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诸天从四合院开始》 第1章 穿越成了《情满四合院》中的何雨柱 1965年,冬。 何雨柱从热气腾腾的轧钢厂大厨房一出来,被北风一吹,不禁缩了缩脖子。 “这北方的冬天的确够冷的,夏天也没比南方凉快多少,就这气候来说,南方确实比北方宜居。怪不得几十年后,大家都爱往南方跑。” “当然,帝都除外。” “想这些干什么,既然穿越成了《情满四合院》中的何雨柱,就既来之则安之,争取活出一个像样的人生。不求轰轰烈烈,但至少不能混得比原来的何雨柱差!” 想完这些有的没的,他紧了紧衣领和手套,提溜着一个装着饭盒的网兜,就往居住的四合院赶。 网兜里装着厂领导开小灶吃剩的半只鸡,他准备带回家给自己当下酒菜,顺便给妹妹何雨水打打牙祭。 穿越成了何雨柱,不仅继承了他的全部记忆和身体,而且脾气、感情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所以,对于目前他身边唯一的亲人,他对何雨水是有真感情的。至于那个远在保定的生父何大清,那个为了老寡妇抛弃他们的混蛋,原来的何雨柱对他就没多少感情,现在灵魂换了主人,就更不用说了。 “这何大清妥妥的一个lsp,而且专找寡妇,记得电视剧后面,他又看上娄晓娥母亲了,那也是一个寡妇。那色勾勾的眼神,连老海王都甘拜下风。” 不过在喜好寡妇这一点上,他们还真是亲父子,遗传基因何其强大,何雨柱后来不是娶了一个寡妇了吗? 他怀疑,何家祖上不是姓何而是姓曹,要不然怎么那么喜欢寡妇呢? 想到寡妇,就想到秦淮茹那熟透了的条身,那结实能生养的圆臀,那奶过三个孩子、又鼓又挺的胸前,那依然俊俏的脸蛋,那扑面而来的熟妇气息…… “艹!怎么想到她了?难道骨子里真的喜欢熟妇?不可能!黄花闺女不香吗?当什么接盘侠!” 他压下心中的火热,摇了摇头,好像要将秦淮茹的影子从脑中甩出去,继续走着。 刚走到工厂围墙外面,一股原味烧鸡的香气钻入鼻孔。 他遁着香气走近一看,见秦淮茹的三个孩子贾梗、贾当、贾槐花围坐在一起,正在那大嚼特嚼,地上扔了几块鸡骨头。 “怪不得刚才贾梗跑到工厂食堂里偷酱油,原来用在这蘸叫化鸡吃。” 何雨柱没惊动三个偷鸡贼,严格来说是一个偷鸡贼、两个偷吃贼,因为鸡是贾梗偷的,两个妹妹只是沾了他的光。 他悄悄转身,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打开网兜中的饭盒,将半只炖蘑菇小鸡吃进肚里。 “对不住了,雨水,为了不给秦淮茹三个小崽子当背锅侠,哥我只能先下口为强了。” 吃干抹净后,何雨柱晃悠悠回到了四合院。 秦淮茹此时正在院中天井洗衣服。何雨柱站在后面,看到她弯腰翘臀的样子,特别是那结实的圆臀随着洗衣的动作,有节奏的一拱一拱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落在何雨柱这有心人眼里,就是另外一种诱惑了。只看了几下,他底下的那股火热又上来了。 “唉!俗话说温饱思。在这大家都吃窝窝头的年代,我这食堂的大厨倒是不愁吃不饱,而且吃得比他们好,勉强达到温饱,工作又轻松,所以那方面想得比较多也不奇怪。” “真是佩服原来的何雨柱,快三十的人了,还是一个老处男,又不是找不到女人,就这还能忍,真怀疑他是燕京大学禁欲系毕业的。” 他正在那胡思乱想了,秦淮茹好像有第六感似的,忽然停下了洗衣的动作,转过身来,一把就抓住何雨柱网兜里的饭盒。 何雨柱提着网兜头一抽,没能从她手中将饭盒抽出,又不敢太用力,那针对的意味太明显。他现在不想跟秦淮茹闹僵,但是还像过去一样,傻里巴机的当冤太头、滥好人,那是不可能了。 还没等他开口劝,秦淮茹先松手了:“饭盒这么轻,你是不是什么都没带?” 既然她都猜到饭盒没东西了,何雨柱就随便找了个理由:“今天领导盯得紧,懒得跟他捉迷藏,就没带那些剩菜。” 说完,他往自己的屋里走去。 在屋里坐下,想到要开的“全院大会”,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没的是老对头许大茂的鸡,他巴不得许大茂吃亏,还想让他帮他找鸡,做他的千秋大梦去! 所以说,他是不会在大院大会上举报,说鸡是棒梗偷的。 再说,他也不是正义感爆棚、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这个世界多的是有各种小毛病、小恶的人,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想管,就是超人也管不过来。 当然,大是大非是绝不能含糊的,但在和平年代,也不给他机会经受大是大非考验啊! 既然没兴趣参加那个抓偷鸡贼的全院大会,干脆上床包被窝,能睡着就睡觉,睡不着就当作是不参加全院大会的借口。 在暖和的屋里拥着暖和的被窝,多惬意的事啊!谁高兴去天井吹冷风,用嘴巴抓贼啊! 当然,能有个美娇娘搂着,那就更没得说了。 料想中的抓偷鸡贼“全院大会”如期召开了,但跟原电视剧相比,少了一个关键人物,就是他——何雨柱。 他也不锁门,锁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会落下口实,让人起疑的。 雨水、秦淮茹、一大爷,都轮流来请过了,他就是赖在床上不动。一大爷甚至发了一会儿脾气,他照样油盐不进。 像一大爷易中海这种人,自己认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直,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我比你高一等的道德心态,最爱用道德绑架他人。 原来的何雨柱还挺吃他这一套的,不过现在换了灵魂的何雨柱,对他并不感冒。你当你的好人,我当我的率性人,你别来烦我,我也不会去对付你。否则,别怪我口不留好、手不留情了。 没有何雨柱全院大会会开不成吗?想多了,他还没有那么重要,所以,大会该开还得开。 最后,搞这么大动静,应该抓到偷鸡贼了?那也是想多了。 开大会用嘴揪出贼,无非就是让知情人举报和贼自己承认。 棒梗偷鸡这事,知情人无非就是何雨柱、秦淮茹、贾张氏,后面两人就不用说了,而何雨柱,本来就不想掺和这事,连大会都不来参加了,更不用说还让他发扬隔壁朝阳群众的光荣传统——举报坏人。 贼自己承认?那就更不可能了,真正的贼还是小孩,连参加大会的资格都没有。他们的家长,秦淮茹和贾张氏,更不会主动承认。 原电视剧中,傻柱被人冤枉、替她儿子背黑锅,也没见她站出来,只是事后上下两嘴唇一开合,就说了句“谢谢你”就完事了。至于傻柱替她赔的五块钱,提都没提,选择性遗忘。 结果呢,除了三位大爷过了把当领导的瘾,以及许大茂在那上窜下跳,还有大院的人当了一回吃瓜群众外,一无所获。 许大茂一看,这不行啊,难道我的鸡就这样没了?不把那贼揪出来,整他一个痛快,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以后这大院里谁把我当根葱啊! 他心里这样想着,两眼不断地扫视在场的人,想从他们身上、脸上发现一丝端倪。可他虽然坏主意挺多,但不会读心术,直到散会了还是一无所获。 他有些着急,一抬眼见到何雨柱的屋子,一个想法冒法了出来:何雨柱不参加大会,是不是做贼心虚? 对!就以这个理由,去他那里闹一闹,就算最后查出来不是他偷的了,也要让何雨柱有一种黄泥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的憋屈。 …… 何雨柱躺地床上,没有睡着,始终关注着屋外全院大会的情况。见事情果真如他所料,屁都没查出来。 正在想象许大茂垂头丧气的样子,冷不防门被人用力推开。他转头一看,得了,想曹操曹操就到,许大茂来了。 见许大茂一进门就翻他的饭盒、砂锅、菜盆,他什么都明白了:这小子找不到正主,跑这报复来了。 他一下子从床上起来,边活动手脚边说道:“许大茂,谁给的胆子,乱闯我的屋子。” “我怀疑你偷了我的鸡,这理由够充分了。”许大茂见何雨柱将关节活动得像爆豆似的叭叭响,心下就虚了一大半,可嘴上依旧没有示弱。 “我还怀疑你监守自盗呢!” “你胡说,什么监守自盗,哪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我怀疑你是有根据的,你为什么不参加全院大会,是不是做贼心虚?” “不参加全院大会就是贼,你这是什么逻辑?那你不告而入别人的屋子,是不是也是贼啊!?” “这院子里就你跟我最不对付,你又刚好故意不参加全院大会,你说这中间没有鬼,谁信啊!” “你这狗嘴巴还挺能掰扯的,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 说完,何雨柱一个箭步上前,迅速抓住许大茂的右胳膊,来了一个大背摔。 只听“啪”的一声,许大茂被摔在地上,痛得直咧嘴。 第2章 借粮给秦淮茹 何雨柱等许大茂爬到一半,一个飞踹踹在他的屁股上,将他踹趴在地上,然后骑在他的身上,抓住他的头发,按住他的脑袋,将他的嘴按在地板上摩擦。 “王八蛋!” “几个星期不揍你,是不是皮痒痒了,满嘴喷粪,还想冤枉我。” 正摩擦的爽呢,忽听一声叫:“住手,何雨柱!” 何雨柱抬头一看,见一大爷在叫,后面还跟着三大爷阎埠贵和许大茂的老婆娄晓娥。 其实不用他们劝阻,他也要收手,给许大茂一个教训就够了,还真能把他打死打残。如果真那样,爽是爽了,自己也就进去了。 他拍拍手刚站了起来,却见一个身影朝他冲了过来,还挥手想打他耳光,他举手一捉,轻易就抓住了对方手腕,道:“你们夫妻真是前仆后继,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想对我动手,就别怪我连女人也打了。” 他抓住娄晓娥的手轻轻一推,将她推了个踉跄。 这时许大茂也爬了起来,只见他满嘴都是灰尘,鼻尖和额头上也不少,嘴唇边还有几道擦痕,但没出血。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指着何雨柱对一大爷道:“我怀疑我的鸡是被傻柱偷的。” 何雨柱一听,迅速将手一探。这时许大茂刚说完,见状连忙往一大爷身后躲,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被何雨柱一把揪住衣领。旁边的一大爷一拉也没拉住。 他用点劲往上一提,许大茂双脚就腾空了。 “没想到这傻柱力气这么大,我穿越前也算是大力士了,但跟他一比,还是差很多。” “你有种再说一遍!”他盯着许大茂,冷冷地说道。 许大茂什么人,背后捅刀子的老手。这时见当面讨不了好,马上就软了下来,闭着嘴巴不说话。 这时娄晓娥也过来想掰开他的手,可怎么掰得动。 “柱子,不能打人,我们都相信你没偷。” 三大爷也附和道:“柱子,真的把人打伤了,到时叫你付医药费、营养费,不值得啊!” 这三大爷,一张口就离不开算计。 何雨柱对着许大茂挥了挥拳头,“说,我有没有偷你的鸡。” 许大茂看着冷冰冰的何雨柱,以及悬在头顶的拳头,服软了:“算我搞错了,行吗?” 何雨柱将许大茂往地上一掼,将许大茂摔个四脚朝天,“今儿饶你一回,下回就不是扔地上这么简单了,扔河里扔粪坑都有可能。” 许大茂龇牙咧嘴地爬了起来,捂着被摔疼的屁股,正想说几句场面话,听到这几句话,心里一凛:这傻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 虽然心里面把何雨柱以及他的祖宗问侯了十八遍,他还是将到口的场面话吞了下去,在娄晓娥的搀扶下,悻悻地走了。 面对着两位大爷,何雨柱不好板着脸,他微笑道:“这许大茂,找不着偷鸡贼,就疯狗一般乱咬人。也不想想,我一厨子,缺吃的吗?还用偷他的鸡。” “好了,这事就这样,不许再挑事了。”一大爷说完,就跟三大爷离开了。 何雨柱锁好门,关灯睡觉。 不过奇了怪了,刚才是假装睡觉还真有点困,现在真正可以休息了,却睡不着。 躺在床上,回想起五天前,他正在另外一个世界刷《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这是他第三次看这部剧了。而且他也不叫何雨柱,叫庄洲。 他记得2017年这部剧刚上星的时候看过一遍,前年刷了第二遍。 他躺在沙发上,看着看着,感觉困得不行,就睡着了。在迷迷糊糊中,他感觉他家的大屏幕电视变成了一座光门,将他吸了进去。 醒来后,就到了《情满四合院》这部电视剧的世界中,而且自己竟成为了何雨柱,那个确实“很傻很傻”的傻柱。 “我这到底是做梦呢?还是穿越呢?不过这么真实,看来是穿越了。姑且当作穿越,可既然是穿越,怎么没有系统和金手指呢?” “算了,当凭预知未来这一点,就比什么金手指强了,不要太贪心了。而且在一个现代世界中,有系统和金手指,总觉得满满的违和感。” 想清楚了这些,睡意袭来,他沉沉进入梦乡。 ……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大院里的人渐渐发现,何雨柱好像有些变了。 他不再动不动就往秦淮茹家里跑;以前雷打不动天天带饭盒,现在也不带了;门也开始锁上了,不仅去上班时锁门,下了班回屋里也插门栓。 他还在院里靠近他家屋前的地方,整了个沙袋,天天有事没事的,总要拳打脚踢几下。 那砰砰闷响的打击声,以及脚踢时沙袋的急速摆动,无不宣示着何雨柱的暴力。但大院里的大部分人都没什么感觉,有的还跟他开玩笑说: “傻柱,你这是要往练家子上发展啊,你不会是想当大刀王五或燕子李三。” “傻柱,你已经够能打了,再这么练下去,会把人打残的。” “傻柱,赶快找个媳妇管管你,不然精力过剩,当心憋出毛病。” 不过有的人不仅说说,还真的想给他介绍对象。一大爷想给他介绍七车间的刘玉华,妹妹何雨水想给他介绍同学张淑琴。无一例外,都给他拒了。 在这一点上,何雨柱倒是跟原傻柱出奇的一致,审美水平贼高,不要求“白富美”都占齐了,去掉一个“富”,剩“白”和“美”总是要的。 再看看一大爷给他介绍的刘玉华,那一个胖啊,用原电视剧的话说,就是妥妥的肥猪一头。也不知道在这缺吃的年代,怎么能吃成那样,难道是传说中的喝水都会胖的体质?如果是那样,等以后生活条件好了,那还不胖成什么样? 不敢想,更不敢脑补…… 至于妹妹想介绍给他的同学张淑琴,身材倒是不错,可长相就不敢恭维了,特别是那一对龅牙,在这没有整容的年代,简直是要命的缺陷。 本来按照原电视剧,秦淮茹也要给他介绍他的堂妹秦京茹,可不知是他对她态度变得冷淡还是其他原因,到现在为止,秦淮茹也没跟他提这事。 虽然大部分人对何雨柱弄个沙袋没什么感觉,不是还有少部分人吗?这少部分人当中,就有许大茂一个。 他和何雨柱,是从小斗到大,论心眼,论阴人,何雨柱比不过他;论打架,论犯浑,他回回都是挨揍的份。只有人多的时候,趁乱下个黑脚什么的,或者手上有器械的时候,他才有胆跟何雨柱叫板。 现在看到何雨柱战斗力提升得厉害,他偶尔还会梦到自己变成沙袋,被何雨柱狂揍。何况他比那个沙袋差远了,可以想象,就他这排成什么样的身子骨,没几下都被人打散架了。 本来何雨柱犯浑的时候,他就有点怵,现在更是了。 …… 这一天中午,食堂其他人都去窗口打菜、打饭,忙活去了,厨房里就何雨柱一个人独自在备菜。秦淮茹忽然溜了进来,开口就直奔主题:“嘿,帮我顺几斤棒子面行不?实在过不下去了。” 何雨柱一怔,马上摇头道:“不行,我从小连一根针都没偷过,这事干不来。” 同时心里想:这一段时间我都尽量少跟她打交道,最多当面碰到了问个好,她应该也感觉到了,怎么还是来求他了。这种情况,要么是她实在没办法了,要么是白嫖傻柱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了。 见他拒绝,秦淮茹先是摆事实、讲道理,说什么你平时还顺得少吗。 何雨柱有些无语,就算我有顺过食堂的东西,跟你有关系吗?就算要偷,你自个偷去啊,跑到这叫我代劳。合着你真不把我当做外人,坏事我做,好处你得。可是,你是我什么人?我们是一家人吗? “秦姐,这真不成,我以前带的都是剩菜剩饭,从没拿过粮食。” 话刚说完,秦淮茹已经靠了过来,他赶紧脚步后滑,让开了去。 想靠几下暖昧,就想从他这顺走好几斤粮。我的东西就那么不值钱?你的无关痛痒几下撩骚就那么值钱?想多了,你! 见这招还不管用,秦淮茹打起了感情牌,说什么她一个寡妇太难了,许大茂想占她便宜,车间的郭大撇子也想占她便宜。 “男人的通病,我也想占你便宜,你愿意吗?” 虽然这样想着,何雨柱可不能说出来,要不然太毁以前的人设了。 “秦姐,我知道你的难处。可当下,谁没点难处啊?就说我,老大不小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跟我一样大的,好多孩子都上小学了。” “你那叫难处?就算是,也没有我这么急,我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秦姐,你是不懂饿汉的饥啊!再说了,说不定明天我就两眼一闭,没了!如果这样话,你说,我这辈子多憋屈啊,女人女人没碰过,后也没留一个。” “你什么意思,你也想占我便宜不成。” “秦姐,你说这话就太令人寒心了。这么多年来,我有占过你便宜吗?都是你占我的便宜,好不!” “对对对!是我占你便宜,没有你帮衬着,我一大家子也不可能顺顺利利地走到今天……好傻柱,你就再帮我一次,行吗?” “不行啊,我现在要把所有的精力财力都放在找对象结婚上,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帮你了。” “我都这样求你了,你还要怎样?” “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嗯……要不这样,就算是借的,到时要还的,怎么样?” 第3章 冉秋叶家访 秦淮茹都要为粮食的事愁死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解决的办法,哪会管是借是拿,马上点头同意了。 “秦姐,我们先小人后君子,你给我写一个借条。” “借条?”听到何雨柱的话,秦淮茹有点懵。她还想着到时还不上,无凭无据的,还有腾挪的空间。现在留下了字据,到时就连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秦姐,我也没办法啊,我这样做,是为将来的媳妇准备的……你想想,如果将来媳妇问我:何雨柱,你有钱吗?这几年你的钱都花哪去啦!我总不能说都花完了,那她肯定不信。到时我把借条拍在她面前,她就无话可说了。” “你就不怕将来你媳妇看到了我的借条,不会有想法?”秦淮茹问道。 “不怕,连这点都受不了,那她就不是我媳妇。” “好,我写。”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接过何雨柱递过来的笔和纸,写了一张借条。 何雨柱接过借条,按照借条上所写的数量,掏出十斤粮票和两块钱给秦淮茹。 只见她接过粮票和钱,用带着点不甘、不解还有感激的眼神看了他一下,也没说话,径直出了食堂。 何雨柱甩了甩借条,嘀咕了一声:“没利息收,而且本金还不保险,比风险投资还险。” …… 到了下午,他早早将食堂的事忙完,剩下的扫尾工作交给徒弟马华,急急到外面给办酒席的人当主厨去了。 谁家没个婚丧嫁娶、红白喜事,遇上这种事,虽然不能像后世那样大操大办,多少要办几桌,请亲戚朋友热闹热闹。特别是年底时节,办酒席的人更多。 只要有时间,他从来不推这种活,再加上他的的厨艺确实不俗,没多久,他的名声就传开了,请的人就更多了。他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只能挑出钱出票多的、排面大的、认识的。 当厨子他是抢手货,可要当人家的对象,那就够呛。一来他长得很一般,完全没有主角光环。二来名声有点不好,外号叫傻柱,几年来还跟一寡妇走得近。三来眼光高,属外貌协会的。 几个因素相加,三十了,还是单身老男人。如果是后世,三十还不是很着急的年龄,可以很从容地说“三十而已”。但在这个普遍早婚的年代,原来的何雨柱是很着急的,要不然也不会逮谁就叫谁给他介绍对象。 但现在的何雨柱,可不着急,他的想法有些渣:要在万花丛中扑腾几下,才考虑结婚生子。 他“魔爪”伸向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秦京茹,秦淮茹的堂妹,一个有点幼稚的郊区农村妞。 为什么选她呢?一个当然是难度较低,她没什么文化,见识又低,而且还一门心思找城里人,对城里人有些舔。 另一个也有许大茂的因素在里面。按照原电视剧,他会跟娄晓娥扯不清。如果等秦京茹成了许大茂的老婆后,自己再跟她发生点什么…… 这样一来,他岂不是专吃许大茂的剩菜,这叫他的面子往哪里搁?还要不要脸了?就算别人不说,许不茂也不说,他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 这一天晚上,何雨柱给一厂领导办完小年夜吃席,刚一进四合院,就见秦淮茹在他屋门口转悠。 一看见他,秦淮茹两眼放光,如果是不明就里的单身狗,很容易以为她对你有意思,两眼正向你放电呢! 知道的人,比如何雨柱,一见这眼光,就晓得她又遇到用钱方面的事了,有求于他,说她这时眼光像是美女蛇遇见猎物也不为过。 “管他是什么美女蛇还是金蛇,只要拿住它的七寸,何惧之有?”何雨柱这样想着,向秦淮茹问了声好:“秦姐,还没休息呢。” 秦淮茹不答,跟着何雨柱进了门,才小声说道:“傻柱,你再借给我3块钱呗。” “怎么了,秦姐?又遇到什么难事了?” “还不是棒梗学费的事,从开学拖到现在,再也拖不下去了。这不,人家冉老师都找上门来了。” “冉秋月来了?那就正好借这个由头,去见见。”何雨柱止住了从兜里取钱的动作,对秦淮茹说道:“秦姐,棒梗的学费我替他交了,不过,还是老规矩,你得写一张借条给我,而且今儿我要亲手交到冉老师手上。” 对于写借条的事,秦淮茹第一次还真有点怨恨。不过写了几次后,她也认命了,或者说麻木了。 她将借条给何雨柱,口中说道:“还‘亲手交到冉老师手上’,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劝你不要想太多,人家冉老师是不会看上你的。” “甭管她看得上还是看不上我,不见见怎么知道?” “你就死鸭子嘴硬,你的傻叔大号,已经被冉老师知道了。你也不想一想,人家一家都是读书人,会看得上你这厨子?而且还是一傻厨!” “秦姐,我发现你的嘴越来越厉害了,还说我是傻厨。你见过水平这么高的傻厨吗!” “水平再高也是厨子。人爱冉老师整天翻的是书,你整天翻的是什么——白菜!” “秦姐,你这话就不对了,冉老师难道不要吃饭?只要吃饭就要翻白菜。她又不是慈禧太后,一日三餐有人伺候。” “就算她有翻白菜。那你有翻书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屋里有书吗?你连棒梗都不如,他床头还有几本课本呢!” “我的书都在我脑子里装着呢,放床上干什么?床上应该放女人,要翻也是翻女人,那不是比翻书更有意思!” “呸!……你个没正经的。”秦淮茹啐了一口,脸色微红,掀开门帘出去了,结束了这场不是争论的争论。 “怎么回事?怎么说着说着,不小心就把本性暴露了一点出来,会不会太突兀了?”何雨柱揉了一下眉心,“不过这样也好,到时我说一些过火的话也不显得突兀了……现在,还是先见一见冉秋叶。” 跟着秦淮茹进了门,见一清秀瘦削的女子坐在饭桌前,看上去娴静如一朵月季花。 何雨柱见冉秋月转头,向他投来探询的目光时,连忙先开口:“您就是冉老师,果真如棒梗说的,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你是……?”冉秋月站了起来,脸上疑问更甚。 “他就是刚才我们谈论的那个傻柱。”秦淮茹急忙开口给冉秋叶介绍。 “哪有这样介绍人的,而且明知道我不喜欢傻柱这个称号。”何雨柱瞪了秦淮茹一眼,见秦淮茹当作没看见,也不好在冉秋月面前发作。 “都是为人民服务,没什么不一样的。”冉秋月已经接着往下说了。 何雨柱又瞪了秦淮茹一眼,转向冉秋月,说道:“冉老师,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棒梗在一篇作文里说,冉老师是世界上最美的老师……不是,是世界上最美的姐姐。我当时看了,一百个不信,现在见到真人了,我心里只有一个大大的‘服’字。” “不不不!何雨柱同志,你太高看我了,我就一普通人。”冉秋叶听了,有点手足无措,连忙否认。 “冉老师,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棒梗在作文里说的。” “棒梗的作文?”冉秋叶像是在回忆,“所有的作文我都批改过,我记得……没看过这篇啊!” “棒梗确实写过,不过我看了之后,说有给老师拍马屁的嫌疑,叫他写别人了。” “原来是这样……不过,不管什么原因,你说的我都不敢当。” “冉老师,您就不要谦虚了,你一谦虚,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就更完美了。” “何雨柱同志……”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这是棒梗的学费,我带来了。”何雨柱制止了冉秋叶的辩白,将两块五的学费递了过去。 冉秋叶没谦虚成,本来就红的脸上,一憋,更红了。见何雨柱递过钱来,这才想起来这的目的,将钱接了过来,给了秦淮茹一张收据。 这么一打岔,刚才的话题自然没继续下去。双方客气了一番,冉秋叶就告辞了。 冉秋叶一走,棒梗摸了摸脑袋,“我记得没在作文里说过,冉老师是世界上最美的姐姐,难道我记错了?” 不说棒梗的疑惑。何雨柱呢,借着送冉秋叶的名义,想跟她单独处处。 两人刚到前院,恰巧碰到了三大爷。 只见三大爷两眼瞪圆,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你们,这是……”他没往下说,但那意思是个人都明白。 何雨柱当然知道三大爷想说什么,因为前几日他碰到三大爷,有提过一嘴,叫他帮忙介绍一下冉秋叶,事成之后有重谢。 他可没给那赶得上严监生抠门会算计的读书人送礼,只是画了一个饼,抱着试试看的心理。 结果当然是,精于算计的三大爷一个字都没提。但何雨柱想跟冉秋叶谈对象的事,却往他心里去了。 现在见两人一齐出现,自然而然往谈对象方向上想。 第4章 秦淮茹又来食堂顺菜 “三大爷,冉老师来棒梗家家访,大晚上的我送送她。”何雨柱赶在冉秋叶之前,先说明情况。 “是这样的。”冉秋叶点头附合道。但她听何雨柱接下来说的话,就有点——不是无语了,而且是有一种找到知己的感觉! 因为何雨柱说出了她心中想说却说不出的话! “我打小最尊敬老师,也最喜欢老师。教师是辛勤的园丁,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送一送冉老师是应该的。” “傻柱!小声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把工人阶级往哪儿放?现在已经有人把老师称作‘臭老九’了,你还把它捧得那么高,你想被批别在我面前说。”三大爷说着,左右看了看,赶紧回屋了。精于算计的他,对于不利的事情,他一点都不想掺合。 “三大爷,我是在夸你呢!你怎么不懂好赖?是不是要骂你几句你老才高兴。”何雨柱冲着三大爷背影喊道。 三大爷像是没听见似的,急急进了屋子,还将门关上了。 “真是属耗子的,胆儿这么小,教出来的学生肯定娘的要命。”何雨柱嘀咕一声,转头看向冉秋叶。 只见在昏黄的灯光下,冉秋叶两腮通红,两眼亮晶晶的,尽是难掩的激动兴奋。 以至于何雨柱见到这类似发春的神情,不由得产生一种错觉:这姑娘不会这么快就看上我了? “何雨柱同志,你真的认为教师是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吗?”冉秋叶仰着激动的小脸蛋,满是期待地望着他,问道。 何雨柱稍微楞了一下,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语气答道:“没错,我是这么认为的。” 现在十年运动还未开始,即使是公开说这些也没什么。不过一年以后,他可不敢公开说这些赞美教师的话。 同时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人家冉同志并没有对他一见钟情,错觉就是错觉,小说中一眼万年的场景在现实中几乎没有发生的可能,更何况他一个其貌不杨、气质拉垮的厨子,被异性一眼喜欢的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想要抱得美人归,就要做好打攻坚战的准备。”何雨柱心想。 “没想到何同志一个做饭的,能说出这么有见地的话来……当然,你不要误会,我丝毫没有看不起做饭的。”冉秋叶说道。 “没关系,大多数厨子文化水平确实不高。我也是平时没事爱看看书,书看多了,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何雨柱给自己脸上贴金一点都不脸红。 “是吗?何同志都爱看什么书?” “什么四大名着、唐诗宋词啊,《青春之歌》、《艳阳天》、《诗词》等,跟冉同志是不能比的。” “你竟然看了这么多书!何同志真是谦虚,不怕你笑话,你说的有些书连我都没看过。” “其实有些书我也只是粗略读过,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也一样。那你都喜欢些什么书?《红楼梦》喜欢吗?” “喜欢!” …… 两人边走边聊,从《红楼梦》聊到《诗词》,从“我失骄杨君失柳”聊到宝黛之恋,从“相见时难别亦难”聊到贾宝玉的多情怯弱…… 不知不觉,冉秋叶家到了。 “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家。” “不好意思,光顾着说话,忘了你还有工作要忙。不会耽误你事?” “不会,棒梗是今天家访的最后一家。倒是大冷天的,还麻烦你送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跟你说话特别愉快,有一种那个什么——相见恨晚的感觉。” 听了何雨柱的话,敏感的冉秋叶脸微微红了一下,对何雨柱说了声“再见”,就微低着头进院了。 何雨柱也回了句“再见”,目送着冉秋叶,直至不见身影,这才返回四合院。 …… “知识分子就是矫情,跟她谈了半个小时的风花雪月,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彼此间的距离也拉近了好多。不像原剧里,一见面就把他当作了偷车轮的贼,那印象能好到哪里去。” 躺在床上,何雨柱把跟冉秋叶在一起的情形从脑海中过了一遍。 你还别说,当时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回想起来,不敢说回味无穷,那也是回味悠长;而且,他的小心脏竟不由自主的加快跳了起来。 “完了,没抓住女人的心,自己的心先失守了,看来这具身体有一颗多情驿动的心。” “不过好在,穿越过来的灵魂饱经沧桑,还镇得住这颗萌动的心。” 等心跳恢复正常,何雨柱环顾四周,整个屋里闻不到一点书的味道。如果包花生米的报纸不算的话,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 这怎么可以!他可是在冉秋叶面前装出一副饱读诗书的样子,如果被她发现他屋里片纸不存,那岂不是露馅了,刚辛苦立的人设岂不是塌了? 看来明天得去书店逛逛,买几本书来装一下门面。其实也不是全当装门面,他自己确实想看书。 想想也是,在这没网络、没电视、没手机的年代,加上又没有对象,除了看书,确实没有其它东西可以打发时间的。 …… 第二天上午早餐忙完后,何雨柱立马跑到书店,采购起书来。 今天不是周末,书店的人不多,而且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是来蹭书看的,只在那安静地看书。别看他呆的时间最长,最后可能一本书都不买。 何雨柱与这些人相反,他不是来蹭书,是实打实来买书的。 他转了一圈,驻足在文学类书架前,将书架上的所有书名快速浏览一遍。 不出他所料,这个年代的红读居多,外国名着少,通俗小说更少。 他选了《红楼梦》《青春之歌》以及一本领袖诗词。正当他要离开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竟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张恨水的《金粉世家》! 没说的,他毫不犹豫地将它抽出买下。前世作为一个中年大叔,他对剧版的《金粉世家》印象深刻,为此还专门去看了原着。 到现在为止,他还在心疼金燕西和冷清秋的爱情。 当时那么相爱的两人,或者说当时那么深情的金燕西,最后怎么舍得对冷清秋放手? 剧中最后,他们同时出现在一个火车站,他们之间只相距几米却浑然不知,直到最后也没有见面。 两人坐着不同的列车驶向不同的地方,也许这就是他们这一生当中,最后离彼此最近的时候。 这一别也许就是永别! 难道相爱的人最后注定都不能相守?或者说直到意识到自己永远失去对方才遗憾后悔……? 看着《金粉世家》这本书的封面,他又想到今年热播的《司藤》《叛变者》和《周生如故》。这几部剧也是以悲剧结尾,没有大团圆结局,比较虐人。 假如他穿越到这几部剧中,要不要避免悲剧结局出现?还是对悲剧的结局也无能为力…… 唉,想多了! 何雨柱嘴角上扬,摇了摇头,将思绪拉回当前。 还是将眼前过好,将何雨柱的人生走好,不求轰轰烈烈——他又不想造反这很难,只求无怨无悔! …… 回家放好书,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何雨柱急忙往工厂赶,工厂的午饭还等着他掌勺呢! 在厂门口,他看到有上级领导来视察指导工作。 在一堆老男人当中,有一个负责拍照的年轻女子格外显眼。何雨柱禁不住多看了几眼,认出她是厂宣传科的播音员,四合院中阎解成的小姨子于海棠。 在去食堂的路上,以及在食堂忙碌过程中,何雨柱脑海中一直晃动着于海棠的身影,以及她脖子上的相机。 “怎么回事,是不是精虫上脑了,看到漂亮姑娘魂牵梦绕的?” “还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急色了?这天天粗茶淡饭的,怎么色心还这么活泛?” 他一边想着于海棠和她脖子上的相机,一边自我批评。导致整个人看上去话少、严肃和心事重重,搞得食堂的人都有点疑惑,很多人还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就这样,一直快到收工的时候,何雨柱还在想着这事。 “傻柱,有剩菜没?” 何雨柱正准备收工休息,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内。 不用看,光听这声音,他就知道是秦淮茹来了。 “她怎么来了?这一段我不是一勺菜都没带给她了吗?她应该知道我态度的变化,她要是识趣的话,不会再找他要剩菜。” 他心中思忖着,抬头看到秦淮茹提着装有两个饭盒的网兜,在门口伸头张望着。 此时马华几个在外间收拾着,厨房现在只有何雨柱一个人。 他正想拒绝,忽然心中一动:电视剧中,因秦淮茹拿剩菜回家被李副厂长撞见。此时的李副厂长喝了点酒,以秦淮茹偷拿公家财产为由想要非礼人。 “那时的李副厂长那才叫急色,我现在这样,跟‘色’字完全不沾边。” 当然,电视剧中,秦淮茹最后被傻柱救了。还把李副厂长打了一顿,顺带把人家送给李副厂长的十斤猪肉,给了秦淮茹。 这件事,整个就是“黑锅我背,好处你拿”这句话活生生的注解。 “难道等下就要发生非礼揍人剧情?不对呀!今天还没到大年三十,而且李副厂长他们已经吃完饭去送领导了,不太可能再回来。” “李副厂非礼秦淮茹,非礼……” 对了!把李副厂长非礼秦淮茹拍照,等于就抓住了李副厂长把柄,而且顺带抓住了秦淮茹辫子。 谁都知道,秦淮茹的儿子棒梗特在乎名声,被人说了一句“他后爸就是他妈搞破鞋搞来的”,就八年不跟傻柱说话。 如果被棒梗知道,秦淮茹跟李副厂长还有这么一出好戏,他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知子莫如母,如果有了照片在手,秦淮茹多少会顾忌一些。 虽然这不道德,但以前秦淮茹对他讲过道德吗? “要想拍照就要有相机,原来先前我盯上于海棠的相机了。” “嗯,看来到了大年三十那一天得想办法把相机借来。” 何雨柱正在想事,就忘记了回秦淮茹的话。 他这样子不回话,在秦淮茹看来,就是不愿帮忙的意思,不禁心里有些怨气:她自问这一段对傻柱还跟以前一样,怎么傻柱对她就变了呢? 她压下心中的小怨气,又问了一句:“傻柱,剩菜在哪?” 何雨柱这时回过神来,看着秦淮茹有些嘟嘴的神情,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这次拒绝了,说不定下次就不来了,那大年三十的好戏不就黄了吗? 他改了主意,对秦淮茹道:“秦姐,你鼻子可真灵,知道食堂有好东西。” 秦淮茹松了口气,他真怕傻柱拒绝,不仅仅是有肉吃的问题,在她的内心深处,她还是在意傻柱的,今天如果傻柱拒绝了,她离失去他又近了一步。 “今天有上级领导来我们车间视察工作,我就想着,中午食堂一定会开小灶招待领导,保不齐会剩有好菜,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秦姐找剩菜还摸出规律了。确实,还剩了点荤菜,不过鸡被我们几个吃了,倒是猪肉和鸡蛋羹还剩半盘,你倒去。”傻柱说着,返身从橱柜里将两盘剩菜拿了出来。 “这才像姐的好傻柱,这一段你一盘菜都没给姐带过,我以为你把姐忘了。”秦淮茹说着,带着些埋怨的眼神白了何雨柱一眼。 “我哪能把秦姐忘了。只不过我一大龄青年,天天跟你这么一个年轻寡妇凑在一起,会被人说闲话的。” “傻柱,你说这话,是不是嫌弃我了?” “秦姐,我从来没有嫌弃你!只不过多少要避点嫌,人言可畏嘛!再说,我还要找媳妇呢!你就忍心看着我一辈子打光棍?” “我又没碍着你找对象,而且前一段还说要把堂妹介绍给你呢!” “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忘了,赶紧的,将你的堂妹叫来见见!” 第5章 找于海棠借相机 “你急什么!这几天不行,快过年了,总有些东西要忙……年后,年后一定带堂妹过来,让你处处。” “那我先谢谢秦姐了,今天的剩菜就当作谢礼!” “这可不行!拿公家的东西当人情,你想得倒美。” “我一厨子,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要不,晚上我给秦姐暖暖坑?” “没个正经!”秦淮茹脸色一红,啐了一口,“我一大家子一个坑睡着,还要你暖坑?” “确实不要……要不,秦姐去我屋,我一个人住,确实需要一个暖床的。” “想得美!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正形了!而且,你刚才还说不想和我走得太近……怎么,现在改主意呢?” “我就开个玩笑,秦姐别当真。”何雨柱有些暧昧地笑了一下,将猪肉和鸡蛋羹分别给秦淮茹装好,又拿了两个馒头放进去。 秦淮茹将饭盒装入网兜收好,对傻柱说了声“谢了,傻柱”就往外走。 “别忘了把你堂妹介绍给我。还有,大年三十中午,厂领导开小灶,不麻烦的话可来食堂看看。”何雨柱看着秦淮茹的背影,说道。 “还用你说,我都记着呢。”秦淮茹回了一句,掀开门帘走了。 “这秦淮茹为了养活一大家子人,也是绞尽脑汁了。我还担心她大年三十不来了,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不过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何雨柱心想。 …… 转眼几天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农历二十九。 想到明天要给李副厂长和秦淮茹拍照,今天就要找于海棠借相机,不然就来不及了。 早餐忙完,何雨柱就找到了厂宣传科办公室。 他刚一露头,里面一个他不认识的小年青就热情地问道:“何师傅,有事吗?” “没事,你忙你的,我找于海棠。”对于厂里的人认识他,他却不认识对方这种事,他已经习惯了。 “于姐在广播室,走廊尽头那一间就是。”小年青站起来,“我带何师傅过去。” “谢了,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你快坐下忙。”何雨柱制止了小年青要带路的举动,往走廊尽头走去。 走到写有“广播室”牌子的房门前,正想敲门,忽然里面一阵男声传入耳中:“海棠,我都跟你好了那么久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你。” 一听到这话,何雨柱立即停止了手上敲门的动作,“怎么回事?不会这么巧?在办公场所偷炮这种事也能让我遇到?” “而且听男的语气,于海棠好像是第一次做那种事,而且还不愿做。” 他不急着敲门了,往走廊上看了一眼,见走廊上刚好摆放了一排橱柜,将他的身形挡住了,没走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有个人站在那。 将耳朵贴在门上,何雨柱细听里面的动静。 这种只有一块木板的木门隔音很差,要不是这个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对门又是一个杂物间,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不要……不要这样……为民,我求求你!”这是于海棠的声音。 “我不管,你今天必须从了我!”这是那名叫为民男子的声音。 “为民,我们还没结婚,不能做这种事,万一被人发现了,你叫我怎么在工厂立足。” “海棠,没事的,没有万一,不会被人发现的。” “就算没人发现,也不行。为民,你知道我的,自从参加工作那天起,我就立志要进步,我不容许有任何影响进步的事情发生。” “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影响你进步的。” “那也不行,我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而且,如果怀孕了,那我就完了。” “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说这些了,你就从了我。”杨为民一说完,何雨柱就听到一阵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听那麻利程度,应该是杨为民在脱自己的衣服。 “这小子也太急色点了,先把自己解除了武装,万一于海棠不同意,喊了起来,你这光溜溜的,不是很容易被人一逮就逮个正着抓现形吗?”何雨柱心想。 “为民,你不要再脱了,再脱我就要喊人了!” “好,我不脱了,怪冷的……那我来脱你的。” 接着一阵撕扯声传来,像是杨为民在强行脱于海棠衣服。 “为民,你住手!……再不住手,我真喊人了!”于海棠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还好这是冬天,大家都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想强行脱别人裤子也没那么容易那么快。换作是夏天又是穿着裙子的,直接推倒就行,哪用脱什么衣服。 何雨柱知道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听下去有可能真的出事了,虽然他跟于海棠不熟,只见过几次面。但被猪强拱这种事,既然遇到了,他不介意帮弱者一把,况且,他还有求于于海棠。 他举起手来急促地敲门。敲了一阵,没人开门,仔细一听,好像杨为民在穿衣服。 他心里笑了一下,想象杨为民狼狈的样子,以及他的阴影面积,同时还有些担心他在洞房时,会不会想起今天这急促的敲门声。 继续敲门,同时灵机一动,模仿李副厂长的口音,说道:“小于,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这一招果然有效,只听里面一个清脆女声快速应道:“来了来了!”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向门口跑来。 “等一下,我的衣服还没穿好!”杨为民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 “你快点,不能让领导久等!” “就好了……” 再等了几分钟,门终于开了,现出一张白皙俊俏的脸,脸上还残留着惊慌的神色和一丝红晕,有些动人。 不用说,这就是于海棠了,后面跟着更为惊慌的杨为民。 见是何雨柱,于海棠明显楞了一下,“是你啊,何师傅,李副厂长呢?” “李副厂长?没看到啊,就我一人。” “那我明明听到李副厂长的声音。” “那你可能听错了。” 于海棠朝走廊望了一眼,像是明白了什么,有些恼怒但更多的是感激。 “于师傅,你找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后面的杨为民打断了。 “傻柱,你什么意思!哪有这样的,冒充李副厂长玩人!”好事被打断,显然他是真的恼怒了。 “小杨,话可不能乱说,我有说过我是李副厂长吗?” “怎么没有!你刚才明明冒充李副厂长的声音。” “是吗?我刚才喉咙被痰呛住了,说出的话可能有点变声,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那口痰。”说完何雨柱还假装咳了一下。 “你就是学李副厂长的声音,我要向领导揭发你!” “杨为民,你有完没完!好!既然要掰扯,我们就掰扯个仔细了。”何雨柱有些生气,这杨为民,还精虫上脑没完没了了,竟然跟他杠上了。 “这间房是办公室不是宿舍。既然是办公室,就应该开着门,方便群众办事。你们俩关起门来,是不是就可以认为,你们是在上班时间谈恋爱做私事。” 这几句话一说出来,杨为民还没怂,于海棠先说话了:“何师傅,我们没做私事,关门是因为太冷了,以后我会注意。就算要关,也只是掩着门,不上锁。” 于海棠说完,立即动手将锁舌固定了,这样门就不会上锁了。 何雨柱看着于海棠有些过度的反应,感觉有些好笑,看来她确实时刻都想进步,任何一切可能影响她进步的事情,她都要想办法消除。 这种强烈追求进步的人,走对了路,那容易成为政治家;走错了路,那就变为阴谋家;最惨的一种,是脑袋不够用的人,最后成了野心的奴隶。 于海棠是哪一种呢? 何雨柱正在那想着于海棠,杨为民还在那不服气,道:“这又不是我的办公室,我今天是请了假的,你吓不倒我!” “听你的意思,就是我把这件事情报给领导,你也不怕,因为你今天请了假。那小于呢,她可没请假。虽说这种事可大可小,但确实是不好的事情,况且……”他顿了一下,看了于海棠一眼。 “况且刚才你们不仅仅是上班时间谈恋爱做私事问题,你看床已经铺好,你们还想上床来着,那这事情就比较严重了……” 他话一说完,于海棠的脸色就变了,急急对何雨柱说道:“何师傅,我们没做什么,你可能误会了。”说着扯一下杨为民,“为民,快给何师傅道歉!” “别拉我,我没说错什么,为什么要道歉!”杨为民一脸的死硬,还有一丝嫌弃。 “要你给何师傅道个歉怎么了!”于海棠使劲扯杨为民,急得大冬天脸上都冒出一点细汗了。 “小于,这是你对象吗?对此我严重怀疑,天下哪有这种只顾自己不顾对方的对象。”何雨柱轻嘲道。 “我这叫坚持原则,尊重事实!”杨为民依旧嘴硬。 “去你的事实!”何雨柱有些生气,骂了一句粗话,“声音有点像领导,就说是冒充领导,你真能瞎咧咧!” 何雨柱不想跟杨为民废话了,因为于海棠先前已经往门边站了,杨为民站在靠近门口正中的地方,刚好挡了路。 他面色一冷,说了句“好狗不挡道”,不等杨为民有所反应,使出几分力道,用肩膀对着杨为民往床的方向一撞。 他可不敢将人往水泥地上撞,万一对方运气不好撞坏了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听“哎哟”一声,杨为民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单人行军床上。 何雨柱以为于海棠会生气发作,没想到她站在那不说话,也不上去扶杨为民,只是脸上露出一点关心神色。 杨为民叽叽歪歪地从床上爬起来,揉着胸口对何雨柱道:“不跟你这粗人一般见识,我走还不行吗。” 他走到门口,转头道:“海棠,晚上我再来找你。” “晚上我回家住,你不要过来找我了。”于海棠说道。 “好端端的回家住干吗?” “这里是办公室,领导只是让我加班的时候住这里。晚上我又不要加班,住这里干什么。” “领导说是那样说,哪会管你什么时候住。” “是我家有事,要回去一趟。” “好,那我明天再来找你。”杨为民用带着点恨意的眼神看了何雨柱一眼,离开了。 他确实是有点恨何雨柱,他今天是带着一团火来又带着一团火去,根本没泄火,所以就把火引到何雨柱身上了。 就在昨天,经常跟他一起玩的朋友找他玩。两个男人闲聊,自然说到了女人。他那朋友跟他说,他跟对象那个了,而且将怎样怎样的爽说得天花乱醉。完了还笑他怂,处了一年多连对象的嘴都没亲过。 这种事最怕对比和怂恿。其实婚前上床在几十年后再普遍不过,但在这年代,婚后上床才是普遍。 朋友走后,杨为民身上莫名冒出一股邪火,晚上也睡不好,今早一起来,就火急火燎地找于海棠来了。 谁知碰到于海棠是个裤头紧的人,怎么好言相求、甜言蜜语相劝都不肯,没办法,最后用起强来。 换个裤头松的女的,说不定他就得逞了。 何雨柱当然不知这此缘由,他在想着:“这小子八成是怪我坏了他好事,又给了他一下,还害他在于海棠面前失了面子,心里肯定恨上我了。” “唉,无缘无故多了一个敌人!说敌人不太正确,还没到那一步,只能说是跟他不对付的人。” “怕他个球!原剧中他们本来就没在一起,上过床没有他不知道,反正婚没结成。现在有了他介入,他们的关系更是死得快。” “何师傅,你不要跟为民一般见识,他那人就这样。”一旁的于海棠说话了。 何雨柱止住思绪,回道:“没什么,这种缺钙的人,我不会跟他一般见识的。” “缺钙?什么意思?” “噢,就是脑袋缺根筋。” 于海棠也“噢”了一声,脸上有些尴尬,毕竟是当着她面说她的对象。 她反应算好的了,很多人会跟人急。如果是男的,一些人甚至会跟人打架,以此显示男人气概和对象在他心目中的无上地位。 第6章 偷拍 为避免尴尬,她转移话题:“何师傅,找我有事吗?” “确实有事请你帮忙。” “何师傅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于海棠竟然放低了姿态,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正了正脸色。 “我想拍几张照片,你们宣传科的相机能不能借我一用?” “借相机?你会照相?” “学过一点,简单拍个人物风景什么的还是行的。” “这个可不好办,不是我不想帮你,没有领导批准,相机是不能外借的。” “就借明天一天,下午就还你,领导那么忙,肯定不会发现的。而且宣传科又不止一台相机。” “这个……” 何雨柱见她口气有些松动,又劝道:“你看,刚才我也算帮了你。而且我又不会白让你帮忙,我出两倍的钱五块钱,买你手上的一盒胶卷。” 这下于海棠有些心动了,只借不到一天,自己就白得五块钱。她每年用的胶卷挺多的,多向厂里报销一盒根本发现不了;就算有被人发现的苗头,她自己买了补上也来得及。 “就明天上午跟中午用一下,一个白天都不到,下午就还你。” “那好,刚好明天厂里放假没人,不过,我会跟领导申请在明天值班,你来广播室找我。” 见于海棠终于答应了,何雨柱舒了口气,不然的话,这一趟不仅白来,还平白多了个不跟他对付的人,冤死了。 他连忙表示感谢,跟她约好明天十点广播室见。 第二天上午,按照约定,何雨柱去找于海棠借相机。 广播室的门虚掩着,他一看,于海棠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样子有点心神不宁。 “看那样子,大概率是第一次干揩公家油的事情。看来,还要多锻炼锻炼她……”何雨柱有些不怀好意地想道。 他抬手敲了敲门。 一听见敲门声,于海棠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何雨柱,脸色才放松下来,回道:“何师傅,你来了。” 何雨柱应了一声,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返身将门锁了。 借相机这事,他跟于海棠一样,也不想让人知道,虽然厂里放假了,但总有值班的,还是保险点好。 “相机带来了吗?”他问道。 “带了。”于海棠从抽屉里取出相机和胶卷放桌上,却不递给他。 何雨柱以为她想要买胶卷的五元钱,便掏出来递过去,“这是买胶卷的钱。” 没想到于海棠没有接,而是用有些重的语气强调道:“说好了,下午还,千万不能弄坏了。” “我向伟大领袖保证,下午就完好无损地还你!”何雨柱保证道。 听了何雨柱的保证,于海棠接过钱收好,这才将相机和胶卷递给过来。 何雨柱接过机身上刻有“海鸥”字样的相机和胶卷,先将胶卷放入口袋,拿着相机问道:“这相机怎么用,你能教我一下吗?好久没上手,有些忘记了。” 于海棠担心的神色又上来了,“何师傅,你昨天不是告诉我会用吗?” “是会啊,以前用过好几次了,只是时间长了有些手生。”他谎话张嘴就来。 “这样啊,如果不会用,我是不敢借给你,操作不当有可能损坏相机。” “我信你才怪,操作不当无非照不成或浪费胶卷,除非暴力使用,才有可能损坏相机。”何雨柱心里暗自反驳一下,脸上却微笑着,说道:“你就好人做到底,再教我一下,省得我回忆老半天。” “那好。”于海棠凑过来,一边指相机上的构件,一边教用法。 教了十分钟左右,于海棠见何雨柱已掌握了,这才想起教的时候太过用心,连离对方太近了都没察觉到。 这时闻到何雨柱身上传来浓浓的男子气息,这是她对象杨为民没有的。不禁脸上有些发烧,连忙转身后退一步,离何雨柱远一点。 刚站定,就听何雨柱“哎哟”一声,捂着眼睛,连忙问道:“何师傅,你怎么啦?” “你头发打到我呢,有点痛。” 她刚才转头的时候,确实感觉头发碰到东西,只是力道不重。 这时见何雨柱捂着眼,以为真的把人眼睛弄痛了。急忙又上前一步,凑到对方身前,踮起脚尖,口中说道:“让我看看,严重不严重。”准备细看一下对方受伤的左眼。 见何雨柱把捂着眼的手拿开了,但还在那眯着左眼,并说道:“何师傅,你把眼睛睁开,让我看看情况。” “这有点困难,感觉睁开会更痛,你让我先缓缓。” “那你缓缓。”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连对方的呼吸都可以感觉到。 于海棠的脸更红了,连忙又后退了一步。 “我缓过来了,你帮我看看眼睛有受伤红肿不?”何雨柱睁开了左眼,说道。 于海棠第三次凑近何雨柱身前,细看他的眼睛,“没有肿,只是有些红,应该没事。”说完她第三次往后退了一步。 “没事就好。你的头发真是漂亮,又黑又亮的。而且你今天是不是擦了护肤霜,身上好香。” “没擦,抹了点蛤蜊油,雅霜太贵了。” “噢,那可能是你的体香……对不住,我这样说没冒犯你?” “你说呢?下次注意点。”于海棠脸一板,说道。 “那我先走了,下午再来。”何雨柱从口袋取出帆布挎包,将相机放进去,打开门,见走廊没人,抓紧离开了。 在回食堂的路上,何雨柱还是忍不住回想刚才的情形。 刚才眼睛被于海棠碰到,有点痛,当时灵机一动:我做的夸张一点,让她帮我看看眼睛有没有事,不是难得的一次贴近佳人机会吗? 没想到他还没说出口,于海棠竟主动提出来了,效果比他预想得要好。 想到于海棠那充满诱惑的体香,和她那近在咫尺白晰亮丽的脸,何雨柱不禁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他赶紧止住奔腾的“意马”,将心思放到中午的要做的菜和即将发生的事来。大白天的,在公共场所,做春梦可是很不合时宜。 …… 由于厂里的职工大部分已经放假,中午食堂没几个人吃饭,食堂职工也大部分放假了,只留何雨柱、马华、刘岚以及一个帮厨的四个人忙活。 值班的职工已经吃完,菜盆汤盆之类的,以及食堂卫生也已经弄干净了,但领导的小灶还没散,还有几个菜没上。 何雨柱不时望望门口,既担心秦淮茹还没来,又担心李副厂长来早了,碰不到秦淮茹。就算碰到了,刘岚还没离开,好戏也不会发生。 他真怕由于他的原因,引起蝴蝶效应,今天的剧情不按原剧中走,那他就白忙活了。 时间就在他患得患失中一分分过去…… 中午帮厨的刘岚仗着跟李副厂长有一腿,一直在抱怨,说什么大家都放假了,就我们在干活。这时见只剩最后一个菜,忙得差不多了,就跟何雨柱说家里有事,能不能先走。 何雨柱巴不得她早走,她一提出,立马就答应了。而且,他还将马华和另一个帮厨的也劝走了。 现在厨房就何雨柱一人,他又望向门口。这一次,他没有失望,秦淮茹准时出现在门口了! “傻柱,有剩菜没?”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问话。 “有啊,你不来就自己带回家了。”何雨柱指着几个盘子道。 “有红烧肉、煎蛋,竟然还有半只烤鹅!”秦淮茹看到盘子里装着的荤菜,两眼放光,语气中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她赶紧将剩菜倒入饭盒中装好,放入网兜里,轻声道:“傻柱,我先走了。” 何雨柱这时一个急啊!在秦淮茹装菜时候,他就一直在往领导包间方向望,可李副厂长就是不出现! 如果这时候秦淮茹走了,那接下来就没他什么事了。 眼见秦淮茹已经走了两步。这时叫秦淮茹“等等再走”很容易,可理由不好找啊! 叫秦淮茹等等,到时跟他一起走?不太行!本来厨房外人就不能随便进来,何况秦淮茹是来顺菜的,在这呆的时间越久越容易被人发现,而且秦淮茹肯定会说:我在外面等你。 以自己忙不过来为由,叫秦淮茹帮厨?貌似可行,可只剩最后一个汤了,哪有什么活干! 叫她端菜给去领导包间?如果这样做了,不是向一桌的厂领导挑明——她来厨房了,她肯定不愿意。 大冬天的,何雨柱急得额头已经冒汗,不经意间眼角瞥到正在炖的老鸭汤,心中一动,连忙道:“秦姐,还有一锅老鸭汤,料想领导这时候已经吃饱喝足了,这道菜肯定会剩不少,既然来都来了,要不要再等等?” 秦淮茹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马上止住了离开的脚步,心想:“我就再等等,老鸭汤呢!好久没吃过了!再说今天放假,在这等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转过身来,笑着对何雨柱道:“那我就再等等,难为傻柱为姐着想。”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秦姐若是着急有事的话,也可以先走,不过……”何雨柱顿了下,“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带菜了,还望秦姐理解。” “理解,理解,你着急找媳妇嘛!年过完我就回娘家一趟,将堂妹介绍你认识,到时你可要记得秦姐的好!” “如果成了,我就是忘记自己也不能把秦姐忘了,你放心。” 何雨柱话刚落音,李副厂长“刘岚”的喊声已经传了过来。 何雨柱不禁暗地里松了口气,看这把他急的! 秦淮茹第一时间想躲,可已经来不及了。 “秦淮茹,你…你怎么到这来了?”李副厂长问道,明显有些大舌头。 “厂长,你喝了不少!”秦淮茹边藏饭盒边说道。 “没喝多少,嗨,这哪儿到哪儿。”李副厂长盯着秦淮茹,“你看见刘岚了吗?” “没看见。” “那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秦淮茹顺菜被领导逮了个正着,把柄被人捏着,是福是祸只在对方一念之间,不由得她不从。 她跟着李副厂长走进食堂的贮物间,回头见他把门关上,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可又想到,万一领导真的有事说呢?就算领导想做什么坏事,外面不是还有傻柱吗? “秦淮茹,包里装着什么,拿出来。”李副厂长发话了。 “没什么。”秦淮茹做贼心虚,不管在气势上还是语气上,自己先焉了。 “拿出来,秦淮茹,你要是不拿出来,你信不信我叫保卫科查办你。” 秦淮茹一听,又慌又怕,气势更弱了,不知不觉用上了讨好的语气说道:“我不是一直都特尊敬您吗,再说,我替我爱人接班,不也是您安排的吗。” 本来她不说,李副厂长这时还真没想到这事。她这么一提醒,他记起来了,心里的胆气更壮了:先前既有恩于你秦淮茹,现在又握有你顺菜的把柄,我找你泄泄火不过份。 他喝了点酒,感觉上来了,本来就是过来找刘岚泄火的,没想到刘岚那骚娘们提早下班了。真是天见可怜,竟然让他碰到了秦淮茹! 这秦淮茹长得是比刘岚还好,而且他也耳闻秦淮茹跟厂里很多人撩骚的事,在今天之前就已经认为,秦淮茹是那种比较好搞到手的女人,所以当时一见到秦淮茹,他就有想法了。 这时在酒精、精虫以及秦淮茹表现这多重作用下,李副厂长就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狗,说了一句“算你识相”,就朝秦淮茹扑过去…… 何雨柱这是已经躲在门外,手里举着相机对着里面的一对男女。由于门没锁,很容易被他打开一条容得下相机镜头的缝。 之前他已经将蒸饭、蒸馒头、蒸菜用的蒸气阀门打开并开到最大,高压蒸气顿时发出“嗞嗞”的刺耳噪音,很好地掩盖相机的快门声。 贮物间里面的秦淮茹自然是用力反抗的,可李副厂长依旧不依不挠。情急之下,她大声喊了“傻柱”,希望傻柱听到后过来帮她。 她只喊了一声,第二声“傻柱,救命”是喊出了,声音却低了下去,因为她听到李副厂长一番话,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犹豫。 第7章 善后 李副厂长是这样说的:“秦淮茹,你可要想清楚,食堂已经没人了,你喊了,除了傻柱能听到之外,没人能听得见。” “傻柱听到你呼救,我猜他应该会救你。但是,你这样做是害了他,因为他得罪我了,我以后一定会想办法整他。” “再说,你在厂里的名声已经那样了,就不要端着了,学学人家刘岚,放聪明些。” “你从了我,生活上也会好过些,我还会想办法给你提一级工资。” 门外的何雨柱见秦淮茹不喊了,但还在反抗。 “她为什么不喊了?是不是对于李副厂长的条件有些心动?还是不想我来制止,不想我被李副厂长针对?” 如果是后一个原因,何雨柱有些不淡定了,“她这样为我考虑,难道她心里有我?” 他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一腔男人保护弱女子的热血!一种男人保护对他好女子的深深责任感! 他真想冲进去,狠狠地揍里面那位人面兽心的东西! 可理智告诉他,他这样做毫无益处,而且里面的秦淮茹反抗越来越弱,说不定人家根本没想到他。 “难道她向现实低头了?难道贞洁烈女只在古代《烈女传》中才有?” 想到这,他想起了前身看过的一条八卦:某大行分行行长,出事被抓后,为立功,自曝跟32名女下属保持不正当关系。 这32名女下属,总不是为了情用身服侍一个五旬男人,摆明了是看上行长大人的权势和金钱。 何雨柱马上冷静下来,手里相机无比的稳当,不间断地发出“咔咔”声。这声音很快淹没在蒸汽噪音,以及里面的人碰到盆罐杂物发出的声音当中。 秦淮茹这时已经变得半推半就了,只是眼中噙满泪水。她既希望傻柱冲进来救她,又不希望他进来,甚至还幻想李副厂长自己主动收手。 “不要这样,会被人发现的!而且有点冷。” “你放心,不会有人的,至于那个傻柱,谅他也不敢怎么样。”说着就去脱秦淮茹裤子。 秦淮茹不管,只是紧紧抓着裤头,嫌弃厌恶的神情颇为明显。 李副厂长一时没办法脱下来,语气软了下来,用近似衰求的语气道:“秦淮茹,算我求你了,我都这样了,你就从了我。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做到。还有,人家送我的十斤猪肉我也送给你,等下你就可以去拿。” 秦淮茹一听这些,手松了些,李副厂长趁势再一扯,终于把裤子脱了一点下来。 何雨柱拍到这,知道不能再等了。要不然,他就彻彻底底地成为人渣一个了! 他迅速冲进去房中,抓住李副厂长的衣服后背,像提水桶般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李副厂长正要把秦淮茹的裤子脱得再下来一点,好方便行事。他脱得正激动,忽然背后一股大力传来,接着整个就腾空起来,失去了重心,失去了依靠,那种突然落空的感觉特别让人心慌。 秦淮茹一见何雨柱进来,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死了才好。 她赶紧将裤子穿好爬起来,头低低的,一眼都不敢看何雨柱。 “秦姐,你被人欺负成这样了,怎么不喊啊,要不是我见你半天不出来,过来看看情况,你就被这人给祸害了。” 被何雨柱这么一说,秦淮茹更是羞愧难当,眼泪像断了线珍珠般不断往下落。 “秦姐,你不要太伤心了,看开些,万幸没被人得逞。”何雨柱说着,将李副厂长按在桌上,又道:“秦姐,你看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是将人送派出所,还是私了,你说句话,我都听你的。” 秦淮茹还没说话呢,李副厂长先急了,“傻柱!谁给你的胆子,敢对上级领导这样!快把我放开!” “李副厂长,你要这样说的话,哪就没意思了。我只好公事公办,将你扭送派出所了。” 说完将李副厂长两手反剪,用皮带绑了,拖着他就要往外走。 “何雨柱!你敢!我要告你殴打上级领导。”李副厂长还是嘴硬。 “对不起了,李厂长,我是不敢把你怎么样,所以只好交派出所处理了。”边说边拖着人往门口走。 直到这时,李副厂长才真的怕了!看这样子,这傻柱还真要犯浑,将他扭送到派出所。 他现在连裤子都没穿,就这样被人拖着在厂区、街上走,像游街一样,这个脸他可丢不起!如果真的发生了,他就完了。 “傻柱,有话好说,什么事都好商量,就不要麻烦人民警察了。” 何雨柱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您放心,你毕竟是领导,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 他转头望向秦淮茹,“秦姐,他的意思是想要私了,你的意见呢?” 秦淮茹低着头,指了李副厂长下身一下,“先让他把……裤子穿上。” “噢,气过头了,将这事给忘了,对不住了两位。”何雨柱解开李副厂长被绑的双手,接着道:“快把裤子穿上,你没看到,你那不怎么样的俗物,把人家姑娘家都吓着了。” 李副厂长急忙穿裤子,心里却不屑:什么姑娘家,孩子都生仨了。 等李副厂长将裤子穿好,何雨柱问道:“你说说看,如何私了?” 李副厂长想了一下,说道:“人家送给我的十斤肉,二十斤面全部给你们,还有我身上所有的钱你们都拿走,从此以后,不能再用这件事威胁我。” 至于刚才猴急之下说,给秦淮茹提一级工资的事,他却不提了。工资怎么晋级,那都是有明文规章的,这事对他来说,操作起来太难。 “我纠正一下,受害者是秦姐,这些东西是给她的,不是给‘我们’。” 何雨柱自然发现了李副厂长少提了加工资的事,但他不能提也不想提。 “这些我不管……噢,对了,你脖子上挂的是相机,你把里面的胶卷给我。”这李副厂长不愧是当领导的,在这种突发状况下,考虑事情还能那么周到。 “那可不行,里面有好多张我拍的美照,你们俩的照片我只拍了一张。但你们放心,我洗出来后就将它的销毁。” “不行,我不信你,你现在就将胶卷销毁。”李副厂长听了何雨柱的话,脸色一变,手就伸过来夺相机。 何雨柱早有防备,一闪就躲开了,还是用刚才那一招,揪住李副厂长后背衣服,将之提了起来。 “我说了,这些照片对我很重要,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那你要保证,照片不能外泄。”李副厂长无奈道。见何雨柱来硬的,自己明显不是对手,现在根本不可能夺走他的相机,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这个我可以保证,如果有第二个人看过照片,我就不得好死!”何雨柱很快发了一个誓。 “况且,照片上不仅有你,还有秦姐呢。我就算想害你,也要顾忌一下对秦姐的影响。”他又说道。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李副厂长这才暂时将照片的事放过一边,说道:“刚才我提的条件怎么样,你们说句话。” “秦姐,你看呢?”何雨柱转头问道。 只见秦淮茹转一下头,又点点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只是在那默默地流泪。 此时的她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绝望。 她想起刚嫁进城的喜悦幸福,想起初闻丈夫死讯的悲伤和绝望,想起这几年苦撑这个家的辛酸…… 特别是想起何雨柱刚开始帮助她时,她心中的温暖和感激。每当强撑不了时,就会想到何雨柱,心中莫名就多了些暖意、希望以及勇气。 慢慢地,在内心深处,她已把何雨柱当作她物质上的支撑,精神上的依靠!以至于后来,她把何雨柱的帮助当作了习惯,当作了理所当然。 可就在刚才,她却亲手毁了她的支撑和依靠! 这时的秦淮茹,不再是独自一人撑一个家的顶梁柱,她已不再坚强,她已对生活失去了面对的勇气,她已不想再撑、再熬了…… 何雨柱见秦淮茹摇头又转头,也不回话,而且满含泪水的眼中,竟慢慢透出一股死灰来。 他悚然一惊: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旁边的李副厂长有些急了,他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说话就当作答应了。”说完,有些心痛地将身上带的二十几块准备买年货的钱和票取出来放桌上。 “我可以走了吗?”他问何雨柱,直接忽略了秦淮茹才是正主。对暴力又捏有他把柄的何雨柱,他还有些顾忌;至于秦淮茹,他一直以来是没把她放眼里的。 何雨柱此时心里在自责,已没了刚才计划实现时的小得意。见李副厂长发问,烦燥地摆摆手:“快滚!没人留你。” 李副厂长一听,赶紧越过何雨柱,夺门而出,小跑着离开了。 屋里这时只剩下何雨柱和秦淮茹,两人都不说话,一时之间,屋里有些安静沉闷和些许的尴尬。 “秦姐,你没事?”还是何雨柱率先打破沉闷。 没想到他一问,秦淮茹哭得更厉害了,搞得他有些手足无措。看到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秦淮茹,禁不住上前轻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秦姐,不要想太多,以后有困难还来找我,不要再作贱自己了。” 话一说出口,马上就有些后悔:何雨柱啊何雨柱!你一个多月刻意疏远秦淮茹,被人一哭就破防了。你心这么软,怎么能成大事! 果然他的话刚落音,秦淮茹就一头扑到他身上,将脸趴在他的肩头,反而哭得更凶了。 “唉,算了,她也不容易,能帮就帮点!在这年代,钱多了也没处花,就当养情人了……嗯,这么一想,其实我也没失去什么,虽然这想法有些渣。” 秦淮茹当然不知道何雨柱的渣男想法,她就是单纯的想哭,好像要把这几年受过的辛酸委屈都发泄出来。 等发泄的差不多了,发现自己情不自禁之下,竟毫无顾忌地抱着何雨柱。令她惊喜的是,对方竟然没躲! 闻着何雨柱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感受着他结实的胸膛,她感觉她的支撑和依靠又回来了! 她有些恋恋不舍地松开抱着何雨柱的手,“对不起,刚才有些失态,让傻柱见笑了。” “没什么,换了谁碰到那种事都一样。而且应该我说对不起才是,我应该早想到那王八蛋不是个东西,早点过来救你。” “不怪你,最后你不是救了我了吗。”说着,自然而然想到刚才的情形,以及自己被他看光羞死人的情景……秦淮茹的脸“刷”地一下又红了。 何雨柱见她脸红,当然猜到是什么,本想说些撩骚的话,可又觉得此时此地这种情况,说那些很不合时宜,就岔开话题:“你把桌上的钱先收着,我这就去给你拿肉和面。” 见秦淮茹“嗯”地应了一声,把桌上的钱和票都收了起来。看她的样子,已经恢复原来的秦淮茹,何雨柱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因为刚才秦淮茹眼里的死灰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他毕竟不是冰冷无情的机器人,现在见秦淮茹还是那个秦淮茹,他自然欣慰…… 秦淮茹找来一个大袋子,将何雨柱取来的一袋肉和一袋面都装在里面,扛在肩膀上,跟何雨柱打声招呼,掀开门帘离开了。 秦淮茹离开后,何雨柱将蒸汽关了,打开炖老鸭汤的锅盖——只见哪有什么鸭,只有一锅汤。 不用说,肯定是秦淮茹在他去取肉面的时候,顺走了呗! 他装了一碗汤,边喝边想:这秦淮茹,看来是彻底缓过来了…… 第8章 故计重施 晚上的年夜饭,何雨柱掌勺,聋老太太、易中海一家、何雨柱一家、秦淮茹一家,几家人凑在一起,一桌都围满了,场面上倒是热闹。 但何雨柱内心还是有些孤独,他刚穿越来不久,跟他们接触的时间不长,况且他也不是那种爱来事,容易跟人打成一片的性格。 他有点想念原来的亲人、恋人和朋友。 …… 正月初二,在秦淮茹家,他见到了那个一心想嫁城里人的秦京茹。 是长得挺水灵,怪不得许大茂见了一面就惦记上了。 虽然比城里人土气那么一点,不过对于见识过几十年后,人们千姿百态打扮的何雨柱来说,这年代的穿着就太单调了。所以秦京茹乡下姑娘的穿着在他看来,跟城里人差别不大。 将秦京茹带到自己屋里,招呼道:“自己坐,随便点,如果能当自己家那就更好……来,先喝口水。”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的梦想就是在城里能有这么一个家。”秦京茹边打量房间边说道。 “你还别说,房子我倒真不缺,里面院还有一间呢,现在是我妹住着,很快她就出嫁了,那房子看来要空着了。” “真的?比我姐家强好多!我姐是老秦家上百号人中,唯一嫁到城里吃公粮的,家族里的人都好生羡慕。我若有这么一间房子,我肯定拾掇得干净亮堂,比我姐家都强。” “我信,一看你就是能干的。”何雨柱说完,叹了口气,“你看我,条件也不差,可就是找不到对象,屋里始终找不到一个女主人。难道是缘份不到,或者是专门等一个人?” “你真没有过女人?” “真的没有,谈是谈过几个,不过连手都没拉过。” “我信,老家也老给我介绍,可是我一个都没应。” “你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们俩挺有缘份的……来吃块酥饼,味道还不错。” 何雨柱打开包着酥饼的黄纸,将它推到秦京茹面前。 这饼他买了两包,一包刚才给秦淮茹了。人家大过年的,给他张罗相亲,不说她心里藏有小九九,但人确实给他带过来了,给点礼物是应该的。至于奶糖,那可是稀罕物,他一个都没给,都在他兜里装着呢! 在秦京茹吃东西的时候,何雨柱注意到外面一个人影停了下来,像在听他屋的动静。 他一猜就知道是许大茂那老阴比。 “许大茂,哄骗人的功夫我还是服你的,秦京茹上个厕所你都能把人家哄得不辞而别。不过今天你遇到我,你就在墙根下白白吹西北风!”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何雨柱建议道:“京茹……我这样叫你没意见?我们要不要去公园转转?” “好啊!”秦京茹一听,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两人一齐向往走去,路过秦淮茹屋前,秦淮茹问道:“你们上哪儿?” “傻……雨柱说要到公园溜溜。” “京茹来一趟不容易,我带她到处转转。中午就不要等我们了,说不定我们在外面吃。” 跟秦淮茹交代完,两人并肩往外走去。 望着何雨柱、秦京茹两人背影,秦淮茹一颗心不知怎么的,一直往下沉。 每当何雨柱托她介绍对象时,表面上她回答得很干脆、很愿意。可内心深处,她是抗拒的,还自私地想过,何雨柱最好一辈子不结婚,就这么帮衬她家一辈子。 甚至还大胆地想过,何雨柱最后娶了她! 可她不能拒绝何雨柱的请托,而且还要装得很热情很上心。不是她有多高尚,而是何雨柱轻易不求人,基本没求她办过什么事,除了请她介绍对象。 何雨柱帮她那么多,多到她已经不想怎么回报了。如果能为何雨柱做点事,哪怕是违心的事,她也是愿意的。况且,每回替他张罗相亲,她都要索取些好处。 何雨柱当然不知道,秦淮茹连给她介绍个对象,心里都有那么多的波动和心思。 此时的他,正在和秦京茹在公园里,时而坐着聊天,时而散步看风景。 看着秦京茹那年轻充满活力的身体,比城里人多晒太阳形成的小麦色脸庞,水灵灵的眼睛,可爱的小嘴…… 他感觉自己好像年轻了十几岁,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大学时代,那个萌动着初恋情素的年代……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吗?”秦京茹吃着何雨柱的奶糖,问道。 秦京茹的问话将他心绪拉了回来,他笑着道:“你长得俊,我多看几眼不行?” “比不上城里的姑娘,连我姐都比不上,哪里俊啦!”口中虽这样说,心里面却是甜丝丝的。 “谁说的!在我心里,你就是漂亮的,而且还很能干。” “那我跟我姐比,谁漂亮?” “当然你漂亮,你姐怎能跟你比。” “真的吗?我姐年轻时候呢?” “有些年头了,没印象了……好了,不说这些,快到中午了,我带你到街上吃火锅去。” “好啊,长这么大,我还没在街上吃过火锅呢!”秦京茹一听说吃大餐,就忘了跟她姐比漂亮,成功被何雨柱转移了话题。 吃完午饭,两人走出店外。 “羊肉涮火锅真好吃!”秦京茹有些意犹未尽地说道。 “好吃是吗,下次我还请你吃。”何雨柱大方地说道, “不不!下次在家里吃就行了,好几块钱呢,太贵呢!” “不贵,只要你喜欢吃,我还请。” “那多不好意思。” “没什么,为喜欢的人花钱,我愿意。”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秦京茹马上羞涩地低下了头,嗫嚅着:“你……你真是这么想的?”声音低得刚好站近处的何雨柱可以听到。 “当然,我是用心说出来的。”何雨柱用手捂心,作出很庄重的动作。 被人喜欢的甜蜜第一次在秦京茹心里散开了。她偷瞄了何雨柱几眼,觉得这人越看越顺眼,完全忘记了没见面时,她还有些许的嫌弃。 “这么一个那么会来事的人,怎么会傻呢?!”先前听到何雨柱外号时的担心不由得烟消云散。 “我们回我姐家。”她说道。 “这么早回去干什么,我带你到王府井逛逛。” “我都听你的。” 两人在王府井及友谊商场等地逛了一下午,何雨柱还给秦京茹买了一条围巾。 逛得差不多了,天气也晚了,何雨柱这回没请人吃大餐,两人就学吃了碗杂酱面。不过秦京茹倒没嫌弃,照样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你就回家,我送你到车站。” 送秦京茹到车站,递给她两块钱,“这是车票钱,剩下的当零钱用。” 秦京茹接过钱,有些不舍地上了车。 “我过几天再来,行吗?”她在车上问道。 “行啊,随时来都可以。”何雨柱冲着汽车尾影应道。 回四合院跟秦淮茹说一声,叫她不要担心,秦京茹已经回去了。也不管秦淮茹幽怨的眼神,回自己屋了。 …… 年后第一天上班,何雨柱就去找李副厂长,说他想学驾驶货车,厂里能不能出钱出名额让他去培训。 “你一个厨子,学驾驶汽车做什么。”李副厂长马上拒绝。 “我可以给食堂运粮运菜啊,省得汽车他的师傅们老在抱怨食堂使唤他们。” “他们敢!是哪个你跟我说,看我不处理他!” “这得罪人的事我就不说了。你就说,这事你批不批。” “不能批,我不能开这个头。给厂里人知道了,到时什么技术员、干事甚至工人都来找我要名额学车,那不是乱套了。” “李副厂长,你确定不肯通融?”何雨柱说完,盯着李副厂长,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 李副厂长脸色一变,轻声喝道:“何雨柱,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两清了吗!你还敢拿那件事威胁我!” “领导,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忘了?当时私了的条件是你跟秦淮茹之间的,我的条件还没提呢。”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威胁领导!”李副厂长色厉内荏地说道。 “我胆再大,也没有您大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妇女,我可不敢。” “你……” “领导,你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那多不值得啊,我们食堂的刘岚还洗白白等着您呢。再说了,这钱又不是你出是公家出,你较什么真啊!” “好你个傻柱!以前我真是小瞧你了……好,这事我批了。” “谢谢领导,举报信我就不寄了。”何雨柱心满意足地走了。 对付李副厂长这种人,就是不能跟他讲什么道理、守什么道德! …… 自从跟何雨柱处对象后,每个星期天何雨柱休息的时,秦京茹都会来找他。 他自然是带着她满京城各种逛和吃,给她买新衣服,还偶尔亲自下厨露几手,尽量把她哄得满足和开心。 秦京茹是舒服了,何雨柱在结帐的时候,心底里却在暗暗滴血:这么投资下去,何时才能有回报啊! 要说都无回报那也不尽然,抱一抱、亲个嘴啥的,还是有的。不过,这对于一个灵魂尝过女人滋味、身体却是个雏的男人来说,无异于往干柴里浇油,憋得实在难受。 有好几次差点用强了,要不是四合院里人实在太多,盯着他的眼睛、耳朵也不少,他就用强到底了。 至于学车的事情,他倒没有脱产去学,食堂的早饭和午饭照做,只利用下午的时间去学。 这样一来,晚饭和夜间的加班餐自然没法做了。为此,刘岚就有些意见,时不时在那抱怨,有一次还对他大声起来。 何雨柱有些恼火,你刘岚不就是仗着卖身才得到李副厂长的关照,说白了你就是一个姘头,还有脸跟我叫板!我不把你治得服服贴贴,我就白穿越了!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发现一个规律:李副厂长只要一喝酒,十次有五次要找刘岚泄火,而且很多时候就在食堂里。 他故伎重施,当领导要开小灶的时候,他就找于海棠借相机。为了快门声不被听到,他将破棉衣裹在相机上。 第一次,于海棠相机自己要用。 第二次,李副厂没找刘岚。 第三次,刘岚提早走了。 终于在第四次的时候,被他抓住机会了…… 这一天,厂领导们吃完小灶,洒足饭饱地离开了。李副厂长在外转一圈,又返回来了。 “刘岚,我找你有点事,你跟我来一下。”他对刘岚说道。 何雨柱一看,机会来了!他叫马华把食堂的收尾工作做好,拎了装有用小棉袄包好相机的帆布包,偷偷地跟在他们后面。 正小心翼翼地跟着,猛不丁旁边一个帮厨工人冲他喊了一句:“何师傅,下班啦。” 何雨柱吓了一跳,冲着对方微笑着点点头,可在心里面,却骂死他了! 还好!李副厂长和刘岚没回头,好像便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等他们转身见不到身影,何雨柱问帮厨工人:“你怎么还不休息。” “一会就好。” “完了就早点休息。”说完,若无其事地朝李副厂长离开的方向走去。 在转角处,他回头望了一眼,见那帮厨工人并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异常,心里里松了一口气。 “艹!搞得跟做贼似的。” 前面就是厂领导专用包间,他猜想那两人多半在里面。悄悄走过去一听,果然,里面已经传来猴急的喘息声。 这包间他有钥匙。他轻轻打开门锁,为减少被发现的概率,他也顾不得地上脏了,整个人趴在地上,手举相机,轻轻按下快门…… 如果忽视外在的话,李副厂长在那方面的表现还算合格。 倒是刘岚,有点让何雨柱刮目相看。 动作相当豪放,叫声压抑又勾人,一看就知道是老手;加上有点姿色,30岁左右的身体,身材白皙丰腴,把熟妇这词做了很好的诠释。 这真正的现场直播,简直比屏幕上的太阳国片逼真诱人十倍。 这让何雨柱看得欲罢不能,身上涌起一股想当标枪手的冲动,将那标枪投射出去,让它刺破苍穹……。 别人做得投入,何雨柱看得也投入,以至于他们都结束鏖战了,也忘记离开。 第9章 食堂主任 李副厂长在穿上衣的时候,转眼发现了门缝的异样,喊了声“谁在那!” 何雨柱闻言一惊,这才从满脑桃色中惊醒过来,连忙爬起来提着相机就跑。 还好李副厂长裤子没穿,没紧追出来。等他穿好裤子追出来时,哪有什么人影? 李副厂长已有过一次被偷拍的经历,很容易就有了怀疑对象。 不过,何雨柱倒不介意被当事人知道,本来就要让他们知道:他握有他们的把柄,别来惹我,免得自己身败名裂! 何雨柱跑到安全的地方,心里怦怦直跳,除了跑动和受惊因素外,主要是现场直播闹的。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他取出相机中的胶卷,向厂门口走去,他要抓紧把照片洗出来。 一连问了两家相馆,人家听说他要自己洗照片,都拒绝了,多给钱也不行,说是保密资料也不行。 这种春色无边的照片,他哪敢让人洗,照相馆师傅在洗的时候,肯定是照片第一个观赏者。如果对方有心收藏的话,他也不知道。 这是他独有的秘密和武器,他肯定不想让除了当事人外的第三人知道。 问到第三家的时候,终于有人为钱财动心了。 照片他前身洗过,这时再请教一些要点,不费功夫就把照片洗出来了。 同时将准备好的,上次秦淮茹和李副厂长糗事的胶卷,一并冲洗了。 照片还没干,他就收工了,人家暗房不可能让他霸占那么久。 他抓紧回家将照片晾起来。晾干以后,用油纸包成三份,一份埋在自己屋里,一份放何雨水屋砖缝,一份放地下室砖缝。 下午将相机还给于海棠,就去学车了。 第二天一早,食堂上工的时候,碰到了刘岚。他明显觉得刘岚有异样,特别是看他的神情怪怪的。 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往常一样备菜、炒菜。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自觉保持对他的顾忌,免得他像上次那样点破,搞得他像勒索犯似的。 其实他就是在勒索! 过了几天,他被厂长叫去给他的老上级做饭。他这位老上级是公安部门的一位大领导,同行的还有许大茂。 何雨柱自是使出全身本事做好这顿饭。有句话说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一顿饭让大领导吃得是那个香、那个尽兴,用赞不绝口不为过。 反观许大茂,却是另外一番待遇了。 他是本性难改,爱在背后阴人,逮住一切机会讲何雨柱的坏话。 又有句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许大茂今天就“湿鞋’了。 他正在那口沫横飞地抹黑何雨柱,被大领导听到了,而这位大领导很不喜欢在背后说自己同志坏话的人,当场就把许大茂赶走了。 就这样,何雨柱与这位大领导搭上了关系。对这种革命老前辈,不管是前身还是以前的何雨柱,打心底里都是尊敬的。 尊敬归尊敬,不妨碍他请领导办事。不是有人说过:“人脉就是钱脉,关系就是实力,朋友就是最大生产力”吗? 给大领导家做饭做多了,两人逐渐熟悉起来,加上何雨柱时不时冒出一些令大领导叹服的见解,两人一来二去竟成了万年交。 其实他的那些见解搁在后世,都是政治课本上的东西,但在当时却是有振聋发聩之感。 再加上不管前身还是原身,对围棋都挺感兴趣,两人在饭前饭后,都要对弈一两局。这样一来,关系更是亲近了。 学车学了三个月,又托了一点关系,何雨柱终于比常人更早拿到了驾照。 有了驾照后,何雨柱在厂长面前总是有意无意地点出:食堂管理员年龄太大了,要给年青人机会;在一岗位上呆的时间太长容易懈忌,甚至腐败。 如果由他当食堂管理员,厂里面就可以节省一个司机,开车和采购都由他一个包了;大领导也经常鼓励他要上进,不要安于现状……等等。 类似的话说多了,领导就往心里去了,重要的是,厂长知道何雨柱跟老领导的关系,加上食堂管理员是李副厂长的人,几个因素相加,终于决定提拔何雨柱。 他先跟分管后勤的李副厂长提起这事。本想着他会反对,没想到他一提,李副厂长竟然没有反对,只说由厂长决定,他没什么意见。 见最有可能的阻碍消除,厂长就放心了。在下一次的厂党委会上,作为兼任书记的厂长,就将何雨柱任食堂管理员的事在会上提出来讨论。 他刚一提出此议项的时候,会场先是一静,然后与会人员彼此互相对视几眼后,小声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厂长明白,他的这一提议在与会人员中肯定会造成波动。但长期担任一把手形成的绝对自信,他相信大多数厂领导会同意他的提议。至于是衷心支持还是慑于他一把手的权势,他不在乎。 他像掌握战局的大将军一样,默默关注着与会厂领导的小声讨论。 大家讨论的时候,时不时望向李副厂长。见他默默坐在那,一言不发,从脸上看不出来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见讨论得差不多了,厂长发话了:“都讨论得差不多了,有人有意见没有?”说完,他望向李副厂长:“李副厂长,后勤工作由你分管,你的意见是……?” “我服务厂党委决定。”李副厂长道。 他这话一出口,个把想要出口提意见的人马上闭了嘴。 动了你分管的人,你都没意见,不出头,那我们瞎提有什么劲?平白招领导不喜不说,还得不到什么。 一两个责任感强的厂领导,对于明显不合理的事情,他们是敢出言发声表示意见。但这件事,他们也考虑了,何雨柱是食堂的老人了,菜又做那么好,而且还兼职当驾驶员,由他当食堂管理员是合适的。 “既然这件事大家没意见,那就这样定下来了。我们继续下一个议题……”主持会议的厂长一锤定音。 来到这个世界不到半年,何雨柱就迎来了他人生中的一个转折——脱离工人阶层,当上国家干部! 别小看这一变化,在那官本位时代,由于没有私有经济产生不了富豪,当官吃皇粮就是社会上最体面、收入最高、最让人羡慕的职业。 食堂管理员,厂里的人也称之为食堂主任,是正儿八经的正科级干部!何雨柱的工资也由拿八级炊事员工资,变成干部的十八级工资。 那干部的十八级工资有多少呢? ——875元!比他当厨子整整高了50元! 当任命文件下来后,认识何雨柱的人都吃惊不小。有的人还照样“傻柱傻柱”地称呼他,对以“傻柱”称呼他的人,他一概不应。 他想趁当上干部,身份转变的时候,去掉“傻柱”这个外号。 这样做自然引起一些人的不快,心眼小的人,私下里说何雨柱刚当了一个小官,就抖起来了。 一些人倒是见机的快,开始叫他“何主任”了。 四合院很多比他大一辈的,纷纷学易中海,改口叫何雨柱“柱子”。对这个称呼,他倒没介意。 秦淮茹刚开始也还是“傻柱傻柱”地叫,对于相熟的人,特别是秦淮茹这种熟到连身体都有些熟悉的人,他当场就指了出来:“秦姐,如今我身份不同了,大小也是个干部,你就不要‘傻柱傻柱’地叫了。” “怎么,官还没当几天,就要跟我们划清界限了。” “不是,傻柱这个称呼确实不好听。连京茹刚开始听到这个外号,都对我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何况别人。” “好好好!我不叫你‘傻柱’,跟一大爷一样,叫你‘柱子’行吗?” “也行。还有,棒梗、槐花他们以后也不要傻叔傻叔地叫了,多难听。” “那是他们对你亲,才那样叫,别不识好歹。” “那你叫让他们继续那样叫试试,我一准不搭理他们。” “好了,听你的,我会叫他们改口的…连小孩子也计较……噢对了,你跟京茹进展怎样。” “还算顺利。” “有结婚打算没有?” “目前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对我有想法,不想让我跟京茹结婚。” 他这撩骚的话一出,秦淮茹立马有些脸红,“别胡说,京茹是我妹,我高兴都来不及。” “是吗,我怎么听着,这话那么假啊!”何雨柱似笑非笑地盯着秦淮茹的眼睛,说道。 被何雨柱这么一盯,秦淮茹心里竟然怦怦乱跳起来,她说了句“没正经。”就心慌慌地进屋了。 他当上食堂主任的第一个星期天,秦京茹跟往常一样,进城找他。 几个月下来,在何雨柱的恋爱攻势和物质腐蚀之下,秦京茹越来越离不开何雨柱了。 这小妮子,已经从心底喜欢上了何雨柱。 跟往常一样,何雨柱带着秦京茹就是满京城的逛、玩和吃,当然花样何雨柱尽量做到不重复,完全不重复不可能,但连续不重复还是做得到的。 今天他故意玩得晚晚的,错了回京郊的最后班车。 秦京茹还以为自己要回她姐秦淮茹家过夜了,带头往四合院的方向走,没想到背后传来何雨柱的声音:“京茹,我现在有车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什么?你有车了,你不会是故意骗我讨我高兴?” “我骗你干么。现在我正式告诉你一件事:我当上食堂主任呢!” “食堂主任是什么?是不是比厨子大?” “那当然,食堂主任就是管整个食堂的。我现在已经不用做菜了,主要负责买菜和管理食堂,外加领导开小灶时掌勺。” “那敢情好!” “还有呢,你猜我现在工资多少?” “多少?难道一下涨了十块,变成47?” “47?你也太小瞧国家干部了,我现在的工资是875元!” “这么多!在我们乡下几年都赚不来。” “那是……好了,不说工资了,你跟我回厂里,我开车送你回去。” “你开车?……你会开车!” “怎么不会?你就瞧好!” 到了轧钢厂,何雨柱叫秦京茹在厂门口先等一会儿,自己到车队取车。 由于他是兼职司机,为了照顾他时间,领导专门跟车队交代,何主任用车不管什么时候都行,也不要审批。 将小货车开出厂,接上在那探头往厂里头望的秦京茹,就往郊外驶去。 秦京茹家在京郊外,离主城有几十里城,放在后世其实已经在城区了。 路不太好走,而且车少人稀的。两人一路颠簸着,约摸着走了一半的路段,何雨柱将车停了下来。 “怎么停了?”秦京茹问道。 “今晚的火锅太咸了,口有点渴,想下去找点水喝。”何雨柱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渴了。诶!这地方我记得有一汪清泉。” “是吗,那敢情好,你在前面带路,我们去找水喝。” 两人拿了手电,没着一条小路向灌木深处走去。 走到一半,在一片都是青草的地方,何雨柱停了下来,“京茹,我们坐在这歇会儿。” “我不累,才走了几分钟,不至于。” “你就当陪我看看月亮。” “好!”秦京茹挨着何雨柱坐了下来。 今晚的月色不错,大地像铺上一层银纱,朦朦胧胧的,只是给人的感觉有些清幽冷寂。 刚开始,何雨柱听着虫鸣蛙叫,看着萤火虫一闪闪的在四周飞过,闻着地上青青的嫩草香……感觉十分的惬意。 可当秦京茹渐渐靠过来,最后粘到他身上,感受着秦京茹靠在身上的温热柔软以及体香时,他的惬意感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底的火热。 秦京茹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两眼亮晶晶的,像是在何雨柱眼前平空多了两个月亮。 何雨柱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 几个月交往下来,在何雨柱的攻势下,已经走过了牵手、拥抱、亲吻这些流程,但最后一道防线还未突破。 第10章 与娄晓娥的交易 何雨柱侧过身子,低下头,给秦京茹一个深深的吻! 良久,良久…… 何雨柱情不自禁的将手伸向了…… “不行!我们还没结婚呢!”这下秦京茹反应倒是很激烈,她挣脱了何雨柱的深吻,说道。 “哪条法律说没有结婚就不能在一起呢?”何雨柱问道,手依然不停。 秦京茹一愣,但还是坚持说道:“不行!……再说我还没准备好呢!” “京茹,我好伤心,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秦京茹有些慌了,连忙否认,手上也停止了反抗。 趁着秦京茹愣神的功夫,何雨柱手上加大攻势力度,同时说道:“京茹,你不要担心,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除非你先不要我。” 听着何雨柱这么深情的话,秦京茹的心酥了,感觉已经溶化在胸腔中,随着呼吸,化为幸福的空气,包裹着她的全身…… 那一刻的她,觉得眼前的男子是世界最亲的人,而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雨柱,你将来会不会不要我呢?” 狂风暴雨过后,躺在何雨柱壮实的怀里,秦京茹问道。 虽然有些疲累,也没有梦境中的美好,但她的心是充实甜蜜的。 “我说过,我会一生一世对你好的!不然,就让这天上的月亮掉下来砸死我!”何雨柱发誓道。 “你瞎说,月亮怎么可能会掉下来,可见你发的誓不是诚心的!” “我只是打个比方,我对你是真诚的,月亮可以为我作证。” “还有,我们会有孩子吗?” “会有的,但不是现在。” 两人说了一会儿情话,就继续往前,找到泉水解了渴。秦京茹还顺便用手绢擦了下身子。 偷偷欣赏着秦京茹诱人的条身,何雨柱又有了该死的冲动,赶紧转身先行几步,强忍着不回头看,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怪不得古人形容新婚的人,叫一夜几次郎,现在才深有体会,古人诚不欺我!” 回到车上,何雨柱看了眼车后座,不由地笑了下。 “本来故意让秦京茹错过班车,是想在车上跟她发生点什么。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因为口渴找水喝,预想中的车z变成了野z。” “不过,天为被,地为床,草为褥,月为光,虫为曲,比闷在车里好太多了!” …… 以后,只要秦京茹来看他,他大都驾车送她回去。 当然,送,不是目的,在路上发生点什么,才是两人所期盼的。 天气好的时候,野外的杂草丛、灌木丛、树丛,甚至是野坡、山沟,到处留下他们激情的身影…… 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们就在车厢内激情地相拥相融,让放肆的喊叫冲破车顶,回荡在旷野中…… 至于食堂管理员这个新岗位,他也很快上手,毕竟同是在食堂工作,平时就有所了解。 食堂管理员是有油水可捞的,他也没清高到与众不同的地步,该吃的差价照吃,该顺的东西照顺不误。 当然,该给李副厂长的那一份他也没省,用一句话形容,就是遵循上一任食堂管理员的旧例。 李副厂长见何雨柱还算懂事,不喜他的心思淡了不少,这正是何雨柱希望看到的。因为,运动已经开始,没多久,这李副厂长就会变为厂长、李主任,轧钢厂的一把手。 现在不做食堂的饭了,食堂采购也花费不了多少精力,时间也更自由,对外做饭接活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又是跟秦京茹谈对象滚草地,又是管理采购食堂捞油水,还在外接活捞外快,忙是忙了点,但胜在充实有盼头。 …… 轧钢厂也受到了大环境的严重影响,厂长被解除职务,李副厂长当上了厂长。 夜间生产也取消了,很多人因此闲了很多。但一些人却受到了波及,旧时轧钢厂的大股东娄晓娥的父母首当其冲。 何雨柱没受什么影响,反而李厂长爱吃请,一有吃请,必叫他掌勺,无形中他的事情比先前反而更多了。 娄晓娥的父母身份地位也直落到底,从人们羡慕的对象变成了冷落的目标。丈母娘家身份的一落千丈,也让老阴比许大茂心思活泛起来。 恰巧这时于海棠跟她对象杨为民吹了,住到了四合院里,跟何雨水住一起。 这样一来,何雨柱和于海棠自然有交集,聊个天、吃个饭啥的。 何雨柱倒没有想追于海棠的意思。他虽然渣,但跟秦京茹分开前,是不会去找其他女人的。 但许大茂不这样认为,加上于海棠公开向人问过,她要是嫁给何雨柱怎么样。他越发认定何雨柱要找于海棠。 这怎么可以!你何雨柱一个厨子、傻子,也想找厂里排得上号的金花,你也配! 他针对何雨柱习惯了,加上他已决定离婚,自然对于海棠动起了心思。 打于海棠主意的不止许大茂一个,刚当上厂专案组组长的刘海中的二儿子刘光天也看上她了。 得,于海棠成香饽饽了!看来不管什么年代,漂亮的女人都是抢手货。 何雨柱在跟秦京茹好之前,确实有动过于海棠心思。可现在,他可不想跟他们去演什么几男追一女的大女主戏码。 这一天晚上,他在外给人烧菜回来,带了几盒剩菜,打算给聋老太太尝尝。 自从穿越成何雨柱后,他鲜有给聋老太太煮饭吃,因为没有时间,但剩菜却从没断过。只是,他把原先给秦淮茹的剩菜转换了对象,给了老太太。 一进聋老太太屋,就看见娄晓娥坐在那发呆,脸上泪痕明显。 “是傻柱来了。”聋老太太招呼道。 “带了些剩菜,您尝尝合不合胃口。”说着就将菜摆上桌子。 “正好,我们俩都还没吃饭。”聋老太太取出碗筷,又拿出两个白面馒头。 “我不想吃,老太太您吃。”娄晓娥看了眼桌面,一副心事重重毫无食欲的样子。 “她这是怎么了?”何雨柱指指娄晓娥,问老太太。 “跟许大茂那个白眼狼吵架了,唉,真是个可怜人。”聋老太太边说边摇头。 “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吗?……只是你父母的问题有点难办。”何雨柱道。 “这回不一样,许大茂铁了心不想跟我过了。”娄晓娥说着,眼睛又红了。 “跟许大茂那种人,不过就不过了,他就不是个东西!放旧社会,保准汉奸一个。”老太太用手杖敲了敲地板,声音明显大了起来。 娄晓娥能说什么了?许大茂确实不是东西!一见她们家落难,不是一起共渡难关,而是赶紧划清界限,对她吆五喝六的,还上赶着追求新欢去了。 也不想想,跟她结婚后他过得是什么生活,棒子面基本不吃,天天小酒喝着,葡萄酒也有,还三天两头下馆子。 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还好,目前他还没有告发我偷藏父母黄金首饰,以及新中街还有一进房子的事,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一想到父母,她就发愁发慌,甚至有些绝望。 她不是没有努力找人救她父母。可一个个都对她闭门不见,就算见了面,也是说没办法。 何雨柱见娄晓娥又哭了,大概猜到她担心什么。他对她招招手,轻声道:“你跟我来一下,我可能有办法救你父母。” “你说什么?”娄晓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想到一个救你父母的办法。详细情况你跟我到我屋里说。” “你一个厨子有什么办法?……哦,忘了,你现在是主任了,就算是主任,也够不着那个层次。”娄晓娥还是有点不相信。 “不信我就算了。我只在屋里等半小时,半小时过后,就算你跪着求我,我也不帮。”说完,跟老太太打个招呼,就往他屋里走。 走到房门口,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一看,是娄晓娥急急跟了过来,一分钟都不要他等。 两人进了屋,娄晓娥劈头就问:“你真的有办法救活我父母?” 她现在在救父母这件事上,完全没辙了。就像是溺水的人,看见一根稻草也要抓住一样,管他是厨子还是小科长,让人试试也好,就当死马当活马医! “办法是有,不过你家要出一点血。”何雨柱不慌不忙说道。 “出血?是要打人吗?” “打人?”何雨柱一愣,接着笑起来,“不是出人血,意思是出点钱。” 娄晓娥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要放血呢!甚至想到受刑上面去了。 “要钱我们家有,你说要多少。” “我要得有点多,你可要想清楚。” “要很多吗?你先说一个数。”娄晓娥微眯一下眼,说道。 何雨柱感觉到娄晓娥心里的不快。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又不想跟原剧中那样,跟她结婚。他也不是绝品大善人,爱帮人忙。 “我要你偷藏在屋里的那袋黄金首饰。” 此话一出,娄晓娥脸色一变,道:“你怎么知道。” “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行不行你给我一个答复。” “你倒也敢开口,那是几十斤……”说完好像想到什么,马上住了嘴。 “我知道,几十斤黄金首饰嘛,我都看到了……这确实有点多,可我要托人打点,这难道不要花钱?最重要的是,你的这些东西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了,马上就会有人上门搜了。” 看娄晓娥不说话了,像是在犹豫,何雨柱又道:“你跟许大茂的关系已经处成这样了,难不保他不会马上向厂里检举邀功。与其紧抓不放一个有可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如趁现在利用它做点该做的事。”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娄晓娥心动了。 这些黄金首饰虽然价值不菲,但她家还是出得起的,就是藏在新中街的古董字画就比这值钱好几倍,更别说还有藏在亲戚家的财物了。 如果父母亲一直被关在里面,这些财物守得住守不住都是一个问题。 她终于下了决心,“东西我已经放聋老太太家了,正准备再放回娘家去,你这就跟我去取。不过,说好了,先付一半,等我父母安全出来了,再付另一半。” “行,就依你。” 取东西很是顺利。 看着黄澄澄、绿油油、亮晶晶的一堆黄金和首饰,何雨柱心跳也不禁有些失守。 他在屋里左看看、右翻翻,总找不到满意的藏匿地。 看着地板低头深思的时候,心中忽然一动:这么一堆挺大堆的东西,还是埋地下安全! 他马上行动,撬开地砖,在床底下挖了个洞,将黄金首饰用油纸包好,塞进一罐子里,再放入洞里埋好。 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大功告成。 躺在床上,想着身下就是价值不菲的黄金首饰,感觉就像是躺在人民币上一样,有一种别样的兴奋。 穷人乍富大都如此,等钱多得习惯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觉得它们好像就是银行里的一串串数字。 第二天,借着跟大领导做菜的契机,他将娄晓娥父母的事提了出来,着重强调了娄晓娥父母在旧社会,经常偷着给我们送钱的事。 万幸的是,新社会时,当时受资助部队的一位领导,写了一封感谢信给娄晓娥父母。 这封重要的感谢信何雨柱也带来了,并将它给大领导看了。 大领导看了信,沉吟了一会儿,起身回书房打了几个电话。 回来时,对何雨柱说,事情已经解决,娄晓娥父母明天就会回家。 何雨柱心里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事情出现什么变故,不按原剧发展。 如果是那样,不仅仅是损失一大笔钱的问题,而且,他会对穿越者先知先觉的上帝视角产生怀疑,严重影响他以后的路。 看来权力这东西,真是有神奇的魔力,怪不得很多人趋之若鹜。 说完这件事,两人接着下棋…… 对于领导能答应这件事,他也能猜个八九分:一是预感他可能不久之后就要退下来,趁还在位能做一点就做一点;二是感谢信虽然不能解决娄晓娥父母身份问题,但至少是一个看人的窗口;三是忘年交何雨柱的请托求情。 第11章 迈不过与娄晓娥的这场缘 隔天,何雨柱陪娄晓娥将其父母接了出来。 当天晚上,何雨柱收到了另外一半黄金首饰。他如法炮制,依旧埋在床底下。 同时他提醒娄晓娥,她和许大茂离婚之时,就有可能是许大茂检举他们家之时,要早做打算。 娄晓娥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娄晓娥就住在聋老太太家。 可问题来了,两人都不会做饭。一个是又老又聋没精力弄,一个是小姐出身不会做饭。 看来往常在家里面,煮饭都是许大茂这个丈夫做。在做家务这件事上,何雨柱倒要给许大茂一个赞! 这时候,易中海出面了。 易中海这个人,怎么说呢,人不坏,资格又老,在院里有一定的威信。 但他经常爱拿理来压人,这对于前世过惯闲鱼自由生活的何雨柱来说,有些不爽。 这不,他又来找何雨柱了,说什么聋老太太把他当亲儿子看,百年之后房子也留给他;你又一单身汉,时间多得是,就伸出手帮她们一下,给她们做做饭。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何雨柱能说什么呢?只能应了呗! 有时给她们做饭做得厌烦了,就想一想老太太的房子,娄晓娥的黄金,也就好受多了。 在给她们做饭的这段日子里,厨艺没长进,跟娄昨娥的感情倒突飞猛进了。 这娄晓娥是大小姐出身,文化和见识确实不凡,何雨柱从她口中也长了很多见识,无形中给他贫瘠的精神生活增添了一股亮色。 他们经常在饭后聊天、讨论甚至争论。 比如,他们谈论过《金粉世家》,都为金冷之间的爱情发出一声叹息。末了,娄晓娥说了一句,她就是女版的金燕西。 何雨柱“噗”地一声,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娄晓娥问道,嘴马上嘟了起来。 何雨柱忍住笑道:“金燕西金公子威风八面,多少人巴结他,你算哪根葱啊!” “我只是说有相像的地方,又没说完全一样。”娄晓娥还不服气。 “好,就算你是女版的金燕西。那冷清秋呢?你不会说许大茂是男版的冷清秋?” “怎么不可以,都是出身平民。” “你心瞎还是眼瞎,就许大茂那张又阴又老的马脸,跟冷清秋搭边吗?” “我再强调一遍,我是说他们有相像的地方,又没说完全一样。” “相貌就不说了。就说为人,冷清秋清纯,后面又是自立勇敢。许大茂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损人阴人玩得贼溜,他们的区别就像是癞蛤蟆和天鹅的区别。” “说不过你,但结局总是一样。”娄晓娥赌气道。 “不是不一样,金冷是两个爱过的人分开。但你们呢?你们深深地相爱过吗?我看八成是拉郎配。” “你……”娄晓娥被何雨柱气得没话说。 又比如,有一天他们谈起了武侠小说。 “你知道还珠楼主和郑证因吗?”娄晓娥问道。 “知道,但没看过他们的书。”何雨柱如实回答,前生今世两世加起来,他也没看过。 “终于有你不知道的呢?……我就好奇了,你一个厨子,怎么看那么多书。” “这有什么奇怪的,以前当学徒的时候,我没事干,天天跑到新华书店蹭书。”何雨柱谎话张嘴就来。 “不过,你别得意,《神雕侠侣》《萍踪侠影》你知道吗?”何雨柱接着道。 “什么雕?什么影?” “《神雕侠侣》《萍踪侠影》,没看过。” “有这两本武侠小说吗?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怎么没有!?”何雨柱接着讲起了《神雕侠侣》故事,当然,他主要挑其中的感情线讲…… “唉!真是一对生死不渝的恋人!”末了,娄晓红着眼睛说道…… 再比如,他们经常在聋老太太家里听音乐,听着黑胶留声机发出的,或激昂、或悲怆、或热情的交响乐曲。 这留声机是娄晓娥从家里搬来的。 听归听,但何雨柱不轻易发表意见,因为对古典音乐,他就是个门外汉。 娄晓娥显然懂得更多,常常发表一些乐评,每当这时候,何雨柱就自觉地把嘴闭上,只带着耳朵。 为此,他不知被娄晓娥说过多少回。 有一次他被说得急了,大声道:“音乐你是听得不少、懂得也多,但我说几首歌,你肯定没听过。” “是吗?我洗耳恭听。”娄晓娥一脸的自信。 “《蝴蝶飞呀》《新鸳鸯蝴蝶梦》《两只蝴蝶》《酒醉的蝴蝶》,这些歌你听过吗? “有这么多关于蝴蝶歌曲?……我不相信,难道你有听过?” “你先说你听过没听过?” “……没听过。” “你也有没听过的歌曲。”何雨柱在音乐上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接着哼起了《酒醉的蝴蝶》。 “有些俗,不是古典音乐,但听起来别有味道。” “别扯那些外国歌曲,我这些是正儿八经的中国音乐。” “挺好听的,你再哼一遍……” 第二天,娄晓娥叫何雨柱哼《新鸳鸯蝴蝶梦》,却被何雨柱告知,昨天他说的歌名都是他胡扯的,根本没这些歌,除了《酒醉的蝴蝶》。 因为昨天回去后,他就后悔上了:何雨柱啊何雨柱,因贪图嘴上那么一点便宜,差点留下了穿越痕迹,你傻不傻啊! 转念一想,现在只是唱出了《酒醉的蝴蝶》,这首歌出现的时间最晚。但愿到时娄晓娥根本就把这歌给忘了,毕竟那是50年后的事了。 见没有《新鸳鸯蝴蝶梦》这首歌,娄晓娥有些失望。 她向外看了一眼,见聋老太太还没回来,反身将房门关上,轻声道:“你会跳舞吗?” “会又怎么样,不会又怎么样。”何雨柱反问道。 “如果会,我们来跳一曲。”娄晓娥一脸的期待。 “这不太好,孤男寡女,搂搂抱抱的。况且你还没离婚呢,被人发现你的名声就毁了。” “不会被人发现的,再说我都不怕你怕啥!不会跳就直说,找什么借口。” “这是你逼我的!”何雨柱脸上带着一点坏笑,猛地上前将娄晓娥搂住,摆出交谊舞的握持姿势,同时紧紧贴在对方身上。 娄晓娥被何雨柱突然袭击搞了个措手不及,外加心慌意乱,不由得挣了挣身体。 何雨柱既然占了上风,哪容她挣开,微一用劲就将娄晓娥的企图化解了。 “刚才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怎么怂了。”何雨柱调侃道。 “你坏死了!哪有你这样的!……再说哪有交谊舞贴得这样近的。” “我这叫贴面舞,跳起来更有感觉。”说着就带着娄晓娥跳了起来。 “你这都跟谁学的,跳得还不赖。” “我说旧时我在舞厅干过,你信吗?” “你一厨子,而且是中式的,哪个舞厅会请。” “当侍应生不行吗?” “就你长这样,哪家老板会用你当侍应生,不把客人吓跑了才怪。” “好啊,你膈应我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何雨柱手一用力,将娄晓娥贴得更紧了。 娄晓娥自然挣扎了一下,结果自然是徒劳无功,只好继续被何雨柱带着满屋转…… 跳着跳着,屋里的暧昧气息越来越浓,渐渐变成含有欲望的躁动…… 何雨柱感觉娄晓娥有些丰满的娇躯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也不知是跳累了,还是有其他原因…… 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一开始,他把娄晓娥当作单纯的舞伴,但跳着聊着,单纯消失了,暧昧来了,甚至有一瞬间,他有一些情动,由欲望引起的情动…… 感受着对方怦怦的心跳,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了想更进一步的冲动和渴望。 娄晓娥的眼已经闭起,脸已抬起…… 忽然,音乐停了。 娄晓娥睁开双眼看了一眼留声机方向,何雨柱也把搂着对方的手松开了。 两人理智占上风后,都明白,此时的他们,跳舞已经是超出正常交往范围了。再进一步的话,就不是他们心底的坚守所认可的了。 待稍微平静下来后,娄晓娥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何雨柱紧随其后。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聋老太太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像是在说:你们的奸情我已经知道了。 何雨柱一惊,再细看老太太,他还是那副表情,只是没了刚才那种看透的感觉。 他走到聋老太太身前,俯身对着她耳朵大声道:“老太太,我先走了,工厂有事。” “怎么要走了?不跟娥子多呆一会儿,我看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挺忙。” “老太太,那不叫忙,那叫交流多。”娄晓娥看了何雨柱一眼,插话道。 “忙好啊…如果两人在一起天天大眼瞪小眼,那就没意思了。”老太太好像没听到娄晓娥话似的,还是强调“忙”。 “老太太,我是真忙……我要赶紧走了,不然来不及了。”何雨柱说完,转头向娄晓娥道:“晓娥,我走了,照顾好老太太。” 见娄晓娥在那发呆,没回话,也不管她,直接出门去了。 直到何雨柱出了院门,她才回过神来,急忙往门外一看,哪有何雨柱身影? “早走了,不要看了。”背后传来老太太的声音。 她感觉老太太话里有话,辩白道:“谁看他了,我是有事情忘记了说。” 回到屋里,娄晓娥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刚才老太太一句话点醒了她。 回忆近一个月来跟何雨柱的接触经历,刚开始是感激他救了她父母。 但是几天接触下来,她欣喜地发现,何雨柱懂得真多!渐渐地,他们就聊开了,聊深了……。 到后来,她竟期盼跟何雨柱见面…… 就在刚才,他们跳舞的时候,她竟然情动了。这时她才明白,那个以前在她眼里不怎么在意的厨子,已经扎入她的心里,在那生根了。 一想到刚才他们差点擦枪走火,娄晓娥心里忽然有了自责:“还没离婚就想跟别的男人有肌肤之亲,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还好最后什么事都没发生。离婚之前,千万要避免刚才那种情况,其它的一切照旧,顺其自然。”她心里有了决定。 第二天中午,他们聊起了古董。 聊着聊着,何雨柱突然问道:“你们家应该有很多名人字画和古董?” 娄晓娥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你倒诚实,不怕我有想法?”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何雨柱坏笑道,装出一副被激不过的样子。 “你不会的,你不是那样的人,况且……”娄晓娥压低了声音,“你告发我家,我就去告发你黄金的事。” “你还威胁我,信不信我给你来鱼死网破!”何雨柱语气很吓人,可神情却似笑非笑的,一点气不过的表情都没有。 “你就嘴硬!我还不了解你,损人不利已的事你是不屑做的。” “别谈告发来告发去的事了……我刚才说的,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看在你这一个月表现还算合格的份上,我就带你去开开眼。”娄晓娥拿起包,当先走了出去。 “女人的心真大!她们会防天防地防别人,就是不防心上人。”何雨柱摇摇头,跟了上去。 “可是我不是她的心上人啊。”他有些迷惑…… 到了新中街,一名叫做陈作忠的七十余岁老伯给娄晓娥开了门。 来的路上,听娄晓娥讲,陈作忠8岁的时候,往北京逃荒,父母亲却在路上病死了,他成了孤儿。 是她的爷爷经过的时候收留了他,从此他就在她家当佣人。 这陈伯对他们家特别忠心。有一次她父亲遇上抢劫,还替父亲挡了子弹。他在娄家一呆就是50年,新社会时才劝他颐养天年。 这二进的大四合院是她的父亲在旧时买给他的。他当时嫌太大不肯要,她父母好说歹说,最后将后院留给了娄家,他才答应住进来…… 娄晓娥跟陈伯简要说明了来由。陈作忠叫他们稍等,从屋里拿了一大挂钥匙出来,领着向后院行去。 第12章 检举信 经过前院的时候,看着前院跟他住的四合院前院差不多大,却只住了一家人,何雨柱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更何况相同大的后院是空的,也就是说整个四合院只住了一户人家,妥妥的大别墅啊! 一想到这,何雨柱不仅羡慕而且嫉妒恨了。 “这房契用的是谁的名字?”何雨柱问。 “当然是陈伯的名字,我们娄家没那么刻薄寡恩,而且当时房价也不贵。” “他有子女吗?” “陈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有一个儿子,不过人在海外。” 见何雨柱点点头“嗯”了一声,在那皱眉思索着什么。 娄晓娥靠过去,轻声道:“瞧你那样,你不会真的对我家的东西动了心思!” “怎么可能!”何雨柱立马反驳, 这句话没毛病,他没想谋她家的古董字画,但他动起了这房子的心思…… 见何雨柱舒展眉头否认,娄晓回了一句:“谅你也不敢!” 两人跟在陈作忠后面,边走边轻声说着,不知不觉到了后院。 打开后院正房大门的大锁,何雨柱见屋里堆满了箱子,少说也有四五十个。 “小姐,你慢慢看,有事叫我。”陈作忠退了出去,将房门掩好,回他的前院去了。 “哟,还小姐呢!一身粗棉布衣服,哪有小姐的样。”何雨柱听陈作忠称娄晓娥为小姐,忍不住取笑她。 “陈伯叫习惯了,改不了口……再说了,以前我家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是小姐怎么了。哪像你,往上数三代都是厨子。” “我爹和我是厨子不假,可我爷爷、太爷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御厨!” “御厨也是厨子,还能变成王爷军机大臣。” “那能一样吗?比如说戏子和明星,他们一样吗?” “你这举例太没水平了。你还别说,明星就是高级一点的戏子。” “……”何雨柱无语了。 “不说这些了,赶快让我见识一下你们家的古董字画。”他赶紧岔开话题。 随着娄晓娥将屋里装着古董字画的箱子一一打开,何雨柱两眼异彩连连,呼吸也有点急促起来。 青铜编钟、青花瓷、青玉印…… 还有张大千的画、吴昌硕的字、不知朝代的古钱和佛像…… 何雨柱看一件问一件,一点也不嫌烦,而且被娄晓娥说无知也不生气…… 看着何雨柱被震慑住的样子,以及古董知识的贫乏,娄晓娥禁不住有些得意:哼!终于出了口一直争辩不过你的气! 眼看着一个上午过去了,也该差不多了。何雨柱狠狠地收回不舍的目光,随娄晓娥离开了新中街…… 说他没对这些古董字画动心那是假话,但他只是心痒而已,还不至于把贪心化作行动。 一来,想把这些东西弄到手难度太高,就算能从陈作忠处弄出来,如果娄家报案,很容易怀疑到他头上来; 二来,主要是他已经敲了娄家一大笔黄金首饰,再去谋他们的古董字画,他过不了心里头坚守的底线这一关——他还没有贪心到无耻的程度。 …… 过了几天,许大茂还是跟娄晓娥离婚了,离娄晓娥搬到聋老太太家刚好满月。 离婚的当日,许大茂就急赤白咧地跟于海棠表明了心意。 于海棠心里冷哼一声:你一放映员,还是二婚,就你这样的还想找我?要找也去找何雨柱啊,何雨柱好歹已经是18级干部了。 当然没马上拒绝,只是把许大茂灌醉了。 许大茂离婚这一天,何雨柱也没闲着。当然不是离婚也不是结婚,他是照例到京郊农村一处名叫李家山的地方采购粮油肉菜。 接待他的是村里的李大队长。 “何主任,好久没来我们村采购了,是不是我们的东西不好。” “李队长,你这话不对,上个月不是刚来过吗?” “你还说,几十天才来一趟,难道多吗?” “我下村采购本来就不多,总得顾忌影响。” “你呀,怎么说都有理。” 何雨柱笑笑,没接茬,问道:“带我去看看货。” 李大队长答应一声,当先一步在前引路。 两人边走边闲聊。 “何主任,你们轧钢厂是不是有个姓许的电影放映员?” “嗯,是有个叫许大茂的放映员。”何雨柱答道,同时心里一动。 “对,就是那个许大茂!他娘的!太不是东西了!” 何雨柱一听,敢情许大茂来这放映过电影,听李大队长连粗话都骂人,那许大茂肯定又作妖了。 在厂里就有耳闻,许大茂时常强索老乡财物。但民不举官不究,厂里领导即使有听说,也不好追究什么。 况且人家许大茂留了一个心眼,只要实物,不收钱,对外说是人家感谢他的,他推都推不掉。 “你反映的情况非常重要,我们厂下乡为群众服务是应该的,不能拿群众一针一线。许大茂作为轧钢厂服务农村的代表,做出这种败坏轧钢厂形象的行为,我们要坚决地进行斗争!”何雨柱一脸严肃地说道。 李队长本来只是发发牢骚,当时许大茂要得确实有点狠了,不满意他们备好的山货,一张口就要两只大公鸡、两只大母鸡,不给就要走。 这年头,鸡可是稀罕物,村里人只有到年底,才能吃一次鸡。为了让村里人能看上电影,他只好答应了许大茂的要求,但心里却留下老大一块疙瘩。这时见到轧钢厂的人,忍不住发起牢骚来。 他本意只是发个牢骚而已,不想大张旗鼓地追究这件事。 “没那么严重,你可不能为难许放映员,我们还指望他再来我们村放场电影呢。” “李队长,我是个很讲原则的人,这件既然让我知道了,我就要管它一它。” “那随你!不过可别说是我说的。” “李队长,这事你可不能置身事外,毕竟你们是当事人。” “何主任,你千万可别扯上我,被许放映员知道了,往后都不来我们村放电影了,我会被社员骂死的。” “李队长,这你就多虑了,整个京城又不是只有他许大茂一个放映员。再说了,这件事一查实,许大茂肯定当不了放映员,你还担心什么。” “还是不行,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折腾了。”李队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再次拒绝了亲自揭发许大茂的提议。 他要想揭发,早就揭发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何雨柱知道,后世那些上访的人,大多跟利益有关,很少有为一口气甚至正义上访的。 许大茂索要去的四只鸡,一来价值不算大,二来又不是他李队长个人的,是大队的,所以他对揭发许大茂热情不高甚至有一点点抵触。 “李队长,举报坏人坏事也是大家都应该做的事嘛,你这样纵容坏人,那坏人只会越来越猖狂,是要不得的。” “何主任,瞧你说的,哪有那么严重……” “嗯,确实说的有些重了。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能再推脱了。” “这个……” “看来不给他点利益是不行了。”何雨柱心想。 “李队长,许大茂作为轧钢厂的代表,在服务农村期间,给厂抹黑,损害群众利益,我先表示歉意。”何雨柱微微躬一下身,接着道:“为了弥补,我代表轧钢厂…食堂,决定将此次收购价格上浮一成。” 李队长一听,皱眉思索起来。 “李队长,你知道我这人是很讲原则的,如果你们继续包庇坏人坏事,我是不会购买你们东西的。” 一听到这句话,李队长终于下了决心,“行,我们揭发!” “这就对了,这样才算合格的人民干部嘛!记着,检举信多找几个人署名,还要盖你们大队公章。我就在这等消息。” “那何主任稍等,我去去就来。” 何雨柱微笑着点点头,目送李队长离开。 “看来,没有绝对的利益,得罪人的事谁都不愿干。” 由此他想到,后世彩云省的一桩案件。当事人亲属为了办减刑,利用战友、同学、同事、亲戚等关系,以金钱开道,无往不利。 唯一例外的一次,因为一个副职领导的坚持原则,办不成了。 那位副职领导,在正职领导和其它领导都同意,以及上级领导的“关照”下,还能坚持原则,实属不易。 “所以说,能够始终坚持原则的人,确实不容易,因为坚持原则,很多时候就是得罪人。” 他坐在那感慨了一会儿,李队长就拿着一个信封来了。 何雨柱接过信封打开一看,检举信的第一段简略讲了许大茂以不放电影相要挟,索要财物的事。 第二段讲,“检举人以dang性和人格担保,以上内容绝对属实!” 下面是有些歪扭的签名和鲜红的大队印章。 看完检举信,何雨柱满意地点点头,“走,看菜去……” 从李家山回来,已经很晚了,加上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的样子,天色看上去比往常黑得早。 一进四合院,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许大茂跟娄晓娥离婚了。 何雨柱闻言一惊,连忙回屋将东西放下就往聋老太太屋里跑。 他要赶紧提醒娄晓娥,许大茂随时都有可能举报她娄家。 就算离婚后许大茂没立即举报娄家,可当检举信的事情一出来,许大茂为了立功,减轻处罚,百分百也是会举报的。 在聋老太太家没见到娄晓娥,说是回娄家了。 他又转身往娄家的方向跑。 刚出胡同口,就听见有人在喊他,听声音像是娄晓娥。 他回头一看,刚好看见娄晓娥从吉普车上下来,忙道:“刚好,我正想去找你。” “我也是来找你的。”娄晓娥说道,看着何雨柱着急的样子,她脸上的伤感更浓了。 两人默契地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昏暗角落说话。 “你找我干什么?”娄晓娥问道。 “我听说你跟许大茂离婚了,想提醒你们家,许大茂随时有可能举报你们,要赶快走。” “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想着我们……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走?” “……这个不难猜到,你们除了走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何雨柱当然不能说,电视剧中就这样发展的。 “还真被你猜对了,今晚我们就要离开。” “那就好,有许大茂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在,早走早好。” “只是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毕竟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最惦记的人……。” 何雨柱当然知道娄晓娥所说最惦记的人是谁,他很感动,离别的伤感很快涌上他的胸腔。 但他不知道能说什么,更不能答应什么。 “雨柱,我要走了,你会想我吗?”娄晓娥抬起头,紧盯着何雨柱的眼睛,问道。 何雨柱一怔,望着娄晓娥含情含怨的双目,他带着深情的语气回道:“会想你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 此情此景,要他说一些狠心的话,他做不到。再说,他说这句话确实是诚心的。 只见娄晓娥听了他的话后,眼神迅速变得炽热,忽然一把将他抱住,口中喃喃地说道:“我就知道你心里也有我……真是太好了……” 感受着娄晓娥此时浓烈的情意,何雨柱配合着也抱紧了她…… 良久,娄晓娥抬起头来,微闭着双眼,口中呓语:“……吻我……” 望着娄晓娥予取予求的诱人神情,何雨柱有些沦陷了,真想给她来个法式……。 还好在将要印上去的刹那,他还是犹豫了。 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感情,他还要肆意地推波助澜,那他就不是渣,而是无耻了! 他这么一犹豫的功夫,没想到娄晓娥先给予了热烈的回应,她主动吻向了何雨柱…… 良久,娄晓娥咬着何雨柱的耳朵,低语道:“要不,我们找个地方……” 何雨柱闻弦歌而知雅意,但他要装傻,“这地方就不错。” 还好昨天刚跟秦京茹好过,不然,他连装傻的勇气都没有。 娄晓娥转头看了看四周。 这地方虽然在一墙角里,但身后十几米地方就有路灯,时不时有人经过。 “不行,这是公共场所。”娄晓娥轻声说道,“还是去你家。” 第13章 于海棠上门 说着,娄晓娥的身体扭了几下。 这么一撩,何雨柱残存的一点点定力彻底被她撩没了。 “是她主动的,拒绝人家的美意也是一种犯罪,可不能怪我渣。” 他正想答应娄晓娥,突然天上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就是一声惊雷炸起。 一阵凉风吹来,雨就哗哗地下了起来。 被这一惊一乍一浇,他们俩泛滥的春情慢慢冷却下来。 被雨一浇,何雨柱清醒了过来,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接受娄晓娥的邀请,但一想到原剧中,他们春风一度,就珠胎暗结,他就有点后怕。 他不想跟娄晓娥有孩子,他可以想象,十几年后一个半大小子忽然喊他叫“爹地”,他会怎样的崩溃。 对于孩子,他有自己认真坚持的想法。 他的想法是:自己的孩子,他要陪着他成长,见证他的每一个时刻。 他要看着他,从盈盈一握到比他还高;他要看着他,从呀呀学语到口若悬河,甚至能跟他辩个高低;他要看着他,从产房出来时皱巴巴的丑样,到成为小鲜肉…… 他不想孩子把他家当旅馆,他想要孩子的声音气息无时无刻充满整个温暖的家…… 何雨柱将思绪拉回来,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可怜可悲。 自已都三十出头了,连一个孩子都没有,还白养了秦淮茹三个孩子几年。 虽说那三个孩子不全是白眼狼,但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他们姓贾不姓何,他们流着是贾家和秦淮茹的血脉。 “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雨浇傻了。”娄晓娥见何雨柱有些发呆,问道。 “是有点。”何雨柱回过神来,顺着她的话就势下坡。 “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娄晓娥滴咕着报怨了一句。 “我们赶紧离开,这雨越下越大了。”何雨柱主动松开抱着娄晓娥的手。 “好。”娄晓娥有些不舍地离开何雨柱的怀抱。 两人一路小跑着回到吉普车前。何雨柱赶紧拉开车门让娄晓娥上车。 望着雨中的何雨柱,娄晓娥心中充满了伤感离愁。 “何雨柱,你赶快回去!”她向他挥手道。 “你也快走,多多保重,来日再见。”何雨柱了挥手道。 “你快走,你看你衣服都湿了。” “反正都湿了,也不在乎了,还是我看着你走。” 见何雨柱坚持,娄晓娥只好先走。 目送着吉普车在眼前驶过,刚前行了十几米,忽然停了下来。 只见娄晓娥下了车,站在雨中,对他喊道:“谢谢你何雨柱!跟你在一起的一月,我过得很舒心!我会永远记住你的!” “我也是!”何雨柱也喊道。 此情此景,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心的。 望着雨慕中渐行渐远的吉普车,何雨柱抹了一下脸,也不知抹去的是雨水还是泪水…… 娄晓娥走了,她只是何雨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虽然起过涟漪,但就像流星划过夜空一样,也只是他心中的一刹那光辉。 …… 过了两天,何雨柱经过厂办公楼的时候,看见许大茂焉焉地从大门口出来。身后几脚远的地方,刘海中带着四五人急急地下楼。 等他们走远了,何雨柱本来是要去食堂的,现在改变了主意,转身朝厂办公楼走去。 走进专案组办公室,里面只有一位姓吴的干事在那办公。 他先跟吴干事套几句热乎话,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吴,我看刘组长急勿勿地往外走,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案子啦。” “没新案子,还不是娄家那点事。今早有人报告说,娄家的人全部跑了。刘组长一听说,就带人过去了。”这吴干事倒也没隐瞒,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机密事。 “要我说,对付这些人就不能客气,将他们关个十年八年的才好。”何雨柱现在心口不一玩的那是一个溜。 “我也这样认为,不过放人是上头决定的,我们也没办法。” “刚才我还看见了许大茂。怎么,他宣传科不想呆,想来你们这上班?” “就他那样,还想来我们这?他那七类人家属的身份摆在那,根本不够格。”吴干事脸现不屑。 “可是我听说,他跟吴晓娥离婚了。” “就算是离了婚,还是有历史问题。可不能因为一粒老鼠屎坏了整个专案组的纯洁。” “吴干事,你这话说得就是有水平。”何雨柱适时送上马屁,“那他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感觉像是兴冲冲地进来,却只是在这站了一会儿,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何雨柱又跟吴干事扯了几句,就离开了,因为他已经打听到他想要的消息了。 “看来许大茂是想来举报娄家来着,没想到一到专案组办公室,就听说娄家跑了。” “以他的精明,肯定想得到,这时候再举报,专案组肯定什么都没捞着。结果很可能,专案组会给他扣个知情不报的帽子。” “那时,他不仅没功而且有过了,这种没损人反而损己的事,许大茂是绝对不会干的。” “看来,新中街那进院子,暂时是安全的,不会被充公了。”何雨柱暗暗舒了口气,往食堂走去…… 星期一下午,何雨柱调休。 由于这几天,秦京茹家中有事,来不了。何雨柱有些失望,精力有些过剩,就在那对着沙袋练拳。 练着练着,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回头一看,见是于海棠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正看他练拳。 “是你啊于海棠,找我妹吗?” “嗯……”于海棠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马上恢复正常,“找你不行吗?” “找我可不敢当!厂里那么多双年轻的眼睛都盯着你,我可不想招人恨。” “你别阴阳怪气的,我就是要找你,气死他们,也气死你!”说完不管何雨柱同意不同意,直接进了他家。 何雨柱微笑着摇摇头,也跟着进了屋。 他打了盆水,边拿毛巾边说道:“我要擦擦汗。” “擦就擦呗!跟我说什么。”说完,转身看起桌上的留声机来。 这留声机是娄晓娥放聋老太太屋里的。她走了,何雨柱抢先搬了过来,要不然被许大茂知道了,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何雨柱见于海棠没回避的意思,又说道:“我要擦全身的汗,你确定要看?” 于海棠这才反应过来,脸马上红了,不过依然嘴硬:“看就看,谁怕谁啊!”不过话一说完,扭头走了出去。 何雨柱擦了汗,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后,将门打开,见于海棠站在门外玩着辫子。 “进来。”他叫了一句。 于海棠走了进来,又去弄留声机了。 何雨柱也不着急,等着她先开口。 当屋内响起交响乐时,于海棠才说道:“今天我请假找你,主要有件事找你帮忙。” 何雨柱眉毛挑了挑,心想:“漂亮女人找人办事,不是坑就是难。”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求上门,先不忙着拒绝,看看她怎么说。” “先说说,是什么事。”他问道。 “我想要你帮我当上宣传科长。”于海棠单刀直入,直接说明来意。 何雨柱有些吃惊甚至于震惊了。吃惊的是于海棠一个女的,怎么这么热衷于当官;震惊的是,这种事怎么求到他头上来了! “你没发烧?”何雨柱做抬手去探于海棠额头状。 于海棠将何雨柱手拨开,“我说正经的。” “我也很认真啊!这种事情求我帮忙,你不是在说胡话是什么?” “我怎么说胡话!我是经过认真考虑的。你看,你找我借相机,肯定拿去干见不得人的事,这事说不定现在就能派上用场;还有,你跟许大茂一向不对付,肯定愿意看许大茂倒霉;最后也最主要的,我真的求人无门,只好求到你了。” “这事跟许大茂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也盯上了宣传科长的位置。” “你说对了!他已经私下跟人说,科长位置已是他囊中物了。”于海棠有些着急。 “他就是爱显摆……不过也有可能,他已经走通关系了。” “完了……这下完了……我没希望了。” 看着于海棠又着急又失望的样子,何雨柱有点想笑,又觉得于海棠有些可怜,想当官想成这样的女人,毕竟不多。 “你也别着急,毕竟还没下任命文件吗?说不定还有转机的。”何雨柱只好安慰道。 “没错,事情还没定了,我未必会输!”于海棠又恢复了女强人的气势,“你可要帮我,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你真的找错人了,我就一厨子,哪决定得了科长大位的事,你应该去找李厂长。” “我也想找李厂长啊!可我一没钱,二没门路的,找了也不顶用啊!” “……那个……其实,你还是顶点用的,只要你肯……”何雨柱用你懂的神情笑了笑。 于海棠脸色一变。 何雨柱以为她要发作,没想到她幽幽地叹道:“我何尝不知这是一条捷径,可我就是做不来。” “你瞧我这嘴,够欠的!”见于海棠有些伤心,何雨柱连忙道歉。 “没什么。”于海棠神情又恢复了正常,“你到底帮不帮我?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我的感觉有时很准的。” “我真没办法,我的美女官迷!……要不我把你介绍给市里的工业局长?” “你认识董局长?” “给他家烧过几次菜,不熟。” “说跟没说一样。”于海棠说道,然后狠狠瞥了何雨柱一眼,“又来权色交易这一套。” 何雨柱当作没看见、没听见,“董局长也不错,就是脸皱了点、肚子大了点、头发秃了点……” “别说了,越说越恶心,连李厂长都不如。” “既然这么放不开,那就不要去想当什么科长了。好好当你的小兵,再找个男人过日子,这不是也挺好的吗?” “不好!我不想一辈子活成那样!”于海棠目光坚守地说道。 “得咧,还真是个彻彻底底的官迷。”何雨柱嘀咕一声。 “其实,我找你,已经做好了准备的……”于海棠忽然盯着何雨柱,眼睛明亮而坚定。 何雨柱闻言一怔,“准备……什么准备?……难道她想用身子跟我交易?” 这个念头一出,再看向面前白皙清丽的脸庞、散发着青春活力气息的身体,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心底的火热慢慢涌了上来。 “准备什么?”他故意问道。 “你非要我说出来,那就没意思了。”她边说边解开两粒扣子,“与其便宜那些恶心的老不死,倒不如便宜自己看对眼的。” 何雨柱感觉于海棠变化挺大的,年初还死都不让对象杨为民碰,这还差几个月才到年底呢,裤头怎么就变得这么松了? 他有些不解。 于海棠大概看出了何雨柱疑惑,接着说道:“自从和杨为民吹了以后,很多人都来追求我。刚开始我还挺开心,可这几个月发生的事,让我再也开心不起来。” “你知道我是很上进的,你说我官迷也好,虚荣也好,但这是我心里最在意的事情,短期内不会改变想法,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 “可我怎么努力,还是原地踏步。而像刘海中这样的人,却可以一步登天,当上了专案组组长,还利用职权想让我跟他的二儿子好。” “更不用说新近提拔的那位副厂长了,直接从工人变为副厂长,这一步跨得有多大你知道么?有的人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达成!” “我算看明白了,我如果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么端着,自命清高、自命不凡、自以为聪明,有可能一辈子都是工人,连干事都混不上。” 何雨柱实在想不到,从于海棠嘴里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看来还是形势使然,造化弄人。风暴来了以后,多的是坐直升飞机上去的人,毁了于海棠以前的三观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她为什么不走刘海中那条整材料的路,反而走这条更难的路?”何雨柱有些不明白。 不过也好,刘海中那条路注定走不长。 第14章 许大茂被查 他当即委婉地提醒:“刘海中之类的,坐直升机甚至是火箭上去的,我看像空中楼阁,悬得很。不是有句话这样说么,‘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于海棠“嗯”了一声,没再说。 何雨柱一时也没想说什么,两人就那样干坐着…… “要不,我们做点什么!”良久,于海棠扬起脸说道。想尽量装着有气势一点,可脸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她。 说完,接着又去解扣子。 何雨柱看向那雪白一片,不禁口有点干。 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说道:“于海棠,不带这样撩人的。”他没发觉,他说这话时不自觉用上了暧昧的口气 “真没出息,轻轻一撩就受不了。”于海棠感觉占了上风,白了他一眼,站了起来,“会跳舞吗?” 何雨柱又是一怔,“这姑娘还挺会搞情调。” 两人将屋内整理出一大块空地,何雨柱又悄悄地把门关上锁了。 转头一想:不成!门从里面锁上,不是告诉外面的人,屋里有人吗? 他假装出门,将门从外面锁了,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见没人注意,便从窗户爬进来,再将窗户插好。 当这一切都做好时,何雨柱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艹!真是不方便啊!男未婚、女未嫁,交流一下,还要跟做贼似的,又不是偷情!” “瞧你那猴急猴急的准备样,又是锁门又是爬窗,肯定起了坏心眼。”于海棠默默地看着何雨柱上窜下跳,等他忙完了,才开口说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办法帮我。” 既然人家都看出来了,何雨柱也不藏着掖着了。他拿出李队长他们写的检举许大茂的信,取出信纸摊在桌上。 于海棠看到桌上的检举信,明显激动起来。 何雨柱默默地注视着于海棠,看她的样子,十有八九已经成为了欲望的奴隶,也不懂是要替她高兴还是要替她悲哀。 可转念又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一想到这,心慢慢沉了下去。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没什么意思,一股空寂感慢慢占满了他的心房。 于海棠还处于目标可能实现的激动当中,没有马上发现何雨柱的异样。 “何雨柱,你明天就把这封检举信交到厂领导手中。我看许大茂还怎么得意!”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轻微的颤抖。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见何雨柱没回应,又问了一句。 何雨柱毕竟两世为人,很快就从负面情绪中走了出来,他连忙答道:“既然决定帮你,听你的,明天就行动。” “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哦!”说完,于海棠将举报信小心地放起来。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同时心里在暗暗自责:有欲望不是好事吗!我按心中的情愿行事怎么呢!如果每人都无欲无求的,那社会怎么进步? 将情绪调整到位,他将手伸向于海棠:“这位漂亮的女士,能请你跳支舞吗?” 于海棠啐了一口,“倒是学得人模狗样的。”但还是将手伸了出去。 两人随着音乐,在有些狭窄的屋内翩翩起舞。 “没想到,你舞跳得这么好。”于海棠有些吃惊地说道。 “以后你就会发现,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 “好,我等着!看你是不是吹牛。”话一出口,于海棠就感觉有点语病——她想重复今日情景。 不过,她并没有伤心甚至抗拒的感觉。她知道,她已有点喜欢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了。 跳着跳着,何雨柱又故伎重施,将于海棠搂了过来,两人贴得紧紧的。 于海棠自是没办法一下适应,毕竟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她惊慌之下,自然而然地扭动挣扎。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何雨柱一点跳舞的心思都没了。 他停下脚步,双手环抱于海棠,低下头…… 当一切归于平静,天也黑了,两人相拥着说了一会儿悄悄话,大院里上班、上学的人也陆续回来了,整个四合院顿时热闹了许多。 这下可苦了屋里的两位野鸳鸯,这时候出去,肯定被人撞个正着。 还好,屋里面还有些剩菜剩饭,是何雨柱的晚餐,两人也不敢生火,对付着吃了点,勉强填饱肚子。 两人相拥而坐,听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意,轻声地交流着。 “你不后悔?”何雨柱问道。 “从进这院里的一刻起,我就预想好了结果,我一点都不后悔。” “包括我不能跟你结婚?” “当然……再说,就算你想跟我结婚,我也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决定单身一辈子了!” 何雨柱一惊,见于海棠不是说说而已的样子,不禁大为心痛。 不知怎样的心路历程,让一个花季女性在这思想较为封闭的年代下了这个决定。 单身一辈子,对她究竟是福还是苦? 何雨柱毕竟来自一个思想更为开放的后世,单身现象并不少见,他马上就平静下来。 “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不理解?”于海棠问。 “刚开始是的,不过现在我有点理解你了。”何雨柱说道,“你所选择的路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会来自各方的压力,甚至亲人也不理解你,你确定你要继续走下去,不后悔?” “有什么后悔的,不这样我才会后悔。”于海棠边说边往何柱身上贴了贴,“我发现你变了,讲话竟然有点文绉绉起来。” “人都是会变的。你不是也变化挺大的吗?”他反问道。 灵魂都换人了,难道变化不大吗?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期间秦淮茹还到门口站了站,说了句“傻柱到现在还没回来”,又离开了。 坐着坐着,何雨柱又不老实起来…… 当风止风歇后,于海棠一边画着圈圈,一边耳语道:“你好坏……” 听着于海棠的软语,感觉着对方的情意和心跳,何雨柱真想就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 虽不至于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地步,但“牡丹花下老,千金也不换”倒是真的。 于海棠大概也有如此的想法,就这样依偎在他的胸怀里,时不时聊几句,没提离开的事。 就这样聊着…………,两人竟睡了过去。 等醒来时,夜已深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好时光总是易逝的,再好的梦也有醒的一天。生活不只有一时的荀且,还有诗和远方…… 好像有些扯远了。 何雨柱先听听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大概夜深了,人们都在睡梦中。 他先将于海棠从窗户托出去,叫她先到胡同口等着他。 两人可不能一起走,万一被人碰到就不好解释了。 过了一会儿,何雨柱也爬窗户出去,直奔胡同口。 “看来要尽早谋划新中街的房子了,在四合院这人多眼杂的地方,想要潇洒根本不可能,比做贼还难。” 两人会合后,由于太晚了,于海棠不好回家,何雨柱就送她回厂里的广播站对付一晚…… 第二天上午,何雨柱正准备去找李厂长,办公室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接起来一听,话筒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喂,是何主任吗?” “是我。”何雨柱压低声音道。 “我,海棠。长话短说,今天上午厂办公会就要讨论宣传科长人选,你材料交了没有?” “这么快,材料还在我这,我正想去交呢……他们在几楼开会。” “三楼会议室。”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挂完电话,何雨柱小跑着去厂部办公大楼。 来到会议室,何雨柱直接闯了进去,厂办秘书刚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会议就此中断。 “何雨柱,你干什么!”一步登天当上了厂领导,从而有资格参加会议的刘海中朝他喝道,跟着厂秘就要将他往室外推。 何雨柱将他们轻轻推开,面向李厂长,快速说道:“李厂长,我有重要情况要反映。” 何雨柱不告而闯入会场,李厂长也不些不高兴,但他也不敢太开罪何雨柱,尽量用平和的口气说道:“何主任,有什么情况等我们开完再说。” “不行,等开完会就晚了。” “何雨柱,你还来劲了是!”刘海中说道。 “何雨柱,你一个食堂主任有什么重要情况,在这搅和什么!”一位副厂长喝斥道。 “我收到一封许大茂索贿的检举信!”何雨柱不想跟他们吵,直接将事情亮了出来。 刘海中跟许大茂有些不对付,一见何雨柱是来许大茂的,手自然放了下来,也不说话了。旁边的厂办秘书也是如此。 没有了阻拦,何雨柱走到主席台中间,将信递给了李厂长。 李厂长看完举报信,眉头皱了起来。 许大茂下村放电影收老乡家的东西,他也是有耳闻的,而且不止他一个放映员这么干。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就怕较真和拿到桌面上来。 现在,人家都实名举报了,甚至是以大队的名义举报了,就不能无视了,如果人家再往上级一捅,他还落个包庇的口实。 虽然许大茂送了一些礼给他,但他已提名他了,是他自己不争气,怪不到他头上。 他将举报信传给在座的厂领导看完,问道:“都看过了,有问题吗?” 大家都不说话,都明白许大茂的问题从举报信看上,是明摆着的,这时再替许大茂说话,平白惹得一身腥。他们跟许大茂的关系还没好到那个程度。 “我看这样,许大茂任命的事暂缓,人由保卫科负责看护,让他先反省,待纠察组和保卫科查实后再做进一步处理。”李厂长说道,同时眼睛扫向在座的各位厂领导。 见大家没意见,李厂长吩咐刘海中,“这件事情你们纠察专案组要抓紧时间办好,保卫科配合你们。” 当天下午,刘海中就到京郊农村调查去了。 话说这刘海中跟许大茂本来没什么,可当他二儿子刘光天和许大茂同时看上于海棠后,矛盾就来了。 真是验了那句话,这世上最多最烦也最危险最刺激的,也就男女之间那点破事! 刘海中一朝权在手便把权来使,想凭借权势逼许大茂退出。当然,对于海棠也如法炮制。 不过,这俩都不是省油的灯,于海棠就以跟杨为民还没断为借口推脱。 许大茂呢,他直接跟刘海中干上了,说他抄娄家时,偷藏了东西没上交。 听了许大茂的话,他才知道,他偷藏的几件首饰中,有三件是娄晓娥的嫁妆。本来是放在许大茂家的,后来关系破裂了,才拿回娘家。 你说他也够背的,拿其它东西不好,偏偏拿了娄晓娥嫁妆。 许大茂一看刘海中神情,就知道他猜对了。 那许大茂又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他看到查抄物品清单时,见娄晓娥的嫁妆少了三件,其它的确还在,就有了疑惑,猜想十有八九被刘海中给贪没了。 这时候随便一套,就套了出来。 他叫刘海中写了个条子,将首饰占为已有。也怪他贪心,想把柄和财物两得。这样一来,两人都互相握有对方的把柄了,也就互相顾忌着。 现在,刘海中好不容易有一个正大光明对付许大茂的机会,他自然不想错过。 他带着纠察专案组的人,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将许大茂有放映过电影的农村全部走访调查了一遍。 他不仅做到不漏一地,还想法做到不漏一事。只要对许大茂不利的事,都事无巨细地查。 许大茂这种人就是有缝的蛋,哪经得起查? 有刘海中有意找碴,再加上何雨柱复制在李家山大队的做法,在那推波助澜,许大茂自然被人查了个底儿掉。 第15章 利用秦淮茹 许大茂除了索贿的事,还有调戏妇女的事。至于有没有强迫妇女,那只有天知道了,因为没人报案。 当然,现在是不用她们写举报信了,直接跟专案组反映就行。 农村放电影都在夜间,白天他们要下地干农活。 许大茂的电影放映完了,没班车回城,自然要在老乡家在借宿一晚。 每回借宿,他都要专挑人少有漂亮女子的农家,特别是寡妇家。 农村已婚妇女相较城里人而言,比较粗俗,对于检举揭发许大茂调戏她们,倒不怎么排斥。 既然大队干部和城里干部要求她们举报揭发,那就大大方方地揭发呗!无非是被人摸个手、摸个脸、摸个屁股、摸个…啥的,说了也不会少二两肉! 但未婚姑娘以及有被强迫的妇女就不肯出面了,毕竟这种事对她们影响太大,所以在这方面专案组没什么收获。 虽然有一些遗憾,但总的来说,专案组算是满载而归了。 至于许大茂,不用说,就一个“惨”字,被抓去劳改农场劳动改造去了,听说判七年。 来到这个世界不到一年,原剧中何雨柱的一生之敌许大茂,就这样以很不体面的方式先行退场了。 接下来要做的,就要做李厂长工作了。其实对付李厂长这种人,很简单,既然肉弹舍不得,那就用银弹——直接拿钱砸!而且得是大钱! 你要给他送两瓶酒、两只鸡、两条烟啥的,拢共就值二十块钱顶天了,那他肯定不收。他这个人,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小礼不收,只收大的。 于海棠现在可没什么钱,没办法,何雨柱只能先替她垫上了。 谁叫你管不住自己,馋人家身子呢? 还好,借给于海棠人家还得起。等她当上宣传科长,那工资可是蹭蹭地往上跳,比他还高一级呢! 不像秦淮茹,目前是看不到她还钱的希望。跟后世被套牢的股票差不多,解套的机会渺茫。 何雨柱寻个时间,找到李厂长办公室。也不绕弯子,一进门一问好完,就开门见山说道:“李厂长,我想向你推荐一个宣传科长人选。” 李厂长乍一听何雨柱的话,第一反应就想把何雨柱骂出去。 你一个小科长,还真反了天了!尽敢安排起厂里的人事来了,是不是当我是摆设,想当太上皇啊! 何雨柱看到李厂长神色有些不对,大概猜到对方生气什么,连忙道:“对不起,李厂长,我说错话了。今天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是于海棠托我来的。” 李厂长脸色稍缓,“于海棠…她自己为什么不来?” “这不是她听说您对我还不错,就找上我了嘛。” “看来,你小子对她有想法。” “这都被您看出来啦。”何雨柱叹了口气,“我一大龄青年,总要抓住一切机会不是?” “勇气可嘉!那我先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领导,那这事……?” “我考虑考虑。” “领导你一定要放在心上啊!我后半生的幸福,有可能就指望这呢!”何雨柱表情有些夸张。 “回去等消息。” “那好,我就不打扰领导工作了。”说完取出装有三十张大团结的信封放在桌面上推过去,不等对方拒绝,撒腿就跑。 跑到楼道,才嘘了一口气。这又是求人,又是送钱,感觉尊严掉了一地,他马的!贼不爽! 心情调整过来后,转身去了广播室,将情况简单说了,自然听到于海棠一大堆感谢的话。 接连几天,何雨柱都在忐忑中度过,最怕接到李厂长电话,怕电话里李厂长说:“何雨柱,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如果是这样的话,十有八九是找他退钱了,那于海棠的事也就黄了。 还好,李厂长电话倒接了两个,不过都是叫他准备开小灶的电话。 他猜想,于海棠的心情可能跟他差不多,甚至更慌更期待,因为她到底是当事人。 就这样过了五天,一直担心的退钱事情没有发生,于海棠的任命文件终于下发了! 走马上任的第一天晚上,于海棠请何雨柱到外面下馆子,两人还喝了点酒。 吃完饭后,两人一前一后略微错开地走在街上。 何雨柱见前面的于海棠走的方向不对,不是她回家的方向,不禁问道:“你还有事?” “没事。”于海棠答道。 “那你还不回家。” 于海棠回头看了他一眼,“今晚我回广播室住。”说完不知怎么的,脸却红了。 何雨柱只一怔,马上就明白过来,当即加快了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地来到厂里。于海棠先上楼,何雨柱等了几分钟,见没人注意,也跟着上去。 到了广播室,将门锁好,何雨柱一把将于海棠拥入怀中…… 然后…… “冷……”于海棠捂着吐出一个字。 何雨柱醒悟过来,刚才一时情热,忘记了已是深秋,这时节京城的夜晚确实有些冷。 他连忙给于海棠盖上被子…… 小小的行军单人床大概承受不住他们此时浓浓的爱意,时不时发出抗议…… …… 刘海中因为不会搞材料,被李厂长给撸了。 后来李厂长还找过何雨柱和于海棠,都被他们找借口推托了。 何雨柱知道,如果帮李厂长搞那些材料,那就彻底绑在了李厂长的战车上。以后一朝天子一朝臣,想再进一步都难。 他也劝于海棠不要那样做,于海棠听进去,也委婉地推托了,搞到李厂长有些不高兴。 不过,这世界多的是投机钻营的人,李厂长很快找到了整材料的人——总务科长。 听到这个消息的何雨柱,知道他向上一步的机会来了! 帮李厂长搞材料的总务科长,肯定是要提拔的,一个副厂长的位置跑不了。 他提了,总务科长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虽说他当食堂主任不到一年,论资历可能不如几个潜在的竞争对手。 可这年头,是论资历提拔的吗?坐直升机甚至坐火箭上去的,不要太多好么! 他一直关注着这方向的消息,只是过了两个多月了,还是没动静。 在这期间,他去了新中街,找陈作忠商量租用后院的事。 原先以为要费些口舌,或者多出一点租金。没想到将来意一提,陈作忠立马就答应了,而且不要租金。 打听之下,原来是娄晓娥交代过了,说后院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如果何雨柱想住,就让他住。 小姐都交代了,陈作忠自然照办。 自此,何雨柱多了一处秘密据点。他和于海棠幽会时,再也不用像在四合院时畏畏缩缩的了,再也不用挤广播室那张又窄又吱吱响的行军床了。 至于秦京茹,那还是算了,他可不敢往新中街带,万一两位女人碰面了,那他不得崩溃成什么样。 他宁愿多花点钱,带秦京茹在京城逛;他宁愿多花点精力,开厂里的小货车送秦京茹回家。 哎!想成为时间管理大师,还任重道远。 转眼到农历年底了,刑科长还是刑科长,何雨柱不禁暗暗着急。 此时,轧钢才已经提了好几个副厂长,加上原先的,整整六个副厂长。若加上党委和工会领导,轧钢厂的厂领导吃饭时,一桌还摆不下。 他记得原剧中,轧钢厂当时有七个副厂长(主任),现在已有六个了,总务科长再不上位的话,说不定何时又提拔另外一位副厂长,那总务科长的机会就很小了。 总务科长不让位,那他岂不是没机会?虽说可能由于他的穿越,会引起蝴蝶效应,副厂长多出一两位也有可能。 如果这样,事情就会脱离他的掌控,这会让他心里没底。 何雨柱知道不能再等了,他决定故技重施。当然,这次,他还带上了一点别的东西。 在做这个决定之前,何雨柱也是犹豫好久,甚至自责了好几天,但最后他还是走进了李厂长办公室。 李厂长一看见何雨柱在办公室出现,眉毛一挑,心里更是一跳:这小子来肯定没什么好事! 他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能拖一时是一时。 “何主任,你来的很不巧,刚好我要到市里开一个会,有什么事下次再说!”他抓起笔记本站起来,说道。 何雨柱一怔。 他进来之前,问过厂办秘书了,说李厂长有空。怎么一见面就说没空,八成是找借口不想见他。 他也不挑破,“实在抱歉,您这么忙还来打扰你。不过我只耽误你几分钟,不会误李厂长事的。” “实在是赶时间,下次再说,好吗?”李厂长边说边走,眼看就要越过何雨柱了。 何雨柱右跨一步,拦住李厂长,“李厂长,就几分钟时间。不然我明天又会来麻烦你……直到你有时间为止。” 没办法,何雨柱只能耍一下赖了。 李厂长无奈,只好又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 何雨柱先将门关好,然后在李厂长对面坐下,“李厂长,你是不是感觉到,我将要为难你。” “你说呢。”李厂长不高兴已经不想掩饰了。 “那实在抱歉,我确实是有一件事情要李厂长帮忙。”何雨柱一副不会看人脸色的样子,还是鲁莽地提出了要求。 “何雨柱!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你有几张照片就可以威胁到我!信不信我让你连工人都做不成!” “李厂长,你这就冤枉我了,我哪敢威胁你啊!就像今天,我有说照片的事吗?” “你知道就好。” “李厂长,你看看这个……”何雨柱将他强迫秦淮茹未遂的照片一共五张放桌面上。 李厂长拿起照片一看,脸色变得铁青。他狠狠地将照片甩在桌上,“何雨柱,你这是什么意思!还说没威胁我!” “李厂长误会了。也怪我,没说清楚。”何雨柱连忙解释,“我这是给李厂长创造机会呢!” “创造机会……你什么意思?”李厂长还是怒气未消。 “李厂长如果还对秦淮茹有想法,那么这些照片就是征服她的利器。” “以这些照片要挟她?……不行不行!如果她不从闹了起来,我也会受影响的,甚至会被我的政敌安上一个强迫妇女的罪名。”李厂长稍微考虑一下,就连连摇头。 “李厂长,你多虑了。你细看一下这些照片,就会放心了。”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李厂长又看了一下那些照片。 还别说,秦淮茹的身材脸蛋还是不赖的…… “李厂长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跟第一眼看到的没什么区别。”他当然不好说他专看秦淮茹了。 “李厂长你看,这些照片中,秦淮茹根本没有反抗的动作,她对您的要求是顺从的,如此一来,强迫的罪名就不实了。”何雨柱见李厂长这方面的悟性太差,只好点破了。 “嗯,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李厂长点点头,“但我一个有家庭的领导干部,这种事情传扬开了,也是不利的。这件事情还是不妥。” “李厂长,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敢在你面前提的,白白浪费您富贵的时间。”对李厂长的这种反应,何雨柱早料到了。 “秦淮茹我很了解她。不瞒你说,我还想用这些照片,跟她有点什么……不过现在,自然是让给了你。”何雨柱强行压下心里的自责愧疚,继续道: “秦淮茹最在意她的三个孩子。你只要跟她说,不跟了你,就把照片给她的三个孩子看,让他们看看他们敬爱的母亲是怎样的人……再多许点好处,这方面你比我高明……事情就成了。”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李厂长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里把这件事情利害得失再盘算一遍,越来越觉得可行。 其实做这件事情不是没风险的,但很多人在欲望面前,很容易忽略掉或者根本看不到。 何雨柱也不打搅李厂长的思索,不过据他观察,李厂长十有八九已经心动了,说不定已在计划了。 “何主任,你倒有心了。说,有什么要求。”李厂长神情已轻松不少,边说边把照片收了起来。 第16章 有人失落有人得意 何雨柱一看,这事有戏。怪不得有人说,每一个贪官的背后,都有几个贪心的情人。 “那我就说了,我想当总务科长。”何雨柱说道。 “总务科长?”李厂长眉头一皱,“老刑这个总务科长干得挺好的,我不好动他……要不,我让你去纠察专案组当副组长,那个位置挺不错的。” “我还是习惯做点跟食堂有关的工作,去专案组当副组长就算了。”他可不想去什么专案组,这种在大环境下独有的部门,运动结束后,搞不好会被连累的。 “至于老刑的问题,其实挺好办的,如果李厂长愿意的话,可以提拔他当副厂长。” 何雨柱建议完,心理却在纳闷:听李厂长口气,他并没有提拔总务科长的意思。 自己看到以前几个帮李厂长整材料的都获得了提拔,以为到总务科长身上也会如此,看来有时惯性思维害死人。 “你这个建议倒是可行。”李厂长说道,心里却在想:这么一动,倒是便宜了老刑。还好老刑是我的人,这几个月帮着我整材料也还过得去,趁此契机提拔他也不是不可以。” 何雨柱见李厂长答应了,不知怎么的,却没有帮于海棠办成事时的那种欣喜。反而先前的自责愧疚一直萦绕在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掏出一个装有五十张大团结的信封放桌上,说道:“这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见李厂长接过去,没打开看,也没推辞,只是让他回去等消息…… 当何雨柱走出李厂长办公室,心里有些沉重,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他无精打采地走着,忽然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清脆的耳刮子声响彻楼梯。 还好楼梯没人,不然会被人以为他有神经病。 出了厂办公大楼,寒风一吹,人才完全清醒过来。 此时的他,已经明白,这件事过后,他失去的,除了心里那点可怜的德操,还有秦淮茹…… 春节前,何雨柱没听到厂里有人事调动方面的消息,看来,要等到农历年后,也就是1967年2月份了。 2月底,上级要求,工厂成立革委会,厂长改主任。 3月初,厂里下发文件,总务科刑科长提为副主任,何雨柱任总务科长。 李主任找他谈话时,叫他先兼着食堂管理员,而且厂领导开小灶或招待客人,他还要掌勺。 何雨柱能说什么?自然在领导面前表示没有意见。按理说他已经是总务科长了,烧菜的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可谁叫他菜做得好,总不能好处他占了,自己却不愿付出。再说,给领导烧菜,还是有好处的,不仅自己能吃点,剩菜还能打包给聋老太太。 何雨柱的青云直上自然在厂里引起不少的议论。但从去年开始,这种事情的发生也少吗?比何雨柱升得快都有好几个了,工人们已经有点见怪不怪,他的任命引起的一点小风波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何雨柱官场上是春风得意,但在情场上,却是有点烦了。 原因无他,秦京茹已多次提出,要跟他结婚。 何雨柱前身受过婚姻的伤,本能地对结婚有些抗拒,加上这一段跟于海棠打得火热,那结婚的心思就更淡了。 他跟秦京茹谈对象,只在外面谈,从不把秦京茹带四合院里。就算是介绍人秦淮茹问起进展,他也只是含糊地说,先处处看,觉得合适了自然会跟她说。 秦京茹这人为人先不去说她,但她做老婆还是不错的:听话、顾家、勤快而且护犊子。 对于想找一个灵魂伴侣结婚,何雨柱从没有这种奢望。 这天,他刚把秦京茹哄好送走,回到四合院中。 此时夜已经深了,四合院挺安静的。 他将锁着的门打开,返身正准备关门,忽然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望着秦淮茹那熟悉的身影,何雨柱隐隐知道,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秦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不说话,默默地关好门,又默默地坐在饭桌前。 此时的秦淮茹,双眼有些红肿,没回答何雨柱的问话,只是怔怔地坐在那。 “秦姐,没什么事就回家好好休息,我也有点困了。”何雨柱又道。 秦淮茹忽然抬起头来,直视何雨柱的眼睛,哑声道:“你现在就那么不待见我吗?” 何雨柱的眼神霎时有些躲闪,但马上恢复了镇定。 “秦姐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我怎么会不待见你呢。” “那照片怎么到了李厂长的手中?” “照片……?哦,你是指那天的事吗?”何雨柱装作无辜,“那是李厂长逼我的。你也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在他手下做事,总要给人家点面子。” “你就不顾虑我的面子?”秦淮茹说着,抽泣起来,“你知道吗,今天那王八蛋拿照片来威胁我,说我不从了她,她就要把照片散出去,让我身败名裂。” “秦姐,你不要怕他!他不敢那么做。交照片的时候我已经想清楚了,照片的事对他是百害而无一益,他不敢公开照片的。” “他是不敢公开,但他说,他会给棒梗看,给小当看,给槐花看,给我婆婆看……这跟公开有什么区别!”秦淮茹已经有些崩溃了。 “还真没想到李厂长是这们的人!”何雨柱愤愤道,但心里面有多少愤怒,那就天知道了。 “你为什么把照片给李王八蛋!?为什么把我往别人身上推!?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连刘岚都不如吗?”秦淮茹流泪问道,情绪已经有些失控。 何雨柱在心里叹了口气,以前的何雨柱,心里面是有秦淮茹位置的。 但现在是换了灵魂的何雨柱,没有怼她、损她、不搭理她甚至整她都不错了。他还借粮给她,虽然一个月最多只借十斤棒子面,还要打欠条。 没穿越之前,看电视剧的时候,当看到憋闷处,他是有过要怼死禽淮茹的想法。 可脑中想是一回事,现实世界中又是一回事。当看到秦淮茹一人拉扯全家,确实挺不容易的。 几乎餐餐棒子面,为了几个馒头跟人撩骚,为了渡过月底的粮荒月月舔着跟人借粮,孩子的几块学费每学期都被学校催……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的何雨柱,不愿怼、不愿踩秦淮茹还借棒子面给她的原因。 至于他还有其他什么龌龊的想法,那只能嘿嘿了…… 这次将照片给李厂长,他也是犹豫了好久,内心建设也着实如火如荼地进行了一回,后面转念一想:这种事如果换一个角度看,说不定是好事。 你想啊,如果秦淮茹跟了李厂长,虽然没名分,但她家生活困难就一下解决了。反正现在何雨柱是笃定不会要她,她基本没有改嫁的希望了,何不趁着年轻让自己好过一点。 当然,如果秦淮如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另说…… 现在,看着面前伤心痛苦的秦淮茹,要说他无动于衷,那肯定是假的。不管怎么说,他这次是利用她了。秦淮茹越是伤心,他心里肯定越是过意不去;如果秦淮茹毫无廉耻地往李厂长床上钻,那他倒心安理得了。 “就当是以前为她做那么多的一次补偿!”他心里想着,安慰道: “秦姐,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我也十分的过意不去……要不,我给你们家棒梗、婆婆他们证明,你是被人强迫的。” “没用的,就算是强迫的,我的名声也毁了。”听着何雨柱不痛不痒的几句安慰,秦淮茹心如刀绞。 她多么想何雨柱义愤填膺,去找李厂长要回照片;她多么想何雨柱为她向上级告发李厂长,甚至找关系向李厂长施压;他甚至想何雨柱不惧压力,不惧流言,娶了她…… 可何雨柱的话彻底击碎了她的一切美好期望…… 她站了起来,无声地往门边走。忽然回头道:“如果我没有三个孩子,你会娶我吗?” 何雨柱以为秦淮茹要走了,突然听到她冒出这样的话来,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秦淮茹“假如”的条件还挺诱人的,这种情况下他对秦淮茹没想法,他好像做不到。 但说娶她,那他也做不到。 他这么一犹豫,秦淮茹已经知道答案了,她的眼睛暗淡了下来,说了句“明白了”,打开房门离开了。 望着黑暗中秦淮茹有些踉跄的身影,何雨柱明白,这个俏寡妇彻底与他无缘了。 过了几天,秦淮茹忽然从车间被调到了一个进出物品不多的仓库,当保管员。这岗位可比在车间干活轻松多了,而且工资还提了一级。 何雨柱知道,这是李主任干的。 他倒是有那么一点佩服这李主任,这家里一个,食堂一个,仓库里还他马的一个,他的肾受得了吗? 秦淮茹的日子也过得没那么艰难了,一个星期还能吃一次肉。婆婆张氏自然高兴,虽然怀疑过,也问过。秦淮茹说,是偷拿仓库的东西跟人换的,叫她不要声张。 有好处的事情,贾张氏哪会声张?她没那么傻。 秦淮茹生活有起色了,何雨柱自然过得更好。工资提了两级不说,外出接私活做酒席也没落下,跟秦京茹、于海棠处得也是如胶似膝。 唯一让他烦恼的是,秦京茹催婚的力度又加大了。 这不能怪人家姑娘,人家跟你好了有一段时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年龄也摆在那,不能说老姑娘,那大姑娘是没跑了。 再说,秦京茹最渴望的事,就是嫁城里人,吃商品粮,有份城里的工作,当然是想越早出嫁,好早一点当上城里人。 何雨柱想了几天,也想明白了。 人这一辈子,总要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孩子,不是吗?就现阶段来说,没有比秦京茹更合适的了。 不要跟他谈什么爱情,爱情是奢侈品,好吗!目前阶段,他可消费不起。 他所接触过的几个女人中,秦京茹、于海棠还有娄晓娥只能算是喜欢,还谈不上爱,更没到灵魂伴侣的高度。 冉秋叶接触较少,只是动过心思,连喜欢都算不上。 秦淮茹呢?就比较复杂,以前的何雨柱肯定喜欢过。现在呢,喜欢谈不上,更多的是同情以及一点的愧疚。 就算是他现在喜欢秦淮茹,他也不会头脑发热娶了她,他已不是十几二十的青春热血少年。虽然他从未失去过激情和对爱情的追求。 也许哪一天,他的真命天女出现了,哪怕飞蛾扑火他也要试一试。 既然决心已定,就不再拖拉,拉着秦京茹把结婚证领了。 当带着秦京茹出现在四合院,给大家分喜糖的时候,全院的人一脸懵,都没想到何雨柱不声不响就领了一个媳妇回来。 打听之下,对方竟然是秦淮茹堂妹,怎么没听秦淮茹说起过呢? 秦淮茹默默地看着穿着新娘衣裳,言笑晏晏地给院里人分喜糖的秦京茹,眼泪禁不住在眼圈里打转。 曾几何时,她也幻想过这种情形。可如今,她幻想过的情景出现了,只是跟她无关。 她强笑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埋头走进屋里,躺在床上不想起来。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她以为自己已经抛弃了对何雨柱的所有念想。可当看到他们手牵手出现的一刻,她才明白,何雨柱从来没有在她心里离开过。 现在不仅人家已经结婚了,她在何雨柱面前也不再清白,她只有将那份惦念深深地埋进心灵深处…… …… 何雨柱和秦京茹结婚后,两人着实过个一段蜜里调油的时光。但渐渐地,秦京茹的一些缺点也就暴露出来。 第一个让何雨柱有些受不了的是,秦京茹的醋劲不是一般的大。跟中年妇女聊个天,她都要怀疑一下;如果是年轻而又靓丽的,她要盘问好半天,搞得何雨柱有些烦。 是人都有缺点,秦京茹偶尔吃了醋,他反而挺高兴,会把它当作喜欢他的表现。 况且秦京茹嫁给他,虽然不能说攀上高枝,那太俗。但她嫁个好人家应该是没跑的,整个四合院,日子过得最富足的,就她们家了。 两边地位的不对等,造成秦京茹有一些危机感,对他与女人交际有些敏感,他也理解。 但凡事都有个度,超过了甚至超过太多,好事也会变成坏事,美事也会变为烦心事。 第17章 找冉家借书 一年以后,五月初的一天,何雨柱正往四合院走着,忽然后面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是何雨柱同志吗?” 一听这声音以及称呼,他就想起是谁来了。果然,转头看见冉秋叶骑着自行车从后面赶上来了。 “冉老师。”他招呼一声。 “从后面看着像你,我正找你呢。”冉秋叶微喘着气说道。 “找我有事?” “我托阎老师给你捎话,几天了都没回我。我实在等不了,就自己过来看看。” “阎老师没递话给我啊?……没事,有什么事您说。” “是这样的,我师范大学的老师是四川人,他儿子七月要结婚,想办几桌酒席,就请些特要好的人,一直找不到厨师。听人说您菜烧得特别好,就想过来问问,看看你有没有空。” “时间是哪一天?”何雨柱问道。 “就明天,5月7日。” “明天……明天几点?” “明天中午的酒席。” “各种东西都备齐了吗?” “备齐了。” “那好,你明天早上八点来接我。还有,我烧菜要喜钱的,这规矩你老师懂。”他可不想白白给人使唤,他跟冉秋叶也只是认识而已。 “规矩都懂。” “那明天见。” 两人互相打个招呼就分开了。 刚进这四合院,刚巧碰到三大爷,就问道:“三大爷,冉老师托您带话,叫我帮她老师烧菜,您老是不是给忘了?” 三大爷一怔,“没有啊,冉老师一说,我当天就去找你了,你没在,我跟你媳妇说了。难道她没告诉你?” “兴许忘了。”何雨柱微皱一下眉,越过三大爷,向家里走去。 “我好心传话,连个谢字都没有。”三大爷在身后嘀咕了一句。 何雨柱回到家,见秦京茹正在炒菜,看样子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 “回来了,赶紧洗洗吃饭。”秦京茹吩咐着。 “我问你件事,前几天三大爷有没有叫你转告我,帮冉秋叶的老师烧菜?” “好像有……哎哟,我把它给忘了。”秦京茹答道,眼神有些躲闪。 何雨柱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是故意不跟他说的,心里微叹了口气。 他也知道原因,无非就是不想让他跟冉秋叶接触呗! 本来想跟她把明天去冉秋叶老师家烧菜的事跟她交代一声,现在看她防成这样,干脆不说了,不然又被她唠叨个没完,烦也烦死了。 第二天一早,他随便跟秦京茹讲了个借口,7点50分就到门口等冉秋叶。 等了约有5分钟,冉秋叶骑着自行车到了。 “冉老师,还是我来带你,你给指路就行。” “何师傅,你会骑车吗?见了几次,没见你骑过。” “你就放心,不会把您带沟里去的。”何雨柱说着,不管冉秋叶同意不同意,抢了她的车把就骑了上去。 冉秋叶只好抓紧时间坐上去,不然对方骑得远了,有得她跑的。 没想到对方骑得比她还好,又快又稳,她有些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自行车载着两人朝目的地驶去,却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四合院门口有一双蕴含醋意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烧完菜后,干脆等一会儿,等冉秋叶帮忙把碗筷收拾了,两人一起走。 他想到冉秋叶家,借几本书看看。就是不知道她家有没有被那些被看章光顾过。 路上一打听,才知道被看章没去她家,但她却从教学岗位上下来了,在学校打扫卫生,美其名曰“就地劳动改造”。 到了冉家,冉父冉母都在。他们看见女儿领了一个人回来,满眼的探询神色。 “爸妈,这是为我老师烧菜的何师傅,他来找我借几本书看。”冉秋叶看到父母的神情,怕他们误会什么,赶紧介绍道。 “原来是何师傅,您坐!”冉父热情招呼道,“没想到何师不仅菜烧得好,还喜欢看书。” “你会不会讲话!炊事员也有很多很有文化的。”冉母接过话,呛了冉父一句。 话虽这样说,但在那个年代,大学生当厨子,那基本没有。 “就是看一些闲书,跟文化不搭边。”何雨柱笑了笑,“冉教授,你们忙你们的,我跟秋叶老师到书房看看。” “不用管他们,我带你到书房挑书。”冉秋叶说完,带着何雨柱去了书房。 一进书房,见两面墙的书架上都摆满了书。何雨柱挑了几本小说,纯粹用它们打发晚上时间来着。 在那个年代,娱乐设施少,晚上除了抱老婆,没什么娱乐。 但老婆总不能天天抱、时时抱,所以除了抱老婆外,他就是看书。 除了看一些闲书,最近他迷上了轧钢技术方面的书。厂里阅览室一些轧钢技术方面的书都快被他看光了。 他前身虽然不是学轧钢的,但也是学工科机械的,知识储备、眼光自是比同时代的人高,学起来自然是比较顺手。 前几天技术科长还开玩笑说,建议厂领导将他和何雨柱岗位对调,由他任总务科长,何雨柱任技术科长。 因为李主任与原先的杨厂长在管理风格上很不一样,老厂长强调实干,也注重技术。 而李主任只关心人事斗争,喜欢整材料撸人,喜欢跟上面部门和领导搞好关系,业务工作只要不出纰漏就行。 所以现在总务科比技术科吃香,技术科长的话也不完全是句玩笑话。 何雨柱忽然对技术感兴趣,不仅感兴趣而且还有成为技术大牛的潜力,自然引起厂内一些人的关注和闲话。 一部分是嘲讽:你一厨子,字刚认全,看得懂大块头的技术书和密密麻的技术图纸吗? 一部分是奇怪:这傻柱自从当领导后,不仅不傻了,而且还变聪明了? 何雨柱不管他们怎么叽歪,只要不在他面前说他就行…… 何雨柱在书架前挑着书,忽然看见一本轧钢技术书映入眼帘,再一扫上下左右,全是有关炼钢、轧钢方面的书。 “冉老师,你家怎么这么多轧钢方面的书。”何雨柱问道。 “噢,那是我爸的,他以前是钢铁学院的教授,只是现在没书教了,每天就在学校学学政治,打扫一下卫生。” 听冉秋叶这么一说,何雨柱就明白了,怪不得书架上有那么多关于轧钢方面的书。跟人一比,人家冉教授才是轧钢技术方面的大牛权威! 至于冉秋叶所说的大学教授没书教,那倒没什么稀奇的,全国都这样,因为运动开始后,大学就停止招生停办了。 见何雨柱选了两本轧钢方面的书籍,冉秋叶虽说有一点奇怪,但想到他在轧钢厂上班,不管自己看或给厂里人看,倒也说得过去,就没问。 一出书房门,冉教授见他手中最上面的一本书竟然是轧钢技术方面的书,忍不住问道:“何师傅,你还看技术书?” “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翻翻,让您见笑了。”何雨柱看了一眼手中的书,说道。 “肯学习是好事啊。”冉教授赞许道,“来来,我们谈谈……” “爸,哪有你这样的,逮谁就谈你的专业。人家何师傅还有事呢。”冉秋叶急忙劝阻父亲。 “不要紧,我下午没事,冉教授肯指教,我还求之不得呢!”何雨柱说道。 “秋叶你看,人家何师傅有空,就是随便聊聊。” “不管你们,我看书去了。”冉秋叶转身又进了书房。 何雨柱坐下,与冉教授聊了起来。期间两人还下了几盘棋…… 第18章 婚姻是一座围城 等告辞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没想到一回到家,屋里也是黑的。 “这秦京茹跑哪去了?”他心里寻思着,随手开了灯。 没想到这一开灯,一个身影在饭桌前坐着,不是秦京茹是谁? “京茹,怎么不开灯啊……饭也没做,是不舒服吗?” “对,是不舒服。”秦京茹明显带着气说道。 “哪不舒服,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心里不舒服!” 秦京茹忽然崩出的一句话,让何雨柱有点摸不着头脑。 “跟院里谁闹矛盾了?”他问道。 “没跟院里人吵……我问你,早上你说厂里有事,最后却跟冉秋叶在一起,为什么骗我?” “早上……”何雨柱忽然明白了,秦京茹大概又吃醋了。 “早上是跟冉秋叶一起到她老师家烧菜,不跟你说是怕你又有想法。再说了,我给人烧菜不也是为了补贴这个家么。”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你不跟我说实话,心里肯定有鬼。”秦京茹醋劲大发。 而且她听说,何雨柱结婚前就动过冉秋叶心思,多次托三大爷介绍来着,今天又来这么一出,叫她如何不有想法! “我心里没你想得那么不堪!”何雨柱有些火了。 “烧菜过午就结束了,你这么晚才回来,肯定跟人到外面浪去了!”秦京茹的话咄咄逼人。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这么晚回来,是去冉秋叶家借书去了。后来,被她父亲抓住聊天下棋了一个下午。”何雨柱火更大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看你看!不打自招了!你还去认门了,不仅认门了,还认老丈人去了!”秦京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你瞎掰扯什么!我跟冉秋叶总共才见过几面,认什么老丈人!” “只见了几面就认老丈人了,如果多见几面那还了得!是不是要抱在一起睡在一坑上了!”秦京茹吼完竟哭了起来。 “不可理喻!”何雨柱气得将书把桌上一拍,震得碗筷丁当响。 “你还有理了啊!……竟在我面前耍脾气!……我好命苦啊!”秦京茹边哭边嚎,一点结婚前的样子都没有。 何雨柱烦透了,一摔门,往外就走。 刚出开门,就看到院子里已有几个听热闹的,在那指指点点。 何雨柱也不理他们,径直往外走。 “柱子,你站住!” 何雨柱听到声音,知道是一大爷易中海叫他,不得不停下来。 都是邻居,而且是长辈。再说一大爷也没得罪他,偶尔还帮他调解个纠纷啥的,他的面子多少要给点。 “怎么回事,吵得整个院都听到了。”一大爷走到何雨柱身前问道。 “没什么,夫妻之间拌几句嘴。一大爷,你忙你的,我有分寸。” “柱子,你好不容易讨了个媳妇,可不能犯浑。” “哪能啊,我去外面走走,透透气。” 说完,不等一大爷再说什么,直接向外走。 这一大爷,就是爱管闲事,有些事你管管得了,像夫妻间的私事你也管,就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而且,他何雨柱是个缺女人的人吗? 何雨柱在外面转一圈,在馆子里掂巴掂巴肚子,想到秦京茹可能也还没吃,又打包了一点带回家。 一进屋,见秦京茹已在床上躺着,不知道生闷气还是睡着了。 “醒了还是睡了,我带了点吃的。” 说完老久见秦京茹没反应。 心里便有气,强忍着骂人的冲动,自顾自在那翻看一本小说。 直到夜深了,秦京茹也不跟他讲话。 何雨柱不禁来气,实在不想跟秦京茹睡在一张床上,自己找条被子在长凳上睡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何雨柱一早起来,将早餐煮了,还收拾了两身换洗衣服装好。 临去上班前,对还在床上躺着的秦京茹说道:“今晚我就不回来了。从今天起,我就住在办公室了,你什么时候想通了,就去办公室找我。你一天不想通我一天不回来,十天不想通我十天不回来,一个月你还没想通,我们就离婚!” 说完不管秦京茹如何反应,开门就走。 走到四合院大门外,他朝里看了看,见秦京茹没跟来,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 原剧中,当许大茂要赶秦京茹回农村去时,她又是哭求又是跪求的,怕极了,那叫一个卑微。 可现在成为他老婆了,却不怕了。 这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结婚以后,他赶紧找关系给秦京茹又是找工作又是转户口。 这也是人之常情,自己的老婆的事,谁都会不遗余力地使劲帮。再说,帮老婆也是帮这个家。 现在,她已是区里一事业单位的正式职工,正儿八经的城里人,而且过几年有可能成为国家干部。 即使跟他离婚了,她也不用回农村。说不定还挺多人想娶她的,毕竟年龄三十不到,工作又好,长得又不赖的女人,不管什么年代什么地方都是抢手货。 唉,想得越多,心里越烦。 但他刚才跟秦京茹说的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瞎说的,如果她还这么胡搅蛮缠,乱发脾气,而且还死不悔改,他不介意跟他离婚。 就当他看错了人,喜欢错了人。 如果过得不顺心,他是随时准备出围城的。他不能白穿越一回,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还在婚姻这个泥潭里扑腾。 至于去找于海棠,那相当于找死。在这敏感时刻,不光秦京茹盯着,其它人也盯着,如果被发现了,他会两头落空的。 下午快要下班时,秦京茹就来找他了。说她错了,不该小题大作,更不该不理他,她会改,以后会注意之类的。 看这样子,他想在办公室住一晚都不成。 何雨柱不管她是不是诚心的,人家既然已经表态了,也给了他面子了,他也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就和秦京茹回家了。 当晚本来不想过夫妻生活的,毕竟刚吵了架,心里的气还没完全消呢。 可秦京茹这两年被他调教得太好了,对那方面的兴趣快赶得上他了,她一撩拨,何雨柱就失防了…… 第二天一早,秦京茹还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做饭,对他嘘寒问暖,好像前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要不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夫妻没有隔夜仇呢! 但何雨柱明白,这件事情发生后,他和秦京茹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一丝裂痕。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何雨柱干脆一头埋在书里和车间里,学习轧钢方面的知识和技术,尽量少一些交际。 有不懂的,他就去跟冉教授请教。当然,临行前,他都会跟秦京茹报备。 秦京茹自然没说什么,但神情上微微流露出的担心和不快,还是被何雨柱察觉到了。 第19章 傻柱也懂技术 这一天上班的时候,技术科刘科长跑办公室来串门,随口说起了轧钢开胚减速机传动轴易断的事。 这一断轴,耽误生产不说,维修费用也上去了,经常被设备科的人抱怨。 这不,分管技术的副主任要他一个月内解决这个问题。眼看要到月底了,还是毫无进展,他此时正为这事苦恼着呢! “刘科长,这一段我也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也有一些想法。你带我去车间看看,说不定能帮你想到办法。”何雨柱说道。 “何科长,你不是开玩笑?”刘科长问道。他知道何雨柱在恶补技术方面的知识,但要说能解决他们整个技术科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他还是不相信。 “看一下又没什么,万一我歪打正着呢?” 刘科长想一想也是,他现在是真没辙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 两人到了一车间,何雨柱详细询问了情况,对刘科长说道:“这问题也不难解决啊!” “何科长,你是局外人,说大话谁不会。”一个年轻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谁呀?”何雨柱问刘科长。 “一车间的技术员唐立国,是个大学生。”刘科长介绍道。 原来是个年轻大学生,怪不得口气这么大!何雨柱心里有数了。 “原来是唐大学,我这个人从不说大话。我若解决了开胚减速机传动轴断轴问题,你怎么说。” “你先解决了再说。”唐立国还是明显的不信。 “要不这样,我解决了这个难题,你叫我师傅;解决不了,我叫您师傅。” “我可不敢当何科长的师傅。” “今天我们不讲职务,你就说敢还是不敢。” 被何雨柱一激,年轻气盛的唐立国马上应道:“有什么不敢的,不就叫你一声师傅吗?” “诶,不是大家之间客气称呼的那个师傅,是真正师徒关系的师傅。”何雨柱强调。 “一样,没什么不敢的。既然你解决了我无法解决的技术问题,水平肯定比我高,拜你为师不觉得丢人。”唐立国倒也干脆。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大家都知道,一根筷子容易拗断,那两根、三根甚至十根呢?肯定越粗越不容易断。同理,只要加粗传动轴就可以解决它易断问题。”何雨柱微笑着娓娓道来。 刘科长和唐立国互望一眼,觉得好像有些道理。只是觉得,他们想了那么久,为什么没往这上面去想。 “办法我说了,听不听由你们,但如果你们按我说的做了,小唐,你可要守约噢!” “我会的,说不定到时你的办法不行,在这我也要提醒你,你也要守约。” 何雨柱笑笑,看来这唐立国还真是嘴硬。 这个赌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见结果,那是论月、论年的。 没过多久,何雨柱就把这件一时心血来潮的事抛诸脑后了。 他帮技术科想到解决开胚减速机传动轴易断办法的事,很快就在工人和技术人员当中传开了。虽然一时难以验证,但“何科长懂技术”的印象却形成了。 渐渐地,不仅是刘科长,还有一些技术员,时常找他探讨一些技术问题,甚至让他帮忙解决问题。 比如,三车间经常因炉底涨高造成停车事故,负责此事李技术员为些想了很多办法都不成。 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他找到了何雨柱,求他帮忙,何雨柱自然应允。 他苦学技术为了什么?当然不是为了兴趣,说高大上一点为了事业还说得过去。 他明白,总务科长这人位置对今后的发展是不利的,他决定往技术方面发展。他已瞄准了下一个目标,就是要当上分管技术的副主任,因为对方已经快要退休了。 下车间看了一下,与李技术员确定了改装水管炉底方案。 经过三次失败后,终于成功改装了水管炉底,消除了炉底涨高而造成的停车事故,解决了因炉底提高而影响出钢的问题。 年底,市冶金工业局接到任务,要制出一种极薄的带钢。经过局革委会研究,将任务交给了红星轧钢厂。 对于上级交给的任务,李厂长倒是很重视,专门成立了极薄带钢攻坚突击队,还开了声势浩大的动员会。 在会上,李厂长发表了热情激昂的动员讲话,并向莅临会议指导的冶金工业局领导表态,红星轧钢厂一定在红太阳光辉的照耀下,发扬永远革命精神,坚决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 作为轧钢厂的中层领导,何雨柱也参加了动员会。台上那些人在慷慨激昂地喊口号、讲话,他在台下昏昏欲睡。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他连左耳进右耳出都不愿意。 可又要想进步,又不愿违心地整天跟这些官话、套话打交道,这就是个无解之题。 所以他才学技术,想凭借过硬的技术更进一步,而不是凭那些套话、空话、奉承话。这些东西,偶尔讲讲还行,要他整天跟它们打交道,还不如让他下台算了。 动员大会结束后,紧接着是突击队的誓师大会。 看着身为突击队副队长的技术科刘科长一脸的苦相,何雨柱忽然有点同情他来。声势搞得这么大,如果还搞不出极薄带钢出来,第一个挨板子的就是他。 他是总务科长,突击队里没他的事更没他的位置。虽然有些人开玩笑称他是技术科副科长,但在官方层面,他跟技术一点关系都没有。 研制、试制极薄带钢进展很不尽如人意,一个多月下来,只将厚度减少10,离上级交给的任务还差得远。 在这期间,何雨柱也会去突击队所在的车间看看,了解他们的进展。 有些时候,一些技术员会问他有什么办法,何雨柱知道,他们只是随口一问,心里肯定不抱什么期望,他照样也是随口一答:“太难了,没研究。” 就算是副队长刘科长,甚至是队长——分管技术的副主任问他,他也是如此回答。 他才不愿为他人作嫁衣!他要想办法,把这个功劳牢牢焊在自己身上。 第20章 一战上位 眼看两个月了,突击队还是没什么进展,李厂长有些急了,一天几次的过问情况,还动不动就训人。 他能不急吗?这次上面是集中分配了一批任务,一厂、机械厂、汽车厂等厂的任务都完成了,就红星轧钢厂和另一个建材厂的任务没有完成。 他刚主持工厂没多久,根本不想在上级眼中成为一个能力不足、不堪大任的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离靠边站就不远了。 在李厂长心急如梵的时候,何雨柱找他来了。 “何科长,有什么事抓紧汇报,我还要到车间看看突击队的进展。”李厂长道。 “还真巧,李厂长,我就是为突击队的事而来的。”何雨柱道。 “突击队的事?怎么,突击队的后勤保障跟不上了?”李厂长有些疑惑,“不可能啊,一个三千多人的大厂,不可能连十几人的突击队都保障不了。” “不是后勤保障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你该不会又要拿什么来威胁我。”李厂长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在何雨柱懂事,要官的同时,还送了大礼给他,他才心里不那么膈应。 “李厂长,你又误会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何雨柱装作无辜,“我一切都以厂里的利益为第一,一切唯李厂长马首是瞻。” “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我已经把你列入后备干部考察名单了,你可不能对不起我啊。” 两人说了会儿半真半假的话,李厂长又问道:“说,到底找我什么事?” “我这次是替李厂长解决难题来了。”何雨柱说道。 “我想不出,有什么难道需要麻烦何科长的……”话一出口,李厂长像想到什么似的,猛地一激灵,急急地问道:“你是说突击队极薄带钢的事?!” “正是此事!” “你找到方法呢?”话刚说完又自顾自摇摇头道,“不可能,你一大厨出身,管后勤的,怎么懂技术……难道你找到高人呢?” “没找到。” 李厂长闻言,刚刚激起的兴趣和兴奋马上焉了下去,“何科长,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李厂长,我哪敢在你面前造次。”何雨柱一正神色,“我是真的有办法解决极薄带钢的事!” “说说你的办法。”李厂长显然还是不相信,因为即使何雨柱说了,他也听不懂,无非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李厂长,我可以向你立军令状,由我带领突击队,一个月之内,保证制出符合上级要求的极薄带钢!” 李厂长见何雨柱这么严肃,信心这么足,不禁也有点心动了。 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回踱了几圈,最后站定,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何雨柱道:“我就相信你一回,由你担任技术科科长兼突击队队长。沙副主任快退休了,就让他好好休息,不要负责这个项目了。” “谢谢李厂长,我保证不辜负你的信任!”何雨柱官面文章还是要做的。 “但说好了,一个月内不成功,你就回原来的食堂,当你的管理员去。” “李厂长,按照对等原则,失败了下两级。那么我成功了,我要求也不高,能不能进一级,当个副主任啥的。”何雨柱笑着道。 “你还真敢提,按照对等原则,你要进两级,是不是我这个位置都要让给你啊!” “这我哪敢!能进一级都是托李厂长的栽培厚爱。” “副主任的位置都满了,等沙副主任退休了,我第一个考虑你。”这倒是他的真心话。 分管技术的副主任,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一定是懂技术的人。会整材料,会写文章,会讲演甚至会管理的人,如果不懂技术,即使当上了,也不能服众。 “那太谢谢李厂长了……那我什么时候上任。”何雨柱问道。 “嗯……时间紧,任务重,你明天就上任。你只管做准备,其它事情我会安排好的。”李厂长沉吟一下,就做了决定。 第二天上午,何雨柱任命文件就下来了。至于技术科刘科长,调任设备科当科长,设备科长则调总务科当科长。 这个结果对刘科长来说,已经很好了,他没完成任务,将他撸下来也是说得过去的。现在是平级对调,而且设备科油水也不少。 何雨柱还听人说,在昨天的厂党委会上,一些人不同意何雨柱当突击队长。这在以往的厂党委会上,是很少出现这么大反对意见的。 原因无他,他们还停留在对何雨柱以前的固有印象中,什么“傻柱”啊,厨子啊,与寡妇不清不楚啊…… 最后李厂长火了,说谁反对谁立军令状,去当突击队长解决极薄带钢制造任务。 这一下,那些反对的厂领导不吭声了。特别是那些在运动中靠整材料上来的,叫他去当突击队长,还不如让他们直接下台得了。 与刘科长交接完后,何雨柱的肩膀被对方拍了一下,“兄弟,这个棘手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前期你们做了那么多卓有成效的工作,即使将来我成功了,也与你们的打基础工作有关。”何雨柱道。 “谢谢你理解我们,我等你的好消息。”说完,刘科长环顾一下办公室,眼睛停留在极薄带钢项目资料上,轻轻叹一口气,转身回新办公室去了。 “大概他心里既有不服、不甘,还有一些不舍。”何雨柱心想。 当天,何雨柱工作到很晚,主要是看极薄带钢的项目资料。 第二天,他才下到车间,与工人、技术员一起探讨问题。 经过几天的思索和车间蹲点,结合前身的知识经验,何雨柱思索出一套方案来。 ——就利用厂内原有的压延机等设备,改进了轧钢机的油压装置。 但这油压装置改进过程并不是一帆风顺的,经过多次试验,最终才改进成功。 经过半个多月的连续奋战,何雨柱带领突击队,不仅轧制成功了极薄带钢,填补了国内空白,而且在某些性能方面,甚至超过了世界上的同类产品。 第21章 许大茂归来 在上面对极薄带钢产品验收合格后的第二天,轧钢厂召开了庆功大会。 何雨柱在这次庆功大会上出尽了风头,不仅有发言,还有厂里的年轻小花给他戴大红花。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先前质疑甚至冷嘲热讽何雨柱的人,现在全都闭了嘴。何雨柱是厂里的技术权威这一形象也很快建立起来。 从此,他彻底甩掉了“傻柱”这个外号,为他冲击厂领导职位打下良好基础。 一年多后,沙副主任退休,何雨柱不需要使多大的力,就自然而然地当上了主管技术的副主任,成为了厂领导,只是暂时还兼着技术科科长。 …… 就这样过了几年,时间来到了71年底。 这一年上面虽然发生了一件令人瞩目的大事件,但老百姓虽然关心国家大事,可那些毕竟离他们有些远,当个吃瓜群众就得了。他们最关心的还是身边的人和事。 这一年,四合院也有一件算是大事的事情发生,那就是许大茂回来了! 也不知是许大茂表现好还是使了手段,他提早了两年回来。不过以他一贯为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些。 回到四合院的许大茂,工作工作没了,老婆已变为前妻,况且人家娄晓娥已不在京城了。 刚开始,四合院里的人对许大茂是有期待的,认为他多少会改掉一些以前的坏毛病。 可一段时间下来,院里人感觉到,他根本没改掉以前的那些坏毛病。 此时几乎一无所有的许大茂,完全靠父母接济才过得下去。 以前四合院生活过得最好的,现在变成过得最差的,真是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还好,他还有放电影的技术。后来托关系在街道电影院找了一份放电影的临时工作,还是干他的老本行。 至于正式工,凭他劳改的经历就不要想了。而且,鉴于他以前的表现,下郊区农村放电影的工作也不派给他了。 现在,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事,经常从老乡家带回土特产,甚至还有鸡鸭。 有一个胆大的,跟他跟前一样,还向老乡索贿,伸手要钱,不然不给放电影。 本来这些油水有他的一份,甚至全是他的。因为轧钢厂就他一个电影放映员。 可现在,这些都与他无缘,他也只能拿学徒工工资275元。 以前他还嘲笑过秦淮茹拿的275元工资。可现在,人家不仅成为了正式工,而且还拿了二级工人工资386。相反地,他却成了他以前的嘲笑对象。 最让他心里不甘和难受的是,傻柱竟然成了厂领导! 那个他以前,自信可以碾压的傻人,几年不见,竟成为了厂领导,而且是分管技术的厂领导! 他不服!他更想不通! 那个傻得只会煮菜动手的何雨柱傻柱,他怎么就懂技术了!他如果会技术,我还会造原子弹呢! 可往轧钢厂一打听,众人一致认为何雨柱是厂里的技术权威。 当他说出他的疑问时,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当他说出何雨柱“傻柱”大号时,大家都齐声纠正他。甚至有人还威胁他说,要叫保卫科的人来,说有人污蔑厂领导。 他好话软话说尽,对方才放过他。 从轧钢厂出来,许大茂知道,何雨柱在他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身牛粪和猪屎的时候,已经做成了他不可能做到的事,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高度。 倍受打击的许大茂,将满腔的不甘、怨恨以及这五年所受的苦累,一股脑儿记在了当初的人身上。 当年他为了当宣传科长,给他送了大礼,可他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不仅没让他当科长,还叫人抓他、查他。 第二个要报复的是刘海中。当年就是他带队查的他,什么屁事都往调查报告上写,生怕整不死他似的,明显是针对他。 无非是要了三条本来就不属于他的首饰吗?至于想办法整他吗? 我下乡放电影,与小姑娘、俏寡妇打个情、骂个俏,怎么就成调戏妇女耍流氓啦?真正耍流氓把王寡妇睡了,你们却一个字都没提! 第三个要报复的是。可那么多人,他也报复不过来,想一想难太大,慢慢就熄了想法。 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李厂长和刘海中身上,不把这两人整惨,他就不叫许大茂! 如果被他知道,举报信的始作蛹者是何雨柱,报复名单上肯定会再加上一人。 他像毒蛇一样,紧紧盯着李厂长和刘海中,随时准备抓住机会扑咬过去…… 但李厂长和刘海中的小辫子、大把柄,却不是那么好抓的…… 这边没什么进展,他把目光投向了于海棠。 他见于海棠到现在还单着,又动起了五年以前无果而终、追求于海棠的心思。 他甚至自恋地认为,于海棠这么多年不结婚,就是为了等她。 在于海棠严词表示拒绝后,他还是不收手。 其实以他的条件,找一个农村姑娘,还是不困难的。但他死缠于海棠,还是有何雨柱的因素在里面。 从小到大,何雨柱就是他在四合院内的一个对手,跟何雨柱争、跟何雨柱攀比已成为了他的习惯,把何雨柱比下去已成为他根深蒂固的想法。 在这场在外人看来很是无聊的争强斗胜中,他基本是占了上风的。因为何雨柱除了武力、厨艺胜过他外,其他的都不如他。 可劳改一回来,他发现,何雨柱已经今非昔比,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工资收入,都甩他好几条街。 前几天一看见于海棠,他心中一动:我工资、职务没你何雨柱高,但我找的女人要比你强! 你不是找一个农村的吗?我就找一个城市户口的;你找一个漂亮的,我要找一个更漂亮的。 这些条件于海棠都符合,就她了! 所以他才缠着于海棠。 可他不知道的是,于海棠早已经跟了何雨柱,就算他娶到了于海棠,他也是个后来人。何况,他娶得了于海棠吗? 第22章 大浴桶 周末的时候,何雨柱跟秦京茹说,他要到一钢厂那边找些资料,中午就不回来了。 自从当上副主任后,出差的机会、外出公干的机会自然就多了起来。他很好地利用这一点,要么早点出发,要么晚点回来,有时干脆中途退场,抓紧时间跟于海棠幽会去了。 这样一来,他外出是真有事,无非他打个时间差,虚报一下行程,以秦京茹那么多疑的心,也难以发现。 他已朝着时间管理大师靠近了,但离大师的功力还是差得远。 他昨天已经电话告知一钢厂他所要的资料,今天他去只要办个手续就行了,来回一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剩下的时间,自然直奔他和于海棠的爱巢——陈作忠的院子。 陈作忠的后院成为他和于海棠的据点差不多有五年了,五年来由于经常去,连于海棠都跟陈作忠混熟了。 何雨柱更不用说了,逢年过节还会去看他,平常跟于海棠在一起时,也会端些菜过去,陪老人家喝几杯,这样几年下来,他们关系自然很好。 陈作忠对他和于海棠的关系也不多问,更不会多说,这大概是他当了五十年娄家下人所形成的习惯。 试问哪个有钱人家会用一个嘴碎的管家。 …… 开了门进去,于海棠早已在那等着了。 只见她穿了一件蓝底红花小棉袄,正在往大浴桶里倒热水。 这进院子的卫生间在院门口边上,从卧室到卫生间要穿过露天的院子。他们嫌卫生间太冷太远,刚好卫生间有一大浴桶,就将浴桶搬到有煤炉的卧室来,反正又没长住,不会嫌碍事。 “要洗澡吗?……我昨天刚洗了,这么冷的天,不洗行吗?”何雨柱问道。 “你昨晚跟秦京茹睡了吗?”于海棠问,脸有点红。 “我都跟她睡一床。怎么,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我是说你们……那个了吗?”于海棠脸更红了。 “哈哈,瞧我这木头脑袋!”何雨柱作轻敲脑袋状,“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秦京茹这几天来月事了。” “就你那两天不吃肉就猴急的样,是你不幸,好吗?”于海棠说完,有点幸灾乐祸地一笑。 “你还有心思笑,等下就知道我的厉害了。到时候,看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不幸。”何雨柱嘿嘿笑着。 “你好坏!”于海棠白了他一眼,举起粉拳就锤了过来。 何雨柱让她打了几下,然后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搂着她的腰,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你先洗,我买好了菜,先去准备午饭,好吗?”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准备午饭会不会太早了?” “不会,中午我们喝点葡萄酒,慢慢吃。” “听你的。” 何雨柱松开手,提着菜就去厨房忙活了。 “把厨房门关了,不许偷看!”于海板起面孔吩咐了一声。可那声音,一点威严都没有。 “遵命,女王陛下。”何雨柱假假地躬身道。 “就你贫!”于海棠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雨柱在厨房备菜,耳朵却飞到了门外。 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后,接着响起了水声。赶忙将手中的活一放,将手洗净了,打开厨房门走了出去。 只见于海棠看见他,本能地一捂胸前,还往水下躲了躲,口中叫道:“……不要过来。” 何雨柱像是没听到似的,依旧往前走。 于海棠不知是真急还是假急,叫道:“你出去,哪有你这样的。” 何雨柱听了,转身就往外面走,口中说道:“遵命,女王陛下,我这就出门回家。” 说着脚步不停,往门口走去。 已经快到门口,于海棠还没出声,不禁心里有点小着急:我这招欲擒故纵难道失效了? 走到门口,正要抬手去开门,就听于海棠急道:“你个死鬼,你真的要回家啊!” 何雨柱转身,“女王陛下不要我离开,是要我服侍吗?” 说着又重新向于海棠方向走去。 “谁要你服侍,你去厨房服侍菜去!”于海棠被何雨柱一逗,忍着笑说道。 “厨房的菜太丑了,还是服侍女王更让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 说着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衣服脱了。 于海棠往浴桶边挤了挤,不敢正脸看何雨柱, “你就是个大坏蛋!” “那我就坏给你看。”何雨柱嘻嘻一笑,跨过桶沿,进入了大浴桶中。 随着他的加入,本来就挺满的水一下就溢到了桶沿,流了一点到地板上。 不久,桶里的水就剧烈涌动起来…… 中午他们开了一瓶葡萄酒,慢慢吃着。 “许大茂还来找你吗?”何雨柱问于海棠。 “那就是个无赖,天天像个苍蝇般嗡嗡叫唤着,怎么拒绝都不听,烦都烦死了。”于海棠露出一脸的厌恶。 “看来要想个办法了。”何雨柱若有所思。 “你可别胡来!为了那种人背处分、进派出所,不值!”于海棠连忙劝道。 “你放心,有心里有数……不说他了,扫兴,我们喝酒。”何雨柱转移了话题。 饭后,两人在床上温存着,说一些闲话。 没多久,何雨柱的兴趣又提了上来,将于海棠又一次就地正法…… 第二天晚上,何雨柱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跟秦京茹说他要到公厕去上个大的,顺便看看街上有没有卖吃的,吃一点填一下肚子,他现在肚子有点饿了。 他戴着棉帽走到胡同口,将脸用围巾包严实了,只留两个眼睛。然后快步走了一段,在一个昏暗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将早上事先塞在墙缝里的麻袋取了出来。 昨天他已经踩过点,这个地方是许大茂下班回家的必经之地,而且由于天寒地冻的,大街上本来人就少,加上这个地方偏僻,基本不会被人发现。 等了大半天,看看时间,离预计许大茂下班的时间已过了一个小时,许大茂还没出现,不禁有些着急起来。 许大茂下班时间基本固定,超过时间没出现,要么今晚他没上班,要么他下班后去别地了。 可是,要说今晚许大茂没上班好像不太可能,因为今天他回家时,特意观察了许大茂那屋,明显是没人迹象,上班的可能性很大。 第23章 棒梗被招工进厂 他决定再等半小时,如果许大茂还没出现,就返回去,等下次机会。 等了有十来分钟,一个走路有些不太稳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听那哼小曲的声音以及身形,何雨柱一下就认出,那就是许大茂。 他赶紧紧了紧包脸的围巾,将麻袋准备好。 待许大茂走到转角处,猛地一个箭步上去,将麻袋往许大茂头上一套,接着就是一顿胖捧。 等许大茂反应过来,身上已经挨了十几下,同时一个低沉的假声传入他耳中:“不许去找于海棠,你找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说完,又是一通狠狠的拳打脚踢。 许大茂被打痛了,酒也醒了一点,连忙大喊:“打人了!打人了!” 他的呼叫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等他将麻袋摘下来,环身四顾,哪里还有人影? 何雨柱打完许大茂,飞快地从另一个方向回家。 到家的时候,注意到许大茂还没回来。 看了会儿书,见院里没什么动静。猜想许大茂大概去医院看伤,或去派出所报案了,也不去管他,上床睡了。 第二天早上,出门上班的时候,听到四合院里有人在议论,说许大茂昨晚被人打了,也不知是谁干的。 在上班的路上,何雨柱把他做的这件事从头想了一遍,觉得没留下什么证据,不会查到他头上。 但也不是万无一失,只要警察调查可疑对象在昨晚那个时间段,在干什么,有什么人证明,他就有点说不清了。 毕竟疑罪从无的法律规定,在几十年的后才实行。 本来可以跟秦京茹交代,将他昨晚外出的事掩饰过去。不过这是按起葫芦浮起瓢的事情,如果这样做了,又要面临秦京茹的疑心和唠叨。 几天过后,一切风平浪静,警察根本没来四保院走访调查。 这种皮肉伤的小案子,他们只登记一下,许大茂自己又找不出有力的证据和怀疑对象,因为轧钢厂里对于海棠有想法、甘当护花英雄的人可不少。 最后,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许大茂被打后,很快就不缠于海棠了,他这种人,对得失是计较得很清楚的。他或许会做损人不利已的事,但绝不会做损人又损已的事。 如果于海棠愿意跟他谈对象,他还可以像个男人般勇敢一下、硬气一下,但既然追于海棠看不到希望,正好借着被打这事,就坡下驴了。 一天,何雨柱在厂里上班,厂办送来一份材料,是下午开党委会的议题。 何雨柱看其中一个议题是决定明年初厂里的招工名单,何雨柱没什么关系户要塞的,就不太上心,只扫了几眼。 当他看到一个名字时,却是有些吃惊,因为招工名单里有一个他熟悉的名字——贾梗! 他找到厂办主任,打听贾梗是谁关照的。厂办主任以为何雨柱临时要加人,因为名额是固定的,这样就要把名单中的人刷下一个。 他以为他盯上了贾梗,连忙说道:“何副主任,这人是李主任关照的,你另选一人。” 听他一说,何雨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意思,也不说破,“我也不急,等下次,这时刷谁下来都会得罪人。” “还是何副主任看得透、想得周全。”厂办主任附合道。 他自己也有关系户招进来,如果何雨柱要刷他的关系户,他可不敢硬挡。到时如果何雨柱坚持,他是争不过何雨柱的。 为什么此时的招工名额如此受欢迎呢?这还不是上山下乡闹的。 在当时,如果中学毕业后,招工进了工厂,就不用去建设祖国边疆了。 已经去了边疆和乡村的知识青年,如果想回城,就要搞到招工名额,或者虚假病历办理病退。 在人口急剧增长,就业岗位没什么增加的情况下,你说一个招工名额重要不重要。 回到办公室,何雨柱心想:“这秦淮茹可以啊,使手段让李厂长帮她。怪不得今年暑假,棒梗中学毕业后,硬是拖着不去上山下乡,原来原因在这。” “只是这样一来,李厂长和秦淮茹的关系,就会被有心之人怀疑了。” 他猜得没错,招工名单一传开,一直盯着李厂长的许大茂,就闻到了不正常的气息。 他想方设法打听棒梗是谁安排进厂的,没多久,还是被他打听出来了。 毕竟他在轧钢厂呆过,也是认识一些人的。 从此他那毒蛇般的眼睛就盯上了秦淮茹。 可一连好几个月,年都过完了,棒梗也早就上班了,他丝毫抓不到秦淮茹和李厂长通奸的证据。 这倒不是他工作没做到家,或李厂长谨慎。而是李厂长和秦淮茹偷情时,是在厂内的仓库里,他许大茂现在已不是厂里员工,根本进不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发现了一个异常。 只不过这异常与李主任无关,是关于何雨柱的。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何雨柱9点多就出了门。向秦京茹稍微一打听,说是厂里有客人,要去会客和掌勺招待客人。 本来他只是随手打听一下,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是在经过秦淮茹家的时候,习惯性地观察了下她屋里的情况,发现她没在家。 本来秦淮茹就是他重点盯着的对象,现在见她没在院里,自然要想办法打听她去哪儿了。 槐花年龄还小,一听见他问,就说她妈妈今天加班去了。 “这何雨柱和秦淮茹一前一后的去了工厂,说不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许大茂这么想是有依据的,六七年前他们就有点不清不楚,说不定现在“旧情复燃”也说不定。 他这想法一冒出来,就怎么也挥之不去,而且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一定要去探个究竟。搞错了,也没什么,我现是又不是轧钢厂的人,还怕他何雨柱给我穿小鞋。抓对了,那可就赚大发了,你何雨柱一个有老婆的人搞破鞋,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计议已定,连忙朝轧钢厂赶去。 在厂门卫那,他谎称秦茹如家出事了,要赶紧找到她叫她回去。 门卫大爷见他说得煞有介事,又认得他,就放他进去了。 第24章 秦、李被抓现行 进了厂里后,许大茂直奔保卫科。 刚好今天保卫科长也在。他俩以前多次喝过酒,关系还处得不错。 保卫科长听许大茂一说,马上带了两人就往秦淮茹上班的仓库赶去。他已经好久没办过捉奸这种案子了,竟然还有点小兴奋。 至于说许大茂一个被厂开除的人,举报这件事有什么目的,他懒得去想,只要举报的确有其事就行了。 四人急急走到秦淮茹上班的仓库前。一看,门没锁,大家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这事有戏! 将仓库门推了推,没打开,看来有人从里面给堵上了。 保卫科长二话不说,带着众人又是踢又是撞的,很快把门给弄开了。 刚撞开门,就听到里面有人朝他吼道:“夏朝光,谁给你的胆子砸仓库的门!” 保卫科长夏朝光听这声音不禁一激灵:“这好像是李主任的声音。” 他凝眼一看,除了李主任还有谁! 不过李主任也挺狼狈的,上身只穿一件内衣,下身的短裤刚穿上。 夏朝光一看是李主任,马上就为难起来,上前抓人也不是退出门外也不是,一个人站在那不动了。与他一起来的两名保卫干事也是如此。 许大茂呢?他心里狂喜,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快步上前,走到用箱子搭成的简单床边,提着被角一扯,想把躲在被子里面的秦淮茹揪出来。 但秦淮茹将被子抱得紧紧的,他这么扯肯定掀不开被子,但秦淮茹白腻的脖颈和肩膀还是露了出来。 李主任见还有许大茂在,而且对方好像不怕他的样子,不由地怒道:“许大茂,你一个被开除的人,跑轧钢厂做什么!” 转身对夏朝光以命令的口气喝道:“夏朝光,把许大茂给我叉出去!” 说完见夏朝光杵在那没动,不禁更气:“夏朝光!我的话没听到么!我怀疑许大茂跑轧钢厂偷盗公家财产,你还不赶紧抓到保卫科审问!” 许大茂听李主任这样说,而且看样子夏朝光已经快顶不住压力,对他有点蠢蠢欲动了。 他连忙大声道:“夏科长,有人在轧钢厂里面搞破鞋,被当场抓住,你还不赶紧上来将人绑了,难道你还敢徇私!” 被许大茂这么一说,夏朝光本来已经偏向李主任,这时又左右为难起来。 李主任简直气炸了,他手下的人竟然不听他的听许大茂的。 “夏朝光,你竟敢不服从领导,你的科长是不是不想干了!”他已经没什么耐心,对夏朝光发出赤裸裸的威胁了。 “夏科长,你是保卫科长,竟敢徇私私放坏人!”许大茂也威胁起他来。 “夏朝光,你现在将许大茂抓走,我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还当你的保卫科长,而且我还会想办法帮你上提一级。” “夏科长,李福贵(李主任的名字)的好事已经被你们撞破了,你还指望以后他会对你好?你醒醒!” 一见硬的不行,两人的口气又软了些。 “夏朝光,你还不动手抓了计大茂!你竟敢不服从领导,还包庇小偷,你就等着撤职文件和批斗!” “夏科长,你敢放了他们,我马上就到公安局、到冶金局去揭发你!” 见夏朝光还是没动静,两人又威肋起来,而且显然加大了力度。 李主任和许大茂两人轮流对夏朝光软硬兼施,搞得他压力山大。 最后他心中一狠,“去他娘的!反正已经把李福贵给得罪了,不如赌一把,把事情闹大,说不定李福贵因此下台,自己也就安全了。” 他吩咐左边的保卫干事:“今天有客人来,厂领导都在,你去把他们都请过来。” 对右边的保卫干事则说道:“你跟我一起,把李福贵给绑了!” 两位保卫干事一听到科长吩咐的事,有些害怕和犹豫,站在那不动。 “你们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还杵在那干什么!赶快按我的话去做,难道我还会害你们不成?!”夏朝光也火了。 被李主任喝斥威胁也就算了,毕竟人家官比他大。现在竟然连自己科室的手下也不听他的了,叫他怎能不光火。 两位保卫干事一听,隐隐有点明白科长的用意,终于行动起来。 李主任见他们走过来,大声喝道:“夏朝光,你要造反不是?竟敢绑领导!” 夏朝光不管他的喝叫,上前用皮带将李主任绑了,连长裤都不让他穿。 许大茂看着李主任被人绑后威风扫地的样,心里万分得意,“夏科长,捉奸捉双,搭把手,把被子掀开,把秦淮茹也给绑了。”说着又去掀被子。 “这不着急,等其他厂领导来了再说。毕竟是女同志,不要让她太难堪了。”夏朝光伸手阻止了许大茂。 许大茂很不情愿地将手收回,暗自咽了下口水。他还想美美地瞅一下秦淮茹那丰韵犹存、凹凸有致、白白嫩嫩的身体,现在看来是不成了,不禁心里万分遗憾。 等了一会儿,一大群人从仓库门口走了进来。 夏朝光一看,这群人当中,除了厂领导,还有兄弟厂来考察学习的人。 也好,事情闹得越大,李主任倒得越快,他才能越安全。 许大茂更是开心坏了。 有这么多人作证,这么多人看李主任出丑,李主任这搞破鞋的罪名怎么洗都洗不掉了,他不倒霉才怪! 只是他在人群中没看到何雨柱,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跟眼前的事无关,他也就没在意。 如果他知道,这何雨柱跟李主任是一挑,双双选择了今天上午跟人偷情,也就是人们所说的搞破鞋,他会不会后悔死了? 当然,前提是他捉完这一对,要有时间、知道地点去捉另外一对。 来的人不是厂里的,就是同属一个行业的,都归市里的冶金工业局管,大多都认识。 一进门,看见李主任这个样子,都七嘴八舌说开了,有叹息的、有看戏的、有劝诫说教的、有担心的、有义愤的……更有幸灾乐祸的。 “李主任,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难道嫂子不好吗?” “李主任,你也太不小心了……” “李主任,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诚恳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 “李主任,要我们说你什么好。党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你怎能如此的不自爱,竟自毁前程!简直辜负了党和革命群众的信任。” “唉!李主任这下是完了……” 第25章 秦淮茹的绝望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在那议论着。 轧钢厂排名第一的一位副主任,也姓李,他看到这样下去不行。虽然李主任出事,他暗地里高兴,他扶正的希望就大了些。但现在丢的不仅是李主任的脸,还有轧钢厂的脸。 他止住大家的议论,说道:“各位,我们厂出了这样的事,让你们见笑了。你们放心,我们一定按老人家的教导处理好这件事,而且一定会上报给局里。” 说完转身对分管保卫科的王副主任说道:“老王,你留下处理这事,记住,一定要按规矩办;我现在马上打电话跟局里汇报这件事,剩下的厂领导陪好客人……” “几位,我这样处理行吗?”末了,他问在场的几位副主任。 大家都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眼看快到中午了,大家也饿了累了,我们准备了午餐,由何副主任亲自掌勺,大家先到食堂就餐。” 说完越过人群,李副主任当先出了仓库门,大家陆陆续续跟在他身后离开了。 “丁副主任,你还在啊,怎么不跟他们一起走?”王副主任见兄弟厂的一们女副主任站在那还没离开,问道。 “我想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而且,我看这位女工躲在被窝里,怕得一直在发抖,同为女人,我想帮帮她。”那位丁副主任说道。 王副主任往简易床上一看,果真如此,而且从床上堆放着的女人衣服来看,这位李主任的相好大概没穿衣服。 他有些好奇,这位女工到底是谁,脑中自然而然闪过厂里的几个厂花的身影。 “这女工是谁?”他低声问保卫科长。 “秦淮茹,是一个寡妇。” “秦淮茹……?”王副主任思索着,他没听过这个名字,而且也不可能是那几个厂花之一。 “这李主任口味怪独特的。”他心想。 “许大茂怎么也在这?”他老早就发现了许大茂,一直很奇怪,许大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他举报的。”夏朝光说道。 “许大茂,这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他眯了一下眼睛,对许大茂说道。 同时心里一动:许大茂被抓去劳改,这事必然跟李主任有一点关系。难道他这是报复来了?看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句话是有一定道理的。 许大茂当然不知道王副主任有那么多想法。知道自己已无留下的必要,扔下一句“王主任,你可要秉公处理这件事,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离开了。 “王副主任,你们到门口等着,让这位女工收拾一下。我在这看着,到时我带她到门口找你们。”丁副主任说道。 “那行。夏科长,将李主任带走。还有,给李主任松绑,在上级没有决定之前,他还是我们厂的一把手。”王副主任吩咐一声。 夏朝光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压力太大,倒忘了这茬。李主任的去留不是他们这些底层的人能决定的,而是由上级领导拍板。弄不好上级只是给李主任一个处分,还让他继续当主任,那他以后的日子…… 他不敢想,也来不及想,连忙解开绑李主任的皮带。 众人一起走出仓库,丁副主任一起跟他们走到门口,将门掩好,返身回去帮秦淮茹了…… 等了一会儿,丁副主任带着秦淮茹走了出来。 此时的秦淮茹,脸上流着无声的泪,面如死灰,双脚机械地向前迈着…… 大家猜想,如果前面有一条河,她会不会无知先觉地跳下去;如果有人怂恿或推波助澜,她会不会就地自杀…… …… 何雨柱与于海棠幽会后,由于时间紧迫,他找了个辆三轮车直奔轧钢厂。中午他还要掌勺,招待来参观考察的客人。 其实,红星轧钢厂经常有人指导工作、参观考察,很多人是冲着他的厨艺来的,再加上李主任好客好吃,舍得准备好食材,那来的人就更多了。 对此,何雨柱并不拒绝,这种既锻炼了自己的厨艺,又享了口福,更不要自己出钱的事,何乐而不为? 他一到食堂就听到了一个大瓜:李主任和秦淮茹被人捉奸在床! 他本想到保卫科看看,毕竟秦淮茹跟李主任搞在一起有他的一点功劳,对秦淮茹始终存有一份歉意。 但现在已快到午餐时间,他根本走不开。 还好有马华、张强这两个好徒弟,忙了一上午,帮他备好了菜,现在他只要上灶掌勺就行,不然他连与于海棠偷欢的时间都没有。 等烧完菜,送走客人,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 在场的几位厂领导一合计,还是先到会议室开会,顺带也等局里的通知。 在会议室呆了两小时,局里的意见也下来了:李主任停职,待上级调查后再做进一步处理。在此期间,轧钢厂工作由李副主任暂时主持。 散会后,何雨柱决定去保卫科看看秦淮茹。 一进拘留审查室,看到秦淮茹那生无可恋的绝望模样,不禁有些动容。 “秦姐,你还好?”他轻声问道。 秦淮茹不说话,只是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绝望的眼中闪过一抹幽怨。 “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要想开些,不要有想法,更不要做傻事。” 说完见秦淮茹还是静静坐在那,只是眼泪又流了出来。 他继续劝道:“你要多想想孩子,小当和槐花还小,棒梗也还差一点才成年。”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以棒梗那不管不顾的性格,只有你才能管住他一点。你若放弃不管了,以后他会混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听到这,秦淮茹脸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木木死死的,露出一股焦急之情。 “柱子,你能不能帮帮我……”她伸手想要去抓何雨柱的手,伸到一半,忽然停住了。 她忽然想起,她和何雨柱之间早已经没有六七年前那种特殊关系了,只是普通的邻居再加一个普通的亲戚关系。 何雨柱也察觉到了秦淮茹手上动作的异常,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他不想回到傻傻全力帮秦淮茹的过去那段时光,更不想秦淮茹对他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第26章 帮秦淮茹回家 “秦姐,我能帮的我一定帮,只是这事已经闹开了,我能力有限,恐怕帮不了你多少。” “姐求你,能不能跟今天在场的那些人说说,叫他们不要外传。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婆婆和孩子知道,求求你了!”秦淮茹已哭出声来。 “秦姐,你说的这件事可有点难办……一来今天在场的除了我们厂的领导,还有兄弟厂的领导,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二来时间肯定来不及了,事情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恐怕已经在一定范围内传开了。” 听了何雨柱的分析,秦淮茹更急了:“柱子,你一定要帮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你是厂领导,你一定能想到办法的……你不看我面子,也要看京茹是我妹的份上,帮帮我!”秦淮茹这时又慌又怕,有些语无伦次了。 “秦姐,这事无论如何是瞒不住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家里人。” 秦淮茹这时才有点死心了,她渐渐安静下来,只是在那抹泪。 “秦姐,你怎么面对家里人我帮不了。但我可以让保卫科早点放你回去,也会想办法让厂里某些人不去找你,要不然他们会让你去开群众大会的。” 听何雨柱这么一说,秦淮茹才感到最难堪的不是面对家里人,而是被人带去开群众大会。如果真那样了,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对对对!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我,千万不要带我去开群众大会,如果那样,我的脸、我孩子的脸,就彻底丢光了!” “你放心,这件事我还是能帮上的,但你在厂里肯定呆不下去了,好一点的话会被调到差的单位,严重的话甚至会被开除。”何雨柱又抛出一个让秦淮茹绝望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这工作是我丈夫用命换来的,你们不能说开除就开除我……求求你帮我跟领导说说……李福贵呢?他在哪?他怎么不为我说话?……工作没了,你叫我一家子怎么活啊!” 在一连串的打击下,秦淮茹脑子有点混乱了。 “秦姐,你冷静一点,要想不被厂里的人带去开群众大会,就要快刀斩乱麻,将你调离或开除出厂。而且据我猜测,李主任也会很快调离轧钢厂,这样一来,厂里某些人就没有理由再找你了。”何雨柱稍微提高声音说道。 “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只要不开除我出厂,我可以不要当正式工,二级工工资我也不要了,还当我的学徒工去。” “秦姐,你也知道,我们厂和外面的厂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你听说有几个能保得住原单位工作的吗?再说你现在是城市户口,即使被开除出厂,去找找街道办,还是有可能重新安排一份工作的。” “还有,我会尽量让这件事不会对棒梗的工作产生影响,这方面你可以放心。”何雨柱说道。 “对!……你说得很对,我苦点没什么,棒梗的工作千万不要受到影响!”秦淮茹好不容易听到一个算是好的消息。 “那行,你先在这待一会儿,我去找找夏朝光,看能不能把你放了。”何雨柱说完,离开了审查拘留室。 他找到夏朝光,问可不可以先把秦淮茹放了。 见夏朝光比较犹豫,他就说道:“夏科长,人你已经审查问话得差不多了,又不是什么重大罪行,都是苦出身的革命群众,顶多一个作风败坏,还犯不上逮捕判刑,厂里会对她进行严肃处理的。” “再说,李主任早已经回家了,同样是当事人,你不能厚此薄彼,传出去,你不怕有人说你徇私?” “还有,我看秦淮茹情绪不对,生存意志薄弱,有自杀倾向。我问你,中午的饭她吃了没有?我猜肯定没吃,照这样下去,极容易出事情。你不想人就不明不白死在你保卫科?” 夏朝光一听,何雨柱句句都在理,心里已经决定把秦淮茹放了,但他还想留一手。 “何副主任,如果您能担保,我马上将她放了。” “夏朝光,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签了这个字,不就说明我以权压人吗?”何雨柱火了。 “何副主任,你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夏朝光连忙道歉。 “我建议你将秦淮茹放了,是出于一片公心,完全是为你着想。”何雨柱一副怒气未消的样子。 “你爱放不放!”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留下不知的措的夏朝光在那后悔和矛盾着。 回到四合院后,他特意在四合院来回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由于今天是周末,厂里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没传到这里来。 刚要回屋,就看见秦淮茹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来夏朝光还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 他跟往常一样,跟秦淮茹打了声招呼,就进屋了。 不过在吃晚饭的时候,他就听到外面阵阵喧哗,很是不对劲,十有八九是秦淮茹的事传到院里来了,况且院里还有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知情人许大茂呢! 吃过晚饭,正在看书,一大爷易中海进来了。 “许大茂说要开全院大会,你也一起来。”易中海说道。 “什么事啊,还轮得到许大茂来组织开会?” “唉!说起来都丢人。秦淮茹怎么能跟李福贵那种人搞在一起,他可是有老婆的人!” “这事全院都知道了?”何雨柱问易中海。 “许大茂加刘海中一家在那嚷嚷,还不全院都知道了……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早就知道了。” “我大小也是一厂领导,当然早就知道了。秦姐还是我去保卫科求情,人家才没为难她,早早就把她给放了。”何雨柱不忘给自己脸上贴金。 “还是你稳重明事理,不像许大茂跟刘海中,还嫌事不够大。” “我姐跟李主任搞在一起啦?看来我姐眼光不赖啊!”秦京茹听了这么一大瓜,插话道。 “京茹,你这是讲的什么话,这么伤风败俗的话也敢讲出来!”易中海斥道。 “李主任有老婆的,就算没老婆,结婚证都没领哪能搞在一起。”何雨柱也附和道。 “原来李主任有老婆啊,那就另说。”秦京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你还不是结婚证都没领,就把我给睡了。 第27章 全院大会 三人不再继续说,一齐出了门。 这时中院已经或站或坐,挤满了人。 本来易中海几年前就不当一大爷了,后来见何雨柱官越做越大,就提议让他来当。 不过,何雨柱哪看得上什么一大爷,更不想掺合院里那些鸡毛蒜皮、张家长李家短烦心事,坚决不同意当,而且提议让易中海重新当一大爷。 他的提议自然获得了通过。 此时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正围坐在院中间的一张方桌边,边喝茶边磕瓜子。 待易中海入座后,刘海中摆了摆架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召开全院大会,就一个内容。” 他顿了一下,“大家想必都知道了,我们院的秦淮茹,今天上午跟我们厂的李主任搞在了一起,被保卫科当场捉住。对于这种伤风败俗的现象,我们院里要有一个态度……下面请一大爷先说。” “我就直说了,秦淮茹做出这种事,我也是很痛心的。”一大爷一向板着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忍。 “毕竟当邻居也近二十年了,他以往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自从丈夫去世后,一个人拉扯一大家子,多有不容易,这大家都很清楚,她硬是扛过来了。对左邻左舍也是没得说,很少跟人红过脸。” 他环顾一下众人,说出的他意见:“我看这件事,是在厂子里发生的,不在我们院发生,轧钢厂那边一定会处理她,我们院批评批评她一下就行了,就不要大动干戈了。” 刘海中一听,这易中海明显想息事宁人,这哪成! 他跟许大茂窜在一起,牵头开这个全院大会,就是想借整秦淮茹,树立自己在四合院里的权威,让院里的人怕他,不然,连家里人都不待见他了。 “这一大爷说的,只是他个人意见,不代表我们三个……三大爷,你说呢?”刘海中说道。 阎埠贵挺反感群众大会以及带人上街这种事,毕竟运动以后,知识分子的地位大幅下降,也影响到他了。 “一大爷说的有一定道理,对秦淮茹我们要以教育为主……当然如果全院大部分人都认为要群众大会,那我也没意见。”他说道。 见阎埠贵有点偏向易中海,但也没有把话说死,刘海中决定让许大茂出场,不能让他们两人把方向带偏了。 “那好,大家敞开了说,许大茂你先说说看。” 许大茂当然明白刘海中的意思,他煞有介事地说道:“过去这种事情,听说要浸猪笼的。现在是新社会,不兴这一套,但不狠狠整顿一下,给她一个教训。否则,以后这种事会越来越多,这还了得!” 一些人听了许大茂的话,都点点头,特别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妇女,有的守了一辈子妇道,确实反感不守妇道的人;有的纯粹是她们自己没本钱跟人风流,妒嫉心超大,恨不得人人跟她们一样,见不得比她们“好”的人。 “许大茂说得对,这是我们大院第一次出现这种事情,不狠狠教育一下,以后指不定又冒出第二件、第三件。”刘光天也来附合许大茂了。 听了刘光天的话,一些男的,特别是那些好事之人,一起起哄,同意刘光天说的。 许大茂见很多人支持他,不禁有些得意,这时转眼见何雨柱站那不说话,心里一动:这何雨柱不表态哪成!我非要你表态,看你是支持整顿,落个心狠无情的形象;还是不支持整顿,落个包庇亲戚、纵容道德败坏名声。 他转头问何雨柱:“何大主任,你怎么不说话,你可是我们院里最大的官,你不说话哪成啊!” 何雨柱看许大茂那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心里一阵厌烦。他本来是不想表态的,就算是他们要狠训秦淮茹,他也不会阻止,但如果他们做得太过的话,他还会站出来的。 比如给秦淮茹带牌子,甚至要她跪着,向她扔东西、吐口水之类的,这就过了。 这时见许大茂问了,想回避也回避不了。他正要回话,身边的秦京茹倒先说了:“我们当然同意一大爷和三大爷的意见,批评教育一下得了,是,雨柱。” 何雨柱能说什么呢?他只能点点头。 许大茂像钓到什么大鱼似的,提高声音说道:“你们看,这就是我们院里最大的官,只会包庇坏人。” 秦京茹一听,火了,也提高了声音:“许大茂,你一个蹲过大牢的人,在这得瑟什么!你没有资格在这说三道四的!” 许大茂被秦京茹一呛,有些气短词穷,但他也不是好惹的,秦京茹揭他的疮疤,他照样能揭秦京茹伤疤:“秦京茹,你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也好意思在这丢人现眼!” 秦京茹被许大茂一揭短,委屈得眼泪都快流下来,只是紧紧抱着何雨柱的胳膊。 没孩子这件事,何雨柱开始也挺着急的,跟秦京茹一起,跑遍了京里的几家大医院。 但后来,随着与秦京茹的感情越来越淡,他也想明白了,他和秦京茹迟早要走到离婚这一步,与其离婚后苦了孩子,不如现在就没孩子。 何况,以秦京茹的文化水平,教育孩子的重担肯定落在他身上。好不容易重生一回,他可不想把托儿所、幼儿园、小学、中学的老师都当一遍,那比让他不吃肉还难受。 但许大茂当众不给秦京茹面子,就是不给他何雨柱面子。他双眼一瞪,“许大茂,我们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叽歪了。是不是几年不修理你,你皮痒痒了!” 许大茂脖子一缩,正想顶两句,口头上的阵仗他可不能输,忽听何雨柱又道:“信不信我让你连街道放映员都干不成!” 听了这句话,许大茂心虚了。就算何雨柱是吓唬他的,他也不能冒这个险。何况,现在的何雨柱今非昔比,说不定他真有本事能让他丢了工作。 “你就只会动手,不跟你一般见识。”他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转身对刘海中说道:“二大爷,这秦淮茹在哪,我怎么没看到,不会跑了!” 第28章 棒梗伤人 “在自己屋里躲着呢,哪敢出来。”刘海中说道。 “那还等什么,把她请出来狠狠教育啊!我都准备好了。”说完穿过人群,从墙角拿出一牌子一双破鞋。 众人一看,那牌子上写着字,搞得挺像那么回事。 刘海中以前当过纠察专案组组长,这种事没少干,见了那牌子,点点头,“牌子不错,只是这鞋子……?” “这鞋子也是道具。” “还是大茂想得周到。” 两人正说着,忽见一大爷易中海站了起来,对许大茂喝道:“许大茂!把东西收起来!这不是胡闹么!”说着就要动手夺许大茂手里的牌子和鞋。 许大茂一闪,避了过去,口中叫道:“快拦住他!” 刘海中手一伸,拦住易中海:“老易,这是群众的意见,你不能与广大群众为敌。” “什么群众意见?我看是你们几个的意见。”易中海被劝阻,有些气恼。 许大茂见易中海被拦住,何雨柱又站那没动,顿时胆气大壮,也更来劲了。 他提着牌子和鞋子,对刘光天等几个喊道:“大家跟我一起,冲进屋去,把那伤风败俗的给我请出来!” 说完,一马当先,朝秦淮茹屋里走去。 刘海中几个急忙跟上,后面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院里人。 众人几步就来到了秦淮茹家。许大茂一推,门从里面给栓上了,就喊了一声:“赶快开门!不然我们要砸门、砸窗户了!” 话刚落音,里面马上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别别别,千万别砸门和窗户,贵着呢,我来开门。” 众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贾张氏的,看来,秦淮茹的名声在贾张氏看来,还不如一扇门和几块玻璃值钱。 贾张氏当然不待见秦淮茹。刚才她已经将秦淮茹骂了个狗血喷头,说她守了大半辈子的寡,临了临了,儿媳妇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来,不仅丢了她的脸,还丢了贾家的脸。叫她以后怎么有脸出去见人,怎么有脸去见贾家的列祖列宗和儿子。 一行人在贾张氏开门的时候就涌了进去,何雨柱、易中海、阎埠贵他们自然也跟了进去。 何雨柱进屋一看,贾家人都在,小当和槐花挡在秦淮茹身前,大概想保护自己的母亲,虽然自己在那怕得发抖。 作为贾家唯一的男人,已长成大小伙的棒梗没拦在秦淮茹身前,他坐在离秦淮茹身后不远的角落里,但两眼却发出令人发冷的寒光。 何雨柱看了棒梗几眼,感觉他就像一头儿狼,一头嗜血的狼,不禁提了几分戒备。 秦淮茹见许大茂他们逼过来,本能地往棒梗所在的墙角退,边退边说道:“许大茂,你真不是人!我秦淮茹没惹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去保卫科举报我?!现在又拿这些东西羞辱我!……” 说到后面,秦淮茹不仅泪流满面,而且声嘶力竭了。 当秦淮茹说到“为什么去保卫科举报我”这句话时,何雨柱发现棒梗头抬了抬,向许大茂盯了几眼。 “要怪就怪你睡错了人。”许大茂说着,就要将道具往秦淮茹身上挂。 忽然,许大茂手上一紧,一双铁钳似的手制止了他,随后手一空,牌子和鞋就被人夺走。 他回头一看,见是何雨柱把他的道具夺走,而且还将它们拗断扔到角落里。 许大茂正在劲头上,现在却被人阻止,很是不爽,火气不禁就上来了,说话自然大声起来:“何雨柱,你以为你是领导我就怕你!你敢阻止四合院群众的教育行动,我要到上级去控告你!……还有刘光天你们几个,为什么不阻止他?” 刘海中、刘光天等几个见许大茂看过来,目光有些躲闪。 他们都是轧钢厂的人,如果夺牌子的是易中海,他们倒也不惧,出手阻止了也没什么。但何雨柱就不一样了,毕竟是厂领导,犯不着为这么一点事得罪他。 “许大茂,你可以吃屎但不能乱说话。我有说过不让大家教育批评秦淮茹了吗?我的意见呢,秦淮茹出去当众给大家做一个检查,大家再提提意见,这样就行了,没必要把人往死里整。”何雨柱说道。 “不行!你这是包庇……”许大茂一句话还没讲完,就被何雨柱给打断了。 “许大茂!我们四合院这几年从来没有开过教育大会,你非要开的话,那好!先从你第一个开始搞起!”何雨柱喝道,“你是我们四合院里第一个被劳改的,到时也给你搞一个牌子,上面就写着“……犯,许大茂。” 说完何雨柱扫了刘海中一眼,那意思很明显,第二个全院大会要教育的就是他。 吓得刘海中转头不敢看他。 何雨柱这番话一说出来,许大茂彻底怂了,甚至还被吓得额头都冒汗了。 “我的意见怎么样?”何雨柱见唬住了许大茂他们,便问道。 “那……那就按你说的办。”许大茂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说完,他对秦淮茹说道:“秦淮茹,请,院里的人还等着呢。” 没想到秦淮茹还是不愿出去,还往棒梗身边缩了缩。 见这情形,许大茂就想伸手去拉。手刚碰到秦淮茹的胳膊,就见棒梗站了起来,隐约感到他手挥了一下还是两下,自己腰部忽然有两处地方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本能的伸手一摸,感觉粘粘热热湿漉漉的,全是血。 而且棒梗还想继续对他捅三下、四下……,只是后面的行凶没能得逞——他握凶器的手被何雨柱抓住了。 他听到棒梗一边挣扎还一边在那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他耳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何雨柱说的“快送医院”,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在场的人始料不及,慌作一团。 刚才许大茂去拉秦淮茹,棒梗忽然站了起来。何雨柱以为棒梗最多阻止许大茂对他母亲的拉扯,再严重点也无非动动拳头,揍一下许大茂。 没想到棒梗不声不响竟突然发狠,想要许大茂的命! 第29章 许大茂死里逃生 他当时离得最近,等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棒梗握凶器的手时,许大茂已经被捅了两下。 这时他才看清,棒梗手上的凶器是一把螺丝刀,大概率是从轧钢厂顺来的。 他用力将棒梗手上的螺丝刀夺走,费力将他按在地上,将他的皮带解了,把他双手反绑。 棒梗自然是拼命挣扎反抗,嘴里还一直喊着:“我要杀了你们!你们全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 何雨柱也是费了好大劲才将棒梗制服,忽然贾张氏朝他冲了过来,口中喊着:“放了我孙子!” 何雨柱自然不会让她得逞,他对易中海喊了一声:“一大爷!快将她拦住!” 众人这时已经反应过来,有拦贾张氏的,有想给许大茂止血的,有过来接手棒梗的…… 秦淮茹刚才也是吓呆了,这时见棒梗被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她又不敢像婆婆贾张氏一样撒泼,只是口中一直重复着:“棒梗,你这是何苦呢……都是妈害了你……” 何雨柱觉得当务之急是救许大茂,许大茂如果死了,棒梗估计也得枪毙。 虽然这两货也不是什么好人,特别是许大茂,但好歹也是人命不是? 他赶紧对易中海说道:“一大爷,你在院里维持秩序,注意要将棒梗交给警察;三大爷,你赶紧去报警,让警察早点介入,免得到时又惹出什么事来。许大茂送医的事,由我跟二大爷来负责。” 说完不管他们怎么想,上前叫人帮忙搭把手,把许大茂背起,边走边吩咐刘海中:“二大爷,你叫几个人跟我走。找不到车的话,我可背不到大医院。” 易中海、阎埠贵和刘海中一听,觉得这样处理挺好,马上各自忙开了…… 如此变故一出,给秦淮茹开全院教育大会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何雨柱背着许大茂快步在胡同里走着,听到自己因剧烈运动产生的沉重喘气声,对比肩膀上许大茂有些微弱的呼吸,想到许大茂生死未卜的命运,忽然一种浓浓的幻灭感涌了上来。 他忽然觉得人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就像许大茂,一辈子耍心眼、阴人,一辈子跟他不对付,即使是他穿越来以后也是如此。可现在怎么样?说不定下一分钟就变为一具尸体。 每个人的最后归宿都一样,许大茂一样,他也一样,哪怕他是穿越来的。既然最后都是尘归尘、土归土,那他奋斗的意义是什么?与人争个你死我活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忽然感觉到很累,不仅是背着人赶路身体上的累,更是心累…… 正当此时的何雨柱被负面情绪占据的时候,刘海中喊了一声:“那里有一辆平板三轮车!” 这一声喊把何雨柱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他赶忙喊道:“师傅,用一下三轮车!” 那赶车的将车驶了过来,一到他们面前就低声道:“小声点,我这是拉私活,不能让人发现。” 刚说完,这才看清要拉的是一个受伤的人,不禁摇头道:“这人身上这么多血,会弄脏板车的。再说,如果人死了,平白得一身晦气,你们这趟活我拉不了。” 何雨柱不管那么多,救人要紧,他已把许大成放车上了。赶车的连阻止都来不及。 “没时间了,你就当发扬一下革命友谊。钱我们不会少你的,给你双倍的钱!”何雨柱道。 赶车的一听,马上就心动了,“再加5毛洗车费。” “行!都依你,赶快走!”何雨柱催促道。 “得列,你坐好!”赶车的喊一声,大力蹬着向前驶去…… 到了医院,赶紧将许大茂送去急救。 过了一会儿,刘海中和刘光天也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了医院。 “……怎么……样了?”刘海中喘着气问。 “正在抢救呢。幸好送得及时,命大概能保得住。”何雨柱说道。 “那感情好……我已叫人去通知许大茂父母了。” 刘海中喘匀了,接着说道:“没想到棒梗一声不吭,到最后竟来一下要命的!如果不是你手快,让他再捅一两下,许大茂真的就没救了。” “可不是么!”刘光天接口道,“在咱们院里,我以为我够狠的了,拿砖头把人脑袋开瓢的事没少干过。可跟棒梗一比,我就不算啥了,我连动刀都不敢。” “看把你能的!”刘海中教训道,“你每回跟人打架,不是我跟人既赔钱又赔礼的,最后才把事情压下去,不然你现在都不知在哪个劳改农场里呆着呢!” “是是是!你能,你有本事!可你是我爸,这些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 “你个白眼狼!看我下次会不会管你!”刘海中生气道。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过来,制止了他们的争吵,“这里是医院,你们要吵到外面吵去!” 刘光天轻声嘀咕了一句:“瞧着挺漂亮,怎么那么凶。” 何雨柱有些无语,这父子俩还真够可以的,也不看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就掐起来。 没多久,许大茂父母也来了。 差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叫他们如何不伤心? “这许大茂,又是离婚,又是劳改,现在又是受重伤,搞出这么多事情,真是害人害已,更害父母一直担心,真是枉为人子!”看着许父许母满头的白发,何雨柱不禁感慨道。 几小时后,抢救许大茂的手术终于做完了。听医生说,许大茂的两个肾,其中一个受伤严重,已无法修补,被摘除了;另一个也有创伤,但万幸都没刺到动脉,不然神仙也难救。 现在虽然命是保住了,但以后身体会比较虚弱,干不了重活,而且情况严重的话有可能引发尿毒症。 一听到这种结果,何雨柱知道,许大茂这辈子的身体算是完了。至于棒梗,故意杀人,致人重伤,被判重刑是免不了了。 回到四合院,棒梗已被警察带走,贾张氏还在那哭天喊地的,秦淮茹在屋里独自伤心。 众人问许大茂怎么样了。当听到许大茂没死,但肾没了一个,另一个也受了伤,众人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第30章 秦淮茹调到环卫队 第二天,何雨柱一到办公室,就被厂办通知到会议室开会。 这次会议的议题还是关于李主任和秦淮茹的处理意见。 听主持会议的李副主任讲,局里一大早就派人,将昨天保卫科审问李主任和秦淮茹的记录拿走了,还带走了昨天他们开会的会议记录。 听来人说,这件事情事实清楚,目击证人多,当事人又承认了,局里不会再派人来调查了。 今天会议开得比较热闹,平时在党委会或主任办公会上不怎么发表意见的骑墙派厂领导,今天也活跃起来,表达自己的看法。 究其原因,还是厂里没有了领头的。局里叫李副主任临时主持工作,只是电话通知连文件都没有,镇不住跟他平级的人。 会上,对李主任和秦淮茹的处理主要形成两种意见,一种是要召开群众大会,教育秦淮茹和李主任;一种是何雨柱提出的,马上将秦淮茹调离,不能开群众大会,还要防止厂内某些人自发组织开群众会。如果来不及找国营大厂接收秦淮茹,就先问问街道那边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最后主持会议的李副主任做了个折中,先询问局里,如果上级同意了,那就开,到时把秦淮茹也一起叫上;如果上级不同意李主任,那群众大会就不能开,连秦淮茹的都不能。 至于采取措施防止厂内某些人自己组织开群众大会,与会的厂领导大都同意。毕竟大家都知道,让那些人开,局面到时可能无法控制。 散会后,李副主任马上给局长去电话请示。却被局长训了一顿,说他们不好好组织生产,李主任一没犯罪二没犯原则错误,却要开什么群众大会,既耽误生产,又给组织添乱。 现在不比当初那会儿,开群众大会的现象少了很多,再加上李主任在上面还是有点关系的,没有上面的支持,群众大会是很难开起来的。 何雨柱也问了街道办,好的岗位没有,但有一个环卫工名额。 李副主任将局里意见跟几位厂领导传达后,根据何雨柱向街道了解的,叫人事科赶紧跟街道接洽办理手续,将秦淮茹退调到街道环卫部门当环卫工人。 当天下午,就把秦淮茹调离工厂的手续办好了。至于棒梗,等法院判了后就开除出厂,况且他还是个学徒工,不是固定工,开除较为容易。 半个月后,李主任正式调离轧钢厂,去别外一个大厂当总务科长。 虽然降了两大级,但比秦淮茹好多了。 在李主任调离的同一份文件上,李副主任被正式确定以副主任的职务主持工作。 一般像这种情况,副主任主持工作一段时间后,是有很大的可能转正的。 不知是李副主任运气太背,还是上头没有关系,他主持工作不到三个月,原来的老厂长杨厂长,被摘了帽,恢复工作。 上级让他恢复工作的目的,就是还让他当轧钢厂一把手。 这一消息一出来,搞得当时靠整杨厂长材料(现在应该叫杨主任)坐直升飞机上来的两位副主任,以及其它一些中层领导人心惶惶、焦虑不安。 上任后的老厂长杨主任自然发现了这一问题,他明白这些人可能是怕他打击报复。于是,他在党委会和其他的会议上,反复讲自己的想法,希望大家消除那些顾虑,搞好革命团结,将轧钢厂建设好,同心同德搞四化。 刚开始,杨主任确实是这么做的。他刚上任,需要团结这些人,才能更顺利地推进工作。 但慢慢地,当他对厂里的掌控力度增强后,就对这些人动手了。 当领导谁不会当?又不是非这些人不可。 当然,在推进过程中,杨主任做得是很冠冕堂皇,也很缓慢,比如给你冷板凳坐,或给你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或把你调离轧钢厂…… 趁此机会,在还没有当领导、还在当厨子时就与老厂长关系很好的何雨柱,多次向杨主任推荐于海棠,终于让于海棠提了一级,当上了厂工会副主席。 轧钢厂的工会主席由一把手兼任,于海棠当的是专职工会副主席,虽然不是厂领导,但工会的事情基本她说了算。 任命文件下来的那天,何雨柱自然得到了于海棠要命般的奖赏……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老厂长还没来上任之前,棒梗就被法院判了九年,这还是轻判的结果。 棒梗的坐牢改造,让贾家立马失去了往日的安宁。婆婆贾张氏天天闹,天天骂秦淮茹,骂她贱,骂她害了贾家,害了棒梗。 每当这时候,秦淮茹真像个小媳妇,就算顶几句,也是苍白无力的,因为确实她做错了。 所以,她除了流泪,又能做什么? 过这样的日子,对秦淮茹来说,每一天都是煎熬。 以前她的相貌还可以说是风韵犹存,现在已变成半老徐娘了。何雨柱担心,这样下去,再过几年,她就有可能变为第二个贾张氏了。 有时贾张氏骂得狠了,秦淮茹会跑到聋老太太那边去诉苦、躲清静,有时聋老太太实在看不下去,会把贾张氏训一顿。 被聋老太太训过后,贾张氏倒也能消停几天,可没多久又故态复萌了。 没想到,几个月后,秦淮茹连最后一个依靠都没了——在一个夜里,聋老太太安静地离世,高寿91。 何雨柱以聋老太太“儿子”的身份,替她料理了后事。 倒没花多少钱,因为当时正在破陋习,大操大办喜事、丧事是被严厉禁止的。 在聋老太太去世前,何雨柱已经让老太太立了遗嘱。为了让遗嘱更有法律效力,他不仅让院里的一大爷、三大爷、阎解放和王家小子当见证人,还请了街道办的一位年青副主任当公证人。 他这样做,当时还被人笑他做得太过了。 不仅如此,他还花了上千元,把许大茂的那间房子也买了过来。 许大茂父母为什么卖房呢?原因无非是缺钱,因为许大茂后期的治疗费用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至于说让棒梗和贾家赔钱,那更是连一点指望都没有。 这时候,房子是不能买卖的,他们算是私下交易,但该办的法律手续,何雨柱一个也没落下。 这样,他在四合院就有了四间房,三间是大房,就只原来何雨水那一间是小房。 第31章 好聚好散 秦淮茹被调到环卫队当环卫工人,幸好不是掏粪的环卫工,是扫大街的。虽然是正式工,但这工作还是很多人不愿意干。 对于这份工作,秦淮茹能说不干吗?肯定不能! 家里两孩子一婆婆还等着他养。干这份工,好歹一个月有三十几块钱,比几年前她在轧钢厂的275元还高呢。 还好她是农村来的,丈夫走后又一个人操持一大家,以前就吃过苦,扫大街这点苦她还受得了。 至于说这份工作被人瞧不起,在她跟李主任李福贵之间的事情出了以后,她已脸面丢尽,再没什么脸可丢的了。 环卫工干了不到一年,由于风吹日晒雨淋的,再加上失去棒梗的痛苦,以及遭受婆婆贾张氏的不断辱骂压力,秦淮茹整个人老得非常快。 不但整张脸变黑了,头上也长出了很多白头发了,皱纹也多了起来,再加上她的年龄也摆在那——已经四十了,现在的秦淮茹,说夸张一点,已变成一老妇人了。 看着秦淮茹现在苍老的样子,何雨柱根本不敢把八年前他刚穿越来时,见到的秦淮茹对上号。 那时的秦淮茹,是能让他产生生理上想法的。可现在,望着那张黝黑像50多岁的脸,以及经常与垃圾打交道身上散发的异味,他都怀疑几年前的生理冲动是不是真的! 不说他对秦淮茹没了生理上的欲望,就是对秦京茹,他的兴趣也大不如前。 本来他跟秦京茹结婚时感情就不深,只是喜欢,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形势使然。 他当时非常希望再进一步,没结婚这事会给他的晋升拖后腿,再加上年龄大了,也确实该找个人结婚了。 他有一个观点,什么年龄段该做什么事就去做。读书苦学的年龄就好好读书,到谈恋爱的年龄就谈恋爱,该结婚生子的年龄就结婚生子。 不要什么事都讲究结果,讲究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他只想过好现在。 现在,他不想跟秦京茹过了。 他对秦京茹的感情已经很淡,他不想像大多数人一样,婚姻是靠夫妻间像亲情一样的感情维系着。 再加上很重要的一点,秦京茹不能生养! 他穿越重生一回,虽然没想种满四合院,但也不能绝后! 他如此肯定是秦京茹的原因,一是原剧中,傻柱跟娄晓娥春宵一刻,就种子深埋,后面就有了何晓;二是跟着他的于海棠还意外怀孕过。 与于海棠这么多年下来,每次他都挺小心的,但在这避孕手段奇缺的年代,于海棠还是意外怀孕了一次。 两人都不想要这孩子,只能找关系将孩子打了。 离婚的过程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虽然不至于脱成皮,但也让他烦心了好几个月。 先是秦京茹闹,说她不想离婚;后是院里的一大爷甚至杨主任都来劝他,离婚要慎重。 可何雨柱就抓住一点,秦京茹不能生养。 他不能无后,秦京茹也不能无儿无女,孤孤单单过一辈子。倒不如趁大家还年轻,重新再找一个,给彼此一个机会。说不定双方分开后,真能生个一儿半女,日子反而过得更好。 见何雨柱离婚的意愿非常坚决,而且道理还一套一套的,加上没孩子也是秦京茹心里的一根刺。秦京茹无奈,还是跟何雨柱把离婚证办了。 离婚时,何雨柱念及双方毕竟好过一场。与秦京茹结婚这几年,虽然没逃过七年之痒,但是在他刚穿越过来,无亲无故的时候,秦京茹给了他一个还算温暖的家。 他将原来何雨水那间屋子,给了秦京茹。 还有一个事情,何雨柱也不知是喜是忧。 这秦京茹自打跟他离婚以后,就住在原来何雨水的屋里。可她总会隔三岔五的来何雨柱这边,给他准备晚饭,再跟他喝上几杯。 如果只是这样,那当然很好,回家后有热菜热饭吃,何乐而不为? 可问题就在这,秦京茹吃过饭后就不走了,对他各种撩,直到他举手投降,奉献出他的爱意,她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这不怪秦京茹,谁叫他把前身从书本上、网络上学会的各种“理论”,放在秦京茹身上试验?而且还试验成功了,成功开发了秦京茹的天性! 三十刚出头,正是虎狼之年的秦京茹,哪会放过他? 有时白天刚跟于海棠恩爱得死去活来,以为晚上可以歇一下了。 没想到,他一回四合院,就看到秦京茹在他屋里煮饭烧菜。 他当时感觉下面猛地一紧,腰子也忽然疼起来。可秦京茹已经看见他了,跑是跑不成了。而且还不能跑,男人嘛,怎么能在女人面前示弱说不行! 结果当然他的腰子疼痛大大加重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有一年多。 有一天,秦京茹跟他说,她单位有一个跟她一样是二婚的,老婆去年生下孩子不久就去世了,想跟她发展发展,处个对象啥的,她已经答应了。 何雨柱当时表现得非常得体,祝福的话张口就来,还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可当天晚上,他却失眠了。 整个晚上,脑海中不断闪现的,都是与秦京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们的第一次,他们婚前在野外的激情,婚后新婚的甜蜜…… 他们一起逛王府井,一起游长城,一起在北海公园泛舟…… 每天回家后的热饭热菜,热水热炕,温言软语…… 衣服鞋袜有人洗了,屋子有人打扫了,东西有人归置整齐了…… 不舒服的时候有人嘘寒问暖,生病的时候有人熬药喂饭,孤单的时候有人陪在身边…… 当想到,他也许永远与秦京茹这个人无缘了,他的一切跟对方再没什么关系了,对方的一切也跟他再没什么关系了。 他心中竟涌一股深深的眷恋和不舍……他甚至想过,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睡了过去。 当一觉醒来,何雨柱望着早晨的朝阳,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怎么回事,秦京茹的影子已经不再冒出来,也许已经深埋心底了。 秦京茹已经是过去式了,就让她成为他一生中的美好回忆,永远祝福她。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美好的未来还等着他去开创、去耕耘……! 第32章 冉家的请求 过了几个月,秦京茹还是跟同事结婚了。 对方有房子,再说他们也不愿跟何雨柱住一个院。就算秦京茹同意,他对象也不同意。 何雨柱也理解,毕竟前身见过太多跟前夫、前妻、前任,形同陌路,甚至反目成仇的。 离开四合院那天,秦京茹对他耳语道:“我会想你的,也会常来看你的。” 听着秦京茹的话,何雨柱当时没往深了想,还说了谢谢,如果忙就不必了。 可秦京茹走后,他越想越不对劲,下身越来越紧,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他赶紧跟秦京茹商量,给了她一笔钱,算是把何雨水那间房子要了回来。他不想给秦京茹留下回来找他的借口,这位那方面的瘟神,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时间到了74年初。一天周末,何雨柱吃完早饭,正想去陈作忠那,冉秋叶忽然找上门来。 几年过去了,冉秋叶也结婚了,还生了两个孩子。由于他经常到冉教授家借书和讨教问题,跟她父母的关系处得还不错,她的结婚宴还是他掌勺的呢,当然一分谢礼都不敢收。 今天看见冉秋叶一副焦急和心事重重的样子,想必是她或者她娘家遇到什么难事了。 “何雨柱,你今天有空吗?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何雨柱心想:“果然有事。既然人家求上门来了,约会的问题只能拖后了,只能让于海棠当一回望夫石了。” “有空,有什么事冉老师尽管说。”何雨柱回道。 “唉,这种事情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冉秋叶有点为难。 “你说,跟我还客气。” “你知道我有一个妹妹,前几年上山下乡,今年过年第一次回家探亲。本来一家团聚挺好的,她却道出了一件事,说她……”说着,冉秋叶又难以启齿起来。 “你妹妹的照片我见过,挺…好的一个姑娘,她怎么了?”何雨柱问。 “虽然是家丑,但你也不算是外人。”冉秋叶像是下了决心似的,接着道:“况且,这件事还要请你帮忙。” “出什么事情了?”何雨柱皱了一下眉头,他有一种预感,漂亮的女人出事,肯定出的不是好事…… “我想让你们红星轧钢厂,能不能商调我妹妹?” “是招工你妹妹返城是吗?你直说就行了,我会尽力而为,如果不是因为出身问题,我甚至都可以给你打包票!”何雨柱道,心里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事对他来说难度不是非常大。 他的气没松几口,见冉秋叶摇头道:“不是招工,是办调动。” “调动……怎么回事?” “我妹不是去农村插队,是下乡到跟国企一个性质的国营农场,是拿工资的,不是生产队赚工分的那种。” “调动啊……那可比招工难办,没正当理由一般是不会让你回来的。”何雨柱皱眉道。 “是啊,我们家无权无势,再加上出身不太好,想调回京城太难了。”冉秋叶有感而发。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假如她能找一个京城的人结婚,说不定调动的难度会小点……” “这倒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何雨柱点点头,忽然若有所悟,几乎惊呼出声:“你们不是想让我跟你妹妹结婚!” “我知道这要求太过分,可我们实在是求告无门了,想来想去,只能请你帮忙了。“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这个忙我实在帮不了。“何雨柱一口回绝了。 看到冉秋叶满是失望的神色,他又接着道:”你可以找找别人,你妹妹外形挺优秀的,不难找到想跟她结婚的京城人,调动的事我会帮你们想办法。” “如果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就好了。这年头,谁愿意结婚找一个出身不好的,而且还是异地。而且,我妹在边疆农场的时候,被……”冉秋叶又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何雨柱心里咯噔一下,想到这一两年听到的新闻,难道冉秋叶的妹妹在农场的时候也被强迫了? 回想照片里冉秋叶妹妹那张清纯靓丽的脸,越想越有可能。 “那你们报案了吗?”他问。 “报案?”轮到冉秋叶一脸疑惑,随即反应过来,脸红了红,“不是你想的那种事,是和一位沪海的知青好上了。去年底那位知青返城了,没多久就给我妹写了一封分手信。” “是啊,边疆沪海相距太远了,谈对象很难成功。”何雨柱说道,“不过,谈个恋爱分了又有什么,回京城再找一个就是。” “问题是,他们…那个呢。” “是偷偷的还是被人发现了?” “是偷偷的,没人知道。不过,很快就要瞒不住了。” “那小子是个大嘴巴?……不对啊,他在沪海,消息很难传到边疆,难道她……?!”何雨柱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 冉秋叶看何雨柱的神情,想必对方也猜到了,点点头道:“没错,她怀孕了,而且有四个多月了,根本做不了人流。但是要做引产的话,肯定要到医院,这事就瞒不住了。” “未婚女子做引产,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出身,肯定要被开群众大会的。”冉秋叶一脸的愁苦。 “你们让我赶紧跟你妹妹结婚,也还有这一层原因?”何雨柱更加的无语了,冉家是不懂人情世故吗?,这么离谱的要求也敢对至亲以外的人提? “我们也知道这件事情非常荒唐,要求也十分的过分,但我们真的是别无他法了。” ”请恕我无能为力,但我还是那句话,调动的事我会帮你们想办法,但你妹妹结婚的事只能找别人了。“ 闪婚和当接盘侠这种好事,还是留给别人! 听到何雨柱又一次拒绝,这一回,冉秋叶的神情倒没有像刚才那么失望,也许她也想到了,冉家的要求确实是太不合情理,被人拒绝再正常不过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冉秋叶就起身离开了。 望着冉秋叶离去的身影,何雨柱不知怎么地,突然想起照片上那张动人的脸,心里竟然有一点点遗憾。 “不知哪个接盘侠能够抱得美人归,真是便宜他了!” 第33章 冉冬梅找上门来 第二天,何雨柱上班没多久,传达室就来电话,说有一个姓冉的女子找他。 他叫对方在厂门口先等一下,他马上就出来。 这冉秋叶还挺执着的。他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妹妹的事他只能帮一部分。怎么,今天又来了。 他以来是冉秋叶来找他。 在工厂大门口,他见到了来找他的人——不是冉秋叶,是一名肤色黝黑、身材瘦弱的年轻女子。 虽然映入何雨柱眼帘的,是一张经常被风吹日晒的脸,但怎么也遮挡不住五官的精致,特别是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格外有神。 “你是……?” 何雨柱搜遍脑中的记忆,但显然没见过眼前的女子。 “你就是何雨柱?这么一个大厂的副主任?”那女子问道。 “你认识我?” “你真的是何雨柱?”当女子明确眼前的人就是何雨柱后,脸色竟闪过失望的神色。 “我是何雨柱,可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叫冉冬梅,冉秋叶的妹妹。” 原来是冉秋叶的妹妹。跟少女时期的照片相比,婴儿肥没了,但也更清丽了。脸更是黑了很多,整个人变化挺大,何雨柱一时没认出来。 他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冉冬梅的肚子,不过什么都没看出来。 “原来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有事,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就去那边,那边没什么人。”两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什么事,你说。不过先说好,结婚的事免谈。”何雨柱一 “搞得我很爱跟你结婚似的。”冉冬梅小声嘀咕了一句,才开口道:“听我姐说,你不愿帮我。” “你姐可能没说清楚,我不是不愿帮你。只是跟你结婚……”他没说下去,眼睛却看向冉冬梅肚子,意思不言自明。 冉冬梅像没看见他神色似的,依然在问:“你不愿跟我结婚,是嫌弃我出身?” “没有。”他老实回答。冉冬梅无非是出身于知识分子家庭,被排挤是肯定的,但不惹事还不至于被迫害。 “那是嫌弃我不够漂亮?” “没有,你其实很漂亮。”见冉冬梅问得这么直接,他回答干脆也直接点。 “嫌弃我没文化?” “没有。”冉冬梅好歹也高中毕业,而且出身书香世家,文化素养应该不差。 “嫌弃我不会持家?” “这个我不了解。”何雨柱实话实说。 “你看看我的手。”冉冬梅将手伸了出来。 呈现在何雨柱面前的是一只长满茧子、肤色灰黑的手。单独看这只手,很难想象她的主人才豆蔻年华,它根本就像一只长年操劳老妇人的手。 “你再看看我的手腕。”她将棉衣往上卷了卷。 “在京城的时候,我有110斤,到农场几年后,现在只有80多斤。”说完她将袖子放下。 “怎么这么艰苦。我听说北方的农场条件不错,有独立宿舍,木头随便烧,从来没有吃不饱,猪肉一个月也能吃上几次。”何雨柱说道。 “那是北方农场,北大仓不是白叫的。”冉冬梅说道。 “可我去的是西南农场。那里的条件简陋至极,房子是竹子搭建的,房间之间只是简单隔开,互相可以看见,换个衣服都不方便,睡在床上还能看到星星。” “最受不了的是竟然没有厕所!当时许多人一到农场就哭了。” “我们每天劳动8个小时,主要是开荒。你知道的,西南地区天气炎热,开出来的荒山上没有一棵树,暴热的天气下,有时整天没有一滴水喝,还时经常被蜂蛰虫咬。” “还有,3个月才能吃一次肉,有时候半年才能吃一次。我们所有的知青都患营养不良和贫血,每个女知青或多或少的都有妇科病。” “我再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冉冬梅说着说着,眼晴发红,声音也高了起来。 “你小声点,你这样发牢骚说下乡怎么怎么不好,小心被人举报,说你思想不纯、不听老人家的教导。” 冉冬梅被何雨柱一说,脸色马上变了。她刚才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情绪,竟在何雨柱面前将心里的委屈一股脑儿宣泄了出来。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有些后怕,“你不会告发我!”他小声地问道。 “你刚才的话我就当没听到。不过,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话。”何雨柱才不会作死到去告发冉冬梅。 “噢……我今天找你,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结婚?” “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何雨柱有些好笑,好像她是人民币似的,人见人爱。 “你刚才说了,不嫌弃我出身,不嫌弃我外貌,不嫌弃我的文化,不嫌弃我不会持家……你都这么看我了,怎么还不想跟我结婚。” “我不讨厌你是一回事,跟你结婚是另一回事,好吗?”何雨柱答道,真有些怀疑冉冬梅是故意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第34章 被冉冬梅惊到了 “你是想找一个情投意合的,是?……这我能理解。可你既然答应了要帮我,为什么不好人做到底,一并跟我结婚得了。” 何雨柱有点被惊到了,这冉冬梅对婚姻问题竟然这么随意,看不出有一点慎重。真的跟她在一起了,她能好好经营婚姻吗? “冉冬梅,你对婚姻的态度我不能认同。婚姻是神圣的,不是儿戏。古代还讲究个‘三媒六聘’,何况是在这么一个新人新事新国家的时代。” “我也想跟人谈个海誓山盟般的恋爱再结婚,再说我这辈子还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呢!……我这不是着急吗?眼瞅着我的探亲假就要到期了,调动的事情到现在一点眉目都没有。”说着说着,冉冬梅眼睛又红了。 “既然这样,你赶紧去找一个人结婚啊!就是别来找我。”何雨柱再一次拒绝。 “一事不烦二主,我就要找你。” 得,这冉冬梅还跟他杠上了。 “我有什么好。”何雨柱指了指自已的脸,“长得很一般,再往下比我差的就是丑了。而且,我还长得有点老相——不,我本来年龄就大,都快四十了。而你,才二十出头。” 他再拍拍自己的脑袋,“还有,我就是一厨子,没上过几年学,文化素质没法跟你比。” 他伸出两指,正想说他是二婚,看见角落里有一红星二锅头的瓶子,并顺势用手指了指那二锅头瓶子。 “你指二锅头瓶子做什么?”冉冬梅问。 “我是想说,我就是瓶“二锅头”,二婚人士。” 说完他想指指下面,想想在女人面前,这动作太不雅观,就改为拍了拍腰,“最后,我身体也不行,跟人结婚都生不出孩子。” 为了拒绝冉冬梅,何雨柱豁出去了,不惜疯狂地自黑自己。 “你说的这么多,在我眼中都不是事。”冉冬梅接口道: “生不出孩子说不定是女人的原因,再说,看你那龙精虎猛的样,也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人;至于说二婚,那不是跟酒一样,越陈越香吗? “还有,你说你没文化,你骗骗别人可以。可你经常到我家,我家的书都被你借遍了,我爸还老夸你好学,你像是没文化的人吗?” 何雨柱无语了,这女的是不是上天专门派来对付他的,他连自揭其短都说服不了她。 “你读书的成绩怎么样?”他忽然冒出一句话。 “成绩……,只要是考试,第一名基本上没落下过。”冉冬梅奇怪何雨柱怎么转到这个话题来,不过她还是答了。 这不是后世所说的学霸吗?老天!能不能让他碰上一个正常一点的女人! “过了过了!他认识的女人全部都很正常。”他在心中自我检讨了一下。 见何雨柱不再说成绩的话题,冉冬梅继续往下强调:“最后,我不看重男人的外貌。我长这么大,不是没有漂亮的男生追求我,更别说农场里的知青了。可我对他们基本无感。” 何雨柱又一次被冉冬梅的话给雷到了,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你丫不会是同性恋! “你就没有喜欢过人?”他不禁问道。 “有啊!我上高中的时候,喜欢过语文老师。他举止儒雅,学识渊博,还会写诗,领导也很器重他,后面听说还当上了副校长。”冉秋叶露出回忆的神色,还有一丝痴迷也写在了脸上。 何雨柱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眼睛一扫看在了冉冬梅的肚子上,这才想起来:这冉冬梅不是在农场跟一沪海的知青打得火热,还留下了情种,这才急着结婚找接盘侠。怎么这时却说,她没喜欢过知青。 难道,她是被沪海那人渣知青强迫的? “你不是跟家里人说,你跟沪海的一个知青谈恋爱,而且还有了,所以才急着找人结婚。现在怎么又说,对知青无感?”何雨柱将他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而且两眼又一次盯向对方的肚子。 “你不会因为这个,才不跟我结婚的?!”听了何雨柱的话,又看到了他盯着自己肚子异样的目光,冉冬梅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当然不是全部原因。”何雨柱回道。 “如果是这个原因,你太可不必担心。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沪海的恋爱对象,更没有什么怀孕。我是骗你们的,目的是让家里人着急,拼老命为我找关系调回京城来。” “我一到农场没几个月,就立志要早点返回京城,怎么可能跟人扯不清,影响返城计划呢?” 何雨柱又又一次被冉冬梅雷到了! 今天冉冬梅一个又一个雷过来,把他雷得又黑又焦的,都快糊了。 “……这你都敢编?女孩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自己的名声就是要为自己的利益服务的。再说了,这件事只有家里人再加一个你知道,我很清楚,你们都不会外传的,所以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几乎为零。”冉冬梅侃侃而谈。 听了冉冬梅的话,何雨柱很难把眼前这具年轻的身体,与那些相当成熟和有主见的话联系起来,一时之间竟有些发楞。 “何雨柱,何副主任。”冉冬梅见何雨柱有些走神,出声叫他名字提醒他。 “……诶,你有什么高论尽管说。”何雨柱回过神来。 “我没什么高论。”冉冬梅双眼紧紧地盯着何雨柱,“讲了这么多,而且你也知道了我没怀孕。我不怕难为情,我敢对天发誓,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那么现在,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 “……这个……这个么。”何雨柱讲了几个“这个”,才说出他的回答:“容我考虑一天,明天上午给你答复你。” “唉!说了半天,总算有一点进展。”冉冬梅拍了拍胸脯,“渴死了,要不你陪我逛逛街,买点饮料喝!” 何雨柱看冉冬梅手在胸前拍下去,这时听到冉冬梅提议,连忙道:“不行,我要上班。” “请一天假,就说陪陪远道而来的未婚妻。” “我哪来的未婚妻,不能欺骗领导。”何雨柱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你到底陪不陪我?” “上班,不陪!” “那我就等你下班,到时跟你一起走。” “你这是干么,下班时人那么多,会让人误会我们之间关系的。”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那你是陪我逛街了,还是下班跟我一起走。两样选一样。” “我都不选,行吗? “你自己说,行吗?” “好了,怕了你了,陪你逛街就陪你逛街。”何雨柱无奈,只好投降,依了冉冬梅。 没办法,谁叫何雨柱在女人面前,特别是漂亮女人面前…… 他跟杨主任报告一下,说家里有事,今天要请假。 杨主任见今天没什么事,又没有会要开,自然准了假。 第35章 与冉冬梅相处一天 请假回来路过传达室的时候,何雨柱找门卫要了点热水。 “给,你不是说口渴吗。”他将写有红星轧钢厂红字的搪瓷白口杯递给冉冬梅。 “杯子你的。”冉冬梅接过杯子问道。 “门卫的,不过我洗过了。” 冉冬梅微皱了一下眉,不过还是贴在口中喝了几大口。 “大冬天的,有那么渴吗?你家盐太多,早饭放太多盐了吗?” “为了早点来见你,我早饭就在路上咽了一个窝窝头,连口稀的都没来得及吃……你个没良心的,你还笑话我。”冉冬梅放下口杯,白了他一眼。 “你自找的,可不能赖我。”何雨柱说着,接过冉冬梅递过来的口杯,返身还给了门卫。 出来越过冉冬梅,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不由催促道:“走,别杵在那了。” “就这样走着去?”冉冬梅问道。 “走几步再坐公交车啊,要不然你以为呢?” “不坐自行车?” “不坐,因为我没有自行车。” “你好歹也是一副主任,怎么连自行车都没有?就连我姐还有一辆呢!” “原先有,送给前妻了。再说远路我就开车,近一点坐公交,再近一点的走路,也没觉得不方便。” “你可真行。”冉冬梅撇撇嘴说了一句。 两人到了王府井,路过副食品店,何雨柱转身就往里面走。 “进去做什么?”冉冬梅问。 “你不是早饭没吃饱吗,进去里面看看,买点吃的。现在才十点钟,离午饭还早,我怕你饿得走不动要我背。” “我有那么娇气吗?一百多斤的橡胶我都挑过,还怕走路。”冉冬梅哼了一声,但还是跟着进了店内。 “你喜欢吃什么?酥饼还是蛋糕?” “蛋糕……只是价钱有点贵。”冉冬梅看着玻璃柜台里的蛋糕,眼睛有点发亮。 这时的蛋糕是论斤秤的。何雨柱花了八毛钱买了一斤蛋糕,想想又花了七分钱买了一瓶汽水,副食券也用了若干。 “好久没吃过这么香甜的东西了。”冉冬梅咬了一口蛋糕,眼睛微眯起来,一副享受陶醉样。 看着眼前冉冬梅吃蛋糕的样子,何雨柱忽然有些心疼起她来。 如果她晚生几十年,以她的条件,妥妥的美女学霸。从小到大,应该在鲜花和掌声中度过,在狂蜂浪蝶中飘过…… 可现在,年纪不大就要去修理地球,干着同男人一样的工作,吃着只能饱腹的主食,还要防备动着歪心思的领导…… 她这次坚决地、不惜代价地想要返城,很有可能,是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使她下定了决心。 两人又去逛了百货商店,里面人很多。 在一个柜台前,何雨柱买了一盒百雀羚。 “这给你,对东西对护手防裂效果很好。” “给我的?”冉冬梅接过来,“听你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嫌我手粗难看。” “不想要了,是吗?”何雨柱伸手做抢夺状。 “有人送,为何不要。”冉冬梅急忙把百雀羚放进衣兜里。 “一句谢谢都没有。”何雨柱把手收了回来。 “明天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还谢什么。” “又来了,你要点脸行不。”何雨柱头痛。 “脸重要,还是命重要。”冉冬梅突然问道。 “当然命重要……”说到这,何雨柱忽然一惊,“农场无非条件艰苦一点,还不至于死在那!” “我再呆几年,不死身体也会落下一身病,而且……”说到这,冉冬梅左右看了一眼,不再往下说了。 何雨柱知道这里人多,有些话不好说,就带着她出了百货大楼。 “你在农场遇到难事了吗?”见左右无人,何雨柱问道。 “你这么问,是不是担心我?”冉冬梅却不马上回答何雨柱的问话。 “就算是担心你又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是觉得我返城的希望又大了一点。” “不说这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事,无非身上经常带一把刀,床上再放一把更长的刀。” “你带刀干什么?防野兽?”何雨柱忽然有些明白了,“难道还要防……”。 这世界上,比野兽更可怕的,不是凶兽而且是人面兽心的人! “我们农场去年来了一位新领导,一来就对我动坏心思,要不是我用刀以死相抗,我早就成了他的嘴中肉了。”说起这,冉冬梅脸上现出一股浓浓的恨意。 何雨柱沉默了。 后世还有职场性骚扰呢,何况在这年代,在那么边远的地方。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儿,彼此都没讲话。 走到一家饭馆,何雨柱说道:“这里的火锅不错,我们中午就在这吃了。” “好啊,你可不能小气,尽要些素菜。”冉冬梅兴致又来了,一扫刚才的阴霾。 吃完火锅,两人又去了新华书店。 在这个物质短缺、娱乐匮乏的年代,遍布全国的新华书店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精神仓库,里面呆着大量无处可去的年轻人。他们在那里买书、看书、等人、约会、社交、打发青春——说是书店,更像是一个禁止喧哗的广场。 阅览室坐满了很多年青人,有的一看就是一对,阅读就是他们之间无声的交流。 冬天外面冰天雪地的,在室外谈对象肯定冻得难受。为数不多的室内公共场所——新华书店的阅览室,就成为口袋羞涩年青人的约会首选地。 不像几十年后,什么酒、ktv、夜总会、电影院、咖啡馆、棋牌馆、情侣酒店……谈个恋爱可去的室内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可在这年代,想在室内公共场谈个恋爱,那可真不好找,甚至连图书馆和博物馆都关闭了。 他们在新书书店阅览室看了两小时的书,出来后又去逛了会儿王府井。 直到傍晚,何雨柱才送冉冬梅回家。 快到冉家时,何雨柱见冉冬梅情绪不高,就想给她打打气,提振一下情绪,便说道: “你不要想太多,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们知青不是总爱读食指的《相信未来》这首诗吗?你要相信美好的未来一定会来到的。” “食指的《相信未来》?你也知道这首被禁的诗?”冉冬梅来了兴趣。 “你当我老古董啊,这首诗出现时,我也背过。”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冉冬梅微仰着头,轻轻朗诵起来。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何雨柱也加入朗诵行列中。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 一男一女抑扬顿挫的低诵声,在这霞光满天的黄昏中传漫开来…… 第36章 答应“求婚”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何雨柱照例在办公室看文件看报。 快到下班的时候,传达室的又有电话打进来了,内容跟昨天一样:有一个年轻女子找她。 “这冉冬梅,是不是又想叫我请她吃好的。”他小声嘀咕了一句。 可他不知道的是,言为心声,他对冉冬梅的抗拒心理,已经在不知不觉减弱了。 等他到厂门口一看——又搞错了,这回来的是冉秋叶。 “冉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爸妈想见见你。”冉秋叶说道。 “好。”冉教授要见他,他无法粗暴地拒绝,虽然他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他骑上自行车,载着冉秋叶往冉家骑去。 到了冉家,看到冉教授坐在那生闷气,冉母在旁边暗自抹泪。 却没看到冉冬梅。 “冉教授,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被冬梅那不孝女给气得!”冉教授边说边生气地拍了下椅扶手。 “冉冬梅怎么了?” “她说死也不回农场,就是做盲流也不回去。”一旁的冉秋叶答道。 “盲流?”何雨柱皱了下眉头。 何雨柱明白,知青探亲不归,特别是农场的知青,会被当作逃兵。 当了逃兵,会取消你的户口、粮食供应、副食供应等等一切待遇,没有了这些,你是不可能找到工作的。 这就意味着冉冬梅要靠别人养才能活下去。 但在一个物质缺乏的年代,自已吃饱已经不错了,再养一个人,那困难可想而知,简直跟秦淮茹家有得比。 秦淮茹全家好歹都有口粮,只是无业的贾张氏和几个孩子口粮很少,加上秦淮茹一直拿学徒工工资,才造成他们家月底不够粮的困境。 但作为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何雨柱倒没有觉得冉冬梅当逃兵有多严重。因为他知道,改革开放以后,可以给私人打工,可以自己当老板,不会一辈子没工作;但她想混一个正途出身,那是绝无可能了。 但冉教授一家人不知道以后的事,所以他们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何雨柱本来打算说点什么,忽见冉母“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悲怆地求道:“雨柱,求求你救救冬梅!我就这么两个孩子,我可不想她一辈子就这么给毁了!” 一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包括何雨柱。 “伯母,你这是干什么!”他赶紧伸手去扶。 “素清(冉母名叫叶素清),你起来!你这样做,让大家都难堪!”冉教授也起身斥责。 何雨柱双手一托,竟然没办法扶冉母起来。 原来冉母不想起来在用力阻止,他一时没用上劲,扶不起来对方。 “雨柱,我这张老脸也不要了,求求你!救救冬梅!”冉母又哭求道。 “妈,你不要这样!”这时冉冬梅听到动静,也从房间跑出来。 听着冉母的哭求,又看到冉冬梅在痛苦煎熬中露出的绝望神情,何雨柱彻底动摇了。 “伯母,我答应你,我一定想办法调冬梅回城!”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屋里人可能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屋内竟有刹时的安静…… 何雨柱心里,不知怎么的,当这句话说出时,反而有一种解脱。 这几天,他整天心事重重的,日夜都想着这件事:一边是婚姻大事,岂可儿戏的理念;一边是冉家的请求,以及冉冬梅的笑颜和痛苦…… 其中的矛盾煎熬,外人是难以体会的。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冉母说着,放弃了抵抗,很容易被何雨柱扶了起来。 “唉!家门不幸,内子又行为失当,让您见笑了。”冉教授不知是高兴还是觉得太难堪了,讲话竟文绉绉起来。 三个重新落座,冉冬梅也在旁边坐下下来,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时不时盯了何雨柱一下。 “冉教授,这事我虽然应下了。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事先讲清楚为好。”何雨柱说道。 “你肯帮忙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冉教授说道。 “不管是真结婚假结婚,结婚毕竟是我和冉冬梅两个人的事,我想亲耳听冬梅说她愿意跟我结婚。”说完,何雨柱看了冉冬梅一眼。 “冬梅,雨柱已经答应帮你了,你说句话呀!”冉母催促道。 “你就给雨柱一个答复。”冉教授也催冉冬梅。 “……我愿意……跟何雨柱……结婚。”冉冬梅低着头,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 “这孩子,这么小声,大概是害羞。”冉母解释着。 “我听到了,我也郑重说一句:我愿意与冉冬梅结婚。”何雨柱说道。 不知怎么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脑海中竟闪过前身见过的,在教堂结婚的情景: 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男人)成为你的妻子(丈夫)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他定定神,排除脑中杂念,看了一眼冉冬梅,见她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头也不低了,只是眼神有些躲闪。 “我还有一个问题。今天先把话说明了,既然结婚这么仓促,我们彼此也了解不深,说这段婚姻没有感情基础也不为过。将来……我是说将来,如果我们两人真的不想在一起了,任何一方想离婚,对方都不能阻拦,必须同意。”何雨柱说道。 “我们老一辈很多人,也是经人介绍,只见过几面就结婚了,照样恩爱一辈子。我相信,你们俩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冉母先开口道。 “不要拿年轻人跟我们比!这个要求也合理,婚姻自由嘛。”冉教授点点头。 这时何雨柱又想到一个问题:冉冬梅的单位证明怎么办?如果没有,路途又这么远,她这次探亲是结不了婚的。 现在结婚(包括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是要单位证明的,自新婚姻法于2003年10月1日颁布实施以后,领结婚证才不需要单位证明。 没想到这问题一提出来,冉冬梅竟当场拿出了盖有鲜红农场印章的单位证明! “你这是……早有准备?”他吃惊地问道。 第37章 分喜糖 “既然决心返城,并想以结婚名义办调动,自然将各方面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冉冬梅脸上竟有一丝得意,“还好,农场的主要领导倒是好说话,开证明过程也没遇到什么麻烦。” 这个她们家一直求着的人,现在也有想不到的事情。不过想到刚才母亲为了她,不惜下跪求人,不觉又十分的黯然。 几个人又商量了几句,决定后天就去街道办理结婚证。 “你看,这么一耽搁,饭点都过了,先吃饭。”冉教授说道。 何雨柱一看时间,确实过了饭点,这时再到食堂,也没什么吃的了,便留下吃饭。 再说了,过几天大概率就要成为一家人,还客气个啥! 冉家显然早有准备,午饭还挺丰盛,有肉和烤鸭。 吃完午饭,跟他们聊了几句,见时间已差不多,就回去上班了。 下午,他除了处理一些厂务外,就是将结婚和冉冬梅调动的事情理一理,决定明天找杨主任谈。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就去找杨主任,跟他说厂里调动一名知青的事情。 “现在又不是招工季,你急着招人做什么?”杨主任问,他以为是招工的事。 “让老厂长见笑了,其实是我个人原因。”何雨柱说道。 “我这不是离婚有一段时间了吗?眼瞅着奔四十去了,这么单着也不是个事。再说,我膝下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的,就想趁年轻再找一个,争取在四十岁时抱个大胖儿子。” “这不,我看上了一个姑娘,她也同意了,只是人家现在正在边疆农场插队,这两地分居也生不出儿子来啊!就想着能不能把她调进我们厂,解决她返城的问题。” “老领导,这可是我的人生大事,您是看着我进厂的,你可要支持我呀!”何雨柱正当理由说完,又打起感情牌。 “我还以为是招工进厂,原来是办理调动,这有些麻烦……”杨主任想了一下,“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办,你如果有一个正当理由,就会容易些。” “理由很简单,就是夫妻团聚嘛。”何雨柱将结婚申请递了过去。 杨主任接过去一看,点了点头,签了字,“你先把结婚证领了,再把调动手续报上来,我批。” “老那就谢谢老领导了。” “到市里其它部门办手续时,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说一声。” “一定一定,再一次谢谢老领导。”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不要来虚的,到时亲自掌勺,请我们喝一顿酒就成。” “那肯定要……老领导,那我先告辞了。” …… 星期三上午,按商量好的,何雨柱和冉冬梅去街道办领了结婚证。 望着面前的大红结婚证,两人都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街上逛逛?”何雨柱提议。 冉冬梅将目光从结婚证上移到何雨柱身上,望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想到以后再也不是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的磨难,心中忽然产生了一股踏实感,眼泪也不争气地涌上了眼眶。 “好,顺便买一点糖。虽然你家没有长辈,但四合院的邻居还是要见一下的。”她接口道,同是转头悄悄用手背擦了下眼睛。 “我也是这样想,这件事我只跟我妹何雨水说过。现在我们已经领证了,是该让邻居同事们知道了。” 何雨柱自然发现了冉冬梅的异样,不过他没说什么。 两人边聊边在街上走着…… “我的第二次婚姻就这样开始了,但愿它能结出好的果实来。”何雨柱心想。 等四合院的人差不多下班到家了,他俩就从邻近的街上往四合院走去。 一进前院的门,就看见阎埠贵正在那修理他的破家具。 何雨柱跟他打了声招呼“这是我对象”,给了他几颗喜糖,就往下一家去了,留下一脸懵的三大爷在那发呆。 到了秦淮茹家,她正在灶台上忙活,一见他俩进来,也跟阎埠贵一样,站在那看着他俩发呆。 “秦姐,菜要糊了。”何雨柱提醒一声。 “噢……你们先坐,我马上就好。”秦淮茹连忙翻炒锅里的菜。 同时,她暗地里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和手,心底暗叹一声:多年前,自己也是有可能成为眼前这人新娘的,而且还不止一次地梦到过眼前的情景。可现在,他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 梦,总归还是梦罢了…… “你忙,我们一会儿就走。”何雨柱说着,将糖抓了一把放在桌上。 这时小当和槐花围了过来。 “何叔,你对象长得可真好看。”小当说道。 “而且好年轻。”槐花接口道。 “新娘子,你几岁?”小当问冉冬梅。 “总之比你们大。”冉冬梅笑着答道。 “我看就比我大几岁。何叔,你可以啊,老牛吃嫩草!”小当一向快人快语。 “怎么讲话的!我这叫成熟,什么老牛!”何雨柱假装生气道。 “对,何叔成熟,而且是熟得透透的那种成熟。” “对,就是熟得都起了褶子。”槐花也跟着一起起哄。 “你们会不会说话!再这么说我可把糖果收回去了。”何雨柱伸手做收回东西状。 “别别别!”小当飞快地将糖果抓到手里,“要我们说好话可以,再给一把糖。” 说完把手一伸。槐花也有样学样,把手伸了出来。 “好好,我们给。”冉冬梅被她俩说得笑了,抓了两把糖放在她们手上。 “糖给了,好话可不能赖。”何雨柱瞪了瞪眼睛。 “哪能啊,今天是何叔高兴的日子,就是不给我们也会说的。”小当说完,看了槐花一眼,两人一起大声道:“祝何叔早生贵子!” “这还差不多。”何雨柱笑道。 冉冬梅听了,有点脸红,当先出了秦淮茹家。 两人在四合院内分完喜糖,就关进屋里,不管他们突然结婚在四合院中引起多大的动静。 “冬梅,你看一下,这屋要怎么布置?”何雨柱环顾一下屋里,问道。 既然是新婚,总要布置一下新房。 “这屋里的东西还挺新的,换一下被褥就行。”说完脸马上红了红。 “你说行就行。” “你倒是客气,一床被褥就把我打发了。” “那你说,还有什么东西要添置的。”何雨柱又问了一句。 第38章 三转一响(一) “‘三转一响’啊!这你都不懂!现在年青人结婚购物不都以这个为目标吗?”冉冬梅说道,“自行车、手表、缝纫机、收音机,这就是‘三转一响’。” “你还真敢提,‘三转一响’,那得要多少钱?” “你只提钱,意思你有这些东西的票了?你要知道,我妈为了一张缝纫机票,在单位排了好几年队才得到。可见这些票真抢手。” “我大小也当了好几年的领导,这些票虽然紧缺,但还难不倒我。” “看来嫁给领导也不是一无是处。” “我怎么一无是处啦?!” “你自己说的,什么又老又丑,没文化、身体不好,还是个二婚……”冉冬梅假装掰着指头算。 何雨柱急忙一把将她的手握住,不让她掰着指头往下说。“我那是谦虚,你都听不出来啊!” 冉冬梅把手抽了抽,没出来,脸却红了。 何雨柱这才感觉到无意中握住了冉冬梅的手,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肢体接触。 不过这冉冬梅的手也太粗糙了,完全没有书上说的柔软滑腻的感觉。 他当然不能将心里话说出来,“不许提那事,我那是正话反说,你这么聪明难道不知道?” “行行行,我就当反话来听。”冉冬梅说完,又抽了一下手。 这下何雨柱放过她了,将手抽了出来。 两人有一瞬间都没说话。 “刚才说到哪啦?”还是何雨柱先开口了。 “‘三转一响’。”冉冬梅回道。 “我看‘三转’中的缝纫机就不要了。要穿新衣直接去百货买啊,你还真想一件衣服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买买买,你口气好大,你有那么多钱吗?” “买飞机汽车可能买不起,衣服应该不成问题!”何雨柱挺了挺胸。 男人就要用实力说话,硬件要有实力,软件也要有实力。 “那就听你的,缝纫机不买了,再说我也不会剪衣服。” “你看,买来也浪费,说不定过几年百货商场的衣服多得求你买。” “你就做梦!你没看见,那些百货里站柜台的,那个不是人五人六、冷言冷语的……还求你买?想得真美!”冉冬梅对何雨柱的话很不以为然。 “我就那么一说,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那‘两转一响’可少不了。” “好好好!趁着这几天婚假,我带你买去。” “这还差不多,我看下午就可以去。” “下午不行,晚上我们还要请亲戚同事邻居喝酒呢。虽然有我几个徒弟在帮忙,但我也不能当甩手掌柜不是。”何雨柱摇头。 “也是,那明天一定要去买。” “行,听你的,就明天。” “那下午我自己去百货先把被褥买了,再在窗门上贴几个喜字。” “你这么急买新被褥,我会有想法的。”何雨柱脸上露出了坏笑。 “收起你那腌臜心思,我是不想让人看笑话,说我们结婚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思想有问题,结婚后不睡在一起那才不正常。” “我就不想跟人睡在一起。你看,我连防身的东西都带来了。”冉冬梅说着,从包里掏出一把匕首扬了扬。 看到那匕首的寒光,何雨柱感觉有个地方一紧,“哪有你这样当新娘的,我成了太监,你不是要守活寡吗。” “呸!什么太监、守活寡,大喜的日子多不吉利,你快把这话给我收回去!” “那你先把匕首扔了。” “扔就扔。”说完,冉冬梅在屋里看了看,将匕首放在离床头不远的柜子里。 谈完了结婚添置物品问题,何雨柱就去煮饭了。 总不能新娘子第一天到家,就让她煮,想让她成为“煮妇”也要有一个过程。 “这女人真是,天生的购物狂,男人口袋要没几个子儿,不仅说话都没底气,而且婚姻容易出问题。” “如果女人想要‘三转一响’,口袋没钱的,有的会以退为进,又心虚又羞愧地说,这些东西现在用不上,以后再买来得及;有的会到处借钱买,打肿脸充胖子,导致婚后生活质量大下降;有的干脆直说没钱买不起。” “好说话的女方,当面表示理解,心里肯定有大疙瘩;不好说话的,当场就会翻脸。发生这种事,你说这婚结得痛快不痛快?” 何雨柱一边想着感情和物质的问题,一边煮饭。 吃过午饭,何雨柱就往食堂去了,叫冉冬梅自己到百货买一些结婚用的日用品。 晚上,何雨柱在食堂里请了五桌,主要是厂里的领导和中层岗位的一把手的,外加四合院相熟的几家以及女方家的一些亲戚。 证领完,酒办完,一切从简,就这样,何雨柱的第二段婚姻生活就算正式开始了。 不能说是完美开始,因为当天晚上,何雨柱洞房没成功…… 第二天一早,被冉冬梅赶到小床睡的何雨柱,一起来就在那唉声叹气。 “大早上的,叹什么气?”冉冬梅问道。 “唉!都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两大喜,那么我昨晚洞房,怎么没感觉到喜呢?” “我看你在食堂喝酒的时候兴致挺高的,怎么没‘喜’呢?” “那能一样吗?我都结婚了,还要孤枕入眠,哪有什么喜,只有悲好吗?” “真搞不懂你们男人,净想着那事!” 冉冬梅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 何雨柱一惊,还想着冉冬梅如果是欲女,他的人生一大喜能早点实现。 可现在看来,冉冬梅连玉女都不是,就是小龙女还甘愿被杨过轻薄呢! “她不会是冷淡女,那可就难办了!”何雨柱不禁急得直挠头。 “你怎么了?”冉冬梅问道,看到何雨柱那着急的样子,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或他身体不舒服。 “没什么。我这就起床做饭。”何雨柱掩饰过去,起床当他的大厨。 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冉冬梅竟然不会做饭! 不过,煮饭烧菜,何雨柱倒不怎么抗拒,虽然其他地方他很懒。 第39章 三转一响(二) 吃近早饭,两人直奔王府井百货大楼。 在手表柜台前,看着那精致漂亮的女表,冉冬梅眼睛都挪不开了。 可一看那价格,却又心虚了,心里犹豫起来,担心一上来就让人买这么贵重的东西,会不会不合适。 毕竟自行车、收音机算是家庭的,手表不一样,算是自己私人的。 柜台后面的售货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而且偶尔还露出瞧不起人的神色。 确实,从冉冬梅那黝黑的脸庞上看,很像乡下姑娘进城。 何雨柱自然看到了售货员的冷脸。这年头,连站柜台的都比几十年后的官老爷脸难看。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国营企业员工,铁饭碗。再加上东西又不愁卖,又没有以后那种“顾客是上帝”的观念,你要她热情服务周到,那得有多高的素质才能做到? 他从包里把整沓钱都拿出来,得有一千多,在当时的普通人眼里,绝对算得上是巨款了。 “你看上哪一款,只管买,我去付钱去。”他把钱在柜台上竖起,敲了敲。 那售货员一看,脸色顿时好了很多,大概把何雨柱看成是某位有钱的领导了。 冉冬梅也没想到何雨柱带这么多钱来,犹豫之心顿去。 他那么多钱,送一块表给我怎么了? 她马上选了一块。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款式就那么几样。 当闪着金光、小小秀气的上海牌女表戴在腕上时,冉冬梅觉得美极了。 她感觉手腕上戴的不是手表而是玻璃,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坏了似的。 抬头看到何雨柱正在那给票付钱,那一叠大团结给了出去,眼都不带眨的,不禁有点欣赏他的豪气,同是心里也有点感动。 这是她有生以来收到的最好物品,是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帮她实现的。 付完钱,两人朝收音机柜台走去。 “你袖子卷起来做什么,不冷吗?”何雨柱见冉冬梅一只袖子没放下来,不禁问道。 “这么好看的手表,不显摆出来,不是等于锦衣夜行吗?”冉冬梅扬起那只戴着手表的手,说道。 何雨柱一怔,随即恍然。 他自己觉得有个手表没什么,但大部分人不这样认为。 衡量一个年青人优秀与否,很重要的一个条件,就是看你是否有手表和自行车。 所以那时候拍照,手表一定是要露出来的,而且是在显眼的位置。如果是有一张手扶自行车露手表的照片,那感觉倍有面儿。 路过鞋柜的时候,他转头看了看冉冬梅脚下的棉鞋,问道:“你穿多少码的鞋?” “37。”冉冬梅答道,随即明白了何雨柱想要干什么,“棉鞋挺好的,又软又暖和……” 她还没说完,就听到何雨柱问售货员:“同志,有37码的女棉鞋吗?” 刹那间,有一种叫感动的东西从她心里涌了上来。 她怔怔地看着何雨柱在那挑鞋、付钱、取鞋……直到对方碰了碰她,她才平静下来。 何雨柱自然不知道冉冬梅此时在想什么。他叫了她一声,见她好像没听到似的,于是碰了她一下:“试一下,不合适我们再去换。” 冉冬梅接过鞋,试了一下。 尺码刚好,也很暖和,最重要的是好看。 她将皮鞋脱下来,又重新穿上棉鞋。 “怎么脱了,鞋子买来就是用来穿的。”何雨柱劝道。 “下一次出门再穿。今天穿上去,提着一双旧鞋像什么样。” “也行。干脆我们到那边去看看,给你买一件棉衣。” “不要了,那些卖的还没有我母亲做的漂亮。”冉冬梅摇头拒绝何雨柱要给她买棉衣的提议。 “是挺……一般的,一大半都是军衣的式样。”何雨柱说道。 本来他是想说“难看”的,但临时改了口…… 既然不买衣服,两人直接去了卖收音机的柜台。 跟秦京茹结婚时,她曾吵着要买台收音机。 当时他正谋划在技术领域干出一番事业来,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很怕收音机吵到他,所以就硬拖着没买。 后来秦京茹用自己上班的工资买了一台,离婚的时候她自然就带走了。 所以到现在何雨柱屋里也没一台收音机,就是娄晓娥留下的那台留声机也被他搬到陈作忠那了。 花了一百出头买了一台牡丹牌收音机,两人又到百货大楼卖自行车的地方。 冉冬梅转了几圈,看了一款流行的凤凰牌pa18型平车。 从该车的说明书上看,是采用猪皮烘漆鞍、硬边胎、全链罩、铬手闸、转铃、铬单支架。 但单价要169元,算是几款车中较贵的。 “这车男士骑较为适合,我不太爱骑自行车,硌屁股。你买一辆女士车。”何雨柱建议。 “这位同志,有自行车坐就不错了,还嫌硌屁股,你屁股有那么金贵么。”旁边看车的一顾客听到何雨柱的话,大概是忍受不了他那资产阶级作派,开口调侃起人来。 何雨柱听了,可不敢跟人顶,说他屁股就是金贵,没真皮沙发还真坐不习惯。如果这样说了,那可是会犯众怒的。 “你误会了,我就是找个借口,让我媳妇选她喜欢的款式,不要考虑我。”何雨柱说道,同时心里在骂“关你吊事!” “看来你还是个模范丈夫。”那人说了一句,就不说了。 “你看,我这丈夫当得不错!都有人表扬了。你这做媳妇的,怎么也要表示表示。”何雨柱笑嘻嘻地对冉冬梅说道。 “我可没钱送你东西。”冉冬梅白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车了。 何雨柱凑到冉冬梅耳边,“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冉冬梅听了,马上就明白了言外之意,脸瞬间红了。 “我送你一个爆栗。”伸手作势要敲何雨柱脑袋。 何雨柱轻轻一歪头,“怎么,想赖?” “赖你个鬼,看车!”说完,冉冬梅离何雨远了点。 “不要看了,这辆凤凰f65型轻便自行车,我看就挺好。”何雨柱指了指一辆女式车。 冉冬梅过去看了一下,也挺满意的,而且价格比18型还便宜24元,就定了下来。 第40章 临行前夜 两人一个推新车,一个抱收音机,这一下子买了两大件,自然引来商场里面很多人的羡慕。 到了外面,何雨柱就用新自行车载上冉冬梅,车铃一打,“叮铃铃叮铃铃”,径直往四合院骑去。 下午,还在兴奋中的冉冬梅非要拉着何雨柱,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去天安门那逛了一圈,也不怕外面冷。 晚上,何雨柱还睡他的小床,依然没能感受新婚的甜蜜…… 随后两天,何雨柱都是在帮冉冬梅跑调动的事。 好在这几年他当领导也认识了不少人,给人烧菜做酒席也结识了一些领导,事情办得还算顺利。 当一切办妥,明天冉冬梅就可以去西南那边的原单位和派出所,办理调动和户口迁移手续了。 吃过晚饭后,冉冬梅开始整理行李,其实也没什么要带的。 “明天你就要去西南了,这一来一去就要10天,路上注意安全。”何雨柱坐在书桌前,交待道。 “放心,这一段路我也来回两三趟了,很安全。”冉冬梅不以为意地说道。 “你一去就是10天……我们刚新婚就要分别,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何雨柱一脸的悲伤。 至于是真是假,那只有天知道了。 “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就去10天左右。” “分别在即,你难道不能给我一个像样的安慰吗?” “你要什么安慰,给你烧个水洗个脚?” “这哪够啊……要不,你给我暖暖床!”何雨柱拍了拍床铺。 “你臊不臊啊!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暖床。”冉冬梅啐了一口。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陪我一起看小说总可以了。” “小说?……什么小说?”冉冬梅疑惑道。 那年头,除了八个戏,小说是很少的。 “《一双绣花鞋》。” “你这是禁书,哪里来的?” “这你别管,要不要看?” “只是听说过,没看过。” 怀着好奇心,冉冬梅走到何雨柱身后,只见书桌上摊开着一本手抄本,那书籍纸张明显已经泛黄。 冉冬梅将目光移到书上,刚看了几行就面红耳赤起来,不敢再往下看了。 她拍了一下何雨柱的肩膀,说了句“不要脸!”。 正想离开,手却突然被何雨柱捉住。她用力一挣,没挣开。 “你放开我。” “不放。” “你……流氓。” “我只对老婆大人流氓。” “再不放我要喊了。” “你喊。我在自己屋里握老婆的手,再正常不过,谁也管不着。” “你……无赖!”碰到个无赖丈夫,冉冬梅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 “这书很不一样,跟你这十几年看过的书都不一样,再看看……” 何雨柱充满诱惑的声音传了过来。 冉冬梅手被何雨柱抓着,又走不脱。加上心中确实好奇书的内容,不由得将目光又朝书上看去。 这次她虽然害羞,但目光却没移开。 两页刚看完,何雨柱像是背后长眼睛似的,又翻到了下一页…… 不到一万字的手抄本,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才读完。这还是何雨柱将不重要页面快速翻过去的结果,不然花的时间更长。 何雨柱转头看见冉冬梅脸红得快滴出水来,手心也有点发烫。 他用手上用力,一把将冉冬梅从拉入怀里。 冉冬梅见侧坐在何雨柱身上,慌乱得像只受惊的小鹿,刚挣几下,却被何雨柱搂得更紧了。 “你放开……不要这样子……”她挣得无力,说话也越来越无力。 何雨柱紧紧搂着怀中的娇躯,低下头对准…… 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水道渠成了,冉冬梅半推半就地从了何雨柱…… 在真正的新婚夜里,何雨柱既体会到了人生巅峰,又收获了满满的惊喜…… 但也有烦恼和遗憾—— 就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 将冉冬格轻轻搂着,何雨柱一边手在不老实地动着,一边说道:“你皮肤底子真好,单看脸和手,我还以为娶了一个非洲村姑回来。” “你敢说我是非洲村姑!”冉冬梅娇嗔道,同时掐了何雨柱一下。 “冷天大家都包得紧紧的,谁知道你除了手和脸,其它地方那么白。” “还不是干活造成的,不过,我很快就不要过那种生活了……雨柱,谢谢你。”冉冬梅竟然主动抱了抱何雨柱,显然是动情了。 何雨柱感觉到了,他差点要哭了。 努力了这些天,这个女人终于从身到心都属于他了! “以后不可以说谢谢,你是我老婆,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此时此刻,这就是何雨柱的肺腑之言! 冉冬梅又将何雨柱抱紧了些,眼睛已经噙满了泪水…… 第二天,何雨柱将冉冬梅送到火车站。这次他是开厂里的小货车去的,自然又把冉冬梅惊了一下。 看着冉冬梅走路有些外八,何雨柱心想,昨晚是不是太卖力了,毕竟人家还是个雏…… 回到四合院的家中,他将那手抄本《少女之心》烧了,这是禁书,被抓到了,是要毁前途的。 他给冉冬梅看的,根本不是什么《一双绣花鞋》,而是《少女之心》,这书就是放在几十年后,也是妥妥的一本禁书。 他还将床单在屋里偷偷洗了,不然上面的一抹艳色太明显。 第四天下午,何雨柱接到冉冬梅电话,说一切手续都已办妥,晚上跟几个要好的知青朋友告别后,明天就可以回京城了。 几天后,何雨柱还是开着小货车,在火车站接到了返城的冉冬梅。 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冉冬梅的精神头很好。 “回来了,走,上车。”何雨柱接过冉冬梅的行李,说道。 “嗯,回来了,……就你一个人?” “你现在已经结婚了,理应我来接,冉教授他们就不必来了。” 冉冬梅恍然。 她现在已经是有家庭的人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是父母的女孩了。 眼前这个高大壮实的男人,才是今后她的第一个依靠;四合院的小屋,才是她疲惫奔波后,可以休憩的港湾…… 尽管刚开始时有所不甘,但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面对现实,把握现在,好好地跟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人生活下去。 那个想找一个像梦中男孩一样对象的梦想,就让它永远是美梦…… 每个女孩都有一个梦中的男孩,冉冬梅的梦中男孩,就是电影明星毕鉴昌…… 第41章 生了一个儿子 何雨柱见冉冬梅站在那不动,催促了一声:“走。” 如果知道冉冬梅此时心里把他跟电影明星相比,他肯定一句话顶过去:“帅能当饭吃吗?!帅哥的腰能比我的腰好吗!?” 当天晚上,小别胜新婚,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新婚,两人着实狠狠互相犒劳对方一通…… 何雨柱还是有些遗憾,还是独乐乐没有众乐乐…… 这怎么能行! 随后的一段时间,何雨柱使出浑身解数,自己探索再加上冉冬梅那方面的脸皮越来厚,终于在他的坚持和冉冬梅的引导之下,找到了问题所在…… 不就是费腰子吗?多吃点枸杞补补就是了…… 一天晚上,恩爱完之后,何雨柱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冬梅,你这个月的月事怎么还没来。” “是啊,推迟十来天了……”冉冬梅不假思索地回道,忽然想到了什么,掐了何雨柱一把,“你好闲!整天想着那事,连我的那个……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不是闲,我是关心你好吗?说不定你有了。” “有了……什么有了?”冉冬梅先是疑惑,随后恍然大悟,“不会,我还没准备好呢!” “准备什么,到时自然就会了。” “讨厌,什么叫‘到时自然就会了’,搞得我像母猪似的。” “你是轧钢厂的厂花,你怎么会是母猪呢!”何雨柱轻轻捏了一下冉冬梅的脸。 现在,冉冬梅的脸已经完全恢复白嫩了,整个人水灵灵的,结实挺拔的身体随时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如果真的怀上了,我有点怕……又有点激动……” “你不要想那么多。从明天开始,家里只要稍重的活,我全包了。” “我哪有那么娇气。” “你不娇气,但这是一个负责任男人应该做的。” …… 到了时间,何雨柱带冉冬梅到医院一检查,果然怀孕了。 消息一出来,何雨柱舒了一口气。 毕竟他跟秦京茹努力了七年,也没种出一个瓜来,甭管好瓜、坏瓜、大瓜、小瓜、孬瓜、歪瓜…… 这说明,他是正常的,问题可能出在秦京茹那…… 冉冬梅刚调到轧钢厂时,按规定是要下车间的。但凡事都有例外不是,刚好宣传科缺一个广播员。何雨柱不用找杨主任,直接跟人事科一说,就将冉冬梅安排了进去。 不知是讽刺还是巧合,于海棠也曾经当过广播员,而且现在,于海棠还是冉冬梅的领导。 现在冉冬梅怀孕了,何雨柱跟宣传科长说了一下,给厂领导拍照写新闻的事,就交给其他人了,冉冬梅只负责广播,工作马上轻松了很多。 至于假怀孕的事,冉冬梅也找机会跟父母坦白了。 冉教授和冉母当时虽然将她一顿臭骂,但又想到,现在这结果也不错,后来也就没说什么了。 春去冬来,冉冬梅十月怀胎呱呱落地,给何雨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有了儿子后,何雨柱就注意避孕了,儿孙满堂固然好,但不是现在。 他记得,几年后就会恢复高考,虽然不知冉冬梅自己怎么想,但他一定会动员她去参加高考。 至于自己,那还是算了,那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 他记得77年高考年龄最大的才30几岁,他如果参加了,就稳稳地得了第一名,不是分数第一名,而是年龄第一名 这样的话,他就会成为焦点,这显然不是好事。 …… 1977 年8月,京城里已经有小道消息传出,今年准备恢复高考。 “雨柱,我听我爸说,今年可能恢复高考,你听说了没有?”冉冬梅问道。 何雨柱正在逗孩子,闻言心中暗喜。 本来就打算怎么劝她参加高考,现在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对这件事挺上心的,说不定心中有想法。 “听说了,既然是上面拍板的事,基本上是有真事了。”他说道。 “好羡慕现在的学生,可以参加高考。哪像我,成绩第一又怎样,还不是高中一毕业,就不得不去了西南农场。”冉冬梅说着,脸上露出一脸的遗憾还有不甘。 “其实70年高校已经恢复招生了,只是从那时起到现在,是推荐读大学。” “但推荐读大学的事,根本轮不到我们。” “如果恢复高考,你也可以参加啊!羡慕那些学生做什么?” “好几年没学了,早忘光了。再加上有了孩子,哪能有精力复习,就算上考上了,孩子怎么办?”冉冬梅摇了摇头。 “你这是多虑了。孩子已经快三周岁了,白天可以上轧钢厂托儿所,晚上可以叫爹妈带。”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可以!我爸妈也退休了,正好叫他们帮忙。再说这两年,我们儿子何枫他们也没少带。” “你看,这问题不是解决了吗!”何雨柱摊了摊手,“我是支持你参加高考的,不能就这样埋没了我们的女学霸。” “什么叫‘学霸’,你哪来的新词?”冉冬梅问道。 “噢,我随口说的,就是学习尖子的意思。” “你还别说,还挺形象的,我就是要霸占成绩第一的位置。”冉冬梅说这句话时,充满了豪气。 “我如果上了大学,家中的事就幸苦你了。”冉冬梅感激地说道,同时握住了何雨柱的手。 何雨柱顺势将冉冬梅拉入怀里,在他嫩脸上香了一下,“不辛苦。再说你我同在京城,周末你可以回来,就算不是周末,要回来也很方便。” “也是,不过到时你这个大懒虫,不要把一星期的衣服都留到星期天,等着我来洗。” “哪能呢,我是那么不疼老婆的人吗?” “你说这话也不脸红,这几年,你洗过几次衣服。” “我老婆这么能干,我还洗什么衣服啊!再说,家里的饭可是我煮的。” “你就干这点活,也有脸拿来说……” 既然双方很快达成了共识,冉冬梅就投入紧张的复习中了。 孩子也被送到了父母家。老俩口还是挺愿意带何枫的,何况白天孩子在托儿所,又不要他们操心。 这最重的任务解决了,双方顿时轻松不少,连带着夫妻生活也多了起来。 第42章 升官“发财” 一天何雨柱正在上班,老领导杨主任打电话过来,叫他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老领导,有什么指示?” “没有指示,就是想跟你聊聊。”杨主任说着,起身准备给何雨柱倒水。 “我来!”何雨柱连忙抢过杨主任手里的茶杯,自己倒了一杯。 “你应该知道我快要退休了?”杨主任坐下说道。 “不蛮您说,你快要退休的事,这一段厂里都在传。” “年龄摆在那,大家知道也不足为奇。” “你真的要到龄退休吗?”何雨柱问。 “我在这位子上,前后也干了十来年了,是时候让年青人上了。” “您老宝刀未老,轧钢厂在你手上从恢复正常到蒸蒸日上,现在又向着更高的目标进发,你怎么能退呢?” “你少拍马屁!”杨主任假装斥责何雨柱,“这退休不仅是我的意愿,也是组织的意思。” “这么说,定下了?”何雨柱问,同时心理有些矛盾:杨主任退下了,他还是有机会上位的;但杨主任很关照他,他现在过得也挺滋润,假如他上不了位,换一个新领导来,那未知因素就多了。 “基本定下了,也就这几天。”杨主任点点头,“今天来,是跟你说一件事:我已向上级部门极力推荐你继任主任职务。” “那多谢老领导了!我也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以后只能给老领导多做几次饭了。” “你有心就行。”杨主任摆摆手。 “如果组织上给我这个担子,我一定按照老领导定下的治厂方针方法,继续推进革命工作。”何雨柱赶紧表立场。 “你年纪轻,不要光继承没发扬嘛!”杨主任说道,“这些年来,我都看在眼里,你的技术、能力和对革命的忠诚,这都是毋庸置疑的,所以我才极力地推荐你。” “再一次谢谢老领导的厚爱!” “这件事你也要重视起来,冶金工业局那边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任免,决定权还是在市里。必要的时候去找找人。” 杨主任说完,话锋一转,“我说的找人,是自我推荐性质的,不是叫你去走后门,搞歪门邪道。” “老领导,您放心,我会记着的,丧失革命原则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何雨柱说得正气凛然。 …… 第二天上午,何雨柱借着给交好的上面领导做午饭机会,委婉地说出了轧钢厂的人事变动问题。 他说,杨主任已经极力推荐他继任轧钢厂主任,治金工业局那边也同意了,就是市里可能会有变数。 领导听了,没说什么,继续下棋。 何雨柱见了,心里一喜,知道领导把这事记心上了,而且是有把握的。 要不然,他肯定会批评他,而且会直说他也无能为力;或者,他会指出一条路,让何雨柱去试试。 何雨柱猜得没错。 两周后,他任红星轧钢厂领导的红头文件就下来了。 老领导退休,新官上任,自然迎来送往,忙活了几天,没什么可说的…… 有人喜也就有人悲,有人扶摇直上,也就有人直落地狱。 在何雨柱担任轧钢厂一把手一个月后,陈作忠去世了。 从陈作忠活了80几岁来说,他应该上天堂享福去了,说他下地狱其实也不对。 何雨柱把自己当作陈作忠的儿子,亲自操办了丧事,而且,尽量在允许的范围内办得隆重些。 呵呵,说句损人的话,他这辈子竟给人当龟儿子了!聋老太太一个,陈作忠一个,将来又不知哪位老人有此荣幸? 不明白真相的人会说,这何雨柱有情有义,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明白内情的人可能就会“哼”一声:呸!什么有情有义,还不是看上老人的房子了! 确实,何雨柱看上陈作忠的房子了。 那可是两大进的四合院,产权清晰。 不像他住的那个四合院,二十几户人家都有产权。如果想把它都买下来,不知要到猴年马月和付出多大的代价! 还是跟上次聋老太太立遗嘱的时候一样,何雨柱也是在前年的时候,借着陈作忠生了一场病的契机,推动陈作忠把遗嘱给立了。 当然,陈作忠毕竟不比聋老太太。老太太真的是把房子全给他了,无条件的。让何雨柱给她养老送终另说。 其实在照顾聋老太太这一点上,秦淮茹、一大爷一大妈甚至是娄晓娥都有功劳,他何雨柱也就带饭比较多而已。 但论好处,还是他一个人得了。 陈作忠把这么大的房子留给何雨柱,是有条件的。 一是后院是属于娄家的,如果哪一天娄家人来要了,何雨柱必须无条件地给娄家。 唉!忠仆就是忠仆,一辈子都不想做有负主人的事。 二是前院的房子,他可以留给何雨柱。但如果哪一天他那在海外的儿子回来了,何雨柱要适当地给他一点钱。如果他儿子过得好,少给或不给都成;过得不好,那一定得多给一些。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两个条件都不能写在遗嘱上。 第一个条件,说这房子娄家也有份! 第二条件,说把房子给自己的亲生儿子。可他儿子几十年来沓无音讯,是死是活不知,是红是白不知。 如果这样做了,街道办见他死后房子空着,马上就会让人进去住或者变成办公用房。过不了几年,就会以各种名义将房子充公。 既然条件不能白纸黑字地写在纸上,那就光看何雨柱的人品了。 人品好,给你履行条件;人品不好,打折履行或者根本不履行。 陈作忠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有什么办法呢? 人死万事空,他怎么管得了身后事?! 办完陈作忠的丧事白事,何雨柱马上办了一件喜事红事。 当然这喜事红事不是结婚生孩子,而是他给于海棠提了一级职务。 按理说,他刚当上一把手不久,不应该动人事,不然会落下个打击报复、排除异已的口实。 但他提拔于海棠,完全考虑清楚才行动的。 第43章 又一个“双喜”临门 何雨柱给出的理由不管轧钢厂内还是上级,都无法看出什么猫腻来。 一是厂工会主席一直由杨主任兼着,现在他退休了,这职务他也卸下了,自然要有人接替这个职务。他现在已是书记主任一肩挑,不能再兼任厂工会主席了。 二是于海棠干了多年的专职工会副主席,工作经验丰富,是适合这个职务的。 三是红星轧钢厂还没有一位厂领导是女性,不是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吗?而且上面也是有要求要大力培养女干部的。 于海棠是厂内为数不多的几个中层女干部之一,提拔她是响应上面政策的一个切实举措。 他把这个理由在厂内和上级一讲,很多人都觉得很在理,反对的声音小了很多。 就这样,在他的努力之下,于海棠当上了厂党委委员、工会主席,终于成为了一名厂领导。 于海棠的任命文件下来后,她用她自己独特的方式报答何雨柱—— 就是在原陈作忠的院子里,好好犒劳了他三天…… 躺在床上,看着一脸满足的于海棠,何雨柱揉了揉有些透支的腰子,心里悲哀地想: “到底是谁犒劳谁啊……” 还好,这段时间冉冬梅正在复习功课,准备高考,倒没有察觉何雨柱的异样。 也是,真正的功课做多了,夫妻间的功课就少了。 何雨柱因此逃过一小劫…… 10月21日,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等各新闻媒体,均以头号新闻发布了恢复高考及其招生条件的消息。 11月底和12月上中旬,全国各地有570余万名年龄参差不齐的考生参加了高考。 冉冬梅报的是文科,志愿她听从了何雨柱的建议,报了燕京大学的经济系。 京城的高考时间是12月10日、11日两天,文史类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史地(历史和地理);理工类科目是政治、语文、数学、理化(物理和化学)。 这两天,何雨柱都用厂里的吉普车接送冉冬梅往来高考考场。 在这关键时刻,就是被人说公车私用他也要这么干。 其实,自从当上轧钢厂一把手后,这吉普车就成了何雨柱的私车了。 他就自己开,也不要司机,自由。 78年春节前,京城的高考分数下来了,冉冬梅考了335分,成功被燕京大学录取。 但她明显不高兴,因为她不是状元。 “你就知足,听人说,今年全国有570万考生参加高考,却只录取了27万人,录取率5都不到,更不用说燕大、华大的录取率了。”何雨柱劝慰道。 “我生气的是,我明明比别人多学了一两个月,为什么就不能考个第一是呢。” “就算第一也是上的燕大、华大,还能上牛津、剑桥?你就别纠结了。” “我猜那个高考状元,肯定是作文分数高得离谱。如果抛开了作文,我肯定是第一。”冉冬梅还是耿耿于怀。 “作文……?作文有什么问题吗?”何雨柱有些疑惑。 “你知道这次高考的语文有多离谱吗?” “离谱?不会,专家出的试卷,怎么会离谱,你也太不把专家放在眼里了。” “这话只是我们两人说说,不要外传的。”冉冬梅稍微放低了声音,“这次100分的语文试卷,作文竟然占了70分,对于我这个作文一般的人来说,简直是当头一棒!” “作文占70,那比例是有点偏高了。” “就是……” 没几天,人民日报就发表了今年高考状元的高分作文——《我在这战斗的一年里》。 冉冬梅在轧钢厂也看到了这份报纸,宣传科长还要求她当广播稿广播出去。 当天回家后,冉冬梅就对何雨柱说,“你看,被我说中了,那状元果就是靠高分作文才夺魁的。” “人家能写出那么好的作文,也是本事,你就不要酸了。” 临近春节,冉冬梅收到了邮寄过来的燕京大学录取通知书。 看着录取通知书上燕大鲜红的印章,何雨柱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前身的他,不是没有努力过,更是梦想过,而且他也稳拿第一过——学霸之下第一人。 他在年段里,成绩始终排在几个学霸之下,只能看着那几个学霸在争第一,而他,从来没超过他们。 结果自然是,梦想中的最高学府依然只是梦想。那几个学霸如愿地上了燕大、华大,而他,只考上了杭城大学。 如今,前身曾经的梦想,竟被他现在的老婆实现了,不知这是安慰他呢,还是讽刺他呢? 这个春节自然因为双喜临门,而过得特别舒心…… 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 何雨柱将冉冬梅送到学校,一路上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跟同学搞好关系,多与人交往,不管是上届的还是下届的,不要舍不得花钱。 废话,很多以后的大牛,都是77年或78年考上燕大的,自己当不了他们的同学,但走夫人路线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自己虽然不能像某些重生小说那么牛逼,但也不能差太多是吗?! “知道了,你都说得我耳朵起茧子了。”冉冬梅接过行李,“就到门口,你就不要进去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而是三岁孩子的妈了。” “我说的话你别忘了。”何雨柱又强调一遍,掏出一百元钱塞到冉冬梅包里。 “我有钱,我自己工资还没花完呢。”冉冬梅虽然说了一句,倒也没拒绝何雨柱的钱。 看着冉冬梅走进校门,又望了望校名,何雨柱这才转身回家。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在计划经济环境下,当轧钢厂的一把手,其实没什么挑战性。 需要的原料有上面统拔,生产的东西又有统筹的卖出去,不要考虑什么业绩,不要考虑没钱发不出工资,也不要考虑工厂是否会倒闭…… 至于效益,多少要讲一点,毕竟工厂之间也是有评比的。 所以何雨柱这个一把手,主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在有限的预算内生产出更多产品。 他的前任杨主任在这方面做得挺不错,何雨柱只要照葫芦画瓢就行了。 其实要工厂效益好,除了技术改造,还有一个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让工人加班,压榨他们的剩余价值! 这是以后那些民企百试不爽的办法。 但现在的国企这样干是有风险的。 榨取剩余价值的收益又不能发给工人,这样做很容易引起工人的反对,来个罢工或磨洋工类的,你又不能开除人家,结果可能是适得其反。 再说了,工厂效益好了,一分钱也落不了他的腰包,他何苦操那个心、冒那个险。 他有职业操守,但没有自己创业时那种拼搏的干劲。 第44章 京城第一家个体饭店 时间来到了80年10月。 “雨柱,听同学说翠花胡同开了一家个体饭店,生意好的不得了。”冉冬梅在吃早饭的时候,跟何雨柱聊起了这事。 “是不是叫悦宾饭店?”何雨柱问。 “好像是叫什么悦宾,你怎么知道的?” “报纸上都报道了,甚至连国的报纸都报道了此事。”何雨柱说道,“……你不会叫我也开一个饭店?” “是有闪过这个念头,你厨艺这么好,不开饭店有些埋没人才。假如你开了饭店,生意一定好的不得了。” “不过马上就觉得这想法太可笑,你一个堂堂大厂的厂长,怎么可能跑去当大厨。”冉冬梅接着说道。 “你这想法挺好的。” “你不会真的想开饭店?!”冉冬梅有些吃惊。 “为什么不能开?你都说了我的厨艺很好。只不过以我现在的身份,去掌勺不太合适。” 何雨柱说完话锋一转:“如果我只是当出资人、当老板,不去掌勺,那这问题不是解决了吗?” “你这是雇人做,自己当资本家,这是上面是明确不允许的。” “我知道上面有这个规定,个体户不能雇工,只能自己一家人干。但不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吗?” “什么对策?”冉冬梅问。 “很简单,出钱出资暗地里进行。” “这样是可以,但这个人要可靠才行。不然碰到个黑心的,吃了你的钱,或者在账上做手脚,到时你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看来你这几年的大学没白上,考虑得挺周到。”何雨柱小夸了一下冉冬梅。 “那是,以后你可要多听我的。” “打住!别给点阳光就灿烂,你那点道行在我面前还太浅。” “哼!你还嘴硬,走着瞧。”冉冬梅确实有点不服气。 读了大学,心气自然高了,自然有点不服何雨柱这个初小文凭。 “扯远了,还是说开饭店的事。”何雨柱将话题拉回来,“刚才你说到这个人一定要可靠,这点我非常赞同。” “那你有人选了吗?” “有,只有他我才完全信得过。” “你是说马华,但他现在是食堂主任,他会听你的辞了工作干个体?” “我心里也没准……”何雨柱沉吟道,“不过他这个食堂主任,因为政策原因转不了干部,也就没多大意思。这种情况下,叫他辞工,困难应该不大。” “雇工的问题解决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别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国家还没有出台关于放开个体经营的文件,你这时凑上去,举报反对的声音肯定不少,麻烦事一大堆。而且规模又不能大,赚不了几个钱,得不偿失。”何雨柱说完,放下碗筷,也结束了这次讨论。 当天中午,何雨柱和冉冬梅特意跑到了悦宾饭店。 此行除了见识第一家个体饭店是啥样外,还想尝一尝他们做的菜。 因为前几天他去交好的领导家,听他说,饭店的老板娘给一位首长当过保姆做过饭,做的菜还被首长好评过。 都说同行相轻,何雨柱也想见识一下被首长好评过的老板娘的厨艺。 可到那边一看,好家伙!翠花胡同里排满了长队,都排到了胡同口五四大街上了。 而且还有很多外国人和采访的记者。 何冉两人一看,知道中午是吃不成这悦宾饭店的菜了。 他们问一排队的,听他说来这吃饭得排号,现在排,也要10多天以后才能吃得上。 何雨柱一听,马上熄了吃饭的兴趣。 他走到饭店的院子里,见一个老外在那叽里呱啦跟老板交涉。 老板自然是跟鸭子听雷公一样,一脸懵地站在那,一句都听不懂。 “艹!还是老外有钱,竟然提出按每人10块钱的标准包一桌。”何雨柱小声嘀咕了一句。 冉冬梅就在他旁边,此时她正在努力听那国人说话,可听了十多句,还是听不出老外话里的意思。 这时听到何雨柱的嘀咕,不由大是诧异,问道:“你听得懂英语?” 何雨柱一怔,知道自己无意当中装了一回逼,轻声回道:“为了看国外的技术资料学了一点。” 何雨柱的解释并没有完全释了冉冬梅的疑惑,她正想再问下去,却在此时,后面急急跑过来一个人,一边跑一边说着洋中混和的话:“rry!rry!来迟了,刚刚上了个restroo。” 冉冬梅见有翻译来了,就想看看何雨柱说得对不对。 只见那老外又重复了一遍,翻译听了后对老板说道:“国大使馆,要在你们这包桌,每人按10块钱的标准,大概有六七个人。” 老板听了,眼睛明显瞪圆了一下,“每人10块,一桌七个人就是70块。我这砂锅白菜豆腐卖一毛九,炒肉丝卖五毛六,油焖大虾卖两块四,这要多少好菜才能够上70块啊。” “既然人家这样说了,你就尽管挑好菜上。”翻译说完又问道:“行不行给个话。” “行行行!开门都是客,你给这外国客人回话,就按他的要求办,不过要等几天。”老板笑着说道,明显有些激动。 这一桌抵高干子弟的好几桌,抵普通百姓的十几桌,他怎么不有一点小激动。 看到这里,何雨柱拉了冉冬梅转身离开了。 “我有时有些看不懂你。”走在路上,冉冬梅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怎么看不懂我,你不是说我学历低、相貌平平吗?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是明显的东西好吗,傻子都能看出来。” “那你还看出什么了?”何雨柱微笑着问道。 “比如,今天你怎么懂英语,比我这个大学生都还历害。” “这不是我很厉害,而是你很差好吗?” 冉冬梅好像受了一万点爆击,掐了何雨柱一下:“你竟敢损我,我的英语成绩哪里差了,回回考试都在系里前三。” “那说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你学的是哑巴英语,口语一点都没练。” “哑巴英语?” “对,哑巴……啊…啊…啊”何雨柱学着哑巴的样子。 “你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冉冬梅拍了何雨柱一下。 “现在收拾我可不是时候。”何雨柱富有意味地笑着,凑到冉冬梅耳边:“晚上随你怎么收拾我……” “讨厌……”冉冬梅又轻轻掐了何雨柱一下。 第45章 槐花的工作 82年初,冉冬梅大学毕业,被分配进了国行。 相比此时天之骄子的大学生毕业后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工作,高考落榜生就没那么幸运了,用以后形容大学生的话说就是——毕业即失业。 此时,全国有1400万知青返城。本来因为几十年来人口翻倍,就业就困难,加这1400万人,就业形势更加严峻。 此时大街上到处是无所事事的年青人,二流子一大堆,治安状况跟以前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 一天晚上,天气有点闷热。 何雨柱穿着个背心,提着把蒲扇,正准备到院子里乘凉,秦淮茹和槐花却在这时走了进来。 “秦姐,有事?”何雨柱问道。 “……是有点事。”秦淮茹犹豫一下,开口道。 “有什么事坐下说。”何雨柱招呼道。 “是槐花的事……” “槐花?”何雨柱看了一眼微低着头的槐花。 那高挑的身形,匀称的腰身,以及标致的脸庞,还是让人赏心悦目的。 他本来想说,槐花很漂亮啊,难不成出了什么事?话到嘴边又改成了:“是槐花有事找我?” “算是,她不敢找你。我比你大几岁,你又叫我一声姐,我就厚着脸皮来了。”秦淮茹又恢复以前跟何雨柱说话时的随意。 “我记得槐花今年高考,而且是复读了一年。是不是没考上?” “没考上,不想再复读了。” “工作不好找。”何雨柱此时已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了。 “问了街道,说一大堆返城知青还没地方安排,去年的高考落榜生有很多也还没工作,街道安排不过来。”秦淮茹说道。 “听说京城钢铁公司正在招人,名额还很多,你可以到那问问。” “问过了,人家要男工不要女工。” “那秦姐的意思……” “跟你做了几十年的邻居,我就直说了,你能在你的轧钢厂帮槐花安排一个工作吗?” 果然是来找他安排工作的! “前几年还行,今年市里卡得严,不好办啊。” “不会,这么一个大厂,安排一个人都不行?” “今年真不行,市里已经决定了,要把市里的所有钢铁厂都整合到京城钢铁公司。在这关键时刻,上面严格控制人员流动,根本不能招人啊!” 听到何雨柱如此说,秦淮茹露出失望的神色,“真的没办法了吗?我们不挑岗位,就是端茶倒水扫地都行。”她还有点不死心。 “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个岗位。”何雨柱说道,“不过,这岗位我觉得不适合槐花。” “什么工作?我说过,我们不挑。”秦淮茹见还有希望, “就一清扫垃圾的工作,跟你干的工作是一样的,你说槐花适合不?” 秦淮茹一听,眼光明显黯淡下来。 她想到,母女俩如果都是清洁工,外人不知要怎么看她们一家。 看到秦淮茹的表情,何雨柱就知道这工作没人爱干,包括秦淮茹这个环卫工。 “我也不建议槐花进轧钢厂干这个工作,而且还是临时工。”何雨柱说道,“干这份工,还不如去接你的班。” “接我的班?你是说补员?”秦淮茹问道。 “是啊,现在还有补员的政策,子女能顶替工人身份父母的工作,再迟几年,这政策说不定就没了。” “秦姐,你好好想想,毕竟你这份工作也是一份正式工,你也快退休了,退休后可就不能补员了。” “我的意见,槐花不如先干着,等以后找到了合适的再调动也行。实在不想干了,也可以辞工。” “现在国家已经全面放开个体经营了,到时槐花也可以干个体,自己当老板。” “再说,我也会帮你们留意一下,等过了这段时间,轧钢厂有好的正式工岗位,我第一个想到你们。” 何雨柱见说了这么多,秦淮茹和槐花都有点心动了。 “那就先谢谢柱子了,至于干个体什么的,我们就不要想了,没那个本钱和本事。” “何叔,如果我干个体,你会支持我吗?”一直不说话的槐花忽然开口问道,一双大眼睛满含期望地看着何雨柱。 不知怎么的,面对槐花的要求,何雨柱拒绝的话竟说不出口。 “槐花有这个决心,何叔还是支持的。” “那到时何叔一定要说话算话。” “一定算话,何叔现在就向你保证。” “槐花,怎么跟你何叔说话的!你何叔是什么身份,肯定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秦淮茹假装训斥槐花。 然后转身对何雨柱说道:“柱子,那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秦淮茹拉着嘟着嘴的槐花离开了。 过了几天,秦淮茹告诉何雨柱,她已向街道申请提前退休,由槐花补员,顶替她的工作。 何雨柱能说什么呢? 他能说一个青春漂亮的女孩子,干这份工作不好吗? 当时秦淮茹找上门来,请求他给槐花找一份工作。他实在无辙,才建议槐花补员。 后来想一想,感觉有点对不住槐花,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人,对他也很有礼貌,经常何叔何叔地叫着。 如果秦淮茹不这么急的话,他倒是想替她到京城钢铁公司找相熟的领导问问,能不能招一女工。 毕竟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一个女工都不招。 现在见秦淮茹已经决定让槐花顶班补员了,他也不会自作多情、上杆子叫她别这样做,我会帮槐花找到工作的。 毕竟他们只是相熟的邻居关系而已,没有多余的其它关系…… 从此,何雨柱早起跑步路过一段街道时,总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他:“何叔,早啊!” 看着槐花虽然用头巾包着,但脸上依然沾满了灰尘,何雨柱竟然有一种美女沦落风尘的感觉…… 他也不是每天跑步,一个星期雷打不动只跑个两三趟,其它时间就在院里打打拳和沙袋,这习惯坚持了快二十年了。 想想时间过得真快,他穿越这个世界已经有十七年了…… 一天,他照常早起跑步,路过槐花工作的街面时,竟然没看到人。 心想是不是槐花请假或换了工作地点。 正想着,忽然听见小巷里有挣扎的声音,而且还有“呜呜”的声音,像是嘴被堵住了。 他一想,坏了,难道槐花遇到祸事了? 第46章 “英雄救美” 何雨柱这么想不是没有依据的。 自从改革开放后,国外的东西一股脑儿地涌进来,其中有精华,自然有糟粕。 拜金主义、享乐主义就是这时蔓延开来的。 再加上待业青年、恢复工作后的高干子弟一多,治安形势越来越严峻。 特别是流氓犯罪,成为这一时期的主要犯罪行为。 就像几十年后,各种五花八门的诈骗成为主要犯罪行为一样。 何雨柱一想到这,立马向小巷冲了进去。 到那一看,跟他料想的没错。 一伙小年青,有五个人,每人都是蛤蟆镜、喇叭裤、长头发。 这五个还他妈的有分工:两人在巷口望风,两人控制住槐花,其中一人,看样子是他们这团伙的老大,正在对槐花上下其手。 现在已是九月底,天气不冷只是有点凉而已,槐花穿得不多。此时她已被那流氓团伙头子撕破了上衣,一只小白兔已经跳了出来。 “没你什么事,滚开!”两名望风的小年青对何雨柱凶狠道。 何雨柱不容分说,抬手两拳就叫两弱鸡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了。 他越过望风的,径直朝槐花跑去。 那团伙头子一看,来了个出头的,而且挺狠。连忙停止了手上的享受,示意控制槐花的两人出手,自己却把手插入裤袋,准备看情况随时接应。 控制槐花的两人虽然比前面两人略强,而且有准备,不过也就是多费了何雨柱三拳两脚而已。 刚把两人打趴下,却见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朝他刺来,耳中还传来槐花的一声惊叫:“小心!”。 这团伙头子的匕首偷袭又准又狠,而且完全不顾后果。 如果真的被他扎中,受伤算是好的了,运气不好被刺中动脉或内脏,那可是丢命的事。 危急中何雨柱腹部肌肉一缩,同时腰部肌肉群一齐发力,向右一个侧身,险之又险地避过了这一刺。 何雨柱被惊出一声冷汗,心中顿时怒火中烧。趁对方来不及收手的时机,双手抓住对方前臂的两端,膝盖上顶,同时将抓住的手臂用力下压。 只听“咔哧”一声,对方手臂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拗断! 一声惨叫在清晨的大街上回荡。 何雨柱夺下对方的匕首,趁对方吃痛的时候,把对方的裤子脱到膝盖,解下皮带将双脚绑了。 然后快速走到两名团伙面前,一脚一个,将刚要爬起的他们踢了个狗啃屎! 又如法炮制,将他们裤子脱到脚上,将一只手和一只脚用皮带绑在一起。 做完这些,正准备去收拾两望风混蛋的时候,一抬眼,见那两人已经捂着肚子跑了,而且有一段距离了。 大概他们见势不妙,趁何雨柱收拾他们同伙的时候,逃之夭夭了。 “槐花,你没事。”何雨柱走到槐花面前,问道。 槐花已经整理好了衣服,没答话,只是在那流泪。 何雨柱将自己跑步擦汗用的毛巾递过去,同时将薄上衣脱了下来,“穿上,你的……破了。” 槐花一听何雨柱的话,脸红了红,停止了哭泣。 先接过何雨柱的衣服套在身上,再接过毛巾擦了擦脸,白毛巾马上染上一层灰。 “谢谢你何叔!”槐花有点不好意思,将毛巾折了起来。 “你在这呆一会儿,我去打电话报警。” “我跟你一起去,我怕……”槐花忽然抓住何雨柱的手。 “不用怕,他们已经被我制服了。”何雨柱说道,将夺来的匕首放在槐花手里,“如果有意外发生,用这个防身,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轻轻挣开槐花的手,向小巷口走去。 这时街上已经有了些许的行人,他又托一个中年工人师傅帮忙照看一下现场,就往有电话的地方快步行去。 打了电话给派出所报了警,何雨柱又返回现场。 这时现场已经围了有个行人,正在对那三个流氓指指点点。 两个小弟低着头,看样子有些害怕。但那团伙头子却昂着头,一脸的不屑,要不是时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还真称得上是“大义凛然。” 看到何雨柱过来,那团伙头子一脸的怨毒。 何雨柱不鸟他,走到槐花身边,问道:“一切还好?” 槐花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们吗?” “见过两次面,每次都污言秽语的,但时间都是在上午,街上人多,他们倒是没动手动脚,没想到今天……” 说着,槐花眼睛又红了。 “现在不要紧了,恶人自有恶报。”何雨柱说到。 他说完这话的时候,眼角瞥见团伙头子嘴角往上撇了撇,不屑意味更为明显。 没几分钟,派出所开着边三轮就到了现场。 简单问明情况后,派出所留两人将嫌疑人步行带回所里,一人驾着边三轮将何雨柱和槐花载回所里。 何雨柱和槐花做完笔录等工作,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了。 此前派出所已将情况告知槐花单位,今天她可以不用上班了。 所以她就跟着何雨柱一起往四合院走去。 走到一饭店前,何雨柱问槐花:“你肚子饿不饿?我可饿瘪了,要吃点东西再回去。” “我不饿,我都是早早吃了东西去上工的。” “那就陪我吃一点,反正回家也没事。” 此时不是饭点,饭店倒没几个人。两人寻一张饭桌坐下,何雨柱随手点了五个家常菜。 在等菜的间隙,何雨柱跑到隔壁有电话的店铺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打给何雨水丈夫的,也就是他妹夫,叫赵建国。 赵建国现在是区局的副局长,管着派出所。所以何雨柱打电话过去,就是要他好好“关照”一下这个案件。 打完电话,回到饭店,菜也差不多上齐了 “何叔,你一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槐花见这么多菜,都够她一家子吃了,不禁问道。 “没办法,昨晚老腰操劳过度,得好好补补。” “你昨晚加班了?”。 “……加了,跟你婶子一起加的……” “你跟我婶子?不对,你们不在同一单位啊!”槐花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这个,是一起学习上级政策文件,不分单位的。” “原来是这样啊!学习是挺累的,想起两年高中毕业班的生活,我想起来都会做噩梦。” “我们的学习跟你的学习不一样……”何雨柱讪笑着。“不说这个了,今天的事你准备怎么跟家里讲?” 跟无知少女讲有色笑话,得不到回应,甚至不知道话里的暧昧味道,甚是无趣,何雨柱就转移了话题。 第47章 个体饭店(一) 一听到何雨柱提出这个话题,槐花神情马上黯然下来,鼻翼抽动着,眼睛也发红起来。 何雨柱知道不该提这个话题,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怎么面对才是最重要的。 “我家里人还是很疼我的,就照实说,没什么,就怕……”槐花欲言又止。 “怕什么,坏人又没得逞,而且人也抓住了。” “就怕院里有些人会风言风语……”槐花抽了一下鼻子,一颗泪珠从脸颊下滚落下来。 “只要自己行得端,走得正,就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看法。”何雨柱安慰道。 “再说,我们也不能阻止别人在背后说什么。但如果在你面前还叽歪,那就怼回去,谁的过去没有点丢人的勾当!” “我有点怕……院里大部分都是长辈,而且我妈以前也出过这种事……”槐花明显底气不足。 “你是你!你母亲是你母亲!再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何雨柱想让槐花坚强一点,甚至泼辣一点,接着说道: “再说这件事情你也是受害者,更不是你的错。他们不安慰你、同情你,去谴责坏人,却还在那对你说闲话,简直为老不尊,良心让狗吃了!” 听了何雨柱的话,槐花脸上的阴云渐渐散开了。 “对啊!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是站在有理一方的。” 她想通后,感激地望了何雨柱一眼,不由想到:“如果我有这样一位贴心的父亲或……男朋友,那该多好啊!”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把她吓了一大跳,连忙甩开,尽量不去想,但脸却红了起来。 何雨柱见槐花神情恢复正常,突然间还脸红起来,有有一点疑惑。但只要槐花振作起来,不受这件事情的影响,他就放心了。 “出了这事,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给你重新找一个工作?” 他本来就有让槐花到京城钢铁公司的想法,只是秦淮茹已经决定让槐花接班补员,就没再提。 现在出了这事,他又想了起来。 “不用了。”槐花说道,“这一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也一直到处转,今天出了这事,反而让我下了决定。” “噢,说来听听。”何雨柱有点兴趣起来。 “我决定——辞工不干了!” 何雨柱有些吃惊,这工作槐花说不要就不要了,到底是有气魄还是年轻气盛? “你想好了,没了这份正式工,你又不要我帮忙。说不定以后找到的工作比这还差,甚至还有可能找不到。” “我决定干个体户了!比如开一个这样的饭店,还可以去摆摊卖服装。”槐花环顾了一下饭店四周,说道。 “当个体户,也是有风险的,不管是大生意还是小生意,都是有赚有亏,万一亏了你怎么办?”何雨柱边吃边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再说了,我不相信我会亏了。我有几个高中没复读的同学,一毕业就干体户,一年多时间赚了好多。我想我以后肯定跟他们一样,赚好多好多的钱。”槐花脸上尽是一脸的自信。 看着槐花一点都不担心未来,一副自信的样子,何雨柱既然羡慕又感慨。 他也年轻过,也梦想过,也冲动过,也激情过。 但当岁月磨平了你的棱角,你就求稳了,甚至有些畏手畏脚起来。 “再说了,我有何叔的支持,还担心什么。”槐花说道。 “我支持?我今天没说过这话。”何雨柱对槐花的话有些摸不着脑。 “何叔,不带这样的!我记得两个月前,你可是答应我,要支持我干个体户的。”槐花两眼亮亮的,盯着他。 “我怎么会忘,何叔是那样的人吗?”何雨柱说道,“但是当时的条件是,你找不到工作干个体,我支持;不是好好的工作不干,跑去搞个体这情况。” “何叔,你当时可没这样说,只说支持我干个体户,你可不能耍赖。”槐花有些急了,手抓住何雨柱的手臂撒起娇来。 “好好好!我支持你,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何雨柱答应道。 他心中一动,已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 “这才是我的好何叔。”槐花高兴坏了。 “真搞不懂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何雨柱把手从槐花手中抽了出来。 他只穿了一件背心,被一小女生的手在前臂上握着,总有点不自在。 槐花像是也发觉了不妥,把手缩得离何雨柱又远了些,脸却又红了红。 “干什么个体,你想好了没有?”何雨柱扒了一口饭和菜,问道。 “我就想开一个这样的饭店,你给我投钱,还负责出厨师。” 没想到槐花跟他计划的一样,倒不用费心思劝了。 “你倒是敢狮子大开口,什么都我包了,那你干什么?”何雨柱把饭吞了,装着为难的样子。 “我……当老板啊……”槐花这时也发觉自己要求有些过份。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利润嘛,我占八成你占一成。”何雨柱缓缓点头道。 “一成,这么少……那还有一成呢?” “当然是给厨师了。” “那除了大老板你,我跟厨师谁听谁的?” “其实总共不到十个人,还分什么谁听谁的。” “不行!两个人都要分个大小。”槐花立马反对。 “没想到你对当老板还挺执着的。这样,厨房听厨师的,其它听你的。” “嗯,这还差不多。” 两人这吃边谈,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还好不是饭点,不然一直占着桌,老板肯定翻白眼。 表面看好像何雨柱被槐花拉着干,其实开饭店这事,一直在何雨柱的计划中,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而已。 今天槐花一提出来,他就心动了。 槐花虽然不是很合适的那人,但论信任,论知根知底,槐花是符合的。 还有,为什么何雨柱不把饭店规模开和大一点呢? 这不是何雨柱不想,而是国家不允许。 1981年10月,《关于广开门路,搞活经济,解决城镇就业问题的若干决定》发布,它明确承认“个体劳动者,是合法劳动者”。 不过对于雇工,文件规定只能雇一名,特殊行业能雇四名。 第48章 个体饭店(二) 何雨柱决定店里的工作人员不超过十名,是因为当时上头有“七上八下”这么一说。 按照马的理论,雇工达到或超过八名,就是剥削,就是剥削的资本家,八名以下就不是。 如果槐花叫秦淮茹、厨师叫他的家属来帮忙,明面上不算雇工,但暗地里何雨柱还是会算工资给他们的。 所以一家店工作人员总数只能控制在十人左右。 他何雨柱又不想靠这个赚钱,有些麻烦和风险还是不要去冒的好。 他开个体餐馆,是为了积累经验,抢占地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锻炼队伍。 两人出了饭店,槐花落后何雨柱一两步,朝南铜锣巷的四合院走去。 望着何雨柱那挺拔的身影,以及那件穿了大半天的背心,槐花又回想起清晨那恐怖的经历,以及刚才安慰、鼓励、支持……等等一句句暖心的话语。 如果没有眼前这个人,后果不堪设想…… 槐花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走着,鼻中总是闻到一股清新男人味道,眼中也满是面前男人自信的步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怦怦乱乱跳,脚步也有点飘了起来,脸也无缘无故地发烫…… 当天晚上,槐花有些失眠了…… 何雨柱不知道槐花是怎么跟家里人说的,反正第三天晚上,她就来找何雨柱了。 “何叔,我已经把工作辞了,家里人也说通了,现在就看你的了。” 一进门,槐花就兴冲冲地说道。 “你找何叔什么事情?”坐门后的冉冬梅对槐花的话一头雾水。 “噢,是婶子……对不起我没看见您。”槐花连忙打招呼,同时有一点慌乱。 “是开饭店的事。”何雨柱从书桌旁站起来,“前年跟你讨论过,我想投资个体饭店那事。” “前年……嗯,是有这么一回事,这么久没动静,我还以为你偃旗息鼓了。”冉冬梅说道。 “哪能,这事我一直留意着,就是没跟你说而已。”何雨柱抬手一指槐花,“这不,找到合伙人了。” “槐花?他不是刚高中毕业吗?” 听冉冬梅的意思,显然认为槐花太年轻,担不起这个担子。 这话让槐花有些受挫。 不过,她又马上给自己打气,“年轻怎么了,就是100岁,没有干过个体,不也是从头开始吗?!” “年轻人有干劲,学习快,不碍事的。再说了,不还有我这个大股东嘛。”何雨柱说道。 “我不过随口一说,槐花你别介意。”冉冬梅转头又对何雨柱说道:“这事你定就行,我上班已够累的了,没什么精力也没什么兴趣管这事。” “谢谢婶子支持!”槐花适时送上感谢。 “明天星期天,我们一起去选地址!既然槐花这么有干劲,我也不能落后是吗?”何雨柱笑着跟槐花说道。 “好啊!那厨师定了没有?” “我心中已有人选了。” “那明天要不要约他一起选铺面。” “不要了,他会听我的。” “那我明天早晨来找你……婶子再见。”说完,槐花转身出门。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对明天竟然有点小期待、小雀跃…… 第二天,何雨柱还在洗脸,槐花就来了 “这么早!”何雨柱说道,“等我一下,我吃口饭就成。” “不急,何叔你慢点吃,我就是有点睡不着……” “理解,我第一次当领导,头天晚上也没睡好。” 吃完早饭,何雨柱跟冉冬梅交待一声,说中午不用等他吃饭了,他大概率在外面吃。 两人出了小巷,沿着大街寻找合适开饭店的房子。 路过一卖早点的店铺,槐花看到那么多人吃早餐,眼睛一亮。 “何叔,你看这早点生意这么好,是不是到时我们饭店也做早点?” 何雨柱看到早点铺里,大多卖一些油条、豆汁、豆腐脑、焦圈儿、糖油饼……之类的,卖的东西和口味很是大众化,再加上价钱便宜,吃的人自然就多。 “人很看上去是多,但人均也就吃个几毛钱。一个早上就算来了百十人,营业额也就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也不错啊,抵我一个多久月的工资了。” “这还是没刨去成本的,如果扣掉成本,净赚也就一二十块,但那工作量……”何雨柱指着店里一摞摞的碗,“但那工作量太大了,光洗几百个碗都能累死你。” “干个体就是赚个辛苦钱嘛,哪能像个地主资本家一样,什么都不干,就坐着数钱。” “瞧你说的,我感觉你是在说我。”何雨柱笑道。 “哪有,这是我心里话,我已做好了吃苦的准备。” “能吃苦固然好,但也要分什么苦。”何雨柱说道,“槐花你要记得,苦干赚钱不算什么,翘着脚把钱赚了才是厉害。就是躺着把钱赚了,也是本事。” “躺着也能赚钱……那是什么工作?”槐花疑惑地问道。 “嗯……这是专为你们女生准备的工作。”何雨柱一时说溜了嘴,尴尬地笑了下,转移话题,“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槐花还想再问,见何雨柱已经先行了几步,只好打消了问话这个念头。但心里却在想:没听说女生有这么好的工作啊!如果有,我也想去试试…… 两人又转了几条街,槐花见何雨柱对地点和房子很是挑剔,不是嫌这个地方偏,就是嫌那个房子小。 临近中午,槐花实在太累了,停下来对何雨柱开口道:“何叔,我走不动了,太累了。” 何雨柱倒还好,还能坚持得住。他看了看表,已到了中午饭点。 “已经中午了,是时候找个地方歇息吃饭了。”他点头道。 这时候,街上大部分饭店都人满为患。两人寻了一家看起来不错、有空桌的饭店,走了进去。 何雨柱照例只点了几个家常菜,槐花更是随便,就是叫她去早点摊前吃油条豆汁,她也没意见。 两人吃完了饭,槐花不想马上去走路看房子,指着对面公园一亭子,说道:“何叔,我们去对面公园歇息一下再走,好吗?” 何雨柱能说不好吗?自然是起身向公园走去。 第49章 个体饭店(三) 这个小公园有几座凉亭,草地上还散放着几把长椅。 来这的依何雨柱看,除了带孩子在这玩耍的家长外,剩下的大多是谈对象的。 不过那年代可不比几十年后,穿校服的中学生都敢在公园里搂在一起,也没见有人去打扰。 除非恰巧碰到自己的孩子,暴躁的家长会操起树枝揍人,隐忍一些会带回家一顿狠批。 当然也有那思维清奇的,表扬儿子有老子当年十分之一的风范,年纪这么小就会泡妞。 比较传统的女孩家长,会痛心不已:明明在我们眼中,典型的乖乖女,怎么会早恋,甚至发展到恋成一体呢? 他们忽视了一点——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不光对成年人说的,对未成年人同样有效。 在八十年代初,在公众场所谈个对象,那是要保持距离的,更不用说拉手、搂抱、甚至啃嘴了。 流氓罪可不是白设的。 如果再早几年,在一男一女在马路上压马路,那是会遭人盘问的。 何雨柱一到小公园的凉亭坐下,就发现了这个问题:他和槐花并排坐在这,在别人眼中,他们是父女关系还是恋爱关系呢? 要说父女关系,以何雨柱的年龄是完全够得上的。但何雨柱十几年来外表没怎么变化,说他们是兄妹关系也有人信。 要说恋爱关系,呵,呵……何雨柱想都不敢往那方面去想,他还没有急色到可以无视滔天麻烦的程度。 槐花在凉亭长凳坐下后,看到这里一对,那里也一对的,顿时也发觉了不妥。 “……何叔,我们还是另找个地方。”她提议道。 “既来之,则安之,我们休息一会儿就走。你不要想太多。”何雨柱明白槐花的意思。但这附近就这么一个公共休息的地方,不可能舍近求远,花那闲功夫去找。 说完他起身走到槐花对面坐下,不跟她并排而坐。 大概是他这个举动让槐花安心不少,槐花没再说什么离开的话。 两人在凉亭里简单讨论了一下上午找房所得。 约半个多小时后,又重新“扫街”了。 一小时后,他们站在一座房子前,看那招租公告。 “何叔,这房子也太大了,而且有两层,我们用不完也租不起。”槐花看了看贴在门上的公告,说道。 何雨柱看了看房子,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心中暗喜:就是它了! 这一间房子位于丁字路口,属于一条街当中的最好地段之一;地方又够大,第二层可以搞包间。 在原剧中,何雨柱和娄晓娥有合开了一个大饭店,剧中讲投资了几百万。 对此,何雨柱是严重怀疑的。 几百万在当时什么概念?抵得上后世的几亿了!都快可以盖一座酒店了。 不过,那是几年以后,国家放开外商投资和允许私人办企业之后的事了。 目前这个阶段,全京城可不敢像娄晓娥那样开那么大的一个饭店。 因为现在私企没放开,外企只有合资的。第一家合资饭店——京城建国饭店刚今年4月28日开业,那还是上面特批的。 开一个两层的饭店,已是现阶段作为个体户能做的最大极限了。 就算这样,何雨柱还是有点担心被人告、被人查。 不过,他想试一试。大不了,到时第二层不开呗! “走,找街道租房去!”何雨柱对槐花说道。 “你要租这?”槐花很是吃惊,“这也太大太贵了!” “要搞就要搞大的搞贵的,不然没意思!” “可那是好大的一笔钱,像中午我们吃饭的那种饭店,都可以开好几家了。”槐花还是有点担心。 “高投入高回报,不要担心,我们一定赚得比他们多。”何雨柱说道,“再说了,我这个出钱的都不怕,你就甭担心了。” “好,既然何叔这么有信心,我也拼了!”槐花说着,举了举小拳头。 “又不是打仗,拼什么拼,认真学习、专心做事倒是真的。”何雨柱笑道。 “我听你的,一定好好干!” “那走,去街道办签合同。” 两人说完,向街道办走去。 这房子招租人正是街道办,它是街道办的集体财产。 快到街道办的时候,何雨柱停了下了,他可不敢进去,不能以他的名义签合同,要以槐花的名义。 “刚才路上的话你都记住了吗?”何雨柱问槐花。 “记住了。”槐花点点头。 “我再强调一下,租期尽可能谈长长的,租金也要跟他们压一压……谈完后,你找个借口出来,把合同初稿带出来给我看。” “何叔放心,我心里有数。”槐花挺了挺胸脯,看样子在强自镇定。 不过那胸脯还是有一定规模的。 “不要紧张,更不要有负担。”何雨柱拍了一下槐花的肩膀,“进去。” 槐花进到街道办后,何雨柱就在外面等。 差不多半小时,槐花就出来了。 “怎么样?”何雨柱问。 “挺顺利的。”槐花将一张手写的合同拿给何雨柱,“街道的招租公告已经贴出去一个多月了,连问都很少人问,看样子他们也有些急。我一提出要租,他们立马就同意了。” 何雨柱细看这份手写的合同,见上面写了租期十年,而且租金每年上浮5,转头问槐花: “只能租十年不能再长了吗?” “他们说十年已经是极限了。” “租金每年上浮5是怎么回事?” “是一位年轻的街道办领导说的,他说京城钢铁公司搞承包,上交利润每年递增,街道房子的租金也要像那样每年递增。” “没想到还有明白人。”何雨柱说道,扬了扬手中的合同,“就按这上面说的订合同。”说完将合同稿交给槐花。 见槐花拿了合同稿还不走,不禁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说要先交一个月的租金,我……身上没那么多钱。” “就这事?早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没钱不是很正常的吗?” 说完,何雨柱从包里取出一叠钱放在槐花手里。 “今早我妈给我钱了,……可没想到,那些钱连一个月房租都不够。”槐花有些不好意思,她家几乎所有的钱,竟然边一个月房租都不够。 “既然说由何叔投资,钱的问题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快进去订合同。” 槐花收好钱,神情慢慢释然了,转身进了街道办…… 第50章 于海棠调动 房子租好后,就是装修了。 有些材料私人是不好买的,何雨柱就徇私一把,以轧钢厂的名义买。 至于桌椅等家具,何雨柱跟徒弟李勇和槐花就到黄城根淘旧货,当然尽选好的买。淘好了,就用轧钢厂的货车运到店内。 至于员工,厨房那边,李勇从轧钢厂食堂辞工,另外一个跟他关系好的临时工吴海涛,也愿意辞工跟着他干,何雨柱同意了。 他们这只要再招一个打下手备菜就行了,抱着肥水不留外人田的心思,李勇叫了他姐姐来。 槐花这边,刚开始秦淮茹和贾张氏,准备用老贾家和老秦家的几个乡下亲戚,也提前跟何雨柱说了。 何雨柱心想,有好事照顾一下亲戚,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这些人的工资又不是他出,是从槐花一成股份收益中扣,他也不好过问太多。 可等她们带回来一看,何雨柱马上行使他大股东权利:不行,一个都不能用! 你知道她们都带了什么人来吗?两个老妈子! 不是何雨柱歧视她们,主要她们年纪又大,手脚又笨,在家里当个保姆带个孩子还成,至于说跑堂端菜,甚至洗碗,她们还真不能胜任。 跑堂端菜就不用说了,手脚笨的话,天天把菜端给地板吃了,既增加了成本,又让客人久等 还有洗碗,那工作强度是挺大的,那两人瞧年纪至少有五六十了!他怕万一洗出个好歹来,那就麻烦了。 至于说站门口迎宾甚至拉客,那就更不可能了。你见过哪个酒店、饭店用老妈子当迎宾的?! 再说了,他这又不是洗头店,又不着老妈咪拉客。 都怪槐花跟他提的时候他想歪了,以为她们亲戚都跟槐花、小当、秦京茹一样,一个个水灵灵的…… 被否了以后,槐花也知道何雨柱想招什么样的了。 她跟母亲秦淮茹又跑了一趟郊区,挑了一个四十出头,也是秦淮茹五服内的堂妹,当洗碗工。 又找了一个她同学,加上秦淮茹和她,人手也够了。 秦淮茹主要负责买菜,兼洗碗跑堂,槐花把母亲当全能选手使用了。 紧锣密鼓忙活了近十天,于十月十日这天,蜀香饭店正式开业了。 没错就是蜀香饭店,跟原剧中的饭店名称一样。 何雨柱搞了一个开业优惠活动。 那时候可没有以后的什么大酬宾、秒杀、满减券、充值返券……等等五花八门的营销噱头。 何雨柱只搞了一个打折活动:十月十日这天在蜀香饭店吃饭的,一律打六折。 ……第二天打七折,……第三天打八折。 消息传出后,生意爆满…… 生意好了之后,随之而来的是原材料紧张。 在当时,买粮油要指标。没有指标,在京城国营商店是什么都买不到的。至于黑市,京城管得严,时有时无的,不好买。 刚开始,何雨柱只能挪用一下轧钢厂的指标应急。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后来听说,河北那边有集市,槐花和秦淮茹就去外地赶集,下乡采购。 只要河北高碑店、保定一有集市,她们两个5点多钟起来坐火车去。集上什么都有卖的,米、面、油、肉都是私人高价卖。两人每人买了4大提包菜肉,提不动,就背着回来。 碰上周末,何雨柱会帮一下忙,带着槐花,开着他的厂长座驾——一辆绿皮的吉普车去河北采购。 一个月下来,结算的时候,竟然有5000余元的利润!这在当时可以抵一名普通职工十年的工资了! 刨去给同学和洗碗工的工钱,槐花和秦淮茹她们一个月竟赚了400余元!可把她们高兴坏了! 饭店走上正轨后,何雨柱除了偶尔查查账,也就基本放手了。 不放手也不行,现在他的事情多了起来,因为红星轧钢厂要被并到京城钢铁公司了。 虽说只是换了一个娘,由以前的冶金工业局换成京城钢铁公司,其他的基本不变,但杂七杂八的事不可避免地多了起来。 一天,何雨柱看到一份关于向组织部推荐年轻干部的文件,心里一动:现在上面正大力提拔年轻干部,自己是没指望了,而且也不想往这边发展。 可于海棠不同,用以后的话来说,她已经成为了一个职业官员。这正是她的一个绝好机会。 况且,运动结束后,在他的建议下,她报了夜大,算是第一拔读夜大的人,今年刚好毕业。 年龄也合适,文凭也够,而且是妇女干部,如果被上面看中,那她的升迁速度不要说一年一级,两三年一级那是很有可能的。 他抓紧时间开了个党委会,把推荐名额定了下来。要不然等厂合并以后,就不好办了。 当然不可能推荐于海棠一人,也报了两个符合条件的人上去。 很快组织部门就找于海棠谈话,要调他到市群团部门任职,问她有什么想法没有。 于海棠先说了一些感谢和表决心的话,正想说她想到市总工会任职,因为这块工作她熟悉。 忽又转念一想:“还是问一问何雨柱,听一听他有什么好的建议。” 她找了个借口出来,赶紧跑到何雨柱办公室。 “这么快,谈话谈完了。”何雨柱见于海棠出现在门口,有一点意外。按理说谈话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了。 “没有,听组织的意思,要调我到群团部门任职,没说具体哪个部门,我就想过来问问你,我到哪个部门比较好。”于海棠说道。 “群团组织?那可是个没有什么实权的部门。” “我知道。但以我现在的条件,组织不可能调我去当什么区长、局长。” “那是,但是当个副区长副局长还是有可能的。”何雨柱说道,。 “那你想去什么群团部门?”他又问道。“群团组织无非就是工会、共青团、妇联之类的。” “我还是想干我的老本行——工会。你有什么建议?” “我不建议你继续干工会,你可以试试共青团,趁年青多到几个岗位锻炼锻炼。” “到团委?我这年龄会不会偏大?” “不会的,你还不到四十岁。” “……好,我听你的,反正团委、工会在我眼里都差不多。倒是你说的,‘多到几个岗位锻炼锻炼’这句话很有道理。” “是啊!一直在群团里呆着也不行。这次我猜你还会干副职,下一步你就要争取扶正。” “但愿,希望我的努力组织看得到。” “会的,好好干!”何雨柱说了一句套话。 “我会的。”于海棠说着,贴近何雨柱,“你晚上也要好好干……” 说完,情意绵绵地看了何雨柱一眼,打开办公室的门,离开了。 望着于海棠的背影,何雨柱揉了揉腰,想起昨晚冉冬梅的疯狂,脸上不禁露出一脸的苦笑…… 第51章 第二个蜀香饭店 于海棠调到团委后的第二天,马华忽然找到何雨柱办公室来。 “师父,听说于海棠调走了。” 何雨柱一怔,马华怎么关注起于海棠来了? “是啊,昨天正式调离了。” “你来找我不会只问这件事?”何雨柱又问道。 “怎么可能,我跟于海棠又不熟,只不过随口问问。”马华说完,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今天找师傅,主要是说开饭馆的事。” “怎么,看着李勇赚钱,眼热了。”何雨柱盯着马华,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师傅。” “说说,怎么打算?”何雨柱问道。 “就是想跟李勇一样,开一个个体饭店。而且地方我都选好了。” “可以啊!看来早有准备。”何雨柱赞完,话锋一转:“找我肯定是钱的事情,说好了,我不借钱。” “我哪能跟师傅借钱去开饭店!再说,我也没那个胆啊!万一亏了,不是连师傅都一起坑了。” “不借钱,那就是叫我投资了。”何雨柱笑了笑,又盯着马华,“叫我投资,如果亏了,还不是一样坑我。而且这个坑坑得我无话可说,毕竟借钱要还的,投资是自己的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跟李勇一样,没考虑那么多……”马华有些急了,“再说,师傅出马,怎么会亏了?” “瞧把你急的。投资也好,借钱也好,都是师傅我自己决定的,跟你无关。就算真的亏了,也是师傅我活该!”何雨柱哈哈一笑,说道。 “我还以为师傅生气了。”马华嘘了一口气,“我想跟槐花李勇一样,由师傅投资大部分,我出小部分。” “槐花李勇一样?……李勇除了跟你说赚钱了,还怎么跟你说股份的事?”何雨柱问道。 “他就说他占一成的股份。” “他没说他的股份是没出钱的?” “这倒没说。” “不瞒你说,他和槐花各一成的股份,是没出一分钱的。”何雨柱说道。 “其实我也猜着了,拿一成的股份,还要付工人工资,肯定这股份是师傅送的,不然不合理啊。”马华说道。 “既然知道了,你有什么想法?……如果跟他们一样,我可以给你一成五,不过……”何雨柱顿了下,“不过听你的意思,你准备出钱?” “我是这么想的。这些年我跟着你,给人烧菜办酒席,也存了一些钱。我想把所有的积蓄投进去,应该能占个两三成的股份。” “你有多少积蓄?”何雨柱问。 “一千多一点。” “投资跟槐花那个店铺一样的话,你可以占三成股份了。”何雨柱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那你工作怎么办?你舍得辞工?” “我已经申请提早退休,由我儿子补员顶班了。” “我倒忘了,你儿子长大了……这日子,过得真快。”何雨柱没来由的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我也四十几的人了。” …… 马华的饭店半个月后也开业了。当然店名也叫蜀香。 对这个饭店,何雨柱放手让马华去筹备,他介入不多。 不懂的事情,马华也会找李勇槐花问一下,倒也没出什么纰漏。 …… 83年1月14日,市政府正式下文,将红星轧钢厂等冶金工业局所属黑色金属部分与京城钢铁公司合并,由京城钢铁公司统一领导。 只是整体合并,其实没多大变化,无非换了个娘。 不过,毕竟不是亲生儿子,在某些方面还是有区别的,但这个后娘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一天上班的时候,何雨柱接到一个电话,是妹夫赵建国打来的。 他在电话里说,他上次抓的那名主犯已经被放出来了,叫他平时小心一点。 何雨柱放下电话,看看时间,看来那混混钱小华只关了半年多就出来。 他皱着眉头想了会儿,给保卫科打了一个电话,叫副科长李国强来他办公室一趟。 没多久,李国强就到了。 这李国强是侦察兵出身,而且是农村的,身手不错,转业到了轧钢厂。何雨柱把他安排在保卫科,前年给他提了保卫科副科长。 “国强,来,坐这边。”何雨柱招呼道。 “谢谢厂长!”李国强说着,坐了下来,“何厂长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别一上来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们也可以聊聊家常。”何雨柱将倒好的茶推过去,接着问道:“你爱人如今还在乡下?” “是啊,我爱人在老家,离京城挺远的。” “这两地分居挺熬人的,你就没动过让你爱人来京城的想法?” “哪会没有?简直天天想,甚至梦中都想老婆孩子,只是我在京城一没钱二没关系的,没门没路的,哪有什么办法。”李国强说完,叹了口气。 “你的困难,组织是看在眼里的,早到了该解决的时候了,不能让我们的先进在工作的时候还有后顾之忧!”何雨柱富有感情地说道。 至于说这话时的感情是真是假,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谢谢,……谢谢厂长……和组织的关心!”李国强竟然感动得有点哽咽了。 他怎么不感动激动呢! 以前一直期盼的事,今天终于看见曙光了。 为了夫妻团聚,他不知打了多少报告,每次等来的都是人事科长的一句话:厂里有困难,没办法安排…… “这是理所应当的。……现在食堂还缺人,你愿意叫你爱人来吗?” “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他马上回答。 “现在固定工名额几乎没有,你爱人如果来,先干合同工,等有名额的时候,我再想办法给你爱人转为固定工。” “谢谢,太谢谢何厂长了!”李国强激动莫名。 “这些都是我们厂应该做的。而且没有早点让你们夫妻团聚,还是我们的失职呢!”何雨柱说道, 他倒是没想到,给李国强解决两地分居,他能感动激动成这样,看来下面要说的事,多半能成。 “厂长,你能帮我妻子户口、粮油关系这些转到京城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你再说这样的话就是骂我了!” “哈哈!”何雨柱笑了几声,“那我就不客套了,今天找你来,除了这件事外,还要一件事要你帮忙。” “什么帮不帮的,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厂长只管提。” 第52章 对付恶人的手段 “这件事说起来算是半公半私。”何雨柱斟酌着语言。 “说是公,因为这伙人是一群混混、二溜子,而且可能还干着犯法的勾当,听说轧钢厂几个年青漂亮的女工就被他们骚扰过。” “对付他们,也是为了社会公义,为了咱们轧钢厂的安宁。” “说是私,因为这伙人的头子被我教训过,当时他们正想祸害一花季少女,我为了救人,下手重了些。但这团伙头子,只在里面呆了几个月就出来了,因为他有一个好爹。” “提早对付他,也是为了防止他的报复。” “像这种危害社会分子,就应该让他们在牢里多呆几年……,可现在却是这么一个情况,警察那边人手不足,不可能专门去盯着这个人。” “我的意思是,这一段时间,厂里的工作你就不要管了。我会跟人说你被抽调去警察那边,参加盗窃钢材案专案组了。” “你的工作就是专门跟踪侦察这个团伙头子,看他干了什么,如果涉及违法的,你就拍照下来,但不要惊动他。” 说了一大堆,终于说完了,何雨柱有些担心地望着李国强。 虽然心里有些底,多半对方应该会答就这件事,但也有意外不是吗? 没想到,他刚说完,李国强就表态道:“厂长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办好。就像厂长说的,于公于私,像这种人就该蹲大牢,甚至下地狱!” 何雨柱没想到这李国强正义感还蛮强的。 他怕他到时正义感爆棚,跟踪拍照的时候忍不住,当场冲出去,那就坏事了。 连忙强调道:“你的工作就是负责跟踪拍照,除了跟踪对象杀人放火,其它的都不要管。” “都不要管?”李国强皱了皱眉头,“如果他强迫女青年,也不要管?” 何雨柱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而且这才是陈小华最可能犯的事。 他沉吟一下,说道:“这个要分情况,如果他跟旧社会的恶少一样,在街上强抢民女,那肯定要管;如果是相熟的,多半是半推半就,你就不要管,只管拍好你的照片就行。……嗯,记着多拍点刚开始反抗的照片。” 李国强缓缓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厂长的意思了,就是多多获取对方的犯罪证据,争取给他来一个狠的!” “要不我怎么会找国强你呢!你不仅身手好,领悟能力也很强,保卫科交你手上我很放心。” “厂长,我只是个副的,还不是保卫科科长……” “很快就是了,老科长夏朝光快要退休了。放眼整个保卫科,甚至厂里,没有你更合适干这个位置的了。” “厂长,你放心,我一定坚决完成任务!”这好事接踵而至,李国强都激动得发抖了。 何雨柱很满意李国强的表现。 如果对方是一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或者是一个毫无上进心的闲鱼,他看都不想看他,更不用说找他办这样重要的事了。 他拿出刚从赵建国处要来的钱小华照片和基本资料,递给李国强。 “这是你跟踪拍照对象的基本资料。”然后又拿出相机和一个装了30张大团结的信封,“这是相机和经费。” 李国强接过相机,却将信封推了回去:“厂长,你已经对我太好了,这我不能要!” “这不行!我说过这是经费。又不是我私人给的,是厂里和公安部门出的,只是提前预支了。”说完,将信封塞到李国强口袋里。 “你工作的时候,有时雇个车,吃个饭,还有买胶卷,这些都要钱的。你为公家做事,这些钱总不能叫你出!就算为我做事也不行!如果那样的话,你叫组织和我的脸往哪搁!” “既然这样,我就收下。” 见李国强不再矫情,何雨柱这才释然了,“这样才像样嘛,用完了跟我说,我会再去申请的。” 其实什么公家的钱,这就是何雨柱自己的钱,为了让李国强收得安心,他才这样说的。 “厂长,要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去忙了。” “去,你的事我会跟夏科长交代的。” 李国强又告辞一声,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 “但愿这次能将钱小华打残打死。”望着李国强的背影,何雨柱心里想着…… 7月底的一天下午,何雨柱正在上班,槐花打电话进来,说蜀香饭店被人砸了。 听着电话那头槐花急得直哭的声音,何雨柱问道:“人都没事?” “我记得您的话,千万不要跟人打架,所以人倒没事。就是东西毁了好多,哪都是钱啊……” “人没事就好,钱是赚不完的,毁了再添置就成。” “我怕生意会受影响,那伙人还恐吓顾客来着。” “报警了吗?” “报了。等警察来了那伙人都跑了。不过我认得其中一人,好像是钱小华的手下。” “我一猜就是他。不急,先让他蹦跶几天。” “这还不够急啊,都砸上门了!” “让他砸,他们一来闹事,你就报警。槐花,你千万要记住,这段时间你不要独自一人外出和回家。” “嗯,我会注意的。何叔,就这样算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槐花,你记住我这句话就行了。” 放下电话,何雨柱猜想,大概是钱小华或他的手下发现了蜀香饭店是槐花开的,跑来滋事来了。 不过,这钱小华也学聪明了,竟然不亲自出面,叫几个小喽啰在那蹦跶。 可是,砸店的事情可以不亲自出面,但强迫女青年的事,总不能叫手下代劳…… 难道他有站旁边,欣赏两人做好事的癖好…… 随后一个月时间里,钱小华那伙人多次光顾蜀香饭店,连马华的店他们都光顾过一次了。 当然,他们不是去消费的,是去砸店的。 有一回他们被正在附近巡逻的警察抓了个正着。奇怪的是,他们在面对警察的时候,态度非常好,也非常配合,而且赔钱很大方。 就这样,被他们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但大多数的时候,他们都是在警察到来之前跑了。 对付钱小华这些人,何雨柱还是一个字——忍!。 交代槐花李勇马华他们,不要跟那些人起冲突,人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还有,一定要报警。 第53章 犯我者必惩! “是该收网了……” 9月下旬的一天,在办公室,看着李国强送来的一大摞照片,何雨柱轻轻说道。 他将照片以及写有强迫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当事人信息、现场目击证人信息的材料,还有钱小华团伙犯罪的证据材料,都放在一个大文件袋里。 然后,他提着文件袋来到了赵建国办公室。 “雨柱来了。大厂长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座破庙。”何雨柱刚在办公室一露头,赵建国就招呼道。 当了十几年的亲戚,是相当熟络了,说话称呼也比较随便了,什么大舅子、妹夫之类的,刚开始几个月倒是这样叫,后来就改口了,还是何雨柱提议的。 “怎么说话的,你这么大的实权部门,怎么能是破庙。”何雨柱顶了回去。 “我是说在待遇上跟你们没法比。听说你们搞利润包干后,工资奖金是蹭蹭往上涨,其它工厂一月拿38块,你们厂相同级别的能拿60几块。” “你消息倒灵通。我们轧钢厂合并后没那么多。不过确实涨了不少。”何雨柱笑道。 “其实,这点工资你是看不上的,雨水说了,蜀香饭店你是大股东。”赵建国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雨水,跟她交代了不要传第三人,她就是不听。”何雨柱假装责备他妹妹。 “跟我还见外,不拿我当亲戚?”赵建国故作严肃道。 “当,怎么不当,我就你们一家亲近的,怎么会呢!” “那好,下次开饭店,算我一份。” “行,但你得真金白银掏出来,不能空手套白狼。” “哪能呢!我和雨水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有点积蓄的。” 两人说了一会家长里短的后,何雨柱步入正题。 “今天找你,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噢,我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说。”赵建国微笑道。 “这是钱小华放出来这几个月干的好事,你看看。” 何雨柱从包里取出文件袋,递了过去。 “钱小华……?”赵建国接过去,皱了皱眉,看了起来。 看着一张张有点辣眼睛的照片,赵建国眼睛越来越亮。 何雨柱自然发现了赵建国神情的异样,心里在纳闷:我这个妹夫好像为人挺正派的,没听说他有沾花惹草过啊。怎么看到带色的照片,跟千年宅男看到毛片似的,两眼放光。 “好!赵建国忽然一拍桌子,把何雨柱惊了一下。 “太好了!我们正愁没有战果,再这样下去,考评就要排老末了。而且上头天天催,我们的压力非常大,所有的警力都撒出去了,可就是没逮到大的。”赵建国显得有点激动。 “这钱小华我们也盯过,可自从严厉打击开始后,他就偃旗息鼓了,连一些比较亲近的手下都很少活动,根本找不到证据。” 听赵建国这么说,何雨柱松了口气。 看来赵建国不是看到带色的照片而神情异样,而是因为可以抓个大案件立功而激动。 而且他的心思没白花,李国强这几个月也没白忙活,这些证据正是他们所急需的。 “这两个月放任钱小华他们狂,让他们砸蜀香饭店,现在,该是到了算总账的时候了。这回我不要你们的钱,我要你们的命!”何雨柱心里狠狠地说道,脸上却不露声色。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对于这些材料的来源,我就说是我发展的几个热心市民干的。”赵建国说道。 “还是你懂我,也想得周到。” “你别忘了开饭店拉上我就行。” “忘不了。”何雨柱说完,见办公室有人敲门,又说道:“你忙,我先走了。” “那就不送了,这一段我是真的忙。”赵建国依然埋在材料里,抬头说了一句。 何雨柱打开办公室的门,见一年轻警察正拿着材料站在门口,他朝其点点头,径直离开了。 事情的发展正如何雨柱所料,几天后,钱小华团伙被警察一锅端。 当时在抓捕现场,很多老百姓在围观。 槐花和同学刚巧在附近,听到消息也跑过去看。 看到钱小华以及那些跑到她店内砸东西的人,都在被抓获的队伍当中。 槐花心里不禁长嘘了一口气,一个多月来的紧张、担忧、憋闷霎时一扫而空。 同时她心里更对何雨柱佩服不已:何叔叫我们忍一忍,恶人自有恶报,时候一到,一切都报。没想到没过多久,恶人的报应就来了。何叔真是神了! “以后我就跟着何叔了……”。心中有了这个想法后,无缘无故的,又联想到男女情爱那方面去了,不由得脸上一阵发烧。 还好,身边的蜀香饭店同学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不然,她羞都羞死了,也解释不清楚。 不知怎么了,自从何叔她从钱小华手中救下来后,她眼中总浮现出何叔当时那强悍绝伦的力量、干净利落的出手,甚至梦中也经常出现何叔的身影…… 经过审讯深挖,钱小华团伙的犯罪事实很快就调查清楚了。 他们除了砸蜀香饭店外,打架斗殴,吃霸王餐,调戏女青年女学生之类的事没少做。 最可恨的事,他们还强迫了多名女青年。 钱小华还有一个残忍的癖好,每强迫一名女青年,就要在她身上用烟头烫上一个记号…… 没多久,法院对他们的判决就下来了。 主犯钱小华和另外两个团伙骨干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其它团伙成员分别被判处5年到15年的有期徒刑、无期徒刑。 也是钱小华命中该绝,钱小华团伙被抓后,他父亲那时正在国外考察。 等他回来,迎接他的是儿子冰冷的骨灰盒…… 第54章 棒梗归来 不平静的83年过去了,转眼到了84年。 84年1月1日,商业银行成立,冉冬梅被从央行调到了新成立的商业银行,当了一个部门副职。 何雨柱职务倒没变,不过小道消息传出,要将他和一轧钢厂的厂长进行互调。 何雨柱却知道,上面已经有了这个想法,并且已透露给他了,调职是迟早的事。 新年除了他家有变化,秦淮茹家也没消停。 这不,还没到农历春节,她们家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不过,这不速之客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人——棒梗。 棒梗的突然到来,让她们一家都洋溢在喜悦中。 贾张氏更是说祖宗保佑,孙儿完好无缺地回来了。她拜完祖宗拜老公,拜完老公拜儿子。 棒梗的归来在四合院也闹出不少动静。 一大爷易中海、三大爷阎埠贵都去看望他,说了一些劝勉的话。 一大爷易中海现在独自一人,他老伴去年过世了。 他也退休好几年了,闲着没事的时候就跟同样是退休的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他们下下棋,聊聊天。 当然,四合院中家长里短的事情,他立马会去掺合、会去调解,倒像居委会不拿工资的男副主任了。 不过,现在时代变了,这些民间人士的话不一定有人听了。 不像以前,敢跟他们对着干,给你开个全院大会。就算不让你上台接受群众的批评教育,你也会落下一堆麻烦惹得一身骚。 二大爷刘海中没来看望棒梗,自从当年的事发生后,他们两家的关系就很差了。 当年就是刘海中和许大茂串通,召开了秦淮茹的教育大会,才会发生棒梗忍不住伤人的事情。 许大茂是罪魁祸首没错,但他得到报应了。可刘海中却一点屁事都没有,你叫秦淮茹一家怎么会给他好脸色。 去年一大妈去世后,秦淮茹就叫易中海到她家搭伙。后来开了蜀香饭店,家里就不做饭了,但槐花、小当还是天天带饭菜给他。 在秦淮茹家呆了一会儿,何雨柱一家就回自己屋了。 但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想不明白,就是棒梗因捅残许大茂被判刑,但当时只判了九年,怎么这都过去十一年多了才回来? 他觉得奇怪,只是当时秦淮茹家人多,也不好问。 第二天去饭店查账的时候,他将这个疑问对槐花说了。 “何叔也不是外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槐花一脸感叹,“我哥在劳改中又把人给打残了,别人都是减刑,我哥却是加刑。” “你哥在那种地方还在好勇斗狠?!”何雨柱有些吃惊。 “谁说不是呢?按理说我们家五口人,有四个都是女的,我哥应该柔弱点才是,没想到竟是那么一个狠的人。” “你哥确实挺狠。不过这一段打击的严,多看住他一点,不要出来惹事。”何雨柱好心交代了一句。 “我知道,我奶奶负责看住她。” “你奶奶,我看……”何雨柱话说一半,不说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大家都要工作干活,谁有空整天看着他啊。”槐花直皱眉头,“再说,他都三十岁了,再不学好……” “再不学好就废了,是不是?”何雨柱替她说道。 “对对,就这意思。” …… 年后的一天,何雨柱带轧钢厂客人到蜀香饭店吃饭的时候,见棒梗正在门口迎客。 “何叔,你来了。”棒梗首先向他打招呼。 “棒梗,你这是……?” “我妈叫我来这帮忙。” “你听你妈的……?” “我妈一个人顾着这个家几十年了,挺不容易的。”棒梗脸上露出一丝不忍,“我已经快三十岁了,就是再混也不能还要老娘养。” “很好,懂得为家里分忧了!”何雨柱有些诧异,拍了一下棒梗肩膀,“不过,我们开饭店的,来者都是客。何叔有一名话不知你爱听不爱听,你记住:只做事不动手。” “何叔,我记住了。”棒梗答应得很干脆。 何雨柱笑着对棒梗点点头,心想:这棒梗其实人不坏,就是好冲动和认死理。 一个多小时后,何雨柱送完最后一拔客人,见棒梗正在一楼大堂擦桌子,他心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稍微考虑下,他觉得可行,就是要跟棒梗好好谈一下。 他转头对叫厂办刘主任说道:“小刘,你结完账先走,我还有一些事情,晚点回去。” “好的,厂长。”刘主任答道。 自从蜀香饭店开业以来,就成了轧钢厂固定的招待场所,只要有要招待的,或者厂内开小灶的,何雨柱都叫他们上这来。 这样一来,轧钢厂的食堂真正成为了职工食堂。那间领导包间也好久没用了,布满了灰尘。 而且轧钢厂的荤菜钱,何雨柱叫槐花全部上浮50,用的名义就是“大盘”的。 素菜不在此列,那不值几个钱。 招待员端上来一道菜,在报菜名前一定要加个“大盘”两字,比如,什么“大盘京酱肉丝”、“大盘宫保鸡丁”、“大盘砂锅白肉”…… 既然说大盘,看上去是有多一点,那有没有多一半的份量,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吩咐完刘主任结账,何雨柱转头对棒梗说道:“棒梗,忙完来二楼1号包间,我想跟你谈谈。” “好的,何叔,我就来。”棒梗答道。 何雨柱上到二楼1号包间,见槐花正在收拾包间,忙制止道:“槐花,先别忙着收拾,那几个荤菜拿厨房去热热,再端上来。我想跟你哥说几句话。” “跟我哥谈?”槐花一脸疑惑。 “有件事想叫他办。” “叫我哥办事?就他那个性子,不会办砸了?” “你这做妹妹的,怎么这么不相信你的亲哥。” “这十几年没见,多少有点不了解嘛,再说了,我是怕我哥耽误你事。”槐花解释道。 “不会的,就算把事耽误了,也没损失什么,无非就是白跑一趟。” “那我就放心了。”槐花说完,就去端菜,忽然转头:“何叔,你要办什么事,我能帮上忙吗?” 何雨柱有些欣慰,这槐花还是懂得感恩的,他果然没看错人。 “要到外地去一件事,你一个姑娘家就算了,还是你哥合适。不过,你有这份心,何叔很高兴。” “那是,我的心始终向着何叔的。” 说完这句话,不知怎么的,槐花的脸突然红了,端着菜微低着头,有些慌乱地下楼去了。 第55章 棒梗好像不是白眼狼 何雨柱让槐花将剩菜热热,当下酒菜。至于酒么,也用剩下的。何雨柱拿起茅台瓶摇一摇,大概还剩下四分之一的样子,差不多也够了。 他也可以跟棒梗不在酒桌上谈事。 但他觉得,在酒桌上谈事,不会让人感到压抑,氛围也更好。 他想跟棒梗谈一件挺大的事。这件事他考虑好久了,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合适的人。 直到今天看见棒梗,他心中一动:这不正是他的所需要的人吗? 他正想着事,楼下一阵声音传来。 “槐花,走路看着点,差点撞到我了。”何雨柱听出来是棒梗的声音。 “是你走路不看人的好不好。”槐花的声音。 “不跟你啰嗦,我找何叔去了。” 棒梗的声音刚落,脚步声响了几下,就见他到了1号包间门口。 “棒梗来了,先坐。”何雨柱招呼道,“我们边吃边聊,菜和酒就将就一下,吃剩下的。” “你不会介意?”何雨柱又问了一句。 “哪能呢,小时候也没少吃何叔带的剩菜,而且今天的菜也不错。”棒梗连忙回道。 “不介意就好。”何雨柱说着,正要拿起酒瓶倒酒,却被棒梗一把夺了过去。 “何叔,我来。”棒梗急忙给两人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何叔,我先敬您。”棒梗端起了酒杯。 “一起。” 两人碰了一杯。 “棒梗,你今年快三十了?”何雨柱放下酒杯,问道。 “再过几个月,就三十整了。”棒梗说完,脸色有些黯淡下来。 “古人说,三十而立,是说在三十岁前后应当有所成就,你确实应该好好想想工作的事了。” “何叔,我也想找个好工作。但以我的经历……哪个单位会要我?”棒梗无奈道。 “这就是现实,所以有的错是不能犯的,不然会毁一辈子……哦,何叔这话说得有些重了,你不要介意。” “何叔虽说得难听,但这是事实,我有什么介意的。” “现在,你进不了国营和集体单位,只能给个体户这种私人打工了。” “说谁不是呢,我现在就是给我妹打工。”棒梗自嘲道。 槐花这时刚好端着热好的菜进来,闻言立即叫道: “哥,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只是叫你来帮个忙,上下工时间自由,工资还跟她们一样,每月50元。而且别以为我不知道,妈还每个月偷偷给你20元。” 被槐花当场呛了一下,棒梗有些不好意思,“你别嚷嚷……我也知道你们照顾我,可谁叫你们是我亲妈亲妹呢!” “知道就好!”槐花扬了一下头,那神情,她才是棒梗的长辈。 等槐花走后,棒梗指着门口方向,“何叔你看,这还是我最亲的人。如果给外人打工,不知道要看多少脸子,听多少难听的话。” “难得你在这方面看得这么清楚。没错,给私人打工,工资不高不说,还特辛苦,被人管得死死的。假如运气不好碰到黑心的老板,累死累活不说,说不定还拖欠你的工资。”何雨柱点头道。 “所以,我不想找工作了,我想自已干!”棒梗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 “自己干也好。那你想干什么?有本钱吗?” “这……”棒梗被何雨柱一连抛出的两个问题问住了,刚刚扬起的激情立马凉到脚底。 “没想好……更没有本钱……”他垂头丧气道。 “这不难料到。”何雨柱幅看透人的神态,“不过,假如你跟着我干,我保证你赚的不会比你妹妹少。” “不会比我妹妹少……”棒梗重复了一句,眼睛马上亮起来,“何叔,你说的真的!……不会是骗我的。” “我怎么会骗你。再说你也知道,光你妹妹这个饭店给我的分红,就抵你十几个月工资了,我有必要骗你吗?” “何叔见笑,对不起,是我感觉像在做梦,说错话了。”棒梗露出一丝讨好的神情,说道。 “你知道你妹妹一个月赚多少钱吗?”何雨柱问道。 “差不多500元。” “500元是生意较差的月份,好的月份有七八百,这样,我一个月给你600,怎样?” “太多了,一个月给我一两百就成。” “我说话算话,既然说不会比你妹妹赚得少,就不会给少了。” “那……那太谢谢何叔了!”棒梗激动道。 “工资摆在这了,你愿不愿意跟我干?” “愿意!当然愿意!”棒梗不假思索道。 “这么草率地答应了,不问问我叫你干什么?” “没那个必要,何叔肯定不会坑我的!” “看来你对何叔很有信心嘛!” “那是当然,何叔在我心目中,是除了母亲、奶奶、两个妹妹以外,最亲的人!”棒梗说道,语气中竟充满了感情。 何雨柱听了,心下吃惊不小。 “我在棒梗心中竟有这么高的地位,这么重要的位置?!” 心中虽然诧异不解,但脸上却笑着,“哈哈!原来我在你心中竟然这么重要。” “那必须的。小时候,好几年了,都是你接济我们家,我进你屋拿东西就跟自家一样。”棒梗像是在回忆…… “虽然后面不知什么原因,你锁门了,菜也不带了,但月底的接济还是没少。” “当许大茂、刘海中那两个王八蛋想羞辱我妈的时候,是何叔您尽力阻止的……” “还有你救了我妹槐花,还给她开了这家饭店……” 在棒梗充满感情地诉说的时候,何雨柱摸了摸鼻子。 棒梗所说的确实都没错。但他如果知道他利用过秦淮茹,不知会作何感想…… 而且后面的月底救济,他可是要秦淮茹打借条的。只不过把秦淮茹推给李福贵后,秦淮茹自然不需要他月底的救济了。 至于借条的事,秦淮茹没提,他也没提,双方算是默认了——这是他把秦淮茹推给李福贵的代价。 将思绪拉回来,何雨柱假装被感动了,拍了一下棒梗的肩膀,说道:“棒梗!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我这人就是恩怨分明。”棒梗紧眨几个眼睛,大概想赶走眼里的湿气,“不说这些了。何叔,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第56章 联系“拖金”人 “……哦,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邻省的承德市宽城县峪耳崖金矿。”何雨柱开始交代事情。 “金矿?”棒梗疑惑,“何叔,你不会是叫我去淘金?” “想什么呢!什么年代了还有金让你淘,有金矿的地方早就被国家控制了。”何雨柱笑道。 “那你叫我去金矿做什么?”棒梗还是一头雾水。 “别急啊,听我说。”何雨柱说道。 “你就在金矿周围转悠,当然不能进的地方千万不能冒失的乱闯,让人当偷金贼抓起来就麻烦了。” “你这次去是去找人的。那找什么样的人呢?”何雨柱看了一看包间外面,低声道:“你专门盯像你一样,从外地来的,而且是闽省莆城北高乡的人。” “找来自北高乡的人?”棒梗还是不明白,“找他们做什么?” “这些北高人,胆子很大,他们千里迢迢而来,动用一些手段,从这些金矿中搞到黄金,然后运到闽省莆城北高乡,一部分用作打金,一部分卖给杭城商人,从中赚取差价。” “还可以这样赚钱,真有他们的!”棒梗赞了一句。 “进行危险的黄金交易和长途贩运,行话叫“拖金”,这钱其实也不好赚。因为黄金是国家从严管控物质,私人不能携带,不能经营,被抓到是要按投机倒把罪论处的。”何雨柱说道,同时脑中浮想起前身看过的资料。 以“打金”技艺驰名天下的北高乡(后改为镇),是“中国黄金珠宝首饰之乡”。 几十年后,北高人经营的珠宝终端零售店遍及全国,数量达2万多家,年销售额超过2000亿元。业内甚至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在国内经营黄金珠宝零售的从业者中,十个珠宝商有七个是闽省人,而七个福建人中,有五个是莆城北高人 不过,现在是80年代,他们的主要业务刚开始是打金,也就是黄金加工手艺。后来便从打金转向黄金运送。 他们改造了一条又一条的丝袜,里面排满现金,用来“拖金”,做到真正的腰缠万贯:去程缠钞票,回程缠黄金。他们是坐火车的天才,总能蒙混过关。 平均每人每月往返金矿几趟,每次单人都可运个三四百克黄金。有个别胆子大的干脆直接用旅行包装满钱,一次五万甚至一二十万的装,每次可运个几斤甚至十几斤黄金。 “那这钱也不好赚。”棒梗说道。 “没有谁的钱是从天上刮来的。”何雨柱点点头,“你找到北高人后,告诉他们,京城有人想出售黄金,量很大,问他们有没有兴趣。” “一般情况下,他们是愿意跟私人买卖的,毕竟从国营金矿用灰色手段拿金也有一定风险的。” “谈妥后,你就将他们带到京城来。” “那我带多少人来合适?”棒梗问。 “五个以内,如果实在没人,那也没办法了。” 棒梗点点头,又问道:“如果找不到人,呆多久回来?” “一个月。一个月内不管找得到找不到人,都要回来;如果顺利,就早点回来。” “明白了,何叔。这是您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我一定尽全力将它办好。” “看你这斗志满满的样子,我就说我没看错人。”何雨柱笑着赞许了棒梗一下,又拿出三百元钱,“这是活动经费,你先收着。等下你就去买车票,明天就动身……噢,还有,晚上我会再去你家找你,有些事要交待一下。” 棒梗倒没推辞,将钱接了过来,“我都听何叔的,等下就去买车票。” “我先预祝你此行马到功成。”何雨柱端起酒杯,与棒梗碰杯后,一饮而尽…… 离开蜀香饭店后,何雨柱回到四合院自己的屋里。 趁着孩子上学、冉冬梅上班,他拿了一把铁锹,费力将床铺移开,掘出十几年前藏在床下地里的黄金。从中取出一条小黄鱼,其它的放回原处,再恢复原样,最后将床铺移回原处。 晚上,他要将小黄鱼给棒梗,让他带着到峪耳崖。不给那些北高人看看真货,或者说样品,是难以说服他们来京城贩金的。 …… 棒梗走后,等待的日子最让人煎熬…… 虽然棒梗每天会打一两个电话汇报情况,但事情不落实,在那吊着,心里总不得劲。 直到四天后,棒梗打电话说,找到一个北高人,就是此人带的钱不多。 何雨柱叫他先稳住那名北高人,甚至可以许一点利,叫他帮忙介绍,牵线搭桥,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果然,第六天,那人又介绍了两人。 第八天,又有两名北高人加入进来,其中还有一名胆大的。 不过具体带了多少钱人家不肯说,财不外露,他们也担心安全。 何雨柱叫棒梗可以回来了。 第九天的下午,棒梗终于带着五个北高“拖金”人回到了京城。 他先让棒梗将人安排在蜀香饭店,吃过晚饭后再交易。 在几个小时前,何雨柱趁冉冬梅上班和儿子何枫上学的时候,跟前几天做过的一样,将金条取了出来。 只不过这次他把全部金条都取了出来,只留下首饰埋在床底。 他数了数,共有小黄鱼35根,大黄鱼18根。 将黄金用手提袋装好,提着它上班,放办公室里。 傍晚下班之前给冉冬梅打了一个电话,说晚饭不回家吃了。 下班后,他没马上离开,先在办公室呆了一个多小时,等晚饭点高峰过了,才开车直奔蜀香饭店。 他先不争着跟那几个北高人见面,自己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点了一桌菜,慢慢吃着。 等客人散得差不多了,他才提着装有金条的手提袋,不紧不慢地上了二楼。 找到北高人所在的包间,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响起棒梗的声音:“谁啊?” “是我,棒梗。” 话说完没几秒,包间门就开了,开门的正是棒梗。 “何叔,正等您呢。”棒梗低声道。 “这一趟你辛苦了。”何雨柱说道,“你到外面看着点。” 之所以将棒梗支开,财不露白不想让棒梗知道是主要原因。 这件事连冉冬梅都瞒,他自然也不想让棒梗知道得太多。 至于说不信任棒梗,这只是一小部分原因。 棒梗没表现出什么不满、不甘、失望之类的神情,只对何雨柱说了句:“那好,何叔,你们谈。我人就在外面,有事叫我。” 何雨柱点了点,见棒梗进了隔壁包间。 第57章 交易黄金 他将门锁好,转身面向包间里的五位北高人,“让各位久等了,我那侄儿没慢待各位?” “小贾挺客气的。只是老板你这么晚才出现,让我们等得有些心焦啊。”一名脸色黝黑,南方口音很重的中年男子开口道。 “刚才人多眼杂,不方便进来。如果有慢待了各位,我在这里先说抱歉了。”何雨柱脸露微笑,说道。 “没什么,现在也不算晚。”中年男子说着,眼睛瞄向了何雨柱手里的手提袋,“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老板,东西带来了吗?” 双方都没有来寒暄互问姓名那一套,毕竟这是见不得光的买卖。 “带来了。”何雨柱将手提袋放在桌上。 此时,桌子已经收拾好了,只放了一壶茶和几个茶杯。 那几个北高人互相望了一眼,也陆续将脚边的手提袋放在桌面上,而且主动拉开拉链,露出里面一匝匝的大团结。 何雨柱也拉开拉链,霎时黄灿灿的金条光芒就冒了出来。 “老板,看样子你没吹牛,货很多嘛!”黑脸中年男子说道。 “这有什么好吹的,吹高了又不能多卖钱。”何雨柱扫了一眼五个北高人,“各位,我们还是先来谈谈价格。” “由小叶来说。”黑脸中年男子指向一名戴眼镜、肤色还挺白的年青人,“他是我们村有数的几个高考落榜生之一,文化水平比我们高点。” 被指名的年青男子扶了扶眼镜,对何雨柱说道:“我们的价格是这样的。上个月的国际金价平均是每盎司是380美元,合每克1222美元,现美元换人民币汇率是1换2327人民币,所以每克黄金价格是2844人民币。” “不过,我们不可能按国际金价算给您的。”戴眼镜的年青人补充道。 “不是按这个价格那按什么价格?”何雨柱问道。 “老板,想必你已经了解官方的收购价格了?”戴眼镜的年青人盯着何雨柱问道。 “每克16元。”何雨柱点点头,说道,不给对方看轻自己的机会。 他专门问过冉冬梅,央行收购黄金的价格是每克16元,而且这价格还是80年7月份定的,几年都未变过。 “央行官方收购黄金的价格是每克16元。如果按这个价格去收,基本没什么人会卖给我们黄金。但要是按国际金价收的话,我们“拖金”人还赚什么。” 看没难住何雨柱,他紧接着往下讲。 “年青人,直说,下浮多少?。”何雨柱直接了当地问道。 “老板既然这样爽快,我们就直说了。通常情况下,我们是要一成的辛苦费和清洗费。” “不过看到老板货多,我们能少跑几趟,我们商量着,就给你打个九折,你看怎么样?” “九折有点少,打个八折怎么样?”何雨柱讲价。 “九折不少了,我们干这行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有时被抓,黄金被没收了,人也要进去。” “……嗯,这样,大家各退一步,打个八五折怎么样?” 五个北高人听了,倒没有马上反对这个价格,凑在一起用家乡话商量了几句, “好,就按老板说的,打八折五。”黑脸中年人说得挺干脆利落。大概这就是他们的商量结果。 “如果一克价格下降85的话,就是……”戴眼镜的年青人拿出一电子计算器,计算起来。 何雨柱盯着那电子计算器。这玩意儿现在在国外发达是较为常见了,但当时我们国家不能自己生产,要进口,还没有普及开来。 当时算账主要用算盘,如果是熟练的会计,那算盘打得飞起,那连续的噼啪噼啪响就象爆豆似的。 “下降85的话每克就下降242元……2844减去242等于2602……所以每克黄金我们的收购价是2602元。”戴眼镜的男子抬头向大家报出一个最终价格 “小叶,没算错。”黑脸中年人问了一声,他跟何雨柱一样,也担心对方将价格算错了。 “应该不会错,我再算一遍。” 只见他在计算器上一阵按,一分钟不到,他就抬头说道:“不会错,就是2602元。” “老板,这就是我们的价格,没问题。” “能把计算器借给我用一下吗?”何雨柱问戴眼镜男子。 “行。”他递了过来,正想过来教何雨柱怎么用,却见何雨柱已经算上了,而且比他算得还快。 他心想:这老板是做大生意的,肯定用过电子计算器 他这倒是猜错了,现在的何雨柱还真没用过那洋意儿,虽然他们厂会计那有一台。 “没算错,就按这个价格,也算公道。”何雨柱点了点头。 “那我们来称重。”黑脸中年人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台小天平秤。 “我看你包里装的都是小黄鱼和大黄鱼,如果是旧时传下来的物件,那么一条小黄鱼重是一两,也就是十钱,一钱是373克,所以一条小黄鱼重373克。” “老哥说得对,我称过,确实一条小黄鱼重373克。”何雨柱说着,也拿出一个小天平秤来。 这是前几天他找一个熟人借的。 “老板,你这是有点不相信我们啊。”黑脸中年人说道。 “哪里,我这也是为了减少扯皮争执吗,而且,毕竟是这么贵重的东西,难道不应该慎重点吗” “理解理解!我只是随口说说的,老板不要介意。”中年男子哈哈一笑,说道。 “没介意,和气生财!。不说这个了,你称一下。”何雨柱递过去一条小黄鱼。 中年男子接过去,用布擦了擦,放在小天平上称。 “你看,刚好十钱。”中年男子指着天平,说道。 何雨柱也看到了,他从对方的小天平秤上取下来,放在自己带来的小天平秤上,称出的重量也是十钱。 “没错,十钱。”他点头道,同时把这条小黄鱼摆在桌上。 戴眼镜的年青人拿着本子开始记录。何雨柱自然也要记录,十钱按旧制就是373克。 就这样,一条条小黄鱼、大鱼鱼经过两次秤重后,都被摆在了桌面上。 只是大黄鱼更重,是10两,也就是100钱,373克。 当然不可能每条金条都是一样重的,多少都会有些误差,但一条小黄鱼上下误差不会超过05克,一条大黄鱼上下误差不会超过2克。 最后,35根小黄鱼、18根大黄鱼共重80158克,按每克2602元算,总价116元。 第58章 宇筑贸易公司 这是戴眼镜的年轻人用计算器算出来的。 何雨柱同样将对方的计算器要过来,对着自己记录的单子算了两遍,没错。 “就算元好了,零头就不算了。” “老板,那500的零头也抹掉算了。”黑脸中年人说道。 “那不行,500元抵得上普通人一年的工资。” “老板真会做生意。”黑脸中年人提了一嘴就没再说了。 五个北高人又凑在一起用家乡话商量起来。 没多久就商量出结果了,只见除了黑脸中年人外,其它四个人每人从包里数出三万。 一共是12万,还差元,全部由黑脸中年人出。 20万出头的现金,把两个大手提袋装得满满的。 何雨柱提了提,大概每袋有二十斤左右的重量。 “各位,我先走一步。”何雨柱跟五位北高人告别,“祝各位一路顺风,天天发财。” “多谢老板吉言,我们一会儿也要离开了。”黑脸中年人边收拾包包边说道。 何雨柱又告辞一声,打开门出去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门就被关上锁了。 何雨柱路过棒梗的时候,交代道:“等他们出来,你替我送送他们。” “好的何叔。”棒梗看了一眼何雨柱手上的两个袋子,回道。 何雨柱交代完刚转身,棒梗叫住了他。 “何叔,我忘了把这个还给你了。”棒梗说着,递过来一条小黄鱼。 这是棒梗去宽城时,何雨柱叫他带去当样品、当增加说服北高人筹码用的。 “给你了,算是你做成这件事的奖金。”何雨柱转身说道。 “谢谢何叔!”棒梗哽咽道,眼睛有些红了。 “好好跟着何叔干,何叔不会亏待你的。”何雨柱不失时机地再次拉拢一下棒梗,转身离开了。 他不敢把这两大袋现金拿回家,而是开车到了轧钢厂。 将两袋现金放在厂长办公室的保险柜里,等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将一部分钱存入银行。 而且要存多家银行,比如工行存一万多,建行存一万多,中行存一万多,合起来存个5万元钱的样子。 他可不敢全部都存银行,那太扎眼。万一被有关部门盯上了,那就麻烦了。 剩下的钱,他决定等他调到一轧钢厂后,就叫棒梗开一个贸易公司,就挂靠在一轧钢厂名下。 等过几年国家法律允许私人办公司了,再将他的贸易公司与一轧钢厂脱钩。 一个月后,他与一轧钢厂的的厂长岗位对调,他成了一轧钢厂的党高官兼厂长。 他离开红星轧钢厂之前,他已把李国强的事办好,算是履行了承诺。 上任后没多久,他就安排棒梗开了一家叫宇筑的贸易公司。将他卖黄金没存银行的钱全部投进入,由棒梗当经理,挂靠在一轧钢厂名下。 合同规定,一轧钢厂不出资、不经营、不管理、不负责盈亏,但每年宇筑贸易公司要向一轧钢厂交一笔管理费用。 那这宇筑贸易公司主要经营什么呢? 其实就干一样,就是倒买倒卖,其他的啥也不干。 何雨柱利用手中的权利,批给棒梗计划内价格、远比市场价低的螺纹钢。 棒梗的宇筑贸易公司拿到货后,再以市场价卖出去,从中赚取巨额差价。 一轧钢厂一年有近十万吨产能,何雨柱也不敢太贪,一个月批给棒梗100吨螺纹钢。 再说好处也不能自已一个人独占,其它厂领导和中层领导也要分点。 不然搞得大家怨声载道,得红眼病,不但不团结不说,有人还会去告你,那就麻烦了。 不过,他把一个月的计划外批条控制在180吨以内,多了容易被上面盯上。 一吨螺纹钢计划内出厂价不到2千元,拿到市场上就能以3000多元的价格卖出,一倒手就净赚一千多元。 棒梗当了宇筑公司的经理后,何雨柱就不给他发工资了,直接给他百分之一的利润。 不要小看这百分之一。单凭倒卖钢材这一项,宇筑公司一个月就能赚十多万,按百分之一算的话,也有一千多块,绝对比一个月600元来得多,而且多的不是一点点。 至于倒卖其它的,何雨柱就不管了,由棒梗自己去折折腾。这种不靠何雨柱关系赚的钱,利润棒梗拿两成。 就以棒梗的关系,也就只能去南方倒腾倒腾电子表、磁带啥的,一个来回也能赚个几千元,但很辛苦。 不过棒梗却乐在其中,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本事的,不靠何叔也能赚到钱。 一年后,棒梗对象也找了,房也买了,婚也结了。 还花4000多元买了一辆嘉陵70,经常带着对象,后来是老婆,在街上突突突的驶过,那叫一个拉风。 …… 时间一恍已到了86年夏天。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何雨柱正在家中看电视剧《西游记》。 这部电视剧他前身看过,现在重温起来还别有一番风味,偶尔用它打发一下时间还是可以的。 “何雨柱在家吗?”一女子的声音从门外院子中传来。 何雨柱一听这声音,感觉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有人叫你呢!”一起跟他看电视的冉冬梅扯了扯他。 “我去看看。”好奇又好动的何枫跑了出去。 “爸,是一位阿姨找你。”何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何雨这时已走到门口。 他第一眼就看向四合院院子的一位时髦女子。 这位女子年龄看上去也有四十以上了。穿着职业套裙,上身着一件纯白蕾边白衫衣,画着淡妆,两个亮闪闪的耳环还在微微颤动着。 “是你。”何雨柱开口道。 “是我。”中年妇女声音有点哽咽。 这位中年妇女竟然是娄晓娥! 这时,何雨柱注意到娄晓娥旁边还一位比何枫略大的少年。 看到这个画面,何雨柱一瞬间竟然有些失神。 原因无他,因为这画面跟原剧中太像了! 难道娄晓娥旁边的少年是我的孩子!? 而且这少年竟然依稀有他的影子。 不是何雨柱的影子,是前身庄洲的影子! 来到这世界近二十一年了,他早已把自己当作何雨柱了,前身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 现在鬼使神差地,又想起前身来,加上二十年不见的人突然相偶,何雨柱竟然有些感伤。 “雨柱,这位客人是谁啊?” 也跟着出来的冉冬梅的一句问话,将何雨柱思绪从恍惚中拉了回来。 此时他再细看那少年,只是鼻子有点勾,只有这一点跟他前身有点像,其它的没有相像的地方。 还有,如果是眼前这少年是何雨柱的孩子,这年龄也不对。 看这少年,最多十二三岁的样子。如果他跟娄晓娥有孩子——是说如果,现在虚岁也二十了,绝对是一成年人、大小伙了。 这时他脑子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跟娄晓娥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第59章 娄晓娥回来了 何雨柱还未回答,娄晓娥已经先开口了,“这位是你夫人?” “夫人?”何雨柱一怔,他很少听到这样的称呼。 上一次碰到称呼冉冬梅为“何夫人”的时候,还是一老外这样叫的。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香港那边大多是这样叫的。 什么“对象、爱人、同志”之类的,他们资本主义社会可不兴这种叫法。 “这是我的爱人,冉冬梅。”他愣神只一瞬,赶紧介绍道。 “很年轻,也很漂亮。”娄晓娥眯着眼,笑着说道。 如果有心人注意的话,能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一抹失望。 “客气了,发妻,只是发妻而已!” 何雨柱话刚说完,就被冉冬梅暗暗地用力掐了一下。 “我叫冉冬梅,何雨柱妻子,这位是……”冉冬梅自我介绍完,脸露询问之色。 “她是娄姨。”听到动静出门打探情况的小当接口道。 “对对,这位是娄……”被小当一接话,他差点跟着小当,把“娄姨”两个字说出口。 幸好他反应快,在“姨”字没有出声之前,改了口:“娄…姐,这位是以前住这院的娄晓娥,娄姐。” “娄姐……?”冉冬梅一脸的茫然。 “你先生没跟你提过我?”娄晓娥问。 “我先生……?你是说雨柱啊,他没提过你。”冉冬梅皱了一下眉,大概在回忆。 不过她马上就展眉说道:“哦,我想起来了,听四合院的老辈们有提过几嘴,你就是那个早年到香港的娄姐啊!” 说完,马上跑到娄晓娥跟前,“娄姐,你打算在京城呆几天?什么时候返回香港?香港是不是一个花花世界?”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可娄晓娥一个都没答,又重复问了一句:“你先生一句都没跟你提过我?”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冉冬梅很肯定地回答。 她心中有一丝疑惑,娄晓娥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个问题? 不过,她的一丝疑惑马上被另外感兴趣的东西冲得无影无踪了。 “娄姐,香港好玩吗?穿的衣服都像你这么时髦吗?方便的话想跟你去见识一下,不知办手续麻不麻烦……”她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娄晓娥刚开始,脸上明显露出失望的神情,还瞥了何雨柱一眼,那眼中尽是幽怨。 不过马上,她神情就恢复了正常,笑着回答着冉冬梅的发问。 何雨柱见娄晓娥两次问冉冬梅,他有没有提到过她,就已猜到她的心思。 又感受到她满含幽怨的眼神,虽然那眼神只是短短的刹那。 他明白,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这娄晓娥到今天还惦记着他。 就算明白她的心意,他也只能在心中苦笑。 他不能跟娄晓娥有太多的瓜葛,因为这不现实。 他也不敢跟娄晓娥再续前缘,因为这注定是一杯苦酒。 情债多了也是债。 这时院子中已来了好几拨人。一大爷易中海首先打招呼:“娥子,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哪能不好啊!你看他那打扮,比我小儿媳妇都洋气。”三大妈接话道。 “别拿你那假洋媳妇跟我们娄姨比,她还不如我呢!”小当哼了一声。 “那还不够啊!我那小儿媳的一套衣服上百呢,够我们家几个月的开销了。” “一套衣服上百也就敢在我面前显摆一下,在娄姨面前啥都不是。”小当可能阎家老三媳妇不对付,一定要踩她一下才甘心,“娄姨这一身行头,至少上千。” “我嘞个乖乖!那可抵得上我老头子一年的退休工资了。”三大妈惊叫道。 “你们别在那扯没用的,没看到客人站了好久了吗?”一大爷易中海打断她们的讨论,“柱子,把娥子迎你屋坐坐。” 何雨柱应了一声,借机叫娄晓娥到他家,“晓娥,别站着了,这边走。” 他将娄晓娥引到原来雨水的那个屋,众人自然也跟了进来。 他早已将卧室和厨房客厅分开。原来自己住的那大屋当卧室兼书房,雨水原先住的那屋当厨房和客厅,全都重新装修过并添置了家具。 后院许大茂那屋,去年他已经收拾出来,让何枫自己去那住了。 至于聋老太太那屋,他放了一些杂物,一些健身器材和沙袋。天气不好或隔天,他都要在这里练几趟拳脚,健一下身。 到了屋里,娄晓娥转了一圈。 “装修得不错。”她说道。 “就是物是人非了。”她声音低沉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物是人非,不是挺正常的吗?”何雨柱笑着说道,眼睛却含有深意地盯着娄晓娥。 娄晓娥勉强回应一个微笑,“确实正常,是我还停留在过去……” 说完,她转过头去,肩膀轻微地耸动两下。 “娄姨,你怎么了?”小当一把搂过娄晓姨的胳膊,一副大大咧咧、自来熟的样子。 “没什么,想起以前的事,有些感慨罢了。”娄晓娥用力眨了几下眼睛,脸露微笑道。 只是她的眼睛明显有点红。 “你娄姨大概想起以前她在四合院中的伤心事!”易中海说道,“好在现在都过去了,大家生活都还不错。” 不过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刹不住,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来。 自然免不了骂许大茂不是东西,罪有应得之类的。 骂刘海中官迷,到头来什么没捞着,却被几个不孝子折腾得够呛,也算是报应了。 还和娄晓娥一起,缅怀了一下聋老太太…… 最后,当然问娄晓娥这二十年过得怎样。 娄晓娥倒没多说,只是说跟家里人到了香港后,先是去念了大学,毕业后嫁给一个香港人,一起做了点生意,去年刚离婚。 末了,指着身边的少年说道:“他叫古小锋,是我跟前夫的孩子。” “长得真精神,我要我这么一个孙子就好了。”三大妈接口道。 “我看难。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来会打洞,你那几个儿子女儿,一看就没有龙凤样。” “谁啊,这么说我们家!”三大妈转头一看,见说话的是小当,更加的不服气了,说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当啊。你们家是有出息,不过出息得过头了,老的攀高枝,让人捉奸在床;小的更有出息,跑去蹲监狱去了。” 此话一出,屋里人全都停止了讲话,齐齐向三大妈看了过来。 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压抑。 “老婆子,怎么说话的!”三大爷阎埠贵忍不住责备起三大妈来。 三大妈话一出口,也意识不好。当众揭人家短的事情,没有一定的矛盾,是不会说对方的。 她家跟秦淮茹家可没什么矛盾,况且还是邻居,平时关系也不错。 她也是话赶话说到那了。不过,要她改口或道歉,她也做不来。 小当这时已经委屈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又想不出什么有力的能怼过去的话来。 他狠狠地瞪了三大妈一眼,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出门而去了。 一大爷易中海这时说话了:“阎家的,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话都不会讲,怎能这样说人家!” “就是,越老越糊涂,说话不过脑子!”三大爷阎埠贵又责备道。 “算我说错话了还不成吗?” 三大妈算是认了一个错。说完,她站起来,也跟着离开了。 三大爷阎埠贵随后也站了起来,跟娄晓娥打个招呼,跟三大妈前后脚走了。 其他人见状,也陆续告辞,回自己家了。 “娥子,要常回来看看。反正你不想见的人,早已经搬走了。”一大爷易中海最后一个告辞。 “会的,亲戚大多都在香港,在京城就这里熟人比较多。”娄晓娥看了何雨柱一眼,说道。 屋里这时只剩下何雨柱、冉冬梅、娄晓娥、何枫、古小锋。 “小锋,跟你何枫弟弟去外面玩。”娄晓娥拉着古小锋的手,说道。 “对对,何枫,跟小锋哥哥好好玩。”冉冬梅附合道,“你们可以互相说一说,京城和香港都有些什么好玩的地方,互相开开眼界。” “好的,妈妈。” “好的,妈咪。” 两小孩跟大人招呼一声,愉快地跑外面玩耍了。 何雨柱听到“妈咪”两个字,嘴角微微撇了撇。 不是说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港澳台孩子对母亲的称呼。 何雨柱这时想的却是它的另一个含义——鸨母。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商品经济的发展,西方的“性自由”、“性j放”观念严重腐蚀着国人,使我国的性犯罪增多,尤其是卖y和嫖娼现象尤为严重。 不过此时卖y嫖娼大多在小发廊、小旅馆,远没有以后的高大上。 像什么会所、星级酒店、夜总会、规模大的洗浴场所之类的,现在却是没有的。 更别说有什么“一条龙”“套餐”“莞式”“海天盛宴式”……等等专有名词。 此时就一间房、一张床…… “雨柱,带我去聋老太太房里看看。”娄晓娥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何雨柱的暇想。 “应该的,她收留你一段时间,平常对你也不错。”何雨柱点点头。 见娄晓娥已经动身,连忙跟了过去。 快到门口,他转身对冉冬梅说道:“冬梅,你就不要跟着去了,帮着看一下何枫小锋他们。还有,记得在蜀香饭店订一个包间。” “知道了,你们放心地去老太太那纪念。” 第60章 生意伙伴(一) 冉冬梅这句话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无意,按理应该说“你们放心地去纪念老太太”,她却说成了“你们放心地去老太太那纪念”。 这样一来,对有过一段特殊关系的何雨柱和娄晓娥来说,这句话就有些岐义了。 除了纪念老太太,还有纪念他们俩的曾经的意思。 从中院往后院的路上,何雨柱和娄晓娥都没说话。 到了聋老太太屋前,娄晓娥忽然说道:“你夫人挺有意思。” “……她随口说的,以前她不住这院,不认识你。”何雨柱连忙解释。 门没锁,娄晓娥一推就开了。 她边进屋边说道:“她无心,我却有意。” 说完,转头盯着何雨柱。 “娥子,过去的就把他当做一份美好回忆,珍藏在心底!”何雨柱说道,那语气不知是劝还是伤。 “我就是这么做的啊!你还以为我会想把它放在现在,去实现它。”娄晓娥笑着说道。 不知怎么的,何雨柱总感觉娄晓娥的笑很是苦涩。 他禁不住在心底发一声叹息…… “我想给老太太鞠几个躬。”娄晓娥望着角落里的聋老太太遗像,说道。 “嗯,我陪你。” 两人一起给老太太鞠了三个躬。 当站定的时候,何雨柱看到娄晓娥已经泪流满面。 “娥子,你……?”何雨柱问。 “没事,我只是想起以前在这屋的岁月。”娄晓娥擦了一下眼泪。 “想当年,我无家可归的时候,是老太太收留了我。我被刘海中带人教育的时候,是老太太安慰我、劝导我。” “没有老太太,那一段艰难岁月我都不知能不能熬过来。” “最重要的是,在这间屋里,我重新认识了你。我们有了一个月的美好时光,有了31天的难忘回忆,有了临别的激情流露……” 说到这,娄晓娥脸上红了红。 “可是现在,我们再见时,已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何雨柱也有些伤感,既伤感他与娄晓娥的有缘无份,又感伤他前身的爱而不得。 “人生本过客,何须千千结!时光依旧,岁月静好,有些人总是会错过的。” “是啊,最合意的却是错过的。”娄晓娥也在感慨,“二十年前,我与你是‘恨不相逢未嫁时’,现在,我与你却是‘恨不相逢未娶时’。” “虽然我们不能走到一起,但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何雨柱道。 说到“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这句话时,他又想到这是一句老套的分手说辞。 而且说这句话的一般都是女主。 其实现实中,很多人分手是不说再见的,而且巴不得永远不见。 就算在街上遇到了,也当作是陌生人一样。 难以想象,他们以前是那么亲密,如胶似漆,浑为一体…… 难道他们的关系还比不上小姐和恩客?! 他们在路上碰到了也许还会打招呼的。 恋人——夫妻——陌生人——敌人,有时他们的关系就像一层纸那么薄,那么不经捅,那么经不起风雨的考验…… “做朋友?也许。”娄晓娥苦笑。 何雨柱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我们都必须向现实低头,我认为做朋友是最佳选择。” “好,就依你,做朋友。”娄晓娥好像心情好了一点,“不过除了朋友,我们还可以再有一层关系。” “什么关系?”何雨柱问,“兄妹?这不可能!……难道是孩子的干爸干妈?” “再想想!” “我想到了!”何雨柱拍了一下大腿,“一起做生意的合作伙伴!” “我就说嘛,你应该自己能猜到。”娄晓娥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想跟我做什么生意?”何雨柱问道,“现在开贸易公司挺火的,……不会想开贸易公司?” 其实,他心里有了答案,只不过不好自己讲出来。 “开什么贸易公司,要开那种公司我还要来找你。”娄晓娥显然看不上那些贸易公司,“只会倒买倒卖,说好听点叫钻国家空子,难听点就是投机倒把。” “那你是想开……” “肯定跟你的老本行有关的,不然不是埋没了你这位大厨师。” “你说的是开饭店。”何雨柱说道,心中却想:果然如此。 “嗯,怎么样,是不是有兴趣。” “其实自从离开食堂,我就不天天烧菜了。” “你不会把手艺都荒废了。”娄晓娥担心地问道。 “哪能呢!食堂那种大锅菜、家常菜我少弄了,但特色菜,拿手菜,谭家菜,可没少煮。” 六七十年代,在外面接私活给人做酒席就不用说了,哪个周末不都是安排的满满的。 还有平常给领导烧菜的事也没少干,人在官场身不由已,他就这点领导能看上眼了。 至于说管理,在计划经济时代,你就是经营天才,也没有用武之地不是? 在开了蜀香饭店后,每个周末,甭管中午或晚上,他必抽出时间,亲自掌勺,做一桌。 后来名气传开后,都要提前预订半个月,才能排上让他亲自掌勺。 “那就好。”娄晓娥神情明显轻松下来。 “其实,我已经有了两个饭店,只是挂在别人名下。”何雨说道。 “噢,你跟谁合开的?”娄晓娥眉头一挑,问道。 “一个叫马华管理,一个叫槐花管理。” “槐花?是小当的妹妹……时间过得真快,我离开的时候,她才三岁,现在都可以开饭店了。”娄晓娥又感慨起来。 “中午就带你去看看我开的饭店。” 说完,何雨柱看了一下时间,“嗯,快到饭点了,我们现在就出发。” 娄晓娥点点头,又朝老太太遗像鞠了一个躬,跟着何雨柱出了门。 叫了冉冬梅和两个孩子,何雨柱开着他的吉普车,往蜀香饭店驶去。 这辆破吉普他开了好几年,但挺皮实耐用的。虽说厂里已经有了进口轿车,但他很少开,毕竟那么好的车给他一个人用了,厂里面难免有怨言和闲话。 娄晓娥下车后,在蜀香饭店转了一圈,回来对何雨柱说:“比那些个体饭店大一点,高档一点,但也就那么一点点。” “那是,我这小打小闹的,哪入得了你港城富婆的眼。”何雨柱调侃道。 “什么富婆,我有那么老吗?”娄晓娥白了他一眼。 “你不老,但富总有。” 何雨柱哈哈一笑,心下却有些无语,这女人关注点就是不一样,这富婆的主要意思就是讲女人很有钱,但娄晓娥竟想到年龄上去了。 第61章 生意伙伴(二) “捧人捧到脚板了,跟你讲,女人最怕人家说她老。”旁边的冉冬梅插话道。 “说的在理,像冬梅这种三十出头的,还好;像我这种四十往上的,却特在乎老不老。”娄晓娥笑道。 这时见包间进来一年青靓丽的女子,她伸手朝年轻女子一指,“像二十出头的,才不在乎人家说什么老不老的,因为说了根本就是瞎说。” “忘了跟你介绍了,这位就是槐花。”何雨柱说道。 “你就是槐花?”娄晓娥打量了槐花一眼,“上午我还见过小当,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而且比小当条儿更正,脸也更靓。” 槐花忽然被一陌生人夸得有点懵,“您是……” “我是娄姨,小时候你见过的。” “娄姨?”槐花还是一脸的茫然。 “她当时太小了,又过去这么多年了,大概是记不得了。”何雨柱说完,给槐花也介绍道:“这位就是你小时候,住后院的娄姨,那时,她跟许大茂是一家的。” “被何叔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槐花露出恍然的样子,“小时候,我和哥哥姐姐经常爱到后院玩,为的就是趁许大茂不在的时候,在娄姨家门口蹭点东西吃。” “那时我见她们蛮可爱的,经常趁那人不在家,给他们一些零食吃。”娄晓娥说道。 “遗憾的是,那许大茂经常在家,东西少蹭了很多。许大茂那坏蛋,东西宁肯坏了,也不肯给我们一粒花生米。”槐花说起许大茂,竟然还有怨气。 “不说这些了,不爱提那人。”娄晓娥转移话题,“槐花,你在这干得还好。” “诶,晓娥,瞧你这句话问得,好像我压榨剥削槐花似的。”何雨柱假装不高兴。 “当然好,钱是何叔出的,我就出一点力气,每月却有大把的收入。”槐花说道。 “你看,我这老板的口碑还行,你休想挑拔离间。”何雨柱说道。 “槐花,我想开一个比这还要大几倍的饭店,你过去给我当领班怎么样。”娄晓娥不理何雨柱,继续问槐花。 “诶诶诶!老板还在这呢!不带这样挖人的。”何雨柱敲桌子了。 “我刚才注意观察了下,槐花这么漂亮又能干,在这小饭馆干太委屈她了。只有上我那,才适合她。”娄晓娥不管。 “不行,槐花是蜀香饭店的宝贝,不能走。再说,这营业执照写的还是她的名字呢。”何雨柱用力摇头。 “你说了不算,要看人家槐花的意思。” 娄晓娥正想问了,槐花先开口了,“我听何叔的,何叔叫我怎样就怎样。” 娄晓娥一楞,心想:这何雨柱行啊,培养了这么一个死心塌地的人……他们不会有那种关系?! 这念头一出来来,她马上就否了:他们年龄摆在那,辈份也摆在那,不可能的! 最重要的是现实摆在那:一个是年轻貌美小姑娘,一个是已婚中年沧桑男,怎么看都不像有那种可能。 她又看了一眼槐花和何雨柱,越发觉得不可能。 因为他又发现了一个差距——他们之间相貌的差距,一个年轻貌美就不用说了,反过来看何雨柱,相貌普通到已经快到及格线以下了。 这么一对比着看,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何雨柱二十年来怎么没老多少啊,顶多老个七八岁的样子。 何雨柱见娄晓娥发了一下呆,期间还看了他和槐花,他自然不知道她此时心里还有那么多小心思,只当她放弃了要槐花到新店的想法。 “槐花都说听我的了,此事没得商量。” 娄晓娥回过神来,“话不要说得这么早这么死,小心到时打脸。” “什么打脸不打脸的,反正现在是没得商量。” “冬梅你看,你老公滑头的……” “这还叫滑头,更滑头的事你是没见过。” 冉冬梅说道,不禁回想起何雨柱引诱她看h书、骗她洞房的事来,脸上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娄晓娥是过来人,听了冉冬梅所说,又瞧见她的神情,隐隐猜到了冉冬梅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心里不禁更为酸楚。 槐花这个黄花大闺女当然不明白什么,只觉得不明觉厉。 何雨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槐花,你妈呢?故人到了,叫她也上来坐坐。” “我妈妈买菜去了,这时应该回来了。我下去看看。” “把你妈叫上,菜也可以上了。”又补充一句:“你要是脱得开身的话,也一起坐坐。” “何叔,哪个饭点我不忙。”槐花说道,“娄姨,有什么需要只管跟何叔提,我先去忙了。” 说完,风风火火的下楼了。 “槐花这姑娘真不错,脑子也活泛,手脚更是麻利。”娄晓娥还在纠结槐花不能跟着她干的事。 “你才只见槐花一面,就把她一顿夸,你是来认真的吗?”何雨柱有些不理解。 “这叫看人的眼光!”见何雨柱还在疑惑,娄晓娥摆了摆手“……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 “开店的事八字还没一撇,你就操心招人的事了,是不是太早了点。” “是有点早,这不是赶巧碰上了吗?” “还是先说说开饭店的事。” “我先问你,你是出真金白银呢,还是技术入股。” “真金白银怎么说?技术入股怎么说?” “真金白银就是出钱,技术入股就是包厨房。”娄晓娥解释,“我准备投资一百万,你如果出钱,我最多让你出个49万,占股49。” “如果技术入股,包厨房加槐花的领班,以及店内其他人员的工资,我可以给你两成的股份。” “你倒打得一个好算盘。现在国家刚放开外资办企业限制,但国内个人还是不能办企业的。不管我占多少股份,明面上饭店还是你这个外资独资的,没有我什么份。”何雨柱说道。 “你倒了解得很清楚。但这是国家政策,我也是没办法……照你的意思,你不想出钱,想技术入股了?” 何雨柱无奈地点点头,他有什么办法,现实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他的贸易公司,明面上还是一轧钢厂的下属公司,如果一轧钢厂换了领导,这个领导较真起来,要将贸易公司收回厂里,那就麻烦了。 虽然他可以打官司,最后结果可能会赢,但不知要耗费多少心力去做这件事。 他看到过一个新闻,说邻省一家挂靠街道办的企业,经营人为归还借款,便从利润中支出了 4 7 万元,却被以诈骗、贪污罪逮捕,还被判处其死刑。 既然是挂靠企业,街道办只负责办理集体企业营业执照,既未投入资金,也不承担风险,更不参与经营。 听说官司已经打到上面去了。 这个案件他前身也看过,最后还是上面的工商局发表意见,认为该企业应属私营企业,上面的法院才将企业主无罪释放。 有鉴于此,宇筑贸易公司一成立,他就叫棒梗做假账,从不将真实的利润记在账上。 假账上,他的贸易公司一年利润也就五六万块钱,这些钱他交代棒梗,不能用私人的名义去动它,就是让它躺在银行吃利息也不能动。 真正大头赚的钱,他指使棒梗利用假身份证,在多个银行开设多个账户,将钱分散存入。 这样做当然有一个风险,就是将宝押在棒梗一个人身上,如果他有异心耍心眼,那他就不好办了。 如果棒梗要报复他,向有关部门举报他,那他很可能完蛋。 可有风险就不去做,有钱而不去赚,那不是他做为一个穿越者的逼格。 况且,想获取额外的、非正常的收益,做哪个事情没有风险? 何况,从去年开始,已经进入全民都是倒爷的阶段,社会上这种事情太多了,上面也知道禁不了,也没怎么抓。 何雨柱正想着心事,坐旁边的冉冬梅捅了捅他,“想什么呢,娄姐跟你讲话,你没听到。” 他赶紧回过神来,“晓娥,你刚才说什么?” “你看你,说这么重要的事你还走神。”娄晓娥责备了一句,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何雨柱听了,沉吟半晌,说道:“你说的这些我基本同意。比如说你从香港派管理和财务人员过来,槐花去那当领班,装修布局必须你做主,我每个晚上争取亲自掌勺一桌菜等等。”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不过……” “我就知道你这停顿一下,接下来要说“但是”、“不过”之类的。”娄晓娥笑道。 何雨柱也跟着笑了笑,“没办法,当了多年的小官,官没升多少级,这口头禅倒学了个全。” “说,你还有什么意见。” “就是股份问题,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挺适合开饭店的,我能以优惠的价格拿到租赁合同,再加上同意槐花到你那当领班,这两个条件我想换半成的股份。” “这么快就想到开饭店的地方了。”娄晓娥有些意外,“饭吃过就带我去看一下,确实有你说的那么好,这条件我答应。” “不会让你失望的。” 冉冬梅见他们谈的差不多了,连忙劝道:“快吃,菜都有些凉了。” “晓娥,我们喝一杯,祝合作顺利,生意兴隆!”何雨柱举起了红酒杯。 “合作顺利,生意兴隆!”娄晓娥也重复一句,跟何雨柱碰了一下杯,看样子兴致挺高。 众人继续边吃边聊,不过不谈生意,只唠一些家常。 第62章 让秦淮茹打理饭店 快要吃完的时候,槐花带着秦淮茹进来。 两人免不了客套一番。 待坐定后,何雨柱问秦淮茹:“秦姐,你吃了没有,要不要再加几个菜。” 秦淮茹看了一眼酒桌,菜还剩一大半,忙道:“不用了,就这些够吃了。” 众人接着边吃边聊,主要秦淮茹在吃,其它人已吃得差不多了。 大家主要聊一些以前四合院的旧闻、家常,冉冬梅主要问娄晓娥香港及国外的一些情况,对这方面她很是感兴趣。 何雨柱已是见怪不怪了。 前几年出国热的时候,冉冬梅还跟何雨柱说起过,她想去国外留学。 当时何雨柱马上制止了。 开玩笑!留学留出头上一片草原,留出劳燕分飞、妻离子散的,不要太多,好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留学后他们之间没发生什么波折。但何枫还小,扔给他一个人带,他不疯了才怪! 他跟冉冬梅说,出国或留学的人,要么在国内过得不如意,想换一个环境,看看有没有可能活得更好。 要么在国内过得还行,但想实现更大的人生价值,说白了就想赚更多的钱。 要么就是单纯的羡慕国外生活,这种人说难听点就是崇洋媚外。 要么要想留学提高自己,给自己的人生规划打下强大基础。 或者以上几种原因都有可能。 但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是钱的问题。 他问冉冬梅,他们现在缺钱吗? ——不缺! 你想到国外见识一下资本主义社会的腐朽也好,糜烂也好,何必留学呢! ——可以去旅游啊! 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要坚持,那么你就是下决心不想要这个家了。 冉冬梅被何雨柱说得一楞一楞的。 自此不再提留学的事。 快要吃完的时候,槐花进来了。 何雨柱叫住她,“槐花,你娄姨要开个大饭店,寻思着把你要过去当领班,我也同意了,你怎么想?” 槐花没马上回答同意不同意,而是问道:“何叔,你跟娄姨开了大饭店,我们这蜀香饭店就不管了,是吗?” “瞧你说的,怎么不管呢,只是重心放在那边了,这边就不掌勺了。” “那我去!” “这么快就答应,不好好想想?”何雨柱问。 “是啊,毕竟这才是自己的饭店。”秦淮茹附合着。 “妈,你说错了,我到那边做事,但这边的饭店依然是我们的。” “槐花说得对,她虽然不在这边干了,但股份还在。……只是要再找一个管理者。”何雨柱说道。 “是啊,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槐花微皱着眉。 “有什么棘手的,这新的管理者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啊?”槐花茫然四顾,眼光在众人脸上扫过。 “你何叔说得是你妈。”娄晓娥笑着点破,“你妈当年一个人拉扯你们一家的时候,那魄力和手段,管理一个个体户饭店,是绰绰有余的。” 槐花看了一眼她的母亲,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对啊,我母亲当年也不简单,而且这几年跟着我和何叔,一起在饭店忙东忙西的,经营饭店这点事,她门儿清!” “我不成,我老了。”秦淮茹连忙推辞。 “秦姐,你这话就不对了,你只比我大两岁,就说老了。按你这样说,我如今什么都别干,等着退休就是了。”何雨柱说道。 “我哪能跟你比,就是跟她们也比不了。”说着,扫了一眼娄晓娥和冉冬梅。 何雨柱一见,大概猜到秦淮茹说这句话的意思。 说实在的,从外貌上看,如今的秦淮茹还真比不上娄晓娥,而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娄晓娥看着比实际岁数年轻,而秦淮茹相反,看着比实际岁数老。 这都是她跟李福贵那件事曝光后,身心被摧残的太狠造成的。 “秦姐,这店是你和槐花辛辛苦苦开红火的,你难道忍心让它就这么凉了吗?” 何雨柱知道,秦淮茹和阎埠贵都会打小算盘,要想说服她打理蜀香饭店,就要用利益打动她。 三大爷阎埠贵那是抠,属于会节流类型。 秦淮茹却是不但会节流,还会开源,比三大爷可是高了一个段位的。 听了何雨柱的话,秦淮茹看了槐花一眼,见槐花朝她点了点头。 她忽然在桌子上轻拍一下,“我干了,不就是管理一个饭店吗,我闺女做得,我难道我就做不得!” “这就对了嘛!秦姐。再说有问题和困难,不还有槐花和我吗?” 见秦淮茹答应,何雨柱算是安心了。 秦淮茹如果不答应,槐花走后,他一时还真找不到比秦淮茹更合适的人选。 毕竟这个店一年也有十万左右的利润,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不能让它没了,就是少了也不行。 几人吃完饭后,何雨柱叫冉冬梅先带两孩子回去,自己跟娄晓娥去看房子。 在车上,娄晓娥问起陈作忠的事来。 “陈伯在你走后的这段时间里,有我照顾着呢。温饱不愁,经还常跟我喝点小酒,走得也很安详,这事你绝对可以安心。” “那就谢谢你了,不仅我要谢你,我还要替我爸妈谢谢你。” “谢啥,其实……”何雨柱顿了一下,“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不怕你说我贪心,陈伯临走前将房子给了我。” “早料到了,陈伯就跟聋老太太一样,无儿无女的,只能给最后陪伴他的人了。”提起这两个跟她很是亲近的人,都天人永隔了,娄晓娥不免有些伤感。 “他有说,那套四合院后院要还给娄家,只是当时不敢写在遗嘱里。”何雨看了娄晓娥一眼,还是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娄晓娥已经给他够多的了,除了当时那批黄金,就是现在开饭店入股的事,也是尽量在照顾他。 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到昧着良心。 “这套四合院你就安心收着,本来就是我们家送给陈伯的,哪能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他好不容易大方一回,将到嘴的东西送出去。 可人家却没当回事。 “哪你来京城住哪里?不会想一直住宾馆。”他问道。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还住原来的家。” “你原来的家……?”何雨柱有些不明白。 他记得娄家自从逃到港城后,他们家所有的财产都充公了。 “你不知道吗?前几年我家已经落实政策了。虽然财产大部分无法收回,但我原来的家,在我爸朋友的帮忙下,几经波折,还是要了回来。” “那太好了,天天住饭店也不是个事。” “我老宅在哪里你是知道的,这是新装的电话。”说完,娄晓娥递过一张纸条。 收好纸条,何雨柱一踩油门,约十分钟后,就到了目的地。 第63章 看房子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好地方?”娄晓娥直皱眉,“这也太破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不过,确实挺破的。”何雨柱笑道,手指向一幢五层楼的房子。 那栋房子看上去建了有些年月了,青砖绿瓦,门和窗户掉色掉漆严重,窗玻璃也是有一块没一块的。 用木板钉成的地板和天花板,更是坏得到处都是洞。倒成全了京城耗子,快乐地在里面做窝。 “这么破的房子,你还推荐给我?……别忘了以后的饭店你也是有份的。” “晓娥,就算坑自己我也不能坑您啊!”何雨柱叫屈起来。 娄晓娥盯着何雨柱看着几秒,“我知道你选这个地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说来听听。” 何雨柱坦然地接受娄晓娥的审视,开口道: “我选这个地方,自然有我的理由,一是地段好,周边有几个大型的购物场所,人流量是没得说;还有,这里离使馆区也不远,洋鬼子的钱现在还是比较好赚的。 二是租金便宜,因为这地方就是我认识的一位领导建议的,说白了租金可以拿到友情价、内部价。 三是地方大小合适。如果只有两层,你会说跟蜀香饭店差不多;如果有十几二十层,那你会说都快赶上建国饭店了,投资额太大;五层的话,不大不小刚刚好。 只是你计划的一百万投资肯定不够,我看要翻倍。” 听了何雨柱的话,娄晓娥走近那幢房子的窗户外面,细看里面情况。 一楼里堆了一些杂物,一股霉味和其它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娄晓娥忍着难受,又绕着这幢房子转了半圈。 “这地方位置这么好,怎么没租出去?我看旁边的商店生意挺好的。”娄晓娥问道。 “产权问题一直没解决,就拖到了现在。”何雨柱压低了声音,“不过,听领导说,前几天已经解决产权问题了,不然他不会建议我租这房子。” “那我们算赶上了?!”娄晓娥明显提起了兴趣。 “那是,如果你没来,我还想自己把它租下来,简单装修一下,开个小酒店。” “小酒店?” “就是一楼和二楼跟蜀香饭店一样,是饭店。三四五层给隔成小单间,当旅馆。” “就算这样装修,也要几十万!”娄晓娥又盯着他,“看样子,这些年,你没少赚钱。” “有赚一点,再说不是还可以找银行贷款吗。”何雨柱哈哈一笑,掩饰意味明显。 “噢,我忘了,你现在是大厂长,被人知道家里钱太多容易被人举报被人查。” “知道就好。” “其实等这个饭店开起来后,你可以辞职的。” “辞职是一定要的,不过不是现在。”何雨柱语气一转,“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同意在这开饭店了。” “同意了!不找了!”娄晓娥说得很干脆,“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草率了,不到一小时就做出几百万投资的决定。” “我不会那么想。你在找我合伙之前,肯定是深思熟虑过了。而且,在见我之前,肯定在京城经过了一番调查了解。” “看不出来,当了几年厂长,确实不一样了。” “你对我的印象,不会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只会炒菜的小炊事员?” “是又怎么样?”娄晓娥含有意味地一笑。 “真拿你没办法……”何雨柱讪讪一笑,转身往吉普车走去…… 第二天,何雨柱和娄晓娥合开饭店的事就正式确定下来了。 饭店的名字就叫蜀香轩,跟原剧中一样。 在领导的牵线搭桥下,租赁合同也顺利签了,一下子签了十五年。 何雨柱还叫领导题写了店名。 凭着这些,何雨柱找娄晓娥多要了半成股份,也就是蜀香轩股份娄晓娥占七成五,何雨柱占两成五。 如果按投资两百万算的话,何雨柱一个子儿都没掏,就得了五十万的股份,好像跟后世的干股一个性质。 这样看,他岂不是赚大发了? 其实不尽然,没有何雨柱,娄晓娥自己不可能租到这么好的房子,更不用说找领导给题店名了。 还有,何雨柱是实际管理方,给员工发工资的钱也要他出, 除非亏钱,才要按股份比例共同承担。 这样做有一个好处,就是娄晓娥虽然是这家饭店的老板,但论对员工的掌控,还是何雨柱说了算。 原因无他,你的工资是用我的钱发的,你的奖金和去留,还不是我说了算! 当然,娄晓娥从香港请来的经理和财务人员工资由她负责。 还好,当时国内工资水平不高,劳动力便宜。 换了国外高收入的发达国家,工资就占了利润的很大一部分,何雨柱那两成五的股份利润有可能连员工工资都不够发。 蜀香轩开业走上正轨后,娄晓娥回了一趟港城。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何雨柱和冉冬梅也跟着去了,孩子自然叫岳父母带。 不过在那时候,办理《往来港澳通行证》很麻烦,根本没有十几年后的便利。 当时去港城,只能以探亲、跟团游或者商务签三个方式出去。 最开始的时候,冉冬梅想以通过旅行社跟团旅游。 但听说旅游团要求很严格,在港期间要全程跟团,不得随意脱团出行。就熄了这个想法。 后来他们通过职务便利,搞了一个商务签,这才成行。 这已经是蜀香饭开业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在京城还裹着厚厚的大衣,一到港城,只要穿两件就行了。 此时的港城,已是一座国际化大都市。摩天大楼鳞次栉比,繁华景象让人着迷。 它的繁华程度让初次见识的冉冬梅兴奋不已。 他们去了太平山顶,看到缆车站停车场上停满了豪车。 在山顶俯瞰维多利亚港口,港口游弋着各种船只,港口边遍布的是现代化、设计新颖的高楼大厦,非常漂亮壮观。 他们流连在各种时装店和珠宝首饰店里,冉冬梅发泄她的购物欲,何雨柱就只能感叹他的荷包越来越瘪…… 晚上,他们坐上靓丽的双层巴士,感受港城街头的灯光璀璨,和霓虹灯广告牌的五光十色,以及热闹喧嚣的大排档。 最让何雨柱无语的是,冉冬梅逛了一天,身体上肯定很累,可在心理上一点都不累。 洗完澡后,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却不入睡。 等何雨柱洗完澡出来,眼睛水水地看着他。 何雨柱有些累了,没怎么注意到冉冬梅眼神的异样。 可他一躺下去,冉冬梅的手就伸了过来…… 第64章 尤凤霞找他 “你不累?”何雨柱转头看着冉冬梅。 “累!” “几个意思……”话还没说完,何雨柱的嘴就被堵住了…… …… …… 88年7日1日,《私营企业暂行条例》施行,私人也可以办企业了。 何雨柱立马将宇筑贸易公司与一轧钢厂脱离挂靠关系,注册成为个人独资企业。 法人当然是棒梗,何雨柱是公职人员,自然不能经商办企业。 88年9月下旬,何雨柱听到风声,说京城钢铁公司要调他到一个清闲岗位,级别不变。 何雨觉得该收手了,他记得89年后,查腐败和官倒力度明显加大,很多人就是在那时栽了跟头。 他果断于10月初辞职下海,注册成立了蜀香饮食公司。 公司成立后,他与娄晓娥商量,将蜀香轩由外资独资变更为合资公司,他的蜀香饮食公司在其中占25的股份。 熟归熟,账还是要算清楚。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再将槐花和马华的两个体户饭店,营业执照变为自己的名字。 他还决定开辟新业务——川味火锅! 东直门往北新桥有一条长1400米的大街,现在叫东直门内大街,还没火起来。 但何雨柱知道,由于夜晚生意越来越好,以后这条街会被戏称为“鬼街”。由于鬼字不雅,就改为了“簋街”,成为京城最早开设24小时营业的饮食街。 他在靠近街头街尾以及中间位置,一口气开了三个蜀香火锅店。 冷天经营火锅,热天经营大排档。 叫了槐花的两个同学和他的一个徒弟分别打理。 现在他辞职得空了,但由于蜀香轩不是自己的,不可能把主要精力花在那上面。 他决定开一个自己独资的蜀香轩。地点就选在中山公园。 他的蜀香轩,除了川味外,还经营谭家菜。 他叫马华过来打理,原来他负责的那家蜀香个体饭店,交给他亲戚就行。 至于和娄晓娥合开的那家蜀香轩,跟娄晓娥商量后,约定每周一、三、五、七的晚上一定要在那亲自掌勺,其它时间随便。 这样一来,除了每周一、三、五、七的晚上外,其它时间他都在自己开的蜀香轩呆着。 后来干脆将蜀香饮食公司也搬到隔壁,办公烧菜两不误。 …… 89年年后,一天清早,何雨柱刚到办公室坐下,就有人来访。 叫人进来后,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地的声音。 门口黑影一闪,人未至一阵香风先飘了过来,接着门口出现一个高挑的身影。 何雨柱见来人长相妖娆,眼神有些勾人,是那种看你一眼又迅速躲闪的勾人眼神。 只是面生的很,何雨柱不认识。 “你是……?”何雨柱微皱着眉问道。 “我是晶石贸易公司的经理,我叫尤凤霞。”来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道,同时主动伸出手。 “原来是尤经理。”何雨柱说着,站起来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又打量了尤凤霞一眼。 这女人看年纪有三十岁了,一种熟妇的气息扑面而来。 特别是那有些勾人的眼神,以及经常保持着的上翘嘴角,很是媚人。 长得没冉冬梅漂亮,但比冉冬梅媚多了。 这是何雨柱对尤凤霞的第一印象。 “尤经理光临我这小庙,是有什么大生意要一起发财吗?”何雨柱微笑着问道。 “何经理真是眼尖,我来找何经理,是想跟你谈一笔大生意,不知道何经理有没有兴趣?”尤凤霞说道,声音软软的。 “尤经理,我这是饮食公司,你是贸易公司,生意范围好象差好多。” “何经理,现在十亿人民九亿倒,谁管这个啊,有钱就行。” “倒爷?……不知尤经理要倒腾什么东西?”何雨柱问道。 “现在什么东西热销?”尤凤霞反问。 “要说热销,无非就是新‘三大件’:彩电、冰箱、洗衣机。” “我们正是要倒腾彩电。” “噢,这东西可不好搞。况且凭贵公司的实力都吃不下,那肯定量很大,嘿嘿,这就更不容易了。”何雨柱也不藏着,脸上现出不相信的表情。 “何经理这是不相信我?” “也不尽然。……尤经理,请喝茶。”何雨柱将倒了茶水的玻璃杯推过去。 “这电视机呢,是国家机电公司的专营产品。从电视机厂到国家机电公司,要是进口呢,是从海关到机电公司,最后是凭票卖给老百姓。那么尤经理,你是从什么渠道拿到的呢?” “你这是在探我渠道啊。”尤凤霞的脸沉了下来。 “我对你的渠道不感兴趣。”何雨柱当作没看见,“但我要知道这是正规渠道来的,还是走私来的。” “有区别吗?” “正规渠道来的,虽说赚的少,但胜在安全,我会考虑合作。但如果是走私来的,那就……” 何雨柱没接着往下说,但那意思谁都明白。 “做生意不打擦边球,你还想赚大钱啊!”尤凤霞显然对何雨柱的想法不以为然。 “擦边球打多了,总有落空的时候。不是有一名话这样说么,‘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何经理的意思,是不想做这单生意?” “先不说这个。你找到我,应该是有人介绍的。”何雨柱问。 “你想知道?其实是你一老朋友。” “老朋友?” “确切的说是你的前任,前同事。” “不是李主任!”何雨柱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就是他,他现在是我们晶石贸易公司董事长。” “原来真是老朋友。”何雨柱说道,“看在李主任以前对我颇为照顾的份上,我送你们一句忠告:不要做这单生意。” “听了李董事长的推荐,我还以为何经理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没想到……”说完,尤凤霞摇了摇头。 唉!竟被美女鄙视了! 不过何雨柱前身现世加起来,也活了快90岁了,这点东西自然不会在他心里翻出什么水花来。 “虽说忠言逆耳,但我还是奉劝一句:尤小姐自己在这单生意上可不要陷得太深。”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没什么可聊的。”尤凤霞失望地站起来,“何经理,告辞了。” 尤凤霞说完就要去拿外套。 何雨柱抢先一步,走过去将外套取下来,从背后给尤凤霞穿上。 站在尤凤霞背后,居高临下,无意间竟看到白晃晃的东东和深深的沟沟…… 这尤凤霞也是敢穿,天气还很冷,里面竟只穿了一件低胸的花衫。 穿好外套后,尤凤霞说了一声“谢谢”,转身就要离开。 “尤经理稍等,我虽然不想做这单生意,但我可以给我介绍一个人。那人叫许大茂,也是原来红星轧钢厂的,你给李主任一说,他自然知道。” 听了何雨柱的话,尤凤霞的脸上又露出她那自有一番风情的笑容,“那就再次谢谢何经理了。” 望着尤凤霞那妖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何雨柱心里不禁佩服起李主任李福贵来。 “这李福贵,还真是艳福不浅。在轧钢厂的时候,有刘岚、秦淮茹,现在又有尤凤霞。” “只是她们貌似都是熟妇,难道李福贵也是曹贼后人??” 至于说尤凤霞与李福贵没有一腿、没有那种关系,以他对李福贵的了解,打死他都不相信。 过后,尤凤霞来找她的这件事,他就没有再去关注了。 他自己的事情还一大堆呢,哪有空管别人闲事。 有时忙得只能睡办公室,没去四合院住,更不知道这件事的后继了。 一天晚上,他回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挺晚的了。 一进门,见二大爷刘海中坐在他家客厅中。 “二大爷,你这是要找我喝酒吗?” 自从许大茂搬走后,刘海中少了一个可以经常喝酒吹牛的对象,就盯上何雨柱了。 何雨柱得闲的时候,也会陪他喝几盅,听他吹吹牛,特别是他当轧钢厂专案组组长的光荣历史,刘海中特爱讲。 “柱子啊,我哪有闲心喝酒啊,我是找你救命来了!”刘海中看到何雨柱,急忙站起来,话中充满了心痛和悲伤。 “救命?……发生什么事了?” “二大爷和三大爷跟人合伙做电视机生意,被海关给查了。”一旁的冉冬梅说道。 何雨柱一听,想起前一段尤凤霞找他的事,全明白了。 “人没事?”他问道。 “人陆续放出来了。”刘海中回道,“就两位晶石公司的人还被关着。” 何雨柱心里微微有些吃惊,这怎么跟原剧中有些不一样啊。 “那两位是什么人?”虽然知道了,但他还是问了一句。 “噢,女的叫尤凤霞,男的你认识,就是原来轧钢厂的李主任。” “原来是他……先不管李主任了。刚才听你说,这事怎么扯到救命上了?”何雨柱问道。 “说起来怪我太贪,想着多投入多回报,除了将积蓄全部赔上之外,还将房子抵押给一个熟人,借了一笔钱。” “是够贪的。”何雨柱说道。 “你就别讲风凉话了。”冉冬梅责备道。 “还不止这些,二大妈听到消息后,当场晕倒了。到一院一查,竟查出肿瘤来,这又要一大笔钱。所以二大爷才会说出救命的话来。”冉冬梅继续说道,算是替二大爷回答了。 “是这样,二大爷?”何雨柱问。 “就是这样,现在我们家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手术手术做不了,房子房子又要被人收走。实在无路可走了,这才求你帮忙了。”刘海中低头擦了一下眼睛,又抬头两眼巴巴地望着何雨柱。 何雨柱听了,没有说话。 刘海中见了,整个人像要垮了似的,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 身边的冉冬梅这时捅了捅他。 何雨柱知道,女人总是心更软。但他是不会白白借钱给刘海中的。 第65章 换房记(感谢书友20210517140913954的打赏) “二大爷,作为邻居,我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也有我的难处啊!” 何雨柱脸上适时露出为难的神色,“我这刚辞职下海没多久,生意正在起步,打算再开一个饭店,也是正在用钱的时候。二大爷,你也做过生意,应该懂得的。” “柱子,你说的我都懂,可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的那些亲戚朋友,在我风光的时候,天天围着你转。一可旦我出事落魄了,一个个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你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何雨柱附合着跟刘海中骂上两句,心下却想:人性就是如此,没什么可抱怨和奇怪的。 “二大爷,你说了这么多,还没说你欠了多少钱呢?” “欠了……四万五。”刘海中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四万五……”何雨柱边说边点头,“我来算算……二大爷,你的退休工资一月不到100,就算100,一年就算1200,还完这四万五千块,也要……37年半。” 说完面向冉冬梅,“冬梅,我没算错。” 见她点头,又问刘海中:“二大爷,您今年有七十多了。” 不等他开口接着道:“按这样算,你要还完这些钱,不仅要不吃不喝,而且要长命百岁,利息还不能算。” 刘海中听了何雨柱的话,无言以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提借钱的事了。 可他确实走投无路了,只好杵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何雨柱见了,心里嘿嘿一笑,开口道:“二大爷,看你实在困难,我给你支一招:把房子卖了。” “卖房子?……我也想过这个办法。可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想指望那两个白眼狼儿子收留我,根本不可能!”刘海中摇头。 “听说这次三大爷也栽里头了,他肯定也缺钱用。你可以把他私盖的两小间房买下来。因为是私盖没产权的,价钱肯定便宜。” “我也有两间私盖房,我也可以不卖的。” “你要这样做,可卖不了好价钱。你想啊,谁愿意自己的家门口住着别人啊!……反正换作是我,我是不愿这样的。” “说的有一定道理……嗯?听你的意思,你想买我的房。” “确实有这个意思。”何雨柱点点头,“为了房,开店的事情我倒可以往后拖一拖。” 刘海中此时有些明白何雨柱是看上他的房了,前面说的很多都是借口。 不禁心里有气。 很想一走了之,但想到老婆子的手术费还没着落,想到欠的巨额外债,他只好忍了下来。 “你想出多少钱买我的房?”他问何雨柱。 “去年前院卖了一间,一平方米成交价是1100元。” “那不行,前一段市里第一次公开售房,就在东直门外十里坡那边一楼房,一平方米卖了1900元。” “你都知道人家是楼房,那环境,那质量。而且人家是套房,有独立的卫生间、厨房、卧室。哪像我们四合院,厨房、卧室、客厅都在一大间里,要隔间只能用布帘隔开。” “还有,”何雨柱接着道,“人家是砖房,我们大部分是木头房,放个响屁隔壁都能听见,上个厕所都要跑几十米外的公厕去。” “二大爷,你说说,这怎么能比。如果你想要1900这个价格,就当前面的话我白说。” “是差很多。但就算再差,价格也不至于差了快一倍了。” “这样,我出1500元一平方,那两间私盖房我另外再出一万。” “能不能再加点?” “这是买房,不是在地摊上买衣服,可漫天要价漫天讲价的。我就出这么多,外加所有的税费我包了。你若愿意,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给钱。” 刘海中见何雨柱态度坚决,低头想了一下,“我先考虑一下,过几天再给你答复。” 说完就离开了。 “二大爷,要尽快做决定,不然我的钱就要投到饭店里去了。” 何雨柱冲刘海中的背影喊了一声。 他知道,刘海中肯定是货比三家去了。 谁都想将自己的东西卖个好价钱,他也理解。 …… 没想到不用等几天,第二天晚上,刘海中又来了。 “怎么样,二大爷,价格都打听清楚了吗?”何雨柱问道。 刘海中见今天白天做的事瞒不住何雨柱,也不说虚的了。 “哎!我也不瞒你,打听了一圈下来,还是柱子你出的价格最高。”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邻居,就是坑别人也不能坑二大爷您啊!”何雨柱说道。 “那,……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行没问题。” “钱没问题?”这才是刘海中关心的。 “我什么时候诓过人,这是存折。”何雨柱递过两本红色的工行存折。 刘海中接过一看,一本里面有五万,一本里面有两万,按谈好的价格买他的房子足够了。 他将存折还给何雨柱,安心地出门去了。 “雨柱,我们已有那么多房子,还买二大爷家的房子干什么?要买也要买楼房啊!”冉冬梅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她昨天就想问了。 “冬梅,我是这样想的。”何雨柱边关门边说道: “后院我们已有两户四小间房了,再加上刘海中的一户两小间房,就有三户六小间房,还有五户十小间房不是我们的。” “我们可以把现在住的和雨水那间跟后院的人换房,这样,就只差三户六小间房不是我们的了。” “这三户有两户已经住到单位分的房子里去了,只剩一户,只要给的价钱合适,不愁他们不把房子卖给我们。” “你要把整个后院都变成我们的?!”冉冬梅吃惊不小。 “是啊。到时就在东南角开一个自己的门,原来的门爱开就开,爱锁就锁,整个后院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这样好这样好!”冉冬梅的眼睛亮了,竟然贴上来亲了何雨柱一口,“老公你真厉害!” 何雨柱摸了摸脸,说道:“孩子还在呢!” “爸妈,你们继续,当我是不存在就行了。”何枫在那偷着笑。 “就你话多!”冉冬梅红着脸斥道…… 既然决定要换房,何雨柱就紧锣密鼓地进行了。 买二大爷刘海中的房倒是顺利。 他那两小间不到29平方米,他给凑个整的,按29平方算,加上私盖的两小间一万元,总价元。 后来听说,刘海中买三大爷阎埠贵的两小间花了9000元,他倒赚了1000元。 何雨柱听说后只是一笑而过,这关他何事? 买另个三户中没在四合院里住的两户还算顺利,谈了两次,就按刘海中的价钱买下来了。 剩下一户比较难办,他们没房子,如果卖了他们住哪? 没办法,何雨柱又跑东跑西的,选了几处价值差不多的房子让他们家选。 他们却不满意。 后来带他们去看了一处价值高了约4000元的房子,他们才愿意换。 哼!一切都是为了利啊! 至于另外两户直接换房的,他一户给了几百块钱的搬家费、安家费,外加一些不用的家具送给他们。 这个条件一出,不用他催,主动就搬到他现在住的这间和雨水那间了。 他们一家临时搬到他的办公室住,等后院装修好了再搬回去。 别以为他就四合院有房子,他当了那么多年大厂领导,厂里分福利房的时候,他肯定有份。 只是现在这三套房子,两套出租给个体户了,一套被他拿来给北海蜀香轩的职工住了,也算是一项福利。 好在租用的办公场地够大,收拾一下,很容易就腾出两间房来。 那三套房,其中一套位于红星轧钢厂的厂领导楼,前些年房改的时候被他买下来了,即使他调离了房子也还是他的。 另外两套,是他在一轧钢厂的时候攒的。 他上任的时候,正赶上京城钢铁公司大盖福利房,除了分给他的那套外,他还借机买了一套。 当然,分给他的那套,他也在房改的时候出钱买下来了。 这种单位的福利房,买的时候简直是白菜价,作为穿越人士,又不缺钱,不买那不就成了大傻子了吗? 不过,那时候的人没有商品房的概念,还真的大多是傻子。 他记得那时建安成本每平米是400元,单位出一半,个人只要出200元就可以了。 但即使如此,一套房子也要一两万元钱。这对于一个月只有60块上下工资的职工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而且那年代可没有住房货款、个人信用贷款、分期付款啥的,这钱可是实打实一下子全用现金掏出来,还真没几个人掏得起。 如果是租公家房,平房每平方米使用面积是012元,单元式楼房每平方米使用面积是0136元。 这看上去挺多的,但别忘了,单位还会按基本工资的22,给职工发租房补贴。 这样算下来,一平方米使用面积也就几分钱,一年几十块钱就行。 这么便宜的房租,再加上没商品房意识,叫他们向亲朋好友借钱买房?不可能的! 结果,京城钢铁公司推出的几百套房,个人掏钱买的才几十套,何雨柱就是那时买了一套三居室。 那时他也想多买啊,可上面不让,说你一家三口够住了,公司里很多职工还缺房了。 得,想多薅一点公家羊毛都不成! 换房成功后,又是装修,又是搞下水道。 特别是下水道,跑了n多个部门,盖了多少个红萝卜章才办成。 要不是何雨柱当了多年的厂长,认识了一些人,还真办不下来。 大半年后,他自己的四合院新后院终于大功靠成。 住进新后院的当天晚上,他和冉冬梅在席梦思床上,狠狠地恩爱了一番…… 这一段时间,他除了忙换房和装修的事,还在燕京大学南大门那边开了一家蜀香火锅店。 北海公园的蜀香轩,他推出了888元一桌的“谭家菜—燕翅筵席”。 这是纯正的官府燕翅席。只是鱼翅的烹制就有几十种,有"黄焖鱼翅"、"黄扒鱼翅"、"三丝鱼翅"、"蟹黄鱼翅"、"鸡茸鱼翅"、"干贝黄肉翅"等等。燕菜也有清汤、白扒、鸡茸、佛手各种不同花色。 吃燕翅筵席要讲究有一定的规矩。客人进门,先在客厅小坐,上"一品茶"和"四干果"、"四鲜果"、"四茶点"。 待人到齐后,步入餐室,围桌坐定。先上"四调味"和"六冷菜",上好的绍兴黄酒也烫得热热地端上来,供客人们交杯换盏。 酒喝到二成,上头道大菜"黄焖鱼翅"。这道菜鱼翅软烂味厚,金黄发亮,浓鲜不腻,吃罢,齿颊留香。 这道菜最是“费工费时”。从第一次泡发到上桌,需要花费整整7天时间。 第二道大菜为"清汤燕菜"。在上"清汤燕菜"前,定要品尝"二品茶",以便漱口品鲜,因为这道菜鲜美醇酽,非净口后,则不能更好地体味其妙处。 接着上来的是鲍鱼,或红烧,或蚝油,汤鲜味美,妙不可言。但盘中原汁汤浆仅够每人一匙之饮,食者每以少为憾。这道菜亦可用熊掌代之。 第四道菜为"扒大乌参",一只参便有尺许长,三斤重,软烂糯滑,汁浓味厚,鲜美适口。 第五道菜上鸡,如"草菇蒸鸡"之类。 第六道菜上素菜,如"银耳素烩"、"虾子茭白"、"三鲜猴头"一类。 第七道菜上鱼,如"清蒸鳜鱼"。 第八道菜上鸭子,如"黄酒焖鸭"、"干贝酥鸭"、"葵花鸭"、"柴把鸭子"等。 第九道菜上汤,如"清汤竹荪"、"清汤蛤士蟆"、"珍珠汤"等。所谓"珍珠汤",是用刚刚吐穗、两寸来长的老玉米制成的汤。 最后一道为甜菜,如"杏仁茶"、"核桃酪"一类,随上"麻茸包"、"酥盒子"两样甜咸点心。 至此,燕翅席告结束。上热手巾后,众起座,到客厅,又上四干果、四鲜果,一人一盅“三品茶”(云南普洱茶或安溪铁观音茶),茶香馥郁、醇厚爽口,饭后回甘留香。 这“谭家菜—燕翅筵席”,一经推出,并受到关注和好评。 由于人手和精力有限,这“谭家菜—燕翅筵席”,何雨柱一天只能做一桌。 导致订单都排到几个星期后了。 第66章 尤凤霞来投 一天上午,快下班了,何雨柱正要去蜀香轩看看,门卫进来说有人来访。 他让对方进来,一看,不是尤凤霞是谁? “何经理,快下班了还冒昧来访,不会有意见!”尤凤霞一进门就说道。 熟悉的香风,熟悉的软语,还有那熟悉的有点媚意的微笑…… 何雨柱竟有刹那的恍惚…… “何经理好像真的有意见了。”见何雨柱不说话,尤凤霞又道。 “哪里哪里,只是尤经理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意外。”何雨柱已经收敛心神,恢复正常。 “何经理,你是不是认为我现在应该还在牢里中蹲着?” “我可没有这样想过。”何雨柱哈哈一笑,“虽然我知道你的那单生意出事了,但我想,以尤经理的能耐,全身而退应该不难。” “何经理高看我了。”尤凤霞叹了口气,“人是全身而退了,但钱却赔了个精光。” “怎么说?尤经理家底那么厚,按理说这么一点损失,不至于?” “我哪家底厚啦,拿公司利润的大头可不是我,是那李福贵,……噢,忘了,你们老同事爱称他为李主任。”尤凤霞说道。 “你们生意做那么大,就算拿小头,也赚不少。” “什么大不大的。什么公司啊,董事长啊,经理啊,都是噱头。”尤凤霞哼了一声。 “怎么说?” “你想啊,哪个大公司要董事长和经理一起出马跑业务。” 见何雨柱点头,尤凤霞又往下说: “不怕你笑话,我们公司就四个人,除了董事长和总经理,还有一门卫,以及一装门面的漂亮女秘书。” “不会,比我这还寒碜?我这小公司还有五号人呢!” “你的饮食公司在这里办公的人是少,但你那蜀香轩,听说有几十号人。” “你这么说也对……话说回来,你们公司现在啥情况?” “还有什么情况,散了,倒了。” “那李主任……” “也跟我一样,放出来了。” 尤凤霞见何雨柱皱了一下眉,又道:“怎么,不明白?” “有点,你具体说道说道呗!”何雨柱点头道。 “其实说白了,就跟刘光天阎埠贵他们一样,死咬着不知情不松口。” “这也能成?” “怎么不成,刘光天阎埠贵他们和我,不是好端端的在你面前吗?”尤凤霞露出一付少见多怪的表情,同时又用她有些勾人的眼神瞄了何雨柱一眼,接着说道: “刘光天阎埠贵他们,大概早就商量好了。他们一被查,就死咬着是临时给我们公司打工的,什么都不知情。”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倒小瞧了这些邻居。”何雨柱真的有些意外了。 “要不然了?他们一被抓,一天不到就放出来了,连罚款都没有。” “那你们也那样说,他们会相信?” “我和李福贵事前也做了准备,不从海关那边直接进货,而是从另外一家公司进货,虽说赚得少了点,但安全一点。” 尤凤霞说完看了何雨柱一眼,“说到这,我应该谢谢你,没你的提醒,我们还真的从海关那直接进货。不然你咬死说不知道货物的来源不合法,谁信啊!” “而且中间商为了多赚一点钱,竟然伪造了文件。虽然那伪造的文件很低劣粗糙,但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好的不知情托词了。” “原来如此。我说呢,涉嫌走私和投机倒把,数额也够大,怎么可能一天班房都不要蹲。” “虽说免了牢狱之灾,但东西全被罚没了,还被工商那边罚了款。”尤凤霞手一摊,“辛辛苦苦几年下来,一夜又回到解放前。” “你就没想过,跟李主任再次合作?” “我是想啊,可人家不想。带上钱,当然还有那位漂亮的女秘书,跑海南去了。” 尤凤霞说这话的时候,那股酸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看来,她跟李福贵有一腿,应该可以实锤了。 “这李主任,还是一样的风流。”何雨柱说着,心底竟然也有一点酸。 “哼,什么风流,我看是个老色鬼。都已经六十出头了,还到处拈花惹草。” “不说他了。尤经理这么年轻漂亮,一定可以找个好男人。” “不年轻了,三十了……再说了,我眼里的好男人,挺难找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凤霞瞧了何雨柱几眼。 都到这时候了,何雨柱再不懂风情,再不知道尤凤霞的意思,那他前身加现世就都白活了。 “尤经理今天找我,不只是单纯的聊天聊故人的。”说完,何雨柱直盯着她。 “不要一直经理经理的叫,叫我名字就行。” 尤凤霞被何雨柱盯着有一点不适,她暗暗深吸一口气,“自从上次你拒绝了那单生意,还劝我们小心,我就知道何经理是一个非常之人。我就直说了,现在我无处可去了,想求何经理收容。” “我这小庙怕装不下你这尊大佛。” 何雨柱说完,见尤凤霞露出明显失望的神情。 他马上又道:“不过看在尤小姐这么诚心,能力又挺出众的份上,我可以安排一个经理助理的职位给你。……工资,就按一个月500算,以后干好了还可以谈,你看怎样?” 尤凤霞听了,心里马上就同意了,这比她的心理价位还高了一点。看来何雨柱挺有魄力的,一上来就给她高工资。 虽然她也有几万元的存款,但怕坐吃山空,最主要的,她也是闲不住的人。 她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何雨柱见尤凤霞答应,心里其实也挺高兴,主要原因不是谗她身子。 他确实需要一个好帮手,帮他打理公司。 他这既要掌勺,又要管理公司,有时候真忙不过来,而且很累。 他本想让槐花过来。槐花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 加上娄晓娥的有意培养,还带她到港城那边培训了半年。现在的槐花,已经接任蜀香轩经理的位置了。 这时叫她过来,娄晓娥第一个就不同意。 现在尤凤霞来了,她也是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的人,由她管理公司,真是解决了何雨柱的难题。 尤凤霞来了后,他马上叫她去沪海,开辟市场,开蜀香火锅连锁店。 尤凤霞确实没让他失望,两年之内,就在沪海开了四个蜀香火锅店,而且个个生意火爆。 …… 第67章 炒老八股(一) 91年5月份,何雨柱决定到沪海走一趟。 他不是去看看他的四个蜀香火锅店的——而是想在中国股市刚开始的时候捞一笔。 他的前身庄洲最大的本事就是记忆力超级牛逼,不说过目不忘,但过几目基本不忘,还是能做到了。 他清清楚禁地记得,从91年5月中下旬,到92年5月21日放开涨跌幅限制,整整一年,沪海的股市都是单边上涨的走势。 而且那时涨跌幅限制非常小,先是05,后又1,后来由于入市的人一多,供求矛盾明显失衡,导致天天无量封涨停板。 星期天下午,何雨柱到了沪海后,在普陀体育馆附近找了一个宾馆,休息一个晚上。 第二天,也就是5月6日星期一,何雨柱到位于普陀体育馆内的万国证券公司普陀营业部,开了资金账户,一下子存入一百万。 但在此时,上交所还没有推出股票账户,要到两个多月后的7月11日,他们才推出股票账户。 现在用的是股票名卡。 一百万在当时可算是大户了,证券公司给他安排一个人专门服务,还问他要不要去大户室。 他直接摇头。他只是想捞一笔就走,可不想以此为职业,要去什么大户室。 再说此时的大户室也是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大厅里,只是可以看行情的电视机多了点,服务人员多了点而已。 他只要知道怎么买、怎么卖就行了。 现在可不像以后,有台电脑和手机就能操作了。 听工作人员解释,买入股票的委托价格分市价和限价两种,委托有效期分当日有效和5日有效。 而且要手工填委托单。 而且买到手的竟然是实物的股票凭证! ……这感觉,有点像回到旧时代。 好怀念有电脑和打印机的日子…… 因为他买的比较多。他看了一下,有些股票一天的成交额只有几万元。 他扔十几万进去,不是一下子将股票顶上涨停板了,这不是增加他筹码成本了吗? 所以他要买少点,将吸筹的时间拉长,委托有效期就不能用5日有效,只能用当日有效。 至于委托价格,他就按市价委托了,懒得盯盘。再说了,现在股票的涨跌幅是1,涨跌有限。 考虑清楚后,接下来就是选股买股了。 其实,现在选股非常非常简单,完全没有后世要从三四千股票中,千里挑一、选了又选的难度。 因为整个市场就只有7只股票! 也不要什么技术。什么基本面啊、国家政策影响啊、股走势影响啊,统统不要考虑! 还有什么k线啊、分时走势啊、主力啊……等等也不要考虑! 只要做到一个字就行,那就是撸起袖子,买!买!买! ,申华电工。 他看了一下这只股票的行情。 这只股票今天的股价是39块多。但何雨柱现在的关注点不在价格,而在成交量。 他看了一下分析图,见这股昨天成交额66万多,算是放量的了。夸张的是,前一段竟还出现了成交额才1万多的交易日。 成交量这么少,肯定不能十几万砸下来,不然一下就给顶涨停板了,就是5万以上都够呛。 他想了想,选市价委托和当日有效,委托买入600股。 ,飞乐股份,今天竟然是跌停板,股价是3471元。 而且连续跌了好几天了。 管他什么跌停,100股,买了! 选市价委托和当日有效,委托买入飞乐股份100股。 ,真空电子,也是跌停板,股价是40840元。 不过这只股票流通盘比较大,何雨柱想了想,选市价委托和当日有效,委托买入真空电子600股。 ,浙江凤凰,盘子小,成交量小,后面还成为唯一退市的老八股,何雨柱对它印象不佳,先不买了。 ,飞乐音响,也是盘子小,成交量小,股价360余元。 何雨柱同样选市价委托和当日有效,委托买入飞乐股份100股。 ,爱使股份。何雨柱看了一下,竟然从上市到现在一直无量涨停。 得,委托了也买不到,弃了。 ,延中实业。这是他看好的股,流通盘较大,股性好,印象中也最为深刻。 可一看,心里凉了半截。 延中实业,停牌! 算了,这次买不到,下次一定要买到。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延中实业在7月份有一波调整,9月份的时候也有一波调整。虽然准确时间模糊了,但大概时间段还是知道的。 那就7月再来,这么一只大牛股,他可不想错过。 委托完了以后,也不管成交没成交,直接回宾馆了。 本来想找尤凤霞的,可万一人家问他来做什么了,借口不好找。 总不能实话实说来炒股的。 万一人家跟着他买了,甚至尤凤霞的亲朋好友也跟着尤凤霞买了,他那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可就大了。 万一这蝴蝶效应影响了股票走势,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了,只能是偷偷摸摸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第二天,何雨柱准时9点30分出现的证券营业部大厅。 先看一下昨天的委托成交了没有。 还成,全部成交!没白费他一番算计。 今天他就不要那么纠结到底买多少合适了,照昨天的数量委托就行。 买600股申华电工…… 买100股飞乐股份…… 买100股飞乐音响…… 填这委托单时候,他发现7只股票里面,竟然有两只用飞乐这个名称。 用这名称是不是图个吉利和好彩头?你看 ——飞乐飞乐,股价起飞了齐快乐! 何雨柱笑着摇摇头,继续走填下一只股票委托单。 ——买600股真空电子。 他单子交给工作人员,继续回宾馆猫着。 就这样,他沪海一呆就是五天,花了170万左右的现金,持仓了一堆股票回到京城。 …… 一个多月后,他又去了沪海。 不过,这次不是他一个人来的,一家三口都来了。 只不过另外两人是来旅游的,不跟他到证券营业部,他完事后再去找他们就成。 还是入住上次的那个宾馆,只不过开了两间房。 儿子何枫也17岁了,马上就要上高三了,也长成一个大小伙了。 还好长相没遗传他,长得是高大帅气。 学习也还成,只要不学坏,高考不拉稀,上个好大学没问题。 第68章 炒老八股(二) 7月1日9点29分,站在普陀体育馆万国证券普陀营业部门前,他心底喊了一声: 提款机们,我又回来了! 他这次专门冲着延中实业这只股票来的。 一开盘,这只股票还是封死涨停板。 难道我记错了?何雨柱有些懵。 后又否定了,他对自己的记忆还是相当自信的。 “管他买得到买不到,先委托了再说。”他心想。 他还是选市价委托和当日有效,委托买入延中实业2000股。 委托完了,他照样不看行情,坐出租车找到冉冬梅何枫,一家三口一起旅游了。 第二天九点半,他又准时出现在营业厅。 一看昨天的行情,延中实业的涨停板打开了,而且最后收在跌停板上。 看这行情,昨天他的委托大概是成交了。 一查,果真成交了,只是买在了高点。 不过,何雨柱也不介意,继续跟昨天一样——市价委托和当日有效,委托买入延中实业2000股。 就这样,他在沪海呆了十个交易日,买了两万股的延中实业。 从第一天最高的473元,一直买到最后一天最低的432元。 这趟来,包括中间的星期六、星期天,他在沪海一共呆了十二天。 其中六天是跟冉冬梅和儿子一起在沪海到处逛中度过的。 要不是冉冬梅假期有限,这十二天都会是一家三口一起在游玩中度过的。 儿子老婆走后,空闭时间何雨柱都窝在宾馆看书。 为什么不出去玩呢? 一个是天气太热了,不爱受那个罪; 二是一个人逛有意思吗?肯定没意思; 三是前面一家三口逛了六天,上海基本也逛遍了,没什么吸引他的去处了。 当然,洗头按摩店除外。 可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大款,一穿越人士,竟然连会所甚至夜总会都还没去过,就先去那么低档的地方,实在是有失身份。 所在经过那些粉红灯光场所的时候,他的脚步只缓了两步,就过去了。 买完股票、持有这些股票后,他没有不管,而是每天18点准时收听上海电台播报的老八股收盘行情,像蛰伏的狼一样,静静地等待出手的时机。 92年3月5日周五18时,当收听到延中股份收盘于3425元时,他知道,该出手了。 上个月的2月18日,上交所对延中实业及飞乐股份试行放价交易后,两只股票像吃了兴奋剂一样,已经连涨三周了。 何雨柱清梦地记得,延中股份在这一波行情中,被庄家爆炒到380元,后掉头向下,再也没回到这个价位。 380元,也成为了延中股份的历史最高价。 现在股价已经来到了342元,离历史最高价只差十几个点了,说不定一天、两天或天就涨到位了。 此时不卖更待何时?! 3月8日星期一9点29分,他准时出现在沪海万国证券普陀营业部门前。 9时30分,他挤入普陀营业里面。 没办法,此时炒股的人多了起来,营业部里面熙熙攘攘都是人,跟上次他买股票时人不多的情形相去甚远。 听人说,广东路那边的万国证券黄浦营业部,由于可以代理买卖深市股票,更是火爆。 有的人为了能买上深市股票,大晚上的就去排队了,等上班时,营业部门前已排起了不知多少条长龙。 何雨柱填了市价委托当日有效的委托单,将3000股的延中实业股票实物券拿给到工作人员。 收好凭证后,看了一会儿行情,就离开了。 第二天到了证券营业部大厅,他先在电视机屏慕上看了延中实业的收盘价:353元。 嗯,最高价没到380元,不急着全部出手。 当天他市价委托了4000股。 第三天,他看了一下延中实业昨天的收盘价:36195,而且最高价还是没到380元。 依这种涨势,一两天可能就要摸到最高价了,他继续加大了出仓力度。 这天他市价委托了4000股。 第四天,也就是3月12日,他到了证券营业部,还是先看了一下延中实业昨天的收盘价 ——37172!而且380元最高价还没有出现。 今天,只要延中实业盘中涨不到3个点,历史最高价就会出现了! 这么小的涨幅,他99可以断定,延中实业历史最高价就在今天诞生!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全部清仓! 他市价委托了手上剩下的8000股。 今天,他没有离开营业大厅,一直盯着电视机屏慕上显示的延中实业行情。 当延中实业盘中冲到38008元时,他就知道,他炒延中实业这只股票,节奏踩对了。 最后延中实业收于37349元,小幅上涨048。 “晚上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看到这行情,何雨柱心想。 第二天,他到证券营业部清算交割清楚,就大功告成了。 顺便关注了一下手上持有的其它几只股票的行情,见还是单边上涨的态势,就放心地离开了。 除此之外,他心中还有开心。 他粗略算了一下,单单延中实业这只股票,就让他赚了600余万元。 当然,他的这点钱不能跟某些穿越人士比,人家这时候已经赚了上百亿了,妥妥的世界级富豪,中国首富。 不过他一点都不羡慕,他只做自己能力范围内的事。 再说了,他现在资产也有几千万了。 宇筑贸易公司开了四年多,赚了差不多1000万,这次炒股赚了600多万,这是他财富的大头。 两个蜀香饭店开了快十年了,赚了约200万。 与娄晓娥合开的蜀香轩,也赚了约200万。 自己的蜀香轩开了没几年,但赚了200万也是有的。 7个蜀香火锅连锁店,也赚了约200万。 还有他的房产,总面积也有700多平方米,按如今的京城房价,也值个200多万。 看来他跟200万很有缘。 这样算下来,不包括未卖出的股票,他的财产将近2700多万。 这时候有这么多钱,只要不败家,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了。 …… 两个多月后的5月21日9点25分,何雨柱又准时出现在沪海万国证券普陀营业部。 依然是人多很拥挤。但今天大家都在讨论一件事,上交所今天放开股票的涨跌幅限制,而且是继续实行t+0制度。 何雨柱知道,放开股票涨跌幅限制后,刚开始几天确实生猛,指数直接翻倍。 但这是最后辉煌,或者说是最后的疯狂。 第69章 吃里扒外尤凤霞(一) 果真如何雨柱所料,上证指数以126032开盘,比昨天的收盘指数61699翻了一倍多。 何雨柱看了一会儿行情,那真是惊心动魄! 有一下,上证指数竟然跌到600多点! 他想了想,这时候如果按市价委托,有可能卖在了低点。 涨跌幅度如此大的情况下,只能按限价委托。 对于委托价格,他确定两原则,不能比昨天的收盘价低,也不能比今天的开盘价低。 按照这两原则,,飞乐股份,由于今天是下跌的,他按昨天的收盘价2535元填了限价委托单。 ,飞乐音响,开盘价也是下跌的,他也按昨天的收盘价249元全部限价卖出。 ,真空电子,开盘价虽也是下跌的,但走势不错,他就按昨天的收盘价上大胆加了200元,按2258元卖出1000股。 至于,申华电工,今天开盘价390元,昨日收盘价是35430,而且走势大好,他并不急着卖。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印象中这只股票最高股价摸到了700元,而且就是在放开涨跌限制后那几天达到的。 现在离700元还远着呢,他决定等等看。 今天他也没有离开证券营业厅,一直在看行情,直到收盘。 这时他心里已经清楚,,飞乐股份,是不可能成交的了,因为全天的最高点都没到2535元。 其它委托的两股真空电子和飞乐音响大概率是成交了。 第二天,他继续准时出现在证券营业厅。 一开盘,他就将飞乐股份,按昨天定的价格2535元填了限价委托单,全部清仓。 真空电子就按昨天的收盘价加个60元,按2350元再卖出1000股。 申华电工,他想了想,填了620元,限价委托了1500股。 委托完后,再去查了下,昨天委托的飞乐音响和真空电子,已经全部成交了。 好了,落袋为安了一部分。 这放开涨跌幅限制,那股价就跟过山车一样,心理承受能力弱的绝对受不了。 他有这想法没多久,飞乐股份就像要验证他的想法一样,股价来了个大跳水,从开盘的2400余元一直跌到1400余元。 看得何雨柱也有些紧张。 不过他没有惊慌,也没有撤单。 他就不信了,难道前天的收盘价就是飞乐股份的历史最高价! 他的坚持果真没错,飞乐股份盘中又涨了回去,最后收盘在2710元的高位。 还有申华电工,盘中价格也探到了630元,他的620元的委托价肯定是成交了。 虽说他少卖了几个点,但这点损失跟他赚的相比,就微不足道了,他很知足。 不是说知足者常乐吗?他也来乐一回? 周末休息了两天,又到周一交易日了。 还没开盘,他就按老办法,将真空电子在昨天的收盘价上加个50元,按2400元全部清仓。 申华电工,他填了650元的限价委托单,将剩下的1500股全部清仓。 他可肯定,今天申华电工将出现历史最高价。 结果跟他预料的一样,盘中申华电工最高涨到7025元,他的650元的委托价肯定也成交了。 真空电子盘中也涨到25875元,低于他的委托价,肯定也成交了。 第二天,他到证券营业厅将清仓的股票交割完毕,正式结束了这一年炒老八股的征程。 他总结这趟的收获。 竟然足足赚了一千万! 这让他着实高兴了一阵子。 等高兴劲过后,他又犯愁了,甚至还有愤怒! 他这次来沪海,除了炒股,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就是查出沪海四家火锅店突然不赚钱的原因。 从去年年底11月开始,沪海的四家火锅不知什么原因,利润大减。 今年还是如此,有一两个月竟然还亏钱。 他问了尤凤霞,她只说竟争对手突然多了起来,生意不好做了。 昨天和前天,也就星期六和星期天,他特意到沪海他的四个火锅店看了,生意还是很好的。 他整个饭点都在那呆着,粗略记了一下,光一个饭点的营业额少说也有两千元左右。 他还特意问了几个服务员:你们的生意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好? 服务员全都说:差不多。 这下何雨柱明白了,不是火锅店生意差,而是钱被管理人员吞了,而这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尤凤霞。 艹!这尤凤霞就不是个“正经人”! 长得一脸狐媚相,人不太浪,但却是个烂人! 怎么说呢,在她的眼里大概只有利益,没有其它的诸如道义之类的。 她落难时,需要何雨柱帮扶,这时她还算忠心可靠。 不过,等她翅膀一硬,就说不清楚了。 其实何雨也知道尤凤霞不可靠,可当时他手上无人可用。 况且,抛弃是非观念来说,尤凤霞也算是个人才。 而且,他想在今年年底找个借口将他调离沪海区经理岗位。 可他还没动作,尤凤霞倒先动了。 既然预料到尤凤霞有问题,他这次来不可能毫无准备。 他叫棒梗提前一周来沪海,就干一件事,跟踪调查尤凤霞。 这算是个脏活,不交给棒梗交给谁? 他从宇筑贸易公司退出后,棒梗自己干了没多久就坚持不下去了,将公司关门了事。 他知道后,给棒梗在蜀香饮食公司安排了一个职位——人事部副经理。 为什么是副的?因为以棒梗的能力,干不了人事部经理。给他个副的,也只是挂个名,因为棒梗干的就不是人事部的事。 他叫棒梗专门盯着蜀香饮食公司底下几家店铺,有没有店长徇私甚至损害公司利益。 员工有没有偷拿卡要,偷懒耍滑,比如偷拿菜回家,偷吃,盘子不洗干净,桌子抹不干净等等 被棒梗逮到,他有权罚款扣奖金,至于开除,需要上报他这个经理签字同意。 这工作有些得罪人,但权力也挺大,棒梗倒干得挺有劲。 他给棒梗打了个电话,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半小个小时后,棒梗出现在咖啡馆前。 “棒梗,这边。”他招呼棒梗,同时叫服务员再来一杯咖啡。 等棒梗坐定后,他问道:“怎么样,事情有眉目了吗” “基本搞清楚了。何叔你猜,我在尤凤霞那看到了谁?” 何雨柱见棒梗问这句话时,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抹恨意。 第70章 吃里扒外尤凤霞(二) 棒梗怨恨的人,又跟尤凤霞有关系,十有八九是他了。 “听你的口气,这人你认识,而且跟你很不对付,又跟着尤凤霞……”何雨柱顿了下,“不会是李福贵?” “对!就是这李王八蛋!”棒梗大声回道。 何雨柱见很多客人朝他们这边望,知道是棒梗讲话太大声了,而且还是骂粗话,引起了他们的侧目。 他连忙对棒梗说道:“小声点。” “二十年没遇见这李王八蛋了,我以为我忘记那件事了,没想到当那王八蛋出现在面前,我的火还是蹭蹭往上冒。”棒梗依然是一幅气不顺的样子。 “你没有做过激的事?”何雨柱问。 “哪能呢,我虽然气不过,但也不是小孩了,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有什么发现没有?” “没发现他们干什么,就是尤凤霞花钱比较大手大脚。” “哦,还有,就是他们住的那房子好像是近期买的,不是租的。”棒梗像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 “这大概是用火锅店里的钱买的。”何雨柱说道。 “何叔,要我说不要找什么证据,直接将他们绑了,强行让他们把钱吐出来就得了。”棒梗低声道。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还是先礼后兵,让尤凤霞主动将贪没公司的钱交出来。” “哼,我看难。” “难也要试一下。” 两人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前往云南路的蜀香火锅店。 这家蜀香火锅店算是沪海四个店当中规模最大的,平时尤凤霞就在这里上班。 到了店铺前面,由于快到饭点,门口迎宾的服务员热情招呼:“欢迎光临!请问有预订吗?”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何雨柱说道,“我们找你们尤经理。” “找尤经理?……能问一下你们叫什么吗?”迎宾服务员怔了一下,问道。 “这是何经理,从京城来的蜀香饮食公司老板,快带我们去见尤凤霞。”棒梗有点不耐烦。 迎宾服务员听了棒梗所说,明显惊了一下。还好没有啰嗦,很快带着他们往前台右边的过道走去。 如果她有迟疑,棒梗又要骂人了。 “尤经理,总部来的何老板要见你。”迎宾服务员敲门道。 “磨叽什么。”棒梗不耐烦,直接去推门。 门没锁,两人直接走了进去。 只见尤凤霞坐在办公椅子上,很慌乱地站了起来, “何老板,你怎么到沪海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何雨柱挑了一下眉毛,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来了也不提早说一声,我好派车去接你。” “那倒不用,坐出租车挺方便的。”说完,何雨柱环顾了一下办公室。 “尤经理,你这办公室虽小,但装修挺不错啊。” “何老板,你大老远来沪海,不会是为了看我的办公室?” 尤凤霞很快镇定下来,又恢复了他往日的样子,嘴角上翘,一股媚意自然而然散发出来。 “当然不是。这沪海区开业三年了,我都没来看看,大家都说我心大。” “那是,何老板是做大生意的,这些小店由我们这些人看着就行。” “什么大生意,这沪海的营业额占了公司三分之一还多,我再不来看,不重视,那就不是心大,那是蠢了。” “这么说也对。不知何老板要看什么,我一定配合。”尤凤霞又笑了一下,只是有点不太自然。 “先叫财务将账本拿过来。”何雨柱说道。 虽然他笃定给他看的是假账,但还是要看不是。 没多久,会计就将一大摞账本抱了过来。 “何老板……”会计一进门,见何雨柱坐在里面,连忙问了声好。 这会计叫李晓芬,是何雨柱从京城派来的,用来监督尤凤霞的。 可从现在的情形看,十有八九被尤凤霞收买,或与她沆瀣一气。 慌乱地将账本放下,李晓芬急急忙忙退后几步,跟何雨柱说道:“何老板,我有事先走了。” “不忙,一起坐坐。”何雨柱吩咐道。 李晓芬看了尤凤霞一眼,无奈地坐了下来。 何雨柱先给她们介绍了一下棒梗,也不废话,和棒梗一起翻起账本来。 棒梗开了多年公司,也做过假账,看账本还是挺在行的。 两人在来的路上说好了,一起看账本,只看去年十一月到现在的账本,看出问题来也不当场点破。 很快,何雨柱就没有看下去的欲望。 明显是假账嘛!还费那个时间干什么! 他把账本一扔,对尤凤霞说道:“尤经理,快到饭点了,我们还是先吃饭。” “说得也是。”尤凤霞暗自松一口气,“我们到星级饭店开一桌,怎么样?” “不了,就是这边的大厅给我们摆一桌。还是来火锅,不要来排档菜了。”何雨柱说道。 “那怎么能成,那不成了怠慢了吗?” “就这样。”何雨柱不容分说,“我看你们也没吃饭,一起吃。” 说完他带头走了出去,棒梗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隐约听到后面故意落后几步的李晓芬说了一句:经理……怎么办。 他心里笑了下,这李晓芬到底年纪轻,竟有些沉不住气了。 和棒梗挑了一个靠近前台的桌子坐下,点了一个清淡一点的火锅。 刚开吃,就见不断有客人进来,有吃火锅的,也有吃排档菜的。 毕竟已是初夏了,南方人这时已不太习惯吃火锅了。 外面骄阳似火,里面却很凉爽,这是装了空调的缘故。 这时候店铺装空调,是不多见的。 这也是他拍板叫尤凤霞装的。 现在看来,这招还是很有用的,比同行多了一个优势,自然就多了一批顾客。 何雨柱边吃边观察。 见饭点过后不久,整个店就客满了。 新来客人只好坐在那里等,店里会给他们提供一些茶水。 不过也没等多久,很快就有人吃完了。 他算了一下,中午的翻台率能维持在100以上。 晚上的话,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这种情况不能说生意火爆,但很好是肯定的。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赚钱甚至亏损,但全世界的餐饮店就要倒一大半了。 待客人走得差不多了,他走向前台,问收银员:“今天中午的营业额是多少?” 那收银员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尤凤霞。 她已听同事讲,跟经理坐一桌的那其貌不扬、身材壮硕的中年人就是大老板。 但毕竟长期听尤凤霞的习惯了,自然第一反应就是看尤凤霞怎么说。 第71章 吃里扒外尤凤霞(三) 棒梗一看收银员犹豫,看那意思,还想请示尤凤霞,急脾气又来了:“磨叽什么,老板在问你话,还不利索点回答!” 收银员被棒梗一催,又看了尤凤霞一眼,见她没表示,可也没有反对,这才回答道:“……2900多元。” 何雨柱点点头,也不说话,返身又回到办公室。 刚坐下,就听到跟在后面的尤凤霞说道:“老板,你难得来上海一趟,下午就由我这个东道主,带老板到处逛逛, “先不必了。”何雨柱摆摆手,“我这次来干什么,尤经理大概猜到了。” “当然是不会特地来看我的。”尤凤霞故作轻松地说道,脸上适时露出笑容。 “尤经理,我就直说了。”何雨柱脸冷下来,“这几天我一直都在观察四个店的生意情况,大体跟中午的情况差不多。” 何雨柱顿了一下,“那么问题来了,按这个客流量,这个营业额,怎么会不赚钱甚至亏损了?” 说完,何雨柱冷冷扫了李晓芬一眼,然后盯着尤凤霞。 尤凤霞先是脸色变了变,又堆起微笑说道:“老板,你看到的是这几天的情况,前几个月生意确实差,跟现在没法比。” “是吗?没听说火锅店冬天的生意比夏天还要差的呀?” “可能沪海的情况比较特殊……?” 尤凤霞也觉得这个理由有此站不住脚,但除了这,她也想不出别的更好理由来。 现在钱已经被她捞进自己的腰包了,她是不可能承认的,只有硬着头皮与何雨柱周旋。 本来想再捞一个月就辞职的,没想到此时何雨柱来了。 “嘿嘿!沪海真是特殊,满座了还不带赚钱的。”何雨柱冷笑。 “何叔,要不要我找几个员工当面问问?”棒梗问道。 “这样也好,将他们带到隔壁财务办公室,一个个单独问。” 见棒梗离开了,何雨柱盯着李晓芬:“小李,我这么信任你,将你放在这个岗位上,瞧瞧你这现在做的事。” 他叹口气,“你太令我失望了!” 李晓芬被何雨柱这么一说,又慌又惊的,有些顶不住了。 “老板,我……” 李晓芬话刚开始说,就被尤凤霞打断了:“何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又是查账,又是调查员工的。是不是不信任我?” “你说呢?”何雨柱反问。 “何老板,这几年我跟着你,鞍前马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尤凤霞说着,眼睛竟然红了。 “不说在京城帮你处理公司大小事务那些,只说来沪海这三年。” “两年内我在沪海帮你开了四个蜀香火锅店,这效率,谁能比。” “你知道一个弱女子要干事来有多难吗?” 说到这,她眼里竟有泪花闪动。 何雨柱被尤凤霞说得心微微动一下,接口道:“我不是很支持你的吗?” “是,你是很支持我,我只要一张口要资金,你很干脆地给了。” “可其它呢?你一概不管……嗯,是有派一个人过来,就是管钱的小李,那也是为了监督我。” “选址,装修,办执照,这些你一概不过问。这些也没什么,都是应该我做的。” “可刚开业的时候,生意不好,你知道我有多难吗?” “我天天跟员工到马路上发宣传单,甚至电杆上贴小广告,还被城管抓过。” “还陪着笑在马路上拉客人,上附近的单位去走关系、找客源。有的领导还很客气,有的简直是衣冠禽兽!” “眼神恶心也就算了,有的竟然还动手动脚,但为了生意,我忍了!” 直到现在,尤凤霞说起这些人时,心里还是恶心。 “嗯,确实不容易。”何雨柱点点头,“这些,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当时不说,因为我也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将困难跟你说了,你也许会帮忙想办法,会派人过来帮忙,甚至会自己亲自过来。那我在你心目的地位可就直线下降了。” 何雨柱心里吐槽:你是怕有人跟人抢功,有人跟你分权。 只听尤凤霞继续道:“经过一个多月的努力,生意终于有了起色,并很快在沪海打出了名气。我趁热打铁,连续开了三个分店。这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这创业故事确实够精彩,甚至都可以写一本书了。”何雨柱不知是肯定还是调侃。 “蜀香饮食公司沪海区能有今天如此局面,不可否认,你尤凤霞是首功。” 见有些说动何雨柱,尤凤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她擦了下眼睛,说道:“能得到老板的认可,我很高兴,觉得这些苦没白捱。” “我从来没否认过你尤经理的能耐,但你的行为,已经触犯到我的底线了。”何雨柱声音又冷酷下来。 尤凤霞听了何雨柱的话,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 不过,她还是下定决心死扛到底,然后找个机会跟李福贵跑路。 “我不懂老板在说什么。”她回道。 “噢,装傻?”何雨饶有意味地笑着,转头问李晓芬:“你懂得我在说什么吗?” 李晓芬可没尤凤霞的心理素质,她慌得有些不知所措,先是点头,后又连忙摇头。 “你们听好,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他将背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声音又冷酷又有穿透力。 “我没有……”不知所措的李晓芬不自觉地说道。 “我们四合院有一聋老太太,她在旧社会最讨厌一种人,那就是汉奸!说汉奸都该死!” “我跟她一样,也讨厌汉奸!现在是没有敌我矛盾了,所以我讨厌背叛我的人!” “所有—背叛—我的人,我都不会对他—客!气!”这句话何雨柱是用低沉阴冷的口气缓慢说出的。 尤凤霞听了,只是脸色变了变。 但李晓芬就不行了,身体发抖,声音颤抖着:“老板……我…我…” “对于你,你可能是从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面向李晓芬,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她,说道。 李晓芬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微低着头,嘴紧抿着。 第72章 吃里扒外尤凤霞(四) 正当何雨柱认为李晓芬也跟尤凤霞一样,死不承认时…… 没想到李晓芬忽然抬头,手指着尤凤霞,说话出奇的大声:“我说!我说!都是尤经理指使我的!” 尤凤霞一怔,然后狠狠地盯着李晓芬,说道:“你……”,她只说一个字,就转头看向别处。 何雨柱看着她胸前剧烈起伏,大概没想到李晓芬这么快就顶不住了,给气着了。 何雨柱心里一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很好,只要你如实将尤凤霞怎么贪没公司钱的事说出来,我会履行承诺的。” “我一定如实说。”李晓芬缓了一下,像是在回忆。 “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尤凤霞就指使我,将公司的钱用少报收入,多报支出的方式,将公司的钱转入她的个人账户。” “这半年来,通过这种方式,总共转出了多少钱?”何雨柱问。 李晓芬扫了尤凤霞一眼,说道:“77万多一点。” 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本存折,“这是她给我,我一分钱都没动。” 何雨柱接过一看,是一张3万元的存折。 看来尤凤霞用3万元将李晓芬收买,将她拉下水。 正想说点什么,棒梗走了进来。 他暂时放下李晓芬这边,问棒梗: “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问出来,多数员工都说生意没什么变化,春节前后还更好。” 棒梗喝了口水,又接着道:“还有一个情况,从去年十一月开始,这个店的员工就没有领过奖金了。” “我们的制度是奖金占收入的三分之一,这么一大笔钱没发,员工不会有意见?”何雨柱问。 “我也是这么问的,他们说,尤经理答应下个月一下子全部发放,到时还将加发拖欠的总资金20给他们。” “原来这样,8个月总奖金的20,也有一百多块,怪不得他们能忍受奖金被拖欠。” 何雨柱说完,面向尤凤霞,“你肯定给员工画饼,如果我猜得没错,下个月你就会跟李福贵卷款跑路,连员工的几万元奖金都要贪,你可真是够黑的。” “随你怎么说。”到这时候了,尤凤霞倒无所谓了,有点豁出去了。 我就是不承认,我就是不把钱交出来,你能把我怎么样? 何雨柱看到尤凤霞的神态,就知道想要她乖乖将贪没的钱吐出来,目前是没可能了。 但他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尤经理,……嗯,这也许是我最后称你一声尤经理了。” “你只要将77万公司的钱再打回公司账上,……嗯,70万也行,那7万多就算是这几年公司对你的奖励。” “只要明天18点前,将70万打回公司的账上,我就不难为你。” 他说完,望着尤凤霞,等待她的回应。 很快,尤凤霞就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没有拿公司的钱,我也没有70万。” 虽然这个结果没有出何雨柱的意料,他还是最后劝了一句:“先别急着拒绝,还有一天时间。想清楚了,明天18点之前将钱转到公司账上,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说完他问棒梗:“你在上海的朋友联系了,可靠不?” “可靠,在里面的时候,我没少照顾他。再说,我们又没叫他白干。” 何雨柱点点头,对着尤凤霞努一下嘴:“看着她,将她的电话收了,不准她打电话。” 棒梗立即将尤凤霞放桌子上的大哥大收了起来。 “你们别太过份!”尤凤霞气呼呼说道。 “我们不过份,只要你将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 何雨柱说完,转头问棒梗:“在黑道上,70万可以买几条人命?” 棒梗听了何雨柱话,先是一怔,马上又明白他的意思,“三四条。” “尤凤霞,听到没有,你贪了公司70万,够你死三四次了。” 尤凤霞听了,这才有些害怕起来,但嘴还是硬:“何雨柱,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何雨柱冷哼一声。 转头对李晓芬:“小李,跟我到四个火锅店走一趟,我要宣布开除尤凤霞的事情。” 李晓芬连忙点头答应,率先去开门。 何雨柱朝门外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人注意,转头对棒梗说道:“你一个人可能看不过来,叫你朋友过来帮忙。还有李福贵那边不会漏人?” “不会,我朋友混社会的,手下还是有几个人的。” “那就好,我先出去一趟。” 交代完毕,何雨柱走出尤凤霞办公室。 “小李,四个店的员工都认得你。” “都认识,每个月都是我给他们发工资。” “先把这家店的店长叫来。” “……老板,这家店没店长,是尤经…尤凤霞兼着。” “那你把他们都叫来。” 没多久,这家蜀香火锅店的员工就集齐了。 大家一边窃窃私语,一边不断往何雨身上看。 何雨柱数了数,有二十三个人。 由于何雨柱先前在这里已表明了身份,大家都知道何雨柱是大老板了,只是不知道他集中大家要干什么。 何雨柱先清了清嗓子。 没办法,这是当领导形成的习惯。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是谁了,我就是蜀香饮食公司的老板。把大家召集起来,就宣布两件事,一件事是:你们的尤凤霞尤经理,由于私吞你们的奖金,已经被我开除了,现在这里由我临时管理。” 此话一说出,员工立即骚动起来。 担心奖金的,不相信的,很意外的……等等心思都有。 待他们稍微安静后,何雨柱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先前尤凤霞拖欠你们的奖金,明天就可以到财务去领。” “还有,尤凤霞答应你们,奖金加20,这个承诺继续有效,等下个月奖金出来后,一起算给你们。” “而且,从7月份开始,你们的奖金每月将加30!” 员工们先是静了一下,然后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谢谢大老板!” “谢谢!” “大老板人真好!” …… 何雨柱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就跟着李晓芬去下一家火锅店了。 见面和开会的流程都差不多。 先是让店长把员工集合起来,然后李晓芬介绍何雨柱身份,最后何雨柱讲话。 何雨柱先是表扬他们一番,接着宣布上述两件事,最后勉励一番。 为了不影响营业,他尽量将这过程弄得紧凑紧短,终于赶在饭点前将事情办完。 索性就在最后一家店里将晚饭解决,顺便了解一下营业额是多少。 这家位于黄河路的蜀香火锅店,跟中午云南路的营业额差不多。 考虑到这家店的桌数只有12桌,比云南路的少了4桌,也算正常。 第73章 吃里扒外尤凤霞(五) 在最后一家店吃完晚饭的时候,他已经叫李晓芬下班回去了。 回到云南路蜀香火锅店,已经九点了,店内还有几桌客人。 一打听,店铺十二点才关门,只不过饭点过后,三分之二多的员工都下班了。 而且还有24小时营业的,就是他最后光顾的黄河路的蜀香火锅店。 他朝尤凤霞办公室方向看了看,见门关着,想到棒梗和他朋友的人有可能在里面,就没有进去。 他不想跟棒梗朋友的人见面。他是做正经生意的,跟混社会的还是少接触的好,有什么事让棒梗出面就行。 而且他先前跟棒梗交代好了,不能说这些事是他指使的。 用江湖手段解决问题,他还是躲在幕后指挥的好。 他在大厅跟服务员闲聊了一会儿,正想给棒梗打电话,没想到棒梗的电话先进来了。 “何叔,我朋友的人没看住,那李王八蛋跑了!”电话那头,棒梗有些气急败坏。 “跑了?”何雨柱也有些意外,“我就在大厅,你一个人出来,我们见面再说……噢,把尤凤霞的大哥大带出来。” 他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 不一会儿棒梗就出现在大厅,他朝棒梗招了招手。 “尤凤霞没出什么幺蛾子。”他问。 “她还好,有一段时间闹着要回家……就是没想到竟让李王八蛋跑了,何叔,真对不起。”棒梗说道。 “已经跑了,也没办法。不过好在正主还在,依我对尤凤霞的了解,她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交给李福贵的。” “我还想揍那李王八蛋一顿,出一口恶气,这口气我憋了二十年了。”对于李福贵跑了,棒梗还是有点不甘。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了,不要一直耿耿于怀……看你这样子,幸亏李福贵跑了,不然他那身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打。” “何叔,放心,我下手有分寸,不会打死打残他的。” “把尤凤霞的大哥大给我看下。” 何雨柱接过尤凤霞的大哥大,见是关机状态,并问棒梗:“什么时候关机的。” “一交到我手上没多久,就来了第一个电话,我直接挂了,随手就关机了。”棒梗回道,“怎么,有问题吗?” “我猜测,李福贵见一直打不通尤凤霞电话,起疑心了。而且,很有可能也发现你朋友的人在监视他。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要跑路的。”何雨柱分析道。 “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棒梗点点头。 何雨柱皱眉在那想了想,已有了决定。 “你从柜台上要两瓶二锅头,进去把尤凤霞灌醉了。” “灌醉?醉了还怎么问话?”棒梗有些疑惑。 “你按我说的去做,想办法把尤凤霞灌醉了,劝不进去酒,强灌也行。记住,不能弄出太大动静来。” “何叔,你不会看上那娘们了,想趁她酒醉……”棒梗边说边露出你懂的微笑。 何雨柱没想到棒梗会这么认为,笑着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吗?!” “如果不想的话,那就太可惜了……其实,尤凤霞挺骚的。”棒梗继续打趣道。 “骚什么骚,醉死了像根木头,怎么骚得出来。”何雨柱笑道。 “何叔,没看出来,你是个老手。” “你小子,没大没小……好了,不说了,赶紧进去。” 见棒梗笑着站了起来,他又吩咐道:“灌醉后,让你朋友的人先走。记住,给钱要大方一点。” “放心,何叔。”棒梗说完,转身离开了。 见棒梗要了两大瓶二锅头,还要了点花生米,直接进了尤凤霞办公室。 等了半个多钟头,见尤凤霞办公室出来了三个人,一个是棒梗,两个是年青人。 等棒梗送走两人,何雨柱吩咐店员,不要再接待新客人了。等还在就餐的人吃完,就打烊。 同时找了个借口,说有一朋友想参观他店铺,让店员将大门钥匙留了下来。 店员当然愿意早点下班,马上照他的吩咐做了。 “都好了。” 两人一齐往尤凤霞办公室走的时候,何雨柱问棒梗。 “好了。”棒梗轻声道,“那女人酒量很一般。” 何雨柱点点头,当先推开办公室的门。 一进门,一股酒味就冲口鼻。 “酒味这么重,灌了多少?” “没多少,就半瓶。”棒梗答道。 何雨柱一看桌子上,一瓶二锅头没开,一瓶剩了半瓶,确实灌了半瓶。 此时尤凤霞斜靠在沙发上,媚眼微合,曲线玲珑,加上完全没有反抗能力,一幅予求予取样子。 何雨柱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不过这只是刹时的绮念,很快他就把她抛却脑后了。 两人找地方坐下。 棒梗看了尤凤霞一眼,开口道:“何叔,我没说错,这尤凤霞还是有点味道的。” “就算她再有味道,也没用。她背叛了我,我是不可能与她有那方面的瓜葛的。” 何雨柱说完,找了一件尤凤霞自己的薄外套,盖在她身上。 两人不再提刚才的话题,聊其他的。 等店铺打烊,店员再打扫收拾完离开,已经快十二点了。 两人架起醉如烂泥的尤凤霞,走向早已准备好的面包车。 “何叔,我们是要去哪里?”棒梗问开车的何雨柱。 “去吴凇口,海边。”何雨柱说道。 听了何雨柱的话,棒梗的脸色慢慢变了。 何雨柱看见了棒梗脸上露出有些害怕的神情,也没解释什么,加大油门直往海边开去。 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一个较为隐蔽的海岸边。 看着黑呼呼的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海,听着海浪拍岸声,何雨柱竟生了一种自己十分渺小的感觉。 他将准备好的冷水泼在尤凤霞脸上,将她弄醒。 “这是哪儿?……你们是谁?”迷迷糊糊的尤凤霞醒来后,一脸的茫然。 何雨柱将手电往她脸上照了照,“海边,也可能是你葬身之地。” “海边,我们来海边做什么?”尤凤霞还是有点迷糊。 “当然是将你丢进海里喂鱼了。”何雨柱冷冷地道。 “喂鱼?……你是何雨柱?”尤凤霞这时才有一点清醒。 “是啊,清醒点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将贪没公司的钱交出来,不然……下面的大海就是你的最后归宿。” 尤凤霞听了何雨柱的话,看了看前面的大海,酒马上醒了大半。 她的第一反应是喊“救命。” 刚喊一声,嘴就被人用毛巾捂住了。 “你不要喊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喊也是徒劳。惹急了我,马上就将你扔下海去喂鱼。”何雨柱狠声道。 “你不敢的…呜呜…你不敢的,何雨柱……” 在棒梗松手后,尤凤霞带着哭腔说道。 “没什么不敢的,将你扔下去喂鱼,你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什么都查不到。” “就算尸体被人发现了,你血液中酒精含量那么高,人家也会认为你失足落水,被冲到这边来的。” “你不会的,你是求财的,不会这样做的。” 尤凤霞虽然怕得要死,但还是在坚持。 “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李福贵已经扔下你,独自跑了。要不然,我会履行承诺,让你考虑到明天。” “你说什么!……他跑了?”听到这消息,尤凤霞一屁股坐在地上。 去年十一月,李福贵找以她,说他在海南搞房地产,还缺一点资金,问她愿不愿意入伙。 她想了没想,就答应了。 因为,他从新闻和亲朋好友处,知道海南房地产现在是大火,“十万大军下海南,各大财团抢地盘”。 来到上海后,她心境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开始产生了不甘心给何雨柱打工的心思。 她本想辞职,利用自己这几年积累的人脉和客源,开一个火锅店。 可李福贵一出现,她就不想开什么火锅店了,那既辛苦来钱又慢。 她有了更好的赚钱去处——去海南炒房炒地去! 可她没什么本钱,怎么办? 在李福贵的怂恿下,她打起了蜀香火锅店资金的主意。 本来已经计划好,下个月就收手去海南,没想到晚了一步,被何雨柱知道了。 “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何雨柱见尤凤霞发呆,催促道。 “而且,你失踪了,大家都会认为你跟李福贵跑了,根本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直到此时,尤凤霞的防线才被完全击垮了。 她抹了抹眼睛,“我把钱交出来,你们就放过我,是吗?” “我说话算话。” “大部分钱都在我租住的另一套房子里,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拿。” “你不会耍花样?” “不会的,我已经想通了。” 何雨柱不管她真想通还是假想通,带着尤凤霞往市区赶。 其实,他不敢真的将尤凤霞扔下海去喂鱼,只是吓唬她。 没办法,不用点非常手段,尤凤霞是不会将钱吐出来的。 面包车随着尤凤霞的指路,在市区七拐八拐,在一幢楼前停了下来。 “我再强调一遍,你不要耍花招。”何雨柱冷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的。我也想通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该是你的,就是得到了也会失去。” 何雨柱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让她下车。 此时已是深夜,街上、居民区都没什么人。 上了三楼,尤凤霞掏出钥匙开了门。 进门后,看到屋里没人后,何雨柱松了口气。 她真怕尤凤霞大叫救命之类的,或开门进去一看,是一户有人住的人家,那就难办了。 “钱呢?”他问。 尤凤霞没说话,只是从床铺下拖出一个行李箱,将箱子的拉链打开。 一捆捆灰蓝色的百元大钞露了出来。 他和棒梗连忙上去数了数,一共是六十万元整。 第74章 槐花来沪海 “还有的钱呢?”何雨柱问尤凤霞。 “没有了。”尤凤霞面无表情地答道。 “没了?就一句话这么简单?”何雨柱不相信,也有点恼火。 尤凤霞用手捊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能拿出来的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都用了。” “怎么用的?不会李福贵也有份?” “他拿走了五万。” “这么少?” “他不知道火锅店这么赚钱,再说我也不可能完全信任他,放这套房里的钱我就没告诉他。” 这符合尤凤霞性格,何雨柱心想。 “除了给李福贵的五万,还有的钱呢?”何雨柱又问。 “五万给家里买房了,其它都花了。这两笔钱都有去处,你想要的话找他们要去。” 说完尤凤霞坐在床铺上,一副我没办法的样子。 何雨柱听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李福贵跑了,找谁要去?就算找到了,没有尤凤霞这个当事人,他以什么理由向他要钱? 他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十万元就当作送给尤凤霞的散伙费! 在这件事情没爆发之前,其实何雨柱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就是给尤凤霞沪海区蜀香火锅店的股份,毕竟这个大好局面是她给打下来的。 说她是创业元老一点都不为过。 现在出了这事,她出局蜀香饮食公司已成事实,股份这事自然不必再提了。 如果按照何雨柱的想法,给尤凤霞的股份一定不止17万元。 从这个角度一想,其实他还赚了。 计议已定,他对尤凤霞说道:“看在这几年我们的交情和你对公司的贡献上,剩下的钱我就不要了。我们就此散伙,你好自为之。” 说完,拖了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棒梗见状,自然是跟着走。 不过走之前,他对尤凤霞说了一句:“便宜你了!” 尤凤霞听了,一抹苦笑出现在嘴角:“便宜我?到手里的钱却要乖乖地送出去,我得什么了,还便宜了我?” 回到车上,何雨柱拿出一沓一万元的百元大钞,递给棒梗:“这是给你的。前面那五千元够用吗?” “前面的完全够了,不用再拿了。”棒梗推辞。 何雨柱一把将钱塞到他怀里,“你跟我还客气啥!” 说完发动了汽车。 在去酒店的路上,何雨对棒梗说道:“你明天就回京城,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就是想办法让你妹妹槐花辞职,到沪海这边来。” “这样做,娄姨能同意吗?”棒梗问。 “不同意也得同意。再说,当初我们就说好,蜀香轩由我来管理,他只负责出资分钱。” “好,我尽量说动槐花。” “不是尽量,是一定!”何雨柱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 “好,一定!就是拉也要把我妹槐花拉来!” “这才像样,就是要有这个态度!” …… 到了酒店后,已经快到凌晨了,两人着实又累又困,洗洗就睡了。 何雨柱一觉睡到大中午。 起床后,见棒梗还在呼呼大睡。 他先洗漱完毕,再将棒梗摇醒:“起来了棒梗,吃完午饭,你就回京城去。” “噢……好的,何叔。”棒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回道。 “交代你的事一定要办好,等下我也会打电话跟娄晓娥和槐花说的。” “晓得了,何叔,你就放心。”棒梗边说边起床穿衣服。 待棒梗洗漱完毕,两个在酒店里吃了点东西。 然后再返回客房,棒梗拿行李,何雨柱拿钱。 两人都拖着行李箱,走出酒店。 在酒店门口分开,棒梗去车站,何雨柱去银行存钱。 …… 几天以后,槐花出现在车站里。 何雨柱朝她挥手,“槐花,这边。” 看着身材高挑,穿着白色褛空衣袖的连衣长裙,拖着行李的槐花,何雨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槐花在京城谈恋爱了吗?如果有,自己将她叫到上海来,不是变相让他们两地分居了吗? 帮槐花把行李拿上出租车,看到槐花脸上已冒出细汗,随口问道:“旅途还顺利,火车上热不热?” “还好,何叔,还没到盛夏,没有那么热。”槐花答道。 “槐花,你快三十了?”对于槐花两地分居的事,何雨柱还是决定问个明白。 他已想当然地认为,槐花有对象了。 “虚岁已三十了。” “何叔忘了问你,你来上海工作,你男朋友不会有意见?” “男朋友?” 槐花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没男朋友呢!” “你……你没男朋友?!”何雨柱有些意想不到。 “这几年工作忙,又没遇到合适的,一拖就拖到了现在。”槐花解释到。 这理由她已不知向多少人解释多少次了,所以张嘴就来。 有些国人的关心方式,还真让有些人觉得挺膈应。 比如,路上碰到了,打招呼的时候老爱问这么一句话:“吃了吗?” 有的人或许心里会想,我吃没吃关你屁事! 孰不知,问的人其实并不关心你吃没吃,你随便答都可以,这只是人家习惯式的打招呼方式。 第75章 心凌乱 再比如,成年以后,亲戚邻居或乡亲碰到了,就必问: “有女朋友(男朋友)了吗?什么时候结婚?” “做什么工作?工资有多少?” 有的人或许心里会想,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 我拿多少工资关你屁事! 我追求不婚主义,不行吗?! 还有,结婚以后,亲戚邻居或乡亲碰到了,有一问题必问: “有孩子了吗?是男是女?多大了?” 有的人或许心里会想,我生不生孩子关你屁事! 我想丁克不行吗?! 孰不知,这些都是国人关心人的一种方式,而且是习惯性的一种方式。 真正不回答的人少,至于怼过去的人,基本没有。 你以为这是国外啊!怼过去问。 在国外,这些属于隐私。特别是问收入,那是犯忌讳。 很多人都知道,国情如此,不适也得忍着。 槐花此时就是那被关心的人,何雨柱此时不自觉当了一回“庸俗”的长辈。 他有此尴尬地笑了笑。 虽然他和槐花同住一个四合院,但自从搬到后院独享一进大院之后,就与秦淮茹家接触得少了。 原先同一个中院住着,来往自然多了些,那时候他知道槐花没有处对象。 原本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槐花应该名花有主了,没想到到现在还单着…… “没事,槐花。现在来沪海了,就在沪海找一个,气死京城那些有眼无珠的假爷们。”何雨柱说道。 孰不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本来心中就对何雨柱系着一缕情思的槐花,听了何雨柱的话,竟想到他身上去了。 何雨柱见槐花脸色微红,以为她不好意思,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聊了一些火锅店经营管理的事,没多久就到了酒店门口。 “房子这几天正在找,这几天你先在酒店将就一下。”下了出租车,何雨柱说道。 “都行,我听何叔的。”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前台。 “请问先生几位?”前台服务员问道,同时眼睛一直往何雨柱和槐花的脸上瞟。 “一位。”何雨柱指了指槐花,“给她订一间单人房。” “好的,请出示证件,再稍等片刻。” 服务员接过槐花证件,登记入住。 在两人往酒店电梯走去的时候,听到刚才接待他们的女服务员,跟同事轻声道:“这男人艳福不浅……” 何雨柱听了,这才醒悟到是她们是误会了,以为他和槐花要开房…… 他自然不会为这种事回头跟她们解释,用不着。 再说,人家没说他是老男人,或者说什么老牛吃嫩草之类的,心里有些欣慰:原来我看起来还挺年轻的嘛! 何雨柱略微回头,看了落后一步的槐花一眼。见她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何雨柱看过来,眼神有些躲闪。 何雨柱对着槐花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可他心里却是不平静。 不知为什么,被服务员一提醒,他竟然对槐花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觉,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 这种感觉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感觉。 一见钟情也是感觉。接触了解后,男女双方慢慢心里有了对方,也是感觉。 何雨柱忽然想起与槐花接触的过往。 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槐花从没在他面前说不! 小时候就不说了。自从跟着他开饭店以后,只要他同意的事,槐花都没说一个不字,什么事情都按他的话不折不扣地去执行。 比如被娄晓娥挖去当蜀香轩经理,也是经过他同意的。 想到这,他心里竟生出一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强烈情绪。 他连忙把这股心思压了下去,表面上看面色如常。在将槐花送到酒店客房的路上,一切表现都很自然。 倒是槐花,何雨柱发现她竟然偶尔有些慌乱。 安顿好槐花后,临出门前,何雨柱交代道:“槐花,我就住楼上,有事叫我。你现在先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好的,谢谢何叔了!”槐花说道。 “谢什么谢,见外了不是……我走了,门我给你带上了。”何雨柱说完,关门离开了。 槐花走到门后,听着何雨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心跳却越跳越厉害。 她赶忙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天,何雨柱带槐花到火锅店跟员工见面,熟悉情况。 一天见面熟悉两家店,两天内就走完了流程。 第三天,刚好房子也租下来了。 何雨柱帮槐花在出租房安顿下来后,当天晚上就赶回了北京。 不是他不想在上海多呆几天,而是他心里的那只野兽越来越躁动,他怕不知哪一天,那只野兽突然蹦出来,毁灭了他、也毁灭了槐花…… 趁心里的想法还在幼苗状态,赶紧离开沪海,断了幼苗赖以生存的土壤,以免它长成参天大树,拔都拔不掉,那就悲剧了。 他和槐花之间,隔着辈份呢!而且中间还有好几座大山隔着。 秦淮茹、贾张氏、冉冬梅、院里人的看法……等等。 到了京城,他呼出一口长气,将沪海之行在心里泛起的涟漪抛诸脑后,投入到紧张的工作当中…… 娄晓娥的蜀香轩在槐花走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管理者。 恰好这时京城港城美食城的老板要拉投资,她与老板相熟,决定入股。 她将生意重心转移到港城美食城后,决定将蜀香轩转手。 第一个转手对象当然是合伙人何雨柱。 何雨柱一听,立即同意接手。 他当时正想着再开一家蜀香轩,有谭家菜的蜀香轩。娄晓娥的蜀香轩可没有提供谭家菜。 一番谈价后,何雨柱以一百万元的价格,接手了娄晓娥在蜀香轩七成五的股份。 这价钱刚好是娄晓娥当初投资款的一半。 如果这营业的地方是自己的,那这价格当然低得不能再低了。 问题是,开蜀香轩的这幢楼是租的,租期也只剩一半了。而且,这种旧楼,鬼知道什么时候被规划进拆迁范围。 如果政府要拆迁,给租户的补偿款肯定不高。 政府只会赔偿给业主,租户吗,能给你一点补偿算是很好了。 接手整个蜀香轩后,何雨柱也不搞大规模装修。只把二楼精装修一下,专门用作食用普通谭家菜包间。 他把马华叫过来,当厨师长,负责烧普通的谭家菜。 这马华跟了他几十年,普通的谭家菜何雨柱都悉心教过他,应付起来不成问题。 至于北海公园那边的蜀香轩,由何雨柱亲自掌勺,只提供高档价高又精致的谭家菜。 第76章 于海棠外调 92年10月初的一个周末,何雨柱正在厨房忙碌,电话响了起来。 接起来一听,是于海棠打来的。 “什么事?”何雨柱轻声问道。 “我有事要说,晚上见一面,一起吃晚饭?”电话那头,于海棠的声音软软的,根本没有开会讲话时的那种威严声音。 “……好的,不过要晚一点,大概9点以后。” “好的,我等你。” 9点钟,何雨柱准时出现在陈作忠的四合院里。 一直以来,除了去外地,只要他在京城,他与于海棠始终保持着十天半月见一次的频率。 今天于海棠到的挺早,不但洗了澡,换上了家居服,还烧了几个菜,开了一瓶红酒。 “我还有一个菜没烧好,你先去洗个澡。”于海棠拿给他一套家居服和内衣,又跑到厨房忙去了。 何雨柱走进卫生间洗澡,心里却在感慨。 回想起他跟于海棠相好,已经有二十几年了。 他见证了一个女子从豆蔻年华,到美人迟暮。 感情也从最初的激情牵挂,到现在的亲情相伴。 自从于海棠82年调到团委当副职,至今已经快十一年了。 何雨柱的生意是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于海棠了?当然也不甘落后,官也越做越大。 当了两年团委副职,就升正职。 正职当了三年多,就被调整到某区当区长。 区长当了两年,升了副市长。 洗完澡出来,于海棠已经在饭桌前等他了。 “大厨师,今天就委屈一下,只能吃我做的菜了。谁叫你那么忙,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当什么了不得的官了。” “你倒会取笑我,你不是经常忙得几天都不见人影。”面对于海棠的取笑,何雨柱笑着反唇相讥。 “得,谁也别说谁,不过今天明显是你忙好吗?” “好,我认错,今天是我来太晚了,我自罚一杯。”何雨柱笑着将面前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慢点喝,你不会空腹?”于海棠边给他倒酒,边问道,脸上现出关心神情。 “这么晚了,肚子早饿了,我在烧菜的时候,吃了一点剩菜。”何雨说道,“你不会真的等到现在一点都没吃。” “你都能垫垫肚子,我自然也吃了点饼干。” “这样好……来,先喝一口,再开吃。” 何雨柱说完,拿起酒杯,跟于海棠碰了一下。 两人就在那边吃边聊起来。 “你在电话里说,有事跟我讲,什么事?”何雨柱问。 “我要外调了。”于海棠轻叹一口气,说道。 “外调?怎么这么突然?”对于于海棠的外调,何雨柱还是有些意外的。 “我也是前几天组织找我谈话我才知道的。” “那职务是升还是平调?”何雨柱问,至于是不是降职,那是没必要问的。 官员只要不犯错,是不会降职的。 “升半级,由政府副职,转党委副职。” “去什么地方?” “济青省。” “还不错,不仅是大省,而且还是一个沿海省。”何雨柱点点头,“如果是西部省份,那你要做好吃苦的准备了。” “去哪里倒没有那么在意。自从走了这条路,我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我在意的是,外调了,与你的距离就远了,我们见面就难了。” 见于海棠这么个看重仕途的人,有升迁的机会,竟然不兴奋,而是发愁。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她想到不能与心爱的人时常相见。 由此可见,我在她的心目中的地位何其之高! 何雨柱想到这些,不禁有些感动,安慰道:“京官外调历朝历代都是常事,不要想太多。再说了,你当了地方大员,来京城开会啊、放假啊……这些机会总是挺多的,我们不愁没相聚的机会。” “也是。”于海棠一扫阴霾,“到时,你也可以去济青看我。” “对啊,说不定明后年我就把生意做到济青了。” “嗯,你的蜀香火锅店沪海都可以开,也可以开到济城去。” “我们一起走过了二十几年,一句老夫老妻不为过,分别一段时间也没什么。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么,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说得对,都老相好了,还做什么小儿女态!” “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吃菜!”何雨柱又一次端起了酒杯…… 第77章 小当转让蜀香饭店股份 吃完晚饭,这么晚了,其实应该算夜宵了,何雨柱和于海棠要休息了。 何雨柱正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于海棠突然问道:“你跟冉冬梅请好假了吗?” 何雨柱一怔,回道:“请好假了,怎么了?” “昨天加班了没有?” “前天加班了,昨天没有。”何雨柱老实回答,“都这岁数了,如果还天天加班,生产队的驴也受不了。” “那就好,今天你还有余力……” 何雨柱顿时全身一紧,哀求道:“加班时间短点,行吗?不要加班再加班了好不好?” “不行,我都要走了,今天非把你的劳力压榨个够不可……” …… 于海棠外调走约一个月,小当忽然找上了他。 “小当,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何雨柱问道,忽然口气一转,“不会饭店出了什么事了?” 何雨柱之所以会如此问,是因为他开的第一家饭店,也就是和槐花合开的位于交道口靠近南锣鼓巷的饭店,现在由小当在打理。 本来86年的时候,槐花到娄晓娥的蜀香轩当大堂经理,饭店由秦淮茹打理。 去年,小当夫妻双双下岗,秦淮茹就将饭店交他俩打理,自己就在家操持家务,给他们带孩子。 当然,这些是经过何雨柱同意的。 何雨柱的话一出口,小当连忙摆手,“不不不,饭店好好的,就是我自己有点事想找何叔。” 不是饭店的事,而是私事找他?何雨柱有些纳闷,问道:“什么事,说,何叔能帮的一定帮。” 小当没说话,看样子是在想着怎么开口或还在犹豫。 “诶,平常你不是挺快人快语的,今天怎么磨叽了。”何雨柱说道。 被何雨柱一催,小当像是下了决定,“何叔,我们那么熟了,我也就直说了……”小当顿了一下,道: “我想把南锣鼓巷旁的蜀香饭店的股份转让给何叔。” 何雨柱听了,很是吃惊,“你不打算干饭店了?” “还是想干,只是……”小当又在那吞吞吐吐了。 “你想自己开一个饭店?”何雨柱问道。在他想来,只有这个理由了。 因为谁都想自己当老板。小当和他老公林怀京,才三十多岁,正是事业心强的时候。干了一段有了资本和经验,出去单干,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这股份当初她们家就没出钱,现在却要自己用白花花的银子买回来,心里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得劲。 可不得劲归不得劲,合同白纸黑字写着,那就得认。 再说了,她们既然想转让,这股份他不要,别人也会要的。 何雨柱正想着这些,没想到小当的回答又让他再一次意外。 “不是,我们把股份转让给何叔,不是要自己去开饭店,而是用在其它方面。我们还是想留在蜀香饭店干。” “听你的意思,你光给我打工,不分红了,是吗?” “就是。” “你可想好了,这饭店一年给你们的分红,可抵好几个人工资。你们给我打工,那工资我可是按市场价给的,肯定比分红少很多。”何雨柱提醒道。 “我们想好了。” “跟你妈,还有槐花说了吗,他们也同意?” “说了,刚开始不太同意,但还是被我和怀京说服了。” “既然这样,那行。”何雨柱点头道。 “你先提的,准备多少钱转让给我?”何雨柱又问。 “我大概了解了一了,像我们这种规模这种客流量的饭店,整体转让费,大概在二十五万上下……一成的股份,就是二万五上下。”小当说道。 “行,了解得挺清楚,看来没少做功课。只是你们的股份有些特殊……知道是什么地方特殊吗?” “我正要跟何叔说这事。”小当喝了一口水,继续道:“我们这一成的股份,还要负担员工的工资。” “我们店队了厨房里面,我和怀京不算的话,共有5名服务员,服务员每个月一百多钱的工资,加上奖金什么的,一年不会超过2400元,5人就元。” “扣掉这些,我们这一成的转让费也就值元。” 何雨柱听了小当的计算,点了点头,“没错。还算你们运气好,去年继签了租房合同。不然饭店的房子不能租了,你的股份,还有包括我的,可就一文不值了。” “那是,自从跟了何叔开了这个蜀香饭店,我们家的生活就好了起来。” “我妈在四合院也买了两间房,给我和怀京住。奶奶、我妈和槐花还住原来的房子。” “我哥就不用说了,自从跟了你,楼房也买了,老婆孩子都有了,去年甚至还买了一辆二手小轿车。” “我和怀京下岗了,也是在你的饭店干。说你是我们家大恩人都不为过!”小当说着,像是动了真感情,眼睛红红的、湿湿的。 何雨柱被她这么一提醒、一总结,心里才清楚地意识到,在四合院中,他和秦淮茹的一家纠葛最多、纠缠最深。 他又想到他对槐花的心思,以及他感觉到槐花对他若有若无的情意。 难道这一切都是缘份,还是天意? “何叔,我的提议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小当在旁问道。 何雨柱回过神,点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刚好去年新的租房合同订下后,你就过来打理饭店,本来是跟槐花订的合同,正好换成跟你订了。” “是啊,不然还要叫我妹跑一趟。” “我猜你之所以转让饭店股份,是急着用钱?”何雨柱问道。 “何叔猜的没错。” “能问一下做什么生意吗?” “是怀京在谈,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何雨柱见小当神情有点不自然,猜想小当是不想让人知道。 “行,我也不问了。只是万事小心一点,不要被骗了。” “谢谢何叔提醒,我们会的。” “行,就这样定了,具体的书面合同你跟我的助理谈。” 何雨柱没有就小当提出的合同价格讨价还价。 现在元钱,对他来说,还真没让他放在心上。 …… 话说回来,小当为什么这么急着筹钱? 因为有人找她和怀京合伙做一笔大生意。 她和怀京被人说动了,不仅在多年的积蓄掏出来入股,还将四合院的一套房子偷偷抵押给了放份子钱的,将得到的一大笔抵押房款也入了股。 他们幻想着,要是做成了这笔生意,他们就一飞冲天、一夜暴富! 然后自己再开一个大饭店,比原来蜀香饭店还要大还要高档的饭店,自己当老板,好好体验一下日进斗金的生活。 第78章 许大茂的生意(一) 那天中午,包厢来了一桌客人。 “小当姐,208包厢有两客人要见你。”服务员小王对小当说道。 “他没说是谁吗?”小当问。 “没有,只说你上去就知道了。” “谁要见我,不会是哪个熟人要我打折。”小当怀着疑问走进了208包间。 进去一看,包间里就三个人,这两人她还真认识,一人是阎解放,一人是许大茂。 另一个年轻女子,打扮妖艳,看样子与许大茂关系不一般。 她先向阎解放问了声好,然后冷脸对着许大茂说道: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啊,许大茂。” “小当,你这就不对了,毕竟在一个院住了十几年,一声许叔也舍不得叫。”许大茂语含责备,但脸上却微笑着。 “要我礼貌,那也要看人。”小当还是不给许大茂脸色。 “那事都过去二十几年了,你怎么还记在心上。再说,整你妈的是刘海中,害你妈的是李福贵,我就是跟着起哄的。” 许大茂一边解释一边指了指脸,“你看我的脸色,虚不虚,我也是付出了代价啊!这都是你哥给整的,我都不计较,你还来劲了。” 小当进来的时侯没注意,这时一细看,许大茂的脸色确实有些暗黄,还有些浮肿。 “我现在在某些美女眼里,就不是个男人。”许大茂说着,伸手搂住身边女子的腰,转头眯眼问道:“你说是不是,美女?” “乱说!你不是男人,我还找你干吗?”许大茂身边的女子腰一扭,手装模作样地轻轻一推,根本没将许大茂的手推落。 “我就只有这点本事,你就可怜我一下。”许大茂一边笑眯眯地说道,一边手在乱动,也不避讳小当和阎解放。 “没个正经!“那女子此时才挣脱许大茂的手,站了起来,”你们谈事,我先上个厕所。“ 说完扭着腰出门去了。 许大茂这才转头对小当说道:“小当,听说这家饭店是你开的?” 小当一听,犹豫几秒后答道:“是又怎么样?你问这做什么?” 她是个挺要面子的人,更不想在许大茂这个她讨厌的人面前落下面子,“不是”这两字有些说不出口。 “哎呦,几年不见,小当出息了。”许大茂一笑,“那我是不是应该叫你贾老板啦。” “随你便,不稀罕!”小当哼了一声。 “没想到,小当都嫁人了,都当孩子的妈了,脾气还是没变。”许大茂说道。 “许哥,你不要磨叽了,还不赶快说正事。”坐许大茂身边的阎解放催促道。 “急什么,我们邻居好久不见,拉几句家常怎么了?!” 不过他还是停止了东拉西扯。 “小当,我们有一单大生意要找人合伙。” “合伙做生意?为什么找我?” “本来没想找你,正好来这里吃饭,碰见你了,这才想起来小当都当老板了,也是可以合作的。” “没兴趣!” 说完小当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 “小当,我还没说完呢,怎么就走了?”许大茂急忙站起来挽留,奈何小当已经下楼了。 “小当,楼上客人找你什么事?” 刚下楼,小当就遇到了她丈夫林怀京。 “没什么事,就是想拉我做生意。鬼知道真假。” 小当说完,就忙去了。 林怀京却留意上了,站那想了片刻,蹬蹬蹬上了楼,走进208包间。 “我们还没吃完。”许大茂还以为是来结账收碗的服务员。 “几位老板误会了。”林怀京适时露出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怀京,小当是我老婆。不信你可以问解放叔。” 阎解放点了点头,“是贾家的上门女婿,你搬走了自然不知道,我回父母那的时候见过多次。” 许大茂听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你有事?”许大茂问。 “直说了,听说你们有一桩生意要拉人入伙,我有点兴趣。” 听了他的话,许大茂和阎解放对望一眼,两人都一个心思:东边不亮西边亮。 其实这桩生意,也不是他们的,是李福贵和尤凤霞的。 这许大茂自从上次跟李福贵、尤凤霞他们合作过彩电生意以后,一直有联系。 至于许大茂跟李福贵的恩怨,他们在面上是说清楚了,互相一笔勾消。至于他们心底怎么想,只有天知道了。 前几天,许大茂接到尤凤霞电话,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做钢材生意。 许大茂没有在电话里答应,而是说要面谈。 恰巧阎解放下岗了,在许大茂的拆迁队里打零工,刚好听到了许大茂的这通电话,立马有了兴趣,要求跟着许大茂去看看。 许大茂答应了。 两人到了一家卡拉ok舞厅。 一进门,就见一女的在唱《爱情的骗子我问你》,倒没人跳舞,大家都在喝酒聊天嗑瓜子。 那女的年龄不小了,看上去有三十几了,但举手投足间露出的那种韵味,是很多年轻姑娘比不了的。 许大茂放肆地盯着那女子片刻,这才对着一位老头招手。 他边走边给阎解放介绍:“唱歌的叫尤凤霞,跟我打招呼的叫李福贵,原来红星轧钢厂的主任。” 阎解放一听,皱眉想了下,道:“这两人我听说过,是不是前几年跟我爸、我哥做彩电生意出问题的那两位。” “是他们,不过,今天不许提那事。”许大茂提醒道。 “明白,那事也不怨他们。听说他们的损失比我们家大得多,还被关了一阵子。” “知道就好。”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李福贵包桌前。 “你随意,由我跟李董谈。”许大茂对阎解放交代一声,然后跟李福贵打招呼: “李董,怎么样,最近?” “我啊最近牙疼。” “上火了?” “有点。” “不会,尤凤霞这么骚,都败不了你的火?”许大茂自从肾不行了,反面在嘴上那方面没把门了。 “我们是同病相怜啊,我年龄大了,身体不行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末了,李福贵又说了一句:“心火旺,身体虚啊!” “我最近看了一位老中医,吃了几副他开的药,勉强能几日笙歌一回。要不,也介绍你认识?” “好啊……只是,不会是江湖骗子。”李福贵来了兴趣,又有些担心。 “不会,在郊区开了几十年卫生所了……” “你们聊什么?”唱完歌的尤凤霞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没聊什么,拉几句家常。”李福贵笑着遮掩过去。 “尤凤霞,唱得真不赖。但我觉得,你就是爱情的骗子啊。”许大茂也转移话题,打趣起尤凤霞来。 “你还不是,骗完这个骗那个。听说,自己的媳妇还跟别人生了个孩子呢,还有脸在这儿说。”尤凤霞可不是好相与的,损起人来专往人的痛处扎。 “你他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中吗?”许大茂被人说到痛处,火蹭地也上来了。 “行行,别吵了。你说你们,一见面就吵,有你们这样的吗?”李福贵连忙打圆场。 “有她这么说话的吗。”许大茂还是气不过。 “行了行了,先说正事。”李福贵制止了两人的争吵。 他转头问阎解放:“你哪位,来干什么?” 许大茂连忙介绍:“阎解放,我的合作伙伴,他也想过来听听。” 李福贵点点头,“听可以,别瞎胡说啊。” “放心,不会。”阎解放回道。 李福贵这才露出放心的样子,说道:“这批文啊,我拿下来了。” 转头对尤凤霞道:“凤霞,给许大茂看看。” 尤凤霞有些不情不愿的样子,但还是把文件袋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打开文件袋,抽出文件一看,“李董,这数量可以啊!” 旁边的阎解放靠过来,“呦,红头文件。” 许大茂连忙捅了阎解放一下,制止了他进一步说出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话。 不然的话,丢的虽然是阎解放的脸,但许大茂与他在一起,脸上也无光。 “李董,这数量可以啊。”许大茂说道。 李福贵笑着点点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旁边的尤凤霞接话道:“那当然,如果不是数量大,我们都自己做了,哪有你什么事?” 许大茂刚才被尤凤霞损的火还没消了,听了尤凤霞的这番话,有些炸毛:“你什么意思,还想不想合作啦!” 尤凤霞一点都不甘示弱,一把抢进许大茂手中的文件,手指门口,高声道:“走人!” 许大茂一见,只犹豫了几秒,立马软了,他还是很想做这笔生意的。 他笑着道:“没劲了,跟你闹着玩呢,你还急了……你越横,我跟李董还合作定了,这事你说了不算。” 他转头问李福贵:“李董,这事我们怎么操作?” “你二,我们八。”李福贵还没说,尤凤霞抢先说了。 “你打发要饭的,是。”许大茂顶了一句。 “那你说,多少合适呢?” 许大茂低头思索。 这是五万吨钢材,上亿的生意。 当然,钢材不可能一下了全部购买,肯定要分时间段分批。而且,还可以赊一部分账。 再说了,这么大的量,他们只能卖给各地的物资局、经销商,这样虽然少赚一点,但相比直接卖给客户,投入少而且量大回款快。 如果直接卖给用户,那不知要投入多少钱,卖到猴年马月。 “你们打算先期投入多少资金?”他问。 “300万。”还是由面无表情的尤凤霞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跟他预想的差不多。 生意是李福贵他们挑头的,他不可能占了超过50的份额。 如果是二八开,他占20份额的话,只需出60万资金。 他这几年做生意,也赚了一些钱,60万他是拿得出来的。 但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能多赚一点是一点。 钱不够的话,不是还有阎解放想要入股吗?不是还有父母的房子可以抵押吗? 想到这,他心一横,开口道:“四六开怎么样?你们六我四。” 李福贵和尤凤霞对望一眼,如果有人十分细心的观察的话,可以看到他们眼中的惊喜。 还是由尤凤霞回答:“可以。不过钢厂那边催得急,我们必须马上投入资金……你的钱什么时候能到账?” 许大茂想了想,“一个星期后。” “不行!三天要到账,不然我们就找别人合作了!” 许大茂想都没想,一拍大腿,“三天就三天!三天后等我的信。” 见生意谈妥,李福贵满脸笑意,端起酒杯,“来,我们一起干一杯,合作愉快。” 第79章 许大茂的生意(二) 许大茂把筹钱的事想简单了。 他和阎解放奔波了两天,才筹了100万多一点。 他当时考虑不周到,把房子抵押价值按市场价算了。 后面找几个相熟的放份子钱人一问,人家出的钱完全没有市场价那么多。 “许哥,这借不到钱,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这怎么办啊!” 刚到一个熟人家里借钱空手而归,阎解放发愁道。 “筹不到钱只好按三七分了。就怕合同订了,他们不同意。再想想办法。” “只能如此了……肚子饿了,先找一个地方吃饭。” “跑了两天,累死了,今天中午吃顿好的,我请客。”许大茂揉了揉腰,说道,“刚好我那位也在附近,叫她过来一起吃。” “前面有一家蜀香饭店,味道还不错。”阎解放说道。 “听你的,就那了。” 两人边说边走进蜀香饭店。 许大茂在上二楼的时候,看到一个熟人——小当。 小当当时正在忙没注意到他,他也没打招呼。 在208包间坐下后,许大茂问阎解放:“你猜我刚才碰见谁了?” “谁啊?你的生意圈朋友我大多不认识,我怎么知道。”阎解放以为许大茂碰到生意场上认识的人。 “这次巧了,还真不是生意场上的朋友,而是过去四合院的人。” “四合院的人……?”阎解放先是疑惑,马上又恍然了:“哈,你说的是小当,她是这家饭店的老板,碰到她不奇怪。”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这说个半天。” “我不是怕你和他们家不对付吗?” “不对付你还把我往她们家的饭店领。”许大茂有点不高兴。 “不是肚子太饿了么,而且附近就这一家像样的饭店。”阎解放解释,“再说,不就是吃一顿饭嘛,何必较真呢?” 许大茂听了,没再反对,只说了一句:“要是她哥哥开的,我立马就走。” 他也确实有些累了,现在身体大不如以前了,也懒得再去找地方了。 两人坐下点完菜,在等上菜的时候,许大茂的相好也到了。 三人吃了一会儿。 许大茂忽然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我找到筹钱的门路了!” 阎解放被他惊了一下,见他如此说,不禁问道:“什么门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许大茂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你是说……”阎解放看了许大茂相好的一眼。 许大茂见了,摇头道:“不是她。想想楼下。” “楼下?……你是说,小当!”阎解放反应过来。 “对了,兄弟!你想,小当既然开了饭店,应该有一些钱,我们说动她入股投钱,钱不够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你放得下与她家的恩怨?”阎解放有点不解。 “我主要恨棒梗那王八蛋,跟她们家其它人倒没多少恩怨。” 许大茂吃了一口菜,继续道:“这么一点小恩怨,跟大生意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 “看不出来,许哥挺大度、挺看得开的,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叫你跟棒梗合作,你愿意不?” “打死也不愿意!”许大茂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刚好这时服务员上菜,许大茂对她说道:“把你们老板叫来。” 服务员也不是头一回见客人喊老板了,照例问了一句:“请问你是……?” “你把她叫上来就知道了。” “……好的,您稍等。”服务员没再说什么,下楼去了。 至于后面的情形,想必大家都知道了。 …… “你能做得了主?”许大茂问毛遂自荐的林怀京。 这是问到林怀京的痛处了,他嘴角不由得抽动一下。 他是上门女婿,小当又相当强势,家里很多事都是小当说了算。 虽然表面上他没表现出什么,但男人都有自尊心的,他总想着有一天能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他们看看,他也不差! 这时他很想说“能!”,但理想与现实的巨大差距,让他有些怂了。 他采取不直接回答的办法,说道:“我能先了解一下具体是什么生意吗?” “可以,解放,你给他说说。”许大茂很痛快的答应了。 “怀京,我们虽然不熟,但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跟你说,这生意绝对靠谱。”阎解放想先给林怀京吃一颗定心丸。 “解放叔,我信你,你说说看。”林怀京问。 “钢材贸易。而且批文我都看到了,那鲜红的大衙门印章……你别说真带劲!反正我是头一回见那么大级别的红头文件。”阎解放边说边在回忆。 “钢材知道不?倒爷知道不?钢材现在是价格双轨制,不要说真的去买钢材卖钢材,就是将批文一转手,就可以赚一大笔钱。而且这单生意的量非常大,我和许哥都投了大钱。”阎解放又道。 “我们都真金白银地投进去了,而且我投得肯定比你俩都多得多。你说,我许大茂都这么看好的生意,能不赚钱吗?”旁边的许大茂自信地往椅背上一靠,接着说道。 林怀京显然被说动了,问道:“假如我们想做,需要投入多少钱?” “最少二十万!”许大茂说道,同时和阎解放又对望了一眼。 林怀京显然被这么大的数额惊了一下,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们先用餐,我再去合计合计。” “行,最好不要让我们等太久。”许大茂说道。 待林怀京走后,阎解放问许大茂:“许哥,看他那样子,情形不太乐观啊,我们可能还要继续筹钱。” “我跟你的看法相反,我认为这事有可能成,只是钱的数额比二十万少一点。” “希望如你所说,我可不想再去借钱了,求人的滋味太他妈的不好受了!” …… 林怀京来到楼下,将小当拉到一边,“小当,你对和许叔做生意怎么看?” 小当一听林怀京的话,就有些生气:“你瞎叫什么许叔!他就是一王八蛋!” 林怀京没被小当一说就打了退堂鼓,“先不说你们两家互掐对不对,可那生意是真的,必定赚钱是真的。” “什么生意一定赚钱?”小当问道。 自从下岗打理饭店后,她对赚钱的渴望越来越大。现在竟然听到有一种生意必然赚钱,兴趣自然就提了起来。 至于她家跟许大茂的恩怨,不是不能放一边。 “倒爷,而且是有关系的倒爷!” “官倒?” “也可以这么说。” “我记得前些年官倒很吃香,现在好像不行了。”小当说道。 “现在批文没以前那么暴利,但也是包赚的生意不是?” “你看到批文了没有?” “那倒没有。”林怀京老实回答。 小当站在那思索,连服务员请示工作都没听到,还是旁边的林怀京处理了。 小当只所以想得入神,主要是这事有些复杂。 一是和许大茂做生意,到底行不行?被家里人知道了,肯定说死她了。 二是想要入股做这单生意,以她和林怀京的积蓄肯定不够。那么问题来了,她们去哪儿找钱? 还有,这生意真的包赚的吗? 想了有一会儿,还是赚钱的渴望占了上风,“走,上去跟他们谈谈。”说完,小当就往楼上走。 林怀京心里一喜,连忙跟上。 两人双重回208包间。 “看来两位还是有兴趣做这单生意的。”许大茂看到他俩,说道。 “赚钱的生意谁都有兴趣。”小当依然没好口气。 “看来小当跟我的想法一样,人有好恶、恩怨,人民币可没有。” “你说对了,我们之间不谈感情,只谈赚钱。” “既然如此,我们就直说了。这单生意,总共投资120万,我占七成,出资84万,你们俩各出一成五,一人出18万,你看怎样?”许大茂说道。 “是这样的吗?解放叔。”小当问阎解放。 “是的,我出了18万。”阎解放点头道。 他把他的两居室房子抵押了,才凑足那么多钱。 “这生意我们很有兴趣,就是这单生意的关键——批文,我们要亲眼见见才放心。”小当说道。 许大茂听了小当的要求,直皱眉头。 这批文可不在他手上。 直接说没有?怕小当听了直接不干了。 可尤凤霞会把批文给他吗? 想来想去,他决定先把他跟尤凤霞签订的合同给小当看。如果还是不行,就只能试一试,看尤凤霞能不能把批文借给他一下。 “怎么,批文什么的都是骗鬼的?”小当见许大茂迟迟没答应,语气又不好了。 “我们怎么可能骗小当呢!那批文我可是亲眼看到了。”旁边的阎解放连忙解释。 “没看到批文,我们是不会投钱的。”小当说道。 “小当,跟你说实话,这批文不在我们手上,因为这单生意我们也是跟人合伙的。”许在茂说着,将他和晶宇公司签订的合同拿了出来,递给小当。 小当接过合同,认真看了起来。 合同没有问题。 只是看到晶宇公司签字栏名字尤凤霞时,有一种熟悉之感,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具体的却忘记了。 她将合同还给许大茂,“合同没问题,但这不代表什么,我还是要看到批文。” “行,我打个电话问问,看能不能让你看到批文。”许大茂说完,拿着大哥大走出了包间。 众人等了片刻,就见许大茂一脸笑容地走了进来。 “李董还是好说话的,她马上派人将批文送过来。” 小当一听,立即发现不对,“什么李董,不是尤凤霞尤总吗?” 许大茂一怔,知道自己说漏嘴了。 这李福贵跟小当家不对付,他是知道的。 要让小当知道她们是跟李福贵做生意,那这筹钱的事非黄了不可。 他赶紧圆话,“晶宇公司是李董和尤凤霞合开的,两位都是老板。” 小当听了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此时考虑的是批文和怎么筹18万的事,对晶宇公司的股份关系不感兴趣。 此时许大茂他们已经吃好。 小当叫服务员把包间的碗筷撤了下去,换上了茶,几人边喝茶边聊天。 等了快一个小时,批文还没送来,许大茂相好的等不住,先离开了。 众人也等得有些着急了,小当甚至都想质疑许大茂了。 这在这时,包间门被推开了,一秘书打扮的女子在一名壮汉的陪同下,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80章 小当的生意 “钱秘书,是尤总派你来的?”许大茂认出那位秘书打扮的女子,正是晶宇贸易公司的秘书。 “是的,许老板。尤总叫我带批文过来,给投资人过过目。”钱秘书回答,显然也是认识许大茂的。 “终于把批文给盼来了!”许大茂松了一口气,阎解放也是如此。 只见钱秘书也不废话,从公交包中拿出批文,递给许大茂。 许大茂接过批文,把它放在小当面前。 阎解放也凑过来看了几眼,说道:“是红头文件没错?我上次见的就是这份文件。” 小当仔细看了批文,看完后又让林怀京看。 等林怀京看完,她问道:“怎么样?” 林怀京点点头,“批文没问题。” 钱秘书这时已看出来了,这批文主要是给小当和林怀京看的。 见他们看完了,开口道:“许老板,批文看完了吗?” 许大茂没马上回答,问小当:“如何?这下放心了。” 小当点点头,“批文是真的,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 许大茂边说边将批文递给钱秘书,“有劳钱秘书专门跑一趟,要不要喝杯茶再走?” “不了,许老板,我还要回去复命,而且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 接过许大茂递过来的批文,钱秘书说了句:“各位再见。”说完就转身离开。 “钱秘书慢走!”许大茂对着钱秘书的背影说了一句。 等钱秘书背影都看不见了,许大茂关上包间的门,对小当说道:“小当,现在我们可以签合同了……” 结果不用说,小当自然跟许大茂签订了合同,投钱入伙做这笔生意。 …… 待许大茂和阎解放离开饭店后,林怀京有些担忧地说:“18万啊,我们有那么多钱吗?而且明天下午就要把钱筹齐,这也太赶了点。” “再难也要把钱筹齐。如果这桩生意做成了,我们就可以自己开一个饭店,自己当老板,就不要在这里给何叔打工了。” 这当老板可是小当很久以来的梦想。 “可18万啊,不是小数目,我们定期活期的加起来,也才6万的积蓄。” “光靠那点积蓄自然是不行,不是还有房子吗?许大茂、解放叔不也是抵押了房子了吗,我们也可以的。” “你刚才向他们打听抵押房子的事,我就猜到你要打房子的主意。可房子是你妈买的,她能同意吗?”林怀京还是心里没底。 “为什么要我妈同意。房产证在我手上,我们自己偷偷把它抵押了,等赚了钱还上,再把房产证拿回来。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办了,把钱赚了,不是很好吗?” “……我还是觉得不妥,万一要是被你妈知道了,就完了……” “你能不能有魄力一点,前怕狼后怕虎的,什么事能干成!”小当说着,声音大了起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林怀京被小当一通说,虽然心里有点打鼓,嘴上却没再说了。 他这人就那样,劝小当做这桩生意的是他,犯怂打退堂鼓的也是他。 他心里的想法有时挺多的,也想干出点样子来。可一碰到事,就容易犯怂,激情有余,魄力不足。 或者高看他一眼,说他是“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也可。 小当跟许大茂一样,也把抵押房子的钱预估的太高了。 等房子抵押完一算,还有两万元的缺口。 “两万元啊,到哪里借……”林怀京又犯愁了。 倏地,他眼睛一亮,“找你妹妹借啊!他肯定拿得出来。” “不行!这事绝对不能让家里人知道!”小当当即否定了林怀京的提议。 “我家在远郊,亲威没有有钱的……” “我又没有叫你去借,你急着解释什么!”小当有点生气。 “那你慢慢想,我先到饭店看看。”林怀京说完,就要动身。 “你等等!……饭店?”小当嘴里说着,眼睛慢慢亮起来。 “我想到办法了!”小当兴奋道,“我们在饭店有股份,我们可以把股份转让。饭店有流动资金,我们也可以抽出来应急,两下一凑,两万元绝对有!” “这…这能行吗?蜀香饭店的股份是你妹槐花挣下的,她传给了你妈,你妈再传给你。我们不经过她们同意,能私自转让吗?”林怀京再一次提出他的担心。 “你又来了!房子都瞒着她们抵押了,股份的事更小,有什么不能瞒的。再说了,转让合同签的是我的名字!” “那……行。”林怀京点点头。 这就出现开头,小当找何雨柱转让股份那一幕。 拿到转让股份的元钱,再把饭店的流动资金和利润先抽走,小当和林怀京在规定时间之内,终于凑了18万元给许大茂。 许大茂何尝不是呢?他也是赶在尤凤霞规定的时间之前,将钱转到晶宇公司账户。 …… 一个多月后的12月底,何雨柱正在蜀香轩烧菜,冉冬梅打电话过来,说中院快打起来了。 何雨柱忙问怎么回事。 冉冬梅说,好像是小当做生意亏大钱了。不仅积蓄全搭进去了,房子也抵押给放份子钱的人了。 由于还不上钱,放份子钱的人来收房子,秦淮茹一家自然不肯,与收房的人争执。 棒梗知道后,带了几个人过来,与收房的人对峙着,看样子如果双方都不退让,就要打起来了。 何雨柱一听,小当、秦淮茹他可以不管,可棒梗的事要管啊,他还顶着他公司人事部副经理的头衔呢。 他将烧菜的事交给马华,立即开车往四合院赶。 到了那一看,好家伙,两伙人在那大眼瞪小眼,就差动手了。 旁边围着一大波看热闹的人。 也是,虽然都是邻居,但这种事对方毕竟占着理了,也不好强出头。 只有一大爷、三大爷站秦淮茹那边劝着,希望双方不要打下来。 何雨柱到来后,围观的人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这些四合院的邻居,除了表面上对何雨柱有些尊重,还想看看他是怎么处理这事的。 “怎么回事,谁带一帮人跑四合院惹事?没有王法了吗!” 何雨柱一来,就给对方扣了一顶帽子。 没想到对方也是不好相与的,他们见一个中年人跑来出头,口气还挺横。 为首的人离何雨柱最近,伸手一推,口中的骂声刚说了一半“你他妈的……”。 就见一个踉跄,向前扑倒在地。还好头抬得及时,不然非跌个狗啃屎,牙齿崩掉几颗不可。 不过这一跤也摔得他够难受的,肘部生疼,五脏六腑翻滚不已,半天都没爬起来。 第81章 收房纠纷 “你谁啊,还打人!”眼看同伴被撂倒,几个同来的自然不干了,围了上来。 何雨柱自然不惧,“你别倒打一耙,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自卫,这么多双眼睛都盯着呢!” 他略微抬头面向众人,“大伙儿说说,是不是他先动的手?” “是!” “我们瞧得真真的,是他先动的手” “对,就是他先动手的。” …… 都是邻居,而且确实是对方动手在先。这动个嘴皮子,卖个好的事,他们还是不吝啬的。 “你看,这么多人作证,是他先动的手,我可是自卫,就是到了警察那,我有理我也不怕。”何雨柱双手抱臂于胸前,说道。 其实他们也看到了,是他们的头儿先动的手,对方只是一闪,再顺势一推,头儿就趴地上了。 但自己一方吃了这么一个亏,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他们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越发不能忍气吞声、不能怂! “甭管谁先动的手,我们吴经理受伤了,你就要负责!” “呦呦,多新鲜,先动手的还有理了。”何雨柱嘲讽道。 “我们吴经理被你打伤了,你就要负责。” “你还来劲了,鸡歪还要怪马桶漏!”何雨柱脸一沉,“既然如此,那就叫警察来评理,刚好这片的张所长我认识,我给他打一个电话,叫他带人过来评评理。” 说着掏出手机作势欲打。 他的话声刚落,就听还趴在地上的吴经理在那发脾气:“你们几个,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一把。” 他由于身体胖,倒在地上不容易爬起来。 “哥几个,赶紧的啊!是不是想让你们经理‘接地气’多接一会儿啊!”何雨柱也假装帮腔。 几人这才上前将他们的经理扶了起来。 吴经理一起来,就阻止何雨柱打电话,“这位老板,一点小事,就不要麻烦警察了。” 何雨柱本来也没想让警察来,借此就坡下驴,“看见没有,你们经理说没事,你们瞎蹦跶什么!” 几人还想再说,被吴经理制止了:“不扯这事了,还是正事要紧。” 转头面向何雨柱,“这们老板,我看你也是个说话有份量的人,我们还真不是来闹事的。” 说完,拿出一份借款合同复印件给何雨柱看。 “你这借款利率太高了,明显是高利贷。”何雨边翻看合同,边说道。 “这是行业内的正常利率。”吴经理说道,感觉对方是个懂行的。 “如果按合同说的,就是高利贷。”何雨柱扬了扬合同,说道。 “去年8月,最高人民法院印发《关于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的若干意见》,第六条规定:“民间借贷的利率可以适当高于银行的利率,但最高不得超过银行同类贷款利率的四倍。超出此限度的,超出部分的利息不予保护。” “以今年一至三年期银行贷款基准利率9计算,今年的民间借贷利率红线为36。” 何雨柱说完,见对方神情正常。 看来,干他们这一行的,也许早就知道了这个文件。 “这合同白纸黑字写着,可不能耍赖。”吴经理身旁的一人说道。 “这可不能怪我们耍赖。我们这是遵守国家政策,你要怪就怪国家去,这是国家给了我们耍赖的机会。”何雨柱说道。 “你这是强赖上了!也不打听打听,在这一片,吴哥的钱也是你能赖的吗?!”那人显然气不过,用上了威胁。 “你这话威胁错对象了,又不是我欠你们的钱,是他家欠你的钱。”何雨柱边说边指了指棒梗。 “不过,我好心提醒,这位叫贾梗,是贾当的哥哥。他可是杀过人、蹲过大牢的,要论玩命,你们几个可能都不是对手。” 他话音刚落,就见棒梗从袖中滑出一把三棱刀来,用刀指着吴经理几个:“今天要收我家的房子,先问问我这把刀答应不答应。” 何雨柱一见,心里暗暗给棒梗一个“赞”,他刚想把棒梗推出来,他就非常配合地表演上了。 “不对!”他又细看了一下棒梗的眼神,那像狼似的眼神似曾相识。 “难道棒梗不是在配合我演戏,而是如果他们敢收房子,他真的会跟他们血干一场?” 想到这,何雨柱有些犯愁了。 如果此时对方妥协,一切都好说。如果对方不管不顾硬要收房子,那他是看戏呢,还是劝棒梗不要冲动? 因为他知道,以棒梗那不管不顾的性格,到时可能会出大事。 好在没让他为难多久,对方妥协了。 “看在这位老板的面上,今天我们就不收房子了。” 何雨柱小松一口气,说道:“还有,利率只能按36算。” “行,这事我可以答应,但你们也给我们一个还款期限,期限一过,没见到钱和利息,我们还是要收房子的。” 这事何雨柱可不能大包大揽,又不是他欠钱。 他转头问秦淮茹:“秦姐,你看?” 秦淮茹此时也在纠结,答应还钱的时间短了,她怕筹不到钱;时间长了,她又舍不得那利息。 那可是比把钱存银行高五倍的利息啊! 她看了看小当和手足无措的林怀京,真想现在就狠狠骂他们一顿。 可现在这么人看着,她也是要面子的人,不好当众发火。 她强忍着生气和心痛,说出了一个期限:“一个月?” “一个月就一个月,下个月的今天,要么交房子,要么我要看到钱。”说完,吴经理立刻带人走了。 这吴经理倒也干脆。 何雨柱拍了一下棒梗的肩膀,“把那玩意儿收起来,你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个。真玩出个好歹,老婆孩子不要了?” 棒梗将三棱刀收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让何叔见笑了,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 “以后做事不要那么冲动,多想想老婆孩子和你妈……好了,事情还有缓冲余地,你先去看看你妈。” 见棒梗点点头,向秦淮茹走去,他也离开了四合院,顾不得去了解小当借高利贷原因。 他还得回蜀香轩盯着,不然不放心。 第82章 老人们 “可能是比较疼我哥。”何雨柱能听到电话那头,小当的无奈。 “这可能是一方面原因,我觉得是你奶奶重男轻女、封建思想严重。” “……这不能怪我奶奶,她那个年代的人,又是从农村出来的,大多比较封建。”槐花叹了口气。 “你奶奶那么疼棒梗,不就是怕老了老了,没人养没人送吗。那她现在为什么不住到棒梗家去,还叫你母亲和小当伺候?!” “……可能是她离不开四合院。” “偏心就是偏心,别找什么借口!听说你妈买的房子,本来是想写小当的名字,你奶奶硬是不肯,说什么贾家的房子就应该是孙子棒梗的,怎么能传给嫁出去的孙女。” “她也不想想,林怀京是上门的,小当也姓贾。” “谁说不是。我妈考虑人家既然是上门的,就是一家人。两处房子,一处给小当,一处给我哥棒梗,合情合理。”小当附合道。 “可最后那房子也没写棒梗名字啊?”何雨柱问道。 “那是我妈被我奶奶吵得烦了,干脆我姐和我哥都不给,写了自己的名字。但却把房产证给了我姐……谁知竟发生了这样的事,也算是好心办坏事。” 槐花说到这,听到那边同事有事找她,接着说道:“不说了,我要去忙了,再见,何叔。” …… 在何雨柱和槐花的帮助下,小当的房子终于保住了。 可她当老板的愿望却彻底没戏了,而且连二老板都没得当了——她已经把蜀香饭店的股份转让给何雨柱了。 表面上,她和林怀京跟以往一样,照常在那打理蜀香饭店。 实际上,他们跟那些服务员没区别,都在为何雨柱打工,都是拿工资的。 区别只是工资比他们高一点而已。 他们算万幸了,有人帮忙将房子保住了。 可许大茂和阎解放可没有贵人相助,房子眼看就要不保了。 …… 春节后的一天晚上回家,冉冬梅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听说许大茂父亲知道儿子不但败光积蓄,连房子也瞒着他们抵押掉了以后,一气之下,竟开煤气自杀。” “自杀?”何雨柱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感觉跟原剧情一样啊! 自从他穿越来了以后,已纪改变了很多原剧情走向。所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渐渐忽略了原剧情,只关注大势。 “人没事?”他问。 “有事,一死一伤。许父抢救无效,许母却抢救过来了。” “那许大茂了?” “不知道,早就没影了。兴许失踪了……或者跑南方发财去了?”冉冬梅随口猜测。 “有可能偷偷发财去了,但也有可能在某个角落里冻死饿死了。”何雨柱说道。 “不会?许大茂鬼精鬼精的,这种人可不容易死。” “那哪种人容易死?” “这个……”冉冬梅一时说不出来,忽然压低声音:“像贾张氏那种老人。” “怎么扯到贾张氏去了,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自从上次收房的事情发生后,她的精神身体就大不如前,一周前已经开始躺床铺了,起不来了。” “中风?瘫痪?” “大概是这类的。” 何雨柱听了这个消息,知道贾张氏悬了。 老人家只要一躺床铺,就不妙了。 他决定明天带点东西去探望一下,毕竟做邻居这么久了。 他忽然想到槐花。 按理说,槐花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回来才是,毕竟是她的亲奶奶。 可他至今都没接到槐花要回来的电话。 他想了想,还是给槐花去了一个电话。 “槐花,你奶奶的事你知道了。” “知道了。” “那你赶紧回来,我有点担心……” “有点担心我见不到奶奶最后一面?” “你能明白就好。” “春节正是火锅店生意最好的时候,我有点走不开。” “你不是培养了几个助手了吗?叫他们顶几天。再说了,你也不要事事都亲历亲为,那太累。” “那……好,我明天就买票回来。” “不要坐火车了,坐飞机来,公司报销。” 说完,不管槐花还想说什么,他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槐花果然坐飞机回来了。 她一安顿下来,陪完贾张氏后,就立即找何雨柱汇报工作。 听完槐花的工作汇报,与她每月跟何雨柱汇报的大体不差。 “槐花,去了上海半年多,就将翻台率提高到3~4次\/天,营业额和利润均提高了30以上。对此,作为你的老板,我对的表现是很满意的。” “都是何叔指导有方,才有如此的成绩。”能得到何雨柱的肯定,槐花还是很高兴。 “后备人才培养的怎么样了?” “2个老店长基本可以独挡一面了,2个新店长还差点。” “也不错了。好了,不谈工作了,你这次回来,就不要急着回去了。” 听到何雨柱把话题转到她奶奶身上,槐花神情明显黯淡下来,“我奶奶她……”说到这,说不下去了。 何雨柱理解她的感觉,毕竟除了她母亲,她奶奶就是她最亲的长辈了。又从小一生活,感情还是很深的。 “好好陪你奶奶,工作的事就不要操太多的心了。再说,你奶奶今年也有80多岁了,也算高寿和颐养天年了。”何雨柱安慰道。 “何叔说的是,我奶奶大半辈子其实过得挺苦的。只有这十年是她过得最舒心的。” “怎么说?”何雨柱问。 “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了,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生活又一下子拮据起来。靠着邻居特别是何叔的帮衬,好不容易将日子过下去了。我哥又出了那样的事……” “我哥坐牢的事对我奶奶、对我妈打击都很大,两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几岁……” “直到我哥出来了,我们也陆续工作了,我们家的情况才好起来。没想到,奶奶她没享几天福,就……” 说完槐花竟抽泣起来。 何雨柱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原剧中,贾张氏也是个讨人嫌的角色,泼秦淮茹脏水不说,还搬出儿子遗像阻止秦淮茹和傻柱结婚。 第83章 槐花表白 (扑街作者恳请诸位读者大大,顺手来个首订,拜托!) 她这一作妖,加上棒梗后面的阻挠,硬生生拖了秦淮茹和傻柱近十年的光阴。 十年啊!三十到四十,也算是人生的黄金年龄了。 也许两人年轻的时候结婚,说不定还真能生个一儿半女,也不至于弄到最后傻柱差点绝后。 还好与娄晓娥春风一度,珠胎暗结,不然傻柱就真的绝后了。 不过,自从庄洲穿越来以后,就不按原剧情走了。他与贾家虽然有纠葛,但由于没娶秦淮茹,他和贾家只是普通的邻居关系。 只是现在…… 他看了槐花一眼。他该如何妥善处理与槐花的关系呢? 拒绝和接受,对他来说都是难题,而且拒绝,更考验他的本心、本性…… 槐花自然不知道何雨柱想些什么。 她停止抽泣,说道:“其实我妈也不容易,一人拉扯一大家子。而且,她也年纪轻轻就守寡……唉!不知咋的,我们家怎么竟出寡妇!” 何雨柱没想到槐花能说出最后一句话来,虽然说得是事实,但讲出来总是不好听。 “只是巧合罢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这种话可不能在你妈和你奶奶面前说,这是有咒你哥的意思。” 槐花一怔,她只是想到奶奶和母亲,忽然间有感而发,倒真没想到哥哥身上。 被何雨柱一提醒,她连忙“呸呸呸”了几声:“我只是乱说的……瞧我这嘴——”说着,轻轻拍了一下脸颊。 “没想到我们槐花也挺迷信的。”何雨柱看着槐花的样子,取笑道。 “我这不是迷信,我这是祝福。”槐花难得跟何雨柱顶几句嘴。 “对对对,你这是祝福。那你怎么不祝福祝福一下自己呢?” 话一说出口,何雨柱就觉得不妥。 他和槐花的关系,两人都没表示,好像那是一个禁区似的。 现在自己却往那上面引,不怕引起尴尬或把天聊死了? 没想到槐花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何叔说的是,我祝福自己早日跟心中的人在一起。” 说完两只又黑又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何雨柱。 何雨柱有些意外,但面对槐花深情脉脉的注视,他知道他不能逃避了。 这个事情总要解决,答应也好,拒绝也好,或者他心里倾向答应也好,总之要给槐花一个准信,不能总是拖着, 以前他是不明白槐花的心思,如果知道了,他也会尽早给槐花一个交待。 你要知道,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也是最宝贵的。你不能给她幸福,就放手让她去寻找幸福。 自从去年知晓槐花的心思以后,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只是真到了要做决定的时候,还是挺难的,虽有倾向性,但还没有一边倒的优势。 唉!最难消受美人恩! “槐花,你说的心中的人,我猜得没错的话,是我。” 既然决定要解决这个问题,那就先把这问题点破! 而槐花呢,既然决定表白,就不想退缩了。 她低着头,红着脸,但语气坚决:“对,是你,何叔!” 听到槐花亲口回答,亲口说出她心中的人是自己,何雨柱心里也很不平静:感动、激动、渴望、心动、遐想……种种感受,他也说不清楚。 但感动、心动是肯定的。 “要说我不喜欢你,那是假的,但你能说说为什么是我吗?”他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心里喜欢,心里一直惦记着。”槐花柔柔地说着,“硬要说出一个理由,就是从你把我从流氓手里救出来时候,就是在那时候、那一刹那,我就喜欢上你了。” 何雨柱听了槐花的话,回想起他救槐花的情形,那是82年秋的事情了,离现在快十一年整了。 一个妙龄女孩,喜欢你十几年,而且从来没变过!要说何雨柱没被感动到,那他就是孙悟空变的了! “真的真的难为你了,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想着我。”何雨柱说道,声音有点不自然,“其实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特别是年龄和长相。还有,在此期间,你就没过和其他人交往?” “没有和人正式交往过。”槐花说得很肯定,“倒是很多人追求我,我试着跟其中几人交往过,可就是喜欢不起来,而且老拿他们跟何叔比……” 说完,槐花有些不好意思。 何雨柱不知道槐花拿他哪方面跟人比? 比有钱,很多年轻人当然比不过他;比魄力,年轻人可能也比他差点;比见识,那跟穿越来的何雨柱更是比不上;比身体,他不一定会落下风…… 如果比长相和年龄,他基本没戏。 那如果比腰子呢? 这没比过不知道……大概一半对一半,这点自信何雨柱还是有的。 他是路遥知马力,年轻人是一夜x次郎…… ——想得有点远了。 “既然如此,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了——这话虽说有些煞风景,但我们毕竟生活在现实中,不是生活在风花雪月中。” 听了何雨柱的话,槐花点了点头,但那担忧甚至害怕的神情怎么也掩饰不住。 这可以理解,人之常情。 哪一个单相思的人、主动追求的人,最害怕的不就是表白被拒吗? “你也知道,我是有家庭的人,到我这个年龄,是不可能跟妻子离婚的。” 说完,他看了槐花一样,见她神情没变,大概早就猜到他会做此选择。 “我不离婚你不介意?” 何雨柱又一次意外。 “如果早几年,你接纳我,我会不管不顾地要求你离婚。” “因为爱情是唯一的,是自私的。”槐花说道。 “那现在呢?”何雨柱问。 “现在我已经三十岁了,很多东西看开了。” “与其一无所有,不如舍得放弃。” “我放弃完全拥有你,才能得到你,虽然这爱是不完整的。” “但世上有什么东西能够十全十美的呢?” “再说,我跟你走进婚姻的殿堂并不容易。首先我奶奶、我妈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这是显而易见的。” “还有院里的那些大爷大妈,他们会怎么看我们?”小槐侃侃而谈,看来这些问题在她脑海中已不知想过多少遍了。 “是啊,你说的那些人肯定不赞成我们的结合。说好听一点,他们那是传统,说难听一点,他们就是老封建。”何雨柱接话道。 “我老婆冉冬梅在他们眼中,已经称得上是贤妻良母了。” “你看她,长得可以,学历也高、工作也好,孩子培养得也不错,加上为人挺客气、大方,在四合院里人缘还不错。” “如果我抛弃一个这样的妻子,转而娶了你,我极有可能被他们当作当代的陈世美了。就算没有狗头铡,也会用唾沫星子淹死你。” “再说槐花你!年纪挺轻的,嫁给我这样一个快六十岁、长得又很一般的人,他们会怎么看你?一定会以为你看上了我的钱,是个贪钱爱慕虚荣的人,你几十年来在他们的好形象瞬间就崩塌了。” 第84章 共赴沪海 何雨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看上去是顺着槐花的意思,强调他们结合的现实困难。 从表面上,是为槐花着想。可细细一想,他这么卖力地强调他们明着在一起的艰难甚至不可能,背地里的潜台词是不是说他们只能暗地里在一起? 虽说槐花可能也是如此想的,但如果那样做了,爽的是他,苦的是槐花。 当然,对这“苦”就看各人的理解了。 重视婚姻和爱情占有欲超强的人,肯定不愿跟人分享丈夫,那当地下情人这事对他们就是痛苦的。 不在乎婚姻和爱情,得过且过的人,对当情人这事自然是无所谓的。 贪钱贪享受的人,更不在乎当情人还是某种交易,她们只在乎钱。 还有像槐花这种有爱又有理智的人,就像她说的——与其一无所有,不如舍得放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这也许就是她们这类人的思维方式。 她们对给心爱的人当情人这事,应该有彷徨,但说不上痛苦。 还有一种人,默默地守候,无怨无悔地当着备胎。这种人,也许只能在小说中窥见一二了。在现实中,绝对跟恐龙一样稀有。 何雨柱的话已经很明显了——我不能跟你结婚,也不能跟你明着在一起,但其他的,可以考虑。 槐花自然也听出来了。 她没有一点儿失望,有的只是心中多年夙愿达成后的欢畅。 “我在上海等你。” 说完这句话,她深情地望了何雨柱一眼,开门走出了何雨柱办公室。 此时的何雨柱,竟有点小激动,小期待。 如此看来,是不是每个男人都隐藏着一颗渣男的心? …… 十几天后,贾张氏还是走了,走得很安详。 办完丧事后,槐花自然要返回沪海。 这次何雨柱也一同前行,他给出的理由很充分。 就是沪海一家火锅店有机会扩大规模,他要前往考察。 这理由不是借口,是真有其事。 沪海的四家蜀香火锅店生意是不错,就是规模太小了。 说难听点,就比s县小吃店稍大一点。 当时尤凤霞采取策略就是,短时内多开分店。 计划是成功了,只是由于资金有限,开的分店规模都很小,只有十几张桌子。 何雨柱记得,后世的一些有名的火锅店,一个店的规模基本都有50张桌子以上,90张桌子的也不少。 如果不考虑时间因素,拿他的店跟他们相比,太寒碜了些。 所以槐花到沪海后,他就要求槐花,留心四个店的邻居店面,有没有要出租的。 有的话,一定要争取租下来,哪怕租金贵点都没事。 恰好上个月,槐花了解到,云南路蜀香火锅店隔壁店面,2月底租期就到了,开店人不打算继租了。 当她打电话把这事汇报给了何雨柱时,何雨柱马上让槐花与店主商谈,争取把这个店铺给租下来。 对于云南路蜀香火锅店隔壁店面,何雨柱还是有些印象的,那是一个大店面。如果能租下来,这儿的蜀香火锅店就能摆至少50张桌子。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云南路蜀香火锅店,打造成沪海区的旗舰店。 事情商谈的很顺利,店主有提了一点租,但幅度不大,完全可以接受。 他这次去沪海,就是去跟店主签订合同,跟槐花过过二人世界,只是顺带。 其实在他心里,跟槐花过二人世界才是主要的,订合同什么的,才是顺带。 坐飞机到了沪海,他自然也不去住酒店了,直接跟槐花去了她的出租屋。 一进门,就感觉屋里很整洁,很温馨。 女孩子的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样,特别是勤快的女孩子。 哪像他的前身庄洲,一个单身宅男,他住的地方,那叫乱的一批,离惨不忍睹不远了。 但他再懒,垃圾也及时扔。 可后世的有些女子,那懒已经懒出天际了。 他记得看过一条新闻: 一房东去收房的这一天,刚刚走进屋内,就是一股刺鼻的恶臭传来,从门口到卧室垃圾堆的满满的,竟然连床上也是。 有的地方的垃圾比人还高,有些都已经发臭生蛆,蟑螂到处是,而且在宠物笼里竟然还有一只不知死了多久的猫! 据房东讲,租她房子的是一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年轻女子。 很难想像,平时看上去光鲜亮丽,很时尚很干净的女子,自己的日常生活却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想到,像租房女子这样的,竟然能够住在比垃圾堆还难受的屋子里,甚至还能够在这里睡觉生活,这真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得到的。 当时庄洲看到这条新闻时,他都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 你懒你可以请保洁啊!一段时间请一次,又花不了几个钱。 可有图有真相,不由得他不信。 最后只能感叹地球太大,他见识太少。 想到这些,对比一下槐花住的地方,他脑中忽然冒出一句话:娶妻娶贤。 两人先洗个热水澡,洗去一点旅途的疲惫。 现在才2月下旬,天气还是很冷的。 何雨柱洗完澡就直接钻被窝了,留下手足无措的槐花在客厅里看电视。 躺了一会儿,何雨柱有点蠢蠢欲动。 而且此时电视里正在播放《纤夫的爱》,尹相杰那粗犷的歌声传入耳中: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他忽然想起,有人把最后一句歌词,魔改为“恩恩爱爱全身guang溜溜”。 一想到这,他更加躁动起来。 他对着客厅叫道:“槐花,外面冷,被窝暖和,赶快进来。” “何叔……我再看会儿电视。”槐花在外面客厅回道。 “不要叫何叔,听着别扭。”何雨柱说道。 什么这叔那叔的,把他叫老了,听了心里不得劲。 而且,很容易让他联想到叔叔侄女,让他感觉有点像……乱伦。 “那我叫你什么?”槐花问道。 “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叫名字,叫哥都行。” “那……那我叫你雨柱哥。” “我耳朵忽然有点不好使了,你叫我什么我没听到。”何雨柱装傻。 “雨柱哥!” “还是没听到。要不,你进到屋里说。” 说完以后,过了好一会儿,槐花才有些扭捏地走了进来。 第85章 相聚恨短 何雨柱不想再等了,他迅速从床上起来,猛地给槐花来一个公主抱。 此举大出槐花意料之外,加上她大概还没被哪个男子这样抱过,顿时像被惊的小鹿般轻呼一声。 等到反应过来,见靠着的是自己心爱男人的结实胸膛,不禁满脸飞红。 看着眼睑低垂,娇羞可人的妙人儿,何雨柱忍不住在她的玉额上吻了一下。 他这一举动更是让怀中的小鹿手足无措,竟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后又觉的不妥,哪有姑娘主动往男人怀里钻的? 槐花又羞得双手捂脸了! 何雨柱先不理她,抱着她坐了下来,嘴凑到槐花耳边柔声说道:“手拿开……” 槐花很听话地将手拿开,何雨柱瞅准机会,吻了上去…… 良久,良久…… 在准备的时候,他不由得看了一眼床头的大幅海报。 那是一张港城牛天王的海报。 此时,港城的四大天王红遍整个华语圈,还有亚洲小旋风——林志颖。 他心中默念一下:“牛天王保佑,我老牛今晚牛气冲天…… …… 何雨柱在沪海呆了七天,除了签订租房合同,确定装修方案外,其它时间都与槐花呆在一起。 云南路的沪海美食街、龙华塔、罗浮路、外滩、人民广场…… 这些地方都留下他们成双成对的身影。 他们还特意到浦东,看一看建设中的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 此时的陆家嘴还是一片遍布旧式厂房、住宅的平地。 难以想像,几十年后这里会高楼林立,霓虹闪烁,成为沪海的标志之一。 晚上,何雨柱自然忘不了,他作为一头老牛的必需要完成的工作——犁地。 还好地嫩,不难何雨柱这头老牛可要费老劲了…… 在离开前一天的晚上,槐花突然问何雨柱:“雨柱哥,我们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再生一个咱们的孩子,好不好?” 何雨柱一楞,买房子的问题他考虑过;但要孩子的问题倒还没考虑,毕竟在一起才几天时间。 “现在房价涨得有点厉害,等以后降了再买。”他说道。 “不会,从港城到京城,甚至海南,房价都是只涨不跌,哪会降啊?”槐花有些不理解。 “港城和京城的房价倒还物有所值,海南的房价完全是炒上去的,泡沫严重,等泡沫破裂,一定会降下来。” 其实海南的房价何止是降下来,是崩盘好吗?而且多少年过后才缓过来。 “那听你的,等等再买。” “你可以留意,等市中心房价降到3000多元,就可以买了。” “嗯。”槐花点点头,又有些不甘,“不知要等多久?” “两年。两年之内房价没降,那就不等了。”何雨柱说道。 “至于我们孩子的事,也再等等。等我们买了房,再要也来得及。” “这么说,也是两年之内?”槐花问。 “对。到时房子、孩子一起解决,双喜临门不是很好吗?”何雨柱笑道。 “看你美的,到时怀得上怀不上还不一定呢?”槐花嗔道。 “放心,我们一定有自己的小宝宝的。”何雨说着,坏坏地一把将槐花拉入怀中, “我们现在就准备要宝宝……” …… 从此以后,何雨柱想尽一切借口往沪海跑。 云南路新装修的店铺开业他来了…… 一分店房东要提房租他来了…… 一店长和服务员结婚他来了…… 一分店的营业额下降有点多他来了…… 一分店要租邻居的店面他来了…… 实在找不到借口,他就以想开第五家分店,找店面为由,跑沪海来了…… 还有,他用了三次,要在沪海买房要去看房这个理由。 尽管如些,也只能做到一个月见一次,还是难解槐花的相思之苦。 有时候,她跟何雨柱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小时。 弄得何雨柱拿电话的手都酸了…… …… 93年秋天,槐花在电话中提到,他妈妈在四合院搞了一个小食堂,老人只要交一点钱,就可以到小食堂吃饭。 “你妈妈不会在搞慈善、做好事,白给人干?”何雨柱问道。 “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欠你的钱还没还呢,怎么还有闲钱、闲功夫去做什么慈善?” “我就说嘛,做什么事都要量力而为……不过,你要提醒你妈,都是邻居,赚一点辛苦钱就得了,可不能为了多赚钱而多收费,那会让人说闲话的。” “我会的。”槐花说道。 她从槐花口中知道这事以后,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事跟他关系不大。 说一定关系都没有那也不准确,因为冉冬梅有时不爱自己煮饭,也会临时去小食堂用餐。 没想到他不找事,事却来找你了。 一天他在蜀香轩备菜,接到助理电话,说副区长半小时后要来找他谈事。 他赶紧脱下厨师服,赶到办公室。 问助理,副区长来做什么,有什么要准备的没有。 助理也不知道,对方什么都没有说,就只说副区长要来。 何雨柱想了想,给认识的区办公室主任挂了一电话,打探一情况。 得知,副区长原来是为四合院的事而来的。 一小时后。 何雨柱送完副区长,回到办公室,心中一阵苦笑: “看来这何雨柱和秦淮茹,跟幸福家园的缘份还很深。两人早就没了原剧中的伟光正,可这幸福家园还是抓住一切机会冒了出来。” 原来,秦淮茹给四合院老人办小食堂的事情,不知怎的,被街道知道了。 派人一调查,觉得这件事情提炼、总结一下,可以作为一个养老示范点,有条件地推广。 而且名字他们都想好了,就叫“幸福家园”。 街道就把这事形成材料报到区里,他们本意是想为这个示范点争取一点资金。 区里看到这材料,也挺重视的,但要钱,一句话——没有。 这时有人出主意:可以叫私营企业主赞助啊。 而且理由很冠冕堂皇:这是给他们树立形象、回报社会的机会! 恰巧有人知道何雨柱住那院,叫他赞助简单是天经地义、水到渠成。 所有就有了刚才副区长上门的那一幕。 第86章 艰难求子 领导都上门了,总得给个面子。何雨柱当场决定赞助四合院搞“幸福家园”! 不过,他也没有大包大揽,只是负责出四个煮饭和保姆的工钱,以及中院左侧两间厢房的租金。 右侧秦淮茹家当厨房,左侧两间厢房打通,做成一个约60平方米的餐厅,这就是“幸福之家”的地盘。 至于装修费用,也是何雨柱出,还好是一次性的。 不像那工钱和租金,那是要持续地投入,有点像钝刀子割肉,搞得何雨柱有些蛋疼。 可领导的面子总要卖的,有意见也只好憋着,心疼那几个钱也只好忍着。 有时他甚至有些怪秦淮茹,在四合院办什么小食堂,贪那几个工钱干什么? 你想做工赚钱,找我啊!虽说他的公司不大,但安排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秦淮茹还是她的准岳母。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这“幸福家园”他还就出现了,而且办得挺红火。 一天晚上,他又想着“幸福家园”的事情,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漏想了。 在那冥思苦想半天,忽然心中一惊: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此时他才想到,这“幸福家园”出现,意味着原剧就要结束,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时间点。 搞不好,这个节点一到,他很有可能要再穿越回去。 其它人即使原剧完全结束,也是按照各自的轨迹继续生活着。 但他是外来者、闯入者,总有一天是要回归的。 只是这回归时间,何雨柱没法把握。 但依他想来,原剧结束这个重要的时间点,有可能是他回归的时间。 还有一个时间点,就是他走到人生的终点,肉身死亡,灵魂才能回归。 至于庄洲灵魂归位,何雨柱会怎么样。 无非两种可能,要么生要么死。 后一个时间点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人类常见的去世了。 前一个时间点,何雨柱就有两种可能了,要么身死魂灭,要么原来的灵魂苏醒。 ……何雨柱想得头疼。 “唉!想了也没用,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范围,听天由命!” 这样想着,何雨柱烦恼少了许多。 …… 94年下半年,随着国家对房地产进行调控,禁止房地产开发企业上市,造成房价急转直下,沪海市中心的房价跌到了3000多元一平方米。 槐花一直关注着这方面的信息,见沪海市中心房价真的降到3000多元一平方,除了更佩服何雨柱的眼光外,她更高兴的是——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啦! 她把房价大降的情况跟何雨柱说了,并催促何雨柱赶快成行,来沪海一起选房。 何雨柱不得不再找一个借口,飞往沪海。 经过几天的左挑右选,他们终于买了一套靠近人民广场的二手房。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两居室。但也花了何雨柱二十几万元。 房主登记的是槐花的名字。 没办法,为了将来可能出生的孩子,只能如此。 况且,人家槐花给你工作,给你暖房,给你生孩子,你还防着她,一套房子都舍不得。不仅会让她心寒,而且自己也太不是人了! 买完房,需要重新装修。何雨柱大致确定了装修方案后,又回到了京城,装修的事就让槐花折腾。 在沪海,他是不能呆太久的。 两个月后,房子可以入住了,他又要找借口飞往沪海。 此行他有一个艰巨而重要的任务,那就是——备孕! 没办法,去年他答应槐花,房子买了后,就要孩子。 在房子装修的两个月里,何雨柱为备孕计划也做了一点准备。 一是烟酒禁了。烟还好说,他本来就不抽烟。 酒就有些麻烦。一个是自己时常爱小酌几口,这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还有,当了老板,必要的应酬是要的。 没办法,何雨柱只能装病,应酬时坚决不喝酒。 二是不能泡热水浴、不能久坐、不能长时间开车。 三是避免接触一些辐射物,不能乱吃药物等等。 这些东西,是他准备生何枫的时候从一位名医处得来的,这时刚好可以用上。 “唉!这备孕工作,女的固然重要,男的也不能疏忽。”何雨柱感叹。 优生优育嘛!加上他这年龄……就更要注意了。 到那时,就会弄得他和槐花都急个半死,甚至疑神疑鬼:到底是对方不行还是我不行。 槐花会这样想:他年龄大了,问题应该出在他身上…… 何雨柱会想:我都有孩子了,她没孩子。事实胜于雄辩,应该是她的问题。 但愿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可偏偏事与愿违,第一个月,失败了 第二月容易怀孕期,何雨柱又找借口飞沪海, 然后,就一直等结果。 这时,他最怕听到槐花说,我来大姨妈了。 在忐忑中等了近二十天,却是怕什么来什么。 槐花打电话来,说她来大姨妈了! 就这样,一个月一个月的期待,等来是一个月一个月的失望。 一晃五个月过去了,槐花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 在这期间,何雨柱也去看了医生,吃了不少的药。 从当初的自信满满,到如今的深刻怀疑。 按理说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在青壮年时期,国家还没推行计划生育,谁没生个个? 怎么到了他这,想生一个都难?! 难道是年龄原因? 看来,不服老不行,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无法抗拒。 就在何雨柱想要放弃的时候,第六个月,槐花竟没来大姨妈! 当然没来不意味着怀孕,一切还要以医院的检查为准。 到了时间,槐花着急乎乎地到医院一检查,果真怀孕了!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何雨柱的时候,当时的何雨柱竟然高兴坏了。 前年他股票赚了上千万的时候,他都没这样高兴过。 不过,他喜当老爹的兴奋,只能自己独自嗨一下。 可不敢在熟人、亲人特别是冉冬梅面前表现出来,不然谎言都不好编。 万一露出马脚,他的喜剧有可能变成悲剧,那就太冤了! 为了赴上海跟槐花相聚,他不知编了多少借口,实在是有些厌倦了。 后来干脆光明正大地真正准备买一套房。 这样一来,看房、选房、订房、过户、装修、出租…… 这一系列与房有关的事情,都成了他去沪海的借口。 一下了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谁又能想到,有人会因没有借口做某件事而急到火烧眉毛! 第87章 何父要来 10个月后,槐花在港城生了一个女儿。 何雨柱只在港城陪了五天,就匆匆返回京城了。 槐花在港城呆到做完月子,才返回了沪海。 槐花生孩子这事,跟谁都没说,连秦淮茹、小当、棒梗他们都不知道。 不过这事迟早要说,只是现在时机没到。 至于借口,倒是好找,随便编一个始乱终弃的故事就行了。 至于人家信不信,就没办法考虑到那么多了。 何雨柱这种行为,在那时俗称包二奶,其实挺没品的。 没品归没品,可这是有钱人和贪官的标配。 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人也是很现实的。 有了钱,不在那方面浪一下,那辛苦赚钱为了什么? 鲜少看见哪个有钱人在一棵树上吊死的,有的只是几棵树的区别。 还有贪官,财都贪了,色为什么不贪一下? 贪钱、贪色,反正都是贪欲。 俗话说烟酒不分家,那钱色是不是也不分家啊?! 在这方面贪官表现的最明显。 君不见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贪官的查处通报,哪个没有男女关系方面的问题?! 其他的人就不说了,就原剧中,红星轧钢厂的李主任李福贵,不是也养情人了吗? 何雨柱算好的了,他当上厂领导以后,既没有贪财也没有贪色,权色交易也没有。 跟于海棠的事,那是在他当厂领导之前,严格来说是不能算的。 当然了,普通人也有花心的,也有在外面找人的。 但好像不能叫包二奶、养情人。 你没钱,包得了二奶、养得起情人吗? 普通人只能说他找情人了,或外面有女人了,或者说他去洗浴洗头了。 当时可没有出轨的叫法。 没品就没品,何雨柱又不想当标兵,甚至连君子都不想当。 他只想当一个俗得不能俗的人。 他就想当一个接“地气”的人,怎么了?! 他不会刻意去踩谁,也不会刻意去舔谁。 他只凭心中意愿。对眼的人,他愿意为他付出,碍眼的人,他一根针都不想给。 …… 时间一晃到了95年。 按原剧的时间线,应该是是剧终了。 可他到现在还好好的呆在这,看来他一时半会儿是回归不了原身庄洲的世界了。 当了几十年何雨柱,早已习惯了,回不回去当庄洲,对他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一天,何雨柱接到一个口信,是以前红星轧钢厂一个认识的同事。 那同事老家在外省,恰巧与何雨柱老爹何大清呆的地方是同一个乡镇。 两人本来不认识,年龄差着一辈呢! 可这趟回老家,何大清大概打听到他曾经在京城红星轧钢厂工作过,竟找上门来。 其实也没啥大事,就是叫他带个口信给何雨柱,说他想落叶归根,叫兄妹俩去接他回来。 何雨柱收到前同事的口信后,心中考虑了一下,打个电话给何雨水,将何大清口信的事情说了。 “哥,你对接那人回来有啥想法?”雨水在电话中问。 这么多年了,她对何大清抛弃他们兄妹俩还有不忿。 何雨柱能理解。 相比较而言,何雨水对何大清的感情比他更深,就算庄洲没穿越回来之前也是如此。 不是有一句话叫爱得越深恨得也深。 “没什么想法,要来就来,你哥现在不缺他一口吃的。”他说道。 “想当初,他抛下我俩,那是一个决绝、一个狠。”雨水说道。 “是啊,我还记得,那时你死命抓住他的衣服,就是不让他走。” “谁说不是!可那时,他硬是掰开了我的手,狠心跟那女人走了。害得我的手疼了好几天。” “现在回想起来,那女人也没多少漂亮,而且生过孩子了。但不知为什么,把那死老爹迷得魂都快丢了。硬是什么都不要,跟着她到乡下过生活。”何雨柱说着,眼中露出回忆神色。 “你想,乡下哪有城里的舒服。我记得他那时一个月有五十几块钱的工资,养活我们甚至是那女的一大家子都不愁。” “我也想不通。而且后来我们还特意跑外省去,求他回来。可他就是不愿回来。”雨水说道。 “当时,你都跪下来。他那时有一点动容和犹豫,可被那女的一说,什么戏都没了,我们俩还是白跑了一趟。” “是啊,当时我恨死那女的了。觉得是她抢走了我的父亲,是她害我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我一路咒她咒到京城,还想做个纸人扎她。”雨水说道。 “现在不恨了?”何雨柱问。 “早就不恨了,但心里还藏着不痛快。听你说,她已经去世了,那一点不痛快也没了。” “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单纯怪对方也是没道理的……说到底,还是我们老爹被人蛊惑了。”何雨柱道。 “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我们老爹厨艺多少好,在京城生活的好好的,怎么就叫人给拐跑了?” “想得明白,他就不是我们的死鬼老爹了。”何雨柱说道:“你就把死鬼老爹当成历史上,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风流帝王,这样,你就会想通了。” “不说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死鬼老爹也年过八十了,他要我们给他养老就养,把他放在四合院的‘幸福家园’,又热闹又有伴,还不要我们怎么操心。” “好的哥,听你的……那我们明天就动身?”雨水问。 “我恐怕抽不开身,要不,你一个人去?” “你有那么忙吗?搞得像个大老板似的,就知道推给我。” “俗话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哥比你的钱多一点,钱的事我包了。可雨水你不能什么都不做,你只有出力了。” “好好好,我去,你总有歪理一大堆。”何雨水答应了,由她去接何大清。而且,何雨柱听出来,她心中对老爹的一点不忿,好像也没了。 …… 几天后,当何大清出现在何雨柱面前时,何雨柱动了几下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冒出两个字:“来了。” 没想到,何大清也回应了两个字:“来了。” “来了就不走了?” “不走了。老了老了,叶落归根。” 何雨柱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屋里顿时又安静下来。 第88章 不惯着你 还是雨水打破了尴尬,“哥,你给爸安排住哪里?” 何雨柱马上反应过来,边说边往外走,“早就安排好了,就住聋老太太隔壁那一间,一起去看看。” 几人刚走到门口,何大清却在天井中不动了。 “爸,怎么不走了?”雨水问。 “这是哪儿啊,后院,不是我原来住的那一间。” “现在整个后院都是哥的,以前的那两屋已经换成别人的了。”雨水说道。 “你说……没了。” “什么没了?”雨水问道。 “以前的老屋啊。”何大清大声起来。 “不是说了吗,哥把以前的老屋,跟后院的人换房了。” “你哥糊涂,你也不拦着点。那是祖辈留下来的,怎么能随便给人呢?” “不是给人,是换房。”雨水再次强调。 “我不管什么换房不换房的,我就知道,我留下的两间祖屋没了,不姓何了。” 何雨水和何雨柱听了,对望一眼,两人都没想到,他们的老爹,刚来就整这一出。 “那两间是不姓何,可这后院全部八间可全部都姓何啊!”何雨柱皱了下眉,说道。 “我不管!我就要那两间祖屋。”何大清坚持道。 何雨柱认真看了何大清几眼,心下在想:“这老头,不会得老年痴呆症?” 可何大清双眼清明,虽有些不讲理,但说话顺溜,不像是得老年痴呆的人。 “既然不是老年痴呆,那就是单纯的不讲理了。”何雨柱想道。 “雨水已经讲得很清楚了,那两间屋被我换了,现在是别人的了。这后院这么多间房,难道还不够你住,非要住那两间房?”何雨柱说道。 “那是祖屋,我还没死了,你就把他给弄没了。” “什么叫弄没了,我又没把祖屋卖了,然后吃光喝光。我只是把中院的房子,换成后院的房子,这有问题吗?” “看上去是没问题,但祖屋还是没了。”何大清还是坚持。 这何大清这脾气发的,感觉像是小孩子。 何雨柱有些恼了,“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还在那掰扯什么!再说了,你一去就是将近四十年,没有我和雨水照看着祖屋,早就被人占成碉堡了,你如今来,照样住不着。” 何大清听了,嘴巴动了动,没讲话,也没移步。 大概觉得何雨柱说的在理,但他还不想低头,承认自己错了。 何雨柱见状,更火了,说话也大声起来,“这就是你的住处,你爱住不住!你想耍小性子,回你的外省乡下耍去,我不会惯着你!” “你这后爹当得不是很称职吗?你老了,人家应该把你供起来才对,怎么跑我这来了?” “既然来了,就把你的小心思、小性子收一收,好好的做一个吃饭闲人,那样的话,我会好酒好菜地伺候着。” “否则的话,人家不待见你,我也不一定会待见你!” “如果还是这样的话,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当初怎么抛弃我们的,我会一模一样地还给你!我会把你扔回到你的外省乡下,继续当你的好后爹!” 何雨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在场的人都说得惊呆了。 何大清更是听得脸一愣一愣的,最后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傻柱出息了。” 说完,就朝何雨柱给他安排的房间走去…… 何大清的事情整清楚后,何雨柱平静地过了几年。 …… 这一年是98年,相约98的日子。 他的助理说,整个98年春晚,他就觉得《相约一九九八》这首歌最好听。 何雨柱也有同感,那一年的春晚,留给他唯一印象就是《相约一九九八》这首歌。 就像十一年前的春晚,何雨柱印象最深的一首歌就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当时他也看了现场直播。 当宝岛歌星出场的时候,那一身充满活力的红色燕尾服,以及他那高挑的身材、迷人的面孔、精致的五官,瞬间就把冉冬梅和何枫迷住了。 当曲终人散,何雨柱问冉冬梅:“这歌星怎么样?帅不帅?” “可帅了!”何枫抢先回答。 冉冬梅白了何雨柱一眼,“总之比你帅多了。” “怎能跟我这长相接地气的人比,要比也找一个相当的对手,比如阿兰德龙之类的。” “你长得不行还有理了……不说了,看电视。”冉冬梅不再理他,专心看电视了。 何雨柱有些无趣,他想把话题引到阿兰德龙身上。 然后说,别看长得帅,可他非常花心。 然后顺带夸一个自己:像我这长相,绝对安全! 可惜冉冬梅不接话,他想自夸一下都没机会。 不过,话说回来。 他长得是很安全,可是不是就真的很安全? …… 在大街小巷都在放《相约一九九八》这首歌,以及到处是vcd的广告的日子里,何雨柱到了川省j市。 在98年的这一天,他与某人也要相约一九九八。 目的地很好找,j市最大的火锅店。 到了一条龙火锅店,看到营业面积那么大,足足有上千平方,整整一层都被火锅店包下了。 这么大的地方,应该叫火锅城,何雨柱心想。 他先找个地方,点了一个清淡点的火锅。 现是夏季,天气热得要命,谁还吃那么辣。 还好,这店内有空调,而且装的还是高档空调。 在这么一个四线城市,这么大的面积,店家还装了空调,装修也过得去,一看就比s县小吃高档多了。 现在人们对吃的观念已经慢慢改变了,以前主要是吃饱、吃好,用网文用语形容就是——量大管饱。 现在讲究的是吃得有面子,讲究排场。 亲朋好友聚餐,来一个路边摊、大排档,那多掉价。 不是说它们不好,很多路边摊、大排档,不但味道不差,价格还特实惠。 但是,路边摊、大排档,只能吃吃夜宵。正式一点的请客聚餐,还是得讲究的。 听人说,这一条龙火锅店是全市第一家装高档空调的火锅店。 凭这先人一步的眼光,这人在经营上就有一定的眼光和天赋。 套用《真心英雄》这首歌的一句歌词: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成功的人,总有他的过人之处。 再加上顺应大势,抓住风口,就有可能一路起飞 第89章 投资未来 何雨柱吃完后,没立即离开,而且是坐那等。 等饭点过后,店内不忙了,他直接走到一位个子不高的年轻人面前。 “你好,你是李经理?”他打招呼道。 “你好,我是李武,你是……”李武一脸的茫然,对面前这位操外地口音的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当然不认识何雨柱,可何雨柱跟他神交很久了。 “冒昧了,我叫何雨柱,京城蜀香饮食公司总经理。”他掏出名片递过去。 李武接过名片看了一下,就这么一瞬间,何雨柱捕捉到他眼中有一抹光一闪而过。 何雨柱猜想,那应该是兴奋的光。 因为李武此时,已经萌生出了将一条龙火锅开出j市的想法。只是碍资金和门路,没有付诸行动。 “原来是何总,欢迎欢迎,我们到办公室谈。”说完,李武热情地把何雨柱带到他的办公室。 这是一间众人合用的办公室。 双方坐下后,李武先开口了:“何总千里迢迢光临本店,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总爽快,我也就直说了。”何雨柱喝了一口茶,“我这次从京城出来,主要是想在秦川省和川省开几家蜀香火锅连锁店。” “我考察了好几个地方,也初步定了地点。但来到j市,看到你的火锅店以后,我改主意了。”何雨柱说到这,停了下来。 “何总对我的火锅店有什么看法?”李武问。 “看法吗,很多。” “有很多问题,是吗?”李武皱了皱眉头,问道。 “李总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你这店经营得很好,服务很有特色,我只有好的看法。”何雨柱笑道。 李武松了口气,双方就火锅店经营谈了几句。 当然,双方刚认识,是不可能交浅言深的,只是泛泛地谈了谈。 “何总还没说,你改了什么主意?”李武问道。 “这主意与你有关。” “我……?”李武口中虽说不知道,但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我不是想学你,这也学不来。而且你现在只有一两个店,还没有形成经营理念。据我观察,你对这干一行是挺有天赋的。” 李武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夸他,而且夸他的是一个比自己干得好的同行。 他在心里高兴的同时,对何雨柱生疏感立即少了很多。 “何总客气了,你才是我们学习的现成榜样。” “得得,我们不要互相捧了,还是说正题。”何雨柱笑道。 “你有没有想让一条龙火锅走出j市?”他问。 “……不瞒你说,有想过。” “只是想过?”何雨柱盯着李武的眼睛问。 李武有些躲闪,但随后坚定地答道:“很想,而且早就有过这方面的规划。” “那为什么没有行动?”何雨柱又问。 “这还用说,钱的问题啊!我们没有本钱,而且对外地的情况不熟悉。” “现在全国有很多川味火锅,我的蜀香火锅也算川味火锅。来这之前,我到西安考察过,那里的火锅做得很一般,不管是我的蜀香火锅,还是你的一条龙火锅,如果去了,生意一定很火。” “何总,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懂。”李武这时是真的疑惑了。 他不明白何雨柱这话,是让他的一条龙火锅开到西安去,还是让他们加入蜀香火锅,再开到西安去。 “我就直说了,我希望你们加入我的蜀香饮食公司,成为公司股东。” 李武听了何雨柱的话,没作声。 这时李武的合作伙伴何长远在办公室那边,听到他们的谈话,被吸引了过来。 “长远,你觉得何总的建议怎么样?”李武问何长远。 “我听你的。”何长远说道。 李武点了点头,对何雨柱说道:“我还是想把自己的一条龙火锅做大,抱歉了,何总。” 何雨柱早就猜到他会做何种选择,听到答案并不意外。 他露出惋惜的样子,说道: “很可惜,我的公司确实需要新鲜血液。不过没什么,这个方案不成,我还有第二个方案,就是我们合伙开一条龙火锅店。” “合伙开……?” “对!” “那……听谁的?”这才是李武关心的问题。要不然,如果是听何雨柱的,就是另一个换了皮的蜀香公司,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当然听你的,我只当一个投资人,坐着分钱的那种。”何雨柱说道,“当然,也可能坐着赔钱,但我相信你能成功。” 李武望向何长远,“怎么样?” “听着还行,就是在股份上我们一方一定要控股。”何长远答道。 “这位如何称呼?”何雨柱问。 “噢,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的同学,也是一条龙火锅店的合伙人,何长远。”李武连忙介绍道。 何雨柱给了一张名片给何长远,双方客套几句后,接着谈事。 “我的想法,是成立一条龙餐饮股份有限公司。刚才听了你们的话,你们想要控股,我也同意。我可以占49股份,你们占51,至于你们怎么分配这51,你们自己决定。”何雨柱抛出了他的方案。 “……51的股份,我们有四个股东,这不好平分。能不能加上一个点,我们占52,这样,我们四个人,刚好每人占13。” “行,按你说的,你们占52。”何雨柱考虑一下,说道。 李武想了想,又提出一个问题:“j市的一条龙火锅店怎么算,算是公司的资产?” “那是在新公司成立之前开起来的,不算新公司资产。” “你真的只出资,不干涉我们?”李武问道。 “这哪敢乱说,你担心的话,可以写在合同里。但我也有一个要求,你和何长远,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绕开一条龙餐饮公司,自己搞一个餐饮类的公司。” “这是应该的,只要一条龙餐饮公司还在,我们不会干其它的,也忙不过来。再说了,这事成不成还两说。” “做生意嘛,各方面都要考虑到……不止是开餐饮店,就是与餐饮有关的配料、物流也不能搞。”何雨柱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 第90章 一路起飞 李武和何长远对何雨柱的这些条件都有些奇怪:火锅店都还没开两个,哪来的配料、物流公司? 同时也有些不以为然,不放在心上。 你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考虑永字怎么写有什么用? 对这个条件他们也同意,没说什么。 双方谈了半个下午,快到饭点才结束。 晚饭自然是他们请了,不过吃的是火锅,没花几个钱。 第二天上午,他们继续谈了一会儿,就去草拟合同了。 之所以这样快,主要是跟李武想尽快将一条龙火锅走出j市有关。 昨晚忙完后,一条龙火锅店的四个股东开了个会。 当李武将与何雨柱要合伙开公司的事说了后,两个女性股东很是反对。 这两个女性股东也不是什么人,是他们的老婆。 她们担心,赚到的钱还没有捂热,就要投入开新店这种,是否会赚钱还不确定的事情上,不值得。 看到她们这种小富即安、怕赔钱的心理,李武既有她们不理解自己的痛心,也有想干事被阻挠的恼火。 他拍了桌子,大声反问她们:“如果我们做生意都抱着一种怕赔钱的心理,那我们当初就不该开这店。去工厂打工,不是更稳吗?” “既然已经决定做了,还做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努力将它做得更大、更好呢?” “况且,有人给我们投资,说明我们干得好,才会被人看上。”他放缓了语气,“这是一个机会,是我们做大的机会。” 在李武和何长远的劝说下,尽管她们还是担忧,最后还是同意了李武的意见。 当天下午,何雨柱就跟李武他们签订了合同。 并约定,西安新店选址定下来的日子,就是新公司成立的日子。 他还拿出一万元钱,作为李武到西安考察,确定店址的费用。 经过一番筹备,一条龙西安店在春节前开业了。 西安店前期投资需要70余万元,按股份出资,李武他们需要拿出近四十万元。 可他们的手上的现钱只有20余万元。 当李武把这困难跟何雨柱说了以后,何雨柱二话没说,马上就借给他们16万元,使西安分店的筹备一路无碍地进行。 在开业后,何雨柱完全履行承诺,对西安店的经营管理一分一毫都不介入,完全放权,只派了一名财务人员。 经此两件事,李武和何雨柱不仅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私下的感情也升温了不少。 可西安店的发展却没预想中顺利。 开业的时候,恰逢春节,生意还凑合。 春节一过,生意就越来越惨淡。 虽然西安本土火锅店的经营水平差,味道一般。但本地火锅店数量非常多,多达1200余家,数量超过了国内绝大数城市。 想在这里开火锅店,就要从同行嘴里夺食,说无异于虎口夺食也不为过,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连续几个月的亏损,让3个合伙人对李武充满了怨言,甚至连西安店的经理都要辞职。 当李武把这些情况和困难跟何雨柱诉说的时候,何雨柱除了给他打气,还送给他八个字:相信自己,坚持自己! 何雨柱的支持给了李武底气和勇气。 他力排众议,充分授权西安店经理——全权负责店内的大小事务。 西安店经理是一个二十出头、身材娇小的年轻姑娘,叫苏小红。 别看她小,却是李武的爱将。 他还指导苏小红,要针对西安的市场背景和顾客群,制定发展策略,一点一点地积累客源,用最好的服务留住顾客,再通过口碑效应去影响更多顾客。 整整半年时间,苏小红都呆在店里,每天睡5个多小时,本来就轻的体重下降到只剩70几斤。 通过李武和苏小红的努力,再加上何雨柱及时自掏腰包,给了3万元的广告费用,一条龙终于在西安扎了根。 凭着极致的服务和食材上的用心,一条龙西安店开始扭亏为盈,而且营业额月月上涨,甚至超过了j市的营业额。 一条龙也慢慢将发展重点转移到了西安。 2002年,在一条龙进入西安市场2年多后,一条龙终于在西安开了第二家分店。 就在李武想继续扩大一条龙在西安的发展规模,一场突如其来的危险流行病毒席卷神州大地,也扰乱了李武的计划。 很多企业没有挺过那个夏季的“寒冬”,特别是餐饮企业,它们是受影响最大的行业之一。 受流行病毒影响,一条龙包括蜀香轩、蜀香火锅店的生意都急转直下。原本热闹红火的火锅店,一时间变得冷冷清清,营业额自然惨不忍睹。 而此时,关于分餐制的讨论在业内很受关注,对于火锅这种一般由多人一起食用的用餐形式,无疑是巨大打击。 此时,苏小红想到,既然受流行病毒影响,客人不能进店用餐,那是不是可以换个思路,把火锅送到客人家里,让客人在家里用餐? 相比十几年后,外卖占据餐饮业的半壁江山。但在2003年,外卖还是非常稀少的,尤其是火锅店,几乎没有外卖服务。 就是十几年后,火锅店的外卖服务也是占比较少。 毕竟外卖大部分送的是熟食,火锅却不行。而且不能用主流的外卖软件,让一般的骑手送。 因为要摆桌子,将菜品、蘸料、勺子、香菜末、葱花、锅、台布、围裙摆好,而且第二天还要上门去取炉子和锅。 但在2003年那个特殊的时期,火锅外卖的创意一经实施,订餐电话就被打爆了。 不仅让一条龙在危险病毒流行期间渡过难关,而且还被主流媒体报道过,增加了一条龙的知名度。 正是应了那句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2003年年底,一条龙郑州店开业。 至2004年年底,一条龙在全国开了6家门店,并把连锁店开到了京城。 一直到2015年,一条龙都是一年年平稳发展,此时全国共有百家门店。 这一年,李武开始了快速扩张策略。到2017年,门店数量就扩张到近300家,营业额也从约60亿元,增长到约120亿元。 2018年,一条龙在港城正式挂牌上市,成为一家市值破千亿的餐饮企业。 第91章 乔家儿女 此时,何雨柱有一条龙405股权,李武夫妇有255股权,何长远夫妇有19股权。 至于何雨柱,自从投资了一条龙后,他就当他的富贵闲人了。 蜀香轩交给他的徒子徒孙打理,自己不再掌勺了。 至于蜀香火锅店,他干脆在2005年的时候,折价卖给了一条龙。 槐花也回到了京城,住进了陈作忠那座院子。 至于和于海棠,由于年龄的增大,他们已经不需要私密空间了。 再加上于海棠官越做越大,不宜再进行私下交往了。 当然,虽然他决定当个富贵闲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 2009年年初,趁金融危机楼市大跌的时候,他抄底屯了99套房。 2020年底和2021年年初,趁一条龙股价高企的时候,何雨柱大幅减持一条龙股票,套现了近千亿。 随后,一条龙股票一路下跌。 有人夸他套现套在了高点。也有人指责他,正是他的近似清仓似的套现,造成了股价下跌。 对此,何雨柱一笑了之。 …… 有了大把的钱,何雨柱把他的富贵闲人生活过到了极致。 但自然规律不可违,在他92岁的时候,他病倒了。 虽然靠着不要钱似的医疗救治,挺了几年,还是在一天晚上,何雨柱魂归天外。 此时的何雨柱灵魂已经脱离了他的肉体。 他看着下面忙做一团的医护人员,以及挤在房间的家人,何雨柱没有离去时的悲伤,也没有回归庄洲时的兴奋。 只有淡淡的笑意…… 不,这时他已经没有生物属性上的脸了,是灵魂在笑。 可他笑没维持多久,就变得郁闷了。 因为当他意识一黑,重新清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并没有回归到原身庄洲身上,而是又穿越到一个陌生人身上! 随着这具身体记忆的灌入,他才明白,他又穿越到一个影视剧世界里。 而且这部影视剧他也非常熟悉,因为在短时间内他刷了两遍。 他现在穿越的影视世界叫《乔家的儿女》,他穿越的对象不是男主乔一成,而是他的弟弟乔二强。 郁闷的何雨柱……不,应该叫庄洲……,也不太准确…… ……算了,就叫乔二强。 被庄洲穿越的乔二强,一边快速吸收着记忆,一边吐槽:既然穿越到这个世界,穿越什么人不好,偏要穿越这个乔二强。 穿越王一丁也行啊,乔三丽不香吗?有颜值,又贤慧,天下男人的理想老婆。 只是王一丁出了场意外,丧失了那方面能力,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丁人…… 就是不知道他穿越成王一丁,那场意外能不能避免? 如果不能,那穿越成王一丁,是不是很想一头撞死? 穿越成戚成钢也不错,乔四美也很香! 虽然恋爱脑严重,而且是个颜值控,舔脸的。 但一旦被她喜欢上了,那就是男人的福气,她爱得专一、浓烈,而且绿帽加顶也不改初心。 穿越成乔一成也还行,学历、智商算是乔家人当中拔尖的,娶的老婆也一个比一个漂亮。 其实也就二婚,没有一个又一个…… 只是他的身体不太行,而且竟然出事在男人看重的肾上。 肾这个东西,男人的腰子啊!是男人的第二生命。这个不行,男人的尊严和乐趣不是大打折扣? 而且换肾据说活不过10年…… 就是不知道他穿越成乔一成后,注意保养的话,肾能不能不出问题? 如果不能,那他是在禁欲中苟活,还是在吃蓝色药丸中风流而死? 唉,当乔家的男人真是命苦! 乔二强身体倒没问题,但他脑子有问题。 他竟然爱上了一个比他大14岁的女人! 这个女人还有丈夫,而且是一个混蛋丈夫! 还有一个儿子。 而且,他们竟然是师徒关系! 真把自己当杨过了,爱上美女师傅! 而且一爱也是十几年…… 可自己却没有杨过的本事,况且,对方也没有小龙女的仙气和冰清玉洁。 ……不对,小龙女后来是白壁微暇。 不知自己穿越到乔二强身上是什么时候,跟那女人发展到什么阶段…… 随着乔二强的记忋完全变为他庄洲的记忆,他了解了。 现在是1989年深秋,他被马素芹混蛋老公揍得半死的时候。 正因为他被揍得快死了,庄洲才趁虚而入,穿越了过来,一下子鸠占鹊巢。 不过,庄洲……还是叫乔二强。 乔二强醒来以后,第一感觉就是疼。 ——手被打脱臼了,头被打破了,当然疼。 这还不是终点,由于头上的伤口比较大,需要缝针。 而且竟然没有用麻药! 乔二强强忍疼痛,感受冰冷的缝针穿过头皮…… 一针、两针、三针…… 足足缝了八针! 疼得他出了许多的汗。 从治疗室出来,看到的不是家人的关心,而是乔一成那张臭臭的脸。 回到病房躺了一会儿,表哥齐唯民来了。 他轻声问他,缝了几针,疼不疼,叮嘱他好好养伤,外面的闲言碎语不要去听。 这才像一个哥哥的样嘛! 虽然乔一成对他和妹妹们是真的好,可也很严厉。 只要他们犯错误,或是不符合他的要求,就会严厉批评,狠狠地教训。 要说动手,倒是很少。说什么,他也是个文化人嘛…… 至于乔祖望,经常不见踪影,好像把家当成了客房,把自己当成了外人。 几个孩子的吃喝拉撒睡,不管;几个孩子的学习,不管;孩子头疼脑热什么的,只要不是重病,不管;更不用说孩子受了什么委屈,安慰一下、出头一下…… 他只管每个月出一点生活费,其他的一概不管。 当然,碰上了较大的事,他还是会出面的。只是看他办的事情……只能用一言难尽形容。 三丽被他牌友猥亵了。刚开始他又是拿刀、又是砸玻璃,气势倒是很足。 可结果,人家掏出几百块钱想要私了,他就软了、泄了,甚至跟人交易了。 第二天,他把三丽带去吃了一顿小笼包,算是补偿,就算把这事揭过了。 要不是乔一成报案,坏人就逍遥法外了。 这次乔二强被打伤住院,他也不管,连在医院露一个头没有。 还把三丽炖给乔二强的鸡汤抢了一大半去。 第92章 师傅不香 这次的事情,好歹是乔二强招来的。 而且小徒弟睡了老师傅,老师傅的合法睡伴找上门来闹事,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被左邻右舍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 乔祖望觉得丢了脸面,不待见乔二强,不去医院倒还说得过去。 可以前呢? 老婆要生了,他在外面打麻将赌钱。 还是邻居看不过去帮忙送医。 而且去的是卫生所,连卫生院都不是。 假如魏淑英去的是大医院,未必不可能是另外一个结果…… 毕竟,省城医院的医疗水平,那是不差的。 庄洲年轻的时候,就听过产妇在乡镇卫生院生产,结果大出血而死。 当然,在很多地方,产妇生产连卫生院都没去,就在家生。 有接生婆的地方最多请个接生婆,没有的话,就由家里的女性长辈接生。 没去大医院生孩子这事,在当时不能怪乔祖望,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那个年代,平民百姓谁好好的跑大医院生孩子?除非碰到疑难杂症。 而且,当时确实没人怪他。 这也算是时代的局限性! 乔二强躺在床上,适应了一下新身份。 二姨魏淑芳就来了,刚好在门口碰到乔一成,两人一起进来。 魏淑芳一进来,就一阵唠叨:“你这出什么事了,怎么伤成样样啊!我听说你跟人打架了,你是个老实孩子,怎么会跟人打架呢?” 正在那絮叨着,三丽和四美也进来了。 三丽礼貌地叫了一声“二姨”,就没说什么了。 四美就不一样了,像是遇到了亲近不得了的长辈,马上求安慰: “二姨,昨天真是吓死我了!我们一家人请姐姐的朋友,烧了好多的菜,吃得好好的。” “突然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闯了进来……姐,你踢我干吗?”乔四美正说在兴头上,被乔三丽踢了一下,有些不高兴。 见乔三丽没说话,又接着说道:“那男人冲进来,劈头就问:这是乔二强家吗?” “我大哥说是,问他想干什么。那男人二话不说,就掀桌子,噼里啪啦一阵狠砸,还要砸电视,幸好被王一丁和我哥护住了。” “接着就打我哥,那狠劲,像是要往死里打,吓死我了!? “你哥历来是老实孩子,他到底惹了什么人?”魏淑芳问。 “还不是我二哥师傅家那个男人……你说是不是,大哥。”说着,乔四美转头问乔一成。 见大哥没回答,一直在那咳嗽,而且还一脸严厉地盯着她。 这时,她才醒悟到,她说得太多了。 大哥最是要面子,家丑不可外扬,就是对二姨也不行。 这下倒好,她一股脑全说了,不知过后大哥会怎么说她。 乔二强看着乔三丽在那嗒嗒,心里在微笑。 这妹妹倒是挺可爱的,就是只能是妹妹…… 在医院呆了几天,就该出院了。 听说打他的那个男人,才被拘留了几天,医药费一分钱也没出,真是便宜他了。 如果他真的把马素芹给睡了,他受这茬罪倒还算是罪有应得。 可他什么都没做,腥没偷成惹得一身臊,受了这无妄之灾。 更气人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他跟马素芹有一腿,他给人家丈夫戴了绿帽子。 他受了委屈,他还得憋着。他无处诉说、无处申冤,因为说了,大家不会相信。 他感觉比窦娥还冤! 还有,谣言真可怕! 出院的那一天,乔一成把他约到一处公园,他就知道,他的暴风雨要来了。 “乔二强,到底怎么回事,今天必须说清楚。”一在公园长椅上坐下,乔一成就硬梆梆地说道。 “就是那么回事。” “什么叫‘就是那么回事’,难道你们……?”乔一成的脸涌上一脸的不可思议,还有愤怒。 “你想到哪去了,我跟马素芹清清白白,连嘴都没亲过。” “你这叫什么话,亲嘴这事是可以随便拿出来讲的吗?!” “噢,那就讲别的。”乔二强说道,“我们牵过手。” 乔一成听了,一下子跳起来,“你们真的搞在一起了?!” “你先别急,我还没说完呢。”乔二强拉了一下乔一成,“我们一起滑过一场旱冰,就那时候牵过手。” “你们还去滑旱冰,不知道那是情侣们玩的吗?”乔一成大声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大哥!滑旱冰不是情侣的专利。” “就你们两人去?”乔一成还是怀疑。 乔二强可不敢说“是”,更不敢说是他主动邀请马素芹去的,如果说了,他大哥又要炸毛了。 他撒了个谎,“跟车间好几个同事一起去的。” 乔一成听了,脸色缓和下来。 不过马上又严肃地问道:“你喜欢马素芹吗?” 乔二强没有马上回答,反问道:“喜欢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乔一成一听就来气,“什么叫‘喜欢就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讲话学得阴阳怪气了?!” “我是想说,我已经成年了,喜欢谁不喜欢谁那是我的自由,你当大哥的提意见可以,但不能要求我。” 乔一成一听,眼眼瞬间睁得老大,像是不认识乔二强似的。 “你……你……”本来讲话很顺溜的他,竟忽然结巴了,缓了口气讲话才恢复原状: “你说得是什么话!是不是脑袋被打坏了?”他手指乔二强,“我告诉你乔二强,只要你还姓乔,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哥,你就离那什么师傅远一点!否则,甭想进乔家的门!” “大哥,这真的有点难办。”乔二强为难道,“我师傅真的对我很好,我不能忘恩负义?” “你还给我来劲了,是吗?”乔一成越来越以为,乔二强喜欢他的师傅。 “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师傅除了对我好,人还长得漂亮,很讨人意动,有一种……”乔二强忽然停下作思索状,忽然眼睛一亮,“有一种熟妇气质。” 乔一成一听,又炸毛了,“你哪学来的这些乌七八糟的新词!马上给我收回去!……我怀疑你的脑子真被打坏了,竟莫名其妙多了一些垃圾思想。” 第93章 哥你变了 “你不是说我有恋母情结吗,难道“恋母”不龌龊?” “那能一样吗?恋母情结那是科学术语,写在书上的。你那“熟妇”是什么?一股浓浓的下流气息。” “大哥,这都被你猜着了。我对我师傅真的只有下流想法,没有其它意思。”乔二强富有意味地一笑,说道。 乔一成一怔,这才明白乔二强不喜欢师傅。 可刚才为什么含糊其词,不否认呢? 而且现在,他又发现一个严重问题:乔二强对师傅竟有下流的想法! 这是非常危险的,严重程度比喜欢更甚。 他马上气不打一处来,“乔二强!你赶快收起你的肮脏思想!否则,你下半辈子就只能在大牢呆着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大哥,喜欢也不行,不喜欢也不行,你不是让我为难吗?”乔二强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说道。 “你为难什么!谁说不喜欢不行了。”乔一成松了口气,“你说的,不喜欢你师傅,也不跟她见面。” “大哥,这有点难办。如果在大街上碰见了我师傅,难道我还要躲着走?那不是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吗?” 乔一成想想也是,他退了一步,“正常的同事交往可以,但还是要少见面,更不能动什么歪心思。” “行行行,都听你的,不动歪心思。但如果在梦中动了,可不能怪我,毕竟梦是不受控制的。” “你……”乔一成又是一阵无语。 可他却说不出什么责备乔二强的话来。 试问,哪个少年不思春?哪个少年不做春梦?而且春梦的对象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只是大家都藏在心里,没有像乔二强这样明说出来而已。 这乔二强,真的被打坏了,连性格都有些变了…… 乔一成在心里想道。 第二天,乔二强跑到书店看书,回家就晚了点。 一进门,就听见乔祖望在发脾气:“我给他找工作容易吗?就这么给丢了。要不是听吴姨讲,我还以为他在厂子里反省呢!……吃吃吃,就知道吃。” 话声刚落,就听见碗摔在地上的声音,大概是乔祖望把谁的碗摔了。 依乔二强看来,大概是摔乔四美的碗。 大哥乔一成的碗他是绝对不敢摔的。三丽又比较听话,加之对她有愧,也很少对她发脾气。 只有不让人省心的乔四美,经常是挨骂的对象。 刚走到小天井,就见乔一成拿着碗从饭厅走出来,去隔壁间的厨房装饭。 “大哥。”他叫了一声。 “怎么回来这么晚?”乔一成停下脚步,问道。 “不是工作丢了吗?就到街上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新工作。” “赶紧洗手吃饭!”乔一成说完就去盛饭了。 乔二强洗完手,装了一碗饭走进饭厅,就见乔祖望脸板板地盯着他。 他刚坐下,乔祖望就来抢他的碗,嘴里说着:“吃吃吃,工作都搞没了还有脸吃!” 乔二强早有防备,侧身护着碗。由于一只手受伤了,一只手拿着饭碗,只好用肩膀顶开乔祖望的手。 乔祖望没得逞,气呼呼地道:“反了啊你!工作弄丢了,还有脸吃饭!” “我又不是没交伙食费,我吃自己的,脸比谁都大!”乔二强顶了回去。 乔祖望一怔,心里隐隐觉得眼前的乔二强有些不对,但此时他无暇深究,就想发发脾气。 见扔乔二强的饭碗不成,他又想再一次扔乔四美的饭碗,却被乔一成阻止了。 “你差不多行了!”乔一成说道。 这乔祖望的气两次都没发出去,不禁又急又气,喝道:“你敢对老子这样!” 乔一成也不甘示弱,呛了回去: “我有什么不敢!” “没错,是你给二强找的工作,但你这个当爹的,关心自己的子女难道不应该吗?!” “现在摆当爹的威风了,早干吗去了!” “小时候你关心过我们吗,你除了每个月扔给我几张纸,你还做了什么?!” “成绩关心过吗,家务做过吗,吃不饱问过吗,学校去过吗,医院上过吗,四美上北京追过吗,三丽上大夜班接过送过吗……” “你少在这给我摆老子架子,二强是该打是该骂,但我比你更有资格打他骂他。” “诶诶诶!大哥,你最后一句话说得过了啊!”乔二强连忙“抗议”,“说我可以,骂几句也无妨,但打人就过了。” 话声刚落,就见一家四口全部用吃惊的眼神望着他。 乔四美本来被乔祖望骂得眼睛红红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被乔二强这些话转移了注意力,哭不出来了。 乔二强有些纳闷,摸了摸脸,“我脸上长花了?你们一个个都盯着我干什么?” 三丽这时讲话了,“二哥,你怎么跟大哥说话的?” 乔二强这才明白过来,这大哥乔一成从小到大就是他们兄妹三个的主心骨,在他们心中已经潜移默化地形成了不是严父胜似严父的形象。 他们兄妹三人很少硬顶大哥乔一成。 更别说,是在维护他们的时候。 “二哥,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傻了。”乔四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才被打傻了。”乔二强微笑道,“说不定被打得变聪明了。” 乔祖望刚才被乔一成顶得一句话都不敢吭。这时见乔二强还有心思笑,气不打两处来,把刚才受乔一成的气都发到乔二强身上: “乔二强,你还有心思笑!你的工作呢?我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给你找的工作呢?!” “厂里叫我辞职。再说了,发生了这种事,我也没脸在厂子里呆了。”他顿了一下,“不过要是换了某些人,那脸比六朝的城墙还厚,什么样的唾沫星子都喷不倒他。” 他这话一说完,屋里的其他四人又都是望着他一脸的惊。 “得,二哥的脑子真的被打坏了,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讲话。”还是乔四美嘴快,将众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乔祖望也醒悟过来,这小子是在骂他呢! 他气坏了,又去抢乔二强的碗来摔。 乔二强哪会让他得逞,边护着碗边说道:“您老别生气,不就是份工作嘛,没了又不会饿死。等我伤养好了,马上找一个,绝对不在家吃白饭,不向家里伸手要一分钱。” 第94章 饭店打工 “行了行了,还有完没完!”这时乔一成也过来拉住乔祖望,“二强都那样说了,你就相信他一回。” 乔祖望停了手,望了在场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乔一成和乔二强身上,砸了下椅子: “在这个家,你们两个是爹,我是儿子,行吗!?” 说完,带着气离开了。 乔祖望走后,兄妹四人继续坐下来吃饭。 “二哥,你要不要明天到医院做一下检查。”乔四美的大眼睛里,露出一点担心。 “就是,脑袋的毛病可不是闹着玩的。”三丽附合道。 “我没病,我好着呢,受的只是外伤,外加轻微脑震荡。”乔二强笑道。 “真没事?那可是酒瓶,砸在脑袋上,都砸碎了。”乔四美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你们不要瞎操心了,他在医院已经做过检查了,什么病都没有,后遗症也没有。”乔一成说道,制止了她们的瞎担心。 …… 休息了3周,待手完全恢复了,乔二强才去找工作。 这3个星期,他不像有些养伤的人,只会躺床铺、看电视。 也不像原来的乔二强,天天满大街转,找他的师傅。 对现在的乔二强来说,马素芹不是唐僧,一定要保他到西天取完经自己才能修成正果,所以要保着他、顺着他。 马素芹也不是小龙女,“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下土难分别。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他也不是杨过,是个美女都爱他,他却独恋一枝花。 他只是个披了乔二强躯壳、有乔二强记忆的庄洲,乔二强的记忆对庄洲有影响,但很有限。 他把乔二强的记忆当作一本书。 平常人会对书中的人物产生很深的情感吗? 一般是不会的。 在养伤的三个星期里,乔二强只做了两件事——那就是读书和尝菜。 只是尝菜需要钱,他现在还很穷,只找一些客人多的饭店,挑一些价格便宜的招牌菜尝尝。 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读书,新华书店、图书馆是他常去的地方。 一些个体书店也光顾,经常看得不知时间,被老板埋怨。 这可以理解。大家开门做生意,你不买书,来我这蹭书蹭大半天,换了谁都不痛快。 脾气不好的是会赶人的。 他只挑一种书看,那就是饮食类的书,重点是淮扬菜方面的。 他对川菜和谭家菜很精,甚至都可以出书了。 但对淮扬菜,却只是了解不熟悉,也很少做。 他还咬咬牙,买了几本淮扬菜方面的书带回家看。 在家看书的时候,那专心和用功的程度,跟高三学生都有得比。 搞得一家人又是吃惊了老半天。 弄得乔一成一直说他:早干么去了! 以前如果有现在的一半用功,也不至于初中读了三年还毕不了业。说不定现在跟他一样,都是大学生了。 对此,乔二强只能说:他对课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上课走神,做作业犯困,成绩自然差。但看饮食方面的书就不一样了,他感兴趣,看得进去。 他喜欢烧菜,这是全家人都知道的。 自从他成为半大小子,家里的菜基本都是他烧的,而且厨艺不错,一些家常菜做的是有模有样。 他这么一解释,乔一成他们听了,觉得像是那么回事。 而且乔二强搬出某人的名言: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乔一成当时还愣了一下,然后说:看来你还懂得不少啊!算了,以后不说你了,说了也浪费口舌,你都这么大了,上不了学了。 乔一成都不说了,大家慢慢地也就习惯乔二强抱着一本书的样子了。 3周以后,乔二强手也好利索了,前几天也找到一份饭店的工作,今天正式上班。 他上工的饭店叫大发粤菜馆,是一家个体饭店。主营粤菜,当然淮扬菜也有。 如果没记错的话,原剧中这饭店没开多久就倒了。 前天他在街上找工作的时候,也不知是冥冥之中注定,还是碰巧,让他看到了这家饭店。 而且这家饭店正好在招一帮厨。 他这时的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立马进店去应聘。 老板是一矮胖的中年人,姓唐,大家都叫他唐老板。 他上下打量了乔二强几眼,问道:“叫什么名字?几岁了?这么年轻。” “我叫乔二强,二十了。” “以前干过?” “没有,但在家都是我煮菜,家常菜倒也能烧几个。” “没干过,那工资可没有那么多。一个月120元,干不干?” 乔二强心里吐槽,招工告示上写着一个月170元,硬生生给他降了三分之一。 “降得太多了,老板,能不能再加点。”乔二强说道。 “那就再加20,不能再多了。” “老板,你看这样行不行,第一个月给我120,第二个月给我150,从第三个月开始,就按170算。” 唐老板那张胖脸上的小眼眯了眯,大概心里在算他的小账。 乔二强见老板没马上拒绝,继续道:“老板你想,在你这干了两个月,我基本上能上手了,这时要你170元的帮厨工资,应该不过分。” 唐老板又眯了一下眼睛,说道:“这样,前两个月按120算,第三个月再按170算。” 乔二强听了,心里直骂对方太抠门了,30块钱也算计。 不过,他还是答应了。 “那行,你先炒一盘醋熘白菜试试。”唐老板说道。 乔二强答应一声,就准备起来。 看着乔二强不专业的切菜和翻锅,唐老板直皱眉头。 心里在后悔,是不是把工资给得太高了。 他准备好好打击对方一下,如果能趁此机会往下压点工资,那就更好。 “乔什么……”他说道,名字一时又忘了。 “乔二强。” “你的刀功不行啊,翻锅更不行。” “老板,我前面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以前没干过,厨师的基本功是差了些。但给掌勺师傅切菜、配菜、调料,打打下手,还是能胜任的。”乔二强说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说他应聘的是帮厨,可不是掌勺大厨。 试问,现在哪个掌勺大厨一个月拿170元的工资? “你还说,你刀功不行,切菜慢,怕跟不上师傅的速度。” 乔二强有点明白对方的意思,无非是想降他的工资。 碰到一个抠门的老板,真的是很烦。 “老板,我前面两个月工资真的很低了,假如第三个月,我的厨师基本功不合格,我就不要加工资了,这样总行了。” 唐老板脸上露出笑容,点点头说道:“记住你说的话。” 说完,他试吃了一口乔二强炒的醋熘白菜。 本来没抱什么希望,那知一吃之下,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味道真不错,甚至比石师傅炒得还好。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前面刚刚贬了对方,现在却要说人家的好,这弯他一时有些转不过来。 刚好掌勺的石师傅就在旁边,见老板试吃完没讲话,愣了一下后就皱眉,还以为乔二强做的菜很难吃。 虽说招的是给他打下手的,但忙的时候,炒一些简单的菜,分担分担下他的工作,也是必要的。 如果找一个连家庭主妇都不如的厨师,他可是有意见的。 他也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乔二强烧的醋熘白菜。 “嗯……不错不错,这味道很好,一点不差啊!老板你说呢?” 石师傅可没有唐老板的哪些弯弯绕,是什么就说什么。 唐老板这时可不能再含糊了,只好点点头,“味道还可以。” “你还会哪些菜?”石师傅问,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炒萝卜丝、炒苦瓜丝、酸辣土豆丝、素炒卷心菜……”乔二强一口气报了七八种。 “怎么都是素菜?” “家里头不太富裕,平常素菜吃的多些。” “一个荤菜都不会?” “炖鸡炖鸭算的话,会几个。” 石师傅听了乔二强的话,刚刚涌起的一点兴奋马上就消失了大半。 只会炒素菜怎么能行。 谁都知道,饭店大头都是荤菜。 不过,也算聊胜于无。 他勉励了乔二强几句,就去干活了。 但唐老板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乔二强的表现已经超出他的预期了。 “你明天可以来上班吗?”他问乔二强。 “可以。”乔二强答道。 就这样,乔二强成了这家名叫大发粤菜馆的帮厨。 其实,打一开始,他就没想全心全意地给唐老板打工。 他在上个世界里的身份,可是一名大厨,怎么可能连一样荤菜都不会烧? 就算不靠上个世界的眼光见识,就是原来的乔二强厨艺也是不错的。 要不然怎么家里的菜都是他弄,就是因为他烧的好,把家里几乎无所不能的大哥乔一成比下去了。 至于什么家里不富裕,少弄荤菜什么的,那都是他的借口。 他现在的情况是,烧菜这一块的理论知识和曾经的经验都不缺,缺的是实践,是厨师基本功。 用一个词形容,就是——眼高手低。 明白了这些,乔二强在饭店里就有意识地练习刀功、勺工和翻锅。 由于他素菜炒得好,石师傅干脆把所有的素菜都叫他炒了。 乔二强没说什么。 炒就炒呗!老子趁此机会还可以练习一下翻锅和勺工。 很多时候,炒菜都不要翻锅,但乔二强还是翻了。 弄得石师傅在一旁直摇头。 刚开始还会提醒他几句:二强,炒青菜不要翻锅。把自己搞那么累做什么,老板又没给你加工资。 可得到的回复是:谢谢石师傅,我是在练习翻锅。我基本功不行,要多练习。 石师傅见说了几趟,乔二强都不听,后面也就由他了。 乔二强不但在饭店抓住一切的机会练习,下了班在家里也练。 他用家里的破锅装上沙子,练习翻锅。 刚开始练习的几天,整个手臂酸痛得吃饭端碗、拿筷子都费劲。 咬牙坚持几天后,才慢慢适应了。 不到两个月,他的厨师基本功已经很扎实了。 相比乔二强的天天进步,饭店的生意可就没那么好了。 石师傅的厨艺一般,说实在的,要不是没有乔二强的素菜,饭店的生意还更不好。 可素菜便宜,营业额上不去,利润就上不去,也是白搭。 加上唐老板把抠门算计用在了饭店的经营上,别人是物美价廉,次一点的也是物美价贵。 而他呢,是物一般价格还贵,加上没有特色,生意会好才有鬼! 果不其然,乔二强在这饭店快干满三个月的时候,唐老板丢下店铺,跑了。 他是外市的人,这一跑,上哪找去? 看到唐老板连夜贴在店门上的通知,店里的员工都气炸了,有的当场骂了出来:“这唐老抠,真不是东西!工资没发就跑了。” “谁说不是,辛辛苦苦干了一个月,结果,白干。”石师傅附合道。 “这怎么办,我还想等发了工资买新衣服呢!”服务员小李说道。 “能怎么办,自认倒霉呗!你还能把唐老抠揪出来?” “是啊,他早就计划好了,快要交房租和发工资的时候,溜了。” “听说他不是本地人,是外市人,人海茫茫,根本找不着。” “真的只有自认倒霉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唯独乔二强一句话都不说。 如果你注意的话,他眼里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他只呆了片刻,马上转头就走。 他不是回家,而是去找房东了。 恰巧,他有给房东送过菜,知道房东住哪儿。 就算不是通过给房东送菜的途径知道房东的住处,他也会想其它办法,打听到房东住哪里。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大发粤菜馆很快要关门。 他骗唐老板,说他不会烧荤菜,目的就是不想因为他的介入,让饭店有起死回生的机会。 唐老板不跑,他怎么捡漏? 你要知道,很多餐饮店是要转让费的。 虽然店里值钱的东西,唐老板肯定搬走了,但装修他搬不走? 这店铺刚装修两三年,还是挺新的。 而且刚才他从玻璃门看了,大概唐老板走得急,只处理了电器,桌椅啊、锅碗瓢盆啊、灶啊都还在。 他只要添一些电器,就可以开业了。 第95章 高息借钱 乔二强风风火火地赶到房东住处门外,也是刚好,房东正要出门买菜。 看见他来了,房东有些吃惊:“二强,今天我没叫菜啊……不对,现在不是饭点,什么叫菜不叫菜的……二强,你怎么不上班?” “上什么班,老板都跑了。”乔二强回道。 “你说什么?”房东听了,睁大眼睛问道。 “唐老板连夜跑了,还欠着我们一个月工资呢?” “唐老板跑了?!”房东急得直跺脚,“你一个月算什么,他还欠我两个月的店租呢!” 乔二强听了,有些意外,店租还能被人欠两个月?一般房东一个月不给就赶人了。 房东扔下菜篮子,菜也不买了,想去饭店看个究竟,却被乔二强拉住了。 “你拉我干,你又不给店租。”房东说道。 “唐老抠欠的店租我是不给,但以后的店租我给。” “你给店租?什么意思?”房东一着急,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明说了,我想租的你店面。” “你想租?” “是的。”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真敢想敢做。”房东上下仔细打量了乔二强一眼,说道。 忽然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接着道:“你不会和唐老抠合起伙来骗我两个月店租。” 乔二强一怔,没想到对方竟能联想到这上面去,连忙解释:“怎么可能啊房东!我认识唐老抠的时间还没你长。再说了,他把店里值钱的东西都搬空了,为了两个月店租,我至于吗?!” 房东想想也是,放下这个问题,转到租店面的事情上。 “你打算租多久?”他问。 “至少一年。” “那你先付三个月的店租。”唐老抠一跑,他也怕了。 我先收店租,不让你欠,还怕你跑? “房东,实话跟你说了,我一年轻人,没那么多钱,能不能先交一个月?” “不行,至少要两个月。” “房东,你就先通融一下,先让我交一个月,从第二个月开始,再两个月两个月的交。” 乔二强见房东还在犹豫,又说道:“先交一个月对你一点损失都没有,大不了时间到了我还没有继租,你可以收店嘛。” “而且,租期从今天就开始算,算是无缝对接,你一天损失都没有。要不然,说不定过好多天都没人租你的店面。” 房东想了想,也是,先交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区别不大,只要不拖欠就行。 “那好,就按你说的,我们现在就去订合同。” “可以,不过事发突然,我身上肯定没带那么多钱,明天给你,行吗?” 这要求并不过分,谁没事带大几百块钱放身上。 “就依你,合同先不订了,等你明天把房租给我时再订。” “行。”乔二强说着,捡起丢在地上的篮子,“房东,你要去买菜还是去饭店看看?” “先去饭店看看……” 陪房东看完饭店,乔二强还是没马上回家,他去卖二手家电的地方转了转。 当天晚饭后,乔二强趁家里人不注意,找到了吴姨的儿子苏国庆。 他把苏国庆叫到外面。 “苏哥,跟你商量一件事。”乔二强说道。 “什么事,弄得鬼鬼祟祟的?”苏国庆问。 “我知道苏哥单位好,手上一定有现钱。我想向苏哥借点钱。” 苏国庆一听,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哥,我想开个饭店,缺启动资金,苏哥能不能借点钱给我?当然不是白借,给利息的。”乔二强又说了一遍。 “你家向我家借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苏国庆听清楚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乔一强很是奇怪,他家向苏家借钱,有什么好笑的? 他家又不是豪富,没钱的向有钱的借钱,不是很正常吗? “苏哥,借钱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吗?” “是正常,但放在你家和我家就不正常了。 “为什么,有什么不一样吗?” “噢,你可能不清楚。问题出在你大哥和你爸身上。” “他们怎么了?”乔二强问。 “就说你爸,经常不给我妈脸色看。你哥呢,又爱面子,邻居间小矛盾不是很正常吗?你哥却往心里去,不准你们跟我们来往。” “不会,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觉得我们两家关系挺好的,不是有句话叫远亲不如近邻吗?” 乔二强知道苏国庆说的是事实,但现在不是有求于人吗?可不能光讲矛盾不讲感情。 “也许我说的严重了,但我们两家关系一般是事实。” 乔二强没回答是或不是,而是含糊道:“吴姨对我们挺照顾的,我也挺喜欢你们家人的。但跟我找你借钱有什么关系?” “你是装傻还是没长大?关系不好,怎么随便借钱?”苏国庆说道。 “你说的是正常的借钱,跟我情况有些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苏国庆问。 “我跟你是高息借钱。” “高息?有多高?” “三分息。” “三分息……比银行利息高好多倍。”苏国庆重复了一句,心下有些意动。 “你要借多少?”他问。 “不是很多,三千。” “三千还不多啊!很多工人一年多不吃不喝还赚不到三千。”苏国庆有意加重了语气。 “那是普通工人,对于苏哥你,却是几个月就赚来了。” 苏国庆知道乔二强说的是事实,他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五六百,确实不到半年就有三千。 见苏国庆在犹豫,没有马上拒绝,乔二强知道还有戏。 他继续说道:“三千块钱,就算我开店失败,我打工也还得起。再说就算最坏的情况出现了,我还不起,不是还有我大哥吗?” 听到乔二强这么说,苏国庆终于下了决定 ——这钱他借了! “什么时间还?”他问。 “本金一年内还,每个月到时间付利息。” 苏国庆心里默算一下:三千元,利息三分,每个月他可以得90元的利息,可抵很多人大半个月的工资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说完苏国庆返身回屋。 过了挺长一会儿,苏国庆还没出现。 乔二强有些担心,毕竟苏国庆是已婚人士,如果他老婆不同意,那就麻烦了。 不过,既然苏国庆没提他无法做主的事,那这事应该没那么悲观。 不然,乔二强可就犯大愁了——他到哪儿借钱去? 大哥乔二强刚工作,没多少钱。表哥齐唯民是能借一点,但恐怕没那么多。 其它亲戚朋友就更加指望不上了。 想想当一个平头百姓真是可怜,有的时候,连钱都没地方借去。 正在乔二强心中忐忑的时候,苏国庆出来了。 “让你久等了,我媳妇啰嗦了些。”苏国庆说着将两本存折递了过来。 乔二强打开一看,一张一千,一张两千,还夹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存折的密码。 他刚将存折收好,苏因庆就递过来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虽说是邻居,而且我也相信你的为人,但我们还是先小人后君子。” 苏国庆这样做再正常不过,乔二强没说什么。 双方只是邻居,又不是亲人。如果是亲人,那就不正常了。 他接过本子和笔,写了一张借条,借条上还写了利息是多少,什么时间还。 苏国庆接过乔二强写的借条一看,满意地点点头:“行,那就这样。记得下个月的今天付90元利息给我。” “没问题。”乔二强说道。 见苏国庆转身回屋,乔二强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他叫住苏国庆:“苏哥,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苏国庆停下脚步转头问道。 “借钱的事,麻烦苏哥不要跟我家里人说。” “你不说我也会那样做的。我可不想听你哥的长篇大论……放心,我连我妈都没告诉。” 看着苏国庆离去的背影,乔二强摸了摸怀里的存折,心下感叹:穿越重生有什么用,万事开头难,没有本钱,什么事都干不成。 回到屋里,乔一成问他:“你跑外面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就是吃完饭,去外面走走,消消食。” “消食?就你那贪吃的样,还要消食?”乔一成嘲讽道。 “哥,你说的是我小时候。那时候没吃的,总是吃不饱,自然不要消什么食。可如今生活好了,饭管够,消消食很正常。”乔二强回道。 乔一成听了,想起小时候吃的苦,顿时有些黯然。 对弟弟妹妹小时候受的苦,他这时想起来还有些心疼,同时很是恨自己没有本事,更恨乔祖望的不负责任。 乔二强见乔一成没回话,问道:“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看书了。”说完,乔一成拿着一本书坐到书桌前。 乔二强拿出笔记本和笔,见书桌被乔一成占了,就躺在床上,在笔记本上记明天要做的事。 比如店里要添置什么电器、什么餐具、什么炉灶,要怎么招工,怎么打广告…… 乔一成看完书要上床睡觉了,见乔二强还在写着什么,不禁问道:“二强,你写了一个晚上了,写什么?” 乔二强连忙将笔记本合上:“我在写诗呢,你信吗?” “写诗?我还真不信。”乔一成说道。 对面的乔四美听到了,穿着睡衣,兴匆匆地跑过来:“二哥会写诗?快给我看看!我最近在读汪国真的诗,给你指点指点。” 乔二强给了她一个白眼:“就你那三脚猫的水平,还想给我指点。” “二哥,你不要小看我。” 见乔一成和乔二强都露出不信的神色,乔四美有些急了:“你们不相信是,我先背一首给你们听听……” 她尽量装得像那么回事,先清了清嗓子,才开口: 我微笑着走向生活,无论生活以什么方式回敬我。 报我以平坦吗? 我是一条欢乐奔流的小河。 报我以崎岖吗? 我是一座庄严思索的大山。 报我以幸福吗? 我是一只…… 朗诵到这,乔四美卡壳了,低头苦想:“我是一只……我是一只……” “我是一只凌空飞翔的燕子。”乔二强笑着接口道: “报我以不幸吗? 我是一根劲竹经得起千击万磨。 生活里不能没有笑声, 没有笑声的世界该是多么寂寞。 什么也改变不了我对生活的热爱, 我微笑着走向火热的生活!” 乔四美惊呆了,连乔一成都有些意外。 “二哥,你什么时候背过诗啊,我记得你以前连28个字的古诗都背得磕磕绊绊。” “这一段手受伤了,在书店瞎背的。” “二哥,你变了,变得……变得……”乔四美一时找不到什么词形容。 “变得怎么样了?是好是坏?”乔二强笑着问道。 “当然是变好了。”乔四美答道。 “好像开窍了,没以前那么笨了。”乔一成看了乔二强一眼,说道。 “没变笨就好,可能是长大了,懂事了。”乔二强说道,“不说了,睡觉!” …… 第二天,乔二强吃过早饭后,就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一连打了四个电话。 这四个电话是打给他大发粤菜馆同事的,分别是两个服务员,一个洗碗洗菜的,还有一个学徒工。 他是叫她们重新回来工作的。 接到乔二强的电话,他的同事们都有些意外:这乔二强怎么摇身一变变老板了? 也有些高兴,失去工作才一天,就有了新工作。 更多的是不相信:这乔二强年纪轻轻的,说的话靠谱吗?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们还是决定到店里看看。 乔二强打完电话,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银行应该开门了。 他连忙跑到银行,将三千元钱一分不剩全部取了出来。 他先到房东处,订了合同,并付了一个月的店租。 然后走向饭店。 离饭店还有一段距离,就望见有四个人聚在他的饭店门前。 正是他刚才打电话联系的四个人。 他紧走几步,向他们打招呼:“各位,早啊!” 四个人听见声音,齐齐望过来。 当过服务员的李小丽嘴一撇:“早什么早,你没看太阳那么高了。” 这李小丽长得还行,娇小玲珑的,做事也勤快,就是嘴巴有点不饶人。 乔二强一笑,没纠缠这个,笑着道:“各位一接到电话,就赶了过来,看来是很给我面子。” 第96章 筹备开店 “什么给你面子,你想多了,是给工作面子。”李小丽顶了过来。 “一样的,给工作面子,就是给我面子。”乔二强还是笑呵呵地说道。 李小丽一噎,没话讲了。 乔二强打开店铺的门,让大家进去。 “你们确定跟着我干了吗?”他问。 “你真的要重新开业?”李小丽反问。 “这种事情哪还有假!跟你们开这种玩笑,我傻不傻啊!”乔二强说着,从包里掏出租店合同,“你们看,合同都订了。” 众人凑上去一看,白纸黑字和手印赫然在目,做不得假。 “看清楚了吗?新鲜出炉的租店合同。” “清楚了。”王姨说道。 “王姨你识字吗?这么快都看清楚了。”李小丽揶揄道。 “识不识字没关系,我信二强。” “王姨都相信我了,你们了?”乔二强问道。 “我们信你成了。”李小丽嘟噜着嘴。 “信了。”其它两人也附合道。 “既然相信我,那从今天天始,你们就是大发……这饭店名字太土不拉叽了,得换一个。”乔二强说道。 “叫……都市丽人好了,这名字洋气。”李小丽马上接话道。 乔二强看了李小丽一眼,有些无语:“你起名也走一下心啊!什么都市丽人,我开的是饭店不是服装店。” 李小丽撇了一下嘴:“那你说,什么店名好。” 乔二强对店名早有考虑,刚才只是被李小丽抢话了。 “就叫乔香饭店好了。” “这名字好。”众人点头道,除了李小丽。 “什么桥香水香,这名字也不怎么样。”李小丽轻声嘀咕。 大家离这么近,乔二强自是听到了李小丽的话。 他也不去管她,对众人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乔香饭店的员工了。” 他顿了一下,见没人有意见,接着说道:“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开始干活。” “等等,我们的工资怎么算?”李小丽问道。 “跟你们在大发粤菜馆一样。” “能不能再加点?你也知道,那唐老抠是有名的抠。” “对对!新老板怎么说也要有新表现,给我们加点工资。”一提到钱,李慧芬他们马上附合李小丽。 “那就……加个十块钱,一个月一百三十元。”乔二强说道。 在餐饮行业,厨师比服务员工资高很多,这是常例。哪怕乔二强以前只是给主厨打荷,工资也比服务员高。 不是他不肯多加,这新店还没开张,生意好不好都不知道。 而且他还背着高息债,能省一点是一点,由不得他不慎重。 李小丽又嘀咕开了:“跟唐老抠一样小气抠门。” “你们别嫌少,毕竟刚开张。等生意好了,我自然会给大家提工资的。”乔二强解释道。 “那行,到时可别赖账。”李小丽说道。 “这么多人做证,我们都记着你这句话,生意好了给我们加工资。”李慧芬看了几位同事一眼,也强调道。 “行行,绝不食言。”乔二强笑道,“现在没什么问题了?” “没了。” “那我就分配工作了,王姨、慧芬姐和小于先把店里打扫一下,小丽跟我去买东西。”乔二强吩咐道。 “老板,要不我去,我劲大,提东西多。”学徒工于勇说道。 “不用,还是小丽跟我去,她是个街串子,讲价可比你强多了。你把厨房清理一下就行。” 乔二强说完,对着李小丽:“别杵着了,走。” 李小丽皱了下鼻子:“谁是街串子,搞得我像女太妹似的。” 乔二强听了,没理她,只是笑了一下,带着她直奔旧货市场。 到了卖旧货的集中地,李小丽忍不住问道:“二强……还是叫你老板,我们跑卖旧货的地方干什么?难不成……” “你猜得没错,饭店里用的电器,我准备都买二手的。”乔二强点头道。 “旧货虽然便宜,但质量可参差不齐,不好挑啊。” “你连这个都懂,不愧是街串子。”乔二强取笑道。 “我们穷打工妹,可买不起新电器,自然来这淘过。” “那好,我们今天就好好淘一淘。” 两人开始了逛旧货市场。 两人也不是瞎逛,而是对着乔二强笔记本上的单子,看到想要买的电器,就去看了一下,看看外观、试试性能,最后再问问价格。 但只逛不买。 一圈转下来,乔二强心里有数了。 接着他们直奔目标,开始讲价。 两人配合得挺好:一个嘴快,一个对电器哪里不行分析得头头是道。 经过一番努力,临近午时,终于将单子的一些东西置办齐。 两人叫了一辆车,将淘来的旧冰柜、旧冰箱、旧蒸饭柜、旧电扇、旧炉灶等等东西运到乔香饭店。 简单吃过午饭后,乔二强又去置办东西了。 这次他一个人去,不去旧货市场了,而是去买全新物件。 跑了好几个地方,才订到快餐保温台。 店家答应明天一早送货。 接下买了保温米饭桶、白色的泡沫塑料盒、一次性筷子、塑料袋等等。 看到乔二强用三轮车运来那么多的白色泡沫塑料盒、一次性筷子,可以肯定不是给饭店员工自己用的,李小丽不禁问道:“老板,你买那么多泡沫盒,是不是想开快餐店?” “就你聪明,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乔二强笑道,“好好干你的活,把东西搬进店,我还要再出去一趟。” “就你忙,不能搭把手吗?”李小丽小声嘀咕着。 乔二强不理她,付了三轮车的车费,掉头就走。 他先到做广告的店铺,要他们把“大发粤菜馆”的店名换成“乔香饭店”,把原来贴墙上的大幅菜单也换了。 至于菜名及价格,他昨晚就想好已记本子上了,这时提供给广告店就行。 还要他们做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两元吃饱,二十元吃好。” 他还印了500张类似名片的小卡片,上面写有饭店名称、地址、路线和“两元吃饱,二十元吃好”的特色口号,以及订餐电话。 还好店里原来就装了电话,要不然光几千元的电话初装费都够他喝一壶的,他的三千元启动资金根本不够。 只是电话机被唐老抠拿走了,他等下还得再买一个新的。 第97章 两元吃饱 买了最便宜一款的电话机后,他的三千元借款已经用完了。 没办法,只好动用自己的积蓄了。 还好他有几百元的积蓄,买两天的菜钱还是有的。 他到农贸市场转一圈,捡了一些卖剩下的边角肉、碎肉,因为便宜。 没办法,他打出“两块钱吃饱”噱头,不拼命压低成本的话,根本没什么钱赚。 以前听人说,一些无良商家、饭店,给客人吃病猪肉、死猪肉、母猪肉。 乔二强不会那么没底线。 为了压低成本,他可以买人家挑剩下的肉,但那是安全健康的。 再说了,在大城市,要想买到那些病猪肉、死猪肉、母猪肉,没有一定的路子是买不到的。 一直忙到晚上九点,他才回家。 至于李小丽他们,五点半的时候,他就让他们回去了。 这个点让他们下班,可以不管他们的饭。 至于他为什么这抠,还是两个字——没钱,再说中午他可是管了他们一顿饭的。 由于累了一天,回到家洗洗就睡了。 他是真的累了,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连乔一成想质问他为什么回家这么迟都没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乔二强简单洗漱一下,就出门了。 早饭自然没有吃,因为三丽也刚起来,还没做呢。 他骑上自行车,就往菜市场赶。 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一个大菜筐,这还是在唐老抠饭店干的时候备下的,那时唐老抠经常叫他到菜市场买素菜。 像他这个年龄的人,自行车后座经常都是用来载女友的,而他却用来载菜…… 买完菜,在路边的早点摊填饱肚子,就往乔香饭店骑去。 在饭店内备菜备了一大半了,李小丽他们才来上班。 这不能怪他们,是他要求他们九点到店就行。 他又不经营早餐,没必要让他们来那么早。 下班时间他定在晚上九点。 这么一看工作时间很长,但他决定采用轮班制,上三天休息一天。 实际每天在店内干活的就三个人,至于他自己,没办法,全年无休啊!可老惨了! 他还决定,在下午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关店门,大家吃完饭后都去休息,也不要看店的。 反正这个时间段也没多少生意。要知道快餐放太久了没人吃。 “老板,你买这么多菜,是不是今天要开业啊!”李小丽又咋呼开了。 “还是就你最聪明,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乔二强停下手中的活,笑着说道。 “你又来了!我只是想提醒你,今天开业会不会太赶?”李小丽撅着嘴说道。 “是啊老板,很多店铺开业都要看日子,选个良辰吉日,搞个开业仪式……”李慧芬也劝道。 “什么良辰吉日,什么仪式,你以为结婚啊!”乔二强笑道,“我不搞那些虚的……嗯,放个鞭炮还是要的。” 他取出一元钱递给于勇:“去外面买串鞭炮。” 看到乔二强只给一元钱买鞭炮,李小丽又看不过了:“真是抠门抠到家了,电器是旧的,连买串鞭炮都舍不得买长一点的。” 乔二强照例当作没听到,吩咐她们:“都来搭把手,等快餐保温台一到,争取中午就开业。” 好像在应验他的话似的,门口传来一声招呼:“老板,快餐保温台到了,给你安哪儿?” “来了来了!”乔二强大声回道,说完吩咐李小丽他们:“看见没有,中午开业是没跑了,赶快给我动起来。” 他迎到门口,见两个年轻小伙子正在搬快餐保温台,连忙指挥他们放到指定的位置。 等插上电试了下正常后,他们就离开了。 没多久,广告公司的人也来了。 将店名、墙上的菜单都换了,横幅也挂上了。 李小丽看着挂着的横幅,皱眉道:“两元吃饱……?碰到个大肚王吃不饱怎么办?” “吃不饱把你给吃了。”乔二强开玩笑道。 “想吃我,我看谁敢!”李小丽双手叉腰,摆出一副小太妹的样子。 只是看她那娇小的身材,强板着的面孔……莫名就有一种喜感,跟太妹一点都不搭。 “两元吃饱只是广告宣传。”乔二强忍不住笑道,“你没看墙上的菜单价格:米饭4角,添一次饭2角;素菜最低3角,最高5角;荤菜最低1元,最高3元,清汤。” “这样算的话,两元钱可以吃三菜一汤,一荤两素,普通人绝对够吃了。” 李小丽听了,叹了口气:“这快餐店不知要洗多少碗筷,想想都可怕。” “就你知道的多!快干活去!” 五人忙到11点多,李小丽有些好奇:“老板,怎么不放鞭炮,已经有客人来了。” 乔二强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时间是11:08分:“再等等,等11:11分再放。” “11:11分……?这有什么讲究吗?” “老板肯定请大师算过时辰。”旁边的李慧芬插口道。 “算是,不过我请的不是什么江湖术士,而是预言大师,他说双十一是光棍节和购物节,此时开业,大吉大利。” “光棍节跟购物节……?什么跟什么啊!要我说,你那预言大师还不如江湖术士呢!”李小丽又来找“茬”。 “小丫头,无知。”乔二强说道。 “谁是小丫头,我跟你一样大好不好?!” 乔二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不想解释,还是采取惯例——不理李小丽的话。 他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1:11分了,连忙拿起鞭炮。 等分针一过12,他马上点起鞭炮。 由于他“两元吃饱,二十元吃好”的横幅广告实在太醒目了,吸引了很多人来尝鲜。 生意不能说火爆,那也是很好了。 毕竟没有宣传,进店就餐的只是路过的顾客,客源的范围不广。 在上一个世界当中,何雨柱后面的厨艺可称得上是大师级了。 按厨师的职业等级,那就是特级厨师了。 现在的乔二强,虽然只恢复了何雨柱六七成水准,那也是准大师级了。 一个准大师级的厨师煮快餐,那味道能不好吗? 所以当忙完后大家就餐的时候,李小丽都快惊掉下巴了:“老板,你不是说你不会烧荤菜吗?怎么煮得味道这么好!比石师傅烧得好吃得多了!” 第98章 步入正轨 “这两个月新学的。” “学两个月就有这水平,你也太厉害了!” “那当然,有些人天生就是干厨师的。”乔二强自信满满地说道。 “哼!你就吹。”李小丽照例顶了一句,但看乔二强的眼光却有些变了。 她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乔二强确实有两下子。 不仅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小老板,而且还安排的井井有条,使饭店在短时间内开业,没出什么岔子。 而且厨艺这么好,这才是重点! 有了这手艺,即使不开店,工作也随便找,饿不死人。 到了晚饭的饭点,点小炒的比中午多了很多,大多是冲着“二十元吃好”这广告去的。 二十块钱能整出三荤两素一汤来,还是很诱人的。 乔二强在这时间段可忙死了,锅基本都没停过。 还好快餐是在饭点前就炒好放快餐保温台,饭点的时候只是酌情炒几个卖完的菜,基本可以不管。 这样,整个饭点时间大都用来炒菜。 配菜的学徒工于勇也被他指挥得团团转,两人好一阵忙活,终于把用餐高峰对付过去。 9点以后,他叫员工都回家,并提醒他们明天上午9点准时上班。 由于刚开业,员工的轮休就免了,等过一段时间再看。 这年代,私人企业和个体户可不给讲什么劳动法,超时劳动是常态。 他将店门关了,清点了一下今天的营业额:有700多块钱。 见到这个营业额,他舒了口气。 希望今后能保持这样就好。 回到家,正准备洗漱,大哥乔一成拦住了他:“你每天早出晚归的,饭店有那么忙吗?” 大发粤菜馆关门的事,乔二强没有告诉乔一成。 盘下大发粤菜馆当老板的事,他也没打算现在就说。 他要等到饭店步入正轨,能稳定盈利的时候再跟家里人讲。 不然,他怕他大哥又对他一顿教训。 “饭店有人辞职了,人少就忙了些。”乔二强随口扯了个谎,“不过,老板有给我加工钱。,我这也不是为了多挣点钱吗?” 乔一成听了,脸色缓和下来,“既然这样,那要注意身体。” 他虽然严厉,但还是很关心弟妹的。 “知道了,大哥,我会注意的。”乔二强心里一暖,说道。 第二天一早,乔二强照例早起到菜市场买菜,然后在路边摊吃完早餐。 8点多到店里,把今天要煮的菜计划一下。 等员工来了,9点一到,准时开门营业。 等饭店开业一周后,乔二强又叫李小丽、李慧芬、于勇,轮流到附近的单位、工地、工厂,甚至是大学,发宣传小卡片。 至于王姨,那就算了。 没想到,发宣传小卡片还挺有效果,有时订餐电话都快打爆了。 至于原因,大概是他推出的10份包送服务。 一连几天,于勇快到饭点,就骑着他的自行车,来往于大街小巷,给那些订餐的送饭。 这样一来,人手明显不够,而且骑自行车速度太慢,很耽误事。 有一天晚上走到巷口,看见邻居牛野骑着一辆崭新的飞鹰本田100摩托车回家,忽然心中一动。 他记得牛野以前骑的足一辆嘉陵。 现在换新车了,旧车大概率不用了,自己把它买下来当店里送饭用,不是很好吗? 只是于勇不会骑摩托车,刚好店里缺人,再招一个会骑摩托车的员工不是正好? 想到就做,他马上跟牛野谈起了此事。 找牛野买二手摩托车的事倒顺利,只是招一个会骑摩托车的员工就不顺利了。 一般骑会摩托车的都是男的,叫他们送送餐他们倒愿意干。 可一听到乔二强要他们送完餐后,还要当服务员,就不愿干了。 最后,李小丽介绍了她的同学,会骑摩托车,也愿意干服务员,可惜是个女的。 乔二强可没看不起女性的意思。是因为很多时候天黑了也要送餐,他担心一个女的到处跑,不太安全。 虽然南都治安很好,但总要预防不是。 最后实在没人了,乔二强只能勉强让李小丽的同学过来试试。 他打定主意,天黑以后,送餐就叫于勇去。 没有了于勇的帮忙,自己辛苦点就辛苦点。 可一看到李小丽的同学,他又改主意了。 不是他对面貌很一般的女生有偏见,可……总要实事求是不是? 李小丽的同学叫余萌萌,可长相一点也不萌:粗壮的身材,黝黑的皮肤,厚厚的嘴唇,小小的眼睛,伸出的胳膊来有李小丽的大腿粗。 她跟李小丽的长相完全相反…… 可问题又来了,她当骑手送餐合适,但当服务员…… 唉,不管了,又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凑合着用! 一个月后,饭店已步入正轨,乔二强开始对员工实行上四天休一天制度。 至于前一个月他们全月无休,乔二强也不小气,给他们一人包了一个50元的红包。 三个月后,他就把欠苏国庆的钱还了。 这天是九月九,重阳节。 几年后,《九月九的酒》这首歌传遍大街小巷,让九月九这个日子又让人记住了一把。 他起床准备洗漱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二强啊,你今天晚点上班,我有事要讲。” 乔二强循声一望,见乔祖望站在门口,对着他讲话。 “爸,有什么事现在说也一样。”他回道。 “不行,一定要一家人坐在一起才能讲……你看看你,天天天刚亮就出门,晚上又很晚才回来,国总统都没你忙。偶尔晚去一会儿又怎样?” 乔二强一想,也是,这半年多来,他都没正经在家跟家里人吃过几顿饭。 仅有的两次,还是他晚上提早赶回来,他们晚点吃,才能聚在一起。 他没有理由拒绝乔祖望的提议,而且赶一赶,也不会误了饭店的事。 “那行,那我先出去一会儿,早饭前一定赶回来。” 说完,他赶紧简单洗漱两下,骑上他的旧嘉陵车就往菜市场赶。 等他买完菜回来,一家人已经在饭桌上等他了。 乔四美见摩托车上面整整一大筐的菜,说道:“二哥,你这是要给我们加餐啊!” “你想到哪去了,这是二哥给饭店买的菜。”三丽反驳道。 第99章 家庭会议 “天天买那么多好菜,也没见过给家里拿过一回,这儿子算是白养了。”乔祖望又在那抱怨。 “爸,你今天叫我们聚在一起,不会是为了这件事?”乔二强说道。 “怎么是这事,我有那么掉价吗?为了几棵白菜特意跟你们说。”乔祖望喝了一口水,说道。 “他吃过了?”乔二强问三丽。 “他嫌早饭简单,要去外面吃。”一旁的乔四美一脸嫌弃地说道。 “我说呢,大家都在吃早饭,就他在那优哉优哉地喝茶。” “是听我说还是听你们说,在那唧个没完。”乔祖望敲了敲桌子。 “你说你说,当然是爸说我们听。”乔二强喝了口稀饭,说道。 说实在的,吃惯了路边摊,再吃这稀饭配咸菜、榨菜,确实没什么味道。 你好歹来个煎蛋和炒鸡蛋,再搭配个包子、油条啥的,既饱腹又下稀饭。 “这才是个当儿子的样,不像某些人……”乔祖望说着,看了乔一成一眼。 “不说这个。”他咳了一声:“今天过节,重阳节,趁这个日子,我就讲一讲。” 他喝了口水:“咱们家呢,你们现在一个个都有工作了,我也算是功德圆满,把你们一个个都养大。虽然你们都没什么大出息,也没有日进斗金,也没什么大的好处落在我身上……” “能说正题吗?”乔祖望的话被乔一成打断。 “我不正在讲着了吗?”乔祖望有些不爽,瞪了乔一成几眼。 乔一成不理他,只在那埋头吃饭。 不爽归不爽,但那拿他的大儿子基本没什么办法,甚至有点怵他。 他扫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众儿子女儿,继续道:“你们都成人了,四美也十八了。条件也越来越好,眼看着你们老爹爹潦倒成这个样子。” “我呢,停薪留职,老本吃得差不多了,以前我拿工资养活你们,现在,是该你们用工资养活我了。” 乔一成一听到乔祖望这样说,心里就来气,冷哼了一声:他那叫养吗?别人养牲畜都比他尽心! “爸,我那点工资少得可怜,还得给大哥交伙食费。”乔四美在那叫惨。 “我还没向你开口呢,你就推三阻四的。”乔祖望训道。 “直说,一个月想让我们补贴你多少?”乔一成口气淡淡地问道,好像面前的不是他老父亲,而是路边一个可以讨价还价的摊贩。 “那得看你们的良心了。”乔祖望再喝了一口水,说道。 乔一成又哼了一声:“你别提这两个字,你就说个数,我们也好斟酌一下。” “你在电视台工作,工资不低,我心里有数。你是老大,给弟弟妹妹做个榜样,反正你一个月工资有五六百?我要一百五,不多?” “谁跟你说我一个月工资有五六百?!我现在还在实习期呢!”乔一成有些气恼,不知是那个嘴欠的在造谣,还是乔祖望故意往高了说,好让他不能像四美一样,连哭穷的机会都没有。 “你在这哭穷就没意思了,哪个不知道电视台有钱,要不大家都赶着往里考呢?”乔祖望说道。 说完,他转头看向乔二强:“二强,你条件略差一些。” 又看向三丽:“三丽爱存钱我知道。” 最后望向四美:“四美呢,也是我生养的,也应该出钱。” “这样,二强三十,三丽五直,四美三十……”说完看了乔一成一眼,意思是剩下的你掏。 “我出八十。”乔一成没理乔祖望的建议,“二强在饭店里也是临时工,出二十,三丽出三十,四美出二十,一共一百五十元,抵得上一个人的工资了。” 说完,他拿起碗筷就要走。 “等等,大哥!”乔二强叫住了乔一成。 “怎么,让你出二十你还嫌多?”乔一成有些不悦。 他已出最多了,乔二强对这个方案还有意见,那就太不像家里人了。 “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想少出,我是想多出。” “你想多出?”乔一成听到乔二强的话,有些意外。 他顿时来了兴趣,坐了下来,想看看乔二强想多出多少。 不要到时象征性地多出个块,那还倒不如不出。 “二哥如果多出,我也跟着,不能让大哥吃那么大的亏。”三丽说道。 乔二强听了,心下在想:我这三妹,真是乖巧懂事,怪不得大哥从小就很少说她。 “我可没办法再加,二十已经很费劲了。”乔四美嘀咕道。 “你们都误会了,我想说的是——爸养老的钱由我一个人出。” “你说什么胡话!你一个临时工,一个月连一百五都没有,逞什么能!”乔一成一听,马上呵斥道。 “我没说胡话,一个月一百五我还出得起的。” “二哥,大家都是爸的孩子,怎么能叫你一个人出呢?”三丽说道。 “二哥,你说的是真的?”与他们相反,乔四美听了,却是很高兴。 “真的,二哥现在有钱了,自然要多分担一点。”乔二强对四美点点头,说道。 “你真的有钱了?”乔一成还是不肯相信。 “君无戏言……噢,君子不打逛言。” “你哪来那么多钱?”乔一成问。 “当然是用劳动赚来的。”乔二说道,“看见了没有,那辆摩托车是我的。” “看见了,这事你跟我们说了呀,说是买的牛野不用的旧车,而且还赊着账呢!”三丽有些不解。 “我说的是摩托车上的菜。” “那不就是一筐菜吗?……二哥,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急死我了。”乔四美催促道。 “你知道那筐菜是谁的吗?”乔二强问。 “你们老板的,这事你也说过了呀!”三丽皱眉道。 “你能不能一下子讲清楚,你当这是挤牙膏啊!”乔一成有些不耐烦。 “噢……其实那菜是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二哥今晚要给我们做好吃的。”乔四美高兴道。 “乔四美!你能不能听你二哥把话讲完。”乔一成提高声音,说道。 乔四美撇撇嘴:“二哥,你说。” “这一大筐菜,是买给我自己店铺用的。”乔一成顿了一下,接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开—饭—店—了!” 第100章 四美小丽 “什么?你开饭店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家里人讲!”乔一成听了这消息以后,不是祝贺,而是质问。 “就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讲,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爹。”乔祖望难得和乔一成说到一块去。 “爸,哥,你听我解释,我开这个店呢,刚开始心里也没底,怕你们反对,所以就没说。” “心里没底就敢开……乔二强,真有你的,亏了怎么办?!”乔一成对乔二强不跟他商量,自己做主开店的事,还是有些难以释怀。 “你看你看,大哥,就你这个样子,我哪敢跟你商量啊!”乔二强叫屈道。 “我们那是为你好,你别不识好歹。” “好了,算我错了不成!”乔二强拉了一下乔一成,“大哥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回。好在如今店里生意还可以,没给乔家添麻烦。” “你知道就好。你如果开店失败,在外面欠一屁股债,债主找上门来,影响的是我们全家。”乔一成说道。 “大哥,二哥虽然鲁莽了些,好在结果不错,你就不要再跟二哥计较了。”三丽在旁边劝道。 “就是,二哥有钱了,我也可以沾点光。”乔四美也附合道。 乔一成只是想敲打一下乔二强,让他做事谨慎一点,还有就是要尊重他这个大哥,现在看目的差不多达到了,也就不说了。 “你店铺开在什么地方?改天我们过去看看。”他问。 乔二强赶紧掏出店铺名片递过去:“就在这个地方。”同时给三丽和四美也发了一张。 乔祖望见乔二强没发店铺名片给他,不高兴了:“臭小子,他们都有名片,我怎么没有?” “爸,怎么会没你的呢!”乔二强说着,也递给乔祖望一张。 乔祖望拿起名片,边看边念:“乔香饭店……这名字取得好,没忘本……二元吃饱,二十元吃好……这会不会太便宜了?拉低了饭店档次。” “爸,我这是个体户,小本经营,你还以为是金陵饭店啊!”乔二强说道。 “我只是提个意见,要不要听随你,又不是我开店。”乔祖望嘀咕着,喝了一口水。 “别听他的,我觉得你这样做还挺有特色的。”乔一成说道,“再说了,开店最重要的是赚钱,不是价格。” “哼,你是大知识分子、大记者,你说得总有理。”乔祖望哼了一声,说道。 乔一成不理乔祖望,又问:“你还没讲,他的生活费,你打算多出多少钱?” “既然我赚得比你们多,那就由我包了。” “好啊,我赞成,能者多劳。”乔四美一听,高兴得马上赞成。 “乔四美,你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乔一成训完乔四美,接着道:“不成,不能坏了规矩,我们都是他的子女,要一起承担。” “二哥自己愿意的,又不是我们逼他。”乔四美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也不成,不能开这个头。” 乔二强对乔一成的反应一点都不感到奇怪,他早有准备:“要不这样,我出九十,大哥出三十,三丽出二十,四美出十块。” “我同意。”三丽说道。 “……我也同意。”乔四美也附合。 乔一成本想再说什么,见她们都同意了,也就不说了。大不了,以后多帮他们一点就是。 …… 第二天晚上,乔二强正在饭店厨房烧菜。 李小丽走进厨房,对他说道:“老板,外面有一客人要见你。” “没说有什么事吗?” “没说。” “我马上好了,你等我一下。” 将手上的菜炒好,就跟着李小丽来到外面餐厅。 “四美,怎么是你!”乔二强有些意外。 只见前面方形小餐桌上坐着的,不是乔四美是谁? “老板,你认识她?”李小丽问。 “认识……这没你事了,你忙你的去。” 李小丽听了,转身的时候“哼”了一声:“见到漂亮女人,连生意都不顾了。” “你怎么来了。”他边坐下边问乔四美。 “怎么,我不能来吗?” “当然可以,一个人来?” “不就是一个人吗?”乔四美眼睛扫了一下桌面,说道,“我一下班就来了……只是你这地还挺难找。”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就好,其实离我们家不远。” “二哥,可以啊,你这店生意很红火啊。”乔四美转头四顾,“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可是满座啊!就算是现在饭点已过,也还有一半的客人。” “今天生意只能说一般,要是周末,人更多。” “我还想经常来你这蹭饭吃,看你这么忙,都有点不忍心了。” “没事,不要饭点来就行,就比如现在这个时间。” “那要饿一会儿肚子才行。” “你就当减肥,忍一忍。” “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一点都不肥好不好……” 两人正说着,李小丽走了过来:“老板,于勇叫你过去。” “来新客人了?” “没有。” “没新客人,汤也煲好了,只剩几个素菜于勇都搞不定?”乔二强皱眉问道。 “这我不清楚,他只是叫我过来叫你。”李小丽回道。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说话的时候,目光有些躲闪。 乔二强有些不悦:这于勇今天怎么回事,又不是没烧过菜。 他站起来跟四美打了声招呼:“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回到厨房,问于勇:“什么情况,几个素菜都不会炒,还要我动手。” 没想到于勇一脸的懵:“没有啊师傅,我会炒。” “那你还叫小丽把我叫进来。” “我没叫师傅进来,只是让她问师傅一下:是先上素菜,还是先上煲汤?” 乔二强听了,转头问李小丽:“怎么回事?” “……对不起,老板,可能我听错了。”李小丽一脸的委屈状。 “先上煲汤。”说完看了李小丽一眼,出去了。 同时心里有些奇怪:这李小丽一贯机灵,今天怎么会犯这种低级差错? 不过很快他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因为这根本不是事。 重新回到乔四美那,笑着解释了一句:“没什么事,是服务员弄错了。” 第101章 主动被动 “二哥,你觉得刚才那个服务员长得怎么样?” “还行。” “就只是还行?” 乔二强正奇怪乔四美怎么问这个,这时见她望着他的神情似笑非笑,不禁恍然。 “四美,你误会了,我和她是正常的工作关系。” “不是正常的关系也没事,我不像大哥那么老古板。”乔四美轻声道。 “你说什么呢,四美,我的事业刚起步,不想过早地考虑个人的事情。” “你读书上不学大哥,怎么在古板上倒学得有模有样。” “这不是古板。”乔二强看了周围一眼,低声道:“跟家里人就不陷瞒了,实话跟你说,四美,我对她没感觉。” “我觉得她不错啊!”乔四美说道,忽然也低声下来:“你不会还想着你那个师傅!” “哪能呢!”乔二强连忙否认,“以前那是年少不懂事,加上有大哥说的那个什么‘恋母情结’,才对师傅有了想法。可时间一长,那种想法自然就没了。” “你现在也还是年少啊……你不会真的有,什么恋母,什么情。”乔四美说道。 “我哪有,我心理正常的很。” “那为什么不喜欢小姑娘,喜欢中年妇女。” “四美,你越说越没谱了。我之所以她们两人都不喜欢,只是没遇上合适的而已。” “没遇上合适的……”乔四美重复了一句,托着腮在那出神。 乔二强见了,有些明白她在想什么。 这乔四美,如果遇上合适的,就会把“一见钟情”这词解释到极致。 而且,即使如飞蛾扑火也再所不惜。 “四美,四美……”他叫了两声。 “什么事,二哥。”乔四美回过神来。 “你在想什么呢?肯定想男人了,还好意思说我。” “我就是在想我未来的白马王子,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乔二强有些无语,正想再取笑她几句,忽见四美朝他背后努了努嘴:“刚才那位服务员又来了。” 乔二强转头一看,不是李小丽是谁? “什么事?”他问。 “有客人来了,订的楼上包间。”李小丽回答。 乔二强没动,只是露出询问的眼神。 李小丽刚要再说,旁边的乔四美先开口了:“二哥,她说得没错,我也看见一群客人向楼上走去。” 由于结构原因,二楼只有半层。 以前的老板把它隔成了四个包间,装修得还可以。 乔二强接手后,规定包间保底消费要100元。要不然,包间大概率会被二十元一桌的给占了。 他深知,高消费才能拉高营业额,这一块可不能丢。 “客人有几人?订了什么菜?”他问。 没想到李小丽没回答,反而指着乔四美问道:“她是你妹妹?” 乔二强皱了一下眉头:“是又怎么样……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噢,八个人,订了有美人肝、蟹粉豆腐、松鼠鱼、炒螺狮、清炖狮子头、盐水鸭、清炒虾仁……” 李小丽没说完,就被乔四美打断了:“等等,二哥,这些菜你都会煮?” “会啊!奇怪吗?”乔二强有些疑惑,不会炒怎么敢把菜名挂墙上。 忽然想到了什么:“四美,你没上过二楼。” “对啊。” “一楼没有这些比较贵的菜的菜单,您没见到不奇怪……不跟你说了,我要去烧菜了。你自己先回家去,路上自己小心。” 说完,带头往厨房走去,李小丽也连忙跟上。 “老板,那叫四美的漂亮姑娘真的是你妹妹?”李小丽紧走几步,与乔二强并排走的时候问道。 “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说完忽然想到:这李小丽不会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我关心老板,难道有错吗?”李小丽虽然嘴硬,神情却有些不自然。 “她叫乔四美,是我四妹。” “我就说嘛,这么有本事的老板,肯定有一个漂亮的妹妹。”李小丽像卸了重负似的,神情轻松,还涌起了笑意。 乔二强把这一切都瞧在眼里,心里咯噔一下:“她真的不会是喜欢上我了?” 可心长在别人身上,喜欢不喜欢是别人事,他总不能杀人诛心?! 他只能祈祷:希望她不要生扑。不然以他的意志力,防线很容易被攻破。 不是有句话叫“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吗”? 乔二强怀着一丝忐忑,进厨房烧菜了。 乔四美没有马上回去。 她“噔噔噔”跑上二楼,看着墙上几十个菜名,本来就大的双眼不由睁得老大。 她难以相信,几个月前只会烧一些家常菜的二哥,怎么一下子能烧这些书上才有的菜。 一些菜她听都没听说过,更不用说吃过了。 她被这个问题困扰了一路,最后才想出一个自己认为合理的解释: 二哥天生就是当厨师的料,就像有些明星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一样。 …… 两天后,乔二强将楼上的包间留了一间,请家里人过来聚一聚。 除了老爹、大哥、三妹、四妹以及七七,还请了二姨魏淑芬一家,还把王一丁也请来了。 他自己可没空陪他们,只在中间上楼去敬了一次酒。 等到后面他忙完了,大家也快要吃完了,他才上去坐了一会儿。 送走二姨一家,家里人非要等他关门了一起走。 乔祖望像个检查工作的领导,在店内绕了一圈后,对乔二强说道:“二楼档次还可以,只是这一楼……” “一楼怎么了?”乔二强问。 乔祖望摇摇头:“一楼太乱太杂了。我刚才吃饭的中间,有下来看了一下。” “生意是好,只是像个市场一样,乱糟糟的。而且,有很多脏兮兮的工地上的工人,让人掉胃口。” 乔一成听了,照例哼了一声:“把自己说得像贵族绅士一样,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什么德性,还不是工厂干活的苦哈哈出身。” “我是工人出身不假,但这跟我提意见有什么关系?” “自己是臭马桶,还怪人家厕所臭。”乔一成对乔祖望嘴上可不留情。 “你讲的是什么话,我是臭马桶,那你们是什么?不成了臭马桶里生出的蛆了吗?” 第102章 童年阴影 “你们恶不恶心啊!说的我,刚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乔四美叫道。 “是啊,爸,哥,你们就少说两句,也不看现在是什么场合,还有客人在吃饭呢。”三丽也劝道。 乔一成扫了店内一眼,见一楼店里还有三四桌客人在吃饭。 他到底是个文化人,见到这种情况,就闭口不争论了。 “是你哥先说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乔一成打断了:“是我先说的,我错了行了!那我现在求求你,求你也别说了,行不行!。” 乔祖望看了乔一成一眼,嘀咕道:“道个歉还那么大声,到底是谁道歉……” 到底是他占了点上风,他也不说了。 到了9点,乔二强给众人叫了辆出租车,自己还是骑他的旧嘉陵回去。 没办法,第二天他要买菜,没它不行。 要不是有些肉菜的量用多了后,有摊贩店家会送货上门,他一趟都装不下。 …… 一年多以后,对面一家二层的大店面招租,乔二强二话不说,马上把它租了下来。 装修完后,他把乔香饭店搬到了新店。 这次他不搞快餐了,就开真正的餐馆。 原来的餐馆自然退租了。 人员自然也多招了些。 他给李小丽升了领班,于勇升了厨师,自己又带了一个徒弟。 至于余萌萌,乔二强还是让她继续送餐。 不过此时送的不是快餐,而是现炒的,价钱自然贵了很多。 为了保住以前老店形成的物美价廉口碑,他把菜的单价定的比别人都低。 只是菜的单价看上去便宜感人,但菜的量就不那么感人了…… 这也是乔二强实施的策略,否则的话,那“感人”的利润会让你想哭。 他也不是所有的菜都减量,有些招牌菜、热销菜,他的价格只比别人便宜一成,但量却比别人足二成。 客人也不是傻瓜,每盘菜扒拉几口就没了,菜都快上完了,还吃不饱,肯定会有意见。 这时你如果上一两个量足的招牌菜、热销菜,他们就能吃饱。 而且看到这么大盆、大碗的菜,味道没得说、价格还实惠,顾客觉得占了便宜,先前的不快很容易被抵消掉。 就这样,靠着过硬的厨艺、良好的口碑,新的乔香饭店毫无意外地延续了旧店的生意红火。 …… 93年1月初的一天晚上,乔二强照旧骑车回家。 此时天上下着雨,又是大冬天,骑着车,虽穿着雨衣,但那冷风冷雨还是直嗖嗖地往脸上刮、脖颈钻,别提多难受了。 在离家附近的一路口,他看到前面有一女子,呆呆地、机械地往前走着,也不撑伞,任由雨水往身上淋。 碰到这样的人,任谁都会多关注一下、多看几眼。 他这么一细看,感觉怎么那么像三丽呢! 对,就是三丽!那衣着身形,就是他的三妹——乔三丽! 他赶紧急刹车,一阵刹车声以及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由于是下雨天,轮胎打滑,要不是他骑车技术还行,差点就要摔倒。 急急忙忙将摩托车停放在路边,从车上拿了一把伞,边跑边喊:“三丽!你怎么了!” 他把雨伞全都给三丽遮了,他穿着雨衣,不需要。 没想到三丽像遇见鬼一样,抱着双手躲在一边,嘴里喊着:“你是谁!不要过来!” 乔二强一怔,这三丽的反应太奇怪了!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赶紧又靠过去,将伞举在三丽头顶,嘴里大声说道:“三丽!你看清楚,是我!” 乔三丽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是你啊,二哥。” 乔二强见三丽脸上、头发上都是雨水,这哪能成?! 要知道1月的南都,那可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三丽这个样子,一个弄不好,非感冒不可。 他赶紧解开脖子上围巾,给三丽擦了擦头发上和脸上的雨水,然后摊开来给三丽披上。 “三丽,你怎么了?”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没什么……” “是不是跟王一丁吵架了?” 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早晨一起吃饭的时候,三丽有提到,他晚上要跟王一丁去看电影《大撒把》。 把四美羡慕地,嚷着也要去看。 却被乔一成训了几句,说人家两人看电影、谈爱恋,你跑去凑什么热闹! 乔二强现在不在外面路边摊吃了,买完菜先回家,在家里和大家一起用完餐后,再去上班。 他的饭店只管午饭、晚饭,早饭历来不管。 他虽然只吃一餐,生活费照交。 而且为了使早餐能吃好点,他还多交了生活费,让三丽弄点蛋啊,肉啊,牛奶啊之类的。 这进一想到王一丁,他马上恍然大悟,原剧剧情走马观花似的在脑海中闪过。 “这三丽,被王一丁偷袭亲了一下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小时候的事情,留给她的阴影还挺大。” 知道了原因,料想三丽会否认,果然听三丽回道:“不是,是我自己的原因。” 这种事情可不能说破,那会让她更加难堪。 他斟酌下语言,说道:“不管是不是,你都不要往心里去。要我说,情侣之间有亲密的举动,那太正常不过了。你没看见公园长椅上的情侣,有的那才叫一个开放。” 他说完话,好一会儿三丽才有反应:“二哥,你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好了,赶紧回家,别把自己冻病了。” 两人一进家门,乔四美就看见了,他马上就叫了起来:“姐,怎么回事,怎么淋成这样。” 三丽还是有点呆呆的,没回话。 乔二强只能给她扯了个谎:“不是没带雨伞吗?本以为跑几步就没事,没想到雨忽然下这么大。” “你这么清楚,你俩一起看电影?”乔四美有些疑惑。 “我哪有空看那玩意儿,我跟三丽是在半路上碰到的。”乔二强没想到平时有些咋呼呼的四美,今天怎么这么细心,竟发现了他说话的漏洞。 “你赶快扶你姐进去换衣服,我去烧水煮姜汤。”乔二强转移话题,吩咐道。 “二哥说的是,你赶快去把电热水器打开,我怕不够热。”说完,乔四美就扶三丽进屋换衣服了。 第103章 遇文居岸 乔二强到卫生间将电热水器打开,然后到厨房熬姜汤。 以前他们家洗澡要用灶烧水,既费气又费时间,特别不方便。 特别是他自己,经常很晚才回来。 他是规定员工九点可以下班,那是理想情况。 有时候客人喝嗨了,不舍得散桌;或是有的客人8点多才进饭店吃饭,你总不能赶客或拒客。 当然九点以后,乔香饭店就不接待客人了。 所以他经常10点多才到家,这时候累得要死,很想早早洗个澡躺床上。 可用灶烧水却要等个半死。 经常等着等着,自己就睡着了。 还好三丽在的时候,会帮他看着火,等水烧得差不多了,会摇醒他,让他去洗澡。 只是三丽要上夜班,每当这个时候,就没人给他盯火了。 去年春天的一天,他睡过头了,水都快烧干了。要不是被起夜的乔祖望看到,说不定就酿成火灾了。 这事被乔一成知道后,乔二强很是被人狠狠训了一顿。 他被训的有些恼火,一咬牙,买了一台电热水器装上。 却又被乔祖望唠叨,说他败家,这么贵的东西也买,你的身子就那么金贵,倒不如把这些钱给他。 他当场就给顶了回去:我的钱我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天王老子都管不着!你这么有意见,有本事你别用! 他一边想一边将姜汤熬好,让三丽喝了。 幸好,他们没白忙活,三丽第二天又恢复了正常,不发呆了,也没生病感冒。 …… 时间很快来到秋天。 一天,乔二强正在烧菜,李小丽进厨房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老板,208客人要见你。” “什么客人?没见我正忙吗?”乔二强边颠锅边问道。 “我怎么知道是什么人,你爱去不去,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 “你能不能态度好点,有你这样跟老板讲话的吗?” “我就这样,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李小丽扬了一下头,走了。 乔二强将紧要的菜煮了,其余的于勇可以应付,这才上楼去见208客人。 一进到208,见包间里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他有些意外,他的二楼包间是有最低消费的,他定的标准是200元。 一般两人是不会要包间的,一般都在一楼大厅用餐。 一餐饭人均一百元,不是随便什么人吃得起的。 但更让他意外的是,其中一个他还认识。 其实不是真正的认识,现实中他们是没见过面的,但在原剧中,这人给他留下较深的印象。 她就是乔一成的初恋——文居岸。 算算时间,这文居岸今年应该大学毕业了。 怎么跑到南京来了,不和母亲一起在京都呆了?难道她母亲又调到南都工作了? 或者她又想吃回头草,到南京找大哥来了? 很快他又把这想法推翻了。 自从文居岸去了京都,大哥和她就断了,其间再也没有联系过。 如今四年过去了,两人肯定都有各自的生活和恋爱对象,不可能再有什么很深的交集了。 这些想法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逝,很快乔二强就微笑问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不知两位吃得是否满意?” 文居岸在乔二强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他看。 这时见乔二强说话了,也开口道:“你就是老板,你姓乔?” “对,你可以叫我乔老板。” “没想到这么年轻,我还以为至少是一位大叔呢!” 说完,她指了指餐桌上的拔丝地瓜:“这道拔丝地瓜是你做的,味道还行。” “是我做的,你多提提意见。” “你已经烧得很好了,我哪有什么意见。” 文居岸说着,脸上露出回忆神情:“几年前,我第一次吃地瓜,而且是生地瓜,我却吃得有滋有味,比那些什么荔枝啊,葡萄啊,都好吃。” “那是我难以忘记的一段快乐时光……” “今天吃了这拔丝地瓜,竟依稀有当年的味道,又看到这饭店名字,一时心血来潮,想要见见煮这道菜的厨师。” “你不会见怪?”她最后问道。 “亲手烧的菜,能让客人回味,勾起思绪,这是身为厨师的荣幸。”乔二强谦虚了一句。 旁边50岁左右的男子这时说话了:“居岸,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不能耽误乔老板太久。” “是,乔老板。”他转头问乔二强。 “现在确实有点忙。再一次谢谢两位的光临,这道拔丝地瓜算我送给这位小姐的,我先去忙了,两位慢用。” 说完,乔二强退出了包间。 他心下在想:果然是文居岸!看她说起吃生地瓜往事时,沉浸在其中的样子,难道她真的还对大哥恋恋不忘? 就算有这种可能,按时间推算,这电影《大撒把》上映都快十个月了,大哥现在已经跟叶小朗确定关系了。她文居岸想找回初恋情人,那是白搭。 乔二强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往楼下走。 在楼梯口碰到上菜的李小丽,他由于想着事,只是低头让了一下路,没瞧李小丽一眼。 没想到李小丽在他背后“哼”了一声,还出口嘲讽:“看见漂亮女人就想入非非,连腿都挪不开了。” 他马上反应过来,小小地威胁了李小丽一下:“说什么呢,小心我撕拦你的嘴!” 可惜他的威胁没起什么作用,对方还回了一句:“哼!我等着!” 乔二强无奈地摇了摇头,先吩咐收银的,208包间的拔丝地瓜免单,这才去厨房继续忙活。 …… 两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他正在盘账。 其他店员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整理桌椅餐具的整理桌椅餐具,清理厨房的清理厨房…… 刚忙没多久,就见在二楼整理打扫的服务员小唐走了下来,对他说:“老板,208包间有人醉倒了。” “醉倒了叫同桌人帮忙送回去就是。”乔二强头也没抬,边盘账边说道。 “老板,不是这样子的,整个包间就只有一位客人。” “没人帮忙?” “是的。” 听到这种情况,乔二强抓紧盘他的账:“让他休息一会儿,我忙完就上去看看。你先把包间打扫整理了。” “好的,老板。”小唐应了一声,又上楼去了。 第104章 送文居岸 乔二强盘完账,就往二楼208包间赶。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口齿不清地说着:“不要…你们…管我,叫…叫老板来。” 乔二强听这声音有些熟悉,但由于醉酒的人讲话口音会有变化,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走进门一看,见到醉酒的人,有些意外。 原来这醉酒的人不是别人,是两个多月前刚认识的文居岸。 这文居岸自两个多月前来这吃了一回,就成了这里的熟客了。 每隔个十天半月就要带人上这吃一回,而且总要叫乔二强上去陪她坐一会儿。 三番五次下来,他们两人算是熟人了。 只是以前她从来没这样喝醉过。今天不知是怎么了,没带人来,也没叫乔二强上来陪,还把自己给灌醉了。 此是她正趴在桌上,对着旁边的人挥手。 包间里除了小唐,还有一人——李小丽。 而且李小丽一见他进门,既然还赶他:“老板,客人有我们照顾就行,你忙你的去。” “我已忙完了……再说你们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两人架着她走,到外面打一辆出租车的事。” “不行,她喝得这么醉,一个人回家多不安全,要把她送到家才成。”说完,乔二强不理李小丽,就要去扶文居岸。 没想到手还没碰到文居岸,就被李小丽给推开了:“我和小唐有手有脚的,我们不会送啊,不用劳你大老板的大驾。” 乔二强有点不解,这李小丽今天怎么了,是不是转性了?以前叫她扶一下醉酒的客人,那个嫌弃样,感觉比让她捡屎还难受。 不过以前都是叫她扶男客人,今天是扶女客人,不知道有没有可比性…… 不要他干活更好,他乐得轻松:“行,你俩帮忙照顾一下她。”说完,转身就走。 “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到家。”他回头又强调一遍。 “你就这样走了,我们没她家的地址怎么送?”李小丽问道。 “我也没有……你们问一问她,实在问不出来的话……就找个酒店把她安置了。费用话,你们先垫一下,留好发票,回来找我报销。” 交代完毕,乔二强刚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的文居岸在叫:“我不要你们送,我要乔二强送。” 他摇摇头,不去理她,直接下了楼。 谁送不是送?还挑人?如果你把客人的醉话当真,那你就是傻子了。 有的人一喝多,就跟你称兄道弟,好像两人以前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似的。 真实的关系,两人只是认识而已。 他在楼下换好衣服,交待李慧芬打扫整理完后锁好门。 正准备出门回家,还没到门口,就被李小丽叫住了:“老板,别急着走啊,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还有什么事?”乔二强回头问道,并且忍不住拍了一下走上前来的李小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阴阳怪气的。” 李小丽没躲,只是嘟噜一下小嘴:“那个叫什么文…岸的,非要你送。你也知道,醉酒的人不配合的话,那重得跟一座山似的,我和小唐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有你吃鳖的时候,你不是号称‘无敌小魔女’吗?”乔二强笑道。 “老板,你能不能不要老拿这个挤兑我?我可是要生气了。”李小丽有些气鼓鼓地说道。 “不能。”乔二强干脆利落地回答。 “我那是醉话,当不了真。” “反正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就当真了……” 两人一路拌嘴拌到二楼208包间。 乔二强见文居岸还是趴在桌子上,一副人事不醒的样子,有些奇怪:“她都这样了,怎么还能认人。” “哼,别看她现在这样,你碰她试试?”李小丽说完,示意小唐:“小唐,你扶她一下。” 小唐照做,想把文居岸扶起来。 可当她一加上力的时候,文居岸就醒了,一把推开小唐,口里说了一句“不要你扶”,又趴桌上了。 小唐等了一会儿,又伸手去扶文居岸。 跟刚才一样,只要她一使上劲,文居岸就醒了,还是一把推开小唐,只是口中的话变成了“叫乔二强来”。 “你看,她就这个样子,奇葩?”李小丽摊了摊手。 “她喝了多少?”乔二强问。 “差不多两瓶半红酒。” “嗯,是喝了不少。” 乔二强说着,靠近文居岸,一股酒气扑面而来。 不管男人女人,喝完酒后的酒气一样难闻。 只是乔二强是开饭店的,整天跟喝酒的人打交道,有些习惯了。 他扶起文居岸,口中说着:“文居岸,我是乔二强,我送你回家。” 跟刚才一样,文居岸还是推了他一把,不过他有准备,没被他推开。 就见文居岸微睁醉眼,说了声“是你”,又趴下了。 乔二强让李小丽和小唐搭把手,把文居岸扶上了背。 感受着背上明显的两团,以及脖颈处传来文居岸充满酒气的呼吸,乔二强忍不住意动了一下。 他压住心思,吩咐小唐:“小唐,把蜂蜜水装一罐给我。” 他的饭店常备有蜂蜜水,方便醉酒客人饮用缓解头痛口渴和口中没味。 “哼,还挺细心。”李小丽嘀咕了一声。 乔二强不理李小丽的嘀咕,背着文居岸就往楼下走。 在饭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三人又合力将文居岸抬进后座。 乔二强正要上车,忽然间腰部一痛,转头见是被李小丽狠狠地捏了一下,不禁有些炸毛:“你捏我干么!” “我是提醒你,不要见色起意,犯了大错。” 看着李小丽一本正经的样子,乔二强虽然有气,却有点气无处可发的感觉。 他总不能再捏回去!跟一女孩子斤斤计较,他还没那么小气。 他坐上出租车,先叫司机往前开,然后想叫醒文居岸,问出她的住址。 可是怎么叫,文居岸都没反应。 难道真的要安排她入住酒店? 这时目光扫到文居岸的包,也不管什么隐私不隐私了,他将包打开,在里面一阵翻找。 找到一张工作证,上面有地址。 还有一串钥匙,一把钥匙上还用白胶布贴着房号——305。 一看就知道是公家房子的钥匙,不是办公室就是宿舍。 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先到她的单位去看看。 第105章 送文居岸(二) 出租车开到文居岸单位门口,他先叫司机等着,自己拿了文居岸工作证,下车找门卫问问情况。 如果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带文居岸去住酒店了。 “大叔,请问一下,文居岸住这吗?” 他举着文居岸的工作证,向门卫打听。 “文居岸?是有这个人,好像是一个很清爽的年轻姑娘。” “清爽?那是你没看见她醉酒的样子。”乔二强在心里默默吐槽一下。 “那您知道她住哪儿吗?……噢,我是她的朋友。”他问。 “就住单位里面的职工宿舍,进门右边那一幢。”门卫用手指了指一幢五层高的老式建筑。 “……具体哪一间,那可记不住了,人太多了,记性又不好。”门卫说道。 “她喝醉了,就在出租车上,我们能进去吗?” “喝醉了……?”门卫从房间走出来,探头往出租车后座上看了一眼。 “真的喝醉了……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喝那么醉……” 门卫叨唠着,打开了门:“进去。” 乔二强道了声谢,让出租车开了进去。 到了文居岸宿舍楼下,他让出租车等他一会儿,他还要返回去,会算他钱的。 本想把文居岸公主抱着上楼,可一想到等下要开门什么的,公主抱双手不自由,不方便。 而且重要的是,公主抱可费劲了,要是文居岸是一个胖子,他可抱不动。 他不管那么多,将文居岸扛在肩膀上,就这样上了三楼。 刚掏出钥匙,就听到文居岸“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还好他是把文居岸扛在肩膀上,嘴与他的衣服有一定的距离,要不然全都吐他身上了。 他赶紧找出钥匙串上有标注有305的那一把。 在插入锁孔的时候,他心里默默祈祷一下:希望料想的没错,这是她的宿舍钥匙。要不然,又要折腾老半天,挺累人的。 随着钥匙插入锁孔后,顺畅地转动,门打开了。 乔二强打开门,先开灯,然后走了进去。 灯一亮后,乔二强见屋里摆着两张床,第一反应是:难道屋里还有人?自己贸然闯入会不会不妥?” 待看清一张床上连被褥都没有,这才知道他想多了。 这是双人宿舍不错,但看样子,目前只住了文居岸一人。 原剧中,文居岸在南都住的是小洋楼。 那个时代,能住这种楼的,不是领导就是有海外关系的人。 依乔二强猜想,文居岸家应该是前者,领导工作调动,公家的房子自然要腾出来。 如果是自己的房子,文居岸为什么要住这种条件差的职工宿舍。 至于原着世界与电视剧世界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他穿越的是电视剧世界,原着世界关他鸟事?! 乱闯女生宿舍的问题解决了,不代表没有其它问题。 现在他面临的问题是,怎么把文居岸从肩膀上放下来? 像扔麻袋一样将文居岸扔床上? 虽然这很省事,但这样对待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太暴力?万一伤着她怎么办? 因为职工宿舍的床铺可不是有弹簧的席梦思床,而是木板床。 或者把他竖着慢慢放下,然后搂住她放床上? 这样做挺省力,但趁女孩子酒醉的时候,把人紧紧搂怀里,是不是有占便宜的嫌疑? 还有一种方法,就是自己蹲着或跪在地上,肩膀靠床沿,慢慢将文居岸放床上。 这种方法对文居岸影响最小,但对乔二却影响最大。 ——这又是蹲又是跪的,多费劲啊! 乔二强只考虑了几秒,就蹲了下来,将肩膀靠在床沿,身体倾斜,抬高空的一侧肩膀,将文居岸放床上。 脱鞋,脱…… ——剩下的什么都不敢脱。 将文居岸往床里面推了推,并把她扳过来,侧躺着。 医生建议,醉酒的人要侧躺着,这一点乔二强是知道的。 最后扯过被子给她盖上。 正转身想离开,手却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耳边还传来近似呓语的声音:“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乔二强回头一看,见文居岸抓住他的手,嘴里翕动着,只是眼睛依旧是闭着的。 他轻轻挣脱文居岸的手,见她不再动不再说,就坐在书桌前写了张纸条:这是蜂蜜水,如果口渴或头痛,喝一点会缓解。 ——乔二强。 将纸条压在蜂密水罐上,关灯锁门,下楼了。 在坐上等着他出租车的时候,隐约听到楼上有人抱怨:“谁那么缺德,吐在走廊啊,也不清理,臭死了!” 他不去理会,叫司机往纱帽巷开…… 本以为文居岸要过好几天才会再来。没想到,第二天晚上,她就出现在乔香饭店。 这次她没要包间,坐在一楼大厅要了几个菜。 乔二强自然不知道她来了,他此时正在厨房忙个不停。 “李小丽,炒螺狮好了。”他叫道。 李小丽快步走了过来。动作是迅速,可脸板板的,好像谁欠了她一栋楼似的。 “李小丽,你那棺材脸给谁看啊!要微笑,微笑懂不?”乔二强提醒道。 “我又不是卖笑的。”李小丽冷冷地顶了过来。 乔二强一怔,心想:这李小丽今天又怎么了?谁惹她了? “你胡扯什么!对顾客保持微笑是职业素养,懂不懂?” “知道又怎么样?反正我心情不好笑不出来。”李小丽冷着脸端过菜,留给乔二强一个背影。 刚巧这时,有一客人在找服务员点菜,见到李小丽自然招呼她:“服务员,给上一个红烧东坡肉。” “好的,先生,马上给你安排。” 李小丽侧身甜甜地应了一声,即使乔二强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也能看出她微笑了。 乔二强摇摇头:搞不懂这些女人,真是迷之女人啊…… 眼看忙的差不多了,可以歇一歇了。 李小丽又进来找他了:“老板,6号客人桌要见你。” “谁啊?”他问。 “我怎么知道是谁,说不定去了还有惊喜。”李小丽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走了。 乔二强一边心里猜测着谁要见他,一边走出厨房。 他往6号桌一望,在那坐着的不是文居岸是谁? 他有些意外,但说到惊喜,可真没有。 “文居岸,是你啊。”他打招呼道。 “怎么,今天我不该来吗?”文居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说道。 第106章 霸王别姬 “哪里的话,你能照顾我生意,我还巴不得呢。” “可你脸上一点高兴的样子都没有。”文居岸说完,抿了一下嘴。 “你不知道我的习惯,通常我的高兴都是藏在心里。”乔二强笑道。 “你这是面冷心热……好像差点意思,笑面虎……嗯不对,心口不一,也不对……。”文居岸在那皱眉想合适的词形容乔二强。 “行行行,文大小姐,不要再往下说了好吗?再说我就彻底没有形象了。” “你本来就没有形象,还怕别人说。” 文居岸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昨晚有人醉得跟猪一样,也不知道是谁没有形象。” 乔二强转头一看,奚落文居岸的不是李小丽是谁? “李小丽!好好干你的活,别在这碎嘴。”他训道。 李小丽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文居岸脸色一变,问道:“昨晚我真的很失态?” “算有一点。”乔二强不置可否。 “没关系,你说实话,我挺得住。”文居岸挺了挺胸,一副上刑场的表情。 “没那么严重,放轻松点。”乔二强安慰道,“昨晚你是喝醉了。可你即没有说胡话,也没有大声说你爱谁;即没有乱脱衣服,也没有随地大小便;即没有拉着人一直唠叨,也没有一言不和就干架……” 乔二强每说一种醉酒后的表现,文居岸脸就变一下。 等他说完了,文居岸脸都白了。 “醉酒的人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她问道,心里充满了惊惧。 “当然,开了几年饭店,见过一些。”乔二强见吓到文居岸,心里暗乐,“不过你放心,我说的只是个别现象,你完全没有我说的那些乌七八糟的举动。” “我真的没有出格的行为?”文居岸还是很担心,怕乔二强安慰她,不说实话。 “没有出格的行为,只是正常人醉酒后的反应。比如人事不知,乱吐,被人占便宜也不知道……”乔二强说到这,忽然不说了。 “被人占便宜?你怎么知道,不是你送我回家的吗?”文居岸一时还没有联想到其他。 “我说的是如果,实际根本没发生这事。”乔二强连忙解释。 心里狠狠在怪自己嘴欠,提什么占便宜,那不是引火烧身吗? 文居岸这时也明白了,脸板了下来:“你是不是趁我人事不知占我便宜。” “我真没有,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你有没有被人占便宜不知道啊!”乔二强急道。 “真是的,做个好事还惹得一身骚。”他又嘀咕了一句。 没想到文居岸扑哧一声笑了:“我逗你呢!瞧你那急样!” 乔二强舒了口气:“能不急吗?我很冤好不好?我太冤了!” “昨天为什么喝那么酒!多伤身体啊。”他问。 没想到乔居岸一听这话,脸色马上黯淡下来。 “对不起,我不该问。” “没什么,昨天在电话里跟老妈狠狠吵了一架,心情不好,一时控制不住,喝多了。”文居岸还是解释了。 “我还以为你失恋了。” “失恋?”文居岸奇怪地反问道。 “一般女孩子失恋了,才会把自己灌醉。” “你说的有道理,我也这样干过。” 文居岸这回答,有点信息量。但乔二强不想多问,他还没有那么八卦。 “跟至亲的人就不要那么计较了……”他劝道。 “等你碰到这样的母亲,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文居岸哼了一声。 看样子,文居岸跟母亲的矛盾不小。 乔二强没有再劝,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么为人处世是自己的自由,旁人就不要瞎掺和了。 除非是至亲的人、非常要好的人。 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不是也挺好的吗? “不说他们了。但我还要劝你,不要把自己喝得那么醉,不仅伤身体,而且一女孩子家在外面醉成那样,也不安全。”乔二强还是忍不住再一次劝文居岸少喝酒。 “我在这里喝酒,不是有你吗?哪不安全了?” “在我这当然安全,但在其它地方就不一定了。” “好了,我听你的,行了,以后不在其它地方喝酒,只来这喝,保证照顾你的生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乔二强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就谢谢文大老板照顾我生意了!”乔二强又装模作样的作了个揖。 “少来,我不是什么老板,连转正都还没有。”文居岸笑道,“我不要这些虚的,以后我来吃饭,你要给我打折。” “我不是给你打折了吗?” “你那叫打折?我第一次开口要你给我打折,你给我打了九五折;第二次开口,你给我打了九折;这次开口,是不是要给我打个八五折?” “开口一次就给我少个5,搞得我像个乞丐似的。” 说到打折,文居岸一阵狂抱怨。 “我这是小本经营,菜价本就比别人低,再一打折,我就要喝西北风了。”乔二强苦笑,“再说了,看样子,你也不缺那点钱啊。” 他的饭店是不主动打折的,如果有常来的客人提出来,他也会视情打一点折,或送一两个不那么贵的菜。 文居岸是因为后面来多了,才给她打的折。 “我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要不是她时常寄钱来,我可吃不起餐馆。” 乔二强本想再说什么,李小丽声音在后面冷冷地响起:“老板来客人了。” “我去忙了,失赔。”乔二强跟文居岸打声招呼,起身去厨房了。 “一共42元。”李小丽走到文居岸面前,照样冷冷地说道。 “我还没吃完……再说,乔老板答应给我打折。”文居岸有些意外,不都是客人吃完自己去收银台结账吗?今天怎么服务员亲自跑餐桌前结帐了? “结完账你还可以继续吃,还有,我们饭店消费未满一百,是不打折的。”李小丽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 文居岸本想找乔二强过来问问,想想还是算了,打折也便宜不了几块钱,还要再次麻烦人家,没什么意思。 她付了钱,把饭吃完,正好看见李小丽在旁边收碗,就打招呼道:“跟你们老板说一声,我先走了。” 没想到对方头也不回地直接回了一句:“没空!” 她不禁心里有气:“你这是什么态度!连你老板都对我客客气气的。” “谁客气找谁去,我不负责除吃饭以外的事情。” “你……”文居岸被对方讲得无言以对。 叫她跑腿跟老板交代一声,好像确实不是她的本职工作。 她气鼓鼓的拿包走人,脚重重地踩了几下地面。 “拽什么拽,好像你是公主似的,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 李小丽对昨晚乔二强单独送文居岸回家还耿耿于怀。 乔二强在厨房忙完出来,没看到文居岸。他也没在意,毕竟无缘无帮人家等他干嘛。 可他没想到的是,文居岸等他的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十几天后,有一天他忙完出来,看到文居岸还坐在餐桌旁。 “怎么还没回去?”他问。 “等你啊。” “等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可以,说,什么事?”乔二强在文居岸对面坐了下来。 “你陪我看电影。” 乔二强听了一怔,认真看了文居岸一眼,确定她没开玩笑。 不管什么年代,一男一女一起看电影,就是有谈恋爱的意思。 他没马上答应,而是问:“怎么想到要去看电影?” “想看就去看了。这么早回宿舍,也睡不着,冷冰冰、孤单单的傻坐在那,想晚一点回去。” “你可以看看书,听听音乐。” “天天看,天天听,也会烦的,你就不能陪我一下。”文居岸说着,有点撒娇起来。 “那我……”乔二强话还没说两个字,就听见旁边有人把碗筷摔得乒乓响。 他转头一看,见李小丽正在邻桌收碗筷,摔碗的正是他,不禁训道:“李小丽,能不能轻一点,碗都被你摔坏了。” 训完李小丽,他接着往下说:“那我…”刚开始说,旁边的李小丽又开始摔碗筷了,他皱了下眉,不去管她,继续道:“那你等我一下,我交代他们一下。” “那你快点,还能赶得上九点那场。”文居岸显然很高兴。 乔二强先进厨房交代一下于勇,又找到李慧芬,交代她道:“我看不会有客人来了,等剩下的客人吃完,你监督大家打扫整理清楚,就把店门关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慧芬看了李小丽一眼,以前这种事,乔二强一般都叫李小丽负责。今天不知怎么了,竟叫她负责。 难道老板要和李小丽一起出去? 她八卦之心顿起,在回答老板“知道了”后,一双八卦眼就一直盯着乔二强和李小丽。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老板并没有和李小丽一起出门,而是跟一女客人走了。 可一个八卦被否,更多新的八卦又来了:老板为什么不叫李小丽监督关门?他们发生什么事?还有,老板跟女客人是什么关系?他们去干什么?…… 乔二强当然不知道中年妇女李慧芬有那么多的八卦心思。 他和文居岸在饭店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电影院。 在电影海报栏前,他看到有上映《霸王别姬》,不禁有些意外:“竟然有《霸王别姬》,而且刚好九点场有放映。” “《霸王别姬》?哦,想起来了,我在新闻上看过报道,说这片在国外获得了什么奖。”文居岸说道。 “是第46届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金棕榈奖。”乔二强补充道。 “你知道的这么清楚,看来没少看电影……说,是跟哪个姑娘来看的。”文居岸半开玩笑地说道。 “哪有你想的那样。我那么忙,哪有空看电影。”乔二强有些无语,看来知识面太广也不是好事。 “那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跟你一样,是看了新闻报道。只不过,我碰巧把奖项全名记下来了。”乔二强不得不撒谎。 “嗯,好像有道理……诶!是哥哥主演的,我挺喜欢他的!”文居岸忽然有些兴奋。 “你也追星?”乔二强问。 “谈不上,但有喜欢的明星,比如四大天王,小虎队,张国荣,李连杰等等。” “你有喜欢的明星吗?”文居岸转头问他。 “有啊,你喜欢的四大天王,李连杰我也喜欢,还有成龙。” “就没有喜欢的女明星?”文居岸眨巴眨巴几下眼睛,问道。 “有啊,比如李嘉欣,关之琳,还有……”乔二强忽然说不下去了。 “关之琳我知道,但那什么李嘉欣没听过,听名字不是台湾的就是香港的……还喜欢哪些女明星?” 乔二强本想说他还喜欢叶子楣、叶玉卿、李丽珍,话要出口时,忽然觉得不妥。 虽然文居岸不一定知道这些女明星,但万一知道,或者以后知道呢? 听到文居岸还在追问,他连忙掩饰:“没有很喜欢的了……不说这些了,赶快买票进场,不然来不及了。” 文居岸一看时间,马上附合:“对对对,光顾着说了,快去买票!” 两人小跑着到了卖票窗口。 幸好窗口前只有四五个人,两人只排一会儿队就买到票了。 买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就是两人争着买票,谁也不让谁。 乔二强的理由是:他是男的,又是小老板,理应他买,不然太没风度了。 文居岸自然也有理由:看电影是她提议的,乔二强是来陪她的,就应她买。 争了几下,售票员不耐烦了,说:你们到底谁买,不要在这浪费时间好不好。 乔二强连忙抓住文居岸递钱的手,拉了回来,道歉道:对不起,我买。 然后转头对文居岸说:我买票,你去买爆米花。 文居岸看了一眼很不耐烦的售票员,勉强同意了。 两人走进电影院。 乔二强举目一望,整个场内估计80都是情侣,有的已经在那啃上了。 文居岸见乔二强一直往接吻的情侣上面瞧,不禁问道:“怎么,第一次来?” 乔二强见文居岸那淡然的样子,不禁有些汗颜。 他一个前后几世加起来,活了近百年的老怪物,竟然比不上一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女孩,真是有点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第107章 继续发展 “小时候学校包场不算的话,算是第一次来电影院。”他回答。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这句话依然含义很深,可乔二强依旧没那么八卦,也没问她来过几次,跟什么人来,两人啃了没有,电影散场后同回酒店了没有…… 两人找到座位坐下。 此时电影还有几分钟才开始,大银幕上放映的是优生优育科教片。 他看了一会儿,就有些脸红,特别旁边有女孩子,更是不自在。 因为片子的尺度有点大。 倒是文居岸表现十分自然,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看,还有空转头看乔二强。 “你怎么脸红了,以前没交过女朋友?” 乔二强又被打击到了,他到现在还是童男一个。 要说女朋友,他以前暗恋他师父马素芹算不算? 即使这算“恋”,那也是不伦恋。 虽然事实上他已经输了,但嘴上可不能输:“怎么没交过女朋友?好多个呢!” “看不出来,你还是老手……我有点好奇,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女朋友?”文居岸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当然是漂亮的了,就像书上的公主,电影电视上的仙女。” “那你和你的公主和仙女都不看电影?” “怎么不看,经常看!”说完见文居岸笑意更浓,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前后矛盾,被人识破了。 但他决定死鸭子嘴硬到底,改口道:“公主和仙女才不屑看什么电影,那多俗啊!” “你还嘴硬,越说越没谱了。”文居岸推了他一下,笑了出来。 乔二强也笑了:“还不是被你逼的,男人都是很要面子的,什么都不能输。” “你这是什么混帐逻辑!”文居岸笑着骂了一句。 “别一直问我,你有交过男朋友吗?”乔二强反问道。 “交过两个,但分了。” 没想到文居岸这么坦白,乔二强有些意外。 这两人他是知道的,他大哥算一个,文居岸在bj上大学的时候,有交过一个。 他盯着文居岸看了几秒,还是发现文居岸坚强外表下,眼里的一丝伤感。 “实话跟你说了,我一个女朋友都没交过。”他老实回答。 “嗯,看出来了。”文居岸点点头,忽又好奇地问道:“你条件也不差啊,怎么到现在也没找?” “是吗?我还以为我要成为王老王呢!以前家里人总说我笨,只是这几年没说了。” “你笨,笑话!”文居岸笑了起来,“如果你这样的还算笨,那天下就没几个聪明人了。” “而且你长得挺耐看的。”说完这句话,文居岸竟然把头低了一点。 乔二强有些吃惊,他们并没有深交,她怎么了解他了解得那么清楚。 他压下心中的疑惑,打趣道:“你这么夸奖我,我会产生误会的。” “你敢!”文居岸笑着又拍了他一下。 这时电影正片已经开始,文居岩转头看向大银幕,嘴里低低地说了一句:“傻瓜!” 虽然此时场内都是电影音响的声音,文居岸声音又低,但还是被乔二强听到了。 看样子,这文居岸竟然对我有意思,这可如何是好。 先不说她是不是合适的结婚对象,他们有没有美好的未来,光是她是大哥的前女友这一点,就让他发愁的。 假如他们真的处朋友了。有一天,他带着文居岸出现大哥面前,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文居岸,我们打算不久就结婚。 可以想象,那场景,用十万个尴尬都无法形容。 还有,李小丽对他的心思,他也是知道的。 但他装傻,更不能说破,不然这关系可怎么处。 现在他们是老板跟员工的关系,他觉得挺好的。 如果说破了,他又不答应,那李小丽是走还是留。 他猜想,李小丽大概率是会走的,那他损失可就大了。 李小丽不仅能干,而且长是娇小可人。 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时不时跟你拌几句嘴,有时候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乱思乱想一阵,电影已经开始了。 他马上沉浸在电影当中了。 《霸王别姫》在他还是庄洲的时候,看过一次。只是时间太久,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次算是重温。 但影片那华丽的影像,细腻的剧情,强烈的情感,曲折的情节,充满生生死死的戏剧冲突还是征服了他。 文居岸更是被影片折磨得一会儿含泪,一会儿揪心。 影片最后,当程蝶衣唱罢虞姬最后一句,用他送给霸王的那把注满他感情和幻想的宝剑,在师兄小楼的怀中自刎的时候,文居岸更是抱着乔二强的胳膊,哭得稀里哗啦。 乔二强当然不至于,他只是内心震憾而已。 他见文居岸还在哭,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报纸,递到她面前。 “呜…你干什么?”文居岸边哭边问。 “擦眼泪啊!” “呜…就这?” “我身上只有这东西能擦。” “呜…没手帕吗?就算是卫生纸也好啊。”文居岸边哭边说。 “没有,我屁股没那么金贵。” “呜…你说什么?……屁股?” “是啊,这报纸是我给上厕所预备的。”乔二强很是肯定。 “呜……给我拿开!” “你还是擦一下。” “呜……恶不恶心啊,我死也不擦!” “你还是擦一下,要不然,我的衣服都被你弄湿了……”乔二强耸了耸被文居岸靠住的胳膊,说道。 他没说还好,一说,文居岸把它的胳膊抱得更紧,脸也贴得更紧了,还将鼻子往他的衣服上蹭了蹭。 乔二强顿时满脸黑线。 女生的鼻涕也是鼻涕好不好?那也是脏的不是香的。 他试着抽了抽胳膊,没有成功。 总不能用力将女生推开,那太暴力、太粗鲁、太没教养了。 “算了,明天将这衣服洗洗。” 心中作出决定,也就任由文居岸蹂躏他胳膊上的外套了。 文居岸好不容易止住了哭,电影正片已经放映完,连片尾都快结束了。 两人走出影院,外面天寒地冻的。 乔二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特别是左胳膊上有一大块感觉冰冰的,这是拜文居岸所赐。 这得有多少眼泪才有这效果!这家伙,悲伤都要逆流成河了。 此时刚好过十二点。《霸王别姬》这片子比一般的片子长,他们足足看了三个小时。 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先送文居岸回去。 “谢谢你,今晚陪我看电影。” 在出租车上,文居岸说道。 “唉!”乔二强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你叹什么气?哥哥死的时候你不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吗?”文居岸好奇地问道。 “我不是说电影,我是后悔没早说谢谢,被你抢先说了。” “奇怪,你谢我什么?” “谢你陪我啊!”乔二强很是认真答道。 “我陪你……?”文居岸忽然反应过来,“你少来,明明是你陪我好不好?” “反正我感觉是你陪我看电影。”乔二强坚持。 “你少臭美了,是我先提议的,就是你陪我!” “那算我们互陪。”乔二强哈哈笑道。 “什么跟什么呀,就是你陪我,没什么互陪。” “我都让步了,你就不能也让让。” “不能,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问题?”乔二强问。 “就是……”文居岸说不下去了。 陪与被陪,关系到以谁为主的问题。 特别在谈恋爱当中,这个问题很重要,她是这样认为的。 谁都想当女王,不想当舔狗。 但这种事情是不能说破的,最多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乔二强见文居岸没词了,以为她自觉理亏,不说了。 不禁有些得意:“我都说了嘛,还是互陪的好。” “不行,是你陪我的……你再跟我争我就掐你。”文居岸说完,手突兀地伸了出来,当真就掐了乔二强一下。 车上空间太小,文居岸动作又迅速,乔二强没能躲过文居岸的“毒手”。 他揉着被掐疼的腰,彻底无语了。 是个女的都这么暴力吗? 这让他想起了李小丽,那小妞也是动不动就爱掐他。 “你还没说,是谁陪谁?”文居岸一只小手又作掐人状,问道。 在文居岸的“淫威”之下,乔二强在彻底无语之后,彻底投降:“我陪你,是我陪的你。” 文居岸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命令道:“后天是周末,你还要陪我。” “我要开店,走不开……”乔二强弱弱地回道。 “是真走不开,还是不想?”文居岸边说边又做出掐人的动作。 “陪你陪你!”乔二强苦着脸,“只是时间由我来定。” 文居岸想想,也不能太过分了,人家开店那也是生计,往高了说那也是事业。 “行,到时不能赖账。” 将文居岸送到单位门口,互相告辞了一声,乔二强自然是返回位于纱帽巷的家。 独自坐在出租车后座,他摸了摸还有点湿气的胳膊,揉了揉已经不再疼的腰,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他跟文居岸这就算开始了?? 要不要继续下去?还是坚决将他们的关系结束在开始阶段? 他没考虑多久,就决定继续跟文居岸发展下去。 说不定他们会有美好的结果呢?不试一试怎么知道? 不管他跟文居岸之间有多少阻碍,连试一试的勇气都没有,那不是他乔二强的秉性。 想好以后,他顿时感觉身上轻松多了。 …… 两天后的中午,文居岸来到乔香饭店。 “真是稀客!” 文居岸还没点菜了,李小丽倒先说了。 “我怎么成了稀客了,我来这快十回了好不好?” “噢,我忘了,你晚上是贵客,中午是稀客。” 文居岸觉得李小丽这话听着刺耳:“我说小姑娘,我没惹你?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好不好?” “我就这样,不爱听你可以捂耳朵啊。”李小丽才不怕她文居岸。 “莫名其妙……我要点菜!” “点菜用嘴,我可没叫你捂嘴巴。” “你……”文居岸真的有被李小丽气到了,但也不好发作。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乔二强的份上,不想跟一服务员太计较。 “……爆炒螺蛳、糖醋排骨、卤汁南瓜、鱼头豆腐汤,一碗米饭。”她点了菜。 “6号桌。”李小丽冷冷地回了一句。 看到文居岸走远,又忍不住轻声嘲讽了一句:“天天点爆炒螺蛳,吸啊吸,吸啊吸,怪不得嘴唇那么厚。” 她这样埋汰人,还好文居岸走远了没听到,要不然她非要炸毛不可。 乔二强在烧菜的间隙,有出厨房看一眼,见文居岸真的依约来了。 赶紧回去忙活,争取早点弄完,早点陪文居岸。 将主要的的菜肴烧完,剩下的交给于勇。即使这样,也忙到快两点。 “等久了。”乔二强走到文居岸跟前,说道,“实在没办法,周末客人本来就比平常多。” “忙完了吗?忙完就赶快走,省得留在这里碍眼。”文居岸撅着嘴,说道,显然有人惹她生气了。 “碍眼?有人赶你吗?”乔二强问。 “就她,人小脾气倒不小,你该好好管管。”文居岸朝某人努了努嘴。 乔二强已经有预感,现在再顺着方向一看,不是李小丽是谁? 他顿时觉得头大,两人都是他想爱护的人,一个勉强算是他的女朋友,一个是他最得力的手下。 不管得罪谁都是他所不愿的。 “……我们这有规定,客人吃完了,坐得太久不走;还有客人人少却占了个大桌,碰到这些情况,我们是会劝一下的。”他说道。 “你们这还有这种规定,不怕客人不满意?” “不会的,好好沟通就行。再说了,谁吃完饭还呆坐在这啊。” 乔二强也不完全是在撒谎。 在店里客人多得坐不下的时候,他们是会劝占大桌且人少的人换小桌。 但赶客人,那是完全没有。 “走了走了,为了一点小事生气计较,不值当。”他催促道。 文居岸昂着头瞪了李小丽一眼,那意思是说:今天我先饶过你了。 乔二强看见李小丽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面孔,倒是没有回应文居岸的挑衅,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人在饭店前拦了一个出租车,往公园驶去。 这也是他们计划好的,趁今天天气好,到公园走一走。 他们走后,自然没发现,李小丽两颗豆大泪珠在无声地掉落…… 第108章 开房风波 乔文二人到了公园,沿着步行小道散步。 哦,不对,一男一女散步应该叫压马路更恰当。 乔二强见公园长椅上坐着很多对情侣,有的聊天,有各干各的,有的偎在一起,还有的就是啃在一起了。 对于啃在一起的,他自然多加了点注意力。 不是他少见多怪,而是他想看看他们啃功怎样,神情陶醉不陶醉,女主漂不漂亮,手上有没有额外的动作,有没有其他的反应,啃得深不深,时间长不长…… 但在文居岸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想法了。 “你一直往那边看干么?”她照旧努一下嘴指示目标。 “没有啊。”乔二强连忙否认。 “什么没有!我看你跟我聊天心不在焉的,原来被那些勾了魂。”文居岸嗔怒道。 “真的没有,你不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你。” 文居岸乍然听到乔二强的表白,除了脸红外,还有些手足无措。 乔二强也自知失言。 他刚才急于辩解,脱口而出说了那句话,现在满是后悔和担心。 后悔表白早了。 担心太唐突,欲速则不达,万一文居岸不接受怎么办。 虽然猜测到文居岸对他有意思,但没确定的事能做数?万一她只是单纯地想找个人陪陪呢?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但乔二强心里有底了:女生不拒绝,那就是默认了。就算女生在考察你,也总比拒绝让人无望的强。 他决定先开口:“…刚才,没冒犯你?” “你说呢?”文居岸转过头看着他,脸上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此时的文居岸已恢复平常的样子。 两人一说话,刚才因乔二强突然表白,产生的一点不适感也很快消失了。 两人边聊边沿着步道走,几圈下来,时间已过了大半个小时。 这时恰好有一处长椅空了出来,两人便坐了上去。 “我们这就算正式开始了?”乔二强也给文居岸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又来了,不说出来会死啊!”文居岸嗔道。 “我不是没经验吗?万一你要跟我做兄弟呢?” “兄弟?你还真敢想。”说完,文居岸“哼”了一声:“我才不要跟你做兄弟!” “明白!我们要做这个!”乔二强把两个拇指对在一了点。 文居岸看见他这个动作,又看了看斜对面正在亲吻的情侣一眼,脸一下子红了。 乔二强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几眼,长长叹了口气。 “你叹气干什么?”文居岸问。 乔二强没回答,又叹了口气。 “你怎么一直在唉声叹气,是不是跟我在一起不开心了?” “开心,也不开心。”乔二强模棱两可。 “跟我在一起怎么不开心了?你要不说出个理由来,看我怎么掐你。”文居岸有一点生气。 这乔二强跟她在一起还不开心,很让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吸引力不够? 或是,对方对自己不够上心? “居岸,你误会了,我意思是说,别人谈对象都那样了,我们中间还隔着一条三八线……” 他还没说完,就见乔居岸脸色一变:“好啊,我总算明白了,你就不是一个好人!” 边说边狠狠地掐了下乔二强。 乔二强吃痛,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大声喊冤:“冤枉!我只是说出一个事实而已,我没往那方面想。” “那你跟我在一起开心不开心?”文居岸手抵在乔二强腰部问道。 “开心当然开心。”乔二强说着,猛地一把搂住文居岸的腰,坏笑道:“这样就更开心了!” 文居岸挣了几下没挣开,拍了乔二强大腿一下,嗔道:“你还说你不是坏人!” 乔二强不答,只是嘿嘿地笑着。 文居岸倒是没再挣扎,也没说乔二强的不是,就这样让他搂着。 两人谈了一些工作的事,社会上的见闻。 没多久,文居岸的头就靠在乔二强胸口了。 这时,乔二强别提有多惬意了。 温香软玉在怀,是个男人都高兴,更别提乔二强还是第一次。 两个保持这姿势聊了大半个小时。 文居岸看看天色,说道:“二强,前面有一酒店,我们去那。” 乔二强先是一楞,然后心中有一团东西炸开来。 那种事对他来说,既渴望又担心。 渴望就不用说了,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会渴…… 至于担心,主要是由于女方主动提出来引起的。 那种事情,一般不都是男人先提出来的吗? 如果一个女的先提出来了,很容易让人感觉她很随便。 而且,他们正式约会的第一天,就……会不会太快了? “那个……会不会……太早?”他说出了他的担心。 没想到文居岸马上否了他的话:“不会,我们已经呆得挺久了。” 说完,她抱着乔二强的胳膊,拉了拉:“走。” 乔二强像得了圣旨似的,说了一声“遵命”,迅速起身跟着文居岸走。 文居岸搂着乔二强胳膊,淡定地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相比文居岸的平静,乔二强就差远了。 他满脑子都是想着将要发生的事,兴奋的蠢蠢欲动。 “二强,你心跳得好有力。”文居岸忽道。 “跟你在一起,我又幸福又激动,小心脏跳快了些。” “不要太激动,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过二人世界。” “嗯,等习惯了就好了。” 乔二强嘴里这样说着,心里却在吐槽:跟你在一起,发展得这么快,没有一颗大心脏真得受不了…… 眼看酒店门口就要到了,乔二强一拍脑门,忽然想起一件事: “糟了,怎么把这件事忘了……还好,正事还没开始,还来得及。” 他对文居岸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买一样东西就回来。” “买什么东西?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要不要,很快的,你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说完,马上拔腿往来处跑。 小跑了约百米,在一家药店前面停了下来。 “在大庭广众之下,买那个东西,还挺难为情。” “不过,为了幸福,再怎么难为情也得忍。”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药店。 在卖那种东西的药柜前停了下来,眼睛左右瞄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也不看价格,迅速在药柜上拿了一盒。 用整个手掌盖住盒面,本想马上去收银台结帐。 一看,结帐那边排了三四个人,他犹豫了。 “还是等等,等没人或人少的时候再去结帐,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还好,那几人结完账,就没人了。 他快速走过去,将那盒东西放在收银台上,问道:“多少钱?” 在问价钱的时候,他还很快向左右扫了一眼。 “像做贼似的。”他心里自我吐槽。 “28。”收银员说道。 乔二强钱包已经拿在手上,听到后赶紧抽出三张十元钱。 而且他感觉,收银员盯着他看的时间明显比别人长。 付了钱后,他迅速将那盒东西塞入口袋,拔腿就走。 “等一下,还没找你钱呢!” 听到收银员叫他,他才醒悟过来:自己尴尬太过,竟忘记了还要找钱。 收银员的高声提醒,自然引起了店里几个顾客的注意,近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了他。 好在那盒东西已经藏在口袋里,如果前面没注意到他,现在是看不出他买了什么东西。 正由于是这一点,他才没那么难为情。 他赶紧取了找给他的两元钱,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药店。 在去找文居岸的路上,他总感觉口袋里的那盒东西很是烫手。 说实在的,前后世算起来,他也是活了近百年的人了,但在药店买避孕套,却是破开荒头一遭。 身为庄洲的时候,网购已兴起,他都是在网上买的。 身为何雨柱的时候,还没那玩意儿。 等有的时候,他已经结婚了,去居委会那领就行,而且是的。 而且跟居委会的人相熟的话,多领几盒也没问题。那些个中年大妈还会打趣你,说用量这么大,看来老何能力很强。 怀揣着烫手又让人幸福的小盒盒,乔二强跟文居岸会合,向前面的酒店走去。 冬天的日头落得早,还没到下午4点,就已经斜得厉害,热力也弱了很多。 即使如此,有太阳和没太阳的地方,还是让人很容易感觉到的温度差异。 当走进酒店阴影中的时候,乔二强明显感到文居岸缩了缩脖子,搂着他的胳膊的手紧了紧。 一进酒店大厅,乔二强就赶紧挣脱文居岸的手,抢先走到酒店前台。 他可是有过教训的,就是前天一起看电影那回,文居岸跟他抢着买票。 今天可是开房,如果文居岸也跟他抢着付账,那他得多没面子啊! 他早已把钱包握在手上,对前台的服务员说道:“您好,我要一间……” 他忽然停住了话。 之所以不把一句话讲完整,是因为他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这个年代还没有钟点房! 原来,他想讲的是:我要一间钟点房。 不过虽然话不完整,但想表达的意思服务员听明白了。 她这时正服务另外一个客人,暂时没空,说了声:“好的先生,你稍等一下。” 这么稍一耽搁,文居岸已经走上前来,有些奇怪地问道:“二强,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不是要先付账吗?”文居岸奇怪,他也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 “咖啡厅在二楼啊,你在这付账算怎么回事?” “咖啡厅在二楼?”乔二强一脸的蒙逼,重复了一句。 “是在二楼啊,你没来过?这酒店咖啡厅的咖啡很不错,我带你去尝尝。”文居岸肯定道。 明白了!乔二强这下彻底明白了! 文居岸带他来酒店,根本不是要跟他开房,然后亲亲我我…… 而是——他妈的来喝咖啡! 乔二强窘得,恨不得突然有个地缝,然后钻下去。 而且,文居岸的话,像一大盆冰水,从头浇到尾,把他心中的那团火,彻彻底底地浇灭了! 他强忍着尴尬,强忍着窘迫,强忍着万分失望…… 然后强自镇定地对文居岸说道:“我还真没来过,你先走,前头带个路。” 这时前台服务员已经办好手上的工作,问乔二强:“先生,您要什么样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二强挥手打断:“不要了不要了!……对不起!” 说完,他逃也似地离开了前台。 直到在二楼咖啡厅坐下,喝了几口咖啡后,他才镇定下来。 手插口袋的时候,摸到那盒计生用品,心里一阵苦笑。 这误会闹得也太大了! 还好文居岸好像没有发现,不然一定认为他是个登徒子、大色狼! 如果是因为这个误会,文居岸不理他,离他而去,那他可以去跟窦娥比冤了! 也怪自己当时太急了,一碰到期盼的事情就犯晕,也没细想,也不去细问。 但凡他多问一句,也不会造成刚才的窘境。 自己是不是太久没碰女人了,真的急色了? 可是在这个年代,男人二十四五岁没碰女人,也还算正常啊! “小盒盒,我什么时候才能幸福地穿上里面的小雨衣,寻幽探秘啊!”他边摩挲着盒子边想。 “二强,咖啡怎么样?”坐对面的文居岸问道。 “……啊,还行。” “什么叫还行,厨师的味觉不是很好吗,说说。” “这个……有点苦,有巧克力味,但确实香,从鼻孔香到脑门……有点像,先苦后香?”乔二强又喝了一口咖啡,煞有介事地说道。 “是啊,我就喜欢咖啡的香气和味道的多变。”文居岸点了点头。 “噢,对了,刚才我看你心神不宁的,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就是想到等下如果回去晚了,饭店会怎样。”乔二强掩饰道。 “不许你想饭店的事!你说过要好好陪我的!”文居岸说完,在那撅着嘴。 “好好好!我不想饭店的事。今天我绝不食言,一定好好陪陪你!” “这还差不多。”文居岸笑了起来。 乔二强却在心里吐槽:陪喝咖啡算怎么回事。如果跟你开房,我陪个三天三夜都可以。 不过,文居岸到底体谅他,到饭点时候,就放他走了。 而且自己也跟着去,在乔香饭店吃了晚饭。 等乔二强忙完之后,她还是没打算放过乔二强。 她要他陪她去看电影,就跟前天一样。 就这样,乔二强跟文居岸开始了一段忙中有蜜的生活…… 第109章 一成结婚 一天早上,乔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吃早餐。 “今天,我有事跟你们讲。”乔一成忽然说道。 乔祖望一听,恰好他也吃饱了,就自觉地放下碗筷,站起身准备出门。 反正这个大儿子,一直不爱搭理他,有事从来不跟他讲。 当然,说了他也不管。 与其坐在那被忽视,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可乔一成接下来的话,让他又回头了。 只听乔一成说:“我要结婚了。” 生老病死,婚丧嫁娶,那可是大事,他再是甩手掌柜,也是要过问的。 “你真要结婚了?”他问。 乔一成还是那副无视他的样子,不理他。 倒是三丽先问了:“真的么,大哥?” “嗯。”乔一成点了点头。 “这么快?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之前可是一点口风都没露。”乔二强说道。 乔四美这时也问了,可她不问有关结婚的事,而是将注意力放在新娘子身上:“对啊,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新娘子漂亮吗?多高?时髦吗?” “你又来了,重点要人好,对大哥好。”三丽又一次纠正乔四美那只看脸的臭毛病。 乔祖望觉得他该说点什么了,毕竟这个家他是家长,虽然是名义上的。 “都闭嘴!乔一成,你结婚我没有意见。不过,我早就讲过,你们十八岁以后,个人管个人,各存各的钱,我是没钱的。我的那点存款,家里买家电,我都搭里头了。” “噢。”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如果缺钱,家里有一个大老板。”他指了指乔二强,“你找他要去。” “老头子说得没错,哥,你如果缺钱,跟我说一声。”乔二强接话道。 虽然他知道,他这位大哥很讲面子,没有实在过不去的坎,是不会开口向人借钱的。 就是亲兄弟也不行。 果然,乔一成说道:“你放心,不用你管,暂时也不要二强帮忙,我自己来。” “我们家地方小,你弟弟妹妹到现在还挤在里头……” 乔祖望话还没说完,就被乔一成打断了:“我们不在家住,我们在外租房子单过。” 听到大哥要住外面,三丽四美很是意外。 毕竟从小到大,她们已经习惯有大哥的日子了。现在乍一分开,心里很不是滋味。 乔祖望可没如此想,他巴不得乔一成住外面去。有他在家,他说话都气短三分。 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乔一成如果不在家吃住了,生活费他是不是就有理由不交了? 那怎么能成!一个月少了上百的生活费,那生活质量不是蹭蹭往下降了吗?他的小酒还有没有钱买了? 虽然他隔三岔五会到乔二强那打打牙祭,但也不敢常去。 他那二儿子自从脑袋被打以后,训起人来跟他大儿子有得比。 “噢,住的问题解决了,但还有一个问题,你的生活费要照交……当然了,你交了生活费,你和儿媳妇随时可以来家里吃饭,我们随时欢迎。” 乔二强见乔一成想答应,连忙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没在这边吃还要交生活费……你不是说我是大老板吗?大哥的那份我出了,不会少你的小酒的。” “再说了,我们每月还给你零花钱,你就知足!” 乔一成还想再说,乔二强按住他道:“大哥,你在外面租房子压力也大,就不要跟亲兄弟计较了。” 乔一成勉强答应了,不过他还是交代乔二强道:“少了我在这边吃饭,你只要出我一半的生活费,就能保住他的小酒了,不要太浪费了。” “行,我答应你。” 乔祖望见哥俩统一了意见,他也没有办法,他最后说:“行,就依你们。不过,乔一成,你不要以为搬出去就一身轻了,人不能太自私了,你弟弟妹妹的事,你该管的还要管。好了,我就讲这些。” 说完,乔祖望站起来,背着手出门了。 饭厅中只剩四个人,三丽问道:“哥,嫂子是做什么的?” “跟我一样,是媒体人,她是报社记者。” “那也是个文化人。哥,那她家是哪儿的?家庭条件怎样?”乔四美问。 “四美,又不是你找对象,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不是应该恭喜大哥么!”乔二强说道。 “对啊!这多好的事啊,恭喜大哥了。你别听咱爸的,不要太为我们担心了。”三丽附合道。 “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好像我们是大哥的拖油瓶似的。兄弟姐妹互相照顾,不是很正常的吗?!我还担心忽然冒出一个外人,到时给大哥增加负担呢。” “喂,乔四美,你把最后一句话收回去!”乔二强训道。 “怎么!我舍不得我大哥不行啊!结婚这么大的事,让我缓缓不行啊!”乔四美回道。 “舍不得大哥”这句话直击大家心里,特别是三丽。 母亲去世那年,她还小,失去至亲的痛苦根本体会不到。 自从那以后,她大哥乔一成,在她心目中,即是母亲也是父亲,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他就是家里的天! 可现在,大哥要结婚了,要搬出去住,说他离开也好,抛弃他们也好。 总之,这家里的顶梁柱从此被抽走了,这家里的天从此坍塌了。 她很不习惯,很也伤心。 可大哥为这个家付出了十几年的青春。现在她们也长大了,已能够自立了,大哥也应该放手了。 更何况他要结婚了,更应该过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三丽虽然伤心,但更多的是欣慰和祝福。 …… 选了个良辰吉日,乔二强大哥乔一成结婚了。 新娘叫叶小朗,容貌倒也端正,但留给乔二强较深印象的还是她那高挑的身材。 这身材,如果放在二十年后,那是妥妥的腿精。 只是这叶小朗是农村出来的,穿着比较保守,连长裙都很少穿,不用说是超短裙了。 乔二强想一睹腿精的风采,今生基本无望了…… 他大哥结婚,也没有大办酒席,就请了至亲的二姨一家,好友宋清远。 女方那边,甚至都没办酒。 至于远亲近邻,还有同事,那是一个都没请。 除了酒席从简,其他有关的一切仪式也从简。 双方互见父母,两方家长见面也省了。 什么中式的拜堂,西式的教堂,更没有了。 当然,酒席、程序可以省,但彩礼一个子儿都没有省。 酒席当然在他的乔香饭店办。 他把二楼唯一的一个可以摆两桌的大包间留了出来,并布置得喜气洋洋的。 他先把几个于勇搞不定的菜烧好,剩下的交给于勇,自己也入席了。 大哥结婚,他这个大嫂的小叔子,怎么能缺席。 此时菜已经上了一小半,都有些凉了,但大家都没动筷子。 乔二强奇怪,一问,才知道叶小朗的父母亲还没有来,他老爹叫大家等一等。 毕竟亲家公亲家母初次见面,不能太失礼了不是。 他有些无语,女儿的大喜日子,这当爹当妈的,竟然迟到! 好在乔二强坐下没多久,叶小朗的父母亲终于出现了。 乔二强一看见他们黝黑的面孔,土气的打扮,就知道他们是地地道道的农民。 他不是看不起农民,相反,他很敬重农民。 没有农民,粮食哪来?蔬菜水果哪来? 总不能都进口,进口的大米和蔬菜水果贵得你怀疑人生。 第110章 闲话乔文 没有农民工,高楼大厦怎么起来?流水线上的工人去哪儿招?工业大国怎么能实现?垃圾谁来清理? 但敬重不等于要跟他们打成一片。 他跟大家一样,跟叶小朗的父母亲问声好,敬了一杯酒,就没其他交流了。 酒席进行了一大半,他见叶小朗父亲把乔一成叫了出去,就知道他们要说什么事了。 “看来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还好我早有准备。” 他已从银行取出三万块钱放一楼收银台。 他偷偷跟在他们后面,见他们走到一间空着包厢外面的走廊时,停了下来。 他闪身进了空包间,果真听见叶小朗父亲跟乔一成要钱。 乔一成听了,没有拒绝,但也没答应,只是一脸的愁苦。 叶小朗父亲见了,拿出一张纸出来,说这是叶小朗要向家里交钱的凭证。 乔一成虽然为难和不情愿,便最终还是答应了,这笔钱他替叶小朗还,而且是偷偷的。 “我这个大哥,真是太实在了。叶小朗欠的钱,打的欠条,许下的承诺,凭什么让他买单!” 他真想把那欠条抢过来,然后狠狠地摔在叶小朗脸上。 但是……他忍住了,没那样做。 毕竟是乔一成和叶小朗夫妻之间的事,他虽然是亲兄弟,但对他们来说也还是一个外人。 不要忘了,他们是夫妻,你真的给叶小朗难堪了,难道不是给乔一成难堪吗? 他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从空包间中走了出来。 “二强,是你,你怎么在这里?”乔一成看见乔二强,很是意外。 “噢,那边卫生间有人在用,我来这上卫生间。”他自然不会说是跟着他们过来的。 “那你……我们的话是不是都听到了。”乔一成问。 “都听到了……哦,你们等我一下,千万别走开。”说完,他快步往楼下走。 “你又搞什么名堂?”乔一成在后面问道。 他笑着向后挥了挥手:“等着!” 很快他提了一个包上来。 乔一成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一板:“你这是干什么?” 乔二强不理他,从塑料袋中取出钱,对叶小朗父亲说道:“亲家公,这是三万块钱,在农村应该够盖一幢房了。” 叶小朗父亲见到钱,眼睛顿时亮了。但他还想多要点,于是说道:“好像……还差点。” 乔二强心里哼了一声:真是贪心! 旁边的乔一成有些急了,把钱推回乔二强面前:“我的事不要你管,把钱收起来!” “你反正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都要去借的,是?”乔二强问。 见乔一成没讲话,等于是默认了。 “反正都要借,借谁不是借,借我的就不行吗?” “对对对,还是他小叔说得对。”叶小朗父亲好不容易见到钱了,可不想失去,更不想再等。 乔一成在那皱眉想了一下,说道:“说好了,先借你的,容我慢慢还。” “行,哥,我现在又用不着。” 乔二强说完,面向叶小朗父亲:“亲家公,钱呢,只有这么多,你要就拿去,不要的话,就去找你的女儿要去。” 见叶小朗父亲还在犹豫,他接着道:“我猜,你跟你的女儿关系不太好?你现在找她要,她不一定会给。” “再说了,给你们养老,她是应该的,但哪有姐姐给弟弟买房的?你若不信,我们可以叫人评评理。” 叶小朗父亲一听,这才死了多要一点是一点的心思。 他双手接过装钱的塑料袋,眉开眼笑地说道:“成,三万就三万!” 见他马上转身要走,乔二强叫住了他:“亲家公,你好像忘了什么?” “噢。”叶小朗父亲一幅好像真忘记了的样子,“我急着去数钱,把这忘记了。” 他掏出叶小朗的保证书,却不递给乔二强,而是问道:“这钱数不会错?” “错不了,那有银行的扎带和印鉴。”乔二强一把将保证书夺了过来,塞到乔一成口袋里。 “你慢慢数,我先进去了。” 说完问乔一成:“大哥,你呢?” “我再陪岳父一会儿。” “那好。”乔二强挥了挥手,转身往大包间走去。 没走几步,却被乔一成叫住了:“二强,等等。” “还有什么事,大哥?”他转头问道。 “谢谢你,二强……还有,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放心大哥,我有数。” 说完,继续向前走去。 吃完饭,大家都各自散去。至于闹洞房什么的,自然是没有。 还有,酒席的钱,乔二强是不想收的。但乔一成非要给,而且叶小朗也来帮腔。 无奈之下,他按成本价收了他们的钱。 乔一成的婚礼就这样结束了…… ……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文居岸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乔二强了。 每天傍晚一下班,就往乔香饭店跑。星期天更是整天粘着乔二强。 对此,乔香饭店的工作人员也习以为常了,连最八卦的李慧芬也不八卦了。 一天,李慧芬在店内远远看见文居岸往这里走,跟李小丽一努嘴:“那人又准时来报道了。” 李小丽转头一看,不是文居岸是谁? “狐狸精,就会勾引人!”李小丽又毒舌了一句。 “诶,前一段你不是称她为螺狮精吗?怎么换称号了?”李慧芬问道。 “前一段她天天点爆炒螺狮,不是螺狮精是什么?” “那现在怎么由螺狮精变成狐狸精呢?”李慧芬还是忍不住八卦。 “近一段很少点爆炒螺狮了,但来得更勤了,把老板迷得五迷三道的,不是狐狸精是什么?”李小丽哼了一声。 “说得有道理。”李慧芬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我们老板多死板的一个人,执行店规说一不二,从来没请人吃过饭,最多只是打折。就为两个人破过例。” “哪两个?”李慧芬很是好奇。 因为收银记账这一块都是李小丽负责,她并不清楚。 “没什么不能说的,一个是他的老爹,一个就是这位。”说着指了指文居岸。 “自己父亲免单那是没话说。即使如此,他父亲但凡来得勤一点,还会被他一顿训。” “但这位就不一样了,一连几个月,天天来,也没见老板吭一声,一律免单。” “我滴个乖乖!真是这样的?我还以为最多打个大折呢!”李慧芬完全没想到是这样。 “我算算。”她掰着头数,“即使一天只在这吃一顿晚餐,一餐就算只吃个二十来块钱,一个月就要七八百元……不得了!一个月就抵得上我们两个人的工资呢!” “谁说不是呢?”李小丽很是不满地撇撇嘴,“他们正式交往有三个多月了,准确地讲是三个月零九天。你算算,她吃了多少钱?!” “三七二十一,三八二十四,二千多块……咦,你天数怎么记得那么清楚?”李慧芬一脸疑惑。 “……那个,我都有记着账呢,当然清楚。”李小丽笑了一下,神情有一点的不自然。 “这文居岸这么会糟塌钱,老板还喜欢她,当真是个狐狸精。我看,跟苏妲己有得一比。”李慧芬没注意到李小丽神情的异样,接着道。 “你太抬举她了,他长得比苏妲己差远了。” “……不说了,我要去上菜了。”李慧芬跟李小丽摆一下手,往厨房方向走去。 剩下李小丽独自在那胡思乱想:老板为什么喜欢文居岸不喜欢我呢?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大学生? 但老板平常也没表现出喜欢文化人的想法啊?! 论勤快,我肯定甩那狐狸精一大截。 全店里人都清楚,这店经常上上下下打理的人是我。 论相貌,我自信比文居岸好。 瞧她那个厚嘴唇、大嘴巴,哪比得上我的樱桃小口。 想到这,她摸了摸她的小嘴。 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难道老板喜欢厚嘴唇、大嘴巴的女孩子?……如果是,这又为什么呢?难道厚嘴唇、大嘴巴有什么额外的作用……? 第111章 游园定情 不说,李小丽和李慧芬她们…… 文居岸在下公交车往乔香饭店的路上,看见路边一店铺里面有卖围巾的。 想到乔二强每次跟他出去,好像都没围围巾,就进店去挑了一条。 这样,他到乔香饭店的时间就晚了点。 李小丽自然看见了文居岸提在手上、装在包里的围巾,不禁心里有些酸楚。 前年乔二强提升她当领班的时候,她借口表示感谢,亲自织了一条送给乔二强。 乔二强把它放在摩托车上,骑车的时候戴,平常不戴。 既是如此,她也知足了。 她可以想象得到,明天……不,可能就在今晚,乔二强就会戴上文居岸新买的围巾了。 她又看了下文居岸暗红连衣裙下的大白腿,再看看自己的牛仔裤。 心里不由诽谤一句:要风度不要温度!露那么多给谁看啊!说你是狐狸精一点都不冤! 其实现在已是初春时节,天气没那么冷了,白天穿裙子没什么,只是晚上穿得话有点凉。 不过,爱美的女人忍一忍就过去了。 其实,李小丽只能嘴上痛快,其他的,她什么都做不了,也改变不了。 这不,一个多小时后,她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喜欢的乔哥哥,有说有笑地跟着文居岸走出了店门…… “明天周末,我们去哪里玩?” “去鸡鸣寺看樱花,听一客人说,这几天樱花开得正盛。” “好啊好啊,到时你要好好给我拍向几张照片,我好多年都没看过樱花了。” “行,我一定把你拍得美美的。” “我本来就美好不好,你随便拍。” “哈哈,你就是随便一说,我也就随便一听。” “你笑话我!看我不掐你……”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去,直至完全听不到。 李小丽一脸不忿地看着他们走远,然后捏着嗓子,学着文居岸的腔调:“我本来就美好不好……” 然后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也不怕说大话闪了舌头!” …… 进入4月以后,天气越来越暖和。临近五月的时候,都可以用热来形容了。 这天是4月24日,星期天,乔二强跟往常一样,早早起床。 在几个农贸市场逛了一圈,采购完毕后,先回家吃完早餐,再去乔香饭店。 现在的饭店,用菜用料的量比以前大了很多,大多的摊贩商家都是送货上门。 他只采购一些重要的食材,剩下的、没送货上门的,他都交给李小丽去采购。 这样一来,他的工作轻松了些。 其实他也可以全部交由李小丽采购,但一些重要的食材、配料、调料,李小丽还不会挑选,不会辨认好和次,只能自己出手。 等把李小丽教会后,采购这方面他就可以完全脱手了。 到了饭店,门已经开了。有一个人比他早到,那就是李小丽。 “老板,今天这么早,是不是又跟那人约好了。”刚一进门,李小丽就抓住他问。 “当然……我说小丽,你不要总那人那人的,人家有名字,叫文居岸。”他边卸食材边说道。 “老板,这个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文化不高,她的名字又太拗口,实是记不住。”李小丽喊起冤来。 “文—居—岸这三个字不难啊,小学学过的。”乔二强说着,就要找笔把这三个字写下来。 李小丽上去阻止了他:“老板,不要麻烦了,我以后叫她文小姐,这总可以了。” “那也行。”乔二强点了点头,然后交代道:“今天中午我要是晚些回来的话,你给我盯着点。” “好的,老板。”李小丽一边帮忙他卸货,一边答应道。 忽然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问道:“老板,中午你不会不回来?” “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见过我错过一个饭点。” 李小丽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急什么急,又不是问你晚上回不回来。” 乔二强听了,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用手点了一下李小丽的额头:“你小脑瓜子想什么呢!能不能淑女一点!” “不能!生来就这样。”李小丽顶了回来,然后现出一抹暧昧的神色:“老板,我说的,不正是你日思夜想、盼望已久的事吗?” 乔二强有些无语了,这李小丽就差点直接跟他开黄腔了。 他了解不误的话,她到现在也没男朋友。 追她的人倒是不少,但一个个都被她拒绝了。 而且谁追她追得最紧,谁就被她损得最狠。 记得去年乔香饭店有一员工,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猛追李小丽。 结果被李小丽一顿狠损: 从外貌损到家庭,从家庭损到工作,从工作损到收入,从收入损到身体,从身体损到优生优育…… 那位员工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一气之下离了职。 这个事也让乔二强意识到一个问题:饭店员工之间能不能谈恋爱? 考虑了一天后,他给店规加了一个条:员工之间不能谈恋爱,违者一方必须离职。 自从开了这个乔香饭店以后,他就订了店规。 没办法,店铺大了以后,员工多了起来,就必须立规,不以规矩不成方圆。 他现在这个饭店,一楼大厅有16张小桌,楼上有7个包间。 他招了16个员工,这还算少的了,什么迎宾、经理都省了。 当然,多劳多得,他也不是黄世仁,谁干得多工资奖金自然就多。 像李小丽,她干得最多,他给她开了两份工资。 既然是李小丽先撩骚,他也不能示弱不是。 “别说我了,难道你不盼望那事?”他笑道。 没想以李小丽脸马上红了下来,啐了一口:“盼望个屁!谁稀罕你们这些臭男人!” “我是臭男人,你就是香女人呢。”乔二强边说边笑嘻嘻地凑近了些,还装模作样地耸了耸鼻子。 还真别说,李小丽身上真的有一股似兰非兰的幽香。 真的闻到对方的体香,乔二强倒不敢再造次了。 他离李小丽远了点,故意捏着鼻子:“我是臭男人,你就是臭女人……不信?你自己闻闻,一股咸鱼味。” 没想到李小丽却当真了,依次抬起左右胳膊,放在鼻了前用力地闻了闻。 “没有咸鱼的味道啊!” 一转眼,看见乔二强在那忍着笑,明白被他骗了,抓起一小颗白菜就扔过去:“好啊!你竟敢骗我!看我不掐死你!” 乔二强背上被白菜砸了一下,当然没受伤,也不痛。 见李小丽要来掐他,那可不行。 他被李小丽掐过,那是真掐,真的有点痛。 赶忙跑出店外,边跑边回头道:“算我怕了你不成……别忘了,中午给我盯着点。” 说完,一溜小跑,很快没影了。 到文居岸宿舍接上她,直扑今天的游玩目的地——古林公园。 前一段看完梅花、樱花,今天他们要去古林公园牡丹园看牡丹花。 前年,古林公园牡丹园就成为中国第三大牡丹基地。听说,有300个品种,4000株牡丹、芍药。 乔二强一直忙,没来看过。 文居岸也是,前年还在京城读大学,去年秋毕业了才来南都,但没赶上花期。 现在正是牡丹盛开的时节,文居岸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昨天一下班,就嚷嚷着乔二强明天带她去。 乔二强也正想去看看被称为国花的牡丹,是怎么的国色天香,也就愉快地答应了。 一进牡丹园中,顿时满眼的姹紫嫣红,满面的芳香跟随! 这里不仅有中国传统的牡丹品种:比如曹粉、冰山雪莲、蓝线女、墨云、黄云,还有引自日本的金晃、芳纪等品种,各有千秋。 他们来在正好,此时正是牡丹的盛花期,醉人的娇红、冷艳的素白、贵气逼人的深紫,还有玲珑小巧的荷包牡丹,真是满园芬芳。 他们一路欣赏一路拍照,一路留下快门声和笑声。 就是不知人与花相映,还是人比花更娇。 直到走累了,他们才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 “二强,看着这满园的鲜花,你想到什么?”文居岸问。 “那你想到了什么?”乔二强微笑着反问。 “我想到:姹紫嫣红都开遍,莫负人间四月天。”文居岩说完,深呼吸一下,微闭着眼睛,一副陶醉的神情。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是我此时想到的。”乔二强说道。 “跟我说的那两句意思有些一样……只是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两句,不会有别的什么心思?”文居岸似笑非笑地望着乔二强,说道。 “没有,就是字面的意思,不要想歪了。” “我还没说是好心思还是歪心思,你就不打自招了。”文居岸拍了乔二强大腿一下,脸上一副似嗔非嗔的神情。 乔二强反击,一把将文居岸搂在怀里。 文居岸没有反抗,只是脸红了一下。 看着近在眼前的娇艳面庞,以及那性感双唇,乔二强真想狠狠地吻上去。 只是在这公园当中,游人还挺多的,他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吻,所以忍住了。 两人偎依着说了会儿话,又去游园了。 直到近午,文居岸实在累了,这才出了公园。 乔二强正准备打辆车回饭店,却被文居岸拦住了: “二强,今天白天,你就为我破例一次,放下你的工作,放下你的饭店,好好陪我一下。” 乔二强看看时间,现在回去,等到饭店的时候,饭点都过去一半了,挽回不了多少损失了,倒不如陪文居岸玩个痛快。 “行,今天就好好陪陪你!不过,我得先去打下电话,跟饭店的人说一声。” 打完电话回来,看见有卖雪糕的,就买了两根。 两人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走着。 乔二强见文居岸吃雪糕是用吸的,时不时发出“嗖嗖”的声音。 而他相反,是用来咬的。 结果,他都吃完了,文居岸还有大半根在那吸着。 “居岸,赶快咬着吃,不然会化了。”他提醒道。 文居岸“嗖”的吸完一口,这才说道:“我就喜欢吸着吃,喜欢冰冰的东西摩挲嘴唇的感觉。” 说完将整根雪糕含在嘴里,然后慢慢拔出来,又慢慢塞进去。 乔二强闻言一怔,仔细回味刚才吃雪糕的感觉。 怎么都没觉得嘴唇的感觉触觉最重要,让他觉得雪糕好吃的,不是那冰冰甜甜香香味觉吗? 难道吃东西,除了吃饱,吃的不是味觉享受吗? 虽然不理解,但他也没说什么,他充分尊重个体差异。 文居岸将雪糕吸小了一大半的时候,确实有些化了。 她将雪糕递到乔二强面前:“给你吃。” 乔二强有些蒙逼了,你是认真的吗? 你吸了老半天,这雪糕上都是你的口水,要我吃下去? 他们谈了几个月的恋爱,只限于搂搂抱抱,有时乔二强最多偷袭亲一下文居岸的额头。 至于亲吻,还真没有过。 乔二强只考虑了一秒,就接过了雪糕,一把塞在嘴里,几口就咬碎了,含混地说道:“嗯……好吃。” 心里却在暗暗发狠:我等一下非原样奉还,叫你尝尝我口水的味道! 文居岸眼里闪过一抹得意,说道:“二强,中午我们去哪儿吃饭?” “你安排,我听你的。” “前面不远有一涉外饭店,我们就去那。” 一听涉外饭店,乔二强马上紧张起来:不会那么巧,要去四美的饭店? 他跟文居岸的关系,他还不想这么早让家里人知道。 他马上问:“那酒店叫什么名字?” 文居岸说了一个名字。 乔二强一听,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四美的华美酒店。 两人坐出租车到了酒店。文居岸带着乔二强直奔这里的西餐厅。 “听同事说,这里的牛排不错,来一份?”她问乔二强。 “好的,红酒也来一瓶。” “看样子,你挺内行,以前来过?”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多少学了一点食物和酒水饮料的搭配。” “那你吃过西餐吗?”文居岸问。 “吃过几次,不多。” 牛排上来后,看到乔二强拿刀叉娴熟的样子,文居岸又不由地问道:“还说来得少,看你的样子,来得不少。” “这你真的猜错了,我真的很少吃西餐。” “那你动作还那么熟练!” “你又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的刀功和雕功很好,切一块牛排自然是小菜一碟。” 第112章 二进酒店 说完,见文居岸切得费劲,并把面前这盘切好的递过去:“你吃这一盘。” 文居岸倒没有客气,叉起一块牛排放入嘴里:“真好吃!” 吃了几块牛排,文居岸端起高脚杯:“二强,来,我们干一杯。” 乔二强依言跟文居岸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文居岸劝道。 “不到半杯酒,没事。” “二强,谢谢你!” 听到文居岸说“谢谢”,乔二强有些意外,抬眼望着文居岸。 见她两眼亮晶晶的,里面有感动,有深情,有甜蜜…… “我也谢谢你,谢谢你喜欢上我这么一个厨子。” “瞎说,什么厨子!是大厨,是大老板!” “谢谢你的吉言,居岸,我一定可以成为大老板的。” “我们不要谢来谢去了,搞得好像很生分的样子。” 说完,文居岸双眼深情地凝视乔二强,缓缓低语着:“我喜欢你,二强……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被文居岸深情地告白和凝视,乔二强心里一荡,有些意乱情迷起来。 良久,两人才从心神激荡中清醒过来。 文居岸脸更红了,大概有一点害羞,表白完只顾低着头在那吃牛排。 “居岸,别光吃牛排啊!”乔二强端起酒杯,示意文居岸碰一杯。 文居岸抬起头,已没有了刚才的小慌乱。 她举起杯跟乔二强碰一下,说道:“敬美好的爱情!” “敬我们美好的未来!”乔二强应了一句。 乔二强没多久就把牛排吃完了,酒也被他喝了大半瓶。 无所事事的他,就在那盯着文居岸吃。 “你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没吃饱?” “饱了,我只是单纯地想看着你吃。” “吃饭有什么好看的。” “吃饭是不好看,不过要看谁在吃饭。” “你这么闲,不如去前台帮我做点事。” “前台……西餐的钱我已经付过了,还去前台干什么?” “不是餐厅前台,是…是酒店前台。”文居岸说到后面,声音小得乔二强差点听不到。 “去酒店前台干什么?我们又不住店。” “我……我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不行啊。”文居岸又羞又急。 这乔二强,平时花花肠子不少,怎么关键时候这么木呢! “累了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宿舍啊,住什么酒店,搞得要开房似的……” 说到这,乔二强猛然醒悟过来。 他望着低着头满脸绯红的文居岸,两眼一下变得热切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前台!” 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往酒店前台走去。 他本来想跑来着,可这样做太显眼,而且显得他很急色。 他强忍着激动,在酒店前台订了一间房。 这边的文居岸也心里也不平静。 一个女孩子,主动提出跟男孩开房,会不会显得很不自重? 万一因此被二强看轻了,那如何是好? 想到这,她忽然后悔死了,真想收回刚才的话。 她话已经说出口了,影响已经造成了,再反悔的话,是不是显得很矫情? 还是不反悔的好,要不然又要多一个矫情的标签了。 再说了,不就是开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像生孩子一样,所有女人都要过这一关。 而且,她不让我谈恋爱,我偏偏要谈,而且还要谈到床上去! 想起昨晚电话里母亲警告她的话,她就有气,从小形成的那逆反劲又上来了。 想到这,他平静了些,安然了些。 把最后一块牛排吃完,最后一口酒也喝完。 她理了理头发和裙子,拿起包,想到卫生间化一下妆。 刚站起来,忽地“噗呲”一笑:我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上刑场,也不是去婚礼现场,搞这么隆重干么! 刚坐下来,乔二强就返回来了。 “我看见你站起来,要去哪?我陪你去。” “没去哪,想去找你来着,结果刚起身就看见你回来了。” “那个……已经好了,1314房。” “嗯……那走。” 两人怀着期盼和紧张,进了酒店客房。 “我先去洗个澡。” “嗯。”文居岸的回应低得跟蚊子叫。 一进酒店客房的门,就看见一张大床铺。 一想到马上将要在这床铺上发生的事,她的心就砰砰乱跳,连床铺都不敢坐了。 她找了把椅子坐下,尽量不看那张大床。 可眼睛不乱看了,耳中却听到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只稍微想象一下浴室中的人在干什么,她又慌乱得一批。 乔二强从浴室出来,看见文居岸不安的样子,本想说:“不要紧张,我很温柔的。”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居岸,我好了。” 文居岸看了他一眼,低着头匆匆走进浴室。 乔二强躺在床上,春心荡漾,满脑子都是粉色幻想。 这时候,如果有的人还思考国家大事,那他就不是人了。 文居岸洗完澡出来,却站在床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没办法,乔二强只好主动些,他从床上起来,轻轻搂着娇人。 搂了片刻,低头向那性感的红唇吻去…… …… 良久良久…… 乔二强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眺望城市景色。 回想刚才,他既有惊喜,也有遗憾。 他原先猜想,文居岸谈过两任男友,应该不是黄花闺女了。 大哥那么正统的人,结婚之前是做不出出格事的。 那别人就不一样了,包括乔二强他自己。 很多人在高中的时候,被家长、学校还有学业,压得死死的。 但是一到大学,就彻底解放天性了。 谈恋爱,开房,不是大学的标配吗?! 可实际情况是——文居岸在那方面的经验是零! 不过,惊喜过后,问题又来了。 他还战意昂扬,可对手已经受伤投降,他总不能虐俘! 窗前站了一会儿,无意中望见底下有人在那吃糖葫芦,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文居岸吃雪糕的情景。 忽然心中一动:我不是在暴殄天物吗!? …… 第113章 四美作妖 两人纠缠到下午四点多。 乔二强知道该走了。 中午已经丢下饭店的工作了,晚上可不能不管了,毕竟那是他安身立命的所在。 况且,短时内,他也榨不出多少东西了…… 就这样,乔二强和文居岸的生活,由先前的忙中有蜜,上升到鱼水之欢了。 …… 一天晚上,乔二强回到家已经快十二点了。 至于为什么回来这么迟,原因当然跟文居岸有关。 他一进门,就见门口坐着一个黑影。 “谁啊?大半夜的猫在那?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他边埋怨边打开电灯。 灯亮了,他扭头一看,黑乎乎的独自坐在那的不是乔四美是谁? “你不睡觉坐在这干什么,失眠啊?” 见乔四美没说话,却用手擦了擦脸和眼睛。 “怎么了?还哭了,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乔四美不答,只顾在那流泪。 “真被人欺负了?是同事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小年青?” 乔四美摇摇头,还是不说话。 “你哑巴了?到底什么情况说一声啊,想急死你哥。” “我恋爱了。”乔四美终于开腔了。 但乔二强觉得没开腔更好,他已预感到什么。 “该来的不该来的,终于还是出现了。” “渣男戚成钢,还是让四美给遇见了。” 他心中暗叹一口气,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乔四美边哭边说: “就在刚刚。但我好像又失恋了,我这心里觉得酸楚得很……以前我觉得失恋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但我现在感觉比失恋还难过。 “我心里的痛苦和幸福交织在一起,就好像就好像……那沸腾的稀饭。” “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分别有多好;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思念有多好;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距离有多好;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 “要我说,要是世界上的人,不会胡思乱想有多好,那这个世界就会太平很多。”乔二强接下去道。 乔四美抽泣一下:“你根本不懂我。” 说完,她就对着天上的圆月……嗯,是弯月发呆。 乔二强本想再劝,忽然心中一动。 他轻手轻脚地摸到乔四美和三丽的房间。 书桌上找了找,没有;轻轻打开抽屉,一翻,也没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眼睛落在乔世美枕头下,一摸,果真有东西。 那是一本笔记本。 由于是记事用的,被撕了只剩半本了。 翻开封面,第一页上面赫然就是戚成钢几连几排几班,以及一个电话号码。 他轻轻把它撕下来。 本想马上就离开,在转身的一瞬间又改主意了。 他想了想,模仿乔四美的笔迹,在笔记本上写了几连几排几班,这没改,但电话号码给他改得南辕北辙。 为了以假乱真,他连涂改的地方都一模一样。 做完这些,他悄悄走出四美三丽房间。 刚到饭厅,就听到自行车滚动的声音。 他看了看时间,知道是三丽回来了,连忙打了声招呼:“三丽,你回来了。” “哥,你怎么还没睡?……诶,四美也没睡。今晚你们都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肯睡觉。” “我加班。” “二哥加班…四美是不可能加班的。”三丽说着,蹲了下来。 “四美,这么晚了干么不睡……而且,你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哭过?” “就在刚刚,我恋爱了,但有可能又失恋了。”乔四美皱鼻说道。 “刚刚?二哥,家里来人了?”三丽问。 “别听她的,她的脑袋被美色迷晕了,说话不清楚。我们家一天都没有来过一个外人,她跟谁谈恋爱?跟鬼谈,还是跟天上的月亮谈?”乔二强实在看不惯乔四美的舔颜属性,忍不住嘲讽。 “干么在家里谈,我在街上遇见的不行啊!”乔四美说道。 “只是在街上遇见的,你就跟人谈?四美,你读汪国真读傻了!”三丽也说她。 “怎么不行!你们懂不懂一见钟情?懂不懂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只懂你说的是梦,我和三丽说的是现实。”乔二强说道。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乔四美依然不听劝。 “什么需要不需要,绕得我头晕……不说了,起来,睡觉。”三丽说着,将乔四美拉起来,推到房间去。 “没救了,中毒太深。”乔二强摇摇头。 当天晚上,乔四美做了一个梦,梦到他绞尽脑汁记下来的电话号码不见了。 吓得她一个机灵,醒了过来。 她打开台灯,掏出藏在枕头下的笔记本,翻开来看了看,见上面的电话号码还在,这才安心躺下继续睡觉。 第二天乔四美上的是早班。 下午一下班,她家都没回,揣着有电话号码的纸条就直奔二姨的杂货店。 到了那,跟二姨招呼一声,她拿出纸条,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这电话可关系到她的爱情,关系她后辈子的幸福生活。 她能不紧张吗? 她先拨了一个号码——没想到通了! 她一阵惊喜!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哑的男声。 “喂。”她应道。 “你找谁?” “我找戚成钢。” “打错了。” 对方不等她进一步询问,就挂断了电话。 乔四美心里很失望,但还有希望:说不定是她号码记错了?不是还有两个备选号码吗? 他拨了第二个电话。 第二个电话也通了! “喂,你好。”这个接电话的人态度好多了。 “喂。”她应了一声。 “你哪里?” 对方问这个,她倒是没想到,不过她还是答了。 “玄武区纱帽巷55号。” “没听说这个地点啊!” “噢,我说具体点,江南省南都市玄武区新街口街道纱帽巷55号。” “我没听错,那么远让我们过去收尸?再说了,京城以外的不归我们管。” “你说什么?收尸?”乔四美一脸懵逼。 “不收尸打我们电话干么?……好了不跟你多说了,你打错了,你要打你们南都部门的电话。” “哎等等……能问一下你们是什么部门吗?” “火葬场啊,你打这个电话不是要我们过去给你们收尸吗?不过你打错了,我这里是京城,姑娘。” “对不起,打错了。” 第114章 四美死心 乔四美挂了电话,脑袋还是有点蒙: 我这是什么记性,怎么把电话号码记成了火葬场的号码?而且还是京都的。 她缓了缓,然后将目光重新看向纸条,心想:只剩最后一个机会了。老天爷保佑,看在我这么诚心的份上,让我联系上我的白马王子——戚哥哥。 她拨了第三个电话。 她拿起话筒,心砰砰直跳。 可让她寄予厚望的第三个电话,拨通后,直接传来一阵冰冷的提示声:“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您好,你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乔四美呆立在那,任由提示音结束,任由话筒那边传来“嘟嘟”的声音,她还不知。 直到二姨进来,问道:“四美,你怎么了?” 她才回过神来,强忍着泪水,勉强给二姨一个微笑:“没事,我电话打完了,二姨,我先走了。” 离开二姨的杂货店,乔四美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晚上,乔二强回家早了点,原因吗,还不是女生总有那么几天…… 一进家门,就见三丽在那边叹气。 “怎么了,三丽,是不是跟王一丁吵架了?” “我跟王一丁好着呢!还不是因为四美。”说着朝坐着书桌前的乔四美指了指。 “她怎么了?又作什么妖?” “从下午一进家门,饭也不吃,就在那想啊写啊。我去看了几眼,写的是一串数字,有点像电话号码。” 乔二强一听,心里有数了。 看来他改电话号码起作用了,乔四美没能联系上戚成钢。目前她想跟戚成钢进一步发展,基本是没有可能。 他不去理她,由她自己瞎折腾。 第二天早饭的时候,乔四美忽然问三丽:“姐,西藏远不远?大不大?部队有多少?” 三丽有些奇怪,不懂乔四美她问这什么做什么,但还是答了:“离我们几千公里呢,而且西藏比我们江南省大多了……至于部队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乔二强当然明白乔四美想干什么,他边喝着卫岗牛奶边说道:“乔四美,你问的恰巧我知道,我来告诉你。” “西藏拉萨到南都直线距离2600多公里,如果坐火车汽车的话,路程有4000公里。而且,从拉萨到边境,还有六七百公里的路程。” “西藏的面积有面积是123万平方公里左右,仅次于新疆自治区166万平方公里,我们江南省面积你们也知道,只有1072万平方公里,有11个我们江南省这么大。” “至于部队有多少人,保守估计有三万人以上。” 随着他一个个数据讲出来,乔二强见乔四美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竟趴在饭桌上抽泣起来。 “但愿这么一来,能让她绝了对戚成钢的念想。”乔二强心想。 乔祖望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你们又作什么妖?特别是你乔四美,问西藏干什么?我们乔家祖宗十八代都跟西藏没半毛钱关系。再说了,你问就问,问完你还哭什么?这么大了,还让不让人省心了。” 说完,乔祖望扔下碗筷,哼着跑调的歌:“一年过了一年,啊一生只为这一天,让血脉再相连……”,提溜着一个公文包出门了。 几天以后,乔四美逐渐恢复正常,只是偶尔会发一下呆。 她也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只是她撞的次数比别人多点。 等到她失望再到绝望的时候,她放下的也比别人彻底。 现在的她,对联系戚成钢和到西藏去找他这两件事是死心了,但不代表她对戚成钢这个人死心。 她幻想有一天能再次重逢戚成钢。 她也找过几个有联系的初中同学,可大家跟她一样,没有一点有关戚成钢的信息。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和幻想…… 这边乔四美在单相思。 乔三丽那边,她和王一丁又和好了,感情更是进了一步。 乔一成这边,他和叶小朗感情还算稳定。 虽然叶小朗爱做妖,好好的有事业编制的单位不呆,非跑到民营报社,就为了多赚那三瓜两枣。 她当然没有透视眼,不知道几年后,民营报社全部被官方收购“招安”了。 乔二强这边就不用说了,日日笙歌。 只是文居岸的单身宿舍隔音不太好,只能收敛点。 但到周六晚上,他们一般会去酒店吃西餐,吃完自然就在那住下了。 然后第二天白天在外面玩一天,直到下午四点半,他们才回乔香饭店。 至于夜不归宿的借口,无非就是饭店太忙,回家太晚,不爱来回跑,就住饭店了。 他饭店杂物间确实有一张折叠床,没跟文居岸在一起之前,偶尔忙很晚的时候,也会在饭店对付一宿。 他已25岁了,又不是女孩子,只要理由正当,夜不归宿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乔二强挺享受现在的时光。 工作上,饭店生意还不错,一个月赚个五万块没问题。 生活上,有了女朋友,晚上也有人陪,不会孤枕难眠。家庭也算和睦,目前没什么太糟心的事。 他打算再过几年,就将他和文居岸的关系跟家里人讲。只是目前还不是讲的时候,时机不成熟。 最好是等领了证以后再公开,这样大哥想干涉都晚了,文居岸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至于什么时候领证,他觉得起码得五年以后。 他给他和文居岸的感情五年的考验期。 假如他们通过了这么长的考验期,说明他和文居岸的感情很稳定,那结婚就顺理成章了。 他在那愉快地憧憬着未来,可现实却给他一个意想不到…… 9月下旬的一天傍晚,文居岸跟往常一样,一下班就来到乔香饭店。 她坐在一楼餐厅一个角落里,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在那吃着。 自从跟乔二强关系公开以后,她在这吃完晚饭后,就会帮一下忙。 招呼一下客人,还有端端菜、收收钱什么的。 忙完后再跟乔二强一起回宿舍。 快要吃饱的时候,她看见一群人走了进来。 此时正值饭点,大厅本来就人来人往的,没什么稀奇。 可当她认出那一群人当中那个人的时候,还是慌乱了。 她赶紧低下头吃饭。 第115章 不辞而别 好在大厅人多,她又坐在角落,对方根本没看到她。 虽然不想跟对方见面,但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他。 只见他走到大厅中间的时候,碰到李慧芬。 李慧芬问了声好:“老板大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吃饭。” “同事请客……二强呢?” “老板能在哪,还不是在厨房忙活。要不要我跟他说一声。” “不用了,先让他忙,等吃完再说。” “那行。” 文居岸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顿时犹如响起一声惊雷,李慧芬称呼那人的话一直在耳边轰响。 她饭也吃不下了,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重复着: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兄弟…… 不久,李慧芬过来邻桌收碗筷。 她抱着最后一点可能、最后一点希望,问李慧芬:“李姐,二强是不是有个大哥。” “是啊,你们没见过面吗?”李慧芬答道。 “没有,我们双方家里人还没见过面。” “也是,你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不过,今天你要是想认识二强大哥的话,倒是个好机会。” “怎么说?” “老板大哥今天刚好来这里用餐,就在楼上206包间……你想认识的话,叫老板带你去。” “那你知道二强大哥叫什么吗?” “你算问对人了,老板大哥不常来,只有我和小丽、于勇几个老员工认识和知道名字。他叫乔一成,听说是电视台的大记者。” 李慧芬哪知道文居岸和乔一成有故事,自然把她知道的都告诉面前这位未来的老板娘了。 “我是很想认识二强家里人的,可很不凑巧,今天有同学找我,我得去陪一下,只能等下次了……麻烦李姐跟二强说一声,叫他晚上不要找我了。” “行,文姑娘,我会把你的话带到的,只是可惜了这次机会。” “谢谢李姐,我先走了。” 说完,文居岸强压着心中的波澜,走出了乔香饭店。 她心中乱成一团麻,根本平静不下来。 她不想坐车,也不想回宿舍,就这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忽然想起母亲下午打来电话,说她查出子宫肌瘤,过两天动手术,希望她请假过去陪她。 本来她是不想去的,她母亲又不是缺人照顾。 她甚至怀疑,她母亲装病想诳她回去。 可是现在,她动摇了。 她记忋深刻的初恋男友,跟现任男友竟是亲兄弟! 这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也不愿接受的。 以前听乔一成讲,他们兄弟感情很好。 乔一成现在还会不会喜欢着她,如果这样的话,会不会因为她弄得他们兄弟反目? 文居岸自然不知道乔一成已经结婚了,才会如此胡思乱想。 不管她跟他们兄弟当中的哪一个人好,这窘死人的三角关系她怎么面对、怎么处? 她的心理还没强大到无视这些的程度。 “先离开这里,冷静一下,理一理头绪再说。”她心想。 有了决定,她的心里稍微平静了些,拦下一辆出租车,去火车站买了张去京城的火车票。 虽然买了火车票,但整个晚上她都在思索着她和乔一成、乔二强的关系,幻想着能找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出来。 可怎么想,都是无解。 除非心理强大、脸皮够厚。 但这一点恰恰是她做不到的。 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她向单位请了假,拖着行李箱就往火车站赶。 她此时以为,离开只是暂时的,过几天她还会回来的。 就算不跟乔家兄弟处对象,她也要回单位上班。 可她没有想到,她这一回京城,再次出现在南都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多以后的事了…… 乔二强自然不知道文居岸当晚遇到了乔一成,而且知道了他俩的兄弟关系。 他甚至在暗自庆幸他们两人没有相遇。 因为据新店员讲,文姑娘在店里吃完饭就离开了。 可当第二天晚上,文居岸不来他饭店,他呼她她也不回的时候,他就预感不妙了。 他找到李慧芬:“李姐,昨天傍晚居岸除了叫你传话外,还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噢,好像问了你家人的情况。”李慧芬回道。 “我家人?问我哪个家人?”乔二强急切地问道。 “嗯……主要问你的大哥。” 乔二强一听,心中一凉:完了,肯定昨天碰见我大哥了! “好了,你先去忙。” 李慧芬走后,乔二强坐在那干着急,一点办法也没有。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寄希望于文居岸,过得了心理那一关,不在乎他是初恋的弟弟这件事。 工作一忙完,他简单交代几句,就赶往文居岸单位宿舍。 来到她宿舍楼外,从楼下望上去,只见她的单身宿舍黑乎乎的,不懂是没在还是已经睡了。 可现在才九点多,她很少睡这么早。 他赶紧上楼,来到文居岸宿舍外面。 先侧耳倾听一阵,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不死心,举手敲门。 敲了老半天的门,一点回应都没有。 倒是把邻居打扰到了。 由于他常来,对于文居岸的邻居周姐倒也认识。 “周姐,你知道居岸去哪里了吗?” “你不知道吗?居岸请假回京都陪她妈妈了。”周姐答道,对于乔二强不知道文居岸的去向有些意外。 “她有跟我说,我还以为她回来了。”乔二强掩饰道。 “哪有那么快,听说她妈妈要动手术,没陪个七天十天的,回不来。” “是我忘记了。”乔二边往楼下走,边挥了一下手:“周姐再见。” 在回家的路上,乔二强的心越来越沉。 从种种现象和文居岸不回他电话的表现看,他和文居岸的关系出现了巨大的危机。 他不能上京都去找文居岸,因为他没有文居岸在京都的任何信息。 比如电话、住址、他母亲住在哪家医院等等。 原剧中乔四美万里寻夫还有地址,他这千里寻妻可是两眼一抹眼,去了京都也是白瞎,找到文居岸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能做的只有等。 十天后,他接到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件。 虽然不好预感越来越强,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 要知道,等待是最煎熬的,就像钝刀子割肉。 要分要合,倒不如来个痛快。 打开信纸,那上面熟悉的字迹一下映入眼帘: 第116章 爱情逃兵 “二强: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请原谅我一直不回你电话。 ……那天,在你的饭店里,我看见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当然,我们并没有见面讲话,他也没有发现我。 那人是我的初恋,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 虽然我们也许像两条平行的铁轨,永远不可能交集在一起、走在一起。 但不能否认彼此之间在心里的重要性。 因为我曾经以为,我已经完全忘记他了,他只是我过往生活的一个过客。 就算再见面,心里除了一丝尴尬外,还能平静地互相问好。 可当我真的见到他时,我知道我错了。 我并没有忘记他,只是把他深埋进内心深处…… 那天我只是远远地、偷偷地瞧了他几眼,我的心就已经慌乱了。 那如果是正面遇到他,我的心又会是怎样的凌乱! 我更不敢想象,假如他重新追求我,我会不会犹豫,甚至……会不会答应! 二强,我是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在没遇到他之前,我的心100装的是你。 但遇到他以后,我可以肯定,我的心会给他留下位置的…… 我无法想象,如果我们继续交往,我该如何面对他…… 我想了好久,也没想出哪怕一点点的办法出来。 因为他的身份实在太特殊了! 讲到这,二强,你应该也想到了,那个“他”指的是谁…… 没错,他就我的初恋,也是你敬重的亲大哥——乔一成! 二强,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原谅我无法同时面对你和他,原谅我在我们的爱情路上当了逃兵,原谅我在面对困难复杂情况时的懦弱、逃避…… 二强,把我忘了!忘了我这个爱情的懦夫! 至于我的工作,已经调到京城了。 由于我所在的单位是部属直管,调动相对容易。 当然,没有我母亲的关系,凭我一个刚出校园的小角色,是不可能办得了工作调动的。 之所以告诉这些,是想让你明白,不要去单位找我了,更不要试图来京城寻我…… 最后,祝你爱情美满,生意兴隆! ……” 乔二强读完文居岸的信,心里除了难受痛苦,还有难以相信。 不是难以相信文居岸离开他,毕竟情侣间分分合合,一拍两散也是常事。 他难以相信的是,文居岩竟然还想着大哥! 他难以相信的是,文居岸竟然用逃避来解决问题! 心里堵得难受的他,不由自主地把情绪发泄在这封分手信上。 他狠狠地将信揉成一团,用力甩在地板上。 然后双手抱头,揪住头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良久良久…… 等情绪平复了些,他抬起头来,目光恰好落在那团信纸上。 他想了想,起身把它捡了起来,摊开捊平折好,重新再放入信封。 他现在是在饭店的杂物间当中,里面除了杂物,还有衣柜,更衣间,还有一张办公桌。 他将文居岸的分手信放入办公桌最底层抽屉锁好,然后深吸一口气。 “文居岸遇到一点阻碍就逃避,就跟我分手,表明她很有可能不够爱我。既然我们之间的感情经不起考验,我又何必深陷其中,拔不出来呢?!” 想到这,乔二强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理智上是想通了,可感情是感情,有时候理智是左右不了感情的。 毕竟他对文居岸,也是付出真感情的。 所以,连续几个月,乔二强都有些颓。 话变得少了,不爱笑了,只顾埋头干活。 经常把饭店营业到凌晨一点,就为了几桌夜宵。 把几个值班的服务员搞得叫苦不迭。 可考虑到他是老板,又是刚失恋,而且会算加班费给她们,只好忍一忍。 …… 半年后,有一天乔一成来到饭店找乔二强,说做生意不要那么拼,钱是赚不完的。你现在已经26了,是该考虑个人问题了。 一通开场白说完,紧接着拿出一张照片。 “这是你嫂子同事介绍的一位姑娘,我看挺不错的,你们俩找个时间见一下。” 乔二强接过照片,凝神看了看。 照片上的女孩长得还行,就是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是照片原因,还是本人就那样。 “照片你先收着,等你嫂子约个时间,你们见一下,合适就处着,不合适也不要勉强。”说完,乔一成就要离开。 “等等,哥,这女孩叫什么名字?” “噢,她叫苏莉,好像在什么国企工作……这些东西见面的时候你不会自己问。”乔一成回道。 他台里还有事,说完又往外走。 “记住,等你嫂子电话。”他又回头交待了一句,急匆匆地走了。 乔一成都走得没影了,乔二强还捏着照片站在那。 半年时间过去了,他的情伤也疗好了,可大哥和叶小朗突然之间要给他介绍对象,他倒没有想到。 这是第一个没想到,第二个没想到,就是叶小朗给他介绍的对象居然不是孙小茉!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孙小茉,在原剧小妥妥的一个渣女! 没结婚之前跟主任通奸,自己结婚之后还跟主任通奸,不是渣女是什么?! 如果大哥和叶小朗给他介绍的是孙小茉,他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找那种女人,什么时候头上长出青青大草原都不知道。 可现在大哥和叶小朗给他介绍的是苏莉,不是孙小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见一见。 一来,这大嫂叶小朗难得热心一回,不应辜负了她的一番好意。 不就是相亲见面吗,他是男的怕什么。 二来,他现在是空窗期,挺渴望新的恋情。 ……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他去相亲了。 他早早将饭店工作安排好,提早五分钟,在八点二十五分到达约定的公园。 “你看,他来了。” 乔二强远远就望见叶小朗朝他指了指。 他赶紧快步走过去。 “对不起,我是不是来晚了?” “没有的事,是我们早到了。”叶小朗微笑道。 “这是方姨,这就是跟你提到过的苏莉。”叶小朗介绍道。 “这孩子,长相端正,看着很有精神……你说是不是,小莉?”方姨边说边扯了苏莉衣角几下。 苏莉有点难为情地看了乔二强几眼,垂着眼睑没说话。 第117章 二强相亲 叶小朗也轻声说道:“怎么样,二强,这姑娘比你小一岁,还行!” 乔二强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长得确实还行,脸色跟照片一样,确实有点白,是那种缺少血色的白。 而且,乔二强怎么觉得他跟原剧中的孙小茉有点像。 可一细看,确实不是一个人,只是有原剧中孙小茉的三四分像而已。 方姨干脆把苏莉往乔二强跟前推了推,口中说道:“小莉,二强的情况你不是基本了解了吗?有什么问题,你们俩直接聊。” 这边叶小朗也附合着:“是啊,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哥还有事找我。你们俩就散散步,聊聊天,一会儿给人送回去。” “好的,大嫂。” “那我们走了。”叶小朗拍了乔二强一下,“你是男生,要主动点。” 说完,跟方姨离开了。 乔二强见苏莉有点不自然,问道:“第一次?” “……什么?”苏莉皱眉问了一句,隐有不喜。 乔二强忽然醒悟过来。 他这样泛泛地问,很容易让人往那方面去想,产生误解。 赶紧解释了一句:“我想问的是,你是不是第一次相亲?” 苏莉听了,这才舒展眉头,说道:“是第一次相亲,你呢?” “我也是头一遭……我们坐下说。” 两人在公园的长凳上坐下。 “听说你开了一个饭店?”苏莉问道。 “是啊,我大嫂都跟你说了。” “也没怎么说,就只说你开了一个饭店,吃穿不愁。” “她这样跟你说的?”乔二强有些想笑。 什么叫“吃穿不愁”,很多在饭店打工的,都是包吃包住,他们那也叫吃穿不愁。 可他们一个月赚几百元,跟他一个月赚大几万元,有可比性吗? “是这样说的……那他们怎么介绍我?” “就说你在国企工作。”乔二强回道。 “我在二印刷厂工作,给书报排版。” “二印刷厂啊,那是正儿八经的国企,说是铁饭碗也不为过。” “也就那样了,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当老板的。” “不算老板,最多就是个小老板。” “那赚的也比我们拿工资的多。”苏莉说着,转头问道:“那你一个月收入有多少?三千?还是五千?” 她认识一个开小饭店的老板,一个月也就赚个二三千,她还是往高说了的。 “也没多少了,也就一万左右。” 乔二强对于苏莉一见面就问他的收入,有些反感,就随便说了一个数字。 没想到苏莉听到他的收入,两眼睁大,瞳孔放光,脱口而出:“这么多!” 然后低头整了整衣服,小声嘀咕:“叶姐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害我没怎么打扮就来了。” “你真的一年可以赚个十几万?”她转头望向乔二强,问道。 虽然极力掩饰,但那惊喜之情还是表露了出来。 这一切都被乔二强瞧在眼里。 他有些无语,这苏莉不会是个拜金女? 如果是的话,他也不算大款啊!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差不多。” 既然前面已经告诉了月收入,那年收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一年十二万……中心城区房子才二千出头……那这么说,你开一年饭店就可以买一套房子了。”苏莉在那计算着。 “你家很缺房子吗?” “啊……不缺。” “那你还对买房这么感兴趣?” “我不想跟我妈一起住,她太啰嗦……那你赚这么多钱,有买房子吗?” “没有,虽然我们家很缺房子,但我没打算买。” 这倒是实话,他不想现在买房子。 “为什么?难道房子不重要吗?” 看不出来,这苏莉对房子还挺执着,特别是自己的房子。 现在商品房的观念还没有后世那么深入人心。如果有单位宿舍住着,一般人是不会倾尽积蓄去买商品房的。 “只要有钱,房子随时可以买。再说了,我又不打算现在结婚,买房做什么?” “那如果要结婚了,你想不想买?” “那当然要买,婚房嘛,总要是自己的,而且最好是新的。” 乔二强说完,感觉苏莉好像松了口气。 “我们走走。”他提议道。 “好啊!”苏莉应道,站了起来…… 相亲结束后,乔二强把苏莉送到家门口,就回家了。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见面就这样结束了。 说实话,乔二强对苏莉不是很满意,但既然不讨厌,试着交往也无不可。 …… 在公园约会三次后,乔二强建议去看电影。 “看电影?” “是啊,听说最近有一部成龙的片子,很好看。” “成龙是谁?” “他是……”乔二强有些无语,成龙都不知道?她是有多久没关注娱乐新闻了。 “那‘四大天王’知道吗?” “这个知道,他们个个长得很英俊,唱歌也很好听。” “你真的知道?”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还有他们的磁带呢。” 听到苏莉的回答,乔二强又是无语:四大天王唱歌好听倒也说得过去,人家能成为天王,毕竟有几首能听的歌。 可个个长得很英俊,这就要打一个问号了。 他不想跟苏莉争论这些,解释道:“成龙是港城的动作巨星,他的电影很好看的。” “噢,是打架的电影,我倒是很少看……不过陪你看一下也无妨” “那你喜欢什么电影?” “《庐山恋》《妈妈再爱我一次》《古今大战秦俑情》之类的。” “《妈妈再爱我一次》?这部电影好看吗?”乔二强有些意外。 “现在想起来,说不上好看,但我就是看哭了。” “你母亲很爱你吗?” “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当然很疼我……就是有时管得太多了,有些受不了。” “《庐山恋》这部电影好老,你也喜欢看?” “喜欢啊!美景又有美好的爱情,怎么能不喜欢!” 乔二强明白了,他和苏莉在喜欢什么样的电影上的区别,就是男生和女生的区别。 男生比较喜欢看打打杀杀,暴力、惊险、刺激的。 女生喜欢看情情爱爱,爱情、言情之类的。 “那我们今天就去看电影,刚好有上映成龙的《红番区》。”乔二强说道。 “好啊!我说过了,没问题,我陪你。” 第118章 舞动情愫 一天,乔二强和苏莉逛街的时候,路过一家歌舞厅。 “时间还早,我们进去玩一会儿?”乔二强提议道。 “走……只是,我不太会跳舞。” “很简单的,不会的话,我教你。” 两人花几块钱买了一张票,又点了一些水果、瓜子、蜜饯,走进了歌舞厅。 这个舞厅很大,舞池四周摆了二三十张小圆桌。 舞厅头顶是各种彩灯在飞舞闪烁,特别是中间一个硕大的迪斯科球特别显眼。 此时它正缓缓转动着,一闪一闪的。 乔二强和苏莉找到桌子坐了下来,服务员就送上果盘。 “先生小姐,你们要不要唱歌?唱一首歌20块钱。” “我们先坐一会儿,等下再唱。” 打发完服务员,他看向舞厅正中,那有一个卡拉ok台,供点歌的人上去唱。 此时上面站着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正在唱着跑调的《忘情水》。 舞池里有近十对的人在那跳着“慢三”。 昏暗的灯光,夹杂时不时闪过的彩色眩光灯,再加上舒缓缠绵的音乐,给人一种轻松暧昧的感觉。 “我们跳舞。”乔二强说道。 “嗯。”苏莉轻轻应了一声。 乔二强伸出手,做出个请的姿式。 苏莉犹豫一下下,就把左手放在乔二强的手上,右手扶上了乔二强的肩。 乔二强觉得苏莉的小手有些软,背部也有些软之外,倒没有别的感觉。 毕竟是在工厂做工的,手自然粗糙了些。 而且天气有些冷,穿得多,隔着那么多层衣服,一般人很难分辨出肌肤的好与坏。 两人第一次靠得这么近,而且也是第一次牵手。 乔二强明显感觉得到,苏莉呼吸急促了些。 如果说有哪种交际行为是比较亲密的的话,非交谊舞莫属。 怪不得心理学把交谊舞定位不“边缘xg行为”,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乔二强跟苏莉约会了五六次,边手都没拉过。 今天借口跳舞,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拉和抱了。 互相感知着对方的体味和温度,又是在这种暧昧的气氛下,双方感情不更一进步那才怪呢! 几曲慢三慢四舞步跳下来,苏莉看乔二强的眼睛都有些亮晶晶的了。 “苏莉,要不你上去唱一首歌。”在休息的时候,乔二强说道。 “不了,我唱得不好,就不自讨没趣了。” “怕什么,你没听见有人把情歌唱成了进行曲。这种水平人家都敢张嘴,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还是算了。” “那好,下次我们包一个小包厢,让你唱个够。” 苏莉不想唱歌,乔二强却想唱。 他一连点了两首《其实你不懂我的心》、《晚秋》。 唱完下来,苏莉拍着小手欢迎他:“二强,没想到你唱歌还挺好听的。” “也就听着顺耳,不跑调而已。” 这不是他谦虚,唱歌这东西,自己是听不出来,唱得好听不好听的,一定要别人评价。 他唱完的时候,注意到舞厅的人没什么反应。 不知是他唱得还不到让他们惊叹的程度,还是他们吝啬得连一句好、一个掌声都不想给。 之后,他们又跳了几曲。 乔二强还趁老板故意调低灯光的时候,将苏莉往怀中扯了扯,初次感受到对方的饱满。 跳完舞出来,乔二强去牵苏莉的手,她一点抗拒都没有。 “二强,你的……好粗。”苏莉说道。 此时刚好一辆货车轰轰地驶过,乔二强只听到“好粗”这两个字。 他有点懵逼,没试过的事情,她怎么能知道? 难道她有透视眼? 就算有透视眼也没用啊,他在她面前一向是知书达礼,也透视不出什么东西来啊! 而且……这种话,一个女孩子是随便可以说的吗?! 很大的概率是他听错了。 “你说什么?”他问。 “我是说,你的手老茧好多,是不是当厨师很辛苦?”苏莉说道。 乔二强这下明白了,人家是嫌他的手粗。 可这没有办法,当厨师的天天握着锅柄、勺柄、刀柄,天天在那切菜、翻锅、握勺、翻勺、晃勺,手不粗才怪呢! “不辛苦啊,当厨师风吹不着,雨淋不着,锅、碗、瓢、盆、勺又不重。” 乔二强说完,见苏莉没有说话,只是用拇指头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 乔二强忽然意识到他错了,人家苏莉不是嫌他手粗,是想到他手这么粗,一定吃了不少苦。 是心疼他、关心他。 他不禁有些感动,握着苏莉的手紧了紧…… 大约半个月后,乔二强和苏莉在公园里约会。 两人在公园散步聊天,聊着走着,竟忘记了时间。 等到天公不作美,下大雨的时候,才想起来早该回家了。 乔二强冒雨将苏莉送到她家楼下。 正要告辞的时候,苏莉忽然说道:“这么晚了,又下着雨,要不上我家坐坐。” “啊……?”乔二强被苏莉自相矛盾的话,弄得有些懵。 按常理,不是时间早才邀请人家到家坐坐吗? 怎么到了苏莉这,变成了太晚了才邀请人家到自己家坐坐? “噢……我意思是……”苏莉欲言又止。 乔二强听了,心里在狂回答:我懂我懂!你的意思我太懂了! ——不就是去你家过夜吗! 可转念又想,这会不会太快了些?而且苏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主动了? 虽然心里有疑惑,乔二强已经在脑补等下的愉快情景了…… 见乔二强没反应,只在那痴痴的微笑,苏莉补充了一句:“我妈今晚不在家,回外婆家去了……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就在我家对付一宿。” “行啊,对付十宿百宿都行!” “那不成,我妈在的时候,一宿…不,半宿都不行。” “你妈那么封建?” “是啊,我爸去世得早,她守寡了大半辈子,比较古板。” “那是应该防着点你妈。” 苏莉感觉乔二强这话有些不对,可又不好说什么。 她皱了一下眉,领头向楼上走去。 乔二强赶紧跟在后面。 苏莉家就是普通的两居室套房,但打扫整理得很清楚。 乔二强几个房间看了一下,完了问苏莉:“我要不要先洗个澡?” 苏莉一怔,没想到其他,回道:“不要了,天气挺凉的,再说我家也没你的衣服。洗个脸洗个脚就行了。” 第119章 冰场风波 “你把打湿了一点的外套脱下,我给你晾在阳台。” 乔二强依言脱下外套,又在苏莉的服侍下洗了脸和脚。 正当他想蠢蠢欲动的时候,苏莉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睡我房间,我睡我妈房间。” “那个……我们不睡在一起吗?”他还想努力争取一下。 “你想什么呢!”苏莉啐了一口,脸一下红了。 而且把乔二强从沙发上拉起来,推进自己的房间。 乔二强在苏莉闺房里的床上坐着,听到外面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 “好啊,不让我洗澡,自己先洗了。” 他打开房间的门,往卫生间那望了望。 门关得紧紧的,什么都没看到。 关上门,仔细听外面的动静。 不久,传来卫生间开门的声音。 乔二强连忙打开房门,见苏莉穿着睡衣,用带着点警惕和疑惑眼神看着他。 “苏莉,我睡不着,你陪我一下好不好。” “你……你多躺一下就睡着了。” 他确实睡不着。 一想到旁边有一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好东西,心里肯定痒痒的,睡得着才怪呢。 见苏莉走到他面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苏莉拉入怀里。 苏莉肯定是吓了一跳,发出“啊”的一声轻呼。 她挣了几下没挣脱,求饶道:“二强,别这样。” “不要这样……那就这样!” 乔二强一说完,低头就吻了下去。 苏莉抿着嘴躲闪,可乔二强就像吸盘一样,紧紧附在上面,苏莉根本躲不开。 抗拒几下不成,苏莉也就任由乔二强了…… 可乔二强想金风玉露一相逢时,苏莉死活都不肯…… 当晚,乔二强在即满足又遗憾中度过了一个难眠之夜…… …… 一天乔二强和苏莉经过溜冰场的时候,苏莉停了下来。 “怎么,想滑冰?”乔二强问。 “今天太晚,下次。” “那就明天,明天晚上九点,我们这边见。” “好的。” 第二天晚上,乔二强将店里事情交代完,就急匆匆赶往溜冰场。 到那的时候,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 在门口没看见苏莉,猜想应该先进去了。 在里面找了半圈,发现苏莉已经在场上滑开了,旁边还跟着一个男的。 当那个男的转过身来的时候,乔二强发现他竟然认识——是他以前的同事刘强。 这时苏莉也发现了乔二强,打招呼道:“二强,这边。” “你认识他?”刘强问苏莉。 “他是我男朋友。” 刘强听了,脸色变了变,然后装着热情的样子,也对乔二强挥手。 隔着玻璃,乔二强看见刘强嘴巴动了动,不过没听到他说什么,但挥手却看见了。 三个来到进口,刘强抢先打招呼:“二强,是我,刘强,以前我们一个车间的。” 乔二强假装想了想,然后突然明白过来的样子:“是你,刘强,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上班。” “你们认识?”苏莉有些意外。 “我们以前是同事,不过好像有五年没见面了。”乔二强解释。 “那太好了,刘哥很热情,滑冰也滑得好,他答应教我。”苏莉高兴地说道。 “苏莉,刘强很忙的,我们不能麻烦人家。”乔二强转身问刘强:“是,刘强。” 刘强讪讪笑了一下,“也还好,还是能抽出时间来的。” 他话刚落音,像是要验证乔二强的话是的,远处有人喊刘强:“刘强,过来一下。” “老板叫我,我忙去了,你们玩。” 说完,刘强急急走了。 “你看,他确实忙,我们就不要给人家添麻烦了。不就是滑冰吗,我教你。” “二强,你还会滑冰?”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就瞧好!” 乔二强租了双滑冰鞋,下场就教苏莉滑了起来…… 自从学了滑冰后,苏莉三天两头往溜冰场跑,而且总比乔二强早到一个小时左右。 好几次,他看到刘强跟苏莉在场上有说有笑。 看见他出现,刘强就自觉走开。 这一天,乔二强像往常一样来到溜冰场,却见苏莉没在场上滑冰,而是坐在场外,脸板得像棺材板。 “苏莉,怎么不去滑冰?谁惹你生气啦?” “还有谁,就是你。” “我?我怎么了,是不是我迟到你不高兴了?”乔二强摸不着头脑。 昨天还好好的,昨天到今天也没发生什么,好端端的苏莉生什么气? “没有,你又不是一次迟到,你工作特殊,我也不是不理解的人。” “那你为什么生气?” “我问你,你师傅是不是叫马素芹?她是你什么人?” “马素芹就是我师傅啊,能是我什么人?”乔二强被问到有些晕。 “那你和师傅为什么离开厂子?” “你就为这生气?是刘强告诉你的。” “你甭管谁告诉的,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傅马素芹,甚至还对她表白过。“ “这个……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唉!这都是原主惹的事、欠下的债,难道要现在的他还吗? “如果是过去的事,那也就算了,我没那么蛮不讲理。谁没有一点过去呢?可乔二强,你是不是还对你的师傅念念不忘。” “没有的事,你这是冤枉我了,我已经五年没见到她了。” 乔二强说的是实话,自从庄洲穿越过来,他就没再找过马素芹。 “你就编,你去年还在找你师傅,不是对她念念不忘是什么?!” 乔二强有些无话,这苏莉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蛮不讲理,可她现在的表现,就是切切实实在蛮不讲理。 “我真没有还对师傅念念不忘,也真没有找过她。”乔二强极力解释着,就差诅咒发誓了。 “你还嘴硬,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苏莉眼中竟然涌出了泪花。 “乔二强,你太伤我心了!”说完这句话,苏莉飞奔着往门外跑去,乔二强想拦都拦不住。 到了外面,她又马上坐上一辆三轮车急急离开,根本不给他进一步解释的机会。 望着苏莉远去的背影,乔二强想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刘强,越想越气。 他快步走进溜冰场。 一进门,就看见刘强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张望。 看见他出现了,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转头看向他处。 第120章 互相误会 乔二强租了双鞋,不动声色的进了溜冰场 他先在远离刘强的地方滑了几圈,然后慢慢靠近。 等到很接近刘强时,一个加速度冲过去,狠狠地把刘强撞翻在地。 然后迅速骑在他身上,钵大的拳头就往他脸上砸去。 他边打边骂: “你他妈的男人不当,非要当一个长舌妇!” “你以为吡吡几句,就能让苏莉离开我!?” “信不信三天之内,她会主动来找我!?” “瞧你全身从皮到屎都散发出的猥琐味,想当接盘侠都没机会。” …… 他正打得爽骂得爽呢!却被人架开了。 他也见好就收,还真能把人打残打死? 不要说不值得,他跟刘强也没有生死大仇。 而且他打得时候都收着力,看上去刘强鼻青脸肿的,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 刘强也被人扶了起来。 他刚才被乔二强的凶样和狠劲吓怕了。 现在双方被人拉开,他身旁站着两位溜冰场同事,胆气才回复一点。 他摸了一下被打疼的脸,说道:“乔二强,你怎么能打人……那话又不是我说的,是曹师傅说的。” “他说去年在街上碰到你,你还向他打听马师傅的去向……” 被刘强一说,乔二强这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那是去年春天,他在街上碰见以前同一个车间里的曹师傅。 两人拉了几句家常,不知为什么,他竟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马素芹去哪儿了。 不管是他随口问的也好,还是受原主二强执念影响的也好,他确实向人打听师傅的去处了,怪不得人家多想。 可现在在刘强面前,他万万是不能承认的。不然,平白的弱了气势。 “别找借口!从你嘴里出来的,我就找你!” “再让我听到你乱吡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说完,乔二强向出口滑去。 他得赶紧离开这里,鬼知道有没有人报警。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让人看笑话?让警察来找你? …… 这场风波过后的第三天傍晚,乔二强正在厨房里烧菜。 李小丽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地说道:“外面有人找你。” “谁啊?没看到我现在正在忙吗?”乔二强头也不抬地说道。 “还能有谁,年轻漂亮妹子呗!……我倒是希望是刘姥姥。” 李小丽嘀咕一声,转身出去了。 乔二强心中有些疑惑:年轻漂亮的妹子?我认识的不多啊,到底是谁? 稍微得空,他前往大厅一看,不是苏莉是谁? “是你啊!……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乔二强也学李小丽,一副没有人情味的口吻。 苏莉却是一怔。 她原本以为,乔二强见到她,一定会很高兴。然后对她说一大堆的好话、软话,求她原谅。 她假装考虑一下,高高在上地说他几句,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与乔二强和好。 可现在的情况,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而且,看乔二强那淡然的神情,好像是要反过来,她求他和好! 苏莉不禁心里有气,正想发作。 没想到乔二强先说了:“李小丽,帮我招呼一下客人,我厨房还一大堆事呢!” 苏莉见乔二强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这下把苏莉气得,全身发抖,双齿紧咬。 这时李小丽走上前来,问道:“你要吃什么?” “我要你们最贵的两个菜……不!五个菜!”苏莉被乔二强弄得气不过,狠狠地把气发在菜上面。 没想到更气的还在后面。 “对不起,我们店今天最贵的食材全部卖完了,你还是点几个家常菜。”那个叫李小丽的服务员这样对她说。 她一听,气更不打一处来。 最贵的食材全部卖完了?骗鬼啊! 现在刚是到饭点,贵的食材就没了?而且不是一种没有了,而是五种! 这怎么可能!肯定是这个服务员针对她! 他真想跟对面这个叫李小丽的服务员吵起来。 可转念一想,这是乔二强的饭店,她这么一闹,不仅饭店生意会受到影响,而且她在乔二强心目中的形象肯定会大打折扣。 想到这些,她犹豫了。 她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重重的推开椅子,扔下一句“谁稀罕你的家常菜!”,赌气走了。 离开乔香饭店一段距离后,苏莉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他今天是来和好的,就这样走了,说不定她跟乔二强的关系就此结束了。 一想到这,她的心竟有些莫名的痛。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那热闹亮堂的乔香饭店。 想到乔二强说的,他开这个饭店一个月可以赚一万元。 她以前没来过,今天是第一次来。 看那生意红火的情景,乔二强确实没乱说。 不管是从感情上来说,还是从金钱上来说,乔二强都不是她轻易放得下的人。 “只要二强不想着他那个大龄师傅……甚至退一步也可以,不去找他的师傅,我还是可以跟他和好,继续交往下去。” 决心已定,苏莉又回头走进了乔香饭店。 这次她躲着点刚才那位服务员,找一位小圆脸的服务员点了菜。 都是一些家常菜:盐水鸭、东坡肉、醋溜白菜、西红柿蛋汤。 吃完晚饭,饭钱她照付。 虽然一顿饭吃了她几十块钱,有点心痛,但既然是来跟乔二强和好的,那姿态就要摆足。 现在不是白吃白喝的时候。 她坐了一会儿,看见饭店人来人往的,一时半会儿客人是少不了,客人多,乔二强肯定不得空。 她不想坐在这干等,就想到厨房找乔二强。 刚走到厨房门口,后面就有服务员叫住了她:“那是厨房,客人不能随便进。” “我找你们的老板。” “找老板?……你是他什么人?”服务从后面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没听说啊?”服务员露出疑惑的目光,显得不太相信。 “跟你说不着。”说完,苏莉就径直闯进饭店厨房,不理会后面服务服务员“你不能进去”的劝阻。 一进充满油烟味的厨房,就见四个穿白衣服、戴厨师帽的人齐齐望向了她。 乔二强见是苏莉,也有些意外,问道:“你跑这来做什么?” “怎么,你不愿见我,还不允许我来见你?” “我不是不愿见你,我现在是真的忙,你看……”乔二强翻了翻手里的锅。 “我不懂你说的是真话假话,但刚才你的样子……确实伤到我了。” “有吗?我还想说,前天,你也确实伤到我了。”乔二强边翻锅边说道。 “你……” 苏莉被乔二强强词夺理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前天的事,明明是你伤害了我好不好?! 她本想好好地跟乔二强辩几句。可看到他正忙着,旁边又有人,话到口中又咽了回去。 “我现在真的很忙,你到外面坐一下,我忙完了铁定去找你。”乔二强边把菜起锅边说道。 苏莉想想也是,呆在这边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遂出去了。 “师傅,女朋友?”于勇挤眉弄眼地问道。 乔二强拍了他一下,“瞎打听什么,快烧你的菜去。” 于勇缩了缩脖子,“不否认就是了。” “唉!……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么还有算是?” “前天她确实是我女朋友,现在我们有了矛盾,马上分手都有可能,所以说算是。” 乔二强说完,继续烧他的菜去了。 苏莉在一楼大厅刚坐下,后面就响起一个女声:“怎么?没吃饱?还想吃什么?” 苏莉转头一看,不是李小丽是谁? “我吃饱了,在这坐一下,等等二强。”她回道。 “等老板?那可有得等。”李小丽边说边走到苏莉面前。 “我刚才看见你离开了,怎么又回来了?”她问。 “想回来就回来了,没什么原因。” “噢,我以为你是我见过女人当中最有骨气的,没想到……”李小丽没往下说,脸上露出稍许失望。 “……最有骨气?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是字面意思。”李小丽笑了一下,继续道:“我还以为你把老板给甩了,可现在看来,是老板想甩了你。” “你胡说,二强对我好着呢!”说完,苏莉哼了一声:“小妹妹,我看你就是羡慕、妒忌、恨。” “我会羡慕、妒忌你?笑话!”李小丽说话大声起来,借以掩饰她说这话的底气不足。 说心里话的,她对苏莉除了有羡慕、妒忌、恨外,更多的是不服气! 乔二强跟她单独聊天的时候,跟她提到过苏莉,所以她了解苏莉的情况。 文居岸好歹是一位大学生,单位也好,人长得也行。 除了长相,人家各方面都碾压她。 可苏莉有什么?文凭嘛,还不是跟她一样初中毕业。 单位嘛,听说是在一个国营印刷厂上班,比她当然好点。 虽说是国企,但听说效益不太好,工人奖金、福利什么的不多,收入妥妥的比不上她。 可就这么一个跟她差不了多少的人,却抢了她心里惦记的人,你叫她如何服气! 自从遇上了乔二强,她就喜欢上了他,直到现在。 一转眼,五年多时间过去了,她也喜欢乔二强整整五年多! 虽然不能跟乔二强表白,但恶心恶心一下他的女朋友,她还是非常乐意干的。 “我今天把话摞在这!你们俩绝对好不长!” “你怎么说话的?”苏莉被李小丽的话给气到了,站起来指着李小丽喝道。 没想到李小丽没理她,直接给她一个背影。 “莫名其妙!”苏莉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等平静下来想了想,她跟李小丽的谈话、争执,完全可以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莫名其妙。 在大厅坐着等了快一个小时,才见乔二强边摘厨师帽,边向她走来。 “苏莉,我们到里面去谈。”乔二强说着,领头向杂物室走去。 苏莉本想打招呼来着,见乔二强已经转身往前走了,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 两人在杂物室坐下 “等久了?”乔二强问。 “也还好……你每天都这样忙吗?” “当然,要不然前一段约会怎么会动不动就迟到。” “你迟到我可从来没有怪过你。” “是吗?我看是有人顶替了我的位置,所以才不在乎我迟不迟到。” 苏莉一听,脸色马上变了:“二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不懂?那我再说得露骨一点:你跟刘强在溜冰场玩得那么欢,还找我干么?!” 听见乔二强这样冤枉她,苏莉瞬间感到十分的委屈! 对乔二强,她觉得问心无愧,她跟刘强根本没发生什么。 她刚想解释,就被乔二强的话打断了。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 “每次我到溜冰场,都看到你跟刘强有说有笑,感觉你们不是情侣胜似情侣。” “最让我生气的是,前天你竟然相信刘强说的,不相信我说的。” “你宁愿相信一个认识不长人的话,也不相信我的话!” “难道我们好了几个月,就抵不上外人几小时!” “对于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 听到乔二强竟然说出了分手的话,苏莉心中的委屈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瞬间被难受和不想分手替代。 她真的不想分手。 她跟乔二强只是昨天没见面,昨晚上她就做了恶梦,梦见的也恰好是她和乔二强分手…… 被梦惊醒时,她满脸都是泪水。 现在,昨晚梦中的事情可能成真,叫她如何不难受得要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二强!我跟刘强没什么,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教我滑冰的教练。”苏莉带着哭声解释道。 “我不是早就交代过你,由我来教你滑冰吗?可你做了什么?我话刚讲完,第二天你就找刘强学滑冰了。” “我没去找他,是刘强主动找我的……这事怪我,二强,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好不好?”苏莉哀求着,眼中已经涌出了泪水。 “好,这事就算了,那前天的事怎么说?” “前天也是我的错,是我轻信了刘强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我喜欢你啊!” 听到苏莉说到“我喜欢你”这四个字,望着梨花带雨,脸现惶恐的苏莉,乔二强心软了。 第121章 陈刚≠成钢 为了那么一点误会就和苏莉分手,乔二强觉得非常不值得。 “你能说出你的心意,我很高兴,其实,我也很喜欢你!” 乔二强说着,伸手轻轻地抻去苏莉脸上的泪珠。 “这事就算过去了,谁对谁错我们也不去计较了。”乔二强将苏莉的眼泪擦完,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缓缓地说道:“我可以向你发誓,我保证不去找我的师傅马素芹,就算遇到了,也保证以师傅相待,如果有违此誓……” 他正想发一个毒誓,却被苏莉制止了。 她捉住他的手,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忽然,她扑入他怀里,双手紧紧地搂着他,一双红唇猛地向他吻去。 见苏莉这么热情似火,乔二强也受了感染。 他热烈地回应着…… 两人像是要把对方嘴里的空气吸干似的,良久良久…… 乔二强正想有进一步的动作时,有人用力拍响了杂物间的门:“老板,有客人来了,需要你掌勺……真是的,还锁什么门,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一听这声音,乔二强就知道是李小丽。 这李小丽,还真阴魂不散。 他擦了擦嘴,和苏莉两人互相整理下衣服。 还好苏莉没涂口红,要不然,他只有把口红吃干净了,才敢出去见人…… 他打开杂物间的门,见李小丽右手高举,正要再次拍门,不禁训道:“拍那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耳聋!” 李小丽撅一下嘴:“那可不一定,被人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被雷轰都叫不醒。” 李小丽说完,斜了苏莉一眼,转身走了。 “你坐着等我一会儿,忙完了我就去找你,我们一起去看电影。” “好啊……自从学会滑冰以后,好久没去看了。” 说完,她像意识到什么似的,抓住乔二强手臂摇了摇:“对不起二强,我不该说滑冰的。” “没什么,爱滑的话,我们换一家溜冰场。” “算了,自从前天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对滑冰忽然不感兴趣了。” “那就偶尔去一趟,就当陪我。” “行,其实滑冰挺好玩的……” 乔二强:“……” …… 几天后,乔香饭店一个打荷的准备辞职不干了。 乔二强自然要再招一个,本来厨房人就不多,走了一个,还不得忙死。 将招聘广告贴出来没一天,就有人应聘了。 来应聘的人叫陈钢,刚从厨师培训班出来。 乔二强简单问了几句,就招了他。 他叫陈钢先跟准备辞职的打荷师傅学几天,等对方辞职了,就替上去。 月底的时候,打荷师傅辞职了,乔二强自然叫陈钢接替对方的工作。 这陈刚,学东西挺快,还勤快,乔二强比较满意。 只是他隐隐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有一天,乔四美聊起了戚成钢,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陈刚竟长得像戚成钢! 当然只有四五分像,但也是妥妥的小白脸一个。 要不怎么刚来十天,就有饭店里的服务员向他示爱呢? 乔二强知道这情况后,坚决将那位服务员开了。 他家里已经有一个舔颜狗了,这店里再有一个,还让不让他安生了? 家里那个是她亲妹妹,他没办法;可乔香饭店里面,可是他说了算。 那位被乔二强辞了的服务员,后面还来找过陈刚几次。 不过,都被陈刚给拒了。 …… 农历七夕这天,乔二强决定浪漫一回。 他花上千元买了一条项链,并早早在西餐厅订了位置。当天晚上,他将饭店交给于勇和李小丽打理,自己约会去了。 坐出租车在印刷厂门口接上苏莉后,向西餐厅驶去。 “苏莉,你这印刷厂是属于新华书店的?” “是啊,要不然怎么叫新华二刷厂呢。” “你在这工作几年了?听人说排字岗位挺辛苦的。” 苏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微笑道:“……有一段时间了。我不要上夜班,倒没觉得有多辛苦。” “工作上有什么难题也可以跟我提提,我虽然没多大的本事,但还算有几个钱。实在不成,我还可以找我大哥,他在电视台工作,是个大记者。” “谢谢你二强,暂时不需要。如果真的不想干了,我肯定会去找你的,到时你可不许不要我。” “放心,你没工作了,我包……养你。” 两人说说笑笑来到西餐厅门口。 “二强,今晚我们在这吃饭?听说在这里吃饭贼贵……要不,我们还是算了?”苏莉来到西餐厅门口,脚步却犹豫了。 “位子已经订了,偶尔奢侈一下,我还是消费得起的。”乔二强说着,将苏莉推进了西餐厅门里边。 在插着鲜艳玫瑰的餐桌前坐下。服务员上来,将蜡烛点亮。 乔二强点了牛排、烤鸡、红酒。 一会儿,菜上齐了。 鲜花、白布、红洒、黄嫩的牛排、焦黄的烤鸡…… 再配合着优雅的环境,朦胧的烛光,浪温的音乐,氛围感十足。 两人轻声地聊天,愉快地用餐。 用餐中间,乔二强送上了他准备好的礼物。 那一刻,苏莉眼中的惊喜,以及随后时隐时现的深情,乔二强认为,就是送给她求婚戒指,她也是会答应的。 用餐完毕,乔二强送苏莉到她家楼下。 他拥抱了一下苏莉,算是告别。 他当然想吻一吻对方,但碍于出租车司机就在旁边,忍住了。 没想到他正想要放开苏莉离开的时候,苏莉在他耳边说话了: “二强……上去坐坐,陪陪我。” 乔二强一怔,好在上次他在苏莉家住过一晚,听到苏莉的邀请,倒没有很吃惊。 “你妈在吗?在的话我可不敢上去。”他问。 “我妈不在,去照顾我外婆了。” “那好,我先跟出租车司机说一下。” 打发了出租车司机,两个联袂上楼。 “你妈常去你外婆家吗?上次记得也是。” “唉,我外婆前几个月中风瘫痪了,我妈、大舅、小舅、小姨四人轮流照顾。” “原来是这样,那你要多陪陪你外婆。” 苏莉叹了口气:“我会的。” 第122章 二人世界 “你妈妈要呆多久?” “你问这个干什么?” “随口问问,主要是怕你妈突然回来……” “你怕什么,你又没做坏事。” “有长辈在,总是不自在嘛!再说了,我还没准备好见你妈呢。” 乔二强讪讪地笑了一下,他就是怕他们在做坏事的时候,苏莉母亲突然闯进来,那就悲剧了…… 进了屋里,苏莉边换鞋边说道:“你可不要起什么坏心思,我看时间不算晚,这才叫你上来陪陪我。” 乔二强心里说道:你骗鬼啊!越是这样强调,越是心里有想法。 不是有句话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在苏莉换好鞋站直了的时候,乔二强一把将苏莉从背后抱住。 他边吻着她的脖颈边低语道:“我就是起了坏心思,而且是满肚子的坏心思,这么多的坏心思没处发,你说怎么办?” 苏莉慌乱了一下,扭了几下头,“二强,别这样。” 乔二强不管,轻轻地吻个不停,手也开始行动起来…… 体会到手中有物,耳听着娇喘嘘嘘,乔二强情动不已…… “二强……要不,你先去洗洗。” 乔二强如听圣音,飞快地跑进卫生间。 “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洗澡洗得差不多时,乔二强这才想起来——他没有换洗衣服。 正犹豫着等下要不要套上脏衣服时,卫生间响起了敲门声:“二强,你开一下门,我有一套宽松睡衣,买大了,你个子不高,应该能穿。” 乔二强关了喷头,不穿任何衣服,将卫生间的门打开。 在开门的一瞬间,他有一股冲动,一股将苏莉拉进卫生间就地正法的冲动…… 可苏莉握着卫生间门外把手,只让卫生间开一道缝。将衣服塞给乔二强后,又迅速把卫生间门关上了。 乔二强接过衣服,听到苏莉脚步声快速往房间去了。 他真想打开门,冲过去,将苏莉拉过来…… 洗好澡,换好衣服后,乔二强走进苏莉房间。 苏莉的睡衣穿在身上,就短了点,倒是不太紧。 有点别扭的是,苏莉家没有他穿的内裤。 只穿一条外裤的他,感觉有个地方空荡荡的,有点不习惯。 见他洗好进来,苏莉拿起睡衣,低着头说了一句:“我也去洗一下。” 说完就勿勿往卫生间跑了。 看到苏莉慌张的样子,乔二强有些好笑。 在房间等得难受,他干脆走到浴室门口。 伸手拉了拉卫生间的门。 结果让他失望透顶——卫生间的门竟然是锁着的! “二强,你干什么?”苏莉在里面问。 “我想你。” “我不是在这吗?” “但我看不到你。” “二强,你不要乱来。” “我看不到你,让我听听你洗澡声也行啊。” “你……” 乔二强没听到苏莉接着往下说,连洗澡都停了。 他没有离开,继续在卫生间门口等。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苏莉一句“真拿你没办法”后,洗澡声又响了起来。 当卫生间打开,现出一张浴后更显娇嫩,酒后更显妖艳的脸庞。 “二强,你还呆在这边做什么?” “想你啊。” “你又来了,没个正经。” “我就是想不正经。”乔二强一说完,一把将苏莉完全从卫生间拉出来。 苏莉嘤咛一声,很自然地双手护胸。 乔二强深情地盯着她,头慢慢地低了下去…… 这下苏莉没有躲闪,只是闭上了双眼…… 等到苏莉呼气连连,双眼迷离的时候,乔二强将她拦腰抱起,直直向房间走去…… 良久良久…… 乔二强一边轻抚苏莉骨感的小肩和锁骨,一边低头望着躺在怀中的苏莉。 见她鼻头上还泌着细汗,那一脸的惬意和满足还没未褪去。 乔二强当然也是惬意的、舒爽的,可心里总有那么一点膈应。 原因无非男人那点可怜的癖好。 不用说,他不是苏莉的第一个男人。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落在别人后面。 上个世界的秦京茹、于海棠、冉冬梅、槐花,这个世界的文居岸,她们都是经过他认证过的纯天然原装美女。 不过,他很快就释然了,他可没有chu女情结。 他闻着苏莉的发香,轻咬苏莉的耳朵:“宝贝,你妈不会突然回家。” “别提我妈,很扫兴知道不。”苏莉娇嗔道。 “不提不提,我们过我们的二人世界。”他亲了亲苏莉的脸颊,说道。 “放心,我妈要去十天,中途没有急事是不会回来的,何况是大晚上。” “你妈要去十天,那我可不可以每天晚上都送你回家……” “谁要你送,假惺惺的。”苏莉白了他一眼。 “哦,那就不送。” 没想到话刚落音,就被苏莉掐了一下。 “送送送……而且,送完还要这样……”说完,乔二强翻了个身,压了下去…… 良久良久…… 大汗淋漓的双方才分开。 乔二强先拿毛巾给苏莉擦汗。 两人都这么亲密了,苏莉倒没觉得不好意思,任由他擦遍全身。 然后自己擦,擦完了将风扇调到最大。 但还是热,火炉的名号可不是说说的。 “天气好热。”他说道。 “……当然热。”苏莉软塌塌地躺地床上,娇羞地白了他一眼。 乔二强嘿嘿一笑:“没办法。” 苏莉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我去再去卫生间洗一下,……你呢?” “我……”苏莉试着起了一下,马上又瘫在床上了,“拜你这个死鬼所赐,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那我端一盆水来,给你擦一下。” “别……”苏莉刚想拒绝,乔二强已经出了房间。 在卫生间冲了个澡,乔二强端了盆水进房间。 “你真的要给我擦啊,其实,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你盖着毛巾被干什么,不会热啊。” 乔二强端着水进房间,就见苏莉用毛巾被把全身捂得紧紧的。 “不盖的话……有点难为情。”苏莉低低应了一句。 乔二强有些无语,都这样了,还难为情? “还是让我给你擦一下,去去汗,降降温,舒服一些。” 第123章 一丁开店 苏莉没回应,但抓住毛巾被的手松开了。 乔二强掀开毛巾被,然后拿起毛巾就擦了起来…… 他擦得很仔细,中途还不忘把毛巾放在脸盆里浸一浸、洗一洗。 快擦完的时候,他已经失控了…… 他坚持擦完。 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 接下来…… 当然是白擦…… 两人又是一身的汗。 “都怪你,累都累死了。” 苏莉喘着粗气,在那埋怨。 “宝贝,对不起,下次……下次不敢了。” “你还想有下次……” 苏莉说完,等了老半天被见乔二强没回应。 转一看,乔二强竟然睡着了。 她默默地看了乔二强一会儿,然后将风扇关小了点。 就这样看着乔二强,直到沉沉睡去。 ……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十天之期很快到来。 苏莉母亲回来了,乔二强自然不能再住苏莉家了。 他们开始了游击战,宾馆酒店、乔香饭店杂物间是他们的主战场。 最让他们难忘的,还是在野外那一次…… 没有办法,乔二强可以夜不归宿,苏莉不可以。 不然她母亲非刨根问底不可。 一天早上,早餐快吃完的时候,三丽轻声说道:“二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三丽,有什么事你说。”乔二强扒完最后一口稀饭,边拿卫岗牛奶边说道。 “一丁想辞职,可工厂那边要他付违约金,我想……”三丽说到这,没再说了。 “姐,你是不是想找二哥借钱?”四美说道。 “你小声点。”三丽朝院中的乔祖望看了一眼,说道。 “没事,爸马上就出门了。” 四美话刚落音,就听见乔祖望哼着歌出了院门:“……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让那快乐围绕在你身边,祝你平安喔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一丁准备辞职?”乔二强问。 虽然他是穿越党,已然知道王一丁要辞职。 可事情还真发生了,而且这么突然,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他已经辞了。” “姐夫这是破釜沉舟,不打算留后路了?”乔四美终于用对了成语,可却把“釜”字读成了“金”字。 “那叫破釜沉舟,读 fu。”乔一成不在,这纠正乔四美的工作就由乔二强代劳了。 “二哥,你别说我,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谁跟你一样,又没文化又花痴。”乔二强嘲讽道。 “什么叫花痴,二哥。” “就像你这样的,就叫花痴。” “我怎样?二哥,你今天非说清楚不可。” “看到帅哥就流口水,或者情不自禁的尖叫,这就叫花痴。你说,是不是说的就是你。” “好了好了,明明说我的事情,怎么扯到花痴去了。”三丽叫道。 “姐,是二哥先乱说的,不能怪我。”乔四美嘟噜着嘴,说道。 “懒得说你。”乔二强斜了乔四美一眼,对三丽说道:“三丽,我觉得一丁手艺那么好,不如自己开一个机修店。” “开店?这我们倒没有想过。不过,一丁现在要去的公司,是合资公司,工资很高的。” “再怎么高也没有自己当老板赚得多啊。”乔二强劝道。 他可不能让王一丁去那个什么合资工厂上班,那会要了他半条命的。 如果王一丁换了个工作,自己当老板还发生那种意外,那也是他命中注定要如此,神仙也没办法。 “可自己开店要很大的一笔钱……我们连辞职违约金都出不起,更不要说开店了。”三丽说道。 “姐,这你就想多了,既然二哥提议的,他肯定会帮你……是,二哥。” “哎,四美终于比三丽聪明了一回。”乔二强笑着道:“四美说得对,一丁开店的资金由我出。” “可这事……” 三丽的话马上被四美打断了:“姐,你就别犹豫了,老板多好啊!现在大形势不同了,好多人都在创业,搞活经济。” “四美,你这是跟谁学的,一套一套的,不学诗了,改学经商了。”三丽取笑道。 “你别小瞧我,我平时也是经常读书看报,看电视新闻的。” “四美,你读的是言情,看的是娱乐八卦报,看的是电视剧不是新闻。”乔二强笑道。 “你们别瞧不起人,我懂得不比你们少。”乔四美现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是比我们多。”乔二强点头,“不过,是懂得八卦消息比我们多。” “二哥,别尽取笑我,我们正说姐的事呢。” 乔四美瞪了乔二强一眼,转头对三丽说道:“姐,你真要好好考虑一下二哥的建议。” “那我明天……不,今天就去问问一丁。”乔三丽下了决心。 第二天下午,乔二强正在店内盘账,三丽和王一丁找来了。 一般盘账都是晚上关店了以后算,可谁叫他每天晚上要约会呢?只要留到下午了。 “二哥的生意可真好,每次来都是人来人往的。”王一丁说道。 见乔二强露出疑惑的神情,三丽连忙接口:“刚才我们就来了,见你们饭店人多,就转了一大圈才进来。” “你们那么早来,为什么不进来吃饭?”乔二强埋怨道。 “不敢耽误二哥做生意,我和三丽是吃过午饭来的。” “你们也真是,开饭馆的还怕吃饭的。”说完乔二强又叮嘱一句:“下次可别这样了。” “二哥,一丁他就是这个样子,你以为谁都像我们那个老爹,一个星期要来你这吃个几趟。”三丽说道。 “乔叔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王一丁小声问三丽。 “你以为呢?”三丽反问道。 乔二强自然听到他们说什么,他笑着请他们进店:“不说我那老爹了,现在没什么客人,随便坐。” 三人找了张餐桌坐下,乔二强让李小丽上茶。 “小丽,你还在我二哥店铺干啊。”三丽看到李小丽,打招呼道。 “原来是三丽姐,刚才忙没看到你……这是你男朋友,一看就是非常踏实的人,不像某些人……”说完瞟了乔二强一眼。 乔二强连忙咳嗽一声,“李小丽,茶上好你就去忙,我们要谈事。” 没想到李小丽这回倒没有多说,跟三丽招呼一声,就转身去忙了。 “二哥,你跟小丽是不是有情况啊。”三丽稍微靠乔二强近了点,低声道。 “哪里的话,怎么可能。”乔二强连忙否认,“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跟李小丽只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没有也不要紧,现在考虑也来得及啊。”三丽劝道:“二哥,你年龄也不小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 “我这不是忙吗?” “又来了,每次跟你说起终身大事,你就用这个理由推脱。”三丽说道。 “其实,大嫂给我介绍了一位姑娘,我们正谈着。” “啊!你藏得可够紧的。”三丽立感意外。 “大哥也真是,也没跟我们说。万一我们要给你介绍对象,不是白忙活一场吗?”完了,三丽又埋怨起大哥乔一成起来。 “没认识多久,才几个月,成不成还两说,不要怪大哥。” 乔二强可不敢把他跟苏莉已经睡在一起的事说了。 这事要是传到他古板大哥乔一成耳朵里,一定会被训一顿,然后叫他俩赶紧去领证。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祝你们能顺利地走下去。”三丽真诚地说道。 “不要光说我了……你们来,是为了开店的事。”乔二强问。 “哦……是的,三丽昨天把事跟我一说,刚开始我觉得不太靠谱。后面问了几个技校同学,有一个恰巧和人合伙开了店,其它几个也是在机修店打工。听了他们的建议后,昨天晚上想了一晚上,觉得还行。”王一丁说道。 “其实一丁干这一行,对行情还是有所了解的。随着摩托车和汽车越来越多,这一行还是不愁没有生意的。”三丽补充道。 “没错,随着老百姓生活越来越好,以后汽车就像现在的自行车一样,随处可见,成了老百姓的代步工具。”乔二强点点头。 “真的吗?”三丽问。 “那当然。而且不要很久,十几年后,满大街都是小汽车了。” 被乔二强这么一说,王一丁的信心又大了一些。 “二哥,这开店需要不少钱,我和三丽你也知道,是真的没多少钱。你能不能投资入股机修店,不算三丽借的。” “是啊,二哥,你投资入股我们店,而且你占大头。”三丽接着王一丁的话说道。 见王一丁、乔三丽主动提出入股,而不是借。乔二强巴不得如此,倒是省了他很多口舌。 他是不想借钱给人,特别是借钱给人做生意。 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他三百六十五日,天天在厨房站出来的。 虽然他和三丽之间有血脉亲情,但也不是无条件付出。 像入股这种事,风险自担,你好我好大家好,谁也不要欠谁的人情,不是很好吗? “这样啊?……”他假装考虑一下,然后点点头:“也行。入股合伙也好,风险自担,我们谁也不要背负人情,挺好。” “是啊二哥,这样我们双方都不用为难,毕竟开店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既然双方决定了合伙开店,接下来就是商量股份分配的事。 三丽首先提出来,二八开,他们二乔二强八。 可乔二强却捕捉到王一丁好像有一点不情愿,也不知是不是他多心了。 其实二八开确实有点难为他们了,毕竟他们之间有一层亲情在。 而且,机修店可纯是技术活,王一丁在当中起的作用可是非常大的。 按市场行情,三七开是合理的。 “四六开。”乔二强说道:“我就出个钱,什么都不管,当个甩手掌柜,能拿大头已经不错了。” “不行,这样太委屈二哥了。”三丽急忙拒绝。 王一丁在旁边也急忙帮腔。 “三丽,一丁,你们就不要纠结这个了,好好的把店开好,比什么都强。”乔二强摆手制止他们。 “再说了。”乔二强低声道:“我跟家里人说,这个店一个月赚一万,其实不止。” “那有多少?”三丽好奇。 乔二强在桌底下把五指张开,待三丽看见了,又马上收手,连王一丁都没看到。 “这么多!”三丽掩口轻呼。 “这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家里人也不行。”乔二强低声交代道。 见三丽点了点头。 乔二强接着道:“三丽,一丁,你们不要再争了,就按四六开。你们赶快回去筹备开店的事,啥时需要资金就跟我说一声。” 王一丁还想再拒绝,却被三丽阻止了:“听二哥的,我们现在就去筹备开店的事。” 三丽拉起王一丁,向乔二强告辞:“二哥,我们先走了,替我向小丽问好。” “会的。” 乔二强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 王一丁开店的事进行得很顺利,二十天后,他的机修店就顺利开业了。 乔二强也数着指头算苏莉母亲离开去照顾外婆的日子。 没多久,这一天就到了来。 乔二强和苏莉又愉快地过起了第二个为期十天的二人世界。 …… 转眼间,乔二强和苏莉已经在过第四个为期十天的二人世界了。 这天早上,乔二强睡得正香,苏莉也是。 放在客厅的乔二强bb机一直响,他们硬是没听到。 昨晚等乔二强忙完后,两人去了卡拉ok唱歌,包了一个小包厢。 苏莉兴致很高,一直唱到十二点。 回来后,洗完澡,两人又要加班。 直到两点过了才休息。 习惯早起的乔二强也睡到快九点才醒过来。 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苏莉,揉揉眼睛。 不醒还好,一醒尿意就上来了。 赶紧上卫生间解决,顺便刷牙洗脸。 正想着早晨吃什么的时候,抬眼看到放在饭桌上的bb机。 习惯性的拿在手中察看一下,看有没有谁呼他。 一看,发现有个号码呼了他6次。 而且这个号码他非常熟悉,是他家的号码。 呼了他这么多次,肯定家里出了什么事了。 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且隐隐想到了什么。 他赶紧穿好衣服出门。 出门之前,不忍心叫醒苏莉的他,留了一纸条放在饭桌上。 第124章 保护饭店 在街上买了三个包子、一袋豆浆,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纱帽巷赶去。 下车后,随手把空塑料袋扔进垃圾桶。包子和豆浆已经被他在车上吃完了。 急急跑到家门口。 见门关得紧紧的,里面却传来说话声。 他上前拍了拍门,里面传来熟悉的清脆女声:“是二哥吗?” “是我,三丽。” 门打开了,三丽看到乔二强,边关门边小声埋怨道:“二哥,你怎么才来,呼你也不回!” “早晨去买菜的时候,呼机忘记带了。”乔二强随口撒了个谎。 “大哥呢?”他转头看了一圈,发现乔一成不在,问道。 “不知道,呼他也没回……关键时候,家里两个大男人都不在。”乔四美忍不住抱怨。 “算了,少说两句。”三丽推了乔四美一下。 乔二强不管乔四美说什么,看着一地鸡毛的现场,皱眉问道:“怎么回事?瞧屋里空空的、满地狼藉,像被鬼子扫荡了似的。” “二哥,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没了。”乔四美还是忍不住又抱怨起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应该是大哥回来了。”三丽说道,转身去开门。 刚走两步,就听到乔一成在门外喊:“三丽、四美……” “来了来了。”三丽把门打开了。 “大哥,你去哪儿了,刚才吓死我们了。”见到乔一成,三丽说道。 “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乔一成一进来,看到家中的情况,也是跟乔二强一样的意外。 “说话呀!”他见没人回答,冲四美喊了一句。 “还不是因为他!”乔四美气呼呼指了乔祖望一下,“非要跟人搞什么集资,结果被人骗了,钱全都没了。人家就到家里抢东西,说是抵债。你看看,家里的东西全都抢光了,我衣服都被抢没了。” 乔一成对乔祖望本来就有成见,这时见他捅了这么大的娄子出来,他自己倒霉不算,还连累家里人跟他一起遭殃,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扔下手提包,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冲上去就要揍乔祖望。 王一丁此时正站在乔祖望旁边,见状赶忙上前阻拦:“大哥!大哥!冷静点。” 乔二强稍微落在乔一成后面,见状也赶紧从后面拦腰将乔一成抱住:“大哥!大哥!不能这样,你把他打伤打残了,还不是我们负责。” 乔一成也是一时气愤,被人一拦一劝,气消了一点,理智也占了上风,也就止住了手。 乔四美此时在旁也说话了:“大哥,你先别生气,我们先想想怎么办?那些人说了,没有钱,他们每天就来家里砸一遍,直到我们把钱还上为止。” “让他们来砸!”乔一成吼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谁惹的事谁担着!” 乔祖望这时说话了:“让他们来,拿刀子来我也不怕!我有什么错?是他们主动把钱交到我手里的,我又没拿枪逼他们。我是没钱还他们,我的钱,我所有的身家都搭在里面了。” 说着说着,乔祖望胆气壮了一点,忽然站起身来,大声道:“让他们来!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 乔一成看不下去了,大声接话道:“行!让他们来,你是老当益壮的大英雄,你就跟他们讲,要胳膊还是要腿,让他们随便!” 乔一成越想越气,又不能揍一顿乔祖望消气。 感觉气没地发的他,实在忍不住,随手捡起身边的凳子,狠狠地向前砸去,将一矮柜门的玻璃砸个稀巴烂。 他这突然发飚,吓了大家一跳。 乔二强等乔一成发泄完了,走上前去,说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先报警,毕竟卷钱跑路的徐福年他们几个。” 乔一成呼了一口长气,“你说的对,报警的事我去办,警察那边我有几个认识的。” “那……我们家都成这样了,我们住哪里?”三丽问道。 “你可以去王一丁家住。”乔四美小声地说道。 “你说什么,再说我掐你了。”三丽拍了乔四美一下,严肃地说道。 “四美,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乔一成也说四美。 乔四美撇撇嘴,嘀咕一声:“反正迟早是一家人,早去晚去还不是一样。” 三丽掐了四美一下,“再说,我就掐你嘴巴了。” 乔四美揉了一下被三丽掐痛的地方,倒没再说了。 “我看这样,你们都去我家住……至于他。”他指了一下乔祖望,“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乔叔没问题话,要不…去我老家住一阵子。”王一丁说话了。 三丽没法去他家住,没法帮到三丽,他有些着急。 这时见乔一成不管乔祖望,心里一动,这才想起这个主意来。 他老家在乡下,其实应该是他爸的老家,离南都挺远的,那些人应该找不到那里去。 而且乔祖望又不要上班,去乡下避一下风头正好。 “我看可以,就是麻烦一丁了。”乔二强说道。 “麻烦什么?又不是外人。”三丽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王一丁边说边看了三丽一眼。 被三丽亲口说出,他们是一家人,王一丁心里美滋滋的。 “就这么定了。”乔一成点点头。 “大哥,我住饭店好了,平时也没少住那里,你让三丽和四美跟你过去住。” “……也行,刚好我家也比较挤。” 乔一成现在没有原剧中那么缺钱了,因为家里的开销乔二强出了大头。给叶小朗父母的钱乔一强也帮他出了。 这笔钱,他几次想先还一部分,都被乔二强拒绝了,说一定要等到他买了房子以后再还他。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租大一点的房子,依然只租了一室一厅。 既然决定暂时离开这个家,众人简单收拾一下,锁门走人。 帮三丽、四美将行李搬到乔一成家后,乔二强抽空到街上取了两千块钱。 趁乔一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分别塞给三丽、四美一千块钱。 “二哥,这钱我不能要。”三丽把钱掏出来,说道。 “你就拿着!”乔二强把钱重新塞进三丽衣兜里,“听四美说,那些人连衣服都抢,这算二哥给你们的安家费。” “姐,你就拿着,二哥不缺这点钱。”乔四美说道。 “谁像你,见钱眼开。” “好了,别说了。”乔二强制止她们拌嘴,“这事不要对大哥说,我怕大哥也给你们钱。他拿工资的,比不了我。” 见他们点点头,这才跟她们以及乔一成告辞,回饭店忙去了。 这件事发生后的第四天上午10点多,乔二强正在厨房督促他们干活备菜。 忽然听到饭店外面一阵喧哗,正想出去看看。 却见李慧芬慌慌张张跑进厨房,一见到他就喊:“不好了老板!外面很多人要闹事!” “闹什么事,说清楚!”他大声问道。 “好像说什么欠债还钱,小丽带着几个服务员正想办法拦住他们。” 乔二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被乔祖望公司集资诈骗的那群人跑这来了。” 他赶紧对厨房的人说道:“外面有人要抢劫,你们如果还认我这个老板,就跟我出去干他娘的!” 说完抄起一把勺子,就往外走。 边走边吩咐:“王姨,你就不要去了,我交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事,赶快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抢劫。” 走到厨房门口,回头一望,见于勇陈刚他们,拿菜刀的拿菜刀、持擀面杖的持擀面杖,全部跟在后面。 他不禁有些欣慰。 平时待他们不薄,关键时刻没有拉胯,看来“真心没有错付”。 走到一楼大厅外,一看,好家伙,足足有二三十人堵门口。 李小丽带着四五个员工正拼命拦着,但根本无济于事,眼看那些人就要冲进来。 他对几个不知是看热闹还是吓怕了的员工叫道:“你们等什么,赶快抄家伙,这些人要砸店。” 这几人本来有些六神无主,这时见老板亲自动手,而且厨房里的人个个都手持器械冲上来。 或许是受到感染,或者是从众心理,或许是不想在老板眼中留下不好印象,这几人也都拿拖把的拿拖把,拿凳子的拿凳子,持扫帚的持扫帚,全部向门口冲去。 有这近十个生力军的加入,门口形势顿时稳住了。 讨债的人一看暂时进不了店里,一个个在外面嚷嚷开了: “乔祖望家的,还钱!” “还我血汗钱!” “乔二强,我知道你有钱,快还钱!” “父债子还,还钱!” “还钱!” …… 不知是喊了一声:“砸玻璃进去!” 乔二强一听,心里着急的要命,这些人以为法不责众,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真让这些人进来,像蝗虫过境一样,他店里甭想剩下什么东西了,而且几天不能营业,他损失该有多大啊! 正在他焦急地寻找办法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墙角有一水枪,顿时像遇到救星般,赶紧冲过去提起来。 这高压水枪是他买到店里,用来冲洗厨房、一楼地板、门口街道用的,也会用它来冲洗摩托车。 他刚提着高压水枪走了几步,就听见“硴啦硴啦”一声响,然后“啪”地一声,一块红砖落在餐桌上。 他抬眼一看,见一高大中年人正把手从破碎的玻璃洞中伸进来,想打开窗户插销。 乔二强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打开高压水枪开关,对准那人的脸。 只见一道水柱笔直向前冲去,精准穿过玻璃碎洞,直直打在那人脸上。 那人“啊”地叫了一声,赶忙向旁躲避。 此时已是阳历十二月初,天气已然入冬,水已经变得冰冷刺骨。 那人被水一浇,马上失去了战斗力。 事发突然,站在那人身后的几个人来不及躲,也被喷了一身。 见玻璃窗这边暂时安全,乔二强马上提着高压水枪跑到门口。 “于勇、小丽,叫我们的人让开一些。” 听到乔二强如此吩咐,于勇和小丽都有些疑惑不解。 已有余力阻止他们进来了,还让他们进来,不是前功尽弃吗? 可低头看到乔二强手中的高压水枪时,瞬间明白了。 他们互相扯的扯、拉的拉、示意的示意,很快空出一条小通道出来。 门口的那群人见拦他们的人莫名让了让,正感到高兴,想趁此机会冲进去。 由于人太多,大家都在那边叫唤,现场喧嚣得厉害,加上乔二强动作迅速,他们根本不知道砸玻璃那边发生的事。 正当他们想往前冲时,一道白茫茫的水柱突兀出现。 他们心中一惊,心中只来得及说两个字“完了”;头只能转个70度,避开正脸被喷,其它的什么都做不了。 此时门口的他们,由于全都想第一个冲进店里,这样才能拿到更多、更好的东西,导致二十几个人像腌咸菜似的,挤得紧紧的,往哪儿躲? 乔二强一边肆意地给他们洗冰水澡,一边大声骂道: “一群法盲,是乔祖望欠你们的钱又不是我!” “有本事拿出我写的借条出来,我认!没本事就别在这吡吡!” “什么父债子偿,连冤有头债有主都不懂,法律学到屁眼里去了!” “有本事把乔祖望大卸八块,我决不说一个不字!” “卷你们钱跑路的是徐福年那伙混蛋!有本事找他们去!不要以为乔祖望没跑就好欺负!” 直到一、二、三、四、五……骂了好几条,门口那伙人才散开抱头窜鼠找地方躲。 乔二强不停手,继续追着他们喷,直到将他们逼得远远的,这才停手。 期间有两个狠的,想着反正都被浇了一身,竟迎着水柱冲了上来。 对付他们,乔二强只对员工说了声:“扫把伺候!”就把他们打了出去。 此时警察也赶到了。 一见现场情况,心想:没抢劫啊! “乔老板,哪里抢劫了?” 一个经常来乔香饭店用餐的警察问道。 “施警官,他们这伙法盲,是想抢劫来着,只是被我们阻止了……你看,玻璃都被他们砸了,店门也被他们挤坏了。”乔二强指了指玻璃碎洞和餐桌上的砖头,以及歪了的玻璃门。 第125章 玲子出场 “我们没抢劫,只想让他还钱。”被徐福年集资诈骗的那群人当中,有人出声说道。 “还个几把!我欠你钱了吗!?”乔二强瞪着眼喝道。 对这些人就不能客气,不然他们会没完没了。 “怎么回事?”施警官问。 “施警官,他们都是徐福年案件的受害者,我也很同情他们。” 面对警察,乔二强换了一副口气,“但坑他们钱的是徐福年,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之前抢我们家就算了,现在又想抢我饭店,这是公然不把法律放在眼里!” “徐福年的案件我也听说过,我们警方正在通辑他。”施警官说完,面向那群人,“你们也是,现在是新社会,不搞父债子偿和株连九族那一套……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就是公然违背法律,到时候你们就变成跟徐福年一样的人。” “施警官的话你们听到了吗?!抢我们家是初犯,我可不不计较;现在砸我店铺是再犯,看在损失不大的份上,我也可以算了;如果还有第三次的话,那就是累犯了,那就不能算了。” 乔二强说完,转头问施警官:“施警官,累犯的话是不是罪加一等,而且,即使不能判刑,也是可以劳教的。” “是有这种规定……但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施警官嘿嘿一笑,含糊地说道。 乔二强自然没有抱希望施警官能为他说话,只要他不否认就行。 “而且,我听说你们很多都有正规单位的。在这,我奉劝一句,要好好掂量掂量这样做的后果。” 他说完后,看了那群人一眼,见有人见势不对,身上又冷,已经开始偷偷跑了。 乔二强和施警官都没去管那些跑的人。 施警官还按程序拍了几张现场照片。 “既然双方都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乔老板又不追究你们损坏物品的责任,那就散了。” 另一名一直没说话的年轻警察对那群人挥了挥手:“都散了,天气怪冷的。” 那群人被他一说,更感觉到冷了,有的嘴唇都紫了,牙齿都在打颤。 听见警察叫他们离开,全部一溜烟跑了。 “乔老板,没事我们也走了。”施警官跟乔二强打招呼。 “施警官,还有这位警官,慢走。”乔二强回道,然后压低声音:“施警官,有空来坐坐,我们开饭店的,别的东西没有,但酒菜管够。” 施警官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没说什么,坐上警车走了。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乔二强叫李小丽找人维修玻璃门和玻璃窗,叫几个服务员将现场赶快清理一下,客人很快就要来了。 他自己赶紧给王一丁去了个电话,叫他小心一点,那群人既然能来他饭店闹事,未必就不能跑到机修店去闹。 傍晚时分,乔二强正在厨房烧菜,忽听有人讲话:“这是厨房,你不能随便进来,有什么需要可以交代服务员。” 他听出,是陈刚的声音,他此时正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备菜。 “怎么?我自己家的饭店都不能来了。”一个响亮的女声传了过来。 乔二强一听,不是四美的声音是谁的? 他只抬头望了一眼,就继续忙活。 “你这个小姑娘,可不能胡说,我们老板还未成家呢。”陈刚的声音。 “谁是小姑娘?你才是小屁孩好!”乔四美不忿的声音。 “……不说这个,你既然来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陈刚妥协的声音。 “我就不跟你说,我要跟老板说。” “老板在忙,跟我说也一样,我会转达的。” “我自己家的事还要你转达?……你让开一点。” 乔二强又抬眼一看,见乔四美把陈刚推一边,向他走来,后面跟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刚。 快到乔二强身旁的时候,于勇他们几个老员工都打招呼道: “四美来了” “四美又变漂亮了” “四美想吃什么?” 跟在四美后面的陈刚看到这个情况,嘀咕了一句:“你们都认识,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乔二强将灶上的大火调到温火,转头对陈刚说道:“小刚,这是我妹妹乔四美,一个爱作妖的主。” “二哥,没你这样介绍人的……诶,你刚才叫他什么?”乔四美指了指陈刚。 “小刚啊,他大名陈刚,我们都叫他小刚。” “你也叫‘钢’?”乔四美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陈刚几遍,眼睛越来越亮。 “还真别说,跟我的‘钢’还有几分相像。”她自语道。 陈刚、于勇他们几人听到她这句话,自是一头雾水,只有乔二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四美,行了,不要总盯着人家看,你没看到吗?小刚脸都红了。”乔二强笑道。 “不好看的我还不稀罕看呢。”乔四美嘀咕了一句,这才转身对乔二强说道:“二哥,听王一丁说,那群人跑你饭店来闹了,没事?” “你看,我们正常上班,正常营业,像有事吗?” “一来就看出来,不过姐还是叫我进来亲口问一问你。” “三丽也来了?” “何止,大哥、七七和唯民表哥也来了。” “今天家里人到的这么齐? “大概是你面子大呗!” “我脸这么小,哪里大了。”乔二强摸了一下下巴,笑道:“你们要吃什么?我马上给你们弄。” “我要吃水晶肴肉,表哥要吃东坡肉,姐要吃松鼠桂鱼,七七要吃蟹粉豆腐,再来一个盐水鸭、两个青菜、一个鱼头豆腐汤。” “好咧!马上给你们弄。”乔二强微点一下头,“你先出去。” 乔四美转身出厨房的时候,还特意看了陈刚一眼。 趁上菜的时候,乔二强出去跟家里人聊了几句。 无非就是叫他们不要担心之类的。 …… 过了三四天的样子,李小丽走进厨房:“老板,你的家人又来了。” “谁啊?”他问。 “不认识。”李小丽摇摇头。 “我的家人你不都认识吗?”乔二强有些疑惑。 李小丽不认识,又是我的家人,到底谁啊? 他赶紧将手上的菜烧完,带着疑惑到大厅一看。 “原来是他,怪不得李小丽不认识。” 你道来的是谁? 乔七七! 印象中,除了前几天来过一趟,开业的时候来过一趟,其它时间他倒真没来过,怪不得李小丽不认识。 不过,乔七七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三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 “七七,今天怎么有空来,不要上课?”他记得乔七七的电脑学校离这可有一段路。 “我几个同学说学校食堂的饭菜难吃,我提了一嘴,说你烧的菜好吃……他们就拖我来了。”乔七七还是那样,说话温吞吞的。 “你难得来,要吃什么只管点,二哥请客……不过,吃完马上回学校,可不能在外面逛荡。”乔二强说道。 “七七的二哥,你前面一句话还顺耳,后面就显得老气横秋了。” 乔二强听了,打量了说话人一眼。 见她年纪轻轻,却化着妆,大冬天还穿着超穿裙。人很瘦,脖子细长,显得喉管特大。 “哦,二哥,这几位都是我同学,他叫杨玲子。”乔七七指了指说话的女孩子。 “他叫季建城,她叫柳依云。”他又介绍了另外两位同学。 乔二强一一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想吃什么点好了没有?好了的话,我这就去给你们烧菜。” 他们点了几个。 乔二强一看,都是普通菜,于勇可以搞定。 不过,他可不能说不是他烧的,那样的话,会让乔七七在同学面前丢面子。 “七七的二哥,有酒吗?” “看你说的,开饭店的怎么会没有酒。不过,你们下午要上课,就不要喝了,我给你们上点饮料。” 说完,乔二强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又是这个杨玲子。 杨玲子不满地撇撇嘴,翘起了二郎腿,露出过膝长袜没遮住的两截大白腿。 “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又看了杨玲子一眼,转身返回了厨房。 等他忙完出来一看,乔七七他们已经走了。 没想到,过了不到十天,乔七七又来了。 这次只有他和杨玲子。 而且杨玲子打算喝一点酒,自己付账,不想让乔二强知道。 可事实并没有如她所愿,李小丽一见到他们来,就去厨房找乔二强了。 “老板,你家人又来了。” 乔二强一怔,听李小丽的口气,来得肯定不是大哥、三丽、四美他们。 如果他们来了,李小丽会说: “老板,你大哥来了。” “老板,三丽姐来了。” “老板,四美来了。” 至于经常来的乔祖望,现已经在王一丁老家,不可能这时候出现在这。 “到底是谁?难道还是七七?” 乔二强边想边往大厅走。 刚进大厅,就望见乔七七和杨玲子已经在吃了。 最让人意外的是,桌上放着两瓶啤酒,一瓶已经喝完,一瓶还剩一半。 看来,李小丽不是他们一来就见到,而是他们已经吃的差不多的时候才看到。 “七七,果真是你。”乔二强说道。 “……是二哥啊。”乔七七打了个招呼,眼睛偷偷地看了一眼啤酒瓶。 “你怎么喝酒了,下午不是要上课了?”他语带责备。 其实,七七已经成年了,他也不想管太多,可谁叫齐唯民疼他呢? 如果被齐唯民知道,还有他大哥乔一成,乔七七上课时间跑他这里喝酒,他会被骂个半死。 “我……”乔七七说了一个“我”,没吭声了。 “七七的二哥,你怎么跟教导主任一样,啰啰嗦嗦的。”杨玲子语带不满,“看你没多大年纪,思想不要太死板……你看,只有两瓶啤酒,醉不了人的。” “算了,喝都已经喝了。”乔二强摇摇头,“但不许再开第三瓶了!” “这就对了嘛!”杨玲子说着,倒了两杯酒,递给乔一强一杯,“七七的二哥,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的东西,乔二强没推辞,跟杨玲子手中的酒杯碰一下,一口闷了。 感受着冰冷的液体从喉凉到胃,乔二强放下酒杯。 却见杨玲子一口只能喝半杯,两口才将杯中喝完。 她仰脖子喝酒的时候,那细长脖子上的大喉管很明显。 “七七的二哥,你喝了这杯酒,应该不会叫我们付钱?” 她刚说完这句话,乔七七扯了扯她,转头对乔二强说道:“二哥,别听她的……” “扯我干什么,一顿饭近百块钱呢!” 乔二强笑了笑,“几顿饭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你们还没工作,没什么收入,省点是应该的。” “你看,你二哥多好啊!”杨玲子拍了乔七七一下,“七七的二哥,那我要几包广澳梅和口香糖,行吗?” “可以……不过,吃完你们马上回学校。” “我们吃完本来就打算要回学校的。”乔七七说道。 “那就好……我厨房还有事,先去忙了。” 说完,乔二强转身离开。 不知怎么的,他总感觉离开的时候,杨玲子在背后一直盯着他。 乔七七和杨玲子来了乔香饭店两趟后,后面大半年就再也没有来过。 对此,乔二强当然没有在意。 这段时间,他在意的是被集资诈骗的那群人,是否会再来闹事。 为此,他还特意又买了一把高压水枪,两把高压水枪天天通着水放在一楼大厅墙根。 令他欣慰的是,在那之后,那伙人再也没来闹过事。 之前还担心王一丁的机修店也会受到波及,可直到春节前徐福年那伙人被抓,王一丁的店铺也没人去闹过。 大概是他的店刚开不久,没有人知道。 …… 徐福年那伙人一落网,三丽就想搬到老屋去住。 毕竟四个人挤在乔一成的一室一厅里,有很多不方便。 她还好,没跟叶小朗发生矛盾。 可乔四美就不同了,跟叶小朗因声音大和乱用私人物品的事情,吵过几次。 这让大哥乔一成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所以,集资诈骗的事情一过,她就想快点从大哥家搬回到老屋。 乔二强当然支持三丽的想法,迅速出钱找人将老屋修缮一遍,还购置了电视、冰箱、洗衣机等电器。 第126章 是否被绿 乔一成本来让大家分担一点费用,被乔二强断然拒绝了。 他银行躺着上百万的存款,况且他还没搬出老屋,就算是给自己添置的。 赶在春节前,三丽和王一丁将婚事办了。 乔祖望也于那一天从王一丁老家赶了回来,见证了女儿的婚礼。 一心想离开这“糟心”地方,一心想出国的叶小朗,瞒着乔一成将他们的孩子打掉了。 这件事,对乔一成和叶小朗的感情是一记重锤。 不仅如此,叶小朗叶托福,为了托福能考一个好成绩,又辞职了,去电脑城当柜员卖电脑,就是为了能多出一点时间复习托福。 从有编制的记者,到无编制的记者,到初中没毕业都能干的柜员,她的工作是一个比一个差。 她的大学读到狗身上去了。 而且,她对她的父母就像路人一样。 虽然她的父母也有一大堆缺点。 但在那个年代,能让女儿上大学的农村人真心不多。 虽然他们供女儿上大学是有条件的。 但叶小朗只看到父母的不好,没看到父母的好。 一听到父母找她要钱就炸毛。 对于父母的要求,合理的就满足,不合理的就不理,不就行了吗? 有必要用远远地逃离这种极端手段对付吗? 她出国最大的目的就是远离父母。 为了这个目的,她可以不要孩子,不要老公,不要婚姻,不要家庭,不要父母,不要亲情,不要体面的工作…… 至于出国后她会赡养父母,那简直就是做梦! 她就是象牙塔培养出来的,彻头彻尾的精致利已主义者! 这就是乔二强给叶小朗贴的标签。 春节过后,叶小朗还是出国了。 在去机场的路上,乔一成和叶小朗心里都明白,他们这一分别,想要再聚的可能几乎为零。 当然,他们都有意回避这一话题,尽量说一些将来相聚国的话。 还算有良心,在进机场的时候,叶小朗将一本存折塞还给乔一成。 那是他们攒的出国留学基金,有两万多元。 叶小朗对乔一成是有真感情的,她也不是毫无底线的人。 比如,她欠柳小萌的钱也及时还了。 不像有些人,欠钱不还,玩失踪。甚至知道自己要离开某地或国内,反而想方设法骗一笔钱,然后玩人间蒸发。 …… 时间到了6月15日,这天是苏莉的生日,乔二强早早在西餐厅订了位置,也提前准备好了生日礼物——一块近两千元的手表。 这是他给苏莉过的第一个生日,为了给苏莉一个惊喜,他什么消息都没透露出。 他打了一辆出租车,提早十几分钟到达苏莉上班的二印刷厂门口。 他没下出租车,就这样坐在出租车上,望着厂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等待心中那个人的出现。 到了二印刷厂下班时间,门口涌出男男女女都有的下班大军。 这些人,有的走路,有的骑自行车,有的涌向公交车站坐车。 少部分坐上等在厂门口的小轿车、吉普车,或在门口等着什么人或车。 乔二强看见苏莉独自一人急匆匆地走出来,跟以前见到与同事有说有笑地出来有所不同。 他还以为苏莉急着回家过生日,正想叫出租车司机开到苏莉身边接她的时候,苏莉快速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桑塔纳。 乔二强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师傅……”两个字刚叫出来,声音就卡住了。 “老板,还等吗?”出租车司机问。 乔二强回过神来,往苏莉坐的那辆桑塔纳一指:“麻烦跟上那辆车。” 司机没说话,却发动汽车跟了上去。 桑塔纳拐过几条街道,在一家名叫兄弟餐馆门前停了下来。 这家餐馆以及跟它名字有点关系的姐妹餐馆,乔二强知道,规模跟他的乔香饭店差不多,也算是竞争对手。 只是南都城这么大,他们三家饭店之间其实相隔有一段距离,兄弟饭店离得更远,互相影响不大。 他见苏莉跟一个中年戴眼镜的男子下了桑塔纳,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他心里顿时一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心里还存着希望,说不定他们是亲戚?或是苏莉只是搭中年男子的车来参加聚会呢? 他付了车费,下了出租车,远远地跟在两人后面。 见两人没怎么搭讪,又没有做出什么亲昵的动作,他觉得心里的希望又大了些。 可当看见两人没有去包间,没有去大桌,而是在大厅一张小四方桌坐下来的时候,乔二强的心马上沉到底。 在那一瞬间,他甚至有些绝望。 心情稍微平复一点,他找了个靠近他们而又背对苏莉的座位,坐了下来。 服务员上来后,他本想随便点几个菜,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吃饭。 不过当他扫过菜单,发现这家店新推出了两个川菜,就点了它们。 苏莉和中年眼镜男坐定后,那男的说话了:“你还是没有忘记我,一叫你就来。” “我要和我的男朋友约会,有什么事快说。”苏莉说道。 从她的语气中,看不出她对中年眼镜男有多少感情。 “小茉,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陪我一下吗?”中年眼镜男说完,伸手抓住了苏莉的手。 苏莉的手动了动,但还是让他握住了。 “你不是说要给我过生日吗?怎么变成我陪你呢?” “你不要误会,小茉。今天主要是给你过生日,陪陪我只是顺带。”中年眼镜男连忙解释。 “你爱过我吗?”苏莉忽然问道。 “啊……”中年眼镜男没想到苏莉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有些意外。 但他马上反应过来:“当然了,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了,到现在都没变过。” “可你有一年多没来找过我了。” “这不能怪我,是你要离开我的。” 两人说完后,短暂沉默。 “你爱我为什么不娶我?”苏莉问道。 “……” 对于这个问题,中年眼镜男嘴巴动了动,但没有回答。 “你不爱我为什么要来招惹我呢?!”苏莉猛地抽出被对方握出的手,提高声音问道。 中年眼镜男沉默了一下,说道:“小茉,你要理解我……我家里的那位,她父亲是我的直属领导,我不能跟她离婚。” 第127章 苏莉=小茉 “你就编,以为我不知道啊,你那位的岳父前年已经退休了,你依然什么都没做。”苏莉愤愤道。 “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好好的书店柜员不做,去当工人?” “你以为呢?” “而且你还把名字改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想给自己加一个告别过去的砝码。”苏莉轻叹一口气,“可是,……我还是忘不掉过去,这只是掩耳盗铃罢了。” “小茉,你看,你还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苏莉没回答,转移了话题:“吃饭,吃完我还有事,我男朋友一定会找我的。” “他对你很好!” “那当然,他又年轻,长得也可以,关键是他挺有钱的。” 中年眼镜男嘴角抽了抽,大概是吃醋了。 两人后面没讲几句话。 当生日蛋糕出现的时候,乔二强知道苏莉很大可能要离开了,自己也赶紧买单离开。 不然的话,他这个位置是去门口的必经之地,很容易被苏莉发现。 当他在门口坐上出租车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餐厅的情况。 如他所料,苏莉正站起来背包,看样子是要离开了。 出租车驶出几站地,他叫司机等一下,在一个电话亭打了苏莉的传呼。 很快,苏莉就回电话了。 “二强,什么事,这个时间点,不会请我吃饭。” 一听苏莉说到吃饭,乔二强就想到刚才的事,心里很是膈应。 他忍着不快,尽量让自己不流露出来:“苏莉,来xx酒店西餐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好啊!二强,我马上到。”电话里的苏莉兴奋地答应。 放下电话,乔二强有些佩服这个女人,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游刃有余。 而且一颗心可以分作两半,既爱他,又爱刚才那个中年眼镜男。 他可以算作是几世为人了,感情的真假还是分辨得出来的。 苏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爱他的。 但从刚才情况看,她又对中年眼镜男念念不忘。 刚才在饭店的时候,一开始,乔二强确实是很痛苦。 有一种“我把真心对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感觉。 可仔细回想他和苏莉的交往,可以确定,苏莉是爱他的。 再结合刚才她和中年眼镜男的对话——一年多没见过面了,也可以确定,苏莉在跟他交往期间,并没有出轨。 他没有被绿。 但以后……就说不清楚了。 千防万防,出轨最难防。 现在他面对的,可是原剧中的第一渣女孙小茉! 那个不仅在婚内出轨,而且还怀了别人野种的孙小茉! 那个自己出轨,却当众怒斥、羞辱乔二强和马素芹的孙小茉! 也不知道她当时哪来高人一等的底气和优越感! 如果早知道是孙小茉,他连看一眼就觉得浪费时间。 可现在,他竟然跟她恩恩爱爱了一年多! 当时,浓浓的荒诞感包围了他…… 毕竟是穿越党,乔二强很快就调整过来。 虽然心在隐隐地痛,但他可以隐藏内心的真实想法,坦然面对苏莉。 高档西餐厅的烛光晚餐没什么好说的。 本来,这是一个升华他们感情的机会,可见识到苏莉和中年眼镜男的生日晚餐后,乔二强就觉得这烛光晚餐是个鸡肋了。 他连准备好的手表礼物都没给苏莉。 看到苏莉没收到礼物时略显失望神情,乔二强心想:你还失望,不知道我对你更失望! 晚餐后,两人很有默契地在酒店开了一间房。 按常理,跟有异心的女人在一起,应该兴致缺缺。 可乔二强好像相反。 他像进了情绪渲泻室,尽情地渲泻情绪。 他明白,之所以对苏莉这样,一切都是为了报复。 从这以后,他对苏莉已经丧失感情上的兴趣,只剩…… 苏莉渐渐地也感觉出来了,在他们在一起时,眼中除了哀求,还充满了幽怨…… 就这样过了两个多月。 期间,苏莉外婆过世了。 她妈妈也从苏莉同事和邻居处听说,她谈了一个对象,而且还带到家里来了,多次催她将人带到家里来给她看看。 苏莉也跟乔二强说了,乔二强自然是想办法推托。 他都不爱了,他俩已经没有未来了,还见什么家长?! 一天,苏莉说要加班,晚上可能没办法陪他了。 跟苏莉认识一年多,从没听说过她要加班。 那个半死不活的印刷厂,好些人都停薪留职了,还加什么班? 乔二强几乎可以肯定,苏莉要跟中年眼镜男约会。 这两个多月来,乔二强几乎天天约会苏莉。 但约会的主题就不可名状了…… 他甚至在一家中端酒店包了一间房, 无他,最后的疯狂呗! 感觉自己要被绿了,乔二强自是怒了! 虽说他和苏莉迟早要玩完,但现在还没有分手不是? 他又是早早包了一辆出租车等在苏莉厂门口。 苏莉上班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下午四点。 三点四十五分,他就等在二印刷厂门口了。 果真一下班,苏莉就上了中年眼镜男的桑塔纳。 还能怎么样?跟呗! 这次他们倒没有先去吃饭,而是直接去了涉外酒店的咖啡厅。 这个年代的咖啡厅只有高档涉外酒店里有,社会上是没有咖啡厅的。 不像后世,到处是咖啡厅、奶茶店。 见中年眼镜男和苏莉进了一家高档涉外酒店咖啡厅,乔二强正准备跟进去的时候,瞥了一眼酒店名称。 ——华美酒店。 艹! 乔四美工作的酒店! 他赶紧将脚收了回来,贸然进去,被乔四美发现,那就说不清楚了。 他好几天没回家了,记不清楚乔四美上的是上午班还是下午班。 如果是上午班,这会儿应该是下班了。 他试着给家了去了一个电话。 “喂?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乔四美。 “四美啊,晚上我要回家住,记得要给我留门啊。” “好的……二哥,这一段你天天在外面住,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屁个女朋友,天天跟厨房几个在大老粗在一起,到哪找女朋友。” “二哥,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就要说你了,你厨房可不全是大老粗,至少那个陈刚就不是。” 第128章 出轨男女 “噢……你说陈刚啊,他确实不是。如果给他打扮打扮,妥妥的奶油小生一个……我跟你扯这个干什么!挂了。” “等等,二哥……”电话那头传来乔四美着急劝阻的声音。 乔二强不管,毫不犹豫就把电话挂了。 跟乔四美打电话,如果有聊到她感兴趣的点上,她会跟你说个没完,把人烦死。 再说了,现在也不是跟乔四美扯屁的时候,他还肩负着捉奸重任。 在书报亭挂完电话,随手买了一本杂志、一份报纸,就悄悄进了咖啡厅。 涉外酒店果真是名不虚传,咖啡厅里蓝眼高鼻的洋鬼子有好几桌,还有几桌操着港台腔。 当然,也有几桌本土人士。 乔二强挑了个靠近角落又不显眼的位置坐下,要了一杯咖啡。 咖啡端上来后,他喝了一口,味道是不错,是进口现磨的咖啡。 但那价格,也是很感人。 一杯咖啡上百元,真的抵得上普通人半个月工资了。 他看到,有一桌本土人士,大概率是第一次来。 瞧那拇指粗的金链,指节宽的金戒指,花里胡哨的花衬衣,一看就知道是暴发户。 跟他来的一女的,长得还行,但浓汝艳抹大叉裙,一股浓浓的风尘味。 那暴发户喝了一口咖啡,马上“噗”地一口吐了出来。 “什么玩意儿,这么苦!” 他这么一吐一叫唤,整个咖啡厅的人都向他望过去。 “艹!” 乔二强心里又骂了一声。 他刚好坐在离暴发户不远的地方,暴发户这么一出丑,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大家都往暴发户这个方向望,自然会看到他。 还好他见机得快,假装看报纸,用报纸将自己上半身挡住了。 暴发户见到那么多人看着他,当中还有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倒是没再说什么。 服务员马上上去跟他解释。 无非是小声地吹一下他们的咖啡如何如何地好,如果怕苦,可以加点糖。 乔二强见暴发户加了三块糖,再喝的时候,还是龇牙咧嘴,不过这回倒没有吐出来。 在咖啡厅呆了两个小时,苏莉和中年眼镜男又去了楼上的西餐厅。 没办法,乔二强只好跟着。 又花了上百元点了一份牛排。 没想到捉个奸这么费钱,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就这样没了。 如果他们要在这酒店开房,自己是不是也要开一间? 开什么开!直接踹门就是了! 可不开房,保安会让你进酒店吗? 不要忘了,这可是高档酒店,不是小旅馆,什么人都可以往里窜。 想到这,乔二强又是心塞又是无语。 被人绿了本身是就够痛苦了,还要让他破财,直是没有天理! 在西餐厅又呆了两个小时,乔二强看到他们起身了。 本以为他们要到酒店前台开房。 自己正打算等他们离开后,马上到前台开一个他们隔壁的房间。 他的钱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再破一次财。 可没想到,他们给他省钱了。 望着苏莉和中年眼镜男走出酒店,乔二强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心里却充满了疑惑。 你们不在酒店开房,又要到哪儿浪去? 出租车跟着桑塔纳左拐右拐,在一座建筑前停了下来。 乔二强抬头一看:这不是新华书店吗?你俩跑这里来干什么? 现在时间已过了九点,新华书店刚刚关门,你们这个时间点来,也买不到书啊! 只见中年眼镜男停好车,带着苏莉走到旁边一个小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 看到中年眼镜男竟有新华书店的钥匙,乔二强忽然明白了。 苏莉既然是孙小茉,这中年眼镜男又有新华书店的钥匙,那肯定就是新华书店门市部主任,孙小茉的上司——陈俊良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乔二强还是逃不掉跟孙小茉纠缠过的宿命。 乔二强下了出租车,很是担心陈俊良把小门给锁了。 门都进不去,那他还怎么捉奸! 还好,他站在双开的木门前轻轻一推,门开了。 他赶紧闪身进去,看到木门的弹簧锁坏了,怪不得用上了挂锁。 这也导致门只能从外面锁,不能从里面锁,倒是间接帮了乔二强。 沿着灯光上了三楼,刚是一条走廊,走廊两边全部是隔成一间间的办公室。 这家新华书店他来过,知道一楼二楼是门市部,三楼却不知道。 现在看来,这三楼也是新华书店的,只是不是门面而是办公室。 他蹑手蹑脚地向前走着,边走边看边听。 “卧槽!搞得跟做贼一样!”他心想。 这时候,如果苏莉和陈俊良,只要有一个人开门出来,那乔二强就无所遁形悲剧了。 万幸的是,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摸到写有门市部主任的办公室门前,乔二强嘘了一口气。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推了一下门。 门纹丝不动。 他又轻轻转了一下门锁。 门锁纹丝不动,门自然也是一动不动。 他皱了一下眉:看来只能暴力踹门撞门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将耳朵紧贴门上,全神贯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像极了听墙根的猥琐男。 “小茉,每次进到这间办公室,你有什么感觉?”陈俊良问。 “你说呢?”苏莉不答,反问道。 “有没有一种熟悉之感?” “你带我到这里来,不就是让我回忆起以往和你的时光吗?” “我不否认我有这个心思。可你既然知道了,还不是跟我来了吗?……说明什么,说明你还是在意我的,还是难以忘记我们的曾经。” “我不知道,你叫我来我就来了,鬼使神差般。”苏莉喃喃说道。 “这不是离不开我的表现吗?……情不自禁啊,多深的感情才会这样!” “我在想,我这样到底是因为爱情呢,还是因为爱而不得成了某种执念,我就要拼一口气。” “不管什么原因,你只要知道,我是在意你的,你也是放不下我的,这就够了。” 陈俊良说完后,苏莉没有回应,只听他继续说道:“你还记得这粉色的台灯。” 第132章 滑冰吃饭 这时,杨玲子已双手搂住他的脖了,头和身紧紧贴在他身上。 两张脸距离非常近,他可以看到杨玲子的鼻毛,鼻尖上的小雀斑。 如果有心的话,他可以准确地数出她的睫毛有多少根。 两人呼吸相闻,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而且,乔二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被压迫的两头白兔…… 不知怎么的,他的手也没闲着,竟然搂住了杨玲子的细腰。 这不能怪他,刚才踉跄的时候,为了稳住重心,他双手不得已搂了上去。 天地良心,他可不是有意的。 至于搂住他脖子,那更是杨玲子所为。 所以,他是被迫的…… 十几秒后,乔二强放开了手。 可杨玲子竟然没随他一起放开手。 又等了十秒种,杨玲子还是没有动作。 乔二强咳了一声,“你先不要动,放松,我带你到扶手那。” 杨玲子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脸却红得像苹果。 乔二强小心地带着杨玲子滑向场边栏杆。 好在不远,没几步就到了。 当杨玲子扶住扶手,离开他的时候,他嘘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成功地避免摔倒,还是杨玲子终于离开他了,他才嘘这一口气的。 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练习在冰面上原地踏步。 练了有一会儿,乔二强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教如何在冰面上行走。 “开始要保持让身体平衡的姿势,再把鞋子的前端稍向外倾斜,然后在冰面上行走……记住,刚开始用小步走。” 乔二强讲解示范完,主动伸出了手。 不知怎么的,杨玲子这时倒没了刚才的豪爽,竟然犹豫了一下,才伸出手抓住了乔二强的手。 就这样又练了一个小时多一点,乔二强要回去了。 “今天就到这,我饭店还有事……你是回去还是自己在这练?”他问。 “我跟你一起回去,自己一个人在这练也没意思。”杨玲子说道。 两人走出溜冰场,乔二强正要告辞,没想到杨玲子忽然搂住他的胳膊,“乔哥,我肚子饿了,陪我吃饭好不好?” 乔二中一惊,本能地想甩开杨玲子的手。 可…… “能用嘴解决的,就不要用暴力解决。”他想。 “玲子,我饭店真有事,没法陪你。” “我不管,你就是要陪我。”杨玲子摇晃着他的胳膊,竟撒起娇来。 “……要不,你去我饭店吃……我还请客!”乔二强咬了一下牙,说道。 “我不要一个人吃饭,也不要去你的饭店,我要你陪我吃肯德基。” 杨玲子又是摇胳膊,又是跺脚,又是嘟噜嘴。 乔二强看着杨玲子满满的少女感,即无语又头疼。 又劝了几句,杨玲子就是不听,也不松手。 乔二强无法,看了一下时间,说道:“现在是四点二十,我五点半之前一定要离开,只能陪你大约一个小时。” “行。”杨玲子眉开眼笑。 “……这个,该放开了。”乔二强指了指杨玲子搂住他的手。 “不!万一你说话不算话,跑了呢!”杨玲子说完,非但不放手,还搂紧了点。 乔二强无语至极,以手抚额。 “我是那样的人吗?……” 肯德基离他们溜冰的地方不远,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 两人找一个地方坐下,点了肯德基的经典食品:汉堡、可乐、薯条、鸡翅。 乔二强也点了一份。 平常这个时间点,也是他和饭店员工用晚餐的时间。 他们一直忙到晚上八九点,当然要提早吃饭。 两人面对面在那吃汉堡,乔二强觉得有点别扭,就将眼光望向别处。 他的对面隔桌有一对小情侣。 说他们小是真的小,大概还是高中生。 他们只点了一份汉堡套餐,却多要了一根吸管。 他们将可乐盖打开,将两根吸管插入可乐杯,就那样头碰头,管碰管地吸着。 边吸还边笑,一副开心甜蜜的样子。 乔二强摇摇头:现在的人真早熟啊! 右手边的一对情侣,真的在喂狗粮……嗯,是喂薯条。 男的取一根薯条,沾一点番茄酱,然后喂给女的吃,女的也一样的动作。 看他们吃得笑眯眯的,乔二强甚至心想,难道薯条一旦被别人喂,是不是味道更好? 他正歪头看着,忽然觉得眼前有个东西在晃动。 他正想一掌将他拍飞,定晴一看,原来是杨玲子拿着一根薯条,在他面前晃悠。 “你做什么?”他问。 “你又做什么?”没想到杨玲子反问。 “是我先问的。” “……好,我见到你看别人吃看得入迷,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也喜欢那样吃。” “你想什么呢!我有手有脚,干么要人喂。” “明白了。” 说完,杨玲子张开小嘴,并用眼神示意。 “你张嘴干什么?” “你不要别人喂,我要啊。” 说完,她又张嘴在那等。 “别闹,自己吃。” “那我来喂你,……来乖乖,把嘴张开。” “真的别闹,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跟小孩似的。” “我还真的就是小孩……你要不要吃,不吃就喂我。” 乔二强无奈,他怕他们再争执,更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好无奈地取出一根薯条,沾上一点番茄酱,轻轻地塞入杨玲子的小嘴中。 杨玲子笑嘻嘻地将整根薯条吃了,还差点咬到乔二强的手。 吃完,还用小舌舔了舔红唇。 看得乔二强一楞一楞的。 “再喂给我吃,感觉别人喂的就是更香。”杨玲子意犹未尽。 没办法,乔二强只好当喂狗粮……嗯,又错了,是喂薯条的大师傅。 杨玲子手撑在小餐桌上,头微仰,微微笑着,两眼一直盯着乔二强,时不时嘴巴张一下,接受来自乔二强的投食。 乔二强喂得有点尴,被杨玲子瞧得也有点尴。 好不容易把薯条喂完了,杨玲子又说话了:“我还没吃饱。” 乔二强听了,赶紧说道:“我去买鸡翅。” 他真怕杨玲子再来十包八包薯条,那他不得喂到吐。 其实,他才是真的没吃饱。 一个小汉堡、一包小薯条、两小块鸡翅,完全不顶饱啊,特别是他这种还要体力劳动的。 第133章 衣服碟片 买了一大桶的鸡翅,两人就坐在那啃了起来。 “乔哥,你开饭店,一个月赚多少钱?”杨玲子边吃边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想开饭店?”乔二强放下手中的鸡翅,有些意外杨玲子会问这个问题。 “我还年轻,说不定以后就开上大饭店了,到时我请你去当主厨。” “不去。”乔二强直接拒绝。 “你真不会说话,难道就不会哄哄我?” “你又不是不小孩,难道还要哄吗?” “男孩哄女孩很正常好不好?”杨玲子噘着嘴,“一点浪漫都不会。” “诶,你等等。”乔二强有点被杨玲子最后一句话惊到了,“‘浪漫’这个词可不能乱用。” 杨玲子听了乔二强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色,随即笑道:“我都没觉得吃亏,你紧张什么。我说的是道理,又不是具体指我们。” 乔二强不是傻子,他已看出来,杨玲子对他有意思。 可他放不下对杨玲子的成见,不想跟她有过多的牵扯。 可事情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第二天,杨玲子又来了。 这次乔二强没有提请客的事,招呼她几句后,就去厨房忙了。 等忙完出来,他有点心虚地先往大厅扫了几眼。 “还好,杨玲子走了。” 心里刚松了口气,就听身后一声喊叫:“乔哥!”,然后左胳膊就被抱住了。 他歪头一看,不是杨玲子是谁?! 他沉声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这样拉拉扯扯的。” “我不管,除非你答应教我滑冰。” 杨玲子又撒起娇来。 乔二强又投降了。 “好了好了,我教,现在就去。” “这还差不多。”杨玲子马上笑起来,像一朵初开的玫瑰。 之后连续一个月,杨玲子都来找他教滑冰,刮风下雨不带停的。 被动接受杨玲子一段时间后,乔二强不再回避了。 他也看开了。 之前的两段感情,他付出了真爱真感情,可结果呢? 不是被抛弃,就是被绿帽。 他对爱情虽不至于绝望,但已经有点心灰意冷了。 他对杨玲子是不可能有爱情的,但喜欢就说不清楚了。 毕竟,青春美貌的杨玲子还是有让他意动的地方…… 既然杨玲子对他有意思,而且那么坚持,那就处处看。 不是有句话叫做:生活就像被强~(女干),如果无法反抗,那就享受! 一天,杨玲子把乔二强拽出饭店后,说道:“强哥,今天我们不去滑冰了,我们去逛街。” “你又忘了。”乔二强轻轻给了杨玲子一个爆栗,“不要叫我强哥,叫二强或乔哥都可以。” 强哥什么的,感觉好像光头强。 杨玲子脖子一缩,“好的强……不,乔哥。” 听到杨玲子又要叫强哥,乔二强摇摇头,任由杨玲子推着往前走。 “我们到哪儿逛啊?”他问。 “去新街口,离这儿也不太远,可以边走边逛。” 两人就像一对情侣,杨玲子搂着乔二强的胳膊,时不时还把头靠上去。 “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在这样下去,我会不会成为lsp?”他不由地想到。 在路过一家服装店的时候,杨玲子要进去看看。 乔二强自然是跟着进去。 店里卖的都是冬天的衣服,乔二强看了看杨玲子一成不变的校服,觉得她是该买一点冬天的衣服了。 不然,大冬天的,还穿着格子短裙白长袜,冷也冷死了。 “你怎么天天穿着校服啊?”趁杨玲子挑选衣服的时候,他轻声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你不是喜欢我穿校服吗?” “我……”乔二强搜遍记忆也找不到他说过这句话的印象,“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你穿校服啊!?” “你嘴上是没说过,但你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 乔二强直接蒙圈:你丫怎么还会读心术啊! “猜的怎么能作数!” “我不是猜的,我是有事实依据的。”杨玲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依据?” “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我留意到,你光注意我的校服了,我的脸你都没正经看过几眼。” “我有吗?” “有,你的眼眼睛出卖了你。” 乔二强直接不说话了。 他想起来了,穿越成为乔二强以来,他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穿jk制服的女生,自然要多看两眼。 “……嗯,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他讪讪地笑道。 同时心里想到:完了,不要等以后了,我现在就是lsp了。 杨玲子掐了他一下,坏笑道:“你不知道,你当时的眼睛多么不老实。” “我现在手更不老实。”他猛地在杨玲子的腰上抓了一把。 “讨厌!”杨玲子拍了他一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马上却又绷不住,笑了。 笑完,杨玲子问:“乔哥,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看。” 乔二强脱口而出:“你穿什么都好看,当然,不穿更好看。”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 “完了,我竟然挺享受这种低俗的打情骂俏,我真的坠落了。”乔二强心想。 “你又来!”杨玲子连装都懒得装,竟然抛了一个媚眼过来。 乔二强挑了挑眉毛,接了。 两人边说着悄悄话,边挑衣服。 考虑到马上就要天寒地冻了,杨玲子挑了一件羽绒服和牛仔裤。 乔二强付完账,两人又继续逛街。 那个时期的大街小巷,很多店铺都有vcd机和音响。 一到营业时间,就播放热门歌曲,算是营造气氛。 这一年,最爆火的歌曲当是任贤齐的《心太软》。 可现在才十一月底,心太软那首歌要到一个月后才推出。 此时,南都很多店铺常播放的是满文军的《懂你》、田震的《执着》等。 路过一家音像店,杨玲子眼睛一亮,拉着乔二强走了进去。 乔二强扫了一眼,就知道这家店全部卖的是盗版光碟。 其实不用看碟,光看那促销广告词“十元两碟”就知道,他们卖的不是正版光碟。 第134章 玉卿丽珍 “老板,有没有许茹云的《独角戏》、彭羚的《囚鸟》、范晓萱的《雪人》、那英的《不能没有你》、景岗山的《我的眼里只有你》。”杨玲子一口气报出了好多歌名。 老板看了他们一眼,指着一书架说道:“你去那边找找,有肯定是有,但不一定在一张碟上。” 杨玲子就在老板指定的书架上找了起来。 杨玲子所说的这些歌曲,乔二强的前世时期,已经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歌曲了。 有两首,乔二强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乔二强扫了一眼,架子上的光碟很多,以vcd居多,cd也有。 走近翻了翻。 这些vcd,看那封面上的标题,什么流行金曲、金曲合集、流行天王、新歌+精选、女人的声音……等等。 一看就知道是盗版缝合怪。 他见杨玲子选得出神,就没打扰他。 “老板,有没有好看的电影。”他问。 “你要什么样的?国产的?香港的?还是好莱坞的?” 乔二强抓了一下后脑勺,这个他倒真的没想好,只是习惯性的随口一问。 老板大概看出他的为难,指了指他身旁的书架,“电影都在这里,盒子外面有标记。” 乔二强走过去,见书架上放着一只只长条盒,盒子外面标注有“好莱坞大片”“欧洲片”“香港片”“国产片”“其它片”。 他先在好莱坞大片的盒子里翻,里面有《蒸发密令》、《断剑》、《勇闯夺命岛》、《终结者1》、《终结者2》、《碟中谍》、《真实的谎言》《星球大战》等。 这些影片好多他都看过两遍了,但也有的没看过,如《蒸发密令》、《断剑》、《勇闯夺命岛》。 他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国产片他挑了《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太后吉祥》。 港片都是周星驰和古惑仔,他都看过了。 最后挑选了《一个字头的诞生》、《冲锋队之怒火街头》、《偷偷爱你》。 选完后,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不经意间,眼光落在一张接吻的封面上。 他手用力虚握一下:我怎么这么傻,连大名鼎鼎的香港三级片都忘了! 他看了一眼杨玲子,见她还在选歌碟。 装作很自然地靠近老板,低声道:“有没有三级片?” 老板可能是这种情况见多了,也没有大声回话,只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有”。 只见他从柜子里面抱出一个长条盒出来,“都在里面了,你自己选。” 末了又加了一句:“要说论片的丰富程度,我这店在南都不敢说第一,但第二第三还是有的。” “那我倒是蛮期待的。”乔二强应了一句。 他也算是老司机了。 试问几十年后,哪个男生硬盘里没有几个g的私房片。 但此时,面对眼前上百的三级片,他竟有些紧张,还有些蠢蠢欲动…… 在三级片盒里翻了几下,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老板,我也想看看。” 乔二强一惊,转头一看,见是一位带眼镜的年轻小伙子。 小伙子见乔二强看他,目光有些躲闪,但还算镇定。 “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乔二强给他一个微笑,然后低头继续选片子。 前世的时候,光看日本av了,香港三级片还真没看过。 虽然从爽上来说,日本人动真格的肯定更爽。 但香港三级片的故事性甩他们几条街,而且演员的质量也不差。 他专挑听过的片,或女演员较出名的。 按这两个标准,他选了《情不自禁》、《卿本佳人》、《我为卿狂》、《》、《不扣钮的女孩》、《玉蒲团之玉女心经》、《满清十大酷刑》、《危情》、《玉蒲团之偷情宝鉴》。 国产片和港片,都是一个碟。好莱坞大片,都是两个碟。 “一共22碟,110元。” “买这么多,算100元。”乔二强稍微讲一下价。 “……行。”老板犹豫一下,答应了。 乔二强掏出一张蓝黑色的百元人民币给老板,看了一下杨玲子那边。 见她已经挑好了歌碟,正在挑选海报。 “选好了?”他走过去问道。 “好了。”杨玲子指了指放旁边的五盒碟片,“真的被老板说中了,我要的歌曲根本没有在一张光碟上。没办法,只能挑了三盒碟,还有两盒是我喜欢歌星的专辑。” 乔二强对听歌没多大的兴趣,扫了一眼就看向别处。 见杨玲子拿着一张男明星的海报在看,不由调侃道: “怎么,看上这位帅哥了。” “要你管。”杨玲子白了他一眼。 “黎明、郭富城、张国荣怎么样?”她又问。 “不怎么样。” “那选谁?” “选我啊!”乔二强笑嘻嘻地说道。 “少来,脸皮真厚!”杨玲子又白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拿着这么长的海报逛街,不累啊。等回来的时候再买。” 杨玲子想了想,感觉乔二强的话有道理,就冲他点了点头,将海报放了回去。 “给我歌碟,我去结账。” “还算你自觉。”杨玲子将歌碟递给他。 乔二强接过来,走到收钱处,顺手翻了翻歌碟:三盒什么金曲、两盒专辑。 两盒专辑分别是许茹云和范晓萱的歌。 “这种一盒15元,一共75元。”老板说道。 “怎么比影片贵啊?”乔二强问。 “歌碟质量更好,包装也更好。”老板指了指歌碟和片碟,“片碟是纸包装,歌碟是用塑料盒。” “70元行吗?” “这个不能便宜。” 乔二强也懒得再讲价,又掏出一张百元人民币递过去。 接过老板找来的钱放入钱包,将三个装着碟片的塑料袋一提,对杨玲子招手道:“走了!” 两人走出音像店,杨玲子稍稍落后半步。 “诶,乔哥,你也买了碟片?” 发现乔二强提着三个塑料袋,杨玲子不禁问道。 “不是歌碟,是一些电影。” “给我看看,你买了什么电影。”杨玲子说着,伸手就要去拿。 乔二强哪能让她如愿,赶紧将塑料袋向前一晃,然后护在身前,“没什么好看的,就几部老掉牙的电影。” 也不算说谎,对他来说,手中的碟片确实是老掉牙的电影。 第135章 影院公园 “对我还保密,是不是见不得人啊?”杨玲子先是一怔,然后嘴角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问道。 看着杨玲子的微笑,乔二强感觉她知道点什么。 “没什么见不得了的,大多数是欧美大片。”他递给杨玲子一个袋子,但还有一个塑料袋没递过去。 杨玲子翻了翻,“好多片没看过……唉,乔哥,你买这么多片干么,现在不是有很多租片店吗?” “也没省几个钱,懒得去了。” “也是,忘了你是个小老板。”杨玲子看完,还给乔二强。 “那一袋也给我看看。”她指着乔二强装着其它片的袋子。 “没什么好看的,这都是一些老掉牙的战斗片。” 他跟杨玲子吻都没接过,现在自然不是讨论片子的时候。 杨玲子盯着乔二强眼睛看了一下,又露出懂了的笑意,“有什么好藏的,不就是那种片吗?我家也有。” 对此,乔二强不意外,原剧中,乔七七正是跟杨玲子看了禁片,情不自禁的两人才偷尝禁果,怀了孕。 “既然猜到了,就不要问了……我很好奇,你家的那种片你看了吗?” 杨玲子脸一红,迅速回答:“没有!” “我不信。”现轮到乔二强调侃她了。 “是我爸买的,他藏起来了,我怎么看得到。” “你爸真是老当益壮,人老心不老啊。” “我爸才四十多,还不老好不好?” “不说你爸了……你家的那种片好看吗?” “都跟你说了,我没看。” “你不要嘴硬,没看怎么知道是那种片。总不会你们一家人安安稳稳、平平静静地坐在客厅一起看的。” “怎么可能!”杨玲子急了,争辩道:“我就自己偷看了一下。” 两人并肩走着,边走边聊。 “那,好看吗?”乔二强歪头盯着杨玲子,问道,脚步依旧不停。 “……全片都是做那事,连一点对白都没有,有什么好看的。”杨玲子一脸不屑地说道。 不愧是杨玲子,在度过起初的尴尬慌乱后,又恢复了她敢想敢做的样子。 乔二强一惊:哇塞!岛国片啊!杨玲子的父亲可以啊! 他决定中止这个话题。 h毒也是毒啊! “是没意思,不说这个了……新街口快到了,有什么想买的,赶快想一想,过时不候!” …… 转眼就是元旦,两人从溜冰场出来,杨玲子提出晚上要看电影。 “我在饭店九点才忙完,只能看晚九点场。这样的话,你回家会不会太晚了?” “不会,我借口都找好了。今天刚好有个同学过生日,就跟我父母说,跟同学过完生日,去看电影了。” “那好……你同学在哪过生日,我忙完过去找你。” “不了,跟同学吃完生日聚餐,我就过来找你。” “那行……路上小心点。” 他帮杨玲子叫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互相告别后,朝不同的方向离开。 还没到晚八点半,杨玲子就到了乔香饭店。 乔二强赶紧将收尾工作做完,陪杨玲子到了电影院。 到了电影院,看到门口大幅的《红河谷》电影海报,乔二强才知道,这部有名的电影是昨天上映的。 “《红河谷》?这名字听起来像科教片。可海报上有枪,看上去又是战争片。”杨玲子边看海报边在那嘀咕。 乔二强只注意宁静那张吹弹可破的脸,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 买票进入影院。 一会儿,电影就开始了。 乔二强转头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多少人看电影,上座率不到四成。 想想也是,在这盗版横行的年代,谁爱花十元、十几元看国产电影。 去租个碟看不香吗? 由于刚实行“十部进口大片”政策不久,好莱坞的大片倒还是有人看,虽然票价比国产片贵了一两倍。 听于勇讲,他当时狠狠心,加价二十元,从黄牛手中买了一张《真实的谎言》电影票。 整个观影过程中,除了爽,就是震惊了。 看完之后,他觉得这五十元花的太值了! 《真实的谎言》应该是中国观众第一次接触到好莱坞商业大片,第一次感受到好莱坞电影的顶级水准。 这部片子具备所有的商业元素,打斗、情色、大场面都有,那火爆的打斗场面应接不暇。 最终在国内卷走102亿人民币,成为第一部票房过亿的进口大片。可以说,好莱坞大片的这个叫法就是因为《真实的谎言》才开始的。 《红河谷》这片影片很虐人,最后主角几乎都壮烈了。 还好杨玲子不是文居岸,性格偏男性。乔二强注意到她只是眼眶湿润,倒没有流下泪来。 看完电影,乔二强想送杨玲子回家。 “反正出来玩了,不着急回去。再说元旦放假,明天又不用上课。” 见杨玲子提到上课,他不禁问道:“我弟弟七七在学校怎么样?” 杨玲子看了他一眼,“不用担心,你那弟弟老实孩子一个。” “你没欺负他吗?”乔二强笑着问道。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再没认识你之前,倒有捉弄过他。” “我猜也是这样。” “你就这样看我的?” “你还以为你有多乖。” “我就偶尔叛逆一下。” “你多大了还叛逆。” “那我是贪玩,行了。” …… 两人边说边走到公园里面。 “那有长椅,我们去那坐。”杨玲子指了指前面。 两人在长椅上坐下。 “这鬼天气,怪冷的。”乔二强抱怨了一句。 “我也冷。”杨玲子说完,就靠了过去,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对方。 乔二强也顺势搂住杨玲子。 只是天气冷,加上两人都穿着羽绒服,根本感觉不到对方的温度。 但异性的气息却是清晰地感觉到了的…… “乔哥,我肚子饿了。”杨玲子噘一下嘴,撒了一个娇。 “怎么,同学生日会没吃饱?” “为了跟你看电影,我蛋糕没吃就跑过来了,现在肚子早就空了。” “我口袋里有巧克力。”说完,乔二强从羽绒服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一长块巧克力来。 “你喂我吃。”杨玲子又撒娇。 第136章 赏花回家 乔二强喂到一半,只见杨玲子亮晶晶的眼睛直盯着他。 突然,他的嘴巴被堵住了…… 杨玲子虽然是主动的一方,但就像是刚学走路的婴儿一样,动作笨拙得很…… 乔二强这个师傅引导失败…… 他脱离接触,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玲子,放松点,我跟你没仇,不要咬牙切齿。” 说完,他主动堵了上去…… 这次,杨玲子倒很配合…… 良久之后…… “巧克力还没吃完,要吃吗?”他问。 “不吃了,现在吃肯定没味道。” 杨玲子双眼微眯,靠在乔二强胸前,像是还在陶醉,又像是在回味。 乔二强嗒一下嘴,感觉他并没有吃巧克力,却满嘴的巧克力味。 他并不想浪费,三口两口将半块巧克力吃了。 这下,他嘴里真的都是巧克力味了…… 两人就这样聊了一会儿。 可能是这样坐着挺累的,杨玲子坐直了身体。 乔二强以为,杨玲子会再次靠过来的时候,却见她站了起来。 “要回去了吗?” 他的话刚说完,杨玲子已搂着他的脖子,坐在他大腿上了。 “再坐一会儿。”杨玲子手从他的脖子上放下来,抱住他,轻声地说道。 乔二强明知这样不妥。 可他能说什么呢?……如果杨玲子问理由?他怎么说? 跟苏莉分手几个月的后果,现在显现出来了…… 他很尴。 杨玲子也感觉到了,她也很尴很别扭。 她不由地扭动几下…… 乔二强心里大呼:你别扭的话直接起身啊!你扭什么扭! 没办法,乔二强只好弱弱地说道:“……你起来。” 杨玲子“嗯”了一声,慌乱地站了起来。 “我们走走。”她提议道。 “那个……好。”乔二强艰难地答应。 两人沿着公园走了一段,才将尴尬消除。 这大冬天的,又很晚了,公园里根本没几个人。 两人走了一会儿,就坐出租车回去了。 虽然跟杨玲子的初吻不那么完美,但好在发生了,他们的关系自然更近了一步。 春节过后第三天,大年初三,杨玲子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乔二强,说今天他家里人都到外婆家去了,她可以好好玩一天。 “你为什么不去?”乔二强问。 “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 “你饭店明天就开业了,今天是你休息的最后一天,你不想过过二人世界?” “想,怎么不想,我都想死了……让我想想,今天去哪儿玩?” 乔二强在那皱眉思索,电话里的杨玲子却说话了:“你一下子说了那么多想,肯定想不出去哪儿玩。” “证明我想你啊。” “少来!快说,去哪里玩。” “去梅花山,已经二月九号了,梅花山的梅花应已开了。” “好,听你的,就去梅花山。” “今天天气有点冷,多穿点。”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你才几岁,就婆婆妈妈的,比我妈还啰嗦。” 两人约定一个会合地点,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上了梅花山,一看,虽然梅花已经开了不少,但大多处于花苞生长阶段。 只有早花品种进入始花期,如单瓣早白、粉红朱砂、江南宫粉、早玉蝶等。 还没到盛花期,观感上差了好多。 而且,乔二强觉得梅花太小朵了,跟铜钱一样大小,差点意思。 他喜欢花瓣大的花,比如牡丹之类的,就算是喇叭花,虽然名字不好听,但它大啊! 有的喇叭花,那香气浓得跟桂花有得一比。 男人,没有哪个不喜欢大的。 好在梅花虽然小,但梅花山的梅花太多了,数量弥补了质量的不足。 站在高处,看到梅花山一株株展露出红、白、粉、绿颜色各异的梅花,欣赏着蜡梅与梅花双梅绽放,也是一种眼福。 作为本地人,乔二强和杨玲子自然不是第一次来明孝陵梅花山,但依然兴致很高。 杨玲子不知跟梅花合了多少张照片,搞得乔二强开玩笑说:我都妒忌梅花了。 下午他们还到明孝陵游了一圈。 直到天色渐晚,两人才尽兴而归。 晚餐他们安排在涉外酒店的西餐厅,吃的也是经典西餐——牛排。 吃完晚餐,乔二强建议去看电影,没想到被杨玲子拒绝了。 说累了,想早点回家。 好,乔二强只好送杨玲子回家。 到她家楼下,正想离开,却被叫住了。 “乔哥,时间还早,上我家坐坐。” 乔二强一楞,心想:你不是累了要早点休息吗?怎么又叫我陪? “你父母不在家?”他问。 “刚才呼我说,在外婆家过夜了,明天下午才回来。” 乔二强听了,点点头,跟着杨玲子上了楼。 到了杨玲子家,稍微看了一下。 她家是一套三居室,装修也没有多好,也是那个年代常见的黄色系。 门啊、衣柜啊、桌子啊,全部都是黄色的,只是床是深红色的。 电器倒是很齐全,冰箱啊,洗衣机啊,彩电vcd啊,等等。 彩电一般家庭都是用21寸,杨玲子家的倒是更大。 目测有29寸……嗯,其实就是29寸。因为跟他饭店放一楼大厅的一样大,牌子也都是南都本地牌子——熊猫牌。 这个牌子的彩电在当时很畅销。 除了这些,倒是有一般家庭没有的两样电器:电脑和音响。 “乔哥,我们唱会儿歌。” “行啊,只是……会不会吵到邻居?” “不会的,我们把门窗关了,九点半以后不要唱了,就没事了。” “你这么清楚,是不是经常唱啊?” “也没有了,一个月也就那么一两回。” “那来,陪你吼几嗓子。” 看到音响,乔二强就知道是唱卡拉ok用的。 vcd出来以后,很多家庭都购置了一套家庭影院、家庭卡拉ok。 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电视是现成的,就买vcd和音响要花点钱。 有钱的,音响买高级的,没钱的买普通点。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木耳朵,而且只要自己唱得爽,音响的好坏也就无所谓了。 vcd碟都放在电视柜下面。 乔二强挑一张毛宁的,正想放入vcd机中,却被杨玲子制止了: “乔哥,那张碟不行,质量太差,伴奏根本没消音,还在唱。” 说着,她走上前来,抽出一张碟,“我们唱这个。” 第137章 唱歌看片 乔二强一看,封面上写着“经典情歌对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他跟杨玲子对唱的第一首歌是毛宁和杨钰莹的《心雨》: (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 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 (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 深深地把你想起…… 第二首歌是成龙和陈淑桦的《明明白白我的心》: 明明白白我的心 渴望一份真感情 曾经为爱伤透了心 为什么甜蜜的梦容易醒…… 第三首是尹相杰、于文华的《纤夫的爱》: 妹妹你坐船头 哥哥在岸上走 恩恩爱爱纤绳荡悠悠…… 第四首是李翊君、李富兴的《萍聚》: 别管以后将如何结束 至少我们曾经相聚过 不必费心地彼此约束 更不需要言语的承诺…… 两人在对唱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是盯着电视机屏幕,但偶尔也会互相对视一眼。 当时没觉得什么,事后想起来,乔二强感觉有点low。 ——真把自己当歌星了,还深情对视,你丫怎么不牵手呢? 四首唱完,两人休息了一会儿。 随后,杨玲子唱了《雪人》、《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执着》。 乔二强接着唱了《谢谢你的爱》、《忘情水》、《新鸳鸯蝴蝶梦》。 之后两人听了一会儿歌。 “不唱了,也算小小尽兴了一回。”乔二强说道。 “那我们看碟。”说完,她将话筒收起来。 “你要看什么片?《警察故事4》怎么样?你们男的不都喜欢看这种的吗?”她问。 “可以啊,前几天我还在找这部片呢!” 乔二强说的是真心话,这部片子因各种原因,他是真的没看过。 看完片子后,他感叹,成龙毕竟是成龙,他的动作片真的很带劲。 他上了一个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正想跟杨玲子告辞。 却见她正在往vcd里放片,不由地问道: “挺晚了,还要看吗?” “晚什么晚,才十一点多。”杨玲子放好片站起来,“我没叫你走,你可不许走。” “我不走,要我怎么陪你都行。” 两人说完,在沙发上坐下。 杨玲子按了遥控器上的播放键,脸色有一些不自然。 乔二强见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日文片头,不禁问道:“是日本的,影片名字叫什么?” “问什么问,看了就知道了。”杨玲子板着小脸,说道。 其实不用她答,屏慕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已经告诉了乔二强答案。 跟一女的,特别是没有亲密关系的女的一同看日本片,乔二强刚开始有些别扭、尴尬,还挪动了一下位置,尽量让自己离杨玲子远一点。 但看到杨玲子表现自然,虽然他知道她是装的,从她躲闪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但人家至少表面上比你放得开。 看到这,乔二强觉得人家作为一个姑娘都不介意,他堂堂男子汉,在这方面上不如一个女孩子,说出去是会被人笑掉大牙的。 他很快调整过来。 其实不用刻意调整,随着阅片的推进,两人隐藏着的小兽已被放了出来,它足以消除一切陌生感、尴尬感、别扭感。 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了一起,都读懂了彼此眼中的意思。 但两人都没有动作。 “玲子,冷不?” “冷,不过,幸好有被子。” “是啊,这种天气看电视不盖床被子,根本坐不住。”乔二强点点头。 “感觉电视上演的不冷。” “好像是,有可能是夏天拍的……在日本那种地方,冬天拍那种片,衣服都用不上,早就被冻成狗了,哪有余力拍片。” “像是那么回事……但万一,人家演员很敬业呢?” “敬业?……这倒有可能……可你仔细看,男演员背上都是汗,不可能是冬天。” “嗯,男演员好辛苦,女演员就幸福多了。” “说得也是,要不然怎么叫躺着赚钱呢!?” “乔哥,你说,是电视上女演员漂亮还是我漂亮?” “这个……你裹得跟熊一样,不好比较。” 一阵响声过后…… “那我……这样,不就是可以比较了吗?” “你不冷吗?” “当然冷,……那你还不快过来!” 下一秒,杨玲子的嘴就被堵上了…… …… “乔哥,你比电视上演的都厉害。” “玲子,不要称赞我,要不然我会骄傲的。一骄傲我就会松懈,一松懈我就会落后了。” “乔哥,你好厉害!可我……” “玲子,你不要灰心,你才第一次做事。不是有句话叫熟能生巧吗?无论做什么事情,做得多了,经验丰富了,自然就厉害了。” “可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我怕我一辈子都达不到。” “玲子,你又来了,都说了,电视上都是演的吗?!你只要遵循本心,稍微努力一下就行了……再说了,你又不靠这个吃饭。” “乔哥,你好讨厌!什么叫吃这碗饭吃那碗饭的。” “好好好!我玲子天生丽质,有吃那碗饭的本钱,但就是一万个瞧不上!” “听着像是好话,但……” “不要‘但’了。玲子,今晚我住这行吗,我实在懒得动了。” “可以,我正缺个人给我暖暖被窝。” “嗯,我也缺个暖房丫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嘻嘻,不说了,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说完,乔二强披着被子就往房间跑。 杨玲子随后追了进去…… …… 十几天后,在乔香饭店杂物间。 “玲子,你说,我前一段在你家说的话很对!” “乔哥,什么话?” “‘熟能生巧’啊!” “你讨厌啦!”乔二强被拍了一下。 “你看,你承认了,我记得你当时还跟我说风凉话——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无趣。” “人家那时哪像你,经验丰富得就像老师傅一样。” “玲子,你也不错,时间不长,表现就跟电视上的女演员有得一比。” “你少来!” “我偏不!” 乔二强立即学着杨玲子的神情和声音。 “你看,像不像电视上女演员的样子。” 杨玲子脸红红的,掐了乔二强一下,“像你个头!” …… 第138章 四美恋爱 跟乔二强在一起以后,杨玲子有点上瘾,很粘人,天天找乔二强。 刚开始他们住在乔二强乔香饭店的杂物间,后来乔二强干脆在外面租了一室一厅。 两人就此过起了同居生活。 为了打消杨玲子父母的疑虑,杨玲子谎称住校。 但乔二强跟杨玲子,是走肾不走心。 男女之事千般好,只有怀孕不美好。 所以,他很注意安全措施。 他可忘不了,原剧中,乔七七奉子成婚的惨状。 …… 在这段时间里,乔二强发现了一件蹊跷事。 就是乔四美隔三岔五就会往他饭店跑一趟,一到饭店必到厨房跟他聊几句。 刚开始他也没在意,毕竟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子。 可次数一多、来得勤以后,他就留了个心。 发现乔四美到后厨以后,眼睛有意无意爱往陈刚身上瞟,话题也经常有意无意往陈刚身上引。 见此情景,乔二强心中有数了。 这一天,乔四美又来他饭店吃饭。 在吃饭之前,她又来后厨找他了。 “四美,今天又想吃什么?” “凤尾虾、粮醋排骨、鱼头豆腐汤。” “你跟陈刚说一下,这几样菜他会烧,我暂时没空。”乔二强手忙个不停,用嘴朝陈刚那边指了一下。 “好的,二哥。”乔四美眼睛亮了亮,朝陈刚走过去。 由于厨房声音有些吵,他没听到乔四美和陈刚的对话,只是觉得乔四美的话有点多,三个家常菜都交代半天。 见此情景后,乔二强就想着怎么撮合他俩。 忽然心中一动:不如请他们看电影。 刚好晚上他要和杨玲子看电影,票也提前买好了,就在口袋里。 想到就做。 他把陈刚拉到一楼大厅,找到乔四美。 “二哥,我没多叫菜。”看到乔二强出现在面前,乔四美有些心虚。 毕竟她现在来乔香饭店白吃白喝的次数,跟乔祖望有得比,怕乔二强责备。 “你这叫什么话,就你那点饭量,还吃不穷你二哥。”乔二强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并招呼陈刚也坐下。 乔四美看了陈刚一眼,满脸疑惑:“那……有什么事吗?我这一段可没作妖。” “也不是这事。”说完乔二强掏出电影票,“本来晚上准备去看电影的,恰巧有事去不了,刚好你来了,就送给你了……你晚上没事?” “没事。”乔四美高兴地接过电影票,“怎么有两张?” “为了不浪费。”乔二强转头面向陈刚,“陈刚,你陪四美去看。” 乔四美和陈刚都有些意外。 不过,一个是单纯的意外,一个是意外之外,嘴角还动了一下。 “师傅,我……” 听到陈刚想推脱,乔二强制止了他:“我什么我!晚上,我可把我的妹妹交给你了。看完九点场的电影,也挺晚的了,你要安全地把她送回家。” 陈刚看了乔二强一眼,又看了乔四美一眼,倒没再说了。 “四美,你吃完饭帮小丽招呼一下客人,到时跟陈刚一起去。” “好啊!二哥,你这是打一杆子给一个甜枣,使唤起我来了。” “要不然呢?你天天来我这白吃白喝,还不允许我使唤你一回。” “好,看在电影票的份上,我帮你。” “你就是一个小懒虫!”乔二强轻轻给乔四美一个爆栗,“好了,不跟你说了,我们要去忙了。” 说完,带着陈刚离开了。 走了几步,他看见陈刚还回头看了乔四美一眼。 乔四美跟戚成钢在94年见了一面以后,刚开始,就像得了魔怔一般,到处找关于戚成钢的一切信息,甚至产生过去西藏找他的想法。 只是由于西藏太远太大,她掌握关于戚成钢部队信息又太少,没有去成。 后来,找倒是没去找了,就是经常念叨着戚成钢,并以戚成钢女朋友自居。 这种现象一直持续到今年初。 这几个月来,她已经很少很少再提起她的梦中情人戚成钢了。 看来,时间能治好人们心灵的创伤,也能击碎人们的梦想。 从这以后,乔二强就有意识地给乔四美和陈刚制造机会。 比如去外面游山玩水,他会叫上他们;四人当中只要有一人过生日,也会把他们都叫上;四美没班的时候,还叫四美请他和杨玲子、陈刚去她的涉外饭店吃西餐,当然最后买单的是他。 至于看电影、唱歌,那更是经常了。 有一点,他跟四美千交代万交代了,就是不能把他和杨玲子的事告诉家里人。 这样多次以后,乔四美和陈刚自然明白了乔二强的意思,也就正式交往起来。 …… 一天,乔二强刚到乔香饭店,就接到一个电话: “您好,您是乔一成家属吗?” “乔一成家属?…是啊!我是他弟弟。” “我们这边是鼓楼医院,你哥哥受伤了,要住院。按规定,住院是要通知家属的。你哥不知怎么的,刚开始一直不肯说,说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好说歹说才给了你的电话……噢,对不起,说得有点多。就是请你来医院一趟。” “您能告诉我一下称哥住哪间病房吗?” “住……” “我马上去。谢谢啊!” 赶到医院,按电话所说的找到乔一成所住病房。 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一个女声传了出来。 乔二成犹豫一下,就没有进去,站在门口等,顺便想听一听他们说了什么。 刚听了一会儿,就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是二强?” 他转头一看,认得是他大哥乔一成在电视台的同事宋清远。 “噢,是宋哥啊!……我正准备进去看我大哥,没想到里面有人。” 宋清远听了,上前拉了乔二强往旁边躲了躲,低声道:“你没进去就对了!我刚才故意找借口出来,给你哥跟一女的制造机会。” “一女的?人怎么样?” “当然是优质女。”宋清远拍了一下乔二强肩膀,“你放心,宋哥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像叶小朗,我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可你哥非要陷进去,我也没办法。” “宋哥说的是。那叶小朗——我现在连前嫂子都不爱用在她身上了,她跟我哥结婚两年就去了美国,又吊了我哥两年,今年才离的婚。这段婚姻就像宋哥说的,长不了。” “谢谢理解,二强。” “唉,宋哥,我哥怎么受的伤?严重吗?”乔二强问。 “你我就不瞒你了。”宋清远左右看了一眼,憋住笑道:“我和你哥采访课外补习学校的时候,被一彪悍的女家长踢了一脚,恰巧踢在要害部位上。” “宋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恰巧?难道我哥把要害部位凑上去给人踢?肯定是她故意踢的。” “这个……”宋清远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你哥已经不追究了,派出所也说属于民事案件。” “故意伤害叫民事案件?他们懂不懂法啊?不懂就到法律大学进修去!” “你别激动啊!我肯定是支持你们追究到底的。可你哥说他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医药费又有公家报销,说算了……” “我哥有时候就会滥充好人!”乔二强有些气愤。 “谁说不是呢?”宋清远附和了一句。 正说着,乔一成病房门开了,一个短发干练、模样清秀的青年女子走了出来。 第139章 住院体检 “南方,要走了吗?不多呆一会儿?”宋清远跟项南方打招呼。 “部里还有事,有空再来。”说完,她看了乔二强一眼,跟宋清远告辞离开了。 “走,我们进去!”宋清远说道。 “嗯……宋哥,刚才那女的叫什么?在哪上班?” “她叫项南方,在宣传部上班。” “你们电视台的主管部门?” “算是主管部门,但她是市宣传部,可管不到我们省电视台。” 两人边说边走进乔一成病房。 乔二强见乔一成穿着病号服正在收拾水杯,听到脚步声,转头见是他们,说了一句:“二强来了。” 从外表上看,乔一成根本不像是有病有伤的样子。 但乔二强知道,此时的乔一成,肾可能已经有问题了。此时不治疗,后面不堪设想。 “大哥,你感觉怎么样?” “一点外伤,不要紧,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我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系统地检查一下好。” “已经检查过来,没必要再检查。” “毕竟是人的命根子,还是要慎重。” “慎什么重!乔二强,你不要小题大做好不好!?”乔一成有些不高兴了。 “你急什么,二强也是为你好。”宋清远连忙打圆场。 “我觉得还是要检查一下才好,特别是肾。” “我是睾丸受外伤,跟肾有什么关系!”在两人面前,乔一成也不怕尴尬,因为一个是亲兄弟,一个是兄弟似的朋友。 乔二强摸了一下脑袋,想想也是,好像是没什么关系。 可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趁乔一成受伤住院,将他肾已出问题的情况检查出来。 要不然,到了外面,他此时还好好的,没什么症状,想叫他来检查身体,基本是不可能。 “怎么没关系!肾不行,男人做不了;睾丸不行,男人也做不了。” “你……简直强词夺理!怪不得初中都毕不了业。” “你看,没话说了嘛。” “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去做什么肾检查的。” “好了,二强,我看你哥肾应该没什么问题。”宋清远劝道:“你看,你大哥老婆也娶了,孩子也有了,只是没要而已。” 乔二强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效果,干脆不说了。 宋清远呆了一会儿就回去了,乔一成就由乔二强陪着。 至于饭店的事,自有于勇和李小丽帮忙打理。 下午的时候,乔二强拿出一张尿检单给乔一成,“大哥,我已经替你了约了明天早晨的尿检。” 乔二强接过体检单往床头柜上一拍,“我跟你说过了,我身体没事。” “大哥,你就听弟一句劝,去做一下检查,花不了多少时间的……就算给我一个安心。” 乔二成坐在那想了一下,终于还是妥协了:“好,明天早晨我去体检。如果检查没事,你不要再拿这件事来烦我。” “好的,一言为定。” …… 第二天下午,乔二强陪乔一成去拿体检检查结果。 乔二强有些紧张,毕竟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以后就麻烦了。 拿到检查结果之后,两人正想看的时候,检验科的医生先说话了:“你们谁是患者?” “我。”乔一成应道。 “你的尿常规中发现少量的蛋白尿和镜下血尿,初步判断为轻度慢性肾小球肾炎……你赶紧找医生看一下,早发现早治疗。” 乔一成怔在那,有些没反应过来。 还是乔二强替他谢谢了医生。 他赶紧带乔一成去挂了个号。 乔二强带着乔一成从医生诊室那出来,医生的话还言犹在耳: 你的慢性肾小球肾炎,病理类型轻,并没有实质性的损害,肾小球滤过率也没有明显下降。只要及早消炎治疗就能减轻症状,使得病情稳定,基本能达到临床治愈目的。只要治愈后两年内没有复发,就说明完全治愈…… “大哥,你看,要不是我坚持,你的这个病如果错过治疗的黄金阶段,就会发展成肾衰竭、尿毒症。”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乔一成心情不太好,忍不住斥了一句。 “怎么没有?!你刚才没听医生说吗?肾炎这种病是非常难治的,如果真的走到换肾那一步,那就悲剧了。”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乔一成有些烦燥。 “我就是为你好、为大家好才说这些的啊!”乔二强面现严肃,“想想看,万一你得了这个病,要换肾……我们这些做兄弟姐妹的,肯定不能见死不救,肯定会换一个肾给你。” “我不要你们救!”乔一成赌气道。 “可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有可能你说了不算。” 乔一成一听,沉默了…… 第二天,三丽和四美也来看乔一成了。 项南方又来了一次。 乔二强把乔一成得了慢性肾小球肾炎的事跟她说了。 她马上联系认识的肾病专家,约乔一成再去复诊一下。 复诊的结果,跟初诊的结果是一样的。 对于乔一成得病这件事,大家都是喜忧参半。 喜吗,就是幸好早发现早治疗,有很大的希望治愈。 忧吗,自然就是乔一成得病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病。 这一年,乔家除了乔一成生病这事外,三丽和王一丁的日子倒过得红红火火。 他们在市中心贷款买了一套三居的商品房。 本来他们想全款买房的,但乔二强建议他们贷款买房,把多出来的钱投入到机修店去。 他们同意了。 乔二强又投入了一笔钱,加上王一丁买房剩下的钱,他们把机修店扩大了规模,弄成了机修厂。 虽然三丽的婆婆偏心的厉害,疼她的小儿子。 但三丽也不是软软弱弱的一个人,加上手中有钱底气壮,她婆婆也不好拿捏。 杨玲子电脑学校毕业后,在电脑城找了一份柜员的工作。 没错,就跟前几年叶小朗从事的是一样的工作。 乔七七也成了电脑城一家店铺的打工仔。 只不过他不是当柜员,是做装机维护方面的工作。 时间一晃到了98年8月。 一天,乔二强忙完回到他和杨玲子租住的一居室中,已是晚上十点了。 杨玲子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卧室有空调,客厅没有。所以夏天的时候,他们把电视搬到了房间里面。 第140章 距离杀手 乔二强洗完澡后,也进房间陪杨玲子看电视剧。 此时电视上正在播吴京的《太极宗师》。 这是一部以清末着名的内家拳宗师“杨露禅”为原型的古装动作电视剧,由张鑫炎和袁和平执导。 有了袁和平做动作指导,再加上吴京这个全国武术冠军的演绎,这部电视剧的武打动作真的很经典。 看着吴京那青涩无比的娃娃脸,谁能想到,十几年后,他能成为中国电影的票房一哥。 电视剧看完,乔二强正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杨玲子却一本正经的跟他说话了: “等一下,乔哥……” “怎么了,玲子?不舒服?瞧着也不像啊!” “说什么呢!我身体好着呢!”杨玲子白了他一眼。 “是好,好的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乔二强嘻嘻笑道。 “别闹,说正经的。” “我觉得我现在想做的事也很正经。”乔二强还在那涎着脸。 “真的是拿你没办法……”杨玲子拍了乔二强一下,倒没有跟乔二强一起放肆,而是继续说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 “哦,什么事?”乔二强见杨玲子真的有事,也就认真起来。 “我想去上海闯一闯,呆在电脑城太没劲了。” “你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的?” “也不算突然。上个月,一个以前的高中同学找我玩。她现在在上海搞销售,一个月顶我十个月的工资。” “卖什么东西?这么赚钱。” “不知道,我问了,她没说,我也不好一直追着问。” “会不会是卖房?或是卖衣服?卖电器?又或者是卖保健品?” “卖衣服、卖电器不可能,那能赚几个钱。” “谁说卖电器不可能?有人就是靠卖电器卖出一个中国女强人出来。” “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 “董小姐啊!……噢,你是可能没听说过。” “我同学也不姓董啊!” “瞧你说的,这哪跟哪啊。”乔二强有些无语,忽然眼睛一亮:“该不会,你同学是卖肉的?” “什么卖肉?……我同学挺漂亮挺女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杀猪当屠夫。”杨玲子疑惑道。 待看到乔二强一脸的贱笑,才突然反应过来。 她用力拍了一下乔二强:“死二强!不许你这么说我同学!” “我没说她,是你想多了。”乔二强一缩脖子,笑着嘴硬道。 两人打闹几下。 末了,杨玲子停手望着乔二强的眼睛: “你是不是担心我?” “那当然,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去上海。” “但我真的很想去闯一闯。” “要闯我们南都也可以啊!毕竟也算全国有名的大城市。” “那跟上海比还是有差距的……我还是想趁着年经的时候,去上海闯一闯。” 她又补充一句:“就算是见见世面也好。” 乔二强沉默片刻,轻叹一口气:“你都决定了,还问我干什么?” “怎么啦?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乔二强强笑一下:“没有,大不了我想你的时候,就去上海找你。” 听到乔二强这么说,杨玲子眼睛一亮,脸上马上涌上笑意:“乔哥,要不,你把乔香饭店关了,到上海开一家饭店,到那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乔二强心里苦笑:你以为开饭店是过家家啊! “玲子,上海我人生地不熟的,目前是不适合去的……不过,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杨玲子的眼睛渐渐暗了下来,却有些湿润,“乔哥……对不起,我们在一起没多久,我就要离开你……” “没事。说不定你到了上海后,也成了女强人,到时我还要抱你大腿呢!” 杨玲子也是敢想敢做,不犹犹豫豫的人,用手背轻擦了一下眼睛,迅速从将要离别的感伤中走了出来。 “就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我们先把握好现在!” “怎么把握?”乔二强也调整好情绪,把两手举起空抓了几下,“你没看到,我两手空空的。” “你不是要抱我大腿吗?现在就来呀!” 乔二强嗒一下嘴,“遵命!女强人!” 然后马上缩身下去…… …… “乔哥,你累吗?” “累!感觉精力被耗尽了。” “那你还兴致那么高。” “不是有句话叫:痛并快乐着。还有一句标语口号:快乐地工作……。” 杨玲子想着即将到来的分别,还是有点难受的。 虽然身体软软的没什么劲,但还是强撑起来,捡起被他们踢到地板上的薄被,给乔二强盖上。 “你休息,这些事我来就可以。”乔二强接过薄被,说道。 “没事。”杨玲子躺下,靠在乔二强胸前。 “乔哥,你爱我吗?”她低低问道。 “爱,怎么不爱。”乔二强轻抚杨玲子,回答得很果断。 杨玲子眼含泪花,吻了一下乔二强:“乔哥,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的那种。” “我也一样。”乔二强边说边又轻抚了一下杨玲子。 两人就这样沉沉入睡…… 几天以后,杨玲子就动身去上海了。 乔二强送杨玲子到火车站检票口。 杨玲子主动抱住乔二强,说道:“乔哥,我真有点舍不得你。” “我也是。”乔二强双手搂住杨玲子紧了紧。 “你想我的时候,就到上海来。” “我会的……你想我的时候,就回家看看。” “嗯……”杨玲子放开手,离开乔二强的怀抱,拖着行李箱向检票口走去。 走几步就回头向乔二强挥手。 乔二强记得非常清楚,杨玲子一共回了五次头。 望着杨玲子的身影消失在人潮中,乔二强感觉眼睛涩得难受。 说好的走肾不走心。 却临了临了,还是走了心。 …… 杨玲子跟乔二强分别的头两个月,两人天天打电话。 有时还煲电话粥,一煲一个小时那种。 两个月后,杨玲子的电话渐渐少了。而且煲电话粥的次数屈指可数。 四个月后,杨玲子主动跟乔二强打电话几乎没有了,就算是接到乔二强的电话,也只简单地聊几句。 有时还以有事要忙为由,挂断了电话。 乔二强知道他们玩完了,也就不自讨没趣、自作多情了。 五个月后,他跟杨玲子再也没有联系。 …… 第141章 分手快乐 99年2月14日,春节前两天。 这一天是情人节,此时,这个从西方传过来的节日,已经在神州大地上流行开来。 这一天也是开花店的节日,因为他们的玫瑰花加价几倍还卖到脱销。 不过,这一切都跟乔二强无关,他即没有情人,也不是开花店的。 他是开饭店的。 情人,严格来说,他是有情人的。 他跟杨玲子还没有正式分手,虽然他们已经半年没见过面、一个多月没通过电话了。 当天中午饭点的时候,乔二强正在厨房摆弄他的锅碗瓢盆灶。 忽然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了过来:“乔哥。” 他抬头一看,不是杨玲子是谁?! 杨玲子没有预兆地突然出现,让他呆了一下。 “师傅,注意你的锅。” 旁边的于勇及时出声提醒。 乔二强回过神来,赶紧翻锅,不然菜就要糊了。 弄完手中的菜,他走到杨玲子面前:“你来了。” 杨玲子望着他,眼里没有了往日的深情,但有淡淡的伤感在里面。 “乔哥,你还记得我在你饭店第一次单独点的菜吗?”她开口道。 乔二强点了点头,报出菜名:“生爆鳝片、红烧河豚鱼、西湖莼菜汤,炒青菜……” “难为你还记得这么清楚。”杨玲子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今天我还是吃这几个菜。” “好,我会亲自烧的。”乔二强盯着杨玲子,说道。 杨玲子嘴巴动了动,大概想说什么,最后却变成了一句话:“你去忙!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乔二强点点头,两人同进转身,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忙完后,乔二强如约来到一楼大厅。 他放眼一扫,很快就看到杨玲子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茶。 大概她也看到了他,朝他挥挥手后,起身朝店外走去。 乔二强抬脚跟上。 只不过在追上杨玲子的脚步之前,他听到背后店里的员工在议论: “老板和杨玲子好像出问题了。” “是啊,好久没看到杨玲子了。” “他们以前多招人恨,天天在店里秀恩爱,但今天,你们看,像什么?” “就像普普通通,只认识而已那种关系。” “要我说,我们老板也是命苦,谈一个吹一个。” “嗯,好像是。” …… 乔二强追上杨玲子,与她并排走着。 “去哪里?”他问。 问完,刚好迎面走过一对搂着的小情侣,乔二强不由得看了两眼。 “你要想也可以。” “嗯……什么?”对杨玲子忽然冒出的一句话,乔二强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有时候真的是傻得可爱。”杨玲子笑着说完,马上就靠了过去,一把抱住乔二强的腰。 “其实……我只是无意中看了一眼,没想法的。” “还是跟以前一样,口是心非。”杨玲子把头靠在乔二强肩上,说道。 乔二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伸过去,搂住了杨玲子。 “我们去哪里?”他又问。 “去我们的家。” 末了又补充一句:“曾经的。” 听了杨玲子如此说,乔二强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他和杨玲子已经结束了,但双方都没有明说,他还存在着一丝丝的幻想。 现在,听了杨玲子特意补充的三个字,他的最后一丝丝幻想也没了。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他早有准备,倒没引起多大的心理波动。 只是他搞不明白,都要分手了,杨玲子还主动跟他勾肩搭背的。 她这是要闹哪一出啊? 疑惑疑惑,他还是很配合,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他。 乔二强租的一居室离他的饭店挺近的,步行个十分钟就到了。 当初之所以租在这里,除了这一居室是套房,私密性较强外,主要看中这里离他的饭店近。 进了门以后,杨玲子到处看了看。 “嗯,倒是没多大变化,也没有别的女人的物品……就是乱了点。” 乔二强心里直吐槽:你丫都要跟我分手了,还以女主人自居……还有,大多数单身狗的屋里都很乱好吗?我的算好的了。 “我帮你收拾。” “不用,我的东西我知道放在哪。”杨玲子说完,上下打量了乔二强一眼。 “你昨天没洗澡?”她问。 被杨玲子如此一问,他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没有。” “那就去洗一下。” “我不习惯大白天洗澡,我想晚上再洗。” “叫你洗就洗,哪那么多费话!”杨玲子口气听上去是挺横的,但却微低着头,脸红红的,羞答答的像个大姑娘。 乔二强就算是榆木脑袋,这时也开窍了。 “听你的,我去洗澡。” 说完,他向房间走去,去拿内衣和睡衣。 他一边准备衣服一边想:别人情人节是吹甜蜜泡泡,他的情人节,却是吹分手泡泡。 而且,他竟非常佩服杨玲子的大胆。 分手泡泡这种事,要不是杨玲子主动,他是连想都不敢想,不要说做了。 杨玲子也开始收拾起她的东西起来。 趁乔二强还没进卫生间洗澡,她先方便一下,然后将卫生间中她的东西先收起来。 待乔二强洗完澡出来,她已经收拾完了。 因为去上海之前,她已带走许多自己的物品。 这次来,只挑能用的带走,不能用的或没必要带的,就叫乔二强扔了。 所以真正要收拾的东西并不多。 “我们去房间看电视。” “随你……最近正在播《还珠格格》,我猜你一定爱看。” “还真是我喜欢看的……不过,《还珠格格》一定会重播的,但我们的关系是不可能重来了。” “是啊,但我们至少曾经爱过,和平分手。” “你都看得这么透了,那我也不多说了。” 说完,杨玲子盯着乔二强,然后狠狠在扑上去,口中喃喃说道: “就让我们在分手快乐中结束!” …… “乔哥,你猜到我这次找你的来意了。” “猜到了,不就是分手吗?……你放心,我不会死缠烂打的,我是文明人。” “……恩很,我们这样算文明吗?” “这个……衣服穿上去,那不就是算文明人了吗?再说了,我未婚,你未嫁,碍着谁呢?” “……嘿!我男朋友要是知道,非打死我、恨死你不可!” 第145章 说说撩撩 “我们不要谢来谢去没完没了了……说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噢!”女客人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的样子,“我叫赵梦兰,你也看到我的工作服了,我在东百上班。” “原来是赵小姐。”乔二强环顾一下包间,问道:“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赵梦兰的笑容慢慢凝固一下来,“我是外地人,唯一的朋友出差了,跟同事关系也一般,不自己过还能怎么的?” “在外地打拼的都这样,慢慢就会好起来的。”乔二强安慰道。 “这么多年,习惯了。”赵梦兰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喝完。 “其实一个人也挺自在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就玩,想买漂亮衣服就买漂亮衣服,想喝酒就喝个烂醉,没人在你耳边像苍蝇似的唠叨个没完。” 乔二强听了,没法对她的话表示意见。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不过,酒还是少喝点,不仅伤身,而且有时还不安全。” “谢谢。不过,有你在,我的安全应该不用担心了?” “在我这里当然没事。”乔二强说道。 “那你陪我喝几杯,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独自过生日的伤心人。”赵梦兰边说边给乔二强倒了一杯酒。 “既然赵小姐盛情相邀,我再推托就太过无礼了。来,敬今天的公主。”乔二强端起酒杯。 “谢谢。” 两人碰了一下杯,干了。 “你都说了,我今天是公主,你可不能吃到一半半,中途扔下我走了。” “哪能呢!这个点饭店也不忙了,我陪你到底……再说了,就算再忙,是个男人,也不能让漂亮的公主独守…包厢。” 他差点口花花,将独守空房说出来,那就有撩的意思了。 刚说完,服务员小曾就端菜进来。 乔二强看见她的嘴抿得紧紧的,大概听到他说的话了,在憋着笑呢! 他瞪了小曾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小曾吐了一下舌头,转身出去了。 赵梦兰用手拔了几下黑发,笑着问道:“你的意思,我长得漂亮了?” “漂亮,女人味十足。” 这不是乔二强恭维,赵梦兰这样的,还在颜值巅峰期,加上熟女气息中还带着点媚意,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住。 “那你有没有心动?”赵梦兰说道,脸上的笑更有味道了。 看着赵梦兰的眼中的笑意,乔二强没想到,他急刹车不敢撩,赵梦兰倒先撩起他来了。 “公主是给王子准备的,我一大厨,就不要去想了。”乔二强打个哈哈。 “要是公主流落民间呢?”赵梦兰追着问道。 “那不是有董永吗?由他去收了她,我就算了。”乔二强嘻嘻一笑。 赵梦兰盯着乔二强片刻,忽地“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就是一站柜台的,做公主的丫环都不够格。” “站柜台的怎么了?那也是服务群众,比公主的丫环高尚多了。不像公主的丫环,只服务公主一个人。” 一到放开聊,乔二强就没什么顾忌,有点放飞自我了。 “你是大厨,也是服务大众的,我们是不是一样?” “从这一点上来说,是一样的。”乔二强微点一下头。 “来,为苦哈哈的服务员干一杯!”赵梦兰举起了杯。 乔二强自然是配合着干了。 “说到服务员,我看你饭店里有两个服务员长得还不赖,特别是那个阴阳怪气的收银员。” “饭店嘛,总要有一两个漂亮人充充门面。” “那你有没有对她们动过心思?”赵梦兰紧盯着乔二强,问道。 “没有。”乔二强回答得很坦然,“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是不屑干这个的。” 赵梦兰见乔二强说的不像假话,目光柔和了下来,“你真是一个好老板,不像有些人……” “怎么了,遇到事了?” “没有,是想起以前。”赵梦兰笑了一下,“其实我以前也干过一小段饭店的服务员。” “哦?这我倒没想到。”乔二强应道,不过他没有多问。 “没什么不能说的。”赵梦兰又露出回忆神色: “那时候我初中毕业,第一份工作是给一卖服装的看地摊……你知道那时我的工资多少?” 乔二强想起他第一份工作,一个月也就几十块钱。 于是回答道:“五六十?” 赵梦兰苦笑了一下,指了一下面前的葡萄酒,“40块,连这瓶酒都不值。” “在地摊上卖了一年多的服装,老板不干了,我自然就失业了。” “很快,我在一家个体饭店找了一份工作……这就是刚才我说的,在饭店当过服务员的原因。” “没干几天,饭店的老板就骚扰我,刚开始只是经常两眼色迷迷的盯着我,或是说一些下流话。” “到后来,竟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说跟了他,保管我吃香喝辣过上好日子。” “我恶心死了,第一个月工资一拿到手,就跑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经历。” 赵梦兰的话,让乔二强想起以前在工厂的日子,想起他跟马素芹的交集。 不过,马素芹可没撩他,是他对她动了心思。 现在想起来,马素芹除了年龄大点,有一孩子外,其它方面倒没得说。 长得也行,毕竟是厂花。 还贤惠,还能吃苦,也会关心人…… 可一想到他们相差14岁,他就膈应得很。 “乔老板,我们再干一杯……乔老板!” “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来,为不堪的过去终于过去干一杯!” 这杯酒喝完,服务小曾连着上了三个菜。 “还有菜吗?”他问。 “没了。” “叫于勇煎两份牛排上来,算我账上。” “好的,老板。”小曾特意看了一眼赵梦兰,转身下楼了。 “其实不用了,吃不完的。”赵梦兰客气了一下。 “没什么,其实是我自己想吃的。” “今天才发现,你们饭店还会做西餐啊!” “就会煎个牛排,其它的做不来,也没人吃。你说,谁会跑饭店吃西餐?” 两人说了会儿话,又喝了一杯酒,牛排就好了。 赵梦兰吃一口牛排,喝一口红酒,然后微眯一下眼睛:“嗯,牛排红酒,这才是绝配啊!” “有点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会产生很好的化学反应的。”乔二强随口说道。 “你男我女,那就像我们了?”赵梦兰盯着乔二强笑道。 “咳咳……我说的是泛指,不具体指某人与某人。”乔二强轻咳一声,被赵梦兰撩得有点慌了一下。 “瞧你那样,好像自己是纯情少男一般。”赵梦兰取笑道。 “虽不是纯情少男,但也不能乱浪啊!会被淹死的。” “不用担心,我这朵浪花小的很,淹不死人的。” “不谈这个了……我敬你一杯。”乔二强有些抵挡不住,赶忙转移话题。 两人边吃边聊。 牛排吃完,两瓶红酒也见底了。 两人都吃喝和差不多了,但乔二强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忽然心中一动:原来是少了这个,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呢?! “你等我一下。” 他跟赵梦兰交代完,嘭嘭跑下楼去。 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小曾提了一个大糕进来,放在桌上。 “这是……给我的?” 赵梦兰看了一下蛋糕,眼中虽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惊喜。 乔二强看着赵梦兰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过生日怎么没有蛋糕呢?” “但也不必要买这么大啊!都快一米高了。” “给公主过生日,怎能随便?特别是蛋糕,当然要要的呢!” “我真的太高兴了,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生日有这么大的蛋糕。” 赵梦兰的欣喜抑不住地涌在脸上,两手不由自主地合在胸前。 乔二强小心地找开包蛋糕包装盒,给了赵梦兰一包蜡烛,自己也拿了一包蜡烛。 “我们将蜡烛点上。” “嗯!” 两人你一根我一根,将细蜡烛插满三层大蛋糕。 然后各自拿了一个打火机,将它们点亮。 乔二强将包间的灯关了,对赵梦兰说道:“快许个愿。” 赵梦兰像个少女般,蹦跳了一下,然后双手放在胸前,微闭双眼,静静地许了个愿,然后有些费力地将蜡烛吹灭。 乔二强打开电灯,拿出一个会闪五彩光的手机链,递给赵梦兰:“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当然,只是礼物小了点,你不要见怪。” “不会的,我很喜欢。”赵梦兰接过手机链,眼中竟出现了泪花。 乔二强把细蜡烛拔下来,把切蛋糕的塑料刀递给赵梦兰:“切蛋糕。” 赵梦兰接过刀并没有动手,而是望着乔二强:“一起切。” “这……”乔二强自然是犹豫了。 他很清楚,两人一起切蛋糕的情形,只有在婚礼上,新娘新郎一起切,代表着希望婚姻幸福。 “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只希望跟我一起过生日的人,也能跟我一起分享快乐。” 赵梦兰都这么说了,乔二强还能说什么? 他走到赵梦兰身后,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掺合着一丝酒味就传了过来。 第146章 K出火花 他伸出手,只犹豫了一下,就握住了赵梦兰的小手。 不握不行啊!塑料刀柄就那么一点长度,根本放不下四只手。 还有,由于站在赵梦兰身后,他要贴得很近,手才够得着刀柄。 感觉着手中和身前的柔软,乔二强心里不由得一荡。 而且,他又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他贴在赵梦兰身后的时候,居高临下,竟看见了一片春光。 赵梦兰穿得是牛仔短裤和白色圆领衫。 虽说这打扮跟她的年龄稍微有点不符。 但人家长得好,脸上又白嫩得发亮,不知道她年龄的人,还以为她是哪个大学的大学生呢! 只是她这件圆领衫,是宽口的。 所以才被乔二强一饱眼福。 “我们开始。”赵梦兰轻声道。 “……噢,行。”乔二强反应过来,握着赵梦兰的手,先把第三层的蛋糕切了。 切完后,乔二强马上放开赵梦兰的手,回到座位。 “先给我一块尝尝。”他说道。 “嗯,给。” 乔二强望着眼前的蛋糕,有点难以下口。 不是蛋糕不好吃,而是赵梦兰只舀了一小口递给他,并没有端给他一小盘让他自己吃。 这明显是喂食嘛!这么亲密的动作,乔二强有点不适应。 赵梦兰肯定看出了乔二强的犹豫,不但没有收回小勺,而且还向前伸了伸,口中催促道:“快吃啊!” 乔二强避无可避,只好张嘴接过赵梦兰的投食。 “好吃吗?” “好吃,又香又甜。” “那就多吃点。”赵梦兰又舀了一小勺过来。 听到赵梦兰这话,乔二强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你说其它不好,说什么好吃!这下报应来了! 接受赵梦兰的喂食,将一小盘蛋糕吃完后,乔二强劝赵梦兰:“不要光给我吃了,你也吃点。” “好呀!”赵梦兰也装了一小盘,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她点了点头,“乔老板,你多吃点。” “有点吃不下了。”乔二强揉了揉肚子,“我想把剩下的,拿到楼下给店里的员工吃,你不会介意。” “哪能呢?吃不掉也是浪费。再说了,蛋糕可是你买的。” 赵梦兰的言下之意,谁买的谁做主。 “我已经把它送给你了,当然要征求你这个主人同意……好了,不说了,我先拿下去。” 乔二强说完,小心端起了蛋糕。 没想到还挺沉。 “要不要我帮你?”赵梦兰问。 “不用,你就安心呆在这,我送下去就上来。” 将蛋糕送给员工当夜宵,乔二强上楼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他的饭店,一般十点前会关门。 跟赵梦兰聊了会儿天,见她还没要离开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催。 而且,赵梦兰竟然在点菜的时候,就把账结了。 之所以还没吃就结账,大概怕乔二强为难。 好在没多久,小曾上来问,能不能收桌,算是帮了他忙。 “这桌明天早上再来收,你们先回去,门我来锁。”他吩咐小曾。 “谢谢老板……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好好聊。”小曾又吐了一下小舌头,开心地下班了。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陪我这么晚。”赵梦兰道了个歉。 “没事的。”乔二强摆摆手。 两人聊了几句,赵梦兰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自是不能赶人家走,但这么坐着干聊也不是事。 忽然,他心中一动。 “你看,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去隔壁包厢唱唱歌?”他提议道。 “你这边还能唱歌?”赵梦兰有些意外。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不管是她住过一夜的大包厢,还是今天她吃饭的小包厢,都是不能唱歌的。 而且今天她吃饭的小包厢,连电视都没有。 “只有最里面两间,可以唱歌。”乔二强边起身边介绍,“你不知道很正常,我们也没宣传,而且都是早早就被相熟的客人预订了。” “原来是这样。” 走到走廊尽头,乔二强打开包厢的房门。 赵梦兰走进去的时候,感觉像进了ktv包间。 这个时候,ktv刚刚取代卡拉ok流行起来,赵梦兰自然是去过的。 刚进包厢,设备也才打开,乔二强就接到李小丽叫他下来关门的短信。 “这李小丽,上个楼当面告知一声不行吗?就发个短信,懒成这样。” 他心里吐槽一下李小丽,收了手机。 “赵小姐,你先坐一下,我下楼去关下门。” 关好门上来,赵梦兰已在那边点歌了。 看她那操作的熟练程度,肯定是经常去ktv。 这赵梦兰,他真有些看不懂。 说她开放,看她对第一个骚扰她的老板极度厌恶的样子,看着也不像。 说她很保守,又主动对他撩。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她的消费跟他的工资收入是不符的。 她一个当柜员的,手上戴着一块近万的手表。 今晚喝的红酒也是比较贵的。今天这一顿饭,她一个月工资基本就没了。 要说是专门请他,他是不信的。 “乔老板,我就先玩了。如果唱得不好,多包涵一下。”赵梦兰拿着话筒说完,马上开腔跟着节奏唱了起来。 乔二强起身将门关上。 几个月前,他将二楼靠里的两个包厢,按照标准改成了ktv包间。只不过中间多了一张八人圆桌。 只能放八人圆桌,再大的也放不下。 虽说不是吃喝玩乐一条龙俱全,但能吃能喝能k歌,算凑个半全。 不过,他规定,十点钟以后,客人必须离开。 他也不搞包间费什么的,只把包厢的最低消费标准往上提了提。 其它包间,还有一楼大厅,也简单装修了一下,无非就贴个墙纸,换一下桌椅而已。 由于只是很简单的装修,大动干戈的楼上两个ktv包厢,又是在最里边,根本不影响其它包厢,他甚至都没关门歇业,装修期间照常营业。 他关门不是他有什么想法。 而是这么晚了,这么大的声音传出去,肯定会扰民的,到时候被人投诉就不好了。 他拿出两个杯子,开了一瓶青岛啤酒满上。 k歌不喝酒,那是不行的,有酒精的作用,才能k得痛快。 赵梦兰唱的是《相约一九九八》,去年很流行的歌曲。 她唱得中规中矩,不过这首歌可不好唱,能唱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见她唱完了,乔二强端着啤酒上去,“赵小姐,唱得不错,敬你。” “谢谢!” 两人碰了一下,干了。 这时,下一首歌的节奏已开始了,赵梦兰又开始唱了。 乔二强不用看,听节奏就知道是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 赵梦兰兴致挺高的,一连唱了四首。 “我一直自己唱,是不是有点像麦霸?”第四首唱完后,她问。 “你是麦霸我才高兴,说明我的提议你很喜欢。” “那也不能霸着唱……要不我们合唱几首?” “今天全由你做主,你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谁叫你过生日呢?” “那我就不客气了。下次你过生日的时候,我请你。” “那我可就等着呢!” 赵梦兰深深地看了乔二强一眼,像是要确认他说这句话是客套话,还是真心话。 然后转身去点歌。 “那我们就唱两首歌……一首《知心爱人》,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她边看目录边问道。 “行,听你的。”乔二强没意见。 他们先唱的是《知心爱人》。 这首歌这一两年很火。 “(女)让我的爱伴着你 直到永远 …… (男)把你的情记心里 直到永远 ……” 唱这首歌的时候,他们有对视了几眼。 乔二强总觉得赵梦兰的眼睛里,有一种很容易让你误会的东西在里面。 也许,这就天生媚骨的女人的杀人伤力! 她们只要随意那么一瞥,就会让一众男的想入非非。 赵梦兰当然不是天生媚骨的尤物。 但她的眼神,确实会时不时露出一点点的媚意。 特别跟他对唱的时候,这一点特别明显。 乔二强不是初哥,自是不会把她眼中的一丝撩动,看成是对方对自己有意思。 不过,yy是男人的本性,无可厚非。 两首歌唱完,赵梦兰捏着嗓子直呼不行:“不行了,嗓子有点难受,休息一下。” “喝口热水。”乔二强递了一杯温水过去。 赵梦兰接过来喝了两口,然后环顾一下四周,问道:“你这可以跳舞吗?” 乔二强扫了一眼包间,回道:“太窄了点,当初装修的时候,就没当这是个跳舞的地。” 赵梦兰看了一下桌子,眼睛一亮:“你这桌子可以折叠?” “可以是可以……不过,移了桌子,还是太小。” “不会的,就两个人,不需要多大的地方。”说完,赵梦兰竟迫不及待地自己去折叠桌子。 “我来我来!”乔二强赶紧过去帮忙。 将桌子折叠好移到墙角,勉强清出十几平方的空间。 赵梦兰点了一首迪斯科舞曲,自己在那摇摆了起来。 “乔老板,一起跳啊!”赵梦兰发出邀请。 乔二强性格有些宅,有些不适应这种舞。 “你跳。我就坐在这看着你跳。” 赵梦兰也没有坚持,独自在那跳起来。 第148章 去梦兰家 他把两碗面条端到一楼餐厅的时候,被李小丽看到了,又嘲讽他了: “你昨晚是多浪啊,这么饿!还要吃两碗面条。” 末了,她眼睛一瞪,叫道:“不会是煮给那狐狸精吃的!” 乔二强嘿嘿一笑:“你就别问了,反正又不是煮给你吃的。” “有什么稀罕的,我早晨吃了煎饼和牛奶,不比你这破面条差。” “噢……看你口气这么大,我以为吃的是煎牛排和沙拉,原来是煎饼和牛奶。” 说完,乔二强嘻嘻一笑,转身往杂物间走去。 “你脑子坏掉了,谁大清早的吃煎牛排和沙拉。” 说完见乔二强没回应,转头一看,原来他已经进了杂物间。 她望着那两碗青菜面,真想吐几口唾沫下去。 想想还是算了。 做这种事情,即无意义,还恶心到自己。 乔二强推开小卧室的门,把赵梦兰摇醒。 “几点了?” “快九点半了,其他员工快要来了。” 赵梦兰一听,赶紧爬起来。 穿戴整齐后,她牙也不刷,只简单洗了一下脸。 “你不会觉得我很邋遢?”她问。 “哪能啊,事急从权,你又不是天天这样子。”乔二强微笑道。 “那也是。” “我煮了面条,吃完再走。” “……也好。” 两人就坐在那,边聊天边吃起面条来。 把李小丽看得直翻白眼,嘴里低声说了好多个“狗男女”。 吃完面条和煎蛋,赵梦兰看了一下时间,提着包站起来,“我得走了,不然被你员工看到,怪不好意思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却有意无意地朝李小丽那瞥了几眼。 “那好,我不送了……要不要帮你打个车?” “不用了,你忙。” 说完,赵梦兰竟然主动上前抱了一下乔二强,耳语道:“我会再联系你的。” 乔二强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赵梦兰走到门外,还回头朝乔二强挥了挥手,这才打了一辆出租车离开了。 “李小丽,刚才的事情你就当做没看到,不要乱嚼舌根。” “你的破事年年有、月月有,我早就见怪不怪了,早就懒得费口舌了。”李小丽哼了一声。 两人没说几句话,服务员小曾就进来了。 一看到乔二强已经在店内,有些意外:“老板,你今天好早。” 说完,转头看了一眼街上,“我刚才远远的,好像看到跟老板喝酒的那个女人在咱们饭店门口上车。老板,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没看到,大概你看错了。” 乔二强当然否认。 李小丽听了,撇撇嘴,轻声嘀咕了一句:“敢做不敢当。” 小曾皱了一下眉:“难道是我看错了?” 不过她很快将这事放下了,“老板,我去收拾207包厢了。” “去!”乔二强点点头。 忽然心中一惊:糟糕!ktv包厢还没打扫! 他赶紧快走几步,越过小曾,向楼上走去。 没想到他这一举动却引起小曾的误会:“老板,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来。” 乔二强“咳”了一声,尴尬地回头道:“小曾,我是去ktv包厢,那里有一电器坏了,我想看看是什么型号,好再去买。” “噢……原来这样。”小曾说完,又习惯性地吐了一下舌头。 打发完小曾,乔二强快速走进ktv包厢。 他第一件事先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扎起来,那可是有他“犯罪”的证据。 然后将排气扇全部打开。 至于,窗户,那是没有的。 最后该擦的擦,该扫的扫,该归置的归置。 八人桌也被他撑开摆在包厢中间了。 最后扫了几眼包厢,感觉应该没留下什么不堪的东西,提着垃圾袋就下楼了。 路过一楼大厅的时候,员工们都已经到了,都跟他打招呼。 没人注意他手中的垃圾袋,只有李小丽看了几眼,“哼”了一声。 将垃圾丢进门外最近的大垃圾桶,乔二强想了想,朝一家药店走去…… 隔天,赵梦兰电话就打过来了: “二强,今天我是上午班,晚上一个人,你能过来吗?” “啊……去你那?”乔二强有点犹豫。 两人总共只见了三次,就要同居,这速度也太快了点,他有些不适应。 “怕什么!我一个人住的。”赵梦兰显然是会错意了。 “你住哪?远吗?” “不远,坐公交没几站地就到了。” “只是……我晚上要烧菜啊,于勇一个人忙不过来。” “你饭店就两个烧菜的?” “小饭店嘛,其它不是徒弟就是打杂的,烧的菜味道差点。”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 “最早也要八点。” “你不早说,八点很早啊!我还以为要九点呢……你就八点过来,到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下楼去接你。我家的地址是……” “那……行!” 虽然他心里有一点不适,但跟赵梦兰见面的诱惑还是瞬间占了上风,乔二强答应了。 “什么‘行’,我一个女的主动邀请你,你有什么不甘愿的。”电话那头的赵梦兰好像听出了乔二强,答应的不是十分情愿。 “说错话了,我道歉。” “嘴巴道歉没诚意。” “……那我晚上卖点力?你不休息我就轻伤不下火线?” 一旦决定去了,没了心里包袱,乔二强倒是放松下来,嘴上也开始说花话了。 “你说什么……好你个二强!看你挺老实的,原来只是装的。” “嘻嘻,彼此彼此。” “什么彼此,我很少装清高的……不说这个了,你刚才说错话了,必须补偿我。” “以身相许都不行?” “男人都是臭哄哄的,谁稀罕!” “哦,你这样说了,意思是晚上不欢迎我了?……那我就不去了。” “你敢!” “看我敢不敢……” “好,你说的,那我马上就锁门,电话关机。” “别别别!我开玩笑的。”乔二强马上怂了。 他能不怂吗?赵梦兰已经成功地把他撩起来了,这时再来了急刹车,还让不让人活了?! “先饶你一回,但你还是要补偿的。” “怎么补偿?” “我也不会母狮子大开口的。你拿一瓶大前天我们喝的红酒就行。” 那种红酒可不便宜,乔二强龇一下牙,答应了: “行!那今晚我们就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葛老弟。” 乔二强一怔,马上回了句:“不见不散,徐大姐。” …… 晚上八点十六分,乔二强从乔香饭店出来。 做烧菜厨师,不忙的时间不可能计算得刚刚好,比如今天。 今天七点一过,他就不忙了。 谁知七点二十过后,一下子连续来了十几桌客人。 自然而然,他就忙到了现在。 在门口打了辆出租车。 一上车就给赵梦兰去了个电话,告诉她,他已经上车了,正在去她家的路上。 快到赵梦兰住的小区,远远就看见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站在小区大门口。 待出租车驶到近前一看,不是赵梦兰是谁? 今天赵梦兰穿着一件黑色的包臀紧身裙,即使在灯光不多的夜晚,依然能看出她的好身材和好皮肤。 前几天的那个晚上,他光顾着干正事了,没细看赵梦兰的身材。 可以说,乔二强是头一遭发现赵梦兰身材这么好,该细的细,该突的突。 加上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简直是“媚”力十足。 赵梦兰所住的不算是新小区,但胜在环境好。 等到赵梦兰开门,室内的崭新装修跟室外的老旧形成鲜明的对比。 可以看出,这套二居室的房子刚装修没多久,而且用料还挺讲究,绝对比普通人家的装修强。 乔二强也不好问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就算是租的,也已经超出赵梦兰的收入水平。 “你赶快洗手,一起吃饭,我都快要饿死了。”赵梦兰一进门就叫道。 “怎么?你还没吃饭?” “还不是为了等你一起吃!” “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你也知道,我这当厨师的,是不可能正点吃饭的。” “你还想下次。”赵梦兰白了乔二强一眼,“今天表现不好,就没有下次了。” “啊?”乔二强张嘴惊讶,回过神来后又嘻嘻一笑:“这你放心,今天我的表现一定跟厨艺一样好。” “就会吹牛……”赵梦兰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弱了下去,脸也微微红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 “菜肯定没你大厨师炒得好吃,你就凑和一下。”赵梦兰说完,将红酒推到乔二强面前,“你肯定还不饿,帮我把酒开了。” “遵命!”乔二强一本正经地敬了个礼。 赵梦兰“噗哧”一笑,“说好了,你今天要好好的当我的勤务员。” “yes ada!”乔二强特意站起来,立正敬礼。 “不行了,我的饭快喷出来了!”赵梦兰忍不住捂嘴笑。 乔二强又严肃地说道:“尊敬的女王陛下,今天晚上,我只效忠您!” 赵梦兰咽下一口饭菜,配合着乔二强,说道:“是绝对的效忠吗?” “是绝对绝对的效忠!” “包括洗碗和洗衣服?” 乔二强听了,嘴角动了动,很是牙疼,但也只能认栽:“包括!” “暖床呢?” 这事乔二强不牙疼,马上痛快地答应:“包括!” “可是我怀疑你执行任务的能力。” “请女王相信我的忠诚和能力!” 第149章 闪电同居 “我听说有一种蓝色药丸,能提高执行任务的能力,要不……” 乔二强一楞,不过他还是很快回答道:“请女王相信我的忠诚和能力!” 赵梦兰摇摇头:“不太相信……” 望着赵梦兰是笑非笑以及戏谑的语气,乔二强猜测,赵梦兰只是在开玩笑。 可他还是心里直打鼓,万一赵梦兰一时贪玩,真的要他服药呢? 他马上不玩了,重新坐下来,苦着脸说道:“梦兰,不带这样玩的。” “跟你开玩笑呢!你真的要吃药,我还不让呢!” 乔二强嘿嘿一笑:“我的能力是自然而然形成的,不需要打兴奋剂。” “瞧你能的……不跟你说了,吃饭。” 乔二强将红酒打开后,问道:“你要喝多少,今晚我就不喝了。” “给我倒七分满,剩下的给我放冰箱,我明天喝。” 乔二强照她交代的做了。 在陪赵梦兰吃饭过程中,他虽然不饿,也吃了些。 本来以为,赵梦兰早吃过了,所以在炒菜的空隙,他抽空吃了点。 以他大厨师的标准,赵梦兰弄的几个菜味道自然一般,但也达到平均线了。 刚吃完放下筷子,赵梦兰就严肃地吩咐道:“勤务员,赶快把碗洗了。” “啊?来真的。”乔二强苦笑。 虽然是当厨师的,但他跟大多数男人一样,也烦洗碗。 “逗你呢!哪能真让你洗,那我成了什么了?”赵梦兰笑道。 说完,就开始收拾饭桌。 乔二强也帮着一起收拾,这点他倒愿意干。 趁着赵梦兰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乔二强细看了一下整套房。 虽然是新装修的,但依旧是九十年代常见的土黄色系,如组合柜、门窗,都是土黄色的。 但地板是水磨石的,比地砖好多了。 而且床是一米八的席梦思大床,整个床是白色系:白色床靠、白色床架、白色床垫、白色床单、白色薄被。 另一个房间是书房兼化妆间。 他还看到里面有一张折叠床和一条呼拉圈。 阳台上晾着衣服,看样子是刚洗的。 “原来她刚才叫我洗衣服果真是开玩笑的。” 想完,他又抬头望了一眼那巴掌大的裤裤,严重怀疑它根本起不了遮挡的作用…… 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搜了一下台,有一台在重播《永不瞑目》,就看了一会儿。 “你也在看这部剧吗?” 乔二强一看,是赵梦兰洗完碗出来了,回道:“这是重播,首播的时候前面几集没看。” “我也只看过后面十几集,挺好看的,就是肖童死了,太伤人心了。”赵梦兰发了一声感慨。 “这还算好了,有的谍战剧,主角不是一辈子受罪,就是一个个全死光了。” “有这剧吗?我怎么没印象?” “咳咳……那是外国的,你没看过很正常。” “外国的就算了,除了《泰坦尼克号》,其它外国片子我都不感兴趣。” “为什么?”乔二强有些好奇,难道《泰坦尼克号》真有那么大的魔力? “语文课本不是有这么一句话: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把必死的危险留给自己。杰克为了所爱的人,他做到了。” “我记得课本上是讲:把生的希望让给别人,把死的危险留给自己。不过,你这么一改,倒更显得杰克伟大了。” “现实中求而不得,所以才会在影视中寻找安慰,这就是我喜欢《泰坦尼克号》号的原因。” 赵梦兰说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能有目标去‘求’也是一种福气,像我,由于顺其自然,到现在还没安定下来。” “你不要安慰我了,不满才是生活痛苦的根源,没心没肺的人,活得还可能更快乐。” “说得也是……不过,人还是要想开的。” …… 两人边看电视边说话,不知不觉中,两集的电视剧就看完了。 “电视看完了,你还坐在这干什么!” “我在等着你下命令啊!”乔二强嘻嘻笑道。 “那还不赶紧给我洗洗去!” ““yes ada!”” 乔二强兴奋地去卫生间唱嘻唰唰了。 等嘻唰唰唱完,他这才想起,没带换洗衣服。 至于洗完澡穿脱下的脏衣服,他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 “梦兰,有没有浴巾或我能穿的给我一条。”他朝客厅叫道。 “做什么?” “忘带干净衣服了。” “你故意的。” “你电话里不提醒我,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故意的。” “你还嘴硬,你等着,等下看你还硬气不硬气。”说着,赵梦兰已取了浴巾来到卫生间门口。 “开门,浴巾拿来了。” 她手拿浴巾递出去。 卫生间门很快开了。 只是乔二强并没有接她的手上浴巾,而是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拖进卫生间。 “啊!…”她轻呼一声。 下一秒,她已到了乔二强的怀中。 “你做什么!” “你说我做什么?”乔二强盯着她,贱笑道。 “想用强?” “你猜?” “猜你个鬼!” 乔二强正想再撩几句,嘴巴刚张开,就被堵住了…… “二强,没想到你皮肤蛮好的。” “那是,刚洗完澡,美男出浴嘛!” “你好臭美!”说完,双手齐发动,抓下去…… “用力点!” “你还真当我不敢用力啊!” “那就用力啊,我不怪你。” “看你还嘴硬!”一咬牙,双手加大上抓的力度…… 抓完后,看到乔二强一点都没有屈服在她的淫威之下,还是一副贱贱的样子。 “你不痛?”她问。 “人身上肉最多最结实的地方在哪?” “肉最多?”边说她边看一下自己胸前。 “不对啊!男的不一样……” 忽然,她反应过来,松开抓着的手。 “屁股臭烘烘的,谁稀罕抓啊!”说完,手向上掐了一下。 “哎哟,你还真掐啊!这么用力,腰肯定被你掐青了。” “胡说,我哪有很用力。” “你才胡说呢!为什么我感觉火辣辣地痛。” “真的?” “当然真的,不信你低下头去看一下。” 她松开搂着对方的手,退后一步,真的低下头去看对方的腰有没有真的青了。 她的头一低下去,就再也抬不起来了…… …… 第二天早上,乔二强迷迷糊糊中,感觉闹钟响了。 他睁眼一看,是赵梦兰的闹钟响了,时间指向七点二十。 “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他问。 “我今天还上上午班。哪像你当老板的,爱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赵梦兰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找了一通没找着。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裤裤?” “好像在……卫生间。” 赵梦兰赶紧跑向卫生间。 乔二强只看到一片白影在移动…… 穿好并洗漱完毕回到房间,赵梦兰正想穿上昨晚刚换上的包臀紧身裙。 忽然她盯着裙子上的一块地方,动作停止了, 将裙子往乔二强头上一扔,嗔道:“都是你,好好的裙子都被你弄脏了。” 乔二强接着裙子,笑道:“要不,我给你洗洗。” “别,不用劳您大驾,炒菜你在行,洗衣服就不一定了。”赵梦兰边挑衣服边说道:“放在那,我来,包括你的。我这裙子面料挺好的,你一通乱洗,别把我洗坏了。” 她挑了一套过膝的白色连衣裙穿上,然后扔了一件老头汗衫和大短裤过去,“这是我爸的,洗过了,你不嫌弃就凑合着穿。” 乔二强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干爸还是亲爸? “你爸常来南都?”他问。 “不常来,就今年我搬到这里的时候来过一次,跟我妈。” “这房子是你买的?”听到赵梦兰这么说,他忍不住问道。 “怎么?是没结婚不能买房?还是单身女人不能买房?” “不是,感觉你很了不起,我到现在都没买房。” “你那是不买,不是买不起,你以为我不知道……我买这房,还贷了五万元的款呢。” “那也是很厉害了。你还重新装修了,等于是全款买房了。” “你说得没错,当时就是考虑到全款买房就没钱装修了,这才贷了一点款……好了,不跟你说了,你自己自便,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 说完,她转到隔壁房间化了一下妆,提上包包,就出门了。 乔二强在床上又眯了一会儿,直到八点半才起床。 感觉着这套房子里陌生的一切,乔二强忽然有点恍惚:两人……这就算开始了? …… 就这样,乔二强和赵梦兰,两个同岁的人,真的睡在一起了。 只是赵梦兰比乔二强大了三个月。 赵梦兰只要是上上午班,晚上就一定要乔二强陪,超级热情主动。 周未的时候,也一定要乔二强陪她整整一天,不带商量的。 还好她每周只有单休,无双休,要不然,乔香饭店的工作落下的更多。 乔二强没在的时候,于勇肯定忙不过来,只好叫陈刚顶上。 陈刚虽然已经出师,但火候还差点。 客人不会挑剔还发好,会挑剔的,有的当场指出来,有的甚至下次就不来了。 几个星期下来,南都有名的景点,乔二强冒着大太阳,又陪赵梦兰游了一遍。 转眼到了七夕节,乔二强正考虑送什么礼物给赵梦兰的时候,接到了她的电话。 第150章 总统套房 “二强,晚上不去我家了,我们去住酒店。”电话里,是赵梦兰悦耳的声音。 “住酒店?花那冤枉钱干吗?”乔二强有点想不通,有时候他还挺实际的。 “当然不是一般的酒店,是四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总统套房,我知道,那可不便宜,听说住一晚要一万元……我也不怕你笑话,我住不起。”他直接拒绝。 开玩笑,他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是这么滥花的。 “不用那么贵,是‘小总统套房’,酒店为了招揽生意,把总统套房分割成两个套间,一晚上只要1200元,不是很贵。” “这样啊……那我考虑一下。”他犹豫了。 “不用考虑了,我早已经预订了,不然这时候肯定订不到了。” “你都先斩后奏了,那我只能同意了。” “你不会不高兴?” “哪里的话,1200我咬咬牙还是出的起的。” “管你咬牙还是咬舌头,说好了,这钱可是你出。” “那当然。”既然这钱注定要花,乔二强自然愿意表现得爽快点。 “没事我挂电话了。” “等等!你先别挂电话……晚上你想要什么礼物?”乔二强问。 “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要不,你包一个一千块钱的红包给我!” “你……这么直接,会不会太庸俗了,一点都不浪漫。” “我已过了求浪漫的年龄了。我买了房以后,最缺的就是钱了。再说了,有钱上哪儿买不到好东西啊。而且我在百货上班,有时还能拿到内部价。” “真搞不懂你,要个礼物都这么特别。” “不特别点,怎么让你记住我。” “我已经记住你了,你还是悠着点,不要搞得太特殊了。” “我心里有数,挂了。” 随即,电话那头响起了忙音。 乔二强收起手机,想着,还是要买一个礼物给赵梦兰。 “老板,想什么这么入神。” 乔二强回过神来,一看,见是李小丽。 “我能想什么?反正不是想你。” “谁稀罕你想我!”李小丽啐了一口道。 “别说我,说说你……你都多大了,怎么还单着?” “要你管!我未婚主义不行啊!” “你还懂未婚主义?哪学的新词?” “跟你一个初中没毕业的,说了你也不懂。” “你也强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你一个高中毕业的,怎么给我这个初中没毕业的打工。” “我还不是被骗上了你这条贼船,等发现想下来已经晚了。” “……” 乔二强看了一眼李小丽,见她眼含幽怨,知道不好再聊这话题。 “眼看中午的饭点到了,我要去看看他们把菜备好了没有。” 说完,他赶紧开溜。 晚上,饭点高峰一过,他看于勇已经能忙过来了,交代一声,就往赵梦兰已约好的酒店赶。 她还约好跟他共进晚餐,他可不能太迟了。 还好,八点刚过他就到达了约定的西餐厅。 “今天到得挺早,表现合格。”赵梦兰看到他,调侃道。 “是很早,至少餐厅还未关门。” “你敢等餐厅关门再来,看我不掐烂你的狗腿。”赵梦兰伴装凶狠道。 “我是敢,就怕你到时舍不得。”乔二强嘻嘻一笑。 “把你太监了都舍得,何况一条狗腿。” “那你把我太监了,我好省了今晚一千二的房费。”乔二强贱笑道。 “你想得美!今晚房费不能省,服务,更不能省!”赵梦兰嘴里说着狠话,脸上却暧昧的很。 “不能省不能省!真是怕了你了!” 乔二强又一次举手投降。 吃完西餐,两人上了酒店的最顶层。 打开总统套房的大门,看到那富丽堂皇的装修,以及大得没边的六个房间,乔二强顿时觉得一千二花得不亏。 “怎么样?花一千二体验一把总统套房的感觉,不亏?”赵梦兰问。 “不亏,难怪有那么多人预订,这一千二花得超值。” “你过来,看一下洗手间。”赵梦兰拉着乔二强,边走边说:“刚才在等你吃饭的时候,我已经上来看过了。” 两人走进洗手间。 赵梦兰继续说道:“这个洗手间都有半个我家大了。你看,流水按摩浴缸、湿蒸房、淋浴间……还有这个抽水马桶,它的冲洗完全由电脑控制,且带有烘干设备。” 乔二强点点头,“不错,这么高级的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住。” 确切地说,是来到这个世界,他是第一次住这样的地方。 在上个世界,他可是总统套房的常客。 两人又逐一看了主人房、随从房、棋牌室、客厅、餐厅等。 “可惜就我们两人,那些房间基本用不上。”赵梦兰有些遗憾。 “今天的七夕节,我们要好好过我们的二个世界,要那么多人干什么?” “也是……要不,每个房间我们睡一小时?”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六个房间啊!大姐!生产队的牛都没有那么能干!”乔二强苦着脸。 “那就减半,但每个房间都要用到……”赵梦兰掰着手指头,“棋牌室,我们可以在那下一会儿棋;客厅,我们可以唱一会儿歌和跳一会儿舞;餐厅嘛,明早的早餐就在餐厅吃。” “剩下的三个房间:洗手间、随从房、主人房,都要睡过一遍。” 乔二强虽然心里苦,但也只能答应。 “时间不早了,我们就从洗手间开始。” 赵梦兰兴奋地快步走进洗手间,乔二强在后面有些不情不愿地跟着。 “怎么,你还不情愿?早知道让你独守空房,我到大街上拖一个帅哥过七夕。” “你敢!”乔二强瞪眼。 “那你还不表现好一点。” 乔二强被她的话点燃了醋意,有些用力地拍了一下她的翘臀:“再说那样的话,看我不抽你!” “那得看你表现。” 说完,赵梦兰闪身进了湿蒸桑拿房。 一番操作后,除去衣服递给乔二强:“帮我拿到外面放好,不要弄湿弄脏了,在这可没有换洗衣物。” 乔二强依言放好,刚走进湿蒸桑拿房,却被赵梦兰嫌弃:“你还穿着衣服蒸桑拿?快给我脱了!” 乔二强只好走出桑拿房,依她所言做了。 第151章 难忘七夕 在等桑拿石烤热的期间,赵梦兰还到浴缸那放了水,以便一出桑拿房就可以泡澡。 待桑拿石热了,赵梦兰舀水浇在上面,一团团蒸汽瞬间冒了上来,小小的桑拿房,温度顿时升高。 外面的温度在升高,乔二强内里的温度也在升高…… 他建议道:“趁我们还没出多少汗,我们要不要先做做运动?” 赵梦兰用她那水灵灵的桃花眼看了乔二强几眼:“你都那样了……,我还能说不吗?” …… 两人没舀水泼桑拿石,就已经出了一身大汗。 “看来,做运动比蒸什么桑拿强多了。”乔二强喘着粗气说道。 “我……站不起来了……泼水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外面有盐水,拿进来给我喝一下,快渴死了。” 乔二强先到外面取了两瓶水进来,递给赵梦兰一瓶。 两人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瓶才停止,实在是太渴了。 乔二强浇了一次水后,赵梦兰休息好了,就由她浇。 在这些事情上,她倒是很积极。 两人在湿蒸桑拿房呆足一个小时才出来。 把身上的汗擦了擦,赵梦兰就走进浴缸,躺了下去,脸上现出一副惬意的表情。 乔二强把汗擦完,猛灌了几口盐水。 正想去淋浴,赵梦兰对他打招呼了:“二强,这么大的浴缸,挤挤还是可以的。” 躺在意大利进口的流水按摩浴缸里,享受着流水按摩,乔二强感觉刚才的疲劳立即去了一半。 疲劳一去,渐渐地,他感觉尴尬了…… 他的尴尬正巧被起身喝水的赵梦兰看到了,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真是个禽兽……” …… 泡完澡,两人脚步都有些虚浮。 这种情况,想在客厅跳舞是不可能了。 只好躺在沙发上,看片子。 没想到酒店竟然有盗版的《黑客帝国》,两人一边吃着酒店赠送的水果,一边看得津津有味。 等片子看完,已经凌晨一点了。 乔二强打了个哈欠,起身向主卧走去。 没走几步,却被赵梦兰拉住了:“二强,你往哪儿走?” “去主卧睡觉啊!” “不行,今天要睡遍三个房间,还有两个房间没睡,要先去随从房,再去主人房。” 乔二强听了,心里发苦:早知道刚才在洗手间多休息一会儿就好了!不至于现在这么被动。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随从房。 …… 睡一半半,乔二强心里越发的没底,他哀求道:“梦兰,我们换地方……” 赵梦兰弱弱地回答:“嗯……好……确实把目标定得太高了点。” 乔二强抱着赵梦兰走进主人房,亲了她一口,轻声道:“适可而止,量力而行……将来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嗯……我太累了,偷一下懒,你要多操劳了……” …… 第二天,他们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两人洗漱后,还泡了个澡。 这次真的只是泡澡…… 泡完后,乔二强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像昨天晚上…… 然后叫了早餐。 由于房费便宜,酒店没有提供三餐,还要另外付钱,让乔二强有点不爽。 吃完早餐,穿戴整齐后,乔二强正想离开。 却又被赵梦兰拦住了:“不行,二强,还有个房间没呆过。” 乔二强全身一紧:“我们都这打扮了,就不要了……” “想什么呢!”赵梦兰掐了他一下,“我们到棋牌室下会儿棋。” “只是下棋?” “要不然呢?” “那好,我奉陪。” 两人走进棋牌室。 看着放在桌上的中国象棋、国际象棋、围棋,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还是乔二强先说:“下什么?国际象棋我可不会。” 赵梦兰有点不好意思:“我只会五子棋,桌面上这些棋我都不会……” “那就不下,回家。”乔二强说道。 “不行,棋不能下,我们可以打牌。” 乔二强有些无语,有点怀疑赵梦兰有没有强迫症。 “好。”他只能妥协。 “我们来算24点。”赵梦兰拆开一副新扑克牌,说道。 “好啊。” 两人玩了一局,自然是赵梦兰输了。 “还玩吗?”乔二强问。 “时间还早,自然继续玩。” “那我们来点彩头。” “什么彩头,要钱我可没有,而且那是赌博。”赵梦兰说道。 “你输了一小局让我亲一口,我输一小局你贴我一张纸条。”乔二强建议道。 “可以,纸这边就有,可没有粘的东西啊?” “用你的口水啊,我不介意的。”乔二强贱笑道。 “我介意!多恶心啊!”赵梦兰一脸嫌弃,“有了,我记得洗手间有一瓶定型剂,就用它。” 说完,赵梦兰转身往洗手间跑。 将定型剂拿来后,两人开始撕纸条。 “随便撕几条就行了,我怀疑到时你可能用不上。” “别得意,到时满脸白胡子的时候,有你哭的。” 乔二强打了一个飞吻过去,“走着瞧,到时你被我亲得肿成猪,你也没地方哭。” 两人嘴仗打完,开始玩牌。 结果,还是乔二强赢多输少,不过,玩的局数多了,他脸上也被贴了十几条白纸条,怪难受的。 玩了一个多小时,乔二强觉得差不多了。 这时,刚好一小局结束了,赵梦兰输。 乔二强几下扯掉脸上的纸条。 赵梦兰刚说出“你赖皮,不能扯……”几个字,嘴就被乔二强堵住了。 乔二强的这一通长吻,快把赵梦兰吻化了…… 两人喘息已定后,乔二强朝洗手间走去:“时间不早了,不玩了。我要洗洗,脸上都是定型剂,难受死了。” 赵梦兰也跟在后面:“我也要洗洗,妆都被你弄花了。” 乔二强回头看了赵梦兰一眼,确实是。估计自己刚才没少吃她的口红。 两人洗完脸,乔二强等赵梦兰化好妆,心想:这下应该可以走了。 两人走向到房门。 乔二强暗地里嘘了一口气。 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又被赵梦兰拦住了:“等等。” 乔二强有点不耐烦了:“你又要作什么妖啊。” 赵梦兰不理他,手一伸:“拿来。” “什么?”乔二强被赵梦兰一声“拿来”搞得一头雾水。 “昨天上午说的事,隔了一天就忘了。”赵梦兰竟然有些生气了。 乔二强一拍脑袋:“噢……是不是生日礼物?” “你说呢?” “这就给。” 乔二强边说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首饰盒。 赵梦兰见了,脸现狐疑和犹豫,“这是什么?现在给这个,不会太快了?而且,我还没准备好。” 乔二强听她如此说,先是一怔,后哈哈一笑:“想什么呢?这不是戒指。婚姻大事,我会那么随便吗?” 说着,他打开了首饰盒。 赵梦兰见盒子里躺着的是一副耳环,脸上失望之色一闪,随即高兴地接过来:“谢谢,难得你这么有心。” “有一天我听见你说,喜欢的耳环掉了一只,就照着样子挑了一副。” “谢谢你。”赵梦兰轻轻地吻了乔二强一下,“等一下,我现在就把它戴上去。” 看见赵梦兰戴完耳环出来,乔二强正想去开门,却见她又伸出了手。 “……”乔二强没明白,只好无语地摊了摊手。 “红包!”赵梦兰嗔怒道:“果然男人都是不靠谱的,提起裤子什么都忘了。” 乔二强“噢”了一声,皱眉道:“我感觉这时候拿现金给你,挺不尊重你的。” “怎么,你想赖账?难道赖账就尊重我了吗?”赵梦兰有些生气了。 虽然她挺在乎那一千块钱,但他更在乎乔二强的态度。 “你别生气。”乔二强连忙解释:“开房过后,男的给女的现金,感觉像是那种交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赵梦兰更气了,“噔噔噔”越过乔二强,想独自摔门而去。 乔二强只好在后面追着解释。 门刚打开一半,她又停住了。 重新将门关上,回头对乔二强说道:“我刚才太冲动了,你没有恶意……红包的事不提了,我们走。” 乔二强点点头。 两人走出酒店。 “我先送你回家。”乔二强说道。 赵梦兰点点头。 快到她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她对乔二强说道:“就送到门口,我自己上去就行,你去饭店忙你的。” “那也行……晚上你下班我去接你。” “不用了,你忙一天怪累的。” 乔二强正想再说,见赵梦兰已经转身了,只好作罢。 他轻叹一声,心想:因为一句话,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他该怎么弥补呢? “师傅,去乔香饭店。” …… 当天晚上,乔二强还是去东百接赵梦兰回家。 两人虽然也有说有笑,但上午产生的隔阂并没有消除。 第二天早上,赵梦兰去上午班的路上,在包里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二千块钱。 她眼中刹时起了一层雾,他发了一个短信给乔二强。 短信上只有五个字:谢谢你,二强。 虽说钱买不来感情,但钱却能增进感情…… 通过一段时间的交往,乔二强大概知道赵梦兰的某些为人。 她虽不是拜金女,但对金钱的渴望比一般人要强。 节日或她碰到困难,你给她买了礼物,给了红包甚至现金,她会很高兴,也会对你很好。 如果没有,她会连着几天对你不咸不淡的。 她不会跟你分手,因为过几天她就恢复正常,像是忘了一般。 晾你的天数取决于节日的大小、困难的大小。 他也明白了,她的那套房子是怎么来的了。 也算不上包养,要不然她也不会去上班,也不可能只剩那么点钱。 …… 年底的时候,从乔一成发现患慢性肾小球肾炎过去整整两年了。 乔一成在乔二强的催促下,去医院做了复查。 结果显示:乔一成的肾炎治愈了! 第152章 想买宾馆 知道这个消息后,项南方向乔一成第三次提出结婚,这次,乔一成答应了。 没错,提出结婚的是项南方,不是乔一成。 他的第一次婚姻,也是叶小朗先提出的结婚要求。 乔一成虽然在这方面有点怂,但桃花运还真是不错。 乔一成再婚了,乔二强被催婚的次数就更多了。 而且他们从乔香饭店员工那打听到,乔二强已经有女朋友了,更是催促他赶紧带回家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就不要耗着了,赶紧结婚。 乔二强自然不为所动。 虽然有点烦,但他就是拖着不听他们的,谁劝都没用。 …… 时间勿勿,转眼就来到了新千年的年中。 这几天,餐饮界都在传,南都市教育局所属的长江宾馆要公开拍卖。 乔二强知悉后,感觉这是一个机会。 他先到拍卖公司拿了资料,大致了解一下情况。 要拍卖的长江宾馆占地5亩,建筑面积4680平方米,净资产超过1300万,是一幢五层独栋建筑。 据资料上宣传,宾馆所处地段升值潜力大、经营状况良好、没有负债、没有人员安置负担等等。 资料还提到,这家宾馆刚去年被旅游部门正式批准为二星级饭店,同时也是南都市国内旅游指点宾馆,目前是所在区效益最好的旅游饭店。 值得一提的是,与“长江宾馆”并列排列的,还有“南都市教育培训中心”牌子。 在委托专业审计机构对长城宾馆的资产进行评估后,长江宾馆最终确定的起拍价为1288万元。 仔细研究了资料以后,乔二强还到实地察看了几趟。 长江宾馆一楼是接待大厅和餐厅,二楼是纯餐厅,三、四、五层是客房。 布局倒没什么问题,就是员工服务意识不强。 这也是所有国企的通病。 接下来就要打听宾馆业主,也是这次拍卖的委托方——教育局的情况。 可是,他跟教育局的人一点都不熟。 忽然他想到,项南方在宣传部工作,跟教育局联系紧密。那时的宣传部长还兼着教工高官,也算是教育局的半个上级,她应该能帮得上忙。 想到这,他拿起电话,就给项南方拨了一个电话: “大嫂吗?我是二强啊。” “二强?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乔二强正待说出想委托的事情,话到嘴边,他改主意了。 “说起来我都有些不好意思,有事才想起来给你打电话,你不会介意?” “不会介意的。我知道,你哥肯定有交代过,不要有事没事的找我们,我猜得对?” “大嫂真是明察秋毫。希望你不要怪我大哥,他那人就那样。” “不跟你多说了,等下我还有个会。你直接说,找我有什么事?” “那我就不客气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我想当面跟你谈谈。” “嗯,我想一下……明在上午上班半小时以后,我有空。” “那就这样定了,明天上午我去找你……你忙大嫂,我挂了。” “明天见,二强。” 挂完电话,乔二强想了想,去商场挑了两罐进口的茉莉花茶。 虽说是非常近的亲戚,但礼多人不怪不是。 第二天早上,乔二强提早十分钟到了项南方所在的办公楼。 看了大楼电梯前的楼层提示,他上了7楼。 7楼就宣传部一家单位。 他没来过,幸好办公室上都挂有牌子。 他记得项南方是副部长。 可看到三个挂有副部长牌子的办公室,他有些傻眼。 他见两间副部长办公室是关着的,只有一间常务副部长办公室是开着的。 他探头往里一看,不是项南方是谁? “这项南方可以啊,刚35岁就成了宣传部的二把手,看来前途无量。”乔二强心想。 “二强来了,快进来坐。”项南方热情地招呼。 “嫂子,这市委大楼我还是第一次来,还有点小怵。” “怵什么,没看到一楼大厅挂着为人民服务吗?再说了,我们是一家人,来往走动不是很正常吗?” “看到大嫂,我就什么心理负担都没了。” “这才对嘛!” 说完,她看见乔二强手上提着东西,肯定是给她的,顿时脸稍稍一板:“二强,跟你说了我们是一家人,你还带什么东西。” “一家人也要讲究礼尚往来。不是有首歌这么唱的吗?‘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连女儿见父母都要提点礼呢!” “你把这歌唱得这么难听,邓丽君知道了,非气死不可。”项南方被乔二强逗乐了,笑道。 “我才不怕她!”乔二强边说边把花茶放在桌上。 项南方随手拿过去看了看,“嗯玫瑰花茶,不便宜?” “很普通的茶,我们饭店招待女客人就用这种茶。” “那你倒是对女客人很大方,竟然招待她们欧洲进口的玫瑰花茶。”项南方笑着说道,眼里却透露出一丝的锐利。 “……什么都瞒不了你,我还是老实交待。”乔二强苦着脸,“这茶是我昨天下午买的……不过,买都买了,大嫂就不要难为我了,收下。” 项南方又盯了乔二强一眼,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不要紧张,两罐茶叶而已……不过,下次可不能这样!” “那是一定的!”乔二强微笑道。 项南方给乔二强倒了一杯茶,问道:“找我有什么事?不要听你哥的,有事尽管提。” “谢谢大嫂。”乔二强谢了一声,接过茶杯,先把它放一边。 然后从包里拿出长江宾馆的拍卖公告,递给项南方:“大嫂,我就是为这事而来的。” 项南方接过拍卖公告,快速翻了翻,抬头道:“这事我知道……怎么,你要跟人合伙,拍下长城宾馆?” “是有这打算,就是不知道业主教育局那边的情况,想找你帮忙打听打听。” 乔二强没有纠正项南方,他是想独自拍下长东宾馆,直接提出了来意。 项南方坐在办公桌后想了一下,对乔二强说道:“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说完,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第153章 多方筹款 “李科长,我是南方……向你打听一个事,你们局属的长江宾馆不是要拍卖了吗?这事社会上挺关注的,好些新闻媒体都报道了。我想了解一些具体情况,这也是宣传工作的一部分嘛!” “而且部长也过问过此事,我想多了解一点情况,到时领导问起来也好回答。大家都是干革命工作的,希望你多多理解……” 项南方一通电话打了大概有十几分钟。 问完了她挂上电话,对乔二强说道:“我帮你问了负责拍卖工作的教育局计财科的李科长。” “据他所讲,这次拍卖工作,作为业主,当然希望卖个好价格。” “他还了解到,现在宾馆的管理者,以及一位副局长的亲戚,也想拍下长江宾馆。” “有内部人士插手,那小动作肯定不会少。”乔二微微皱一下眉,说道。 “很多人看好这宾馆,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这宾馆还是不错的……至于小动作,你不要理他们就是了。难道他们还敢威胁你?!那性质可就变了!”项南方说到最后,脸上神情变得严肃威严起来。 乔二强点了头,“只是那拍卖底价……?” “这是原则问题,不好打听的,不过李科长提过一嘴,说他们局领导有交待,底价不能只是象征性的提一点点。” “有这信息就够了,谢谢大嫂。” …… 从项南方办公处出来,乔二强又到了他和王一丁合开的机修厂。 刚下出租车,三丽就向他打招呼:“二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找你们有点事……一丁呢?” “我在这,二哥。”王一丁从小车底盘下钻出来,手套和工装都被机油弄得黑黑的。 “二哥,我们上二楼办公室谈。”三丽说道。 乔二强点点头。 王一丁跟修车师傅交一声,也跟着他们一起上楼。 “什么事,二哥……如果是想了解机修厂的情况,那就不用担心了,一切正常。”三丽说道。 “不是的,机修厂有你们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乔二强打量了一眼他们的办公室,接着道:“今天来找你们,是有别的重要的事。” “不会是突然要结婚了?!”三丽瞪眼道。 “想什么呢!什么时候你也学乔四美一样八卦了。”乔二强有些无语,怎么家里人都盼着他结婚。 “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没条件,干么一直单着。”“我的终生大事就不要你们操心了……倒是现在,有一件事,倒是需要你们帮忙。” “什么事?”王一丁问。 “我想开宾馆,但可能还差点钱。” 王一丁和三丽互望了一眼,三丽问道:“什么样的宾馆,要花那么多的钱投资?” 三丽是知道乔二强很有钱的,所以才如此问。 “长江宾馆。下个月要拍卖,我想把他拍下来。” “长江宾馆,对我们来说,那算是大宾馆了。”王一丁说道。 “是啊!除了那些四星级五星级酒店外,长江宾馆在南都也是排得上号的。” “那你想跟谁合伙?”王一丁问。 听说是长江宾馆,三丽也觉得乔二强不可能自己买下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不会是跟嫂子的大哥合伙。” “你怎么会想到他身上去?”乔二强问。 “我们家认识的有钱人就他一个啊!” 三丽说完后,乔二强看见王一丁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们想都岔了。跟以前开饭店一样,我还是想自己开宾馆。” “自己开?那得要多少钱啊!”王一丁很是意外。 “就是,要那么多钱,你去哪里找?”三丽点点头。 “这不,找你们借钱来了吗?”乔二强微笑道。 三丽和王一丁又互望了一眼,还是三丽先说:“就算我们把钱借给你,肯定也不够啊!” 乔二强把拍卖公告拿出来给他们看,说道:“起拍价1288万,如果最后加价超过1600万,我就放弃。” “一千多万啊!不是五百多万!二哥,你真有那么多钱?” “以你的估计,我最多只能有五百万?” 王一丁点了点头。 “我估计,二哥最多有一千万。” 王一丁瞪大眼睛看了三丽一眼,脱口而出:“三丽,你还真敢想!“ 说完后,他才发觉当着乔二强的面,这么说很是不妥,连忙道歉:“对不起,二哥,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理解,连我自己有时看着存折上的数字,都感觉有点不真实。” “那二哥你到底有多少钱?”三丽问道。 “1300万。” 王一丁和三丽听了,又互相对望一眼。 不过这回,他们是瞪着大眼睛互望的。 等他们消化完这个消息,乔二强说道:“三丽一丁,即使有了1300万,也还是不够的。所以你们可要支持我。” “就算我们全力支持你,也还不够啊……”王一丁说道。 “这点你们倒不用担心,我是这样想的。”乔二强面露自信,“按我估计,最终成交价应该在1500万左右。” “这样的话,资金缺口就是200万……不对,加上至少要100万的启动资金,缺口就是300万。” “扣除你们借给我的,剩下的我打算找银行贷款。” “二哥,据我所知,银行贷款下款没那么快?卖方能等吗?”三丽听说乔二强要贷款,说出心中的疑问。 “那肯定是来不及了。一拍下宾馆,我只能双管齐下,一边找银行贷款,一边找民间借贷了。” “民间借贷?那不是高利贷吗?”王一丁有点担忧。 “利息是很高,但就周转一两个月,等银行贷款一来,就还清。” 说完,他面向三丽和王一丁:“所以,你们可不能为了那几个存款利息,不把钱借给我,让我多借高利贷。” “二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三丽有点生气了,“没你给我们投资办厂,我们哪能过上现在的好生活。” 王一丁也点点头:“三丽说得对。” “那我谢的话就不说了……你们应该有一百万?”乔二强问。 三丽想了想,回道:“本来能多借个一二十万,但机修厂也需要周转资金,所以最多只能借给你一百万。” “已经够了。”乔二强望着三丽和王一丽,心理涌过一阵暖流,“我还是要说,真的谢谢你们!” 第154章 竞拍风波 乔二强等到长江宾馆拍卖报名最后截止日的时候,才去报名参加竞拍,并缴纳50万元保证金。 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减少,那些搞小动作人找他的机会。 可他们还是消息灵通。他下午报了名,晚饭的时候他们就找到乔香饭店来了。 来人是一位中年胖子,没说他是什么人,也没说他是替谁传话,只提出:只要乔二强明天放弃竞争,他们会给予补偿。 乔二强听了,表现出很兴趣的样子:“能给多少补偿?” 中年胖子犹豫一下,伸出一只手掌。 “五十万?那我肯定配合。”乔二强答应的很爽快。 中年胖子一听急了:“乔老板,你搞错了,是五万。” 乔二强立即表现出兴趣不大的样子:“有点少,不好配合啊。” “不少了。”中年胖子露出一副看透你的样子,“乔老板,你没想要买长江宾馆。之所以报名,肯定是听到我们给钱劝人不要参加竞拍的消息了。你最后关头横插一杠,不就是为了钱吗?” 乔二强没想到他踩着点报名竞拍,竟然被他们这些搞小动作的人这样解读,心里暗笑。 他自然不会去纠正中年胖子的话,反而问道:“竟然知道了,就应该明白,我的胃口没有那么小。” “那你想要多少?” “最少十万,少一分免谈。大不也明天我真的拍下来,再转手卖出去,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你等一下,乔老板。”中年胖子两只小眼扫了一圈,最后拿起手机走向小卧室。 乔二强撇撇嘴,还好他的小卧室没什么隐私,不然他是不乐意陌生人进他的小卧室的。 正值饭点,谈话的地点他自然选在乔香饭店的杂物室。 中年胖子关上门,三分钟后就拿着手机出来了。 他坐下来,头凑近乔二强,轻声道:“只要你明天放弃竟争,事成之后,叫按你说的,补偿你十万元。” “这样还差不多。”乔二强点点头,“可要是你们赖账呢?” “这你放心,我们老板也是做大生意的,不会赖你这一点钱的。而且……”他说着,他公文包里取出一叠现金,“而且,我还可以预付你三万元钱。” “看来你们早有准备,明天是势在必得啊!” “那是。”中年胖子把钱放在桌子上,“我也不瞒你,另外几家有意竟拍的买家,都被我们用这……” 他指了指桌在上的三沓人民币,“都被我们用这劝走了。他们只是报了一下名,连定金都没交。” “说到这,你们倒是要感谢我。” “感谢你?”中年胖子一脸疑惑。 “你们也太没经验了,把有意竞拍的人都用钱劝走了,只剩你们一家,明摆着让人看出这当中存在猫腻。” “而且只有一家竞拍,形成不了真正的竞争,有违业主将国有资产最大化增值的拍卖初衷。你说,碰到这种情况,业主有没有可能取消明天的拍卖。” 听了乔二强一番话,中年胖子坐那静静思考了一下,汗逐渐冒了出来。 “还真有这种可能!”中年胖子说完,嘘了一口长气。 “是不是想想都后怕?如果真的发生取消拍卖的事,那你们的努力就白干了,白花花钱也白花了,就不止损失给我的这点钱了。” “乔老板说得对。”中年胖子抹了一把汗,说道。 乔二强见“谈”得差不多了,将桌上的钱收起来:“事情就这样定了,我再提醒一下,剩下的七万元钱到时可不能赖账噢!” “那是一定的。”中年胖子连连点头,“光是你让明天的拍卖会正常举行,就已经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 “我也相信你们不会。”乔二强站了起来,“我也不留你了,厨房还一大摊事等着我呢。” “那你忙。” 中年胖子赶紧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再见,乔老板。”开门的时候,他还回头跟乔二强打招呼告辞。 等中年胖子走远了,乔二强“哼”了一声…… 虽说只有两家竞拍,第二天的拍卖会还是如期举行了。 坐在拍卖会会场,乔二强翻了翻手中的号牌——2号。 他坐在左侧区。坐在右侧区的,自然是参加今天拍卖会的另位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跟他竞争的竞拍买家了。 坐在右侧,手拿2号号牌的,是一位戴眼镜的中年瘦子。 乔二强看他的时候,他也看了过来,并露出一个你懂了的神情。 乔二强以微笑应对。 今天拍卖会也吸引了几家媒体前来报道,其中最大牌的自然是乔一成和宋清远所在的省电视台。 对于他俩能来,乔二强当真没想到。 此时拍卖会还未开始,乔一成和宋清远在那聊天。 “真没看出来,你那弟弟竟然是隐藏的富翁。”宋清远说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只是来凑数的。”乔一成随口应着,眼睛却时不时看向乔二强那。 “诶,你说,你弟弟真能拿下这长江宾馆,算不算贫家子弟逆袭?” “逆袭什么,他那一点钱,还没有某些大佬的一个零头。” “话不能这么说,那毕竟是少数。而且你不是也看到了,去年十一月,一个外国人创了一个1999年中国50富豪榜,排在最末的那几个人,也才上亿的财富。” “上亿财富的人是少。但各个阶层的人就像是橄榄形,越往中间,人就越多。现在上千万财富的,那可不少见。” “多是多,但还没到烂大街的地步?像你我这样拿工资的,就算是省个一二十年,也可能没有上千万的财富。” “说的也是,上千万对于做生意的人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对于我们这些拿死工资的,哪可就是天堑。” “幸好大部分人都像我们这样,不然我非得红眼病不可。” “不说了,拍卖会要开始了……记住,不要拍二强的正脸。” 乔一成中止了跟宋清远的聊天并交代了一句。 乔二强自然是听到他们的谈话。 第155章 竞拍成功 回想起这十年来的经历,确实挺不容易的。 能有这些钱,是他乔二强凭厨艺和在天天在厨房站着赚来的,没有一丝投机的成分。 “我赚钱赚得这么辛苦,是不是丢了重生大军的脸?”他心想。 这时,拍卖师已经在台上介绍着。 起拍价是1288万,每次加价不能低于十万。 在拍卖师喊出拍卖开始后,坐右侧的中年瘦子一脸轻松地举起1号牌:“1300万。” “好,1号出价1300万,2号要不要再加?” 由于只有两个人竞拍,拍卖师就直接问了。 乔二强举起牌子:“1350万。” “好!2号直接加价50万,有魄力!” 中年瘦子看了乔二强一眼,虽然对于乔二强大幅加价有些意外,但他还是笃定局面可控。 他举牌道:“1360万。” “1360万,一个吉祥的数字,2号请加价。” “1380万。”乔二强举牌道。 “1380万,又是一个吉祥的数字。” 中年瘦子看了乔二强一眼,皱了一下眉,举牌道:“1400万。” “1450万。”乔二强不等拍卖师开腔,直接往上加了50万。 中年瘦子急了,赶紧向乔二强使眼色。 但叫价可不能停,他举牌道:“1410万。”举牌完之后,又朝乔二强使眼色。 对于中年瘦子的示意,乔二强一贯都以微笑应对。 “1420万。”他举牌道。 中年瘦子见他加价幅度不大,松了一口气,举牌道:“1430万。” 放开牌子后,他就静静地等拍卖师一锤定音。 他以来,乔二强刚才已经读懂他的示意了。 没想到,他没等到提是乔二强加价的声音:“1450万。” 他直接傻眼,差点忘记了竞价。 在拍卖师刚要叫出1450万第三次的时候,举起了牌子,连报价都来不及说。 放下牌子后,中年瘦子面带怒色地望了一眼乔二强,同时还不忘使眼色。 “1号再加底价10万,现在是1460万,2号,要不要再加个50万?” “1480万。”乔二强举牌道。 中年瘦子已经隐隐感觉到,对方不像是他们的托,而是真的想跟他们竞拍长江宾馆。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乔二强,举牌道:“1500万。” “好,现在价格已经来到了1500万。” 乔二强直接举牌。 “2号加价10万,现在是1510万,1号要再加吗?” 中年瘦子有些绝望,他是跟人合伙来拍长江宾馆的。几人拍卖前就商量好了,事情顺利的话好说,如果不顺利,真的与那人竞价起来,超过1500万就不要了。 据他们探听到的消息,南都那么多政府办的饭店、宾馆,近几年就要改制,还怕没有机会,干吗要花冤枉钱买长江宾馆。 中年瘦子不甘地瞪了一眼乔二强,咬咬牙,举起了牌子。 他还想最后努力一次,如果成功了,超出的二十万他打算自己认了。 他紧张地望着乔二强,同时希望拍卖师赶快落锤。 可当拍卖师叫到1520第一次的时候,他看见乔二强慢慢悠悠地举起了牌。 他长叹一声,颓然地倒在靠背椅上。 “1530万第一次……1530万第二次……2号,已经第二次了,要不要再加?”拍卖师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见2号没有反应,而且看那神态,明显已经是放弃竞拍了。 拍卖师这时倒很干脆了:“1530万第三次,成交!……恭喜举1号牌的这位先生。” 成功买下长江宾馆后,乔二强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不算完,如果他的报价低于业主的底价,那这次拍卖就不算数,流拍了。 他的报价,比起拍价高了快两成,一般来说,应该能成交。 正常情况,底价比起拍价高不会高很多。 果然,拍卖公司的人过来,叫他去办手续。 听到这,他才真正放下心来。 办手续的时候,他了解到,此次拍卖的底价是1400万。 付款方式是:七天内付50,一个月内全额付款。 这种方式乔二强当然欢迎,如果要他一天内付清,那他可要愁死了。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饭点过后的午休时间,乔二强召集乔香饭店员工开会。 “要开什么会?大热天的,我还想好好午休一下呢!”李小丽在那嘀咕。 乔二强当作没听到,对大家说道:“今天找大家来,是要宣布一件事。” 见大家都在看着他,有在听,他继续说道:“我们乔香饭店要再开一家分店,而且是一家规模比这大很多的分店。” “有多大?”小曾问。 “有三四个乔香饭店这么大。” “这么大!”小曾吐了吐舌头。 “比这大那么多,到底谁是分店?”李小丽又嘀咕开了。 “其实叫乔香宾馆也行,因为那饭店还可以住宿。” “这么大,在南都肯定不是无名宾馆……原来叫什么名字?”李慧芬问道。 “原来叫长江宾馆。” “长江宾馆啊!这我知道,确实挺大的,有五层楼。”李慧芬眼睛一亮。 听到这个消息,员工一个个交头接耳起来。 “师傅,你藏得够深的,现在才跟我们说。是不是早已经定下了?”于勇问道。 “也没,前几天的事。” “你妹夫陈刚应该早就知道!也没见他提过,你们俩人都是藏东西的老手啊!”于勇笑道。 “是师傅不叫我说的。”陈刚解释了一句。 乔二强摆摆手,“好了,说正题。今天把召集大家开会,除了说乔香饭店分店的事外……” “不要称乔香饭店分店了,就叫乔香宾馆啊,好记好区分。”李小丽插话道。 “就叫乔香宾馆好,原来的名字还是别用了,叫乔香饭店分店肯定也不行。”李慧芬赞同道。 “要我说,不如叫维纳斯酒店,又洋气又让人想入非非。”新来的服务生小温说道。 “什么维纳斯,我们开的是中餐馆,又不是涉外饭店。”李小丽瞪了小温一眼,说道。 小温缩了一下脖子,怂了:“……是不太好哦,就当我没说。” “就叫乔香宾馆。”说完,李慧芬向乔二强脸露讨好微笑,说道:“老板,能不能在乔香宾馆给我个经理干干。” “经理位置就只有一个,你说轮得上你吗?”乔二强微笑着反问 他的话被他们打断,也不生气。 第156章 家庭会议 李慧芬看了李小丽一眼,“好像我是比某些人差点……” “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不过,经理没有,你愿意干大堂领班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真的?”李慧芬两眼发光地盯着乔二强。 李慧芬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就那么提了一嘴,乔二强的拒绝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事,竟然还有收获,她自然是喜出望外。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不过,你要好好干,不要仗着自己是老员工偷懒。”乔二强笑着敲打她一下。 “不会的,不看交情,也要看在钱的份上,我会努力干的。” “去乔香宾馆工资更高吗?”小曾插嘴道。 “你就天天想着提工资。”乔二强说了小曾一句,接着解释道:“没有更高,要看职位的。李姐当了领班,工资自然会更高。” 说完,他盯着李小丽,“怎么样,李姐都说了,他不如你。她都到乔香宾馆帮我了,你不会撇下我们了?” “别跟我讲感情,工资比乔香饭店多,我才会考虑。”李小丽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 “工资绝对不会比你在乔香饭店少,而且工作更轻松。”乔二强说道。 “那我考虑考虑。” “你还端起来了。”乔二强摇摇头,先由她去。 他对于勇说:“于勇肯定要过去了,而且要你要负责厨房,工资拿双份。” “谢谢师傅!”于勇也挺高兴的。 他走到陈刚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以后乔香饭店就由你负责了,我的精力主要入在乔香宾馆那。” “二哥放心,我不会给你丢脸的。”陈刚很认真的做了一个承诺。 “你们其他人想到乔香宾馆的,可以找我说,我会酌情考虑的。” 说完,他挥挥手:“没其他事了,散了,都去休息。” 小会散了以后,有几个有想去乔香宾馆的员工留下来,向乔二强打听工作环境、工资待遇什么的。 而且跟他们强调,乔香宾馆与乔香饭店的工资一样,但有包吃,没包住。 乔香饭店从一开来,乔二强就有在旁边老房那租了两套房,供单身员工居住。 不过,像李慧芬、李小丽这种南都本地人,是没在那住的。 最终,乔香饭店有两人申请要到乔香宾馆,乔二强也同意了。 这两人,加上他、于勇、李小丽、李慧芬,乔香饭店一下走了六个人,影响还是蛮大的。 但还没到关门歇业的地步,而且也不是马上就过去。 在缓冲期内,乔香饭店还是能招到人的。 …… 几天后的中午,乔二强突然接到吴姨电话,说他父亲乔祖望想不开要上吊,叫他赶紧回家看看。 乔二强知道乔祖望肯定是为了生活费的事情,在那作妖了。 本来不想理他,大不了满足他的要求。 后又转念一想,这是一个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机会。 自从乔一成结婚后,一家人聚会的日子就少了很多。 想好后,他赶紧先到市场买了些菜,这才往家赶。 由于买菜耽误些时间,到家的时候,一家人都已经到了,就等他了。 “我们家的大老板架子大,堪比领导,家庭会议总是最后一个到。” 一进门,乔祖望就嘲讽他。 乔二强不理他,对大家说道:“我们有几个星期没聚在一起了,今天我买了些菜,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 “好啊,好久没吃到二哥烧的菜了。”乔四美首先赞同。 “没问题,二哥,我先给一丁去个电话,叫他午餐自己解决。”三丽也同意。 “我都可以。”乔一成说道。 “那我到厨房准备了。”乔二强说着,提着菜进了小厨房。 乔祖望急了:“你们这一群白眼狼,当你们老爹不存在啊!不是先讲我的事吗?” “你不是想多要生活费吗?你说个数,我给还不行吗?” “二强,有钱也不是这么糟贱的。”乔一成责备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儿子给老爹养老钱,怎么就叫糟践!”乔祖望不高兴了。 “如果我妈还在的话,那不是糟贱。给你?”乔一成哼了一声,“那就是糟贱!” 乔祖望见乔一成提到了他母亲,气势马上弱了下来:“又不是找你要钱,是二强主动给我的。” “二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乔一成冷着脸,“给你再多的钱,你还不是拿去滥赌!” “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哪有滥赌了?我在家无聊,跟几个好友打打牌,娱乐一下,带点彩头,怎么啦?”“你那叫彩头吗?”乔一成大声道。 “怎么不是彩头?!好几年了,你们都没给我涨生活费,我哪有钱打大的?” 乔祖望好像有点不怕乔一成了,跟他争辩起来。 “大哥,算了,他爱打牌就让他打,总比他去做生意强。” 乔二强在厨房听到他们的吵,探出头来劝道。 乔一成没回乔二强的话,对乔祖望说道:“我们给你的生活费你爱怎样就怎样。但如果让我知道你去向别人借钱打牌,你的生活费一分都别想要了。” 他顿一下,“如果让我知道你们给他还赌债,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不会的。” “我们听你的,大哥。” 四美和三丽急忙表态。 “还有厨房的那个大老板,听到没有?”乔一成高声道。 “听到了,大哥!老头子敢赌大的,我马上停了他生活费。” “你们放心,我不会欠赌债,也不会向你们多要钱。再说了,我手气没那么差。”乔祖望说道。 乔一成撇了他一眼,说道:“你想要多少生活费?” “我呢,最近腿都快跑断了。因为不知道啥原因,我的退休工资忽然停了。” “我去原来的厂子一看,厂子没了,厂长也搬家了,连个鬼影子也找不到半个,就把我这么摞下了……” “你就直接说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废话就不要讲了。”乔一成打断乔祖望。 乔祖望的话被乔一成打断,心里不爽:“乔一成,你晓得我为什么不愿意听你讲话吗?你这个人讲话,从来不让人讨喜。什么叫要多少钱?把我当什么了?我是要饭的吗?我是你们的老爹爹!” 乔一成把乔祖望作妖的绳子狠狠一扔,瞪着乔祖望。 “五……五千。”乔祖怂了。 “多少?”乔一成问道。 “五千。” 乔一成听了,一脸讥笑,问道:“乔经理,我想问一下,你这五千是怎么算的吗?” “我们家有两个大老板,一个开饭店,一个开机修厂,那生意好得很,谁都晓得的。” “还有两个工资高的,你在电视台工作就不说了;四美呢,在五星级涉外酒店上班,前一段职务又提了一级。我呢,每个月总得有一掌之数的生活费,才能过得像样。” 乔一成哼了一声:“我这么跟你说,社会主义没有对不起你,你的儿女更没有对不起你。你的工作是怎么丢的,你为什么拿不到退休的工资,你自己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那你讲,多少?总得给我回个数?”乔祖望问道。 “我给你三百,四美住在这里,房租加生活费给你五百,三丽给你五百,二强给你一千二,一共两千五。” “二千五?乔一成,资本主义也没有这么杀价的?” “你要就要,不要就算了!”乔一成喝道。 “……二千五就二千五,那就这么定了。”乔祖望说完,还叹了口气。 “我再强调一遍,你要拿这些钱去赌博,输没了,我们可不给第二回。谁要偷偷帮他还了这些赌债,那就别怪我六亲不认。”乔一成走到乔祖望跟前,说道。 三丽四美,还有在厨房的乔二强,再次保证不会。 见商量完了乔祖望生活费的事,乔二强在厨房喊道:“四美,来厨房帮忙。” “二哥,你就会使唤我。”乔四美来到厨房门口,嘟噜着嘴抱怨。 “就是洗几个菜,不麻烦。”乔二强笑道。 “怎么没见你叫姐。” “其实,把你叫过来,主要还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什么事?我的事还是陈刚的事?”乔四美问。 “陈刚我都安排好了,叫他负责乔香饭店,你没意思?” “没意见,只要他不给你丢脸就行。” “怎么可能,现在陈刚已经能独挡一面了,烧的菜已经能留住客人了。” “烧得再好,那不是还比不过你。” “四美,你不能拿我跟他比。我做了多少年厨师?他才多少年?” “不是陈刚的事,还有什么事?”四美问。 “我就直说了,我想你来我的乔香宾馆帮忙。” “去你那?”乔四美皱眉。 其实这个问题,在知道乔二强拍下乔香宾馆的时候,她就有想过。 可她想到几个问题,就有点犹豫了。 一是她现在的工作环境更好。 她的工作的酒店是五星级涉外酒店,南都城这种酒店只有几家,那牌子可亮得很。 而乔香宾馆,只是一个二星级酒店,在南都属于湮没众人的。 何况,她前一段刚升了职,屁股还没坐热就离开,多少有些舍不得。 二是工资问题。涉外酒店管理规范,岗位和工资都是明的。 而去她二哥的酒店,工资问题怎么算。 要多了,怕伤兄妹感情;给少了,自己肯定心里有疙瘩。 最后就是,他和陈刚都到二哥那边干活,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而且,如果他们俩当中有一人出了差错,一边是夫妻,一边是兄妹,她或陈刚该怎么处理? 乔二强自是看出了她的犹豫,说道:“怎么了,不愿意?你去了,负责打理客房部,工资绝对比你现在高很多。再说了,陈刚又没去乔香宾馆,你们又没在一起上班。” “这……?”乔四美还是犹豫。 “四美,你就答应二哥!” 两人顺着声音一看,见是三丽。 乔二强刚才就看见三丽在天井站着,大概是在听他们谈。 “我不是偷听,我是来帮忙洗菜的。”三丽说道。 “谁信呢?”四美用沾着水的指尖点了三丽一下。 三丽反击,两姐妹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喂喂喂!别在那打情骂俏!”乔二强用菜刀敲了敲菜板。 两个停了手。 四美嚷嚷道:“二哥,你还说我,你自己刚才的成语就用得不当。” “怎么不当?反正我看着就像是那么回事!” “二哥,你完了,单身太久,思想出问题了。”乔四美继续在那嚷嚷。 “四美,你可不知道,二哥才没单身,他的桃花运旺着呢!”三丽微笑道。 “噢!还真是。”乔四美掰起手指头来,“我数数,二哥交了几个女朋友。” 乔二强哪敢让她们这样胡闹,她们说这个话题如果让乔祖望和乔一成听到,又要对他进行催婚了。 被人催婚那是挺烦的,又不能给催婚的人脸色,毕竟人家也是好意。 他赶紧制止她们,把乔四美的手轻轻拍落,说道:“讲四美的事呢,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也对,我正有事要跟四美和二哥说。”三丽道。 “我也有事要问,姐,你为什么叫我答应二哥?” 三丽听了,微笑着说道:“你的问题跟我要讲的是同一件事。” “你也知道,二哥前一段找我们借了一百万买长江宾馆。” 乔四美点点头,面露些许羡色:“一百万啊!说拿出来就拿出来了。哪像我,十万元都拿不出来。” “那不一样。” 三丽继续道:“二哥,我是这样想的。我想把这笔钱当作投资入股,不过投资人不是我和一丁,是四美。” “我?投资人……?什么意思?”乔四美一时没反应过来。 “三丽的意思,是他们借钱给你,让你入股我的乔香宾馆。”乔二强说道。 “这不行!不要说姐夫会不会答应,就是我自己也不敢答应。”乔四美连连挥手,“一百万啊!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么大的一笔债压到我身上,会把我压死的。” “四美,三丽肯借这么一大笔钱给你做投资,不仅要担风险,而且不要利息,她是真把你当成最亲最亲的人,才会这样。你真是……要我怎么说你。”乔二强听见四美马上拒绝,真有点恨铁不成钢。 第157章 四美入股 “你把姐借钱给我的牺牲说得那么大,我更不敢要了……”乔四美大眼睛一闪闪的,弱弱地说道。 “三丽,你这样做,跟一丁商量过了吗?”乔二强问。 “还没正式商量,但前几天我跟他说了这个想法,他没意见。” “你们都没跟两妹夫商量过……”乔二强沉吟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 “四美,你看这样行不行。三丽的钱,我准备贷款下来的时候,就还给她。” “你如果答应入股,我就还50万给她,剩下的50万就算三丽借给你的,我再给你贷款50万入股,这样你就欠三丽50万,欠银行50万,压力就没那么大了?” 乔四美听了,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行,欠银行的钱更可怕。” “四美,这你就错了,银行50万是二哥贷出来给你的,银行只会找二哥要钱,是二哥欠银行的,你欠二哥的。”三丽说道。 “三丽说的是。”乔二强点点头,“不过这贷款的利息你要自己付。” 见四美还在犹豫,乔二强轻轻给她一个爆栗:“平时看你挺大胆的,怎么到关键时候这么胆小犹豫了。” “我跟你说,这宾馆即使不赚钱,甚至不开,单单那块地,捂他几年,光卖地的钱就能让咱们回本,你还担心什么!” 听到乔二强这样说,乔四美终于放心下来,“……那我就入股、辞职?” “这才对嘛!还有,四美,你辞职的时候,能不能从你们酒店挖几个人过来帮忙啊!” “有点难,我试试。”四美皱眉道。 “好了,这件事你们回去跟我那两个妹夫商量一下,然后给我一个准信。” “行。”三丽点头道。 “吃完饭我就去找陈刚说这事。”乔四美边说边把菜捞上来沥干,“菜洗好了,二哥,你赶快煮饭,我都有点饿了。” “你们到客厅等,饭很快就好。” 打发她们走了后,乔二强专心炒起菜来…… 当天晚上,饭点过后,四美来到乔香饭店。 她先到厨房跟陈刚说了几句,就一起到杂物间找乔二强。 “二哥,在老屋小厨房商量的事,我和陈刚同意了。” 一旁的陈刚也赶紧说道:“同意了,谢谢二哥给我们这个机会。当然,也谢谢姐和姐夫。” “我猜你们也会同意的……可当时三丽提出来的时候,四美还当场拒绝了,好像我和三丽要害她似的。也不想想,前天有人提着现金找我入股,我还不同意呢!”乔二强到现在还忍不住说四美。 “二哥,你就别说我了。我不是没有做生意的经验吗?你一下子给我那么大的生意,心里能不没底吗?”四美讨饶道。 “好好好!不说你。哦,对了,交代你挖你同事过来,有什么进展没有?” “哪那么快啊!今天我休息又没上班。电话联系了几个,有一个要好的同事,有很大可能会过来当我的副手。” “嗯,你记得抓紧点。乔香宾馆前年刚装修,我接手后不想再装修了,搞个仪式就算换东家重新开业了,不影响营业。” …… 赶在七夕前,经过一番紧张的交接、筹备之后,乔香宾馆终于开业了。 一个多月后,乔香宾馆已经步入正轨,乔二强总算可以稍微松口气,懈忌一下。 这一天是中秋节,乔家一家人约好了,要在晚上好好团聚一下,而且大嫂项南方也会来。 乔二强以为没什么事,早早就答应了。 可下午的时候,他正打算跟赵梦兰说一下,晚一点去陪她,她倒先打电话进来了: “二强,早晚上点回来,我们一起过中秋节。” 乔二强一听,只好实话实说:“我们乔家约好了,晚上一起聚一聚……”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那好,你尽量早点回来。” “谢谢理解,我尽量早点回来。” 挂断电话,乔二强感觉赵梦兰情绪不太高。 这可以理解,碰上佳节,谁都想跟亲近的人一起过。 赵梦兰在南都无亲无故的,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他没陪她,她就只能一个人过节了,情绪不高正常。 在老屋跟乔一成他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乔二强以宾馆有事为借口,提早告辞出来。 到赵梦兰家的时候,时间刚过八点。 赵梦兰正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穿着去年那套让乔二强印象深刻的黑色紧身包臀裙,更显得皮肤白皙亮眼。 她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白皙的腿伸得直直的,小脚叠在一起。 看见乔二强进来,她站了起来,“来了,二强,我去端菜。” “你还没吃吗?”乔二强问道。 “一个人吃没劲,煮好放在锅里热着,等你回来一起吃。” “有些菜,比如青菜,热久了就不好吃了。”乔二强提醒道。 “没事的,我没炒青菜,只炒了个酸辣土豆丝。”赵梦兰说着,两个来回,已经将菜全都端了出来摆在饭桌上。 乔二强一看,分别是酸辣土豆丝、凤尾虾、盐水鸭、三鲜汤、酱牛肉,看起来挺丰盛的。 “这么多菜,吃得掉吗?”他随口问道。 “我知道你已经吃过饭了,肚子不饿,就陪我喝几杯!” 说着,赵梦兰从冰箱里取出四罐易拉罐啤酒出来。 “天气有点热,就不喝红酒了,喝几杯冰啤,也挺爽快的。” 乔二强点点头,帮她把啤酒都开了,递给他一罐,“先喝一口……中秋节快乐!” “中秋节快乐!”赵梦兰笑着把手中的酒跟乔二强的碰了一下。 只是乔二强觉得她笑得有点不太自然。 两人碰杯后,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 又冰又刺的啤酒入口后,从口凉到胃,还真是挺爽快的。 “你先吃点饭菜,垫垫肚子,等下再喝。”乔二强提醒道。 “嗯,听你的。”赵梦兰埋头吃起饭来。 乔二强也陪她吃了几口菜。 赵梦兰吃了半碗饭,放下筷子,拿起易拉罐,说道:“二强,祝你的乔香宾馆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梦兰,你说得这么正式,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那就祝你天天开心、美丽!”乔二强也说了句老土的祝福语,然后跟赵梦兰碰了一下杯。 第158章 又又分手 赵梦兰碰杯后,咕咚咕咚把一罐啤酒喝了一大半才停下来。 “梦兰,你慢点喝。”乔二强劝道。 “没事,你看……”赵梦兰轻轻摇了摇易拉罐,“一罐还没见底呢。” 两人吃几口菜,就喝一口酒,不知不觉,四瓶易拉罐啤酒就见底了。 “不喝了,肚子快装不下了。” 赵梦兰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将易拉罐捏扁放进垃圾桶,将碗筷收了,到厨房洗碗。 没洗几下,就听见她在厨房喊:“二强,你怎么不去洗澡?” “我想睡前再洗。” “现在先去洗,电视没什么好看的。” “好的。”乔二强答应一声,到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就到卫生间洗澡。 在洗的时候,他隐隐觉得,赵梦兰这么早叫他洗澡,有可能要图谋“不轨”。 快要洗好的时候,有人敲卫生间的门。 “二强,锁什么门,又没有外人。” 见是赵梦兰,乔二强只好去开门。 门开了,赵梦兰俏生生地站在门口,两腮有点酒红,两眼定定地望着他,像有一层湿气笼罩在上面,亮亮的。 “你要用卫生间吗?”乔二强问。 “不是我要用,是我们要用……”赵梦兰微仰着头,眼睛微眯着,嘴唇微张,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毫无顾忌地喷在乔二强的脸上。 乔二强心里一荡,视线从她脸上往下移。 “那……你不怕弄脏你的裙子。”他指了指她的黑短裙。 “不怕,裙子已穿两年了,不想再穿了。” “哦,要把它丢了吗?”乔二强感觉有点可惜,赵梦兰穿这一身,的确非常性感。 “不,我要把它珍藏起来,当做我们爱情的见证。”赵梦兰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伤感。 “嗯,随你。”乔二强没去深究,随口答道。 “你还记得吗?去年我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在这里,”她指了指卫生间,“和你开始在一起的。” “……好像之前在我的饭店,我们就疯狂地就开始了。” “那天晚上,只是一场放纵。自从在这里以后,我才真正喜欢上你的……所以,对我来说,卫生间就是我们在一起的见证。” “卫生间作见证,好像……有点不雅。”乔二强讪讪地笑了一下。 “不在于物在于心。”赵梦兰轻叹一口气,“不说这个了……你看我,性感吗?” 说着,她将衣服向上撩了撩…… 乔二强一看,热血瞬间上涌,鼻血都要喷出来了。 他一把将赵梦兰拉入怀里,嘴里含糊不清地重复着:“你简直迷死人了……”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吻了下去…… 赵梦兰也热烈地回应着,顺手扯掉乔二强的浴巾…… …… 第二早上,赵梦兰早早起床梳洗打扮。 她要上早班。 乔二强多眯了一会儿,起床的时候,赵梦兰已经在隔壁化妆了。 他背着门口、面向窗外,拉开赵梦兰放钱的抽屉,从口袋里掏出钱包。 他刚从钱包中抽出三千元现金,就听见背后传来赵梦兰幽咽着的声音:“二强,我们分手!” “你说什么?!”乔二强攸地转身。 他看到赵梦兰两眼红通通的,脸上布满泪痕,两眼泪汪汪地望着他,满脸尽是痛苦的神情。 “我们分手!”她哭着又说了一遍,泪水又滑落下来。 乔二强心一颤,握着现金的手一抖,三十张百元大钞就像蓝蝴蝶,从他手中飞落而下。 赵梦兰只看了一眼撒落一地的现金,就动也不动地凝视着乔二强:“二强,我们分手!希望你不要怪我。” “为…什么?”乔二强因脸上有点抽搐,讲话都有点含糊。 “没为什么,我喜欢上别人了。”赵梦兰哭道。 乔二强咬着牙,在那沉默。 屋里空气此时仿佛凝固了,只有赵梦兰轻轻的抽泣声。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一字一句地问道。 “两个月前。”赵梦兰擦了一下眼泪,“这一段你一直忙乔香宾馆的事,我们相聚的时间少得可怜,更别说你接送我上下班了。“ “在打车上下班的时候,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出租车司机。他长得一表人才,又风趣有趣,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是舒心。” “一来二去,他就开始追求我……”赵梦兰止住了话,看了乔二强一眼,见他阴沉着脸在那站着,样子很是吓人。 “为什么不说了?”乔二强冷冷地问道。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其实,我还是喜欢着你的,只是我更喜欢那位出租车司机。” “你认为,你说这话,会有人信吗?”乔二强说道,脸上满是嘲讽和厌恶。 “我说的都是真的!都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觉!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但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赵梦兰任由泪水滴落,也不去擦,继续说道:“我苦苦挣扎了好几天,这才决定跟你分手……二强,虽然我喜欢上了别人,但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乔二强静静地听着赵梦兰说话,两眼直瞪瞪地盯住她,两手紧握。 赵梦兰说完,见乔二强好久没讲话,只是用吓人的眼光看着她。 她咬咬牙,把胸一挺:“二强,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喜欢上别人。你如果难受的话,就把我打一顿,我只求你不要恨我……” 乔二强听了她的话,目光在她脸了停留了十几秒。 忽然,他一声长叹:“你的心已经走远了,我打你一顿,能把她打回来吗?” 说完,他踩着满地的百元大钞,看都不看赵梦兰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越过。 赵梦兰含泪追了几步:“二强……”。 见他头都没回,将她家的钥匙扔在饭桌上,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走在大街上,虽然是早晨,但中秋的天气依然热浪袭人,但乔二强心里,却像装了个冰窖般寒冷。 他漫无目的在街上溜达着。 看到小学生成群地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向学校走去。 看到人行道上急匆匆赶路的人群,像是有永远上不完的班、做不完的事。 看到老头老太太互相搀扶着,在小公园里散步。 看到早点摊前,那些匆匆打发早餐的上班族。 看到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永不停止。 …… “这就是生活啊!” “感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没有了爱情,难道还能不活了吗?”他想。 每一段感情,不管是如何开始的,他都是认真对待的。 即使刚开始的时候,他不断告诫自己:乔二强,你悠着点啊,走肾不走心不香吗? 但随着接触的增多、亲密关系的发生、共同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就不由自己地陷了下去。 虽说不是陷得很深,但也是付出了真情的。 在街上溜达了了两个多小时后,他走累了,但心里却好受多了。 本想打车回乔香宾馆,抬头一看,见自己所在的地方,离乔香宾馆只有几分钟的路,就打消了打车的念头,决定走过去。 走了几步,看到前面一辆出租车停下来载客,心里不由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赵梦兰喜欢上的出租车司机,不会是戚成钢?” “不会的,不可能这么巧的。”他摇摇头,把这看上去有些离奇的想法抛在脑后。 …… 第159章 浴室变故(一) 这次分手,乔二强没几天就走出来了。不像第一次分手,快半年了才走出来。 他把这归结于:爱得还不够深,以及分手次数多了,适应性强了。 …… 生活不仅有花前月下,还有鸡零狗碎,还有衣食住行…… 小车的话,前年他从王一丁的机修厂淘了一辆二手车,算是解决了行的问题。 至于住的问题,他把目光瞄准了河西。 此时,河西的开发刚起步,荒得不成样,人们对它还是有很大的抗拒性。 恰巧河西有一叫典雅居的楼盘今年开盘,没电梯,但价格却非常感人,均价只有800元\/㎡。 相比城墙内动辄2000-3000元\/㎡房价,河西、桥北、珠江镇许多楼盘的开盘价不超过1000元\/㎡。 当他把这个想法跟家里人一说,没有一个支持的。 大家都劝他买鼓楼的白云园,均价也才3000元\/㎡。 乔二强哪会听他们的,在典雅居靠小区中间位置,一口气把一幢楼的顶层四户全买了,美其名曰:花一套的钱,买了四套房。 他还动员四美去买了一套。 解决了房子的问题,单身的他,把精力全投入到乔香宾馆的工作当中。 …… 一天,乔二强早起在办公室看材料。 他的办公室有休息房和卫生间,他都住在那。 河西的新房他没有装修。 对于住的,他不是很讲究,自己现在光棍一条,住哪都可以。 再说了,河西离乔香宾馆也有40分钟车程,挺远的。 时间还早,不到上班时间。 “咚咚咚”有人在敲他办公室的门。 他知道,是打扫卫生的杜姨来了。 他起身开了门。 门打开了,出现的不是杜姨那张黑头密布、皮肤暗黄的脸,而是一张油光滑亮、吹弹可破的白嫩脸庞。 他顿时一怔。 “你好,乔总,四美姐安排我打扫你的办公室。” 年轻妹子先开口了。 乔二强点点头,将门开大点,然后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快到办公桌的时候,他回头问道:“不是杜姨负责吗?怎么换成了你?” “杜姨去餐饮部了,四美姐就安排了我。”年轻妹子本来想开始干活了,见老板问话,站直了答道。 神情自然,落落大方,给人感觉还挺成熟的。 乔二强认真看了一眼对方。 眼睛很大很亮,笑起来很纯,特别是现在朝阳初起,金色的阳光铺在她的脸上,满满的邻家女孩的味道。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叫孟思苇……草字头的苇。” “思苇?有种喜欢歌星孟庭苇的寓意……不过,你出生的时候,孟庭苇还没出道。” “我确实喜欢孟庭苇,人和歌都喜欢。”孟思苇甜甜地笑了一下,答道。 “你们乔经理有没有交代过打扫我办公室的注意事项。” “有的。杜姨交接的时候也交代过,我都记得。” “我再强调一下,除了每天7点半准时来打扫以外,其他时间就不需要了。还有,卧室不需要你们打扫。” “记牢了老板。”孟思苇点点头。 “去忙。”乔二强挥一下手,坐到老板椅上,继续看材料。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当孟思苇打扫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乔二强叫住了她: “小孟,你若不忙的话,帮我到餐厅要一份牛奶、煎蛋和面包。” “不忙的,乔总!” 孟思苇高兴地答应了。 平时乔二强都是自己到餐厅用餐。 今天不知怎么的,就是不爱动,这才叫孟思苇帮忙送早餐。 十分钟左右,孟思苇就把乔二强要的早餐端了上来。 “小孟,早上你在哪里吃饭?”他问。 “我都在咱们宾馆吃的员工餐。” 乔二强想了一下,每天她用完早餐的时候,顺便给他带一份上来,不耽误什么事,于是用商量的口气说道:“那你每天上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我带一份早餐上来?” “没问题,老板。”孟思苇很快就答应了下来,忽又皱眉道:“就是不知道乔总喜欢吃什么。” “我不怎么忌口,就今天这样,牛奶、煎蛋、面包就行。口味有变动的话,我会提前跟你说的。” “好的,乔总,你先吃,我下楼了。” 乔二强朝她点点头,望了那窈窕的背影一眼,就埋头吃早餐了。 第二天七点半,孟思苇准时带着早餐上来打扫卫生。 乔二强吃了几口早餐,忽然想起了什么,吩咐道:“小孟,我的床单、被套睡了有一段时间了,你帮我拆下来,拿到洗衣房让她们清洗。” 孟思苇答应一声,走进了乔二强的卧室。 相比外面的办公室,卧室陈列简单,除了书柜、床头柜,就没其他摆设了。 孟思苇看了几眼,就上前动手拆被套。 拆着拆着,发现被套中间有一大块污渍。 刚开始她没有多想,继续拆着被套。 拆了几下,忽然想到什么,手抖了一下,脸却忽然红了。 乔二强吃着早餐,眼角瞥见孟思苇偷偷看他。当他转头正对着她的时候,她就赶紧把头扭向别处,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 乔二强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吃完早餐,就去忙宾馆的事情了。 …… 一天晚上,乔二强接待完一个重要的客人后,没别的什么事了,自然就往他的办公室兼住处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有点尿急。 主要是那位客人喜欢喝啤酒,他自然是陪着喝啤酒。 而且,啤酒相对好的白酒、红酒来说,确实更省钱。 他一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往卫生间赶。尿急的人都一个样,都想尽快放空。 刚靠近卫生间的门,就听见里面有“哗哗哗”的拨水声。 他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可能进小偷了。 而且尿意也被惊没了。 正犹豫要不要拿个棍子之类的武器冲进去的时候,里面忽然响起“啊”的一声惊叫,接着就是人摔倒在地板上的声音。 听那叫声,明显是个女的。 乔二强心里一喜:看情况,小偷已摔倒了,这倒是个制服她的好机会。 他赶紧用手一推门,出乎他的意料,门竟然开了。 他以为门肯定被小偷锁了,正想踹门呢。 门开了,迎接他的不是蒙面黑衣,身材凹凸有致的女飞贼,而是缩在地上的一个白影…… 白影唯一比女飞贼强的地方,就是身材更加的玲珑剔透、凹凸有致…… “是你!” 看清缩在浴缸旁边地板上、双手护胸的白影面目,乔二强很是意外。 尽管乔二强心里想多看几眼,但他还是很理智的,丢下一句“你洗好再出来”就转身出了卫生间,当然还不忘带上门。 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见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感觉有些奇怪,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敲,问道:“你怎么了,没事?” 等了有一两分钟,里面还没有动静,他正想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弱弱的声音:“乔总,我……我脚扭了,站不起来。” 乔二强一听,也不就管了,又一次推门进去。 他看了一眼又羞又急、眼含泪花的孟思苇一眼,从架子上扔了一条浴巾过去,接着转过身去。 “好了没?”觉得孟思苇应该差不多了,他问道。 “好了……” 他转过身来,见孟思苇已经把浴巾围在身上。 他走过去,双手搀扶着孟思苇白嫩的胳膊。 感觉手上传来的触感,以及美女出浴后的体香,不禁心神一荡。 孟思苇另一只手扶着浴缸,满脸通红,在乔二强的帮助下,终于站了起来。 腰刚刚伸直,意外却发生了! 浴巾不知是没裹紧还是被浴缸带着了,掉地板上了! 此时,孟思苇一只手被乔二强抓着,一只脚又受伤,只剩一只手能动。 她赶紧忍着痛,想弯腰去捡浴巾,却被人阻止了——乔二强还抓着她的一只胳膊,她根本弯不下腰去啊! 乔二强不是故意的,了解到孟思苇的意图,他立即放了手,只是晚了几秒而已。 当然眼睛也没闲着…… 可手刚放开,他又扶了上去。 原因无他,孟思苇着急捡浴巾,身体失去平衡了。 身为一个谦谦君子,肯定不能忍心让身边的美女摔倒的。 “你别动,我来。”他轻声道。 说着,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在放开扶着孟思苇胳膊的同时,蹲了下去。 在捡起浴巾起身的时候,他微微转头看了孟思苇一眼。 此时的孟思苇,尽量用双手去遮挡。 可又能挡住什么呢? 孟思苇手忙脚乱地接过浴巾,往身上裹,脸上红得快滴出水来了。 乔二强微微一笑,说道:“我看你身上还有沐浴液的泡沫,要不我扶你到喷头下面,你自己冲一下。” 说完,见孟思苇没回答,只顾在那低着头。 他当她答应了,伸手去挽扶她。 感觉她的手动了一下,大概是有些抗拒,但到底没有挣脱开。 搀扶她到喷头下,又把她的衣服放到她的手够得着的地方,乔二强最后看了一眼裹着浴巾的孟思苇,转身出了卫生间的门。 在沙发上坐下没几分钟,里面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听着水声,乔二强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抹青春无敌的春光…… 第160章 浴室变故(二) 二十几分钟后,孟思苇已穿戴整齐,低着头走了出来。 他走过去,不由分说,伸手搀扶着她的胳膊。 “……乔总,我可以的。”孟思苇轻轻挣了一下,说道。 “别逞能,我扶你到沙发上坐下。”乔二强半用强地将孟思苇搀到沙发上坐下来。 “你的脚有些肿,需要冰敷一下。” 说着,将孟思苇的伤脚轻轻抬上矮几,将准备好的冰块撒在白毛巾上,然后将毛巾绑在脚踝的扭伤处。 “要不要到医院找医生看一看?”他问。 “不要,没伤到骨头,擦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确定不要吗?” “真的不要。我以前也扭伤过,跟这感觉一样。” “那随你。”乔二强站起来,脸上马上冷了下来: “说,为什么跑我卫生间泡澡?” 孟思苇刚刚被乔二强的一番关心,弄得心里暖暖的。 哪知乔二强脸色说变就变。见到乔二强此时的脸色,孟思苇心情又晴转阴了。 “……我错了,乔总。”她低头道。 “当然错了,这不用说。”乔二强依旧面无表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跑我卫生间泡澡?!” “我……”孟思苇抬头小心地看了乔二强一眼,“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你那个进口按摩浴缸。” “你不怕被我发现。” “早上听你说,你晚上不在办公室住,我以为……” “你好大胆,我不在就乱进我的办公室……你说,第几次了?!” 乔二强心里有些生气,他最讨厌别人乱动他私人的东西。 “不不不,就这一次!”孟思苇急得双手乱摇,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脚,想站起来辩解。 可她根本很难站起来,而且还触到伤处了。 这一点,从她脸上吃痛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你不要乱动,好好坐着!”乔二强提高声音,说道。 孟思苇这时倒听话了,不动了。 大概觉得脚放在矮几上有些不雅,她又小心地将脚放了下来。 乔二强还没有回到他座位坐下,前面缩回去的尿意又涌了上来,他赶紧交代一句:“你等我一下。”就往卫生间走去。 在卫生间放空后,他见浴缸还放着孟思苇用过的大半缸水,赶紧将它排了。 又用清水冲了几遍,这才重新放水进去。 他等一下也要泡一下澡。 重新回到办公室。 “姑且相信你,只有这一次乱来。” 他边说边走到沙发上坐下,又问道:“怎么摔倒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急着……穿衣服,在出浴缸的时候,地板太滑,就摔倒了。”孟思苇说完,又低下头,手绞着裙子。 “刚才我冲洗卫生间的时候,看到地板上有沐浴露。我猜你洗得太嗨,把沐浴露甩地板上了,这才摔倒。” “对不起,乔总,把你卫生间弄脏了。” “你一个清清爽爽的姑娘,能脏到哪里去,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真的很对不起,乔总,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把我开除了啊!”孟思苇又有些急了,说话都带哭声了。 “我最讨厌别人动我的私人东西。”乔二强没有心软,“你是四美手下的人,我会把这件事告诉她,由她处理。” “别别别!千万别告诉乔经理,她那么严格的一个,被她知道我私自进总经理办公室,还在里面泡澡,她一定会开除我的!” 孟思苇不仅急了,还哭出来了。 “这份工作对你就那么重要?你年纪轻轻的,到哪不好找工作啊。”乔二强见她急成那样,有些不解。 “重要,乔总,真的很重要!”孟思苇擦了一下眼睛,“我是农村来的,在南都无亲无故的。本事又没有,又只有初中文凭,好不容易找了一份工作,我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其实只要肯吃苦,工作机会是很多的,比如给人看店卖东西,在饭店当服务员,甚至到工厂去上班。”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孟思苇又在绞她大白腿上的短裙,“给人看店时间太长,工资还低;小饭店的服务员太累,四星、五星级饭店又不要我这样的;到工厂上班,工资是高点,可不是三班倒,就是一站就十几个小时。” “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是不是都干过?”乔二强问。 “都干过。”孟思苇点点头,“不过,都干不长。” 看着孟思苇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乔二强的心有些软下来。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终究,我对女人还是心软的。 “看在你诚心认错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他说道。 “乔总!你原谅我了!”孟思苇高兴极了,有些忘乎所以地想站起来,屁股刚离开沙发,却碰到伤处。只好皱一下眉,重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此时,乔二强看到她的短裙没整理好,明显走光了。 他微微耸了耸眉,说道:“还有,在宾馆内不许穿超短裙。我们是正规宾馆,让一些别人用心的客人看到,会产生误会的。” 孟思苇大概看到了乔二强的目光,赶紧将裙子整理一下,红着脸应道:“知道了,乔总,我会注意的。” “那你一个人怎么去宿舍?要不要叫你的同事上来帮忙?” “这个……”孟思苇有些犹豫。 “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在我的办公室受的伤,不然那些人又要添油加醋地说闲话了。” “还是乔总考虑得周到。”孟思苇点了点头。 不知怎么的,她不担心别人说闲话。她担心的是,别人追根问底后,她私进总经理办公室的事,让乔四美知道了,她就完了。 “那你一个人怎么走回宿舍呢?……”乔二强有些头疼。 送肯定是不能送的,他怕风言风语,孟思苇更怕被乔四美知道这事。 刚才看她从卫生间出来都是扶着墙才能走动,现在要她一个人走着回去,肯定够呛。 “这时有副拐杖多好!” 他这样想着,双眼在房间寻找可以当拐杖的物品。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根台球杆上。 这根台球杆是上一任总经理留下的,他留着没扔。 主要是看它很结实,当自卫武器还是很不错的。 将台球杆取来,“用这当拐杖,应该勉强可以走到宿舍。” 孟思苇又点点头,默默地接了过去。 乔二强先将她扶起身,然后搀到房门口。 他先开门看了一下,见走廊没人,示意孟思苇可以走了。 孟思苇微微鞠一下身,大概是表示感谢,然后拄着台球杆出了房门。 乔二强一直到看着孟思苇走路没什么问题,他才关上办公室的门。 …… 过了几天,乔二强到乔香宾馆的时候,已经早上8点多了。 昨晚家庭聚会,他就在老屋住了。 开门走进办公室,看见比昨天整洁多的环境,他就知道,孟思苇脚好来上班了。 她请假的这几天,他的办公室没有再叫人打扫。 在办公桌前坐下,看见桌上放着一袋水晶山楂糕。 他的这间办公室,只有孟思苇有钥匙,这一袋山楂糕,十有八九是她送的。 看着色泽紫红,晶莹透明的山楂糕,乔二强忍不住拆开包装,取出一块尝尝。 山楂糕入口后,感觉粘性强,酸甜适中,甜而不腻,酸而不苦,清凉生津。 这味道,他知道,肯定是有名的宿迁水晶楂糕了。 有了浴室那一场变故,乔二强和孟思苇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 时间匆匆,转眼到了2001元月下旬。 这几天,有一件令乔二强头疼的事,就是李小丽讨债遇阻。 这年代,公家单位绝对是一般饭店的大客户,乔香宾馆也不例外。 这半个月来,李小丽跑那些打白条的公家单位,讨要招待费欠款,倒是颇为顺利,钱收得差不多了。 但有一个大客户,去了三次,一分钱都没拿到。 这个大客户,可是不能得罪的。 他们单位所有一般性的接待任务,都放在乔香宾馆,数量很是可观,绝对不能失去。 听了李小丽的汇报后,乔二强心里暗叹一句:什么时候吃饭能像国外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啊! “这件事你别管了,年前结婚的多,酒席多,你把心思放在那上面!” “你是不是以为我扔下其他事专门去讨债?”李小丽哼了一声,说道。 “怎么可能!这几个月,你们餐饮部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别人是旺季不旺,我们是旺季更旺。” “知道就好……不过,这件事确实应该你去做。不然,你这总经理就成摆设了。” “你说什么!哪有属下这么跟老板说话的。”乔二强佯装生气地给李小丽一个爆栗。 “我说的不对吗?”李小丽撇撇嘴,“宾馆的两大块业务——客房和餐饮,四美和我都给你包圆了,你就管一些后勤什么的,不是摆设是什么。” “我放权给你们干,那是信任你们,难道你希望我在边上指手划脚?” “甩手掌柜就是甩手掌柜,别扯什么信任。”李小丽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嘴再不把门,小心有一天我把你的餐饮部经理给撸了。”乔二强没法,只好用“威胁大法”。 “不干就不干呗,好像我求你讨口饭吃似的。” “……” 李小丽说完,扔下干瞪眼的乔二强,走了。 乔二强本想冲着李小丽的背影,说几句狠话,想想还是算了,她就是那个德性,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小丽走后,乔二强觉得还是要给大客户一把手打个电话。 “喂,吴局,我乔香宾馆乔二强,打扰了。好久没见了,不知吴局能否赏脸,过几天到我这坐一坐?” 第161章 酒后动情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你好,乔总,确实好久不见了……只是年前工作太忙了,又要总结去年,又要计划今年。这几天又要下乡慰问,没时间啊!” “吴局,再忙也要吃饭啊!你说一个时间,我亲自下厨给你下乡慰问回来接风。” “乔总要亲自下厨吗?那难得得很啊!” “吴局是我们饭店的贵宾,我就是亲自烧十桌、百桌菜都是应该的。” “那好,我抽个时间尝尝乔总的手艺……我想一下,就定后天晚上。” “那就这样定了,到时我派车去接你。” “接就不要了,我有车。” “听您的,届时一定要赏光。” …… 放下电话,乔二强哼了一声:“官僚,两面派!” 自从来到乔香宾馆后,乔二强就不再天天在厨房呆着了。 但不代表他不煮了。 他推出了一种精品宴,一桌最低价2888元。 由他亲自下厨,一天当中只晚上做一席。 精品宴包厢的装修也是走高端路线。他在接手长江宾馆的时候,重新装修的只有这一个大包厢。 第三天晚上,乔二强亲自下厨,做了一桌精品宴,招待大客户一把手。 菜没烧完的时候,乔二强只能趁着上菜、介绍菜的时机,跟吴局聊几句碰一杯酒,剩下的时间,全部由乔香饭店的美女管理层——李小丽和另外一名女副经理招待。 他还特地花钱从夜总会请了一个长得堪比明星的小妹过来,全程陪吴局。 至于乔香宾馆的美女管理员,他才舍不得让狼叨走。 而且,李小丽之流本身就是狼,谁叨谁还不一定呢。 待菜全部上齐后,乔二强自然坐上桌去陪吴局了。 两人杯来盏往,谈笑风生。 乔二强时不时讲一些颜色笑话,活跃气氛。 而且与吴局两人像老战友、lsp一样,讲一些暧昧的话逗夜总会小妹。 搞得李小丽一晚上尽翻白眼了。 酒足饭饱之后,乔二强又陪吴局在宾馆的ktv厅唱歌。 乔香宾馆的ktv是很正规的,没什么小妹公主之类,价格也很亲民,生意还是不错的。 陪着吴局吼了几首歌,跟小妹打情骂俏几句。 虽然口上占了点便宜,却被小妹灌了几杯洋酒。 他感觉有点醉意了,再闹下去可能会误事,而且时间也差不多了。 他跟吴局作勾肩搭背状,然后拿出一张行政套房的房卡: “吴局,今天有点晚了。要不,就在我们宾馆住下。” 吴局盯着房卡,看了一眼小妹,没说话。 乔二强心领神会:“吴局,我们先走一步,她马上就到。” 吴局这才接过房卡,点点头。 两人起身的时候,乔二强转头对李小丽说道:“我先送吴局上去。” 说完,他还用嘴指了指夜总会小妹。 李小丽虽然又翻了个白眼,但白眼翻完,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说好,乔二强先送吴局上去。过个二十分钟左右,再送夜总会小妹上去。 之所以不让小妹陪着吴局上去,是为了避免吴局和小妹在一起的时候被人看到。 虽说有些领导私底下男盗女娼,但在面上,他们还是要表现出公正廉明的。 乔二强陪着吴局上了顶层的行政套房。 “吴局,洗澡水已经放好,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乔总,你真是太客气了。” “哪里的话,吴局这么照顾我生意,我却只能做这么一点点小事,来表达一下谢意,实在惭愧啊!” “乔总真会说话。” …… 告别吴局,乔二强出门后,给李小丽打了一个电话,叫她带小妹上楼。 自己则到楼下四楼自己的办公室。 刚下了楼,酒意就上涌了,他顿时感觉脑袋晕得很。 他的酒量还是不错的,但今晚喝得有点多。 再加上为了给吴局烧精品宴,他把已经预约的精品宴改在了中午。 这样,整整忙了一天,身体状态有点差,酒量自然受到了影响。 他手扶走廊的墙壁,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 但没什么用,脑袋还是很蒙的,但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他继续扶着墙壁往办公室走去,脚步有一点摇晃。 没走几步,就感觉手臂被人扶住,耳边响起一个挺好听的女声:“乔总,你没事?” 他歪头一看,扶着他的不是孟思苇是谁? “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并没有挣脱孟思苇的搀扶。 “我刚下班……看乔总这个样子,我还是扶你到办公室休息。”说着,孟转苇还把乔二强的左胳膊架了起来。 乔二强没再拒绝,而且还顺势将孟思苇往怀里紧了紧。 孟思苇有些艰难地架着乔二强,一路踉跄着走到办公室门口,掏开钥匙开了门。 又费用地架着他往卧室走去。 将乔二强架到床沿上,她提醒道:“到了,乔总,你好好躺下休息。” 说完,她小心地把乔二强往床上放,可醉酒的人很难听你指挥、也很难跟你配合。 她本想小心地放下乔二强,可乔二强却直接靠床就倒! 自然,还架着乔二强的她就被带倒了。 她一下子就趴在乔二强身上了…… 晕乎乎的乔二强感觉身上被软软地压着,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怀中人。 见孟思苇趴在他怀中,一脸的羞红,说不出的娇艳。 不知怎么的,他有点享受此刻的感觉。 不出片刻,怀中的人动了动,像是要挣脱他的怀抱站起来。 他不想这一刻就这么快结束,抱着柔软的手用上了力,对方就挣脱不开了。 就这样躺了一会儿,怀中的柔软竟不再挣扎。 乔二强胆子瞬间大了,他另外一只手也搂了上去,同时在怀中柔软的额头上香了一口。 对方还是没挣扎,也没出声拒绝,只是把她那娇艳的脸侧上侧,贴在他胸膛上。 此情此景,乔二强只觉得心神一荡再一荡,根本控制不住。 他马上用点力,翻了个身…… 清晨四点多钟,乔二强就醒了,人醒酒也醒。 他口渴得历害,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恬静的孟思苇,他小心地穿上睡衣,起床。 灌了一大杯蜂蜜水,才觉得好受些。 到卫生间方便完,觉得还是洗洗好。 洗完澡出来,走进卧室,躺入被窝。 这个时间点,还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 躺下,关灯,闭眼。 睡意还没有来,忽听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乔总,你不会不要我了。” 他转头一看,借着办公室壁灯的光,他看见孟思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那眼睛特别亮,不知是本身就很亮,还是沾了泪水。 这于这个问题,乔二强在刚才洗澡的时候,已经想好了。 他知道,孟思苇不是随便的人,他也做不出拨那个无情、拨那个走人的事。 事既然发生了,就把它当做他们交往的开始! 他不回答孟思苇的问话,翻了个身一把搂住对方。 孟思苇的手往胸前抬了抬,又放下了,任由乔二强搂着。 乔二强盯着孟思苇的眼睛,轻声说道:“思苇,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女朋友!” 他眼里虽然没有满满的深情,但绝对是十二分的真诚。 孟思苇一下子就被破防了,眼泪瞬间占领了眼眶:“乔总,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真的不能再真,我可以发誓……”话还没说完,嘴就被孟思苇的小手给堵住了。 他轻轻拨开她的小手,两人面对面就那样互相凝视着。 忽然,乔二强狠狠地吻了过去…… 良久之后,他轻轻地翻了个身,小心地压了上去…… 第二天,两人睡到九点多才起床。 两人洗漱后,乔二强看见孟思苇走路有点不自然,关心道:“你没事?” 孟思苇脸一红,回道:“没事……不过,要休息几天。” “要我帮你请假吗?” “不是那种休息……” “哪种休息?” “就是……”孟思苇红着脸不说了,接着粉拳就砸了过来,“你好讨厌,是不是在装傻?” 乔二强嘻嘻笑着,任由对方拍打。 两人嘻闹一阵。 乔二强忽然想起了什么:“床单脏了,你拿去洗衣房,再换一套干净的上来。” 感觉有点饿了,又道:“餐厅已关门了,我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你要吃什么?” “我不要了,等下回宿舍吃点零食就行,反正也快吃午饭了。” “那好,我先去吃饭,你收拾一下,也回去。” …… 在厨房简单吃了点,乔二强很快就上楼了。 一进办公室,听见卫生间传来“唰唰”的洗衣声。 他有些疑惑:“谁跑到我办公室来洗衣服?难道孟思苇没走,是她在给我洗衣服?” 他赶紧走到卫生间门口,一看,在里面洗衣服的不是孟思苇是谁? “思苇,你早饭都没吃,就不要再忙了,赶快回宿舍歇会儿。何况,你下午还要上班呢!”乔二强劝道。 “没事,乔哥,很快就好。”孟思苇抬起头来,用还滴水的手撩了一下头发,笑着说道。 乔二强看着她甜甜的笑脸,还有被冻得有些通红的小手,没来由地心里一暖。 “下次不要这样了。这些东西洗衣房会洗的。” “洗衣房都是用机器洗,我怕洗得不干净。” “这真不用你担心,好的衣服我都会拿去干洗的。” 说完,乔二强一起上去帮忙。 “你洗床单干么?”乔二强见桶里装着床单,不禁问道。 “床单太脏了,还是自己洗!”孟思苇低着头洗衣服,脸却有点红了。 “我还以为你会把那一块剪下来,留做纪念呢!”乔二强嘻嘻笑道。 孟思苇抬起头来,满脸的吃惊:“真有人那么做?” “古代有些地方的新娘,会在新婚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垫一块白巾……不过现在嘛,没几个人会那么无聊。” “哦……”孟思苇“哦”了一声后,又低头洗衣服了。 “其实留做纪念也不错的。”她忽然抬头道:“可惜已经洗干净了。” “你想什么呢!跟你说这样做很无聊,不知道吗?”乔二强笑着给了她一个爆栗。 …… 乔孟两人交往后,也没藏着掖着,刻意避着大家。 没多久,整个乔香宾馆的人都知道了。 这时,再让孟思苇做服务员就有些不妥了。 毕竟孟思苇继续当服务员,与同事关系不太好处;再者,他乔二强也是要面子的,自己的女朋友还做着侍候人的工作,他又不是养不起。 恰好他原本就想配一个助手,干脆就让孟思苇作他的秘书,做一些上传下达、整理打扫办公室的事。 还好乔香宾馆不大,上百号人,做他秘书不需要多高的专业素养。 不然没经过培训,孟思苇还真不一定做得来。 乔二强又回到有女人的日子了。 孟思苇自从和他交往后,也变得越来越粘人,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粘着他。 而且,她脑子装满了浪漫,除了上班,她就懂得与乔二强约会、约会再约会。 本来乔二强挺宅的,这下好了,天天被孟思苇拖着到处逛。 刚开始乔二强还有一点不适应。后来也想开了,既然是穿越帝,就没必要活得那么累了,好好享受生活才是正理。 他把乔香饭店扔给陈刚管理,乔香宾馆扔给四美和李小丽打理,自己就陪着孟思苇到处浪。 但有一样事情他没落下,就是精品宴。 不过,他把时间调了调,没有每天烧,而是每周五、周六、周日,每天午餐、晚餐烧一桌,周四晚上烧一桌,其它时间不煮。 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能有一大块时间游玩。 他的自制力是很强的,不管在外面玩得多嗨,他都会在星期四下午五点准时到饭店,烧他的精品宴。 有了时间,也不缺钱,他基本两个星期就外出游玩一次。 国内很多着名景点都去了,甚至国外都去过几次。 只是到国外游玩,他会带上四美、三丽或陈刚、王一丁。 第162章 吃霸王餐 他们夫妇一起去是不行的,只能去一个,剩下一个要在家带孩子,看厂看店。 至于乔一成和项南方,还是算了,两人都是工作狂,没时间。 但李小丽,只要是到国外旅游,他必会叫上她。 也不懂她怎么想的,有叫必去,而且玩得还挺嗨。 搞得孟思苇还吃了几次干醋。 花钱的日子,有女人的日子,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 一转眼,已经到了2002年年底。 他和孟思苇交往,已经快两年了,是和他有关系的女人中,时间最长的。 孟思苇和她家人,以及乔二强家人,已经多次催促,让他赶快结婚,都被他推了。 对孟思苇,他只是有点喜欢,至于跟她结婚过一辈子,他没有信心。 …… 一天晚上,乔二强正在烧精品宴,还差最后一道菜就完事了。 他正准备将食材放入锅中,服务员小林着急蛮荒地跑了进来:“乔总,精品宴那边出事了!” 乔二强一滞,皱了皱眉头:“别大呼小叫,天塌不下来!” 遇到这种情况,菜是煮不成了,他将食材放下,关了灶火,问道:“你别着急,说说,出了什么事?” “客人说我们的菜不卫生,不想付钱。”小林喘着粗气,说道。 “不卫生?怎么可能!他们有发现什么了吗?” “他们在招牌菜黄焖鱼翅里发现了2只苍蝇。” “苍蝇?你确定是苍蝇吗?”他问道。 同时心里很奇怪,这时候已是冬季,天气冷得一批,哪来的苍蝇。 “看上去好像……是。”小林有点心虚地答道。 “走,上去看看!”说完,乔二强领头向楼上精品宴包厢走去。 路上的时候,他就在想,这个季节苍蝇、蟑螂之类的,不能说没有,但绝对少。 像他的饭店这样注意卫生的,夏天也找不到几只苍蝇,怎么到冬天却冒了出来,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跑到招牌菜黄焖鱼翅中去了。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很有可能是想吃霸王餐的。 走进精品宴包厢,见好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正在那指指点点。 乔二强一看,被围着的人不是李小丽是谁? 不过这很正常,身为餐厅经理,出了这样的事,她确实要第一时间出面解决。 只听一个高瘦的黄毛在那爆粗口:“什么机巴精品宴,招牌菜竟然吃出了苍蝇!” “对不起,各位客人,我刚上来,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您能给我说说吗?”李小丽微微躬了躬身,问道。 黄毛听了,伸出手将放在转桌上的黄焖鱼翅取来,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你自己看!” 只见李小丽走前一步,微低着头,口中在那自语道:“……有点看不清楚,像是咸菜,又像是香菜叶?” “你眼瞎啊!要不要我把它拍你脸上?!”黄毛又在那嚷嚷了。 “对不起,我是有一点点近视,我勺起来看看……”李小丽边说边取过一把公勺,将黄焖鱼翅碗中的两个黑点勺了起来。 “看清楚了没有!……你干什么!” 黄毛上一秒还抱着臂,以戏谑的神态看着李小丽,下一秒,他就暴怒了! 乔二强看了,也是吃惊不小! “李经理她……”小林见了,也惊得用手捂嘴。 黄毛的同桌,也呆住了! 原因无他,李小丽竟然将舀在公勺里东西一口吞了!包括里面的两只苍蝇! “说什么苍蝇,明明是两片香菜叶嘛!”李小丽吃完,还嗒一下嘴,说道。 暴怒的黄毛,本来事情没谈成,证据被李小丽毁了,就已经很生气了,这时听了李小丽的话,怒气根本控制不住。 他上前一步,一把将李小丽的喉咙掐住,吼道:“臭婆娘!快把证据吐出来!” 李小丽呜呜几声,根本发不声来,双手去推对方的手,也根本推不动。 乔二强见了,迅速吩咐惊慌不已的小林:“赶快去叫保安!并报警!” 话还没说完,就冲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他几个箭步冲到黄毛跟前,急速打出一套组合拳。 很快,黄毛松开掐着李小丽的手,一手捂鼻,一手捂肚,蹲在了地上。 “你们楞着干什么?!给我打啊!”黄毛捂着鼻血,带着浓重的鼻音,叫道。 同来的黄毛同伙这才反应过来,纷纷过来围殴。 乔二强一边护着李小丽,一边说道:“你快躲一下!” 李小丽此时反应倒也快,迅速逃离他们的围殴。 乔二强在吃了几记老拳,没有什么牵拌以后,迅速开始反击,一个对付他们六个人。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黄毛被乔二强揍几下就蹲下了,心中自然充满了怨恨。 此时见自己一方六个人还对付不了一个人,顿时恶向胆边生。 趁乔二强背对着他的时候,掏出一把弹簧刀,狞笑一声,狠狠地向乔二强腰部刺去! “老板小心!”一直在旁边关注着的李小丽喊了一声,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闪光寒光的弹簧刀刃像寻人而噬的恶魔,露出狰狞的笑容。 而此时乔二强刚刚转身观察背后! 眼看就要刺到乔二强! 突然从旁边斜冲过来一个身影,随即见黄毛向前刺的动作一滞,在离乔二强一寸的地方停住了,再也刺不出去。 黄毛一看,死命抓住他弹簧刀刃的不是李小丽是谁! 他刚想骂:“又是你这个疯女人!”,话还没出口,就觉得持刀的手腕一阵剧痛,感觉快被扭断了,瞬间失去了对弹簧刀的控制。 出手夺刀的正是乔二强。 夺下刀后,准确的说是迫使黄毛松开了刀,刀不是落在他的手中,而是还攥在李小丽手中。 刚才李小丽阻止黄毛行凶的时候,竟然用两手抓住了刀刃! 看着李小丽沾满鲜血的小手,乔二强怒火中烧,对黄毛又打出一套组合拳脚,彻底把他干趴下了。 此时,保安和于勇带着厨房的人来增援了。 乔二强和大家一起把六个混混制服。 见李小丽手还在流血,他对刚赶来的乔四美说道:“现场你配合警察处理一下,我送小丽去医院。” “要不我去?”乔四美说道。 “你不会开车,还是我去。” 说完,他拉着李小丽就往停车的地方走。 李小丽用力挣脱了乔二强的手,说道:“我没事,不要那么紧张!” 刚说完,就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乔二强急忙又扶住她:“怎么没事,你脸都白了,连路都走不稳!” 见李小丽还要推脱,乔二强不由分说,将她横抱起来就走。 李小丽“啊”地一声轻叫,倒没有再挣扎,只是嘴巴依旧毒:“是你主动要抱我的,到时闪了你的老板腰,可不能怪我。” “不怪你!就是腰断了都不怪你!”乔二强万分着急地蹦出两句话,加快脚步向前赶。 李小丽嘴巴动了动,大概还想说乔二强几句。 可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用两只大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乔二强…… 在医院检查包扎了下。 万幸的事,韧带没有损坏。不然的话,手的灵活性会大受影响。 在医院陪李小丽看伤期间,派出所打电话过来,向他了解情况,并叫他去做笔录,如果李小丽可以的话,也一起去。 已经下班了的孟思苇,肯定也听说了此事,也打电话过来问乔二强有没有事。 由于李小丽受伤不重,医生不建议住院。 “你感觉还好?”在回酒店的车上,乔二强问李小丽,刚才李小丽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的样子,可吓坏他了。 “我没事……不怕你笑话,刚才差点摔倒,不是受伤的原因,是因为我有点晕血。” “晕血?既然知道自己会晕血,干吗还用手去抓刀刃!”乔二强心里充满感激,嘴上却满是抱怨。 “当时情况紧急,就没想那么多了。” “你呀……下次可别那么傻了。”乔二强感觉心疼得要命,语气不知不觉变得温柔了,“钱财乃身外之物,大不了让他们吃一顿霸王餐。” “我可没有你那么好心,遇到碍眼的事就想管。下次再碰到这种事,我还是会站出来。” “可万事有我嘛,你一个姑娘家的,逞什么能啊!”乔二强有些无奈和心痛地摇摇头。 “女的怎么了,你别看不起我!”李小丽嘟噜着嘴,不懂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好好好!你是女强人行不行。”乔二强又一次在嘴上对李小丽退让妥协。 两人进了派出所,先后做了笔录。 出来的时候,乔二强找了个相熟的警察问了问,却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黄毛那伙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什么强买强卖、吃霸王餐、坐霸王车、打架斗殴,甚至上个月还想向一家娱乐场所收保护费,老板报警了才没收成。 警察早就盯上他们了,这次乔香宾馆这事,把他们这一团伙的骨干全部一锅端了。 他们趁这个机会紧急收网,将这一恶势力团伙一网打尽。 没错,这伙人只能算恶势力,还不够格成为黑社会。 跟黑社会相比,他们只是小打小闹。 听到黄毛他们被抓,乔二强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不然的话,他还要考虑如何收拾那群混混。 特别是那个黄毛,还想将他往死里捅,结果害得李小丽受伤。 不狠狠蹂躏他,他就不配作重生大帝。 …… 乔香宾馆后面一座三层小楼,算是前面大楼的附楼。 一层他拿来做普通办公室,二楼三楼用做员工宿舍。 李小丽家离乔香宾馆远,加之家人也经常催婚,她索性就住宿舍了。 宿舍很小,一室一小厅一小卫生间。 送李小丽到宿舍后,时间已经很晚了,但乔二强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要睡觉了,你回去!”见乔二强磨磨蹭蹭的,李小丽开始赶他了。 “你手受伤了,不能沾水,做什么都不方便,我要留下来照顾你。” 李小丽看乔二强不像是说说而已,有些急了,用手肘去推乔二强:“你快走,我不要你照顾……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留宿在我这算怎么回事。” “清者自清。”乔二强任凭李小丽怎么推他,就是在那杵着不动,“这么晚了,也找不到女的来照顾你,我不放心。” “我的手只是不能沾水,又不是废了,我不要别人在这碍手碍脚地照顾。”李小丽还是坚持让乔二强离开,手肘上推的动作也未停止。 推着推着,忽然,她一个不小心,推了个空,身体失去重心向前倒去。 乔二强怎能让身边的美女摔倒,自然是赶紧伸手一抱。下一秒,李小丽就结结实实地被他抱在怀里。 李小丽先是一慌,待发觉被乔二强结实有力的臂膀抱着,不知怎么的,竟忘了挣扎、挣脱,就那么定定地望着乔二强。 刚才李小丽身体失去重心,是自己的原因,不怪他乔二强,他抱她是为了防止她摔倒。 有了正当理由,心里障碍就少了很多,乔二强抱着李小丽的时候,就不想那么快放手。 见平常有点小炸毛的李小丽,在他怀中那么安静,虽然有些意外,但他此刻的想法,竟然是巴不得如此! 望着李小丽越来越迷离的眼睛,以及近在咫尺的呼吸和红唇,乔二强心神一荡,缓缓地低下头去…… 刚要采到那两片诱人的花瓣,忽见李小丽迅速扭过头,口中呼道:“不可以!” 失去了诱人的花瓣,乔二强不想空手而归,在那红苹果上亲了一口。 李小丽像是被电到一般,全身一阵抖索,然后全身僵硬,嘴微张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乔二强见她一动不动地保持这个姿势有一两分钟,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小丽像突然回魂过来的样子,两片红霞一下飞上了脸庞。 伴随着红霞的,还有她用力地一推,挣开了乔二强的怀抱。 她用手指尖整理了一下衣服,正色道:“刚才我们没发生什么。” 乔二强一怔之后,就明白了李小丽的心思。 他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没发生什么,你不小心快要摔倒,我出手扶了你一下而已。” 李小丽点点头:“就是这样。” “既然什么都没发生,我还是想留下来陪你。”乔二强微笑道。 第163章 贴身照顾 李小丽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同意不同意,而是指了指客厅角落里的一张折叠床:“那是李姐的床,她下晚班碰到天气不好,会到我这里借宿一晚。” 说完,她起身往卧室走去,边走边说:“被子在我的柜子里,自己拿。” 乔二强跟在她后面,来到一排衣柜前。 打开衣柜,见衣柜里有两床被子,一床装在包装袋里,一床没有。 他自然拿了没有包装袋的一床。 刚抱出柜子,就听李小丽说道:“拿错了,那是李姐的被子。” “哦。”乔二强又重新放回去,提起那床装在袋子里的被子。 “你为什么不跟李姐一起睡?”他问。 “你什么时候也学长舌妇了。”李小丽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说了:“李姐会打呼噜,我实在是受不了。” 乔二强“噢”了一声,忽然嘻嘻笑道:“我也会打呼噜,你不怕吗?” “你打呼噜关我什么事。”李小丽瞪了他一眼。 “我怕影响到你。” “你睡外面,影响个头啊!” “我以为,只要一起睡,就会影响到。” “谁跟你一起睡!赶快给我滚出去!” 嘻嘻笑着的乔二强,被李小丽轻推着,提着被子走出她的房间。 乔二强将折叠床放小客厅摆了,拉开包装袋上的拉链,见里面还有一床毛毯。 他先将毛毯来个对折,刚好可以铺到小折叠床上,再将被子放上面。 已是冬天了,睡觉的时候,身下不垫一点保暖的,非冷得你睡不安稳。 见李小丽房间门开着,他也就不避讳,又走了进去。 “怎么,还不想睡?”他问。 “我在考虑要不要洗脸洗脚。”李小丽倒是直接。 “洗啊,怎么不洗。” “可我这样,怎么洗?”李小丽坐在床铺上,举了举被包扎成白线团的双手。 “我帮你啊,我留在这不就是为了照顾你的吗。”乔二强说道。 李小丽抿着嘴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乔二强站在那等着李小丽表态。 “你傻站在这干什么,还不去准备!”李小丽忽然冲他嚷了一句。 乔二强有些无语,哪有求人帮忙用这样态度求的。 他嘀咕了一声:“你求人的时候,能不能温柔点……” 眼角瞥见李小丽又要发飚,他赶紧溜出了房间。 在卫生间的热水器那,用洗脸盆接了点热水。 手伸到毛巾架上的时候,有些犹豫了。 因为毛巾架上有三条毛巾,他不懂哪一条毛巾是洗脸用的,而且其中一条有可能是李姐的。 正想出声问李小丽,忽然想到了一种方法。 他用手摸了摸毛巾。 两条干的,一条还有点湿。 他毫不犹豫地将湿毛巾取下来,放入热水中。 拧干毛巾,就向卧室走去。 趁毛巾还热乎着,他摊开了就往李小丽脸上抹。 没想到李小丽竟向后仰,像是躲避毛巾的样子。 他一只手扶住李小丽后背,出声道:“别动!” 另一只手已把毛巾盖在李小丽脸上,然后来回搓了好几下。 还好,李小丽不化妆,只涂一些护肤品,不然光洗脸,就麻烦事一大堆,搓几下是不行的。 他又到卫生间把毛巾放入热水中再拧干,给李小丽再洗了一把脸。 “擦脚的毛巾和洗脸的脸盆是哪一个?”他问。 “红色的,放地板的那个。”李小丽回答的很简单。 乔二强本想再问详细点,转头见李小丽脸红红的,微低着头,可能是有点不意思,遂打消了再问的念头。 他到卫生间一看,确实架子上有一红色毛巾,靠在地板上有一深蓝色脸盆。 将热水用蓝脸盆接了半盆,取过红毛巾就往房间走。 将热水放在李小丽脚边。 李小丽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脚来,看样子想要脱袜子。 “我来。”乔二强一把抓过李小丽的脚,另一手就要去脱她的袜子。 没想到李小丽脚缩了一下道:“我自己可以的……” “瞧你那样子,就别耽误时间了。” 乔二强不容分说,抓住她的脚,一把扯下了她的袜子,再将她的右脚扶入脸盆内。 另一只脚也一样。 李小丽泡着脚,说了一声:“谢谢。” “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某人也会说谢谢。”乔二强取笑道。 “怎么,说谢谢不喜欢,非要我说滚吗!”李小丽的脸马上板了起来。 “别别,相对于‘滚’字,我还是喜欢谢谢。”乔二强蹲在地上,笑道。 说完,转头见李小丽的脚被热水泡得红通通的,很是可人。 他也不知哪来的胆量,卷了卷袖子,说道:“洗脚洗脚,光泡脚怎么行,还是要搓几下的。” 话一说完,他已把手伸进洗脚盆中,握住了李小丽一双小脚。 感觉李小丽脚用劲挣了一下,他加了点力按住道:“别动,不然水会洒出来。” 说完,把握着李小丽脚的双手放开了点。 见李小丽没再动,就放心搓了起来。 “洗脚还是要搓一搓的,即去污,又活血。” 边搓边抬头看了李小丽一看,见她的头更低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搓了几分钟,感觉差不多了,而且水也不怎么热了。 他拿过毛巾,将李小丽的脚擦干了。 刚刚擦完,刚才还温柔的像小绵羊的两只小脚,突然飞起一脚,有些重地踢在他胸膛上。 猝不及防的乔二强,马上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耳中响起李小丽的呵斥声:“臭二强,占我便宜!” 这突然的一下,把乔二强踢得有些懵。 “我踢我干么,我可是好心……” 话没说完,就被李小丽打断了:“好心个鬼!你这骚包,肯定起了什么歪心思!” “你可真冤枉我了,我不仅心无杂念地给你洗脚,而且我更不是什么骚包男啊!”乔二强无故被人安了一个骚包男的帽子,他简直无语问苍天啊! “你说什么?还心无杂念……那更可恨!”李小丽啐了一口。 乔二强有些凌乱了,起了歪心思不行,不起貌似也不行,这不是纯心为难他吗? 他不禁有些生气,端了洗脚水,起身往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他轻声嘀咕了句:“这么难伺候,怪不得都成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李小丽瞪眼问道。 “没说什么,就是叫你早点休息。”乔二强回了一句,就跑了。 “敢埋汰我?臭二强!” 李小丽气呼呼地说着,起身走到门口,往卫生间望了一眼,“呯”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听到李小丽用力的关门声,乔二强撇撇嘴:“我说的没有错,你丫就是不够温柔。” 在卫生间用李小丽的毛巾洗了脸,再泡一会儿脚。 看了看时间,已经深夜二点多了,他赶紧擦干脚上折叠床睡觉。 一觉睡到八点多的时候,就醒了。 本来想再睡一会儿。可越躺越清醒,干脆就起床。 先洗了把脸,见卫生间有酒店用的一次性牙刷,就把牙也刷了。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见李小丽房间门也开了。 李小丽穿着睡衣,微眯着眼睛,头发有些蓬松凌乱。 乔二强跟李小丽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不禁多看了两眼。 李小丽看见乔二强的神情,大概也猜到有些不妥,她理了理头发,说道:“看什么看!” 乔二强没接话,而是问道:“早晨你想吃什么?” “厨房里有面条,就吃它!”说完,李小丽一头钻进了卫生间。 “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乔二强摇摇头,转身走进厨房。 在厨房里面翻了翻,除了面条,竟然还找到了皮肚! 有了食材,他自然煮了两碗香喷喷的皮肚面,还煎了两个蛋。 将面条端上桌的时候,李小丽大概是闻到味了,从房间跑了出来。 此时她已经把头发收拾好了,而且,竟然还化了一点淡妆。 乔二强又多看了她几眼。 不过此时,李小丽倒没有再怼他了。 她闻了一下皮肚面,叫道:“真香,不愧是大厨师,我就煮不出这种味道来。” 说着,用缠满纱布的手去拿筷子。 筷子是顺利拿在手上了,可当她去夹的时候,眉头一皱,大概是动到了伤处吃痛,手一松,筷子就掉在桌上了。 乔二强看着有此心疼,心疼面前这个人,心疼她为他受的伤。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说道:“还是我来。” 说着,捞起一口面放在她面前。 李小丽怔了一下,脸往后移了移,摆手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乔二强不听她的,依旧举着筷子,还往前伸了伸。 见李小丽还不张口,乔二强苦着脸道:“你再不吃,我的手要举废了。” 第164章 思苇怀孕 李小丽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口。 乔二强小心地把面条送进她嘴里,待她吞进去了,又捞了一口面给她……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一碗面条慢慢快要见底了。 这时,乔二强见李小丽眼睛亮亮的,一细看,她竟然哭了! 他不懂李小丽为什么哭。 是太感动了?还是面条太好吃了? 他本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面条还剩最后几口的时候,李小丽用纸巾擦了擦眼睛,“你面条煮得太辣了,眼泪都辣出来了。” 擦完眼泪,她边拿汤匙边说道:“真的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吃的。” 说完,她小心地抓着汤匙,把嘴凑到碗沿上,把面条轻轻地往嘴里推。 乔二强见她果真能自己吃,也不再强求,他自己还没吃呢! 取过自己的筷子,吃了一口,一点都不辣,而且他记得清清楚楚,煮面的时候,根本没放辣。 “哭了就哭了,还非要强行找一个借口。”乔二强心里不禁吐槽了李小丽一句。 吃完饭后,洗完碗,乔二强交代李小丽好好休息,这几天就不用去上班,就准备出门了。 他可没时间闲着,昨晚的事很多后续工作还需要他处理。 而且,孟思苇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问他昨晚去哪里了。 他不可能说睡在李小丽这了,那纯属没事找事。 对于孟思苇的醋劲,他可领教过好几次了。 只说忙到很晚,在办公室睡下了。 自从和孟思苇同居后,他就是宾馆附近买了一套两居室房子,不住办公室搬那边去住了。 刚想开李小丽宿舍的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他边接电话边开门。 在关门转头的时候,因只顾接电话,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 他一看,不是小林是谁? 他三言两语通话完毕,一挂电话就问道:“你杵在这干什么?” “……对不起,乔总,我不知道您在。要是知道的话,我晚点再来看李经理。”小林着急蛮慌地道歉。 “没事。你来得正好,这几天你也不用上班了,就专心照顾李经理。” “好的乔总,我知道了。”小林点了点头。 “你去忙!”乔二强交代一声,就转身走了。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被小林看到我从李小丽宿舍出来,会不会被误会啊?早知道刚才交代她不要乱说话……可现在要专门上去向她交代此事,痕迹就太明显了,还是顺其自然! 想清楚了以后,他继续快步向办公室走去。 一进办公室,见孟思苇已经坐在那了。 孟思苇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站起来将乔二今天要处理的公务一件件说了。 说完后,乔二强看到孟思苇在那撅着嘴,问道:“思苇,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你!”孟思苇气呼呼地说道。 “我昨天忙得要死,没惹你生气啊!” “你说谎,说什么在办公室住,可七点半我就来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这……这不是我早起去吃早餐了吗?” “去哪吃?吃的是什么?” “就是宾馆旁边巷子里的那一家,吃的是皮肚面。” 听了乔二强的话,孟思苇将信将疑:“有没有跟谁一起去?” “没有,自己去的……你还有完没完啦!”乔二强被审得有点烦了。 这孟思苇,昨晚他遇到那样的事,而且还发生过危险。 她不嘘寒问暖也就算了,还跟他疑神疑鬼吃干醋。 对比李小丽救他的奋不顾身,乔二强对孟思苇忽然从心里产生一阵厌烦。 见孟思苇还要再说,他摆摆手制止了她:“不要再说了,你爱信不信!我还要出外去派出所一趟,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过了几天,李小丽手抓东西时,手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她就来上班了。 只是她不管是来汇报工作,还是在路上碰到的时候,都是一付公事公办的样子,全程淡着脸,像是全然忘记了他俩曾经度过一个难忘夜晚的事。 没多久,乔二强就明白了。 原来,他大清早从李小丽家出来的事,还是被小林那个大嘴巴给传出去了。 而且那晚有人看见有个男人进了李小丽的宿舍,不过当时没看清楚是谁。 这时,两方一验证,好事之人立马脑补出两人共度春宵的事来。 这事已经在乔香宾馆内传得沸沸扬扬。 乔二强很是无奈,这种谣言里面有真有假,实在是不好辩白。 因为,没几个人会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了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不去理它,让谣言自然淡下去。 他唯一担心的是李小丽,会不会被这谣言所影响。 还有一事,让他感到纳闷,就是这事都传到这个程度了,孟思苇不可能没听说。 可她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很快,2003年春节就要到来了。 这一年,发生了一件影响极大的公共卫生安全事件。 这件事,对开饭店宾馆的,影响也很大,整整几个月,用餐出游被限制,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为了减少一点损失,乔二强本想春节前屯一些白醋和板蓝根,但这样做太明显。 你一个开饭店的,屯白醋和板蓝根,不是很显眼很不合理吗? 再说了,肯定不敢屯太多,要不然会被政府盯上。 屯少了,也赚不了几个钱,性价比不高, 最后,他放弃了。 他只是让王一丁的机修厂屯了几辆二手摩托车,准备等事件发生的时候,搞一些送餐服务,尽量减少损失。 一天早上,孟思苇照例汇报完乔二强要处理的事情后,却还站在那,没有离开回到她的办公桌上去。 “思苇,还有事吗?”他问。 “乔哥,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 “乔哥,我怀孕了。” 乔二强听清楚后,皱着眉,慢慢往后靠在椅子上。 “去医院查出来的?”他问。 “不是,不过我已经二十天没来月经了。” 乔二强仔细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孟思苇好长时间没来月经了。 “找个时间去医院检查一下!”他说道,语气不悲不喜的。 “乔哥,我们结婚!”孟思苇盯着乔二强,一脸的期盼。 乔二强不是渣男,但他确实在矛盾着。 一边是跟他好了两年的年轻女友,而且现在还怀孕了。 一边是孟思苇跟他期望的结婚对象存在着较大的差距。 外貌什么的,孟思苇还算合格。 性情什么的,也不没多大的毛病。 可她不会关心人,这一点就让乔二强对她没信心。 最重要的是,只两年的时间,他对孟思苇的感觉已越来越淡了。 刚开始是有点喜欢的。 现在,他只把她当做一个非常熟悉之人而已,恐怕连亲人都算不上。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结婚就结婚,孩子是无辜的。以后双方实在过不下去,到时再分。”他想。 “既然怀孕了,结婚我没意见。” 说完,他心底不禁发出一声叹息! 孟思苇听到乔二强答应了,那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乔哥,那我今天就开始准备我们婚礼的事!” “别忙,怀孕头几个月很关键,结婚的事可以往后推推。这几个月你可不能累着了,好好安胎!” “乔哥,结婚不忙的,无非就是领个证,再办几桌酒,我没问题的。” “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哪能这么草率呢!”乔二强严肃道。 “还有,结婚前要去一趟你家。你父母亲辛辛苦苦把你养大,我不能就那么一声不吭、一面不露就把人带走,孙悟空摘桃子都没那么干。” 见乔二强说得有道理,孟思苇没再说什么,只是上前拉着乔二强的手摇晃道:“乔哥,你可不能不要我们母子啊。” 乔二强笑着拍拍她的手:“又说胡话了,你怎么知道是儿子?” “凭感觉。” “其实我更喜欢闺女。” “是吗?为什么?” …… 过几天就春节了,乔二强先把检查的事放一放,没催孟思苇去医院检查。 春节假期一过,他就开始催了。 可孟思苇以各种原因接连推了三次。 就在乔二强开始怀疑孟思苇假怀孕的时候,她却自己跑到一家小医院去做检查,还不让陪。 第二天,她就给了一张那家医院的化验单。 单子上hcgt和孕酮数值,明明白白表明,孟思苇确实怀孕了。 乔二强自然是对孟思苇兑现承诺,准备领证结婚、办婚礼。 可他们刚决定完河西房子的装修方案,一场席卷全国的公共卫生事件就爆发了。 结婚的事情自然往后拖了。 在这非常时期,乔二强除了推出送菜上门服务外,还趁这段时间员工比较清闲,出钱让乔四美请来几个她以前的同事,以及学校的专业老师,对员工进行正式培训。 乔香宾馆的员工,都是简单培训一下就上岗,素质肯定比不上那些四星五星级酒店的员工。 他希望通过系统培训,提高宾馆的服务水平。 到时候,宾馆升一星,成三星宾馆,是完全有可能的。 第165章 结局 孟思苇本来以为公共卫生事件很快就会过去了。 没想到,竟一个月一个月地拖下去。 她急了,天天催乔二强结婚。 她催得越多,乔二强疑心越多。 他亲自拿着化验单,到孟思苇检查化验的医院去问。 一问才知道,这化验单根本就是假的、伪造的! 到了个地步,乔二强可以百分百肯定,孟思苇是在假怀孕。 她在骗他! 从小医院出来,乔二强躺在驾驶位上,心乱如麻。 此时的他,也不知是该悲,还是该喜。 要结婚的对象欺骗他,喜从何来?他应该悲才是。 认清一个人,走出一段鸡肋关系,他应该喜才是。 可他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他脑中不断浮现出他与孟思苇交往的点点滴滴…… 两年多的时光,他们还是留下了很多美好、愉快的回忆。 即使现在他已在考虑跟孟思苇分手,不等于他心里就没有不舍和心痛。 “她终究还是用假怀孕这招骗婚啊!”良久之后,他感叹了一句。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跟孟思苇交往不久后,就知道了她的真名叫孟桂芝。 没错,就是原剧中那个插入戚成钢和乔四美婚姻的第三者——孟桂芝。 他有问过孟思苇为什么不用本来的姓名。 她的理由再正常不过了,就是嫌原来的名字太土。 就像有些明星,本名十分土气,出道后一定要取一个洋气的艺名一样。 那个时代,很多农村外出打工的,如果嫌自己的名字老土,会取一个自己满意的、较为洋气一点的名字。 反正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没人知道你本名的。 原因吗,好听点的,就是更好的融入城市。 难听点的,就是自尊心在作怪。 有少部分人用假名,是想为以后进行一些违法的勾当未雨绸缪,也是有的。 知道孟思苇的本名后,乔二强对她的印象虽然有所减分。 但她不是刻意隐瞒,也没当第三者,根本就没错。 乔二强不可能因原剧的原因,给她莫须有地安上一顶帽子,然后再跟她分手。 他还是继续跟她在一起,直到今天发生这件事。 …… 总之,孟思苇假怀孕骗婚这件事,就像一记重锤,让他对与孟思苇本来渐趋平淡的感情,彻底被击碎。 他再也不想修补、修复、维持与孟思苇的关系了,干脆就让它彻底碎了、烂了! 其实,他跟孟思苇迟早要分手,只是假怀孕骗婚这件事,让分手的时间提前了。 他很快跟孟思苇摊牌,提出了分手。 不管孟思苇如何哭求原谅,他都不为所动。 早点结束这段鸡肋关系,对谁都好。 特别是孟思苇,早点结束,她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没必要在他这棵不开花的树上吊死。 …… 一天,乔二强正在办公室工作,毫无征兆地,办公室忽然闯进了三名陌生男子。 “你就是乔二强?”领头之人问道。 “我就是。” “我们是警察。”领头之人亮了一下证件,“请跟我们走一趟。” 乔二强有些懵,他一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没犯过什么事啊,怎么警察找上门来了? “能问一下,什么事吗?” “你涉嫌强~奸,跟我们走一趟。” 听到这个罪名,乔二强更蒙逼了,人完全呆立在那。 他已经快当了一个月和尚了,他强~奸谁啊! “请你配合我们工作!”领头之人语带威严。 乔二强缓过神来,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 他以为要给他带上手铐什么的,正想举手,以示配合。 却听领头之人催促了一句:“走。”说完他就带头向外走去。 乔二强巴不得不戴手铐。他可不想在一众手下员工面前出丑。 一行人走到酒店门口,见那还有一名便衣警察,跟宾馆的保安呆在一起,看样子是在监视他们,不让他们通风报信。 一行人上了一辆丰田越野车,向区刑侦大队驶去。 到了那,他们马上对乔二强进行了审讯。 “乔二强,你已知道你犯了什么事,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我一个月没碰过女人了,我没强奸谁。” 两名审讯人员互望了一眼,一人说道:“我帮你回忆回忆,2001年1月下旬,你酒后做了什么?” 乔二强心里咯噔一下,同时一股悲凉冒了上来。 他已然明白,告他强奸的是谁了。 不是别人,是跟他好了两年的前女友——孟思苇! 本来他跟孟思苇分手,心里还有一丝愧疚,还想补偿她、照顾她。 现在,除了不理解、心痛外,就是厌恶了。 “你赶快老实交代,不要想着我们找不到证据。” 面对警察的审讯,乔二强沉默以对。 “你妄想逃脱法律的惩罚。时间过去那么久,没有物证,但我们有的是人证。” 乔二强还是不说话。 “不要以为受害人以后成为了你的女朋友,就可以掩盖当初你所犯的罪行。” 乔二强:“……” “你顽抗是没有用的,赶快坦白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乔二强:“……” 就这样,他们轮番审了乔二强一天一夜。 乔二强困得不行,但根本睡不着。只有实在困的时候,眯了一下。 可没几分钟,就被人弄醒了。 就在他感到孤立无援、有些绝望的时候,带他来的警察进审讯室对他说道:“乔二强你可以走了。” 乔二强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以走了,你大哥大嫂要求给你办取保候审,我们也同意了。”警察一边说着,一边去解他的手铐。 强奸属于重大案件,一般情况下是不予办理取保候审的。 他能办成,很大可能是证据不足。 想想也是,前女友告前男友强奸,而且是在交往期间。 这事说出去,没几个人会相信。 一夜未睡,乔二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警察局大门走去。 刚刚走出警局大门,就见李小丽候在前面,俏生生地站在宾馆接待贵宾用的大奔车前。 见他出来了,她无声地拉开了车门。 乔二强向前走了几步,忽听见有人喊他:“二强,这边!” 他转头一看,见右边离他十几米处,停着一辆出租车,车前站着一个人,一身黑色包臀紧身裙,正在对着他招手。 他有些意外,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碰到她。 她不是别人,正是他交往过的赵梦兰。 看她的样子,好像也是来接他的。 他看了一眼李小丽,又看了一眼赵梦兰,犹豫了一下,就向其中一辆车走去…… …… 时间匆匆,一晃十年过去了。 乔香宾馆在原址被推倒重建,新建了一座十九层的四星级大酒店。 乔二强成了董事长,乔四美成为了总经理。 王一丁和乔三丽利用技术优势,与人合伙开了一家汽车4s店。 当然,机修厂还在开着。 乔一成成为了分管新闻中心的副台长,项南方成了地级市市长。 乔祖望去世了。 是因为病痛,从床上摔下来,不幸去世的。 乔七七把网升级成了网咖,娶了一个给他打工的老实妹子。 …… 又几十年过去了,乔二强在享受了几十年的天伦之乐和富贵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他的老伴已经先他一步去了。 他走得很安详,病床前围满了他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重孙重孙女。 “唉!这下总可以穿回到庄洲身上了。” 当他的灵魂一飘上空中、还未失去感知的时候,他这样想道。 第166章 黑衣女子 当他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根本不是坐在沙发上。 他赶紧睁眼一看,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大屏幕电视,而是一张檀香床、锦罗帐。 连忙爬起来,掀开罗帐一看,他有点傻眼。 屋里有屏风,衣架,床下有脚踏,脸盆架,贵妃椅,衣柜,包括他身下的床,全部用上乘的檀香木打造。 看到这古香古色的布置,他就预感不妙。 他可不想穿越到古代。 古代生产力低下,娱乐活动少不说,还不方便。 而且,碰到乱世,那是人命如草芥,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 他想走到外面看看,确认一下这是什么时代或世界。 刚站起来,就觉得脑中“叮”一声,一个后世智能语音般的声音响了起来:“欢迎绝世山庄第108位宿主。” 接着,一股信息涌入脑海。 由于信息量大且猛,涨得他脑壳疼,人也有点晕,身体不由摇晃几下,差点摔倒。 小心站稳后,涌入的信息已经被他完全吸收了。 从刚吸收的信息中得知,他叫江枫,今年二十岁,是身穿过来的。 智能语音所说的绝世山庄,就是他现在所住的地方。 山庄占地49亩,有房81间。 虽说跟一些顶级权贵和富商比,规模不算大,但它有自己独特的地方。 比如它高墙深垒,护卫严密;整个偌大的山庄没一个下人,就一个主人等等。 它最神奇的地方,就是他可以收走。 只要你念一段收庄口诀,山庄就被收入脑海的系统中。 想放出来的时候,再念一段建庄口诀,山庄又会被从系统中放出来。 乔二强一边接收信息,一边往门外走。 当看到庄内的亭台楼榭,以及那青砖围墙,他就越来越怀疑他穿越到了古代。 当他推开门,看到近处的小镇也是古香古色,人们的穿着也是古人装束时,他已百分百肯定,他穿越到了古代。 他正想关门进庄,好好消化适应一下这个世界的时候。 大路转角处忽然冲出一匹全身乌黑油油亮的高头大马。 江枫自然转头望去。 只见马蹄“的的的”响了没几下,就窜到他面前。 这时他才看清楚,马背上还驼着一个人。 那人全身黑衣,整个人趴在马背上,长发飞扬,没到近前还真看不清楚。 他刚目送一人一马从他面前疾驰而过,就见马背上的人向一侧倒去。 “姑娘小心!”他连忙出声提醒。 也不知是马听懂了他的提醒,还是马感觉到背上的人快到掉下来,那匹骏马立即减缓奔速并停了下来。 马刚一停下,“嘭”的一声,马背上的黑衣人就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 还好这一段是沙土路,如果是石板路,那人非磕个头破血流不可。 碰以这种情况,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这年代又没有110…… 他赶紧走上前去。 见黑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衣服碎了好几块,隐见斑斑血迹,却已不在流血。 但腰间的一处伤,却还在汩汩流着血。 “在这样流下去,非失血过多而死不可!” 时间紧迫,他迅速撕下对方的袖子,堵在伤口上。 这样做,只减少了一点流血,不过片刻功夫,鲜血已浸湿了碎袖。 大概是他按伤口的动作痛醒了黑衣人,只见她艰难地侧了侧头,又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怀里有……药……红色的。” 说完,她又没有声息了。 江枫赶紧将她轻轻翻过身来,然后拦腰抱起,往自己山庄走去。 此时,他才看到黑衣人的正面。 其实,看与不看都一个样。 因为黑衣人黑巾蒙面,只露出两只眼睛,其它什么都看不到。 而且现在这两只眼睛还是闭着的! 从她胸前饱满和长发来看,肯定是姑娘无疑。 进了山庄后,他习惯性地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去关庄门。 关好门的时候,江枫猛然发觉一件事,就是他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在他的经验中,抱一个人是很吃力的,如果对方的体重超过150斤,那根本抱不动。 可他现在抱着一个人,就跟玩似的。 疑惑归疑惑,现在救人要紧,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他把黑衣人放在客厅的卧榻上,伸手就要到怀中掏药。 可手刚要碰上去的时候,一看那个地方,他有些犹豫了。 “古人的衣服真不方便,连个口袋没有,什么东西都往怀里塞。” 不过他只犹豫了一下,手就从上往下掏了下去。 当他的手碰到柔软的地方,不禁有些异样。 不过现在不是喝花酒的时候,这种感觉没法继续发展。 掏出来的物事中,有一小铜镜,一小木梳,两粉红手帕,两小瓷瓶,两小圆盒。 圆盒和瓷瓶他都打开来看了看,确实在一小圆盒中,装有红色的粉末。 他将黑衣人腰间伤口处的衣服撕开些,挑了些红色粉末敷在伤口上。 药粉一敷上去,流血竟肉眼可见的减少到全无,而且最后还冒了黄泡。 “什么药这么好,比止血钳还管用!” 他放入鼻口处闻了闻,有一股甜香味。 他想到黑衣人流血过多,他起身到厨房泡了一碗温红糖水过来。 等了片刻,那黑衣人动了动,醒了过来。 “你醒了。”他端着红糖水从座位上站起来。 刚走近一步,就听耳边呼啸而过一件物事,接着就听见窗棂上“呯”的一声。 他转头一看,见一只羽箭深深刺在窗棂上,箭尾还在颤动着。 他惊出一阵冷汗,若羽箭偏了半寸,他就非死即伤啊! 他不禁有气,好心救人,反而招来杀身之祸。 他简直比后世扶摔倒的老人被讹还冤啊! “你这是做什么!?”他喝道。 “别动,再动我就不是射窗户了!”黑衣人声音清脆动听,却冰冷异常。 “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顺便问一下你,要不要喝水。”他轻轻举了举手中的红糖水。 那黑衣人看了看他手中的红糖水,喉咙动了动,不过没吭声。 “要喝吗,还温着呢,再放一会儿就凉了。”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红糖水:“你喝一口。” “什么?” 江枫很是不解,他喝过的,她还敢喝? “你只喝一口,剩下的端过来。” 他虽不解,还是依言喝了一口,然后走上前去。 他注意到,黑衣人从头到尾左手都对着他虚举着。 他忽然明白了,黑衣人刚才的箭就是左手一抬发出的,她左手上有暗器——袖箭。 叫他喝一口,是怕他在糖水中下药。 “有必要这么防备人吗?”他很不解。 黑衣人接过温糖水,咕咚咕咚一下喝了个精光。 第167章 庄内激斗 “还要吗?”江枫问。 “还渴!”黑衣人将碗往他手上一摔,说道。 江枫撇了撇嘴。 “求人还这么凶!” 他又泡了一碗红糖水过来,给黑衣人喝了。 这次,黑衣人还是照旧,叫他喝了一口,她才喝。 他刚把碗洗好,就听见有人敲庄门。 他赶紧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三条人影就跃了进来。 为首的是名老妇,一张脸阔而短,满是皱纹,白眉下垂,手持一把龙头拐杖。 另两人一人甚是肥胖,肚子凸出,头发花白,满脸横肉,左右腰间各插两柄阔刃短刀。 最后一人是一名中年汉子,手持一把长剑,两眼正四处巡视。 “你们是什么人?我还没同意你们进来呢!”江枫问道。 为首的老妇转过身来,眯着眼,小眼从细缝中射出凶光,问道:“有没有看见一穿黑衣骑黑马的人?” 江枫还没回答,就听到使剑的中年汉子在那叫道:“那贱人的马在这里!” 几息时间,肥胖老妇也叫道:“那贱人在客厅这里!” 为首老妇面露杀气地瞪了他一眼:“要不是看你长得实在漂亮,光凭收留小贱人这一点,你就该死!” 说完,她几个起跃,就到了客厅外。 江枫看得有些懵,什么时候老奶奶都这么厉害了? 不过,他马上跟了上去,边走边问:“你们是什么人?是官府吗?” 手持长剑的中年汉子冷哼一声:“官府也管不了我们的事!” 江枫听他话的意思,他们必然不是官府了。 手持兵刃,不是官就是匪了。 可匪大多是劫财。 这些人,一进来,对他的山庄根本不感兴趣,只针对黑衣女子一人,怕是向她寻仇来了。 “寻仇?……难道他们是江湖人士!?” 当他推断出这个结论的时候,江枫不禁心里倒吸一口凉气。 十有八九,他是穿越到武侠世界来了! 一个规则水平低的世界,那是处处充满危险的。 除非你足够强大。 侠以武犯禁。一群武力值高的人,要他们向比他们弱小几倍几十倍几百倍的人讲规则,无异于痴人说梦。 试问,狮子会和小羊讲丛林规则吗? 那三人隐在门后,并没有马上做什么。 “你们是什么人?”他问。 没人理他。 “你们与里面的姑娘有仇吗?”他又问。 还是没人理他。 “你们拿着兵刃,是要打架吗?” 依旧没人理他。 “要打架麻烦去外面打,这是我家。” 没人听他的。 “……实在要在这里打的话,损坏东西要赔的。” 没人回话,但肥胖老妇皱了皱眉头。 “冤家宜解不宜结,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有完没完?!” 靠近江枫那名持剑汉子,左手反手一个巴掌就打了过来。 只听“啪”地一声脆响,江枫白玉般的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你不会武功?”那汉子翻起手掌,看了看,问道。 江枫捂着被打痛的脸,面现怒气地摇了摇头。 刚才那一巴掌,把现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过来了,包括坐在卧榻上的黑衣女子。 本来他们四人正剑拔弩张在对峙着。 “某人,不想死的话就滚远点!” 明明是担心的人话,从黑衣人口中说出来,不仅凶巴巴的,还冷冰冰的。 揉了揉被打疼的脸,江枫小心地往旁边的厢房走去。 他的小心是多余的,那三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全神关注着客厅里的情况。 也许在他们的眼中,普通人就是蝼蚁,根本不值得他们分一下心。 他一步一回头地走着,刚刚走到厢房门口,就见那三个发一声喊,齐齐冲了进去。 霎时间,机括声,格挡声,狞笑声,娇喝声,兵刃相撞声……一一传了过来。 江枫犹豫了一下,心下忽然起了痒痒。 “我就躲在门外,偷瞧一下,应该没危险。” “在说他们要杀我,除非马上离开这,要不然躲哪都没用。” 计议已定,他悄悄走到客厅门外,从门缝看进去。 见客厅内四人斗得正酣。 黑衣女子剑光霍霍,在四人围攻下穿插来去。 斗了片刻,黑衣女子腰部已被鲜血染红,渐渐不支。 她的腰伤一动手就已绷裂了,鲜血重新涌了出来。 为首妇人大概也看到了黑衣人受伤不轻,叫道:“缠住她,小贱人支持不了多久了!” 果真斗了半柱香时间,黑衣人越发不支。 就在这时,黑衣人剑招忽变,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变幻无定。 忽听得那肥胖老妇大叫一声,肋下中剑。 黑衣女子刷刷刷三剑,将为首老妇和那使剑汉子逼得跳出圈子相避,剑锋回转,已将肥胖老妇卷入剑光之中。 顷刻之间,肥胖老妇身上又新增三处剑伤,但她毫不理会,如疯虎般向黑衣人扑去。 黑衣女子正想一剑刺入她胸口,结果了她。 忽听背后呼呼风响,连忙回剑格挡。 原来是另个两人回身再斗了。 刚格开长剑,为首老妇的铁拐已点到眉心。黑衣女子迅即回转长剑,格开铁拐,顺势向敌人分心便刺。 为首老妇斜身闪过,横拐自保。 黑衣女子轻吁一口气,正待变招,突然间“卟”的一声,左肩上一阵剧痛,原来那肥胖老妇受伤之后,更加疯狂,拔出匕首扑上,乘虚插入她肩头。 黑衣女子反手一掌,只打得那肥胖老妇一张脸血肉模糊,向后便倒,眼看是活不成了。 此时,为首妇人和使剑中年汉子又已上前夹击。为首妇人大叫道:“小贱人受了伤,不用拿活口了,杀了便算。” 黑衣女子无暇拔去左肩上的匕首,强忍疼痛,向为首老妇急攻两剑,向使剑汉子刺出一剑,这三剑去势奥妙,为首老妇右颊立时划出一条血痕,使剑汉子颈边被剑锋一刺而过。 两人受伤虽轻,但中剑的部位却是要害之处,大惊之下,同时向旁跳开,伸手往剑伤上摸去。 乘机时机,黑衣女子吸一口气,急忙向厅门一跃而出。 哪知刚跃到厅门外,还没站定,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一下子就倒在地上。 江枫正趴在门缝,看得是惊心动魄。 忽见大展身手的黑衣女子跃门而出,好死不死,竟堪堪倒在他脚边! 他只犹豫了一下,就俯身抱起黑衣女子,向山庄内狂跑。 “山庄这么大,藏个把人应该没问题!”他想。 刚跑了十余丈,就只到后面有人叫道:“小子,快放下小贱人!” 听那嘶哑的声音,应该是为首的老妇人。 江枫哪会听她的话,跑得更快了。 他只想跑得远远的,找个地方躲起来。 又跑一会儿,后面又传来为首老妇的声音:“小伙子,只要你放下小贱人,我们不为难你。” 江枫撇撇嘴,根本不信她的鬼话。 江枫是沿着山庄围墙跑的,跑着着……他发觉不对了。 因为他又跑回了客厅前面! 看样子,他已经沿着山庄跑了一圈。 奇怪的是,山庄没有一座建筑是靠着围墙建的。 他刚刚穿越过来,山庄的一切都不孰悉。到目前为止,山庄房间只去过卧室、客厅和厨房,对于其它房间的了解,跟追他的人别什么区别。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只能硬着头皮跑了。 跑着跑着,他感觉越来越累,手上的黑衣女子也越来越重,脚步也越来越沉。 他向后瞥了一眼,眼见追他的两人也越来越近了。 他想快,可脚不听使唤,根本快不起来。 就这样没跑几步,忽听脑中“叮”的一声:“检测到宿主遇到致命危险,智能‘凌波微步’启动。” 脑中的声音还未说完,江枫就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一闪。 只听“嗖”地一声,一枝羽箭从他鬓边飞过。 只要迟半步,他的后脑勺肯定中箭! 他大吃一惊,急忙转头去看,只见追他的中年拿剑汉子,正手持小弓,对着他放箭。 大概没想到江枫能躲过他这一箭,他口中“咦”了一声,第二箭又射了过来,来得又准又疾。 江枫身体又被控制着移动了一下,堪堪避过这一箭。 这么一耽搁,追他的两人又迫近了些。 江枫实在太累了。 他干脆不跑了,不是有什么“智能凌波微步”吗? 系统都发威了,还能让他被人打死? 由于他放慢脚步,十几息过后,追他的两人已经到了他身后。 “小子,好言相劝不听,非要找死!”为首老妇喘着粗气,狞笑道。大概追了江枫这么久,也挺累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到了阎王那别怪我们。”中年汉子也粗声粗气地说道。 江枫不理他们,依旧向前走着。 看他闲庭信步的样子,哪像个将死之人。 为首妇人大怒,“你给我躺下!”边说边抡起铁拐,对着江枫的下盘扫了过去。 在她看来,不会武功但有蛮力的江枫,一定双脚齐断,躺在地上哀嚎。 到时,他和他手上的小贱人还不是任由她蹂躏。 她的桀桀笑声刚出口就定住了,面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不可能,明明他不会武功,怎么可能躲过我这必中的一击!”她叫道。 不信邪的她又跃上前去,又是一招横扫。 眼看就要扫中了,江枫像是忽然得了神助一般,闪电般向前移了大一步! “那就尝尝这招力劈华山!”死不信邪的她,举起铁拐狠砸下来。 眼看江枫脑袋就要开花,不可思议的情形又出现了,他瞬间整个身体竟向侧方横移了一步! 三招徒然无功,为首老妇和中年汉子互望了一眼。 两人眼中,除了意外,还有凝重。 “我来试试!”中年汉子说着,跃上前去,对着江枫就是唰唰唰三剑。 跟刚才一样,江枫总是在间不容发中躲了过去。 两人不信邪,继续对着江枫围攻。 可不管他们正面进攻,背后偷袭,还是两人合力围攻,江枫总能出乎意料地躲过。 就这样,江枫一路走,那两人一路追杀。 江枫也有想过跑到室内。 可这凌波微步只有在室外较空旷的地方才相施展,为了小命着想,他只能又绕着围墙走,因为那条路旁边确实比较宽阔。 两圈还没走完,忽听为首妇人“啊”地一声惨叫,往后便倒。 江枫一看,一只短羽箭正中她的眼珠。 只一瞬间,她整张脸已成黑色,哀嚎声也弱了下来。 十几息后,就声止人不动了。 看着地下那张青紫异常的脸,不难猜测,箭上肯定有剧毒。 江枫忽然感到一阵后怕。 刚才,黑衣女子射他的羽箭,只要擦破点皮,他不就一命呜呼了。 现对方只剩中年汉子一人。 他见黑衣女子醒后,一箭就杀人他们领头的,赶紧后退好几步,脸上满是戒备,却不见一丝害怕之色。 江枫见了,心中不由想道:“江湖上尽是些亡命之徒,我胆子有点小,肯定不适合混江湖的,还是苟在山庄里,安全地度过这一世!” 他在那边胡思乱想,忽然觉得被人用力推了一把。 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禁有气:“你推我干什么!” “臭男人,快放我下来!” “放就放,以为我爱抱你这臭女人!” 说完,他真的就双手一放,像放木头似的。 刚一放手,他就后悔了:何必跟一受伤的人怄气呢? 可刚摔了她,下一秒就把脸贴上去嘘寒问暖,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狠”下去。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更狠一点,他还扭过头,不看黑衣女子一眼。 黑衣女子正想再推江枫一把,忽觉身下一空,i就想使个巧劲站住了。 可一使劲,就牵动身上的两处大伤,剧烈的疼痛让她的劲不由得一松,站地的动作根本做不出来。 只听得“嘭”的一声,黑衣女子摔在了路边的草地上。 虽然离地不高,但还是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又呲了一下牙。 而且四脚朝天地躺在地上,那姿势要有多不雅就有多不雅。 更为可恨的是,身旁的小白脸看都不看她一眼,更不要说扶她一把。 她恨得牙痒痒,真想给他一箭! 可想到他那张脸,她就根本下不了手。 她承认,他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青年男子。 第169章 反客为主 只见黑衣女子倒在床榻上,一动不动,生死不知。 “不会出了什么意外了?难道我的乌鸦嘴应验了?” 他来不及多想,闪身出现在客厅门口,赶紧跑了进去。 跑到床榻前一看,黑衣女子仰面躺在床上,姿势又奇怪又不雅。 他没空欣赏,因为,黑衣女子肩上有一个血洞,此时鲜血正不断涌出。刚才还在那的匕首已握在黑衣女子手中,上面满是鲜血。 他赶紧又把手伸进黑衣女子怀中。 现在知道金创药放在哪了,也不用把里面物事全部掏出来。 将两小圆盒拿出来,打开红色那个,挑了些粉末,用食指抹在伤口上。 “糟糕,忘记洗手了,会不会对伤口愈合有影响?” 他心里忽然冒出这个问题来。 但他显然是多虑了。 我金创药灵效无比,敷上伤口不久,流血便慢慢少了;过了一会儿,伤口当中并渗出淡黄色水泡。 看着脚还在地,身体却像弯脚虾一样折在榻上的黑衣女子,江枫撇撇嘴:“你凶什么凶,现在还不是乖乖地受我摆布。” 想到刚才动刀动枪的四个人,三个横死,一个受了伤,要不是被他救了,很大可能也血尽而死。 其实他也有动手,不过,他自动将自己排除在外。 他始终认为,他跟他们不一样。 看着黑衣女子仰躺在床榻上,胸前隆起一个优美的弧度,而且随着呼吸有节奏地上下起伏。加之鼻中一股幽香缠绕不尽,心里没来由地一痒。 他赶紧收敛心神,将目光移向黑衣女子的蒙面上。 “但愿她的脸蛋配得上这么好的身材,以及这么好闻的体香。” 本想揭开她的黑巾看看她的真面目。后面想了想,还是算了。 此女一看就是江湖中人,过得是刀头舔血的生活,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待她醒后,送客,再也不见。 既然不打算见面,何必知道她是谁? 如果看了她的面目,丑的,徒增遗憾;美的,徒增惦念,还不如留一点点念想更好。 可如果她一直不醒也不是个事啊? 想了想,记得捏人人中可让人快点醒来。 想到就做。 他上前一步,手指往对方的人中上按压起来。 几十息后,黑衣女子悠悠地醒了过来。 江枫见她醒的时候,眉头皱了好几下,大概是觉得伤口痛。 他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想扶她起来。 没想到手一碰到胳膊,对方反手一掌推了过来:“把你的臭手拿开。” 没有防备的江枫顿时被推了个踉跄。 他很无语:她是王母娘娘还是皇后娘娘,碰都碰不得?! 嘴上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没我这双臭手,你现在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江枫自然是不承认。 “别以为小声了我就听不到。”黑衣女子冷哼一声,“算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还知道我救了你啊!那还那么凶?”江枫在心里忍不住诽谤。 “你休息,我要去收尸体了,赶紧让他们入土为安。” 江枫说完,欲转身向外走去,却被黑衣女子叫住了:“等一下!” “还有事吗?” “我渴了,再给我一碗红糖水。” 江枫听后,看了一眼黑衣女子。 对方神情看不到,但眼神明显很是自然。 他心里又忍不住吐槽:“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而且,我感觉我连客人都不如,是个仆人。” 不过考虑她受伤了,也不跟她计较,又到厨房泡了一碗红糖水给她。 黑衣女子喝水的时候,都是转过身,一手掀面罩,一手拿碗。 要不是见怪不怪,江枫又想吐槽了。 “这下没事了。” 说完,江枫正欲转身,又被黑衣女子叫住了:“我要在这小镇上等师父,我看你这里的环境很不错,又安静,又没有杂七杂八的人,我能不能借宿几天?” 江枫一听,一张脸马上苦了下来:“我能说不吗?” “你说一下试试!”黑衣女子举了举左手,又冷又狠地说道。 “我就知道会这样。”江枫苦着脸,“那你先在客厅休息一下,我忙完带你去客房。” 这所以这么说,一是尸体要赶紧处理掉,二是他也不知道客房在哪里。 出了客厅,他左右两边望了望。 去厨房泡糖水的时候,他特意把这一进院落的左厢房看了看,都是一些饭厅、厨房、杂物间、储藏室,根本没见到什么客房。 毫无疑问,客房在右厢房。 想到这,他便往右厢房行去。 把右厢房全部走了一遍,算是了解了。 右厢房共有六间。 中间两间,一间是厕所。不是那种挖一个大坑,用来装粪,上面铺上木板,中间留一个口的那种厕所。 他的绝世山庄用的是水厕。中间一条沟,沟的尽头有一根管,管上面有一水箱的那种水厕。 只是管是碧竹,水箱是木桶,至于木桶里面的阀门、浮球、杆杠用什么制成的,他没看,也不感兴趣。 厕所一共三个蹲位,不分男女。都是四面围得严实,只留头顶镂空通气,私密性很好。 紧挨厕所旁的房间是一间空房,什么都没有,让江枫好一阵纳闷。 厕所两边各有两间客房,都是家具、卧具齐全,而且干净整洁,马上可以入住。 知道了客房在哪里,他也不耽误,直接走向客厅,向黑衣女子交代一声。 走进这厅,见黑衣女子正在梳头。 他不禁一呆,总感觉哪些地方不对。 待多看了两眼后,他才发觉,原来是黑衣女子先前都是一副凶巴巴、冷冰冰的口气样子,跟这富有女人味的梳头动作一点都不搭。 “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 黑衣女子收起梳子,冷冷地说道。 听到这话,江枫觉得不搭的地方消失了——这才是她本来的面目。 “我是想告诉你一声,右厢房有四间客房,都没人住,你爱住哪一间都可以……客房中间是茅房。” 说完,他转头就走。 没想到,又又一次被她叫住了:“吃饭在哪里吃?” “我嘛,自己煮自己吃。至于你,出门左边几百丈就是小镇,那里有饭铺。” “我不想到小镇上去吃,那里臭男人又多,饭菜还不好吃。” “你是怎么知道,你以前来过?” “前几个月跟师傅来过一趟。” “想在这里吃也可以,但不许挑食,我煮什么你就吃什么。” 黑衣女子蒙面黑巾上的两只眼睛一瞪,像是要发作。 江枫连忙道:“你想吃什么,可以自己煮。” 没想到黑衣女子说道:“我不会煮饭。” 江枫有些意外,随即恍然了:混江湖的还要自己做饭,那也混得太差了? 而且看黑衣女子年纪轻轻,武艺颇为不弱,肯定混得还得,听她又说什么师父,出身定是不平常。 不过他对她的身世没兴趣,淡淡回道:“那就只能跟我凑合着吃了……我还要处理尸体,这个事情说了几次了,都没做成。” 说完,他就往杂物间走去。 他刚才逛一遍的时候,看见那有一辆平板车。 客厅的台阶不高,他将平板车抬进客厅,用丝巾包了双手,忍着不适,将尸体抬上车。 在他用丝巾包手的时候,黑衣女子重重地“哼”了一声,明显是嘲讽他。 江枫当作没听到。 把三具尸体拖到山庄中一个偏僻角落埋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此时,他肚子已经饿瘪了,赶紧推着板车往杂物间走。 经过客房的时候,他望了一眼,是想看看黑衣女子住哪一间。 忽听“啊”的一声惊叫。 听声音,很像黑衣女子,从发出声音的方向来看,是在厕所。 对于黑衣女子的叫声,江枫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了。 他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定会像上次那样,大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有了这个认识,他赶紧丢下平板车,跑向厕所。 危急之中,竟然使出了凌波微步。 两息功夫,他就到了厕所外。 “姑娘,你没事!”他拍门道。 没人应。 “姑娘,姑娘!”他继续拍门继续喊。 还是没人应。 正当他想撞门进去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我没事。” 江枫闻言,嘘了口气。 万一黑衣女子晕倒在水厕沟里,那咋整? 转念一想,其实也没那么糟,水厕刚启用,只有他在那尿了一泡,应该没那么脏。 厕所里面窸窣窸窣响了一阵后,门开了,黑衣女子走了出来。 “你站在这干什么?” “看看你有没有事。” “没事。” “没事你还在那大呼小叫的。” 黑衣女子眼一瞪:“我叫我的,你哪那么多话!” 江枫不接话,伸头往水厕里面看。 什么异常都没有。 正想回身,忽然一阵香风飘来,黑衣女子已经和他并排,和他一样,也探头往水厕里面看。 只见她指了指木桶水箱:“那是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接着……下面一汪水急急流过。” “这是水厕,及时把污秽冲走,比较卫生,味也没那么大。” “还挺特别的。” 她看了江枫一眼,黑巾上的美眸亮了亮。 第170章 美食 温泉 就在两人转身的时候,木桶水箱又响了一下,一汪清水急速从厕沟流过。 这下黑衣女子倒没有再叫,但还是忍不住转头,向水厕里面看了看。 “习惯了就好……我去做饭了,肚子都快饿死了。” 江枫一说完,就听见“咕咕”的声音,而且,明显不是他发出的。 他不由得望了一眼黑衣女子的肚子。 “你看哪里!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黑衣女子凶巴巴地说了一句后,却急急走了。 “奇了怪了,你也会害羞?”江枫眼望黑衣女子的背影,嘀咕着…… 厨房里的食材倒挺全的,只是每一样只能做一盘菜。 “这什么系统,真是贼小气!”江枫吐槽了一句。 前两世他当了几十年的大厨,对煮菜自然是得心应手。 他先将米淘好放进锅中用小火焖,然后再开始煮菜。 他先后煮了炒鸭掌、好逑汤、叫花鸡、烤松茸,一共四个菜。 将菜端上餐厅,又在锅里舀了两碗又粘又香的白米饭。 站在门口喊了一声:“姑娘,吃饭了!” 喊完,也不管对方听到没听到,他先坐上餐桌,吃了起来。 他先夹了一片烤松茸,食材一入口,他便露出又惬意又得意的神情:“嗯,厨艺竟然还在。” 一阵香风吹来,接着人影一闪,黑衣女子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了。 “自己吃,饭不够了锅里还有。” 他交代了一句,就埋头吃饭了。 黑衣女子美眸亮亮的盯着桌上的菜。 从小到大,她从没见过也没吃过这么精致的菜。 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炒鸭掌,眼睛瞬间睁大,差点把舌头都吃了。 又赶紧吃了一口烤松茸,那香嫩爽滑、调味适中的感觉,让她都舍不得吞下肚去。 看到红、白、绿三色辉映,鲜艳夺目的好逑汤,她甚至都舍不得下手。 直到江枫吃了好几勺,她才舀了一勺入口。 当鲜甜可口、泛着荷叶香气的汤在口中停留的时候,她不禁微眯了一下眼。 她的这个神情恰巧被江枫看到了,问道:“好吃吗?” 她点点头,后又用力地摇摇头。 江枫笑了笑,不再说话,专心享受美味。 他一碗饭吃完,进厨房装第二碗饭的时候,脑中忽然“叮”的一声:“你已获得对方三星好感,奖励一个温泉。” 江枫被这突如其来的奖励搞得有点懵,他在心里问系统:“系统系统,好感是什么东东?” 系统没回应。 他不死心,又问:“三星好感是什么?总共有几星?” 系统还是没回应。 他还不死心,再问:“温泉在哪里?是不是在我脑海中?” 脑中还是静悄悄的,也没图像文字什么的,总之什么都没有。 “这系统也太不尽职了。”他又一次吐槽下系统,装好饭,往餐厅走去。 一到餐厅,他傻眼了。 餐桌上空空的,四个盘子光光的。 噢,好像有留一点:鸡头、鸡爪。 黑衣女子站起来,看了端着碗饭的江枫一眼,昂头道:“难吃死了,要不是饿,我一口都不会吃。”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黑衣女子人是走了,却留下一桌的空盘和满屋的幽香。 可这香气也不顶饱啊! “难吃还吃得这么凶。”江枫嘀咕一句。 可没办法,他又不能将黑衣女子绑来烧菜。自己再烧菜肯定是懒得动了。 最后,他只好炒了碗蛋炒饭吃了,这才觉得饱了。 吃完饭后,洗完碗,太阳已经落山了,眼看天就要黑了。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温泉在哪里。 折腾一天,不洗个澡怎么能行? 可山庄这么大,到哪去找呢? 站在餐厅门口,江枫有些无奈地四处张望一下。 不经意间,他看到对面与水厕相隔的房间竟有丝丝蒸汽冒出来。 “哪来的水蒸汽?我记得那个房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黑衣女子在那洗澡?……也不对啊,她根本没烧过水,洗什么热水澡?” 带着疑问和一丝预感,江枫走了过去。 到了那间房前,江枫感觉有些不对:他记得先前只有一个门,现在怎么有了两个门? 看到这异常,他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伸手推开右边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池碧水。 看着水面上蒸腾的热气,毫无疑问,这就是系统奖励给他的温泉了。 而且,整个温泉池竟然用蓝田玉打造! 不愧是系统出品,必属奢侈品! 他绕着温泉池走了一圈,发现靠近池壁的地方,有两个人形玉槽,里面涌出束束水流,在水面上翻滚着。 这是……有带按摩功能的温泉啊! 又是一个让江枫意想不到地方! 看完了这个房间,他出门进入隔壁房间。 隔壁也有一个温泉池,而且更大! 不仅温泉池更大,而且有三个按摩玉槽。 “可以啊系统!奖一赠一,我以后再也不吐槽你了。” 江枫暗暗发个了誓。 有了温泉,不泡一下,不是在浪费生命吗? 江枫赶紧回房间取了换洗衣物和毛巾。 当卸下身上重负后,缓缓地泡入温泉中,江枫感觉快要被这温泉水给化了。 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待全身毛孔舒张开后,他开始又搓又洗,算是洗澡和自己给自己全身按摩了。 待搓完澡,他在池中走几步,来到人形玉槽上,一下子就坐了下去。 这人形玉槽跟他挺契合的,让他感觉像斜躺在玉椅上,而且水面堪堪在脖下位置。 刚一躺下去,那喷涌的水束,就像很多双玉女的柔荑,一齐在你的背部、腰部、腿部以及脖子上按摩,要有多舒爽就有多舒爽! 江枫不禁又呻吟出声。 而且不只是发出一声,是时不时嘘一口气,说一声“舒服”。 他正放空脑袋,放空身休,泡得正爽…… 忽然,“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传了过来。声音大的像是要把门拍碎。 这突兀的噪音,像烦人的警笛,一下子把他从惬意中拉了回来。 他有些不喜:“拍什么拍!不知道我在洗澡吗?!” 他都发话了,可拍门声还是不停,也没人讲话。 “不要再拍了!有事说事!”他有些火了。 第171章 拍门 巴掌 可那拍门声像是专门跟他作对似的,没完没了,而且拍得更重了。 “来了来了!不要再拍了。” 江枫虽然生气,可生气制止不了拍门声啊! 他只好不情愿地从温泉池中出来,披上一件浴袍,向门口走去。 “不要再拍了,门都快拍坏了。”他边说边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不是黑衣女子是谁? “天黑了,你不好好休息,拍我门干什么?” 黑衣女子看了他一眼,马上将视线移到一旁边:“你也知道天晚了,还在那鬼叫什么!” “鬼叫?我连说话都没说过,跟谁鬼叫。”江枫一脸的无辜。 “你真的是睁眼说瞎话,刚才什么‘爽’‘舒服’,不是你叫的,难道是鬼叫的。” “我说的很小声啊……影响到你了吗?” “当然影响到我了!”黑衣女子说着,手一扬,泛起一片碜人的寒光,“再发出一个音,你的舌头就别想要了。” 当黑衣女子手持匕首一扬的时候,江枫就做出了一个应激反应——捂住了下面。 待听说黑衣女子只是要割他的舌头时,又放开了。 “不知廉耻的东西!” 黑衣女子说完,急急闪身离开了。 门开的时候,她就从门口看到里面的温泉池了。 本来她很想走进去仔细看一看,这想法却被江枫的一个孟浪动作打消了。 急急回到房间。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脸有点发烫。 刚才她正在打坐调息。 忽然,一阵呻吟声传了过来。 刚开始,她还不受影响。 只是那声音没完没了,丝毫不见有止歇的意思。 最可恨的是,在她听来,那声音竟充满骚气…… 到后来,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她非走火入魔不可。 她赶紧收了功。 那小白脸的声音,还是时不时传来一两声。 这下,她心里的恼火根本控制不住,起身走到屋外…… 这才有后面拍门的事。 不说黑衣女子想什么。江枫把门关好,脱了浴袍,又泡温泉了。 他也知道,泡温泉的时间不宜过长。 这一点,系统也好像也想到了。 在温泉室里,有一个沙漏,下水的时候,将沙漏翻过来,等细沙漏完了,就可以上岸休息一阵。 温泉室里有一卧榻,似石非石,躺在上面,一点都不会凉,姑且叫它暖玉床。 如此循环着泡了几次。 最后,江枫竟然在暖玉床上睡着了。 醒来后,他也不想泡温泉了,穿好衣服准备回屋睡觉。 要不是担心温泉室太潮了,他真想在里面过夜了。 走出温泉室,他向黑衣女子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 见还亮着灯,想起刚才被她打断泡澡时的不爽,忍不住嘀咕道:“嫌这嫌那,这么晚了还不睡,真是个怪人。” 还没走几步,忽听背后“嘣”地一声,一枝短箭钉在树上,箭尾还在那颤动着。 “就只会以力唬人。”心里诽谤一句,不理那黑衣女子,径直回屋睡觉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间,一阵震耳的拍门声把他吵醒。 “拍什么拍,还让不让人活了!” 好觉被打断,不知不觉有了起床气。 门前的人不理他,依旧在拍门。 一听这拍门的力道和德性,肯定是黑衣女子无疑。 “我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竟借宿给这么一个时时骚扰主人的人。” 不满归不满,面对喜怒无常的黑衣女子,他只好乖乖起床去开门。 拍门的果然是黑衣女子 “又有什么事啊?!”他问道。 “什么时辰了,还睡!”黑衣女子凶巴巴的说道。 江枫抬眼看看了日头,确实已经日上三竿了。 可他就睡一个懒觉,碍着谁呢? “你是我什么人?既不是我爹妈,也不是我夫人,你管我睡到什么时候?” 听了江枫的话,黑衣女子明显一窒,随即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江枫见了,马上预感不妙。 刚刚有了预感,一片掌影就向他脸上袭来,又狠又疾。 危急时刻,江枫自然而然运起了凌波微步。 只见他向西南角踏了一步,轻轻易易便即避开了黑衣女子的一巴掌。 黑衣女子“咦”了一声,另外一只手又一巴掌甩过来。 江枫斜走两步,又已闪开。 一连两击都徒劳无功,黑衣女子收了轻视之心,却反而起了争强之心。 她运起一套师父传授给她的修罗掌来。 只见她掌影重重,一掌接一掌,狠狠地向江枫攻到。 面对黑衣女子来势汹汹的掌击,江枫要说不害怕哪是不可能的。 但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跟对方周旋。 但愿凌波微步真的有那么神奇。 江枫默念口诀,竟是不看黑衣女子的掌势来路,自管自的左上右下,斜进直退。 黑衣女子的双掌越出越快,劲力倒是没有变强。可她三掌就有两掌往他脸上招呼,如果被她打中,虽无性命之忧,肿成猪头是一定的。 但见漫天掌影,却始终打不到江枫身上。 转眼间二十余招已过,黑衣女子连江枫衣角都没够上。 其实凌波微步有一非常大的破绽,只要攻击的人闭起眼睛,压根儿不去瞧对方到了何处,随手使一套拳法掌法,数招间便打到他人了。 可哪个习武之人会这样做,那样打的话,不成了街头混混了吗? 而且也不敢这样不管目标地乱打一气。如果那样做了,假使对方反击,你不是败得更快?! 可黑衣女子却那样做了! 原本她使的招式是要向左移动的,可忽然间,她的伤口这时忽然崩裂开来。 巨痛使她的动作一滞,根本没向左移动。 也是巧的很,江枫这一步就是要从她的右边擦过。 当他发觉黑衣女子根本没移动,挡了他前去的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变步了。 只听“卟”的一声,两人撞在了一起。 接着“呯”的一声,两人同时倒地。 而且,好死不死的,江枫竟然压在了黑衣女子身上。 这还不够,两人嘴竟然还对上了。 就是这么巧! 感受着特别的床垫,嘴间的香吻,以及包围着他的幽香…… 江枫竟产生了一种,就这样躺下去的可耻想法…… 黑衣女子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搞懵了。 第172章 煎饼果子 虽隔着薄薄的黑巾,但那来自异性的初吻却像有魔法一般,让她全身泛起一种酥酥麻的感觉。 而且,有了蒙面黑巾这一层保护色,她的羞耻心大减,使她竟然放肆这种感觉,享受这种感觉。 江枫也在享受这种感觉。 只是他感觉有些意外:都这样了,她怎么不把他拍飞,然后一箭射死他。 二十息后,江枫见黑衣女子一动也不动,只是在那睁着大的眼睛。 母老虎一下变小绵羊,使他有些忘乎所以,想得寸尽尺一下。 他嘴唇吸了一下。 甜蜜味还没尝到呢,江枫就感觉胸膛被一股大力一推,身体霎时失去平衡,往左横移好几个身位,这才重重摔在地板上。 刚一定神,就听见“嗤”的一声,脖子旁边的地板了插着一枝羽箭。 吓得他赶紧往旁移了下。 只见黑衣女子已站在他前面,正用她的左手虚对着他。 他赶紧站起来,苦着脸对着黑衣女子作了一个揖:“在下实在该死,冒犯了姑娘……不过,刚才是一场意外,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黑衣女子盯着他不说话。 江枫又作了两个揖。 再抬眼看黑衣女子时,见她左手已放下,眼中的怒火也没了。 “我肚子饿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等一下,我马上做。”江枫态度大好。 没办法,谁叫他刚才贪嘴,做了亏心事。 返身刚想去洗漱,忽然脑海中“叮”的一声:“恭喜宿主获得对方四星好感,奖励极品普洱、极品狮峰龙井。” 江枫一怔:啊?这奖励来得太突然、太莫名所以了! “怎么一大早,黑衣女子对我的好感度就提升了?” 回想刚才跟黑衣女子在一起的情景,他禁不信嗒嗒几下嘴:“这也可以?……那更进一步,是不是五星好感就来了。” 美梦刚开了一个头,他就浑身一机灵:“不行不行,还是小命要紧……再说了,那种凶巴巴的女人,我才不要她的五星好感!” 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他赶紧回房洗漱。 洗漱完毕后,又跑到厨房,做起了早餐。 差不多一柱香时间,他就把早餐做好了。 他照例在餐厅门口喊一声:“姑娘,吃饭了。” 十几息功夫,黑衣女子就坐在餐桌上了。 “这就是今天的早餐?”她问。 “是啊!” “就煎饼和豆腐汤?” “是啊!” “这能吃吗?” “不爱吃,出门左拐百丈,有饭铺。” “你……” 黑衣女子被江枫噎得没得脾气,毕竟她在这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挑三捡四,那就太过分了。 无奈,她只好拿起煎饼。 她的想法是:先勉强自己咽下去,填饱肚子,等中午再好好吃一顿。 在她想来,午餐他应该不会这么随便打发了。 煎饼一入口,正想随便嚼几下就囫囵吞枣往下咽。 刚嚼几下,她就怔住了。 竟有这么好吃的煎饼! 软中有筋道的饼,透出一种粗粮的清香;香、辣、甜配合无间,口感酥脆无比的馅;还有那煎蛋的蛋香和葱花的清香…… 吃了一口煎饼,她怀着期待,又舀了一勺黄花菜豆腐汤。 清淡中带着黄花菜特有的香气,还有一股鲜鲜甜甜的味道…… 太好喝了,没辜负她味蕾的期望! 江枫一共煎了三个煎饼,考虑到对方是女子,饭量应该比较少,只给她煎了一个。 他吃完第一个煎饼后,自然而然去抓第二个煎饼,谁知和黑衣女子的手碰了一个正着。 看样子,黑衣女子吃完她那一份,还想再吃他盘里还没吃的那一块煎饼。 他皱了一下眉:“这是我的!” 黑衣女子手马上缩了回去。 江枫看了看黑衣女子的黑手套,感觉别扭的紧,不禁说道:“你的手怎么了,吃个饭还带个黑手套?” “我的手好着呢,你的手才废!”黑衣女子敲了一下餐桌,冷冷道。 “那你干么天天戴着黑手套……还有,吃饭的时候,你还带着蒙面黑巾,只露出一个嘴巴,不嫌麻烦不嫌累吗?” “麻烦不麻烦是我的事,要你多管!” 对于这种人,江枫除了耸了一下肩,表示无语外,还能做什么呢? 手抓着煎饼果子,正要下嘴咬,却被黑衣女子喊住:“等一下!” 江枫将煎饼果子停在离嘴三寸的地方,问道:“怎么了?” 黑衣女子犹豫一下,忽然拍了一下桌子:“你做的是什么早餐,又难吃又吃不饱!” “我看你吃得挺欢啊!” “要不是怕肚子饿,我才懒得吃你的东西!” 江枫对于黑衣女子的强词夺理很是无语,难道承认别人优秀就那么难吗? 他抿抿嘴,继续拿着煎饼果子嘴里送。 这一次,他还是没有吃着。 黑衣女子不仅用口阻止他吃这个煎饼果子,而且,她竟然还上手了! “你这是干么?”他看向黑衣女子抓住他的手,问道。 “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可以边吃边说,也不用抓我的手啊。” “跟你手上的东西有关。” “跟煎饼果子有关?难道它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嗯,不对,有问题。”黑衣女子纠正道:“它太小块了,吃不饱。” “吃不饱,出门左拐百丈,有饭铺。” 话刚说完,忽觉小臂上被黑衣女子抓住的地方一痛。 他忍不住挣了几下,可黑衣女子握住他的手就像铁环一样,扣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哎哟!你轻点行吗?”他忍不住叫道。 “再让我听到‘出门左拐百丈,有饭铺’这句话,我就拿大耳括子抽你!”黑衣女子说着,扬了扬右手。 面对黑衣女子的“淫威”,江枫虽然心里有些怕,但嘴上可不能认输:“哪有这样的,跟明火执仗的强盗一样。” 话声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他的左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江枫被打懵了,好半天才叫道:“你还真打呀!” 黑衣女子又扬了扬右手:“要不然昵?!” 江枫摸了摸有些火辣和疼痛的脸,苦着脸问道:“你打都打了,还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黑衣女子可能也意识到不妥,立即放开了江枫的手。 可刚一放开,又重新抓住了:“哪个什么饼分一半给我吃。”说完两眼瞪着江枫,像是怕他不答应似的。 都到这个地步了,江枫能不答应吗。 他点了点头。 黑衣女子这才放开他的手。 “你等一下,我去厨房找一把刀来分一下。” “不用麻烦了。” 只见黑衣女子说完,手中寒光一闪,江枫刚放入到盘子里的煎饼果子就一分为二,分为两半,而且切口整整齐齐,不带一丝粘连。 切完后,黑衣女子一边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半煎饼果子往嘴里塞,一边还匕首入鞘。 “刀功不错。”江枫随口说了一句,拿起剩下的一半煎饼果子,也吃了起来。 江枫慢条斯理地吃着,顺便摸一下自己被打的左脸。 “不要摸了,我根本没用上劲打,要不然,你的牙齿都飞出来了。” 黑衣女子冷冷地说着,却看都不看他一眼。 “得,是不是我还要谢谢你不用力打之恩!”江枫在心里狂吐槽。 之后,两人就在那无声地吃着。 第173章 江枫婉清 江枫刚吃完手中煎饼的一半,对面的黑衣女子已经在抹嘴巴了。 只是她抹完嘴巴后,却还坐在那。 江枫看了她一眼,也不去理她,依旧慢吞吞地吃着。 只剩最后一口了,黑衣女子还不走,他不禁有些奇怪,问道:“吃完了,怎么还不走?是不是要洗碗?” 黑衣女子狠狠一翻白眼,嘴巴嘟了一下,说道:“洗什么碗!你想把我当粗使丫头吗?!” “你也不是女主人啊!”江枫刚才被打,心里本来就有气,现在实在忍不住了,出言嘲讽道。 凭什么我一个大男人又是煮饭又是洗碗,都可以,你一女的,洗几个碗就不行?! 黑衣女子一听,眼睛一瞪,一个巴掌就向江枫打来。 “果然如此,这母老虎又动粗的!” 这下江枫早有准备,而且手也没被人捉着,在说话的同时,人已开始跑了。 黑衣女子自然打了一个空。 江枫见黑衣女子一掌落空后,却没有追上来。 赶紧将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塞入嘴里,有些含糊地抗议道:“不能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黑衣女子嘴角肉眼可见,弯出一个弧度,哼了一声:“你除了逃跑有点本事外,根本不值得我动手。” “就是,你是女侠,女大侠,我只是一普通老百姓,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江枫嘻嘻一笑,又坐了一下来。 不过只是半边屁股坐着,随时准备逃跑。 没办法,谁叫他面对着是一只母老虎呢! 黑衣女子大概也看见了,又哼了一声,不过并不点破,而是问道:“我们也算认识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不想!” 黑衣女子马上呆住了,她没想到江枫会这么回答。 不知为什么,听到江枫的话后,黑衣女子本来冷冰冰的心中,竟然发怒、伤心、失望……各种感觉一一闪过,最后,全部化为了失落。 江枫见黑衣女子听到他回答后,眼中冒火,赶紧准备逃跑。 可等了片刻,她都没有有所行动,而且眼中怒气消失了,竟然变成了失望。 他隐隐有些后悔,不该这么直白地回答,或者撒一个善意的谎也可以的。 将心比心,谁都想被人重视、被人记住,被人忽视、无视的感觉真的很扎心啊! “我叫木婉清,取自‘水木清华,婉兮清扬’。”很突兀地,黑衣女子忽然说出了她的名字。 “你说什么?”江枫大惊,问道。 “我说我叫木婉清,取自‘水木清华,婉兮清扬’。”黑衣女子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叫木婉清?!” “是啊,我都说两遍了。” “原来这是天龙八部的世界。”江枫在那自语道。 “什么天龙八部?……听不懂,讲人话。” “噢,没什么,我随口说的。”江枫出口掩饰过去,心下却想:怪不得觉得听到凌波微步,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既然你都自我介绍了,我也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江枫,江水的江,枫树的枫。” “没兴趣知道你的名字,也记不住。”木婉清冷冷地回道。 江枫嘟噜一下嘴,开始收拾碗筷。 “你逃跑的步法非常不错,叫什么。”木婉清忽然问道。 “凌波微步。” “名字挺好听的。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无门无派,步法是老爹教的。” “你爹叫什么,说不定在江湖上留下名号呢。” “他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叫江玉郎。”江枫说完,转身偷笑了一下。 “江玉郎…江枫?没听过……也没听师父提过江姓的武林世家。” “我爹一辈子都呆在这山庄里,从不跟江湖上的人来往,学武功也只是为了防身而已。” 说完,江枫端着碗筷去厨房了。 木婉清望着江枫的背影出了会儿神,这才离开。 洗完碗,江枫直接向院门走去。 刚走到院门,一阵香风袭来,偏头一看,木婉清已经到了他身旁。 “你也要出门?”他问。 木婉清点了点头:“我要去看看师父到了没有。” 江枫也点了一下头,没说什么,打开了庄门。 他先左右看了看了,这才出门。 两人走在大路上,江枫还在左右张望。 “你在看什么?”木婉清问。 “木姑娘,你的仇家应该不会还在这里等着。” 木婉清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等什么人呢!原来是担心这个。你放心,仇家大队人马都去追师父了,追杀我的就昨天那三个人。” 江枫嘘了一口气:“那太好了。” “瞧你那胆小的样子,一点不像江湖中人。” “我再强调一遍,我不是江湖中人,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看不起江湖中人?” “不是,我怕江湖,江湖是非太多,而且整天打打杀杀的,太不安全了。” “……” 木婉清一阵无语,她竟然想不出反驳江枫的话来。 在她所认识的江湖中,确实如江枫所说的,杀来杀去,报仇来报仇去的。 她只能又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要跟着我,我是非多。” 说完,脚上加快,一个人向前去了。 江枫摇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相隔有五丈左右。 到了街上,江枫要买一些东西,就不去管木婉清了。 今天不是赶集日,街上有点冷清,没一个摆摊的,只能到铺子里面看一看。 江枫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干山货、豆腐和猪肉,就回山庄了。 打开庄门,见木婉清已在晒衣服。 “你怎么进来的?”他记得没给过木婉清钥匙。 “你这围墙只能防一些小蟊贼,对我来说,还不是一跳的事。” “你就不能等等我啊。大白天的爬围墙,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家进贼了。” “我才懒得等你。” 木婉清说完,径直回房了。 江枫心里感叹一声:侠以武犯禁,果真不是说说的。 在厨房放下食材,他就逛起山庄来。 昨天没有细看,今天细细地逛过一遍后,他才知道,整座山庄共有四座两进大院,成十字形排列。 姑且叫做前院、后院、左院和右院。 他现在跟木婉清住的是前院。至于左右院,江枫进去看了,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后院的话,好像不是住人的,除了几个仓库,其他的感觉有点像练武的地方。 在四座大院中间,是一个花园。 江枫所住的地方,是跟客厅并排在一起的,客厅居中,左边是他的卧房,右边是他的书房,客厅有一道门通向后面。 后面还有一排房子,有房间四间,边上有一角门,通往中间的花园。 园中亭榭数座,雕栏画栋,加上满眼皆碧的荷池,随风轻扬的柳条,慢悠悠地游着的五彩鱼儿,置身其中,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第174章 极品龙井 在花园中闲坐到中午,江枫回到前院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花了半个多时辰,一桌美味就做成了。 两个人吃,也吃不了多少,还是四菜一汤,分别是:花炊鹌子、鸳鸯煎牛筋、菊花兔丝、糖蒸茄、肥肺汤。 照例在门口喊了一声:“木姑娘,吃饭了。” 喊完坐在餐桌前,才吃了一口,门口人影一闪,木婉清已经坐在他对面了。 这次她没急着吃,而是细细将每盘菜观察了一遍。 江枫正等着她提问,好卖弄一下他在烹饪方面的不凡见识。 可木婉清什么都没说,端起饭在那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他忍不住问道。 “不怎么样!只是把菜煮熟了而已。”木婉清淡淡地说道。 江枫明知她有些夸大其词,还是有些受到打击。 “瞧她那牛嚼牡丹的样子,哪懂得什么美味和欣赏美食。” 他心里暗暗鄙视了木婉清一下。 饭吃完了,木婉清还是照旧,嘴巴一抹,走了。 留下一桌的碗筷,让江枫收拾。 要不是与锅碗瓢盆打交道了几十年,他非郁闷得不想做饭了。 洗完碗筷,他到杂物间看了看,果然发现角落里多了几样东西。 一包极品普洱茶、一包极品狮峰龙井,还有一个酒精烧水壶、一套泡茶用具。 “还是系统考虑周到啊,在这没有电力的年代,用木柴和炭烧水,多麻烦啊,烟熏火燎的,把喝茶的心情都整没了。” “有了酒精烧水壶,一切都解决了。” 将极品狮峰龙井和泡茶用具从杂物间取出来,又从客厅搬了把躺椅和小茶几,又从厨房接了一壶山泉水。 往躺椅一坐,用火折将酒精灯点燃,将水壶放上去,先烧水。 打开龙井茶叶的包装,映入眼帘的一小片一小片嫩黄的茶叶,每一片几乎都一样长一样宽。 还没泡呢,鼻中已经闻到像豆栗香和兰花香的茶香了。 将茶叶放入有嘴紫砂壶中,静静地等待着水烧开。 眯着眼看了一眼从上方照下来的太阳,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坐的位置,使阳光不会直射他的眼睛,然后就在那闭目养神。 片刻功夫,水开了,先醒茶,然后才泡了一杯。 先闻闻茶香,待茶水不那么烫后,他轻抿了一口,然后又抿一大口,最后把整杯茶喝完。 不愧是极品狮峰龙井,甘清高鲜爽,滋味甘甜,茶汤清碧,悦目动人。 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后,觉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乎齿颊之间。 而且,他竟感觉到小腹丹田间微微发热,有一丝和煦之气缓缓流入丹田。 学了凌波微步以后,他也不是武盲了,知道那一丝和煦之气就是真气。 “难道喝这极品狮峰龙井,有增进内力之功效。” “管它呢,只要茶好喝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他又慢吞吞地泡了一杯,在那缓缓地品着…… 春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把人的懒虫都照出来了。 此时的江枫,微眯着眼,渐渐地把脑袋放空,尽情享受这宁静悠闲的时光。 将一壶水泡完,江枫将茶叶往怀中一塞,将眼睛一眯,全身肌肉放松,彻底让懒癌发作…… 没多久,他就香香地睡着了。 人正睡的香呢,忽然一阵刺耳的声音传了过来,像是有人在敲他的躺椅。 他睁眼一看,不是木婉清是谁? “喂喂喂,敲什么敲,没看见人家正在睡觉吗?” “我要喝茶!”木婉清冷冷道。 “客厅有茶叶,厨房有开水,自己泡。”江枫不高兴地回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我要喝你手上的那种茶。” “都一样的。”江枫闭着眼睛说道。 开玩笑!这么好的茶,给母老虎喝了,不是暴殄天物吗? 心念方动,忽然觉得耳朵上一痛,像极了小时候不听话,被父母亲揪耳朵的感觉。 不用说,肯定是木婉清干的好事! 他睁开眼,捉住木婉清手,叫道:“轻点!不会痛啊!?” 木婉清不依不挠:“你答应给我茶喝,我就放手。” “你先放手。” “你先答应。” “你放手!” “不答应休想叫我放手!” 两人僵持片刻…… 江枫一急,就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伸手也去揪木婉清耳朵。 可运气不好,耳朵没揪到,却把木婉清的蒙面黑巾扯了下来。 看到抓在手的黑巾,他呆住了。 木婉清更是全身剧震,连什么时候放开揪着江枫耳朵的手也不知道。 江枫想到有关木婉清的一个奇葩标签:男子见了她的脸,不嫁他就要杀了他。 他赶紧又是转头又是低头,嘴里大声道:“我不是有意扯你面罩的,我也没看到你的脸!” 忽觉得脖子一凉,余光一扫,见是一把闪着蓝光、冷嗖嗖的匕首已顶在他的脖子上。 他心里一惊,不敢乱动,但嘴里还不忘辩白:“我真的没看到你的脸……我躺在躺椅上,你站在我后面揪我的耳朵,我刚才急了,也想揪你的耳朵,只是凭感觉手向后伸去抓你的耳朵,眼睛根本没向后看啊!” 他说了这么多,见匕首还抵在脖子上。 到了这个时候,可不是闹着玩的,鬼知道木婉清这个喜怒无常的人,会不会忽然一狠心,把他的头给割了。 没办法,他只好发狠道:“我可以发誓,假如我说的是假话……” 誓还没发完,嘴巴就被木婉清给堵上了,同是脖子上的冷意沁人的匕首也收起来了。 江枫有点被整懵了:这是整哪一出啊?! 他“呜呜”几声,示意木婉清可以放手了。 待木婉清把手放开后,他又解释了一句:“我真的没看到你的脸。” “不要再说了,我自己有眼睛,看不到啊!” “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好”。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的脸?” “不想。” “为什么?” “我怕看到一张丑八怪的脸,这样还不如不看,给自己留一点念想。” “你转过头来!” “干什么?”江枫说着,正想转头。 忽然想到什么,连连摇头道:“我说过了,我不要看你的脸!” “我叫你转你就转,你怕什么!”木婉清语气中带着恼火。 江枫还是摇头。 忽然眼前黑影一闪,木婉清已经站到他面前。 他赶紧捂着眼睛,叫道:“我没有看到……非要叫我看的话,先说好,是你自己叫我看的,可不关我的事。” “亏你长得有模有样,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木婉清一眼的嫌弃,“赶快泡茶给我喝……我已经把脸蒙上了。” 听了木婉清的话,江枫从手指缝看过去。 果真如她所说,她已蒙上了只露出嘴和两眼的蒙面黑巾。 江枫嘘了口气,把手放下来,说道:“你既然那么想要喝我的茶,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还讲挺能耐的,跟我讲起条件来了!”说完,木婉清的手又伸过去揪江枫的耳朵。 刚要碰到江枫的耳朵的时候,她停住了,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是耳朵被你拨没了,也不把我的好茶给你喝。”江枫强装硬气,说道。 木婉清盯着江枫,收回了手,没有说话。 “你放心,不会要求你嫁给我的。”江枫嘻嘻笑道。 见木婉清又要发作,他赶紧接着道:“开个玩笑,不要生气嘛……我的条件很简单,一是今后洗碗的事你包了,二是不能把茶叶的事泄露给第二人知道,包括你的师父。” 木婉清撇了撇嘴:“条件一大堆,你以为你的茶是给王母娘娘喝的啊!” “条件摆在这,行不行就等你一句话。” “我也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枫有些意外。 见木婉清说完,竟然脱下了黑手套,露出纤纤葱指。 江枫看了一眼她的手,想不明白他这时候脱手套什么意思。 忽然,眼前掌影一闪,江枫心中大叫:“要糟!” 可他半躺在躺椅上,根本做不出闪避的动作。 只听得“啪”的一声,他的左脸上又结结实实挨了木婉清一巴掌。 “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不同意就不同意,为什么打人啊!” 江枫捂着脸,一脸的委屈、幽怨。 “谁说我不同意。” “同意了为什么打我?” “你冒犯到我了。” 江枫:“……” 江枫揉着脸,实在不想给这位“木老虎”泡茶喝。 “赶紧泡茶啊,我快渴死了!”木婉清把手套照他的脸砸过来,催促道。 江枫略侧一下脸,手套碰到他的脸后落在他胸前。 他自不会去管什么手套,此时的他,实在想一句话顶过去:出门左转百丈,有茶铺。 可他只是嘴巴动了动,一句话也不敢说。 左脸还有些疼,不想再被“木老虎”来那么一下。 他站了起来,随手将木婉清手套放在躺椅上,端着茶盘,上面有水壶和茶具,准备到厨房洗茶具和装水。 刚走几步,身后传来木婉清冷冰冰的声音:“我送出去的东西,被人无视乱丢的话,我是很生气的。” 江枫一听,自然转头看向木婉清,见她两眼冷冷地盯着他,左手虚抬,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射他一箭的样子。 江枫一惊,同是又懵了:不知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位“木老虎”了。 “我记得很清楚,你没送我东西啊!”江枫一脸的无辜。 木婉清朝躺椅努了努嘴:“手套,蒙面黑巾。” 江枫听木婉清煞有介事地强调所谓的礼物,竟是那两样东西。 他除了无语还是无语。 但没办法,他只能转身回来,将木婉清的手套和蒙面黑巾折好,放入怀中。 “这下总可以了。”说完,继续到厨房装水洗茶具。 装满一壶山泉水,回到躺椅上。见木婉清早已从客厅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茶几另一边。 他先把酒精点着,再从怀中取出那包极品狮峰龙井。 “你这生火的东西很特别,一点烟都没有。”木婉清道。 “那是,也不看看那是谁的东西。” 木婉清白了江枫一眼,说不了反驳的话,因为那东西她确实没见过。 等水烧开后,自然是置茶、醒茶、冲泡、送茶,一系列的泡茶步骤。 木婉清提起茶杯,喝了一口。 江枫紧盯着她,问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比客厅的茶好喝一点而已。” 江枫知道她嘴硬,刚才不管她怎么掩饰,眼中的惊异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江枫笑了笑,向后靠在躺椅上,自己也倒了一杯,在那慢慢品着。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没有午后那么热了,照在人身上,更是暖得温柔。 江枫的懒虫又被太阳照出来,他不由地微眯起眼睛。 “你这茶有问题!”身旁的木婉清忽然说道。 “是不是太好喝了?”江枫随口说道,头也不转、不抬。 “你这是什么茶,怎么有增长内力的功效!”木婉清惊异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极品狮峰龙井。”江枫慢悠悠回答道。 “龙井我知道,没听说它有增长内力的作用啊!”木婉清还是难以置信,“而且,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说有什么东西能增长内力。学武之人,想要增长内力,唯有苦修不已。”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茶叶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江枫自然不会说出系统的事,只有把什么事都推给他那位未曾谋面的父亲身上了。 “你父亲真是位奇人!”木婉清显然已经信了,在那感叹道。 两人边喝茶边闲聊。 时间过得非常快,等茶喝完,夕阳已经西下了。 江枫要去做饭了。 没想到木婉清忽然挺自觉起来,帮着他把茶具清洗了。 晚饭江枫烧了宋嫂鱼羹、三和菜、东坡肉、熏田鸡腿。 两人自然吃得连汤没剩。 “吃饱了,我要去绕着山庄散步消消食。”江枫轻拍一下肚子,站起来,“噢对了,木姑娘,不要忘了洗碗噢!” 江枫说完,笑了一下,不管木婉清在那瞪眼吹气,起身往院子走去。 可一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有些傻眼了:整个山庄黑不隆冬的,怎么散步啊! 第175章 计遣段誉 没有办法,他只好先把客厅的烛台点着了,加上厨房和木婉清房间的烛光,前院院子勉强有些亮堂。 无奈之下,他放弃了绕山庄散步的打算,退而求其次,在前院院子里转起圈来。 木婉清洗完碗出来,见江枫在院子里打转,奇怪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没看见我在散步吗?” “散步?” “是啊,散散步,消消食。” 听了江枫的话,木婉清有些难以理解。 在她的印象中,从她懂事起,就是练武练武再练武,或者在做跟练武有关的事,如制作暗器,调制毒药。 什么躺着晒大半天太阳,饭后散步,对她来说,简直是浪费练武的时间。 他看了江枫一眼,本待回房,懒得去管江枫干什么。 可不知为什么,看到江枫那悠闲的样子,心里莫名就有一股闲气。 凭什么他在外面悠哉悠哉的,我就要在房中打坐苦练? 看着江枫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她心念一动,从房中取了马鞭,径直朝江枫走去。 “你也要散步吗?那就一起!”江枫见木婉清去而复返,以为她改变主意,也要来散步了。 木婉清没回他的话,只是默默地靠近他。 忽然,江枫觉得有什么引起的呼呼风声传了过来,眼角好像瞥见一条类似彩带的东西一闪。 还没等他看清楚,那一条彩带就已经缠在他脖子上了。 他转头一看,彩带另一端正握在木婉清手里。 很明显,勒他的就是木婉清。 他大吃一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放心,我有分寸,勒不死你。”木婉清冷冷地道。 “你……你不会……是馋我的身子?”江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话刚说完,突觉脖子上一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啊啊”叫了两声,双手连忙去解勒脖子上彩带。 刚解两下,就听身旁的地面上传来“啪”的一声。在一片尘土飞扬中,他看出是一根马鞭。 “不要妄想去解彩带,否则下一马鞭就落在你脸上了。”木婉清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江枫一窒,停止了解彩带动作。 他知道,眼前这位“木老虎”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 手一放下,脖子上的彩带也就松了下来。 江枫急促了喘了几口气后,苦笑道:“你这是又要闹哪一出啊?!” 木婉清轻咳一声,说道:“我已经找到一个消食的好办法,即消了食,又练了基本功。” “什么办法?”江枫已经预感到不妙了。 “蹲马步啊,即消了食,还练了武,一举两得。” “马步我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 说完,木婉清手握着彩带,示范了一下。 她之所以要绑了江枫,是怕他逃跑,未雨绸缪。 没办法,江枫逃跑的功夫她可是见识过了,她自认追不上。 那一边,江枫苦着脸照她的样子蹲了。 木婉清还走近他身旁,讲了几点蹲马步要领和注意事项,还指出他几个错误。 蹲了一会儿,江枫就支持不住,想要站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木婉清又往地上抽了一鞭:“才坚持这么一会儿,是不是想偷懒?” 江枫没法,只要强自坚持。 又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坚持不住,也不管会不会被抽鞭子,站了起来。 预想中的鞭子没抽下来,他舒了一口气。 歇息了片刻,木婉清又催促他蹲了。 就这样,在木婉清的“淫威”下,江枫蹲了半个晚上的马步。 当木婉清说出“好了,食应该消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江枫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觉得两腿酸得历害,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 强忍着想躺地上歇息的冲动,他用充满怨念的眼光看了木婉清一眼,去房间取了换洗衣物,往温泉室中走去。 当躺在温泉池按摩槽中的时候,他不禁舒服地发出一声“啊”的长叫。 “这才是生活啊!刚才那是人间地狱。”他感叹道。 直到泡到全身松驰,疲劳尽消,他才回屋睡觉。 第二天一早,他煮好了早餐,依旧是煎饼果子和黄花菜豆腐汤。 本来他想换换花样,可一想到昨晚被木婉清惨无人道地逼着蹲马步,心中一气,又重复了昨天的口味。 早餐弄好了的时候,他也没叫木婉清吃饭了,自顾自地在餐厅吃着。 没想到刚吃了两口,木婉清就来了。 他真想说她:你他妈的是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 可话到嘴边,想到她的巴掌,又忍住了。 “吃饭也不叫我,是不是皮痒痒了?”木婉清冷冷地说道。 “你这不是来了吗?” “瞧你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还在生昨晚我叫你蹲马步的气。” “我没有。” “还说没有,生气两个字已经写在脸上了。”木婉清哼了一声,“你能不能有一点好汉气概,别那么小肚鸡肠。” “我不能。” “……” 木婉清直接说不出话来。 吃完早餐,江枫也不跟木婉清说一声,直接上街了。 今天是小镇的赶集日,街上人来人往,摊贩满街都是,甚是热闹。 江枫采购了一些食材,见前方有一茶叶铺,门口有两个伙计,正在从一辆马车上卸茶叶,马车旁站着三人,正在那交谈。 他看了三人一眼,一人大概是茶叶铺的东家。另两人,一人作中年武师打扮,另一位是年青人,身穿青衫,模样像个俊俏书生。 这小镇位于前往大理的交通要道上,经常可以看到过路的举子,走镖的武师,走江湖的人士,至于来往客商,那就更常见了。 江枫扫了他们一眼,也没在意,进店自顾自看起茶叶来。 他也想买一些好茶叶,也好跟系统奖励的茶叶作一下对比。 他在店内逛着,门口三人的对话自然而然传入耳中: “马五爷,这个季度怎么比以前早几天送茶叶来了?”这是店家的声音。 “有事要到无量山走一趟,顺便就带来了。” “唉?你身边这位公子可面生的很,不知是令公子还是高徒?” “朱老板误会了,这位段公子不是我的弟子。这位段兄弟来到普洱舍下,听说我正要到无量山来,便跟着同来,说道无量山山水清幽,要来赏玩风景。” “原来是段公子,久仰久仰!” 忽听那位姓段的公子“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江枫的目光自然被这声较为突兀的笑声吸引过去。 只见那位段公子作了一个揖,微笑道:“刚才失态,还望朱老板不要见怪……只是我和朱老板才初次见面,谈不上久仰的。” 那店家朱老板倒没有不高兴,也哈哈地笑了几声:“叫习惯了……段公子长的一表人才,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单名一誉字。” 当听到那位年青公子是段誉的时候,江枫着实吃了一惊,连他们后面说什么,也没注意了。 段誉可是天龙八部这世界的绝对主角啊! 虽然天龙八部这部电视剧,江枫前世的时候,只看过一遍,有些东西记不太清楚了,但段誉的主角光环、神奇经历,他可是印象深刻。 他不由得动起了心思。 见段誉和马五爷以及同行的一伙计走进对面的饭店,赶紧跟了过去。 随便找个座位坐下,耳朵却拨长长的,始终注意段誉那边的动静。 “客官,要什么,本店的米线很出名的。”店小二过来招呼他。 “就来一碗米线。” “好咧,米线四碗!”伙计对着里面厨房喊了一声。 听伙计这么喊,江枫知道,段誉和马五爷他们也是点了米线。 片刻功夫,米线就端上来了。 江枫吃了两三口,就不吃了。 一来他吃过早餐了,二来这米线味道很一般。 他看了一眼段誉,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 “三位客官,您的酱牛肉。”此时,伙计拿了一包酱牛肉和一盘切好酱牛肉放在段誉他们桌上。 只听马五爷说道:“这儿到无量山还有半日的路程,怕是中午赶不到那了,只能带一些酱牛肉当干粮。” “有劳马五爷了。”段誉客气了一句。 马五爷吃得很快,三下五除二就把一碗米线解决了。 “段兄弟,你慢慢吃,我上个茅厕。” 说完,马五爷起身向后门走去。 江枫赶紧付钱,跟了上去。 见后门外边,有两个茅坑,江枫为了不让引人注意,也进了其中一个。 一进入茅厕,那冲天的粪味,熏得江枫都想跑出来。 他用丝巾掩鼻,强忍着呆在里面。 大约半刻钟过后,马五爷从茅厕出来。 江枫赶紧走出茅厕:“马五爷留步!” 马五爷转过头,上下打量了江枫一眼:“你是……?” “我叫江玉郎。” “江兄弟找我,有事吗?”马五爷说话,倒是挺客气的。 “马五爷,跟你同来的青年公子身份,你老知道吗?” “只说他姓段,叫段誉,其它没说。” “我却知道这位公子的身份。” “你知道?不妨说来听听。”马五爷随口说道。 “他不是别人,正是镇南王、辅国大将军的世子!” 马五爷一听,大吃一惊:“江兄弟,你不要吓我,你确定?” “我确定!因为我有一亲戚在镇南王府中当厨子,我有幸见过一面。” 江枫一脸的凝重:“你知道,当今皇上无子,这帝位早晚会传给镇南王,那么镇南王的世子……下面的话就不用我说了。” 马五爷听了江枫的分析,脸色都有点白了。 江枫继续道:“这位世子爷比较贪玩,今遭和你游山玩水走江湖,你也知道,江湖险恶,万一……这大理国段氏,可是拥有一国之力,而且也是天下知名的武林世家。” 被江枫这么一说,马五爷感觉汗都要冒出来了,他着急地自语道:“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马五爷不要急,你只要现在将世子爷安全地送到镇南王府,不仅无过,而且有功。” 马五爷一听,一拍大腿:“对啊,就这样做!” 可转眼间,他又发愁道:“世子爷肯定不肯走。一听我识破他身份,大概会自己跑了。” “不能让他乱跑,那更危险!” “那只能……用强了,希望世子爷不会怪罪。” “不会的,他现在只是少年人贪玩,等成熟后会明白的。” “但愿!”马五爷叹了口气。 江枫感觉马五爷不想得罪段誉,但更不敢冒风险,有点两难。 江枫待马五爷走了几十息时间,他才跟过去。 一到饭铺大堂,见段誉已经软软地趴在桌上,大概是被点穴了。旁边的伙计一脸的疑惑。 “这马五爷,动作够快的。”江枫心想。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饭铺,转身又进了对面的茶铺,但眼睛耳朵却始终关注着马五爷那边。 只见马五爷和他的伙计,一人一边架着段誉从饭铺出来,又将段誉扶上了他们的马车。马五爷紧随其后,跟着段誉进了车厢。 伙计赶着车,掉转马头,向来路驶去。 江枫嘘了一口气。 他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他心里面,很想很想这样做。 大概,谁都想拥有主角光环! 将茶铺里最好的茶买了几两,带上新买的食材,他直接回到了绝世山庄。 将茶叶、食材放好后,他想了想,走到木婉清房间外面听了听,想知道她在不在里面。 忽然,门“吱呀”一声开了,木婉清走了出来:“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声音依旧冰冷。 “想找你下几盘棋。” “下棋?” “难道你不会吗?” “不会,也没兴趣。”木婉清说完,就要关门。 江枫赶紧说道:“我知道了,你是怕输给我,所以说不会。” “你说我怕输?”木婉清两眼炯炯地瞪着他。 江枫用力点了点头。 “说,下什么棋?”她问。 “我们来下一种叫做五子棋的……不瞒你说,我也是刚学会。” “五子棋?”木婉清犹豫了一下,“你先把我教会了,再开始下。” “可以,我们到客厅下,那里有现成的棋具、棋桌。” 第176章 木走钟来 两人来到客厅,在棋桌前坐了下来。 江枫先教木婉清五子棋的规则,并教她试下了几盘。 木婉清很快来了兴趣,待试下了几盘后,她把围棋子在棋盘上一拍:“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开始下!” “好啊!……不过,干下没意思,最好来点彩头。” “可以!”木婉清哼了一声,取出银袋扔到棋盘上,“我的银子用光了,这里有十几片金叶。” 江枫一听,心想:混江湖的就是豪啊!一出手就是金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叠银票:“我没有金子,只有银票。” “也行,一片金叶,等于十两银子。” “同意,一局就十两银子。” 彩头定下来后,双方就开始下了。 刚开始,江枫认真对待,木婉清很快就连输三局。 抬头注意到木婉清两眼通红,以江枫对她的了解来看,肯定不是感动的,那么,很大可能是有些输红了眼。 木婉清其实不是好赌,而是习武之人争强好胜的心思在作怪。 眼看再输一局的话,木婉清大概率会发飚,鉴于安全第一、输赢第二的人生信条,江枫在第四局放了水。 木婉清赢了一局,神色缓和多了。 下一局,木婉清又输了。 江枫将棋子一推,说道:“已经中午了,不下了,我去准备午饭。” 木婉清看了看时辰,确实已到了午时,也就没说什么。 大半个时辰过后,一桌美味好看的午餐就做成了。 江枫将桌上的菜一一给木婉清做了介绍,分别是:东坡肉、八宝肥鸭、鸭掌末炒菜心、二十四桥明月夜、好逑汤。 听了江枫的介绍,木婉清已是两眼放光,可依旧嘴硬:“菜整得有模有样,可味道实在一般般,就跟某人一样,全属绣花枕头的。” 江枫嘻嘻一笑:“绣花枕头也不错,至少有一样强处。” “真搞不懂某些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要那么强的上进心干什么?好吃好喝好玩,这‘三好’我已经有了,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不觉得你还差点什么?”木婉清脱口而出,问道。 可话一说出口,她就傻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跟一男子讨论这样的话题。 “嗯……好像是差点什么。”江枫点了点头,“其实我很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游览游览风景名胜,体会各地不一样的风土人情,但……” 说完,江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木婉清见江枫误解了她的意思,没往男女方面去想,心里在松了口气的同时,竟然隐隐有些失落。 但好对于江枫的回答还是很好奇:“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你叹什么气,摇什么头啊?” 江枫轻咳一声:“我怕游玩的路上,碰到像你这样的人。” 木婉清一听,不知怎么的,一颗心竟深深地沉了下去,胸口堵得难受。 本来只是淡然的双眼,这时冷得快要结出冰来。 江枫一看,知道坏了,说错话了,连忙补充道:“我不是针对你,我是不太喜欢武林人士,不想卷入江湖争斗当中去。” “为什么?”木婉清一字一句地问道。 “混江湖的,天天打打杀杀,争来争去,每天过得提心吊胆,每天像牛马一样苦练武功,这种生活,想想都可怕。” 木婉清冷哼一声:“那是你的想法!” “所以嘛,我还是远离江湖,远离武林的好……不说了,菜都要凉了。” 说完,江枫提起筷子,吃饭。 “你会为了别人,进入江湖吗?” 江枫抬头看了木婉清一眼,见她两眼特别亮,特别有神,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 “今天她是怎么了,问题还挺多。”江枫心想。 “如果是在乎的人,那是会的;如果只是熟人,如果安全有保障,那也没问题。”他回道。 话刚说完,只见木婉清眼神中的寒冰,肉眼可见地在急速溶化。 只听她又哼了一声:“说了等于没说。”边说边动筷吃饭。 …… 吃完饭,江枫跟昨天一样,从客厅搬来躺椅、茶几、烧水壶,还有葵花籽,又从房间取来极品狮峰龙井——好东西当然要藏好来。 从厨房接了一壶水,点燃酒精,开始烧水。 在等水开的间隙,他嗑起了葵花籽。 水开了以后,他就不嗑葵花籽了,只在那静静享受茶的甘清高鲜爽。 没喝几杯,就见木婉清也搬了一把太师椅坐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自已动手,自斟自饮起来。 江枫无奈地撇撇嘴,他能表示反对吗?不能,只得由她。 两人在那无声地泡了半下午的茶,然后各自在椅子上晒着太阳,转眼间,两人都睡着了。 一觉醒来,江枫转头一瞧,旁边的太师椅上空空的,木婉清不知何时醒过来,离开了。 见日头已经西沉,江枫将椅子和泡茶用具收了,活动一下手脚,想了想,顺着围墙散步起来。 夕阳照在山庄建筑上,投下大片的金光和小片的斑斑驳影。 路边时不时有一株桃花在盛开。看了数株桃花后,江枫脑中忽然跳出一句诗来:人面桃花相映红。 自然而然,由诗想到了美人,脑中顿时想起他所认识的几个女子来。 最后不知怎么的,竟然想到了木婉清。 “唉!木婉清其实在原剧中也是美人一位,只是……可惜了。”他有些惆怅地轻轻摇头。 沿山庄转了一圈,回到前院院子的时候,眼睛不由地望向木婉清的房间。 “不要往那边看了,我在这。” 他转头朝发声处望去,在客厅里坐着出声招呼的,不是木婉清是谁? 江枫自然向客厅走去。 走了几步,这才发现木婉清身旁放着一包裹,不禁问道:“你这是要走了吗?” “这下趁你的意了!”木婉清冷冷道。 “怎么可能!你走了,我找谁洗碗?” “敢情你把我当粗使丫头了!”木婉清冰冷语气中带着嘲讽。 “那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原因……你走了,谁陪我吃饭,谁陪我喝茶,谁陪我说话,说陪我下棋,谁陪我拌嘴……” 说着说着,江枫的声音低了下去。 唉!人就这样,人在身边的时候,眼里都是对方的不是;人走了,又想起对方的好。 木婉清听江枫说着的时候,头低了下去,抬头的时候,她竟然擦了一下眼睛…… “我师傅在镇上等我,我得走了。” 木婉清说完,提着包裹佩剑,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枫,身形展开,几步就到了厅外。 江枫追到外面,见木婉清打开庄门,唿哨一声。 只听一阵“嘚嘚”的马蹄声传来,一匹乌黑油亮的骏马闪电般出现在木婉清面前。 山庄后院有一排马房,木婉清的马这几天就放在那里。 只见木婉清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又看了江枫一眼,然后转向庄门外,轻甩马鞭,黑色骏马放开四蹄,片刻就不见了踪影。 江枫赶紧跑向庄门,只见木婉清已经去得远了,依稀看见她还转头回望了他一眼…… 关上庄门,院子还留有木婉清的余香,江枫不知怎么的,竟有些惆怅。 不过,很快的,第二天一醒来,他就重整心情,一个人尽情享受这悠然闲适的时光。 至于银子,他暂时不用担心,山庄留有一千两的存银,不要太大手大脚,够他用几年了。 木婉清走后的第三天中午,江枫正在厨房里洗碗,忽听“噔”的一声,声音不大,像是有人落地的声音。 他碗也不洗了,赶紧走出厨房,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出厨房门,他有些傻眼:怎么刚走了一个木婉清,又来一个女的。 只见院墙边站着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脸蛋有点圆,长相娇美,脚穿一双葱绿绣花鞋。 最让个瞩目的是,他腰间别着两个小囊袋,一个是皮囊,一个是小竹篓。 此时她正在打量着这个院子,见到江枫出来,出声问道:“你是这山庄的主人吗?” 江枫点点头。 “有人追杀我,我在你这里躲一躲。”少女说着,向前跃了几步,转眼就到了江枫面前。 江枫从她的话语和动作看,百分百又是一个武林人士,心里无奈得要命,可嘴上又不能拒绝,只好在那装聋作哑。 “这山庄好大!比我的万仇谷都大。”少女又观察了一下四周,“不过有点冷清,就你一个人吗?” 江枫又点了点头。 “不是?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人,连个仆人都没有?” 江枫还是点了点头。 “你怎么尽点头了……难不成是哑巴?”少女说着,竟围着江枫转了一圈:“可惜了,长得这么好看,竟是一个哑巴。” 说完,少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不由地红了。 “我不是哑巴,但你一定是个话痨。”江枫忽然出声道。 少女先是吃了一惊,然后笑了起来:“不是哑巴就好,不然一个人在这么大的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太可怕了。” “一点都不可怕。像你们这种人,才可怕。” “我一点也不可怕,不像有的人,我从不滥杀无辜的。” “但你能引来滥杀无辜的人。” “……” 少女一时无言以对,两人沉默片刻,少女脸色有些黯淡下来:“你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可以走的……” 江枫看到少女一副无助、楚楚可怜的样子,特别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只是她的表象。像她这种武林中人,在普通人面前,就是无敌的存在,根本跟弱字不沾边。 她的弱只是相对的,也许跟有的武林中人比,她是弱的。 既然硬不起心肠来,倒不如表现得大方点:“来都来了,就在这里躲躲。” 少女闻言,抬起头来,大眼睛里又有意外,又有欣喜:“你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 “说实话,有点怕。不过,我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我爹有教我一套逃命的本事,自保应该没问题。” 少女一听,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枫:“看不出来,你还会武功。” “我不会武功,我只会逃命。”江枫纠正道。 “会逃命也算是一种本事,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 “有点丢脸。”少女边说边刮了刮自己的脸,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江枫注视着眼前的少女,也报以微笑。 他承认,眼前少女的笑吸引到他了。 本来少女就长着一张初恋脸,加上纯纯阳光的笑容,有点致郁——不对,是治愈啊! 少女笑完,盯着江枫,接着道:“我叫钟灵,你叫什么?” 江枫一怔,心想:“原来她就是钟灵。” 他立即反应来,神态马上恢复正常:“我叫江枫。” “钟灵毓秀、江枫渔火……嗯,都是美景”钟灵听到江枫名字后,在那轻声地自言自语起来。 江枫听了,有些无语:这两者有关系吗? 看到钟灵脸又红了一下,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道:“刚才听你说,有人追杀你,是仇人吗?” “噢…”钟灵神态也恢复正常:“不算是仇人。我的闪电貂杀了神农帮好几个人,特别是杀了他们帮主,被他们穷追不舍,要报仇。” “你说闪电貂杀人?” “是啊。” 江枫这才想起来,钟灵在原剧中,就是用闪电貂对敌的。 “那你腰间的皮囊装的是闪电貂,小竹娄装的是毒蛇?” “是啊,你怎么知道?” “听人说的。”江枫边说边后往退了好几步,离钟灵远了许多,“你可要看好它们。” 钟灵又笑了起来:“你胆子可真小,怪不得当不了武林中人。” “我又胆小又怕死,根本混不了江湖。” 钟灵听了,又伸手刮了下自己的嫩脸:“你胆子虽然小,可脸皮却很厚。” 江枫一点都不觉不好意思:“你仇家很厉害吗?” “一点都不厉害,只是他们找到了克制我貂儿的方法……不说这些了,你这有吃的吗?” “其它的没有,早晨吃剩的煎饼果子倒有一个,你若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拿来。” “不嫌弃,被人追了一整天,饿都快饿死了。” 第177章 男的也要 江枫进厨房将煎饼果子用纸包了,拿出来给钟灵,又问道:“你的仇人不会找到这来?” “放心,我已经把他们都甩了。” 江枫点点头,前头带路:“我带你去住的客房看一看。” 见后面没回答,回头一看,钟灵已经将煎饼果子塞满了小嘴,根本说不出话来。 见钟灵朝他直点头,应该是表示听到了,他只好继续往前走。 将钟灵安排到原来木婉清隔壁的客房,他就离开了。 刚走几步,听见后面有脚步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钟灵跟了过来。 “还有事吗?” “那个……你那个什么煎饼挺好吃的,还有没有?” 毕竟是初次见面,一下子提了好多要求,钟灵也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了?” “在哪里买的?” “不是买的,我自己的做的。” “你还会做饭?”钟灵很是诧异。 从小到大,她从没有看过男人做饭。 当然,仆人除外。 “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自己做饭,既可以吃到美味,又可以打发时间。” “你就这么打发时间的?” “要不然呢?” “练武啊!你不知道,练武时间很好过的……噢,忘了,你对江湖不感兴趣。” “你知道就好。”江枫对钟灵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向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他将躺椅一抬,往外就走。 一直跟在后面的钟灵,心里又在好奇,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泡茶,晒太阳。” “你真的好闲。” “闲好啊,别人是难得浮生半日闲,我是巴不得浮生整日闲。” 钟灵听了,撇撇嘴:“可我听长辈说,少年人,要上进一点,多学点多做点。” “拯救地球的任务就交给像你这样的大好青年了,我还是算了。”江枫嘻嘻一笑道。 “江公子,你说的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钟灵摸了摸头,一脸的疑惑。 “我是说,你好好的上进,我好好的当我的闲鱼,大家各安其乐。” “其实,我也想天天有得玩!”钟灵说着做了一个鬼脸。 “那你也搬一把椅子来,我们一起晒太阳?”江枫建议道。 “好啊!”钟灵一听,高兴蹦跳着,也在客厅搬了一把太师椅出来。 两人将椅子放在院子中间,又一起搬了茶几、茶具、烧水壶。 江枫本想泡极品狮峰龙井,想想跟钟灵只是初次见面,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暴露的好。最后只好泡普通茶。 两人就在那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 这钟灵可比木婉清活泼多了,性格也挺好。不像木婉清,凶巴巴、冷冰冰的,成天戴着蒙面黑巾,还要费脑壳想像她的长相,真的好累! 说了会儿话,两人话声渐渐低了下去…… 江枫眼皮子在打架,眯着眼看了钟灵一眼,见她靠在椅背上,已经睡过去了。 “刚才听她说,被人追了一整天,肯定累得很,这才比我早睡着。”江枫心想。 收回目光,江枫彻底合上眼睛,几十息过后,他也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啪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 江枫睁眼一看,见一只灰白色毛茸茸的小兽站在茶几上,地上有一只摔碎了的茶杯。 不用说,肯定是钟灵的闪电貂跳上茶几的时候,碰倒了茶杯。 他正想叫钟灵看好她的“宠物”。因为他记得,这闪电貂可毒着了,被它咬一口基本没得救了。 他抬眼刚想出声,却发现院里还有别人! 他大吃一惊,一下了清醒过来。 正想站起来问一下情况,却发现,全身酥软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他预感不妙,艰难地转头朝钟灵望去。见钟灵正一脸怒气地望站对面的三人。 “钟姑娘,怎么回事,我不能动了。”他问道。 “我们中了暗算了!”钟灵拼命斜着眼睛,说道。 “暗算?” “看到前面三个人没有?他们就是追杀我的人,我们中了他们的迷药了。” 江枫心里直叫苦:怕什么来什么,果真江湖人物都是是非一大堆啊! 他正想说什么,对面一个全身包裹着皮甲的矮胖子粗声粗气地发话了:“大哥,那小白脸还能转头,是不是迷烟熏得不够啊!” “够了,你没看到,他转个脖子都困难。” 发话的是一个一名身形瘦长,长有一双桃花眼的中年汉子。 他也全身包着皮甲,看样子,他就是矮胖子口中的大哥了。 “大哥说的是。那小畜生快如闪电,又不怕迷烟,要不是大哥想到全身包皮甲这个妙计,我们根本不敢追过来。” 接话的是一个眼睛极小的粗壮汉子。 “三弟说得是。”矮胖子点点头。 “不说了,抓紧时间,还是按老规矩。” “嗯,老规矩,大哥先来,我第二,三弟最后一个。”矮胖子说道。 “大哥,二哥,先等一下。” “老三,你是不是有意见!”矮胖子口气有点不喜。 “哪里的话,二哥。这种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你见哪一次我提过意见?” “那你叫我们等什么?” “我的意思挺简单的,女的我就不跟二位大哥争了,只要把男的留给我就行。” 桃花眼大哥和矮胖子听了,先是不约而同地看了江枫一眼,然后相视大笑道: “三弟,眼光不错,那小白脸的长得比女的还俊。” “三弟,你自便,这种好事我是不会跟你争的。” 细眼粗壮汉子也陪着笑了起来,三人边笑边向江枫和钟灵逼近。 见此情形,钟灵开口道:“对不起,江大哥,把你连累了。” 江枫苦笑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知道他们要怎么对付咱们的吗?” “先前听他们说过,我杀了他们的司空帮主。按照他们的帮规,谁替帮主报了仇,谁就能接任帮主……所以,我肯定死定了。” 钟灵话还没说完,声音已经哽咽了,说完后更是哭了出来。 江枫见了钟灵的状态,把要开口的话咽了回去。 本来他是想告诉钟灵,他们要将她先折腾后杀掉。 到了这时候,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安慰钟灵,何况,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三人逼到一丈以内的时候,只见闪电貂一跃,下一瞬,它已出现在矮胖子肩上。 在矮胖子手拍过来前,闪电貂已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之后,闪电跃到桃花眼大哥背后,咬了一口后,又闪电跃到粗鄙汉子颈上,在那咬一口后返身回来。 这一来一回,袭击三个人,前后加起来才不到四息时间。 三人被闪电貂袭击后,不约而同地去摸被闪电貂咬过的地方。 摸完后,三个又是一阵大笑。 “你看,我的貂儿根本咬不皮他们的皮甲,要不然……”钟灵哼了一声,“要不然,凭他们三个,我根本不惧。” 此时,江枫却在想,今天自己还没出恭,等下非要好好努力一下,拉他几滩屎,就是死,也要恶心死他们这伙畜生。 三人笑过后,不再慢慢逼近,一下跃了过来。 桃花眼大哥,两手一伸,就将钟灵拦腰抱起,根本不理闪电貂在他身上乱咬。 粗鄙汉子也有样学样,拦腰将江枫抱了起来。 江枫看着皮甲中两只细眼就在眼前,鼻中闻到皮甲也遮挡不住的汗臭味,干呕了一下,差点吐出来。 “小哥儿,不要这副不喜的样子……等一下,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我一定把你整上天,叫你欲罢不能。到时,有你跪着求我的时候。” 说完,粗鄙汉子就猥琐万分地笑起来。 “啊!贼老天,垃圾系统,你怎么不开眼啊,我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要叫我失了清白,为什么还要叫我死节不保!” 江枫心里在哀嚎。 那一边,钟灵可能也预感到将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在那哭叫着:“放开我,你们快放了我们!……你们敢动我一个手指头,我爹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哎哟,我好怕怕!”桃花眼学着钟灵的腔调,嗲声嗲气地说了一声,然后埋下头。 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一眼的陶醉:“嗯,好香。” 虽然隔着皮甲,但钟灵还是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 “你们杀了我,我就是死也不想让你们得逞的!” “小美人,你可不能死啊,死了就不好玩了。”一旁的矮胖子淫~~笑道。 钟灵一听,脸上的绝望和恐惧更甚。 她仰着头,任凭泪水在无声地滑落。 可这有什么用呢?她全身劲力全失,就是想自尽,都提不起力气。 她能做的,只能在嘴里一个劲的骂着:“你们这群畜生,不得好死!……畜生!不得好死!” “吵死人了!”桃花眼大哥眼一瞪,腾出一只手了,把钟灵的哑穴点了。 接着他吩咐道。“老二,你去看看前面一排房子中,那一间合适。” “好的大哥。”矮胖子答道,有些恋恋不舍的看了钟灵一眼,向前跃去。 他在厢房那边转了一圈,最后在温泉室门口停了下来:“大哥,这有一间,封得很严实,那小畜生肯定进不来。而且里面还有温泉。” 桃花眼大哥看了江枫一眼:“这小白脸,看来还挺会享受。” 几人走到温泉实室门口,桃花眼大哥看了一看跟在后面的闪电貂:“老二,看着点,别让那小畜生跟进来。” “好咧,大哥。”矮胖子答应一声,从身上取下一把水枪,对着闪电貂就喷。 江枫瞧见水枪喷出的是淡黄色的液体,而且味道非常冲,有点像雄黄的味道。 闪电貂见水枪喷出,立即躲在一旁,好像害怕被喷到的样子。 矮胖子一直对着闪电貂喷雄黄水,使它不敢向前。 见所有人都进去后,他把水枪一收,飞快地关上门。 只听“嘭”和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挡在门外。 原来在他关门的时候,闪电貂已跃到了门口,只差一点点,它就要窜进来了。 矮胖子惊出一声冷汗,骂了一声:“这鸟畜生!速度真的是快,稍慢一点点,他就闯进来了。” 确定把门关好了以后,他转过头,见桃花眼大哥已经除却了皮甲和衣物,不禁笑道:“大哥,你动作好快,待会儿做正事的时候,有这么快就好了。” “你想得美,我有那么不行吗?”桃花眼大哥哼了一声。 钟灵此时已经被放在温泉室中用作休息的床榻上,不过还好的是,这位桃花眼大哥是先已后人,他先除自己身上的,钟灵这时倒还衣裳完整。 不过此时的她满脸通红,眼睛闭得紧紧的,要不是眼中无声的泪水,咋一看,倒像个初婚的小媳妇。 这边粗鄙汉子的动作也不慢,只比桃花眼大哥慢几息。 他把江枫面朝上地扔到离床榻半丈远的小茶几上,然后就开始除去衣物。 看着粗鄙汉子的本来面目,江枫又是恶心又是恐惧。 恶心的是,这粗鄙汉子长得太丑了:下巴前突,嘴唇奇厚,鼻孔翻天,鼻毛都顶到嘴唇了;眼睛小不说,还是三角的,眉毛还是吊梢眉。 最让江枫受不了的是,他身上的味道真的非常难闻。 怎么难闻个法?就像几年没有洗澡的流浪汉那个味。 至于说恐惧嘛,其实只是男人恐惧,大部分女人还是很喜欢的…… “我说大哥,温泉池就在脚下,你能下去洗个澡吗?”江枫弱弱地建议道。 精鄙汉子把眼一瞪:“不能!我最讨厌洗澡了。” “他小时候被洗澡水呛过,所以害怕洗澡。”旁边的矮胖子取笑道。 “我说大哥,你洗一下澡,一定有很多小娘子喜欢。”江枫不想放弃,他还在努力。 “我管什么小娘子喜欢不喜欢,硬来就是!” 江枫一窒,说不出话来。 “我们神农帮三雄,只会偷人,不会偷心。” “三雄?”江枫望向说话的矮胖子,问道。 此时矮胖子也除了衣服,正往温泉也走。 见江枫发问,矮胖子扭了扭,富有意味地笑道:“你没发现,我们三个有一个共同点?” 江枫一听,又看了一眼三人,随即恍然大悟。 心里却是在大大地吐槽:“你们这种‘三雄’,真是丢了英雄好汉的脸啊!” 可现在,他倒希望他们是英雄好汉,给他一个痛快…… 第179章 散步惊变 “眨一下眼睛就够了……” 江枫将瓶子打开,放到钟灵鼻子底下,让她闻上十几息。 收起瓶子,等了片刻。见钟灵还躺在那,一动不动的,只是在那徒劳地转着眼珠。 “看来不是这瓶。”江枫说着,又将另外一瓶打开,让钟灵闻了。 几十息过后,就在江枫以为无效,正在为之泄气的时候…… 钟灵忽然动了一下! 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钟灵这时又动了一下,江枫这才确定,很是高兴:“看来这就是解药了。” 他又把瓶子伸到钟灵鼻子前,让她多吸几下。 又几十息过去了,钟灵忽然伸出手来,在身上点了几下,吐出一口长气后,说道:“多谢江大哥,我没事了。” 江枫将瓶子收起来,还是有些担心:“真的没事?有什么不适么?” “真的没事了。” 钟灵说完,神色忽然黯然下来。 江枫知道钟灵想的是什么,安慰道:“那些辱我们的恶贼都死了,我们也算报了仇。” 钟灵捂住浴袍,看了看四周,恨恨道:“那瘦竹杆桃花眼也死了吗?!” “死了,尸体在庄门前发现的,是中了闪电貂的毒死的。” 一提到闪电貂,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面前不远的地上,那里躺着被莽牯朱蛤毒毙了的闪电貂。 “可怜我的貂儿,竟遇上了万毒之王莽牯朱蛤,而且,死了还被它吸干了毒囊。” 江枫一听,见地上的闪电貂确实两颊干瘪,模样有点可怕。 他安慰钟灵道:“闪电貂也算为你报了仇,也算死得其所,像一条好汉。” 钟灵黯然神伤了片刻,也不知是为闪电貂伤心,还是为自己伤心。 她忽然想一事来,问道:“江大哥,我刚才看见莽牯朱蛤和我的小蛇王都跑到你的肚子里去,你没事?” 江枫听了,苦笑一下道:“现在是没事了,大概是以毒攻毒毒性自解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你手伸过来,让我看看。”钟灵说着,伸出了手臂。 只是她忘了,她只裹着浴袍,手一伸,自然整条手臂都暴露在江枫眼前。 她好像也发觉了不妥,想把手收回来,犹豫了一下后,又继续伸出去,将两根手指搭在江枫的脉上。 她红着脸搭了一会儿脉,说道:“从脉象上来看,没有什么不妥……不过,我只是懂一点点的医,说得不一定对。” 江枫瞧了几眼钟灵如藕般的手臂,微笑道:“我感觉也没什么事……就算有事,神仙也难救,想这些干什么。” 说完,见钟灵把手收回去,便问道:“钟姑娘,你的衣服……”说着指了指地下碎衣片,“你的衣服不能穿了,有换洗的吗。” “……没有,麻烦江大哥帮我找一套来。” “这小镇连个估衣铺都没有……要不然这样,你穿我的好了。” 说完,不管钟灵同不同意,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取了一套衬衣和短衫过来:“钟姑娘,这山庄只有我的衣服,你将就一下。” 见钟灵伸手接过衣服,却不行动…… 这才想起他杵在这,叫人怎么换衣服? 他赶紧走出温泉室,并将门带上。 等了一会儿,里面传来钟灵的声音:“江大哥,你进来。” 江枫推门进去,见钟灵换了他的青衫,虽不合身,但天生丽质的人,穿什么都好看。 钟灵俯下身,抱起闪电貂的尸身,再次落下泪来。 “我们找个地方把闪电貂埋了。”江枫说道。 钟灵抬眼看了江枫一眼,点了点头。 江枫从杂物室取了两把锄头,正要带钟灵往后院走。 忽听钟灵说道:“江大哥,有没有小木板,我想给貂儿立一块碑。” “你等一下,我找找看。” 江枫又去杂物间找出一块木板。那木板长度适中,就是宽了一点,凑合着用。 两人找了一个地方,将闪电貂埋了。 钟灵看了一眼小土包,哽咽道:“貂儿,你就在这安息,有空我会来祭奠你的。” 说完,她取出一把短剑,运剑如飞。 只见木屑翻飞,几下就刻好了“闪电貂之”这几个字。 “还有个墓字。”江枫提醒道。 “我知道……可我忘记墓字怎么写了。”钟灵有点不好意思。 江枫有些奇怪,按理说,像钟灵这种人,不比普通人家,怎么是个半文盲? 钟灵大概看到江枫的疑惑,解释道:“我最不爱读书写字了,经常逃学跑到深山里抓毒蛇。” “这没什么,我小时候也很贪玩。”江枫说着,在地上用石字写了一个“墓”字。 钟灵照着刻了,然后把木碑打入地里,就十步一回头地离开了。 这时候天已经暗了,还好今天月亮出得早,也很亮。两人借着月光,又把另外三具尸体,拉到后院偏僻处给埋了。 两人返回前院。 江枫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需要马上去做饭,于是问钟灵:“钟姑娘,追杀你的人已经解决了,你是回家还是呆在这?” 钟灵看了看天色:“天晚了,还是按中午说的,在江大哥这借宿一晚。” “那行,你稍等一下,我去做饭。” “等一下江大哥!” 听到钟灵叫他,江枫回头道:“有事?” “我想洗个澡,一想到刚才的情景……身上就难受。”钟灵低着头,先是不好意思,后又变得惨然。 江枫知道这个时代的女子都很在乎名节,钟灵是江湖儿女,她的表现,已经算很好的了。 “我带你到隔壁的温泉室。”江枫说着,转身前头引路。 推开门,进了小间温泉室。 江枫指了指木架上的浴袍浴巾道:“这些东西你随便用,都是没用过干净的。” 他指了指温泉池:“温泉是一直流动着的,几个时辰就会完全换完一池水,不要担心卫生问题。” 又来到人形按摩槽边上:“这是按摩槽,可以让喷射的泉水按摩腰背腿颈,十分舒服。” 介绍完温泉池,他微笑着安慰钟灵:“不要想太多,在这温泉里洗一洗,再美美泡一柱香时间,出门还是冰清玉洁的美钟灵。” “江大哥,你真的这样想?不会认为我已经脏了吗?” “怎么可能,你哪儿脏了?”说着,他伸手在木架上抹了一把,“你看,我手上沾了一点点灰尘。” 他把手伸进温泉池中洗了洗,然后在钟灵面前,摊开手翻了翻:“你看,一洗,还是干干净净的。” 钟灵得了江枫的安慰,心情好了很多,不由得说道:“江大哥,你是个好人!” 得了好人卡,江枫没有高兴。 他一脸的平静:“钟姑娘,你先洗,我这就去做饭,饭好了叫你。” “谢谢江大哥。”钟灵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江枫,点了点头。 离开小温泉室,江枫走到对面厨房,开始做晚饭。 晚餐他做了荔枝白腰子、杂菜羹、江瑶焯肚、东坡肉。 将菜做好后,钟灵已经泡完澡在餐厅等着。 “钟姑娘,等急了。” “有点。泡温泉的时候就饿了。” “菜已齐了,赶快吃。”江枫赶紧把饭端给钟灵。 “好香啊!”钟灵耸了耸鼻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她吃了一口,就怔住那了。 “怎么了?”江枫问。 钟灵回过神来,先飞快地夹了一口菜塞到嘴里,才含混不清地回道:“太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点。”江枫将所有的菜往她面前推了推,说道。 钟灵不想说话,生怕一说话,美食就来不及吃了。 对于江枫的关心,她只是拼命点头。 …… 舒舒爽爽地把桌上的饭菜全部解决后,钟灵拍了拍肚子:“这一餐饭吃得真畅快!” 江枫见钟灵不像饭前那么苦着脸,一直惦记着下午的事,大概是他的劝慰和美食有了些效果,心里安心了不少。 他起身收拾碗筷。 刚收了两个,钟灵就跑过来制止了他:“江大哥,我来,我在这白吃白住,不能什么都不干。” “那就有劳了。” “不要这么客气,怪不好意思的。” 江枫见钟灵比木婉清懂事多了,心里不由对钟灵多了些好感。 走出餐厅,江枫见晚上的月亮特别亮、特别圆,正是散步的好时候。 本想去洗澡的他,暂时打消了念头,沿着绕庄小路散步去了。 沿着围墙,江枫背了双手踱着。 路的两边,种有许多树、许多花。江枫认得有梧桐树、柳树、槐树,桃花、山茶花……还有几种不知道名字的树和花。 树不高、也不密,但总之会挡住一点光。无月光的晚上,还是会有点阴暗。今天晚上却不会。 走了一圈,回到前院的时候,钟灵刚好刷完碗出来。 “江大哥,晚上的月色很好啊!”钟灵看了看挂在天上的圆月,说道。 “是不错。”江枫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江大哥,你去哪儿?” “散步。” “散步?……是走路吗?”钟灵跟过来,问道。 “看着月色不错,散散步散散心……不然,漫漫长夜,很难熬的。” “晚上不会难过啊,我都是打坐吐纳两个时辰,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江枫苦笑:“我不练功。” “噢…”钟灵恍然,“那日子是有点长……要不,我陪你走一走!” “你不练功啦!” “不练了。” “那行,一起走走!” 江枫是不介意跟一美少女散步的。 两人沿着绕庄小路走着。 “你这山庄好大,而且景色也不错。” 钟灵闻着花香,望着满眼的鲜花、嫩叶,有些陶醉了。 “你家没有这些景色吗?”望着钟灵的神情,江枫有些疑惑。 “我家住在一处山谷中,树木倒很多,就是没有花。” “为什么?” “我爹不喜欢。” 江枫点点头。抬头见路边一株桃花开得正盛,并上前摘了一枝下来:“送给你。” 钟灵接过,兴奋地放在鼻间闻了闻:“好香,谢谢江大哥!” “没什么,我这山庄要人没有,要花倒到处都是。” 他的话声刚落,忽然一声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没有人,就想坑蒙拐骗良家女子吗?!” 江枫正有些陶醉在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意境中,忽听到这个瘆人突兀的声音,着实吓了一大跳。 “谁在那?!”他叫道。 “无耻小人,做坏事被人撞破,心虚了吗?”那瘆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江枫和钟灵朝着声音来处望去,终于看清楚了:在一棵树下,站着一个身穿黑衫的瘦高个! “鬼鬼崇崇地躲在那干什么!”江枫喝道。 “到底是谁在做欺人暗室的勾当。”黑衫瘦高个恢复正常语调,从树影下走了出来。 “二师兄!怎么是你!”钟灵见到黑衫瘦高个后,惊问道。 江枫一听,又惊又疑:原来阴阳怪气的黑衫瘦高个竟是钟灵的师兄! “小师妹,没想到。”黑衫瘦高个又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钟灵很高兴,迎了上去,像是完全忘记对方的冷嘲热讽和阴沉的脸。 就在钟灵堪堪走到黑衫瘦高个面前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只见两条黑影一闪,下一瞬,黑影已飞到江枫面前。 这一下来得非常突然,江枫虽然隐隐有了防备,但没想到对方根本不问青红皂白,这么快就出手了。 两条黑影,一条扑向面门的,他头一歪,躲过了。 另一条飞向他胸前的,来不及闪避,被击了个正着。 待看清挂在他胸前的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蝎子时,胸前已是一痛——已被咬了! 江枫气极又怕极,狠狠地将毒蝎拍落,顺势将它踩个稀巴烂。 在江枫被袭击的同时,钟灵大叫:“师兄,不可!” 可已经晚了,江枫已经被毒蝎咬中。 钟灵吓得花容失色,跃到江枫身边,从身上摸出一料丹药:“这是解毒丹,快服下!” 江枫也知道情况紧急,赶紧服了下去。 “好难吃,又苦又腥。”在这要命关头,江枫还有心思评判味道。 “好!好!好!”黑衫瘦高个一连说了在三个“好”字,咬牙笑了起来。 “好你个妈!”江枫恨得爆了粗口。 钟灵见江枫将解毒丹服了,脸上惊恐焦急的神色依然不减。 她转头急道:“师兄,你身上有解药吗?” 第180章 活见鬼,竟遇到一眼万年了 “师妹,你真是关心则乱啊!这艳斑毒蝎的毒,只有谷主能解,你不是不知道。” 钟灵一听,急得脸上掉下泪来:“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转头责问道:“师兄,你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一上来就放毒蝎咬人啊!” 钟灵师兄见她一心维护江枫,忽然声嘶力竭吼道:“他跟你单独在一起,他就该死!” 江枫此时头已经有点晕,有些站立不稳,顺势扶了一下钟灵。 “把你的脏手拿开!”钟灵师兄突然发了疯般,冲了过来,双手各提着一把蝎子形状的刀,对着江枫就砍。 江枫自然而然地使出凌波微步躲过。 钟灵见师兄冲过来,急得赶紧上去阻拦。 可她武功不及师兄,只拦住他的一只手,另一只手慢了半步。 眼看江枫就要被师兄劈着,吓得她差点晕了过去。 可令她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江枫竟在间不容发中躲了过去,而且躲的步法竟是她前所未见的巧妙。 “原来他会武功!”她心里想。 她赶紧挡在师兄面前,大声道:“师兄,江大哥是好人,你不能这样对他!” “小白脸就没一个好人,何况长得像女人的小白脸!”黑衫瘦高个叫道。 钟灵继续拦住她师兄,说道:“师兄,不管你信不信,江大哥没有对我做什么……这样,我跟你回谷里,你放过江大哥。” 说完,见师兄在那犹豫,没有回话。 她把心一横,冷冷道:“师兄,你既然不听我的话,那以后休想叫我理你!” 黑衫瘦高个一听,皱了一下眉,瞥了江枫一眼,脸上居然有了笑容:“师妹,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 “那我们赶紧回谷。”钟灵催促道。 她急着跟师兄回去,是想尽快找父亲拿到解药,给江枫解毒。她的解毒丹只能保江枫几个时辰的命,晚了神仙都难救,但愿还来得及。 “好,都听师妹的。”黑衫瘦高个说着,当先向围墙处走去。 钟灵赶紧跟上。 也不知怎么的,钟灵跟上后,黑衫瘦高个竟放慢了脚步。 钟灵由于焦急拿到解药给江枫解毒,脚步加快,没注意到师兄已经落后她半个身位。 忽然,她感觉全身一僵,前行的脚步再也迈不出去了! 不用说,她中了暗算,给人点了穴道了! 而且,暗算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信任的师兄! “师兄,你这是做什么?”钟灵质问道。 黑衫瘦高个将钟灵扶好,免得她摔倒,然后小心地将她放在地上。 突然,他狠狠地摔了自己一个巴掌。 “师妹,对不起,冒犯你了。” 说完,他又摔了自己一个巴掌。 “师妹,你是明白我的心的,我绝不允许有小白脸对你动心思!” 说完,他站了起来。 如果此时是白天,可以看见他两眼通红,妒火在熊熊燃烧! 此时的江枫已经坐在地上,一副经受不住蝎毒的样子。 黑衫瘦高个提着刀狞笑着,根本不理身后钟灵的哭求,一步步向江枫逼近。 江枫坐在地上,感觉脑子有点晕,有点像喝酒喝到半醉的那种感觉。 坐下的时候,他已看到身下的草丛中有一枝羽箭。 他认出不是木婉清的毒箭,而是追杀木婉清的中年剑手留下的。 他身上根本没有兵器,就随手将羽箭捡了起来,然后摇晃着站起来。 “去死!”黑衫瘦高个大吼一声,挥舞着蝎刀冲了上来。 看到黑衫瘦高个狰狞又丑陋的面目,江枫心里要说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他运起凌波微步,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的躲过了黑衫瘦高个的一击。 见这么轻松地躲过黑衫瘦高个疯狂的进击,而且脑中的眩晕也大减,江枫不禁精神一振。 黑衫瘦高个见一击不中,又大吼一声,舞刀向他击去。 江枫向东北角踏了一步,轻轻易易的便避开了。 他凝神默想着凌波微步,竟不去看黑衫瘦高个的攻势来路,自管自的左上右下,斜进直退。 黑衫瘦高个的刀舞得越来越快,竟织成了一片刀影,劲风激得周围落叶飞舞、落花纷飞。 江枫一袭白衣,脚踩着凌波微步,衣袂飘飘,神态优雅无比。 咋一看,哪像是在争命,反倒像是在自家庭院闲庭信步一般。 钟灵刚开始担心得要死。这时见江枫步法奇妙异常,神态又潇洒至极,不仅嘘了口气,而且多看了江枫几眼后,脸上竟现出迷醉的神色。 黑衫瘦高个久战不下,心里又急又恨,转眼便看到了钟灵那有些痴迷的神态。 这种神态,他跟她相处了十几年,从未在她身上出现过,现如今,竟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小白脸如此失态。 他不由得妒火攻心,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攻势自然受到影响,而且露出了破碇。 江枫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他脚步连错,轻飘飘的转到了黑衫瘦高个背后,手中的羽箭用力一送,在黑衫瘦高个的右肩胛刺了一个窟窿,而且拨箭的时候,箭的倒刺还带出了一片血肉。 黑衫瘦高个惨叫一声,急急向前一跃,右手的蝎形刀握持不住,“当”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刚才江枫的一箭,已经刺伤了他的琵琶骨。他的右手软软地垂着,根本使不上劲。 他急急点了肩上几处穴道,止了血。又担心箭了有毒,服了一包解毒散。 他充满怨毒的看了江枫一眼,一字一句地咬牙道:“一箭之仇,他日必加倍奉还!” 然后转身看向钟灵,脸上却很温柔,跟上一刻简直判若两人。 “师妹,我先走了,你自己多保重,早点回谷里。” 说完,运指如飞,解开了钟灵的穴道。 “师兄,你没事?”钟灵问。 钟灵的这一声问候,让他心里一暖:小师妹还是关心我的,她只是暂时被人迷惑住了。 “我没事,师妹放心。” 说完,他“呼”地一声,跃上了墙头。 “师兄,你等等我,我们一起回谷!”钟灵见状,急急说道。 见师兄立在墙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钟灵赶紧跃到江枫身旁,担心道:“江大哥,你没事?” 她很担心,江枫刚才跟人一番激斗,会加快毒气运行,怕撑不到她回家拿解药回来。 江枫见钟灵脸上,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不由得有些感动:“钟姑娘,多谢了,我好像没有不舒服。” “怎么会?” 钟灵一脸疑惑地伸出手,摸了摸江枫的脉。 “真的不像中毒的样子……这就奇怪了。”她自语道。 “师妹,我们走!”钟灵师兄妒火又燃了起来,催促道。 钟灵看看师兄,又看看江枫,皱了一下眉:“师兄,你先回去,我不习惯赶夜路。替我向爹娘问好。” 钟灵师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却无奈地说道:“我会的,师妹你要睁大眼睛,不要被有些人的外表给骗了。” 说完,狠狠地瞪了江枫一眼,这才跳下围墙,独自去了。 江枫听了钟灵师兄的话,撇撇嘴;而钟灵却是微低下头,一朵红云涌上了双颊。 被钟灵师兄一闹,两人也没有心情散步了。 默默地往回走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前院,还是江枫先开口了:“钟姑娘,早点休息!” “嗯……”钟灵点点头,抬头来,脸现关心的神色:“江大哥,你确定没有中毒吗?” “没有,感觉没什么异常,大概是消化了万毒之王,有了抗毒能力!” “只能如此解释了。”钟灵若有所思。 “你师兄好像特别关心你……”江枫心里一直好奇这个问题,忍不住问了出来。 钟灵听了江枫的话,叹了口气:“师兄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挺关心我的。可我只把他当成我的师兄,从来没有过其它心思。可外人不这么认为,都把我们当作青梅竹马的一对。” “你师兄也这样认为?” “是啊,简直把我当作他未过门的妻子了。” “你不喜欢他吗?” “我只把他当作师兄、当作哥哥,哪来的喜欢!” “明白了。”江枫点点头,“那要早点讲清楚,免得误会越来越深。” “江大哥说的,总是不会错的。”钟灵说着,看了江枫一眼,脸却红了。 “我只是提个建议,最重要的是要问你的心。” “问我的心……我的心……”钟灵重复着,看了江枫一眼,马上又低下了头。 “钟姑娘,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生病了?”江枫关心地问道。 “……我有点困了……我先歇息了。”钟灵说完,低着头急急走了。 江枫望着钟灵的背影,有些疑惑她不自然的表现。 忽然心中一动:她不会是看上我了! 随即又自我否定了: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怎么可能! 他一边想着钟灵的事,一边往温泉室走去,他要好好地泡一泡澡。 …… 第二天早上,江枫煮了杂菜羹、酪面和荷包蛋。 虽然简单,但经过他精心烹饪,味道自然很好。他和钟灵都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早饭后,钟灵自觉的去刷碗。 江枫则悠哉悠哉地走到书房,自己泡了一壶极品狮峰龙井,靠在太师椅上,在那翻看一本杂书。 茶喝了半壶,门口人影一闪,钟灵走了进来。 江枫见钟灵提着行李,忙坐直了,问道:“钟姑娘,你这是要走了吗?” 钟灵点点头,脸上悲戚戚的:“我得赶紧走了,我怕我爹知道了我在这里,找到这里来。” “找来不是正好吗?你就不用一个人回家了。”江枫有些不明白。 “我爹爹这个人,对男子有偏见,特别是……好看的男子。我怕他来了,会对你不利。” 见钟灵这么为他着想,江枫有些感动,脱口而出:“要不,我送你回家!” “好啊!” 没想到钟灵一听,高兴地跳了起来,完全忘了前一息她眼里还含着泪水。 江枫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 “钟灵又不是弱质女流,她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人士,独自赶路怎么了?不是很正常吗?你还多此一举接送她干什么?” 可话已说出来了,不好出尔反尔。再说了,天天闷家里也不是个事,就当游山玩水,散散心了。 而且,他打定主意,一送到地方,马上就返回,不进钟灵家,不跟江湖人士发生接触。 …… 两人出了山庄,穿过小镇,走上了一条山路。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 刚开始,山路两边都是灌木,路边时不时能看到盛开的野花 江枫挺喜欢花的,忍不住跟钟灵边走边采。 没走多远,两人就采了几大捧五颜六色的鲜花。 看着笑靥如花的钟灵,他心中一动。 找了十根又长又软的枝条,相互穿插,成束弯成圆环,用韧藤系住。 又把采来的花点缀到绿叶之间,分布均匀。一个漂亮的简易花环就做成了。 他把花环给钟灵戴上,上下打量了几眼,赞道:“我们的钟灵小公主,好美!” 听到江枫发自内心的赞美,钟灵又高兴又羞涩,而且,她竟然有点飘上云端的感觉…… 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们拐入一条深山小道。 小道的两边,都是遮天蔽日的大树,将日头挡得严严实实,人走在此间,对于胆子较小的江枫来说,感觉有些阴森。 花了半个时辰,终于穿过那一处远古森林。 猛听得前面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注入崖下的一条大河之中。 这么壮观的景色,江枫生平仅见,不禁在瀑布下多停留了一会儿。 待感觉衣服快被瀑布的水雾全打湿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大自然的奇景。 走了几步,见前面带路的钟灵,湿乎乎的衣服,全都粘在身上,衬托出她的细腰丰臀,极是诱人。 江枫看了几眼,心中一荡,起忙收敛心神,紧走几步,越过了钟灵。 “江大哥,慢点走,不要走岔了。”钟灵在后面提醒道。 “知道了。”江枫自然转身回应道。 第181章 他是我的萧郎 眼前钟灵的形象,又让他不淡定了。 只见钟灵薄薄的春衫贴在身上,在身前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看到这,他脑海中马上浮现出钟灵在温泉室中的情景…… 钟灵见江枫呆呆地望着她,脸上顿时一红。 但她没有不喜,只是催促了一声:“江大哥,我们赶紧赶路!” 江枫回神来,连忙收了旖念,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继续赶路。 走了两个时辰,已是中午,见还没到钟灵家,江枫不由得有些急了,问道:“钟姑娘,快到你家了吗?” “快了,差不多再走一个时辰就到了。” 江枫一听,知道他早上想岔了。 按他的计划,是一送到就马上返回的。 这样做虽然累了点,但以他现在的体质,还是能坚持的。 可到现在还没到,今天注定不能往返了。 路程远没想到,钟灵住处的偏僻他也没有预料到,一路之上,没见过一个村庄,只遇见过三两个猎户。 他们走的这种荒僻小径,晚上根本不好走,更不用说有点胆小的他了。 “着急也没用,既来之则安之。”他想。 走了半刻,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里许,水声已然振耳欲聋,竟然到了一条大江的岸边。 但见怒涛汹涌,水流湍急,江岸山石壁立,险峻异常。 “这是澜沧江,沿江岸走半个时辰,过桥再走半个时辰,就到我家了。”钟灵说道。 两个沿着小径行去,又走了十余里,太阳已经西斜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过江的铁索桥,只见桥边石上刻着“善人渡”三个大字。 那桥共是四条铁索,两条在下,上铺木板,以供行走,两条在旁作为扶手。 钟灵当先走上铁索桥,她没有扶旁边的铁索。 走了几步,见江枫没有跟上来,有些奇怪:“江大哥,怎么了?” 江枫见钟灵一踏上铁索桥,几条铁索便即晃动,本来已经伸出去的脚当即收了回来。 不经意间,他往下看了一眼,但见江水奔腾,湍急异常,铁索桥离水面又高又深,只要一个失足,卷入江水,任你多好的水性也难活命。 他只看了一眼,就有些眩晕。 本来已经有些胆怯的他,这下更是脸色苍白,连脚都有些发抖了。 钟灵见了江枫的脸色,已猜出他胆小不敢过桥。 “江大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胆小了。” 她返身回来,微笑着鼓励道:“江大哥,你扶着两边铁索,不要往下看,就没那么怕人了。” 江枫脸上一红,好歹他一男的,竟比女的胆子还小,当然有些丢人。 他深吸一口气,两眼平视,先扶着拦索,走了一步……还好……又一步……也还好……再走一步……不好! 因为这时铁索忽然晃动起来! 江枫紧紧抱住拦索,说什么也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了。 钟灵见了,从后面跟上来:“…要不,江大哥,我扶着你走!” 话一说完,脸却红了。 江枫见铁索还在晃动,点了点头。 钟灵扶着他的腰背,江枫右手扶着拦索,左手自然而然地架在钟灵肩上。 在两人贴近的瞬间,钟灵竟然一颤,脸更红了。 江枫自然没有低头去看钟灵的脸,这时的他,哪敢往下看,他两眼努力平视,尽量不看江面。 但少女特有的体香,还是直往他鼻孔里钻。 他贪婪地猛吸几口,胆怯之意竟然减了许多。 行到江心,铁索晃得更加厉害,他刚减轻的胆怯之意又加深了,忍不住把钟灵搂得紧紧的。 一步步的,江枫终于挨到了桥头。 他松了口气,正想把手从钟灵肩上放下来。 低头一瞧,见钟灵的头还靠在他左肩,手也还搂着他的腰,一脸的娇羞,好像没有发觉已经到了岸边桥头。 他犹豫了一下,左手没动,依然抱着钟灵的肩。 感觉触手处很是柔软,左肩上钟灵脸紧贴处,一阵阵热热的感觉传来,不知是钟灵脸在发烧,还是他在出汗。 鼻中钟灵清新的体香、发香不要命的袭来。去了胆怯之意的他,心神不由得一荡。 看着怀中钟灵那娇艳无比迷死人的脸,一时之间,江枫有些失魂落魄,忍不住在钟灵嫩红的额头上亲了一口。 感觉怀中的钟灵全身像触电般一颤,随即两人不约而同地放手走开。 “钟姑娘,刚才……”江枫本想道歉来着。 话没说完,就被钟灵打断了:“江大哥,我不怪你。” 说完,钟灵红着脸低头向前行去。江枫随后跟上。 走了半刻,钟灵忽然停了下来,像下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虽然脸依旧红通通的,但她双眼大胆地直视着江枫:“江大哥,你不会不要我了?” 江枫听了钟灵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怔之后,立即恍然:她这是向我表白吗? 他心下自然欢喜,虽然他不想跟武林人物有太多纠葛,但更不想拒绝这么一个漂亮可人、灵动可爱的小姑娘。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被钟灵感动得眼含热泪的江枫,深情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钟灵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他兴奋地跃过来,在江枫脸上亲了一口,又急速转身,低着头跑了。 江枫摸了摸钟灵的唇印,心中没来由地一颤又是一揪。 他知道,他完了,他已沦陷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约半个时辰,只见迎面黑压压的一座大森林,知道已到了钟灵所居的“万劫谷”谷口了。 走近前去,见左首一排九株大松树参天并列。钟灵自右数到第四株,绕到树后,拨开长草,树上出现一洞。 “这‘万劫谷’的所在当真隐蔽。”江枫心想。 两人钻进树洞,钟灵拨开枯草,现出一个大铁环,将它提起,木板掀开,下面便是一道石级。 两人走下几级,钟灵回身又托着木板放回原处。沿石级向下走去,三十余级后石级右转,数丈后折而向上。上行三十余级,来到平地。 眼前大片草地,尽头处又全是一株株松树。走过草地,只见一株大松上削下了丈许长、尺许宽的一片,漆上白漆,写着九个大字:“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八字黑色,那“杀”字却作殷红之色。 见树上钉着一枚铁钉,钉上悬着一柄小铁锤,钟灵提起来向那“段”字上敲去。 铁锤击落,发出铮的一下金属响声,很是响亮,江枫微微一惊,才知道“段”字之下镶有铁板,板后中空,只因外面漆了白漆,一时瞧不出来。 钟灵又敲击了两下,挂回铁锤。 过了一会,只听得松树后一个少女声音叫道:“回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 只听得树后脚步声急,转出一个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作丫环打扮的少女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走的这几天,夫人和我都担心死了!” 话一说完,看见钟灵还带着一个人来,而且是一位年轻男子,长得跟画中的仙人似的,不禁脸一红:“小姐莫怪,我不知道有外人。” “小雪,江枫江公子不是外人,他是我的萧郎。”钟灵说着,脸又红了。 毕竟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介绍自己的心上人,难免有些害羞,即使是贴身丫环也一样。 小雪一听,嘴巴顿时张得大大的,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可想而知,她听这个消息的惊异程度。 钟灵捅了她一下:“小雪,嘴巴别张那么大,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小雪这时才回过神来,她看了江枫一眼,嘴巴凑近钟灵的耳朵:“小姐,你真有眼光……” 钟灵轻轻掐了一下她:“说什么呢,还不前面带路。” 小雪往前走了几步,忽又想到什么,担心地说道:“小姐,你已经有了心上人,那李师兄他……” “他还是我的师兄……如果他还想其他的,那师兄妹都没得做了。”钟灵毫不犹豫的说道。 “小姐说得对!”小雪又看了江枫几眼,“江公子和李师兄比,是个人都会选择江公子。” 江枫听了,摸了摸鼻子,心里闪过一丝苦笑: 你们能不拿我跟那疹人的李师兄比吗?!那李师兄长得跟一根竹竿似的,尖嘴猴腮大突牙,我即使完胜,也完全没有成就感啊! 三人穿过一座树林,沿着小径向左首走去,来到一间瓦屋之前。 小雪推开了门,先让在一旁。待江枫和钟灵进门后,她跟钟灵说道:“小姐,我这就去告诉夫人,说你回来了。” 说完,她立即起身向内堂行去。 江枫跟着钟灵走进门去,见是一间小厅,桌上点着一对巨烛,厅虽不大,布置却倒也精雅。 钟灵见江枫有一点紧张,安慰道:“江大哥,你不用紧张,我娘对人很好的。” 江枫确实有一点点紧张,闻言好了一点。 他坐下片刻,小雪献上茶来,说道:“江公子请用茶,夫人便即前来相见。” 只听得环佩丁冬,内堂出来一个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色清秀,眉目间依稀与钟灵有些相似,知道便是钟夫人了。 钟夫人也在看着他,神色忽然有些恍惚——此时此刻,见到了江枫,她竟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刻骨铭心的人。 “妈,你怎么了?江大哥在拜见你呢!” 被钟灵提醒,钟夫人回过神来,裣衽回礼。 她又打量了一下江枫,面上微笑着,心里却有些担忧。 刚才丫环小雪已经把钟灵带了一个心上人来的事告诉她了。 当时她听了,心里很是生气,正想好好训钟灵一顿。 待见到江枫后,她竟然想起了那个人,想起当年她也是跟钟灵一样,见面没几天就把身心交给了人家,可哪知人家却是个花心大枕头。 即使这样,她也不后悔,也不改当年初衷。 想到这,她心里暗叹一口气,气也消了,无奈地想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女儿不后悔开心就好。 江枫见钟夫人象丈母娘看女婿般,打量了他好几次,不禁有点窘。 正在这时,忽听得门外一个男子粗声粗气的说道:“好端端地,李进喜又怎会让人家杀了?” 钟夫人和钟灵都吃了一惊,出声道: “进喜给人杀了!?” “李师兄……死了!?” 江枫听出,李进喜就是来他山庄的黑袍瘦高个。 这一两天,他一直都在担心对方的报复。没想到,对方威胁他的话还言犹在耳,人却忽然间死了! 他虽然巴不得李进喜死了,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倒没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却见门外两人走进堂来,一个三十来岁下人打扮、神色甚是惊惶的汉子叫了声:“夫人。” 另一个黑衣男子身形极高极瘦,长着好长一张马脸,眼睛生得甚高,鼻子却和嘴巴挤在一块,以致眼睛与鼻子之间,留下了一大块一无所有的空白。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比例大大的失调。丑陋的容貌犹在李进喜之上。 黑衣男子见堂上有一名陌生的男子,又见到那漂亮得不像话的男子与钟夫人站在一起,不禁疑云大起,瞪眼喝道:“你是谁?跑我家里干什么?” 钟夫人怒道:“那么大声干什么,他是灵儿的……心上人!” 钟万仇一听,扫了两眼江枫和钟灵,眉头一皱,喝道:“臭小子,我瞧你油头粉脸,决不是好东西!” 转头面向钟灵:“灵儿,我不是一再叮嘱你,不要找小白脸,不要找小白脸,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我觉得江公子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一直撮合进喜和灵儿,我本来就不同意,你看,现在……幸好灵儿没跟他订婚,要不然,她小小年纪不成了寡妇了吗?”钟夫人说道。 钟万仇听了,无言以对,忽然一掌将茶几拍个稀巴烂,把气撒在别人身上:“岳老三,你欺人太甚!” “是岳老三杀的吗?”钟夫人问道。 “你问他!”钟万仇指了指跟他来的中年下人。 “来福儿,怎么回事?”钟夫人问。 来福儿道:“老爷派进喜师兄和小的去北庄迎接一位姓岳的客人,不久就见到他了。“ “进喜师兄应该听闻过客人的名号,迎上前去,叫了声‘岳三前辈’。不料那人立刻暴跳起来,喝道:‘我是岳老二,干么叫我岳三前辈?你存心瞧我不起!’突然拍出一掌,就把进喜师兄打得口吐鲜血。” “进喜师兄被人出奇不意打伤了,他也是个有血性的人,不禁抱怨了句:‘手底下打不过人家,就只会在嘴上占便宜。’” “虽然这话进喜师兄是低声说的,还是被那人听到了。那人哇哇怒叫,不由分说就向进喜师兄攻击。” 第182章 灵妹,你要一直清纯啊! “进喜师兄虽然拼命防守,可那人武功实在太高了,斗了片刻,进喜师兄的脖子就被那人扭断了……” 他语音发颤,显是惊魂未定 钟夫人怒道:“世上那有这等横蛮之人!” 钟万仇道:“岳老三向来脾气暴躁,又是疯疯颠颠的……我现在正有倚仗他们的地方,不敢贸然翻脸……唉!只是可怜了我那好徒儿了。” 钟夫人也是一阵黯然:“进喜跟了我们十几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现在却给你的猪朋狗友杀了,我心里难受得很。” 钟灵此时早已泪流满面,她虽然不喜欢师兄,他人家对她那是真的好,现在他却无缘无故被人杀了,她怎么会不伤心? “爹,娘,等我武功高了,我一定要给师兄报仇!”钟灵忽然十分果决地说道。 “不可!”钟夫人连忙制止,“那人武功很高,灵儿千万不要冒险,报仇的事交给你爹和我。” 钟万仇也赶紧附合道:“你娘说的是。待当前这件事情了结了,我会想办法替进喜报仇的。” 钟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挥挥手道:“来福儿,你受了惊吓,下去歇一会。”来福儿应道:“是!”退出堂去。 来福儿走后,钟万仇忽然凑近江枫,两只马眼盯着他的脸。 江枫见一张马脸近在咫尺,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可毕竟他名义上是钟灵的父亲,又不能给脸色,只好强忍着不适,一脸微笑。 钟万仇直直盯了江枫有几十息,才移开马脸,转头对钟灵说道:“灵儿,你带这小白脸到客房休息,没事不要带到你娘这里来。” “好的,阿爹。”钟灵答应一声,扯了扯江枫衣袖,向外走去。 还没到门口,江枫就听见钟夫人在那埋怨:“你为什么特意交代灵儿,没事不要带江公子到我这里来……我呆在谷里十年了,足不出户,你还是不相信我……” 只听钟万仇忙在那陪笑道:“夫人,你别生气,我说错了话……” 后面由于出门转了一个弯,他们的对话就听不见了。 原剧中,钟灵跟段誉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事,江枫还是知道的。 其实钟万仇也是可怜人,娶了一个美妻,又没有信心能守得住,天天害怕被段誉父亲夺了去,这又是何苦了?! 回到客房,江枫叫小雪烧了水洗了个澡,就上床躺着休息。 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当时没觉得,毕竟一路上都是好山好水好风光,又有佳人陪伴。 现在一躺下来,确实有些累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正朦胧间,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起床打开门一开,不是钟灵是谁? 钟灵头发还有些湿,身上还有好闻的胰子味以及不知名的花香,大概也是刚洗完澡。 见外头已是黄昏,一袭绿衫的钟灵,在暮色中,感觉有点像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小精灵。 “江大哥,你是不是睡着了?”看着江枫开门时睡眼惺忪的样子,钟灵问道。 “嗯,可能路走多了,一躺床上就睡了过去……有事吗?” “没事不能来找你了?”钟灵撅起小嘴,有些生气的样子。 江枫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的事,我不是怕你爹见怪吗?” “我爹现在才没空理我呢,他正忙着招呼四大恶人呢?” “四大恶人?他们来了?” “老大还没有来,来了三个……唉,江大哥,你也听说过四大恶人?” “……没有,这不是你说的吗?”江枫赶紧否认。 “管他几大恶人,我们去吃饭。”钟灵说着,手就伸过来,拉他的手臂,一切动作是那么的自然。 江枫犹豫一下,还是让她拉着了。 走了几步,钟灵把手放下,和江枫并排走到一间房里面。 “我们就在这里吃晚饭,客厅给恶人们占了。” “……在你的闺房里吃饭,会不会不好。”江枫迟疑道。 “没什么不好的,你又不是外人。” “……会不会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就吃个饭而已。” 江枫一听,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就只是吃个饭而已,饭后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饭菜是小雪端来的,味道当然一般,江枫凑合着吃了。 在旁服侍的小雪见他们吃完了,迟疑了一下,说道:“小姐,老爷叫你到客厅见一下客人。” “见那什么四大恶人吗?”钟灵问。 “嗯,特别是一位瘦高个、长得吓人的,非要见你。” “瘦高个?”江枫沉吟了一下,“……灵妹,那是个色鬼,不要去见他。” 见钟灵听了他的话,也不回他的话,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一副不迷妹的样子。 江枫摸了一下鼻子,对小雪道:“小雪,如果老爷问起来,你就说小姐累了,睡下了。” 小雪答应了一声,抿嘴看了钟灵一眼,出去了。 江枫见钟灵还是用手撑着下巴,怔怔地看着他,忍不住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小傻瓜,一直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钟灵回过神来,一朵红云涌上双颊,眼波流转:“……江大哥,你叫我灵妹,我……欢喜得紧。” “那你不要叫我江大哥了,叫我江郎好了。” 钟灵含羞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江枫,低头搓着衣角:“……我…我说不出口。” 江枫见外面月色正好,提议道:“我们到外面走走。” 钟灵赶紧点了点头,像是要逃离这个窘境似的。 两人来到外面,借着月光,沿着谷中的小路散起步来。 两人走走停停,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远离了谷中他们所居的房屋。 两人来到森林边缘,那里有一小片草地。 “我们到那坐坐。”江枫提议道。 钟灵点了点头,两人快走几步,在小草地上坐了下来。 头顶是渐渐爬高的皎洁圆月,眼前是像轻纱般如梦如幻的月光,耳中是各种不知名的虫鸣鸟叫,鼻中闻着是青草的草香……还有身边少女清新的体香…… 这一切是多么的恬静舒适,让江枫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缓缓地躺了下来,头枕着青草,眼中盯着圆月和几朵白云,真想闭眼在这小憩一下。 钟灵也在他身边躺了下来:“江……大哥,你说,月亮上的嫦娥仙子幸福吗?”‘ “啊……”江枫没想到钟灵会问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应道:“很久很久以前,嫦娥是住在月宫里的,可后来环境发生了变化,月球上没有灵气了,嫦娥就跑到另外一个月亮上去了。” “另外一个月亮?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大概离我们非常远!” “我还是觉得嫦娥姐姐就在上面。”钟灵指了指明月。 “我刚才是乱猜的,嫦娥仙子就在我们的头顶……说不定她在看着我们,祝福我们呢!” 江枫说完,转着看向钟灵。 见少女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月亮,身前弯出的弧度就在眼前,一阵阵沁人的体香直击心房…… 江枫的心在砰砰直跳,热血上涌,实在忍不住,微一用力,翻了个身…… 钟灵一声轻叫,双手自然用力上推。江枫搂得紧紧的,还是差一点被人推倒。 “灵妹,别使那么大劲,好吗?”江枫笑着说了一句。 钟灵羞得脖子都红了,两眼更是不敢看江枫的眼睛,两手却渐渐放了下来。 随着钟灵手上放松,两人渐渐靠近…… 当呼吸可闻、心跳可闻时,江枫呢喃道:“灵妹,看着我……” 钟灵虽然心中的小鹿在乱撞,但还是缓缓抬起了眼睛。 两人的眼睛里,都像有了星星一般,亮晶晶的在闪闪发亮。 钟灵流转的眼波中,还有一轮更亮的圆月在里面…… 江枫深情地注视着,直到钟灵的眼睛蒙上一层迷雾,他才轻轻地吻下去…… 在爱的瞬间,江枫很明显地感爱到钟灵娇躯一颤一紧,眼睛半闭了起来…… 一番爱的表达过后,钟灵全身早已软倒,眼睛早已紧闭,双手早已勾住了江枫的脖子,呼吸急促,两颊潮红…… 江枫没想到钟灵天真可爱、清纯灵动的外表下,反应这么激烈,赶紧悬岸勒马,坐了起来。 “江郎,怎么了?”钟灵睁开她那一双明亮的要滴出水来的大眼睛,声音软软嚅嚅的。 “那个……我们没有成亲,有些事情不能做。” “你好坏……做了还说不能做。”钟灵嗔道。 “我是说……那个…更进一步。” “什么更进一步?你想做什么?”钟灵睁着一双大眼睛,满是疑惑。 江枫一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跟钟灵普及生理卫生知识,只好含糊道:“…没什么,这样就够了。” “江郎,还不够呢!”钟灵红红的小嘴微张,两眼情波流转,伸手将江枫拉到她身上…… “真的够了……”江枫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上了…… 江枫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心猿意马压下去。 当他又一次坐起来的时候,钟灵已是双眼微闭,一脸陶醉,像一滩水一样软在草地上…… 过了良久,钟灵才睁开眼睛,勉强坐了起来,靠在江枫身上。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 “我们回去。”江枫说道。 钟灵点了点头。 两人站起身来,并排走着,往谷中住处而去。 走了几步,钟灵忽道:“江……大哥,刚才你…我的时候,我全身麻酥酥的,很好……可有一处地方,却痒得厉害,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 江枫一听,被雷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定了定神,摇摇头,苦笑道:“你没病,正常得很……不过,这种话只能对我讲,不能跟其他人说,就是你母亲也不行。” “江大哥……这么羞人的话,我只对你说。” “那就好。”江枫说着,十分怜爱地握住钟灵柔软的小手。 钟灵脸一红,但一点挣脱的想法都没有。 江枫见钟灵清纯之中,带着一些娇羞可人,觉得她这个样子最让他心动,不禁想到:灵妹,你要一直清纯啊! 两人就这样牵着手走着,钟灵脸上,尽是满满的甜蜜…… 快到住处的时候,他们才把手分开。 “灵妹,早点歇息。” “你也是。” “你怎么不动身。”江枫问。 “我要看着你进门。” “还是你先走,我看着你进门。” “好。”钟灵说着,依依不舍地看了江枫一眼,三步一回头地回自己房了。 看到钟灵房间亮起了烛光,江枫转了个方向,往自己住处走去。 简单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刚躺下,就听脑海中“叮”和一声:“你已经获得对方五星好感,奖励北冥神功武技。” 接着脑海上中多了一些东西,关于北冥神功的一切:功法、要领、领悟等等。 他粗粗看了一下,心想:怪不得三星四星都没奖励,原来是想给我一个大奖。 系统给的知识像刻在脑中一样,根本不需要学习复习之类的,他稍微回忆一下,就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时,已经完全学会北冥神功了。 洗漱完毕后,是在自己屋里吃早饭,没有跟钟灵一起吃。 “小雪,你家小姐呢?”江枫问给他端饭的丫环小雪。 “小姐好像去救人了。” “救人,救什么人?” “好像是她认识的一个朋友。”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小雪笑道。 江枫只是随口一问,他的醋劲没那么大,见小雪误会他的意思,他也没解释。 吃过早饭后,一个人无聊的他,在屋里练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打发时间。 练了一个多时辰,他忍不住开了门,去钟灵房间找她。 钟灵没有在房里。 正巧小雪从这里经过,他问小雪:“你家小姐到哪里救人,怎么还没有回来?” 小雪犹豫一下,见四周没人,朝他住处后面指了指:“就在你住的客房后面十丈远的地方。” 江枫顺着小雪所指,凝神望了望。 见他住处后面不远处有一堵很高的树墙,其它什么都没看到。 “这么近你家小姐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他问。 “在自己谷中,能出什么事?”小雪有些不解。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江公子,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江枫朝小雪挥挥手,转身返回自己住处。 第183章 李代桃僵 午饭的时候,还是小雪端到他房间吃,他又问小雪:“你家小姐还没回来吗?” 小雪迟疑了一下,说道:“回来了……不过,被老爷禁足了。” “禁足?” “小姐去救朋友的时候,被老爷发现了,把她抓起来大骂了一顿,三天内禁止她出门。” “这样啊……”江枫一边吃一边跟小雪闲聊着…… 吃完饭,他赶紧去找钟灵。 还没到,就远远望见钟灵房间门口站了两个人,昨天在客厅上见过一面的来福儿也在。 走到近前,他问来福儿:“这是做什么?” 来福儿苦笑一下,回道:“回江公子,老爷要小姐禁足,我们也没办法。” “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来福儿一脸的为难:“老爸吩咐了,谁都不能见……” 江枫点点头表示理解。 “江大哥,是你吗?”钟灵在里面叫道。 “是我。”江枫应了一声,走到窗下,推了推窗子,却推不开。 “被我爹钉死了。”钟灵在里面说道:“本来以我的武功,是可以硬击开的……可我不想让爹娘伤心,还是老实实地听话!” “听小雪说,谷中来了很多武林人物,连大理皇室段家都来了。这么多人,鱼龙混杂的……你爹娘不让你出来,也许也是为你好。” “算了,禁足就禁足,只要江大哥天天在窗前陪我就行。” 江枫见这样讲话实在膈应人,他伸手在窗棂上将窗户纸捅了几个大洞。 这下,可以看见钟灵了。 窗洞刚捅出,洞口就现出钟灵那一张如花的小圆脸。 “江大哥,你会去见那些武林人物吗?” “你知道的,我对江湖事不感兴趣。” “你还是不要见的好……江湖人物,很多长得又丑又怪又吓人,你胆子这么小,我真担心你见了晚上会做恶梦。” 江枫摸了摸鼻子,心里苦笑:我有那么胆小不堪吗? “有多吓人?”他问道,心里却在想:你的老爹长得也挺吓人的。 “我刚才去石屋那边,看见一个面部肌肉全部僵硬,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揉在一起,眼皮无法闭上,像个活死尸的人。” “还有这样的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钟灵点点头:“后来听我爹娘说,他就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武功出奇的高。” 四大恶人之首,石屋,树墙,段氏……这些线索连起来,江枫忽然心中一动,想了起来:难道石屋中关着的,就是段誉和木嫁清! 这一下,他有些不淡定了。 木婉清虽说凶巴巴的,但她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接触的人,心里还是很惦记的。 他试探道:“灵妹,石屋中关着的,是不是有一个姓段的公子?” “是姓段名誉,你怎么知道?” “听谷中下人说的。”江枫随口说道。 接着他现出焦急的样子:“灵妹,这段公子我跟他交往过,算半个好友,我想去那边察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人。” 钟灵听他如此说,急了:“不行!江大哥,那恶贯满盈武功很高,你根本不可能救出人的。” “我会见机行事的,不会跟他们硬来……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以后良心会不安的。” 钟灵听了,从窗洞伸出一只小手指出来:“那你答应我,只能智取,不会硬来,我就让我去。” 江枫听钟灵这样说,知道她很担心他,心里涌过一阵暖流,跟她的拉了拉勾:“我答应你,见机行事、绝不硬来!” 两人正说着,忽听客厅方向兵刃交作,铿铿锵锵响个不停,可见斗得甚是厉害。 “一定是我爹请来的帮手,跟大理段家人打了起来了。”钟灵说道。 她住的地方跟客厅有一段距离,倒没有人发现他们。 江枫心中一动,说道:“他们在那边打得厉害,石屋那边肯定防守空虚,这是个好机会,我得上去看看,能不能趁机救出人来。” “那……好,江大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救段公子的时候,能不能把木姑娘也一起救了?” 江枫心想:我就是要救木姑娘啊。 当然,嘴上不能说出来,他点头答应道:“我会的,石屋里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我全都救出来。” 他这话说的也没毛病,他救木婉清的时候,当然不介意将段誉一起救出来。 …… 告别了钟灵,江枫边走边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一身长衫、宽袍大袖的,实在不适合救人。 “还是先回房换昨天走路穿的劲装,反正树墙在我住处后面,正好顺路。” 推开住处的门,正回身关门,忽觉身后一阵劲风传来,感觉腰间一痛一麻,嘴被塞进了一块破布,然后全身就软软地倒在地上。 不用说,他也知道,他被人偷袭,点了穴道了。 他躺在地上,见点他穴道的是一中年汉子。 见他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然后右手拦腰一抱,将他抱到房间中间一个洞边,塞了下去。 江枫只觉眼前一暗,有人伸手接过,依稀可见也是一汉子,只是年纪较大。 在他身后人头攒动,一个个都拿着木材、铁铲、孔明灯等挖掘搬土工具,显见这地道是他们刚挖的。 他刚观察完地道情形,忽见那年纪较大汉子抽出一把短刃,低声道:“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不许出声,否则我一刀割下你的头颅。” 说完,他扯下江枫嘴上的破布问:“你是什么人?” “误会了好汉,我跟四大恶人不是一伙的,我只是谷中的客人。”江枫急忙解释,免得被他们当作敌人给咔哧了。 “你知道我们公子……就是镇南王世子怎么样了吗?” “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刚听说,他被关在一座石屋里了。” 年纪较大汉子又问了几个问题,江枫都不知道。见问不出什么来,把江枫的嘴又给堵上了。 这时,点他穴道的人跃回地道,将切下的一块方形地板砌回原处。 “大哥,我又重新踏勘了那石屋的准确方位和距离。”说着拿出一张纸递给年纪较大汉子。 那人接过,就着孔明灯看了片刻,又在地道里左看右看、前后转圈了一会儿:“刚才挖错地道路线了,现根据三弟得来的情况,我已重定地道的路线。” 说完,他在带头在地道尽头挖了起来。 由于此时谷中,两派人马正在乱斗,无暇他顾,他们挖地道不像先前那么小心,进度明显加快了。 众人加紧挖掘,忙到傍晚,算算已到树墙之下了。 这时一名卫士打扮的越过众人,来到年纪较大汉子身前,低声道:“华司徒、巴司空,王妃在地道听说你们抓了一个人,要你们救了世子就走,把抓来的人李代桃僵放入石室就行了。” “那木姑娘呢?” “王妃的意思,是不要救了。” 华司徒和巴司空对望一眼,年纪大的华司徒无奈道:“我们听王妃的,你回去。” “是。” 待那卫士走后,两人商议道:“三弟,王妃为什么这么吩咐我们?” “听说王妃和木姑娘的母亲有仇。” “可木姑娘也是王爷的千金啊!” “没名没份的,怎么说得清楚?”巴司空摇摇头,叹了口气:“王爷的家事,真是……。” 他没往下说,毕竟做臣子的,不好议论主上的家事。 “王妃既然这么吩咐,又守在地道口,再没有接到皇上和王爷的决定之前,我们只能按她说的做了。” 巴司空点点头,看了江枫一眼:“倒便宜这个小子了……” 华司徒笑着接口:“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小子长得一表人才,比世子都漂亮,单从外表来说,倒也不委屈了木姑娘。” 两人说着,又动手挖起了地道。 直到月上枝头,终于掘到了石屋之下。 这地方和恶贯满盈所坐处相距或许不到一丈,决不可发出半点声响。 江枫见年纪较大汉子放下铁铲,以十根手指抓土,十指便如两只铁爪相似,将泥土一大块一大块的抓下来。此时他已非向前挖掘,转为自下而上。 中年汉子和其它人将他抓下的泥土向后传递,搬运出去。 是否能救出段誉,转眼便见分晓,三人都是不由得心跳加速,包括江枫。 待轻轻挖出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洞孔,华司徒一纵身,从洞中跳了上去。 半刻功夫,华司徒抱下来一个披头散发、全身汗湿、双目如血的青年公子。 此人不是段誉是谁? 此时段段誉神志已经不清,华司徒怕他喊叫,已经点了他穴道。 两人赶紧动手,将段誉的衣服和江枫的对换,然后华司徒拦腰抱起江枫,把他抱上了石室。 江枫被人放在墙角里,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不过在他正前方,他看见有一张石床,石床上躺着一个人,由于屋内无烛光,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脸,不懂是不是木婉清。 而且,她的姿势好奇怪,像一个“大”字…… 看着这个姿势,他不由想到:“段誉跟她不会发生了什么了?” 这个想法一出,自己马上就把它否定了。 从刚才段誉情形来看,他根本未解毒,也就是说,他根本没做出格的事。 对于原剧中,段誉和木婉清中了迷情药这件事,他还是有印象的。 两个人,在黑暗的石室中,全都一动不动,像两具挺尸。 问题是,他们还活着,只不过,说不能说,动不能动。 在静寂的夜里,在逼仄的空间里,在自己不能自主身边,只有一个陌生呼吸在召示,你还活着,你还没脱离困境。 一刻钟,半柱香,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 精神高度紧张的江枫,实在撑不住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忽然,他被一个恶梦惊醒,坐了起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一摸额头,都是汗。 这时他才发觉,他穴道自解,已能动了! 他赶紧拨开嘴里的破布,先走到石屋巴掌大的小窗下,往外望了望。 外面黑乎乎的,月亮早已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天边时不时亮起一道闪电,看样子,是要不雨了。 他惦记着木婉清,连忙桌子上的蜡烛点了,跑到石床边,一看,吓了他一大跳。 只见木婉清双手双脚都被绑在石床铁环上,嘴里跟他一样,也被塞了一大团破布。 最让他疑惑的,木婉清的眼睛里既有绝望又有欲望。 只是见到他之后,绝望才充满了双眼。 她知道段誉已被人救走了,眼前之人,只是一个陌生男子,既不是她哥哥段誉,更不是这几天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一想到自己最终还是难逃清白不保的厄运,木婉清心里就像万箭扎心般痛苦。 就在今晚,就在下一刻,她将不再是完璧,她自己成了自己就讨厌的那种人。 下一刻,最让她绝望的事,不是自己的清白,而是失去清白后,她失去了她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和某人的情缘! 江枫见木婉清忽然怔怔地在那无声流起泪来,有些摸不着头脑。 习惯性地摸一下头,这才发觉,他披头散发,穿着段誉的衣服。 “难道她没有认出我来?应该不会,我没见过她,凭体香都能认出她来,她应该一下子就认出我来才对。” 他把头发往后拢了拢,轻声道:“木姑娘,是我。” 见木婉清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她全身一阵战栗,眼泪更是不要命地往外涌。 江枫有些慌了,心想:我没惹她,我还想救她来着,怎么她反而更伤心了?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迅速把绑在木婉清身上的牛筋解了,又把她口中的布取下。 见木婉清还是一动不动,只是流着泪,两只大眼睛凌厉地盯着他。 十几息过后,两眼的凌厉变成了柔和,由柔和又变成了脉脉含情…… 江枫见木婉清一直不说话也不动,问道:“你被人点了穴道,哑穴也被点了吗?” “我嗓子哑了,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才好说。” “啊,嗓子哑了?”江枫不疑有他,把耳朵凑过去。 “再近点。”木婉清低哑的声音晌起。 江枫又凑近了点,都快到木婉清的嘴巴了。连木婉清呼出的热气都明显感觉到了。 第185章 佳人新别,又有新欢,我是不是薄情郎 钟万仇向南海鳄神打个手势,两人伸手便去推那挡在石屋的大石。 奇怪的是,段正淳并没有出手拦阻 但见大石滚开,露出一道门户,望进去黑黝黝的,瞧不清屋内情景。 钟万仇笑道:“孤男寡女,赤身露体的躲在一间黑屋子里,还能有什么好事做出来?哈哈,哈哈,大家瞧明白了!” 钟万仇大笑声中,只见一个青年男子披头散发走将出来,后面跟着雪肤玉肌,如花容颜,又很难为情的木婉清。 钟万仇哈哈大笑,十分得意,突然间笑声止歇,顿了一顿,大叫道:“怎么是你!” 群豪听到他叫声,无不心中一凛,只见那名青年男子将头发往后束了束,露出一张如玉般的俊脸来。 这人自然是江枫。 他见这么多人盯着他,有些尴尬,说道:“我不是镇南王世子段誉,我叫江枫。” 钟万仇万不料害人不成,反而闹了个大笑话。 他忽然想到:“那段誉明明关在石屋之中,谅他也推不开大石,必定还在屋内,我叫他出来,一样叫段正淳颜面扫地。” 他大声叫道:“姓段的小杂种,快出来!”他连叫三声,石屋内全无声息。 他立即冲进门去,石屋只丈许见方,一目了然,那里有半个人影? 在场的群豪均想:“大理段氏果是厉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将世子和人掉了包,囚在石室之中。钟万仇身处大理,却无端端的去跟段家作对,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忽听场中一声有人喝道:“哪里来的臭小子,竟敢坏我的好事!” 众人见恶贯满盈说完,左手铁杖伸出,向江枫肩头凭虚点去,一点之下,发出嗤嗤声响。 江枫一惊,正想施展凌波微步躲开。 忽见身旁出现一掌,直接向杖头抓去。 江枫眼角一扫,见是一个满脸皱纹、眉毛焦黄的老僧出手帮他。 只见青袍客杖头颤动,点向黄眉僧左乳下穴道。黄眉僧手掌变抓为斩,斩向铁杖,那铁杖又已变招。顷刻之间,两人拆了十招。 黄眉僧忽然变掌为指,向对方杖头点了过去。青袍客也不退让,铁杖杖头和他手指相碰,两人各运内力拼斗。铁杖和手指登时僵持不动。 这下两人各施内力对拼,来不得半点假,取不了半点巧。 两人僵持在那。 江枫有些担心地注视着帮他的黄眉僧,却忘了后退,远离争斗中心。 忽然一声女子的暴怒声响起:“那来的肮脏小子,竟敢坏我徒儿名声!” 随着这一声暴喝的,还有两把蓝汪汪的修罗刀向他袭来! 江枫大惊,自然而然地使出了凌波微步。 可他忘了,他躲避的方向正是恶贯满盈和黄眉僧拼斗所在。 只见江枫如飘花蝴蝶般,闪了闪就撞在恶贯满盈的铁杖上! 木婉清刚喊了声:“师傅,不要!” 就见江枫撞上了两人对拼处,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晕过去。 江枫这一撞,等于同时要承受两大高手的内力攻击! 现场中没有人能有此功力,更不用说籍籍无名的江枫了。 在场的群豪,有的摇头为江枫可惜,有的冷漠无动于衷,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内心纠结如钟万仇。 钟万仇之所以纠结,是因为江枫是女儿的心上人,但又是坏他好事的人之一。 江枫见无法避免撞上铁杖,危急之中自然而然举起双手将它抓住。 恶贯满盈和黄眉僧突然间觉得掌心一震,右臂运得正如张弓满弦般的真力如飞般奔泻而出。 他们这一惊自是不小,但见江枫两手拇指和食指相扣,正捏住了铁杖。 江枫只盼将铁杖拨开,好离后面的袭击远一点。但这根铁杖竟如铸定在空中一般,竟是纹丝不动,当即使劲推拨,两大高手的内力便由他少商穴而涌入他体内。 恶贯满盈和黄眉僧大惊之下,心中均想:“星宿海丁老怪的化功大法!” 当下两人气运丹田,劲贯手臂,铁杖上登时生出一股强悍绝伦的大力,一震之下,便将江枫的手震脱了铁杖。 江枫只觉半身酸麻,身子晃了几下,几欲晕倒。 但他强忍着,运起凌波微步,向旁移开。 待脱离险境后,双手撑腿,在那大喘气。 恶贯满盈一击没能奈何得了江枫,他自顾身份,不会再去攻击江枫。 他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见段家高手尽出,总体实力已在他这一方之上,时机已逝,已讨不了什么好了。 他暗叹一声:“棋差一着,满盘皆输,这当真是天意吗?” 他也是个果决之人,见情势不对,空耗无益,一言不发的撑着铁杖,杖头点地,犹如踩高跷一般,步子奇大,远远的去了。 为首之人一走,四大恶人中剩下的三恶,互相看了一眼,也紧跟着走了。 钟万仇一通谋划,却换来一场笑话,自是怒不可遏。 转眼见江枫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刷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便往江枫头上砍落,喝道:“气死我了,我先杀了这污贼禽兽再说!” 江枫在这危机四伏的地方,自是怀着十二分的小心。见钟万仇拨刀,便觉不妙,立即使出“凌波微步”,脚下一错,已闪到他身后。 钟万仇反手一刀,江枫又已躲开。钟万仇出刀越来越快,但‘凌波微步’实是神妙之极,连江枫的衣角都没打到。 蓦地里白光一闪,一柄长剑从旁挺出,弹开了钟万仇的大环刀。 钟万仇一看,不是段正淳是谁? 段正淳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只比他只强不弱,更何况他手下一大堆,四大恶人一走,自己独木难支,绝对斗不过他。 他只好强忍怒气,喝道:“姓段的,我自教训小白脸,你干么插手?!” 段正淳笑道:“钟谷主,江公子已成我王府乘龙快婿,我怎能允许别人在我面前欺辱他。” 钟万仇听了他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就是想不起来。 “什么王府的乘龙快婿,我先杀了这个小白脸!” 江枫、段正淳、钟万仇一看,见秦红棉提着两把修罗刀,正气汹汹地冲过来,木婉清在背后苦苦哀求着。 眼见秦红棉就要欺到身前,江枫的凌波微步已经蓄势待发,只待对方攻势一现,就立刻发动。 忽见木婉清一跃而起,越过秦红棉,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师傅,我听你的话,跟你回谷,求你不要为难江公子。” 秦红棉看着木婉清的哀容,想起昨天钟灵找到她,要她关照她的心上人。她问她的心上人叫什么,钟灵说叫江枫。 刚才听江枫自报家门,见钟灵的心上人竟是跟女儿同居一室的人,她最讨厌三心二意的薄情郎,一时间怒火中烧,持刀就杀向江枫。 可现在事已至此,江枫不一定杀得掉,自己和女儿多留在这一会儿就让人多笑话一会儿。为今之计,只好先把女儿带离江枫,希望时间能让女儿忘掉情伤。 想到这,她的脸色软和下来,长叹一声:“痴儿,你难道也要步为师的后尘?” 说完,看了段正淳和江枫一眼,转身就走。 木婉清哀怨地凝视了江枫长长的一眼,在眼泪流下的瞬间,也转身跟着师傅离开了。 “婉妹!” “红棉!” 两声喊叫同时响起。 叫“婉妹”的是江枫,叫“红棉”的是段正淳。 两人发觉竟同时叫人,互望一眼,都有些尴尬。 段正淳立即追了过去,只听嗤嗤嗤几声,三支袖箭射了过来,段正淳挥剑格开,这么阻了一阻,秦红棉母子已翻过树墙了。 江枫追了几步,以他的功夫,怎么可能追得上? 见木婉清越过树墙的时候,还望了他一眼,他心里竟莫名地一揪。 那是心痛的感觉! 段正淳没追着秦红棉和木婉清,也不想理江枫,神情落寞带着手下离开了万劫谷。 群豪见此间事已了,也和钟万仇作别,离了万劫谷,有的还讨好地追上段正淳,和他一起走。 一会儿功夫,石屋前本来热闹的场面,变得冷冷清清,只留下江枫和万劫谷的人。 江枫望着还对他大眼瞪小眼的钟万仇道:“钟谷主,我也是被强迫的,真的不能怪我啊!” 忽然钟万仇怒目圆睁,叫道:“我想起来了,你这小白脸昨天还说是我女儿的心上人,今天就跟段正淳那恶贼的女儿搞在一起……你,你简直就是第二个段正淳!” 说着,他挥舞大环刀,冲了过来。 江枫早已有了防备,使出“凌波微步”,如飞马般在场中上下前后左右穿梭,将钟万仇的攻击一一躲过。 两人在草地上追逐着,时间一久,钟万仇气得哇哇直叫。 正僵持间,忽见树墙上爬下来两人,正是钟夫人甘宝宝和钟灵。 “钟万仇,你还不快住手!你在江湖上也是成名人物,竟如此欺负一个后辈吗?!” 钟万仇被甘宝宝一声喝骂,加之他也累得够呛,索性就停了手。 江枫也躲得累,两人一停下来,都在那边大口喘气。 钟灵跑过来,扶着江枫:“江大哥,你没事!” 江枫摆摆手,道:“没…事。” “你和木姐姐的……事,我刚才都听人说了。”钟灵说道。 江枫一惊,气都忘记喘了。 转念一想:他和木婉清的事,在场几十人都见到了,根本无从隐瞒。 “那……那……”他“那”了几声,说不下去了。 “你也是被人暗害的,只要你没忘了我,我不怪你。”钟灵低低道。 江枫一听,就像听到了仙女的仙音一般,惊喜莫名。 他真想抱起钟灵,转个几十圈,同时心里在大喊:钟灵!你真是天底下最美最好的女子啊! 甘宝宝大概也听到了钟灵的话,在那叹了一口气。 钟万仇听了,却又举起大环刀向江枫砍去。 江枫还没躲,就见钟灵挡在江枫面前:“爹,江枫是我这一辈子认定的人,你杀了他,就先杀了我!” 望着女儿决绝的神情,钟万仇到底下不去手。 他怒吼一声,一刀把身旁的一块石头砍成两半,两脚一蹬,提着刀几个起落,离开了石屋。 甘宝宝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回过神来,郑重地对江枫道:“我就灵儿这么一个女儿,你要好好待她,我不求你只娶她一个,但你一定不要辜负他,不然的话……” 江枫见甘宝宝少有的严肃,也脸一整,发誓道:“伯母放心,我发誓,我一定会对钟灵好的。” “你要记住今天说的!”甘宝宝说完,也走了。 石屋如今只剩下江枫和钟灵了。 钟灵转头看了看四周后,径直朝石屋走云。 江枫有些奇怪,跟了过去。 进了石屋,钟灵在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在石床前停了下来。 “江大哥,你昨晚是不是跟木姐姐睡这?”钟灵忽然问道。 江枫一怔,含糊道:“……也不是,我睡地板。” 钟灵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江枫感觉好久好久,才听她说道:“你骗人,听人讲,木姐姐被人下了药,没有男人会受不了,甚至会死的。” “哪有那么夸张,只要亲热一下,药自然就解了。” “亲热?……怎么亲热?”钟灵睁着好奇又纯真的大眼睛,问道。 “嗯……这个。”江枫嗫嚅着,忽然口气一转:“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打听这些干什么!” “你是不是心虚了?不敢承认?” “哪有不敢承认。”江枫说着,突然一把将钟灵抱住,低头就吻了上去…… 良久,他放开钟灵,说道:“我昨晚跟木姑娘就这么亲热几下,她的毒就解了。” 钟灵还沉浸在刚才的甜蜜当中,没听清楚江枫说什么:“你说什么?” 江枫只好再重复一遍。 钟灵半信半疑,可又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她把头靠在江枫胸前:“你跟木姐姐都那样了……你可不能辜负她。” “啊?”江枫一听,又碰到一个意外,他问:“你跟木姑娘关系很好吗?” “这怎么说呢,我们虽然来往不多,但我娘和她师傅……她母亲,是师姐妹,我们也算是师姐妹了。” “嗯。”江枫点点头,在钟灵光滑粉嫩的前额上亲了一口:“你真善良!” 江枫觉得呆在石屋里有些膈应。毕竟昨晚他和木婉清刚在这里度过难忘的一夜,今天他就跟别的女子在这里卿卿我我,感觉太不是人了。 江枫以石屋太闷为由,走了出来。 他和钟灵两人坐在草地上,互相偎依着,说着悄悄话,直到太阳下山才离开。 吃完晚饭,钟灵就被甘宝宝打发回房了,而且不许他们两人晚上见面。 第186章 王妃,请自重! 江枫无法,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呆呆坐在,脑中回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夜,不禁痴了…… 直到月上中天,这才醒了过来。 原来,他想着昨晚的绮丽旖旎,加上昨晚睡得不多,不知不觉趴在房间的桌子上睡着了。 他伸了伸腰,觉得全身沾乎乎的难受。原来是昨晚太操劳了,汗出得太多。 他举起衣襟闻了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然闻到了木婉清的体香。 他又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出门到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洗澡。 还好,厨房为了第二天早上生火方便,都有火种留着,不至于冷锅冷灶,锅的水还很热。 他把锅里的水都提到房间的浴桶里,脱了衣服洗澡。 被热水一泡,洗着洗着,江枫就有些犯困了…… 朦胧间,他感觉眼前有一仙女向他走来…… 那仙女一会儿变成木婉清,一会儿变成钟灵,最后竟变成一个美貌道姑! 他一惊,心里大喊:这都是假的!我怎么会喜欢道姑! 他挣扎着,想尽快醒来,好确认这就是一个虚假的梦。 他根本不认识也不喜欢什么道姑! 终于,他清醒了一些,眼睛睁大了一点,可让他吃惊的是,眼前确实有一个美貌道姑! 他用力掐了一下大腿,让自己更清醒些。 没错,他看见了,他房间里确实有一个美得出奇的道姑。 唯一遗憾的是,这道姑年龄大了一点点,可以当他的大姐姐了。 他惊得不要不要的,本来是仰躺着,赶紧跪坐起来,然后双手趴在浴桶沿上,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你……你是什么人?!”他叫道。 美貌道姑刚开始也有些迟疑,脸上也是像少女一样满满的羞涩。 被江枫一问,脚步一顿,像是有些犹豫。 可她像是想到什么了,一瞬间,脸上就出现果决,又缓缓地向江枫走来。 “你站住,别过来,没看到我正在洗澡吗?”江枫一边制止一边把眼前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美貌道姑眼睛一亮,脚步快了几分。 江枫现在可是进退两难:呆在浴桶里不动,鬼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道姑要对他做什么,说不定想要他的小命;起身逃跑,又势必会走光。 最后他把心一横:走光总比丢命强! 他“哗啦”一声,带着洗澡水站了起来,抬起一只脚正要跨到浴桶外面。 忽然脖子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抬头一看,美貌道姑手中拿着一把拂尘,拂尘尾正缠在他脖子上。 他还想挣扎,却听美貌道姑说道:“别动,也不要喊!” 江枫大窘,赶紧收回了放在浴桶沿上的一只脚,又重新双手趴在浴桶沿上。 “你要干什么?”他问。 美貌道姑望了他身上一眼,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红得就要滴出水来。 她手抖,声音也在颤抖:“你……你想不想…女人?”说到最后“女人“两字的时候,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啊……你说什么?”江枫确实没听见。 美貌道姑把心一横,说道:“你想不想女人?!” 江枫一听,被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忽觉脖子上一紧,那美貌道姑狠狠地低声道:“我问你想不想女人!” 江枫啊啊地叫了几声,已被扼得说不出话来。 忽觉脖子上的拂尘一松,他喘了口气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是你问我答。”江枫苦着脸,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 “想。”他答道。 “想就老实一点!” “嗯……你厉害你说了算。” 美貌道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找你干什么?” 江枫心里吐槽:我当然想知道,可我敢问吗? “好奇……但你可以不说。” “我偏要说!”美貌道姑忽然发起火来。 “我叫刀白凤,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王妃。” 江枫一听,身体一哆嗦,要不是脖子上被拂尘缠绕着,他肯定被惊得一屁股坐在浴桶里了。 “这还不算什么,等下还有更……”说到这,刀白凤不说了,脸上飞上一片红霞。 她继续道:“你肯定也猜到了,我是从地道来的。你就是从地道潜到石屋,跟我儿子段誉对换的人,是吗?” 江枫艰难地点点头。 刀白凤像是在回忆:“今天晚上,我家那位该死的,跟甘宝宝那小贱人又旧情复燃,竟然偷偷从大理跑来,从地道潜入……”他指了指地板上的地道口,“那时你趴在桌子上睡觉,没发现他很正常。” “我早料到他会这样,本想制止他,可我轻功没他高,怎么也追不上他。” “我一路跟来,跟他到了万仇谷,又从地道出来跟到了甘宝宝的房间。”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我命苦,好死不死的,钟万仇竟然不在家……现在他们两个正在……” 说到这,她说不下去了,两眼露出又是恨又是伤,又带着疯狂的神色。 “噢,忘了问你,你叫什么?” “江……江枫。” “你觉得我美吗?”她理了理鬓发,充满诱惑地问道。 江枫见她媚眼如丝,双唇如火,一种风情万种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 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心下却想:能被段正淳那风流鬼看上的女人,真的很不一般啊!一个动作就秒杀木婉清、钟灵了。 可一想到段正淳也在万仇谷,万一他事毕要返回大理,必定经过他房间,如若被他撞见了他和他的王妃…… 那他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为小命着想,加之他真的不想,不由脱口而出:“王妃,请自重!” 刀白凤闻言一呆。 “王妃!”她带着极度自嘲的口吻重复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不过却是笑比哭都难看的那种。 “自从得知他在外面到处留情,我就不跟他过了,也不想当什么王妃了,只想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就此别过?我睡我的觉,你回你的庵。” “不行!一想到段正淳躺在别的女人的被窝里,我一刻都不能安心!我胸中满满的都是一股……不,两股……不,三股……不,无数股怒意、怨意、恨意!” 江枫见刀白凤双眼通红,脸上肌肉抽动,面容扭曲,牙齿紧咬,哪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原来是个被嫉妒极度扭曲了的女人,怪不得对成为流浪汉的段延庆都下得了口。”江枫心想。 刀白凤可能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正了正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典雅。 看着江枫结实的身材,如雕像般的玉脸,又想到以前自己都能委身于一个肮脏的叫花子,眼前貌比潘安的江枫,比之不是强上千倍、万倍? 如果把那时的叫花子比做臭水沟里的污水,那今天的江枫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 虽然把自己交给肮脏的叫花子,报复心能获得更大的满足,但除了报复心的满足,就没有其它满足了,而且简直是受罪…… 但今天看到江枫,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痒…… “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好久没跟那负心郎恩爱了,所以产生了心魔?” 除了疑惑外,她倒没有很强的羞耻感。 她是摆夷女子,摆夷之地相比汉地,本身就较为开放,男女之防没那么严。 心里障碍一除,加之强烈至极的报复心,还有那么一点的痒…… 刀白凤一言不发,去解身上的道袍…… 江枫见状,叫了起来:“王妃,请自重!” 刀白凤被他这一声喊吓了一跳,此时缠在江枫脖子上的拂尘已经被她放下。 情急之下,她抽出一把匕首,一个跨步,将它抵在江枫的脖子上,嘴里轻声威胁道:“再叫就杀了你……不,阉了你!” 感觉着脖子上锋利、冰凉的刀刃,江枫哪敢再开口,赶紧点头,表示他不敢再叫了。 刀白凤哼了一声,收了刀,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江枫心想:我不叫,跑总可以了。 他赶紧爬起来,想跨过桶沿逃跑。可一只脚刚伸一半半,就觉得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怎么也使不上力。 转头一看,竟是被刀白凤倒转拂尘,用拂尘柄点了他腿上的穴道。 刀白凤把拂尘一丢,抽出匕首晃了晃,无声地威胁了一下他,将匕首咬在嘴上,继续动手一件一件地解身上的道袍。 最后只剩红红的鸳鸯戏水的肚兜,相当的辣眼睛,而且跟道袍很不相衬…… “看什么看!没见过么?”刀白凤取下口中的刀,嗔道。 “啊?没……王妃……请自重。”江枫有点语无伦次。 “都这样了,还自重你个头啊!”刀白凤眼波流转,又嗔又羞地看了江枫一眼,微低着头,又咬了匕首,将肚兜解了下来。 “瞧你那呆样,嘴巴都可以塞下木瓜了。”刀白凤又取下匕首,羞涩地笑了笑,轻咬下唇,一扬手,肚兜就挂在江枫头上了。 江枫只觉得眼前红红的一片,视线完全被那东西遮挡了。 最受不了的是那上面味道,茶花香?牛奶香?麝香?……嘴唇所碰之外,还有一股酸奶味?还是……sao味? 只听哗啦啦水声响起,料想刀白凤已经跨入了浴桶…… 他把肚兜拿下来,扔也不是放在手中也不是。 刀白凤见他那窘样,“扑哧”一声轻笑:“送给你,就当做纪念了。” 江枫正想扔了的时候,闻言又不敢了。 “怎么了,现在不说不喊了?”刀白凤有点挑衅地望着他,说道。 江枫苦笑道:“都这样了,把人叫来不是死得更难看?” “知道就好,你就老实点,认命。”话一出口,刀白凤感觉有些毛病,有自轻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恼地拍了一下江枫,激起一阵水花。 “都是你,在那假正经!” 江枫无语:我是千真万真的正经好不好?是你先不正经的。 “转过来!”刀白凤命令道。 江枫有点扭捏地转身过来,见刀白凤还拿着匕首,感觉某个地方一紧,指了指匕首:“……王妃,你能不能把那玩意儿,…收起来。” “看在你还老实的份上,我不要它了!”说着,她白花花的手臂一扬,只听铮的一声,那匕首就钉在床柱上了。 刀白凤盯着江枫,眼中的媚意越来越浓,最后化成了火星……火苗……大火,她嗯哼一声,伸出像白山茶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江枫的脖子,身体软软地靠了上去…… 江枫慢慢地松开了手中的红肚兜…… 那红肚兜飘在水上,跟着起伏的水面一晃一晃的,上面的鸳鸯戏水图案像是活过来一般…… …… 当江枫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见自己躺在床上,床上一片狼籍,床角落里放着刀白凤的红肚兜。 身边还残留着佳人的余香,可香烟袅袅,佳人姐姐却不在了…… 他摇摇脑袋,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 “这摆夷女子真是热情如火啊!滚完浴桶还要滚床单……” 他赶紧起来收拾残局,这污状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特别是钟灵。 收拾了半天,见没留下什么大的痕迹,赶紧洗嗽。 跟钟灵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没看到甘宝宝和钟万仇,并试探道:“灵妹,你爹娘呢?” “我爹昨天就出谷去了,我娘昨晚还在,今早听小雪说,好像也出谷去了。” “一个人?” “听来福儿说,我娘带了一个下人。” “下人?什么下人?来福儿认识吗?”江枫一听,隐隐察觉了什么。 “不认识,不过,他也不敢问。” 江枫心想:那下人必是段正淳假扮的,堂堂王爷,非必要,肯定不想钻地道。 知道段正淳已经离开,江枫松了口气。 毕竟绿了人家,总不免有些心虚。 虽然他是被“强迫”的。 忽然间,他想到段正淳是木婉清和钟灵的亲身父亲,他又跟刀白凤…… 这关系……有点复杂,以后可怎么处啊! 想到这,他有些头疼。 “江大哥,你怎么了,皱着眉头。”钟灵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要回家。” “回什么家啊!爹娘都走了,我一个人更自由了,但也更无聊了,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 第186章 王妃,请自重! 江枫无法,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呆呆坐在,脑中回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夜,不禁痴了…… 直到月上中天,这才醒了过来。 原来,他想着昨晚的绮丽旖旎,加上昨晚睡得不多,不知不觉趴在房间的桌子上睡着了。 他伸了伸腰,觉得全身沾乎乎的难受。原来是昨晚太操劳了,汗出得太多。 他举起衣襟闻了闻,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竟然闻到了木婉清的体香。 他又呆呆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出门到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洗澡。 还好,厨房为了第二天早上生火方便,都有火种留着,不至于冷锅冷灶,锅的水还很热。 他把锅里的水都提到房间的浴桶里,脱了衣服洗澡。 被热水一泡,洗着洗着,江枫就有些犯困了…… 朦胧间,他感觉眼前有一仙女向他走来…… 那仙女一会儿变成木婉清,一会儿变成钟灵,最后竟变成一个美貌道姑! 他一惊,心里大喊:这都是假的!我怎么会喜欢道姑! 他挣扎着,想尽快醒来,好确认这就是一个虚假的梦。 他根本不认识也不喜欢什么道姑! 终于,他清醒了一些,眼睛睁大了一点,可让他吃惊的是,眼前确实有一个美貌道姑! 他用力掐了一下大腿,让自己更清醒些。 没错,他看见了,他房间里确实有一个美得出奇的道姑。 唯一遗憾的是,这道姑年龄大了一点点,可以当他的大姐姐了。 他惊得不要不要的,本来是仰躺着,赶紧跪坐起来,然后双手趴在浴桶沿上,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你……你是什么人?!”他叫道。 美貌道姑刚开始也有些迟疑,脸上也是像少女一样满满的羞涩。 被江枫一问,脚步一顿,像是有些犹豫。 可她像是想到什么了,一瞬间,脸上就出现果决,又缓缓地向江枫走来。 “你站住,别过来,没看到我正在洗澡吗?”江枫一边制止一边把眼前的头发往后拢了拢。 美貌道姑眼睛一亮,脚步快了几分。 江枫现在可是进退两难:呆在浴桶里不动,鬼知道这突然出现的道姑要对他做什么,说不定想要他的小命;起身逃跑,又势必会走光。 最后他把心一横:走光总比丢命强! 他“哗啦”一声,带着洗澡水站了起来,抬起一只脚正要跨到浴桶外面。 忽然脖子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他抬头一看,美貌道姑手中拿着一把拂尘,拂尘尾正缠在他脖子上。 他还想挣扎,却听美貌道姑说道:“别动,也不要喊!” 江枫大窘,赶紧收回了放在浴桶沿上的一只脚,又重新双手趴在浴桶沿上。 “你要干什么?”他问。 美貌道姑望了他身上一眼,本来就红的脸更红了,红得就要滴出水来。 她手抖,声音也在颤抖:“你……你想不想…女人?”说到最后“女人“两字的时候,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啊……你说什么?”江枫确实没听见。 美貌道姑把心一横,说道:“你想不想女人?!” 江枫一听,被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忽觉脖子上一紧,那美貌道姑狠狠地低声道:“我问你想不想女人!” 江枫啊啊地叫了几声,已被扼得说不出话来。 忽觉脖子上的拂尘一松,他喘了口气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是你问我答。”江枫苦着脸,觉得还是说实话的好。 “想。”他答道。 “想就老实一点!” “嗯……你厉害你说了算。” 美貌道姑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就不好奇,我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找你干什么?” 江枫心里吐槽:我当然想知道,可我敢问吗? “好奇……但你可以不说。” “我偏要说!”美貌道姑忽然发起火来。 “我叫刀白凤,是大理镇南王段正淳的王妃。” 江枫一听,身体一哆嗦,要不是脖子上被拂尘缠绕着,他肯定被惊得一屁股坐在浴桶里了。 “这还不算什么,等下还有更……”说到这,刀白凤不说了,脸上飞上一片红霞。 她继续道:“你肯定也猜到了,我是从地道来的。你就是从地道潜到石屋,跟我儿子段誉对换的人,是吗?” 江枫艰难地点点头。 刀白凤像是在回忆:“今天晚上,我家那位该死的,跟甘宝宝那小贱人又旧情复燃,竟然偷偷从大理跑来,从地道潜入……”他指了指地板上的地道口,“那时你趴在桌子上睡觉,没发现他很正常。” “我早料到他会这样,本想制止他,可我轻功没他高,怎么也追不上他。” “我一路跟来,跟他到了万仇谷,又从地道出来跟到了甘宝宝的房间。” “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我命苦,好死不死的,钟万仇竟然不在家……现在他们两个正在……” 说到这,她说不下去了,两眼露出又是恨又是伤,又带着疯狂的神色。 “噢,忘了问你,你叫什么?” “江……江枫。” “你觉得我美吗?”她理了理鬓发,充满诱惑地问道。 江枫见她媚眼如丝,双唇如火,一种风情万种自然而然地显现出来。 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心下却想:能被段正淳那风流鬼看上的女人,真的很不一般啊!一个动作就秒杀木婉清、钟灵了。 可一想到段正淳也在万仇谷,万一他事毕要返回大理,必定经过他房间,如若被他撞见了他和他的王妃…… 那他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为小命着想,加之他真的不想,不由脱口而出:“王妃,请自重!” 刀白凤闻言一呆。 “王妃!”她带着极度自嘲的口吻重复了一句,然后笑了起来,不过却是笑比哭都难看的那种。 “自从得知他在外面到处留情,我就不跟他过了,也不想当什么王妃了,只想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就此别过?我睡我的觉,你回你的庵。” “不行!一想到段正淳躺在别的女人的被窝里,我一刻都不能安心!我胸中满满的都是一股……不,两股……不,三股……不,无数股怒意、怨意、恨意!” 江枫见刀白凤双眼通红,脸上肌肉抽动,面容扭曲,牙齿紧咬,哪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原来是个被嫉妒极度扭曲了的女人,怪不得对成为流浪汉的段延庆都下得了口。”江枫心想。 刀白凤可能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正了正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端庄典雅。 看着江枫结实的身材,如雕像般的玉脸,又想到以前自己都能委身于一个肮脏的叫花子,眼前貌比潘安的江枫,比之不是强上千倍、万倍? 如果把那时的叫花子比做臭水沟里的污水,那今天的江枫就是天上的琼浆玉液。 虽然把自己交给肮脏的叫花子,报复心能获得更大的满足,但除了报复心的满足,就没有其它满足了,而且简直是受罪…… 但今天看到江枫,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痒…… “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好久没跟那负心郎恩爱了,所以产生了心魔?” 除了疑惑外,她倒没有很强的羞耻感。 她是摆夷女子,摆夷之地相比汉地,本身就较为开放,男女之防没那么严。 心里障碍一除,加之强烈至极的报复心,还有那么一点的痒…… 刀白凤一言不发,去解身上的道袍…… 江枫见状,叫了起来:“王妃,请自重!” 刀白凤被他这一声喊吓了一跳,此时缠在江枫脖子上的拂尘已经被她放下。 情急之下,她抽出一把匕首,一个跨步,将它抵在江枫的脖子上,嘴里轻声威胁道:“再叫就杀了你……不,阉了你!” 感觉着脖子上锋利、冰凉的刀刃,江枫哪敢再开口,赶紧点头,表示他不敢再叫了。 刀白凤哼了一声,收了刀,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江枫心想:我不叫,跑总可以了。 他赶紧爬起来,想跨过桶沿逃跑。可一只脚刚伸一半半,就觉得双腿一软,又跪了下去,怎么也使不上力。 转头一看,竟是被刀白凤倒转拂尘,用拂尘柄点了他腿上的穴道。 刀白凤把拂尘一丢,抽出匕首晃了晃,无声地威胁了一下他,将匕首咬在嘴上,继续动手一件一件地解身上的道袍。 最后只剩红红的鸳鸯戏水的肚兜,相当的辣眼睛,而且跟道袍很不相衬…… “看什么看!没见过么?”刀白凤取下口中的刀,嗔道。 “啊?没……王妃……请自重。”江枫有点语无伦次。 “都这样了,还自重你个头啊!”刀白凤眼波流转,又嗔又羞地看了江枫一眼,微低着头,又咬了匕首,将肚兜解了下来。 “瞧你那呆样,嘴巴都可以塞下木瓜了。”刀白凤又取下匕首,羞涩地笑了笑,轻咬下唇,一扬手,肚兜就挂在江枫头上了。 江枫只觉得眼前红红的一片,视线完全被那东西遮挡了。 最受不了的是那上面味道,茶花香?牛奶香?麝香?……嘴唇所碰之外,还有一股酸奶味?还是……sao味? 只听哗啦啦水声响起,料想刀白凤已经跨入了浴桶…… 他把肚兜拿下来,扔也不是放在手中也不是。 刀白凤见他那窘样,“扑哧”一声轻笑:“送给你,就当做纪念了。” 江枫正想扔了的时候,闻言又不敢了。 “怎么了,现在不说不喊了?”刀白凤有点挑衅地望着他,说道。 江枫苦笑道:“都这样了,把人叫来不是死得更难看?” “知道就好,你就老实点,认命。”话一出口,刀白凤感觉有些毛病,有自轻自己的意思,不禁有些着恼地拍了一下江枫,激起一阵水花。 “都是你,在那假正经!” 江枫无语:我是千真万真的正经好不好?是你先不正经的。 “转过来!”刀白凤命令道。 江枫有点扭捏地转身过来,见刀白凤还拿着匕首,感觉某个地方一紧,指了指匕首:“……王妃,你能不能把那玩意儿,…收起来。” “看在你还老实的份上,我不要它了!”说着,她白花花的手臂一扬,只听铮的一声,那匕首就钉在床柱上了。 刀白凤盯着江枫,眼中的媚意越来越浓,最后化成了火星……火苗……大火,她嗯哼一声,伸出像白山茶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江枫的脖子,身体软软地靠了上去…… 江枫慢慢地松开了手中的红肚兜…… 那红肚兜飘在水上,跟着起伏的水面一晃一晃的,上面的鸳鸯戏水图案像是活过来一般…… …… 当江枫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见自己躺在床上,床上一片狼籍,床角落里放着刀白凤的红肚兜。 身边还残留着佳人的余香,可香烟袅袅,佳人姐姐却不在了…… 他摇摇脑袋,伸了伸有些酸痛的腰。 “这摆夷女子真是热情如火啊!滚完浴桶还要滚床单……” 他赶紧起来收拾残局,这污状被人看到就不好了,特别是钟灵。 收拾了半天,见没留下什么大的痕迹,赶紧洗嗽。 跟钟灵一起吃早餐的时候,他没看到甘宝宝和钟万仇,并试探道:“灵妹,你爹娘呢?” “我爹昨天就出谷去了,我娘昨晚还在,今早听小雪说,好像也出谷去了。” “一个人?” “听来福儿说,我娘带了一个下人。” “下人?什么下人?来福儿认识吗?”江枫一听,隐隐察觉了什么。 “不认识,不过,他也不敢问。” 江枫心想:那下人必是段正淳假扮的,堂堂王爷,非必要,肯定不想钻地道。 知道段正淳已经离开,江枫松了口气。 毕竟绿了人家,总不免有些心虚。 虽然他是被“强迫”的。 忽然间,他想到段正淳是木婉清和钟灵的亲身父亲,他又跟刀白凤…… 这关系……有点复杂,以后可怎么处啊! 想到这,他有些头疼。 “江大哥,你怎么了,皱着眉头。”钟灵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我在想,要不要回家。” “回什么家啊!爹娘都走了,我一个人更自由了,但也更无聊了,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 第187章 小野猫,长发鬼 被钟灵挽留,江枫暂时在万仇谷住了下来。 白天他们就在谷中到处游玩,山溪瀑布,古树幽林,野花草地,到处留下他们欢声笑语和喁喁私语。 晚上,江枫吃完饭后,跟钟灵聊会儿天,就回屋练习凌波微步,这可是保命的功夫,他倒没落下练习。 如此过了三天。 第四天早饭过去,跟前几天一样,江枫和钟灵又在谷中游玩。 两人沿着一条小路走着,渐渐地,离万仇谷越来远。 “灵妹,我们好像离谷有点远了,不会迷路了。”江枫看了看四周,问钟灵。 “不会,这条路我熟,以前给貂儿抓毒蛇的时候来过多趟……可现在用不着了。”钟灵说着说着,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江枫猜想,钟灵应该是想到她的闪电貂了,出言安慰道:“你失了闪电貂,但却认识了我,塞翁失马,焉之非福?” 钟灵伸手握住江枫的手,勉强一笑:“你当然比貂儿重要千倍、万倍……可我还是会想貂儿的。” “这山中还有没有一样的,再去捉一只?” “很难啊!”钟灵叹了口气,“我的闪电貂跟我多少年了,吃了多少毒蛇,才驯成能对敌伤人的灵宠,你以为是头小兽就行。” “反正左右无事,我们就在山中找找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钟灵一听,眼睛一亮:“对啊,万仇谷四周都是古木森林,各种飞虫走兽挺多的,说不定真能碰到合适的。” 两人有了目标,不再是闲逛。 钟灵对寻找丛林中的飞禽走兽挺有办法的,能通过气味、粪便、皮毛、脚印、兽道等等,找到它们。 可几天下来,还是没有收获。 找到的,不是山羊、山鹿、野兔这种胆小温良的小兽,就是野猪、野猴、熊这些难以驯服又体型太大的野兽。 连续几天下来,江枫新鲜感已失,倒没有几天前那么兴趣盎然。 他不忍心给钟灵泼冷水,一如既往地积极陪着钟灵钻山沟。 这一天,他们照例在山间寻兽。 突然,左侧灌木丛一阵哗啦啦乱响,从中钻出一头乌黑发亮的小兽来。 那小兽外形像极了家猫,只是身形更小、更灵活。 而且,它嘴中还叨着一头毛还没长齐的幼崽。 就在野猫快要钻入另一侧的灌木丛中时,只见钟灵极快地击出一包循迹散。 “啪”地一声,药散准确打在野猫身上。 只听野猫“喵”地一声叫,钻入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 “追!”钟灵说着,跃上旁边的一棵树,一借力,又跃上前面的一棵树。 就这样,她在树干间来回跳跃,遁着野猫逃跑方向,追了下去。 江枫可没有她那个本事,只好蹚草丛、钻灌木丛、避树枝荆棘,向前追去。 遇到实在不能过的地方,他就用手中的砍刀,砍出一条路来。 好在这里的森林都是古木参天,树冠又高又密,树下没有很多灌木荆棘,加上钟灵也会停下来等他,勉强不会迷路。 两人追了一会儿,早没有了野猫踪迹,只能凭借着循迹散留下的气味,向前追去。 这一追,就是大半天。 江枫实在累得够呛,建议钟灵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 两人在一处山泉前停了下来。 江枫先洗了洗手和脸,然后用带来的古藤杯舀山泉水喝。 几杯甘甜清洌的山泉水喝下去,人舒服了不少。 钟灵也洗了手和脸,拿过他手中的古藤杯就喝,一点都不嫌弃是他用过的。 此时,从树叶间透过来的斑驳阳光,照在钟灵嫩红光滑、布满水珠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像晶莹的血玉上布满了珍珠钻石。 江枫看得一呆。 钟灵看到了江枫的失态,嗔道:“江大哥,看什么呢?” “看你啊!你好可爱!”江枫微笑道。 “你又来了,嘴巴天天像涂了蜜似的。”钟灵羞涩一笑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是有尝过吗?”江枫换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钟灵一窘,红着脸,伸出手来:“不说这个了……把干粮拿出来。” 江枫微笑着,一只手握住钟灵的手,另一只手取出桂花糕干粮放上去:“给你。” 钟灵抽出手,边解开干粮外面的油纸,边说道:“江大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追着野猫不放吗?” “嗯,有一点,现在刚好得空,你就说说。” 钟灵咬了一口桂花糕,边吃边说:“我是看中野猫口中叨的幼崽。” 她喝了口山泉水,继续道:“猫是有灵性的,想驯化它们也是不容易的,但若从幼崽开始养驯,那就容易得多了。我的闪电貂就是从小开始养大,进行驯化的。” 江枫点了点头。 两人不敢休息太久,填饱肚子后,又上路了。 又追了大半天,还是不见野猫有停下的迹象,把江枫累得够呛。 “江大哥,我们好像追到无量山来了。”钟灵在一棵树上观察四周后,说道。 “无量山?那不是离我家挺近的。” “江大哥想回家了吗?” “没有,说好了要陪你的。” 钟灵跃下树,走到江枫面前:“江大哥,你如果回家,我也要跟着你去。” “这……这,离家出走,不太好!”江枫有些犹豫。 拐女孩子的事,他可不能做啊! “什么离家出走啊,江湖中人把这叫做走江湖历练。”钟灵撅着小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啊!” “你误会了,灵妹!”江枫连忙解释,“我是怕你父母着急。” “怎么会,大不了叫人送个口信就是了。江湖儿女,到处闯荡是常事,我又不是闺阁小姐。” “那这样,顺利捕到小猫的话,我们就回谷;捉不到的话,就去我家玩几天。” “这还差不多。”钟灵小圆脸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 两人又根本据循迹散发出的气味,追了下去。 那循迹散刚才开始发出的气味很浓,连江枫都能闻到。到后面越来越淡,也不知道钟灵怎么能闻得到。 “钟灵钟灵,名字中有一个灵字,是不是指她的鼻子很灵。”江枫边跋涉边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他当然不会亵渎钟灵,说她的鼻子是狗鼻子。 两人一心想捕那野猫,追着追着,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糟糕,我们好像摸进无量剑宗的禁地了!”钟灵看着瀑布,皱眉道。 “那怎么办?打道回府?心有不甘啊!”江枫看了看四周,感觉挺偏僻,实在不想花了这么大气力做的事打了水漂。 “不管了,继续追,不过要小心一点。”钟灵也不想就此放弃。 两人小心地往前追着,只追了十几丈,就见前面空空的,没有路了,是一个悬崖! 两人心里凉了半截,辛辛苦苦追了快一天了,得来的是这个结果。 江枫还是不死心,沿着悬岸来回细看。 突然,他停下脚步:“灵妹,你过来看一下,这边能不能下去?” 钟灵正心灰意冷,闻言赶紧走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只见山崖中裂开了一条大缝,她下去完全没问题,江枫的话,勉强可攀援而下 “江大哥,能下去!”说完,她轻轻向下一跃,如壁虎一般趴在崖缝上,然后手脚并用,快速往下移动。 江枫可没她的本事,只能沿着崖缝,慢慢爬落。 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 钟灵拿着砍刀,当先开路,在不影响攀爬的情况下,砍断一些荆棘。 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尽管有钟灵砍刀开路,爬到后来,衣衫还是给扯破了,手脚上也有破损。 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等一下就要完全黑下来了,仍然未到谷底。 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 到这里,钟灵便施展轻功跳跃而下。 江枫只能伏在坡上,半滚半爬,慢慢溜下,倒也快得多了。 但耳中轰隆轰隆的声音越来越响,片刻间便已到了谷底。 他站直身子,朝响声处望去,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 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 此时,初升的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轮皎洁的半月。 江枫正沉浸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忽听钟灵一声欢叫:“小野猫,终于抓到你了!” 江枫转头一看,见离他十数丈之外,钟灵已经抓起野猫幼崽,放入腰侧的皮囊里,脚下躺着两头野猫。 他走过去,问道:“怎么有两只野猫?” “他们一公一母,是那种关系。”钟灵说道。 “这母野猫跑那么远,是找他的丈夫来了?” “好像是。” 江枫看着两只野猫一动不动,应该是被钟灵杀死了,心里有些不忍:“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夺人孩子,还要把它们杀了。” 钟灵脸上也现出不忍:“嗯,你说得对。可江湖上,很多人为了名利,为了武功秘籍,连人都杀,更不用说畜牲了。” 理是这个理,但江枫还是希望钟灵不是这么冷血的人。 忽然,钟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大哥,你心肠就是好。你放心,两只野猫只是中了我的迷药,不会死的。” 江枫听了,心里的一点疙瘩尽去。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把小野猫拿出来看看,长什么样?” 钟灵依言从皮囊里捧出一头拳头大小的小黑猫。 江枫见这只小黑猫的毛乌黑乌黑,细细蓬蓬,毛茸茸的,忍不住上去抚摸了几下。 小野猫本来是眯着眼,江枫一上手,眼睛就睁开来,在月色下,小野猫的眼睛特别圆、特别亮,像绿宝石般,配上粉红的鼻头,很是可爱。 “灵妹,我看它一直咂巴嘴,是不是饿了?” “嗯,是饿了,被它母亲叼着走了一天,肯定饿坏了。” “那我们也没奶啊给它喝啊!这么晚了,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上哪儿找奶?” “傻哥哥,它母亲就是旁边,还要舍近求远找什么奶。”钟灵脸有点红,抱着小野猫,将它放在母猫的肚子上。 只见小野猫在猫妈肚子上扒拉几下,就找着奶喝了,动作又熟练又准确。 小野猫吃饱了,满足地睡着了。 钟灵把它放进皮囊,看了看四周,皱眉道:“这人生地不孰的,又是晚上,怕是不容易找到路。” “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江枫也扫了一眼四周,“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这一天,又是钻山沟树林,又是爬悬崖,把我累得够呛。” 说完,放下包裹,从里面取出古藤杯,拖着酸腿,往湖边走去。 累了大半天,他可渴死了。 他起码喝了五杯的湖水,正想装一杯给钟灵,一瞥之间,见离他不远的一块湖边大石下,靠水的地方有一从黑乎乎的东西。 他前两世是有见过漂尸的,那一从圆乎乎、黑乎乎的东西像极了女子的头和长发。 他一惊,手一抖,古藤杯落在湖边上,而且感觉肚中一阵恶心。 刚才喝湖水的时候,他还感觉很甘甜,喝了个饱! 一转眼间,甘甜的湖水变成了尸水,怎么不叫他恶心难受! 来不及恶心,他赶紧喊钟灵:“灵妹,你快过来看!那边是不是有一具女尸体?!” 钟灵闻言,两个跳跃,就到了江枫身边,问道:“哪里?” 此时,江枫已经点燃了火折。 其实火折那么一点光,根本没多大用,还不如天上的月光。 江枫点燃它,只是为了壮胆而已。 两人正想走过去瞧瞧,忽见那团黑影动了起来,缓缓转动,渐渐露出一面白来…… 那明显就是一张人脸! 江枫虽说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惊得倒退数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灵妹,那到底是人是鬼?”他问。 钟灵也很害怕,往江枫身边靠了靠道:“……像鬼。” “你们才是鬼呢!”那“鬼”忽然开口讲话起来! 钟灵吓得“呃”地一声,紧紧抓住了江枫胳膊。 第187章 小野猫,长发鬼 被钟灵挽留,江枫暂时在万仇谷住了下来。 白天他们就在谷中到处游玩,山溪瀑布,古树幽林,野花草地,到处留下他们欢声笑语和喁喁私语。 晚上,江枫吃完饭后,跟钟灵聊会儿天,就回屋练习凌波微步,这可是保命的功夫,他倒没落下练习。 如此过了三天。 第四天早饭过去,跟前几天一样,江枫和钟灵又在谷中游玩。 两人沿着一条小路走着,渐渐地,离万仇谷越来远。 “灵妹,我们好像离谷有点远了,不会迷路了。”江枫看了看四周,问钟灵。 “不会,这条路我熟,以前给貂儿抓毒蛇的时候来过多趟……可现在用不着了。”钟灵说着说着,情绪忽然低落下来。 江枫猜想,钟灵应该是想到她的闪电貂了,出言安慰道:“你失了闪电貂,但却认识了我,塞翁失马,焉之非福?” 钟灵伸手握住江枫的手,勉强一笑:“你当然比貂儿重要千倍、万倍……可我还是会想貂儿的。” “这山中还有没有一样的,再去捉一只?” “很难啊!”钟灵叹了口气,“我的闪电貂跟我多少年了,吃了多少毒蛇,才驯成能对敌伤人的灵宠,你以为是头小兽就行。” “反正左右无事,我们就在山中找找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钟灵一听,眼睛一亮:“对啊,万仇谷四周都是古木森林,各种飞虫走兽挺多的,说不定真能碰到合适的。” 两人有了目标,不再是闲逛。 钟灵对寻找丛林中的飞禽走兽挺有办法的,能通过气味、粪便、皮毛、脚印、兽道等等,找到它们。 可几天下来,还是没有收获。 找到的,不是山羊、山鹿、野兔这种胆小温良的小兽,就是野猪、野猴、熊这些难以驯服又体型太大的野兽。 连续几天下来,江枫新鲜感已失,倒没有几天前那么兴趣盎然。 他不忍心给钟灵泼冷水,一如既往地积极陪着钟灵钻山沟。 这一天,他们照例在山间寻兽。 突然,左侧灌木丛一阵哗啦啦乱响,从中钻出一头乌黑发亮的小兽来。 那小兽外形像极了家猫,只是身形更小、更灵活。 而且,它嘴中还叨着一头毛还没长齐的幼崽。 就在野猫快要钻入另一侧的灌木丛中时,只见钟灵极快地击出一包循迹散。 “啪”地一声,药散准确打在野猫身上。 只听野猫“喵”地一声叫,钻入灌木丛中不见了踪影。 “追!”钟灵说着,跃上旁边的一棵树,一借力,又跃上前面的一棵树。 就这样,她在树干间来回跳跃,遁着野猫逃跑方向,追了下去。 江枫可没有她那个本事,只好蹚草丛、钻灌木丛、避树枝荆棘,向前追去。 遇到实在不能过的地方,他就用手中的砍刀,砍出一条路来。 好在这里的森林都是古木参天,树冠又高又密,树下没有很多灌木荆棘,加上钟灵也会停下来等他,勉强不会迷路。 两人追了一会儿,早没有了野猫踪迹,只能凭借着循迹散留下的气味,向前追去。 这一追,就是大半天。 江枫实在累得够呛,建议钟灵休息一会儿,吃点干粮。 两人在一处山泉前停了下来。 江枫先洗了洗手和脸,然后用带来的古藤杯舀山泉水喝。 几杯甘甜清洌的山泉水喝下去,人舒服了不少。 钟灵也洗了手和脸,拿过他手中的古藤杯就喝,一点都不嫌弃是他用过的。 此时,从树叶间透过来的斑驳阳光,照在钟灵嫩红光滑、布满水珠的脸上,一闪一闪的,像晶莹的血玉上布满了珍珠钻石。 江枫看得一呆。 钟灵看到了江枫的失态,嗔道:“江大哥,看什么呢?” “看你啊!你好可爱!”江枫微笑道。 “你又来了,嘴巴天天像涂了蜜似的。”钟灵羞涩一笑道。 “是吗?你怎么知道?是有尝过吗?”江枫换上了似笑非笑的神情。 钟灵一窘,红着脸,伸出手来:“不说这个了……把干粮拿出来。” 江枫微笑着,一只手握住钟灵的手,另一只手取出桂花糕干粮放上去:“给你。” 钟灵抽出手,边解开干粮外面的油纸,边说道:“江大哥,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追着野猫不放吗?” “嗯,有一点,现在刚好得空,你就说说。” 钟灵咬了一口桂花糕,边吃边说:“我是看中野猫口中叨的幼崽。” 她喝了口山泉水,继续道:“猫是有灵性的,想驯化它们也是不容易的,但若从幼崽开始养驯,那就容易得多了。我的闪电貂就是从小开始养大,进行驯化的。” 江枫点了点头。 两人不敢休息太久,填饱肚子后,又上路了。 又追了大半天,还是不见野猫有停下的迹象,把江枫累得够呛。 “江大哥,我们好像追到无量山来了。”钟灵在一棵树上观察四周后,说道。 “无量山?那不是离我家挺近的。” “江大哥想回家了吗?” “没有,说好了要陪你的。” 钟灵跃下树,走到江枫面前:“江大哥,你如果回家,我也要跟着你去。” “这……这,离家出走,不太好!”江枫有些犹豫。 拐女孩子的事,他可不能做啊! “什么离家出走啊,江湖中人把这叫做走江湖历练。”钟灵撅着小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啊!” “你误会了,灵妹!”江枫连忙解释,“我是怕你父母着急。” “怎么会,大不了叫人送个口信就是了。江湖儿女,到处闯荡是常事,我又不是闺阁小姐。” “那这样,顺利捕到小猫的话,我们就回谷;捉不到的话,就去我家玩几天。” “这还差不多。”钟灵小圆脸顿时笑了起来,露出两个小酒窝。 两人又根本据循迹散发出的气味,追了下去。 那循迹散刚才开始发出的气味很浓,连江枫都能闻到。到后面越来越淡,也不知道钟灵怎么能闻得到。 “钟灵钟灵,名字中有一个灵字,是不是指她的鼻子很灵。”江枫边跋涉边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他当然不会亵渎钟灵,说她的鼻子是狗鼻子。 两人一心想捕那野猫,追着追着,猛听得水声响亮,轰轰隆隆,便如潮水大至一般,抬头一看,只见西北角上犹如银河倒悬,一条大瀑布从高崖上直泻下来。 “糟糕,我们好像摸进无量剑宗的禁地了!”钟灵看着瀑布,皱眉道。 “那怎么办?打道回府?心有不甘啊!”江枫看了看四周,感觉挺偏僻,实在不想花了这么大气力做的事打了水漂。 “不管了,继续追,不过要小心一点。”钟灵也不想就此放弃。 两人小心地往前追着,只追了十几丈,就见前面空空的,没有路了,是一个悬崖! 两人心里凉了半截,辛辛苦苦追了快一天了,得来的是这个结果。 江枫还是不死心,沿着悬岸来回细看。 突然,他停下脚步:“灵妹,你过来看一下,这边能不能下去?” 钟灵正心灰意冷,闻言赶紧走过去一看,眼睛顿时亮了。 只见山崖中裂开了一条大缝,她下去完全没问题,江枫的话,勉强可攀援而下 “江大哥,能下去!”说完,她轻轻向下一跃,如壁虎一般趴在崖缝上,然后手脚并用,快速往下移动。 江枫可没她的本事,只能沿着崖缝,慢慢爬落。 崖缝中尽多砂石草木,倒也不致一溜而下。 钟灵拿着砍刀,当先开路,在不影响攀爬的情况下,砍断一些荆棘。 只是山崖似乎无穷无尽,尽管有钟灵砍刀开路,爬到后来,衣衫还是给扯破了,手脚上也有破损。 也不知爬了多少时候,天色已经朦朦胧胧的,等一下就要完全黑下来了,仍然未到谷底。 幸好这山崖越到底下越是倾斜,不再是危崖笔立。 到这里,钟灵便施展轻功跳跃而下。 江枫只能伏在坡上,半滚半爬,慢慢溜下,倒也快得多了。 但耳中轰隆轰隆的声音越来越响,片刻间便已到了谷底。 他站直身子,朝响声处望去,只见左边山崖上一条大瀑布如玉龙悬空,滚滚而下,倾入一座清澈异常的大湖之中。 大瀑布不断注入,湖水却不满溢,想来另有泄水之处。瀑布注入处湖水翻滚,只离得瀑布十余丈,湖水便一平如镜。 此时,初升的月亮照入湖中,湖心也是一轮皎洁的半月。 江枫正沉浸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忽听钟灵一声欢叫:“小野猫,终于抓到你了!” 江枫转头一看,见离他十数丈之外,钟灵已经抓起野猫幼崽,放入腰侧的皮囊里,脚下躺着两头野猫。 他走过去,问道:“怎么有两只野猫?” “他们一公一母,是那种关系。”钟灵说道。 “这母野猫跑那么远,是找他的丈夫来了?” “好像是。” 江枫看着两只野猫一动不动,应该是被钟灵杀死了,心里有些不忍:“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夺人孩子,还要把它们杀了。” 钟灵脸上也现出不忍:“嗯,你说得对。可江湖上,很多人为了名利,为了武功秘籍,连人都杀,更不用说畜牲了。” 理是这个理,但江枫还是希望钟灵不是这么冷血的人。 忽然,钟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大哥,你心肠就是好。你放心,两只野猫只是中了我的迷药,不会死的。” 江枫听了,心里的一点疙瘩尽去。 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把小野猫拿出来看看,长什么样?” 钟灵依言从皮囊里捧出一头拳头大小的小黑猫。 江枫见这只小黑猫的毛乌黑乌黑,细细蓬蓬,毛茸茸的,忍不住上去抚摸了几下。 小野猫本来是眯着眼,江枫一上手,眼睛就睁开来,在月色下,小野猫的眼睛特别圆、特别亮,像绿宝石般,配上粉红的鼻头,很是可爱。 “灵妹,我看它一直咂巴嘴,是不是饿了?” “嗯,是饿了,被它母亲叼着走了一天,肯定饿坏了。” “那我们也没奶啊给它喝啊!这么晚了,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上哪儿找奶?” “傻哥哥,它母亲就是旁边,还要舍近求远找什么奶。”钟灵脸有点红,抱着小野猫,将它放在母猫的肚子上。 只见小野猫在猫妈肚子上扒拉几下,就找着奶喝了,动作又熟练又准确。 小野猫吃饱了,满足地睡着了。 钟灵把它放进皮囊,看了看四周,皱眉道:“这人生地不孰的,又是晚上,怕是不容易找到路。” “看来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江枫也扫了一眼四周,“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这一天,又是钻山沟树林,又是爬悬崖,把我累得够呛。” 说完,放下包裹,从里面取出古藤杯,拖着酸腿,往湖边走去。 累了大半天,他可渴死了。 他起码喝了五杯的湖水,正想装一杯给钟灵,一瞥之间,见离他不远的一块湖边大石下,靠水的地方有一从黑乎乎的东西。 他前两世是有见过漂尸的,那一从圆乎乎、黑乎乎的东西像极了女子的头和长发。 他一惊,手一抖,古藤杯落在湖边上,而且感觉肚中一阵恶心。 刚才喝湖水的时候,他还感觉很甘甜,喝了个饱! 一转眼间,甘甜的湖水变成了尸水,怎么不叫他恶心难受! 来不及恶心,他赶紧喊钟灵:“灵妹,你快过来看!那边是不是有一具女尸体?!” 钟灵闻言,两个跳跃,就到了江枫身边,问道:“哪里?” 此时,江枫已经点燃了火折。 其实火折那么一点光,根本没多大用,还不如天上的月光。 江枫点燃它,只是为了壮胆而已。 两人正想走过去瞧瞧,忽见那团黑影动了起来,缓缓转动,渐渐露出一面白来…… 那明显就是一张人脸! 江枫虽说早有准备,但还是被惊得倒退数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灵妹,那到底是人是鬼?”他问。 钟灵也很害怕,往江枫身边靠了靠道:“……像鬼。” “你们才是鬼呢!”那“鬼”忽然开口讲话起来! 钟灵吓得“呃”地一声,紧紧抓住了江枫胳膊。 第188章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江枫虽然害怕,但他几十年的书不是白读的,不相信什么鬼神之事。 这时见那黑影竟开口讲话,而且是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声,说不定那黑影就是活人。 死人是不会讲话的。 想到这,他的心稍微定了定:“你……你是谁?”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才对。”又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声传过来。 江枫和钟灵互望一眼,两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姐姐,你呆在那做什么?”钟灵问道。 “这还用问,泡在湖里,能干什么?” “姑娘是在夜游吗?姑娘好雅兴!” 江枫大感意外,心想:这女的也太开放! “什么夜游日游的,泡在湖水里不是洗澡难道是睡觉啊!” 江枫一听洗澡,才知道想岔了。 他睁大眼睛,往石头那边看了好几眼——什么都没看到。 “江大哥,既然人家在洗澡,我们走远些。” 江枫点点头,离开了这一片草地,往开满山茶花的地方走去。 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 两人隐入一排树后,觉得望不见湖边的大石后,这才停了下来。 江枫眼里看着山茶花,耳中听到草地那边一阵哗啦啦水响,实在忍不住去脑补,美女月下出浴的美景。 “两位,我好了,过来说话。”洗澡女子遥遥招呼道。 江枫和钟灵随即从树后转了出来。 见前面草地上,有一白衣女子,在银色月光下,长发披肩,衣袂飘飘。 咋一看,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子! 两人走近前去。 这下看仔细了,不是像天上下凡的仙子,她就是仙子! 非要形容她的容貌的话,就是王祖贤的眼睛和赵露思的鼻子、嘴巴、下巴万分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特别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姐姐你好美!”钟灵也忍不住赞叹那女子的美貌。 “你说是,江大哥?” 见老半天江枫没回应他。转头一望,见他两眼呆呆地望着对方,不由地捅了捅他一下。 江枫回过神来,问钟灵:“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样瞧着人家姑娘,是不是太无礼了。”钟灵撅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咳,哪有,我是看见姑娘嘴唇发紫,猜想她是不是生病了。”江枫说完,又咳了一下。 “我嘴唇发紫,还不是拜你们俩所赐。”白衣女子开口说道,声音很是好听。 “我们?”江枫和钟灵互望一眼,都有点不明所以。 “我都要洗完了,你们突然闯进来,害我在冰凉的水里泡了老半天,不怪你们怪谁?” 原来是这个原因!两人连忙道歉。 “你们什么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也是江枫和钟灵想要问她的问题,可毕竟他们是客人,不好冒昧相问。 “我们是一路追一头野猫到这。”江枫指了指躺在草地上的两只野猫。 白衣女子看了地上的野猫一眼,又看了一眼江枫的包裹,点点头:“这一对野猫在这也有一些时日了,你们夺了他们子女,没杀了它们,还算有点良心。” “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她问钟灵。 “我叫钟灵,他叫江枫。” “我叫李伊人,自从父母去世后,一个人来到这,住了三年了。” “相逢就是缘,跟我走。”李伊人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江枫和钟灵两人,听李伊人话里的意思,是可以到她家留宿,赶紧取了包裹,跟了上去。 见前方的李伊人身形袅袅,白衣飘飘,江枫不禁心中微动。 两人跟着李伊人来到峭壁下一个三四尺来高的山洞前,里面有微微的火光映出。 跟着李伊人弯腰走进洞去,洞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壁灯,倒也不至于摸黑走路。 江枫只觉得洞中的道路不住向下倾斜,越走越低。 过了两道门,眼前豁然一宽。 他转头四顾,原来到了一座圆形石室。 石室虽然被烛光照得豁亮,但江枫还是觉得,隐隐有水光从左边窗子中透来,朦朦胧胧的。 他不禁好奇,走向光亮之处。 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 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他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银色的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 由于光线太暗,远处的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宽阔无尽处。 他恍然大悟,原来处身之地竟在水底! 李伊人很客气地等他和钟灵看完,这才走向西南方向的另一石洞,江枫连忙跟上。 进洞一看,见有一道石级。 他正要拾阶而下,李伊人突然转头说道:“江公子,你就住外面那间石室。” 江枫一怔,明白她的意思:你不要跟过来了。 “咳,……我想看看灵妹住的是什么样。”他有些尴尬,但不想失了探究这处地方的机会。 李伊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顺着石级往下走了十余级后,又是一道门,不过已然是打开的。 显然,里面又是一间石室。 江枫刚一进门,就见对面站着一个身穿淡黄色绸衫的宫装美女。 瞧那面目,跟李伊人十分相像,肯定是姐妹,甚至是孪生姐妹都有可能。 他一惊,感觉那女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是不喜他这么唐突地闯入她的闺房。 他赶紧一揖:“对不住,对不住!乱闯姑娘住处,忒也无礼。” 赔礼完,只见那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正在他心下忐忑又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忽听旁边的李伊人扑哧一声笑道:“看你人模人样的,原来这么呆!” 他转头一看,笑他的不是李伊人是谁? 当他看到李伊人笑容时,又是一呆。 只觉得整个阴暗的石室,在她的这一笑之下,霎时变得春光大亮,而且整座石室像是全铺满了春花,今人如沐春风,如饮甘霖。 李伊人见江枫有些无礼地一直盯着他,脸一红,转身去拉钟灵,嘴里嘀咕道:“真是个呆子。” 李伊人消失在眼前,眼中没了神仙容颜,江枫自然回过神来。 他转头又去看那黄衣女子,见她还是那个姿势,始终一动不动。他再定睛细看时,见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似并非活人。 江枫大是好奇,走近前去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黄衫微微颤动;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更奇的是一对黑宝石似的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 他不由得侧头去看李伊人,心里存了想比较谁颜值更高的想法。 哪知他一侧头,只见玉像的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 他吃了一惊,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 他呆了呆,竟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玉像就是真人!真人就是玉像! 而且玉像可不会说他冒犯无礼。 一想到这,他更盯着玉像看个不停,就差上手抚摸了。 “呆子!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赶紧回你的屋去!” 这一声清喝,明显是李伊人发出的,把江枫说的一脸尴尬。 他定了定神,这才观察了一下石室情形。 见四壁上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也是银色的湖水。 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这时才看清,玉像后面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 正想转身回到上面石室的时候,身旁刮过一阵香风,随即李伊人悦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想到里面看看,就跟我来。” 说完,当先秉烛走进月洞门内,江枫和钟灵自然跟了进去。 一踏进门,举目四望,见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没有。 跟着李伊人逛了一圈,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等等名称。 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被人搬走一空。 这“琅嬛福地”中并无其他门户,三人又返身出来。 江枫见玉像左侧有个月洞门,猜想里面也是一座石室。 “那是我住的地方,你就不要想了。” 大概是猜到了江枫的心思,李伊人说道。 江枫尴尬地笑笑,跟钟灵说一声后,转身朝石室外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李伊人叫他:“等一下。” “有事?”他转身问道。 “你不把干粮留一点下来,钟妹妹晚饭吃什么?” 江枫“噢”了一声,心想:只顾着看人看玉像了,把这给忘了。 他取下包裹,取出一包桂花糕给钟灵。 正要提起包裹,听李伊人又开口道:“钟妹妹说她饿极了,你留一包自己吃就行了,其它的都放在这。” 江枫一听,看了一眼钟灵,见她拿着桂花糕一脸懵,霎时明白了这是李伊人在自作主张。 他也不点破,依言将四包桂花糕留下,只剩一包自己吃。 然后转身又一次向上面石室行去。 这一次,李伊人倒没有叫住他。 走出石室,回望了一眼后面,竟然感觉有些不舍。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就住在隔壁,竟然像是要分别一样。难道我真的魔怔了?” 他摇摇头,给自己一个差评,继续拾阶而上,回他的住处。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上,李伊人在湖边的一座石屋里,很热情的给江枫和钟灵做了早餐。 不过菜少得可怜,只有鱼和野菜。 江枫倒吃的津津有味。那鱼肉又细又嫩,清甜鲜美,野菜也不错,嫩滑中带点甜香。 李伊人却吃得寡淡无味的样子,随便扒拉两口就下桌了。 吃过饭后,三人像是有默契似的,沿着湖边散步。 江枫见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他和钟灵下来的山坡比较斜,其余各处就算是武功绝顶,也决计无法攀上。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下来已这般艰难,再想上去,以他这等能耐,那是绝无可能了。 三人沿着湖边走着。李伊人和钟灵时不时说说几句悄悄话,像认识了多年的闺中密友一般。 江枫跟在后面,眼睛十眼有七眼停留在李伊人身上。 他恨不得跑到她们前面,倒退着散步,那样的话,李伊人的一颦一笑就可以一个不漏地尽收眼底了。哪像现在这样,只能可怜地脑补。 三人花了不到小半时辰,就沿湖兜了个圈子。 “江公子,这湖里的景色,还有湖边的山茶花,好看吗?”李伊人忽然出声问道。 江枫一怔。刚才他只顾着看人了,哪里晓得什么景色好看不好看。 “好看。”他答道,反正说好话、说含糊一点总没错。 “茶花都有哪些品种?”李伊人又追问。 “这个嘛……”他挠了一下后脑勺,“我是个大老粗,哪懂得什么花花草草。” “江公子是个大老粗?”李伊人颦眉微促,似乎有些意外。 江枫一看要糟,真是应了那句话:说一个谎要用千百个谎来圆。 不知怎么的,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在李伊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不是,我只是对茶花没研究。”他老实答道。 “嗯。”李伊人点点头,“你们自便,我要去准备些东西。” 说完,就离开了湖边,走进了石洞。 “江大哥,李姐姐肯定知道出去的路,这下,我们就不用担心出不去了。”钟灵说道。 江枫点点头。 他先陪着钟灵喂了小野猫,又再一次沿着湖转了一圈。 看着这与世隔绝的环境,想起李伊人一个人在这住了三年,不禁生出“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之感慨。 半个时辰过后,李伊人从石洞中走出来,对他们说道:“走,我带你们出去。” 江枫一听,显然他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心里一阵怅然若失。 他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们不急的,下午走也可以。” 第188章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江枫虽然害怕,但他几十年的书不是白读的,不相信什么鬼神之事。 这时见那黑影竟开口讲话,而且是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声,说不定那黑影就是活人。 死人是不会讲话的。 想到这,他的心稍微定了定:“你……你是谁?” “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才对。”又是一声清脆悦耳的年轻女声传过来。 江枫和钟灵互望一眼,两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姐姐,你呆在那做什么?”钟灵问道。 “这还用问,泡在湖里,能干什么?” “姑娘是在夜游吗?姑娘好雅兴!” 江枫大感意外,心想:这女的也太开放! “什么夜游日游的,泡在湖水里不是洗澡难道是睡觉啊!” 江枫一听洗澡,才知道想岔了。 他睁大眼睛,往石头那边看了好几眼——什么都没看到。 “江大哥,既然人家在洗澡,我们走远些。” 江枫点点头,离开了这一片草地,往开满山茶花的地方走去。 只见湖畔生着一丛丛茶花,在月色下摇曳生姿。 两人隐入一排树后,觉得望不见湖边的大石后,这才停了下来。 江枫眼里看着山茶花,耳中听到草地那边一阵哗啦啦水响,实在忍不住去脑补,美女月下出浴的美景。 “两位,我好了,过来说话。”洗澡女子遥遥招呼道。 江枫和钟灵随即从树后转了出来。 见前面草地上,有一白衣女子,在银色月光下,长发披肩,衣袂飘飘。 咋一看,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子! 两人走近前去。 这下看仔细了,不是像天上下凡的仙子,她就是仙子! 非要形容她的容貌的话,就是王祖贤的眼睛和赵露思的鼻子、嘴巴、下巴万分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特别是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似喜似爱,似是情意深挚,又似黯然神伤。 “姐姐你好美!”钟灵也忍不住赞叹那女子的美貌。 “你说是,江大哥?” 见老半天江枫没回应他。转头一望,见他两眼呆呆地望着对方,不由地捅了捅他一下。 江枫回过神来,问钟灵:“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样瞧着人家姑娘,是不是太无礼了。”钟灵撅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咳,哪有,我是看见姑娘嘴唇发紫,猜想她是不是生病了。”江枫说完,又咳了一下。 “我嘴唇发紫,还不是拜你们俩所赐。”白衣女子开口说道,声音很是好听。 “我们?”江枫和钟灵互望一眼,都有点不明所以。 “我都要洗完了,你们突然闯进来,害我在冰凉的水里泡了老半天,不怪你们怪谁?” 原来是这个原因!两人连忙道歉。 “你们什么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也是江枫和钟灵想要问她的问题,可毕竟他们是客人,不好冒昧相问。 “我们是一路追一头野猫到这。”江枫指了指躺在草地上的两只野猫。 白衣女子看了地上的野猫一眼,又看了一眼江枫的包裹,点点头:“这一对野猫在这也有一些时日了,你们夺了他们子女,没杀了它们,还算有点良心。” “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她问钟灵。 “我叫钟灵,他叫江枫。” “我叫李伊人,自从父母去世后,一个人来到这,住了三年了。” “相逢就是缘,跟我走。”李伊人说着,当先向前走去。 江枫和钟灵两人,听李伊人话里的意思,是可以到她家留宿,赶紧取了包裹,跟了上去。 见前方的李伊人身形袅袅,白衣飘飘,江枫不禁心中微动。 两人跟着李伊人来到峭壁下一个三四尺来高的山洞前,里面有微微的火光映出。 跟着李伊人弯腰走进洞去,洞中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壁灯,倒也不至于摸黑走路。 江枫只觉得洞中的道路不住向下倾斜,越走越低。 过了两道门,眼前豁然一宽。 他转头四顾,原来到了一座圆形石室。 石室虽然被烛光照得豁亮,但江枫还是觉得,隐隐有水光从左边窗子中透来,朦朦胧胧的。 他不禁好奇,走向光亮之处。 忽见一支大虾在窗外游过,再走上几步,又见一条花纹斑烂的鲤鱼在窗外悠然而过。 细看那窗时,原是镶在石壁的一块大水晶,约有铜盆大小,光亮便从水晶中透入。 他双眼贴着水晶向外瞧去,只见银色的水流不住晃动,鱼虾水族来回游动。 由于光线太暗,远处的看不清楚,只是觉得宽阔无尽处。 他恍然大悟,原来处身之地竟在水底! 李伊人很客气地等他和钟灵看完,这才走向西南方向的另一石洞,江枫连忙跟上。 进洞一看,见有一道石级。 他正要拾阶而下,李伊人突然转头说道:“江公子,你就住外面那间石室。” 江枫一怔,明白她的意思:你不要跟过来了。 “咳,……我想看看灵妹住的是什么样。”他有些尴尬,但不想失了探究这处地方的机会。 李伊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顺着石级往下走了十余级后,又是一道门,不过已然是打开的。 显然,里面又是一间石室。 江枫刚一进门,就见对面站着一个身穿淡黄色绸衫的宫装美女。 瞧那面目,跟李伊人十分相像,肯定是姐妹,甚至是孪生姐妹都有可能。 他一惊,感觉那女子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似是不喜他这么唐突地闯入她的闺房。 他赶紧一揖:“对不住,对不住!乱闯姑娘住处,忒也无礼。” 赔礼完,只见那女子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正在他心下忐忑又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忽听旁边的李伊人扑哧一声笑道:“看你人模人样的,原来这么呆!” 他转头一看,笑他的不是李伊人是谁? 当他看到李伊人笑容时,又是一呆。 只觉得整个阴暗的石室,在她的这一笑之下,霎时变得春光大亮,而且整座石室像是全铺满了春花,今人如沐春风,如饮甘霖。 李伊人见江枫有些无礼地一直盯着他,脸一红,转身去拉钟灵,嘴里嘀咕道:“真是个呆子。” 李伊人消失在眼前,眼中没了神仙容颜,江枫自然回过神来。 他转头又去看那黄衣女子,见她还是那个姿势,始终一动不动。他再定睛细看时,见这女子虽是仪态万方,却似并非活人。 江枫大是好奇,走近前去细看,才瞧出乃是一座白玉雕成的玉像。 这玉像与生人一般大小,身上一件黄衫微微颤动;玉像脸上白玉的纹理中隐隐透出晕红之色,更与常人肌肤无异;更奇的是一对黑宝石似的眸子莹然有光,神彩飞扬。 他不由得侧头去看李伊人,心里存了想比较谁颜值更高的想法。 哪知他一侧头,只见玉像的眼光跟着转将过来,便似活了一般。 他吃了一惊,侧头向右,玉像的眼光似乎也对着他移动。不论他站在那一边,玉像的眼光始终向着他,眼光中的神色更是难以捉摸。 他呆了呆,竟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玉像就是真人!真人就是玉像! 而且玉像可不会说他冒犯无礼。 一想到这,他更盯着玉像看个不停,就差上手抚摸了。 “呆子!看够了没有!看够了赶紧回你的屋去!” 这一声清喝,明显是李伊人发出的,把江枫说的一脸尴尬。 他定了定神,这才观察了一下石室情形。 见四壁上镶满了明珠钻石,宝光交相辉映,西边壁上镶着六块大水晶,水晶外也是银色的湖水。 东壁上刮磨平整,刻着数十行字,都是《庄子》中的句子。似以极强腕力用利器刻成,每一笔都深入石壁几近半寸。文末题着一行字:“逍遥子为秋水妹书。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这时才看清,玉像后面有一个月洞门,门旁壁上凿着四字:“琅嬛福地”。 正想转身回到上面石室的时候,身旁刮过一阵香风,随即李伊人悦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想到里面看看,就跟我来。” 说完,当先秉烛走进月洞门内,江枫和钟灵自然跟了进去。 一踏进门,举目四望,见这“琅嬛福地”是个极大的石洞,比之外面的石室大了数倍,洞中一排排的列满木制书架,可是架上却空洞洞地连一本书册也没有。 跟着李伊人逛了一圈,见书架上贴满了签条,尽是“昆仑派”、“少林派”、“青城派”等等名称。 但在“少林派”的签条下注“缺易筋经”,在“丐帮”的签条下注“缺降龙十八掌”,在“大理段氏”的签条下注“缺一阳指法、六脉神剑剑法,憾甚”的字样。 想像当年架上所列,皆是各门各派武功的图谱经籍,然而架上书册却已被人搬走一空。 这“琅嬛福地”中并无其他门户,三人又返身出来。 江枫见玉像左侧有个月洞门,猜想里面也是一座石室。 “那是我住的地方,你就不要想了。” 大概是猜到了江枫的心思,李伊人说道。 江枫尴尬地笑笑,跟钟灵说一声后,转身朝石室外走去。 没走几步,就听到李伊人叫他:“等一下。” “有事?”他转身问道。 “你不把干粮留一点下来,钟妹妹晚饭吃什么?” 江枫“噢”了一声,心想:只顾着看人看玉像了,把这给忘了。 他取下包裹,取出一包桂花糕给钟灵。 正要提起包裹,听李伊人又开口道:“钟妹妹说她饿极了,你留一包自己吃就行了,其它的都放在这。” 江枫一听,看了一眼钟灵,见她拿着桂花糕一脸懵,霎时明白了这是李伊人在自作主张。 他也不点破,依言将四包桂花糕留下,只剩一包自己吃。 然后转身又一次向上面石室行去。 这一次,李伊人倒没有叫住他。 走出石室,回望了一眼后面,竟然感觉有些不舍。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就住在隔壁,竟然像是要分别一样。难道我真的魔怔了?” 他摇摇头,给自己一个差评,继续拾阶而上,回他的住处。 一宿无话。 第二天早上,李伊人在湖边的一座石屋里,很热情的给江枫和钟灵做了早餐。 不过菜少得可怜,只有鱼和野菜。 江枫倒吃的津津有味。那鱼肉又细又嫩,清甜鲜美,野菜也不错,嫩滑中带点甜香。 李伊人却吃得寡淡无味的样子,随便扒拉两口就下桌了。 吃过饭后,三人像是有默契似的,沿着湖边散步。 江枫见这湖作椭圆之形,大半部隐在花树丛中,东南西北尽是悬崖峭壁,绝无出路。只有他和钟灵下来的山坡比较斜,其余各处就算是武功绝顶,也决计无法攀上。 仰望高崖,白雾封谷,下来已这般艰难,再想上去,以他这等能耐,那是绝无可能了。 三人沿着湖边走着。李伊人和钟灵时不时说说几句悄悄话,像认识了多年的闺中密友一般。 江枫跟在后面,眼睛十眼有七眼停留在李伊人身上。 他恨不得跑到她们前面,倒退着散步,那样的话,李伊人的一颦一笑就可以一个不漏地尽收眼底了。哪像现在这样,只能可怜地脑补。 三人花了不到小半时辰,就沿湖兜了个圈子。 “江公子,这湖里的景色,还有湖边的山茶花,好看吗?”李伊人忽然出声问道。 江枫一怔。刚才他只顾着看人了,哪里晓得什么景色好看不好看。 “好看。”他答道,反正说好话、说含糊一点总没错。 “茶花都有哪些品种?”李伊人又追问。 “这个嘛……”他挠了一下后脑勺,“我是个大老粗,哪懂得什么花花草草。” “江公子是个大老粗?”李伊人颦眉微促,似乎有些意外。 江枫一看要糟,真是应了那句话:说一个谎要用千百个谎来圆。 不知怎么的,他就不由自主地想在李伊人面前留下好印象。 “不是,我只是对茶花没研究。”他老实答道。 “嗯。”李伊人点点头,“你们自便,我要去准备些东西。” 说完,就离开了湖边,走进了石洞。 “江大哥,李姐姐肯定知道出去的路,这下,我们就不用担心出不去了。”钟灵说道。 江枫点点头。 他先陪着钟灵喂了小野猫,又再一次沿着湖转了一圈。 看着这与世隔绝的环境,想起李伊人一个人在这住了三年,不禁生出“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之感慨。 半个时辰过后,李伊人从石洞中走出来,对他们说道:“走,我带你们出去。” 江枫一听,显然他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心里一阵怅然若失。 他小声的说道:“其实我们不急的,下午走也可以。” 第189章 刚出温柔乡,又入虎狼庄 李伊人富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这荒郊野岭的,下午离开可到不了城镇,晚上都没地方过夜,还是上午走。” 说完,转身又朝石洞走去。 没办法,江枫只好跟了上去。 来到放有玉像的石室,江枫又在玉像面前,大饱眼福了一下。 当他看向四壁的时候,感觉少了点什么。 转头看到玉像发髻上的玉钗,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时,才想起:四壁的明珠钻石不见了。 不用说,肯定让李伊人给摘下了。 他不明白李伊人为什么要摘壁上的明珠钻石,也不好问。 转头看见李伊人也背了一个包裹、还有一顶帷帽在身上,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大感意外,不由问道:“李姑娘,你也要离开了吗?” “嗯,江公子说的没错,我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江枫一听,心里竟然莫名地高兴起来,一扫刚才的离愁。 跟着李伊人走出石室,见他不回前面石室,而是拐进室旁一条斜斜向上的石级。 三人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然振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 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江枫刚小心地探头向外一看,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看这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畔。 钟灵拉着他,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着实不易。 好在有钟灵帮助,他手脚齐用,终于爬了上去。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七高八低的走出十余里地,才见到一条小径。 到达小径的时候,李伊人忽然停了下来。 “钟妹妹,江大哥,我们就在此地分手。” 江枫一怔,问道:“我们不顺路吗?” “钟妹妹跟我说了,你们要去万仇谷,我要去江南姑苏,不在一条路上。” 江枫心里一空,差点要说出我也要去姑苏的话来。 好在他忍住了。 三人互相告别。李伊人将蒙面帷帽戴上,又跟他们招呼一声,袅袅婷婷地沿着小径向前而行。 望着李伊人的倩影,也许这一分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这,江枫就觉得天都暗了下来,心里面堵得厉害。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这一份思念深藏在心里。 此时,他终于理解原剧中,段誉对王语嫣的痴迷了。 不是你不深情,而是你遇到人不够好。 …… 跟李伊人分开的地方,离万仇谷也挺远的,他和钟灵走了两个时辰,还没有到。 要不是有野果充饥,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钟灵,昨晚给你的桂花糕都吃完了?”他问。 “桂花糕?我吃了几块,剩下的都给李姐姐了,他还夸好吃来着。” 听到佳人的美言,江枫没来由的一阵小高兴。 因为,那桂花糕是他做的。 下午过了一半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万仇谷。 江枫又在万仇谷呆了一天。 这天晚上,江枫心想:明天无论如何要跟钟灵辞行了,听钟灵说,她爹爹明天就要回来了。他间接地破坏了钟万仇对付段正淳的计划,此时他们还是不宜见面的好。 计议已定,练了一会儿凌波微步,就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身穿白衣罗衫的美貌女子向他走了过来。 虽然他多次揉了揉双眼,但那女子五官朦朦胧胧的,就是瞧不清楚。但江枫感觉,他就是李伊人。 他正想坐起身来,李伊人却坐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抚过他面颊,喃喃道:“真是食髓知味啊……” 抚摸了片刻他的面颊,李伊人将手伸向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江枫转头见地上堆着一堆纯白的罗衫,最上面是一块艳丽无比的红肚兜,就像万白从中一片红。 昨天刚跟李伊人分开,今天人家就送上门——还不止,这是自荐枕席啊! “不可能,这不是李伊人!李伊人是仙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 江枫在心里大喊着。 可眼前的雪白发亮真实的要命,那体香也是阵阵袭来,那软言侬语也是格外真切…… 他一狠心:总要试试才知道,是梦是幻还是真! 他凌乱了,眼睛一下子就睁开来! 只见眼前确实躺着一个人,人也是又美又媚。 可根本不是什么李伊人,而是镇南王妃刀白凤! 他惊得一缩手,眼睛睁得老大,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想你了,就来了呗!”刀白凤大大方方地一笑,虽没风情万种,但眼波流转,红唇中吐气如兰,让江枫的热血又一番上涌。 他赶紧提了提被子,并向下压实,将无限春光盖了下来。 “王妃,上次只当是意外,我们事后两两相忘。可今天……” “今天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刀白凤眼角一挑,问道。 “那倒没有,虽然我不是柳下惠,但我也不能跟有夫之妇……” “怎么,你嫌弃我了?那为什么上一次那么投入……” “那是你先认真的好不好……” “那这一次,我更认真!” 刀白凤说完,一掀被子,扑了上来…… …… 良久之后,出了一身汗的江枫,心中一动,问道:“白……灵儿,你不会看到段王爷跟钟夫人在一起,才跑来找我!” 白灵儿的称呼,是刀白凤硬要他说的,不然的话,就掐腰侍候。 “你说呢?”刀白凤软洋洋说道。 “看来,我把自己的魅力想得太高了。” “一半一半,有那一对贱人的原因,也有我想你的原因。” “你这样说,我心理好受多了。” 两人又贴耳说了几句,就沉沉睡去…… …… 当阳光照在窗棂上的时候,江枫醒了过来。 侧头一看,香影沓然,哪还有刀白凤的影子? 他闻着佳人留下的余香,呆呆地望着罗帐顶…… 想到昨晚他跟刀白凤说了,今天就离开万仇谷了。 估计,她再也不会来这了,也不会再来找他了。 他们的露水因缘就到此为止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手一撑床坐了起来。 正要下床,忽然脑海中“叮”的一声,传来系统播报:“恭喜宿主,获得对方四星好感,奖励顶级马车一辆。已放置于绝世山庄马厩。” 接着脑海中还学会了一项技能:赶车驭马的技术。 将系统奖励消化后,江枫起床洗漱,吃早饭。 跟钟灵告别的时候,那小妮子眼泪汪汪的,难分难舍,还破天荒地主动亲了他一下。 他狠狠地拒绝了钟灵的送行,他怕钟灵来个十八相送,没完没了。 走到谷口,他转身回望,见钟灵还站在那望着他…… 他挥挥手,毅然转身出了谷。 回到自己的绝世山庄后,本以为自己能在这里苟一段时间: 喝喝茶,泡泡温泉,散散步,煮几道好菜,顺便练习一下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 可当他一静下来,脑子里满是李伊人的神颜和身影…… 呆了两天,他实在忍受不了那份思念,心想:“听李伊人说,她要去姑苏。反正闲来无事,走一趟苏州,就当游玩天下了。” 想到就做。 他口中微动,念起了收庄口诀。 口诀念完,等了片刻,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房那树那草,还是好端端地在眼前嘲笑他。 “难道系统拓机了?” 他不死心,又念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正在他想要念第三遍的时候,“叮”的一声,传来系统播报:“友情提示:收庄须于夜深人静时收。” “怎么不早说!”江枫有些气恼,但也无可奈何。 当天深夜,江枫特意走到庄外,念起了收庄口诀。 口诀刚一念完,忽觉眼前一黑,脑中一阵模糊。 等清醒过来时,感觉眼前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他提了灯笼,向前走去。 眼前所见,尽是残垣断壁,很多地方像是被火烧过的样子。 很明显,系统给出的山庄消失的原因是: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他走到原先的马厩处,见系统给他的顶级马车倒是完好无损的立在那,两匹拉车的骏马看到他,还叫了一声。 在上马车之前,他最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灯笼挂在马车上,驾着马车连夜离开了这里。 这辆马车不愧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里面有两把座椅和一把躺椅,全部严格按人体工程学打造,不管是坐还是躺,都非常舒适。 马车板壁全部用黄檀木制成,前后都有门,两侧还有可以推拉的窗户。 马车的防震性能非常好,在古代那么差的路况下,江枫还能睡得着。 特别是两匹骏马,外表普通,但神骏丰凡。 只要不是快速奔跑,根本都不要管它们,它们自己会拉着车往前走。遇到岔路口还会停下来,嘶叫一声,提醒主人该指路了。 就这样,江枫驾着马车,直向苏州驶去。 途中遇到风景名胜,他必会停下来赏玩一番。 走走停停,直到一个多月后,他才赶到了苏州城外。 他猜想,苏州最着名的武林人物就是姑苏慕容了,李伊人十有八九是去找他们的。 可打听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知道姑苏慕容住在哪。 没办法,他只好在湖边的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没事的时候,他会在湖边散散步,即是游览风景,也是暗中看一看、听一听,看能不能寻出一些去慕容家的线索。 如此过了三天。 这一天,他照例在湖边散心,打探消息。 迎面走来两位青衣婢女,容貌平常,但手中持着却持着一条铁链,挺引人注目的。 江枫看了一眼,不再注意。 哪知三人交错而过的时候,那两位青衣婢女手中的铁链“咣当”一声响,将江枫锁了个正着。 江枫大惊,还以为是官府拿人,着急道:“我没犯事,拿我做什么?” 两青衣婢女对望一眼,一人道:“你以为我们是官府?” “不是官府,为什么光大化日之下拿人?” 两婢女自得地一笑:“在这一带,还没有我们王家不敢拿的人。” “王家?什么王家?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家,更没有冤仇啊!”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和来自大理。” “你们怎么知道?……还有,大理和大宋一贯是友邻之邦啊!” “今天客栈掌柜的问你是哪里人,你回答称大理人。当时,我们和夫人刚好在楼上雅间,你们的对话被夫人听到了。” 另一青衣婢女见江枫一脸的疑惑,接着道:“只要是大理国人,或者是姓段的,撞到了我们夫人,便得活埋。” “什么,活埋!”江枫听到后,除了害怕,还有极度震惊,“就是因为我来自大理,你们就要杀了我?!” “就是这样!”青衣婢女道。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早点把人带回去,免得被夫人骂。”另一婢女一扯锁链,把江枫拉的一个踉跄。 “救命啊!”江枫大喊。 刚想喊第二声的时候,嘴巴就被人给塞住了。 “老实点!”一青衣婢女喝道。 两人不管江枫怎么挣扎,锁着他就往十余丈外的一艘船上拖。 湖边见到这情形的人,全部避得远远的,更别说上前阻止了。 片刻功夫,江枫被拉到了船上。 江枫见这是一艘快船,船头上色彩斑斓的绘满了花朵。 船舱中前舱两侧坐满了同锁拿他一样穿着的青衣婢女。江枫极快地数了数,竟有十八人之多。 看来那个什么王夫人排场挺大的。 而且船舱中还有一个跟他一样被铁链锁着的青年男子。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露出苦笑。 快船行了半日后,江枫从船窗中远远看见,水边有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 快船直向那花树驶去,到得岸边,一眼望将出去,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 第189章 刚出温柔乡,又入虎狼庄 李伊人富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这荒郊野岭的,下午离开可到不了城镇,晚上都没地方过夜,还是上午走。” 说完,转身又朝石洞走去。 没办法,江枫只好跟了上去。 来到放有玉像的石室,江枫又在玉像面前,大饱眼福了一下。 当他看向四壁的时候,感觉少了点什么。 转头看到玉像发髻上的玉钗,上面镶着两粒小指头般大的明珠时,才想起:四壁的明珠钻石不见了。 不用说,肯定让李伊人给摘下了。 他不明白李伊人为什么要摘壁上的明珠钻石,也不好问。 转头看见李伊人也背了一个包裹、还有一顶帷帽在身上,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大感意外,不由问道:“李姑娘,你也要离开了吗?” “嗯,江公子说的没错,我来这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江枫一听,心里竟然莫名地高兴起来,一扫刚才的离愁。 跟着李伊人走出石室,见他不回前面石室,而是拐进室旁一条斜斜向上的石级。 三人走到一百多级时,已转了三个弯,隐隐听到轰隆轰隆的水声,又行二百余级,水声已然振耳欲聋,前面并有光亮透入。 走到石级的尽头,前面是个仅可容身的洞穴,江枫刚小心地探头向外一看,只吓得心中怦怦乱跳。 一眼望出去,外边怒涛汹涌,水流湍急,竟是一条大江,看这情势,已是到了澜沧江畔。 钟灵拉着他,慢慢爬出洞来,见容身处离江面有十来丈高,江水纵然大涨,也不会淹进洞来,但要走到江岸,却也着实不易。 好在有钟灵帮助,他手脚齐用,终于爬了上去。 江岸尽是山石,小路也没一条,七高八低的走出十余里地,才见到一条小径。 到达小径的时候,李伊人忽然停了下来。 “钟妹妹,江大哥,我们就在此地分手。” 江枫一怔,问道:“我们不顺路吗?” “钟妹妹跟我说了,你们要去万仇谷,我要去江南姑苏,不在一条路上。” 江枫心里一空,差点要说出我也要去姑苏的话来。 好在他忍住了。 三人互相告别。李伊人将蒙面帷帽戴上,又跟他们招呼一声,袅袅婷婷地沿着小径向前而行。 望着李伊人的倩影,也许这一分别,他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这,江枫就觉得天都暗了下来,心里面堵得厉害。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把这一份思念深藏在心里。 此时,他终于理解原剧中,段誉对王语嫣的痴迷了。 不是你不深情,而是你遇到人不够好。 …… 跟李伊人分开的地方,离万仇谷也挺远的,他和钟灵走了两个时辰,还没有到。 要不是有野果充饥,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钟灵,昨晚给你的桂花糕都吃完了?”他问。 “桂花糕?我吃了几块,剩下的都给李姐姐了,他还夸好吃来着。” 听到佳人的美言,江枫没来由的一阵小高兴。 因为,那桂花糕是他做的。 下午过了一半的时候,他们终于走到了万仇谷。 江枫又在万仇谷呆了一天。 这天晚上,江枫心想:明天无论如何要跟钟灵辞行了,听钟灵说,她爹爹明天就要回来了。他间接地破坏了钟万仇对付段正淳的计划,此时他们还是不宜见面的好。 计议已定,练了一会儿凌波微步,就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一个身穿白衣罗衫的美貌女子向他走了过来。 虽然他多次揉了揉双眼,但那女子五官朦朦胧胧的,就是瞧不清楚。但江枫感觉,他就是李伊人。 他正想坐起身来,李伊人却坐了下来,伸出一只手将他按住,另一只手抚过他面颊,喃喃道:“真是食髓知味啊……” 抚摸了片刻他的面颊,李伊人将手伸向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江枫转头见地上堆着一堆纯白的罗衫,最上面是一块艳丽无比的红肚兜,就像万白从中一片红。 昨天刚跟李伊人分开,今天人家就送上门——还不止,这是自荐枕席啊! “不可能,这不是李伊人!李伊人是仙子,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这一定是梦,不是真的!” 江枫在心里大喊着。 可眼前的雪白发亮真实的要命,那体香也是阵阵袭来,那软言侬语也是格外真切…… 他一狠心:总要试试才知道,是梦是幻还是真! 他凌乱了,眼睛一下子就睁开来! 只见眼前确实躺着一个人,人也是又美又媚。 可根本不是什么李伊人,而是镇南王妃刀白凤! 他惊得一缩手,眼睛睁得老大,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想你了,就来了呗!”刀白凤大大方方地一笑,虽没风情万种,但眼波流转,红唇中吐气如兰,让江枫的热血又一番上涌。 他赶紧提了提被子,并向下压实,将无限春光盖了下来。 “王妃,上次只当是意外,我们事后两两相忘。可今天……” “今天怎么了,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刀白凤眼角一挑,问道。 “那倒没有,虽然我不是柳下惠,但我也不能跟有夫之妇……” “怎么,你嫌弃我了?那为什么上一次那么投入……” “那是你先认真的好不好……” “那这一次,我更认真!” 刀白凤说完,一掀被子,扑了上来…… …… 良久之后,出了一身汗的江枫,心中一动,问道:“白……灵儿,你不会看到段王爷跟钟夫人在一起,才跑来找我!” 白灵儿的称呼,是刀白凤硬要他说的,不然的话,就掐腰侍候。 “你说呢?”刀白凤软洋洋说道。 “看来,我把自己的魅力想得太高了。” “一半一半,有那一对贱人的原因,也有我想你的原因。” “你这样说,我心理好受多了。” 两人又贴耳说了几句,就沉沉睡去…… …… 当阳光照在窗棂上的时候,江枫醒了过来。 侧头一看,香影沓然,哪还有刀白凤的影子? 他闻着佳人留下的余香,呆呆地望着罗帐顶…… 想到昨晚他跟刀白凤说了,今天就离开万仇谷了。 估计,她再也不会来这了,也不会再来找他了。 他们的露水因缘就到此为止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手一撑床坐了起来。 正要下床,忽然脑海中“叮”的一声,传来系统播报:“恭喜宿主,获得对方四星好感,奖励顶级马车一辆。已放置于绝世山庄马厩。” 接着脑海中还学会了一项技能:赶车驭马的技术。 将系统奖励消化后,江枫起床洗漱,吃早饭。 跟钟灵告别的时候,那小妮子眼泪汪汪的,难分难舍,还破天荒地主动亲了他一下。 他狠狠地拒绝了钟灵的送行,他怕钟灵来个十八相送,没完没了。 走到谷口,他转身回望,见钟灵还站在那望着他…… 他挥挥手,毅然转身出了谷。 回到自己的绝世山庄后,本以为自己能在这里苟一段时间: 喝喝茶,泡泡温泉,散散步,煮几道好菜,顺便练习一下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 可当他一静下来,脑子里满是李伊人的神颜和身影…… 呆了两天,他实在忍受不了那份思念,心想:“听李伊人说,她要去姑苏。反正闲来无事,走一趟苏州,就当游玩天下了。” 想到就做。 他口中微动,念起了收庄口诀。 口诀念完,等了片刻,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房那树那草,还是好端端地在眼前嘲笑他。 “难道系统拓机了?” 他不死心,又念了一遍,还是没动静! 正在他想要念第三遍的时候,“叮”的一声,传来系统播报:“友情提示:收庄须于夜深人静时收。” “怎么不早说!”江枫有些气恼,但也无可奈何。 当天深夜,江枫特意走到庄外,念起了收庄口诀。 口诀刚一念完,忽觉眼前一黑,脑中一阵模糊。 等清醒过来时,感觉眼前空空的,什么都没有的样子。 他提了灯笼,向前走去。 眼前所见,尽是残垣断壁,很多地方像是被火烧过的样子。 很明显,系统给出的山庄消失的原因是:被一场大火给烧了。 他走到原先的马厩处,见系统给他的顶级马车倒是完好无损的立在那,两匹拉车的骏马看到他,还叫了一声。 在上马车之前,他最后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灯笼挂在马车上,驾着马车连夜离开了这里。 这辆马车不愧是系统出品必属精品,外表看起来很普通,里面却是另一番天地。 里面有两把座椅和一把躺椅,全部严格按人体工程学打造,不管是坐还是躺,都非常舒适。 马车板壁全部用黄檀木制成,前后都有门,两侧还有可以推拉的窗户。 马车的防震性能非常好,在古代那么差的路况下,江枫还能睡得着。 特别是两匹骏马,外表普通,但神骏丰凡。 只要不是快速奔跑,根本都不要管它们,它们自己会拉着车往前走。遇到岔路口还会停下来,嘶叫一声,提醒主人该指路了。 就这样,江枫驾着马车,直向苏州驶去。 途中遇到风景名胜,他必会停下来赏玩一番。 走走停停,直到一个多月后,他才赶到了苏州城外。 他猜想,苏州最着名的武林人物就是姑苏慕容了,李伊人十有八九是去找他们的。 可打听了一圈,没有一个人知道姑苏慕容住在哪。 没办法,他只好在湖边的一处客栈住了下来。 没事的时候,他会在湖边散散步,即是游览风景,也是暗中看一看、听一听,看能不能寻出一些去慕容家的线索。 如此过了三天。 这一天,他照例在湖边散心,打探消息。 迎面走来两位青衣婢女,容貌平常,但手中持着却持着一条铁链,挺引人注目的。 江枫看了一眼,不再注意。 哪知三人交错而过的时候,那两位青衣婢女手中的铁链“咣当”一声响,将江枫锁了个正着。 江枫大惊,还以为是官府拿人,着急道:“我没犯事,拿我做什么?” 两青衣婢女对望一眼,一人道:“你以为我们是官府?” “不是官府,为什么光大化日之下拿人?” 两婢女自得地一笑:“在这一带,还没有我们王家不敢拿的人。” “王家?什么王家?我根本不认识什么王家,更没有冤仇啊!” “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和来自大理。” “你们怎么知道?……还有,大理和大宋一贯是友邻之邦啊!” “今天客栈掌柜的问你是哪里人,你回答称大理人。当时,我们和夫人刚好在楼上雅间,你们的对话被夫人听到了。” 另一青衣婢女见江枫一脸的疑惑,接着道:“只要是大理国人,或者是姓段的,撞到了我们夫人,便得活埋。” “什么,活埋!”江枫听到后,除了害怕,还有极度震惊,“就是因为我来自大理,你们就要杀了我?!” “就是这样!”青衣婢女道。 “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早点把人带回去,免得被夫人骂。”另一婢女一扯锁链,把江枫拉的一个踉跄。 “救命啊!”江枫大喊。 刚想喊第二声的时候,嘴巴就被人给塞住了。 “老实点!”一青衣婢女喝道。 两人不管江枫怎么挣扎,锁着他就往十余丈外的一艘船上拖。 湖边见到这情形的人,全部避得远远的,更别说上前阻止了。 片刻功夫,江枫被拉到了船上。 江枫见这是一艘快船,船头上色彩斑斓的绘满了花朵。 船舱中前舱两侧坐满了同锁拿他一样穿着的青衣婢女。江枫极快地数了数,竟有十八人之多。 看来那个什么王夫人排场挺大的。 而且船舱中还有一个跟他一样被铁链锁着的青年男子。 两人相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露出苦笑。 快船行了半日后,江枫从船窗中远远看见,水边有一丛花树映水而红,灿若云霞。 快船直向那花树驶去,到得岸边,一眼望将出去,都是红白缤纷的茶花,不见房屋。 第190章 花匠以及神仙姐姐 快船靠岸后,江枫和清秀男子立即被青衣婢女拖到岸上。 随后坐在船舱中的青衣婢女一对对的执长剑走了出来。 十八个女子排成两列,执剑腰间,斜向上指,一齐站定后,船中走出一个女子。 江枫一见那女子的形貌,忍不住“啊”的一声,张口结舌,怀疑自己身在梦境,或看错了。 原来这女子虽然身穿鹅黄绸衫,但面貌竟像极了李伊人。 不过细看之下,见她年纪已届中年,比之李伊人,眉目口鼻均无那等美艳无伦,年纪固然不同,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有五六分相似。 持铁链的青衣婢女,见江枫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在王家夫人脸上,又一把将江枫扯了个踉跄,喝道:“眼睛老实点!” 那女子向他斜睨一眼,冷冷的道:“此人如此无礼,待会先斩去他双足,再挖了眼睛,割了舌头,然后活埋做花肥。” 两名婢女躬身应道:“是!” 江枫心中一沉:“我就这样完了?!主角不都是不死之身吗?” 两名青衣婢女已经将他拖向花林,任凭他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遭受酷刑,最后变为花肥了。 只听得王夫人道:“小茶,这四盆‘满月’山茶,得来不易,须得好好照料。” 那叫做小茶的婢女应道:“是!” 王夫人又道:“湖中风大,这四盆花在船舱里放了几天,不见日光,快拿到日头里晒晒,多上些肥料。” 小茶又应道:“是!” 听到这,江枫心中一动,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他突然“嘿嘿嘿”地冷笑起来。 王夫人听他笑得古怪,问道:“你笑什么?” 江枫道:“我笑你不懂山茶,偏偏要种山茶。如此佳品竟落在你的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大煞风景,我都替它们感到极度不值。” 王夫人怒道:“我不懂山茶,难道你就懂了?”但兀自说得嘴硬:“本庄名叫曼陀山庄,庄内庄外都是曼陀罗花,你瞧长得何等茂盛烂漫?怎说我不懂山茶?” 江枫微笑道:“庸脂俗粉,自然粗生粗长。这四盆白茶却是倾城之色,你这外行人要是能种得好,我就不姓江。” 这王夫人极爱茶花,可她花费重资收购来的名贵茶花,移植到曼陀山庄之后,竟没一本能长好。她常自为此烦恼,听得江枫的话后,不怒反喜,走上两步,问道:“我这四盆白花有什么不同?要怎样才能种好?” 江枫一看有戏,说不定小命就此保住了,于是提出他的条件:“你如向我请教,当有请教的条件。” 王夫人怒道:“你还敢讲条件!小诗,先去将他左足砍了。” 那名叫小诗的婢女答应了一声,挺剑上前。江枫心中大急,表面上却将胸膛一挺,一副死也不屈服的样子:“你砍下我的双脚,去埋在这四本白茶之旁,当真是上佳的肥料,这些白茶就越开越大,说不定有海碗大小,甚至有美人头大,哈哈!” 王夫人心中本就这样想,但听他语气说的全是反语,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你胡吹什么?我这四本白茶,有什么名贵之处,你且说来听听。倘若说得对了,我再答应你的条件不迟。” 江枫道:“王夫人,你说这四本白茶都叫做‘满月’,压根儿就错了。你连花也不识,怎说得上懂花?其中一本叫作‘红妆素裹’,一本叫作‘抓破美人脸’。” 王夫人奇道:“‘抓破美人脸’?这名字怎地如此古怪?是哪一本?” 江枫道:“那本大白花而微有隐隐黑斑的,才叫作‘满月’,那些黑斑,便是月中的桂枝。那本白瓣上有两个橄榄核儿黑斑的,却叫作‘眼儿媚’。”王夫人喜道:“这名字取得好。” 江枫又道:“白瓣而洒红斑的,叫作‘红妆素裹’。白瓣而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叫作‘抓破美人脸’,但如红丝多了,却又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 江枫见王夫人听得不住点头,脸色露出欢喜之色,于是趁热打铁提出他的条件:“王夫人,我若将这四盆白茶花种好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王夫人听了,脸色却是一沉:“江枫,你是大理人,被我碰到了绝无活命之幸。” “现下死罪暂且寄下了,罚你在庄前庄后照料茶花,尤其今日取来这四盆白花,务须小心在意。我跟你说,这四盆白花倘若死了一株,便砍去你一只手,死了两株,砍去双手,四株齐死,你便四肢齐断。”” “倘若四株都活呢?” “四株种活之后,你再给我培养其他的名种茶花。” “那夫人的意思是,我一辈只能呆在这,给您种茶花了?” 王夫人哼了一声:“怎么,你保了一条小命,还想得陇望蜀?左右,给我把他押了下去!” 当即有四名婢女冲上来,对他又拉又推,将他拥到一处花圃。 一婢将一柄锄头塞在他手中,一婢取过一只浇花的木桶,说道:“你听夫人吩咐,乖乖的种花,还可活得性命。你这般冲撞夫人,不立刻活埋了你,算你是天大的造化。” 另一名婢女道:“除了种花浇花之外,庄子中可不许乱闯乱走,你若闯进了禁地,那可是自己该死,谁也没法救你。” 四婢十分郑重的嘱咐一阵,并要离去。 江枫叫住了她们:“几位姐姐,你们能告诉我,跟我同来的那位青年公子,他怎么样了。” 一婢漫不经心地答道:“已经送去花肥房,这会儿应该被严婆婆制成了花肥了。” 说完,四人径自离去。 江枫呆了呆,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他衰声叹气了一会儿,就向现实低头了,负了锄头,信步而行,心中还有闲心吐槽:李伊人没找着,倒找了一花匠活。 走了一阵,心想:“王夫人叫我种活那四盆白茶。这四盆花确是名种,须得找个十分优雅的处所种了起来,方得相衬。” 一面走,一面打量四下景物,突然之间明白了王夫人栽培不出好茶花的原因。 “这王夫人对茶花习性一窍不通,全不知茶花喜阴不喜阳,种在阳光烈照之处,纵然不死,也难盛放,再大大的施上浓肥,什么名种都给她坑死了。” 他避开阳光,只往树荫深处行去,转过一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 该地在山丘之阴,日光照射不到,王夫人只道不宜种花,因此上面一株茶花也没有。 “这四盆白茶花就种在这里了。” 回到原地,将四盆白茶逐一搬到绿竹丛旁,打碎瓷盆,连着盆泥一起移植在地。 他虽从未亲手种过茶花,但系统给他的理论和技能,堪比高级农艺师。 不到半个时辰,四株白茶已种在绿竹之畔,左首一株“抓破美人脸”,右首是“红妆素裹”和“满月”,那一株“眼儿媚”则斜斜的种在小溪旁一块大石之后。 他伸手溪中,洗净了双手泥污,躺在草地上,不一会儿功夫,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踢他。 睁眼一看,见是一个青衣小婢在踢他。 “你踢我干什么?”他有些着恼。 “小花匠,你冲撞了姑娘不知道啊?” “什么冲撞了姑娘?我好好的在这里栽花,连一只雌鸟也没见着,哪来的冲撞你家姑娘。” “谁叫你躺这里睡觉了。” “我躺这睡觉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管?你还不赶快服侍你主子去,别打扰我种花。” “你……”青衣小婢被江枫说得脸色涨红,气呼呼地转到绿竹丛后面。 只听那边有人说话: “小姐,那小花匠不让路。” “那就算了,我们从另一边走。” “要不要我告诉夫人,好好惩罚一下他。” “算了……走。” 一阵珠佩叮当声响起,似是有人走开,一会儿功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江枫只觉得那个叫什么小姐的,声音很好听,不过也就如此了,很快他又躺在草地上了。 “叫我当花匠,我就天天磨洋工。”他心想。 躺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是黄昏,肚子也有点饿了。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去找吃的。 他不识路,沿着小径向前行去。见前面有一排房屋,自然走了进去。 屋中陈设倒也雅致,最显眼的是堂中挂着一幅字。 江枫上前看了看,见是李隆基的《过晋阳宫》诗,书写之人的落款上,只有一个“复”字。 他也不太懂什么书法,反正比他写得好就是了。 此时他已然明白,这里肯定不是下人住的地方,他是误闯进来了。 正想离开的时候,见屋中桌子上摆着一些点心,想着来都来了,吃他几样点心也没什么? 他上前取了一块糕点吃了,见旁边还有茶,一摸,还是热的,也毫不客气地倒出来喝了。 正在吃第二块糕点的时候,忽听背后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表哥,是你吗?” 江枫一惊,连忙转头一看。 一见到那位眼前之人,江枫只觉得眼前亮起一大片梦幻光芒,然后五感尽失,但觉脑袋昏昏沉沉。 口中叫道:“李姑娘,是你吗!?” 眼前女子一见到他,也大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惊道:“你……你……你是谁,你不是表哥……” 接着一个青衣小婢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劲地陪罪:“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去解手的。” 说完,小婢上前死命推扯江枫:“又是你这个小花匠,竟敢闯小姐的闺房,我要叫夫人砍了你一双臭脚。” 江枫被青衣小婢一扯,回过神来。 他刚才目光一直瞪视着那少女,这时看得更加清楚了些,终于发觉,眼前少女与李伊人略有不同: 李伊人娇艳灵动,落落大方,眼睛也比眼前少女更大些更亮些。相形之下,眼前少女却是端庄中带有稚气。 不细看的话,两人容貌不相上下。不过在江枫的眼里,李伊人容貌比之眼前少女还稍胜半分。 “且慢。”那少女制止了小婢的拉扯,问道:“你说的李姑娘,是不是芳名伊人?” 江枫一听,心中大喜,急问道:“你认识李姑娘?你们关系好吗?她是不是在这里?” 那少女一笑:“你问了这么多问题,叫我如何回答。” 江枫也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赔礼:“误闯姑娘住处,还望海涵……只是我的问题……” “既然你认识李姐姐,那我就告诉你,很不巧,李姐姐已经七天前离开曼陀山庄了。” “那她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 “你们是亲戚还是姐妹?”他忍不住问道。 “她是我表姐。” 听到少女如此说,江枫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忽然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叫王语嫣!” “大胆!姑娘的芳名也是你叫的吗?!”旁边的青衣小婢斥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李姐姐告诉你的?……李姐姐也真是,人家的闺名怎么能乱说。” 江枫当然把锅推给李伊天:“是李姑娘无意当中说的,不怪她。” 这时,又一青衣小婢走了进来。 江枫见她提着食盒,大概是给王语嫣拿晚饭了。 没想到那小婢放下食盒,却不取饭菜,而是对着他嚷嚷:“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小花匠,王管家正到处找你,要给你安排住处。” 另一个小婢又推搡他了:“赶快走。” 江枫跟王语嫣告辞一声,忽想起他不识路,苦笑道:“王姑娘,能不能叫你的人给我带个路。” 王语嫣点点头,对刚进来的小婢说:“小茗,你带他去找王管家。” 小茗躬身答应:“是,小姐。” 有了小茗的引路,江枫很快找到了饭堂和王管家,也知道了他的住处:一间堆着种花杂物工具的石屋。 他的花匠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天,他扛着锄头和桶,走到绿竹丛旁,给那四盆白茶花浇了水,就又躺在草地上数白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绿竹丛那一头有人轻叹一声,声音十分好听, 第190章 花匠以及神仙姐姐 快船靠岸后,江枫和清秀男子立即被青衣婢女拖到岸上。 随后坐在船舱中的青衣婢女一对对的执长剑走了出来。 十八个女子排成两列,执剑腰间,斜向上指,一齐站定后,船中走出一个女子。 江枫一见那女子的形貌,忍不住“啊”的一声,张口结舌,怀疑自己身在梦境,或看错了。 原来这女子虽然身穿鹅黄绸衫,但面貌竟像极了李伊人。 不过细看之下,见她年纪已届中年,比之李伊人,眉目口鼻均无那等美艳无伦,年纪固然不同,脸上也颇有风霜岁月的痕迹,但依稀有五六分相似。 持铁链的青衣婢女,见江枫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盯在王家夫人脸上,又一把将江枫扯了个踉跄,喝道:“眼睛老实点!” 那女子向他斜睨一眼,冷冷的道:“此人如此无礼,待会先斩去他双足,再挖了眼睛,割了舌头,然后活埋做花肥。” 两名婢女躬身应道:“是!” 江枫心中一沉:“我就这样完了?!主角不都是不死之身吗?” 两名青衣婢女已经将他拖向花林,任凭他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 眼看就要遭受酷刑,最后变为花肥了。 只听得王夫人道:“小茶,这四盆‘满月’山茶,得来不易,须得好好照料。” 那叫做小茶的婢女应道:“是!” 王夫人又道:“湖中风大,这四盆花在船舱里放了几天,不见日光,快拿到日头里晒晒,多上些肥料。” 小茶又应道:“是!” 听到这,江枫心中一动,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来。 他突然“嘿嘿嘿”地冷笑起来。 王夫人听他笑得古怪,问道:“你笑什么?” 江枫道:“我笑你不懂山茶,偏偏要种山茶。如此佳品竟落在你的手中,当真是暴殄天物,大煞风景,我都替它们感到极度不值。” 王夫人怒道:“我不懂山茶,难道你就懂了?”但兀自说得嘴硬:“本庄名叫曼陀山庄,庄内庄外都是曼陀罗花,你瞧长得何等茂盛烂漫?怎说我不懂山茶?” 江枫微笑道:“庸脂俗粉,自然粗生粗长。这四盆白茶却是倾城之色,你这外行人要是能种得好,我就不姓江。” 这王夫人极爱茶花,可她花费重资收购来的名贵茶花,移植到曼陀山庄之后,竟没一本能长好。她常自为此烦恼,听得江枫的话后,不怒反喜,走上两步,问道:“我这四盆白花有什么不同?要怎样才能种好?” 江枫一看有戏,说不定小命就此保住了,于是提出他的条件:“你如向我请教,当有请教的条件。” 王夫人怒道:“你还敢讲条件!小诗,先去将他左足砍了。” 那名叫小诗的婢女答应了一声,挺剑上前。江枫心中大急,表面上却将胸膛一挺,一副死也不屈服的样子:“你砍下我的双脚,去埋在这四本白茶之旁,当真是上佳的肥料,这些白茶就越开越大,说不定有海碗大小,甚至有美人头大,哈哈!” 王夫人心中本就这样想,但听他语气说的全是反语,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你胡吹什么?我这四本白茶,有什么名贵之处,你且说来听听。倘若说得对了,我再答应你的条件不迟。” 江枫道:“王夫人,你说这四本白茶都叫做‘满月’,压根儿就错了。你连花也不识,怎说得上懂花?其中一本叫作‘红妆素裹’,一本叫作‘抓破美人脸’。” 王夫人奇道:“‘抓破美人脸’?这名字怎地如此古怪?是哪一本?” 江枫道:“那本大白花而微有隐隐黑斑的,才叫作‘满月’,那些黑斑,便是月中的桂枝。那本白瓣上有两个橄榄核儿黑斑的,却叫作‘眼儿媚’。”王夫人喜道:“这名字取得好。” 江枫又道:“白瓣而洒红斑的,叫作‘红妆素裹’。白瓣而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叫作‘抓破美人脸’,但如红丝多了,却又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 江枫见王夫人听得不住点头,脸色露出欢喜之色,于是趁热打铁提出他的条件:“王夫人,我若将这四盆白茶花种好了,你能不能放了我?” 王夫人听了,脸色却是一沉:“江枫,你是大理人,被我碰到了绝无活命之幸。” “现下死罪暂且寄下了,罚你在庄前庄后照料茶花,尤其今日取来这四盆白花,务须小心在意。我跟你说,这四盆白花倘若死了一株,便砍去你一只手,死了两株,砍去双手,四株齐死,你便四肢齐断。”” “倘若四株都活呢?” “四株种活之后,你再给我培养其他的名种茶花。” “那夫人的意思是,我一辈只能呆在这,给您种茶花了?” 王夫人哼了一声:“怎么,你保了一条小命,还想得陇望蜀?左右,给我把他押了下去!” 当即有四名婢女冲上来,对他又拉又推,将他拥到一处花圃。 一婢将一柄锄头塞在他手中,一婢取过一只浇花的木桶,说道:“你听夫人吩咐,乖乖的种花,还可活得性命。你这般冲撞夫人,不立刻活埋了你,算你是天大的造化。” 另一名婢女道:“除了种花浇花之外,庄子中可不许乱闯乱走,你若闯进了禁地,那可是自己该死,谁也没法救你。” 四婢十分郑重的嘱咐一阵,并要离去。 江枫叫住了她们:“几位姐姐,你们能告诉我,跟我同来的那位青年公子,他怎么样了。” 一婢漫不经心地答道:“已经送去花肥房,这会儿应该被严婆婆制成了花肥了。” 说完,四人径自离去。 江枫呆了呆,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恐惧。 他衰声叹气了一会儿,就向现实低头了,负了锄头,信步而行,心中还有闲心吐槽:李伊人没找着,倒找了一花匠活。 走了一阵,心想:“王夫人叫我种活那四盆白茶。这四盆花确是名种,须得找个十分优雅的处所种了起来,方得相衬。” 一面走,一面打量四下景物,突然之间明白了王夫人栽培不出好茶花的原因。 “这王夫人对茶花习性一窍不通,全不知茶花喜阴不喜阳,种在阳光烈照之处,纵然不死,也难盛放,再大大的施上浓肥,什么名种都给她坑死了。” 他避开阳光,只往树荫深处行去,转过一座小山,只听得溪水淙淙,左首一排绿竹,四下里甚是幽静。 该地在山丘之阴,日光照射不到,王夫人只道不宜种花,因此上面一株茶花也没有。 “这四盆白茶花就种在这里了。” 回到原地,将四盆白茶逐一搬到绿竹丛旁,打碎瓷盆,连着盆泥一起移植在地。 他虽从未亲手种过茶花,但系统给他的理论和技能,堪比高级农艺师。 不到半个时辰,四株白茶已种在绿竹之畔,左首一株“抓破美人脸”,右首是“红妆素裹”和“满月”,那一株“眼儿媚”则斜斜的种在小溪旁一块大石之后。 他伸手溪中,洗净了双手泥污,躺在草地上,不一会儿功夫,竟然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踢他。 睁眼一看,见是一个青衣小婢在踢他。 “你踢我干什么?”他有些着恼。 “小花匠,你冲撞了姑娘不知道啊?” “什么冲撞了姑娘?我好好的在这里栽花,连一只雌鸟也没见着,哪来的冲撞你家姑娘。” “谁叫你躺这里睡觉了。” “我躺这睡觉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管?你还不赶快服侍你主子去,别打扰我种花。” “你……”青衣小婢被江枫说得脸色涨红,气呼呼地转到绿竹丛后面。 只听那边有人说话: “小姐,那小花匠不让路。” “那就算了,我们从另一边走。” “要不要我告诉夫人,好好惩罚一下他。” “算了……走。” 一阵珠佩叮当声响起,似是有人走开,一会儿功夫,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江枫只觉得那个叫什么小姐的,声音很好听,不过也就如此了,很快他又躺在草地上了。 “叫我当花匠,我就天天磨洋工。”他心想。 躺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是黄昏,肚子也有点饿了。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去找吃的。 他不识路,沿着小径向前行去。见前面有一排房屋,自然走了进去。 屋中陈设倒也雅致,最显眼的是堂中挂着一幅字。 江枫上前看了看,见是李隆基的《过晋阳宫》诗,书写之人的落款上,只有一个“复”字。 他也不太懂什么书法,反正比他写得好就是了。 此时他已然明白,这里肯定不是下人住的地方,他是误闯进来了。 正想离开的时候,见屋中桌子上摆着一些点心,想着来都来了,吃他几样点心也没什么? 他上前取了一块糕点吃了,见旁边还有茶,一摸,还是热的,也毫不客气地倒出来喝了。 正在吃第二块糕点的时候,忽听背后一个欣喜的声音传来:“表哥,是你吗?” 江枫一惊,连忙转头一看。 一见到那位眼前之人,江枫只觉得眼前亮起一大片梦幻光芒,然后五感尽失,但觉脑袋昏昏沉沉。 口中叫道:“李姑娘,是你吗!?” 眼前女子一见到他,也大呼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惊道:“你……你……你是谁,你不是表哥……” 接着一个青衣小婢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劲地陪罪:“小姐,我错了,我不该这个时候去解手的。” 说完,小婢上前死命推扯江枫:“又是你这个小花匠,竟敢闯小姐的闺房,我要叫夫人砍了你一双臭脚。” 江枫被青衣小婢一扯,回过神来。 他刚才目光一直瞪视着那少女,这时看得更加清楚了些,终于发觉,眼前少女与李伊人略有不同: 李伊人娇艳灵动,落落大方,眼睛也比眼前少女更大些更亮些。相形之下,眼前少女却是端庄中带有稚气。 不细看的话,两人容貌不相上下。不过在江枫的眼里,李伊人容貌比之眼前少女还稍胜半分。 “且慢。”那少女制止了小婢的拉扯,问道:“你说的李姑娘,是不是芳名伊人?” 江枫一听,心中大喜,急问道:“你认识李姑娘?你们关系好吗?她是不是在这里?” 那少女一笑:“你问了这么多问题,叫我如何回答。” 江枫也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赔礼:“误闯姑娘住处,还望海涵……只是我的问题……” “既然你认识李姐姐,那我就告诉你,很不巧,李姐姐已经七天前离开曼陀山庄了。” “那她有说去哪里吗?” “没有,她一向都是独来独往的。” “你们是亲戚还是姐妹?”他忍不住问道。 “她是我表姐。” 听到少女如此说,江枫又看了一眼那少女,忽然心中一动,脱口问道:“你是不是叫王语嫣!” “大胆!姑娘的芳名也是你叫的吗?!”旁边的青衣小婢斥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不是李姐姐告诉你的?……李姐姐也真是,人家的闺名怎么能乱说。” 江枫当然把锅推给李伊天:“是李姑娘无意当中说的,不怪她。” 这时,又一青衣小婢走了进来。 江枫见她提着食盒,大概是给王语嫣拿晚饭了。 没想到那小婢放下食盒,却不取饭菜,而是对着他嚷嚷:“你就是那个新来的小花匠,王管家正到处找你,要给你安排住处。” 另一个小婢又推搡他了:“赶快走。” 江枫跟王语嫣告辞一声,忽想起他不识路,苦笑道:“王姑娘,能不能叫你的人给我带个路。” 王语嫣点点头,对刚进来的小婢说:“小茗,你带他去找王管家。” 小茗躬身答应:“是,小姐。” 有了小茗的引路,江枫很快找到了饭堂和王管家,也知道了他的住处:一间堆着种花杂物工具的石屋。 他的花匠生涯就这样开始了…… 第二天,他扛着锄头和桶,走到绿竹丛旁,给那四盆白茶花浇了水,就又躺在草地上数白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绿竹丛那一头有人轻叹一声,声音十分好听, 第191章 小花匠和小丫环 江枫一下子就听出是王语嫣的声音。 只听她说道:“表哥,你能不能不要一年到头,从早到晚地忙吗?你为什么不抽出点时间陪陪我?……和我在一起时,不要老跟我谈论武功,谈论国家大事。我……我讨厌武功。” 等了一会儿,听王语嫣又在那一声长叹,幽幽说道:“表哥,你知道吗……我为了要时时见你,虽然讨厌武功,但看了拳经刀谱,还是牢牢记在心中,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我就好说给你听。不过我自己却是不学的。女儿家抡刀使棒,总是不雅……” 只听王语嫣继续道:“那些历代帝皇将相,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的事,我实在不愿知道。可是表哥……为了跟你能谈上话,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看这些书,然后说给你听……” 江枫在那听王语嫣说着,越听越不是味儿,不禁出声嘲讽:“天底下竟有你们这样的傻瓜!” “谁……谁在那?” “我,小花匠!” 一阵衣袂声,绿竹丛后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 “你……你站起来。” 江枫也觉得在美人面前躺着太失礼了,连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王语嫣有些羞恼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叫我专门侍候这四株白茶花。”说着,江枫往绿竹丛旁的四株白茶花一指。 “那你怎么把花栽在这?”王语嫣问。 “不行吗?这环境好, 种上这四株白茶花, 会更好。” 王语嫣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忽然, 她脸一沉:“你刚才说谁傻?” “谁说傻话谁傻。” “你……”王语嫣有些生气,“你干么偷听我讲话。” “我没偷听,我早就在这了,是你自己跑过来自言自语的。” “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我听到, 有人做梦, 想要复什么国;还有一个更可怜,人家只把她当亲戚,她却把人家当情郎!” 王语嫣一听,先是脸色一变, 后又玉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神态腼腆,目光中流露出羞意。 江枫在心底暗地摇摇头,说道:“你也不用老是跟他谈论史事武学。诗词之中, 不是有什么子夜歌、会真诗么?” 王语嫣更是害羞,忙道:“怎……怎么可以?我是规规矩矩的闺女,怎可提到这些……这些诗词,让表哥看轻了。” 江枫哼了一声,嘀咕一句:“你在表哥心中,本来就没那么重要。” “你说什么?……你什么都不了解,不要胡说。”王语嫣责备道。 江枫撇撇嘴:“看着,你对他复国没什么用, 他肯定不会娶你。” 王语嫣一听, 呆了呆,然后自语道:“嗯, 我要做一个对表哥复国有用的人, 我要多读史书,多看武学书籍。” 说着, 王语嫣两眼怔怔的, 招呼也不打一个, 离开了。 “这人入魔太深, 没救了……就是可惜了她的神仙容颜。” 江枫摇摇头,寻一块石头坐了, 数起了蚂蚁…… 午饭后,他先给茶花浇了水, 然后躺在草地上睡午觉。 醒来练了半个时辰的凌波微步,就坐在绿竹丛下发呆…… 如此过了两天。 这一天上午他正百无聊捉了条虫让蚂蚁抬,忽然一阵环佩叮咚,小径上款款走过来一身穿淡绿绸衫少女。 看那令百花失色的容颜,不用说,是王语嫣来了。 “王姑娘,今天又有什么心事要对绿竹倾诉啊……你说一声,我肯定走得远远的,绝不偷听。”江枫打趣道。 “小花匠, 你再嚼舌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江枫见她嘴里说着不客气, 可脸上一点凶相威严相都没有,想让人怕她真是有点难度。 “行,我不说了……那我先回避。” 江枫说着, 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等一下!” 没想到王语嫣叫住了他。 “有事?”他问道。 王语嫣神情有些扭捏,手一直搓着衣角,最后终于深吸一口气, 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江枫听了,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久久不回答。 “你也不知道吗?”王语嫣有些失望。 “我说,你这问题问得傻。” “你又取笑我。”王语嫣说完,竟嘟起了嘴。 “男人大部分都是好色的……所以嘛,男人大部分都是喜欢漂亮的。” “可表哥他……”王语嫣停住不说了。 “你表哥是另类,他心中只想着复国,其它的一切他都可以放下。” “你一直这么说,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谈不上了解,只见过一面,但我会一点看相算命之术。” 没想到他这么临时胡扯的借口, 却引起了王语嫣兴趣。 “那你……算一算我……” “算一算你的姻缘,是吗?” 王语嫣已经羞得不行, 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江枫大胆地看了王语嫣片刻,才说道:“手伸出来。” “做什么?” “看手相啊!” 王语嫣听了, 先看了江枫一眼, 然后微低着头, 犹犹豫豫地伸出她那只嫩白的右手。 江枫一把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小手盈盈一握,柔软嫩滑。 王语嫣啊地一声轻呼,想用力抽出她的手。 “别乱动,是你叫我看的。”江枫说道。 说着,他捏着王语嫣指尖,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放开王语嫣的手,说道:“你的姻缘刚开始就走错了路,不及时回头的话,就是孤苦一生。” 王语嫣听了,脸色逐渐由红转白。 她呆立良久,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只听得瑟的一下极轻极轻的声响,跟着又是这么一声,几滴眼泪滴在地下的青草上,晶莹生光,便如是清晨的露珠。 江枫见美人垂泪,心里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响鼓要用重捶,现在一时一段的伤心,是为了避免今后一辈子的伤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见王语嫣收了眼泪,开口道:“你这小花匠,最会胡说八道!自己都过得不清不楚的,还说会看相。” 江枫有些懵:敢情他说了也是白说,根本不可能动摇慕容复在王语嫣心中的地位! 王语嫣一说完,又自顾自地走了。 他看着王语嫣渐渐从小径消失的背影,感觉像极了李伊人,不由得看痴了…… 等发觉自己又魔怔了,不禁摇了摇头,转身去看白茶花了。 刚看了一株,忽听背后一阵脚步声,一个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口气有点冲:“是哪个小厮,竟敢把小姐气哭了,不怕夫人的鞭子吗?” 江枫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来替王语嫣出头的。 他本来以为对方也是什么大家闺秀,可回头一看,见是一名丫环打扮的少女,梳着羊角鬓,板着小脸,容貌秀丽。 那丫环看到江枫,竟然不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小姑娘,我哪敢以下犯上欺负你家小姐啊,是她自己想到伤心事哭的,不能怪我,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江枫说完,见小丫环还是两眼盯着他,到最后竟有些迷离起来。 他把手放在她眼前挥了挥,又道:“小姑娘,你怎么了,听到我说的没有。” 小丫环这时才回过神来,却是满脸通红,转身一溜烟跑了。 眼前就要消失在小径尽头,没想到她回头说道:“我才不是小姑娘,我叫幽草。” 说完,又低头跑了。 江枫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幽草刚开始兴师问罪的气势倒是很足,怎么虎头蛇尾,后面什么都没有怎么样他,就这样跑了? 他又一次摇摇头:女人的心事你最好别猜。 小丫环也是女人。 第二天,江枫照例来到绿竹丛处。 今天他带了些昨晚收集并磨好的鱼骨粉,均匀地撒在茶茎四周。 刚做好这些,正想去洗手,忽听背后一声清脆女声响起:“小花匠,你在干么?” 江枫回头一看,见是昨天来找过他的小丫环幽草。 “你又来了,今天我可没惹你家小姐,连面都没见着。” 小丫环用她的大眼睛看了他好几眼,才说道:“我经过这里,见你在那摆弄茶花,就顺便过来看看。” 江枫瞧她说话底气不足的样子,猜想她应该不是路过,而是特意跑来看他。 他也不点破,问道:“你是王姑娘的丫环?” “是啊,我叫幽草,今年十八岁。” 人家一个姑娘家都那么落落大方,他也不能太小气了:“我叫江枫,今年二十岁。” 幽草脸红了红,上前看了看四株白茶花,点头道:“长势不错,以前夫人刚买来的花,从没长得这么好的。” 江枫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还是恭维他,微笑道:“尽力而已。” 以为她看完花就会走了,没想到幽草还是站在那,时不时看他一眼。 “还有事吗?” “有!”幽草说道,声音有些紧张。 “什么事?” “你……你衣服洗了没有?” “洗完了。” 幽草一听,窘得满脸通红,但就是不离开。 江枫有一点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忽然心中一动,咳了一声,问道:“幽草,我很好奇,平时你们是怎么出去的?” 幽草正窘着呢,见转移了话题,自然没多想,如实答道:“要向夫人讨了出入腰牌,找看船的要船出来,就可以离开山庄了。” “山庄的船还有人看?” “是的,船全部集中在船坞里,日夜都有四人看守,没夫人吩咐和腰牌,不能给船。” 江枫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这几天,他已打听清楚,这曼陀山庄是建在太湖的一座大岛上,四面环水,没有船,根本出不去。 本来他还想偷一条船,连夜逃走。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也很难,除非,他能把四个看船的给打倒了,而且还要在他们报讯之前。 江枫又问了一些山庄其它方面的事情,幽草简直是有问必答。 两人谈了半个多时辰,幽草才离开。 如此过了四五天。 在这四五天里,那幽草每天必来找他一趟。 江枫也乐见其成,毕竟一个人呆着,可是很无聊的。有一小姑娘聊聊天,那日子好过的多了,更何况,这小姑娘长得也不赖。 这一天,吃过早饭后,江枫跟往常一样,提着农具,晃悠悠地向绿竹丛那走去。 眼看绿竹丛就要到了,忽听前面有微弱的声音发出,细听之下,声音是一女子发出的,喊的是“救命”。 江枫赶紧跑过去,见一幽草倒在地上,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四尺长、身上一圈圈白环的毒蛇。 那条毒蛇闻到有人来,头忽然昂了起来,对着江枫吐着信子,一副戒备、准备进攻的样子。 江枫赶紧双手持锄,也防备着毒蛇冲进来咬他。 一人一蛇对峙了十几息。 毒蛇首先沉不住气,细长的身体急速扭动,对着江枫冲了过来。 如果用凌波微步躲避,那是轻而易举。 但江枫可不想让蛇跑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他对准蛇的七寸,一锄头砸下去,毒蛇就被他深深地印在泥土了。 只见那毒蛇,扭了几下,就不动了。 弃了死蛇,他急忙跑过去看幽草怎么样了。 却见她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眼睛微闭着。 “幽草,咬在哪了?” 幽草嘴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江枫也不管有礼无礼了,抓住她的脚,将鞋袜都脱了下来。 左脚没有……右脚也没伤口。 望着光滑嫩白的两只小脚展现在眼前,江枫摸了摸后脑勺:咬哪里了?……脚没有,难道是……屁股? 这下有点犯难了,屁股的话,叫他怎么吸毒蛇的毒液。 “幽草,到底哪里被咬了,不然我要脱你裤子了。” 话刚落音,就听幽草急道:“这……这里。” 江枫见她说终于说话了,而且在说话的时候,捂着胸口的手动了一动。 霎时间,江枫明白了,原来毒蛇在她胸口上咬了一口,怪不得刚开始她不好意思说。 这一下,江枫更犯难了。 可时间不等人,再说别人也没有他那样万毒不侵的体质。 “得罪了!” 他说完,解开幽草腰带,又把外衣内衣解了,露出被毒蛇咬的部位…… 幽草羞涩难当,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第191章 小花匠和小丫环 江枫一下子就听出是王语嫣的声音。 只听她说道:“表哥,你能不能不要一年到头,从早到晚地忙吗?你为什么不抽出点时间陪陪我?……和我在一起时,不要老跟我谈论武功,谈论国家大事。我……我讨厌武功。” 等了一会儿,听王语嫣又在那一声长叹,幽幽说道:“表哥,你知道吗……我为了要时时见你,虽然讨厌武功,但看了拳经刀谱,还是牢牢记在心中,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我就好说给你听。不过我自己却是不学的。女儿家抡刀使棒,总是不雅……” 只听王语嫣继续道:“那些历代帝皇将相,今天你杀我,明天我杀你的事,我实在不愿知道。可是表哥……为了跟你能谈上话,我只好硬着头皮去看这些书,然后说给你听……” 江枫在那听王语嫣说着,越听越不是味儿,不禁出声嘲讽:“天底下竟有你们这样的傻瓜!” “谁……谁在那?” “我,小花匠!” 一阵衣袂声,绿竹丛后露出一张绝美的脸来。 “你……你站起来。” 江枫也觉得在美人面前躺着太失礼了,连忙站了起来。 “你怎么还在这?”王语嫣有些羞恼地问道。 “你不知道吗?你母亲叫我专门侍候这四株白茶花。”说着,江枫往绿竹丛旁的四株白茶花一指。 “那你怎么把花栽在这?”王语嫣问。 “不行吗?这环境好, 种上这四株白茶花, 会更好。” 王语嫣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忽然, 她脸一沉:“你刚才说谁傻?” “谁说傻话谁傻。” “你……”王语嫣有些生气,“你干么偷听我讲话。” “我没偷听,我早就在这了,是你自己跑过来自言自语的。” “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我听到, 有人做梦, 想要复什么国;还有一个更可怜,人家只把她当亲戚,她却把人家当情郎!” 王语嫣一听,先是脸色一变, 后又玉颊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神态腼腆,目光中流露出羞意。 江枫在心底暗地摇摇头,说道:“你也不用老是跟他谈论史事武学。诗词之中, 不是有什么子夜歌、会真诗么?” 王语嫣更是害羞,忙道:“怎……怎么可以?我是规规矩矩的闺女,怎可提到这些……这些诗词,让表哥看轻了。” 江枫哼了一声,嘀咕一句:“你在表哥心中,本来就没那么重要。” “你说什么?……你什么都不了解,不要胡说。”王语嫣责备道。 江枫撇撇嘴:“看着,你对他复国没什么用, 他肯定不会娶你。” 王语嫣一听, 呆了呆,然后自语道:“嗯, 我要做一个对表哥复国有用的人, 我要多读史书,多看武学书籍。” 说着, 王语嫣两眼怔怔的, 招呼也不打一个, 离开了。 “这人入魔太深, 没救了……就是可惜了她的神仙容颜。” 江枫摇摇头,寻一块石头坐了, 数起了蚂蚁…… 午饭后,他先给茶花浇了水, 然后躺在草地上睡午觉。 醒来练了半个时辰的凌波微步,就坐在绿竹丛下发呆…… 如此过了两天。 这一天上午他正百无聊捉了条虫让蚂蚁抬,忽然一阵环佩叮咚,小径上款款走过来一身穿淡绿绸衫少女。 看那令百花失色的容颜,不用说,是王语嫣来了。 “王姑娘,今天又有什么心事要对绿竹倾诉啊……你说一声,我肯定走得远远的,绝不偷听。”江枫打趣道。 “小花匠, 你再嚼舌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江枫见她嘴里说着不客气, 可脸上一点凶相威严相都没有,想让人怕她真是有点难度。 “行,我不说了……那我先回避。” 江枫说着, 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等一下!” 没想到王语嫣叫住了他。 “有事?”他问道。 王语嫣神情有些扭捏,手一直搓着衣角,最后终于深吸一口气, 说道:“我想问一下……你们男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江枫听了,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她,久久不回答。 “你也不知道吗?”王语嫣有些失望。 “我说,你这问题问得傻。” “你又取笑我。”王语嫣说完,竟嘟起了嘴。 “男人大部分都是好色的……所以嘛,男人大部分都是喜欢漂亮的。” “可表哥他……”王语嫣停住不说了。 “你表哥是另类,他心中只想着复国,其它的一切他都可以放下。” “你一直这么说,好像你很了解他似的。” “谈不上了解,只见过一面,但我会一点看相算命之术。” 没想到他这么临时胡扯的借口, 却引起了王语嫣兴趣。 “那你……算一算我……” “算一算你的姻缘,是吗?” 王语嫣已经羞得不行, 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江枫大胆地看了王语嫣片刻,才说道:“手伸出来。” “做什么?” “看手相啊!” 王语嫣听了, 先看了江枫一眼, 然后微低着头, 犹犹豫豫地伸出她那只嫩白的右手。 江枫一把握住她的手,感觉她的小手盈盈一握,柔软嫩滑。 王语嫣啊地一声轻呼,想用力抽出她的手。 “别乱动,是你叫我看的。”江枫说道。 说着,他捏着王语嫣指尖,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片刻后,他放开王语嫣的手,说道:“你的姻缘刚开始就走错了路,不及时回头的话,就是孤苦一生。” 王语嫣听了,脸色逐渐由红转白。 她呆立良久,然后慢慢的低下了头,只听得瑟的一下极轻极轻的声响,跟着又是这么一声,几滴眼泪滴在地下的青草上,晶莹生光,便如是清晨的露珠。 江枫见美人垂泪,心里有些不忍,但转念一想:“响鼓要用重捶,现在一时一段的伤心,是为了避免今后一辈子的伤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见王语嫣收了眼泪,开口道:“你这小花匠,最会胡说八道!自己都过得不清不楚的,还说会看相。” 江枫有些懵:敢情他说了也是白说,根本不可能动摇慕容复在王语嫣心中的地位! 王语嫣一说完,又自顾自地走了。 他看着王语嫣渐渐从小径消失的背影,感觉像极了李伊人,不由得看痴了…… 等发觉自己又魔怔了,不禁摇了摇头,转身去看白茶花了。 刚看了一株,忽听背后一阵脚步声,一个少女的声音传了过来,口气有点冲:“是哪个小厮,竟敢把小姐气哭了,不怕夫人的鞭子吗?” 江枫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来替王语嫣出头的。 他本来以为对方也是什么大家闺秀,可回头一看,见是一名丫环打扮的少女,梳着羊角鬓,板着小脸,容貌秀丽。 那丫环看到江枫,竟然不说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小姑娘,我哪敢以下犯上欺负你家小姐啊,是她自己想到伤心事哭的,不能怪我,你可不能冤枉好人。” 江枫说完,见小丫环还是两眼盯着他,到最后竟有些迷离起来。 他把手放在她眼前挥了挥,又道:“小姑娘,你怎么了,听到我说的没有。” 小丫环这时才回过神来,却是满脸通红,转身一溜烟跑了。 眼前就要消失在小径尽头,没想到她回头说道:“我才不是小姑娘,我叫幽草。” 说完,又低头跑了。 江枫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幽草刚开始兴师问罪的气势倒是很足,怎么虎头蛇尾,后面什么都没有怎么样他,就这样跑了? 他又一次摇摇头:女人的心事你最好别猜。 小丫环也是女人。 第二天,江枫照例来到绿竹丛处。 今天他带了些昨晚收集并磨好的鱼骨粉,均匀地撒在茶茎四周。 刚做好这些,正想去洗手,忽听背后一声清脆女声响起:“小花匠,你在干么?” 江枫回头一看,见是昨天来找过他的小丫环幽草。 “你又来了,今天我可没惹你家小姐,连面都没见着。” 小丫环用她的大眼睛看了他好几眼,才说道:“我经过这里,见你在那摆弄茶花,就顺便过来看看。” 江枫瞧她说话底气不足的样子,猜想她应该不是路过,而是特意跑来看他。 他也不点破,问道:“你是王姑娘的丫环?” “是啊,我叫幽草,今年十八岁。” 人家一个姑娘家都那么落落大方,他也不能太小气了:“我叫江枫,今年二十岁。” 幽草脸红了红,上前看了看四株白茶花,点头道:“长势不错,以前夫人刚买来的花,从没长得这么好的。” 江枫也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还是恭维他,微笑道:“尽力而已。” 以为她看完花就会走了,没想到幽草还是站在那,时不时看他一眼。 “还有事吗?” “有!”幽草说道,声音有些紧张。 “什么事?” “你……你衣服洗了没有?” “洗完了。” 幽草一听,窘得满脸通红,但就是不离开。 江枫有一点明白她想干什么了,忽然心中一动,咳了一声,问道:“幽草,我很好奇,平时你们是怎么出去的?” 幽草正窘着呢,见转移了话题,自然没多想,如实答道:“要向夫人讨了出入腰牌,找看船的要船出来,就可以离开山庄了。” “山庄的船还有人看?” “是的,船全部集中在船坞里,日夜都有四人看守,没夫人吩咐和腰牌,不能给船。” 江枫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这几天,他已打听清楚,这曼陀山庄是建在太湖的一座大岛上,四面环水,没有船,根本出不去。 本来他还想偷一条船,连夜逃走。现在看来,这个方法也很难,除非,他能把四个看船的给打倒了,而且还要在他们报讯之前。 江枫又问了一些山庄其它方面的事情,幽草简直是有问必答。 两人谈了半个多时辰,幽草才离开。 如此过了四五天。 在这四五天里,那幽草每天必来找他一趟。 江枫也乐见其成,毕竟一个人呆着,可是很无聊的。有一小姑娘聊聊天,那日子好过的多了,更何况,这小姑娘长得也不赖。 这一天,吃过早饭后,江枫跟往常一样,提着农具,晃悠悠地向绿竹丛那走去。 眼看绿竹丛就要到了,忽听前面有微弱的声音发出,细听之下,声音是一女子发出的,喊的是“救命”。 江枫赶紧跑过去,见一幽草倒在地上,在她身旁不远的地方,有一条四尺长、身上一圈圈白环的毒蛇。 那条毒蛇闻到有人来,头忽然昂了起来,对着江枫吐着信子,一副戒备、准备进攻的样子。 江枫赶紧双手持锄,也防备着毒蛇冲进来咬他。 一人一蛇对峙了十几息。 毒蛇首先沉不住气,细长的身体急速扭动,对着江枫冲了过来。 如果用凌波微步躲避,那是轻而易举。 但江枫可不想让蛇跑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他对准蛇的七寸,一锄头砸下去,毒蛇就被他深深地印在泥土了。 只见那毒蛇,扭了几下,就不动了。 弃了死蛇,他急忙跑过去看幽草怎么样了。 却见她躺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眼睛微闭着。 “幽草,咬在哪了?” 幽草嘴动了动,但没有声音发出来。 江枫也不管有礼无礼了,抓住她的脚,将鞋袜都脱了下来。 左脚没有……右脚也没伤口。 望着光滑嫩白的两只小脚展现在眼前,江枫摸了摸后脑勺:咬哪里了?……脚没有,难道是……屁股? 这下有点犯难了,屁股的话,叫他怎么吸毒蛇的毒液。 “幽草,到底哪里被咬了,不然我要脱你裤子了。” 话刚落音,就听幽草急道:“这……这里。” 江枫见她说终于说话了,而且在说话的时候,捂着胸口的手动了一动。 霎时间,江枫明白了,原来毒蛇在她胸口上咬了一口,怪不得刚开始她不好意思说。 这一下,江枫更犯难了。 可时间不等人,再说别人也没有他那样万毒不侵的体质。 “得罪了!” 他说完,解开幽草腰带,又把外衣内衣解了,露出被毒蛇咬的部位…… 幽草羞涩难当,脸红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第192章 以为是艳福,其实是个坑 可手脚被毒蛇咬后,酸软无力,连舌头都有点僵。 前面说了几句“不能这样”以后,后面说话都变声了,而且即使说了,江枫也不听,干脆不说了。 江枫见到那优美的弧形和雪白,心中微微一荡。 他赶紧定了定神,对着伤口埋下头去…… 只吸了两口,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是鲜红的了。 江枫问幽草:“你感觉怎么样?” 幽草含羞地摇摇头。 江枫又吸了三口。此时,伤口流出的血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现在呢?” 幽草还是摇头,全身还是没有力气。 江枫这下可没招了,看来,只好带幽草去找山庄里的大夫了。 忽然他心中一动:也许可以这样…… 他吐了点口水在手指上,然后抹上伤口…… 边抹他边解释:“我听一武林高人说,有些人的口水可以解毒。” 转眼见幽草只是在那斜着头,闭着眼睛。要不是看到她满脸通红,还以为她睡着了。 口水容易干,江枫接连涂了三次,正想再涂,忽见一只小手抓过衣棠,将伤口遮住了。 “你可以动了?” “我……我没事了。” 幽草说着,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站立不稳, 往江枫这边摔了过来。 他连忙一伸手, 幽草“啊”地一声轻呼,摔倒在他的怀里, 刚遮住的地方又走光了…… 幽草像受惊的小鹿似的,从江枫的怀里挣脱出来,提着鞋子,跑到大石前, 背对着江枫, 将衣服整理好,穿上绣花鞋,然后深深地看了江枫一眼,低着头跑了。 “还能跑, 说明一点事都没有了。” 幽草走了后, 江枫看了看地上的死蛇,又看了看头上的竹荫,心想:有可能毒蛇是在竹枝上, 从上袭击幽草的,要不然,不可能咬到那个地方…… 不知怎么的,一连两天,幽草都没来找他。 江枫对幽草是挺有好感的,小姑娘忽然不来了,他心里蛮失落的。 这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 江枫在那间即是农具房, 又是他卧房的石屋里,看《唐诗选本》。 这书是他前几天求幽草找王语嫣借的, 用来打发晚上时间。 书看了半个时辰, 忽然有敲门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 江枫以为听错了, 因为他的小石屋比较偏, 又一个人住, 晚上根本没人来。 他凝神听了听——没错, 是有人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 没人回应, 但敲门声依旧。 他充满疑惑地打开了门。 出现在昏黄油灯光里的,不是幽草是谁? “怎么是你?”江枫大感意外。 “江……大哥, 你……你不会不要我了?” “你说什么?!” 江枫被幽草突然之间没头没脑的话给整懵了。 幽草见江枫这个态度,脸上的神情马上由期待转为伤心,她悲戚地说道:“江大哥,你……果真不要我了。” 江枫听出一点眉目,疑惑道:“我有说过,我…我要娶你吗?” “你没说过……但前天我们做了那么羞人的事,我只能……嫁给你了。” “等等!”江枫对这送上来的亲事,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前天我们那样做, 是为了救命,事急从权, 不能以常理论之,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幽草一听,本来就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里, 眼泪像珍珠般嗒嗒往下掉。 “幽草,前天的事,只要你我不说, 没人能知道……再说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想害你。” “不就是一辈子种花吗?你是小花匠,我是小丫环,不是……刚好吗?” 被幽草这么一说,江枫竟然无言以对。 确实,他现在就是个小花匠。在常人看来,他这种身份,有小丫环肯嫁给他,不是应该烧高香了吗? “幽草……这事要从长计议,我刚来,又是戴罪立功,花还没种好, 就向夫人张口提亲, 是不是不太好?” 没办法, 他只能采取缓兵之计了。 幽草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说道:“我听你的, 反正我非你不嫁。” “这才乖嘛!”江枫说完,见幽草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刚擦完,只见出幽草一侧头,猛然扑到他怀里。 江枫温香软玉抱满个满怀,不由心神一荡…… 此时,幽草刚好仰起脸,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带着点泪痕,亮晶晶地凝视着他。 江枫心头一热,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幽草的头动了动,似乎想躲,最终却没躲…… 当幽草推开他,低头夺门而出的时候,江枫脑子清醒了些。 走到门口,望着幽草在月夜下小跑着的身影,江枫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唉!怎堪一个乱字了得! …… 第二天上午,幽草又来找他了。 两人聊聊天,江枫偶尔会说几句过火的话,但两人一直都没有亲密的举动。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 这天下午,江枫闲着无聊,干脆在山庄闲逛起来。 快逛至一座假山下时,忽听到风中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作为过来人,江枫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这名场面,不看白不看。 他循着声音,走到那座假山前。 蹑手蹑脚地摸近前去,躲在一丛茶花后面。 他看见就在前面不远、一处假山凹进去地方,正在上演一出大戏。 他认出在大戏的男主角是给他安排过住处的王管家,女主角是大概是一女婢。 之所以说是“大概”,是因为人家现在穿着的是一出生就有的衣服。 猜测是女婢,是因为他们身下压着的一件青衣外套,像极了他刚来时见到的青衣女婢穿着。 江枫刚站定身子,却见王管家爬了起来,地上的女子还懒洋洋地躺在那。 “真扫兴!” 江枫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却听到有人将它说了出来。 而且是一个女声,那么肯定是前面那位青衣女婢了。 江枫正在猜测她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王管家说话了: “你就知足,这庄里谁敢背着夫人干这事,就只有我。再说了,解个半渴也比渴死强。” “你这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更难受。” 说完,那青衣婢女慢慢地坐起来,一晃一晃的。 “要不,下次我出庄的时候,找大夫再要点药丸?” “随你。上次你给我的药丸,一点效用都没有,白白花了银子。” “这次一定找一个好的大夫。” “好。”王管家扔给她一个钱袋,“我先走,你等等再走。” 说完,吃饱喝足的王管家,径直去了。 那青衣女婢看了看四周,把已穿了一小半的,又给除下了。 只见她从香囊中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玩物。 她先放在嘴里吹了吹…… 最后竟贴身玩了起来…… 江枫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没想到,在这山庄里,竟然能看到如此的奇景。 片刻功夫,那青衣婢女的声音渐渐变大…… 等她收了玩具,抓过衣裳的时候,江枫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便转身向后行去。 哪知他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一段枯枝上。 只听“咔哧”一声脆响,声音在这幽静的后庄格外刺耳。 “谁在那?!”那青衣婢女听到动静,立即喝道。 江枫一见事情不妙,赶紧撒腿就跑。 跑了一段路,他靠在一棵树后面喘了口气,以为这下安全了。 哪知回身一望,却见一青衣女子在身后不远处,正向他这边追来。 他吓了一大跳。 从那女子奔行的速度,明显身负武功。 他来不及歇息,抬脚就跑。 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花绕树,他又不识路,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 跑了一会儿,见前面出现了一排建筑,江枫毫不犹豫地向那跑了过去。 快到近前的时候,江枫一看,顿时傻眼了。 见房舍前,一根根竹竿上,挂着的都是女子衣裳。 很显然,他跑到幽草所说的,女婢的住处来了。 情况紧急,他看了看自己上身上的衣着,一咬牙,从竹竿上取了一件最长的女衣,在一棵大树后换了,把头巾取下,连同自己的衣服塞进树洞。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房舍。 还没到房舍了,就被人叫住了:“新来的,过了一下。” 江枫闻言,只好转身。 只见前面有两名佩剑的青衣女婢,每人手上端着木盆,里面有一堆衣服和一根木棒。 “两位姐姐,有事吗?”江枫捏着嗓子问道。 左边一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长得不赖,就是骨架大了些,头发也没梳清楚。” 右边一位有些不耐烦:“把我们的衣服拿到溪边洗了。” “啊?”江枫有些意想不到。 刚逃避一女婢的追杀,马上又要给女婢当苦力,看来今天跟女婢犯冲。 “啊什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 江枫赶紧上前,从她们手中接过衣裳,往侧面的小溪走去。 刚走了几步,见追他的青衣婢女已然赶到。他赶紧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往溪边走去。 耳中听到追他的青衣女婢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往这边而来。” “没有……” 后面他们说什么,他就听不到了。 走到溪边,见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那洗衣服。 一年纪较大的看见江枫,说道:“新来的,是不是又给人洗衣服了?” 江枫点了点头,能不出声他尽量不出声。 “没事,大家都这样过来的。等下一批人来,你们也可以叫她们洗。” “吴姐最好了,从不叫人帮她洗衣服。” 出声说话的,是位于吴姐身旁,一位瓜子脸、稚气未脱的少女。 “在这里,除了练武艺,时间多的是,何必麻烦人。”吴姐笑着说道。 “吴姐,我很好奇,夫人不禁止我们嫁人,那你为什么还呆在这?” “小丫头片子,竟敢打探起吴姐来了。”吴姐用手中木棒轻轻一击水面,让水花溅了一点到瓜子脸少女身上。 她像是在回忆:“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这里之前,其实已经嫁人了。只是我那死鬼——现在确实是死鬼了,是个好赌之人,竟然把我赌输给了别人。刚好这事被夫人撞见了,她杀了我那死鬼丈夫,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经此一事,我对嫁人已经心灰意冷,只想在这里了此残生。” 听了吴姐的话,大家有一阵子,都不怎么说话。 江枫可没有她们那样感同身受,在忙着洗衣服。 他先把衣服浸湿了,然后学她们的样子,把衣服放在石头上,用木棒反复敲打。 还真别说,这样子洗衣服,累是累了点,还真能去污。 只一小片刻,大家又热烈地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得知,那瓜子脸少女叫杜玉娘,也是刚来的。 洗完后,江枫来到房舍前。 见追他的那名青衣婢女已经不在,只剩指使他的两名青衣婢女坐在房舍廊下嗑瓜子。 “两们姐姐,我洗好了。” “洗好了,放那边挂起来……能不能少问一点,有眼力见一点。” 一名青衣婢女往前面的竹竿指了指。 江枫无法,只能心里暗骂一声,走过去将她们的衣服晾了。 转头见玉娘刚洗完,便停下来,等她晾完了再一起走。 不然,他连住的地方在哪儿都不清楚。 跟着玉娘来到一间房舍,见她们所住的地方是一间大通铺。 “你今天刚来,柜子里有干净的被子,你随便找个地方睡都行。” 玉娘说完,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打包好,忽然问道:“你的换洗衣服呢?” “负责衣服的管事说,我个子太高了,只有一套合适的,叫我过几天再去领,这几天先克服一下。” 这是江枫早就想好的托词。 玉娘点了点头,走过来牵住江枫的手,摇了摇:“现在刚好是浴池开放时间,你陪我洗澡去。” “啊?”江枫一怔,“我没换洗衣服,还是算了。” “我看你这身很干净,洗完再穿也无妨。” 说着,提了衣服,拉着江枫往外就走。 江枫有些无奈,不由自主地跟着走。 这时已近黄昏,江枫跟着玉娘,来到最靠里面的一间大房子里。 房子里面是两个大浴池,水气蒸腾,显然加了热水。 第192章 以为是艳福,其实是个坑 可手脚被毒蛇咬后,酸软无力,连舌头都有点僵。 前面说了几句“不能这样”以后,后面说话都变声了,而且即使说了,江枫也不听,干脆不说了。 江枫见到那优美的弧形和雪白,心中微微一荡。 他赶紧定了定神,对着伤口埋下头去…… 只吸了两口,伤口流出的血已经是鲜红的了。 江枫问幽草:“你感觉怎么样?” 幽草含羞地摇摇头。 江枫又吸了三口。此时,伤口流出的血已经与常人无异了。 “现在呢?” 幽草还是摇头,全身还是没有力气。 江枫这下可没招了,看来,只好带幽草去找山庄里的大夫了。 忽然他心中一动:也许可以这样…… 他吐了点口水在手指上,然后抹上伤口…… 边抹他边解释:“我听一武林高人说,有些人的口水可以解毒。” 转眼见幽草只是在那斜着头,闭着眼睛。要不是看到她满脸通红,还以为她睡着了。 口水容易干,江枫接连涂了三次,正想再涂,忽见一只小手抓过衣棠,将伤口遮住了。 “你可以动了?” “我……我没事了。” 幽草说着,慌慌张张地站起来,由于用力过猛,站立不稳, 往江枫这边摔了过来。 他连忙一伸手, 幽草“啊”地一声轻呼,摔倒在他的怀里, 刚遮住的地方又走光了…… 幽草像受惊的小鹿似的,从江枫的怀里挣脱出来,提着鞋子,跑到大石前, 背对着江枫, 将衣服整理好,穿上绣花鞋,然后深深地看了江枫一眼,低着头跑了。 “还能跑, 说明一点事都没有了。” 幽草走了后, 江枫看了看地上的死蛇,又看了看头上的竹荫,心想:有可能毒蛇是在竹枝上, 从上袭击幽草的,要不然,不可能咬到那个地方…… 不知怎么的,一连两天,幽草都没来找他。 江枫对幽草是挺有好感的,小姑娘忽然不来了,他心里蛮失落的。 这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 江枫在那间即是农具房, 又是他卧房的石屋里,看《唐诗选本》。 这书是他前几天求幽草找王语嫣借的, 用来打发晚上时间。 书看了半个时辰, 忽然有敲门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 江枫以为听错了, 因为他的小石屋比较偏, 又一个人住, 晚上根本没人来。 他凝神听了听——没错, 是有人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 没人回应, 但敲门声依旧。 他充满疑惑地打开了门。 出现在昏黄油灯光里的,不是幽草是谁? “怎么是你?”江枫大感意外。 “江……大哥, 你……你不会不要我了?” “你说什么?!” 江枫被幽草突然之间没头没脑的话给整懵了。 幽草见江枫这个态度,脸上的神情马上由期待转为伤心,她悲戚地说道:“江大哥,你……果真不要我了。” 江枫听出一点眉目,疑惑道:“我有说过,我…我要娶你吗?” “你没说过……但前天我们做了那么羞人的事,我只能……嫁给你了。” “等等!”江枫对这送上来的亲事,没有惊喜只有惊吓,“前天我们那样做, 是为了救命,事急从权, 不能以常理论之,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幽草一听,本来就泫然欲泣的大眼睛里, 眼泪像珍珠般嗒嗒往下掉。 “幽草,前天的事,只要你我不说, 没人能知道……再说了,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不想害你。” “不就是一辈子种花吗?你是小花匠,我是小丫环,不是……刚好吗?” 被幽草这么一说,江枫竟然无言以对。 确实,他现在就是个小花匠。在常人看来,他这种身份,有小丫环肯嫁给他,不是应该烧高香了吗? “幽草……这事要从长计议,我刚来,又是戴罪立功,花还没种好, 就向夫人张口提亲, 是不是不太好?” 没办法, 他只能采取缓兵之计了。 幽草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说道:“我听你的, 反正我非你不嫁。” “这才乖嘛!”江枫说完,见幽草梨花带雨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刚擦完,只见出幽草一侧头,猛然扑到他怀里。 江枫温香软玉抱满个满怀,不由心神一荡…… 此时,幽草刚好仰起脸,一双脉脉含情的桃花眼,带着点泪痕,亮晶晶地凝视着他。 江枫心头一热,忍不住低头吻了下去…… 幽草的头动了动,似乎想躲,最终却没躲…… 当幽草推开他,低头夺门而出的时候,江枫脑子清醒了些。 走到门口,望着幽草在月夜下小跑着的身影,江枫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唉!怎堪一个乱字了得! …… 第二天上午,幽草又来找他了。 两人聊聊天,江枫偶尔会说几句过火的话,但两人一直都没有亲密的举动。 就这样过了十几天。 这天下午,江枫闲着无聊,干脆在山庄闲逛起来。 快逛至一座假山下时,忽听到风中隐约传来粗重的呼吸声。 作为过来人,江枫知道这声音意味着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这名场面,不看白不看。 他循着声音,走到那座假山前。 蹑手蹑脚地摸近前去,躲在一丛茶花后面。 他看见就在前面不远、一处假山凹进去地方,正在上演一出大戏。 他认出在大戏的男主角是给他安排过住处的王管家,女主角是大概是一女婢。 之所以说是“大概”,是因为人家现在穿着的是一出生就有的衣服。 猜测是女婢,是因为他们身下压着的一件青衣外套,像极了他刚来时见到的青衣女婢穿着。 江枫刚站定身子,却见王管家爬了起来,地上的女子还懒洋洋地躺在那。 “真扫兴!” 江枫刚冒出这么一个念头,却听到有人将它说了出来。 而且是一个女声,那么肯定是前面那位青衣女婢了。 江枫正在猜测她说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王管家说话了: “你就知足,这庄里谁敢背着夫人干这事,就只有我。再说了,解个半渴也比渴死强。” “你这把人吊得不上不下的,更难受。” 说完,那青衣婢女慢慢地坐起来,一晃一晃的。 “要不,下次我出庄的时候,找大夫再要点药丸?” “随你。上次你给我的药丸,一点效用都没有,白白花了银子。” “这次一定找一个好的大夫。” “好。”王管家扔给她一个钱袋,“我先走,你等等再走。” 说完,吃饱喝足的王管家,径直去了。 那青衣女婢看了看四周,把已穿了一小半的,又给除下了。 只见她从香囊中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玩物。 她先放在嘴里吹了吹…… 最后竟贴身玩了起来…… 江枫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没想到,在这山庄里,竟然能看到如此的奇景。 片刻功夫,那青衣婢女的声音渐渐变大…… 等她收了玩具,抓过衣裳的时候,江枫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便转身向后行去。 哪知他转身的时候,没注意脚下,一脚踩在一段枯枝上。 只听“咔哧”一声脆响,声音在这幽静的后庄格外刺耳。 “谁在那?!”那青衣婢女听到动静,立即喝道。 江枫一见事情不妙,赶紧撒腿就跑。 跑了一段路,他靠在一棵树后面喘了口气,以为这下安全了。 哪知回身一望,却见一青衣女子在身后不远处,正向他这边追来。 他吓了一大跳。 从那女子奔行的速度,明显身负武功。 他来不及歇息,抬脚就跑。 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花绕树,他又不识路,像只无头苍蝇般乱窜。 跑了一会儿,见前面出现了一排建筑,江枫毫不犹豫地向那跑了过去。 快到近前的时候,江枫一看,顿时傻眼了。 见房舍前,一根根竹竿上,挂着的都是女子衣裳。 很显然,他跑到幽草所说的,女婢的住处来了。 情况紧急,他看了看自己上身上的衣着,一咬牙,从竹竿上取了一件最长的女衣,在一棵大树后换了,把头巾取下,连同自己的衣服塞进树洞。 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向房舍。 还没到房舍了,就被人叫住了:“新来的,过了一下。” 江枫闻言,只好转身。 只见前面有两名佩剑的青衣女婢,每人手上端着木盆,里面有一堆衣服和一根木棒。 “两位姐姐,有事吗?”江枫捏着嗓子问道。 左边一位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长得不赖,就是骨架大了些,头发也没梳清楚。” 右边一位有些不耐烦:“把我们的衣服拿到溪边洗了。” “啊?”江枫有些意想不到。 刚逃避一女婢的追杀,马上又要给女婢当苦力,看来今天跟女婢犯冲。 “啊什么!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这就去。” 江枫赶紧上前,从她们手中接过衣裳,往侧面的小溪走去。 刚走了几步,见追他的青衣婢女已然赶到。他赶紧不动声色的加快脚步,往溪边走去。 耳中听到追他的青衣女婢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男子往这边而来。” “没有……” 后面他们说什么,他就听不到了。 走到溪边,见已经有五六个人在那洗衣服。 一年纪较大的看见江枫,说道:“新来的,是不是又给人洗衣服了?” 江枫点了点头,能不出声他尽量不出声。 “没事,大家都这样过来的。等下一批人来,你们也可以叫她们洗。” “吴姐最好了,从不叫人帮她洗衣服。” 出声说话的,是位于吴姐身旁,一位瓜子脸、稚气未脱的少女。 “在这里,除了练武艺,时间多的是,何必麻烦人。”吴姐笑着说道。 “吴姐,我很好奇,夫人不禁止我们嫁人,那你为什么还呆在这?” “小丫头片子,竟敢打探起吴姐来了。”吴姐用手中木棒轻轻一击水面,让水花溅了一点到瓜子脸少女身上。 她像是在回忆:“其实,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来这里之前,其实已经嫁人了。只是我那死鬼——现在确实是死鬼了,是个好赌之人,竟然把我赌输给了别人。刚好这事被夫人撞见了,她杀了我那死鬼丈夫,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经此一事,我对嫁人已经心灰意冷,只想在这里了此残生。” 听了吴姐的话,大家有一阵子,都不怎么说话。 江枫可没有她们那样感同身受,在忙着洗衣服。 他先把衣服浸湿了,然后学她们的样子,把衣服放在石头上,用木棒反复敲打。 还真别说,这样子洗衣服,累是累了点,还真能去污。 只一小片刻,大家又热烈地聊了起来。 通过聊天得知,那瓜子脸少女叫杜玉娘,也是刚来的。 洗完后,江枫来到房舍前。 见追他的那名青衣婢女已经不在,只剩指使他的两名青衣婢女坐在房舍廊下嗑瓜子。 “两们姐姐,我洗好了。” “洗好了,放那边挂起来……能不能少问一点,有眼力见一点。” 一名青衣婢女往前面的竹竿指了指。 江枫无法,只能心里暗骂一声,走过去将她们的衣服晾了。 转头见玉娘刚洗完,便停下来,等她晾完了再一起走。 不然,他连住的地方在哪儿都不清楚。 跟着玉娘来到一间房舍,见她们所住的地方是一间大通铺。 “你今天刚来,柜子里有干净的被子,你随便找个地方睡都行。” 玉娘说完,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服出来,打包好,忽然问道:“你的换洗衣服呢?” “负责衣服的管事说,我个子太高了,只有一套合适的,叫我过几天再去领,这几天先克服一下。” 这是江枫早就想好的托词。 玉娘点了点头,走过来牵住江枫的手,摇了摇:“现在刚好是浴池开放时间,你陪我洗澡去。” “啊?”江枫一怔,“我没换洗衣服,还是算了。” “我看你这身很干净,洗完再穿也无妨。” 说着,提了衣服,拉着江枫往外就走。 江枫有些无奈,不由自主地跟着走。 这时已近黄昏,江枫跟着玉娘,来到最靠里面的一间大房子里。 房子里面是两个大浴池,水气蒸腾,显然加了热水。 第193章 小花匠,我恨你 一看到浴池里的情景,江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正当他大饱眼福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糟糕,如果等下他下浴池泡澡,肯定要露馅! 可他还在在这多呆一会儿。 唉,谁说的,人之初,性本善…… 江枫跟玉娘一道,装模作样的解衣,动作慢得蜗牛都要笑他。 他的外套刚解开,玉娘已经好了。 看到的玉娘的一瞬间,他脑中冒出五个字:人不可貌相! 这杜玉娘长得娇小甜美,可实际上,有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小…… 大概是发觉了江枫的目光太火热,玉娘脸一红,拿了块浴巾把自己挡住了,然后说道:“我先去洗了,你快点。” 江枫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这才把外套脱了。 见玉娘已经下了浴池,坐了下去,水面上只露出一个头。 江枫复又把外衣穿上了,走到浴池边,对玉娘说道:“我把贴身内衣忘记在寝室了,我要去拿一下。”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没闲着, 滴溜溜乱转…… “快去快回。”玉娘应了一声。 出了浴室门, 江枫脑中还满是刚才看到的情形…… 他像刚进歌馆就被赶出来的落魄风流公子,人出来了, 魂却还留一半在歌馆的美姬身上。 回到寝室,江枫长嘘短叹一阵,恨不得马上变为女儿身。 后来转念一想,变为女儿身, 那刚才的情形, 看着……就没什么意思和想头了。 差不多一柱香时间,玉娘就洗完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问:“金锁,你怎么不洗了?” 金锁是江枫捏造的假名。本想称自己是冰冰,后感觉这个时代没人这么起名的, 遂改为了金锁。 接下来就是吃晚饭, 聊天,睡觉。 刚躺下来的时候,寝室六个新婢女, 刚好两两凑在一起,拥着被窝私聊。 由于江枫下午专门选了个靠墙的铺位,所以他一边是墙,一边是玉娘,两人相邻睡着。 聊了几句,玉娘忽然掀开她自己的被子,钻入了江枫被窝。 江枫一怔,随即一阵热气和体香传来, 玉娘已经和他面对面, 相距不足一尺。 “你这是……” “先前一直都跟我奶妈睡……现在一个人,有点不习惯。”玉娘解释道。 江枫只感觉对面吹气如兰, 口脂香阵阵袭来, 心神不由得一阵荡漾,真想伸手紧搂着她亲上一口。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有奶妈啊……那你家岂不是大户人家, 怎么会跑这里来当婢女。” 没想到他这么一问, 玉娘脸色一下子变得悲戚戚起来, 眼圈霎时红了。 “对不住, 我不该问这些的。” “不要紧的,金锁。”说完, 江枫见玉娘抽了几下鼻子,声音有点哽咽,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原来是官宦之家。可天有不测风云,我爹犯了大罪,全家男丁全部流放,女的被充入瓦子勾栏。” “我妈不想从事那贱业,用一条白绫当作了最后的归宿。” “就在我万念俱灰,想追随母亲而去的时候,刚好被夫人撞见。她将我救了出来,带到这里来了。” 听了玉娘的身世,江枫算是切身明白了株连的威力。 “你很感激夫人吗?”他问。 “当然!” 江枫却在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 这王夫人动不动就将男的充作花肥,狠毒的简直跟妖怪一样, 加上她出众的外貌,江枫只想送给她四个字:蛇蝎美人。 “好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不说那些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江枫问。 “还能想怎么样, 就这样呆到老。”玉娘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 江枫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无奈和不甘。 可他除了替她感到惋惜,还能做什么?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有没想过嫁人?” 玉娘眼神一亮, 随后又黯淡下来:“普通人家哪敢娶一个犯官家眷……至于说嫁给武林人士,夫人必定是不肯的。” “夫人为什么不肯你们嫁给武林人士?” “她说练武的没一个是专情的,不嫁也罢。” 江枫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江枫有理由怀疑,这王夫人早年一定被练武的伤到心寒了,而且这人一定是大理人氏。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江枫见玉娘脸比刚才红多了,气也比先前喘得急了。 不禁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很热?我们可以把被子拉下去一点。” “不热。” “那你脸那么红?” “我也不知怎么的……闻着你身上的味道,竟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发烧……” “我的味道?” “嗯,感觉金锁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江枫一听,赶紧闻了闻衣袖和衣襟, 心想:没味道啊……难道是汗臭味?下午确实出了不少汗,可汗湿的衣服已经被他换了啊。 他刚想说什么, 却见玉娘掀开被子,一骨碌钻入自己被窝了。 “金锁, 我还是自己睡一床。” “对不住了玉娘,明天我一定洗澡。” …… 睡到半夜, 江枫偷偷爬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轻手轻脚地摸出寝室。 下午的时候,他都打听清楚了。沿着大路一直走,走不远就能到达饭堂。到了饭堂,他就知道怎么走了。 快走到进口亭子的时候,江步脚步一窒,赶紧躲了起来。 原来他发现亭子里还亮着灯,里面竟然坐着两个看守。 他隐在一株茶花后,透过枝叶空隙向亭子望去,见亭子里坐着两名持剑青衣女婢。不过看样子,两人都靠在亭柱上睡着了。 他小心地靠过去。 正想就这样溜之大吉的时候,突然感觉那两人有些面熟——亭子里的看守竟然是下午叫他洗衣服的那两人。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天我都觉得晚。” 想到这,见那两青衣女婢靠在同一亭柱上,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他偷偷从亭子外面绕过去,走到她俩中间,刚好一手一个,揪住她们的头发,迅速往亭柱上一撞。 只听得“砰”的一声——其实是两声,由于同步,听起来是一声……右手的一个,软软的倒在座位上。 左手的一个,却没有晕倒,只是被撞懵了,大概还弄不清状况,连跑和反抗都忘记了,只顾伸手去摸被撞的后脑勺。 很明显,左手力度不够,才没将人撞晕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江枫加点力,又是一撞。 这下好了,左边的跟右边的一样,也瘫在座位上了。 看着软倒在面前的两位年轻女子,江枫心中一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们…… 放心,江枫对她们身体根本不感兴趣。 他要吸了她们。 他跃上亭子,伸出右手,抵在右边女子的膻中气海上,运起北冥神功。 只几十息,就把她的内力吸干了。 他如法炮制,把左边女子的内力也吸干了。 “才这么一点内力。” 占了人家的便宜,他还一脸的嫌弃。 后面的路程没遇到什么,很顺利就来到了他的小石屋。 第二天上午,江枫照例到绿竹丛那,幽草也照例跑过来跟他混。 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江枫当然一个字都不会说。 下午是江枫的午睡和发呆时间。 他觉得,自从来到这方世界,他天天睡眠过剩。 可睡多了,竟成为了一种习惯,不睡还不行。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脸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它以为是鸟屎。 没错,前一段时间,他午睡的时候,就被停在竹枝上的老鸟拉了一泡屎在脸上。 最气人的是,你还不能拿它怎样,因为你根本捉不住它。 想到是鸟屎,江枫一下子清醒了,赶紧坐起来。 抬头上望,哪有什么鸟?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截花枝,而且看那花枝的断面,明显是被人拗断的。 他转头一看,见王语嫣身穿鹅黄绸衫,捧着一束桃花,站在两丈远的地方,手中拿着一截花技。 看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王语嫣,江枫明显呆了一呆。 王语嫣脸一红,嗔道:“哪有人像你那样盯着人家的。” “不是我情不自禁,是对面的风景太美。” 说完,江枫嘻嘻一笑,站了起来。 “你再油嘴滑舌,我就走了。” “慢走,不送。” “你……”王语嫣气恼的一跺脚,转了身。 她顿了顿,又转回来:“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着,她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江枫。 江枫展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四行娟秀的小楷,是一首诗: “依依脉脉两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 月不长圆花易落,一生惆怅为伊多。” 他这一段看《唐诗选本》,认出这是唐朝诗人吴融写的一首诗,诗名叫《情》。 “这是送给我的?”他问。 “你想什么呢?!”王语嫣大羞,劈手将诗夺了过来,“这是我给写给表哥的。” “那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王语嫣被江枫说得好一阵害羞,有点乱了方寸,这时才想起她这次来找江枫的目的。 她定定神,尽量将自己变得严肃威严一点:“都是你出的嗖主意,要我跟表哥谈论什么会真诗、子夜歌,结果……” “结果怎样?是不是你表哥也跟你一样,对你一番情意绵绵的表白?” “哪有……”王语嫣啐了一口,脸更红了,真的是人比桃花艳,羞煞艳桃花。 “我表哥见我写这样的诗,训导我说:语嫣妹妹,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一点,这些文人骚客的骚诗骚词,还是少看点好。” “嗯,你表哥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江枫点点头。 王语嫣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定在了那。 回过神来后,她脸一沉:“你……你,你竟然觉得女孩子家要矜持,为什么还出那个主意。” 江枫一笑,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矜持,是不要投怀送抱,不包括含蓄地表达心意。” 王语嫣垂下头,低声道:“看你说的,哪有闺阁小姐投怀送抱的,那不成馆儿姐了吗?” “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又说胡话了。”王语嫣皱眉道。 “我没乱说。你看,通过这件事,你至少试出了你表哥的心意,他是真的把你当妹妹看的,对你根本没有半点男女私情。” 王语嫣在那垂着头,良久,她才抬起头来。 江枫见她脸上已经有两道泪痕,美目中还含有热泪。 “小花匠,我恨你!”说完,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脸上又多了两道泪痕。 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江枫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见王语嫣一个转身,边擦眼泪边向来处跑去。 望着王语嫣的背影,江枫摸了一下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又怎么了?我今天好像没说错什么!” ……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转眼间,已到了八月中秋,一个月圆的晚上。 这几个月来,江枫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从石屋到饭堂,从饭堂到绿竹丛,从绿竹丛到石屋…… 他也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当然,还是有些小变化的,比如他把幽草的初吻夺了,白茶花长高长盛了些,书被他读了有一小摞…… 他跟王语嫣也更熟络了,因为王语嫣隔三差五的会找他聊天。 可王语嫣口中,十句有三句不离她表哥,搞得江枫是又酸又厌,要不是看在她长得还可以的份上,他宁肯睡觉也不愿跟她说话,纯粹找不自在。 坐在石屋门口,江枫望着天上的明月,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嫦娥的影子。 由嫦娥他又想到美人,由美人自然而然想到李伊人、王语嫣。 正想得出神,感觉眼前有个黑影一闪,他定睛再看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我想美人想得出现幻觉了?”他满心疑惑。 他今晚最后一次抬头望了望月亮,之后他就想上床睡觉了。 忽觉眼前又是一个黑影一闪,而且是真真的黑影。 只见在他面前几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很是娇小、容貌却很艳丽的少女。 她腋下挟着一个比她还高,用棉毯裹着的、圆滚滚的东西。 一见到那形如鬼魅的身影,江枫明白,眼前之人虽然长得人畜无害,但却是个有数的武林高手。 第193章 小花匠,我恨你 一看到浴池里的情景,江枫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正当他大饱眼福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糟糕,如果等下他下浴池泡澡,肯定要露馅! 可他还在在这多呆一会儿。 唉,谁说的,人之初,性本善…… 江枫跟玉娘一道,装模作样的解衣,动作慢得蜗牛都要笑他。 他的外套刚解开,玉娘已经好了。 看到的玉娘的一瞬间,他脑中冒出五个字:人不可貌相! 这杜玉娘长得娇小甜美,可实际上,有的地方却是一点都不小…… 大概是发觉了江枫的目光太火热,玉娘脸一红,拿了块浴巾把自己挡住了,然后说道:“我先去洗了,你快点。” 江枫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这才把外套脱了。 见玉娘已经下了浴池,坐了下去,水面上只露出一个头。 江枫复又把外衣穿上了,走到浴池边,对玉娘说道:“我把贴身内衣忘记在寝室了,我要去拿一下。” 在说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眼睛没闲着, 滴溜溜乱转…… “快去快回。”玉娘应了一声。 出了浴室门, 江枫脑中还满是刚才看到的情形…… 他像刚进歌馆就被赶出来的落魄风流公子,人出来了, 魂却还留一半在歌馆的美姬身上。 回到寝室,江枫长嘘短叹一阵,恨不得马上变为女儿身。 后来转念一想,变为女儿身, 那刚才的情形, 看着……就没什么意思和想头了。 差不多一柱香时间,玉娘就洗完回来了。 一进门她就问:“金锁,你怎么不洗了?” 金锁是江枫捏造的假名。本想称自己是冰冰,后感觉这个时代没人这么起名的, 遂改为了金锁。 接下来就是吃晚饭, 聊天,睡觉。 刚躺下来的时候,寝室六个新婢女, 刚好两两凑在一起,拥着被窝私聊。 由于江枫下午专门选了个靠墙的铺位,所以他一边是墙,一边是玉娘,两人相邻睡着。 聊了几句,玉娘忽然掀开她自己的被子,钻入了江枫被窝。 江枫一怔,随即一阵热气和体香传来, 玉娘已经和他面对面, 相距不足一尺。 “你这是……” “先前一直都跟我奶妈睡……现在一个人,有点不习惯。”玉娘解释道。 江枫只感觉对面吹气如兰, 口脂香阵阵袭来, 心神不由得一阵荡漾,真想伸手紧搂着她亲上一口。 他赶紧转移注意力:“有奶妈啊……那你家岂不是大户人家, 怎么会跑这里来当婢女。” 没想到他这么一问, 玉娘脸色一下子变得悲戚戚起来, 眼圈霎时红了。 “对不住, 我不该问这些的。” “不要紧的,金锁。”说完, 江枫见玉娘抽了几下鼻子,声音有点哽咽, “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原来是官宦之家。可天有不测风云,我爹犯了大罪,全家男丁全部流放,女的被充入瓦子勾栏。” “我妈不想从事那贱业,用一条白绫当作了最后的归宿。” “就在我万念俱灰,想追随母亲而去的时候,刚好被夫人撞见。她将我救了出来,带到这里来了。” 听了玉娘的身世,江枫算是切身明白了株连的威力。 “你很感激夫人吗?”他问。 “当然!” 江枫却在心里大大的不以为然, 这王夫人动不动就将男的充作花肥,狠毒的简直跟妖怪一样, 加上她出众的外貌,江枫只想送给她四个字:蛇蝎美人。 “好在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不说那些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江枫问。 “还能想怎么样, 就这样呆到老。”玉娘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 江枫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无奈和不甘。 可他除了替她感到惋惜,还能做什么?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有没想过嫁人?” 玉娘眼神一亮, 随后又黯淡下来:“普通人家哪敢娶一个犯官家眷……至于说嫁给武林人士,夫人必定是不肯的。” “夫人为什么不肯你们嫁给武林人士?” “她说练武的没一个是专情的,不嫁也罢。” 江枫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江枫有理由怀疑,这王夫人早年一定被练武的伤到心寒了,而且这人一定是大理人氏。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 江枫见玉娘脸比刚才红多了,气也比先前喘得急了。 不禁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很热?我们可以把被子拉下去一点。” “不热。” “那你脸那么红?” “我也不知怎么的……闻着你身上的味道,竟不由得心跳加快,脸上发烧……” “我的味道?” “嗯,感觉金锁你身上的味道……很特别。” 江枫一听,赶紧闻了闻衣袖和衣襟, 心想:没味道啊……难道是汗臭味?下午确实出了不少汗,可汗湿的衣服已经被他换了啊。 他刚想说什么, 却见玉娘掀开被子,一骨碌钻入自己被窝了。 “金锁, 我还是自己睡一床。” “对不住了玉娘,明天我一定洗澡。” …… 睡到半夜, 江枫偷偷爬起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轻手轻脚地摸出寝室。 下午的时候,他都打听清楚了。沿着大路一直走,走不远就能到达饭堂。到了饭堂,他就知道怎么走了。 快走到进口亭子的时候,江步脚步一窒,赶紧躲了起来。 原来他发现亭子里还亮着灯,里面竟然坐着两个看守。 他隐在一株茶花后,透过枝叶空隙向亭子望去,见亭子里坐着两名持剑青衣女婢。不过看样子,两人都靠在亭柱上睡着了。 他小心地靠过去。 正想就这样溜之大吉的时候,突然感觉那两人有些面熟——亭子里的看守竟然是下午叫他洗衣服的那两人。 “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天我都觉得晚。” 想到这,见那两青衣女婢靠在同一亭柱上,心里马上有了计较。 他偷偷从亭子外面绕过去,走到她俩中间,刚好一手一个,揪住她们的头发,迅速往亭柱上一撞。 只听得“砰”的一声——其实是两声,由于同步,听起来是一声……右手的一个,软软的倒在座位上。 左手的一个,却没有晕倒,只是被撞懵了,大概还弄不清状况,连跑和反抗都忘记了,只顾伸手去摸被撞的后脑勺。 很明显,左手力度不够,才没将人撞晕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江枫加点力,又是一撞。 这下好了,左边的跟右边的一样,也瘫在座位上了。 看着软倒在面前的两位年轻女子,江枫心中一动,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们…… 放心,江枫对她们身体根本不感兴趣。 他要吸了她们。 他跃上亭子,伸出右手,抵在右边女子的膻中气海上,运起北冥神功。 只几十息,就把她的内力吸干了。 他如法炮制,把左边女子的内力也吸干了。 “才这么一点内力。” 占了人家的便宜,他还一脸的嫌弃。 后面的路程没遇到什么,很顺利就来到了他的小石屋。 第二天上午,江枫照例到绿竹丛那,幽草也照例跑过来跟他混。 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江枫当然一个字都不会说。 下午是江枫的午睡和发呆时间。 他觉得,自从来到这方世界,他天天睡眠过剩。 可睡多了,竟成为了一种习惯,不睡还不行。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忽觉脸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它以为是鸟屎。 没错,前一段时间,他午睡的时候,就被停在竹枝上的老鸟拉了一泡屎在脸上。 最气人的是,你还不能拿它怎样,因为你根本捉不住它。 想到是鸟屎,江枫一下子清醒了,赶紧坐起来。 抬头上望,哪有什么鸟?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截花枝,而且看那花枝的断面,明显是被人拗断的。 他转头一看,见王语嫣身穿鹅黄绸衫,捧着一束桃花,站在两丈远的地方,手中拿着一截花技。 看着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王语嫣,江枫明显呆了一呆。 王语嫣脸一红,嗔道:“哪有人像你那样盯着人家的。” “不是我情不自禁,是对面的风景太美。” 说完,江枫嘻嘻一笑,站了起来。 “你再油嘴滑舌,我就走了。” “慢走,不送。” “你……”王语嫣气恼的一跺脚,转了身。 她顿了顿,又转回来:“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着,她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江枫。 江枫展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四行娟秀的小楷,是一首诗: “依依脉脉两如何,细似轻丝渺似波。 月不长圆花易落,一生惆怅为伊多。” 他这一段看《唐诗选本》,认出这是唐朝诗人吴融写的一首诗,诗名叫《情》。 “这是送给我的?”他问。 “你想什么呢?!”王语嫣大羞,劈手将诗夺了过来,“这是我给写给表哥的。” “那你给我看是什么意思?” 王语嫣被江枫说得好一阵害羞,有点乱了方寸,这时才想起她这次来找江枫的目的。 她定定神,尽量将自己变得严肃威严一点:“都是你出的嗖主意,要我跟表哥谈论什么会真诗、子夜歌,结果……” “结果怎样?是不是你表哥也跟你一样,对你一番情意绵绵的表白?” “哪有……”王语嫣啐了一口,脸更红了,真的是人比桃花艳,羞煞艳桃花。 “我表哥见我写这样的诗,训导我说:语嫣妹妹,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一点,这些文人骚客的骚诗骚词,还是少看点好。” “嗯,你表哥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江枫点点头。 王语嫣一听,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微张,定在了那。 回过神来后,她脸一沉:“你……你,你竟然觉得女孩子家要矜持,为什么还出那个主意。” 江枫一笑,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所说的矜持,是不要投怀送抱,不包括含蓄地表达心意。” 王语嫣垂下头,低声道:“看你说的,哪有闺阁小姐投怀送抱的,那不成馆儿姐了吗?” “从另一方面来说,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你又说胡话了。”王语嫣皱眉道。 “我没乱说。你看,通过这件事,你至少试出了你表哥的心意,他是真的把你当妹妹看的,对你根本没有半点男女私情。” 王语嫣在那垂着头,良久,她才抬起头来。 江枫见她脸上已经有两道泪痕,美目中还含有热泪。 “小花匠,我恨你!”说完,两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脸上又多了两道泪痕。 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江枫正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却见王语嫣一个转身,边擦眼泪边向来处跑去。 望着王语嫣的背影,江枫摸了一下后脑勺,自言自语道:“又怎么了?我今天好像没说错什么!” …… 春去夏来,夏去秋来,转眼间,已到了八月中秋,一个月圆的晚上。 这几个月来,江枫的生活没什么变化:从石屋到饭堂,从饭堂到绿竹丛,从绿竹丛到石屋…… 他也过起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当然,还是有些小变化的,比如他把幽草的初吻夺了,白茶花长高长盛了些,书被他读了有一小摞…… 他跟王语嫣也更熟络了,因为王语嫣隔三差五的会找他聊天。 可王语嫣口中,十句有三句不离她表哥,搞得江枫是又酸又厌,要不是看在她长得还可以的份上,他宁肯睡觉也不愿跟她说话,纯粹找不自在。 坐在石屋门口,江枫望着天上的明月,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嫦娥的影子。 由嫦娥他又想到美人,由美人自然而然想到李伊人、王语嫣。 正想得出神,感觉眼前有个黑影一闪,他定睛再看时,却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我想美人想得出现幻觉了?”他满心疑惑。 他今晚最后一次抬头望了望月亮,之后他就想上床睡觉了。 忽觉眼前又是一个黑影一闪,而且是真真的黑影。 只见在他面前几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很是娇小、容貌却很艳丽的少女。 她腋下挟着一个比她还高,用棉毯裹着的、圆滚滚的东西。 一见到那形如鬼魅的身影,江枫明白,眼前之人虽然长得人畜无害,但却是个有数的武林高手。 第194章 王夫人,把我当作段郎也行 那少女微微一笑“小花匠,我走遍了整个山庄,就你一个男的……刚开始经过的时候,看你长得那么俊俏,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后面一回想,想起你还带着头巾,敢情是我看走眼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双免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江枫听了,心里苦笑您老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小花匠,你会武吗?” 江枫摇摇头。 “我送给一样好东西,希望你不要推辞。” “前辈厚爱,我诚惶诚恐。” “还掉起文来了。”少女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摘下一片树叶,然后手轻轻一挥。 江枫只见黑影一闪,背后的门框发出“噗”的一声响。 他转头一看,只见那树叶深入门框逾寸,像锋利的刀片一样,直挺挺在插在那。 “摘叶飞花,伤人立死。”江枫脑海中马上涌出这句话来。 “小花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你还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如此,那就多谢前辈了。”江枫行了一礼。 “你先进屋去。” 待江枫转身,&bsp&bsp那少女露出神秘微笑,身形一闪,&bsp&bsp就到石屋内。 只见她把圆鼓鼓的棉毯往江枫床上一放,&bsp&bsp说道“好好享受人世间的大美味。” 说完,&bsp&bsp身形一动,已到了门口,&bsp&bsp又道“不要辜负了我的美意,不然我会很生气,一生气就会折磨人甚至杀人……我人就在外面,&bsp&bsp天亮前一个时辰我再来敲门。” 话一说完,人就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江枫看着洞开的大门,还是走过去将它关了。 虽说这门关与不关对武林高手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好歹能获得少许心理上的安全感。 他转头望着床上那一大捆圆鼓鼓的物事,实在想不出那少女送给他的是什么好东西。 懒得去猜,&bsp&bsp他掀开了棉毯。 当看到一小片白花花的肌肤的时候,&bsp&bsp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bsp&bsp是女人的肌肤。 他忽然想到,&bsp&bsp也许这女子是死的,他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女尸! 一想到这,&bsp&bsp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甚至还想到阴谋论。 可那混合着热气的体香一阵阵袭来时,&bsp&bsp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那少女拍死他就像喝一口水那么容易,没必要大费周章搞什么嫁祸。 再说了,他与世与争、与人无仇的,没人想害他。 他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结果表明,当然是个活色生香的大活人。 他缓缓地掀开剩余棉毯,&bsp&bsp当看到面前活色生香人的面貌时,&bsp&bsp他啊地一声轻呼…… 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女送给他的好东西——竟是她! 他怔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 进的话,面前是一只小老虎;退的话,门外有一只大老虎……都是可以吃掉他的角色。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面前微闭着眼的活色生香小老虎忽然睁开了眼,看着他。 他赶紧措词该怎么解释。 话还没说出口,那小老虎却先开口了“你呆站着干什么,过来呀!” 这“过来呀”三字此时听在江枫左耳中,&bsp&bsp就像天籁伦音,&bsp&bsp让他心头一热。 但听到右耳中,却像是狐狸精发出的魅言惑语,等待他的是极度灿烂后的阳尽人卒。 那活色生香见他还不动,干脆施施然的爬起来、站起来又走过来,然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枫先是一僵,但随着鼻中一阵阵沁人的体香袭入,眼中看到的是水样的眼睛、绵绵的情意……他立该放松下来,甚至顺手搂了过去…… 那小老虎搂了他小半会儿,突然向他吻了上来…… 江枫先是一惊,随后就任由对方索取了…… 良久,小老虎停了下来,脸上尽是迷醉的神情。 她将手放下来,就要动手解江枫的衣带。 江枫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假正经了。”小老虎把手挣开,轻拍了江枫一下,又继续解衣带。 当还剩贴身内衣时,江枫又制止了她“真的不能这样!” 话刚说完,就听到“啪”地一声轻响,脸上一痛。 不用说,江枫脸上挨了小老虎一巴掌。还好,对方下手轻,除了刚打的时候有点痛,过后几乎没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贱人!” 看着小老虎有些生气的脸庞,江枫有点懵,但在这个时候,这种问题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 他连忙答道“我没有。” 小老虎一听,&bsp&bsp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被打的地方“痛不痛?” 江枫摇摇头“不痛。”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枫点点头,把内衣脱了。 他刚想把衣服放好,&bsp&bsp小老虎已经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 江枫迷迷糊糊间,&bsp&bsp感觉怀中人被人拖走,&bsp&bsp耳中传来一个清脆女声“小花匠,&bsp&bsp表现不错。” 他一个机灵,赶紧爬了起来。 但觉石屋门外黑影一闪,就声息全无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床席。 余温犹在,余香留存,却是佳人杳杳…… 他呆呆望着从门口泻进来的月光,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似梦似幻…… 可切切实实、明明白白地发生了,他每一个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天,整个白天,江枫神情都有点恍惚,对幽草也是随便应付着…… 当夜晚来临时,江枫照例是拿出一本书来读。 可不知为什么,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心思不宁,心慌意乱,心猿意马……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乱”字! 当时间来到昨晚那少女出现的时刻时,门口黑影一闪,闯进一个人来。 江枫一看,不是昨晚出现的那少女是谁? 那少女将腋下的棉毯往床上一放,对江枫似笑非笑地说道“小花匠,我送的礼物非常特别非常好,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噢,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她走到门口,转头道“一切照旧,我还是天亮前一个时辰来领人。” 话一说完,便消失不见。 江枫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 他将门掩了,走到床前。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有点紧张。 轻轻掀开棉毯,露出诱人的雪白和曲线…… 谷秬<spa>  只是跟昨晚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小老虎的眼睛是微闭着的。 他等了几十息,见对方还没醒,于是上手摇了摇。 这一下,小老虎睁开了双眼。 她一见到江枫,两眼立即就涌满了情意“郎君……” “……嗯”江枫心虚地用鼻音答应了一声。 “郎君,你还喜欢骑马吗?” 江枫双眼微瞪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马车坐了不少。不过骑马嘛,他一次都没骑过,更不用说喜欢不喜欢了。 但他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小老虎翻了个身,双膝跪着,双手在前面撑着。 然后,风情万种地转头说道“想要骑好马,先要赶好马……” 江枫连忙手忙脚乱地除装…… 却见小老虎丢了一条鞭子过来,媚声道“好好赶……” 江枫手一滞,才知道他会错了意…… 把那条马鞭拿在手上,看了看这条鬃毛鞭,江枫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虽然这些他没做过,但不代表他没见过。 他先在空中试了试,掌握一下力度。 然后,将它扬起来,向着白山黑谷抽了下去…… 今晚过后,他对人不可貌相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层。 …… 如此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是江枫几辈子过得最刺激的半个月。 直到这时,他才深刻明白那名话的含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至于后面那句“偷得着不如偷不着”,他感觉缺了点意思。 第十六天的晚上,江枫左等右等,那少女就是不出现。 当然,裹着棉毯的美人也没有了。 江枫很是失落,孤枕难眠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他一吃完早饭,就坐在绿竹丛下发呆。 幽草准时过来跟他混。 “江郎,你怎么了,今天比昨天还憔悴。” “憔悴?有吗?”江枫有些不相信,因为他身体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他站起来,走到溪边,用水中的倒影照了照,也没发现什么。 但他知道,旁观者清,也许幽草说的是对的。 忽然心中一动,发觉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一味的贪欢是有害处的,正确的做法就是要劳逸结合。 当天晚上,他又等到半夜,还是等不到他等的人,要不到他想得到的温香软玉和浪漫激情。 “这下可好了,不想劳逸结合都不成了。” …… 一天午后,江枫跟往常一样,侧躺在绿竹丛中午睡。 忽觉有人踢他,他伸手将对方的脚往外一推道“别闹,我还没睡好。”他以为是王语嫣的丫环小茗踢他。 王语嫣有时会带丫环小茗来。如果来的时候,江枫还在睡觉,就会叫小茗把他踢醒。 他刚说完,忽听有人喝道“大胆!夫人面前还敢无礼!” 一听到“夫人”两字,江枫心中如一阵惊雷闪过,赶紧站了起来。 只见前面两丈远处有一身穿绿绸衫的美妇人,正在看那四株白茶花,边看边点头“不错,没有吹牛,养得很好。” 江枫虽然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但对方跟他缠绵了半个月时间,怎么会不认得? 就在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女子的时候,对方刚好也转过头来。 两人目光相碰,江枫眼神有了些躲闪,那女子却是花容失色,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江枫已然回过神来,边施礼边说道“夫人。” 这人是王夫人,也是前一段江枫称之为小老虎的人。 王夫人像是没听到江枫的话似的,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 跑随她来的两个贴身婢女从没见过她们夫人如此失态过,都有些奇怪。 直到江枫又喊了声“夫人”,她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脸猛然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此人如此无礼,茶花又种的不好,待会先斩去他双足,再挖眼割舌,埋了充作花肥。” 跟她来的两婢女躬身应道“是!” 江枫见王夫人要杀了自己,心寒到了极点,伤极反笑,说道“假如我死了,能让夫人心理好受的,我绝无怨言。” 王夫人一听,盯着江枫看了几眼,挥手道“算了,跟一下人计较那么多,没的失了身份。” 说完,带着两婢女走了。 江枫看到,王夫人说饶了他的话的时候,眼眶中明显有泪花在闪动。 他望着王夫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声长叹这是缘,还是孽?还是…… 江枫花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想要去见王夫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 这天晚上,江枫正要上床就寝,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边去开门边想“这么晚了,会有谁,不会是幽草?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门一打开,他就怔住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幽草,而是——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进了石屋。 “夫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他问。 王夫人不答,只是在石屋内到处看。 片刻后,她坐在江枫床上,往旁边拍了拍“坐这来。”声音竟然很是温柔。 江枫有些意外,再看她神情,已不复来时的冰冷。 他依言坐了下来。 “那位武林高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一见到你时,就把你认作了段郎。” 王夫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解释“等清醒过来时,却明白无误地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以前,我对你没什么印象,直到今天见到你,才知你是……” 王夫人说到这,忽然脸红了下来。 江枫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沉默。 忽然王夫人转身说道“小花匠,你叫什么名字?” “江枫。” “江枫…我记住了。”王夫人说着,取出一小瓷瓶,“这里面装着的药丸,由于掺了一点曼陀罗,有轻微的致幻作用……现在我服了它。” 王夫人说着,倒出一料吞服了。 “有了这药,加上心理所想,等下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把你当作段郎……你到时不会否认。” 。 第194章 王夫人,把我当作段郎也行 那少女微微一笑“小花匠,我走遍了整个山庄,就你一个男的……刚开始经过的时候,看你长得那么俊俏,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后面一回想,想起你还带着头巾,敢情是我看走眼了。真是应了那句话双免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江枫听了,心里苦笑您老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小花匠,你会武吗?” 江枫摇摇头。 “我送给一样好东西,希望你不要推辞。” “前辈厚爱,我诚惶诚恐。” “还掉起文来了。”少女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摘下一片树叶,然后手轻轻一挥。 江枫只见黑影一闪,背后的门框发出“噗”的一声响。 他转头一看,只见那树叶深入门框逾寸,像锋利的刀片一样,直挺挺在插在那。 “摘叶飞花,伤人立死。”江枫脑海中马上涌出这句话来。 “小花匠,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把你怎么样,而且你还会得到莫大的好处。” “如此,那就多谢前辈了。”江枫行了一礼。 “你先进屋去。” 待江枫转身,&bsp&bsp那少女露出神秘微笑,身形一闪,&bsp&bsp就到石屋内。 只见她把圆鼓鼓的棉毯往江枫床上一放,&bsp&bsp说道“好好享受人世间的大美味。” 说完,&bsp&bsp身形一动,已到了门口,&bsp&bsp又道“不要辜负了我的美意,不然我会很生气,一生气就会折磨人甚至杀人……我人就在外面,&bsp&bsp天亮前一个时辰我再来敲门。” 话一说完,人就像风一样消失不见。 江枫看着洞开的大门,还是走过去将它关了。 虽说这门关与不关对武林高手来说没什么区别,但好歹能获得少许心理上的安全感。 他转头望着床上那一大捆圆鼓鼓的物事,实在想不出那少女送给他的是什么好东西。 懒得去猜,&bsp&bsp他掀开了棉毯。 当看到一小片白花花的肌肤的时候,&bsp&bsp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赶紧揉了揉眼睛——没错,&bsp&bsp是女人的肌肤。 他忽然想到,&bsp&bsp也许这女子是死的,他床上躺着的是一具女尸! 一想到这,&bsp&bsp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甚至还想到阴谋论。 可那混合着热气的体香一阵阵袭来时,&bsp&bsp他就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谬那少女拍死他就像喝一口水那么容易,没必要大费周章搞什么嫁祸。 再说了,他与世与争、与人无仇的,没人想害他。 他走上前,伸手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 结果表明,当然是个活色生香的大活人。 他缓缓地掀开剩余棉毯,&bsp&bsp当看到面前活色生香人的面貌时,&bsp&bsp他啊地一声轻呼…… 他怎么也想不到,少女送给他的好东西——竟是她! 他怔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办。 进的话,面前是一只小老虎;退的话,门外有一只大老虎……都是可以吃掉他的角色。 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面前微闭着眼的活色生香小老虎忽然睁开了眼,看着他。 他赶紧措词该怎么解释。 话还没说出口,那小老虎却先开口了“你呆站着干什么,过来呀!” 这“过来呀”三字此时听在江枫左耳中,&bsp&bsp就像天籁伦音,&bsp&bsp让他心头一热。 但听到右耳中,却像是狐狸精发出的魅言惑语,等待他的是极度灿烂后的阳尽人卒。 那活色生香见他还不动,干脆施施然的爬起来、站起来又走过来,然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枫先是一僵,但随着鼻中一阵阵沁人的体香袭入,眼中看到的是水样的眼睛、绵绵的情意……他立该放松下来,甚至顺手搂了过去…… 那小老虎搂了他小半会儿,突然向他吻了上来…… 江枫先是一惊,随后就任由对方索取了…… 良久,小老虎停了下来,脸上尽是迷醉的神情。 她将手放下来,就要动手解江枫的衣带。 江枫连忙抓住她的手“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你什么时候学会假正经了。”小老虎把手挣开,轻拍了江枫一下,又继续解衣带。 当还剩贴身内衣时,江枫又制止了她“真的不能这样!” 话刚说完,就听到“啪”地一声轻响,脸上一痛。 不用说,江枫脸上挨了小老虎一巴掌。还好,对方下手轻,除了刚打的时候有点痛,过后几乎没什么感觉。 “你是不是还想着那贱人!” 看着小老虎有些生气的脸庞,江枫有点懵,但在这个时候,这种问题的答案肯定都是一样的。 他连忙答道“我没有。” 小老虎一听,&bsp&bsp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被打的地方“痛不痛?” 江枫摇摇头“不痛。”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江枫点点头,把内衣脱了。 他刚想把衣服放好,&bsp&bsp小老虎已经像蛇一样缠了上来…… …… 江枫迷迷糊糊间,&bsp&bsp感觉怀中人被人拖走,&bsp&bsp耳中传来一个清脆女声“小花匠,&bsp&bsp表现不错。” 他一个机灵,赶紧爬了起来。 但觉石屋门外黑影一闪,就声息全无了。 他摸了摸身边的床席。 余温犹在,余香留存,却是佳人杳杳…… 他呆呆望着从门口泻进来的月光,感觉昨晚发生的一切,简直是似梦似幻…… 可切切实实、明明白白地发生了,他每一个画面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天,整个白天,江枫神情都有点恍惚,对幽草也是随便应付着…… 当夜晚来临时,江枫照例是拿出一本书来读。 可不知为什么,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心思不宁,心慌意乱,心猿意马……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乱”字! 当时间来到昨晚那少女出现的时刻时,门口黑影一闪,闯进一个人来。 江枫一看,不是昨晚出现的那少女是谁? 那少女将腋下的棉毯往床上一放,对江枫似笑非笑地说道“小花匠,我送的礼物非常特别非常好,你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片心意噢,不然我会很生气的。” 她走到门口,转头道“一切照旧,我还是天亮前一个时辰来领人。” 话一说完,便消失不见。 江枫走到门口,向外望了望——什么都没看见。 他将门掩了,走到床前。 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他还是有点紧张。 轻轻掀开棉毯,露出诱人的雪白和曲线…… 谷秬<spa>  只是跟昨晚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小老虎的眼睛是微闭着的。 他等了几十息,见对方还没醒,于是上手摇了摇。 这一下,小老虎睁开了双眼。 她一见到江枫,两眼立即就涌满了情意“郎君……” “……嗯”江枫心虚地用鼻音答应了一声。 “郎君,你还喜欢骑马吗?” 江枫双眼微瞪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马车坐了不少。不过骑马嘛,他一次都没骑过,更不用说喜欢不喜欢了。 但他知道该怎么回答,很快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小老虎翻了个身,双膝跪着,双手在前面撑着。 然后,风情万种地转头说道“想要骑好马,先要赶好马……” 江枫连忙手忙脚乱地除装…… 却见小老虎丢了一条鞭子过来,媚声道“好好赶……” 江枫手一滞,才知道他会错了意…… 把那条马鞭拿在手上,看了看这条鬃毛鞭,江枫明白,他要做什么了。 虽然这些他没做过,但不代表他没见过。 他先在空中试了试,掌握一下力度。 然后,将它扬起来,向着白山黑谷抽了下去…… 今晚过后,他对人不可貌相的理解又更深了一层。 …… 如此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是江枫几辈子过得最刺激的半个月。 直到这时,他才深刻明白那名话的含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至于后面那句“偷得着不如偷不着”,他感觉缺了点意思。 第十六天的晚上,江枫左等右等,那少女就是不出现。 当然,裹着棉毯的美人也没有了。 江枫很是失落,孤枕难眠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他一吃完早饭,就坐在绿竹丛下发呆。 幽草准时过来跟他混。 “江郎,你怎么了,今天比昨天还憔悴。” “憔悴?有吗?”江枫有些不相信,因为他身体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他站起来,走到溪边,用水中的倒影照了照,也没发现什么。 但他知道,旁观者清,也许幽草说的是对的。 忽然心中一动,发觉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一味的贪欢是有害处的,正确的做法就是要劳逸结合。 当天晚上,他又等到半夜,还是等不到他等的人,要不到他想得到的温香软玉和浪漫激情。 “这下可好了,不想劳逸结合都不成了。” …… 一天午后,江枫跟往常一样,侧躺在绿竹丛中午睡。 忽觉有人踢他,他伸手将对方的脚往外一推道“别闹,我还没睡好。”他以为是王语嫣的丫环小茗踢他。 王语嫣有时会带丫环小茗来。如果来的时候,江枫还在睡觉,就会叫小茗把他踢醒。 他刚说完,忽听有人喝道“大胆!夫人面前还敢无礼!” 一听到“夫人”两字,江枫心中如一阵惊雷闪过,赶紧站了起来。 只见前面两丈远处有一身穿绿绸衫的美妇人,正在看那四株白茶花,边看边点头“不错,没有吹牛,养得很好。” 江枫虽然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但对方跟他缠绵了半个月时间,怎么会不认得? 就在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女子的时候,对方刚好也转过头来。 两人目光相碰,江枫眼神有了些躲闪,那女子却是花容失色,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江枫已然回过神来,边施礼边说道“夫人。” 这人是王夫人,也是前一段江枫称之为小老虎的人。 王夫人像是没听到江枫的话似的,一动不动地呆立在那。 跑随她来的两个贴身婢女从没见过她们夫人如此失态过,都有些奇怪。 直到江枫又喊了声“夫人”,她才回过神来。 只见她脸猛然沉了下来,冷冷的道“此人如此无礼,茶花又种的不好,待会先斩去他双足,再挖眼割舌,埋了充作花肥。” 跟她来的两婢女躬身应道“是!” 江枫见王夫人要杀了自己,心寒到了极点,伤极反笑,说道“假如我死了,能让夫人心理好受的,我绝无怨言。” 王夫人一听,盯着江枫看了几眼,挥手道“算了,跟一下人计较那么多,没的失了身份。” 说完,带着两婢女走了。 江枫看到,王夫人说饶了他的话的时候,眼眶中明显有泪花在闪动。 他望着王夫人离去的背影,不由得一声长叹这是缘,还是孽?还是…… 江枫花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想要去见王夫人的冲动压了下去。 …… 这天晚上,江枫正要上床就寝,忽然听到敲门声。 他边去开门边想“这么晚了,会有谁,不会是幽草?这小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 门一打开,他就怔住了。 站在门外的,不是幽草,而是——王夫人! 王夫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径直进了石屋。 “夫人,深夜来访,有何要事?”他问。 王夫人不答,只是在石屋内到处看。 片刻后,她坐在江枫床上,往旁边拍了拍“坐这来。”声音竟然很是温柔。 江枫有些意外,再看她神情,已不复来时的冰冷。 他依言坐了下来。 “那位武林高人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我一见到你时,就把你认作了段郎。” 王夫人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解释“等清醒过来时,却明白无误地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以前,我对你没什么印象,直到今天见到你,才知你是……” 王夫人说到这,忽然脸红了下来。 江枫不知说什么好,只有沉默。 忽然王夫人转身说道“小花匠,你叫什么名字?” “江枫。” “江枫…我记住了。”王夫人说着,取出一小瓷瓶,“这里面装着的药丸,由于掺了一点曼陀罗,有轻微的致幻作用……现在我服了它。” 王夫人说着,倒出一料吞服了。 “有了这药,加上心理所想,等下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把你当作段郎……你到时不会否认。” 。 第195章 夫人和丫环,还是夫人好 被人当作替代品、替身,说不忿那是自欺人,但江枫能认清现实,加之他对王夫人只是喜欢,用情不深,倒也没有多大的不适。 王夫人像是明白他心里所想似的,又道“也不要说出来,到时你默认就行……而且,你不要叫我夫人,要叫我阿萝,我闺名叫李青萝。” 人家话都说以这个份上了,他能不答应吗? 片刻后,王夫的神情迷离起来“段郎,是你吗?我想你想得好苦!” “阿萝,我也是。”江枫配合道。 王夫人嗯哼一声,腻声道“嘴巴说了不算,要用行动证明。” “我会的。” 江枫说着,吻了下去…… 他这算是小牛吃韧草?还是角色扮演?还是各取所需…… 自此以后,江枫晚上书也没得读了,想要劳逸结合,更是没有得想了。 还好,王夫人一个月总有两次左右出庄到外面去。 她也不避讳,告诉江枫,她出外除了处理一些琐事,主要就是为了打听真正段郎的消息。 …… 一天下午,&bsp&bsp午睡之后,江枫考虑到王夫人今天外出了,&bsp&bsp晚上漫漫长夜不好打发,&bsp&bsp遂向王语嫣住处行去,&bsp&bsp想找她借本书打发时间。 他跟王语嫣混熟了后,也不怕避嫌,&bsp&bsp去她住处去了好几趟。 一到王语嫣住处客厅,见一丫环正背对着他在整理账簿,并问道“你们家小姐在吗?” 他突然出声,&bsp&bsp把那位丫环吓了一大跳,只见她急急忙忙地转身过来,回道“小姐在……” 刚说了三个字,突然之间就不说了,而且手中的账簿“啪”的一声,&bsp&bsp掉在了地上。 江枫在那丫环转身过来的瞬间,&bsp&bsp也是很吃惊,&bsp&bsp叫道“玉娘,&bsp&bsp是你!” 没错,这丫环就是杜玉娘。 相比江枫,&bsp&bsp杜玉娘不仅吃惊更甚,&bsp&bsp而且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发现她以前认识的金锁,竟然是个男儿身! 一想到浴池情景和同睡一个被窝的事情,她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金……锁,你竟然是……男子。” “嘘……玉娘,小声点。以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bsp&bsp你可要给我保密。” 杜玉娘先是摇摇头,&bsp&bsp后又改主意了,点了点头。 “谢谢。”江枫说完,走过去将她掉到地上的账簿捡起来。 杜玉娘赶紧侧后退了几步,好离江枫更远一点。 就在这时,王语嫣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花匠,你又不请自来了。” “想借本书看一下。” “去书房自己挑。” “不急……你怎么换了丫环了?”江枫指了指杜玉娘,问道。 “你说她啊……她是来帮我抄抄写写算算的。”王语嫣看了杜玉娘一眼,说道。 “怎么了,你还要做这些?” “没办法,母亲叫我管家。” “那王管家呢?” “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前几天还看到他。” “这个……”王语嫣脸微微红了一下,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被夫人杀了,&bsp&bsp充花肥了。”小茗从房中出来,&bsp&bsp接话道。 看到江枫还是一脸的疑问,她饶有兴致地解释道“王管家跟一青衣婢女厮混,被人撞见了,他们还想杀人灭口,幸好那人也有点武功,给她逃了出来,将此事报给了夫人。” “你也知道夫人脾气的,一怒之下,就将两人杀了,而且还把山庄仅剩的三个男的老仆人,也赶走了,现在整个山庄,就是女儿国了。” 江枫没有去纠正小茗话中的毛病,跟王语嫣招呼一声,就往书房走去。 “哎哟!我还忘了一个人!”小茗突然叫道。 “小茗,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吓了我一跳。”王语嫣责备道。 “对不住,小姐。”小茗赶忙陪不是,然后指了指江枫,“其实,刚才我忽然想到,我们山庄还有一个男的。” 王语嫣顺着小茗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江枫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睛却再也移不开了。 “小姐,夫人用的熏香快要没了,&bsp&bsp这几天就要叫人出外采买了。”杜玉娘上前说道。 小茗见王语嫣发呆,帮着提醒道“小姐,&bsp&bsp玉娘有事请你定夺呢!” 王语嫣这时才转过头来,&bsp&bsp问道“你们说什么?” 杜玉娘又重复了一遍,&bsp&bsp王语嫣摆摆手“就按你说的做。” 她实在是不爱理这些俗事,&bsp&bsp可她们王家的产业很大,外头的事情自有她母亲打理,可这样一来,就抽不出空管山庄的事情了。 以前由王管家还算尽心。他算是王家的族人,隔了好几代的那种。 可他偏偏犯了母亲最恨的事,什么功劳也抵不了,王语嫣也求情过,还是逃脱不了做花肥的命运。 还好母亲给她找了一个好帮手杜玉娘,不然的话,她连为表哥看闲书的时间都没有。 这杜玉娘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见识,人又聪慧,最重要的是,她爹没犯事之事,她还帮母亲管过一段时间的家事。 王语嫣又想到,刚才错把江枫的背影看成是表哥了,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脸也红了。 江枫自然不知道王语嫣的心思神情。他在书房找了一本《唐文选》,就跟王语嫣告辞。 …… 第二天上午,幽草雷打不动地来绿竹丛找江枫聊天。 不过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一个人。 江枫一看,不是杜玉娘是谁? “玉娘来了。”他招呼了一声。 杜玉娘可没有他那么放得开,跟在幽草后面,有点躲闪,包括眼神。 “玉娘,你是找小花匠有事吗?”幽草转身道。 杜玉娘听了,这才有些慌乱地站出来,递给江枫一张单子。 江枫疑惑地接过来,见上面写着 猩红洋毯一床; 石青茶花引枕一对; 秋香绿茶花大条褥一床; 茶花式洋漆小几一对; 能铺满屋内的鲜红色波斯绒毯若干条; 文王鼎匙箸香盒、茶碗痰盒一套。 江枫看完,更疑惑了,扬了扬手中的单子,问道“这是何意?” 谷俯<spa>  “这是夫人出门前交代的,说要把你的石屋布置一下,然后在旁边加盖一间放杂物的。” 杜玉娘见江枫没什么表示,没有她预想的受宠后的惊喜,不由问道“夫人恩典,你不高兴吗?不说谢谢吗?” “谢谢夫人。只是我何德何能,让夫人如此厚爱?” 杜玉娘见江枫只是礼节性地表示谢谢,又问道“你不喜欢吗?” “我简陋惯了,一下子把住处搞得这么富丽堂皇,怕有点不适应。” “夫人赏的,你就安心收了,你又不是无功受禄,夫人说你花种的好,要奖赏。” 江枫心里直吐槽恐怕不是我服侍花服侍的好,而是我服侍人服侍的好…… “还有,这几天你不要住石屋了,在客房里随便挑一间。” “替我谢谢夫人,谢谢小姐。” “嗯,我会的。” 杜玉娘看了江枫一眼,心里的疙瘩在跟江枫讲了会儿话后,不知不觉消除了,甚至生出不想马上离开的想法来。 她看了看四周,问江枫“你种的茶花在哪?能让我看看吗?” 江枫当然不会反对,他先带杜玉娘看了四株白茶花,最后指着一株茶花道“玉娘你看,这是前一段时间夫人重金购来的‘风尘三侠’。” “可惜现在是仲秋,不是茶花盛开的季节,要不然的话,你可以看到,一株茶花上开出紫、白、红三种颜色的花。” 杜玉娘一脸的惊奇“天下竟有这种茶花!我听都没听过,更不用说见过了!”。 “这‘风尘三侠’也有正品和副品之分。凡是正品,三朵花中必须紫色者最大,那是虬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红色者最娇艳而最小,那是红拂女。如果红花大过了紫花、白花,便属副品,身分就差得多了。” 杜玉娘看着那株茶花,想象它开出三朵不同颜色花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神往。 他们两人谈的热络,一旁的小幽却有些急了“玉娘,你不是还有事情忙吗?赶快走,不然小姐该着急了。” “噢,差点忘了。”杜玉娘赶紧跟江枫告辞,小跑着离开了。 “江郎,你说,夫人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 “玉娘不是说了吗,因我茶花种得好。”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现在又不是茶花的花期,种得好种不好难以评判,可夫人却一反常态的对你好……” 江枫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幽草也不傻嘛! “你说,夫人是不是跟我一样,看上你呢?” “你说了?”江枫似笑非笑地问道。 幽草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像你这么少见的俏人儿,怎么可能只有我喜欢呢?” 说完,她用已经含泪的眼眸凝视着江枫“江郎,不管有多少人喜欢你,也不管你喜欢多少人,我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怎么可能,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会带着你。” 幽草鼻子一抽,猛地扑到他怀里,感动得涕泪横流。 江枫先温柔地用衣袖擦去幽草的泪痕,然后吻了下去…… “江郎,我们成亲!” “夫人会同意吗?” “不要她同意。” “幽草……这能行吗?” “我们可以私订终身。” “我们不是早已经私订终身了吗?” “还不够……江郎,我还想跟你再进一步。” “进一步,怎么说,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事。” “嗯,等我的石屋布置好了,我们自己拜天地成亲。” “江郎,我等不及了,就现在。” “这大白天的,虽然这地方偏僻,可还是不安全啊。” “我不管,今天就要跟你成亲。就算被人撞见,被夫人知道,被夫人杀了,能跟你做一对鬼夫妻,我也愿意!” 江枫见幽草爱他爱得那么决绝,不禁有点感动,劝道“不急在这一时,这地方连简陋都算不上,怎么能做我们的洞房呢。” “怎么不行,天地为我们做证,太阳为我们做媒,就像我对你的心,天荒地老,永恒不变。” “幽草,我答应你了……只是我有些奇怪,你这些词都跟谁学的?” “跟小姐学的,她有时会对着慕容公子的画像说这些词,我偷听了一些……不过,这一段倒没听到了。” “不说王姑娘了,我们去那梧桐树下好不好?” “行……你抱我过去。” 江枫轻轻地将幽草拦腰抱起,幽草也配合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深情对视着。 忽然间,幽草吻了上来。 动作虽然笨拙,但热情却像骄阳般火热。 江枫将手中的温软用力抱了抱,脚步依旧不停…… 到了梧桐树下,此时的草地上已是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这是大自然给予他们的天然床榻。 …… 一阵微风吹过,梧桐树下落下两片叶子。 巧的是,两片树叶在轻轻地落下过程中,一片叶面朝上,一片叶面朝下,它们,紧紧地叠在一起…… 随后,它们继续摇摇晃晃地落下来,最后,落在树下一对野鸳鸯身上…… …… 第二天晚上,在江枫临时落脚的客房里,幽草又来找他了。 “幽草,你怎么晚上来了,不要侍候你们家小姐?”江枫问道。 “以前晚上都是我一个人值夜,玉娘来了后,我跟小姐商量,能不能让她和我轮流值夜,小姐答应了。” “小茗呢?” “她主要干一些粗活,小姐睡下后,就没好事了。” “你的……伤,没事?” 幽草脸一红,啐了江枫一口“脸皮真厚,这也问。” “我这是关心你吗?”江枫嘻嘻笑道。 “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好了……再说了,我身体没那么弱,去年之前,我还是青衣剑女,武艺还不错。” “你当过青衣剑女?” “那当然……所以,江郎,你要好好听话,不然的话……”幽草做好一个砍的手势,“我砍了你。” 江枫笑呵呵地把脸凑过去“你看,我这张脸,你舍得砍吗?” 幽草贪心地看了他几眼,摇摇头“舍不得,砍了你,却哪找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那其他地方呢,比如……” 幽草刚开始没猜出来,直到看到江枫的坏笑,才恍然大悟,不禁拍了江枫一下,伴怒道“江郎你……简直没个正形! 。 第195章 夫人和丫环,还是夫人好 被人当作替代品、替身,说不忿那是自欺人,但江枫能认清现实,加之他对王夫人只是喜欢,用情不深,倒也没有多大的不适。 王夫人像是明白他心里所想似的,又道“也不要说出来,到时你默认就行……而且,你不要叫我夫人,要叫我阿萝,我闺名叫李青萝。” 人家话都说以这个份上了,他能不答应吗? 片刻后,王夫的神情迷离起来“段郎,是你吗?我想你想得好苦!” “阿萝,我也是。”江枫配合道。 王夫人嗯哼一声,腻声道“嘴巴说了不算,要用行动证明。” “我会的。” 江枫说着,吻了下去…… 他这算是小牛吃韧草?还是角色扮演?还是各取所需…… 自此以后,江枫晚上书也没得读了,想要劳逸结合,更是没有得想了。 还好,王夫人一个月总有两次左右出庄到外面去。 她也不避讳,告诉江枫,她出外除了处理一些琐事,主要就是为了打听真正段郎的消息。 …… 一天下午,&bsp&bsp午睡之后,江枫考虑到王夫人今天外出了,&bsp&bsp晚上漫漫长夜不好打发,&bsp&bsp遂向王语嫣住处行去,&bsp&bsp想找她借本书打发时间。 他跟王语嫣混熟了后,也不怕避嫌,&bsp&bsp去她住处去了好几趟。 一到王语嫣住处客厅,见一丫环正背对着他在整理账簿,并问道“你们家小姐在吗?” 他突然出声,&bsp&bsp把那位丫环吓了一大跳,只见她急急忙忙地转身过来,回道“小姐在……” 刚说了三个字,突然之间就不说了,而且手中的账簿“啪”的一声,&bsp&bsp掉在了地上。 江枫在那丫环转身过来的瞬间,&bsp&bsp也是很吃惊,&bsp&bsp叫道“玉娘,&bsp&bsp是你!” 没错,这丫环就是杜玉娘。 相比江枫,&bsp&bsp杜玉娘不仅吃惊更甚,&bsp&bsp而且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发现她以前认识的金锁,竟然是个男儿身! 一想到浴池情景和同睡一个被窝的事情,她羞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金……锁,你竟然是……男子。” “嘘……玉娘,小声点。以前的事我不是故意的,&bsp&bsp你可要给我保密。” 杜玉娘先是摇摇头,&bsp&bsp后又改主意了,点了点头。 “谢谢。”江枫说完,走过去将她掉到地上的账簿捡起来。 杜玉娘赶紧侧后退了几步,好离江枫更远一点。 就在这时,王语嫣从房间走了出来。 “小花匠,你又不请自来了。” “想借本书看一下。” “去书房自己挑。” “不急……你怎么换了丫环了?”江枫指了指杜玉娘,问道。 “你说她啊……她是来帮我抄抄写写算算的。”王语嫣看了杜玉娘一眼,说道。 “怎么了,你还要做这些?” “没办法,母亲叫我管家。” “那王管家呢?” “他……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前几天还看到他。” “这个……”王语嫣脸微微红了一下,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 “被夫人杀了,&bsp&bsp充花肥了。”小茗从房中出来,&bsp&bsp接话道。 看到江枫还是一脸的疑问,她饶有兴致地解释道“王管家跟一青衣婢女厮混,被人撞见了,他们还想杀人灭口,幸好那人也有点武功,给她逃了出来,将此事报给了夫人。” “你也知道夫人脾气的,一怒之下,就将两人杀了,而且还把山庄仅剩的三个男的老仆人,也赶走了,现在整个山庄,就是女儿国了。” 江枫没有去纠正小茗话中的毛病,跟王语嫣招呼一声,就往书房走去。 “哎哟!我还忘了一个人!”小茗突然叫道。 “小茗,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吓了我一跳。”王语嫣责备道。 “对不住,小姐。”小茗赶忙陪不是,然后指了指江枫,“其实,刚才我忽然想到,我们山庄还有一个男的。” 王语嫣顺着小茗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江枫的背影,不知怎么的,眼睛却再也移不开了。 “小姐,夫人用的熏香快要没了,&bsp&bsp这几天就要叫人出外采买了。”杜玉娘上前说道。 小茗见王语嫣发呆,帮着提醒道“小姐,&bsp&bsp玉娘有事请你定夺呢!” 王语嫣这时才转过头来,&bsp&bsp问道“你们说什么?” 杜玉娘又重复了一遍,&bsp&bsp王语嫣摆摆手“就按你说的做。” 她实在是不爱理这些俗事,&bsp&bsp可她们王家的产业很大,外头的事情自有她母亲打理,可这样一来,就抽不出空管山庄的事情了。 以前由王管家还算尽心。他算是王家的族人,隔了好几代的那种。 可他偏偏犯了母亲最恨的事,什么功劳也抵不了,王语嫣也求情过,还是逃脱不了做花肥的命运。 还好母亲给她找了一个好帮手杜玉娘,不然的话,她连为表哥看闲书的时间都没有。 这杜玉娘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有见识,人又聪慧,最重要的是,她爹没犯事之事,她还帮母亲管过一段时间的家事。 王语嫣又想到,刚才错把江枫的背影看成是表哥了,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脸也红了。 江枫自然不知道王语嫣的心思神情。他在书房找了一本《唐文选》,就跟王语嫣告辞。 …… 第二天上午,幽草雷打不动地来绿竹丛找江枫聊天。 不过今天她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一个人。 江枫一看,不是杜玉娘是谁? “玉娘来了。”他招呼了一声。 杜玉娘可没有他那么放得开,跟在幽草后面,有点躲闪,包括眼神。 “玉娘,你是找小花匠有事吗?”幽草转身道。 杜玉娘听了,这才有些慌乱地站出来,递给江枫一张单子。 江枫疑惑地接过来,见上面写着 猩红洋毯一床; 石青茶花引枕一对; 秋香绿茶花大条褥一床; 茶花式洋漆小几一对; 能铺满屋内的鲜红色波斯绒毯若干条; 文王鼎匙箸香盒、茶碗痰盒一套。 江枫看完,更疑惑了,扬了扬手中的单子,问道“这是何意?” 谷俯<spa>  “这是夫人出门前交代的,说要把你的石屋布置一下,然后在旁边加盖一间放杂物的。” 杜玉娘见江枫没什么表示,没有她预想的受宠后的惊喜,不由问道“夫人恩典,你不高兴吗?不说谢谢吗?” “谢谢夫人。只是我何德何能,让夫人如此厚爱?” 杜玉娘见江枫只是礼节性地表示谢谢,又问道“你不喜欢吗?” “我简陋惯了,一下子把住处搞得这么富丽堂皇,怕有点不适应。” “夫人赏的,你就安心收了,你又不是无功受禄,夫人说你花种的好,要奖赏。” 江枫心里直吐槽恐怕不是我服侍花服侍的好,而是我服侍人服侍的好…… “还有,这几天你不要住石屋了,在客房里随便挑一间。” “替我谢谢夫人,谢谢小姐。” “嗯,我会的。” 杜玉娘看了江枫一眼,心里的疙瘩在跟江枫讲了会儿话后,不知不觉消除了,甚至生出不想马上离开的想法来。 她看了看四周,问江枫“你种的茶花在哪?能让我看看吗?” 江枫当然不会反对,他先带杜玉娘看了四株白茶花,最后指着一株茶花道“玉娘你看,这是前一段时间夫人重金购来的‘风尘三侠’。” “可惜现在是仲秋,不是茶花盛开的季节,要不然的话,你可以看到,一株茶花上开出紫、白、红三种颜色的花。” 杜玉娘一脸的惊奇“天下竟有这种茶花!我听都没听过,更不用说见过了!”。 “这‘风尘三侠’也有正品和副品之分。凡是正品,三朵花中必须紫色者最大,那是虬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红色者最娇艳而最小,那是红拂女。如果红花大过了紫花、白花,便属副品,身分就差得多了。” 杜玉娘看着那株茶花,想象它开出三朵不同颜色花的样子,不由得有些神往。 他们两人谈的热络,一旁的小幽却有些急了“玉娘,你不是还有事情忙吗?赶快走,不然小姐该着急了。” “噢,差点忘了。”杜玉娘赶紧跟江枫告辞,小跑着离开了。 “江郎,你说,夫人为什么突然对你这么好?” “玉娘不是说了吗,因我茶花种得好。”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现在又不是茶花的花期,种得好种不好难以评判,可夫人却一反常态的对你好……” 江枫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幽草也不傻嘛! “你说,夫人是不是跟我一样,看上你呢?” “你说了?”江枫似笑非笑地问道。 幽草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像你这么少见的俏人儿,怎么可能只有我喜欢呢?” 说完,她用已经含泪的眼眸凝视着江枫“江郎,不管有多少人喜欢你,也不管你喜欢多少人,我只求你不要抛弃我。” “怎么可能,只要你愿意,我一辈子都会带着你。” 幽草鼻子一抽,猛地扑到他怀里,感动得涕泪横流。 江枫先温柔地用衣袖擦去幽草的泪痕,然后吻了下去…… “江郎,我们成亲!” “夫人会同意吗?” “不要她同意。” “幽草……这能行吗?” “我们可以私订终身。” “我们不是早已经私订终身了吗?” “还不够……江郎,我还想跟你再进一步。” “进一步,怎么说,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事。” “嗯,等我的石屋布置好了,我们自己拜天地成亲。” “江郎,我等不及了,就现在。” “这大白天的,虽然这地方偏僻,可还是不安全啊。” “我不管,今天就要跟你成亲。就算被人撞见,被夫人知道,被夫人杀了,能跟你做一对鬼夫妻,我也愿意!” 江枫见幽草爱他爱得那么决绝,不禁有点感动,劝道“不急在这一时,这地方连简陋都算不上,怎么能做我们的洞房呢。” “怎么不行,天地为我们做证,太阳为我们做媒,就像我对你的心,天荒地老,永恒不变。” “幽草,我答应你了……只是我有些奇怪,你这些词都跟谁学的?” “跟小姐学的,她有时会对着慕容公子的画像说这些词,我偷听了一些……不过,这一段倒没听到了。” “不说王姑娘了,我们去那梧桐树下好不好?” “行……你抱我过去。” 江枫轻轻地将幽草拦腰抱起,幽草也配合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 两人深情对视着。 忽然间,幽草吻了上来。 动作虽然笨拙,但热情却像骄阳般火热。 江枫将手中的温软用力抱了抱,脚步依旧不停…… 到了梧桐树下,此时的草地上已是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这是大自然给予他们的天然床榻。 …… 一阵微风吹过,梧桐树下落下两片叶子。 巧的是,两片树叶在轻轻地落下过程中,一片叶面朝上,一片叶面朝下,它们,紧紧地叠在一起…… 随后,它们继续摇摇晃晃地落下来,最后,落在树下一对野鸳鸯身上…… …… 第二天晚上,在江枫临时落脚的客房里,幽草又来找他了。 “幽草,你怎么晚上来了,不要侍候你们家小姐?”江枫问道。 “以前晚上都是我一个人值夜,玉娘来了后,我跟小姐商量,能不能让她和我轮流值夜,小姐答应了。” “小茗呢?” “她主要干一些粗活,小姐睡下后,就没好事了。” “你的……伤,没事?” 幽草脸一红,啐了江枫一口“脸皮真厚,这也问。” “我这是关心你吗?”江枫嘻嘻笑道。 “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好了……再说了,我身体没那么弱,去年之前,我还是青衣剑女,武艺还不错。” “你当过青衣剑女?” “那当然……所以,江郎,你要好好听话,不然的话……”幽草做好一个砍的手势,“我砍了你。” 江枫笑呵呵地把脸凑过去“你看,我这张脸,你舍得砍吗?” 幽草贪心地看了他几眼,摇摇头“舍不得,砍了你,却哪找像你这么好看的人。” “那其他地方呢,比如……” 幽草刚开始没猜出来,直到看到江枫的坏笑,才恍然大悟,不禁拍了江枫一下,伴怒道“江郎你……简直没个正形! 。 第196章 种花采花乐开了花 “像那个丑疙瘩,昨天还让我受了伤,不要以为我不敢砍了它。” 幽草虽然羞红了脸,但说起羞话来,可是一点都不比江枫差。 “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它一点都不让我欢喜。我只要有你这张怎么看都看不厌的脸,就万万个知足了。” 江枫知道幽草说的是实话。可这不能怪他,他昨天的表现已经很优秀了,奈何幽草已经不能用慢热形容了,简直是迟钝…… 想到这,他不禁感慨还是别人的“夫人”好啊! “幽草,那你今天来找我,我们就光聊天吗?” “怎么不行,我们不是光聊天聊了好几个月了吗!” “可聊天不一定要跑我房里来啊。” “也可以去我房里啊……不过,我们当丫环的,可没有单独的房间,我是跟玉娘和小茗住一起的。” “噢……那还是来我房间。” 幽草见江枫兴致不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大老爷,是不是光想着那事?” “没有没有!”江枫急忙否认,“我今天就一点都不想。” 幽草听了,收起了白眼。 忽然,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才不想!” 江枫被幽草整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些哭笑不得,求饶道“好幽草,&bsp&bsp你到底要我怎样?” “跟我聊天就行。” “好,今天我们就光聊天不办事……” 第二天,&bsp&bsp幽草是上午来找的江枫,&bsp&bsp因为晚上轮到她值夜。 还是光聊天不办事…… 第三天上午幽草没来,&bsp&bsp江枫就知道,晚上他一定会来客房找他。 果然,&bsp&bsp晚饭后没多久,她就来了。 “幽草,其实我们不必天天见面的,&bsp&bsp这样容易被人发现。”江枫说道。 “我喜欢,我忍不住,发现就发现,大不了跟你一起死。” 江枫无语,这幽草不知怎么想的,&bsp&bsp好像把跟他一起死当成好事美事了。 “幽草,&bsp&bsp我看这样,&bsp&bsp我们还是白天在绿竹丛见面,&bsp&bsp晚上你不要来了。” “那我不值夜的时候,想你怎么办。” “先忍着,&bsp&bsp到明天上午再一股脑儿倒出来。” “只是上午的时候,&bsp&bsp只能跟你呆半个时辰,就要去忙了。” “两人天天有在一起半个时辰,已经很好了,有的皇帝和皇后,一天也没在一起半个时辰。” “行,听你的。” 两人又扯了好会儿闲篇。 “幽草,&bsp&bsp有点晚了,&bsp&bsp你要不要先回去歇息,明天再聊?” “江郎,你赶我走,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我不是为你着想吗?怕你太晚回去,被人怀疑。” “小茗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什么时候回去她根本不会知道。” 幽草说完,看了江枫一眼,忽然动手解衣。 “你……做什么。”江枫又惊又疑。 “我看你欲言又止,不是很想吗?既然你不敢说,那我就主动一点。” “你主动?”江枫吃了一惊,&bsp&bsp“你……你,&bsp&bsp你前几天还是黄花闺女,你能懂什么?” “这种事情,一次就学会了,比绣花简单多了。” “既然如此,那……那就由你来。” 江枫彻底躺平。 可片刻之后,幽草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她羞红了脸,头低低的坐在那,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你继续……”江枫催促道。 “江郎……你躺着算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是……相反来着。” “你躺着……那怎么算,还是我主动。” “可是,我真的……不懂。” “是谁刚才胡吹大气的,这下出丑了。” “你才丑呢!”幽草不忿,拍了一下江枫。 江枫吃痛,叫道“你温柔一点行不行,也不看你拍的是什么地方!” 幽草斜了一眼,低头羞道“我……我错了不行吗?” “看到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了……我这就教你,你按我说的话做……” 接下来,阵阵抱怨声响起 “好恶心……” “你好坏……” “羞死人了……” …… 没几天,江枫的石屋就布置好了,他自然就回去住,不住客房了。 这天晚上,江枫早早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 在一片红叶满地的枫树林中,出现了一匹小白马。 小白马是真的白,全身白得发亮。 江枫轻轻骑了上去,&bsp&bsp然后也是轻轻的一夹马腹,可小白马一动不动,&bsp&bsp一步都没走。 江枫又“驾驾驾”地用了点力,夹了好几下马腹,&bsp&bsp可那小白马就是不走。 他狠狠心,&bsp&bsp举起手中的马鞭,“啪”地抽了一下,这下,那小白马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不过,仅此而已。 江枫无奈,又抽了一鞭。 那小白马又向前走了一步。 就这样,等一圈绕完,小白马白嫩马臀都被他抽红了。 他心疼地抚摸着那红通通马臀“你怎么能这么倔呢?” 虽是责备的话,语气却是满满不忍和疼惜。 话刚落音,小白马前蹄忽然高高跃起,人立起来,而且拼命抖动,要将他甩将下来。 江枫吓了一大跳,赶紧抱着马颈,可根本没用。 眼看就要被甩下来了,他不由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刚醒,还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抱着个东西,只是这个物事柔软顺滑,根本不像是马颈。 谷吓<spa>  他一机灵,完全清醒了。 见屋内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蜡烛,他怀中抱着的,不是王夫人是谁? “夫人……你……你来了。”他又是意外又是吃惊,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是不是很意外,段郎。”王夫人娇声道。 “是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欢喜,阿萝。”江枫很快就进入角色。 王夫人轻轻地吻了一下他,柔声道“段郎,你真好。” 江枫正想伸出头去,给予热情地回应,却见王夫人轻轻推开了他,掀开了被窝,下了床。 江枫不明所以,默默地欣赏加注视王夫人的举动。 “以前这石屋只有床榻是干净的,一点都放不开。现在好了,整座屋铺了地毯。” 望着猩红地毯上的一影白,江枫喉咙咽了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秋去冬来,又冬去春来,转眼间,已到了来年的三月份。 江枫来到曼陀山庄,已经快一年了。 这时已经到了茶花盛开的季节,江枫种的茶花,自然是叶子绿油油,花形又大,花色又纯,要多富丽堂皇就有多富丽堂皇。 一年就养五株茶花,江枫如果还种不好,那干脆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其实,他种的最好的不是茶花,而是,人比花娇的花。 他给茶花施的是水,给那娇花施得是种子肥…… 这一天夜晚,江枫正在石屋里看书。 转头见门无风自开,以为是王夫人到了“阿罗,你来了。” “嘿嘿!阿萝,叫得倒很亲热。” 听到这声音,完全不像王夫人,江枫吓了一大跳,急急转身向发声处望去。 见身后站了一个人,那明艳的面容,老气的嗓音,娇小的身材,不就是去年掳王夫人来给他的那少女吗?! “是你啊,吓了我一大跳。”江枫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那少女先是环视了一下石屋,说道“啧啧啧,看来那李青萝对你很不错……不过,没把你安排在她的椴云楼,你还是没有名分,你俩最多只是偷偷情。” 江枫苦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这种待遇,我已知足了。” “胸无大志!”那少女哼了一声。 “胸大无脑!”江枫心里吐槽了一声。 那少女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上次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的灵鹫宫生变,我赶回去处理宫务了……本来我是想一直呆在这的。” “灵鹫宫?”江枫皱眉想着,有印象却想不出来是什么帮派。 “你一小花匠,没听说也正常。”那少女说道。 “那前辈这次来是……” “渡劫来了。” “渡劫?前辈是仙门中人?” “什么跟什么!”那少女瞪了他一眼,“我修炼一门厉害神功,会有一段虚弱期。我的对头也知道我这弱点,正拼命找我,要置我于死地。不得已,只好躲到这来了。” 说着,她径直上了床,盘膝坐下,五心向上,看样子要练功。 江枫赶忙说道“前辈,那是我的床铺……” 那少女一听,双眼立即瞪了过来。 江枫见她瞧来之时,双眼如电,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不由一窒,讪讪道“前辈请便,我睡地上就行。” 他从衣柜中取出旧被褥,铺在地上,合衣而卧。 忽然一阵刮起一束劲风,蜡烛一闪而灭,想来是那少女使手段弄灭的。 第二天早上,江枫是被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 他揉揉眼睛,转头看上床榻,见那少女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这离厨房远着了,怎么会有公鸡叫?” 这时,公鸡的“喔喔喔”叫声又响了起来。 这下他听清楚了,打鸣的公鸡就在隔壁杂物房。 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就要去赶。 “不用去了,那是我抓来的。” 江枫听出是那少女的声音,可眼睛在屋内扫了几圈,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我在放衣柜的角落。” 听到那少女如此说,江枫转到衣柜所在的墙角一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坐在那,手上正在活吃生鸡! 他吓他后退一步,大声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小花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女童放开嘴上的生鸡,说道。 江枫见她嘴旁都是血液,面目也有些狰狞,心里更害怕。 可发出的声音明明是那少女的声音! 江枫吓得又后退一步,颤声说道“那么……那么……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我是你姥姥!怎么是鬼!” “我姥姥早过世了,你……你……就是鬼。” “我真是被你这胆小鬼气糊涂了。”女童抹了抹嘴上的鲜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灵鹫宫主,江湖人称天山童姥。” 江枫一听对方自称天山童姥,又看了几眼女童,舒了口气“原来前辈就是天山童姥。” “本姥姥名气大,你知道也挺正常。”说完,把死鸡往江枫身上一扔,“给我做只叫化鸡,本姥姥肚子饿了……还有,别忘了,准时喂它们。” 江枫有些嫌弃地接过死鸡,见鸡脖上有一个伤口,其它地方完全无损,心想原来她只吸鸡血。 他的杂物间还真有个小灶台,他偶尔也会自己煮点东西吃。 进了杂物间,见里面有一个大藤笼,里面少说也装了十只活鸡活鸭。 他又表示一下嫌弃,可没办法,谁叫对方是姥姥,而且对他有媒人之恩呢。 他将鸡去毛,去内脏、洗净,加酱油、黄酒、盐腌制。 腌制要半个时辰,趁这段时间,他简单洗漱一下,去饭堂吃了早餐,还给童姥也带了一份早点。顺便准备荷叶、黄泥、黄纸、湿布等物。 半个时辰后,他取出鸡,将碾成细末的丁香、八角、玉果均匀擦于鸡身;用荷叶包一层,再用油纸包上一层,外面再包一层荷叶,然后用细麻绳扎牢。 再将黄泥碾成粉末,加清水调和,平摊在湿布上,再将捆好的鸡放在泥的中间,将湿布四角拎起将鸡紧包,使泥紧紧粘牢,再去掉湿布,用纸包裹。 然后将裹好的鸡放入灶火上烤半个时辰,如泥出现干裂,就用泥补塞裂缝;最后改用小火烤一个时辰。 临近中午,叫化鸡好了。 童姥边吃边赞“小花匠,看来让你当花匠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厨子。” 吃了一半,童姥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已升到头顶,向江枫说道“小花匠,我要练功夫,你在旁给我护法,不许有人前来打扰我……你那阿萝,不会来。” 江枫脸一红“白天她不会来。” 童姥点点头,当即盘膝坐在床榻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但见那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 第196章 种花采花乐开了花 “像那个丑疙瘩,昨天还让我受了伤,不要以为我不敢砍了它。” 幽草虽然羞红了脸,但说起羞话来,可是一点都不比江枫差。 “你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的,它一点都不让我欢喜。我只要有你这张怎么看都看不厌的脸,就万万个知足了。” 江枫知道幽草说的是实话。可这不能怪他,他昨天的表现已经很优秀了,奈何幽草已经不能用慢热形容了,简直是迟钝…… 想到这,他不禁感慨还是别人的“夫人”好啊! “幽草,那你今天来找我,我们就光聊天吗?” “怎么不行,我们不是光聊天聊了好几个月了吗!” “可聊天不一定要跑我房里来啊。” “也可以去我房里啊……不过,我们当丫环的,可没有单独的房间,我是跟玉娘和小茗住一起的。” “噢……那还是来我房间。” 幽草见江枫兴致不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们这些大老爷,是不是光想着那事?” “没有没有!”江枫急忙否认,“我今天就一点都不想。” 幽草听了,收起了白眼。 忽然,她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又瞪眼道“你是不是跟我才不想!” 江枫被幽草整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有些哭笑不得,求饶道“好幽草,&bsp&bsp你到底要我怎样?” “跟我聊天就行。” “好,今天我们就光聊天不办事……” 第二天,&bsp&bsp幽草是上午来找的江枫,&bsp&bsp因为晚上轮到她值夜。 还是光聊天不办事…… 第三天上午幽草没来,&bsp&bsp江枫就知道,晚上他一定会来客房找他。 果然,&bsp&bsp晚饭后没多久,她就来了。 “幽草,其实我们不必天天见面的,&bsp&bsp这样容易被人发现。”江枫说道。 “我喜欢,我忍不住,发现就发现,大不了跟你一起死。” 江枫无语,这幽草不知怎么想的,&bsp&bsp好像把跟他一起死当成好事美事了。 “幽草,&bsp&bsp我看这样,&bsp&bsp我们还是白天在绿竹丛见面,&bsp&bsp晚上你不要来了。” “那我不值夜的时候,想你怎么办。” “先忍着,&bsp&bsp到明天上午再一股脑儿倒出来。” “只是上午的时候,&bsp&bsp只能跟你呆半个时辰,就要去忙了。” “两人天天有在一起半个时辰,已经很好了,有的皇帝和皇后,一天也没在一起半个时辰。” “行,听你的。” 两人又扯了好会儿闲篇。 “幽草,&bsp&bsp有点晚了,&bsp&bsp你要不要先回去歇息,明天再聊?” “江郎,你赶我走,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我不是为你着想吗?怕你太晚回去,被人怀疑。” “小茗睡得跟死猪一样,我什么时候回去她根本不会知道。” 幽草说完,看了江枫一眼,忽然动手解衣。 “你……做什么。”江枫又惊又疑。 “我看你欲言又止,不是很想吗?既然你不敢说,那我就主动一点。” “你主动?”江枫吃了一惊,&bsp&bsp“你……你,&bsp&bsp你前几天还是黄花闺女,你能懂什么?” “这种事情,一次就学会了,比绣花简单多了。” “既然如此,那……那就由你来。” 江枫彻底躺平。 可片刻之后,幽草就不知道怎么做了。 她羞红了脸,头低低的坐在那,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 “你继续……”江枫催促道。 “江郎……你躺着算怎么回事,我记得上次是……相反来着。” “你躺着……那怎么算,还是我主动。” “可是,我真的……不懂。” “是谁刚才胡吹大气的,这下出丑了。” “你才丑呢!”幽草不忿,拍了一下江枫。 江枫吃痛,叫道“你温柔一点行不行,也不看你拍的是什么地方!” 幽草斜了一眼,低头羞道“我……我错了不行吗?” “看到你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了……我这就教你,你按我说的话做……” 接下来,阵阵抱怨声响起 “好恶心……” “你好坏……” “羞死人了……” …… 没几天,江枫的石屋就布置好了,他自然就回去住,不住客房了。 这天晚上,江枫早早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 在一片红叶满地的枫树林中,出现了一匹小白马。 小白马是真的白,全身白得发亮。 江枫轻轻骑了上去,&bsp&bsp然后也是轻轻的一夹马腹,可小白马一动不动,&bsp&bsp一步都没走。 江枫又“驾驾驾”地用了点力,夹了好几下马腹,&bsp&bsp可那小白马就是不走。 他狠狠心,&bsp&bsp举起手中的马鞭,“啪”地抽了一下,这下,那小白马终于向前走了一步。 不过,仅此而已。 江枫无奈,又抽了一鞭。 那小白马又向前走了一步。 就这样,等一圈绕完,小白马白嫩马臀都被他抽红了。 他心疼地抚摸着那红通通马臀“你怎么能这么倔呢?” 虽是责备的话,语气却是满满不忍和疼惜。 话刚落音,小白马前蹄忽然高高跃起,人立起来,而且拼命抖动,要将他甩将下来。 江枫吓了一大跳,赶紧抱着马颈,可根本没用。 眼看就要被甩下来了,他不由得大叫一声,醒了过来。 他刚醒,还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抱着个东西,只是这个物事柔软顺滑,根本不像是马颈。 谷吓<spa>  他一机灵,完全清醒了。 见屋内什么时候已经点起了蜡烛,他怀中抱着的,不是王夫人是谁? “夫人……你……你来了。”他又是意外又是吃惊,说话都有点结巴了。 “是不是很意外,段郎。”王夫人娇声道。 “是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欢喜,阿萝。”江枫很快就进入角色。 王夫人轻轻地吻了一下他,柔声道“段郎,你真好。” 江枫正想伸出头去,给予热情地回应,却见王夫人轻轻推开了他,掀开了被窝,下了床。 江枫不明所以,默默地欣赏加注视王夫人的举动。 “以前这石屋只有床榻是干净的,一点都放不开。现在好了,整座屋铺了地毯。” 望着猩红地毯上的一影白,江枫喉咙咽了咽,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秋去冬来,又冬去春来,转眼间,已到了来年的三月份。 江枫来到曼陀山庄,已经快一年了。 这时已经到了茶花盛开的季节,江枫种的茶花,自然是叶子绿油油,花形又大,花色又纯,要多富丽堂皇就有多富丽堂皇。 一年就养五株茶花,江枫如果还种不好,那干脆拿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其实,他种的最好的不是茶花,而是,人比花娇的花。 他给茶花施的是水,给那娇花施得是种子肥…… 这一天夜晚,江枫正在石屋里看书。 转头见门无风自开,以为是王夫人到了“阿罗,你来了。” “嘿嘿!阿萝,叫得倒很亲热。” 听到这声音,完全不像王夫人,江枫吓了一大跳,急急转身向发声处望去。 见身后站了一个人,那明艳的面容,老气的嗓音,娇小的身材,不就是去年掳王夫人来给他的那少女吗?! “是你啊,吓了我一大跳。”江枫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那少女先是环视了一下石屋,说道“啧啧啧,看来那李青萝对你很不错……不过,没把你安排在她的椴云楼,你还是没有名分,你俩最多只是偷偷情。” 江枫苦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能有这种待遇,我已知足了。” “胸无大志!”那少女哼了一声。 “胸大无脑!”江枫心里吐槽了一声。 那少女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道“上次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的灵鹫宫生变,我赶回去处理宫务了……本来我是想一直呆在这的。” “灵鹫宫?”江枫皱眉想着,有印象却想不出来是什么帮派。 “你一小花匠,没听说也正常。”那少女说道。 “那前辈这次来是……” “渡劫来了。” “渡劫?前辈是仙门中人?” “什么跟什么!”那少女瞪了他一眼,“我修炼一门厉害神功,会有一段虚弱期。我的对头也知道我这弱点,正拼命找我,要置我于死地。不得已,只好躲到这来了。” 说着,她径直上了床,盘膝坐下,五心向上,看样子要练功。 江枫赶忙说道“前辈,那是我的床铺……” 那少女一听,双眼立即瞪了过来。 江枫见她瞧来之时,双眼如电,自有一股凌人的威严,不由一窒,讪讪道“前辈请便,我睡地上就行。” 他从衣柜中取出旧被褥,铺在地上,合衣而卧。 忽然一阵刮起一束劲风,蜡烛一闪而灭,想来是那少女使手段弄灭的。 第二天早上,江枫是被公鸡打鸣声给吵醒的。 他揉揉眼睛,转头看上床榻,见那少女已经不见了。 “怎么回事,我这离厨房远着了,怎么会有公鸡叫?” 这时,公鸡的“喔喔喔”叫声又响了起来。 这下他听清楚了,打鸣的公鸡就在隔壁杂物房。 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就要去赶。 “不用去了,那是我抓来的。” 江枫听出是那少女的声音,可眼睛在屋内扫了几圈,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我在放衣柜的角落。” 听到那少女如此说,江枫转到衣柜所在的墙角一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坐在那,手上正在活吃生鸡! 他吓他后退一步,大声道“你是谁?……是人是鬼……” “小花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女童放开嘴上的生鸡,说道。 江枫见她嘴旁都是血液,面目也有些狰狞,心里更害怕。 可发出的声音明明是那少女的声音! 江枫吓得又后退一步,颤声说道“那么……那么……你是谁,是人还是……鬼?” “我是你姥姥!怎么是鬼!” “我姥姥早过世了,你……你……就是鬼。” “我真是被你这胆小鬼气糊涂了。”女童抹了抹嘴上的鲜血,“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灵鹫宫主,江湖人称天山童姥。” 江枫一听对方自称天山童姥,又看了几眼女童,舒了口气“原来前辈就是天山童姥。” “本姥姥名气大,你知道也挺正常。”说完,把死鸡往江枫身上一扔,“给我做只叫化鸡,本姥姥肚子饿了……还有,别忘了,准时喂它们。” 江枫有些嫌弃地接过死鸡,见鸡脖上有一个伤口,其它地方完全无损,心想原来她只吸鸡血。 他的杂物间还真有个小灶台,他偶尔也会自己煮点东西吃。 进了杂物间,见里面有一个大藤笼,里面少说也装了十只活鸡活鸭。 他又表示一下嫌弃,可没办法,谁叫对方是姥姥,而且对他有媒人之恩呢。 他将鸡去毛,去内脏、洗净,加酱油、黄酒、盐腌制。 腌制要半个时辰,趁这段时间,他简单洗漱一下,去饭堂吃了早餐,还给童姥也带了一份早点。顺便准备荷叶、黄泥、黄纸、湿布等物。 半个时辰后,他取出鸡,将碾成细末的丁香、八角、玉果均匀擦于鸡身;用荷叶包一层,再用油纸包上一层,外面再包一层荷叶,然后用细麻绳扎牢。 再将黄泥碾成粉末,加清水调和,平摊在湿布上,再将捆好的鸡放在泥的中间,将湿布四角拎起将鸡紧包,使泥紧紧粘牢,再去掉湿布,用纸包裹。 然后将裹好的鸡放入灶火上烤半个时辰,如泥出现干裂,就用泥补塞裂缝;最后改用小火烤一个时辰。 临近中午,叫化鸡好了。 童姥边吃边赞“小花匠,看来让你当花匠是屈才了,你应该去做厨子。” 吃了一半,童姥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已升到头顶,向江枫说道“小花匠,我要练功夫,你在旁给我护法,不许有人前来打扰我……你那阿萝,不会来。” 江枫脸一红“白天她不会来。” 童姥点点头,当即盘膝坐在床榻上,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淡淡白气。 但见那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 第197章 唯有双修才能解毒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童姥睁开双眼,缓缓下床。 江枫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bsp&bsp只觉童姥脸上神情颇有异样,但到底有何不同,却也说不上来。 童姥把他的神情瞧在眼里,说道“你这小花匠还算是有孝心,况且你长得很对我的眼,于我又有收留之恩,把我这名功夫说给你听了,也不打紧。” “我练的这门内功,叫八荒唯我独尊功。我自六岁起练这功夫,三十六岁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时光。六十六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今年九十六岁,再次返老还童,便得有九十天时光,方能回复功力。” 江枫睁大了眼睛,奇道“什么?你……你今年已经九十六岁了?……还有什么返老还童?” 童姥道“这‘八荒唯我独尊功’,原是一门神奇无比的内家功力。只是我练得太早了些,六岁时开始修习,数年后这内功的威力便显了出来,可是我的身子从此不能长大,永远是九、十岁的模样了。” 江枫道“返老还童时,功力是不是也会变到孩童时?” “小花匠还算有点见识。不错,返老还童之后,功力全失。修练一日后回复到七岁时的功力,第二日回复到八岁之时,第三日回复到九岁,&bsp&bsp每一日便是一年。每日白日,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 江枫又问“前辈,你今年返老还童,怎么跑这里来,在灵鹫宫不是很好,那里有你很多手下,肯定很安全啊那便如何?” 童姥说道“我生平有个大对头,深知我功夫的底细,算到我返老还童的日子,必定会乘机前来加害。可我那对头武功太高,又有一批朝廷的狗腿子可供驱遣,我手下根本抵挡不住。” 江枫道“前辈选这曼陀山庄渡劫,想来这山庄肯定有什么让你对头忌惮之处?” 童姥微微一笑,说道“小花匠还挺聪明。在这九十天之中,我是步步艰危。后来无意间被我得知,我的大对头在外头有一独生女儿,我若擒了她的女儿,她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我便能顺利渡过此劫。” 江枫一听,一下子就猜到王夫人就是童姥大对头的女儿,不禁脸色一变,急道“你把……王夫人怎么样了?!” “放心,你的小情人……嗯,是老情人,现在没事,我只不过给她服下了升仙极乐丸。” 江枫听到“老情人”三字,不由得脸一红,不过他更关心“升仙极乐丸”是什么样的毒药,怎么解。 “这是我这几年来新研制出来药丸,它不像生死符发作那样,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难当。它只会放大人的。”童姥说道。 “放大人的?” “这药只对女子有效,会让女子无限思春,甚至发展到见到猫狗畜生,都想行闺房之乐的地步。” 江枫一听,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毒药,……有伤天和。” “我正要那对头小贱人行无耻之事,颜面扫地,在师弟面前大大丢脸,从此被师弟弃若敝屣。” “那怎么解王夫人身上的毒?” 童姥嘿嘿一笑道“这你就要再一次感谢我了,每天好菜伺候着。” “要想解这升仙极乐丸的毒,需练我的独门武功——纯阳至尊功,然后与其双修,阴毒自除。” “双修?” “对,就是双修……这一段时间,你就好好跟我学纯阳至尊功。” 江枫一听,吃了一惊“我学?” “不是你学,难道让阿猫阿狗学啊!你能舍得让你的老情人跟人双修吗?” 江枫一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小花匠,本姥姥的武功天下无双,多少人想学还学不成呢!可看你的样子,还不情不愿的。” “哪有。”江枫苦笑道。 童姥瞪了他一眼“升仙极乐丸即使不催动,三个月后也会发作,你还不打起精神来!” 江枫这才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小花匠,你练过武吗?”童姥问道。 江枫心想在童姥这种绝世高手面前,加之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又是她本门的武功,想瞒是瞒不住的,不如老实回答。 “回前辈,我在大理无量山游玩时,无意中闯入一个石洞,里面有一座玉像,在那里得到了两种武功——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闲暇之时有练一练。” 童姥一听,脸色顿时煞白,用万分焦急的语气问道“小花匠,你快说,那玉像像谁?” 江枫有些奇怪童姥的反应,不过还是照实说了“像王夫人和王姑娘。” 说完,见童姥听了他的话,只在那怔怔地盯着他。江枫虽觉得奇怪,却不敢出言相问。 突然间,童姥跃下床来,双手握拳,对着江枫的肚子一阵猛擂,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小贼,你和她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我一直给你瞒在鼓里。去年见到跟贱婢长得相像的王夫人,我就怀疑了。现在知道,你们竟然在无量山逍遥快活,连孩子都有了,你……你怎对得住我?” 江枫大惊,边躲边问道“前辈,你……你怎么了?” 童姥的脸已涨成紫色,泪水滚滚而下,叫道“你和李秋水这贱人私通了,是不是?你还想抵赖?还不肯认?” 江枫摸不着头脑,问道“李秋水是谁?” 童姥一呆,随即定神,拭干了眼泪,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师弟对我不住。” 江枫心中却想道看来这童姥跟她师弟,还有叫李秋水的,是三角恋。 现在看来,她口中所说的对头十有是那李秋水了,而且,她还是王夫人的母亲,王语嫣的外婆。 这天晚上,童姥不住口的痛骂叫她那叫无崖子的师弟和李秋水。 江枫听她骂得虽然恶毒,但伤痛之情其实更胜于愤恨,想想她一辈子就钟情一个人却不可得,也不禁代她难过,劝道“前辈,人生无常,岁月也不能倒流,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把他们都忘了,心中便无烦恼了。” 童姥怒道“我偏要想念那没良心的师弟,偏要恨那不怕丑的贱人。我心中越是烦恼,越是开心。” 江枫摇了摇头,不敢再劝了。 次日,童姥情绪已恢复正常,她在喝血练功和享受美食之余,开始教江枫练习纯阳至尊功。 由于有北冥神功作基础,江枫学练这纯阳至尊功挺顺畅的。 当天晚上,江枫有些心神不宁,在门口一直向外张望。 谷薆<spa>  童姥大概看出江枫等什么,说道“不要看了,你那老情人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来找你。” “为什么?” “我给她下了升仙极乐丸之后,对她说三个月之内不能近男色,不然就是毒发身亡。” 童姥大概看出江枫还有些担心,补充说道“你若不放心,晚上把门锁好,她敲门的时候,我可以屈尊躲到衣柜里去。 “只好如此了。”江枫点点头。 “瞧你那没胆的样子。”童姥哼了一声,看不惯江枫对王夫人即是担心又是害怕的神色,“你学了纯阳至尊功,世上只有你能解她的毒,她在你面前已是没了牙的老虎,你怕什么!” “前辈教训的是!”江枫说道,眼光转到墙上的两幅画上面,心里却有些乱。 他也不知道对王夫人是什么感情。 刚开始的时候,说实话,王夫人把他当作段郎,他自然把她当作床伴。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顺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王夫人慢慢地多了一份感情。 王夫人也是如此,刚开始必服药,把他想象成段郎,她才能放开身心。 后来,她不用服药,在小花匠和段郎之间来回切换,也能跟他缠绵。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口中叫出的小花匠次数逐渐超过了段郎次数,也不要求江枫他自称段郎了。 前几天,王夫人叫杜玉娘在他屋中挂了两幅她亲笔画的人物画。 一幅是一位男子的侧面图,江枫见过段正淳——他就是前段时间王夫人念念不忘的段郎,很快猜出这幅画画的是他。 另一幅画的也是一位男子,不过是正面图,这男子就是——江枫! …… 十余天后,童姥准备的鸡鸭鹅已经吸完、吃完。 不过这时她功力已十分了得,身轻如叶,很快在山庄偷了五六只鸡鸭鹅。 这批吸完、吃完后,童姥在山庄简直像自己家一样,来去自由。她甚至把来这栖息的一群野生白鹤抓了一大半。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童姥已回复到八十几岁时的功力,出入石屋和山庄时更远是直如无形鬼魅,世间已经罕有敌手了。 江枫通过两个多月的练习,纯阳至尊功已练有一成火候,配合童姥所授的双修功法,勉强能帮王夫人解毒。 之后,他问过童姥,什么时候给王夫人解毒,童姥就一句话“急什么,时间还没到!” 这一日睡梦之中,江枫忽然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这香气既不像王夫人来时在他屋里烧的麝香,也不是鱼肉的菜香…… 迷迷糊糊之中,又觉得有一样软软的物事靠在自己胸前,他一惊而醒,伸手去一摸,着手处柔腻温暖。 “阿萝,是你吗?”他柔声问道。 那人像是没听到他话似的,自顾道“我……我在什么地方啊?怎地这般黑?”喉音娇嫩,是个少女声音,而且江枫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只是完全不敢往她身上想,一时之间没听出来。 “我去点蜡烛。” 江枫说着,就要摸索着下床。 刚坐起身来,耳中就中听到童姥的声音“小花匠,不要去点蜡烛……这人已服了升仙极乐丸,此时阴毒已经发作,你若不想让她发狂,就好好跟她双修,解了她的毒。” 江枫大急,叫道“前辈,不能这样啊!” “温香软玉已经送到你怀中了,何况你是为了救人,还推三阻四的。惹火了姥姥,把你们赤身绑在山庄门口,示众三天,看你还敢不敢拂逆我的意!” 见童姥已经生气,又听她意思,他如果再嚷嚷,就要施那恶贯满盈段延庆才能想出的恶毒法子,江枫不敢再说了。 童姥的话刚落音,就听那少女道“我……我……好冷,你又是谁?”说着便往江枫身上靠去。 江枫再一次听到那少女熟悉的声音,只觉脑中轰隆一声竟然是她! 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谁了! 他呆坐片刻,想起刚才童姥的话,渐渐地,心理障碍缓缓退去。 “我这是救人,是英雄救美,不是趁人之危!” 想到这,他伸手搂住了怀中柔腻娇嫩的少女。 没想到那少女嗯哼一声,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他头颈。虚竹但觉那少女吹气如兰,幽香阵阵,不由得心头阵阵荡漾。 他用发颤的声音说道“汪……姑娘,你……你……你……没事。” “汪”姑娘道“我好冷,可是心里又好热好热。” 江枫知道,这是她身上的毒发作了。 他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抱紧了些。那“汪”姑娘“唔,唔”两声,凑过脸来,两人吻在一起…… 良久后,江枫心中默想童姥传授的双修之法,运起纯阳至尊功,将天下第一的纯阳内力通过特殊途径,缓缓注入“汪”姑娘经脉当中。 在此双修过程中,那“汪”姑娘更是热情如火,甚至将他当作了爱侣。 待江枫内力耗尽,那“汪”姑娘道“好哥哥,你是谁?是不是表哥?”这六个字娇柔婉转,但在江枫听来,却似给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心中酸楚,涩声说道“我是小花匠,不是你什么表哥。” 那“汪”姑娘道“表哥,你还会骗人。” 江枫正想解释几句,忽然一块棉毯盖了上来,那“汪”姑娘离开了他的怀抱。 第二天白天,江枫也曾质问童姥为什么给那“汪”姑娘下毒,换来的是童姥的一巴掌“天山童姥行事,还要你来品头论足!” 。 第197章 唯有双修才能解毒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淡了,见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童姥睁开双眼,缓缓下床。 江枫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bsp&bsp只觉童姥脸上神情颇有异样,但到底有何不同,却也说不上来。 童姥把他的神情瞧在眼里,说道“你这小花匠还算是有孝心,况且你长得很对我的眼,于我又有收留之恩,把我这名功夫说给你听了,也不打紧。” “我练的这门内功,叫八荒唯我独尊功。我自六岁起练这功夫,三十六岁返老还童,花了三十天时光。六十六岁返老还童,那一次用了六十天。今年九十六岁,再次返老还童,便得有九十天时光,方能回复功力。” 江枫睁大了眼睛,奇道“什么?你……你今年已经九十六岁了?……还有什么返老还童?” 童姥道“这‘八荒唯我独尊功’,原是一门神奇无比的内家功力。只是我练得太早了些,六岁时开始修习,数年后这内功的威力便显了出来,可是我的身子从此不能长大,永远是九、十岁的模样了。” 江枫道“返老还童时,功力是不是也会变到孩童时?” “小花匠还算有点见识。不错,返老还童之后,功力全失。修练一日后回复到七岁时的功力,第二日回复到八岁之时,第三日回复到九岁,&bsp&bsp每一日便是一年。每日白日,须得吸饮生血,方能练功。” 江枫又问“前辈,你今年返老还童,怎么跑这里来,在灵鹫宫不是很好,那里有你很多手下,肯定很安全啊那便如何?” 童姥说道“我生平有个大对头,深知我功夫的底细,算到我返老还童的日子,必定会乘机前来加害。可我那对头武功太高,又有一批朝廷的狗腿子可供驱遣,我手下根本抵挡不住。” 江枫道“前辈选这曼陀山庄渡劫,想来这山庄肯定有什么让你对头忌惮之处?” 童姥微微一笑,说道“小花匠还挺聪明。在这九十天之中,我是步步艰危。后来无意间被我得知,我的大对头在外头有一独生女儿,我若擒了她的女儿,她投鼠忌器,不敢妄动,我便能顺利渡过此劫。” 江枫一听,一下子就猜到王夫人就是童姥大对头的女儿,不禁脸色一变,急道“你把……王夫人怎么样了?!” “放心,你的小情人……嗯,是老情人,现在没事,我只不过给她服下了升仙极乐丸。” 江枫听到“老情人”三字,不由得脸一红,不过他更关心“升仙极乐丸”是什么样的毒药,怎么解。 “这是我这几年来新研制出来药丸,它不像生死符发作那样,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痛苦难当。它只会放大人的。”童姥说道。 “放大人的?” “这药只对女子有效,会让女子无限思春,甚至发展到见到猫狗畜生,都想行闺房之乐的地步。” 江枫一听,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这毒药,……有伤天和。” “我正要那对头小贱人行无耻之事,颜面扫地,在师弟面前大大丢脸,从此被师弟弃若敝屣。” “那怎么解王夫人身上的毒?” 童姥嘿嘿一笑道“这你就要再一次感谢我了,每天好菜伺候着。” “要想解这升仙极乐丸的毒,需练我的独门武功——纯阳至尊功,然后与其双修,阴毒自除。” “双修?” “对,就是双修……这一段时间,你就好好跟我学纯阳至尊功。” 江枫一听,吃了一惊“我学?” “不是你学,难道让阿猫阿狗学啊!你能舍得让你的老情人跟人双修吗?” 江枫一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小花匠,本姥姥的武功天下无双,多少人想学还学不成呢!可看你的样子,还不情不愿的。” “哪有。”江枫苦笑道。 童姥瞪了他一眼“升仙极乐丸即使不催动,三个月后也会发作,你还不打起精神来!” 江枫这才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 “小花匠,你练过武吗?”童姥问道。 江枫心想在童姥这种绝世高手面前,加之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又是她本门的武功,想瞒是瞒不住的,不如老实回答。 “回前辈,我在大理无量山游玩时,无意中闯入一个石洞,里面有一座玉像,在那里得到了两种武功——凌波微步和北冥神功,闲暇之时有练一练。” 童姥一听,脸色顿时煞白,用万分焦急的语气问道“小花匠,你快说,那玉像像谁?” 江枫有些奇怪童姥的反应,不过还是照实说了“像王夫人和王姑娘。” 说完,见童姥听了他的话,只在那怔怔地盯着他。江枫虽觉得奇怪,却不敢出言相问。 突然间,童姥跃下床来,双手握拳,对着江枫的肚子一阵猛擂,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小贼,你和她做下了不可告人之事,我一直给你瞒在鼓里。去年见到跟贱婢长得相像的王夫人,我就怀疑了。现在知道,你们竟然在无量山逍遥快活,连孩子都有了,你……你怎对得住我?” 江枫大惊,边躲边问道“前辈,你……你怎么了?” 童姥的脸已涨成紫色,泪水滚滚而下,叫道“你和李秋水这贱人私通了,是不是?你还想抵赖?还不肯认?” 江枫摸不着头脑,问道“李秋水是谁?” 童姥一呆,随即定神,拭干了眼泪,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师弟对我不住。” 江枫心中却想道看来这童姥跟她师弟,还有叫李秋水的,是三角恋。 现在看来,她口中所说的对头十有是那李秋水了,而且,她还是王夫人的母亲,王语嫣的外婆。 这天晚上,童姥不住口的痛骂叫她那叫无崖子的师弟和李秋水。 江枫听她骂得虽然恶毒,但伤痛之情其实更胜于愤恨,想想她一辈子就钟情一个人却不可得,也不禁代她难过,劝道“前辈,人生无常,岁月也不能倒流,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你把他们都忘了,心中便无烦恼了。” 童姥怒道“我偏要想念那没良心的师弟,偏要恨那不怕丑的贱人。我心中越是烦恼,越是开心。” 江枫摇了摇头,不敢再劝了。 次日,童姥情绪已恢复正常,她在喝血练功和享受美食之余,开始教江枫练习纯阳至尊功。 由于有北冥神功作基础,江枫学练这纯阳至尊功挺顺畅的。 当天晚上,江枫有些心神不宁,在门口一直向外张望。 谷薆<spa>  童姥大概看出江枫等什么,说道“不要看了,你那老情人三个月之内都不会来找你。” “为什么?” “我给她下了升仙极乐丸之后,对她说三个月之内不能近男色,不然就是毒发身亡。” 童姥大概看出江枫还有些担心,补充说道“你若不放心,晚上把门锁好,她敲门的时候,我可以屈尊躲到衣柜里去。 “只好如此了。”江枫点点头。 “瞧你那没胆的样子。”童姥哼了一声,看不惯江枫对王夫人即是担心又是害怕的神色,“你学了纯阳至尊功,世上只有你能解她的毒,她在你面前已是没了牙的老虎,你怕什么!” “前辈教训的是!”江枫说道,眼光转到墙上的两幅画上面,心里却有些乱。 他也不知道对王夫人是什么感情。 刚开始的时候,说实话,王夫人把他当作段郎,他自然把她当作床伴。 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顺着时间的推移,他对王夫人慢慢地多了一份感情。 王夫人也是如此,刚开始必服药,把他想象成段郎,她才能放开身心。 后来,她不用服药,在小花匠和段郎之间来回切换,也能跟他缠绵。 这一段时间以来,她口中叫出的小花匠次数逐渐超过了段郎次数,也不要求江枫他自称段郎了。 前几天,王夫人叫杜玉娘在他屋中挂了两幅她亲笔画的人物画。 一幅是一位男子的侧面图,江枫见过段正淳——他就是前段时间王夫人念念不忘的段郎,很快猜出这幅画画的是他。 另一幅画的也是一位男子,不过是正面图,这男子就是——江枫! …… 十余天后,童姥准备的鸡鸭鹅已经吸完、吃完。 不过这时她功力已十分了得,身轻如叶,很快在山庄偷了五六只鸡鸭鹅。 这批吸完、吃完后,童姥在山庄简直像自己家一样,来去自由。她甚至把来这栖息的一群野生白鹤抓了一大半。 如此又过了一个多月,童姥已回复到八十几岁时的功力,出入石屋和山庄时更远是直如无形鬼魅,世间已经罕有敌手了。 江枫通过两个多月的练习,纯阳至尊功已练有一成火候,配合童姥所授的双修功法,勉强能帮王夫人解毒。 之后,他问过童姥,什么时候给王夫人解毒,童姥就一句话“急什么,时间还没到!” 这一日睡梦之中,江枫忽然闻到一阵甜甜的幽香,这香气既不像王夫人来时在他屋里烧的麝香,也不是鱼肉的菜香…… 迷迷糊糊之中,又觉得有一样软软的物事靠在自己胸前,他一惊而醒,伸手去一摸,着手处柔腻温暖。 “阿萝,是你吗?”他柔声问道。 那人像是没听到他话似的,自顾道“我……我在什么地方啊?怎地这般黑?”喉音娇嫩,是个少女声音,而且江枫感觉,这声音很是熟悉,只是完全不敢往她身上想,一时之间没听出来。 “我去点蜡烛。” 江枫说着,就要摸索着下床。 刚坐起身来,耳中就中听到童姥的声音“小花匠,不要去点蜡烛……这人已服了升仙极乐丸,此时阴毒已经发作,你若不想让她发狂,就好好跟她双修,解了她的毒。” 江枫大急,叫道“前辈,不能这样啊!” “温香软玉已经送到你怀中了,何况你是为了救人,还推三阻四的。惹火了姥姥,把你们赤身绑在山庄门口,示众三天,看你还敢不敢拂逆我的意!” 见童姥已经生气,又听她意思,他如果再嚷嚷,就要施那恶贯满盈段延庆才能想出的恶毒法子,江枫不敢再说了。 童姥的话刚落音,就听那少女道“我……我……好冷,你又是谁?”说着便往江枫身上靠去。 江枫再一次听到那少女熟悉的声音,只觉脑中轰隆一声竟然是她! 他已经知道眼前的少女是谁了! 他呆坐片刻,想起刚才童姥的话,渐渐地,心理障碍缓缓退去。 “我这是救人,是英雄救美,不是趁人之危!” 想到这,他伸手搂住了怀中柔腻娇嫩的少女。 没想到那少女嗯哼一声,转过身来,伸手勾住了他头颈。虚竹但觉那少女吹气如兰,幽香阵阵,不由得心头阵阵荡漾。 他用发颤的声音说道“汪……姑娘,你……你……你……没事。” “汪”姑娘道“我好冷,可是心里又好热好热。” 江枫知道,这是她身上的毒发作了。 他双手微一用力,将她抱紧了些。那“汪”姑娘“唔,唔”两声,凑过脸来,两人吻在一起…… 良久后,江枫心中默想童姥传授的双修之法,运起纯阳至尊功,将天下第一的纯阳内力通过特殊途径,缓缓注入“汪”姑娘经脉当中。 在此双修过程中,那“汪”姑娘更是热情如火,甚至将他当作了爱侣。 待江枫内力耗尽,那“汪”姑娘道“好哥哥,你是谁?是不是表哥?”这六个字娇柔婉转,但在江枫听来,却似给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 他心中酸楚,涩声说道“我是小花匠,不是你什么表哥。” 那“汪”姑娘道“表哥,你还会骗人。” 江枫正想解释几句,忽然一块棉毯盖了上来,那“汪”姑娘离开了他的怀抱。 第二天白天,江枫也曾质问童姥为什么给那“汪”姑娘下毒,换来的是童姥的一巴掌“天山童姥行事,还要你来品头论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