,安抚道“相公这几日怎么如此辛苦?” 榆之珩料想过各种见到桑榆的可能,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般。 新婚的妻子如此的渴望他回家……做饭! 哎,好在这一声声娇滴滴的相公叫着还有些安慰。 榆之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拿起猎物去处理了,临走之前还不忘回答桑榆的问题,“这几日山上猎物多,所以耽搁时间长了些。” 说完又想起什么,将手中的猎物放下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碎银子递给了桑榆。 “这是打猎换的银子。” 桑榆惊喜的接过银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秋水盈盈的看着他,“哇,相公好棒啊!” 榆之珩看着如此欢喜的桑榆,忽而明白了寻常夫妻丈夫苦苦在外赚取家用的幸福在哪里了。 家中有这样的小娇妻,就算是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榆之珩麻利的处理着兔子,斟酌了良久才“随口”道,“这几日家里可发生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啊!”桑榆将手中的银子又数了一遍,随口道,“就是一些小事,相公无需担心,我应付的来。” 说到这里又想到了什么,“不过我见过你妹妹了。” “妹妹?”榆之珩停下了动作。 “嗯,还多亏她给我报信我才会没事,等过几天我们去看看你娘,我这做媳妇的还没有见过婆婆呢?” 榆之珩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用。” 桑榆抬头看了榆之珩一眼,见他眼睛里失落一闪而过,只当是榆之珩心里难受,没有多想,便去屋里去藏银子去了。 不过榆之珩拿来的银子也让桑榆意识到自己也要抓紧赚钱了。 既然相公如此的辛苦,那她也要加油才是,还是抓紧时间去镇上换钱比较好。 一直到生的兔子变成了肉质鲜美的炒兔肉,隐藏在暗处的两人才忍不住的开口了。 “主子……” 第21章 今天来我房里歇息吧 “你是不是想问主子是不是变了很多?”竹影抢先说出了红影的疑惑。 “慢慢习惯就好了,我那天还见主子笑了呢!你说神奇不神奇,我跟着主子这么多年,就没见主子笑过,更没见主子说过这么多话。” 红影叹了一口气打断竹影,“我是想问主子怎么会做菜。” “那还不是因为那小娘子……”竹影说了一半又想起主子的黑脸,连忙改口道,“那还不是因为夫人不会做饭啊!你可知道主子有多难,主子虽然在战场上也会做些简单的饭食,但那可是给大老爷们吃的,像夫人这种娇滴滴的女子,怎么能吃那么糙的食物,主子为了学做菜还炸了一个锅呢!” 竹影说到这里不由想起了自己苦哈哈的帮榆之珩垒锅的场景,还有那一锅锅烧焦倒掉的肉,哪里是干活啊,分明是历劫啊! 桑榆时隔好几天又吃上了热乎乎的饭菜,一不小心吃多了,于是便抓着榆之珩出门散步了。 说起来,桑榆穿越过来已经一段时间了,她还没有好好地逛过这个村子呢。 现在伴着夜色,整个村子里一片祥和,伴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依稀还可以听到远处的狗吠声,夫妻吵架的声音,更是孩子一边被打一边求饶的哭声,好不热闹。 两人走了一路,很快就走回了家。 而桑榆这一路也发现她们这个村地理位置尤其的好,一面有山,一面有水,中间是平地,而翻过这个山头竟然还是军事重地,再往前就是边境。 而过了他们这个村子往前走,到了镇上,再到县上,等过了县上就是一条大河,再过了河就是一片平原,直通天都。 而他们家旁边的这座山药材丰富,从那天用的药来看,药效也是极佳,如果说她可以买下这座山,包下山下那一块地,那么就可以大量种植药材了,到时候何愁没有银子。 这也是桑榆一直的计划,现在家里有了点钱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这时,一个小小的呜咽声打断了桑榆的思绪。 “什么声音?”桑榆跟榆之珩对视一眼,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一只又小又丑的小狗崽子正趴在他们门口呜咽,看见他们过来还可怜兮兮的舔了舔嘴巴,看样子就饿极了。 桑榆见状连忙打开门将灶间里剩下的兔子头拿出来给这小家伙吃了一块,榆之珩本来想阻止,毕竟这家伙看起来太小了,根本就吃不了这么大的肉,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小家伙竟然三口两口的就将东西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了还不算,还抬起头,一双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桑榆,好不可怜。 桑榆一时心软直接将碗给放下,几块都给了他。 却不想这小崽子竟然看了他们一眼,用嘴叼着碗就跑了。 桑榆看着已经跑远的小家伙,忍不住的笑了。 “真是一个聪明的狗子,竟然知道连碗一起端走。” “狗崽子?”榆之珩惊讶的重复。 “对呀,还是一只又丑又饿的狗崽子。”桑榆道,“我还以为能把它喂饱了留下来给我看门呢,没想到不但狗子没留住,还搭上一碗肉,可惜了。” 桑榆说着关上门,收拾了一番以后便准备睡觉了。 不过榆之珩总觉得桑榆今天看他的目光有些不一样。 从他进门开始,桑榆那亮晶晶黏糊糊的目光就一直看着他,他走到哪儿,她就看到哪儿,直到他要进自己房门的那一瞬间桑榆才道,“相公,今天要不来我房里歇息!” 榆之珩猛地趔趄了一步,差点摔倒,惊恐的看着桑榆。 而桑榆则站起身慢慢地靠近他。 她今天穿了一身丝滑的中衣,红色,贴在她的身上可以看到她优美的曲线,因为离的近,吐息间可以闻到一股甜甜的香气,他又看到了她眼角的那颗小小的痣,再加上她那双仿佛带着钩子的眼睛,显得妖艳魅惑,让他不知不觉间就跟着她来到了她的房间。 他坐在她的床上仰头看着她,性感的喉结上下起伏。 桑榆清晰美丽的面容落在他的眼睛里,像是梦中美的不真切。 她的手落在他的脸后,她的脸朝着她靠近,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炸开。 “相公,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明明是温柔的话语,却像是炸弹一般瞬间将他炸醒。 他猛地抓住她准备碰向他面具的手。 “不可以吗?”她无辜的眨眼睛,秋水盈盈的眸子里似有一个钩子,让他不忍拒绝。 他沉默,但是握着她手的力度却在无声的拒绝。 “我可以问下为什么吗?” 她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冷静而带着一点疏离,与刚刚的温情判若两人。 一如梦中的她一般,让他可望不可即。 他依旧沉默。 “是因为受过伤?” “还是因为这张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我见不得!” 她的目光盯着他,他却不敢直视她。 看似简单的话语却是两人之间少有的博弈,很明显,她赢了。 然而,他忽而抬眸,面具下的眼睛冷厉而坚定,“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看。” “哦?”桑榆凑近,“那,这样也可以吗?” 桑榆抓住了面具,冰凉的触感像电流一般传到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的动作一阵迟疑。 第22章 摄政王 她忽而不确定她摘下这面具能证明什么,对榆之珩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而面具下面的那张脸是她能面对的吗? 她犹豫了。 她注视着面具下面的眼睛,坚定,冷冽,隐约还带着一点阴郁和……期盼? 罢了,她现在日子就是她想要的生活,过的舒心、过的安稳,又何必多生事端,印证了自己的猜想又有什么用呢? 徒增烦恼罢了。 想通后她站起身,顺便帮他整了整衣领,“时候不早了,相公早些歇息。” 分明是逐客的意思。 榆之珩忍不住的气笑了。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啊! = 夜里,皎白的月被黑云遮住。 微弱的月光也隐藏在夜色中。 黑暗中,一男子挺直而立,黄铜色的面具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冰冷。 他身后,竹影小声禀报着今天发生的事,生怕对方一生气会拧断他的脖子。 “事情就是这样的,陈家我已经安排下去,不伤害他们性命的前提下会让他们吃些苦头。” “至于林家……属下不知该如何处理。” “想办法将消息告诉钱家。”榆之珩抬起头看着夜色,淡淡的道,“林木亭这次的科举也要翻个跟头了。” = 第二天一早,榆之珩做完早饭后跟桑榆说了一声就走了。 还是说是最近猎物多,所以想趁机多打一些,而且还嘱咐了说晚上不一定能赶回来,让她一定要锁好门窗。 桑榆点头应了,但心里却很是欢喜。 她今天本来就打算去县城,来回距离远,她本来就怕赶不上,还想着怎么跟榆之珩说,这下好了,倒是省事了。 等榆之珩离开,桑榆便收拾了东西,拿了一部分值钱的药材,去了隔壁王婶子家。 幸亏是她来的及时,王婶子家的牛车刚要出发,她连忙跟王婶子打了招呼坐上了牛车。 王婶子还追出来塞给了她几个热包子,桑榆怀里揣着热乎乎的包子,只觉得一阵温暖。 因为去县上远,要两个小时,所以去的人也不多,王叔一路上就拉了四五个人,除了桑榆其他几个都是隔壁村子里的,应该还是熟识,从上车后就一直在小声的说话。 “你们听说了没有,摄政王来边境领军了。” “这谁不知道啊,军营就驻扎在我们北边,朝廷还算是有点良心,终于肯派一个能打的将领过来,我们这里可算是保住了喽!” 桑榆正闭着眼睛假寐,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睛望去,就见一个男子年轻的男子道,“保住?” “朝廷这些年就没管过我们,外面看着光鲜艳丽,里面已经被掏空了,我听说那将士的刀一刀下去都能砍成两半,肥水全部都进了官员的腰包,根本不管我们老百姓的死活,现在眼看着打不过了再派人过来又有什么用?只不过就是多抵挡一会儿罢了!” 听了这话有人不服,“照你这样说,那摄政王为什么会来?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会看不透吗?” “这不就是说着摄政王深明大义呢!毕竟这摄政王本就是战场出身,年纪轻轻就深入敌营,斩敌八百,领着对方首领的头颅围着都城转了一圈,生生的把敌军吓破了胆,威名远播,一下子收复了好几块失地,这才奠定了他的地位。” “我看啊,是皇命难为。” “切!”另一人嗤笑一声,“我们苍洲的皇帝是什么样子难道你们还不清楚吗?他荒诞无度,没个正行,向来是不理国事,如若摄政王不愿意,那皇帝敢下旨?” “你说的也对,希望摄政王的到来能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哎,天高皇帝远啊,即使是摄政王来了对我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早些去县上做工多赚些银钱才是了。” 话说到这里,几个人都陷入了深思不在多说,而桑榆却听了进去。 等到了县上,桑榆怕王叔不要钱,扔下了十文钱就跑了,任王叔怎么喊都没回头。 她一路顺着人流来到县上的主街道,这才看到了真正繁华的集市,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不仅是卖什么的都有,而且竟然跟现代的市场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听说还是官府统一划分监督的。 不仅有现代风味很像的小推车,而且各种小吃,酒店,酒楼,衣服,而且还有肥皂,玻璃杯等现代化十足的东西,看来她如果想靠现代的知识赚点钱恐怕是行不通了。 而且看这架势,有外卖跟快递也说不通呢! 桑榆正想着,一个身着“米团”服装的人领着一个饭盒跑了过去。 同时过来的还有一个身着“乘风”服装的人拉着车的木盒子跑了过来。 天呐,还真有啊! 到底是哪位大神穿越了,还做到如此大的规模,她真的很想见一下她啊! 不仅如此,这里还有很多“外来的”蔬菜和水果,还有卖野菜……杂草的? 而且那摊主的口音也怪怪的不是熟悉,桑榆不由多看了几眼,旁边的摊主见了好心的跟她解释道:“姑娘是第一次来这祈来县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北边旻洲的人,现在两洲边境闹得厉害,百姓的日子苦啊,我们这里虽地处边境,但幸亏是隔着一座山,所以还好些,就是苦了旻洲边境的人,民不聊生的,这不都偷偷地跑到这边来讨点生计,姑娘如若是有需要的不如多买点,就当是帮帮他们了。” 桑榆不由再次看向那人,看模样与打扮跟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而卖的东西因为差异而让人不能接受。 桑榆蹲下细心的翻找,竟然发现这人卖的竟然是药材,因为放在野菜杂草下面,一开始桑榆竟然没有看到。 那摊主见桑榆有兴趣连忙道:“这都是我们那边雪上采的,我听老人都是好东西来的,我们那旮旯里才有的,我也用不到所以卖了换点粮食吃。” 雪山? 那没有错了,毕竟雪莲这东西除了雪山别的地方也没有。 除此之外桑榆还从里面发现了一点冬虫夏草。 第23章 又一人中毒 因为采的急,所以有的采摘坏了,看到这里,桑榆又将东西全部翻乱藏在野菜下面道:“这些我全要了多少钱?” 那人没想到今天还遇到了一个大主顾,连忙端正神色,伸出了三根手指。 桑榆见了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还要三十两银子,虽然说她知道这是名贵药材,但是她现在所有的家当也不过就是三十多点,如果真的全部都给他了,她还有些不太敢。 对方见桑榆皱眉,又见桑榆穿着也不是很好,生怕桑榆不要了,连忙道:“你要是没钱,那就二百五十文,不能再少了!挖这个老鼻子危险了!” 桑榆:…… 可能她对这里的物价还没搞清楚,没想到竟然这么便宜。 “成交!” 桑榆给了那人一两银子。 “这是一两银子,剩下的就算是定金,如果说以后还有这样的东西,可以送过来给我。” “好好好。”那人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连忙点头应了,并约好一个月之后再来这里,这才揣着银子走了。 而桑榆则将这些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背篓里,最后还特地将刚刚的杂草放在了背篓的最上面。 这才打听着进了县城里最大的一家药堂,“回春堂”。 刚进去,正在抓药的药童上下打量了桑榆一番,鄙夷的瘪了瘪嘴才道,“干嘛?” “请问,你们这里收药材吗?” “收。”活计转过身来,见桑榆背篓上面都是些杂草,更加鄙夷的道,“不过我们这儿可不是什么药材都收的。” 桑榆见药童这副势利得的样子就知道卖不了什么好价钱了,转身就要走,这时一人喊住了她,“姑娘留步,可否给我看下是什么药材。” 说完又怕桑榆不放心,“在下是回春堂的掌柜的,姓吴。” “吴掌柜。”桑榆走回来,刚放下背篓就有一男子过来指着吴掌柜就开始大骂,“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这里是药堂,不是难民所,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待的。” 吴掌柜皱着眉头道:“既然开门行医,医患哪有还分贫富贵贱的道理。”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那么有本事怎么不自己开药堂去,到时候你就算是将全城的乞丐都接过来我也不管!”那人继续道,“但是这里是我的药堂,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还不让她滚!” 这时,一个彪悍的中年大汉拿着一个盒子气势汹汹的进来了。 “啪——”他将盒子扔在柜台上。 “你们竟然敢卖假人参给我,抓紧给我换了,否则我现在就去官府里面告你们。” 吴掌柜吃了一惊,还没等开口就听那男子道:“哼,我是回春堂的二当家,我们卖的可是货真价实的药,怎么可能卖假人参,我看你是故意换了人参来砸场子的!” 那汉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把就拽过那个药童,一只手将盒子打开,“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刚刚卖给我的人参。” 药童现在呼吸困难,吓得小脸惨白,连忙点头道,“是……是。” 桑榆趁机看了一下那人参,看形状是跟人参类似,但仔细看下还是有问题的。 桑榆直接拿过来闻了闻,最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将人参又放回那大汉的手里。 “嗯,确实不是人参。” “你这丫头说的是什么话,你信不信我……” “这是桔梗,如若不信可以闻一下,人参体实有心而味甘,桔梗体坚有心而味苦。” 眼看桑榆将两者的区别道破,二当家的一张脸气的都要黑了,但是看那汉子也不是会息事宁人的主,所以给药童使了一个眼色就给那人换了人参,而后才看向桑榆。 “你这丫头,竟然敢得罪我们药堂,怕是不想活了。” “一个卖假药的药堂得罪了又怎么样?” 这样药堂,桑榆也懒得呆了,说完拿起背篓转身就走了,身后传来二当家怒吼,“你们都吩咐下去,让这丫头以后别想在县里买卖一点药。” 等桑榆在县城走遍了才发现这县城的药堂竟然都是回春堂的分店,一家独大,也难怪他可以如此的猖狂。 只是,今日恐怕是白跑一趟了。 这时,回春堂的吴掌柜追了过来,“姑娘。” “吴掌柜?” 吴掌柜因为刚才店里的事情心下对桑榆有些不忍,便出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她,没想到看到遇见了。 “姑娘,你今日着实是有些冲动了。”吴掌柜道,“姑娘可知,这回春堂的二当家的可是这县令的大夫人的亲弟弟,在这祈来县是作威作福,今日姑娘已得罪了回春堂,恐怕以后就再也不能在这里卖药了,不如我给姑娘指一去处,姑娘可以去碰碰运气。” 桑榆心下了然,这也难怪卖假药都可以有恃无恐,原来是有靠山呢! 对吴大夫感谢一番以后这才循着方向出发了。 待转过几条小胡同后来到一处偏僻的屋舍处,这里屋子窄小,就连道路也是崎岖泥泞不堪,人烟罕至,再等她转了一个弯,就听到一阵窃窃声,这才发现此时胡同深处一破落房屋处竟设了一处药堂,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在诊脉,而药卢前面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的人。 他们大多衣衫破旧,当然这里面也不乏有几个穿着讲究,但竟然都在井然有序的排队,见到桑榆过来,众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知道见她要往前走,才有人喊住她。 “姑娘。”一个身穿褐色短衣的老婆婆喊住了桑榆,“姑娘是来找卢神医的!无需再上前了,还是早些在这里排队!” 桑榆有心说明自己不是看病的,但还是听话的过去排队了就听那老婆婆继续道:“这卢神医脾气大着呢,如果有人不排队,不管你有什么事,保准将你赶出去。” 桑榆连忙向老婆婆道谢,一边排着队一边时不时和老婆婆说着话,这样站了几个时辰,终于轮到桑榆了。 而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声,一行人抬着一个男子急速跑了过来。 “神医,救命!” 第24章 救人 卢大夫立刻过去查看了一番,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所中之毒实属毒辣,最多一天就会要人性命,除非现在就有解药,否则根本就无药可救。” 听了这话,一女子竟生生的坐在了地上,摇晃着那公子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大夫您不能配解药吗?” 卢大夫无奈的摇头,“这解药配起来及其复杂,尤其是几味药材及其难寻,非一日两日之功啊。” 女女子听了更为伤心,只得趴在那公子身上不停的叫着他。 “哥哥!” “你别摇晃他了,否则他还没死呢,就被你摇晃死了。” 桑榆早在卢大夫为其诊断的时候就走到这公子旁边,见他面色发青,但嘴角没有任何的血迹,竟然跟之前在山上救的那人中的是一样的毒,这才开口。 听到桑榆说话,那女子也停止了哭泣,眼巴巴的看着桑榆。 清丽可人,我见犹怜的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桑榆先后给卢大夫跟那女子行礼,这才道:“我刚刚听卢大夫说这位公子所中之毒除非有解药否则无救,而我恰好有一药或许可以解毒,所以斗胆过来试一试,不知……” “姑娘可知,这位公子所中之毒是来自万毒谷的“万枯”,并不是什么寻常药物可以解的。” 那女子此时也停止哭泣站了起来。 桑榆这才发现这女子穿着及其讲究,看打扮及通身的富贵恐怕不是寻常人家,深知自己还是太过冒失了,刚要开口离开就听那女子道:“姑娘,我是祈来县县令之女,夏明宣,今日家兄不幸中毒,能遇到姑娘就是他的造化,姑娘有药尽管用就是,有什么事情自有我给你担着。” 夏明宣一席话说的格外有力度,不由让桑榆也高看了一眼,一旁的卢大夫捋着胡须叹着气,显然是不相信桑榆,但是也没有阻止。 桑榆想了想又道:“只是这药我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就是其他的不良反应。” 夏明宣想了想,“好,姑娘尽管用药就好,有什么问题我一并承担。” 得了准许,桑榆这才再次看向中毒的男子,可别说,这男子长得还不错,唇红齿白的,很是俊朗,要是真的死了,也真是可惜了。 桑榆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个药丸放在了对方的嘴里。 这是她前几天特地用自己的血和各种名贵药材配的药丸,一个药丸就用了一滴血,人参都名贵的草药,所以很是珍贵。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划破手指真的太疼了!所以必然是千金难寻啊! 因为时间关系,喂完药以后卢大夫便继续诊治去了。 夏明宣则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夏明煦,担心之情无以言表。 而桑榆因为百无聊赖所以就站在卢大夫身后看着他诊病,看了许久才发现来看病的病人大多都是风寒咳嗽等平常的病症,只是因为没有钱看大夫所以才会耽搁的厉害了。 这时,一直闭着眼睛的夏明煦竟然隐隐有转醒的迹象,夏明宣见了连忙喊来卢大夫。 “真是神了。”卢大夫捋着胡子惊讶的看向桑榆,笑了笑,“今日老夫眼拙了,没想到姑娘竟然有万枯的解药。” 刚说完,闭着眼睛的夏明煦竟然醒了过来。 “这……”饶是卢大夫见多识广现在也是吓了一跳,本想再给夏明煦诊断一番,没想到夏明煦竟坐了起来,这下卢大夫看着桑榆的眼光可带着敬意了。 毕竟这万枯是剧毒,先不说解药难求,按照常理来说,就算是吃了解药对身体的伤害也是极大,极有可能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万万没想到夏明煦竟然立刻就能站起来,这……这解药未免太过神奇了些。 想他一辈子行医,走过大江南北,见过各种隐秘的医法,但一直没有突破自己的瓶颈,最后来到这小小的祈来县看诊救人,本想就此安享晚年,没想到最后竟然还遇到这样一个奇怪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激起了他这个医痴的兴趣。 而夏明煦今日本来陪妹妹上街裁衣,没想到竟然遭人暗算中了毒,而夏明宣带着他一路找了几个大夫都说没救了,这才慌慌张张打听着来了卢大夫这里,却不想竟然遇到桑榆救了性命。 夏明宣跟夏明煦解释完事情的经过,夏明煦连忙起身跟桑榆行礼道谢,并将随身的带的玉佩递给桑榆道:“今日出门的急,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块玉佩可以作为信物,如若姑娘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在下帮忙的地方,尽情来找我。” “好。”桑榆便接过玉佩收好,她向来不是那扭捏的性子,多一条路子终归是好的,更何况还是县令家亲儿子的大腿,该抱还是要抱的,万一哪天用到了呢。 夏明煦因为还忙着回去查探他中毒的事情,便再三感谢了桑榆和卢大夫一番,这才离开了。 而桑榆则一直留在卢大夫这里,在他忙不过来的还帮着抓了点药。 而卢大夫没想到桑榆一个瘦弱的姑娘竟然还懂药,不由的多看了几眼。 等到所有的病患都离去,天色已经快黑了。 身后的药童收拾着东西,卢大夫也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看着桑榆道:“说,姑娘找老夫所谓何事?” 桑榆连忙行礼,“实不相瞒,我本来找大夫本来是想问下您收不收药材,但是刚才看大夫诊断突发奇想有了主意,只是不知卢大夫可否帮忙。” “姑娘既然来找我,应该知道老夫的规矩,老夫我治病只为救人,姑娘如果想要请老夫做什么买卖那恐怕是不成的。” 桑榆连忙道:“大夫所求的不过时看病救人,而我不过时想要挖点药材换点钱财糊口,就算是买卖又有何妨?” 卢大夫听了笑了笑,“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拿出药材来给老夫看看。” 桑榆连忙将背篓里面的药材拿了出来,因为有了新的想法,所以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材留下了。 第25章 相公来算账 “大夫可以看下我这药材都是从山上采的,药效比一般的药材要好的。” 卢大夫拿起桑榆的药材仔细的观察着,普通的药材还好,只是其中的一株百年人参和灵芝、雪莲等名贵的药材让他吃了一惊,“姑娘这些普通的药材老夫倒是可以收了,只是这些名贵的药材,老夫这里恐怕是收不了的,毕竟老夫这里看诊都是不收诊金的,药材卖的也是成本价,根本没有这么多银子的。” 桑榆当然也明白,连忙道:“这些大夫无需给我银子,尽管放在这里就是,什么时候有患者需要了,银子再给我也无妨。” “这……姑娘既然相信老夫那就按照姑娘所说。”卢大夫点头,又吩咐药童将药材收好,又让药童递给她十两银子,桑榆连忙伸手接过,虽然说价格比之前卖的要少些,但是对于卢大夫这里来说,价钱已经不少了。 桑榆又道:“桑榆还有一想法想要跟大夫商量。” “可以说来听听。” “刚刚大夫在诊断的时候,我数过一共有三十八名病患,但是风寒者就有二十三位,痢疾者八位,关节疼痛者两位,其余都是疑难杂症患者。” 桑榆说道这里见卢大夫神色无常便继续道:“卢大夫可有想过,如若这些风寒和痢疾的患者可自行服药,大夫是否轻松很多,而且还可以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救治疑难杂症患者,而且还可以救治更多的人。” “哦?”卢大夫提起了兴趣,“老夫行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不知你想如何让风寒和痢疾的患者自行服药呢?” “我想做成配方药!” 卢大夫捋着胡子想了一会儿,“何为配方药?” “简单来说就是,我想让大夫您帮我写一个治疗风寒的房子,然后我按照这方子将药配好,如果有风寒感冒的患者来了只需将药给他们就是,这样岂不是省了很多的时间?” “胡闹!”卢大夫猛地站起来提高了声音,“大夫就是要看诊以后开方抓药,这是根本,若如你所说,万一患者服错了药那岂不是麻烦?” “这个只需大夫在开方的时候把握好剂量,到时候再根据患者的体重调整就可以,而且还可以安排懂药的药童根据病症给配药,这样就可以避免乱服药的情况发生。” 说到这里顿了顿,“当然,这也只是我初步的想法,具体实施的时候可以商量以后再完善。” 而卢大夫则看着桑榆,“既然如此,我可以给姑娘写一个方子,姑娘先配下药,三日后我还会在此看诊,到时候姑娘可以试一下。” “好。”桑榆点头,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气,卢大夫却又道,“但我既然写了药方就要为这个药方负责,姑娘可要严格配药!” “这是当然,大夫可以尽可放心。” 桑榆又再三跟卢大夫保证了,卢大夫才给写了方子。 桑榆松了一口气,今日总算是没有白来。 其实,就算是没有卢大夫的方子她也能制出各种药剂,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中药学博士,制作点普通的感冒药咳嗽药,腹泻药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她之所以找卢大夫写方子只不过是为了借用卢大夫的名声罢了。 毕竟有了卢大夫的招牌才能打开销路啊! 等拿到方子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个时候肯定也不能回去了,桑榆最后还是咬牙去客栈要了一间房,没想到这么贵,竟然花了一百文。 除去住宿的费用,桑榆还花了十文钱买了一碗馄饨,虽然说吃的很是舒服,但是却花的桑榆心疼,因为既然答应卢大夫做药,那么家里那点药材肯定是不够,这就需要去山上采药,还要去买些药材,这些都是要花银子。 而且县上的药材是买不成了,等明天可以回镇上去碰碰运气了。 只是不知道明天榆之珩能不能回来,他要是不回来的话难道要自己去山上吗? 桑榆坐在馄饨摊子上想的入神,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了她面前。 桑榆惊讶的抬起头就看见远在旺福村的榆之珩正满眼凶光的站在她面前。 她疑惑的眨了眨眼睛,这才开口,“相公,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你看成了谁?”榆之珩咬牙切齿的道。 桑榆听出了榆之珩语气有些不对,连忙讨好道:“这不是因为太想相公了,看大街上哪个男人都像你嘛,没想到真的突然站在我面前反而不敢认了。” 许是因为桑榆的马屁拍对了地方,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榆之珩竟然转瞬之间没有了脾气,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要知道他现在的心境可是如过山车一般,他今天忙了一天,还受了伤,本不想回来,但又怕家里的这个小女人会害怕,所以跑坏了一匹马才赶回来,却不想家里的小女人不见了。 这可把他吓坏了,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人影,连忙将暗卫叫了出来,这才得知这个大胆的女人竟然一个人来了县城,连忙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直到在路边看到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只要想到这女人竟然敢不打招呼自己来县城而且还不回家,怒火又烧了起来,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抓起来打一顿,却不想最后竟然被这女人一句话给灭了火气,只得无奈的叹气。 “你为什么不回家?”榆之珩在桑榆对面坐了下来。 而桑榆则起身笑嘻嘻的坐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还揽着他的手臂小声的道:“我今天是来卖药材的,但是县上太远了,等卖完药材天已经黑了,没办法只能住下了,难道你放心我大晚上的走回家吗?” 榆之珩看着桑榆眼巴巴的讨好的小眼神,一张小嘴还在叭叭叭别的说着,耳边环绕着她娇滴滴的声音,让榆之珩根本就生不起气来,只能继续无奈的叹气,“你住哪儿?” “那儿!”桑榆指了一下不远处的客栈。 “走。”榆之珩拉着桑榆站起来。 “去哪儿?” “回去睡觉。” 第26章 同床共枕 “哦?”桑榆一边被拉着往前走一边问,却听榆之珩突然一阵咳嗽。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而原本他们吃馄饨的地方,竹影和红影相对而坐,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无奈的叹气。 “哎!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主子了,肩膀上那么大的伤还没好,大晚上非要跑过来干嘛啊!夫人身边又不是没有人保护。” “你不懂。” “我不懂?你懂吗?”竹影道。 红影则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懂。” = 桑榆因为省钱,所以要了一个小的房间,房间小,床也小,而榆之珩这么大的个头,要睡两个人恐怕就需要紧密一点。 桑榆来的时候没有考虑这些,现在看着这床小,就要去找小二换房间被榆之珩阻止了。 “没事,你睡就好,我在椅子上坐一会儿。” “坐着睡觉?”榆之珩点头。 桑榆自然是不同意,两人为此又争执一番,最后桑榆也懒得管他了,毕竟要坐着的是榆之珩不是她。 她索性去洗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而榆之珩则一直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坐在窗前的椅子上,视线平视看着桑榆,看的桑榆心烦意乱,根本就无法入眠,无奈最后还是坐了起来,一把拉过榆之珩把他推到床上,然后自己躺在他身边,盖上被子命令道:“睡觉!” 因为床小,所以两个人只能紧挨着平躺,离得近,彼此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桑榆鼻尖都是淡淡的文竹一般的气息,只觉得愈发的难以入眠,直挺挺的躺着的身体也是难受的厉害,索性侧过身面朝着榆之珩,最后还伸出手搭在榆之珩身上,这才舒服了不少,沉沉的睡去。 毕竟是自己的相公,合理合法的,抱抱又怎么样! 再说了,她相公可能现在还不喜欢她,又不会把她怎么样。 桑榆这样想着,抱得也愈发的心安理得,睡得也越来越舒服。 这可苦了榆之珩了,他本来躺在床上就有够难受的了,身边是小女人浅浅的的呼吸声和淡淡的香气,让他根本就无法闭眼,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不要动,可没想到这女人最后竟然抱住了他。 身上微热的触感就像是开关,一下子就让榆之珩热血沸腾起来,他现在的胸口上是桑榆的胳膊,温热的手臂透过衣服竟然像火烧一下灼烧着榆之珩的心脏,让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他慢慢地转头,就看见桑榆嫣红的嘴唇,只要他轻轻地低头就能触到她,他鬼使神差的低头,慢慢地靠近,眼看就要碰到了。 忽而又停住了。 他躺回床上,继续平躺,大口的呼吸着,一连咽了好几口的口水,最后索性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妄求自己能舒服一些。 但似乎都是徒劳…… 第二天,桑榆悠悠的转醒,睁开眼睛就看见榆之珩带着面具的脸,黄铜的面具闪烁着冰冷的光,而面具下的眼睛紧紧地闭着,依稀可以看到眼下有点乌黑,似乎是没有睡好。 桑榆鬼神神差的伸出手靠近那面具想趁机摘下来,却不想,忽而被猛地被抓住了手。 榆之珩睁开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睛看着桑榆,嗓音沙哑:“别动。” “小气。”桑榆甩开他的手,坐起身穿衣,懒得理他,榆之珩则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两人吃过了早饭,这才起身离开。 走之前还特地去买了点蔗糖,只是没想到这蔗糖这么贵,她本来还打算给放在药里面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苦点就苦点,良药苦口嘛! 这县城比镇上就是繁华,榆之珩带着桑榆还玩了一圈,还买了不少的好东西,各种小吃,而且榆之珩还拉着她买了一盒胭脂,而且还非要给她买发簪,但是那里面的款式桑榆不太喜欢,但是碍不住榆之珩非要买,于是便拉着他的手道:“我不是很喜欢这些,要不你回去给我亲手做一个木簪好不好?” 榆之珩看着桑榆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两人逛了一圈,这才坐着牛车回去了,等回到家太阳快要落山了,桑榆在外呆了两天,累的厉害,恨不得现在就躺在床上好好地休息一番。 但是当她推开门的时候却被院子的景象吓了一跳。 只见原本整洁的院子现在都乱的厉害,所有的工具都被推倒在一旁,而她种的菜也全部被踩烂了,灶房里面的锅碗瓢盆也被摔在了地上。 幸亏堂屋的门锁着,屋里东西这才保留了下来。 而院子里另一边桑榆种的药材恐怕对方以为是杂草所以才得以保全。 榆之珩见桑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院子变成了这副模样,气的拳头都握了起来。 而这时村头的王婶子过来道:“哎呦,你们可回来了,哎呦,我在这儿等了一天了,你们不知道啊,这两天啊,村子里可热闹了。” 王婶子一路跑过来,现在喘得厉害,桑榆连忙过去帮她顺了顺气,这才继续道:“就那林家发生了……那事以后,昨天不知怎么传到了镇上钱家的耳朵里,那钱家是何许人家,怎么可能戴这个绿帽子,立刻就差人过来退了婚,来的那个婆子嘴可真厉害啊,那声音,半个村子的人都可以听见,不仅将他们家讽刺了一顿,而且还将那日的彩礼给拿了回去。 那李氏本就是那不讲理的主,自然是不愿意的,竟然跟那婆子对骂了起来,最后被那婆子带着的家丁给打了一顿,这事儿才算完。 本来这事儿也就结束了,可是那李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今天一大早就跑到王麻子家骂了一顿,王麻子本就是地痞流氓一个,嘴里的话更是没有把门的,张口就把她闺女林月月的……那啥时候的样子给描述了一通,那荤话说的就跟段子一样,不但是让看热闹的人听了一场活春宫,而且又让林月月丢了一次人。 幸亏是林月月当时不在,否则气的当场就能背过气去。” 第27章 去林家算账 “但是这李氏没讨得便宜不愿意善罢甘休,见王二麻子这里讨不到便宜,最后又到了陈家,两家都是那不讲理的主儿,最后打骂了一通,李氏便躺在陈家的院子里不走了。 陈家人也不是吃素的,拿起棍子就打。 最后还是村长出面给了李氏二两银子作为赔礼,这李氏才起来。 可最后没想到这李氏最后竟然来了你们家,而你们那时都没有在家,李氏就砸了门锁,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你们砸了,幸亏是我家男人路过,这才将她赶走了,否则你们屋子里的东西都保不住。 我见李氏走了,又怕她回来,这才将门又给锁了起来,等着你们回来。” 王婶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只觉得口干,又嘱咐了几句便跑回家喝水去了,毕竟现在榆之珩的眼神太过恐怖,她还是早些离开算了。 这说起来,这榆之珩自从成亲起来,这脾气确实变了不少,不仅通身的气质变了,而且这眼神就跟刀子一样,每次都看的她心惊胆战的。 所以每次来都不愿意跟榆之珩接触。 而桑榆听了事情的经过,一张脸已经变了颜色,她在院子里翻了一圈,最后在院门后找到了一根棍子,这才气势汹汹的朝着林家去了。 榆之珩有些不放心桑榆,连忙跟着去了。 等到了林家,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打骂和啜泣声。 “你这个杀千刀的,扫把星,赔钱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你爹害的我儿子断了腿,现在你那私生的姐姐竟然还毁我女儿的清白,毁我女儿的姻缘,那我今天就打死你们两个,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 李氏说着就要将手中藤条打在林笑笑的身上,这时手腕却被猛地握住了。 桑榆看着此时抱着林海,衣服都被打破的林笑笑,恨不得打死面前的这个毒妇,她握着李氏的手一阵用力。 而那李氏见到桑榆怒气更胜,本来还想打她一顿,却不想被她握着的手腕疼的厉害,最后疼的叫了起来,“疼疼……疼……你这丫头……快点放手,疼……” 桑榆就是让她疼,现在怎么可能放手,而李氏因为疼痛现在已经说不出话了,腿也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看动作是在给桑榆下跪求饶。 这时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林老太太跑了过来,“你这丫头快点放手,再不放手你大伯母的手就废了!” “呵!”桑榆冷笑一声,“刚才她打人的时候你看不到,现在我捏着她的手腕你倒是看到了,我今天就是要废了她的手,看她今后还敢不敢打人!”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如此的厉害啊!”林老太太被桑榆的眼神吓坏了,“打下就打下!孩子犯了错自然是要打的,又打不死,这又有什么!” 桑榆都要被气笑了,“那手废了就废了,既然犯了错那就要废了手的,废了手又死不了人,这又有什么!” “你这丫头真是……”林老太太见桑榆不听她的话就不停拍着自己的大腿,“真是作孽啊,作孽啊,这老二家的就是我的克星啊,作孽啊!” 她指着林笑笑大骂道:“这两个家伙一分钱不赚,还整天吃我的喝我的,打死就打死了,倒还省了粮食了。”林老太太现在也是气急了,说的话也越发的难听,但桑榆听了一张脸更冷了。 她冷哼一声将李氏扔到一边。 李氏的手腕现在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整个人大汗淋漓,被桑榆一扔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倒在了地上。 “我今日还真是长见识了,第一次见如此的‘家人’!”桑榆拍拍手,仿佛将手上的脏东西拍干净,“既然你们嫌他们吃你的喝你的,那不如就跟着我走,去我那里倒也省了你们的饭!” “这是我家的孩子凭什么去你一个嫁出去的家里?”林老太太还想再说,桑榆眯着眼睛仰起头看了她一眼,刚要伸手,榆之珩便将棍子递了过来。 桑榆接过棍子轻轻地柱在地上,轻轻地道:“去不去,你们说了算!” 李氏现在手腕的疼痛也好了很多,新仇嫁旧怨,气的立刻就站了起来,吼道:“我看谁敢!他们就算是打死也是死在我们家,凭什么去你家?” 她指着林笑笑,大喊道:“你们敢走一步,我就打死……啊……” 李氏的话还没有说完,桑榆的棍子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强大的冲力让她整个人向后一直落在了墙上这才停了下来。 林老太太惊恐的看着桑榆,刚刚她看的清楚,桑榆明明没有动,但是那棍子就朝着李氏飞了过去,径直打在了她的肚子上,又弹回来回到了桑榆的手里。 说实话,林老太太虽然一直对桑榆有些发怵,但是从未像现在这般惊吓过。 “去不去!”桑榆再问,李氏趴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而林老太现在也不敢多说。 桑榆转头看向林笑笑,“去收拾东西!” 林笑笑这才忍者疼痛的身子起身去了房里。 而林月月早在桑榆进门的时候便偷偷跑了出去,喊来了林木亭。 等林月月带好东西拉着林海站在桑榆身后的时候,林木亭回来了。 他看着凶神恶煞一般的桑榆,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呻吟的李氏和吓得不敢出声的林老太太,气的面色铁青,怒目瞪着桑榆,“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真的以为都不敢把你怎么样嘛?” 桑榆冷笑一声,“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把我怎么样!” “你来的正好,我刚好有笔账要跟你算一算!” 桑榆说着就将李氏去他家打劫一通的事给说了,“院子里的东西,地里的菜,灶房里面的锅碗瓢盆,再加上我房里的十两银子,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三十两银子,否则我现在就去县城报官!” 林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这李氏还去桑榆家里砸了一通,现在听见桑榆要这么多银子,吓得立刻捂紧衣服,生怕人将她的银子抢了去! 第28章 吃醋了 林木亭也是没料到竟然还有这事,转头看向李氏,就见李氏吐出一口血指着桑榆大骂:“你这个贱人!我……我就在院子里灶房里,你的房间我压根就没有进去,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银子!” 桑榆笑笑,“这样说来,你是承认去我家里打砸了,我那银子就放在灶房里面的,你去打砸一通,银子不翼而飞,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你……放屁!”李氏骂道,但是声音实在是没有什么力度,桑榆现在也懒得看她,生怕她再吐出一口血来。 “哼!”林木亭看着桑榆,冷着一张脸,气势也起来了,“到底有没有这钱你心里也清楚,何必跑这里来讹人。” “讹人?”桑榆道,“院子是你们砸的,东西是你们拿的,现在又说我讹人?看来还是要去衙门找县令处理了!” “你不用一味的拿县令压我,县令日理万机的,又怎么会处理你这等小事,恐怕是连衙门的门都进不去!”林木亭道。 林木亭这几日也是忙得厉害,眼看科考在即,但是早有联系的几个官员不知为何最近都联系不上了,他一连递了好几个帖子都见不到人,没想到家里又出了这档子事儿,现在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之所以如此说也是料定了桑榆一个小民肯定是见不到县令的。。 林老太太听了,连忙插嘴道:“对,你以为衙门是你开的,你说见就见吗?” 桑榆笑了笑,“衙门虽然不是我开的,但是衙门的人我还是认识的,想必到时候找他处理一下官司也是很简单的。”桑榆说着就将夏明煦的玉佩拿了出来。 “这……这是……” 林木亭大惊,他在县衙里忙得时候经常去县衙里做文书,而夏明煦的玉佩是一直佩戴的,自然认识,惊得整个人都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会有夏判官的玉牌?” “我认识的人多了,这很奇怪吗?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大可以去试试,就算是晚上去了也会有人受理!” 林木亭盯着桑榆,犹豫了许久,最终妥协。 科举在即,他实在是不想冒这个险,只得转头找林老太太要银子。 林老太太视财如命,自然是不愿意拿钱出来的,林木亭说了上公堂的厉害,又将他科举的情况说了,老太太这才拿了钱出来。 这可是三十两啊,老太太心疼的厉害,看着桑榆的眼睛像是刀子。 而桑榆才懒得理她,拿了银子带着林笑笑和林海两个小家伙回家。 等回了家,桑榆先给林笑笑和林海上了药。 这李氏下手太狠,林笑笑背上已经没什么好的地方,而且桑榆还发现她身上旧伤新伤太多了,显然是一直被打的,气的桑榆拿起棍子就要再去林家将那李氏和林老太太打一顿。 但是被林笑笑阻止了,也跟桑榆解释了李氏总是打他们的原因。 原来这李氏不但有林月月一个女儿,之前还有一个儿子,但是在前几年的时候服兵役死在了战场上。 对此李氏很是伤心,将所有的怒火都洒在了他们二房身上。 当时服兵役是每家一个名额,但因为那时候他们的爹爹在外押镖,经常是几个月不回家,联系不上他,所以才让大房的儿子去了。 但是按照李氏的说法,这本来应该是他们爹爹去的,她的儿子是替他们爹爹死了! 更是将所有的怨气都洒在了她们几个人的身上。 而他们的娘亲也觉得是理亏,所以事事让着她,任由她打骂,更是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计,所以李氏才会越发的过分。 桑榆听了更是生气,“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她说是替爹爹死你们就觉得是替爹爹死了了吗?那你怎么不说是替林木亭去死呢?既然是每家出一个人,爹爹不在家,身为老大的他为什么不去?偏偏要儿子,儿子出事了最后将责任全部都推在爹爹身上,这是什么道理?” 林笑笑他们显然是被李氏pua了,现在桑榆一说林笑笑也恍然大悟,桑榆趁机又说了一通,林笑笑这才转过思路来。 趁着换衣服的时间,林笑笑偷偷地问桑榆,“你……大伯母……就是李氏,她真的拿了你十两银子吗?” 桑榆笑了笑,“有谁会把银子放在灶间啊,不过我家里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既然来砸了我的东西就要付出代价,等明白我们就拿这些银子去给你们买新衣服新被子,就当这些年你们在林家干活的报酬了。” 林笑笑其实一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桑榆的,毕竟是爹爹带回来的女儿,她都替娘亲委屈,但是投河后看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又实在是不忍心不管,毕竟也是父亲的女儿,所以就多加照顾了一番,却没有想到最后护着他们姐弟的竟然是桑榆。 现在听着桑榆这极有气势又不失温暖的话,突然觉得自己活得太过窝囊,由衷的喜欢和佩服面前的这个姐姐,不由的哭了起来。 对于眼泪桑榆是完全没有办法,手足无措的安慰了几句,这才出去了。 等林笑笑换了衣服,几个人先将院子收拾了一下。 而榆之珩则将厨房收拾了,因为很多碗都被李氏给砸坏了,所以榆之珩干脆在院子里堆了柴火,将昨天晚上带回来的两只野鸡给烤了。 而林笑笑跟林海也跟着帮忙,林海将能用的碗拿出来洗了一下,林笑笑则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眼看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烤肉也熟了,几个人这才围着火堆坐了一圈便吃了起来。 可别说,榆之珩的手艺是真好,这肉烤的太好吃了,桑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只是,从刚刚从林家回来开始这榆之珩似乎就有些不开心,桑榆看着他的侧脸,想,难道是因为她打人的样子太过凶悍,吓到他了? 还是因为将两个小家伙接过来没有跟他商量不开心了? 桑榆百思不得其解,等吃完饭便拉过榆之珩直接问他。 第29章 姐姐,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榆之珩只是愣了一会儿,却不愿意开口,直到桑榆实在是有些不耐烦,嫌他扭扭捏捏的,这才低声道:“你怎么会有县令之子的玉佩?” 桑榆一愣,“他给我的啊!” 榆之珩的脸更臭了,就听桑榆继续道:“我昨天去卖药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中毒了,我就救了他,他就给了我这个玉佩说以后有事可以找他,没想到今天还用上了。” 榆之珩听了这话,又见桑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脸色这才好了很多,而桑榆则在她身后继续问:“你还没跟我说,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榆之珩的脚步一顿,转头看着他,留着四个字:“因为你笨!” 桑榆:…… 你笨!你更笨!你全家都笨! 等收拾好碗筷,也到了睡觉的时候,因为房间少的关系,桑榆再次将榆之珩的被子抱到了她的房里,但是家里的被褥不够,桑榆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被褥抱过去给林笑笑和林海,让他们两个凑合一晚。 而她则把榆之珩的被褥放在了她之前睡觉的地方,准备一起睡。 在她看来,她跟榆之珩已经同床共枕好几次了,榆之珩要是有色心肯定有的是机会,但是他没有什么动作,说明他要么就是对女人不感兴趣,要么就是那方面不行,不然怎么会在新婚之夜分房睡,所以桑榆一点都不害怕。 再说了,就算是他真的色心大发,那她直接打他一顿就好了。 等榆之珩准备好要来睡觉的时候,不由傻眼了。 要知道他昨天晚上就没怎么睡,今天晚上再来一次,简直是要人命啊! 而桑榆根本就没有发现榆之珩的异常,率先脱了外衣进了被窝,闻着被子里榆之珩身上的味道越发的觉得安心。 “你怎么还不睡?”见榆之珩站在原地也不动,桑榆忍不住的开口问。 “我……我就来。”榆之珩看着桑榆整个人缩在他的被子里闻着他的味道,整个人就跟火烧一样。 现在是早春时节,天气还是有些冷的,而榆之珩只觉得全身燥热,又怕自己身上有味道会熏到桑榆,所以跑到院子里拿了一桶冷水就进了灶间,等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冷静了很多。 他回到房间来回走了几圈,等自己身上暖和了这才进了被窝,但没想到刚刚躺下,桑榆就像是一个牛皮糖一样抱住了他。 榆之珩刚刚洗的冷水澡算是白洗了,整个身体瞬间就火烧了起来,可偏偏这个小女人还毫无所知的在不停的乱动。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啊,我给你暖和一下,说着就将腿也放在了榆之珩的腿上。 这下榆之珩可不像是火烧那么简单了,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瞬间便断了,所有的理智也消失殆尽,直接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面具下的眸子是她惊慌的影子让他找回些理智。 “别动。” 桑榆没有动。 真的。 在榆之珩倒在他身上的时候,桑榆就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情欲,活了三十多岁的她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哪里还敢动啊,就连呼吸都快要停了,但是对方却紧紧地压着她,让桑榆越发的难为情,所以想要让他下去。 “你……” 可是桑榆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堵住了嘴,唇上温热的触感告诉她这不是梦,但也让她愣在当场,而脑中似乎有烟花炸开,待烟花落下只留一片空白。 像是卡机了一样,完全忘记了如何反应,就连呼吸都险些忘记了。 而榆之珩亲了一下便离开了,他面具下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头狼盯着她,而后在她耳边轻道:“姐姐,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低沉的嗓音让桑榆犹如电击一般,战栗的感觉从耳朵瞬间传到了四肢百骸。 桑榆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毒! 远远的不由她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砰--”的一声,桑榆一脚将榆之珩踹了出去。 榆之珩躺在床的另一边,大口的呼吸着,转头看着桑榆,眸中带着几分餍足的愉悦,而他的唇上还带着晶莹的光泽,朝她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微笑。 仿佛在跟桑榆说他刚刚做了什么。 桑榆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榆之珩坐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吗?姐姐,我比你小一岁呢!难道叫你姐姐不对吗?”他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眼神像是带着钩子,通身的气质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富贵窝里堆砌出来的公子哥,风流倜傥,绝代风华。 是桑榆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这样的榆之珩让她全身的血液一阵倒流,思维也跟着混乱,心脏也跟着跳的厉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她指着榆之珩,“你在那儿睡,不许过来!” 说完就背过身蒙在被子里,但被子里淡淡文竹的味道让她更加的烦躁,辗转反侧许久才睡了过去。 这一夜似乎是受榆之珩的影响,这一夜睡得很是不安,梦里走马观花一样的场景层出不穷,跌宕起伏,很是疲累,最后醒来的时候只模糊的记得一个红衣的女子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黑衣少年,轻声道:“这样阴郁不苟言笑的少年啊,留下也不错,记住,你以后要叫我,姐姐。” 娇媚婉转的“姐姐”两个字像是回声一般在桑榆的耳边循环,让桑榆不由又想起了榆之珩在耳边的低沉嗓音,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猛地坐起身,见榆之珩正缩在一团躺在另一边,也没有叫醒他,给他盖上了被子这才出去了。 等到来到院子里才发现,林笑笑跟林海这两个小家伙竟然早早地起床做好了早餐,明明还是之前的简单的材料,林笑笑竟然还做成了锅贴,还熬了一碗浓稠的粥。 桑榆见了连忙吩咐林海去叫榆之珩起床吃饭,等榆之珩过来坐下立刻忍不住的吃了起来。 之前在林家的时候她就发现了,林笑笑这个小丫头做饭是真的好吃,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东西,做出来就是格外的好吃。 而榆之珩则阴沉着一张脸很是难看。 第30章 发烧了 林笑笑见了,小声的道,“我本来也想做窝窝头吃的,但是我看了一下,灶房里只有精米,白面和肉,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所以我才……” 林笑笑也说不出为什么,明明之前打听过榆之珩,知道他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大可怜,但是见到他本人就是觉得害怕! 实在是因为他跟传闻的不太像啊,这挺拔的身姿和周身的气质,仿佛在说生人勿进,让她根本就不敢靠近。 桑榆听到这话率先开口,“没事没事,我不喜欢吃糙米和玉米面,所以压根没买,以后我们就吃白面,你们也多吃,多吃,养你们吃饭我还是养的起的。” 榆之珩也道:“吃!” 林笑笑跟林海这才坐下小心的吃了起来。 等吃完了饭,桑榆要去镇上,榆之珩本来要出去,听了这话便去村长家借来了牛车,拉着她们一起去了。 在路上,林笑笑和林海很是开心,她们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镇上呢,就连看见榆之珩似乎也没那么害怕了。 她小声的跟桑榆道:“姐姐,姐夫对你真好。” 桑榆现在听不得姐姐两个字,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连忙心不在焉的应了,至于后面林笑笑说了什么完全没有听到。 等到了镇上,桑榆拉着她们买了衣服,被子,米面,锅碗瓢盆,调料,买肉和蔬菜等各种用品,还去买了一些要用的药材和工具,全程都不敢看榆之珩一眼,所以也就没有发现榆之珩的脸色发白有些不对劲。 而榆之珩也在桑榆买东西的时候买了一些砖块,石灰,瓦片和工具,因为拉不过来所以吩咐他们直接送到家里。 等买完东西已经到了中午了,桑榆大手一挥,几人便进了镇上一家酒楼。 等来了桑榆才发现这酒楼里的菜是真的贵啊,桑榆一边点菜一边心疼,榆之珩见了道:“我这里还有银子,放心吃就是了。” “恩恩。”桑榆点头应了,又低头随手便点了几个菜,根本不敢多看榆之珩一眼。 她也是奇了怪了,这男人今早上起来又恢复之前冷漠、沉默寡言的样子,仿佛昨天晚上那个轻佻的男人是别人,让桑榆越发的觉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榆之珩也发现桑榆在躲他,所以随便吃了点,便起身借口要去方便一下便离开了。 等她走了,桑榆才放松了不少,大口的吃了起来。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是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钱向怀从桑榆进门的时候就认出她了,但是碍于榆之珩在场所以一直没敢动作,等到榆之珩离开立刻便走了过来。 “桑姑娘。”钱向怀看着桑榆的小脸,眼中满是惊艳,“不知你可知道,我与令妹已经退婚了。” 桑榆看了他一眼,“那又如何?” 钱向怀立刻道:“桑姑娘可知,这酒楼就是我钱家的产业,今日姑娘的饭菜可以全部都记在我的账上。” “不必!”桑榆道,“我虽然家境不如钱公子这般的富贵,但是一顿饭菜的钱还是有的。” 钱向怀听了这话有些急了,继续道:“桑姑娘无需介怀,之前解除婚约实在不是我的本意,那是因为林木亭那厮诓骗与我,所以我才着了道,做出这等错事,现在也是后悔万分。” 钱向怀说完见桑榆冷着一张脸便继续道:“桑姑娘嫁的那猎户我已然打听清楚了,又丑又穷,实在不是姑娘的良配,不如桑姑娘跟他和离,跟了我,我保证不嫌弃姑娘,好好地对待姑娘。” 桑榆听了这话都要笑了,这钱向怀是多大的脸啊,觉得她能和离后再嫁与他? 想到这里桑榆不由多了几分戏谑的心思,轻声道:“钱公子可知,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如若真如那猎户和离,钱公子又会如何待我?可会明媒正娶让我做那正头的娘子吗?” 钱向怀本打算是收了桑榆做妾的,现在见桑榆这番我见我见犹怜的模样,这做妾的话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我……啊!”钱公子开口话还没有说出口忽而就被踹了出去。 桑榆惊讶的转头,就看见榆之珩眼神冰冷,紧抿着嘴唇站在她们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相……相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桑榆想到刚刚戏谑钱向怀的话,不由有些心虚。 而榆之珩黑着脸扔下了一把碎银子,直接拉起她便走。 林笑笑跟林海见状也不敢说话,连忙小心的跟着他们。 可怜的钱向怀因为要跟桑榆说话,所以没让伙计靠近,等桑榆等人离开,伙计发现钱向怀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等到伙计追出去的时候,桑榆他们早就不见了踪影。 而榆之珩拉着桑榆上了牛车一路回了家,他全程没有说话,那眼神,冷的能结冰。 林笑笑偷偷地跟桑榆道:“姐姐,我看姐夫的脸色不太对。” “我知道。”桑榆道。 那脸色何止是不太对啊,那是要吃人啊。 “不是,你看他的嘴唇,太白了,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有些发白,现在更是白的厉害。” 桑榆听了这话,这才挪到前面去看向榆之珩,这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他带着面具,桑榆不能摸他的额头,只得将手伸到榆之珩的脖颈里,这一摸顿时惊得变了脸色。 “你发烧了。” 而榆之珩之前还在生气,没想到桑榆的小手竟然直接伸到了她的衣服里,微凉的触感让他一颤,顿时身上更热了。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等到了家,桑榆也顾不得什么,拽着榆之珩便进了房间,将他按在床上就开始给他诊脉。 虽然说桑榆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大夫,但是看点基本的病症还是可以。 桑榆皱了眉头,她看着榆之珩,道:“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没事。”榆之珩甩开桑榆的手,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都透露出四个字。 我、很、生、气。 桑榆心累。 这人的气性怎么这么大! 第31章 受伤 “你都快烧傻了还没事。”桑榆道,“还在为钱公子的事情生气?” 榆之珩歪着头,显然是默认了。 “我刚刚就是故意那样说的,你也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娶我一个和离之女为妻?” “呵!”榆之珩冷笑一声,语气清冷,“你的意思是他要是娶你就和离嫁他是不是?”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桑榆可要冤死了。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我什么时候有那个意思了?我有这么好的相公怎么可能和离?”桑榆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榆之珩气的站了起来,忽而听见桑榆最后那句话身形一顿,心中的郁结也散了大半。 而桑榆顺势拦着他,一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左肩,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桑榆眉头轻皱,榆之珩怕桑榆发现转身欲走,就被桑榆拉住再次给按在了床上,榆之珩还要动,桑榆忽而怒喝一声:“坐下!” 榆之珩乖乖的坐下了。 “我……刺啦!” 榆之珩刚要说没事,桑榆一把就扒开了他的衣服,因为动作太快,还撕坏了一点。 只见此时榆之珩的左肩有一处包扎的伤口,白色的纱布下面已经被鲜血给染红了。 “你受伤了?” 桑榆直接拆开榆之珩的纱布,只见下面已经是血肉模糊,伤口开始溃烂流脓,触目惊心。 这伤应该是有好几日了,如若再不处理恐怕就危及性命了! 桑榆连忙出去拿来了高度的酒,又找了合适的药和纱布,但是迟迟找不到合适的刀,就在桑榆急的来回转圈时,榆之珩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递给她,“用它!” 桑榆愣了一下,接过匕首用烈酒消毒,又看向他的伤口。 “你忍着点。”说完就将烈酒倒了上去,又拿起匕首将烂肉和脓水剜掉,这才给敷上药,用纱布包扎好。 这药是前几日桑榆新配的,因为怕榆之珩打猎的似乎受伤会用到,所以先做了这个药,没想到还真用上了,但恐怕不是打猎伤的! 桑榆仔细看过那伤口,圆形的,应该是箭伤。 榆之珩此时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处理伤口的时候榆之珩全程攥紧拳头咬紧牙关,愣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汗水却将衣服湿透了。 这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桑榆索性就给他将衣服都脱了下来,但是衣服脱到一半,就被榆之珩拽住怎么都不让脱了。 “好好好,我去给你找衣服,你自己换。”桑榆临走之前看了看他刚刚露出的背部,上面遍布着各种伤口,唯独没有从左肩下来的长长的伤口。 桑榆今天去镇上的时候还给他买了一套新的衣服,这会儿刚好给他穿。 “你这伤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去县城的那天。” 桑榆无奈的叹气,真是不知道是该骂他还是该打他了,受这么重的伤竟然还跑去找她! 而榆之珩看着桑榆为他担忧的模样,心中的郁气也就散的差不多了。 等桑榆再出去的时候,林笑笑跟林海两个人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了下来,而且还将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开始准备做晚饭了。 桑榆则趁着这个时间将用的的药材炮制了一番,然后磨成粉,最后拌在一起,又熬制了蜂蜜,倒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小小的药丸。 这事看着简单,做起来可是格外的复杂,先是药材的炮制就浪费了桑榆不少的时间。 倒是后来磨粉和做药丸的时候因为林笑笑和林海的帮忙快了很多。 即使这样,这些药材也一直到深夜才做完。 因为新买了被子的关系,所以这才桑榆跟榆之珩又恢复了之前一人一边的睡觉状态,而且桑榆看着他还颇有些警惕。 榆之珩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我今天已经买好了砖头和瓦片,等明天一早我就去找村长给找几个人来帮忙盖房子。” “盖房子?”桑榆惊讶的坐了起来。 “对,旁边有空地,我准备再盖两间房。” 桑榆赞同的点了点头,他们因为住的偏,两边有的是空地,再说了,林笑笑年纪也大了,确实不应该跟林海一直住在一起。 但是!桑榆听了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恐怕这男人是不想跟她一个屋! 哼,她也懒得理他。 桑榆想到这里背朝着榆之珩躺了下来,忽而想起了什么又翻过身,“盖房子你哪儿来的银子?” 盖房子可是要花很多银子的。 “前几天打猎的银子,忘记给你了。” 榆之珩说着,便掏出一包银子递给桑榆,桑榆看着那一大把银子,道:“打猎能赚这么多银子?” “嗯,这次的猎物多。” 桑榆接过银子,低头看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一个猎户,一天要打多少猎物才能赚这么多银子。 是以为她不懂具体的行情,还是觉得她已经发现了所以索性不再装了? 说实话,榆之珩说起盖房子的时候还是有些感动的,毕竟林笑笑和林海是她带回来的,他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帮着张罗,再联想到从成亲到现在的所有的事,这个男人一直都是站在她这边,事事以她为先的。 那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是不是村里的猎户好像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反正她只要知道她一开始嫁的就是面前这个男人就够了。 桑榆这么想着,也不再纠结了,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而榆之珩在黑暗中却一直注视着她,看着她的反应,待发现她已经睡着的时候,这才失落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桑榆还没起床就听见外面一阵说话声,林笑笑过来笑着道:“不用急,外面的人都还都在外面呢?姐夫说了怕影响你睡觉,所以这院墙等盖好了再拆,你就安心起来吃饭!” 桑榆这才舒了一口气,起身吃了早饭。 刚吃完,林笑笑便利索的将碗筷拿去洗了。 林笑笑来了以后,桑榆倒是轻松了不少,家里的洒扫做饭的活计根本都不用她做,林笑笑一个人都包了。 桑榆刚开始的也跟林笑笑说了让她不是干活的,但是林笑笑说如果不让她干这些活,那她真的不好意思在她家里住下去了,而且她家里的活比之前在林家轻松多了。 第32章 见婆婆 桑榆无奈只能由她去了,只是打算以后赚了银子可以给她一些。 因为第二天要去县上那里送药丸,所以桑榆今天也是忙得很,不仅是将做好的药丸晾干,而且又做了一部分痢疾和咳嗽的药丸,做完以后又将一些常用的药,例如消炎药,连花清瘟药,六味地黄丸,归脾丸等药的药方写了下来。 这些药方,对她来说都是张口就来,哪怕是二十一世纪药店常备的各种中草药,饮片,药包,对她来说都不在话下,所以很快便写了二十多张方子。 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字竟然能这么好看,明明之前没有学过毛笔字的,竟然提起笔就会写。 不知不觉一个上午过去了,中午的时候林笑笑做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让做工的人好好地吃一顿开工饭。 桑榆过去跟榆之珩说了,榆之珩原本在一起帮着干活,听见这话皱了皱眉,但也点头同意了。 等桑榆回来,榆之珩便带着七八个人过来了。 村长找的都是村里勤快能干的,榆之珩因为想尽快盖完,所以找的人多。 几个人都是村子里的人,也听说了榆之珩的媳妇漂亮,但是待看到桑榆的时候还是惊艳了一把,没想到这么漂亮啊! 为此,榆之珩紧紧的抿着嘴唇,恨不得将桑榆藏在屋里。 很快,几个人便没有时间再看桑榆了,因为林笑笑做得菜太好吃了。 林笑笑本来就喜欢做饭,桑榆这里材料充足,林笑笑做得开心,这菜自然更好吃了,而且村子里现在都吃点窝窝头和水煮菜。 而林笑笑蒸了一大锅白花花的大馒头,炒的菜还有肉,而且还炖了一只野鸡,一只野兔子,众人别提吃的有多香了,一大桌子菜分分钟就被吃的干干净净,就连汤水都没剩,盘子都擦的干干净净。 七八个人,吃了整整的一大锅馒头,这饭量可是惊着桑榆了。 而几个人吃的满足,吃完后才发现吃了那么多,毕竟现在白面那么贵,有些不好意思,下午干活的时候就做得格外的出力,原本三天的活愣是两天就给做完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现在的桑榆忙着见公婆了。 从榆之珩找了人开始盖房子开始,村子里就已经传开了,说榆之珩发了横财准备盖房子了。 等到做工的几个人吃完饭,这消息传的更快了,说榆之珩家里全部都是大鱼大肉,白面馒头随便吃,发了大财了。 这下子,可让村子里的某些人眼红病犯了。 林老太太气的又将正在洗衣服的李氏骂了一顿,李氏手腕疼的厉害气的将整盆衣服都给倒在了地上,林老太太更气,两个人互骂了一会儿便殴打在一起,而在房里以泪洗面的林月月用被子蒙住头,咬着牙,恨不得将桑榆碎尸万段。 而陈家听到这消息,手里的窝窝头顿时不香了。 家里现在连玉米面也快没有了,好几天赚不到钱,陈大郎听到这话气的冒烟,扔下窝窝头就去找了孙氏,“现在立刻把你那混蛋儿子叫来,不然我明天就将你那女儿卖到窑子里。” 陈三丫来喊榆之珩的时候,桑榆正拉着他给换药。 这家伙一直躲躲闪闪的不配合,连碰都不让碰,气的桑榆一屁股坐在了榆之珩的腿上,这才老实了。 但是,人是老实了,不动了,但脸上的汗却越来越多了,其中一滴还险些滴到伤口上,还好桑榆动作快,三下两下就给换完了药。 等起身的时候明显的听见榆之珩松了一口气。 换完了药,桑榆又将汤药端过来给榆之珩。 这男人就是男人,明明是特别苦的药,但是榆之珩端过来“咕咚”“咕咚”的,几口便喝了干净,就像是许久没喝过水一样。 这时,陈三丫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二哥哥,二嫂嫂,求求你们快些去看看娘亲!” 陈三丫喘了一口气,“大伯非要你们过去一趟,不然就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说到这里险些哭了。 桑榆连忙过去安抚她一番,这才跟榆之珩对视一眼,去了陈家。 等到了陈家,陈老太太,陈老头,陈大郎、陈大蛋夫妻两个,一共六个人坐在院子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两个,就等着他们两个过去好好地让他们好看。 但是,桑榆和榆之珩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一般,径直走了过去,而后才问陈三丫,“婆母在哪个屋?” 陈三丫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带他们去了。 只留下原本给桑榆夫妻两个下马威的陈家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新媳妇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到了房里。 孙氏早早地就穿戴整齐坐在床上,脸上明显是抹了脂粉和胭脂,但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她看见榆之珩跟桑榆过来,神色先是一愣,而后才看向桑榆笑了笑。 “来了。”她招呼桑榆,“难为你了,我这个做婆母的,不但没有帮上你们什么忙,还给你们添麻烦。” 桑榆连忙道:“母亲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做媳妇的没有及早过来尽孝,是我的不对。” 孙氏摸着桑榆的手:“你是一个好孩子,委屈你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他们不敢真把我怎么样的,你们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不用管我。” 桑榆还想再说,孙氏拍了拍她的手继续道:“可还住的惯?吃的好吗?二蛋对你还好?” “恩恩,很好,二……夫君对我很好,饭菜也好吃,夫君每次去打猎都留一只鸡自己吃,要不是……有点不方便,肯定是要给婆母送来的。” 孙氏握着桑榆的手轻轻一颤,她低着头,过了片刻才抬起头,轻声道:“我……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无需介怀,我都知道的。” 她说完再看了榆之珩一眼,“你先跟陈三丫去跟外面的人打个招呼,我跟……二蛋说几句话。” 桑榆点头。 孙氏又道:“如果他们对你出言不逊,无需客气。” 第33章 陈家人的噩梦 桑榆看着如此温柔的孙氏说出这样的狠的话,不由笑了笑,跟着陈三丫掀开门帘出去了。 孙氏的房门挂着一个暗绿色的门帘,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上面垂着一排不大的流苏,很是漂亮,现在随着桑榆放下的动作来回晃动,久久不能平静。 榆之珩看着孙氏,沉默良久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 直到孙氏看着他突然流下泪来,“我的儿子,去哪儿了?” 榆之珩大惊,几经张嘴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就听那孙氏继续道:“从你进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他。” 似是因为榆之珩没有否认,孙氏那一直强撑的身子也不再那么挺直。 “你的体型跟他很像,别人或许认不出来,但是我的儿子我知道,从他的体型,容貌,走路的姿势,甚至是他站的状态,我都清清楚楚。 而且,他不会做饭,所以明明打了不多的猎物却顿顿饿肚子。”孙氏眼中含着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目光温柔而悠远。 过了半晌,她坚定的道:“你不是他。” 榆之珩点了点头。 “他去哪儿了?” 榆之珩看着孙氏的眼睛,沉默。 “他死了吗?” 榆之珩点了点头。 孙氏那身子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榆之珩连忙上前扶住她。 “无碍。”孙氏摆了摆手,眼中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停不住。 “我早就该想到了,从陈氏和孙氏第一次没要到钱我就觉得不对劲。 他性子好,虽然说不怎么说话,但实际是面冷心热的,所以才会不断被他们吸血。 我早就想让他走,哪怕再去军营里,也比在这儿强,但是他就是不听,生怕他走了,我跟三丫在这个家里过不下去,没想到最后……” 孙氏说不下去了。 饶是榆之珩生而冷血此时也有些不忍心在听,轻轻的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抚。 又过了片刻,孙氏哭累了,又问:“他怎么死的?” 榆之珩沉默一会儿才道:“是为了救我而死。” “我的那些药还有食物都是你送来的!” 榆之珩点头,“我答应他会照顾你们母女,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儿子。” “你……”孙氏还要说,但泪水再次决堤,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 而此时的院子里,桑榆坐在院子中间的竹椅上,悠闲的喝着陈三丫给她泡的茶,惬意的呼了一口气。 此时她面前则整整齐齐的跪着六人,他们都低着头,如果仔细的看到话双腿都在微微的颤抖。 桑榆斜了他们一眼,道:“怎么?这就求饶了?” “刚刚不是喊得挺欢吗?还要银子吗?” “不要了。”六个人齐刷刷的摇头。 “还要我跪下给你们道歉吗?” “不用了,我们给你道歉,还请您大人大量放我们一马,以后我们保证不再去打扰您。”陈大郎道,其余五个人跟着齐刷刷的点头。 桑榆又喝了一口茶,“这还差不多。” 她将茶杯放下,站起身,“行了,起来,跪着干什么,让我相公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们怎么着了呢!” 六个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 只见他们表情痛苦,尤其是一条腿都微微的翘着,根本就不敢落地。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现在的他们身上有多疼,像是疼在骨头里一样,尤其是那腿,仿佛是断了一般,可是他们却不敢表露出来分毫,生怕一会儿她那夫君发现了他们的异常,桑榆不开心然后……再被打一顿。 他们刚才只不过是看桑榆一个人出来,便想趁机吓吓她,找她要点银子花。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就吼了她几句还没来得及动手的,眨眼间就被桑榆打在了地上,紧接着就被点了几个穴道,竟然连声音发不出来了。 可怜的他们就这样就桑榆打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桑榆累了,几个人才得以留的一命。 只见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眼泪横流,张着嘴不停地变换着口型,又是哭又是叫的,很是滑稽。 尤其是陈大郎指着桑榆怒目而视,不用听声音也知道是在骂人。 桑榆笑了笑,轻飘飘的道:“我上次就跟你们说过,如果想要银子,我就要你们每人一条腿。现在你们的腿还在,不知银子还要吗?” 六个人这才发现他们的腿竟然没有了知觉,吓得再次张大嘴,桑榆再次上前每个人再踢了那么一下下,六个人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可偏偏喊不住声音。 桑榆看着他们,手指放在嘴间轻轻的“嘘”了一声,“不要出声哦,被我相公听见就不好了哦。” 六个人看着桑榆这娇弱担忧的样子,却仿佛见到了地狱罗刹,连忙跪下求饶,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如果这样的痛苦再来一遍…… 他们想都不敢想。 所以,等榆之珩出来的时候,陈家六人立刻热情的跟他微笑,而且还打开大门送他出门,恨不得他们立刻离开,永不再来。 那热情程度,仿佛他是那外出打仗的将士,满含热泪的送他去战场。 再看那见怪不怪的桑榆,榆之珩心下了然。 这丫头,又不知道怎么折磨人了。 等他们回到家,林笑笑却告诉了桑榆一件惊奇的事。 原来是在工人走了以后,家里忽然来了一只小狗崽,怎么赶都不走,最后还守在门口。 直到桑榆过来这小家伙才呜咽着跑了过去。 “咦?”桑榆惊叫一声,“这不是我之前喂过的那只小狗崽子吗?” 榆之珩无语望天。 这狼崽子,不是狗。 “你怎么又来了,又饿了?”说着又去灶间拿了一块肉给它,小家伙连忙吃了,高兴地围着桑榆转圈圈。 桑榆也跟着笑了笑,“今天怎么不走了?” 小狼崽又坐下呜咽了几声。 “你还要肉吗?”桑榆又去灶间拿了一个布袋装了几块肉放下。 小狼崽看着桑榆呜咽了几声,这才吊起袋子转身走了。 但是,他跑出大门,站在远处忽而停下,似是凝望了桑榆一眼,这才跑远了。 “这个小狗崽,还挺可爱的。” 第34章 相公来接 第二日,桑榆早早地起床,吃了早饭,嘱咐了林笑笑别忘了中午还要请做工的人们吃一顿饭,这才带了一部分药丸和药方去了县城。 而榆之珩本打算送桑榆去的,被桑榆以家里的房子还没有盖完需要他看着拒绝了。 为此,榆之珩很是不开心,但也无可奈何。 两个时辰后,桑榆喘着气来到了卢大夫的药庐,紧赶慢赶的没想到还是来晚了,此时的卢大夫已经开始诊脉多时了,而病患也排了长长的一排。 桑榆连忙将自己拿来的药摆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才开始吆喝了起来。 “有风寒不舒服的无需排队,直接过来买药就可以。” 卢大夫见桑榆的桌上摆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不由走了过去拿起其中的一罐闻了闻,神色一顿,这才看向桑榆。 没想到还真叫这个小娘子做出来了,不由得开口道:“不错。” 因为卢大夫年纪大了,动作自然慢些,很多等不及排队的人听见桑榆的话都好奇的围了过来,又见卢大夫都说不错,这就放了一半心,这才问桑榆,“你这药是怎么买?” “这圆圆的一粒一粒的应该怎服用?” “不用抓药吗?” …… 桑榆耐心的听完各种问题,这才提高了声音喊道:“这都是配方药啊!” 众人听了这话不解,“什么是配方药。” 配方药就是已经按照卢大夫的药方配好的药,大家回去也不用煎药,只需要放在嘴里喝水咽下去就可以了,每天吃三次,既方便又省心。” “这么神奇吗?要是没有效怎么样?” 桑榆就是等的这句话,“这点大家不用担心,我这配方药的价格跟大家去抓的药价格差不多啊,而且今天第一次卖药哈,全部都不收钱哈,大家可以回去试一试,要是效果好的话明天再来!” 众人本来还在犹豫,现在听见竟然不收钱,顿时来的人更多了。 桑榆见状连忙大喊:“大家先排好队哈,我给大家挨个人看。” 桑榆依次问了病症,量了体温,依次给他们各拿了一天的药。 后面的人见真的拿到了药,又有人排了过来。 就这样,桑榆断断续续的也送出去了不少的药,而卢大夫那边排队的人也少了一点。 一直到下午,桑榆带的拿点药也送的差不多了,这才将东西收拾了,专心的帮卢大夫。 等卢大夫忙完,桑榆这才将之前写的二十几种方子拿给卢大夫看了。 卢大夫原名卢宗平,家中世代行医,原本是宫中的御医,但因为这御医实在是过于谨慎跟保守,跟他的行医理念不同,所以依然决定辞官,虽然说辞官后遭到了家里的一致反对,但他却义无反顾。 后来家中后继有人之后,他便开始云游四方,做了一个游医,现在年纪大了,也走不动了,就在这小小的镇上买了宅子,想要在这里安享晚年。 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桑榆,上次解毒的时候就大为惊叹,没想到这次还真的弄了配方的药丸来,再看这些方子,无论哪一张都极富考究,就是他也要细细的斟酌一番,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这些方子都是小娘子你所写?” “是的。”桑榆道,“小女年幼时曾经跟过一个师傅,他教我识百草,断药理,写方子,所以略懂一些。 “小娘子谦虚了。”卢大夫站了起来,做辑道,“小娘子这药方非常好,如若想要继续做那……配方药,大可尝试一下。” “能得到卢大夫的肯定,小女就放心了。”桑榆开心的拱手道。 告别了卢大夫,桑榆又在县城里逛了一圈,这才想要做牛车回家,却不想看到了坐在牛车上面的榆之珩。 “相公!”桑榆高兴地跑了过去。 榆之珩看着笑眼盈盈的桑榆,嘴角一勾,走了过去。 “相公,你怎么来了?”桑榆道,“你是专门来接我吗?” “嗯。”榆之珩轻轻的点头,让桑榆坐在牛车上,这才出发了。 桑榆坐在牛车上百无聊赖,发现榆之珩还买了很多东西,除了白面和米,竟然还有两套新衣服。 “你又给我买衣服了?” “嗯。”榆之珩顿了顿才道,“路过觉得好看就给你买了。” 没有那个女人不喜欢衣服,桑榆也不例外,她高兴的拿起衣服看了又看,这才跟榆之珩道:“谢谢相公,你对我真好。” 榆之珩一愣,咽了一口口水,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而在他们身后一直跟着他们的红影和无影互相看了一眼,突然觉得有点饱,牙齿有点酸。 “红影,你说今天主子会不会跟我们回去啊!”竹影又开始碎碎念,红影懒得理他。 “要是这次再不回去怎么办啊!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我们都急的火烧屁股了,大军们整装待发,他竟然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买米买面,给媳妇买衣服,哎……这……夫人到底是给主子下了什么蛊,竟然把主子迷成这样。” “主子自然有他的安排。”红影道。 “也对。”竹影喃喃道,“主子哪次不是胸有成竹,算无遗策,这次肯定还是憋着什么大招!只是,也不知道主子上次的伤好了没有,死活不跟我们回去治。” 说到这里,红影仿佛是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这个距离,我们说话,主子听得见。” 暗影已经,瞬间老实了。 等回到家,桑榆才发现两间房子竟然盖好了,就连院子也盖好,扩大了一倍,还真的是神速。 而桑榆不知道的是,为了尽快将这两间房盖好,榆之珩又多叫了几个人,这才将里里外外收拾好,只需再晾几天就可以入住了。 榆之珩指着院子那里新盖的药棚跟桑榆道:“给你盖的药棚。” 桑榆满是惊喜,特地过去看了一圈,特别的满意,不由揽住了他的胳膊,再次道:“相公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榆之珩却看着桑榆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桑榆疑惑的问:“怎么了?” “军营里刚刚传来军令,将我们之前退伍的将士都召了回去。” 桑榆一顿,问:“什么时候走。” 第35章 榆之珩 “马上就要走。” 她面色一白,“那……那要什么时候回来?” 榆之珩顿了一下才道:“短则十日,长则一个月。好在军营离这里还不算远,如果有时间我会来看看你。” 说完又拿出了一把银子递给桑榆,“这是打猎的钱,盖房子的银子我已经结清了,你无需担心,这几天外面可能会乱些,你待在家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桑榆点头,榆之珩又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离开了。 而桑榆一直看着榆之珩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了,这才看向手中的银子,心下一阵哗然。 先不算这几天榆之珩给她的银子和盖房子的钱,就散散手里的这些钱就是二十两银子,他到底是打的什么猎能赚这么多银子。 而桑榆不知道的,要不是怕桑榆起疑,榆之珩恨不得给她一百两。 不过银子多了也好,现在桑榆刚好缺银子,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了。 榆之珩走了,桑榆收了银子先去看了一下新盖的房子,里面宽敞干净,在等一段时间晾干了就可以睡了。 而林笑笑早就做好了饭,见桑榆心情不好的样子,便一直远远地看着她没有说话,直到桑榆叫她过来。 “你姐夫出远门了,以后你就把你的被子先搬到的屋,林海自己睡在那屋,毕竟是男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前几天是房间少没有办法,等新房子晾干了,你们再搬过去。” “好。”林笑笑点头,“谢谢姐姐,我都知道的。” 桑榆又跟她说了今天卖药的事,又问她有没有熟悉的小伙伴,等明天的时候就要林笑笑带着两个人帮她做药,她会每个人给三十文的工钱。 林笑笑听了大吃一惊,要知道三十文是真不少了,毕竟是镇上做工,累死累活也不过时二十文的工钱,这样的活计肯定会有很多人抢的做,她一定会帮着把好关,莫要招来些好吃懒做的大嘴巴。 吃完饭,桑榆便将家里的所有感冒的药材都全部炮制了一遍,然后再慢慢地磨成粉。 而且全程教给了林笑笑,林笑笑虽然是第一次学,但还算机灵,很快就上手了。 今天做的数量多,要做完是不可能的,所以桑榆只是做了一部分,其余的都留着明天林笑笑找人来一起做。 等到晚上桑榆躺在床上却一直辗转反侧睡不着。 她明明跟榆之珩相处的时间不长,没想到他走了她还会如此的不习惯。 也不知道榆之珩在军营那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饿着,冻着,有没有想她…… 而此时在大山的另一边,军帐中,一男子身穿金色铠甲,手握长剑,气宇轩昂,通身都是狠厉之色。 他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嘴唇嫣红,却没有任何的女气,一张脸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满是阴郁。 他看着面前的正在跪着的两个小将领,冷漠绝情的眼神仿佛在看两个死人。 “殿下饶命,求求殿下绕小人一命!”两个小将领不停地磕头求饶,身边的竹影也开口道:“殿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如……唰——” 只见寒光一闪,地上的两个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脖颈处流了出来,见剑上却光洁如新,未见丁点儿血迹。 “拖出去!把他们吊在大营的最前面,让大伙儿看看背叛我是什么样的下场!” 话音刚落,从外面进来两个士兵迅速的将两人拖走了。 “锵!” 榆之珩长剑入鞘,转头看了竹影一眼。 竹影吓得咽了一下口水,连忙道:“主……主子,暗卫那边刚刚传来消息,夫人那边一切如常!” 听见这这话,榆之珩的神色瞬间柔和了几分,“吩咐下去,让暗卫将她所有的消息都事无巨细的报告过来。” “是!” 第二天,天刚刚亮,桑榆便急匆匆的起床,跟林笑笑打了招呼就去了县城,下了牛车从路边上买了一个包子,一边走一边往卢大夫的药卢去了。 今日总算是没来晚,卢大夫也刚刚坐下,看见桑榆过来还笑了笑,“今日来的倒是早了。” “昨日起晚了,也多亏大夫您没有跟我一般见识。” “你这丫头倒是机灵。”卢大夫摸着胡子笑了笑,“怎么样?今日可有信心?” 桑榆轻轻的一笑,“当然!保证让大夫您刮目相看!” “口气倒是不小。” 桑榆笑了笑,“我还想着以后开家大的药卢让大夫您去帮忙坐阵呢!” 卢大夫也笑了,“你这样丫头,胆子还挺大,你可知请我坐诊可要多少银子?” “自然是万金难求的,但我相信大夫在乎的不是银子,而是能不能真正的帮到百姓们。” 这下卢大夫可不笑了,他看着桑榆,欣慰的点了点头,“可算是我没有看走眼。” 正说着,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了,卢大夫开始诊脉,桑榆也严阵以待。 眼看着卢大夫那边的人越来越多,而桑榆那边却没有一人。 卢宗平看了桑榆一眼,见她依旧满是自信的模样,丝毫没有因为没有人而焦虑,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桑榆这边有人过来了。 “姑娘,你昨天送的那个要怎么卖?没想到效果这么好,我再买点。” “对呀,不仅方便而且效果好,尤其是小孩子喝药可方便了。” 几个人说着又买了些,而原本在观望的人听见这话也放心了,纷纷加入了桑榆这边。 通常一副风寒的药物一般要一百文,这也只是吃一天的量,而桑榆这药吃一周的药只需五百文,不但比熬药方便,而且还便宜了不少。 所以一时之间买药的越来越多,就连卢大夫遇见风寒的病人也推荐他们到桑榆这边买药。 仅仅用了一个上午,桑榆准备的药都卖完了,就连那咳嗽和痢疾的药也都没了。 她跟没有买到药的病患接连道歉,又说明明天一早还会过来,等人都散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预料到今天人会多很多,但是没有想到人竟然会这么多。 长期下去,家里的那点药材根本就不够用的,而县城这边的回春堂她是坚决不会去买的,看来还从别处想办法了。 第36章 解毒后遗症 而卢大夫这边也因为少了大量的风寒的病患,人也少了不少。 桑榆趁机请教卢大夫哪里可以采购大量的药材。 卢宗平想了想道:“据我所知,这祈来县的回春堂就是最大的药商,你为何不去那边看看呢?” “实不相瞒,回春堂的药我是坚决不会用的,至于品质如何从他们的二当家的就可以略知一二。” “哈哈哈。”卢宗平笑了,“你这丫头是太和老夫的胃口了。” “至于这药商嘛,我倒是知道一个,不过需要去过了县城的流春河,到那临春县去。只是此去路途远些,你还是考虑一下在决定要不要去。” 桑榆听了点了点头,还是决定从长计议。 桑榆穿越到的是一个平行时空,整个大地分为九洲,其中北边为玄洲,南边为炎洲,西边为昊洲,东边为苍洲,东北为旻洲,西北为幽州,西南为朱洲,东南为阳洲,中间为钧洲。 而桑榆所在的祈来县就在苍洲的边境,与旻洲只有一山之隔。 祈来县往南就是流春河,再往南就是临春县,其实距离不远,但是因为隔了一条河的缘故,桑榆不敢随意前往,还需打探一番。 所以桑榆回去的时候还特地又去了镇上一趟,又买了些药材,等明天的时候可以去隔壁镇上看看,到时候可以勉强撑上几天。 等买完了药材,桑榆一路回到家。 而此时在她的身后,一辆马车正紧紧地跟着她。 马车看起来很是普通,但里面坐着一个身着月白色锦服的男子,他一边盯着前面的桑榆,一边跟车夫说快一点,直到桑榆到了家,他才跟着下车过去了。 桑榆回来的时候,林笑笑找的人早就做完工回去了,毕竟都是打小就干活的,干活特别的麻利,一个上午就做完了,林笑笑还留下他们吃了午饭,这才让他们回去。 看见桑榆回来,林笑笑连忙过来准备拉桑榆过去看看今天做的药材对不对,这时就看见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你是谁?” 林笑笑竟然将桑榆挡在了身后。 桑榆笑了笑,安抚了她一下,这才看向那男人。 只见他穿一身深蓝锦服,唇红齿白,长相俊朗,正是那日救的那个试验品……县令之子,夏明煦。 “桑榆姑娘。”夏明煦见桑榆认出了自己,拱手行礼,“在下是夏明煦,前几日多谢姑娘相救,苦于报答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姑娘,今日属下来报说姑娘在卢神医的药卢行医,这才匆匆赶来,没想到却慢了一步,这才匆匆追来,实在是叨扰了。” 桑榆看着夏明煦,见他面色红润,身姿挺拔,身体完全大好,这才问道:“你知夏判官是所谓何事?”之前林木亭见到夏明煦那玉牌的时候就喊过夏判官,想来是不会错的。 “桑姑娘叫我明煦就好。” 桑榆见他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这将人请到了院子里,屋门大开,林笑笑见他们有事要谈,也远远地坐在堂屋里。 而夏明煦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还请姑娘再帮帮我。” 桑榆愣了一下,就听夏明煦将最近的困扰一一说完,这才明白这症结原来还是出在她身上。 原来,这夏明煦从小就体弱,习不了武,所以一直都不得父亲喜欢。 好在脑子还算灵活,早早地就在县衙中任职,平时就做一下判官的活计。 因为之前破过几个案子,所以一直都小有名气。 却不想前几日在追查一个案子的时候被人暗算投了毒。 要不是遇到了桑榆恐怕他早已离世。 但是自从他上次好了以后,他身上就有了些怪事。 起先的时候只是力气大些,体力也好了很多。 后来他发现他的听力竟然也出奇的好,尤其是周围的动静,哪怕是离得远,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而且家中向来跟他不对付的二弟来找茬,他轻轻地一推竟然将人就推出去了几丈远,让那二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因此他还被罚跪了一天的祠堂。 他这情况实在是太匪夷所思,所以一直都没敢声张。 却不想后来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有的时候跳一下就能跳出几丈远的距离,轻轻一捏,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就能碎成渣渣。 这可把他吓坏了,又偷偷地找大夫旁敲侧击的问过,但是大夫都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一直都找不到桑榆的踪迹,就一直小心翼翼的得拖到今日。 不过,也因为这缘故而躲过几场祸事,有好几拨人来杀他都被他一不小心给拍死的拍死,摔死的摔死,还有一个被他一不小心捏死了。 因为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他根本就没敢告诉别人,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却无计可施,好在今天终于找到了桑榆了。 夏明煦越说越激动,眼看都要哭了。 桑榆看着他的样子,心里一阵愧疚。 也是怪她,当时只想着把人救活,根本就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这样的后遗症,但是她现在也完全没有办法啊,也不知道她上次救的那个紫衣的男子有没有这样的后遗症。 正想着,一个清朗的的声音传来,“他这很明显是因为不会习武,不会调节运气,致使真气外泄。” 桑榆跟夏明煦同时转头,就看见此时院墙上正悠闲的躺着一个紫衣男子。 他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乌黑长发随风飘扬,微薄的嘴唇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来回的晃动着,脚蹬一双白底暗纹黑靴,此时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半躺着。 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在这儿看了多久了。 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桑榆那跑了的实验品一号。 他见桑榆和夏明煦都在看他,这次一个飞跃从院墙上飞了下来,足尖落地的那一瞬间那顺势转了一个圈,停下的同时,一把折扇打开,轻轻一扇吹动他的发丝,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再配上他那一身华贵的暗纹紫色锦服,可以说是相当的骚包了。 第37章 意外收徒 他上前一步,手中的折扇顺势合上,朝着桑榆的方向轻轻一指,“这位公子,你可是被这位美丽的女子给解了毒?” 夏明煦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嘛!”那男子激动的将扇子在手中来回敲打,“你可知这位漂亮的仙女给你喂的丹药可是世间难求的珍宝,吃上以后不仅可以解毒,而且还可在瞬间提高你的功力,让你全身的筋脉都上一个台阶。” 那人说道这里忽而又打开扇子,语气变得缓慢继续道:“而你,因为没有功力,不会运气,致使全身的经脉混乱,真气外泄。” 夏明煦也给那男子一惊一乍的模样给吓到了,轻声问:“那……那应该怎么办?” “这个简单。”那男子朝着桑榆笑了笑,“这都无需麻烦我们的仙女姑娘,以后你每天过来,我教你运气跟习武,等你学会了运气就会控制你体内的真气,到时候就可以收放自如,就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个情况了。” “可是……我父亲说我的身体不适合习武。” “那是以前,现在的你要是不习武恐怕会真气紊乱,到时候回……暴毙哦?” “啪--”一声,夏明煦突然在桑榆面前跪下了。 桑榆和那男子都吓了一跳。 “你干嘛?”桑榆道。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桑榆:…… 那男子:…… 敢情他说了半天是为别人做衣裳了。 “我不收徒,我也不会教你……” “不收徒怎么可以,我夏明煦被师父救命在先,现在师父又将命人传授明煦功法,又岂有不拜师之礼?” 说完就磕了三个头,“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我夏明煦今日立誓,以后必当尊师重道,恪守门规,以师父为尊,以师父的话为己任。” 桑榆:…… 那男子:…… 你大可不必。 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桑榆看向那男子,那男子看向桑榆,四目相对,最后还是那男子拜败下阵来。 “你这家伙,明明教你功法的是我,为何要拜她为师?” “师父救我自然要拜她为师,至于功法,师父既然救了你,那你自然是要报答师父的,教了我就相当于帮师父分忧了。” 那男子:…… 听着特别的没有道理,但好像也挑不出错处。 而夏明煦早在那男子出现的时候就观察得知桑榆与那男子肯定是见过,但不熟,而从那男子的态度和他刚刚问他的话就可以猜测出,这男子恐怕也被桑榆救过。 桑榆也很无奈,她不但是不会功法,而且还想学功法,不如…… “公子既然来了,那不如就连我一起教了,就当是报答我对你那救命之恩的……一小部分!” 那男子听了这话险些摔倒,相当的后悔刚才多说话,但事已至此,除了点头答应也别无打发。 见事情敲定,夏明煦又道:“师父,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回去!等明日再来,我必当回府告知爹娘,必将之前的救命之恩,跟这次的拜师礼一起奉上。” 桑榆连忙阻止道:“千万不要。我这人喜欢清静,尤其是不喜欢叨扰,”她顿了顿,“至于这拜师之礼……你自己拿来就好,就不要惊动你父母了。” “好,一切都听师父的,” 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徒弟的桑榆:…… 因为白天的时间太紧,而且村子里闲人太多,所以桑榆将练功的地点定在了不远处的山上,三人每天晚上都会准时的练功。 而桑榆也得知了那紫衣男子叫阳冕,上次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他遭人追杀,生怕会牵连到桑榆,而且他当时有着特别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不辞而别。 “那你现在没有人追杀了?”桑榆问。 “有啊!” 桑榆惊,就听阳冕继续道:“但是你放心好了,这次不会牵连到你,因为你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桑榆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但是被夏明煦打断,再问时却不知如何开口,想必是他随口乱说的,桑榆也就随他去了。 而且,她总觉得这个阳冕这次恐怕也有别的目的,既然情况她都不明,那不如静观其变好了。 或许是天赋异禀,桑榆的功法进步的很快,有时候阳冕只需说一下,她很快就能掌握,而且还会融会贯通,一不小心将阳冕打趴下。 气的他张牙舞爪,但也无可奈何,慢慢地,他发现,他竟然打不过桑榆了。 因为桑榆内力丰富的超出他的想象,之前只是因为她不会调配,现在掌握了心法,一切都不再话下! 为此,阳冕还郁闷了好几天,但是想到桑榆连那必死的毒药都能解,肯定是不同于常人,想到这里也就释怀了,但是看着桑榆的眼神也越发的狐疑。 不仅如此,桑榆的力气也变得巨大,一块百十斤的石头对她就像是羽毛那样的轻,而周围的声音只要她想听,百米之内都可以听到。 而夏明煦许是因为她那滴血的缘故,也是进步飞快,虽然说不如桑榆,但对付几个普通的高手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仅如此,桑榆的配方药卖的也越来越好,因为价格便宜,方便便捷,很快便在祈来县打开了名声,桑榆立刻就租了一个店面,还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济世大药房”。 因为效果好,药房的生意也就出奇的好,桑榆不仅将镇上的药材,而且就连旁边所有的药材都买空了,就连山上的药材也采的干干净净,村子里见桑榆采购这么多的药材,跟桑榆打听了竟然开始种药材。 桑榆这可是行家,还将种植的方法都教给了大家,一时间被全村人赞扬,就连隔壁村子的人都来请教。 而桑榆事无巨细,一一解答,名声也越来越好。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但榆之珩还没有回来。 倒是之前来要肉吃的小狗崽经常来,桑榆时不时的会扔给他一些吃的,而它则会守在门口帮桑榆看门。 而桑榆却越发的难眠,生怕榆之珩遇到什么意外,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第38章 媳妇跑了 夜里。 此时在大山的另一边,却是另一番的热闹景象。 远远可见大片苍洲的军队安营扎寨,熊熊篝火照亮整片林地,到处可见欢声笑语的的士兵,他们载歌载舞,大口吃肉,好不快活。 而在篝火外围,几个小兵相对而坐。 其中的一个小兵垂头丧气的,另一位士兵锤了他一下,“咋了,哥们,今日我军大获全胜,摄政王亲自下令犒赏三军,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打了胜仗不应该开心吗?” “你不懂。”另一人叹了一口气,“他入伍之前,媳妇怕他会战死沙场,所以跟他和离跟另一个男人跑了。” 那小兵听了都惊了,“还有这事啊,哥们,这媳妇也忒不是东西了,哥们你更应该建功立业回老家让那娘们后悔去!” “这算是什么?”两一人继续道,“就那冲锋营的那老刘,前几日同村人传来的消息,他那媳妇给隔壁老王搞在一起了,要不是因为战事紧张,那老刘现在就能冲回家去砍了那对狗男女!” 说到这里几人沉默了一会儿,又有人道:“这也不能怨人家媳妇,我们常年在外面打仗,媳妇一个人在家,周围的男人一个个的虎视眈眈的,那不就……” 话说到这里,几个人似乎死想到了什么,一时间沉默了良久。 直到远处忽然有人在喊,“你们几个在干什么,集合了集合了。” 几人这才站起身一扫愁绪和阴霾,连忙集合去了。 待他们走后,不远处的的石头后面忽而坐起一个男子,看着几个人离开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主子,你怎么在这儿啊!”竹影终于看到榆之珩松了一口气。 “旺福村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竹影“咯噔”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最近没有什么大事,夫人正卖药卖的风生水起呢!” 榆之珩转头看了竹影一眼,竹影干巴巴的笑了笑,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报给我,大事小事都要报。” “好。”竹影松了一口气,“我是看最近主子实在是太忙,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小事才……” 榆之珩再次看了竹影一眼,竹影立刻闭嘴了。 但心里却在不停的打鼓,实在是这一个月太忙了,不仅仅战事紧张,就连朝堂那边也是各种幺蛾子层出不穷。 不但粮饷没有送来,天都那边还一连传来好几封密报,几大世家趁着榆之珩不在朝中不断吞噬着榆之珩的势力,就连他们的人手也被他们换了好几个,丝毫不管边关这几十万大军的性命,着实令人可恨! 而且还让关押在苍洲作为质子的旻洲太子给跑了,要不是榆之珩察觉到不对,朝廷还一直压着消息。 旻洲兴许是得到了消息,一个月以来大大小小的战火不断,幸亏榆之珩神机妙算,直接深入敌营烧了他们的粮草,这才迫使他们撤军三百里,他们才得以喘息。 因此这一个月,榆之珩就连睡觉的时间都少的可怜,所以竹影便自作主张将暗卫传来的,可能影响榆之珩心态的,部分消息给压下了一部分。 当时他只是想让主子多休息一会儿,但现在看来恐怕他的小命都要不保了啊! 第二天,桑榆跟林笑笑一起炮制药材,现在林笑笑已经上手了,平时忙的时候桑榆都不用插手,林笑笑一个人也能搞定。 而这一个月里因为药材太多,桑榆又在旁边盖了两间大大的药棚,雇了七八个小娘子帮忙做药丸。 不仅如此,桑榆又一连做了三十几种配方药,无论是风寒,风热感冒,痢疾,头痛,消炎,退烧都有,甚至还做了各种风湿骨痛的膏药,一时间遭到了疯抢。 桑榆索性又雇了一个机灵的药童,一个大夫,还时不时地请卢大夫去店里坐诊,一时间风头大胜,很多抓药的人都去了她的店里。 而回春堂的药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爆冷。 那二当家的得知这个消息气的砸碎了好几只茶杯,更是将所有药材都收了去,让桑榆买不到任何的药材。 桑榆得知消息也没有急,目前存的药材也足够她用,实在不行她还可以用血培育。 倒是回春堂存了这么多的药材,要是哪天卖不出去,可就引火自焚了。 但,桑榆最终还是动了过河,去福来县的心思。 但这一来一去要耽误不少时间,而她现在没有可用的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这天,桑榆从店里出来,将人群中一阵喧哗争吵,好奇的看了一眼,就看见人群中一个身穿褐色短衣的小贩拽着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儒雅男子在大喊:“大家来看看,这人竟然敢拿了我的东西不给钱,还想跑!” 另一男子一脸的窘迫,还在不停的解释,“我没有拿你的东西,我只是看了一眼,你就拽着非要我买,哪有这样的道理?” “哎,你这人真奇怪,我这是卖的吃食,你看看你的手都是什么颜色,现在拿都拿了,你不买谁买啊!” 周围的人也可开始指指点点,毕竟是吃食,有些讲究的人也开始指责那男人,那男人也越发的窘迫。 桑榆看了一眼,忽而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定睛看了一眼竟然是之前回春堂的吴掌柜! 他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了不好,衣衫脏污破旧,头发也有些凌乱致使桑榆差点没认出来。 “多少钱,我给你。” 桑榆付了钱,又多买了些包子,递给吴掌柜,“吴掌柜,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吴掌柜认出桑榆,连忙拱手道:“多谢姑娘解围,不过……我现在没有银子,等我赚了钱必然……” “吴掌柜说的这是什么话,上次要不是您给我指了条路,我的药材还卖不出去呢!” “哎!”吴掌柜叹了一口气,很是颓废。 桑榆见他状态不对,将他请到了店里,这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上次假人参的事情之后,吴掌柜跟二当家的又争执了一番,最后工钱都没有结就被二当家的赶了出去。 第39章 相公死了 而他本就是外县的人,房子都是租的,媳妇现在又身怀六甲,家里还有一个常年吃药的老母,两个不过十岁的孩子。 无奈,钱掌柜再去回春堂讨要工钱,没想到不但没有要到,还被打了一顿。 而且那二当家的还联合他人不雇佣他,致使这段时间以来家里没有任何的进项,他只能到码头上做工,但是年纪毕竟是大了,做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铜板。 他今天实在是太饿了,看见热腾腾的包子一时昏了头,竟然拿了起来,多亏了桑榆解围才得以保全名声。 想他兢兢业业了半辈子,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一时间感慨良多。 此时,他们正坐在“济世大药房”后面的雅间里,旁边是一个小小的炉子,上面正坐着一个烧壶,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桑榆拿过茶壶,放好茶叶,拎起烧壶冲泡茶叶。 泡好茶,桑榆倒了一杯茶,“这是我自己去山上采的茶,吴掌柜可以尝一下味道。”她端给吴掌柜,“吴掌柜请。” 吴掌柜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不错,茶香清幽,口齿留香,有股淡淡的文竹味。” 桑榆一顿,忽而一笑,忽而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喝这茶了。 她之前只是觉得味道熟悉 “吴掌柜是明白人,我就不兜圈子了。”桑榆道,“我现在店里需要一个掌柜的,不知您有没有意向。” 吴掌柜一时激动的站了起来,红着眼眶给桑榆行了一礼,“感谢当家的赏识。” 还特地加重了当家的几个字。 桑榆道:“这药房后面还有一处罩房,如果您有需要,可以让您的家人都搬过来。” 这下吴掌柜可不是单单的感激那么简单了,眼看就要跪下,而桑榆却制止了他的动作,“无需跪下,吴掌柜还是先停下我给你第一件事能不能做再说。” 桑榆这才跟吴掌柜说了最近的困境,想让他去临春县收购药材的事。 而让他的家人提前住过来就多了些其他的意味了,但吴掌柜自然知道桑榆的顾虑,并很是理解,欣然接受了。 而吴掌柜本就是临春县的人,这点事根本就不在话下。 对此,药材的困境可算是解决了一半。 但新的困难又来了。 因为县里的药卖的火爆,桑榆趁热在镇上也开了一家店,准备等吴掌柜买回药材以后再开业。 这天,桑榆正在收拾,就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在门口停下了。 只见小厮迅速的下车放好脚凳,就见一个身穿水蓝色的烟水百花裙,脚蹬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的女子下来了。 她抬头看了门口的招牌一眼,不屑的弯了弯嘴角,这才进来了。 “你就是桑榆?” 桑榆应了一声,见那女子长得还算漂亮,只是这头上的簪子未免插的也太多了一点,大概有二十支簪子,桑榆都替她累的慌。 她见桑榆不理她忽而上前一步。 顿时,桑榆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熏得她立刻后退一步。 那女子见她后退怒气更胜,趾高气扬的指着桑榆道“就你这乡巴佬土里土气的模样,还想嫁到知县大人府上,简直是做梦!” 桑榆皱眉看向这女子,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突然在说些什么话? “你别以为整天缠着表哥,表哥就可以娶你,就你这样子,还是死了这个心!” “这位姑娘,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再者我已经成亲了,不会跟你去争抢什么表哥的。” 那女子没想到被桑榆道破心中的小心思,顿时一阵脸红,顿了顿才恶狠狠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眼看着自己的相公快要死了就来扒着我表哥!也就是我表哥没见过几个女人才会被你蛊惑,我警告你,你必须远离我表哥,否则我会让你好看!” 那女子说着还打量了这店一圈,继续道,“到时候你这药店开不开的下去都不一定!” 桑榆一张脸顿时冷了,“敢问姑娘的表哥是哪位?又为何无故诅咒我相公!难道姑娘就不怕说错而被打吗?” “哼!”那女子道,“我告诉你,我就是这祈来县县令的大夫人的亲侄女,县令之子的表妹!你敢打我?再说了,一个上了战场的小兵,本来就是生的少,死的多,这还有我说吗?” 桑榆听到这这话更怒! 这女人竟然胡乱造谣他相公死了,直接上前一步,“啪——”朝着她就是一巴掌。 “还县令之子的表妹,我看是个草包才是,竟然还敢随便造谣,下次要是再听到一句你说我相公的事,我就撕烂你的嘴!” 那女子根本就没有料到桑榆竟然会打人,捂着自己的脸完全懵了。 而桑榆打她的时候特地控制住了力度,但左边的脸还是红了一片,“你……你竟敢打我,来人,给我打她!” 话音刚落,几个人便冲了过来,但这几个人根本都不够桑榆动手的,随便打了几下就全部趴下了,那女子见桑榆凶神恶煞的模样,这才吓得匆匆的跑了。 人打跑了,但桑榆却一阵恍然若失。 因为那女子说的那些话,桑榆确确实实的担心过。 现在桑榆特别后悔没有问过榆之珩到底是谁,她猜想他并不是陈二蛋,但那时候她一心想要安稳的日子,选择视而不见。 但是现在,她后悔没有多问几句,他到底是谁,会不会是一个小将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活着的几率也就更大一些。 等回到家桑榆累的厉害,跟着阳冕练了一会儿功提不起兴趣,最后还是拜托夏明煦去边关查一下榆之珩的情况,这才气顺了不少了。 当然也顺便跟她说了一下今天他表妹来找的事情。 夏明煦一脸便秘的表情,“难道是潘佳微?”说到这里立刻就向桑榆保证,“师父,我保证明天就去警告她,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桑榆点头,就见阳冕打开扇子转了一圈,“竟然还敢打师父的主意,你小子还真是大胆啊!” 第40章 夫人有请 “师父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明天就回去解释,这也不知道是怎么误会了,您放心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看不上你的师父吗?”阳冕看热闹不嫌事大。 夏明煦立刻道:“师父,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看上你的师父了?那你表妹来的也没错哦!” 夏明煦惊恐的摆手,“没有没有,师父我绝对没有,我对你只有师父的尊重和敬意,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脑中想的是前几日刚刚被桑榆不小心捏碎的石头,生怕桑榆一时生气捏碎他的脑袋。 桑榆:…… 她转头瞪了阳冕一眼,“你很闲吗?”桑榆端正了语气,“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了,到底有什么目的?” 阳冕倚在树上转这扇子,风吹起他前面的两根发须,显得他愈发美,一种不同于女人的美,一种介意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美。 但是一张嘴却是不着调的:“我跟你说过了,我之所以在你这儿是因为你这儿足够安全!”说到这里他打开扇子,轻轻扇了两下,摆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至于我的身份嘛,说出来你们可不要太惊讶哦,我可是太子太子!” 桑榆翻了一个白眼,“行了,阳太子殿下,您老还是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以后我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你这是卸磨杀驴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我来教我都不……” “你挑要当驴我也不拦着你。” 桑榆说完又吩咐夏明煦,“反正运气的心法你也都掌握了,以后有什么事就直接在家里练就可以了。”说完就扔了一本剑谱给他。 “我可是最漂亮的男子,你竟然说我是驴……”阳冕说到这里忽而停住,他惊恐的看着那剑谱,上下翻找了一下自己身上,这才发现自己收藏的几本剑谱和秘籍不见了。 桑榆扬了扬手中的秘籍,朝他摆摆手,“谢了,就当是还你的救命之恩!” 说完就拿着东西走了。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阳冕在风中凌乱。 她……她是什么时候拿走那几本秘籍的,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偷出来的,没想到自己还没看就被顺走了。 军营里。 榆之珩看着近一个月以来的暗卫汇报,脸色越来越黑。 “啪——”一下,他手中握着的杯子竟生生的被捏碎了。 竹影立刻跪了下去。 “还请主子饶命,实在是主子前段时间太忙,属下觉得这些内容对夫人来说是好事,所以才瞒了下来。” “觉得是好事还瞒下来?”榆之珩现在满脸的阴郁之色,看的竹影心惊胆战,只能在心里腹诽,“对夫人是好事,对殿下您可就不是好事了。” 现在看来,殿下还是在夫人面前好说话多了,不仅话多了很多,就连人也温柔了很多,就像这样阴郁的眼神可是很少见了。 “自己去孤门领罚。”榆之珩眼神冰冷阴郁,可偏偏现在分身乏术,根本就离不开。 竹影身形一愣,这才应了,“属下遵命。” 待竹影离开,红影看着震怒的榆之珩,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次主子是真的生气了。 毕竟这孤门可不是一般的地方。 这是专门为惩罚那些穷凶恶极的恶人,或者是敌方奸细准备的地方,没想到这次竟然将竹影扔了进去。 = 桑榆本以为夏明煦这乌龙的事件已经过去,万万没想到早上她刚刚走出家门就被一个老婆子拦住了。 “桑姑娘请留步,我家夫人想请您过去一趟。” 桑榆看了她一眼,“你家夫人是谁?” “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不去!” 那婆子完全没料到桑榆竟然全部不给面子,懵了一下才示意旁边的人去绑着桑榆上车。 却不想没几下就被桑榆打在了地上。 桑榆拍拍手,看向那婆子,“你也要来试试吗?” 那婆子吓得后退一步,“你……大胆,竟然敢打人,我们可是县令家的人!” “县令家就可以当街绑人吗?现在就算是县令在场我也可以打得!” 桑榆说完,也不管那婆子的反应直接驾车走了。 为了方便,桑榆特地买了一辆马车,又跟着车夫学了几天,现在已经是驾轻就熟,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那婆子的视线里。 等桑榆到了祈来县,还没等进济世大药房的们就被卢大夫拉住了。 在路上,卢大夫跟桑榆解释。 原来是桑榆之前留在卢大夫这里的几株人参被人买走了,没想到明明是几百年的人参,但效果着实是好,所以便想着多买一些,卢大夫这才带着桑榆来了。 其实,如果是一般的贵人,卢大夫也不会轻易上门的,实在是好友拜托,外加对方确实病的厉害,卢大夫这才来了。 等下了马车,桑榆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笑了。 还是真巧了,没想到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来到了这夏府。 原来这县令夏明远年纪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如之前,前几日不知为何竟然中毒了,好在毒性不大,发现的及时,虽然在卢大夫的帮助下成功解毒,但是身体却大不如从前了,内里亏虚的厉害,所以便找了些名贵的药材补一补身体,却不想家里的那些药材却出了问题。 气的他直接将夫人叫来训斥一通,毕竟这些药材全是夫人的弟弟送来的,他想到这段时间受理的那些假药的案子,便知道是自己的舅子在搞鬼,气的更是厉害,直接下令将回春堂的药里里外外查了个遍,没想到竟然查出一半的假药! 他索性直接下令将舅子关押起来,打算好好地给他一个教训,又将来求情的夫人训斥了一通,这才安静了不少。 所以才有了求药一说。 桑榆心知卢大夫是有心给她铺路,便趁机又送了一株百年的人参和灵芝,就当是给自己的药房寻求一个强大的靠山,而夏明远也没想到这济世大药房的东家竟然是这样一个小姑娘,佩服的同时看着她也越发的慈爱。 第41章 气死夫人 而桑榆除去送掉的人参和灵芝,又卖了三株百年人参,再加上之前卢大夫那里的三株一共赚了八百两银子,这些银子如果放在以前,桑榆或许会觉得很多,但是这一个月来,桑榆单单济世大药房的流水都要几百两,所以也就淡定了。 等桑榆跟夏明远出来,却不想又被拦住了。 “桑姑娘请留步。”一个丫鬟拦住桑榆,“我家夫人想见姑娘一面。” 桑榆心知这次躲不过去,索性就去见见这位所谓的夫人,便跟卢大夫打了招呼,这才跟着丫鬟一路去了后院。 这一路曲径通幽,路程竟然比桑榆想的要长些。 而这丫鬟也跟桑榆说了一路,例如这个池子是花费多少银子修建的,里面的锦鲤多大,如何难求,哪根柱子是请哪里的工匠雕的,等等。 等到了大夫人的院子,这整个后院已经逛了一个遍了。 桑榆明白,这是故意给她下马威来了,好让她知道她和她们家的差距有多大,知难而退! 她真是搞不懂,她一个成了亲的人值得她们如此的戒备吗? 进了院子,就看见几个身穿锦衣的女子坐在一起正说着什么,旁边伺候的丫鬟来来往往好不热闹,而他们身旁是一盆盆盛开的花朵。 这些就是刚刚在路上丫鬟不停跟她强调的赏花,据说还是特地从南边买回来的花,需要精心养着,费用自然也是不低。 见桑榆过来了,几个人停止说笑转头看向桑榆,而中间的那位年纪最大,看向桑榆的眼神也满是鄙夷,想必就是夏明煦的母亲平氏了。 她拿了一块精致的糕点放在嘴里,似是看不到桑榆一般,待咽下去才漫不经心道,“你就是桑榆?” 桑榆走了一路,现在也有些累了,见旁边有几个座位便直接坐下了。 她直接无视平氏的话,斜了她一眼,道:“不知这位夫人,您三番两次让我来到底是为何?” 平氏没有想到桑榆竟然如此的不知礼数。 她现在还没有跟夏明煦成亲气焰就如此嚣张,如若真的让她进府,那还了得,气的手中的糕点也扔在了地上,怒喝一声,“大胆!” 而桑榆此时也怒目而视,“如果说因为你儿子的事,那么我建议你先去问下你儿子,不然,到时候害了你儿子,可不要怨我没有提醒你!” 平氏今日叫桑榆来,一是为了夏明煦的事,二则是因为桑榆昨日打了潘佳微的事情。 而这两件事都不适合放在明面上,所以她就打算暗中敲打她一番,顺便杀杀她的威风,万万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口,这事竟然直接被桑榆放在了明面上。 这下,平氏脸色难看至极。 一起说话的几个人见平氏脸色不对,也借口有事及时离开了。 很快,整个院子里就剩下了桑榆和平氏,以及两个贴身的丫鬟。 “你这话什么意思?”平氏率先开口。 桑榆悠哉哉的坐着,随口道:“不如夫人想将你儿子叫来问问,倒能省下我不少的口舌。” 平氏看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吩咐丫鬟去叫人了。 “夫人,好歹给上杯茶水,被你的丫鬟领着走了一路,这连杯茶水都不给,恐怕说不过去!” 平氏冷着一张脸,刚要拒绝就听桑榆继续道:“也多亏走了这一路才知道这夏府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还有如此的财力,而现在的战场上的战士们连顿饱饭都吃不饱,不知道这消息传到天都皇上的耳朵里……不,应该说是穿到现在驻守边关的摄政王的耳朵里,夏家又会如何呢?” 平氏根本就没有想到桑榆一个村妇竟然还懂这些,现在不仅让她知难而退不成,而且还被她抓住了把柄,一张脸难看的厉害,但还是吩咐人给桑榆倒了一杯茶。 “要上好的龙井。” 平氏脸色都黑了,恶狠狠地道:“给她!” 桑榆悠闲的喝着茶,越发的感叹这好茶就是不一样,喝起来就是舒服,这人舒服了心情就好,心情好了就想说话。 于是,桑榆道:“夫人您恐怕也知道昨天明煦那表妹来找我被打的事情!也不知道那表妹亲明煦有没有定亲,如果没有的话,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也不知道对他们的名声好不好,而且我记得昨日那位表妹一口一个表哥叫的还很是亲热呢!” 毕竟这事儿一旦传出去,夏明煦和潘佳微的婚事不定也要定下了! 平氏怒吼一声,“你闭嘴!” “母亲!” 几乎是同时,两人同时出声,桑榆转头就看见一个身穿粉色锦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桑榆姑娘,一直想要去拜访姑娘被哥哥阻拦,没有想到今日竟是在这种场景下见面,我……母亲不知事情原委,又被有心之人挑拨,还望姑娘见谅!” 桑榆这才发现这人竟是夏明宣,遂笑了笑,“姑娘无需担心,我跟您母亲刚刚可是聊的火热呢!” 平氏此时气的厉害,她在这夏府中向来是说一不二的,生的两个儿子都很是争气,女儿也是处处拔尖。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婚事上丝毫不上心,让她操足了心,她给他相看了不知多少姑娘都找不到他人。 所以前几日她娘家的妹妹跟她说起结亲的事,她也没一口回绝,毕竟夏明煦年纪也不小了。 但是没想到没过几天,她那妹妹就说夏明煦每天晚上都去那旺福村去找一个相公不在家的妇人家。 她压根不信,还命人小心的查看了一番,却不想接连几次都远远地看见夏明煦去了旺福村。 这可吓坏了她,生怕儿子做了错事,毕竟他县令的儿子,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为何频频去找一妇人? 只是,她还没有去找桑榆,没想到潘佳微那丫头竟然去找桑榆而且还被打了,妹妹当她面哭了好久,所以她才想找事桑榆谈谈。 没想到今天早上夏明煦就来警告她,绝对不能招惹桑榆。 他没想到夏明煦竟然如此的护着桑榆,这才不顾立刻从夏明远哪里将人拦了来。 本想杀杀她的锐气,让她知难而退,可现在可好,不但人没有退,自己反而骑虎难下,气个半死。 第42章 真损啊 “娘。”夏明宣上前跟平氏解释,“之前哥哥在外面中毒了,因为怕你担心没告诉你,而正是这位姑娘救了哥哥,她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真的误会桑榆姑娘了。” “哼!”平氏冷哼一声,“这种美人救英雄的戏码,我见多了,也就骗骗你们这种年轻的小姑娘,还想骗过我?哼,做梦!” “娘,没有骗你,是真的。”夏明宣继续道。 “你不用劝我,她的底细我也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战场生死未卜,这就急着开始给自己找下家了,但是她找错人了,我们这样的人家是断断不会接受这样的女子的,更何况还是死了相公的寡妇!” 桑榆听到死了相公四个字,整个人的脸色就已经变了,“你说什么?” 她站起身,眼神凌厉,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平氏,看的她一阵心慌,“来……来人!” “娘--”这时,夏明煦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住手!” 夏明煦一路飞驰跑来,下气不接下气的,来不及喘气第一时间就给桑榆跪下了。 “师父!你不要生气!我一定会好好地跟我娘说的!” 平氏见到夏明煦竟然给桑榆跪下了,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儿啊!煦儿啊,你为何给她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然跪一个女人,你……” “娘,她是我师父!”夏明煦欲哭无泪。 他看着平氏,“娘,我今天早上怎么跟你说的,让你千万不要来招惹我师父,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有多么的厉害,要不是她,你早就见不到我了。” 夏明煦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师父还教了我一身的武艺,现在一般的毛贼根本就动不了我,而且我师父……”说到这里,他声音低了很多,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石头,她轻轻的一捏就能碎成渣渣。” “你如果惹火了她,就我们那脑袋都不够她两根手指捏的。” 平氏惊了! 看着桑榆的眼睛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了。 “我……我……她……她……” 夏明煦看着平氏这样子,心里“咯噔”一声,“娘,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我以为你……你喜欢她,说……说不可能娶她一个死了相公的……寡妇。” 完了! 夏明煦转头看向桑榆。 桑榆这会儿也被夏明煦搞懵了,虽然说她是他师父没错,但是她从来没有打过他,骂过他,就连话也没多说几句。 他怎么就这么怕她呢? 桑榆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先起身将夏明煦扶了起来。 “你母亲可能有些误会,你还是跟她解释一下!” 说完就转身走了,夏明煦连忙跟上,“师父,我给你叫车!” 平氏看着风风火火的儿子,抬起手指了又指,最后又看了看夏明宣,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夏明宣也被吓了一跳,待回过神来连忙安抚平氏,又将之前桑榆解毒的事情的跟平氏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再结合刚才夏明煦的话,平氏这才信了。 等夏明煦回来,暴跳如雷的又狠狠的警告了平氏一顿,这事儿才算完。 倒是把平氏给吓到了,毕竟夏明煦这孩子向来是端庄稳重的,从未见他如此大的反应。 就连桑榆也不知道,就在不久前,也就是榆之珩拜师十几天后,他在县上看见了桑榆,本想去打个招呼,就见桑榆进了一个窄小的胡同。 那个胡同是个死胡同,阴暗潮湿,平时很少有人过去,现在已经成了乞丐或者是打架斗殴的聚集地。 夏明煦刚想去提醒,就看见有四五个男子跟着她过去,他连忙冲了过去,生怕桑榆受欺负。 可是,当他跑过去的时候就看见此时的四个男子都倒在地上,而桑榆则一人一脚踢在了他们的裆部。 顿时,杀猪般的嚎叫响彻云霄。 桑榆的力气夏明煦是清楚的,他看着桑榆的脸都能感受到裆部的疼痛。 而桑榆就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轻轻地挥了挥手,一人一坨狗屎精准的掉进到了他们的嘴里。 夏明煦长大了嘴巴,胃里一片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更何况是含着狗屎的那几人了。 一边忍受这钻天的痛意,一边吐了个昏天黑地。 最后,桑榆还踩在那人的胸口放狠话:“回去告诉你们二当家的,没事别过来惹我,否则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后来,夏明煦才知道,这帮人是回春堂找来的打手,本来想给桑榆一个教训的,万万没想到不但没有教训到,几个人差点丢了性命,而且他们这辈子都做不了男人了。 几个人为此还去回春堂闹了一阵要赔偿,回春堂为了平息此事还花了不少的银子。 更惨的是,听说在第二天,回春堂的二当家就被几个青楼女子堵在胡同里。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一场艳遇,笑嘻嘻的就跟着去了,却不想刚进胡同就被扒了衣服,全身一丝不挂被扒的干干净净不说,而且还被打了一顿。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不说,衣服还被拿走了,最后鼻青脸肿的缩在角落里,一直等到天黑了还敢跑回去叫人。 即使这样,也成了整个祈来县的笑柄。 而安排这么损的招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榆。 那时候他还问桑榆,现在得罪了平德章,以后买药都麻烦,他家家大业大,又有他母亲撑腰,如若将所有的药材都买走,她的药店可就麻烦了。 而桑榆当时怎么说的,好像是冷笑了一声,说,“我要的就是他买。” 夏明煦一直不明白桑榆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却深深的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得罪谁都不能得罪桑榆! 而桑榆在离开后先去了一个小巷子,下车后就先让夏家的马车回去了。 而她进了巷子最后在一户人家停下,当当当,敲了三下门。 门被打开,里面一个瘦弱的混混打扮的男子探出头来。 “东家,你来了!” 第43章 买地 这人叫李三贵,是桑榆无意中救下的一个小混混,那时候他实在可怜,全身淤青,脸上都是血,嘴上的血糊了满脸,就连眼睛都被打的睁不开了,一副眼看就要死了模样,便多看了几眼,没想到被他抓住了脚踝。 “姑娘,救我!” 桑榆面无表情的挣开他的手,走了。 但身后还是传来微弱的声音,“救我,求你,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桑榆终究是叹了一口气,回去救了他。 桑榆当时只是想着救了他,权当多了一个跑腿的,毕竟他住在村子里不方便,却没想到这个家伙头脑灵活,嘴皮子也厉害,无论是富贵公子哥,还是那三教九流贫民窟,他都清清楚楚,而且性格秉性也特别的对她的胃口。 交给他办的几件事也办的很好,之前回春堂二当家的事就是他办的。 桑榆对他也越发的信任。 现在她坐在堂屋的上首,李三贵立刻给端来一杯热茶。 桑榆接过来,顺口道:“多谢。” “东家言重了,东家救我性命,帮我治伤,又给我找了这样的房子住,我李三贵无以回报,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是做得。” 桑榆笑了笑,将茶杯放下,“你的命我不要,你还是留着你的命多帮我做几件事。” 李三贵立刻端正神色,“东家请说。” “去帮我找一片合适的地,要大,位置不用好,最好是靠近山和水源。” “敢问东家是想做什么用?” “种药材。” “好,包在小的身上。” 桑榆点头,“对了,回春堂二当家卖假药被抓的事情你找人给加把火。” “加把火?” “对!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必须让大家都知道,将事情传开。而且一定要暗中进行,这时候如果有买过假药的人就留意一下,问下他们的情况,人多了找人带头带着他们一起去回春堂要赔偿。” “好。”李三贵应下。 = 李三贵的动作很快,第三天便带着桑榆去了临镇上梨镇。 “东家你看。” 李三贵指着面前的一大块地,“这里大概有三百亩,不仅地方宽阔,而且北边就是上梨山,不仅有水流,而且最重要是这儿!” 李三贵指着山脚那里那块空地,“我已经打听好了,那块地儿就是紧邻的村子里的,叫永义村,那村长说了,这地儿是谁开荒就是谁的。” “开荒?” “对,那一片地,再开出二百亩不是问题,再加上这三百亩,到时候就是五百亩,无论做什么都不是问题。” 桑榆看了,确实是不错,但是……“这三百亩是……” “东家是想问这地是哪家的!”李三贵很是自豪,“这可是聂家的地,东家你可能不知道,这聂家可是天都的大官,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告老还乡了,一大家子人就住在这县上,入不敷出,这地种了好几年都亏本,所以今年才打算卖出去,因为地方不是很好,又不是良田,所以价格不高,但也因为如此,一直没有卖出去!” 桑榆挑了挑眉,就见李三贵伸出了三根手指,“这三百亩地只要三百两!要知道这祈来县随便一个地方的地都要二两银子一亩的。” “好。”桑榆点头,“那就定这里!” 李三贵办事动作快,第二天就联系聂家来人签了字据。 来人应该是聂府的老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人也没有架子,拿了银子就走了。 桑榆从夏家几株人参换来的银子一下子就花了三百两。 又吩咐李三贵去买了些药材的种子和秧苗,同时雇人开荒,种药材。 而这些事情,李三贵一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而且还会每天跟桑榆汇报进展。 同时,桑榆安排的第二件事也有了着落。 李三贵指着县衙门口的十几个人跟桑榆道:“东家,这些都是买过假药的人。” 桑榆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就见他们衣衫褴褛,年纪不一,面带愁容,还有几个妇人抱着孩子,身上都打着补丁。 李三贵指着其中一个老妇,“那个老婆婆,就是因为买了假药,孙子差点就死了,幸亏我们消息传的快,传到她的耳朵里,才匆匆带这孩子去我们的药房看了,这才保住了性命,而那个大哥却是晚了一步,整条腿都废了。” 李三贵说着叹了一口气,“都是些苦命人。” “等结束后将他们都送去济世大药房,让卢大夫给看一下还能不能治,至于用的药……也全部给他们配好。” 李三贵顿了顿,弯腰道:“我替他们谢谢东家。” 这时,衙门的官差出来,将所有的人都请了进去。 桑榆没有进去,而是在对面的茶楼要了一壶茶,一边喝着一边看着那边的情况。 很快,众人都出来了,李三贵也快来报信。 “东家,已经判了!夏县令大义灭亲,当庭宣判二当家的贩卖假药,枉顾性命,判了一年牢狱之灾,而那些卖假药的人每人赔偿十倍的钱。” “好。”桑榆笑了笑,顿时春风拂面,百花盛开,就连空气都跟着香甜了几分,看的李三贵差点没移开眼睛。 “安排几个人将今天的事都传出去,再有买假药的,别忘了怂恿他们去衙门告官,这可是十倍的赔偿哦。” 李三贵听话的点头,在脑中转了一圈才明白桑榆的用意,连忙去加紧安排了。 很快,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回春堂买的假药可以十倍赔偿,纷纷去衙门告官,因为人数太多,衙门专门派了人在门口守着,来了人便登记造册。 更有甚者,前脚去回春堂买了药,后脚就去衙门告官,可算是赚了一个盆满钵满。 这样没过两天,回春堂就撑不住了,不得已将所有的药堂都关了。 但因为前期买了太多的药材,现在又大额的赔偿,还有药商拿着单据要结款,完全是入不敷出。 大当家的一边骂着一边摔了一个茶杯。 “这么大的县城,难道就没有一家药堂收药材吗?” 第44章 低价收购 管事的跪在地上解释,“实在是这药材数量太多,他们都买不了啊,毕竟整个县城除了我们也没有几个药堂了。” 大当家的气的又摔了一个茶杯,“降价,给我降价,哪怕是把价格低三成,也要将这些药给卖出去!” “是。”管事的连忙退了出去,但一连打听了一天也没找到一个买主,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桑榆上门了。 管事的看见桑榆像是看到了希望,但又想到了桑榆与二当家的恩怨,这点希望又给灭了。 大当家的看见桑榆上门也是变了脸色,“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帮你的。” “哼!”大当家的冷哼一声,“笑话!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帮了!” 桑榆站起身,“既然如此,那大当家的药材还是找别人来买!” 桑榆做势要走,被大当家的拦住了。 “既然来了,那不如喝杯茶再走。” 管事立刻端了茶水上来,桑榆喝了一口就听大当家的道:“不知道桑姑娘这次有多少诚意?” 桑榆笑笑,“我也知道贵府近日的难处,所以价格也没有给太低。” 桑榆伸出一只手。 “砰——”大当家的将茶杯猛地放下,“你怕不是来打秋风的,我那药材就算是烂在家里也不会卖给你的!” 桑榆也不恼,静静的喝茶,直到大当家的平静下来才道:“大当家的你应该也清楚,二当家的之所以要囤这么多药材就是为了搞垮我,让我无药可卖,而我也就真如二当家的预想的那样,无药可卖,这账上的钱自然也就不多。 而且,当初二当家的买的这批药材价格可是比市场价高了不少,这份钱我小本买卖自然是出不起的。” 大当家的冷哼一声,心里却清楚,这个女人远远没有看到的那么简单。 他现在甚至怀疑,之前之所以药材的价格那么高就是这个女人给下的套,现在回春堂遇到事了,又来低价回收,打的是一副好算盘。 桑榆继续道:“而且,你们这回春堂的名声可不好,那些药材还要防止掺了东西,我相信,整个祈来县,除了我恐怕是没有一人敢买您的药材。 就算是退一步说,哪怕是外地的药材商只要一打听就要离你们回春堂远远地,除了将药材卖给我,你们别无他法,除非,大当家的也打算坐牢。” 桑榆面含微笑,一张脸美的肆意又张扬,眼睛里却像是有刀子,正不停地朝着大当家的割去。 大当家的冷着一张脸,面色铁青,攥着茶杯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眼中的怒气随时都可能将桑榆撕碎。 但桑榆,毫无畏惧。 很快,大当家的败下阵来,“五成,当天结算。” “可。” 话音刚落,大当家的便起身带着桑榆去库房清点数量。 桑榆笑笑,“大当家的,性子还挺急。” “这是自然,做生意就讲求快准狠!”大当家的笑的一脸得意,明摆着是见桑榆一个人来的没办法清点数量,想要让桑榆出丑。 桑榆拍拍手,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李三贵带着十个人进来了。 “既然是来谈生意,那我怎么能一个人呢?你说是不是,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冷着一张脸,“既然来了,那就抓紧清点数量!” 桑榆也转身看着刚来的人道:“大家清点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药材,如若有问题记得全部挑出来,一会儿我们去衙门里面登记。” 大当家的脸因为这句话更黑了,但在清点数量的时侯大当家的人明显将一部分药拿了出来。 桑榆笑笑,权当没看见,但最后还是挑出了一小部分的药材。 这些药材可以以假乱真,要不是桑榆多留了心,否则还不一定能发现。 桑榆吩咐人将所有的药材装车,付了大当家的银子以后,便命人拿着假药去衙门,但被大当家的人拉住了。 “桑姑娘何必费这力气,直接给我们就是。” 桑榆笑笑,“既然是假药当然要送去衙门了,县令大人公正严明,只要是假药便要十倍赔偿,这样的好事当然不能错过了!” 大当家的脸更黑了,没想到桑榆还真的做的这么绝。 一番争执,最后又便宜了二十两银子,而全部的药材一起,一共花了将近一百两。 等将所有的药材拉回去,桑榆便开始算账,除去买地和买药的钱,再除去买种子该人工的费用,之前账上的银子大多又被桑榆给了吴掌柜,现在可用的银子所剩无几了。 好在现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也不会再有需要大量用银子了。 但因为药材过多,桑榆还是又开了一家药房,卖的则是传统的中药,但是这次桑榆也做了创新,所买的药材可以根据病患的要求给将药材熬好,还请了几个医术不错的大夫,坐诊,两种药材可以自己选择,一时间也广受好评。 尤其是对那些没钱的庄稼人来说,又省了一笔诊金。 这天,桑榆刚从卢大夫的药卢出来,远远地看见一个女子正在上马车,柔弱的小白花身影颇有些眼熟。 对方很明显也看到了她,转过头看。 桑榆这才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月月。 此时,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梅花纹纱袍,脚上穿一双软底珍珠绣鞋,头上戴着鎏金珍珠步摇,跟之前判若两人。 桑榆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林月月过来了。 桑榆不想跟这个女人说话,转身欲走就听林月月道:“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是怎么落水的吗?” 桑榆顿住。 林月月笑了笑,“我一直都想不清楚,我那天明明在家里睡得好好地,又怎么会突然落到水里,又被王麻子给救了。 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症结在你身上。 因为我害你落水,所以那人就非要我试一次落水的滋味。” 林月月说到这里还自嘲的笑了。 桑榆转过身盯着林月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月月还是笑,“我之前还怀疑把我推进河里的人是你,但我想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桑榆没有说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那日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在河边,你确实长得美,美的压过了我的风头,我本就不喜欢你,而你竟然还有那么好的婚事……我,一时鬼迷心窍,看见周围没有人便将你推进了河里。” 桑榆猜的没错,果然是林月月推她的,那将她扔进河里的人应该就是榆之珩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吗?你虚弱的路都走不了,又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河边?那猎户这么多年除了山上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怎么就那么巧去了河边,救了你?” 第45章 局 “全村的人都知道,那猎物穷的饭都吃不上了,怎么就那么巧打了大家伙换了银子付了彩礼给你买了嫁衣?” “我已经问过了,那样的嫁衣,整个祈来县都找不到一件,不知道他一个猎户是从哪儿来的本事买来的?” “桑榆,你知道娶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吗?” “难道你就不觉得,你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吗?” 林月月盯着桑榆,想要看见桑榆不可置信崩溃的样子。 但桑榆却笑了。 “那又如何?” “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做了这么多只为娶我,我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我不管他是谁,我只需要知道娶我的人是他就够了,我知道娶我的人不是一个穷光蛋,为了给我一个完美的婚礼,买了整个祈来县都买不到嫁衣,让全村的人都羡慕,我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林月月脸色变了。 她看着桑榆那张越发光彩照人的脸恨不得将她撕碎。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伤心,那个猎户明明是骗了她! 为什么现在她明明什么都比桑榆好,可她丝毫不在意。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林月月气冲冲的扔下这句话便上了马车走了。 而桑榆看着那辆豪华的马车皱起了眉头。 她连忙问旁边的小贩。 “哦,那个啊,那马车是戚氏的。”那小贩见桑榆面露疑惑便道:“这戚氏是我们县里富贵人家,他家族里在天都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连带着这戚氏的旁支都跟着发达,就刚刚马车里的那个美人,就是现在戚家大公子的第七位小妾,前几天刚纳的,现在可是宝贝的很喽。” 没想到林月月竟然跟戚氏扯上了关系。 桑榆只是惊讶了一会儿便没有再放在心上,因为夏明煦第二天便带来了去军营调查的消息。 这天桑榆正在店里对账,夏明煦来了。 “师父,我已经命人查过了,虽然说我人微言轻,查不到军营中重要的人,但是普通的士兵我全部都对过了,没有叫榆之珩的名字。” 桑榆顿住,“那……那死伤的名单……” “这段时间双方交火频繁,死伤的士兵较多,所以有些还没有来得及统计,所以……” “知道了。”桑榆道,“不知到军营的地图你那边可有?” “没有,这都是军事要密,根本就不能外传的,不过普通的地图倒是有一张,到军营的路我会标记一下,师父可以参考一下。” “好,多谢。”桑榆说完又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心思再查账,索性坐上了马车,一路回到家。 等回到家,她却一直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门,她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面前的大山眼神愈发的迷茫。 原来,从成亲到现在,她一直都是在跟着榆之珩的脚步在走。 之前的时候她觉得很了解他,就算怀疑他的身份也不拆穿,是因为她觉得已经掌握了这个男人。 而现在看来,原来她从未了解这个男人。 就连她的婚事也是一个局。 这让她……很是愤怒! 她必须要找他问清楚,不能在这样不明不白下去了。 大不了就分开自己过。 在她看来,这本来就是搭伙过日子,榆之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设计娶了她,迟迟不跟她圆房就能说明他也不喜欢她。 桑榆想明白了便舒了一口气。 脚下的小狗崽又开始围着她转圈圈。 似乎是看她心情不好在逗她玩,桑榆蹲下摸着小狗崽的脑袋跟它玩了一会儿才起身,推门回家。 林笑笑看见她回来了还愣了愣,“今天回来的倒是早,是不是知道我炖了鸡汤。” 说着就去端饭,林海也跟着帮忙,桑榆笑了笑连忙净手搬来桌子。 林笑笑做的汤特别的好喝,三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 这一个月以来桑榆太忙了,所以错过了很多村子里精彩的事,就连林月月做妾的事情都不知道,听说是林木亭秋闱不知道为什么受阻,为了搭上戚氏,亲自将自己的女儿送给了过去。 没想到林木亭为了自己的前程什么都做得出来,林笑笑说完还一阵唏嘘。 而除了这事,其他的事跟她有关的事情还真不少。 因为桑榆最近过的越来越好,村子里有些人眼红病就犯了,其中几个就有说桑榆是傍上了县城里的公子哥,相公还没死呢就开始找下家。 但是这些都被林笑笑给骂了回去,还有几个故意过来偷师学艺的,故意挖墙角的,还有几个男的主动过来暖床的,气得林笑笑抄起菜刀就要砍死他们,这才将他们吓跑。 桑榆这段时间忙的昏天昏地,竟不知还有这种事,不由对林笑笑的愈发的愧疚,而林笑笑也看出桑榆心情不好,道:“我跟你说这些呢,是想告诉你,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你想做什么事情就去大胆的做,不用顾虑我,哪怕是你失败了,我也能给你做出饭吃,不让你饿着的。” 桑榆没有想到林笑笑竟然是这样的意思,顿时一阵感动。 想她前世直到最后都孤零零的一个人,竟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家人的滋味。 桑榆握着林笑笑的手,这才坚定的道:“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我想出趟远门。”说完又将家里的事情一一安排好,还将吴掌柜的事情跟她说了。 到时候林笑笑跟吴掌柜配合,完全不影响药丸的供应。 而桑榆连夜收拾了东西,第二天天蒙蒙亮就出发了。 第46章 遇到山贼 因为要翻山,所以桑榆就带了足够的干粮和水,带了一部分银子和一件换洗的衣服,当然还有一些必备的药。 而且还特地换上了一身男装,又挽上发髻,就是一个翩翩的文弱小书生。 山路难走,幸亏现在的桑榆无论是体力还是功力都上涨了不少,所以这段路对她来说还不算吃力,但因为不辨方位,多走了不少的路,翻过这座山的时候也到了傍晚。 不过也因此包袱里多了不少珍贵的药材。 一路下了山,桑榆坐在小路旁边休息,按照地图的标记,她只要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到达军营。 但是这路比地图上面的要弯曲很多,似乎还有些不太对劲。 桑榆喝了点水,还没来得及吃饭就听见几个轻微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距离她大概有百步的距离。 她现在的耳力出奇的好,凭脚步声她就可以断定现在一共有八人正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桑榆又喝了一口水,趁着人还没过来,抓紧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香香的肉火烧。 这是林笑笑连夜给她做的,里面放了很多的肉,特别的香,还专门用油纸包着,现在拿出来,香味立刻就四散开来。 桑榆咬了一口,顿时满足的闭上了眼睛,搀的暗处的几个人咽了好几口口水。 桑榆又吃了几口,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袋子,桑榆就在里面掏呀掏,最后竟拿出一根香肠,她还闻了闻,自己嘟囔道:“这个香肠可真好吃!”说完就吃了一口。 这个可不是一般的香肠,据说是祈来县的大热食物,每天排队的人不计其数,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热门食物! 可以说是无人不知,但真正吃过的人还真是不多。 而桑榆的这些还是之前夏明煦拿去的,桑榆见到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因为这跟二十一世的香肠一模一样啊! 桑榆大口的吃着,耳朵动了动,听见远处有人小声说话,“老大,我们还要等什么,就一个小姑娘,我们直接冲上去把人绑了得了,再等下去,那香肠就要吃完了。” “你个白痴,怎么就知道吃,你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穷山恶岭的,他一个文弱的小书生怎么可能孤身来这里,肯定是有埋伏,我们不能大意。” “我看你就是想太多,这是个公子又不是姑娘,就我们几个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怕什么埋伏,我恨不得有人来把我们招安了,那我们也不至于饿死!” “你傻不傻啊!你看看那榆家军都快要吃不上饭了,你还想着招安的事情,你就算去了也是饿死,还不如在我们的山头上呢!” 桑榆听到这里一顿,榆家军? 可惜他们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话了,眼看着她饭都吃饱了,人都没有出来,桑榆无奈叹气,这也太谨慎了点! 现在天都黑了,总不能露宿街头! 不如就先去他们的那个山头睡一觉? 等明天再让他们领着去军营也不错,还免得她走错路。 “喂。”桑榆喊了声,“我说弟兄们啊,你们到底还上不上啊,要是不上我可就睡觉了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状况。 “老大,这……这人怕不是有病!他怎么喊着我们去抓他呀!” “你是是不是傻啊,我们又没有现身,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抓他呀!” 桑榆听到这里笑了笑,“我早就听到你们了,别说话了,快点来,我告诉你们,我现在包袱里还有一根香肠哦!” “老大,他说还有香肠!” “你个傻子!”那人似乎是被打了,桑榆听到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就听继续道,“这人竟然早就察觉到我们了,现在好像还能听到我们说话,肯定有埋伏,撤!” 桑榆汗颜。 这群山贼怎么胆子这么小啊,就这么个胆子还当山贼?她就说了一句话竟然就吓跑了??? 就……很费解??? 但,好不容易找到的“房子”,可不能就让他们这样跑了,桑榆急中生智从地上捡了几块石子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扔了过去。 只听见几声“啊”“啊”“哎呀”的声音,几个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榆这才看清这几人,但因为天黑,只看见一个轮廓,依稀可以看到满脸的络腮胡子和一双带着审视的眼睛。 “明明是你们要绑架我,现在居然要问我是什么人,应该是我问你们是什么人才对!” “我们是威虎山的土匪!我告诉你……唔……”另一人说了一半就被叫老大的人捂住嘴,谨慎的看着桑榆。 桑榆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借贵地休息一下,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去土匪窝里休息?”这样的要求他还是第一次见,但是他们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全部都趴在地上动弹不得,除了听从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们只要听话,我就放开你们。” “……好。”得到老大的点头,桑榆挨个人又踢了一脚,几个人这才可以动了。 但是她还没回过身就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她反手就是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有人飞到了树上,强大的冲力致使那树竟然拦腰断掉,至于那人……已经口吐鲜血,不知生死了。 桑榆也是一惊,“哇哦,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度。” 对方:…… 没从你脸上看到任何不好意思的意思。 好在人还没死,应该还能救。 于是,几个人扛着一个伤着,带着一个文弱的小公子,回山寨了。 这山寨跟桑榆想的不太一样,太穷了一点,这破屋子,比她村子里王麻子的房子都破,而且房子里除了床什么都没有。 七八个人竟然就四间屋子。 但对于桑榆来说只要有间屋里可以睡觉就行了。 所以在她的武力威胁之下,自己独占了一间屋子,又好心的给那个被她“不小心”打晕的人看了看。 这人问题不大,就是看着厉害,吓晕了,桑榆给他上了点药,这才安心的睡下了。 第47章 可怜的山贼 从这些山贼的话音里她就知道,他们并不是坏人,可能只是运气不太好,外加……比较笨,所以才会混到这个地步。 所以她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就算是有人摸进来了也不怕,打死就行了。 很明显,桑榆预测的没错,这几个人山贼一晚上都没什么动静,桑榆也得以睡了一个好觉,一身的疲乏都没了。 而几个山贼却眼色乌黑,俨然是没有睡好。 八个人心惊胆战了一夜,生怕他们睡着以后会有桑榆的同伙冲进来将他们一网打尽,压根就不敢睡。 而桑榆也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那个络腮胡子最长的、个子最高的是老大,络腮胡子稍短,个子稍矮的是老二,……以此类推,络腮胡子最短的、个子最小的是老八。 桑榆:…… 现在起名都可以这么随意的嘛! 而且,他们还自称是山贼中的八当家! 桑榆看了看这破败的山头和屋子,还是抓紧去军营算了。 桑榆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军营,便拿着一根香肠作为报酬让他们护送她去军营。 八个人完全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开开心心的就同意了。 于是乎,八个人终于吃上了梦寐以求的香肠。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人好奇心比较重。 “你去军营干什么?”老二问。 “这是我的事。” 老二上下打量了桑榆一圈,“你不会是想想去从军!我也想去,不如你带我们一起……哎呦,你打我干嘛!”老二捂着被打的头看着老大。 “你是个傻子吗?我们是土匪,土匪!!土匪去当兵,你怕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老二很委屈,他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摸着肚子,“可是,俺饿……” “这不是有给你饭的嘛!”老大指着桑榆。 桑榆:…… 桑榆心想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他们,便随口道,只要能把我送到军营,一切都好说。 八个人这才开心的带着桑榆出发了。 其实去军营的路也不远,就是复杂了些,要不是遇上了这群“可爱”的山贼,桑榆还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 这路七通八绕的,还真不好走。 “看见没有。”老二指着不远处的那个峡谷,“过了那个峡谷,就到了。”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远远地几匹快马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速的跑了过来。 只见最前面的马背上,一男子身穿黑衣,气宇轩昂,气势恢宏,拉着缰绳的动作也极具帅气。 尤其是脸上那副黄铜色的面具,闪着耀眼的光,让桑榆险些看呆了。 而身边的八个山贼似乎是看见士兵的条件反射,在瞬间就抽出剑,还将桑榆护在中间。 老二还在那儿安慰桑榆,“小公子你放心,我们既然吃了你的香肠就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桑榆眼看着榆之珩策马过来,连忙笑着招手,可惜他们忙着应敌,根本就没有看到。 而榆之珩看见桑榆身上脏兮兮的,但整个人还活蹦乱跳的,明显松了一口气,眼睛里的冷意瞬间也少了很多,他在他们面前停下,长剑“唰”的一下出鞘,一声令下,“拿下!” 第48章 夫君好帅 桑榆:…… 夫君这样好帅好帅! 桑榆眼看着榆之珩收了剑,一个翻身从马背上翻越下来落在她面前,将她揽在了怀里。 桑榆埋在他的怀里,宽大的胸膛里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心跳声,安稳,祥和。 “你吓死我了。”榆之珩长舒了才淡淡的开口。 天知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有多震惊。 因为近来桑榆耳力进步惊人,所以暗卫不敢离她太近,待看到翻越了山头的时候才察觉出不对,连忙给榆之珩传了消息。 但是等消息传到军营,桑榆却去了土匪窝! 这可愁坏了暗卫,想要救人又怕他们暴露,就一直远远地盯着等着榆之珩的消息。 殊不知榆之珩去敌营那边探了一夜,早上刚回到营里就得到这样的消息,衣服都没穿,带着面具就带着人赶了过来,好巧不巧的就看见桑榆面上脏兮兮的被一群男人围在中间。 要不是因为怕吓到桑榆,现在就将这几个人就地正法。 等桑榆从榆之珩的怀里出来,就见此时十几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尤其是已经被拿下的“八大匪首”,看着他的眼神可以用惊恐来形容了。 “你……你……你们……” 话痨的老二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后无奈的偏过头。 哎,两个大男人……没眼看啊! 桑榆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穿的是男装,连忙推开榆之珩,“这几位不是坏人,是我的朋友,要不是他们我还不一定能找到你呢!” 榆之珩点了点头,吩咐人将八个人放了,但还是吩咐了一起带去了军营。 而桑榆则被榆之珩小心的扶上马,待她坐好以后榆之珩才一个翻身上马,动作又利索又帅气,看的桑榆直流口水。 榆之珩将她圈在怀里,动作小心而温柔,而桑榆还是第一次骑马,整个人也满是好奇在马背上东张西望的,好不快活,看的身后跟着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八大匪首”直冒火。 等到了军营,榆之珩将桑榆安顿好,又交代了几步,就说是有急事,急匆匆的走了。 人走了,八大匪首立刻就便冲进了桑榆的帐篷。 “刚刚那个人是谁?你们……”老二一脸坏笑的笑笑。 桑榆一阵汗颜。 “你居然还有当官的……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让我们也当兵……哎呦——” 老大一巴掌又拍在了老二的头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们是土匪,土匪!我们最怕的就是当兵的,现在在军营里就有够吓人的了,你竟然还张口闭口提土匪的事情,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老二一脸的委屈,“俺也没提土匪啊,是你提的啊!” 老大作势又要打他,吓得他连忙抱头逃窜。 老三跟着去拦,老四老五看戏,老六被桑榆打的现在还不太灵活在一边哈哈大笑,倒是老七偷偷的看着桑榆,小声的道:“刚刚的是你的相公吗?他是不是什么大官啊!” 这一点桑榆还真不知道,刚刚榆之珩走的太急,她一肚子的问题都没来得及问他。 第49章 媳妇威武 不过,她现在是男人的打扮,这人怎么会说是相公…… 桑榆惊讶的看他,就见他害羞的笑了笑,“其实我见姑娘的第一面就知道你是一个姑娘了,他们都是大老粗所以一时没发现。 这时,外面一阵骚乱,隐约间可以听到打斗的声音,桑榆几人连忙出去,就见军营里混进来几个刺客,现在都在捉拿他。 几个人穿着黑衣,眼看着无路可走,恰好看见桑榆他们都穿着便衣,便以为他们是家属都不会武功,想挟持他们好出逃,便直接朝着桑榆的方向就冲了过来。 八大匪首见状连忙冲过来帮忙,却不想刚刚跑到一半就看见桑榆的动作,都惊的长大了嘴巴! 只见桑榆波澜不惊的看着冲过来的人,一伸手掐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脖子,仿佛是捏着一只老鼠,让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没一会儿那人就翻了白眼,桑榆嫌弃的咧嘴,转手就将人给扔了出去。 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就像是一只老鼠一般直接被桑榆扔了出去,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另一个冲过来的刺客身上,顿时就给砸晕了。 另外两个混子见状也冲了过来,他们都拿着软剑,都是死士,武功高强,招招毙命。 匆匆赶来的榆之珩眼看着人冲了过来,急的一个飞身就朝着桑榆的方向飞去。 而桑榆没想到打跑了两个竟然又来了两个,也是烦的厉害,直接从旁边的士兵手里夺了一把刀,这边拦了一下,那边打了一下,接着就是一个刀花,一个飞跃,然后翻了一个跟头站在了另一边。 这才扔下刀拍了拍手,轻声道:“真是麻烦。” 而那两个刺客就像是在原地定格了一般,过了片刻才有血从身上喷射出来,紧接着身体竟然就像是积木哗啦一下倒了下去。 老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惊恐的看着已经碎成块的两人。 “老……老大,刚刚……刚刚我没有看错!” “没有看错。”老大咽了一下口水,“我就说一个小书生不能随随便便出现在山里,肯定是有陷阱,你看这个陷阱……要是那天我们……” 老大只要想到那个画面就吓得哆嗦。 其实桑榆也不是故意这么残忍的,实在是因为自从她学会了那运气的功法以后,一旦到了这种打斗的时候身体就不受控制,像是刻在身体的记忆一般,自动就做出了防御的动作。 刚开始的时候桑榆还很是苦恼,到后来反而放开了,因为这样明显她心里会更舒服一些。 而桑榆在拍完手以后就后悔了。 她看着面前完全愣住的榆之珩,尴尬的笑笑,“我……我说刚刚不是真的,你看错了,你信吗?” 桑榆见榆之珩没有反应,再次开口,“你……” 榆之珩却上前一步,猛地将桑榆抱在了怀里。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哦。”桑榆点头。 “你不觉得惊讶吗?” “我很小心的,你没看见我都跑这边来了嘛!” 第50章 坦白 “嗯!还是你聪明。” “那是……” 无意间路过的竹影:…… 这是什么神仙对话,是正常人可以听的吗? 最后这场刺杀以桑榆单方面碾压结束,好在桑榆还留了一个活口被竹影压到牢里审讯。 在营帐里,榆之珩正小心的给桑榆擦手,桑榆看着他专注的眼神,直接了当的就开始问他:“你的真名是叫榆之珩!” 榆之珩神色一愣,“对。” “那你为什么要冒充陈二蛋?” “我没有冒充过陈二蛋。”榆之珩将毛巾放下,直视着桑榆的眼睛,“我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我是陈二蛋!” “呵!”桑榆冷笑,还挺会狡辩,“那陈二蛋呢?” “死了。”榆之珩叹了一口气,“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但是我答应他会照顾好他的娘亲和妹妹。” 桑榆点了点头,也难怪他对陈家那些人看起来不是很熟悉,她当时还以为是因为被他们伤透了心的缘故,原来是因为不认识。 “那陈二蛋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是战死的。”榆之珩道。 那时,为了尽快在旺福村安顿下来,竹影带着他来找陈二蛋,却不想再山林中遭遇了埋伏,他们大战了几个回合,但长时间的车轮战术让他们体力不支有些撑不住,这时候是陈二蛋出来,几箭就射死了好几个人成功制造了缺口,这才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将刺客都斩杀击退了。 而陈二蛋也因为暴露了位置位遭到了毒手。 两人为此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桑榆顿了顿,“为什么娶我?” “因为是你。”榆之珩看着桑榆的手,原本娇嫩的手掌现在竟然开始变得粗糙,心里一阵懊恼。 桑榆猛地将自己的抽回来,“你这是什么回答?你不要以为这样胡搅蛮缠就可以混过去!” 榆之珩看着桑榆看似发怒实则带着几分撒娇小女人的样子笑了笑,“我说的是真的,我就是因为是你才娶的。倒是你,是想嫁我还是陈二蛋!” 桑榆就差一巴掌拍他头上了,“你说是想嫁谁?谁娶的我我嫁给谁!” 这话没毛病,如果当时娶她的是陈二蛋,她也就嫁了,但婚后生活如果不如意,她照样可以和离自己过。 当然,没有人知道,她最开始成亲的时候就是打的这样的算盘,只不过跟榆之珩相安无事的过日子让她慢慢地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而榆之珩听了这话忍不住的笑了笑,但桑榆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继续道:“行了,后面的事是自己说还是等着我问你?” 榆之珩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林月月落水的事情。” “我找人做的。” “那……我落水的事情。” “自然是林月月……”榆之珩顿了顿,“让你落水,我很后悔。” “所以……是你把我送到林月月面前的是不是?” 榆之珩沉默了。 他不想骗她。 桑榆看着榆之珩的神色便什么都明白了。 第51章 荣华长公主 他不想说! 她不相信榆之珩是无缘无故想要让她入水,想必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但榆之珩还不想让她知道。 但如果单单是为了娶她,那么这样的男人大可不必。 她现在也无法直视榆之珩,索性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营帐。 在里面呆了一会儿还是觉得闷,便想出来走一走。 走了一圈发现军营里的都在小心的看她。她也没管,不知不觉便走到一个营帐前面,还没靠近就听见里面大夫的咆哮声和病患的哀嚎声。 桑榆连忙过去看了一眼,就看此时整个营帐里面全是伤病,但是里里外外竟然就一个大夫,两个助手在忙活。 “快去拿麻沸散!”大夫看起来是四十多岁的年纪,此时正按着一个刀伤病人的伤口,但那药童找了一圈最后无奈的道:“师父,药……药没有了!” “没事,我……我抗的住!”病人咬着牙道。 桑榆连忙过去帮忙,迅速拿了一块木棍放在那人的嘴里,“咬住!” 那大夫看了她一眼,见桑榆动作麻利,应该也是会医术的,便让桑榆打下下手,自己开始缝合伤口和上药包扎。 桑榆看着大夫那熟练的缝合手法,疑惑的挑了挑眉。 等将所有的病患看好,天已经黑了,桑榆的双手也累的有些颤抖。 大夫这才问桑榆,“姑……这位公子,可是学过医?” “只是略懂些皮毛。”桑榆道。 那大夫行柴,是军中的军医,之前是宫中的老御医了,却不想前几年宫中巨变,他不满宫中的当权者,索性便请命来了这边关,在这儿一呆就是几年,却不想见到桑榆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 “我是祈来县人。”桑榆指着那座山,“山的另一边。” 柴军医神色难掩失望。 是他异想天开了,长公主明明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长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那种威严的气势又是这样一个农家小娘子可能比得了的。 再加上他只是偶尔见了长公主几面,便得到了长公主的指点,使得医术得以突破瓶颈,那时大多低着头,不敢直面天颜,现在仔细回想越看越觉得不可能是桑榆。 “公子长得倒像是是我的一个故人。” “故人?” “对,一个凤华绝代的了不起的人物啊!” 桑榆笑笑,“那倒是我的荣幸。” 柴军医也笑了,“不知公子平时都做什么活计,怎么会跑到这军营里来?” “我就是卖点药材,这次是来找……” “药材?”大夫顿时两眼放光,“敢问公子,你可否还有药材?现在军队药材告急,公子如若有足够的药材可否解一下燃眉之急?” 桑榆还没有说话,就听那大夫继续道:“想我数万的男儿为保卫我苍州的国土而战负伤,却没有足够的药材,可谓是令人寒心啊!” “这么大的军营,怎么会没有药材?” “哼!朝廷那些狗东西根本就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又怎么会给药材,这些药材还是摄政王自己掏钱去外面买的,但是这么大的军营,单靠摄政王自己买能卖多少?终究是杯水车薪。” 桑榆愣住,没想到外面传的竟然是真的,朝廷将摄政王派来驻守边关,竟然连粮草粮饷都没有。 而且没想到这摄政王竟如此的大义,为了边关百姓竟散尽家财。 但她听说这摄政王为人很是阴冷狠绝,做事向来不留余地,在朝中呼风唤雨,明明根基不是很深,但因为为所欲为的性子,让朝中的大臣深痛恶绝,却也不可奈何,就连那荒诞的小皇帝都对他忌惮三分。 可偏偏一张脸长得很是好看,要不是因为这性子太过吓人,恐怕要嫁给她的女子数不胜数。 可怜的桑榆,昨天只顾生气,根本就忘记问榆之珩的身份了,但是她也察觉榆之珩应该也是有些官职在身的。 柴军医义愤填膺,“战士们在边关卖命,那个狗皇帝在吃喝玩乐,戚家和聂家两个走狗则忙着争自己的那点权势和地盘,一点都不管老百姓的死活,再这样下去,这苍洲危矣! 如若现在那荣华长公主还在,定然会一人一刀剁了他们,看他们还会这般的嚣张!” “荣华长公主?”桑榆莫名的觉得这个名字熟悉。 “荣华长公主我苍州的正统,那狗皇帝的亲姐姐,要不是她哪里会有我苍州的盛况,可惜被有人之心陷害,哎……” 桑榆却有几分兴趣,“既然是亲姐弟,为何仅长公主是正统?” “公子有所不知,我苍洲之所以能在这九洲之中占据这强国的地位,靠的就是这苍洲的天之血脉。” “这血脉强大,拥有无穷的力量,可以令百花在一夕之间盛开,也可以起死回生,随便一滴血都可以提高人的功力。我们苍洲的第一个皇帝苍始帝就是靠着这强大的血脉赶走了所有的侵略者,更是让我们苍洲迅速的强大起来,占据了这强国的地位。” 桑榆听着这些话,莫名的觉得熟悉,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说的不就是这原主吗? 桑榆来不及细想,柴军医就继续道:“可惜,这血脉的力量太过强大,非一般人可以承受,苍始帝一连生了好几个孩子都没有继承这强大的血脉。 后来,又几经更迭,朝堂上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龙椅上的皇帝也换了三轮,却不想长公主的父皇,苍文帝被人陷害毒杀。 关键时刻,长公主带着弟弟靠着强大的血脉打败了反贼,这才保住了这苍洲。” “而长公主拥有强大血脉的消息也震惊朝野,但她无心权势,扶持弟弟,也就是现在的狗皇帝继位,却没想到没几年……” 柴军医还欲再说,被小药童打断,“师父,你又乱说话,这里是军营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老头子都快五十岁了,难道就连说句话都不敢说了吗?” 第52章 捡了一个孩子 桑榆还想在听,但又怕被有心之人听到,只得道:“大夫放心,现在我就回去清点些创伤药,麻沸散等药材给送来。” 柴军医听了立刻起身弯腰行礼,“只是这钱……” “这边关的将士们打仗就是为了我们,而我给将士们送点药材也是为了我自己,既然是为了我自己又何谈什么银子呢!” “姑娘高义!”柴军医道。 桑榆神色一愣,这才笑了。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家的身份早就被识破了。 而桑榆不知道的是,这军中一群大老爷们,难得有个美人,看都看不够,谁还舍得拆穿呢! = 山林里。 桑榆阴沉着一张脸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八大匪首,老二嘴里还在不停的叨叨:“头儿,我们就这样走了可以吗?不需要跟你的老相好说一下吗?” 桑榆顿住,转头盯着老二,“头儿?” 老二憨憨一笑,“俺们几个都商量好了,以后我们就跟着你混了,你就是我们的头儿,而且之前你都说了,只要护送你到了军营,一切都好说,现在我们威虎帮就要跟着你,让你当我们威武帮的头儿!” 桑榆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她,仿佛是在看一块肥肉 “你们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是以后必须听我的,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山上的这些土匪行事自然是不能再做了,定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至于那……威虎山,你们自然也不能住了,就跟着我去县上做事,每个月我会发给你们月钱,你们看这样可否?” “好,好好。”老二点头,“那我的家人……” “自然是可以一起带着的。” “头儿你可说话算话。” 桑榆点头,桑榆心想他们四人,最多亲属也就是三十几个人,到时候找一个大点的房子,还是可以住的下的。 而老二得到想要的答案转头得意的朝着老大挑了挑眉,仿佛在说,搞定!又骗了一个。 几人很快就走到了威虎山的上的地界,这时,桑榆听到一个微弱的哭声。 声音,很弱,似乎还是一个孩子的声音。 桑榆转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身后的老二疑惑的大喊:“你去哪儿?头儿,那不是去我们山寨的路,你不会是想要……跑!” 这时,桑榆在草丛里找到一个气息微弱的孩子,老二惊得长大了嘴巴,“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死了没死了没?” 桑榆给她看了一下,“还好,只是有些虚弱,身体上都是皮外伤,让她休息一下就好了。” 桑榆脱下外衣包在小女孩身上,将孩子抱起来,直接去了山寨,好在这山寨虽然破,但是基本的东西还是有的。 桑榆给她喂了水,又换了一身老二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旧衣服,见她还没有醒的迹象。 又去找了一点米,在老二的肉疼的眼神中去给她熬了一碗粥,而且还在粥里加了几根人参须须,这才端了出去。 端过去的时候小女孩刚好醒了,正赤脚站在地上警惕的看着桑榆。 “醒了,先吃点东西。” 小女孩也就是六七岁的模样,长得很漂亮,但是很是瘦弱,一双大眼睛像是两个黑葡萄,咕噜噜的转圈,可爱的犯规。 她刚醒来的时候还满是警惕,见到桑榆手里拿着碗舔了舔嘴唇,但还是后退了一步。 “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在山里捡到你的。” 桑榆见她满是戒备,便放下碗,又给她拿了一双鞋放在地上,这才出去了。 等她离开,小家伙才小心的穿上鞋,来回走了两步,又用两只小短腿爬上凳子,拿着勺子大口的吃了起来。 刚开始她吃的很慢,后面越吃越快,等最后吃完,竟然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到底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桑榆不忍心再看,这才从后窗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老二来了。 “头儿,我刚刚通知我们威虎寨上的人您是我们的新头儿,所以带着他们过来让您看看。” “好。”桑榆点头,跟着老二出去了。 一条腿刚刚迈出门槛,待抬眼看到面前那密密麻麻的人的时候,差点又收回来! 谁能告诉她,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天啦噜,这怕不是有上百人了! “你不是说家眷吗?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桑榆努力稳住自己咬着牙问老二! “对呀,都是家眷,这里一共是158口人!” 桑榆的心要滴血,“你们山寨就四间房子,这么多人住哪儿,你们怕不是坑我的!” 老二立刻就拉着桑榆去房屋后面,“你看看下面那一片房子,都是我们的寨子,这上面的房子可是八大当家才能住的,一般人我们可不给住!” 老二满脸的得意,桑榆满脸的生无可恋。 “头儿,你不会是想赖账!” “怎么会。”桑榆咬牙,“等明天一起跟我下山。” 大家听了这话都高兴的欢呼,其实这山上住的地方还好,主要是吃的东西太少了,又不能种地,只靠打猎,树林里的猎物都快被他们打光了,也不够他们吃的啊! 好在现在好了,终于有人带他们出去让他们吃饱饭啦! = 军营里。 榆之珩从牢房里面出来,一张脸冷的像是冰,阴郁的眼睛像是毒蛇,跟在他身后跟着的人无声的颤抖,不敢直视他眼睛。 那个抓住的刺客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不仅将所有的事情都招待的清清楚楚,而且就连旻洲那边一天拉几次屎他们都知道了。 但榆之珩还是让他将所有的刑罚都受了一边,可谓是生不如死。 吓得旁边的士兵都开始打颤。 红影咬着牙上前一步,道:“天都那边刚刚传来的消息,戚家和……聂家还在阻碍粮饷……” “去找人将戚家和聂家的儿子绑过来,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拦!” “这……”红影心说那聂家的儿子可是你弟弟啊。 但还没有说完就听榆之珩道,“至于那个狗皇帝,我看平时是太闲了,也该给他找点事干了,将狗皇帝和旻洲太子交好的事情透漏给戚家和聂家。” 第53章 被扔出去了 “是。”红影颤了颤立刻就去传消息了。 跟媳妇的吵架的男人惹不得,溜了溜了。 榆之珩发泄了一通,但心里还是闷,最后带上面具在桑榆的帐篷前徘徊。 昨日不欢而散,他一直想要去找她解释,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告诉她是为了救她才将她推倒水里的吗? 还是说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私心,处心积虑的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 他怕她知道真相会生气,会……不理他,所以越发的不敢来找她。 但现在过了一夜,她应该会好一些了! 榆之珩心理建设了许久,才进了营帐,却没想到看到的是空的! “这里面的人呢?” 因为军营纪律严明,所以榆之珩将桑榆安顿在隐蔽处,平时鲜少有人过来,就算是榆之珩过来都带着面具,所以这里的士兵都不认识榆之珩,见榆之珩抓着他的领子,立刻推开他,吼道:“哪里来的小贼,竟然敢……”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榆之珩猛地摘下面具,吓得几个士兵都跪了下来。 “这里面的人呢?”榆之珩又问了一遍,整个人就如同抓狂了一般。 “走了……昨天就走了。”榆之珩的样子太过吓人,士兵说话都有些颤抖。 “为什么没有人来报我!” “小……小人不知……” 榆之珩一个飞身找到竹影,“她呢?去哪儿了?” “属……属下不知……” “快去给我查,给我找!” 榆之珩大吼,整个人像要疯魔了一般。 竹影跟了榆之珩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榆之珩这副模样,完全是愣住了,还是红影及时赶到道:“殿下,暗卫刚刚传来的消息,夫人正在回去的路上。” 榆之珩神色一顿,这才平静下来。 竹影又道:“刚刚传来消息,殿下在入旺福村遇到的那批刺客,又出现了。” 榆之珩神色一冷,“安排一下,我要立刻回去一趟。” = 旺福村。 桑榆带着一百六十九个人浩浩荡荡的回村了。 但因为他们的人数太多,身份又不那么光彩,所以桑榆让他们分成一群,从村子外围往县上走,老三和老四等人领头去找李三贵,桑榆还专门给写了信件给他们。 至于老大和老二,则跟着桑榆回到了家。 刚进去,林笑笑和林海便高兴地冲了过来,抱着桑榆又是摸又是看的,最后确定没有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才看见跟着的两个络腮胡子的大男人和怀里的小女孩。 “这是……” “这是我路上捡的小姑娘,叫小离,以后就留在我们家!” 这是一路上桑榆问出的名字,这小家伙或许是看桑榆不是坏人,对桑榆也愈发的依赖,林笑笑想要接过去抱抱,小离就吓得厉害,整个人害怕的缩在桑榆的怀里。 桑榆摸了摸她的头,“乖,姐姐抱。”说到这里又想到身后的老大和老人,又道:“这是我新雇的镖师,你去将所有的止血,治伤,风寒等常用的药材全部找出来以后,等会我要用,可以让他们帮忙。” 桑榆指着身后的老大和老二。 “好,”林笑笑应下,“你们跟我来。” 等人都走了,桑榆正哄着怀里的小家伙,就听一声轻响,阳冕又出现在了墙头上,“喂,你那短命的夫君死了没?” 桑榆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又来了?” “我听说你那夫君死了,特地在你旁边盖了栋房子,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你还不欢迎我。” “那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桑榆翻了一个白眼,“我相公就算是死了,我也不会再去嫁给你的。” “这可不一定!”阳冕笑了笑,手中的扇子来回煽动,精致的脸来回晃着桑榆的眼睛,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特别的养眼,桑榆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就我这模样,想要嫁给我女人可以从这儿排到天都,我不信你整天看着不动心。” 桑榆冷笑一声,刚要反驳就听见“啊--”一声,原本还在墙头摆pose的阳冕摔倒了地上。 阳冕爬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吼,“是谁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是我!”榆之珩带着黄铜面具,眼神像是两把刀子盯着阳冕走进家门。 桑榆见榆之珩回来,高兴刚要转头又想到昨天的事,生生的忍住了,装出一副没有看到榆之珩的样子。 而阳冕却看着面前的人愣住了。 “你……”他指着榆之珩,又看了看桑榆,最后不确定的问,“他就是你那死了的相公?” 桑榆忍住暴打他的冲动,“你相公才死了。” 榆之珩则上前一步,盯着阳冕,道:“是你……”听着这话阳冕一阵头皮发麻,这两个字竟然还带着几分内力直直的攻向他的面门,他连忙深吸一口气飞身躲过。 就听他继续道:“教我夫人运气的功法的吗?” 榆之珩说的话波澜不惊,但眼神恨不得将阳冕杀死。 阳冕反射性咽了一口口水,刚才榆之珩进来的时候身影就觉得熟悉,现在在看这阴郁冰冷的眼神,愈发的震惊,也太像那个人了! 他这人生性放荡不羁,独爱自由,虽然被关了起来,但也能苦中作乐,活的还算是悠闲自在。 但是,那个人却让他吃足了苦头,他很早很早以前就发誓跟他不共戴天。 本来他去了边关,他得以自由,却没想到在这一个小小的村子里竟然又遇到了他。 恐怖的摄政王——榆之珩。 阳冕还在震惊之中,一时不备被榆之珩抓住,风一般的被扔出了院子。 楼台高阁,雕栏玉砌。 林月月对镜仔细的描眉,丫鬟给她插上一根鎏金镶嵌玉簪奉承道:“姨娘是越来越漂亮了,也难怪公子将这个最漂亮的发簪赐给您呢,听说这发簪是天都那边的工匠重金打造的,还是专门给宫里的妃子做的,实在是千金难求啊,看来公子是真的喜欢姨娘呢!” 林月月听了这话,笑了笑,“也就是你打趣我,我就是一个妾室,能得到公子的青睐已经不错了……” 第54章 媳妇生气了 “公子。”丫鬟打断了林月月的话,林月月转头就见戚星宇站在门口,连忙起身行礼。 戚星宇长相端正,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很是和善,林月月刚抬过来的时候还不开心,待看到温柔的戚星宇才越发的开心。 戚星宇过去扶起林月月,温声道:“我说过了,无需给我行礼。” 丫鬟立刻轻声关上门出去了。 林月月这才轻声道:“公子今日可是累了,要不妾身给你按摩一下。”。 “辛苦你了。” 戚星宇舒服闭着眼睛,“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 林月月动作一顿,“按理说是的。” “哦?” “她是我二伯从外面带回来的,是在外面的私生女,刚来就搅得家里鸡犬难安。” “那你可知她之前住在哪里?” 林月月想了想,“这……我不知道,二伯将她带来就有什么急事走了,之后就没回来。” 戚星宇抓着林月月的手,将她揽在怀里,“再过几天就是春羽办的春日宴了,到时候叫你的姐姐一起来。” 林月月紧紧地抓着衣服,忍了又忍才柔声道:“好。” 待戚星宇离开,林月月气的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给摔在了地上。 贱人,没想到走到哪儿都有她,阴魂不散。 = 旺福村。 桑榆看着在不停忙活的榆之珩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不喝水。” 榆之珩将水放下了。 “我也不饿。” 榆之珩将刚拿出来的点心也放下了。 “我……我们在谈一谈。” 榆之珩转身就要出去。 这样的场景已经重复一天了。 林月月一大早就去忙活了,林海早在前几日桑榆就给她从镇上找了一个私塾先生,一早就被送去读书了。 而榆之珩从昨天回来一天了,就一直跟着她,这让她很是困扰。 这次又是如此,眼看他又要出去了,桑榆连忙道:“你如果不谈,我明天就搬出去。” 榆之珩的脚步顿住,转身站在桑榆面前,一双眼睛竟然满是……委屈? 桑榆缓缓开口,“说实话,我觉得我们之前相处的挺好的。如果说我没有发现这一切都是一个局,那我们还能继续过下去,但是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们就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她之前早就发现了榆之珩的异常之处,但她自欺欺人的装作看不到。 榆之珩不可置信的盯着桑榆,“不行!我们是已经拜过堂的夫妻了,只要我在这里,你哪里都不能去!” 桑榆笑笑,“那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榆之珩道:“当然是……” “不要说我为了我!”桑榆打断榆之珩的话,“我不信。” 她站起身,极美的脸上满是怒色,“我不信你设计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娶我!更不信你娶我是因为你喜欢我!更不信你娶了我不愿意跟我圆房是为了保护我。” 榆之珩:…… 话都被你说完了,还让我说些什么! “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这段时间感谢你的照顾。” 榆之珩还想再说,桑榆低眉直视着他,仿佛再说,“你再敢说一句试试!” 那眼神那气场让榆之珩瞬间闭嘴了! = 桑榆最后清点了一边数量,又跟老大他们嘱咐了一边,这才让他们出发了。 八大匪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桑榆,尤其是老二,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老大,我们头儿竟然是女的,而且还是这么漂亮的美人!” 老大掰过老二的头,“闭上你的嘴,我们都看到了!” “啊——住手,我不说了,我……我就是太惊讶了!” 老二的声音越来越远…… 林月月心疼的看着整天三大车的药材被拉走,“姐姐,那么多的药材都送人了,我们怎么办啊!” “还留下多少?” “就一点,撑不了几天的。” 桑榆叹了一口气,“我去想办法!” “想到办法也没用,我们也没有银子了。” 这一个月以来桑榆教林月月记账算账,也多亏她本身就识字,现在已经上手,可算是帮了桑榆大忙。 但是没想到自己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账面上又空了。 希望吴掌柜能早些带些药材回来可以解下燃眉之急。 哎,看来当务之急是先赚银子,至于找房子的事情还是先延后! 反正榆之珩又不怎么回来。 其实她也不是非搬不可,毕竟这里地方足够大,炮制药材也方便。 她本想着吓吓榆之珩,让他交代实情,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但这丫就是闭口不谈,当然桑榆也相信他对她没有恶意,毕竟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一直都是处处为她着想的。 但桑榆就是不舒服。 就是生气! 这丫的,竟然骗她! 她生气了也不知道哄她! 她说搬走,他就走了,一天不见人影,估计又跑回军营了。 而且,最生气的是,她因为太过生气,竟然忘记问下他在军营里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让她更生气了! 更生气的桑榆一路驾车来到镇上的药房。 这个药房还没有来得及开张,她那天走的急,很多事情就搁置了,现在回来了,但是钱没了,药也没了,看来开店还是要再等几天了。 看了一圈刚要离开就见旁边过来一个妇人,一把抓住桑榆。 “小娘子,竟然还真是你呀!我前几日就觉得眼熟,当时没敢认。” 桑榆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妇人身后的店铺,这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她买衣服的那家成衣铺子,没想到这么巧,她准备新开张的铺子就在旁边。 桑榆跟妇人问好,聊了几句才知道这妇人姓孙,大家都称他为孙二娘,在镇上已经经营了将近十年,十足的大嘴巴,这镇上县上里里外外的事情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孙二娘又道:“怎么没见你的夫君呀,你呀,真是找了一个不错的男人,我卖衣服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偷偷给老婆买衣服的男人,就连我店里的镇店之宝都被买了去。” “什么?” 第55章 戚氏 第五十五章戚氏 桑榆满脸的惊讶,孙二娘这才察觉出异常,“你不知道?” 桑榆摇头。 “哎呦呦……说错话了啊,把你相公的惊喜给说出来了。”孙二娘一边说着一边跑回店里。 而桑榆却忽而笑了笑,多日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这个别扭的男人。 桑榆又去了祈来县的济世大药房,查了一会儿账没发现什么异常,桑榆又嘱咐了一通,这才离开。 却不想刚刚走出大门就被一人堵住了。 “姐姐,多日不见,不如我们谈谈?” 桑榆冷笑。 药房的后厢房里,吴掌柜的夫人给端来两杯茶水。 桑榆见她挺着大肚子,连忙接过来,让她去休息了。 林月月见了心里冷笑。 上不得台面就是上不得台面。 哪怕是现在自己做了主子也改不了骨子里的穷苦劲,一个下人的活计竟然还抢着干,真是丢人。 但面上却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道:“姐姐近日可好?我前几日来找过姐姐几次,都没有见到姐姐人,还以为姐姐最近思虑过重,生病了呢!” 桑榆冷笑,这是故意试探她有没有因为上次的事情跟榆之珩闹! “这几日夫君粘人了些,所以才没有来,没想到倒让你久等了。” 桑榆喝了一口茶,余光看到林月月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显然已经是怒极。 桑榆也懒得跟她打嘴官司,放下茶杯道:“行了,也别绕弯子了,想谈什么?”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姐姐了……” “快说,我没时间陪你玩!”桑榆声音提高了几分。 “……” 林月月顿了顿继续道:“戚家三日后要举行一个宴会,我来邀请你过去。” “不去。” “什么?”林月月不可置信的抬头,“也可是戚家的大女儿举行的宴会,这祈来县想去的人都挤破头,我特地带你过去,你竟然还不去?” 桑榆心里冷笑,真是好事,她林月月会来叫她?真是笑话。 “一个戚家的分支,也就是这小小的县城里骗骗人,这要是在天都,也就是一个打着世家名号招摇撞骗的穷亲戚。”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县里谁不知道这戚家的厉害,就是那县令也是要高看他一眼,就你……”就你一个刚冒头的商户还敢对戚氏大放厥词。 林月月气急,直接站了起来,桑榆也站起身,厉喝一声,“我和你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我是不会去的!” 说着就离开了。 林月月自从做了戚星宇的妾室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毕恭毕敬的,现在一连几次被桑榆甩了脸,气的厉害,心道:“这可是你自己不去的,可不要怨我不给你机会。” 送走了讨人厌的林月月,没想到又遇上一人。 夏明宣。 自从桑榆经常在县城活动以后,夏明宣便经常来找桑榆玩,有时候带着她逛街,有时候会送来一些她做的点心,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 桑榆也非常喜欢夏明宣的性子,这会儿见夏明宣过来,桑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拉着她去旁边的酒楼吃饭。 令人坐定,夏明宣细细的打量了桑榆一番才道:“听说你千里寻夫去了?看你毫发无伤的回来,估计啊,这相公是找到了。” 桑榆笑笑,“怎么你也打趣我!我出去一趟,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还不是有夏明煦那个大嘴巴,你有什么事情经过他的嘴巴,瞬间就能给夸大几十倍。” 桑榆笑笑,又跟夏明宣说了一句,就见夏明宣忽然端正了神色。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夏明宣小心的看了桑榆一眼,一脸的心虚。 “什么事?” “之前我哥中毒的事情,我娘给姨母聊天的时候说漏嘴了,但她没有说那人是你,只说是被高人解了毒。” 夏明宣说到这里顿了顿,见桑榆面色正常又继续道:“但我那姨母,就是潘佳微的母亲,向来是个大嘴巴,转头就将这事给传扬了出去。 自然的也就传到了戚华书的耳朵里,这不戚氏的人又找上了母亲,拜托来找你来解毒。” “戚华书可是戚氏?” “对,这戚华书是天都那边戚氏的旁支,因为是庶子,又不得宠,也勉强算个二房,就在祈来县里定居,借着戚氏的名声混的如鱼得水。 这戚华书育有一子一女,分别是戚星宇,和戚春羽,我听说这戚星宇前段时间还新纳了一妾室就是你那大伯家的女儿。” 桑榆点头,“是有那回事。” “能让戚华书亲自找上门来,而且一直都秘而不谈,那中毒之人恐怕是有些来头,而且这才还特地嘱咐了要你借着春日宴的名头过去看一眼。” 桑榆沉默,夏明宣缓缓地伸出了两个手指头,那边说了,只要能治好就给这个数。 “二百两?” “不,”夏明宣摇头,“是两千两。” 没有任何的犹豫,桑榆点头,“好,这活儿我接了。” “就知道你不会放弃这大好的赚钱机会。” 桑榆笑笑,“这是自然,有钱哪有不赚的道理。” 倒是这个小县城,一个戚氏,竟然有这么多的钱吗? = 军营里。 榆之珩听到竹影的话惊的站起身来。 “你说什么?” “夫人派人给送来了些药材。” “药材?” 竹影道:“是之前夫人来的人跟军医谈了几句,回去之后便派人运了三车药材来。” “三车!”榆之珩沉吟,这么多的药材,怕是她把家里的药房都要搬空了!就算是买也要不少银子了。 “想办法给夫人送些银子过去,这些药材的数量太大了。” 竹影顿了顿,“殿下,夫人那边的人说了,她送药材来是为了这边关的将士,不是为了钱财,还说边关能有摄政王如此好的将领是百姓的福分,作为百姓定当和摄政王一起守护边关。” 榆之珩眉眼都跟着笑了起来,“她真的这么说?”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将国家大义放在第一位。 “殿下,夫人派来送药材的人想要见您一面?” 榆之珩疑惑的看了竹影一眼。 “他们说是有什么请求,殿下您现在没带面具,他们应该是不会认出你来的。” “好,让他们进来。” 第56章 宴会 很快,八大匪首推推嚷嚷的进来了。 “拜见摄政王殿下。” “起来。”榆之珩道,“听说你们有求于本王?” 八大匪首本来低着头,现在抬起头见到榆之珩之后相互看了一眼,老大:“草民是有一点小小的请求?” “说。” “是这样的,我家主子的夫君在军营里,所以想要摆脱摄政王给查一下他的资料。” 榆之珩心头一跳,“资料?什么资料?” 老二忍不住的插嘴道:“就是查下他是哪里人,是什么官,家里还有什么人,事无巨细,什么都要!” “既然是你们主子的夫君,怎么会连这些都不知?” “这我们怎么知道,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再说了我们就是帮主子传话的,我们主子给送了那么多的药材,摄政王不会连这么点小小的事都办不到!” 老二说话是个没把门的,吓得老大不停地踢他,就连榆之珩也被堵得一噎,过了半晌才道,“这是自然,本王立刻安排下去给查!” 老二疑惑的看了老大一眼,继续道:“摄政王要是不好查,我可以给你点线索,我主子这夫君带着一个面具,长得挺高的,看起来身量跟您倒是很像。” “哦?那倒是巧了。”榆之珩身形一顿。 “那可不!我们前几日还陪着主子来找过她的夫君,可惜,当惜的我们万万没想到我主子竟然还是女子,而且还是那么漂亮的美人!她这夫君也是个傻子,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还惹得她生气,才呆了一天就气呼呼的走了,也不知道哄哄,最后还要我们来查他!” 榆之珩上前一步,“她生气了?” “那是肯定啊!”老二道,“不过也没事,也就气一会儿,我主子那么漂亮怎么会缺男人,大不了再重新找一个,我看我主子身边的男人可真不少,估计都等着他夫君死了好上位呢!” “你、说、什、么!”榆之珩黑着一张脸,眼神仿佛要杀人。 老大连忙道:“还望摄政王恕罪,家弟口无遮拦,绝没有别的意思。” 榆之珩懒得说他,直接挥挥手让他们走了,便说明那资料会亲自送到桑榆的手上。 几个人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 很快,到了宴会的日子。 桑榆在夏明宣的一番打扮下,终于出发了。 就这样还引起了一阵惊呼。 夏明煦还一直还说,“知道你生的美,没想到你打扮起来这么美啊,可惜你夫君看不到,不然现在恐怕是路都走不了了!” 桑榆嗔怒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还真是娇媚婉转,看的人的心尖都要酥了。 不偏不倚的全部都落在了对面隐在暗处的男人眼睛里。 竹影原本在吃着黄瓜。 这是他特地从地里摘的,刚吃了几口,待看到桑榆的时候嘴里的黄瓜都不香了,长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主子,夫人……夫人也太美了!” 榆之珩直直的看着桑榆的离开的方向,过了半晌才缓缓道:“她一直都很美。” = 其实,今日夏明宣给桑榆准备的衣服是一件大红色,又美又飒,穿在桑榆身上气场瞬间二米八,看的夏明宣眼睛都不会眨了,就连夏明煦也忘记桑榆是自己师父,看的眼睛都不舍得闭上了。 最后还是夏明宣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差人将夏明煦给送走了。 而桑榆最后却以太过高调为由脱了下来,换了一件水蓝色的散花如意云烟裙,脚上穿一双双色缎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穿上以后整个人看起来温和了许多,但也足以惊艳全场了。 以至于到达戚府的时候,惹得众公子频频回头,气的女子们绞碎了手帕。 夏明宣带着桑榆一番寒暄以后,坐定。 桑榆这才见到了传说中的戚春羽,她此时正被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簇拥着走来。 只见她梳着朝云近香髻,头顶斜插着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手拿一柄泥金真丝绡麋竹扇,身着一袭樱红的桃花云雾烟罗衫,脚上穿一双云丝绣鞋。 模样也是不错,在十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的衬托下也不失颜色,但跟桑榆比的话还是差一点的。 林月月也是盛装打扮跟在戚春羽身后,虽然是尽量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那躲闪惊慌的眼神就已经出卖了她。 桑榆随意的瞄了她一眼就懒得理了。 但林月月却没有那么淡定了,她惊恐的看着桑榆,仿佛是看错了。 直到她被人叫走才回过神来。 戚星宇冷着一张脸看着林月月,“我最后问你一遍,她来了没有?” “来……来了。”林月月低着头,仔细看的话可以看到她的小腿正微微的颤抖,仿佛还残留着昨日的痛楚。 她没有想到,她只不过是回来以后跟戚星宇说桑榆不愿意来以后,就被戚星宇打了一顿。 一边打还一边说她没用,说她又脏又没用。 坚硬的棍子落在她的腿上,疼的她叫都叫不出来,最后竟然疼晕过去。 没想到再见到戚星宇,他问的还是桑榆的事情。 但这次他听到了满意的答复,脸色立刻就缓和了不少,就连语气也温柔了。 “好,做的不错,告诉我,哪个是她。” 戚府很大,戚春羽这次宴会办的排场也大,几乎将县上数的上的女子都请来了。 女子来了,慕名而来的男子自然也是少不了的,戚春羽便让吩咐让公子们在前院,女子们则在后院。 林月月跟戚星宇来到后院隔着绿植看向已经坐定正百无聊赖的喝着茶水的桑榆。 明明穿的衣服比其他女子要清淡不少,却能从众女子中脱颖而出。 明明是一个村妇,但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就连自小养尊处优的夏明宣跟他坐在一起都被比的失了颜色。 戚星宇满意的笑了。 可算是见到了这个神秘的女子。 一个村妇,一个私生女,大药房的当家,没想到还是这样美的一个女子。 竟然还被天都的人一直暗中调查,现在又将消息递到他这里,让他暗中试探。 这样美艳的一个美人啊。 还真是有趣啊! 第57章 请你出去 而在另一边,桑榆实在是无心参加什么这劳什子宴会,她只想抓紧赚钱回家,但夏明宣却一直安抚她,让她稍安勿躁。 桑榆耐着性子又喝了一杯茶,没有等来让她去救人的消息,倒是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戚春羽和潘佳微来到桑榆面前。 “哎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那什么……什么旺福村的村姑嘛--” 潘佳微故意拉成了调子,声音也提高了不少,好让所有人都听到她的话。 这话一出,原本就对桑榆满是好奇和戒备的女子们都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长得这么美竟然还是个村姑啊!” “对呀,可她打扮的没有任何村姑的样子啊!” “这么美,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衣服呢?” “就是呢” …… 各种各样的声音出来,潘佳微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看着桑榆这张脸生气。 明明是她缠着夏明煦表哥,却不想最后还让她被禁足,这口气,她今天一定要讨回来。 桑榆喝着茶,真是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这种小说里烂大街的情节,她实在是懒得应付。 倒是夏明宣站起来厉声道:“潘佳微,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抓紧给桑姑娘道歉。” “道歉?”潘佳微笑了一声,“绝对不可能!” “像她这样的身份就不能出现在这宴会里,也不知道门口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往里放?” 夏明宣笑笑,“我倒是不知道,这戚府什么时候你说的算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那戚府的主人呢!” 潘佳微心下一惊,连忙转头看向戚春羽,果然见她变了脸色,连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这个村姑在这里扰了你的雅兴。” 戚春羽打量了桑榆一眼,见她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实在是和村姑大相径庭,再说了,就算是村姑她戚春羽也不是那种容不下的人的人。 但是,她太美了。 美的盖过了她的风头,这是她不可忍受的。 早在桑榆来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桑榆离开,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又怎么会放过。 她朝着桑榆笑笑,“这位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请问你可有庚帖。” “没有。” “是我带她来的,怎么,我带个人来还要庚帖不成?”夏明宣现在也变了脸色。 虽然说夏明宣是县令之女,但是对戚氏来说还没有什么威胁,再加上这夏家跟戚家向来不对付,这戚春羽还真没打算给夏明宣面子。 “就算是你带来的也要有庚帖啊!”戚春羽笑笑,“毕竟现在世道这么乱,万一有心怀不轨的人混进来那就不好了。” 一旁的林月月听到这里也有些急了,连忙道:“春羽小姐,她……她是……”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戚春羽怒喝一声,吓得林月月后退一步,后面的话自然也就没有再说出来。 “来人,”戚春羽道,“将这个不明身份的女子请出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立刻便过来了。 桑榆冷笑一声,站起来,慢悠悠的道:“你确定你要让我出去,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戚春羽也笑笑,“这位姑娘你怕不是吓坏了脑子,你身份不明我请你出去,又怎么会后悔?” “我桑榆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今日如若我出去了,要想我再来就必须你对我三拜九叩,磕满十个响头,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再来的。” 戚春羽都要被桑榆的这番话给逗笑了,“姑娘还请快些出去,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去请姑娘再回来的。” 桑榆温柔一笑,安抚了夏明宣一下,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她腰背挺拔,明明是被赶出去,但通身给人的感觉就是,我在视察民情,尔等注意避让。 夏明宣也冷哼了一声,站起来,陪着桑榆一起走了。 眼看着桑榆要出去,林月月连忙拉住她,但还没碰到桑榆就被她躲开了。 “你不要走!” 但桑榆不听,她又跟戚春羽道;“你不能让她走,她是我请来的。” “哼!”戚春羽冷笑,“你请来的又怎么了,没有庚帖就是不行!” 关键时候,林月月不由提高了声音,“是你哥拜托我请她来的。” 桑榆脚步一顿,但是没停。 戚春羽却猛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是你哥请她来的,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刚刚还过来确认她是不是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戚春羽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想要喊住她,但又想到刚才的话,攥着拳头生生的忍了下来。 但想到自己哥哥发怒的样子,一时间进退两难,就连手心都被攥出了印子来都没有发觉。 眼看着桑榆走到门口,一个男子挡住了她的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星宇。 戚春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戚星宇拿着一把折扇摇了摇,端的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但人确实一副油腻的虚伪模样。 就这副样子骗骗小姑娘还可以,对于桑榆来说,这种人她一看一个准。 就连那阳冕都比他要顺眼许多,毕竟人家是真的富贵公子哥的模样啊! 毕竟那人身上的气质和尊贵是骗不了人的。 而这位……桑榆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眼睛。 “桑姑娘,留步!” 桑榆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径直走过。 戚星宇笑了笑。 有个性,有意思。 他再次上前,跟在桑榆身后道:“姑娘可知我是谁?” 见桑榆不理,戚星宇自顾自的开始介绍,“我是戚府的公子,戚星宇,想跟姑娘认识一下,不知姑娘可否给个机会。” 桑榆连个白眼都懒得给她。 “姑娘是在顾虑那个猎户吗?” 桑榆顿住,回头盯着戚星宇,就听他继续道:“一个又穷又丑的猎户实在是配不上姑娘,不如姑娘跟了我,那猎户我定然会妥善给安置好。” 桑榆笑笑,眼红的嘴角吐出两个字,“就你?”语气轻佻,看着他的眼睛也满是鄙夷。 “也配!” 戚星宇一噎,忽而仰头笑了笑。 “你这女子倒是大胆,你难道就不怕我杀了那猎户吗?到时候你还是要嫁于我。” 第58章 摄政王来了 桑榆像是听了一个笑话,看了他一眼,这才跟夏明宣一起上了马车。 而戚星宇却皱起了眉头。 刚刚那个眼神,是在威胁? 这时,身后的小厮急匆匆的赶来。 “公子公子,你……快回去!” “怎么了?” “家里来人了。” “来谁了,能把你急成这样,难道还是那摄政王不成?”戚星宇很是不爽。 “对。” “什么?” “就是摄政王,摄政王来了,老爷让你即刻过去叩拜。” 戚府正堂。 此时戚氏所有的人都过来叩拜了一通,一时之间竟乌压压的跪了不少人。 而在正堂之上,坐着一个威严的男人。 他头戴玉冠,穿一身暗纹黑衣,通身上下无任何装饰,一张脸棱角分明,一双阴郁的眸子环视一圈,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吓得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这时,榆之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众人只听见茶杯落在桌案上的清脆响声,吓得现在的戚家家主戚华书大汗淋漓。 “起来!” 终于,上方传来榆之珩清冷的声音,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颤巍巍的站起来。 “今日路过贵府,听说贵府正在举办宴会,所以过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大家的雅兴。” 戚华书立刻道:“殿下能来令我府蓬荜生辉,是我等之荣幸。” “既然如此,那继续。”榆之珩又喝了一口茶,一张脸看不出喜怒,却让众人越发的惶恐。 继续什么啊? 有这么一蹲大神在这儿,谁还敢动啊! 榆之珩站起来,因为急切脸色越发的难看,竹影立刻上前一步,“大家都该干嘛干嘛去,殿下等下随便逛逛,就不需要人伺候了。” 尽管众人不理解,但还是听话的散了。 而戚春羽则回头看了榆之珩好几次。 她第一次见传说中的摄政王,没想到这么帅,跟他一对比,之前看过的那些男子都没法看了,如果说她能嫁给他,那是不是…… 戚春羽还在少女怀春,忽而就被戚星宇拽着走远了。 而戚华书则跟身旁的管家对视了一眼,转身去了远处的一个偏房。 “那家伙怎么会来?是不是走漏了风声?”刚进去,戚华书便变了脸色。 管家弯腰低头道:“属下也不知,按理说这事也传不到摄政王的耳朵里啊!” “夏家那人来了没有,抓紧找人解毒,莫要生了别的事端!” “哎呦老爷,属下刚好要跟您说这事呢!”管家心累,“夏家带来的那解毒的高人,来是来了,但是万万没想到来的是一位姑娘,小姐不知情况竟然将人赶了出去,属下发现的时候刚要来找您,没想到赶巧摄政王来了,眼下再去找那个姑娘恐怕就难了啊!” 戚华书气的将博古架上的几个花瓶摔在了地上,“成事不足的东西,抓紧找人去请,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人请回来。” “可是……”管家欲言又止,“属下听下人来报说那姑娘走之前说过必须小姐三跪九叩去请,否则绝不踏进我戚家半步。” 第59章 去请 戚华书一张脸铁青,但还是强忍着怒气从牙缝了挤出几个字,“让小姐去请……她要是不跪……就不用回来了。” 此时的榆之珩一连在戚府中转了一圈都没找到桑榆的身影,一双眸子也越来越冷,这时打听了一番的竹影回来道:“主子,夫人已经回去了。” 榆之珩皱眉,宴会刚刚开始,怎么会回去了? 竹影这才将刚刚打听到桑榆被赶出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榆之珩说了,榆之珩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的铁青,吓得竹影的话也原来越小。 “一个小小的旁支,竟然还敢耍这样的威风,真是不知所谓!”榆之珩语气阴冷,“去查查,给他找点事干!至于那个不知所谓的戚什么羽,她不是看不起村姑嘛,那就把她扔到村子里让她待几天,让她知道什么人是得罪不得的。” “是!”竹影抽了抽嘴角,虽然说他一直都知道榆之珩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但听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的吐槽。 再有想这种家族的旁支,仗着天都有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多了去了,这一查恐怕就伤筋动骨了。 主子,您这么猛,不怕夫人知道嫌弃你吗? = 而另一边的桑榆跟夏明煦从戚府出来后便坐在马车上,夏明宣怕桑榆不开心,还不停的安慰她。 桑榆笑笑,“我没事,你放心好了。” 夏明宣皱着眉头,“我就是气不过,我平时那个那个戚春羽就不对付,今日恐怕也是为了膈应我,不过我也听说这戚春羽尤其不喜欢比她漂亮的女子,我猜是因为你太漂亮了,她觉得压了你的风头,所以才会如此。” 夏明宣的马车很是宽敞,还配有茶水和点心,刚刚桑榆茶水喝多了,现在倒是有些饿,一连吃了好几块的点心,这才缓缓道:“没事的,不出今天,她就会过来求我的。” 夏明宣疑惑的看着桑榆,桑榆笑笑,“你忘记我们今天是去干嘛的吗?” 桑榆慢条斯理的说着,“戚氏肯花这样的大价钱来解毒,又刻意不声张,恐怕连这个宴会都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这躲在戚家的中毒之人,我估计是一个与戚氏息息相关的大人物。 戚春羽一时意气将我们赶走,这戚氏可不会允许的,当心,很快就会来的。” 夏明宣恍然大悟,看着桑榆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探究。 “我怎么觉得我就像是重新认识你一样?” 桑榆笑笑,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学会运气之后,不但身体越来越轻盈,功力越来越强,就连这些宅门之间的阴谋诡计,魑魅魍魉,她都是张口就来,就像是刻在她的脑子中一样。 估计是她穿越之前看过太多的小说! 这时,行驶的马车忽然一阵颠簸,急急地停下。 “怎么了?”夏明宣打开车帘问道。 车夫捂着胸口也是吓了一跳,不停的指着前面。 桑榆顺着他的手指只见此时马车前面正横着一匹马。 第60章 聂家 在骏马之上坐着一个粉衣少女,她穿着一身骑装,脚踩马靴,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鞭子。 但是人却梳着一对双髻,再加上她那张特别可爱软萌的脸,竟然有一种另类的反差萌,格外的讨人喜欢。 “你就是桑榆?”那女子顺着车帘跟桑榆视线相对。 一张脸可以看出来是尽力板着,语气也是故意生硬,但是听起来还是娇娇软软的,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撒娇呢。 桑榆对这种萌妹子格外的友好,笑着点了点头。 而那女子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话没有什么威慑力,便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有些气恼的道:“我记住你了!” 说完就骑马走了。 留下桑榆和夏明宣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她是聂家的大女儿。”夏明宣细细的跟桑榆解释,“就是天都的聂家。跟戚家,摄政王三足鼎立的聂家。想不到,天都的三大政权都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县城,等哪日再来一个公主皇帝的我都不会惊讶了。” 桑榆笑笑,就听夏明宣继续道:“不过这个聂家可不像戚氏是一个分支,这可是当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聂家大房,可惜后来被人利用弹劾长公主,待长公主去世以后便辞官来了我们这祈来县。” 桑榆疑惑的道:“那天都的聂家……” “那是二房,聂家辞官的时候就分家了,现在二房起来了,大房倒是没落了,倒是可惜了。 就刚刚那个小丫头就是大房的大女儿,聂嘉灵,她向来是一个娇蛮泼辣的性子,跟戚春羽也向来不对付,人倒是不坏。” 桑榆点点头,她对那个小姑娘也挺有好感的,刚刚的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夏明宣因为不想错过好戏,所以跟桑榆回了旺福村。 家里的林笑笑正带着村子的娘子们在忙活的做药丸,她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桑榆有心培养她,所以教了她不少的东西。 而林海则送去了私塾,听先生说,这小家伙竟然还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还让桑榆惊讶了一把。 而桑榆带回来的百十号山贼,则被李三贵安置在了新买的那块地儿附近,刚好可以让他们盖房子,等盖好了房子,她们就住在那儿,既可以种药材,还解决了他们的吃住做工的问题,还真是一举两得,倒是他们的户籍问题让桑榆愁了好久,幸亏是县令夏明远是个好说话的,让桑榆给糊弄了过去,这才给他们做了户籍。 但也只是做了一半,毕竟人数太多了,剩下的可以过段时间再去做。 而像八大匪首以及一些年轻力壮的男子,桑榆则将他们单独拎了出来,准备让他们做镖师,平时的时候可以押镖赚钱,最重要的是,等以后桑榆的生意做大了,路上运输就全靠他们。 至于那个捡来的小丫头,桑榆倒是不用担心,除了刚开的时候有些认生,现在已经完全可以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她就跟一个小大人一般,完全不用桑榆操心。 第61章 道歉 这不,看见桑榆回来了,还给倒了两杯水,分别递给她们,奶声奶气的道:“姐姐,你回来了,喝茶。” 桑榆喝了一口,“姐姐,你喝了我的茶就要给我买桂花糕哦,我最喜欢吃桂花糕呢!” 桑榆笑笑,拿出了早就买回来的桂花糕,小家伙立刻高兴地蹦蹦跳跳,手舞足蹈。 “去屋里吃。”小家伙立刻就拿着去了自己的房间。 夏明宣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这个小丫头倒是个聪明。” 桑榆点头,但心里也清楚,这个丫头是吃了些苦头的,只是性子好些,面上看不出,晚上睡觉的时候桑榆还能听到她做噩梦的尖叫声。 听小丫头说,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 孩子小,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家里有个男人总是喝酒,喝了酒就打她,有个女人刚开始还护着她,但后来被打怕了,也不管她了。 她小小的年纪连饭都不给她吃饱,还让她洗衣服做饭,但是她根本就不会,就被打,打的次数多了也就学会了,但没想到后来那男人竟然要脱她的裤子,这才吓得她跑了出去。 一路上不辨方向的逃到了山上,迷了路,幸亏是遇上了桑榆,这才活了下来。 而桑榆听到这么小的孩子奶声奶气的说着对方要脱她裤子的时候,气的拳头都硬了,可惜小丫头记不得路,否则她一定去打死那个男人。 自己的女儿,他怎么下得去手! 这样的男人应该被千刀万剐。 桑榆只跟夏明宣简单的说了点小丫头的事情,而夏明宣也跟桑榆说了不少的秘闻,倒是让桑榆大开眼界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时辰,大门响了。 桑榆跟夏明煦对视一眼。 来了。 老大刚好从旁边的药棚过来,听到动静连忙过去开门。 刚打开就有一行人呼啦啦的冲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婆子,她环视了一圈,见桑榆正坐在堂屋,这才道:“桑榆姑娘,刚才在戚府我家小姐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再去我戚府小坐,我等毕竟奉上最好的珍馐招待姑娘。” 那婆子虽然说的话好听,但是仰着脸,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桑榆依旧坐着,不卑不亢的,“我一个村姑,自然是吃不起你府上的珍馐,怕不消化,你们还是请回!” “姑娘……” “李婆婆!”戚春羽打断了李婆婆的话,上前一步,朝着桑榆的方向微微福乐福身子,道:“桑榆姑娘,之前是我不对,我亲自过来给你道歉,还望姑娘给我一个面子。” “戚姑娘说笑了,我跟你不熟,又谈何面子,戚姑娘说的对,这世道很乱,姑娘还是在这里久留了,我家虽小,但也怕有心之人混进来。”桑榆笑笑,说完还跟夏明宣对视一眼。 但戚春羽来之前被下了死命令,这次必须要请桑榆回去。 想到这里,戚春羽咬咬牙弯腰行礼道:“桑榆姑娘,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我在这儿跟姑娘道歉,还望姑娘不要给我一般见识。” “戚姑娘怕不是忘了,我走出戚府之前说的话了。” 第62章 三跪九叩来了 早在戚春羽离开戚府的时候,宴会上的女子们便偷偷地跟上了她的马车。 毕竟今天的宴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村姑混进宴会被赶了出去,而后大名鼎鼎的摄政王竟然来了,这让众人吃了一惊。 毕竟大家都知道摄政王的名字,但真正见过摄政王的人却少之又少,所以一时之间都想去看下摄政王的容貌,有几个大胆的女子悄悄靠近摄政王,却不想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只见在宴会上还是一副高傲作态的戚春羽此时正娇羞惊喜的站在摄政王对面,看样子是偶遇,但真正是怎么回事大家一看就知。 几人没看到摄政王的表情,只见戚春羽说了几句话之后便急切的向前走了几步,却“一不下心”扭了脚,直直的朝着摄政王的怀里倒去。 几个人还在感叹被戚春羽捷足先登,万万没想到摄政王竟然一个转身躲开了。 可怜的戚春羽就被摔在了地上,而摄政似乎是生气了,留下了两个字,“恶心!”这才离开了。 几个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偷偷地离开了,生怕戚春羽发现她们,不然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而后来她们听说,那日想要跟摄政王偶遇的不止戚春羽一人,还有两人竟然直接被摄政王一拂袖给打飞了出去。 真不愧是天都最难接近的公子啊! 而且,好像就是因为这事,摄政王就就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 而戚春羽则被戚家家主戚华书叫了去,在出来的时候便铁青着一张脸,坐着马车就直奔旺福村桑榆家。 几个人偷偷地跟着她,本来是好奇,但现在看到戚春羽竟然在跟那个村姑道歉,想要请那村姑回来,顿时吃了一惊。 这个村姑到底是什么来头? 竟然让戚春羽给她行那么大的礼,道歉,这次恐怕要高兴的回去了! 万万没想到桑榆竟然站了起来,面带微笑道:“戚姑娘怕不是忘了,我走出戚府之前说的话了。” 什么话? 几个人不由想起刚刚桑榆那铿锵有力的话来。 “我桑榆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今日如若我出去了,要想我再来就必须你对我三拜九叩,磕满十个响头,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再来的。” …… 戚春羽面色发白,她双手紧紧地攥着,整个人因为愤怒而发抖! 没想到,她没想到桑榆竟然真的想让她下跪! 她怎么敢! 她是戚府唯一的女儿,就连她的父亲也没有让她跪过,现在竟然要跪一个村姑。 戚春羽不服。 这时,身边的管家小声道:“小姐,老爷说了,您要是请不回桑姑娘,就不用回去了。戚家不养无用之人。” 戚春羽大震,闭上眼睛最终还是跪了下来。 桑榆见状,终于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戚姑娘别忘了,我要的是三拜九叩,磕满十个响头。” “桑榆你……”戚春羽不可置信的瞪着桑榆。 “我怎么了?我出你戚家大门的时候就说过,我这人说一不二,你想要我去可以,就必须这样做,否则,一切免谈!” 第63章 磕满十个响头 桑榆语气淡淡,却一字一句的落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这种轻轻地气势却最压人,就连那管家也忍不住的多看了桑榆一眼,心中暗想一定不能招惹这个女人,她的气场和举手投足之间等我气势远远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纵使再不愿意,戚春羽还是咬牙三跪九叩的给桑榆磕了是个响头。 等全部磕完,桑榆这才满意的点头,随着管家回了戚家。 戚家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急。 或许是她刚刚对戚春羽的下马威起了作用,刚一进去戚华书就躬身跟桑榆行礼,几声寒暄以后便将桑榆引去了后宅,几经周转,最后在一偏僻的院子里停了下来。 桑榆一路低眉顺目,没有多看一眼,这会儿才抬头看了一眼,见这院子虽然看着简陋,实际里面全部都收拾翻新过了,尤其是房间里面,每一处无不精致,就连盖的被子都是新出的蚕丝,桑榆不用摸就知道轻薄柔软。 而被子下面盖着的则是一个面色有些发黑的男子。 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容貌还算端正,或许在常人看来还可以,但在桑榆那挑剔的眼神看来就有些不够看了。 也就是个男人! 戚华书再次跟桑榆躬身道:“还望姑娘一定救一下我家侄子。” 桑榆点头,让众人出去了,这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床上那人服了。 很快,床上的那人脸色慢慢地变得红润,而桑榆忽而想到了柴军医的那席话。 “我苍洲之所以能在这九洲之中占据这强国的地位,靠的就是这苍洲的天之血脉。” “这血脉强大,拥有无穷的力量,可以令百花在一夕之间盛开,也可以起死回生,随便一滴血都可以提高人的功力。我们苍洲的第一个皇帝苍始帝就是靠着这强大的血脉赶走了所有的侵略者,更是让我们苍洲迅速的强大起来,占据了这强国的地位。” 她的血确实有着这样的力量,难道说…… 桑榆想到这里摇了摇头。 不可能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在小山村里,就连生计都困难,最后死在了河里。 可能是凑巧了! 桑榆这样想着心思也平静了许多,见床上的人快醒了,桑榆便打开门出去了。 门外,戚华书立刻上前一步,“如何?” 戚星宇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看见桑榆出来,直直的盯着她,那眼神看的桑榆很不舒服。 桑榆忽略掉他的视线,道“已经醒了,戚大人可以去差人去看一眼。” 很快,门口的几个大夫立刻就进去了,片刻后直接出来,连连惊奇道:“真是神了,竟然活了!” 戚华书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命人将说好的银票送上,另外还送上了一个玉牌。 “老夫刚刚得知,小女跟姑娘起了冲突,这个玉牌就当是老夫跟姑娘的赔罪,以后有事情可以拿着玉牌来戚府,只要我戚府能做到的,必当竭尽全力。” 桑榆拿起那玉牌看了看,质地温润,是个不可多得好玉。 第64章 买房子 这戚家是有意跟她交好,但想到戚氏的作风,桑榆还是将牌子递给戚华书,“既然如此,那戚大人不如在给一千两银子!” 戚华书:…… “姑娘,你可想好了?” 要知道要戚家办一件事,可不止这一千两银子。 桑榆点头。 戚华书很快便命人送来一张银票,桑榆拿了这才打了招呼离开了。 等人离开,戚华书立刻跟戚星宇道:“找人跟着她,看看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戚星宇道,人却一直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从戚家出来,桑榆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金钱到手,之前的烦闷全部都消失不见啦! 金钱让人快乐! 桑榆转头就去了李三贵那里,吩咐李三贵给她找房子。 等找到了房子,她就可以从榆之珩的房子里搬出来了,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桑榆想的简单,但是没想到这看似简单的事情办起来竟如此的困难。 就连李三贵都没有想到,明明看的很好的房子,等他要通知桑榆的时候就会被通知不卖了,或者是已经卖了。 一次两次还好,这几天以来看了有十几套房子,最后竟然的都卖了,这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无奈,李三贵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桑榆。 此时桑榆正忙活着开新店的事情,听到后先愣了一下,而后才想了想道,“明天开始你找几个熟人,一定是靠得住的人,暗中将那些破旧的,地段不好价格特别便宜的房子买下来。” 桑榆说完递给李三贵一张银票,“动作一定要快,暗中进行,你一定不要露面。” 李三贵疑惑的点了点头,按照桑榆的吩咐去做了。 过了几天,李三贵回来了。 “主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买了八套宅子,一共花了二百八十五两。” “好,不错。”桑榆停下正在拨算盘的手,“那你从明天开始就去将这八个房子都看一遍,并做出要来通知我看房子样子。” “啊?”李三贵疑惑的啊了一声。 李三贵发现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主子的心思了。 桑榆笑笑,“按照我说的去做,别忘了通知那几人,如果有除了我之外买房子的,价格翻倍。” 李三贵应了,前前后后将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才明白了大概,立刻马不停蹄的去准备了。 就这样,接下来几天,李三贵将那八套房子全部都看了一遍,最后毫无悬念的最后都被买了。 最后李三贵拿着到手的五百七十两银票喜滋滋的递给桑榆。 “主子就是主子,毫不费劲的赚了二百多两银子,小的今日学到了。” 桑榆笑笑,只收了五百两的银票,剩下的留给了李三贵,“这些是给你和那几个的朋友的,这也多亏了你们,你们可以多买壶酒喝。” 李三贵原本还想推辞,见桑榆坚决,最后便收了,但心里越发的觉得自己跟对了人,以后办事的时候定当更加的用心,方能报答桑榆。 第65章 躲她 而另一边的军营里,竹影看着越来越厚的地契,无奈的叹气。 “殿下,这房子再买下去我们就没有银子了啊!” 榆之珩猛地抬头,“怎么会没有银子了?” “还不是因为您都买了粮草啊,那么大的家底说花都花了,这眼看着天气就要热了,将士们的衣服又要准备起来了,可这朝廷……” 榆之珩站了起来,“夫人那边可有什么异常?” “前几日戚家有人跟着夫人。但已经被我们解决了,没有留下活口。” “戚家!”榆之珩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竹影立刻道:“已经搜集到了戚家的罪证,不日就会一一送上。” “嗯。”榆之珩道,“看好夫人,一定不要让她买房子。” 竹影一阵无语,心想,你不让她买房子有什么用,她就算找别人买了房子我们也不知道啊! 想到这里,竹影小心翼翼的开口,“殿下,属下觉得您这样一直躲着夫人也不是什么办法。” 榆之珩看了他一眼,“那你说什么是办法?” 说起这个竹影瞬间就来了底气,“殿下,这事儿您还是要听我的,这哄女孩子欢心啊,无非就是死皮赖脸……就是不管这女孩子说什么你都听着,她说要往东你就不能往西,她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她不高兴了你就是要哄着,想吃什么东西就要买着,这当下时兴的衣服首饰胭脂水粉是一样都不能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男人一定是要温柔,像殿下这样阴沉着一张脸肯定是不行的……” 竹影说到这里忽然停住,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慢悠悠的转头,就看见此时榆之珩正斜着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吓得他立刻站直了身体,话都说不出了。 榆之珩这才冷冷的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竹影立刻赞同的点头。 榆之珩却突然转了话音。 “让你绑的人,绑来了吗?” “已经在路上了,因为一直有人追踪,所以走的很慢。”竹影立刻道。 “大大方方的走,走的高调点,就要让他们知道,是我绑了他们的宝贝儿子!就让他们看着,但是救不了。” 竹影:…… 好狠啊! = 夜里。 万籁寂静,桑榆躺在床上愈发的难眠,不由坐起来看着偌大的院子。 这院子越来越大,旁边的房子也越来越多,这都是桑榆命人盖的,盖的时候还想着等榆之珩回来给他个惊喜。 但榆之珩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上次不欢而散到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桑榆没有见到他人。 说来也可笑,虽然他人没有回来,但每次都会差人给桑榆报信说是榆之珩军营里有事回不来。 不用说桑榆特知道,这丫的在躲着她。 而八大匪首他们也从军营里回来,丝毫没有带回来榆之珩的信息,说是摄政王说有消息再告诉她。 呵!等有了消息摄政王还会来找她不成? 此时,在桑榆旁边的房子里。 这房子从外面看,就是村子里简简单单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大了点。 第66章 来人闹事 但是内里却是完全不同的,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就连天都大户人家的屋子里恐怕都没有这般的豪华! 阳冕正坐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名贵精致的茶杯来回的转着。 他转的飞快,但茶杯里的水竟然没有洒出分毫。 而他的脚下踩着的是名贵的地毯,所有的家具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无不精致。 在他面前,一身黑衣的卫爽半跪在地上道:“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戚氏中毒的人确实是天都戚氏的二公子,因为戚氏的大公子被摄政王抓到了军营里,所以二公子前来试探情况,却不想中了毒。” “那……解毒的……” “是桑榆姑娘。” “呵--”阳冕笑笑,“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忍不住的好奇啊!” “无论是多么厉害的毒到她手里都会解,这样的本事恐怕是那毒王谷的谷主也做不到!” 卫爽继续道:“属下还查到戚星宇暗中派人跟踪桑榆姑娘,但被人暗中给解决了。” “这个不用怀疑,她的身边一直都有摄政王的人暗中保护,我只是好奇,这桑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榆之珩一个摄政王这样小心的护着?” “仅仅是一个村姑吗?” 卫爽踌躇了一会儿才小心的开口问:“公子,属下一直不懂,您为何要教桑榆姑娘运气气法。” 阳冕笑笑,“你呀,道行还是浅了点,不教她又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呢?你说是吗?” “公子说的是。”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那个解药到底是什么,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让人的筋脉功力在瞬间恢复并更上一层楼。” “我让你查的消息查到了吗?” 卫爽头埋的更低了。 “属下无能,没有查到桑榆姑娘任何的消息。她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就连她那镖局的父亲都如此……不过属下查到桑榆姑娘那父亲很快就要回来了。” “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 因为有冤大头阻碍,桑榆暂时放弃了买房子的想法。 不过榆之珩的做法倒让桑榆越来越怀疑他的身份了。 上千两的银子就能随便拿出来的人,恐怕一个小将领做不到! 那么,她的这个神秘夫君,到底是谁呢? 桑榆自然不知道结果,因为她接到通知,军队战事频繁,暂时没有时间回来。 不过这次是真的,许是因为旻洲那边又喘过气来,或许是知道了苍洲这边粮草短缺的情况,竟然再次集结军队向边境靠近。 这让榆之珩再次严阵以待,势要再将他们收拾一顿。 当然你,这让桑榆也松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伟大的事业当中。 现在她已经有了钱,新店也成功开业了,因为在县里的名声好,慕名而来的患者也不少,很快就在镇上传出了名声。 药材也就越发的不够用了,桑榆不由派人给吴掌柜传信,但这时候交通不发达,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收到消息。 这时,新的麻烦事又来了。 第67章 报官 这日,桑榆正在研制新药,她准备下一步打量做颗粒,这样的药材会吸收更好,但对于古代来说,坐起来困难重重。 这时,县上药房的活计急匆匆的赶来了。 原来是今上午突然来了一位老汉背着一个男人,放在他们药店的门口就开始哭。 几经询问安抚才知道原来是他儿子过世了。 但是非常棘手的是,老汉一口咬定是说他儿子在吃了他家的药才会去世的。 当时,围观的人很多,尽管大夫极力否认,但消息还是在一时间传播开来。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仅仅半天的时间,药房门口已经可以门可罗雀,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就有伙计赶过来通知桑榆,但桑榆住的远,再等过去县上的时候已经过去半天了。 而那位老汉还是坐在药店的门口,而他儿子的遗体就躺在他前面,好在还盖了白布。 桑榆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安抚老汉,但老汉情绪太过激动,无论如何都不愿意配合,最后桑榆索性冷下脸来,直接吩咐去报官,找人验尸,自然就知分晓。 但那老汉死死地抱着尸体不收,死活不愿报官,更是不愿意解剖儿子的尸体。 更是扬言如若解剖他儿子的尸体就一头撞死在他们门口。 桑榆定定的看了老汉一会儿,先吩咐伙计去报官,然后命人去县令家将夏明煦给请来,而自己则去了药房里,仔细询问了掌柜之前老汉儿子买药的时候的症状以及给他开的药。 掌柜的早就想起那人,因为那人实在是印象深刻,“当时他看起来很虚弱,不停地咳嗽,面色通红,应该是有发热的,我本打断让大夫给诊断一下的,但是他不让,并威胁不给他药他就撞死在店里。” 桑榆皱眉,“那给他药了吗?” 掌柜的顿了顿,低下头,“给了……其实不是给的,是他抢的。” 掌柜的头埋的更低了。 “当时药童正在给其他患者抓药,刚包好,没想到竟然被他抢了去……但是,我有去追,但他因为生病,跑了没有一会儿就摔倒了……但他竟让……将药塞到了嘴里……当时实在是情况紧急,已经抠出来大部分,那人当时又实在是……”病的厉害,他生怕会不小心给他弄死了。 “所以……才就这样算了,哪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这人竟然死了,又找上门来……” 吴掌柜是有苦说不出,越发的后悔,他当时就应该将那人嘴里的药全部都抠出来。 桑榆的神色却愈发的凝重,“他抢走的是什么药?” “是治风寒的药。” 那绝对就不是药的问题。 一个有重病急需药物的人却不让给诊治,那他要的恐怕就不仅仅是药了,恐怕想要的更多。 正说着,官府的人来了,夏明煦也急匆匆的赶到。 他跟桑榆打了招呼一样,立刻就开始询问老者,检查尸体。 当然,老汉当然不同意他碰他儿子的尸体,但是因为有官府的人在场,老汉就算是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第68章 指使之人 “现在济世大药房以你妨碍经营为由报官,大爷,跟我走一趟!” 那老汉尽管及其不配合,但也没办法被押着去了。 等到了县衙,又是一番调查询问取证,这样又过去了一天,因为老汉什么都不说又不让尸检,这事就陷入了僵局,桑榆无奈只能先回去。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夏明煦便差人给桑榆报信说是老汉被夏明煦抓住了端倪,现在已经强制尸检了,从尸体的胃里找出了之前他吃进去的药,可见那人是在吃完药后没多久就死了。 而死亡的原因不是那个药,而且颅骨的一根长长的钉子。 而且,据仵作说,那人即使是没有钉子也活不了多久了,那人得了重病,全身的器官的都已经发黑变质。 桑榆赶到的时候,老汉还在极力否认,但是他的话已经没有任何的可信性。 “是谁指使你的?” 这么明显的事情很明显是有人指使的,这老汉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老汉自然是不说,一双混沌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桑榆索性命老大他们去查,过了两天就查出了端倪。 这事原本做得隐秘,可偏偏老大他们路子野,不按常理出牌,每天就围着乞丐转,没出两天就搞清楚了。 原来死的那个男人早就病了,听说是跟着大人物做生意,前段时间还跑到了旻洲,但是因为战乱,生意没做成,最后还病了,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虚弱的不成样子。 可偏偏家里还有两个不满三岁的孩子。 这时,却有一人找来,让他去济世大药房买药,事后会给他三十两银子。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是这银子却能让自己的妻儿活下去,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但是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等到了药房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这才匆匆的抢了药出来,等到掌柜的将大部分的药抢回去,他也就撑不住了。 但没想到最后为了以防万一,最后还是被人从头上敲了一钉子,而后又告诉他的老父亲,说是他吃了济世大药房的药才会死的,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而指使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戚星宇。 原来,那日桑榆解毒以后,戚华书觉得桑榆有些不简单,嘱咐戚星宇小心对待,以后可以跟她多多交好,切勿断了联系。 但戚星宇早就对桑榆生了兴趣,现在见桑榆有着这样的本事,更是生了将桑榆搞到手的想法。 至于桑榆的那个猎户相公,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听说现在在军营里,等人回来了再找人杀了就是。 在这祈来县,还没有他戚星宇得不到的东西。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日跟着桑榆的几个手下竟然没有回来,他派人去找也没有找到踪迹,便又排了几个人去跟踪桑榆,没想到还是如此,这让他心里有些打鼓。 这时,回春堂的大当家的找上门来。 原来,回春堂的二当家被抓进了牢里,县令夫人也帮不上忙,但回春堂那么多的产业不能付之一炬,所以大当家的便靠着之前跟戚星宇的一点交情找上了戚星宇。 第69章 报仇 戚星宇正愁找不到桑榆的把柄呢,跟大当家的一拍即合,这才有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桑榆听到这事皱起了眉头,她想过各种可能,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那个戚星宇的私心。 冷笑一声便招呼老大他们走了。 当夜,一个黑影在街道上悄无声息的飞过。 她走的很快,转眼间便到了一宅子旁边,眼看着四周没人便爬上墙头向你们投入一物,眼看着这东西顺着桑榆的心意径直的爬上亮着灯的屋子,那人这才满意的走了。 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桑榆。 她闲来无事,正想着怎么对付这大当家的,没想到山里那小狗崽子竟然给她叼了两条蛇来,而且还是有毒的。 这毒蛇不是一般的毒蛇,被这毒蛇咬到,不会致命,但是会让人全身红肿,奇痒无比,而且严重了还会大口的吐血。 而且这种毒蛇十分的少,见得少治的也就少,需要特定的药材才能治,也不知道这小狗崽是如何找到的。 真是越发的给力了,桑榆还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小灰。 桑榆连忙掐住蛇头,将两条蛇给装了,这才悄咪咪的一路送到了大当家的家里。 不过,这大当家的宅子大了些,为了找他的屋子,桑榆还费了些力气。 等时间差不多了,桑榆便命李三贵装扮了一番,扮成那云游道士,走到了那大当家的街口。 刚刚走到门口就见房门大开,有下人慌乱的跑出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快去找大夫!” 那道士听了,拦着那下人,捋了捋胡子道:“这位小友,贫道见你急匆匆的,是否是家中有人重病?” 那下人很是急切,原本不想搭理这道士,忽然又想到自家老爷那副发疯的样子,莫不是中了邪?这才恭敬的道:“道长可是会医术?” 那道士沉吟道:“虽不精通确实略知一二的,府中若是有急病,却是可以看上一看的。” 那下人听了连忙回去吩咐下人去请大夫,而自己则带着道士进去了。 管家此时正急的厉害,眼看着自己的老爷开始口吐鲜血,也不管这道士是什么来头,连忙让他给看了。 且不想这道士紧紧地皱着眉头,“这……这位可是最近做了什么缺德事,得罪了蛇仙,这蛇仙才给下了这种毒术,这可是剧毒啊!不用一刻钟便可要人性命啊!” 大当家的现在还有这清醒的意识,本来是难受的厉害,听到这话更是害怕,连忙求着道士救命。 只见那道士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说是自己有一味仙丹,可以救,再加上他作法。保证是药到病除,只是价格要贵些,要五千两银子。 这银子,就算是放在天都的富贵人家都不一定能拿的出来啊,但是在这小小的祈来县,因为地靠边境,往来贸易频繁,竟更富裕一些。 大当家听到这些钱的时候也吃了一惊,但是那道士说的吓人,他又难受的厉害,身上又肿又痒,更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最终还是同意了。 第70章 待管家给了银票以后,那道士才拿出符纸一通狂魔乱舞,这才点燃烧成灰落到了一碗水里,又拿出一个药丸一起给管家,吩咐用水将那药丸送服。 管家连忙端过去给大当家的服用了。 过了没有一会儿,不再吐血了,身上也渐渐地不痒了,就连红肿的地方也慢慢地好了。 大当家的松了一口气,本打算再找那道士感谢一番,这时才发现那道士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为此大当家的还赞美那道士仙风道骨,道法高超,还跟人好好地称赞了他一番。 以至于在后来遇到这个的一个患者,被大夫科普的时候还吃了一惊,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就是单纯的被蛇咬了。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道士已经来到桑榆面前,恭敬的将那银票奉上。 桑榆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明天你去把这些钱买些棉衣米粮之类的给边境的士兵们送去。” 李三贵愣了一下,“主子高义!”这才点头出去了,临出去之前还转头看了桑榆一眼。 忙活了半夜,有些累了,桑榆打了一个哈欠,至于戚星宇,还是留着明天解决! 但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这戚星宇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桑榆这会儿刚刚吃完饭,墙上还坐着正摇着折扇的阳冕,他本打算噌顿早餐吃的,但是被林笑笑无情的打下了墙头。 其实他也是惨,在桑榆旁边是住下了,一切都还好,唯独是这个吃饭是个大麻烦,离镇上远,等到卫爽从镇上酒楼买回饭菜都已经凉了,而且那味道,实在是……难以下咽。 却不想上次林笑笑因为感谢卫爽帮忙特地送来一碗红烧肉,阳冕尝了一口后味蕾顿时打开了,立刻就跑来蹭了一顿饭。 但林笑笑对这种公子哥很是不喜欢,再加上是外男让村子里的长舌妇看见不好,后来就不愿意他锅里蹭饭,这才有了刚刚的一幕。 这不,阳冕这才刚刚翻上墙头,扇子还没扇几下大门就被踹开了。 戚星宇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手中的扇子扇了扇,那副东施效颦的样子看的阳冕的眉头都皱了皱。 戚星宇他现在心里的恨得厉害。 他没想到就这样还没让桑榆低头,明明是万无一失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还被桑榆查出了端倪。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认识了判官夏明煦,要不是因为他消息快,及时将自己摘了出来,否则现在的他就已经在牢里了。 毕竟他家一直都跟夏家不对付,要是被他家抓到把柄,少不了要扒层皮。 今天天都那边又来消息了,还是要让他调查桑榆,还要留意她有什么异常。 他就搞不懂,不就是一个女人,本事大点,自己开了个药店,没想到竟然引起了天都的注意。 不过,这也让他的兴趣越来越浓,只有这样的女人才有挑战性,越是得不到,他就越发的心痒痒! 今天,他一定要将她绑回去。 一个男人不在家的女人,对他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第71章 被打 “桑榆姑娘,既然之前的办法被你识破了,那这次就直接来硬的好了!” 桑榆笑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那就得罪了。”一声令下,戚星宇身后又跑出十几个人将桑榆围了起来。 林笑笑吓得连忙将桑榆挡在身后,桑榆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安抚她,沉静的脸色让林笑笑的急切也少了很多。 “抓住她!”戚星宇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墙头阳冕忽而落了下来,只见他飞速的在人群中转了一个圈,最后在戚星宇身后停了下来,一扇子直接敲在他的头上。 可怜的戚星宇和他带来的一棒子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都已经躺在了地上。 阳冕潇洒的打开扇子扇了扇,“我就是讨厌模仿我,还模仿的这么丑的人!” 快要爬起来的戚星宇一阵吐血了,差点又倒下了。 “你……你是谁?”戚星宇爬起来,看着明显比他帅气俊美的阳冕,火冒三丈,看着桑榆的眼神仿佛失神昂与给他戴了绿帽子,没等阳冕说话便指着桑榆恶狠狠地道:“你这个女人,没想到竟然如此的不守妇道,趁着相公不在家,竟然还养起来了小白脸,真是……真是……恬不知耻!” |阳冕听到这话气的厉害,一脚就将戚星宇给踹了出去。 “你才是小白脸,你全家都是小白脸,你见过这么漂亮的小白脸吗?” 林笑笑适时的插了一嘴,“小白脸不都是漂亮的嘛!” 这下阳冕更加的暴躁了,跟着过去又踢了戚星宇一脚。 可怜的戚星宇直接被踢晕了。 不过,他还有点理智,没有用内力,只是让他多受些皮外伤罢了。 当天夜里。 街道一片寂静,漆黑。 戚星宇从花楼里出来,醉醺醺的来回晃着,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直在小心的护着他生怕他摔倒。 早上他被打晕以后便被手下抬回去了,大夫给看了说是没什么大碍,但是他的脸算是丢尽了,想到桑榆那得意的样子,又生气。 一时忍不住便出来喝花酒了,这会儿才回去。 再等等…… 等他再找机会,定然会将那女人弄到自己身边。 他正做着美梦呢,忽而听到“砰——砰——”两声,身后的两个小厮倒了地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惊慌之下竟清醒了几分,这才发现他此时正走到一个胡同里,里面晦暗不明,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找不到人。 他后退两步,刚要跑开,一个麻袋就罩在了他的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密集的拳头都落了下来,疼的他话都说不出来。 等麻袋里的人没什么动静了,桑榆才满意的收手离开了。 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点点虚弱,上次在军营里那一身的功力和本事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否则她又何必自己动手。 她转过两个街道,忽而耳尖一动,手下下意识的出力,就朝着身后一处袭去。 等到一掌挥出才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功力竟然又回来了。 想着身体发射性又是一掌,还没等挥出,身体忽然被抱住,淡淡的文竹气息将她包围,熟悉的味道让桑榆瞬间就松了防备。 第72章 姐姐,我忍不住了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耳边响起低沉的声音,温暖的气流从耳尖瞬间传到四肢百骸,让桑榆整个人都有些发软。 “你这人……你很快就不是我的亲夫了!” 桑榆没想到榆之珩居然突然回来了,气闷闷的道。 榆之珩听到这话变了脸色,抱着桑榆的手也不断收紧,让桑榆险些喘不过气来,不停的挣扎推开他。 他却越发的生气,面具下面的眼睛也变得通红,气愤的开口:“我不是你的亲夫,谁是?你周围围着的那几个男人吗?嗯?” 桑榆不明所以,还没等开口忽然就被榆之珩翻过身子,猛地推倒墙上,“你……” 微凉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她睁大了眼睛,冰凉的面具碰到了她的面颊,告诉她,这都是现实,耳边只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只是双唇轻轻一碰,榆之珩就抬起头来,黑暗中的一双眼睛深情的看着她,深邃,幽深,似有千言万语,不知不觉间竟将桑榆带了进去。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榆之珩已经再次压在她的唇上,这次的吻比上次要深很多,像是终于得到了最喜欢的食物,不舍得一口吃完,便小心的细细的品尝着。 片刻后,榆之珩再次抬起头来,他看着桑榆明显动情的模样,满足的舔了舔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是嫌弃面具碍事,竟直接伸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桑榆愣住,虽然是夜里,但皎白的月光下还是能看清他的脸,他的脸竟然比她想的还要好看,俊美无疆,面上光洁无暇,五官精致,鼻梁高挺,就连唇上都带着晶莹的光泽,明明站在夜色里,一张脸却仿佛发了光,让整个胡同都有了颜色,就像是那黑夜中的一束光,沙漠中的一片绿洲,就连那月色都成了面前这个男人的陪衬。 这个男人的脸太过出色,太过俊美,却丝毫不见女气,反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只是惊鸿一瞥就足以让人惊叹。 这次的吻远远没有刚刚的温柔,甚至还带了几分凶狠的意味,将桑榆紧紧地按在墙上恨不得将她融入骨血。 桑榆哪里受得了这等攻势,不停的推着她。 可她全身竟然发软就像是没有力气一般,不但没有将这个男人推开,反而像是给他鼓舞一般,让他愈发的嚣张了,直到她实在是忍不住的咬了他一口。 榆之珩才像是恢复了理智,慢慢地停下,离开桑榆的唇,紧紧地抱着桑榆,大口的喘气。 过了片刻榆之珩才松开她,低头看着她,指腹轻轻地擦过桑榆的嘴角,轻声道:“怎么办,姐姐,我好像忍不住了。” 桑榆一阵头皮发麻。 竟然又是这魔音一般的姐姐。 “姐姐,就算是你以后讨厌我,我也不管了,你别想再甩下我了。” = 等到第二天,戚春羽听到哥哥戚星宇被打的消息,连忙跑了过去看望,却不想看见他一张脸已经肿的不成样子,吓得她尖叫一声,吓得戚星宇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第73章 哄你 戚星宇现在也是有苦说不出,现在嗓子还说不出话来,全身可以露出来的地方都被打的没法看了,而且身上还疼的厉害,可偏偏大夫看了却说是没事,只是猜测是内伤,让他好生养着。 最可气的是,他连打他的人都没找到,这查了一天了就没有查出一个所以然来。 戚春羽看过了哥哥便回去自己的院子,却不想在远远地回廊下看见一男子, 他穿一身白衣,身姿挺拔,黑发飘逸,眼神深邃,身后是幽深的回廊,远远地看上去就赏心悦目。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桑榆救活的左丞相家的二公子,戚云景。 说起来,这人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五岁可作诗,十岁便中了秀才,十五岁便通过殿试中了状元。 虽然是家中庶子,却狠狠地压了世子一头。 其父左丞相戚晔,官拜一品,又封永昌候,可谓是权势滔天。 上面还有一嫡兄,现已封世子,但与之相比,这戚云景却是更为耀眼,无论是人品,样貌还是才学都比世子要好。 现在世子戚云清被摄政王绑了去,左丞相派戚云景才救人,却不想刚刚进了这祈来县就中了毒,此事实在是蹊跷。 而且,他自从醒来以后,明显感觉到身体比之前好了太多,就连功力都提高了不少,这让他越发的疑惑。 为此,他还特地问过戚华书他的解毒之事,但是这戚华书左顾而言他,显然不愿意告诉他这解毒之人到底是谁。 他查了一番也才查到是戚春羽亲自去请的人,这才早早的站在这儿等人。 戚春羽羞答答的看着戚云景,心想这传言果然没错,这天都的二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如若她能嫁给他,倒也不比那榆之珩差。 两人闲聊一番,戚云景才问起当日的事情,戚春羽现在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听到戚云景有疑惑自然言无不尽,便将那日去请桑榆的事情悉数说了,只是略过了自己三跪九叩的事情,还特地抹黑了桑榆,将桑榆说成是一个不顾死活,只为钱财,又丑又胖的一个村姑。 戚云景皱眉,感谢一番后这才离开,戚春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 旺福村。 桑榆看着这桌上密密麻麻的各种糕点小吃,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但面上却冷着,丝毫看不出她的想法。 榆之珩站在桑榆面前,又递上一摞五颜六色的衣服,见桑榆还是无动于衷,又拿出来几大盒胭脂水粉。 桑榆怕榆之珩会把镇上的铺子给买空,这才开口:“你买这些东西干嘛?” 榆之珩顿顿,说的话也没了底气,“买给你用的,哄你。” “哼!”桑榆冷笑一声,“哄我?买了那么多房子也是哄我吗?” 榆之珩:…… “榆大公子怕是不知道!我现在唯独不缺的就是银子,这些东西我要是想买,就连他们的铺子我都买的起的。” “是是是!”榆之珩点头,笑嘻嘻的道,“我媳妇儿有钱!不如你先尝尝这个?” 榆之珩端起小吃递给桑榆,“凉了就不好吃了!” 第74章 端倪 桑榆看着自己的嘴边的食物,还是忍不住的接了过来,一边吃着一边打量着榆之珩。 昨日夜色太暗,她虽然看清了榆之珩的长相,但这白日再看,还是忍不住惊艳。 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 好看到只要看见他那张脸,桑榆就生不起气来,所以她一直都偏头坐着,没有正眼看他一眼,这会儿看他都险些绷不住。 再加上这人昨天晚上的……动作实在是太过……孟浪,让她险些招架不住,回来后便进了自己的屋子,要不是早上的时候榆之珩一直在敲门,她也不会再出来。 真是男色误人啊,男色误人! 榆之珩观察着桑榆的脸色,见现在缓和的差不多了,这才道:“姐姐~” 桑榆顿住,耳朵一阵酥麻,这……这……声音这声调,这声姐姐差点让桑榆再次绷不住。 她算是看清楚了,这榆之珩现在是不打算装了,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性,之前那沉默寡言的模样恐怕也是装的。 榆之珩没有发觉桑榆的细微变化,继续道:“我就是那镇守边关的摄政王,榆之珩。” “什么?”桑榆嘴里的饭差点没喷出来,但仔细一想却是有理可循的。 只是,她一直没往那摄政王身上想,毕竟没有人能想到堂堂的摄政王会跑到小山村处心积虑跟她成亲,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见桑榆疑惑,榆之珩又重复了一遍,“我是摄政王,桑榆,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所以我才想尽一切办法娶了你。” 他上前一步看着桑榆的眼睛,“我娶你确实是设了一个局,可如果不这样,娶你的就不会是我,我不允许我的计划中有任何的不可能因素,我不能失败,因为一个不小心我可能就会失去你! 我没有别的心思,我就是想保护你。 姐姐,你知道吗? 你的嫁衣是我请天都最好的绣娘给做的,一共是八十一个绣娘,做了九九四十一天才做好。 我娶你的那天,你明明就坐在我的面前,可我仿佛觉得在做梦,我不敢掀开那个盖头,生怕底下不是你,又怕让别人看见你。 你太美了,美的我只想将你藏起来。 我怕你会害怕,所以新婚之夜我逃了。 实际上是我怕了,我怕你知道一切会怨我。 所以我退缩了…… 姐姐,我是不会骗你的。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负你,我也不会。 因为,我是因为你而活的。” 桑榆愣住。 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心也不停的乱跳。 没想到这恢复本来面貌的榆之珩这么的令人招架不住,这张脸再配上这些话这还了得? 虽然最后一句话怪怪的,但这些也足以让她这个活了三十几年的老阿姨受的了。 这……这应该就是那年下小奶狗! 而且榆之珩见桑榆被说动了,竟然大胆的靠近桑榆将她抱了起来,最后自己坐下,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桑榆为了稳住自己,不得不揽着他的脖子,榆之珩顺势帮他端着碗,桑榆便拿起一块食物递到了榆之珩的嘴边。 “好吃吗?” 桑榆一边吃一边点头,榆之珩却1在她耳边轻声道:“不如你的唇好吃。” 顿时桑榆一张脸红成了番茄。 “你……”她挣扎着要起来,但榆之珩紧紧地抱着她就是不松手。 “姐姐,你别动,再让我抱一会儿……” 榆之珩带着几分撒娇的声音,成功的让桑榆不动了。 这……这男人撒起娇来完全招架不住啊! “姐姐,你现在是我的娘子了,你要离那些男人远一点。” 桑榆笑笑,“什么男人啊?”她怎么听不懂啊! “隔壁的那个男人,他不是什么好人。还有县令的儿子,也是一个大麻烦,还是离他们远一点比较好。” “他们可都是帮过我的人,而且夏明煦还是我的徒弟,再说了,我跟他们走的也不近,你放心好了。” 榆之珩扁嘴,显然是不开心,这时,大门响了。 林笑笑因为榆之珩来了,所以早早地借口去了旁边的药棚,桑榆听到声音连忙起身,榆之珩不情愿的站起身。 “我去开门。”榆之珩带上面具。 桑榆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却不想打开门,又来了一个男人。 这下,榆之珩的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桑榆尴尬的笑笑。 门外的戚云景看见带着面具的榆之珩还顿了顿,才行礼道:“在下戚云景,想必阁下就是桑榆姑娘的相公了,在下前几日中毒有幸被她所救,今日前来特地感谢。” 说完还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戚云景说完见榆之珩没有反应,只得将目光放在院子里的桑榆身上。 桑榆刚开始黑没认出戚云景,没想到他躺着的时候看着不怎么帅,现在倒是身姿挺拔,眼神深邃,气质卓然,让人眼前一亮,桑榆不由多看了两眼。 榆之珩见了脸色更难看了。 戚云景直接进门来到桑榆面前,感谢一番后又递上盒子。 桑榆连看都没有看,直接道:“我救你的时候已经收了银子,这就是买卖,没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 戚云景一噎,这才说出来的本意,原来他是见桑榆那药效好,所以想出高价多买几粒。 桑榆笑笑,刚要拒绝,墙头上忽而传来一整怒吼:“我想要都没敢买,你竟然还敢买,你谁啊你!” 戚云景顺着声音看去,这才看到墙头上面的阳冕,面上满是疑惑,又尴尬道:“这位……公子,你……” “你什么你!”阳冕从墙头一跃而下,直接落到戚云景面前,“这儿没有你要的东西,抓紧走!走走走!” 一边说着一边推着他后退,可怜的戚云景手足无措的被推出门。 阳冕关上大门,喜洋洋的转身道:“怎么样?我把人帮你赶走了,不如那药你就卖给我……啊——” 阳冕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榆之珩一脚踹出院子,远远地还能听到他的喊声,“榆—之—珩—我—跟—你—没—完—” 桑榆惊讶的看着飞出去的阳冕,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他这样……没事!” 第75章 太子 榆之珩面无表情道:“没事,大不了就是死。” 桑榆:…… 这样是没事吗? 榆之珩现在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直勾勾的盯着桑榆,眼睛里像是蓄着风暴。 “刚刚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说他一直都派暗卫暗中保住着她,但是现在她无感超人,根本就不敢离的太紧,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桑榆都做了些什么。 也是今天,他才知道,她竟然用了她的血。 “你是不是用你的血救人了?” 榆之珩的语气很是急切。 “嗯?”桑榆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可以救人?你都知道什么?” 榆之珩顿了顿,才笑了笑,“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血竟然可以救人吗?” 看样子,榆之珩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 桑榆的语气也轻松了一些,“血怎么会救人呢?这不是说胡话吗?” 榆之珩神色愣了,继续道:“确实奇怪,我只是怕姐姐受伤,恐怕姐姐自己不知道,你上次落水受伤,血怎么都止不住,大夫说你体质特殊,一旦受伤不易止血。“ 桑榆皱眉,“那最后是怎么止住血的?” 榆之珩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 “这个……是药。”榆之珩道,“但是这药也只是对小伤口有用,对于大的伤口也是没有什么作用。” 桑榆满脸的疑惑,“那我之前破了手指也很快愈合了。”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而且当时你头部受伤的时候我给你用过药,药效肯定还有用。” “没作用怎么办?就一直流?” 榆之珩顿了顿,“倒也不是……就是比一般人愈合要慢一些。” 桑榆顿时松了一口气,“那也不是愈合不了嘛。” 搞了半天她原来是血小板少,凝血慢嘛!这种体质在现代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不能治,而且桑榆自己就可以做一些药,用牡丹皮、甘草、连翘、青黛以及仙鹤草等药就可以制成,这对桑榆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榆之珩见桑榆面色轻松,继续道:“此事不能马虎,以后你一定要保护自己,不能受伤,哪怕是一个指头尖都不可以。” “好。”桑榆应下了,但很明显没有放在心上。 倒是榆之珩一直皱着眉头,心想一定要多加几个暗卫,并给他们都备上药物。 接下来的几日,榆之珩就一直在家里没有再出去,据他说是因为旻洲那边染了瘟疫,自顾不暇,暂时不会再犯,所以过几天他要去天都一趟,所以这几天都会在家里陪她。 而且榆之珩还教了她一部分剑法,还教了她轻功。 她学的很快,这一切就像是印在脑子里一样,榆之珩每教她一点,她就翻过一页,迅速的学会,倒让榆之珩有些吃惊了。 除此之外,榆之珩还专门盯着墙头,只要是阳冕露头就立刻打出去,虽然说一连打了他好几次,但依旧不放心的将墙头加高了不少,但这对阳冕来说实在是没什么用。 所以,榆之珩在墙头上放上了刀片,让阳冕一不留神吃了暗亏,桑榆在屋里都能听到阳冕的暗骂声! 直到第三天,榆之珩忍无可忍,抓着阳冕一个飞身便出了院子,最后在隔壁的房子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榆之珩看着这崭新的院子,心里冷哼,看来还真打算在这儿常住了。 这时,阳冕的护卫卫爽冲了过来挡在阳冕前面,冷冷的盯着榆之珩,但是被阳冕无情的推开。 “你闪开。” 卫帅一脸的懵逼,但还是闪开了。 榆之珩冷哼一声,“阳冕,你到底要做什么?” 阳冕拽开榆之珩的手,“哼!没想到堂堂的摄政王竟然会跑到这小山村里来娶了这么一个村妇。” 榆之珩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根长剑,直指阳冕的脖颈,“你要是再靠近她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阳冕忽而笑了,他仰起头笑的肆意又张狂,“榆之珩,你我相斗了这么多年,还是你第一次见你这副模样,我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同,竟然让你如此紧张。” “管好你自己就行,旻洲的太子出现在苍州的军营里,你觉得旻洲那边会如何?” 阳冕无所谓的笑了笑,“无所谓,我本来就是一个弃子,哪怕是将我扔在阵前,那老头子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哼!”榆之珩冷笑,“弃子吗?眨不眨眼睛也要试试才知道。” 如愿的看见阳冕神色微微变化,这才收了剑。 “阳冕,你要是聪明就赶紧离开,否则,我可不保证我剑长眼。” “我就是见你那夫人身边暗卫多,顺便寻求一下庇护,怎么了,难道还不让吗?”阳冕笑笑,“你说奇怪不奇怪,自从我来到你夫人身边后,那些追杀我的人竟然都不见了,你说是因为他们怕了,还是被人暗中处理了。” “可据我所知,你向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那么……之所以处理掉那些人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吗?” 榆之珩冷冷的盯着他,“要想活命,我劝你闭嘴!” 榆之珩话音刚落已经没了身影。 “呵!” 阳冕笑了。 真是有趣。 = 夜幕初降,月亮刚刚爬上枝头。 忽然,一个身影飞上夜空,像是向着那月亮飞去一般,最后在枝头停下。 桑榆看着面前的万家灯火,开心的在树上转了一个圈,吓得树下的榆之珩倒吸了一口气。 “你快上来啊!”桑榆喊。 榆之珩笑笑,但是面上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看着桑榆开心的样子,实在是不放心,只能多教她点东西。 但是时间不等人,最多到明日,他就必须动身去天都了…… 这时,树上的桑榆惊叫一声,竟直直的落了下来,榆之珩立刻一个飞身接住她。 却不想在接住她的那一瞬间忽而被桑榆抓住了手,竟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下面。 榆之珩笑笑,顺势卸了部分内里,摔在了地上。 这下可轮到桑榆吃惊了。 “哎呀,你怎么真的摔地上了,你怎么不躲呀,喂!”桑榆蹲下晃着榆之珩,“你别吓我!” 第76章 一起睡 榆之珩趴在地上偷笑。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的桑榆还是一个这么可爱天真的性子。 等到桑榆拿着他的手腕要给我试脉的时候,他才猛地坐了起来,还吓了桑榆一跳。 桑榆气的追着他打,榆之珩哪里肯,一边跑一边笑。 两人的笑声让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的林笑笑一边捂着林海和小离的耳边,一边忍不住的吐槽。 恋爱中的男女啊,真是幼稚! 今天晚上明明吃的不多,现在怎么这么饱呢! 一不小心就吃狗粮吃饱了。 桑榆跟榆之珩跑累了,最后反被榆之珩抱在了怀里。 “姐姐,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在家里要听话的等我回来。” “好。” 桑榆现在对榆之珩这种带点撒娇的一声声的“姐姐”完全没有抵抗力,基本上不管说什么都会同意。 榆之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要在桑榆面前便姐姐的叫个不停。 以至于桑榆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横抱起飞奔到了房间。 榆之珩将桑榆放在床上就忍不住的亲了一口。 “你……你怎么……” “姐姐,明天我就走了,今天晚上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不行!” 一起睡? 这小子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 虽然说之前他们也一起睡过,但是那时候她以为他不喜欢她的,现在知道他喜欢她,那就不能一起睡了,万一半夜他兽性大发,那一不小心……从了,那可如何是好。 “姐姐,我就是想多跟你一起待一会儿,多抱抱你,保证不做什么。” 榆之珩又开始撒娇了。 桑榆听不得榆之珩撒娇的样子,他又一直保证不会做什么,这才松口同意了。 榆之珩兴奋的率先洗干净,早早地爬上了床,说是要给桑榆暖被窝。 桑榆觉得好笑,又难得的有些难为情,最后磨磨蹭蹭的,一直不愿意上床,最后还是榆之珩看不下去了,直接扛起她就将她放在了床上。 “你……” 还没等桑榆说出话就被堵住了嘴。 桑榆只觉得天旋地转,刚开始还在推搡,到后面发现推不动也就随他去了,后来便开始享受。 到最后反客为主。 她只觉得自己仿佛飞上了云端,分不出今夕何夕,待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此时的榆之珩已经被她压在了身下,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连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她扒的所剩无几。 他看着桑榆,眸子里像是闪着星星,嘴角好看的弯起,全身都在说,我很愉悦。 “姐姐,没想到你比我还……” 桑榆红着脸捂着他的嘴,“你闭嘴!” 榆之珩之露出两只眼睛笑的弯弯,愉悦的点了点头,桑榆这才放开他。 刚松手就听见榆之珩道:“可是,姐姐,再这样下去,我可就忍不住了……” 桑榆又匆忙的从榆之珩身上翻下来,快速的埋进被子里,将自己里里外外都包裹了个严实。 “姐姐,露出头来,这样会憋坏的。” 桑榆捂着耳朵,不说话,榆之珩这才强行给露出头,连同被子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姐姐,你一定要听话,等我回来。” “你为什么要去天都?” “去找那些老狐狸讨些利息。” …… 第二天,桑榆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摸了一下榆之珩睡过的地方。 很凉。 看样子已经走了很久了。 从这里到天都甚远,要是坐马车的话大概需要走上半个月。 榆之珩这一来一回的,估计还要等上一个月。 桑榆失落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的起床。 刚到院子,林笑笑便笑眯眯的看着她,“姐夫已经走了,嘱咐我让你多睡一会儿!” 桑榆…… 她怎么觉得林笑笑的表情有些不对劲啊! 她不会是想错了,以为他们两人那啥了! 他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她有心解释,但是林笑笑一副我懂,你不用多说的模样,让桑榆也一阵心累。 吃饭的时候,林笑笑跟她说昨天县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几日桑榆和榆之珩一直都在家里没有出去,倒是错过了。 就在昨日,天都突然来人将祈来县的戚氏被抓了,说是犯了什么案子。 而且还是天都直接来人抓的,现在戚氏整个都乱套了,戚华书直接就被带走了。 就连受伤的戚星宇就被带了去。 现在整个戚府也就戚春羽勉强还能主持大局。 可她也吓坏了,自己就乱了阵脚,整个家里乱作一团。 多亏现在戚云景还在府里,见戚春羽吓得厉害便帮了一把,这才让稳定了大局,也让家里的下人们安稳了下来。 这样一来,戚春羽心里对戚云景更是感激,恨不得现在就对他以身相许。 但是,现在的戚云景却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桑榆的身上。 从他身体好了他就觉得不对。 他打听过,那些老家伙就没想让他活,给他下的是最厉害的毒。 他中的毒出自毒王谷,普天之下根本就没有解药,就算是毒王来了都一不定能解毒,桑榆是如何解的? 为何他那天去试探解药,那个男人那么的激动。 而且,那天院子里的那两个男人都很是眼熟。 可他偏偏想不起来是谁,不仅如此,就连桑榆本人,他都觉得熟悉。 其实,他清楚的知道给他下毒的人是谁,那些废物们,觉得他压了对方的风头,所以想趁机除掉他。 可惜,要让他们失望了。 而且,这边的戚氏只是一个小小的旁支,要不是因为榆之珩绑架了世子,他们根本就不会想到这个旁支,而现在竟然被天都来人带走了。 直接越过知县,郡府,天都直接处理。 真是匪夷所思。 他想了许久都想不通其中的关节,既然如此,那不如将这些全部都传给天都的戚氏,说不定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打定了主意,戚云景便将自己中毒,又被解毒,见到解毒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和身边两个眼熟的男人,以及戚氏旁支的事情,悉数写了进去。 写完后递给旁边的小厮,他自然有办法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天都。 第77章 女儿 桑榆吃完了饭,便驾着马车将林海送去了学堂。 因为几乎每日桑榆都要送林海去学堂,现在两人已经非常熟悉了,林海路上还会跟她说说话,性格也比之前好了很多。 据他说,他还有几个好朋友。 昨日的时候,林海就说夫子想要见一下她。 夫子只说想见一下父母,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谈。 父母不在,林海便想着找桑榆去,因为他觉得桑榆比林笑笑更厉害。 对此,林笑笑知道了还佯装生气,林海紧张地安慰,让几人一阵大笑,唯有小离笑的淡淡的,桑榆知道她是想自己的家人了,只能暗中帮她寻找。 马车一路到了镇上。 桑榆和林海下车,一路到了学堂里面,见到了夫子,聂风。 对方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儒雅,通身穿着配饰没有什么华贵的东西,但是却让人觉得气质斐然,通身贵气。 他见到桑榆便起身行礼,没有丝毫架子,让人如沐春风。 桑榆在打量聂风,聂风也在打量她。 他只见桑榆容貌娇美,穿着普通,但是气质凌然,自带一种贵气。 想他现在已经四十度岁,一生起起伏伏,大起大落,可以说是阅人无数,唯独面前这个女子让人印象深刻。 寒暄之后,两人谈了许久。 桑榆也没有想到,林海竟然是一个小天才,年纪不大,开蒙晚,却已经超过了所有的学生。 而且还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小小的年纪就见解独到,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聂风在这里教书了这么久,第一次遇到天赋如此之高的孩子,之前沉寂的愤懑不平也再次被激发出来,便生了收徒的心思,所以才会找桑榆过来。 桑榆自然是大喜过望。 要知道,在古时候,直接在学堂念书,和拜师是完全两码事。 这种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投师如投胎”。 而像聂风这种有才学之人,是许多达官贵人想拜师他都不收的。 林海没有根基,能入聂风的眼,可以说是有了靠山,是别家求都求不来的殊荣。 要知道,这聂风,不是别人,正是出自聂家。 聂家老爷子,聂远东,官拜丞相,极有风骨。 可惜几年前宫变受到牵连,他又不愿意顺从权势,毅然决然的辞官,并带着聂家的几百口人来到了老家祈来县。 但是,当时的聂家二房贪慕权势不愿意离开。 为此老爷子直接当着家中族老的面直接跟二房聂衍断绝了父子关系,并扬言永不再入天都。 为此,聂家二房留在了天都,现在是如日中天。 但是这大房却一日不如一日,没有了进项,家里的积蓄也越来越少,不得不变卖家产,之前桑榆买的那块地就是这聂家的。 这聂风就是聂家的大儿子,才学斐然,但一直无心朝堂,三十多岁了才被逼着上了官场,却不想一步一步的坐了官,下放几年,刚回到天都就出了那档子事,这才跟着老爷子回到这老家来,安心做起了教书先生。 教书育人,虽然清贫了些,但也安稳。 桑榆对他倒是佩服,立刻表示受宠若惊,并回去准备拜师礼,明日就可以拜师。 聂风笑呵呵的应了,这才送桑榆出去。 桑榆跨过门槛,裙摆散开,腰上的坠子随着动作轻轻一荡,恰好落在了聂风的眼睛里。 他猛地顿住,忽而上前一步就要抓桑榆的坠子,桑榆立刻后退一步,巧妙的躲开。 聂风这才觉得失礼,连忙稳住,沉声道:“抱歉,刚刚唐突了,姑娘……夫人可否给我看下您腰上的坠子?” 说完见桑榆满脸疑惑又继续道:“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故人她有一个坠子,跟这个坠子很像。所以我刚刚看到了才有些失礼。” 桑榆见他神色紧张,不像作假,这才解了坠子递给他。 聂风连忙接过,反复放在眼前看了,神色也愈发的凝重,拿着玉佩的手微微的颤抖,就连眼中都似有泪光。 “这个……夫人这个玉佩是哪里来的?” 桑榆拿回自己的玉坠,聂风还捏着不想放手,但桑榆还是强行拿了回来。 “这个自然是我的。” 聂风见桑榆神色戒备,又将桑榆请了回去,这才说了实情。 原来聂家前两年丢过一个孩子,那时候刚搬回来,各方面都乱,聂老爷子又一蹶不振,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在一次带着小女儿出去玩的时候,因为下人疏忽,竟然被人抱了去。 一直到现在孩子都没有找到。 为此,林老爷子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夫人天天以泪洗面,没想到在今日竟然见到了女儿贴身的玉佩。 他说完又怕桑榆不信,“夫人可以看下在玉佩下方有一个小小的你字,正是小女聂嘉你的你字,家里的每个孩子都有一块,夫人要是不信的的话可以随我去府中一一看过。” 桑榆听了,大受震惊。 没想到小离竟然是聂家的小女儿! 这个坠子正是小离给桑榆的,而且上面的络子还是小离亲手打的,因为年纪小,所以打的有些歪。 桑榆也知道这是小离唯一的东西,因为贴身放着才一直没被抢了去,所以桑榆一直都不要。 但小离一直坚持,还说以后桑榆就是她的亲人,这唯一的东西就要留给桑榆。 桑榆无奈,只得收了起来。 心里想着是全当给她保存着,等以后大了再给她。 今日出来的时候,还是小离因为她没有带坠子不开心,所以桑榆才带上的。 没想到并因此找到了小离的父母。 都是命数。 聂风见桑榆神色异常,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便继续道:“现在夫人可否告知,这坠子是从何而来吗?” 桑榆顿了顿,才道:“我前段时间在山里捡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桑榆话音刚落,聂风猛地站了起来。 “她当时情况很不好,不仅生病,而且穿的单薄,要不是遇到我,就算是冻不死,也会病死。” 桑榆说的平静,但心里再想起那画面还是觉得心酸。 第78章 归来 “后来我就将那个孩子带回了家,她说以后我就是她的家人,所以将这个坠子给了我。”桑榆看着那坠子,忽而笑了笑,“说来也是巧,今日我来的时候,她非要我带上。” “也幸亏是带上了。” 聂风听了缓缓地坐下了。 一时之间不知是应该笑还是哭。 笑的是终于找到了女儿,哭的是,从这简单的两句话就可想而知女儿是吃了多少苦。 桑榆看着聂风,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将她知道的小离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桑榆说,她很听话,小小的年纪就不用人操心,自己吃饭穿衣,还会做家务。 而等到桑榆说到他以前被养父打骂,而且还差点被……的时候,气的面色铁青,一个大男人瞬间就红了眼眶。 = 桑榆从学堂出来直接去了县上。 聂风有些太激动了。 再加上小离的那些遭遇有些受不住,一时之间险些晕倒,幸亏桑榆在,给他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又嘱咐了他身边的小厮,让他稳定下来以后再谈小离的事情,这才离开了。 等她到了县城,这才发现吴掌柜终于回来了。 而且带回来慢慢地三大车的药材。 除此之外,吴掌柜还带回来一个好消息。 吴掌柜当时到达临春县,没想到临春县药材如此的丰富,便大量买了不少。 因为桑榆给他的资金充足,他便想着多收购一些,所以就租了一个小小的院子,慢慢收购,没想到被人给盯上了。 好在他生来谨慎,刚进临春县便花钱雇了几个人,不仅可以保护他的人身和财产安全,而且还可以更好的保护药材,防止有人闹事。 果然,没几天就有贼人找上门来,多亏了他雇的人身手好,这才逃过一劫。 但是第二天就有人拿着假药材强行让吴掌柜收购,吴掌柜自然是不收,对方便威胁加利诱,最后还要报官。 好在吴掌柜率先报官,巧的是他早些年在这边还有几个好友,恰好在县衙里当差,这才免了一番祸事。 而且因祸得福,吴掌柜名声大噪,来卖药材的人也越来越多,而且还以极低的价格帮桑榆盘了一个药店,又专门找人看守着,这才带着药材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而桑榆听到这个消息越发的觉得自己找了吴掌柜就是捡了一个宝,并说明一切都随便吴掌柜安排。 吴掌柜回来的一路上一直都惴惴不安,现在得到桑榆的认同,自然格外的开心,觉得自己运气好,跟了一个好的东家,以后定会更加的衷心。 现在药材有了,店也有了,人手了有了,剩下的事情就只剩下赚钱了。 而且,桑榆新制的颗粒药也成功了。 下一步就可以大量做。 很快,一切都步入正轨。 至于临春县的药铺,桑榆没有插手,直接让吴掌柜自行处理,而里面的药材,则是中药和中成药都卖的。 等做好的中成药自然有八大匪首们给送过去,既放心又便利。 当天下午,桑榆便回去跟小离谈了她父母的事情。 但小离似乎是被养父母吓坏了,竟本能的害怕,桑榆安抚了一下,又给她讲了亲生父母的好,而那些养父母是坏人,这才好了很多。 但是要想直接回去聂家,恐怕是有些困难的。 所以桑榆给给聂风送信,让他暂时不要过来了,等明日拜师的时候再带着小离一起过去。 但是,聂风还是偷偷的跑来了。 他藏在门口,偷偷地从门缝往院子看。 可惜看不见女儿人,急的直跳脚。 桑榆早在聂风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他。 一个令人敬仰的大儒,竟然跑到小乡村里来趴门缝,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了。 桑榆连忙去开门,她实在是怕村里人看见了以为她家里来了什么变态大叔。 “夫子,您来了。” 桑榆打开门,聂风立刻尴尬的直起身子,正经道:“嗯……我就是来看看!” 桑榆暗笑,没有拆穿他,打开门,“夫子里面请,小离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现在正在准备晚饭,如果您不嫌弃,可以在这儿尝一下。” 这里民风还算开放,对男女大防倒也不是太苛刻,再加上桑榆本就是现代人思想,聂风又年纪大了,根本就不会多想。 现在听到可以一起和女儿一起吃饭,自然是什么高兴的都顾不得了,一心只想女儿了。 他进来后就坐在院子里,林笑笑出来问好后便去厨房忙活了。 而林海则带着小离走了过来。 “夫子好。”林海行礼。 小离见了立刻跟着林海的动作行礼,奶声奶气的道:“夫子好。” 聂风见小离虽然看起来穿着普通,但仔细一看就知道她身上穿的料子都是极好的,只是颜色款式不太显眼,想必是这样更适合这个村子。 聂风见小离明明现在已经五岁了,但看起来身量只有三岁多瘦弱娇小的样子。 明明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就主动的学着林海的样子摆着碗筷,懂事的让人心疼。 桑榆看着聂风发红的眼眶,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小离已经五岁多了,要不是因为之前被拐了去,现在也是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恶的人贩子,以后她看见一次打一次。 很快,饭菜就摆好了。 聂风之前对这顿饭菜没抱什么希望,毕竟是农家的饭菜,跟府里比肯定是差远了。 可是,等众人都开吃,聂风尝了一口,立刻就惊叹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饭菜。 这味道真的是太好吃了! 聂风见自己的女儿也吃的开心,也大口的吃了起来。 而且,小离还给聂风夹了两次菜,激动的聂风眼泪都差点出来。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等吃完了饭,聂风没有理由再留下来了。 只能依依不舍的跟自己女儿拜拜,桑榆又保证明天去拜师的时候一定将小离带去。 聂风这才离开了。 但是一路上也是悲喜交加。 又想哭又想笑,一个大男人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在马车里哭出了声。 第79章 拜师 身边跟着的小厮无为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落泪。 他可以说是看着小小姐出生又走丢的,对小小姐的感情也很深,现在看见小小姐完完整整的回来了,而且这么懂事,也忍不住的抹眼泪。 等马车在聂府停下。 聂风还没下来,聂老爷子聂远东和夫人全氏就急匆匆的上前,问:“见到小你了吗?那孩子怎么样?可有哭?” “可有受伤?” “她还记得我们吗?” …… 今日聂风在桑榆走后便急匆匆的回家告诉了全氏聂老爷子聂远东。 他们几个本打算一起去接回小你的,但听说桑榆一直没有回去,他们也不好明着催,所以就一直等着,眼看着桑榆回去了,几个人也驾着马车直奔桑榆家,却不想路上走到桑榆的传话。 说是小你情绪不太好,可能受之前养父母的影响,以为父母都不好,所以很抗拒。 几人一阵失落。 从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小你是吃了多少的苦。 竟然连父母都害怕! 可想而知他们之前的养父是多么的可恶! 虽然说,聂风在回府之后将从桑榆那里了解到的情况都告诉了他们,当时他们听了也是难受的厉害。 但那时候还有找到女儿的喜悦在的。 女儿失而复得的好消息支撑着他们淡化所有的不好,却不想最后因为这一句话功亏一篑。 那是多大的苦楚啊! 聂夫人全氏已经忍不住了哭了起来。 聂老爷子一直在努力的克制,但也挡不住已经流出眼眶的泪。 一阵无言。 过了半晌,老爷子才叹息了一声。 “回!” “这事急不得。” 马车掉头。 聂风在到了县城以后再也忍不住,直接跳下马车,重新雇了一辆马车再次朝着旺福村去了。 全氏见自己的夫君去了,急忙的探出头去看,恨不得也跟着自己的夫君去偷偷的看上一眼。 但被老爷子误会了,以为她要阻止他。 “让他去!等他回来我们在问他。” 无奈,全氏只能收了跟去的心思。 两个人回到府中一等就是几个时辰,最后老爷子等不下去了,直接站在门口。 这时聂风回来了。 聂风下了马车,先带着老爷子和全氏回府,这才跟两人说起小你的情况。 “那孩子现在被养的很好,虽然说……瘦弱了些,但是现在只要好生将养着,都还来得及。” 老爷子和全氏顿时松了一口气。 “救了小你的那个女子可是在县上开药店的那个女子?” “是的,她在县里开了药房,也算是个了不得的女子。” 要是在以前,聂老爷子聂如风听到一个女子竟然抛头露面开药房,定然会骂她几句,有伤风化,女子就应该在家中相夫教子等等。 可自从几年前的那件事,彻底动摇了他的想法。 现在听到桑榆自己开药店,即使不是很赞同,但是反驳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聂风又道:“小你现在叫小离,等明日,她带着弟弟来拜师,会带她过来,我们可以先跟她熟悉一下,至于认亲的事情,以后再说也不迟。” = 第二日,天蒙蒙亮,聂府就开始忙活起来。 聂老爷子亲自指挥打扫院子,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斑驳的大树都挂上了好看的灯笼,那门口的石狮子,掉了漆的大门都被里里外外擦了好几遍。 因为府中的人手实在是不多,最后老爷子自己上手,将小离,不应该说是聂嘉你玩过的秋千,木马擦的锃亮。 得亏现在是在家里,如果是在外面,别人见了恐怕是以为这聂府要办什么喜事。 吃完早饭,桑榆便带着穿上新衣的林海和聂嘉你带上拜师礼出发了。 在路上桑榆还跟聂嘉你说起她的名字。 “小离,你现在的名字是叫聂嘉你哦!” “聂嘉你。”聂嘉你奶声奶气的重复了一遍,“我喜欢这个名字。” “那小你知道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吗?” “小你不知道。”小家伙很快就适应了这个名字。 “当然是最爱小你的爹爹和娘亲啊!” 聂嘉你听了立刻耷拉下脸,“我不喜欢爹爹,他总是打我。” “小你,姐姐说的爹爹不是之前打你的爹爹,是你真正的爹爹哦?” “真正的爹爹?” “对,就是疼你爱你的爹爹,不会打你骂你,只会保护你,爱你的爹爹。” “就像昨天来的那个伯伯吗?” 桑榆顿住。 “我喜欢想昨天那个伯伯的爹爹,他……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那个伯伯会对我好。” 聂嘉你道,小小的脑袋里有着大大的疑惑。 “我想要伯伯那样的爹爹。” 到底是骨肉,仅仅是相处了一顿饭的时间,小你就喜欢聂风了。 如果现在聂风在场,那么一定会高兴的笑出泪来。 “那如果伯伯就是你的爹爹你会开心吗?” “开心!”小你想都不想的点头。 桑榆笑着揉揉她的小脑袋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伯伯家认他当爹爹好不好?” “好!”小你欢快的应了。 很快,聂府到了。 桑榆带着两个孩子下车。 管家立刻来迎,待看到是之前卖地签合同的那故娘时还愣了愣,感叹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桑榆下车还没站稳就见此时的大门里急匆匆的跑出两个人来,正是聂风和聂夫人全氏。 两人远远地就看见被桑榆牵着手的小你,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抱在怀里,但又怕吓得她,所以便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细细的打量她。 等一路进了聂府。 小你拉着桑榆的手,轻声问:“姐姐,那个婶婶为什么总是看着我哭呢?是因为不喜欢小你吗?” “不!”桑榆蹲下来,耐心的解释,“她是因为太喜欢小你了。” “可是……喜欢我又怎么会哭呢?不应是笑才对嘛?” 桑榆一顿,“对,喜欢你确实会笑,但是她是你的娘亲,因为太久没有看到小你了,所以太高兴了,所以才会哭,这是高兴的哭,明白了吗?” 小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等会儿我去让那个婶婶抱一抱,她是不是就不哭了?” 第80章 认女儿 “对。”桑榆点头,“不过,小你不应该叫她婶婶了,应该叫娘亲。” “嗯。”小你听话的点头。 聂风和聂夫人虽然一直很想见小女儿,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反而是害怕了,完全不敢再上前一步。 只能远远地看着。 好在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很快聂风和聂夫人坐上座。 开始拜师。 林海先跪拜至圣先师孔子先生。 双膝跪地,九叩首。 表示对行业的虔诚,并祈求祖师爷保佑自己学业有成。 再行拜师礼。 林海端端正正的行三叩首之礼,然后双手呈上投师帖子。 而后分别给聂风和聂夫人敬茶。 等两人喝完茶,再将拜师礼送上,即六礼束修。 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 聂风接过束修,并回以《论语》、葱,芹菜等礼物。 等林海接了,聂风这才笑了,并赐名,正世。 以往他以后品行端正,严明立世,成为国家栋梁之才。 并教育他要尊祖守规,尊师正道,勤奋刻苦。 林海叩首应了,这才算礼成。 拜师礼成,聂风看着林海的眼神也真切了不少,立刻便带着林海到他的书房里去拿几本书,当场就要考验他一番。 而聂夫人则起身握着桑榆的手,反复摩挲着,一连张了好几次口,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桑榆反过来安抚了聂夫人一番,聂夫人这才平复下来。 握着桑榆的手就是一通感谢。 桑榆笑着推辞了一番,便跟小你小声的嘱咐了一番,说自己要去看下林海,让她和聂夫人待在一起玩一会儿。 说是去看林海,实则是给聂夫人他们母女独处的时间。 小你听话的应了。 等桑榆离开,聂夫人再也控制不住一把就将小你抱在了怀里,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小你起先也有些害怕,但又想到路上桑榆说的,哭也可能是因为高兴,便轻轻地拍着聂夫人的背。 小小的手掌拍在聂夫人的身上,轻轻地安抚着聂夫人的情绪,倒让她愣了一下。 她细细的打量自己的女儿,还没等自己开口就听小你奶声奶气的道:“夫人,你是因为见到小你高兴才哭的吗?” “对!”聂夫人点头。 “那我多抱你一会儿,你是不是就不哭了。” 聂夫人笑了笑,“好,那小你多抱我一会儿好不好。” “好。”小你抱着聂夫人,过了一会儿又道,“现在好了吗?” “好了。”聂夫人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那你现在开心了吗?”小你道。 “开心了。”聂夫人道。 “那你开心了,我就可以叫你娘亲了吗?” “……你……”聂夫人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泪瞬间破防。 “可以……小你,我……我就是你的娘亲,我就是小你的娘亲。” “我就是小你的娘亲。”聂夫人一连说了三遍。 小你才继续道:“娘亲,姐姐说,你是我真的娘亲,不会打我,是爱我,会保护我的娘亲,对吗?” “对……”聂夫人眼泪越流越多,再次将小你抱在怀里。 她的孩子啊! 她放在手里养的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才会变成这般的懂事和小心翼翼。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小你小心的拍着的聂夫人的背,“小你一定会听话的,小你让娘亲开心,娘亲就不会哭了。” 聂夫人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的指甲用力的掐着手心,这才止住了自己的眼泪。 “小你乖,以后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小你在娘亲身边,娘亲就不会哭了。” “好!”小你乖乖的点头,过了一会儿又有些不开心的低下头。 “怎么了?”聂夫人紧张地问她,到底是五岁的孩子,所以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我喜欢娘亲,想要和娘亲一直呆在一起,可是……我也喜欢姐姐,这样我就见不到姐姐了……” “那以后我们让姐姐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这样以后小你就可以见到姐姐和娘亲了,好不好。” “好!”小你更开心了。 这时,聂风回来了。 他看着抱在一起的女儿和夫人,连忙蹲下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是我的爹爹对不对?”还没等聂风开口,小你便道。 “对!”久违的听到这声爹爹,聂风的声音都开始颤抖。 “我也喜欢你爹爹,太好了,我现在也有爹爹了。”小你开心的跳了跳,“我现在有娘亲也有爹爹,也有姐姐,我就是最幸福的小孩了。” 看着如此开心的女儿,聂风和聂夫人只觉得一阵心酸,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人贩子千刀万剐。 等桑榆再带着林海回来。 聂夫人和聂风已经做好打算认桑榆为干女儿。 其实,早在昨天,聂夫人便调查了桑榆,见这女子身世也是苦的,却一步一步的将自己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也是有头脑的。 再加上今日见桑榆气质卓越,为人稳重,丝毫不邀功,不协恩,深得聂夫人的喜欢,索性便跟聂风商量了,一同认了干女儿。 所以桑榆来的时候便将这事隐晦的跟桑榆说了。 桑榆顿了一下,这才起身行礼,道:“能得聂夫人青睐,实在是受宠若惊。今日见夫人也是相见恨晚,恨不得立刻答应夫人之提议。只是小女父亲尚在,这等大事还是需要等父亲归来与其商议后方能决定。” 聂夫人也知道桑榆的情况,听了这话心里对桑榆越发的喜爱。 “是我太过急切了。无碍,等你父亲回来了,我自然会与他商议,你呀,是个好孩子,以后一定常来,我还有一个女儿,年纪比你小几岁,今日我怕人太多会吓到小你,所以就没有告诉她,等他日有时间必定让你们见上一面。” “那孩子野的很,正需要你这样的姐姐给管着呢!” 桑榆笑着应了,脑海中自然想起了,那日在从戚府出来看见的那个骑马的小姑娘。 现在想想还是怪可爱的。 小你现在已经对这里熟悉了,自己吃着点心,玩的开心。 聂风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而桑榆和聂夫人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想起,紧接着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第81章 心结 “我的小孙女在哪儿呢,快让爷爷看看!” 陌生的声音让小你反射性的觉得害怕,立刻便跑到桑榆的怀里,紧张地看着门口。 紧接着,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有几分瘦弱的老人走了进来。 桑榆看到她,立刻便知道,这定然就是聂家的老爷子,以前的丞相,聂远东了。 聂如风今天也是相当的郁闷。 他今天一大早的便开始打扫收拾,就是为了第一个见到小孙女。 却不想小孙女临上门了,他却被绊住了。 他看着天都传过来的消息,气的将信拍在桌子上。 “无耻!无耻,及其无耻!” 聂远东气的来回镀步。 “你说这小皇帝是怎么想的,想当初我为何告老还乡,他难道还不清楚吗?现在还好意思叫我回去?” “我不回去就不回去了,他现在竟然还威胁我?” “威胁我!” 聂远东啪啪的拍着桌子。 “他怕不是忘记自己的皇位是怎么坐上的,自己花天酒地不说,现在还好意思说什么为了黎民百姓?” “你看看他有个为了黎民百姓的样子吗?你看看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哪个像他这般的荒诞无度!他怕不是忘了三年前那……” 聂远东说到这里忽而顿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无力的坐下。 “当年的事情也说不得他,都是因为我……” 一直低着的头的管家这才道:“老爷那是为了这天下着想啊!” “是啊,是为了天下。” “可是,你看看这天下变成了什么样子!” “奸臣当道,民不聊生,一个皇帝竟然连一个命令都下不了,要不是因为有个摄政王平衡着,恐怕这天下早就换了名字了!” “如果,当年我没有……说不定这天下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我错了。” 聂远东说着便笑了,但笑的沧桑而无力。 “老爷……”管家还欲再说,但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是这些年老爷子的心结。 要想解开。 难啊! “依属下看,这小皇帝既然有心将老爷请回去,那就说明还有救!说明他心中还是装着百姓的。” “哼!”聂远东冷哼一声,“你真的以为那小皇帝是个傻的?” 这话管家可就听不懂了。 这小皇帝是傻的,这天下谁人不知,早些年一直都是长公主护着他。 可后来长公主死了,他人看着也清醒了一点。 但是,他身为皇帝却没有任何的权利,要不是整日花天酒地,构不成威胁,恐怕现在早就被杀了。 聂远东侧目看着窗外,缓缓地道:“要真是傻的,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罢了!”聂远东站起身,“先回了他,我这把老骨头,已经折腾不动了,这天下,靠我,是保不住的!” 聂远东从书房出来,便朝着正堂去了。 听说小孙女跟自己爹爹娘亲相处的很好,他也越发的急切了,还没进去便喊了出来。 “我的小孙女在哪儿呢,快让爷爷看看!” 聂远东刚进去,就看见此时正堂里坐着几个人。 除了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还有一女子和一个小丫头。 这丫头不用说就是她的小孙女了。 聂远东朝着小孙女笑笑,“小你,我是爷爷。” 他顺着视线看向那女子,待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后整个人顿时愣住。 “你……”聂远东指着桑榆,整个人开始颤抖,竟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的耳边一阵轰鸣,眼前的女子与记忆中的画面逐渐重合。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日她满身鲜血的仰天大笑,笑他们的自以为是,笑他的昏庸无度,刚愎自用,错把奸臣当做宝,自己被当做了出头的那杆枪! “聂远东,你今日所做之事,会成为你这一生最大的耻辱,你,是这天下,最大的罪人!” 是了,他是罪人! 所以,她来收他了是不是? 聂远东看着那女子竟朝着他缓缓地跪下了。 “公主,老臣……错了,特来请罪。” …… 满堂寂静。 聂风和全氏面面相觑,桑榆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完全就懵在当场了。 聂风率先回过神来,他立刻起身过去将聂远东扶起来。 但聂远东却低着头,完全不为所动。 聂风无奈的看看桑榆,又看看跟着的管家。 管家也是一脸懵。 聂风重新将目光放在桑榆的身上。 能让他父亲这般恭敬的,普天之下除了那荣成长公主,就没有别人了。 他做官的晚,又去下放了几年,等他回来的时候,长公主已经去世,朝堂大换水。 他直接跟着父亲辞官回了这乡下,每日郁郁寡欢,满心愧疚。 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长公主。 而刚刚父亲的话也就是说明,她是长公主。 这下,惊的是聂风了。 众人又懵了一会儿,桑榆才试探性的开口道:“平……平身?” 话音刚落,聂远东抬起头来。 他看着桑榆,眼眶通红。 “老臣有罪啊,无颜平身啊!” 桑榆这可犯了难。 虽然说不知道这聂远东是怎么了,但是凭着她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恐怕是这个前朝的丞相,恐怕是遇到事儿了,而且好巧不巧的认错了人,特地来道歉来了。 按照常理推断,这种老臣多半是执拗的,看他现在的架势,直接跟他说他认错人了,都不一定能行得通,那不如…… “丞相文人风骨,令人佩服,怎么会有错呢,快起来起来!” 聂远东听到这话身形一顿。 “老臣对不起风骨这两个字!公主说的对,老臣是罪人啊……老臣孙女因为老臣所丢,现在又被公主所救,足以说明公主说的对。” 桑榆:…… 这文人就是文人,桑榆实在是说不过他了。 只得起身将聂远东扶起来,“丞……老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公主。” 桑榆扶他,他不得不起。 他站起来,从上到下打量了桑榆一遍才缓缓道:“错不了的,老臣……哎……” 桑榆连忙道:“您真的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说的公主,我只是济世大药房的东家,我叫桑榆。” 第82章 天都 聂远东听前面几句话还有些动摇,但听到这个名字便愈发的坚定自己的想法。 这个名字错不了的。 一炷香后。 桑榆和聂风、全氏说的嘴皮子都要破了,聂远东才叹了一口气。 “哎!公主说不是就不是!都是老臣的罪啊!” “忘了,忘了也好,忘了就不用日思夜想,辗转反侧了。” 桑榆:…… 她怎么觉得,他们白说了呢! 聂远东将小你抱在怀里,看着怀中小丫头的笑脸,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桑榆。 错不了的。 她的容貌,她的声音,最重要的是这周身的气度,是绝对错不了的。 想必是她当初……的时候受了伤,丢了记忆,这才不得不重新生活。 他昨日也听说过桑榆在县上开的店铺,到底不是一般人,就连做个普通人,也要比一般人做得好些。 这或许是老天给他的一次机会。 一次赎罪的机会。 只要他护住长公主。 那么,这大苍州,就还有希望。 时候不早了,桑榆带着小你回去了。 其实,本来桑榆打算自己一个人回去的。 但是,小你非要跟着她回去,聂夫人见小你粘她,便让他们一起回去。 要想让小你完全接受他们,这事,急不得。 第二日,桑榆忙完以后,又带着小你去了聂府。 不是桑榆想来,实在是这聂风太烦了。 他专门喊了一个小厮就跟着桑榆,桑榆没去一个地方,他便会上前问一句,是不是有时间去聂府小坐。 一次两次还行,这时间久了,桑榆就受不住了,便带着孩子来了。 兴许是提前得到了消息。 这次的聂府的人都齐了。 等桑榆进门的时候,除了聂远东,聂风,聂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聂嘉灵,大儿子,聂之舟,二儿子,聂之儒都齐刷刷的朝着她看去。 桑榆:…… 这下可热闹了。 桑榆先跟聂远东,聂风夫妇行礼后,又笑着跟众人打了招呼,聂嘉灵便缠了上来。 “没想到我和你还挺有缘分的,之前见你就挺喜欢你的,现在你又救了我妹妹,那我以后只会更喜欢你了。” 桑榆笑笑,“我第一次见你也挺喜欢你的,现在见你就……更喜欢你了。” 聂嘉灵向来是活泼洒脱的性子,听到桑榆这话竟罕见的有些不好意思。 二哥聂之儒还上前打趣道:“你这丫头竟然还会脸红,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说完又眼巴巴的看着桑榆,小声的问,“你真的是长公主吗?” “我不是。” “可是我爷爷说你是啊!” “你爷爷认错人了。” “你知道我又多崇拜长公主吗?” “不就是一个公主有什么好崇拜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聂之儒忽而提高了音量,“你知道长公主是谁吗?你竟然说不就是一个公主!!!那可是长公主,荣成长公主!当年,她父皇母后被害,是她护着弟弟一路杀出重围,愣是在腥风血雨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扶他弟弟坐上了皇位。” 桑榆听见这话来了兴趣。 “当时的朝堂有多乱啊!她的父皇被害本来是想谋权篡位的,毕竟那时候大家都以为长公主和她的弟弟都没有那强大的血脉,根本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却不想在他们杀了皇帝皇后,即将成事之时,当时年仅十二岁的长公主瞬间爆发,分分钟便杀了几个起事的头领,就连那些倒戈的大臣,叛军,也被她杀了个干净。 据说,当时那场面对在场的人来说就是一个修罗场,但凡是见过那场面的人对长公主是衷心耿耿,绝不敢生出二心,这也是长公主收到拥护的原因之一。” “她既然这么厉害,又怎么会死呢?”桑榆有些奇怪。 “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当时她护着的弟弟……就是当今的皇帝,他这儿……”聂之儒指了指头,“不太好。” “所以虽然他当上了皇帝,但是朝政实际是长公主在主持的,那时候朝中就有些大臣暗中想要让长公主做女皇,但是长公主不同意,只是在不停的找大夫帮弟弟治病。后来有一天,皇上的病好了,但是长公主却死了。” 桑榆顿住。 “至于长公主怎么死的,恐怕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知道,我爷爷就是其中之一,不过这事,当爷爷的面不能提,我估计他是做了亏心事了,肯定是他参与害长公主了,所以才会心虚。” 桑榆:…… 这是亲孙子不? “你着看我干什么?”聂之儒道,“我说的可是事实,在长公主面前,我可是帮里不帮亲的。” 桑榆笑笑,聂老爷子的这个孙子,还挺有意思的。 “真的,所以啊,以后有什么事,你罩着我呗!” 有长公主撑腰,那可就威风了。 = 而此时的另一边。 榆之珩一路疾驰到达了天都。 他骑着骏马风尘仆仆的直奔皇宫。 宫门前面几个官兵,远远地看着榆之珩骑着骏马而来,连忙打开城门。 骏马呼啸而过,很快到了第二道门,榆之珩才停了下来。 下马,进门,一气呵成。 通身冷冽的气质令人不敢直视。 直到人走远了才有人小心的道:“这摄政王不是在边关吗?这样不经传召就自会天都,皇上知道了怕是……” “你知道什么?这摄政王是谁,你看他将谁放进眼里过,就龙椅上的那位都要敬他三分呢!” “也对!” …… 榆之珩进了第三道们,这才见到了皇上的宫殿。 榆之珩走进殿门。 此为潜龙殿,外殿办公处理国事,而后殿则是皇室的寝宫。 因此外有一道殿门,内里还有一处内殿门。 而此时的内殿门外站着两个带刀的侍卫,凶神恶煞的,很是吓人。 旁边的小太监吓得战战兢兢的,这会儿看见榆之珩过来立刻双眼放光的上前了几步示意他,小心行事。 而榆之珩视若不见的前行。 这时,两把刀横在他面前。 “皇上有令,任何人不能进入。” “呵!”榆之珩一个手起,动作快的没有人看到,两个人直接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找死。” 榆之珩眼神冷冽,气场强大,转瞬间便要了两人的性命。 第83章 威胁 旁边的小太监吃了一惊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立刻招呼人将地上的两个尸体拖走。小声的嘟囔道:“今天的摄政王脾气格外的大啊。” 不过也幸亏这摄政王来了,才敢将这两个看门狗给解决了。 而榆之珩目不斜视的进入殿内。 而此时的大殿内却是出乎意料的祥和,入目一片歌舞升平, 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小皇帝则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台阶上,旁边是两个衣不蔽体的美女,正在娇声软语的给陛下喂酒。 “陛下,您尝下这个!好喝吗?” “嗯~好喝,美人倒的酒怎么会不好喝呢?” 小皇帝玉冠锦绣,俊美无疆,端的是一副奢华的小公子的做派。 榆之珩面色不变的上前,显然是对此画面早已习以为常。 “陛下,粮饷的事你最好给臣一个合理的解释。” 苍东隅听到这话才转头看向榆之珩,“吆~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摄政王嘛,怎么舍得回来了。” 榆之珩直视着苍东隅的眼睛,“陛下最好是想好以后再说话。” “哈哈。”苍东隅笑了笑,猛地抓住旁边一个美人的手,用力一拽,直接将人给扔了出去。 “滚,都给朕滚!” 美人们连同在跳舞的美人都吓了一跳,连忙跪着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苍东隅这才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端正的坐在了龙椅上,神色严肃道:“摄政王此次是何事回来?难道你不知未经传召私自会天都是重罪吗?” “哼!”榆之珩冷笑一声,“臣要是等你传召,这边关的将士怕不是要饿死了!” 苍东隅神色一顿,“呵呵……爱卿应该也清楚,这朝堂上面的事情什么时候朕说的算了。” “不过……我倒是听说,摄政王倒是成亲了。” 榆之珩忽而抬头,“臣之私事。”榆之珩抱拳,但是一双眼睛却直直的盯着苍东隅。 而苍东隅也一直盯着他,仿佛是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其他的地方,过了半晌才道:“这苍洲无人不知,这摄政王是用兵奇才,只是不知为何这战事打了这么久都没有结束……” 苍东隅顿了顿,盯着榆之珩继续道,“怕不是摄政王有私心!” “臣就算是其他心思也不会拿着这万民,这苍洲开玩笑。” “那摄政王的婚事呢?也是开玩笑?堂堂摄政王竟然在乡村中成亲,怕不是要学那小孩子过家家!” 苍东隅见他沉默继续道:“摄政王,这天都可不太稳啊,不如将这战事早些结束如何?” 他目光阴霾,盯着榆之珩的眼神就像是一条毒蛇,跟外界所传的荒淫无度,懦弱无能完全是两个样子。 榆之珩没有丝毫的畏惧,“臣以为陛下只要少些花天酒地,多花些时间放在政事上,那天都一定会稳定很多。” “至于这战事,若是粮草军饷充足,今年臣就可以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苍东隅听到这话,挺直的脊背立刻就弯了,他笑了笑,又恢复到之前浪荡不羁的样子,“有摄政王这句话针灸放心了!不过,摄政王你可知左右丞相一直都是虎视眈眈,今天差一点就逼宫了呢!朕的宫殿门口都是他们的人。” “陛下放心,刚刚臣已经将其心腹斩杀,一会儿再去清理余孽,一定保证陛下的安全。” “什么?”苍东隅猛地站了起来,“你把他们杀了?” “对,他们威胁到了陛下的安全,必然是要杀的。” “可……可是,左相那边怎么交代,那可是戚家啊,这下又有的闹了。”苍东隅生无可恋的坐下了。 “左相私自带人围禁陛下的宫殿,以下乱上,其罪当诛,重则也株连九族,陛下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已经是宽容大量了,冯氏怎么还敢来鸣冤呢? 陛下,你说臣说的对不对?” “对。”苍东隅点头,“摄政王说的太对了。” 说完就吩咐人道:“快,给朕备笔墨,朕要下旨给左相。” 榆之珩嗤笑一声,躬礼道:“陛下英明。 臣,告退!” “好,退下。”苍东隅摆了摆手。 而待榆之珩走到门口时,苍东隅忽然道:“摄政王。” “天都贵女遍地,乡下的女子还是不要带回来了。” 榆之珩脚步顿住,转头看向他。 高高的龙椅之上,坐着的仿佛还是那个玉冠少年,但是在那一瞬间他仿佛从他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东西。 一种绝不可能在苍东隅的眼睛里出现的。 威胁。 榆之珩转身,大步走出殿门。 = 榆之珩到达天都的同一天,一个消息送到了左丞相府,戚府。 头发花白的戚晔看着戚云景刚刚传来的消息,眉头罕见的皱了起来。 他将信递给家里的幕僚,对方看了以后也是大吃一惊。 “丞相,这……” 戚晔凝重的点头,“这错不了,确实是云景的字迹,而且那边的人来报,确实是解毒了,而且那原本病弱的身体竟然还好了。”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毒王谷的剧毒,普天之下就没有解药,怎么可能在瞬息之下解毒?” “人都没事了,那就是可能!将这消息递给毒王谷!” “好!”幕僚连忙应了,继续道:“说起来,之前传来那边的消息,听说那人的毒也被解了。” “那质子?” “对。” “他现在在哪里?” “对方消息封的很严,我只是听说往北边去了。” “极有可能是一个人给解的毒,老夫竟不知还有这样的奇人,除去因为死去的长公主,普天之下谁还有这么的本……” 戚晔话说到这里忽然停下。 幕僚也若有所觉的抬头,两人眼神一对你,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形成。 “难道……” “不可能,当年……” “毕竟一直没有找到尸体,听说那位也一直在找她的踪迹。” “如果真的是她,那事情就大了,毕竟当年我们……” “哼!”戚晔猛地甩了一下袖子,“那又如何,当年的事情,又有谁没有参与,就连那告老还乡的聂老都插了一手,哼,难道他以为辞了官这事就过去了吗?” “丞相,属下刚刚想起来聂老的老家应该就是在祈来县……” 戚晔猛地转头。 顿了片刻忽而笑了。 第84章 爹娘回来了 “哈哈哈,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有意思了。” “不如,我们……”幕僚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多派几个人手,一次性解决,以免打草惊蛇,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这时,圣旨到。 戚晔也不等太监宣旨,一把夺过来看了一眼便扔到了一边。 小太监连忙退了出去。 “哼!摄政王回来了,这小皇帝还来了底气,还敢禁我的足?” “丞相,那不如我们……” 戚晔跟他对了一下脸色,摇了摇头。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让他蹦跶几天。 = 祈来县。 桑榆正从县城回来,刚下车就见林笑笑跑了过来。 “姐姐,爹爹娘亲回来了。” 爹爹?娘亲? 要不是林笑笑说起,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走,我带你去找他们。”说着就拉着桑榆和林海就直奔林家。 除非必须,桑榆真的不想见林家人,老天似乎是听到了桑榆的心声,三个人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两个身影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是彪悍的男人,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远远地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很是唬人。 而他身边则站着一个娇小温婉的女子,眉目清秀,像是水一样,让人心生好感。 林笑笑同样也看见了他们,还没等她们走近就大喊道:“爹爹,娘亲——” 一边说还一边招手。 桑榆:…… = 就在几个时辰以前。 林木根和冯氏在外奔波了许久,好不容易回到家,却不见自己的孩子,而大房一家人则其乐融融,林木根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憋不住。 冷着一张脸问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虽然一向不喜欢这个儿子,但是看他阴着一张脸凶神恶煞的模样也有些害怕,便结结巴巴的说是桑榆成亲了,又将林笑笑和林海接了去。 说起这个老太太就生气。 就是因为林笑笑和林海走了,差点没累死她这个老婆子,家里的饭也没有做的,衣服也没有洗,还有打扫院子,地里农活,里里外外都要她和李氏忙活。 但李氏手又不能动,所有的活计都成了她一个人的。 累死累活不说,最后还被儿子嫌弃做得饭不好吃,气的她只锤胸口。 可偏偏桑榆忙的飞起,听说林笑笑那丫头还成了桑榆那边的管事的,村子里好几个年轻的媳妇都在她手下干活,每天的工钱都不少。 她还偷偷的去看过。 她想去将林笑笑带回来,但想到桑榆的厉害又不敢,便偷偷的去找林笑笑。 结果,人不但没有接回来,而且还被几个做活的媳妇笑话了一顿,气得她火冒三丈 又过了两边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再次去找林笑笑。 没想到这时林笑笑身边多了几个壮汉,凶神恶煞的就像土匪一般。 她还没开口呢,对方就拿出一把大刀,转眼就将她旁边的一个大木桩砍成了两半,吓得她魂都飞了,连滚带爬的回去了,再也没敢去第二次。 现在林木根问起,她便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了他。 而且老太太还说起他们一家被桑榆欺负,被她打的事情,还说被她骗走了银子。 而林木根却越听脸色越差,最后怒吼一声林老太太才停了下来。 对此,林木亭还很是不满的说了几句。 他最近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科举被阻,后面的考试根本就考不了,花了不少的银子,找了不少的人都没有用,就连他自己的女儿都搭上了,但还是没用。 就算是报上名,最终名字都会被抹去。 到最后自己都放弃了,所以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看见林木根自然是要说几句的,毕竟他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一直被他压一头。 却不想,他刚说了没几句,林木根的眼神便直勾勾的看了过来。 那眼神就像是刀子,竟然跟桑榆如出一辙,吓得林木亭下意识的闭嘴了。 林木根现在也不欲跟自己的母亲争辩,叹了一口气才继续道:“娘,我走之前给你的东西和银子呢?” 林老太太眼神转了又转,显然是不打算认账,却又对林木根有些打怵,所以支支吾吾的道:“我……都被桑榆那……丫头拿走了……” 林木根识人无数,又怎么会看不懂林老太太在想些什么,耐着性子继续道:“娘,我走之前就跟你说过,那些东西,你碰不得,也拿不得,我让你好好地收着,至于那些银子,你可以留着,这本来就是给你照顾桑榆的银子。” 听到银子不用还了,林老太太才松了一口气,“就那个私生女的死丫头,还用那么好的东西……” “娘!”林木根皱眉,“我走之前就跟你说过,桑榆她不是私生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带回来的女儿让我养着,不是私生女是什么,还不承认!”林木皱着眉头懒得再说,只催促林老太太去找东西。 而林木亭却皱起了眉头。 不是私生女? 那会是谁? 李氏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没想到这个老太太这么精。 林木根走的时候明明留下了银子和东西,没想到她一点没漏,全部独吞了。 很快,林老太太拿着一个包袱出来了。 林木亭和李氏伸长了脖子看,也只是看见那包袱料子极好,一看就不是乡下的东西。 林木根打开包袱,依稀看到里面是一件红色的衣服,仅仅是露了一个角就可以看出是顶好的料子。 林木根又从里面一个长长的盒子。 他打开看了一眼,确认东西没错,这才将东西揣在了怀里,又问起桑榆的情况,待听到桑榆落在河里又被逼着嫁给猎户的时候,眼睛已经满是怒火。 是他太急了。 他就不应该将桑榆托付给他的母亲。 他又问起桑榆的住处,这才拉着冯氏立刻过去了,任林老太太在身后不停的喊他也没有回头。 等到了桑榆的住处远远地就看见桑榆和自己的一对儿女站在一起,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又想到桑榆被迫嫁人的事情,眉头又皱了起来。 第85章 聂氏 而桑榆见林木根的眉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时摸不准他是什么态度,直到林笑笑偷偷的掐她的腰,她才干巴巴的开口。 “爹、爹爹—” 林木根身影一颤,神色明显愣了愣,过了片刻才摸了摸脑袋,有些难为情的答应了一声。 只要说了第一句,第二句就没有那么难了。 桑榆转头看向冯氏,“娘。” 冯氏也是愣了一下,应了一声,转头又看向自己的一对儿女,见他们气色和穿着比她在的时候要好上很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看着桑榆的眼神还多了几分感激。 几个人回家做好。 林笑笑便跟爹娘解释了他们走之后的所有的事情。 包括桑榆被迫退婚嫁人,他们被打,桑榆将他们接过来,然后开药房的事情。 越说,林木根的脸便越黑。 他本来就长得魁梧,看起来就凶神恶煞的,现在又黑着一张脸,着实是吓人。 他之前听说桑榆成亲的时候虽然惊讶,但还是抱着一点希望,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因为落水被人救了,而逼着猎户娶的她。 他不得不替自己的娘捏了一把冷汗,她怎么敢呢! 好在桑榆及时的出来解释了,说她嫁的那个猎户对他很好,人也很好,而且还是一个边关的小将士,现在在打仗,所以不能回来。 至于榆之珩真实的身份,桑榆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不要说了。 林木亭听了,脸色这才好了一点。但也没有好多少,也幸亏是现在榆之珩不在场,否则现在就要打上一场了。 好在桑榆过的还算不错,不仅养活了自己,而且还护住了林笑笑和林海,尤其在听到林海拜了聂风为老师的时候,林木根才露出了一丝笑容。 “等过几天安顿下来了,我们再去拜访。” 林木根实在是恼了林老太太,索性也就不回去。 桑榆给他们收拾了一个房间就让他们住下了。 但桑榆总觉得他这对父母,有点不对劲。 父亲对她的态度不对劲,好像是太恭敬了些。 母亲对她的态度也不对劲。 她一个私生女,照常说母亲见了不应该打她骂她或者不给她一个好脸色吗? 她怎么还对她客客气气的,还满是感激?这不太对啊! 桑榆疑惑了一会儿,也就不管他们了。 因为太忙了。 最近店里的买药的病人不知为何愈发的多了,桑榆和林笑笑也是忙得厉害,幸亏现在有八大匪首他们帮忙,不然还真忙不过来。 这样又忙了两日,聂风和聂夫人又上门了。 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桑榆的父母回来了,这才急匆匆的赶了来。 几番问好之后便说起了认桑榆做干女儿的事情。 林木根听了先顿了顿,见桑榆点了点头,这才应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聂夫人也高兴了不少,转头就开始跟冯氏商量拜干亲的事情,他们还准备大办宴席,让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他们聂府的女儿找到了。 不仅找到了亲生的女儿,而且还得了一个大女儿,可谓是双喜临门。 = 天都。 榆之珩在天都有自己的府邸,但是住的少,所以里面简陋,人手也不多。 夜晚,他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眠。 他想回去。 可偏偏天都这边的事情进展的不太顺利。 虽然说苍东隅同意给粮饷,但是国库空虚,那点银子实在是杯水车薪。 现在看来,还是要靠朝中的那些老家伙了。 他绑去边关的两人已经令左右丞相乱了阵脚。 从他到天都到现在 聂家和戚家已经来来回回找了他很多次了,但是都被他拒绝了。 不想出钱就想让自己的儿子回来?做梦! 这时,榆之珩皱眉。 不对! 他迅速的起身,避到床的一边。 几乎是同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 一个黑衣人朝着床走了进来,黑暗中朝着被褥就是一通乱刺。 黑衣人剑刺下就知道中计了,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榆之珩一剑了结了。 瞬间,大门,窗户被冲破,几个黑衣人将榆之珩包围。 黑暗中的榆之珩冷笑一声,握紧手中的剑,几个旋转飞身之下,几个黑衣人就倒在了地上。 只剩下一人,他见势不好,转头就跑。 榆之珩长腿一伸,脚尖踢着地上的一把剑就朝着那人的方向飞去! “啊——” 一声惨叫传来,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很快,竹影拿着满是鲜血的剑跑来,见到榆之珩松了一口气。 “殿下!” “都解决了?” “嗯。”竹影道,“一共18人,暂时还看不出是谁的人。” “不用查了,都是死士,至于是谁,这天都想要本王死的人,可不少呢!等着,很快就会自己送上门来的。” 第二日。 刚刚走出大门的榆之珩就被拦住了。 来人是聂家的管家。 也就是右丞相府,榆之珩以前的“家”。 这在天都,无人不知这摄政王出自右丞相聂家。 是聂家二房的庶子。 他的母亲是聂风的婢女,而且是最下等的婢女。 冷氏。 那日聂行喝醉了,便强要正在洒扫的她,这才有了榆之珩。 因为怀孕,冷氏被抬为妾,但是却成了整个后院女人的眼中钉。 好在冷氏也是聪明的,愣是从各种暗害中全身而退,成功生下了榆之珩。 那个时候的他还叫聂之珩。 聂之珩十岁的时候,那个小心谨慎,明明没有任何靠山却让自己儿子顺利长大并学了一身本领的女子,去世了。 从那以后,聂之珩就不见了。 因为他本来就不受待见,所以家里也就象征性的找找,找不到便不再管了。 直到七年后,聂之珩摇身一变变成了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后又被封为摄政王。 权势滔天。 聂行这才这才发现这聂之珩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一家人连忙上演骨肉情深的情感大戏。 但是身为这戏中的主角,聂之珩拒绝入戏,而且还当着天都所有达官贵人的面,放言要改姓榆。 叫榆之珩。 一片哗然。 这摆明了就是要打聂家的脸,不仅打了而且还放在地上反复摩擦。 聂行气的差点吐血。 第86章 三句话 但榆之珩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做派,就连皇帝都不能拿他如何,更何况一个聂家了。 一个徒有虚名的盗版聂家,怎么能撼动手握大军的摄政王! 自此之后,这榆之珩跟聂家也极少来往。 这天都也都知道这对父子不和,从不让两人同时在场。 但自从榆之珩抓走了聂家的嫡子聂之才,聂翊开始坐不住了。 先是找人试探,后找人刺杀威胁。 最后便找人堵在了门口。 榆之珩看着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想起幼时这管家对他和母亲多有照顾,最终没拒绝,跟着一起去了聂府。 聂府。 聂翊坐在上座,端起茶杯平静的喝了一口茶。 仿佛没有看到面前的榆之珩。 而榆之珩则目视前方,看似是在看聂翊,但好像又不是在看他,让聂翊如坐针毡,最终放下茶杯。 “坐。”聂翊道,“你现在架子大了,要你回家还要专门派人去请。” “不用,我就给你三句话的时间,三句话说完我就走。” “身为阵前主将,竟然敢私自回天都,这可是死罪!” 聂翊根本就没将榆之珩的话放在眼里。 但是他话音刚落,榆之珩嘴角微勾,道:“这是第一句。” “有你这样跟你父亲说话的吗?你可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 榆之珩冷哼一声,道:“这是第二句。” “放肆!”聂翊做了几年的丞相,谁不高看他一眼,现在榆之珩多次不给他脸色,他哪里受的了,气的怒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而榆之珩则气定神闲的道:“这是第三句。” 说完转身就走! “你这个逆子,给我站住!” 聂翊火冒三丈,对着榆之珩的背影大喊。 可榆之珩仿佛听不到一般径直往门外走。 “拦住他!” 聂翊一声令下,十几个暗卫瞬间将榆之珩包围。 “哼!”榆之珩冷笑一声,软剑一出,一连打了十几个回合,十几个暗卫全部倒在了地上。 榆之珩回头看了聂翊一眼。 眼神阴冷,竟让聂翊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一时之间竟不敢注视他的眼睛。 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榆之珩的身影。 = 而此时的皇宫内殿,却是一片歌舞升平。 几个穿着清凉的舞女正在大殿中间翩翩起舞。 而在大殿之上,苍东隅端一个酒杯斜坐在龙椅下面的台阶之上,神色晦暗不明。 这时,内官从外面急匆匆的过来附苍东隅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苍东隅皱眉,而后才道:“先把那边的事儿解决了!” “是!”内官推下了。 苍东隅继续喝着小酒看着舞女,但神色却愈发的阴霾,像是透过这几个舞女看到了另一个肆意张扬的女子。 “结束了。” “本来都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啪——”一声脆响,苍东隅的酒杯已经摔在了地上。 几个舞女大惊失色的停下动作,战战兢兢的缩在一旁,生怕苍东隅会将怒气发泄到他们身上。 “滚!” 苍东隅一声令下,几人连忙松了一口气匆忙的退了出去。 生怕苍东隅反悔。 毕竟昨日刚刚抬出去的宫女的血还是热的。 = 时间飞快,不知不觉间大半个月已经过去。 桑榆的日子可谓是红红火火,几个药房都忙的火热。 八大匪首的镖局生意也热热闹闹的忙活了起来。 因为八大匪首他们为人直爽,价格也合理,再加上他们几个身怀武艺,因为长期为匪,凶神恶煞的,保的镖也少了很多拦街的祸事,深得对方的喜欢。 不知不觉间便打开了名声。 因此还引起了县上另一家镖局的注意。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八大匪首他们虽然明面上跟那镖局打了不少的架,但还是在背地里吃了暗亏。 为此,八大匪首气的厉害,不仅仅损失了银子不说,而且还伤了老七。 气的老二不管不顾的就去将对方镖局的当家的给绑了,愣是将人给拴在马后面围着县城转了一个圈。 或许是老二这种做法吓到了对方。 自那天之后对方便没有了动静,反而有种要相安无事的感觉。 对此老二大吼对方是怕了他,但是桑榆和老大都觉得这事不简单。 对方恐怕是在憋着大招呢! 毕竟让对方吃了那么大一亏,在全县丢进了脸面,这事儿自然是不能善了了。 这天,桑榆一个人去了山上。 她想再去找些药材,所以一个人往深山里去了。 去之前,阳冕还躺在墙头上跟她喊了半天,让她早些回来,顺便采些野山菇回来,他要吃小鸡炖蘑菇。 对此,桑榆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最近也不知道阳冕怎么收买的林笑笑,致使一直都不待见他的林笑笑不仅给了做饭,而且还笑脸相迎。 让阳冕很是满足的蹭了好几顿饭。 但是,自从林木根和冯氏来了以后,他想吃顿饭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那林木根就像是一只头鹰。 那眼睛,无论是他从哪儿冒出头来,都会被他给打回去。 悄无声息的,无一失手。 这样的本事,可有让阳冕怀疑的了。 这可不是一个镖师应该有的水平,所以来的次数反而更勤了一些。 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林木根除了将他打出去,扔出去之外,不会跟他多说一个字,也不会多给他一个眼神。 这让阳冕很是失败! 他是谁? 他可是最俊俏的天都第一公子啊! 谁人不知他的美貌,结果呢,来到这个小乡村,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无视。 身心都备受打击。 阳冕很是无奈。 他躺在放顶上看着通红的晚霞,百无聊赖的玩着狗尾巴草,但眼睛却是不是往山那里看上几眼。 应该回来了啊! 时候也不早了。 他小声的嘀咕。 眼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暗下去,他有些不放心的坐起来。 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朝着大山里面飞去。 他身姿轻盈,几个飞身便已经飞进大山里面,悄无声息的连树上的鸟都没有惊动。 这时,一阵血腥味传来,让他神色认真起来。 他顺着味道飞了过去,紧接着就听见一阵打斗声。 第87章 刺杀 在这寂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只见此时的桑榆正被十几个黑衣人围在中间。 而在她身下躺着几个明显已经死透的尸体。 几个人围着桑榆转圈。 桑榆手中拿着一把明显是从对方手里抢过来的剑,闭上眼睛,耳朵轻动,听着对方的动作。 这时,同时有三个人朝着桑榆的方向冲了过来。 只见桑榆一个转身,迅速的躲过两个人的剑,同时刺出一剑,其中一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人见没有刺中,剑花一转朝着桑榆再次刺来。 同时另外几个黑衣人也朝着桑榆的方向冲去。 桑榆听到动静冷笑一声,一个剑花挡过两个人的剑,同时抬脚,将其中的一人踢了出去,另一人则被桑榆直接刺中心脏。 这时,桑榆却停住了。 她依旧闭着眼睛。 仿佛对其他的几人视若无睹,却在众人全部冲过来的时候迅速飞起,脚尖轻点落在剑上,手中的剑也在手中转了一圈,最后松手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着众人就飞了出去。 最后,剑转了一圈重新回到桑榆的手上。 桑榆一个旋转落在地上,再睁开眼睛时,所有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一直躲在树上目睹一切的阳冕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口气还没有喘完就见桑榆手中的剑就朝着他飞了过来。 他连忙飞身躲过,一边躲一边大喊,“是我!” 桑榆听到阳冕的声音,这才停下动作,松了一口气。 “厉害啊,丫头,我教了你这么久,怎么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啊!” 阳冕看着桑榆若有所思。 他之前教桑榆的时候,明明她连运气都不会,这短短的几日,竟然能有这样的水平。 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是不会信的。 就桑榆刚刚那几招,就连他都做不到。 而他没看错的话,这十几个黑衣人都是死士,高手中的高手。 他遇上两个都不一定能对付,而桑榆一个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部解决掉,绝不是一般人。 “刚刚那些人是什么?”阳冕问道。 他对桑榆的身份也愈发的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够让这么多的高手同时来杀她! 但桑榆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 她大口的喘着气,轻轻地摇了摇头。 刚刚她采药回来,刚走到这里就被几个黑衣人包围了。 她打死了几个,这时不知道又从哪儿来了另一波人,很快就将那些人解决掉,但是两方人都没剩下。 却不想这时又来了十几个。 她心知自己打不过,索性就闭上眼睛趋于这个身体的本能。 果然将他们打死,但是身体却在瞬间消耗殆尽。 阳冕显然也察觉了桑榆的异常,见她满头大汗,面色苍白,连忙扶住她。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去。” 说着就背起桑榆迅速的下山。 但下山的路远远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阳冕走出去没有几步就顿住了。 又来了。 桑榆也察觉了。 她迅速的环绕了一圈,迅速锁定了对面的小山崖。 她在那里采过药,知道山崖下面有一处平地,而在山壁上有一处山洞。 如果运气好,或许可以捡回一命。 阳冕看着那山崖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你也太不地道了,我好心帮你,你怎么能让我去死啊!” 桑榆笑笑,“不……跳,也……死!” “那可不一定。” 阳冕将桑榆放下。 “还能站吗?” “可以。”桑榆点头,尽管虚弱,但眼神依旧满含杀气。 而阳冕也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模样,瞬间变成了一个冷面的阎罗,让人闻风丧胆。 天越来越暗了。 山里起风了。 吹得树叶微微作响,远处依稀可以听到狼的叫声。 “啪——” 是有人踩到了树叶的响声。 轻微的声音像是双方吹响的号角,藏在暗处的人在瞬间朝着桑榆和阳冕飞去。 “锵——” 阳冕挡住了对方的剑,强大的冲力却让他后退了几步。 他一个飞身踩到树上,借力落下直刺对方的脖颈。 “噗——”剑刺入喉咙。 阳冕再回到桑榆身后,两人背靠背,不得不将后背交给彼此。 “剑法不错。”桑榆道。 “彼此彼此!” “躲开!”桑榆大喊一声。 话音刚落,再有一人从天而降。 桑榆和阳冕飞速的躲开,剑落在地上生生的压了一个弧度又飞速弹开,那人一个飞身就落在了地上。 阳冕一个飞身而来,朝着对方的要害。 这时,又有两个黑衣人冲出,朝着桑榆的方便便刺去。 桑榆一个飞身再次躲过,手中的剑手起刀落,解决一个又一个。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黑衣人出现。 源源不断的根本不知道数量。 而且这些黑衣人明显比刚才那些要厉害的多。 阳冕杀红了眼,一边打着一边问桑榆,“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杀你!” “我也想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桑榆也想知道她是谁。 不,应该是这个身体是谁! 能让这么人多来杀她,除了那聂远东说的长公主,她想不到别的身份了。 桑榆杀了一人后也回了一句道:“不过我也好奇你是谁,这些人不会是杀你的!“ 阳冕现在是先给桑榆一刀,“你还没有良心,我好心帮你,你还怨我!” 桑榆笑笑,“怨不怨的,还是等先活下来再说!” 桑榆本来就体力不支,现在又打了这么久,根本就撑不住了,而阳冕也好不到哪里去。 对方都是高手,他的手臂和腿都已经受了一刀。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边打着一边朝着山崖边走去。 直到站在悬崖边上,两人才对视一眼,相继跳了下去。 好在,他们是幸运的。 刚好落在了那平地上。 因为阳冕先跳的,刚落下还没有喘口气的就见桑榆直直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冲力砸的他眼冒金星,险些背过气去。 这里离山崖上面不远,但是因为天已经黑了,从上面看根本就看不到这里。 桑榆捂着阳冕的嘴,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并屏息听着上面的动静。 隐约间听到有脚步声来来回回,直到消失,桑榆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88章 弟弟 而阳冕则瞪大眼睛。 他的嘴上面是桑榆的手,柔软细腻,有一点点凉,可以清晰的闻到血腥气。 但是奇怪的是素有洁癖的他竟然没有觉得恶心,反而觉得很是……奇怪。 他的反应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而且他可以清晰的看着桑榆的睫毛,真是细又长,像是两把刷子,刷的他心头发痒。 “好了。” 桑榆轻声道,松开了捂着阳冕的手,整个人却趴在阳冕身上大口的喘气,根本就没有力气起来。 阳冕也大口的喘着气,想要推开桑榆却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想他一个翩翩风流公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竟然还有这样一天。 他自嘲的笑笑,就听见桑榆微弱的声音,“我……我没有力气了,你将我推下来,我……我要睡一会儿。” 阳冕顿了顿,再低头就发现桑榆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他起身,忍着自己疼痛的身体将桑榆抱进一旁的山洞,又找了点干树枝生上火,这才从里衣里撕下布料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 等包扎完,阳冕看着火光中桑榆那虚弱的脸,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天都。 榆之珩和红影酣战一番后收回长剑。 地上已经歪歪扭扭的躺了不少的尸体。 “殿下这已经是三批人了,这些人似乎不像是聂家和戚家的人。” 榆之珩飞身上马。 “这是皇家的人。” 苍东隅,这次竟然拖着他不想让他回去,他难道是想让边关的战士们都死不成? 红影微惊。 竟然是皇家? “为什么?殿下明明是一心为着陛下的。” “为着陛下?这也不见得。”榆之珩轻笑道,倒让红影愈发的看不懂了。 但他只是一个下人,也不需要懂太多。榆之珩不再说,他也不再过问。 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消息要报。 “殿下,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夫人那边遇险了。” 榆之珩猛地抬头。 “属下猜测是在我们进村之前攻击我们的那波人,但是根据情报来看,对方似乎不是一伙人。” 榆之珩神色冰冷,“她怎么样?” “我们的人全部身亡,其中一人临死之前放出信号,其他人立刻前去支援,但目前为止并未找到……夫人的踪迹。” 榆之珩紧紧地抓着缰绳,忽而想通了苍东隅一直拖着不让他回去的原因。 “你先回去!” 榆之珩留下一句话就骑马而去。 榆之珩一路进了皇宫,直直的冲进大殿。 身后的内官拦都拦不住。 今日的大殿难得的没有歌舞升平。 苍东隅端正的坐在龙椅上,似乎是早就在等着榆之珩上门。 “你到底要做什么?” 榆之珩盯着苍东隅。 “朕倒是要问下,摄政王,你要做些什么?” 榆之珩大步向前,一把抓住苍东隅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她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哈哈哈……” 苍东隅忽而笑了。 他笑的猖狂,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畏惧。 “杀呀!”他看着榆之珩,“杀了我看你怎么跟她交代,我可是她的亲弟弟!” 苍东隅忽而提高了声音,挣脱了榆之珩,上前一步,逼得榆之珩后退了一步。 “我可是她拼了命也要救的亲弟弟!” “她以前说过,我是她的命,你杀了我就是杀了她!” 苍东隅一步步向前,“榆之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这几年一直都在暗中的帮我难道真的是为了这苍洲吗?是为了这子民吗?不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她。” 榆之珩看着苍东隅,原本愤怒的脸上现在已经面无表情,看不出神色。 而苍东隅却越说越激动。 “你是为了她!” “为了找她,为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告诉她,你看,这些都是我为你守护的,你的江山,你的子民,你的弟弟,都是我为了你守护的。” “哈哈哈哈……”苍东隅笑的猖狂,却让榆之珩一句话终结。 “那是以前。” “以前的她或许视你为她的命,但是现在呢?你觉得她还会如此吗?” “难道你忘了你做了什么吗?” “你猜……现在我杀了你,她会不会开心,说不定会更喜欢我呢?” 苍东隅听了这话双眼睁大,又猛地收缩。 狂笑肆意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害怕。 “我……我可是苍洲的皇帝!” “哼!”榆之珩冷笑一声,“苍洲的皇帝?你也配?” 苍东隅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 “你凭什么说我不配,你,戚晔,聂翊,聂明远,还有那些大臣们,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不如她,都觉得这个位置应该她来坐,但是,她不行!她死了!” 苍东隅咬着牙怒吼。 “她都死了,你又为什么要去找她回来?为什么要娶她?” “你娶一个死人做什么?” “我警告过你了!” 榆之珩看着苍东隅这疯狂的样子,只觉得讽刺。 他这个模样,要是让她看到了,肯定会失望的! “她是不是死了,不是你说了话的!” 榆之珩说完,看了苍东隅一眼,这才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还送给了聂家和戚家两个小小的礼物,这就是惹怒他的代价。 = 桑榆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山洞里面乌漆嘛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她坐起身。 伴着微弱的月光环绕一圈,这才发现躺在不远处的阳冕。 这时的她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 但是阳冕的情况却不太好。 他发烧了。 桑榆在黑暗中慢慢地摸索,只觉得手下一片炙热。 手臂还有受伤。 桑榆的动作继续向下,想确认一下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却不想在摸到小腹的时候听到阳冕微弱的声音。 “你……别动……” 桑榆动作顿住。 “你……怎么还……能在我……受伤的……时候……趁机占……我的……便宜。” 桑榆顿时一阵尴尬。 天地良心,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她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的伤口。 桑榆这样想的,也就这样说的。 但阳冕显然是没打算信。 或者说是他不信。 第89章 黑暗 “哼!女……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你别……想骗我,你……就是想占我的……便宜。” 桑榆:…… 哥们,女人的口是心非不是用在这里的。 桑榆说不过他,也就懒得说了,确认阳冕腿上还有一处伤口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伤口也松了一口气。 现在阳冕烧的这么厉害,不能在这样下去。 “我去找点柴火。” 桑榆心想,可以顺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但她刚转过身就被阳冕抓住了手腕。 “别……别走。” 念在阳冕现在是发烧烧糊涂了,桑榆没有计较他的失礼,她抽出自己的手腕,轻轻拍拍他,以示安抚小声哄道:“我就去找点柴火,生起火来会暖和一些。” “别……”阳冕再次抓住桑榆。 桑榆这次可觉出不对劲来了。 “外……外面有狼!” 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叫声一声高过一声,若是旁的女子听到都要吓的瑟瑟发抖。 但桑榆不是一般的女子。 “没事。” 桑榆笑笑,但阳冕却还是紧紧地抓着她不放手。 “你是不是……害怕?” 阳冕没有说话。 “你怕黑?” 阳冕的手明显更紧张了许多。 原来如此。 桑榆顿时多了一点耐心和同情心。 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一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亲和力一些,轻轻的摸了摸他的头,小声道:“乖,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儿,乖,听话,等我,我一定很快就回来。”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熟悉的黑暗。 让此时烧的越发迷糊的阳冕仿佛回到了以前。 再次见到了那个女孩。 她也是这样摸了摸他的头,坚定又温柔的告诉他。 “乖,我就出去一会儿找点吃的,很快就回来,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儿,乖,听话,等我。” 那时的他明明比她大,但是却吓得瑟瑟发抖。 既害怕黑暗,又害怕外面的战火和官兵。 直到女孩出去了他才回过神来。 他想要拦住她,但是又不敢动,只得抱着自己的头缩在一旁。 直到,他头顶的盖子被打开,女孩背着光带着笑向他走来。 “别害怕,我回来了。” …… “别害怕,我回来了。” 阳冕缓缓地睁开眼睛,黑暗中的桑榆正在奋力的生火。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丝火星冒了出来。 零星的火光在黑暗中格外的明显。 火光照亮桑榆过于美丽的脸,就像是很久以前照亮了阳冕。 桑榆大喜过望,连忙加快动作,并引着火将柴火点燃,这才看向阳冕。 却见阳冕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她。 “你醒了。” “嗯……”阳冕道,“醒了……早就应该醒了。” “给!” 桑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拿出一粒药递给阳冕。 “吃了。” 这是她之前用自己的血做得药丸。 一次做了一瓶,除了她的一滴血,还加了一些温和的补药,可以说是中和了之前夏明煦之前的情况。 阳冕接过药,直接咽了下去。 倒是让桑榆挑了挑眉。 “这样痛快,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我好心好意的救你,你要是还要给我毒药,那可真是……” 阳冕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自己的身体明显好了很多。 之前虚弱的感觉没有了,而且,手臂和大腿上面的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了。 而且就连发烧的不清醒的头也慢慢地恢复了正常。 他坐起来,运气后发现自己的功力也提升了不少。 他看着桑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知道。”桑榆摆摆手,“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那这药……” “不知道,不要问我,我醒来的时候就有了,应该是解药之类的,我之前还用它给你解过毒。” 阳冕狐疑的看了桑榆一眼,也没有再说,过了一会儿又忽然道:“你小时候有没有去过旻洲?” “不知道,之前的事情都记不清了。”桑榆已经生好了火,“我之前落过水,醒来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阳冕见她神色坦然,根本不像是撒谎,便叹了一口气躺下了。 “抓紧时间休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天还会有一场恶战。” 阳冕确实没有猜错,但这场恶战不是在第二天,而是在夜里。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辰开始,洞口外面狼声四起。 桑榆猛地惊醒,就见阳冕正站在她面前,飞快的将火堆熄灭。 月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身影颀长。 “外面有人。” 阳冕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 桑榆点头。 两人躲在洞口里面,手中握着剑,保证让他们进一个杀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外面狼声渐进,隐约间听见一阵阵的厮打声和狼的尖叫声。 但是,没有人进来。 桑榆疑惑的走出洞口。 却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此时的洞口不远处一片狼藉。 月光下的可以看见一只只狼的尸体,和几具黑衣人的尸体。 “这……这是什么情况?”阳冕出来也吓了一跳。 “这是狼保护了我们?” “嗯。”桑榆点头,这很明显。 而在不远处打斗还在继续,桑榆手持长剑,飞身过去帮狼群一臂之力。 “你疯了!”阳冕追出来,“你也想被狼撕了吗?” 狼群闻到血腥味就会暴起,他们可不认识你是谁,桑榆这时候过去就是送死。 但桑榆根本就没听他的,一个飞身拿下一个人头。 阳冕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加入。 很快,所有的黑衣人都被解决掉了。 桑榆身上也多了不少的血迹,站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阳冕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狼群攻击他们。 但是这狼群像是有组织一般,只围着他们转圈,不曾攻击他们分毫。 这时,不远处的高石上,头上一声狼嚎响起。 所有的狼迅速的撤退,转瞬间便跑远了。 而桑榆看着高处的那个小小的身影,小声喃喃道:“小灰,谢谢你。” 黑衣人解决了,但是这个山洞已经不能呆了。 很快,天蒙蒙亮了。 桑榆和阳冕已经离开这里许久。 第90章 火 昨日因为打斗跑的匆忙,他们又跑到了深山里面,这里距离山下还远,而且对方在暗,他们再明,实在不宜久留。 他们根本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如果对方一心想要她死,那找到他们是早晚的事,所以他们就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 但,对方比他们想的要聪明。 对方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们没死,便早早的守在这里,就等着他们上钩了。 桑榆看着来势汹汹的人。 “你们到底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 十几个黑衣人快速的将他们包围。 桑榆和阳冕背靠背,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打斗。 好在桑榆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不少,而阳冕因为有桑榆药丸的加成,两人很快就将这十几个人解决掉。 但是很快又来了一拨人。 桑榆和阳冕对视一眼。 她发现这一拨人跟刚刚那一拨人明显不是一起的。 这些显然是想坐收渔利的。 而且都是直冲桑榆而来,武力高强,招招毙命。 对方根本不愿意跟阳冕过招,阳冕只能保护桑榆,尽管如此,桑榆还是受伤了。 尖锐的剑刺入她的胸口,疼的她皱眉。 这时阳冕及时过来一脚踢到对方,放手就是一剑,而桑榆胸口的剑也瞬间拔出。 阳冕扶住扶住桑榆。 “你没事?” 阳冕话音刚落,就见桑榆胸口上的血流到了地上。 所流过之地瞬间荒草层生,细小的小草在瞬间便长大。 阳冕惊讶的看了桑榆一眼。 桑榆连忙捂住自己的伤口。 而对方也看到了这一幕,惊得动作都停顿了不少。 也正在这时,旁边又跑出一人,挡在了桑榆和阳冕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匆匆赶来的夏明煦。 而且他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圆球。 只见他快速的点燃黑球就朝着黑衣人扔了过去。 “快跑!” 夏明煦大喊一声转头就拍,阳冕见状抱起桑榆就跑。 很快,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响起,桑榆在漫天的火光中失去了意识。 = 夏明煦是在当天晚上赶到山里的。 昨日林木根在天黑之后没有等到桑榆,便隐隐的觉得不妙。 恰好这时,阳冕的护卫卫爽前来找人。 林木根立刻当机立断吩咐卫爽派人到山中去寻找,又让冯氏去县城报官。 冯氏立刻点头去了,而林海和林笑笑听到动静出来,连忙去县上通知了聂家,顺便还通知了八大匪首。 而林木根则拿着刀和卫爽率先进山了。 很快,夏明煦带人来了。 八大匪首带着仅仅一百个弟兄来了。 聂风也带着人来了。 就连村长也来了。 这小小的旺福村在这深夜里忽然热闹了起来。 村里很多人也起身出来,听到是桑榆进山没有回来,连忙喊自己的男人穿上衣服去一起帮着找。 桑榆在村子里很是和善,不但帮村子里的人看病,而且还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活计,在村子里的人缘很好。 很快,半个村子的人都来了。 黑夜中的火把照亮了整个村庄,也照亮了半个山头。 夏明煦走在前面。 他今日刚得了一个新玩意。 不,确切的说是今天刚破了一个案子,从对方家里翻出了这个东西。 他觉得事情不对劲,便将消息压了下来,而这些东西便带回了衙门。 刚刚收到桑榆遇险的消息的时候,他本已经出发了,又倒回去衙门将这东西拿了来,以备不时之需。 他们一路进了山,刚开始还好,人数多,也不会害怕,但等走到深山,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让一些村民开始害怕。 夏明煦见事情不见,便安排人将村民送回了村。 毕竟从地上这些人的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在这反而是拖累。 夏明煦顺着血迹和打斗的痕迹一路追了过去,这才在天亮之时找到了桑榆和阳冕。 但是,因为他们找了一夜,大家的体力跟不上,所以除了夏明煦一人,根本没有援兵。 好在他一路留下了记号,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 所以夏明煦一直躲在暗处,找准时机,第一时间便将这黑色的圆球给扔了出去。 这才保住了桑榆的性命。 巨大的声响让黑衣人无一幸免,也让所有的人都朝着这方向赶来。 = 此时的官道上,榆之珩正骑着快马一路飞驰。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跑了多久了。 他从天都出来便一路奔驰,一路上连马都换了好几匹。 可是距离祈来县还要一半的路程。 这时,奔驰的马再次摔倒,榆之珩一个飞身旋转落在地面上,这才没有摔倒。 他皱着眉头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现在必须要让马先休息一下,也让自己休息一下。 好在不远处有一处驿站。 榆之珩命小二给喂了马,自己则要了一壶茶,一碗面。 先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时,小二过来说,他这马实在是累的厉害,恐怕要休息一夜才能走,而他们驿站的马不巧今日都没有了。 榆之珩冷冷的看了那小二一眼,吓得小二立刻后退几步,话都不敢再说了。 榆之珩又等了一会儿,刚想骑着马走,就见红影回来了。 “主子。”红影下马。 “找到夫人了,夫人受了点伤,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榆之珩顿时松了一口气。 一直在强撑着的身体在瞬间倒下。 红影扶住榆之珩的身体,将人扶进驿站安顿好,这才发现榆之珩身上竟然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伤口,也不知道硬捱了多久,伤口都发炎了,人也烧的厉害。 想必这一路遇到的风险也不少。 她常年奔波执行各种任务,对于这种皮外伤还是得心用手的,很快便帮榆之珩敷上金疮药,包扎好,这才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刚刚怕榆之珩担心,桑榆的情况没有细说。 那日找到桑榆之后,众人便带着她飞速的回到家。 但是桑榆的情况却每况愈下。 因为她的伤口不愈合。 血一直在流。 好在阳冕早有准备,一直将她抱在怀里,又按着伤口,这才避免了血流在地上被人发现。 为此,林笑笑还将县上那名医给请了去,竹影将柴军医给请了去,但也收效甚微。 第91章 过往 直到林笑笑想起来桑榆前几日新制的药。 秉着试一试的态度给两个大夫看了,这才止住了血。 但是人却一直没有醒。 同样没有醒来的还有榆之珩。 他感觉自己就睡了一会儿,但眼前似有迷雾散开,多年前的场景再次入梦来。 那时,他才十岁。 因为母亲去世,他生无可恋。 本来在府中就备受欺负,娘亲一直都让他藏拙,不让他出风头。 现在娘亲去世了,他在被欺负的时候还手将他们都打了一顿。 却不想最后被父亲打了一顿。 更是骂他有其母便有其子。 他在母亲的院子里哭了好久,便想着让全家给他母亲陪葬。 那个时候的他是狠厉而偏执的。 明明他的母亲刚死,但是他们都欢声笑语。 父亲忙着哄新呐的小妾,大夫人则笑的开心,开心她眼中钉终于去世了。 而那些下人们觉得晦气,就连他娘的棺椁灵堂都没有人愿意靠近。 既然如此,那就让所有的人都一起去死算了。 所以他偷偷地备了毒药,想要给井中下毒,这时被一个女声阻止。 “喂,你这个小家伙,你是想死吗?” 榆之珩抬头,就看见此时的树上坐着一个女子。 她穿着一身红衣,美的绚烂夺目,就像是那浓烈的太阳,刺的他睁不开眼睛。 她见他不说话,便从树上落下来,拿过他手中的毒药,道:“你知不知道你将所有的人都毒死了,你也活不成?” “我本来也没想活。”他偏过头,“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是嘛!”她笑了,伸手抬起他的头,打量了一番。 “长得还不错,就是阴戾了些。” “人啊,或者总是要有目标的,你既然觉得活着没有意思,那么不如先定一个目标。” “例如。”她盯着他的眼睛,“从今天开始,你要为我而活。” 似是为了说服他,她又补充了一句。 “反正你也不想活了。” …… 那日之后,榆之珩的毒也没有下成。 但府中父亲的一个美妾却忽而暴毙! 而且还从那美妾房中发现了一些慢性的毒药。 也就是那时他才知道,他的母亲原来是被人下了毒。 从那天以后,他的脑海中一直都回荡着那女子的话,为她而活吗? 那样光芒耀眼,凤华绝代的的女子。 似乎也不错! 可惜的是,那时的他还不知道,那句话为她而活,只不过是她无聊的时候的时候一句戏言。 再后来,他跪在地上,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女子。 一身红衣,明艳,端庄,傲然凌厉,绝世风华。 那时候,那个女子,那个名字,那句话,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 荣成长公主。 苍桑榆。 从今天开始,我就为你而活。 后来,他离开聂府,深夜中潜入宫中,来到长公主的寝宫之中。 看到她身着长裙躺在床上,红纱浮动,黑丝垂下,美的不可方物。 一时之间竟然看呆了。 她雪白的脖颈却弯向他藏身的方向,嫣红的唇角动了动。 “出来!” 他低着头走出来,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他知道她喜欢长得漂亮的男孩子。 所以他来了。 但是,她却摇了摇头。 他的心被紧紧地提着。 她想了良久,最后又道:“这样阴郁不苟言笑的少年啊,留下也不错,记住,你以后要叫我,姐姐。” 从此,他就留在了宫里。 后来,他无意中听她跟别人谈起他。 对方显然是不看好他,毕竟他的身份敏感。 那时候的她是怎么说? 她笑了,笑的恣意而骄傲。 她说:“看惯了各种对我奉承的笑,再看这阴郁的少年也格外的有意思。 像这种人,以后训好了就是一只恶狼。 而狼,是群居动物,它们对首领有着绝对的服从。 而到那时候,我就是他唯一的王。” 从那时起,他便不再笑了。 也是从这时起,他就发誓做一只狼,一只甘心对她俯首称臣的狼王! 宫中的日子,比他想的要辛苦。 读书,习武,谋略,比试,按部就班,见到长公主的机会却少之又少。 后来,他在众多的孩子中拔得了头筹,终于又见到了她。 “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要不要?” “要!”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只要能帮到她,他什么都愿意。 所以,他去了战场。 九死一生,最后终于带着万千的荣耀回来了,却不想得到的却是她去世的消息。 她终其一生都是为她弟弟谋划,却不想最后竟然死在了她弟弟的手里。 何其讽刺! 长公主的势力被迅速的瓦解,昔日的万千荣耀一夜之间消失殆尽。 而他则加官进爵。 他知道新帝需要他! 朝中大臣大换水,丞相戚晔快速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崛起。 而苍东隅这个皇帝也没有真正的尝过权利的滋味。 他控住不了他们。 所以他主动请缨,暗中帮助他清除异己,短短几年便分割了戚家的势力,并与之抗衡。 但苍东隅也同样控制不了他,所以又扶持聂家二房,从而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朝堂暂得稳定。 而他也一直在暗中寻找长公主的踪迹。 他根本就不信长公主死了。 只要一天见不到尸首,他便找一天。 终于,他找到了她的踪迹。 但是,他却没有靠近她,只是暗中的保护着她。 她伤的很重,整个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精神气,全身上下都透着死气,尤其是她的眼神,了无生息,看的他心疼。 后来,她终于愿意走出那片山谷,来到了这个小山村。 但是林木根的离去,让他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一直小心的提防着。 直到他查到了毒王谷的消息。 那时,他才知道,她的身上原来还有蛊。 要想除蛊就必须要忍受非常人的般的痛苦,而且,等除掉蛊虫她还会丢失她之前的全部。 包括她的记忆,她的功力,也包括……微不足道的……他。 所以他孤注一掷,苦心安排了这一切。 借林月月的手将她推进湖里,而后顺势娶了她。 他知道他卑鄙,趁人之危。 但是,这是他能接近她的唯一的机会,以后就算是被她厌弃,他也认了。 第92章 毒王谷 得知桑榆已经成功失忆后,他命人将房子里里外外全部收拾了一遍。 他以前在宫中的时候经常制造各种跟她的偶遇,其中一次就听她说起过对婚礼的幻想。 所以他按照她当时的话办了那一场婚礼,刚成亲的晚上,他紧张地厉害,就连当年上战场都没有那天晚上紧张。 因为她成了他的妻。 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哪怕是梦里她都是远远地遥不可及的。 其实,成亲那时候的他是小气的。 他知道她有多美,所以自私的不想要让别人看见她的美。 所以一直都拖着不掀盖头。 直到他听到她笑了,这才掀开盖头,就是想看一眼她笑起来的样子。 他直到现在还不断回想那一刻。 那时的她的眼睛里只有他。 就像是最美好的光,在刹那间便将他照亮并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 后来,她问起他的名字。 他告诉她,他叫榆之珩。 榆、之、珩。 桑榆。 以你之名,冠我之姓。 他想告诉她,他真的是在为她而活。 但是,那时的他不能说。 她也不知道。 当天晚上,他逃了。 因为他实在是害怕。 害怕他会忍不住。 更害怕以后她恢复记忆会后悔。 所以,他逃了。 但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失忆后的桑榆,天真烂漫,活泼中竟然还多了几分可爱,最重要的是看他的眼神,信任,真诚,最重要的是,全是他,让他越发的沉沦。 想要的也越来越多。 他慢慢地就不满足现状,开始吃醋。 而且跟一个死人吃醋。 开始计较。 开始想要她,想要她也爱他。 他向来是自诩常胜将军,冷漠无情,却不想在她面前一次次的当了逃兵。 她问他为什么娶她,他不想骗她,但也不敢答。 他现在想起那时的失望的眼神都觉得心痛。 他曾发誓一定会保护好她,而现在她被刺杀,受伤,而他却远在另一边无能为力。 何其可悲! 何其可恶! 梦到这里,忽然停住。 榆之珩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 此时的另一边的旺福村。 桑榆闭着眼睛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卢宗平和柴军医两个老大夫再三确认,对视一眼,压下眼中的震惊,相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林木根和林笑笑立刻上前一步询问情况,两人摇头,面色也越来越难看。 卢宗平叹了一口气。 “桑……她……体质特殊,老夫虽行医几十载,但也是无能无力。” 虽然说现在桑榆的血是止住了,但是伤口根本就不愈合,这让他们束手无策。 毕竟是长公主的的皇家血脉,这样强大的血脉,根本不能按一般人来治疗。 这时,桑榆小小的院子里落下一个白衣男子。 他长得丰神俊朗,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就像是仙人一般从天而降,看到林笑笑都傻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这位姑娘,你家里是否是有个叫桑榆的女子。” 林笑笑点头。 “可有受伤?” 林笑笑再点头。 “可否带我看一下?” 林笑笑刚要起身,林木根出来了。 他见到白衣男子吃了一惊,立刻行礼将人请了进去。 白衣男子进去看见谁桑榆皱了皱眉。 “怎么伤的这般的重?” 他白皙纤长的手指放在桑榆的手腕上,神色也越发的凝重。 不用他吩咐,林木根快速的带着卢大夫他们出去了。 院子里,卢大夫还在指着房间的方向看着林木根道:“那……那不是……” “对!”林木根点头,“此人正是毒王谷的大弟子,白止。” 说起来这毒王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据说设在深山老林的悬崖峭壁之中。 谷中除一谷主,再有两个弟子。 毒王谷专制各种毒药,向来是只认钱不认人。 只要是钱到位,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样的毒药都照给不误。 但同样的,如果没有钱,管你是天王老子都不好使。 这些年,毒王谷的存在让人是又头痛又庆幸。 头痛的是,他各种毒药层出不穷,深受其害。 庆幸的,所中毒之人,求到了毒王谷还可以配出解药,可谓有了一线生机。 而此时的这白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毒王谷的大弟子,白止。 当年桑榆受伤后,林木根冒死将她救回,并在途中遇到了毒王谷的谷主,谷主将她接回了毒王谷,桑榆才得以保全性命。 而桑榆体质特殊,血液具有净化作用,一般的毒药根本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唯独是蒙汗药可以让她短暂的麻痹。 当年桑榆不仅被下了大量的毒药,而且还下了大量蒙汗药,再加上体内的蛊虫作祟,所以才会让奸人有了可乘之机。 来到毒王谷以后,桑榆所有的伤都已经治愈,唯独这心里的伤和蛊一直不愈。 也是因为桑榆体质特殊,在她体内的蛊虫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为了清除蛊虫,白止查遍医术古籍,最后才以她自身的功力为代价去除蛊虫,但同样的蛊虫会分泌出大量的蛊毒,蛊毒会蚕食她的记忆,或者还会有其他的副作用。 当时的桑榆听到这消息,第一次笑了。 能忘记痛苦的记忆,多好! 后来,蛊虫除了,桑榆也离开了毒王谷。 却不想转了一圈,桑榆又来到他面前。 白止看着奄奄一息的桑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她可能就是他的结。 很快,白止从房里出来。 “我已经给她服了药,她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转头又小声跟林木根道,“她内里的蛊毒已解,应该很快就会醒来。她这番受伤也算是好事,蛊毒全部随着血流了个干净,说不定能让她的记忆回来。” 林木根点头。 白止又叹息一声。 “我算是看清楚了,我啊,就是伺候她的命,没想到转了一个圈又遇到了她!” 白止说完双手背在身后走了。 他前日刚得到消息说他所制的毒药无效! 这已经是他收到的第三个投诉了,这才紧急出谷调查,却不想刚来到这里就听到路人说起桑榆受伤的消息。 他出于谨慎过来看一眼,没想到还真是她。 那他的毒被解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第93章 觉醒 第九十三章觉醒 那他的毒被解了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毕竟,自从这女人进谷,他就有了克星。 现在她明明出谷了,还失去了记忆在这小山村里生活,可还是他的克星。 想到这里,白止更觉得心累了。 白止走后,林笑笑回房间给桑榆擦洗,掀开被子后明显看见桑榆胸口的伤口被上了药,陷入了沉思。 那这药是谁给上的? …… 沧溟三十八年,苍洲摄政王亲自前往边关,然天都朝堂之上,左右丞相架空小皇帝,致使粮草短缺,军饷被扣。 摄政王扣押左右丞相嫡子,亲自前往天都斩杀左丞相看押小皇帝的两人。 小皇帝当夜降罪与左丞相,至此这摄政王,左右丞相,这三足鼎立的局面被打破。 又因为摄政王扣押了左右丞相的嫡子,所以不仅成功发放军饷和粮饷,而且左右丞相双双自愿捐赠了十万两白银给边关的将士。 至此,边关粮饷问题解决。 官道上,榆之珩疾驰的快马身后,另一匹快马还在奋力的追赶。 随着一阵嘶鸣声,榆之珩停下。 再有一天,他就能到达旺福村。 “主子,边关告急!” 榆之珩皱起眉头,就听红影继续道,“属下猜测,您暗中前往天都的事情泄露,旻洲那边便想趁主子不在生事。” 榆之珩看着前方的两个岔口。 一条路是通往旺福村,而另一条路是通往大营。 红影看出了榆之珩的犹豫道:“殿下,大局为重啊!夫人那边自有人照顾!” 榆之珩目光坚定,朝着其中一边的道路走了几步,最终又拉紧缰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掉头朝着另一边急速奔去! 而另一边的旺福村。 昏迷许久的桑榆,睁开了眼睛。 她坐起身,先是茫然的环视了一圈,又闭上眼睛躺下了。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一片清明。 原来,她不是穿越成了一个私生女。 而是胎穿成了一个公主。 一个万千宠爱的公主。 她的父亲是苍洲的王,苍洲的皇帝。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强大无比的力量。 她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长大。 但是,她没有。 因为她的灵魂来自于现代,所以她比同龄的孩子早慧。 她的父亲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将年仅五岁的她送去学艺。 并告诉她,那是她的责任。 因为父亲的血脉传给了她。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有皇室才知道的秘密。 这神奇又强大的血脉,会传给孩子,而且传给孩子以后,自己身上的血脉就会消失,并且要比常人衰老的快一些。 但是父亲是皇帝,他必须有孩子。 但是没有想到她会是一个女孩子。 这里历朝历代以来就没有女子做皇帝的先例,可偏偏这血脉传给了桑榆。 父亲为了保护她,也为了保护弟弟,早早便送她去学艺,并时时的嘱咐她,要保护弟弟。 但是,去学艺的路上出了意外。 桑榆那时候年纪小,还不会使用自己的力量,慌乱间跟护卫走散了。 一路流浪,最后竟流落到了旻洲,阴差阳错的拜了一个师傅。 她跟着师父来到深山老林中学习技艺,这一学就是五年。 后来她稳定下来以后还专门给父亲发去了消息,告诉他自己一切都好,让他勿要担心。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她当时阴差阳错拜的师父武艺相当了得。 在这九洲大陆上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在她九岁那一年,师父将她赶下了山,告诉她已经学成,让她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 下山后一定不要忘记初心,保护江山和百姓。 很是不巧,下山后的她刚好遇上暴乱,慌乱中她救了一个小男孩,并顺势插了一脚,帮助当时的朝廷平息了那场暴乱。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当年救的那个小男孩居然是旻洲的太子。 后来,她十一岁那年终于回到了皇宫才知道,原来这些年父亲对外都说她生病了,送出去养病,现在身体好些了才将她接了回来。 也是那一年,弟弟苍东隅被立为太子。 而那象征着皇室的强大的血脉由她的弟弟苍东隅来呈现,则是暗中用的她的血。 偷梁换柱。 但也别无他法。 桑榆从一开始就没有要当皇帝的意思,但是这个弟弟的智商……嗯,比她想的还要低一些。 他单纯且暴躁易怒,整个人看起来弱小又无助。 所以,很快,桑榆就好好地当起了姐姐的角色,辅导弟弟的功课,教弟弟武艺,剑法,谋略,兵法。 因为父亲老了。 仅仅是五年的时间,可他看起来像是过了十年,满头的黑发开始花白。 原本挺直的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佝偻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的父亲还是被杀了。 一起被杀的还有温柔贤淑的母亲。 她跟弟弟藏在衣柜里,她紧紧地捂着弟弟的嘴巴,生怕他发出一点声音。 宫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传父亲的强大血脉消失了,所以不能再占着皇位。 而苍东隅根本就没有皇室的血脉。 这一消息在朝中引起轩然大波,对于某些大家来说是一个机会,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所以他们便联合一起杀了父亲。 那时候的桑榆为了寻找保护苍东隅,而晚来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死去。 她看见那些乱臣贼子闯入他们的寝殿,寻找着他们的踪迹。 但是她一直都在密室里躲着,直到那些乱臣贼子想要登基。 而她就在那时,轻而易举的结束了他的命,让他死在了那个龙椅之上。 她站在台阶之上,一抬手,几个同伙便倒在了地上。 她俯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臣,将自己的弟弟请出来,让他风风光光的坐上了那个位置。 也是那个时候,满朝文武皆知,桑榆的血脉更强。 你一年,她才十二岁。 她一直都记得父亲和师父说的,为民,为国。 所以她殚精竭虑帮弟弟坐稳皇位,稳定朝堂,对各大世家也是软硬皆施。 短短三年,朝堂稳定,整个苍洲一片祥和,长公主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却不想那一年她却被她的大臣们逼到了绝境。 第94章 重拾信心 老丞相聂远东一直都看不惯她插手朝堂之事,所以被别人当做枪,给她下了药。 那时的她身体开始僵硬,便察觉不对,脑中第一时间出现的是父母遇害的场景,所以她第一时间将苍东隅护在身后。 一路逃亡,最后被逼到了悬崖上。 而她的面前是火。 是的,她怕火,这一点除了身边的人无人知晓。 她惊叹于对方的势力,想了一圈都没有想出到底是谁背叛了她。 因为火,让她现在纵使她恢复了力量也根本不敢跨过火堆。 她看着自己的面前的苍东隅。 她想要保住他,却不想在低头的时候看见弟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他的脸还是像以前一样无害,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伸手将她推下了悬崖。 何其讽刺。 那一年她才十六岁。 而现在的桑榆已经十九岁了。 回忆结束,桑榆自嘲的笑笑,这一生过的还真是惨呐! 她起身走出屋子。 “醒了,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桑榆刚刚走出门口,墙头上便露出一个脑袋。 阳冕发冠未戴,发丝凌乱,眼睛发红,胡茬明显,形容枯槁的看着桑榆。 满是红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欣喜。 自从从山里回来以后,他就被卫爽带回去,被大夫诊断没有事以后,就被林木根拦在了门口。 除了被林木根放进去看了一次,又被他再三警告保密以后,又被赶了出去。 无奈,他只能每天从墙头这里看一眼。 终于在今天看到了桑榆的身影。 不过,今天的桑榆看起来有些不一样。 “要是让旻洲王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太子现在窝在这个小山村里,还差点被杀会怎样?” 阳冕猛地顿住,他直直的看着桑榆,过了良久才舒缓了眉角笑了。 “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但从来都没有想过你的身份会是她。” “失望了吗?” “不会,只会高兴。” 桑榆笑笑,“我早些年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好孩子,至少……不会撒谎!” 阳冕再次顿住,看着桑榆的眼睛从震惊到欣喜,恨不得现在就翻过墙头。 但此时在厨房忙活的冯氏听到声音跑了出来,守在门口的林木根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吓的阳冕又躲了回去。 他们看见桑榆站在院子里,虽然面色苍白了一些,但脸上已经有了血色。 在隔壁忙活的林笑笑刚好过来看到桑榆立刻冲上来一把就将桑榆抱在了怀里。 “姐姐,你吓死我了!” 说着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桑榆感受着怀里娇软的小丫头,身体先是一僵,而后才轻轻地拍了怕了她的背,温柔的道:“好了,我也不是没有事嘛!” “可是……”林笑笑道,“我真的吓死了,你流了好多的血。” 林笑笑从桑榆怀里出来,指着院子啜泣着道:“你看我们的院子,这药材都长得多大了。” 桑榆顿时一阵尴尬。 糟糕,把这一茬给忘了,那么她回来的时候…… 似是看出了桑榆的疑虑,已经翻过墙头的阳冕,摇了摇扇子道:“放心好了,在山上看到你这本事的人除了夏明煦那个家伙,其余都死了。至于这里……” 阳冕环视一圈,“这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 说到这里桑榆还笑了笑。 她又将目光放在林木根和冯氏身上,“感谢爹爹这段时间以来的维护。” 林木根听到这话就知道,白止的猜测是对的。 桑榆想起来了! 林木根连忙想要行礼,还没动就被桑榆拦住。 “我桑榆一天是您的女儿,就一直是你们的女儿!” 林木根和冯氏对视一眼,面含感动的点了点头。 = 军营里。 旻洲的大军退去,榆之珩带着大军回营。 他放下佩剑,摘下头盔,脱下铠甲,但紧皱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多亏了殿下及时赶来,才能将敌军吓得屁滚尿流。”竹影很是高兴,说完见榆之珩皱着眉头,问道,“殿下是有什么疑虑?” “不对!” 对方不是被他吓跑的。 倒像是试探。 “哪里不对?”竹影疑惑道。 “哪里都不对。”榆之珩皱着眉头。 肯定是有他被他忽略的地方。 “去查查看最近军营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不同寻常的事情,事无大小都要一一上报。” “是,属下遵命!” 竹影退下。 红影立刻进来道,“主子,夫人醒了。” 榆之珩听了紧皱的眉头这才放松了一点。 “主子可以放心,夫人的爹娘都在照顾她,身体恢复的很好。” 爹娘? 榆之珩想到了什么,缓缓地点了点头。 = 一连几日,桑榆都窝在这个小院子里。 也不说话,就坐着,或者躺着,或者看着天空,或者独自发呆。 这样的状态是前所未有,让林笑笑一阵阵的害怕,总是在反复的求问林木根桑榆是怎么了。 林木根看桑榆的样子就知道,她是想起来以前的那些事情,太过沉重,能不能走出来还是要靠她自己了。 好在,桑榆也没有蹉跎太久。 在白止又一次给她诊脉,宣布她彻底恢复了以后, 桑榆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朝气。 “不过,你现在的身体还是虚弱,切不可再受伤,你那血可不是一般人的血,少一滴都要好几年才能养回来,你现在好了才几年,又受伤了。要是再来一次,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些话?”桑榆眨眨眼,“你难道就不会说些别的吗?” “不会!”白止瞥了她一眼,“对你,说什么都是浪费。” 桑榆笑笑,“谷主怎么样?” “死不了,你现在过去照样能跟你对骂八百回合。”白止说到这里停了停,“倒是你,这才出谷几天啊,就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我还以为你失忆后日子能过的好点,没想到还是这么惨。” 桑有榆看着生机勃勃的院子,周围淳朴简单的人,再次笑了笑,“不,我觉得我现在的日子……挺好的,一点都不惨,比我之前的日子舒服多了。” 白止冷哼了一声。 第95章 渡生阁 “你现在过的舒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桑榆挑了挑眉。 白止叹道,“你醒了这么久了不会一次都没有出去过!出去看看,你现在的舒服的日子,只不过是你之前打下的江山,留下的善果。” 桑榆难得的顿了一下。 这才起身出去转了一圈。 刚出门口就见林木根正在门口忙着砍柴,心下一片柔软。 林木根早先只不过是她众多护卫中的一个。 她的护卫都是武功高强者,人数重要,明面上的,暗中的,贴身的,各种各样的护卫数不胜数。 桑榆甚至都不知道他是哪边的。 她只是在无意中撞见他急匆匆的请假出宫,刚好经过问了一句,得知是她儿子生病,危在旦夕,便吩咐了身边的婢女给他了十两银子,外加一部分药材,还让他带上了一个御医。 当时是顺口一说的事情,事后她就忘了,却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善举,让这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一直都记着。 而且还在她被众叛亲离的时候拼死护着她,愣是躲过了各种追杀,暗中将她送进了毒王谷。 最后竟冒险将她带回了家,当做了自己的女儿。 如果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桑榆,所以他是桑榆的爹爹,当之无愧。 林木根见桑榆出来,精气神也回来了,连忙松了一口气。 “公主……” “爹爹,我是你的女儿,不是公主。” “哎……”林木根有些难为情的笑了笑,才继续道,“你……之前的部下我已经集结了大半,女儿如若需要,可以随时召见!” “什么?”桑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部下?什么部下? 似是看出了桑榆的疑惑,林木根继续道,“他们都是公主之前的护卫……他们都是自愿留下的,当年公主宅心仁厚,是我等的福分,现在长公主落难,都自发的来到这儿,保护着公主。” 林木根还是觉得叫公主更顺口些。 桑榆这才觉出不对来,仔细回想一圈,竟然觉得几人眼熟。 其中就有村长和那村长的老婆,现在想来才觉出当时他们两人的不对劲是为何了。 当然,还有村子里的一些其他人,镇上,县上都有人,但是桑榆有些可能认不出。 毕竟当时的护卫太多了。 或者说是她当时随手帮助的人太多了。 而榆之珩也是她在无聊的时候顺口说的一句话。 那时候她才十三岁。 但已经在朝堂一年,这一年她被聂远东各种攻击,各种讽刺,各种看不惯,所以就跑到聂远东的府上……的屋顶上看看风景,顺便看看他家有没有什么糟心事能不能让她心情好一点。 恰好就看见了正要投毒的榆之珩。 虽然说那时候的聂远东总是跟她作对,但是他是一个好官,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所以她不能就让他不能不白的就这么死了,但面前的这个少年眼神阴戾,显然是不打算的独活的。 所以她就抖了一个机灵,随口便说让他为了她再重新活一次,并大发善心的帮他解决了杀母仇人。 她当时或许是觉得那个少年长得俊俏了些,真的是随口一说,万万没想到这少年竟然还真的记在了心里,竟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当时看到这少年的时候还惊叹这少年的本事。 皇宫守备森严,他一个只会点功夫的少年竟然只身来到她的寝宫,这样的少年是有些本事的。 而她正是用人之际,所以她留下了他。 那时候她还经常看到他躲在她经过的路上偷偷的看她,甚至偷听他们讲话。 大概是好看的人的权利,那时的她只是觉得好笑,便也没有计较,只是每次谈重要的内容的时候,总是要先听一听外面有没有人。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这个少年竟然在宫中的万千少年中杀出重围,取得了头名,所以啊,她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上了战场。 可惜,那时的她没有看到他回来,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他搞进了被窝里。 桑榆真是……哎! 杂乱无章! 桑榆看过林笑笑以后,去了镇上。 镇上现在的药店里是桑榆新雇的一个掌柜,姓班,为人老实,之前同样是回春堂的掌柜,但是是一个副掌柜,一直都被欺负,后来回春堂关门了,他也失了活计。 看到告示说桑榆招人,便赶了过来,没想到正合桑榆的心意,直接提为大掌柜。 这让班掌柜受宠若惊,做得也是尽心尽力。 桑榆从店里出来,隔壁的成衣店老板娘探出头来,桑榆笑笑。 倒把这事儿给忘了。 桑榆进了成衣店,老板娘急忙过来问候“桑老板,您真是来着了,咱这啥都有,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正所谓是物超所值,不知您想买点什么?” 桑榆坐下,“有茶吗?” “有有有,我们这儿拥有尽有。”老板娘说着就要去给泡茶。 “渡生茶也有吗?” 老板娘的脚步顿住。 渡生茶,渡生,渡生阁。 这个名字对于一般人来说或许是陌生,但是对于老板娘孙二娘他们来说却是他们的主。 渡生阁,苍洲大陆上最为神奇的组织,拥有这个大陆上最为详细的情报网。 他们人员密集,涉及到各个行业,可偏偏他们自己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而这个成衣店的存在就是因为渡生阁。 他们搜集这里的各种的情报,在需要的时候传递给渡生阁。 没有人知道阁主是谁。 就连渡生阁的长老见到阁主的时候都少之又少。 但是身为渡生阁的人员都知道渡生茶是指阁主来了。 老板娘回过头震惊的看着桑榆,难道说她就是阁主? 因为她是做成衣的,有幸的给阁主做过衣服,是知道阁主是个女子的,之前的镇店之宝也是给阁主做的。 对哦,那件衣服,当时也是桑榆穿的,出奇的合身。 这成衣店的老板娘姓孙,大家都叫她孙二娘,为人机灵的很,她知道阁主已经好几年没有露面了。 第96章 瘟疫 现在再看桑榆的气度,再加上刚刚的几句话,就已经认定了桑榆是他们的主子。 这种感觉很奇怪,就是桑榆的气场就让孙二娘觉得她说的就是对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 桑榆从成衣店出来又去了县上的药房。 好在她这几天没来,店里一切正常,掌柜的和伙计都井井有条。 掌柜的还跟她说这几天生病的太多,又联系不到她,所以自行多请了一个坐诊的大夫。 桑榆笑着应了,并觉得这个掌柜的处事能力还真是可以。 桑榆看完以后便去了后院。 后院之前吴掌柜的娘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在前些日子吴掌柜回来后跟着一起去了临春县。 所以这后院便空了出来,便被改做了库房,并留出了两间房给桑榆偶尔休息。 这会儿,桑榆刚休息了一会儿,药店的伙计又急匆匆的赶来了。 “当家的不好了,你快去店里看看!” 桑榆立马站了起来,等到了店里立刻就吓了一跳。 此时外面闹哄哄的都是人,而且他们都面色潮红,衣衫褴褛,目光浑浊,而且还在不停的咳嗽。 吴掌柜凑到桑榆旁边道:“当家的,您看刚刚忽然就来了这么人,而且我看他们的症状都相似,大多都是一个地方来的,我看着有些不放心,所以这才将人都拦了起来。” “最近我们这儿可有流民?” “有啊!”掌柜的道,“我们这儿因为跟旻洲相近,尽管官府看的严,但总是会有旻洲的流民过来。 毕竟旻洲那边内讧的厉害,民不聊生的,比我们这里差远了,所以有些人冒着生命危险都跑了这边来。 那就是没错了。 这个症状,这么多的人! 桑榆顾不得什么,立刻吩咐人关门。 掌柜的和伙计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将门关了上来。 大门关上,门外的那些人可不依了,立刻愤怒的拍打着大门。 但桑榆充耳不闻,冷声道:“立刻去准备艾条,先把这里薰一薰,刚刚有谁接触到那些病人的,立刻去净手。” 现在店里还有两个大夫,桑榆连忙去将自己的猜测跟他们说了。 “我怀疑那些人,得的是瘟疫。”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的站了起来。 瘟疫啊! 这在古代可是要命的啊! 要的不是一个人的命,一个不小心就是一整个城的命。 可现在桑榆跟他们说,刚刚那些人得的是瘟疫。 这让他们谁敢信,想想就后怕啊! 尽管两个大夫不愿意相信,但是在整合了刚刚的几个人的症状以后,还是觉得像是瘟疫。 得到了确认,桑榆立刻派人去通知夏明煦,让他去确认当时的那个仵作。 而自己则驾车去了县衙。 几经周转,终于见到了夏明远,但她说明事由之后,夏明远却沉默了。 “桑姑娘,你可知,如果真的是瘟疫是什么严重的后果,如果最后又不是瘟疫,我头上这顶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 “就是因为瘟疫的后果太过严重,所以现在必须戒备隔离起来,否则会更加不可收拾。” “看来姑娘是有对策?” “建议立刻封锁城门,将得病的人隔离起来,然后召集县上的大夫配药,更要对得病的患者严加管理。” “此时关系重大,容我想想。” 这时,夏明煦急匆匆的来了。 “街上乱了。” 城里一下子过来这么多的流民,他们因为生病,许是求生本能,见到吃的就抢,看见药房就进,挤成一团,完全没有任何秩序可言,听说卢大夫的药卢都被掀翻了,幸亏是药童反应机敏,及时背着卢大夫跑了,否则后果不可设想。 只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流民? 很明显三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夏明煦率先道:“我已经派人去其他县城去问了,不过据我观察,这些人不像是苍洲人。” “像哪里人?” 夏明煦见桑榆神色清冷,通身的气场竟然比病好之前更盛,也来不及寒暄直接道:“我听他们的口音,觉得倒像是旻洲那边的人。” 桑榆想起榆之珩在去天都之前跟她说过旻洲那边自顾不暇,所以榆之珩才有时间去天都,而现在这么多的流民…… 恐怕这些人是旻洲故意将人送到这边的来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感染,旻洲坐收渔利。 “大概有多少人?” “现在已经有几十人了,但是探子来报,城外还有不少流民正在赶来的路上。” “来不及了,必须立刻封锁城门。”桑榆站起来,坚定道。 但夏明远生性谨慎,做的自然也没有桑榆说的那边的果断。 先是迅速派人去街上守着,防止有人趁机生乱,又找了几个大夫去诊断,最终确认是瘟疫无疑了。 他立刻快马加鞭给朝廷上了折子,下令封锁了城门。 厚重的城门被关上,大量的流民被关在外面,他们跑到城门前面,大力的击打着城门,满脸都会绝望。 而桑榆即刻回去药房。 同行的还有几个官差。 回去后,桑榆先询问了药童和大夫们是否愿意开门行医救人,得到他们的同意后又吩咐他们做好防护,这才打开店门,开始为病人诊断。 打开大门的同时,大量的病人冲了过来。 当然,这些病人因为有官兵在,慢慢地也井然有序起来。 = 军营里。 榆之珩听着竹影的汇报,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属下一经发现立刻便将人关了起来,又让军医看了,确定是瘟疫无疑,属下便接触过那几个将士的人全部都关押了起来,单独处理。 榆之珩点头,好看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瘟疫……”他喃喃道,忽而又抬起头,“旻洲那边的是否有瘟疫?” 竹影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红影回来了。 “殿下,旻洲爆发瘟疫了。” 榆之珩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猛地敲在桌子上。 “立刻去祈来县,如若有旻洲的流民全部都抓起来,一个不留。” “通知下去,让祈来县封锁城门,谁都不能进出。” “军中一切戒严,谁都不能进出,尤其是外面的吃食,一定要注意。” 第97章 见面 “观察军中每个将士的情况,一旦有任何不舒服,立刻送往军医署。” “还有,以防万一,竹影你立刻去购买药材,越多越好。” 竹影和红影神色震惊,都跪下道:“是,属下遵命。” 竹影退下。 榆之珩拿出一张纸,迅速的写了几行字,装进信封里递给红影。 “立刻将这个消息告诉天都,用最快的方法,不用顾虑其他。”他顿了顿,“另外,去看下毒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是。” 红影出去了。 榆之珩却看着面前的沙盘,陷入了沉思。 现在看一切都说的通了。 旻洲那边早就爆发了瘟疫,并想将瘟疫传给他们。 军中有榆之珩坐镇,要想传到军中不可能,而且他们也不能拿自己的军队冒险。 所以他们就必须从另一边下手,例如,村民。 两洲交界处纵有官兵值守,可还是有大量的人不顾生命危险,翻山越岭来到苍洲。 更何况是现在,有旻洲军队佯装进攻转移视线,并暗中帮助他们进入苍洲。 只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他知道的是不是太晚。 一直到傍晚,榆之珩都在营帐中没有出来,而竹影却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 “殿下,祈来县已经封城了。” 榆之珩猛地站起身,就听竹影继续道,“属下过去的时候就已经看见封城了,而且城外还有很多流民,所以属下猜测,城里的情况恐怕也不容乐观。” 竹影话音刚落,榆之珩冲了出去。 “殿下,殿下,你去哪儿,殿下!” 可榆之珩已经上马,一路朝着旺福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飞驰,翻山越岭,终于到达了熟悉的地方。 但榆之珩却站在了家门口却迟迟不敢推门。 而桑榆刚从县里回来。 她今天忙活了一天,瘟疫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她跟几个大夫,又去询问了卢大夫,写出了一个方子,她这才拿回来给林笑笑,让她加紧做药。 她现在蒙着口鼻,带着手套,就连手中的纸也是远远地递给林笑笑,并嘱咐林笑笑单独抄写一份,这份要烧了。 她去房间收拾了一点必备的东西,又嘱咐了林笑笑和林海,一定要在院子里不能随便出去。 两人点头应了,林笑笑想要抱抱桑榆,但被桑榆阻止了。 她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打开门,正好对上了榆之珩。 两人相顾无言。 榆之珩又惊又喜,刚要上前一步,桑榆就抬起头,道:“别动。” 榆之珩顿住,脸色在瞬间白了。 “我今天接触了不少瘟疫病人。” 榆之珩听见这话神色一松,但很快又紧张了起来,说出的话声音都提高了不少。 “你怎么可以接触瘟疫的病人!” “我为什么就不能接触瘟疫病人?聂之珩,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不能,我可以,我有能力帮助他们,为什么不救?” 榆之珩顿住,低声又坚定的道:“首先纠正你,我叫,榆、之、珩。” 桑榆一顿,她总觉的这个名字不对,有些叫不出口,便沉下脸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现在是计较名字的时候吗?” “你还记得你现在的职责是什么吗?” 桑榆一双眸子盯着榆之珩,“榆之珩,别忘了你的责任。” “回去!”桑榆厉声道,“回去将这一仗打赢。” “可是……” “没有可是,”桑榆道,“这边的事情交给我。” 榆之珩深深的看了桑榆一眼,这一眼满是深情,又满带惊讶,沉吟良久道,“你都想起来了?” 桑榆点头。 她看着榆之珩的眼睛道,“别忘了我教你的,先去把仗打赢,把那些旻洲小子们打的屁滚尿流,等这边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在谈我们的事情,好吗?” 以前的桑榆何曾这样跟榆之珩说过话。 而桑榆的话榆之珩又什么时候违背过。 他深深的看了桑榆一眼,“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桑榆点头。 榆之珩这才转头走了。 桑榆站在门口,看着榆之珩的背影慢慢地变小,不知站了多久才回过神来,打起精神去了祁来县。 县里的情况也越发的不受控制,短短几个时辰,整个药店几乎都要被患者包围了。 许是因为城门关闭,所有的人都很是惊慌,有的人紧闭门不出,有的人开始抢购粮食,有的人收拾了细软准备逃出城去。 幸亏官兵及时赶到,这才稳定了局面。 但是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早在很久之前就有流民陆续的进城,很多本地的人感染的人越来越多。 再加上街上官兵来回巡街,一时间人心惶惶,惊扰一片,更有人有人趁机烧杀抢掠。 食物成了最紧缺的东西。 一袋米,一颗蔬菜,都成了深深的问题。 城门外,林月月和戚春羽坐在马车里焦急的等着出去探消息的小厮回来。 马车外面一阵杂乱,林月月紧张的双手抱起,戚春羽小心的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只见外面都是衣衫褴褛的人,他们形容枯槁,有的人面色潮红,还在不停的咳嗽。 “怎么会突然有这么多的流民?”聂嘉羽惊慌的放下车帘。 “不行不行,不能在这儿继续呆下去了,要抓紧走!” 现在流民越来越多,而且有些人还明显病了,他们的马车这么扎眼,万一…… “你会赶车吗?”戚春羽问一旁的林月月。 林月月现在要吓死了,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迅速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她只是跟着戚春羽去城外的庄子上看了一眼,怎么回来的时候城门都关了? 大白天怎么会关城门?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整个人都开始恍惚。 “你不是农女吗?农女怎么不会赶车?” 林月月既觉得委屈,又觉得屈辱。 “我……我家买不起马车。” 戚春羽:…… 怎么办,想骂都骂不出口了。 “这里面是有钱人,肯定有吃的。” 马车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顿时大量的人围了过来,原本平稳的马车竟然开始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第98章 救人 戚春羽吓得尖叫,林月月还像镇定,见有人跳上马车,一脚被她踢了下去。 但是人太多了,越来越多的人爬了上来,更有甚者抓着戚春羽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有没有吃的,有没有吃的?” “有……有有……”戚春羽哭着点头,这才从马车暗格里拿出一盒桂花糕。 还没等她递出来就被冲过来的人一抢而空。 “这里有吃的。”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越来越多的人冲了过来。 戚春羽吓坏了,连忙去拉旁边的林月月,却发现此时的林月月被挤到了旁边,眼看就要挤出去了,她连忙大喊,“救我,月月——” 林月月回头看着戚春羽的乞求的眼神,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林月月,你要是……要是救我,我就给你一百两……不,二百两银子……” 林月月这才转回来,顺着人群挪到戚春羽身边,好不容易才抓住她的手。 戚春羽整个人还哭哭啼啼的,林月月厉声道,“闭嘴!快走!” “啪--”的一声巨响,这马车竟然被人生生的撑开了向四边散来,原本挤在马车里面的都滚了下去,幸亏他们在中间才没有摔倒。 眼看着现在人群散开,林月月抓起戚春羽就跑。 戚春羽看着地上散落的首饰,还想再捡,就被林月月给拽了出去。 “你是不是傻啊,什么时候还敢捡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蹲下那么多人分分钟就能把你踩成肉饼。” 两人一路跑到远处才停了下来,林月月喘着粗气对戚春羽说道。 戚春羽还真不知道,她就是一个千金大小姐,这一辈子学的是琴棋书画,哪里会知道这些事情,早在那些人冲过来的时候她就吓坏了,哪里还想到其他事情。 林月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再说。 他们之前的小厮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现在到处都是流民,他们两个弱女子实在是危险。 林月月看着戚春羽,深知现在要想活命,还是要靠戚春羽,于是握着戚春羽的手安抚她道:“你先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先过去那边问问情况,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戚春羽现在就靠着林月月,听说林月月要走哪里肯同意,连忙握着她的手紧张地道:“你别走,我……你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我害怕!” 林月月继续安慰她,“我很快就回来,我就去打听一下是什么情况,你躲在后面的草堆这里。不要随便出来,等我回来。” 戚春羽见林月月坚决,在加上现在他们实在是不了解情况,这才同意了。 而林月月让戚春羽缩成一团蹲在草堆里,她又给她身上盖上了一些稻草,这才满意的走了。 她一边走还一边将自己的衣服扯破,又在自己脸上抹上灰,让自己看起来脏兮兮的,这才捂着嘴凑到人群里。 过了一会儿,林月月快速的跑了回来。 她将戚春羽从草堆里巴拉出来,将她外面的衣服撕破,也同样给她脸上抹上灰。 “你干嘛呀?”戚春羽不明所以。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些人都是旻洲来的,都是得病的,城里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封城的,我们不能进城。” 戚春羽也吓坏了,“有病?那是不是瘟疫?” “对!”林月月将戚春羽收拾的差不多了,这才拉着她往回走。 “现在城里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更是不能呆……” “我们回庄子。”戚春羽道。 “对。”两人对视一眼,缩在人群里快速的顺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城里,情况也很是不乐观。 得病的人太多了。 明明是昨天还在跟你说话的人,今天就已经神情萎靡的加入了排队的队伍。 几个大夫一脸忙活了好几日,都已经面色苍白,体力明显跟不上。 无奈,他们不得不休息,但是,病人们不高兴了,有些人开始破口大骂,更有甚者抓着大夫就要打,幸亏是桑榆离的近,及时出手,将那人给推了出去,这才避免了大夫受伤。 桑榆让大夫先进房里面休息,这才看向人群。 “喊啊,骂啊,打啊!” 桑榆眼神凌厉,气场强大,声音洪亮,短短几个字就让人群安静了下来。 “你们看看你们多少人,再看看我们有多少的大夫!我们在这儿给你诊断了多久,忙了多久,忙着开药,诊断,连饭都没有时间吃,水都喝不上一口,铜板都没有找你们要一个!” “可你们呢?” “你们是怎么做的?” “我今天就告诉你们,想活的,要想治病,就安静的排队,只要我们一起,总会有治好的时候。 至于那想死的,就直接去找个白绫自己去吊死,绝对没有管你们的。” 话毕,全场都安静了。 桑榆站的笔直,整个人气场强大,强有力的话语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都带着力量,让每一个人都开始惭愧,开始懊悔。 = 此时的旺福村。 白止又来到桑榆家里,刚进门就被林笑笑拽住了袖子。 “你……”白止回头看看门,疑惑的道:“你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林月月顾不得其他,只是拽着白止的袖子,道:“神医哥哥,你能不能帮帮我姐姐……” 白止皱眉,“你姐姐怎么了?” 他今天就是来告别的,按理说桑榆的伤已经好了啊,难道是那蛊毒没有清理干净? “我姐姐去治瘟疫去了。” “瘟疫?她自己亲自去了?”白止声音都提高了不少,“她不要命了,自己的身体还没好竟然就敢往瘟疫堆里跑。” “对呀,神医哥哥,我实在是担心姐姐,要不,你去帮帮他,这样还能治的快些,还有……”林笑笑又跑到屋里拿出很多药包,“还有这些药,就是姐姐让我做的,我连同姐妹们连夜做好了,但是根本就送不过去,神医哥哥,你帮帮我们好不好,我知道你最好了。” 白止向来就不是救死扶伤的性子,他毒王谷是制毒的,是要人命的,而不是救人命的。 所以他得知城里得瘟疫的时候想的就是自己要抓紧走,而不是如何去救人。 第99章 帮忙 而且,如果为了救人在搭上自己的性命,他可做不到,毕竟他可不是什么高风亮节之人。 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多的。 但是现在看着林笑笑这满是期待的眼睛,和那一声声娇滴滴的神医哥哥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自己就后悔了,但林笑笑第一时间高兴的跳了跳,“神医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以后我也想要成为像你一样好的大夫。” 看着林笑笑崇拜的眼神,亮晶晶的眼睛,最终反悔的话都被咽在了肚子里。 “那你能带我一起去吗?”林笑笑看着白止,“我想把这些药丸都给姐姐,我别的忙或许帮不上,但是可以给姐姐做做饭,神医哥哥,你带我一起去可以吗?” “城里太乱了,你还是在家里安全一些。” “神医哥哥……”林笑笑拽着他的袖子摇晃。 白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是为你好。” “我是一定要去找我姐姐的,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也会自己的去,到时我自己去遇到的危险只会更多。” 白止:…… 最终,白止还是妥协了,带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林笑笑踏上了去往县城的路。 得偿所愿的林笑笑在暗地里露出了得意的笑。 家里唯一的马车在桑榆那里,所以林笑笑和白止不得不步行。 桑榆带着大量的药丸,全部都装在背篓里,小小的一个人背着大大的背篓里亦步亦趋的跟在白止后面。 白止本打算带着她几个飞身过去的,没想到她竟然背这么大一个背篓,顿时觉得心累,他真的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大麻烦。 两人走的很快。 白止本来以为林笑笑背着一个大背篓会走的很慢,没想到她健步如飞,跟她娇滴滴的形象完全不符合,不一会儿就超过了白止。 白止惊讶看着林笑笑的背影,觉得不可思议。 林笑笑回头道:“我可是自小就做农活的,五岁的时候就上山割猪草了,背着这点东西根本就不算什么。” 白止点头,也收回了要帮她背的想法。 很快,两人到了镇上。 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现在一阵荒凉。 大家都紧闭门窗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只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缩在角落里,看不出生死。 “救……救我!”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抓住了白止的脚腕,但,被他一脚踢开了。 白止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弄脏的衣服,脸色难看。 而那个人也发现了自己给弄脏了衣服,整个人瑟缩在一旁, “公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求求你……救救我的娘亲……” 白止冷着一张脸转过身,走了一步发现身后的林笑笑没有跟上来,这才回过身来。 只见身后的林笑笑正顺着那人的手看向躺在地上的娘亲。 似是发现对方病的厉害,林笑笑又将目光放在了白止身上。 白止再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走回去伸出两根手指给诊了一下脉,这才站起来。 “早日准备白事!” 林笑笑吃惊的抬头,“没救了吗?” 白止点头,伸手将林笑笑拽过来。 “她得的是瘟疫,你离他远些。” 林笑笑听话的站在白止身边转身跟那人道:“神医哥哥的医术特别好的,他说……”林笑笑说不下去了,她从自己怀里掏了掏,最后掏出一串铜钱放在那人面前。 “这些你先收着,先把你母亲安葬。” 一直低着头的人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素净的脸。 竟然是一个女子! 她深深地看了白止和林笑笑一眼,而后跪下,朝着他们深深地磕了一个头。 白止带着林笑笑走远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闷闷不乐的,但越走就越心惊。 路边上随处可见衣衫褴褛的人,他们或躺,或坐,或呻吟,或咳嗽,还有人面无表情看着天,像是已经认命。 林笑笑一个农女,平时最大的苦也就是被林老太太打骂,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人间炼狱一般的情景,一时之间感慨良多,不知不觉眼圈都红了,可偏偏眼泪都不知道从哪里流下来。 她忽然就明白了桑榆不顾自己危险来到这城里是为了什么。 也是她第一次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渺小。 = 城中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得病的人越来越多,聚集在药店门口的人也越来越多,除了药,吃饭也成了问题。 最重要的是店里所剩的药材也没有多少了。 桑榆看着大街上越来越多的人,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情况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现在比药更重要的是米。 但是早在封城那日,城里的米店就被洗劫一空,现在要想解决当钱的危机,就必须要开仓放粮,但是需要朝廷的文书,眼看着夏明远的消息已经送出去这么久了,竟然没有收到任何的回信。 但桑榆不知道的是,早在夏明远的折子送出去的第三天就到了天都左丞相戚晔的手里。 他看到消息也甚至这折子的重要性,所以第一时间就去找皇帝苍东隅,却不想被暗中看到折子的右丞相聂翊看到了。 “左丞,慢行一步。” 聂翊喊住戚晔,两人对视一眼,聂翊一个眼色,两人便来到一个密闭宽阔处。 四周都有他们的人把守,两人说话也没有了顾虑。 聂翊率先开口,“左丞,我劝你这个折子还是晚一些时候再拿去面圣!” “晚一些?”戚晔瞬间大怒质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这是什么?这是救命的折子,这个折子是关乎着成千上万的生命,我要是晚一步就会多死一个人!” “那如果……多死一个人,左丞就能多活一天呢?”聂翊一句话让戚晔住嘴并惊恐的转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既然说到这里,我就不跟左相兜圈子了。”聂翊道,“想必左相自然有自己的探子,也已经得知长公主还在世的消息。” 戚晔看着聂翊没有说话。 聂翊笑笑,继续道:“而且我刚刚收到的消息,长公主在祈来县遭受几十名杀手暗杀,但是,长公主依旧毫发无伤。” 第100章 争执 “怎么可能?”这下,左丞戚晔也忍不住的开口了。 “那么多的杀手,她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看来左丞的消息比我想的还要闭塞一些啊!”聂翊道。 “想必左丞也一直疑惑,为什么长公主会躲在一个小山村里而不回天都,难道是因为她怕了我们吗?” 戚晔挑眉。 聂翊继续道,“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如果是按照长公主的性子现在恐怕是已经杀到天都站在我们面前了,但是她没有,所以我猜测她肯定是有什么不得不留在那儿的理由,或者说是……她忘记了之前的一切,这样就说的通了。” 戚晔沉思了片刻,也点了点头。 聂翊这是继续道,“那如果有一天她又想起来了呢?” “自然还是会来杀我们的,如果她不来,她就不是长公主了。”这一点,聂翊和戚晔的观点还是相同的。 “对!”聂翊道,“所以我们不能让她回来。” “哼!”戚晔冷笑,“你说的简单,你如何能让她不回来?” “方法就在左丞的手里。”聂翊挑了挑眉。 戚晔看了看手中的折子,忽而就明白了,惊讶的看着聂翊。 “你疯了?这可是一城的人啊!” “哼,能让一城的人给长公主陪葬,也算是对得起她长公主的身份了。” 似是察觉了戚晔的不忍心,聂翊继续道,“既然左丞之前的行动没有除掉她,现在又打草惊蛇,不如就试下我这个方法。” “如若不然,让长公主回到天都,恐怕连你我的家人都不能保全。” “左丞,不要犹豫了,我们也没得选,不如,就大胆的赌一把。” 戚晔看着手中的折子,手慢慢地垂了下去。 = 祈来县。 白止带着林笑笑趁着夜色,飞身进城。 这城门很高,要不是因为现在城内急用人手,守城的人少,白止都不一定能飞进来。 而林笑笑整个人缩在白止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轻盈,像是飞起来一般穿梭在云间。 她紧闭的眼睛偷偷的睁开,先看见白止高挺的喉结和下巴,然后再看到周围飞速倒退的树木和房屋,吓得顿时尖叫一声,抱着白止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恨不得将白止勒死。 白止吓了一跳,连忙落地放下林笑笑。 自己也是摸着脖子一阵咳嗽,“你是要勒死我吗?” 林笑笑现在的腿还有些发软,整个人还站不稳,不得不抓着白止的袖子,看着白止的眼睛也满是委屈。 “我……我就是害怕,我从来没有飞过,所以才……没忍住……” 白止看着林笑笑这副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事,快走。” 白止摸了摸林笑笑的脑袋率先走在前面,林笑笑背着背篓亦步亦趋的走在后面。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终于到了桑榆的药店,但是远远的就看见药店门口的整个街道都躺满了人,而桑榆和几个大夫药童在忙着给诊脉煎药。 林笑笑远远地看着桑榆的一张脸面色憔悴,眼下乌青,嘴唇发白,头发都有些凌乱。 明明在几日的时间,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不少,看的心疼不止。 可偏偏门口这么多的人,他们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明明看的见却过不去。 白止看见林笑笑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忍不住的再次叹了一口气。 他可能真的是欠这个小丫头的。 最后还是连人带背篓再次抱了起来,一个飞身就飞上了屋顶,几个飞身便落到了院子里。 “姐姐,姐姐!”刚落下,林笑笑便朝着桑榆跑了过去。 桑榆原本还在煎药,听见林笑笑的声音还以为是她太过劳累恍惚听错了,却不想一回头就看见林笑笑站在自己的身后。 一张脸瞬间便冷了下来。 “谁让你来的。”桑榆厉声问道。 “姐姐,我是担心你,所以才……” “你知不知道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敢跑到这里来?” 林笑笑原本还以为桑榆见到自己会高兴,现在看见桑榆的冷脸也有些伤心,但是她知道桑榆是为了她好,便又摘下身后的背篓道:“姐姐,我是来给你送药的,你给我的那个单子上的药,我已经做好了,剩下的我的好姐妹也会给做好,我怕你急用,所以才会给你送来……” 林笑笑看着桑榆的脸色,越说声音越小。 一直没有现身的白止听不下去了,走出来为林笑笑说话。 “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般的凶,你这小妹妹也是为你好,为了来找你,不顾危险走了一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结果不由分说就被骂了一断,有你这样做姐姐的吗?” 桑榆看见白止就什么都明白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抓紧把她送回去,这里太危险了,到处都是得病的人,稍有不慎就会送命的。” “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帮你,我也是你的妹妹,我不能让你自己在这里吃苦,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回去!”桑榆冷下脸,威慑十足,林笑笑也是在硬撑着,根本就不敢看桑榆的眼睛。 白止再次开口道:“师妹……不是我说你,你明明是为了小姑娘好,但是板着一张脸这么严厉,也太严厉了些,虽然说你是为了你妹妹好不让她再这儿。可她呢,也是为了你好,所以非要在这儿。 你看,你说的你妹妹就要听,你妹妹说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听呢? 你说是不是?” 林笑笑连忙点头。 桑榆看着林笑笑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就听林笑笑道:“姐姐,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一路上我也见过不少的病人,刚开始的时候我是担心你,但是现在,我也是真心希望可以帮一下大家,这样或许得病的人就可以早一点吃上药,就会早一点好。” 桑榆看着言辞恳切的林笑笑,最终没有再拒绝,只是嘱咐好一定要让她做好防护。 林笑笑带来的药,确实是解了燃眉之急。 因为不用熬药而省去了大量的时间,病人的焦躁也少了不少。 第101章 歹心 林笑笑带来的药让大家得以松了一口气,但好景不长。 在林笑笑来的第三天,第一个人倒下了。 在第一个人倒下之后,像是被按上了加快键,又像是一直紧绷的一根线松开,很快,接二连三的人倒下了。 整个城里都充斥着各种呻吟和哭声,到处都是躺在地上的人。 卢大夫颤巍巍的扶着药童的手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瘟疫来势汹汹,我们的药材不足,再加上没有吃食,要想控制住恐怕是难了……哎……也幸亏是现在聂家还在施粥,否则情况更严重,但是听说那聂家的米粮也撑不了多久了……” 桑榆看着这街道,喃喃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桑榆驾着马车直奔县衙,刚到门口就见夏明煦走了出来。 夏明煦见到桑榆,先给桑榆行礼又道:“师父,你来的刚好,城门传来消息说城外来了不少人,点名要来找你,我正要去找你呢,不如你一起跟我去看看。” 而此时的另一边。 城外的庄子里。 林月月和戚春羽终于赶到了。 两人筋疲力尽的坐在门口,用力的拍着门。 庄子上的婆子不耐烦的打开门,大喊一声“谁啊,哪里来的乞丐快走,快走,我这里没有吃的。” 话音刚落就被戚春羽抓住了衣服,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是刚刚离开的戚春羽。 她连忙喊人将戚春羽和林月月抬了进去,又吩咐人给做了吃的,给他们烧水沐浴,又给了找了两套换洗的衣服。 这一番忙活下去,已经过了半日。 两人走了一夜,现在终于活过来了。 沐浴完以后也不嫌那衣服料子不好,穿上就开始吃饭。 更是不管那饭食的好坏了,一口气吃了个饱,这才觉得活了过来。 两人满足的舒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但是,他们也没有高兴多久,新的问题又来了。 因为城中被封,原本在城中的部分达官贵人们便想着出城。 因为他们觉得县令就是将他们关在城里好让他们自生自灭,更有甚者开始传言说夏明远打算将他们活活的烧死,所以很快人便想偷偷的出城,但是都被拦了下来。 但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戚府的几个刁奴趁着现在戚府没有人做主,便偷偷的收拾了些细软,又买通了官兵,想着出城去,而他们的落脚地就是城外的那处庄子。 几个人拿着东西成功的出了城,并在城门那里跟另一个人汇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月月的父亲,林木亭。 早在瘟疫爆发的时候,他就想要出城,奈于那个时候他手头拮据,所以便想着找林月月要点银子,却不想得知林月月出城去了一直没有回来,而他又被封在城中出不去,而戚府家中除了管家没有管事的人,所以他便动了歪心思,趁机怂恿几个吓人收拾细软,出城后再分赃,这才达成共识。 几个人出城后直奔庄子而去。 而此时的庄子外面也围了不少的流民。 这附近都是农田,这方圆几十亩地就这一个庄子,很多流民都围了过来。 庄子上的婆子见流民这么多,不得不去请示戚春羽。 戚春羽见庄子上粮食充足,便让婆子去门口去施粥,但是被林月月阻止了。 “不行,不能给他们,他们都有瘟疫,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给他们吃的,他们也会饿死的,难道就看这他们饿死在我们门口吗?” “饿死就饿死,反正她们得了瘟疫,也是活不成的,如果你给他们吃食,只会吸引过更多的流民,到时候再传染了我们,那可就惨了。” 戚春羽皱着眉头,很是纠结。 这时,那婆子又急匆匆的来报,说是有几个男人冲了进来。 戚春羽和林月月吓成一团,这时就见几个包着男人跑了进来。 “爹爹?”林月月看着最后面的那个那人,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林木亭见到林月月心里咯噔一声,脑筋一转便悄悄地戳了戳另外几人,率先开口:“月月,和你竟然在这儿,可吓坏爹爹了。” 说完又看向戚春羽,“想必这就是戚小姐,我们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林木亭继续道:“我听说城里有瘟疫,便想着接你回家避几天风头,却不想到了戚府却找不到你和小姐,府中也是急的厉害,所以我便和这几个兄弟便想想着来这庄子里看看能不能找到你们,没想到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找到你们了。” 林月月原本在被林木亭送去做了妾以后还是有些怨恨林木亭的,现在见林木亭不顾自己的危险来救她,顿时一阵感动,当下便什么都信了,要不是因为戚春羽在场,恨不得现在就抱着林木亭大哭一场。 但戚春羽在府中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早在林木亭来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 他们的神情和拿着的包袱,就让她觉得不对,所以冷笑一声,“哼,我来了这庄子是跟管家说过的,府中岂会有人不知,再说了,府中现在还有戚家的二公子在的,又怎么会不知道我们的去向,我看你们是别有用心” 林木亭没想到戚春羽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有这样的眼力,顿时便冷下了脸。 “戚小姐,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戚春羽心中一跳,“你要做什么,来……唔……” 林木亭率先捂住了戚春羽的嘴,而那个婆子则被另外几个人给打晕了。 几个人迅速的将人绑了起来,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林月月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战战兢兢的问:“爹爹,你这是干嘛……” 林木亭坐在椅子上,“看不出来吗?你爹爹我想做这里的主人,你难道被他们欺负的还不够吗?” 林月月想起被戚星宇打骂的样子,摇了摇牙,也不再开口,眼睁睁的看着戚春羽被拖走。 “爹爹,你要把她带去哪儿?” “柴房关着。”林木亭道,“你放心,这庄子的地契在爹爹手里,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看看谁还会来欺负我们,再有城里的那些人,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 “恩恩。”林月月听了林木亭的话点了点头。 = 第122章 我喜欢他当然要嫁给他啊 林木根说完就走了,而白止却站在原地,良久才笑了。 他笑的苦涩,笑的艰难。 白止求亲被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林笑笑的耳朵里,她算的清楚,万万没想到最大的障碍竟然是林木根。 连忙去找林木根。 林木根刚刚从外面回来,一脸的肃杀之气。 林笑笑原本的气势汹汹在见到他的时候瞬间少了一半,“爹……爹爹,你为什么没有同意白止哥哥的提亲。” “哼!”提起这件事林木根就生气,“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如此的不知羞,竟然还自己谈论自己的婚事,这婚事是你自己可以谈的吗?婚事要讲求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懂吗?” 林笑笑被林木根一通说,面上也有些过不去,“爹爹你这话可是颇有偏驳,我就是问问你为什么没有同意白止哥哥的提亲你就说我不知羞,那么桑榆姐姐呢?姐夫来提亲的时候也没见你说姐姐不知羞啊?” “你……”林木根语塞,“这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我看爹爹就是故意的,你看不去告诉姐姐。” “你这丫头,你姐姐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难能什么事情都告诉她?” “那爹爹就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林木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跟我来书房。” 林木根不会读书,所谓的书房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用来他偶尔谈事用。 他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满脸倔强的林笑笑,苦口婆心的劝道:“笑笑,不是爹爹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实在是因为那个白止他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我们还没试试呢?” “爹爹都是为你好,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嘛?” “我当然知道啊!”林笑笑满脸的憧憬,“他是桑榆姐姐的师兄,毒王谷的大弟子,武功高强,本领强大,而且制毒的手艺出神入化,他制的毒是千金难求的。” “你既然知道还要嫁给他!”林木根站起身。 “我喜欢他当然要嫁给他啊!” “笑笑,你没有在江湖里面呆过,你可能不清楚那毒王谷意味着什么,你可知那白止有多少仇家?他每天活的有多么的辛苦,太危险了,那样的日子不适合你。” “这……”林笑笑顿了一下,看着林木根坚定的道:“那我更要去保护哥哥了,他那么危险,肯定是又害怕又孤独,有我陪着他,他以后肯定就不会害怕了。” “你这孩子还冥顽不灵呢,爹爹还能害你吗?” 林笑笑坚定的注视着林木根的眼睛,“爹爹,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是我也清楚我自己在做些什么,而且你说的那种日子我并不觉得可怕,最起码那日子是开心的,有希望的。 是,我是没有去过江湖,要不是因为桑榆姐姐,我可能一辈子都会窝在那个小山村里,不停的洗衣服,做饭,打扫为什么,然后被谩骂,被殴打……爹爹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好日子吗? 那时候的我,活的麻木而痛苦。 而现在呢,桑榆姐姐帮我走出来了。 我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我长这么大从未没有见过像白止哥哥那么好看,那么好的人,所以我想试试,爹爹,我真的想试试,如果以后真的会有您说的那种危险,我也认了。 所以,爹爹,我希望你可以支持我,相信我。”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林木根想要再说她一下,但想到刚刚林笑笑说起的那么话,又觉得难受,实在是不忍心再说她。 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时候不早了,笑笑你回去休息,让爹爹再想一下。” 林笑笑听话的回去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第二天便急匆匆的驾车去了聂府找桑榆。 到达聂府的时候,桑榆正吃着早餐,见林笑笑来了,便拉着她一起吃。 林笑笑见桑榆气色红润,心情很好,便将白止提亲的事情说了。 桑榆刚喝了一口粥,听到白止去提亲的事,太过激动,险些被口中的粥呛到,好不容易才缓过来。 “你说什么?”桑榆一边咳嗽一边惊讶的问,“白师兄去提亲了?” 林笑笑点了点头。 桑榆不可置信的又喝了一口粥,又重新问了一遍,这才惊叹了一句,“铁树开花了啊!”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林笑笑不解。 桑榆跟她解释道:“你可知,我这师兄为何现在都二十八九岁了都没有成亲嘛?” 这自然是不知的…… 桑榆也没指望林笑笑回答她,顿了一下便继续道:“我这师兄啊,还在襁褓的时候便被谷主抱回了毒王谷。 据谷主说,他是在采药的路上捡到这孩子的,而且还是被挂在树上,应该是被人从悬崖上扔下来的,因为命大挂在了树上,刚好被采药的谷主给救了。 但是这孩子的身体却是个不好的。 从娘胎里就带来的病,身体虚弱,而且又慎重剧毒,要不是因为遇到了谷主恐怕也活不了了几天。 谷主将白止带回去,帮他解了毒,将他养大,并收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传给他制毒的本事。 但是,当年他中毒的时候年纪太小,毒素伤害了他的五脏六腑,谷主为了救他的性命,不得不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每日将他泡在毒汁当中,慢慢地,他就练就了五毒之身。 所以,现在与其说他是一个人,倒不如说他是一个行走的毒药。” 林笑笑听到这里,又惊又心疼的道:“那你们谷主就是他的父亲一样了,要不是因为他,白止哥哥就死了。” 桑榆听了这话,自嘲的笑了笑,“父亲?或许!。”桑榆想起在毒王谷那几年治疗时候的难受经历,“那样的日子啊,谁知道活着是幸运还是不幸。” 林笑笑有些不懂桑榆这话的意思,桑榆继续道:“我这样跟你说,白止与其说是谷主救的一个人,倒不如说他是谷主救的一个实验品。” “实验品?什么是实验品?” “就是一个试药的工具。”桑榆缓缓道,“你以为毒王谷的毒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出来的吗?他还需要有人真正的试过的。” 林笑笑惊了。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白止那一身白衣落下的惊艳模样,那样好看的一个人怎么会经历这么痛苦的事。 怪不得他的皮肤格外的白。 怪不得他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怪不得他贵为毒王谷的大弟子,却孑然一身。 以前所有的不合理的地方都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林笑笑不由捂着自己的心脏处,那里突然一阵阵的疼。 这是心疼。 心疼她一眼就爱上的男子,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 桑榆见到林笑笑的这副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至于白止的其他的事情,还是等以后他自己说! 毕竟他受的那些苦,是屈屈几句话说不出来的,比起这身体的痛苦,更为难受的应该是他心里的苦! “所以,笑笑,爹爹不同意你们的婚事也是为了你好。”桑榆继续道,“你要知道他……可能活不了多久,而且,你们注定都不能有孩子,笑笑,跟他在一起太苦了。” 林笑笑听着桑榆的这些话,感觉又回到了在祈来县她最无助的日子,那时候的白止帮他找到了桑榆,带她一路走到了祈来县。 他明明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但是那天帮她了。 他明明不打算救人,但是因为她说救人,尽管不情愿,最后还是救了。 他说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在她面前做得都是好人的事。 所以她一直都相信,他是好人。 而现在她知道他的好人,她的白止哥哥受了这么多的苦,以后可能还会更苦,而她却在犹豫要不要跟他一起受苦? 她在权衡利弊。 这样的她让她自己都觉得唾弃,但是她还是有些怕的。 害怕那种未知,害怕自己不够坚强,给了他希望又将他抛弃。 林笑笑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耳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旁边有欢声笑语,奔跑追逐,咒骂呻吟。 一片岁月静好,静谧祥和。 但是这片美好背后呢?又有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为了钱奔波,有人疾病缠身,痛苦不堪,有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他们是如何做的?应该如何做呢? 应该坚定向前?还是害怕受伤所以就蜷缩起来,为了未来的危险,所以放弃现在的美好? 答案是肯定的。 未来的事情就放在未来! 过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林笑笑站定,此时的她的前方,站着一个白衣的男子。 他皮肤白皙,惊艳的让她睁不开眼睛。 她看着他,小鹿般的眼睛好看的弯起,“白止哥哥。” = 雅间里。 白止看着正在大快朵颐的林笑笑,满脸的宠溺,“你没有吃饭吗?” “没有,刚刚在桑榆姐姐那儿,只顾着说话,忘记吃饭了,现在在街上走了这么久,刚好饿了就遇见白止哥哥你了。” “慢点吃,别噎着。”白止给林笑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你跟桑榆那丫头聊什么了?”白止随口问,林笑笑一边吃着一边回答,“当然是聊你啊!我去跟桑榆姐姐打听你了。” 林笑笑将手中的鸡腿放下,白止立刻将打湿的手帕递给她。 她擦净了手,这才道:“爹爹既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我自然要去了解你一下,这样才能百战百胜嘛!” 白止看着林笑笑没心没肺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那你现在了解了,害怕吗?” “了解了一点。”林笑笑道,“不害怕,但是心疼。” 白止神色一顿,定睛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单纯的女孩,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关心的滋味。 “我觉得我以前过的就够苦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苦。”林笑笑说到这里还拍了拍白止的肩膀,“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地对你,让你开心一点,生活甜一点,这样就不会那么苦了。” 白止笑了,“你不会觉得害怕吗?” “害怕什么?之前你可是帮过我的,你这么好的人我又怎么会害怕呢?” 白止看着如此单纯天真的林笑笑,实在是不忍心她受到伤害,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或许你爹爹说的对,你跟我成亲会更危险,离我远点,对你来说是好事。” “不要。”林笑笑摇头,“白止哥哥,我们可是说好的,你难道想要我嫁给那个吃软饭的男人吗?” “我会跟你爹爹说,不让你嫁给那个男人,让他好好给你相看一个好的亲事。”白止摸了摸林笑笑的头,看着她的眼神也有几分心疼,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慢了不少。 “我不要!”林笑笑摇头,“白止哥哥,我们都说好了,你怎么能食言呢?成亲以后我自己在家里,又不会跟着你出去,别人又不会知道我,又怎么会伤害我呢?你就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你就按照我们之前说的那样,再次去找我的爹爹成亲,万一,这次他答应了呢!” “小丫头,我不放心啊!”白止继续道,林笑笑无奈,白了他一眼,“懦夫。” “哼!”她偏过身,“一个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小姑娘,前怕狼后怕虎的还能做成什么事?明明说好的事还要反悔,这是一个大男人所为吗?还是说……”林笑笑顿了顿,“你难道是因为没有钱买房子?如果真是这样,我就自己买,反正你也是帮我……” “不是……”白止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林笑笑打断,“不是那还不去提亲,一次不成就再去一次嘛,我能不能嫁人就靠你了。” 林笑笑站起身,刚要出去,又想起什么回头看着白止道:“白止哥哥,我们都要多看看脚下,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当下过的舒服了才是舒服的。 而且,白止哥哥,你比我要勇敢!” 林笑笑说完就打开门离开了。 而白止却沉默了良久,最后喃喃道:“勇敢吗?我只是想活着罢了。” 第123章 试探 “小姐,您的皮肤真好。” 浴房里,桑榆的头发高高的束起趴在浴桶里,白皙光滑的背仿佛在发光,有一半沉在水里,掩盖了一半的春光,但潋滟的水光却照射着她的背,再加上朦胧的热气,让她越发的美的惊人。 桑榆洗澡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伺候的。 但是小青和小红太过尽心,非要过来服侍,桑榆索性就由他们去了。 今日的桑榆实在是有些累了。 济世大药房在天都已经站稳了脚跟,桑榆趁热打铁又开了两个分店,生意火爆。 但是因为她之前的身份假死的原因,所以药店名义上的老板是林笑笑,而夏明宣则是药店明面上背后的靠山。 而这几日,桑榆也将自己的消息透露给了渡生阁。 只不过现在渡生阁因为她离开几年的关系,出了一点小小的分歧,等她回去,还要先处理麻烦。 嗯……就有点烦。 当然最烦的还是榆之珩。 许是,前几天她的样子给了榆之珩信心,致使这几天的榆之珩有点……肆无忌惮。 每隔几天,这个家伙都会偷偷钻进她的房里,搂着她睡着,虽然说这对她没有什么妨碍,但是榆之珩的样子明显是憋得难受。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风雨无阻,这让桑榆有些苦恼。 毕竟有的时候,她也……憋得有点难受,可偏偏对方非要做一个君子,这就让她有点点……无奈。 该怎么隐晦的告诉他,她不介意呢? “小姐,奴婢觉得您这肤色要是明天宴会的时候穿上红色,应该会格外的惊艳。” 桑榆正想着,身后的小红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宴会?” “小姐是忘了吗?”正在忙活的小青在这时开口道,“前几日勇昌爵府的夫人给您下了帖子,邀请您去她府中小聚。” “小聚?所谓何事?”这事桑榆还真忘了。 “只说是在府中小聚,具体没说是什么原因,但是奴婢打听了,勇昌爵府还宴请了您的好友夏小姐,所以奴婢猜测啊,听说夏小姐正跟勇昌爵的儿子议亲,所以奴婢猜测勇昌爵夫人是听说了您是夏小姐的好友,所以特地叫您过去陪着夏小姐的!” 桑榆点了点头,“明天穿的素净点,别抢了明宣的风头。” “好。”小红笑着应了。 而桑榆却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为了相看夏明宣,那更应该在私下进行,哪有这样大张旗鼓的将桑榆喊去的。 恐怕是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再联想到之前来刺杀聂嘉灵的事,威胁永伯侯的事,跟摄政王定亲的事情,恐怕是对方已经按捺不住了! 既然她们那么的想要试探她,那么她就陪她们玩玩。 第二天,桑榆早早地起床,小青手艺好,给她梳了云鬓,还给插了一支金镶玉簪,旁边插了几个珠花点缀,至于脸上只是敷了一层薄薄的粉,点了朱唇,就已经很迷人了。 小红又给她穿了一身湖碧的漩涡纹纱绣裙,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最后给她拿上一柄织金美人象牙柄宫扇。 尽管桑榆一直在强调低调,但这一番下来,还是惊艳了两人。 “小姐,你可真是太美啦!” 小青和小红看呆了,桑榆想了想,最后又对着镜子忙活了一番,最后又带上一条湖碧色的面纱,顿时遮住了绝美的面容,但露出的一双眼睛,眼波荡漾,也足以让人浮想万千了。 倒是小青和小红被桑榆刚刚的操作给惊呆了,实在是刚刚桑榆的脸太过…… 桑榆带着小青小红上了马车,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在勇昌爵府停下。 桑榆刚走下了马车,就传来夏明宣的声音。 “小鱼。”现在桑榆改了名字,夏明宣也就跟着叫她现在的名字。 夏明宣这个人,粗中有细,虽然说在祈来县长大,但是家中及其富贵,所以嫡女应该的教养也是一点不缺的。 为人也是极有自己的准则,对桑榆的一些事情,虽然说她有所疑问,但是却从来不问,也不会对外透漏半分,这也是桑榆一直愿意跟她交好的原因。 桑榆听到声音转头就看见夏明宣从身后的马车里下来,今日她可是盛装打扮,只见她梳着如意高髻,头顶斜插着一支梅英采胜簪。手拿一柄六菱纱扇,身着一袭烟罗紫的金丝织锦礼服,脚上穿一双宝相花纹云头锦鞋,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而且,夏明宣是那种特别大气的长相,现在这样一打扮更觉得美丽端庄,气场强大。 “我听说今日勇昌爵夫人还请了你,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还不放心生怕你不来,现在看到你可算是放心了。”夏明宣拉着桑榆的手道。 桑榆也握着她的手,“你可知,今日勇昌爵夫人叫我们来,所谓何事?” “她对我说就是普通的聚会,说是为了让我和……相看,因为单独相看对我的名声不好,所以这才多宴请了几个人,就是为了保全名声,这样看来,这个勇昌爵夫人倒是个谨慎的,我听说她人还是挺好相与的。” “谨慎?好相与?”桑榆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有心提醒夏明宣,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便趁机问道:“你们的婚事谈的怎么样了?” “娘亲已经找人合过八字,还不错,按理说现在应该是勇昌爵府提亲了,但是这边一直没有动静,接着就叫我来参加这劳什子宴会,说实话,这勇昌爵府的态度着实是让人摸不透。” 桑榆也是觉得不寻常,朱临安一个庶子,什么时候勇昌爵夫人这么好心,肯为了庶子如此的劳心劳力看,要说她没有其他的目的,桑榆是坚决不信的。 “我觉得他们的目的不单纯,你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桑榆握着夏明宣的手轻声道。 “好。”夏明宣轻轻的点了点头。 桑榆和夏明宣在指引下到达正堂。 勇昌爵府这几年明显不如之前,偌大的宅子都显得潦草了些,还有屋顶年久失修,一眼望去都能看到缺瓦。 就连府中的花草植被都所剩无几,这府中的回廊都带着风霜的痕迹。 就联系夏明宣看到都有些皱眉,就这样的爵府,一个庶子的婚事竟然还这般的…… 夏明宣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不是因为那朱临安长得足够好看,又是正人君子,清风公子的做派,深得夏明宣的喜欢,否则她是坚决不会来的。 此时的勇昌爵夫人坐在正堂,见桑榆和夏明宣过来,严肃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的笑容。 “可算是将两位姑娘给盼来了,快些坐下歇息。” 桑榆和夏明宣一番推辞下这才坐了。 刚坐下,勇昌爵夫人便跟夏明宣道:“实在是我这年纪大了,身子骨就不行了,这才不得已将夏姑娘请到了府中来,还望你不要介意,这会儿临安衙门里还有事,再等一会儿就会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再开席。” “夫人言重了,夫人病了,我不知没能来看望是我的失礼,还望夫人见谅。” “你是一个好孩子,临安能娶到你是我们勇昌爵府的福气。” 勇昌爵夫人说完又将目光放在桑榆身上,“这位姑娘,之前在春日宴上跳了一支舞,让我惊艳了许久,听说又是夏姑娘的好友,这才一起请了来,小鱼姑娘不要觉得我唐突就好。”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这是小鱼的福分。”桑榆道。 就听勇昌爵夫人继续道:“姑娘的舞着实惊艳,可惜的是姑娘带着面纱,上次见姑娘听说姑娘脸上生了疹子,所以才带着面纱,怎么这会儿还带着,是脸上的疹子还没有好吗?” 来了! 桑榆笑笑,“感谢夫人的关怀,只是我这疹子生的蹊跷,一直都不得好,而且还伤了脸留下疤,这才一直带着面纱,实在是怕吓着夫人。” “小鱼姑娘这话就见外了,我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疤给吓到。”勇昌爵夫人继续道,显然是没打算给桑榆推脱的机会。 “就是就是。”这时,另一个人开口了。 这人不是被人,正是勇昌爵夫人的女儿,朱佩环。 “小鱼姑娘春日宴上一支舞可算是出足了风头,现在又跟摄政王定了亲,在这天都城里出了名了,但是大家对小鱼姑娘的这容貌可是说法不一,有人说小鱼姑娘必定是美貌惊人的,否则怎么会被摄政王求娶,又有人说姑娘容貌奇丑无比,否则也不会带一张面纱,不敢以真实容貌示人,而且这天都里还有人专门为此下了赌注……我这也是实在是好奇,所以想要姑娘摘下面纱让我看一下,姑娘的容貌到底是美还是丑?” 朱佩环这席话说的可是丝毫的不客气,就来一边的夏明宣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而桑榆面色不变,只是眸子低眸,看起来很是识货,似是思考犹豫了良久,这才抬起头来。 “我……我实在是……姑娘说的不错,我的容貌确实是奇丑无比的,所以才会带着面纱,姑娘要是实在相看,我大可以摘下面纱来给姑娘看下,只是我的脸实在是太过恐怖,恐怕是会吓到姑娘。” “小鱼姑娘怕不是骗我的,如果说你真的如此的丑陋,那摄政王又怎么会求娶你?” “摄政王求娶说是因为我之前救过他,所以他才会娶我,说是娶我,实则是为了报恩罢了。” “小鱼姑娘……”勇昌爵夫人开口,这次的语气却多了几分盛气凌人的味道,“你尽管摘就是了,就算是吓到我们也与你无关。” 桑榆听了这话,一双好看的眸子像是蓄满了泪,要落不落的看起来很是委屈,她低下头,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低声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这面纱拿下来……” 桑榆话音刚落,一手摘下面纱…… “呕——”对面的朱佩环率先忍不住的呕出了声,而勇昌爵夫人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是看了桑榆一眼便偏过头去,忍了又忍,这才没有在人前失了礼数。 只见此时的桑榆脸上着实恐怖,从眼睛往下,整张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红疹和痘印,坑坑洼洼的像是癞蛤蟆的皮,看起来特别的渗人,最为恶心的是,还有一部分皮肉就像是溃烂了一般冒着血,如果仔细看的话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让人根本就不敢直视。 多看一眼就恨不得吐出来。 “你……”朱佩环指着桑榆捂着嘴,偏着头,“你快把面纱带上。” 桑榆连忙将面纱带上,一直偏着头的众人这才端正坐好,看着桑榆的眼睛还是有些畏惧,生怕她再摘下面纱来。 “我这张脸算是毁了,但是爱美是人之天性,所以我才不愿让别人看到,还往今日的事情夫人一定帮我保密,否则……传出去,我就……没法活了……” 说着就捂着眼睛哭了起来。 夏明宣连忙过去安慰,顺便帮忙打掩护。 她刚刚也被桑榆的脸给惊到了,她实在是不知桑榆的脸什么时候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且桑榆这演技也太好了点,要不是因为她知道桑榆的脸长什么样子,否则都要被桑榆骗过去了。 “夫人……”夏明宣这时抱着桑榆带着不忿道,“小鱼……小鱼她已经够苦了,如果这次的事情传出去,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是绝对不会摘下面纱的。” 勇昌爵夫人听了这话也有些讪讪的,这事毕竟是她有些不对,连忙保证今日的事情不会传出去,又给桑榆送了东西安抚,桑榆这才哭的好了些。 但是,夏明宣跟桑榆暗中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以桑榆太过难受为由,带着桑榆离开了勇昌爵府。 夏明宣搂着桑榆从门口出去,而刚刚下值的朱临安快步的走进门口,两人在门口相视一眼,分别离开。 “哼!”夏明宣回头看了已经走远的朱临安一眼,冷哼一声。 第124章 糕点 “哼!”夏明宣回头看了已经走远的朱临安一眼,冷哼一声。 其实,夏明宣早在很久之前就认识朱临安了。 那时,她们刚刚从祈来县搬到天都,人生地不熟的,她忙着带着人采办各种东西,而夏明远和夏明煦则忙着入职。 夏明远官升四品,连带着自己的儿子都有了任职,任大理寺正七品平事,可以直接审理官员。 虽然说这官职小了点,但是对于夏明煦来说却是一大幸事,早早地便来任职,每天起早贪黑,恨不得将大理寺挤压的案子都给审完。 一天两天还好,时间长了夏夫人平氏就有些不放心了,每日忧心重重,毕竟是自从来了天都,她都一个月没见自己的儿子,生怕他把自己给累倒。 所以,在夏夫人一次又一次的叹息以后,夏明宣便做些了饭菜和糕点,带着婢女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人员多,所以夏明宣的饭菜也带的多一些,自然的便多带了一个婢女和小厮。 到达大理寺的时候,正赶上大理寺正忙,她一连找了几个人都没有人搭理他们,几个管事的都形色匆匆的,嘴里还在说着,难得的人才,一天就可以破案等等的话。 夏明宣听了也觉得好奇,索性便跟了上去。 路上夏明宣得知今日在审案子的时候,堂下一犯人因为他所有的作案手法和作案动机都被主审给查了出来。 那犯人也是个聪明的,作案手法高明,本来是万无一失可以脱身的,可偏偏遇上了一个明察秋毫的主审官,不仅将他作案的所有过程都给还原,而且还说的一字不差,最后还强调了一下他的疏漏有多么的白痴。 可能那犯人心理有些变态,被这么一刺激,顿时受不了从怀中掏出一把刀就朝着主审官刺去。 而那主审官不是别人,正是夏明宣的弟弟,夏明煦。 而夏明宣刚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吓了一跳,一声惊叫在瞬间出声。 关键时刻,一个月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衣袖翻飞,几个动作便拦下了那人手中的的刀。 “啪——”一下,刀掉在了地上。 一男子站在那人面前。 穿一身月白色中衣,外面罩一身同色外衫,衣领上可以看到精致的同色花纹,头发高高的束起,一张脸棱角分明,冷硬又不失温柔,颇有风光霁月之感。 那男子一脚将那犯人踹了下去,薄唇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带走!”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将那犯人抓起来带走了。 这时,那男子才看了夏明宣一眼。 那一眼还带着几分刚刚没来得及收回的冷意,但是明显多了一分安抚之意。 夏明宣隔空朝着他点头,虚虚的行了一礼,再抬头时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身影。 而夏明煦则冲了过来,“姐姐,你没事!” “我没事,倒是你,有没有伤到?” “没有!”夏明煦笑笑,“我有什么本事姐姐还不知道吗?” “知道知道。”夏明宣戳了他的脑袋一下,“我这不是吓了一跳,关心则乱嘛,不过,刚刚那人是谁?” “谁啊?就刚刚救我的那个吗?” “对。” “他呀,就是大理寺最为刚正不阿,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卿,朱临安。” 夏明宣也是那时才知道这就是朱临安。 这件事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后来夏明煦无意中说起,夏明宣送去的吃食和糕点深得他们同僚的喜欢,尤其是糕点,就连大理寺卿都多吃了一块。 夏明煦知道这是夏明宣亲手做的糕点,别人可没有这样的手艺,所以夏明煦还趁机夸赞了夏明宣一番。 对此,一直都平常事务鲜少有评价的朱临安还淡淡的说了一句,“家姐蕙质兰心。” 说完又吃了一个糕点,径自离去了。 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这……”其中一人在朱临安离开后喃喃道,“我跟在大人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大人只喜欢吃甜。” “不用说你,我也是第一次知道。” 两人分别是大理寺少卿,是朱临安的左右手,说完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夏明煦身上。 倒是夏明煦一头雾水,完全摸不到头脑。 心想,朱临安喜欢吃甜的又怎么了? 后来,夏明煦在家里说起这件事情的事情,夏明宣的脸慢慢地红了。 但是对这事从来不上心的夏明煦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 后来,夏明宣前往铺子里查账。 这铺子是他们来到天都以后新置办的,涉及各个行业,而平氏最近忙着夏明煦的亲事心力交瘁,根本无暇顾及,所以这些铺子上面的事情也都落在了夏明宣的身上。 查完账回来,路过一个小摊子旁边,夏明宣被路边的炒栗子给吸引住了。 夏明宣命人停车,身边的婢女立刻下车去买,夏明宣笑笑,“我们一起去。” 说着就下了马车。 夏明宣穿着锦衣华服走下马车,瞬间便吸引了街道上所有的人的注意。 到底是从小培养的嫡女,一颦一笑,一动一静间皆有一番味道。 再加上夏明宣没有丝毫的贵女架子,老实的跟在普通百姓的后面排队。 而身边的婢女,则被夏明宣吩咐去买千禧阁新出炉的栗子糕去了,这糕点平氏很喜欢吃,但是平时也不太好买,需要排队。 这会儿刚好人不多,所以夏明宣便命婢女过去排队了。 而夏明宣则安静的站在简陋的炒栗子小摊子旁边排队。 等轮到夏明宣的时候,夏明宣接过栗子,刚要付钱,却发现自己腰间的钱袋不知在什么时候不翼而飞。 夏明宣一阵懊恼,刚要难为情的跟店家说不要了,身后忽而伸出一只手递了一摞铜钱给店家。 “这位姑娘的,再另外加一份。” “好来。”小二立刻又称了一份递给他。 而夏明宣听着这低沉好听的嗓音,惊讶的偏头,这才发现朱临安正站在她的身后,手中端着一份栗子还朝着她点了点头示意,“上次吃了姑娘几个糕点,这次请姑娘吃栗子。” “这……”夏明宣顿了顿,“大人言重了,几个糕点何须挂齿,倒是这栗子感谢大人解围,我的婢女就在不远处,大人稍等,我……” “姑娘,出门在外,还是不要让婢女离你太远,否则被被人偷了钱袋都不知道。” 说着便将一个绣着芙蓉花的钱袋递给夏明宣。 正是夏明宣丢失的钱袋。 夏明宣拿过钱袋,刚要感谢就听朱临安道:“不用谢我,如果真要谢我,上次的糕点,不如再送一盘给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夏明宣看着朱临安走远的背影,一手握着钱袋,一手握着栗子,许久才在婢女的呼叫下回过神来。 “小姐,小姐,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夏明宣回过神来,此时的前方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 许是因为那日朱临安的话太过平常,回到府中后,夏明宣犹豫了良久,最终还是命人准备了做糕点的材料。 那日给夏明煦送的糕点名叫糖蒸鲜花酥酪,是夏明宣自窗的糕点,吃起来甜甜的,软软的,又不失鲜花的香气,所以夏明宣很是喜欢,但是做起来也极是麻烦,需要新鲜的鲜花,而且还要看着火候,稍有不慎鲜花便会发黄,失去了本身的味道。 夏明宣说是要做糖蒸鲜花酥酪的时候,婢女娥黛还疑惑的回问了一句,“上次小姐不是说,这糕点坐起来麻烦,做了大公子又不喜欢吃,所以以后不做了嘛!” 夏明宣一时有些语塞,面色也红了不少,“我……谁说明煦不喜欢吃的,就是他让我做的。” 娥黛见夏明宣的样子,有些疑惑,但还是费心去准备了。 第二天一大早,娥黛过来告诉夏明宣鲜花已经采摘好了,夏明宣连忙起床收拾一番后便去后厨开始做糕点。 忙活了一上午,做完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吃饭的时间。 夏明宣也不管了,又命人准备了几种其他的糕点和吃食,这才带着人朝着大理寺去了。 等到了大理寺依旧不见大理寺闲人,还是婢女娥黛拉住一个神色匆匆的官差,官差听了婢女的话这才恍然大悟,“您就是夏评事的姐姐,今日事多,天都出了一个大案子,大家都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看时间应该也差不多要回来了,您先去里面坐一会儿等一下,等夏评事回来,我立刻通知他。” “好。”夏明宣应了,在官差的带领下进了大理寺的后房等着,在路上夏明宣还问起大理寺卿,“大理寺一直都是这么忙嘛?那大理寺卿也是如此的忙碌?” “平时也有闲暇的时候,只是最近天都动荡多,所以才格外忙碌了些,大理寺卿自然是更忙的,不仅要处理大理寺的事情,还要随时进宫,最近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官差说完就走了,而夏明宣越等越觉得自己的来的唐突。 万一人家只是随口一说,她还当了真,人家出自勇昌爵府,什么样的好吃的糕点没有吃过,又怎么会想吃她做得这一盘简陋的点心? 人家现在忙得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她还眼巴巴的凑上来,这不是给人添麻烦是什么? 夏明宣想着便拉着婢女娥黛离开,两人刚站起来,夏明煦便从外面进来了。 “姐姐,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吃饭,现在都快要饿死了。” 夏明煦一边说着一边翻着夏明宣带回来的东西。 “今日怎么这么的忙?”夏明宣温柔道,“我给你带了点吃食和糕点,带的不少,你可以跟同僚一起吃。” 夏明宣话音刚落,一行人又从门口走了进来。 其中第一人就是穿着一身官服的朱临安。 夏明宣看了朱临安一眼,起身行礼。 她觉得穿着官服的朱临安多了几分威慑力,压得夏明宣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倒是朱临安看了夏明煦一眼,难得的一笑道:“之前吃过姑娘做的糕点,觉得味道不错,不知今日可有机会再保一下口福?” “大人谬赞了。”夏明宣低头轻声说着,便走过去,拿起食盒从里面拿出那盘糖蒸鲜花酥酪递给朱临安。 这次的糖蒸鲜花酥酪与上次想比明显要精致了很多,上面还特地放上了几片桃花的花瓣,看起来特别的好看,让人不忍下口。 夏明宣做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自己看着这盘糕点都有些脸红,这…… 朱临安上次吃过糖蒸鲜花酥酪,这次突然做成这样,万一他想多了怎么办? 顿时,夏明宣有些苦恼,端着糕点的手也有些犹豫,但是朱临安根本就不给他犹豫的机会,一手结过那盘糖蒸鲜花酥酪,道:“夏姑娘的手艺真是不错,今日公务繁忙,要感谢夏姑娘的馈赠了,只是我那边还有公务,先行一步。” 说完就端着那盘糕点,大摇大摆的走了。 倒是底下的一行人满脸的八卦,尤其是左右少卿,那眼睛来来回回在夏明宣的身上打量了好几遍,看得她都有些绷不住了。 唯有夏明煦没心没肺的大快朵颐,而且还在不停的招呼着同僚来吃。 眼看着大家都去吃饭了,夏明宣才松了一口气,一直悬的心这才落了下去。 而另一边的朱临安端着那一盘糕点来到自己的办公的房间,放在自己的手边,看了良久却迟迟没有下手。 这时,大理寺丞徐清泉走了进来,还顺便给他端了一壶茶水,“今日这案子我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现在饭点都过了,先喝点茶水顶一顶。” 说着便竟茶水放下,“哎,这是什么?” 徐清泉是朱临安的好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两人,现在见到桌上的糕点顿时拿起了一个看看,“临安,这糕点你哪里搞来的,怎么这么好看?” 说着便吃了一个,“嗯,味道也不错,就是太甜了一点。” 朱临安刚刚去后面拿了一本书,没想到回来就看见自己的糕点被吃了一个,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 第127章 被看了裙底 很快,又过了几天。 在聂府中百无聊赖的跟聂嘉你玩耍的桑榆,在聂嘉灵一次又一次的叹息中终于将目光放在了聂嘉灵的身上。 “怎么了?” 终于得到回应的聂嘉灵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托腮,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桑榆,“桑榆姐姐,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什么事?”桑榆坐下。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最近比较倒霉,出门后被车给撞了,我想去看看她,但是自己去对名声不太好,跟娘亲说也不太好,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陪我去了。” 聂嘉灵说完,还朝着桑榆眨了眨眼睛。 桑榆怎么会看不透聂嘉灵的小心思,“骆永生怎么了?” 聂嘉灵知道瞒不过桑榆,索性便说了,“也没怎么,就是那天我出去逛街的时候一不小心伤了他。” “哦?”桑榆笑笑,“又被你伤了?那也有够倒霉的。” “他哪里是倒霉啊,他是非常非常的倒霉啊!” 想到桑榆不知道骆永生的倒霉体质,便将那日的事情细细说来。 自从上次聂嘉灵和骆永生差点惹出事以后,聂夫人就对聂嘉灵强加管教,不仅严加管教不让她出门,而且还专门从宫中请来了教养嬷嬷,专门用来教聂嘉灵规矩。 聂嘉灵也深知自己差点给家里带来大祸,在家里非常听话的学,现在就连走路说话都规规矩矩的。 嬷嬷见她表现好,便准了她一天的假,让她休息休息。 聂嘉灵便趁机跟聂夫人申请出去逛一逛,聂夫人见聂嘉灵表现良好,也就同意了,但也吩咐了多带两个人,而且暗中还找了两个身手利索的小厮跟着,确保她的安全。 聂嘉灵许久不上街,在街上很是欣喜,左看看右看看的买了不少东西,但她一直都记得嬷嬷的教导,走起来也是规规矩矩的。 最重要的是,身后跟着两个大夫人的小厮。 聂嘉灵的本事,察觉两个暗中保护她的人,可是太简单了。 今天的集市还算热闹,人来人往的不少人,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在他们身后一匹疾驰的马冲了过来。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跑马,而且还没有说一句话,一路上踩坏了不少的东西,还险些撞到人。 聂嘉灵听到动静,立刻将婢女们拉到一边,疾驰的马跑过,没有任何的减速,惊得路边的行人一阵阵尖叫,就连旁边的额小贩都被踩坏了不少的东西。 “这是谁,竟然还在大街上骑马,这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吗?” 身后的婢女立刻小声的道:“小姐,这是永伯侯的人,向来目中无人,听说上个月差点踩死人,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竟然又出来了。” 聂嘉灵向来看不惯这种纨绔子弟,“这可真是太无法无天了,难道就没人能够管管他吗?这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婢女没有说话,显然是没有人,毕竟永伯侯的地位在那儿,谁敢去多事? 正说着,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疾驰的马因为被拉紧缰绳,前蹄高高的抬起,眼看着就要踩上下面的人。 而此时的马下面站着一个目瞪口呆的男子,一身儒雅,正是许久不见的骆永生。 说来也是巧了。 这段时间以来,骆永生在家里呆了许久,但是今日不知为何总是静不下来了,根本没办法好好地读书。 而他现在还缺着一本书,之前书铺的老板说会送来,但是一直没有消息。 骆永生想了想,索性便带着小厮出门去了。 贴身的小厮,不惟,听到骆永生的这句话还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毕竟是除非必要,骆永生可是从来都不出门的。 就连那书房也离开的太少。 以至于,不惟还多带上了两个小厮,专门保证骆永生的安全。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 骆永生在出门的第一时间便栽了跟头。 他被大门口的门槛绊倒了,摔了一个狗吃屎。 这还不够,他很快的爬起来,走了没有几步,又踩了一坨狗屎。 是真的狗屎,还热乎的狗屎。 骆永生气的跺脚,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处理自己的鞋。 最后还是等着小厮从府中拿的新鞋。 以往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骆永生是坚决不会再上前一步,转头就会回头的,但是,这次的他莫名的想起了聂嘉灵那趾高气扬瞧不起他的样子,鼓足勇气,继续上前走。 他今天一定要完完整整的逛一次。 他就不信了,他难道就这么倒霉,就连逛街一次都不行? 骆永生给自己鼓足了气,大力的向前出发了。 而身后的小厮不惟却满脸惊恐和警惕,“哎,公子,小心。” “啪——”骆永生面前落下了一个盆栽,要不是因为不惟的动作快,拉了他一把,这盆栽指定是要落在骆永生的头上的。 “你……”楼上伸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连忙下来道歉。 骆永生见人态度良好,也没有了脾气,只能继续向前,但是这次的脚步明显慢了不少,小心翼翼的,还来回看着两边。 这时,一人推着一大笼的活鸡从他面前走过。 叽叽喳喳的声音,连带着鸡的屎臭味充斥着骆永生的鼻尖,他捂着鼻子侧身给人让路,只求对方快些过去。 鸡笼过去了,骆永生刚刚转过身就看见一匹疾驰的马朝着他就冲了过来。 马上的人眼看着要撞到他急急地拉着缰绳,健壮的马蹄高高的抬起,朝着他便落了下来。 可是他完全被吓坏了,根本就不能动弹分毫,这时,一女子从天而降。 她一脚踩在小摊的架子上,一脚踢向马的脑袋。 顿时,原本要落下的马偏到了一边,连带着马背上的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将旁边的摊子都砸碎了。 而骆永生抬着头,只看见好看的衣裙随风飘起,随着女子的动作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像是盛开的花,美的他不忍心闭上眼睛。 紧接着,骆永生就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柔软温暖的怀抱,你女子抱着他竟然一个飞跃飞了起来。 而他也在这时看到了那女子的脸——竟然是,聂嘉灵! 聂嘉灵将骆永生放下,一张脸满是怒气,还带着微微的红晕,她掐着腰,气哄哄的指着他,“你个臭流氓,你刚刚仰着头看什么呢!” “看花。”骆永生现在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便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聂嘉灵一张脸顿时变成了红色,“你这个流氓!” “啪——”聂嘉灵一巴掌拍在了骆永生的脸上。 聂嘉灵自从吃了桑榆给的丹药以后,力气大的惊人,这一巴掌因为太过生气,用足了全力,骆永生整个人都被打飞了出去。 “你……” 骆永生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聂嘉灵,吐出一个字就失去了意识。 而聂嘉灵早在骆永生飞出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完了完了。 她苦于经营的形象啊! 自从回到天都以后,她一直在专心的做一个大家闺秀,上次在春日宴上,聂嘉灵虽然也暴露了自己,但是那个时候也只有骆永生自己看到自己会武功。 但是现在不一样。 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她一脚将一匹马推倒,一巴掌就把一个男子给扇飞,而且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一个男子看到了她的裙底!!! 看着周围惊恐的眼神,聂嘉灵现在恨不得自己钻进地缝里。 她转身就要走,但是总是有人不给她这个机会。 原本在马背上的永伯侯府的刘子哲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没想到见到的是一个水灵灵的小姑娘,瞬间忘记了马被踹倒的事情,一把拉住了聂嘉灵。 “姑娘,先别走啊!”那语气,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让聂嘉灵全身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聂嘉灵甩开刘子哲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冷冰冰的道:“你干嘛?” “姑娘,你刚刚可是踹倒了我的马啊,怎么都要赔偿一下啊!” 聂嘉灵现在只想快些离开,根本就没有犹豫,“行,你说要多少。” “谈钱多俗气啊,只要姑娘陪我吃一顿饭,这事儿就算了。”刘子哲想的很好。 而聂嘉灵刚回到天都,之前在天都的时候年纪又小,所以说现在的世家子弟也很少认识她。 最多也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是很多人还不知道她的长相。 很显然,刘子哲就是不知道的那一个。 聂嘉灵听到刘子哲这话也怒了,“哼!你在大街上骑马,差点撞到了人,不追究你就不错了,竟然还想要赔偿?报官,现在就去报官!” 聂嘉灵现在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就争执了起来。 但刘子哲这些年闯的祸多了,又怎么会害怕一句报官,他仰头大笑了一会儿,笑嘻嘻的道:“姑娘不用害怕,天都衙门里的人我都认识,你不用白费力气,倒不如直接跟我吃一顿饭省事。” 说着就要再去抓聂嘉灵的手,聂嘉灵后退一步,但刘子哲步步紧逼,聂嘉灵一时生气,直接一脚就将人踢了出去。 “砰——”的一声,刘子哲重重的撞到了墙上又落了下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桑榆,头一歪没有了意识。 = “哎——”聂嘉灵跟桑榆说完,无奈的又叹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骆永生那家伙都是被我打晕的,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去看看他现在怎么样,要知道,我当时可是用了全力,我现在的力气,都多大,你可是知道的,那么大的一块石头,我轻轻松松的便能搬起来,万一,那姓骆的一不小心被我打死了怎么办?” 聂嘉灵很是苦恼。 桑榆随口道:“那倒不至于,要是人真的死了,现在骆家就找上门了。”她喝了一口茶,“你还是想想,万一你将人打出个好歹,骆家来人的时候你怎么说。” 说到这里,聂嘉灵更愁了。 “我偷偷找人出去打听过,现在整个天都都在说我那天的事情,现在娘亲还不知道,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打死我啊!” 桑榆笑着安慰她,“那也不至于,最多就是打个半死。” “啊——”聂嘉灵要崩溃了。 这时,桑榆却随口问了一句,“那永伯侯的刘子哲呢?你不去看他吗?” “我还去看他!”聂嘉灵瞬间站了起来,气愤的道,“我没打死他就是给他脸了,我把他打晕之后便将人送去了大理寺,他不是说衙门有人嘛,那我就把他送去大理寺,我就不信了,这天都还管不了他!” “不错,总会有人替你收拾他的。”桑榆说着站起身,“走。” “去哪儿了?” “去看你的那位冤家。” “好。”聂嘉灵乐了,“你等我。” 说完就蹦蹦哒哒的去换衣服去了。 而桑榆则回了院子,一招手,一只黑色的信鸽落下。 她将刚写好的纸条放好,将信鸽放飞。 黑色信鸽在天都城里盘旋飞舞,最后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宅子上空盘旋,最后落在了窗沿上。 一只细长的手拿住信鸽,拿起那张小纸条,打开,里面清晰的写着一行字。 “差不多了,放鱼饵!” = 骆府。 骆夫人听见聂家的两个女人来拜访,连忙将人请了进来。 虽然说她知道自己儿子是被这姑娘打的,但是她也知道,这姑娘确实是救了他儿子。 当时的情景小厮说的清清楚楚,要不是因为聂嘉灵出手,此时的骆永生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而且聂嘉灵打骆永生的时候清楚的喊了一声流氓。 这……如果是真的,那他们骆府是对不起聂嘉灵的。 自然是要好生的招待着。 骆夫人将桑榆和聂嘉灵请进来,寒暄了一会儿,又对聂嘉灵救了骆永生的事情表示了感谢,及其的热络,倒让聂嘉灵心里有些打鼓,觉得不太正常。 等桑榆提出要去看一下骆永生,一直都好说话的骆夫人,难得的迟疑了一会儿,才道:“自然是可以的。” 但是,等聂嘉灵到达骆永生的院子里时候惊呆了。 第128章 永伯侯之死 骆夫人命人将桑榆和聂嘉灵带到了骆永生的院子里。 等到了骆永生的院子里,聂嘉灵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此时的骆永生一边脸肿的像是一个馒头,看见聂嘉玲便朝着聂嘉玲跑了过来,那颤颤巍巍的样子,再加上脸上的憨憨的笑容,就像是一个猪头,吓的聂嘉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聂嘉灵惊讶地道,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骆永生这幅样子是她的一耳光给造成的。 而骆永生刚刚走到聂嘉灵的对面,听到这话,这才想起来自己脸上现在丑的像猪头,连忙挡住了自己的脸,小声地说道:“虽然我现在丑了点,但是平时我什么样子你也知道的,没有这么丑的。” 骆永生一边说还一边憨憨的笑了笑,倒是聂佳琳小声的嘟囔道,“平时也没见你有多好看呀。” 骆永生没有听到,他见聂嘉灵低着头变小声的嘟囔,以为聂嘉灵是为了打了他而自责。 便安慰聂嘉灵道:“没有关系,虽然你打了我,但是你也救了我,所以我不会怪你的,而且我还要感谢你。” 聂嘉灵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笑着一连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你的脸没有事儿?” 骆永生道:“没有关系,很快就会好了的,过几天就消肿了,到时候我再去找你。” 桑榆自从来到了骆永生的院子,便借口说路上看见花园里的花开的正好,让人带去了花园,给了聂嘉灵和骆永生说话的机会。 而聂嘉灵见桑榆不在,便偷偷的拽着骆永生低声道,“喂,你跟我说实话,那天你到底有没有看到什么?” 骆永生倒是懵了,“看到什么?” “你别给我装傻,那天我救你的时候,你在底下一直仰着头,难道没有看到什么吗?” 骆永生这才想起那日聂佳灵救他的那一瞬间,她旋转的样子英姿飒爽,裙摆像是开了一朵花,美极了。 现在他想起来都是一阵脸红。 而聂家林看见他脸红的样子,顿时就怒了。 “你这也家伙在回忆什么呢?” 骆永生抬起头,支支吾吾的道,“没,没什么。” 聂嘉灵看着他那样子,哪里像是没什么的样子,顿时更气了。 他摆明了就是心虚,立刻掐腰,指着骆永生威胁道:“我告诉你,骆永生,那天的事,我不管你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必须给我咽在肚子里,想都不能想,否则我就打死你!听到没有。” 骆永生听话的点头,配上他猪头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可爱。 聂嘉灵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听话。” “恩恩。”骆永生乖乖的点头。 聂嘉灵本来担心的就是骆永生到底有没有看到她裙底的事,现在也警告了,便离开了。 而骆永生则眼巴巴的跟着聂嘉灵,直接将人送到府门口,一双眼睛都没有收回来。 最后还是不惟一连叫了骆永生好几次,“公子?” “公子?” “公子?” 骆永生这才收回眼神,“人家姑娘都走了,夫人喊你过去呢。” 骆永生点头,这才去了骆夫人的院子里。 刚到了骆永生的院子,骆夫人便慢悠悠的道:“今日来的那个姑娘,我觉得不错,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去提亲试试。” 骆永生听了这话,立刻抬起头,因为脸肿而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瞬间睁大,放光一样。 “但是,聂家可不是一般人能攀上的,我们小门小户不说,你现在又没有功名,如果我是聂夫人,也断断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骆夫人慢悠悠的道,温柔的话像是一把刀子直直的刺进了骆永生的心窝。 骆永生一张脸已经完全耷拉了下来,但骆夫人的话还没有说完。 “在加上你这倒霉蛋的体质,连门都出不了,但凡是正常的姑娘都不会嫁给你。” 骆永生像是霜打的茄子,完全的焉了,他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母亲温柔的话语像是魔音,还在不停的传入他的耳朵,“永生,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吗?” 骆永生慢悠悠的点了点头。 这时,一直都坐着温柔说着的话骆夫人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既然都知道为何去招惹人家姑娘!” 骆永生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就跪下了。 “娘……” “啪——” 骆永生一句话没有说完,骆夫人一巴掌就打了过去。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骆夫人怒吼,“上次在春日宴你就欺负人家姑娘,还被人家当做流氓被抓进了府里,虽然说人家聂府专门还登门道歉,说是搞错了,但是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骆夫人拍着桌子,“人家那是给自己的女儿遮羞,找回名声,你呢?” “你居然又去招惹人家,惹得人家在大街上都跟你动手,名声都顾不得了,我跟你爹爹一辈子老实正直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知礼义廉耻,糟蹋人家的姑娘的色胚子。” 骆永生捂着自己的脸,委屈的都要哭了,但是他一直都没敢说话,生等着骆夫人说完了,他才颤巍巍的道:“娘,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啪——” 又是一巴掌。 守在门口的不惟闭着一边的眼睛,微微的偏头,都替骆永生疼。 但是,没有人敢替骆永生多说一句话,因为这骆夫人的脾气是都熟知的。 “还在狡辩,大街上谁不知道这事?”骆夫人深吸一口气坐下,指着骆永生恨不得打死他,“你说,这事儿,如果聂家找上门来,你应该如何?” 骆永生捂着两边脸,现在也不敢争辩了,只得小声的道,“要不,我们就……娶了她……” “你也配!” 骆夫人再次站起来,“你拿什么娶人家聂家的姑娘,人家是什么官职,你爹爹是什么官职?人家的爷爷是当今圣上的太傅!人家的爹爹,是当朝三品,人家的二伯是丞相!你说说你拿什么娶人家?” 骆永生不出声了。 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原来是下朝回来的骆缤元,骆永生的家父。 “过来!” 骆夫人喊了一声。 本来捏着衣袍,垫着脚想要偷偷离开的骆缤元回过头,讨好的笑了笑。 “我刚回来,见夫人正忙,刚要去给夫人倒杯茶水喝,没想到就被夫人发现了。” 骆缤元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骆夫人的身边,带着谄媚和讨好的给骆夫人轻轻的锤了锤背,“夫人,你轻点打,别伤了你的手。” 骆夫人转身,一双眸子盯着骆缤元,一句话没说。 骆缤元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放弃抵抗,跟自己的儿子站在了一处,不过,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跪着。 “说,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话问的是骆缤元。 骆缤元立刻点头。 “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骆缤元憨憨的笑笑,“我那不是怕夫人生气嘛,万一气坏了夫人的身子就不好了。” “啪——” 骆夫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牢固的桌子在瞬间破裂开来。 骆缤元跟骆永生的身体下意识的抖了抖。 “夫……夫人,你……轻些。” “娘,我这就去读书,争取今年高中,到时候我们再去聂家提亲。” “还不快去!” 骆夫人一声怒吼,两人转身就要走,在走到门口的时候,骆缤元被喊住,“你留下!” 骆缤元停下,转身回到骆夫人身边,“夫人,你还有什么吩咐。” “想想,聂家那事儿应该怎么办?” “夫人,是这样的,我已经想好了,等明天我们就去聂府去拜访,聂老爷子和聂家大房。” = 骆永生回到院子里,脑中想的还是聂嘉灵那矫健的身影。 其实,第一次见到聂嘉灵的时候,他就被她深深地吸引。 但是,当他知道聂嘉灵是聂家大房的嫡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应该远离她。 但是,没想到,这次她又救了他。 那样英姿飒爽的女孩子啊,他怎么样做才能将她留在他的身边呢? = 天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大街上,小摊上,酒楼里,到处都在传。 永伯候府倒了! 这可是重磅消息啊,这永伯候是何等的尊贵,那可是侯府啊! 竟然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了。 茶水摊子上,有人在分析这是,他的四周围满了人,都竖着耳朵听着那人的话。 “这事啊,还是要从前几日,永伯侯府的公子在大街上骑马撞人说起。” “话说那日是阳光正好,大街上人来人往,聂府的大姑娘从府中出来,那温柔贤淑的模样……” “哎呀,你快些说,你这以为是说书呢!”其中一人忍不住的开口打断她。 那人听了改口道:“反正就是聂家的大女儿在街上遇到了骑马疾行的永伯侯府的公子,而且还从永伯侯公子的马蹄下救下了一人,但是,这永伯侯府的公子也是一个色胚,见聂家的女儿长得好,竟然像趁机占她便宜,没想到被聂家的大女儿给打了一顿不说,最后把他送进了大理寺。” “这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啊,这永伯侯府的公子上次就骑马撞了人,这次又被送去了大理寺,还是聂家的人送的,说什么都是要多关些日子的。” “但是,你说好巧不巧,大理寺里不知道是谁送来一封厚厚的信,里面完完整整的全部都是永伯侯和永伯侯公子,包括他夫人的亲戚等人的作案证据,最大的有杀人,最小的事情则是庄子上的管事的吵架,事无巨细,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你们猜怎么着,这些证据里面,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之前大理寺一直没有侦破,稍有眉头但是被强压的案子的证据。” “这下好了,数罪并罚,当天大理寺卿就命人将永伯侯围了,将所有的人都抓紧了牢里。” “而大理寺卿立刻便进了宫,上报圣上。” 众人听完,恍然大悟,不由感叹,这永伯侯府恐怕是要真的塌了。 而此时的牢房里。 刘喜荣单独被关在一个牢房里。 他缩在一旁,有些害怕的来回的看着。 这时,牢房紧闭的大门打开,有人从外面进来,“嗒”,“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刘喜荣那间牢房前面停下。 刘喜荣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只见面前站着一人,全身上下穿着一个黑色的罩衫,就连头也上也带着大大的兜帽,只依稀能露出半边的脸,但是这半边的脸就足以让刘喜荣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你……” 他指着面前的人,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长……长公主!” “刘喜荣。” 桑榆慢慢的将头上的兜帽拿下,露出她那张明媚惊艳的脸。 “上次我警告你的事情,你忘了吗?” “长公主。”刘喜荣“啪”的一下跪下了,“臣知道错了,还望长公主饶命啊!” 桑榆笑笑,嫣红的嘴角勾起,“好呀。” 她吐出了两个字,转身欲走,刘喜荣以为自己求饶有用,连忙继续磕头行礼道:“臣谢谢长公主的不杀之恩。” 桑榆这时,回头看了他一眼,“饶你可以,那我……就要你全家人的命……给换你的命。” 刘喜荣不可置信的坐在了地上,待回过神来连忙跪在地上继续磕头,“长公主,长公主,臣知错了,臣知错了,还往长公主放过臣的家人,臣这就以死谢罪!” 大理寺卿朱临安从宫中回来时,已经快要下值了,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去大理寺看了一眼,刚刚走进去,就见手下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 “永伯侯在牢中畏罪自杀了。” “什么?”朱临安惊讶的说了一句,而后又叹了一口气,“知道了。” “大人,还有一事,”手下又道,“永伯侯在死之前在牢中的墙上写了罪己书,将自己犯的罪全部都写了上去,其中,第一件事,就是连同他人,谋害长公主。” 朱临安猛地抬头,一双眸子在瞬间睁大了。 第129章 小灰来了 朱临安猛地抬头,一双眸子在瞬间睁大了。 永伯侯死后,长公主之死的再次浮出水面。 毕竟长公主的呼声太高了,无论是在民间还是在官场中一直都是威望很高。 当年她死的蹊跷,可谓是掀起了不少的风浪。 而现在,一个永伯侯的死将当年长公主死亡的真相露出了一个角,让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想要去窥探究竟。 更是让参与其中的人瑟瑟发抖。 而且天都的百姓们再次开始议论起当年的长公主的英明和风貌,众人表示赞叹的同时又觉得可惜。 而这些事情自然也都传到了皇宫里。 苍东隅看着传来的消息,吊儿郎当的姿态没变,但是嘴里的话却拐了弯,“这个速度,这百年的家族也不过如此嘛!” 他说着就站起来,身边的公公立刻伸出手来扶着他,就听苍东隅继续道:“这次是永伯侯府,不知道下次是哪个呢?” 什么的太监低着头,“奴才不知。” “我猜是勇昌爵府。”苍东隅笑了笑,好看的嘴角弯起,“我这姐姐啊,这速度比之前是慢了不少啊!” 而此时的桑榆不是报仇的速度慢了,而是身边的队友太多了需要带,而且她还有一个巨型的男朋友,榆之珩时不时的出来扯她的后腿,非要拉着她出去玩。 这不,桑榆又被榆之珩拉了出来。 这次是骑马出发的。 两人同骑一匹马,桑榆在前,榆之珩在后面,一路疾行,因为速度太快,桑榆不得不将身子全部都靠在榆之珩的怀里,小小的身躯紧紧地被榆之珩搂在怀里,好不惬意。 而榆之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直接将桑榆揽在怀里,拉着缰绳一路疾行。 很快,马停了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桑榆睁开了眼睛,她看着面前的桃林,再往前走就能看到之前他们的房子。 桑榆…… 虽然说她很喜欢这里,没错。 但是,最近来的实在是太频繁了,桑榆已经记不清现在是第多少次来了,再好的地方,现在也没有了新意。 虽然桑榆有些意兴阑珊,但是榆之珩却很是开心,因为这里对于榆之珩来说是他跟桑榆开始的地方,也是他们感情积累的地方,更是恢复记忆的桑榆第一次明确接受他的地方。 这对于榆之珩来说就是他们定情的地方。 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天天来,他都不会腻。 当然,榆之珩也看出了这次的桑榆兴趣不大,所以他特别的准备了一个小小的惊喜。 拉着桑榆在他们的房子面前停下,榆之珩拉着桑榆的手,比桑榆高着一个头的大个子撒娇一般的埋在桑榆的怀里,搞得桑榆都忍不住的笑出了声,“你干嘛呀!” “我想抱抱你,你都多久没出来见我了。”榆之珩说着便偷偷看了看桑榆,见桑榆笑的开心,这才抬起头小心的朝着桑榆的靠了过去。 温热的唇终于落到应该落的地方,榆之珩终于满足,将桑榆的小身板紧紧地压在自己的怀里,小心的品尝着她的味道,双手也慢慢地向上,捧在桑榆脸上小心的摩挲着。 桑榆只觉得天旋地转,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享受,毕竟这样一个大男人,人前冷漠,人后窝在她的怀里,摇着尾巴求欢的样子,太让桑榆喜欢了,双手也慢慢地环上榆之珩的腰。 温热的小手像是给了榆之珩鼓励一般,让榆之珩瞬间发狠,直接将桑榆压在了门上。 年久失修的木门因为撞击发出一阵阵的咯吱声,桑榆刚要睁开眼睛看就被榆之珩捂住了眼睛。 “专心。” 榆之珩忍下两个字,继续! 桑榆欲哭无泪,人也越来越享受,这时一阵小声的呜咽声传来,桑榆这才推开榆之珩,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此时声音是从门后传来的。 因为刚刚推门的关系,留下了缝隙,半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缝里伸了出来。 桑榆蹲下身看了一眼,眼睛不由的睁大,刚要开口,榆之珩便将门打开了,一个银灰色的小狼出现的桑榆的面前,快速的飞进了桑榆的怀里。 “小灰?” 桑榆摸着光亮的毛发,抓着小灰的爪子来回的看着,“是小灰吗?” “小灰怎么这么大了?” 桑榆惊讶的道,榆之珩这才道:“这是小灰,前几天竹影在不远处的山上发现他的,他似乎是认识竹影,一路跟着他,竹影觉得奇怪,无意间透露给了我,我才想起来可能是小灰,将它带了来。” “山上?” “对。”榆之珩也坐下来,刚要摸一下小灰,小灰立刻歪头避开了榆之珩的手,顺带着还瞪了他一眼。 榆之珩也瞪了他一下,摸了摸桑榆的头,像是气小灰一样,这才继续道:“我想,它可能是之前跟着你过来的,从祈来县一路到了天都的地界,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桑榆听了也是一阵心酸和感动。 她摸着小灰的头,将小灰抱在怀里,柔软顺滑的毛发暖暖的,滑滑的,桑榆爱不释手,一时间竟把一边的榆之珩给冷落了。 榆之珩一张脸越来越黑,眼看着小灰在桑榆的脸上不断的蹭,再也忍不住的将桑榆拽起来,更是将小灰给提到了一边。 但小灰可是狼王啊,又怎么会让榆之珩轻易的踢走,一个跳跃就站在了不远处,一双锐利的眸子满是威胁的盯着榆之珩。 榆之珩号令十万大军都不在话下,又怎么会害怕一只狼,自然是不会害怕。 所以,一时之间,一狼一人陷入了对视。 桑榆刚开始还觉得好笑,也没有劝他们,到后来就懒得搭理他们了。 现在的院子里,榆之珩放了不少的好东西,吃的也一应俱全。 见院子里支了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盘新鲜的水果,桑榆在院子里的躺椅下坐了,拿起一串葡萄,吃了几个,一人一狗这才停止了斗眼。 “我看院子里有羊腿,你是要烤羊腿吃吗?” “对。”榆之珩笑笑,这才过去处理羊腿。 他将羊腿用从井里刚打上来的水洗干净,又将上面的肥肉用匕首削干净,最后用生姜和酒淹着,这才生了火,将羊腿架在火上面烤,时不时的还翻着面。 榆之珩在忙活的时候,桑榆就坐在躺椅上吃着水果,旁边是做着的狼王,小灰,脑袋则伸到桑榆面前,让桑榆摸着脑袋,好不舒适。 而桑榆看着忙碌的榆之珩,不由想到了刚嫁给榆之珩的时候,那时候的她还以为自己刚刚穿越,被迫嫁给了榆之珩,而榆之珩则是一个可怜的小猎户,那时候还感叹他的身世可怜,打算好好地对他,可结果呢…… 人家是大将军,专门做猎户就是为了娶她,算计她。 这心啊,是真黑。 不过,这男人是自己早早就相中的,自然不会差的,否则怎么会走到现在的位置,权倾天下的摄政王,可号令十万大军,这样的本事,可一般的人可以驾驭的。 桑榆想到这里,又不由想起了苍东隅。 那个胆小怯弱的少年,现在花天酒地,不理朝政,难道真的会傻到任榆之珩发展势力吗? 从她失忆到现在已经三四年了,整个苍洲都知道皇帝昏庸无度,可偏偏朝中的局势紧张,却有没有任何的乱象,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这难道是巧合吗? 她这个弟弟啊,还真是让她刮目相看啊! 桑榆正想着,榆之珩已经将羊腿翻了一个面,又拿起两个鸡翅烤了起来。 谁能想到堂堂的摄政王现在竟然会在这里给她烤鸡翅吃呢? 桑榆笑笑,忽而想起了之前在宫中的时候挑选的其他的少年们,现在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目前为止,她已经收到了几个人的联系,至于其他的人,希望现在还在人世。 桑榆又想了一会儿,榆之珩将鸡腿上面削出一块烤好的肉递给桑榆,桑榆连忙张开嘴。 “烫烫烫——”桑榆大喊。 榆之珩连忙过去给她吹,一时间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是嘴对嘴,榆之珩一时情动,刚要靠近,身边的狼王小灰立刻叫了一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 榆之珩狠狠地瞪了小灰一眼,那眼神恨不得现在将小灰给烤了。 真是坏他好事。 原本打算给小灰的肉自然也就扣下了。 桑榆看着他们闹,也吃了不少的肉,最后还吃了两串鸡翅,可谓是心满意足。 这边桑榆过的正好,而另一边的刘月茹过的可就不舒服了。 早在她跟吴兴良定亲以后,两人便很快就成亲了。 但是成亲后的两人过的自然是不好。 吴兴良天都里面的小官,家世自然是不好,刘月茹嫁过来以后哪里都不满意,就算是对着吴兴良的母亲和父亲都多加傲慢,没有丝毫的尊敬之言。 刘月茹的家世高,吴兴良的父亲和母亲自然是多加担待,但是吴兴良本来就是纨绔子弟,刚开始觉得自己娶了一个贵女还觉得喜欢,但是刘月茹对他的脾气越来越大,管辖也越来越多,自然是受不了了。 没过多久就跑出去一顿花天酒地,回来后竟然发现房门落了锁,吴兴良气的跑到了厢房,发现厢房里面的被子竟然全部都没有了。 吴兴良无奈就冻着睡了一夜,第二天自然就生病了。 吴母心疼自己的儿子自然就多说了几句,这刘月茹气不过当着吴母的面就将吴兴良身边的小厮给打死了,更是扬言吴兴良不能进他的房里半步。 一时间吴母脸上难看的厉害,但也无可奈何。 但是没过多久,永伯侯府倒了。 永伯侯在牢中自杀,侯府的其他人男的被抓去流放,女的直接被卖,唯有刘月茹因为已经出嫁了,这才免去了一难。 刘月茹在家中哭了一夜,第二天在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吴母坐在她的院子里,将她的下人全部都罚了一遍,还跟她说了一遍吴府的规矩,让她每天去伺候吴母吃饭。 刘月茹知道这是因为永伯侯府倒了,吴母特地来立规矩来了。 但是此时的刘月茹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顺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活下来,而吴府是她唯一能活命的地方。 刘月茹失势,吴兴良更加的放肆,每天花天酒地的,就连歌女都带回家中,闹得府中乌烟瘴气的,可偏偏刘月茹现在管不了他,不仅如此,刘月茹还要去讨好他。 自从那次之后,两人就一直分房睡,为了自己以后再吴府能过的舒服一点,刘月茹不得不去讨好吴兴良,好让自己早些怀有身孕,站稳脚跟。 但是,吴兴良此时却不给他机会,三番两次的不给刘月茹面子。 无奈,深夜的刘月茹身穿透明长衫推开了吴兴良的房门,在这房中,刘月茹和给他换上了调情的熏香。 刘月茹长得还不错,现在打扮了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而且她出身高贵,身上的气质独特,吴兴良娶了她也是开心了一阵的,现在见刘月茹打扮成这个样子,吴兴良立刻眼睛就直了。 但是,他没有动,就看着刘月茹靠近他,讨好他,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更好的满足。 “相公~”刘月茹脸色通红,忍着羞耻说出这句话看,“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歇息。” “哦?难道是我记错了?我记得是你说我不能进你的房间的?” 刘月茹一阵尴尬,“相公,那个时候人家不懂事,现在人家这不是来喊相公了吗?难道相公就不想吗?” 一个高高在上的才女,能做到这个地步,就已经是极限了,吴兴良心情大好,觉得自己的男人的尊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立刻就抱着刘月茹一阵快活。 屋内的灯燃了一夜,外面伺候的丫鬟困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房中的两人都没有停下。 第二天,刘月茹从床上醒来,身边婢女立刻过来过来伺候。 “那老妖婆那里怎么说?” “公子已经跟老妇人说了,说您最近辛苦,就不用天天去伺候了,每天只需要去请个安就好了。” 第130章 勇昌爵之死 刘月茹讽刺的笑了笑,男人啊,就是这么势力,只要给他点颜色,哄着他点,他就会满足你。 还真是讽刺。 他还真以为所谓的才女,不,应该说是文人墨客都不懂淫词艳曲,殊不知,这些都是那些自诩清高的文人写出来的。 他吴兴良既然想要看她讨好他的样子,那她就讨好给他看,谁让现在的她家族倾覆,要想过得舒服点,成功的立足,必须要依附吴兴良。 而吴兴良这个男人,只需要她将之前对付榆之珩的一半的努力就足够了。 刘月茹看着镜中的女人,年华正好,面容娇嫩,却在一夜之间从天堂到地狱,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路都要靠她自己走了。 而至于那个害她走到现在这一步的那个女人,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她的。 = 林笑笑这几日很是开心,永伯侯的死在天都引起的轩然大波,对她不会影响分毫,倒是最近天都买药的人越来越多。 因为感冒药丸和颗粒药吃起来方便,很快就打下了名声,现在的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开第三家店,现在桑榆将所有的权利都给了她,但是她却有些担心,生怕自己做不好。 好在这几天还是有开心的事情发生的,这才让她的焦虑少了些。 白止又来提亲了。 虽然说上次林木根狠狠地拒绝了,但是白止想了林笑笑上次说的话,犹豫了良久,还是来了。 当然,这也是林木根始料未及的,见白止将大量的银票和房产铺子都递给他,还懵了一会儿。 “你这是要干嘛?” “伯父。”白止行礼,“这都是我这些年的积蓄,他日娶笑笑进门,自然是不会委屈了她了。” “哼!”林木根猛地将东西拍在桌子上,“我觉得上次我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难道你觉得我是缺了这些银子吗?” “这当然不是……” “爹爹——”这时,林笑笑冲了进来,“爹爹,我愿意的。” 林木根见林笑笑冲了进来,一张脸立刻就黑了,“你一个姑娘家到底还有没有廉耻之心,哪有女孩子跑过来自己做主自己婚事的!” “这是我的婚事,我当然要自己做主。”林笑笑强硬的道,她向来懂事,唯独在这事儿上铁了心的反驳林木根。 一时间,场面僵持的厉害。 最后还是白止劝了劝林笑笑,林笑笑看了看白止,这才不情愿的走了。 林木根看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眼看着林笑笑离开看都没看他一眼,无奈的坐下,拿起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待喝了一口茶,这才稳定了不少,对着白止温声说了第一句句话,“坐。” 白止这才坐下了,听见林木根缓缓地道:“笑笑这个孩子,小时候很苦。” 他说的很慢,似乎是在回忆,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有些浑浊看不出神色。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不但没有护着她长大,而且还因为了无音讯让她在家里被欺负,明明是最可爱,最幸福的年纪,她却在不停的洗衣做饭,挨打挨骂,可偏偏受了这些的她没有父亲的保护。” “这是我对她的亏欠。” “现在我想要保护她,想要对她好一点,但是她似乎也不需要了。” 林木根说的很慢,“我想找一个真心待她的人,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很明显,你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但是,她喜欢你,那就罢了。”林木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等你们成亲后,如果你觉得她哪里不好了,不用你骂她,打她,尽管给我把人送回来,我自己跟她说。” “如果哪一日,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说会让她遇到什么危险,我也希望你将她送回来了,我林木根别的本事或许没有,但是保护自己的女儿自当时倾尽全力的。” “我这一生,颠沛流离,九死一生,对自己的主,我问心无愧,但是对自己的家人,我满心愧疚,所以我希望我的女儿,这辈子都平安喜乐,一生如意,幸福快乐。” 林木根说完,白止站起身,恭敬的行以大礼,“我白止在此发誓,只此一生,只要我活着,定然会保证笑笑的安全,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会提前安排好她所经历的一切。” “婚后,我定然会让笑笑幸福安康。” 林木根再次叹气。 至此,林笑笑的婚事算是定了。 桑榆知道这事后还专门去找了白止一次。 她见到白止的时候,他正站在房顶上吹着夏日的风,衣袖翻飞,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 他见桑榆过来,一个飞身下来,脸上的表情未变,“我知道你为何而来。” 桑榆将手中的酒递给白止,“刚酿好的桃花酿!” 白止接过,“戒了。” “你个酒鬼竟然会戒酒?” “不戒酒怎么娶你的妹妹?” 桑榆顿了顿,“师兄,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妹妹……” “我知道。”白止打断了桑榆的话,“你见我什么时候多管过闲事?” “你知道就好,我们这些人,要过普通人的日子,还是很难得。” 白止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前方,许久都没有说话。 = 永伯侯在死之前供出参与谋害长公主之事,不仅仅引起了轩然大波,而且还让某些人陷入了恐慌之中,除了左右丞相的戚晔和聂翊,其中最为恐惧的当属勇昌爵府了。 勇昌爵在房中急的来回镀步,这些年他太清楚了,这勇昌爵府和永伯侯府一点点没落,看似是没有任何的关联,但是他却知道,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是什么,没落又是为什么。 但是,他却一直不知道在暗中操控着他们的到底是谁! 明明很快就可以将他爵府倾覆,但是却一直留着他们一口气,让他活着却活的心惊胆战,苟延残喘。 现在永伯侯死了,下一个恐怕就是他了。 为此,他专门去找庸霸王找对策,但是对方却将他拒之门外,显然是打算跟他断绝关系,不打算管他了。 当时,当年的事情谁都有份,凭什么就他自己来承担后果。 勇昌爵朱元齐想了良久,先是写了一封书信,吩咐下人连忙给送了出去,而自己则留在家里焦急地等着消息。 却不想,半夜之时,紧闭的门被打开,一个黑影走了进来,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勇昌爵让人送出去的那封信。 信没有打开,但是上面全是血迹。 “勇昌爵,朱元齐,不知,这封信,你想送给谁?” “你……” 朱元齐指着那黑影,吓得一阵后退,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朱大人这么快就不认识在下了?今天不是还去递了帖子吗?” “是你……啊——” 朱元齐一句话没有说完,脖颈上就有鲜血冒了出来,紧接着便像是水流呲了出来。 他机械的低头想要捂着自己的脖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迅速的倒了下去。 第二日,一直没有等着朱元齐出门的小厮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不放心推门进来了,顿时被房中横死的朱元齐吓得尖叫着跑了出去。 勇昌爵朱元齐死了的消息迅速在天都传开了。 而负责调查此案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理寺的人,而夏明煦则是他的助手。 朱临安因为是勇昌爵的儿子,所以需要回避。 很快,勇昌爵府的所有人都开始调查。 整个勇昌爵乱作一团,勇昌爵夫人哭哭啼啼的不停,而他过继的嫡子则吓得缩成一团,完全撑不起来,最后还是朱临安不得不撑起了勇昌爵府,避免家中动乱。 很快,大理寺在搜查的时候在暗格中发现了一封密封的信,其中记录了不少勇昌爵这些年所做之事的证据,其中第一条最为瞩目,那就是参与了陷害长公主。 这一消息再次在天都中引起了动荡。 长公主已经去世多年,没想到现在多年后竟然爆出这样的消息,一时间群起激愤,恨不得现在就去宫中为长公主讨回公道。 消息同样传到了聂府中。 聂府东西两个院子却是两个极端。 桑榆在摆弄着榆之珩刚送来的小吃,也得亏现在榆之珩还记得她的喜好。 之前在祈来县的时候,榆之珩待她去小吃街,那时候她还感叹这个世界定然会有穿越者,不然怎么会有如此规范的小吃街。 万万没想到这穿越者竟然是自己,这小吃街的主人也是她自己。 还真是……没想到。 此时的聂远东,聂老爷子正坐在桑榆的对面,不过,他现在就有些坐立难安了。 “长……” “爷爷。”桑榆一句话打断了聂老爷子的话,“稍安勿躁,好戏啊,还在后头呢。” 聂老爷子做官几十载,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就算是当年的桑榆他也没有丝毫的惧怕,唯独现在的桑榆,这份淡然处之的性子,竟有些涅盘重生之感,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威慑力,让聂老爷子都有些支撑不住。 毕竟当年的事情还有他的参与。 而他的二儿子,则是最大的参与者。 这一点,聂老爷子,桑榆也知道。 而聂老爷子也知道,桑榆可以放过他,但是并不代表可以放过聂翊。 而现在的桑榆,明明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却让天都开始为她平冤。 这又是何种的本事啊! 此时的桑榆并不知道聂老爷子此时在想些什么,她还将自己的小吃分给聂老爷子一部分,虽然聂老爷子没有吃,但是她吃的还是很香的。 就像是现在局势。 根本就不需要她出手,只需要投一颗石子,他们自己便会动起来,露出马脚。 还真是……傻的可笑。 夏明宣在得知勇昌爵府出事后便第一时间跑去了大理寺。 当然还带上好吃的糕点。 但是,当她站在大理寺门前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她还真是傻了,现在朱临安家里出了案子,现在应该在家里才是,又怎么会在大理寺呢? 夏明宣懊恼的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刚转过身欲走,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 “明宣。” 夏明宣回头,就看见朱临安站在她的身后,穿着一身白衣,如同挺拔的竹,高洁又不是风骨。 “你……” 夏明宣有些惊讶,一句话还没有问出来,朱临安便帮她回答了。 “死的人是我的父亲,我不方便插手,府中现在又是一片乌烟瘴气的,我不想待,所以就来了这里,还好,你来了。” 夏明宣跟着朱临安去了大理寺的后院,这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用于朱临安办公和休息。 夏明宣进去看了一圈,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这才道:“今日来的匆忙,随便拿了点点心,但是是前日昨的,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欢……” 夏明宣还没有说完,朱临安便拿起一块放在了嘴里。 “不错。”朱临安道,“不过,我还是觉得那日的糖蒸鲜花酥酪更好吃一些……”他说着忽而低头注视着夏明宣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因为,那日的糖蒸鲜花酥酪上面都有好看的花,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给我做的……” “你胡说!”夏明宣打断朱临安的话,一张脸又开始发红,“谁专门给你做得?” “你啊!” “你胡说!” “哈哈哈”朱临安笑了,一张脸都鲜活起来,好看的夏明宣都没有移开眼睛。 朱临安却在这时将她抱在怀里,“明宣,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谢谢你,让我没有觉得我是一个人。”朱临安缓缓的道。 其实,朱元齐的死,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他从小就没有得到过朱元齐的爱,更没有得到他的维护,他能活到这么大,靠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而那个勇昌爵府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也不稀罕。 与其说,他现在是为了朱元齐的死伤心,倒不如说是现在朱元齐死了,因为爵位,勇昌爵夫人恐怕又要开始争抢和试探。 他想想都觉得烦。 所以,这才跑了出来。 第131章 圆房 他想想都觉得烦。 所以,这才跑了出来。 不过从现在的证据来看,这个爵位现在也保不住了。 对他来说倒也是一好事,只是,没有爵位的他要娶夏明宣就有些困难了。 “明宣,要是我没有了勇昌爵府,你还会嫁给我吗?” 夏明宣现在整个人还埋在朱临安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脸上也是一片羞涩,慢慢地抬起头来,道:“我想的嫁的是你,又不是勇昌爵府。” 这是夏明宣第一次明确的说嫁给朱临安,一时间朱临安都有些懵了。 他愣了一会儿才缓缓地低头,看着夏明宣嫣红的脸,清冷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夏明宣也抬头看着他,两人之间的眼神交错在一起,就连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暧昧的气息瞬间拉满。 夏明宣像是有所预感一样,率先的闭上了眼睛。 如同小刷子一下的睫毛随着夏明宣紧张的呼吸快速的跳动,而朱临安却在这时一个吻落在了她的眼睛上。 夏明宣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朱临安深邃的眼神,还没等她开口,嘴唇就被朱临安堵住。 两唇相接,柔软的触感让两人的心都为之一颤,像是生出了翅膀,一路直直的冲上了云霄,待往下俯瞰的时候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险些失去了意识。 朱临安连忙将夏明宣扶住,夏明宣大口的喘着气,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像是布满了水雾,弥漫着让人沉迷。 她一连喘了好几次才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朱临安的怀里,而且就在刚刚竟然在那啥的时候险些没喘过气来。 这样的事完全的让夏明宣红了脸。 真的是丢死人了。 顾不得什么,夏明宣连忙捂着脸跑走了,就连自己带来的食盒都忘记了带走。 而朱临安看着夏明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刚要喊住她就见大理寺丞徐清泉跑了过来,而且还差点被夏明宣撞到。 他看着捂着脸急匆匆跑出去的女子,再看满脸春风得意的朱临安,顿时明白了大概。 “你这是……欺负人家姑娘了?” “案子怎么样了?”朱临安根本就不想接话。 “我问你呢,刚刚那个姑娘是不是就是之前给你送糕点的那个?”徐清泉一边说着一边从桌上的食盒里拿了两个糕点放在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说道,“你还别说,这姑娘的手艺还真不错。” 朱临安黑着一张脸,将食盒关上。 临关上之前还快速的抓了两个放在嘴里,任朱临安的眼神再冷也不为所动。 徐清泉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满足的打了一个嗝,这才道:“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开窍了,竟然还会调戏姑娘了。” 朱临安阴沉着一张脸,“别胡说八道,损害姑娘的清誉。” “你说什么?”徐清泉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朱临安,又重复了一遍,“你说我损害人家姑娘的清誉?” “你还是先擦擦自己嘴唇上的口脂,还说我损害姑娘的清誉,真正损害人家清誉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徐清泉说完,朱临安就擦了擦自己的嘴,果然擦下不少嫣红的口脂,他低头看着手背上面的口脂,嘴角不自觉的便笑了。 徐清泉看着好友明显又陷入美好回忆的发春模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陷入爱情的男人啊,真是没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啊! 以前的朱临安是多么克制理智的人啊,现在竟然带着口脂还睁眼说瞎话,还动不动的偷笑,真的是太恐怖了。 没过几天,勇昌爵府的案子高义段落,很明显凶手是一个高手,没有任何的线索,但是,勇昌爵府的罪证确实板上钉钉的事情。 同样的,在这些罪证面前,到底是谁杀了朱元齐,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等大理寺将案子报上去之后,当今圣上直接收回了勇昌爵府的爵位,更是没收了一半的资产,没有让府中其他的人流放,就已经是开了大恩了。 而朱临安是当今圣上苍东隅亲自提拔的人,自然不会受到牵连,但是短时间内是没有机会再升一升了。 但是这样的问题对于朱临安来说倒不是什么事情,毕竟现在的他还年轻。 勇昌爵府的牌匾被摘了下来,挂上了朱府的牌匾。 翟氏有心让朱临安来撑起这个家,但是朱临安却根本没有给这个机会,直接将朱府的族老们都请了来,直接分了家。 这一招可算是狠狠地打了翟氏的脸,翟氏脸色难看,不顾族老们在场就闹了起来,而且还大骂朱临安不孝。 朱临安也不是吃素的,只接将这些年的种种说了出来,而且还将翟氏这些做得事情全部都列了出来,但好歹给她留了面子给写在了纸上,直接递给翟氏看了。 翟氏拿着纸张的手都不断的颤抖,最终同意分家。 至此,朱临安在天都城了有了自己的宅子。 而他搬进新宅子后第一件事就是请了媒婆去夏家提亲。 定亲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毕竟之前都是相看过的,夏明远和平氏对朱临安也是各种满意,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倒是鲜少回家的夏明煦有些懵。 “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大人走在一块的,怎么还定亲了呢?” 夏明宣看着这个只要一忙起案子就什么都顾不上的弟弟,无奈的叹气。 “你啊!” 夏明宣指着夏明煦的脑袋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夏明煦愈发的迷茫。 这边夏明宣的婚定了。 而桑榆那边的婚礼越开始筹备了。 不过,这从哪里出嫁成了问题。 林木根和聂风都希望从自己的家中出嫁,最终还是聂夫人拍板还是决定让桑榆从林木根府中出嫁,而且他们所有的人都会在林府中去送嫁。 而且林木根还将旁边的一个宅子买了下来,将两个宅子打通,并修葺了,这样房子更大了很多,不至于让出嫁的时候显得寒酸。 其实,这些桑榆并不是很在意的。 她在意的是,她开始被逼着绣嫁衣了。 聂夫人和冯氏两人都监督着她缝制嫁衣。 这对于刺绣功力明显不足的桑榆来说是太大的挑战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她恨不得暴走,但是被聂夫人和冯氏拦住了。 其实,她大部分的嫁衣都是让天都最有名的绣娘给绣好的,而且还绣衣还是榆之珩让人送来的,但是这绣衣最重要的一部分是必须是要桑榆亲手绣的,寓意婚后家庭美满幸福。 所以,尽管桑榆非常的不愿意,但还是歪歪扭扭的绣完了。 除此之外,婚礼的其他事情也要抓紧时间准备起来了。 所以,这段时间的桑榆忙的飞起,就连今夕何夕都快分不清了。 不仅是要白天忙,同样忙的还有晚上。 因为晚上,榆之珩总是偷偷地溜到了桑榆的房间。 刚开始的时候桑榆还是碍于礼法赶走他,但是时间长了,榆之珩又死皮赖脸的,现在的桑榆已经习惯了。 每天晚上都抱着榆之珩睡觉,但是今天晚上的榆之珩有些……不太对劲。 从他进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身上多了不少的酒气,和一点点其他的香气。 很轻微,但是桑榆还是闻到了。 “你喝酒了?” “嗯。”榆之珩点头,乖的像是一只小狗。 “去哪儿喝的?” “繁华楼。” 桑榆一听这话脸色就变了,这繁华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可是天都最为高端的风流场所,专供达官贵人找乐子用的,榆之珩又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是庸霸王要我去的。”榆之珩继续道,生怕桑榆生气一般将头埋在桑榆的怀里,“我就是去看看他到底是要搞什么鬼,我保证没有碰那里的姑娘一指头,我就算是看都没看他们。” 桑榆看着他的小模样乐了,“还算是上道。” 桑榆摸了摸榆之珩的脑袋,“喝了多少酒?” “就一点点。”榆之珩比划着,“就几杯……” “几杯喝上这个样子?” 桑榆不信,而榆之珩此时埋在桑榆的怀里,因为不断的动,致使桑榆胸口的衣服有些松动了,一阵阵的馨香从里面传了出来,直直的传入榆之珩的鼻尖,让榆之珩本就不那么清醒的大脑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本能的循着香味传出来的地方拱,像是小狗一般直接亲上桑榆……。 “你……你干嘛?” 桑榆躺在床上,榆之珩也跟着趴了下去。 难得还有几分理智的榆之珩抬起头来看着桑榆,眸子里的深情和欲望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姐姐,我……。” “我等不到成亲了。” 桑榆顿住,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翻汹,她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榆之珩性格的喉结在来回的晃动,因为隐忍,他的额头有汗珠流了下来。 真是,性感的要命。 榆之珩却在这时趴在了桑榆的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的说了一句话。 漫天的吻铺天盖地一般袭来,让桑榆一阵天旋地转。 一时间,房间内的温度攀升,床上的两人也彻底没有了理智。 桑榆这边打的火热,而此时的另一边却陷入了危机之中。 精雕玉砌的庸霸王府中,庸霸王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废物!” “都是些废物!” 庸霸王怒吼,“就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本王要你们何用?” 底下跪着人也是冤枉,他们已经跟着桑榆跟了几个月,可是她不常出门,偶尔出门都包的严严实实的,他们本来想通过偶然撞到,风吹动,或者调戏等各种方法来揭开桑榆的面纱,但是最后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失败了。 到最后,他们都打算用强了,但是还没等他们动手就被人打了一顿,后来才知道是摄政王的人。 本来这事已经过去好久了,他们当时就告诉了庸霸王妃,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被提了出来,还被罚了,真是好不冤枉。 其实,此时的庸霸王完全是迁怒了。 永伯侯府和勇昌爵府的事情让他害怕了。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长公主回来了。 但是他根本就找不到长公主的踪迹,唯一觉得怀疑的也就是那个养女了。 长公主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祈来县,而那个养女也来自祈来县,年纪都一样。 他放在桌上的手来回的击打着桌面。 “长公主,本既然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现在既然敢来天都,本王就让你死在天都。” 一旁的庸霸王妃也明白庸霸王的想法。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 今夜月色正好,院子里的花开的正鲜艳,这时,天空中似乎是有雨滴落了下来。 下雨了,雨水打在院子里开的正盛的花朵上,让花朵一阵阵的轻颤。 但是,雨越下越大,雨水越来越多,娇嫩的花儿有些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雨滴,险些被浇坏了。 也不知这雨滴下了多久,才停了下来,而那花儿像是被重新浇灌了一般,越发的娇嫩漂亮,让人垂涎欲滴。 此时站在门外的小红和小青看着这终于的停了的雨,对视了一眼。 其实,她们一直都知道晚上的时候,摄政王会偷偷地溜进小姐的房里。 但是小姐从来没有喊过她们,她们自然也是当做不知道的。 但是,今日的摄政王似乎是太过分了些。 屋内的声音断断续续就没有停止过,真是苦了他们的小姐,初通人事都没有节制,恐怕明天有的受了。 事实确实是如同小青和小红说的那样,此时的桑榆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气,但是榆之珩却生龙活虎,春风得意。 他将桑榆抱到后面的水房给桑榆洗的干干净净,险些又忍不住。 但是见桑榆现在是红肿的厉害,这才忍住了,最后将桑榆抱回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抱在怀里,满脸欣喜的看着桑榆的脸,轻声道:“姐姐,你终于是我的人。” 桑榆现在累的厉害,连回应都懒得回他。 “……” 桑榆睡着了,可榆之珩的话却还在不停的继续,一句两句的,聒噪的厉害,桑榆一句都没有听到! 第132章 下毒 朱雀林自己也是愣了愣,才摇了摇头,“感谢玄武令抬爱,我这人闲散惯了,实在是不喜欢做这阁主。” “哼,我看有些人是自己想当阁主,所以故意拿别人来做挡箭牌!”青龙一冷哼一声,大声说道。 “这话我可没说,要说这阁主,我们在场的人谁没有资格当?”玄武令继续道,但是看着青龙一的眼神明显带着野心。 “我可没有这资格,别的不说,就说是我们这四大长老,又有谁能服谁?”白虎染笑了笑道,“当年的阁主的本事,你们谁能比的了?” “现在阁主都已经死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守着这空荡的阁主位置?重新选一个不好吗?”在玄武令看来,他年纪最大,在四大长老中自然是威望最大,真要做这阁主,他比谁都有资格。 但是他忘记了,他们这四大长老都是阁主亲自选出来,平时没有任何的交集,又分别负责不同的区域,根本就不可能一心。 所以当他喊出要做阁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理他,只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嘲笑。 “难怪我东边经常看到你们北边的人,怕是早就准备好了,就是为了摸清我东边的底细?” 青龙一话音刚落,白虎染也开口道,“我看最近玄武令的舒服日子是过的太久了,怕是忘记你之前是谁了,难道你真的觉得你随便去我们南边转一圈就能掌握我南边的情况?还是觉得能查到什么秘密,威胁到我? 真是笑话!”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玄武令索性冷下脸,“能不能威胁到,试试不就知道……啊——” 玄武令一句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就不受控制的飞了起来,他吓得一声大叫,刚要发功身体就急剧的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一面的墙倒塌,玄武令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血,不可置信的来回看着。 而其他三人则猛地站起身。 “是谁?” “谁在那儿?” 青龙一吼道,手上的青龙偃月刀也在第一时间拔出,准备随时应战。 白虎染也是一样,一脸的惊愕,唯有朱雀林仅仅是吃惊了一瞬,很快便嘴角微微一笑,镇定了下来。 “来了。” 桑榆应声慢慢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威胁?”桑榆看着躺在废墟中的玄武令,“你凭什么?” 她伸出手,五指轻轻地并拢,原本还在苟延残喘的玄武令的身体也跟着蜷缩了起来。 “啊——阁主……饶命……啊——” 玄武令一句话没有说完就一声尖叫失去了性命,而他直到死去都保持着紧缩的姿势。 “一个玄武令,竟然还敢妄想阁主的位置,做梦。” 桑榆说完,三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恭迎阁主归来。” 青龙一,白虎染,朱雀林三人跪在地上,低着头,脸上的神色不一,心里都止不住的发慌,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有没有说错话。 桑榆在最上面的椅子上坐下,眼神凌厉,气场强大,令地上跪着三人越发的害怕。 毕竟他们是深知桑榆的厉害的。 主要她想,隔空就能取人的性命,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便能让她发怒,其恐怖程度堪比阎罗王,这也是桑榆能在渡生阁威慑力极高的主要原因。 而他们四大长老都是桑榆选出来的,从他们成为四大长老的那一刻,他们的名字就没有了,而他们做的不好,刚刚的玄武令就是下场。 一个玄武令死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玄武令起来。 简单来说,他们的生死都是掌握在桑榆手中的。 “好久不见,没想到我晚来一步,我这渡生阁的主人都要换了。” 桑榆看着自己的指甲,想着等成亲的时候可以涂一个好看的颜色,她的语气看似随意,但是让跪着的三人的心颤了颤,脊背上都有冷汗流了下来。 “属下绝无二心,还望阁主恕罪!” 桑榆也知道,自己刚刚回来,也正是用人的时候,而刚刚玄武令的死就已经杀鸡儆猴,接下来的事情只需要暗中进行就可以了。 从渡生阁出来,桑榆在路上换装。又转了几个圈子,这才回到聂府。 她刚走到自己的院子,就见小红站在门前焦急的等待着,看着桑榆顿时松了一口气。 桑榆见小红的表情就知道,榆之珩又来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榆之珩立刻便凑了上来。 “姐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桑榆在桌上坐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忽而顿住。 “你什么时候来的?” 榆之珩见桑榆的脸色完全冷下来,也迅速冷下脸,“怎么了?” “茶杯里面有毒。” 榆之珩猛地站起身,立刻将桑榆揽在怀里。 “没事,这毒对我没事,你喝了吗?” 榆之珩顿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进门的时候因为等着桑榆太过无聊,所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桑榆见榆之珩的神色便什么都明白了,立刻便点住了榆之珩的两大穴,让他躺下,自己则轻轻地给他试脉。 这毒比她想的还要毒一些,现在已经浸入了筋脉之中,没有任何的犹豫,桑榆立刻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榆之珩的口中。 榆之珩自然是拒绝,生怕桑榆伤害自己,但是现在情况危急,桑榆由不得榆之珩,强迫他将那一滴血给吃了进去。 很快,榆之珩慢慢地闭上眼睛,失去了意识。 桑榆试他脉相平稳,体内的毒也快速的缓解,这才松了一口气。 确认榆之珩没有事以后,桑榆这才站起身,一张冷艳的脸上满是冰冷和愤怒。 她唤小青和小红过来,但是房外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桑榆这才察觉出不对劲,她慢慢地打开门,这才发现此时的小青和小红竟然失去意识倒在了门口。 而此时的院子里也是静的可怕,就连平时的鸟叫声都没有了。 风不知从何处吹起,吹起了桑榆的一缕头发。 一阵风吹过,桑榆轻轻一动,那吹起的头发在瞬间被分成了两半。 好强的内力。 桑榆心下警惕,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气波功。 对方以气为武器,可以操控气流,将气在瞬间化为武器,取人性命。 在这九洲大陆,能会这种气波功的人少之又少,而且大多都是世外高人,根本就不会参与朝堂之争。 没想到对方还能请来这样的高手来对付她,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桑榆想着,身子一个旋转,桑榆身后两侧的围墙倒下。 悄无声息的,如若有别人见了必然会惊悚异常。 但桑榆却在这时笑了笑,在院子里飞快的移动,最后朝着一处飞了过去。 而在桑榆身后就不断倒下的花瓶,围墙等,院子里的所有的东西都打到。 而最后一击直冲了桑榆的面门而来。 而桑榆却在这时,笑了。 发现了,对方的破绽。 她忽而伸出手,那利刃一般的风竟然停住了。 她竟然用手接住了风! 确切的说,是桑榆隔空控制住了对方操控的风刃! 暗处的人惊呆了,瞬间露出了破绽,而桑榆就从那破绽入手,直接将这风刃还给了对方。 顿时,暗处传来一声闷哼,桑榆冷笑一声,双手伸出,隔空做出了掐住的动作,只见冲角落里的竹子后面,一个男子被掐着脖子慢慢地飞了上来。 “阁下,本就是江湖高人,做什么不好,为何要给走狗卖命!” 对方虽然被掐住了脖子,但是面上却没有多少惊慌,只是面色有些发红的,他看见桑榆还笑了笑。 桑榆见他似乎是有话要说,掐着他脖子的手便松了松。 “江湖传闻说,苍洲的长公主一身的本身无人能及,尤其是这操控一切的能力,普天之下无人能及……那……那时候的我,从来不信……” 桑榆将人拎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这才松开手,让人松了一口气,就听他继续道。 “我气波功整个人江湖中很少找到对手,这时再次听说长公主的本事……为了能跟长公主打一架,比个高低,这才从江湖来到了这朝堂之中……幸好,今日有机会能跟长公主交手,在下,甘拜下风。” 桑榆看着对方的模样,对方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多岁,长得嘛,也还算不错,最重要的是这一身本事深得桑榆的喜欢,所以…… 桑榆看着那人。 “你叫什么名字?” “鬼刃。” 啥?桑榆心中一跳,差点以为是从二次元的穿越来的。 “你的名字……” “我娘给俺起的怎么了?”对方听到桑榆这话突然急了,“瞧不起我的名字啊,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一般的名字……这名字可是很厉害的啊,鬼刃啊!鬼的刀刃啊,无人能敌!” 桑榆:…… 她本来想策反这人的,但是看这人的……好像是脑子不太好。 “你……”桑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要你听我的话,你可愿意?” 桑榆话音刚落,鬼刃立刻起身在桑榆面前跪下了。 “长公主在上,请受小人一拜,小人保证以后听长公主的话,保证以长公主的命令为主,但是……” 对方抬头小心的看了一眼,“你要教我你那隔空抓人的本事。” 桑榆:…… 这个是天生的,似乎是有点困难。 但对方根本就没有给桑榆拒绝的时间,只扔下一句,“我没有收对方任何的好吃,我还有点点事,过两天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就飞快的跑了。 桑榆看着对方俊俏的轻功,无奈的笑了笑。 “噗——” 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像是刀剑入肉的声音,桑榆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消失不见。 她不可置信的,慢慢的转过头,见原本躺在床上的榆之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挡住了从她身后袭来的一击。 桑榆眼睁睁的看着榆之珩的胸前喷出了大量的血,眼看着他的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 她快步的上前,扶住榆之珩倒下的身体。 “姐……姐,不……要进……屋……有……迷药……” “榆之珩……” 桑榆轻轻地叫了一声,榆之珩笑了笑,从嘴里吐出血来。 “你……” “哈哈哈……” 不远处的鬼刃半撑着身子落在地下,见倒在地上的是桑榆还非常可惜的笑了笑。 “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招啊,我本来还想知道你能不能躲过去。” 桑榆看着榆之珩,手下的动作不断的收紧,原本正在得意的说话的鬼刃忽而就不受控制的开始蜷缩,他大口的喘着气,脖子就像是被人生生的勒住,怎么都喘不过气。 这时的他才真正明白桑榆的厉害,她明明看都没看他一眼,却能要了他的性命。 “救……”鬼刃看着桑榆的方向,努力发出一个字,如果现在看他一眼,就能看到他眼中的求饶和后悔,但是此时的桑榆连头都没抬,直接要了他的命。 “一个区区的气波功,竟然还伤了他,找死!” 解决了伤害榆之珩的人,桑榆面上并没有好很多,因为此时的榆之珩情况很不好。 他伤的很重。 之前给他喂了血,明明体内的毒素已经解了,现在为何又会有毒? 而且毒性还极强,像是洪水一般,快速的在榆之珩的身体壮大。 这样的情况桑榆完全摸不准,她连忙将榆之珩放在另一边的房间里,自己飞速的空中放了一个信号弹。 又将小青和小红叫醒。 两人醒来见到完全变了样的院子吓了一跳,但还是忍住没有出声,但是看到桑榆满身都是血还是惊道:“小姐,小姐,你没事!” “没事,不是我的血。”桑榆说着,吩咐他们一个去请太医,一个去请聂明远,而自己则捂着口鼻将房间的门和窗户打开,屏息进了房间拿出一个药箱来。 这里面有她这段时间研制的药,就连青霉素都被她做了出来。 而此时榆之珩的外伤就是需要这些东西。等桑榆将榆之珩的衣服剪开,看着胸前的那血肉模糊的皮肤时,还是一阵心痛。 第134章 桑榆发怒 而此时榆之珩的外伤就是需要这些东西。 等桑榆将榆之珩的衣服剪开,看着胸前的那血肉模糊的皮肤时,还是一阵心痛。 刚刚那个人,死的太容易了些。 她就应该狠狠地折磨他一顿,让他生不如死。 让他知道伤害她的人是什么样的下场,让他知道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桑榆小心的给榆之珩上了药,给包扎好,一直都守在床边看着榆之珩,但是,已经过了两个时辰,榆之珩都没有睁开眼睛。 桑榆有些慌了。 这时,白止赶了过来,晚一步来的还有竹影带着的一个军医。 这军医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军营的柴军医。 白止看着躺在床上的榆之珩,眉头紧皱。 “你是不是给他喂过你的血!” 桑榆听着白止这话心头忽而一颤,但还是点了点头。 片刻后,白止和柴军医还对视了一眼,才对桑榆道:“他的情况很不乐观。” “这话是什么意思?”桑榆忽而坐下,紧紧地盯着白止,但看起来神色镇定,看不出任何的异常,白止这才道:“他的情况比我想的要复杂,还是跟柴军医询问了以后才知道,榆之珩之前在军营的时候……受过不少的伤。” 是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要想从军营中脱颖而出,走到现在的地位,所受的苦可想而知。 白止说了一半,柴军医继续道:“早些年他受的伤还只是皮外伤,那时候他年纪小,还经常忍着不说,实在是受不了才会去找我上药。 可是后来,他为了突破敌军,独自带军穿越一片沼泽地,那里面毒虫遍布,瘴气毒气不断,而他为了军功还是带着人生生的穿了过去,并出其不意的擒获了对方的首领,我军才会获胜。 而那时的他体内就种下了病根,体内的毒气我多次都给他排不掉,后来只能给他压制。 那时候的他急功近利,丝毫不顾自己的生死,没几年便奠定了自己的地位,而他的身体也在一年一年中留下了病根。 那时我跟他说好回到天都以后要好生调养的。 可是没想到回到天都后才知道天都已经变了天,而他每天忙得厉害,这治疗也就耽搁了下来。 而刚刚他所中之毒,很是厉害,正是跟那片沼泽地有着些许的关联,所以很快便引起了他体内压制的毒素,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同雪崩一样,整个人身体立刻就垮了。” 柴军医说到这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白止便在这时继续说道:“你的血虽然可以解毒,但是它的力量太过强大了,对榆之珩现在的身体来说,反而是负担了,不过,他体内新中的毒是解了,至于他为什么还不醒,我也说不清楚。” “我的血明明是将死之人都可以救活,为什么唯独他不可以?” 白止说不话来了,毒,医,这事他研究了这二十多年,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事情解释不清楚,例如桑榆的血。 就像是现在的榆之珩,新中的毒已经解了,但是体内却有沉积之毒的表现,让他脉相混乱,横冲直撞,反而让他的身体越发的虚弱了。 桑榆这时才真正意识到榆之珩之前所受的那些苦意味着什么! 真正意识到榆之珩对她的感情是什么。 他真的是把她当成了自己而活着的。 她送他去军营的时候,就告诉他,她需要他活着,需要他闯出一片天。 他义无反顾的去了,带回来的是最高的地位,但是,她却不在了。 所以他的目标便变成了查明真相,找她,帮她复仇。 找到她以后又不顾一切的来到边境驻守大军,装作一个小小的猎户,与她从头开始认识,重新开始。 他真正做到了,为她而活。 “有没有什么办法……” 过了半晌,桑榆才缓缓抬头,一句话还没有说完,白止便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他什么时候醒?” 白止还是摇头。 “哈哈哈……”桑榆忽而仰头笑了笑,“堂堂毒王谷的大弟子,难道只会摇头吗?给我救!” 桑榆指着床上的榆之珩,“今天你必须让他醒过来,否则谁也别想离开。” 桑榆留下一句话,直奔着聂府的二房所在的东院去了。 在路上还遇见匆匆赶来的聂远东,聂风和聂大夫人,就连聂嘉灵都偷偷地跟着,生怕桑榆吃亏。 他们见到桑榆刚要问下情况,就见桑榆冷着一张脸直奔东院,连忙跟了过去。 今日聂翊休沐在家,他刚从书房出来,聂二夫人还特地端了一碗冰糖炖雪梨汤给聂翊送来。 她刚走到门口就见聂翊从书房出来。 “老爷这是忙完了?那我今日来的正好是时候。”聂二夫人说着便挽着聂翊来到前面的凉亭里,将食盒里面的冰糖炖雪梨端了出来。 “我昨日见老爷咳嗽了几声,估计是今日忙碌感染了风寒,所以特地做了这冰糖雪梨汤,甚是可口,老爷快些尝尝。” “夫人有心了。”聂翊说着端起碗,刚吃了一口就感觉到一阵风迎面吹来,再回过神来他就被桑榆掐住了脖颈直直的撞到了凉亭的柱子上! “啪——” 聂翊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因为吃惊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啊——” 聂二夫人尖叫一声,“快来人啊,杀人了杀人了!” “你这个丫头到底要干嘛?” 但是,此时的桑榆懒得离聂二夫人,眼神微微一动,原本立在桌上的食盒便直直的朝着聂二夫人飞了过去。 聂二夫人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吓得尖叫着跑了,但还是被食盒打中了背部,摔倒在地,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而聂翊则吃惊的看着桑榆的脸,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长……公主……竟……竟然……真的……是你!” “怎么?是我很失望吗?” 桑榆捏着聂翊的脖子,“聂翊,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把你怎样,所以才敢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 聂翊此时被桑榆掐的呼吸困难,一张脸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他不停的拍打着桑榆的手,满脸的求饶。 “长公主,稍安勿躁!”此时的聂远东也赶了过来。 桑榆看了聂远东一眼,这才将聂翊扔在了地上。 “行,既然你们都来了,我现在就让你们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长公主。”聂翊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臣不知道长公主在这儿,还往长公主恕罪!” “哼,不知道我在这儿?”桑榆冷笑,“不知道我在这儿这一波波的人是谁方进来的?” “不知道我在这儿,那些毒和蒙汗药是谁给送过去的?” “你难道真的以为一个气波功就能把我怎么样?” “还是说,我离开的时间太久,久的让你觉得我现在是一个傻子?” “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聂府,你不点头,这些人会出现在我的院子里吗?” “还是说,你怕了,聂翊,你真的以为我傻的吗?” 聂翊越听自己越心惊,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臣绝对没有看不起您,臣只是怀疑……” “怀疑?”桑榆冷哼,“怀疑我现在会不会杀了你吗?” 桑榆话落忽而再次掐住聂翊的脖子,狠狠地将他按在柱子上,聂翊因为呼吸不畅,不停的抓着桑榆的手,双脚也在来回不停的瞪着,但是这对于桑榆来说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身后的聂远东本来还想开口,但看着桑榆因为愤怒而发红的眼睛,没有再敢说话。 眼看着聂翊的脸色越来越青,眼睛都开始翻白眼,聂远东再也忍不住的跪下了。 “长公主……” 桑榆猛地将人扔下,“暂时留他一命,但是聂远东,你要知道,他的命我早晚都是要要的。” 桑榆说完便一个飞身消失在院子里,而聂远东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下了决心道:“长公主,老臣教子无方,今日过后,必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作孽啊! 想他这一辈子都是为了朝堂殚精竭虑,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竟然被儿子坑了,而他这个儿子,他救下他是他为父的本分,但是,今日之后,他还是会杀了他,这是他为人臣子的本分。 他那走错路的儿子,他亲自纠正。 此时的桑榆却听不到聂老爷子的话了,现在的桑榆一路飞跃最后落在了庸霸王府。 她站在庸霸王府的院子里,刚刚站定原本安静的院子里便有大量的人出来将桑榆围了起来。 庸霸王也出现在桑榆的面前。 “哈哈哈哈——”庸霸王仰头大笑,“我猜的果然没错,果然是你!” 桑榆冷笑,“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庸霸王原本笑着的一张脸冷了下来。 桑榆却笑着继续道:“知道是我又如何?我有心让你多活几天,可是你总是不长眼睛,非要过来送命,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庸霸王也笑了,“苍桑榆,不用再吓唬我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之前的你吗?” “榆之珩那小子死了!” “你说什么?” 庸霸王一句话,桑榆怒了。 “哈哈哈……”庸霸王大笑,“苍桑榆,你这次注定还是斗不过我,几年的你,软肋是苍东隅那个白痴,现在的你,软肋是榆之珩那个傻子。几年前苍东隅为了皇位可以将你推下悬崖,你猜现在你护着的那个小子,他会怎么对你?” 桑榆没动。 庸霸王以为桑榆在害怕,便继续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是不是以为我那药是针对你的?” “你错了,我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那个傻子,我那毒是专门针对他的毒而下的,那毒就是他体内毒素的引子,分分钟就可以让他暴毙身亡。” “怎么样?是不是很害怕?”庸霸王笑的得意,“桑榆,只要你现在求我,我保证就把解药给你,只有这样才能救你的那个小傻子,这个交易对你来说,不亏!” 桑榆却在这时冷笑一声,“庸霸王,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的傻?解药?真是笑话,他现在毒发的既然是他体内之前的毒,那跟你现在的解药有什么关系?” 桑榆站的笔直,一双眸子满是锐利的看着庸霸王,“你难道真的以为几年前是因为你的计谋,你的筹划才会让我落入悬崖的吗?” “你错了。那时候是我放弃了我自己。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至于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能赢过我!” 桑榆话音刚落,原本还在得意的庸霸王变了脸色。 几乎是同时,原本还在院子里的作为摆设的怪石忽而飞起,朝着庸霸王和周围的人就砸了过去。 庸霸王连忙拔出佩剑砍向石头,但是因为石头太大,不得不后退了好几步,但还是被狠狠地砸在了胸口。 待他挣脱石头,终于起身后,这才发现此时园中的人竟然伤了一半,而桑榆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女人的本事,似乎是比前几年又上涨了不少。 此时的桑榆再次回到聂府自己的院子里。 白止和柴军医现在也是愁的厉害,而榆之珩的情况却愈发的不容乐观。 他们见桑榆回来立刻道:“他的情况比刚刚还要糟糕了。” 桑榆心下大惊,立刻上前握住了榆之珩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 “你要怎么做?”白止不放心的问。 “我要去毒王谷找毒王。” 白止不赞同的摇头,“毒王谷的路你也知道,带着昏迷的他根本就走不过去。” “那就将那老头子叫来!” 白止焉了,“那老头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桑榆转头看着白止,最终白止拜下阵来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去叫,我去叫,我现在就去叫。” 说完就走了,走之前还朝着桑榆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桑榆握着榆之珩的手,险些落下泪来。 是她的错,明明她可以早早的解决他们的,但是她非要耍着他们玩玩,这才被他们钻了空子。 第135章 螳螂捕蝉 时间已经过去两日了。 榆之珩还没有醒来。 桑榆也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她一直都握着榆之珩的手脑中回想着她跟榆之珩的点点滴滴,从之前在皇宫中她对他各种小动作的纵容,到后来失忆,她跟他如同普通夫妻那般的生活,又到现在回到天都,恢复身份重新来过。 不管她走到哪里,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到她身边。 门外,聂老爷子带着聂风跪在院子里。 尽管桑榆多次吩咐小红和小青让聂老爷子起来,但是,聂老爷子都不听。 因为聂翊不见了。 在得知聂老爷子要杀他以后跑了。 桑榆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冷笑。 笑聂老爷子两朝为相,沉浮官场这么多年,结果一次次的栽在自己的儿子手里,眼看整个聂氏都要毁在他的手里,可聂老爷子还是不愿意相信。 或许,不是不愿意相信。 只是想要为自己那不听话的孩子,走错路的孩子求一条生路罢了。。 但是,没有人会为了他孩子的错买单。 错了就是错了。 惹了她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而在这聂府之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庸霸王借口天都中有奸细下令关闭了天都的城门。 更是扬言这奸细就藏在聂府中,所以派人将聂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而桑榆在回到聂府之前便联系了竹影,命他守住聂府保护榆之珩的安全。 榆之珩的人都是真刀实枪打过仗的,对付庸霸王的人是绰绰有余的,只是在这场看似两个人的对峙中,多了一个变数。 一个谁都没有想到的变数。 那就是苍东隅。 一张圣旨将庸霸王叫到了皇宫里。 虽然说苍东隅这皇帝做的窝囊,庸霸王就算是再看不起他,也不敢公然抗旨,只得去了宫里。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到了皇宫以后竟然被扣在了宫里。 “苍东隅!”庸霸王大喊。 “皇叔,朕在这儿呢?”苍东隅此时正躺在一个美女的怀里,另一个美女还往他嘴里喂了一个葡萄,他满足的咽下去这才转头看向气急败坏的庸霸王。 “苍东隅,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苍东隅笑笑,“皇叔你说笑了,朕现在还不傻,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皇叔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呢?” “哈哈哈。”庸霸王仰头大笑,“小狗长大了,竟然知道咬人了!可你要知道谁是你的主人,不然把我咬死了,你也活不了!” 听了这话苍东隅也不急,还是躺在美女怀里,而且还调戏了美女一把,这才悠闲的道:“看来皇叔是年纪大了,竟然连事情都记不清了。您怕是忘了,朕的姐姐是谁,朕就算是要咬人,也不会咬自己的主人,就怕是有些人跟朕沾了点亲就敢来认亲,就敢称自己是主人!” 苍东隅说到这里还吐了一口口水,“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庸霸王这些年一直都是养尊处优,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立刻就气的火大,大骂了起来,“我呸!苍东隅,你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现在又想认你那姐姐,难道你忘记那年是谁杀了她吗?” “你闭嘴!”苍东隅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他整个人站立着,一双眸子满是愤恨的盯着庸霸王,“你配提她,你算个屁,竟然还想打皇位的主意?竟然还想伤害她?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会让你伤害他分毫!” 庸霸王冷笑,“就凭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想保护苍桑榆,简直是……痴人说梦!” “是不是痴人说梦,皇叔试一下就知道了。”苍东隅说的轻松。 而庸霸王一阵大笑,“真是笑话,还试试?现在我的八千的府兵已经将那聂府团团围住,她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能从那里面逃脱,更何况还有榆之珩那个快要死了的累赘。” 说道这里庸霸王还挑衅的看了苍东隅一眼,“哦,对了,你那摄政王榆之珩也快要去见你那爹娘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扶持榆之珩一路走上摄政王的地位为的是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一个摄政王就可以扳倒我吗?真是做梦!” “你看看的现在朝堂,还有几个不是本王的人?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翻身?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可能吗?”苍东隅笑了,“那也不一定。” “来人,去庸霸王府将庸霸王妃和世子等人全部都给朕绑了来。”苍东隅说完,庸霸王立刻就变了脸色,“苍东隅,你要干嘛?” 庸霸王慌了,苍东隅不慌不慢的继续道,“我不干嘛,我就是想要你尝一下当年我和姐姐尝过的滋味。” “苍东隅,你敢!”庸霸王威胁道,“你难道以为你真的是一个皇帝?你就是一个傀儡,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敢保证你活不到明天!” “是吗?”苍东隅上前一步,看似单纯天真的眸子直直的注视着庸霸王,“如果我这样呢?” 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刺进了庸霸王的大腿。 “啊——”庸霸王一声尖叫,不可置信的看着苍东隅,“你怎么敢!” “皇叔现在可以试试,你所谓的你的人现在听不听你的话?” 庸霸王此时也疼的厉害,他从进皇宫到现在之前都没有将苍东隅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有暗示他的人。 但是现在的苍东隅让庸霸王有些害怕了。 疯子,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怕苍东隅一不小心会真的杀了他,连忙跟苍东隅旁边的一个小太监使脸色。 但是,那小太监根本就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其中一个小宫女,专门伺候苍东隅的舞女…… 就在昨日他还从小宫女手中得过消息,今日怎么全部都对他视而不见。 庸霸王想到自己现在的局势确实是对他不利,聪明的人绝对不会在这时暴露出自己。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大家不要害怕,外面都是本王的人,只要现在你们联起手来杀了这狗皇帝,本王保证他日飞黄腾达之日,必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庸霸王说完又等了许久,但是没有任何人动! 苍东隅则在一边喝着茶,好不惬意,见庸霸王一脸的生无可恋。 “皇叔,不用白费力气了,这些人,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人。” “这怎么可能!” “看来,皇叔年纪大了,连脑子都不好了,今日朕就来给皇叔上一课。” 苍东隅道,“真正的猎人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 “皇叔,”苍东隅弯着腰,直视着庸霸王的眼睛,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冰冷,“早在我姐姐跌落悬崖的那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推她下悬崖的人是你,你最不应该放过的是你!” “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管,我自然会跟她交代,但是,你,朕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苍东隅站直身子,俯视着庸霸王,“从你开始架空我,监控我的那一刻,你就输了!” “你知道的那些消息都是我想让你知道的,也是你希望我成为的样子,所以我按照你的想法活了。”苍东隅说的平静,却让庸霸王一阵阵的心惊,“你想要我花天酒地,我做了,你想要我不学无术,我也照做了。 你想要我不理朝政,我也做,你想要我做一个无用无权的皇帝,我也做了。” “朕看起来就是一个废物皇帝,那也只是看起来,是你,是戚晔和聂翊想要看到的我的样子,也是我想给你们看的样子。 “皇叔,今日,你很幸运,可以看到我真实的样子。” 苍东隅说完,庸霸王有些慌了。 因为腿上的伤,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他看着面前的苍东隅,陌生的模样像是从未认识他。 而他现在这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像极了之前苍桑榆。 那时的她明明有着最厉害的本事,但没有露出分毫,面上装出一副憨憨傻傻的模样,直到宫变那日,将所有的人都一网打尽。 而现在的苍东隅像极了那时候的桑榆。 真不愧是姐弟,就连行事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庸霸王冷笑,笑自己太过自信,笑自己的自大无知,最后竟然被这个废物皇帝给算计了。 “去请个太医来,现在他还不能死。”苍东隅看着庸霸王大腿上不断流下的血,吩咐道。 很快,太医来了。 太医给处理好了伤口,确定对方不会死以后这才跟沧东隅说明退下了。 而苍东隅手中端着一杯茶来回的晃着,眼睛里也没有焦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直跟在苍东隅身边的小太监急匆匆的跑来,还未开口苍东隅便紧张地道:“怎么样?” “陛下可以放心,庸霸王的人没有伤到长公主分毫,倒是庸霸王的人伤的有些重。” “那就好,那就好,”苍东隅松了一口气。 “那……” “陛下,还有一事!”太监继续道:“刚得到消息,我们的人在庸霸王府以后发现庸霸王府的所有的人已经被抓走了。” 苍东隅站了起来,冷冷的道:“是谁做的?” “我们的人在庸霸王府的墙上发现了字迹,上面写着是长公主。” 苍东隅笑笑,“这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长公主思虑向来周全。”小太监道,他是从小和苍东隅一起长大的,对长公主的感情也是很深的,对她的脾气性格也都是了解的。 “是了。”苍东隅说起桑榆,脸色都柔和很多,“这么多年了,她这性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小太监弓着身子,低着头,附和道:“是了。” 这时,昏迷的庸霸王醒了过来,“吆,皇叔,醒了?” 苍东隅热情的上前一步,“来,皇叔,刚得到的新消息,你那王妃还有子女们很遗憾我没有接到……” 庸霸王浑浊的眼睛因为这话而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但是他没高兴多久,就听苍东隅继续道,“可是,被我姐姐接走了。” 庸霸王猛地睁大了眼睛。 “哎,”苍东隅还叹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王妃他们会不会受得住,毕竟我姐姐当年的本事,可是人尽皆知的,他们落到姐姐手里,怕不是要扒层皮!” “苍东隅!”庸霸王气的大喊,“啪——” 小太监一个巴掌拍在了庸霸王的脸上,庸霸王的嘴角立刻就流出血来。 “皇上的名讳也是你能唤的!” “哈哈哈哈——”庸霸王大笑,“真是笑话!苍东隅,真是笑话,苍东隅,你觉得你这样过能挽回什么?” = 而此时另一边的桑榆从房间里出来。 急的厉害的竹影立刻凑上前去,“夫人,怎么办?对方人数太多了,而且这是在天都,万一闹大了恐怕是对您和殿下的名声都不太好。” “呵!”桑榆冷哼一声,“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还在想对名声不太好,名声能当饭吃吗?给我打,今天来的人,一个不留,全部都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是!” 竹影立刻下去吩咐了。 而桑榆在回来之前,专门去联系了渡生阁和李三贵,同时也让人给林木根和林笑笑报了信,让他们安心在家里呆好,不要随便听信别人的话。 渡生阁立刻出手将庸霸王妃和她们的子女们全部都绑了去,现在也都在秘密关着。 而此时的白止,日夜兼程,风餐露宿,也才走了一半的路程,而这时,一个人挡住了他的路。 至于,聂翊,他逃出去后本打算去投靠庸霸王,但是他刚走到门口就见庸霸王府乱成一团,连忙捂着脸跑了,最后来到一处民宅处,他见里面没有人,自己又饿的厉害,这才推门进去了。 房子里面很干净,还有几个冷的馒头,聂翊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拿起一个馒头吃了一口,吃完后他紧绷的神经可算是放松了一些,不知不觉竟然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你醒了?” 聂翊点头,刚要开口,就听那人道:“聂丞相,别来无恙啊!” 第136章 李三贵 第一百三十六章李三贵 聂翊点头,刚要开口,就听那人道:“聂丞相,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 聂翊猛地转头,仔细端详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模样,模样周正,看打扮穿的也不差。 聂翊仔细端详了许久,都不觉得自己认识面前的这个男子。 “看来,聂丞相贵人多忘事,记不清我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给您提个醒,我叫李子华,现在我叫李三贵。” “李子华?” 聂翊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显然是没有记得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而李三贵却在这时变了脸色,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聂翊的脖子,“你竟然忘记了!” 李三贵这些年在外流荡,本来就会些功夫,后来跟着桑榆学了不少的功夫,当然也吃了不少的灵丹妙药,其中一味药吃了以后功力大涨,力气也是大了不少,再加上他本人就是一个上进的,只要有机会便会学习,现在的功力已经是不比从前,完全就是一个高手了。 想要对付聂翊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简直是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他因为愤怒脸上青筋暴起,掐着聂翊的脖子的手也不断的用力,恨不得现在就将聂翊给掐死,但是让他这样简简单单的死了,他又不甘心。 所以,他直接将聂翊掐着脖子拎了起来,将人扔了出去。 聂翊被狠狠的摔在墙上,整个人落在地上又狠狠地吐了一口血,这才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认识你……” 聂翊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但他现在全身都是一阵阵的疼痛,尽管是在不停的后退,但实际也没动多少,只是看着李三贵的眼神也越来越害怕。 “你……你……别过来……” 李三贵再次上前抓起聂翊扔了出去。 “聂翊,你个混蛋,将被人害的那么惨,你竟然还能忘了?” 聂翊再次被扔到墙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血,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的想要打滚。 “想起来了吗?” 李三贵抓起聂翊,咬着牙继续问道。 聂翊嘴里都是血,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三贵这才将聂翊扔在了地上。 “聂翊,你今日落在我的手里,就是上天的安排,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这是你之前所作所为的应得的报应。当初的你,可否想到今日?” “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当年我李家三十多条人命都丧送在你的手里,这几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晚上睡着的时候不会在噩梦中惊醒吗?” 聂翊听着李三贵的这些话,脑海中忽而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家。 “你……你是……”聂翊指着李三贵,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天都李氏药房的人!” “啪——”李三贵一巴掌扇在聂翊的脸上,“你不配提我李家的名号。” 李三贵指着聂翊,“当年我李家又犯了什么罪,才会让你聂翊赶尽杀绝,竟然连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李三贵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又浮起了当年的场景。 李三贵,原名,李子华。 出生在医药世家,家中几代传承,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足够富裕的。 再加上当年李氏的药铺在天都颇有声望,药铺的生意也一直不错,而李三贵的父亲和爷爷也会医术,虽不说是精通,但是对于一般的小毛病也是足够的,所以说这些年李氏药铺一直都深受天都百姓的爱戴。 而李三贵在李家中排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再加上他还有两个伯父,因为他爷爷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分家,而这家药铺则是他们一大家子的主要来源。 许是因为子女众多,李三贵从小就对这医药不怎么感兴趣,饶是父亲打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学会,反而喜欢在街上闲逛,平时做些零工,或者是帮人跑腿的活计。 他为人活络,尤其是有些贵人也喜欢用他,尤其是调查些小事,秘闻之类的,非他出马不行。 慢慢的,李三贵在天都的圈子里也混出了名声,而他也在这种洋洋得意中,失去了自我,变得自大了起来。 所以在那日有人找上他,说是搞一些毒药,还有超强的蒙汗药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他家里就是药房,要想整点药,那可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要知道,在天都买卖毒药是不允许的,如若被官府看见了还会被抓去坐牢的,所以一般的药房对毒药都是管控的很严的。 而李三贵则暗中的从药房中取了几味药,又从仓库里找到了合适的药材,甚至还是采了药,最终将这毒药和蒙汗药给做了出来。 为此,他得了整整的一百两银子,他揣着这一百两的银子走路都要飘起来,还专门的给家中所有的人都买了礼物。 他还想着用这些钱好好地将自己家的药铺装修一下,而且他还看好了一个铺面,准备等以后开分店。 他想的很好,但是万万没想到,在几天之后他们整个李家都遭遇了灭顶之灾。 那日的他从外面回来,发现家里乱成一团,还有不少的官兵正在搜查家里。 他吓了一跳,刚走到门口就被父亲抓住,“你快走,快走,千万别回来。” 他还弄清楚什么事就被父亲推远了,刚好塞在了不远处的一处隐蔽处。 他不明所以,刚想要出来就看见几个官兵从他们家里出来,看见他父亲就指责了几声,父亲弯着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那两个官兵竟然在这时拔出刀直接将他父亲杀了! 李三贵惊讶的捂着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们怎么敢当街杀人…… 那时的李三贵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在真正的权利面前,他们就像是一个蝼蚁,一文不值,一无是处,只能任人宰割。 李三贵逃了。 他浑浑噩噩的就躲在那隐蔽处躲了好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官兵,眼看着他们将他们家中所有的人都抬了出去。 那时候的他数了,一共有三十七人。 他们李家,三十七条人命,全部都在那一日没了,包括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他的感受,他想哭发现者自己都哭不出来,明明活着,但仿佛是死了。 而后来,李三贵才知道,那日的那场祸事,是他惹来的。 是他暗中配的毒药和蒙汗药害了他们全家,而那些毒药最后用在了苍洲最尊贵的人,长公主身上了。 致使长公主去世,当今的圣上追究了下来,命人彻查此事,而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聂翊。 聂翊从长公主中的毒入手,很快就查到了他,查到了他们的药房,那毒药的出处也就有了。 出自李氏药铺。 但,如果单单是卖毒药,也不会要了全家人的命,最多也就是做几天牢罢了。 这也是李三贵一直搞不清楚的地方,他暗中调查这件事,暗中跟着聂翊,就连聂翊身边的人,他也暗中跟着。 他甚至还动过要去找聂翊说清楚的想法。 而后来,他才在无意中发现,之前买他药的人,竟然就是聂翊的人。 那时的他才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或许就是一个局,而聂翊需要的是一个替罪羔羊。 而他就坐了那只傻了羊,让他们全家跟着陪了命。 那时,他想过各种方法,也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是都没有用。 很快,官府对他们的李家定的罪也出来了,跟朝中大臣勾结,暗害长公主,证据确凿,所以除以流放。 但是,李家人畏罪自杀。 真是笑话,你见过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畏罪自杀的吗? 见过全家三十七条人命一起畏罪自杀的吗? 何其可笑。 但是在那聂翊一手遮天的时候时候,这一切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光明正大的发生了。 没有了长公主的庇护,整个天都的官员就像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肆无忌惮。 后来,李三贵失望了。 彻底的寒心了。 他恨自己的无知和任性,因为他,害了全家三十七条人命,生生的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而全家所有的人竟然只有他一个始作俑者活着,真是可笑。 他每日活在自己的谴责之中,每天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慢慢地,他成了一个乞丐,他没有生机的跟着人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没有死。 后来,他在乞丐中认识了一个小小的乞丐,他很想自己死去的侄子,这让他有了点生的希望。 可是,后来那个小乞丐死了,生生的饿死的。 那时的他才幡然醒悟,那时的他真的是连想救一个人都救不了。 他醒悟了,他忽然想要活着,活着去救人,活着去看害他成这副样子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时他才知道,他竟然来到了一个边缘的小城,祈来县。 但是,命运从来都不会偏爱他,他想要强大,自然的就被人盯上了。 乞丐中也是有区分的,他是最低级的乞丐,竟然还想抢头的饭碗,这自然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被教训了。 教训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一次都没有求饶,直到最后一次,在他觉得他可能要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美的惊人的女子。 她从他旁边经过,他用足了他所有的力气,求她救他。 他看得出来,对方不是那种管闲事的人,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只有这个美丽的女子能救他。 果然,他猜的没错,他被救了。 而且从此以后他多了以后新的主人,一个重新定义他之前所有的想法的新主人。 她吩咐他做得每一件事都教会了他一个道理,都教会了他一个宏大的,恢弘的世界观。 他深深地被这个女子吸引,死心塌地的跟着她,走过绝境,走到新生,重新回到天都。 可是,命运像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竟然在这时得知,这个救了他的女子,这个他一声追随的主人,竟然是长公主。 长公主! 那个被他害了的长公主! 他满心的不可置信,但是却不敢透漏分毫。 他害怕了,害怕长公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不再用他了。 所以他减少了出现在长公主面前的时间,增加了各种帮长公主办事的时间。 但是,这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他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察觉了他的异常,他不敢抬头看她,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长公主跟他说话的时候多了,其中有一次,长公主还叫住了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我们最重要的是活好当下。 李三贵,你是我在祈来县的第一个属下,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希望你明白,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和忠心。” 那时的他羞愧的无地自容,头都不敢抬,只听见长公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让他走了。 之后,他便更加的尽心尽力。 再后来,长公主的身份暴露,陷入了危机之中,而他则被长公主吩咐守着聂府,如果聂翊出来,就让他跟着他,随便他处置。 他震惊! 但是长公主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转身就让他走了。 而他在聂府守了两天,果然在一天的夜里看到了从聂府中轻装逃出来的聂翊。 那时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 他坏心的暗中将聂翊的两个手下给处理了,就连聂翊手中的包袱,钱袋都被他偷了来,逼着他走投无路,逼着他一步步的落入他准备的陷阱。 果然,他来了。 而且还精准无误的进了他的宅子。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但他看见聂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美的惊艳的长公主,或许,这一切她早已经知道,但是她没有提,一直在给他机会。 而现在的聂翊,则是长公主给他的一个机会。 第136章 李三贵 第一百三十六章李三贵 聂翊点头,刚要开口,就听那人道:“聂丞相,别来无恙啊!” “你是谁?” 聂翊猛地转头,仔细端详面前的男子,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模样,模样周正,看打扮穿的也不差。 聂翊仔细端详了许久,都不觉得自己认识面前的这个男子。 “看来,聂丞相贵人多忘事,记不清我也没有关系,我可以给您提个醒,我叫李子华,现在我叫李三贵。” “李子华?” 聂翊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显然是没有记得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而李三贵却在这时变了脸色,他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掐住了聂翊的脖子,“你竟然忘记了!” 李三贵这些年在外流荡,本来就会些功夫,后来跟着桑榆学了不少的功夫,当然也吃了不少的灵丹妙药,其中一味药吃了以后功力大涨,力气也是大了不少,再加上他本人就是一个上进的,只要有机会便会学习,现在的功力已经是不比从前,完全就是一个高手了。 想要对付聂翊这种养尊处优的人来说,简直是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了。 他因为愤怒脸上青筋暴起,掐着聂翊的脖子的手也不断的用力,恨不得现在就将聂翊给掐死,但是让他这样简简单单的死了,他又不甘心。 所以,他直接将聂翊掐着脖子拎了起来,将人扔了出去。 聂翊被狠狠的摔在墙上,整个人落在地上又狠狠地吐了一口血,这才剧烈的咳嗽起来。 “你……你到底……是谁……” “我不认识你……” 聂翊一边说着一边后退,但他现在全身都是一阵阵的疼痛,尽管是在不停的后退,但实际也没动多少,只是看着李三贵的眼神也越来越害怕。 “你……你……别过来……” 李三贵再次上前抓起聂翊扔了出去。 “聂翊,你个混蛋,将被人害的那么惨,你竟然还能忘了?” 聂翊再次被扔到墙上,嘴里大口大口的吐血,他现在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疼,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的想要打滚。 “想起来了吗?” 李三贵抓起聂翊,咬着牙继续问道。 聂翊嘴里都是血,好不容易才点了点头。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三贵这才将聂翊扔在了地上。 “聂翊,你今日落在我的手里,就是上天的安排,这就是上天给你的报应,这是你之前所作所为的应得的报应。当初的你,可否想到今日?” “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当年我李家三十多条人命都丧送在你的手里,这几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晚上睡着的时候不会在噩梦中惊醒吗?” 聂翊听着李三贵的这些话,脑海中忽而想起几年前的那一家。 “你……你是……”聂翊指着李三贵,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天都李氏药房的人!” “啪——”李三贵一巴掌扇在聂翊的脸上,“你不配提我李家的名号。” 李三贵指着聂翊,“当年我李家又犯了什么罪,才会让你聂翊赶尽杀绝,竟然连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都不放过!” 李三贵说到这里,脑海中不由又浮起了当年的场景。 李三贵,原名,李子华。 出生在医药世家,家中几代传承,虽然说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足够富裕的。 再加上当年李氏的药铺在天都颇有声望,药铺的生意也一直不错,而李三贵的父亲和爷爷也会医术,虽不说是精通,但是对于一般的小毛病也是足够的,所以说这些年李氏药铺一直都深受天都百姓的爱戴。 而李三贵在李家中排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两个妹妹。 再加上他还有两个伯父,因为他爷爷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分家,而这家药铺则是他们一大家子的主要来源。 许是因为子女众多,李三贵从小就对这医药不怎么感兴趣,饶是父亲打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学会,反而喜欢在街上闲逛,平时做些零工,或者是帮人跑腿的活计。 他为人活络,尤其是有些贵人也喜欢用他,尤其是调查些小事,秘闻之类的,非他出马不行。 慢慢的,李三贵在天都的圈子里也混出了名声,而他也在这种洋洋得意中,失去了自我,变得自大了起来。 所以在那日有人找上他,说是搞一些毒药,还有超强的蒙汗药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他家里就是药房,要想整点药,那可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事情。 要知道,在天都买卖毒药是不允许的,如若被官府看见了还会被抓去坐牢的,所以一般的药房对毒药都是管控的很严的。 而李三贵则暗中的从药房中取了几味药,又从仓库里找到了合适的药材,甚至还是采了药,最终将这毒药和蒙汗药给做了出来。 为此,他得了整整的一百两银子,他揣着这一百两的银子走路都要飘起来,还专门的给家中所有的人都买了礼物。 他还想着用这些钱好好地将自己家的药铺装修一下,而且他还看好了一个铺面,准备等以后开分店。 他想的很好,但是万万没想到,在几天之后他们整个李家都遭遇了灭顶之灾。 那日的他从外面回来,发现家里乱成一团,还有不少的官兵正在搜查家里。 他吓了一跳,刚走到门口就被父亲抓住,“你快走,快走,千万别回来。” 他还弄清楚什么事就被父亲推远了,刚好塞在了不远处的一处隐蔽处。 他不明所以,刚想要出来就看见几个官兵从他们家里出来,看见他父亲就指责了几声,父亲弯着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而那两个官兵竟然在这时拔出刀直接将他父亲杀了! 李三贵惊讶的捂着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他们怎么敢当街杀人…… 那时的李三贵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在真正的权利面前,他们就像是一个蝼蚁,一文不值,一无是处,只能任人宰割。 李三贵逃了。 他浑浑噩噩的就躲在那隐蔽处躲了好久,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家来了一拨又一拨的官兵,眼看着他们将他们家中所有的人都抬了出去。 那时候的他数了,一共有三十七人。 他们李家,三十七条人命,全部都在那一日没了,包括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他的感受,他想哭发现者自己都哭不出来,明明活着,但仿佛是死了。 而后来,李三贵才知道,那日的那场祸事,是他惹来的。 是他暗中配的毒药和蒙汗药害了他们全家,而那些毒药最后用在了苍洲最尊贵的人,长公主身上了。 致使长公主去世,当今的圣上追究了下来,命人彻查此事,而负责调查这件事情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聂翊。 聂翊从长公主中的毒入手,很快就查到了他,查到了他们的药房,那毒药的出处也就有了。 出自李氏药铺。 但,如果单单是卖毒药,也不会要了全家人的命,最多也就是做几天牢罢了。 这也是李三贵一直搞不清楚的地方,他暗中调查这件事,暗中跟着聂翊,就连聂翊身边的人,他也暗中跟着。 他甚至还动过要去找聂翊说清楚的想法。 而后来,他才在无意中发现,之前买他药的人,竟然就是聂翊的人。 那时的他才清楚的知道,这一切或许就是一个局,而聂翊需要的是一个替罪羔羊。 而他就坐了那只傻了羊,让他们全家跟着陪了命。 那时,他想过各种方法,也尝试了各种方法,但是都没有用。 很快,官府对他们的李家定的罪也出来了,跟朝中大臣勾结,暗害长公主,证据确凿,所以除以流放。 但是,李家人畏罪自杀。 真是笑话,你见过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畏罪自杀的吗? 见过全家三十七条人命一起畏罪自杀的吗? 何其可笑。 但是在那聂翊一手遮天的时候时候,这一切竟然就这样发生了。 光明正大的发生了。 没有了长公主的庇护,整个天都的官员就像是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肆无忌惮。 后来,李三贵失望了。 彻底的寒心了。 他恨自己的无知和任性,因为他,害了全家三十七条人命,生生的落入了别人的圈套。 而全家所有的人竟然只有他一个始作俑者活着,真是可笑。 他每日活在自己的谴责之中,每天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慢慢地,他成了一个乞丐,他没有生机的跟着人走,也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没有死。 后来,他在乞丐中认识了一个小小的乞丐,他很想自己死去的侄子,这让他有了点生的希望。 可是,后来那个小乞丐死了,生生的饿死的。 那时的他才幡然醒悟,那时的他真的是连想救一个人都救不了。 他醒悟了,他忽然想要活着,活着去救人,活着去看害他成这副样子的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时他才知道,他竟然来到了一个边缘的小城,祈来县。 但是,命运从来都不会偏爱他,他想要强大,自然的就被人盯上了。 乞丐中也是有区分的,他是最低级的乞丐,竟然还想抢头的饭碗,这自然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被教训了。 教训了一次又一次,但是,他一次都没有求饶,直到最后一次,在他觉得他可能要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美的惊人的女子。 她从他旁边经过,他用足了他所有的力气,求她救他。 他看得出来,对方不是那种管闲事的人,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只有这个美丽的女子能救他。 果然,他猜的没错,他被救了。 而且从此以后他多了以后新的主人,一个重新定义他之前所有的想法的新主人。 她吩咐他做得每一件事都教会了他一个道理,都教会了他一个宏大的,恢弘的世界观。 他深深地被这个女子吸引,死心塌地的跟着她,走过绝境,走到新生,重新回到天都。 可是,命运像是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竟然在这时得知,这个救了他的女子,这个他一声追随的主人,竟然是长公主。 长公主! 那个被他害了的长公主! 他满心的不可置信,但是却不敢透漏分毫。 他害怕了,害怕长公主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不再用他了。 所以他减少了出现在长公主面前的时间,增加了各种帮长公主办事的时间。 但是,这不能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 他不知道长公主是不是察觉了他的异常,他不敢抬头看她,但是他明显感觉到长公主跟他说话的时候多了,其中有一次,长公主还叫住了他,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没有人能够未卜先知,我们最重要的是活好当下。 李三贵,你是我在祈来县的第一个属下,也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希望你明白,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和忠心。” 那时的他羞愧的无地自容,头都不敢抬,只听见长公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才让他走了。 之后,他便更加的尽心尽力。 再后来,长公主的身份暴露,陷入了危机之中,而他则被长公主吩咐守着聂府,如果聂翊出来,就让他跟着他,随便他处置。 他震惊! 但是长公主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时间,转身就让他走了。 而他在聂府守了两天,果然在一天的夜里看到了从聂府中轻装逃出来的聂翊。 那时的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手下。 他坏心的暗中将聂翊的两个手下给处理了,就连聂翊手中的包袱,钱袋都被他偷了来,逼着他走投无路,逼着他一步步的落入他准备的陷阱。 果然,他来了。 而且还精准无误的进了他的宅子。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但他看见聂翊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那个美的惊艳的长公主,或许,这一切她早已经知道,但是她没有提,一直在给他机会。 而现在的聂翊,则是长公主给他的一个机会。 第137章 风满楼 而现在的聂翊,则是长公主给他的一个机会。 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李三贵再次抓起聂翊,“聂翊,你给我一个解释。” 聂翊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桑榆的手里逃脱,现在竟然落在了李三贵的事情。 他张着嘴,因为满是血迹,费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知道,这……事都是下面……的人……办的……我就是……知道这事……” 李三贵气急,“那这事难道不是你吩咐的?没有你的吩咐谁敢做?” 以前的他或许还不懂,现在他跟着长公主这些年,也明白了当年聂翊为什么会选中他们家。 自然就是因为他们家没有根基,没有关系好拿捏,而他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好骗,出事以后妥妥的替罪的羔羊,聂翊他们自然是想在他们身上加什么罪证就是什么罪,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翻盘,也没有人肯为了他们一家人去官府去闹,去伸冤。 真是将他们拿捏的死死地,而他们这些当权者呢,竟然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聂翊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个蝼蚁,抬手就能碾死。 李三贵愤怒的将聂翊扔在出去,他看着聂翊一次次的吐血,体内的愤怒这才少了不少。 最后,他留着聂翊的一口气,问,“说,当年长公主的事情还有谁参与了,你最好是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全部交代清楚,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此时的聂翊完全是吓坏了,自然是知无不言说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当年的事情都是庸霸王指使我们做的,除了我,还有戚晔,永伯侯,和勇昌爵,再有就是一些朝堂上的其他人,当时庸霸王几乎收买了朝堂上大半以上的官员,就是为了发动宫变,彻底的将长公主拉下水。” “他知道长公主有着血脉的力量,一般的毒药没有用,所以故意借聂远东那老家伙跟他交谈的时候,给聂远东的身上薰上了蒙汗药。” “长公主最怕的就是蒙汗药,全身都开始无力。” “庸霸王然后又联合苍东隅,在苍东隅的饭里佯装下毒,让她以为苍东隅中了毒。” “那时候的长公主一心守护苍东隅,自然不会怀疑,并为了救苍东隅不顾自己的危险铤而走险将苍东隅救了出去。 当时的庸霸王联合了不少人,就连长公主身边的宫女,他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临阵倒戈加入了庸霸王的阵营,并在最后长公主最为虚弱的时候,谎称原本准备的暗室被发现了。” “长公主那时对那宫女是出奇的信任,自然不会怀疑,转身便朝着庸霸王事先安排好路线跑了过去。” “那里有庸霸王事先准备好的火种,长公主过去根本就没有退路,更何况还带着已经中毒的苍东隅。” “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聂翊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陷入了深思,“当时长公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带着所有人来到了悬崖边上,那时候所有的人都捏着一口气。”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 聂翊说到这里还顿了顿,抬头问李三贵,李三贵自然不会回答,聂翊便继续道,“因为那时候的长公主太冷静了,她像是看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想法,与其说她是被逼着去了山崖,倒不如说她是看透了我们所有的路线,所以故意来到了悬崖边上。”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长公主的表情,和她说的话。” “那时的她是自信的,即使前面是漫天的,她最怕的大火,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连护着苍东隅的手也没有松开一点。” “但是最后,她还是被她用生命护着的弟弟,苍东隅亲手推下了悬崖。” “也是长公主被推下悬崖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苍东隅没有中毒,而苍东隅将长公主推进悬崖以后就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后来,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花天酒地,整天醉着,对待朝政也是应付了事,宫中的美女也越来越多。” “当然,朝中的大臣也愈发的反对,后来苍东隅还处罚了几个官员,慢慢地朝中的大臣反对的声音也就少了,而苍东隅心情好了也会偶尔处理一下朝政,尽管如此,朝中对苍东隅不满的声音也愈发的严重。” “而这些话,这样的局面是庸霸王一直想要的,他自然是很是欢喜,并在暗中展开自己一轮的布局,但是庸霸王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他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当年说服我们一起参与以后,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事了,他是连面都不漏一面,显然是打算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聂翊说完,便是一阵自嘲的笑声,而李三贵听着他那些话不由一阵心疼。 桑榆那个坚强明媚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苦。 “你……啊……” 李三贵捏着聂翊的脖子,手下用力,很快聂翊头一歪便没有了气息。 而李三贵嫌弃的将聂翊扔在一边,这才朝着桑榆的方向,坚定的跑了过去。 此时的皇宫里,苍东隅将庸霸王狠狠地折磨了一顿,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庸霸王已经不成了样子了,整个人就像是从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也没有一块完整的肉,手脚的脚筋也被挑断,也就是还剩下一口气吊着。 苍东隅从外面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个美女,美女的手中拿着一个酒杯,一壶酒,时不时的还给苍东隅倒上一杯酒。 “皇叔,怎么样,朕一天没有来看你,是不是很想朕呢?” 庸霸王此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但是从嘴型也能看出来是在说:“混蛋。” 但是苍东隅视若无睹的笑了笑,接过美人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这才继续道:“皇叔,没想到你还这么想朕啊,想必是想朕来告诉你什么消息!” 说完继续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来,朕现在就告诉皇叔,您之前的那些人马全部都被击杀,一个不留,至于,你的王妃和子女们,现在还在姐姐的手里,也不知道姐姐现在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如果是之前的脾气的话,恐怕现在的你的王妃和子女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呜……唔……” 苍东隅说完,庸霸王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完整,过了许久,他才说出了几个字。 “你……混蛋,那可……是你的……弟弟妹妹。” 苍东隅笑了笑,“皇叔您说笑了,之前你要杀的,可是朕的亲姐姐!” “呸……我……只要不……回去,还会有人……过去杀她……” “噗——”是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庸霸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嘴里这才有鲜血吐了出来。 而苍东隅果断又迅速的拔出刀,随意的扔在一边,很快身边的人便会给送上干净的毛巾。 苍东隅接过来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还将脏了毛巾扔在庸霸王的脸上,这才冷哼了一声,“你不配提她。” 说完又吩咐身后的人,将他扔出宫去。 “啊?” 身后的太监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苍东隅又重复了一边,“将他扔出宫去,他这个样子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但是可以给我姐姐杀了解闷。” = 此时的聂府,桑榆命竹影将还在昏迷状态的榆之珩送回了榆之珩的宅子。 现在聂府,尤其是她身边实在是不安全,桑榆也不保证自己能保护好他,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榆之珩给送了出去。 而榆之珩的府中,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护卫,要想保证他的安全,还是很简单的。 而她这边,虽然说现在外面的人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但是,她可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过来的。 这是庸霸王的一贯的作风,而现在庸霸王行迹不明,而她抓来的几个家眷就显得多余了。 桑榆打开一道道的门,最后来到一个暗室中。 而此时的暗室里面,正关着的正是庸霸王妃还有她的子女们。 他们此时正聚在一起,几个小姑娘因为害怕还哭了起来,而庸霸王的世子则独自看着门口的方向,小小年纪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老成。 他们看见桑榆进来,几个女孩立刻缩成一团,庸霸王妃看见谁还惊讶的打量了桑榆一番,最后才问道:“你是之前聂家的那个养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养女竟然会是堂堂的长公主,还真是令臣妾佩服。” 桑榆冷笑一声,实在是懒得搭理这庸霸王妃,毕竟这人装起来可是一把的好手,她实在是懒得应付。 现在的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小小年纪的世子身上。 从刚刚桑榆进门,他的神色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转头,很随意的看了桑榆一眼,哪怕是庸霸王妃在道破桑榆的身份的时候,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小孩。”桑榆在心里道,现在这个处境都能做到处乱不惊,也是一个可塑的人才。 桑榆没有说话,看过他们以后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庸霸王妃还在不停的吆喝,“长公主,你抓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样难道就不害怕吗?你……” “放了他们,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 这时,一个低沉的,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传来,让桑榆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着他,“我想知道的?你觉得值他们几个人的命吗?” 听到这话,庸霸王妃立刻上前抓住世子,小声的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他小声道,推开庸霸王妃的手,坚定的看向桑榆,“值,我保证。” “好,跟我来。” 桑榆说完,很快便有人将世子从里面抓出来,跟在桑榆的身后。 桑榆没有从密室里出来,而是从这边出去又去了另一个密室。 她随意的坐下,瞥了那世子一眼,“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庸霸王的私军部署,以及他跟所有官员往来的记录,还有几个金矿铁矿的位置。” “什么?” 桑榆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这是……” 桑榆说道这里站起身,来回走了两遍这才回过头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不相信,你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再有,一支私军罢了,能有多少人。” “五万。” “什么?” 桑榆这次又惊了,五万啊,这是什么数量。 就算是现在榆之珩也不过是十万的大军,而现在的庸霸王竟然在暗中养了这么多的兵马,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想而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哼。”庸霸王世子冷笑一声,“因为我就是他的第二张牌,我就是他的退路。如若他现在有什么事情回不来,那么我就会是他那大军的新主人,而我如果也不回来,就会有第三人上位,继续执行这命令,发动兵变。” 桑榆冷笑,反而平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你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要让庸霸王死。”他用的是庸霸王,而不是父亲。 “哦?”“愿闻其详。” 世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一个儿子,而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延续他所有计划,所有想象的工具。”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一个退路。” “我不管我开心不开心,想要不想要,也不关心我到底是怎么想,到底想做什么,擅长什么,他要的只是两个字——听话。” “可是,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一个渴求父爱的孩子。” “可惜,没有人记得,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应该这样做,我应该跟在庸霸王身后做他的保障。” 第137章 风满楼 而现在的聂翊,则是长公主给他的一个机会。 一个救赎自己的机会。 李三贵再次抓起聂翊,“聂翊,你给我一个解释。” 聂翊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从桑榆的手里逃脱,现在竟然落在了李三贵的事情。 他张着嘴,因为满是血迹,费了好久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不知道,这……事都是下面……的人……办的……我就是……知道这事……” 李三贵气急,“那这事难道不是你吩咐的?没有你的吩咐谁敢做?” 以前的他或许还不懂,现在他跟着长公主这些年,也明白了当年聂翊为什么会选中他们家。 自然就是因为他们家没有根基,没有关系好拿捏,而他又是一个不安分的,好骗,出事以后妥妥的替罪的羔羊,聂翊他们自然是想在他们身上加什么罪证就是什么罪,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翻盘,也没有人肯为了他们一家人去官府去闹,去伸冤。 真是将他们拿捏的死死地,而他们这些当权者呢,竟然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 在聂翊的眼里,他们就是一个蝼蚁,抬手就能碾死。 李三贵愤怒的将聂翊扔在出去,他看着聂翊一次次的吐血,体内的愤怒这才少了不少。 最后,他留着聂翊的一口气,问,“说,当年长公主的事情还有谁参与了,你最好是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全部交代清楚,否则,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此时的聂翊完全是吓坏了,自然是知无不言说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当年的事情都是庸霸王指使我们做的,除了我,还有戚晔,永伯侯,和勇昌爵,再有就是一些朝堂上的其他人,当时庸霸王几乎收买了朝堂上大半以上的官员,就是为了发动宫变,彻底的将长公主拉下水。” “他知道长公主有着血脉的力量,一般的毒药没有用,所以故意借聂远东那老家伙跟他交谈的时候,给聂远东的身上薰上了蒙汗药。” “长公主最怕的就是蒙汗药,全身都开始无力。” “庸霸王然后又联合苍东隅,在苍东隅的饭里佯装下毒,让她以为苍东隅中了毒。” “那时候的长公主一心守护苍东隅,自然不会怀疑,并为了救苍东隅不顾自己的危险铤而走险将苍东隅救了出去。 当时的庸霸王联合了不少人,就连长公主身边的宫女,他都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她临阵倒戈加入了庸霸王的阵营,并在最后长公主最为虚弱的时候,谎称原本准备的暗室被发现了。” “长公主那时对那宫女是出奇的信任,自然不会怀疑,转身便朝着庸霸王事先安排好路线跑了过去。” “那里有庸霸王事先准备好的火种,长公主过去根本就没有退路,更何况还带着已经中毒的苍东隅。” “当时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想的。”聂翊深吸了一口气,似是陷入了深思,“当时长公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竟然带着所有人来到了悬崖边上,那时候所有的人都捏着一口气。”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 聂翊说到这里还顿了顿,抬头问李三贵,李三贵自然不会回答,聂翊便继续道,“因为那时候的长公主太冷静了,她像是看透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想法,与其说她是被逼着去了山崖,倒不如说她是看透了我们所有的路线,所以故意来到了悬崖边上。” “我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长公主的表情,和她说的话。” “那时的她是自信的,即使前面是漫天的,她最怕的大火,她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连护着苍东隅的手也没有松开一点。” “但是最后,她还是被她用生命护着的弟弟,苍东隅亲手推下了悬崖。” “也是长公主被推下悬崖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苍东隅没有中毒,而苍东隅将长公主推进悬崖以后就一直沉默着,不发一言,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后来,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花天酒地,整天醉着,对待朝政也是应付了事,宫中的美女也越来越多。” “当然,朝中的大臣也愈发的反对,后来苍东隅还处罚了几个官员,慢慢地朝中的大臣反对的声音也就少了,而苍东隅心情好了也会偶尔处理一下朝政,尽管如此,朝中对苍东隅不满的声音也愈发的严重。” “而这些话,这样的局面是庸霸王一直想要的,他自然是很是欢喜,并在暗中展开自己一轮的布局,但是庸霸王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他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混蛋,当年说服我们一起参与以后,但是现在我们遇到事了,他是连面都不漏一面,显然是打算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聂翊说完,便是一阵自嘲的笑声,而李三贵听着他那些话不由一阵心疼。 桑榆那个坚强明媚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如此的苦。 “你……啊……” 李三贵捏着聂翊的脖子,手下用力,很快聂翊头一歪便没有了气息。 而李三贵嫌弃的将聂翊扔在一边,这才朝着桑榆的方向,坚定的跑了过去。 此时的皇宫里,苍东隅将庸霸王狠狠地折磨了一顿,这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庸霸王已经不成了样子了,整个人就像是从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也没有一块完整的肉,手脚的脚筋也被挑断,也就是还剩下一口气吊着。 苍东隅从外面进来,怀中还搂着一个美女,美女的手中拿着一个酒杯,一壶酒,时不时的还给苍东隅倒上一杯酒。 “皇叔,怎么样,朕一天没有来看你,是不是很想朕呢?” 庸霸王此时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但是从嘴型也能看出来是在说:“混蛋。” 但是苍东隅视若无睹的笑了笑,接过美人手中的酒杯一饮而下,这才继续道:“皇叔,没想到你还这么想朕啊,想必是想朕来告诉你什么消息!” 说完继续喝了一杯酒,继续道:“来,朕现在就告诉皇叔,您之前的那些人马全部都被击杀,一个不留,至于,你的王妃和子女们,现在还在姐姐的手里,也不知道姐姐现在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如果是之前的脾气的话,恐怕现在的你的王妃和子女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呜……唔……” 苍东隅说完,庸霸王便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完整,过了许久,他才说出了几个字。 “你……混蛋,那可……是你的……弟弟妹妹。” 苍东隅笑了笑,“皇叔您说笑了,之前你要杀的,可是朕的亲姐姐!” “呸……我……只要不……回去,还会有人……过去杀她……” “噗——”是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庸霸王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又低头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嘴里这才有鲜血吐了出来。 而苍东隅果断又迅速的拔出刀,随意的扔在一边,很快身边的人便会给送上干净的毛巾。 苍东隅接过来将自己手上的血迹擦干净,还将脏了毛巾扔在庸霸王的脸上,这才冷哼了一声,“你不配提她。” 说完又吩咐身后的人,将他扔出宫去。 “啊?” 身后的太监不可置信的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苍东隅又重复了一边,“将他扔出宫去,他这个样子也掀不起什么水花,但是可以给我姐姐杀了解闷。” = 此时的聂府,桑榆命竹影将还在昏迷状态的榆之珩送回了榆之珩的宅子。 现在聂府,尤其是她身边实在是不安全,桑榆也不保证自己能保护好他,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榆之珩给送了出去。 而榆之珩的府中,自然有着各种各样的护卫,要想保证他的安全,还是很简单的。 而她这边,虽然说现在外面的人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但是,她可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过来的。 这是庸霸王的一贯的作风,而现在庸霸王行迹不明,而她抓来的几个家眷就显得多余了。 桑榆打开一道道的门,最后来到一个暗室中。 而此时的暗室里面,正关着的正是庸霸王妃还有她的子女们。 他们此时正聚在一起,几个小姑娘因为害怕还哭了起来,而庸霸王的世子则独自看着门口的方向,小小年纪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和老成。 他们看见桑榆进来,几个女孩立刻缩成一团,庸霸王妃看见谁还惊讶的打量了桑榆一番,最后才问道:“你是之前聂家的那个养女?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养女竟然会是堂堂的长公主,还真是令臣妾佩服。” 桑榆冷笑一声,实在是懒得搭理这庸霸王妃,毕竟这人装起来可是一把的好手,她实在是懒得应付。 现在的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小小年纪的世子身上。 从刚刚桑榆进门,他的神色都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转头,很随意的看了桑榆一眼,哪怕是庸霸王妃在道破桑榆的身份的时候,对方都没有什么反应。 “倒是一个能沉得住气的小孩。”桑榆在心里道,现在这个处境都能做到处乱不惊,也是一个可塑的人才。 桑榆没有说话,看过他们以后转身就要走,身后的庸霸王妃还在不停的吆喝,“长公主,你抓我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这样难道就不害怕吗?你……” “放了他们,我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 这时,一个低沉的,带着几分稚嫩的声音传来,让桑榆停住了脚步。 她回过头看着他,“我想知道的?你觉得值他们几个人的命吗?” 听到这话,庸霸王妃立刻上前抓住世子,小声的道:“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我知道。”他小声道,推开庸霸王妃的手,坚定的看向桑榆,“值,我保证。” “好,跟我来。” 桑榆说完,很快便有人将世子从里面抓出来,跟在桑榆的身后。 桑榆没有从密室里出来,而是从这边出去又去了另一个密室。 她随意的坐下,瞥了那世子一眼,“说,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可以告诉你,我父亲庸霸王的私军部署,以及他跟所有官员往来的记录,还有几个金矿铁矿的位置。” “什么?” 桑榆猛地坐直了身体,“你这是……” 桑榆说道这里站起身,来回走了两遍这才回过头来,直视着对方的眼睛,“我凭什么相信你。” “相信不相信,你派人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再有,一支私军罢了,能有多少人。” “五万。” “什么?” 桑榆这次又惊了,五万啊,这是什么数量。 就算是现在榆之珩也不过是十万的大军,而现在的庸霸王竟然在暗中养了这么多的兵马,他到底想做什么,可想而知。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哼。”庸霸王世子冷笑一声,“因为我就是他的第二张牌,我就是他的退路。如若他现在有什么事情回不来,那么我就会是他那大军的新主人,而我如果也不回来,就会有第三人上位,继续执行这命令,发动兵变。” 桑榆冷笑,反而平静了下来。 “既然如此,我想知道你将这些事情全部都告诉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想要让庸霸王死。”他用的是庸霸王,而不是父亲。 “哦?”“愿闻其详。” 世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做他的一个儿子,而是将我当成了一个工具,一个可以延续他所有计划,所有想象的工具。”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他一个退路。” “我不管我开心不开心,想要不想要,也不关心我到底是怎么想,到底想做什么,擅长什么,他要的只是两个字——听话。” “可是,我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还是一个渴求父爱的孩子。” “可惜,没有人记得,所有的人都觉得我应该这样做,我应该跟在庸霸王身后做他的保障。” 第138章 他曾是她的药引 “我想要的是一个父亲,但是他不是,他不把我当做一个儿子,甚至不把我当人!” “身为父亲,他没有做到他应该的责任,身为丈夫他也没有做到应该的责任,如果说他现在还在的话,他也不会管我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就连母亲的安危他也不会管,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大业,只有那个位置。” 桑榆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年纪不大,看的倒是通透。 “你不怕你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杀了你和你的母亲吗?” “你不会。”世子转过头直视着桑榆的眼睛,眼里是坚定和无限的信任。 “倒是一个聪明的,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我再杀了他们,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桑榆说完就听世子继续道,“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错的人是庸霸王。” 他说完又顿了顿,语气也柔软了许多继续说道:“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时候我才八九岁,当时因为瘦弱被父亲嫌弃,我伤心跑到宫里躲了起来,遇到了几个小太监而被欺负,那时候遇见了你。” “其实在那次之前,我曾经跟着父亲见过你,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姐姐,但是我因为太过胆小不敢叫你,但是那时被欺负的我见到你以后像是见到了希望,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叫住了你。” “你认出了我,我以为你会帮我,但是你却没有动,而是告诉我,你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才能帮我自己,而且还当时教我怎么打架,怎么将他们打趴下。” “我当时藏的宅子偏远,所以那几个小太监都不认识,但是你那几句话却让我记到现在,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都不是一个随便伤害人的人!” 桑榆听了这话,没有对世子的话表示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 “说,私军部署,往来记录,矿山的位置,说了以后,我自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庸霸王世子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才将那些事情悉数的说了,而且还给了桑榆一块令牌,据说是可以号令私军的令牌,但是庸霸王不在的情况下,需要两块同时出现才能真正的号令私军。 = 桑榆从密室出来,竹影便立刻道:“夫人,外面又有一波人来了。” “有多少?” “大概有五千。” “我们有多少人?” “现在不足五百。” “聂府的其他人都送出去了吗?” “全部都按照夫人的吩咐将人安全的送出去了。” “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来了人,那就跟我一起杀出去!” …… 聂府被大量的官兵团团围住,而且还不是官府的官兵,这样的场面可谓是前所未有,第一时间便在天都传开了。 天都的府尹听到消息立刻就派兵过去了,而且还向皇宫里送了消息。 毕竟这样大的阵仗搞不好就是谋反啊!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但是一个官衙中的官兵也没有多少,要想对付那几千的人马可谓是杯水车薪。 而这时包围聂府的人传出消息说是庸霸王府捉拿逃亡在外的谋朝篡位的长公主。 这一消息在天都中可算是炸开了锅。 庸霸王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长公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他本以为只要打着这样的名号是名正言顺,殊不知长公主这个名字在百姓的耳朵里就是未来和希望。 几年前在听说长公主去世的消息的时候,众人还伤心了很久,之后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而现在听说长公主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满心欢喜,怎么可能任由别人伤害。 很快,百姓们自发的拿起了锄头,锅铲等一切可以成为武器的东西朝着聂府进发了。 而此时在府中的夏明宣也从夏明煦的嘴里得到了消息,而夏明煦说完后便跟着朱临安加入了这万千的百姓之中。 夏明宣之前虽然没有说,但是她也隐隐猜测过桑榆的身份,现在夏明煦一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放下东西便追了出去。 临去之前还将家里的小厮都带上了,但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夏明远。 自从来到天都开始,夏明远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阻止夏明宣跟桑榆的往来,当时搞不懂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夏明远早就知道了桑榆的身份,这才阻止夏明宣从而保证她的安全。 这会儿,夏明宣看着夏明远发黑的脸色,心里有些打怵,但是那脚步却很坚定的没有后退一步。 “你要去哪儿?”夏明远冷着一张脸问。 夏明宣没有说话,夏明远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儿?说!” “我要去救人!”夏明宣捏着拳头抬头一字一句坚定的道。 从小到大,夏明宣对夏明远都是害怕带着几分尊敬的,对他说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这样公然的违抗他还是第一次。 “你一个弱女子,去了能救谁?就凭你身后的这几个小厮吗?可别将自己的命给搭上!” “不会,我去帮忙杀一个人也比在家里担心的强……” “胡闹!别去乱添麻烦,在府中待着,为父自然会将府中的一半的府兵带去帮忙!” “不……什么?”夏明宣不可置信的抬头,“爹爹……” “回去等着!”夏明远冷着脸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带回自己的院子,看好她,一定不要让她出去!” “爹爹,你不会是骗我的……爹爹……我不去……” “萱儿!”夏明远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像是小时候那般喊她,“别害怕,等爹爹回来给你带回好消息。” “嗯。”一直抗拒的夏明宣静下来,慢慢地点了点头。 很快,夏明远清点了府中的府兵,留下一半的府兵和小厮保护府中的安全,而自己带着其余的府兵和小厮,朝着聂府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聂府的方向过去了。 李三贵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充当了领头的角色,他站在高处,大声的呼喊,嘱咐大家不能失去理智,乱杀一通,并告诉了他们,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而且还充分的教了如何保护自己。 毕竟他们都是些百姓,根本就不是那些专业训练的官兵的对手,最后,他们每人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这才加入了阵营。 而此时的桑榆等人已经杀红了眼。 桑榆一人操控着十几把剑,一次就是杀上十几人,成功的杀退了敌人,让敌人一时之间不敢靠前。 但是这一招式极其耗费体力,再加上现在的桑榆体质根本就不如之前,很快便有些体力不支,不得不拿起剑加入战斗之中。 好在,竹影他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还有夏明煦,朱临安等人的帮忙,所以他们应付的根本不吃力。 这时,李三贵带着百姓们来了。 他们都拿着长长的竹竿,远远地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打倒,而对方根本就伤害不了他们,一时间官兵被他们整的火大,自乱的阵脚,就连一开始的阵型,计划都给打乱了,而桑榆他们快速的抓住了机会,五百人连同前来帮忙的人和大量的百姓一起不出意料的将五千人打的节节败退,五千人很快便少了将近一半,领头的见势不好,连忙撤退。 眼看着敌人退下,百姓们一阵欢欣鼓舞,就连李三贵都被百姓们给举了起来,高兴的扔起来庆祝。 桑榆看着面前的一幕,满是疲惫的身体竟然好了许多,满是血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看着这面前匆匆赶来的百姓,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忽而明白了自己这些年坚持的意义。 先不说她之前处理朝政的初心是什么,看到看着这群人,让她觉得她的坚持,她的理念都是对的。 = 大军褪去,百姓们自发的开始处理战场。 很快,满是血迹的街道就被清丽干净,又恢复了之前干净有序的场面。 而且事后官府来查的时候,整个街道的百姓竟然都自发的沉默不言,都说是不知道,没看到。 愁的府尹的头发都快白了,但也没什么办法。 桑榆则暗中去了榆之珩的府邸,在路上桑榆得知,白止带着谷主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榆之珩的府邸。 除此之外,她还从渡生阁得到消息,庸霸王找到了。 而且还是在宫门口找到的,据说是半死不活的,还留着一口气,他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也是犹豫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人跟着,这才将人绑了去,暗中关押的等待着桑榆的定夺。 桑榆听到这个消息,连个表情都没有给,“拖出去,喂狗!” 属下点头,立刻消失不见了,相信很快便会带来庸霸王被狗吃了的消息。 桑榆现在无心管其他,一心都放在榆之珩的身上。 等到了榆之珩的府邸,摄政王府,桑榆立刻便飞奔过去,就连府中装饰都没来得及看。 也是没想到,桑榆第一次来到这摄政王府竟然还是在这样的场景。 等到了榆之珩的院子,毒王谷的谷主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桑榆立刻跳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就大骂道:“你这个丫头就是我老头子的克星,我就是出谷逛逛都要给你擦屁股,你当我毒王谷是什么?啊?” “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桑榆话音刚落,老头子立刻就安静下来换了一副嘴脸,甚至还朝着桑榆弯了弯腰,笑嘻嘻的道:“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就为了屋里那个小子竟然还舍得这么大的血本,你放心,那小子我保证给你治好。” “那谷主可否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简单简单。”毒王谷谷主老头子立刻正经了起来,“他体内的毒是小事,是病因,体内的余毒也都可以解都是小事,他之所以昏迷就是因为你的血。” “这是为何?我的血明明别人吃了可以救命,为何他吃了就会昏迷?” “因为他曾经是你的药引!” “什么?”桑榆惊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当年你坠崖又中毒,虽然说你的血液可以净化毒,但是当年的毒太多,毒性又强,再加上蛊虫作祟,要想完全清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后来,白止查了医术便想将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再解你体内的毒,只要蛊虫出来,哪怕是不用我们插手,你的血液也能解毒,但是,你当年体内的蛊虫非比寻常,要想从你体内出来就必须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 “我当时跟白止也是讨论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这时候的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是愿意做蛊虫的容器。 要知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蛊虫入体是相当痛苦的过程,而且当年那个蛊虫不能死,否则会引起你体内混乱,所以他为了确保蛊虫进入他的体内不会死,还喝了你的血,你的血当时可是有剧毒啊!” 老谷主说着还对榆之珩表示赞叹,“也多亏了他,你的毒成功的解了,蛊虫也从他的体内又回到你的体内,而榆之珩则因此中了毒,虽然有老夫的调理,但是蛊虫因为换了环境而分泌的毒素却伤了他的根本,让他根本不能再受一点你的血,这也是为何你的血可以让他昏迷的主要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桑榆急着抓着老谷主的衣服,谷主推开她的手,“老夫在这儿,他怎么敢不醒,你听我说完嘛!” “恩恩……是这样的,虽然说那小子当年留下了毒根,但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那个蛊虫,毕竟老夫可是毒王谷的谷主啊,又怎么会被那个蛊虫难住,所以啊,我已经研制出了可以解那蛊毒的药,所以啊,我刚刚已经给他吃了,而且也给他施以银针,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桑榆已经冲进了房里。 短短几天的时间,榆之珩的面貌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带着几分阴戾的眼睛也仅仅的闭着,就连他最喜欢叫的姐姐也不叫了。 第138章 他曾是她的药引 “我想要的是一个父亲,但是他不是,他不把我当做一个儿子,甚至不把我当人!” “身为父亲,他没有做到他应该的责任,身为丈夫他也没有做到应该的责任,如果说他现在还在的话,他也不会管我和弟弟妹妹的生活,就连母亲的安危他也不会管,他的眼里,只有他的大业,只有那个位置。” 桑榆看着面前的这个少年,年纪不大,看的倒是通透。 “你不怕你将这些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杀了你和你的母亲吗?” “你不会。”世子转过头直视着桑榆的眼睛,眼里是坚定和无限的信任。 “倒是一个聪明的,话说到这份上,如果我再杀了他们,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桑榆说完就听世子继续道,“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错的人是庸霸王。” 他说完又顿了顿,语气也柔软了许多继续说道:“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时候我才八九岁,当时因为瘦弱被父亲嫌弃,我伤心跑到宫里躲了起来,遇到了几个小太监而被欺负,那时候遇见了你。” “其实在那次之前,我曾经跟着父亲见过你,按理说我应该叫你姐姐,但是我因为太过胆小不敢叫你,但是那时被欺负的我见到你以后像是见到了希望,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叫住了你。” “你认出了我,我以为你会帮我,但是你却没有动,而是告诉我,你帮不了我,只有我自己才能帮我自己,而且还当时教我怎么打架,怎么将他们打趴下。” “我当时藏的宅子偏远,所以那几个小太监都不认识,但是你那几句话却让我记到现在,我相信,无论如何你都都不是一个随便伤害人的人!” 桑榆听了这话,没有对世子的话表示赞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 “说,私军部署,往来记录,矿山的位置,说了以后,我自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庸霸王世子暗中松了一口气,这才将那些事情悉数的说了,而且还给了桑榆一块令牌,据说是可以号令私军的令牌,但是庸霸王不在的情况下,需要两块同时出现才能真正的号令私军。 = 桑榆从密室出来,竹影便立刻道:“夫人,外面又有一波人来了。” “有多少?” “大概有五千。” “我们有多少人?” “现在不足五百。” “聂府的其他人都送出去了吗?” “全部都按照夫人的吩咐将人安全的送出去了。” “那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来了人,那就跟我一起杀出去!” …… 聂府被大量的官兵团团围住,而且还不是官府的官兵,这样的场面可谓是前所未有,第一时间便在天都传开了。 天都的府尹听到消息立刻就派兵过去了,而且还向皇宫里送了消息。 毕竟这样大的阵仗搞不好就是谋反啊!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但是一个官衙中的官兵也没有多少,要想对付那几千的人马可谓是杯水车薪。 而这时包围聂府的人传出消息说是庸霸王府捉拿逃亡在外的谋朝篡位的长公主。 这一消息在天都中可算是炸开了锅。 庸霸王千算万算还是低估了长公主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他本以为只要打着这样的名号是名正言顺,殊不知长公主这个名字在百姓的耳朵里就是未来和希望。 几年前在听说长公主去世的消息的时候,众人还伤心了很久,之后的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而现在听说长公主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满心欢喜,怎么可能任由别人伤害。 很快,百姓们自发的拿起了锄头,锅铲等一切可以成为武器的东西朝着聂府进发了。 而此时在府中的夏明宣也从夏明煦的嘴里得到了消息,而夏明煦说完后便跟着朱临安加入了这万千的百姓之中。 夏明宣之前虽然没有说,但是她也隐隐猜测过桑榆的身份,现在夏明煦一说,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放下东西便追了出去。 临去之前还将家里的小厮都带上了,但没想到竟然在门口遇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夏明远。 自从来到天都开始,夏明远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阻止夏明宣跟桑榆的往来,当时搞不懂原因,现在看来应该是夏明远早就知道了桑榆的身份,这才阻止夏明宣从而保证她的安全。 这会儿,夏明宣看着夏明远发黑的脸色,心里有些打怵,但是那脚步却很坚定的没有后退一步。 “你要去哪儿?”夏明远冷着一张脸问。 夏明宣没有说话,夏明远又问了一遍,“你要去哪儿?说!” “我要去救人!”夏明宣捏着拳头抬头一字一句坚定的道。 从小到大,夏明宣对夏明远都是害怕带着几分尊敬的,对他说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这样公然的违抗他还是第一次。 “你一个弱女子,去了能救谁?就凭你身后的这几个小厮吗?可别将自己的命给搭上!” “不会,我去帮忙杀一个人也比在家里担心的强……” “胡闹!别去乱添麻烦,在府中待着,为父自然会将府中的一半的府兵带去帮忙!” “不……什么?”夏明宣不可置信的抬头,“爹爹……” “回去等着!”夏明远冷着脸吩咐道,“来人,将小姐带回自己的院子,看好她,一定不要让她出去!” “爹爹,你不会是骗我的……爹爹……我不去……” “萱儿!”夏明远声音也柔软了下来,像是小时候那般喊她,“别害怕,等爹爹回来给你带回好消息。” “嗯。”一直抗拒的夏明宣静下来,慢慢地点了点头。 很快,夏明远清点了府中的府兵,留下一半的府兵和小厮保护府中的安全,而自己带着其余的府兵和小厮,朝着聂府的方向去了。 此时的街上,越来越多的人朝着聂府的方向过去了。 李三贵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充当了领头的角色,他站在高处,大声的呼喊,嘱咐大家不能失去理智,乱杀一通,并告诉了他们,哪些是自己人,哪些是敌人,而且还充分的教了如何保护自己。 毕竟他们都是些百姓,根本就不是那些专业训练的官兵的对手,最后,他们每人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这才加入了阵营。 而此时的桑榆等人已经杀红了眼。 桑榆一人操控着十几把剑,一次就是杀上十几人,成功的杀退了敌人,让敌人一时之间不敢靠前。 但是这一招式极其耗费体力,再加上现在的桑榆体质根本就不如之前,很快便有些体力不支,不得不拿起剑加入战斗之中。 好在,竹影他们都是个顶个的高手,还有夏明煦,朱临安等人的帮忙,所以他们应付的根本不吃力。 这时,李三贵带着百姓们来了。 他们都拿着长长的竹竿,远远地将一个又一个人的人打倒,而对方根本就伤害不了他们,一时间官兵被他们整的火大,自乱的阵脚,就连一开始的阵型,计划都给打乱了,而桑榆他们快速的抓住了机会,五百人连同前来帮忙的人和大量的百姓一起不出意料的将五千人打的节节败退,五千人很快便少了将近一半,领头的见势不好,连忙撤退。 眼看着敌人退下,百姓们一阵欢欣鼓舞,就连李三贵都被百姓们给举了起来,高兴的扔起来庆祝。 桑榆看着面前的一幕,满是疲惫的身体竟然好了许多,满是血迹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 看着这面前匆匆赶来的百姓,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她忽而明白了自己这些年坚持的意义。 先不说她之前处理朝政的初心是什么,看到看着这群人,让她觉得她的坚持,她的理念都是对的。 = 大军褪去,百姓们自发的开始处理战场。 很快,满是血迹的街道就被清丽干净,又恢复了之前干净有序的场面。 而且事后官府来查的时候,整个街道的百姓竟然都自发的沉默不言,都说是不知道,没看到。 愁的府尹的头发都快白了,但也没什么办法。 桑榆则暗中去了榆之珩的府邸,在路上桑榆得知,白止带着谷主来了,现在已经到了榆之珩的府邸。 除此之外,她还从渡生阁得到消息,庸霸王找到了。 而且还是在宫门口找到的,据说是半死不活的,还留着一口气,他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也是犹豫了一会儿,确认没有任何人跟着,这才将人绑了去,暗中关押的等待着桑榆的定夺。 桑榆听到这个消息,连个表情都没有给,“拖出去,喂狗!” 属下点头,立刻消失不见了,相信很快便会带来庸霸王被狗吃了的消息。 桑榆现在无心管其他,一心都放在榆之珩的身上。 等到了榆之珩的府邸,摄政王府,桑榆立刻便飞奔过去,就连府中装饰都没来得及看。 也是没想到,桑榆第一次来到这摄政王府竟然还是在这样的场景。 等到了榆之珩的院子,毒王谷的谷主刚好从里面出来,见到桑榆立刻跳了起来,吹胡子瞪眼的就大骂道:“你这个丫头就是我老头子的克星,我就是出谷逛逛都要给你擦屁股,你当我毒王谷是什么?啊?” “我给你一百两……黄金~!” 桑榆话音刚落,老头子立刻就安静下来换了一副嘴脸,甚至还朝着桑榆弯了弯腰,笑嘻嘻的道:“你这丫头倒是大方,就为了屋里那个小子竟然还舍得这么大的血本,你放心,那小子我保证给你治好。” “那谷主可否告诉我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简单简单。”毒王谷谷主老头子立刻正经了起来,“他体内的毒是小事,是病因,体内的余毒也都可以解都是小事,他之所以昏迷就是因为你的血。” “这是为何?我的血明明别人吃了可以救命,为何他吃了就会昏迷?” “因为他曾经是你的药引!” “什么?”桑榆惊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老头子叹了一口气,“当年你坠崖又中毒,虽然说你的血液可以净化毒,但是当年的毒太多,毒性又强,再加上蛊虫作祟,要想完全清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后来,白止查了医术便想将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再解你体内的毒,只要蛊虫出来,哪怕是不用我们插手,你的血液也能解毒,但是,你当年体内的蛊虫非比寻常,要想从你体内出来就必须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 “我当时跟白止也是讨论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这时候的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是愿意做蛊虫的容器。 要知道,要眼睁睁的看着蛊虫入体是相当痛苦的过程,而且当年那个蛊虫不能死,否则会引起你体内混乱,所以他为了确保蛊虫进入他的体内不会死,还喝了你的血,你的血当时可是有剧毒啊!” 老谷主说着还对榆之珩表示赞叹,“也多亏了他,你的毒成功的解了,蛊虫也从他的体内又回到你的体内,而榆之珩则因此中了毒,虽然有老夫的调理,但是蛊虫因为换了环境而分泌的毒素却伤了他的根本,让他根本不能再受一点你的血,这也是为何你的血可以让他昏迷的主要原因。” “那现在怎么办?”桑榆急着抓着老谷主的衣服,谷主推开她的手,“老夫在这儿,他怎么敢不醒,你听我说完嘛!” “恩恩……是这样的,虽然说那小子当年留下了毒根,但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研究那个蛊虫,毕竟老夫可是毒王谷的谷主啊,又怎么会被那个蛊虫难住,所以啊,我已经研制出了可以解那蛊毒的药,所以啊,我刚刚已经给他吃了,而且也给他施以银针,相信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放心好了。” 话音刚落,桑榆已经冲进了房里。 短短几天的时间,榆之珩的面貌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带着几分阴戾的眼睛也仅仅的闭着,就连他最喜欢叫的姐姐也不叫了。 第139章 榆之珩醒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榆之珩的面貌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带着几分阴戾的眼睛也仅仅的闭着,就连他最喜欢叫的姐姐也不叫了。 “你这个傻子!” 桑榆摸着榆之珩的脸,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睛里也满是后悔。 她从来都不知道,榆之珩竟然在暗中为她做了这个多。 她这个人啊,穿越之前父亲不疼,娘亲不爱,自己孤独的长大,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一直长到三十岁都没有遇到一个爱她的人。 慢慢地,她就放弃了。 穿越来了这异世以后,她虽生的尊贵,但感受到的爱也是少的可怜。 因为身负血脉,不得不年纪轻轻就被送去学艺,回来后父母被杀,她不得不守护着年幼的弟弟,撑起整个朝堂。 那时候的她,每日忙的要死,什么爱啊,情啊,她哪里有时间考虑? 那时候的她,虽然觉得独孤,但是身边还有弟弟相伴,可是后来呢? 她全心全意疼爱的弟弟,为了皇位将她推下了悬崖。 虽然她活了下来,但是也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心死了,人活着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她活了两世还是如此的惨,到头来竟没有一个人爱她! 何其可笑!她哀若心死,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她身边的人才会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自己。 但是,榆之珩的出现像是在黑暗中给他撕开了一个口子,像是一盏灯一点点的将她照亮,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以为自己不懂爱,但是在遇到榆之珩之后一点点的被焐热,慢慢的开始期待跟他一起的生活。 就在成亲之钱她都觉得自己是没有爱。不相信爱的。 但是,当榆之珩倒下的时候,她慌了。 心是从未有过的痛,巨大的恐惧将她笼罩,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榆之珩醒不过来她又当如何,但只要想想就觉得天崩地裂,满是黑暗。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而当她得知榆之珩曾经为了她而做药引中毒的时候,更是难受的厉害。 这个傻子,默默地做了这么多,竟然从来都不让她知道。 桑榆守着榆之珩半日,但榆之珩还没有醒来,一个消息却从天都的城门而今,直冲着皇宫去了。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一人做旻洲人打扮,一手手持令牌,另一手则高举旻洲的圣旨,嘴里则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自天都城门开始,一马当先,身后是长长的车队,最前面一辆马车富丽堂皇,身后跟着一大串的人马,抬着的,端着的,上面都盖着大红的布,不用说也知道是大量的聘礼。 这一消息不单单在天都引起了轰动,很快在整个苍洲便迅速的传播开来。 如果说之前有人说长公主还活着,众人还有可能不信,现在再加上这一消息,整个苍洲的人都知道了长公主还在世的消息。 顿时,各地的人朝着天都来了。 他们其中有部分是长公主的慕名者,大量的学士学者,还有一部分是之前受过长公主的恩惠,其余的都是长公主之前的手下。 他们在长公主死后便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现在长公主现身,自然要再去保护长公主。 一时间,长公主的拥护者前所未有的高涨,这几年前就沉寂的长公主的名号也再次响亮了起来。 李三贵,之前只不过为了保护长公主而充当了一次倡导者,现在却成了拜入长公主门下的敲门砖,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他家门口,求拜入长公主门下。 最后,李三贵无奈不得不前去请教长公主。 桑榆听了李三贵的话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收。” “不……不收?”李三贵有些搞不懂,难道这对长公主来说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 桑榆笑笑,“若是真有了,那岂不是就成了私自招兵买马的造反之人?” “那个位置从来都是他的,我从来都没有稀罕过,以前的时候不稀罕,现在自然更是不稀罕。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稀罕的的位置而担一个千古的骂名!” 长公主不收人的消息传出,不但没有打消众人的热情,反而再度获得了众人的高度赞扬。 都说像长公主这番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的明主典范,才更能得到大家的追捧! = 而桑榆此时却有些头疼了。 不仅仅是头疼天都中这种传的愈发的偏离的夸张的说法,更头疼的是旻洲那边的事。 旻洲新皇的这一做法,无疑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她不得不进宫做这长公主。 而天都中的这些话,很明显也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让她不得不就范,让她不能有任何的逃避,哪怕是不认长公主的这个名号都不可以。 旻洲的新皇,桑榆不用想,恐怕就是阳冕了! 好一个阳冕,刚登基不久就敢给她一个这样的下马威,还真是大了他的胆了。 = 此时的皇宫里。 苍东隅将小太监递过来的折子啪的扔在了地上! “他做梦!” 苍东隅坐在龙椅上,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 小太监见了,连忙过去安抚。 “皇上,现在旻洲新皇亲自来了,您不去接见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现在旻洲已经今非昔比,这位新皇听说可是不一般呢,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一改旻洲之前的颓势,休养生息,现在旻洲已经兵强马壮,势头不可挡啊!” “那又如何?”苍东隅怒吼,“就他,也有本事来娶长公主?” “真是笑话,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从天都城门就开始高喊求娶长公主,他也配!”苍东隅怒道,“你去告诉他,就说长公主已经嫁人了,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小太监欲哭无泪,“……陛下,您之前不是说不喜欢摄政王嘛,也不会承认他……” “我就算是再不承认那个家伙,那也比旻洲那个强!”苍东隅来回不停的走着,倒是小太监在心里忍不住的腹诽:“陛下,您想多了,长公主要嫁给谁根本不需要你的承认……” 但是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绝对是不敢露出半分的。 “陛下,这求亲的事,您可以以后再议,这接见的事情还是要您亲自去见的好。” 尽管苍东隅再不愿意,但是他身为皇帝还是不得不去见了。 刚一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后,苍东隅便让众人退下。 殿中只剩下苍东隅和阳冕,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在瞬间便变了。 “哼!” “哼!” “还是穿一身紫色,真是骚气!” “还是一样幼稚,真是小孩子做派!” “你放屁!” “你胡说八道!” 两人异口同声,又分别别过脸,满脸都是嫌弃!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竟然还想求娶我姐姐,简直就是做梦!”苍东隅道。 “哼,直到现在连她的面都不敢见,竟然还敢自称她的姐姐,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要不是我帮你一把,恐怕现在还在自己壳里窝着!”阳冕道。 “哼,谁用你帮忙来,朕的事情朕自己就可以做!朕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苍东隅掐着腰,气愤十足。 “哼,寡人有心帮你,你还不领情,我看你就是胆小,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阳冕回道。 “我就是愿意当缩头乌龟,用你管!” “你当缩头乌龟我不管,但是她这身份恢复不了,我拿什么娶她?” “哼,我就知道!”苍东隅更气了,“你凭什么娶她,我把你当我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你无赖!” “借着兄弟的名义,坏兄弟的姻缘,你无耻!” ……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不让谁,好不热闹。 过了半晌,两人吵累了,这才相继在台阶上坐了。 两个大男人像是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苍东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喝了一杯,这才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缩头乌龟,明明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不敢当,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姐姐当时的眼神,我就害怕……”苍东隅道,“我就是……害怕姐姐不会原谅我!” “不会原谅你就对了,以前我还不知道,之前我可算是知道了,你这姐姐可是太难了。” 苍东隅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阳冕,“你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我当然是你姐姐那边的,我以后可是你的姐夫。” “你闭嘴!”苍东隅怒道。 “我说的是真的。”阳冕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小时候救我的那个女孩,就是长公主!而且我之所以回去旻洲,也是她点醒了我。是她让我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意义,我既然是旻洲的太子,就应该担负起太子的责任,就应该以子民百姓为先。” 苍东隅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笑,“你说的这话,以前倒是竟然听姐姐说过,那时候还觉得烦,倒是现在……许久没有听到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阳冕,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事实证明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我真的是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我蠢,我笨,而且还总是偏信他人的话,容易被小人挑唆。” “姐姐死后,我就后悔了,我从她的宫里找到了她画的图纸,上面清楚的写了接下来的官员调整和安排。” “可惜,那时候已经有很多官员不在了,所以我就按照图纸上面写的,提拔了榆之珩,朱临安,还有其他一众的官员,事实证明,她说的是对的,明明整个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是就这么几个人,就将这一锅粥的朝堂稳定了下来。” 阳冕拍了拍榆之珩的肩膀,“你打瞌睡,兄弟这不就是给你送枕头来了嘛!” “此话怎讲?” “你想啊,我进宫之前怎么说的?” “旻洲新皇求娶长公主。”说起这个苍东隅就生气,一张脸立刻便冷了下来。 “你先别急着变脸。”阳冕拍着苍东隅的肩膀,“你想啊,我是求娶长公主,这不就是相当于昭告天下长公主还在世嘛!” 苍东隅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你说。 阳冕继续道:“而你身为皇帝自然是要问下长公主的意见啊!可是这长公主不在宫里,你应当如何?” “当然是要将长公主请回来啊!” “这不就对了嘛……” = 但是此时的桑榆却不在天都之中,她带着竹影以及一众的高手出城直奔城外庸霸王的一处庄子。 这处庄子紧靠着一座山,就连旁边的庄子也被庸霸王买了下来,所以占地很广,如果要藏个私兵还真是一个完美的去处,单单那一处山头都能藏不少人了。 桑榆拿着从庸霸王手上和世子身上的两块令牌站在私兵面前。 尽管他们满是疑问,但也不得不服从。 至于几个不服从的小将领,直接杀了,杀鸡儆猴,效果特别的好。 很快所有的人都听话的了。 但是要想他们对桑榆忠心耿耿还是不可能的。 当然,桑榆也不稀罕,这些兵,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很是不错,可以当做一个不错的礼物送给榆之珩,她更敢兴趣的是那个金矿! 这年头能采到金矿,那可是不容易啊! 只是这金矿距离天都有些远,今日不是合适的时机,所以桑榆便往回走了。 走到一半,前方传来消息。 榆之珩醒了。 桑榆一喜,立刻夹紧马肚,朝着天都快速前进。 而此时的榆之珩捂着头,好不容易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子,再次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看看你,还要我说几遍,难道你真忘了不成,我们之前可是私定终身的关系啊!”一个漂亮的女子,此时正坐在榆之珩的床前,泪眼朦胧的看着榆之珩,那副眉眼看起来有些眼熟。 但是榆之珩却丝毫不记得面前的女子。 第139章 榆之珩醒了 短短几天的时间,榆之珩的面貌已经消瘦了不少,原本带着几分阴戾的眼睛也仅仅的闭着,就连他最喜欢叫的姐姐也不叫了。 “你这个傻子!” 桑榆摸着榆之珩的脸,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睛里也满是后悔。 她从来都不知道,榆之珩竟然在暗中为她做了这个多。 她这个人啊,穿越之前父亲不疼,娘亲不爱,自己孤独的长大,不得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一直长到三十岁都没有遇到一个爱她的人。 慢慢地,她就放弃了。 穿越来了这异世以后,她虽生的尊贵,但感受到的爱也是少的可怜。 因为身负血脉,不得不年纪轻轻就被送去学艺,回来后父母被杀,她不得不守护着年幼的弟弟,撑起整个朝堂。 那时候的她,每日忙的要死,什么爱啊,情啊,她哪里有时间考虑? 那时候的她,虽然觉得独孤,但是身边还有弟弟相伴,可是后来呢? 她全心全意疼爱的弟弟,为了皇位将她推下了悬崖。 虽然她活了下来,但是也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 心死了,人活着又有什么用? 没想到她活了两世还是如此的惨,到头来竟没有一个人爱她! 何其可笑!她哀若心死,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她身边的人才会一个又一个的离开自己。 但是,榆之珩的出现像是在黑暗中给他撕开了一个口子,像是一盏灯一点点的将她照亮,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她以为自己不懂爱,但是在遇到榆之珩之后一点点的被焐热,慢慢的开始期待跟他一起的生活。 就在成亲之钱她都觉得自己是没有爱。不相信爱的。 但是,当榆之珩倒下的时候,她慌了。 心是从未有过的痛,巨大的恐惧将她笼罩,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榆之珩醒不过来她又当如何,但只要想想就觉得天崩地裂,满是黑暗。 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而当她得知榆之珩曾经为了她而做药引中毒的时候,更是难受的厉害。 这个傻子,默默地做了这么多,竟然从来都不让她知道。 桑榆守着榆之珩半日,但榆之珩还没有醒来,一个消息却从天都的城门而今,直冲着皇宫去了。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旻洲新皇登基,前来求娶苍洲长公主为后!” 一人做旻洲人打扮,一手手持令牌,另一手则高举旻洲的圣旨,嘴里则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自天都城门开始,一马当先,身后是长长的车队,最前面一辆马车富丽堂皇,身后跟着一大串的人马,抬着的,端着的,上面都盖着大红的布,不用说也知道是大量的聘礼。 这一消息不单单在天都引起了轰动,很快在整个苍洲便迅速的传播开来。 如果说之前有人说长公主还活着,众人还有可能不信,现在再加上这一消息,整个苍洲的人都知道了长公主还在世的消息。 顿时,各地的人朝着天都来了。 他们其中有部分是长公主的慕名者,大量的学士学者,还有一部分是之前受过长公主的恩惠,其余的都是长公主之前的手下。 他们在长公主死后便隐姓埋名重新开始生活,现在长公主现身,自然要再去保护长公主。 一时间,长公主的拥护者前所未有的高涨,这几年前就沉寂的长公主的名号也再次响亮了起来。 李三贵,之前只不过为了保护长公主而充当了一次倡导者,现在却成了拜入长公主门下的敲门砖,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他家门口,求拜入长公主门下。 最后,李三贵无奈不得不前去请教长公主。 桑榆听了李三贵的话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收。” “不……不收?”李三贵有些搞不懂,难道这对长公主来说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吗? 桑榆笑笑,“若是真有了,那岂不是就成了私自招兵买马的造反之人?” “那个位置从来都是他的,我从来都没有稀罕过,以前的时候不稀罕,现在自然更是不稀罕。又何必为了一个不稀罕的的位置而担一个千古的骂名!” 长公主不收人的消息传出,不但没有打消众人的热情,反而再度获得了众人的高度赞扬。 都说像长公主这番才是真正的高风亮节的明主典范,才更能得到大家的追捧! = 而桑榆此时却有些头疼了。 不仅仅是头疼天都中这种传的愈发的偏离的夸张的说法,更头疼的是旻洲那边的事。 旻洲新皇的这一做法,无疑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她不得不进宫做这长公主。 而天都中的这些话,很明显也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让她不得不就范,让她不能有任何的逃避,哪怕是不认长公主的这个名号都不可以。 旻洲的新皇,桑榆不用想,恐怕就是阳冕了! 好一个阳冕,刚登基不久就敢给她一个这样的下马威,还真是大了他的胆了。 = 此时的皇宫里。 苍东隅将小太监递过来的折子啪的扔在了地上! “他做梦!” 苍东隅坐在龙椅上,因为生气,胸口剧烈的起伏。 小太监见了,连忙过去安抚。 “皇上,现在旻洲新皇亲自来了,您不去接见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毕竟现在旻洲已经今非昔比,这位新皇听说可是不一般呢,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便一改旻洲之前的颓势,休养生息,现在旻洲已经兵强马壮,势头不可挡啊!” “那又如何?”苍东隅怒吼,“就他,也有本事来娶长公主?” “真是笑话,竟然还敢堂而皇之的从天都城门就开始高喊求娶长公主,他也配!”苍东隅怒道,“你去告诉他,就说长公主已经嫁人了,让他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小太监欲哭无泪,“……陛下,您之前不是说不喜欢摄政王嘛,也不会承认他……” “我就算是再不承认那个家伙,那也比旻洲那个强!”苍东隅来回不停的走着,倒是小太监在心里忍不住的腹诽:“陛下,您想多了,长公主要嫁给谁根本不需要你的承认……” 但是这话他也就敢在心里想想,绝对是不敢露出半分的。 “陛下,这求亲的事,您可以以后再议,这接见的事情还是要您亲自去见的好。” 尽管苍东隅再不愿意,但是他身为皇帝还是不得不去见了。 刚一见面,寒暄了几句之后,苍东隅便让众人退下。 殿中只剩下苍东隅和阳冕,两人对视一眼,眼神在瞬间便变了。 “哼!” “哼!” “还是穿一身紫色,真是骚气!” “还是一样幼稚,真是小孩子做派!” “你放屁!” “你胡说八道!” 两人异口同声,又分别别过脸,满脸都是嫌弃! “你也不看看你什么模样,竟然还想求娶我姐姐,简直就是做梦!”苍东隅道。 “哼,直到现在连她的面都不敢见,竟然还敢自称她的姐姐,也不看看人家认不认!要不是我帮你一把,恐怕现在还在自己壳里窝着!”阳冕道。 “哼,谁用你帮忙来,朕的事情朕自己就可以做!朕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苍东隅掐着腰,气愤十足。 “哼,寡人有心帮你,你还不领情,我看你就是胆小,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阳冕回道。 “我就是愿意当缩头乌龟,用你管!” “你当缩头乌龟我不管,但是她这身份恢复不了,我拿什么娶她?” “哼,我就知道!”苍东隅更气了,“你凭什么娶她,我把你当我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你无赖!” “借着兄弟的名义,坏兄弟的姻缘,你无耻!” …… 两人一时之间谁也不让谁,好不热闹。 过了半晌,两人吵累了,这才相继在台阶上坐了。 两个大男人像是两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苍东隅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壶酒,喝了一杯,这才道:“对,你说的对,我就是缩头乌龟,明明自己做的事情,但是不敢当,可是……我只要一想到姐姐当时的眼神,我就害怕……”苍东隅道,“我就是……害怕姐姐不会原谅我!” “不会原谅你就对了,以前我还不知道,之前我可算是知道了,你这姐姐可是太难了。” 苍东隅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阳冕,“你这家伙到底是哪边的?” “我当然是你姐姐那边的,我以后可是你的姐夫。” “你闭嘴!”苍东隅怒道。 “我说的是真的。”阳冕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小时候救我的那个女孩,就是长公主!而且我之所以回去旻洲,也是她点醒了我。是她让我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活着的意义,我既然是旻洲的太子,就应该担负起太子的责任,就应该以子民百姓为先。” 苍东隅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笑,“你说的这话,以前倒是竟然听姐姐说过,那时候还觉得烦,倒是现在……许久没有听到了。”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继续道:“阳冕,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事实证明姐姐说的都是对的,我真的是不是一个做皇帝的料,我蠢,我笨,而且还总是偏信他人的话,容易被小人挑唆。” “姐姐死后,我就后悔了,我从她的宫里找到了她画的图纸,上面清楚的写了接下来的官员调整和安排。” “可惜,那时候已经有很多官员不在了,所以我就按照图纸上面写的,提拔了榆之珩,朱临安,还有其他一众的官员,事实证明,她说的是对的,明明整个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可是就这么几个人,就将这一锅粥的朝堂稳定了下来。” 阳冕拍了拍榆之珩的肩膀,“你打瞌睡,兄弟这不就是给你送枕头来了嘛!” “此话怎讲?” “你想啊,我进宫之前怎么说的?” “旻洲新皇求娶长公主。”说起这个苍东隅就生气,一张脸立刻便冷了下来。 “你先别急着变脸。”阳冕拍着苍东隅的肩膀,“你想啊,我是求娶长公主,这不就是相当于昭告天下长公主还在世嘛!” 苍东隅白了他一眼,仿佛再说,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你说。 阳冕继续道:“而你身为皇帝自然是要问下长公主的意见啊!可是这长公主不在宫里,你应当如何?” “当然是要将长公主请回来啊!” “这不就对了嘛……” = 但是此时的桑榆却不在天都之中,她带着竹影以及一众的高手出城直奔城外庸霸王的一处庄子。 这处庄子紧靠着一座山,就连旁边的庄子也被庸霸王买了下来,所以占地很广,如果要藏个私兵还真是一个完美的去处,单单那一处山头都能藏不少人了。 桑榆拿着从庸霸王手上和世子身上的两块令牌站在私兵面前。 尽管他们满是疑问,但也不得不服从。 至于几个不服从的小将领,直接杀了,杀鸡儆猴,效果特别的好。 很快所有的人都听话的了。 但是要想他们对桑榆忠心耿耿还是不可能的。 当然,桑榆也不稀罕,这些兵,她只是觉得这么多人,很是不错,可以当做一个不错的礼物送给榆之珩,她更敢兴趣的是那个金矿! 这年头能采到金矿,那可是不容易啊! 只是这金矿距离天都有些远,今日不是合适的时机,所以桑榆便往回走了。 走到一半,前方传来消息。 榆之珩醒了。 桑榆一喜,立刻夹紧马肚,朝着天都快速前进。 而此时的榆之珩捂着头,好不容易坐起来,看着面前的女子,再次询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看看你,还要我说几遍,难道你真忘了不成,我们之前可是私定终身的关系啊!”一个漂亮的女子,此时正坐在榆之珩的床前,泪眼朦胧的看着榆之珩,那副眉眼看起来有些眼熟。 但是榆之珩却丝毫不记得面前的女子。 第140章 失忆了 但是榆之珩却丝毫不记得面前的女子。 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可是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 唯有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眉眼有几分熟悉,让他不得不有些相信对方的话。 可是,面前的女子继续道:“我们本是一对,可是,后来你不知道为何竟被那狐媚子给迷住了,竟然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非要娶他人为妻。”说到这里,那女子的眼泪掉了下来,真是我见尤怜,按理说这时候的男人都会给女子擦眼泪,但是榆之珩却没有动。 “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但是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又听说了你生病的消息,这才偷偷过来看看你,可是……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忘了我……这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呀……” 那姑娘哭的伤心,榆之珩却无动于衷。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觉得这女子的眉眼熟悉,但是就是不想要安慰她。 一直守在一旁的红影皱着眉头,有心提醒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了,毕竟榆之珩之前在天都,红影跟着他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到底榆之珩对这女子有没有情,红影也有些说不准。 这时,房门从外面推开,竹影率先进来,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竹影吃了一惊,红影下意识的用眼神示意竹影,但是来不及了,桑榆的一只脚已经迈了进来。 大红的衣摆在门口划了一道弧线,脸都没有露出来,人又飞速的退了出去。 榆之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去,但只看见一个衣摆,他有心追出去,但是面前的这女子还在哭哭啼啼的不停,让榆之珩一阵烦躁,刚要起身就一阵头晕目眩就躺在了床上。 而桑榆从榆之珩房里出来,大步流星的一路疾行,大红色衣衫像是一团火,带起了一片肃杀之气。 自从长公主的身份传开以后,桑榆便穿回了大红色的衣服,而她通身的贵气和气势,比之前还要盛很多。 以至于让身后的竹影,远远的跟着,根本就不敢上前一步。 好在红影立刻派了人来解释,趴在竹影身边耳语了一段时间以后,竹影这才点点头让对方下去了。 而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道:“夫人,刚刚得到消息说,殿下……失忆了?” “失忆?”桑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对。” “谷主去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谷主说是可能是因为体内有点蛊虫的余毒,又接触了您的血液,所以才致使蛊毒爆发,蚕食了一部分的记忆。” 桑榆静默片刻,压下心中也无缘无故的火气,“那女子是谁?” 竹影一愣,又反应过来桑榆说的是谁,道“哦,那是左丞相的嫡女,戚卿卿。” 竹影说完小心的抬头看了桑榆一眼,见她神色还算正常,这才继续道:“她是在我们离开后自己突然来的,当时打的是殿下的好友,前来探病,也不知道为何门口的人没拦住就让她进来了,可是现在来看,殿下忘记了所有的人,唯独对她……有些不太一样……” 桑榆的眼睛瞬间像是刀子将竹影射了一个对穿,吓得竹影说话都有些抖,“但……但是,属下之前从未发现殿下跟戚卿卿有过交集啊……不过,这戚卿卿说起来跟您还有些像呢,尤其是眉眼……” “你是说你那殿下是因为我像她才……”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属下多嘴……” “既然如此,那就将人扔出去。” “可是……可是……属下也说不准……” “赶出去!”桑榆怒喝一声,“出了问题找我!” “是是是……”眼看着桑榆发火,竹影一连说了三个是,立刻便非一般的去赶人去了。 而桑榆看着已经跑远的竹影,冷哼一声,“失忆吗?” “榆之珩,你最好是真的忘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桑榆再次来到榆之珩的房间的时候,戚卿卿正哭哭啼啼的抓着榆之珩的袖子,嘴里也在说个不停。 而榆之珩皱着眉头,脸上很是不耐烦,就连被戚卿卿抓着的袖子都写满了嫌弃。 但是,每当榆之珩想要拽回自己的袖子的时候,看到她那眉眼又觉得不忍心。 “你别哭,”榆之珩生硬的道,“你哭起来……不好看……” 桑榆听着这话,再也忍不住直接走了过去。 “松手!” 榆之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拽出了自己的袖子,待抬头看清桑榆的容貌时,一时竟然看呆了。 如果说,他刚开始看戚卿卿是觉得熟悉,那么现在看见桑榆的容貌就是觉得这张脸像是印在他的脑子的。 没有任何的犹豫,榆之珩立刻上前抱住了桑榆的腰。 桑榆:…… 竹影:…… 戚卿卿:你是当我不存在嘛! “姐姐,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我的?” 榆之珩堂堂八尺男儿此时窝在桑榆的怀里,怎么看怎么怪异,尤其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榆之珩抱着,桑榆都有些难为情,连忙伸手想要推开榆之珩,但是榆之珩的手就像是吸盘一样,无论是桑榆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放手!坐好!”桑榆无奈,最后厉声喊了两声。 原本还不愿意松手的榆之珩立刻听话的松手了。 “她是谁?”桑榆指着戚卿卿。 榆之珩无辜的摇头,“我不认识,我醒来她就在这儿了。” “那她为何拉着你?” “嗯……”榆之珩想了想,一双眸子里满是无辜,跟之前肃杀阴戾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以为她是你!” 榆之珩说的委屈。 一旁的竹影立刻命人将戚卿卿拖了出去。 戚卿卿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机会,也不再哭哭啼啼的,直接擦干眼泪站起来,看了桑榆一眼,这才走了。 而榆之珩却让桑榆头疼。 她是没有想到失忆后的榆之珩如此的难缠,整个人就如同小孩子一般,全程拽着桑榆不撒手,不是抱着就是牵着,真的是一刻不离。 而且你还偏偏说不得他,说话一重了,他就委屈,满眼的无辜,让桑榆觉得大概也许可能就是她错了,她不应该凶他。 最后,把桑榆都给整的没有脾气了。 “榆之珩,我现在问你,你确定你是失忆了吗?” “恩恩。”榆之珩点头。 “那你又怎么会记得我?你怎么知道你叫我姐姐,难道我就看起来比你年纪大吗?” “不是。”榆之珩摇摇头,单纯的样子看的桑榆的心都要化了,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分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姐姐,反正就是记得,就是记得姐姐的样子,就是知道这个样子的你我应该要叫姐姐,是可以做老婆的姐姐。” 桑榆一大把年纪了,被这一拨无意识的表白搞得春心萌动,心都要化了。 她看着榆之珩,召了召手,“你过来。” 榆之珩立刻听话的过去了,桑榆看着榆之珩笑了笑,“说的不错,我很喜欢。”说完还在榆之珩的脸上亲了一口。 榆之珩愣了一下,待桑榆已经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过去,“姐姐,你等等我啊,我还要!” 不知不觉,桑榆已经在榆之珩的府中,住了两天了,可是榆之珩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 谷主又给他诊了脉,“毒已经解了,至于这记忆……老夫可说不好。” 他说完又看向桑榆,“这个症状跟你之前一样啊,你可以想想你之前是怎么想起来的,到时候可以让他试试。” 桑榆不由想起自己那时候,生命危在旦夕,而且还遇到了她最害怕的火! 火!对了! 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火,再加上跳入悬崖那次也是因为有火,所以火是她刻在她骨子里最害怕的东西。 所以,要想让榆之珩恢复记忆就要用榆之珩最害怕的东西来刺激他。 桑榆唤来竹影,“你家主子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最害怕的东西?”这可把竹影难住了,“主子很小就开始在军营中讨生活,最危险的敌营也去过,最脏乱的地方也呆过,就算是蚊虫最多的毒障之地,他也呆过,没见主子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啊!” “只要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肯定是你漏了什么,你想想。” 竹影想了又想,最后又将红影喊了来,红影想起道:“之前主子在看见蜘蛛的时候吩咐我们快些拿走,想来应该是害怕蜘蛛的!” “那快去找些大点的蜘蛛来,要大一点的。” 两人立刻去安排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皇宫里,苍东隅正在一套又一套的换衣服。 “你看这件怎么样?” “还可以。” “这件呢?” “差不多。” “要不我穿这件!”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龙袍。”阳冕慢慢的有些不耐烦了。 “那我要不要换一身常服?” “随便你。” “这件黑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冷酷?” “这件蓝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老成?” “这件白的呢?会不会看起来很幼稚?” “这件红色的怎么样?会不会……” “特别好看,就是这个颜色,她一定会特别的喜欢这个颜色。”阳冕都要快被逼疯了,谁又能想到堂堂的两国的皇帝在房中呆了一天,竟然是只为换衣服? 这可真是惊天大新闻! 得到了阳冕肯定的话,苍东隅终于消停了会儿,但很快又继续开始了。 “你觉得我加一个披风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很威风?” “会……” “你觉得我加一个长一点的披风好还是短一点的披风好?” “长一点的。” “那岂不是到了姐姐那儿就弄脏了,姐姐要是嫌弃……” “不会,有专人抬着你,不会弄脏衣服的。” “也对。那我是配个白色的香囊好还是粉色的?” “白的。” “会不会太突兀……” “会……” “那还是不要了,那你觉得是哪个颜色好?” “爱哪个颜色哪个颜色,我真是要受够了,你觉得人家会在意你穿的什么衣服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故意的拖延时间。” 苍东隅沉默了。 “算了,我先去看看,你等着。” = 榆之珩的府中。 榆之珩跟桑榆正坐在河边玩耍,“我去喝点水,你等我一会儿。” “嗯。”榆之珩乖乖的点头,脸还朝着桑榆的方向看着,等桑榆离开榆之珩才回过身来,没想到此时自己的脸前竟然有两个大蜘蛛,正努力的挥着八个爪子,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吓得大叫了,但是榆之珩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地动动了手指,将两个蜘蛛弹开了。 那模样,那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在之后将手指放在手帕上擦了又擦,显然是嫌弃。 暗处的竹影和暗影失望的叹气,“看来主子不是蜘蛛,他是嫌弃。” 桑榆点头,“那就试试蛇!”桑榆说完补充了一句,“蛇在晚上他睡觉之前试,现在不如先试一下其他的,例如,火,水之类的。” 桑榆说完便走道榆之珩身边,“姐姐,你回来了……” “扑通——” 榆之珩被桑榆踹进了湖里。 一旁的竹影和红影都惊呆了。 “竟然还能这么操作。” “主子受苦了。” 此时的榆之珩从水里爬上来,满脸的委屈,“姐姐,你这是干嘛啊,你为何要将我踹下湖去?” 桑榆看到榆之珩这表情就知道又失败了,尴尬的道:“我就是脚滑,一不小心……” “好,那姐姐你以后要当心,别摔到你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榆之珩又先后尝试了被火攻,给狗咬,被从高处抛下,被单独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和蜜蜂追,最后还差点被蛇咬,可谓是筋疲力尽。 可是,丝毫没有作用。 但榆之珩却甘之若饴。 甚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还欢天喜地的跑过来问桑榆,“姐姐,今天我们玩什么?” 桑榆心累。 她今天也想不到可以玩什么了,她就奇了怪了,难道榆之珩这家伙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第140章 失忆了 但是榆之珩却丝毫不记得面前的女子。 他迷茫的看向四周,可是周围的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 唯有面前的这个女子的眉眼有几分熟悉,让他不得不有些相信对方的话。 可是,面前的女子继续道:“我们本是一对,可是,后来你不知道为何竟被那狐媚子给迷住了,竟然不顾我们之间的情谊,非要娶他人为妻。”说到这里,那女子的眼泪掉了下来,真是我见尤怜,按理说这时候的男人都会给女子擦眼泪,但是榆之珩却没有动。 “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苦衷,但是我实在是太想你了。又听说了你生病的消息,这才偷偷过来看看你,可是……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忘了我……这可让我以后怎么活呀……” 那姑娘哭的伤心,榆之珩却无动于衷。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明明觉得这女子的眉眼熟悉,但是就是不想要安慰她。 一直守在一旁的红影皱着眉头,有心提醒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了,毕竟榆之珩之前在天都,红影跟着他的时候也不多,所以到底榆之珩对这女子有没有情,红影也有些说不准。 这时,房门从外面推开,竹影率先进来,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竹影吃了一惊,红影下意识的用眼神示意竹影,但是来不及了,桑榆的一只脚已经迈了进来。 大红的衣摆在门口划了一道弧线,脸都没有露出来,人又飞速的退了出去。 榆之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去,但只看见一个衣摆,他有心追出去,但是面前的这女子还在哭哭啼啼的不停,让榆之珩一阵烦躁,刚要起身就一阵头晕目眩就躺在了床上。 而桑榆从榆之珩房里出来,大步流星的一路疾行,大红色衣衫像是一团火,带起了一片肃杀之气。 自从长公主的身份传开以后,桑榆便穿回了大红色的衣服,而她通身的贵气和气势,比之前还要盛很多。 以至于让身后的竹影,远远的跟着,根本就不敢上前一步。 好在红影立刻派了人来解释,趴在竹影身边耳语了一段时间以后,竹影这才点点头让对方下去了。 而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道:“夫人,刚刚得到消息说,殿下……失忆了?” “失忆?”桑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对。” “谷主去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谷主说是可能是因为体内有点蛊虫的余毒,又接触了您的血液,所以才致使蛊毒爆发,蚕食了一部分的记忆。” 桑榆静默片刻,压下心中也无缘无故的火气,“那女子是谁?” 竹影一愣,又反应过来桑榆说的是谁,道“哦,那是左丞相的嫡女,戚卿卿。” 竹影说完小心的抬头看了桑榆一眼,见她神色还算正常,这才继续道:“她是在我们离开后自己突然来的,当时打的是殿下的好友,前来探病,也不知道为何门口的人没拦住就让她进来了,可是现在来看,殿下忘记了所有的人,唯独对她……有些不太一样……” 桑榆的眼睛瞬间像是刀子将竹影射了一个对穿,吓得竹影说话都有些抖,“但……但是,属下之前从未发现殿下跟戚卿卿有过交集啊……不过,这戚卿卿说起来跟您还有些像呢,尤其是眉眼……” “你是说你那殿下是因为我像她才……”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属下多嘴……” “既然如此,那就将人扔出去。” “可是……可是……属下也说不准……” “赶出去!”桑榆怒喝一声,“出了问题找我!” “是是是……”眼看着桑榆发火,竹影一连说了三个是,立刻便非一般的去赶人去了。 而桑榆看着已经跑远的竹影,冷哼一声,“失忆吗?” “榆之珩,你最好是真的忘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桑榆再次来到榆之珩的房间的时候,戚卿卿正哭哭啼啼的抓着榆之珩的袖子,嘴里也在说个不停。 而榆之珩皱着眉头,脸上很是不耐烦,就连被戚卿卿抓着的袖子都写满了嫌弃。 但是,每当榆之珩想要拽回自己的袖子的时候,看到她那眉眼又觉得不忍心。 “你别哭,”榆之珩生硬的道,“你哭起来……不好看……” 桑榆听着这话,再也忍不住直接走了过去。 “松手!” 榆之珩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拽出了自己的袖子,待抬头看清桑榆的容貌时,一时竟然看呆了。 如果说,他刚开始看戚卿卿是觉得熟悉,那么现在看见桑榆的容貌就是觉得这张脸像是印在他的脑子的。 没有任何的犹豫,榆之珩立刻上前抱住了桑榆的腰。 桑榆:…… 竹影:…… 戚卿卿:你是当我不存在嘛! “姐姐,你是谁?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我的?” 榆之珩堂堂八尺男儿此时窝在桑榆的怀里,怎么看怎么怪异,尤其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榆之珩抱着,桑榆都有些难为情,连忙伸手想要推开榆之珩,但是榆之珩的手就像是吸盘一样,无论是桑榆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放手!坐好!”桑榆无奈,最后厉声喊了两声。 原本还不愿意松手的榆之珩立刻听话的松手了。 “她是谁?”桑榆指着戚卿卿。 榆之珩无辜的摇头,“我不认识,我醒来她就在这儿了。” “那她为何拉着你?” “嗯……”榆之珩想了想,一双眸子里满是无辜,跟之前肃杀阴戾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我以为她是你!” 榆之珩说的委屈。 一旁的竹影立刻命人将戚卿卿拖了出去。 戚卿卿也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机会,也不再哭哭啼啼的,直接擦干眼泪站起来,看了桑榆一眼,这才走了。 而榆之珩却让桑榆头疼。 她是没有想到失忆后的榆之珩如此的难缠,整个人就如同小孩子一般,全程拽着桑榆不撒手,不是抱着就是牵着,真的是一刻不离。 而且你还偏偏说不得他,说话一重了,他就委屈,满眼的无辜,让桑榆觉得大概也许可能就是她错了,她不应该凶他。 最后,把桑榆都给整的没有脾气了。 “榆之珩,我现在问你,你确定你是失忆了吗?” “恩恩。”榆之珩点头。 “那你又怎么会记得我?你怎么知道你叫我姐姐,难道我就看起来比你年纪大吗?” “不是。”榆之珩摇摇头,单纯的样子看的桑榆的心都要化了,但是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分毫。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得姐姐,反正就是记得,就是记得姐姐的样子,就是知道这个样子的你我应该要叫姐姐,是可以做老婆的姐姐。” 桑榆一大把年纪了,被这一拨无意识的表白搞得春心萌动,心都要化了。 她看着榆之珩,召了召手,“你过来。” 榆之珩立刻听话的过去了,桑榆看着榆之珩笑了笑,“说的不错,我很喜欢。”说完还在榆之珩的脸上亲了一口。 榆之珩愣了一下,待桑榆已经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过去,“姐姐,你等等我啊,我还要!” 不知不觉,桑榆已经在榆之珩的府中,住了两天了,可是榆之珩还是之前的那副样子。 谷主又给他诊了脉,“毒已经解了,至于这记忆……老夫可说不好。” 他说完又看向桑榆,“这个症状跟你之前一样啊,你可以想想你之前是怎么想起来的,到时候可以让他试试。” 桑榆不由想起自己那时候,生命危在旦夕,而且还遇到了她最害怕的火! 火!对了! 她这辈子什么都不怕,唯独怕火,再加上跳入悬崖那次也是因为有火,所以火是她刻在她骨子里最害怕的东西。 所以,要想让榆之珩恢复记忆就要用榆之珩最害怕的东西来刺激他。 桑榆唤来竹影,“你家主子最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最害怕的东西?”这可把竹影难住了,“主子很小就开始在军营中讨生活,最危险的敌营也去过,最脏乱的地方也呆过,就算是蚊虫最多的毒障之地,他也呆过,没见主子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啊!” “只要是人,就会有害怕的东西,肯定是你漏了什么,你想想。” 竹影想了又想,最后又将红影喊了来,红影想起道:“之前主子在看见蜘蛛的时候吩咐我们快些拿走,想来应该是害怕蜘蛛的!” “那快去找些大点的蜘蛛来,要大一点的。” 两人立刻去安排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皇宫里,苍东隅正在一套又一套的换衣服。 “你看这件怎么样?” “还可以。” “这件呢?” “差不多。” “要不我穿这件!” “都差不多,反正都是龙袍。”阳冕慢慢的有些不耐烦了。 “那我要不要换一身常服?” “随便你。” “这件黑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冷酷?” “这件蓝色的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太老成?” “这件白的呢?会不会看起来很幼稚?” “这件红色的怎么样?会不会……” “特别好看,就是这个颜色,她一定会特别的喜欢这个颜色。”阳冕都要快被逼疯了,谁又能想到堂堂的两国的皇帝在房中呆了一天,竟然是只为换衣服? 这可真是惊天大新闻! 得到了阳冕肯定的话,苍东隅终于消停了会儿,但很快又继续开始了。 “你觉得我加一个披风怎么样?会不会显得很威风?” “会……” “你觉得我加一个长一点的披风好还是短一点的披风好?” “长一点的。” “那岂不是到了姐姐那儿就弄脏了,姐姐要是嫌弃……” “不会,有专人抬着你,不会弄脏衣服的。” “也对。那我是配个白色的香囊好还是粉色的?” “白的。” “会不会太突兀……” “会……” “那还是不要了,那你觉得是哪个颜色好?” “爱哪个颜色哪个颜色,我真是要受够了,你觉得人家会在意你穿的什么衣服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去,故意的拖延时间。” 苍东隅沉默了。 “算了,我先去看看,你等着。” = 榆之珩的府中。 榆之珩跟桑榆正坐在河边玩耍,“我去喝点水,你等我一会儿。” “嗯。”榆之珩乖乖的点头,脸还朝着桑榆的方向看着,等桑榆离开榆之珩才回过身来,没想到此时自己的脸前竟然有两个大蜘蛛,正努力的挥着八个爪子,看起来相当的恐怖。 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就吓得大叫了,但是榆之珩只是看了一眼,便轻轻地动动了手指,将两个蜘蛛弹开了。 那模样,那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倒是在之后将手指放在手帕上擦了又擦,显然是嫌弃。 暗处的竹影和暗影失望的叹气,“看来主子不是蜘蛛,他是嫌弃。” 桑榆点头,“那就试试蛇!”桑榆说完补充了一句,“蛇在晚上他睡觉之前试,现在不如先试一下其他的,例如,火,水之类的。” 桑榆说完便走道榆之珩身边,“姐姐,你回来了……” “扑通——” 榆之珩被桑榆踹进了湖里。 一旁的竹影和红影都惊呆了。 “竟然还能这么操作。” “主子受苦了。” 此时的榆之珩从水里爬上来,满脸的委屈,“姐姐,你这是干嘛啊,你为何要将我踹下湖去?” 桑榆看到榆之珩这表情就知道又失败了,尴尬的道:“我就是脚滑,一不小心……” “好,那姐姐你以后要当心,别摔到你就好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榆之珩又先后尝试了被火攻,给狗咬,被从高处抛下,被单独关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里,被密密麻麻的蚂蚁和蜜蜂追,最后还差点被蛇咬,可谓是筋疲力尽。 可是,丝毫没有作用。 但榆之珩却甘之若饴。 甚至于第二天早上起床后还欢天喜地的跑过来问桑榆,“姐姐,今天我们玩什么?” 桑榆心累。 她今天也想不到可以玩什么了,她就奇了怪了,难道榆之珩这家伙就没有害怕的东西吗? 第141章 他害怕你受到伤害 第一百四十一章他害怕你受到伤害 桑榆的一系列做法,让白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何必如此的急?这事毕竟急不得?” “等不了了。”桑榆道,“庸霸王死的太容易了些,他那私军计划交出来的也太容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什么细节是被我们忽略了的,但是榆之珩现在的状态十分的被动,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想起来。 桑榆说完后又接连试了无数种方法,但是都没有成功。 桑榆累成狗,榆之珩倒是很兴奋。 最后,桑榆都要放弃了,白止看了都一阵的摇头。 “你就折腾!” 这时,来了一个老熟人。 此时的榆之珩被桑榆指挥着去房里拿东西,房里有桑榆给他准备的“新礼物”。 “几天不见,桑姑娘愈发的美了。” 桑榆寻声望去,此时的墙头上正躺着一个美男子。 穿一身骚包的紫色华服,头戴金冠,手中的一把折扇来回扇着,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还是说现在要叫长公主了。” 阳冕一个飞身从墙上下来,站在桑榆面前,手中的扇子吹起额边的头发,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但……桑榆明显的不买账,她上下打量了阳冕一番,“有大门不走,为何非要翻墙?” “桑姑娘怕是忘了,我现在身份,我怕我走大门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阳冕说的简单,实际上还不是害怕走大门会被榆之珩给关在门外,还是爬墙来的简单快捷。 桑榆听了这话才想起,现在的阳冕已经是旻洲的新皇了,不过也想起这阳冕在进天都时打的旗号,不由盯了阳冕一眼。 阳冕见桑榆这样子,也知道桑榆视线想起了,连忙上前一步道,“长公主殿下,我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榆之珩这家伙都失忆了,整个人的心智就如同儿童一般,不如你就嫁给我,如何?” “哦?”桑榆笑笑,“那不如你这旻洲的新皇就说一下,如若我嫁给你,你能给我什么?” “当然是给你后位了。” “哼!一个后位而已。”桑榆直视着阳冕的眼睛,火红的衣衫随风轻轻地摇摆,她语气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气势,“我要的是你旻洲的江山,你……给你吗?” 阳冕呆呆的看着桑榆,像是被她的气势吓到,又像是被她那为她独尊的气质给看呆了,整个人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桑榆也不想跟他多说,说完了就走,而阳冕的话还没有说完,自然不愿意桑榆就这样离开,连忙伸手就要拉住桑榆的手。 桑榆却反射性的躲开,动作敏捷迅速。 但是,这一幕在刚刚赶来的榆之珩看来是阳冕要欺负桑榆,而被桑榆躲开了。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榆之珩一个飞身便冲了过来直冲阳冕的面门而来。 阳冕一个后退快速的避开,而榆之珩转过身又是一招,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桑榆看着打的火热的榆之珩,换来竹影问,“你主子不是失忆了吗?又怎么会记得这些招式?” 竹影尴尬的笑笑,“可能是……这些招式已经印在骨子里了,是身体的本能,就像是保护夫人一样。” 桑榆心头一动。 恰好这时,阳冕有些无力招架榆之珩,一个飞身站在了墙头上。 “我今日来不是来打架的,桑榆姑娘,我们改日再见。” 阳冕说完便转身飞走了。 而榆之珩飞快的跑到桑榆的身边,“你有没有事?” “没事。”桑榆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榆之珩突然一阵头疼,捂着头就要倒下,没有了意识。 桑榆连忙扶住榆之珩,“竹影,快快快,快去请谷主。” 小老头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但看到桑榆的时候撇了一下嘴,没有多说,直接开始查看榆之珩的情况。 “咦?”小老头惊奇的挑了一下眉。 “怎么了?”桑榆站起身,神色紧张,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 “没事。”小老头将榆之珩的手放下,“算这家伙运气好,毒已经全部解了,想必这记忆也恢复了,现在就等她醒来就好了。” 桑榆听了这话顿住,又想起了竹影之前说的话。 她握起榆之珩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摸索着,“你这个傻子!” 原来,榆之珩最害怕的,是她遇到伤害。 这傻子,是该说他深情还是该说他傻呢? 竟然连最害怕的事情都和她相关。 “傻子,等你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成婚,你想要远离朝堂的纷争,我们就回去之前的小山村,如果你想要权势,我就陪你打下这江山。” “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是当真……”桑榆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惊喜的转过头就看见榆之珩此时正睁着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她,“姐姐刚才说的话我可是全部都记住了,你可不要耍赖哦!” 桑榆开心的点头,“不耍赖,不耍赖。” 当前时节,气候越发的寒冷,原本翠绿的树叶变得泛黄,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格外的荒芜寂寥,尤其是在山林中格外的明显。 但是,此时的山林中有一处小小的房子,房子不大不小,围着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门口还种着各种果树,旁边的围墙处还堆着两捆干燥的柴。 而在屋子的烟筒里此时正有炊烟升起来,引得隐在树林的小动物们传来一阵阵的呜咽声。 此时的院子里面,桑榆捂着嘴从满是浓烟的灶间出来,弯着腰大口的咳嗽。 而此时的灶间里面已经是满是浓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烧灶间呢! 榆之珩此时扛着几只猎物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拍了拍桑榆的背,这才冲去了厨房。 一番忙活以后,厨房的浓烟终于散去,榆之珩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而桑榆一张白嫩的小脸,现在已经满是黑灰,黑乎乎的,尤其是鼻尖上,黑黑的,特别的可爱。 榆之珩看着桑榆的小脸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给她擦擦脸,成功的让桑榆变成了花老虎。 “我都说了,等我回来做,你怎么就是不听。” 桑榆也很尴尬,“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但是,现在看来,给的是一个惊吓! 但榆之珩却很是开心,他是知道桑榆的本事的,虽然饭没做好,但是有这个心就不错了。 榆之珩将刚刚打来的猎物处理了,刚要下锅处理的时候,小灰从外面赶了过来,嘴里还含着一只胖乎乎的兔子,还特地在桑榆面前走了两圈。 那小模样,小眼神,仿佛再说,“你看看我,比你夫君怎么样,也可以带猎物回来了。” 桑榆高兴的摸着小灰的脑袋,好好地表扬了一番。 “小灰真棒!真不愧是狼王!” 小灰立刻在桑榆的手心蹭了蹭高兴的跑开了,跑开之前还得意的瞟了榆之珩一眼。 榆之珩在桑榆没看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小灰一眼。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跟桑榆来到这里隐居这段时间以来,竟然多次跟一只狼争宠,而且还一次次的争不过,真的是,气死他了! 很快,榆之珩将买来的野鸡做好了。 桑榆跟往常一样,先盛出一盘肉来,单独放到一边,她才跟榆之珩盛了。 两人刚吃了一会儿,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的小灰又回来了。 现在小灰也已经习惯了吃熟肉,所以每次都会来蹭上一碗肉,顺便狠狠地给榆之珩添一次赌,顺便在霸占桑榆,跟她玩上一会儿,这才会回去。 而没当这时候,榆之珩就像是一个怨妇狠狠地瞪着小灰,偶尔还会拿小石子在暗中敲打小灰。 但小灰毕竟是狼王,十次有八次会躲过去,偶尔一次没躲过去,它也会委屈的躲在桑榆的怀里呜咽几声,让桑榆一阵心疼,抱着一阵安抚。 当然,还会狠狠地瞪上榆之珩一番。 有一次因为他打的太狠,小灰太会撒娇,竟然气的桑榆直接将榆之珩关在了门外。 从此之后,榆之珩再也没有打过小灰。 但是,他和小灰之间的矛盾也进一步升级,可是说是相看两生厌。 为此,榆之珩在山中遇到小灰的时候还想要抓住他狠狠地揍一顿,但是,小灰太过机灵,跑了。 现在,榆之珩只能佯装看不到小灰那得意的眼神,眼看着桑榆见时候不早了要休息了,让小灰离开,他才一把揽过桑榆,直接抱进了房里。 之前的时候是榆之珩失忆了,忘记了这抱着媳妇睡觉的滋味。 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榆之珩自然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桑榆。 所以,两人在这山间的悠闲生活就是白天上山打猎,晚上不停的运动,运动,运动。 当然,桑榆……白天要睡半个白天才会醒来。 每天中午,桑榆扶着发酸的腰醒来的时候,都会大骂榆之珩一番,这才爬起来吃饭。 每当这时,榆之珩都会有所感一样,准确的出现在桑榆的面前,抱着她去吃饭。 所以,每当这时候,桑榆看着榆之珩那张俊脸,和他温柔的神色时候,都会原谅他的无节制。 就这样,一天天的,周而复始,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天都里可不安稳,就说那苍东隅就去了榆之珩的府中两次。 = 沧溟三十九年冬,摄政王遭人算计,中毒病倒,故小皇帝亲自出宫,前来探望,率先打破君臣不和传言。 苍东隅身着龙袍从布冕上来,脊背挺直,气宇轩昂,但是他放在背后握在一起的双手就能泄露他此时的紧张。 榆府大门匆匆的打开,管家和竹影等人立刻前来跪下,“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抱恙在床,不能前来接驾,还望见谅!” “无碍无碍,摄政王身体要紧,朕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府中,一直到了榆之珩的房中,这才停了下来。 苍东隅顿了顿,这才吩咐身后的人在外面等着,而自己则独自去了房中。 但是,房中没有榆之珩。 红影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高高的举起,而她手中托着的,则是榆之珩给苍东隅的信。 苍东隅阴沉着一张脸,隐过自己心中那淡淡的放松感和失落感,这才拿起信,打开仔细的看了。 他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气的将信纸放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下次来的时候,如果他和……都不在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将手中已经揉成一团的纸扔在了地上,气冲冲的回宫里。 但是,等回到皇宫以后,一直都板着一张脸的苍东隅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窗沿上的阳冕说着风凉话,“是不是没看到?” 他白了苍东隅一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就知道没见成!” “还是说……人家不见你?” 苍东隅也回道,“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从外面回来,耷拉着一张脸,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现在竟然还笑话起我来了,真是笑话。” “苍东隅,我可给你将话放在这儿了啊,这长公主我可是一定要娶的,不然的话,我回去就发动战争,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苍东隅不以为然,“打仗?就你们那旻洲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吗?” “都是当皇帝的,还不清楚嘛,你知道的还不是我让你知道的?” 苍东隅笑笑,“行,你想娶长公主可以,那你要让长公主回来啊!” 一句话让两人陷入了沉思。 同样不太平正在找时机的,还有被桑榆忽略的戚家。 因为这段时间太过甜蜜,以至于让桑榆忘记了那日闯入榆之珩府中的女子,戚卿卿。 她那天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和榆之珩之前相识,又是一对? 所以在一次闲聊之时,桑榆忽而想起,问榆之珩,“戚卿卿是谁?你认识吗?” 第141章 他害怕你受到伤害 第一百四十一章他害怕你受到伤害 桑榆的一系列做法,让白止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何必如此的急?这事毕竟急不得?” “等不了了。”桑榆道,“庸霸王死的太容易了些,他那私军计划交出来的也太容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或许是有什么细节是被我们忽略了的,但是榆之珩现在的状态十分的被动,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想起来。 桑榆说完后又接连试了无数种方法,但是都没有成功。 桑榆累成狗,榆之珩倒是很兴奋。 最后,桑榆都要放弃了,白止看了都一阵的摇头。 “你就折腾!” 这时,来了一个老熟人。 此时的榆之珩被桑榆指挥着去房里拿东西,房里有桑榆给他准备的“新礼物”。 “几天不见,桑姑娘愈发的美了。” 桑榆寻声望去,此时的墙头上正躺着一个美男子。 穿一身骚包的紫色华服,头戴金冠,手中的一把折扇来回扇着,要多骚包就有多骚包! “还是说现在要叫长公主了。” 阳冕一个飞身从墙上下来,站在桑榆面前,手中的扇子吹起额边的头发,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但……桑榆明显的不买账,她上下打量了阳冕一番,“有大门不走,为何非要翻墙?” “桑姑娘怕是忘了,我现在身份,我怕我走大门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阳冕说的简单,实际上还不是害怕走大门会被榆之珩给关在门外,还是爬墙来的简单快捷。 桑榆听了这话才想起,现在的阳冕已经是旻洲的新皇了,不过也想起这阳冕在进天都时打的旗号,不由盯了阳冕一眼。 阳冕见桑榆这样子,也知道桑榆视线想起了,连忙上前一步道,“长公主殿下,我现在已经打听清楚了,榆之珩这家伙都失忆了,整个人的心智就如同儿童一般,不如你就嫁给我,如何?” “哦?”桑榆笑笑,“那不如你这旻洲的新皇就说一下,如若我嫁给你,你能给我什么?” “当然是给你后位了。” “哼!一个后位而已。”桑榆直视着阳冕的眼睛,火红的衣衫随风轻轻地摇摆,她语气淡淡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上位者独有的气势,“我要的是你旻洲的江山,你……给你吗?” 阳冕呆呆的看着桑榆,像是被她的气势吓到,又像是被她那为她独尊的气质给看呆了,整个人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而桑榆也不想跟他多说,说完了就走,而阳冕的话还没有说完,自然不愿意桑榆就这样离开,连忙伸手就要拉住桑榆的手。 桑榆却反射性的躲开,动作敏捷迅速。 但是,这一幕在刚刚赶来的榆之珩看来是阳冕要欺负桑榆,而被桑榆躲开了。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的,榆之珩一个飞身便冲了过来直冲阳冕的面门而来。 阳冕一个后退快速的避开,而榆之珩转过身又是一招,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桑榆看着打的火热的榆之珩,换来竹影问,“你主子不是失忆了吗?又怎么会记得这些招式?” 竹影尴尬的笑笑,“可能是……这些招式已经印在骨子里了,是身体的本能,就像是保护夫人一样。” 桑榆心头一动。 恰好这时,阳冕有些无力招架榆之珩,一个飞身站在了墙头上。 “我今日来不是来打架的,桑榆姑娘,我们改日再见。” 阳冕说完便转身飞走了。 而榆之珩飞快的跑到桑榆的身边,“你有没有事?” “没事。”桑榆摇了摇头。 话音刚落,榆之珩突然一阵头疼,捂着头就要倒下,没有了意识。 桑榆连忙扶住榆之珩,“竹影,快快快,快去请谷主。” 小老头来的时候还骂骂咧咧的,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但看到桑榆的时候撇了一下嘴,没有多说,直接开始查看榆之珩的情况。 “咦?”小老头惊奇的挑了一下眉。 “怎么了?”桑榆站起身,神色紧张,是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慌乱。 “没事。”小老头将榆之珩的手放下,“算这家伙运气好,毒已经全部解了,想必这记忆也恢复了,现在就等她醒来就好了。” 桑榆听了这话顿住,又想起了竹影之前说的话。 她握起榆之珩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摸索着,“你这个傻子!” 原来,榆之珩最害怕的,是她遇到伤害。 这傻子,是该说他深情还是该说他傻呢? 竟然连最害怕的事情都和她相关。 “傻子,等你醒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想什么时候成婚就什么成婚,你想要远离朝堂的纷争,我们就回去之前的小山村,如果你想要权势,我就陪你打下这江山。” “你说的可当真?” “自然是当真……”桑榆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惊喜的转过头就看见榆之珩此时正睁着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她,“姐姐刚才说的话我可是全部都记住了,你可不要耍赖哦!” 桑榆开心的点头,“不耍赖,不耍赖。” 当前时节,气候越发的寒冷,原本翠绿的树叶变得泛黄,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看起来格外的荒芜寂寥,尤其是在山林中格外的明显。 但是,此时的山林中有一处小小的房子,房子不大不小,围着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门口还种着各种果树,旁边的围墙处还堆着两捆干燥的柴。 而在屋子的烟筒里此时正有炊烟升起来,引得隐在树林的小动物们传来一阵阵的呜咽声。 此时的院子里面,桑榆捂着嘴从满是浓烟的灶间出来,弯着腰大口的咳嗽。 而此时的灶间里面已经是满是浓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烧灶间呢! 榆之珩此时扛着几只猎物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拍了拍桑榆的背,这才冲去了厨房。 一番忙活以后,厨房的浓烟终于散去,榆之珩也得以松了一口气。 而桑榆一张白嫩的小脸,现在已经满是黑灰,黑乎乎的,尤其是鼻尖上,黑黑的,特别的可爱。 榆之珩看着桑榆的小脸蛋,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给她擦擦脸,成功的让桑榆变成了花老虎。 “我都说了,等我回来做,你怎么就是不听。” 桑榆也很尴尬,“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但是,现在看来,给的是一个惊吓! 但榆之珩却很是开心,他是知道桑榆的本事的,虽然饭没做好,但是有这个心就不错了。 榆之珩将刚刚打来的猎物处理了,刚要下锅处理的时候,小灰从外面赶了过来,嘴里还含着一只胖乎乎的兔子,还特地在桑榆面前走了两圈。 那小模样,小眼神,仿佛再说,“你看看我,比你夫君怎么样,也可以带猎物回来了。” 桑榆高兴的摸着小灰的脑袋,好好地表扬了一番。 “小灰真棒!真不愧是狼王!” 小灰立刻在桑榆的手心蹭了蹭高兴的跑开了,跑开之前还得意的瞟了榆之珩一眼。 榆之珩在桑榆没看到的地方狠狠地瞪了小灰一眼。 他是万万没想到,他跟桑榆来到这里隐居这段时间以来,竟然多次跟一只狼争宠,而且还一次次的争不过,真的是,气死他了! 很快,榆之珩将买来的野鸡做好了。 桑榆跟往常一样,先盛出一盘肉来,单独放到一边,她才跟榆之珩盛了。 两人刚吃了一会儿,出去溜达了一会儿的小灰又回来了。 现在小灰也已经习惯了吃熟肉,所以每次都会来蹭上一碗肉,顺便狠狠地给榆之珩添一次赌,顺便在霸占桑榆,跟她玩上一会儿,这才会回去。 而没当这时候,榆之珩就像是一个怨妇狠狠地瞪着小灰,偶尔还会拿小石子在暗中敲打小灰。 但小灰毕竟是狼王,十次有八次会躲过去,偶尔一次没躲过去,它也会委屈的躲在桑榆的怀里呜咽几声,让桑榆一阵心疼,抱着一阵安抚。 当然,还会狠狠地瞪上榆之珩一番。 有一次因为他打的太狠,小灰太会撒娇,竟然气的桑榆直接将榆之珩关在了门外。 从此之后,榆之珩再也没有打过小灰。 但是,他和小灰之间的矛盾也进一步升级,可是说是相看两生厌。 为此,榆之珩在山中遇到小灰的时候还想要抓住他狠狠地揍一顿,但是,小灰太过机灵,跑了。 现在,榆之珩只能佯装看不到小灰那得意的眼神,眼看着桑榆见时候不早了要休息了,让小灰离开,他才一把揽过桑榆,直接抱进了房里。 之前的时候是榆之珩失忆了,忘记了这抱着媳妇睡觉的滋味。 现在什么都想起来了,榆之珩自然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的放过桑榆。 所以,两人在这山间的悠闲生活就是白天上山打猎,晚上不停的运动,运动,运动。 当然,桑榆……白天要睡半个白天才会醒来。 每天中午,桑榆扶着发酸的腰醒来的时候,都会大骂榆之珩一番,这才爬起来吃饭。 每当这时,榆之珩都会有所感一样,准确的出现在桑榆的面前,抱着她去吃饭。 所以,每当这时候,桑榆看着榆之珩那张俊脸,和他温柔的神色时候,都会原谅他的无节制。 就这样,一天天的,周而复始,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而在这一个月里,天都里可不安稳,就说那苍东隅就去了榆之珩的府中两次。 = 沧溟三十九年冬,摄政王遭人算计,中毒病倒,故小皇帝亲自出宫,前来探望,率先打破君臣不和传言。 苍东隅身着龙袍从布冕上来,脊背挺直,气宇轩昂,但是他放在背后握在一起的双手就能泄露他此时的紧张。 榆府大门匆匆的打开,管家和竹影等人立刻前来跪下,“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摄政王抱恙在床,不能前来接驾,还望见谅!” “无碍无碍,摄政王身体要紧,朕去看看!” 说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府中,一直到了榆之珩的房中,这才停了下来。 苍东隅顿了顿,这才吩咐身后的人在外面等着,而自己则独自去了房中。 但是,房中没有榆之珩。 红影跪在地上,低着头,双手高高的举起,而她手中托着的,则是榆之珩给苍东隅的信。 苍东隅阴沉着一张脸,隐过自己心中那淡淡的放松感和失落感,这才拿起信,打开仔细的看了。 他越看脸色就越难看,最后气的将信纸放在手心里捏成了一团。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下次来的时候,如果他和……都不在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就将手中已经揉成一团的纸扔在了地上,气冲冲的回宫里。 但是,等回到皇宫以后,一直都板着一张脸的苍东隅却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窗沿上的阳冕说着风凉话,“是不是没看到?” 他白了苍东隅一眼,“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就知道没见成!” “还是说……人家不见你?” 苍东隅也回道,“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从外面回来,耷拉着一张脸,喝了一晚上的闷酒,现在竟然还笑话起我来了,真是笑话。” “苍东隅,我可给你将话放在这儿了啊,这长公主我可是一定要娶的,不然的话,我回去就发动战争,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苍东隅不以为然,“打仗?就你们那旻洲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吗?” “都是当皇帝的,还不清楚嘛,你知道的还不是我让你知道的?” 苍东隅笑笑,“行,你想娶长公主可以,那你要让长公主回来啊!” 一句话让两人陷入了沉思。 同样不太平正在找时机的,还有被桑榆忽略的戚家。 因为这段时间太过甜蜜,以至于让桑榆忘记了那日闯入榆之珩府中的女子,戚卿卿。 她那天那样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和榆之珩之前相识,又是一对? 所以在一次闲聊之时,桑榆忽而想起,问榆之珩,“戚卿卿是谁?你认识吗?” 第142章 黄雀在后 榆之珩此时正在给桑榆剥着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核桃,听到这话,头都没有抬,“谁?我不认识?” “你仔细想想。”桑榆这话的语气变了。 榆之珩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 “我真的不认识。” “那你失忆之后的事情呢?忘了?” 榆之珩这才想起失忆后来的那个女子,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之前真的不认识她,我失忆那时候之所以跟她说话也是因为她像你。那时候还没见你嘛,我就觉得她像你,所以才会多说了几句话,等见了你,我就知道不是她,立刻就没管她了。” 桑榆见榆之珩的神色不像是作假,而且之前榆之珩对那戚卿卿的时候,她也在场,只不过那时候她一心只管榆之珩的身体,根本就怎么在意戚卿卿,现在想来,那日的她处处都是疑点。 或许是有什么地方,一直被她忽略了。 榆之珩此时偷偷的观察着桑榆的脸色,见桑榆脸色越来越凝重,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 “姐姐,你没事。” “没事。” 榆之珩心里更慌了,猛然想起之前竹影跟他说的,这女人要是说没事,那肯定是有事的。 如果这女人说没事的时候,语气还不好,那肯定事就大了! “那……” 曾经手握十万大军都不曾眨眼的榆之珩此时吓得有些慌了,“姐姐……” “嗯?”桑榆转头,见榆之珩此时神色紧张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之前的问话,顿时明白了此时的榆之珩恐怕是有些心虚害怕了。 她知道榆之珩是误会了,也不点破,道:“我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说完不顾榆之珩的脸色,径直的起身回屋了。 而榆之珩看着桑榆走开,一张脸都变了。 想要叫住桑榆,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桑榆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而且,桑榆关门的动作就像是他此时的心境,“咯噔!咯噔!” 等桑榆关上门,榆之珩立刻就冲出大门,将暗处的竹影给唤了出来。 “去查一下,戚卿卿是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之前已经查过了,那时候属下和夫人都不在,那姑娘不知道怎么知道您失忆的事情,就说是以前跟你相识,她又是丞相的女儿,专门去探病,就询问了红影,将人放了进去。” 竹影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小心看着榆之珩的反应,“刚开始的红影还是对那女子很是戒备的,但是后来您醒了,谁都不认识,唯独对那女子看起来像是认识的样子,在加上那女子说你们之前相识,所以……红影就以为你们之前真的是如同那女子说的那般,以前是……一对……“ “放屁!”榆之珩爆了粗口,“难道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之前跟哪个女子相熟过?” 竹影连忙跪下恕罪,但是心里却是一阵腹诽,“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认识夫人啊!不对,长公主,那时候还是长公主。” 榆之珩顿了顿,清了清桑榆继续道,“现在夫人生气了,怎么办?都是怪你们,所以现在你们必须将这事解决。” 竹影欲哭无泪,“主子,这女子生气了,要靠哄,无非就是三件事,花钱,认错,不要脸。” 榆之珩抬眸,“什么意思?” “就是顾名思义,花钱就是要给夫人花钱多买好看的额衣服首饰,也可以买夫人喜欢的好吃的,认错,就是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要在第一时间认错,要让夫人知道你的态度,就是你错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就是让夫人生气了就是你的错,所以你必须要认错。然后最后一步,就是不要脸!” 竹影说到这里还憨憨的笑了笑,“俗话说,这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给夫人认了错不管夫人说什么都听着,然后哄一哄,抱一抱,亲一亲,再睡上一觉不就没事了嘛……” 榆之珩想了想,“要是夫人还是生气呢?” “那就睡两觉嘛……” “也对!”榆之珩点了点头,“那你抓紧去买东西。” “是!”榆之珩又想起什么,“让红影将那戚卿卿,戚家的事情查一查,将功补过。” “是!” 榆之珩说完就去哄媳妇了,只留下竹影抓紧去给红影传消息了。 此时的榆之珩正在讨好自己的媳妇,但是皇宫中的苍东隅却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第二次去了榆之珩的府中,但是依旧如常,房间里没有榆之珩的影子,唯有红影跪在地上,手中托着一封书信,书信上面写着还是之前的话辞。 榆之珩身中剧毒,失去记忆,根本无力处理朝政,特辞去之摄政王的职位,不再带兵,只希望可以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不为争权夺利,只为一生与桑榆相伴于田园。 而苍东隅再一次将捏成了纸团,扔在了地上,满脸都写着,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但是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他这一直的依靠就是榆之珩。 许是因为榆之珩早就看出了他的计划,也明白他是桑榆之前的牵挂,所以即使是知道苍东隅将桑榆推进了悬崖,榆之翊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苍东隅。 只是在朝堂上不给他面子,或者平时给他各种麻烦,不让他舒服等各种小事上让他生气,让他不如意。 但也仅此如此。 他从未伤害他。 因为榆之珩知道,就算是桑榆在场也不会伤害苍东隅。 苍东隅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一直都有恃无恐,因为他坚信,就算是为了桑榆,榆之珩也会一直帮他守护着这个江山,守护着苍洲的黎民百姓。 但是,苍东隅万万没有想到看,这次的榆之珩竟然贴了心的带着桑榆走了。 待他回到皇宫,依旧气的厉害。 可现在朝堂之上,上百位官员竟找不到一位可以掌管十万大军的将领。 苍东隅回到宫中发了一通脾气,阳冕还趁机说了几句风凉话,最后被苍东隅骂骂咧咧的给赶走了。 但是,苍东隅对榆之珩却没有办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桑榆和榆之珩居然就这样放下了。 放下了当朝的十万大军,放下了万千的黎民百姓,将朝堂上这一场烂摊子不管了,竟然两人双双归隐。 为此,苍东隅专门将暗处的所有人都派出去调查桑榆和榆之珩的踪迹,但是最后都没有找到两人。 这样一番调查下来,时间已过去了几日。 虽然说朝中现在还算太平,庸霸王已经伏法,聂翊也已经身亡,现在朝堂上面只剩下一个左丞相,戚晔还有点势力。 但是,现在也只剩他一人,根本不成气候。 但是前提是在榆之珩还在的情况下,现在榆之珩先是中毒,又归隐辞官。 如果说戚晔得到消息的话,那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这也是苍东隅一直有些不放心的原因。 而此时山林中的桑榆和榆之珩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但显然榆之珩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他之前调查过戚晔。 戚晔这人虽然是有些自大,有些野性,但是为人胆小如鼠,非常之谨慎,绝对不会贸然出击的。在庸霸王和戚晔已经伏法的情况下,他绝对没有胆量逼宫。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在所有人放弃放松警惕,觉得他们见到戚晔最不可能有动作的时候,他动了。 当夜,夜色漆黑如墨,就连月亮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就连天都的街道都照不亮,伸手不见五指。 再加上是冬日,连蚊虫的声音都静不可闻。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忽然火光大量。 一声号角从不远处响起,激昂顿挫的声音在街道上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冲啊。” 一瞬间,大量的士兵,顺着空荡的街道冲向皇宫大门。 皇宫守备人员见状不好,立刻发信号警告,但是来的人太多,太急,根本来不及,尽管第一时间关闭了宫门,但是在大量大敌军的进攻下,宫门很快被迫撞开。 大量的兵马冲入皇宫,宫中的宫女还太监吓得来回逃窜,更有人趁机拿了贵重的物品想要逃出宫去。 在这千军万发之际,阳冕在第一时间来到苍东隅的寝宫中将苍东隅叫醒。 “醒醒,醒醒,快醒醒!” 苍东隅从睡梦中惊醒,见外面火光四起,打斗声叫喊声不觉入耳,立刻便明白大事不好。 来不及解释,立刻就跟着阳冕走了。 毕竟在这皇宫中,只有他和姐姐桑榆知道这皇宫中的密道,苍东隅带着阳冕在宫中一路飞奔。 但是此时皇宫的每一处都是一片血流成河。 没有人想到,就在这夜里,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大量的官兵冲进皇宫,将皇宫所有的守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苍东隅在之前做了几手准备,但都不及这五万大军压境。 这样多的人马,苍东隅怎样都想不到这样多的人马,是怎样出现在天都的。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率领这五万大军攻入天都一路杀入皇宫,将他让他一路飞奔逃命的人正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人,戚晔。 戚晔这一辈子小心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夜这一刻,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鲜血与野心。 为了这一夜,他假意跟庸霸王交好,不惜被庸霸王嘲笑,还要忍心屈辱谈笑风生。 为了这一夜,他假装臣服于庸霸王,不得不跟右丞相聂翊同流合污。 为了这一夜,他一直装成胆小如鼠的样子,让别人以为他一直都是谨慎的人。 实际上他这一切都是他为之而准备的,他画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圈,布了一个大大的局,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次。 而庸霸王只是他这一次局上的一颗棋子。 庸霸王之前养的那五万的私军,实际上就是他的。 庸霸王以为那两块玉佩就可以就可以号令那五万人马,实际上呢,那五万人马真正的操控人是他。 那里面所有的人马,从招兵买马到后期维护到所有都是经过他的人之手内。 里面的每一个小将领,每一个人将领,哪怕是没过百夫长都是他的人。 庸霸王这人,拥兵自重,为人又吝啬,残暴不堪,只要他施以钱财,再加之以理,很快庸霸王手下大量的人都投靠与他。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而至于聂翊呢?他从来都没有放到眼里过。 一个清流文官府中的二公子,就算是侥幸脱颖而出了,靠的也只不过是小聪明和见不得人的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他最大的敌人以前是长公主。 这个女人太有本事了,坏了他多少的事情,所以他暗中挑起了庸霸王称帝的心思,小皇帝不懂朝政,难道还让一个女人来做皇帝不成? 庸霸王野心勃勃,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自然是百般愿意。 所以,他们开始了一系列的筹划,为此,他特地将他筹划了多年的暗钉给了庸霸王,那就是长公主之前的侍女。 她是戚晔的养女,也是戚晔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她是一心爱着他的。 虽然说,她是真心为长公主好,但是在戚晔和桑榆的之中,她只能选择戚晔。 所以,她背叛了桑榆,给桑榆的熏香中暗中下了蒙汗药。 最后,在庸霸王的帮助下,长公主成功的掉入悬崖死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长公主死后,这看似无能的小皇帝竟然在荒唐之下有些本事,这几年竟然都没有让他抓到漏子,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横空出现了一个摄政王,榆之珩。 这是他之后最大的敌人。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长公主竟然还回来了,为此,他还暗中派了不少的杀手,专门去解决长公主,但是都没有回来。 为此,他气的厉害。 但是,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这时候的榆之珩竟然中毒昏迷了。 庸霸王又一心对付桑榆,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安排接下来的一切。 他也将目光重新放在桑榆和苍东隅身上。 第142章 黄雀在后 榆之珩此时正在给桑榆剥着刚从山上摘下来的核桃,听到这话,头都没有抬,“谁?我不认识?” “你仔细想想。”桑榆这话的语气变了。 榆之珩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 “我真的不认识。” “那你失忆之后的事情呢?忘了?” 榆之珩这才想起失忆后来的那个女子,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之前真的不认识她,我失忆那时候之所以跟她说话也是因为她像你。那时候还没见你嘛,我就觉得她像你,所以才会多说了几句话,等见了你,我就知道不是她,立刻就没管她了。” 桑榆见榆之珩的神色不像是作假,而且之前榆之珩对那戚卿卿的时候,她也在场,只不过那时候她一心只管榆之珩的身体,根本就怎么在意戚卿卿,现在想来,那日的她处处都是疑点。 或许是有什么地方,一直被她忽略了。 榆之珩此时偷偷的观察着桑榆的脸色,见桑榆脸色越来越凝重,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 “姐姐,你没事。” “没事。” 榆之珩心里更慌了,猛然想起之前竹影跟他说的,这女人要是说没事,那肯定是有事的。 如果这女人说没事的时候,语气还不好,那肯定事就大了! “那……” 曾经手握十万大军都不曾眨眼的榆之珩此时吓得有些慌了,“姐姐……” “嗯?”桑榆转头,见榆之珩此时神色紧张的样子,又想到自己之前的问话,顿时明白了此时的榆之珩恐怕是有些心虚害怕了。 她知道榆之珩是误会了,也不点破,道:“我有些累,先休息一会儿。”说完不顾榆之珩的脸色,径直的起身回屋了。 而榆之珩看着桑榆走开,一张脸都变了。 想要叫住桑榆,又不敢,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桑榆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而且,桑榆关门的动作就像是他此时的心境,“咯噔!咯噔!” 等桑榆关上门,榆之珩立刻就冲出大门,将暗处的竹影给唤了出来。 “去查一下,戚卿卿是怎么回事?” “主子,属下之前已经查过了,那时候属下和夫人都不在,那姑娘不知道怎么知道您失忆的事情,就说是以前跟你相识,她又是丞相的女儿,专门去探病,就询问了红影,将人放了进去。” 竹影一边说着,一边抬头小心看着榆之珩的反应,“刚开始的红影还是对那女子很是戒备的,但是后来您醒了,谁都不认识,唯独对那女子看起来像是认识的样子,在加上那女子说你们之前相识,所以……红影就以为你们之前真的是如同那女子说的那般,以前是……一对……“ “放屁!”榆之珩爆了粗口,“难道她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知道吗?你们什么时候见过我之前跟哪个女子相熟过?” 竹影连忙跪下恕罪,但是心里却是一阵腹诽,“我们之前也不知道你认识夫人啊!不对,长公主,那时候还是长公主。” 榆之珩顿了顿,清了清桑榆继续道,“现在夫人生气了,怎么办?都是怪你们,所以现在你们必须将这事解决。” 竹影欲哭无泪,“主子,这女子生气了,要靠哄,无非就是三件事,花钱,认错,不要脸。” 榆之珩抬眸,“什么意思?” “就是顾名思义,花钱就是要给夫人花钱多买好看的额衣服首饰,也可以买夫人喜欢的好吃的,认错,就是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要在第一时间认错,要让夫人知道你的态度,就是你错了,不管是不是你的错,就是让夫人生气了就是你的错,所以你必须要认错。然后最后一步,就是不要脸!” 竹影说到这里还憨憨的笑了笑,“俗话说,这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给夫人认了错不管夫人说什么都听着,然后哄一哄,抱一抱,亲一亲,再睡上一觉不就没事了嘛……” 榆之珩想了想,“要是夫人还是生气呢?” “那就睡两觉嘛……” “也对!”榆之珩点了点头,“那你抓紧去买东西。” “是!”榆之珩又想起什么,“让红影将那戚卿卿,戚家的事情查一查,将功补过。” “是!” 榆之珩说完就去哄媳妇了,只留下竹影抓紧去给红影传消息了。 此时的榆之珩正在讨好自己的媳妇,但是皇宫中的苍东隅却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第二次去了榆之珩的府中,但是依旧如常,房间里没有榆之珩的影子,唯有红影跪在地上,手中托着一封书信,书信上面写着还是之前的话辞。 榆之珩身中剧毒,失去记忆,根本无力处理朝政,特辞去之摄政王的职位,不再带兵,只希望可以平安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不为争权夺利,只为一生与桑榆相伴于田园。 而苍东隅再一次将捏成了纸团,扔在了地上,满脸都写着,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但是没有什么作用! 因为他这一直的依靠就是榆之珩。 许是因为榆之珩早就看出了他的计划,也明白他是桑榆之前的牵挂,所以即使是知道苍东隅将桑榆推进了悬崖,榆之翊也没有真正的伤害苍东隅。 只是在朝堂上不给他面子,或者平时给他各种麻烦,不让他舒服等各种小事上让他生气,让他不如意。 但也仅此如此。 他从未伤害他。 因为榆之珩知道,就算是桑榆在场也不会伤害苍东隅。 苍东隅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一直都有恃无恐,因为他坚信,就算是为了桑榆,榆之珩也会一直帮他守护着这个江山,守护着苍洲的黎民百姓。 但是,苍东隅万万没有想到看,这次的榆之珩竟然贴了心的带着桑榆走了。 待他回到皇宫,依旧气的厉害。 可现在朝堂之上,上百位官员竟找不到一位可以掌管十万大军的将领。 苍东隅回到宫中发了一通脾气,阳冕还趁机说了几句风凉话,最后被苍东隅骂骂咧咧的给赶走了。 但是,苍东隅对榆之珩却没有办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桑榆和榆之珩居然就这样放下了。 放下了当朝的十万大军,放下了万千的黎民百姓,将朝堂上这一场烂摊子不管了,竟然两人双双归隐。 为此,苍东隅专门将暗处的所有人都派出去调查桑榆和榆之珩的踪迹,但是最后都没有找到两人。 这样一番调查下来,时间已过去了几日。 虽然说朝中现在还算太平,庸霸王已经伏法,聂翊也已经身亡,现在朝堂上面只剩下一个左丞相,戚晔还有点势力。 但是,现在也只剩他一人,根本不成气候。 但是前提是在榆之珩还在的情况下,现在榆之珩先是中毒,又归隐辞官。 如果说戚晔得到消息的话,那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 这也是苍东隅一直有些不放心的原因。 而此时山林中的桑榆和榆之珩也在讨论这件事情。 但显然榆之珩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眼里,他之前调查过戚晔。 戚晔这人虽然是有些自大,有些野性,但是为人胆小如鼠,非常之谨慎,绝对不会贸然出击的。在庸霸王和戚晔已经伏法的情况下,他绝对没有胆量逼宫。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就在所有人放弃放松警惕,觉得他们见到戚晔最不可能有动作的时候,他动了。 当夜,夜色漆黑如墨,就连月亮也只是露出了一个小小的月牙,就连天都的街道都照不亮,伸手不见五指。 再加上是冬日,连蚊虫的声音都静不可闻。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忽然火光大量。 一声号角从不远处响起,激昂顿挫的声音在街道上此起彼伏,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冲啊。” 一瞬间,大量的士兵,顺着空荡的街道冲向皇宫大门。 皇宫守备人员见状不好,立刻发信号警告,但是来的人太多,太急,根本来不及,尽管第一时间关闭了宫门,但是在大量大敌军的进攻下,宫门很快被迫撞开。 大量的兵马冲入皇宫,宫中的宫女还太监吓得来回逃窜,更有人趁机拿了贵重的物品想要逃出宫去。 在这千军万发之际,阳冕在第一时间来到苍东隅的寝宫中将苍东隅叫醒。 “醒醒,醒醒,快醒醒!” 苍东隅从睡梦中惊醒,见外面火光四起,打斗声叫喊声不觉入耳,立刻便明白大事不好。 来不及解释,立刻就跟着阳冕走了。 毕竟在这皇宫中,只有他和姐姐桑榆知道这皇宫中的密道,苍东隅带着阳冕在宫中一路飞奔。 但是此时皇宫的每一处都是一片血流成河。 没有人想到,就在这夜里,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大量的官兵冲进皇宫,将皇宫所有的守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苍东隅在之前做了几手准备,但都不及这五万大军压境。 这样多的人马,苍东隅怎样都想不到这样多的人马,是怎样出现在天都的。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率领这五万大军攻入天都一路杀入皇宫,将他让他一路飞奔逃命的人正是他之前万万没有想到的人,戚晔。 戚晔这一辈子小心蛰伏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夜这一刻,就是为了这一刻的鲜血与野心。 为了这一夜,他假意跟庸霸王交好,不惜被庸霸王嘲笑,还要忍心屈辱谈笑风生。 为了这一夜,他假装臣服于庸霸王,不得不跟右丞相聂翊同流合污。 为了这一夜,他一直装成胆小如鼠的样子,让别人以为他一直都是谨慎的人。 实际上他这一切都是他为之而准备的,他画了一个大大大大的圈,布了一个大大的局,就是为了今日这一次。 而庸霸王只是他这一次局上的一颗棋子。 庸霸王之前养的那五万的私军,实际上就是他的。 庸霸王以为那两块玉佩就可以就可以号令那五万人马,实际上呢,那五万人马真正的操控人是他。 那里面所有的人马,从招兵买马到后期维护到所有都是经过他的人之手内。 里面的每一个小将领,每一个人将领,哪怕是没过百夫长都是他的人。 庸霸王这人,拥兵自重,为人又吝啬,残暴不堪,只要他施以钱财,再加之以理,很快庸霸王手下大量的人都投靠与他。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而至于聂翊呢?他从来都没有放到眼里过。 一个清流文官府中的二公子,就算是侥幸脱颖而出了,靠的也只不过是小聪明和见不得人的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他最大的敌人以前是长公主。 这个女人太有本事了,坏了他多少的事情,所以他暗中挑起了庸霸王称帝的心思,小皇帝不懂朝政,难道还让一个女人来做皇帝不成? 庸霸王野心勃勃,要的就是这个机会,自然是百般愿意。 所以,他们开始了一系列的筹划,为此,他特地将他筹划了多年的暗钉给了庸霸王,那就是长公主之前的侍女。 她是戚晔的养女,也是戚晔从小“疼”到大的孩子,她是一心爱着他的。 虽然说,她是真心为长公主好,但是在戚晔和桑榆的之中,她只能选择戚晔。 所以,她背叛了桑榆,给桑榆的熏香中暗中下了蒙汗药。 最后,在庸霸王的帮助下,长公主成功的掉入悬崖死了。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 长公主死后,这看似无能的小皇帝竟然在荒唐之下有些本事,这几年竟然都没有让他抓到漏子,而让他更想不到的是,横空出现了一个摄政王,榆之珩。 这是他之后最大的敌人。 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这长公主竟然还回来了,为此,他还暗中派了不少的杀手,专门去解决长公主,但是都没有回来。 为此,他气的厉害。 但是,没想到老天都在帮他,这时候的榆之珩竟然中毒昏迷了。 庸霸王又一心对付桑榆,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安排接下来的一切。 他也将目光重新放在桑榆和苍东隅身上。 第143章 我错了吗 他也将目光重新放在桑榆和苍东隅身上。 后来,他的探子得知,榆之珩中毒后失忆了,为此他特地派自己的女儿戚卿卿冒险去榆之珩的府中查看了情况。 最终确定榆之珩确实是失忆了,而从那之后,摄政王就再也没有在天都出现过。 所以他确定榆之珩和桑榆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他清楚今夜是他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戚晔高坐于马上,注视着苍东隅的行宫的方向。 他坐的笔直,有些花白的头发高高的竖起,带着皱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太久了,太久了,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好在现在还来得及,他现在还没有太老。 只差最后一步,他就可以坐上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而这个位置早就应该属于他的。 要不是因为苍家那血脉,他根本就不会等到今日。 好在苍家作死,唯一的血脉传承的长公主,还流落在外,现在又无心朝政,竟然沉迷于男女私情。 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 此时皇宫中正被正被他的人控制,所有的宫女跟太监都乱成一团,禁卫军如同摆设。 今日就是他抓住苍东隅唯一的机会,他眼睁睁的苍东隅从寝宫中急匆匆的出来。 但是他没有动,直到阳冕带着苍东隅在一处宫殿停下。 戚晔才站了出来,“陛下,你要去哪儿?” 苍东隅从寝宫出来到现在这个宫殿的一路上,见到了一路上的烧杀抢掠,心中也是一阵微凉,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宫变时的那几幕。 第一次他年纪小,除次见到杀人,吓得厉害,是姐姐一直护着他一路逃到地道的密室里,才能让他躲过那场危机。 事后,姐姐一路扶持着他,一边手把手的教他,一边殚精竭虑的稳定朝政,让他安心的做这苍州的皇帝。 而第二次宫变时,姐姐同样护着他,一路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讽刺的是,这次的他却是那场宫变中的一员,目的是为了铲除他的姐姐。 而现在的第三次宫变,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了。 阳冕将他从睡梦中叫醒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姐姐。 但是,阳冕跟他逃到这宫殿的时候,戚晔就已经在守在这里等着他了,真是何其讽刺。 而这一次,他突然不想逃了。 他想要像一个男子汉那样保护他的姐姐,虽然说现在他的姐姐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所有的人,就像姐姐保护他一样。 想到这里苍东隅停下来,松开了一直拽着他的阳冕的手,挡在阳冕面前,朝着戚晔的方向道:“左丞相,我们苍洲的事情还是在苍洲解决,此事跟他没有关系,他的身份想必你也了解,要是他有什么危险,想必我们苍州都有麻烦。” 戚晔笑笑,“多谢陛下提醒,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现在只需要陛下配合我,我保证一切都如陛下所愿。” 苍东隅冷笑一声,“哼,一个乱臣贼子竟然还想我来配合你?做梦!” 戚晔笑笑,也不生气。 他蛰伏,隐忍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的喜怒于色,见苍东隅神色抗拒,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道:“苍东隅,还是请你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再说话,如果说你现在不配合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苍东隅身后的阳冕,这时出声道:“丞相,你怕不是当我是死的?” 戚晔笑笑,“旻洲的新帝,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想管别家的闲事?” 杨冕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苍东隅眼看着阳冕要出招,连忙拦住他,用眼神示意,“不要出手!” 然后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这才向戚晔道:“戚晔,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逼宫的人竟然会是你!” 戚晔仰头大笑,“没想到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想不到!这才不枉费我隐忍这么多年。 这些年我一直跟在英霸王身后,为的就是这一天。” 苍东隅笑笑,“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步的?” 戚晔仰头笑笑,“看在你将死的面上,告诉你也无妨。” “苍东隅,请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苍东隅神色微眯,看着戚晔,“左丞相,戚晔,我们共事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会认错不成?” 戚晔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哼!戚晔!戚晔这个名字我用了这么多年,可谁又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我告诉你苍东隅,你现在做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谋朝篡位。” “因为我的名字也姓苍!” 戚晔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苍东隅也惊讶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毕竟在他们这一辈人中,除去庸霸王,苍家也就只有苍桑榆和苍东隅两个人而已。” 而戚晔也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现在也只是像笑笑继续道:“苍东隅,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堂叔,苍霁月。” “我是庸霸王苍霸月的亲弟弟!”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正房所出,而我是则一个私生子!” “当年我的母亲只是一位小小的渔民,只是恰巧在打鱼时救了当时的苍霸王的父亲苍南门。” “那时候的庸霸王的父亲苍南门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母亲自然是为之倾心,再加上他巧言令色。” “令我母亲色令智昏,私下托付终生!可是最后结果呢?” “我母亲耗尽所有的家财,只为帮他治病,待他病好之后,他回到天都就将母亲抛之脑后,而母亲在那时候发现怀了我。” “为了让我能够平安的出生,母亲那时候不得不远走他乡,独自挺着大肚子来到一小山村生活,最终在邻居的帮助下终于艰难的生下我,却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 “后来在我几岁的时候,母亲终于不忍病痛,撒手人寰,而我则带着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当年苍南门留给她的玉佩,来到天都找到了他。” “可是,当时我的父亲,苍南天,竟然不相信我!即使他看到了玉佩,也不愿意相信。” “后来我才明白,与其说不愿意相信,倒不如说他不愿意认我。” “只是随意将我当做叫花子打发出去。而那时的我就遇到了当时的皇帝,苍南天!” “苍南天比他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好很多很多,他帮了我很多。虽然说那时候的苍南天年纪小,但是那时候他已经是新帝,所以说在他的帮助下,我那父亲终于认下了我!” “我已经这是我人生的开始,却不想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那时的我,虽然说我已经进入府中,但是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甚至于连一个普通的小小的小厮都不如。在府中更是被人随意打骂!因为我只是在乡野长大,很多规矩不懂,所以吃了不少的苦!” “而每当这时,我看见被锦衣玉食簇拥着的苍霸月就格外的讽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苍霸月狠狠的踩在脚下,我要得到苍霸月想得到的所有的一切!” “但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我所谓的亲生父亲,以我莫须有的偷盗罪名将打了三十大板,然后丢到了乱葬岗。本来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活不下去,就我自己也以为我活不下去,但是我活下来了。” “我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活成了现在的样子,从那之后我隐姓埋名,偷偷的在学堂外面学知识。后来认识了戚家的一名管事,他见我跟齐家的一小少爷长得很像,而那位小少爷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当时的夫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便偷梁换柱,让我做了戚家的小少爷。” “从那之后,我便抓住机会认真读书,一直走到今日的地位。而现在,就是我实现我梦想的那一刻!很快,我就可以得到庸霸王一直想要的就是那个位置。” “而今天,我就想拿到那个位置来告诉他,他庸霸王拿不到的东西,只有我才能拿得到。” 苍东隅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同情戚晔的遭遇,但是他却不赞成戚晔的做法,便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你母亲死的凄惨,那你更应该明白,你现在做的这一切,现在造成的杀戮,岂不是又有无数个家庭家破人亡?” 戚晔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同崩溃一般大声吼道,“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惨吗?难道我就不惨吗?难道我就活该受那些苦吗?难道我的母亲就应该活活被骗?被迫背井离乡,被迫独自生下孩子抚养长大,被迫年纪轻轻形同枯槁的死去吗?” “我告诉你,苍东隅,你是一直都是那个被保护的好好的孩子,你根本体会不到这世间的苦,而我是从来没有被保护过的,所以,这些话你是最没有资格说的。” 苍东隅继续道:“你既然知道你过的苦,你就不应该让别人再承受你之前受的苦。” 戚晔道:“你错了,我就是要让别人尝一下我所受的苦,我恨不得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一生过的有多苦。” “我不仅要让别人尝一下我的苦,我还要让你尝一下我的苦,苍东隅,我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你那捏捏索索的样子,只知道躲在姐姐身后嗷嗷待乳,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让别人帮你处理一切。” “可结果呢?苍东隅你最后怎么做的呢?居然将一直帮你的姐姐推下悬崖。” “还真是跟你跟我那个所谓亲生父亲一样的狼心狗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我就算死,我也会让你尝一下我所受的所有的苦,让你感受一下世间的险恶,我让你知道,现在的你是多么的幸福,现在的你说的话是多么的可笑!现在的你做的那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等你尝过了我所有的苦,尝过了我所受过的那些不公和欺负,你再说这些话也来得及。” 而苍东隅听到这话沉默了,毕竟桑榆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无法抹过的痛,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他仰头自嘲的笑笑,看着这漆黑的夜,竟然有白色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是呀,我一直都是活在姐姐的身后,我一直都活在他的影子下面。”苍东隅喃喃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你们谁都没有看见过我,你们看到的只有姐姐!” “姐姐多棒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做的,而我只是那个享受者,而享受着的我,将帮助我的人推倒了,杀了,所以我就应该被万千唾弃,被所有的人看不起。” “可是我也是一个人!”苍东隅撕裂的大喊,“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我也想要被所有的人认可,我也想要做的更好,可是姐姐的太太棒了,她做的太好了,她太聪明了,她就像是一座大山,一直压在我前面,一直压着我,我想要前进一步,都进不了。” “因为没有人能看到我。” “你们看到的都是我的懦弱无能,都是我的无知。都是姐姐的好,都是我的不好。” “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让自己活的好一点,强一点,让所有人看见我,我有错吗?” “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苍东隅指着戚晔大喊,“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呼啸的风在夜里吹起,漫天的雪从天空落下。 皎洁的夜光不知什么时候从乌云中露了出来,让这漆黑的夜里多了一点亮光,照亮了现在这个,吵杂,凌乱,满是血迹的皇宫。 更是照亮了此时的苍东隅晦暗的、脏乱的心。 和此时正坐在马背上的戚晔冷笑着。 戚晔身后站着数以万计的人,所有人手中的火把随风的摇荡,空寂而又撩杂。 而在这看似寂静的一刻,一个康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从上方,从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在瞬间敲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你没有错!” 第143章 我错了吗 他也将目光重新放在桑榆和苍东隅身上。 后来,他的探子得知,榆之珩中毒后失忆了,为此他特地派自己的女儿戚卿卿冒险去榆之珩的府中查看了情况。 最终确定榆之珩确实是失忆了,而从那之后,摄政王就再也没有在天都出现过。 所以他确定榆之珩和桑榆不是什么问题,所以他清楚今夜是他的机会,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戚晔高坐于马上,注视着苍东隅的行宫的方向。 他坐的笔直,有些花白的头发高高的竖起,带着皱纹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太久了,太久了,他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 终于等到了今天这一天。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好在现在还来得及,他现在还没有太老。 只差最后一步,他就可以坐上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位置,而这个位置早就应该属于他的。 要不是因为苍家那血脉,他根本就不会等到今日。 好在苍家作死,唯一的血脉传承的长公主,还流落在外,现在又无心朝政,竟然沉迷于男女私情。 这是上天给他的一个机会。 此时皇宫中正被正被他的人控制,所有的宫女跟太监都乱成一团,禁卫军如同摆设。 今日就是他抓住苍东隅唯一的机会,他眼睁睁的苍东隅从寝宫中急匆匆的出来。 但是他没有动,直到阳冕带着苍东隅在一处宫殿停下。 戚晔才站了出来,“陛下,你要去哪儿?” 苍东隅从寝宫出来到现在这个宫殿的一路上,见到了一路上的烧杀抢掠,心中也是一阵微凉,不由想起了之前在宫变时的那几幕。 第一次他年纪小,除次见到杀人,吓得厉害,是姐姐一直护着他一路逃到地道的密室里,才能让他躲过那场危机。 事后,姐姐一路扶持着他,一边手把手的教他,一边殚精竭虑的稳定朝政,让他安心的做这苍州的皇帝。 而第二次宫变时,姐姐同样护着他,一路保证他的安全。 但是讽刺的是,这次的他却是那场宫变中的一员,目的是为了铲除他的姐姐。 而现在的第三次宫变,再也没有人护着他了。 阳冕将他从睡梦中叫醒的那一瞬间他还以为看到了姐姐。 但是,阳冕跟他逃到这宫殿的时候,戚晔就已经在守在这里等着他了,真是何其讽刺。 而这一次,他突然不想逃了。 他想要像一个男子汉那样保护他的姐姐,虽然说现在他的姐姐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但是他还是想要保护所有的人,就像姐姐保护他一样。 想到这里苍东隅停下来,松开了一直拽着他的阳冕的手,挡在阳冕面前,朝着戚晔的方向道:“左丞相,我们苍洲的事情还是在苍洲解决,此事跟他没有关系,他的身份想必你也了解,要是他有什么危险,想必我们苍州都有麻烦。” 戚晔笑笑,“多谢陛下提醒,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现在只需要陛下配合我,我保证一切都如陛下所愿。” 苍东隅冷笑一声,“哼,一个乱臣贼子竟然还想我来配合你?做梦!” 戚晔笑笑,也不生气。 他蛰伏,隐忍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轻易的喜怒于色,见苍东隅神色抗拒,也只是轻轻的笑了笑道:“苍东隅,还是请你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再说话,如果说你现在不配合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苍东隅身后的阳冕,这时出声道:“丞相,你怕不是当我是死的?” 戚晔笑笑,“旻洲的新帝,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想管别家的闲事?” 杨冕道:“那要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苍东隅眼看着阳冕要出招,连忙拦住他,用眼神示意,“不要出手!” 然后让他站在自己身后,这才向戚晔道:“戚晔,我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逼宫的人竟然会是你!” 戚晔仰头大笑,“没想到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想不到!这才不枉费我隐忍这么多年。 这些年我一直跟在英霸王身后,为的就是这一天。” 苍东隅笑笑,“我现在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做到这一步的?” 戚晔仰头笑笑,“看在你将死的面上,告诉你也无妨。” “苍东隅,请你仔细看看我到底是谁?” 苍东隅神色微眯,看着戚晔,“左丞相,戚晔,我们共事这么多年,难道我还会认错不成?” 戚晔阴沉着一张脸,冷哼一声,“哼!戚晔!戚晔这个名字我用了这么多年,可谁又知道我真正的名字是什么?” “我告诉你苍东隅,你现在做的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我从来就不是什么谋朝篡位。” “因为我的名字也姓苍!” 戚晔一句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苍东隅也惊讶的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毕竟在他们这一辈人中,除去庸霸王,苍家也就只有苍桑榆和苍东隅两个人而已。” 而戚晔也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现在也只是像笑笑继续道:“苍东隅,我告诉你,我,是你的堂叔,苍霁月。” “我是庸霸王苍霸月的亲弟弟!” “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是正房所出,而我是则一个私生子!” “当年我的母亲只是一位小小的渔民,只是恰巧在打鱼时救了当时的苍霸王的父亲苍南门。” “那时候的庸霸王的父亲苍南门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我母亲自然是为之倾心,再加上他巧言令色。” “令我母亲色令智昏,私下托付终生!可是最后结果呢?” “我母亲耗尽所有的家财,只为帮他治病,待他病好之后,他回到天都就将母亲抛之脑后,而母亲在那时候发现怀了我。” “为了让我能够平安的出生,母亲那时候不得不远走他乡,独自挺着大肚子来到一小山村生活,最终在邻居的帮助下终于艰难的生下我,却过着贫困潦倒的生活。” “后来在我几岁的时候,母亲终于不忍病痛,撒手人寰,而我则带着母亲留下的遗物,一块当年苍南门留给她的玉佩,来到天都找到了他。” “可是,当时我的父亲,苍南天,竟然不相信我!即使他看到了玉佩,也不愿意相信。” “后来我才明白,与其说不愿意相信,倒不如说他不愿意认我。” “只是随意将我当做叫花子打发出去。而那时的我就遇到了当时的皇帝,苍南天!” “苍南天比他那所谓的亲生父亲好很多很多,他帮了我很多。虽然说那时候的苍南天年纪小,但是那时候他已经是新帝,所以说在他的帮助下,我那父亲终于认下了我!” “我已经这是我人生的开始,却不想这是我噩梦的开始。 那时的我,虽然说我已经进入府中,但是却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甚至于连一个普通的小小的小厮都不如。在府中更是被人随意打骂!因为我只是在乡野长大,很多规矩不懂,所以吃了不少的苦!” “而每当这时,我看见被锦衣玉食簇拥着的苍霸月就格外的讽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将苍霸月狠狠的踩在脚下,我要得到苍霸月想得到的所有的一切!” “但是我没有等到那一天,因为没过多久,我就被我所谓的亲生父亲,以我莫须有的偷盗罪名将打了三十大板,然后丢到了乱葬岗。本来所有的人都以为我活不下去,就我自己也以为我活不下去,但是我活下来了。” “我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活成了现在的样子,从那之后我隐姓埋名,偷偷的在学堂外面学知识。后来认识了戚家的一名管事,他见我跟齐家的一小少爷长得很像,而那位小少爷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当时的夫人为了自己的地位,便偷梁换柱,让我做了戚家的小少爷。” “从那之后,我便抓住机会认真读书,一直走到今日的地位。而现在,就是我实现我梦想的那一刻!很快,我就可以得到庸霸王一直想要的就是那个位置。” “而今天,我就想拿到那个位置来告诉他,他庸霸王拿不到的东西,只有我才能拿得到。” 苍东隅听了这话,虽然有些同情戚晔的遭遇,但是他却不赞成戚晔的做法,便开口道:“你既然知道你母亲死的凄惨,那你更应该明白,你现在做的这一切,现在造成的杀戮,岂不是又有无数个家庭家破人亡?” 戚晔听到这话,整个人如同崩溃一般大声吼道,“难道我的母亲就不惨吗?难道我就不惨吗?难道我就活该受那些苦吗?难道我的母亲就应该活活被骗?被迫背井离乡,被迫独自生下孩子抚养长大,被迫年纪轻轻形同枯槁的死去吗?” “我告诉你,苍东隅,你是一直都是那个被保护的好好的孩子,你根本体会不到这世间的苦,而我是从来没有被保护过的,所以,这些话你是最没有资格说的。” 苍东隅继续道:“你既然知道你过的苦,你就不应该让别人再承受你之前受的苦。” 戚晔道:“你错了,我就是要让别人尝一下我所受的苦,我恨不得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我这一生过的有多苦。” “我不仅要让别人尝一下我的苦,我还要让你尝一下我的苦,苍东隅,我从一开始就看不惯你那捏捏索索的样子,只知道躲在姐姐身后嗷嗷待乳,明明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却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让别人帮你处理一切。” “可结果呢?苍东隅你最后怎么做的呢?居然将一直帮你的姐姐推下悬崖。” “还真是跟你跟我那个所谓亲生父亲一样的狼心狗肺,我就是看不惯你这样的人,我就算死,我也会让你尝一下我所受的所有的苦,让你感受一下世间的险恶,我让你知道,现在的你是多么的幸福,现在的你说的话是多么的可笑!现在的你做的那一切是多么的讽刺!” “等你尝过了我所有的苦,尝过了我所受过的那些不公和欺负,你再说这些话也来得及。” 而苍东隅听到这话沉默了,毕竟桑榆的事情是他这一辈子无法抹过的痛,也是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他他仰头自嘲的笑笑,看着这漆黑的夜,竟然有白色的雪花从天上飘落了下来。 “是呀,我一直都是活在姐姐的身后,我一直都活在他的影子下面。”苍东隅喃喃道,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你们谁都没有看见过我,你们看到的只有姐姐!” “姐姐多棒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姐姐做的,而我只是那个享受者,而享受着的我,将帮助我的人推倒了,杀了,所以我就应该被万千唾弃,被所有的人看不起。” “可是我也是一个人!”苍东隅撕裂的大喊,“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想法,我也想要被所有的人认可,我也想要做的更好,可是姐姐的太太棒了,她做的太好了,她太聪明了,她就像是一座大山,一直压在我前面,一直压着我,我想要前进一步,都进不了。” “因为没有人能看到我。” “你们看到的都是我的懦弱无能,都是我的无知。都是姐姐的好,都是我的不好。” “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让自己活的好一点,强一点,让所有人看见我,我有错吗?” “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苍东隅指着戚晔大喊,“你告诉我我有错吗?” 呼啸的风在夜里吹起,漫天的雪从天空落下。 皎洁的夜光不知什么时候从乌云中露了出来,让这漆黑的夜里多了一点亮光,照亮了现在这个,吵杂,凌乱,满是血迹的皇宫。 更是照亮了此时的苍东隅晦暗的、脏乱的心。 和此时正坐在马背上的戚晔冷笑着。 戚晔身后站着数以万计的人,所有人手中的火把随风的摇荡,空寂而又撩杂。 而在这看似寂静的一刻,一个康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从上方,从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在瞬间敲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你没有错!” 第144章 你没有错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没有错 而在这看似寂静的一刻,一个康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从上方,从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在瞬间敲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你没有错!” “苍东隅,挺直你的腰板,告诉所有人,你没有错,你只是选择了你觉得对的而已!” 通锵有力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扬起头望去。 可是,此时除了茫茫飘落的白雪,没有一人。 更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但是这个声音却熟悉的像是刻在所有人的脑子里。 几乎在声音发出的第一瞬间,每个人的心中都闪出了三个字。 长公主! 苍东隅笑了,他喃喃吐出两个字,“姐姐。” “你来了。你最终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姐姐!” 而坐在马背上的戚晔,听着桑榆的声音紧紧的皱着眉头,用眼神示意下属准备偷袭。 但他的眉头却仅仅的皱在一起。 不是说此时的摄政王已经中毒,失忆,所以长公主带着她归隐山林了吗?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里,这怎么可能? 此时戚晔坐的的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躁动了起来,戚晔连忙拉紧缰绳安抚躁动的马儿。 几乎是同时,一阵狂风四起,桑榆一身红衣,出现在他们面前宫殿的屋顶上。 红衣似火,白雪皑皑,漫天的雪花不断飘落。 风吹起桑榆的裙摆,大红色的衣衫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她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姿态随意,却又带着几分高贵的从容。 她昵了下面的的戚晔一眼,“戚晔,好久不见!” 桑榆的话随意的像是在跟之前的老友打招呼,如果除去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的话! “我就知道是你。” 戚晔抬头看着桑榆,“长公主公主,许久不见。没想到您还是如此的英姿飒爽,这种风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承蒙丞相夸奖,能够让我花这么多心力来逼你现身的左丞相的这等城府和心机,这种谋算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桑榆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喊你一声,堂叔。” “哈哈,哈哈哈!”戚晔摇头笑了笑,“能得到长公主的一声堂叔也不枉我辛苦筹谋这一生。” “堂叔是一个明白人,我能站在这儿,想必什么都猜到了。”桑榆继续道,挺直的身子,淡定的话语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聊天,但是说出的每一句话却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 戚晔看着房顶上的桑榆。 一身红衣,随风飘荡,即使四周都是飘落的白雪,也挡不住她那漫天的风采和周身的高贵气质。 这种女子,这种风华,当真不是一般人。 “老夫能败在长公主的手里,也是一种荣幸。” 桑榆笑笑,回道:“在天都能遇到堂叔这样的对手,也是我的荣幸。” “但是,我不认输。”戚晔继续道。 “奉陪到底。” 两人就像是老友寒暄了几句,倒是一旁的苍东隅和阳冕被他们的对话给蒙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阳冕上前说了一句,“长公主,你既然来了,为什么现在才现身?什么赢了?输了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你早有准备?” 戚晔听到这话,这才转头继续看向阳冕的方向,道,“想必今夜的这一切都是局!” 桑榆笑笑道,“不错。” “我再次之前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特地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让堂叔放心的发动今天宫变。” “早在摄政王中毒之前,我就察觉到了破绽。庸霸王他这人我了解,他向来居功自傲,他又怎么可以请的动鬼刃那样的高手,毕竟这种江湖人士向来是不惧权贵的,而能请动他们,靠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手段,而庸霸王,唯独缺少的就是那样的谦卑的手段。” “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而后来戚卿卿跑到摄政王府事情,也让我觉得不对劲。” “但是我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哪里不对劲,更是想不到会是你。” “既然想不到,索性我就不想了,所以就带着摄政王归隐。” “而我想的不错,只要我归隐,而你肯定会要有所动作。所以我就跟摄政王商量好了,故意将所有的军队撤下,为的就是这一刻。” “果然你来了。” 苍东隅听到这里独自的笑了笑,满脸的自豪,轻声的自言自语,“姐姐就是姐姐,果然不同凡响,原来这一切他早有准备。” “哈哈哈哈哈,”戚晔仰头大笑,“长公主,真不愧是长公主。” “即使现在已经远离天都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做到如此的运筹帷幄。” “即使身在乡野,天都朝堂的局势都能了如指掌,这也难怪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有所忌惮。” 桑榆冷笑,“丞相没有必要在这儿挑拨离间,你的意思,我清楚。我跟我弟弟的事情,目前还用不着你来说话,而至于你,不如想想现在该如何死?” “我戚晔这一生就从未认过输,虽然说现在你在场,但是最终鹿死谁手谁手还不一定呢。毕竟长公主远离朝堂这么多年,我劝你还是谨慎些好。” 现在比的是心理的博弈。 “笑话!”桑榆冷笑,“看来是我离开太久了,让丞相真的以为我们苍家是这么好欺负的。” 桑榆话音刚落,左手轻轻抬起,五个手指伸开,轻轻的来回的挪动着。 瞬间,原本还在空中飘落的雪,就快速的动了起来,原本还晶莹的雪花每一个都在瞬间化成利润,朝着戚晔的方向直直的刺去,只听见一声声的尖叫传来。 戚晔身后的士兵们在瞬间便倒在了地上,而戚晔坐在马上,双手紧紧地攥着缰绳,在尽量的控制自己那带着几分轻颤的身体,但那微颤的小腿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抖。 这样的功法当真是前所未有。 在之前宫变的时候,戚晔根本就没有见过桑榆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他内心一阵惊叹,但面上还在强装镇定,“长公主,你怕不是忘了,现在在皇宫外面还有我的五万人马。 桑榆笑笑,“丞相的五万人马只不过是之前庸霸王的五万私军罢了,难道你当真以为我当时没有发现?” 戚晔猛地抬头。 桑榆继续道,“你以为借着我的手将这私军安排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摄政王可是掌管十万大军的人,对于一个私军里面的小将领的联系了,只要一查便能清楚,之所以没有处理你,就是为了钓你这一条大鱼,将你们一网打尽。” 桑榆话音刚落,风雪中又一黑一男子落于宫殿之上。 榆之珩他一个飞身落在桑榆旁边,手里则拿着一件红色的大氅。 榆之珩的将红色的大氅盖到桑榆的身上,温柔的道:“穿上可别冻着,这么冷的天,竟然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要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桑榆笑着点头,看着榆之珩的眼神也满是爱意,但是心里却巴不得榆之珩快些离开。 她好不容易凹的造型啊,可不能功亏一篑。 但是,在旁人的眼中。 在这寒风中,两人站于屋顶之上,一红一黑,相得益彰,一高一矮,旁边是漫天的飞雪,当真如同一幅画一般,美不胜收,如同一副精美绝伦的美画。 “桑榆,你这话什么意思?”戚晔听到桑榆的话,整个人慌乱起来,脱口就问道。 但此时的桑榆没有回答他。 摄政王榆之珩转身看着戚晔,道:“左丞相不如试试现在发送信号,还能不能看到你那所谓的五万大军?” 榆之珩笃定的淡漠模样,让戚晔一阵慌乱,顾不得什么,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信号,拉下其中隐藏的一个引线,顿时,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响。但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他熟悉声音根本没有响起。 这宫殿寂静的如同一个巨大的笼子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前来。 顿时,戚晔什么都明白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忽而摇头笑了,声音由低到高,由细到粗,由悲伤到绝望,到最后的疯狂。 “败了终究是败了!” 没想到他这一辈子最后还是败在了长公主的手里。 真是可笑讽刺。 戚晔看着长公主,大声道:“长公主,我戚晔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人,唯独你,是我戚晔这一生最佩服这女子。” “如若苍州有你这样一位女帝,想必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戚晔话音刚落,拿起手中的剑直接抹向自己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在雪地里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最后从马背上落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想到,今也这让整个天都都不眠的戚晔,让整个皇宫都为之恐惧疯狂的始作俑者,就这样简单又粗暴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许,在自己筹谋一生的一切被桑榆识破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而桑榆近乎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在确定戚晔已经彻底死去之后,连眼色都没给他一个,转身欲走。 一直在注视着桑榆的动作的苍东隅连忙喊道:“姐姐!” 苍东隅的声音带着许多的慌乱,而桑榆原本要走的动作一颤,停住了,但是整个人已经转过身,即使榆之珩叫他,也没有回头。 “姐姐,你看看我。”苍东隅急匆匆的跑到桑榆所在的宫殿下方,单因为他跑的动作太快,一不小心摔倒了,摔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的雪。 但他此时也顾不得疼痛,就此坐在地上,朝着桑榆的方向大喊,“姐姐,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桑榆没有回头。 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苍东隅,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咬着牙,你也要自己走下去。” 苍东隅听见桑榆的话,整个人立刻就站了起来,似乎是这些话给了他勇气,让他觉得桑榆对他还有希望,连忙道:“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情。” “我当时是想保护你的。” 苍东隅道,“当时他们跟我说你中了毒,说你不能动。他们想把你捆起来,然后杀了你,放干你的血,而且他们还打算拿你的血做实验。” 苍东隅有些语无伦次的道,“后面那些都是偷偷的听来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是假装的。” 苍东隅说着不由想起了之前那段恐怖的日子,这些一直藏在他内心而没有说过的话,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一直在在孤独又冰冷的皇宫中,在一个个漆黑的夜里折磨着他,让他越发的后悔,越发的难受,越发的想念他的姐姐,桑榆。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说那时候,他再强大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他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他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哪怕是只有一点,他都不会选择那样一部伤害姐姐的方式来保护她。 “我当时太害怕了,当时那么多人一起围着我们,而我们前面都是火,我知道你害怕火。” “我当时的脑子乱急了,满脑子都是你被他们抓住放干血的样子,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我只是想让你活着,我从来没有想要让你死,姐姐。”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所以我想着,你血脉那么厉害,就算是掉下悬崖,说不定也不会死,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你被他们抓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姐姐是真的,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让你死。” 一直背对着苍东隅的桑榆此时笑笑,“我相信,我相信你当时或许不是一定想让我死。但是当你将我推下悬崖的动作的时候,脑中难道就没有想过宫中的那权利吗?难道那时的你就不想要拜托我独当一面吗?” 第144章 你没有错 第一百四十四章你没有错 而在这看似寂静的一刻,一个康锵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从上方,从四周,不知从什么地方响起,在瞬间敲响了每一个人的耳朵,“你没有错!” “苍东隅,挺直你的腰板,告诉所有人,你没有错,你只是选择了你觉得对的而已!” 通锵有力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扬起头望去。 可是,此时除了茫茫飘落的白雪,没有一人。 更甚至没有人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但是这个声音却熟悉的像是刻在所有人的脑子里。 几乎在声音发出的第一瞬间,每个人的心中都闪出了三个字。 长公主! 苍东隅笑了,他喃喃吐出两个字,“姐姐。” “你来了。你最终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姐姐!” 而坐在马背上的戚晔,听着桑榆的声音紧紧的皱着眉头,用眼神示意下属准备偷袭。 但他的眉头却仅仅的皱在一起。 不是说此时的摄政王已经中毒,失忆,所以长公主带着她归隐山林了吗?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皇宫里? 而且还是在这个时间里,这怎么可能? 此时戚晔坐的的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躁动了起来,戚晔连忙拉紧缰绳安抚躁动的马儿。 几乎是同时,一阵狂风四起,桑榆一身红衣,出现在他们面前宫殿的屋顶上。 红衣似火,白雪皑皑,漫天的雪花不断飘落。 风吹起桑榆的裙摆,大红色的衣衫在这寂静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显眼。 她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王,姿态随意,却又带着几分高贵的从容。 她昵了下面的的戚晔一眼,“戚晔,好久不见!” 桑榆的话随意的像是在跟之前的老友打招呼,如果除去现在剑拔弩张的氛围的话! “我就知道是你。” 戚晔抬头看着桑榆,“长公主公主,许久不见。没想到您还是如此的英姿飒爽,这种风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承蒙丞相夸奖,能够让我花这么多心力来逼你现身的左丞相的这等城府和心机,这种谋算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桑榆说到这里又顿了顿,“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喊你一声,堂叔。” “哈哈,哈哈哈!”戚晔摇头笑了笑,“能得到长公主的一声堂叔也不枉我辛苦筹谋这一生。” “堂叔是一个明白人,我能站在这儿,想必什么都猜到了。”桑榆继续道,挺直的身子,淡定的话语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在聊天,但是说出的每一句话却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 戚晔看着房顶上的桑榆。 一身红衣,随风飘荡,即使四周都是飘落的白雪,也挡不住她那漫天的风采和周身的高贵气质。 这种女子,这种风华,当真不是一般人。 “老夫能败在长公主的手里,也是一种荣幸。” 桑榆笑笑,回道:“在天都能遇到堂叔这样的对手,也是我的荣幸。” “但是,我不认输。”戚晔继续道。 “奉陪到底。” 两人就像是老友寒暄了几句,倒是一旁的苍东隅和阳冕被他们的对话给蒙了。 这是什么意思啊? 阳冕上前说了一句,“长公主,你既然来了,为什么现在才现身?什么赢了?输了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你早有准备?” 戚晔听到这话,这才转头继续看向阳冕的方向,道,“想必今夜的这一切都是局!” 桑榆笑笑道,“不错。” “我再次之前早就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特地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让堂叔放心的发动今天宫变。” “早在摄政王中毒之前,我就察觉到了破绽。庸霸王他这人我了解,他向来居功自傲,他又怎么可以请的动鬼刃那样的高手,毕竟这种江湖人士向来是不惧权贵的,而能请动他们,靠的肯定不是一般的手段,而庸霸王,唯独缺少的就是那样的谦卑的手段。” “那时我就觉得不对劲,而后来戚卿卿跑到摄政王府事情,也让我觉得不对劲。” “但是我虽然察觉到不对劲,但是却一直找不到哪里不对劲,更是想不到会是你。” “既然想不到,索性我就不想了,所以就带着摄政王归隐。” “而我想的不错,只要我归隐,而你肯定会要有所动作。所以我就跟摄政王商量好了,故意将所有的军队撤下,为的就是这一刻。” “果然你来了。” 苍东隅听到这里独自的笑了笑,满脸的自豪,轻声的自言自语,“姐姐就是姐姐,果然不同凡响,原来这一切他早有准备。” “哈哈哈哈哈,”戚晔仰头大笑,“长公主,真不愧是长公主。” “即使现在已经远离天都这么多年,竟然还能做到如此的运筹帷幄。” “即使身在乡野,天都朝堂的局势都能了如指掌,这也难怪会被自己的亲弟弟有所忌惮。” 桑榆冷笑,“丞相没有必要在这儿挑拨离间,你的意思,我清楚。我跟我弟弟的事情,目前还用不着你来说话,而至于你,不如想想现在该如何死?” “我戚晔这一生就从未认过输,虽然说现在你在场,但是最终鹿死谁手谁手还不一定呢。毕竟长公主远离朝堂这么多年,我劝你还是谨慎些好。” 现在比的是心理的博弈。 “笑话!”桑榆冷笑,“看来是我离开太久了,让丞相真的以为我们苍家是这么好欺负的。” 桑榆话音刚落,左手轻轻抬起,五个手指伸开,轻轻的来回的挪动着。 瞬间,原本还在空中飘落的雪,就快速的动了起来,原本还晶莹的雪花每一个都在瞬间化成利润,朝着戚晔的方向直直的刺去,只听见一声声的尖叫传来。 戚晔身后的士兵们在瞬间便倒在了地上,而戚晔坐在马上,双手紧紧地攥着缰绳,在尽量的控制自己那带着几分轻颤的身体,但那微颤的小腿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的颤抖。 这样的功法当真是前所未有。 在之前宫变的时候,戚晔根本就没有见过桑榆的本事,今日一见,果然厉害。 他内心一阵惊叹,但面上还在强装镇定,“长公主,你怕不是忘了,现在在皇宫外面还有我的五万人马。 桑榆笑笑,“丞相的五万人马只不过是之前庸霸王的五万私军罢了,难道你当真以为我当时没有发现?” 戚晔猛地抬头。 桑榆继续道,“你以为借着我的手将这私军安排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的摄政王可是掌管十万大军的人,对于一个私军里面的小将领的联系了,只要一查便能清楚,之所以没有处理你,就是为了钓你这一条大鱼,将你们一网打尽。” 桑榆话音刚落,风雪中又一黑一男子落于宫殿之上。 榆之珩他一个飞身落在桑榆旁边,手里则拿着一件红色的大氅。 榆之珩的将红色的大氅盖到桑榆的身上,温柔的道:“穿上可别冻着,这么冷的天,竟然穿这么少就出来了,要是得了风寒怎么办?” 桑榆笑着点头,看着榆之珩的眼神也满是爱意,但是心里却巴不得榆之珩快些离开。 她好不容易凹的造型啊,可不能功亏一篑。 但是,在旁人的眼中。 在这寒风中,两人站于屋顶之上,一红一黑,相得益彰,一高一矮,旁边是漫天的飞雪,当真如同一幅画一般,美不胜收,如同一副精美绝伦的美画。 “桑榆,你这话什么意思?”戚晔听到桑榆的话,整个人慌乱起来,脱口就问道。 但此时的桑榆没有回答他。 摄政王榆之珩转身看着戚晔,道:“左丞相不如试试现在发送信号,还能不能看到你那所谓的五万大军?” 榆之珩笃定的淡漠模样,让戚晔一阵慌乱,顾不得什么,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信号,拉下其中隐藏的一个引线,顿时,一个烟花在空中炸响。但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他熟悉声音根本没有响起。 这宫殿寂静的如同一个巨大的笼子一般,根本没有任何的人前来。 顿时,戚晔什么都明白了。 他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忽而摇头笑了,声音由低到高,由细到粗,由悲伤到绝望,到最后的疯狂。 “败了终究是败了!” 没想到他这一辈子最后还是败在了长公主的手里。 真是可笑讽刺。 戚晔看着长公主,大声道:“长公主,我戚晔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人,唯独你,是我戚晔这一生最佩服这女子。” “如若苍州有你这样一位女帝,想必又是另一番的光景,” 戚晔话音刚落,拿起手中的剑直接抹向自己的脖颈,顿时,鲜血四溅,在雪地里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花,最后从马背上落下。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谁也没有想到,今也这让整个天都都不眠的戚晔,让整个皇宫都为之恐惧疯狂的始作俑者,就这样简单又粗暴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或许,在自己筹谋一生的一切被桑榆识破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会以这样的结局结束。 而桑榆近乎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在确定戚晔已经彻底死去之后,连眼色都没给他一个,转身欲走。 一直在注视着桑榆的动作的苍东隅连忙喊道:“姐姐!” 苍东隅的声音带着许多的慌乱,而桑榆原本要走的动作一颤,停住了,但是整个人已经转过身,即使榆之珩叫他,也没有回头。 “姐姐,你看看我。”苍东隅急匆匆的跑到桑榆所在的宫殿下方,单因为他跑的动作太快,一不小心摔倒了,摔在了地上,掀起了一片的雪。 但他此时也顾不得疼痛,就此坐在地上,朝着桑榆的方向大喊,“姐姐,你看看我,你回头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很想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姐姐,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看看我好不好?” 桑榆没有回头。 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传来她温柔的声音。 “苍东隅,路,是你自己选的。就算是咬着牙,你也要自己走下去。” 苍东隅听见桑榆的话,整个人立刻就站了起来,似乎是这些话给了他勇气,让他觉得桑榆对他还有希望,连忙道:“姐姐,姐姐,你听我解释当年的事情。” “我当时是想保护你的。” 苍东隅道,“当时他们跟我说你中了毒,说你不能动。他们想把你捆起来,然后杀了你,放干你的血,而且他们还打算拿你的血做实验。” 苍东隅有些语无伦次的道,“后面那些都是偷偷的听来的,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是假装的。” 苍东隅说着不由想起了之前那段恐怖的日子,这些一直藏在他内心而没有说过的话,就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一直在在孤独又冰冷的皇宫中,在一个个漆黑的夜里折磨着他,让他越发的后悔,越发的难受,越发的想念他的姐姐,桑榆。 那时候,他就想,如果说那时候,他再强大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他再聪明一点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他再勇敢一点就好了。 哪怕是只有一点,他都不会选择那样一部伤害姐姐的方式来保护她。 “我当时太害怕了,当时那么多人一起围着我们,而我们前面都是火,我知道你害怕火。” “我当时的脑子乱急了,满脑子都是你被他们抓住放干血的样子,我当时只是想保护你,我只是想让你活着,我从来没有想要让你死,姐姐。” “我知道你武功高强,所以我想着,你血脉那么厉害,就算是掉下悬崖,说不定也不会死,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你被他们抓住,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姐姐是真的,我当时真的没有想让你死。” 一直背对着苍东隅的桑榆此时笑笑,“我相信,我相信你当时或许不是一定想让我死。但是当你将我推下悬崖的动作的时候,脑中难道就没有想过宫中的那权利吗?难道那时的你就不想要拜托我独当一面吗?” 第145章 终章 苍东隅猛地抬头,沉默了。 “苍东隅,不用说了,当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要的是你当时的权利,而不是我。或许你没有想让我死。但是,那时的我已经死了。” “回去。”桑榆轻声道,淡淡的声音像是在安慰苍东隅,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就应该好好地做出样子来,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去真正做你的皇帝!” “要做就做出样子来,做给我看看,你选的这条路是对的。”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真正瞧得起你。” 沧溟历三十八年,苍州朝堂左丞相戚晔发动宫变,率五万大军攻入天都城,更是在第一时间攻入皇宫,想要挟持小皇帝苍东隅。 关键时候,长公主跟摄政王前来救场。 最终以戚晔自刎结束。 至此本场宫变结束,而长公主和摄政王护龙有功。 护住了苍东隅和全苍州,但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在第二日,长公主和摄政王宣布请辞退出苍州朝堂,归隐江湖。 但苍东隅却在这时宣布,将永保摄政王跟长公主之位,此位永远为两人而设,随时等待两人回来。 至此苍州朝堂彻底稳定下来。 以势压人的庸霸王死了,左右丞相相继去世,摄政王退下归隐,至此之前三足鼎立的朝堂正式干杯打破,这对年轻的官员是一个机会。 至此,苍东隅还下令今年加试开科选举,给苍州所有的学子们一个机会,所以刚刚沉寂下来的天都因为学子纷纷天都赶考又热闹了起来。 天都的事情结束了,但是桑榆的心里却没有结束。 之前苍东隅的这些那些话,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即使现在跟榆之珩一起一直在隐忍自己真实的情绪,但也被榆之珩发现了端倪。 所以榆之珩将她带到了山上,让他看着这美好的的风景,身边还蜷缩着正在享受的小灰,榆之珩这才缓缓道:“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能找到你,还要感谢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说两人也都知道是谁。 “当年,我当时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发现你已经被推入悬崖边,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头绪,后来在调查中慢慢的发现了一点点踪迹。” “可是当时的我却觉得有些疑虑,因为那些线索像是故意露出来让他发现的一样。” “所以,我便顺着那些线索继续查,最后查到了苍东隅的身上,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苍东隅没有面上的那般平庸无能,而是在暗中隐藏着自己。” “而他将你推下悬崖的那一刻,或许有苦衷。” 榆之珩说到这里轻轻地擦掉桑榆流下的眼泪,这才继续道,“可即使是我知道苍东隅所作所为有所苦衷,我也没有办法,也不会原谅苍东隅,毕竟他伤害你是事实。” “可我也知道,我也不能再伤害苍东隅,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此时的你,也不会伤害苍东隅,所以说我一直在暗中帮着苍东隅,但是心里又憋不过气,所以一直在明面上各种欺负他,甚至有时候气急了,还会在半夜溜进他的寝宫,将他打一顿出气。” 桑榆听到这里还笑了,没想到榆之珩和苍东隅竟然还有这样的爱恨情仇。 更没有想到她以前提都不能提的事情,现在竟然可以如此轻快的就能说出来。 榆之珩见桑榆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着之前的事情,桑榆听了也跟着笑。 当然,榆之珩说的这些苍东隅也知道,但是两人一直都默认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而榆之珩当时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暗中寻找桑榆的踪迹。后来他才知道。 后来他暗中跟踪苍东隅身边的人这才找到了毒王谷,从而找到了桑榆的踪迹。 而后来,榆之珩才知道,原来毒王谷的人是苍东隅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在桑榆掉下悬崖之后,能够让她有一线生机。 这可以说是当时的苍东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为自己姐姐留下的活着的机会。 但是苍东隅没有料到的是,那天毒王谷的人却来晚了,幸亏桑榆身边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将桑榆救了之后,在路上遇到了毒王谷的人。 好在两人终于会和。 毒王谷救下桑榆之后。便任由桑榆的侍卫将她带回了家。 虽然如此,苍东隅也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着桑榆。 他当时的想法应该就是希望桑榆过上好平安喜乐的生活,毕竟那时候的桑榆已经没有了什么记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桑榆已经九死一生,可天都的庸霸王丞相几人都没有放过她,一直在暗中寻找桑榆的踪迹。 所以当他发现榆之珩娶了桑榆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生气。 他好不容易才让姐姐脱离朝堂,想让她过得快乐开心一些,没想到最后忙活了一圈,榆之珩竟然又让她回来了。他知道,苍东隅一直都知道,桑榆喜欢的是宫外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为了他,桑榆才会一直被困于皇宫之中。 而夏家,夏明远就是苍东隅给桑榆的一个机会。 他知道当时的桑榆生活贫苦,,所以他故意让夏明远的儿子中毒,然后让桑榆去救,从而给他大量的银子。 否则以那时候的夏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财。 当然,苍东隅也清楚,桑榆一定会抓住那个机会,救治夏明远。 而夏家也是一个聪明的,苍东隅在暗中提点了他几句,他便心领神会,从未声张,也并未多问,只是在与桑榆相交,交给了她足够多的钱财。 两家各取所需。 但是苍东隅没有想到的是,盯上桑榆的不仅有他,还有戚晔。为了获取桑榆的信息,戚晔不惜伤害自己亲儿子的性命来逼着桑榆出手,从而确定桑榆的身份。 苍东隅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所以他暗中将阳冕送了出去,就是为了让阳冕可以教一下桑榆运功和功法,可以让桑榆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桑榆听榆之珩说完,过了许久,才欣慰的笑了。 也就是在这时,桑榆才发现苍东隅确实是长大了。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懦弱,包括以前的他,就算是弱小,也会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一个人。 第二年六月,榆之珩和桑榆成婚。 为了成婚,榆之珩拖着桑榆又回到了天都的榆之珩的府中。 大婚现场是相当的热闹。 半个天都城都红妆素裹,大红色的红毯一直从榆府铺到了天都城的另一边林府。 天一亮就开始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前来观礼的人也数不胜数,周围的百姓都自发的站在两侧,注视着这神圣的一刻。 而桑榆,早早的就被冯氏从床上拉起来。 早早的开始化妆穿衣,可怜的桑榆,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始不停的绞脸,绞脸的疼痛让让桑榆瞬间瞌睡走了一半。 而等桑榆化好妆,穿好嫁衣,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叹,“哇!” 林笑笑的眼睛都不舍得闭上,“姐姐,你真是太美了!”林笑笑第一个冲上前去,道,“姐姐,你穿这一身嫁衣,真是太美了,这嫁衣比之前那套也还要漂亮啊!看的出来姐夫的用心了。” 桑榆低头看着这嫁衣,不由想起了在旺福村的时候,榆之珩想尽一切办法送来的那一件看似低调的嫁衣。 而这件嫁衣同样也是榆之珩送来的,据他说,跟之前那件嫁衣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这一这的嫁衣不再刻意的低调,而是用上了明晃晃的金线,特地专门请了八十一个绣娘,整整秀了九九八十一日才绣好的,可谓是九九归一,圆圆满满。 冯氏跟林木根看着桑榆,也是一阵百感交集。 上次桑榆出嫁的时候,他们没有在场,现在有幸重新就进行一次婚礼,让他们亲自送他们的女儿出嫁,也是他们的荣幸。 在他们看来,现在桑榆就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就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正说着,夏明宣从有人从外面跑过来,“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桑榆立刻被人盖上了盖头,被人扶着出去。 等出去之后,榆之珩立刻将大红色的红绸的一端递给桑榆,桑榆在接过红绸的时候,碰到了榆之珩的手,细腻的掌心顺着粗糙的手指一擦而过,却让榆之珩的手为之一颤。 他刚想要握住桑榆的手,又想到现在的场合,不得不又收了回去。 而桑榆却想到了他们在初次成亲的那一刻,榆之珩也是这样在递给桑榆红绸的时候,桑榆在无意之间遇到碰到了榆之珩的手。 那时候的还让桑榆的心头为之一颤。 人的缘分还真是奇怪,明明那时候的她还不认识榆之珩,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心动。 桑榆和榆之珩两人一起向林木根和冯氏敬茶训话后,这才出了门,榆之珩带着桑榆一路上了花轿,起轿后吹吹打打,围着天都城转了一圈,最后才在榆之珩的府前停下。 下轿后,榆之珩立刻牵住桑榆的手,也不再管那红绸,直接带着桑榆一起入府,即使是隔着红色的盖头,桑榆都能感受到此时榆之珩的开心。 两人被簇拥着进入府中站在正堂中间即将拜堂之时,外面忽而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跪了下去。 唯有榆之珩和桑榆一直站着没有跪。 而苍东隅有些忐忑的走了进来,见到桑榆和榆之珩,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今日爱卿大喜,特地前来祝贺,还望长公主和爱卿不要介意。” 话说到这里,榆之珩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连忙请他上座。 而他跟桑榆的拜堂仪式继续进行。 苍东隅看着桑榆和榆之珩拜过天地、夫妻对拜,最后送入洞房,原本就有几分通红的眼睛,险些落下泪来。 他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在心里发誓。 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守护这个江山,守护好我所在的位置,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桑榆和榆之珩被人簇拥着进入房间,在床上坐定,喜婆婆依次在床上撒上桂圆,花生,红枣等物,嘴里说着各种吉利话啊。 这才让榆之珩挑起红盖头,喝了合欢酒,两人才算是礼成。 即使榆之珩是第二次成亲挑盖头了,可是再打开见到桑榆的时候,还是被桑榆的美貌给惊到了,看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不过这次成亲可是要敬酒的,这毕竟是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婚礼,谁不想来讨杯喜酒喝,所以此时榆之珩整个院子里摆的满满的,都是前来贺礼的。 所以,榆之珩在礼成后又回到前院去敬酒,这敬酒嘛,一高兴就难免喝多了…… 而桑榆这边,等榆之珩出去,丫鬟小红立刻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递给桑榆,“小姐……夫人,你先吃着,不然一会儿饿坏了肚子。” 桑榆赞许的看了小红一眼,小青则出去放风,桑榆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 今天早上早早的起床,什么都没顾上,这会儿确实是饿了,桑榆没几口就吃个精光,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榆之珩回来了,桑榆连忙回去坐好。 这一次家里不再是上一次那种家徒四壁的破房子,但桑榆竟然还跟上一次一样的紧张。 榆之珩推开门,晃晃悠悠的进门,看见桑榆坐在床上立刻就大步走了过去,直接将桑榆抱在了怀里。 “姐姐,我……我终于娶到你了。” 桑榆笑笑,“你不是早就娶到了嘛!” “不一样。”榆之珩摇头,“之前的时候姐姐没有记忆,我……心里总觉得是强迫了姐姐,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心嫁给我的,现在不一样了,姐姐什么都记得,嫁给我,肯定是因为爱我。” “对。”桑榆点头,“我爱你,榆之珩,能遇到你,我很开心。” 以前的时候,桑榆觉得没有人真心的爱她。 现在,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她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有人爱她。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总有人会为了她而负重前行。 ——至此,全文终结—— 我们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爱。 明天开始更新番外哦 第145章 终章 苍东隅猛地抬头,沉默了。 “苍东隅,不用说了,当你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已经做出了选择,你要的是你当时的权利,而不是我。或许你没有想让我死。但是,那时的我已经死了。” “回去。”桑榆轻声道,淡淡的声音像是在安慰苍东隅,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就应该好好地做出样子来,现在所有的障碍都没有了,去真正做你的皇帝!” “要做就做出样子来,做给我看看,你选的这条路是对的。”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我真正瞧得起你。” 沧溟历三十八年,苍州朝堂左丞相戚晔发动宫变,率五万大军攻入天都城,更是在第一时间攻入皇宫,想要挟持小皇帝苍东隅。 关键时候,长公主跟摄政王前来救场。 最终以戚晔自刎结束。 至此本场宫变结束,而长公主和摄政王护龙有功。 护住了苍东隅和全苍州,但令所有人跌破眼镜的是,在第二日,长公主和摄政王宣布请辞退出苍州朝堂,归隐江湖。 但苍东隅却在这时宣布,将永保摄政王跟长公主之位,此位永远为两人而设,随时等待两人回来。 至此苍州朝堂彻底稳定下来。 以势压人的庸霸王死了,左右丞相相继去世,摄政王退下归隐,至此之前三足鼎立的朝堂正式干杯打破,这对年轻的官员是一个机会。 至此,苍东隅还下令今年加试开科选举,给苍州所有的学子们一个机会,所以刚刚沉寂下来的天都因为学子纷纷天都赶考又热闹了起来。 天都的事情结束了,但是桑榆的心里却没有结束。 之前苍东隅的这些那些话,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即使现在跟榆之珩一起一直在隐忍自己真实的情绪,但也被榆之珩发现了端倪。 所以榆之珩将她带到了山上,让他看着这美好的的风景,身边还蜷缩着正在享受的小灰,榆之珩这才缓缓道:“姐姐,你知道吗?其实我能找到你,还要感谢他。”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说两人也都知道是谁。 “当年,我当时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发现你已经被推入悬崖边,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刚开始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头绪,后来在调查中慢慢的发现了一点点踪迹。” “可是当时的我却觉得有些疑虑,因为那些线索像是故意露出来让他发现的一样。” “所以,我便顺着那些线索继续查,最后查到了苍东隅的身上,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苍东隅没有面上的那般平庸无能,而是在暗中隐藏着自己。” “而他将你推下悬崖的那一刻,或许有苦衷。” 榆之珩说到这里轻轻地擦掉桑榆流下的眼泪,这才继续道,“可即使是我知道苍东隅所作所为有所苦衷,我也没有办法,也不会原谅苍东隅,毕竟他伤害你是事实。” “可我也知道,我也不能再伤害苍东隅,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此时的你,也不会伤害苍东隅,所以说我一直在暗中帮着苍东隅,但是心里又憋不过气,所以一直在明面上各种欺负他,甚至有时候气急了,还会在半夜溜进他的寝宫,将他打一顿出气。” 桑榆听到这里还笑了,没想到榆之珩和苍东隅竟然还有这样的爱恨情仇。 更没有想到她以前提都不能提的事情,现在竟然可以如此轻快的就能说出来。 榆之珩见桑榆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着之前的事情,桑榆听了也跟着笑。 当然,榆之珩说的这些苍东隅也知道,但是两人一直都默认了这样的相处方式。 而榆之珩当时也一直都没有放弃暗中寻找桑榆的踪迹。后来他才知道。 后来他暗中跟踪苍东隅身边的人这才找到了毒王谷,从而找到了桑榆的踪迹。 而后来,榆之珩才知道,原来毒王谷的人是苍东隅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在桑榆掉下悬崖之后,能够让她有一线生机。 这可以说是当时的苍东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为自己姐姐留下的活着的机会。 但是苍东隅没有料到的是,那天毒王谷的人却来晚了,幸亏桑榆身边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将桑榆救了之后,在路上遇到了毒王谷的人。 好在两人终于会和。 毒王谷救下桑榆之后。便任由桑榆的侍卫将她带回了家。 虽然如此,苍东隅也一直在暗中派人保护着桑榆。 他当时的想法应该就是希望桑榆过上好平安喜乐的生活,毕竟那时候的桑榆已经没有了什么记忆。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桑榆已经九死一生,可天都的庸霸王丞相几人都没有放过她,一直在暗中寻找桑榆的踪迹。 所以当他发现榆之珩娶了桑榆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的生气。 他好不容易才让姐姐脱离朝堂,想让她过得快乐开心一些,没想到最后忙活了一圈,榆之珩竟然又让她回来了。他知道,苍东隅一直都知道,桑榆喜欢的是宫外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为了他,桑榆才会一直被困于皇宫之中。 而夏家,夏明远就是苍东隅给桑榆的一个机会。 他知道当时的桑榆生活贫苦,,所以他故意让夏明远的儿子中毒,然后让桑榆去救,从而给他大量的银子。 否则以那时候的夏家,根本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财。 当然,苍东隅也清楚,桑榆一定会抓住那个机会,救治夏明远。 而夏家也是一个聪明的,苍东隅在暗中提点了他几句,他便心领神会,从未声张,也并未多问,只是在与桑榆相交,交给了她足够多的钱财。 两家各取所需。 但是苍东隅没有想到的是,盯上桑榆的不仅有他,还有戚晔。为了获取桑榆的信息,戚晔不惜伤害自己亲儿子的性命来逼着桑榆出手,从而确定桑榆的身份。 苍东隅知道这件事情以后,所以他暗中将阳冕送了出去,就是为了让阳冕可以教一下桑榆运功和功法,可以让桑榆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桑榆听榆之珩说完,过了许久,才欣慰的笑了。 也就是在这时,桑榆才发现苍东隅确实是长大了。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懦弱,包括以前的他,就算是弱小,也会拼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一个人。 第二年六月,榆之珩和桑榆成婚。 为了成婚,榆之珩拖着桑榆又回到了天都的榆之珩的府中。 大婚现场是相当的热闹。 半个天都城都红妆素裹,大红色的红毯一直从榆府铺到了天都城的另一边林府。 天一亮就开始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前来观礼的人也数不胜数,周围的百姓都自发的站在两侧,注视着这神圣的一刻。 而桑榆,早早的就被冯氏从床上拉起来。 早早的开始化妆穿衣,可怜的桑榆,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始不停的绞脸,绞脸的疼痛让让桑榆瞬间瞌睡走了一半。 而等桑榆化好妆,穿好嫁衣,站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众人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叹,“哇!” 林笑笑的眼睛都不舍得闭上,“姐姐,你真是太美了!”林笑笑第一个冲上前去,道,“姐姐,你穿这一身嫁衣,真是太美了,这嫁衣比之前那套也还要漂亮啊!看的出来姐夫的用心了。” 桑榆低头看着这嫁衣,不由想起了在旺福村的时候,榆之珩想尽一切办法送来的那一件看似低调的嫁衣。 而这件嫁衣同样也是榆之珩送来的,据他说,跟之前那件嫁衣出自同一人之手,只不过这一这的嫁衣不再刻意的低调,而是用上了明晃晃的金线,特地专门请了八十一个绣娘,整整秀了九九八十一日才绣好的,可谓是九九归一,圆圆满满。 冯氏跟林木根看着桑榆,也是一阵百感交集。 上次桑榆出嫁的时候,他们没有在场,现在有幸重新就进行一次婚礼,让他们亲自送他们的女儿出嫁,也是他们的荣幸。 在他们看来,现在桑榆就是他们亲生的女儿,就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正说着,夏明宣从有人从外面跑过来,“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桑榆立刻被人盖上了盖头,被人扶着出去。 等出去之后,榆之珩立刻将大红色的红绸的一端递给桑榆,桑榆在接过红绸的时候,碰到了榆之珩的手,细腻的掌心顺着粗糙的手指一擦而过,却让榆之珩的手为之一颤。 他刚想要握住桑榆的手,又想到现在的场合,不得不又收了回去。 而桑榆却想到了他们在初次成亲的那一刻,榆之珩也是这样在递给桑榆红绸的时候,桑榆在无意之间遇到碰到了榆之珩的手。 那时候的还让桑榆的心头为之一颤。 人的缘分还真是奇怪,明明那时候的她还不认识榆之珩,竟然因为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心动。 桑榆和榆之珩两人一起向林木根和冯氏敬茶训话后,这才出了门,榆之珩带着桑榆一路上了花轿,起轿后吹吹打打,围着天都城转了一圈,最后才在榆之珩的府前停下。 下轿后,榆之珩立刻牵住桑榆的手,也不再管那红绸,直接带着桑榆一起入府,即使是隔着红色的盖头,桑榆都能感受到此时榆之珩的开心。 两人被簇拥着进入府中站在正堂中间即将拜堂之时,外面忽而高呼一声,“皇上驾到!” 顿时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跪了下去。 唯有榆之珩和桑榆一直站着没有跪。 而苍东隅有些忐忑的走了进来,见到桑榆和榆之珩,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今日爱卿大喜,特地前来祝贺,还望长公主和爱卿不要介意。” 话说到这里,榆之珩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连忙请他上座。 而他跟桑榆的拜堂仪式继续进行。 苍东隅看着桑榆和榆之珩拜过天地、夫妻对拜,最后送入洞房,原本就有几分通红的眼睛,险些落下泪来。 他看着桑榆离开的方向,在心里发誓。 姐姐,我一定会好好守护这个江山,守护好我所在的位置,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桑榆和榆之珩被人簇拥着进入房间,在床上坐定,喜婆婆依次在床上撒上桂圆,花生,红枣等物,嘴里说着各种吉利话啊。 这才让榆之珩挑起红盖头,喝了合欢酒,两人才算是礼成。 即使榆之珩是第二次成亲挑盖头了,可是再打开见到桑榆的时候,还是被桑榆的美貌给惊到了,看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大笑。 不过这次成亲可是要敬酒的,这毕竟是长公主和摄政王的婚礼,谁不想来讨杯喜酒喝,所以此时榆之珩整个院子里摆的满满的,都是前来贺礼的。 所以,榆之珩在礼成后又回到前院去敬酒,这敬酒嘛,一高兴就难免喝多了…… 而桑榆这边,等榆之珩出去,丫鬟小红立刻端了一碗热乎乎的馄饨递给桑榆,“小姐……夫人,你先吃着,不然一会儿饿坏了肚子。” 桑榆赞许的看了小红一眼,小青则出去放风,桑榆这才大口的吃了起来。 今天早上早早的起床,什么都没顾上,这会儿确实是饿了,桑榆没几口就吃个精光,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榆之珩回来了,桑榆连忙回去坐好。 这一次家里不再是上一次那种家徒四壁的破房子,但桑榆竟然还跟上一次一样的紧张。 榆之珩推开门,晃晃悠悠的进门,看见桑榆坐在床上立刻就大步走了过去,直接将桑榆抱在了怀里。 “姐姐,我……我终于娶到你了。” 桑榆笑笑,“你不是早就娶到了嘛!” “不一样。”榆之珩摇头,“之前的时候姐姐没有记忆,我……心里总觉得是强迫了姐姐,我不知道姐姐是不是真心嫁给我的,现在不一样了,姐姐什么都记得,嫁给我,肯定是因为爱我。” “对。”桑榆点头,“我爱你,榆之珩,能遇到你,我很开心。” 以前的时候,桑榆觉得没有人真心的爱她。 现在,兜兜转转走了一圈,她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有人爱她。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总有人会为了她而负重前行。 ——至此,全文终结—— 我们每一个人都值得被爱。 明天开始更新番外哦 第146章 番外一 1、朱临安和夏明宣 朱临安可能要升官了。 夏明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灶房里做着最新研制的点心。 自从知道朱临安喜欢吃她做的点心以后,夏明宣便每隔几天就会做上一次,而且还不会重样的。 做的次数多了,娥黛都有些腻了。 做腻了,吃腻了,也看腻了,就是不知道朱临安有没有吃腻了。 夏明宣听到朱临安升官的消息由衷的开心。 但是一旁的小丫头娥黛却有些不开心了,小声的道:“小姐,你看看现在都过去多久了,可是朱大人那边一直没有过来提亲,我今天听说老爷爷跟夫人又开始安排着给姑娘相看亲事了。” 夏明宣将最后一盘点心装好,递给娥黛,“你去差人将这盘点心送给夏明煦。” “好……艾?”娥黛的动作顿了顿,“是送给公子吗?” “对。”夏明宣点头,“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等娥黛安排好回来,就见夏明宣正在将手上的簪子放在头上比划,随口道,“你的丫头,性子倒是比我还急,有合适的就先相看着呗,到时候我看看有什么青年才俊,如果哪个看对眼了,我就成亲,到时候我就看看最后是谁急。” 娥黛跟在夏明宣身边已经有些年了,自然是明白夏明宣的心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笑,“姑娘,这会儿还打趣,也不知道急。” 夏明宣笑笑,“不打趣也没有办法呀,毕竟这事儿我们也不能急,难道还让我一个女孩子的去催着他来提亲不成?” 娥黛无奈的叹气,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天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长公主在天都现身,摄政王中毒,后来天都天都宫变,戚晔伏法,整个朝堂大换水,就连夏明宣的父亲夏明远都升了职,现在已经是正三品。 而朱临安又是朝廷重臣,深得苍东隅的喜欢,自然每天忙的厉害,而夏明宣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朱临安竟然一直是长公主的人,也就是桑榆的人。 而朱临安最近也很是头疼。 勇昌爵府没了,大部分的财产被没收,唯独朱临安没有事,因此朱夫人便怀疑是朱林安从中作梗,不仅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朱临安的身上,而且还觉得府中发生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朱临安暗中做的,所以一直在暗中编排,记恨朱临安。 而朱临安早就厌烦了这府中跟他无关的一切,在朱夫人的咄咄逼人之下,索性独自那将家族中各族老都请了来,自行分家。 而朱临安要分家的消息再一次让朱夫人气得大骂,毕竟但=现在整个府州也是朱临安最有出息,她自然是不愿意朱临安分出去的。 如果朱临安真的分出去了,那朱家就是彻底的完了。 但在族中族老的面前,朱夫人对朱临安所做之事,一条条的都列的清楚,即使是朱夫人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所以几经周折,朱临安最后还是分家了。 分家后,朱临安用自己的所有的钱买了一小小的宅子。只有两进一出的一院子。 这已经是朱临安能拿出的所有的钱了。 他以前的俸禄都交于府中,现在为了分家也只是分了小小的一部分。 他看着这个小小的宅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提亲,只能在朝堂上无意间跟夏明远面前刷好感。 眼看着对方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却不想赶上宫变,朱临安忙的厉害,事后又忙着朝堂上的官员的选拔,一时没顾上去提亲,等她从朝堂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夏明宣就在相看亲事的消息,一时间气得他气血翻涌,险些白过气去! 来不及细想,朱临安立刻冲到手下所说的地方,果然在楼上的雅间里见夏明宣跟一个男子相对而坐,而且还在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是开心。 气的他火冒三丈,想都没想,便冲了进去,一把抓住夏明宣的手腕,将她挡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男子。那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男子给吃了一样。 夏明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朱临安。 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忽然闹这样一出。 “你干嘛呀?朱临安?”夏明宣见是朱临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还想问你干吗呢?”朱临安冷着一张脸。 夏明宣看见他的眼神,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连忙挣开朱临安抓着自己的手,安抚他道:“你听我解释……” “你别说话!” 但夏明宣刚开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被挣开的手,又被抓了回去。 朱临安再次看一下对面那个男子,恶狠狠的道:“她已经定了亲事,你还是请回!” 对面的男子长得很是清秀,手中一个拿着一折扇来回的翻转着,看见朱临安急切的样子,还笑了笑,“早就听闻大理寺卿的朱临安为人公正,最是铁面无私,不仅长得俊俏,是天都中小娘子们的亲密对象,但是因为太过不近人情从而被小娘子们唾弃。” “在我看来,那些小娘子们是看走眼了,没想到朱大人竟然还是一个如此痴情之人。” 那男子说着站起身,“朱大人,你好,在下是大都督之子,林宝礼” 朱临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宝礼继续道:“朱大人摸可能误会了,我跟夏小姐之间并无私情。” 朱临安冷哼一声,“本官自然知道,否则你觉得你还能好生的站在这里吗?” 林宝礼尴尬的笑笑,夏明宣这时候插口道,“你误会了,我们虽然说是在相看亲事,但是我们都说好了,我们只不过是认识一下,不会成婚,完全就是为了应付家中的长辈,人家有喜欢的姑娘。” 这句话一出,才让朱临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但是他握着夏明宣的手却没有任何的放松。 夏明宣连忙挣脱他的手说道:“你弄疼我了。” 朱临安这才松开夏明宣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见夏明宣的手红的厉害,这才隐了怒气,小心的给揉着手腕。 一边揉着还一边吹了吹,心疼的不得了。 第二日,生怕随时有变故的朱临安带着媒婆去夏家提亲了。 他想过了就算是夏家将他赶出去,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先定下,免得被别人钻了空子。 所以,朱临安满心忐忑的上门了,在提亲之前,朱临安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夏明远跟夏夫人竟然是非常的喜欢他,不但热情的招待了他,而且丝毫没有嫌弃他的家世,更嫌弃他的宅子小。 而且还当场就欣喜的就将这事儿给敲定了,倒是傻兮兮的后知后觉的夏明煦惊讶的转了好几次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才确定今日朱临安是来提亲的,不是来找他的。 而朱临安对他姐姐有意,他竟然是今天才知道的。 夏明煦瞬间想到昔日的种种蛛丝马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利用了。 这才后知后觉的猛拍自己一下,恨自己白痴,但已经无计如事了,自己的姐姐已经完全被拐跑了。 亲事已经定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抓紧时间筹备婚礼就行了。 而夏明宣和朱临安定亲之后,两人便偶尔出来逛逛,有时候还会去茶馆坐下,喝口茶。 而朱临安新买的那套房子都没有收拾,朱临安索性让夏明宣来提前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所以夏明宣每日都有了新的活计。 她索性将整个宅子全部按照她的想法来收拾,顿时整个宅子都焕然一新。 等那天祝林安下值回家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自己那冷冷清清,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竟然完完全全变了样。 他看着还在指挥着人忙活的夏明宣,再也忍不住,直接从后面将她抱住。 “你干嘛呢?还有人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夏明宣轻轻的推了推朱临安,小声的道。 朱临安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将自己的头埋在夏明宣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道:“有你真好。” 幸好,他能遇到她。 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幸好,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朱临安第一次见夏明宣并不是在大理寺,而是在码头。 那时的朱临安正在追逐犯人,因为长时间的奔跑,打斗,全身都是汗,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土,看起来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 而她在跑过一个路口后看见终于抓到了那个犯人。 而在打斗中,手臂受了伤。 但他来不及处理,直到先将犯人压制住,等待下属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犯人移交给两人。 而朱立安那个时候捂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臂,转头就看见夏明宣从船上下来。 那天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美的惊人,一双绣鞋上面还绣着一颗好看的珍珠。 那只脚踩在木凳上下船,仿佛就像是踩在了朱临安的心里。 他看着下船的夏明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而夏明宣在看见他之后,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然后招呼身边的小厮过来,说了几句话。 很快小厮带着一瓶药,一捆包扎的绷带走了过来,说是要帮忙给上药。 而朱临安看了夏明宣一眼,摇头拒绝了,捂着自己的手臂走了。 这一幕在夏明宣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朱临安的生命里也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小的一个片段。 但是,夏明宣下船的那一幕,却总是反复出现在朱临安的梦里。 直到后来,朱临安在大理寺再次见到了夏明宣,他就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在桑榆和摄政王成亲之后,朱临安和夏明宣也成亲了。 婚礼办的很是隆重,毕竟现在的夏家和朱家都是当朝的新宠,前来巴结的人不计其数。 而他们成亲的时候桑榆和榆之珩还特地去观礼了。 两人婚后圆满幸福,还生了一男一女。本来夏明宣还想再生一个的,但是朱临安心疼自己妻子的身体,所以不愿意她再生,对此,夏明宣很是不赞成,但是实在是拗不过朱临安,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2、林笑笑白止番外 桑榆跟榆之珩成亲之后。 林笑笑和白止也成亲了。 但是他们的婚事办的很是低调。 桑榆和榆之珩那天也在场。 成亲那天的白止难得脱了他白色的衣衫,穿上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再加上他那谪仙一般的长相,可是说是相当的好看了。 就连桑榆都有些看呆了。 他跟白止在毒王谷一起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觉得白止长得这么帅呢? 桑榆顿时觉得林笑笑还是很有眼光的。 而桑榆一时之间便多看了白止几眼。没想到就这就是这几眼,让榆之珩的醋坛子打翻了,恨不得捂着桑榆的眼睛。 而林笑笑,穿着她新绣的嫁衣,即使蒙着红色的盖头也能看到她作为新嫁娘的欢喜。 林笑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她满心欢喜着等着。 等着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等着自己的嫁衣一天天的绣好,等着朝中大换水,等着白止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笑笑,事情都解决了,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林笑笑笑了。 她跟白止一起给林木根和冯氏敬了茶,这才上了花轿。 等拜了堂,最后送入洞房,最后在白止挑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间,林笑笑才真正的觉得她确实是嫁给了白止。 嫁给了那个她第一眼就看中的那个美的如同谪仙一样的男子。 虽然说她用了一些手段,但是这是她这一辈子最为勇敢的一次,所以她不后悔。 话虽这样说,但是等晚上的时候,林笑笑还是陷入了一丝的担忧和沉思当中。 毕竟她当初跟白止是有约定的,他们的成亲也是为了各取所需。 她当时跟白止说是不想随便跟一个男人成婚,所以才会跟白止成婚为了避免无休止的相看婚事。 第146章 番外一 1、朱临安和夏明宣 朱临安可能要升官了。 夏明宣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灶房里做着最新研制的点心。 自从知道朱临安喜欢吃她做的点心以后,夏明宣便每隔几天就会做上一次,而且还不会重样的。 做的次数多了,娥黛都有些腻了。 做腻了,吃腻了,也看腻了,就是不知道朱临安有没有吃腻了。 夏明宣听到朱临安升官的消息由衷的开心。 但是一旁的小丫头娥黛却有些不开心了,小声的道:“小姐,你看看现在都过去多久了,可是朱大人那边一直没有过来提亲,我今天听说老爷爷跟夫人又开始安排着给姑娘相看亲事了。” 夏明宣将最后一盘点心装好,递给娥黛,“你去差人将这盘点心送给夏明煦。” “好……艾?”娥黛的动作顿了顿,“是送给公子吗?” “对。”夏明宣点头,“按我说的做就可以了。” 等娥黛安排好回来,就见夏明宣正在将手上的簪子放在头上比划,随口道,“你的丫头,性子倒是比我还急,有合适的就先相看着呗,到时候我看看有什么青年才俊,如果哪个看对眼了,我就成亲,到时候我就看看最后是谁急。” 娥黛跟在夏明宣身边已经有些年了,自然是明白夏明宣的心思,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笑,“姑娘,这会儿还打趣,也不知道急。” 夏明宣笑笑,“不打趣也没有办法呀,毕竟这事儿我们也不能急,难道还让我一个女孩子的去催着他来提亲不成?” 娥黛无奈的叹气,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这段时间天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长公主在天都现身,摄政王中毒,后来天都天都宫变,戚晔伏法,整个朝堂大换水,就连夏明宣的父亲夏明远都升了职,现在已经是正三品。 而朱临安又是朝廷重臣,深得苍东隅的喜欢,自然每天忙的厉害,而夏明宣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朱临安竟然一直是长公主的人,也就是桑榆的人。 而朱临安最近也很是头疼。 勇昌爵府没了,大部分的财产被没收,唯独朱临安没有事,因此朱夫人便怀疑是朱林安从中作梗,不仅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朱临安的身上,而且还觉得府中发生所有一切都是因为朱临安暗中做的,所以一直在暗中编排,记恨朱临安。 而朱临安早就厌烦了这府中跟他无关的一切,在朱夫人的咄咄逼人之下,索性独自那将家族中各族老都请了来,自行分家。 而朱临安要分家的消息再一次让朱夫人气得大骂,毕竟但=现在整个府州也是朱临安最有出息,她自然是不愿意朱临安分出去的。 如果朱临安真的分出去了,那朱家就是彻底的完了。 但在族中族老的面前,朱夫人对朱临安所做之事,一条条的都列的清楚,即使是朱夫人再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所以几经周折,朱临安最后还是分家了。 分家后,朱临安用自己的所有的钱买了一小小的宅子。只有两进一出的一院子。 这已经是朱临安能拿出的所有的钱了。 他以前的俸禄都交于府中,现在为了分家也只是分了小小的一部分。 他看着这个小小的宅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提亲,只能在朝堂上无意间跟夏明远面前刷好感。 眼看着对方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却不想赶上宫变,朱临安忙的厉害,事后又忙着朝堂上的官员的选拔,一时没顾上去提亲,等她从朝堂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夏明宣就在相看亲事的消息,一时间气得他气血翻涌,险些白过气去! 来不及细想,朱临安立刻冲到手下所说的地方,果然在楼上的雅间里见夏明宣跟一个男子相对而坐,而且还在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是开心。 气的他火冒三丈,想都没想,便冲了进去,一把抓住夏明宣的手腕,将她挡在身后,恶狠狠地盯着对面的男子。那眼神仿佛要将面前的男子给吃了一样。 夏明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完全没有想到朱临安。 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忽然闹这样一出。 “你干嘛呀?朱临安?”夏明宣见是朱临安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问道。 “我还想问你干吗呢?”朱临安冷着一张脸。 夏明宣看见他的眼神,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连忙挣开朱临安抓着自己的手,安抚他道:“你听我解释……” “你别说话!” 但夏明宣刚开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刚刚被挣开的手,又被抓了回去。 朱临安再次看一下对面那个男子,恶狠狠的道:“她已经定了亲事,你还是请回!” 对面的男子长得很是清秀,手中一个拿着一折扇来回的翻转着,看见朱临安急切的样子,还笑了笑,“早就听闻大理寺卿的朱临安为人公正,最是铁面无私,不仅长得俊俏,是天都中小娘子们的亲密对象,但是因为太过不近人情从而被小娘子们唾弃。” “在我看来,那些小娘子们是看走眼了,没想到朱大人竟然还是一个如此痴情之人。” 那男子说着站起身,“朱大人,你好,在下是大都督之子,林宝礼” 朱临安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宝礼继续道:“朱大人摸可能误会了,我跟夏小姐之间并无私情。” 朱临安冷哼一声,“本官自然知道,否则你觉得你还能好生的站在这里吗?” 林宝礼尴尬的笑笑,夏明宣这时候插口道,“你误会了,我们虽然说是在相看亲事,但是我们都说好了,我们只不过是认识一下,不会成婚,完全就是为了应付家中的长辈,人家有喜欢的姑娘。” 这句话一出,才让朱临安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但是他握着夏明宣的手却没有任何的放松。 夏明宣连忙挣脱他的手说道:“你弄疼我了。” 朱临安这才松开夏明宣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见夏明宣的手红的厉害,这才隐了怒气,小心的给揉着手腕。 一边揉着还一边吹了吹,心疼的不得了。 第二日,生怕随时有变故的朱临安带着媒婆去夏家提亲了。 他想过了就算是夏家将他赶出去,他也要将这件事情先定下,免得被别人钻了空子。 所以,朱临安满心忐忑的上门了,在提亲之前,朱临安想过各种情况,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夏明远跟夏夫人竟然是非常的喜欢他,不但热情的招待了他,而且丝毫没有嫌弃他的家世,更嫌弃他的宅子小。 而且还当场就欣喜的就将这事儿给敲定了,倒是傻兮兮的后知后觉的夏明煦惊讶的转了好几次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才确定今日朱临安是来提亲的,不是来找他的。 而朱临安对他姐姐有意,他竟然是今天才知道的。 夏明煦瞬间想到昔日的种种蛛丝马迹,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被利用了。 这才后知后觉的猛拍自己一下,恨自己白痴,但已经无计如事了,自己的姐姐已经完全被拐跑了。 亲事已经定下,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只需要抓紧时间筹备婚礼就行了。 而夏明宣和朱临安定亲之后,两人便偶尔出来逛逛,有时候还会去茶馆坐下,喝口茶。 而朱临安新买的那套房子都没有收拾,朱临安索性让夏明宣来提前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 所以夏明宣每日都有了新的活计。 她索性将整个宅子全部按照她的想法来收拾,顿时整个宅子都焕然一新。 等那天祝林安下值回家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自己那冷冷清清,破破烂烂的小房子,竟然完完全全变了样。 他看着还在指挥着人忙活的夏明宣,再也忍不住,直接从后面将她抱住。 “你干嘛呢?还有人呢,这么多人看着呢。” 夏明宣轻轻的推了推朱临安,小声的道。 朱临安根本不管其他人的目光,将自己的头埋在夏明宣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道:“有你真好。” 幸好,他能遇到她。 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幸好,她真的要嫁给他了。 朱临安第一次见夏明宣并不是在大理寺,而是在码头。 那时的朱临安正在追逐犯人,因为长时间的奔跑,打斗,全身都是汗,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头发凌乱,脸上还带着土,看起来像是一个穷困潦倒的乞丐。 而她在跑过一个路口后看见终于抓到了那个犯人。 而在打斗中,手臂受了伤。 但他来不及处理,直到先将犯人压制住,等待下属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将犯人移交给两人。 而朱立安那个时候捂着自己还在滴血的手臂,转头就看见夏明宣从船上下来。 那天她穿了一身红色的衣裙,层层叠叠的裙摆,美的惊人,一双绣鞋上面还绣着一颗好看的珍珠。 那只脚踩在木凳上下船,仿佛就像是踩在了朱临安的心里。 他看着下船的夏明宣许久都没有回过神,而夏明宣在看见他之后,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惊呼声。 然后招呼身边的小厮过来,说了几句话。 很快小厮带着一瓶药,一捆包扎的绷带走了过来,说是要帮忙给上药。 而朱临安看了夏明宣一眼,摇头拒绝了,捂着自己的手臂走了。 这一幕在夏明宣看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在朱临安的生命里也只是毫不起眼的小小的一个片段。 但是,夏明宣下船的那一幕,却总是反复出现在朱临安的梦里。 直到后来,朱临安在大理寺再次见到了夏明宣,他就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在桑榆和摄政王成亲之后,朱临安和夏明宣也成亲了。 婚礼办的很是隆重,毕竟现在的夏家和朱家都是当朝的新宠,前来巴结的人不计其数。 而他们成亲的时候桑榆和榆之珩还特地去观礼了。 两人婚后圆满幸福,还生了一男一女。本来夏明宣还想再生一个的,但是朱临安心疼自己妻子的身体,所以不愿意她再生,对此,夏明宣很是不赞成,但是实在是拗不过朱临安,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2、林笑笑白止番外 桑榆跟榆之珩成亲之后。 林笑笑和白止也成亲了。 但是他们的婚事办的很是低调。 桑榆和榆之珩那天也在场。 成亲那天的白止难得脱了他白色的衣衫,穿上一身大红色的嫁衣。 整个人看起来如沐春风,再加上他那谪仙一般的长相,可是说是相当的好看了。 就连桑榆都有些看呆了。 他跟白止在毒王谷一起待了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觉得白止长得这么帅呢? 桑榆顿时觉得林笑笑还是很有眼光的。 而桑榆一时之间便多看了白止几眼。没想到就这就是这几眼,让榆之珩的醋坛子打翻了,恨不得捂着桑榆的眼睛。 而林笑笑,穿着她新绣的嫁衣,即使蒙着红色的盖头也能看到她作为新嫁娘的欢喜。 林笑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她满心欢喜着等着。 等着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等着自己的嫁衣一天天的绣好,等着朝中大换水,等着白止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 他说,“笑笑,事情都解决了,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林笑笑笑了。 她跟白止一起给林木根和冯氏敬了茶,这才上了花轿。 等拜了堂,最后送入洞房,最后在白止挑下红盖头的那一瞬间,林笑笑才真正的觉得她确实是嫁给了白止。 嫁给了那个她第一眼就看中的那个美的如同谪仙一样的男子。 虽然说她用了一些手段,但是这是她这一辈子最为勇敢的一次,所以她不后悔。 话虽这样说,但是等晚上的时候,林笑笑还是陷入了一丝的担忧和沉思当中。 毕竟她当初跟白止是有约定的,他们的成亲也是为了各取所需。 她当时跟白止说是不想随便跟一个男人成婚,所以才会跟白止成婚为了避免无休止的相看婚事。 第147章 番外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番外二 她当时跟白止说是不想随便跟一个男人成婚,所以才会跟白止成婚为了避免无休止的相看婚事。 白止信了,而且他当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所以才会同意林笑笑的提议。 但是现在两人真正成亲了,林笑笑就有些犹豫了。 其实林笑笑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的人的,只不过是桑榆的影响,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幸福大胆的争取一把。 所以她努力了,但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要是真要让她在洞房花烛夜,对白止霸王硬上钩的话,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所以,林笑笑一时之间便有一些小小的恐惧。 而白止在晚上敬酒回来,看见林笑笑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进门的脚步都顿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 “嗯。”林笑笑乖乖的点头。 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这才开始宽衣洗漱,只不过林笑笑一边收拾,一边心虚的看着白止。 见白止神色坦然的脱衣服,换衣服,还到还到后面水房去洗漱的时候,整个人完全都紧张起来,一口气一直提着,完全不敢松口。 而白止早就发现了林笑笑的异常,忍着笑转头看了她一眼。 等洗漱完,林笑笑坐在床上一张脸已经红透了,而白止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拿被子准备去隔壁的房间睡。 而林笑笑见白止拿起被子要走,连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干嘛?” 白止顿了顿道:“我去旁边的屋睡,你早些休息。” 这下,林笑笑可不开心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你为什么要去旁边的屋里睡?” 白止神色微顿,看着林笑笑,有些疑惑的道:“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林香香打断白止的话,“我现在说让你在这儿睡。” 说着便把白止拖了过去,把他的被子跟枕头都放在床上,摆好,又强迫白止躺在床上,“好了,睡。” 而自己则可以躺在外面盖上了被子,“好了,睡觉了,谁也不许动。” 林笑笑躺在床上,一直盯着白止,生怕白止晚上会自己偷偷的跑出去。 但是她这一天下来太累了,早上早早的就被冯氏叫起来开始化妆折腾,一直忙活到现在,所以不知不觉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而白止这才转头看向林笑笑,看着林笑笑可爱的睡颜,忍不住的笑了。 这个丫头,该说她是单纯好呢,还是聪明好呢? 说她单纯呢,她还知道他骗来成亲,说她聪明的,可她单纯的竟然将他一个大男子强迫的按在床上,还让他不要动。 要知道这男人到了床上说女人可就说了不算了。 可她竟然丝毫的不设防,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受了她的骗,才会跟她成亲呢。 殊不知她才是上当受骗的那一个。 傻丫头。 第二天,林笑笑睁开眼睛,发现此时自己正躺在白止的怀里,而自己的手正放在白止的胸膛上。 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手还下意识的动了两下。 手下白止那把白花花的皮肤细腻光滑,林笑笑看的都要流鼻血了,恨不得现在再次上手摸索两把。 但此时的上方却传来一个带着几份压抑的声音,“你要摸多久?” 林笑笑连忙坐起身,却不料一不小心碰到了头,连忙捂着头坐起来。 “你醒啦。” 白止笑着起身帮林笑笑揉着脑袋道:“早就醒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林笑笑连忙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我在家里可不是这个样子,我平时起床很早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白止抓了回去,“急什么!府中就我们两人又不需要你去敬茶,再休息一会儿,以后啊,在家你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没有人会管你。” 林笑笑想想也是,便又躺在了床上,而白止却将她圈在了怀里,好看的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容就在林笑笑的脸前,吓的林笑笑大气都不敢出。 鬼使神差的,林笑笑看着白止的那张脸道:“白止哥哥,我不管之前我们是因为什么成亲的,现在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以后你就要对我负责,就要听我的话。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白止听了这话,好笑的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我上当了,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就是表面的父妻,成亲后互不干涉的。” 林笑笑听了这话,立刻坐了起来,“我不管,之前的话不算,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就要按成亲之后的规矩来算。” 林笑笑说完这话,心里也在打鼓,因为他摸不准白白止的性子。 如果说白止生气了怎么办?发现他骗他怎么办?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死皮白赖的赖到底。 林笑笑说完就这样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过了半晌,见白止一直没有说话,这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看见的正是白止的笑脸。 “你笑什么?” 林笑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止道:“我笑你个小傻瓜,真的以为你那几句话就能把我骗了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林笑笑疑惑道。 “你个小傻瓜,你仔细想想。” 白止说完,便率先起身出去了,留下林笑笑一个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索性不再想了。 林笑笑穿好衣服之后便见白止端了一只碗面进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林笑笑欣喜若惊的下床,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吃起来。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在给别人做饭,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吃到白止亲手做的面,整个人幸福的冒泡泡。 林笑笑吃了一口,连忙点头,“嗯,好吃,” 白止笑笑。 不过林笑笑脑中却一直在回想白止的那几句话,“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白止揉着她的脑袋满脸宠溺,“想不出来就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我们现在都成亲了,我又跑不了。” 林笑笑还是想不明白,这又过了几天,林笑笑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因为白止对她太好了,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每天不是在尝尽各种美食,就是在逛各种好玩的地方,而且白止还教了她很多各种各样护身的功法,还教她分辨各种药材。反正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滋润,越来越顺风顺水,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3聂嘉灵,骆永生 聂嘉灵发现她最近总是能收到或者捡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而且都非常符合她的心意。 比如说在散步的时候,会在小路上看见一个制作精良的小马车,或者会在草丛里看见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野马。 各种各样,有时候还会是一只精致的小发簪。 刚开始的时候聂嘉灵还兴趣淡淡的,毕竟她也不缺什么东西,但是那些小东西着实有趣,有的看起来还很是粗糙,像是单独做的,手艺还不甚熟练。 但是时间长了,聂嘉灵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期待。 而且还在府中专门嘱咐了下人,如果捡到这类小东西就拿去给她,到时候重重有赏。 而聂嘉灵在府中的枯燥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聂嘉灵找遍了府中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这种小的东西。 她想可能是对方最近有些忙,所以又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十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东西送来。 聂嘉灵不由有些坐不住了,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直奔骆府。 等到了骆府,聂嘉灵打的是看望骆夫人的名义。 骆夫人自然是对聂嘉灵百般照顾,问候了一番之后,才在聂嘉灵提出要见骆永生的时候面带为难的道:“哎,聂姑娘,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他,实在是不巧,我那儿子又生病了。” 聂嘉灵吃了一惊,“生什么病了?” 骆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儿子的体质想必姑娘也清楚,运气不太好,出去容易出事故,所以平时鲜少出门。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为何竟然天天出门,每次出门都带一身伤回来,而伤的最重的那一次就是大概是在十天之前,回来之后整个人浑身是血,就不省人事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骆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所以说我将他关在了院子里,除了我的吩咐,谁都不能出来,就连他的小厮都不能出来。” 聂嘉灵听到这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便提出要去看骆永生一下,骆夫人自然是同意了。 但是等聂嘉灵见到骆永生的时候吓了一跳。 只见骆永生此时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就跟一个木乃伊一样。 他在见到聂嘉灵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奋力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想要遮住自己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聂嘉灵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个这副造型?” 骆永生尴尬的笑笑,有心说话,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整个人躺在床上实在是不太方便,只能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聂嘉灵在床边坐下,“这么长时间了没见到你的小东西还有些想念呢。” 骆永生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你你你……你竟然知道……” 聂嘉灵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傻的吗?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府中的东西,我难道不应该调查一下,万一是有心之人伤害我怎么办?” 骆永生笑笑,“这样看来,还是我思虑不周全了。” 聂嘉灵道:“这可不是吗?幸亏是你,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骆永生听了这话,开心笑了,即使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也是开心的。 至少现在在聂嘉灵的心里,他确实是不一样的那个。 聂嘉灵看着如此可怜的骆永生道:“你这体质太可怕了,你说说你,就这样时不时的受伤,天天倒霉,居然还跑出去给我送东西,现在受伤了还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骆永生听了连忙解释,生怕聂嘉灵不高兴,刚要开口就扯到了伤口,一阵疼痛,就听见聂嘉灵道:“这样,以后你也不需要跑回去给我送东西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到时候我保护你,说不定你还能少受点伤,我这人从小心情就好,我的好运气分给你一点,说不定你的运气就好了。” 这样的话骆永生自然是开心的,连忙点头同意了,就连全身的疼痛都顾不上,而他原本有些暗淡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非常配合大夫,不停的喝药,恨不得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几个月,骆永生的身体终于大好,可以下床走路了。 但又恰逢长公主现身,宫中巨变,骆永生跟聂嘉灵见面的时间不由的拉长了。 而在长公主被庸霸王包围的那天,骆永生不顾危险偷偷地跑到聂府去救聂嘉灵,还险些被庸霸王的人给杀死。 还是聂嘉灵趁机将人打死将他拉进了聂府里,这才保住了骆永生的性命。 为此聂嘉灵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而他却在同一时间抱住了聂嘉灵,“你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儿就好!” 聂嘉灵神色一顿,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露了出来,但还是一把推开骆永生道:“应该是你没事儿才好,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竟然还过来保护我?你不添乱就不错啦。” 骆永生有些惭愧的低头,聂嘉灵见了,这才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儿,我保护你,不过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用管我,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宫变的时候,骆永生还是第一时间保护了聂嘉灵,不过这次他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派了不少的人来暗中的保护她,只要是聂嘉灵出门,便会在身边护着她,只不过是他们的功夫太差。聂嘉灵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 第147章 番外二 第一百四十七章番外二 她当时跟白止说是不想随便跟一个男人成婚,所以才会跟白止成婚为了避免无休止的相看婚事。 白止信了,而且他当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所以才会同意林笑笑的提议。 但是现在两人真正成亲了,林笑笑就有些犹豫了。 其实林笑笑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的人的,只不过是桑榆的影响,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幸福大胆的争取一把。 所以她努力了,但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要是真要让她在洞房花烛夜,对白止霸王硬上钩的话,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所以,林笑笑一时之间便有一些小小的恐惧。 而白止在晚上敬酒回来,看见林笑笑还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进门的脚步都顿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我们早些休息。” “嗯。”林笑笑乖乖的点头。 两人有些尴尬的对视一眼,这才开始宽衣洗漱,只不过林笑笑一边收拾,一边心虚的看着白止。 见白止神色坦然的脱衣服,换衣服,还到还到后面水房去洗漱的时候,整个人完全都紧张起来,一口气一直提着,完全不敢松口。 而白止早就发现了林笑笑的异常,忍着笑转头看了她一眼。 等洗漱完,林笑笑坐在床上一张脸已经红透了,而白止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拿被子准备去隔壁的房间睡。 而林笑笑见白止拿起被子要走,连忙拉住他,道:“你要去干嘛?” 白止顿了顿道:“我去旁边的屋睡,你早些休息。” 这下,林笑笑可不开心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你为什么要去旁边的屋里睡?” 白止神色微顿,看着林笑笑,有些疑惑的道:“可是我们之前说好的……” “说好什么?”林香香打断白止的话,“我现在说让你在这儿睡。” 说着便把白止拖了过去,把他的被子跟枕头都放在床上,摆好,又强迫白止躺在床上,“好了,睡。” 而自己则可以躺在外面盖上了被子,“好了,睡觉了,谁也不许动。” 林笑笑躺在床上,一直盯着白止,生怕白止晚上会自己偷偷的跑出去。 但是她这一天下来太累了,早上早早的就被冯氏叫起来开始化妆折腾,一直忙活到现在,所以不知不觉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而白止这才转头看向林笑笑,看着林笑笑可爱的睡颜,忍不住的笑了。 这个丫头,该说她是单纯好呢,还是聪明好呢? 说她单纯呢,她还知道他骗来成亲,说她聪明的,可她单纯的竟然将他一个大男子强迫的按在床上,还让他不要动。 要知道这男人到了床上说女人可就说了不算了。 可她竟然丝毫的不设防,竟然就这样睡着了。 这个可爱的小丫头,直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因为受了她的骗,才会跟她成亲呢。 殊不知她才是上当受骗的那一个。 傻丫头。 第二天,林笑笑睁开眼睛,发现此时自己正躺在白止的怀里,而自己的手正放在白止的胸膛上。 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手还下意识的动了两下。 手下白止那把白花花的皮肤细腻光滑,林笑笑看的都要流鼻血了,恨不得现在再次上手摸索两把。 但此时的上方却传来一个带着几份压抑的声音,“你要摸多久?” 林笑笑连忙坐起身,却不料一不小心碰到了头,连忙捂着头坐起来。 “你醒啦。” 白止笑着起身帮林笑笑揉着脑袋道:“早就醒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林笑笑连忙慌慌张张的爬起身,“我在家里可不是这个样子,我平时起床很早的……” 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白止抓了回去,“急什么!府中就我们两人又不需要你去敬茶,再休息一会儿,以后啊,在家你想睡到多久就睡到多久,没有人会管你。” 林笑笑想想也是,便又躺在了床上,而白止却将她圈在了怀里,好看的如同谪仙一般的面容就在林笑笑的脸前,吓的林笑笑大气都不敢出。 鬼使神差的,林笑笑看着白止的那张脸道:“白止哥哥,我不管之前我们是因为什么成亲的,现在既然我已经嫁给了你,以后你就要对我负责,就要听我的话。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白止听了这话,好笑的打趣道:“我怎么觉得我上当了,我们之前明明说好的,我们不是真正的夫妻,就是表面的父妻,成亲后互不干涉的。” 林笑笑听了这话,立刻坐了起来,“我不管,之前的话不算,现在我们既然已经成亲了,就要按成亲之后的规矩来算。” 林笑笑说完这话,心里也在打鼓,因为他摸不准白白止的性子。 如果说白止生气了怎么办?发现他骗他怎么办?但是现在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死皮白赖的赖到底。 林笑笑说完就这样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过了半晌,见白止一直没有说话,这才偷偷的睁开一只眼睛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看见的正是白止的笑脸。 “你笑什么?” 林笑笑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白止道:“我笑你个小傻瓜,真的以为你那几句话就能把我骗了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林笑笑疑惑道。 “你个小傻瓜,你仔细想想。” 白止说完,便率先起身出去了,留下林笑笑一个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索性不再想了。 林笑笑穿好衣服之后便见白止端了一只碗面进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林笑笑欣喜若惊的下床,拿起筷子就大口吃了吃起来。 她长这么大,一直都是在给别人做饭,没想到今日竟然能吃到白止亲手做的面,整个人幸福的冒泡泡。 林笑笑吃了一口,连忙点头,“嗯,好吃,” 白止笑笑。 不过林笑笑脑中却一直在回想白止的那几句话,“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啊?” 白止揉着她的脑袋满脸宠溺,“想不出来就算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我们现在都成亲了,我又跑不了。” 林笑笑还是想不明白,这又过了几天,林笑笑就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因为白止对她太好了,让她根本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 每天不是在尝尽各种美食,就是在逛各种好玩的地方,而且白止还教了她很多各种各样护身的功法,还教她分辨各种药材。反正日子是过得越来越滋润,越来越顺风顺水,不知不觉时间就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3聂嘉灵,骆永生 聂嘉灵发现她最近总是能收到或者捡到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而且都非常符合她的心意。 比如说在散步的时候,会在小路上看见一个制作精良的小马车,或者会在草丛里看见一个栩栩如生的小野马。 各种各样,有时候还会是一只精致的小发簪。 刚开始的时候聂嘉灵还兴趣淡淡的,毕竟她也不缺什么东西,但是那些小东西着实有趣,有的看起来还很是粗糙,像是单独做的,手艺还不甚熟练。 但是时间长了,聂嘉灵后来慢慢的变成了期待。 而且还在府中专门嘱咐了下人,如果捡到这类小东西就拿去给她,到时候重重有赏。 而聂嘉灵在府中的枯燥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聂嘉灵找遍了府中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这种小的东西。 她想可能是对方最近有些忙,所以又等了一天、两天、三天、十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东西送来。 聂嘉灵不由有些坐不住了,便找了一个借口出去了。 她出去之后直奔骆府。 等到了骆府,聂嘉灵打的是看望骆夫人的名义。 骆夫人自然是对聂嘉灵百般照顾,问候了一番之后,才在聂嘉灵提出要见骆永生的时候面带为难的道:“哎,聂姑娘,不是我不想让你见他,实在是不巧,我那儿子又生病了。” 聂嘉灵吃了一惊,“生什么病了?” 骆夫人这才叹了一口气,道:“我儿子的体质想必姑娘也清楚,运气不太好,出去容易出事故,所以平时鲜少出门。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不知道为何竟然天天出门,每次出门都带一身伤回来,而伤的最重的那一次就是大概是在十天之前,回来之后整个人浑身是血,就不省人事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骆夫人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所以说我将他关在了院子里,除了我的吩咐,谁都不能出来,就连他的小厮都不能出来。” 聂嘉灵听到这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便提出要去看骆永生一下,骆夫人自然是同意了。 但是等聂嘉灵见到骆永生的时候吓了一跳。 只见骆永生此时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就跟一个木乃伊一样。 他在见到聂嘉灵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奋力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想要遮住自己的脸,看起来格外的滑稽。 聂嘉灵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你怎么这个这副造型?” 骆永生尴尬的笑笑,有心说话,但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整个人躺在床上实在是不太方便,只能闷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聂嘉灵在床边坐下,“这么长时间了没见到你的小东西还有些想念呢。” 骆永生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你你你……你竟然知道……” 聂嘉灵打断他的话,“你以为我傻的吗?无缘无故出现在我府中的东西,我难道不应该调查一下,万一是有心之人伤害我怎么办?” 骆永生笑笑,“这样看来,还是我思虑不周全了。” 聂嘉灵道:“这可不是吗?幸亏是你,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把他打出去了。” 骆永生听了这话,开心笑了,即使现在全身都不能动,也是开心的。 至少现在在聂嘉灵的心里,他确实是不一样的那个。 聂嘉灵看着如此可怜的骆永生道:“你这体质太可怕了,你说说你,就这样时不时的受伤,天天倒霉,居然还跑出去给我送东西,现在受伤了还让我有些过意不去。” 骆永生听了连忙解释,生怕聂嘉灵不高兴,刚要开口就扯到了伤口,一阵疼痛,就听见聂嘉灵道:“这样,以后你也不需要跑回去给我送东西了,我来找你好不好。” “到时候我保护你,说不定你还能少受点伤,我这人从小心情就好,我的好运气分给你一点,说不定你的运气就好了。” 这样的话骆永生自然是开心的,连忙点头同意了,就连全身的疼痛都顾不上,而他原本有些暗淡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非常配合大夫,不停的喝药,恨不得第二天就能下床走路,就这样时间又过了几个月,骆永生的身体终于大好,可以下床走路了。 但又恰逢长公主现身,宫中巨变,骆永生跟聂嘉灵见面的时间不由的拉长了。 而在长公主被庸霸王包围的那天,骆永生不顾危险偷偷地跑到聂府去救聂嘉灵,还险些被庸霸王的人给杀死。 还是聂嘉灵趁机将人打死将他拉进了聂府里,这才保住了骆永生的性命。 为此聂嘉灵狠狠地骂了他一顿,而他却在同一时间抱住了聂嘉灵,“你没事儿就好,你没事儿就好!” 聂嘉灵神色一顿,嘴角的笑容忍不住的露了出来,但还是一把推开骆永生道:“应该是你没事儿才好,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竟然还过来保护我?你不添乱就不错啦。” 骆永生有些惭愧的低头,聂嘉灵见了,这才摸了摸他的头,“没事儿,我保护你,不过你以后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不用管我,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宫变的时候,骆永生还是第一时间保护了聂嘉灵,不过这次他没有自己动手,而是派了不少的人来暗中的保护她,只要是聂嘉灵出门,便会在身边护着她,只不过是他们的功夫太差。聂嘉灵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