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爷的小祖宗飒爆了》 第1章 只是意外 第1章 只是意外 三亚,洲际酒店。 轻轻一声“咔磁”,总统套房的门被打开,一个娇小玲珑的黑影悄闪了进来。口罩遮住大半个脸,鸭舌帽的帽檐下,墨玉般晶亮的大眼珠转了转。见房内乌漆嘛黑没人,她松口气。 窗帘拉开一条缝,女孩取出单反相机,瞄向对面会所的露台。随着连连咔擦声响,某影后和某阔少私会的场景,被相机记录在案…… “宝贝,你只剩三分钟,行动要快哦!”耳麦里传来同伴的温馨提醒。 这间总统套房是最佳拍摄地点,女孩刚刚使用的是复制房卡,只能设置五分钟的记忆,否则就会在网上留下痕迹。六星酒店又很矫情,从里面开门也要用卡,所以时效一过,女孩就出不去了。 “不急,等两人亲上去再撤!”全神贯注盯着镜头,女孩沉着冷静。 “居然还没亲?我特么以为你正大饱眼福、在拍活春宫呢!” 外面监控车里的同伴清楚看到,半小时前,会所名流派对已落幕,众人散去。剩影后和阔少上了露台,星光美酒作伴,你侬我侬。 “别急,很快就有活春宫!”女孩悠闲地说着,眼角狡黠勾起,“宁婧姗正火力全开,我估摸那凌少……” “哎哟我去!” 女孩突然一声惊呼,让耳麦那头的同伴以为镜头里有劲爆画面上演,忙问: “快说快说!是不是开始做了?” 却不知,房间里的女孩遭遇了背后偷袭…… 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庞然大物,突然把她整个人举起,紧紧贴上落地窗。脑袋被大掌摁住,右脸贴着窗玻璃,女孩无法动弹。 “敢给我下药?吃了豹子胆么?”耳边,男人声如魔吟。摁住她脑袋的手,带着些许薄茧。 “什么下药?下什么药?”女孩一头雾水,男人狰狞的脸就在眼前,她却不敢看。因偷拍的行为,此刻难免心虚。 男人冷哼,猩红的双眸眯起,大掌松开她脑袋,指尖捏着女孩下颚,指腹不受控的在她红唇上摩擦。 今晚他喝高了,派对没结束就回房休息。刚被药性燥醒,才知发生了什么。听到有人在客厅里鬼鬼祟祟,加上女孩散落的耳麦中同伙问“是不是开始做了”,以及此刻她的心虚…… 这一切,足以说明问题! “还嘴硬?说,谁指使你的?” “你大爷指使的!” 被他非礼被还他冤枉,女孩火冒三丈。可当眸光对上他那张举世无双的脸时,她狠狠愕住…… 棱角分明的轮廓,斜飞英挺的剑眉,孤傲邪佞的眸光,丹朱玉润的薄唇;酷帅高雅,却又冷到不行。这张吊打娱乐圈所有明星的脸,除了那人,还能有谁? “凌,凌少?”女孩翦眸睁大,布满震惊。 他怎么会在这里? 那露台上跟宁婧姗偷情的男人,又是谁? 盯着她两片粉嫩的唇,凌斯栩喉间一紧,终是抑制不住药性。炙热的吻,排山倒海般朝她袭去。 女孩却脑袋后仰,本能的躲开。狼吻扑空,男人性感的薄唇贴上窗玻璃…… 糗大! 给他下药还玩欲擒故纵? 凌斯栩倏然扭头,一双深幽的眸子透着火光,似是刀光剑影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让宽敞的房间顿显逼仄。 吓得女孩连连吞口水: “你,你要干嘛?” “干你!” 抱住她倏然翻转,行云流水般将她扑倒在地。凌斯栩傲然直起腰,邪肆的盯着她,解开浴袍腰带欲行强来之举…… 这时,只听见一声“砰”,他脑门磕上了女孩手里的烟灰缸。 第2章 稀罕玩意 第2章 稀罕玩意 顿脑子嗡嗡作响,上半身僵直的倒下,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女孩费力将他推开,站起身拍拍小手,朝地上昏迷的他狠狠瞪一眼: “敢非礼老娘?你找死!” 拾起散落在地的耳麦、相机和背包,女孩火速撤离,走到门口才知时限已过…… 复制房卡失效! 无需用耳麦向外面的队友求助;也没时间去想哪里出了差错;女孩迅速在房间里搜索他那张正规房卡。 搜摸了一大圈也没发现,最后不得不打开床头柜上他的lv手包:钞票、手机、证件,和一张女人的照片…… 柳叶眉,双眼皮,长发飘飘,清秀端庄! 一看就知不是丰韵妖娆的宁婧姗,女孩毫无兴趣,随手将照片一丢。 回到客厅,目光落在男人身上的浴袍上。终于在口袋里摸到房卡,可起身撤离时一个不经意的转眸,女孩怔住…… 只见“大”字倒地的男人,浴袍完全敞开,月光透过窗帘缝照在他一览无遗的躯体上。那漂亮有力的胸肌腹肌和完美的人鱼线,已足够让女孩羞红脸。更别说再往下,那一览无遗了! 倏地背过身,女孩涨红了小脸。心跳如雷中,猛地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 他被下药了! 如不能解毒,可能会造成某方面的功能丧失。虽说下药这事跟她无关,但身为隐世医仙孙爷爷的徒弟,她不能见死不救。 迅速打开双肩包,女孩取出随身携带银针套装。对着男人躯体一连几个深呼吸,果断下针,精准扎在他某穴位上…… “唔!”凌斯栩皱眉闷哼,倏然坐起身,怒目横对,“你干什么?” “救你!” 女孩镇定自若,盯着他的“伤处”脸不红心不跳。伸出小手,居然…… 开始为他按摩? “有你这样救的吗?”一把打开女孩的手,凌斯栩恼羞起身。 女孩白他一眼,收起银针拿起背包,瘪嘴丢下一句: “切,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以为我愿意摸啊?” 说罢,用他那张正宗的房卡开门,扬长而去。 不让我摸,我还懒得给你拔针呢! “站住!” 凌斯栩火冒三丈的追过去,却在门口被女孩嘭的一声锁上门。高挺的鼻梁差点被撞塌,然而,比这更悲催的是…… 他出不去了,房卡被女孩捏出门! 该死的酒店保安系统! —— 地下停车场。 女孩被“同伙”拉上面包车,是个高大健硕、一身迷彩装的的男人。车里还有他们另一名“同伙”,女孩的闺蜜。 别看车子不起眼,里面别有洞天。一番监听监控的设备应有尽有,虽都是低价淘来的二手货。 坐在监控台前的闺蜜,一头凌乱痞相的黄色短发,嘴里含着棒棒糖,对前排开车的男人说道: “我就说她没事?哥你还咋咋呼呼瞎担心?” “别吵!” 女孩蹙眉打断,在单反相机中急急翻找。这才发现偷拍到的,阔少全是背影,只影后露了脸。总算找到一张阔少四十五度角侧颜,女孩把画面放大,问身边的闺蜜: “你瞅这奸夫是谁?” 闺蜜定眼一瞧后,嘴里的棒棒糖自然滑落…… 第3章 功亏一篑 第3章 功亏一篑 “苍了个天,这不是我男神闻一凡吗?他,他怎能跟老女人搞在一起?” 闻一凡,当今娱乐圈里的顶流鲜肉,其父是着名导演闻森。父子俩在娱乐圈貌似跟宁婧姗是死对头,怎就暗中搭上了? 以两少女的见识和阅历,猜不透个中玄机。 “娱乐圈有啥不可能?宁婧姗跟闻一凡搭上,总好过跟未来继子偷情?”前排开车的男人说道。 “可这样一来,照片就没价值了啊!我们拿什么威胁宁婧姗?”女孩蛾眉紧蹙。 “价值还是有的!宁婧姗在婚期将近之际,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不信凌沧海能受得了头顶这层绿!” 铁腕企业家凌沧海,丧妻十多年,神秘低调,从未传出花边新闻。直到前一阵和宁婧姗官宣订婚,才走进大众视野。 据闻,两人的婚姻会带来公司资产重组、内部股东变动、集团股价上涨等等。本是件好事,儿子凌斯栩却强烈反对。 有人说,宁婧姗的到来,会触犯凌斯栩“继承人”的利益,削弱他的股份; 也有人说,宁婧姗是通过凌斯栩才结识凌沧海的,这之前本就跟凌斯栩有一腿。此番要做他的继母,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是凌斯栩都会不解气。 还有人说…… 网上小道消息太多,车内三人都是普通百姓,拧不清其中玄机。只知要在宁婧姗大婚前,抓住她出轨的把柄。 “绿个屁!”这时,闺蜜翻着白眼打断,把相机递给女孩,“瞅瞅你都拍了些啥?” 几乎每张都是宁婧姗和闻一凡举杯靠近、密谋嘀咕的画面,根本没暧昧镜头,更别谈实质性的出轨了。 “你还有脸怪我?” 女孩很不解气,宁婧姗跟小自己十几岁的男人密会,在她眼中就是不正经。坚信两人有一腿,只不过好戏上演时她被凌斯栩的偷袭打断,错失关键性画面…… 这一切谁造成的? “田同学,你是怎么做监控工作的?不是很确定总统套房没人入住吗?很确定会所里跟宁婧姗上露台的人是凌斯栩吗?那货怎就出现在总统套房了?” “啥啥啥?”闺蜜震惊,眸中燃起一丝喜悦和担心,“你遇上凌少了?他没把你怎样?” 传闻中的凌斯栩,心狠手辣,处事强硬。现年二十八岁,毕业于哈佛大学,三年前回国接手家族企业“凌盛国际”。短短几年在商场打响名号,把盛凌国际带上一个新高度。即便集团董事长仍是他父亲凌沧海,换句话说,他是为老爸打工…… 因其冷面阎罗的气质,在商场上无处不掠夺的手段,人们送他一个绰号——冷都狼!意寓:比冷都男凶狠,比西北狼阴冷。 可同时也传言他是滥情总裁,亿万身价和盛世美颜,让他成为名媛淑女、顶流巨星们争相讨好的对象。环肥燕瘦,无女不猎,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他身边呆上十天。 对这样一个“饥不择食”的男人,闺蜜难免担心女孩被劫色…… “不提了!” 女孩眉心微凝,对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一切,没心情诉苦。叹口气,她双肩沮丧的垮下, “唉,又特么功亏一篑。” —— 与此同时,总统套房。 黄梓浩叫来酒店经理开门,见沙发上叼着烟的男人额头肿起一个血包。他瞳孔一张,上前作死的问: “擦,我家栩栩脑袋撞门上了?” “说了多少次,不准这么叫老子!”凌斯栩暴躁警告,猛吸一口香烟,阴阴敛眸,“半个小时,把那不要命的丫头给我找出来!” 纳尼? 凌爷被一个丫头给揍了? 第4章 世界真小 第4章 世界真小 黄梓浩摸唇,盖住嘴角的偷笑。待闲杂人等领命撤走后,他一本正经的表态: “没事儿,改天老子替你报仇!把那丫头拐上床,先奸后杀!” “叫你来不是听你碎嘴的!”凌斯栩指尖在烟灰缸里狠狠蹂躏着烟头,却又不得不目光闪躲,很糗的说着,“那啥,身上扎了根针,你给我拔出来。” 银针插在穴位里已有十来分钟,自己尝试着拔过,不顶用。只能让专业人士帮忙,虽说眼前的铁磁是个不靠谱的音乐人,但家里经营国内最大的连锁医院,多少懂一些。 “扎哪儿了?”某铁磁疑惑的问,“你自己不会拔么?” 废话还真多! 凌斯栩的暴躁冲破胸口,愣是把烟头大卸八块后,才撇过头去。双手轻轻合拳,搁在下颚边,更糗的从嘴里挤出一句: “……那里。” “啥?”黄梓浩惊得整个人往后弹,瞪得老大的眼珠转了转,“喂喂喂,老子可是不折不扣的直男!你丫该不会是找借口,想趁机占我便宜?” 凌斯栩帅气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扭头凌厉瞪视,两道利刃般的目光足以将他凌迟: “再敢碎一个字,老子撕烂你的嘴!” 这下黄梓浩华丽丽的屈服了…… 半小时后,银针取出,凌斯栩无碍;黄梓浩的嘴,被贴了封条。 助理方卓进门,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战战兢兢回报道: “爷,酒店监控被黑客侵入,暂时找不出……” “嗯?!” 凌斯栩盛怒打断,眸中冒火。 方卓背脊一凉,赶紧呈上手中的文件: “但您要娶的人有结果了,这是她的资料。” 余怒未消的男人无视,就像要娶的人对自己而言,无关紧要一样? 文件最后被身边的黄梓浩接过,翻开看了看后,他撕掉唇上的ok绷,又忍不住嘴碎: “楚楚兮?这么奇葩的名字!”说着将少女的学生照递过去,咧嘴一笑,“不过长得还行,嘿嘿,挺水灵!” 凌斯栩轻蔑瞅了一眼,顿瞳孔一张…… 这世界,真特么小! —— 第二天,江大川的cs基地。 楚楚兮本想在三亚再留一晚,继续盯着宁婧姗偷拍留。可架不住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她妈妈病情又开始恶化。 尿毒症住院后,妈妈迟迟等不来肾源。加上年初爸爸车祸去世,至今都找不到肇事者,妈妈万念俱灰、一心求死。若不是楚楚兮时不时给妈妈施针减轻病痛,后果只恐不堪设想。 果断定了下午回省的机票,见江大川和麦子还没起床,楚楚兮骑着单车出门。打算去买点菜做顿丰盛的午餐,以感谢这两天大川哥的收留,和田麦子的一路陪伴。 回来的路上,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拦住她去路。车里走下一个西装革履、黑色墨镜的年轻男人,朝她彬彬有礼: “楚小姐,凌爷请你走一趟!” 某称谓让楚楚兮心里一沉,虽说她不惧那男人,却也担心没及时取出来的银针会造成什么恶劣后果,便略带心虚的问: “哪个凌爷?” 第5章 八字不合 第5章 八字不合 “凌盛国际的总裁,凌斯栩先生。” “哦,是他啊?”楚楚兮挠着头憨憨一笑,试探道,“内个,他是不是身体抱恙?请我去瞧病?” “怎么,楚同学还是个大夫?”方卓轻蔑勾唇,眸中无半点焦虑担心。 楚楚兮漂亮的睫毛眨了眨:“也就是,他没事咯?” 方卓不回答,略带倨傲的打开车门:“请!” 既然人没事,楚楚兮不想再去招惹凌斯栩,况且几小时后她就要离开三亚,便礼貌有加道: “能不能改天?我约了人!” 方卓视若无睹,对司机命令:“去,把楚小姐约的人摆平!” “……”楚楚兮咋舌。 这帮人,还真蛮横粗暴! “楚小姐,请上车!” 楚楚兮不好再拒绝,推着单车走到劳斯莱斯后备箱处。正欲打开后箱盖把自行车装进去,被方卓夺过自行车,轻蔑扔掉,就像扔一件垃圾…… “以后这种低等交通工具,楚小姐不必再用!”掏出纸巾擦手,方卓拧眉。 “……”楚楚兮脸色一沉,气鼓鼓上了车。 半小时后,劳斯莱斯停在海边某高档会所,不是昨晚的那家。里面寂寂无人,唯两行黑衣保镖肃然而立。 对有钱人的这种装逼阵势,楚楚兮向来嗤之以鼻。心想:我又不是刺客,你凌斯栩也不是大总统,犯得着么? 本就对方卓已心生抵触,所以当来到更衣间门口,面对方卓像个管家般递来的一套高档比基尼时,楚楚兮头一偏,桀骜拒绝: “不换!” “凌爷在游艇上等您。”方卓拧眉,“楚小姐应该知道,女士上私人游艇都得换比基尼。” “哪条法律规定的?”楚楚兮顿恼,很不服气。 “凌氏律法!”方卓掷地有声,面不改色。 楚楚兮…… 什么狗屁? “抱歉,我姓楚,不姓凌!” 你家的凌氏律法管不着老娘! 大义凛然丢下这句话后,楚楚兮转身想走,被两黑衣保镖拦住去路。 方卓走过来,面无表情的威胁道:“楚小姐若执意不换,我只能让他俩帮忙了。” 楚楚兮:…… 烦闷垂首,峨眉深蹙,两只小手捏了捏拳。最后又悄悄松开,板着脸接过方卓手里的泳衣。 念在昨晚没及时拔针的份上,老娘忍! —— 十分钟的快艇行程,楚楚兮才跟着方卓登上凌斯栩的私人游艇。 上面同样很安静,貌似只凌斯栩一人,靠在躺椅上玩着手机,背对他们。左手夹着香烟,腰间围着浴巾,的后背点点水珠,也不知是汗,还是海水。 一边的台上摆着数瓶洋酒、一个冰桶、两只高脚杯,一盒包装精美的香烟。品牌楚楚兮没见过,也不认得…… “爷,人带来了!”方卓走过去,毕恭毕敬。 “嗯。”凌斯栩连头都懒得抬。 方卓走后,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老半天凌斯栩也没开口,跟别说起身或扭头,看楚楚兮一眼了。 他不说话,楚楚兮自然也懒得打破沉默,坐在游艇的栏杆上百无聊赖。便托起腮帮,对着右边的海景烈日发呆…… 这样的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楚楚兮隐隐约约听见,男人手机里这样的语音传来: “对二!” “炸弹!” “王炸!” 楚楚兮托起的腮帮,一下子从掌心中滑落…… 卧槽,堂堂总裁居然玩斗地主这种弱智游戏? 凌斯栩,你是有多闲! 所以说,什么大总裁的时间都是以分秒计算,纯属扯淡! “笑什么?” 这时,躺椅上的男人开口了。即便仍没回头,眼睛盯着手机。 楚楚兮:…… 谁笑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笑了? “我是不是很可笑?”放下手机,凌斯栩弹了弹烟灰,继续以冰冷的后背对她。 “没有!”楚楚兮果断回答,“打牌乃人之常情,更何况是斗地主这种中华国粹,我等炎黄子孙有义务将它发扬光大。”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无形中也将尴尬消磨了些许…… 凌斯栩暗暗勾唇,藏住嘴角的忍俊不禁,缓缓扭头看向她,面无表情道: “没看出你也是个嘴碎的人?” 楚楚兮稍作一愣,轻点头: “嗯。” 似是默认? 凌斯栩起身,走到台边慢悠悠倒着红酒,一点点加着冰块。过程中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他腰间的浴巾被海风吹落。 男性完美躯体又一次呈现,只是比昨晚多了条泳裤。但并不妨碍他“秀”自己的两块胸肌、八块腹肌、迷死人的人鱼线,和那逆天的大长腿…… 可惜,栏杆上的女孩似是毫无兴致?只淡然的看了一眼后,楚楚兮便托起腮帮,转向右边的海面美景。 凌斯栩嗤笑,认为她在装。重新拿了块浴巾围在腰间,点根烟,走到她右侧挡住她视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他轻蔑勾唇: “昨晚搁我这儿装的是?” “啊?”楚楚兮抬眸,晶亮的大眼珠充满疑惑。 男人俯身,轻轻捏起她下颚,微微敛眸: “再装,就没意思了!” “哦。”楚楚兮后仰,让自己下颚离开他指尖。 男人拧眉,眼角泄出一丝怒气: “你嘴里除了嗯啊哦,是不是没别的词?” “有啊!”楚楚兮眨巴眼睛,一本正经道,“但你说我嘴碎,那我只能惜字如金。” 凌斯栩:…… 靠,八字不合啊! 一股征服欲涌上,凌斯栩努力遏制,端起酒杯喝一大口冰酒,冷笑看向她: “很好,确有几分胆识,否则也不会小小年龄做了狗仔。” 这话让楚楚兮眸中摸过心虚,但撅起的小嘴依然桀骜: “听不懂。” “还装?”男人怒了。 “何出此言?”楚楚兮面不改色,眸中闪烁着天真的疑惑。偷拍宁婧姗的事,她打死不会承认。 “洲际酒店!” 凌斯栩一声咆哮,手中的酒杯摔碎在地。如此盛怒的气场,便是黄梓浩在此,也会吓得战战兢兢。 楚楚兮却风云不变色,坐在栏杆上,歪着脑袋冲他俏皮一笑: “听说过,是个奢华之地!” 凌斯栩:…… 第6章 八字不合(2) 第6章 八字不合(2) “只可惜,我没去过。”女孩起身走了过来,朝他说得一脸认真。清澈的眸光中,似是有所暗示? 凌斯栩视若无睹,从手机里调出方卓熬了一通宵才弄到的证据,直接举到她面前:是昨晚天网监控拍到的,通往洲际酒店的某条马路上,面包车副驾驶上楚楚兮和驾驶座上的男人谈笑风生…… 没照到田麦子的身影,所以凌斯栩认为:楚楚兮和江大川是对雌雄大盗,哦不,雌雄狗仔! “咦,这谁啊?”女孩却脸不红心不跳,装模作样的笑笑,“跟我还有点像哈!” 凌斯栩微微白她一眼,不屑的勾起唇角: “没准,是你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嗯,很有可能!” 楚楚兮虽嘴上这样说着,眉心却也紧了紧。 深知有些事盖不住,但这并不能证明她昨晚去过洲际酒店总统套房。最关键,说穿昨晚的糗事对他有啥好处?搞不懂这男人怎么想。 便揣着明白装糊涂,朝他笑问: “凌少为毛要调查这个人?她得罪过你?” “你说呢!” 凌斯栩俯身,睁大眼睛朝她阴阴逼近,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一针之仇,岂能不报?” “哦。”楚楚兮面不改色,微挑眉梢,“?” 你他丫的能怎样报仇?反正我打死不会承认,昨晚去过洲际酒店。 ,居然有如此心理素质? 以致于凌斯栩破天荒的怔了怔,甚至自我怀疑起来,是不是他凌少的气场不够强大,镇不住眼前的丫头片子? 看来得弄点横的! 目光扫过海面,他嘴角露出狡黠,手臂一扬,两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点根烟,凌斯栩抬头看着碧海蓝天,说得云淡风轻: “今儿个太阳不错,让楚小姐下海畅泳一番!” 她的资料他已调查得清清楚楚,在学校体育项目样样优秀,独独游泳零分,所以才选择来游艇上谈。 “哦不不,不用。我,我不会游泳。”直到此刻,楚楚兮才略显慌神。 “楚小姐说笑了,哪有不会游泳还穿比基尼的?”凌斯栩抽着烟,一个狡猾的冷笑袭来。 楚楚兮:…… 尼玛,难怪刚刚方卓要用一套套强词歪理逼老娘换泳装?还扯什么“凌氏律法”?原来在这儿等着我? 顿怒发冲冠,楚楚兮夺步上前:“喂,你欺人太甚!” “何出此言?”男人举着香烟悠然冷笑,将她从头到脚蔑视了一遍,“穿着比基尼来我游艇,你不为游泳?难不成为在我面前秀你火柴棍一样的身材?” “你?” 楚楚兮气得咬牙,也知跟他斗嘴没任何意义。反正昨晚的事她不会承认,否则就会对宁婧姗打草惊蛇了。便按捺住怒火,继续死咬牙关, “凌先生,那个人不是我,你真没必要冲我来!” 凌斯栩充耳不闻,回到躺椅上,晃着红酒杯,懒洋洋的命令道: “楚小姐失忆了,扔她下海!什么时候失忆症好,什么时候捞她上岸!” “讲讲道理好不好?” 楚楚兮一把将面前的两黑衣保镖推开,疾步走到躺椅前,指着他一本正经解释, “呐,你搞错人了!我没去过洲际酒店,也压根没遇到过你!” “……”凌斯栩不语,犀利注视着她的瞳孔。 直到女孩双臂撑上躺椅的扶手,俯身,一脸严肃的朝他逼近,字字暗示道: “凌先生,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但我认为,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说出来,对吗?” 那画面,就像一个霸道女总在强攻一个小受? 这让凌斯栩烦闷不堪,他“冷都狼”何曾被女人这样“霸攻”过?更何况,还是一个小他十岁的丫头片子? 却也猛然顿悟,她为何从一开始就装…… 昨晚不止对他是糗事,对她亦是。既然如此,何不尘封? 顿感这女孩的理性思维和心理素质,均不容小觑。徐徐垂下的目光,不经意间看到一处风景,凌斯栩狡黠勾唇,冷不丁从嘴里冒出一句: “一对a!” “什么?”女孩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一对a。”凌斯栩摸唇,目光转向别处。 楚楚兮这才反应过来,倏地直起腰,捂住胸口,朝他凛凛挑眉: “斗地主里,对a压死对q!” “……”凌斯栩抿唇,掩饰着嘴角的忍俊不禁。 “所以,你我是两条平行线。不曾有过交集,永远也不会有!”楚楚兮转过背去,说得义正言辞,略显冰冷。 “……”凌斯栩拧眉不语。 讲真,他不想跟她有交集;可现在不得不跟她有,怎么办?那件事,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楚楚兮却没心情陪他耗,转过身来一脸认真道: “抱歉,我还要赶下午三点的飞机。凌先生,能不能让人送我上岸?” “不能!” 某男华丽丽从嘴里冒出这两个字,靠在躺椅上,状似悠闲的玩着手机。 楚楚兮气不打一处来:“喂,我时间很宝贵!不像你,游手好闲!” “是吗?”凌斯栩淡然接话,懒得抬眼,“说说看,你时间宝贵在哪里?” “家里有病人等着我照顾!”楚楚兮心急火燎。 “那你还跑来三亚会情郎?”凌斯栩倏然抬眸,怒目圆瞪。 第7章 别赖上我 第7章 别赖上我 楚楚兮愣:“什么情郎?” 凌斯栩再度举起手机,只见屏幕上一直是那张天网拍到的证据,画面早被他放大,满屏都是驾驶座上的江大川。 “你搞错了,他不是我男票!”楚楚兮急忙解释,没空去猜他什么心理,“只是我一个哥哥,老师。” “……”凌斯栩不语,犀利的盯着她瞳孔,充满质疑。 “哎呀,跟你解释不清!”楚楚兮满心焦虑,说着两眼一愣。 不对,我为毛要跟你解释? 你他丫的是我什么人? 凌斯栩起身,将手机中的画面拨到副驾驶上的她,狡黠一笑: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的确是你咯?” 楚楚兮:…… 草,中计了! 死咬牙关,最后却阴沟里翻船? 凌斯栩,你狠! “昨晚洲际酒店的事,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凌斯栩收起戏谑,一脸严肃道,“我并不关心你来偷拍谁;更没兴趣知道,你跟这野男人是什么关系。” 楚楚兮:…… 没兴趣知道,你还问东问西? 不对,什么野男人? 你才是野男人! 你全家都是野男人! 却见某“野男人”走到台边,端起刚刚斟满的两杯红酒,递给她一杯,一本正经道: “找你来,只为一件事!” “说!”楚楚兮果断干脆,并不接过他的红酒。 凌斯栩有点糗,微微低头,眸光转向一边。顿了老半天后,才轻轻从嘴里挤出这句: “跟我去趟香港……” 欲言又止,那两个字还是没说出口。 “做什么?”女孩秒问。 凌斯栩拧眉,忍住心里的暴躁,装作不经意的回到台边,放下被她拒绝的那杯红酒。点根烟深吸一口,面朝大海: “领证。” 他认为,听到这两个字后,女孩绝壁会狠狠愣住,继而…… 满脸惊喜? 又或者,藏住惊喜,跑过来拉着他的胳膊追问:喂,是不是真的?你真要跟我领证结婚? 再或者…… 没有或者了,因为楚楚兮的反应,全然出乎他意料之外! “侬脑子瓦特了?”女孩脱口而出,语气烦躁不堪。 凌斯栩拧眉,顿了顿后,转过身来朝她浅笑打趣: “连上海话都会说?敢情你不是省人?” 想转移话题,来掩饰自己的糗态。 可女孩不给面子,眼珠子转了转后,走上前朝他一本正经的解释: “呐呐呐,我昨晚无心冒犯你,当时只纯粹想救你。不能因为我的一个善举,你就赖上我,对?” 赖、上? 这两个字让某男瞳孔放大,狠狠捏住她下颚,他咬牙切齿: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赖上你?” 没钱没颜没身材,黑不拉几的一火柴棍,还特么矮不叮咚!站在老子面前,头顶只能够到老子的胸…… 别说是我凌爷,换成任何一个男人,也绝壁不会赖上你! “搞搞清楚!”楚楚兮一把打开他的手,理直气壮,“现在求婚的人是你,拒婚的才是我!” 拒、婚? 某男妥妥的爆发了,指着她鼻子吼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求婚?老子只要一本结婚证!” “那为什么找我?”楚楚兮风云不变色。 凌斯栩稍稍噎住,其中的理由,他着实不好坦白。便将语气缓和了些,把早想好的借口说出: “算过八字了,你我很合。” 楚楚兮愣…… 继而弯下腰,捧腹大笑。 男人恼:“笑什么?” 直到笑得肚子快抽筋,楚楚兮才稍作平静,尽管扬起的眼角和唇角依然放不下来: “凌先生,你能不能编个高级点的理由?” 凌斯栩万万想不到,自己一早准备的理由在她看来竟是低级?不知道豪门很多婚姻都讲究“八字合、旺夫”吗? 豪门娶妻,只看商业利益和生辰八字,独独不看爱情…… 得得得,这丫头没见识,跟她说不清! “要高级的是?行!听好!”上前一大步逼近她,凌斯栩做出退让,凶神恶煞的细数起来,“你楚楚兮学霸一个,医仙下凡;国色天香,一对a也盖不住那张倾城美颜;瘦得像火柴棍也能让男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让老子死也挪不开目光……够了没?” 看似在赞美,实则除第一句外,其余都是在贬她。凌斯栩认为,她多少会被触动一些,听得出他的羞辱,孰料…… 楚楚兮竟扬起一脸自信的嫣笑,语出惊人道: “我既然如此优秀,凌先生,你觉得你配得上我吗?” “你?”某男脸铁青。 我凌爷配不上你? 这世上还能找出比你更自恋的女人吗? 第8章 因为不爱 第8章 因为不爱 楚楚兮不是自恋,只是不信他来真的。所以,长长叹口气后,她收起嫣笑,一脸认真道: “凌先生,我只是个穷屌一个。还得埋头苦读、挣钱养家,真的没空陪你玩。” “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要钱对?”凌斯栩气不打一处来,刷刷写下一张支票,举到她眼前,“一千万!跟老子领证!” 楚楚兮平静的接过,一点点撕碎,抛向天空,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个数字。 “这种钱,我不稀罕。” 钱,她不缺。 偷拍宁婧姗,也不是为勒索钱。 凌斯栩:…… 着实有点无计可施了。 “凌先生,我不是活在霸总小说里的人。你玩游戏找错对象了,我相信外面有大把大把的女人愿意陪你疯、陪你癫。但我楚楚兮,真的不行。” 说着叹口气,见男人被石化在原地迟迟没反应,她很客气的威胁道, “为避免场面更僵你不好收场,还是让人送我上岸,可以吗?” 凌斯栩缓过神,迟迟不能接受自己又一次被女人拒绝。这种糟糕的感觉多久不曾有过?他已记不清…… “领证我是认真的,支票也是认真的,你不后悔?”深深拧眉,他疑惑看着眼前的少女。 楚楚兮浅浅一笑,平静摇头。 “为什么这么坚定?给个理由!”凌斯栩心有不甘。 “因为……” 楚楚兮垂眸,抿唇顿了顿后,抬眼冲他灿烂一笑, “不爱!” 这两个字重重打在凌斯栩心上,因为多年前,那个纯如仙子的女人也曾这样拒绝他的求婚。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只知此刻的自己,就像多年前的那次一样,满心焦虑,满腹不甘。 便再次举起手机,死命追问: “那你爱谁?这个男人?” 楚楚兮淡然一笑,平静的看着他,如星星般的瞳眸中闪烁着智慧之光: “我说的不是我,而是你。” “什么意思?” 凌斯栩一愣,这才看清面前的女孩是楚楚兮,不是他魂牵梦绕的那张脸。 楚楚兮顿了顿,不知该怎么解释,便淡然一笑道: “抱歉,昨晚不得已冒犯了你的手包。那女孩看起来不错,望凌先生珍惜。” 凌斯栩:…… 再无理由坚持。 就这样,凌先生对楚同学的第一次“求婚”,以失败告终。 —— 十天后,省小镇。 烈日当头,烧得路上不见人影,燥热让这个暑假显得格外漫长。镇医院的病房里,正在给妈妈擦身的楚楚兮,破天荒接到舅舅的电话…… “兮兮,肾源有着落了,你来一趟!” “真的?” 她眉间一喜,心中却有狐疑。要知道,舅舅一家可没那么好心! 今年爸爸车祸,妈妈重病,她家遭逢劫难。作为唯一的亲戚,舅舅和外婆又是怎么做的?不仅立马跟她家划清界限,还趁火打劫,暗中偷卖了她家唯一的房产。 尽管只有三十多万,却是爸爸妈妈一生的血汗钱。她去索要房款,被外婆蛮横不讲理的打出门…… 最可气的是,妈妈不是迟迟没有肾源匹配,捐肾这种事最直接就是亲属。家中只有外婆的数据能匹配上,可楚楚兮能让老人捐肾吗? 她从没开那个口,外婆毕秋莲倒好,就像生怕自己的肾被盯上一样?时不时偷来医院,劝她妈妈快点自尽? 有时候楚楚兮真怀疑,毕秋莲是不是她妈妈沈亦臻的亲娘? “你外婆愿意捐献,只不过……”电话里,沈亦熊欲言又止。 “有条件是吗?”楚楚兮脸色瞬间沉下。 “来家里谈!”沈亦熊叹口气,似是有难言之隐,“要不要舅舅派车去接你?” “谢谢好意,我……” 楚楚兮本想拒绝,深知那家人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转念一想,影后那边迟迟搞不定。如果外婆诚心实意,不管什么条件,她都可以考虑。 “我自己搭车过来,晚上到!” 第9章 被逼替嫁 第9章 被逼替嫁 省城,华灯初上。 名为“龙湖香醍”的高档小区前,楚楚兮将礼节做足,在小区便利店买些礼品和水果。收银台前刷卡时,被告知余额不足…… “还差七十,您看您有现金吗?” 收银女嘴上虽说得客气,但那蔑视的目光,也将城里人对乡下人的傲慢展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当楚楚兮很糗的从口袋里摸出二十多块的零钱时…… “姐姐,我钱不够,退几样行吗?”楚楚兮面上陪着笑脸,心里十分操蛋。 不用问,卡里的钱又被外婆偷偷转移了。有妈妈的迂腐忍让在,她就算多次修改银行卡密码,也挡不住外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掠夺。 好在自己学业之余赚来的钱,都在田麦子那保管,否则自家房租和妈妈的医疗费都交不起。 “没钱就少拿点嘛!你碍事不?没看到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 收银女数落的话没说完,就见一只皮肤白皙、五指修长的手,夹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来,伴着少年严肃的声音响起: “够吗?” “呃……”收银女尬住。 “哦不不,谢谢好意!”楚楚兮连连拒绝,“我还是退几样!” 她一向不爱欠人情,何况还是个陌生人,虽然只有区区一百块。 “探望老人,礼品要备足,不然会让父母丢脸的!”排在她身后的少年灿烂一笑,露出两个小虎牙,阳光温暖。一身篮球装,凸显青春活力。 楚楚兮愣…… 他怎么知道我是探望老人?呆呆看向堆积在收银台上的礼品,包装和名称已出卖一切。 “谢谢。” 羞涩垂眸,楚楚兮脸上一阵滚烫,觉得自己很糗。结完账后,她将找零的三十块递给少年, “同学,能留个电话吗?改天我还你钱。” “别太在意,还不还没所谓!” 少年的笑纯洁无瑕,并没接过她递来的零钱。将自己两瓶可乐结完账,丢下一个俏皮的眨眼, “有缘再见,你请我吃饭好了。” “这……” 女孩尬住之际,少年已拿着他买的一瓶可乐走出便利店。潇洒跨上停在门口的山地车,风一般离开。 而收银台上,另一瓶可乐直直立在楚楚兮买的那堆礼品中。 “季公子的号码,是不可能给你这种乡下丫头留的!”忙活中的收银女,递给楚楚兮一个大大的白眼,“再说了,人也不缺你这一百块!” 言外之意:什么有缘再见、请他吃饭,纯属客气的搪塞,莫当真! 楚楚兮没接话,提着东西默默离开。只是少年的山地车,让她想起方卓口中的“低等交通工具”…… 都是豪门公子,做人的差距怎就这么大? —— 龙湖香醍是片别墅区,和当下很多楼盘一样,小区北边竖有几幢高层公寓。沈亦熊一家就住那里,以他们的经济能力还住不起别墅。通常这类人活得很累很虚伪,明明资产不够,却总要挤破头的“与贵为邻”。 单元楼门口,楚楚兮遇上舅妈破天荒的来楼下“迎接”…… “你怎么才来?客人都等急了!”一如既往没有热情和关怀,郝倩脸上只有嫌弃和抱怨。 客人? 楚楚兮心里嘀咕了下,却也没开口问啥,笑笑将大包小包的礼品递过去: “舅妈,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郝倩却将礼品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朝她高傲的告诫道: “听着,从现在开始,你是我家妙语!” “……”楚楚兮惊,看不懂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瞧瞧你都穿了些啥?”郝倩挤眉弄眼,一脸嫌弃,“这么寒酸,怎么顶替我家小语?” 说着也不让楚楚兮问个明白,忙将她拉到地下室简单梳洗了一番。化了妆,丢给她一套青春靓丽的jk服: “换上!” “舅妈,能不能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楚楚兮向来不是被人摆弄的女孩,不弄清楚,她是不会稀里糊涂就范的。 郝倩显然不愿讲出原委,坐在梳妆台边,点根女士香烟,朝楚楚兮冷冷斜睨: “哼,乡下麻雀翻身,被大老板看上了!” 楚楚兮深深吸口凉气,按捺住怒火,面不改色的挑眉: “所以呢?” “乖乖出嫁,你妈就能马上手术!”郝倩俨然已不耐烦,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重重掐灭。 “大老板看上的,是你家妙语对?” “……”郝倩板着脸不理会,拉着她胳膊就要出门。 “舅舅公司又要倒闭了?”楚楚兮冷冷的问。 一句话便撕开了这家人的遮羞布。 妈妈卡里的钱,定是又被外婆拿去贴儿子了。不仅如此,这次沈亦熊居然沦落到要卖女儿? 哼,报应! 郝倩勃然大怒,扬起手,重重一记耳光打在楚楚兮脸上: “有你问话的份吗?还想不想要肾源了?” 五指印十分清晰。 楚楚兮没有捂脸,只是垂眸中,两只小手悄悄握成拳。竭力忍住怒火,她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双唇翕动,挤出一句: “多少钱?” “什么?”郝倩一时没听懂。 楚楚兮倏然抬眼,狠狠盯着她,怒吼: “我问,你们把我卖了多少钱?” 气势不输半分。 “我看你欠抽!” 郝倩扬起手又欲给她一巴掌,这次被楚楚兮死死扼住手腕…… 较量中,面对女人凶狠的目光,郝倩表情逐渐疑惑,还带着一丝惊恐。 不等她反应过来,楚楚兮将她手腕一把扔开,缓缓勾唇,阴阴一笑: “脸打肿了,拿什么让大老板看上?” 郝倩满脸不解气,却愣是不敢再跟楚楚兮动手,只得狠狠丢下一句: “给我识相点,上去别戳穿!否则,随时让你妈去见阎王!” 楚楚兮心如死灰:“所以,你们死也不会告诉我卖了多少钱,是吗?” “跟你无关的事,有必要问吗?”一把将她推出门,郝倩气得脸色红白交织,“嫁给林老板你算攀高枝!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楚楚兮没再反驳…… 行! 让你们看看,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 第10章 坏人变老 第10章 坏人变老 楼上沈家。 沈亦熊开门,装得不露痕迹: “小语回来了?来来来,快见过林先生。” 楚楚兮镇定自若的进门,先朝单人沙发上的外婆打了个招呼,笑得讽刺: “奶奶好!” “嗯。”毕秋莲脸沉得比包公还黑,目光愣是不往她这边瞧。 楚楚兮秒懂:毕秋莲不打算捐肾,亦是不甘让她替嫁。并非疼爱她,而是在毕秋莲眼里,她乡下丫头能嫁暴发户,就像郝倩说的那样“攀高枝”。这让毕秋莲不解气,认为她占了沈妙语的便宜。 所以如猜不错,毕秋莲的态度应该是让沈妙语嫁,沈家不仅能顺利拿到聘礼救公司,还能从此攀上有钱女婿,过上梦寐以求的豪门日子。 “不错,够漂亮!老子很满意!” 这时,沙发正中央的男人发声,将楚楚兮上下打量一番后,笑得露出一口黄牙。 楚楚兮目光冷冷的转向他,只见是个秃头大肚的地中海,满脸络腮胡子。朝天鼻的鼻孔里,露出的两撮鼻毛上还沾着鼻屎。 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楚楚兮朝他平静挑眉: “可我不太满意,怎么办?” 地中海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怒色瞪向一边的沈亦熊。 吓得沈亦熊忙点头哈腰的赔礼,继而朝楚楚兮训斥: “小语!怎么说话的?林先生对你满意,是你的福气!” 楚楚兮苦笑冷哼,靠着墙,头一偏,嘟囔: “是福气你自己嫁啊,找我作甚?” “你?” 沈亦熊气得脸铁青,他拿准“肾源是这丫头的死穴”,就想挖个坑骗她替嫁。已经买通医院的人,只要林先生的钱一到手,就拔掉沈亦臻的呼吸器…… 孰料女孩一进门就不买账?谁给她的底气? “对哦,我忘记你是个男人,没得嫁!” 楚楚兮火力全开,不仅朝沈亦熊冷嘲热讽,还连带他的老婆一起,笑嘻嘻看向坐在毕秋莲对面的郝倩, “那就让你老婆嫁嘛!” 郝倩:…… 气得朝她吹胡子瞪眼,却又不得不压制暴躁。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楚楚兮无视她的恼羞,转向肥头大耳的地中海:“林先生,瞧她这丰韵妖娆的身姿,不输少女的脸蛋,您看得上不?” 地中海叼着雪茄,淫笑看向满脸恼羞的郝倩,摇摇头: “再妖娆,也不是个处嘛!” 话落,沈家三口气得个个脸色铁青,却愣是没人敢放个屁…… “哦,原来林先生喜欢处?”唯楚楚兮淡然接话,挑眉反问,“可我这个处脾气很臭,没大没小,还毫无亲情观念,林先生受得了不?” 地中海翘着二郎腿,眯眼盯着她,满脸淫邪: “小野猫,够味!” “是是是!”沈亦熊忙立马朝地中海点头哈腰的递烟,“林总,你看婚期定在明天可行?我那三百万……” “三百万?呵!”靠在墙边的楚楚兮苦笑接话,“沈总的缺口不小啊,难怪要卖女儿?看来我那三十万你也不打算还了,是不?” 想起父母一辈子的血汗钱被这家人落井下石的打劫,妈妈住院时她很客气的来要房款,却被毕秋莲和沈妙语祖孙俩打出门。沈亦熊夫妻在身后看笑话,搬出老太婆放狂言: 三十万本就是沈亦臻该孝敬我这个亲娘的,凭什么还? 丝毫不去想她的亲女儿还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 一想起这些,楚楚兮就攥紧拳头、怒火四起。若不是妈妈太善良,以死相逼劝她作罢,她绝壁会把这家人告上法庭! 忍气吞声,绝不是她楚楚兮的个性! “怎么,老爸还欠女儿的钱?”地中海听懵,疑惑看向沈亦熊。 “别听她瞎说,跟我耍性子开玩笑呢!”沈亦熊笑得尴尬。 楚楚兮却不打算让这家人蒙混过关,走到地中海身边坐下,一脸认真道: “林先生是?我可以嫁,但你得先安排我妈做手术!” 这话一出,沈家三口均露出恐慌之色。 尤其是毕秋莲,她阴狠瞪着楚楚兮,气得颤抖。沈亦熊夫妇一个劲朝毕秋莲挤眉弄眼,暗示:先答应下来,把三百万拿到手再说。 唯地中海听得满脸懵逼,看向郝倩: “你病了?” “不是她!”楚楚兮抢先接话,面无表情的细数起来,“我妈叫沈亦臻,是毕老太太的亲闺女。十年前,老太太瘫痪在床,是我爸妈床前床后的照顾,倾尽积蓄请来民间高人,治好她的腿。可老太太对我妈非打即骂;对我更是一口一个丧门星、孽种;对我爸……呵,只知道要钱!” 毕秋莲这个外婆,可谓是一早就给楚楚兮诠释了,什么叫“不怕老人变坏,就怕坏人变老”! 她一生压榨女儿倒贴儿子,沈亦熊上学的费用全是沈亦臻北漂时供的。毕秋莲不仅不心疼女儿,还指责沈亦臻没出息、不肯陪大导演睡觉…… 后沈亦熊在省城落家,娶了城里媳妇开了公司,毕秋莲就一脚把女儿踢开,来儿子这里“享福”。谁知福没享到,反落个双腿瘫痪、被儿媳扫地出门…… 于是,她又恬不知耻的回到乡下,赖上女儿! 女儿女婿老实善良,对她恪尽孝道、一再容忍。可她倒好,在家就像个老霸王,把沈亦臻夫妻当提款机,把楚楚兮当奴婢。童年时期的楚楚兮,身上经常伤痕累累,全是被毕秋莲打的。沈亦臻护女,她就连女儿一块打。 最最可恨的是,今年楚家遭巨变,她趁火打劫卖掉女儿的房产,揣着那三十万来城里给儿子儿媳舔脚,以求住进门…… 太清楚毕秋莲“老恶棍”的揍性,楚楚兮不会再顾及她长辈的面子,继续细数: “年初我爸车祸去世,迟迟找不到肇事者。老太太见索赔无望,就趁我妈病重住院时,偷卖了我家房子,携款跑到省城跟儿子住。林先生你说,如今我妈尿毒症生命垂危,老太太该不该捐这个肾?” 其实,她根本没打算让老太婆捐肾,深知即便毕秋莲愿意,妈妈沈亦臻也不会接受。 楚楚兮要的,只是一个理! 第11章 智斗恶人 第11章 智斗恶人 “理所应当,再说少个肾也不影响健康嘛!”已经看上了楚楚兮的人,地中海自然会顺着她的话说,讥讽看向一边的毕秋莲,“况且老太太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活几个年头?” 这话一出,毕秋莲瞬间暴怒,蹭的从沙发上跳起,指着楚楚兮歇斯底里的吼: “你给我滚!我沈家就算破产要饭,也不要你个丧门星来帮忙!” “哦,好。” 楚楚兮淡然起身,巴不得就此离开,却被郝倩一把拽住胳膊。 郝倩不动声色的把女孩摁回沙发上,没好气的看向婆婆,板着脸反驳道: “林总话粗理不粗,养儿子图什么?不就图一家人平平安安、你老有所望?一个肾换全家平安,你特么值大发了!亦熊的公司破产,你自己也没落脚之地,是不?” 言外之意:别以为年初拿个三十万,我就接受你了。这次你儿子不能度过难关,一样把你个老太婆扫地出门! 其实“替嫁”这歪点子是郝倩想出来的,一方面沈妙语本就任性不嫁,且郝倩也心疼女儿嫁这么丑的老男人。另一方面,站在郝倩的角度,巴不得老不死的给大姑姐捐肾。最好捐完肾后,直接死翘翘。这样一来,她不仅能落个眼根清净;还能以此为由让沈亦臻赔钱,堂而皇之的压榨…… 林总做了沈亦臻的女婿,还愁她们母女没钱赔?再说姐夫的车祸,警方那边迟早会找到肇事者,到时不又有一大笔赔偿? 哼,这些钱迟早落入我沈家的口袋!前提是沈亦臻要活着;老不死的捐颗肾,死掉! 郝倩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毕秋莲是知道的。可她就是这样一个老小人,只会对女儿一家大呼小叫;对媳妇,她连个屁都不敢放…… “对对对,倩倩说的是!”唯沈亦熊连连附和,继而朝母亲嫌弃的责怪,“妈,你能不能管管自己脾气?讲讲道理好不好?” 吸血鬼一家的本质,显露无遗…… 沙发上的林先生看在眼里,懒得再管这家人的鸡飞狗跳,冷笑看向楚楚兮: “所以,你不是沈家小姐,对吗?” “嗯,我叫楚楚兮,不叫沈妙语。”女孩淡然回答。 林先生阴骘的目光转向沈亦熊: “沈总,你胆子不小啊,敢找个赝品来糊弄我?” “没没没,主要是我家姑娘拿不出手,没她漂亮。”沈亦熊又是递烟又是倒茶,“再说她是我外甥女,也算半个闺女嘛!” 林先生不买账,阴阴一笑道:“漂不漂亮,叫出来瞧瞧呗!” “这……”沈亦熊为难,紧皱眉头顿了好半天后,才一声喝道,“小语,出来!” “不要!”紧闭的卧室大门里,传来沈妙语尖锐刺耳的声音,“让我嫁那秃头肥肚的老家伙,哼,休想!” “不嫁,你爸的公司就得破产!”沈亦熊朝房门怒吼。 “破产就破产!关我屁事!”沈妙语丝毫不为所动,任性道,“反正我卡里有三十万,下个月就去韩国做练习生,你公司破产也影响不到我!” 楚楚兮一声冷哼,心里有了数:原来自家的三十万,被老太婆偷去贴孙女了! “听听,这还是亲闺女吗?”林先生也不嫌事大的嘲讽起来。 沈家三长辈顿羞得无地自容…… 而卧室里的沈妙语还一套一套的继续: “那乡巴佬不就想要个肾吗?叫老不死的给她便是!在我家蹭吃蹭喝大半年,现在拿个肾出来救儿子公司,哼,理所应当!” 楚楚兮听着,嗤笑摇头,只感自己在看一出人性的荒诞剧。 “逆女!逆女!”毕秋莲气得脸色铁青,捶着自己胸口,骂骂咧咧,“全特么反了天!反了天!” 这一刻,楚楚兮觉得她很可怜,但…… 都不及她的可恨! “哈哈哈,我算看明白了!”沙发上的林先生却大笑着站起身,洋洋洒洒道,“俗话说,娶媳妇要娶个暖心窝的!沈总,你闺女连亲爹的处境都不闻不顾,我林某人可不敢娶啊!” 说得沈亦熊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林先生转向楚楚兮,带着一丝欣赏: “楚小姐,明天派车来接你,跟我领证。” 楚楚兮礼貌站起身,不卑不亢道: “林先生,我没义务帮沈家!” “那就看他沈亦熊的态度了!”林先生呵呵笑看沈亦熊一眼后,拿起手包夹在咯吱窝,“明天来接人,不见人,不给钱!” 沈亦熊两口子鞍前马后的将他送出门。 回来后,见楚楚兮一副很不好惹的态度,而一边的毕秋莲也怒气冲冲。沈亦熊无奈,噗通一声跪在毕秋莲面前,开启表演模式: “妈,我求你了!您就把肾拿出来行不?” “你?” 毕秋莲气得跺脚,一看就知死也不会捐肾。却愣是不敢朝儿子训斥半个字,不由分说便朝楚楚兮开打, “你个孽障!我打死你!” “打死我,你拿什么去卖钱?!”楚楚兮目光如炬,不躲不闪。 毕秋莲扬起的手却凝结在半空,被女孩这句话狠狠扼住咽喉…… 是啊,林先生已全盘否定了沈妙语,沈家现在全部筹码都押在楚楚兮身上。没她去替嫁,这三室两厅的小豪宅、那贷款买来的小奔驰,统统都要被法院没收。到时她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太,被媳妇扫地出门,能去哪里? 回小镇女儿身边?呵,别介!女儿唯一的房产已被她偷偷卖掉,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躺在病床上不知时日,更别说打工挣钱供她挥霍了! 直到这一刻,毕秋莲才深深感受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第12章 智斗恶人(2) 第12章 智斗恶人(2) 她一番好心贴儿子,偷来的三十万没给自己挥霍,却拿来给儿子让孙女留学。可儿子一家又是怎么对她的?钱一到手,就换了幅面孔? 孙女公然在外人面前叫她“老不死”,说她蹭吃蹭喝;儿子儿媳都要她捐肾,丝毫不顾及她这把老骨头挺不挺得住;儿媳甚至还盼着她捐肾后死掉! 就算是三条狗,也该喂熟了。儿子一家不但没被喂熟,反变本加厉? 毕秋莲想不通自己的人生怎就这般“悲催”,怎就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她只想过点好日子,在余生之年做一次城里贵妇,有错吗? 为什么每个人都盯着她的肾,都盼她死? 想到这里,满腹憋屈一下子爆发,毕秋莲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由分说便开启“撒泼打滚哭大街”的模式: “可怜我这把老骨头诶!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儿子闺女拉扯大,没享过一天清福,到头来还要被丧门星和白眼狼们,挖心掏肾?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天喊地,也确有可怜之处。 沈家三口却无动于衷,也许是已习惯了她的撒泼打滚;也许是本就想把捐肾的矛头转向楚楚兮,让她来做这个“恶人”。所以,没一个人来安慰或劝劝这个可怜又可恨的老人。 郝倩第一时间“躲进”卧室,砰一声关上房门;沈亦熊没再跪地,起身坐到沙发上抽闷烟,紧皱眉头一声不吭; 沈妙语从闺房里出来,懒洋洋躺在沙发上玩游戏,就像奶奶的哭天喊地压根不存在一样? “别嚎了!我没想要你的肾!” 最后还是楚楚兮烦躁打断、表明态度,才让毕秋莲的装腔作势戛然而止。 闻言,沈家父女齐刷刷抬眸,疑惑看向她。沈妙语更是在疑惑打量后,抛来一个不耻的冷笑。 楚楚兮很不爽,目光凛凛的扫过他俩,掷地有声的放话: “但你们,也别想做天上掉馅饼的梦!” 这话说得沈亦熊瞳孔一张,顿有种不好的预感。可不等他开口,一边的沈妙语就冷嘲热讽的挑拨起来: “爸,看来你那三百万,要掉进别人腰包咯!” 暗示:楚楚兮不要毕秋莲的肾,是觊觎林先生那三百万。 沈亦熊秒领会,却也不会去求外甥女。 “哼,她敢?”但见他阴狠敛眸瞪着楚楚兮,厚颜无耻的放狠话,“林先生本就是对我沈家提的亲,三百万聘礼,理所应当该给老子!谁特么都别想截胡!” 楚楚兮听得嗤笑摇头,眉毛一挑,云淡风轻道: “怎么,你们觉得我稀罕那三百万?” 只感这家人的丧尽天良,已超出汉语词典的形容范围。哦不,他们是活在万恶的旧社会,认为对姐姐趁火打劫,霸占财产、卖掉孤女,都是理所应当的! 理由只基于:沾了亲! 反正大姑姐两口子死的死、病的病,留着一点房产和一个孤女做啥?不如便宜下我们这家亲戚! “你当然不稀罕!” 这时,一边结束撒泼打滚的毕秋莲接话。终是比沈亦熊两口子更了解楚楚兮一些,深知这女孩不似表面看上去的那样柔弱好欺负,其城府之深,沈家三口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一旦楚楚兮顺利出嫁,林家的财富就跟她毕秋莲、跟沈家,再无半点关系。这就是她不想让楚楚兮来替嫁的原因所在,便趁机含沙射影道, “嫁过去后,林先生那儿不知有多少个三百万等着你!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稀罕这区区彩礼!” 毕秋莲认为自己这话说得很高明,既对楚楚兮实施激将法,让她没理由打三百万彩礼的主意;又对儿子一家重申观点:替嫁这事你们鼠目寸光,生生把林先生这颗摇钱树拱手送给别人! 可惜,现场没一人听进去…… 尤其是沈妙语,她冷冷瞅了毕秋莲一眼,肆无忌惮的挖苦道: “呵,乡巴佬就是见识短!看到个暴发户就当成上流社会?以为姓林的是世界首富么?我告诉你,他连千万富豪都谈不上,那破建材公司顶多值个八九百万!想娶我沈妙语,呵,他还差得远!” 毕秋莲被喷得哑口无言…… 乡下老妇的见识,限制了她的判断力。 “沈小姐看来调查得很仔细嘛!”楚楚兮却一脸嫣笑的接话,趁机挑衅道,“如此说来,我楚楚兮也没理由出嫁咯?” 言外之意:你看不上,我同样看不上。现代社会人人平等,谁特么也不比谁高级。 说得沈妙语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机游戏,她指着楚楚兮的鼻子就开骂: “你个乡巴佬能跟我比吗?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捡到个暴发户算你走运,还是我沈妙语让你的!别特么给脸不要脸!” 让? 此刻楚楚兮真想说:那你行行好,别让了,老娘我不稀罕你让! 可她觉得这样不足以解气…… 这世界最可恨、最不要脸的是啥?明明自己没德行,还理直气壮的数落嫌弃别人! 所以,楚楚兮依旧很淡然,回怼道: “我德行再差,也不会置老爸的经济危机不顾;更不会当面叫亲奶奶老不死的……”她说着,挂着一脸的盈盈笑意,朝沈妙语逼近了些,“最关键,我不会让一个秃头大肚的老男人,呵呵,当面否定!” “你?” 这下沈妙语气得七窍生烟,她仗着有几分姿色,一向把自己当骄傲的小公主。尽管家里不是什么豪门贵族,可在外面也足够装逼。 所以在学校,她是一叶障目的宅男屌丝们仰慕的校花,身边从不缺追求者。就连自己暗恋的男神,也对她尊重客气,把她当小公主。没曾想今天,竟被一个秃头大肚的老男人当面否定? 对此,沈妙语不会检查自己;也不会抱怨林先生有眼无珠;只会把所有罪责全都怪到楚楚兮头上,认为是这乡巴佬耍心机、勾男人,才让她出糗。 “乡巴佬贱婊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气急败坏中,沈妙语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朝楚楚兮砸去。 女孩身轻如燕的躲过。 烟灰缸撞上墙壁反弹回来,最后砸在毕秋莲肩膀上。烟灰沾一身,烟头落一地…… 第13章 智斗恶人(3) 第13章 智斗恶人(3) 毕秋莲祖孙俩哪吃过这种亏?顿双双气势汹汹的朝楚楚兮扑来,准备像上次那样狠狠教训她一顿,孰料…… “够了!”只见沈亦熊一声咆哮,怒气冲冲的瞪着母亲和女儿,“说不过人家就动手?哪有一点城里老太和大家闺秀的样子?” 这句话成功将祖孙俩怔住,遏制了暴行。但…… 沈亦熊绝非良心发现才去护花,他只是怕自己的筹码出事,从而影响明天的交易。且,楚楚兮刚才教训沈妙语的那番话,沈亦熊也有所触动。 顿时,满腔委屈如同火山爆发,他指着毕秋莲和沈妙语,怒发冲冠的教训道: “平时就知道要钱花钱,关键时刻没一个人顶用!全特么只想着自己!除了倩倩,谁为我设身处地的想过?老子破产了,你们一个个有啥好处?哼,老的捂着自己的肾沿街乞讨去!小的飞去首尔,以为随便受训两年就能当大明星?做梦!” 祖孙俩双双被喷住,对沈亦熊无言反驳,却对楚楚兮仍怒目瞪视。两人均认为,是楚楚兮刚才的有心挑拨,才让沈亦熊对她俩火山爆发。 “沈妙语我告诉你,没老爸的公司给你撑腰,你去韩国特么就是给棒子们当牛做马!陪吃陪睡还不见得能出道!” 这番血淋淋的事实,沈亦熊虽说得很真实,却也带着一丝虚伪的私心。他知道,现在楚楚兮是小祖宗,今晚得把她哄好,便拿出一点态度。至于明天拿到三百万后,就特么谁也不认识谁了! 那林总是个什么情况,沈亦熊心里很清楚,暴发户一个,绝非长久的摇钱树。但没办法,现在只有林总愿意出三百万买媳妇,救他的公司。 “兮兮,你犯不着跟她俩一般见识!” 见祖孙俩被他喷住,沈亦熊趁热打铁。坐过来拍拍楚楚兮的肩,进一步拿出态度, “尤其是妙语,她小孩子懂个屁!林总家产至少三千多万,你嫁过去后有的是清福享,没必要跟舅舅抢聘礼哈!” 最后这句关键的话,终是藏不住…… 楚楚兮听着,嗤声冷笑,朝沈亦熊挑了挑眉: “舅舅放心,我楚楚兮向来只在乎属于我家的钱!三百万林先生给不给你,什么时候给,看舅舅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 “那就好,那就好!”沈亦熊赔着笑脸,暗暗松口气。可心里仍有些不踏实,便问,“所以明天……” “明天想我配合,也不是不行。”楚楚兮秒接话,笑嘻嘻的将手掌摊开,“拿来!” “什么?”沈亦熊一懵。 “我家的三十万!”楚楚兮语笑嫣然,轻挑眉梢,“舅舅是不是该归还了?” 沈亦熊:…… 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好糊弄! 一边的沈妙语闻言,瞬间急了。但鉴于刚才她的大家闺秀之范儿已荡然无存,这次她稍作收敛,只憋着嘴,冷言冷语反驳道: “扯淡!那明明是奶奶的钱,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 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丝毫看不出瞳孔里有心虚。 “哟,刚刚还是一口一个老不死的,现在就成奶奶了?”楚楚兮笑得淡然。 “关你什么事?”沈妙语气急,顿又露出原型,厚颜无耻道,“就算我叫她老不死的,她也愿意拿私房钱来贴我!谁叫我是孙女,而你只是个外孙呢?哼!” “私房钱?沈小姐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哪!”楚楚兮嗤声冷笑,手一抄,沉下脸,“废话不多说,林先生那边我可以摆平。至于你们,想用我钓鱼,就得拿出诚意,把我家的房款还了先!” “……”沈亦熊不语,紧皱眉头,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一边的祖孙俩却双双不服,沈妙语焦虑的劝道: “爸,别听她妖言惑众!你还了三十万,她就觉得主动权在她,指不定还会给你提更多条件!” “闭嘴!”沈亦熊烦躁不堪,朝女儿没好气责怪,“你眼里只有那三十万,何曾在乎过你老爸?” 沈妙语:…… 眼瞅着沈亦熊就要松口了,毕秋莲又来添乱: “亦熊,别中计!”但见她抄起手,傲慢斜睨了楚楚兮一眼,继而朝儿子劝道,“我觉得小语在林先生面前还有得挽回形象,咱家没必要把筹码押在她一个乡巴佬身上!” 言外之意:还是让沈妙语嫁! “少特么出馊主意!我打死不嫁!”沈妙语狠狠白奶奶一眼,秒驳回。 她是沈家最贪心的人,既不愿还三十万,又想拿楚楚兮去换三百万!自私惯了,沈妙语向来只愿踩着别人上位,要她做出牺牲,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楚楚兮嗤笑摇头,只感沈家的人性荒诞剧没完没了,永远没有落幕的那一天。便抬眸冷笑看着毕秋莲,云淡风轻的怼道: “外婆,我是乡巴佬。可我生活的地方,也是你和舅舅的老家哦!” 那么,谁又不是乡巴佬呢? “你?”毕秋莲气得咬牙。 她一生榨女儿贴儿子,只为自己的“城里贵妇”梦。并非重男轻女,也不是爱儿子有多深。如果当年沈亦臻听她的话,北漂时愿意给导演们陪吃陪睡,早特么成大明星了! 那么现在,她毕秋莲眼中又岂会有儿子啥事? 所以,她最忌讳别人说她是乡下婆子。尽管她从里到外,都是个纯粹的乡下老泼妇! “三十万换三百万,这笔账划不划算,舅舅自己权衡!”楚楚兮无视毕秋莲的脸色铁青,淡然起身,以退为进道,“我没空陪你们耗,再见!” “等等!” 这时,从卧室里出来的郝倩发话,朝沈妙语挤眉弄眼道, “小语,拿卡!” “妈!”沈妙语鼓着脸,急得跺脚。 “听妈的!”郝倩再次朝她递了个眼色,继而抄起手,阴笑看向楚楚兮,“哼,她没胆量诳咱家!” 楚楚兮没接话,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一个咯噔…… 秒懂郝倩刚刚躲在卧室里做了什么,指定找人把她妈妈控制起来了,以此来威胁她。 看来这事还不好办,明天林先生那边该怎么周旋? 乖乖出嫁,绝壁不可能!所以她压根没打算让沈家人顺利拿到卖她的钱,一切都是跟他们斗智斗勇…… 可现在,郝倩先行一步扼住了她的咽喉,怎么办? 第14章 棒棒社团 第14章 棒棒社团 这晚,楚楚兮被迫留宿沈家。 三个卧室都被占领,没她的容身之地。书房一角支张折叠床,便是沈家的“待客之道”。 楚楚兮也不计较,当务之急是将妈妈的危机解除。于是,她火速联系上闺蜜…… “麦子,帮我做件事!” “说。” “我妈在医院被坏人控制了,你想办法把她救出来,天亮前务必搞定!” 闻言,连线那头的田麦子愣了愣,只感她是强人所难…… “喂喂喂,老娘只是个校园霸王,又不是道上的女老大,怎么救?” 楚楚兮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办法,但她对田麦子有信心。这个多年的同桌加闺蜜,是老师眼中没救了的学渣,家长眼中的不良少女,同学眼中豪爽义气的大姐大,她眼中…… 扶不起的女阿斗! 哦不,亲姐妹! 跟父母一样亲的,亲人! 一时间没法讲清原委,楚楚兮只得用激将法,小嘴一撅: “闺蜜有难,你不帮是?” “没说不帮啊!”电话那头的田麦子咧嘴一笑,“嘿嘿,我可以帮你报警。” 田家老爸是小镇派出所的所长,因楚楚兮父亲车祸的案子,他一直心有愧疚。便随着闺女一起,对楚家母女照顾有加。 所以田麦子认为,这事交给老爸最合适,可楚楚兮一如既往的阻止: “别!不能惊动警方!” “为毛?” “因为……”楚楚兮吞吞吐吐,小声嘟囔,“坏人是我舅妈。” “卧槽,那更该报警!”电话那头的田麦子瞬间炸了,咬牙切齿的骂道,“沈亦熊一家子王八蛋,尤其是毕秋莲那老恶妇,丧尽天良作恶多端!宝贝,你根本没必要一忍再忍!” 楚家房产被盗卖,田麦子请求过老爸主持正义。可没有报案人,楚家母女不吭声,警方也没辙。 “我不忍,然后呢?气死我妈?”楚楚兮赌气怼道,心中无奈万千。 终是因为妈妈夹在中间,让她没法放开手脚收拾沈家这帮恶人! “……”田麦子被喷住。 “听着,这事还得我们自己解决,别惊动你老爸!”楚楚兮心急火燎,“赶紧召唤你那帮小弟,想个招混进医院,把我妈救走再说!” “行,我试试看,但天亮前……” “务必搞定!”楚楚兮果决打断,美眸一阴,不见外的威胁起来,“否则,哼哼。” “怎样?”电话那头的田麦子瘪瘪嘴,不以为然,“嘿我说,你该不会想对我始乱终弃?别介,老娘的棒棒社团你才是幕后老大,兄弟们还等着叫你一声兮兮姐呢!” 因为爱吃棒棒糖,田麦子在学校成立了一个社团,取名为“棒棒”。在楚楚兮正能量思想的引导下,棒棒社团干的基本都是“灭渣治婊”的事。要搞哪个渣和婊,会事先在对方桌兜里放一根棒棒糖…… 因田麦子能打,且招收的小弟众多。所以在她们镇中学,同学们几乎是闻“棒棒”色变!但田麦子脑细胞不足,所以很多计谋,基本都是楚楚兮帮忙出的。 她,才是棒棒社团的隐形老大! “兮兮姐就算了,你丫不管做什么,老娘我也会始终如一!”楚楚兮阴笑着回答,“但这并不代表我会放过你心中的白月光,有些照片我想各大网站和报刊指定有兴趣,对不?” 这话一出,田麦子瞬间慌神:“喂喂喂,别乱来!放过我男神!” “看我心情咯!”楚楚兮得意洋洋,“反正闻一凡勾搭老女人的证据在我手上,你丫能怎样?” 一趟三亚之旅,可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目标本是宁婧姗,没曾想套来闻一凡…… 对此人,楚楚兮毫无兴趣,甚至都记不住他的模样。在她眼里,娱乐圈的小鲜肉们都长得一样,人造脸比比皆是,分不清谁是谁。 可田麦子自初中起就开始粉闻一凡,为做他的后援团老大,田麦子曾在论坛上跟“凡粉”们干过嘴仗。以失败告终,被“凡粉”列为闻一凡的黑粉。 想起某女的这段糗事,楚楚兮更加得意起来: “最关键,我还有你的id。爆料这事可以做得不露痕迹,完美嫁祸给你,嘿嘿!” “姓楚的,算你狠!”某校园霸王瞬间败北,“不就是保护丈母娘吗?哼,老子这就召唤小弟!” “喂喂喂,咋又是丈母娘了?你丫能不能把取向摆正?”楚楚兮掩唇偷笑。 “老娘我男女通吃,不行啊?”田麦子暴躁的挂断连线。 书房里的某女,唇角上扬。 要说某校园霸王的办事效率,也的确高。不到一小时微信便传来:搞定! 楚楚兮深深松口气,这下有了绝对主动权…… 粉红色调的公主闺房,沈妙语正在女生群里八卦她暗恋的校草,被一条新闻动态震住: “季男神今天又双叒叕的撒钱了,喜提迷妹一枚,可惜是个乡巴佬!” “有图有真相,且看季男神和乡下妹的一百块缘分!” “哦不,还有一瓶可乐的红线!” “……” 那酸溜溜的语气,让沈妙语本就怒火中烧。再看偷拍者上传的照片,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又是这个乡巴佬? 勾男人还勾上我家校草?楚楚兮,你怎么不去死? 沈妙语正摔着手机,就听见门外有人敲门。打开一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只见臭乡巴佬抄着手、懒洋洋靠在门框边,冷笑: “该还钱了!” 妈妈那边危机已除,楚楚兮有绝对的底气来索要沈妙语捂着不给的三十万。 沈妙语气得面红耳赤,超级想像上次那样给她一巴掌。终是忍住,因为…… 反正这臭女人明天就嫁给肥秃头了,即便跟季公子有一面之缘,就算已种下“眼缘”,对她也构不成威胁。 思及此,沈妙语“慷慨”的做出让步,将锁在书柜的银行卡取出,朝楚楚兮脸上狠狠一扔: “臭要饭的!算你狠!” 她认为,若不是楚楚兮穷、装可怜,季公子也不会出手相助,也就没有今天这则八卦。 银行卡落在脚边,楚楚兮冷冷无视,平静朝她挑眉: “要饭的?说我还是说你?” 三十万本就是我家的钱! 而林先生的三百万,却是你家卖儿卖女要乞讨的! 第15章 一箭双雕 第15章 一箭双雕 “你?” 已记不清是第几次被她怼死,沈妙语气得脸色红白交错。却又为让她明早能顺利替嫁,不得不咽下这口气,便无限烦躁的挥手, “滚滚滚!抱着你的三十万,赶紧滚!” “我滚了,明天你出嫁?”楚楚兮怼得淡然。 沈妙语:…… 彻底败北。 楚楚兮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她,板着脸义正言辞: “所以,沈小姐最好拿出你的态度,别以为甩张银行卡就了事!”说着拿出手机,将自己的银行卡号发给沈妙语,淡然丢下一句,“转账!现在!” “你?”沈妙语气得无法形容,却又不得不乖乖就范。 谁让他们一家有求于人呢? 一番替嫁阴谋,竟让楚楚兮无声无息的拿走了掌控权?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 早七点,毕秋莲祖孙俩还没起床,林先生的车就到了楼下。 沈亦熊夫妇“鞍前马后”的把楚楚兮送出门,一进电梯就开始警告: “今天是你大喜日子,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乖乖听话,你妈就能顺利换肾!” 楚楚兮冷哼:“毕秋莲松口了?” “……”沈亦熊默。 郝倩却抄着手扭着腰,扬起那尖锐刺耳的嗓音,笑得妖娆又阴险: “这事可由不得她!当妈的给闺女捐肾,天经地义!就算手术后有个闪失,也怨不到我们,对伐啦?” 楚楚兮瞳孔一张,这才顿悟郝倩打的什么算盘…… 不得不承认,她这招毒啊! 所以,毕秋莲的肾愈发要不得了,否则就是长久性中了沈亦熊两口子的奸计。还好自己早留了一手,宁婧姗那边…… 将心里的想法隐藏,楚楚兮朝郝倩冷冷斜睨,语气不阴不阳: “一箭双雕,沈太太高啊!” “我这也算帮你家报了仇,对不?”郝倩胳膊肆无忌惮的搭在她肩上,诱骗道,“再说三十万小语也还给你了,兮兮,哦不,林太太,你真没必要跟我家对立!” “是是是,倩倩说得在理。”沈亦熊开口附和,“兮兮啊,以后就是一家人,其实我跟你妈小时候感情不错,若非你外婆在中间没起好作用,我们……” 说话的功夫,电梯已到一楼。不想听他废话,楚楚兮果决岔开,看着单元楼门口的豪车和男人,她扬起讽刺的笑: “哟,我先生今天打扮得挺帅嘛!” 沈亦熊夫妻闻声看去,顿张大嘴巴怔住…… 只见一排的豪华车队,俨然已是举行婚礼接新娘的架势,虽然车身上没有婚礼彩花的装饰。一排排黑衣保镖肃然而立,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迎接哪个大人物呢! 最酷炫的莫过于,中间那辆迈巴赫超跑,深深亮瞎沈亦熊二人的眼睛。是去年的私人定制款,据说全球只有三辆,价格超半个亿。 林先生这么有钱? 且,样子一点也不丑! 只见靠在迈巴赫车边的男人,手捧玫瑰,英姿挺拔,一头浓密的韩式卷发梳洗整齐,高挺的鼻梁干干净净,压根没有昨天的鼻毛鼻屎外露。 最关键,昨天的大肚腩也不见了,阿玛尼衬衣和爱马仕皮带盖住的,分明是年轻男人健硕的腹肌。 以致于沈亦熊和郝倩都狠狠揉了下眼睛,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可男人就是捧着玫瑰花朝楚楚兮走来,还很不见外的朝她抱怨: “嘿我说,今个儿领证,你也不打扮漂亮点?” 女孩镇定自若,微微白他一眼,怼道: “那是不是还要穿身婚纱?” 眼前这个人,楚楚兮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不过有一点她很确定,他就是昨天的“林先生”。 除却海拔一样不说,那双丹凤眼的眉宇间透出的熟悉感,以及说话的嗓音和语气,和昨天的“地中海”如出一辙! 最关键,这货跟她超级不见外…… 第16章 自掘坟墓 第16章 自掘坟墓 “废话!” 男人稍稍翻个白眼,又摸摸她的脑袋。咧嘴一笑,昨天的两排大黄牙也消失无踪,此刻堪称是明眸皓齿。 “幸好老子早有准备,就是不知车里的婚纱,合不合你一对a的尺寸?” “……”楚楚兮恼。 同时也恍然大悟,弄清了这桩婚事的背后,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凌先生,林先生。 呵,幼稚不? 敢情我还真做了一回霸总小说里的灰姑娘?被那家伙没完没了的追? 此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只有沈家人。但见沈亦熊疑惑盯着男人的脸,弱弱插话问道: “您是……林先生?” “哟吼,才一晚就认不出了?”男人故作一惊一乍,使劲忍住嘴角的偷笑。 沈亦熊满脸懵逼:“可,可你昨天不是……” 地中海、半秃顶呢?大肚腩呢?脸上磕碜的皱纹呢?鼻毛鼻屎呢? 都去哪儿了? 男人摸着下颚,使劲抿唇也掩饰不住嘴角的坏笑: “我说昨天那人是我老哥,你信不?” “啊?”沈亦熊两口子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男人懒得再理会他俩,朝楚楚兮大方伸手: “林梓浩!” 这个半真半假的名字一出,楚楚兮思路豁然贯通。难怪觉得他眼熟,原来他是…… 伸出手轻轻握住男人的指尖,她笑问: “那你哥叫啥?” “他叫……”男人眼珠坏坏一转,果断冒出一个土掉渣的名字,“林二毛!” 噗! 楚楚兮使劲抿唇,顿感眼前这货是个绝佳队友,把那男人损得毫不留情。本就对这位梓浩的印象不错,这下更有眼缘了。 “也就是说,我即将嫁的人叫林二毛?”歪着脑袋,她笑得灿烂。 “你可以这么叫他!”男人心照不宣,说的话也滴水不漏。俯下身,宠溺的在她鼻梁上刮了下,坏坏一笑道,“当然了,如果你看上我,老子也能把他一脚踢开!” 说着,试探性的将她肩头轻轻一搂: “咱俩去领证,行不?” 女孩傲娇抄着手,不露痕迹的躲开他的“魔爪”,柳眉一挑,语笑嫣然: “黄大师真想娶我?” 男人愣…… 继而故作一惊一乍:“靠,被你认出来了?” “黄大师?”一边瞪大眼睛的沈家夫妇异口同声,云里雾里。 “黄梓浩,着名音乐人!” 于是,楚楚兮略带得意的将答案揭晓,朝黄梓浩嫣然一笑道, “但你吸引我的,不是你那些乱七八糟不入流的音乐作品。而是去年国际时尚大赛中,你一副落选作品。” 关注黄梓浩已有半年之多,却也谈不上是他的粉丝。若非那副作品她很欣赏,她都不知这家伙的主业,是个不靠谱的音乐人。 “嘿我说,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黄梓浩摸着下颚,稍稍拧眉。 不入流、乱七八糟、落选…… 能不能把这些形容词都去掉? 女孩不回答,朝他笑问: “黄先生,你跟凌斯栩什么关系?” 不是粉丝,自然也不知他私交都有哪些名人,只是看破了“林和凌”的玄机。所以她断定,黄梓浩是帮那个神经病来求婚。 “啥?凌斯栩?” 这下沈亦熊夫妇彻底震惊了,双双有种不好的猜想。脸上的懊悔之色可以看出,他们已把肠子悔青。 尤其是,当黄梓浩朝女孩笑笑回答: “都说了,凌二毛是我大哥!从小一起尿裤子的老大!” 沈亦熊夫妇这才缓过神,吞着口水擦着冷汗,小心翼翼的问: “也就是说,领证的对象是凌斯栩先生?” “那不然呢?”黄梓浩朝他笑得轻蔑,“人小丫头都弄清了,你俩还蒙在鼓里?也真够笨的!” 沈亦熊:…… 郝倩:…… 双双懊悔的血脉逆转,都想上树挠墙、满地打滚了! “哎呀,错失良机哦!” 女孩唯恐不乱的嘲讽传来,只见楚楚兮一屁股坐到台阶上,手托腮,指尖敲着小脸,故意拖长声音刺激他二人, “费尽心思找我替嫁,到头来却是自掘坟墓?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呢?” 她一如既往的不想嫁,即便对象不是秃头大肚的老男人,而是多金帅气又冷酷的…… 凌斯栩! “来得及个屁!” 黄梓浩知道某男曾被她拒婚过,很欣赏她的做人风格。再加上昨天亲眼见证了她的临危不惧和大智大勇,所以现在,他力挺某男娶了这姑娘。 便指着楚楚兮,义正言辞道: “你丫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丫很清楚,凌斯栩真正想娶的人,是你!” “……”楚楚兮皱眉抿唇。 他为毛非要娶我? 能不能说个靠谱点的理由? 尽管有满腹疑惑,此刻也懒得问出口,深知沈亦熊夫妇会来“神助攻”。 果不其然,郝倩第一个跳出来反悔,朝黄梓浩尴尬圆话: “哦不不,你们昨天是向我沈家提的亲,说明凌爷想娶的,是我家闺女,对不?” 说这话时,她一个劲将楚楚兮挡在身后,放在后腰处的手还不忘拼命对她扇动,暗示:快趁机溜! 楚楚兮冷哼,这时候就想让我走了?昨天面对秃头肥肚的“林先生”时,怎么不要我走?罢了罢了,反正老娘也不想出嫁,你们要作只管作去! 淡然起身,楚楚兮正欲悄悄离开,被走过来的保镖们团团围住。 郝倩:…… 至于沈亦熊,此刻已顾不上撞墙,更顾不上那区区三百万。忙掏出手机悄悄给沈妙语打电话,来不及说清一切,只慌忙叮嘱她赶紧起床梳洗,穿上最漂亮的衣服下楼,来抢金龟婿! 沈妙语若能跟凌斯栩领证,他沈亦熊那小公司破产就破产,今后还愁没豪门生活享受挥霍? “哟,脸皮够厚的!”黄梓浩走上前,朝郝倩笑得鄙视又讽刺,“你家闺女几斤几两?有啥资本让凌爷想娶?” 昨天沈妙语的“惊人表现”,黄梓浩表示都说不出口。 这话一出,沈亦熊夫妇脸上的尴尬和懊悔,简直能论吨计算。尤其是沈亦熊,举在耳边的手机呆呆落下,都没底气继续跟闺女讲电话了…… 任凭连线那头的沈妙语,心急火燎的问:凌爷?哪个凌爷?是不是凌斯栩先生? 第17章 我有艾滋 第17章 我有艾滋 即便已被喷得狗血淋头,郝倩也恬不知耻的指着楚楚兮,朝黄梓浩弱问: “那她又……又有啥资本?” “她啊,哼哼!”黄梓浩一脸坏笑的走到楚楚兮面前,大言不惭道,“把凌爷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全都看遍了,还能提裤子不认账不成?” 最后这句话,让某女气得咬牙…… 什么叫提裤子不认账?老娘什么时候脱,脱,那啥了? 但鉴于前半句话——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了,确属事实。此刻楚楚兮没法理直气壮的开怼,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只想钻洞…… 那男人还真是脑回路清奇,这等糗事也能添油加醋的告诉朋友?老娘我可是羞于启齿,连闺蜜麦子都没提半个字! 沈亦熊夫妇更是惊得眼睛都直了,嘴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这丫头几时撩到凌爷了?还,还把男人给睡了?那昨天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在众人面前自称是“处”? 至于沈亦熊连线那头的沈妙语,更是气得在床上抓被子…… 乡巴佬撩了季公子不说,居然还睡了凌斯栩?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感觉到郝倩脸上的震惊已转化为万丈不甘的瞪视,楚楚兮认为自己若再不发声,就好像默认做了羞羞的事一样? 小手揪着衣角,她撅起嘴目光躲闪,朝众人解释: “那,那是个意外!” “我管你是不是意外!看了就得负责!”黄梓浩二话不说,拧起她胳膊就把人往车里塞,“走,押你去香港领证!” 楚楚兮没再抗拒,莫名其妙觉得自己理亏了…… 沈亦熊两口子却誓死不甘,忙扑上前挡住车门。女人死命拽紧车门不让关上,男人使劲把女孩往外拉: “兮兮啊,听舅舅说,这事不能冒然……” “哟,现在是舅舅了?”黄梓浩打断,一把将他推开,“私吞她家房款的时候,咋不知自己是舅舅?” “黄先生,那是个误会!误会!”沈亦熊吞着口水,颤抖的手递上香烟,见男人无视,他赶紧澄清,“再说三十万房款我们也还她了,就在昨晚!” 闻言,黄梓浩眼睛一亮,看向楚楚兮: “果真?” “嗯。” 女孩眨巴眼睛点头,此刻还真想给舅舅一家说些好话。只要不让她替嫁,凌斯栩娶谁都不关她屁事! 可张开嘴又确实讲不出啥,沈亦熊一家的人品,就算一千瓦的灯泡也照不亮,总不能让她埋着良心说瞎话? “哟吼,看不出你还挺会把握时机的嘛!”黄梓浩吹了个口哨,眸中尽是赞赏,尽管嘴角的坏笑依然邪肆,“这么说来,你欠凌爷一个人情咯?” 楚楚兮:…… 草,还真没得反驳! 若非凌斯栩安排这出荒诞剧,她还真没机会顺利要回自家的三十万…… 难道,他是有心的? 以此来表现,求婚的诚意? 一股暖流在心里划过,但,转纵即逝! 恕她没法冲着这点诚意出嫁,她不爱他,他明显也不爱她。不相爱的两个人,干嘛要绑在一起领证? 想到这里,楚楚兮将黄梓浩拉到一边,使出昨晚准备好对付“地中海林先生”的绝杀技。皱眉抿了抿唇,故作难以启齿道: “内个,结婚可以,但有件事凌斯栩必须接受。” “隐婚?”黄梓浩笑问。 心想,那家伙巴不得跟你隐婚。 “……”楚楚兮摇头。 黄梓浩拧眉:“给你妈换肾?” “也不是。” 黄梓浩诧异,眼珠子一转,咋咋呼呼起来: “卧槽,难不成你想做丁克?不要小孩?” 闻言,楚楚兮瞳眸一亮,这个借口也不错嘛!比她自己准备的那个,总归要容易启齿得多,便连连点头: “对啊对啊,他能做到不?” 黄梓浩摸着下颚,佯装犹豫了下,最后道: “差不多!”说着,嘴角坏坏一笑,“他能不让你生,但能让别人生!” 楚楚兮:…… 小脸气鼓鼓。 “开玩笑呢!”黄梓浩拍拍她的背,“别当真哈!” “我可没工夫开玩笑!”楚楚兮一把打开他的手,沉着脸一本正经,“那啥,我有个隐私,你必须告诉他!” “说说看。” “不知沈亦熊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十岁前一直生活在xx村。”楚楚兮压低声音,眨巴眼睛装得一脸无辜,“那个村很穷,很多人卖血……” 抿唇,欲言又止。 黄梓浩不动声色:“?” 楚楚兮以为点到为止他就能听懂,孰料这厮不配合,便咬咬牙,索性豁出去: “我也悄悄卖过血,所以很早就染上了艾滋!” 纯属扯淡! 她从小就在小镇生活,压根没去过那什么村。 但无妨,黄梓浩貌似被吓住了,顿张大嘴巴,一脸惊恐…… “真的,我没骗你!”楚楚兮趁热打铁,从手机里调出昨晚p好的一张图,“瞧,这是医院的诊断书!” 黄梓浩只微微斜了一眼,继而摸着鼻尖紧皱眉头,状似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楚楚兮也怕他看出破绽,立马收起手机,一脸认真的总结道: “所以,我真不能跟凌斯栩结婚,我……” “没事!”黄梓浩打断,笑得奸诈,“你俩可以,无性婚姻!” “啊?” 这下轮到楚楚兮震惊,眼珠子一转,心想:莫非自己演技不够,这家伙压根没中招? “凌斯栩自己说的,你俩就领个证,他不会碰你。” “……”楚楚兮狠狠愣住,“为毛啊?” 脑细胞开始不受控的神游:莫非凌斯栩是个弯的?想用婚姻来掩盖这羞于启齿的取向?难怪外面会传言他女人多如衣服,却没一个人能在他身边呆上十天。 对对对,指定是女人们已嗅到他“弯的”取向,所以他才急于找人领证! 可即便如此,为什么要找她?凌斯栩若只想领证,外面依然有大把女人会抢着配合,为毛要盯着她不放? 楚楚兮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点…… 却见一脸坏笑的黄梓浩掩唇,凑到她耳边: “因为你有艾滋呗!嘻嘻!” 某女:…… “所以说,别想耍花样!不管你有什么借口,在他那里都过不去。”黄梓浩笑得傲娇。 “是吗?”楚楚兮冷哼。 眼角余光,落在前方一道青春明亮的身影上。 背对那副景象的黄梓浩却耸耸肩,不以为然。 “嗨,小季!” 楚楚兮突然朝前方挥手,装得跟少年很熟的样子, “你终于来了?” 其实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只知别人都叫他——季公子。 第18章 替身男友 第18章 替身男友 少年一身白色运动装,额头一圈黑色韩流发带,正大汗淋漓的晨跑。听到楚楚兮一声呼喊,他愣了下,继而喜笑颜开的朝她跑来。 趁黄梓浩疑惑回头之际,楚楚兮撒丫子朝少年奔去。索性做戏做到底,上前直接抱住少年,头埋在他胸口,压低声音: “帮帮忙,我要跑路!” “啊?” 少年本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揩油”搞得愣住,再加上她又来个“跑路”,他着实震惊,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楚兮没空计较他的呆头呆脑,猛地一把将他松开,秒开启自我表演模式,憋着嘴可怜兮兮道: “可知我等了你好久?他们,他们非逼着我跟别人领证结婚。” “结、婚?”少年瞳孔放大,顿更惊了。 “嗯嗯嗯!”楚楚兮连连点头,嘟起小嘴,“呐,你是我男票,可不能坐视不管。” 少年瞳孔持续放大:“男……票?” 真是个呆头鹅! 做戏都不会? 楚楚兮急得咬牙,为避免等会儿露出破绽,她未雨绸缪,赶紧悄声问: “快说,你叫啥?” “季敏凯!” “小凯!” 楚楚兮脱口而出,秒拉起他的手,却又本能避开手掌,只抓住他的手腕,装出一副哭唧唧的样子, “咱俩好了这么久,你可不能……” 临时编出的台词还没说完,紧抿双唇的少年就“噗噗噗”的笑出声。表示:她这拙劣的演技,实在出戏。但凡有眼睛的,都不会中招好不好? 更何况鬼精鬼精的黄梓浩? 只见那货抄着手杵在原地,笑得傲娇又不屑,就像在看楚楚兮自导自演的一出滑稽戏? “……”某女恼,一把松开少年的手腕,小脸瞬间鼓起。 季敏凯却拿回主动权,轻轻牵起她的小手,昂首阔步走到黄梓浩面前,义正言辞道: “听着,她是我女朋友,有啥事冲我来!” 话落,不等黄梓浩做出回应,单元楼门口就传来无限委屈的一个女声: “学长!” 楚楚兮闻声看去,只见沈妙语不知何时已下楼,一身洁白的蓬蓬裙,青春亮眼,又不失盛装隆重,俨然一个纯洁无暇的小公主。 只不过,那委屈含泪的双眸,很受伤的样子,让楚楚兮秒懂一些事…… 世界真特么小! 随便抓来的一个炮灰,居然是你沈妙语的暗恋对象? 这下有好戏看了,你沈小姐是会选择心中的白月光呢?还是选择臭不要脸的,去抱凌斯栩大腿? 楚楚兮很想知道结果,便眨巴眼睛,略带幸灾乐祸的看向季敏凯。 可貌似,wuli季公子压根不屌那位沈小姐?只淡然扫了一眼单元楼门口后,他就转向黄梓浩,板着脸,昂了昂下颚。 这是种挑衅! “冲你来?”黄梓浩却很不屑的嗤笑,“本大爷找老婆,这特么也能冲你来?” 难不成你小子想跟我领证? 哦不,跟凌斯栩那货…… 季敏凯牵着楚楚兮的手紧了紧,上前一步朝黄梓浩逼近: “再说一次!她是我女朋友!” 义正言辞的宣告主权,无丝毫畏惧。说着,唇角狡黠勾起,宠溺的看了眼楚楚兮,语出惊人的补充道, 闻言,楚楚兮瞳孔一张,愣住…… 昨晚小区便利店,是跟他的第一次见好不好? 卧槽,难不成我楚楚兮成了名人?招惹了一次凌斯栩后,被那货人肉了资料,还上传到了网上? 对此,楚楚兮只能得出这个猜想。总不能自作多情的认为,这位帅气阳光的季公子一早就默默注意上她? “哟吼,还真是一对儿?”黄梓浩状似被少年唬住了,朝楚楚兮嘟囔,“老子还以为你随便拉的个路人甲呢!” “什么路人甲?”楚楚兮恼,眼角余光斜了眼那边的沈妙语,下颚一昂,趁机大言不惭道,“我男票可是大名鼎鼎的季公子,这小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以为这样就能将黄梓浩震住,孰料……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货居然捧腹大笑起来,肆无忌惮的嘲讽,“在个小区出名也能叫大名鼎鼎?丫头,你是真没见识呢?还是搁这儿装蠢卖萌啊?” “你?”楚楚兮气嘟嘟。 季敏凯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阴阴敛眸,仇视着黄梓浩。 于是,沈亦熊夫妇过来圆场,深知这是个击退楚楚兮的绝佳机会。便逮住时机,朝黄梓浩介绍道: “黄先生不是本地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位是季厅家的公子,本省的警队和司法系统,对季厅和季太太——宋大律师,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言外之意:你们最好别在季家人的眼皮底下撒野,正所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老爸季厅,可是省警队司法系统的一把手。 “哟,抢老婆还抢到熟人头上了?”这次黄梓浩并没有故作一惊一乍,而是真真切切的吃惊,疑惑看向少年,“你是季松谱的儿子?” 季敏凯也愣了愣:“你认识我爸?” “熟得很呐!”黄梓浩得意坏笑,拍拍他的肩,“回去跟你老爸说,凌斯栩要结婚了,他知道该怎么做!” “你,你是凌斯栩?”少年瞳孔放大,很是惊诧。 黄梓浩摇摇头,笑得奸诈:“我不是,但你牵着的这丫头,是凌斯栩的未婚妻!” 话落,少年的手立马松开,就像出于本能的畏惧一样? 楚楚兮心里虽恼,却也没资格嫌弃或埋怨季敏凯的胆小怕事。不过是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连朋友都谈不上,他刚刚能出手相助,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楚楚兮只是很不服气的朝黄梓浩怼道: “谁是他未婚妻了?老娘压根跟他不熟,好不好?”说着撅起嘴,看向单元楼门口的沈妙语,“喏,凌爷的未婚妻在那儿!人都一身盛装、准备好去教堂了!” 她承认,说这话带着那么一丝唯恐不乱、想看沈妙语出糗的念头。这个表妹自私贪婪又任性,向来对她颐指气使,没必要再给其脸面。 第19章 他的重拳 第19章 他的重拳 沈亦熊夫妇似是压根没感觉到被嘲讽,楚楚兮话落后,他俩立马喜上眉梢: “对对对,凌爷昨天托黄先生来我沈家提亲,对妙语提的亲,和兮兮无关!”沈亦熊甚至一副喜做媒的架势,把少男少女刚刚松开的手又合在一起,“季公子莫担心,你俩可以放心交往!” 弄得楚楚兮和季敏凯,尴尬不已…… 黄梓浩看着连连摇头,唉声叹气: “论睁眼说瞎话,唉,谁特么也干不过你们两口子。” 季敏凯看懵,问楚楚兮:“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好说,你可以去问问你的学妹!”楚楚兮坏笑看向沈妙语,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架势。 季敏凯皱眉斜了沈妙语一眼,深深吸口凉气,表示:跟她不熟,没必要问! 被架到台面上,“不熟”的沈妙语只得“柔弱无力”的走了过来。挂着一脸的泪,在轻轻抽噎中,梨花带雨的看着季敏凯: “学长,我也是没法。爸爸的公司要破产,只有凌斯栩先生能出手相救。可他的条件是——娶我,事已至此,我不能不嫁,对不?” 这戏子的功力,真不是盖的! 不去韩国做练习生,还真让娱乐圈少了个人才! “哟,戏精啊!”黄梓浩抄着手,笑得嘲讽又不屑,“沈小姐,你昨天可不是这个态度哦!” “黄先生,我知道我有些任性。” 沈妙语抹了把泪,俨然一副柔弱无比的小可怜。低头垂眸,右手轻轻举在下颚处,一边抽泣,一边忏悔道, “实不相瞒,昨晚您走后,爸爸妈妈狠狠教育了我一顿。让我以表姐为榜样……昨晚彻夜未眠,我也想通了,兮兮姐确实比我会做人,会……” 楚楚兮看得要吐,便不等沈妙语表演完,果断插话,立马开溜: “那啥,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谈哈!”说着,将少年的手腕一拉,“小凯,咱走!”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逃婚”了? 鉴于季家跟凌家是熟人,黄梓浩不好追上去纠缠。目送着少年少女跑开的背影,他心里有些感慨…… 还真说不好,这丫头跟谁更般配! 季公子,嘿嘿,也不错! 长长叹了口气,黄梓浩收回目光转身,顿被眼前的场景搞咋舌…… 只见沈家三口已堂而皇之的,坐进他带来的车队里! 迈巴赫超跑的副驾驶上,坐着沈妙语。她手捧刚才楚楚兮不要的那束玫瑰,在那惺惺作态、故作小家碧玉。 而沈亦熊两口子更不见外,超跑没地儿坐,他们就钻进后面的劳斯莱斯里,双双坐在后排,俨然已把自己当做凌斯栩的丈人丈母娘…… 黄梓浩嗤笑摇头,只感这家人的脸皮,能用“丈”来衡量! —— 城市的中央,某“档次不亚于洲际”的豪华酒店,依然是总统套房。 昨晚熬通宵做集团重组的提案,凌斯栩刚起床。一身白色浴袍,在洗手间一边刮胡子修面,一边听着方卓的工作汇报。 没办法,大总裁的时间,确实以分秒来计算…… “集团昨天召开了年度二次董事会,研讨宁婧姗的股东资格问题。支持票和反对票相等,更多是中立弃权票。虽然老爷子最后以您的缺席为借口,宣布投票结果无效。但是爷,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方卓语气焦虑,凌爷却反应淡然。 没办法,他就是这样一个对事事都胜券在握的王者。除了某件事他一败涂地,输给某个丫头片子后,就甩给梓浩…… 当然了,并非他毫无“不屈不挠”的优秀品质。只是觉得“领证结婚”是件小事,不足以占用他的宝贵时间和精力,没必要亲力亲为。 找人,交给方卓即可; 搞定对方,就交给“无所事事且诡计多端”的梓浩。怎么说也是京城四少之一,梓浩出手,还有搞不定的小姑娘? 所以此刻,酒店楼顶的天台上,私人飞机已蓄势待飞。目的地是香港,任务是领证。他认为,女主角应该已经心甘情愿的被梓浩带来,坐上了飞机,等待他这个男主登场…… 不紧不慢的刮完胡子后,凌斯栩才悠悠开口: “你觉得老爷子会私下策反,那几个投弃权票的中立派?” “一定会!”方卓语气笃定,紧张提醒道,“所以爷,我们要不要出手?” 凌斯栩勾唇冷哼,慢悠悠走出洗手间,靠在懒人椅上点根烟,突然没头没脑的问: “方卓,知道嬴政为毛会统一六国吗?” “啊?”方卓愣住,呆呆摇头。 并非说不出答案,而是深知,凌爷有自己的见解! “因为嬴政从不派说客!”凌斯栩弹弹烟灰,眼眸阴阴眯起,“即便是合纵连横,他也会用军事行动让别国来游说,来主动投怀送抱!统一天下,嬴政靠的是重拳出击,不是几张嘴皮子!” “……”方卓若有所思的点头。 深知凌爷的重拳出击,此刻就在酒店天台上。可他有点担心自己那“不靠谱”的表兄,也特么搞不定那丫头。 但凌爷似是胸有成竹,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淡然起身,傲娇丢下一句: “拉拢人这事只管让凌沧海去折腾,他也就这点本事!我凌斯栩,不屑于去做!” 准备去卧室换衣服,刚迈开腿,门铃就响起。 方卓开门,只见黄梓浩一脸沮丧的走了进来,扯了扯衬衣领口,白方卓一眼: “被你的乌鸦嘴说中了,还真找到个让老子和凌爷双双搞不定的丫头!” 方卓:…… 凌斯栩烦躁拧眉,这下不用再去卧室换衣服了。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他点根烟,顿了顿后,还是问出口: “说,什么情况?” 黄梓浩无从说起,也特么一屁股坐下,吊儿郎当点根烟: “门外的,进来!” 话落,只见沈家三口点头哈腰,赔着笑、又怯生生的走进门…… 对上凌斯栩那张冷峻倨傲的脸时,沈妙语眼睛都直了! 这男人怎可以这么酷帅?荷尔蒙爆表,简直就是个行走的撩妹机器!气场两米八,就算季敏凯拧过来,在他面前也是个小矮子,被秒成渣。 刚才的选择果然没错! 有了凌斯栩,季敏凯简直可以扔进垃圾桶…… 第20章 凌爷治婊 第20章 凌爷治婊 这边沈妙语犯着花痴,那边的凌斯栩却烦躁不堪,皱眉问黄梓浩: “你怎么把他们带来了?” “问他们自己咯!”黄梓浩叼着烟,懒洋洋抬起脚搁在茶几上,用吊儿郎当来掩饰失败后的糗态。 “黄梓浩!” 被他四不着六的态度激怒,凌爷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飞。寒光凛凛的双眸,足以将整个房间冻结。 沈家三口顿吓得如同惊弓之鸟,浑身哆嗦,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好似看到来世间的地狱恶魔一般? 沈亦熊甚至有就此逃跑的打算,被战战兢兢、吞着口水的郝倩拉住。 至于沈妙语,早已犹如惊恐的小田鼠,吓得直往老爸老妈身后躲…… 就连黄梓浩也蹭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赶紧解释: “呐呐呐,这事真不能怨我,知道那丫头的男票是谁吗?” 话落,凌斯栩怔了几秒,脑补出一段剧情:那个在三亚开cs基地的退役特种兵,阴魂不散的跟过来了?所以黄梓浩才搞不定那丫头片子? “……江大川!” “什么鬼?” 黄梓浩不知此人,方卓调查到的楚楚兮资料中,江大川只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名字。所以此刻,他满脸懵逼,又糗又急: “我告诉你,是季松谱的儿子,季敏凯!” “季松谱?” 凌爷略有吃惊,没想到这丫头的关系网中,不仅有个身份神秘的江大川,还有他凌家的熟人? 紧皱的眉间缓缓散开,他摸着下颚,突然勾唇,阴阴笑了出来, “呵,有点意思……” 这话让黄梓浩和方卓一愣,面面相觑的对望了一眼,看不穿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吞了吞口水,黄梓浩壮胆试探起来: “您老也觉得有意思?说句不该的,人少男少女还真特么天生一对儿!” 见凌爷不接话,也状似不恼不怒。黄梓浩眼珠坏坏一转,指向沈妙语, “要不,您老将就将就,娶她得了?” 凌斯栩依然没接话,只是昂起下颚,目光冷睨的看向沈妙语。 凭良心说,眼前的女孩算得上漂亮那一类,比那个两次拒绝他的某“火柴棍”,美出数倍。 沈妙语属于那种美得张扬、毫不收敛的,肌肤胜雪,明眸善睐;反观楚楚兮,皮肤黝黑,瘦不拉几,矮不叮咚,除了一双慧黠的大眼睛,外貌似乎没啥优点? 最让凌斯栩不满意的,是那一对a! 可偏偏也是这对a,点燃了他一丢丢的兴趣。毕竟没几个女孩敢大言不惭的说,对a压死对q…… 他敛眸盯着眼前的沈妙语,脑子里想的全是某对a。沈亦熊却误以为自家闺女被男人看上了,便逮住时机,小心翼翼的开口: “凌爷,我家小语比,比兮兮那丫头懂事多了!温柔恬静,多才多艺,钢琴八级,舞蹈满级……” 有点编不下去了,因为这些都是他胡乱吹的。沈妙语的确从小进行了多方面的艺术培养,但她生性懒惰、不愿吃苦,所以钢琴舞蹈神马滴,全是学了点皮毛就嘚瑟,压根没过级。 知道这些迟早瞒不住,沈亦熊赶紧转移重点: “对了,她去年还开始学主持表演。省电视台的艺术节,她也去串场过!” 也算事实,只不过…… 那次串场是沈亦熊花钱疏通关系、买来的!且,彩排时沈妙语表现不佳,遭到对方的嫌弃,最后只给了她一个不到三十秒的镜头。 简言之,就是个龙套! 凌爷听得唇角讽刺勾起,慢慢抬起二郎腿,吸口烟: “嗯,还有呢?” 状似温和的语气,让沈家三口皆以为他被沈妙语的美貌迷惑住。于是,郝倩也来了劲,上前臭不要脸的补充道: “最关键,我家小语孝顺!昨天听说兮兮出嫁的条件,是要奶奶捐肾后,小语坚决不同意!所以今早才……” 论歪曲事实、把黑说成白,谁特么也干不过沈家人! 凌爷听得嗤声冷笑,剑眉一挑,将计就计道: “可老子娶妻的条件,也是要老太婆捐肾,怎么办?” “啊,这个……”郝倩瞬间被怼住,一时没法自圆其说了。 沈妙语见状,脸色绯红的走上前,故作娇羞懂事的说道: “凌爷,其实奶奶是答应捐肾的。我作为孙女,只是有点心疼她老人家受不住。如果凌爷执意如此,我也愿唯夫君是从。毕竟从小就被爸妈教育,要贤良淑德,以夫家为重!” 凌斯栩心里冷哼,面上却不露声色,弹弹烟灰,慢条斯理道: “也就说,捐肾不存在问题?” “嗯嗯嗯。”沈妙语一个劲点头,已禁不住喜上眉梢。 以为男人就此答应了跟她的婚事,孰料凌爷掐灭烟头后,站起身,淡然丢下一句: “行,安排手术!” 说罢挥挥手,让方卓送客。 沈家三口愣了愣,均依依不舍、心悬半空。最后还是沈亦熊鼓足勇气开口,掏出中华香烟,谄媚屈膝的递给男人: “凌爷,您看跟小语的婚期……” “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她?”凌斯栩看都不看他一眼,懒洋洋拿起自己的名贵雪茄点上。 沈亦熊:…… “孝顺?贤良淑德?”轻轻冷哼,凌斯栩夹着雪茄踱步走到沈妙语面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你当我凌斯栩眼睛是瞎的?” 依然轻声细语。 沈家人掉以轻心,皆以为他在试探沈妙语。于是,沈亦熊和郝倩双双给女儿使眼色,催促她赶紧拿出一点“气魄”以证明自己。 却没看到,站在门口的方卓和坐在沙发上的黄梓浩,皆大气都不敢喘了。只有熟悉凌爷的人知道,这个时候的凌斯栩才最可怕,他越是轻声细语,说明他就到了暴怒的边缘…… 再说沈妙语也毫无“气魄”可言,她骨子里就是恃强凌弱,已习惯了在贵人面前被老爸老妈捧着。所谓的名门社交中,她压根没有独当一面的经历。 此刻自然是胆小如鼠,嘴里冒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没,我……我……” 孰料她刚开口,就见凌爷倏然转身,飞起一脚踹在沈亦熊的小腹上。一百七十多斤的男人就这样被他一脚踢飞,重重摔在地板上。 沈亦熊痛苦不堪,只感五脏六腑移位,趴在地上呼吸都困难。 郝倩和沈妙语也被这突然反转的剧情、男人暴力的一脚给惊骇到了。双双在原地瑟瑟发抖,张大嘴巴不敢发声。 “老匹夫敢耍我?以为凌爷人傻钱多好糊弄么?你想嫁哪个就嫁哪个,当我这里垃圾回收站吗?”凌斯栩走到沈亦熊面前,居高临下阴狠道。 此话一出,沈妙语如同被他狠狠扇了一耳光,脸色红白交错。羞得无地自容,却又愣是不敢开口对男人放狠话。 “我们不敢啊,凌爷,我们不敢戏弄您啊……”沈亦熊捂着小腹,仰头看着凌斯栩,哀求认错。脸上布满汗水,也不知是疼出的还是吓出来的。 缓过神的郝倩走过去,将捂着小腹的丈夫扶起。也不知是谁给她的底气,竟让她沉下脸对凌爷威胁起来: “凌先生,如果你不打算娶我家小语,请恕我沈家也没法捐肾!” 男人视若无睹,直接朝方卓大声命令:“去!把老太婆请来!跟她说,三百万买她的肾!这个钱只给她,沈亦熊两口子不经手!” “好的。”方卓欣然领命。 “不不不,凌爷您,您不能这样做!”刚刚还义正言辞的郝倩,瞬间慌了,“说好的三百万给亦熊,我家的公司还得指望……” 深知若三百万到老太婆之手,这个家就没她郝倩什么话语权了。 “想要钱,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凌爷懒得再跟这家人废话,接过黄梓浩递来的一杯红酒,淡淡丢下一句, “天黑前把姓楚的那丫头给我送来!至于你家的垃圾,自己领回去,别丢这儿脏了爷的地盘!” 话落,方卓打开门,讽刺笑看沈家三口,却又说得优雅: “沈总沈太太,沈小姐,请?” 沈妙语大哭着跑出门,自尊心被垃圾二字伤的片甲不留,丝毫不管身后捂着小腹、被老妈搀扶、踉踉跄跄的老爸…… 这就是她的“孝顺”和“贤良淑德”! 垃圾扫除,房间里恢复清净,凌爷举杯站到落地窗前,凝思。 黄梓浩状似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玩着手机游戏。为避免吵到窗前凝思的凌爷,他特意将游戏调成静音。 他知道,这件事凌爷不会指望沈家,因为楚楚兮那丫头根本不受控。领证的时间不等人,凌爷迟早会走出他不屑于走的那一步…… 果不其然,猛地一杯酒下肚,凌爷做出决定: “方卓,安排沈亦臻转院!” “哟吼!” 不得方卓领命,沙发上的黄梓浩就幸灾乐祸的吹了个口哨,放下手机,屁颠屁颠走了过来,不作不死的嘲笑道, “咱家栩栩也有对女人逼婚的这天?哈哈,老子是不是该开香槟庆祝下?” 凌斯栩白他一眼:“医药箱在橱柜!自己拿ok绷把嘴封上!” “别别,嘴封上了,老子拿啥跟女人接吻?” 第21章 女神温暖 第21章 女神温暖 龙湖香醍。 小区门口的kfc,楚楚兮请季敏凯吃早餐、还人情。少年虽没拒绝,却似是没啥胃口?只见他心不在焉的搅着咖啡勺,手托腮、眉心微拧。 “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楚楚兮大大咧咧的问。 季敏凯摇头,放下咖啡勺,很认真的问她: “你是凌斯栩的女朋友?” “怎可能?”楚楚兮咬着蛋堡,一脸无辜。 “那他为啥要娶你?” 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楚楚兮叹口气:“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原因,你信吗?” 季敏凯顿了顿:“不信。” 楚楚兮:…… 你丫还真是个诚实的好孩纸? “唉,这事说来话长,不过是上个月在三亚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然后,他就赖上我了,跟我求婚!但又给不出一个结婚的理由,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嫁?”楚楚兮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季敏凯蹙眉抿了口咖啡,思索了下:“也许是一见钟情?爱在心头口难开?” “扯淡!”楚楚兮翻白眼,嘟囔,“凌斯栩有心里的白月光,我在他钱包里都看到照片了!” “……”季敏凯默。 心想:都看了他的钱包?还说跟他没关系? “讲真,那女的样子真心不错,长发飘飘、美若天仙。”楚楚兮手托腮,沉浸在回忆中,“害,我都觉得凌斯栩配不上她。” 正说着,不经意的一个抬眸中,楚楚兮狠狠愣住…… 我擦,说曹操曹操到? 女神从照片里走出来了? 只见刚进餐厅大门的女子,白裙飘飘、长发飞舞、肤白貌美、清新脱俗,跟那天在凌斯栩手包中翻到的照片,也太像了? 楚楚兮一时不敢相信,老天给她的这个惊喜,亦或是惊吓…… 而女子似是也感觉到有人在“流着哈喇子”、直愣愣的瞧着自己,她目光扫过楚楚兮这桌,顿瞳眸一亮,温润的喊了声: “小凯!” 这下楚楚兮长大的嘴巴,更加合不拢了。 凌斯栩朝思暮想的女人,居然跟季敏凯也熟?这其中的复杂关系,楚楚兮觉得够自己想破脑袋。 “温老师?” 却见季敏凯在惊诧回眸中,瞬间慌了神。那样子,就像早恋的情侣在校外被老师逮个正着一样?他忙站起身,指着楚楚兮,朝女子主动解释道, “她,她是我在别校认识的同学。正好碰到,就,就一起吃个便饭。” 说到最后,脸已红到耳根。尽管自己说的都是事实:别校同学、只是认识、正好碰到、一起便饭…… 可不知怎地,就是有种做贼的心虚感? 哦不,应该是种“担心说不清”的焦虑感! 毕竟眼前这位是他的新任班主任,掌管着对班上每个同学的“生杀大权”。 再者,温暖老师也是全校男生背后爱议论的“女神”,相信每个男生都不愿被她抓到“疑似早恋”,对? 季敏凯的反应,让楚楚兮暗暗白他一眼,心想:咱俩还不是那回事,你就吓成这样?要真有那么回事,你该不会要吓得尿裤子? “别紧张,老师也是恰巧路过,买份早餐就走。” 并不想让自己的学生有压力,温暖朝季敏凯和蔼一笑。继而看向楚楚兮,眸中燃起疑惑, “这位同学……” “老师好,我叫楚楚兮!”女孩大方接话,甜甜一笑道,“是小凯,哦不,小季……哦不,季同学的外校朋友!普通朋友!” 好一句欲盖弥彰的话,短短半句就换了三次称呼?可楚楚兮脸不红心不跳,不仅无丝毫慌乱尴尬,还眨巴眼睛说得一本正经。 季敏凯尬,连连咋舌…… 美丽的女老师却被逗乐,噗嗤一笑道: “楚同学还挺幽默的!别太在意,只要能促进双方学习进步,男女同学的正常社交,老师不会干涉!” 这下季敏凯更感觉说不清了,老师分明就是误会了他俩早恋…… 楚楚兮似乎没这种心理负担,但见她歪着脑袋,冲温暖甜甜一笑: “温老师,您人真好!” 美丽大方,温柔和蔼,知书达理,难怪会让凌斯栩那货牵肠挂肚。 发自肺腑的赞美,却让女子脸上的微笑有些尴尬:“楚同学过奖了,老师只是做了每位老师该做的……” “温老师结婚了吗?”楚楚兮突然打断,问得直接。 温暖愣了愣; 就连一边的季敏凯也很诧异,搞不懂女孩怎就突然失礼。 “没有。”浅笑摇头,温暖弯起的唇角有些僵硬。 “那您有交往对象吗?” “……没有。”收起僵笑,温暖脸色稍沉。 “为什么没有?”某女却很不识抬举,眨巴眼睛赞叹道,“温老师这么漂亮,实在不该单着!” 这话给谁听了都会不舒服,楚楚兮知道,但她有自己的动机。 温暖不再回答,从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拍拍季敏凯的肩: “你们慢吃,我去点餐。” 目光在女人离去的背影上挪不开,楚楚兮疑惑眯眸,缓缓坐下: “她肯定有故事!” “你肯定爱八卦!” 对面的季敏凯没好气接了句,这才让楚楚兮缓过神,从对温暖的好奇中走出,她二皮脸一笑: “八卦乃人之常情!你不也爱八卦?对我和凌斯栩问东问西?” 某三个字,她故意加了重音,眼角的余光直直看向点餐处女子的背影…… 果不其然! 只见温暖的背影微微颤抖了下,尽管并没回头疑惑看向他们这桌。 楚楚兮心里有了数,已开始脑补两人的各种“虐恋”故事。才想了一个版本,就没兴趣继续了…… 温暖和凌斯栩,关老娘屁事? “我那是事出有因!”面前的季敏凯还停留在八卦一词的话题中,但见他噘嘴嘟囔,解释道,“若非帮你解围而得罪了凌斯栩,我也没必要八卦你们的关系。” “也就是说,如果不牵扯凌斯栩,你不会八卦楚楚兮?”女孩淡然一笑,拿出手机开始利索的搜索起来。 “呃……”少年尬住,目光躲避。 楚楚兮暗暗瞅了他一眼,狡黠一笑,突然语出惊人道: “季同学,还不承认你早就注意到我了?” 第22章 黑客江湖 第22章 黑客江湖 “你……都知道了?” 少年的语气,没有“小心思被揭穿后”的尴尬,反而是种略带攻击性的试探。说这话时,他犀利的目光锁紧女孩的脸,眉间微皱,似是有所担心?又似是,在判断和分析着什么? 只可惜,女孩并没注意到他表情里的异常。刚说完那句后,楚楚兮一直在翻着手机,用自制的特殊程序迅速搜索了各大网站…… 确定自己没被凌斯栩人肉曝光,她才放下手机,托起腮帮,朝面前的少年浅浅一笑: “凌斯栩并没曝我的底……说季同学,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万万没想到,自己还真被这位季公子一早注意到了?何德何能啊! 对此,楚楚兮没空自恋。只想知道,季敏凯为毛会暗中注意到她…… 指定不是因为沈妙语! 女孩轻松的语气和嘴角的浅笑,让少年深深松了口气。皱起的眉头,瞬间疏散开来。 “唉,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呢?”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季敏凯笑笑解释,“去年全省奥数大赛,我只得了第二名,败给一个来自苍溪镇中学的女生。你说,给谁能服气?” 楚楚兮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因为这个才注意到我的?” “那不然呢?”季敏凯笑笑打趣,“楚同学好像也没其他的闪光点能吸引男生目光,对?” 楚楚兮:…… “瞎说什么大实话?讨厌!” 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并无反感。虽都是在损她,但那天凌斯栩的高傲讽刺显然比季敏凯的俏皮打趣,要讨厌得多! 论眼缘,还是季敏凯好! 只不过…… 少年是不是因为“奥数大赛”才一早注意上她的? 不得而知。 —— 早餐后,楚楚兮直接回了小镇。 无视手机震个不停,都是沈亦熊两口子的来电。不用问也能猜到,她“逃婚”后沈家人在凌爷那里上演了怎样的丑剧,遭受了怎样的挫折…… 对此,她只能表示:爱莫能助! 狠毒自私、又自作聪明的沈家人,是该栽栽跟头了! 况且昨天她已很明确的在沈家放过话:能不能要来“林总”的三百万,全凭沈亦熊自己的本事,跟她无关! 至于领证,抱歉,结婚动机不明,恕她没法乖乖就范! 下了大巴后,楚楚兮先回了趟家。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麦子家看妈妈,顺道好好犒劳下某闺蜜…… 这次她能虎口脱险、反败为胜,得归功于田麦子的棒棒社团及时出手! 微信上短短两个字“搞定”,凝结了闺蜜间多么厚重的友谊和信任,楚楚兮认为天才数学家都计算不来。所以今天中午的亲自下厨,和一顿大餐的犒劳,是免不了滴! 镇上的老城区,类似于大城市里的城中村,鱼龙混杂、条件粗陋。 楚家的房子被毕秋莲偷卖掉后,因沈亦臻一直住医院,楚楚兮自己便一切从简。在这里随便租了个单间,有落脚的地儿就成。 冲了个凉,楚楚兮打开电脑,登上昨天挂念了一整晚的某论坛。若非昨晚事出有因、被沈家人缠住,她每晚十点必会上这论坛,等一个id为“蛇夫”的人上线。 别误会,这位“蛇夫”并不是她的网恋男友,只是她神交已久的前辈;某特殊领域内,她的灯塔、领路人。 从三亚回来后,蛇夫一直没上线,楚楚兮有满肚子疑惑要问他(她)。因为…… 关于宁婧姗的一切行踪和小道消息,都是蛇夫提供的! 楚楚兮并不知蛇夫是谁,更不知她(他)为毛要帮自己。只知年初爸爸的案子找不到肇事者,她想钻研网络技术、用大数据的摸排来找线索时,蛇夫就出现了! 像神一样闯进她的心里,把她领进这个全世界只有极少数人能进的论坛——黑客江湖! 短短半年,蛇夫教了她不少。现在的楚楚兮,算得上新手黑客,尽管爸爸的车祸案仍旧没线索…… 这不是一朝一夕的大数据摸排,因事发路段没装天网监控,她得先收集案发时间段行驶在小镇的所有车辆信息,再根据每辆车出现在其他路段的天网监控中,展现出的行驶轨迹,来推算有哪些车在案发时间段,去过案发路段。 所以这件事,楚楚兮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 反倒另一件事,她用黑客技术收获了一个惊喜。于是就有,她和麦子三次跟踪偷拍宁婧姗的经历…… 但,都特么功亏一篑! 从三亚回来后,楚楚兮一直在等蛇夫上线。 终于在昨晚,蛇夫发来私信: “小可爱,宁婧姗的把柄拿到没?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楚楚兮喜上眉梢,忙回:“我正想问姐姐呢!怎么跟宁婧姗有染的人不是凌斯栩,而是闻一凡?” 蛇夫似是正好在线,秒回: “是吗?这让小可爱失望了?” 楚楚兮想了想,回道:“闻一凡是我男神!” 她在黑客江湖上的id叫“桔梗”,平时和田麦子共用。鉴于对方身份神秘、且动机不明,楚楚兮也留了一手,有意让“桔梗”的形象模糊不清。 蛇夫:“哭!一直以为小可爱的男神是我……” 桔梗:“姐姐别开玩笑了,我真的很受伤!” 蛇夫:“哥哥我也很受伤,小可爱居然不粉我?哭唧唧。” 楚楚兮秒懂,对方在用这些有的没的,来回避“情报失误”的话题。自己也不好揪着这个问,便果断转移重点: “蛇夫大人,你消息灵通,能不能透露点宁婧姗别的隐私?” 拍一些狗血情事,她觉得尴尬又麻烦,想从蛇夫这里打听点影后其他的把柄,比如阴阳合同、偷税漏税之类…… 不管消息靠不靠谱,先弄了再说! 楚楚兮如是打算,却见蛇夫在顿了顿后,发来一条: “如果我说,宁婧姗在找她丢弃多年的私生子,你信吗?” 纳尼? 楚楚兮瞳孔一张,只感这个隐私不亚于“跟继子偷情”,非常有利于她要挟宁婧姗,便立马回道: “信!蛇夫大人说什么我都信!” 发送完毕后,她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便脑残的追加了句, “弱问,宁婧姗的私生子,是不是凌斯栩?” 第23章 毫无良知 第23章 毫无良知 谁料发过去后,蛇夫竟然果断下线、再无回音了? 楚楚兮愣住,猜不透对方什么心理。只知自己心头一大波失望涌上,伴随着无边疑惑也汹涌而来…… 宁婧姗的私生子是谁?这个隐私对宁婧姗而言,算不算致命?如果她能挖出真相,宁婧姗是不是就会妥协? 正愣神之际,外面响起敲门声。 “咚咚咚!” “谁啊?”缓过神,楚楚兮来到门边,警觉心提了上来。老房子没有猫眼,看不到外面的人。 “兮兮,我是你外婆,开门!” 毕秋莲? 这声“兮兮”绝对是破天荒,若非一下子听出她语气在压抑愤怒,楚楚兮绝对有理由怀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瞬间的错愕,立刻明白过来。一定是沈亦熊夫妇找她无路,就搬出老太婆来抓她去替嫁。尽管…… 现在已经不能说是“替嫁”了! 黄梓浩言之有理,“林先生”的目标本就是她! 看来这事躲不过去,门外的是长辈、老人,她还能无视不成?小镇不比大城市,有个什么传得很快。若毕秋莲在门外撒泼,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她不孝不让老人进家门等等,岂不是又给她妈妈沈亦臻徒增烦恼? 无奈叹口气,楚楚兮只得将房门打开,朝站在门口的毕秋莲笑了下: “外婆来了?” 谁知,毕秋莲眼神突变…… 扬起手,毫无预兆的,一耳光打在楚楚兮脸上! “啪!” 重重的脆响,楚楚兮娇小的躯体随之一踉跄,嘴角迸裂出血。 双手捏成拳,桀骜的将嘴角血渍一擦,楚楚兮大义凛然的昂起下颚: “外婆什么意思?” 这一刻,真希望眼前的人是沈妙语或郝倩,哪怕是沈亦熊也行。因为如果是他们再动手打她,她就能毫不客气的还手,把对方揍个酣畅淋漓…… 可偏偏,是老人、长辈——毕秋莲! 你没法还手,就算被她打死,你也没法还手! 这就是时代给恶老人留下的空子…… “什么意思,哼!” 毕秋莲眼底一片猩红,故意抬高嗓音,咬牙切齿的辱骂开来, “你个丧门星孽种!害我儿子被人踢断三根肋骨;害我孙女出丑、离家出走、差点寻死?今儿个不把你打残废,我这把老骨头就白活了!” 说罢手一扬,嚣张的喊道,“老姐妹们,给我进来狠狠地打!” 什么? 这个老疯婆子还带了帮手? 楚楚兮瞳孔长大,还没缓过神,就见四五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视如疯虎般的冲进门,扑向她,扭打开来。 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群狼! 更何况,还是戴着老人面具的恶妇们! 六十岁的年纪,看似已迈入老人行列,实则精力不减中年,尤其是跟毕秋莲这种人交好的悍妇泼妇们。 八九只手同时落在楚楚兮身上,有人捶打,有人掐她,有人挠她,有人扯她的头发…… 她竭力忍住,没还手! 无形中也助长了毕秋莲的气焰,但见她叉着腰站在一边,咬牙切齿的叫喊: “打!给我往死里打!你们个个是老人,她不敢还手!” 听着这话,闻声过来看热闹的邻居中,有人似是看不过去了。 “老人也不能随便打人嘛!有事好好说,讲讲道理行不行?”上前拉架的是个中年妇女。 因大部分时间在医院照顾妈妈,很少回这里住,所以楚楚兮也不认得这个邻居。此番听到她这样说,只感心头一暖,鼻子一酸…… 可,暖不过三秒! “大妹子,你是知不道啊!” 毕秋莲瞬间换了副面孔,歪曲事实、恶意栽赃起来,“这小婊砸偷人偷到我孙女婿头上,害得我孙女差点寻死;最可气的是,她不仅不知收敛,还让外面的野男人把我儿子打断三根肋骨……妹子你说,这笔账我该不该算?” “草他大爷!居然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本是来拉架的不明群众,瞬间就被妖言迷惑住,卷起袖管,一副声张正义的架势, “那还等什么?往死里打!” 楚楚兮:…… 残酷的社会现实,她总算血淋淋的领教到了。 一阵阵痛感在周身辐射开来,尤其头发,被人抓得很重,头皮仿佛要被扯下来一般。无边怒火冲破胸膛……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滚开!你们这些疯子!” 楚楚兮突然一声吼,伴随着三百六十度的一个飞旋腿,瞬间将周围这些老泼妇绊倒在地。 这下切切实实的感受到她身手不凡了,老泼妇们先是同时一愕。有人带头后,就相继装腔作势的哭大街起来: “哎哟,这把老骨头诶,给她踢散架了!后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不行不行,尾椎骨断裂,疼死我了!她这是要杀人的节奏啊!” “……” 不逐一细数了,反正就是,打不过就赖账、碰瓷。 楚楚兮看在眼里,心里直发毛。她就算有一身的本事,也走不出这几个老泼妇的包围圈啊! 毕秋莲就是吃准了她这点,很清楚这丫头从小为扛她的鞭打,偷偷去练了什么跆道?还是拳道?还有个什么带? 但,楚楚兮练得再好,也只是为抗揍! 叫她跟她这个外婆动手?哼,借她个胆儿! 所以此刻,就算楚楚兮一个飞旋腿把她带来的帮手们给击退,毕秋莲也不慌不忙。走上前,她再度甩给楚楚兮一巴掌,瞪大眼睛咬着后槽牙: “你有种,连我也打啊?” 楚楚兮:…… 气得颤抖,双拳捏得发白,却愣是挥不出拳头。 毕秋莲却得意敛眸,阴险勾唇,伸出手,掌心一摊: “拿来!” “什么?” “她们的医药费!”毕秋莲眸中一片阴险,朝楚楚兮冷笑挑眉,“能白白被你打吗?” “那我的医药费呢?谁给?”怒火万丈,楚楚兮咆哮。 身上到处都热辣辣地疼,耳朵都开始轰鸣,唇角流着血,嘴里都是咸咸的味道。所有的伤都真实存在,是她们一上来不由分说就开打的! 而地上这几个老泼妇呢?一看就知是装腔作势,没伤装伤!到头来,却要她这个真正的伤者、受害人,给她们这些施暴者赔医药费? 凭什么? 这些道理对毕秋莲来说,不值一提。因为她的人生中,根本没有“理”这个字。但见她嘲讽冷笑,故作云淡风轻的,朝楚楚兮怼道: “你不是有野男人吗?还愁没钱看医生?” 楚楚兮:…… 这彪悍的逻辑,你还能辩解什么! “听着,今天你不拿钱,她们几个不会走!”毕秋莲抄起手,一副老无赖的架势堵在门口。 楚楚兮哼哼几声苦笑,深知再恶毒再无赖的事,毕秋莲也干得出来。但话说回来,如果今天她只是来讹钱,自己也没必要去吃这个眼前亏,就当破财消灾! “要多少?” 做出退让,楚楚兮掏出手机准备给她转账。 心想:这几个老太婆装腔作势、本就没受伤,讹钱还能讹多少?顶多几千块!多了她们也不敢讹啊,大不了报警,拉她们去医院验伤! 孰料,毕秋莲竟狮子大开口,黑着脸朝她逼近,眸中冒火,咬牙切齿道: “三十万!” 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这才搞懂她打什么算盘,顿气得咬牙: “你还讲不讲理?那本就是我家的钱!” “你家的?哼!到我手就是我的钱!”毕秋莲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不讲理。 楚楚兮:…… 彻底无语。 这才体会到有句话说得真特么对:跟不讲理的人讲道理,本身就是一件很没道理的事。 “说,密码多少?” 只见毕秋莲举着手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从前没少偷转过沈亦臻银行卡里的钱,这方面她早已驾轻就熟。 而昨天沈妙语被迫还钱时,因为采用的是手机转账。所以楚楚兮的新银行卡账号,很容易被毕秋莲得知,现在只缺一个密码。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楚楚兮冷笑,“别以为找几个老泼妇过来,就能把我吓倒。反正我房子条件不咋地,她们几个爱走不走!”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们要赖在这里只管赖,看谁耗得过谁! 毕秋莲显然也留有后招,只见她不慌不忙,懒洋洋接话道: “是,她们吓不倒你,但能吓倒沈亦臻!” 言外之意:你不转钱,我就让她们去沈亦臻的病床边闹。 “你?”楚楚兮气急,“那是你亲女儿,还有没有良知?” 这话早就在心里千转百回的呐喊,却是第一次对毕秋莲吼出口。本以为会遭来对方的一巴掌和一通装模作样的训斥——敢这样跟长辈讲话?我看你是欠抽! 谁知,这次毕秋莲竟厚颜无耻的一声冷笑: “良知能当饭吃?能跟钱比?” 楚楚兮:…… 彻底的,无言以对。 幸好昨晚让田麦子把妈妈接回田家了,否则,现在就被这帮老泼妇扼住咽喉。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跟她们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得想个招把她们弄走。 第24章 疯狂毒妇 第24章 疯狂毒妇 想起那张银行卡在田麦子那保管,楚楚兮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拿出手机拨号。 见她如此明目张胆的打电话求救,毕秋莲顿恼羞,一把抢走她的手机: “休想耍花样!” “谁耍花样了?你不是要密码吗?我打电话问!”楚楚兮理直气壮。 “笑话!自己的银行卡还不知密码?”毕秋莲不中招。 “嘿,我还真就不知道!不怕告诉你,银行户头虽是我的,但卡和密码都是同学在帮我保管!”越说越气愤,楚楚兮痛斥,“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吗?因为,要防家贼!” “骂谁?” 毕秋莲暴跳如雷,不假思索的扬起手,准备再给女孩一耳光。 这一次却被对方一把扼住手腕,死命的捏着。 “你再打试试?” 楚楚兮向来不是苦情戏里任由恶毒长辈欺负的小可怜,这回动作快过大脑,一切出于本能。扼住毕秋莲手腕时,指甲不受控的朝对方肉里掐去。 她是真的恨毕秋莲! 恨得咬牙切齿! 能体会这种心情吗?眼前之人明明是个强盗、土匪,可无论她对你做什么,就算把你打死欺负死,你都不能还手…… 只因一个词——长辈? “你个贱种!敢掐我?” 毕秋莲不可置信的瞪着楚楚兮,眸底一片猩红之色。眼珠一转,她秒开启哭大街的撒泼模式,嘶声叫嚷起来, “来人啊!亲外孙动手打外婆,丧尽天良,大逆不道啊!” 她也就这点伎俩! 但楚楚兮,再不会中计…… “不错,我就是大逆不道!”只见女孩凛凛挑眉,一把松开毕秋莲的手腕,阴声冷笑道,“你最好找警察来把我逮走!” “你?”毕秋莲气急败坏,莫名被扼住咽喉。 报警,她哪敢? 一旦惊动警方,不仅今天的三十万要不到,只恐还会被这丫头翻旧账,到时她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听着,想要钱就得听我的!”楚楚兮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冷笑,“否则很难保证,我会干什么出格的事去惊动警察。” 毕秋莲:…… 殊不知,楚楚兮就是要惊动警察! 只见她懒洋洋的拨通了麦子电话,故意说道: “宝贝,外婆要给我妈做手术咯,卡卡的密码是不是该告诉我了?” 连线那头的田麦子刚睡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大早的你扯什么淡?” “什么?你忘了?”某女唱着独角戏,装模作样道,“那赶紧把卡送过来,我拿身份证去银行取现金!” 麦子:…… “对,送到家里!速度要快!外婆在我身边等着呢,让你爸开车捎你!”某女趁机放暗语。 这下田麦子终于听懂了…… 而毕秋莲,因为从没关心过她这个外孙女,所以根本不知她口中的“宝贝”,是小镇派出所所长的闺女;更不知,这“宝贝”还是个社团大姐大! 但话说回来,毕秋莲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虽楚楚兮的电话内容讲得滴水不漏,但毕秋莲还是以“担心她耍花样”为由,让几个老泼妇把她五花大绑,推推搡搡的弄到楼下一辆她们临时租来的面包车里。 楚楚兮自然不会拒绝,巴不得她们这样对她。等会儿警察来了看到她被绑,毕秋莲几个老太婆的恶行,就坐实了。 不仅如此,上车后还有意外收获…… 车门打开楚楚兮才看到,沈妙语哪有什么离家出走、差点寻死?这女人抄着手在面包车里“优哉游哉”的坐着,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见她被五花大绑,沈妙语上前一脚踢在她小腹上,还故作大义凛然的放话: “这一脚,我是替我爸还的!” 楚楚兮忍住腹痛,一声冷笑:“要真想替他还,去踢朝他的行凶人啊!你爸的三根肋骨又不是我踢断的!你这么孝顺又有本事,怎么不找凶手报仇去?” 如果是之前,沈妙语一定被她这话给怼住。但这次不同了,此刻的沈妙语,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羞辱和打击…… 垃圾一词,一整天都在她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但见她睁大眼睛,反朝楚楚兮逼近。一副变态的表情,一字一顿道,“我沈妙语,这不就是在朝凌斯栩报仇吗?!” “……”楚楚兮激愤的盯着她,不语。 “他想娶你是?” 沈妙语脸上的变态愈发浓烈,狠狠敛眸,就像跟楚楚兮有深仇大恨一般,她咬牙切齿, “行!给他一只,又臭又烂的破鞋!” 见孙女这阵势不像说说而已,一边的毕秋莲有些忐忑: “小语,别乱来!”忙将沈妙语拉到一边,她压低声音,“你爸的三百万,还得指着这丧门星去换钱!” “奶奶您听我说,就这样把人交出去,岂不是便宜了小婊砸和姓凌的?” 沈妙语倒是不闪不躲,抬高音量故意让楚楚兮听见。眯起眼一脸愤恨,恶毒的进谗言, “最关键,跟凌斯栩领证后,这丧门星还不得骑到您头上?今后您拿什么让她乖乖听话?” “……”毕秋莲被喷住,干瘪眼眶中如秃鹫般的眼珠转了转后,她恍然大悟,“对啊,说得在理!” 本来在她的思维中,楚楚兮嫁过去后,三百万沈亦熊拿到手,凌家这颗大树基本就跟沈家、跟她毕秋莲绝缘了。今后“丧门星”不仗夫家之势来报复她,就不错了。虽贪财,她毕秋莲却也有自知之明,压根没期望过“丧门星”出嫁后会成为她的提款机…… 但现在,被孙女一句话给点醒! 提款机为什么不可能?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只要“丧门星”有把柄让她捏着,这辈子不就被她吃定了? 毕秋莲心里一阵窃喜; 沈妙语也趁机献奸计: “要我说,不如在交人前,给她来点狠的!下点猛药,再找几个人强了她,拍下视频,长久要挟。这样一来,她不仅能现在乖乖还钱;将来一辈子都要听奶奶的驱使!” 说这话时,沈妙语眸中透着的恶毒已近乎疯狂。她要让楚楚兮遭遇最不堪的事情,如此才能解她心头因“垃圾”一词,而产生的无边怨恨! 她认为,只有让楚楚兮丢人现眼、臭名远扬,才能让凌斯栩打脸;才能令他对今天的所作所为——说她沈妙语是垃圾,感到后悔。 毕秋莲不是笨人,一眼就看透了沈妙语的心理,暗暗惊讶孙女的阴狠…… 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沈妙语的毒辣,不亚于郝倩半分! 虽然这对她毕秋莲来说,未必是好事,但没办法,她就是喜欢这种阴狠毒辣、有头脑的女人。毕秋莲认为,自己生命中正是因为缺少这样心腹、帮手,她才迟迟没过上豪门贵妇的生活。 所以此刻,她摸着沈妙语的头,欣慰的夸赞道: “乖孙女,还是你聪明,知道替奶奶未雨绸缪、分忧解难!” 这一刻她似乎忘了,眼前这个“乖孙女”昨晚还骂她老不死的,口口声声的叫她捐肾…… 没办法,毕秋莲就是这样一个眼里只有钱、毫无尊严、也毫无头脑的,老泼妇! 沈妙语正是吃准了她这点,所以一如既往的把她推在前。此刻见风使舵,握住毕秋莲的手,趁机开启表演模式,来迷惑之: “奶奶,您对小语这么好,不屈不挠的帮小语要回那三十万!等小语去了韩国,一定会努力当上大明星,进入上流社会,让奶奶过上最好的生活!” “小语乖,小语聪明,奶奶果真没疼错人!”毕秋莲屁颠屁颠将她搂入怀,眸中没有感动,只有止不住的窃喜。 一边的楚楚兮将祖孙俩这一出出看在眼里,简直想吐…… 你们一个个,还能再假点吗? 当然了,她也不惧沈妙语的奸计。且不说她本就精通医术,就算被下药,她也会给自己扎针解毒;而对付沈妙语找来强她的人,就更不在话下了! 单说一点,她很有信心麦子能听懂她的暗语。只要田叔叔的警方一到,毕秋莲祖孙俩的不法行为,足够让她俩进拘留所呆上一阵了。 可左等右等,也不见麦子和田叔叔赶来? 反倒面包车上的祖孙俩,办事效率奇高,不仅很快就联系上小流氓,还买来了药。 “贱货!给我吃!吃了它!” 后排座位上,毕秋莲找来的帮手老泼妇们,把楚楚兮整个人按住。毕秋莲则亲自掰开她的嘴,让沈妙语把两个白色药丸往她嘴里塞。 千钧一发之际,又等不来麦子和警方,楚楚兮只能先反抗。双臂被绑,她只得凌空一个抬腿,将一圈老泼妇们踢开。 其中一人不慎撞到了沈妙语,也将她手里的药丸撞飞。 祖孙俩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沈妙语! 为不留证据,她先将那几个老泼妇支开下车。继而捡起面包车上的空酒瓶,一把打碎,最后举起碎片,就要往楚楚兮的脸上划去。 阴谋不成就来阳谋! 直接让你破相! 好在这时,楚楚兮已暗中解开了绳索结。于是,她及时的一抬手臂,挡住了沈妙语的袭击…… 反倒沈妙语自己,随着她的一声惨叫“啊~~”,手上的玻璃碎片划上她自己的脑门,血流如注。 “小语,你怎么了?”毕秋莲立马扶住孙女。 沈妙语猝不及防的被自己划伤,偷鸡不成蚀把米,顿愤怒要冲破头顶。可现在,她更关心的是…… 第25章 无底线的丢人 第25章 无底线的丢人 “奶奶快看,我是不是毁容了?是不是?”沈妙语抓着毕秋莲的手臂,无限焦虑。 毕秋莲不好回答,只得瞪向楚楚兮,不假思索就倒打一耙: “反了天?你还敢行凶伤人?” 楚楚兮嗤笑:“呵,也不知是谁行凶?” 奶奶的不回答,让沈妙语以为自己额头上的伤很致命。她瞬间炸毛,歇斯底里的扑向楚楚兮: “贱货!我要你陪葬!” 因为毕秋莲在一边不怀好意的使绊子,这次楚楚兮被沈妙语扑倒,好在她及时捏住了沈妙语的两只手腕,所以玻璃碎片并没划伤她。 对付沈妙语,楚楚兮的身手还是绰绰有余的。她正欲发力将身上这疯女人一把推开,这时…… 车身狠狠一抖,感觉到面包车被人撞了! 下一秒,有人开始拍打车门,焦虑的喊道: “莲姐,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这话一出,车上的毕秋莲和沈妙语顿如同惊弓之鸟。 以为是麦子和田叔叔到了,楚楚兮也懒得再将沈妙语推开。便松开手,一声冷笑,朝她善意提醒: “外面是警察,劝你适可而止,放下凶器!” 她认为,沈妙语已得到应有的惩罚,自己划伤了自己的额头,没必要再把这女人交给警察了。车里的情况,楚楚兮已决定撒谎,放过毕秋莲祖孙俩。 哪知自己的善意,转眼就被沈妙语以怨报德…… 只见这女人听完后,不假思索把手里的玻璃碎片往楚楚兮手上一丢,秒坐在地上缩成一团,装出瑟瑟发抖的样子,嘴里却大声呼喊着: “救命啊!杀人哪!” 楚楚兮狠狠一愣…… 人性,怎能恶成这样? 车门边的毕秋莲,秒跟孙女心照不宣,一把打开车门,不假思索就对外面喊: “杀人了!警察同志,我孙女被……” 刚开口,就说不下去了。 只见外面来的,哪里是什么警察?四五辆黑色豪车将她们的小面包团团围住,十几名黑衣保镖威风凛凛,簇拥着一个高大冷峻的男人,背对着正午骄阳的万丈金光,一步步朝她们走来…… 仿佛自带光圈的神! 如此阵势,让那几个她带来的老泼妇,瞬间作鸟兽散! 男人踏上面包车的一个台阶后,站定,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深海似的眸子,冷冽的目光在面前的毕秋莲身上扫过。 毕秋莲顿感面部一凉,好像有锋锐的剑射来,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后退了几步。她不认识这位“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此番也不敢开口问,他们一帮人来此是所谓何。 至于缩在旮旯里的沈妙语,因座椅靠背挡住了视线;又因表演中过分入戏;她压根没看来人是谁,听到有人上车,便以为是警察…… 于是,趁后排座位上的楚楚兮还没缓过神、仍在“手执凶器”,沈妙语立马装得一副吓破胆的样子爬到车门口,一把抱着来人的小腿: “警察叔叔救命!她,她要杀我!” “……”对方没回应。 因做贼心虚,沈妙语不敢抬头。只觉两道寒光袭来,落在她头顶,顿让更她心虚惶恐了。便吞着口水,回头指着楚楚兮,继续她的表演: “真,真的!那女人刚才用玻璃划伤我额头,毁,毁我容!” 说这话时,她也有点看不懂,后排座上的楚楚兮为毛还不放下“凶器”?不至于迟钝成这样? 直到头顶传来男人冷漠的声音: “你在跟我说话?” 闻言,沈妙语狠狠一愣,只感在寒冬腊月被冰水从头浇灌。 她怯生生抬眸,对上男人那两道居高临下、蔑视的目光后,便是穷尽新华词典,也找不到什么词能形容她此刻的窘态了…… 无底线的丢人! 第26章 指尖上的蝴蝶 第26章 指尖上的蝴蝶 “凌,凌爷?” 双手弹簧般松开男人的小腿,沈妙语悻悻低头,没勇气将自导自演的戏码继续。凌斯栩说她的那两个字——垃圾,无形中摧毁了作恶的“勇气”,让她至少不敢在他眼皮底下耍毒计。 可这并不代表沈妙语服气了,但见她在垂首中,愤恨敛眸,心有不甘。 怎么也没想到,乡巴佬居然把凌斯栩叫来“英雄救美”?最可恶的是,刚才还骗她说是警察?害她又一次丢人丢大发,在凌斯栩面前? “小语你说什么?”而一边的毕秋莲在闻言后,却瞳孔发亮,贪婪的目光惊叹看向凌斯栩,“你说他是?” “凌爷,凌斯栩先生。”沈妙语羞怯紧张的偷瞄着男人。 凌斯栩没搭理她二人,视线落在最后排的楚楚兮身上…… 只见她明明是发丝凌乱、衣服褶皱、身上多处淤伤,却毫无萎靡虚弱之势。早已恢复镇定的她,吸口凉气,轻轻将手中的所谓凶器一丢。惨白憔悴的小脸,透着桀骜和冷静;一双眼睛极为黑亮锐利,带着一种冷凛的气质。 凌斯栩目光不动声色地在楚楚兮身上打了好几个转,这丫头,真是在不断刷新他对她的认知! “楚楚兮……” 薄唇微动,一个名字被他叫得荡气回肠。 自他上车后,女孩目光就一直落在他那张冷峻的脸上。从吃惊到疑惑,到泰然自若的镇定,再到略带警惕,楚楚兮都是不显山不露水,表情看不出多大变化。 “有空在这里被打,没空来医院看你妈?”凌斯栩走上前,咬字刻意加重,牵拖着,隐约带着几分笑意和讥诮。 楚楚兮略有气恼,朝他挑了挑眉: “这好像跟凌先生没啥关系?” 男人勾唇冷哼,缓缓弯腰,大掌捏起她下颚,拇指的指腹在她嘴角的淤青上轻轻摩挲。看似在心疼她的伤势,实则有意让她看到他掌心里的手环…… 是沈亦臻住院的病号手环! 楚楚兮瞳孔一张,秒明白了一切。难怪“赶过来帮她解围”的人是他,而不是麦子,原来在医院里时…… 可妈妈昨晚不已经被麦子接到田家了吗?怎么会被凌斯栩找到?田麦子,你丫是怎么办事的? 尽管心里有一万个疑惑和一万个p,楚楚兮也没表现出来。此刻妈妈在他手上,她不得不服软,下颚搁在他指尖处,她垂着眸,状似很乖的改口: “凌先生说得对,我不该回来后不去医院,不该跟凌先生错过,不该来这里找打,不该……” 真找不出还有什么不该的了! 她抬眸看向他,晶亮清澈的瞳孔上方,如羽翼般浓密的睫毛扇动,嘴里可爱的请求着, “反正我已深刻认识到错误了,现在就去看看妈妈,可以吗?” 这一刻,凌斯栩的心莫名漏了一拍,脑子里莫名想起一首诗——《指尖上的蝴蝶》。那是属于他青春时光中的初恋情怀,此刻却觉得和眼前的画面很应景? 楚楚兮的下颚停在他指尖,扇动着的浓密睫毛,就如同蝴蝶的翅膀? “不可以。” 他双眸迷离敛起,语气温柔,声音很轻,说出的答案偏偏又是那样蛮横不讲理?以致于楚楚兮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男人松开她下颚,直起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 “先看伤!” 楚楚兮:…… 这算他的关心? “方卓,送楚小姐去医院!” 凌斯栩转身下了车,眉间微皱,只感一阵心烦意乱,说不好是因为什么。她的伤势会耽误他们领证?耽误他的大事?还是,刚才莫名想起那首《指尖上的蝴蝶》? 车门边的沈妙语,见男人从头到尾眼中只有楚楚兮,就连最后一句“送医院”的决定中,也没提及额头上还流着血的她,顿时心中的羞辱和不甘,足以论吨计算! 于是,在凌斯栩下车的那一刻,她“决定丢人丢得更彻底点”,便本能的让身体一软,整个人趁机倒在男人身上…… 也许她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现场还有个伤者,就不能一并送去医院?但也许,她只是想用装柔弱来博取同情,来趁机“揩油”! 可遗憾的是,男人的反应总是不能让她如愿…… 没有闪躲,也没很嫌恶的一把将她推开。凌斯栩面无表情的蔑视着,靠在他胸口惺惺作态的女人,淡然从嘴里冒出一句: “这件衬衣十九万八,弄脏了你赔?” 话落,沈妙语弹簧般从他胸口闪开,连犹豫踌躇一下都没有,就像出于一种“铁公鸡对出钱”的本能排斥一样? 也没有继续惺惺作态的撒娇;更没有那种“赔就赔,有啥了不起”的霸气! 让凌斯栩身后的方卓嗤笑了声,很响,很不避讳。弄得沈妙语无地自容,悻悻垂眸,退到一边,让开通道。 暗中却朝一边的毕秋莲使了个眼色! 于是,在凌斯栩下车后,毕秋莲立马追了上去,很不服气的劝道: “凌先生,我家小语可是你的正宗未婚妻!她额头被那贱人刺伤,还留着血,你总不能……” “正宗未婚妻?”凌斯栩讥讽的咬着这个词,大步不停,头也没回,淡然怼道,“怎么,嫌你孙女还不够丢人?” 毕秋莲被噎住,顿有些恼火,一时忘了自己几斤几两,竟挡住他的去路,理直气壮的辩解: “不管怎样,我孙女额头流血,伤势远比那贱人重得多,凌先生你好歹也……” “贱人?”凌斯栩再度打断,“你说谁?” 并无凌厉逼人的语气,让毕秋莲掉以轻心。以为自己是个长辈,对方怎么着都要忌惮三分,毕秋莲便不假思索的指向面包车上的楚楚兮,一副傲慢欠揍的表情: “还能说谁?当然是她。” “她是你什么人?” “我外孙女。” “外孙女是贱人,那你又是什么?”凌斯栩语气依旧淡然,却将毕秋莲噎得死死。 “老太太一把年纪,还是多积点口德!”凌斯栩淡然说着,绕开面前的老泼妇,“方卓,安排送沈小姐去医院。” 说罢,在众保镖的簇拥下,坐进其中一辆豪车中。 随后方卓带着两名保镖回到面包车边,毕恭毕敬的朝车内说道: “楚小姐,请!” 没有说沈小姐,这让沈妙语很是尴尬。 眼看着方卓等人小心翼翼的把楚楚兮送上豪车,就像对少夫人一般?而自己和奶奶在原地,没人管? 沈妙语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不得不忍住恼羞,舔着脸和毕秋莲一起,跟在楚楚兮身后,欲随楚楚兮一起坐进凌爷带来的豪车中…… 却在上车的那刻,被方卓伸出手臂挡住: “二位抱歉,这是少夫人的专属座驾,外人不得入内。” 毕秋莲祖孙俩气不打一处来: “那我们坐哪辆?” “你们自己的面包车!”方卓温和一笑,“没有司机,我来安排!” 毕秋莲:…… 沈妙语:…… 第27章 她要影后的肾 第27章 她要影后的肾 接上楚楚兮后,凌斯栩的车便回了省城,把女孩交给方卓。 上次“求婚”被拒、弄得很糗,这次他不会再出面。且,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认为方卓可以搞定。 “方先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妈?” 医院病房,楚楚兮无视方卓递来的病号服,心急如焚的问道。 其实在来医院的路上她就已经问过,说自己的伤没大碍,抓几副外敷的药就行,不用看医生,只想去看妈妈。 “楚小姐,凌爷的安排是,你今天在病房休息。”方卓一如既往的搪塞,将病号服直接放到她手上。 楚楚兮恼:“我做什么事,为什么要他安排?” “……”方卓笑而不语。 楚楚兮急:“你们到底把我妈弄去哪里了?” “更好的医院,更好的病房,更好的等待手术。” “等待手术?”楚楚兮狠狠一愣,疑惑蹙眉,“什么意思?” “令堂的肾源,凌爷已经搞定,只等楚小姐点头配合。” 闻言,楚楚兮丝毫不感到惊喜。不仅仅是她知道“点头配合”意味着什么,更多是她能猜到凌斯栩从哪儿弄来的肾源…… 为毛要让黄梓浩去沈家弄“林先生”的那一出出,绝不是为羞辱沈家三口,而是要套住他们,从而套来毕秋莲的肾。 让毕秋莲心甘情愿的松口,楚楚兮相信凌斯栩能办到。但也知他纵使能力再大,也没法让她妈妈沈亦臻欣然接受自己母亲的肾。 最关键,毕秋莲一旦捐了肾,她和妈妈的下半辈子就会被沈家人赖上,郝倩的毒辣算盘已说明一切。这些凌斯栩不一定会考虑到,今后也不一定会帮她摆平。 所以此刻,楚楚兮丝毫高兴不起来,微微勾唇苦笑,确认道: “需要我做的,还是领证?” 方卓点头。 “凌斯栩为什么要娶我?”楚楚兮目光逐渐犀利起来。 “不该问的,劝楚小姐不要问。”方卓堂而皇之的回避,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在结婚协议上签字就行。” 楚楚兮苦笑冷哼…… 我自己的老公为什么娶我,这特么也是不该问的? 哼,你们态度有够嚣张! 并没接过文件,她转身走到病床边坐下,装腔作势道: “方先生,我想你们弄错了,我妈的手术我自有安排,不劳凌先生费心。所以,他结婚领证,我真的爱莫能助。” 她向来都不是轻易受人威胁的女孩,做事很有主见。别以为偷偷把她妈妈转院,就能扼制住她的咽喉! 可似乎,这样的霸气并没把方卓吓唬住…… “有些话,楚小姐还是先看看令堂大人今早的病危通知单,再决定要不要说出口。”方卓胸有成竹的冷笑,从手机里调出更权威的机构刚刚给沈亦臻开出的诊断书。 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立马接过方卓的手机,紧张翻阅起来。只见屏幕上,是国内尿毒症最权威的专家医生,两小时前开具的病危通知书:再不换肾,病人活不过月底。 “这是,真的?” 直到此刻,楚楚兮瞳孔里才显出惶恐之色。之前所有的心急、焦虑,她都放在心底不显山露水。 方卓点头:“我们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所以楚小姐,令堂大人的手术不能再等了!” “可毕秋莲的肾,我们不能,不能……” 楚楚兮心跳如雷,心急如焚,说不下去了。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尽管她心里一万个愿意用毕秋莲的肾,但…… “生死攸关之际,望楚小姐不要顾虑太多!”方卓劝道,“一切都是无奈之举,目前只有你外婆的肾源能匹配上。” “……”楚楚兮没接话,疑惑的打量了方卓一下。 她心想:还有个人的肾源能匹配上,凌斯栩可知道?如果他心里一清二楚,为什么不能让那人捐肾? 可知在我楚楚兮心里,妈妈病情解决的最优方案,是让那个人捐肾!凌斯栩如果你能做到这点,别说领证结婚,就是把命给你,我特么也愿意! “婚前协议我放这里了,楚小姐今晚可以好好看看。”方卓似是很有信心她会松口,将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明天一早有飞机送你和凌爷去香港!” “领证,为什么要去香港?”这个问题,楚楚兮早就想问了。 方卓解释:“因为楚小姐不到内地的法定年龄,但香港可以。” 楚楚兮蹙眉深思,仍有些想不通:“不到,可以等两年嘛,凌斯栩为毛这样急?” 方卓抿唇顿了顿:“还是那句话,不该问的别问!” 楚楚兮没空计较他们的态度,心里至少能确定两点—— 凌斯栩急着领证! 凌斯栩急着找她领证! 既然这样,她认为自己也可以放手一搏,便道: “是不是在香港一领证,我妈就能立马手术?” “当然!”方卓松口气,欣慰一笑道,“医院已安排好,国内最牛的专家也请来了,随时候命。而且你外婆……” “听着!”楚楚兮打断,掷地有声,“我不要毕秋莲的肾!” “……”方卓愣住,看不懂她几个意思。 楚楚兮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请转告凌斯栩先生,如果他能搞定另一个人的肾源。别说领证结婚,让我楚楚兮做神马都可以!” “另一个人?”方卓蹙眉,甚为疑惑的问,“谁啊?” “宁婧姗!” “……”方卓瞳孔放大,彻底愣住。 —— 因“护妈不利”弄丢了沈亦臻;而中午楚楚兮有难时,自己也没能赶去“救驾”,把“英雄救美”的机会生生让给了凌斯栩…… 所以晚上的时候,田麦子理直气壮的,前来“负荆请罪”! 风风火火的推门而入,见病床上的楚楚兮外露的皮肤中,外伤还真不少,田麦子的心狠狠抽疼了几下。 “那好的身手,还被打成这个熊样?楚楚兮,你最好给我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否则老子一定会把毕秋莲那老不死的,撕成碎片!”蹬蹬蹬的跑了过来,田麦子掐腰吼道。 楚楚兮嗔怒的白她一眼,叹口气无奈道: “四五个老太婆来碰瓷,你敢动手?” “卧槽,毕秋莲还学会找打手了?”田麦子一惊一乍,继而敛眸,愤愤道,“哼,早晚让兄弟们把她海扁一顿!” “……”楚楚兮冷冷斜睨着她,不语。 田麦子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你这样看着老子,几个意思?” “田同学,你丫是不是该交代下了?”楚楚兮挑眉冷笑。 “交代啥?”某麦子装傻。 楚楚兮在她脑门上狠狠拍了下:“我妈不是昨晚已经被你接回家了吗?怎就在今天落入凌斯栩之手?” “呃,实际情况跟你所要求的,有点小小出入……”田麦子挠着头,眼珠很糗的转了转,嬉皮笑脸道,“事实上,兄弟们只是骗走了你舅妈买通的值班医生。咱妈昨晚压根没出病房,哥几个一直在门口守着呢!” “?这就是你的搞定?”楚楚兮只感无语。 “喂,老子尽力了好不好?”田麦子鼓着脸嘟囔,“再说昨晚不也没出事吗?谁能想到今天一早凌斯栩会派人……”欲言又止,眼珠一转,这才察觉到不对路,“嘿我说,凭啥是老子交代?该坦白从宽的,不该是你丫吗?” “……”楚楚兮嗔怒的斜视着她,实则使劲抿唇忍住偷笑。 这家伙的脑细胞不足,思维慢半拍,她早已习惯。 “说!那晚在三亚洲际酒店,你丫到底跟凌斯栩发生了什么?怎就被他无休无止的纠缠?” 关于这个问题,田麦子追问过多次。 因羞于启齿,楚楚兮一直持回避态度。所以田麦子并不知凌斯栩“求婚”过,只知三亚回程的那天,楚楚兮被他请去问话,不仅弄丢了大川哥的自行车,还差点误了回家的航班。 此番田麦子再度问及,楚楚兮不会再回避。因为有些疑惑,她也想跟麦子好好探讨下,尽管这家伙脑容量有限…… 听完她对三亚事情的汇报后,关于某麦子的震惊反应,以及对“凌爷求婚”的不可置信,此处省略n个字。 反正就是,她一个劲的劝楚楚兮立马嫁、大胆嫁、果断嫁! “人一个啥都不缺的大总裁,能图你啥?”吊儿郎当的坐在床沿上,田麦子翘着二郎腿,揪了下楚楚兮的脸,笑嘻嘻道,“嘿嘿,除了这张漂亮脸蛋。” “我跟你说正经的!”楚楚兮嫌恶皱眉,一把打开她的手。 在她看来,麦子什么都好,除了一点:喜欢装假小子、撩女生。 “没有不正经啊!”田麦子眨巴眼睛,晃着二郎腿的脚尖,故作一本正经道,“呐,老子很正经的告诉你,你丫很幸运的捡到个从霸总小说里走出的老公了!所以,不要思考原因,不要问对方动机,什么都不要管,只需遵循霸总小说的套路就成!”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楚楚兮却听得愣了愣: “霸总小说,什么套路?” 田麦子点根烟:“狗血偶遇,要么被睡了,要么被看了;然后被婚了,最后被爱了。” 楚楚兮听得瞠目结舌,“卧槽,精辟啊!你丫真是个天才!” 这是她第一次听麦子讲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尽管她不会接受如此“忠告”。她的生活不是小说,做不到稀里糊涂的嫁给霸总。 楚楚兮坚信,凌斯栩有所图。 且,绝不是图她的脸蛋! 第28章 脑洞大开 第28章 脑洞大开 也知这个话题跟田麦子讨论不出结果,楚楚兮便将今天被毕秋莲打扰之前,在网络上跟蛇夫的聊天,如实相告。 “你脑残啊?”听完后,田麦子没好气拍了下她脑门,斩钉截铁的推测道,“宁婧姗的私生子怎可能是凌斯栩?我瞅是闻一凡还差不多!” 其实早在三亚时,因楚楚兮偷拍到的照片,并无两人实质性的暧昧。田麦子就觉得,宁婧姗和闻一凡之间不是那么回事。此番听楚楚兮这么一说,她就更是觉得照片上两人的亲昵,像失散多年的母子! 最关键,三亚行动前她们得到的确切消息是:宁婧姗来密会情夫凌斯栩!没错,蛇夫给消息时,指名道姓了凌斯栩!这层关系就算不成立,也不会在短短几天就演变成“母子”! 这是田麦子的思路。 楚楚兮却不以为然,靠在床头,笑问她: “是吗?有何依据?” 认为麦子带着个人感情色彩,因没法接受闻一凡和老女人搭上,才做出这样的推测。 “还要啥依据?”头脑简单的田麦子回道,“娱乐圈你懂的,女明星和导演之间,是亘古不变、经久不衰的话题!” 尽管闻一凡的老爸闻森,是个女星绝缘体,这么多年从未传出过绯闻。相反,有不少女星骂他拍戏太过苛刻,在片场对女演员的要求比男演员还高;有时男主演可以用替身,但女主演绝对不行,再艰难的打戏,也得亲自上阵,等等。 为此,以宁婧姗为首的女星联盟,去年还在网络上讨伐过闻森。说他踩着女演员的血汗上位,用这些极为苛刻的要求,来衬托他自己对工作的认真。而其实,是玩心机的在塑造人设。 所以圈内才会传言,宁婧姗和闻家父子是死对头! 从表面看,这两人似乎绝不可能有交集。可田麦子就是直觉很强烈,认为宁婧姗和闻森是“冤家情侣”,两人之间的纽带就是私生子——闻一凡! “麦子同学,你的理由是不是苍白了点?”楚楚兮噗嗤一笑,仍不以为然,“圈内导演和女明星多得很,你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明明是死对头的两人,其实是有过私生子的爱人,对?” 田麦子被噎住,不服气的噘嘴:“那你认为宁婧姗的私生子是凌斯栩,又有何依据?” 楚楚兮没立马回答,下床走到饮水机边倒了杯水,然后举杯思索了下…… 讲真,她没有依据。和田麦子一样,也是直觉。但有所区别的是,她的直觉基于这三次偷拍的经历! “谈不上依据,只是有我自己的分析!” 端着水杯走到窗边,楚楚兮看向外面的夜景,双眸茫然的眯了眯,缓缓分析开来, “首先,我们偷拍了三次宁婧姗,第一次泰国清迈,第二次上海,最后这次三亚。明明每次得到的消息都是,宁婧姗跟凌斯栩背着凌沧海去该地私会;且表面呈现的事实,也确实没错,三个地方他俩都是不约而同的一起出现,背着凌沧海。可我们就是拍不到两人实质性偷情的照片,每次都功亏一篑。甚至最后这次在三亚,男主还莫名其妙的换成了闻一凡,为毛?” “是啊,为毛呢?”田麦子满头雾水的走了过来,以她的脑容量,是绝想不通这里头有啥玄机。 “因为从一开始,蛇夫就搞错了!”却见楚楚兮倏然回转身,断言道,“宁婧姗和凌斯栩不是地下情人,而是不为人知的母子!” 田麦子咋舌:“卧槽,蛇夫这种大神也能搞错?” “谁都有出错的时候!”楚楚兮接话,举着水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进一步分析道,“再想想看,我们三亚这次失败后,蛇夫为毛好一阵都没上线?因为他(她)这才开始自检,情报虽没错,但一开始的定论是不是有偏差。” 虽是大胆的猜想,但至少没偏离事实。前两次清迈和上海她们偷拍时,蛇夫一直在线静候佳音,就算得知行动失败,他(她)也没下线,还时不时跟“桔梗”调侃宁婧姗和凌家父子的花边新闻…… 可三亚这次不同,把消息放过来后,蛇夫就不见踪影,一直到昨晚才上线问情况。 “?”田麦子听得云里雾里,“你觉得蛇夫这阵子玩失踪,是去调查宁婧姗和凌斯栩真正的关系了?” “很有可能!”楚楚兮睁大眼睛,一副煞有其事的表情。 “可能个头!”田麦子白眼一翻,又拍了下她脑袋,“宁婧姗跟凌斯栩若是母子,凌沧海这个当爹的,还能不知道?三次幽会,他俩又何必瞒着凌沧海?” “啊,这个……”某女瞬间语塞,眼珠很糗的转了转。 这一点,她在推测分析时,的确忽略了。 “最关键,人凌斯栩有自己的亲妈,只不过去世十多年了。”田麦子没好气抢走她手中的半杯水,一屁股坐到床沿边。 “对啊对啊,这才是最大的未解之谜!”却见楚楚兮连连点头,脑洞大开,坐过来饶有兴致的推测道,“你说凌沧海前妻的去世,会不会是宁婧姗作的恶?” 田麦子:…… 一脸错愕的看向她,只感对她的脑回路,很无语。 却也知,她有此推断是因为,对宁婧姗有偏见!确切的说,是恨意! 尽管宁婧姗的公众形象并不坏,一生未嫁、事业劳模、热衷公益、提拔新人。但在楚楚兮心里,宁婧姗就是个无恶不作、无事不毒的女人,其影后地位,是踩着无数人的努力上位的! 首当其冲,她妈妈沈亦臻! 二十年前若不是宁婧姗暗中使坏,沈亦臻不会黯然退出娱乐圈,更不会落下这一身的病…… 这才是真正带有感情色彩的偏见! 田麦子懒得戳穿,便问: “他老妈的死,你凭啥说跟宁婧姗有关?理由是什么?” “恶毒情妇上位记!”却见楚楚兮来了劲,一副郑重其事的表情,想了想后,言简意赅的推测道,“起先,借腹生子;然后,换子疑云;最后,除正上位!” 田麦子张大嘴巴,彻底愣…… 好一会儿后,才缓过神,连连咋舌: “我勒个去,你不当编剧真特么可惜了!” 三个阶段的四字标题,每个标题都能写一部,一百多级的狗血伦理剧! “你也觉得很有道理是不?”某女眸中燃起惊喜。 “屁的道理!”麦子白她一眼,懒得争辩什么,直接问及重点,“老子只有一个问题,如果凌斯栩是宁婧姗所生,那他为毛要反对这女人嫁他老爸?” “呃……”某女又被问住,蹙眉想了想,“生不及养亲?” 田麦子脸上的白眼,几近生无可恋:“你觉得你自己能被这理由说服吗?” 楚楚兮:…… 显然,不能。 通常来说,就算心里对亲妈的“遗弃”有怨恨,也只会影响到“母子相认”,不会波及父母的再婚。 思路被扰乱,田麦子很没公德心的在病房里点了根烟,深吸一口中,突然灵光一闪,她一惊一乍道: “对了,你说凌斯栩娶你的原因,会不会跟宁婧姗找私生子这事有关?” 楚楚兮本想夺过她的香烟一脚踩灭,刚伸手,就被她这个脑洞给怔住…… “何解?”她睁大眼睛,愣愣的问。 “说不出原因,一种直觉!”田麦子叼着烟,茫然敛眸,“就是觉得,两件事正好同时发生,应该不会是凑巧,其中指定有某种联系!” 不得不承认,田麦子一语中的了,尽管没猜透其中的来龙去脉。 但很可惜,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楚楚兮没听进去…… “恩,有道理!”但见她假装赞同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怼道,“昨天国际原油价涨了,正好我家马桶也坏了,这两件事应该也不是凑巧!” 田麦子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朝她吹胡子瞪眼: “滚!” 楚楚兮顺势拿走她嘴角的香烟,走到门外掐灭在垃圾桶,边沉思边回到病房,将思路理了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猜的没错,凌斯栩娶我是因为宁婧姗,那就更加证明他俩是母子!” “何解?”这回轮到田麦子蹙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楚兮嘴唇翕动了下,欲言又止。 讲真,个中原因她自己也没理清,和田麦子一样,也是直觉。 “嘿我说,你干嘛一直咬定宁婧姗和凌斯栩是母子?” 田麦子挠着头,满脸疑惑的看着她。继而唇角弯起,瞳孔里流露出一丝坏意,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 “宝贝,你的心理动机是啥?” “啊?”楚楚兮一时没反应过来。 “啊啥啊?”田麦子没好气弹了下她脑门,笑得狡黠,“跟我一样,你也不愿接受男神跟那老女人之间是奸情,对不?” “男神?”楚楚兮表示,对这两个字很费解。 “凌斯栩!”田麦子又点根烟,夹在指尖,笑得悠然,“宝贝,你粉上他了!” 某女:……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第29章 野蛮侵入 第29章 野蛮侵入 这晚,楚楚兮失眠了。 在病床上辗转反侧,就是合不上眼。田麦子的两句话,一直在脑中盘旋…… “宝贝,你粉上他了!” “凌斯栩娶你的原因,会不会跟宁婧姗找私生子这事有关?” 楚楚兮着重思考了第二句,因为第一句,纯属扯淡! 她怎可能粉上那个“游手好闲、整天只知手机斗地主”的男人?要粉也得粉一个,积极向上、阳光正能量的偶像,对不? 说句不该的,黄梓浩那货都比凌斯栩强,尽管怎么看都是个不靠谱的二货。但至少有才,设计的服装作品,也许只有她能欣赏。 所以,粉上凌斯栩,楚楚兮觉得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但那男人要娶她、急于娶她的原因,会不会跟宁婧姗有关?跟“私生子”有关?楚楚兮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但…… 转纵即逝! 她认为,宁可接受太阳从西边升起,也不接受这个一闪而过的猜想是事实! 失眠本就难熬,再加上一些可怕的猜想,让人心烦意乱。于是一冲动,楚楚兮做了件很出格的事…… 大概凌晨三点时分,辗转难眠的她,打开手机上的特殊程序,突然闯入凌斯栩的个人网络,强制跟他视频上。 她认为自己只是想问清,那满腹疑惑。他找她结婚的原因,是不是她心里那个可怕的推断?尽管也知他未必会坦言相告,因为方卓说过,不该问的别问! 可楚楚兮说不清自己为毛要用这种“野蛮侵入”的方式,也许是想在婚前突击检查下,凌晨三点时分他身边会不会睡着女人? 总之,连线接上的那一刻,她莫名的心跳如雷。说不好是因为什么,自己无礼而产生的心虚、愧意?还是,对未知画面的恐惧、担心?又或者,对他即将给出的答案,惶惶不安? 好在男人那边的画面,又一次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浴缸,泡泡,裸\/男! 这是连线强制接通后,楚楚兮手机上呈现的画面! 凌斯栩正在浴缸里泡澡、玩手机,着名游戏——斗地主。眼看一个炸弹就能扭转乾坤,结果他还没出,手机就被女孩的视频画面强制侵入…… 对此,他很是恼怒: “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没礼貌?!” 并没慌张的拿块浴巾盖住身体,反正他身上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她都看过了。没准,还看得很仔细。 “知道。”女孩垂着眸目光躲闪,脸上的表情明明很糗很羞,嘴里偏要不饶人的怼着,“跟你先斩后奏的把我妈妈劫走,性质差不多。” 凌斯栩更恼了:“?这算你的报复?” “谈不上!”楚楚兮很快回复镇定,坦然一笑,“只是在用凌爷的方式,跟凌爷沟通!” 凌斯栩:…… 知不知道你很会把天聊死? 超级想一把将手机反扑,丢到地板上。屏幕上的那张脸,他毫无兴趣;说出的话也是极度干巴,让他心生厌恶。 终是忍住,谁让自己现在有求于她呢?明早就要去香港领证,他可不能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大半夜的强制性视频,准没好事,他必须慎重对待! 楚楚兮不是迟钝的女孩,隔着屏幕也能感觉出男人对她的嫌恶。便不再废话,直入主题: “我的要求想必方先生跟您汇报过了,不知凌爷如何考虑?” 凌斯栩没立马回答,眸光犀利的盯着手机视频里的她,手指敲着浴缸边沿,顿了顿后才开口: “为什么一定是宁婧姗?” “原因凌爷不用知道,就说您能不能办到!”楚楚兮淡淡笑着说道。 “能!”凌斯栩最烦被激,下颚一昂,斗转话锋,“但,并不代表我愿意这样办!” “ too!”女孩眨眼,狡黠一笑。 “什么?”凌斯栩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跟你结婚,我也能办到;但并不代表,我愿意去办!”楚楚兮微笑和他对视,眸中透着自信和坚定。 凌斯栩:…… “我想有件事楚小姐还没弄清楚,”他微微蹙眉,略带嫌恶的强调道,“你我不是结婚,而是领证!” “有区别吗?”楚楚兮耸耸肩,不以为然。 “有!”凌斯栩点根烟,一双淡漠的眼睛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她,“结婚,是两个人睡一张床;领证,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楚楚兮:…… 喂,我没想睡你! 不用把话说得这么透! “那份结婚协议,我不知你好好读过没?如果有,你应该看得出,这不过是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凌斯栩淡然的说着,微微起身,将手机放在浴缸脚边的手机架上,“我只要一个小红本本,你只要母亲健康换肾。双方目的达到后,就各奔东西,再无牵扯!” 楚楚兮:…… 即便本就没对他的婚姻有所期待,却也难以接受,他把这件事比作一场交易! “所以有一点,请楚小姐务必要牢记。”凌斯栩见她不说话,又补充强调道,“两年的契约期满后,你必须无条件跟我领离婚证。到时不得有拖泥带水、犹豫不舍、或趁机勒索分手费等行为。” 闻言,楚楚兮毫不吝啬嘴角的冷哼、嗤讽…… 他以为他谁啊? 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对他趋之若鹜、不依不舍?! 顿感这男人的自恋,超过汉语词典的形容范畴。楚楚兮眉毛一挑,毫不客气的朝他怼道: “那如果到时是凌先生犹豫不舍、纠缠不休,怎么办?” 闻言,凌斯栩更加不吝啬嘴角的嗤笑,重重一个冷哼后,他一脸严肃的朝手机屏幕靠近: “你觉得可能吗?” 语气看似平和,实则压抑着愤怒。 没有女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他,楚楚兮绝对是第一个! 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 游艇那次,她一句“我既然这么优秀,凌先生觉得自己配得上我吗?”就已经让他很不爽;现在又说将来离婚,纠缠不舍的人会是他? 凌先生顿同样感到,这女人的自恋已超过汉语词典的形容范畴…… “拭目以待咯!”楚楚兮耸耸肩,觉得自己只是在就事论事,便索性把话说得更彻底,问道,“不过我更关心契约期的这两年内,凌先生是否能做到互不干扰?” “大可放心!”凌斯栩傲慢的收回视线,口吻平常而淡然,就像在跟她聊今天的天气一样,“你还是从前的你,过你以前的生活,交你的男朋友,我一概不干涉;而我的生活和隐私,你也无权过问!” 越淡然,越冷漠。 楚楚兮能感受到,虽谈不上心一凉,却也难免有所失望。毕竟几个小时前,当着毕秋莲和沈妙语等人的面,他还给过她“凌家少夫人”一样的待遇。 “凌先生,我没想过问!”她郑重其事的强调。 他却充耳不闻,从浴缸里起身,随手拿条浴巾围在腰间,慢条斯理道: “尤其是像今晚这种,洗澡被强制性偷窥的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 楚楚兮:…… 终是这件事做的不妥,让他咬住不放,让她理亏吃瘪。 “毕竟下一次在这个点,我不保证你能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是不?”视频中,男人举着香烟冷笑,唇际的嘲讽很浓。 就像在嗤笑她今晚的强制连线,其本质是“查岗”一样? 楚楚兮很不爽…… “大可放心,我对阁下的生活隐私没半点兴趣!”她拉长脸,洋洋洒洒的解释道,“今晚的失礼之举,实属迫不得已。凌先生劫走我妈妈,逼我明早跟你领证。站在我的角度,总得在今晚弄清你那匪夷所思的结婚动机,对?” “……”凌斯栩的脸,阴得能滴水。 这丫头说话,真是没一句中听! 幸亏只是契约婚姻,谁要娶了她,倒八辈子血霉! “说凌先生,为什么找我领证?”楚楚兮眉间舒展,状似轻松的笑问。 凌斯栩不回答,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她,眸光逐渐犀利,突然反问: “先说说,你为什么偷拍宁婧姗?” 闻言,楚楚兮心里咯噔了下,他的动机终是跟这个女人有关。那会不会跟“私生子”一事有关?他会不会误以为,她在调查宁婧姗的私生子? 将心里的忐忑隐藏,楚楚兮眉宇弯弯,挤出一丝嫣笑: “这件事跟你找我结婚,哦不,找我领证,有关系吗?” “……”凌斯栩没回答,转身倒了杯酒。 楚楚兮一眼看出他在回避,表情逐渐严肃起来,索性把话说开: “凌先生,你找我领证是因为宁婧姗,对吗?” 凌斯栩抿了口酒:“不否认!” “她要你娶我?”楚楚兮追问。 “呵,你觉得可能吗?”男人嗤笑反问,“宁婧姗有什么资格让我娶谁?又有什么理由安排你的终身大事?她跟你,什么关系?” “……”楚楚兮被问住。 是啊,宁婧姗跟她,存在关系吗? 如果存在,那也一定是仇人、对头! “凌先生言重了!”一丝苦笑抹过嘴角,楚楚兮面无表情的朝他挑了挑眉,“你我之间不是一场交易吗?何谈终身大事?” 凌斯栩:…… 不把人怼死,你就不舒服是? 第30章 承蒙谬赞 第30章 承蒙谬赞 深深吸口凉气,凌斯栩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扯了扯嘴角,一抹浅笑显得有些僵硬。 “楚小姐没把领证的行为上升到终身大事,我也放心了。” 尽管听起来有些苍白无力,纯属给自己的口误圆场,却也道出了他的心声。站在他的角度,最担心这场交易弄到最后,他搬石头砸脚,甩不掉空有一纸结婚证的“老婆”。 目前看来,楚楚兮并非那种攀龙附凤的心机girl,骨子里是个飒爽的人,尽管有些自恋…… 所以,凌斯栩顿更有信心跟她来这场婚姻交易了。于是不自觉中,语气缓和了点,态度也稍稍诚恳起来。举着酒杯,他缓缓一笑道: “至于我的动机和原因,还是那句话,别问!毕竟每个人都有心里难以倾吐的秘密,我相信楚小姐也并非强人所难的女孩,对不?” 楚楚兮抿唇浅笑…… 难得啊,你丫终于说了句中听的人话,放下你那傲慢的架子!不过嘛,别以为放个糖衣炮弹,老娘我就会中招! 该问的必须问,这件事由不得你! “嗯,凌先生所言极是,那我也不问了!” 楚楚兮说着,不等男人听完后松口气,她就话锋斗转,故作不经意的说道, “如猜不错,明天是凌先生的最后期限。若不能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跟我领证,有些事凌先生纵使再神通广大,也阻止不了,对吗?” 视频里,她笑得嫣然、自信。 连线这头的凌斯栩,却狠狠一怔,脸色瞬间阴沉起来: “说,你知道什么了?” 心里很是恼火,这丫头是有多臭屁?软硬都不吃? 却见手机里“臭屁”的楚楚兮,在视频对话框中发来一张截屏,是凌沧海和宁婧姗的婚事消息。 脸上笑靥如花,她臭屁的问道: “选择七夕节这天去美国注册结婚,凌爷你说,令尊大人和宁婧姗,是不是有点不中不洋、不伦不类?” 明天就是七夕节,凌沧海和宁婧姗已到达美国。所以,凌斯栩必须赶在中午十二点之前跟她领证,否则就没法阻止…… “……”凌斯栩默。 无限恼怒,心里暴躁难忍。 看来这丫头从一开始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在恶意的耍他玩?她实则心里很清楚,他找她领证的动机——阻止宁婧姗嫁给凌沧海、分夺他凌家的家产? 她知道自己和宁婧姗的关系了?沈亦臻什么都告诉“女儿”了? 如此说来,她楚楚兮是否和宁婧姗一样,有野心?难对付? 思及此,凌斯栩的心弦猛地绷紧。冷冽的眸光带着警惕,锁紧手机屏幕上女孩故作臭屁的脸: “你想怎样?” “怎么,凌爷害怕娶我了?”楚楚兮淡淡冷笑,柳眉轻挑,“哦不,害怕跟我领证了?” 实则使劲压抑着,心里的翻江倒海,忍住喉间的一大股暗涌。小小的试探,男人的反应已说明一切,她那个可怕的猜测,一点没错! 难怪这些年毕秋莲要叫她孽种、丧门星;难怪妈妈沈亦臻要她忍辱负重;难怪他凌斯栩一个跟她毫不相关的大少爷,要突然跑来找她领证…… 原来,她不止不是爸爸楚国栋的亲生女儿,还跟沈家、跟毕秋莲…… 已不敢想下去了! 楚楚兮的喉间蠕动得厉害,一大波苦泪在眼眶里打转。 可连线那头的男人似是毫无察觉,仍在对她的挑衅,而愤愤不平。 “哼,老子什么时候怕过?”凌斯栩冷冷瞪着她,下颚一昂,正面回怼道。 “不,你怕!” 楚楚兮却口吻突然严肃起来,极力藏住一切情绪,在面无表情中,她振振有词道, “你怕我一如既往的拒绝!你怕明天一早去香港的飞机上,仍然只有你一人!” 凌斯栩:…… 被噎得不是一点点! 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从里到外被她扒光了一样?尽管一开始的偶遇中,他的身体就已经被她扒光过;现在轮到心理被她扒得体无完肤、片甲不留…… 双拳捏紧,他想打人! 却仍在忽略女孩面无表情、振振有词的背后,压抑着多大的伤悲,和对人生的唏嘘! 直到楚楚兮实在抑制不住喉间的堵塞,声音略带哽咽的总结道: “所以你才不遗余力的耍诡计,绑走我妈妈……” 说道这里时,她眼眶已经抑制不住晶莹,却仍在拼命掩饰,扯开嘴角冲视频里的男人嫣然一笑道, “凌先生,我说得对吗?” 男人明明已明显感觉到她眼里泛出的是苦泪,却生生被她接下来这强颜欢笑的“莞尔挑衅”给打败了…… 也许,这就是内心都太过刚毅的人,注定要磨合。 “不错,很不错!楚小姐城府够深,之前装得可谓是……滴水不漏!” 凌斯栩语气阴狠,无丝毫的怜香惜玉,俨然一副跟生死对手正面交锋的态度。他瞳眸如恶魔,邪佞而危险,眉宇间净是冰冷的嘲笑,还有狂妄, “看来我之前的评判错了,沈妙语如果是垃圾,楚小姐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肆无忌惮的恶语,一定意义上,就是在女孩的伤口上撒盐…… 楚楚兮却撑得住,下颚一昂,她倔强的让苦泪缩回去,淡然一句: “承蒙谬赞!” 针尖对麦芒,都是不好惹的主! 凌斯栩阴阴敛眸,仇视的瞪着她:“既然从一开始你就知道,宁婧姗是你……” “她是我仇人!” 却见楚楚兮突然一句咆哮打断,纵使有再强大的忍耐力,也控制不住两行悲愤之泪,彻底决堤。 “……”凌斯栩愣住。 这才开始冷静下来,重新审视女孩的心理。 也许,他判断错了,她并没有从一开始就心如明镜;也许,她是聪慧的猜到了答案,今晚的“野蛮侵入”就是要证实心里的猜测…… 如此说来,他又中她的招了? 凌斯栩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心情,她并没“揣着明白装糊涂”,并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并不是“垃圾中的战斗机”,他该松口气、该欣慰;可她的强大,她出其不意的手段,总是让他感受到挫败…… 这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商战王者、霸道总裁,不曾有过的! 而连线那头的楚楚兮,情绪失控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但见她阴狠敛眸,咬牙切齿的控诉道: “听着,我要宁婧姗的肾!要她用肚子里的肾,为年轻时的罪孽买单!要她用这颗肾,来补偿沈亦臻的二十年!补偿我妈妈的人生!” 被最后这句“我妈妈的人生”给触动到,凌斯栩薄唇翕动了下。也许是想做最后的试探,也许是想真诚的把话跟她说开,他虽语气无任何讽刺,却也略显拙劣的轻轻问了句: “沈亦臻是你妈,那宁婧姗……” “再说一次,她是我仇人!”楚楚兮毫不客气打断,声音又一次近乎咆哮,且语气斩钉截铁。 直到此刻,凌斯栩才彻底顿悟。 她没有假装,的确对宁婧姗有滔天恨意。这种恨,不仅仅是因二十年前宁婧姗暗害过沈亦臻而起;更多是今天身世真相的揭露,在这种怨恨上又增添浓墨重彩的一笔…… 生,不及养亲! 更何况,她生母是个恶毒的渣女;而养母,却是世间难得的圣母、好女人。 想到这里,凌斯栩重重叹了口气,温和又无奈的语气中,他态度彻底真诚起来: “你在套我话,对吗?之前你并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楚楚兮激愤打断。 她不允许他将那个真相说出口,因为,她不能接受! 她只有一个妈,沈亦臻! 宁婧姗装模作样找的那个私生子,绝不是她! 绝不是! “……”凌斯栩默。 直到此刻,心里才涌上一丝怜悯,一丝柔软,一丝怜香惜玉。 尽管,他仍旧没半点欲望将她搂入怀,哪怕是纯粹的安慰、抚平伤口,也没半点欲望对她实施。 她楚楚兮,内心太刚了! 这种女孩,即便长得瘦不拉几的火柴棍模样,即便看上去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丝毫燃不起男人的保护欲。 最关键,她身上还有一股“拧巴”的气质,很容易让男人产生排斥感。 就如同此刻一样,明明是句求合作的话,却被楚楚兮说得十足挑衅,又自嘲: “凌先生,你说的没错!我楚楚兮,就是垃圾中的战斗机!那么现在,你还会不会选择跟一个垃圾中的战斗机合作?” 让人听得很不舒服,就像是用血淋淋的自嘲来挖苦讽刺他的“有眼无珠”一样?类似于“自损八千、伤敌一万”的手段? 凌斯栩烦躁拧眉,嘴上却也做出了让步: “我收回我的话,你不是……” “不是什么?”楚楚兮再度打断,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告诉你,我就是!” 凌斯栩:…… 又一次感觉到,对她无计可施了。 八字不合! 赤果果的八字不合啊! 却见视频里的楚楚兮,脸上的怒目狰狞一点点散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讽刺的冷笑。话锋一转,她故作悠然道: “但有些事凌先生大可放心,我对你凌家的家产,没半点兴趣!”说着深深吸口凉气,好似拿出了一辈子的悲愤,强调道,“从头到尾,我要的只是,宁婧姗的肾!” 第31章 要她拿命 第31章 要她拿命 女孩这话一出,凌斯栩顿感一阵寒气扑面而来。这样的楚楚兮着实有点可怕,尽管她只是个丫头片子;尽管…… 站在恩怨的角度,她索要宁婧姗的肾,合情合理! 但站在伦理的角度,一个女儿索要亲妈的肾去救养母的命,还真不好说,是不是有点残忍…… 一种窒息感突然袭来,凌斯栩习惯性的伸手摸脖子,想扯一扯领口。却发现脖颈处无领子可扯开,自己在硕大的浴室中,全身上下只有一条浴巾。 想起跟她的第一次见面,他也是全身上下啥也没穿,只一件浴袍。而她,却躲在窗边对着外面偷拍…… 凌斯栩烦躁拧眉,点根烟猛吸一口,朝视频里的她问了句: “你偷拍宁婧姗,只是为勒索她的肾?” 得知楚楚兮是他要找的领证对象——宁婧姗的私生女后,关于那晚她偷拍的动机,他想过很多可能性,独独没算到她是为勒索肾源! 若非今天方卓惊讶的告知,他还不知沈亦臻有另一个肾源。但随后也能想通,毕秋莲的肾能匹配上,宁婧姗的可能性也很大。 “呵,要不然呢?”楚楚兮苦笑,声音很轻,却是满脸泪痕。 凌斯栩听罢,脑细胞迅速一转,顿感问题来了…… “你怎么知道宁婧姗的肾源能匹配上?”眉间皱紧,他眸光甚是犀利,试探道,“她见过你了?什么都跟你说了?” 宁婧姗跟沈亦臻还有一层关系,莫非女孩已经得知? “不该问的别问!”却见楚楚兮眉毛一挑,在满脸泪痕中,果断回道,“凌先生,这句话还给你!” 并非有意要这样正面挑衅他,自己做黑客的那些事:被“蛇夫”领上道,本是查爸爸楚国栋的车祸,却不知怎地“无心插柳柳成荫”,搜索到宁婧姗的肾源可匹配…… 以上这些,楚楚兮也有很多谜没解开,不知该怎么向男人解释。 最关键,对“蛇夫”的身份和动机,楚楚兮已开始怀疑。好像家里一出事后,自己的很多思路都在被此人引导一样? 尽管,钻研网络、学习黑客技能,不存在任何人的影响,完全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且那时,她也并不认识“蛇夫”。 但楚楚兮就是觉得,蛇夫像一只无影无形的大手,操控了剧情的发展? 教她大数据摸排之法,她就查到了宁婧姗的肾源;盯上宁婧姗偷拍后,蛇夫总有这女人的隐秘行程消息;她被凌斯栩求婚后,蛇夫就告诉她“宁婧姗在找私生子”? 别说一切都是巧合,蛇夫指定是她身边某个“熟知她、熟知很多秘密”的人! 没弄清这个人的真实面目之前,楚楚兮不可能将此事向凌斯栩透露半点,毕竟她和他之间,根本没建立起信任。 好在此刻,男人对她的“挑衅”似是也没听进去。但见凌斯栩一直在那儿皱眉深思,垂眸中,喃喃道: “不不,宁婧姗不可能见过你,她……” 想说,这女人压根没想认回自己的私生女。若非他先行一步挖到她的黑料,并毫不犹豫告诉凌沧海,期待老爷子跟这女人一刀两断;若非没料到凌沧海得知后,会假装深明大义,不仅没排斥抵触,还劝宁婧姗找回亲骨肉…… 总之,若非他凌斯栩在这件事上“枉做小人”,楚楚兮的身世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法曝光;而宁婧姗和沈亦臻的旧日恩怨,也挖不出来! “她跟我毫无关系!” 女孩义正言辞、斩钉截铁的打断,让凌斯栩本就在嘴边犹豫的话,瞬间咽回肚子里。稍稍抬眸,却见视频中的女孩激愤敛眸,撕心裂肺的控诉道, “我楚楚兮只知,二十年前一个叫宁灿的女演员,为求上位,给自己的御用替身沈亦臻下药,让沈亦臻冒充她,去被圈内的顶级投资商和导演们凌辱。公海游轮上的五天五夜,沈亦臻暗无天日,宁灿却在暗中拍下视频、给自己谋私利!那之后,宁灿被各大资源追捧、在娱乐圈飞黄腾达,摇身一变成为现在的影后——宁婧姗!而被迫成为棋子的沈亦臻,却落下一身的病、无处伸冤,只能黯然回乡,靠卖鱼为生!” 一翻控诉,听得凌斯栩瞳孔放大,狠狠怔住…… 宁婧姗年轻时曾用艺名“宁灿”,沈亦臻北漂时做过她替身,没少被她欺压,这些凌斯栩有所耳闻。 但的确是头一次听说,两人之间还有这等残酷的恩怨…… 如果楚楚兮所言都属实,那站在沈亦臻女儿的角度,足以将宁婧姗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可她不是沈亦臻的亲闺女,而是宁婧姗的啊! 这一点,她可曾想过? 可曾再深入的去思考过,既然宁婧姗如此恶毒的害过沈亦臻,沈亦臻又为何要将仇人的亲闺女养大? 楚楚兮,更深入的事实,你是否知道?是否想过,宁婧姗的肾不会无缘无故的和沈亦臻能匹配上? 女孩情绪俨然已经失控,在上一辈残酷的恩怨中走不出来,此番的确忽略了最重要的这点。 楚楚兮不是神,只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凡女。在难以接受的真相面前,在巨大的打击中,她难免走入极端…… “所以凌先生,我是沈亦臻的女儿!”但见她桀骜的抹了把泪,痛苦万分的总结道,“是外婆口中的野种,因为我的生父,是那五天游轮上的,不知道哪个王八蛋!” 凌斯栩:…… 心,被触动了一下。 能脑补这女孩是怎么长大的。虽养父养母声明大义、生性善良,拿她当亲生。但…… 的确是她亲外婆的毕秋莲,却视她为孽种、丧门星。认为是她的到来,阻挠了女儿沈亦臻的星途,阻挠了整个沈家的飞黄腾达。 几年北漂,沈亦臻没带回名利双收,却带回一个貌似是自己亲骨肉的私生女?毕秋莲的恨铁不成钢,一定意义上情有可原。但不能成为她虐待女儿和外孙的理由,不能成为她横行霸道、作恶的通行证! 人性,没有对错,只有善恶! 毕秋莲如是;宁婧姗亦如是! 想起宁婧姗和这家人的关系,凌斯栩的思绪不自觉回到几个月前的某晚…… 那天,他“枉做小人”,把宁婧姗有私生子的黑料,捅到父亲那里。本以为胜券在握,孰料转个背,就见宁婧姗来凌沧海面前哭诉自己的前半生,如何如何凄凉,如何如何被弃…… 那时他才知,宁婧姗年轻时在剧组为何要针对沈亦臻;而沈亦臻又为何会成功当上宁婧姗的替身;原来她俩竟是…… 刚回忆着,就见视频里女孩的脸再度狰狞起来,咬牙切齿中,楚楚兮阴狠强调道: “我姓楚,跟宁婧姗没半点血缘!” 说完这句后,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含着泪,咯咯笑不停,最后豪言壮语道, “如果你觉得娶我,能摧毁那女人的豪门美梦、能扼杀她更大的野心。凌先生,你只管放手去干!我楚楚兮,一万个愿意配合!” “……”凌斯栩拧眉,没接话。 他在想,宁婧姗和沈亦臻那段残酷的旧日恩怨,到底是谁告诉楚楚兮的? 不太可能是沈亦臻,以他目前调查到的资料,关于沈亦臻的圣母为人,绝不可能在女孩面前去说这些。除非…… 沈亦臻是假圣母、真毒辣! 她把楚楚兮养大,只为报仇雪恨! 试问,有什么比“让女儿去对付亲娘”,更解恨? 这家人的内部恩怨,让凌斯栩再次感到一阵窒息。似乎人性的各种真伪善恶,都能在这家人身上体现? 如果沈家没一个真善的人,那楚楚兮的本性,又会是怎样的? 凌斯栩心里泛起嘀咕,眸中燃起一丝茫然。却见视频里的女孩,状似仍在情绪失控中,话锋一转,最后总结道: “但,我要宁婧姗的肾!这是她该给沈亦臻的!”楚楚兮说着,阴狠敛眸,掷地有声道,“凌先生,你只管告诉宁婧姗,她不拿肾,我楚楚兮终有一日,要她拿命!” 最后四个字,让凌斯栩瞳孔再度放大,心里狠狠一个咯噔…… 尽管宁婧姗的命对他来说无足轻重、无关紧要,可他就是莫名燃起强烈的抵触感,内心响起反对声。 也许是不忍看到楚楚兮成为谁的复仇棋子;也许是不想看到,母女相残的伦理惨剧发生…… 因为,他心中有浓浓的寒泉之思! 他凌斯栩,有最最亲爱的妈妈,离开了! 失踪十年,生死未卜…… 尽管凌沧海口口声声的说,妻子已经亡故,在一场海难中咎由自取。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作为儿子,恕他没法接受! 尤其是,凌沧海口中那四个字——咎由自取,从此成为父子之间的隔阂,无法化解! 第三次感到一种窒息,凌斯栩烦躁难忍。也许是想快点结束和她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这次他很果断: “好,我答应你!但你得先跟我领证,回头我再想办法……” “一言九鼎!”极度分裂的楚楚兮最后一次打断,弯起的唇角丢下一个冷讽,“凌爷,明早见!” 咻的一声,关掉视频。 凌斯栩:…… 喂,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我的意思是:回头再想办法让该补偿的人补偿,该捐肾的人捐肾!那个人不一定是宁婧姗,虽然我凌斯栩,也很讨厌她。 第32章 蛇夫大人 第32章 蛇夫大人 被楚楚兮这么一闹,后半夜,凌爷顺理成章的也失眠了! 女孩控诉的游轮事件,始终在他耳边盘旋。凌家算得上娱乐圈的掌控者之一,凌盛国际旗下的影视公司,是当今娱乐圈数一数二的投资商。 可他这个集团总裁,却是第一次听说圈内在二十年前,有过跟“海天盛筵”如出一辙的游轮事件。这让他在略感打脸之余,也警觉的陷入深思…… 毕竟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八岁的小屁孩,和妈妈生活在纽约。清楚的记得,那几年父母感情出现裂缝,他和妈妈基本是被凌沧海弃养在美国。 虽然那时的凌盛国际是以服装为基业,只初步染指了娱乐圈的影视投资。但凌斯栩还是担心,游轮事件有凌家的参与…… 确切的说,有凌沧海的参与! 这老混球极有可能是楚楚兮口中,侵犯过沈亦臻的某个王八蛋! 想到这里,凌斯栩打电话叫来了方卓。 已习惯被他随传随到,方卓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披了件睡袍就进门,揉着惺忪的睡眼: “爷,何事?” 只见落地窗前的男人,仍旧只腰间一条浴巾。抽烟凝思中,他鹰一般犀利的眸光盯着外面的夜色。顿了顿后,从嘴里冒出一句: “查下二十年前宁婧姗爆红的那几部戏,都是谁投资的?” “二十年前?”方卓朦胧的睡眼愣了愣,一时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便小心翼翼道,“这……您点开那几部戏,字幕上不都有显示吗?” 心里难免操蛋,这么点小事也要深更半夜的把我叫起来?爷,咱不带这么压榨员工的,好不? 但转念一想,听闻宁婧姗还是“宁灿”时期爆红的那几部戏,尺度很大,所以才会在各大电影节上得奖。莫非因为这点,凌爷不好意思点开观赏? 靠,进度条是干什么用的? 正暗暗想着,就见凌爷阴着脸缓缓转身,夹着香烟的手指向他,阴沉道: “我要知道背后的隐形投资商,都是谁!” 字幕上的信息算个屁啊? 你方卓跟了我这么久,还不懂娱乐圈的暗规则?很多投资商不挂名、只分钱,就怕沾染上娱乐圈这缸脏水后,惹一身骚洗不清。 简言之:拿钱投资但不出面,随便找个替身公司去挂名。 这是凌沧海的惯用套路,你方卓不是不知! “呀,这个……”方卓这才开悟,挠着头似是有点为难。 “怎么?办不到?”凌斯栩冷冷斜睨,勾唇轻哼。 “办得到!”扰得方卓秒表态,继而皱眉,弱弱道,“但,需要时间!” “十分钟!”凌斯栩掐灭香烟,淡然丢下三个字。 “啊?”方卓一怔。 “我不想说第二次,十分钟给我搞定!”凌斯栩口吻依旧淡然,转身回房换睡衣。 留方卓在原地无语,满头凌乱…… 爷,您未免强人所难了? 深知凌爷一言九鼎,十分钟内搞不定,他方卓就得下岗。好在自己有个大神师父,就是不知此刻在不在线。之前的很多情报,都是找此人帮忙搜集到的…… 包括宁婧姗的隐私! 包括楚楚兮的下落! 急忙打开电脑,方卓心里默默祈祷“蛇夫大人”在线。上帝待他不薄,进入“黑客江湖”的论坛后,他第一时间连线上“蛇夫”。 这位从未谋面的师父,确实神通广大。不出五分钟便将宁婧姗,哦不,宁灿当年那几部戏的隐形投资商,名单发了过来…… 看着名单,方卓愣了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33章 四大家族 第33章 四大家族 但也不敢欺骗凌爷,方卓便弱弱走进卧室,向男人如实汇报。只不过,一如既往的隐瞒了“蛇夫”这条信息! 为求立功,他一如既往的声称,是自己用黑客技能搞到的。 凌斯栩一如既往的没质疑,方卓是知名大学的计算机高材生,有平常人不具备的黑客技能,很正常。 可对着这份名单,他在松口气之余,也愣了愣…… 为什么有京城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家?要知道除了凌家,这三家可是貌似都跟娱乐圈没啥交集。而偏偏娱乐圈里的最大投资商——凌家,却没出现在名单内? 路家的拍卖行; 易家的金融集团; 还有,黄家? 黄梓浩的老爹居然也,也…… 唇际缓缓勾起,凌斯栩蹦出一个苦涩的冷哼,果断朝方卓放话: “把梓浩给我叫来!” “爷,这是二十年前的,不代表现在!”方卓莫名的急了,吞着口水连连劝道,“我敢保证,舅父绝没有暗中跟凌家抢生意,他,他……” 方卓的舅父便是黄梓浩的老爹,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方卓才会在毕业之际,顺利得到“凌爷私人助理”这个金饭碗。 深知凌爷一旦对黄家猜忌上,自己也没好果子吃。就算不被炒鱿鱼,也会被人怀疑是黄家安插在凌爷身边的奸细。 “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却见男人皱眉打断,解释道,“老子关心的,不是黄家有没有抢我凌家的生意。再说了,他黄大肠就算有那个胆,也没那个能力,是不?” “对对对,那,那……”方卓连连附和,仍焦虑难安。 “这事你不用再参与!” 凌斯栩眉间深皱,深知这事丢人、且水很深,没必要让方卓知道,便撂下一句, “把梓浩叫来,我单独跟他谈!” 方卓:…… 忐忑的心,仍乱跳不止。 —— 这里简单介绍下四大家族。 首先说黄大肠,原名黄有志。出身并非医学世家,而是南方一没文化的小贩,年轻时在街边摆摊,靠卖肠粉而生。人缘好,生意做得不错,被街坊邻居赐名“黄大肠”。 后走狗屎运,卖肠粉时被一老中医相中。二话不说就随对方来到bj,做了上门女婿。将生意头脑与老丈人家的医学技术相结合,就有了国内第一家私营医院。 其“伪忠厚”的真面目,在妻子过世后得以展现。老婆一死,黄大肠就一脚踹掉老丈人,把医院的经营权夺了过来,还特么越做越大,遍地开花。 也正是因为这点,黄梓浩从小就跟老爸水火不容,小时候基本在姥爷家长大。中学时姥爷去世,他才被迫跟了父亲。 但有一点凌斯栩很清楚,黄大肠这么个医学门外汉能将私营医院做得遍地开花,其背后有高人指点。 那个人正是黄家医院的投资商、股东之一,凌沧海! 因此,京城四大家族的生意,都是相互交融的。你的公司有我的股份,我的公司也有你的。但…… 唯凌家是只参股其他三家的公司,“路易黄”三家都没资格在凌盛集团持股,所以凌家才能做四大家族的老大! 这要归功于凌沧海有个“首长”老丈人,凌斯栩的外公——周博达老将军,在政坛上举足轻重、桃李满天下。 学生之一,便是季敏凯的父亲季松谱! 所以前文中,当季敏凯听到楚楚兮是凌斯栩的未婚妻时,吓得立马松开了手。自己老爸的仕途贵人是对方的外公,身为一个“明事理、有政治头脑”的官二代,季敏凯深知凌家呼风唤雨的能力。 至于路家和易家,凌斯栩不太熟。凌家在路家拍卖行的股份,以及在易家金融公司的参股,都是凌沧海出面,他从不过问。 巧合的是,“凌路易黄”四大家族都是少爷独苗。故,四个年轻人被称作“京城四少”。但彼此间没啥交情,除了凌斯栩和黄梓浩。 鉴于凌沧海跟黄大肠的多年私交,凌斯栩有理由相信,二十年前登上游轮的人是凌沧海。之后被宁婧姗威胁,他投资了那几部影片,却让黄大肠出面。 所以,这事唯有黄梓浩能给他解谜。尽管二十年前的黄梓浩,只有六岁,跟姥爷一起生活。但凌斯栩知道,这个铁磁把自己老爸的“糜烂私生活”,挖得比黄大肠本人还清楚! —— 酒店楼下房间。 方卓都快把门铃按破,房门才被一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陌生女人打开。不等女人开口,方卓疾步冲进卧室,无视黄梓浩身边还睡着另一个陌生女人,他一把将表兄从床上扯了下来。 “大事不好,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了!”方卓边惶惶不安的唠叨着,边把黄梓浩的衣裤拿过来,“快快快,凌爷叫你过去!” “我说他烦不烦?”黄梓浩一副很操蛋的表情,眉间拧成一团,眼睛都睁不开,“深更半夜不好好睡觉,叫老子去干嘛?” 方卓将他拉到一边,远离床上趴着呼呼大睡的两美女,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郑重其事道: “凌爷开始猜忌舅父了!” “猜忌就猜忌呗!”黄梓浩闭眼皱眉,东晕西倒的说着,“黄大肠关老子屁事!” 这幅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急得方卓都要跳脚: “哎哟我的哥诶,都什么时候了?你咋还不长个心眼?” “老子的心眼不比你少!”黄梓浩微微睁开眼缝斜视着他,手背朝他胸口一拍,“放心,就算黄大肠惹了什么乱子,在凌爷那里也波及不到你!” 一眼看出这个表弟在担心什么。 方卓:…… 被他说得无语。 黄梓浩叹气摇头,继而下颚一昂,豪言壮语道: “你是我介绍过去的!我是谁?黄梓浩!他凌斯栩就算猜忌全世界,也断不会猜忌老子!” 方卓:…… 暗暗松了口气。 “别想太多,我看那货就是欲求不满,导致内分泌失调!明明思春想女人了,特么非要假装清高。结果呢?生理失衡引起心理变态,睡不着就瞎捉摸、瞎猜忌?以致于身边没一个人他信得过,除了老子!”黄梓浩一边穿着裤子,一边气呼呼的抱怨。 方卓:…… 还别说,你分析得挺有道理。 第34章 唯一继承人 第34章 唯一继承人 分析得挺有道理,就是不知凌爷听到后,会不会撕烂你的嘴? 如是思忖中,方卓还是给了黄梓浩一句忠告: “别掉以轻心,您老一会儿悠着点!”像个乖弟弟一样帮他整理了下衬衣领口,方卓在压低声音,“这次因宁婧姗而起,我瞅着凌爷是怀疑舅父跟那女人……” “少啰嗦!”黄梓浩烦躁打断,“老子心里有数!” 说这话时,他自信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冷意。 方卓风中凌乱,不明就里…… 隐隐觉得,眼前的表兄才是这世上最最心如明镜的人?看似四不着六、游戏红尘的外表下,藏着一双看破世间玄机的如炬慧眼? 莫非…… 他是蛇夫?? 看着黄梓浩离去的背影,方卓心里闪过这个惊人的猜想! —— 楼上的总统套房。 不知自己被怀疑是“蛇夫”的黄梓浩来到门口后,顿了顿。但见他摸着下颚思索着什么,最后一声嗤笑轻摇头,叹口气走进房间。 见沙发上的男人一身睡袍,在那安静的抽着烟,寂寞凝思。黄梓浩仍是从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朝他笑得玩世不恭: “说,你未来继母……哦不,未来岳母又咋惹你了?” 故意这样说错又改口,黄梓浩语气中藏着一丝嘲弄。 他很清楚,宁婧姗是成为凌斯栩的继母还是岳母,就在男人一念之间;换句话说,让楚楚兮成为他的挂名妹妹还是挂名太太,在他凌斯栩的一念之间…… 因为,这里头涉及到巨大的利益! 凌、周两家的老人,即凌斯栩的爷爷和外公,共同立下遗嘱: 继承人需在三十而立之前成家立业,方能于三十岁生日那天,从父辈手中接过家产大权。换言之,凌斯栩要等到两年后的三十岁生日,才能成为真正的凌家家主,继承所有家产。但前提,他必须是唯一继承人。 如果这之前凌沧海再婚,给他带来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或直接跟宁婧姗生个崽,都会影响他“唯一继承人”的地位! 到那时,凌斯栩在而立之年同样能拿到家主地位,但…… 未必能继承全部财产! 有了弟弟妹妹,总得给别人分点是不? 讲真,如此遗嘱在黄梓浩等“外人”看来,说得过去。毕竟凌周两家是世交,且凌斯栩的外公周老将军,对女婿凌沧海一向信任、赞赏有加。 可在凌斯栩看来则十分不公平,只因他从小就跟妈妈亲,认为凌家的生意有今日之宏大版图,靠的是周家! 准确的说,凌沧海靠了老丈人的政治地位!当然,也有近三年他这个儿子,接手公司后的巨大贡献! 所以,凌斯栩要全部家产,认为自己是理所应当的唯一继承人,是以才千方百计阻止父亲再婚!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妈妈明明已“亡故”,他非得说是“失踪”…… 关于这点,黄梓浩看破不说破。 但话说回来,他也能理解凌斯栩对家产的守护。毕竟宁婧姗看竖看都不像个好女人,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唯凌沧海似是不知? 所以,如果黄大肠的某桩陈年丑事,能让凌沧海对宁婧姗的人品有所警觉,黄梓浩会支持凌斯栩去折腾。但他不会主动提供这件事的内幕,毕竟这会有损黄家的利益…… 凌沧海因宁婧姗而跟黄大肠产生裂痕,势必让黄家生意下滑。别忘了,黄家医院凌沧海是举足轻重的大股东。 综上所述,黄梓浩的态度是:坐等凌斯栩嗅到端倪后,再来问他。 但见此刻,抽烟深思的男人也似是不好开口,一直回避着他的目光,沉默了好一阵后才轻轻问道: “你老头黄大肠,二十年前有没有……” 想说,你老爹二十年前有没有去公海五天五夜?你挖到的老爹风流隐私中,有没有一桩类似于海天盛筵的游轮事件?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被黄梓浩打断。 “有!”虽嬉皮笑脸,却语气坚定。 凌斯栩白他一眼:“德行!你知道老子想问什么吗?” “你丫肚子里几根肠子,我还不知?”黄梓浩吊儿郎当的笑看他,说着顿了顿,掐灭香烟,“没错,二十年前黄大肠那王八蛋跟宁婧姗玩过!但只有一次,你丫犯不着有心里负担!” “哼,老子能有啥负担?”凌斯栩重重一个冷哼,十足的轻蔑不耻中,也压抑着愤恨,“刮不下脸的,是他凌沧海!” 挑来拣去,最后捡了个烂货,还是自己小弟黄大肠玩过不要的?凌沧海,知不知道你有多可笑?多丢人? 黄梓浩能理解他的心情…… 不可一世的老爸纵横商海,被奉做“首富”,在四大家族中独领风骚。到头来却是捡了个破鞋,还要风光娶进门?殊不知在背后被人嘲笑死? 自己好歹是他儿子,就算看这个老爸再不顺眼、父子关系再僵,换成任何一个男人是凌斯栩,都会恨铁不成钢,自感脸上挂不住! 所以,黄梓浩很识趣的秒收起嬉皮笑脸,朝他郑重其事的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却见凌斯栩的悲愤一带而过,深深皱眉中,他思索了下,才道: “先说说看,黄大肠和宁婧姗的那次是个什么情况?” 黄梓浩犹豫:“你真想知道?” “废话!” 以为他对那件事一无所知,担心他没有心理准备,黄梓浩用笑笑打趣的口吻,试探了句: “口味很重,我怕你丫受不了!” 凌斯栩看似不以为然,实则心里有了数,稍稍白他一眼: “口味再重,能重得过你丫?” 在他看来,黄梓浩的私生活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糜烂了。对送上门的女人来者不拒,只要质量过得去,甭管一次性的数量多少,统统抱上床。 对此,凌爷很不耻,却也管不了这货。除了叮嘱他时时谨记安全措施,也做不了啥。 “嘿嘿,还真不好说!”嬉皮笑脸中,黄梓浩大言不惭的反驳道,“老子虽风流,却从不来横的,哪次不是女人自己送上门?黄大肠可不一样!跟一帮禽兽去公海游轮上五天五夜,二十年前就特么会玩海天盛筵!” 闻言,凌爷瞳孔张了张…… 心里暗骂:草他大爷!连黄梓浩都知道这事,老子却直到今天才耳闻?尼玛,不是一般的后知后觉啊! 第35章 宁婧姗会玩 第35章 宁婧姗会玩 但话说回来,老子在某方面洁身自好,生活作风跟他们严重不同,对这等肮脏之事后知后觉,也属情理之中。 想到这里,凌爷心理瞬间平衡了,便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动声色的朝黄梓浩追问: “然后呢?那次宁婧姗也在游轮上?” “可不是?”黄梓浩笑得猥琐,“一对多,宁婧姗会玩!” “嗯?”凌爷皱眉质疑了下。 心想:那次一对多、被欺凌的受害人,不是沈亦臻吗?怎么变成了宁婧姗? “不信?”黄梓浩却以为自己被他怀疑捏造事实,便拍着胸脯,斩钉截铁道,“我告诉你,那次咱四大家族除你家老爷子外,其他几个都在游轮上,都跟宁婧姗玩过!” 这话让凌爷稍稍松了口气,凌沧海终是没低级到去玩这等挫事,算是守住了身为人夫和人父的底线。 但同时,他也对黄梓浩的斩钉截铁,甚为疑惑: “你确定被玩的人是宁婧姗?” “不然呢?”黄梓浩也稍稍犯起嘀咕。 这货的反应怎跟自己料想的不一样?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凌斯栩竟会认为宁婧姗有冤? 见男人沉默,摸着下颚皱眉深思,黄梓浩不明所以,便进一步证实道: “喂,我可是有证据的!前些年把黄大肠的风流韵事翻了个底朝天,清楚查到他十几年来一直在给宁婧姗的工作室打钱,每次虽数目不多,但累计起来也不少。名义上都是用于女人的影视投资,却根本没分到啥钱。直到近几年宁婧姗勾搭上你丫……” “嗯?”凌爷打断,一个寒光凛凛的眼神袭来。 “口误,口误!”黄梓浩才笑笑掌嘴的开口,“是宁婧姗的工作室被你家娱乐公司收购,那女人勾搭上你家老爷子后,黄大肠才终止资金输入!” 听到这里,凌斯栩心里彻底有了数…… 本以为那次收购宁婧姗的工作室,是他独具慧眼、不凡的商业手段。现在看来,只恐是犯蠢的跳进对方坑里。宁婧姗应该早就布下局、甘愿被他收购,因为京城四大家族她唯一没搞定的,就是凌家,急需一个桥梁搭上凌沧海。 又一次自感被耍,这让凌爷心里很不爽,但面上不露痕迹。佯装在深思中,他很自然的接话道: “换句话说,游轮事件后黄大肠一直受宁婧姗不痛不痒的要挟,长达多年?” “不止黄大肠!游轮上其他几个跟宁婧姗玩过的禽兽也一样!”黄梓浩起身倒了杯水,长长叹口气,总结道,“可以说这女人今天的影后地位,是当年五天五夜中跟她玩过的男人们,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一起捧起来的!” “……”凌斯栩默,双手交叉撑着下颚,皱眉深思。 越来越理解楚楚兮在视频中控诉时的心情了,受辱的明明是沈亦臻,得便宜的却是宁婧姗?凭什么? 但话说回来,如果沈亦臻因此而对宁婧姗有恨,那当年她为何要放任宁婧姗如此?若是不甘心,当年她为何不索性效仿宁婧姗的手段,给自己捞好处?沈亦臻若这样做了,现在的影后又岂会是宁婧姗? 最关键,沈亦臻为什么要养大宁婧姗的亲女儿? 凌斯栩越来越觉得,这对姐妹是个谜…… 身边黄梓浩的唠唠叨叨还在继续: “这女人很聪明,知道不能诉诸法律,因为案发地点在公海。所以她并没狮子大开口的要对方给婚姻或巨额钱财,反而一点点的磨,让每个大佬随便出点钱,支持她拍电影、做女主。之后越来越有名气,她就索性改名宁婧姗,一点点的洗白,跟那几个玩过她的大佬慢慢断掉联系。”说着深深叹口气,总结道,“正因如此,黄大肠才会在你家老爷子面前装得有模有样,一副跟宁婧姗素不相识的态度。但其实……呵!” “这有什么可呵的?”凌斯栩缓过神,压抑着悲愤,理直气壮道,“凌沧海就不能被兄弟和女人联合起来玩一把?” 黄梓浩拍拍他的肩,笑得奸诈: “被玩的,只恐不止是你家老爷子!” “还有谁?”凌斯栩疑惑。 心想:莫非这货卖关子?很清楚整个事件中被玩得最惨的人,是沈亦臻? 却见某货很放肆的,用手指轻轻挑了挑他下颚,语出惊人道: “你呀!” “……”凌斯栩狠狠愣住,无心计较黄梓浩的放肆,他恼怒皱眉,“关老子毛事?” 黄梓浩出其不意的将他肩膀一搂,嘴角的奸笑不减: “有没有想过,你未来老婆极可能是我妹子?” “啥?” 凌斯栩懵住,思维不在一个频道上,他表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楚丫头!” 黄梓浩的手从他肩上拿开,点根烟,一副洞悉天下事的半仙态度,分析道, “按时间算,她很有可能是宁婧姗在游轮事件中怀上的,那么她亲爹……” “爹个屁!” 凌斯栩缓过神,一口打断后,烦躁皱眉,“真相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那是怎样?”黄梓浩抽烟狡笑,不以为然。 “呐,你说的我都信,只有一个问题!”凌斯栩理了理思路,郑重其事的朝他问道,“你确定宁婧姗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去要挟那几个男人的?” “那不然呢?”黄梓浩依旧不以为然,嘴一憋,“不是受害人,谁屌她?”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凌斯栩思维绷紧,想起楚楚兮话里很关键的一点:替身! 何谓替身? 即是荧幕上的真身,片场中的另一人! 可,拍戏现场中的演员和工作人员,都知哪个片段用的是替身。为何游轮现场的禽兽男主们,不知跟他们“唱对手戏”的女主,是替身? 当年的受害人,到底是谁? 这跟“沈亦臻抚养宁婧姗的亲闺女”有没有关系? 风中凌乱的凌斯栩,只感能嗅到一点端倪,却又理不清其中的逻辑…… 而身边的黄梓浩还在傻乎乎的问: “啥问题?” “你说的版本,跟楚丫头说的,有出入!”凌斯栩郑重其事。 “楚丫头?”这下黄梓浩惊了,再无刚才洞悉天下事的半仙做派,眼睛瞪得老大,“她怎么会知道?” “是啊,她怎会知道游轮事件?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皱眉深思中,凌爷喃喃道。 那么,楚楚兮到底是从哪里得知这桩恩怨的? 视线转向她…… 第36章 爸爸的谎言 第36章 爸爸的谎言 一席视频通话,一番对宁婧姗的控诉,也将楚楚兮掏空了。 距凌斯栩酒店两百公里开外的小镇医院,空荡荡的病房里,女孩双臂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对着黑暗中的空气发呆。 思绪回到多年前的某晚…… * 那时的宁婧姗还叫宁灿。 某天晚饭时,电视里正播放这女人在国际某电影节上得奖的画面。八岁的楚楚兮傻傻看着,眨巴眼睛,天真的说了句: “咦?这个阿姨不是妈妈从前的好姐妹吗?原来她叫宁灿?” 清楚的记得,妈妈沈亦臻曾偷偷给她看过照片,指着上面一起合照的女人说:兮兮啊,要记住这个阿姨,她是妈妈年轻时共过患难的好姐妹。将来长大了,对这个阿姨要像对妈妈一样孝顺,好不? 那时的她太小,什么都不懂,只能萌萌的点头。答应妈妈保守这个母女间的秘密,不让爸爸和外婆知道。 孰料这天的晚饭,她不慎说漏嘴…… 所以闻言后,爸爸楚国栋脸色突变,很紧张的看向她: “兮兮,你说什么?” 她愣了愣,看看一边垂眸回避的妈妈,这才感觉出说漏嘴的严重性。但对于原因很是不明就里,便索性实话实说,解释道: “妈妈那里有照片,她俩一起拍过戏!妈妈说这个阿姨是好姐妹,等兮兮长大后,也可以叫她做妈妈!” 这话一出,妈妈沈亦臻立马慌了神。 而爸爸楚国栋也沉着脸,啪的放下碗筷。皱起眉头,恨铁不成钢的看向妻子: “阿臻!” “玩笑话,哄孩子开心呢,别当真!”沈亦臻笑得尴尬,目光慌乱躲闪,“吃饭吃饭。” 楚国栋却余怒未消,不好再对妻子训斥什么,一脸严肃的转向女儿: “兮兮,这个阿姨不是什么好姐妹,而是害过你妈妈的坏人!跟童话故事里的巫婆一个性质,可记住了?” “啊?”她狠狠一愣。 搞不懂一向恩爱和睦的父母,为何对同一个人的评价,如此天差地别。 直到爸爸的循循开导袭来: “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撒谎骗你吗?” “……”她拼命摇头,一脸懵懂。 “因为她在试探你的品质!”楚国栋坐了过来,爱抚着她的小脑袋,一如既往的严肃中不失和蔼,“从小爸爸就教育你,子不嫌母丑、犬不择家贫。你是我们的女儿,生活在我们这样一个家庭,将来长大后不管有没有出息,都不能嫌弃爸爸妈妈寒酸、贫困。懂了吗?” “嗯。”她重重点头,表示这些做人道理永远没丢。 但仍有点想不通,这些跟那位叫宁灿的阿姨,有啥关系?直到爸爸这句话传来。 “电视上那阿姨看似风光、富有,其实是女巫的化身。兮兮一旦把她叫妈妈,就是认贼作母,下场就会跟《射雕英雄传》里的杨康一样,坏事做尽、横尸街头!” “……”这下把她吓得咋舌,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一边的妈妈看在眼里,既心疼又着急…… “国栋!”沈亦臻倏地放下碗筷,略带怨恨的瞪着丈夫。 “我说的有错吗?”楚国栋不服气,一句话便把妻子噎死,“难道你想看到女儿变成宁灿那样的人?” 沈亦臻:…… 这一刻妈妈的吃瘪,让她相信了爸爸的话,宁灿就是个大巫婆! “所以兮兮,你妈妈故意说谎,是看你将来能不能经受住考验!”楚国栋顺势总结,爱怜的摸着她小脑袋,慈祥的说着,“但爸爸对我女儿有信心,无论将来发生什么,爸爸都相信兮兮是个坚韧善良、不嫌贫爱富、不趋炎附势的好姑娘,对吗?” “嗯嗯嗯。”她一个劲点头,弱弱看了妈妈一眼。 但见沈亦臻已经红了眼眶,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却又开不了口。只能默默站起身,回卧室轻轻关上房门。 很快,爸爸稍稍安抚了她后,也跟了进去。两人关上卧室房门,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什么。 楚楚兮本不想去偷听,她一向是个懂事的乖孩子,从小也以双亲为傲。可这一次,爸爸妈妈在房间里说了好久,还隐隐传来争吵声和妈妈的嘤嘤抽泣声…… 于是,楚楚兮坐不住了,忐忑不安的将碗筷洗刷完毕后,她壮着胆子来到卧室门前。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劝解,这时里面传来爸爸楚国栋焦虑的声音: “阿臻,我真不是存心在孩子面前抹黑那女人。凭良心说,她能做好一个母亲吗?有资格为人母吗?” “……”楚楚兮愣住,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叫存心抹黑? 宁灿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她有没有资格做母亲,跟自己一家有啥关系? 难道,妈妈从前那话不是说谎试探她?而是真有打算,等她长大后,把她过继给宁灿?妈妈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 心头一震,才八岁的楚楚兮,人情世故了解有限,只能得出如是可怕的猜测。 “过去不能代表未来!”房间里传来妈妈焦虑的哽咽声,“国栋,你怎能断定她将来老了不会后悔?不会认……” “认什么?”楚国栋激愤打断,“一个鲜活的生命,有血有肉,有十几年成长的感情。岂是她想丢就丢、想认就认的?” “……”沈亦臻被喷住。 门外的楚楚兮,也听得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阿臻,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圣母!”楚国栋的语气缓和了些,无限心痛的劝道,“我不求兮兮将来能对付她,能帮你讨回公道!毕竟这件事应该是我这个丈夫来做,是我无能,我没用!” “国栋,别这么说,我从来都没想去对付她。”沈亦臻嘤嘤抽泣,语气透着无奈的唏嘘,“也谈不上什么讨回公道,毕竟我也欠她很多。” 楚楚兮彻底听懵…… 父母口中的“她”,应该指的是“宁灿”。可,妈妈怎么也欠下宁灿很多了?楚楚兮想不通。 好在转眼,房内的爸爸就给出答案: “那些不是你欠的,是咱妈!”楚国栋激愤道。 楚楚兮彻底愣住…… 怎么又扯上毕秋莲了?这老太婆跟宁灿也有牵扯? 实际上,直到现如今在医院的病房,楚楚兮或许仍没弄清爸爸这句话的答案。尽管,有些答案她在这晚的后来,已从毕秋莲口中套了出来。 “当年,妈也是没办法!”半晌后,房内才传来沈亦臻无限沉重的一声叹。 却仍旧没说清是哪一年,毕秋莲怎么就没办法? “算了,长辈的对错,我也没权评判。” 随着楚国栋这句话落地,某些血缘的真相,在楚楚兮这里彻底关上大门。所以直到现在她仍不知,宁灿和沈亦臻,是一对亲姐妹! 不管她是谁的女儿,毕秋莲都特么是她亲外婆! 此时医院病房里的她,只记得当晚父母后面的话…… “阿臻,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守着小小的幸福度过余生。所以对兮兮,我只是期盼她能做到恩怨分明;能做一个独立自强的女孩,飒爽人生。” 可以说,楚楚兮的性格养成,更多来自爸爸楚国栋的教育。 这是一个世间难得的好父亲,尽管我们很难评判,他在对待女儿身世真相的这件事上,有没有那么一丢丢的私心…… 人无完人,就算有,也不能否定楚国栋的做人品质! “国栋,我懂,我都懂。”沈亦臻泣泪满面的扑入丈夫怀里,紧紧抱住他,哽咽道,“能遇上你,是我和兮兮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不,兮兮最大的幸运,是有你这样一个好妈妈。”楚国栋安抚着妻子,感叹道,“唉,如今这世道能做到以德报怨,只恐世上就你一人了。” “别这么说,谈不上以德报怨。”沈亦臻抹了把泪,回忆道,“毕竟当年游轮那件事……” “哼,说起这个我就来气!”还没展开,就被楚国栋愤愤然打断,“那件事受害人明明是你,却让宁灿逮住机会上位?阿臻,有时候我就想啊,何不干脆把真相告诉咱妈?让她去缠上宁灿,咱也好落个清静?” 两人说到这里,门外的八岁女孩张大嘴巴,彻底愣住…… 恕她没法从这些只字片语中,了解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楚楚兮只记住了重点信息:游轮事件;真相毕秋莲并不知道。 若是知道,毕秋莲就会缠上宁灿,她们家就能落个清静。 可最后,沈亦臻极度无奈沉重的一句反问,终结了丈夫的念头: “呵,你觉得灿灿会搭理咱妈么?” 楚国栋:…… * 以上是楚楚兮第一次接触“游轮事件”的过程,当时的她难以从父母话里推算出,自己是宁婧姗(宁灿)的亲生女儿。 她只知,这个女人害过她妈妈,踩着她妈妈的某段受害经历上位——游轮事件。对此事,毕秋莲略知一二,却不知真相。 于是,鉴于之后的几年父母再也不提宁灿和游轮事件。楚楚兮便逮了个机会,趁父母不在家,她给毕秋莲洗脚时,开始套话: “外婆,你知道当今影后宁婧姗吗?就是之前叫宁灿的那个女演员……” 第37章 外婆的作恶 第37章 外婆的作恶 闻言,躺椅上一副大爷模样、懒洋洋的毕秋莲,熟地从椅背上弹了起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一双秃鹫般的老眼珠,充斥着十足的警惕感。 楚楚兮心里有了数,便不露痕迹的笑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她很漂亮,跟妈妈长得有点像。” 当时的她已经知道妈妈北漂时,是给宁灿做替身。尽管起初宁灿也没啥名气,只是一个混电视剧剧组的三流演员。 “哼,长得不像,你妈当年还能做宁灿的替身?”老太婆打消防备心,点根烟,愤愤然的说道。 阴骘般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凛凛血光?似是对“长得像、替身”这件事,毕秋莲心中还有更愤然的不解气? 楚楚兮不明就里,佯装很傻很天真的问: “外婆,什么是替身?” “替身就是……” 刚开口,毕秋莲就自感不好组织语言。老眼珠一转,突然凶神恶煞、却又很精辟的解释道, “就是女明星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一种手段!” “啊?”楚楚兮惊了下。 暗暗咋舌:卧槽,你总结得很到位嘛! 有些影视剧用不堪入目的床戏来吸引观众,让女主演成功捞到了眼球人气。却又在事后解释:那些戏份并没亲临上阵,用了替身,所以我还是从前那个玉女…… 这不就是一种“既当婊/子、又立牌坊”的心理? “跟你小孩子说不清!”毕秋莲嫌恶的瞪她一眼,叹口气,阴阴敛眸,“总之,宁婧姗是个不要脸的臭婊/子!而你妈,是个笨到极点的窝囊废!” 后面这句话,让楚楚兮脸色瞬间沉下,她不服气的辩驳道: “我妈怎么就笨了?” “她还不笨?”毕秋莲却理直气壮的来了架势,噼里啪啦的数落起来,“当年要不是我悄悄割断宁灿的威亚,你妈能有机会当她替身?” 楚楚兮:…… 狠狠怔住! 短短一句话,她已能脑补出长长一段剧情:北漂的妈妈在各大剧组跑龙套、没机会上镜,毕秋莲看着干着急,突然瞅上主演宁灿跟女儿长得像,便恶从心中起,暗中割断了宁灿的威亚,让其受伤进医院,以便让沈亦臻顶替她的档期…… 终于搞懂妈妈为何说,自己欠宁灿的。而爸爸为何要说,不是你,而是毕秋莲! 可眼前作恶多端的老泼妇,似是压根没觉得自己做错,还在那愤愤不平道: “哼,当年那部戏后半部分基本都是你妈完成的,最后却生生只有宁灿的名字?谁导致的?还不是你那个笨妈任人欺负、拱手相让?” 楚楚兮:…… 还能说什么? 一定意义上,妈妈有此机会,是毕秋莲“费心费力”创造的。可她创造的方式,严重悖离了妈妈的做人准则。 别说是妈妈沈亦臻了,就算是给她,也做不到如此厚着脸皮趁机上位。 然而,面前毕秋莲的数落仍在继续: “最可气的是,那部戏的导演闻森本就看好你妈,说她演技比宁灿强得多!也力挺杀青后,把两个女主演的名字都写上去!可惜啊,生生被你妈给放弃了?” 这件事毕秋莲记忆犹新,但有个内情她不可能说出。那就是:并非沈亦臻坚持要放弃,而是最后闻森变卦…… 要说,还是毕秋莲自己弄巧成拙! 沈亦臻是个很佛系的人,影片字幕中打不打她名字,宣传时要不要她作为主演之一亮相,她表明态度就行。至于最后怎么安排,她全听上头的,不会太坚持。沈亦臻的个性中缺少“刚”的一面,善良正值,却也唯唯诺诺。 毕秋莲正好跟她相反,总是在心术不正的嗅机会、造机会。听说闻森导演力挺女儿,她认为转运的机会来了,便自作主张的安排女儿献身给闻森…… 却万万没想到,闻森很反感这口! 尽管也看出沈亦臻对“献身”完全不知情,是很懵的状态。闻森还是义正言辞的训斥了这对母女,并在剧中毫不客气划掉了沈亦臻的名字。 所以这件事,纯属毕秋莲弄巧成拙的给女儿拖后腿。但她不会承认,像她这种人,一辈子也不会认为自己有错! 好在楚楚兮明事理,尽管不知最完整的真相,她也义正言辞的辩驳道: “这事本就是你不对在先,我觉得妈妈没做错。” “你懂个屁!”毕秋莲恼怒回怼,理直气壮道,“那是个机会!” 楚楚兮:…… “且不说片酬,名字没打上去,你特么就是个替身,享受不到主演的待遇!单说一剧难求,那部戏播出后,大火!明明是你妈的演技给女主捞到的人气,观众却只记住宁灿的名字?妈的,亏出血了!”毕秋莲愤然不解气。 楚楚兮:…… 皱眉垂眸,无言以对。 真的不好判断老太婆这番话在不在理,只是莫名想起那句: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没有毕秋莲割断宁灿的威亚,就没有沈亦臻来替补。一定意义上也就没有,宁灿用沈亦臻的演技,来给自己捞人气…… 所以,楚楚兮觉得妈妈和宁灿都没错,错的人是毕秋莲! “好在圈内的导演和投资人都知,戏里的女主前后是两个演员。”毕秋莲话匣子打开,“后来我听说圈内不少人对你妈有了兴趣,就买通关系,给她捞来一次上游轮陪老板们玩的机会。结果呢?又特么被你妈拱手让给了宁婧姗?” 这是让毕秋莲最不解气的一次,说到最后,她还愤愤然的踢了一下脚盆。 弄得洗脚水溅了楚楚兮一身…… 女孩没空计较,深知重点来了,便眨巴眼睛佯装天真的问: “游轮?玩什么?” 当时的楚楚兮已有十二岁,对“玩”的游戏略知一二,却又似懂非懂。 要说毕秋莲作为长辈,当时应该回避这个话题。可她是一般的长辈吗?哦不,她配做一个长辈吗? 所以,毕秋莲在冷冷斜视她几秒后,竟一副恶狠狠的表情,语出惊人,朝她赤果果的回答道: “陪男人睡觉!” 甚至把如何“睡觉”的细节,在外孙面前解说得一览无遗、字字清楚。 听得楚楚兮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愣是过了好半天后才缓过神,深深吸口凉气,朝外婆投来鄙夷的目光。 “别一副不耻的样子!”躺椅上的毕秋莲却很不以为然的挑眉,大言不惭的继续,“可知这种机会很多人求都求不到?沈亦臻却他娘的,死不珍惜?哼,当年她要是听了我的话,把老板和导演们伺候好,现在的影后哪有宁婧姗什么事?我特么也早过上不愁吃穿的豪门生活了!” 楚楚兮:…… 跟严重三观不正的人,你还能说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也许三观正的人根本就混不了娱乐圈,尤其是女性。 “沈亦臻特么就是个贱骨头,一辈子装清高,总是把机会让给宁灿?”毕秋莲吞云吐雾,狰狞着老脸,甚是愤愤不平的控诉起来,“别人家的闺女聪明又识相,游轮上五天五夜让出身子,暗中拍下视频。一上岸就开始要挟老板们,让每个人都给她投资,捧她做大电影的女主。不出几年,宁灿就彻底告别穷逼的电视剧剧组,在电影圈一步登天,还自立门户、做了豪门贵族!” “……”楚楚兮没接话,缓过神后,皱眉深思起来。 爸爸说游轮事件中,真正的受害者是妈妈。那是不是意味着,宁灿在这件事上也特么用了替身?为报复之前的威亚事件? 可威亚事件说到底,妈妈不欠你宁灿什么! 本来作恶割断威亚的人,就不是我妈。况且她还用辛苦的付出和卓越的演技,把名誉和人气都还给你了。说句不该的,一定意义上你宁灿是拍了半部戏,在医院里躺了半部戏的时间,最后却捞到最大的利益,这还不爽? 当时的楚楚兮难以捉摸到宁灿的心理,如今她十八岁了,心智也比同龄人成熟得多,所以一下子就能想通…… 混娱乐圈的,最怕什么?后浪、潜力股的威胁! 宁灿(宁婧姗)正是因为切切实实感受到,沈亦臻给她带来了危机,才会无所不用其能的把她绑在身边、踩在脚下。直到游轮事件瞅准机会,让沈亦臻饱受凌辱,落下一身的病,没法再拍戏,只能黯然退出娱乐圈…… 不得不承认,宁婧姗的手段又狠又毒! 毕秋莲却对这种做派的人不失欣赏?怨恨的矛头却只对准沈亦臻?有时候楚楚兮真怀疑,到底谁才是毕秋莲生的? 就如同此刻一样: “而你妈呢?却只能带着你这个孽种、回乡卖鱼?” 越说越不解气,毕秋莲狠狠戳着她脑袋,最后下颚一昂,理直气壮道, “所以,我打她骂她、打你骂你,不是无缘无故的!” 楚楚兮懒得计较,勾唇假笑道: “宁婧姗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上位,你既然知道这些,干嘛不去威胁她、给自己捞点好处?” 心里超级赞同爸爸的提议,支走毕秋莲,这个家就清静太平了! “能用啥要挟?”老太婆嘴一瘪,重新点根烟。懒洋洋躺会躺椅上,不阴不阳的感叹道,“人真真切切出卖了自己身子,拿肉体换的名誉,你不服气又能怎样?哼,干瞪眼!” “……”楚楚兮没接话,憎恶斜睨。 躺椅上毕秋莲的样子,让她想起旧社会的恶毒地主婆。 最终,楚楚兮也没把爸爸说的游轮真相告诉毕秋莲。深知毕秋莲一旦得知,将会爆发世界大战。其后果不是这老太婆被气死,就是妈妈沈亦臻被她打死! 但游轮事件中的疑惑:妈妈怎就成了受害人?有没有被迫?宁灿(宁婧姗)是不是用了某种手段?以上这些,楚楚兮不会放弃弄清真相。 没办法直接去问爸爸妈妈,毕秋莲这里也没有答案。所以之后的几年,楚楚兮带着这些疑惑默默关注上宁婧姗,千方百计寻找蛛丝马迹,一直未能有收获。 直到今年年初爸爸车祸去世、妈妈重病住院,她在网络上结识了蛇夫,又搜索到宁婧姗的肾源能匹配上…… 第38章 我想吃你 第38章 我想吃你 也许是翻滚的回忆触动了老天…… 清晨的曙光在倾盆大雨中艰难亮起,楚楚兮启程时,天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可即便是如此恶劣的天气,她也依然迎来了闺蜜的送行。 医院病房,楚楚兮正准备下楼,田麦子拧着雨伞推门而入。见她脸色不佳,本就不白的皮肤还挂着两只熊猫眼,田麦子既心疼又恼火: “又他娘的一夜没睡,是不?” 楚楚兮稍作一愣,没料到麦子会来为她的“领证日”送行。拿块毛巾走过去,擦了擦麦子身上的雨珠,她回避着问题: “早饭吃了没?” 这是在学校的每天中,她对田麦子已形成习惯的“开场白”。麦子生活在单亲家庭,老爸工作忙碌又不太会照顾孩子。所以生活上,田麦子很依赖她这个闺蜜,不仅早餐午餐都是蹭她的便当,有时连晚饭也很不见外的在她家解决。 “嘿嘿,我没吃,你今天是不是依然能变出早餐?”田麦子咧嘴一笑。 楚楚兮皱眉,轻摇头:“今天没有。” 田麦子这才察觉到她神态有点不对: “我怎么瞅着,一夜未睡你不是因为兴奋?” 楚楚兮不回答,转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她心里燃起不好的预感。 虽说南方人见惯了夏天里的暴雨倾盆,却也知这种天气,如势头不减,极有可能是台风来临的前兆。 那么飞机停航,去香港就…… 这算不算一种预兆? 宁婧姗嫁凌沧海,难道是顺应了天意? 楚楚兮皱眉茫然…… 跟过来的田麦子不明就里,朝她问道: “跟凌斯栩领证,你不愿意?” 楚楚兮回过神,轻叹一声: “给你你愿意不?” “那还用说?当然……”笑嘻嘻中,田麦子眼珠转了转,“嘿嘿,不愿意。” “这不就得了?”楚楚兮翻了她一个白眼。 “不一样滴!”田麦子将她肩头一搂,二皮脸笑笑道,“我是因为有了闻一凡,将来注定要做闻太太的人!”说着,手指在她心口戳了戳,“你这里又没住着谁。” 如果说楚楚兮什么都好,那田麦子只有一点对她不满意:冰山学霸,异性绝缘体。 从小学到高中,田麦子就没见她春心萌动过。近到身边的校草,远到娱乐圈的男星,楚楚兮都一概不关注,更别说那些碌碌无为的男生们了。 “得了!”楚楚兮轻轻将麦子的胳膊打开,一如既往的怼道,“闻一凡啥时候是你的了?人特么连你丫是谁都不知道。” 实则很清楚这货在打什么算盘:曾经听说她妈妈沈亦臻得到过闻森导演的赏识时,田麦子就激动不已,缠着她要沈亦臻写介绍信,让自己进闻森的剧组,以便接近闻一凡。 被楚楚兮严厉拒绝! 且不说妈妈的那段往事,她是从外婆那里套来的,一直没敢让妈妈知道。单说一个中学生为偶像而放弃学业、进剧组,楚楚兮认为那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尽管,对学渣田麦子而言,似乎也没啥学业可谈…… 放弃就放弃呗! “闻一凡早晚会知道老子滴!”此刻,却见田麦子双臂抱胸,信心百倍的狡黠一笑,摇头晃脑道,“毕竟人生处处有惊喜,对不?” 楚楚兮狐疑的打量着她,这才看出她今天似是有点不寻常: “嘿我说,你小子有事?” 麦子摸了摸鼻尖,不回答。藏住窃笑,走过来将她肩头一搭: “蹭你老公的豪车去趟省城,行不?” 楚楚兮眼珠转了转,问: “你确定只去省城?” 三亚回来后,这家伙不是很确定的说,闻一凡这阵子都在香港拍戏么?还以为她想蹭飞机去香港“探班”呢! “那不然呢?”麦子笑嘻嘻将脑袋靠了过来。 楚楚兮这才看到她那宽大衬衣的包裹下,领子里头金光闪闪,像是贴身穿了件名贵晚装隐藏着? 深深吸口凉气,楚楚兮瞬间脸色板下: “说,你丫一个人去省城做啥?” “做任务!”麦子状似毫不含糊。 “嗯?”楚楚兮眸光犀利,甚是狐疑。 这丫头能有啥任务独自去省城?还穿得甚为诡异?难不成去卧底、帮她老爸捉嫌疑犯?要知道田麦子可是学校出了名的假小子,别说晚装了,就是普通裙装,也跟她绝缘。 “哎呀,这个回头再跟你详说!”田麦子急了,深知那件事三言两语跟她解释不清,便一把将她拉到床边,“瞅瞅你自己,哪有一点领证结婚的喜庆?” 说着,从双肩包里拿出化妆包,不由分说就在她脸上涂涂抹抹。 “不说琢磨下身上这幅行头,好歹也要化个淡妆、抹点腮红!顶着这张鬼脸去,人凌斯栩还以为自己结的是冥婚呢!” 楚楚兮:…… 你大爷的,不毒舌会死啊? —— 田麦子始终没说“任务”是什么,楚楚兮也不好追问,便权当她为老爸的工作帮忙——抓嫌犯。 然而,恶劣天气的势头不减,好在她们幸运的早出发了,赶在高速公路被封之前。因狂风暴雨,两百公里的高速,车队生生走了三小时才到省城。田麦子提前下了车,楚楚兮随保镖们来到凌斯栩的酒店集合时,已是上午十点多。 如私家飞机顺利起航,能赶在中午十二点于香港领证。可很遗憾,她的预感应验了。途中就从车里的广播中得知:台风来了,飞机停航,高速封路。 看来领证一事,凶多吉少,怪谁? 如果昨天早上她没逃婚,中午没回城中村遭毕秋莲和沈妙语的殴打,没…… 如果凌斯栩昨天没将她丢在小镇医院; 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 昨天将她丢在小镇的原因,只有男人自己清楚。在凌斯栩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想将“领证对象”丢下的,可还是丢了,为什么? 事出突然,做贼心虚? 哦不,应该是田麦子那句话——人生处处有惊喜! 昨天车队从城中村出来后,凌斯栩的跑车并没立马离队。却在一个红绿灯处,不经意间瞅到一副久违的风景…… 白裙飘飘的仙子,开着一辆红色奥迪跑车,就在红路灯的十字口对面! 凌斯栩心头狠狠一震,细长的眼线扬起,倏地顿住,是她? 红绿灯转换,红色奥迪载着飘飘欲仙的时尚女子,从他的跑车旁边呼啸而过。尽管女人戴着墨镜、目不斜视,似是压根没注意到他;尽管擦车而过的瞬间,只有零点零几秒;凌斯栩也依然认出了女人…… 是她,温暖! 她回国了? 没错,她回国了! 在人生最大的惊喜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猛地一个掉头,迈巴赫跟上了奥迪,紧紧相随,生怕跟丢。 可女人的车技不减当年,高速路上,凌斯栩有几次机会能将奥迪逼停。终是在“顾及女人安全”的一念之差中,屡次错过。 但也始终没跟丢,直到一路尾随她下了高速,回到省城,来到那个不陌生的小区——龙湖香醍,看到她和季家人一起…… 凌斯栩才停下车,走上前! 之后他们发生了什么? 此刻,总统套房落地窗前的男人,唇角缓缓勾起,映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就算因为她,而让自己今天的领证计划泡汤,凌斯栩也认为值得! 暖儿若能回到他身边,万贯家财,皆不重要! 所以昨晚对楚楚兮说的那句话——我不保证下一次这个点,你会看到什么儿童不宜的画面。他不是随口放的狂言,而是切切实实可能发生的! 想到这里,凌斯栩拿出手机甜蜜的拨了个号码,声音出奇的温柔、宠溺: “起床了吗?” 闻言,他身后沙发上正对着电脑办公的方卓,顿浑身一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一地…… 草,还从没见识凌爷如此温柔过! 以致于方卓都怀疑窗边的男人,是不是自己老板。 “嗯,正在做早餐呢!”手机那头,女人的声音同样温柔甜蜜,似是很享受男人的关怀。 “还是心形煎蛋,一杯牛奶,两片培根?” “就你知道?”女人吴侬软语的嗓音,丝丝撩拨着他的荷尔蒙,“嗯……想不想吃?” “我想吃你!”他脱口而出,性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 身后的方卓瞪大眼睛,一脸懵…… 爷在给谁打电话? 难不成是那个火柴棍的领证对象?两人假戏真做了? 面对男人赤果果的撩拨,电话那头的女人没接话,只一阵尴尬的沉默。让凌斯栩心沉了沉,荷尔蒙瞬间熄灭了一大半…… “今天干嘛?有安排没?”他忙转移话题,找台阶下。 “非得向你汇报么?”女人俏笑打趣。 “不然呢?”凌斯栩甜蜜接话。 小小的尴尬,瞬间消失无踪。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爱情,爱人之间的默契。 他承认,很贪恋和温暖之间的这种感觉——轻松、怡心,仿佛春风拂过泸沽湖,秋雨浸润九寨沟。所以即使她离开八年,他也没法忘记她。 “好,怕你了!”女人语气娇嗔,“天气不好,没法练车。白天打算窝在家里看书,晚上嘛……” 故意欲言又止,扰得男人秒接话: “来我这儿?” 女人扑哧一笑:“以什么名义?” 凌斯栩:…… 就算被她怼住,他心里也无丝毫反感抵触、反而依然甜丝丝。 这就是楚楚兮和温暖性格中的最大不同!都是一句让男人下不了台的话,前者说得拧巴、极具攻击性;后者却风情万种,让男人在心生愧意之余,浮想联翩。 第39章 大猪蹄子 第39章 大猪蹄子 但这种浮想联翩,又带着心的挣扎。 沉默中,凌斯栩转身走进卧室,避开客厅沙发上的方卓。看着那张凌乱的大床,脑海里播放起昨晚的镜头…… 那是在他泡澡、斗地主、被楚楚兮强制视频之前,发生的! * 卧室里,灯光迷离粉红,酒精的气息让空气中翻滚着火热…… 黑色大床上,两人如藤蔓般缠在一起。他炽热的吻,狠狠地落在温暖白如雪的肌肤上,如暴雨过境。 离别八年的思念,在那一刻如洪水般决堤的释放。女人似是有同样的感触,媚眸如丝,水汽盈盈,一种娇艳和清纯交织的美。 但在关键时刻,他却突然中止进程,定定地看着她。 “斯栩,怎么了?”温暖不明就里,被挑起的荷尔蒙渲染过的嗓子,有种说不出的媚。 他却眸光幽沉,精致得妖孽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哑口无言了好半天后,才从大床上下来,整了整微乱的衣服,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灯火阑珊。 “暖儿,有件事,我……” 难以启齿。 好在温暖是个识大体的女人,纵有苦涩和嫉妒,也只一闪而过。在任何人面前,她都是温柔体贴的。 “没事,我懂。” 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厚实的背上,温暖莞尔一笑,尽量不让语气透着苦涩。 “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有了别的女人,很正常。” “她不是我女人!”他义正言辞的澄清,转过身来,双手轻轻托起温暖的脸庞,“但是,我明天必须跟她领证。” “……”女人狠狠一愣,仿似顿感突如其来,且匪夷所思,“这?” 要知道她眼中的凌斯栩,感情和婚姻向来不接受别人支配。所以豪门常见的包办婚姻,跟他绝缘。再说凌家长辈个个开明,似乎也没给他定过什么包办婚姻。 直到男人这话响起…… “她是宁婧姗的私生女,唯一的。所以我跟她只是暂时领个证,假结婚。” “原来如此。”温暖瞬间顿悟,眸中的妒忌和苦涩状似消失无踪,眉眼弯弯,她莞尔一笑,“斯栩,我理解。你怕婚前出轨,对不住她,是吗?” 他轻摇头,将她的脸捧得更呵护了,心疼的解释道: “我是觉得,对不住的人,是你。” 明天要跟另一个女人领证,今晚岂能让你…… 我凌斯栩,过不了心里那个坎! 温暖顿无限感动,眼眶晶莹。 “毕竟现在,我不能给你名份。”将她轻轻搂入怀,他诚恳的请求道,“暖儿,等我,好吗?” “嗯。” 女人娇羞点头。 他却没看到,这一刻她眸中绽放着万丈寒芒…… * 所以,凌斯栩眼中的温暖,是世间难寻其二的好女人! 此刻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后,他点根烟,对手机万般动容的说着: “暖儿,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放弃一切,不必跟那丫头假结婚,不用……” “别!” 温暖打断,体贴又明事理,“兰芷是阿姨的毕生心血,我和你一样,不想看到它落入奸徒之手。” 兰芷,一个凌盛集团旗下的高端旗袍品牌,是凌斯栩妈妈周师师一手创办的。本是独立于凌家生意之外,但十年前,凌沧海用凌盛集团要在纳斯达克上市做借口,从老婆手中“骗”走了兰芷…… 集团成功上市的一个月后,周师师就遇上海难,“兰芷”顺理成章落入了凌沧海的腰包。如今宁婧姗要嫁入凌家,听说也是盯上了“兰芷”。 海难后,妈妈留下的唯一念想就只有“兰芷”。于情于理,凌斯栩都不能让其落入外人之手。跟楚楚兮假结婚,旁人都以为他是为万贯家产的继承权,连黄梓浩都这么认为。凌斯栩没有反驳,只为不打草惊蛇,现在被温暖一句点破…… 他顿感空前的被认同、被理解! “暖儿……” 轻轻唤着女人的爱称,他瞬间湿了眼眶,堵了喉咙。心里百转千回、感慨万千。 最珍贵的,还是最初的! “难得那女孩是非分明,愿意跟你合作。斯栩,当以大事为重,别让阿姨的毕生心血付诸东流。”女人深明大义、温柔贤淑。 正如她的名字——温暖,十年前他痛失爱母,万念俱灰、无限沉沦之际,幸运的遇上了她…… 就像上帝送来的天使,将他从酒精和药品的麻醉中拯救出来后,她就挥舞着翅膀,转身飞走了? 那一年,在对她的无尽思念中,他写下了那首《指尖上的蝴蝶》。 “暖儿,兰芷是妈妈的,也是你的。”凌斯栩使劲眨眼让泪缩回去,对女人许下承诺,“等我从凌沧海手中夺回来,一定亲手给你穿上那套‘爱魂’。让你风光大嫁,以儿媳的身份,接手妈妈的衣钵。” 爱魂,是妈妈周师师用十几年时间打磨的一套绝世嫁衣,区别于旗袍文化,灵感来源于华夏土地上两千年前的一神秘王朝。 妈妈曾说,自己没机会穿上“爱魂”出嫁了,希望儿子娶妻时,她能用这套“爱魂”作为给儿媳的见面礼。 “行了凌先生,承诺可不是瞎许的哦!” 女人温柔打趣,似是对他的婚姻不感兴趣?又似是对凌太太的地位胸有成竹,此刻在欲擒故纵?但见电话里,温暖已开始终结通话,状似随口说道, “赶紧去忙你该忙的!我也要填饱肚子了,早餐后还得去选礼服呢!” “礼服?”立马引起了男人的警觉,凌斯栩忙问,“你有活动?” “嗯,晚上有一慈善拍卖会,我收到了邀请函,打算去瞅瞅。” 闻言,凌斯栩松口气。 这个慈善拍卖会他一清二楚,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的“路家”弄的。所以很明显,他也接到了邀请函,只是没打算去。 但现在,暖儿要去,他还能坐得住么? “礼服需要你亲自选吗?”秒甜蜜接话,他霸气的说道,“等着!中午有人送上门!” 秒听出他什么意图,女人忙拒绝: “别!斯栩,我不能……” 不能接受你的礼物,因为你一出手,就是豪掷千金。 “就这么定了!”凌斯栩霸气打断,温柔细语,“晚上拍卖会,我陪你一起。” 大猪蹄子! 你不去香港领证了? 某“猪蹄子”表示,天公不作美,这事他只能启动pn b…… 总之,胜券在握! 第40章 天上地下 第40章 天上地下 然而,他却不知城市的另一端,某高档公寓内。 台边,全身上下只一件宽大的男士白衬衣的温暖,在挂断电话后,抖了抖暴露在外的右肩,甩开肩头上男人的唇: “怎么办?晚上他要陪我一起去?” “那还不好?” 男人一身睡袍,长得眉清目秀,身材修长。一眼看穿她的惺惺作态,便将娇躯抱紧了些,在她耳边狡猾低语, “有凌斯栩当冤大头,你我不出一分一毫,就能拍到凤冠!” 那是一件来历不明的古物,听说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出自华夏土地上某神秘王朝,为当时公主出嫁所用。 因尚未查清古物的几经流转,且该神秘王朝也未写进史册,所以国家暂时没将此凤冠定为文物。只是古今民间的富豪们,收藏流转的一件古董而已。 但,价值不菲! 很多富豪都想拥有,这对男女自感没实力拍到,便设下套引凌斯栩上钩。所以,什么小镇偶遇,什么别后重逢,都是两人刻意安排的! 要说这得“归功于”楚楚兮,失踪八年的温暖,本没想再出现于凌斯栩的生命中。可架不住肯德基里闻风听雨后,妒意大发…… “软饭王!” 温暖轻轻将缠在身上的男人推开,白眼一翻。 男人拧眉,那句“我是软饭王,那你是什么”到了嘴边,又咽回去。靠在台边点根烟,冷冷的看着她…… 温暖倒了杯红酒,走到沙发上坐下,峨眉微蹙似是有所担心,思索了下后,道: “不能高兴得太早,那货未必会把拍到的凤冠送我!” 男人嗤笑,走过来将她一搂,淡眉轻挑,无所顾忌的嘲讽道: “放心,暖儿一出手,凌爷就舔狗!” 温暖没空听这句彩虹屁,蹙起的眉间散不开,担心道: “要知道,那凤冠也是周师师生前想要的!” 终是分别了八年,她吃不准凌斯栩还是不是从前那个对她服服帖帖的傻小子。难保拍到凤冠后,那货会据为己有…… 如此一来,她不是弄巧成拙了? 要知道今天的台风是天赐良机,飞机停航,致使很多富豪没法赶到本地的拍卖会现场。少了众多竞争对手,她和“姘夫”手头上的钱,拍下凤冠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现在生生把“头号买家”给扯了进来,凌斯栩一出手,谁特么敌得过? 可男人似是胸有成竹…… “是,周师师想要,你知我知!”倏地将她搂近,无所顾忌的将她压在沙发上,男人在她唇角甚是狡猾的说道,“但凌斯栩,他知道吗?” 温暖:…… 是啊,凌爷的这位母亲,他自己又了解多少呢? 或许,还没有身上这个男人了解! 随着男人极具侵略性的吻袭来,温暖手中的红酒杯落地。客厅沙发上,顿现不堪入目的戏码…… 干柴烈火,极度靡靡! —— 视线转回酒店的总统套房。 凌斯栩刚挂断电话,客厅里的方卓就来汇报: “爷,楚小姐到了!” “带上来!” 凌斯栩脱下衬衣换上睡袍,懒洋洋的命令道,“等会儿你们统统撤走,包括门里门外的保镖,一个不留。” 闻言,方卓愣了愣,好心劝道: “爷,那丫头身手不凡,我担心……” “担心什么?”凌爷打断,慢条斯理的点根烟,走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担心她不会配合,我搞不定?” 凌爷在你们眼里,就没半点异性吸引力? 方卓:…… 爷,那可是拧巴又桀骜的楚楚兮啊!丫头宁折不弯,几次交道中我已经见识过了。三亚洲际酒店那次,我们还心有余悸,可不想让您老再“遇袭”。 毕竟您老的这个这个pn b,有点那啥,我觉得这丫头不会配合。 可凌爷不以为然:“方卓,你操的心是不是多了点?” 方卓:…… 一脸尴尬,吃力不讨好。 “放心,她会配合的!” 凌斯栩信心百倍,脑子里还在回放昨晚和温暖的种种。猛吸一口香烟,他冷哼, “摆拍而已,又不是真枪上阵,她再推辞就显矫情了。” 方卓不好再说什么,按凌爷的吩咐办。 楚楚兮进来时,凌斯栩仍然沉浸在对温暖的回味中。 昨晚“半途而废”的粉红靡靡,挠得他心直痒痒。有那么一丝念头,他想把这种对温暖的欲望,等会儿用在某火柴棍身上。否则请恕他没法投入,即便是摆拍,也很显假…… 换句话说,他想借着身体里对温暖的渴望,来顺利完成和楚楚兮的床照摆拍! 没错,领证耽搁了,他必须给凌沧海一个石锤:宁婧姗的私生女我已经睡了,生米煮成熟饭,凌沧海你还敢冒险娶那女人吗? 你敢娶,我就敢让凌家的这件丑闻传出去! 到时两败俱伤,你凌盛集团拿什么飙升股价?别说升,股价不大跌,就不错了! 对此,凌爷胸有成竹。可当看到进来的女孩那副模样时,温暖在他体内撩起的荷尔蒙,瞬间熄灭…… 只见楚楚兮仍是昨天城中村的那身衣服,地摊货的格子衬衣加牛仔短裤,本就皮肤黝黑,还抹上淡淡的腮红,整个一猴屁股! 一头乌黑蓬松的羊毛卷,更显皮肤粗黑,配上很不搭调的唇彩型号,整个人就一农村来的土包子! 再对比昨天奥迪跑车上、飒爽时尚的温暖;和季家人吃饭时,林下风致的温暖;昨晚他房间里,媚眼如丝的温暖…… 凌斯栩终于知道,什么是天上,什么是地下! 烦躁皱眉,他撇过头去,无丝毫欲望面对她。 楚楚兮眨巴眼睛摸不清状况,见他仍然穿着睡袍,无丝毫外出领证的样子。她心里也有些焦虑,便不见外的走过去坐到他对面,直言问: “飞机停航了,怎么办?” “凉拌!”凌斯栩仍偏着头,压根不想看她一眼。 “嗯?”楚楚兮皱眉。 无奈叹口气,凌斯栩起身:“跟我来!” 楚楚兮不明就里,乖乖跟在他身后走进卧室。见他轻轻关上门后,杵在床边呆呆没动,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她傻愣愣的问: “做啥?” “脱衣服!” “啊?”女孩震惊。 第41章 跟他摆拍 第41章 跟他摆拍 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但也没本能的捂住身体。在楚楚兮的思维中,凌斯栩不会对她有半点性趣。此刻他一脸的生无可恋,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这一刻,她压根没想过,他会乱来。 只傻乎乎的猜测:莫非他对她“宁婧姗私生女”的身份起了怀疑?又有新的线索传来,当年宁婧姗诞下的婴孩身上有啥胎记?他要检查坐实一下? 正准备说,我身上没有胎记! 巴不得自己不是宁婧姗的种! 就见眼前眉头深皱、一脸嫌恶的男人,语出惊人道: “犯不着大惊小怪,摆拍一下而已!” 闻言,楚楚兮瞳孔一张:“摆……摆拍……啥?” “床照!” 他倒是干脆,说得淡然。 楚楚兮:…… 这个答案刚才在脑子里闪过,因为路上得知航班停飞后,她就设身处地的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他会采取什么样的pn b。 见她傻愣愣的呆住,凌斯栩长长叹口气,极度无奈: “呐,实话实说,我也不想。但现在,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去帮她脱衬衫。 “等等!”被楚楚兮举起手臂阻止,但见她连连吞着口水,垂眸惶惶不安,“或许,或许还有别的办法……”说着顿了顿,抬眸一脸惊恐的看向他,“叫人在纽约绑架宁婧姗,让她今天没法出现在婚姻登记处!” 等台风过了,咱俩再去香港领证。 “……”凌斯栩无语。 这办法要是行得通,还用你说?可知自公开婚讯后,宁婧姗就是凌沧海手心里的宝,身边的保镖比我凌爷还多! 即便男人没把话说开,楚楚兮也从他瞳孔里的无奈中读出,便道: “如果不行,我可以p张医院的诊断书,证明怀上你的孩子!” 噗…… 凌斯栩只感被雷得外焦里嫩,从没想过跟她有孩子,哪怕是骗人,都没想过。眉间深皱,他反问: “怎么证明孩子是我的?” 楚楚兮:…… 所以,还得需要有力证据来证明,她的男主角是他! 而性开放的年代,有什么比床照更有说服力?哦不,应该说,有什么比“床照”更能让人洗不清? 哪怕是摆拍,旁人也没法质疑两人毫无肉体关系。传到网上,就更能让人捕风捉影的渲染。网民必定会吃瓜吃个够,挖料挖个透! 凌沧海断断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凌斯栩深知,便道: “如果弄不来结婚证,床照就是最好的利刃,凌沧海不可能置之不理。” 道理楚楚兮明白,但就是下不了狠心,她怯怯的说着: “那,那弄张假结婚证不就得了?” 没人知道,她内心保守得连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某方面冷淡。 “你觉得凌沧海和宁婧姗,是那么好骗的人吗?” “我可以做得天衣无缝,在网上。”楚楚兮秒保证。 其实这方法她昨晚就想过,但有顾虑。不是害怕曝光后承担法律责任,而是暂时不想在外人面前曝露自己的黑客技能。 因为若要做得滴水不漏,就必须用这项技能侵入民政系统的网络。 “嗯?”凌斯栩皱眉,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心想:连方卓这种名牌大学的计算机高材生都办不到,你一个还没上大学的丫头片子,能办到? 草,她到底有多少技能? 医术、身手,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精通网络? “真的,保证没人查得出来。”楚楚兮双瞳晶亮,透着一种天真无邪,转而又皱眉担心起来,“但是……” “什么?”凌斯栩问。 楚楚兮垂眸顿了顿,继而抬眼,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道出心中最大的无奈: “一旦跟你领证,不管真假,我可能……都要退学了。” 凌斯栩愣,很不解:“为毛?” “你见过哪个高中生领证结婚的?”女孩苦笑。 凌斯栩:…… 之前丝毫没考虑到这点,是他的自私。 看着她娇小柔弱的样子,一双清澈晶亮的大眼眸中噙着淡淡忧伤,似是对学业很不舍。凌斯栩皱眉抿了抿唇,问: “明年你就高三了,是吗?” “……”楚楚兮点头。 叹口气,凌斯栩环顾了下四周,觉得某面墙的壁画很温馨,便轻轻拉着女孩走过去。也不问问她的意见,直接从她身后将她搂入怀,环在温柔的臂弯里…… 然后拿出手机,对着状似温馨甜蜜的两人,“咔擦”自拍,嘴里轻轻说着: “所以,摆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你不用退学,我也能拖延他俩的婚事。就算他们要来核实,凭咱俩的能力,应付起来绰绰有余。” 咚咚咚…… 楚楚兮心跳一百八! 他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如此被异性搂入怀、环在臂弯里,她绝对是十八年来第一次。当然,爸爸楚国栋除外。 不是她毫无魅力,平时在学校也不乏男生耍小技俩、想“占她便宜”。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不是遭来她的凌厉瞪视,就是被她一脚踢开八丈远。 但这一刻对于凌斯栩的“吃豆腐”,她却心跳如雷、冷汗直冒,竟毫无反抗之力? 为什么呢? 也许,他全身已被她看过,是唯一被她看过的异性,跟别人不一样; 也许,从昨晚开始,她已把他当成“名义上的老公”。那么老公和老婆有一丢丢的肢体接触,是不是理所应当? 但也许是,“做戏”两个字,她已全面接受了。不管领证还是摆拍,对他俩而言,都是一场做戏…… 总之,绝不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 绝不是麦子说的那样,她不知不觉中,开始粉他了。 楚楚兮正惶惶不安的自我催眠着,就见男人在“咔擦咔擦”中,又换了个姿势。右手一把抱起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举高了些,以致于她两脚离地、不能呼吸。 微微皱眉,她嘴里刚发出“嗯嗯”的抗拒之声,就见他脑袋轻轻一歪,高冷俊美的脸庞顿时贴上她的小脸…… “姿势很好,别皱眉!” 男人左手举着手机,双眼盯着镜头。脸上挂着很自然的蜜笑,看不出一丝挤出来的僵硬。 “来,笑一个!” 楚楚兮:…… 抱歉,我笑不出来! 看来天生不是做“戏子”的料。 这时,凌斯栩也看出镜头里的画面,很不和谐。无论怎么摆,她都一副傻愣愣、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看镜头,却眼巴巴直直的看着他? 搞得好像,他是猥琐大叔,在诱骗她这个小姑娘一样? “喂,拍个照而已,能不能别一张饱受残害的脸?”忍无可忍,他略带恼怒的斥道,右手一把将她的纤腰松开。 “……”楚楚兮小小一个趔趄,站稳。垂眸低头,小手揪着衣角。 莫名其妙的有些内疚! 凌斯栩烦闷的看着她,突然眸光一闪,阴阴勾起唇角: “我听梓浩说,你对着季敏凯那小子,笑得挺甜嘛!怎么到老子这里,就双标了?” 语气无丝毫的醋意,纯属打趣。他心里巴不得,她跟季敏凯好好发展,将来金童玉女、喜结连理。 楚楚兮一愣,莫名其妙被这话点醒…… 对啊,昨天早上和季敏凯也是做戏,为毛就不能拿出当时一丢丢的自然感? 想到这里,她瞬间有了底气。 “不存在双标。”楚楚兮镇定抬眸,朝他嫣然一笑,“刚才没准备好,再来一次?” 目的达到,凌斯栩伸出胳膊,再度一把将她整个人抱起。由于身高萌差太大,他便索性让她臀部坐在他胳膊上,以致于…… 镜头里怎么看都像,一个大人抱着小孩子? 凌斯栩尬…… 好在这次楚楚兮很配合,秒伸出胳膊环住他脖子,脸上挂着嫣笑,故作甜蜜的靠了过来,和他脸贴脸。 咔擦咔擦,这组照片拍得很顺利。不知情的,绝对看不出他俩在假扮情侣。但只有这个,远远不够。 于是拍完后,凌斯栩一把将她放到床上,解开腰带脱下睡袍,不由分说便朝她身上压来…… 楚楚兮纵使再愿意配合,此刻也难免本能的心有抗拒。整个人直往后缩,怯怯的看着他: “这个非,非得拍吗?” “是!”凌斯栩反倒镇定自若,压过来利索的解开她衬衣纽扣,就像昨晚对温暖一样,“所以,快脱!” 楚楚兮又一次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心跳骤然加速。一把捂住胸口,她不停咽着口水,笨拙的问: “脱,脱多少?” 还能脱多少? 凌斯栩嫌恶的白她一眼,没好气道: “上身就行!” 说着,直接扯下她的衬衫。 见她本能的双臂捂胸,缩在床头怯怯不敢说话,凌斯栩嗤笑了声: “放心,不会拍你的一对a。” 楚楚兮恼…… 却也暗暗松口气。 想起那天游艇上,她也穿着比基尼在他眼前“晃悠”过,便双臂缓缓松开,露出自己那不太贴身的廉价胸衣。 然后,任由自己被他搂在怀里,两人半躺着靠在床头。只让裸露的肩头及以上显示在镜头里,咔擦一通自拍。 楚楚兮认为自己尽力了,为显示自己是心甘情愿跟他有床事,她靠在他肩头,使劲挤出娇羞的蜜意。 可他似是仍不满意,突然拉低她胸衣的肩带,大言不惭道: “肩带这么廉价,一看就知不是我买给你的内衣!” 楚楚兮:…… 你丫什么时候给我买过内衣? 这时镜头一晃,不经意拍到了肩膀以下。男人愣了愣,继而扭头,肆无忌惮看向她胸衣的缝隙: “好像,不止一对a?” 第42章 做戏做全套 第42章 做戏做全套 “跟你有关吗?”楚楚兮一把捂紧胸口,恼羞瞪着他,“还拍不拍?不拍我走了!” 凌斯栩微白她一眼…… 开个玩笑都不行?真是半点也不解风情! 搂着她肩头的手倏然发力,索性让她整个人靠在他袒露的胸膛上。举起手机,他略带没好气道: “不露肩带的,再来几张!” 楚楚兮:…… 男人刚硬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只感浑身僵硬。那不争气的心跳,瞬间又加速。 他却视若无睹,右臂从她背后环过来,指尖举起她下颚。性格的薄唇,直接在她唇上浅尝辄止的一吻…… 伴随着咔擦咔擦两声,两人的床事吻照,被手机采集到! 突如其来的吻,让楚楚兮脑袋一懵。脸上发烫,于是,她不安地别过头去,下颚离开他的指尖…… 请恕她不喜欢这么霸道、有侵略性的生物! 那是她的初吻,他可知?就这么被他很随便的夺走了? 也许是感受到她在压抑忧伤; 也许是女孩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吸引了他; 但也许是,刚才蜻蜓点水的一吻中,他有点意犹未尽? 见女孩薄红漫脸,唇色鲜嫩。凌斯栩喉咙一紧,眸光一暗,那鲜嫩的红唇,勾得他蠢蠢欲动,颇有正儿八经一亲芳泽的冲动…… 大手倏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凌斯栩直勾勾的盯着她。这次没有药物的作用,却让三亚那似曾相识的一幕上演…… 楚楚兮顿心跳如雷,不知所措。 距离如此靠近,凌斯栩很清晰地听见她的心跳失控。仿似这是个信号,让他猛地从意乱情迷中,缓过神…… 食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他缓缓敛眸: “楚小姐心跳好快,该不会是情难自控,喜欢上我了?” 这是种高深的试探,前方有巨坑! “食指拂脸”的微动作,实则是种撩拨。他坐等楚楚兮中招后,再一盆凉水给她从头浇灌! 凌斯栩认为,如此,她才能长记性,才能守住情感的底线! 楚楚兮大脑一片空白…… 她承认,他的撩拨让她心头蠢动。凌斯栩是情场高手,女人多不胜数。生涩如她,怎可能是他的对手? 便在吞着口水的惶惶不安中,使劲从嘴里挤出这句: “没,没有。” “最好没有!”凌斯栩一眼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勾唇冷笑,凛凛挑眉,“否则,你就是自讨苦吃!” 说完,一把将她下颚松开。起身下床,穿上睡袍,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 楚楚兮:…… 终是只有短暂的意乱情迷,转眼就被凉水浇醒。很快,她明媚的眸光跳跃着两团怒火。故作慢条斯理的穿上衬衣,她嘴角阴阴勾起: “凌爷的思维都集中在下半身吗?心跳快又怎么样?实不相瞒,我对着野原家的儿子,也会心跳加速。” 言下之意,你凌斯栩和野原新之助,是一个等级。 本以为男人会气得青筋暴跳,堂堂凌爷,你拿我跟蜡笔小新比? 可谁知,凌斯栩倏然转身,先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她,继而略带愤愤的问: “野原又是哪家?你特么还有几个男朋友?” 楚楚兮:…… 一脸错愕,无言以对。 不是?你连野原新之助都不知道?大爷的,吵架最恨是什么?就是你骂了一箩筐,对方竟不知道你在骂什么! 但也好,野原新之助这个绯闻“男票”,总比江大川和季敏凯要“实在”得多。 “几个男朋友都不关凌爷的事!”缓过神,楚楚兮冷冷结束这话题,慢悠悠从床上下来,“凌爷还是多想想你的当务之急!照片拍了,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凌斯栩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该死的,她到底有几个男人?一个江大川,一个季敏凯,现在又冒出来个日本人? 外貌如此清纯,难道是他的错觉? 得得得,她清纯还是放荡,有几个男朋友,怎就勾上了日本鬼子…… 关老子屁事! 想到这里,凌斯栩舒口气。转身出了卧室,从茶几里取出一串钥匙扔给她: “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搬家?”楚楚兮惊诧,接过钥匙,一脸的疑惑。 “我都把你睡了,还能让你窝在乡下那猪棚里?”男人点根烟,朝她翻了个白眼,言语甚是毒舌。 “你?”楚楚兮恼。 什么叫“猪棚”?有钱了不起么? 哼,等将来有机会,老娘分分钟用钱砸死你丫! “做戏做全套!” 凌斯栩似是完全没想过,将来会被她用钱砸死。但见他疲累的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八字分开。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摸着额头,似是在闭目养神,嘴里懒洋洋的冷哼, “等着,过不了几天,他俩就会飞来核实情况。” 那两人老奸巨猾,绝壁不会被一套床照给彻底击退。婚事遇阻,凌沧海和宁婧姗指定会有所行动。 “核实什么?”楚楚兮顿紧张起来,眼珠一转,不祥的预感袭来,“该不会要核实,你我有没有……睡过?” 她问得如此直白雷人,让凌爷被刚吸进来的一口香烟,给呛到…… “咳咳。” 见他突然咳嗽起来,楚楚兮忙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他。 并非主动献殷勤,而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很早就养成的习惯。家里只要有人咳嗽,爸爸妈妈或外婆毕秋莲,她都会下意识的去倒水、递给长辈。 凌斯栩接过水杯,心里哭笑不得,微微白她一眼: “哼,没准。” “……”楚楚兮无语,惶惶不安的吞着口水。 “怎么,怕了?”凌爷挑眉,弹弹烟灰,“放心,老子不会真睡你!但需要一处同居的爱巢,否则怎么证明,你我是奔着结婚去的?” 楚楚兮一愣,眼睛张大:“还,还要结婚?” 不是说床照是最好的利刃吗?不是说不用领证了吗?不是说,我不用退学吗? 怎么还是回到原点? “嘿我说,你好像很不情愿?”手握水杯,凌爷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废话!”楚楚兮白眼一翻,坐到他对面,“一个跟你毫无爱情的人要嫁你,你情愿不?” 凌斯栩:…… 他俩明明婚姻观一样,他却总是不能将心比心。 莫非是太自恋,已习惯了被女人追捧?习惯了“只有他选女人、而绝不会被女人选”的事实?在她的众多男票中,江大川、季敏凯、以及那个姓“野原”的日本人,他不值一提? 等等! 他是她男票吗? 对对,不是一个性质,没有可比性。 “得得得,不就是演戏吗?老娘我会!”楚楚兮反倒很认清现实,皱眉问他,“但话说回来,你准备几时让我妈换肾?” 一句话将凌爷拉回神,他掐灭烟头,没好气白她一眼: “下周!” “行!”楚楚兮爽快答应,下颚一昂,“先说好,我要宁婧姗的肾源!” 没完没了的咬住他难以办到的这点,让凌斯栩甚为反感,剑眉一皱,瞪着她: “你非要揪着这点不放是?” 楚楚兮小嘴一撅:“你答应过我的!” “老子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凌斯栩燥了,啪的一声将水杯放下,“昨晚话没说完,你特么就挂了!” 楚楚兮:…… 小脸气鼓鼓。 她承认,昨晚的自己有些冲动。但让宁婧姗捐肾,她不会后悔,因为她从没想去认这个生母。 也许是看出她心里的挣扎,凌斯栩一脸严肃,劝诫道: “听着,这事没必要舍近求远,毕竟沈亦臻的病情等不起。” “呵,就知道你搞来搞去,还是在打毕秋莲的主意!”楚楚兮冷冷挖苦。 心里却翻江倒海,百感交集…… 毕竟这件事于她,很不好做决断。虽说毕秋莲和宁婧姗一样,都不是什么好鸟,但又偏偏都跟她沾上关系。 一个是她养母的亲妈,一个是她自己的亲妈! 换成你,你如何选择? “搞定毕秋莲,不比搞定宁婧姗要容易得多?”男人的思维,却只停在这个层面上。 楚楚兮:…… 无言以对。 也许,他说得有道理。毕竟她只想救人,只想让妈妈沈亦臻活着。那么肾源,怎么容易怎么办呗! “放心,这事梓浩已经去办了!”凌斯栩重新点根烟,见她一直没接话,他语气也缓和下来,“三百万买毕秋莲的肾!否则,就让沈亦熊破产,让他一家四口流落街头!” 这么做,楚楚兮没意见。但她担心的是,手术会不会安全顺利,毕秋莲会不会出意外。要知道,郝倩可不是省油的灯! 这种家事丑事,不好对男人说开。楚楚兮便用激将法,从侧面挑衅: “你就那么维护宁婧姗?” “我有什么理由维护她?”凌斯栩不屑一顾的冷哼,冲她挑眉,一脸认真道,“楚小姐,该维护她的人,是你!” 就算没养过你,就算当年很冷血的把你丢弃,你也是宁婧姗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归根到底,没她,就没你! 楚楚兮:…… 不好再纠缠这个话题,人生多有无奈之处。现阶段,只要妈妈能换肾、能活命,其他的都不重要。 深深吸口凉气,她举起手中的“爱巢”钥匙,脑袋一歪,略带俏皮: “地址在哪儿?我明儿就搬家!” 心里暗想:如果宁婧姗不能捐肾,那我楚楚兮更没理由放过这女人了!她想嫁豪门,哼,做梦去! 见她态度已是完全配合,凌爷暗暗松口气,起身去台边倒酒: “呵,做了我凌斯栩的女人,这种小事还用你亲自弄?回去等着!方卓明儿个开车接你过去!” “……”楚楚兮没接话。 暗想:又是方卓?做你的助理,他可真是累死! “要想不露破绽,就得入戏。” 凌斯栩端着两杯红酒走了回来,递给她一杯。然后用手中的酒杯跟她轻轻相碰,以示合作达成,最后傲娇一笑道, “身为凌爷的结婚对象,未来一段日子你要习惯,在本省横着走!” 好一句霸气的话,只可惜…… “我又不是王八,为什么要横着走?”楚楚兮白眼微翻。 凌斯栩:…… 第43章 晚装和手环 第43章 晚装和手环 正当凌斯栩恼怒吃瘪之际,楚楚兮嘴角绽放出狡黠,优雅举杯,跟他轻轻相碰: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要横着走,那我随时想去病房看妈妈,应该没问题?凌爷!” 最后两个字,说得无丝毫拧巴,反而略带一丝风情,若有似无的妩媚。 只可惜,男人压根没心情留意,只知自己又特么被她狡猾的给套住了。本打算领完证后再让她见沈亦臻,但现在天气不给力、计划有变…… 罢了罢了,她心系“母亲”。这一点,他无时无刻不感同身受。 看她笑得嫣然自信,凌爷眸中迸出一丝无奈的怒火。猛地灌下那杯酒,他将酒杯随手扔进垃圾桶,丢下一句: “安生医院病房,自己去!” 说罢,转身回房。 “谢凌爷!” 楚楚兮欣喜若狂,自那日被沈亦熊骗来省城后,她就没见过妈妈,心里甚是挂念。此刻巴不得飞到安生医院,哪怕外面的狂风暴雨依旧。 可行至门口,又被男人叫住: “回来!” 楚楚兮驻足:“还有啥事?” 凌斯栩皱眉走了过来,摘下自己的黑色手环: “那是高档私人医院,没方卓他们陪着,院方不会让你探视。”说着,将自己的手环给她戴上,傲娇勾唇,狡黠冷哼,“横着走,也要有凌爷的手谕才成!” 不然,鬼知道你是谁! 楚楚兮顿悟,深深吸口凉气。没空计较他言语的狂妄,也无心去看那手环上有他的什么标志,怎就能成为他的“手谕”…… 她只知,对他的做法十分不解气! 一个普通病人,跟你无亲无故,你有什么资格限制别人去探视她? “凌爷,你这人身控制!”怒目瞪视,楚楚兮控诉。 凌斯栩却轻挑眉梢,不以为然道: “那你叫一帮小屁孩蹲在病房门口,就不是人身控制了?” “我那是保护!”她理直气壮。 “老子也是!”他下颚一昂,毫不相让。 她:…… 莫名被吃瘪。 明知他是以保护的名义来控制,用她妈妈来要挟她合作,可就是无话怼出口,这种感觉很难受。 直到男人这话说开: “那乡下破医院,到处都是郝倩买通的医生护士。”双臂抱胸,凌斯栩傲慢蔑视她,冷笑道,“没我,你拿什么保护沈亦臻?” 楚楚兮:…… 彻底被吃瘪。 这时,门铃声响起,凌斯栩随手开门。 方卓愣了愣,没料到开门这么快,忙汇报道: “爷,vanessa晚装选了几款,按您的要求,都镶有钻石、价格百万以上。方便的话,我这就带楚小姐去试穿尺寸。” vanessa,是凌盛集团女装公司旗下的顶奢礼服品牌,一件晚装动辄上百万,再加上镶钻,价值更加不菲。 楚楚兮怔住…… 从未穿过晚装的她,一穿就是如此大的手笔,她不知自己该有怎样的心情。只疑惑看向凌斯栩,想知道今晚有什么重要活动,他要带她出席? 却见男人白眼微翻,转身朝客厅的沙发走去: “带她去做什么?又不是给她准备的!” 说着,从茶几里拿出便签和笔,刷刷写着什么。 方卓:…… 尴尬看了女孩一眼。 却见楚楚兮舒口气,似是完全不介意,反而如释重负一般,轻松出门。 离去的那一刻,听到凌斯栩和方卓的对话: “尺码按这个三围定制!记住,一定要挑最贵的,完后给这个地址送去。” 方卓看了看:“温暖?” 楚楚兮:…… 心里有了数。 没有失落感,只是觉得别扭。说不好是因啥而起,可能是…… 她觉得温暖太好,凌斯栩这样的纨绔富二代,不配给女人舔狗? 走进电梯,才想起自己的“礼物”,那根黑色手环。楚楚兮好奇的摸了摸,只见做工精细,但材质是很普通的牛皮;外加一个银质小吊坠,上面镶刻着“凌”字,手写体,应该来自凌斯栩本人的签名。 虽说这件“礼物”跟温暖的礼服相比,不值一提。楚楚兮也不在意,这手环对她而言,就是探望妈妈的通行证。 除此之外,别无他用! —— 外面的狂风暴雨依旧,楚楚兮打不上出租车,这个鬼天气网约车更是约不到。做不到回去求助男人,让他派个车送一程,楚楚兮桀骜的撑着雨伞,来到公交车站。 看着街上的小车在汪汪积水中艰难爬行,她顿感自己的决定没错。在这个鬼天气出门,公交车才是王道! 安生医院在城北,她出发的位置在城南。公交车要横穿半个城市,再加上天气恶劣,最少两个钟头才能到。 所以一上车,楚楚兮便来到最后排的座位上,找了个旮旯靠着眯眼。昨晚一整夜没睡,她着实犯困。 做了个诡异的梦,竟梦到蛇夫的真实身份,是宁婧姗本人?楚楚兮觉得好匪夷所思,梦里的思维完全不符合逻辑…… 好在梦做到一半时,被手机铃声吵醒,是田麦子的来电。 “宝贝,你还在省城,没去香港对?” “废话!”楚楚兮没好气嘟囔,“航班都停了,去毛线!” “那好那好,快来我这儿!”电话里,麦子欣喜若狂。 “等晚点!我现在要去看妈妈……” “别啊!”麦子打断,十足焦虑道,“现在,立刻,马上过来!咱妈会理解的!” 楚楚兮皱眉,犯起嘀咕:“这么急?你咋了?” “内个……”麦子犹犹豫豫,似是有难言之隐,捂住话筒压低声音,“碰到点麻烦,我需要你!” 闻言,楚楚兮瞳孔一张。本就猜想麦子是帮老爸捉拿犯罪分子,此刻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二话不说,楚楚兮下了公交车,在路边随便找了辆共享单车。按麦子发来的微信定位,顶着狂风暴雨,朝目的地奔去。 好在麦子所在的地方,离她下车的位置不是很远。再加上恶劣天气路上行人不多,楚楚兮卯足了劲骑行,不出一刻钟就来到麦子的所在之处。 竟是一座私人葡萄酒庄园? 麦子来这里帮老爸缉拿犯罪分子? 楚楚兮好奇的停下单车,只见庄园门口的指示牌上,有个硕大的“吴”字,这家主人的姓氏? 那么这个姓吴的,是麦子协助的案件中受害人还是嫌犯? 楚楚兮搞不清,只知庄园的大铁门紧锁,她进不去。但微信地图显示,离麦子的位置还有几百米…… 铁门不是电脑密码锁,没法破解。传统的溜门撬锁,她也不在行啊! 怎么办? 四周瞅瞅没人,楚楚兮索性把心一横。后退几步瞅准庄园的院墙,一个助跑后,身轻如燕的踩上墙壁,双手勾在墙头。继而身体一跃,轻松翻过围墙…… 十分钟后,楚楚兮才在庄园的“红酒文化”展厅,见到了田麦子。 很诡异,展厅同庄园大院一样的空荡荡,灯光微弱,只有几个小射灯开着。 “啊喽哈!” 若不是田麦子打招呼,楚楚兮都认不出她。 只见这家伙一身金光闪闪的黑色蓬蓬短裙,金黄色短发弄了个很甜美的造型。俏皮坐在一处镂空墙里的展台上,小射灯从头顶打下光,淡妆点缀,整个人的气质提升了好几分,活脱脱一个可爱的小公主。 “卧槽,这是谁啊?”楚楚兮啧啧惊叹。 一个平常在校园里衣着朴素的假小子,突然摇身一变,走甜美萝莉范儿。请恕楚楚兮的认知,一时半会儿难以转过弯…… 田麦子跳下展台,挂着甜美俏皮的微笑朝她走来,双手一抄,赞赏道: “嘿嘿,就知道不用我去大门口接,你也能进来!” 对她的身手,信心在握。 “你还说?”缓过神后,楚楚兮顿恼,“要不是围墙的防盗网没通电,你丫就得去阴曹地府找老娘了!” 亏自己还丢下妈妈,冒着狂风暴雨赶来。担心了她一路,怕她落入虎口,怕她危在旦夕…… 没曾想这家伙,竟在如此奢豪之地优哉游哉? 给谁能解气? “当然不会通电啦!”田麦子歪着脑袋,坏坏一笑,“因为外面的线路是我剪断的!” 楚楚兮愣…… 好半天才缓过神:“喂,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先别管那么多!”田麦子没空解释,忙将她拉到刚才坐的展台前,“来,帮我开个密码箱!” 说着,也不管满头雾水的楚楚兮同不同意,直接将她食指摁在展台密码箱的指纹解锁处。 随着“咔擦”一声响,楚楚兮的指纹,竟打开了密码箱? “嘿嘿,就知道你丫的指纹才能解锁!”田麦子顿喜笑颜开,美滋滋从密码箱里取出一张银行卡。 整个过程,楚楚兮看得两眼发愣,十足惊诧…… 这里的密码箱,为毛她的指纹能解锁?她发誓,压根不认识姓吴的庄园主! 猛地缓过神,趁田麦子不注意,楚楚兮一把抢走银行卡,朝她厉声质问: “说!到底怎么回事?” “蛇夫委托的任务!”情急中,田麦子脱口而出,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走走走,去房间谈!” 房间? 这丫头居然还住这儿了? 第44章 深藏不露 第44章 深藏不露 楚楚兮没猜错,田麦子这丫的,这次真就是庄园的贵宾,住宿的房间位于展厅后方的独栋小别墅。 对于庄园的情况,麦子其实并不了解。只知主人姓吴,常年在国外,所以整个葡萄酒庄园,只有一名管家和几个保安看管维护。 尽管是贵宾,麦子的行为举止,也显得异常…… 从展厅出来后,她带着楚楚兮躲躲藏藏的回别墅,生怕女孩被刘管家和保安看见。对此,楚楚兮很不解: “喂,你既然是这里的贵宾,干嘛还要偷偷摸摸?” 老娘进来时也不让保安开门,还费劲心思去剪断围墙防护网的电路线,闹哪样? “因为我是个赝品啊!”拉着楚楚兮贴着墙壁走,既为躲雨,也为躲开监控摄像头,麦子压低声音解释道,“真正的桔梗小姐、蛇夫的朋友,是你。” 楚楚兮有所顿悟,桔梗小姐是谁,方才的指纹解锁,就是最好的证明。但话说回来,这个账号本就是她和麦子共用,只是蛇夫不知道而已。 最关键,密码箱的指纹锁,怎就录入了她的指纹? 以上这些,楚楚兮仍在处在云里雾里,便愣愣的问了句: “?” “咱俩只能一个人出面,另一个躲在暗处!”田麦子道。 这次的任务,她没想瞒着楚楚兮。若非今天女孩有领证大事,她早就拉楚楚兮一起行动了。 但现在,她已经用真面目冒充两人露面了,蛇夫和庄园的管家都知道,“桔梗”的真实身份,是名为“田麦子”的一高中生…… 所以为避免节外生枝,田麦子只能让楚楚兮隐藏。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当自己是特工啊?”某女听得云里雾里,甚是烦躁。 “不是特工,也胜似特工……”田麦子幽幽说着,狡黠一笑,“总之这是个大买卖,办好了,咱俩能分一大笔钱!” 这话一出,楚楚兮的心弦立马绷紧,压低声音紧张问: “喂,你不会染上什么违法生意了?” 田麦子一顿,满脸无奈:“我是那样的人么?” “……”楚楚兮语塞。 好歹麦子有个当警察的老爸,她不至于这般没分寸。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顺利偷偷摸摸的来到别墅门口。这里没有摄像头,已完全躲开了监控视线,麦子早就摸过环境。 用钥匙卡开门,看着屋内奢华又不失温馨的装潢,田麦子望洋兴叹: “唉,可惜了咯,这么好的房子我只能做过客……” “少哔哔!” 楚楚兮的燥怒爆发,“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田麦子不回答,打开电脑,调出昨晚用“桔梗”账号跟蛇夫的聊天记录,直接呈给她看。 楚楚兮这才弄清来龙去脉…… 原来,本市今晚有个慈善拍卖会,蛇夫对其中的233号藏品志在必得。却因为台风,飞机停航,没法赶到现场,便委托“桔梗”来帮他(她)拍下。 并允诺事成后,分“桔梗”三十万的劳务费。这就是麦子口中的“一大笔钱”,她就这点出息…… * “哥准备了一亿拍下藏品,银行卡放在滨江路1311号《吴先生的酒庄》。你直接过去,刘管家会接待。” “管家怎确定我的身份?”桔梗问。 “报你的黑客江湖id,说蛇夫派来的人就行。当然了,为防止坏人冒充小可爱,哥哥我在放置银行卡的密码箱上,设置了一组只有小可爱能猜到的密码。” “啊?”桔梗惊讶,也略显心虚,“那要是……要是我一时半会儿猜不出,咋办?大神能不能留个联系电话?” “如果小可爱脑子短路,就只能用指纹解锁了。” “谁的指纹?” “小可爱的啊!” “大神怎会有我的指纹?” “笨!”蛇夫道,“黑客江湖注册id时,都有指纹录入。” 桔梗:…… 蛇夫:“藏品拍下后交给刘管家就成,他会寄给我的。小可爱,拜托了!” * 以上就是昨晚田麦子和蛇夫的通话记录,对此,楚楚兮疑惑重重…… “首先,藏品拍下后既然是交给刘管家,那为毛不直接让刘管家去现场竞拍?为毛要找我俩代劳?” “也许蛇夫觉得刘管家上不了台面?装不了有钱人?”田麦子天真的说道。 “那他凭什么确定我俩就能?”楚楚兮警惕皱眉,“蛇夫事先知道你我在现实中,是谁吗?” “啊这……”田麦子被噎住。 “其次,”楚楚兮郑重其事,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麦子同学,谁告诉你黑客江湖注册时,要指纹录入了?” 桔梗账号的注册,的确是楚楚兮弄的,但的确没录入过指纹。在网络上,楚楚兮很警惕,麦子正好跟她相反。 因时不时要打网游比赛,麦子对于注册时需身份核实,已见怪不怪。 “啥?”麦子惊得跳起来,“你没录指纹?” “……”楚楚兮摇头默认。 “那,那蛇夫怎会有你的指纹?”田麦子满心焦虑、满脸问号。 “这是最奇怪、最危险的疑点!”楚楚兮一脸凝重。 “……”田麦子咋舌,惶惶不安。 这才发现,自己恐是摊上大事了! “最后,蛇夫本人既然没来本市,那她的银行卡怎就会在酒庄?”转身对着窗外的大雨,楚楚兮思索道,“她跟庄园主吴先生,什么关系?” “这个好理解!”田麦子在连连吞着口水中缓过神,“很明显,蛇夫极可能是吴先生本人!” 楚楚兮看着窗外,茫然皱眉,叹口气道: “唉,目前只能这样推测。但我总觉得,蛇夫是个女人!” 心里实则已基本理清思路…… 如果公交车上的那个梦,跟事实吻合;如果蛇夫就是宁婧姗。指纹之谜和银行卡,都能解开答案。 吴先生是宁婧姗众多男人中,很重要的一个。否则一亿的银行卡,不会随随便便放在此人的庄园。 至于她,宁婧姗早就知道她是她丢弃的孩子!早就拿到她的指纹! 为试探她对她这个生母的态度,就在论坛上披个马甲“蛇夫”,故意让她查到她的肾源数据,故意将当年和沈亦臻的恩怨如实相告? 做这一切,宁婧姗不过是为躲在背后试探?为“耍她玩”? 双拳捏紧,一股无名之火涌了上来。楚楚兮深深吸口凉气,拼命压制。 “别急!”身后的田麦子开窍,“蛇夫的银行卡在这里,我可以追踪到他(她)的身份。” 说着,忙在电脑上开始捯饬,想用黑客技能查询银行卡的户主。 楚楚兮并没阻止,仍站在窗前深思。心里很清楚,麦子查不到户主的信息,蛇夫指定早有防范。 别忘了,蛇夫是“黑客江湖”上她们的师父,技高一筹。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田麦子拿着卡,一脸失落的走了过来: “运通百夫长的黑金卡,我他娘的技术有限,查不出户主身份。” 黑金卡? 运通百夫长? 楚楚兮瞳孔一亮,倏然拿走麦子手中的卡,似乎有了灵感? “既然疑点重重,那晚上的拍卖会,咱还要不要去装逼?”麦子小心翼翼的问,对今晚的行动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谁知,楚楚兮斩钉截铁的接话: “去!为毛不去?” 只见她举起手里的黑金卡,阴狠敛眸,“这次,我要让蛇夫露面!” 麦子怔住,惶惶不安…… 却见楚楚兮胸有成竹的阴笑。 —— 活了十八年,楚楚兮没装过逼。今晚既然是第一次装逼,她决定往大里装,装得所向披靡! 为此,她和麦子要做足准备…… 先去汽车租赁公司租了辆劳斯莱斯幻影,再去太古广场买了些高档首饰。所有的费用,没刷蛇夫那张黑金卡,也没向那个名义上的“未婚夫”求助,都是楚楚兮自己掏的钱。 是的,钱,她不缺。 没人知道,医仙孙爷爷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楚楚兮本不想动用,自认为没资格。尽管孙爷爷是个孤寡老人,一生未婚,去世时身边也只有她这个徒弟…… 楚楚兮本打算将来大学毕业后,用这笔遗产成立慈善基金会,以孙爷爷的名义。让他老人家在仙逝后,还能继续治病救人、造福贫民。 这笔遗产,楚楚兮认为不该属于自己,所以她谁都没告诉,包括父母。没办法,在钱的问题上,父母对毕秋莲太软弱、太放纵。一旦让毕秋莲知道她是个“小富婆”,指定闹得天翻地覆,把孙爷爷的血汗钱刮得一分不剩。 现在事出紧急,楚楚兮“挪用”一丢丢,总共花销也就十来万,她很有信心将来能还上。 但田麦子不知情啊,一路看她刷刷刷,麦子禁不住咋舌: “卧槽,做了凌太太就是不一样哈!花钱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以为女孩购物的银行卡,是“老公”凌斯栩给的。 楚楚兮不打算解释什么,并非不信任麦子的人品,只是对她的嘴巴不太有信心,便幽幽一笑,叮嘱道: “记住,今晚我是野原太太,是你桔梗小姐的托,别露馅了!” 田麦子:…… 草,能不能别说这个“托”字了?你丫今晚的计划,让我惊魂未定。 不过话说回来,随便造个身份为啥要用“野原太太”?你丫很喜欢蜡笔小新的老妈么? 第45章 太古闹剧 第45章 太古闹剧 太古广场。 豪车首饰全都搞定,现在只缺楚楚兮的晚装礼服。她本看好了一个轻奢品牌,就在广场二楼,是黄梓浩去年参加国际时装大赛的东家…… 她想去看看,有没有那家伙设计的参赛品,她很喜欢,想穿上。 可架不住无心之人的有心一言: “咦?三楼就有你老公的vanessa店铺,咱去弄两件?”田麦子瞳孔发亮,咧嘴一笑道,“现在看来,我那件装不了逼。凌太太,帮我弄件vanessa?” “van你个头啊!”楚楚兮没好气敲了下她脑袋,“那家的晚装动辄上百万,谁买得起?” “谁买不起你也买得起啊!凌太太!”田麦子二皮脸一笑。 “再叫一个凌太太,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楚楚兮横眉怒目,咬牙切齿。 从没有现在这般抵触这三个字——凌太太! 他喵的,谁想要谁要去! 田麦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认为她在装,便撅起嘴耍性子: “我不管!来都来了,没理由不去看看你自家的店铺!” 楚楚兮暴躁难忍: “再说一次,老娘跟那货还没领证!” “嘿嘿,迟早的事!”田麦子狡黠一笑,像个先知。 “……”楚楚兮竟莫名被噎住。 想起某男的一句话:要让别人觉得,你我是奔着结婚去的! “走?凌太……哦不,野原太太!”麦子挽起她的胳膊,赔笑道,“咱不买,去看看总行?” 楚楚兮再无理由拒绝,就这样被麦子拉到三楼的vanessa店铺。 顶奢品牌的店铺本就清静,都是走会员制,更何况又是这种鬼天气。楚楚兮二人进来时,店里连个鬼影都不见,唯收银台处一店员对着镜子补妆…… 视线范围外,另一个店员则躲在试衣间,偷偷打手机。 听到有人进来,收银台前的店员抬眉瞅了一眼,见楚楚兮二人“穷逼学生妹”的模样,料定她俩是进来开开眼界、看一会儿就走,便也懒得搭理,继续对着化妆镜描眉。 这反倒让楚楚兮安心了,平时逛街,她最怕店员的“热情招待”。总感觉这种“热情”,带有极其明显的目的性,让你觉得不买不好意思。 对于时装设计,楚楚兮谈不上有天赋,更谈不上专业,只是兴趣颇浓、略有研究而已。讲真,这里的每一款礼服,她觉得都不如黄梓浩参赛落选的那款。 身边的田麦子却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 “哇,这特么也太漂亮了?” 小手在每一件晚装裙上拂过,田麦子眼睛放光,流着哈喇子,一路惊叹。 “草,这件不错,我想试穿下!” 这话田麦子是对楚楚兮说,但一边的店员有本能的反应…… “我家没适合你俩的,门在那边,恕不远送!”连眼皮都没抬,店员在描眉中,傲慢下逐客令。 闻言,田麦子气不打一处来,正欲上前跟店员理论,被楚楚兮挡住。 但见她晶亮的眼珠慧黠一转,故意抬高音量,朝麦子没好气怼道: “试个头啊!这件珠光宝气、俗不拉几,指定把你穿老!” 店员:…… 轻蔑的目光在空中划过一个傲慢的弧度。 见过买不起的,没见过“买不起还口出狂言”的! 不试穿最好,赶紧滚,别弄脏我家的样品! “那这件总行?”麦子又挑了件稍显青春靓丽的,“蓬蓬裙,跟我那件黑色礼服风格一样哦。” “拉到!”楚楚兮白眼微翻,“你那件是洛丽塔,这件怎么瞅都是黑天鹅、暗女巫!” 店员:…… 啪的放下化妆镜,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嘿我说,你丫狗嘴里吐不出芬芳!”麦子佯装恼怒的数落起来,“好歹也是你老公……” “闭嘴!” 楚楚兮暴躁打断,略显心虚的瞟了眼一边的店员。就像生怕那男人的员工知道,他有她这样一个“土包子”未婚妻似的? 田麦子知道她什么心理,可就是不甘心,便不依不挠道: “得得得,这件总行?全场价最低!” “价最低也要七十万!”楚楚兮索性不遮不掩,毒舌的挑刺道,“还特么连胸都包不住,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夜总会小姐的工装呢!” 这话一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俩有完没完?”店员满脸嫌恶的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便将她俩往外推,“不懂别装懂!出去出去!” “敢叫我们出去?”麦子趁机摆谱,双手掐腰气势汹汹,“我看你是不想要饭碗了!” 对于她的恐吓,店员不屑一顾,双手傲慢的抄在胸前: “听着乡巴佬,别闹事,否则我叫保安!” 麦子本就脾气火爆不好惹,正欲冲店员破口大骂,被楚楚兮拉住。 但见她上前一步,站到店员面前,下颚一昂,语气平缓、不卑不亢道: “这位小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闹事了?开门做生意顾客为大,难道不该广纳谏言、听取每一位过客的意见吗?” 她发誓,并没存心诋毁vanessa的产品,刚才麦子挑的那几件,确有很多不足之处。再说了,衣服做出来是给顾客穿的,不是放在橱窗里装逼的做摆设。 我提几点意见怎么了?就算语言有点毒舌,那也是你vanessa的店员傲慢无礼在先!难不成所谓的顶奢品牌,就该“狗眼看人低”? “你也说了,顾客为大!”店员不以为然的冷笑,挖苦道,“可你是我们的顾客吗?这里的东西,你买得起一件吗?” 楚楚兮冷哼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 “是吗?”店员故作优雅、却又十分傲慢的将手一摊,“那好,请出示你的会员卡!” 楚楚兮没有会员卡,但挥金装逼、责令对方给她办张会员卡,并不难。 可她不想这样做,一方面,认为没必要在这件毫无意义的事上挥金如土,继续“挪用”孙爷爷的遗产。 另一方面,她想起凌斯栩为她戴上手环时说过,这是他的手谕。有了这个,在本省她就能横着走…… 虽然她不是王八、没想横着走,但也想试试这个“手谕”的真实性。便不紧不慢的取下黑色手环,放到店员掌心…… 犀利的目光锁紧店员的脸,很期待对方下一秒的反应。尽管,她心里抱的希望不大。 “呵,这也算会员卡?” 果不其然,店员只轻蔑的瞅了一眼后,竟肆无忌惮的把那手环圈在食指上转悠,朝她洋洋得意的挑衅道, “小姐,你在开玩笑吗?” 楚楚兮:…… 脸色瞬间拉下,恼羞和怨恨交织。 凌斯栩,这特么就是你的手谕? 还横着走?狗屁! 然而,更闹心的还在后面…… 见“凌太太”被有眼无珠的人羞辱、怼住,麦子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夺过手环,举起那个小小的银色吊坠,冲店员吼道: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上面什么字!” 闻言,刚才躲着打电话的店员也走了出来。 跟同事一样,她对楚楚兮和田麦子以貌取人。代替同事懒洋洋接过手环,摸了摸吊坠上的“凌”字后,她一声嗤笑: “?” 也不知是有眼无珠,还是油盐不进? 扰得麦子暴躁难忍,指着楚楚兮,朝两店员脱口而出: “她是你们的老板娘,凌爷的未婚妻!” 以为这句话足以将对方震住,可谁知…… “哦,只是未婚妻啊?”两店员嗤笑不已,傲娇解释道,“抱歉,我们店每个月都会接待几个自称是凌太太的疯子!这个月,你们是第十个了!” 田麦子:…… 楚楚兮:……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但楚楚兮并不责怪店员,只觉得自己被那男人的手环给坑了。事已至此,她想败阵而走。 可田麦子满脸怒气,不依不挠: “给凌斯栩打电话!让她们看看,到底谁是疯子!” “有必要逞能吗?”楚楚兮烦躁难忍,使劲拉着她,往门外走。 “怎么就没必要?”田麦子也是死犟,一把甩开她的手,气愤难平道,“哼,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被谁当面这样羞辱过!姓楚的,你要是不能还我公道,这朋友没得做了!” 如此放狠话,绝壁是闺蜜间这么多年的第一次。 以致于楚楚兮狠狠怔住,搞不懂麦子怎就在这件小事上如此较真,还不惜拿闺蜜友情做威胁? 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殊不知,麦子不是为自己面子,而是为她着想…… 之前不知宁婧姗是她亲妈,不知凌斯栩娶她的原因。现在知道了,麦子担心这场婚姻交易弄到最后,楚楚兮啥也没捞着! 亲妈得罪了,还白给男人做了回棋子! 所以她认为,楚楚兮应该在一开始就把“凌太太”的位置对外坐稳。对内嘛,再想办法套住男人的心…… 这个节骨眼上,凌斯栩横竖都不会否认你楚楚兮是他未婚妻!如此良机,何不利用? 终是念及友情,一番互相瞪视的沉默后,楚楚兮做出妥协: “得得得,刚才那黑色蓬蓬裙我买给你,这总行了?” 九十多万呢! 老娘我今后要多久才能还得上啊! 麦子你丫的,我对老妈都没这么大方过,今天却脑子发热,为你…… “不要!” 刚想着,就见麦子任性一声怒吼,继而又坏坏一笑, “除非,你让凌斯栩亲自来付款。” 楚楚兮:…… 第46章 迷彩礼服 第46章 迷彩礼服 “姓田的!别得寸进尺,老娘忍耐力有限!”闺蜜的油盐不进,让楚楚兮爆发。 这时,店铺经理闻声走了出来,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见貌似有人闹事,他一脸凌厉的问: “怎么回事?” “没事,经理!”店员淡然回应,嗤笑道,“两小屁孩不自量力想砸场子,最后砸了自己的脸!呵呵。” “随便拿条破手链,也敢自称凌爷的女人?”另一名店员一唱一和。 经理比她俩见过世面,目光立马被店员食指上转圈的手环锁住: “给我看看!” 一把夺过来仔细瞅了瞅,脸色突变。 “二位留步!” 顾不上问明刚才发生了什么,经理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忙走到楚楚兮二人面前,弓着腰赔笑, “员工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二位小姐,多多见谅。” 此举,让两店员狠狠愣住…… 什么情况? 气呼呼的田麦子见终于来了个长眼睛的,誓要逆风翻盘、扬眉吐气: “无缘无故被人骂乡巴佬、疯子,还扬言叫保安把我们赶出去!你说,怎么见谅?” 见对方貌似不好说话,经理也不含糊,转身对两店员喝道: “你俩被解雇了!下班去财务部结薪水!” “经理?” 直到此刻,两店员才露出心急火燎的懊悔之色。却也甚为不解,难不成那条普通的手环,还真是凌爷的私人物品? 以她们的职位,自是没见过凌爷亲自设计、并亲手制作的公司新品,更是鲜有见到凌爷的亲笔签名。 但经理不同,他是vanessa在本省的最高负责人,很清楚这条手环的来历:凌斯栩打算明年把vanessa融入男款,从配套的一些小饰品入手,慢慢打开市场。这叫连带销售,因为vanessa的顾客来店时,一般都会有男伴相陪。男人在等女伴选礼服的同时,也能瞅瞅男性小饰品,成交的可能性很大。 所以那条手环,是凌斯栩亲手制作的一个样品。经理在高层会议上见过,便朝下属训斥道: “连凌爷的亲笔签名都不认得,你俩还有什么资格在vanessa任职?” 两店员:…… 面面相觑,肠子都要悔青。 好在楚楚兮秒替她俩圆场了:“算了,这事也不怪她们,犯不着辞退。” 并非于心不忍的圣母之举,而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如果传到凌斯栩耳朵里,她自己也尴尬。再说了,两店员跟她素不相识,得饶人处且饶人呗! “怎就犯不着?”麦子却瞬间来气,振振有词道,“你见过哪个店铺的员工骂老板娘是乡巴佬,把老板娘往外赶的?” 一口一个老板娘,让楚楚兮烦躁难忍: “你能不能闭嘴?” 一边的经理闻言,瞳孔放亮。尽管眼前的女孩怎么看都够不着凌爷的品味,但那条私人手环,不得不说明一些问题。 便忙走到楚楚兮面前,谄媚的试探道: “这位小姐想必是……” “她是凌太太!”麦子最快的接话。 “我不是!”却又遭来楚楚兮的秒否定,但见她满脸尴尬的面对经理,嘟着嘴解释道,“但我的确认识凌斯栩,今儿个来也算……也算帮他微服私访。” 只能扯这个借口了,她是真不想在外面以“凌太太”自称,尤其是今早见到那男人给温暖送礼服后。 “原来如此!” 经理恍然大悟,深知微服私访这四个字对他意味着什么,便扭头朝两店员凶道, “你俩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给这位小姐赔礼道歉?” “不用!”楚楚兮断然拒绝,皱眉抿了抿唇,“刚才我也有出言不逊的地方,把vanessa的产品贬得不留余地……” 尽管那些话她是发自肺腑,却也知方式和场合不恰当。 “忠言逆耳!”经理非常识时务,虚心道,“小姐有意见尽管提,我们定当悉听教诲。” “我又不是设计师,何谈教诲?”楚楚兮心直口快的怼道,深知他在乎的是高层旨意,而不是顾客的感受。 “……”中年经理被喷得哑口无言。 “但你也没说错!”楚楚兮秒给他台阶下,趁机将心里话说出,“开门做生意,就该多听听顾客的意见,而不是动不动就把人往外赶!”毕竟你的肉眼没法判断,进店的人是不是你品牌的潜在顾客,对吗?”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中年经理被训得冷汗直流,点头哈腰,连连附和。 如此训斥一个比她年长很多的人,楚楚兮也算第一次。此刻心里难免有点小得意,于是说完后,她又走到两店员面前,一脸严肃道: “世事无常,风云幻变!送两位姐姐一句话——莫欺少年穷!” 少年,是这世上最有潜质的人。 冷不丁哪一天,他(她)就让你实实在在的见识到,什么叫“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是是是。” 店员还能说什么,工作总算保住了,此刻唯有虚心低头、连连附和。 楚楚兮也不想多做纠缠,见一边的某麦子噘着嘴,对她的决定仍不解气。便将心一横,对两店员交代道: “那件黑色蓬蓬裙我朋友既然看上了,就包起来!” 闻言,一边的麦子秒两眼放光,倏地跑了过来: “喂,你真要给我买?” “那不然呢?”楚楚兮嗔怒白她一眼。 某麦子兴奋地跳起来,一把抱起她亲不停:“爱死你了,宝贝!” 两店员也立马喜上眉梢,屁颠屁颠的去开单打包。增添一笔意外销售,让她们的提成蹭蹭上涨,这算不算逢凶化吉? 皆大欢喜,唯楚楚兮心里滴血…… 靠,九十多万啊! 老娘这算不算一掷千金为红颜? 麦子不是只顾自己的人,结账时仍以为楚楚兮刷的是凌斯栩的卡,便一个劲怂恿她也给自己挑一件。 楚楚兮淡然一笑拒绝,略带臭屁道: “vanessa的产品在改进之前,我想我暂时做不了她们的顾客。” 说罢提起手袋,挽着田麦子,春风得意的离开店铺。 留原地的经理,风中凌乱…… 直到目送两女孩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他才缓过神。才很认真的朝店员询问,这位小姐刚才对产品提了哪些意见? 却忽略了凌爷的手环,还没对楚楚兮物归原主…… —— 楼下某轻奢店铺,楚楚兮一眼瞧见那件黄梓浩的作品。被孤零零的陈列在橱窗,还被贴上“一折甩卖”的字样…… 怎一个凄惨了得? 楚楚兮却乐开怀,一折销售,意味着什么?不到一万,她就能买下! 黄梓浩,感谢你的怀才不遇! 说起这件礼服,真不怪世人没眼光欣赏。明明是一款网纱蓬蓬裙,却偏要选择淡淡“迷彩基调”的颜色设计,整个一“四不像”! 试问,有谁见过时装设计中,“迷彩”加“礼服”这样的思维碰撞? 见楚楚兮连试穿都不试,就欢天喜地将“四不像”收入囊中,还问店家多要了一层白色网纱,田麦子连连咋舌: “没发烧?这种地摊货你也买?” 楚楚兮没好气的拍她脑袋:“九千八的礼服,你说是地摊货?” 麦子同学,你丫什么时候成土豪了? “别说九千八,九块八都没人要!”麦子毫不客气,一脸不解,“嘿我说,你干嘛要充这个冤大头?” 却见楚楚兮狡黠一笑: “大家都看不上的才是宝,你不懂!” 麦子:…… 迷彩礼服,还特么是网纱蓬蓬裙,这也算宝? —— 夜幕降临,天公作美,风停雨歇。 葡萄酒庄园隔壁的拍卖行,大门前蹲满了媒体记者。如此高端盛会,但凡有点新闻嗅觉的,都不会放过。 随着一辆顶级迈巴赫倏然而至,媒体的闪光灯蜂拥上前,朝着车里下来的人一通狂拍…… 早已习惯被这样对待,凌斯栩一脸冷漠。在“咔擦咔擦”快门的闪烁中,他一身昂贵的黑色西装,优雅行至副驾驶车门边,超有绅士风度的为女人开门。 伸出手,接女人下车时,他另一只手臂还不忘挡住女人的抹胸,生怕她的妩媚被记者拍到。 温暖嘴角挂着盈盈浅笑,海藻般的黑色卷发整齐盘起,一袭抹胸高叉的黑色晚装,映衬肌肤如雪。星光般的钻石点缀其间,熠熠生辉。闪光灯的照耀下,她宛如盛开的白莲,若隐若现的白皙美腿,在夜色中绽放无声的诱惑…… 是那样高贵神秘! 她自信满满的挽着凌斯栩手臂,两人如同王子公主,在媒体一路的啧啧惊叹中,款款向前走。 对于温暖的身份,媒体没有过多的好奇。毕竟凌爷在这种场合都会带一个女伴,每次都不是同一人,媒体已见怪不怪。 所以媒体的问题,都聚焦在“凌爷今晚对哪件藏品感兴趣”的话题上。 凌斯栩面无表情,一概避而不答。但媒体如同洪水猛兽般挡住去路,这让他烦躁皱眉,便索性牵起温暖的手,十指紧扣,想推开面前的人群,拉着温暖进入会场。 这种略带异常的举动,被一些媒体捕捉到。有些记者正欲转移话题,问他和温暖的私人关系,这时…… “快看!是黄梓浩的四不像!”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句,扰得媒体们的目光纷纷转移。 “卧槽,这件礼服还真有人敢穿?” “我这么瞅着,她穿得挺好看的?” “可不是?越看越顺眼,一点也不违和!” “人长得水灵,穿啥都好看。这气质,没得说!” “走走走,去瞅瞅那位神秘公主是谁!” “……” 就这样,关键时刻某神秘女子的登场,让媒体突然转移风向标,一窝蜂的朝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涌去。 只剩寥寥几个人,在凌斯栩和温暖这边坚持不懈…… 第47章 凌爷愣神 第47章 凌爷愣神 凌斯栩发誓,他不想驻足回眸。 纵使来头再大的“公主”,在他眼里也不及今晚的女伴——温暖。可记者们说那“神秘女”把黄梓浩设计的“四不像”穿得像模像样,涉及到梓浩,所以他没法不朝劳斯莱斯投去疑惑的目光…… 只见被记者们堵在车边的少女,清丽亮眼! 一袭若隐若现的淡淡迷彩抹胸短裙,美丽的锁骨暴露在外。锁骨上方挂着一个小水晶瓶项坠,水晶瓶里有无数小彩弹,跟礼服若隐若现的“迷彩”基调,遥相呼应。 礼服上身是纯白色,淡绿色的银粉点缀,紧紧贴着身体的线条,娇小玲珑、凹凸有致。 腰间攒出一朵“迷彩花”的褶皱,色调比平常的迷彩亮丽,和锁骨处的项坠呼应,成为整件礼服的点睛之笔。 下身突然释放宽大的裙摆,露出少女那光滑修长的美腿,愈发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裙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设计,优雅地微蓬起来,表层很随意的搭上两层白色网纱,让原本刚毅、暗淡、呆板的迷彩之色,变得朦胧柔和,如梦似幻中藏着一丝俏皮可爱…… 再加上少女那双明媚无邪的大眼睛,清澈晶亮的瞳孔来点缀。整个人似森林女神入都市,又似丛林天使落凡尘! 浓浓的大自然气息,将灯红酒绿下的珠光宝气,秒杀一地! 凌斯栩禁不住暗暗惊叹,黄梓浩的“四不像”在这位少女的改良下,可谓是焕然一新、由废变宝! 让人眼前一亮,挪不开目光…… “小姐贵姓?能透露下您是哪位大亨的千金吗?” “小姐没带男伴,是不是意味着您单身?” “能不能就黄先生的作品,发表下观点?” “小姐可是黄梓浩先生的女友?” “……” 面对诸位记者的八卦提问,楚楚兮均笑而不答。只稍稍在闪光灯下,摆了几个很自然的pose,以便让身上的礼服有机会用全新的姿态亮相。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落落大方,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范儿,看不出一丝一毫市井小民的怯生。 再加上化了精致妆容,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肤虽不算白皙,却在闪光灯的照耀下,也不怎么显黑…… 所以这边的凌斯栩,一时没认出来那是某“火柴棍”。只觉得她眼熟,便猜想她是黄梓浩曾经泡过的某个前女友。 “凌先生!凌先生!” 直到身边记者的两声唤,凌斯栩才缓过神。收回目光,他表情显得有点愣愣: “嗯?” “刚才的问题,能正面回答下么?” “什么问题?”他脱口而出。 一向不会回答记者问题的他,此刻竟然…… 看来魂在那边,还没回来! 女记者似乎懂了什么,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浅笑,直言道: “您和温小姐的关系。” 刚才他对着劳斯莱斯那边愣神之际,记者问了好几个敏感性的问题,一直是温暖作答。至于答案,凌斯栩压根没听到,所以此刻略显心虚。 “她是我……” 想说,她是我女朋友。 可不知为毛,又皱眉止住。 “朋友!” 于是,温暖秒接话,朝女记者大方微笑,“普通的,异性朋友!” 女记者却面带质疑:“凌先生,是这样吗?” “跟你何干?” 直到此刻,凌斯栩才完全回过神。将从前那种对媒体的排斥反感,无死角展现。 女记者却毫不介意,坏坏一笑道: “那我换个问题,凌先生觉得温小姐和劳斯莱斯边的那位神秘千金,谁更靓?” “这还用问?”凌斯栩理直气壮,“当然是……” 我女伴! 这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被身边的温暖抢先: “那位小姐!” “嗯?”他皱眉,不满的看向她。 殊不知,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毒! 温暖早就认出那是楚楚兮,是男人不得不娶的“未婚妻”。所以此刻,她没法不装大度。纵使心底压抑着千般妒火、万般怨气,也不能让自己这精心打造出来的人设,毁于一旦。 故,正当女记者不罢不休的欲追问之际,温暖立马笑笑堵住: “抱歉,我们要入场了,失陪!”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出落得温柔大方、和蔼可亲,给为数不多的几家媒体留下好感。 —— 因被媒体缠住,又无男伴解围,楚楚兮是最后一个入场的。 田麦子早在凌斯栩二人到达之前就进了会场,今晚的计划中她俩要装作不识,所以入场时刻意分开了。 不料就是这点刻意,让楚楚兮出了点小糗…… “小姐,请扫二维码出示您的邀请函。” 刚走进大门甩开记者,楚楚兮就在会场入口,被工作人员拦住。 “啊?” 她这才意识到计划里的漏洞,和麦子只有一份邀请函——桔梗小姐。蛇夫发来的,在麦子手机上,想必早已被麦子用了。 自己是个多余的,没邀请函,怎么办? “内个,我手机放车里了。”只能扯这个理由,楚楚兮赔着笑脸,好言劝说,“竞拍就要开始了,你总不好让我回停车场去取,对?” 工作人员却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抱歉小姐,没邀请函,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这……” 楚楚兮语塞,正进退两难之际,身后传来一道温润清朗的男声: “她是我请来的贵客,还用邀请函吗?” 工作人员抬眸一看,神色顿慌张起来: “路,路少……” 楚楚兮也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男子一身浅灰色休闲装,虽出自大牌、名贵考究,却也明显与今晚的场合不搭。 男人双目潋滟,鼻如险峰,唇角微翘。懒懒散散的表情,却分明透出一股不怒自威之感。她看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眼中带着兴味,似笑非笑…… 楚楚兮沉静如水,峨眉微蹙。在凌斯栩和黄梓浩之前,她并不认识被称作“少爷”的人。更何况“路”这个姓氏,在她生命中更是陌生。 他为什么要帮她解围? 警觉心,本能的提了上来。 见工作人员半天没动静,被称作“路少”的男人眯了眯眸,眼神沉了几分: “怎么?本少爷说话不顶用?” “当,当然不是。” 工作人员唯唯诺诺,却也明显有犹豫。战战兢兢的吞了吞口水后,还是让开道路,对楚楚兮毕恭毕敬, “抱歉小姐,请进。” 虽说自家这位少爷向来跟老爷不和,身为律师的他,从未参与自家拍卖行的经营。但至少,下面的人谁也不敢得罪他啊! 纵使心里对男人的用意有千般疑惑,此刻也不及马上入场重要。楚楚兮便朝他微微一笑,轻声道了句: “谢谢。” 男人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楚兮挺直脊梁,缓步走了进去。 男人目送她的背影,摸着下颚,潋滟双眸玩味的眯起…… 直到身后一个不阴不阳的男声传来: “哟,原来路少好这口?” 路少回眸,淡漠扫了来人一眼: “哪口?” “别人的妞!”来人一身金光闪闪的西装,挑眉戏谑。 路少嗤笑,丢下一句: “她要是黄梓浩的妞,我把路字倒着写!” 说罢,转身离开。 可没走两步,就见那金光闪闪之人跟了上来,路少疑惑: “跟着我干嘛?你咋不进去?” “不进去了,看着心烦!” 路少皱眉:“又咋了?” “妞跑了,头顶绿了!” “稀奇!”路少嗤声冷笑,“咱闻大顶流也会被绿?” “顶流算个屁啊!比得过你们凌路易黄、京城四少么?” 路少没再接话,嘴角噙着坏笑,心里顿悟…… 如猜不错,他闻一凡的女人应该就是凌斯栩的女伴。因为京城四少,今晚只凌斯栩来了他路家的慈善拍卖。 —— 会场。 入座前要领竞拍号,签名时楚楚兮毫不犹豫写下“野原太太”四个字。看着手里的88号牌子,她嘴角欣慰的勾起。 数字不错,意味着她今晚发发发!坑妈计划,哦不,坑蛇计划,坑宁婧姗的计划,将顺顺利利。 在最后排的角落,挑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楚楚兮朝前面放眼看去,一眼瞧见第三排捂住脸回头、冲她挤眉弄眼的田麦子…… 那副不解气的恼羞表情在暗示什么,楚楚兮很清楚。 果不其然,顺着麦子挤眉弄眼的方向看去,第一排正中间的贵宾席上,是凌斯栩和温暖的后脑勺。 早有心理准备在今晚遇上这两人,否则,她也不会编出“野原太太”这个名儿。刚才在大门口被记者围堵时,她眼角的余光看到了男人在注意她,但不确定他有没有认出她…… 就算认出了,也没所谓! 深深吸口凉气,楚楚兮调整状态,屏气凝神。 这时,有人悄悄坐到她身边。 楚楚兮扭头,愣住…… 却见男人冲她俏皮眨眼:“嗨,又见面了!” 再无刚才那种“不怒自威”之感,他脸上挂着轻松笑靥。两道浓浓的剑眉,也泛起柔柔涟漪。 以致于楚楚兮产生错觉,是不是认错人了? 缓过神,她目光淡淡在他这身行头上扫了眼,白他一句: “衣服换得还挺快嘛!” 刚才还是一身浅灰色休闲服,转眼就西装领结、有模有样。 男人微微朝她靠了过来,低声打趣: “我脱衣服更快,要不要看看?” 楚楚兮恼…… 第48章 狭路相逢 第48章 狭路相逢 二话不说,朝他举起左手五指。她认为无名指上的钻戒能说明一切,足以让他闭嘴。 谁知男人装傻:“这啥意思?” “我已婚,名花有主!” “?”男人嘴角勾起,浅浅坏笑。 楚楚兮:……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见她杏目微瞪,男人嘴角的坏笑愈发浓烈: “结婚也不影响你看异性脱衣服嘛!”玉手掩唇,朝她凑得更近,“而且没准,有朝一日你还会亲手帮老公以外的异性脱衣服。” 说得楚楚兮愈发恼羞,朝他凛凛挑眉: “绝无可能!” “话别说得那么死!”男人使劲抿唇,偷笑不已,“否则打脸会很疼的!” 还有完没完? 楚楚兮发誓,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抱歉,我的字典中没有打脸这个词!”她义正言辞,甚是果决。 男人却不以为然,朝她笑得狡黠: “我会让你立马有,信不?” “切!”楚楚兮白眼一翻,不屑一顾,懒得再搭理他。 男人最后一次靠了过来,嘴里振振有词:“你说如果将来,你跟你老公生了个儿子,你会不会帮他脱衣服?” 楚楚兮:…… 草,我无言以对? 男人也收起打趣,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白皙修长的手伸了过来: “路言,很高兴认识你。” 楚楚兮撅嘴,微嗔看向他。继而吸口凉气,勉为其难的伸手和他浅浅相握: “野原!” “日本人?” “夫家是。”楚楚兮直视前方,装得有模有样。 孰料被男人一眼看穿,他使劲抿唇忍住坏笑: “这么说来,我要称呼你野原太太咯?” 楚楚兮拉长脸斜睨他,“不然呢?” “那什么时候把你儿子介绍给我认识下?嘿嘿,我还是他粉丝呢!” 楚楚兮:…… 生无可恋的看向他。 最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扑哧一笑。 这时会场灯光暗下,而拍卖台的聚光灯亮起。简短的主办方致辞后,拍卖会正式拉开帷幕。 出人意料,拍卖师是名帅气的中年女性。身材和样貌都保养的极好,穿着一身男款燕尾服。拿着拍卖槌登台后,朝楚楚兮身边的路言微笑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的气质让楚楚兮想起蛇夫…… 在今天之前,楚楚兮丝毫没把蛇夫和宁婧姗联系起来。网上蛇夫的聊天记录给她的感觉,就是此刻拍卖师的这种形象,英姿飒爽,干练利落。 拍卖师用高亢的声音宣布慈善拍卖正式开始,第一件拍卖品并非古董藏品,而是来自主办方捐赠的珠宝首饰,算义卖品。 当拍卖师念到捐赠者“路太太”时,楚楚兮朝身边的路言会心一笑: “这位路太太想必就是……” “我妈!” “那你竞拍不?” “看情况咯!”路言笑笑,“如果没几个人加价,我就举牌。总不能让我妈的首饰在这伙人面前掉价,对?” 楚楚兮微微白他一眼:“敢情你是个托啊?” “也不能这么说,有件藏品我还是感兴趣的。” “哪件?” 路言顿了顿,笑而不答:“保密。” 楚楚兮微微拧眉,强烈的直觉认为,他感兴趣的也是那件233号藏品。 路言妈妈捐赠的是条钻石手链,被礼仪小姐送上拍卖台,摆在展柜上。灯光的照耀下,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就算是不懂钻石的人,也知道这是件上品。 “我宣布,路太太捐赠的钻石手链竞拍开始!起拍价,两万!” 才两万? 楚楚兮不假思索举牌。 “99号来宾出价两万五!” 举牌不喊价,意味着加价五千。若想一次性加价不止五千,就得喊出你心中的那个价。 在楚楚兮的带领下,众人开始纷纷举牌。 “42号来宾出价三万!” “10号来宾出价三万五!” “……” 氛围一下子热烈起来,竞拍声此起彼伏。而其实,大家都是象征性的参与一下。毕竟是慈善拍卖,不管东西喜不喜欢,都只是捐钱的一种形式,为博一个慈善的名头。 捐赠者将价格压得很低,也是一种慈善形式。那条钻石手链的真实价值,绝不止区区几万块。 可最后,手链的竞拍价停在八万,就上不去了。 “八万!”拍卖师见会场有了第一次停顿,便开始询问,“八万还有人喊价吗?” 闻声,楚楚兮看向身边的路言。 只见他垂眸皱眉,表情很有些恼羞。众人不捧他家这个主办方的场,让他这个路家少爷脸上很挂不住。尽管他心里也清楚,大伙儿反应淡然是因为,都在等233号藏品。 正欲举牌直接喊个高价,被身边的女孩一把按住号码牌。 路言疑惑看向她,却见楚楚兮稳如泰山的举起自己的99号,大声喊道: “五十万!” 这个价,已远远超过手链原本的价值——二十万。扰得全场一片哗然,众人纷纷回头看向她,田麦子更是不停朝她点赞…… 唯第一排的凌斯栩和温暖,没回头! 刚才的竞拍中,他俩一直没举牌。 “99号来宾出价五十万!”见有人出高价,拍卖师顿激动起来,趁胜追击的问,“还有人喊价吗?” 无人响应。 而路言也被楚楚兮的土豪行为弄得怔了怔,小声问她: “你这是在帮我?” 女孩嫣笑摇头:“不算。” “嗯?”路言疑惑。 楚楚兮凑过去,嘴角露出狡黠: “若成交,五十万你付!” 路言:…… 敢情你在坑我啊? “当然了,手链也会物归原主。”楚楚兮拍拍他的手背,坏笑打趣,“我总不能让你太亏,对?” 路言:…… 既然如此,为毛要狮子大开口?二十万就行了,你丫有没有谱啊! 但话说回来,你此举也算正儿八经的帮我路家保住了面子。亏个几十万,总好过让别人看我路家自买自销,对? “五十万还有吗?”见场内没回应,拍卖师开始高喊,“五十万第一次……” 楚楚兮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嫣笑,今晚算是装逼装彻底了。入场时的吸睛,第一件义卖品又被她以一种极其土豪的方式拍下,今晚之后,谁还能不记住“野原太太”? 感谢黄梓浩! 感谢路言! “五十万第二次!”拍卖师为造势,故意拖长声音,“五十万第……” “一百万!” 一道清冷的男声突兀响起,掷地有声的截断拍卖师的话,让其手里的拍卖槌,定在半空。 哗! 全场目光顿时集中在第一排正中央的贵宾座上,只见凌斯栩并没举牌,只稍稍抬了下手臂,慢条斯理的喊出了那个价。 “一百万!凌爷出价一百万!” 拍卖师顿兴奋不已,手中的小锤都想立马敲定,终是在落下来的那刻犹豫了下。她眼珠狡黠一转,兴许是想活跃气氛,便朝凌斯栩问, “恕我多嘴问一句,凌爷拍下手链是要送给身边这位小姐吗?” “不然呢?” 凌斯栩浅浅一笑,轻轻拿起温暖的手放在掌心。扭头凝视着她,眼神宠溺,语气温柔, “难得你喜欢。” 温暖含笑垂眸,无限娇羞,脑袋趁机轻轻靠上他肩头。 而其实,凌斯栩本没想喊价,毕竟是别人用过的旧物,他觉得不够格送给心爱的温暖。终是架不住美人轻轻一句赞叹:真的好漂亮哦,难怪会有人出价五十万! 却不知,女人压根没看上那条手链,她是故意的! 温暖不甘心今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楚楚兮抢尽风头! 她势必要找机会,悄无声息的扭转乾坤…… 从凌斯栩那里,她对女孩略有了解,深知楚楚兮是个穷鬼、压根没那么多钱。所以和麦子一样,她也以为楚楚兮手里的“底气”,是凌斯栩给的卡。 既然横竖都是男人的钱,为毛不趁机让他俩挑起内讧? 温暖很肯定,楚楚兮会中招,会继续加价…… 果不其然! 拍卖师对一百万的成交价,还没开始宣布,楚楚兮手中的号码牌就已经举起。 “99号来宾出价一百零五万!哦不,一百万零伍仟!” 拍卖师兴奋得忘乎所以,一时间竟没把账算过来。若不喊价,举牌一次是加价五千。 “现在是一百万零伍仟!真没想到路太太的一条普通钻石手链,竟受到如此追捧!感谢诸位对路家拍卖行的支持,对慈善事业的慷慨解囊!” 凌斯栩皱眉,等拍卖师语无伦次的说完这一大通后,才悠悠举起手臂: “一百五十万!” 依旧不屑回头去看看,这位神秘的99号来宾是谁。 于是,楚楚兮继续举牌。 “99号小姐又加价五千,看来对路太太的手链志在必得啊!”拍卖师情不自禁的感叹起来。 直至听到这声小姐,凌斯栩瞳孔一张,这才猛地回头看向最后排…… 果不其然,是门口出尽风头的那女人! 每次加价一丢丢,她故意的么? 他脸上顿涌现恼怒之色,目光也凶狠起来。 此时的楚楚兮却不屑于看他一眼,坐在最后排的旮旯,垂着眸,跟身边的路言笑谈…… “你故意坑他?”男人问。 “谈不上!”她笑答,“只想试探下他对那女人的感情。” “那你选错了时机!”路言头靠了过来,掩唇悄声道,“区区几百万对凌斯栩来说,九牛一毛!” “那如果,我把价一直抬呢?”楚楚兮笑看他,“让你妈妈的手链炒到一千万,你猜凌斯栩会不会跟?” 第49章 棋逢对手 第49章 棋逢对手 “二十万的手链能炒到一千万?”路言咋舌,假装不可置信,“喂,你没发烧?” “我没!”楚楚兮眨眼一笑,“但前面那个男人,有可能烧坏脑子了!” 一掷千金为红颜,机会难得啊!更何况凌斯栩已当众把fg立了出来——难得你喜欢…… 堂堂凌爷,岂能轻易打脸? 再说一千万这个数字,楚楚兮也不是凭空瞎想。曾经的游艇上,为买她的结婚证,凌斯栩写过一千万的支票…… 对她这个“压根看不上眼的乡巴佬”,他都能如此撒钱;对心爱的女人,又岂会小家子气? 最关键,那男人是个只会“手机斗地主”的纨绔子弟。在楚楚兮思维中,纨绔二字,等同于“败家子”。 “呵,你太小看凌斯栩了!他可不是为女人挥金如土的败家子……”路言的不以为然中,又分明带着对男人由衷的欣赏,“虽说他在商场上不乏大手笔,每一次都势如破竹,让凌盛集团所向披靡。但对女人,他花钱挑剔又谨慎。我还从没听闻他对身边哪个女人豪掷千金过,这个估计也一样,都是寻欢作乐的过客!” “那可未必!”楚楚兮冷笑。 实则心里也微微一个咯噔,没曾想那男人在同性眼里,竟是如此光辉正面的形象。 “嗯?”路言疑惑。 楚楚兮不作答,胸有成竹的看向前方,嘴角挂着狡黠笑意: “总之,我有信心他会跟!” 目光正好跟第一排,回头朝他俩瞪视的某人撞上。见凌斯栩眸中闪烁着恼怒,楚楚兮面带微笑、淡眉一挑。 凌斯栩:…… 心里有了数! 敢情这个“神秘公主”,是路言请来的托?见老子要一掷千金为红颜,就故意抬价? 哼,比谁的钱多是?老子杀你个出其不意! “凌爷,您还要加价吗?”台上,拍卖师很客气的问道。 凌斯栩没回应,昂起下颚,目光在空中划过一个傲慢的弧度,收回。缓缓扭头,坐正。 见他对拍卖师不理不睬,温暖以为他心生犹豫,便故作懂事的劝道: “算了斯栩,让给那位小姐!” 如水的眸中,散发着淡淡的忧伤和无奈,一看就知对那手链仍“不舍”。 这是温暖从前惯用的激将法,对凌斯栩很奏效。可这一次,似乎…… “你确定不要了?”男人一改从前的霸气独断,突然扭头朝她问道。 温暖:…… 一大波失落涌上,颦眉微皱,轻轻一声“嗯”。 第三排的麦子,一直暗暗关注着他俩的“互动”。早就对奸夫看不顺眼,此刻更是一眼瞧出女人的惺惺作态,便忍不住愤然,低声嘟囔了句: “我呸,绿茶婊!” 以为楚楚兮的加价是在扞卫对男人的主权,所以麦子暗暗期待:凌斯栩你争点气,别中绿茶婊的迷魂汤,行不? 谁知…… “好,我心里有数!” 只见他轻轻拍了拍温暖的手后,直接朝拍卖台高声喊价, “两百万!” 麦子:“草!” 众人:“哗!” 温暖:“嗯?” 唯路言深深松口气,朝楚楚兮悄声交代: “两百万差不多,价格翻了十倍,给他!” 女孩却充耳不闻,一如既往,淡然举牌。 路言:…… “喂,别往上炒了!他要是突然收手,我可付不起一千万!”wuli路少瞬间慌了。 楚楚兮生无可恋的朝他翻白眼,毫不客气给他一个很高的评价: “胆小鬼!” 台上,拍卖师高喊: “两百万零伍仟!”这回算清楚账了,没再忘乎所以。却也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戏谑的感叹了句,“看来99号来宾是要在凌爷的出价上,永远加个零头啊!” 路言连连咋舌…… 不带这么玩的! 野原太太,你是跟凌爷有仇,还是跟我有仇啊? 温暖暗暗得意…… 加,加!我默默看戏,坐收渔翁之利。 麦子拍手叫好…… 兮兮姐霸气!以实际行动表明,正宫永远不输小三! 唯凌斯栩轻蔑冷哼…… 哼,加零头?她加得起吗? 准确的说,你的少东家路言,加得起吗? 依然没认出那是某火柴棍的他,听拍卖师这么一说后,顿更加确定某神秘女是路言请来的托,便稳如泰山的继续加价: “五百万!” 很清楚这个价对路言来说,不痛不痒,他很有信心对方会继续往上加。等炒到一千万,路言就吃不消,到时他再突然收手…… 哼,给路言一个“自食其果”! 如他所料,最后排的楚楚兮,依然淡淡举牌。 “五百万零伍仟!”拍卖师亢奋的高喊,“99号小姐,巾帼不让须眉啊!” 楚楚兮心里的目标价也是一千万,也在暗暗打算,在一千万时收手…… 就这样,两人琢磨到一块去了。不同的是,凌斯栩带着“故意坑对方”的心理,楚楚兮可没有。 她就是想试探下,他会不会“犯浑”的,用一千万去买一条二十万的手链,来博红颜一笑。 可身边的路言却坐不住了…… “小祖宗,悠着点行不?”他一脸哀怨的看着楚楚兮,叫苦连天,“那货要是突然收手,我可没那么多钱充冤大头!” “拉倒!”女孩白眼微翻,懒得再说他胆小鬼,面无表情的讽刺道,“堂堂路少,还装穷?” “真的,我跟我爸两年没说话了,他停了我所有的信用卡……”家里那点破事,路言一言难尽,“所以我现在,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律师,靠区区几十万的年薪苟且偷生。” 楚楚兮:…… 年薪几十万,还特么“苟且偷生”? 没见过你这样的凡尔赛! 兴许是想刺激下路言;兴许是看到前排的麦子回眸,给她点赞鼓励;楚楚兮索性出声喊价: “八百万!” 并非脑子发热,对于怎么收手,她心里有数。很清楚这个价格凌斯栩会跟,因为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就像当初在游艇上,刷刷写下一千万支票那样的,云淡风轻。 果不其然,凌斯栩不假思索的举手。可这次,被身边的女人阻挠了…… “算了斯栩!”温暖微微摁住他的手臂,颦眉微皱,故作识大体的劝道,“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钱,让给她!” 看似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男人愣了愣:“exce ?” 见他反应如此异常,温暖也愣住: “她手里的,不是你给的钱?” 否则她一个穷鬼,哪来的如此底气? 和凌斯栩的思维不同,温暖很确定楚楚兮不是路言的托儿。且不说京城四少的每个人,她都有所了解,不可能跟楚楚兮这样的乡巴佬有交集…… 单说一点,路言是四少中出了名的“铁公鸡”。就算找楚楚兮做托儿,也绝不可能如此大手笔的,跟凌爷当众斗富! “我跟她素不相识,给钱她作甚?”目瞪口呆中,男人愣愣的澄清。 “素不相识?” 温暖这下更懵逼了,想不通一向敏锐警觉、眼睛毒辣的凌斯栩,怎就做了一回呆头鹅。以致于她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回眸确定了下后,她缓了缓神,不可置信的朝男人追问, “你没认出她是谁?” 凌斯栩仍旧愣愣:“她谁啊?” 温暖:…… 竟莫名被噎住,不知该说什么了。 当然了,凌斯栩也不是傻瓜,从女人的话里他嗅出端倪,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会?你开什么玩笑?” 带着深深的疑惑,他再度回眸。视线转移的过程中,正好与第三排田麦子大大的一个白眼对上…… “切!” 麦子毫不客气朝他瘪嘴,以示十足的嗤之以鼻。 凌斯栩没见过她,但不妨碍此刻才认出她的身份。因为方卓调查楚楚兮的那份资料里,有“闺蜜田麦子”的显示。 见田麦子对他“切”完后,明目张胆的回头朝楚楚兮鼓励,压低声音眉飞色舞: “宝贝,加油!” 凌斯栩这才恍然大悟…… 敢情,还真是那火柴棍? 可她不是在太古广场吗?怎会来了这里? 凌斯栩眉间一紧,忙拿出手机翻开地图。见被锁定的目标,仍定位于太古广场,他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好你个火柴棍! 居然把老子送的手环,转个背就扔了?? 原来,之前他迟迟没认出楚楚兮,是因为那条手环! 看似普通的手环,实则是个黑科技,有实时定位的功能。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二班人也未必能看出! 凌斯栩不信短短一天内,楚楚兮就能察觉出猫腻。更是很有信心,她不会把他送的礼物弃如敝履…… 没曾想,她还真这样做了! 这算什么? 以此展现她的非凡才智和敏锐警觉?又或者,展现她对他这个“未婚夫”,十分的不屑一顾? 哼,若不屑一顾,她还厚着脸皮来此竞价作甚? 费尽心机的穿上黄梓浩设计的礼服;还跟路言勾勾搭搭、抬老子的价?楚楚兮,别以为我不知你什么心理! 吃醋了对?看我对温暖又是送礼服,又是带她来这种场合亮相,你丫心里不服气对? 想到这里,凌斯栩冷笑收回视线,朝拍卖台高声喊道: “九百万!” 心想:只要你楚楚兮敢再加个零头,老子就弃拍!区区九百万,对我凌斯栩来说寥寥无几,但对你身边那男人、以及你自己来说…… 哼,噎死! 第50章 攻其不备 第50章 攻其不备 凌爷的算盘打得狠! 身边的温暖却开始坐不住,得知楚楚兮的底气并非来自凌斯栩的财力后,女孩在她心里已蒙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楚楚兮今晚到底为何来这里? 会不会一直跟凌斯栩杠下去? 势头若闹大了,会不会影响后面233号藏品的交易? 以上这些,温暖没法不担心,便最后一次朝男人劝: “算了斯栩,那条手链不过二十万,你真的没必要为我……” 这一次,她是诚心实意的。 孰料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烦躁打断。 “别吵!”凌斯栩压低声音,眉间皱得很紧,“都说了,我心里有数!” 温暖:…… 怎么听都觉得,他烦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嫌恶。 敢情现在,我惹你烦了是吗? 第三排的麦子将她的表情反应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着乐。认为温暖已开始败北,楚楚兮的“主权扞卫战”已几近胜利,就差临门一脚! 至于最后排,wuli路少却慌得一批…… “喂,九百万差不多了!跟一千万没啥区别,你没必要再斗气。”他看似坐得镇定,实则左手不知何时,已握住楚楚兮拿号码牌的那只手,紧紧摁住。 波澜不惊的女孩,冷冷的目光落在他的“咸猪手”上,压低声音丢他一句: “大猪蹄子拿开!” “啊?” 心跳如雷的路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吃豆腐”。 直到楚楚兮鄙夷的目光,打在他脸上…… “否则我喊非礼!” 路言这才弹簧般的缩回手,吞了吞口水,他刚准备澄清: “喂,这号码牌是……” 想说,99号压根不是你的号码牌,而是我的! 忘了么?你的是88号啊! 原来,路言在一开始坐下时,就偷偷换了她的号码牌。动机很“单纯”:对她有点兴趣,想给她一个小小的surprise…… 你丫看上什么,只管竞价,拿我的号码牌!最后我来帮你付钱,东西送你。 本以为她就算察觉到号码牌被换了,也不会太离谱,谁知竟一路狮子大开口…… 草,他这是挖坑给自己跳么? 正如此刻一样,他话还没说完,楚楚兮手里的号码牌就已举起! 路言:……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是我的号码牌啊? “九百万!99号来宾又加……”拍卖师兴奋的声音响起。 前排凌爷的嘴角,也绽放出得意的阴笑。可下一秒,笑就凝固! 只见拍卖师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兴奋也瞬间消失,因为…… 楚楚兮手中的号码牌突然翻转,正面“99”的数字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反面“放弃”两个大字。 “哦,99号放弃竞价了。”拍卖师语气难免有一丢丢的失望。 话落,场内一片哗然,均扭头看向最后排。 麦子尤为不解,临门一脚,怎就不踢了? 唯温暖没动,还在为刚才男人的“嫌恶”,而黯然; 至于凌斯栩,他瞳孔一张,心沉了沉…… 火柴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路言似是也有同样的疑惑,但见他顾不上长长松口气,惊诧看向身边的女孩: “咋又突然收手?” 楚楚兮白他一眼,嘟囔:“不是你叫我悠着点的吗?” 路言:…… 见前排某男人一脸恼羞的回眸,楚楚兮用号码牌挡住脸,朝身边的路言悄声嘀咕: “嘻嘻,这叫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路言:…… 这才舒口气,顿喜笑颜开,和她轻轻击掌。 “漂亮!” 这一幕,被前排的凌斯栩,尽收眼底。 瞬间,他眸中一片阴霾…… “现在九百万第一次,还有人竞价吗?”台上,拍卖师分秒必争。 场内一片哗然,无人敢应声。 “九百万第二次!” “九百万第三次!” 砰! 随着一槌落音,路太太的义卖品,一条二十万的钻石手链,被凌爷以九百万的高价拍下…… “恭喜凌爷!也感谢凌爷为贫困山区儿童捐赠的九百万助学金!”拍卖师高昂的声音响起。 凌斯栩却沉着脸,心里一万个p! 不是心疼钱,而是…… 草! 又被那丫头给坑了? 男人的面子,碎一地啊! 可越是这样,越有不怀好意的人要来添乱……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感谢凌爷的爱心!” 只见路言不嫌事大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以少东家的身份朝众人高喊,并带头鼓掌。 真是唯恐凌爷不乱的“搅屎棍”! 楚楚兮却不反感,觉得路言真实而有趣,跟她思维里的“豪门少爷、纨绔子弟”不太像。 哗啦啦…… 众人鼓起热烈的掌声,纷纷朝凌爷赞叹点头。 暗暗捏拳的凌斯栩,深深吸口凉气。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回眸随便朝众人点了个头,致谢。 最后排,在热烈掌声的掩盖下,路言忍不住感叹: “凌斯栩的这个笑,我给一百分!哈哈,解气!” 解气? 扰得座位上的楚楚兮瞳孔一张,疑惑看向他: “我怎么觉得,被你利用了?” “哟,这从哪里说起啊?”路言懒得再澄清号码牌被换了,挂着一脸的坏笑坐下,“你哪次举牌不是自己主动的?我可没逼过你哦!” 不仅没逼你,还一个劲的劝你放弃耶! “嗯,是没逼过。”楚楚兮手托腮,朝他眨眼,“但好像,你在诱导我?” 此时的表情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扰得路言忍不住轻轻刮了下她鼻梁: “你这意思是,我诱导未成年少女?” 话落,楚楚兮的脸气鼓鼓,再次举起左手,朝他强调: “野原太太!” “是是是,未成年的野原太太!”路言笑笑,宠溺的口吻就像一个兄长在哄妹子,眼珠狡黠一转,趁机问她,“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该告诉我真实芳名了?” 这一点,楚楚兮没打算隐瞒,但今晚肯定不行。日后若有缘再见,她一定会跟路言好好认识下。不为别的,只为投缘…… 自三亚偷拍宁婧姗后,她莫名其妙的在短短时间内,结识了三位京城来的大少爷。凌斯栩且不谈,黄梓浩和路言给她的第一印象,都不赖。 虽两人都有点吊儿郎当,都看似二里唧不靠谱,可她就是觉得这样才真实。这样的人,才不会有坏心眼,就像麦子同学。 “那你先告诉我,跟凌斯栩什么仇什么怨,为毛觉得解气?” “我能跟他有啥仇怨?”路言表情坦然,继而坏坏一笑,“倒是你,一个劲的抬价,似乎跟他……” “老娘跟他没关系!” 楚楚兮嘴快的澄清,却也知今晚的行为,横竖都搪塞不过去。便垂眸噘嘴,藏住心虚,嘟囔道, “就是,就是看不惯有钱人的装逼!” “ too!”路言朝她俏皮眨眼,并没揭穿什么。只从侧面点拨,故作愤然道,“不过我最看不惯的,是他仗着有几分姿色就肆无忌惮绿了别人!” 闻言,楚楚兮狠狠一惊,眼珠子转了转,立马猜想…… “喂,你喜欢那个女的?” “不是我,是我一兄弟!”路言澄清。 尽管他表情坦荡荡,但楚楚兮还是果断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不信。” 这是种套话的艺术,路言秒中招: “真的,那女人叫温暖,跟我哥们同居了好几年!” 话落,楚楚兮张大嘴巴,一脸震惊…… 但转念一想,也没啥好惊的! 就不允许凌斯栩之前跟温暖好过,后来分手,现在破镜重圆? 刚这样想着,就见路言嘴快的说道: “据我所知,昨晚他俩还睡一块儿呢!今晚这女人就勾搭上凌斯栩?” 只见他说着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颚,眯眼看向最前排的两人,思索道, “你说,是她温暖水性杨花呢?还是凌斯栩饥不择食?” 楚楚兮:…… 抱歉,恕我没法判断! 温暖水性杨花?怎么看也不像啊!好歹是人民教师,昨天早上在kfc里,讲真,温暖给她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知性大方、和蔼可亲! 倒是季敏凯那小子,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暗恋这位温老师。 至于某个男人饥不择食,抱歉,她更觉得不太像!他要是饥不择食,还会对她这个火柴棍,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相对? 当然了,除却第一次的偶遇。那时他被下药,此种情况下,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饥不择食,好不好? 正“有理有据”的思索着,就见身边的路言自顾自的感叹道: “我猜啊,哼哼,两者都不是!” 楚楚兮缓过神:“哦?这话怎么说?” “我说那女人在利用凌斯栩、拿他当冤大头,你信吗?”路言嘴角挂着胸有成竹的冷笑。 楚楚兮:…… 讲真,她不信! 宁可接受温暖水性杨花,也不接受她如此恶毒。 再说了,凌斯栩什么人? 鬼精鬼精!还会甘当冤大头? “就为你妈的一条手链?”皱眉疑惑,她追问。 路言:…… 卧槽,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喂,你咋骂人?” “手链不是你妈的?” “还骂?”路言故作恼羞。 “到底是不是你妈……妈的?”楚楚兮也憋不住了,说到最后,噗嗤一笑。 尽管这话仍听得很别扭,但路言还是“气鼓鼓”的屈服了。 “怎可能为一条不足二十万的手链?”抬起二郎腿,他翻开拍卖会的图册,指着上面一个古老的凤冠,断言,“我猜啊,温暖的目标是这个。” 楚楚兮凑近一看,怔住…… 第51章 凌爷出糗 第51章 凌爷出糗 居然是233号藏品? 蛇夫准备一亿资金来竞拍的凤冠,温暖居然也感兴趣?这下楚楚兮有点相信凌斯栩是“冤大头”了,毕竟价值一亿的藏品啊,不是一般人能拍得起的…… 卧槽,看来血雨腥风还没拉开帷幕,刚刚只是个前奏? 但话说回来,对于233号藏品,自己只是个托儿。如果真像路言所预料的那样,凌斯栩和温暖也参与竞价,那是不是意味着不需要她来给某“桔梗小姐”做托儿了? 凌爷出手,还怕凤冠的价格不会蹭蹭往上涨? 超过一亿,哼,小case! 原来,楚楚兮今晚的计划,是要蛇夫大放血,要刷爆蛇夫那张运通百夫长的黑金卡! 据她了解,这种卡没有限额,想刷多少是多少!但…… 存在一个风控额度! 即:“美国运通”会根据持卡人的消费习惯,制定一个自愿消费的额度。如若持卡人在某笔消费中超过该额度,则被判定交易非持卡人的自愿。这个时候,运通一方就会电联持卡人,让其出具一系列的证据,证明该笔交易是合理合法、双方自愿后,运通才会完成付款。 之所以有这种奇葩规定,是因为黑金卡的持有者身份特殊,多为各国政要、亿万富豪及某个领域里的国际名流。这种人,不担心他们还不上款,就担心他们被勒索、敲诈等一系列的非自愿、被迫的交易! 蛇夫称自己准备了一亿,说明什么?这张卡的风控额度是一亿! 不超过,则能顺顺利利的刷卡; 一旦超过,就需要“出具证明”等繁琐的手续。到时候,不管蛇夫想不想要233号藏品,都得打电话来交易地点,也就是拍卖行…… 楚楚兮等的,就是这个电话! 她要好好质问下宁婧姗,当年为什么要害沈亦臻?现在又为什么跟她玩“蛇夫”这出游戏? 一亿的金额不小,楚楚兮不确定今晚的竞拍者,有没有那个资金实力超过一亿。所以她化妆成神秘贵妇“野原太太”,来给麦子做托儿,务必要把竞拍价抬上去! 但现在看来,“托”的重任,也许要落到凌斯栩身上了。不管他愿意替温暖出多少价,麦子都会往上加! 他就算再有钱,能“壕”得过无限透支? 想到这里,楚楚兮开始期待今晚最后的好戏,很想看看那男人被她和麦子截胡后,脸会黑到什么程度…… “怎么样?”身边的路言笑眯眯问她,“等到这玩意儿竞拍时,咱继续跟他们杠?” 楚楚兮白他一眼,头一偏:“才不要呢!” “为毛?” 楚楚兮转过眸来,微微斜睨着他:“你有那么多钱吗?99号来宾!” 路言:…… “靠,被你发现了?” 一路装得不露声色,你行啊! 其实早在楚楚兮对他说“若成交,五十万你付”时,路言就猜她已察觉到号码牌被换。可后来她不顾他的劝阻、一个劲加价,他又犯迷糊了…… 这就是楚楚兮的手段!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你摸不清她的心理。直到此刻她才把话说开,抄起手懒洋洋的问他: “说,为什么换我的号码牌?” “想送个礼物给你呗!”路言噘着嘴,很糗的嘟囔道,“谁知你丫太特么没谱,狮子大开口,竟一路飙价……” “看不出我是故意的吗?”楚楚兮下颚一昂,略显臭屁。 心想,刚刚幸好有凌斯栩充冤大头,否则你路大律师就要放血了!五十万啊,没准是你一年所谓的辛苦钱! 路言:…… 被喷得哑口无言! 可转眼,女孩就就换了副做派,手托腮,朝他俏笑眨眼: “说说看,打算送我什么?你妈的手链?” “又骂人?”路言鼓着脸,嗔怒。 楚楚兮噗嗤一笑,似是很享受这样逗他。和路言之间的这种轻松感,是之前和任何一个异性都没有过的。 这时,台上的拍卖师又“不开眼”的挑事了…… “凌爷雷厉风行,九百万的支票已开具给今晚的慈善基金会。”只见她从第一排的凌斯栩那里接过支票,举在半空,大声提议道,“钻石手链现在是他的了,让我们欢迎凌爷当场给温小姐戴上,好不好?” 这等高调示爱的画面,吃瓜群众岂能放过? 顿时,台下再度哗啦啦一片掌声,积极响应。 唯田麦子没跟风起哄,气鼓鼓瞪着拍卖师,恨不得拿根针把其嘴巴缝上…… 就你会来事!还有完没完了? 至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温暖,此刻却笑得勉强,没半点应该有的娇羞甜蜜。男人为她豪掷千金拍下手链,照说她胜利了,可为何心里乐不起来?还有种吃了苍蝇般的难受?恶心? 男人已起身上台,去拿手链。她却挂着职业假笑僵硬的坐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而台上的凌斯栩,似是也没有要“听从”拍卖师建议的意思。但见台上的他,捏着那串手链,蹙眉顿了顿。 继而接过拍卖师手里的话筒,大声宣布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刚才99号小姐一路追价,能看出她对路太太的私人物品,情有独钟!那么,我和温小姐愿成人之美,将手链赠送给99号来宾!” 这话一出,温暖本能的松了口气…… 男人的做法,无疑是机警大气的! 既挽回了他的面子,也保住了她的面子。 可心里为毛还是有点小别扭?手链最后落到楚楚兮手里,是不是意味着他豪掷千金不是为她,而是为楚楚兮?尽管他说了“我和温小姐”…… 还有,那句“能看出她对路太太的私人物品情有独钟”,怎么听都觉得有种柠檬精的味道? “哗!” 全场顿时又一片惊叹,显然没料到有这个反转。 见凌斯栩邪佞的目光,一直盯着最后排的楚楚兮。神经敏感的吃瓜群众们,不少人开始质疑他的动机。 纷纷小声议论,“换女人如同换衣服”的凌爷,是不是又看上一个了?想借花献佛,就随便扯个理由? 显然,这种议论声让温暖无限尴尬,脸沉得比包公还黑。 而第三排的田麦子还不嫌事大的站起身,伸长脖子,使劲盯着她看? 扰得温暖坐立难安…… 见台下气氛有点不妙,拍卖师也被弄得风中凌乱了,朝男人呆呆确认道: “凌爷,您,您果真要这样做?” “当然!” 凌斯栩无视吃瓜群众们的议论,扬起自信的阴笑,扫了眼最后排旮旯的两人,振振有词的解释道, “其实刚刚竞价到一百五十万时,温小姐就已经跟我说她不要了。之所以没半路放弃,不过是想给慈善事业多尽一点绵薄之力……” 放屁! 你丫明明是想坑楚楚兮、坑路言!最后坑了自己,就扯“慈善事业”往脸上贴金?凌斯栩,你牛! 说完后,不等拍卖师这个会场主持人做出回应,他迫不及待的拿着手链走下台。嘴角挂着邪佞的冷笑,一步步来到楚楚兮面前…… 女孩深深吸口凉气,勉为其难的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镇定自若。 凌斯栩捏起她的手腕,直接将那条钻石手链放到她掌心,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傲慢又嘲讽: “她忽然看不上了,给你。” 言外之意:温暖不要的,才能轮到你。 旁人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知他举止暧昧,分明就是当众撩妹! 顿时,议论声更大了…… 而第一排温暖的脸,也更黑了! 凌斯栩全然没察觉,在他眼里,暖儿知性大方明事理,肯定不会把旁人的议论放在心里。所以此刻,他悠然冷笑看着楚楚兮,期待她挤出一丝假笑,很憋屈的对他道谢…… 谁知,楚楚兮似是毫无憋屈?一声嗤笑后,朝他扬眉: “凌爷确定要赠送的人,是99号来宾?” 尽管她嘴角挂着神秘狡黠的嫣笑,凌斯栩却选择视若无睹,认为她在装,在使劲忍住心里的凄凉…… 便也冲她挑眉: “那不然呢?”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楚楚兮看了眼全场,“大伙儿都看着呢,凌爷,可别失言!” 凌斯栩不以为然,丢给她一个嗤声冷哼,转身想走。 “等等!” 被楚楚兮叫住。 但见她走上前,将那条手链又放回他掌心,然后歪着脑袋看他,嫣笑不语。 正当凌斯栩脸上的轻蔑转为疑惑之际,一边的路言心照不宣的走了过来,堂而皇之的从他掌心里拿走手链,笑笑道: “抱歉哈,我才是99号,但我不是小姐!” 凌斯栩:…… 俊脸唰的沉了下来。 路言你个搅屎棍,添什么乱? 信不信老子当场翻号码登记册? “真的,她一不小心拿了我的号码牌!” 路言晃动着手里的99号小牌牌,笑得奸诈,让凌斯栩心里一万个p…… 草草草,这算什么? 壕掷九百万,买了条二十万的钻石手链,最后竟送给了一个男人?? “几经辗转,还是回到我手里了?” 路言简直是唯恐凌爷不乱,说着将手链收起,趁机臭屁,轻轻搂住楚楚兮的肩头,朝某人笑得灿烂如花, “凌爷,谢谢哈!我和她、以及贫困山区儿童,都会记住你今晚为慈善事业尽的绵薄之力!” 故意把“绵薄之力”四个字咬得字正腔圆,话里的含沙射影,扰得场内顿响起哄笑声。 让凌爷脸上更加挂不住了…… 心里何止一万个p?简直是密密麻麻的草泥马,呼啸奔腾! 最可恶的是,这货一分钱没花,最后不仅能顺利收回他妈的手链,还能臭不要脸的站在这里,堂而皇之嘲笑他这个“为慈善事业捐赠九百万的人”…… 凭什么? 又归功于谁? 楚楚兮?还是他自己? 第52章 公子路言 第52章 公子路言 无暇顾及这糗到极致的结局,凌斯栩深深吸口凉气,上前一步逼近路言,冷哼道: “既是如此,那路少就该以我为榜样,今晚别一毛不拔!”说着阴阴眯眸,看向楚楚兮,“别让大伙儿和山区儿童,以及她!失望而归!” “放心,不会的!”路言却笑得轻松,宠溺看了眼臂弯里的女孩,“号码牌既然已回到我手里,那今晚的99号牌子,就是为她而举!” 凌斯栩:…… 老子的未婚妻,你竟敢当众示爱?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垂在身侧的双拳,刚刚捏起,却又倏然松开。他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没人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 而且,她有一卡车的备胎:江大川、季敏凯、路言,甚至将来黄梓浩也不是没可能…… 这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 想到这里,凌斯栩心里的p消失了一大半。唇角狡猾的勾起,他冷嘲看向楚楚兮: “敢问小姐你是几号?今晚不会不敢举牌,只想着蹭男人的?” “凌爷放心!”楚楚兮自信扬眉,淡淡扫了眼被路言藏在座位下的号码牌,朝凌斯栩阴阴一笑,“88号牌子不会让您失望,就怕您招架不住。”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啊! 让某人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得不忍住,冷哼: “行啊,我拭目以待!” 说罢愤然转身,在众人嗤笑吃瓜的目光中,满脸恼羞的朝座位上走去。 心里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在旁人眼里,凌爷当众撩妹,还以被拒告终?绝壁是第一次!靠,这是赤果果的悲剧啊! 虽然他压根没撩她,却也知,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草,自己挖坑埋了自己! 今晚何止是出师不利?简直是出门忘了看黄历! 可楚楚兮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还有!” 又一次叫住男人,她拿着那个88号的牌子走上前,朝他嫣然一笑, “我同样不是小姐,凌爷可以叫我,野原太太!” “……”凌斯栩沉着脸。 野原你大爷! 草,又冒出个备胎! 却也知她这句话在暗示什么:她和路言没事!就算路言对她有非分之想,这句话也能堵住路言的念头。 一定意义上,也是在对路言刚才放的豪言壮语,打脸! 别人的太太,你丫还能勾搭么? “哗!” 场内再度响起一片嘘声,自这刻开始,众人记住了这位神秘的“野原太太”。 拍卖会继续。 接下来的几件藏品,路言和楚楚兮都没兴趣,也懒得竞价举牌,便在座位上轻松的聊起天来…… “哎哟我的美伢,干嘛非要把你野原太太这子虚乌有的身份,当众说出来?” 尽管心里没丝毫芥蒂,路言也装模作样的叫苦连天。但见他翘着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楚楚兮的座椅靠背上,另一只手举着刚打开的纯净水瓶子, “这下让我路大律师的脸,往哪儿搁啊?” 说罢,咕哝喝了一大口水。 “爱搁哪儿搁哪儿!”楚楚兮白眼微翻,噘着嘴语出惊人,“还有,谁是你的美伢了?我老公是……野原新之助!” 这话一出,路言生生被嘴里的水,呛了一大口…… “咳咳咳。” 擦了擦嘴,他故作吃惊的看向她,“草!五岁的小男孩,你丫也不放过?” “会不会算账?”楚楚兮嗔怒怼道,“我老公明明已经三十多了,好不好?你丫在他面前,还得叫他一声老大哥呢!” 说起她的男神,好像也只有野原新之助能算得上。曾幻想将来有这样一个儿子,她绝对不做野原美伢! 所以对于《蜡笔小新》的一切,她堪称百事通、骨灰级的粉丝。 路言似乎也是同道中人,只见他眼珠机灵的转了转后,顿悟…… “是哦,那部漫画90年面世的,当时蜡笔小新已经五岁了。”抿唇一笑,饶有兴致的看向她,“这么说来,你老公是个85年出生的大叔咯?” “可不是?”楚楚兮嘻嘻笑着,臭屁的头一昂。 “你喜欢大叔萝莉?”路言趁机套话,兴致颇浓。 楚楚兮略有被噎住,自问没有大叔情节。可不知为毛,此刻竟想起了凌斯栩。他比她大十岁,一定意义上也是个大叔。但自己在他面前,却一点不像个萝莉…… 不过嘛,他似乎也不喜欢萝莉,看看温暖就知道。 莫名的,心头有点丧。楚楚兮撅起嘴,朝路言嘟囔: “你看我像萝莉吗?” “像啊!”男人眨巴眼睛,说得很是认真,“在我眼中,你就是个萝莉!” “可你在我眼中,一点也不像个大叔!” 路言:…… “那谁像?凌斯栩?”他不屈不挠的问。 “嗯……”楚楚兮托起腮帮,很认真的想了想。 讲真,凌斯栩年龄和外表在她眼里,都像大叔。可行为就说不上来了,说他幼稚,也不恰当;说他霸气利落,他又总是被她怼住、噎死,还经常拿她没辙。 说他二里唧?好像也没有!就是有那么一丢丢,思维异于常人…… 对对对,这货就是脑子跟别人长得不一样,对问题的思考方式不同! 比方说阻止凌沧海跟宁婧姗结婚,明明有很多办法,可他偏偏选择了跟她这个“宁婧姗的私生女”假结婚! 再比如今晚路妈妈的手链,就算温暖是真不想要了,他也没必要当场送给她。 想羞辱她,什么时候不行?非得选择这种场合么?那句话吃瓜群众们也没听到啊,压根不知他在羞辱,还以为他撩她呢! 结果呢?挖坑给自己跳…… 唉,真不知他脑子怎么想的! 楚楚兮正无边际的神游着,就见路言的“臭脑袋”凑了过来,悄声对她说道: “喂,我比凌斯栩还大两岁,信不?” 楚楚兮没好气的斜他一眼:“扯你!” 这家伙第一眼看还行,有那么一点不怒自威的律师感觉。但现在,呵,怎么看怎么二里唧! 别说是凌斯栩了,就连黄梓浩,也绝壁比他年龄大! 讲真,路言身上有种“冲突”之感…… 明明长了一张“陌上如玉”的公子脸蛋,皮肤白皙、剑眉星目、玉手如葱、朱唇点漆,气质偏又不像常人思维里的小鲜肉、美男子;那双如星星般的大眼睛,明明清澈潋滟,却又时不时闪烁智慧之光,就像能看穿世间一切的先知似的? 最要命的是,正当你觉得他有智慧、像个先知时,他又表现出的言行举止,非一般的幼稚、二里唧…… 正如此刻一样,见她很不以为然的质疑,路言竟当场掏出身份证: “真的,我九零年属马,凌斯栩九二年属猴子!” 楚楚兮瞟了一眼,顿瞳孔一亮,不可思议道: “草,我也属马!你丫整整大我一轮?” “正好大叔萝莉,对不?”路言收起证件,嬉皮笑脸的伸出咸猪手,又一次轻轻搂住她香肩。 讲真,他的几次这种行为明明就是吃豆腐,可你丝毫不觉得反感。这就是路言,给楚楚兮的整体感觉像个很熟悉的邻家大哥哥,可有时又觉得他很遥远、神秘。 当然了,此刻纵使心里不反感他的“吃豆腐”,楚楚兮嘴上也不饶人: “把你的猪蹄子拿开!” 和刚才一样,路言唰的弹开手臂,嗔怒的白她一眼,小声嘟囔: “金刚芭比。” 心想:你丫外表萝莉,内心女汉子! 没空再跟他扯七扯八,见前排的某奸夫……哦不,某金童玉女跟他俩一样,对接下来的藏品都不再举牌。 楚楚兮顿相信路言所说,温暖在等压轴的233号。便托起腮帮,疑惑看向他: “喂,说正经的!你怎就确定温暖冲着233号凤冠而来?你丫很了解她么?” “别,跟她不熟!”男人先是一脸严肃,继而朝她神秘一笑,“但我了解我兄弟!” 闻言,楚楚兮眼珠转了转,顿悟…… “你的意思是,真正想要这个凤冠的,是你兄弟?”她睁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差不多!” 路言含糊其辞,假装心不设防,说得不经意。实则心里很有分寸,某些事不可能跟她说开…… 闻一凡压根不算他真正意义上的兄弟,之所以对此人虚以委蛇,是因为他有使命在身! 简言之:wuli路大律师在调查一桩惊天大案,要揪出闻家背后的罪恶势力! “你兄弟是谁?” 以为他心不设防、话匣子打开,楚楚兮趁机追根问底。 心,莫名的提了上来…… 敢情凌斯栩这大猪蹄子,还真当了回世纪冤大头?路言的兄弟和温暖,是对真正意义上的奸夫?在对凌爷耍美人计? 这个小白脸是谁?温暖到底看上他啥了?竟甘愿为他出卖色相? 能让不可一世的凌爷“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钞票”,这小白脸绝对不一般! 楚楚兮很想知道他是谁,却见路言转眼就换了幅做派,朝她狡猾一笑道: “嘿我说,你丫的问题是不是有点多?” 楚楚兮:…… 我想拍你一掌,行不? 不甘心就此认输,楚楚兮秒拿出激将法: “哦~~~~我懂了!你兄弟根本不存在,昨晚跟温暖睡觉的男人、拿凌斯栩当冤大头的男人,是你丫,对不对?” 虽说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楚楚兮也很肯定:路言对温暖不仅毫无兴趣,还有些心生抵触。 人的眼睛不会撒谎! 所以,她有六成的把握,路言会中招。 可谁知,这货竟扑哧一笑,转过身来,煞有其事的看着她。明明是一副宠溺的口吻,却笑得奸诈: “野原太太,你觉得一个律师会被一个萝莉的激将法,给吓住么?” 楚楚兮:…… 想一掌拍死他! “除非这个萝莉,答应跟律师约会!”男人轻轻刮了刮她鼻梁。 楚楚兮:…… 更想一掌拍死他了! 第53章 温暖的手段 第53章 温暖的手段 最后排两人肆无忌惮的打趣,第一排两人却出奇的沉默。凌斯栩是不想说话,温暖是不敢说话…… 她知道男人余怒未消,心思和魂魄都留在最后排,自己坐在他身边,就像个透明的。如果是之前,温暖铁定起身离开。可以忍受他的发火、他的臭脾气,但绝不允许两人在一起时,自己被他忽视! “以退为进”这招,温暖曾在凌斯栩身上用得炉火纯青。可现在,她却进退两难,如坐针毡…… 且不说233号藏品还没到手,她不能走;单说一点,刚才的闹剧后,她总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嘲讽的目光,若提前退场,别人指定更加嘲笑她是楚楚兮的手下败将。 所以,她只能忍着! 默默忍受着凌斯栩的忽视;忍受着别人无声的嘲讽;暗暗在心底,将楚楚兮千刀万剐!却从不想想,一切的糗态均是自己暗中挑事而起…… 说到底,男人参与竞拍是为她;最后赠送手链,还是为她; 此刻的沉默无言,更是为她! 在感情上,凌斯栩其实是个木讷的男人,不懂女孩子的心,不太会制造浪漫,更不会甜言蜜语的哄女孩开心。 只会默默按自己的方式,为对方付出。这种人靠得住,适合过日子。但同时,也不太会处理两性关系。 正如此刻一样,凌斯栩觉得手链一事终是自己没处理好,被楚楚兮耍,被路言耍。让他和温暖之间莫名其妙的变得尴尬,让自己丢了面子,所以一时不知怎样面对温暖…… 只得翻着拍卖品的图册,假装不经意的打破沉默: “怎么不举牌了?再没一件看上的么?” 女人顿了顿,轻点头:“嗯。” 凌斯栩在感情上虽木讷,却不迟钝。天蝎座本就敏感,只是不善表达,还有些自以为是。以为温暖的不开心,是因刚才的流言蜚语而起,他眉头皱了皱,继续翻图册,故作淡然轻声一句: “别人说什么,没必要放在心上,过好我们自己就行。” 这是八年前,温暖对他常说的一句话。可现在,女人却不能放到自己身上…… 唇角嘲讽的勾了勾,温暖一声苦笑,轻轻怼道: “呵,怎么过?” 凌斯栩的心一顿,抬眸,略带质疑的看向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暖儿有些陌生。 八年前的温暖外表端庄如水,内心潇洒如风。能看淡世间一切烦恼,脸上总是挂着天使般明媚的微笑。礼貌有加,性子温婉,永远不会出口怼人。 可现在…… 也许,人都会被时间改变。八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最关键,八年前他们的二人世界安静无扰;现在呢? 终是有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横在他和暖儿之间。 想到这里,凌斯栩略带焦虑的解释道: “那条手链你不要,我才送给她的!” “你知道我介意的不是这个!”温暖也毫不相让,轻轻怼回。 “……”凌斯栩莫名被噎住,无言以对。 也许是八年的时光,疏离了两颗心。此刻她到底在介意什么,他是真的猜不透。 “九百万啊!” 温暖脸上的焦虑愈浓,轻轻握住他胳膊,她略带愤然道,“一条二十万的手链,生生把你杠到九百万成交……斯栩,你的钱就这样任她挥霍吗?” 兴许是对最后233号藏品的竞拍命运、花落谁家,而忐忑难安。一向在凌斯栩面前善于伪装的她,竟不慎露出狐狸尾巴,说了句很没水准的话…… 挑拨离间,一览无遗! 所以,凌斯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顿了顿后,压低声音,轻轻怼道: “捐给山区儿童,怎就是挥霍?” 温暖:…… 这下被噎得死死,眼底一片阴霾。手指紧紧掐着,指尖都有些发白。 凌斯栩看在眼里,心中的质疑愈发浓烈。但终究还是心疼她的,大掌便轻轻握住她的玉手,小心翼翼的问道: “暖儿,你一向与世无争的,今天怎么……” “你觉得我在跟她争风吃醋?”温暖打断,朝他凛然挑眉。 “……”凌斯栩默,吸口凉气。 “那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我了。”玉手轻轻从他掌心抽离,温暖压抑着万丈妒火,含泪苦涩道,“八年前如此,现在依然如此。” 这可是句大实话,尽管女人的动机不纯,依然在以退为进。 听得凌斯栩心一凉,都没勇气去拉住她轻轻抽离的手了…… 于是,温暖加大“以退为进”的力度,佯装起身要走。如她所料,被男人一把拉住。 “去哪儿?” “透透气。” “不准走!”他蛮横摁住她胳膊。 “……”她不语,故作愤愤的看着他。 前排贵宾席的位置太过显眼,他俩的小动作被后面的人目睹,顿时又议论纷纷起来。 弄得凌斯栩尴尬又烦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稍稍将她的胳膊放开,压低声音道: “你现在离开,只会更让人嚼舌根。” “流言蜚语,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是为你好!” “呵,又是这句话?”温暖苦涩冷哼。 凌斯栩:…… 见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僵住,温暖叹口气,故作语重心长的解释道: “斯栩,我知道九百万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那也不是从天而降的!一分一毫,哪一处不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 “……”男人默,被她话里的“贴心懂事”,打动。 “你也说了,我与世无争。” 温暖趁胜追击,脑袋轻轻靠上他臂膀,故作委屈的倾诉起来, “对那些倾慕你的女人,我向来是见了就躲。今晚她气势汹汹、有备而来,把一条价值二十万的手链生生抬到九百万……你说,我怎敢再举牌?” 好一个善良无争的绝世白莲,说得自己有多委屈似的? 却不想想,刚才明明是楚楚兮先喊价,你俩中途加入,这才开始杠上。谁存心冲着谁,一目了然! “傻瓜。” 可陷入爱情的男人就是容易偏听偏信,凌斯栩的心秒被她溶化,伸出手臂轻轻将她搂入怀,温柔道, “男人挣钱图什么?不就是让心爱的女人去买、去花吗?我若不能为你花钱,还能为谁?” 话落,温暖唇角阴阴勾起,眸中抹过一丝险恶。 刚才那番假惺惺的话,有一定试探的成分。她吃不准,凌斯栩会为她花多少钱。 从前在一起毕竟是八年前,那时的凌斯栩还在美国念大学,羽翼未丰,没有实权,不像现在这般多金霸气。况且分别的八年中,也听说他对女人花钱谨慎又挑剔,所以温暖心里没底…… 毕竟那个凤冠的本身价值,远远不止九百万!如果再被楚楚兮恶意抬价,她难免担心,凌斯栩会理智的放弃。 此刻见男人已基本中招,温暖抬眸,抛出杀手锏: “不为我,也能为伯母啊!” “嗯?” 凌斯栩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妈妈早就失踪了,他还能去哪里为妈妈花钱? 于是,温暖无限贴心的解释开来: “实不相瞒,伯母设计的那套《爱魂》,我觅到一样配饰。今晚来这里,就是想看看自己的积蓄能不能拍下。我想送给你,送给伯母;给你们,一个惊喜。” 凌斯栩:…… 心,被她彻底融化,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当然了,如果价炒得太高,我也……”温暖趁机钓鱼,故作为难的止住。 “别有负担,只管举牌!”凌斯栩秒中招,将她搂紧,温柔低语,“你男人给你做后盾。” “如果没人恶意抬价,我自己的积蓄能拍下。”温暖假装推辞,试探道,“区区一个凤冠能值多少钱,撑死一百万!” 实则心里很清楚那凤冠的来龙去脉、几经流转;很清楚她和闻一凡共同准备的一千万,还不一定拍得下。 更是清楚,这凤冠在境外黑市已被炒到十亿美金! 自千禧年在某学术研讨会上亮相后,凤冠就随其主人消失在大众视野。没人知道神秘的藏主是谁,直到这些年,境外的黑势力才打听到,此人姓路,跟京城路家有渊源…… 所以,在路家拍卖会上亮相的凤冠,制定不是赝品! 以上这些,温暖不知凌斯栩了解多少,对路家了解多少。对凤冠了解多少,知不知道这玩意儿跟他老妈的失踪有关…… “凤冠?” 凌斯栩瞳孔一张,立马翻了翻画册,“你看上的是233号?” “……”温暖轻点头,暗暗打量着他的表情。 “不要?”却见男人眉头皱起,嘟囔道,“死人墓里挖出来的东西,晦气!” 死人墓? 看来他对凤冠,并非一无所知! 温暖的心顿提了上来,面上却装得不露痕迹: “可是,它跟伯母的《爱魂》很搭啊!”眨巴眼睛,继续试探,“难道不想给伯母的作品,锦上添花?” “搭吗?”男人很认真的瞅了瞅图片,“我怎么不觉得?” 其实,他对凤冠还真就一无所知。刚才那句“死人墓”,不过是随口说的。 因为图片上凤冠“古董的气质”一目了然,且做工精细用材考究,一看就知是古代哪个公主拥有的。 不似那些老旧的破碗破盆,能不入土、在世人手中流转千百年。这种古董指定被王孙贵族带入棺材过,之后被盗墓贼挖了出来,再几经流转。 所以,凌斯栩是这层意思…… 温暖明显误会了,以为他在装,便假笑打趣: “所以说,你们男人永远不懂女人的时尚!就像今晚的礼服,你vanessa最贵的产品送给我,也不及她把黄梓浩的《四不像》穿得亮眼。” 凌斯栩:…… 没准是你气质不佳? 当然了,这话在他脑子里也就一闪而过。暖儿在他眼里,还能气质不佳?尽管某火柴棍今晚的气质,也不在话下…… 好,你俩打平! 是我vanessa的产品不行,连黄梓浩的“四不像”都压不住。唉,工作有待改进啊! 见他略有被喷住,温暖亮出底牌,轻轻靠上他臂弯,娇羞道: “而且你不是说,要我将来穿着《爱魂》出嫁吗?有了霞帔,怎能没凤冠?” 言外之意:凤冠你拍下后,得送给我。尽管刚刚我大言不惭的说,是为“给你妈的作品锦上添花”而来…… 这弯转得,滴水不漏啊! 男人彻底中招:“行,听你的!” 温暖松口气,唇角阴险扬起…… 对付你,我还不是手到擒来? 第54章 绿帽子凤冠 第54章 绿帽子凤冠 两对男女说话的功夫,拍卖会已接近尾声。 之后的拍卖品因为没有第一件钻石手链那样竞拍激烈,所以都是速战速决。场内的气氛也明显趋于平缓,甚至有点沉闷。 “先生们,女士们,感谢大家今晚的热情竞拍,下面剩最后一件拍卖品,233号!” 随着拍卖师这句话响起,场内顿打起精神,众人伸长脖子,期待着瑰宝的亮相。 “要说明的是,233号藏品的主人已过世。我方受其遗孀的委托,将藏品公开竞拍。所得收入按路先生的遗愿,全部捐给易思明教授创办的古刹王朝研究会!” 话落,全场一片哗然,顿议论纷纷…… 基本都是好奇“路先生”的身份,是不是跟京城路家如出一脉?似乎没人关心易思明教授,以及那什么研究会。 “古刹王朝?” 楚楚兮却不同,身为学霸的她,思维敏感点自是落在这里。但见她睁大眼睛,看向身边的路言, “哪里冒出来的?我从未听过!” 男人白她一眼:“呵,以为你是学者啊?啥都知道?” 楚楚兮尬,不服气的怼道:“我不是,难道你是?” 男人下颚一昂,傲娇浅笑:“嗯哼。” 楚楚兮:…… “哟哟哟,看样子你好像很懂嘛?” 路言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下身上的西装,很臭屁的说道: “本人不才,乃易教授麾下的客座研究生!” 楚楚兮懵…… 这货不是个律师吗?怎么跑去做历史学科的研究生了? 便眨巴眼睛,一脸懵懂的问: “啥是客座研究生?” “就是……” 路言突然不知该怎么解释,因为他并非通常意义上的客座研究生。去易教授那里挂名,他也是为手头上的案子。便道: “问那么多干嘛?跟你有关吗?” 楚楚兮:…… 莫名其妙被喷一鼻子灰。 白他一眼,懒得再追根问底。心想:你自己说你是客座研究生,我才问的,虚心请教也有错? “对了,这位藏主路先生,莫非又是……”思维焦点这才转到对路先生的关注上来。 却见路言神秘兮兮的看向她,眸中的情绪很复杂,有唏嘘,也有质疑;有惊喜,也有无奈…… 继而拿起座位扶手上的纯净水,瓶口移至唇边,遮住唇角的狡黠,他轻轻试探道: “你觉得他是谁呢?” 说完,咕哝喝一大口水。 “我怎么知道?”楚楚兮斜他一眼,“莫非是你爷爷?” 路言又一次被嘴里的纯净水呛到,没好气拍了下她脑门,冲她吹胡子瞪眼: “喂,占我便宜啊?” 话落,楚楚兮着实懵住…… 我猜路先生是你爷爷,怎么就是占你便宜了? 你们姓路的,跟我有啥关系? 这里头的逻辑,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只得呆呆摸着脑门,皱起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道: “这货脑子进水了?咋莫名其妙?” “脑子进水的,是你!”只见路言一脸的怒其不争,显得很有些不可理喻,继而无奈又烦躁,“得得得,你脑容量有限,说了也不懂!” 楚楚兮:…… 我不懂,你倒是说明白点啊! 可男人依然没有如她所愿,只长长叹了口气,略带忧伤道: “路开是我叔叔!” “路开?” 莫非就是路先生的大名儿? 楚楚兮犯着嘀咕,却见路言靠了过来,神秘莫测的目光下,手掩唇,更加莫名其妙的问她: “是不是觉得这名儿很耳熟?” 耳熟?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楚楚兮一脸茫然的摇摇头:“不熟!绝对头一回听说!” 路言:…… 眸中涌现浓浓的失望,继而吸口凉气,将情绪隐藏。 楚楚兮也秒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便直接追问: “喂,你凭什么认为我该对这名字很熟?” 可这次,路言却淡然回避: “不凭什么,瞎猜的呗!” 楚楚兮:…… 有你这样瞎猜的? 看来这货的嘴很难撬开,她决定从长计议。但心里的疑惑又按捺不住,于是顿了顿后,她稍稍靠了过去,轻轻问路言: “喂,你叔叔怎么过世的?” 语气小心翼翼,深知这问题有些不合时宜。可其中的疑点,她总是能很敏锐的捕捉到…… 既然是叔叔,那应该没上年纪,属于“非自然死亡”! 病死的?交通意外?还是被谋杀,被暗害? 她莫名的很好奇! 也许是感同身受,毕竟她爸爸楚国栋,也是“非自然死亡”!虽“车祸”的致死原因毋庸置疑,但…… 她认为在找到肇事者之前,尚不能判定属交通意外,还是被谋杀! 就不允许凶手是故意开车把她爸爸撞死的? 有此猜想,楚楚兮并非空穴来风。因为有一点,她至今都想不通…… 案发路段是个对全家人来说,不常去的地方。不仅离她家较远,跟爸爸工作的大市场更不在同一方向。那天是元旦,爸爸很早就收了卖鱼摊,全家人都等着他回家吃团圆饭,他却去了案发路段? 爸爸去那里做啥? 没人能给予解答,所以警方只能暂且判定为——交通意外。 路言叔叔的情况,会不会也有类似? 楚楚兮想了解,直觉认为,这就是“路言刚才一大通莫名其妙”的原因所在。极有可能,爸爸楚国栋认识这位路开,否则路言没理由问她,是不是对“路开”这名儿很耳熟。 谁知这货很有警觉,下颚一昂,很臭屁的怼道: “你不是不熟吗?我为毛要告诉你?” 楚楚兮:…… 老娘想一掌拍死你! 男人却无视她脸上的愠恼,还在那儿瘪嘴翻白眼,挖苦道: “切,又不是我路家的人,瞎打听啥?” “关心一下也不行啊?”楚楚兮火大,冲他吹胡子瞪眼。 一时没忍住,嗓门有些大。顿惹来前面众人的诧异回眸,但并不包括凌斯栩和温暖。他俩仍保持很优雅高贵的姿态,在前排很显眼的贵宾席,如国王皇后般的高高在上。 “请最后排的88号小姐和99号先生,注意下会场纪律!”拍卖师面带微笑,当众提醒道。 搞得楚楚兮很有点糗…… 身边的路言却抿唇偷笑,厚颜无耻的靠了过来,压低声音朝她调侃: “你丫凭啥子关心我?给个理由先!” “给个头!”楚楚兮没好气将他一推,“滚滚滚,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路言抿唇偷笑,没再多言。 暗暗看着她,嘴角扬起玩味的笑意…… 看来这丫头,是啥也不知道啊! 这时,台上的拍卖师让工作人员将233号藏品呈上。楚楚兮这才意识到,刚刚跟路言“开小差”,让她错过了拍卖师对凤冠的一番介绍…… 根本不知这凤冠出自哪个朝代,只知样子像个古董,应该不是现代工匠的仿古创作。 被放置于一个透明的正方体玻璃盒中,在盒顶射灯的照耀下,凤冠十分璀璨夺目。与传统意义上的凤冠不同,它整体色调采用明媚的翠绿色。嵌入点点红宝石,共百余粒,以及天然珍珠无数颗。 以髹漆细竹丝编制,通体饰翠鸟羽毛点翠的如意云片,以珍珠、宝石所制的梅花环绕其间。冠前部饰有对称的翠绿色飞凤一对;冠顶部等距排列金丝编制的金龙3条,其中左右两条口衔珠宝流苏。冠后部饰六扇珍珠、宝石制成的"博鬓",呈扇形左右分开。冠口沿镶嵌红宝石组成的花朵一周。 采用花丝、点翠、镶嵌等多种工艺,造型庄重大气,制作复杂精美。 能判断,它是皇家之物! 但整体格调,又透着浓浓的异域风情…… 尤其是,色调! 要知道我国古代,皇族女人的凤冠基本以金黄为基调,以黄金为材质。就算有其他颜色,如海蓝或大红的凤冠,也断不会以绿色为基调。 原因你懂的,绿帽子可不是个现代词汇! 这顶凤冠却如此大胆,莫非它不是来源于我华夏文明?跟那什么古刹王朝有关? 若是这样,藏主路开,还将其拍卖作甚?直接捐给那什么易教授的什么古刹王朝研究会,不就得了? 楚楚兮觉得很费解,想不通其中的逻辑。 然而,令她更费解的是,拍卖师的语出惊人: “我宣布,髹漆竹丝凤冠的起拍价是,一块钱!”拍卖师笑嘻嘻。 众人却惊得目瞪口呆…… 如此皇家之物,居然以“一元钱”竞拍?莫非是“绿帽子”的缘故? “别一块了,我直接一万!”有人迫不及待的开始喊价。 “一万买个绿帽子回家戴么?”有人立马起哄跟风,“哈哈,那行,我出五万!” “三十万!” “八十万!” “一百万!” “……” 不管起拍价如何低,竞拍价也在瞬间就涨了上来,搞得拍卖师都插不上话。 前排的凌斯栩和温暖没动; 第三排的田麦子也在静观其变; 最后排楚楚兮正欲举牌,象征性的参与一下。就看到自己的88号小牌牌,被路言眼疾手快的抢过去,高高举起…… “一千万!” 还特么狮子大开口。 楚楚兮恼:“喂,这是我的号码牌!” “没错啊!”路言眨巴眼睛,满脸坏笑,“所以若成交,一千万你付!” 楚楚兮:…… 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 但也不那么在意,很清楚这顶凤冠最后会以极高的成交价,花落麦子之手。所以路言的抬价行为,一定意义上也是在按照她的剧本在走…… 可她刚刚松口气,这货就犯二的来事了! 当台上的拍卖师问道: “99号先生,为什么不举你自己的号码牌?” “哦,我是在帮她喊价!”路言站起身直言不讳,说着坏坏一笑,大言不惭道,“实不相瞒,这位野原太太对绿帽子情有独钟。所以,大伙儿都别跟她抢哈!” 楚楚兮:…… 场内一片哄笑; 她却紧皱眉头,脑袋垂到胸口,只想挖个洞钻进去! 路言,老娘一掌拍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第55章 真人不露相 第55章 真人不露相 路言这话就像一层过滤网,顿时场内没人再敢喊价。 也许是对“一千万”的高价望而却步;也许是对路少这句戏谑之言,开始犯嘀咕:台上那玩意儿到底是不是真品?路家该不会拿了个高仿的,来竞拍? 这些人基本属于对凤冠不怎么了解,道听途说此物在国外炒得价很高后,抱着“探探”的心态而来。 只有深入了解凤冠的来龙去脉,了解路开真实身份的人,才会跟随竞价。很明显,温暖属于这类…… “两千万!” 但见她镇定自若的举牌,今晚第一次开口喊价。 身边凌斯栩握着她的手,傲娇冷笑,默默给她做着后盾。 这一幕被躲在安全出口门边的闻一凡看在眼里,暗暗冷笑。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凌斯栩,是时候让你看看,什么叫谋划了八年的美人计! 可闻一凡不知,他自己也特么是个螳螂! 最后排的某只“黄雀”,一眼就看到会场安全出口处,若隐若现的他。顺着他冷笑的视线,路言目光落在前排贵宾席二人的后脑勺上,顿也勾了勾唇,冷笑摇头。 晃动着手里的99号小牌牌,路言犹豫着要不要举;要不要跟这两个“露出狐狸尾巴”的雌雄大盗,杠一杠…… 却见身边的楚楚兮,余怒未消的朝他挖苦: “举啊!你咋不举了?姓路的,你丫不是很能耐吗?” 路言淡然一笑,两条大长腿分开,一副霸气又懒散的坐姿,慢条斯理怼道: “身为一个名门太太,你应该知道。没事别轻易说男人不举,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楚楚兮:…… 小脸立马涨得通红,尽管今晚多次被他“吃豆腐”。 “得嘞!这就让楚同学好好见证下,咱路少能不能举……” 知道她是个纯情少女,路言见好就收,举起自己的99号牌子,朝台上霸气喊道, “八千万!哦不,五千万!” 这特么还霸气?面子碎一地啊! 顿引来全场一片哄笑…… 唯楚楚兮没空取笑他,睁大眼睛一脸紧张: “你刚才说什么?楚同学?” “对啊!”路言眨巴眼睛,故作一脸无辜,“你丫不是叫楚楚兮吗?” 某女:…… 敢情他早就知道她的底细?居然跟她装了一晚上? 路言,你耍小孩子玩么? 顿火冒三丈,却又不得不忍住。楚楚兮脸色瞬间拉下,语气阴沉: “说,你还知道些啥?” “嘻嘻,我还知道你妈叫沈亦臻,你爸叫楚国栋,年初刚过世。”路言虽依然挂着狡黠的坏笑,但眼神却很复杂。 说到最后一句时,嘴角的那抹笑显得有些僵硬。隐隐藏着那么一丝心疼和感伤,口吻又透着无奈唏嘘。 也许,楚楚兮的猜测没错…… 楚国栋跟路开、跟路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可惜,此时的楚楚兮心里一万个p。无视男人那抹笑里的复杂情绪,她暴躁追问: “还有呢?” 最担心的莫过于,麦子的身份也暴露。这个路言真特么神秘莫测,且动机不明,让她不得不心慌。 却见男人用小牌牌挡住脸,朝她坏坏一笑道: “还有前面那位,为不可告人的目的,刚刚向你丫求过婚!嘻嘻。” 草,连这个都知道? 楚楚兮气得咬牙切齿:“还有呢?” 路言笑看她,嘴唇翕动了下,最后耸耸肩: “没了,就这么多!” 这种欲言又止和无所谓的态度,最特么折磨人。让你总感觉他什么都知道,却又不点透。以致于楚楚兮暴躁难忍,很不见外的脱口而出: “你放屁!” 一时间没控制好音量,被全场听到。 这下糟了! “请后面的99号夫人克制下自己情绪,高端会场,禁止爆粗口!” 在拍卖师阴沉的一声警告后,吃瓜群众们纷纷嘲笑起来…… “哟,吵起来了?起内讧了?” “野原太太该不会是嫌路少刚才的改口,丢人了?” “我看她是看到前排凌爷跟温小姐和好如初,坐不住了!” “钓凯子没钓上,就拿身边的备胎撒气?野原太太,该说你任性呢?还是贪心啊?” “……” 不逐一细数了,基本都是女人们对楚楚兮的冷嘲热讽,出于妒忌的心理。 这是现代人的通病,键盘侠们已将这种扭曲,在互联网上演绎得淋漓尽致。他们只从表象上去借题发挥,然后含沙射影、无端攻击,从不关注表象背后的真相! 这是种心理疾病,不光女人有,男人也一样。所以路言同样没能逃掉,不乏男人对他取笑开来: “路少你也是,八千万和五千万有啥区别?喊就喊了呗,干嘛又改口?” “唉,也难怪别人说你一毛不拔、铁公鸡!” “好歹也是京城四少之一,能不能学学凌爷?瞧,他在慈善面前显得多么霸气!壕掷九百万,也说是尽了点绵薄之力。” “……” 连带把凌斯栩也嘲笑了一番,这就是当今男人身上“屌丝”的腐臭味。尽管今晚到场的没一个是屌丝,但并不妨碍他们具备这种“眼红、妒忌”的病态心理。 对此,路言充耳不闻,却也不会选择沉默是金…… “别光说!你们举不举牌?五千万跟不跟?”但见他潇洒自如的朝这帮人怼道。 这招很奏效,没人再敢放屁。在实力面前,他们只能做缩头乌龟。尽管心里也打消了对赝品的质疑,若是赝品,路少不会壕掷五千万来竞拍。 所以此刻,人人都相信了那是个真品。都知道若拍下后卖到国外黑市,能一跃成为巨富。可就是没那个底气和胆量,来放手一搏! 于是,拍卖场成为今晚最有实力两位公子的战场…… “路少叫八千万犹豫,那我叫好了!” 只见凌斯栩悠然冷笑,自信举牌。同样无视那些腐臭心理的吃瓜群众,他直接朝路言下战书。 尽管心里也在犯嘀咕:被老爸封锁经济来源的路言,哪来的底气叫五千万?莫非,他是帮别人来竞拍的?某火柴棍只是他拿来打掩护的工具人? 若是这样,那老子要好好试试路言背后这位“主子”的底气!当今世上论资金实力,强过我凌斯栩的,没几个!国内仅一人…… 凌沧海! 如果是凌沧海让路言来帮忙竞拍,那今晚恐怕要让暖儿失望了。并非我凌斯栩没底气跟老爷子杠,而是…… 能让凌沧海一掷千金的东西,哼,指定有猫腻!不干净! 对老爸成见极深的凌斯栩,小算盘又一次打得精。只可惜,他又特么被人搅局了…… “一个亿!”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路言还没来得及喊价,第三排的某麦子就忍不住蹦出来。小手把38号牌子举得老高,气势汹汹的喊道。 早就看不惯凌斯栩和温暖“奸夫”的行为,她今晚可谓是憋了一路。终于等到机会把心里的淤血吐出来,浑身上下怎一个爽字了得? “哗……” 全场又是一片惊叹,纷纷伸长脖子,甚至有人站起身,朝田麦子投去疑惑打量的目光。均在猜测: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富家千金?虽身穿名贵礼服,但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流里流气,在黑色蓬蓬裙的衬托下,显得十足的野性、痞态! 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更不似! 莫非,她是某黑帮头目的掌上明珠? 前排的凌斯栩没回头,听声音方位就知是田麦子。一声冷哼,他心里十分不以为然:什么鬼黑帮头目的千金?就是一乡镇派出所长之女,跟着那火柴棍来此开眼界、装逼! 如此叫嚣,也不过是帮楚楚兮助威! 还一个亿?哼,给她去掉两个零,她也未必拿得出! “真人不露相!” 台上的拍卖师,似乎没有吃瓜群众那样的惊诧。也许是习惯了拍卖场上杀出神秘黑马;但也许是,她对38号“桔梗”小姐的使命,心知肚明…… 所以此刻,她只是用中气十足的嗓音,冷静严肃的朝大家说道, “沉默了一晚的38号小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给咱髹漆竹丝凤冠,直接喊价一个亿!有人加吗?” 无人敢回应。 温暖拼命抑制着心跳,手里的号码牌微微抬起又放下,她假装犹豫。期待着身边的男人碰碰她胳膊,给她鼓励,给她打气。 这就是她,明明心里很想无所顾忌的举牌,贪婪的截取一切。却又想保住自己“大方懂事”的人设,不在男人面前崩塌。 可老半天凌斯栩也没反应,稳如泰山,动也不动! 于是,温暖坐不住了,正欲举牌喊价,被男人一把摁住手臂…… “不急,等路言开口!”他靠过来,悄声交代道。 “嗯?” 温暖听懵,搞不懂他什么套路。 于是,凌斯栩手掩唇,在她耳边低声解释: “38号丫头跟姓楚的一伙,纯属瞎喊搅局。” “啥?” 温暖惊讶,愈发听得懵逼了。 呆呆回头看了眼田麦子,正好与对方一个憎恶的瞪视撞上。 “死绿茶!还不快滚?”田麦子横眉怒目。 “……”温暖莫名其妙被喷一鼻子灰。 顿相信这女孩是楚楚兮的同伙,却依旧想不明白凌斯栩为毛不加价,为毛任由她们放肆? 难道,他想把凤冠让给那火柴棍? 第56章 让给路言 第56章 让给路言 可他对路言的断定,又是从何而来? 缓过神,温暖朝男人问道: “你凭什么认为,路言会继续加价?” 据她所知:路开是因凤冠而招来杀身之祸,路家人巴不得把这玩意儿甩出去,所以才会在自家的拍卖会上公开竞拍。让凤冠亮相,让境外的黑势力们盯着下一任买主去。 这一点,闻一凡已帮她打探得确凿无疑。 正是因为路家人这种心理,所以温暖丝毫不怀疑凤冠是赝品。要知道路言的老爸——路盛,出了名的怕死。当年弟弟路开收藏髹漆竹丝凤冠,他怕惹祸上身,毫不留情的把弟弟逐出家门。使得路开连同髹漆竹丝凤冠,在大众视野里生生消失了二十年…… 那么,路言作为路家的独苗,又岂会再反过来把凤冠高价买回去? 所以温暖觉得,凌斯栩的思维不合逻辑。当然了,路家那些破事,他也未必知晓。 却见凌斯栩胸有成竹的解释道: “如猜不错,路言是受人所托来竞拍,对凤冠志在必得。” 温暖听得无语…… 这男人还真是井底之蛙、自以为是! 路言又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犯得着来替别人出面吗?最关键,叔叔是因凤冠而死,路言比他老爸路盛更有体会,又何苦来帮别人挡枪子儿? 以上这些,温暖没法跟凌斯栩说明白,便道: “我敢打赌,你猜错了!” “嗯?”男人疑惑看向她。 “路言才是搅局的人!真正想要凤冠的,是姓楚的那丫头!”温暖一语中的。 只可惜,男人听不进去。 但见凌斯栩不以为然的嗤笑: “胡说,她哪来那么多钱?” “……”温暖拧眉抿唇,那句“她没有,你有啊”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与此同时的最后排。 路言并没立马举牌,而是跟众人一样,起身朝田麦子放眼看去,使劲打量。对“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深感意外,嘴里情不自禁的叹道: “卧槽,照妖镜又照出一个妖精了?” “什么照妖镜?”身边的楚楚兮忙问,表示听得一头雾水。 “不该问的别问!”路言坐下,眉头皱得更紧了。 楚楚兮:…… 什么叫不该问? 还有,他为什么要说“又”?之前还有哪个妖精被照出来了? 最费解的莫过于,他的照妖镜到底是啥啊! 楚楚兮满腹疑惑,却见路言在皱眉深思中,自顾自的嘀咕道: “这小妞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真如大家所猜那样,是境外黑势力的小公主?” 楚楚兮:…… 什么黑势力! 田家老爸可是本土最最光明的势力——警方! 这么看来你丫根本不知,麦子跟我是一伙的! 嘿我就奇了怪,你们这些人明明都把我调查彻底了,怎就漏掉了我闺蜜麦子?凌斯栩这样,你丫也这样? 其实,并非两男人漏掉。只是他们关注的楚楚兮背景中,田麦子不重要。加上她又不是个美女,这年头男人眼里只有美女。双重原因之下,麦子就显得很不起眼了。 “髹漆竹丝凤冠,一个亿第一次!”拍卖师见没人回应,迫不及待想敲定,“一个亿第二次!一个亿第三……” 那个“次”字还没出口,被一个灵动大气的女声截住: “一亿零五百万!” 楚楚兮举牌高喊,象征性的加价。实属迫不得已,因为前排的凌斯栩没动,路言这家伙也不再来搅屎…… 价格不超过一亿,她的“引蛇出洞”计划如何进行? 再者,她能猜到路言口中的“照妖镜”跟凤冠有关。男人不说透,她就只能抛饵钓鱼。 众人哗然; 拍卖师愣住,怎么还有截胡的? 凌爷也愣住,怎么是她喊价?这两小屁孩搞什么幺蛾子? 路言更是睁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向楚楚兮…… 什么情况? 她居然也对凤冠感兴趣?她有那个钱吗?莫非是受宁婧姗之托? 唯温暖一声冷哼,讽刺的看向身边男人…… 凌斯栩尴尬摸唇,被她盯得无地自容,正欲举牌试探状况,就听见身后的田麦子大声道: “呵,五百万也好意思加?本小姐出两亿!” 这话一出,凌爷彻底弄懵了,倏地转身疑惑看向田麦子,完全看不懂这两丫头片子搞什么飞机…… 自己人抬自己人的价,脑子进水了么? 还有那路言,到底什么情况?莫非真如暖儿所说,只是来搅局的? 同样没法淡定的,还有台上的拍卖师。她张大嘴巴一脸惊诧,断断没想到蛇夫委托的“桔梗小姐”,居然如此不靠谱,怎不按事先说好的出牌? 连连吞着口水,她缓过神,拿着小锤,心慌慌的发话: “内个,两亿第一次,两亿第二次……” 担心后面还会出幺蛾子,她迫不及待的想就此定价。尽管超出了蛇夫大人给的限额,但也不算太多,这个价还是能交代过去的。 若抬到五亿六亿,那她就…… 草,吃不了兜着走! “等等!” 横空飞来一道男声,又一次截住她的话。但见凌斯栩索性站起身,朝第三排的田麦子阴狠眯眸,掷地有声道, “老子出三亿!” 拍卖师:…… 乱了乱了,彻底乱了! 温暖顿喜上眉梢,长长松口气; 田麦子气不打一处来,跳起脚冲凌斯栩喊价: “老娘出五亿!” 话落,台上的拍卖师手扶额,很有点站不住了…… 桔梗小姐,你能不能靠点谱?你丫是怎么被蛇夫大人选上的?老娘我很质疑啊! 凌斯栩也被田麦子的行为惊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呆呆说着: “疯了,你彻底疯了!” 却见田麦子朝他扬起一脸胜利者的笑,昂了昂下颚,堂而皇之挑衅道: “怎么样啊凌爷?喊啊,你倒是继续喊啊!” “……”凌斯栩不语。 温暖焦急的拉了拉他袖子,催他喊价,不能放弃。 可男人呆呆没动,嘴里没任何声音。 凌斯栩不是个冲动的傻瓜,更不是轻易和别人斗气的愣头青。就算美人计他中招再深,也不会在满腹疑惑的情况下,冒然出击…… 田麦子为哪般?她和楚楚兮在搞什么鬼?最关键,是哪位金主给她们的底气,喊出五亿? 要知道这个数额不小,对他凌斯栩来说也不算九牛一毛!可两个来自乡下小镇的丫头片子,还真就把价格生生抬到了五亿…… 莫非,她俩是不想让凤冠被出售? 想起田家老爸的警方身份,凌斯栩顿猜想,凤冠极可能是个具有研究价值的文物!尽管刚才拍卖师介绍“髹漆竹丝凤冠”时,丝毫没提“文物”二字,从始至终都以“古董”来定义。 要知道在我国,古董可以自由买卖,文物则有很多限制。受国家保护的一级文物则不说,那是绝对禁止买卖流通的。除此之外,一般文物允许私人持有,也允许拍卖流通。否则市面上就不会有文物商店,以及像路家这样取得资格证的文物拍卖行了。 我国《文物保护法》第五十条有明文规定:文物收藏单位以外的公民、法人和其他组织,可以收藏通过下列方式取得的文物…… (一)依法继承或者接受赠与; (二)从文物商店购买; (三)从经营文物拍卖的拍卖企业购买; (四)公民个人合法所有的文物相互交换,或依法转让; (五)国家规定的其他合法方式。 综上所述,非国家保护级的文物允许买卖,但并不意味着可以自由买卖、随意出售。比如说,你通过合法手段收藏的文物,向境外出售就不行。 这就萌生了一批倒卖文物的贩子! 那么问题来了,髹漆竹丝凤冠到底是古董还是文物?凌斯栩认为,路家的拍卖师不敢随意捏造。这玩意儿目前应该是个“古董”,但具有文物价值,而国家文物的审批手续没下来,或者没人报备,暂时不属于文物交易。 于是,想保护它的人就用“高价阻挠”这一招,来阻止它流失?譬如楚楚兮和田麦子?她俩受了田家老爸的委托? 凌斯栩陷入深深思索中…… 他的猜测也许是对的,但也许,搞错了对象! 真正想保护文物的,也许是另有其人。 “凌爷不喊我喊!” 这时,路言的声音传来。只见他坐在座位上,悠闲晃着二郎腿。霸气一声高喊后,笑嘻嘻道, “内个,老子出价……五亿零一块!” 去你丫的! 这算什么出价? 众人又一次哄堂大笑; 凌斯栩没笑,思路秒被点醒:这个搅局的律师,极可能才是真正想保护凤冠的人!为什么跟老爸闹掰?节点很可能出在凤冠上…… 路家父子,一个想卖,一个想保护! 那么,楚楚兮和田麦子又是为哪般? 凌斯栩来不及理清思路,就见身边的温暖自作主张喊道: “五亿五千万!” “不要!”他秒否决,当着众人的面,果断决绝。 “……”温暖不语,愤然看着他,深深质疑。 “让给路言!”凌斯栩掷地有声,光明磊落,脸上无一丝很掉价的狼狈感。 断定路言的立场后,再联想其律师的身份,凌斯栩秒能猜出这家伙今晚为哪般…… 钓、鱼! 路言在用凤冠钓鱼,想看看都有谁对此物志在必得,不惜高价也要买走!这些人极有可能跟文物走私集团有关联,因为听说,路言正在处理一桩跨国走私的大案…… 第57章 各怀鬼胎 第57章 各怀鬼胎 虽说他坚信暖儿不会和走私集团有牵扯;坚信她想要凤冠,就是为他母亲的那套作品——爱魂;但也不愿女人无端端被路言怀疑、调查啊! “为什么?” 却见温暖愤然不解,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朝他吼道。 一向与世无争、温柔如水的暖儿,对一样东西不依不挠,甚至不惜当众跟他翻脸,绝壁是第一次! 让凌斯栩愣了愣,那种陌生感再度袭来,但依然转纵即逝。 他认为,如果不是因为那套《爱魂》,如果《爱魂》不是他妈妈最珍贵的作品,如果不是深知他内心的寒泉之思,暖儿不会有如此执念! “不为什么!” 于是,他一脸严肃的驳回。霸气坐回座位上,丢下一句, “听我的就是!” 温暖:…… 脸色煞白,心里超级不甘就此认输,断不能接受这样的功亏一篑。所以,即便很想拂袖而去,她也强忍着没走。 在巨额经济利益面前,一切都是浮云!要知道那凤冠,已有境外买家出价十亿美金啊!那是个什么数字?相当于人民币64亿! 凌斯栩这个蠢货,居然被区区五亿给吓退了?还是不是个男人? 温暖心里怒骂,面上却竭力忍住。深深吸了好几口凉气,她强迫自己坐下,正欲对男人展开新一轮的蛊惑攻势,这时…… “哟吼,凌爷怂了?” 会场中,不知谁起哄了一句后,众人纷纷嘲笑开来。 “看来温小姐的身价,压根不值五亿嘛!” “知足!凌爷能为你出价三亿就不错了,还从未见他对哪个女人如此豪气过!” “三亿算啥?咱铁公鸡路少,都喊到了五亿零一块!这说明什么?” “说明那位野原太太,身价比温小姐高两亿零一块呗!” “哈哈哈……” 听得温暖毛焦火辣! 见身边的男人无动于衷,她忍无可忍,起身拂袖而去! 凌斯栩没拉她,也没起身去追。呆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无奈万千,眉间微微皱起…… 如果只是给妈妈的《爱魂》寻一样配饰,暖儿为毛要如此执着于髹漆竹丝凤冠?配饰又不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不行,大可再去找下一个。 暖儿在意的,到底是什么?天价凤冠?还是楚楚兮给她的醋意、压力? 凌斯栩开始质疑温暖的动机…… “看来五亿零一块,没人再加价!” 台上的拍卖师也很奇怪,凤冠拍出五亿高价,她却一脸沮丧的总结陈词,还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恭喜路少……” 凌斯栩认为,如果她只是因为“凤冠最后被路家人拍下、路家不仅没赚还亏”而沮丧,那没必要这般迫不及待的总结陈词。正常心理应该是,等着看看潜力股买家的反应,譬如田麦子…… 莫非,拍卖师不想凤冠被田麦子买走? 一时间,凌斯栩觉得今晚藏龙卧虎,各路人马都是冲着凤冠而来。但各自的立场,又着实让人难以看透。 尤其是那田麦子! “等等!” 只见她沉着举手,横空截断拍卖师的话,豪气的喊道, “本小姐出六亿!” 吓得拍卖师瞳孔放大,两腿发软…… 这一幕被凌斯栩犀利的目光尽收眼底,他深深质疑:拍卖师几个意思?凤冠花落田麦子和路言之手,她均不满意;偏偏他和温暖喊价时,她眉飞色舞? 莫非,拍卖师跟温暖是一伙的? 还有那田麦子,到底搞什么鬼?跟某火柴棍是不是一伙儿的? 对这一切,凌斯栩深感费解,便回眸朝麦子认真打量。 却见田麦子转身,朝最后排的男人傲娇一笑,挑衅道: “怎么样路少,敢不敢跟啊?” “草他大爷,我也要怂了?”路言倒是笑呵呵的直言不讳,说着看向身边的楚楚兮,状似轻松的问道,“你丫呢?还跟不跟?” 尽管路言装得轻松,嘴角还挂着坏笑。可那瞳孔里的紧张和质疑,让凌斯栩秒肯定:路言就是在钓鱼!在试探那根火柴棍是不是跟田麦子一样,对凤冠有着不良企图。 于是,他竟情不自禁的在心里默念: 傻丫头,别中招!快放弃! 不管你跟田麦子是不是一伙儿的,不管你们今晚来这里是受了谁的指使,都别再坚持了!路言那里有巨坑,别跳进去! “嗯……让我想想哈!”却见楚楚兮狡猾一笑,故意吊人胃口。 当看到女孩的视线转向前方时,凌斯栩竟下意识朝她使劲挤眼睛,微微摇头。 他拼命想给予提示,谁料…… 女孩竟视若无睹? “那个拍卖师,你能不能站直一点说话?” 但见楚楚兮的目光只快速扫了他一眼后,就停在双腿瘫软的拍卖师身上。她歪着脑袋,朝拍卖师俏皮一笑, “给个建议,我要不要跟?” 和凌斯栩一样,拍卖师的异常,楚楚兮早就发现了。所不同的是,对拍卖师的立场,她有一点思路…… 拍卖师和蛇夫,极有可能是一伙的! 别问她为什么有如此准的猜测,女人的直觉!前文提到过,拍卖师登场亮相时,她就觉得此人和她幻想中的蛇夫很像…… 而今晚拍卖师的第一次不淡定,就是在麦子喊出两亿的高价时。这说明什么?拍卖师很清楚蛇夫的黑金卡,单笔金额不能超过一亿。 所以,要么,她就是蛇夫本人,因拍卖师的身份不方便出面,就委托“桔梗小姐”;要么,她是蛇夫的手下,被委任来暗中帮助(盯着)桔梗小姐,以说好的价格拍下藏品。 楚楚兮思路清晰,猜的基本都在点子上! 但见此刻拍卖师进退两难,挂着一脸的尴尬,犹犹豫豫道: “内个,此凤冠升值空间很高。将来的价值,远不止六亿人民币。若野原太太资金雄厚,我认为应该……” 拍下! “好!”不等拍卖师说完,楚楚兮果断接话,朝她狡猾一笑道,“我放弃!” 拍卖师狠狠愣住…… 草,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路言也满头雾水…… 靠,你丫今晚到底是来干嘛的?一会儿抬价,一会儿又放弃? 唯前排的凌斯栩,深深松了口气…… 这小妞果真慧黠、机灵! —— 随着拍卖师无可奈何的“一槌定音”,慈善拍卖散场。没有拍到东西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拍到东西的,则要去后台刷卡结算,领取自己的拍品。 楚楚兮没有拍品,却也不想离开。麦子刷卡的时刻才是“引蛇出洞”的开始,她岂能错过? 本想找路言带她去后台,谁知这家伙一散场就不见了踪影。大厅内剩寥寥几人,凌斯栩仍坐在第一排的贵宾席上,被两个老总模样的人缠住,聊天。 也有几个贵妇想跟“野原太太”套磁,被楚楚兮干巴巴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种虚伪的交际她毫无经验,也反感。 快速打听到后台位于庭院内的另一栋小别墅,与拍卖会场的欧式主建筑之间,隔着一个硕大的泳池。于是,楚楚兮来到这里徘徊,坐等其他拍客散去后,她再去跟麦子回合。 泳池边黑灯瞎火,寂寥无人。脚下是一条别具匠心的石子路,弯弯曲曲指向那栋小别墅。右边是泳池,左边层层叠叠丛生着叫不上名的灌木植被,清香宜人。 盯着那栋小别墅,楚楚兮轻轻在石子路上徘徊。突然看到,左前方的植被中,貌似有个金光闪闪的人影,还伴着鬼鬼祟祟的低语声…… “谁在那里?”她倏然停下脚步,警觉的喊了句。 话落,只见那丛林一阵很明显的抖动,发出悉悉率率的声音。而那金光闪闪的影子,瞬间消失无踪。 卧槽,隐身术么? 楚楚兮着实惊了下,正欲壮着胆走过去,扒开丛林看个究竟,这时…… “野原太太!” 背后飞来一个女声,楚楚兮下意识回眸,竟是温暖? 只见她踩着高跟鞋,步履稳健的走在石子路上。来到她面前后,嘴角映出一丝嘲讽的冷笑,柳眉一扬, “还是该叫你楚小姐?” 两女面对面而立,身材修长的温暖,整整比楚楚兮高一个头。加上那件几百万的vanessa修身礼服,高腰开叉,点点钻石璀璨闪耀,气场那叫一个逼人…… 但,丝毫未能碾压楚楚兮! 她嘴角一个冷哼,微微昂了昂下颚,朝温暖轻松丢下两个字: “都行!” 实则心里也暗暗腹诽:刚才躲在丛林里的那个人,莫非是温暖?可好端端的,她躲丛林里干嘛?且,为毛是从背后现身?莫非…… 还有猫腻? 见四周无人,凌斯栩和路言两“白痴男”也没跟随。温暖深知这是最佳的谈判时机,便开门见山,朝楚楚兮阴狠狠的质问: “说,谁来让你拍凤冠的?” “跟你有关吗?”女孩不卑不亢,丝毫没被她的气场震慑住。 温暖心里咯噔了下,意识到眼前是个不简单的对手。便将阴狠的语气收敛了些,疑惑打量着她: “是不是凌斯栩给你的钱?” 闻言,楚楚兮一声嗤笑,继而挑眉: “温小姐的思路,我深感费解啊!” “……”温暖不语,紧盯着她的瞳孔,心里做着判断。 楚楚兮嘴角扬起:“再说了,凤冠最后也不是我拍下的。” 说罢欲转身离去,却见身后的温暖恶狠狠一句: “别装了,那小三八跟你是一伙的!” 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 并非惊诧于对方识破了她和麦子的交情。有凌斯栩那傻瓜在,她的底细在温暖这里,还能是个秘密? 第58章 泳池惊魂 第58章 泳池惊魂 深深吸口凉气,楚楚兮转身,一脸严肃道: “温小姐请嘴下积德,别忘了你是个人民教师!” 从小到大的学校老师中,没见过谁把女学生称为“小三八”的。这温暖的真实素质,可见一斑! 而其实,那句话温暖也算无心,并非恶意诋毁田麦子。只因麦子在拍卖场的号码牌不偏不倚,正好是三十八号。 当然了,此刻温暖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见她顺着楚楚兮的话,狡黠一笑道: “谁告诉你,我是人民教师了?” 啥? 她不是季敏凯学校的老师? 楚楚兮心里咯噔了下…… 莫非是外面培训机构的?又或者,只是季敏凯的家庭教师? “不管是不是,也请温小姐注意措辞。”懒得深究她的职业,楚楚兮义正言辞,“什么人说什么话,好歹也要对得起你身上这件名贵晚装。” “怎么?凌斯栩给我送礼服,你吃醋了?”温暖咄咄逼人,笑得那叫一个得意。 却见楚楚兮轻蔑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轻挑眉梢,自信嫣笑道: “有必要吃醋么?他挑的礼服,你穿上也不见得夺目!” 暗示:这件礼服你若是穿出了他想要的效果,在大门口时,也不会被我的一件“四不像”,给抢尽风头。 温暖:…… 脸色倏地沉了下来。 她装得与世无争,实则占有欲和控制欲极强。大门口时凌斯栩对楚楚兮的回眸愣神,已严重刺伤了她那颗变态的自尊心。 “夺不夺目,不是你个乡下丫头说了算的!” 秒气势汹汹起来,温暖语气恶狠狠。说着唇角一声冷哼,柳眉挑得老高, “不过嘛,有句话你没说错,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对你和你那个同伙,小三八的称呼,哼,我都算客气的!” 赤口毒舌,咄咄逼人。 楚楚兮却丝毫没被激怒,但见她嫣然挑眉,顺势问道: “哦?那不客气的又是什么?” 云淡风轻的口吻,令人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会场里无端端被田麦子骂“死绿茶”,温暖趁机报复,阴狠眯眸朝她逼近,压低声音放肆骂道: “癞蛤蟆,小贱人!乡巴佬,臭婊子!” 本以为这些称呼足够楚楚兮喝一壶的,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貌似还是个学霸,谁能承受被人这样骂? 孰料女孩竟反应淡然,狡黠一笑道: “呵呵,承蒙谬赞!这些称呼我不是第一次耳闻,从前也没少被人这样说过。” “是吗?”温暖冷哼,虽摸不清她在打什么算盘,但面上的气势不能输,便赤果果的嘲讽道,“那楚小姐就要好好检查下自己了,看看是不是做人存在欠缺!” 女孩丝毫没被怼住,淡然挑眉,笑得慧黠: “该自检的人不是我,而是温小姐你!” 温暖:…… 脸色再度沉下,眸中布满疑惑。 于是,楚楚兮微微上前一步凑到她跟前,嘴角挂着赤果果的坏笑,轻声道: “知道从前谁经常这样骂我吗?毕秋莲!” 温暖:…… 脑袋倏然开窍,这才知道自己入了她的坑。 “对了,你可能不认识她。”却见面前的楚楚兮,扬起一脸胜利者的嫣笑,慢条斯理道,“不过以温小姐对我的兴趣,想必我身边的人你也调查清楚了。毕秋莲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呵呵,真没想到你俩是一路人!” 言外之意:真没想到你也是个老泼妇? 温暖:…… 气得脸色煞白,双唇发抖。 意识到眼前的对手不简单,心理素质远远不止十八岁。于是,不甘就此认输的她,在楚楚兮傲娇转身欲离去时,倏地上前拦住女孩去路。 没必要再人身攻击,她选择阴狠狠的,把话说开: “听着,我对凌斯栩毫无兴趣。只要你把凤冠让给我,你的未婚夫,我绝对不抢!” 一个败军之将,何足挂齿?楚楚兮表示,这种俗到掉渣的套路,简直是苍白无力。更加冷嘲一声嗤笑,她自信怼道: “恕我直言,你想抢也抢不来!” “是吗?”温暖愤然冷笑,双臂抱胸,上前一步朝她逼近。很不屑的挑了挑她锁骨上的挂饰,眉毛一扬,“你的自信,是不是过于盲目了?” 说我晚装的效果穿不过你,我认! 说我嘴皮子斗不过你,我也认! 但说到情场上的较量,尤其是对凌斯栩,哼,我温暖打遍天下无敌手! 楚楚兮微微侧身,躲开她玉爪的挑衅,悠然笑道: “也许!但自信,不是主要原因。”说着冲她眨眼,嘴角绽放一个狡黠,“不妨告诉你,我对凌斯栩,也没兴趣。” 因此,他不算我真正意义上的未婚夫,你想要只管拿去。而将来被我楚楚兮认定的男人,谁特么都抢不走,因为那个人,不会是凌斯栩。 “……”温暖吸口凉气,脸上摸过一丝愠恼。 “所以,温小姐想要凤冠,还是换种方式跟我谈!”悠然丢下这句话,楚楚兮转身想走。 又特么被温暖拦住去路: “你想要什么方式?” 这就迫不及待的妥协了? 看来她是真的不在乎凌斯栩,只想要凤冠。可,那凤冠到底是个啥玩意儿?为毛会引起这么多人的追捧? 楚楚兮表示,很想一探究竟。但不是今晚,温暖身上的谜太特么多了,今晚根本套不出来。 “抱歉,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找你哈!”轻松拍拍她的肩,楚楚兮挂着傲娇的笑,转身离去。 突然觉得刚才这种女人间的对手戏,比电视剧里正宫和小三的撕逼大战、抢男人的狗血剧情,飒爽多了! 可,爽不过三秒…… 身后的温暖岂能甘心? 见四下无人,而丛林里一双眼睛虎视眈眈。她心一横,悄悄上前,突然从背后捂着楚楚兮的口鼻…… 欲跟丛林里的同伙一起,索性来个绑架!逼姓田的那小三八,交出凤冠! 可她万万没算到,楚楚兮是个练家子! 女孩下意识胳膊肘往后一顶,温暖就招架不住了…… 只听见“啊”一声,踩在石子路上的高跟鞋一崴,温暖失衡,倾斜的落入泳池。 楚楚兮转身,本能的伸手想拉她,却被温暖一把拽入泳池。 这一幕,正好被赶出来的凌斯栩看到…… “暖儿!” 横空飞来他的一声惊呼,于是,丛林里本想蹿出来的男人,瞬间又缩了回去。 “救,救命……” 温暖拍打着水面,花容失色的喊道。而黑暗光线下,无人看到泳池深水里,她脚上的高跟鞋在使劲踩踏着瘦小的女孩…… 楚楚兮被温暖踩得浮不出水面!更要命的是,落水的瞬间,她小腿就痉挛起来,整条腿动弹不得。 温暖压在她身上的力道,无异于谋杀! 可,没人知道…… 凌斯栩刚刚看到的画面也只是:楚楚兮伸手,像是一把将温暖推下了水!而他的暖儿仅仅是出于求生本能,在落水的那刻才拉住女孩的手…… 不!慎! 将女孩拽下水…… 此刻瞥见池中的人,他眼神一变,一把扯下外套! “噗通——” 楚楚兮听见有人跳入池,水光中一道人影慢慢游来,她认出来那个身影是凌斯栩。求生的意识,让她朝那道身影伸出手,满目的期待与渴望,然而…… 那只手却从她头顶穿过,拉住了温暖的手! 身上的力道骤然一轻,楚楚兮脸色一白,无力的朝池底滑去…… 心,莫名的疼了下! 他那声“暖儿”,她听到了。可当时她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在阻止温暖的恶行。现在看来,她也许想多了…… 他心里只有那女人,就算实事摆在眼前,他也会一叶障目! 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眼里只有心爱的女人。依然会忘记曾经在游艇上,她亲口告诉过他…… 她不会游泳! 这是一个三米高的深水池,加上她小腿痉挛,何以自救? 意识越来越淡,她隐隐约约听到岸上男人的声音,焦急的问着: “暖儿,你怎么样?” 还在关心他的暖儿? 不知道水里还有一个吗? 即便没有感情,凌斯栩,你怎能见死不救? 也许是心里的这股怨火猛然而起,冲开了小腿的痉挛。求生的意识,让楚楚兮开始四肢噗通,拼命发出求救信号…… 终是人性未泯! 只听见又一声“噗通”,凌斯栩再度落水。接着,大掌揽住她的腰,用力将她拉到怀里。 楚楚兮只觉唇上一软,一股清新的、夹杂着淡淡烟草味的空气漫入口中,本能抱住了他的肩膀,吸允着他嘴里的空气…… 初吻,就这样没了! 见她这般“如狼似虎”的吻他,凌斯栩眼神暗了暗,轻轻咬了下她的唇。 楚楚兮心里一糗,立马松开他的唇,男人这才慢慢拖着她往水面游去…… “哗啦——” 凌斯栩吃力的将楚楚兮抱上岸后,竟一把丢给路言,冲路言吹胡子瞪眼: “要救你自己不会跳水啊?踹老子下去干嘛?” 楚楚兮:…… 心头一凉。 这就是她的未婚夫! 若不是路言一脚将他踹下水,他或许死都不会救她…… “嘿嘿,老子是个旱鸭子呗!”双手托着女孩的娇躯,路言笑得奸诈。 凌斯栩白眼一翻:“扯你!” 路言懒得搭理他,表情逐渐冷硬,缓缓将楚楚兮放到地上。低头贴着她的胸口听了听,然后双手交叠在她胸口用力按压。 楚楚兮咳出一口水,依旧没睁眼皮。路言蹙了蹙眉,踮起她的下巴,低头贴了上去…… 凌斯栩在一边看得瞳孔张了张,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第59章 一叶障目 第59章 一叶障目 心里莫名响起一个声音:路言要吻你的未婚妻!他要绿了你! 尽管早在拍卖会场时,路言就已经“绿”了他,可凌斯栩还是脱口而出: “别……” 那个“动”字还没说出口,就见路言的唇,在要贴上女孩娇唇的那一刻,突然止住。 并非听到了他的阻止,而是因为…… “我没事!” 楚楚兮突然睁开了眼,咳嗽了几声,又呛出几口水。初吻刚刚在水里没了,她也本能的排斥,转眼就被另一个男人嘴对嘴。 终是没吻上,凌斯栩长长松了口气,这才转向身边的温暖。来不及擦干水渍,半跪着托起女人的头: “暖儿,你感觉怎样?” 温暖呛了口水,咳得一张脸绯红,哭着抱着男人,嘴唇直打哆嗦: “斯栩,斯栩……” “别怕,有我在!” 将女人的脑袋搂入怀,他虽是无限柔情的安慰着温暖,疑惑担心的目光却看向那边的楚楚兮和路言。 眉头皱得很紧,凌斯栩嘴唇翕动了下,似是有什么疑问在唇边欲言又止。几秒钟后,他将温暖放下,起身走到楚楚兮面前…… “你没事了,对?”居高临下,剑眉一挑,他眸中透着薄情,“去,给温小姐赔礼道歉!” 道歉?呵…… 楚楚兮无限嘲讽一声苦笑,很响,很响。继而面无表情吸口凉气,抬起头,冲他平静扬眉: “给个理由!” 凌斯栩缓缓蹲下,捏起她下颚,语气阴狠: “原因你自己清楚!” 楚楚兮:…… 她还能说什么? 解释说,是你的暖儿想偷袭我? 别介了! 跟一个偏听偏信、一叶障目的人,你永远也说不清! 这一刻,她真想问身边的路言,你家会场的庭院里应该装有摄像头?能不能去调一下监控视频,让这个男人好好看看,刚才泳池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子里的话,终是咽了回去! 她不是一个咄咄逼人、追根究底的死心眼子,眼前的男人她又不稀罕,何必去跟他的心头肉一争高下呢?把他心中的女神幻象打破,对她而言,有啥好处? “斯栩,你别怪楚小姐!”那边的温暖反倒惺惺作态起来,故作挣扎着向男人伸出手,白着脸颤抖道,“刚才是我,是我自己没站稳……” “犯不着为她说话!” 凌斯栩愤然驳回,一把扔开楚楚兮的下颚。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我亲眼看到,她把你推下水的!” 温暖没再解释,暗暗松口气。嘴角弯起,朝楚楚兮抛去一个胜利者的冷笑,十足恶毒。 只可惜,这一幕凌斯栩没看到…… 因为他背对着温暖! 倒是路言,将两女的表情尽收眼底,撇过头去一声嗤笑。心中自由明断,面上却不好说什么。 至于楚楚兮,听到凌斯栩的一口咬定后,只觉心静得出奇。说不好是波澜不惊,还是心如死灰。 她只觉得有些嘲讽,便游刃有余的怼道: “都有人证了,那温小姐应该告我企图谋杀啊!”说着缓缓站起身,朝凌斯栩下颚一昂,面无表情道,“到时候凌爷别忘出庭作证!只要法庭判我有罪,这个道歉,我楚楚兮一定给!” 凌斯栩:…… 双唇翕动,眸中冒火,却又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楚楚兮懒得再搭理他,转向路言,轻声问: “麦子走了吗?” “谁是麦子?”路言听得一懵。 “就是……”突感一地鸡毛,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她叹口气,“算了,我自己去!” 挂着一身湿漉漉的晚装裙,垂眸一脸冷漠的,跟凌斯栩擦身而过,朝那座小别墅走去。 “喂喂喂,你这样子还能去哪里?”路言追了上来,皱眉叹气,“走走走,跟我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先!” 说着,也不管女孩答不答应,拉起她的手腕,就往身后那栋欧式主建筑走去。 楚楚兮皱眉犹豫,却也没明显抗拒。今晚来趟慈善拍卖,积了一肚子的疑惑,关于路言的,自然也不在少数,她也想找个机会跟他单独聊聊,以便解谜。 可没走两步,只见前方晃过一个人影,叼着烟,吊儿郎当的从大楼里走了出来。那金光闪闪的黑色西装,让楚楚兮瞳孔一张…… 如猜不错,此人应该就是刚刚躲在植被里的黑影! 正欲上前瞧个明白,就见身边的路言朝那人喊道: “那个谁!来招呼凌爷和他女人也换身衣服!” 男人转眸,愣了下,像是对路言的这个命令感到意外?继而叹口气,用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动作,将指间烟头弹掉,一脚踩灭。 “得嘞!” 最后屁颠屁颠的,朝他们这边走来。 擦身而过时,楚楚兮才认出,居然是闻一凡! 顶流明星来了会场,怎么没参加拍卖?如果刚刚躲在丛林里的人是他,那温暖跟他…… 如是腹诽中,楚楚兮放缓脚步,微微回头。 只见五千万粉丝心中至高无上的男神,公众眼里妥妥的高冷桀骜男,众媒体热捧的“天神下凡”,此刻在凌斯栩面前,就像条哈巴狗…… 双手拾起凌爷刚刚仍在地上的西装外套,闻一凡弓着腰,笑得谄媚: “凌爷!” 那样子,就差给男人舔鞋了! 楚楚兮不禁倒吸口凉气…… 田麦子,你眼瞎么? 就这么个卑躬屈膝的阴阳人,你粉他哪一点啊? 凌斯栩反倒没有冷冰冰的居高临下,只一脸狐疑的问他: “你不是在三亚拍戏吗?跑来这儿干嘛?” “圈里有个趴,花姐让我过来应酬下。”闻一凡笑得尴尬。 花姐是他的经纪人。 楚楚兮着重注意了下温暖的表情,只见女人嫌恶皱眉,微微撇过头去。像是很反感闻一凡?又像是觉得他丢人?还貌似带着一丢丢的心虚,怕凌斯栩男人看出她和闻一凡的暧昧关系? 楚楚兮认真打量着闻一凡和温暖,却不知此刻,身边的路言也在暗暗打量她…… 嘴角勾起,路言绽放一个狡黠的冷笑,悄无声息。 至于凌斯栩,他状似没心思留意众人的表情。从闻一凡手里一把拿过自己的西装,他没好气瞪视: “哼,我看不是圈里的趴,是你自己的私人派对?” 这下闻一凡彻底尬住,无从辩驳,只得挠着头,目光躲闪: “呵呵,凡事都逃不过凌爷的眼睛……” 脸上的那抹尬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而温暖在闻言后,则明显一怔。本能转眸,惊诧看向闻一凡。继而暗暗吸口凉气,垂眸皱眉,压抑着恼火。 凌斯栩状似没察觉到,朝闻一凡丢下一句: “别玩过火!如果再被人爆猛料,老子可不会帮你摆平!” 说罢拉起温暖的手,大步流星离开。 跟前方二人擦身而过时,他面不改色的撞了下路言肩膀,始终目视前方,不看二人一眼,就像不认识一样? 路言愣了下,继而嗤笑摇头; 楚楚兮却眨巴眼睛,全程盯着温暖的表情看; 被她盯得焦虑难安,温暖垂眸皱眉,被男人拉着匆匆而过; 闻一凡无可奈何的跟上,路过路言身边时稍作停顿,丢给男人一个怨恨的白眼; 这一系列的微表情,楚楚兮秒能从中猜到一切…… 娱乐圈里男星睡粉的行为见怪不怪,很多人不慎被粉丝爆过料。闻一凡也没能逃脱,去年有女粉丝爆料他开糜烂派对、猎艳睡粉。之后媒体为他站台,舆论一片倒的压制,他才躲过一劫。 用脚指头就能猜到,帮他度过危机的人,是他背后的资本——凌斯栩! 没曾想他死性不改,猎艳睡粉的糜烂派对仍在继续?所以凌斯栩恨铁不成钢,却不知身边的女人,比他更恼火! 楚楚兮猜想:此刻温暖估计杀了闻一凡的心都有?所以,不管凌斯栩刚才是有心还是无意,一定程度上,都是击退情敌的狠招…… 这么说来,他大智若愚? 楚楚兮歪着脑袋,眨巴眼睛使劲琢磨。 路言见她半天没反应,便轻轻拍了下她脑门,嗔怒道: “喂,想啥呢?想得这么出神?” 楚楚兮一眼看出眼前这货刚才的故意,便故作天真的眨巴大萌眼,回答道: “在琢磨刚才的事哦!” “说说看,琢磨到啥了?”路言抄起手,嘴角坏笑。 楚楚兮挺了挺胸,迈开脚步朝前走,淡然丢下一句: “九个字总结,闻一凡睡粉,温暖动怒!” “嘿嘿,你这小脑瓜子还挺灵光的嘛!”路言追过来,宠溺摸了摸她脑袋。 “别忙着夸!”楚楚兮停下脚步,煞有其事的看着他,“我还剩一个疑惑没解开!” “但说无妨!” “你丫跟闻一凡什么关系?”楚楚兮身体前倾,故意直勾勾的盯着他。 路言嗤笑了下,慢条斯理从怀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继而朝她脸上轻轻吐了口烟圈,含糊其辞,笑得暧昧: “你看到的关系咯!” “哦,原来是这样?”装得若有顿悟,楚楚兮迈开脚步继续朝前走,说得一本正经,“所以,闻一凡的睡粉派对,你丫是常客!” 路言:…… “滚你大爷!” 朝她背影没好气一句嘟囔后,他心急火燎的追了上来,“呐呐呐,话可不能乱说,否则我告你诽谤!” 楚楚兮微微白他一眼:“我只说常客,又没说你也参与了睡粉,急个啥?” 路言:…… 谁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急了? 第60章 共处一室 第60章 共处一室 返回欧式主建筑,楚楚兮才留意到这里的装修磅礴。刚刚全神贯注于拍卖会,没空在意“房子装修”这等不重要的问题。 现在落幕散场,跟在路言身后上了楼梯,楚楚兮才好奇放眼四周。只见房子一共三层,犹如英式宫殿,每层都环绕着一楼大厅,也就是拍卖会场。层层叠加,客厅北面螺旋形楼梯,雕栏玉砌,灿金色的扶手彰显奢华…… 足可见,路家财力雄厚! 跟着路言来到二楼的小客房门口时,路言驻足。只见他稍作停顿,眼珠子狡黠一转后,又继续朝前走。 楚楚兮不知他搞什么鬼,只能呆呆跟着。 环着圆形走廊,一直走到跟刚才那间客房遥遥相对的大卧室时,路言突然重重一脚踹开房门,把楚楚兮往里一推: “呐,就在这儿洗!” 说着,从外面砰一声关上房门。 楚楚兮愣…… 还没缓过神,就听见身后一个暴躁的男声响起: “谁让你进来的?” 回眸一看,竟是凌斯栩…… 只见他光着上身,满头洗发水的泡泡,腰间挂着一条浴巾。站在浴室门口,嫌恶愠恼的瞪着她。 而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楚楚兮一下子慌了神,没时间跟他解释,下意识认为浴室里的哗哗水流下,还站着温暖。便倏然转身,拼命转动着门把手,想开门逃走。 可这扇该死的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路言,你搞什么鬼?”她只得暴躁拍打着门,冲外面狂喊,“快开门!信不信老娘把你撕成碎片?” 门外无人回应,寂寂无声。 屋内的男人则深深吸口凉气,心中暴躁又无奈。返回浴室,顺手拿了条浴巾,出来后一把丢在门口女孩的脑袋上。 楚楚兮眼前一黑,红着脸,将浴巾拽下来,冲他吹胡子瞪眼: “喂!你?” 气恼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打发小孩子一样的动作,却又无从斥责什么。 凌斯栩无视她的情绪,甚至都懒得看她一眼,淡淡丢下一句: “我洗了你才能洗!” “凭什么?” 楚楚兮怒火万丈的脱口而出,冲过来想跟他抢浴室。 对,你没听错,只是想抢浴室! 因为她时间紧张,心已飞到田麦子那里。绝没有“想一睹浴室里有没有温暖在”的不良企图,绝没有这种心理。 可冲过来时看到浴室里空荡荡,她还真就不争气的,暗暗松了口气…… 顿更有信心,跟他抢着洗澡了! 于是,就在浴室门被关上的瞬间,楚楚兮一把抵住了门框。抬着头,瞪圆眼睛望着凌斯栩。 男人双眸乌黑明亮,发丝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划过喉结,在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落下弯弯曲曲的水痕…… 楚楚兮顿时怂了,别过眼去,吞了吞口水,随即暗骂自己花痴。 凌斯栩眯着眸子打量她,今晚的“泳池惊魂”,他同样感慨万千。有些事情他虽一叶障目,但也并非女孩以为的那种,不明是非的男人…… * 虽没看到温暖之前“想绑架女孩”的行为,却在第一次下水救人时,切切实实看到了温暖“踩人”的动作…… 所以,不管有没有路言一脚将他踹下水,也不管温暖踩没踩人,他都会去救楚楚兮! 她不会游泳,他没忘记! 之所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有两重原因:其一,不想给这个“未婚妻”好脸色看,以防她情不自禁的爱上他…… 你懂的,花季少女容易情窦初开,更何况面对的是他——凌斯栩啊! 其二,不想对温暖打草惊蛇! 要让女人看到,他依旧在被她蛊惑,深陷情网中不能自拔。 而实际上呢? 他凌斯栩又不是个傻瓜,会场里就已经对温暖起疑了,再加上后来闻一凡的种种…… 呵,他这个天蝎座的男人,还能捕捉不到众人的微表情? 所以上楼后,他当机立断,跟温暖分开房间洗澡。还装作很随意的,将女人丢给闻一凡照顾。 自己则一个人来到大卧室,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方卓打电话: “帮我查一个人!” “谁?” “温暖!” * 凌斯栩深知,刚刚路言是故意把闻一凡叫过来的!一定意义上,路言是在心照不宣的跟他玩着默契…… 但现在,路言竟然把“火柴棍”给推了进来,这可不是默契! 略略收回目光,凌斯栩淡淡道: “怎么,想一起洗?” 楚楚兮脸色一红,倏地松开手。 男人“啪”一声直接关上门,差点儿撞歪她的鼻子…… 靠,这算是报了三亚的“一鼻之仇”么? 楚楚兮瞪着眼睛盯着门,缓过神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幼稚,蔫蔫儿的走到一边,擦拭头发。 “笃笃——” 有人敲门。 楚楚兮心口一紧,下意识认为门外的人是温暖。瞠目结舌的看了眼浴室,犹犹豫豫走过去,顿了顿后,还是轻轻拉开了门。 “野原太太!” 门打开一条缝后,就再也拉不动。外面呈现路言的半张脸,挂着狡黠的坏笑。伸手进来,递给她一件干净的黑色吊带裙,故作谄媚道, “给!我帮你准备的衣服。” 一看到是他,楚楚兮气不打一处来: “姓路的,你丫还敢来?” 拼命想拽开房门,可门外路言将把手握得死死。她怎么着也拉不开,房门还是一条缝。 气得楚楚兮在心里直骂: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路言,你幼稚不? 直到感觉出她放弃了,不再拽门,路言才笑嘻嘻的怼道: “我不来,你俩就要在这房间里呆一辈子咯!” 楚楚兮:…… 这才顿悟刚刚为毛从里面打不开房门,原来被路言从外面锁住了! 靠,真是没见过比他还幼稚的男人! 和路言一比,黄梓浩都算成熟的“老鲜肉”了! 见她一直气鼓鼓,路言嘴一撅,嘟囔: “喂,衣服还要不要了?不要我拿走了!” “拿来!” 楚楚兮怒目圆瞪,粗暴一把拿走吊带裙,展开一看,顿傻眼…… 靠! 居然是一条不堪入目(无比性感)的,情趣睡衣? “这什么破玩意儿?”她无限恼羞的,冲门外路言喷唾沫星子。 卡在门口的路言,却笑眯眯道: “嘿嘿!有些事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虽很有可能技巧欠缺,但只要你稍加引导,感觉绝不会差。” 楚楚兮愣…… 听得云里雾里,正要问两句,听到身后的浴室门突然拉开。 回眸,只见凌斯栩围着一条浴巾,黑着脸盯着门口,薄唇一掀,朝路言冷硬的吐出一个字: “滚!” 楚楚兮吓一跳。 门缝外的路言却笑得更欢,冲她眨眼,丢下一句: “妞,记住哥说的话。” 咋又成“哥”了? 你丫啥时候是我哥? 楚楚兮来不及辩驳,一条毛巾就横空飞了过来,打到门板上。门外的路言,自是已经麻溜溜的闪了。 她:…… 对着房门目瞪口呆,生无可恋。 愣是过了好几秒,才缓过神。倏地转身,朝凌斯栩吹胡子瞪眼: “喂,你丫既然出来了,为毛不帮我拉开门?” 那么好的机会让我从这里逃出去,他咋不知道珍惜?非得两个人在一间房里洗澡么?还,还要换上,如此不堪入目的一件睡裙? 草草草,一想到等会儿洗完澡后,她将以什么样的面貌走出浴室…… 楚楚兮就情不自禁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矫情啥?” 凌斯栩却淡淡白她一眼,慢条斯理的用毛巾擦着头发,大言不惭道, “即将结婚的两人在一个房间洗澡,不是很正常吗?” 楚楚兮:…… 敢情,路言没做错咯? 突感脑子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面对这凌乱的夜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已丧失思维去预测…… 只知怎么着都不能穿着手上这件睡裙,出现在男人面前。不管他是谁,哪怕他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认定的老公,才十八岁的她也做不到! 可,又没有其他干的衣服换,怎么办? 该死的路言! 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刚才拼命跟我抢浴室,现在老子洗好了,你又呆呆不动?” 见她杵在那里愣神,凌斯栩一边打开衣柜,取出他寄存在这里的私人衣物,一边冷笑嘲讽道, “怎么,还真想跟我一起洗?” “做梦你!” 楚楚兮猛地缓过神,没空再去骂路言那个“搅屎棍”,目光落在男人随手丢在床上的一件男士黑衬衣上…… 顿瞳孔一亮,夺步上前,毫不客气卷走他的干净衬衣,蛮横道, “征用下你的衬衣!” 凌斯栩一怔…… “喂,你拿走了我穿什么?” 虽说这幢庭院有他的股份,但毕竟是路家的地盘,他不常来。在这里有私人房间、私人衣柜,寄存的衣服却寥寥无几。 仅有的一件衬衣,还是去年开名流派对时,他留下的。 “穿这个!” 女孩傲娇笑着进了浴室,将手里的吊带裙朝他潇洒一丢,正好落在他脑袋上。 凌斯栩:…… 等他缓过神时,浴室门砰一声被她关上。 呆呆扯下盖在脑袋上的黑裙子,他拿在手里一看…… 靠! 顿心里一万个p! 路言你大爷,居然塞给她这样一条裙子?存心为难我们么? 第61章 我为你好 第61章 我为你好 几分钟后,当楚楚兮鼓着脸、怯生生的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坐在床尾抽烟的凌斯栩,本能的眸光一闪…… 还别说,他的衬衣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衬衣边边正好及她的膝盖上方,像一件宽大的休闲裙,露出白花花的两条美腿,说不出有多性感。 再往上,长长的衬衣袖子被她随意卷起,拧在胳膊肘往上处,露出两支纤纤手臂,同样白花花。 凌斯栩饶有兴致的目光继续往上挪,落在女孩那张气鼓鼓、又透着娇羞的脸上后,他瞬间心头一丧…… 方才的性感,荡然无存! 怎么那张脸还是黑不拉几的?卸完妆,更特么黑了! 眉间烦闷皱起,他低声抱怨: “我说你的皮肤,怎么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 三亚游艇上她穿着比基尼,身上的皮肤虽不像现在这么白,整个人肤色却也算匀称。不像此刻,白花花的躯体顶着一个黑脑袋?火柴棍的形象,要多鲜明有多鲜明! 生平第一次真空穿男人的衬衣,楚楚兮本就浑身不自在。此刻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手足无措了。 “你,你管得着吗?” 撅起小嘴怼道,她目光慌乱躲闪,不敢跟他直视。杵在浴室门口不敢上前,甚至不敢挪动一步,很有些不知所措。 “三亚时穿比基尼,也不见你有这么白啊!”透过烟丝,男人直直盯着她那两条白花花的腿,一声嗤笑,“难不成是老子衬衣的功劳,把你衬白了?” “关你什么事!” 楚楚兮抬眸瞪向他,小手将衣摆使劲往下拉,白眼微翻,噘着嘴嘟囔, “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真空穿西装,也不知道把扣子扣上?” 因衬衣被掠夺,此刻凌斯栩上身真空套着西装,微微敞开,迷死人的胸肌和腹肌若隐若现。再加上他慵懒随意的状态,愈发显得性感…… 楚楚兮愣是不争气的,轻轻咽了咽口水。 讲真,三亚洲际酒店相遇时,面对他的一览无遗,她都没今晚这样情不自禁的犯花痴。 她不知为何会这样,也许是今晚太过凌乱;也许是这两天的相处,消除了些许陌生感;但也许是,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半遮半露的状态下才最迷人。 就像古代新娘子的红盖头,有股魔力吸引人去掀开。此刻男人真空半掩的西装,也勾引着旁人,去把它脱下…… 这种“不知廉耻”的念头,让女孩小脸倏然蹿红。 “扣不扣,有关系吗?”凌斯栩一声轻笑,“我全身上下,哪一处你没看过?” 楚楚兮:…… 小脸更红了,简直红到了脖子根。好在她脸上皮肤黑,不怎么看得出来。 这时,男人掐灭香烟走到她面前。目光深沉如水,将她从上到下认真的看了看,淡淡道: “其实你不黑,皮肤挺瓷的,对?” 能猜出三亚初遇时,她肤色不白的原因:为家里操劳奔波,炎炎夏季,风吹日晒夺去了白皙。现在已过立秋,马上九月开学了,身上的皮肤自然恢复正常。 “可为毛这张脸……” 比三亚时更黑了! 这是凌斯栩最不解的地方。 “美黑素!”楚楚兮脱口而出,局促不安。 “嗯?” “这,这都怪麦子!” 叹口气,楚楚兮放松了一些。垂眸噘嘴,很糗的解释道,“在三亚机场非要买什么免税护肤品,上面的泰文她又不认得,结果一不小心,把美黑素spa当成美白的了。” “真够笨的!” 凌斯栩听得一声嗤笑,走回沙发上坐下,二郎腿翘起,掏出手机, “方卓,给我定一套女士美白素护肤品!” 就是这么果断、干脆! 楚楚兮愣了愣,继而傻乎乎的问: “给我的吗?” “那不然呢?” 凌斯栩悠然弹弹烟灰,心想:老子身边的女人,也就你一个黑不拉几。 楚楚兮顿了顿,走过来一本正经的问: “为毛要送我东西?” 嘲笑我没见识、愚蠢?连美黑素和美白素都分不清? 别怪她神经敏感死较真,作为一个学霸,这件事的确有辱她的智慧。 却见凌斯栩轻蔑一笑,指尖夹着香烟,一副懒洋洋的坐姿: “我不喜欢皮肤黑的女人!” “我没要你喜欢!”她怼得拧巴。 他恼:“可我看着碍眼!” 她:…… 那句“你可以不看我”到了嘴边,被咽了回去。 淡然转身轻轻走到门口,试着拧动门把手。这次很顺利,路言没从外面将门反锁。犹豫了下,她还是打开门欲出去。 “你去哪里?”身后他问。 楚楚兮本不想继续怼他,却也不想老老实实的回答说:要去找麦子会和。毕竟此刻她着装不雅,他若阻挠,或问东问西,她也不好解释。 便回眸,冲他眨眼一笑: “出去啊,省得你看着碍眼!” 凌斯栩:…… 她还是不是个女人? 怎如此干巴?没一点十八岁少女应该有的娇滴可爱? 气氛一下子烦闷起来,他掐灭香烟急速走了过来,一把抵住门,对女孩义正言辞: “听着,我不管你跟姓田的那丫头在耍什么花招,最好给我停下!” “切,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别不识抬举,老子是为你好!”凌斯栩凛凛挑眉,一脸严肃。 “……”楚楚兮不语,打量着他,眸中充满质疑。 轻轻将门关上,反锁,凌斯栩压低声音,跟她把话说开: “路言在钓鱼!被他盯上,你可没好果子吃!” 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心口紧了紧…… 钓鱼? 照妖镜? 脑子里迅速把路言今晚的行为回放了一遍,可以说今晚所有的拍品,路言都没喊价,包括他妈的手链,独独除了凤冠! 且,他的喊价毫无诚意,表面看像是哄抬拍价、瞎搅局;而实际上呢?他在迅速过滤一批观望、凑热闹的人! 难怪麦子喊出一亿后,他要说“又照出一个妖精了”;难怪她象征性的在一亿上加了五百万后,他会如此震惊…… 原来凤冠,就是路言的“照妖镜”,他的鱼饵! 可,他凭什么要把“钓上来的鱼”断定为“妖精”?珍贵藏品既然能拿来公开拍卖,那就是合理合法,别人想要、出高价,有错吗? 想到这里,楚楚兮又深感疑惑,便一脸认真的看向凌斯栩: “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有很多,老子还能每一件都跟你解释?” 男人走回沙发边,点根烟,不打算跟她说太多。因为刚才的推断,关于凤冠和路言,他也只停留在猜测,并无实质性证据。 “可我早就被路言盯上了!” 楚楚兮莫名的焦虑起来,尽管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时被路言盯上的,只知不是今晚。所以,她算不上路言用凤冠钓的鱼。此刻的担心,更多是为麦子。 “他知道野原太太这名儿是假的,知道我叫楚楚兮,知道我爸楚国栋和我妈沈亦臻。还知道……” 皱眉抿唇,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男人口吻淡然,站在窗边背对她,波澜不惊的抽着烟。 “……”楚楚兮低首垂眸,神色尴尬,“知道你娶我的原因。” 闻言,凌斯栩心里咯噔了下,夹着香烟的手在唇边顿了顿。 继而转过身淡淡的看着她,目光深沉如水,属于上位者多年历练的眼神。哪怕你离他这么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甚至被这双眼睛透出的锐利,削割得无所遁形。 楚楚兮不敢抬眸,猜想他认为是她在路言那里大嘴巴乱说,以他未婚妻的身份,把他娶她的动机散布出去的…… 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总觉得越解释越乱,有欲盖弥彰之嫌。 直到凌斯栩轻轻一声冷哼,断言道: “那只能说明,路言一早就盯上宁婧姗了。他手头上的案子,宁婧姗是嫌疑人!” 言外之意:路言是因为调查宁婧姗这个嫌疑人,才盯上你的。他要调查,你这个宁婧姗的私生女,是不是也跟那件跨国走私大案有关。 闻言,楚楚兮惊诧抬眸: “什么案子?” “……”凌斯栩不语,转过身去对着窗外的夜色,抽烟深思。 “快说啊!” 楚楚兮急了,跨步上前站到他面前,开诚布公道,“我今晚也有一肚子疑惑,你讲的没错,路言深藏不露,说的话匪夷所思,十句有五句我听不懂……” 最大的疑惑莫过于“路开”,路言凭什么说她对这个名字耳熟? 正欲把这点跟男人说开,问问他是否了解路开其人,就见凌斯栩“没头没脑”的问她: “先说说,你今晚为什么要叫野原太太?” 楚楚兮愣:“这,这跟你说的案子,有关系吗?” 凌斯栩不回答,眸光中的犀利增添了几分:“指使你和田麦子来竞拍凤冠的人,是不是你背后的那日本鬼子——野原?” 楚楚兮:…… 瞠目结舌! 无从解释! 真没想到,她随口怼他的一句话,随便编的一个假名,竟让他误会如此深? 凌斯栩,我该说你死较真呢,还是脑子笨?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满心焦虑,楚楚兮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小脸气鼓鼓。 “先回答我!” 男人却不依不挠,走过来站到她面前,微微俯身。眸光犀利的逼近她,一字一顿,谨慎追问, “你是不是跟境外黑势力有联系?譬如,日本黑帮的几代目?” 以他的思维视角,若凤冠牵扯到路言正在调查的跨国走私大案。那楚楚兮今晚以“野原太太”的身份突然亮相,以及凤冠最后被田麦子拍走,则极能说明一些问题…… 对此,他不得不担心,尽管她只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第62章 路开之谜 第62章 路开之谜 却见女孩狠狠愣住,嘴巴张得能放进去一个鸡蛋…… 一个蜡笔小新,竟引来他对日本黑帮的猜想? 足可见他是多么没见识,多么死心眼子!哦不,足可见他所说的那桩案子,多么非同凡响! 对此,楚楚兮没法掉以轻心。合上嘴巴,她眉头紧皱…… 如果案子跟凤冠有关,宁婧姗是嫌疑人。那今晚她和麦子,岂不是中了蛇夫的套?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竟不再焦虑难安,她性子一向能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叹口气,一脸认真的看着凌斯栩,道: “我只认识一个日本人,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快说!” 这回换凌斯栩急了,女孩的态度让他以为,自己猜的都对。她还真就深藏不露的,跟境外黑帮有牵扯…… 可接下来,当女孩从手机里调出蜡笔小新的百度百科,呈到他眼前时,他又满头雾水的狠狠愣住: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脸嫌恶的将她手机推开,眼珠子转了转后,他这才顿悟…… 草草草! 她所谓的“野原家儿子”,居然是个“一脸欠揍样”的卡通小屁孩? 化名“野原太太”,居然是暗示:他在她眼里跟这个很欠揍的小屁孩,一个等级? 最可笑的是,他竟然毫无察觉?若不是她把话说开,他还在那儿猜测野原是个日本黑帮的几代目? 堂堂凌爷,竟如此沦为笑柄…… 这一刻,凌斯栩想杀她的心都有! 却见女孩一脸无辜的解释道: “就是个玩笑话,当时怼你的。”说着垂眸噘嘴,嘟囔道,“哪知你这么没见识,连野原新之助都不知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凌斯栩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 “老子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关注这些东东?” 其实,他不是不知蜡笔小新,只是没兴趣,只是不知这小子的大名叫野原新之助。 楚楚兮:…… 嘟着嘴微微白了他一眼。 心想:那你还有时间手机斗地主? 这个乌龙带来的糗态,比起刚刚在拍卖会场赠送手链时,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凌斯栩果断结束,义正言辞的回归主题: “也就是说,你跟境外黑势力没牵扯?” 却见楚楚兮垂眸不敢抬眼,顿了顿后,轻点头: “嗯。” 她的心虚,他一眼看出! 深知她仍有所隐瞒,便追根问底: “那么好,今晚到底是谁让你俩来拍凤冠的?田麦子的钱,哪里来的?” “这个……”楚楚兮抿唇皱眉,有苦难言。起身走到窗前,背对他,“我暂时没法跟你解释。” 男人的思路给了她灵感:也许,宁婧姗真跟境外黑势力有牵扯,如果她就是蛇夫的话。 身后的凌斯栩燥了,冲她喝道: “你能解释什么?” 楚楚兮:…… 缓缓转身,弱弱抬眸,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噘嘴嘟囔: “野原太太。” 只能解释这个。 “……”凌斯栩尬,继而头一偏,暴躁道,“这个不需要解释!” 用怒火来掩饰自己的糗态? 讲真,这一刻的他,有那么一丢丢说不出的可爱。 扰得楚楚兮抿唇偷笑了下,继而叹口气,果断结束这话题。走上前,朝他问道: “对了,你认识路开么?” 凌斯栩一懵,转过眸来:“听说过,怎么了?”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楚楚兮皱眉,小心谨慎的问。 凌斯栩更加疑惑,便吸口凉气道: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路言!” “我问了,他不说。”女孩一脸沮丧。 “也对!”凌斯栩嗤笑,弹弹烟灰,“人家的家事,凭什么告诉你一个不相干的人?” 楚楚兮:…… 见她被怼住,也担心她就此关上“话匣子”,凌斯栩便抛出一点线索: “听说,路开死于交通意外。” “什么交通?”楚楚兮立马紧张起来,“是不是车祸?” 凌斯栩眸光犀利,审视着她: “你在怀疑什么?” “我爸的案子!”女孩直言不讳。 凌斯栩眸光疑惑,眉间深皱:“你怀疑楚国栋的车祸,跟路开的意外有关?” “……”女孩平静点头。 “根据!” 女孩犹豫了下,最后道: “路言问我,是不是对路开这名字很耳熟?” 闻言,凌斯栩先是一懵,继而眼珠子转了转,恍然大悟…… 卧槽槽槽,路家的保密工作,可谓是密不透风啊! 难怪路言会一早就盯上这丫头,有这层关系在,不盯才怪呢! 却见眼前的女孩,似乎还没猜到谜底…… “所以,我想去拜访下路开的遗孀,路言的婶婶。”楚楚兮若有所思,眸中淡淡忧伤。 凌斯栩摸了摸唇,冷哼: “你会见到她的!” “嗯?”女孩眸光一闪。 凌斯栩认为这个谜底,不应由他来揭晓,便拍拍她的肩,笑得自信而狡黠: “相信我。” 楚楚兮愣…… 以她的思维只能猜想:他这意思是,会帮她安排,去跟路开的遗孀见一面。 顿暗暗松了口气,却见窗边对着夜色凝思的男人,阴阴一笑道: “如果车祸不是意外,我想我能理清了!” “谁的车祸?”楚楚兮瞳孔一张,心猛地提了上来,“路开?还是我爸爸?” 她浑身紧绷; 他却悠悠转身,笑得狡猾。轻松弹弹烟灰,淡淡挑眉: “你觉得呢?” 楚楚兮:…… 我哪能知道? 凌斯栩懒得再逗她,却也不想把真相揭开。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不应是他来做。便道: “总之,今晚凤冠的亮相,很可能是路言跟他婶婶联手做局——追凶!” 最后两个字重重敲在楚楚兮心上……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般紧张,只隐隐觉得,杀死路开的凶手,极可能也是爸爸楚国栋的车祸肇事者! 爸爸很可能跟凤冠有牵扯,跟路开有牵扯。否则路言不会问她,是不是对“路开”这名儿耳熟! 难怪找不到肇事者;难怪事发地点会在天网没涉及到的偏远地带,原来…… 一切都是有预谋! 楚楚兮胸中悲愤四起,却见男人在一边悠然自信的分析: “如猜不错,杀身之祸的源头就在那个凤冠!有人想拿它去国外黑市上运作、炒天价,路开不愿转让。于是那些人索性开车撞死他,吓怕他的遗孀,让其不敢再留着凤冠……” 这段话的暗示,已很明显! 只可惜,楚楚兮人在局中,一时半会儿难以猜到最大的谜底。眸中扫过一抹冷冽,压抑着内心的悲愤和唏嘘,她嘴挂苦笑,用阴狠的语气追问: “你的意思是,今晚谁对凤冠志在必得,谁就是杀死路开的最大嫌疑人?” 从男人话里,她只听出了这层意思上的嘲讽。认为他在暗示:她和田麦子,已被路言锁定为“路开谋杀案”的最大嫌疑人。 “一目了然!” 男人唇角的那抹轻笑,让楚楚兮压抑的悲愤和暴躁,一下子爆发: “你早在会场时就猜到了,对不对?” 冲上前想一把揪住他衣领,无奈身高悬殊太大,最后只攥住了他西装的驳头。楚楚兮悲愤眯眸,咬牙切齿, “所以你不由分说断了温暖的念想,让她终止竞价,是不是?” 也能理解她的悲愤,要知道,温暖极可能是真正的杀人真凶!杀死路开,还极有可能杀死了她爸爸楚国栋…… 却被凌斯栩如此轻而易举的保护起来了? 凭什么? 最可气的是,当时凌斯栩放弃竞价,她也以为他怂了,以为他舍不得钱,以为他对温暖的感情不过如此。现在看来,呵…… 这真是一个敏锐谨慎、爱得深沉的“好男人”! 明知那女人身上疑点重重,也宁肯牺牲自己面子去保护她?甚至不惜两女落水时,他宁可舍弃她,也要第一时间救温暖这个“杀人凶手”? 凌斯栩,可知温暖不配? 不配! 楚楚兮心里在咆哮,却见男人淡然冷哼,轻松拿开西装上她的小手,一脸严肃道: “暖儿不是凶手,不是路言的鱼!我不想她搅局!” 楚楚兮:…… 无限失望涌上心头。 这就是陷入爱情里的男人,一叶障目,你改变不了。 深深吸口凉气,她犀利的追问: “她不是,那谁是?” “最后的买家!” 凌斯栩答得干脆利落,说这一切,无非是想吓唬她,逼她讲出真相…… 今晚到底是谁,让她和田麦子来此蹦跶的? “……”楚楚兮瞳孔一张,彻底被怼死。 身体瞬间垮下,无力的坐到了床沿上。垂着头,她眉间深锁。 心里很清楚,若温暖是路开凶杀案的嫌疑人,那蛇夫更是!如此看来,蛇夫并非天气原因不能赶来现场,而是从一开始就找好了替罪羊——她! 却没想到,麦子无意中做了挡箭牌? 等等! 如果蛇夫是这个阴谋,那黑金卡也绝壁不会用她本人的!今晚的引蛇出洞计划,注定流产,引不出蛇夫本尊! 楚楚兮正紧张思索着,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划破沉默。 凌斯栩走过去接电话,一开口就是英文,很不客气的问道: “who?”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见凌斯栩听得眉间一紧,继而诧异看向她;最后吸口凉气,果断道: “ok,i’ll call you back!” 说罢挂断,他一把拿起手包,瞳孔猩红的朝她走来,眸中怒气和疑惑交织。 楚楚兮心跳如雷,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事情越闹越大了! 正欲开口询问谁来的电话,就被男人一把捏住手腕,打开房门: “跟我走!” “喂,去哪儿?” 楚楚兮惊慌失措,手腕被他拽得很紧。且他气势汹汹,那样子就像是,要抓她去伏法似的? “你想去的地方!” 凌斯栩阴沉一句后,就不再理她。几乎是拖着她,大步流星的下楼,朝着“后台结算处”的那座小别墅走去。 楚楚兮:…… 更加不祥的预感袭来! 第63章 引出的蛇 第63章 引出的蛇 后台结算处。 凌斯栩一脚踢开门,只见屋内宾客都已离去,仅剩田麦子一人。工作人员也仅剩结算台处的出纳一人,并不见那名拍卖师…… 麦子抱着凤冠坐在沙发上,跟路言悠闲唠嗑,貌似谈笑风生? 楚楚兮怔住! 依照凌斯栩的思路,麦子不该是路言钓出来的“最大嫌疑人”吗?此刻不该被路言送到警方那里盘问吗?怎么两人还有空在这里谈笑风生? 田麦子似是压根没感觉到危机来临,见二人突然闯入,她无视凌斯栩一脸阴沉的凶狠,被楚楚兮这身奇怪的造型吸引,便走了过来,眨巴眼睛坏笑道: “卧槽,都换上睡衣了?你俩这是今晚就入洞房的节奏?” “……”楚楚兮尬,吞着口水惶惶不安。 不知该怎么提醒她:咱俩被人耍了,跟大案要案扯上关系了! 身边的凌斯栩则一把松开她的手腕,冷冽的眸光扫向田麦子,凶狠质问: “卡呢?” “什么卡?”麦子一懵。 “老子的黑金卡!”凌斯栩一声咆哮,“运通百夫长!” 话落,楚楚兮怔得嘴巴张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也没想到,引蛇出洞引出的“蛇”,竟是他? 蛇夫跟他有关系? 蛇夫跟他有关系! 路言也听得瞳孔一张,满脸疑惑的站起身; 至于田麦子,更是惊得五体投地。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的?” “拿来!” 凌斯栩一声怒吼,瞳孔猩红。 吓得田麦子浑身一颤,被他铺天盖地的气场震慑住,纵有万般犹豫,也只得从手包里,很糗的拿出那张卡。 凌斯栩捏在手里轻蔑的扫了一眼,继而朝路言使了个眼色,路言便让那名财务出纳下班。 屋内再无旁人,路言关上门。凌斯栩展开审问,鹰一般犀利的眸光扫过楚楚兮和田麦子的脸: “说!怎么回事?”举着那张黑金卡,他恨铁不成钢的吼道,“谁复制的?” “复制?” 三人狠狠一惊,两女孩面面相觑。 纵使再聪明再有技术,也断断想不到,这张卡居然是复制的! 也对,运通百夫长的黑金卡本就是个稀罕玩意儿,普通百姓有几人见过?就算有所耳闻、略知一二,也难以见到实物。 “你凭什么说是复制的?”田麦子不服气,嘴快的问道。 凌斯栩懒得费口舌,直接从手包里取出那张原始卡,连同刚才那张一起,啪的摔在茶几上。 “运通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在贵地,刷一笔六亿人民币的交易?”凶狠的目光落在麦子脸上,他一字一顿语气阴沉,“请问此时此刻贵地除了你,还有谁在进行六亿人民币的交易?” 他是真没想到,两女孩居然玩了这一招?复制了他的黑金卡?背后那个指使她俩的人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说动两个高中小女生如此铤而走险? 不知道复制运通百夫长的黑金卡,是能惊动美国fbi的犯罪吗? 凌斯栩心里,一万个恨铁不成钢! 一边的路言反倒暗暗松口气,女孩背后的买家涉及“黑金卡的复制”。那么凤冠,这次就拿不走了! 至于“被抓现行”的田麦子,则完全弄不清状况,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个……这个……” 吞着口水惶惶不安,怎么想也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只知,有人让她盯着蛇夫,想办法引出蛇夫。 所以这次行动,她才会不假思索的应承下来。即便不认可楚楚兮的判断——蛇夫是宁婧姗,她也没阻止今晚的“引蛇出洞”计划。 本以为胜券在握,以为运通公司的电话询问后,蛇夫必会打电话来“现身”。却万万没想到引出的蛇,黑金卡的主人,居然是凌斯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蛇夫本尊是凌斯栩身边很亲密的人?否则也没机会拿走他的黑金卡去复制,对? 那么,凌沧海、温暖、黄梓浩、方卓…… 谁才是蛇夫? 等等! 蛇夫为毛就不能是凌斯栩本人? 他一口咬定卡是她俩复制的,就不允许他是很有预谋的栽赃嫁祸? 田麦子正使劲理顺思路,就见男人“不打自招”…… “你俩小小年纪,偷鸡摸狗的技术不赖嘛!” 凌斯栩点根烟,一屁股坐到沙发正中央。双腿分开,两只胳膊搁在膝盖上,疲累抬眸朝她俩冷哼, “六星级酒店总统套房的门卡能复制,运通百夫长的黑金卡也特么能复制?” “……”田麦子不语,倒吸口凉气,冷冷审视着他。 心想:三亚那次复制门卡,也特么是蛇夫在网上,手把手教我们的!凌斯栩,还说你不是蛇夫? “卧槽,原来你俩是一路的?”一边的路言惊诧看着两女孩,似是这才摸清状况,继而皱眉疑惑,“可既然是一路,为毛有要互相抬价?” “……”两女孩垂眸不语,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 或者说,要不要解释? 今晚的奇遇记,实在匪夷所思,说出来也要人能信啊!且现在,“引蛇出洞”的结果竟来了个大反转…… 让她们摸不清现在谁可信,谁不能信。仿佛除了自己外,每一个人都可能是蛇夫?包括路言! 见她俩不应声,路言冷笑眯眸,看向楚楚兮: “妞,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今晚她意外的出现在拍卖行;又意外的对凤冠拍价,状似很有兴趣?最后意外的放弃拍价;所以这一切,让路言对她没法不起疑。 深深吸口凉气,楚楚兮没空搭理他。稍稍理了理思路,她认为,蛇夫不可能是凌斯栩在自导自演。因为现在,他没必要加害她,毕竟他们是利益的共同体! 而最不愿看到他们结盟、最想摧毁这个共同体的人是谁?无疑,宁婧姗! 所以此刻,楚楚兮更确信之前的推断了。便挂着一脸的真诚无辜,走到凌斯栩面前: “我说不是我们做的,你信吗?” 说的是这次黑金卡的复制,凌斯栩很清楚,但就是想狠狠给她个教训,便一声冷哼: “当初洲际酒店的门卡,你没复制?” “哦不,那件事的确是我做的,但……”楚楚兮很乖的承认,欲继续解释,却被男人粗暴打断话。 “没有但是!” 凌斯栩一声怒吼,大猪蹄子重重一踢,茶几边的小垃圾桶飞了出去,打在路言的小腿上。 路少翻着白眼,一脸憋屈; 凌爷无视他,指着楚楚兮吓唬道: “能复制一张卡就能复制第二张!人证物证俱在,我看你还能怎么狡辩?” “……”女孩弱弱垂眸,无从辩驳。 这次是真的掉入别人坑里,捅了大篓子,她知道。怨不得挖坑的那条毒蛇,也怨不得凌斯栩;要怨只怨自己掉以轻心、自以为是,以为能运筹帷幄、掌控一切,却不知身在别人的棋局中。 “哼,翅膀硬了是?”面前男人的训斥还在继续,“会点小技术就目空一切,以为自己能上天?连未婚夫都敢打劫?楚楚兮,这世上还有什么你不敢做的事?” 字字如针,看似言辞犀利,实则暗藏戏谑。 “……”楚楚兮低头噘嘴,哭丧着脸,只感被他说得无地自容。 一边的路言却抿唇偷笑,突感他俩这场景,就像一个严厉的老公在教训惹事任性的小娇妻。 见女孩被训得哑口无言,凌斯栩难免有点小得意。要知道,这可是楚楚兮第一次在他面前无所遁形,之前的哪一次,她不是嚣张又霸气? 尤其是今晚! 当着众人的面,几次碾碎他男人的面子! 现在可算报仇了,凌斯栩摸了摸唇,掩饰嘴角的窃喜。继而掐灭烟头站起身,佯装凌厉薄情,指着她鼻子做最后的吓唬: “听着,这次老子不会息事宁人!黑金卡不管是不是你复制的,这事你都得背!” “……”楚楚兮低着头,双唇翕动,欲言又止。 到嘴边的坦白之言,终是咽了回去。 却不知男人就是在激她开口,见她始终缄默,凌斯栩烦闷皱眉,索性放狠话: “路言,把她带回bj,交给警方!” 言外之意:真相我没兴趣知道了,你自己去跟警方说,看他们信不信。 实则心里很清楚,路言不会答应,指定开口劝和。 孰料,这话没吓住楚楚兮和路言,却惹毛了一边的田麦子…… “少特么装模作样!” 她忍无可忍,怒目拧眉的冲男人吼道, “凌斯栩,你个蛇夫!” 这话一出,引来三脸惊诧…… “你说什么?”两男人异口同声,双双眉头紧皱。 凌斯栩是一脸疑惑,深感意外; 路言则是一脸紧张,深感费解! “他不是蛇夫!”楚楚兮急忙解释,“麦子,我们都中计了。” 谁知田麦子听不进去,气呼呼怼道: “他不是,难道我们是?” “你冷静点听我说!” 楚楚兮急得跳脚,一声吼,这才让田麦子闭嘴。于是,她心急火燎的分析开来, “他要是蛇夫,竞拍凤冠时干嘛要自己抬自己的价?他要是蛇夫,没理由一边要娶我一边又要害我!他要是蛇夫,三亚时就不会搅和了我偷拍宁婧姗!” “……”田麦子一声冷哼,不以为然。 楚楚兮也知这几条没太大说服力,因为现在,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搞不清凤冠到底跟什么案子有关;摸不透蛇夫的动机…… 是真想要凤冠? 还是只想做局害她,离间她和凌斯栩? 又或者,只是拿她做探路的棋子?试探下路家对凤冠的态度——是拿出来钓鱼,还是诚心转让? 第64章 蛇夫之谜 第64章 蛇夫之谜 以上这些,楚楚兮不知该怎么对麦子解释,便索性道: “最关键,我们的黑客技能都是蛇夫教的!”说着,指了指凌斯栩,“你再瞧瞧这货,玩游戏还停留在手机斗地主,会是个黑客吗?” 还别说,这话很奏效! 田麦子很明显的吃了一惊,继而嫌弃的白了某男一眼。仿佛在说:真没想到身价几百亿的凌爷,居然是个网络白痴?靠,逊爆了! 路言则使劲抿唇,忍住嘴角的偷笑。堂堂凌爷被人如此形容,有生以来,恐怕是第一次? 至于凌斯栩,他吹胡子瞪眼…… 本不想发声辩驳,但现在田麦子的白眼和路言的偷笑,让他气不打一处来,便冲楚楚兮怼道: “你这什么话?谁只会手机斗地主了?老子会的多了去!” “是吗?”楚楚兮淡眉一挑,趁机给他下马威,“那说说看,怎么复制一张只有五分钟时效的酒店门卡?如何做得在网上不留痕迹?” “呃……”男人眼珠尴尬的转了转,被问住。 虽心里很憋屈,却也清楚她是在帮他澄清。所以,怎样复制门卡的那些方法,到了嘴边,还是被他咽回去。 “所以麦子,他不是蛇夫!”楚楚兮一脸认真的总结道。 哪知这丫头也有执拗的一面……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田麦子瞬间来气,指着她鼻子训道,“楚楚兮,你丫还没嫁呢!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哼,有异性没人性!” 偏执的认为,女孩中了男人的迷魂汤,从身上这件男士衬衣就能看出:正事没办完就想着跟男人“入洞房”? 楚楚兮,想不到你这么没出息! 没出息的某女:…… 小脸滚烫,莫名被噎得死死。 一边的路言偏着头,实在忍不住嗤嗤笑出了声。 田麦子蹬鼻子上脸,圆瞪着眼睛走到凌斯栩面前,双臂一抄,下颚一昂: “哼,别以为做个缩头乌龟,就能打消老娘对你的怀疑!” 言外之意:那些复制门卡的方法你不说,并不等于你不知道。装傻,谁不会? 男人不屑于跟她计较,淡然丢下一句: “你爱咋怀疑咋怀疑!” 回到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抽烟,一副“你怀疑也拿我没辙”的架势。 气得麦子咬牙切齿:“你?” “好了好了,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偏激?”楚楚兮走过来好言相劝,拍拍她的后背,“相信我,蛇夫真的不是他!” “得得得,我管他是不是!”田麦子烦躁皱眉,一团乱麻,“总之,蛇夫一定跟他有关系!是他身边亲密的人!” 这一点,楚楚兮认同,所以没反驳。 却见沙发上的凌斯栩不屑冷哼,透过烟丝朝田麦子轻蔑挑眉: “何以见得?” “还用解释?”田麦子气鼓鼓的瞪着他,一脸嫌弃,噼里啪啦道,“不是你身边的人,能轻易拿到你那什么狗屁卡去复制?可别说你凌爷已经腰缠万贯到,对区区黑金卡能随手一丢的境界哈!” 她的冷嘲热讽,凌斯栩充耳不闻,冷静看向楚楚兮: “你也是这个思路?” “……”女孩眨巴眼睛,点点头。 却见男人一声嗤笑,在吞云吐雾中,朝她俩挖苦道: “丫头片子,是真没见识!就你俩这脑瓜子,也好意思自称黑客?” 楚楚兮:…… 田麦子瞬间火冒三丈,冲上前指着他鼻子: “喂,谁没见识了?把话说清楚!” 凌斯栩冷哼,没空跟她费口舌。现在弄清楚了,他的黑金卡不是这两丫头片子的“恶作剧”,而是一个叫蛇夫的黑客所为…… 这说明什么?不止是黑金卡,极可能他名下的所有账户,都被黑客盯上了! 所以,他得立马采取防护措施,打电话给方卓。 于是,一边的路言代劳,朝两女解释: “你俩的思路不对!要知道,顶级黑客能随时随地黑掉任何一个人账户里的钱,只要侵入银行网络、拿到数据,就能打造一张复制卡,根本不需拿到目标人物的原始卡,可懂?” 言外之意:拿到账号密码,以及银行防伪技术的数据就行了。一个压根不认识凌斯栩的顶级黑客,也能复制他的黑金卡。 田麦子:…… 楚楚兮:…… 两个“黑客江湖”的初入者、菜鸟,瞬间被怼住。面面相觑,羞得五体投地。 路言摸着鼻尖藏住偷笑,继续道: “我想现在凌爷也很想知道,是哪路黑客盯上了他,在企图侵蚀他的财产。两位同学,是不是该把你们的奇遇坦白一下,说说蛇夫其人了?” 事已至此,楚楚兮也不再隐瞒,无奈叹口气道: “讲真,我们也不知她是谁。今晚的故意抬价,就是想引蛇出洞!” “怎么说?”路言来了兴致。 不等楚楚兮回答,一边的凌斯栩插话,朝她问道: “你知道我那张卡的风控金额,是一亿人民币?” “……”女孩点头。 “怎么知道的?”凌斯栩疑惑,“你又没亲自复制卡,难不成蛇夫告诉你的?” 女孩轻摇头:“她没说,是我猜的!” “嗯?”男人皱眉。 “准确说,是推理!” 于是,楚楚兮把这次来拍卖会的原因经过,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听完后,凌斯栩陷入沉思,没发表意见。 心里暗暗为她的敏锐和机智点赞,若非她恶意抬价“引蛇出洞”,他又岂能这么快就得知,自己的黑金卡被复制、财产被盯上了? “蛇夫是宁婧姗?”路言却呵呵笑了起来,“妞,我该说你脑洞奇特呢?还是年龄太小没见识?” 楚楚兮:…… 一脸懵! 老娘分析的没道理吗?蛇夫怎就没可能是宁婧姗? “对对对,我也觉得宁婧姗不像!”田麦子立马跟风附和,斜了眼沙发上的某男,坚持己见,含沙射影,“蛇夫分明是个男的!” 路言笑笑:“怎么说?” “他在网上一直用哥哥自称,还教唆我们去粉他,不粉凡凡!”田麦子冷冷斜睨着凌斯栩,气鼓鼓的说道。 “凡凡?”路言佯装疑惑,眼珠子坏坏转了转。 “我男神闻一凡!”田麦子大言不惭,继续斜睨着凌斯栩,故意将楚楚兮肩头一搂,补充道,“也是她男神!” “是吗?”凌斯栩抽烟冷哼,眯眸看向楚楚兮,不阴不阳道,“那说明你俩眼光不赖嘛!闻一凡算得上圈里,独一无二的极品了!” 话里的暗讽,田麦子听不出,楚楚兮却心知肚明。 “屁!” 她立马愤愤然澄清,朝田麦子凶巴巴训道,“那个狗奴才,也只有你个眼瞎的人才会粉!别把老娘扯上!还有,从今天起,你不准再粉他!” “为毛?”田麦子一脸懵。 “不为毛!说了不准就是不准!” “……”田麦子气鼓鼓。 楚楚兮懒得再搭理她,突然灵光一闪,脑袋开窍…… “对了!”紧张看向凌斯栩,“你说蛇夫有没有可能,是闻一凡?” 心想:这狗东西不仅跟宁婧姗有暧昧,还跟温暖暗通款曲。说他对凤冠不觊觎,没盯上凌爷的银行卡,哼,打死她都不信! 闻言,沙发上的男人惊了下,继而皱眉深思,依然没发表意见。 凌斯栩知道,以闻一凡那狡猾贪婪、狂妄自私的个性,觊觎上他的银行卡,完全可能;在膨胀时期铤而走险,用他的黑金卡玩一出“空手套白狼”,躲在幕后骗走凤冠,更是可能! 最关键,闻一凡是条养不熟的狗,暗中跟宁婧姗勾勾搭搭,他早有所察觉。一直没对此人出手,是因为还没到时候。 毕竟闻一凡现在身上有多个品牌代言,处于流量顶端。如果贸然将其从神坛上轰下,势必会拉跌凌盛集团的股价,对公司造成不小的损失。 所以此刻,凌斯栩更关注的是…… “蛇夫”这张牌如果是闻一凡联合宁婧姗在玩,那么,温暖一定不知道! 从今晚她对凤冠的执着,对田麦子的使劲杠价,就能看出! 如此说来,温暖被闻一凡耍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没有小庆幸,只有愤然和憋屈…… 他凌爷,哪一点比那个戏子差? 却生生被对方绿? 闻一凡还特么的,是耍他女人玩? 暖儿,这几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致于你如此不开眼? 凌爷的心里在咆哮; 一边的脑残粉,却在对他的情敌犯花痴起来…… “天哪,蛇夫居然是我的凡凡?” 只见田麦子一声惊叹,张得老圆的瞳孔里,有惊喜也有担忧。但那种担忧,转纵即逝。眼珠快速转了转后,她拉着楚楚兮的手臂,故作惊喜道, “这么说来,我其实早就跟他有近距离接触了?我……” “什么你的凡凡?给我闭嘴!”楚楚兮怒斥打断,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麦子:…… 气鼓鼓噘嘴。 这时,路言接话: “别瞎猜了,闻一凡同样没可能是蛇夫!” “……”众人疑惑。 “黑客,不是谁都能做的!不仅需要天赋,还需超强的专注力!”路言走过来,宠溺摸摸楚楚兮的脑袋,笑笑解释,“混娱乐圈的戏子,脑细胞都用在凹人设、立牌坊,以及每天的逢场作戏上。谁还能沉下心来对着电脑,研究网络技能?” 楚楚兮恍然大悟…… 言之有理啊! 黑客,需要沉静、敏锐、专注、孤独。娱乐圈的戏子心浮气躁,就算有那个智商,也不具备那个性格。 宁婧姗如是; 闻一凡更如是!心思都花在“睡粉”上,哪还有兴致研究黑客技术? 这两人都被否定了,还剩下谁? 温、暖! 那女人“教师”的职业,以及看似沉静如水、深藏不露的个性,还真跟黑客身份比较贴切。 且,泳池边那句“谁告诉你,我是人民教师了?”很能说明一些问题! 第65章 打草惊蛇 第65章 打草惊蛇 最关键,现在回想泳池边温暖的种种,看似是疑惑审问,实则是试探…… 楚楚兮认为,温暖在试探她,是否察觉到她“蛇夫”的身份?是否察觉到那张卡是复制凌斯栩的? 否则,温暖不会一上来就问:是不是凌斯栩给你的钱? 而最后想绑架她,以及在泳池里拼命踩她的行为,则说明:温暖想杀人灭口? 思路逐渐清晰起来,楚楚兮深深吸口凉气,现场却响起异议声…… “也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断定蛇夫和宁婧姗、闻一凡没关系!” 只见沙发上的凌斯栩已掐灭香烟,双手交错撑在下巴处,眉头深锁,思索道,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自己做不了黑客,也能花钱雇。以宁婧姗和闻一凡的经济实力,我想雇个黑客团,都绰绰有余!” 同样很有道理,也更贴近现实。典型的有钱人思维:自己不用行行精通,只需运筹帷幄。技术层面的那些事,花钱找人做就行! 楚楚兮听得嘴角勾了勾,一声冷嘲。认为他仍在袒护温暖,把大伙儿的怀疑刻意引到宁婧姗和闻一凡身上去…… “嗯,他们是能雇黑客!”路言轻点头,同样眉头深锁,分析道,“但能雇到世界顶级黑客,我认为以闻一凡和宁婧姗的能力和格局,远远达不到。” “……”凌斯栩默,继续双手撑着下巴,深思。 心里虽倾向于宁婧姗和闻一凡在沆瀣一气的耍阴谋,打造“蛇夫”这一虚拟形象。因为目前,只有这两人最觊觎他凌家的钱;也只有这两人会对楚楚兮感兴趣,会在网络上去钓她…… 却也承认,路言话粗理不粗! 什么样的人,才有能力去雇佣世界顶级黑客?美国政府、fbi、军事基地、政界大亨、金融界巨贾…… 这种人的格局,已将金钱置之度外,追求至高无上的权力游戏!而显然,他凌斯栩都没达到这种层级,更何况宁婧姗和闻一凡? “可,凭什么说蛇夫是顶级黑客?” 田麦子插话,一脸疑惑的看向路言,“虽然蛇夫在我们两个菜鸟的眼里,技术可以称神。但说他达到世界顶级,呵呵,是不是言过其辞了?” “不错!”楚楚兮也附和起来,“会点大数据的摸排筛查,能复制两张卡,就说蛇夫已达到黑客领域的巅峰?路言,请恕我不敢苟同!” 实则心里是对温暖有这样的技术,很有点不服气。外表和气质,她可以输给那女人;情场上甘拜下风,她也认;但涉及到学习和智慧,她楚楚兮向来不会轻易服输。 “妞,运通百夫长诶!”却见路言走过来,拍了下她脑袋,“那是个什么公司?一般黑客,能截取到他们的客户机密吗?” “呃……”楚楚兮被怼住,眼珠子尴尬的转了转。 黑金卡和运通公司,她也只是略有耳闻,毕竟离她的生活太遥远,自然不会过多关注。得知他们有“风控额度”这一规定,还是来自去年奥数竞赛的一道应用题。 “运通公司的防火墙不亚于fbi!”路言解释,点根烟总结道,“有能力复制他们黑金卡的人,其江湖地位,和fbi通缉榜上的名单有得一拼!” “fbi?”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没法不被震慑住。 一边的田麦子似是没有她这种“大惊小怪”,笑嘻嘻的跑过来,朝路言问: “那你说这个蛇夫,会不会也在fbi的通缉榜上?” “我哪里知道?”路言白眼一翻,“我又不是联邦调查局的人!” “……”田麦子没再问下去,吸口凉气,暗暗审视着路言。 她认为,以路言对蛇夫的精准分析,要么很了解此人,早就盯上;要么,他就是蛇夫! 路言似是没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怀疑,潇洒夹着香烟,他嘴角噙着坏笑,瞅了凌斯栩一眼,不嫌事大的说道: “不过现在,凌爷的黑金卡被复制,只要他将这事反馈给运通公司,就会惊动联邦调查局。那么蛇夫上fbi的通缉榜,迟早的事,但前提是……” 说着转向楚楚兮和田麦子,嘴角的坏笑愈发浓烈, “你俩的话,要有人信!” 闻言,一边的麦子深深吸口凉气,犀利的眸光中扫过一丝冷冽。 只有楚楚兮听得瞳孔持续放大,暗暗惶恐起来: “什,什么意思?我,我俩要背黑锅了?” “那不然呢?”路言悠然坏笑,双臂一抄,饶有自信的推测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俩在网上跟蛇夫的聊天记录,现在指定已被对方清理得一干二净。” 雁过长空、水过无痕,是蛇夫一贯的行事风格,路言很清楚。 楚楚兮立马慌了,火速走到结算台的电脑前,登上黑客江湖,查验聊天记录。 路言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摸着唇,使劲掩饰偷笑。 其实,他这话纯属吓唬楚楚兮,即便蛇夫“水过无痕”,这事也闹不大。因为凌斯栩没将“黑金卡被复制”反馈,现在也不可能去反馈,否则两女孩就彻底洗不清了。 殊不知,他的一席话在田麦子听来,却是胜利者的“耀武扬威”…… 见电脑旁的楚楚兮查完后,一句“该死”传来,田麦子顿断定:聊天记录被路言自己清理的,他就是蛇夫! “所以说!”某疑似蛇夫洋洋得意,朝楚楚兮坏坏一笑道,“妞,你今晚不是引蛇出洞,而是打草惊蛇了!” “啊?”女孩嘴巴张大,眸中抹过恐慌和悔恨。 “我猜今后,蛇夫要躲一阵,不会再跟你们联系了!”路言抽着烟,挂着一脸的自信坏笑。 看得一边的麦子气不打一处来…… “真的吗?”她凛眉一挑,朝路言大声怼道,“请问蛇夫怎么知道,我俩今晚把那张复制卡刷爆了?如果他不在现场的话!” “……”路言默,在吞云吐雾中审视着她,嘴角的坏笑逐渐玩味。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这个姓田的小丫头不简单,看似是楚楚兮身边的小跟班,其实不然。 也许,她身上有个大秘密,一直瞒着楚丫头! 田麦子却认为,他是察觉到狐狸尾巴被她看穿了,便一声冷笑,更加自信的怼道: “凤冠被神秘桔梗小姐以六亿高价拍下,而非一亿!就算是新闻报道,也没那么快现在就发出去。请问,蛇夫如何得知?” 她的迷之自信,让现场两男人听得心里只感好笑。 见路言不回答,于是沙发上的凌斯栩代劳,重新抽出一根烟点上,他嗤笑怼道: “黑客知晓天下事,还用新闻报道?还用人来现场?” 心想:你俩连黑客是啥都不知道,也好意思跟着蛇夫瞎混? 还引蛇出洞,引个毛球啊? “你?” 田麦子秒被怼住,气鼓鼓瞪着他。 心想,老娘都不怀疑你了,你还跑来添乱,帮着路言这个“蛇夫”说话?凌斯栩,没见过比你更眼瞎的人! 没空跟他这个“搅屎棍”理论,田麦子深深吸口凉气,转向路言,很自信的昂了昂下颚: “路言,嘴皮子我说不过你。但我相信,蛇夫今晚就在现场!” “不错!”这时,一边冷静下来的楚楚兮接话,愤恨眯眸,咬牙切齿道,“她的确来了现场!” “你也猜到了?”田麦子喜上眉梢,以为她的推断跟自己一样。 “嗯,”孰料楚楚兮轻点头后,语出惊人,“实不相瞒,刚才她还想杀我灭口!” “啥?”田麦子震惊,眼珠本能的转向路言。 捕捉到这个小表情后,路言才知,原来这个笨丫头竟怀疑他是蛇夫…… 顿嗤笑摇头,只感无奈! 至于沙发上的凌斯栩,在楚楚兮那句话落后,就秒猜到她心中所想。今晚在这深幽庭院,还有谁想杀她?温暖! 果不其然,但见楚楚兮朝他走来,眸光微闪间,透出的情绪很复杂,有委屈愤然,也有不甘的质问。 “如果我说刚才泳池边,温暖想偷袭我,才会被我不慎推入水,你信吗?”她一脸真诚的看着他,轻声问道。 “……”凌斯栩双唇翕动,微微皱眉,眸光犀利,沉默不语。 一边的路言也没插话,摸着鼻尖旁观二人,弯起的嘴角缓缓放下。心里很清楚,温暖的确可疑,但说温暖是蛇夫,不至于。 “喂,你没发烧?”麦子连连咋舌的跑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楚兮,“温暖怎么可能是蛇夫?” “怎就没可能?”女孩淡然一怼。 麦子认为她掺和了个人情感、不冷静,便一针见血的问道: “好,她要是蛇夫,为毛要怂恿凌爷抬我的价?” 却见楚楚兮丝毫没被问住,阴阴眯眸,勾唇冷笑道: “还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急于出价的吗?你的一亿,被我打破后!” “呃……”田麦子反被怼住,秒懂她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记错,温暖今晚有两次喊价!”楚楚兮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第一次象征性喊了个两千万;第二次便是我俩一唱一和,打破一亿的底线后……”说着斜了一眼凌斯栩,“她怂恿这男人喊出三亿,你又喊五亿,这货不敢跟,路言加一块钱搅局。于是温暖急了,自作主张喊出五亿五千万……”深深吸口凉气,她冷声苦笑,“谁知,当场被凌爷驳了回去!我说的可对?” “……”凌斯栩默,双手交叉脱出下巴,皱眉深思。 和众人不同,他此刻更关注的,并非蛇夫是谁,而是蛇夫的动机、目的! 第66章 大叔吴尔 第66章 大叔吴尔 “还别说,温暖今晚的一举一动,好像是这么回事?”见没人接楚楚兮的话,路言开口,装模作样的问道,“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麦子的一亿被打破后,温暖果断放弃了我们这条线!否则凤冠被我们拍下,复制卡的事就包不住……反正都是凌爷的钱,我们这条路不通,温暖就只能对凌爷威逼利诱,最后让她来拍下凤冠,不管成交价多高!” 尽管楚楚兮的断言掺杂了个人喜好,但也不得不承认,逻辑通顺。温暖“是蛇夫”的嫌疑,抹不去。 只是,她这番分析经不起推敲…… 从“找两女生代劳”可以看出,蛇夫是想躲在幕后,不愿让人看到她(他)对凤冠感兴趣; 温暖则不然,她今晚在任何人面前,都没避讳自己对凤冠的极大兴趣。包括凌斯栩,包括楚楚兮,也包括路言。 所以,温暖不是蛇夫! 这一点路言很清楚,便摸着鼻尖偷笑,用逗小孩的口吻,朝楚楚兮问道: “你想说温暖为确保万无一失,准备了两套方案拍凤冠,都是用凌爷的钱?哪知最后,左手右手都没按她的预期来?你抬价搅局;凌爷装怂弃拍;弄得她功亏一篑?” “一目了然!”楚楚兮说得笃定。 那种迷之自信,让路言扑哧一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脸: “哎呀,我该说你太笨太狭隘呢?还是太聪明,以致于聪明反被聪明误?” 楚楚兮打开他的手,恼羞瞪了他一眼: “怎么,你有异议?” 路言点头:“我要是温暖,就不会这么麻烦!”说着走到一边点根烟,洋洋洒洒道,“直接蛊惑凌爷来竞拍,简单直接,又不易露出狐狸尾巴,何必让你们来多此一举?” 一语中的! 田麦子被说服,顿疑惑不解的看着路言,心里泛起嘀咕:难道自己猜错了?这货不是蛇夫?否则他没理由把其他几个嫌疑人逐一洗清,对? 楚楚兮也略有被噎住,皱眉噘嘴,仍有些不服气: “可是……” “没有可是!”路言打断,言简意赅道,“竞拍是众人过独木舟,最后只一人能到对岸!温暖不会蠢到,让自己左手和右手互相搏击。这等同于让两套方案,自相残杀!” 楚楚兮:…… 这下彻底哑口无言了,心里却仍坚持己见。 她认为,如果麦子的一亿喊价没被打破,温暖不会让凌斯栩出手。所以,两套方案不是自相残杀,而是互补,是运筹帷幄的买张保险牌! 只不过最后,温暖败给了凌斯栩善意的“装怂”;败给了男人的深情…… 正暗暗腹诽着,就见沙发上沉默已久的凌斯栩开口: “路言说得对!”吸口凉气,再度点根烟,他目视前方,重眸深沉难测,“温暖没可能是蛇夫!因为,蛇夫今晚志不在凤冠!” 刚刚冷静的理了理思路后,他基本能确定蛇夫今晚的动机——拿两丫头片子探路!试探路家转让凤冠的诚意,准确说,是试探路言有没有摆局! “怎么说?”路言忙接话,眉间一紧。 “原因有二!”凌斯栩手执香烟站起身,走到茶几前,踱步深思道,“其一,蛇夫如果真为凤冠,就不会派两个不靠谱的丫头片子来竞拍。” “有道理。”路言笑嘻嘻附和。 楚楚兮:…… 你才不靠谱! 你全家都不靠谱! 田麦子:“谁,谁不靠谱了?” 凌斯栩懒得搭理她,微微白了楚楚兮一眼: “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冒冒失失的跑来这儿装逼竞拍,这就是你们的靠谱?” “怎么就冒失了?”楚楚兮不服气,下颚倔强的昂起,“不是说了吗?我们来竞拍,就是想弄清蛇夫的身份!” “那你弄清了吗?” “……”女孩被怼住,小嘴一噘,“鬼,鬼知道她会玩这一出,复制你的黑金卡。” “怨我咯?”凌斯栩气恼。 “……”女孩垂首,不再抬杠。 “如果你真想搞清蛇夫是谁,就该盯住隔壁葡萄酒庄的线索,找那刘管家追根问底!而不是自作聪明的,玩什么引蛇出洞!” 凌斯栩越说越气愤,深知她最终还是把事情搞砸了。 因为仅有的一条线索,也断了! 既然蛇夫说凤冠拍下后交给刘管家便是,那这管家,没准是个知情人!况且复制的黑金卡,两女孩也是在葡萄酒庄拿到的…… 所有一切从表面上看,吴姓葡萄酒庄,跟蛇夫脱不了关系! 但也不能排除,葡萄酒庄就是个炮灰,被蛇夫随便捡来利用、栽赃! “妞,凌爷话粗理不粗!” 路言插话,朝楚楚兮一脸严肃道,“你这一打草惊蛇,那管家即便知道点什么,也会闭口不开,这条线索基本算断了!” “怎么就断了?”田麦子不服气插话,“为毛不能查查那葡萄酒庄的底?” “还用你说?”凌斯栩白她一眼,懒得再废话。 于是,路言笑笑代劳:“那酒庄,我和凌爷都不陌生!” 说着,从手机里翻出葡萄酒庄主人的资料, “吴尔,美国华侨,世界着名鉴酒师!一生未娶,与酒为伴,可以说是个酒痴!他在国内有多家类似的葡萄酒庄园,本是私人酒窖,近些年因运营费用过高,便跟政府合作,将各地的葡萄酒庄打造成半开放式的休闲观光景点。平时接待散客,偶尔也接纳剧组入驻拍戏……” 楚楚兮接过路言的手机,认真翻阅起来。 只见照片上,是一位面貌英俊、气质不凡的大叔。宽宽额头被几缕灰色银发刘海点缀,一对丹凤眼透着迷离,眼角的纹路向上。 眉心一粒痣,增添别样风味。秀鼻如俊峰,薄唇如激丹,唇线分明,唇角微微上扬。整个人透着雅痞的时尚感,还有种“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沉淀气质。 总之,优雅中透着痞帅,沉静中透着邪肆,是个能迷倒万千少女的大叔! 就连自认为没有“大叔情节”的楚楚兮,也控制不住“犯花痴”,目光被照片锁定、挪不开…… “卧槽!好帅啊!” 身边的田麦子更是一惊一乍起来,疑惑的目光从照片呆呆挪到楚楚兮脸上,她语出惊人道, “我怎么觉着,这个帅大叔跟你有些像?” 那言外之意,一目了然! 楚楚兮既然是宁婧姗的私生女,那她亲爹是谁?相信在场每一个人都很想知道。故话落,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楚兮身上。 两男人眼神如炬、波澜不惊; 田麦子瞠目结舌、心跳如雷…… 卧槽槽槽,难不成蛇夫是楚楚兮的亲爹?这个吴尔先生? 否则没法解释,“桔梗小姐”和“蛇夫大人”在网上的邂逅! 没法解释,装有复制卡的密码箱,需楚楚兮的指纹才能打开! 更没法解释,“蛇夫大人”在网上引导“桔梗小姐”去偷拍宁婧姗…… 当年,定是一段孽情! 吴尔和宁婧姗之间谁背叛了谁,搞不清;但可以肯定,孩子被遗弃后,男方对女方心生怨恨…… 一切似乎明朗了? 田麦子认为自己豁然贯通,却见楚楚兮重重拍了下她脑门,龇牙咧嘴的吼道: “你眼瞎啊?哪里像了?” 说这句话时,楚楚兮虽气得面红耳赤,却认为自己一点也不心虚…… 单从五官来看,她和吴尔没一处像! 如果非得说有一丢丢的像,那就是气质! 两人身上都有种“笑看风云、淡然处之”的岁月沉淀感,即使楚楚兮才十八岁,谈不上人生沉淀。 所以,他们应该是同种性格、同类气质的人,应该会有很多共同语言。在第一眼看吴尔的照片时,楚楚兮脑子里就莫名浮现一个画面…… 未来的某天,葡萄酒庄园。 她和吴尔坐在鸟语花香、幽静无扰的庭院中,两本书,两杯酒,品人生百味,谈学海无涯,观外界风云,议古今历史。 她觉得,那才是理想中的人生伴侣! 却不知,这是不是爱情…… 只知这种感觉、这种见第一眼就有的遐想,她对任何异性都没有过,包括凌斯栩,包括季敏凯,却偏偏对吴尔…… 所以,面对田麦子的暗示——她有可能是吴尔的私生女,楚楚兮觉得尴尬羞愤,觉得自己好像触犯了人伦? “别瞎猜了!” 好在路言及时上前解释,“就目前看来,吴尔跟宁婧姗之间没有交集!” 闻言,楚楚兮暗暗松了口气; 凌斯栩将她的小表情看在眼里,沉默不语; “哦。”田麦子稍稍应了声,脸上有失望,也有释然。 楚楚兮若能摊上这么个亲爹,是好事;但这亲爹又极可能是蛇夫,特么又是天大的不幸了! “而且,也不能仅凭蛇夫的一面之词,就断定吴尔先生的酒庄跟蛇夫有关系!”路言继续分析道,“毕竟现在酒庄是半开放式,散客观光住宿,只需在网上预定就行。那刘管家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名为蛇夫的顾客在网上帮你俩预定了住宿,他才开门接待的。至于你们要干什么,他一概不知……” 言外之意:就算酒庄、刘管家跟蛇夫有关,你们打草惊蛇后,这条线索基本算断了! 楚楚兮:…… 这才知道,自己今晚太莽撞、坏了事! “可,可复制的黑金卡,是在他们酒庄拿到的!”田麦子仍不服气,“这一点,那刘管家还能搪塞么?” “更好搪塞!” 只见凌斯栩接话,冷哼道,“上个月宁婧姗的剧组在隔壁拍戏,管家完全可以说,你们打开的那指纹密码箱,是剧组落下的道具!” 这下两女彻底无言了…… 难怪密码箱要用楚楚兮的指纹才能解开,别说是刘管家搪塞。即便不搪塞,她俩也相信,那密码箱是宁婧姗“不慎”落下的。 如此说来,蛇夫的嫌疑又回到宁婧姗身上了? 第67章 被蛇所耍 第67章 被蛇所耍 楚楚兮只觉脑子越来越懵; 一边的凌斯栩却很清晰,总结道: “总之,蛇夫压根没指望你俩能拍下凤冠。今晚纯属逗你们玩,拿你们来试水!” “试什么水?”楚楚兮秒追问。 “……”凌斯栩没回答,暗暗斜了路言一眼。 那意思不言而喻:蛇夫在试探路家的诚意,在试探今晚是不是路言在钓鱼。 楚楚兮和路言一听便懂; 只有蒙在鼓里的田麦子,一脸懵逼;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疑点!”凌斯栩继续道,“蛇夫能复制黑金卡,就能复制我境内所有的银行卡。可知那里的存款有十几亿,还是随便刷……” 说着走回沙发上坐下,他优雅翘起二郎腿,在吞云吐雾中缓缓眯眸,分析道, “蛇夫既然有这等能力,如果单单为凤冠而来,为毛不用更便捷、更滴水不漏的方法?反倒用黑金卡去冒险,脑子进水么?” 可以肯定,蛇夫并没觊觎上他的财产! 因为刚刚方卓发来消息,他其余的银行卡安全无疑,里面十几亿的巨额存款并没发生一分一毫的转移…… 所以,蛇夫只复制了他的那张黑金卡! 照说本土银行的网络防护,远不及美国运通百夫长。如果蛇夫是为凤冠而来,完全可以瞄准他的本土银行卡,窃取那十几亿来竞拍。此举不比复制黑金卡,要滴水不漏得多? 可蛇夫没有这样做,偏偏选择难度较高的黑金卡,还委托两个“不靠谱”的丫头片子来竞拍,为毛? 搅局! 试探! 在跟路言,暗中较量! 还不惜扯上他,扯上隔壁的吴尔,来混淆视听…… 凌斯栩认为,自己已逐渐摸清蛇夫的行事逻辑! “最后,黑金卡的事根本包不住!即使你俩今晚没打破风控金额,顺利用卡刷走凤冠。两天后,老子也会得知卡被盗刷,因为运通公司的对账单是每周一出……”掐灭烟头,凌斯栩冷哼看向两女生,不嫌事大的说道,“到那时,你们两个就会涉嫌银行卡诈骗而被捕;面对警方的审问,也必会供出蛇夫和隔壁酒庄。试问,吴先生如果真跟蛇夫有关,蛇夫又何必留下这条线索让警方去查?” 两女生哑口无言…… 田麦子深深皱眉,开始有所动摇:莫非吴尔真是清白的? 楚楚兮却固执的认为:吴尔有可能是被陷害,但那刘管家,不好说。 至于路言,他在一边听得深感欣慰…… 凌爷的分析全在点上! * 蛇夫是谁? 多国通缉榜上,都挂了名的人! 何止是把屋内几人耍得团团转?连各国政府都逃不过被他(她)耍的厄运! 迄今为止,没人见过蛇夫的真面目,不知是男是女;甚至都不知,蛇夫背后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犯罪团伙…… 路言只知,手头上的跨国走私大案跟今晚的情况很相似!被起诉的嫌疑人,即委托他辩护的被告,坚称自己有冤、被人栽赃,也供出蛇夫这条线索…… 可,没有证据,警方那里说不过去! 这桩案子跟古刹王朝的文物有关,被告声称,髹漆竹丝凤冠定能引出蛇夫。所以路言摆了这个局,以冠做饵,引蛇出洞…… 谁知引出的蛇,竟是楚楚兮她们两个丫头片子? 更离谱的是,她俩也特么在“引蛇出洞”,结果引出了凌斯栩…… 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说不好能怪谁,虽然楚楚兮的“打草惊蛇”确实搅了局;但他自己的“引蛇出洞”,未必就是天衣无缝。 他应该早就算到,蛇夫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和防备心!否则不会用楚楚兮两人来探路,还拿凌斯栩“擦屁股”? (凌爷:什么话?拿你擦屁股!拿你全家擦屁股!) * 想到这里,路言抿唇偷笑了下,突然灵光一闪…… 蛇夫一定是个跟凌斯栩息息相关、有深仇大恨的人! 否则没理由,拿他来“擦屁股”! 这事不好在两女生面前说开,得找个机会单独跟凌爷聊聊…… 一边“不知自己被人想做成厕纸”的凌爷,还在那儿义正言辞总结: “综上所述,我认为蛇夫今晚就是摆迷魂阵,扰乱视听!她(他)根本没想要凤冠,玩个游戏试探下大伙儿的反应。而吴先生和你俩一样,都是她(他)随手捡来、栽赃陷害的棋子!” “全中!”路言忍不住打了个响指,悠然笑看两女生,“不得不说,在大事上,还得靠男人的智慧啊!” “呃……”田麦子尬住,被凌爷的分析说动。 至于楚楚兮,虽没接话反驳,却坚持认为蛇夫“意在凤冠”…… 试想下,如果今晚没人搅局,凤冠被田麦子一亿拍下,交给刘管家。那么两天后,等凌斯栩察觉到黑金卡被盗刷,警方立案时,蛇夫和刘管家早就带着凤冠逃之夭夭。留下的黑锅,还不是她和田麦子背? 所以她觉得,凌斯栩的分析有漏洞。但…… 她也承认,没法反驳他的第二个理由:蛇夫为毛不用他本土银行卡里的十几亿存款,来盗刷凤冠? 这一点确实匪夷所思,楚楚兮暂时想不出谜底。只隐隐觉得,温暖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 就不允许“蛇夫”和“桔梗”一样,背后不止一个人在操作? 宁婧姗和温暖勾结,准备了两套方案来竞拍,一个浮出水面,一个躲在水下,为毛就没可能? 正这样想着,就见男人“迫不及待”要把温暖排除在外…… “所以,温暖和蛇夫是两条线,彼此没有交集!” 凌斯栩疲累总结,起身去饮水机边倒了杯水,走到窗前凝思。 蛇夫到底是谁呢? 为毛要跟他、跟楚楚兮玩这种游戏? 如果今晚只是蛇夫的试探,那说明他(她)对凤冠仍是有兴趣的!要么,会来参加凤冠的第二次竞拍;要么,会来盗取! 看来髹漆竹丝凤冠,他要联合路言一起保护起来…… “嗯,我也赞同温暖不是。”身后的田麦子附和道,“反正我觉得,蛇夫是个男的!” 男的? 莫非是凌沧海? 凌斯栩想起一件小事,曾经某酒会上,凌沧海对吴尔笑里藏刀、句句暗讽…… 莫非两人有仇?否则蛇夫也不会捡吴尔来栽赃,对? 凌斯栩正暗暗腹诽,就听见他的未婚妻仍在执迷不悟…… “就算温暖不是蛇夫,但说她和蛇夫之间没交集,是不是太过武断了?”楚楚兮朝窗前他的背影挑眉,大声质疑。 “……”凌斯栩懒得回应,就像没听到她这话一样,仍对着窗外抽烟凝思。 楚楚兮恼,便噼里啪啦的直言不讳起来: “复制卡在隔壁酒庄拿到的,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排除了吴先生和刘管家的嫌疑,那密码箱就只能是宁婧姗故意不慎放那儿的!宁婧姗是蛇夫,温暖为毛就不能是她雇佣的黑客高手?” 闻言,窗边的男人嗤笑,仍没转身,只淡然一句: “暖儿没那本事!” 又特么改口叫“暖儿”了? 楚楚兮气不打一处来…… 哦不,是超级的,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知道?”便跑过去故意杵到他面前,紧盯着他的瞳孔,犀利追问,“请问,你很了解她么?” “……”凌斯栩默,眸中闪过刀光剑影。 楚楚兮不惧,走上前昂了昂下颚,更甚的把话说开: “别忘了她俩有个共同的情人,闻一凡!” “……”凌斯栩阴狠眯眸,咬牙切齿。 双拳捏紧,拼命忍住内心的冲动——撕烂她的嘴! 别说温暖和闻一凡之间的暗通款曲,只停留在猜想,还有待证实;就算已确凿无疑,有必要当着外人的面,把这事挑破么? 知不知道男人最忌讳的是什么? 楚楚兮,你是存心羞辱我凌斯栩吗? 见窗前的两人已刀光剑影、电闪火石,路言慌了,正欲上前劝解,被田麦子抢先一步搅了屎…… “你说什么?”只见她忙跑过去,拉着楚楚兮的手臂,满脸的不可置信,“闻一凡跟温暖?” 说完后,还很不识趣的呆呆看向男人。 这丫头脑子缺根弦么?路言气恼又无奈…… “是!他俩有一腿!” 却见楚楚兮更是缺根弦,一口断言后,她愤然眯眸,无所畏惧的迎上男人的寒眸凛凛,愤慨道, “奸夫在觊觎凤冠,觊觎凌爷的钱!” ——就是不觊觎你凌斯栩的人! 如同导火索被点燃,这话一出,男人瞬间炸了! 只见凌斯栩额头爆青筋,拳头的关节处已捏得发白,手臂缓缓扬起,又放下…… 终是克制住自己,没给她一耳光! 不是舍不得,而是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 一边的路言也急忙跑过来相劝,拉了拉他胳膊: “算了算了,小丫头不懂事,再说这里也没外人……” “非要抬杠是?” 凌斯栩怒发冲冠,一把将路言推开,面红耳赤的冲楚楚兮怒吼,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 “行,那我告诉你!只要温暖勾勾手指头,老子所有的钱都是她的!!” “……”楚楚兮不语,无限愤恨。 并非吃温暖的醋; 只恨凌斯栩一叶障目,在蛇夫这件事上,执迷不悟的偏袒温暖! 要知道,如果路言是在“钓凶手”,那蛇夫和温暖都有可能谋杀了路开,以及她爸爸楚国栋…… 杀父之仇,她岂能马虎? 且,路言很明显已被凌斯栩的思路带偏,几次都附和他的观点。楚楚兮看在眼里,心里没法不着急! 而面前男人“死不开眼”的愤恨,还在继续…… 第68章 为蛇闹掰 第68章 为蛇闹掰 “哼,就算她不开眼的爱上闻一凡那烂货,也大可对老子骗婚!” 压抑着心里的暴躁不堪,凌斯栩仇恨瞪着楚楚兮。像剥洋葱一样,将心里最痛的伤疤一点点剥开, “知不知道,我曾向温暖求婚过,用全部身家做聘礼!却被她拒绝了!” 即便现在心里对温暖有无限失望,他也依然相信,温暖不是个为钱而活的女人! 道理很简单:如果为钱,温暖明明有很便捷的途径得到——嫁给他就成。可她没有,说明在温暖心里,还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可能是闻一凡,也可能是别的…… 但,都不会是他凌斯栩! 楚楚兮知道自己踩雷了,可就是不服气。才十八岁的她,尚未经历过爱情,很费解凌斯栩的心理:明知温暖已绿了他,明知温暖身上疑点重重,为毛还要如此彻底的袒护这女人? 所以,在这种深深不解的恨铁不成钢之下,她气鼓鼓的将头一偏,一脸桀骜,小声怼了句: “哦,原来你不是第一次被拒婚?”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男人气得面目狰狞,却又拿她没辙。 再一次深深感到,他俩八字犯冲!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小两口怎么总是置气?” 路言像个大哥哥一样相劝,将凌斯栩拉到沙发上安抚了下后,走过去一脸严肃的指着楚楚兮,道, “丫头,这次凌爷没分析错!大事上,劝你多听听男人的!” “……”女孩不语,噘着嘴垂眸,满脸委屈。 那边余怒未消的男人也在叫嚣: “甭跟她废话!哼,头发长见识短!” “你?” 楚楚兮愤然抬眸,气得面红耳赤。 生平最讨厌这句话,在学校,没有哪个男生敢这样对她叫嚣。只因她聪明伶俐,洞察力强,任何麻烦她都能沉着冷静、游刃有余的摆平。 “你也别气!”好在路言眼明心亮,一眼看出她在焦心什么,立马澄清,“凌爷只说温暖不是蛇夫,并没说温暖身上没疑点啊!” “……”楚楚兮猛地晃过神,这才恍然大悟。 对啊,他刚刚只是在分析蛇夫,仅仅只排除了温暖是蛇夫的嫌疑。并没说这女人跟路言手头上的案子无关,也没一口咬定温暖是清白的…… 草草草,一向冷静客观的她,为毛会犯如此偏激的错误? 这下指定被两男人嘲笑死,以为她是因为吃醋,才会咬住温暖不放! 怎么办?要不要解释澄清? 拉倒,解释就是掩饰! 垂首皱眉中,楚楚兮正恼羞不已。就听见路言话锋一转,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着: “不过站在你的立场,偏激、不冷静、生气,也特么是应该的!”他摸唇偷笑,说着回眸看了眼沙发边的凌斯栩,“我想凌爷也不愿看到,自己的未婚妻面对情敌而无动于衷,对?” 楚楚兮:…… 面红耳赤,羞得无所遁形! 心里直呼:不是那样!老娘没吃醋!什么狗屁情敌! “她最好无动于衷!”沙发上的男人趁机接话,朝她愤恨鄙视,还扬言警告道,“楚楚兮我告诉你,咱俩只是交易!谁特么也别想对谁动心思!” 他不说则已; 这一说,她没法不还嘴! 倏然抬首,楚楚兮冷哼怼道: “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动心思了?” 语气淡然而傲娇,又恢复之前那臭屁样? 凌斯栩暗暗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也不好再怼什么。 “能不能少说两句?” 一边的路言厉声警告,这才让互相掐架的两人,双双闭上嘴巴。深知他俩都是倔脾气,不好再继续训斥,路言便转向一边的“搅屎棍”…… “还有你!”指着田麦子,他像个老师般凌厉训斥,“不好好学习,跑来瞎掺和啥?特么以为自己是特工么?” “切!”麦子嘴一瘪,不以为然,“没我俩的瞎掺和,你俩今晚能牵出蛇夫这条线?” “可这条线也是被你们的打草惊蛇,给剪断的!”路言毫不留情,字字犀利。 “你?”田麦子气恼不已。 “听着,明儿个老老实实回学校上课!再别出来瞎混!”路言说着,无视田麦子的气鼓鼓,坏笑转向楚楚兮,“至于你……凌爷,把你老婆领回家,好好管教!” “老子没空!”男人秒抛来一句,“谁爱管谁管去!” 说着暴躁起身,欲出门。 “不准走!” 楚楚兮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他去路。并非胡搅蛮缠,而是今晚还有个最大的疑惑没说开…… 路言手头上的案子,到底是什么?是不是有关路开之死?这件事跟她爸爸楚国栋的车祸,有没有关系? 楚楚兮认为,凌斯栩应该留下来一起“盘问”路言。不管案子跟他有没有关系,他的暖儿都是嫌疑人,和蛇夫一样! 却见男人低眉蔑视着她,冷冰冰从嘴里冒出两个字: “滚开。” 不再有暴怒的情绪,说明心里已经失望到,对她激不起任何涟漪。 楚楚兮莫名的心沉了下,继而头一偏,索性蛮横不讲理: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你凭什么对老子发号施令?” 凌斯栩微微冷哼,语气淡然。可就是这种淡然,才足够彰显他对她的不屑一顾。 楚楚兮不是个迟钝的人,已深深感觉到了。便悲愤逼近,重重撂下一句: “就凭我是你未婚妻!” 凌斯栩:…… 深深吸口凉气,只感意外又无奈。没料到她会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她不是不屑于嫁给他吗?不是压根对他没动情吗? 此刻又要这般霸道,算什么? 见他沉默不语,又呆呆没动,楚楚兮以为自己这句话把他震慑住了。莫名的涨了自信,便将语气缓和,抄起手跟他擦肩,用俏皮淘气的口吻悠然道: “除非凌爷亲口说不娶我了,跟我没任何关系,就可以从这门里走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房门砰一声…… 男人不见了踪影! 凌斯栩:老子偏不说,也要走出去! 楚楚兮愣…… 她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性子! 一边的路言看得苦笑摇头,走过来安慰女孩: “他就这脾气,吃软不吃硬,等气消了自然就好!” “……”楚楚兮仍愣愣的看着门口,就像没听到一样。 “男人需要哄滴!尤其是对凌斯栩,以柔克刚才能致胜。”说着唉声叹气,路言拍了拍她的肩,“妞,你要学的还很多啊!” “少特么装老好人!” 楚楚兮被这变态的夜晚折磨够了,此刻也暴躁难忍。只见她一把将路言的手打开,怒目拧眉, “今晚的矛盾,还不是因你而起?” 路言愣:“喂,关老子什么事!” 咋还乱咬人了?你们小两口吵架,就算有人搅了屎,也是姓田的那丫头! “说,你手头上是不是有个大案子?”楚楚兮愤然质问,阴狠狠朝他步步逼近,“是不是跟蛇夫有关?你丫今晚是不是来钓凶手的?” “凶手?”路言睁大眼睛,一脸疑惑。 “谋杀你叔叔的人!” 话落,一边的麦子嘴巴张大,没想到蛇夫还牵扯一桩凶杀案。 路言却狠狠怔住,满脸懵逼…… 好半天才缓过神,急忙澄清: “喂,我叔叔死于交通意外,车祸!” 楚楚兮怔住…… 还真是车祸?跟她爸爸楚国栋如出一辙? “你就从没怀疑过,车祸是人为的?”她满脸狐疑。 却见路言淡淡嗤笑:“哪一起车祸不是人为?” 车子又不会自己撞人,还不是司机错误驾驶所导致? 楚楚兮…… 眸光犀利的审视着他,一大波失望涌上心头。 “路言,你不真诚!” “害,你想多了!”男人笑得轻松,“我没钓凶手,叔叔的去世也不存在凶手。那起车祸警方已定性为交通意外,没有疑点!” 说的是大实话! 只可惜,楚楚兮不信! 见她仍一脸失望的审视着自己,路言皱眉抿了抿唇,坦然道: “当然了,我今晚也不是来凑热闹!工作需要,手头上的确有件大案字可能跟髹漆竹丝凤冠有关,所以……” “什么案子?”楚楚兮打断,心提到了嗓子眼。 “抱歉,职业机密,不能透露!” “你?”楚楚兮气不打一处来。 尚未踏足社会,她自然无法体会“职业机密”一词的严重性。偏激的认为路言对她心有提防,在怀疑她包庇蛇夫…… “听着,不管蛇夫是谁,你都没必要怀疑我,因为我也想搞清楚真相!弄清蛇夫为什么要玩我,是不是谋杀了你叔叔!” 最后这句话,让路言再次狠狠愣住。缓过神后,一脸疑惑的打量着她: “恕我直言,你为毛这么关心我叔叔?” “因为我怀疑爸爸的车祸,跟你叔叔的去世有关。” “理由!” 楚楚兮双唇翕动了下,最后把话说开:“他们认识,对不?” “……”路言默。 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楚国栋和路开的关系。 皱眉抿了抿唇,路言问:“你爸爸,也就是楚国栋先生,真的从没跟你提过路开?” “……”女孩摇头。 “说明你爸不想让你知道太多,还问个啥?” 楚楚兮:…… 屁都没问出来,严重不甘心。 正犯愁,就见洋洋得意的路言露出狐狸尾巴…… “总之,我叔叔和你爸的车祸都是意外,不存在谋杀!脑细胞还是放在学业上!别七想八想!” “你怎么知道我爸的车祸是意外?之前,你关注过我爸?”楚楚兮秒抓住他话里的漏洞,犀利追问。 第69章 车祸没可疑 第69章 车祸没可疑 “呃……”路言被问住,目光躲闪,最后索性一口承认,“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关注?”楚楚兮步步逼近。 “因为……”路言没得搪塞,只好把一边的麦子拧过来做挡箭牌,“因为她!” “啊?”田麦子满头雾水。 心想,怎么还有我的事了? 路言一把将她松开,笑嘻嘻看向楚楚兮: “你爸的车祸是她爸爸结案的,对不?” “呃……这个……”麦子一脸尴尬。 楚楚兮一眼看出他在耍花样,便吸口凉气,不依不挠: “说,你为什么关注她?” 路言一脸邪笑的看向麦子,摸着下颚: “因为她,很可疑!” 不算搪塞,他是真觉得麦子可疑。只不过今晚才察觉出,之前压根没关注这个楚楚兮的“小跟班”。 “你才可疑!你全家都可疑!” 麦子瞬间恼了,跳起脚来朝他怼。说着,一把挽起楚楚兮的手臂,朝路言吹胡子瞪眼, “我们走,别跟他啰嗦!” “……”楚楚兮心里咯噔了下。 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走,麦子这是,心虚了?莫非爸爸的车祸,田家老爸在隐瞒什么?麦子略知一二? 暗暗腹诽中,楚楚兮呆呆被田麦子拉出门外…… 路言没追来,只在背后冷不丁的补上一句: “别忘了明天把罚金补上,六百万!” “啥?”两女孩在门口驻足,睁大眼睛,狠狠一惊。 “藏品拍下又不能支付,属于悔拍行为。”路言夹着香烟走过来,“按法律规定,需缴纳拍价百分之一的罚金,并剥夺该拍品的下次竞拍权!” 两女孩这下彻底傻了眼…… 却不知男人是在胡说八道,什么鬼罚金,纯属扯淡!悔拍行为在法律上,只是缴纳的保证金不予退还而已。 而慈善拍卖不同于常规竞拍,它偏重“慈善”二字,更尊重个人意愿。拍客竞拍前无需缴纳保证金,竞拍也全靠各位“慈善家”的慷慨解囊。所以一般来说,不存在“悔拍”行为,今晚是个例! “六亿的百分之一就是六百万!”靠着门框,路言笑笑讥讽,“这点钱对桔梗小姐和野原太太来说,小菜一碟,对不?” “滚你大爷!”麦子瞬间炸毛,“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没钱?那就让桔梗小姐进监狱!” “你?” 田麦子被吓住,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冲上前直接跟路言干仗,被楚楚兮拉住胳膊…… 虽不知男人前面那通关于违约金的话,是胡说八道,却也看出他此刻的故意吓唬。于是,楚楚兮吸口凉气,一脸严肃的跟他谈判: “拍卖行是你家开的,被竞拍的凤冠也是你家所属!只要你路家睁只眼闭只眼,哪还要什么违约金?” “可路家我做不了主啊!”路言手执香烟,笑得狡猾,“这拍卖行的法人和股东,均不是本少爷,我说话,没人听哪!” 楚楚兮:…… 心里已把他揉成一团,一脚踢飞! 她发誓,路言是她遇上的人里面,最特么欠揍的一个! 有朝一日,定要好好“修理修理”他! “罚款,是一定要交滴!”欠揍的路言无视她的恼色,悠然走回屋内倒杯水,大言不惭道,“拿不出来,可以找凌爷帮忙嘛!咱楚同学总不能看着闺蜜去坐牢,对不?” 原来他耍的是这出? 楚楚兮恍然大悟,继而咬牙切齿…… 路言,世上也唯有你,能随时随地让我产生“一掌拍死”的欲望! 她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身边的闺蜜还“死不争气”的添乱…… “这货说得出做得到!”只见田麦子心慌慌的拉了拉她袖管,吞着口水,一脸悻悻的看着她,“喂,你可不能不管我!” 楚楚兮:…… 心里暴躁不堪,却又万般无奈。 —— 出了小别墅后,两女沉默的走在泳池边,脚步缓慢。 楚楚兮愁眉紧锁,为要不要去“求凌爷”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她知道,路言并非执意要那六百万的“罚款”,不过是想借机撮合她和凌斯栩,卖凌爷一个面子,也让她欠凌斯栩一个人情。 可,要她去开口找凌斯栩帮忙,她难以启齿!尤其是现在,他俩为温暖闹掰了,她拉不下脸去求他…… 怎么办? 要不索性挺直腰板,再次动用孙爷爷的遗产,把那六百万罚金交了? 想想又觉得亏,那笔钱她继承后,连妈妈生病住院她都没动用过,一直靠自己努力打零工。现在却为这个凌乱的夜晚,两次豪掷千金?值得吗? 靠!都怨田麦子这家伙,净惹事,还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楚楚兮没好气的瞪向田麦子,觉得这丫头就是她的小克星! 而某“小克星”还呆呆一脸傻萌,朝她问: “喂,你爸真跟那个路开认识?” 这特么是她心烦的第二个问题,爸爸明明跟路开是老相识,车祸极可能跟路家的凤冠有牵扯,从路言那里却屁都没套出来? “真相,我也想知道。”茫然看着前方夜色,楚楚兮疲累叹道。 心想:看来这事只有去问妈妈了。唉,也不知妈妈是不是知情人,爸爸有没有瞒着她。 而身边的麦子还没完没了: “你爸的车祸,真是谋杀?” 楚楚兮驻足,带着质疑,凛眸看向她: “真相,我也想知道!” 田麦子似是没收到她瞳孔里的信号,仍在那一脸狐疑的思索: “可交警大队的痕迹专家都鉴定过了,肇事车辆在现场有明显的刹车印。如果是谋杀,不应该踩刹车?” 这是最大的疑点! 若非有痕迹专家的这份报告,当初警方也不会快速结案,定性为“交通意外”。 如果警方有猫腻,田爸爸是知情人,那就太特么人心不古了! 最关键,这半年田爸爸对她们孤儿寡母照顾有加,你很难判定是不是别有企图…… 思及此,楚楚兮暴躁难忍,一声吼: “真相,我也想知道!” 吓得田麦子狠狠一颤,瞠目结舌中,这才看出她神情里的异常…… 敢情n年的闺蜜走到现在,终是被她怀疑了?刚才路言的有心提示,她听进去了? 顿心跳如雷,田麦子不知该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任务,怎么解释蛇夫的危险性…… 其实,她得知蛇夫的底细,是个偶然。 “追踪蛇夫”本不关她的事,但因为“桔梗小姐”是蛇夫这些年在网上唯一联络过的账号,主要使用者又是楚楚兮…… 故,不好征用! “上头”便让田麦子盯住这条线,想办法弄清此蛇夫,是不是他们追踪的那个国际大盗…… 那么,田麦子的“上头”是谁? 此刻她压制着惶惶不安,双唇翕动,正欲向楚楚兮坦白,就见女孩眸光犀利的朝她逼近,追问道: “你说实话,你爸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田麦子愣…… 靠,原来她怀疑的是这件事啊?还在纠结她老爸的车祸? 如此说来,自己并没暴露? 到嘴边的坦白之言,瞬间咽了回去,田麦子故作一惊一乍: “卧槽,连我爸都怀疑?你丫今晚脑子气晕了?” “……”楚楚兮默,眸中的犀利渐浓。 “苍了个天!你该不会连我都怀疑?” 如果只是她爸爸车祸的那件事,田麦子自认为问心无愧。见闺蜜沉默不语,眸中的质疑不减半分,她气不打一处来, “呐,姓楚的你听好了!老娘拿性命做赌注,如果你爸的案子有猫腻,我和我爸知情不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楚楚兮:…… 看来自己想多了,爸爸的车祸,田家父女并没隐瞒什么。 顿感自己太多疑,错怪了闺蜜。楚楚兮长长叹口气,疲累转身朝前走: “行了,我没怀疑你,就是心里很乱……” 田麦子舒口气,继而追上来叨叨不停: “宝贝,姓路的王八蛋虽然嘴贱,但有些话也不无道理。既然你爸从没提过路开,那就是不想让你卷入什么纷争中,你又何必死较真呢?” 楚楚兮身心俱疲,愁眉紧锁:“但如果……我爸的死不是意外,我不较真,岂不就是放过了凶手?” “你怀疑蛇夫是凶手?” “不止她,还有温暖!” “动机呢?”田麦子来了兴致,走上前挡住她去路,一脸认真的问,“她们为啥要杀你爸?” 楚楚兮驻足,阴阴敛眸: “我猜,跟凤冠有关!” “就算你爸跟路开认识,凤冠之前又不在你爸手上,他们杀他作甚?” “……”楚楚兮被问住。 心里一个咯噔,脑子突然开窍…… 难道说,生前执有凤冠的人,就是爸爸? 为掩人耳目,路开把凤冠藏在她爸爸那里?直到爸爸被人暗杀,路开才拿回凤冠? 等等! 路开和爸爸,到底谁先车祸身亡的? 如果路开在先,那这条推论就不成立! 一时间,楚楚兮的脑子又乱了…… “宝贝啊,你要相信科学!”面前的田麦子还在语重心长,拍拍她臂膀,“当天交警大队的痕迹报告你也看过,肇事车辆在撞上你爸之前,就已经重重踩下刹车。说明肇事者不是存心谋杀,只是避之不及,很有可能是个刚上路的新手!” 楚楚兮缓过神,重重叹了口气…… 这些她都知道,曾经也相信交警的分析:新手上路不慎撞了人,怕被讹上,便开车逃逸。却不知受害人当时没死,只要及时送到医院,就能捡回一条命! 如今这年头,马路杀手不计其数。茫茫人海,到哪里去找这王八蛋? 楚楚兮在心里哀叹,却从未想过放弃。坚信终有一天,会亲手抓到肇事者,把其撕成碎片! 第70章 让车祸可疑 第70章 让车祸可疑 “对了,上次我们提供的数据,警方那边有结果了吗?”突然想起这个,楚楚兮便随口问了下。 那起车祸的唯一线索就是轮胎印记,交警大队调取了案发地附近各条路段,在案发时间内经过的所有车辆。但因为这款轮胎非常大众化,很多中档车型的出厂配置都有使用,最常见的,奥迪a6…… 所以效果甚微,直到现在也没找到可疑车辆! 对这个思路,后来楚楚兮不尽赞同:既然轮胎使用大众化,那不能只盯着出厂配置的车型。就不允许肇事车辆的轮胎,是后来更换的么? 于是,她侵入天网监控,将案发时间内所有适合更换这款轮胎的车型都调了出来,交给麦子,让她爸爸去查。 “暂时没结果,希望也不大……”麦子茫然摇头,解释道,“你懂的,这事不好惊动县上的交警大队,我爸只能让所里的同事帮忙,警力有限啊!” 楚楚兮失望,长长叹口气,能理解派出所叔叔阿姨们的无奈…… 交通意外属于交警大队的管辖范畴,他们的调查思路,小镇派出所不好干涉。再说她侵入国家天网,本就是非法,若惊动县上交警大队,行政拘留是免不了的。 况且,交警大队也不是很狭隘的在办案。我国现在车辆使用太特么大众化,平均每分钟就能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交警也忙不过来! 正愁着,就见田麦子话锋一转…… “不过嘛,虽然我相信你爸的车祸纯属意外,但为尽快破案……” 只见她一手抱胸,一手的指尖轻轻托着下颚,眼珠狡黠的转了转,唇角勾起, “也许,我们可以耍点小计谋!” 闻言,楚楚兮瞳孔一亮:“怎么说?” 田麦子顿了顿,嘴角噙着狡黠:“你懂的,警队系统里交警部门的案子最多,破案率最低。如果能将你爸的案子定性为刑事案件,那就不归交警大队管。到了刑侦组那里,案子被重视的程度和破案速度,都会大大提升!” “刑事案件?”楚楚兮一怔,秒开窍,“你是说……” “不错!”田麦子点头,手搭在她肩上,郑重其事道,“咬死你爸跟凤冠有关,跟路开有关!跟路八蛋手上的什么狗屁案件有关!” 楚楚兮心里赞同,脸上却觉得尴尬: “路八蛋?” “姓路的王八蛋,简称路八蛋!”田麦子表情恶狠狠,似是对路言格外排斥。 楚楚兮:…… “如此一来,案子就能移至刑警大队,没准还能惊动省厅!”田麦子越说越兴奋。 其实这样做,她不全为楚楚兮,也对路言手头上的案子很好奇。没办法,蛇夫的事她已经牵扯进来了,田麦子表示:要查就查个彻底! “省厅?”楚楚兮一愣。 想起季敏凯的背景,老爸是季厅…… 如此看来,又多了一条路?那天随手拧来的“男票”,可利用下? “所以这事,关键人物在路八蛋!”田麦子摁了摁她的肩,叹口气,“唉,得他配合才成啊!” 言外之意:要她去撬开路言的嘴。 楚楚兮一听便懂,此刻不好回答。路言的嘴她已经深深领教过,看似是张碎嘴,实则屁都套不出来。 同时她也觉得,今晚的麦子跟以前有所不同! 从前这丫头脑细胞不足、大大咧咧,偶尔古灵精怪;今晚却神神秘秘、谨小慎微,不放过每一条线索,很善于思考…… 莫非她成熟了?天灵盖开窍了? 又或者,她身上有别的什么使命?跟她爸爸的职业有关? 如是狐疑中,楚楚兮没再追问什么。不知不觉来到分岔口,田麦子要回隔壁的葡萄酒庄…… 楚楚兮衣冠不整,不好相随,便叮嘱她: “那个刘管家你再盯着好好查查,我总觉得他跟蛇夫脱不了干系。” 田麦子点头,继而狡黠笑问: “那么,吴尔呢?” “别查!” 楚楚兮脱口而出,神色有明显的慌乱。 田麦子疑惑皱眉:“为毛?” “因为……”楚楚兮莫名被噎住,心跳如雷。 “宝贝,你是不是担心他真是你亲爹?”田麦子问。 “不可能!” 她一口否定,斩钉截铁,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祟。 “……”田麦子不语。 看出她的异常,却打死也猜不到,她第一眼见到吴尔的照片后,能有那样的遐想。 感情上,楚楚兮虽是一张白纸,却也是个深沉的人。从没谈过自己的择偶标准,因为从没想过这问题。 所以,即便跟她做了六年的闺蜜,田麦子也摸不准她会对怎样的男人动情。有时候觉得,她就是一块干巴巴的石头,万种风情,也撩不动她那颗红尘之心…… “听着,我楚楚兮此生只有一个爸爸,楚国栋!只有一个妈妈,沈亦臻!”女孩大义凛然的宣告。 田麦子不好再说什么,叹口气拍拍她的肩: “行,隔壁酒庄交给我,你别操心了!呐,回房后别再跟你老公干嘴仗!路八蛋说得没错,对付凌斯栩,要以柔克刚。” 楚楚兮:…… 路八蛋这名儿,草,怎么听怎么别扭! “当然了,如果是另一种形式的干嘴仗,就另当别论!”田麦子狡黠一笑。 “什么形式?”楚楚兮懵。 “笨!”田麦子敲了下她脑袋,丢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还能有什么形式?当然kiss咯!” 楚楚兮…… “滚!一脚踢死你!” 虽嘴上这样说着,跟田麦子分开后,她又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唇,想起一个小时前的泳池里…… 他跟她那样,算不算干嘴仗? 依稀记得,他好像咬了下她的唇? 一种很复杂的情感涌上,让肚子里那颗繁乱的心,出现片刻的柔软。欧式建筑前,楚楚兮情不自禁抬头,那间卧室还亮着灯,他没睡…… 是在等她吗? 楚楚兮知道,不该有这样自作多情的幻想。但今晚确实还有诸多疑惑横在他俩之间没解开,他等她回房探讨探讨,也是情理之中。 再说她的“四不像”晚装裙,还留在那间卧室的洗手间。她不回那里,又能去哪儿? 怀着这样的心理,楚楚兮脚步轻盈的上了楼梯。突然很有信心等会跟他好好谈,就照路言和麦子所说,试一试“以柔克刚”…… 可这种美好自信,转眼就被打破! —— 来到三楼卧室门口,见房门虚掩着,楚楚兮本想推门而入。却在握住门把手时,迟疑了下。 因为屋内,居然传来温暖的声音: “所以呢?你相信她的鬼话?”语气愤然,带着万般委屈。 楚楚兮心里一个咯噔…… 谁的鬼话? 他们在聊啥? 卧槽,凌斯栩不会蠢到,跑来当面质问温暖是不是蛇夫? 悄悄松开门把手,楚楚兮没法不好奇的朝门缝里看去…… 只见凌斯栩不知何时已换了睡袍,坐在床沿边抽烟,眉头紧锁,像是在置气? 温暖一身真丝睡裙,裹着披肩走了过来。缓缓蹲下,趴在男人腿上,柔柔弱弱的哭诉道: “你知道我不会游泳,那种情况下,感觉脚底有东西垫着,换成谁都会拼命踩、往上划……这是求生的本能!斯栩,你怎能因为这个,就断定我想杀她?” 楚楚兮恍然大悟…… 原来水中温暖的行为,凌斯栩并没视而不见! 如此说来,他不是一叶障目、不明是非的男人?此番是为给她打抱不平? 可,也没必要两人一身睡衣?最关键,温暖那半透明的真丝睡裙,几个意思? 楚楚兮很不爽的撅起小嘴…… 虽很清楚自己不该吃醋,没资格吃醋,可那女人是疑点重重、心机叵测温暖啊!如果换成一个干干净净的女人,她指定会大方接受,甚至还会慷慨撮合两人! 正想着,就见屋内的男人开口了…… “你认为我偏听偏信?”声音温柔,语气却也有明显的质疑。 温暖抬眸,泪眼婆娑:“难道不是?” 凌斯栩脸上抹过失望,深深吸口凉气,道: “那好,我问你!你俩谁先落水的?” “我!”温暖一口承认,万般乞怜的看着男人,“当时脚崴了,身体失衡。她伸手想拉我,不慎被我带入池中。” “也就是说,她在你之后落水。”顺着她的话,凌斯栩义正言辞,“那么请问,到了水中,她何以会在你脚下?” 温暖:…… 脸色一白,瞬间被噎得死死! 门外的楚楚兮,则禁不住嘴角上扬…… 看来某人并不是个呆头鹅嘛! 他看问题很深入,很有自己的见解嘛! “据我所知,她体重根本不及你。根据水的浮力,她就算先你落水,漂浮的位置也会在你之上。”凌斯栩声音轻柔,说出的话却字字如针。 扰得门外心里暗暗偷着乐的某女,忍不住给他一个大大的点赞…… 卧槽,连初中物理学知识都用到了? 凌斯栩,今后学霸这名头,给你了! 而屋内的温暖,顾不上“狐狸尾巴被揭穿”的尴尬。她深深吸口凉气,藏住内心的怨恨和不甘,一脸严肃的看着男人: “所以呢?你铁了心认为,我在故意踩她?” 凌斯栩不好回答,带着些许于心不忍,他目光回避: “我相信科学,相信眼见为实!” 第71章 七夕节礼物 第71章 七夕节礼物 “呵,眼见为实……”温暖苦笑,眸中泛泪,继而吸口凉气,倒打一耙道,“那你是否看到前一刻她在水中,拼命把我往下按?” 门外的楚楚兮听得瞠目结舌…… 卧槽,谎话张口就来?还说得如此没水准,这是被凌爷的智慧搞急眼了? 楚楚兮觉得,此种拙劣的栽赃,凌斯栩应该不会中招。却没想到,男人有更“理性”的思维…… 凌斯栩并没怀疑温暖在编瞎话,因为以两女的落水姿势和先后顺序,楚楚兮入水后肯定会扑在温暖上面。 力的作用,导致女孩把温暖往下压了压,很正常。也许就是因为这点,让温暖心生误会,以为楚楚兮是在袭击她,在故意把她往水里摁…… 那么后来温暖反抗,去踩楚楚兮,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认为,两女之间应该是场误会。可楚楚兮那句“泳池边,温暖想杀我”,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正想着,就见温暖继续哭诉道: “你又是否看到,在岸边她袭击了我?” “什么?” 凌斯栩一惊,深感意外。 看来泳池边的确发生了肢体冲突,可两女都咬定是对方出手,那么,谁在说谎? 凌斯栩拿捏不定。 却见“内牛满面”的女人缓缓扯下披肩,继而解开睡裙腰带,露出里面的一览无遗…… 凌斯栩瞳孔一张,男人的本能让他没法不将目光锁定在某处。让他体内的荷尔蒙,没法不被她洁白风韵的胴体点燃。 见他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身体,温暖嘴角露出阴险的得意,凌斯栩没看见。只看到女人纤长的手指,顺着曲线一点点下滑,最后落在山脚一处若隐若现的淤青处…… “请看,这就是她打我的那一拳!”温暖故作忧伤,装得滴水不漏,柔弱委屈的说道,“我根本不是崴了脚才落水,而是被她一拳打下去的!凌斯栩,你分辨不出什么是善意的谎言吗?” “!!” 门外的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 卧槽槽槽,论美人计,谁特么也不及你温暖玩得出神入化! 亮“证据”就亮好了,脱衣服作甚?敢情除了身体,你温暖在男人面前没任何资本是? 楚楚兮心里愤然,却又无可奈何。并非对自己的那对a没自信,而是…… 温暖的这番谎言堪称滴水不漏! 足以让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岸边,她的确用手肘推了那女人。也正是因为这一推,温暖才身体失衡落水的…… 所以一定意义上讲,温暖没撒谎,就是被她推下水的! 可没人看到前一刻温暖的袭击,没人知道那是她本能的还击。因为温暖身上有淤青,留下了她“袭击”的证据;而她“皮糙肉厚”,身上屁都没有…… 也许,这就是强大带来的短板! 楚楚兮生平第一次感到,强大二字对女人来说,未必是好事。也许以柔克刚,才是两性关系和谐的基石。 见屋内的男人状似已深深中招,被狐狸精迷住。从那“猥琐”的目光就能看出,真的是一刻也不曾离开女人的身体啊! 楚楚兮愤恨眯眸,认为没必要留在这里继续观看女人矫情的戏码,和男人的死不争气。正欲拔腿离去,这时…… “你一定会说,我人高马大,何以被弱不禁风的她推入水中?” 温暖继续作妖,裸露的胸膛顶住男人的膝盖,趴在他大腿上。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仰望着男人, “斯栩,难道你不知她是个练家子?” 闻言,楚楚兮苦涩冷哼…… 呵,人高马大这词,也能形容你温暖? 顿感此刻女人的“以退为进”,要多矫情有多矫情! “……”男人默。 楚楚兮的身手,凌斯栩虽没见识过,却也有所心理准备。但话说回来,他不太信楚楚兮会无缘无故对温暖出手。 正欲小心翼翼的询问原因,就见眼前的温暖已失控,挥洒着泪,歇斯底里的哭诉道: “她袭击我在先,我水中反抗在后!可因为你落水后只看到我在踩她,我温暖就该背负谋杀的罪名么?凌斯栩,你怎能这样对我?你怎忍心?” “暖儿,别激动!” 男人瞬间急了,忙将她扶起,抱入怀搂得紧紧,心疼的解释道,“我,我没说你谋杀,我只是……只是……” “还没说?”温暖加大以退为进的幅度,一把将他推开,无限悲愤道,“她随口一句污蔑,你就跑来质问我?凌斯栩,八年了……这就是你给我的七夕节礼物?” 说得这般愤然抵触,却始终没将自己敞开的睡袍重新系上,任由里面的一览无遗释放着诱惑…… 让楚楚兮想起一句话——明明是个婊子,偏要装烈女! 这女人还有脸质问七夕节的礼物?几百万的钻石礼服,她视而不见、弃如敝履么? 贪心不足蛇吞象! 人比人,气死人啊! 而屋内的男人也被温暖的“壮举”,扰得内心极度分裂: “我……” 刚张嘴,凌斯栩就说不下去了,莫名的深感愧疚。 答应给她的凤冠没拍到; 主动要陪她来慈善拍卖,却让她又是出丑,又是遭袭…… 这个七夕,八年久别重逢的第一个情人节,自己确实对不住她! “凤冠我已经让给了她,七夕节的礼物她也得到了!为什么还要来污蔑我?为什么?”温暖继续表演,声嘶力竭中,把话题一点点往凤冠上引。 这玩意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有没有被两女生带走?她无从得知。 闻一凡暴露后,他俩就被路言盯上,没法靠近那栋小别墅,也打听不到任何情况。所以现在,他俩只有一个去盯田麦子,一个来凌斯栩这里套话。 却见男人急忙澄清: “暖儿你误会了,她没有……” 皱眉抿唇,欲言又止。 扰得温暖心口一紧,忙追问:“没有什么?” 那女孩没有拿到凤冠? 悔拍了?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凌斯栩暗暗吸口凉气。体内方才被她点燃的荷尔蒙,瞬间消散无踪…… 垂眸,他勾唇苦笑了下。无奈走上前,主动帮她系上睡衣腰带: “我想说,楚丫头没有污蔑你,没说你想谋杀。是我,曲解了她的意思!” 温暖:…… 一大波失望涌上,已没兴趣再问,你为毛会曲解。 门外的楚楚兮却一怔,继而有些汗颜,因为男人并没曲解她的意思。在小别墅时,她确实很肯定的说,泳池边温暖想杀她……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温暖的偷袭也许不算企图谋杀,而是想绑架! 所以一定意义上,她言过其辞了,带着那么一点污蔑之嫌。此刻凌斯栩这样说,算不算帮她背锅? 可以看出,他不是个没脑子没立场、偏听偏信、一叶障目的渣男。比起很多虐爱小说中,被心机婊任意耍弄的男主,强多了! 思及此,楚楚兮想进去好言把话说开,把这个不重要的“误会”终结。凌斯栩既然拿出了这样的态度,那她也不宜太较真,否则就显得小气、不识大体…… 再者,无论温暖有多心机婊,身上有多少疑点。楚楚兮都认为现在不宜让三人的关系太僵,否则,将来如何让狐狸露出尾巴? 正欲推门而入,就听见凌斯栩问道: “暖儿,当时你们是不是发生了口角,她才出手打你的?” 楚楚兮心一凉,脚步僵住…… 靠,他还真就相信了她出手打温暖? 呵,这就是男人! 正所谓人品三千,也不及胸脯二两。温暖只稍稍露个点,就让你凌斯栩失去冷静客观的思维? 不知道有种情况,叫本能的还击么? “有你夹在中间,我跟她能不发生口角?”温暖垂眸,随口一怼。已没兴趣跟他聊这事,心里挂念着凤冠。 可男人偏就来了兴致,点根烟,追问道: “说说看,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温暖疲惫抬眸,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迅速组织好腹稿,继而编故事起来: “当时偶遇,我看泳池边没人,是个把话说开的好机会。就上前告诉她,你我之间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让她不要误会……我说,我不爱你,从没想插足你们的婚姻。我叫她放心,叫她好好对你,可她却说……” 故意欲言又止,试探男人的反应。 却见凌斯栩顿了顿后一声冷哼,带着些许苦涩和自嘲: “她说她不稀罕我,说凌斯栩这样的男人,谁想要谁拿去,对吗?” 闻言,温暖怔了下…… “不!”继而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斩钉截铁道,“她说是她的,谁都抢不走!包括未婚夫!” “嗯?”凌斯栩一愣,有点不可置信。 门外的楚楚兮也一懵…… 温暖这是玩的哪出? “真的,她的确这么说了,不信你可以问她!”女人一脸认真的强调道。 “……”凌斯栩尬住,无言以对,有种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感。 他生平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自负自大、控制欲极强、还极其虚伪! 对男人,明明心里有火一般的渴望,却总是装出一副贞洁烈女的形象;明明占有欲和掌控欲极强,却偏要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对情敌,明明心里恨得直痒痒,面上却要装得自信霸气! 瞬间,楚楚兮在他脑子里就是这幅形象! 从今晚“四不像”的亮相;到拍卖会的拒绝手链;到方才小别墅里和他的争吵;尤其是最后让他拂袖而去的那句话——除非凌爷亲口说不娶我了,跟我没任何关系,就可以从这门里走出去…… 无一不在表明,她就是这种女人! 空前的排斥感和厌恶感汹涌而来,却不知门外的楚楚兮,一脸尴尬的愣住…… 靠,那句话,自己当时还真特么说过! 回放—— 温暖:只要你把凤冠让给我,你的未婚夫,我绝对不抢! 她:恕我直言,你想抢也抢不来! 可意思并不是,女人此刻故意曲解的这样啊! 温暖,你如此断章取义,到底几个意思? 第72章 得便宜卖乖 第72章 得便宜卖乖 楚楚兮表示有点看不懂了,直到女人这句话响起: “所以斯栩,她对你是动了心思的,你……” ——不能不防啊! 这句话到了嘴边,温暖选择咽回去。她深谙误导的奥义——点到为止,凌斯栩这么聪明,一定听得懂,一定会中招。 “我知道该怎么做!” 如她所料,只见男人秒接话,说得果断坚定。继而掐灭烟头,将她温柔搂入怀, “暖儿,委屈你了。” 此刻在他眼里,温暖要比某火柴棍真实得多!就算身上疑点重重,她也只是针对凤冠。而楚楚兮呢?特么啥事都要来掺和一脚,还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看似深藏不露,实则极其虚伪、令人厌恶…… 所以凌斯栩断定,关于泳池边的真相,存心误导他、污蔑对方的人,不是温暖,而是楚楚兮! 看到这一幕幕,楚楚兮深深吸口凉气,这才恍然大悟…… 好一出真真假假、以退为进! 故意说她对他痴心妄想,就能让凌斯栩更加反感她、排斥她、提防她…… 论心机,无人能及你温暖! 看来“以柔克刚”这招,也只有你温暖才能玩得出神入化。我楚楚兮,甘拜下风! 尤其是这最后…… “为你,什么委屈我都能承受。” 轻轻靠入他怀里,温暖嘴上说得可怜又明事理。却在男人看不见的视线盲区,嘴角勾起一抹阴测测的冷笑。 楚楚兮看在眼里,心中无限愤恨。于是脑子一热,她抬手敲了敲门。 屋内拥抱的两人,瞬间松开彼此。 凌斯栩走过来开门,见她杵在门外,他略感意外。继而眉头嫌恶的皱起,朝她冷冰冰的问: “有事吗?” “有!”楚楚兮下颚一昂,眸中火光四射。 “说!”却激不起他任何涟漪。 “出来说!” “这里说!” 楚楚兮:…… 凌斯栩轻蔑勾唇,继而回眸,心疼的看了眼温暖。最后冲门口的她,面无表情挑眉: “我在温小姐面前,没有秘密!” 好一句深情大义的fg! 这就是男人! 喜怒无常、瞬息万变的男人! 亏我刚才还认为,你凌斯栩有智慧有脑子,比虐情小说里的渣男主强得不是一点点…… 现在看来,你和他们没啥不同,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面对这样的凌斯栩,楚楚兮心中无奈不甘,却又不好就此甩手离去。否则,就是中了那女人的奸计:表明她的确对他动了情,在吃醋、在生气…… 进退两难中,楚楚兮豁出去了。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她朝男人扬眉: “你真要我在这里说?” “废话!”凌斯栩微微白她一眼。 “那好,明早去把六百万的违约金交掉!”楚楚兮淡然交代。 男人听得一懵:“什么违约金?” 于是,楚楚兮抄起手,懒洋洋的靠在门框边,朝他扬起一脸嫣笑: “你给我黑金卡,叫我想买啥买啥。我用六亿拍了凤冠后,你又不认账?” 说着,狡黠的目光绕过眼前男人,堂而皇之的看向他身后的温暖。见女人脸色明显一震,楚楚兮扬起唇角,肆意释放得意和挑衅,大言不惭道, “百分之一的违约金,总不能算到我头上?” 她认为,既然这对狗男女认定了她虚伪、不怀好意、对他动了心思、想拆散他们相爱的两人…… 那就索性将计就计,把恶人做到底!堂而皇之的离间,让你们也尝尝“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正所谓“hello kitty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不拿出点厉害劲儿治治你俩,旁人就当我楚楚兮软柿子! 什么狗屁“以柔克刚”,滚一边去! 老娘只会“刚对刚”,看谁横得过谁! 凌斯栩恼…… 没想到她会来这招,不好将复制卡的事当着温暖的面说开。毕竟涉及到银行卡诈骗,温暖若有意或无心的散播出去,楚楚兮就吃不了兜着走! 终是为大局、也为女孩考虑,他不想闹大,便上前怒目狰狞的盯着楚楚兮,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得便宜卖乖是?那张卡是个什么情况,你最清楚不过!” 楚楚兮冷笑…… 呵,前一刻还立了fg,说你在温小姐面前没有秘密,这转眼就打脸了? 爽! 但话说回来…… 我可不会傻到去自作多情的认为,你凌斯栩是为我着想!若非我楚楚兮现在对你有用,你特么会为我着想吗? 所以,老娘要的就是,你此刻的“有苦说不出”! “是,我清楚!” 他说她蹬鼻子上脸,她就索性蹬鼻子上脸。傲娇把他从面前拨开,楚楚兮昂首挺胸走进屋内,坏笑的目光始终落在温暖身上,大言不惭的胡说八道起来, “今天上午在威斯汀酒店,凌爷扬言,要让他未婚妻从此在本省横着走。于是,他塞我一张黑金卡,叫我随便刷、随便花。” 凌斯栩愣…… 这两件事也能扯到一块胡编乱造? 楚楚兮,你这么能,咋不去娱乐圈当编剧? 想否认、揭穿,却一时间又开不了口。不仅仅因为黑金卡的真相,不好说开;更多是…… 他送她的那件“七夕节礼物”——手环,也有不太光明磊落的猫腻! 且今晚,他自己还被这“猫腻”搞得“搬石头砸脚”。那手环实时定位功能让他一度犯糊涂,以为在场身穿“四不像”的小公主,不是她…… 靠,有苦难言! 见男人并没立马否认,一边的温暖气得太阳穴爆青筋,却又不得不忍住。微微转过身去背对二人后,才敢让双眸愤恨的眯起…… 凌斯栩,敢情还真是你给她的钱去拍凤冠?哼,亏你还在会场时装得滴水不漏,满脸无辜的说,那丫头哪来这么多钱? “哎呀,我本没想要那张卡!”楚楚兮秒开启表演模式,惺惺作态的说道,“又不是王八,我干嘛要横着走?可架不住凌爷的霸气命令,说好歹也是他未婚妻,我楚楚兮岂能在外面给他丢脸?” 说着,故意走到温暖面前,扬起一脸的灿烂如花,悠然道,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来拍卖会给他涨涨脸……对不?温小姐!” 如此赤果果的当面挑衅,温暖没法不接招,否则就会输了气势。于是,她拼命吸凉气将满腔怒火压制,扯开嘴角挤出一丝冷笑,朝楚楚兮扬了扬眉: “恕我直言,楚小姐今晚好像没给凌爷涨脸?就算你出手阔绰,在座的也并不知你是他未婚妻……对?野原太太!” 最后四个字加了重音,却丝毫没将女孩震慑住。但见楚楚兮抿唇一笑,朝她轻轻挑眉: “这还不是拜温小姐所赐?若非你俩堂而皇之的成双入对,我又何苦编出野原太太这莫须有的头衔?” 说着,悠然走到男人面前。眸中无半点愤怒不甘,她肆意绽放嘴角的坏笑,“对?凌爷!” 凌斯栩被她说得无限恼羞,却也不好澄清什么,只得咬牙切齿警告: “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孰料女孩回应得十分大声,还一脸的理直气壮,说完后再度勾唇,映出一抹狡黠的俏皮,“重点还没说呢!” 凌斯栩:…… 于是,楚楚兮继续歪曲事实,却又编得毫无破绽: “凌爷装逼,硬要塞我黑金卡,却没想到我要刷的第一笔交易,就打破了他的风控金额……”在屋内悠然踱步,再度回到温暖面前,笑靥如花的说着,“所以拍卖会时,他一下子就急了,尝试喊价三亿,试图把我和麦子吓回去……” 那言外之意:这男人压根不是为你温暖而喊价,不过是小气罢了,想阻止我这个“未婚妻”的胡乱消费。 温暖听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免不了微微转身,朝男人投去怨恨质疑的目光。 却见一边的凌斯栩冷笑不语,索性点根烟,默默旁观起来…… 脸上无半点,被女人污蔑后急红眼的架势! 温暖不禁深深吸口凉气,顿感自己被他耍了。胸中的怨恨和不甘,简直要破肚而出…… 而现场楚楚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仍在继续。但见她收回落在温暖身上的目光,转向男人,笑得狡黠自信: “可谁知,我和麦子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以为黑金卡是没有消费限额的,想刷多少是多少。根本没有被凌爷吓住,还稳如泰山的直直把价往上抬?所以最后喊到六亿时,凌爷不得不怂了!当场呵斥他的女伴,把凤冠让给我们……” 说完,一脸嫣笑的杵到男人面前,笑靥如花中,柳眉一挑, “凌爷,我说的可对?” “楚小姐颠倒黑白的能力,着实不浅!”凌斯栩冷哼,这才开始含蓄澄清,并挖苦道,“我觉得你可以进娱乐圈当经纪人,把有些明星的负面形象,好好洗一洗!” 最后这句话并没其他所指,纯属随口拿来讽刺楚楚兮。 孰料被女孩大做文章…… “哦?是吗?”但见楚楚兮眉毛一挑,狡猾一笑道,“有些明星……凌爷指谁?莫非是闻一凡?” 凌斯栩:…… 靠,这问题还不好回答! 肯定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否则就会被她追问“为什么不是”?那闻一凡如此糜烂,负面新闻时不时被爆出,还没资格做你凌爷口中的“有些明星”? 他认为,更甚的含沙射影,她干得出来! 楚楚兮表示,你丫猜的很对!老娘不仅干得出来,还要干得彻底…… 第73章 智斗心机婊 第73章 智斗心机婊 见他不回应,楚楚兮便权当他默认。 “如果凌爷指的是闻一凡,那么抱歉,如此伟大的工作我可做不来!”说着,再度走到温暖面前,扬起冷笑,含沙射影道,“洗白此人嘛,呵呵,我觉得温小姐比较合适!” “你什么意思?”涉及到敏感话题,温暖没法不动怒。 “字面上的意思!”楚楚兮的音量气场也是不输半分。 温暖怔了下,深知敏感问题不宜跟她当面杠。便转向男人: “斯栩,她分明就是无中生有嘛!” 走过去拉住男人胳膊,她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告状撒娇。 和闻一凡之间,刚刚她已小心翼翼的在男人面前糊弄过去了。承认私下里的确认识闻一凡,但关系不是别人乱猜的那样。闻一凡追过她,她没搭理。凌斯栩也没追问什么,像是相信了她所说。 所以此刻,温暖很有信心凌斯栩会不假思索的维护她,会训斥楚楚兮。 谁知,男人竟呆呆没动? 还朝她投来两道惊诧、质疑的目光? 凌斯栩表示:不管她和闻一凡有没有私情,此刻矫情的告状,绝不是暖儿的风格! 从前的温暖,面对情敌的当面攻击,只会优雅淡然的一笑了之。绝不会跟那些他的倾慕者们当面抬杠,更不会一副“受委屈小媳妇儿”的样子跑来告状…… 暖儿是天使,是仙女,哪会有如此低级庸俗的行为? 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温暖? 为何如此陌生? 凌斯栩的反应,让温暖狠狠一怔,握住他胳膊的手,缓缓松开。心里难免开始打鼓,面露恐慌之色…… 见一边的楚楚兮还在悠然冷笑,嘲讽的朝她斜睨。温暖顿感被架到台面上,男人不护花,若她自己也不发声,岂不是让楚楚兮看笑话? 便走上前,朝女孩大义凛然道: “听着,和闻一凡的关系,我已经向斯栩解释过了。劝你别在这里无事生非、枉做小人!” “哦?你俩还有关系?”楚楚兮抄起手,扬起嘴角的冷笑,“这可让我深感意外啊!” 温暖:…… “温小姐,我只说你适合洗白闻一凡,又没说用哪种方式洗,你急什么?”楚楚兮笑靥如花,句句暗讽。 温暖:…… 面色惨白,咬牙切齿。 “毕竟闻一凡是娱乐圈里黑料最多的男星,要洗白他,那得多强大的编剧能力才能办到啊!我楚楚兮就算有些脑细胞,也断断做不到昧着良心去颠倒是非!” 温暖:…… “倒是温小姐你,在狐狸尾巴被揭穿的情况下,还能瞬间扭转乾坤?把泳池边的受害人说成施暴者;把你这个偷袭者完美演变成受害人……呵,我不仅佩服你的编剧能力,更佩服温小姐你的心理素质啊!” “你?” 温暖气得脸变形,胸口起伏不停。但转念一想,这女人就算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证据揭露泳池边她的偷袭。因为来之前她和闻一凡考察过场地了,庭院里没装监控摄像头。 便下颚一昂,理直气壮道, “哼,什么偷袭?休要污蔑!” 楚楚兮嗤笑摇头,秒懂她什么心理。觉得没必要再跟她争论,吓唬吓唬即可,便微笑道: “温小姐,送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算泳池边路家没装摄像头,也难保在你看不见的角落,会有一双眼睛,将所有一切全程目睹,对不?” “……”温暖愣住,狠狠的愣住。 并非心理素质不够,被楚楚兮吓住。而是突然想起一个人,路言! 泳池边,他怎会及时出现?莫非,一直在暗中盯着她和闻一凡?早就开始对他俩起疑了? 女人心里在恐慌什么,楚楚兮秒捕捉到,便立马加上一句: “路少是律师,温小姐你说,他的证词有没有可信度?” 温暖:…… 这下彻底无言了! 睁大眼睛惶惶不安,眸中又本能的露出悻悻之色。 一边的凌斯栩看在眼里,什么都懂了! 认为已没必要当着两女的面,去询问真相,便烦躁一句: “差不多得了!”白了楚楚兮一眼,将烟头狠狠掐灭,“一点破事,值得这样大费周章的纠缠吗?” 言外之意:你丫适可而止,别蹬鼻子上脸! 楚楚兮却充耳不闻,冷笑朝他挑眉: “哦?黑金卡是小破事?凤冠是小破事?” “还敢提黑金卡?”凌斯栩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指着她鼻子训道,“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报警?” “只管报!反正是你给我的卡,我怕啥?” 却见楚楚兮丝毫没被吓住,眼珠狡黠转了转后,身体微微前倾,故作暧昧的朝他靠近。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范围内,压低声音狡猾道, “你说到时警方,哦不,fbi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凌斯栩:…… 莫名被噎住,无限恼羞。 还别说,这事若报警,她若栽赃,他还真不好澄清! 蛇夫的线索已经断了,两女孩如何拿到的复制卡,隔壁酒庄若一句“毫不知情”。还真就全凭楚楚兮的一张嘴,想怎么说怎么说! 最关键,楚楚兮和田麦子只有十八岁,无论国内警方还是美国fbi,都不会相信十八岁的两丫头片子,比他凌斯栩更具备复制黑金卡的能力! 顿感自己被她掌控了,这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让凌斯栩暴躁不堪,却又暂时无能为力、无法反击…… 一边的温暖已彻底败北,身心俱疲中,心里只念着凤冠。如此看来,凤冠并没被田麦子拿走,仍在路言那里,那么她和闻一凡还是有机会的! 但如果,凌斯栩对黑金卡报警,势必会波及到凤冠。 想到这里,温暖便不痛不痒的劝了句: “算了斯栩,毕竟是你未婚妻,得饶人处且饶人!” 也算在最后的狼狈中,挽回一点形象! 楚楚兮却不“领情”,朝她扬起一脸嫣笑,得意道: “这么说来,温小姐答应让凌爷支付六亿,让我拿走凤冠咯?” 她表示,对付心机婊,必须零容忍! 以恶制恶才是王道! 扰得温暖瞬间来气,头一昂,愤然怼道: “你们之间的事,问我作甚?我又没阻挠他付款!” “是吗?”楚楚兮冷哼,字字如针道,“如果没阻挠,温小姐半夜三更穿得跟要拍片似的,出现在我们卧室里作甚?” “你?”温暖秒被怼死,气得脸色红白交错。 某句话凌斯栩听得厌恶皱眉,却也不好太过训斥女孩什么。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人扞卫主权、打击小三,有错么? 便一脸严肃,不痛不痒的提醒道: “注意言辞,好歹也是在校学生!什么拍片不拍片的?” “我只说拍片,又没说拍哪种片,凌爷却下意识曲解我的意思?”楚楚兮依然不领情,咬文嚼字,大做文章,“呵,看来温小姐在凌爷眼中的形象,很……那啥啊!” 她表示,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那就势如破竹、灭杀到底…… 绝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这些年亲眼见证,妈妈的善良隐忍,换来的却是,毕秋莲和沈家人变本加厉的欺压。所以在她的字典里,没有隐忍这个词! 一句那啥,瞬间将温暖架到了很不堪的台面上! 让她没法不露出真面目、不出手还击…… “楚小姐,你没必要冷嘲热讽!”装得一脸严肃,温暖说出的话,却毫无水准,“穿成怎样,出现在哪里,是我的自由!斯栩的卧室欢迎我,你能怎地?” 她不说则以; 这一说,让一边的凌斯栩眉头皱起,心里更加狐疑了…… 一朵与世无争的绝世白莲,怎就说出这样的话——斯栩的卧室欢迎我,你能怎地? 虽说不带半个脏字儿,也没任何污秽不堪的词。却给人的感觉很不好,一种“荡妇理直气壮、臭不要脸”的架势…… 凌斯栩心想,这下楚楚兮该被噎得死死了? 却见女孩非常淡然,眉毛一挑,云淡风轻的强调道: “重申一遍,这是我和我未婚夫的卧室!” “是吗?”释放出自我后,温暖也来了架势,冷笑怼道,“可这房子里、这床上,哪有你楚楚兮的半点气息?倒是留有我温暖的体香……” 言外之意:你没来之前,我和凌斯栩在这床上什么都做了! 谎话张口就来,且污言秽语还说得脸不红心不跳?让一边的凌斯栩深深吸口凉气…… 这绝不是他的暖儿! 绝不是! 温暖认为这句话足以将楚楚兮击退,也知凌斯栩会起疑,但她已经不在乎了。凤冠没拿到,男人对她而言,已毫无价值…… 所以撂下这句话后,她挂着一脸的洋洋得意欲离去,却被楚楚兮倏地挡在前。 “是吗?” 但见女孩表情无丝毫恼羞,更别说气急败坏了。稳如泰山,楚楚兮勾唇嫣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道的回怼, “拜托温小姐去浴室好好看看,那里晾着凌爷和谁的衣服!” 言外之意:谁说这间卧室里没我楚楚兮的气息?刚刚我和凌爷,还一起洗过澡呢! 当然了,太露骨的话她说不出口。只能这样佯装镇定,让女人浮想联翩去。 温暖:…… 脸色一白,瞬间被她“打”得无力还击,心里一团糟。 见一边的男人始终不吭声,只无限狐疑的打量着她,温暖缴械投降。临走时,保留最后的一丝优雅,朝男人丢下一句: “斯栩,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悻然离去,落荒而逃…… 第74章 蛇夫佘敷 第74章 蛇夫佘敷 温暖离去后,凌斯栩站在门口凝望她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这女人到底是谁? 可以肯定,不是八年前他的暖儿;但也无法判断,前后是不是两个人。据他所知,温暖是独生女,没有双胞胎姐妹…… 可真的前后变化太大,一模一样的外表,性格却截然相反?难道真是八年的时光改变了一个人?将从前那个与世无争的仙女,夺走了? 凌斯栩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身后,楚楚兮的声音传来: “看够了没?” 凌斯栩缓过神,回眸…… 只见女孩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悠然坐在躺椅上,翘着二郎腿,朝他冷笑。眸中带着赤果果的嘲弄,就像在嘲笑他没长眼睛,挑了个心机婊来爱? 一股恼羞袭上心头,凌斯栩嫌恶的白她一眼,走回屋内点根烟,故作不经意道: “今晚闹够了?” “哦?我闹什么了?” 她一向不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非温暖要那样污蔑,她根本不屑于去当面智斗这个心机婊。 凌斯栩夹着香烟走过来,居高临下的蔑视着她。继而缓缓俯身,双手撑在躺椅的扶手上,睁大眼睛一点点朝她逼近,语气阴沉道: “歪曲事实,噎死男人;挑拨离间,骂跑情敌;当仁不让,扞卫主权……楚楚兮,玩得很爽?” “情敌?主权?”楚楚兮悠然冷笑,朝他挑眉,“凌爷,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凌斯栩懒得辩驳,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唇: “知道嘴硬的代价是什么吗?” 嘴硬? 不存在! 楚楚兮嫣笑不语,坐等他继续。 却见男人缓缓直起腰,回到刚才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中,面无表情道: “黑夜守空闺,独自舔伤口!” 楚楚兮:…… 嘴角的嫣笑凝固,心里咯噔了下。 想起宁婧姗曾主演过的一部古装影片:女主是个侠客,因个性倔强、死鸭子嘴硬,和王爷男主分分合合,终是错过。 大结局她记忆犹新:男主斩断情思,迎娶别人。大婚夜,王府洞房花烛,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女主却在去王府抢亲的途中,被仇人暗算,捂着伤口痛苦死去,临终时流下两行懊悔之泪。 不过,让楚楚兮印象更深刻的,是当时妈妈沈亦臻的态度:母女俩一起观看的影片,她哭得稀里哗啦,为女主不值;一向心软的妈妈却破天荒很冷静,只在最后感叹了句:唉,这丫头是本色演出啊! 当时只有十岁的她,不懂什么叫“本色演出”。现在回想起来,楚楚兮猜想,也许妈妈是有感而发…… 也许,宁婧姗这辈子同样有个刻骨铭心的爱人,因为嘴硬而错过; 也许,那个人是她亲爸! 楚楚兮的愣神,让凌斯栩误以为自己戳中了对方心里的痛楚——对他爱而不得。便话锋一转,勾唇讥讽道: “不过你不存在,你男票多!季敏凯,江大川……” 说着,突然顿住。 但见他瞳孔一张,似是顿悟了什么? 楚楚兮看懵,正欲追问“江大川怎么了”,就见男人已倏然转身,夺门而出…… 草,这又是神马情况? 她忙起身追到门口,朝他的背影喊道: “喂,你去哪儿?” 凌斯栩头也不回,大步流星下了楼梯,华丽丽从嘴里甩出两个字: “捐精!” 楚楚兮:…… 横竖都不好继续跟上去,尽管她严重怀疑那是他的借口。理由很简单:江大川何以能让他联想起“捐精”这等事? 罢了罢了,由他去! 今晚智斗心机婊,一下子收拾了“奸夫”两个人,她也是脑细胞耗尽、身心俱疲。 —— 刚出院子大门,在通往隔壁酒庄的人行道上,凌斯栩“意外”和闻一凡撞上。 见这货一身素人装扮,低着头行色匆匆,凌斯栩噙着冷笑走上前: “你这是,出来买烟?” 闻一凡惊抬头,显然没料到他会意外出现。那女人不是在缠住他吗?莫非出了幺蛾子? 顾不上满腹疑惑和此刻的糗态,闻一凡挠着头,二皮脸笑笑: “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 凌斯栩冷哼,懒得揭穿什么,只不阴不阳的丢下一句: “注意影响!要是再被人拍到点什么……” “是是是,凌爷教训得对!” 闻一凡忙打断,虽脸上的慌乱尴尬依旧,却也没就此落荒而逃。但见他掏出香烟递给凌斯栩一根,并用火机为他点上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葡萄酒庄,直言问, “凌爷,这家的主人您认识不?” 凌斯栩顿了顿,眸光犀利的打量着他,轻点头。 却见闻一凡脸上的尴尬和慌乱,瞬间消失无踪,表情转换得不露痕迹,笑笑道: “那改天帮我说叨说叨,他这酒庄不错,但生意不行。改明儿让我代言,制定让酒庄爆火。” 凌斯栩秒懂他打什么算盘,同时也确定自己今晚的猜测没错:温暖闻一凡,和蛇夫是两路人马! 亦是对田麦子的突然搅局而好奇,同时又对凤冠不死心,闻一凡指定跟着田麦子了。无需盘问他刚才有没有打探到什么,凌斯栩决定继续装糊涂,便淡然怼道: “你觉得你那些屌丝群体的小迷妹们,是这酒庄的目标客户?” “呃……”闻一凡瞬间被噎住,眼珠子尴尬转不停。 “身为公众人物,没事别瞎琢磨!” 走到路边的垃圾桶旁,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凌斯栩嘴角噙着冷笑,义正言辞, “入这行你就该知道,艺人,不过是公司的一件产品而已!” 说罢冷冷转身,大步流星,朝吴尔的葡萄酒庄走去。 留闻一凡在原地怔了怔,继而眼睛愤恨的眯起。目睹男人背影消失在转角后,他咬牙切齿一句嘟囔: “总有一天,老子要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说完悻悻转身,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与此同时,独守空闺的温暖,手机响起。电话那头闻一凡不知说了句啥,惊得她瞳孔一张: “什么?两丫头是她派来的?” 万万没想到,楚楚兮居然是自己的隐秘“队友”?效忠于同一个上级——蛇夫? 可,既然派她和闻一凡来执行任务,蛇夫为毛又要让两丫头片子来搅局? 挂断电话后,温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不妙…… 也许,蛇夫已开始猜忌她和闻一凡! —— 葡萄酒庄园。 夜,静的出奇。 路灯将门口的两个影子拉长,但见刘管家在诚惶诚恐的,朝凌斯栩汇报着什么。他听完后瞳孔一张,继而恍然大悟,喃喃自语道: “原来是这样?” “对啊凌爷,若非那人在网上实名制付了房费,我也不敢放这丫头进来啊!”刘管家一脸无辜,“至于她说什么在展厅里拿到的伪造银行卡,天地良心,我完全不知情啊!” 若非刚刚田麦子回来后,对他一个劲的盘问,刘管家完全不知今晚发生了何事。 凌斯栩相信他没撒谎,只因一点:刘管家若是蛇夫的同伙,完全没必要弄什么密码箱,直接把银行卡给田麦子不就得了? 所以他越来越确定:蛇夫就是在跟众人玩游戏! 只不过,蛇夫玩这出游戏的动机是什么?凌斯栩又深深不解,便朝刘管家追问道: “我问你,上个月底剧组离开后,你有没有对现场好好清理?” “有!”刘管家半点不敢隐瞒,“剧组落下的物品,以及对我们场地的耗损,我和他们已经对账确认过,并没有什么密码箱落下……所以凌爷,我觉得那丫头是存心污蔑!就算有密码箱和银行卡,也极可能是她自己带来的!” “好,我心里有数!”凌斯栩眉头紧锁,对于田麦子的幕后大佬,他已有了猜想,便道,“那丫头住哪儿?” 刘管家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别墅。 与此同时,别墅书房。 田麦子正在电脑上,向她的“上头”汇报工作。因任务的隐秘性,聊天记录基本是即刻清除,力争做到在网上不留痕迹…… “哥,事情变得越来越诡异。蛇夫给的银行卡,竟然是复制凌斯栩的黑金卡。且这件事,酒庄管家貌似毫不知情,蛇夫给我们玩了个文字游戏!” 上头:“什么文字游戏?说清楚!” “佘敷!” “??”上头疑惑不解。 “真想不到,蛇夫居然用了个读音一样的真实姓名,找了个真实证件在网上预定住宿。所以我昨天报蛇夫的名字,刘管家才不假思索让我入住。” “!!” “根据刘管家提供的证件号码,我刚刚查过了,没可疑。此佘敷现年48岁,是云南一乡村教师,无任何犯罪记录和出境经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上头无语。 这样被耍,很是不甘! “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酒庄和蛇夫没有勾结。只是因为酒庄在拍卖行的隔壁,才被蛇夫选中!” “好,酒庄这条线暂时搁置,回头我自己查。” 上头发来这句话后,田麦子因太过专注,没察觉到身后的书房门已被静静打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悄悄朝她走来,犀利的目光,锁紧她的电脑屏幕。加上聊天记录实时清理,所以凌斯栩只看到接下来的这些…… 上头问:“说说拍卖会的情况,有没有可疑人员冒出来?” “有!一个叫温暖的女人,一个叫路言的阔少!” “路言是警方那条线,你注意隐蔽,不要让他怀疑。至于这个温暖……” “哥,要不要查她?” “要查也是我来查,你别再轻举妄动!我比较关心,你今晚在这些人面前有没有暴露?” 对于这个问题,田麦子认真思索了下,继而用文字回答道: “应该……没有?我都是按楚宝的指令行动,温暖和凌斯栩要怀疑,也只会怀疑楚楚兮……但那路言,不好说!” 当麦子打下这一句后,凌斯栩顿什么都明白了! “好家伙,你果真是江大川派来的?” 第75章 蛇夫露面 第75章 蛇夫露面 凌斯栩的突然发声,扰得麦子浑身一抖。啪的合上电脑,她惊慌失措转身: “你,你怎么进来的?” 真没想到凌爷也会做贼?偷偷摸摸的潜入女孩闺房,哦不,书房…… 跟采花贼有啥区别? 还好自己没换睡衣,否则岂不是吃亏了? 凌斯栩可懒得管她吃不吃亏,将手中从刘管家那里拿来的钥匙,往书桌上一丢。表明:老子拿钥匙开门进来的! “江大川是蛇夫,对不对?”恶狠狠逼近田麦子,他阴沉审问,“你俩一起耍楚丫头玩,是不是?” 这是他今晚秒开窍的关键之处:田麦子背后的人,是江大川! 讲真,他本没怀疑江大川是蛇夫,只觉得这个退役特种兵,很有可能仍在为军方服务,发展了表妹田麦子做下线,共同调查蛇夫。 可刚刚看到“江大川叫田麦子注意,别让路言怀疑”,又问田麦子有没有暴露,以及田麦子回答的那些话…… 凌斯栩表示,没法不对这两人起疑! 如果一切都是江大川指使田麦子在自导自演,那么所有的不解之谜,都能豁然贯通。 当然了,他也知这个推断有些站不住脚。因为就目前看来,江大川跟大伙儿无冤无仇,没理由这样耍大家玩。 所以刚刚那话,他是故意这样说。深知只有把田麦子逼急了,这丫头才能道出一切…… 果不其然,田麦子秒中招,气得脸变形: “喂,你脑子长痔疮了?” 居然怀疑我大川哥是蛇夫? 凌斯栩,你是有多脑残? “嘴巴放干净点!”男人恶狠狠,继而狡黠勾唇,慢条斯理的威胁道,“你应该清楚,密码箱和银行卡的来龙去脉,你解释不清!那么,你和江大川自导自演的嫌疑,目前是洗不掉滴!” “……”田麦子被噎住。 的确,那装有伪造黑金卡的密码箱是怎么进入酒庄展厅的?除了蛇夫本人,目前谁都解释不清! 最关键,密码箱居然只有楚楚兮的指纹能打开。那么,谁最有作案嫌疑?她田麦子! 而面前男人的威胁仍在继续: “你说若让楚丫头知道,你不仅有很多秘密瞒着她,今晚还拿她做挡箭牌……”凌斯栩轻松点根烟,深吸一口后,朝她冷笑,“她会怎样对你?” “休要挑拨离间!”田麦子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掩饰不住恐慌心虚,“我,我又不是存心瞒着她,我,我……” 又气又急,连话都说不清。 “说!江大川派你来做什么?”凌斯栩趁热打铁,“一五一十,给老子从实招来!” 气鼓鼓瞪着他,田麦子小手使劲攥着裙摆,心里很是犹豫。她性格本就又野又倔,实在难以被驯服;加上江大川的任务有关军事机密,所以最后,她很刚的怼道: “哼,我不招,你又能那我怎地?” “不招?呵呵……”凌斯栩却轻松浅笑,狡猾的威胁道,“听说路言要你付悔拍的违约金,刚刚楚丫头还低三下四的,跟我求了老半天。你说如果明早,没人帮你付这六百万的话……” 被他更甚的威胁,田麦子气得面红耳赤: “你?” 同时,心里对闺蜜的愧疚愈发浓烈。 真没想到,一向桀骜有骨气、从不向金钱低头的楚楚兮,为了她,居然会对一个男人低三下四? 楚宝,这辈子若不能好好待你,我田麦子就不配做人! (某宝:老娘没有低三下四啊!别听他胡扯!) “楚丫头这般真心待你,你却伙同表哥耍她玩?良心被狗吃了吗?”瞅准时机,凌斯栩愤然怒吼。 “我,我……”田麦子瞬间被吓住,心里翻江倒海,羞愧满满,无限纠结。 “说!江大川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凌斯栩再度一声怒吼。 吓得田麦子浑身一抖,继而双肩垮下,缴械投降…… “他,他要抓蛇夫……是,是你外公的遗愿。” “我外公?”凌斯栩眼睛睁大,深感意外。 外公的遗愿,还有他这个亲外孙不知情的? 直到田麦子拨通了江大川电话,男人无奈道出一切后,凌斯栩才恍然大悟…… 原来,蛇夫是周老将军晚年的一块心病! 那么,蛇夫到底是谁? —— 视线转向温暖。 此刻,她驱车已穿过整个市中心,随着城市的霓虹渐渐远去,郊区的乡村气息扑面而来。在一处花圃的庭院前,红色奥迪跑车停下。 见屋内亮着灯,一阵曲风悠扬的古筝乐声从里面飘出,她勾唇嗤笑…… 那女人,就爱装! 怕谁不知道她是仙女转世么?大晚上的不睡觉,弹什么古筝?演《倩女幽魂》么? 停好车,温暖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进屋内。 闻声,落地窗前奏古筝的女人,莫名被琴弦挑断了一只义甲(弹古筝所用的指甲)。心头一震,她愣愣看向窗外的夜色…… 身后的高跟鞋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住,传来温暖讥讽的声音: “这么晚没睡,是在等我的消息么?” 女人眸光一暗,吸口凉气。没回头,只轻轻问: “任务失败了,对吗?” “……”温暖不回答,嗤笑了声。 虽说眼前的女人是她上级,一定意义上还是她的救世主:当年若非蛇夫帮她赎身,她或许一辈子都逃不脱棒子国娱乐圈的水深火热…… 可实际相处后,她是真受不了这女人的装逼! 明明是个强人,偏要一副弱不禁风、苦兮兮的样子?不管有事没事,总是多愁善感、哀叹命运…… 靠,当自己是林黛玉么? 有时候温暖真搞不懂,这女人是何以让整个犯罪集团的男人们,俯首称臣的? 通常来说,不管黑道白道,女老大都是阴狠毒辣、飒爽干练的。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蛇夫,竟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多愁善感的“林黛玉”? 也许,这就是她的伪装之术! 温暖暗想。 却见古筝边的“林黛玉”缓缓转过身来,很无辜的看着她。对刚才她的没规矩,女人眸中无半点恼色,只有疑惑: “没搞定凌斯栩?” 这就是蛇夫的处事风格! 温暖表示,自己并无“尊卑不分”的念头。可面对这样的上级,有时候她真心做不到毕恭毕敬…… 便再度嗤笑了声,走上前拿起古筝上的女士香烟盒,抽出一根点上。继而朝蛇夫缓缓吐出烟圈,眉毛一挑: “原因,你不该比我更清楚吗?” 女人一愣…… 继而眨眸,闪了闪泪花。忧伤起身看向窗外,苦笑自嘲: “呵,八年了!我应该早就料到,温暖这名字,对他已无足轻重……” 身后的温暖瘪嘴! 装什么装? 便掐灭香烟走上前,直言道: “蛇夫大人,我是个爽快人!请您有啥说啥,这里除了你我,没外人,你没必要装模作样!” 女人再度一愣,疑惑看向她。顿了顿后,峨眉蹙起,轻言细语道: “抱歉,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她表情很真实。 可温暖也许是对她成见太深,看惯了她的虚伪,故依旧不以为然。 “楚楚兮!”温暖义正言辞的把话说开。 “她也去了?”女人却深感意外,问道,“难道是她搅和了你们的计划?” “有蛇夫大人的命令,她怎敢不去?”温暖冷笑怼道。 “!!” 女人瞳孔放大,心里震了三震。 秒猜到是怎么一回事,她苦笑垂眸,转过身去缓缓踱步。将心虚隐藏,不露一丝痕迹,感叹道: “呵,当初我就是随口一说,没曾想她还真跑去了?看来这丫头,对斯栩是上心了的啊!” 一边的温暖反倒听懵了,眉头皱起: “什么意思?” 女人不回答,转过身来,朝她绽放一抹慈母般的微笑: “别多问!总之,不是你想的那层意思……” 说着顿了顿,纤纤玉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收起脸上的微笑,女人义正言辞, “你应该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没必要猜忌你!” 温暖:…… 她承认,蛇夫很会揣摩人的心理。这一点她远远不及,学也学不来。 见信任的危机已除,女人迫不及待进入主题。转身走到古筝边,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故作不经意的问: “说,现在凤冠是个什么情况?” 她拿烟的姿势很优雅,也深藏一丝霸气。 温暖觉得,女人只有在抽烟的时刻,才显得像个大佬。便不敢隐瞒,将今晚拍卖会的情况、以及和楚楚兮的两次对手戏,一五一十汇报…… 女人静静听完,中途没打断,也没提出任何异议。只在最后淡然又不失老练的断言道: “你暴露了!回老家躲一阵!”轻轻掐灭烟头,女人语气依然云淡风轻,“这里的事,交给我!” 温暖惊诧:“您,您要亲自出马?” 可知斯栩和那两丫头,甚至路言,都在找蛇夫?这个节骨眼上“重出江湖”,不是自我暴露吗? 却见女人缓缓勾唇,朝她绽放一个狡黠自信的微笑: “放心,没人能猜到我是谁。” 温暖顿悟,这是要打入“敌人”内部,以迷惑众卿? “那,那一凡……” 想说,那闻一凡你会不会也照单全收? 女人打断,朝她抛来一个略带妩媚的笑容: “你几时看到过我挖人墙角?” 说着,笑容渐渐凝固,又恢复之前那副林黛玉的感伤之态。凝望窗外,苦笑叹道, “这辈子啊,只有别人跟我抢男人的份……” 温暖:…… 你的男人我没想抢,是你非要我硬着头皮上的! 第76章 双角犀鸟 第77章 双角犀鸟 “什么情不情的,不存在!”楚楚兮笑笑敷衍,去饮水机边给她倒了杯水,“妈,您就安安心心住下。我跟那家伙之间,还有得账清算呢!” “这才是妈担心的!”沈亦臻接过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拉起女儿的双手,一脸认真道,“兮兮,你说实话,你跟黄先生是不是……” “我去!”楚楚兮一惊一乍的打断,“妈,您不会真怀疑我在跟他谈恋爱?” 沈亦臻没肯定也没否定,只很认真的打量着她。顿了顿后才挪开目光,蹙眉叹道: “唉,其实那孩子不错,就是名声不太好。而且富豪之家,我们也高攀不起啊!” “妈,您想多了!别说我现在马上高三,得全力以赴备战高考。就算大学毕业、已踏入社会,我也不会喜欢那样的二货啊!” “你能这样想,妈信!”沈亦臻微微一笑,仍有顾虑,“可人与人之间交往是双方的,你怎能保证对方……” “放心,妈!”楚楚兮再度打断,强调道,“黄梓浩对我没想法,他这人就是嘴欠找抽、没个正形!” “诶,不可这样损别人!”沈亦臻鼓了她一眼,语重心长道,“妈吃的盐比你走过的路多,这孩子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心地善良着呢!” 讲真,沈亦臻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啥本事,就是看男人准!否则当年,她也不会毅然告别娱乐圈的浮华,选择跟楚国栋回乡卖鱼…… 她觉得,命运对她没啥不公,反而还很眷顾。赐给她一个善良正直、有责任有担当、忠贞不二的老公,和一个孝顺懂事、勇敢不屈的女儿! 在她眼里,黄梓浩虽不如亡夫那样完美,却也是个值得交往的孩子。只是不太期望此人能做她女婿,跟女儿之间停留在“友谊”上,即可。 “您吃的盐,我走的路?”楚楚兮噗嗤笑出声,“呵呵,这压根没可比性嘛!” “淘气!” 沈亦臻嗔怒的刮了刮她鼻子,继而将她往怀里一搂。想起刚刚黄梓浩在她耳边嘀咕的,顿眉间舒展,语重心长的叮嘱女儿, “总之听妈的话,要尊重黄先生,别在他面前没大没小,可记住了?” “行!”楚楚兮将她抱紧,头埋在她怀里,嘴甜的说着,“一切唯我最亲爱的妈妈是从!” “真乖!”沈亦臻轻抚着女儿的脑袋,脸上幸福洋溢。 心里却略有感伤:若丈夫没出意外,这个家,该是多么完美啊! “对了,妈!”楚楚兮抬眸,眨巴眼睛,“你怎么不问我昨晚去慈善拍卖做啥了?” 本以为妈妈对这件事会很紧张,会第一时间揪着她追根问底。且来的路上,她也做好了应对准备:当妈妈问起时,她就说是陪凌斯栩去的。然后借机在妈妈面前,把和男人“恋爱”的事说开…… 楚楚兮认为,这事瞒不住,迟早要让妈妈知道。但“假恋爱”,以及他们的动机,暂时要对妈妈隐瞒,直到妈妈把“和宁婧姗之间的恩怨”说开。 可见面后这么久,妈妈竟只字不问? 楚楚兮感到有些疑惑。 “呵呵,你去那里还能做啥?”却见沈亦臻微微一笑,无半点紧张的表情,手指点了点她鼻尖,“无非就是装样子做托儿,对不?” 做托? 楚楚兮震惊,睁大眼睛: “您,您都知道了?” 草,是哪个王八蛋把昨晚拍卖会的事,告诉她妈妈的?目测只有,田麦子那家伙的可能性比较大…… 正暗暗愤恨着,就见沈亦臻笑笑点头,解释道: “刚刚黄先生把来龙去脉都跟妈说了,你把他那件四不像,改良得不错。他想为自己的才华正名,就给你拍卖会的邀请函,让你去现场媒体面前亮个相,摆摆造型、蹭个热度什么的。” 楚楚兮尬住…… 靠,黄梓浩这借口,还真特么天衣无缝! 让她无从否定! 看来和凌斯栩之间的事,得另找机会坦白了。 这时,沈亦臻乏了,躺下想睡觉。却见女儿在一边抿唇犹豫,迟迟不肯走,似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兮兮,怎么了?”她坐起身,担心的问道。 “妈,我想问……”楚楚兮皱眉抿唇,走过来轻轻坐到床沿边,握起她的手,眨巴眼睛道,“您认识路开吗?” 闻言,沈亦臻狠狠一怔,瞳孔张得老大,愣是过了十几秒后才缓过神。继而抓着女儿手臂,无限惊恐道: “快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这名儿?” 楚楚兮顿什么都懂了…… 爸爸妈妈,跟路开是老相识! 且,爸爸的出事,绝壁和路家、和凤冠有关! 藏住心里的翻江倒海,楚楚兮不回答,反朝沈亦臻平静确认: “您认识,对吗?” “你,你昨晚是不是见过谁了?”顾不上自己已露馅,沈亦臻心跳如雷,惶惶不安。 她知道昨晚的拍卖会,路言和凤冠都在。但她不相信路言会失信于她,不相信路言会对她女儿透露“路开楚国栋”的秘密…… “是!”却见楚楚兮一口承认道,“我见过路言!” “……”沈亦臻张大嘴巴狠狠怔住。 继而心头一丧,双手无力的松开。眼眸疲累垂下,她神情忧伤,呆呆追问: “那孩子,都跟你说了些啥?” 闻言,楚楚兮惊得从床上跳了下来,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妈,你连路言也认识??” 她表示,这句“那孩子”太不寻常,完全是“长辈对一个熟得不能再熟晚辈”的称呼…… 天哪,他们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亲闺女,那是否意味着爸妈这对夫妻,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可路开路言这对叔侄俩,又算怎么回事? 楚楚兮满腹疑惑! 却见眼前的妈妈也瞳孔一张,愣愣的看着她,似是有些不明所以? 沈亦臻也被她的反应搞懵了,心想:莫非路言没说什么?眼前的女儿只是在试探,结果她还真就不慎入坑了? 想到这里,沈亦臻忙改口敷衍: “哦不不,只听说过,路家大少爷嘛!” 可再怎么敷衍,也掩饰不住眸光里的慌乱躲闪。 “……”楚楚兮不语,犀利审视着妈妈的表情,带着深深不解。 有事! 爸爸妈妈和路家人之间,一定有事! 也许是被女儿犀利的目光盯得心虚,沈亦臻迅速调整好状态,从嘴角挤出一丝假笑,继续敷衍: “兮兮啊,你想也应该想到,妈怎可能认识这些名门公子?” 暗暗吸口凉气,楚楚兮不揭穿,只挂着一脸失望,郑重其事的追问: “那么路开呢?您和爸爸都认识他,对不?” 扰得沈亦臻焦躁难安,深知自己不是聪明女儿的对手,丈夫的秘密瞒不住。但她依然很不解,女儿怎就无缘无故关注上“路开”了?如果路言没失信的话…… 于是顿了顿后,沈亦臻一脸疑惑,轻轻的问: “兮兮,你怎么突然纠结这个?” “因为爸爸的案子!”楚楚兮掷地有声。 再度让沈亦臻瞳孔一张,一不留神她又露了马脚,脱口而出,紧张道: “找到凶手了?” “凶手?”楚楚兮敏锐的咬住这个词,万般狐疑,“妈,您也认为爸爸是被谋杀的?” 沈亦臻:…… 这下彻底败给女儿了! 没错,国栋死后,因警方迟迟找不到肇事者。沈亦臻不得不怀疑,车祸不是意外! 本来那些旧恩怨,她不想再牵扯。但如果丈夫的死就是因凤冠而起,被人谋杀。那她这个未亡人,说什么也要找出真凶,以告慰丈夫的在天之灵! 正好这个时候,路言找到她…… 以上这些,沈亦臻此刻不知该怎么跟女儿解释,便垂下眸,苦涩道: “你爸爸是被车撞死的,不管肇事者存心还是无意,在妈妈眼中,都是罪大恶极的凶手!” 也不算敷衍搪塞,这就是她的心里话…… 即便最后查出来,车祸仍属交通意外,她也要让那肇事者付出代价! 这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妈,实话跟您说!”楚楚兮急了,便索性把话说开,握着沈亦臻的手恳求道,“我有办法能找到凶手,但您必须将爸爸和路开之间的来龙去脉,怎么认识的,因为什么而认识,他俩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所有您知道的,都告诉我!” 沈亦臻愣愣的看着她,脑子一团糟:女儿这话的意思是,她压根不知道国栋是…… 路言没说! 什么都没说! 只是一场虚惊? 沈亦臻哼哼苦笑,眼角泛出泪花。继而疲累的躺了回去,喃喃自嘲道: “原来你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 “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问您嘛!”楚楚兮急得火烧眉毛,“路言说他叔叔也是车祸意外,今年刚出的事。恰好爸爸也是,我总觉得这两起事故有关联,直觉很强烈。” “……”沈亦臻默默流泪,侧身躺着,拿后背对她。 那些恩怨,那些秘密,根本不关女儿的事。作为长辈,她横竖都没理由让女儿卷进来。可这个女儿实在太聪明了,嗅觉总是那么灵敏;且,比一般的孩子要孝顺…… 想到这里,沈亦臻眨了眨泪眼,一声叹: “兮兮,你太聪明,今后会吃亏的!” 楚楚兮:…… 聪明怎么还会吃亏? 不该是傻才吃亏吗? 此刻也顾不上这些,正欲心急火燎的催问路开之事。就见两行泪潸然而下的妈妈,突转话锋,神情忧伤呆滞的说着: “兮兮,你知道双角犀鸟吗?” “……”楚楚兮愣,轻摇头。 很不解妈妈这突转话题,是为哪般。 “大自然中,双角犀鸟被誉为最专情的动物。它们一生只守着一个伴侣,且伴侣死后,自己绝不独活。”侧身躺着的沈亦臻,忧伤注视着窗外,泪流满面,“传说,双角犀鸟是傣族的一对夫妻所化。兮兮,妈妈今天想给你讲这个故事,愿意听吗?” 楚楚兮尬…… 第77章 哥哥路言 第79章 哥哥路言 沈亦臻被送进急救室。 对那段尘封秘密的诉说,掏空了她,引来病情恶化。等在急诊室外的楚楚兮,吓得不知所措,抱头流泪,悔恨万分…… 若是因为她对路开的追根问底,让妈妈有什么不测,只恐她这辈子都要活在良心的谴责中! 可路开之谜的真相,她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是这样…… 难怪从小就觉得爸爸英武不凡,气质和大市场里的菜贩子们,格格不入; 难怪昨晚路言会问她:是不是对“路开”这名儿很耳熟? 难怪凌斯栩会说:你会见到路言婶婶的! 原来…… 路言的婶婶,就是她妈妈! 可,爸爸为什么要离开路家、隐姓埋名? 妈妈说她才是故事里的岩歌,是不是意味着,当年妈妈架不住内心的控制欲,私自带走了爸爸?王子恋上灰姑娘,遭到路家人的反对?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冠在这之中,是不是起到了导火索的作用? 楚楚兮知道,不弄清这一切,自己是不会安心的! 但现在…… 忧伤抬眸,她无限担心的凝望着急诊室大门。期待着医生从里面走出,带来好消息。 天不负所望! 几分钟后,急诊室门头上的红灯熄灭。楚楚兮赶紧迎上去,可医生给她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病人无大碍,放心!但她说想一个人静静,暂时不想见你。” 楚楚兮:…… 悲喜交加,五味杂陈。 “楚小姐,改天再来探视!”医生拍拍她的后背,抿了抿唇后,说得小心翼翼,“你在这里,我担心会影响病人的情绪。” 好一句大实话! 不带任何攻击性,却对楚楚兮来说,犹如万剑攒心…… —— 失魂落魄在大街上走了一路,楚楚兮脑子一片空白,心里空荡荡。医生那句话在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和妈妈之间什么时候变成,她在身边,会影响妈妈的治疗情绪? 楚楚兮想不通,也找不到答案。只是莫名的恐慌,好怕好怕妈妈不要她这个女儿了;好怕妈妈把宁婧姗的事说开,要她回到亲妈身边去…… 尽管,宁婧姗和妈妈之间的恩怨,是她最想弄清楚的谜底! 可她不要妈妈倾诉,她要自己查!因为她想继续做沈亦臻的女儿,她说过,这辈子只有沈亦臻一个妈,楚国栋一个爸! 这辈子,她只会叫楚楚兮!不管她是谁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也不管,是哪个男人在宁婧姗体内创造了她…… 血缘不重要,她在乎的是,亲情! 是这十八年来风雨同舟的陪伴,无私无悔的养育! “爸,我好想你,好想你……” 站在天桥上,楚楚兮泪流不止。头顶烈日骄阳,身体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桥下车水马龙,耳朵却听不到城市的喧嚣。 只能看着汗水夹杂泪水一滴滴落在栏杆上,水珠中,映出爸爸楚国栋那张慈祥的笑脸…… 不,他是路开! 他为什么会是路开?为什么会有凤冠?妈妈说他有卓越的科研成果,在哪方面? 缓缓抬起泪眸,看着热浪空气中城市的“幻影”,犹如海市蜃楼不可触摸。楚楚兮才发现,活了十八年,自己竟一点也不了解身边的家人…… 爸爸明明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却在她的功课上没给予什么辅导,是她太聪明太懂事?还是爸爸太过无奈,因为要隐藏身份? 可,他到底为什么要更名改姓、隐藏身份?担心谁会找到他们?反对他和妈妈相爱的路家人?还是,觊觎凤冠的坏人们? 凤冠所处的时代背景,那个什么王朝,是不是爸爸的科研领域?还有那位专注于研究该王朝的易思明教授,在这之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太多太对的疑惑缠绕着她…… 也许现在除了妈妈,只有另一个人能给她答案了! 深深吸口凉气,楚楚兮顾不上满脸的泪水汗水交织,掏出手机想给路言打电话…… 可屏幕解锁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他的号码!京城四少的圈子里,她唯一的联系人:凌斯栩! 无从选择,楚楚兮只得按下这个号码。 他那边接的倒是挺快,可冷冰冰的,只有一个字: “说!” “路言的号码,发给我。”她语气疲累无力,一颗心千疮百孔。 他视若无睹,烦躁一句: “忙!等会儿发。” “现在发!”她怒吼,“立刻,马上!” “……”他愣了愣,“你吃错药了?” 她置若罔闻,也不会向他诉苦,只用阴狠的语气命令道: “路言的号码发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他恼,丢下一句:“有病!” 啪的挂断连线。 她没再打过来,可他的心,也七上八下…… 终是担心她异常的情绪下,会出事。他打电话给方卓,让方卓去看着她。 挂断方卓的连线后,凌斯栩才翻开通讯录,正准备把路言的号码给某女发过去。这时…… 手机突然黑屏! 什么程序也打不开了? 他心口一紧,秒意识到,这是遭黑客侵入了! 莫非又是她? 刚想着,就见黑掉的屏幕上,突然冒出一个拳头。以动画的形式一点点放大中,拳头的中指缓缓竖起,最后定格在…… 那个地球人都知道的“国际手势”上! 凌斯栩:…… 与此同时,天桥上的楚楚兮勾唇冷哼,轻松窃取到他的电话簿、文件夹。 那文件夹足足有5g,看来里面很有乾坤。楚楚兮却毫无兴趣,点都不点开,就一把删除了。只在那电话簿里找到路言的号码,居然被他存为——路家小崽子? 楚楚兮很不屑的一声嗤,只感这男人的狂妄程度,已超出宇宙边际。 路言的号码接通,电话那头吵吵闹闹,像是在机场。因为依稀能听到,“前往bj的某航班开始登机”的提示声。 “哪位?”路言正拖着行李箱登机,并不认识这个来电号码。 楚楚兮也懒得回答,直接一句: “我都知道了。” 路言一怔,脚步放缓,听出了她的声音,也能猜到她短短几个字包含着多大的信息量。从昨晚跟她正式相识后,他就知道,路家那些秘密在她这里瞒不住。他自己不说,沈亦臻也架不住女儿的追根问底…… “哦。”缓过神,路言淡然回应,“?” “他为什么要更名改姓?”楚楚兮直入主题,平静的语气透着死一般的沉寂。 路言苦笑:“我哪里知道?” 心中同样唏嘘万千。 楚楚兮却感受不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她像个问题机器一样,刻板的继续: “你们路家,是不是反对他和我妈妈相爱?” “我哪里知道?”路言语气重了些,明显带着一丝抵触。 楚楚兮无视:“是不是因为凤冠,他才选择躲避?” “我哪里知道?”脱口而出一声吼,路言暴躁难忍。 楚楚兮:…… 第一次见识路言发火,能感受到那种震慑力。温润公子不轻易发火,可一旦发火,气势不亚于霸道总裁。 但她不惧,勾唇一声冷哼,直接挑衅: “路言,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他的车祸没可疑!你不要再死脑筋的瞎掺和了!” “没可疑?呵……”楚楚兮冷冷苦笑,吸口凉气,朝手机悲愤吼道,“是不是没可疑,你们路家就不用追查肇事者?” 敢情,我爸爸早已被路家除名了是吗? 他的死,你们一个个根本不在乎是吗? 你们在乎的,只有凤冠! 只有钱! 路言虽不会去计较她的偏激,却也伶牙俐齿、毫不示弱: “找到肇事者,叔叔就能活过来吗?” “……”楚楚兮莫名被噎住。 是啊,如果查到最后,车祸就是意外。警方也抓到了肇事者,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陌生人,她又能怎样? 除了将其交给法庭审判,她做不了任何…… 话是没错,可这并不能成为,你们路家人对他漠视的理由! “妹子,哥从来都没说不查肇事者!但那起车祸真的只是意外,跟凤冠、跟蛇夫,没关系。你能不能不要再管了?从此抽身事外、好好学习不行么?” 是真的为她好,才不想多说。短短时间的相处,路言已全面感受到,她那“一根筋、不屈不挠、凡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个性。 “抽身事外?哼……”楚楚兮无边苦笑,只感这个词要多荒唐有多荒唐,便愤然一声吼,“凭什么?” 路言:…… “我是他女儿!这辈子唯一的孩子!现在他死了,连凶手都没找到,你却叫我抽身事外??路言,你对得起律师这份职业吗?” 楚楚兮撕心裂肺,两行悲愤之泪夺眶而出。 却听见电话那头的路言,苦涩冷哼,平静怼道: “唯一的孩子?呵,你怎么知道是唯一?” 楚楚兮:…… 张大嘴巴愣住,狠狠的愣住。 爸爸有自己的亲骨肉?和妈妈所生? 是谁? 此刻在哪里? 可电话那头的路言不再给她任何信息,厉声告诫道: “听着,所有一切交给哥来处理,你不准再插手!马上开学了,好好回学校去上课,备战高考。挂了,我要登机。” 楚楚兮:…… 站在天桥上,仍是打手机的姿势,久久不能平静。 回想路言前后的语气,她似乎能猜到一些。可,不敢轻易下定断…… 路言,真是爸爸的亲骨肉?她没有血缘的哥哥? 那么,他生母是谁? 第78章 又见少年 第80章 又见少年 天桥上,楚楚兮顶着烈日,在原地也不知愣神了多久。直到被几个路人认出来是“今早新闻的头条人物——黄梓浩的绯闻女友”,并拿着手机对她偷拍…… 楚楚兮才落荒而逃! 之后手机一直在振动,是方卓的来电。她不想理会,便索性关机。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尚未拆迁的城中村附近,在基建狂魔的时代,这里或许是省城唯一没被推倒的贫民区了。 楚楚兮喜欢这样的地儿,虽在常人眼里,城中村脏乱差。可她觉得,这里比豪华写字楼、高档住宅区,更具有人情味。最关键,这里的人们不爱关注名流八卦。纵使村里热闹非凡,也没人认出她是谁。 酷热难当,她走进一家很不起眼的甜品屋,要了份最普通的香草冰淇淋。找了个角落坐下,低着头,一口一口吃起来。 平时香甜可口的冰淇淋,此番入嘴,却感觉不出一丝甜味…… 泪水又开始打转,这时身边一个影子晃过,少年惊喜的声音响起: “嗨,真是你?” “……”楚楚兮麻木抬眸,面无表情。 只见季敏凯一身白色球衣,头戴棒球帽,拿着个甜筒,笑得灿烂如花。 他怎么也来了这里?楚楚兮心里嘀咕了下。 要知道此地跟他的身份严重不配;且,离他所住的龙湖香醍小区距离很远,压根不在一个区。 也许是有事路过!楚楚兮暗想。 “新闻我看了,你昨晚真漂亮!”少年很不见外的坐到她对面。 “嗯。”楚楚兮不想说话,脸色自然也不太好看。 莫名其妙遭到冷落,季敏凯有些尴尬。却也不好就此离去,便没话找话: “现在都在炒,你是黄梓浩的新女友呢!” “嗯。” “那和凌斯栩之间,打算什么时候公开?” “嗯?” 楚楚兮疑惑抬眸,像是在认为,他不知所谓一样? 季敏凯顿更尴尬了:“抱歉,我又八卦了。” “没事,人之常情。” 楚楚兮疲累叹口气,突然想起他爸爸的职务,她皱眉抿唇,犹豫了下后,弱弱开口, “内个……有个事我想请你帮忙,可以吗?” 闻言,少年一惊一乍:“不会又是拿我当炮灰?” “呃……”楚楚兮尬。 认识的时间不长,可好像一直是他在帮她化解危机?人情都没还完,又要索取,她自己都觉得羞于启齿。 见她尬住,季敏凯以为自己猜的都对。以为她要继续用他这个“赝品男票”,去对付黄梓浩。便用打趣的口吻婉拒,笑笑道: “喂,你可是凌斯栩认定的未婚妻!我就算想追你,也没那实力跟凌爷……” “你想追我?”楚楚兮打断,并不想跟他扯凌斯栩这个“不重要的人”。 (凌爷:……) (改明儿让你好好见识下,老子重不重要!) 少年愣了愣,没想到她会咬住这句话当真,便憨憨一笑道: “开玩笑呢!高中生不准谈恋爱。”虽嘴上否认,但那如星星般闪亮的眸中,也抹过一丝羞怯。 “哦。” 楚楚兮莫名的有些失望,并非对他动情,也不是真期待自己能被他追。很明显,她带着对案子的企图,想略施美人计…… 尽管在这方面,她既没经验也没天赋。跟温暖的炉火纯青比起来,相差十万八千里。 见她表情略显沮丧,少年也许是想给她台阶下;但也许是,心里真对她有某种想法。只见他话锋一转: “不过……” 故意欲言又止,偷偷打量着她的表情。 “不过什么?”楚楚兮眸中一亮,满怀期待。 少年心里窃喜,羞涩垂眸,抿唇浅笑道:“不过等到高三毕业,咱俩都上了大学,那时你如果还没嫁的话……” “等不到了!”楚楚兮急躁打断,索性豁出去,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呐,你要是对我有好感,就得立马追!” “啊?”少年愣住。 虽说他是校草,学校不少女生都期待能被他追。可当面命令他立马追的,楚楚兮绝壁是第一个! 这,这是有多“饥渴”?少年在心里不厚道的感叹了句。 却见某女昂了昂下颚,略带臭屁道: “毕竟你也知道,我很抢手的!” 少年:…… 别说,还真是! 凌斯栩跟她求婚; 黄梓浩也状似对她有好感; 而据内部可靠消息,昨晚的慈善拍卖会上,路言居然也为她着迷?还不惜当众跟凌爷对着干? 靠,京城四少,已经有三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这个谜一样的女孩,的确有那么一丢丢,令人心向往之啊! “想追女孩子,就得拿出点诚意!”楚楚兮可懒得管那么多,见他还是那副呆头呆脑的样子,她索性把话谁开,“呐,我现在有件很棘手的事,想稍稍动用下你爸爸的关系,可以帮我牵线搭个桥么?” “我爸爸?”少年吃了一惊,深感意外。 却见女孩郑重其事的点头,眸中无限期待。 猛地缓过神,少年意识到,这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便小心翼翼的问: “能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一桩车祸案!”楚楚兮掷地有声,“我需要尽快找到肇事者!” 闻言,少年瞳孔倏然放大,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但…… 转纵即逝! 嘴角微微上扬,少年在恐慌过后,心里似是带着一丝窃喜? 只见他玉手摸了摸唇,喉结蠕动了下,暗暗吞了吞口水。继而眉头皱起,朝楚楚兮怯怯的问: “你爸爸的?” “嗯。” 女孩平静点头,心里闪过一丝狐疑:他对她的了解,不是一般的透彻嘛!连她家里的情况都摸清了?如果真是因为去年奥数冠军,她引起了他的注意,也不会连家庭情况都被他摸透? 莫非这小子,真对她情窦初开了? 如果是之前,她绝壁不信;但现在,她很愿意去相信!虽说情债难偿,这样利用他,是有些不厚道,但…… 管不了那么多! 只要能让爸爸的案子沉冤昭雪,要她做神马都可以! “这个……” 少年低头皱眉,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有明显的犹豫。 “呐,只要你帮我这个忙,今后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楚楚兮趁机加磅,心急如焚。 少年顿了顿,轻轻试探道: “包括……做我女朋友?” 心里兀自发笑起来,这丫头还真好玩! 见过施美人计的,还没见过像她这样,赤果果把话说开的! “嗯!”楚楚兮不假思索点头。 少年摸唇,遮住嘴角的偷笑。微微皱眉,故作一本正经道: “我怎么觉着,你在跟我谈交易?” 楚楚兮尬…… 顾不上狐狸尾巴露出的糗态,她眼眸机灵一转,大言不惭道: “追女孩本来就是一种交易!” “嗯?”少年疑惑,表示不解。 却见女孩微微一笑,很智慧的答道: “用你的诚心,换我的真心!” “呃……我还真没得反驳。”少年憨憨一笑,露出两只小虎牙,很是可爱。 “这么说来,你答应了?”楚楚兮瞳眸一亮。 少年笑笑摇头,果断回她:“没!” 楚楚兮:…… 眸光瞬间暗了下来。 “主要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追你。”少年秒开启逗她的模式。 楚楚兮:…… 心头一丧,小脸气鼓鼓。 “你也说了你很抢手,那多的对手,我拿啥竞争?”少年笑侃。 “拿你的诚意啊!”楚楚兮答得煞有其事。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要套他?少年只感她傻得可爱,便一点点试探道: “诚意顶用吗?凌斯栩他们,没诚意?” “有个屁的诚意!”楚楚兮气鼓鼓,白眼一翻。 少年抿唇偷笑,装模作样叹道:“也对,条件好的男人不需要诚意。只要他们开口,就有大把大把的女孩……”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们条件好了?”楚楚兮打断,莫名的火大,鼓着脸再度白眼一翻,“除了有几个臭钱,那两货还有啥?” “有颜啊!”少年大言不惭的接话,“且不说凌斯栩,单一个黄梓浩,我就觉得比不过。” “扯淡!”楚楚兮瘪嘴,“他俩横看竖看,都没你帅!” 这话一出,少年心里一阵狂喜…… 讲真,他并非没有自信,尤其是对自己的外表! 他季敏凯,省最优秀的官二代,虽个性彬彬有礼、谦虚谨慎;但内心不容小觑!从小爸爸就教育他:男人的霸气不在表面,而在心里…… 所以从小到大,他样样优异,还没输给过哪个男生! 此番被女孩这样肯定,他内心的小狂魔顿躁动起来,便托起腮帮,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真心话?” “嗯。”楚楚兮又是不假思索的点头。 不算违心,她是真这么觉得来着。且不说季敏凯本就有姣好的外形,身高不输黄梓浩,白皙皮肤也不输凌斯栩。单说那标致的五官加上阳光干净的气质,整个一国民校草,无数少女梦中的初恋对象。 但,不是她的菜! 因为她自己也不知她的菜,是哪一款。 如果说季敏凯身上有一点她比较看不惯,那就是优柔寡断、磨磨唧唧。这一点,远不如“成熟男人”凌斯栩和黄梓浩,倒是跟路言那二货有点像。 正如此刻一样,她都干脆利落的认可他帅了,他还故作狐疑的打量着她: “我怎么瞅着……” “少逼逼了!”楚楚兮暴躁打断,心里急得火烧眉毛。索性桌子一拍,指着他,“是男人就爽快点!直接说,答不答应!” “答应哪件事?”季敏凯笑嘻嘻,故意绕她,“你爸爸的案子,还是……追你?” 楚楚兮:…… 小脸一鼓,又特么不好回答了。 第79章 不解风情 第81章 不解风情 很想说:只要你助我让爸爸的车祸案真相大白,追不追我,随你愿。 可就是说不出口! 男孩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真的没理由再让人家伸援手啊!况且这件事得动用他爸爸的权利,又不是他能做主的,自己这样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 心头一丧,楚楚兮正欲放弃,却见面前的少年噗嗤一笑,装模作样的叹道: “唉,真没想到我季公子居然有朝一日,会被女孩逼着去追她?” “你?” 楚楚兮又恼又羞,却也不好怼他什么。 自己刚才那母老虎的架势,可不就是在逼他追她? “开个玩笑,别生气!” 少年笑笑安慰,很不见外的端起她的冰淇淋,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像哄小孩一样,宠溺道, “来,吃口冰激淋,降降火。” 这是,要喂她吃东西的节奏? 楚楚兮顿招架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从小到大还没享受过异性的这般“待遇”,除了爸爸。平常看那些玛丽苏电视,也觉得这样的桥段很肉麻、矫情,完全不是她的丝带儿。 可现在,又不好直接拒绝。和少年之间,总有种莫名的尴尬在…… “冰,冰淇淋是上火的!”垂着眸目光躲闪,她略显紧张,噘嘴嘟囔,“不懂别瞎说!” 女孩的不解风情,让少年略显失望: “哦,这样啊……”放下冰淇淋盒子,他笑笑,“服务员,来壶菊花茶!” “不用!”楚楚兮打断,“我,我又没上火。” “真的?” 少年没完没了,脸上的笑意虽坏坏的,却不显邪肆。 这就是季敏凯! 永远给她干净阳光、帅气校草的清爽感,让她即便感觉出自己在被他逗,也不会过介意。 见她嘴噘得老长,很糗的点头。少年抿唇偷笑,继而装模作样的叹道: “唉,反正现在学校里的女生,都在八卦我跟你的关系……”说着站起身,“走!” 楚楚兮一愣:“去,去哪儿?” “回我家啊!”少年眨巴眼睛,“不是要谈你爸的案子吗?” “哦哦!”楚楚兮这才顿悟,忙屁颠屁颠的跟上,忍不住一句彩虹屁,“哇塞,你丫太帅了!” “别忙着夸!”少年笑笑出门,指了指停在街边的山地车,“先看看这交通工具,你能承受不?” “这有啥不能承受的?”楚楚兮大步流星走过去,豪迈往山地车的横杠上一坐,抬臂一扬,“走!” “嘿嘿,就喜欢你这暴脾气!” 跨上山地车,握住车把手,少年很自然的将女孩圈在臂弯里。双脚一蹬,迎着热浪,载着女孩,朝龙湖香醍奔去。 好一副青春纯美的画面! 只可惜,选错了季节…… —— 这不,没走两条街,少年就架不住头顶的烈日骄阳,逐渐体力不支了。停下车,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看你瘦不拉几的,没想到这么重?” 本是一句打趣的话,属于男生女生之间很青春、很隐晦的调情。孰料楚楚兮不解风情,不仅没丝毫歉意,还白他一眼,直言道: “不是我重,是你体能不行!” 季敏凯:…… 我体能不行? 改明儿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运动健将! 本公子可是学校长跑、跳高项目的冠军获得者;棒球、足球、篮球队的金牌运动员! 楚楚兮却表示,你们贵族学校的学生都是弱鸡,所以才成就你的自信。要是拉到我们乡下中学,随便挑一个穷苦家的孩子,你丫就比不过。 呲溜从山地车的单杠上滑下来,她手一扬豪迈道: “来,咱俩换换!” “换换?”少年满脸的不可置信,继而恼羞皱眉,“喂,你什么时候见过女生骑车,男生坐前面的?” 这是把把他当娘炮么? 却见女孩下颚一昂,大言不惭道: “我从小到大都见过!隔壁二傻子腿脚不方便的那几天,哪一天不是我骑车载他上学的?” 少年:…… 敢情你不是把我当娘炮,而是把我当二傻子啊! “快下来,别磨叽了!” 见他仍傻愣愣的跨坐在山地车上,楚楚兮拉了他一下,“我体能满分,载你回龙湖香醍,没一点问题!” 少年满脸无奈,只感青春浪漫的气氛,瞬间被她弄垮。 一般来说,女孩这个时候不该是掏出纸巾很贴心的为男孩擦汗吗?然后可爱卖萌的给予鼓励,眨巴眼睛说着:加油,我看好你哟! 她怎么不一样? 如此干巴无趣,整个一逞强的女汉子,没一点小女生的可爱娇羞。真不知那三个货,都喜欢她啥? “得得,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你想当英雄,我还得要点脸面呢!”季敏凯从山地车上下来,瞬间兴趣全无,再也不想跟她同骑一辆车,“打车!” “不就几公里路吗?打啥车?费钱!”楚楚兮跨上山地车,干巴巴的说道。 少年生无可恋…… “我请!” 楚楚兮:……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也不好再坚持。虽说没打算让他请,却也依然没意识到好好的气氛,被自己弄砸了。 少年心里刚燃起的念头——追她,瞬间被浇灭。以致于上出租车时,他都很想坐上副驾驶,把她一个人丢在后排。 可架不住把山地车装进后备箱后,女孩主动为他打开后座的车门…… “请!” 楚楚兮嫣然一笑,对他做了个毕恭毕敬的手势。并非刻意讨好,在她心里,他是自己有事相求的贵人,那肯定要礼貌谦恭一点。 季敏凯尬,虽不乐意,却也不好拒绝。 可谁知,当他坐进去后,女孩竟关上车门,反跑到前排副驾驶上坐下了? 季敏凯:…… 靠,他还没嫌弃她干巴刻板呢,她反倒开始拉远距离了? 顿时,心里很有些不爽。 而显然,楚楚兮并没想那么多,坐前排只是为付账。但见她豪爽的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司机。 “师傅,去龙湖香醍!” 季敏凯:…… 极度无语! 把“见外”演绎得如此彻底,她还搞啥子美人计? 这女孩,真是个怪胎! 正如接下来一样,楚楚兮似是压根没意识到他俩的气氛不对劲。车开动后,后排的少年老半天也没开口说话,她却一路轻松的,哼起了小曲? 难得爸爸的案子亮起曙光,季敏凯,你小子真是个小天使! 她在心里暗想。 他却在后排翻白眼:你丫是不是有病? 也许终是不习惯和女生之间有这样的尴尬;但也许是,刚才被她弄得很不爽,他想稍稍报复回去。 只见季敏凯凑上前,打破沉默: “嘿我说,你昨晚好歹也出席一根牙签卖五千块的高档场合了,打个车怎么还犹犹豫豫的?” 楚楚兮丝毫没听出他在挖苦,季敏凯在她眼里,是个很有教养的三好少年、谦谦贵公子,不会轻易去挖苦别人。 但这个问题,她也着实不好回答,便笑笑打趣的怼道: “嘿我说,你丫好歹也是季公子,怎么不弄辆车开开?” 无心的一句话,殊不知,戳中了少年的心理禁区…… 只见后排的季敏凯闻言,脸上顿再度浮现出恐慌之色。只可惜,楚楚兮说这话时没回头,所以没看见。 接着,季敏凯鼓了她的后脑勺一眼,恼怒嘟囔: “开车需要天赋的,我没驾照,怎么开?” “没驾照?”楚楚兮依然没意识到对方生气了,还回眸朝他眨眼坏笑,“哦,我懂了!有人笨手笨脚,在驾校被教练骂,始终考不到驾照,对不?” “你才笨手笨脚呢!” 季敏凯狠狠瞪了她一眼,气鼓鼓抱怨,“要不是我爸以身作则,严厉禁止我踏入社会之前学开车,老子早考到驾照了!” 老子? 这两个字让楚楚兮稍稍惊了下,索性将身体转了过来,她玉手撑起腮帮,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继续打趣: “哟,看不出你也会用这个自称?” “不,不行么?”少年顿紧张起来,眸光躲闪,小脸绯红,“这又不是什么脏话,我,我……” 讲真,他是第一次开口说老子,不知怎地就脱口而出了。很担心自己的完美形象,被这两个字玷污。 少年此刻的样子带着几分可爱,楚楚兮觉得他就像个邻家弟弟,便噗嗤一笑道: “看把你急得,我也没说不行嘛!而且,我也爱自称老娘哦!” “这不就得了?”少年噘着嘴,气鼓鼓。 “呵呵,就是觉得你这样的乖孩纸、学霸,跟老子两个字不太配。”楚楚兮快人快语。 不知怎地,被她这么一说,季敏凯更恼羞了: “喂,你瞧不起乖孩纸?” 这种感觉就像青春片里,好学生得不到尊重,反被女生嘲笑是乖乖仔,被坏男生暗地里霸凌一样? 尽管“嘲笑、霸凌”两个词,跟他不搭嘎。在学校里,他从不会这样对同学,也没人敢这样对他。 相反,女生都对他趋之若鹜;而男生校霸们,还对他忌惮三分! “没啊!”楚楚兮很无辜的耸耸肩,将身体转了回去,笑笑道,“恰恰相反,乖孩纸才让我有安全感。” 季敏凯愣…… 这是在暗示,他有优势?情场上的优势? 殊不知楚楚兮说那句话时,心里想的是某麦子…… 这个闺蜜在老师同学眼中,是个实打实的坏孩纸。可偏偏她看到了她的好,还跟她做了好几年的闺蜜。 现在却也不得不承认,田麦子这个“坏孩纸”让人不省心,让她没有安全感啊! 想起爸爸的车祸案,楚楚兮目露忧伤,看向车窗外叹道: “你爸做得对,这年头啊,马路杀手太多了!其中青少年和女司机,就是最大的隐患!” 又说起了这个话题,扰得少年心口一紧…… 身体探了过来,他小心翼翼试探道: “你是不是怀疑,你爸的案子,肇事者是个新手?” 第80章 兄弟翻脸 第83章 兄弟翻脸 “对对对,凌爷给温小姐送礼服的事,我绝对没跟你八卦半点!”方卓拙劣的附和道。 书桌前的凌斯栩,静静听着他俩的双簧戏,本不想理会。但黄梓浩臭嘴里吐不出芬芳,一口一个“小三”“死回来”,指桑骂槐,让他有点忍无可忍…… “差不多得了!你俩还有完没完?” 虽是训斥的口吻,语气却不重不轻,不紧不慢。点根烟起身走了过来,他微微白了黄梓浩一眼, “你小子又不是第一次闹绯闻,慌个毛啊!” 还扯什么水晶棺材,丢不丢人? “可跟你凌爷的女人闹绯闻,是第一次哦!” 黄梓浩着重强调了“你女人”三个字。 “……”凌斯栩鼓着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不想再去纠正:那火柴棍不是老子的女人! 因为刚得到消息,凌沧海和宁婧姗已从纽约启程,这两天就会到本市,来查验他和楚楚兮的恋爱关系…… 与其说“查验”,不如说“谈判”! 他深知,那两老东西都贼精贼精,绝不会信他和楚楚兮是真要结婚。只会当他在利用女孩,给他俩“使绊子”…… 所以他料定,凌沧海这趟来,肯定会坐下跟他好好谈判,关于家产怎么分;至于宁婧姗,则会暗地里各种劝说女孩离开他。 这最后关头,他不能松懈,务必要跟某“火柴棍”同仇敌忾、同气连枝! 本来楚楚兮的态度也算配合,可现在和黄梓浩传出绯闻。他担心她在两老东西面前招架不住,露出马脚…… 看来这事,还得黄梓浩配合! 凌斯栩正琢磨着怎么跟他说,却见这货笑得一脸奸诈,补充道: “关键是,我跟楚丫头还上了头条,把你跟那女人的风头给压下去了……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哦!” “?这能证明什么?”凌斯栩白他一眼,“你俩天生一对?比我和暖儿还般配?” 闻言,黄梓浩嘴角的奸笑瞬间凝固。气呼呼的点根烟,他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特么就受不了你这幅德行!又不是拍古装言情剧!暖儿暖儿的,能不能别这么肉麻?” 凌斯栩:…… “呐,我跟楚丫头算不上天生一对!”黄梓浩把话说开,义正言辞的告诫道,“媒体的一边倒只能证明,你跟姓温的那绿茶是真不配!” “……”凌斯栩默。 皱眉深皱,很反感黄梓浩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肆无忌惮的骂他女人,但也不好怼什么,。 关于温暖的种种疑点,不知该怎么跟黄梓浩开口。因为之前这个铁磁就告诫过他,离那女人远点! 可他不仅没听,还沉浸在对温暖的思念中整整八年,以致于到现在仍是个光棍。甚至八年前温暖拒婚时,他还怀疑是黄梓浩从中作梗…… 为此,兄弟俩第一次大打出手,也是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翻脸互殴”! 现在看来,“万花丛中过”的黄梓浩看女人的眼光,也许比他准。温暖的绿茶婊性,一点点在暴露…… 凌斯栩的沉默,让黄梓浩略感意外。要知道从前他这样说,绝壁会遭来对方的严厉斥责。可今天这货居然听劝了?莫非是昨晚楚丫头的突然出击,让他开窍了? 要不怎么说,治婊还得正宫出马呢? 想到这里,黄梓浩松口气,拍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 “都是要结婚的人了,咱别再胡来,行不?” “老子有分寸!” 孰料凌斯栩依然是反感抵触的表情,说着走到一边掐灭烟头。继而转向方卓,带着几分故意,堂而皇之的命令道, “打电话给温小姐,说我六点接她晚餐!” 方卓:…… 黄梓浩:…… “卧槽,这特么就是你的分寸?”他暴跳如雷。 “怎么,你要教我做事?”凌斯栩却淡然挑眉。 心想:别说老子约温暖吃饭,压根不是你猜的那样。就算是,也轮不到你黄梓浩来干涉我的私生活! “那女人不是个好东西!”黄梓浩急得跳脚,“凌斯栩,你信我一次行不?” “黄梓浩,老子还没瞎!” 怒吼怼回,凌斯栩心头积压的暴躁喷发。 “……”黄梓浩呆住,瞪大眼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知该再说什么。 凌斯栩也是烦闷不堪,没心情跟他吵,便一把拿起车钥匙,冷冰冰丢下一句: “有什么事明天说,今晚没空!” 说罢出门,打算去飙飙车、透透气。 黄梓浩:…… 魔障! 这男人绝壁魔障了! 温暖啊温暖,你手段不浅。当年的方琳蓉跟你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 方琳蓉? 这特么又是谁?凌爷的第二个女人? 黄梓浩已不想再去回忆,疲累坐下,正准备重新点根烟。就见刚出门的凌爷又折了回来,站在门口朝方卓问道: “对了,楚丫头现在在哪儿?” 似是这才想起女孩?以为方卓已经找到她,将她安顿好了。所以他想带楚楚兮一起去飙车透气,聊聊蛇夫…… 孰料方卓一脸羞愧道:“她电话关,关机。没,没法追踪定,定位。” 凌斯栩气不打一处来:“那你还有空站在这儿?还不快去找人?” “是是是。” 方卓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做解释:他把手下已经都派出去了,此刻正满大街的找楚楚兮。 凌爷发火会要人命,他能做的,只有赶紧逃…… 可总有不怕死的,要来搅局! 方卓刚迈开腿,就被黄梓浩一把拉住胳膊。这货将他挡在身后,冲怒发冲冠的凌爷昂起下颚,勾唇讥讽道: “现在知道紧张了?早干什么去了?” “跟你无关!”凌斯栩心急如麻,厉声警告,“黄梓浩,你别掺和!” “老子偏要掺和!怎地?”黄梓浩怒发冲冠,破天荒的朝他吼道。 “……”凌斯栩气得青筋暴跳,双拳捏紧。 他在忍,在竭力的忍。 可同时他又不解,为什么温暖的回归,能让黄梓浩这般介意?还不惜跟他撕破脸,也要为他的一个赝品未婚妻主持公道? 是这货对温暖的成见太深?还是,他黄梓浩真对楚楚兮动了心? 也许,两者都有! 凌斯栩暗想。 却见面前的黄梓浩蹬鼻子上脸,故作悠然的冷笑,转身朝方卓命令道: “方卓,给老子在半岛酒店订两个位置!今晚我黄少要带未婚妻,烛、光、晚、餐!” “未,未婚妻?” 方卓已经吓得要尿裤子,入职后,从未见过凌黄二人翻脸。之前即便有矛盾,黄梓浩都会让着凌爷…… 今儿个吃错药了? 方卓很不解,此刻也全然丧失了思维。搞不懂表兄怎就冒出来一个未婚妻,他不是宣称自己是个不婚主义者吗? 他的“榆木疙瘩不开窍”,黄梓浩却误以为他在魂飞魄散的坚挺,在继续做自己的捧哏。便悠然冷笑的转身,迎上凌斯栩那张青筋暴跳的脸,掷地有声的吐出三个字: “楚楚兮!” 言外之意:他要追楚丫头,要向她求婚! 身后的方卓张大嘴巴,浑身哆嗦; 面前的凌斯栩却深深吸口凉气,竭力将暴躁压回去,微微上前一步逼近他,阴沉审问: “黄梓浩!你到底要闹哪样?” 却见黄梓浩丝毫不惧,嘴角噙着冷笑,轻飘飘怼道: “你管得着吗?” 凌斯栩:…… 这句话,黄梓浩是生平第二次对他说。别看他俩都性格强势,黄梓浩在他生命里,一直是个听话的弟弟:对谁都不服,只服他凌斯栩。 可现在,往日重现,历史重演了? 恍惚间,凌斯栩仿佛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天…… * 黄大肠大婚,迎娶小十几岁的高知娇妻! 黄梓浩直到大婚当天,才得知老爸的婚讯。顿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冲进大雨里,要去婚礼现场砸场子…… 当时,凌斯栩拦住他,也是这样问: “黄梓浩!你到底要闹哪样?” 当时,黄梓浩也是这样回应: “你管得着吗?” 所不同的是,当年的黄梓浩声嘶力竭,几近崩溃。而现在…… 毛头小伙子的高中生,已长大成人! 相同的是,两次一模一样的对白,都因女人而起…… 当天的新娘,是黄梓浩的初恋,最后却毅然决然的,做了他的后妈! 站在凌斯栩的立场,能不拦着他吗? 可现在对楚楚兮,他又有什么理由阻拦黄梓浩? * “凌斯栩,你不稀罕她,有的是人稀罕!” 黄梓浩义正言辞的一句告诫,让凌斯栩猛地缓过神。 见这货已昂首挺胸的走出门,他忙将其拉住,一脸严肃道: “听着,你想追她,我不会拦!但不是现在,将来有的是机会让你追!” “老子偏偏就现在想追!”黄梓浩犯浑起来,勾唇苦笑,“将来……呵,我可不捡你凌斯栩丢的二手货!” “你?”凌斯栩气急。 认为二手货这个词,不仅在侮辱他,也在侮辱楚楚兮。 可黄梓浩接下来一句刻骨铭心的话,让他瞬间没了怼回去的底气: “方琳蓉如是!楚楚兮亦如是!” 凌斯栩:…… 顿哑口无言,百感交集。 方琳蓉,是黄梓浩心里不堪承受的痛楚;也是他凌斯栩,一辈子都洗不去的污点! 尽管和这女人之间,他是无辜,却也有苦难言…… 本以为这女人在兄弟之间已经翻篇了,尽管她做了黄梓浩的后妈。没曾想,现在因为一个楚楚兮,让黄梓浩旧事重提?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楚楚兮和方琳蓉,有可比性吗? 黄梓浩表示,有! “当年的放手,毁了一个方琳蓉。凌斯栩,我不会再让你毁掉楚楚兮……”他说得面无表情,心里却翻江倒海。顿了顿后,微微勾唇,一声轻笑,“既然你对温暖执迷不悟,那兄弟我出手抢女人,也不算挖墙脚!” 说罢,拨开胳膊上凌斯栩的手,他迈开脚步,黯然离去。 留身后的男人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 方琳蓉,真是他毁掉的吗? 黄梓浩,你能看穿温暖,为什么就看不穿这个女人?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情之惑”…… 他对温暖动了真情,是刻骨铭心的初恋; 黄梓浩对方琳蓉,亦如是! 第81章 荒唐人生 第84章 荒唐人生 此刻最尴尬为难的,莫过于方卓…… 黄梓浩走后,他浑身哆嗦的杵在原地,只感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满头雾水的他,搞不懂脸两男人吵架,怎就提起了方琳蓉? 要知道这个女人,可是他的小姑妈! 也许你有点看懵,现在来稍稍阐述下: 黄梓浩的老爸和方卓的老妈是亲兄妹,所以方卓叫黄梓浩表哥;方琳蓉姓方,很明显,她是方卓老爸那边的亲戚,是他老爸家中最小的妹妹。 黄梓浩老妈去世后,方卓的老爸老妈怀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理,把自家妹子介绍给了黄大肠,想亲上加亲,牢牢抱住兄长这颗大树…… 于是,刚大学毕业的方琳蓉,来到黄家做家教。没曾想,被黄梓浩一见钟情?可她却对黄梓浩的“好基友”凌斯栩,一见钟情! 以上这些隐私,方卓不可能知道。他比黄梓浩小几岁,当年只是个上小学的小屁孩。 此刻,愣是在原地顿了好半天后,方卓才战战兢兢的开口: “爷,表哥说说而已的,他做不出来。” 却遭来凌爷一脚将茶几踢飞,指着门外,冲天怒吼: “滚!” 茶几:…… 老子招谁惹谁了?两次遭你丫的毒手? —— 地下车库。 停着一辆很乍眼的黄色兰博基尼,发动机响着,空调吹着,天窗开着,重金属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黄梓浩坐在车里,一连抽了好几根烟。身边的手机震动不停,熟悉的号码,可他“不想”接…… 对方很执着,手机不行就换座机,一直在打。黄梓浩苦笑连连,终是“架不住”。懒洋洋的关掉音乐,滑动接听键,冷冷一个字: “说!” “听郝院长说,你在市分院安排了一桩换肾手术,没签署换肾协议?”电话那头是个女声,绵柔轻软。虽是质问他,口吻却还算客气。 “有问题吗?”黄梓浩却回给她赤果果的挑衅。 女人顿了顿,语重心长,好言劝道:“梓浩,这不合规定,会让我们医院染上非法买卖肾脏之嫌……” 因国家严厉打击地下买卖器官,大多数医院为规避嫌疑,在进行器官移植手术前,都会让捐赠者和被捐赠者自行签订《人体器官自愿捐赠协议》。就算病人愿意支付高昂费用给捐赠者,那也是他们双方的事,跟医院无关。 女人为医院考虑,这没错。 黄梓浩却听得一声嗤笑,直言纠正道: “不是我们医院,是我黄家的医院!” “……”女人瞬间被怼住。 很清楚他那言外之意:我黄梓浩,跟你不是一家人。 “准确说,是我外公家的医院!” ——黄大肠,他就是个贼! “?”女人吸口凉气,怼道,“你外公家的医院,你就可以不负责么?” “我有说过不负责吗?”黄梓浩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我安排的手术,出了事自然我黄梓浩承担,关你什么事!” “可手术是在安生医院进行的!”女人毫不退让,振振有词,“我作为集团总裁……” “你也知道你只是个总裁?”黄梓浩愤怒打断,朝手机吼道,“而老子,是少董!” 女人:…… 是啊,外人终究是外人! 黄大肠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有南方人根深蒂固的家族观念——传位只传儿子! “方琳蓉,最好认清你自己的位置!这医院姓黄,永远不可能姓方!”黄梓浩字字戳心,肆无忌惮的揭露道,“而你,不过是黄大肠的一个赚钱机器、床上用品而已!” 方琳蓉:…… 这样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大哥大嫂的野心,她知道。但很多事她也无能为力,准确的说,她不愿助纣为虐、任人棋子…… 方琳蓉本性不坏,黄梓浩其实知道,否则也不会在情窦初开的中学时期,喜欢上她。也知她此刻的沉默,背后有无尽的苦楚。便将语气缓和下来,把真相告知: “手续没有不合法,捐肾者跟医院签了捐赠协议,回头郝院长会发给你的!” 原来,他是故意让郝院长这样上报。动机很简单:促使方琳蓉来电质问。 自她嫁给黄大肠的那一天起,黄梓浩就不知该怎么面对她,更别说溶入这个新的家庭了。自己当年的那点小心思,也被黄大肠知道了。所以很多时候,黄梓浩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敢…… 他怕黄大肠疑神疑鬼,怕方琳蓉又遭丈夫家暴! 可同时,他又对女人,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正如此刻一样,他都做了解释,电话那头的方琳蓉还没完没了: “捐肾者为什么不直接跟病人签署?” 黄梓浩听得一声嗤笑,这下终于知道她打这个电话的真正算盘是什么了…… “她想做好事不留名,不行么?”他怼得轻飘飘,偏不告诉她,她想知道的。 方琳蓉又被他喷住,心里不甘,故作思索道: “可这会让我们医院承担风险的。” “?” “那个病人……”终于弱弱的进入主题了。 听得这边的黄梓浩哈哈笑了起来,眼眶泛红,眸中闪泪: “方琳蓉,你到底想问什么,直说!” 如果这桩手术不是关乎凌斯栩,你方琳蓉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是吗? 即便你身为集团总裁,也不会管一个分院的小小破事,对吗? 就算我黄梓浩在医院里胡作非为,你也只会丢给黄大肠,是不是? 电话那头,女人知道自己在被他嘲笑,被他看不起。却依然选择不屈不挠,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病人的女儿,是斯栩的女朋友?”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爱一个人,能不关注他的所有?包括实时动向! 闻言,黄梓浩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方琳蓉,斯栩也是你能叫的?” 心里却无限凄苦…… 多么讽刺的人生啊! 自己后妈,单恋着自己的铁磁;而自己,又不争气的爱上这个女人,在她没有成为他后妈之前。 “我能叫你梓浩,为什么就不能叫他斯栩?”方琳蓉语气平静,却也透着十足的理直气壮。 兰博基尼里的黄梓浩,笑出泪来: “方琳蓉,你为毛不干脆利落的一口承认,你是他长辈?” 女人:…… 被怼得哑口无言,虐心哽咽。 当年嫁给黄大肠,除了有大哥大嫂的唆使外,她自己也带着一丝报复的心理:你不要我,我就做你长辈,让你叫我阿姨! 可最后才发现,她报复的,只有自己…… 那个男人,根本不在乎! 她的内心,黄梓浩其实都懂。可他又能做什么?除了泣泪满面的朝手机一声吼: “这么多年了,方琳蓉,你还认不清自己吗?” 可电话这头的女人却自动屏蔽他的话,沉浸在自己的心情中,不屈不挠的问道: “听婧姗姐说,斯栩要跟这女孩结婚,是吗?” 这是她最最不能接受的! 能忍受他跟不同的女人传绯闻,因为她知道,那些都不是真的。他凌斯栩,是她见过最专一、最深情的男人! 可她不能接受,有朝一日他真的要结婚了! 她宁愿他后半生沉浸在对温暖的念想中,就此沉沦。这样一来,还能给她方琳蓉留点念想。纵使很清楚,他和她之间再无可能…… 但现在,这点念想也要被粉碎了! “怎么,你有意见?” 电话里,传来黄梓浩无休无止的嘲弄。方琳蓉依然选择无视,在对凌斯栩的感情上,她已修炼出强大的内心。 “我只想知道,是,还是不是!”她一字一顿,问得斩钉截铁。 黄梓浩:…… 只感这女人已无可救药!说不好她是被谁毁的,有亲属的成分,也有她自己的心魔,但…… 无论如何,凌斯栩都脱不了责任! 一股悲愤之火从胸中燃起,以致于黄梓浩把为她保守八年的秘密说开: “你以为你赶走了一个温暖,就能让他终身不娶?方琳蓉,你是太高估温暖?还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方琳蓉:…… 瞳孔放大,这下彻底被噎得死死。 她知道,当年温暖的拒婚,让凌斯栩和黄梓浩闹翻过。因为黄梓浩一口承认,就是他赶走了温暖,怎地? 她更是知道,黄梓浩这样说,是为维护她!毕竟那个时候,她已经成了黄太太,成了两个男人的长辈…… 但她也知,凌斯栩压根没有相信过黄梓浩的谎言。聪慧如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铁磁,在维护谁…… 都是明白的体面人,这件事在彼此之间都没说穿。凌斯栩不可能跑来质问她,她也不会主动跑去坦白…… 但,她不服! 因为后来她才知道,就算当年没有她的搅和,温暖也会拒婚! 那女人的真面目,也许只有她方琳蓉才看清;凌斯栩和黄梓浩,也许都蒙在鼓里…… “还认不清吗?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无限愤慨的丢下这句话后,黄梓浩啪的挂断连线。 在一根烟的功夫中,思绪回到八年前…… * 那天,他得知凌斯栩求婚被拒,顿有种不好的猜想,便私下里找到温暖。两人约在一处僻静的咖啡,一见面他就开门见山: “你为什么不嫁?” “我为什么要嫁?” 一改之前的清纯仙子形象,那天的温暖,笑得妩媚…… 第82章 口蜜腹剑 第86章 口蜜腹剑 但无妨,他思维敏捷,且心理素质超强。顿了顿后,阴阴一笑道: “那你得问她愿不愿意了!” 此刻涨了势,黄梓浩自然要趁胜追击。懒洋洋的点根烟,他一副没个正形的口吻: “听你这意思,像是很有信心她不愿意?小子,你莫不是自信上头了?” 别说我黄梓浩没打算追她,就算真有这个打算,连凌斯栩都未必是我对手,更何况你小子? 却见季敏凯游刃有余的回答道: “不只是自信,更多是对她人品有信心。最关键……” 故意欲言又止。 扰得黄梓浩秒问: “什么?” “最关键,我对浩哥的人品有信心啊!”季敏凯秒开启彩虹屁模式,但其实,也是给对方下马威,“兄弟妻不可欺,浩哥一向讲义气明事理。刚才只是随口开玩笑的,对不?” 算是完美收场,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黄梓浩比较满意,心里却有些膈应: “小子,你嘴上抹了蜜!” “呵呵,没有没有。”季敏凯装傻敷衍。 黄梓浩话锋一转,意味深长的补充道: “但不要心里藏剑哦!” 常言道,口蜜腹剑的人最可怕。嘴上抹了蜜的人,一般都没啥好心眼。所以黄梓浩这句话,也是在给季敏凯警告。 “哪会啊?”季敏凯的回答也是当仁不让,彰显高明,“就算心中有剑,也不会对准自家兄弟的。” 言外之意:我不在乎你说我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人,这年头做个男人,谁心中没有几把剑?但我知道,剑锋该对准谁! 这下黄梓浩彻底败北…… 虽对他刮目相看,心里却多少也有些提防,面上不露声色: “成!你这小子我喜欢,也承蒙你叫我一声哥,今后就是一家人了!” “好说好说。” “那啥,丫头醒来后你告诉她,晚六点老子来接她吃饭!” 撂下这句话后,黄梓浩正欲挂断,却见电话那头的季敏凯不罢不休: “哟,有饭局啊?带我一起行不?”他故作笑笑打趣,心里却十分不爽,还有一些忐忑。 “不行!”黄梓浩直截了当的拒绝,“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事,你个赝品男朋友,最好别掺和!” “谈不上赝品!”季敏凯阴笑回怼,“只是试用期,迟早会转正的!” 黄梓浩:…… 刚才那种不爽倏然放大。 他确定,这小子是个事儿精、不怀好意! “行,那就预祝你早日转正,挂了!” 阴阳怪气的撂下这句话后,黄梓浩挂断连线。继而暴躁锤了一下方向盘,只感莫名其妙又惹一肚子气…… 可同时,有件事他有点想不通! 那天在沈家,明明看到楚丫头的手机,是个很便宜的山寨货,季敏凯怎就会拿错?难不成堂堂季公子,也用了一部同款的山寨手机? 他认为这不可能,但电话刚接通时季敏凯的语气,好像也不是故意接了女孩的电话。最关键,电话是秒接通,就好像…… 当时季敏凯正好在玩手机,不慎按下了接听键一样? 莫非他趁楚楚兮熟睡,私自翻阅了她的手机? 呵,堂堂季公子为追女孩,居然也会干偷鸡摸狗的事?兰博基尼里,黄梓浩一声嗤笑,连连摇头。 那么,手机的事实,到底是怎样呢? —— 让我们把视线转到季家别墅。 二楼卧室里,只见连线被黄梓浩挂断后,电脑桌前的季敏凯,放下手中的iphone12。然后拿起桌上另一部廉价手机,用数据线连上电脑,在一个未知软件上一番操作,将刚才的通话记录植入女孩的手机里…… 这又是为什么? 原来,季敏凯洗完澡后下楼,见楚楚兮在沙发上睡着了,牛仔短裤的口袋露出手机的一角…… 他顿生歹念,便悄膜唧的取走女孩手机,复制了她的si卡,和他的卡进行绑定。这样一来,他今后就能实时监听楚楚兮的通话隐私。 没错,他也是个小有技能的黑客! 并且,在“黑客江湖”的论坛上也有身份! 监听女孩的通话记录,他并不为泡妞,而是为那起车祸。他需要知道,她的调查进度和明确的怀疑目标…… 孰料刚绑定好,黄梓浩的电话就进来。当时两个号码都在他的si卡上,自然是他的iphone12有来电显示。 误以为是自己号码有来电,便心不设防的接了。直到对方一句“让楚丫头听电话”,他才略有慌神…… 好在楼下的女孩睡得正酣,所以他稳如泰山的跟黄梓浩周旋,不露一丝痕迹! 但现在,他不得不给这出戏码“擦屁股”,务必要做得天衣无缝。一切搞定,只剩最后一个步骤:迷惑女孩! 沙发上,楚楚兮醒来时,一楼客厅依然空荡无人。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脑袋有点懵,为自己因太累而在别人家里睡着,感到有点糗…… 当看到自己手机摆在茶几上时,她瞳眸一亮;拿起一看,眉间一紧! 手机怎么开机了? 那小子动了我的手机? 顿感气愤,她顾不上太多,气冲冲上楼找到季敏凯的卧室,一进门就质问: “喂,你翻我手机做什么?” “别吵!正忙着呢!”懒人躺椅上的季敏凯,拿着ipad正在玩游戏,神经紧张,没空理她,“三星!三星!” 楚楚兮走近一看…… 靠,他居然也玩《部落冲突》? 可知她是这个游戏的大神? 而某麦子,是super大神,此游戏的职业玩家! 只瞅了一眼平板上他的战局,楚楚兮就断定: “三星不了,时间不够!” 果不其然,在最后关头季敏凯只打了99%,仅剩一个角落的工人小屋没攻破。 “草,又是两星?!” 季敏凯暴躁将平板往床上一扔,回头鼓了一眼楚楚兮, “都怨你个乌鸦嘴!” “……”女孩不语,平静的审视着他。 却见他状似没半点做贼心虚,懒洋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冲她冷笑挑眉: “你丫醒了?神经够大的哦,跟男生同处一室还敢安心睡觉?不怕我趁机非礼么?” 借你个胆儿! 楚楚兮心想。 “我确实神经大!”慢悠悠怼回,她举起手机,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架势,“要不怎么让你非礼了我的手机?” 季敏凯嗤笑:“喂,只是帮你接个电话而已,不算非礼?” 楚楚兮瞳孔一张,顿气上加气: “你,你还敢接我电话?” “拿错了嘛!”季敏凯耸耸肩,一副很不当回事的表情,“当时正在楼下打部落战,听到茶几上有手机震动,想都没想就接了,哪知道是你的山寨货!” 这说得过去,玩游戏基本都是全神贯注,楚楚兮深有体会。 “可,可我的山寨货明明是关机的状态!”所以,她只是想不通这点。 “关机?”却见少年眨巴眼睛,一脸疑惑,“你确定?” “……”楚楚兮不语,鼓着他,脑子里迅速做判断。 他表情很真实,不像是撒谎,莫非只是个小误会? 正想着,就见少年一脸无辜的澄清道: “呐,事先声明,你手机掉地上了,我只是帮你捡起来而已。” “真的?”楚楚兮皱眉,一副明显质疑的表情。 季敏凯无奈一笑,叹口气,将她拉出门外。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指着客厅墙角的摄像头,道: “我家有监控,你要不要调出来看看?” “那倒不必……”这下楚楚兮彻底相信他了,却依然钻牛角尖,“可它怎就自己开机了?” “我哪里知道?”季敏凯一声嗤笑,不露分毫,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瘪瘪嘴道,“你这人没个睡相,在楼下不仅呼噜连天,还仰面八叉……没准是翻身时不小心挤压了口袋里的手机,让它自动开机了?” 这更说得过去了,楚楚兮思索着点头: “嗯,也许!”说着猛然幡悟,“不对!谁呼噜连天,仰面八叉了?” 顿时脸羞得通红。 自己没有睡觉打呼噜的习惯啊,莫非是这两天太累的缘故?至于仰面八叉,呃……这不好说。 “要不要调监控证实一下啊!”少年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不准!”楚楚兮秒制止,莫名的心虚紧张起来,“呐,赶紧把刚才我睡觉的那段给删了!别,别让你爸妈看到,丢,丢死人了!” 季敏凯冷笑…… 心想:就等你这句话! “那啥,你也去洗个脸!”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房,他状似不经意的丢下一句,“汗水泥垢黑乎乎的,晚上怎么约会?” “约会?”楚楚兮一懵。 “刚刚黄梓浩来电话,说晚上约你吃饭。”季敏凯慢条斯理,说得不阴不阳。 楚楚兮哦了一声,并不打算去赴约,今天的大事是“见季厅”,便象征性的问了句: “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有!” “说了啥?” “他说他是你男票!”季敏凯故作一脸委屈,“我说你睡着了,他就要跟我干仗!” “啊?”楚楚兮一愣。 季敏凯心里噗嗤,摸着鼻尖朝她微微靠近,嘴角噙着坏笑,又一次撩拨: “他以为,我把你睡了……” 第83章 新请的厨娘 第88章 新请的厨娘 见好好的气氛被楚楚兮“笨头笨脑”搞砸,季敏凯只得再度圆场,走过来朝母亲狡黠一笑道: “妈,我说她是您未来的儿媳,您信不?” “……”宋子言没表态,嗔怒的鼓他一眼。 楚楚兮却急忙解释:“没,没有!别,别瞎说!” 脸红到了脖子根,搞不懂少年怎就如此草率的“公开关系”,还以为他想趁热打铁、一蹴而就。丝毫没意识到,少年是在圆场…… 就算再聪明,社会上的办事套路,楚楚兮毕竟没经验。所以尽管已看出季太太有了警惕之心,也没意识到自己的火候把握得不对。 她只知,动机总归要坦白的,现在不说,等会儿也要说啊! 宋子言坐下,抬眸看向她,很客气的问道: “楚同学,你和小凯是一个学校的?” 虽语气温和、微笑依旧,却也明显少了几分真诚,多了几分见外。 “阿姨,我是苍溪镇中学的!”于是,楚楚兮坦诚不公道,“和小凯结识,是因为那天在便利店,他……” 孰料没说完,被季敏凯打断。 “妈,她就是我经常给你提的,那个有史以来唯一打败过你儿子的女孩!” 闻言,宋子言瞳眸一亮…… “呀,就是你啊!幸会幸会!” 将刚才的警惕心抛到一边,她走上前,摸着楚楚兮的脑袋,眸中带着真实的赞赏, “巾帼不让须眉,我喜欢女学霸!” 楚楚兮羞涩笑笑:“阿姨过奖了。” 见垮掉的氛围被自己拯救回来了,季敏凯暗暗松口气,朝母亲嬉皮笑脸道: “妈,我给你找的这个儿媳,不错?” “去去去,你小子还配不上人家!”宋子言嗔怒白他一眼,一语双关道,“什么时候学习跟她平起平坐了;还有厨艺,也不输半分,才有资格追人家!” 也是在婉言告诉两孩子:现在别想着谈恋爱! “得,棒打鸳鸯!唉……”季敏凯装模作样的叹气。 楚楚兮这才看懂了一些,便笑笑解释: “阿姨,小凯开玩笑呢!我们才认识没几天,只是普通朋友。今天贸然来打扰,我是,是……” 总觉得不把话说明白,心里就不踏实,好像自己在欺骗人家一样?可此行的动机,还是有点难以启齿。 季敏凯在一边恼怒挤眼,只感她太不懂场面,实在得有点过头。正事就不能下次再说吗?今天先留个良好的第一印象,不行么? 没办法,还得他这个“老油条”来圆场: “妈,她今儿个来,是为教我厨艺的!” “那敢情好啊!” 宋子言其实早已看出端倪,但对这女孩并不反感,无论对方有什么事相求于她家,便开怀一笑道, “今后常来,也教教我呗!” 季敏凯这才彻底松口气,深知母亲的言外之意是:给楚楚兮机会! 可朴实的乡村女孩没反应过来…… “啊?” 她只是单纯的认为,自己没资格做长辈的老师,所以不敢一口答应。 直到看见季敏凯在拼命挤眼,楚楚兮才反应过来,忙很有礼貌的回答道: “不敢不敢,如果能跟阿姨交流,是我的荣幸!” 宋子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这孩子,真会说话!” 这时,门铃响了…… 楚楚兮下意识一句:“叔叔回来了?” 季敏凯摇头,“应该是姓黄的那货!” “……”楚楚兮眸光一暗。 可立马又心口一紧,很担心黄梓浩等会儿胡言乱语,破坏了她给季太太留下的“良好第一印象”…… 忙解下围裙想就此告辞,却发现已来不及。只见季敏凯第一时间打开大门,黄梓浩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怎么着啊?那丫头呢?” “……”楚楚兮皱眉,只感这货吊儿郎当的样子,大煞风景。 宋子言并没听出他的声音,仍在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楚楚兮。能看出这个女孩不简单,作为母亲,她难免心生提防,认为不能排斥楚楚兮在利用她儿子的可能性! 直到黄梓浩走进餐厅,一惊一乍说着: “哟,宋大律师也在?幸会幸会!” “梓浩?”宋子言才缓过神,诧异看向他,“你什么时候来市的?” 因丈夫的关系,她和京城四大家族都很熟。黄梓浩前一阵音乐作品侵权的事,就是她出面处理的。 “都来半个多月了!”黄梓浩很不见外的一屁股坐下,点根烟,“怎么,你家季厅没告诉你?” 一来就挑事? 季敏凯脸色一沉,却也不得不拿出乖孩子的样子,去给他倒杯水。 宋子言反倒不计较,大方笑笑道: “他这成天忙里忙外,哪有空跟我说这些?” “忙里忙外?”黄梓浩故作一惊一乍,继而坏笑,“嘿我说,他该不会在外面养了个小的?” 这话一出,季敏凯顿更恼火了,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将手里的水杯没好气朝他面前一放,“请!” 以表自己的不爽…… 楚楚兮更是恼怒皱眉,觉得黄梓浩很没规矩,不靠谱至极。 唯有宋子言依然不介意,像是早已习惯了黄梓浩的“不靠谱”,但见她抿唇一笑道: “你这是在质疑宋律师的魅力?” “哦不,我哪敢啊!”黄梓浩笑笑,“但话说回来,男人都是食色动物。要留住根,得先留住胃。这方面宋律师比我懂,瞧这一大桌子菜……嘿嘿,我可以尝尝吗?” “请便。”宋子言给他递了双筷子。 黄梓浩很没吃相的,夹了一大块鱼放进嘴里,呲溜吃进肚后,惊叹: “哟,阿姨厨艺不错啊!改明儿来你家蹭饭!” “你误会了,我哪有这等厨艺?”宋子言笑笑,看向楚楚兮,“大厨在这儿呢!” 黄梓浩叼着烟,一脸阴笑的看向她,故作一惊一乍道: “哟,这丫头是谁啊?你家新请的厨娘?” 楚楚兮:…… 你才是厨娘! 你全家都是厨娘! 恼羞不已,却又不好开口怼他。在大方得体、林下风致的季太太面前,没必要跟放浪形骸的不靠谱之人,一般见识! 此刻,她只顾着对黄梓浩恼羞。却没发现一边的季敏凯在垂眸中,暗暗得意勾唇…… 凌斯栩的未婚妻,被老子拧过来当厨娘! 嘿嘿,这下还不羞死你们凌黄二少? 黄梓浩,就你那点内功,也好意思跟我季公子暗战? “又没谱了是?”宋子言嗔怒的白了黄梓浩一眼,解释道,“我家啥时候请过佣人?你黄少又不是不知。” “对对对,季厅以身作则、两袖清风,住偌大的别墅,也从不请保姆……”黄梓浩接话,笑得不阴不阳,“就连家庭司机也在前一阵辞退了,对不?”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生生让一边的季敏凯,眸中闪过恐慌之色。 只可惜,此刻众人的注意力皆不在他身上。楚楚兮仍气鼓鼓瞪着黄梓浩;而黄梓浩也盯着她,笑得不阴不阳,很是玩味。 “人是家里有事,自己辞职的,怎么到你这儿就变成咱家辞退了?” 宋子言鼓了他一眼,并没放心上。深知这货没坏心眼,只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也看出黄梓浩和楚楚兮之间的不寻常,便走过来轻轻搂着女孩的肩头,笑笑解释道, “她呀,是我请来的厨艺老师!” 闻言,一边的季敏凯深深皱眉…… 妈,你能不能别澄清?让他黄梓浩相信这丫头是厨娘,又能怎地? 他和凌斯栩,还能把咱家吃了不成? “老师?” 黄梓浩故作惊讶,将烟头掐灭,起身也走了过来。抄起手杵在她俩面前,朝宋子言笑得狡黠, “这么说来,宋大律师要拜她为师咯?” “不行么?”宋子言俏皮一笑,彰显大方亲切,无半点长辈的架子。 “行!”黄梓浩却蹬鼻子上脸,笑得可恶,“我黄少要收徒孙咯,可喜可贺啊!” “徒孙?”三人同时一惊。 尤其是楚楚兮,这下她不得不开口,朝黄梓浩没好气喷道: “喂,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过?” “两小时后!” 男人却大言不惭,一把拿起桌上的车钥匙,手一挥,“走!” 说罢得意洋洋、大摇大摆的走出餐厅。 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楚楚兮也想赶紧撤离,忙跟上。 唯季敏凯垂头丧气的愣在原地…… 深知黄梓浩是在男人的暗战中,不声不响的扳回了一局! 可他又能说什么?还能去怨母亲的“步步退让”不成? “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饭么?”宋子言象征性的问了句,纯属客气。 “算了,不打扰!”黄梓浩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时,装作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对宋子言道,“对了,凌爷也来了市,这次可能要常驻哦!” “真的?” 宋子言瞳眸一亮,惊喜问道,“他打算把集团总部迁过来?” 如是这样,她就有机会做凌盛集团的首席律师,而非法律顾问团的成员之一。 这个职位,可是她梦寐以求的。尽管她在省已算得上顶尖律师,但要打入京沪市场,还需一个跳板…… 为此,丈夫在凌家人面前曾帮她活动过。看在老丈人的面子上,凌沧海也一口答应了。可偏偏卡在集团总裁凌斯栩这里…… 凌爷的理由很简单:首席律师要随传随到,你丈夫家庭都在省,不方便。 现在,若是凌盛集团总部迁至此地,那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宋子言暗暗惊喜,却见却见黄梓浩笑笑道: “那倒没有!他呀,是要把家迁过来!” “啥?”宋子言深感意外。 “结婚!” 黄梓浩狡黠眨眼,丢下这两个字,拉着楚楚兮扬长而去。 留身后,季敏凯愤恨瞪眼; 宋子言风中凌乱…… 第84章 知音难觅 第91章 知音难觅 见黄梓浩一进来后,店员就热情款待,楚楚兮没空去问他是不是这里的常客。将男人拉到一边,她一脸尴尬道: “喂,你该不是要我穿这个?” “不好么?多有女人味!”黄梓浩狡黠一笑,轻轻将她一推,“去!挑一件,老子付账!” “不用了!” 楚楚兮不假思索拒绝,想起曾在vanessa店铺里的遭遇,也知这些大品牌都是狗眼看人低,便抄起手板着脸,傲娇放话, “这里没一件能入我法眼!” 闻言,两店员的脸色瞬间拉下,但念及她是黄梓浩的女伴,也不好说什么。 “你不好好瞅瞅,怎就知道没有?”黄梓浩倒是不慌不忙,笑得轻松。 他跟楚楚兮有一样的观点——旗袍显矫情,所以他对“兰芷”向来不关注,但这个店里暗藏瑰宝,他期待女孩能找到。 “……”楚楚兮不语,从他那狡黠的笑中,似乎读出点什么。 而黄梓浩也正好把话说开:“老子那件四不像你都能找到,相信这里的某款,也同样逃不过你的慧眼,对不?” 楚楚兮顿悟,一不留神,嘴上没个把门: “靠,你是要我在垃圾里寻宝啊!” 闻言,黄梓浩脸色倏然一变,皱皱眉提醒道: “注意用词!” 这话可不能传到凌爷耳朵里,否则,你丫小命不保。以凌斯栩心里对母亲的思念,把你剥皮抽筋都有可能,天王老子都保不了! 所以黄梓浩说完后,立马转身对那两个虎着脸的店员,嘀咕说好话去了。 楚楚兮见事情闹大,也忙跑过来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贬低贵品牌的意思,只是对旗袍……总体不太感冒。” 店员心里恼怒不已,但面上仍要挂着假笑,故作大方: “没事,小姐可以尽情挑选。若有能入您法眼的,无需黄先生付账,记凌爷名下就成!” 此话也是在给楚楚兮警告,彰显不卑不亢。 不知情的女孩听懵:“关他什么事?” 店员勾唇冷哼,不屑于回答。 于是,尴尬的黄梓浩只能代劳,朝女孩解释道: “兰芷,是凌盛集团旗下的品牌!” 楚楚兮愣…… 靠,又特么触雷了! 不过也没事,反正她堂而皇之的损过vanessa,再多损一个品牌又何妨?改明儿把你凌盛集团旗下的女装品牌,都一一损下,凌斯栩你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正暗暗不以为然的这样想着,就见黄梓浩把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一脸严肃的补充道: “凌斯栩老妈创的品牌,你丫注意点!” 楚楚兮:…… 瞠目结舌! 靠,不止是触雷,还特么触大雷了! 这下糗得不是一点点,再无刚才的那种傲气,只得低着脑袋、灰不溜秋的在一件件样品中挑选起来…… 已没心思再去猜哪件是黄梓浩设计的,她随便拿了件顺眼的打折款,连试都不想试,直接道: “就这个!包起来!” 两店员轻轻嗤了一声,似是在对她的品味很鄙夷。因为她拿的这件,是兰芷旗下最最滞销的一款,达官贵妇进来看都不会看一眼,就差贴上“清仓大处理”的标签了。 黄梓浩却瞳眸一亮,暗藏喜悦,但面上仍皱着眉头,朝女孩问道: “为毛挑这个?” “这件多好啊!” 楚楚兮眼珠一转,想起刚才自己的失礼,立马大肆夸赞起来。指着衣服上的细节设计,有理有据道, “白色蕾丝,黑边点缀;盘扣设计,中西合璧;无长裙摆的拖累,无高开叉的妩媚;最是袖口和底摆的宽大荷叶边,给这款旗袍增添了几分少女气息……可谓是,纯而不透,华而不妖,最能传出人的气质和品味!” 说完后,她也觉得自己所言非虚。这款与众不同的白色短旗袍,哦不,应该说“白色短连衣裙”…… 因为这件裙子,除了领口是传统旗袍的盘口设计,以及腰身勾勒的线条采纳旗袍的设计精髓外,其余没一点旗袍的影子。 这件裙子细细一看,她是真的非常喜欢,彰显了“兰芷”设计师的水平! “不错,不错!”黄梓浩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轻轻鼓掌起来,“好一句纯而不透、华而不妖!丫头,你真是我的知音!” 说这话时,他心潮澎湃…… 在踏入音乐界之前,他就想闯时尚圈。只可惜,设计的作品没一个人看得上,身边所有人包括凌斯栩,都说他不是那块料,劝他放弃! 没曾想茫茫人海,终于遇上一个知音。那句“纯而不透、华而不妖”,说到他心坎里去了! “啊?”楚楚兮惊诧,“真是你设计的?” 要知道,这款短旗袍的韵味,跟那件“四不像”可是大相径庭。如果说“四不像”在塑造一个丛林天使,那这件白色短旗袍,就是江南水乡的小家碧玉。 “嗯!”黄梓浩点点头,神色动容,“当时凌斯栩只随口一说,我也是随口一应,设计着玩玩。没曾想特么的,一件也没卖出去!” 楚楚兮惊诧,回眸看向两店员:“果真?” 见她俩点头认可,眼角都带着一丝嘲讽,楚楚兮瞬间燃起斗志: “别气馁!” 她豪迈的拍了拍黄梓浩臂膀,斩钉截铁道,“今儿个我再给你当一次模特!” 楼上餐厅不是有很多狗仔吗? 老娘指定把这款作品,穿出韵味和气势! 黄梓浩感慨万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丫头,知音难觅,我觉得我都快爱上你了,怎么办?” 如果是之前,楚楚兮指定翻着白眼,丢给他一句“凉拌”;但今天,她不会了…… “嘿嘿,那就追呗!” 朝他俏皮眨眼,她拿着衣服,美滋滋进了更衣室。 留黄梓浩在身后忧伤注视着她的背影,感慨唏嘘…… 丫头,我是真想追你了,怎么办? “黄先生,记账么?”店员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心想:这件衣服又不是店里的爆款珍稀货,以你黄少的实力,应该没必要记凌爷的账下? “记!”却见黄梓浩斩钉截铁,并告诫道,“打电话向上头汇报,务必要将刚才的事传到凌斯栩耳朵里!但垃圾两个字不能提,她是无心的,可懂?” “是是是。”店员连连应承,都知这个品牌在凌爷心中的重要性。 兰芷,在凌盛集团的事业部中,销量和利润不算最高的;但员工待遇,却是人人都羡慕的。 —— 与此同时。 威斯汀酒店总统套房。 书桌边的凌斯栩仰头靠在椅背上,手扶额,身心俱疲…… 此刻他面临的,可谓是满地鸡毛! 蛇夫的身份没一点线索; 跟黄梓浩莫名其妙的翻了脸; 想约温暖吃饭,女人却关机? 而最要命的是,刚刚凌沧海的助理来电话,说老爷子的私人飞机明晚就到,方琳蓉居然也跟着一起了?助理提醒他,明晚接机时,务必叫上黄梓浩一起…… 真特么要人命! 越乱,就越有人要跑来添乱! 老子结婚,关你方琳蓉毛事?还嫌我凌斯栩不够讨厌你,是? 而书桌前的方卓,还在胆战心惊的汇报…… 对温暖的底细,压根没查出来个屁! “温暖,生于1993年11月,祖籍云南。自小父母离异,跟着母亲在上海长大。因其母无稳定的工作,她十五岁就辍学养家。在夜校半工半读,因天资聪颖、成绩优异,终于在十七岁那年拿到纽约xx大学的offer……” 虽是拿着资料照本宣科的读,可方卓说到这里时也顿了顿,眉间紧了紧。 他认为,一个脱离国家正规教育的女孩,就算再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也很难被美国的大学破例录取。所以温暖的这个“成绩优异”,到底表现在何处? 方卓很好奇,却查不到资料。但念及那份offer并无伪造的成分,他没把话说开,继续读道: “2010年,母女俩卖掉上海为数不多的资产,背井离乡来到纽约。为支付女儿高昂的学费,其母温华婷来到……来到……” 有点读不下去了,方卓偷偷打量着主子的反应。 “来到上东区的一华人家庭里,做保姆!”只见凌斯栩忧伤接话。 上东区,是纽约富人区的 one! 仍是那个手扶额头的姿势,仰头靠在椅背上,凌斯栩眼帘似闭微闭,嘴里忧伤继续: “那家姓凌!偌大的房子空荡荡、毫无生机。男主人常年不在,女主人无故失踪。家中只一个堕落的躯壳,整日买醉,颓丧靡靡,如同行尸走肉……” 说的是他自己! 2010年11月11号,他永远忘不掉的日子。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却是“母亲海难失踪”的噩耗! 方卓:…… 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凌斯栩叹口气,放下胳膊,直起腰坐正,点根烟: “跳过这段,说点我不知道的!” 他已不想再去回忆! 正所谓给别人一个机会,也是给自己机会。当年他恰逢丧母之痛,脾气暴虐,喜怒无常,赶跑了家中所有佣人。却因恻隐之心,独独留下了温华婷…… 他给了母女俩生活保障;而她们回馈给他的,不仅有温华婷如同母爱般的关怀,更有温暖那纯如天使般的初恋! “后来就是2012年圣诞,温暖离开纽约,随您回到上海和bj。”方卓继续汇报,“根据出入境记录显示,温暖在上海只呆了两天,于2012年12月27日晚飞去缅甸仰光,之后在缅甸勐拉跨过中缅边境,回到云南……” 汇报到这里时,方卓突然止住,一脸郑重的看着他。 凌斯栩抬眸:“你想说什么?” “温暖为什么要去缅甸?”方卓犀利的问道,认为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凌斯栩微微叹口气,这事无论当年还是现在,他都没有掉以轻心。只不过,温华婷母女有个很能令人信服的借口…… 第85章 迷雾森林 第92章 迷雾森林 “因为她亲爹在勐拉出了事,她去收尸!” 凌斯栩清楚记得,那年圣诞节他带温暖回到上海,选择在她的家乡向她求婚。 * 虽没很肯定的一口答应,但当时温暖并没拒婚。所以第二天,他就兴高采烈的带她回了bj,想让外公看看外孙媳妇…… 好,也顺道让凌沧海过一眼! 虽说父子常年不合,但场面上的事他也不会失礼。总不能让外公难做,对?尽管他一直搞不懂,外公为毛要“老眼昏花”的去信任凌沧海这个女婿。 哪知到达bj后,还没来得及让外公见外孙媳妇,温暖就变卦!说她不想嫁,既不想见他外公,也不想见凌沧海。 他焦急地问原因,她回避;只说他俩都年轻,没必要这么早就走进婚姻的坟墓。 最诡异的是,第二天一早温暖就不见了! 当时他想了很多种可能性:凌沧海暗中赶走了她;黄梓浩暗中赶走了她;最后锁定嫌疑人方琳蓉…… 终是跨不过这个人生的污点,他凌斯栩不贞、不洁! 虽自己很无辜、很委屈,却也没资格去责问谁。所以当时的他,只想找到温暖,将那件难以启齿的隐私如实解释…… 给温华婷打电话才得知,女孩的离开和拒婚,不是因为他这边的原因;而是多年不见的亲爹,在勐拉赌场染上麻烦——因还不起巨额赌债,被扣住! 虽说温华婷早已跟那男人“恩断义绝”,并强烈要求女儿不要插手此事。可温暖终是架不住一脉血缘,善良的她,立马飞去了勐拉…… 那是个罪恶的城市,隶属于缅甸,与bn勐海县的打洛镇接壤! 纯如白莲的暖儿,怎能一个人去那样的地方?凌斯栩立马追了过去,可找遍当地赌场,也没看到父女俩的影子。 他没见过她亲爹,也不知那男人的名字,因为温暖从来都不提。唯有拿着女孩的照片,在勐拉满大街打听…… 可,一无所获! 再之后,温华婷母女就从他生命中消失了。温暖也从纽约的大学里退了学,同学说她去了巴黎…… 直到今年重逢,他才从温暖口中得知,那个叫“岩扁”的傣族男人,当年在勐拉赌场是被债主给打死了! 温暖到达时,只能给父亲收尸。所以对外,赌场的人谁也不会承认见过这对父女…… * 此刻,凌斯栩正回忆着,就见方卓递来另一份资料,指着上面中年男人的照片问道: “爷,您说的可是这个人?” “岩扁?”凌斯栩眉头一皱,弱弱道,“应该……是?你知道的,傣族男人都姓岩,女人都姓玉。” 当年据他所知,温华婷是年轻时去云南旅游,和前夫一见钟情。傣族小伙子的淳朴热情,与上海的人情淡漠,形成鲜明对比。于是温华婷脑子一热,选择留下,和那一见钟情的傣族村民,结婚生子。 孰料有了女儿后,当地男人懒惰散漫的本性暴露无遗。温华婷不堪忍受,便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婚,带女儿回到上海。 “可这个男人,压根没死啊!”此刻,方卓语出惊人。 “啥?”凌斯栩狠狠一愣。 这才意识到,事情不那么简单。 “您再看看这份资料……”方卓又递来一沓文件,指着上面的照片和姓名,“此人本本分分,好学上进。之后还改了汉姓,在云南打洛镇做了乡村教师!” “佘、敷?” 这下凌斯栩彻底震惊了,万万没想到这个名字又一次出现…… 此人竟是温暖的亲爹? 如此说来,他证件不是被蛇夫随手拧来利用的? 见凌爷反应如此强烈,方卓忐忑又吃惊: “爷,您对这名字不陌生?” 难免心想,莫非凌爷也遇上了蛇夫? “先别管!”凌斯栩没空解释,秒来了兴致,“说说这个佘敷,你都调查到些什么?” “可能要让您失望了,此人经历平平无奇……”方卓拉了把椅子坐下,没说完就一脸认真的总结道,“所以我怀疑,他不是温暖的亲爹!” 凌斯栩尬住…… 心想:你这思维也太跳跃,逻辑也太牵强了?就因为平平无奇,他就不能做温暖的亲爹?扯淡! 但也知,方卓的理由肯定不会如此简单。便平静下来,给他递了根烟,问道: “怎么说?” 方卓并没立马回答,将香烟点上后,他理了理思路,问: “爷,那个温华婷,您了解吗?” 凌斯栩在烟丝中回忆了下,淡然总结道: “家庭妇女一个,善良懦弱,怎么了?” 当年温华婷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个性和沈亦臻颇为相似。但现在看来,或许不尽然。 “呵,她可不懦弱!”果不其然,方卓不尽赞同,只见他弹了弹烟灰,直言道,“而且,她也绝不是家庭妇女!” “……”凌斯栩微微怔了怔,没接话。 温暖既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温华婷又能好到哪里去? 于是,方卓又拿出一份资料,洋洋洒洒的揭露道: “温华婷,上海人,生于1966年。本是上海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因不安现状,投入到那个年代下海经商的大潮中。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来到云南,跟着一刘姓商人倒卖红酒……且,这商人背后的大老板,您也不陌生!” 说着,指了指资料上的一个名字。 “吴、尔?” 凌斯栩再度震惊,瞠目结舌中,思路回笼…… 原来,所有看似无关的人,其实都跟“蛇夫”有牵连! 吴尔、佘敷、温华婷、温暖、刘姓商人…… 此人不用去查,他用脚指头也能猜到,是葡萄酒庄的刘管家! 天哪,蛇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者说,是谁领导的一个组织? 以致于所有人都在“蛇夫”的圈子里,甚至还波及到他和楚楚兮…… “虽说就目前的资料来看,温华婷跟吴尔没交集,只是在他旗下的一个经销商那里做副总,但我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面前的方卓仍在继续,一语点破其中的疑点,“最关键,温华婷当年在云南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昆明、曲靖几个大城市,怎就跟边境的傣族村民结了婚?” 凌斯栩被问住…… 不可能再去相信,温华婷那套“旅游时一见钟情、脑子一热”的托辞! “没错,的确匪夷所思!” 在皱眉深思中点点头,他将思绪拉回,“如果温华婷是个不安现状、心高气傲的女人,那绝不会看上一平平无奇的少数民族村民。” 其实当年温华婷在讲述那段失败的婚姻时,他就略有吃惊。要知道在世人眼中,上海女人都心高气傲、爱慕虚荣。这里并没有贬低上海女人的意思,只不过…… 那个年代在上海流行一句话:一等女人嫁老外;二等女人嫁华侨;三等女人嫁老板;剩下的,嫁本地男人。 换句话说,上海女人绝不可能嫁没钱没势的外地男人,更何况一个边境少数民族的村民! 但当时,凌斯栩只有十八岁,所以即便有些吃惊,也没去怀疑温华婷是在谎话连篇。相反,他还对温华婷“追求爱情”的质朴心理,很钦佩。认为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教出来温暖那样的女儿——天使! “所以我强烈怀疑,这个岩扁,哦不,佘敷!当年极可能是帮某个大佬擦屁股,拿了钱,才跟有身孕的温华婷领证结婚。”方卓道。 凌斯栩一怔,下意识问: “吴尔?” 方卓点点头,继而表情一丧:“但很可惜,资料显示,温华婷在云南的那些年,吴尔压根不在国内,葡萄酒庄园也没开始建立。那些年吴尔的常居地是,法国巴黎!” “巴黎?” 凌斯栩听得瞳孔一张,隐隐觉得,所有的事又串起来了…… 因为2012年温暖拒婚离开纽约后,去的地方,也是巴黎! 如果吴尔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温华婷母女俩去巴黎,就顺理成章了! 可现在,缺乏证据…… “爷,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方卓心照不宣的接话,继而表情一丧,“可要命的是,吴尔早在2010年就离开巴黎,去了香港定居。那时的温华婷母女刚到纽约,她们跟吴尔的时间线,根本没有交集!” 凌斯栩却听得眉间一紧…… 2010年?他母亲失踪的那一年!吴尔离开了巴黎? 为什么?这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虽说吴尔跟凌家没交情、只是认识,但父亲凌沧海曾当面怼过吴尔,也不得不说明一些问题…… 想到这里,凌斯栩突然问道: “吴尔为什么要离开巴黎?” “这我哪里知道?”方卓被他问得一懵,“我只知那一年,他的葡萄酒庄园开始在内地和香港布局。” 言外之意:这就是吴尔离开巴黎的原因,对外宣称的。所以真实的动机,恐怕只有吴尔自己才清楚。 “好,吴尔这条线暂存疑!”线索断了,也不能钻死胡同,凌斯栩果断将思路回归,“说说那个刘姓商人!” 这是他怀疑的第二个目标! 方卓一听便懂:“他一直在云南!三年前破产才来了市,帮吴尔打理葡萄酒庄园。同样,他跟温华婷母女俩的时间线,也没多少交集!” 凌斯栩:…… 表情一丧! “靠!这还把老子绕晕了?”他摸着脑袋,感叹道。 只感身处一个迷雾森林,刚拨开面前的雾气,更大的浓雾又袭来,让他永远不能拨云见日。 这个森林,是蛇夫建造的! 此人,或者此组织,像是要跟他和楚楚兮,玩躲猫猫的游戏? 第86章 凌爷暴走 第96章 凌爷暴走 一种很复杂的心情中,凌斯栩暴躁不堪。所以只注意这对“狗男女”的表情,男的春风满面,女的害羞带臊…… 压根没看到,楚楚兮手捧的不是戒指盒,而是一小杯白酒!她故意用手掌挡住了酒杯,让那水晶酒杯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像是钻戒的光辉! 所以,这哪里是求婚嘛! 显然,媒体受了黄梓浩的“蛊惑”,才故意按照“求婚”主题来报道的。对此,黄梓浩没花一分钱。因为如今的媒体更需要流量;需要夺人眼球的噱头;需要先砸个“事实”,再“后续揭秘”的连串报道…… 无疑,黄梓浩这招给了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剧本!媒体都巴不得争相报道,谁还会在乎那点好处费? 至于视频中女孩说了什么,凌斯栩和网友们更是听不到,因为围观群众的起哄声很大。 当然了,这也是黄梓浩刻意安排的。在场的围观群众都是托儿,除了他们和现场媒体,没人知道这是一场…… 拜师仪式! 在昨晚楚楚兮把“四不像”一炮打红后,黄梓浩就看到了女孩身上的设计天赋。本想拉她入伙,办个工作室,又碍于她年龄小、尚在学业中。所以,得找个名头…… 恰好媒体都在炒作他和楚楚兮的绯闻,于是黄梓浩心生一计,“臭不要脸”的跟沈亦臻说,想收女孩为徒。 沈亦臻自是欣然接受,因为这样一来,不仅绯闻能完美澄清;女儿今后的就业,还能多一条阳关大道。 wuli黄少皆大欢喜的一计,被楚楚兮称之为“鬼才”。所以这出戏码中被套住的人,只有凌斯栩…… “凌少,是不是其中有误会?”女经理收起手机,直言问道。 “……”凌斯栩疲累坐下,已不想再说什么。 突感一种背叛袭来,自己的女人和自己兄弟双双背叛了他,搞在一起…… 尽管他也知,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楚楚兮不算他的女人;而黄梓浩也不存在背叛;之前就放过话,说要追楚楚兮。 面前不知情的女经理,还在小心翼翼的相劝: “如今的媒体您也知道,都爱捕风捉影、瞎写乱写,我瞅这视频……” 女人的直觉就是准,她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可惜,话没说完被男经理打断。 “少说几句。”他压低声音,朝女经理拼命挤眼。 兰芷品牌的地位高,故女经理不屑于理他。只见她仍紧盯着手机视频,很快便找到关键点: “不是啊凌少,您看这女孩的戒指……” “滚。”烦闷不堪的凌斯栩,轻声打断。 只见他紧皱眉头,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已不想再听到戒指两个字。 “啊?”女经理一愣。 也许是没听到他刚才说的那个字;但也许是,不相信他会对她说这个字。毕竟,她是他妈妈的老员工,早年跟着周师师打拼,算兰芷的开朝元老。 却见凌斯栩突然歇斯底里起来,将满桌的文件全都摔在地,甚至连电脑也不放过。瞪着猩红的双眼,他吼道: “滚!!滚!全都给我滚!” 这般暴怒,集团的员工们前所未见,两经理吓得赶紧跑。 几分钟后,方卓来到门外的走廊上。他刚刚弄到朴心妍的指纹记录,以及…… 皱眉看着手里的文件,他很是疑惑:楚楚兮的个人银行账号,怎么有五千多万的存款?这丫头哪来那多的钱? 来不及弄清她的银行流水,暂不知这些钱是平日积累的,还是一次性到账。方卓只想马上来凌爷这里汇报,还没来得及进门,就见凌斯栩从房间里冲出来,跟他撞了个满怀…… 见他怒火万丈的架势,方卓一愣: “爷,朴心妍的指纹……” “没空!” 凌斯栩暴躁甩给他这两个字,头也不回,急匆匆冲向电梯。 方卓顿有种不好的预感…… “爷,您要去哪里?” “杀了黄梓浩!” 方卓:…… 见男人已消失在电梯口,他赶紧拿出手机,给表兄拨电话。 “哎哟我的哥诶,你又捅了什么篓子?” 有时候方卓觉得,自己是“挣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这一尊尊爷都不省事,明明他才是忙内、小幺,却成天为哥哥们操心…… “怎么,你丫没刷新闻?”电话那头的黄梓浩气定闲神,似是压根没意识到腾腾杀气在靠近。 “忙得团团转,哪有空?”方卓挤眉弄眼,一脸抱怨,“说,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搞得凌爷要去杀了你?” “哟吼!”黄梓浩顿惊喜起来,“这话他说的?” “那不然呢?” “好!很好!”黄梓浩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悠然道,“小老弟,你就别操心了,等着看我和凌斯栩的决斗!” 方卓:…… 靠,还真要决斗啊? —— 半岛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兰博基尼里,黄梓浩挂断方卓电话后,幸灾乐祸的朝身边女孩说道: “嘿嘿,新闻效应不错,凌斯栩终于暴走了!” “是吗?”楚楚兮翘着嘴,故作不以为然,“他……也会暴走?” 躲闪的目光,出卖了她心里的小窃喜。尽管她认为自己没有窃喜,这男人暴不暴走,为谁而暴走,关她屁事! “那可不怎地?”黄梓浩手指敲着方向盘,一脸得意的说着,“这世上能让凌爷暴走的人啊,我看也只有咱俩了!” “拉倒!我可没那本事!”楚楚兮瘪嘴翻白眼,叹口气,眸光看向窗外,略带忧伤,“让他暴走的,是钱,不是人!” 若非宁婧姗,若非这女人和凌沧海要来视察情况,若非家产争夺战进入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他凌斯栩又怎会暴走? 黄梓浩脑袋凑了过来,笑得幸灾乐祸: “哟,凌斯栩在你眼里,就这么一点格局?” “那不然呢?”楚楚兮扭头,嗔怒的斜他一眼。 “嘿嘿!”黄梓浩来了兴致,“那我呢?我在你眼里……” “你入了我法眼吗?”楚楚兮伶牙俐齿的打断。 黄梓浩:…… 嘴角的窃喜瞬间凝固,气呼呼的鼓着她: “没劲,你丫没劲透了!” “没劲的是你!”女孩却歪着脑袋,俏皮一笑,“黄先生,你要是没入我法眼,我又何必拜你为师?” “呃……”随着眼珠尴尬一转,黄梓浩表情由阴转晴,“嘿嘿,也对!这么说来,我在你眼里,形象要比凌斯栩高一点点咯?” “没有啊!”却见楚楚兮秒否定,眨巴眼睛故作一副天真,“你丫顶多一米八二,他可至少一米八九哦!” 黄梓浩:…… 表情瞬间又,由晴转阴! 草,是不是但凡他喜上眉梢一下下,她就要泼来一盆凉水?这丫头就那么不解风情、油盐不进么? 很有点不服气,便点根烟,冲她下颚一昂,故作一脸严肃道: “我说,你是不是很喜欢耍弄男人的情绪?” 失望,你就给颗糖? 高兴,你就泼盆水? 喂,不带这么玩的! “有吗?”楚楚兮耸耸肩,假装无辜,“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丫多心了?” “滚!”黄梓浩嗔怒,“迟早让你看看,我黄老师的厉害劲儿!” “少啰嗦了,快开车!” 楚楚兮懒得跟他掰扯,不管黄梓浩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她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明白了:跟你丫之间,只是师徒,亦师亦友的师徒,永远不可能有某种关系。 此刻,她心已飞到安生医院妈妈的病房。打算按说好的计划进行,这两天不见凌斯栩,让那男人也着急着急…… 可黄梓浩似是要改变计划? 但见他气定闲神的抽着烟,悠然道: “不急,凌斯栩那货正杀气腾腾的赶来,咱总不能让他扑空,对?” 楚楚兮一愣,继而火冒三丈:“我看你是不嫌事大!这里有那么多媒体,要是被拍到他闹事,怎么办?” “这不正好吗?”黄梓浩笑得一脸欠揍,“让众网友看看,凌爷抢亲的决心!” “你咋知道他是来抢亲的?”楚楚兮持续愣住,很费解的看着他,“你就不怕,凌斯栩来跟你恩断义绝?” 讲真,玩这出戏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两货打起来!然后事情闹大,误会没法收场。 “放心,他不会滴!”黄梓浩似是胸有成竹,一脸坏笑的斜视着她,“要绝也是对你绝!对我,呵呵……凌斯栩舍不得!” “是吗?”楚楚兮不服气,眉毛一挑,“你这份迷之自信,让我很费解啊!” 心想:那男人跟我没有交情,从头到尾只有冷冰冰,所以谈不上恩断义绝。但对你黄梓浩,就不一样了。 她甚至能预测,凌斯栩气冲冲的赶来后,也只会对黄梓浩凶来凶去;而对她,不屑于理睬。 “不是我自信,是凌斯栩太封闭……”黄梓浩懒洋洋的靠在驾驶座上,若有感慨道,“别看他表面很风光,其实内心孤独着呢!除了我,他在这世上没第二个朋友!” 闻言,楚楚兮并不感吃惊。 凌斯栩那怪脾气,谁能受得了?没朋友很正常! 可话说回来,姓黄的这话也未免有点危言耸听?那货可能没啥交心的好友,除了黄梓浩。但并不意味着,他的交际圈很窄啊!尤其是昨晚,他跟路言心照不宣…… 想起这个,楚楚兮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是吗?路言也不算?” “路言?”黄梓浩懵了下,缓过神,“哦,你说路家那小崽子是?” “……”楚楚兮点头。 心想:你们一个个咋口气这么大?路言年龄比你们都大,凭什么被你们叫“小崽子”? “得了!”却见黄梓浩嘴瘪得老高,很不屑的说道,“咱跟他不熟,不是一路人!” 不是一路人? 这从哪儿说起啊? 楚楚兮秒来了兴致,也有点不服气,便不露痕迹的一点点套话: “不都是京城四少吗?怎就不是一路人?” 第87章 神的坍塌 第97章 神的坍塌 黄梓浩不知该怎么解释,想了想后,转过身来一本正经道: “呐,这么跟你说!我,凌斯栩,路言,有个共同点……都跟家里的老爷子不合!在这个问题上,我和凌斯栩的态度都很强硬,也很有骨气。看不惯就是看不惯,死也不会向老皇帝低头!但那路言就不一样,没事净拉着他老妈哄他老爹。明知老爹对他冷冰冰,还总是舔着脸迎上去……” 楚楚兮张大嘴巴假装一愣,实则心里秒猜到,路言不被老爸待见的原因在哪里。 想起昨晚路言说,在家里两年跟“老爸”没说话,“老爸”停了他所有的信用卡。顿对黄梓浩这句“舔着脸”表示不以为然,认为他在夸大其词。 便假装不知情的继续套话:“这不好吗?毕竟是自己亲爹,让着点没啥。我不认为你跟凌斯栩这样跟老爸对着干,就是有骨气!” “亲爹?呵……”黄梓浩轻笑,十足的嗤之以鼻。 “你这,几个意思?”楚楚兮眨巴眼睛,假装疑惑。 “不怕告诉你,外人不知道,但我们几大家族里都在传……”黄梓浩话匣子在不知不觉中打开,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路言,不是他老爸的亲儿子!” “……”楚楚兮张大嘴巴,假装震惊。 “路盛怀疑他老婆,当年偷了人!”黄梓浩没看出她的伪装,又补上一句。 楚楚兮猛地缓过神,抓住关键信息点,忙紧张问道: “你这意思是,路言是他妈生的?” 多可笑的一句话! 谁不是自己妈生的? 但在楚楚兮思维里,却是真相的关键点。因为她很怀疑,路言是妈妈沈亦臻所生…… 当年为带走路开,妈妈连亲儿子都不要! 虽说她不敢相信,但这也符合了《双角犀鸟》中,岩歌的人设:在森林里被群狼围攻时,玉坎流了产、很伤心,但岩歌似是不在意,只关心老婆…… 这桥段放到爸爸妈妈身上,可不就是妈妈宁肯丢掉他们的亲儿子,也要带丈夫走? “你白痴啊!”黄梓浩没好气拍了下她脑袋,“不是他妈生的,难不成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你怎确定?”楚楚兮却很认真的较起了劲,“连我都不知自己是爸妈捡来的,你咋就肯定路言……” “路盛老婆在我家医院生的孩子!”黄梓浩打断,没好气解释道,“当年我妈亲自接生的,你说我确不确定?” 楚楚兮:…… 这才恍然大悟! 卧槽,原来路言是现代版的欧阳克啊! 靠,这什么话?路开可不是欧阳锋,路言身上也没一点欧阳克的影子! 等等,如此说来,爸爸楚国栋(路开)居然跟自己嫂子有染? 不不不,她不能接受! 可转念一想,也没法不接受…… 因为这更印证了《双角犀鸟》的故事中,妈妈是岩歌,爸爸是玉坎! 当年爸爸一定玉树临风,被不少异性钦慕,就连自家嫂子也……可,就算被钦慕上,爸爸为什么要跟自己嫂子行不伦之事?他这样做,怎么对得起妈妈沈亦臻? 楚楚兮忧伤惆怅起来,心里翻江倒海,五味杂陈。突感多年信仰的一尊神,就这么塌了…… 一向是个好丈夫的爸爸,居然有如此肮脏的丑事?难怪路家要对他的死,不闻不问! 也许是不甘心信仰塌方;也许是对爸爸的执念很深;楚楚兮转而自我怀疑起来,认为今天在天桥上路言的那句话,也并不能证明他就是爸爸的亲儿子…… 想到这里,她一脸认真的问黄梓浩: “那你知道,路言的亲爹是谁吗?” “嘿嘿,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这货是个现代版的欧阳克!”黄梓浩说得轻松悠然,一副八卦吃瓜的表情,似是没注意到女孩表情的异常。 当然了,他并不是个爱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只是认为对楚楚兮,没啥好隐瞒的。再说了,路家关她屁事,八竿子打不着,让她知道一点狗血,也无妨! 闻言,女孩心里一凉,面上却假装吃惊: “路言还有个叔叔?” 她装得不露痕迹,完美将黄梓浩蒙骗过去。 “嗯呐!”男人点头,将汽车发动,缓缓开出车库,话匣子继续打开,“不过很多年前,就被路盛逐出家门了!” “逐出家门?” 楚楚兮略有吃惊,心想:不是妈妈把爸爸带走的吗?不是主动离开的吗?怎么是逐出家门? 倏地眉间缩紧,她紧张追问, “因为什么?” 强烈的直觉认为,其主要原因无关“绿帽子”,无关“王子恋上灰姑娘”,根结还是在凤冠。 “还能因为什么?”悠悠开车的黄梓浩,微微白了她一眼,“哪个男人能忍受被自己兄弟给绿?” 楚楚兮:…… ?你压根不知道凤冠的存在,是吗? 刚这样想着,就见黄梓浩眉头皱了皱,话锋一转道: “不过话说回来,路盛赶走路开的原因……啧啧,还真说不好。” “怎么讲?”楚楚兮秒来了兴致,一脸急迫。 “因为好像……”黄梓浩目视前方开着车,依然没看到她表情里的异常,在回忆中思索道,“路盛是两年前才得知,自己疼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不是亲儿子……” 言外之意:当年将路开逐出家门时,路盛并不知自己戴了绿帽。 “快说说,两年前发生了什么?”楚楚兮顿心提到了嗓子眼,睁大眼睛一脸期盼。 清楚的记得,两年前爸爸去了趟bj出差,走得很突然。当时她就纳闷,爸爸一“鱼贩子”,去bj出哪门子的差? 可妈妈解释说,爸爸想把“水产生意”做大,就去大城市学习学习,看看别人的水产贸易公司是怎么做起来的。 这理由虽有些扯淡,水产贸易公司哪个城市没有?还非得跑bj?但也足够将十六岁的楚楚兮糊弄住…… 所以直到现在,她才察觉出妈妈这理由里的牵强。如猜不错,当年爸爸一定是赶回了路家,为“私生子”一事擦屁股。 那么,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路言的身世真相,在什么情况下被揭穿的?莫非路盛夫妻闹离婚,路太太一气之下把儿子的血缘说了出来? 楚楚兮期待黄梓浩能揭秘,却见这货倏地将车停下…… 还不偏不倚,正好停在车库出口和入口的交汇处。幸好这个点没多少车进进出出,否则指定被别人按喇叭催促挪车。 “嘿我说,你咋对路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拉起手刹,黄梓浩扭头,一脸质疑的看着她。似是这才察觉到,女孩的不寻常。 顾不上狐狸尾巴露出,楚楚兮秒没好气朝他开喷: “我喜欢路言,不行啊?” 深知唯有这个理由,才能将心里的小秘密糊弄过去。 “喜欢他?呵……”黄梓浩不以为然的冷笑,继而酸溜溜的怼道,“你丫喜欢的人,不是你家小凯么?” 这下楚楚兮有点糗了,却也无路可退,便索性撅起嘴、下颚一昂: “对啊,还有小凯!我都照单全收,三妻四妾,不行啊?” “切……”黄梓浩丢给她一个大大的嗤之以鼻,阴笑盯着她,“哼,你丫指定有秘密!” “你管我有什么秘密!”楚楚兮索性耍性子,“快说说看嘛,我真的对路言很好奇!” 黄梓浩冷哼,懒洋洋的放下手刹,轻轻踩下油门,悠然道: “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蠢吗?就是在男人面前,堂而皇之打听另一个男人的隐私!” 楚楚兮:…… “想了解路言是?哼,老子偏不告诉你!”黄梓浩故作恶狠狠的说着,一脚油门踩下去,兰博基尼冲出车库,开到路面。 楚楚兮:…… 得,一掌拍死对方的冲动,从路言转移到他身上了! 正恼着,就见“嘭”一声巨响…… 兰博基尼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辆车,撞得往后退了好几米远。车屁股顶上马路边的花坛,才算停下。 “草他大爷!哪个王八蛋?” 见顶上车头的肇事车,是辆普通路虎,却生生将他的兰博基尼引擎盖撞瘪。黄梓浩顿火冒三丈还要高三丈,一把解开安全带,怒气冲冲的下了车。 “敢撞老子?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可当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对方驾驶座上凌斯栩那张阴气森森的脸时。他脚步顿住,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减了一半…… 撇过头去暗暗偷笑,黄梓浩有点不知所措,便装模作样的走过来,弯腰看向车里的楚楚兮: “你没事?” “……”女孩惊魂未定,呆呆摇头。 刚才的撞击力着实巨大,若非跑车质量好,加上两人都系了安全带,指定会有人员伤亡。 凌斯栩,你疯了吗? 驾驶座上的楚楚兮,怨恨瞪向他…… 却见这货阴气森森的下了车,无视车里的她,沉着脸径直朝黄梓浩走去。继而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怒道: “你想怎样?你到底想怎样?” 车里的楚楚兮吸口凉气,撇过头去,苦涩一声冷哼…… 真是什么都被她猜中了! 就算暴走,他的情绪也只会对黄梓浩发泄。因为她在他眼里,不是一个人,只是一颗棋子! 他认为,若非黄梓浩故意“搅屎”的来插一杠子,她这颗棋子会依然听他摆布,跟他合作。哪怕昨晚他当着她的面,无所顾忌的对另一个女人示好,她也不会介意,不会改变他们的阵线联盟…… 只因,无爱! 在他们双方心里,都对彼此无爱! 第88章 凌爷入坑 第98章 凌爷入坑 车外的黄梓浩,面对男人的怒气冲冲,却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轻笑。任凭自己衣领被对方揪住,他吊儿郎当的回道: “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出手抢女人啊!” “……”凌斯栩不语,额头上已爆出的青筋,出卖了他心底的愤怒程度。 让黄梓浩嘴角的轻笑也渐渐凝固,收起吊儿郎当,他朝对方挑了挑眉: “怎么?以为老子说说而已?” “……”凌斯栩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凉气。揪住对方衣领的手,缓缓松开。 他本不相信黄梓浩对那火柴棍来真的,只猜想好友是为激他离温暖远点;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跟楚楚兮演戏,也演得稍微真一点,别让家里的老皇帝和宁婧姗起疑。 但现在,面对黄梓浩那一脸认真,他还能说什么? 自己“万里挑一”的未婚妻,契约婚姻还没开始,就被身边好多人相中,独独他自己不当回事儿? 那火柴棍到底有什么好的? 凌斯栩缓缓扭头,阴狠敛眸,瞪向车里的楚楚兮…… 四目相撞的那一刻,却被黄梓浩倏地窜过来,隔开视线。但见这货指着他鼻子,大声吼道: “老子早就说过,你不稀罕她,有的是人稀罕!不单单一个黄梓浩!” 凌斯栩:…… 怎么?你们这是逼我稀罕她? 心底一阵抵触感燃起,他排斥这样的感觉。因为,他从来都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在他凌斯栩的人生字典里,没有“被逼”两个字。 车里的楚楚兮苦笑摇头,只感两男人的场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也许是天生欣赏不了这样的狗血剧情,她吸口凉气,很平静的下了车,对男人说道: “跟梓浩无关!今晚求婚的人是我,有事冲我来!” 冲你来? 凌斯栩重重一个冷哼,拨开面前的黄梓浩,嘴角挂着十足的嗤之以鼻,朝她走了过来: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请问,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冲你来?” 别以为弄几出“欲擒故纵、以退为进”的戏码,就能逼我凌爷稀罕你! 谁知,楚楚兮脸上无丝毫“狐狸尾巴露出”的愠恼之色,只淡然一声苦笑,她昂了昂下颚: “本人不才!有幸被凌爷相中,成为您手中的一颗棋……”说着稍稍向前一步逼近他,语气也微微重了些,她义正言辞的告诫道,“但也请凌爷记住,我这颗棋子,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不是一件随手拧来的物品!” “?”凌斯栩依然面不改色,状似波澜不惊。也朝她昂了昂下颚,他嘴角的嗤笑不减半分,“说来说去,你还是吃醋了?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对你的重视?” “吃醋,谈不上!”楚楚兮平静挑了挑眉,表情多了几分凛然之色,继而一声冷哼,狡黠道,“但引起您的重视,我不否认!” “……”凌斯栩不语,犀利的打量着她的表情。 楚楚兮抄起手,微微转过身去回避他的目光,在他面前侧身而立,云淡风轻的说着: “我只想让凌爷知道,做人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既然你我之间只是场交易,那就该遵循平等互惠的原则。你有你的情感表露,我也有我的!” 凌斯栩:…… 再度深深吸口凉气。 如此说来,你对黄梓浩,来真的? 不知为何,此刻心底竟不争气的,涌上一股失落感。只是一小股,一丢丢,可以忽略不计。 且这种失落感,绝不是对她“喜而不得”产生的;只是觉得,情场上一直“完败黄梓浩”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挫败,居然是在她这里…… 尽管他自己都觉得这份挫败感,很有些莫名其妙。首先,情场上他压根不想跟黄梓浩较量,最怕黄梓浩喜欢的女人钟情于他,很不想有第二个方琳蓉的出现! 其次,她楚楚兮若不是他“万众挑一”名义上的未婚妻,又何以让他有这种挫败感? “既然凌爷可以不顾及世人眼光和媒体的报道,携心爱的女人出席公开场合;那我楚楚兮也能不受约束的遵循内心,在任何时候都能对自己喜欢的男人……示爱!”将心比心的一段话,女孩说得义正言辞。尽管最后两个字,她语气很弱,声音很轻。 还伴随着微微撇过头去,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示爱?呵……”凌斯栩秒咬住这个词,一声嗤笑道,“你楚楚兮示爱的方式,就是当众求婚?” 明明是句嗤笑的话,后半句却也不自觉的抬高声调,燃起悲愤。 绝非心有不甘,而是一种深深的恨铁不成钢…… 才十八岁,还是个少女,就厚着脸皮当众向男人求婚?敢情你楚楚兮跟现在的网红一样,为了炒作为出名,就可以无下限无节操? “不行么?”却见女孩转过头来淡然挑眉,嘴角同样挂着嗤笑,“凌爷不也一样?” 凌斯栩:…… 尽管他认为,自己对温暖的那次求婚,性质跟她的完全不一样。可依然被深深噎住,毕竟那份初恋、那次求婚,已让他心里开始蒙羞。 而面前的女孩还在没完没了: “况且,我并不认为女人求婚,是什么丢人的事儿……”楚楚兮嘴角的嘲讽渐浓,慢条斯理的说着,“就像男人被甩,也没啥好丢人的一样!对不?” 闻言,一边的黄梓浩摸唇偷笑,顿感她内功不浅。不光是对沈家人,对凌爷也一样! 闻言,面前的凌斯栩忍无可忍,狠狠一把捏起她下颚,他咬牙切齿: “你在挑战我的耐擒故纵也就罢了,有必要把温暖的事挂在嘴边吗?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取笑,只会增加我对你的厌恶、反感! “没有,你想多了!” 楚楚兮却依然波澜不惊,并没一把打开他的手,任凭自己下颚被他狠狠捏着。她眸光真诚注视,意味深长的解释道, “对我,凌爷不需要有耐性。不过是一颗棋,举手无悔间,你不需要去考虑棋子的感受。就算这颗棋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也并不妨碍你对全局的掌控……” 说着微微朝他靠近,在他眉睫之内,压低声音补上一句, “因为交易已经开始,我楚楚兮,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照说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的契约婚姻、交易,仍然继续;而她对黄梓浩所谓的求婚,压根不是他想的那层意思! 可凌斯栩也不知是“脑子太笨”没领悟到,还是“入坑太深”不愿去领悟…… 只见他闻言后,更加嘲讽的一声嗤笑,倏然松开女孩下颚,凛眉一挑: “你最好还是停下!因为老子突然对这所谓的交易,没兴趣了!” “……”楚楚兮一阵失望,继而淡然一声“哦。” 颦眉微皱,不可能再去解释什么。从一开始就是他找上她的,现在他要半途而废了,她还能赖着他不成? 尽管凌斯栩觉得自己说那句话,纯属脑子一热,却也带着几分果决。但见他说完后,立马转身走到黄梓浩面前,嘴角一勾,又一个重重的冷哼袭来…… 只是这一次,带着几分苦涩和自嘲,他凛凛瞪着黄梓浩: “情投意合是?两情相悦是?成!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一字一顿格外嘲讽,却在说到这里时顿了顿。喉结蠕动,那句“断子绝孙”终是咽了回去。他深深吸口凉气,收起嘴角的嘲讽,眸光也不再凛冽,反带着几分真诚,清晰从嘴里吐出这四个字。 “早日成婚!” 说罢不等黄梓浩做出回应,他急速上了路虎车,一脚油门踩下,扬长而去。 留原地的两人,苦笑哀叹…… 待路虎车消失在夜色中,楚楚兮才走上前,无奈的白了一眼黄梓浩: “戏演过头,弄巧成拙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凉拌呗!”黄梓浩却很淡然,点根烟深吸一口后,弹弹烟灰,所有若思道,“不过也证明了一件事,但凡我黄梓浩喜欢的女人,呵……他凌斯栩都不会抢。” 楚楚兮:…… 她还能说什么?夸那男人重情重义? “在凌斯栩心里,兄弟、友情,大过家产、财富!”黄梓浩夹着香烟,看向路虎车消失的方向,感叹道。 “呃……”楚楚兮尴尬没法接话。 尽管刚才男人是被她激得脑子一热,选择半途而废。但也不得不承认,黄梓浩这话有一定道理。 毕竟两人都能感受到,那句“早日成婚”,凌斯栩说得五味杂陈。 长长叹了口气,黄梓浩收回目光,看向楚楚兮,认真凝视: “所以丫头,你若喜欢他,就趁早拿出实际行动、好好把握……” 说着稍稍走上前,伸手抚弄着她耳根边的秀发,眸中透着些许感伤无奈,意味深长道, “千万别等到我黄梓浩爱上你……那时,即便你对凌斯栩爱得要死要活,也永远都得不到他了!” 楚楚兮:…… 怎么感觉自己在演苦情戏? 喂,这三个字可跟老娘的人生不搭嘎! “谁,谁喜欢他了?” 顿莫名的心慌焦躁起来,还伴随着目光躲闪,一看就知毫无底气,没一丁点理直气壮。但这种慌乱也只是一瞬间,她是个很会掩饰情绪的人。 所以说完后就吸口凉气,转而冲黄梓浩狡黠一笑道, “再说了,你能爱上我么?咱俩可是疑似兄妹!” 黄梓浩尬…… “是啊,疑似兄妹!” 再度长长叹了口气,他眸中忧伤不减半分。继而苦涩勾唇,他口吻中带着一丝戏谑,竟提议道, “这个谜,我看还是不要揭开了。如此,还能让老子心里对你,有所顾忌。” 言外之意:你如此美好,我情难自己。唯一能让我控制情感的,也只有这点“疑似兄妹”的顾虑了…… 在爱情上,凌斯栩“矫情”的拱手相让,老子可不会!当年就是因为方琳蓉钟情于他,我放手过,结果呢? 呵,又岂会再让第二个方琳蓉诞生? 第89章 神来助攻 第99章 神来助攻 “去去去!”楚楚兮可不吃他那套,振振有词道,“是你自己提出要试探宁婧姗,来解密的!现在又半途而废,凭什么?” “呃……”黄梓浩被噎住。 “呐,我不管你俩怎么想,反正我会按照自己的计划来!” 楚楚兮掷地有声的撂下这句话,转身。见花坛边那辆兰博基尼引擎盖冒着烟,不能做指望,便自顾自的去街边拦出租。 此刻,请恕她没心思跟他们探讨那些情情爱爱的事,生命中疑团重重,大好时光她得去解密,哪有空风花雪月、剪不断理还乱? 黄梓浩:…… 苦笑摇头,只感她一如既往的不解风情。 走过去主动帮她拦了辆出租车,黄梓浩打开后座车门。临别时似是想起了什么,便叮嘱了一句: “成!我会依然给你助攻,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女孩坐进车里:“说说看。” 黄梓浩弯腰扶着车门,压低声音: “离季敏凯远点,千万别对这小子动了心思!” 闻言,楚楚兮眨巴眼睛愣了愣,没想到他的告诫,是有关此人。刚才共进晚餐时,不已经解释清楚了吗?自己并不喜欢季敏凯,只是想借助他老爸的关系,调查她老爸的车祸案…… 没曾想黄梓浩还放在心上? 缓过神,她淡然挑了挑眉: “给个理由先!” “没啥理由,就一点!我黄梓浩看人还没看走眼过,女人如此,男人亦如此!” 见他说得一脸认真,且信心百倍。楚楚兮略有狐疑,但也没空盘根问底。超狗血的一天,她已是身心俱疲,此刻只想安安静静、顺顺利利的回到妈妈那里,便道: “好,我信你的眼光,记住了!” 黄梓浩这才深深松了口气,帮她关好车门。 —— 出租车远去后,黄梓浩看着花坛边已变形的兰博基尼,再度苦笑摇头…… 某人这是有多大的怨气,才把老子的爱车撞成这样?凌斯栩,还说你不稀罕某火柴棍?不过话说回来,你丫开方卓的路虎来撞老子,算几个意思?有种开你的迈巴赫嘛啊! 哼,等谜底揭开后,你丫不赔老子一辆更酷炫的兰博基尼,真特么说不过去! 无奈叹口气,黄梓浩叫来拖车直接把兰博基尼运回4s店。足足折腾到半夜一点多,才打车回到威斯汀酒店。 本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孰料一开房门,就见方卓苦着一张脸,在沙发边自饮自酌。叫来的,还净是一些很贵的洋酒…… “这么晚还不睡,跑老子房间来干嘛?”他关上门,随口问了句,身心俱疲。 “为什么你跟凌爷干仗,最后壮烈牺牲的,是我的路虎?”方卓举着酒杯,眉间深皱,问得一本正经。 “有吗?”黄梓浩耸耸肩不以为然,走过来一屁股坐下,直接拿起那瓶八二年拉菲的酒瓶,“你那破路虎最后还能驮着凌斯栩回酒店;老子的小兰呢?却只能叫拖车!” 要不怎么说,还是越野车皮实呢? 说着,他正欲一口吹完半瓶拉菲,却被方卓一把夺了过去。 “驮个屁!路虎半路熄火,整辆车都报废!”方卓龇牙咧嘴,气呼呼道。 今晚可真是把他折腾够了,明明不关他的事,作妖闹事的也不是他。却要全程“做保姆”,操碎了心。以致于最后睡个觉,还要被凌斯栩打电话叫起来,裹着睡袍开着迈巴赫,去把这尊神接回酒店…… 最无语的是,当他看着自己心爱的路虎,无缘无故壮烈牺牲。凌斯栩居然来一句:别修了!直接扔掉,叫黄梓浩赔你一辆! 说得如此淡然,让瞠目结舌的他,风中凌乱…… “哦,这样啊?” 而此刻,面前这个没良心的表兄,还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笑嘻嘻的点根烟,大言不惭道, “没事,让凌斯栩再赔你一辆就成!” 方卓:……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敢情你们两大阔少,就这样欺负我一穷人? 瞬间来气,以致于方卓顾不上太多,赤果果的朝表兄挖苦道: “嘿!我就搞不懂了,那大的撞击力,你俩怎都毫发无损?连个皮外伤都没得?” 这就是豪车的好处,不管多大的冲击力,哪怕是车辆撞变形,也能确保车里的人毫发无损。尽管这辆路虎,是方卓入职后,凌斯栩配给他的。但此刻方卓还是觉得,两人的毫发无损让他不解气…… 只因这两货在对待他的路虎上,太特么没人性! “怎么,你小子还失望了?”黄梓浩弹弹烟灰,笑得一脸欠揍,“非得看到我跟他血流成河么?” “那不然呢?”方卓白他一眼,故意说道,“你俩血流成河,老子就能从这苦海地狱里解脱!” 没见过哪个助理当成老子这样,拿着卖白菜的钱,操着卖白粉的心! 黄梓浩却表示,没见过你这样的凡尔赛!一百万的年薪,还是卖白菜的钱?敢情你家白菜,是黄金做的? “滚!没良心的东西!” 没好气踢他一脚,黄梓浩懒得跟他啰嗦,目光落在茶几上一份被路虎车钥匙压着的文件上,便拿起, “哟,这是啥?” “凌爷的爱巢!”方卓余怒未消,丧着一张脸,气鼓鼓抱怨道,“昨天下的令购买,今早我去办的合同;下午款项刚打过去,他又扭头说不要?哎哟哥诶,你说我这助理当的……还不算苦海地狱?” 别看百万年薪很诱人,但这位主子爷喜怒无常、瞬息万变,着实不好伺候。 “龙湖香醍?”黄梓浩没心思听他抱怨,被合同文件上的地名惊了下,皱眉疑惑道,“这家伙干嘛要把爱巢筑在那里?” “跟季家近呗!有啥事也方便!”方卓抽着闷烟,瘪嘴翻白眼。 “呵,他跟季家能有啥事?”黄梓浩却不以为然的一声苦笑,语出惊人道。“我看就是方便他击退情敌!” 听得方卓一愣:“什么情敌?” 并不了解楚楚兮和季敏凯的情况,且在他的思维中,凌爷也不爱楚楚兮。所以此刻他难免心想,莫非那赝品温暖,跟季厅还有染? “别问!”黄梓浩懒得解释,一把合上文件,朝他问道,“那啥,凌斯栩原本是不是让你明儿个给楚丫头搬家?” “不然呢?”方卓满脸无奈,“现在好了,你这一闹,他所有计划全都泡汤,不得不放弃!” “放弃个屁!”黄梓浩没好气瞪他一眼,将烟头掐灭,焦心皱眉道,“我说老弟,你咋还不开窍?做助理不能只乖乖听话,要学会揣摩圣意!” 扰得方卓一懵:“啥,啥圣意?” 凌爷的圣意,他还没揣摩透吗?两年了,他早已不是刚出校园的毛头小伙子。刚刚温暖和朴心妍的那桩事,他办得还不够漂亮? “唉,也难怪两年都涨不了薪水……”却见面前的表兄一脸嫌弃,挤眉弄眼的挖苦道,“方卓,就你这猪脑子,做谁的私人助理都会是苦海地狱!” 闻言,方卓眼珠子转了转,终于有了一丢丢的开窍: “你的意思是,凌爷压根不想放弃?不想退房?” 黄梓浩点点头,叹口气道:“我问你,是不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嗯呐!”方卓一脸懵,老老实实回答,“凌爷叫我来找你,赔,赔报废的路虎……” 黄梓浩嗤笑摇头,举着手中的文件,继续问: “然后假装顺道,让你带着这玩意儿上来找我?” “假装?” 方卓表示更懵了,使劲回想刚才凌爷的神态举止,貌似没有假装啊!所以他愈发搞不懂表兄的思维…… “唉,也真够不开窍的!”却见黄梓浩唉声叹气,“得得,这事儿啊,还得老子亲自出马!” 方卓一听,瞬间慌了:“喂,你要干嘛?” “不干嘛,你丫听我的就成!”黄梓浩信心百倍,将手中的文件朝他手里一扔,叮嘱道,“明儿个别退房了,直接去帮楚丫头搬家。且,一定要跟她说,这是凌爷的意思!” “啊?”方卓惊了。 心想:这不是要我跟老板对着干吗?借我个胆儿,我方卓也不敢啊! 凌爷那人你懂的,狠起心来,绝无“手下留情”四个字。连自家老爷子,他都敢声势浩荡的开撕,我方卓又算得了什么! 他这边惶惶不安的吞着口水,却见面前的表兄有模有样的说着: “回头凌斯栩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房产商不给退。而且你自己也觉得,既然计划已经开始,没必要为一点小事而放弃!” “小事??” 方卓惊得站起身,“喂老兄,凌爷可都是为了你啊!” 要不是你丫莫名其妙的去抢楚楚兮,凌爷犯得着让计划半途而废么? “我知道啊!”黄梓浩眨巴眼睛,大言不惭的笑笑,“所以才说是小事嘛!” 方卓:…… 极度无语。 同一件事,凌爷如此看重,还不惜牺牲掉我的路虎。到了你黄梓浩这里,却是件区区小事? 喂,我到底该听谁的? 正风中凌乱着,就见黄梓浩倒了杯酒,继而收起双眸和唇角里的戏谑,端着酒杯,若有所思道: “这么多年的兄弟,有啥事不好沟通?就算他要成全我和楚丫头,也没必要急于一时嘛!” “对哦!” 方卓突然开悟,被最后那句话点醒,“没必要急于一时,这话在理……” 所以,凌斯栩那句“早日成婚”,虽表面看是掷地有声;实则说得极度纠结,也略带虐心。 他并非不想成全“两情相悦”的某对男女,而是期待铁磁能有一丢丢的理解他:能不能等他把这场家产争夺战完胜后,再跟女孩喜结连理? 第90章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第100章 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所以说,凌斯栩是在悄无声息的想跟我和解,各退一步。碍于面子,他不好亲口说出来……”黄梓浩说着,摇头一声苦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最后看向面前的表弟,“但你这做助理的不能揣摩圣意,那就失职了!” 方卓傻乎乎的摸着脑袋,想了想后,一拍大腿: “卧槽,还真是这么回事!” “终于开窍了?”黄梓浩笑笑,也给他到了杯酒递过去,“老弟啊,你还得多磨炼!所谓苦海地狱,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种下的!” 言外之意:没法揣摩圣意的打工仔,到哪里都干不好工作。都会觉得老板是暴君,自己是身处苦海。 方卓很认真的听着,眨巴眼睛看着表兄,情不自禁感叹道: “哥,你特么真像个哲人!” “什么哲人!老子就一衰人!”黄梓浩翻着白眼自嘲,继而眼珠一转,狡黠笑笑道,“至于你那辆壮烈牺牲的路虎,乖乖等着,凌斯栩指定赔你一辆更炫的车!” “果真?”方卓顿时两眼放光。 “瞧你这点出息!一辆车就把你乐成这样?”黄梓浩嫌弃的白他一眼,继而很认真的说道,“老弟,送你句话——有舍才有得,吃亏是福!做人不要只盯着,眼前一丢丢的小利益!” 言外之意:什么待遇、薪水、配车,统统都是浮云!你越是不计较,这些东西就越会自己跑来。因为在任何一个老板眼里,最容不得斤斤计较的下属。所以职场上的生存法则:大智若愚,力争要让老板觉得,亏欠于你…… 方卓并非愚钝之人,一听便懂,此刻更是对表兄钦佩有加: “哥,你真是我偶像!” “行了,少拍彩虹屁!”黄梓浩慵懒起身,进了浴室,“偶像要睡觉了,你丫快滚!” “得嘞!” 方卓拿起文件,屁颠屁颠的滚了。本想弱弱打听下方琳蓉和两位爷之间的往事,此刻也抛掷九霄云外…… 在职场法则和人生哲理面前,方琳蓉算个屁! —— 于是第二天,方卓特意起了个大早,在凌爷起床之前,开着迈巴赫来到安生医院沈亦臻的病房。 “楚小姐,今天搬家,凌爷让我来接你!”他兴高采烈,一进门就直入主题。 听得楚楚兮狠狠一懵:“啥?” 心想:那男人不是已经放弃了吗?怎么还要搬家? 而病床上刚洗漱完毕的沈亦臻,更是一脸惊诧,秒紧张问道: “哪个凌爷?” 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顿时提了上来。关于宁婧姗的动态,她不可能不去关注,也知凌斯栩即将做女人的继子。所以对于此人跟女儿的接触,她不得不警惕。 “就是帮您转院、安排手术的凌斯栩先生啊!”不知情的方卓以为表兄已经跟她把话说开,还在那儿美滋滋的说道,“楚太太,凌爷和楚小姐的婚……” 那个“事”字还没讲出口,就被楚楚兮眼疾嘴快的猛然打断。 “啊对对!”她眼珠一转,秒接话道,“凌斯栩跟黄梓浩是多年的铁磁,昨晚吃饭时正好也在,算跟我正式认识了!” “嗯?”方卓一懵。 心想:什么情况? 沈亦臻没空纠结他俩是不是昨晚才认识的,疑惑皱眉,她抓住关键点,质疑看向女儿: “转院,是凌斯栩安排的?” “是啊!” 楚楚兮眨巴眼睛,此刻被架到台面上,她不好否定。只得思维敏捷的圆场,随便扯了个借口搪塞, “黄梓浩不好出面,所以就拜托他咯!” 可沈亦臻显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但见她紧皱眉头,前后想了想后,直接质疑道: “这些天,黄先生也没有不好出面啊!院长和护士们都说是他的一手安排,才……” 心想:这算哪门子的不好出面? “我说的是起先!” 楚楚兮打断,笑笑解释,“妈,您不知道,黄梓浩那货被老爸老妈管得紧。因为他不务正业,总是不靠谱,所以在医院虽是个少董,实际却没啥话语权。但我这事,他又舔着脸的想帮忙。一场网友,总不能让我这乡下丫头笑话他黄少没能力,对?于是乎,他就把好兄弟凌斯栩推出来做挡箭牌,以凌爷的名义,帮您转院安排手术!” 说得有条有理,滴水不漏! 让一边的方卓,暗暗咋舌…… 可沈亦臻似是仍有质疑,但见她审视着女儿的瞳眸,目光逐渐犀利: “真是这样?” 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想:黄梓浩收她女儿为徒,凌斯栩帮她转院安排手术,统统都是来自宁婧姗的拜托。 沈亦臻天真的认为:宁婧姗或许是出于亏欠,或许是心里一直有这份“姐妹情”,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关注她。不好自己出面,便拜托两个小辈来帮她们“母女”。 “不信你问他!” 楚楚兮秒回答,并不知母亲心里猜测得如此离谱,便指着方卓,振振有词的忽悠道, “他叫方卓,是凌斯栩的私人助理!您转院的手续都是他一手操办的,来龙去脉没人比他更清楚!” “啊对对!”满头雾水的方卓,此刻也只能打配合,朝沈亦臻笑得灿烂,“楚太太不瞒您,我不仅是凌爷的助理,也是黄梓浩的表弟。所以黄家的事,我最清楚不过。” 闻言,沈亦臻叹口气,似是这才打消了质疑。 见状,楚楚兮也暗暗松口气,摸着小心肝感叹:尼玛,生活不易,全靠演技!想我聪明一世,毫无戏子天分,却只有在老妈面前,才能有这般滴水不漏的演技! 可转眼,她的心又提了上来…… 只见沈亦臻抬眸,没完没了的追问道: “那搬家……” “工作室搬家!”楚楚兮一如既往,思维敏捷的秒打断,笑笑解释道,“黄梓浩收徒,凌斯栩作为铁磁,不得表示一下?所以就赞助了我们师徒的办公场所,方先生今儿个来,就是带我去看场地的!” 说着回头,使劲朝方卓挤眼睛:“对?方先生!” “啊是是!”方卓还能怎样,只有一如既往的打配合。挠着头,笑得尴尬,“内个,我表兄没空,只能拜托楚小姐等会儿收拾收拾房间,帮忙布置一下了!” “可是……”不等沈亦臻回应,楚楚兮便走上前,紧皱眉头朝他小声道,“我妈今天下午手术!” 讲真,她不想走! 可难得某人放下尊严、生平第一次打脸,她还能不给面子不成? 所以此刻,楚楚兮很纠结…… 却听见身后的沈亦臻秒接话道: “兮兮去,妈没事!” 心里已基本相信了他俩所说,故此刻,沈亦臻只是略有惆怅,声音很轻,面带忧伤的补上一句, “你不在身边,妈或许还能……还能放松一些。” 一看到女儿,她就想起亡夫,想起自己对这对“父女”的亏欠。 这话一出,楚楚兮还能说什么? 路开的谜底,已将母女推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尴尬境地。今后她能做的,只有舍弃自己的情绪感受,去顺着母亲、宠着母亲。 “那……好!” 心一狠,她接受提议。但仍不能放心的离开,便走回病床前握着沈亦臻的手,楚楚期盼的叮嘱道, “妈,别有心理负担,要相信黄梓浩他家的医术!毕竟未来,还有很多事等着咱俩去做,对不?” 暗示:爸爸的仇还没报,真凶还没落网,我们母女谁都不能轻言放弃,都要好好活着!所以,不要再去纠结给你捐肾的人是谁,听院长的安排,好好配合手术即可。 原来,在方卓没到之前,病房里的沈亦臻一直在对护士追问,捐肾者是谁。若不是楚楚兮在一边不停圆场,只恐这事包不住,因为…… 毕秋莲那老杂碎,今早来挑事了! 贪心不足又鬼精鬼精的她,在院方要她签署保密协议时,又岂会甘心?所以为了三百万,表面上她乖乖签署了。 可实际呢?故意跑到病房的护士台咨询,捐肾手术之前要注意啥!显然,她就是要装作无心的让女儿知道,“做好事”捐肾的人,是她! 谁知,那不省油的“丧门星”也在?楚楚兮出马,还有赶不走的毕秋莲? 这事回头再说! 说回此刻,明明楚楚兮才是女儿,却搞得好像她是长辈在哄孩子一样? 让沈亦臻瞬间湿了眼眶,喉头哽咽,心潮澎湃的点点头: “……嗯。” 再度被女儿“糊弄”过去…… 不管捐肾者是不是她亲妈毕秋莲,行至此刻,沈亦臻都觉得自己该留着这条命,去为丈夫的在天之灵,伸冤! 人生一场,如梦似幻。她这一生拖累的,只有丈夫和女儿。对母亲毕秋莲,沈亦臻自问扪心无愧! 即便捐肾后,毕秋莲有个三长两短,请恕她也没法再顾及了。因为她的这一身病,说到底,是因母亲而起…… 没错!当年的游轮事件,她被虐待、被侮辱,沈亦臻认为错不在宁婧姗,而在她们共同的母亲——毕秋莲! 可即便这样,前半生她也没怪责母亲,还任由母亲打骂她,榨干她和丈夫的每一滴血汗钱…… 如果说因果轮回,那生养之恩,她也用半辈子的操劳,去报了、还了!今后母女,两不相欠! 至于捐肾一事,沈亦臻也清楚,若非有人支付了高昂好处费,自己这个亲妈,是死也不会管她死活的…… 所以她猜测,那个在背后给钱的人,是宁婧姗! —— 将妈妈安抚好后,楚楚兮仍然不放心。便带着方卓来到楼下病房,打算给毕秋莲一个狠狠的警告…… 如她所料! 只见病房里,毕秋莲并不是“凄惨老太太”的孤家寡人。沈亦熊两口子全在,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老佛爷”;甚至连伤未痊愈的沈妙语,也不顾额头上还打着纱布,不嫌事大的跑来凑热闹…… 好一副“母慈子孝、媳贤孙乖”的画面! 楚楚兮却只感恶心,深知沈亦熊一家三口,都是盯着凌爷的三百万而来!他们不想让这钱直接落入老太婆的口袋,务必要他们自己拿到手…… 于是,她吸口凉气,故意提高嗓音,在门外的走廊上,装作不经意的问方卓: “方助理,钱准备好了吗?” 第91章 霸气出手,收拾沈家(1) 第101章 霸气出手,收拾沈家(1) “嗯,随时可以转账!” 虽不知楚楚兮玩的哪出,方卓也游刃有余的打着配合。如今这丫头可是小祖宗,不仅关乎着表兄和凌爷的未来友情,也关乎他方卓的职业生涯! 尤其是,还关乎他能不能马上得到一辆,比路虎揽胜还酷炫的豪车…… 一想到这里,方卓就恨不得把她当观音菩萨一样的供着! 而病房内的沈亦熊和郝倩,则立马闻声出来; 毕秋莲稳如泰山的坐在病床上没动,很有信心那三百万跑不了; 至于沈妙语,她关心钱的下落,想出来瞧瞧,却又不屑于出来见楚楚兮…… 或者说,不敢! 毕竟已被楚楚兮和凌斯栩羞辱得体无完肤,纵使心里有再多不甘,沈妙语也有些怕了! 走廊上,见沈亦熊两口子闻声而动,楚楚兮懒得跟他们打招呼。摆出一副淡然的口吻,直接对方卓命令道: “那行,支付!” 闻言,沈亦熊夫妻一下子急了…… “等等!等等!” 以为钱要打进毕秋莲的账户,他俩双双舔着脸走了过来。郝倩不好开口,只得由沈亦熊陪笑脸, “兮兮啊,舅舅的公司急需现款去救助。你看方便的话,那三百万能不能直接打进我的账户?” “打给你?呵……”楚楚兮嗤笑,柳眉一挑,“为什么要打给你?是你捐的肾吗?” 说得沈亦熊一脸尴尬,下不了台。 于是一边的郝倩开口,同样陪着笑脸: “都是一家人,谁捐的肾一样……” “我想沈太太误会了!”楚楚兮秒打断,抄起手凉凉一笑,慢条斯理道,“半小时前,毕老太太违反保密协议,跑去楼上护士台问长问短,结果惊动了我妈……所以现在,我妈宁死也不要她的肾源。沈太太你说,这钱,我还能打给你家吗?” 没空去计较她一口一个“沈太太、毕老太太”,今天沈亦熊两口子紧张的,只有钱! 故闻言后,他俩均瞳孔一张。双双回头,怨恨瞪向病房里的“老佛爷”,似是都在怨毕秋莲不懂事? 扰得老太婆瞬间心虚,目光慌乱躲闪,嘴里狡辩道: “我,我只是找护士长问问捐肾前的注意事项,鬼知道沈亦臻住在那层!” 其实最令毕秋莲不解气的,就是这个! 风水轮流转,沈亦臻这个“攫取者”居然住上病房,而她这个“奉献者”却只能呆在普通病房?凭什么? 沈亦熊两口子没空斥责她,深知这事的关键人物在楚楚兮。于是,沈亦熊假惺惺的朝她劝道: “兮兮啊,你外婆也是无心,她年龄大了,你和你妈多担待点!” 孰料女孩一脸严肃,冷漠又见外的怼道: “一句无心,不能成为贵方违反保密协议的理由!沈总是商人,应该知道协议在游戏规则中的重要性。” 沈亦熊:…… 郝倩:…… 双双脸色瞬间拉下。 深知女孩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是在给他们打预防针:即便你们捐了肾,我楚楚兮和你家也只是协议合作的双方,不存在额外的关系。今后休想咬着捐肾这点,来讹我和我妈! 楚楚兮弯唇,狡黠一笑,对他们的反应表示很满意。 “所以很遗憾的通知你们,肾源我已经另找他人。凌爷的三百万,跟你们无关了!”冷冷撂下这句话后,她佯装要离去。 很清楚他们不会放她走,果不其然…… “你说无关就无关么?” 不等沈亦熊两口子开口,毕秋莲就暴怒的冲出病房,指着楚楚兮的鼻子骂道, “这是我跟凌爷之间的私人交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指手画脚!” 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把她放在眼里? 楚楚兮一声冷哼,朝毕秋莲淡然挑眉,轻飘飘的怼道: “病人沈亦臻的女儿,出资人凌斯栩的未婚妻,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未婚妻三个字,瞬间让毕秋莲吃瘪…… 她不看网络,所以并不知楚楚兮这两天爆发的那些绯闻。但郝倩就不一样,只见她抄起手轻轻一个嗤笑,表示不以为然。 凌爷不是已经有别的女票了吗?你楚楚兮不是在跟黄梓浩纠缠不清吗?呵,还敢以凌爷的未婚妻自居? 你是欺负老太婆没见识呢?还是已经把脸皮修炼得比城墙还厚了? 当然了,这话郝倩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没胆量怼出口。三百万的节骨眼上,可不想再跟这丫头起冲突、出幺蛾子…… 然而,自己那个白痴女儿,却远没有她郝倩这般“识时务”! “哼,勾搭上季敏凯,又向黄梓浩求婚?还想做凌爷的未婚妻?” 病房里,沈妙语十足鄙夷又愤愤不甘的话语传来。但见她仇恨瞪向楚楚兮,咬牙切齿的骂道, “我呸!廉耻被狗吃了!” 她不接话也罢,既然一如既往的管不住自己嘴,那楚楚兮就不客气了…… 轻飘飘拨开挡在面前的毕秋莲,楚楚兮挂着十足傲娇的冷笑走到房门口。抄着手懒洋洋靠在门口上,嘲讽看着屋内的沈妙语,不阴不阳、慢条斯理道: “我的廉耻在不在,无需沈小姐操心。沈小姐只需知道,即便你有一吨的廉耻,并双手奉上,凌斯栩也只会视作垃圾!” 某两个字,再度深深刺伤沈妙语…… “你?”她气得面红耳赤,浑身颤抖,却又深深被吃瘪。 “还没说完呢!”楚楚兮却稳如泰山,步步追击。一副懒洋洋的阴笑,赤果果的挑衅道,“而我楚楚兮,即便如你所说,廉耻被狗吃了,也仍是凌爷认定的未婚妻……呵呵,这就是现实!沈小姐,你能怎地?” “……”沈妙语气得双唇发紫,浑身颤抖。 要不是楚楚兮身边有方卓这个“护花使者”;要不是现在身处的,是她楚楚兮“奸夫”家的医院…… 沈妙语发誓,绝壁会冲上去把她脸皮抓烂! 这种感觉就像,遇上的明明是个荡妇,可身边所有的男神都拜倒在其石榴裙下?这种“老天不开眼”的事,令沈妙语无限抓狂。 所以说,她的心理素质,不堪一击…… 而她那个“好母亲”则不一样,只见走廊上的郝倩闻言后,立马眉间一紧。能感觉到,这丫头不是在口出狂言,可她哪来的底气? 莫非,凌斯栩真有那么不开眼? 又或者,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对于楚楚兮的身世,沈亦熊两口子和毕秋莲,都不尽了解。这些年沈亦臻守口如瓶,没透露半点女儿和宁婧姗的血缘。 因此,沈家人一直当楚楚兮是沈亦臻当年怀的私生女,当楚国栋(路开)是接盘侠。 “所以沈小姐还是关心下,你们沈家的廉耻何在!”靠在门框上的楚楚兮笑得嫣然,给沈家人最后一击,“这大热天的,都挤在病房也不容易。还是趁早把老佛爷接回家,别弄到最后白忙活一场,呵呵……” 这话又让沈家人心慌起来,沈亦熊正欲继续赔笑说好话,被郝倩拉住。 她表示:即便你麻雀变凤凰,我郝倩也不会轻易被你糊弄住! “哼,吓唬谁呢!”于是,郝倩阴阴揭穿道,“我不信你能找到别的肾源!” 要能找到早找到了,何苦等到现在? 第92章 落入圈套,错过凌爷 第105章 落入圈套,错过凌爷 眼看气氛要莫名其妙的僵住,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尴尬,楚楚兮咽了咽口水,假笑圆场道: “行了,瞧把你急得?好男不进厨房,咱省的这点传统,我还是懂滴!” 说罢拿起铲子,蹲在地上假装刨土,实则很有点惊魂未定。 这季敏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刚才那种老司机的举动,是他习惯性的反应?还是在“想追她”的心理下,刻意去学电视里霸道男主的行为? 楚楚兮正皱眉犯着嘀咕,就见少年的脑袋凑了过来,朝她轻声打趣道: “这么说来,你爸爸不是好男咯?” “你爸才不是呢!”她脱口而出回怼,气鼓鼓。 “……”季敏凯尬。 楚楚兮也猛地缓过神,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方只是顺着她的话打趣,没必要这么较真。便垂下眸,弱弱道: “抱歉,我无心冒犯……” “该说抱歉的是我。”季敏凯打断,叹口气,一脸认真道,“你爸爸那种情况……我实在不该拿逝者开玩笑!” “没事。”楚楚兮浅笑摇头,略显僵硬,“我爸爸他……” 想说:我爸爸是个绝世好男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专情老婆疼爱女儿,为人和善处处忍让…… 可不知为毛,竟没底气说出口了?也许是“欧阳锋和欧阳克”的真相,击垮了她心里的那尊神! “别难过!”季敏凯虽不知详情,却也没问太多,拍着她的肩笑笑安慰,“案子终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而且你丫走运了,我爸今天下午会提前回家!” “真的?”女孩瞬间转忧为喜。 少年轻点头,垂眸间,脸上抹过一丝羞怯: “今天我生日,妈妈有应酬,所以爸爸就……” “太好了!”楚楚兮喜上眉梢,大言不惭道,“于情于理,我都该给你做顿生日大餐,留下来一起庆祝!” 季敏凯噗嗤一笑,站起身,将刚才她“刮鼻子”的暧昧举动,很自然的还了回去: “真是为我?” “那……不然呢?”楚楚兮歪着脑袋,俏皮一笑。 “不为你爸爸的案子了?”季敏凯弯腰,手背后,跟她打趣的对视。那满脸的笑,十足宠溺。 “呃……”女孩眼珠尴尬的转了转,灿烂一笑,“顺道呗!” “小淘气!”季敏凯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脸蛋,不带一丝猥亵,继而很自然的牵起她的小手,“走,回屋一起准备生日大餐!” “欧拉!” 楚楚兮欢呼雀跃,乖乖被他拉着进门。压根没心思去在意,此刻和少年的举止超甜,超甜…… 在爸爸的案子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包括某人的晚餐和澜庭居的家具,全都被她抛掷九霄云外…… —— 于是乎,下午两点仍在酒店房间为公务繁忙的凌斯栩,莫名其妙接到家具公司电话。问龙湖香醍的“澜庭居”家里是否留人,他们满满十车家具现在欲送过去…… 凌斯栩一头雾水,继而秒猜到是方卓“办事不力”。便在挂断后,立马电话质问: “澜庭居和xx家具公司,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呃……”方卓尬了尬,“抱歉,这个我没法解释。只提醒您一句,老爷子的飞机今晚十一点半到!” 闻言,凌斯栩微惊,没想到一向听话的方卓,这次居然敢违抗命令?但话说回来,他并不生气,因为昨晚的冲动他也有些后悔…… 急需一个台阶,正好方卓给了! 看来这小子是越来越开窍…… “?”心里很满意,凌斯栩淡然点根烟,朝电话那头怼道,“你要我带着这些家具,去接机?” 方卓:…… 第一次见识凌爷的“幽默”,他只感头顶一阵冷风刮过。 但也秒懂主子这话意味着什么,方卓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得表哥点拨,真可谓是…… 信浩哥,得永生啊! “那倒不必!”便在电话那头二皮脸一笑,大言不惭的回答道,“接机嘛,爷带着楚小姐即可!” 凌斯栩:…… 第一次见识方卓的二皮脸,特么的,他也感头顶一阵冷风刮过。 看来这小子跟着某位表兄,越来越不学好了!却打死也猜不到,方卓的二皮脸,是被某女激发起来的…… 就算有了黄梓浩的点拨,方卓在他面前也只会谨小慎微。而真正敢这样回怼,是有了“兮兮姐”这强大的后盾。 “爷,临门一脚,咱没理由放弃啊!” 老子知道! 凌斯栩在心里咆哮了句,面上却仍故作淡然,弹弹烟灰: “这算什么?你方卓生平第一次先斩不奏,替老子做决定?” 见他语气淡然,方卓便越来越放肆,笑嘻嘻道: “嘿嘿,我已定好一副水晶棺材,就等爷随时把小卓子塞进去!” 小卓子? 凌斯栩听得瞳孔一张,什么鬼? “油嘴滑舌!净跟黄梓浩不学好!”他恼,却也佯装无奈的松口,“罢了罢了,家具既然送来,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你小子速速赶去龙湖香醍收一下!” 暗想:唉,既然都劝我别放弃,那就依你们!不过现在,该怎么对那丫头开口呢?总不能让我凌爷自己打脸? 他正暗自犯愁着,就听见电话那头的方卓一惊一乍道: “啊?家里没人么?” “应该有人么?”凌斯栩疑惑不解,却也秒顿悟,“方卓,可别说你把那丫头已经接来了!” “是啊!”方卓口吻无辜,大言不惭,“我一大早就帮她搬了家!” 凌斯栩:…… 草,这下着着实实让老子打脸了! 方卓,你干的好事! 那丫头指定在心里,已将老子嘲笑死! 刚这样想着,就听见方卓在电话那头嘀咕道: “嘿,说好的她在家里等,怎么电话关机了?嗯,可能去买菜了,她说晚上要给您做顿大餐!” 她?说? 得,看来某男和某女之间,又多了一位月老! “谁要吃她做的饭了?” 凌斯栩假装抵触,实则心里暗自庆幸。没想到那火柴棍还挺识时务的嘛,不仅没嘲笑他自打脸,还做饭来讨好? 哦不,主动讲和! 甚好甚好,老子就给你个面子,回家吃饭! 心莫名的已飞到澜庭居,无心再去处理公务,他便朝电话那头的方卓,故作烦躁道: “得得得,收家具这事指望不了你俩,老子亲自过去!” 装模作样,典型的嘴硬心软! —— 驱车来到澜庭居时,楚楚兮仍然没回家。凌斯栩也没多想,进小区时压根不屑于去看季家的那幢房子。 所以他并不知,女孩“赖在”季家跟少年“风花雪月”;更不知,自己期待的晚餐,某火柴棍连根毛都没准备! 满满十车家具,都是奢侈品牌的高档货,在小区难免惹出动静。季家别墅里,贼精贼精的少年从窗口一眼瞅到,但他故意挡住女孩的视线,不让楚楚兮分心。 所以,女孩也压根没注意到凌爷来了现场,正亲自指挥工人布置他们的“爱巢”…… 第93章 撩汉有方,少年动情(2) 第107章 撩汉有方,少年动情(2) “那不然呢?”季敏凯鼓着脸脱口而出,把弄着手里的咖啡杯,垂头丧气的说着,“可貌似……你没啥诚意!” “谁说的?老娘诚意大大滴有!” 楚楚兮瞬间又换了副左派,拍着胸脯强调。说着话锋一转,朝他眨眼问道,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案子破了的那天,我愿意嫁给你,心里又不喜欢你,怎么办?” “能怎么办?结婚呗!” 季敏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靠在冰箱边喝了一大口咖啡,意味深长的凝视着她,下颚一昂, “只要你愿嫁,我就敢娶!” “为毛?”楚楚兮很萌的眨着眼睛,“你就不介意,我心里装着别人?” 讲真,这是她第一次跟异性聊爱情观和婚姻观。之前就算是跟麦子聊,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可现在面对季敏凯,她却觉得很自然,无丝毫腼腆犹豫…… 也许,少年给她的感觉,总是那么温暖踏实! 如同此刻一样,即便他故作愤然的霸气放话,楚楚兮也不觉得反感…… “哼,装着神也没用!” 只见季敏凯咕哝哝将咖啡喝完,然后把杯子往水池里一丢。嘴里说得甚是霸气,又不失哲理, “迟早都得从你心里滚出去,给季公子腾地儿!这年头啊,先婚后爱也许比先爱后婚,还要来得幸福长久!” 好一句金玉良言,来自他切切身身的人生体会…… 他季公子的爸爸妈妈,就是先婚后爱。小时候他就知道,爸爸心里装着别的女人,有一次还被他撞到过“他们背着妈妈私会”…… 可,又能怎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爸爸不还是被妈妈“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个贱女人早已不知所踪,夹着尾巴滚了! 楚楚兮秒被他这句话给震慑住,眨巴眼睛一脸惊叹的看着他: “卧槽,你丫好像一个情感专家哦,形象瞬间高大了!” “看到没?季公子的魅力已经奏效……” 季敏凯阴笑斜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咖啡杯洗净,擦了擦手,走过来又一次轻轻揪了揪她小脸,故作阴狠的放话, “走着瞧!迟早有一天,你会爱我爱得死去活来!” 不知为何,两次被他揪脸,楚楚兮却不反感。那种感觉就像兄妹姐弟,或异性闺蜜、蓝颜知己一样。 仿佛面前对她“动手动脚”的,不是个男生,而是田麦子?尽管他嘴里说着霸气又暧昧的话…… “是吗?那拭目以待咯!” 所以最后,楚楚兮只是淡然的昂起下颚,微微噘嘴,不服气的怼道。说着又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脸无奈道, “不过现在啊,我是没机会爱你咯!” “为毛?”季敏凯有些疑惑。 “因为我要做凌太太啊!”女孩眨巴眼睛,说得一脸认真。 季敏凯:…… 不受控的,头顶被一大片乌云笼罩,淅沥沥下着冰雨。 横竖都不接招是?你丫几个意思?明目张胆的玩弄老子? 楚楚兮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在玩弄他,见这家伙脸色瞬间比包公还黑,她又一次歪着脑袋,咧嘴一笑道: “嘿嘿,等将来我跟凌斯栩离婚,你丫还会要我不?” 在她看来,此刻纯属跟他讨论爱情婚姻观。就算心里已经相信,他是真有点喜欢她、想追她了,自己也要把话说明…… 这叫有言在先,君子之道! “老婆?离婚?”季敏凯不好回答,便咬着这两个词,满脸不解的问道,“喂,你丫的逻辑我看不懂哦!” 既然选择要做“凌太太”,为毛又要做离婚的准备? 莫非,你想骗财产?可凌斯栩是那么轻易就被女方骗婚的人吗? 季敏凯着实看不懂她和这男人之间…… “那就甭看了!” 楚楚兮却着实不想跟他讨论,凌斯栩这个不重要的人。便将话题拉回, “不扯远了,说回案子!让你爸爸从交警大队调入刑事案件科,你觉得可行不?” 可少年满腹疑惑、意犹未尽,便拉起她的小手,噘嘴撒娇道: “不要嘛,我现在就想跟你说说凌斯栩……” 孰料,女孩竟重重一把将他的手扔开,并朝他理直气壮的吼道: “不准撒娇!老娘最受不了娘炮!” 季敏凯愣…… 她怎么一会儿一张脸?情绪变幻无常? “喂,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娘炮了?”猛地缓过神,他也瞬间急红了眼。 生平最烦娘娘腔的男生,而且他季公子从里到外,真的没一处像娘炮。尽管他生得一张白皙无暇、甚是俊俏的脸,可身上浓浓的雄性荷尔蒙,已完全将常人眼中的那份阴柔,给抹杀掉了! “啧啧啧,鸡皮疙瘩掉一地……”却见楚楚兮打了个哆嗦,皱紧眉头,一脸嫌恶的看着他,“还说你刚才不像娘炮?” 季敏凯:…… 气鼓鼓瞪着她,只感无言以对。 尽管他心里认为,男生在喜欢的女生面前稍稍撒娇,不算娘炮,只是一种撩妹手段。可不知怎地,就是没底气怼出口了。 也许,是她刚才吼他的气场太大; 但也许,她内心就是个刻板无趣、不解风情的女生。这些道理,跟她压根讲不通…… “呐呐呐,只准这一次!”楚楚兮可懒得管他是不是撩妹,指着他鼻子训道,“今后在老娘面前不准撒娇,听到没?” 好一副命令的口吻,听得季敏凯气不打一处来,便阴狠狠朝她逼近,毫不客气喷道: “你说不准就不准了?凭什么?” 此刻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堂堂季公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样命令过。包括家里的父母和学校的老师,更别说那些“成天捧着他”的同学们了。 可楚楚兮却丝毫没被震慑住,在她眼里,季敏凯动怒的气场,远不及某个男人。甚至连路言那次在电话里的怒吼,都不及。 “就凭……” 所以,她只是眼珠一转,狡黠笑道,“嘿嘿,就凭老娘是社团的大姐大!” “社、团?”季敏凯瞳孔放大,深感意外,“卧槽,你跟黑社会还有联系?” 不知为何,此刻竟有点犯怵了,尽管他老爸是黑社会的天敌! “那可不怎地?”女孩傲娇一笑,抄起手大言不惭道,“咱苍溪镇有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棒棒社团,本人不才,一不留神,就做了他们的老大!” “我勒个去!” 季敏凯啧啧惊叹,即便心里有点半信半疑,却也知她是在缓和气氛,便装模作样的掏出手机,嘴里碎碎念着, “得,赶紧开录音记一下,好让我爸扫黑除恶!” “可以啊!”女孩笑靥如花,洋洋洒洒道,“如果你老爸抽时间跟教育厅的长官喝喝茶的话,没准我们棒棒社团就要解散了……尽管,我们没做过一件校园霸凌的事!恰恰相反,咱苍溪镇中学正是因为有棒棒社团的存在,两年内才没发生过一件令校长头疼的霸凌事件!” 闻言,季敏凯这才恍然大悟: “卧槽,搞来搞去,你们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校内组织啊?”顿瘪嘴,以表不屑。 “那不然呢?”楚楚兮满面桃花,又一次无意识的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脸,在他眼前笑得傲娇,“季公子,你说你咋又被我给套进去了?” 无心之举,又一次把少年给撩了…… 但这次,季敏凯克制住了! “坏死了!”只见他嗔怒的瞪着她,佯装气鼓鼓,“你丫坏死了!” 实则心里暗暗感叹…… 爱死了! 老子爱死你丫了! 怎么办? 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孩,一颦一笑间,轻飘飘掌控着男人的情绪变化。再尴尬的场面,也能被她圆回来;再暧昧的场面,也能被她出其不意的泼凉水…… 卧槽,我季敏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般有内功的女孩,怎能不被你迷住? 此生不将你降服,我特么就对不起“季公子”这头衔! “得得得,又跟你扯远了,咱还能不能聊点正事?” 楚楚兮可懒得去猜他心里对她是爱,还是厌。慢悠悠的走出厨房,赤果果的将话题拉回, “我爸的案子转移给刑事案件科,你看……” “不急,这事你留着跟我爸聊!”季敏凯打断,说着指了指客厅里的钟,“现在四点多了,咱是不是得去超市买点材料?否则你丫允诺给季公子的生日大餐,怎么开始?” “对哦,我咋把这茬给忘了?”楚楚兮憨憨的拍了下自己脑门,继而二皮脸朝他一笑,“嘿嘿,不好意思哈,这就带我们的寿星佬出门!” 说着,也不见外的轻轻挽起季敏凯胳膊,拉他出门。 这一刻,少年心里甜丝丝,却也很会把握火候,并没顺势有进一步的举动。 也许是已感觉出,她只是把他当异性闺蜜、蓝颜知己;但也许是,她“不按套路出牌”的思维做派,已让他心里有点犯怯…… 若是再自作聪明的撩她,指不定又被她泼凉水,搞得下不了台! 看来要征服她,得细水长流啊! —— 与此同时,澜庭居。 家具公司的工人们早已散去,二楼走廊上,凌斯栩看着整个屋子里洋溢着“家”的气息,莫名的涌上一丝幸福感…… 这几年他已习惯了住酒店,为生意全球跑。就算在bj,也基本不回凌家豪宅,宁愿去自己那套空荡荡的高档公寓里窝着。 好久没有家的感觉了,这算不算某火柴棍带给他的小惊喜? 当然了,此刻家的幸福感还欠缺一角。因为厨房里并没有她忙碌的身影,餐桌上也空荡荡,不见他期待的家常菜…… 看了看表,已四点多了。去买个菜而已,她咋还没回? 第94章 狭路相逢,凌爷灭敌(2) 第109章 狭路相逢,凌爷灭敌(2) 凌斯栩深深吸口凉气,无暇去对女孩失望,更没空去埋怨她……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劳心劳力的布置他们的“爱巢”;还空前体贴的让下属给她送高档时装;甚至在心里打算,从此让她活得光鲜亮丽! 而她呢?都干了些什么? 跑去别的男人家里献媚?甚至连她自己的衣物都懒得整理?更别说接收家具和他的晚餐了,统统被她抛掷九霄云外? 以上这些,他凌斯栩,不屑于去跟一丫头片子计较! 而即便此刻在情敌交锋中占了劣势,他也不会做逃兵!更不可能去大打出手,将季敏凯撕成碎片…… 所以,他只是微微勾唇,重重一声冷哼。继而松开女孩的手腕,泰然自若的走到专柜边,轻轻拿过售货员手里的钢笔,放在指尖把玩…… “生日是?”他说得云淡风轻,却也透着十足的轻蔑,朝楚楚兮微微扬眉,“所以,这算生日礼物?” “那,那不然呢?”女孩噘嘴,强装镇定的怼道。 实则心里很有些发毛…… 对凌斯栩,跟对季敏凯不一样,楚楚兮不是个后知后觉的人。很清楚刚才自己的“把话说开”,已深深激怒了他。 “不错,选得很好!” 却见男人口吻依旧淡然,朝柜台边的凳上稍稍坐下,他举着那支钢笔,冷笑嘲讽的看向季敏凯,突然问道, “这个礼物,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吗?” “……”季敏凯不回答,眸底一片阴暗。 聪慧如他,一眼看出这个礼物会被世人过分解读成什么。其实刚才他就想拒绝,却架不住女孩不知情的热忱,和那发自内心的祝福。 所以,他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被凌斯栩第三次羞辱,但…… 他不惧! 他发誓,从这一刻起,再也不会惧凌斯栩。 却架不住一边的某女,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又一次“不开眼”的给男人做捧哏了…… “想表达小凯是学霸,明年金榜题名啊!”楚楚兮见季敏凯不接话,便眨巴眼睛朝凌斯栩解释。 “扯淡!”却见男人一声不屑后,更加嘲讽的看向季敏凯,勾唇冷哼,惜字如金道,“沙漏,钢笔……傻逼!懂吗?” 季敏凯:…… 深深吸口凉气,双拳暗暗捏紧,忍住不还击。 某女听得瞳孔一张,顿气不打一处来: “你才扯淡呢!这哪有那个意思?” 虽嘴上朝凌斯栩怼得理直气壮,心里却也在暗暗犯嘀咕:难怪刚才季敏凯要对这礼物有所犹豫,莫非也是想到了这层意思? 正暗自腹诽着,就见凌斯栩手指敲了敲玻璃柜台,指向“沙漏钢笔”的陈列区。楚楚兮这才看到旁边有个小小的标识牌,上面几个龙飞凤舞的海报字体—— 内涵!慎入! 顿恍然大悟…… 敢情这块陈列区的,是当下流行的整蛊礼品啊? 该死,这么明显的四个大字,刚刚怎么没看到?这下糗了,好不容易送个生日礼物,却落得个“内涵骂人”的姿态? 都怪售货员!一早怎么不对我说明? 哦不,都怪凌斯栩!老娘送小凯礼物,关他屁事?他有什么资格来拆台? 正恼火着,却见“没资格”的某男无休无止,在一边冷嘲热讽道: “楚小姐的脑回路很清奇啊,居然选择用这种方式表达心意?”凌斯栩说着,朝她轻挑眉梢,“怎么,你是觉得这位小凯同学没有你灵光?看不懂其中的意思?” 一句话把两个人都讽刺一番,还不嫌事大的挑拨离间! 说得楚楚兮那叫一个火大…… “你丫能不能闭嘴?”她龇牙咧嘴的朝某男开喷。 “不能!”凌斯栩华丽丽甩她两个字后,起身走到季敏凯面前,义正言辞放话,“听着,我不管你从哪里冒出来的,今后麻溜溜离她远点!” 说着勾唇一丝冷哼,轻蔑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不阴不阳道, “我想堂堂季公子,也不愿被一丫头片子当傻逼玩,对?” 说得季敏凯怒火中烧、额爆青筋,阴狠的瞪着他,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拳捏紧,嘴里却愣是放不出个屁…… 没办法,这男人的地位太高,轻轻一翻云覆手,就能让他老爸官降三级! 一边的楚楚兮更是焦心似火,连忙跑过去对季敏凯解释道: “我没有这意思!别听他胡说!” 凌斯栩懒得搭理她,仍对季敏凯嘲讽冷笑,带着赤果果的王之蔑视。就像在说:越解释越掩饰,你季公子如此聪明,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这句没说出口的画外音,无需凌斯栩提醒,心思本就敏感的季敏凯也能感受得到。讲真,此刻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在挑拨离间,但他就是没法对楚楚兮有信心…… 也许是,没法对自己有信心! 于是,他深深吸口凉气,扭头看向楚楚兮,从嘴角挤出一丝僵硬的微笑: “别担心,我理解!” 继而目光转向凌斯栩,气定闲神的拿过对方指尖的钢笔,眉毛一扬,勾唇冷笑, “傻逼也好,智者也罢!只要是她送的,我都喜欢!” 说罢,也无需再让售货员继续包装了,将钢笔揣入怀后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深知只有这样的结局,才能让他季公子挽回一点面子,保留一点男人的尊严。尽管表面看他没输,而实际上他输得很彻底,因为…… 女孩并没有挽留他,也没毅然决然的追上来! 所以…… “这就跑了?哼,不堪一击!”看着他逃离的背影,凌斯栩冷冷不屑道。 身边的楚楚兮却火山爆发:“喂,你丫是不是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的是你!” 凌斯栩淡然收回目光,嫌弃白她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掏出香烟点上,冷嘲热讽道, “昨儿个才对黄梓浩求婚,今天就跑去季敏凯面前献殷勤?楚楚兮,不知道名人无隐私吗?我看你是不作不死!” “你?” 某女气得浑身发抖,本想直接怼道,老娘算哪门子的名人?却也知这话自己没底气怼出口,连续两晚上新闻头条,可不就算挤进了“名人”的队伍中? 于是,到嘴边的话换成了:“我作死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管?” 可刚说完就后悔,这好像是在激他说“就凭老子是你未婚夫”的节奏? 楚楚兮发誓,自己绝对没这意思!所以这一刻,她不受控的顿感很糗…… 尤其是一想到昨晚这货,还说她的所作所为——对黄梓浩的求婚,不过是吃醋的心理状态下,想引起他对她的重视而已…… 她就更觉得糗得不是一点点了! 正举足无措着,就见眼前的凌斯栩出人意料了。 “就凭……”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在季厅那里有话语权的,不是他儿子,而是老子!” “啊?”楚楚兮狠狠一惊,没想到他能把她的动机猜透。 “不就是想让季厅重视你爸的案子吗?何需通过季敏凯?”凌斯栩直起腰,淡然弹了弹烟灰,傲慢冷笑道,“捷径就在眼前,你却不懂把握?你自己说,你是不是该去看脑科?” 楚楚兮:…… 撅起嘴鼓着他,表情懊恼,心里却暗自惊喜。不知该作何应对,也许只有轻轻拿走他指尖的香烟,轻声一句嘟囔: “公共场合,不准吸烟!” 凌斯栩也没坚持,淡然一笑,上前拉起她的手腕,推着那满车的食材,离开。 第一次觉得她有点可爱:做事目的性很强,却又丝毫不掩饰。这种做派,不正好也是他的丝带儿? 第一次觉得,他俩没有八字不合! 可没走两步,女孩又犹豫的驻足了,眨巴眼睛朝他弱弱说道:“” “内个,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给小凯道个歉,刚才……” “你该道歉的,是老子!”他打断,义正言辞。 楚楚兮:…… 又特么被怼住! 毕竟已答应过方卓,要给这家伙准备晚餐。也不能因为季敏凯的生日,和她自己“对爸爸案子”的私心,就把答应过事抛掷脑后啊! 一时间有些糗,她便振振有词的给自己找理由: “呐呐呐,我先声明,没忘记你的晚餐!”小嘴撅得老高,目光慌乱躲闪,“这不,这不还没到点吗?鬼知道你这么早下班!” 这话给了凌斯栩少许安慰,但显然不能让她“将功抵过”…… “?你想说什么?原本打算两头跑?把季家那份做完了,再回澜庭居给老子做?” “哦不,我准备给你叫外卖!”楚楚兮答得一脸干脆。 无半点歉意! 凌斯栩:…… 草,这比“索性忘记他的晚餐”,还要让他恼火! 敢情我凌爷,你丫的未婚夫,跟季敏凯不在一个层级上是?他有资格吃你亲手做的饭;而老子,只配吃外卖?! “不会亏待你的!”面前的女孩似是没意识到这层,还冲他眨眼一笑道,“我打算点大富豪餐厅,上等粤菜!” 知道你身金肉贵、嘴刁,所以我这点厨艺入不了你的法眼,还是让本地顶级餐厅的厨师,来满足你的味蕾! 楚楚兮以为这样说,就能让他消气,没曾想…… 这货居然秒勃然大怒,指着她鼻子吼道: “给我麻溜溜滚回超市,再挑一车食材!”说着,将身边装满食材的购物车重重一推,弯腰对她咬牙切齿的命令,“今晚不给老子做个满汉全席,你休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喂,你……” 怎么蛮不讲理? 楚楚兮刚开口,就被他暴怒的打断: “还不快去?” 这下确实有点吓怕了,某女浑身一个哆嗦,只得灰溜溜转身,撒丫子跑回超市里。 第95章 一起下厨,制服诱惑 第111章 一起下厨,制服诱惑 “你猜呢?”凌斯栩故意含糊其辞,推着购物车走到海鲜区,将大块大块的鲍鱼装进袋。 “我瞅不是!”楚楚兮跟了上来,简单干脆的回答道。 以为自己猜对了,刚刚不小心被他耍了一把。所以此刻她有点丧,看来“变态辣”的计划要流产。 却见凌斯栩回眸,朝她狡黠一笑道: “想制服辣还不简单?吃饭时,旁边放杯清水就成!” 言外之意:任何食物入口前,我拿清水涮一涮不就行了? 楚楚兮:…… 她还能说什么?平时又不是没见过,那些“明明不能吃辣、却偏要跑去四川火锅凑热闹”的人?伎俩跟面前这货的如出一撤,都是拿杯清水涮不停! 当时她就很疑惑,菜肴都拿清水涮了,那还有味道么?所以她亲自试验了下,果然,只要煮熟煮透,辣味不是区区一杯清水就能涮干净的! 那么接下来,“变态辣”的计划依然能顺利实施。哼! 在这样的不怀好意中,楚楚兮乖乖拿着菜去称斤,又跑去调味区拿了好几瓶黄灯笼辣酱、以及她从不吃的wasabi。 却没发现原地的男人倚在购物车边,摸唇偷笑,凌爷同样不怀好意…… 变态辣? 呵,只恐这计划是老子要对你实施的! —— 买好食材后,已是晚上六点半。 回澜庭居的途中,凌斯栩故意走了另一条路线,绕开了季家别墅。 当然了,楚楚兮也没空去瞅那幢房子,因为正好接到方卓的电话。说医院里,她妈妈的手术很成功,沈亦熊催他打款。 “行,拨款!”楚楚兮立马松口,“沈亦熊那小公司,估计也等不及了!” 完全不请示下身边开车的某位金主,俨然已是少夫人的架势。 凌斯栩摸唇偷笑,心里明明对她“快速进入角色”很满意,嘴上偏要对着干。等她挂断电话后,故作愤然的说着: “哼,方卓这小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改明儿叫他吃爆炒鱿鱼!” 闻言,楚楚兮没好气冲他翻白眼: “喂,你又犯什么神经?” “居然绕过老子直接请示你?”凌斯栩装作很冷漠的开着车,面无表情道,“敢情,谁才是他老板?” 表现出的这点“小肚鸡肠”,让楚楚兮气不打一处来,便噼里啪啦的朝他怼道: “沈亦熊的三百万,你丫不是早就默许过了吗?方卓还用得着请示?” “请示,是一个助理的基本职责!”凌斯栩斜了她一眼,振振有词。 楚楚兮:…… 毫无职场经验,让她莫名被吃瘪。 担心这件小事真的牵连到方卓,她眼珠子一转,便轻轻碰了碰他胳膊,赔着笑劝道: “再说了,老板娘为老板分担点小事,不是很正常吗?” 凌斯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便收起冷漠的表情,跟她打趣开来: “哟,你还想着为我分担一些事?” “那可不怎地!”楚楚兮傲娇浅笑,看向窗外,叹道,“毕竟我妈妈的肾源,也是你凌爷背后耍手段才搞定的。虽说跟我原来的期盼有差距,可……管他呢!只要妈妈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要我做神马都阔以!” “耍手段?”凌斯栩眉头微微皱了皱,“这话方卓告诉你的?” “嗯呐!”楚楚兮一口肯定,却又立马补充道,“但这可不是贬义词哦,方卓跟我说沈亦熊破产的来龙去脉时,对你凌爷,可是尤为钦佩哦!” 对这点,凌斯栩不会质疑。方卓就算有些变化,人品和忠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恰好车子已开到澜庭居,他启动遥控按钮。待车库大门缓缓开启后,一脚油门将迈巴赫开入库,拉起手刹,扭头故作疑惑的看向女孩。 “我怎么瞅着,你跟方卓越来越熟了?” “这不好么?”楚楚兮耸耸肩,笑嘻嘻道,“毕竟他是你助理,今后我要替你分忧,可不得经过他?” 算是第一次在他面前,开启甜言蜜语模式? 凌斯栩摸着唇,心里莫名的很得意,嘴上偏要不依不挠的试探道: “我看你是冲着黄梓浩,才接近方卓的,对不?” “呃……”楚楚兮眼珠子尴尬转了转,认为这借口也没啥不好,便假装很糗的翻了翻白眼,“唉,被你看穿了,真没劲!” 凌斯栩:…… 心里的得意瞬间凝固。 脑子里被一个问题笼罩:她为毛不否定?还真对黄梓浩动情了? 莫名的,他有点丧…… 却依然说不清这股丧气,是因啥而起。也许只是,已习惯了“被人捧”的他,突然让黄梓浩抢去风头,他有点失落? 楚楚兮倒是心安理得的下了车,没空去瞅瞅家里新搬来的家具,她拧着大包小包,径直朝厨房奔去。 妈妈的手术顺利,这让她很开心,顿对接下来的这顿晚餐,突然就兴致勃勃了。不可能“恩将仇报”的再去执行变态辣计划,她挽起袖管开干。还酌情考虑到他不能吃辣,只在自己喜欢的两道菜——水煮鱼和干煸辣子鸡里,放了小米辣。 没指望凌斯栩能进来帮忙,期间像是有人登门找他。楚楚兮也懒得出去看,沉浸在自己的厨房小天地里,不亦乐乎。 可就在大餐接近尾声时,她刚做好那盘辣子鸡,正准备弄水煮鱼,就见这家伙进来了。而且,还破天荒的穿了件围裙在身上…… 能想象那幅画面吗?一米八九的威猛冷都男,居然穿了件小碎花的少女围裙?手上还拿了件一模一样的一款? 以致于楚楚兮看到厨房门口的他时,愣是惊得差点跌了个踉跄。她瞠目结舌,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去,你这是闹哪样?制服诱惑?”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她实在忍不住抿唇笑了出来。绝非她笑点低,而是面前的凌斯栩,太特么滑稽了! “该死的方卓!” 某男当然知道自己很滑稽,可又能怎样?他个人生活一向很讲究,进厨房不穿围裙不行,进卧室不换睡衣不行。便按捺住糗态,愤愤然的抱怨道, “送来的几件围裙居然全是女款?不知道老子也会下厨么?” 其实,方卓不是不知。只是认为澜庭居有楚楚兮在,用不着他凌爷下厨。 “啥?”楚楚兮却惊得瞳孔放大,走上前傻傻的盯着他,“喂,我没听错?你会做饭?” 连季敏凯那好的家教,进厨房也只是装装样子,半点忙都帮不上。凌斯栩一个“纨绔子弟”会做饭?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所以楚楚兮觉得,他在吹牛! “很奇怪吗?”却见男人淡然挑了挑眉,“老子一年到头独居,没点厨艺怎么活?” 无奈的语气中透着一丝凄凉,让楚楚兮无言以对…… 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流社会的富家子弟看似风光,却在内心的幸福感上,还不一定强过底层群众。 凌斯栩却没空跟她讨论“幸福感”的问题,将搁架上她做好的几道菜浏览了一遍,顿皱起眉头: “喂,怎么只有一道菜是辣的?你丫不是无辣不欢么?” “可你不是不能吃辣么?”楚楚兮弱弱解释道,走过来端起刚出炉的那盘辣子鸡,朝他笑嘻嘻,“所以啊,这道菜你没口福咯!” “谁说的?”凌斯栩白眼一翻,抢过盘子,用筷子直接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满意点头,“嗯,还真不赖!” 说着似是意犹未尽,居然又夹了几块入肚,连鸡骨头也不吐? 好,她做的辣子鸡,是剔了骨头的! 但还是看得楚楚兮一脸懵:“喂,你到底能不能吃辣?” “有够笨的!”凌斯栩懒得解释,丢下一句,“自己猜去!” 就堂而皇之的靠在一边,将那盘辣子鸡全部吃进肚。并非他馋,而是…… 这丫头的厨艺还真不错,他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辣子鸡! 看着他那很不雅观的吃相,楚楚兮白眼一翻,懒得搭理,去水池边忙活洗鱼了。 不一会儿,听到身后“噔噔噔”的刀工响起,楚楚兮转身跑了过来,见某人已吃完辣子鸡,已开始切朝天椒,她惊叹道: “我靠,刀工不错嘛!看来你真的会做饭!” “你也说了咱俩要平等,所以今天这顿饭,老子压根没指望你一个人做。”凌斯栩说着,放下手里的刀具,朝她狡黠一笑,“怎么样?尝尝凌爷的厨艺,给你做盘凉拌辣子下饭?” “那敢情好啊!”楚楚兮似是没察觉到他在不怀好意,乐得屁颠屁颠,“能尝到凌爷的手艺,估计我也算有史以来第一人了。哦不,黄梓浩应该除外?” 闻言,凌斯栩眉头皱起,拿起刀具又回到切菜上: “能不能别提这个扫兴的人?” “很扫兴么?”楚楚兮耸耸肩,回到水池边洗鱼,大条神经的说着,“我觉得黄梓浩挺好的!” 某男:…… 见她在洗鱼,旁边又放着满满的水煮鱼辅料,便问: “你最后一道菜是水煮鱼?” “不然呢?”忙碌中的女孩回眸冲他眨眼嫣笑,“嘿嘿,反正你也能吃辣,咱俩一起吃?” “行是行,不过嘛……” 某男眼珠一转,想起她在超市时埋怨他鲍鱼拿多了。便走到冰箱处,拿出被她冷冻起来的一整袋鲍鱼,振振有词道, “凌氏水煮鱼不能用普通的草鱼黑鱼,要用这个!” “鲍鱼?”楚楚兮一愣,脸倏地拉下,“喂,你什么时候看过水煮鱼用鲍鱼的?” 秒懂他是在整她,因为她不吃鲍鱼。 而且,唯一的一道辣菜——辣子鸡,已被他臭不要脸的干完。接下来她能吃啥?就着他做的那盘凉拌辣子,干饭? 卧槽,要不要这么凄惨? 第96章 干拌辣子,黑暗料理 第112章 干拌辣子,黑暗料理 “来点创意,不行么?”某男说得淡然,还毫不客气把她洗的那条黑鱼,直接扔进垃圾桶。 楚楚兮:…… 深深吸口凉气,朝他讽刺道: “得,敢情你自称会下厨,做的全是黑暗料理啊!” “谁说我做?这道菜你来!”凌斯栩大言不惭,将一整袋鲍鱼递给她,嘴里振振有词,“呐,务必要做得有普通水煮鱼的辣味,也要有鲍鱼的软黄金鲜味!” 还软黄金?鲜味? 你丫这么有能耐、有创意,怎么不自己做? 楚楚兮气鼓鼓,索性将手一抄,撂挑子: “你这是在为难我!” “nonono……”凌爷却丝毫不动怒,把那袋鲍鱼丢进水池,拍着她的肩,奸诈的鼓励道,“我是对咱大厨,有信心!” 楚楚兮:…… 得,看在你破天荒为我做道菜的份上,老娘忍! 尽管只是区区一道干拌辣子,但等会儿也能把那些不辣的菜,就着这道干拌辣子吃饭,对不? 可事实证明,她又特么失策了! 十分钟后,当她端着那盆香喷喷的水煮鲍鱼从厨房里出来时,凌斯栩早已翘着二郎腿等候在餐桌边,桌上摆满了她刚才做的几道菜:红烧肉、芹菜炒百合、蚝油生菜、酒酿醉虾、以及…… 他做的那道,干拌辣子! 楚楚兮两眼放光的盯着这道菜,只见朝天椒和小米辣的红绿交配,再涂上一层金灿灿的海南黄灯笼辣酱,一看就很有食欲。 连忙将水煮鲍鱼放下,她拿起筷子正欲开动,又见他呆呆没动。便将筷子放在唇角,笑嘻嘻看着他: “可以,吃了么?” 心想:你丫厨艺不错嘛!这道干拌辣子还放了花椒,伴有芝麻香油的清香,着实是道下饭的辅菜,老娘已等不及流口水了。 面对她这般可爱的样子,凌斯栩心里咯噔了下,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但很快便闪过,他慢悠悠的拿起筷子,勾起唇角,藏着一抹奸笑: “先说好,今晚这顿饭的规则是,你做的给我吃,我做的给你吃!如此才算真正意义上的平等互惠,是不?” 楚楚兮愣了愣:“也就是说,除了这道干拌辣子,其他的我都不能吃?” “嗯哼。”某男答得淡然,笑得奸诈。 让某女瞬间鼓起脸,气嘟嘟道:“喂,要不要这么残忍?” “残忍?”某男慢悠悠的在大碗里挑着鲍鱼,朝她奸笑挑眉,“你的意思是,我这道干拌辣子,入不了你法眼?” “哦不,我是说……” 一时间不好解释,便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看着那道很诱人的干拌辣子,楚楚兮把心一横, “得得得,辣子就辣子!米饭拌辣子,一样香喷喷!” 说着回厨房拿了只大碗,将满盘的干拌辣子和一整碗米饭,全都倒了进去,并用勺子搅匀。 过程中,见某男把海南黄灯笼辣酱沾到红烧肉上,吃得那叫一个香…… 她忍不住要流口水,却又不好开口求他施舍。便暗暗吞着口水,故作乐滋滋的感叹道: “哎呀,真没想到我楚楚兮居然有朝一日,为了辣子而无视红烧肉?” “怎么,你还无肉不欢?” 凌斯栩奸笑说着,夹了块鲍鱼吃进肚。顿暗暗感叹:卧槽,她厨艺真不赖,这道水煮鲍鱼要多好吃就有多好吃!不输那盘红烧肉半分! “那可不怎地?”楚楚兮面上装得悠然,语气却也难免带着一丝酸溜溜,“不过那道红烧肉我为了你没放辣,就算现在拌上辣酱,吃起来也不香了。嘿嘿,还不如这碗辣子拌饭呢!” 实则心里馋那黄灯笼辣酱拌红烧肉,馋得要命…… 罢了罢了,只能发挥想象力,把碗里的辣子当肉! 在这样的心理下,楚楚兮说着,舀了一大勺辣子拌饭入嘴,压根没看清这道菜里,某男还放了些啥…… 于是下一秒,她悲催了! 才嚼了两口,就感一大股辛辣味从鼻腔袭来,呛得她眼泪直流。不得不将嘴里的饭菜全都吐了出来,她皱紧眉头,朝某男抱怨道: “我靠,你在干拌辣子里加了什么?” “wasabi啊!”某男答得云淡风轻,故作一脸无辜,“怎么了?” 听到这话,楚楚兮顿火冒三丈还要高三丈…… 她发誓,超级想拍桌子! 终是忍住,双拳捏紧,却也抑制不住眼泪被芥末呛得直流。冷冷斜睨着餐桌主位上堂而皇之享受美味的男人,她愤恨道: “辣椒里放芥末?哼,可别说又是你的创意!” “nono,这次不是创意,而是习惯!” 凌斯栩气定闲神的擦擦嘴,她做的美味,已基本把他喂饱。便点根烟,悠然看着她,大言不惭的解释道, “在我们北方,凉菜里都得加点wasabi,以便消毒!” 这话属实,北方人不管冬天夏天都喜欢吃凉菜,芥末也是厨房必备用品。而南方人除了吃三文鱼之类的海鲜,几乎不用芥末。 “你放屁!” 楚楚兮没去过北方,所以不甚了解。此刻朝他吹胡子瞪眼,理直气壮的辩解道, “芥末是海鲜生吃时才用的,什么时候变成所有凉菜都得加这玩意儿了?” “嘿,这你就不懂了!”凌斯栩淡淡弹了弹烟灰,翘起二郎腿,“北方,尤其是陕西和东北,就连农村的土味凉菜也得加点芥末油调味消毒,更别说城市里把wasabi当辣椒酱一样的吃了!” “是吗?”楚楚兮使劲按捺住怒火,将一整碗带有wasabi的辣子拌饭推过去,朝他叫嚣,“那你吃个给我看看!” 凌斯栩自然不会吃这黑暗料理,便悠然笑道: “很遗憾,我们有言在先的说好了,我做的你吃,你做的我吃!” 说罢将香烟掐灭,故意又夹起一块沾有辣酱的红烧肉,吃进肚。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在馋死她啊! 气得楚楚兮暴跳如雷,却又不好收回那话。深知这货是在报复昨晚她关于“棋子、互惠互助”的豪言壮语,很气恼自己一不留神入了这货的坑…… fg立得太早,她简直要把肠子悔青! 加上被芥末呛得眼泪流不停,一不小心,鼻子也无限酸溜起来。此刻无计可施,她唯有流着泪撅起嘴,很委屈的哽咽道: “你,你这是在坑我!” “从何说起?”凌斯栩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还不嫌事大的嘲讽她,“你丫不是无辣不欢么?一丢丢wasabi就让你望而却步?呵,看来是说大话,你不过一吃辣的赝品人士而已!” 赝品? 气得楚楚兮面红耳赤,使劲跺脚: “你才赝品!你全家都赝品!” “我全家不也即将包括你?”凌斯栩脱口而出,悠然怼回。 楚楚兮:…… 彻底被吃瘪! 且,气氛还莫名其妙的尴尬起来。只见男人说完后就皱眉垂眸,似是对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略感懊恼? 见状,楚楚兮气恼的鼓起小脸,噘嘴嘟囔了句: “我又没求你全家包括我!” 凌斯栩假装没听见,便烦躁的岔开这让人尴尬的话题,朝她挑眉命令: “想证明你没说大话,就把这碗饭干完!” “你?” 楚楚兮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他没辙。想着自己偶尔也能驾驭wasabi,毕竟家里是卖鱼的,这玩意儿她不陌生,只是略有抵触…… 而且,现在肚子好饿啊! 午饭也没吃就跑去季家了,忙活一下午。得得得,将就将就把那晚饭填饱肚子! 在这样的心理下,楚楚兮气鼓鼓的回到座位上,又舀了几勺米饭入嘴,强忍着泪流满面吞进肚…… 直到鼻涕都快被芥末呛得流出来,她才停嘴,哭丧着一张脸朝他问道: “我勒个天,你到底放了多少芥末?” “你买的几支,全放下去咯!” 凌斯栩答得云淡风轻,又点支烟,欣赏着她的泪流满面,表情那叫一个得意! 楚楚兮气得,哦不,呛得哇哇大哭起来…… 几支wasabi全都放了进去,还说不是故意整她? 却也再没底气去怼他,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刚才怎么就没看到一盘干拌辣子里,被他放了wasabi? 此时,朝天椒、小米辣和黄灯笼辣酱的辣味,已被wasabi弄得辣到极致。她俨然已丧失了味蕾,在涕泪满面的糗态中,也伴随着思维一点点消失…… “这,这什么世道嘛!”唯有一边哭,一边自嘲的数落道,“辛辛苦苦做了一整顿饭,到头来,自己却连粒米都不能入肚?” “……”凌斯栩不接话,悠然抽着香烟。 突感此刻的她,才是本性暴露,有那么一点少女的可爱。 “呜呜呜,你欺人太甚!呜呜呜,你是暴君!”楚楚兮抽出纸巾,一边擦泪,一边语无伦次的骂道。 “暴君?呵呵,我不否认。”某男弹了弹烟灰,悠然笑怼,“怎么,你到现在才知道?” “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你要这样整我?”某女呛得眼睛都睁不开,不停用纸巾擦着涕泪。 没办法,他那道黑暗料理,太特么惨无人道了! 某男却不回答,将香烟掐灭,冷漠起身离开,丢下一句: “自己反省,不用问我!” 然后去厨房倒了一大杯水,只顾自己喝,也不管餐桌边的她。 “反省个毛啊!” 楚楚兮彻底火山爆发,冲进厨房将一整瓶冰镇矿泉水,咕哝哝喝进肚。才算把黑暗料理刚才的劲儿,浇灭了些许。 于是喝完后,她重重将空瓶子一丢,直接用手臂抹了抹嘴,气呼呼的瞪着他,放狠话: “哼,大不了去外面吃!” 说完,昂首挺胸的走出厨房,朝大门口奔去。 凌斯栩没有拦,只是嘴角映出一抹奸诈的冷笑…… 第97章 情侣套装,挑起火花 第114章 情侣套装,挑起火花 几分钟后,当楚楚兮裹着浴袍出来时,凌斯栩已换好装束。淡雅的鹅黄色polo衫,竖起立领,配一条浅蓝色休闲中裤。让整个人增添了几分青春亮丽,年轻了许多。 楚楚兮愣了愣…… 酷爱黑色的大魔王,改走青春暖男的风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所高校走出的校草呢! 讲真,乍一看很不错,凌斯栩能驾驭不同风格的衣服,堪称“行走的衣服架子”。可当他抬起那双标志性的冷眸时,楚楚兮又觉得违和感扑面而来…… 不搭,跟他的气质,严重不搭! “给你的衣服挑好了,去换!”男人似是没觉得不搭,朝衣帽间那边递了个眼色,对她冷冷说道。 楚楚兮也懒得提醒,他穿什么衣服,关她屁事,反正丢人的也不是她。 拉开衣帽间的门,只见三面环墙的衣橱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名牌时装,左边是他的男款,右边是崭新的女款…… 楚楚兮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不急不慢,原来早就帮她买了琳琅满目的名牌时装。 给她挑的那件,平铺放在衣帽间中心区域的地毯上。是件淡雅大方的连衣裙,鹅黄色和浅蓝色相间…… 等等! 鹅黄色和浅蓝色? 我靠,那岂不是跟他配成情侣装了? 这货存心的? 楚楚兮抿唇笑了笑,突然觉得他那身青春靓丽的暖男行头,不怎么违和了。这家伙,还是有心的嘛! 换好衣服出来后,凌斯栩正在懒人沙发上翻杂志,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样。 兴许是想逗逗他,楚楚兮走上前,让两人的情侣装配在一起,然后抿唇偷笑道: “我怎么觉得,我穿这件挺违和的?” 言外之意:咱俩情侣装横看竖看,都不像那么回事。 凌斯栩淡然抬眸:“嗯,是很违和,脸太黑了!” 言外之意:你丫黑脸包公,衬不起淡雅的鹅黄色。 楚楚兮:…… 你才黑,你全家都黑! “方卓怎么搞的?”面前的男人仍在装模作样,皱着眉头抱怨道,“叫他弄套美白素,磨磨唧唧的还没弄好?” “不是皮肤的问题!”楚楚兮脸一拉,把话说开,“是站在你身边,不搭!” 凌斯栩:…… 那你想让谁站你身边?黄梓浩? 老子煞费苦心配一套情侣装,你丫一句“不搭”就完全否定了?几个意思? 其实楚楚兮的意思很简单,纯属进入某种角色后,女方的一种调侃,也可以认为是撒娇。等同于男友给你买了件漂亮的衣服,你明明心里很甜蜜,嘴上偏要娇滴滴的问:我穿着是不是不好看? 期待着男友说: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看的! 可谁知,凌斯栩不解风情…… 当然了,也可能是楚楚兮不解风情。因为很明显,凌斯栩那句“脸太黑”,也是在逗她,一种“晚期直男癌”式的幽默…… 只可惜,毫无恋爱经验的楚楚兮,听不懂。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两人八字不合! 正如此刻一样,见男人貌似被自己怼住,楚楚兮“得寸进尺”。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嫣笑道: “我猜,你这套也是第一次穿?就为今晚接机,硬凑一套情侣装。凌斯栩,你不觉得膈应吗?” 言外之意好像是:你丫的虚伪,过头了? 凌斯栩双手捏了捏拳,忍住怒火,朝她问: “那你想怎样?” 他的反应,让楚楚兮莫名的心头一丧,便一声苦笑: “穿回你原来的风格,看着舒服。” “不舒服别看!”男人怒了,暴躁起身朝她怼。 楚楚兮:…… 本是很温馨的一件事,情侣装,为毛就搞成这样? 她找不到原因,也许是自己太矫情;也许是他太不解风情了。 可,自己为毛变得“矫情”起来了?还是在他面前?难道是这套情侣装,让她悄无声息的自作多情了? 况且他对她“不解风情”,那也是情理之中…… 罢了罢了,回到现实! 楚楚兮,你就是个工具人,是颗棋子,不要幻想跟他情侣配! 于是,她黯然转身朝衣帽间走去。打算换下身上的连衣裙,穿回自己行李箱里的衣服。此刻心乱如麻,也顾不上会不会在宁婧姗面前丢脸了。 可回到衣帽间后翻箱倒柜,也找不到自己的粉红小旅行箱…… 这下她急了,箱子里的衣服不重要,可夹层里有孙爷爷的遗像,和爷爷传给她的一块宝玉啊! 那是无价的,怎么着都不能丢! “喂!” 倏地折了回来,本想直接质问。可当看到窗前男人抽烟的背影,似是余怒未消后,她又略感怯怯,便走过去弱弱问道, “内个……你把我的旅行箱,放哪儿了?” “扔了!” 凌斯栩毫不客气丢给她这个答案,站在窗前抽烟,连身都懒得转过来。 “扔了?”楚楚兮瞳孔放大,顿焦心似火,“那,那里面的东西呢?” “还用问?”凌斯栩暴躁转身,下颚一昂,“都一起扔了!” 这下楚楚兮气不打一处来,跳起脚朝他吼: “凌斯栩,你有什么资格扔我的私人物品?” 不知为毛,她发火,反让他的怒气平复了些许。 这种感觉就像,孩童时期你喜欢班上哪个女生,就会故意去招惹她,把她弄生气、弄哭一样? 所以面对楚楚兮的暴躁,凌斯栩只轻蔑勾唇,淡然弹弹烟灰,眉毛一挑: “一堆破烂玩意儿的地摊货,留着干嘛?” “你?”楚楚兮气得双唇发紫,瞪大眼睛朝他逼近,“看不起地摊货是?那要不要把我也一起扔了?!” 却见男人毫不动容,轻蔑冷笑:“可以啊,但不是现在!” 楚楚兮:…… 瞬间脸色一白,无言以对。 他云淡风轻的一句话,不带任何人身攻击,侮辱性却极强! 让她猛地意识到,她不仅是自作多情了,还高估了自己这个“工具人”的分量。 为什么? 一向有自知之明的她,为什么会突然迷失自我? 楚楚兮找不到答案,只知面前的男人还在得寸进尺…… “听着,你没资格在我面前理直气壮!” 凌斯栩掐灭烟头,义正言辞。用手指戳了戳她心窝,睁大眼睛,凛凛讽刺道, “你问问你这里,是不是跟我一样看不起地摊货?如果不是,那刚才得知要去给宁婧姗接机时,你为毛要过分紧张自己的穿着?” 楚楚兮:…… 心头一震,猛地惊醒。 羞辱感扑面而来…… 她矫情,实在是太矫情了! “所以,别在我面前伪装率真!”男人掷地有声,低沉的男中音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响亮,“虚伪是人之本性,你楚楚兮也一样!哼,只恐你的虚伪,比我更甚!” 言外之意:你没资格说我凌斯栩为今晚的接机,而去配一套情侣装,就是虚伪,就是矫情!因为你楚楚兮,比我更虚伪,更矫情! 字字如针的一段话,把女孩骂醒…… 她又败北了! 但这一次,她败得心服口服! “你骂得对!”抬起眸很认真的看着他,楚楚兮直面自己的灵魂,“今晚我的确作了,认不清自己的角色,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不用!做好你的本分,别再动不动挑衅我就行。” 凌斯栩拿起车钥匙,转身出了卧室。 “等等!”楚楚兮叫住他,弱弱问,“我,我的行李箱……” “怎么?还要换那身破烂玩意儿?” 楚楚兮轻摇头,走上前很认真的看着他,微笑道:“演员穿什么戏服,应该按剧本来,由导演决定。你我都一样,对吗?” 言外之意:你煞费苦心挑选情侣装,是出于剧本需要。 “……”凌斯栩莫名被噎住。 想起刚刚从浴室出来时,那砰砰心跳声来自他,而不是她。 “只是那行李箱里有我很重要的一件私人物品,我想拿回来,可以吗?”楚楚兮语气温和。 男人缓过神,看着她如此平静的一脸认真,那些关于情侣装的解释之言,终是咽了回去。 “楼下储物间。” “谢谢。” 楚楚兮平静微笑,在门口和他擦肩而过,朝楼下储物间走去。 留凌斯栩在原地愣了愣,理不清自己的心情…… —— 静静来到储物间门口,凌斯栩看到女孩从旅行箱的夹层里,取出一块玉佩和一位陌生老人的遗像,顿有些吃惊,便问: “这是谁?” “我师父。”楚楚兮没回头,忧伤凝视着那遗像,默默用毛巾擦拭,“我的中医针灸,都是他教的。” 凌斯栩这才顿悟,就说嘛,沈家又非中医世家,她一丫头片子哪来的这等医术。 “抱歉,我没看到你行李箱中有……有老人家的……” “没事!”楚楚兮打断,回眸朝他微笑,“都是误会,话说开了就行。” 反让凌斯栩有些汗颜,不管怎样,他未经允许丢了她的行李箱,就是不对。 便走过去帮她盖好箱子:“我帮你提上去。” “不用!”楚楚兮淡然拒绝,回眸看了眼箱子里的旧衣服,苦笑道,“该扔的,是时候要扔掉了。” “你?”凌斯栩疑惑的看着她,顿有些不解。 “告别过去!” 却见女孩一脸真诚的微笑,解释道,“毕竟未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要扮演你未婚妻。可能面临的,不只是你老爸和宁婧姗的怀疑,还有公众媒体的。所以,我必须告别从前的自己,跟你一起,认真演好这出戏。” 很清楚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也算为今晚的“矫情、任性”,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可凌斯栩却听得心里有点堵。 “我……”他想开口解释什么,又皱眉抿唇,不知该怎么说。 或者,要不要说? 女孩似是比他干脆利落…… 第98章 母女交锋 第124章 母女交锋 “不知道。”楚楚兮如实回答,转而又问,“但您说的马来西亚大师……” “唉!”凌沧海叹口气,道出事实,“婧珊介绍的!” 听得楚楚兮瞳孔一张,秒打了个响指: “这就对了!”说着眯眸,认为这女人的居心已显露无遗,“哼,肯定是她买通……” 话没说完,被凌沧海一脸严肃的打断: “但她的确治好了我的类风湿!” “……”楚楚兮被怼住。 “所以丫头,你不能断定婧珊在玩阴谋!”和凌斯栩一样,凌沧海也不想看到她们母女交锋,便将真相埋在心底,对女孩劝道,“要知道那位蛇大师,在京圈贵族中远近闻名,不轻易给人瞧病。我曾去拜访过三次,都未能请得他出山。但婧珊,做到了!” “这才是关键啊!” 楚楚兮眨巴眼睛接话,能看出凌沧海的好心。但她并不领情,只因宁婧姗不配。下毒害人,这件事没法姑息,便道, “伯父,连您都未能请动那冒牌大师,她宁婧姗凭什么做到?” 还说不是他们串谋演戏,来害您? “女人有女人的优势,”却见凌沧海执迷不悟,解释道,“那位大师,是婧珊的影迷!” 这说得过去,但楚楚兮不接受。 恨那女人恨了这么久,她岂能说放过就放过?但也知,跟凌沧海争辩没用。他铁了心要维护那女人,就如同你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于是,楚楚兮眼珠子一转,很认真的请求道: “伯父,如果您不反对,我想试探她一二。如果证明我猜的没错,也算给她一个警告,可行?” 警告一词,打动了凌沧海…… 他认真思索了下后,终于点头: “可以,但……不要戳穿!” “嗯呐!” 楚楚兮欣然领命,这就有了前文中,举着新药方和宁婧姗的对峙。 一切过程,包括宁婧姗的几次心虚,书房里的凌沧海尽收眼底。他知道,这是场暗战,长期博弈…… —— 视线回到此刻的客厅。 面对女孩那句很隐晦的“抛饵钓鱼”之言——你不是伯父的私人护理么? 宁婧姗心里打鼓,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试探:“呵,这话凌老说的?” 楚楚兮遵循诺言没戳穿,只一句“不,我猜的”来敷衍。 扰得宁婧姗狠狠瞪向她,思路被扰乱…… “如果我猜错了,还请宁女士莫要见怪。” 楚楚兮收起药方,继续给她台阶下。想起要给她一个警告,便狡黠一笑的转话锋道, “但伯父的腿,真不是你那位大马神仙朋友能治好的。所以今后,您也别让伯父去大马了。萨葵这种玩意儿,已对他无用。” “什么萨葵?”一边的凌斯栩听得一愣。 没人理他。 “你说不去就不去了?你懂什么?” 宁婧姗顿时来气,不确定那剂药材楚楚兮到底知道多少,更不确定自己居心有没有被凌沧海看穿。便颐指气使的朝女孩呵斥道, “我告诉你,萨葵是珍惜药材,有钱都买不到!你去问问凌老,他的类风湿敢说不是服用萨葵后才根治的?” 这是宁婧姗最有底气的地方,孰料被女孩戳穿: “既然已经根治,为什么还要继续服用萨葵?”楚楚兮淡然冷笑,波澜不惊,“可知是药就有三分毒?” “有啥毒?”凌斯栩努力想插话,却依然遭到无视。 母女对峙中,楚楚兮扬起一脸悠然的自信。 让宁婧姗愣了愣,万万没想到她对萨葵竟如此了解。莫非是蛇夫在网上告诉她的?这女人到底几个意思?要我来害凌沧海,又让丫头片子来揭穿? 难不成,蛇夫已把我当做弃子?要我背锅? 这一刻,宁婧姗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猜测。但面上仍不露痕迹,很快她便收起腹诽,朝楚楚兮冷哼,挑眉试探道: “哼,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你很了解萨葵吗?” 她认为:如果女孩将萨葵的负作用如实尽数,就说明自己的猜测没错。蛇夫已弃掉她这颗棋,要她背锅。 如果这样,那她接下来就索性倒戈凌沧海和马司令,借他们的手,搞死蛇夫! 这是宁婧姗心里打的算盘,可以说,对我方有利。只可惜…… 楚楚兮横竖都猜不到! 凌沧海没对她说明宁婧姗在“引蛇出洞”里的重要性,她又岂会立马判断出,这是个契机? 所以此刻,面对宁婧姗的试探,她嫣笑不语,懒得回答。 这无疑又扰乱了宁婧姗的思路,以为女孩屁都不知,只是在试探,给她挖坑。便深深吸口凉气,将心虚隐藏,理直气壮道: “哼,如果不是我的面子,那蛇大师能轻易给凌老瞧病?” 马来西亚的蛇大师,的确是蛇夫引导她去找的。但蛇大师,也真是她的影迷。 “什么蛇大师?”凌斯栩不死心的第三次插话,表示她们说的,他一个字也听不懂。 可很遗憾,依然遭到无视…… 只见楚楚兮在母女对峙中,狡黠一笑道:“那宁女士又是否知道,这所谓的大师压根不姓蛇,是个实打实的赝品?” 这下宁婧姗震惊了,瞳孔猛地一张,忐忑不安的追问: “你,你怎能断定?” 无形中,思路又绕了回来…… 莫非从一开始蛇夫就在戏弄她?找了个赝品古刹皇室后裔当幌子,就为这一刻栽赃给她?说她宁婧姗伙同赝品演戏,来谋害凌沧海? 瞬间,宁婧姗心跳如雷,整个思路全乱了。 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楚楚兮秒懂…… 赝品蛇大师的事,宁婧姗不知情。所以很可能,她也被人利用了。真正摆局来谋害凌沧海的,是宁婧姗背后的人。要么,是那位赝品大师;要么另有其主,比如说——蛇夫! 故此刻,她要吊吊宁婧姗的胃口,让她露出更多马脚。便一声冷哼,又特么不回答。 心理试探中最折磨人的,无疑是对方不接招。所以,宁婧姗为确定心中的猜测,不得不放出一点料,冷哼道: “人家有皇室族谱为证,岂是你这没见识的乡下丫头,能瞎怀疑的?” “什么皇室?什么族谱?”满头雾水的某男,又特么插话。 常言道,事不过三。所以这回,他没被无视,却遭到母女两双双开喷: “闭嘴!”宁婧姗心慌如雷,故声音很大,语气暴躁。 “闭嘴。”楚楚兮则只是嫌弃,故挤眉弄眼,声音较轻。 凌斯栩:…… 靠,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还不准人问了? “宁婧姗,我不跟你说!”楚楚兮狡黠的目光转向女人,为离间她和她背后的主子,也稍稍把话说开,“但也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被人骗了!真正的蛇大师、古刹皇族后裔,是我师父!” “……”这下宁婧姗彻底震惊了,嘴巴张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而一边的凌斯栩当听到师父那两个字时,也突然开窍: “我懂了,那块玉佩!” 难怪觉得女孩的那块玉花纹眼熟,跟凤冠上的某处图案,一模一样嘛! “闭嘴!” 这回楚楚兮训斥的声音很大,心里很有些暴躁,对他极度嫌弃。 只因一点:凌老爷子推断过,蛇夫是冲着她手中的这块玉而来。那么此刻,又岂能在宁婧姗面前泄露? 凌斯栩,还能不能管好你的嘴? 某男:…… 一脸委屈,呆呆无言。 楚楚兮没空顾及他,立马转向宁婧姗,继续迷惑: “也许你根本不知萨葵是种腐蚀性极强的药材,你只听那位赝品大师吹嘘它的功效,就稀里糊涂的把伯父领到那人面前……”说着眼珠子一转,有意把病情说重,“可知伯父的风湿是治好了,但现在他已慢性中毒,生命垂危!” 后面这段,基本是说给凌斯栩听。因为她知道,宁婧姗参与到对凌沧海的谋害中了,对萨葵很了解。尽管…… 谋害凌沧海,可能不是宁婧姗的本意! “你说什么?”某男秒中招,顿脸色一白,抓着楚楚兮的肩头,很紧张的问道,“什么慢性中毒?说清楚点!” 可以看出,这一刻他是真为父亲担心。尽管之前嘴上没少说过,他恨凌沧海,巴不得老爷子早点死。 可当父亲真的“生命垂危”时,他又本性暴露,没法不担心。 这就是凌斯栩! 永远的嘴硬心软,冷面阎罗的外表下,是一颗温热的心…… 这一幕被书房里的凌沧海看在眼里,心潮澎湃,不知该作何感想。 “你丫现在知道紧张了?”客厅里的楚楚兮却不打算轻易放过凌斯栩,秒朝吼道,“之前干什么去了?” “少特么废话!”男人心急如麻,一把将她双肩丢开,阴狠逼近,追问道,“说,什么慢性中毒?什么生命垂危?是不是这女人害的?” “是!” 楚楚兮索性一口承认,很想看看凌斯栩接下来的反应,会不会为父亲去打这女人。但同时,她自己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所以即便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也不听使唤的,弱弱补上一句, “但她是无心的,被,被人骗了。” 依然阻挡不了凌斯栩的火山爆发,但见他瞬间揪起宁婧姗的衣领,面红耳赤青筋暴跳。拳头已举了起来,却没打下去,只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吼道: “宁婧姗,我爸若有个闪失,老子要你陪葬!” 第99章 父子!母女! 第125章 父子!母女! 这一幕,书房里的凌沧海看在眼里,却很平静。他没法判断,儿子的暴怒是不是在装样子…… 扬起拳头又没打下,这不像凌斯栩的做派! 却不知儿子是看在楚楚兮的面子上,才忍住没打下那一拳…… 他儿子已经成熟了,但因为十年的父子矛盾,导致凌斯栩在凌沧海眼里,还是那个偏执暴躁的黄毛小子! 可接下来宁婧姗的反应,却不尽如人意了…… “少特么装孝子!” 但见宁婧姗一把打开衣领处凌斯栩的手,指着他鼻子骂道,“哼,你敢说你凌斯栩心里,从没盼过老爷子快点死?” 这就有点不识大体,为自保,居然如此低级的离间人父子关系? 看得凌沧海心中一凉,顿感母亲的为人,跟女儿天差地别! “……”凌斯栩气得颤抖,却没开口反驳。 只因从前,他的确在心里那样盼望过。曾无数次质问苍天,为什么海难带走的是他妈妈,而不是爸爸? 他甚至想过,如果最后查出来海难不是意外,而是凌沧海的蓄意谋杀。他绝不会放过父亲,绝不会! 别问他为毛会有这般“离谱”的猜想,要知道凌沧海那句“她周师师是咎由自取”,已折磨了他很久很久…… 此刻凌斯栩的不反驳,宁婧姗一眼看出他的心虚,便气焰更甚,直接倒打一耙: “哼,如果死丫头口无虚言,蛇大师是赝品。那也极可能,是被你凌斯栩收买的!” 言外之意:我宁婧姗对萨葵不甚了解,一切都是你凌沧海的好儿子在背后玩阴谋,要弑父夺家产。 闻言,楚楚兮狠狠一怔,继而无限苦笑…… 只感宁婧姗做人已无可救药! 亏自己和凌沧海还这般给她面子,从始至终都没戳穿她的居心。 而凌斯栩听到这话,却再也忍不住暴怒: “你放屁!” 但见他一声怒吼,狠狠一巴掌打在宁婧姗脸上。 顿时,五指印十分清晰…… 他可以承受被冤枉,但也绝不允许奸人当着他的面,理直气壮的污蔑他。因为他从来都不是软柿子,从来都不是! 这一巴掌打下来后,楚楚兮张大嘴巴,莫名被冰封住…… 请恕此刻她心里,无半点幸灾乐祸。尽管她刚才就很期待凌斯栩的反应;尽管她也很恨这个女人;尽管她也认为这女人活该! 为自保,无缘由的污蔑别人,还是个晚辈。宁婧姗的人格,已碎成渣! 可即便这样想着,楚楚兮也没法在心里拍手叫好。皱起眉头,她只感心口莫名的有一点点疼,就好像凌斯栩的那一巴掌是打在她脸上一样? 也许,这就是血缘的魔力! 亲妈宁婧姗带给她的人生尴尬,也许,这只是个开始…… “住手!” 两秒钟后,书房里才传来凌沧海“后知后觉”的一声吼。他黑着一张脸,推着轮椅缓缓走了出来。 儿子打了宁婧姗,他并不感欣慰。因为他知道,那一巴掌凌斯栩不是为父亲,而是为自己。 但同时,他也不会训斥儿子。毕竟宁婧姗最后那卑劣的一幕,不仅彻底凉了他的心,更是让楚楚兮丢尽脸面…… 此刻,宁婧姗似是没觉得自己丢脸。见他出来,以为他要主持公道,便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了过来: “凌老,萨葵的事我真不知情啊!我……” “哭什么哭?”凌沧海却出她意料的,丢来一声呵斥。 “……”宁婧姗狠狠愣住。 纵使脸皮再厚,心理素质再强大,这一刻也没法继续戏子功力。她心里慌张打鼓:完了完了,死老头指定已看穿她的阴谋,怀疑她的立场。 现在蛇夫已丢弃她,死老头也不再信任,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怎么办? “不管怎样,这件事你都该给我一个解释!”凌沧海冷冷斜睨她,义正言辞。 丝毫没有要训斥儿子的意思! “我……” 宁婧姗心急如麻,无限慌乱。想狡辩解释,却被凌沧海无视打断。 “兮兮!时候不早,带斯栩上楼休息。明天起早点,陪我去看场地。” “什么场地?”楚楚兮一愣。 “……”凌沧海顿了顿,虎着脸撂下两个字,“婚礼!” 继而推着轮椅转身,准备回书房。 他这略带心虚的表情,让在场三人都愣住,以为他所指和宁婧姗的婚礼。就连楚楚兮的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毕竟两长辈的婚事已确定了好久,而凌斯栩和楚楚兮只是在“恋爱”,并没把婚事提上日程。 宁婧姗顿眉间一喜,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有反转,真可谓是,人生处处有惊喜啊! 而凌斯栩顿暴跳如雷,冲过来指着父亲的后背吼道: “凌沧海,你老眼昏花顽固不化么?到现在还想跟这毒妇结婚?” “放肆!” 但见轮椅唰的一个旋转,凌沧海转身。暴躁开吼中,他很想冲过去给儿子一巴掌。无奈没法起身,只得从身边的沙发扶手上,顺了个不知道是谁的手机,朝儿子身上砸去。 不偏不倚,砸中凌斯栩的眉心。然后反弹在地上,摔成两瓣…… 靠,是老子的定制爱疯啊! 凌斯栩被打愣住,在心里暗想。 而面前的父亲还在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义正言辞道: “凌斯栩,你可以不尊重我,也可以不尊重婧珊!但请尊重下,你的未婚妻!” 直到后面这句话落地,楚楚兮和宁婧姗才反应过来,老爷子所指是谁的婚礼。 女人顿表情一丧,方才的喜上眉梢,消失无踪; 女孩则走过去,拉着发愣的凌斯栩,皱眉劝道: “你怎总是这么急躁?伯父说的婚礼,压根不是你想的那层意思!” 凌斯栩:…… 愣愣回不过神。 这算什么?无意中被老头耍了一把?还是在父子积怨,没化解之时? 靠,尴尬得不是一点点! 见儿子傻愣愣的没反应,凌沧海以为他在等他的确认,便虎着脸解释道: “来一趟不容易!”语气缓和了许多,“既然来了,那就给你们把事办了!先结婚再领证,兮兮只有十八,还不到法定年龄。” 凌斯栩:…… 尴尬得无言以对! 身边的女孩还在罗里嗦:“瞧,伯父是这个意思,你说你急什么急?无端端挨顿揍,活该!” 嘴上虽这样说着,身体却很诚实。见男人眉心红了,还微微凸起一个包,楚楚兮心疼的帮他揉了揉。 这举动,让一边溃不成军的宁婧姗,只感辣眼睛。 也许是不能接受,这样的溃败; 也许是顿感,女孩此刻的举动,才是对她最大的讽刺…… 今晚她也被打了,可凌斯栩打了她后,身为她女儿的楚楚兮半点触动没有,在一旁只有漠视! 此刻却对一个利用她的“未婚夫”,心疼不已?! “哈哈哈……”突然发疯般的狂笑起来,宁婧姗笑中洒泪,“果然是,有了老公忘了娘啊!” 想用这句话来狠狠鄙视,那狼心狗肺的亲闺女,以便动摇楚楚兮在凌沧海心中的好感。 谁知,竟遭来楚楚兮毫不客气的开怼: “你是我娘吗?” “我怎么不是?”宁婧姗秒怼回,瞬间满腔怨火爆发,走过来朝她吼道,“没有我,你能来到这世上吗?” 义愤填膺,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却不想想,生而不养,是最大的犯罪! “可这十八年来,你养过我吗?理会过吗?”楚楚兮毫不退缩,音量和气场,均不输半分。 宁婧姗被怼住,气得扬起手,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你?”凌斯栩看不过去,气冲冲的欲上前护花。 被楚楚兮伸出胳膊挡住。 她表示,这一巴掌打得好!把那点尴尬的血缘,打得灰飞烟灭…… 宁婧姗,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欠你! 平静勾唇,楚楚兮一声冷笑,朝面前的女人掷地有声道: “听着,我楚楚兮今生今世只有一个妈,沈亦臻!”说着阴狠眯眸,朝她逼近,“宁婧姗,你曾害过沈亦臻的,在她身上夺走的……哼,我必千百倍要你吐出来!” “我害她?哈哈哈……” 宁婧姗又是发疯般的狂笑,正欲索性把当年的“游轮事件”真相说开,却被凌沧海暴躁一声怒吼阻止。 “够了够了够了!” 一连三句,他雷霆大怒的锤着轮椅扶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并非不想让母女俩解开误会、化解恩怨,而是…… 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蛇夫! 这女人的真面目,不能让儿子知道。否则只恐,凌斯栩会崩溃,会入魔…… 且这件事的真相,也不能让楚楚兮知道。否则只恐,她和凌斯栩之间,会从此成仇! 所以,凌沧海毅然选择隐瞒、隐忍…… 他带着歉意看向楚楚兮,只哽咽一句: “兮兮,适可而止。” 楚楚兮愣了愣,表示很看不懂他眸中的歉意。纵使再聪明,她也难以猜到凌沧海真正的难处在哪里…… 蛇夫,周师师! 是一切罪恶的源头! 这女人的真面目,没人比凌沧海更清楚。可他没有证据证明,罪恶的源头蛇夫,是自己假死的“亡妻”…… 第100章 高手过招 第132章 高手过招 凌斯栩能感觉到,顿思路有点懵。心想:莫非自己猜错了?路言的确是屁都不知? 思及此,他便也懒得多说,撂下一句: “算了,你晨跑!不打扰!” “等等!”路言忙阻止,紧张追问,“什么墓室?你说清楚点!” “老子要是能说清楚,还用打电话问你?” “……”路言被喷住,顿了顿,“卧槽,该不是有盗墓行为?” 这话着实有点拙劣,让套话的企图,越来越暴露。 凌斯栩暗暗冷笑,心里顿时有了数。便不回答,转而问道: “对了,你家那个凤冠……” “祖上传的!别瞎怀疑!”路言打断。 如此迫不及待的澄清,在凌斯栩看来,等同于狐狸尾巴露出。顿想:你家的凤冠如果不是盗墓所得,老子把凌字倒着写! 正暗暗腹诽着,又见电话那头的路言说道: “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凤冠丢了!” 这下凌斯栩震惊了:“你说什么?” “喂,这事不能怪我,是我爸的责任!”路言急忙解释。 带着那么一点欲盖弥彰的韵味…… 骗得了别人,骗不过凌爷! 迅速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了下后,他一声冷哼,直接挖苦道: “你哪个爸?路盛,还是路开?” 路言:…… 深深吸口凉气,心里有了数。 凌爷上钩了,很好! 于是,他嘴上装作气鼓鼓的回道: “喂,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聪明人的对手戏,很难说谁在谁的局里…… 此刻,这头的凌爷并未察觉出路言深层次的狡猾,还以为对方是个小儿科,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中。 便点根烟,直言问:“说,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路言说出一大段套词。称拍卖会的第二天,自己把凤冠带回bj后,当晚路家豪宅就进了身手不凡的小偷,凤冠被盗! 还说老爷子都报了案,等之类云云! 可凌斯栩不为所动,静静听完后,直接一句: “路言,你觉得这样的烟雾弹,能迷惑得住我凌斯栩?” “呃……”电话那头,路言貌似尬住。 让凌爷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便继续洋洋洒洒道: “从悟到你找沈亦臻合作开始,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把真品拿出来。所以真品凤冠,要么在你路家;要么,还在沈亦臻手上!” “别乱猜!她没有!”路言顿慌了。 “我知道她没有!”却见凌斯栩又话锋一转,思路清晰的分析道,“沈亦臻一个手无寸铁的妇人,凭什么保护凤冠?所以,真品凤冠早就被路开交给了别人保管,对不对?” 路言:…… 说啊,继续说下去!那个别人,是谁? 显然,路言的目的在这里。他要知道真正的髹漆竹丝凤冠,在谁的手上。 可凌斯栩貌似也很狡猾,并没如他所愿,仍在那貌似洋洋得意道: “路开的小秘密,也许你和沈亦臻都蒙在鼓里;但也许,你俩至少有一个知情!别问我怎么猜到的,因为无论你还是沈亦臻,都不可能把真品凤冠交给路盛!这是路开的遗愿!” 对,就是这个理! 一般来说,因为女人而跟原生家庭决裂,也没必要隐姓埋名。可路开还是化名“楚国栋”了,为什么? 因为他身上有真品凤冠,他要躲着路盛! 但后来,他的亲生儿子——你路言出了车祸,要输血。路开不得不献身,为防止路盛的狼子野心,他现身前指定也做足了防备,把真品凤冠转移了位置。 这些事,也许沈亦臻知道,也许不知。但不管知不知,她和你路言都不可能不清楚,路开一辈子都在防着黑心哥哥——路盛! 所以他死后,出现在你路家拍卖会上的,绝不可能是真品凤冠! “嘿我说,你脑洞是不是有点大?”路言听完后,朝他笑侃,实则是故意激他。 心想:不得不承认,你凌爷很聪慧,说的字字属实。 我和沈亦臻都知道,楚家持有的凤冠是个赝品。真品被路开给了别人保管,对方是谁,沈亦臻不让路开告诉她,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君子协定…… 所以,我路言也不知真品凤冠,特么的在哪儿! 既然你凌斯栩今天突然来电问及墓室,那一定是知道点什么! 快说,快说啊! “甭装了!” 这一次,凌爷让路言如愿了,只见他冷哼道, “路言,我知道你已查到丫头有位神人师父来历不浅,且,跟路开的交情……呵呵,颇深啊!” 这下路言心里有了数…… 讲真,他压根没查到这个! 这是凌斯栩在狂妄心理下的疏忽,要知道楚楚兮“有个神人师父”的背景,当初连方卓都没查到,路言又怎可能知晓? 毕竟孙爷爷的身份背景,连沈亦臻自己都不清楚,路言横竖都查不到这条线索。 没曾想在今早的一番对手戏中,拜凌爷所赐…… wuli路少心里乐翻天! 嘴上却装模作样的说道: “凌斯栩,你想干什么?”语气紧张急促。 搞得好像真如凌爷所说,他路言一早就查到孙爷爷似的? 路少,你丫不去当戏子,特么也是娱乐圈的一大损失! 当然了,凌爷疏忽归疏忽,没忘记自己的终极目的。再说了,即便没疏忽,他可能也不会把孙爷爷的事瞒着路言…… 道理很简单:不给对方一点甜头,不让对方放松警惕,如何展开下面的审问? “说!”但见凌斯栩秒变脸,突然朝电话阴狠质问,“你们路家是不是在盗墓?” “你放屁!” 果不其然,放松戒备的状态下,路言秒反驳,是真实的激愤。 说完后脑细胞迅速翻滚,路言认为,既然凌斯栩已查到盗墓这点,那就索性借他的手把这事捅开,继续引蛇出洞…… 便放出最后的鱼饵,一个很劲爆的真相,义正言辞道: “听着,那片墓室是你们凌家做的孽!” 说完,啪的挂断电话。 连线这头的凌斯栩,心头震了三震,狠狠愕住……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百转千回,事情的源头又回到凌家身上了? 难道说,最大的恶人还是凌沧海?他勾结蛇夫,却把脏水泼到路家身上? 又或者,凌沧海就是蛇夫? 不不不,这不可能! 凌沧海如果是蛇夫,那毒茶配方又怎么解释?萨葵怎么解释?宁婧姗害他,又怎么解释? 一时间,凌斯栩的脑子全乱了…… 回拨路言的电话,关机。 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找沈亦臻! 没办法,现在只剩这个突破口…… 路言回避; 宁婧姗又太狡猾,要查真相不宜找她周旋; 而凌沧海…… 算了,没得问! —— 凌斯栩出发时,楚楚兮还没睡醒。楼下的凌沧海和宁婧姗似是也早就回了卧室,休息。所以他没惊动众人,只在床头柜上给女孩留了张字条:我先去医院,你醒后带老头子过来。 没说哪个医院,也没说他去找沈亦臻。 一路上开着车,他满脑子各种疑问:路开和孙爷爷,凤冠和盗墓,游轮事件,孪生姐妹恩怨,蛇夫…… 全神贯注想:以上这些,沈亦臻到底知道多少?等会要如何打开话题? 以致于忽略了,自己是“丑女婿”第一次见丈母娘。且对方还是个病人,昨天刚动完手术…… 再说了,就算想到这些,他也没得准备。现在是早七点,除了早餐店,商家都没开门。 所以,母婿俩的初见,注定不顺利! —— 早七点的安生医院,幽静祥和,空气清新。 凌斯栩无心欣赏这些,径直朝icu病房奔去。一般说来,换肾手术后,病人需在icu观察一到两天。如情况可以,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好在icu可以家属探视,一天只一次,仅限一人。本来这个机会应该留给楚楚兮,但现在情况紧急,凌斯栩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可跑到icu一看,靠,这里只有毕秋莲,没有沈亦臻! 问护士,得知沈亦臻恢复得极好。不仅完全不用去icu观察,还能下床坐轮椅,出去活动了…… 一番话听得凌斯栩甚是吃惊:“昨天刚做完换肾手术,今天就能下床?” “可不是?”护士道,“当时我们也深感意外,哪有伤口愈合得这么快的?简直比武侠剧还玄幻!后来半夜医生一检查,才知这病人从前长期扎针灸。也不知是哪位中医给她看的,手法奇特,愣是将四十多岁、体弱多病的妇女,打通奇经八脉,以致于……” “什么奇经八脉,你拍武侠剧啊?”凌斯栩没好气打断,只感荒唐。 护士却一脸认真:“先生,我可没乱说!中医博大精深、门派也多,什么伤寒派千金派攻邪派温病派啦……哎哟,跟你说不清!反正就是,病人现在活生生能下床了!” 凌斯栩白她一眼,懒得再问下去,暗暗嘀咕: “什么鬼门派?你咋不说苹果派?” 得得,这事也没什么想不通…… 丫头既然有那样的神人师父,还能自己母亲吃亏不成?不过话说回来,你们那样能,咋治不好沈亦臻的尿毒症? 这充分说明,医术再高,也不是万能的! 急匆匆回到,特么的,还是没有沈亦臻的影子! 站在窗口一看…… 草! 楼下公园的草坪上,一个男人推着轮椅,正带沈亦臻散步呢…… 居然是黄梓浩! 呵,一大早的就来献殷勤?黄少,你很有心哪! 顿时,凌爷心里的柠檬精闹腾起来。以致于下楼后,还没走到两人身边,他就远远朝男人不阴不阳的打招呼: “黄少,起得早啊!” 第101章 连连受挫 第133章 连连受挫 那厢的黄梓浩一怔,没想到这家伙会一大早的跑过来。便将沈亦臻的轮椅原地停下,继而吊儿郎当的迎上去…… “哟!凌爷驾到,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这种四不着六的态度,如果是之前,凌斯栩不会计较。但现在,总觉得黄梓浩是在嘲讽他…… 毕竟现在两人的关系,你懂的,出现裂痕了! 见黄梓浩并没带沈亦臻一起过来,凌斯栩暗想:哼,算你识趣!先把你这搅屎棍弄走再说! 于是,两人一会和后,他就压低声音没好气问道: “你跑来做什么?” 莫非也是打探神医的事?沈亦臻的恢复速度超出医学常识,你就借机来打听秘密? “瞧你这话说的?”黄梓浩故意抬高声调,抄起手,笑得一脸臭屁,“都被求婚了,老子不得悉心照顾下未来丈母娘?” 说完后,还回头朝不远处的沈亦臻,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而那厢的“丈母娘”尽管有些尴尬,却仍挤出微笑朝他点头示意,没半点“否定母婿关系”的意思。 不禁让凌爷心里微微一个咯噔,莫名的有了挫败感。便索性豁出去,也抬高声调,直接讽刺道: “呵,黄少也会照顾人?” 你特么从小就生活不能自理,没人伺候,你丫根本活不下去。居然敢大言不惭的跟老子提,“悉心照顾”这四个字? 要不要脸? 黄梓浩似是压根不觉得自己“凑表脸”,只见他秒阴笑怼回: “惭愧惭愧,比凌爷强那么一丢丢!否则当年凌爷从美国回京时,也不会在学校让老子帮衬他的私人饮食,对?” 凌斯栩:…… 草,莫名被噎住! 那时的他,吃惯了牛排汉堡等西餐,早已忘记老bj的味道。学校里的中餐,他只感难以下咽。便找到“校霸”黄梓浩,让其给他开后门…… * 中学饭堂里,他端着餐盘走到一方餐桌边,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一黄毛小子,很不客气的问道: “喂,你就是号称无所不能的黄梓浩?” 对方吊儿郎当的抬头,一只脚拿起来,踩在椅子上。手里的筷子搅动着餐盘里的炸酱面,显得漫不经心,也很不尊重他。 “哟,这不是刚转过来没几天的,凌家少爷么?” 凌斯栩恼,加上他从小就讨厌校霸,认为那些都是很幼稚的人。便更加不客气的将两张百元大钞,往对方身上一丢: “少废话,叫你小弟给老子弄两个汉堡过来!” 特么的,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黄梓浩发誓,如果是别人,他指定就一拳打上去。但对凌斯栩,他不会…… 便用筷子将飘落在桌面上的百元大钞夹起,冷笑道: “我怎么瞅着,凌少这是把我当小弟了?” “不行么?”凌斯栩下颚一昂,目光依然蔑视。 “行……” 黄梓浩懒洋洋的放下筷子,终于站起身。先是意味深长的凝视了他片刻,嘴角挂着微笑。正当凌斯栩以为他是要干仗时,黄梓浩突然说道, “五岁那年,老子就是你小弟了!” “啊?”凌斯栩狠狠一惊,依然没认出这是他幼时的玩伴。 毕竟他出国时只有十岁,回来时只有十五,黄梓浩比他小一岁。这个时间段正值男孩的青春发育期,模样变化很大。 “怎么?去了arica几年,连兄弟都忘记了?”黄梓浩笑笑打趣。 其实早在凌斯栩转学的第一天,他就认出了这货。但因为当时凌黄两家有些生意上的矛盾,长辈之间两年没走动;加上凌斯栩貌似并没认出他,黄梓浩也就懒得挑开了。 “加强?”凌斯栩眉间一喜,终于认出他来,“你是黄加强? 原来,黄梓浩之前叫黄加强,是黄大肠取的。后来黄大肠越来越不是个东西,黄梓浩跟老爸水火不容,便一气之下改了名。 * 青春,总是那么美好又短暂。 医院的草坪上,凌斯栩思绪拉回。却见面前的黄梓浩,依然是少年时那副吊儿郎当、又嚣张的姿态,抄着手嘲讽朝他问道: “怎么着?丫头呢?没跟你一起来?” 不见楚楚兮,黄梓浩着实有点意外。 心里坏坏的暗想:他俩昨晚不是去接机了吗?老皇帝驾到后,他俩有没有假戏真做?有没有睡到一块儿?睡的过程,顺不顺利? 莫非不顺利,这货便一大早的跑来找我诉苦? 正胡七胡八的乱猜着,就见凌斯栩酸溜溜的一句回怼: “你黄少的未婚妻,为毛要跟我一起来?” 闻言,黄梓浩心中不厚道的窃喜:嘿嘿,指定是昨晚不太和谐!两人闹矛盾了! 也对,就楚丫头那贞洁烈女的性子,能轻易被凌斯栩睡了,才怪呢! “可昨晚,她不是被你借去用了么?” 想起刚才跟沈亦臻谈心的有些话题,黄梓浩深知凌爷的丈母娘对他有些误会。便再度提高嗓音,故意激某男做出一些澄清, “老皇帝携宠妃来视察太子爷的恋情,昨晚接机,你这太子爷还能不立马召回工具人楚楚兮?” 其实,从昨天沈亦臻手术开始,黄梓浩就没离开过医院,一直在帮女孩照顾她妈妈。这朋友,没得说! 但黄梓浩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无关泡妞,他想打听楚楚兮的亲爹是谁。尽管最后没得到确切答案,因为沈亦臻说她也拿不定把握,但总算排除了一个嫌疑人:黄大肠! 所以,黄梓浩已经知道,他和某丫头不是兄妹,可以恋爱! 那么此刻,如果凌斯栩仍冥顽不灵、不上套,就休怪他这个兄弟要真的横刀夺爱了! 黄梓浩在心里暗想。 “呵,工具人?”只见凌斯栩苦涩一声冷哼,继而朝他挑眉,略带臭屁的说道,“很遗憾的通知你,等会儿丫头就要跟老爷子去看婚礼场地了。” 闻言,黄梓浩心里抹过一丝失落…… 对,就那么一小丢丢! 眼前的兄弟终于开窍了,自己应该欣慰,应该为他高兴。 所以,明明已听出“婚礼场地”的真实含义,黄梓浩偏要假装糊涂,一脸坏笑道: “哟,凌老要把婚礼搬到这儿举行了?” “nonono,是太子爷的!”凌斯栩立马否定,微微上前朝他逼近了些,不可一世的冷笑道,“太子妃是,楚楚兮!” “哟吼,动真格了?”黄梓浩故作一惊一乍,继而拍拍他的肩,脸上的自信冷笑依旧,“没关系,真爱不怕等待!老子坐等丫头的二婚,反正你俩也迟早要离的!” “那如果,老子不离呢?”凌斯栩凛凛挑眉。 对他的表现,黄梓浩很满意,但嘴上偏要不饶人: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说完,看了看身后的沈亦臻。 言外之意:丫头的终身大事,得丈母娘说了算! 其实,这话也是在给凌斯栩提示:对你而言,这个丈母娘也许不好伺候。因为她对你,有很深很深的误会。 凌斯栩已经感觉到了,因为前方的沈亦臻在收到他的目光后,就立马转动轮椅微微侧过身去,留给他一个冷漠的侧影。 顿时,他心里又咯噔了下…… 皱眉垂眸,他暗暗腹诽:是哪个王八蛋在沈亦臻面前胡说八道,将他和丫头之间的假结婚交易,说开了? 莫非是丫头自己汇报的? 正想着,就见面前的黄梓浩不嫌事大的嘲讽道: “我说凌少,你这空手跑来是不是不太体面?怎么,知道自己败局已定,破罐子破摔了?” 见他那一脸的得意,凌爷秒心里有了数…… 还猜个屁啊! 大嘴巴的长舌妇,就是眼前这货! 怎么着,这是要跟老子正式较量? 凌斯栩阴阴盯着他,冷冷勾唇,重重一个冷哼后,凛眉一挑: “黄少还是少操心别人,多关心关心你自己!”说着跟他擦肩,朝沈亦臻走去。过程中拍了拍他肩头,淡然丢下一句,“有空去把你继母安抚好!” “嗯?”黄梓浩愣愣回眸。 方琳蓉?她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并不知这女人也来了本市,因为没人告诉他。昨晚的接机,凌斯栩打心底不想带着他一起。 —— 见黄梓浩已边打电话边离开,并没过来打扰。凌斯栩松了口气,走到沈亦臻面前。看她红光满脸,的确恢复得不错,很想直接就“恢复”的话题,开门见山。 可又觉得这样有些唐突,便挂着微笑,礼貌点头: “楚太太好!” 本想叫伯母来着,不知为毛没喊出口。也许是他那冷性子,跟“自来熟”三个字压根不搭边,做不到像楚楚兮那样的大方,一见面就喊凌沧海“伯父”。 却见沈亦臻轻轻叹了口气,疲累道: “叫楚太太,见外了……” 虽然她这样说着,却丝毫未能让凌斯栩感到欣慰。只因她的态度更见外,目光从始至终都看向草地,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再加上那极度无奈的语气,以及略带不悦的表情。无一不在表明,她心里对他的排斥。 莫名其妙的连连受挫,凌斯栩都不知该怎么继续开口了,直到沈亦臻这话响起: “凌少,感谢你为我的病操心。”她茫然看着前方,目露忧伤,嘴里苦笑讽刺道,“耗资三百万找来肾源,去给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下套……呵,凌少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卑鄙吗?” 凌斯栩眉头一皱:“这是黄梓浩跟您说的?” 能相信黄梓浩把肾源的来龙去脉,以及他和楚楚兮的“假结婚协定”,都大嘴巴的向沈亦臻说开了。 但仍不太相信,黄梓浩会说“下套”这样的词,会这样对他人身攻击…… 只因黄梓浩虽“坏”,虽一再表明要横刀夺爱,却也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不会玩阴损的招,尤其对他! 所以凌斯栩强烈怀疑,另有人在沈亦臻面前胡说八道了,不是黄梓浩! 第102章 开口叫爸 第135章 开口叫爸 楚楚兮略有被噎住,搞不懂母亲这是怎么了?就算刚刚跟凌斯栩之间一言不合,也没必要不给凌老面子啊! 她觉得,这严重悖离了母亲之前的做人原则。立马敏感猜到,一定是宁婧姗那不省油的灯,来过了! 便将愤然压抑住,继续赔着笑脸圆场: “有些事宜,并不是这里的医生能解答的!”说着微微蹲下身,朝沈亦臻亲切微笑,“妈,我想伯父也很想了解,您怎就恢复得这么快,对吗?” 谁知母亲依然板着脸,秒没好气怼道: “这个还需要问我吗?问你就行!” 楚楚兮:…… 凌沧海:…… 看来这丫头并没吹嘘,她医术高明,几年的针灸下来,能打通人的奇经八脉。 其实来的路上,楚楚兮就跟他说了之前给母亲扎针的那些事。并扬言,沈亦臻做完手术后不用去icu,睡一觉就能下床活动。 本来凌沧海还半信半疑,此刻见到沈亦臻,才知丫头所言非虚。 此刻,见众人都被自己怼住,沈亦臻将语气缓和下来,对凌沧海继续道: “凌先生,恕我多嘴一句。婧珊值得您娶,千万别因为儿女的胡来,就错失……” “我知道!”凌沧海轻声打断,索性接着她的话,一脸真诚道,“那么,我想跟你聊聊婧珊,可以吗?” “……”沈亦臻不语,垂眸皱眉,很有些纠结。 深知这只是对方的托词,只是凌沧海给双方的一个台阶。他要聊的,仍是凌斯栩和楚楚兮之间的婚事。 所以,自己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刮对方面子。 见她纠结不语,凌沧海叹口气。不得已,抛出一个让她更加不能拒绝的理由: “毕竟除兮兮之外,您是婧珊心里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言外之意:就算我娶婧珊,也该在结婚前和她的娘家人见见面、谈一谈。现在她心里的娘家人还有谁?除了亲闺女,也只有你这个亲妹妹了。 “亲人?”楚楚兮听得瞳孔一张,满脸疑惑。 沈亦臻撇过头去回避,焦虑又尴尬。 凌沧海也一脸懵逼,这才知,原来丫头还蒙在鼓里。 于是,背对着大伙儿的凌斯栩烦躁接话: “她们是孪生姐妹。” “!!” 楚楚兮心里震了三震,睁大瞳孔看向沈亦臻,“妈?” 不是替身吗? 不是只模样相似吗? 怎么就变成了亲姐妹? 请恕她一万个没有想到,只因一点:宁婧姗和沈亦臻的个性,实在太不像!堪称天差地别! 而且,如果是亲姐妹,毕秋莲还能不知?当初生了一个还是两个,老太婆心里没点逼数? 顿时觉得,人生的反转来得太快。以致于她都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气…… 两人是亲姐妹,那沈亦臻在血缘上就是她姨妈,她该喜;可同时,亲姐妹也势必会让沈亦臻甩不掉血缘的包袱,会让沈亦臻一如既往的对宁婧姗姑息,这又让她愤愤不平。 “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事已至此,沈亦臻不好再回避。便转过眸来,朝她一脸严肃道,“毕竟你楚楚兮,也有很多事没跟我这个当妈的说开!” “……”女孩被噎住。 这才看出今天的妈妈,不仅对凌家父子敌对,对她这个女儿也有情绪。 见气氛莫名的更加僵持,凌沧海忙圆场: “抱歉抱歉,我事先并不知兮兮……” “没关系,现在说开也不晚。”沈亦臻打断,语气依然缓和下来,朝他挤出一尴尬的微笑,“凌先生,您看我们母女之间现在需要一场谈话,有什么事我们另约时间再谈,可以吗?” 认为这也是个契机,能给她借口礼貌回绝凌沧海。况且她现在也的确是有一肚子怨气、一肚子疑问,要向女儿训斥…… “当然!”对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凌沧海不好再坚持。心里却也不屈不挠,便补上一句,“但是楚太太,也恕我多嘴一句,咱做父母的最后都是为儿女。婧珊固然值得我信任,但斯栩……也值得你把女儿托付给他!” 最后一句话说得一脸认真,眸光闪烁,似是另有暗示。 “……”扰得沈亦臻怔了怔。 而一边的凌斯栩却听得心里五味杂陈,父亲已多久没这样肯定过他了?记不清。 趁沈亦臻恍神之际,凌沧海拿过话语的主动权,微微笑了笑,继续道: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嘴硬心软、性子急,不会讲话。若刚才他有什么得罪之处……” “哦不不,您想多了。”缓过神,沈亦臻忙澄清,“他没有!他……” 又说不下去了,莫名的,沈亦臻紧张起来。 而面前的凌沧海还在没完没了,脸上挂着欣慰的笑,他看向楚楚兮: “说真的,兮兮这孩子我很喜欢。聪慧伶俐,懂事乖巧;最重要的,她很有魄力,处事不惊……” “凌先生过奖了!”沈亦臻垂着眸接话,脸上微笑仍有些僵硬,嘴里客套的说着,“兮兮就是一不谙世事的丫头片子,比起斯栩,她还差得远。” “可她拿得住斯栩啊!”凌沧海语出惊人,颇有点“丢开豪门面子”之意。 扰得楚楚兮一脸尴尬; 沈亦臻更是满脸懵逼…… 什么情况?咱家兮兮不是你儿子的工具人吗?咋还拿得住他了? 只有凌斯栩听得心烦意乱,皱眉转身: “爸,您这说的什么话?” “嗯?”某女眼睛一亮。 爸?? 你丫终于开口叫爸了? 这份欣慰,凌沧海此时的心里,也自是有。或许比楚楚兮的,还要大。 但他深藏不露,板着脸朝儿子回道: “我跟你伯母讲话,有你什么事?” 凌斯栩:…… 他似是没察觉到,自己刚才把那声“爸”叫出口了。只因是脱口而出,一切均来自下意识。 “饿了!”凌沧海的没好气仍在继续,“去!给我买份早点,带兮兮一起!” 很明显,他要把两人支开,单独跟沈亦臻谈。 可凌斯栩也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赌气,又或者其他什么什么原因,竟秒回道: “老子没空!叫阿武去!” 凌沧海:“你?” 都来不及朝这“不成器”的儿子发火,就见凌斯栩话锋一转,一把将楚楚兮扯过来,故作凶巴巴道: “你,跟老子去车里接受审讯!” 其实,他懂老爸的意思,刚才只是担心沈亦臻的不识抬举。担心自己离开后,这女人会继续让他老爸下不了台…… 他表示,冲他可以;但冲凌沧海先生,不行! 特么好歹也是知名企业家,京城四大家族的领袖人物,我凌家的“门面”!怎能被你沈亦臻“欺负”? 特么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也不管你是谁;都不能羞辱我凌家的“门面”! 再者,老爸你也是! 干嘛在她面前说“你儿子能被她闺女拿住”? 我凌斯栩是“能被女人拿住”的人吗?就算是,你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所以,他要扳回一局,才故意粗暴的将某女拉走…… “喂,我又做错了啥?”某女也很配合,知道他要面子,便假装很无辜的问道。 “早饭都没吃就跑来?也不知道给老爷子煮点粥、煎个鸡蛋?”某男故作凶巴巴,朝她数落。 这话基本是说给沈亦臻听…… 特么的不管你答不答应这门亲事,楚丫头在老子这里就这地位——小女佣! 却不知,沈亦臻心里压根不介意…… 毕竟他们两口子有良好的家风教育,从不溺爱孩子。所以“给长辈做饭”这点在沈亦臻看来,实属应该,楚楚兮也从小就会。 “呐呐呐,先声明,我是想做来着。”楚楚兮依然配合的连忙解释,“可伯父心里记挂着你……” “我有什么可记挂的?”凌斯栩嘟囔。 楚楚兮眼珠一转:“见你一大早就跑来医院,伯父怕你有病痛呗!” 凌斯栩:…… “嘿嘿,你丫刚才终于叫爸了?”挽着他臂膀,某女小声打趣,笑得俏皮。 “有吗?”某男目光躲闪,嘴硬道。“我怎么没听到?” 某女:“你耳朵聋呗!” 某男:…… 看着他们如此和谐的离开,轮椅上的凌沧海脸上露出欣慰,直至两人背影远去后,他才转向沈亦臻: “楚太太,感谢你教出了一个优秀的女儿啊!” “凌先生过奖了,兮兮谈不上优秀。” 直至此刻,沈亦臻才收起敌对情绪。尽管心里的疙瘩仍在,但总算面上已不再排斥了。叹口气,她朝凌沧海忧伤微笑, “而且她成长中的教育,大都来自她父亲……” 提起楚国栋的话题,凌沧海也不得不象征性问了句: “我听说您爱人今年……” 话说半句,止住。 沈亦臻垂眸不接话,眨着眼皮,已泛出泪花。 “抱歉,我不该提这事。”凌沧海秒终止话题,机智的转话锋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娶了婧珊,也能做兮兮的父亲,对不?” 沈亦臻抬眸,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讲真,这是她心里最期待的结局:楚楚兮回到亲妈身边,做豪门继女,跟凌沧海和睦相处。能被他当亲闺女一样疼爱,自是更好;不能,也无妨。 相信以凌沧海的素质,不会去虐待继女。 至于凌斯栩…… 唉,谁叫他亲娘的“羁绊”没断呢? 所以,他跟兮兮做兄妹,好过做夫妻! 第103章 “冤家”母女 第138章 “冤家”母女 病房里,楚楚兮从护士长那里拿来一些营养粥之类的流食。 沈亦臻没胃口,坐在轮椅上面朝窗口,背对着她,冷冷道: “说,为什么瞒着我?” 楚楚兮其实就在等她开口,憋着一肚子疑惑没好问:宁婧姗是不是来挑事了?这女人怎么就变成你的姐妹? 但现在,沈亦臻脸色不妙,楚楚兮便走过去笑笑打趣: “妈,您指哪件事?” 沈亦臻凌厉的瞪她一眼:“看来你不止一件事瞒着我!” 收起二皮脸,楚楚兮叹口气。认为事已至此,没必要去请求妈妈原谅什么,她做事一向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便道: “妈,我不想说‘瞒着你是为你好、不想让你操心’这样的话,因为站在你的角度,肯定不接受。所以我只能说,瞒着你,是怕你阻拦我的决定。” 女儿第一次对她拿出略带不敬的态度,却又说得如此坦诚。让沈亦臻不知该作何感想,便更加冷冰的怼道: “你的决定,就是跟亲娘为敌?” 也算沈亦臻首次在女儿面前,把身世真相说开,尽管这已经不是秘密。可沈亦臻想不通,楚楚兮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自己不是父母亲骨肉的?什么时候盯上宁婧姗的?一般来说,孩子得知自己亲爹娘另有其人时,不该都是第一时间来父母面前激愤质问吗?楚楚兮咋不一样? 什么事情都埋在心里……这孩子,心思深啊! 第一次,沈亦臻觉得对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不甚了解。 “亲娘?呵……” 却见楚楚兮一声嘲讽,又朝她笑笑打趣,“妈,这不也是你瞒着我的?” 无半点怼人的口吻,却又着实在怼她。 让沈亦臻尬住,想发火又没得发。便长长叹口气,皱起眉头: “兮兮啊,那时你还小,瞒着是为你好。” 嘿嘿,终于让你说出这句话了? 楚楚兮扑哧一笑:“妈,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沈亦臻:…… 靠,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所以妈,您也坦白点!”楚楚兮拉了张椅子坐到她旁边,笑嘻嘻道,“瞒着,您也是怕我阻拦您的决定,对不?” 咱们母女俩对彼此隐瞒,都是一样的动机。所以谁也别说谁,嘿嘿,这叫心照不宣,注定这辈子是母女。 就这样,沈亦臻莫名其妙被她搞得更尴尬了: “我,我什么决定?” “让我认宁婧姗啊!”楚楚兮俏皮眨眼,一脸嫣笑。 沈亦臻:…… 这个答案,她横竖都没法否定。 “嘿嘿,您知道我不会认她,更知她也压根不想认我。”楚楚兮说得一脸轻松,就好像在跟她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似的,笑嘻嘻道,“所以这件事,您才一直不知该怎么开口跟我说,对不?” 沈亦臻:…… 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啥? “既然当事人双方态度出奇的一致,那干嘛要说开呢?就此尘封,不好么?”楚楚兮口吻亲昵轻松,一点点的引导着。 沈亦臻莫名被绕懵:“喂,事情好像不是我挑开的!” 明明是我想要跟你说开时,才发现你特么早已经心知肚明。现在怎么搞得,好像是我错了一样? 却见女儿故作无辜的眨巴眼睛: “我也没挑开啊!” 沈亦臻:…… 脑子越来越懵圈了:“那,那是谁挑开的?凌斯栩?” 宁婧姗说,是凌斯栩要利用楚楚兮,才在女孩面前把身世真相说开,并煽风点火,引起女孩对亲娘的仇恨。 可凌斯栩又声称,他没说!一切都是楚楚兮自己猜到的,而且早就猜到。在认识他之前,心里就对宁婧姗有恨意…… 到底谁在说谎,谁说的是真相?沈亦臻只感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哪能啊!”却见女儿秒瘪嘴,“他一个外人,知道个屁!” 沈亦臻:…… 外人? 母亲的反应把楚楚兮逗乐,她抿唇一笑,索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妈!我是说,凌斯栩压根不知自己追求的女孩,跟他老爸的未婚妻有血缘关系,他纯粹误打误撞!” “……”沈亦臻拉长脸,鼓眼睛。 编,你继续编! 楚楚兮也压根没打算用这样拙劣的谎言糊弄她,故意这样说,无非是想让气氛轻松点,把事情变得美好点,不让妈妈担心。 准确说,是想把某男的形象拯救回来。不让沈亦臻“偏听偏信”,认为他是个腹黑心机男。尽管…… 某人他喵的,就是个实打实的心机男! 可,谁让他跟宁婧姗对立呢?他在沈亦臻心里的人设塌了,对她没半点好处,只会让宁婧姗笑得春风满面。 所以说,要分清敌我,做人不能太实诚,尤其在心软的老妈面前! “呐,我可没瞎说!”于是,楚楚兮继续编瞎话,“若非宁婧姗做贼心虚,猴急猴急的把伯父弄来证实情况,昨晚还当面把话说开。我和凌斯栩都不知,跟她还有这个狗血关系呢!” “怎么是狗血?”沈亦臻反感皱眉,一脸严肃道,“那是血缘!根深蒂固的血缘!” “可生不及养亲,血缘就那么重要吗?” 楚楚兮依旧嬉皮笑脸,还没大没小的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她臂膀,坏坏一笑道, “再说了,咱俩不也有血缘?” 沈亦臻:…… 靠,这下她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和宁婧姗的姐妹血缘真相,她只感比楚楚兮的身世真相,还要难以开口。十八年的母女情,和谐又美好。总不能要她直接开口跟孩子说:喂,我不是你亲娘,我是你姨妈! 莫名的心乱如麻,沈亦臻皱紧眉头,手扶额: “你这孩子,我是越来越拿你没办法!” “这好办!”楚楚兮坏笑接话,还轻轻打了个响指,“妈,您就别想破脑袋要拿我,不就行了?” “你?”沈亦臻烦躁不堪,狠狠瞪她一眼。 “嘿嘿,跟您开玩笑呢!”楚楚兮又秒变脸,手臂从后面环过来,一把将她抱得紧紧,噘嘴撒娇道,“反正这辈子我是死赖在您身边不走了,您就是拿笤帚赶我也不行!” 沈亦臻:…… 只感拿她没辙。 轻轻抚摸着女儿的手,她茫然看向窗外,神色又忧伤起来。深深叹口气,她感慨道: “兮兮啊,说心里话,妈没想赶你走。世间什么最残酷?孤独啊!活着,总得有个伴儿。自国栋走后,能陪着妈的,就只有你了。” “……”楚楚兮没接话,喉间堵塞起来。 在世人眼里,妈妈半生凄苦。可她知道,妈妈心里一直很幸福,因为有爸爸不离不弃的爱情。如今爸爸走了,她又岂能丢下妈妈一个人? 哼,别说宁婧姗本就不是个东西。就算她人品和沈亦臻一样的好,我楚楚兮也不想认! 生而不养,是最大的犯罪! “可咱做人,不能忘本!”转眼,沈亦臻就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没有宁婧姗就没有你,兮兮,这个亲妈,你该认!” “……”楚楚兮无言以对。 最怕沈亦臻拿这句话来劝,因为这是让世上儿女都没法反驳的一句话。有些时候,也是禁锢在儿女身上的一道枷锁,类似于道德绑架。 纵使再伶牙俐齿,她也做不到像网上的那些逆女一样,去犯浑的怼:我又没求父母把我生下来,他们自作主张,凭什么要我记恩? 当然了,沈亦臻也知这句话的“枷锁”性质,她自己这辈子也是深有体会。便点到为止,转而从另一个角度继续劝说: “而且,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亲爸是谁吗?” 今早黄梓浩跑来问东问西,沈亦臻很清楚,几个年轻人都想揭此谜,包括楚楚兮。 “呃……”果不其然,女孩尬住。 她想! 很想知道自己亲爹是谁! 可,知道了又能怎样?那男人若心里有她这个女儿,尤其会这么多年连个影子都不见? 所以,这足以说明他跟宁婧姗是一丘之貉! 见女儿似是被说动,沈亦臻便道:“这个谜底,只有婧珊能给你解开,我们都不知。” 而其实,她知道楚楚兮的亲爹是谁,因为那个男人曾经来找过她。但他的确不想认楚楚兮,原因只有一个…… 寻女后才得知,这个女儿压根不是沈亦臻为他生下的,而是宁灿(宁婧姗)! 他被骗了,被姐妹俩耍了一把! 请恕他没法接受,没法面对这份孽缘! 以上这些,楚楚兮蒙在鼓里,此刻也压根没看出沈亦臻在故意隐瞒,只知母亲在想尽办法要她去对宁婧姗喊一声“妈”。 于是,她在踱步中深思,继而突然问道: “那毕秋莲知道这个不?” 沈亦臻一懵:“知道哪个?” 你亲爹?还是其他的事? 我不都说了吗?你亲爹是谁,只有宁婧姗自己清楚。连我都不知道,毕秋莲肯定也不知嘛! “宁婧姗啊!”却见楚楚兮的思维在另一个频道上,皱着眉嘀咕道,“说起来我也费解,毕秋莲难道就从来没怀疑过,宁婧姗是她亲闺女?” 沈亦臻:…… 你这算故意岔开话题么? 楚楚兮仍在装模作样的犯嘀咕:“当年生的是一胞胎还是双胞胎,她自己难道不知?” “……”沈亦臻冷冷斜睨着她,不接话。 楚楚兮没辙,只得抛出一点鱼饵,便佯装在思索中说漏嘴: “对了,那次威亚事件……” 话说半句,坐等沈亦臻追问。 “什么威亚事件!”果不其然,沈亦臻秒中招,烦躁道,“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毕秋莲啊!”楚楚兮秒接话,如实道,“她说她当年没少为你操心,见你在剧组迟迟没有机会,就割断了宁婧姗的威亚。” 沈亦臻愣了愣,疑惑皱眉:“她怎么突然跟你提起这个?” “我也想知道啊!”楚楚兮眨巴眼睛,装得一脸无辜,“老妈您说,毕秋莲会不会早就怀疑宁婧姗是她闺女?隔断威亚绳子,就是想滴血认亲?” “一套套的,什么鬼!”沈亦臻鼓着脸训道,“威亚绳子被隔断也只能伤及骨骼,滴个什么血!认什么亲?” “呃……”楚楚兮尬住。 沈亦臻狠狠白她一眼,吸口凉气,沉着脸道: “直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还用直说?”楚楚兮一惊一乍起来,一副显而易见的表情,“妈,如果连毕秋莲都没怀疑过宁婧姗是她亲闺女,那您怎就……” ——知道自己还有个双胞姐姐?并锁定宁婧姗? 第104章 凄惨童年 第139章 凄惨童年 沈亦臻沉重叹口气,事已至此,也不好再隐瞒了,便将当年的事一点点说开…… “你外婆早就忘了她还有个亲闺女,在三岁那年被她亲手卖掉!” “啊?”楚楚兮狠狠一惊。 卧槽,当娘当到这个份上,毕秋莲真可谓是人渣中的战斗机! “所以当时在剧组见到我后,起疑的人,是婧珊!”沈亦臻语气极度苦涩,无奈。 楚楚兮:…… 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难怪爸爸楚国栋(路开)当时会说,那都是毕秋莲做的孽! 现在她才顿悟,原来这个“孽”,不只是隔断威亚…… “七十年代的南方不似现在,当年穷啊!”沈亦臻在苦涩的回忆中,悲伤感叹,“改革开放前,整个省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城市。我和婧珊出生后,你外公就病逝了。你外婆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农村,也实属不容易……” 等等! 外公那么早就病逝了? 如此说来,沈亦熊跟你们同母异父? 楚楚兮听得瞳孔放大,彻底愣在原地。 而沈亦臻的悲伤回忆仍在继续…… “平时家里的开销,全靠你外公出海打渔。他老人家一走,留下你外婆和两娃,只能饿肚子。”说着眼里泛起泪花,她苦笑摇头,长长吁口气道,“你外婆那人你也知道,说句不客气的,她一辈子都没想过靠自己双手活下去。所以当年,她领着我和婧珊在省城沿街乞讨,看到有人贩子,就打起卖女儿的主意。” 楚楚兮:…… 她还能说啥? 这样的亲娘,谁摊上谁命苦,不要也罢! “可当时重男轻女思想很严重,谁会要闺女?”沈亦臻继续回忆,“后来总算碰到一户人家,想买个童养媳回去冲喜。就这样,身体比我好、又见人会笑的婧珊,被你外婆转手卖掉。” “……”楚楚兮咋舌。 难怪宁婧姗现在会如此自私、薄情,会那么在乎金钱名利。童养媳的人生,一定很凄苦。 等等! 如此说来,我亲爹很有可能是宁婧姗童养媳的老公,那个大户人家的病秧子咯? 楚楚兮很想问,却又不忍心打断老妈的回忆。 “后来,她还想卖我,却始终谈不拢价钱。因为我小时候爱哭,一见到生人就哭不停。所以多次交易,都是因为我的哭闹让买家嫌弃,才被迫中止。于是她一气之下,把我丢在你外公的坟头,不管了。” 楚楚兮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论自私狠心,谁特么都不及毕秋莲! 两个女儿,一个被她卖掉,一个被她直接丢弃?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这样的人当妈?她有什么资格? 压抑住悲愤,楚楚兮闪着泪花,追问: “那后来呢?是不是你自己跑回家的?” “呵,那时候我们常年睡大街,哪有家?”沈亦臻苦笑泛泪,长长吁口气,接着回忆,“后来还是爸爸看我可怜,把我领回了家。” “爸爸?”楚楚兮瞳孔一张。 “亦熊的亲爸!”沈亦臻解释道,“他跟我逝去的父亲同村,也姓沈。本来,他没想娶毕秋莲,只想收养我。但后来被毕秋莲缠上,声称非要跟他生个儿子。于是,就有了你舅舅……” 楚楚兮咋舌,眼珠一转:“这么说来,毕秋莲能有第二段婚姻,得感谢你牵的这根红线?” 沈亦臻冷哼,无边苦涩:“呵,你觉得她会这样想吗?” 楚楚兮:…… 毫无做人底线的毕秋莲,能这样想才怪! “而且说实话,当时我也没想帮她牵红线,我怨她毫不留情的卖了姐姐!”沈亦臻语气悲愤起来,“可她却说,卖孩子是为孩子好——难道我们想跟着她一起讨饭?去大户人家做童养媳,怎么着也是吃穿不愁!” 对毕秋莲的三观逻辑,楚楚兮只感无语。 “所以当时,她严厉警告我,不准在新爸爸面前提她卖女儿的事!要我跟她一起撒谎,说婧珊是我们流浪在省城要饭时,饿死了!”说到这里时,沈亦臻两行悲愤的泪落下。 楚楚兮拿来纸巾,小心翼翼追问: “然后呢?您就真的跟她一起撒谎了?” “我对不起婧珊!”沈亦臻沉重点头,捏着纸巾擦泪,抽噎道,“如果当时我没有隐瞒,跟爸爸如实汇报,让他去报警,婧珊可能就……就……” 说不下去了。 宁婧姗从小遭遇的那些,或许比她这个妹妹,还要凄惨。 所以,沈亦臻期待楚楚兮能追问,能多了解、多体谅宁婧姗一些。可,楚楚兮只目光空洞的呆在原地,双唇翕动,老半天也没开口。 沈亦臻也不好强求,便长长吁口气,叹道: “这件事从小就在我心底,无法释怀。”说着苦笑了两声,继续道,“可有些人谎言说多了,会不自觉的当真。久而久之,毕秋莲就彻底忘了她还有个女儿流落在外。甚至多年后在bj见到婧珊本人,她都丝毫没想过,这是她当年亲手卖掉的闺女……” “但宁婧姗认出了你,是吗?”楚楚兮问道。 沈亦臻点头:“其实小时候没分开前,我们姐妹俩感情很好。我体弱爱哭,她坚强大方,乞讨时处处照顾我。毕秋莲分来的食物,婧珊都是先让我吃饱,自己才吃。” 楚楚兮有所触动,便小心翼翼追问: “那为什么后来……” ——她要抢你资源呢? “唉,说到底,还是你外婆坏事!”沈亦臻知道女儿想问什么,便继续回忆道,“其实最初我能进剧组,是婧珊介绍的,一见面我俩就相认了。那时我没做她的替身,她也从没这样打算过。因为替身的地位很卑微,有时连龙套都不如,婧珊觉得这会委屈我。” “那她都做了些啥?” 楚楚兮追问,心里很不以为然。认为那都是宁婧姗的托词,装出来的善良。 “她在等剧本!”沈亦臻解释道,“等一个姐妹花的剧本,能让我直接从龙套升到女二。可,剧组人际关系纷繁复杂,有些事不是她推荐,就能定下来的!况且当时婧珊在影视圈只是个三流演员,没啥话语权。” “……”楚楚兮没接话。 心想:你确定这不是宁婧姗的借口? 她觉得沈亦臻太单纯、太老实,混娱乐圈,只会被宁婧姗那样的心机婊捏在手里玩。 其实现在的沈亦臻,或多或少也能察觉到一些。但她能理解,娱乐圈的女星本就心机重,时时自危,担心明天就不红了,被人取代等等。 这些话不可能在楚楚兮面前说开,沈亦臻便皱眉总结道: “不管怎样,在毕秋莲来bj帮倒忙之前,我和婧珊其实相处得不错。日子虽苦,却也乐在其中。” 楚楚兮也是懂分寸的孩子,自然不会揪着追根问底,便顺着她的话问道: “转折点就在那次威亚事件,对吗?” 沈亦臻点头,叹口气:“毕秋莲来京后见到婧珊,第一反应就是……她能演女主,你为什么就不能?” “毕秋莲当时这样问你的?”楚楚兮问。 沈亦臻再次点头:“她只看到我和婧珊模样像,现状却是一个演女主;一个跑龙套。就下意识的不服气,骂我脑子笨、不会来事,巴结女主有个屁用?要把目标转向导演、其他剧组管事的人。却丝毫不去想,我为什么会跟婧珊走近。” 这很符合毕秋莲“眼里只有钱”的揍性! 楚楚兮如是暗想,可有一点她又略感不解,便小心翼翼的问: “那为什么……您当时不跟毕秋莲把真相说开?” 既然小时候那件事你有负罪感,那母女三人在京重逢后,你完全可以把话跟毕秋莲说开啊!提醒她:还记得当年被你亲手卖掉的大女儿吗?就是宁灿(宁婧姗)。 “呵,告诉她做什么?”却见沈亦臻一声极度苦涩的冷哼,“让她缠上婧珊去压榨?” 楚楚兮:…… 虽说这很符合沈亦臻善良的个性,但她总觉得,理由不充分。 道理很简单:缠上、压榨,都是后话。母女三人重逢就在眼前,给任何人都没理由不把话说开。 “嗯,理是这么个理。”于是,楚楚兮点点头,继而嘴角露出狡黠,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猜,当时宁婧姗也不想认毕秋莲。所以再三叮嘱你,不准把话说开,对吗?” 这才是沈亦臻“当年没把话说开”的主要原因! 所以,沈亦臻只能皱眉沉默,只感任何事都逃不过女儿的眼睛。担心这会加深她们亲生母女的疏离,沈亦臻便道: “我能理解婧珊,换成我,也不想认毕秋莲!” “那您为毛就不能理解我呢?”楚楚兮秒接话,噘嘴嘟囔。 沈亦臻:…… 只感跟女儿交流,防不胜防啊! 见她被喷住,楚楚兮逮着机会劝说:“呐,宁婧姗对亲妈没感情,或许心里还有憎恨,我也一样!” ——所以,您就别再逼我认她了,可行? “能一样吗?”沈亦臻听得瞬间来火,噼里啪啦道,“婧珊又没像毕秋莲一样卖女儿,你恨哪门子的恨?” 楚楚兮被喷住,心里不服气,嘴撅得老长: “可,可她对你……” 想说,宁婧姗害你、踩你,我不该恨吗? “她对我好得很!”沈亦臻秒打断,朝她劈头盖脸道,“威亚事件本就是毕秋莲的错,我帮婧珊把那部戏演完,应该!” “……我又没说这个。”楚楚兮鼓着脸,小声嘟囔。 “那你说哪个?”沈亦臻吼道,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 话题终于要扯到游轮事件上了,这是楚楚兮期盼的。可现在,她又开不了口…… 那件事对沈亦臻是伤、是痛,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伤疤。作为女儿,楚楚兮着实不好直接去问。 第105章 揭秘游轮(2) 第141章 揭秘游轮(2) 而面前沈亦臻的回忆,仍在继续: “当时被他误会,我也懒得解释。心想,你误会了更好!可后来他不知怎地,又,又找上我?说有个为我量身打造的剧本,要,要……” 说不下去了。 那男人对沈亦臻而言,是伯乐、贵人,却也是一份沉重的尴尬。 “要你献身于他?”楚楚兮小声追问,语气谨慎。 沈亦臻不知该怎么解释,她知道,那男人要的“献身”不是娱乐圈平常说的潜规则。男人带着真情实意,想跟她组织家庭,可她做不到。 这份沉重的尴尬,她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跟女儿诉说,便索性道: “我不否定,反正意思也差不多。” 楚楚兮:…… 靠,搞潜规则,亲爸居然也是个人渣?老天,你是嫌我命不够苦吗?给个亲妈是心机婊,给个亲爸是人渣? 抱歉,这对亲爹妈,我拒绝签收! 我要做沈亦臻和楚国栋,一辈子的女儿! “可,可我做不到啊!”沈亦臻焦急的继续,“我本就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况且他有家庭,还要跟妻子离婚……这,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 楚楚兮瞳孔一张,心里震了三震。 亲爹当时已经有老婆了?我特么就是个野种? 他喵的,简直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显然,沈亦臻一时间忽略了自己的话,会让楚楚兮对亲爹产生怎样的感受。但也许,她压根就没期望楚楚兮会对亲爹有个好印象,毕竟那男人不打算认她。所以在沈亦臻心里,也只期望女儿能跟宁婧姗相认…… 不负责的亲爹,那是段孽缘,唉,算了! 于是,沈亦臻继续回忆开来: “尽管他妻子对一切都蒙在鼓里,压根不知老公的心理出轨。可婧珊认为,这对她是个契机。于是,在约好谈剧本的那晚,她打扮成我的样子,去,去……” “为什么要打扮成你的样子?”楚楚兮插话,果断提出疑点,“难不成宁婧姗想就此把身份换下去?以沈亦臻的名义去跟那渣男谈情说爱,过一辈子?” 即便心里没期待楚楚兮能对生父有个好印象,但渣男两个字,还是听得沈亦臻焦躁难忍。 “怎么说话的?”她朝女儿呵斥,一时间说漏嘴,“闻导是你亲生父亲,别人可以骂他渣男,独独你不行!” “闻导?”女孩瞳孔放大。 沈亦臻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忙转过身去,慌乱回避。 楚楚兮却没完没了,走过来一脸惊恐的问: “妈,你别告诉我,那男人是闻森!” 请恕这一点她之前从没想到过,也没法接受。宁肯接受自己亲爹是路开,是黄大肠,也不要是闻森。因为闻一凡跟路言、黄梓浩,根本没法比。 却见沈亦臻依然撇过目光回避,即便没点头,却也是默认。 “天哪!”楚楚兮惊得连连后退,“那,那闻一凡……” “他是你哥!”沈亦臻义正言辞接话,“闻森跟发妻所生。” 楚楚兮:…… 我不想要这样一个亲哥,他糜烂不堪,给凌斯栩带绿帽,跟温暖不清不楚,跟蛇夫、跟宁婧姗…… 对啊!闻一凡跟宁婧姗又算哪门子的事? 三亚洲际酒店偷拍的那晚,他和宁婧姗在露台上嘀嘀咕咕、卿卿我我…… 靠,还能再狗血点吗?! 一时间,楚楚兮心中羞愤之火四起,暴躁不堪。 而眼前的沈亦臻终于开口,却是说着令她反胃的话: “兮兮,他们父子在娱乐圈有名有利,本来你可以……” “跟我何干?”楚楚兮一声怒吼,暴躁打断。 “……”沈亦臻吓一跳。 能想象楚楚兮此刻的心情吗?犹如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 水性杨花的亲妈,跟糜烂风流的亲兄长玩起暧昧,还被她偷拍到? 老天,还能再荒唐点吗?为什么要用一根血缘的纽带,把三观正派、洁身自好的她,跟这样的亲妈、兄长绑在一起?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掷地有声的放话,她深深吸口凉气,阴狠眯眸,“楚楚兮这辈子只有一个爸,楚国栋!” 沈亦臻:…… 刚想说什么,就见女儿讽刺勾唇,透出来的尽是冷冰。似是要把这出荒诞戏码演绎到极致,但见她冰冷的说着: “再说了,宁婧姗水性杨花,你怎能确定让她怀孕的就是闻森?连黄梓浩都怀疑过我和他是兄妹!” “兮兮,不准这么说婧珊!”沈亦臻急了,语气凌厉。 却见女儿第一次不给她面子。 “我说的有错吗?”柳眉一挑,楚楚兮讽刺道,“宁婧姗敢摸着良心跟你保证,这辈子只有闻森一个男人?” 沈亦臻被怼得不浅,疲累叹口气,无奈道: “可你的确是闻森的亲骨肉!那晚,是婧珊的初夜!” 楚楚兮:…… 不好再说什么,眼眶瞬间泛红,拼命眨着湿润的眼皮。 而面前的沈亦臻还在语重心长: “兮兮,不管你对婧珊有怎样的偏见,都没法否定,她掏心掏肺的爱过闻森。因为事后,她完全可以打掉你,可她没有。” 楚楚兮:…… 伴随着眼角一行泪落下,心里第一次,给宁婧姗腾出一块柔软之地。尽管也知,宁婧姗之所以没打掉孩子,是想拿来威逼男人娶她、爱她。 而面前的沈亦臻就像猜到她心里所想一样,立马就接着说道: “我承认,那晚婧珊动机不纯,因为正值她排卵期。可事后,她并没有以怀孕来要挟闻森,甚至都没说开那晚是她,不是我……” 这无疑让楚楚兮不解,便皱眉问道: “您的意思是,闻森一直以为跟他有过一夜的,是您?” 沈亦臻轻点头:“那晚后的几天,因为我在游轮上,婧珊便用我的身份呆在剧组。怕被看穿,她处处小心,躲着闻森。” “躲着干嘛?”楚楚兮暴躁的不以为然,“她难道不想让男人娶她?” “她想,可她要的是真情实爱啊!”沈亦臻解释道,“她要让闻森知道,她也可以成为他心里爱着的那个女人。为了闻森,她宁灿,可以变成沈亦臻!” 一番话,她说得感人肺腑。 可楚楚兮只有不屑的冷哼: “呵,荒唐不?” 请恕长辈们的爱情和做法,零零后十八岁的她,没法理解。 “兮兮,不准你这样一口否定婧珊的情感!”沈亦臻看得心急,便道,“可知闻森,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情?” “……”楚楚兮双唇翕动,想说什么又忍住。最后鼓着脸撇过眼去,以表自己的不敢苟同。 于是,沈亦臻继续道来,尽是为宁婧姗说话: “否则事后的那几天在剧组,她也不会尽心尽力的做得,任何人都没看出端倪。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沈亦臻,闻森更是不断对她示好。” “……”楚楚兮鼓着脸不语。 心想:偷来的爱情,宁婧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还这辈子唯一的真爱?我呸! 不过话说回来,这段经过虽然有点匪夷所思,她却也不会去怀疑。凭宁婧姗那影后功力,演啥像啥,在剧组里演沈亦臻,还不是碎碎个事? “所以那几天,是婧珊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以为女儿有所触动,沈亦臻继续叹道,“用她的话说,就是贪恋这份偷来的爱情。所以她想过,就此偷下去,以后都跟我互换身份。” “那后来呢?”楚楚兮终于接话,纯粹是出于好奇。 “后来……呵!”沈亦臻一声苦笑,带着万般无奈,纠结了好半天后,才选择沉重把话说开,“婧珊却没想过,我也有自己的人生、爱情。我爱路开,所以我没法成全她,有些事在路开面前,我始终要挑明。” 尽管这件事她觉得有点对不起宁婧姗,既然从一开始就答应成全对方、互换身份了,为什么不成全彻底?就此互换下去? 可沈亦臻并不后悔,人都是自私的,她能亲眼看着路开把宁婧姗当她、去爱吗? 所以这件事她从游轮回来后,横竖都会对路开挑明:我才是你爱的阿臻,在剧组拍戏的那个,是宁灿! 楚楚兮能感觉到沈亦臻的心里所想,便小心翼翼的问: “妈,有件事还是搞不懂,既然您知道宁婧姗有长久算盘。那晚为什么还要跟她互换身份,顶着她的名头登上游轮?” 对,这是很令人不解的! 就算沈亦臻想成全宁灿(宁婧姗)一晚,把身份借给对方,也没必要用对方的身份去踏游轮那缸脏水啊!她完全可以躲起来,不出现就行。 所以楚楚兮严重怀疑,当时沈亦臻被宁婧姗蛊惑了。 却见沈亦臻双唇颤抖,茫然凝视着窗外。顿了好半天后,才带着万般懊悔,从嘴里挤出四个字: “因为国栋!” “啊?”楚楚兮狠狠一惊。 沈亦臻推着轮椅,疲累转过身来,低着头手扶额。思考了好半天后,才将心里的疑惑说开: “这一点,我也不知是婧珊骗了我,还是当时她也蒙在鼓里……那次富豪集结游轮,周师师玩了个噱头,古刹王朝文物鉴赏交流。所以国栋,也就是路开,在邀请名单内!” “?”楚楚兮听出点头绪,“你认为爸爸在船上?” “……”沈亦臻转过头去回避,轻轻一声,“嗯。” 楚楚兮看不懂,便问:“当时你们已经在恋爱了?” 沈亦臻顿了顿,沉重点头。 于是,楚楚兮懵了:“可既然这样,他会不会登船,你去问他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宁婧姗来说?” “因为……”沈亦臻喉间涌动,缓缓回眸,可怜兮兮的看向她,“国栋瞒着我了!” “!” 楚楚兮心里一震,深知父母爱情的猜疑、间隙,开始了。 第106章 揭秘游轮(2) 第142章 揭秘游轮(2) 沈亦臻深深叹口气,继续揭秘:“当时传出,他大哥路盛,给他寻了一位马来西亚富家千金,要订婚。” 清楚的记得,当时她和路开的恋情处于地下。她要公开,他说再等等。她虽不乐意,却也没想太多。因为楚国栋还是路开时,对她非常坦诚。 独独两件事没告诉她:登船,和婚约。 “我懂了!”楚楚兮恍然大悟,一点即通,“您猜疑,您忐忑,登船是为去捉奸。” “我……不否认!”沈亦臻抹了把脸,懊悔的泪已流出,“所以那件事归根到底,是我咎由自取,怪不上任何人!” 楚楚兮:…… 原来这才是促使沈亦臻那晚登上游轮的原因,借宁婧姗的身份做掩盖,悄悄去看情郎路开有没有变心,是不是在游轮上和富家千金你侬我侬。 难怪沈亦臻会说,她是“岩歌”…… 心魔! 她和岩歌一样,有心魔;且悲惨的遭遇,是心魔导致! “那当时,爸爸到底在不在船上?”缓过神,楚楚兮皱眉追问。 沈亦臻苦笑摇头,眸中涌上激愤:“登船后我才知,什么文物鉴赏!根本就是打着文化交流的幌子,弄的一场糜烂派对!” 她承认,登船后她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宁婧姗骗了。可当看到船上那些跟宁婧姗齐名的三流女演员们,也蒙在鼓里时,她又打消了怀疑。 所以这么多年,沈亦臻只认为那次是自己和宁婧姗的双双不慎:事先都没料到,游轮上有陷阱。 直到今早凌晨宁婧姗来访,把话说开:没错!当年我就知道游轮上是周师师在弄糜烂派对,但我并不知路开不在船上。周师师很肯定的跟我说,路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一边泡着你沈亦臻,一边跟马来西亚富家千金在游轮上乱来…… 所以,我没错! 当时我不过是想,让你看清路开的真面目,让你不要被这渣男所骗! 鬼知道周师师是唬我的! 鬼知道你有什么事得罪了她,以致于她从一开始就盯上你,还利用我把你骗上游轮…… 这,就是沈亦臻知道的真相! 本来她不愿意去怀疑宁婧姗,可现在经女儿提醒——宁婧姗的话,您一定要大打折扣。 沈亦臻暗想:莫非当年,宁婧姗就是要害她?跟周师师串通好的?否则没法解释,宁婧姗有了身孕后,依然不跟闻森把话说开。 且当时真实的情况是,宁婧姗要打掉孩子,因为闻森的老婆不肯离婚。但最后,孩子被她沈亦臻和路开劝说留下来了。只因游轮事件后,沈亦臻受摧残严重,已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所以楚楚兮能来到这个世界上,仍是路开、沈亦臻这对养父母的功劳! 这一点,以沈亦臻的善良性子,横竖都不可能跟她说开。 而面前的女儿,思维还在另一片领域。但见楚楚兮小心翼翼的问: “周师师……也参加了那个派对?” 即便知道这是句废话,主办人还能不参加派对?可她还是想问个明白。 也许是没法接受,凌斯栩有这样一个毒辣又浪荡的亲妈,尽管…… 她自己的亲妈宁婧姗,也好不到哪里去! 尽管,凌斯栩有怎样的亲妈,跟她有毛关系? “呵……”却见沈亦臻浓浓一声苦笑,朝她反问,“你觉得以周师师的清高和城府,会参加那样的派对吗?” 楚楚兮:…… 哦,原来周师师只是毒辣,并不浪荡。 “所以,受害人都是我们几个三流女演员。”沈亦臻叹口气,疲累扶额,“当然了,那些禽兽以为自己侵犯的是宁灿……” “可是妈,事后你为什么不说开?不告他们?”楚楚兮很不解的问道。 也许你认为她问了句废话,可楚楚兮表示,自己有另外的思考。 “拿什么告?他们个个都有权有势!”沈亦臻身心俱疲,“而且当时,你爸爸还是路家二少爷,我总得……” 说不下去了,她扭过头去回避,抹了把泪。 楚楚兮秒懂,母亲当时顾虑的,不仅仅是担心路家以此为由“棒打鸳鸯”,还有更重要的隐私! 于是,她深深吸口凉气,压低声音把话说开: “当时路盛也在船上,对吗?” ——路开的大哥也侵犯过你,所以你才选择隐忍,对吗? “别问了!别问了!”沈亦臻声嘶力竭,痛哭流涕。 楚楚兮秒懂,一切都被自己说中了! 难免偏激的猜测,莫非路开染指嫂子,是因为这个?自己的女人被一群禽兽给摧残了,其中还有自己大哥,伸冤无门,他就索性玷污大嫂? 不不不,以爸爸的为人,应该不会这样! 尼玛,差点忘了路言那货的年龄——比她大一轮。很明显,在游轮事件之前的十多年,路言就已经出生。 对了!路开和嫂子有染、生下路言时,极可能还没认识沈亦臻、没有跟她相爱啊! 楚楚兮连忙在脑子里思索起来,记得妈妈说过,她是在一九九六年,弟弟沈亦熊上大学时,被毕秋莲逼去北漂的。 也就是说,一九九六年之前,沈亦臻一直待在省的小乡镇,没去bj! 如此说来,爸爸路开没有出轨?不是个渣男? 可他为什么要跟嫂子通/奸? 莫非最初,爸爸还有一段感情,而那女人最后做了他的大嫂? 带着万般好奇,楚楚兮拿来纸巾帮母亲擦了擦泪,轻轻转移话题: “妈,您跟爸爸是怎么认识的?” 如同所有儿女对父母爱情的好奇一样,这个问题她之前不是没问过。可那时爸爸是楚国栋,是鱼贩子,是“本地人”。所以父母很好搪塞:还能怎么认识?在异地偶遇的老乡呗! 但现在,这些都被戳穿…… 沈亦臻擦干眼泪,整理好情绪,随口问了句: “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说说嘛!”楚楚兮抱着她胳膊,笑笑撒娇,“刚才那话题太沉重,咱聊点美好的。” 沈亦臻长长叹口气,是啊!她生命中的美好,除了女儿,就只有亡夫了。 于是,她回忆拉开: “我和国栋的相识,源于一本编剧手稿……” 托着腮帮静静听完,楚楚兮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楚国栋”这名字,不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而是沈亦臻和路开的媒人。 第107章 金蝉脱壳 第143章 金蝉脱壳 1999年,已北漂三年的沈亦臻,刚拍完顶替宁灿(宁婧姗)的那部清宫戏。因宁灿还没出院,所以沈亦臻在剧组暂时接手了宁灿的资源。 当然了,她是被迫接手的。且,并没以自己的名义,而是以宁灿。原因大家都懂,她不接手,资源和机会就会给别人。 某天夜里收工后,沈亦臻路过另一个剧组的拍戏现场时,捡到一个新戏的剧本。依然是古装,讲国仇家恨、儿女情长。 她粗略的翻了翻,很喜欢,认为这是给宁灿量身打造的,虽然剧本处于“资金不足、演员未定”的状态。 所以,她想帮宁灿弄到这部戏,就当补偿毕秋莲“威亚事件”的过错! 于是,她按照剧本封面编剧的名字——楚国栋,找到隔壁剧组的编剧组。当时大家都收工了,只一人在,她便上前问:请问,您是楚编吗? 男人转身回眸,四目碰撞的那一刻生出火花,两人一见钟情! 不用问,男人是路开,但他不是楚国栋。当晚他是来找朋友探班的,恰逢探班的对象——楚国栋,不知死哪儿去了…… 便索性开了个小玩笑,冒充楚国栋跟她聊了一晚上的剧本。最后得知她是帮姐妹来争取机会的,路开顿更加心生倾慕了。 那之后,路开经常顶着“楚国栋”的头衔来她们剧组探班。一来二去,两人很快在私下里确立了关系。 直到牵起沈亦臻的手,路开才笑笑把话说开,指着另一个剧组中他的好友,说:你要找的楚编在那儿呢! “那后来呢?”见母亲没再说下去,楚楚兮忍不住好奇,追问道,“您看好的那个剧本,最后拍了没?” 沈亦臻点头:“筹划了七八年才定下来,闻森执导、婧姗做主角,搬上大荧幕。”说着叹口气,“也正是这部戏,成就了婧珊的第一个影后。” 楚楚兮不知该说什么,论起宁婧姗的很多资源,其实都是沈亦臻帮她弄来的!可有些人,天生不会感恩,遗传了毕秋莲骨子里的自私…… 深深叹口气,楚楚兮将思路拉回,轻轻问沈亦臻: “妈,您不觉得您很亏吗?” “亏啥亏?我有你爸爸就行。”沈亦臻微微翻了个白眼,继而道,“再说当时,因为你爸爸弄的这个小恶作剧,让我改不了口,总是喜欢把他叫国栋。以致于当时圈里都在误会,婧珊跟楚编谈恋爱!” “啊?”楚楚兮听得一懵。 心想:有点复杂哦,我反应不过来。 “当时婧珊没康复出院,我都是以她的名义在拍戏、接资源。”于是,沈亦臻解释道,“其他剧组的人见我总是把国栋挂在嘴边,就心生误会呗!” “那您干嘛不澄清?”楚楚兮傻乎乎的问。 “当时哪想到这么多?”沈亦臻的思维也很简单,“沉浸在爱情里的女人,智商为零。” 楚楚兮稍稍捋了捋后,这才恍然大悟: “我懂了,你和爸爸的一个无心之举,让宁婧姗染上绯闻。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以为宁婧姗在跟楚编谈恋爱……” 说着,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猜想:这个楚编,会不会是周师师的奸/夫? 别问她如此的跳跃思维,是怎么来的。楚楚兮表示,有个疑问她一直解不开:明明沈亦臻跟自己无冤无仇,周师师为毛要害沈亦臻? 尽管听完沈亦臻对游轮真相的诉说后,“害”这个字,可能不成立。毕竟登上游轮,是沈亦臻主动的、心甘情愿的。但楚楚兮还是严重怀疑,有人做局给沈亦臻放了鱼饵。原因很简单,路开明明不在船上,为什么还要骗她? 而做局的那个人,有可能是宁婧姗,有可能是周师师! 也许你看不懂,但楚楚兮的思路在一点点清晰…… 为证实心中的猜想,她立马问道: “所以宁婧姗得知后,并没澄清跟楚编的绯闻;相反,她还叮嘱您将计就计,故意闹大,对吗?” 沈亦臻点点头:“我能理解她的动机,当时一剧难求。为演楚编那部戏的主角,婧珊也算豁出去了,连闻森心有误会她也不……” “妈,我想问!” 楚楚兮打断,她很肯定宁婧姗对闻森不是真爱,都是拿来欺骗、迷惑沈亦臻的托词而已,便直接问, “楚国栋是个怎样的人?帅不帅?当时有没有真正的女票?” 沈亦臻一懵:“你问这个干嘛?” “先别管,快回答我啊!” 见女儿问得很焦急,沈亦臻虽不明就里,却也很郑重其事。便仔细回想了下后,点点头道: “楚国栋帅,属于那种清冷疏离、儒雅斯文的帅。跟你爸爸的阳光热情,两种风格。至于有没有女朋友……抱歉,我真没关注过。” 楚楚兮心里已基本有了数,但鉴于没有直接线索,便继续追问: “那我换个角度问,周师师跟楚国栋,有没有接触?” 沈亦臻眉头一皱,很是不解: “怎么又扯到她了?” 楚楚兮不好回答,看得出母亲对那什么楚国栋,了解甚少。但心里的直觉又很强烈,楚国栋绝非一般人! 理由很简单:爸爸路开归隐后,明明有很多名字可用,随口一编就行了。为毛偏偏要延续自己从前的那个赝品名字——楚国栋? 他是不是在用这名字吊什么人?等什么人上钩? 于是,楚楚兮在来回踱步中,好好整理了下思路后,朝沈亦臻郑重其事道: “妈,我有个大胆的猜测!游轮事件是宁婧姗玩的一出金蝉脱壳,她从一开始就在骗您!” “金蝉脱壳?” 沈亦臻眉间皱紧,她表示,说宁婧姗从游轮事件的一开始就在骗她,她信。但这什么金蝉脱壳,她想不通,便问, “这话从何说起?” “妈,恕我直言,整个游轮事件,我觉得疑点太多!”楚楚兮拉椅子坐了下来,握着母亲的双手,很认真的分析道,“首先,如果船上那些禽兽没看出你是谁,把你当宁婧姗;那周师师呢?当时她把你当谁?您有没有想过?” 沈亦臻:…… 经女儿一点拨,她脑子瞬间开窍。 是啊,那几天在游轮上,周师师到底把她当谁?是个谜! “而且您也说了,弄不清周师师针对你的动机。那有没有可能,她本来要搞的人是宁婧姗?跟周师师有仇的,其实是宁婧姗?”楚楚兮一点点引导。 强烈的直觉认为,恩怨的节点,就在那个叫楚国栋的男人身上! “……”沈亦臻无语,虽说她不了解宁婧姗跟周师师有什么仇怨,却也承认女儿话粗理不粗。 而且,她突然想到一件可怕的事:据路开所说,楚国栋当年那部戏本不缺投资。凌盛集团想出钱让他拍,导演也定了是闻森,可生生被楚国栋给拒绝了。 当时她没问原因,除了路开,她不关注任何男人。再说当时一剧难求,编剧的地位很高,拒绝投资人的事,屡见不鲜。 现在回想起来,是有蹊跷…… 莫非当年被楚国栋拒绝的投资人,是周师师?不是凌沧海? 可,这跟宁婧姗有什么关系? 思维憨钝的沈亦臻正想着,就见女儿接着说道: “再说宁婧姗,如果她的真爱是闻森,那如愿以偿的跟男人共度一晚后,她为毛不把话跟闻森说开?为毛还要让自己顶着受害人的头衔?这对她宁婧姗,有啥好处?” 这里太匪夷所思,刚刚听沈亦臻诉说时,楚楚兮就感觉荒唐。现在冒出来个真正的楚国栋后,她很快就找到宁婧姗这样做的动机…… 第108章 冲出囚笼(7) 第158章 冲出囚笼(7) “跟她废什么话?” 副驾驶上的黄梓浩,似是对“凌三秒”压根没听进去,仍在那一脸憎恶朝她的骂道, “这女人就是个变态小野猫!” 看到黄梓浩气得吹胡子瞪眼,某女莫名的心情舒爽起来。便很臭屁的趴在车窗上,冲他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继而肆无忌惮的挑衅道: “黄梓皓,大傻帽!输了钱,不敢尿!” “我去你大爷!”黄梓皓气急败坏,站起身扶着驾驶座的靠背,冲她飞沫四溅,“有种你下来,老子现在尿给你看!” 过程中,他衣角不慎遮住凌斯栩的脸,挡住驾驶视线。 于是…… “你有病啊?给老子坐好!”渣渣凌狠狠把他推回副驾驶上。 可黄梓皓已是气冲斗牛的状态,顾不上凌斯栩的怒吼,他双膝跪在副驾驶座上,脸狰狞得像头豹子,还昂起下颚朝某女…… 竖了个中指? 扰得某女乐开怀,一点也不介意,便悠然自得的朝他怼道: “有种你现在就尿啊!直接往车上尿,老娘绝对眼睛都不眨下!”说着朝出租车司机的后脑勺笑笑,加大马力挑衅,“不仅是我,也让这位司机大哥看看眼界,对伐啦?” 黄梓皓被完败,气得顺手拿起车上的纸巾盒朝她砸来。可无奈手法不够准,没砸着某女,却砸在…… 驾驶座凌斯栩的后脑勺上,弹了出去! 哈哈,真是“猪队友,神助攻”! 让渣渣凌的脸色,那叫一个铁青! 出租车上的某女笑得人仰马翻,冲他们接着大喊: “黄梓皓,大傻帽!输了钱,不敢尿!” 黄梓皓气得无语,一时冲动,正欲从车上直接跳到出租车顶。 被凌斯栩一把拉住,怒火冲天朝他大吼: “够了!你有完没完?” “……”黄梓皓不语,乖乖坐回副驾驶上,气得七窍生烟。 说,到底怎么回事?什么尿不尿的?”凌斯栩质问。 黄梓皓小声嘀咕解释着,样子那叫一个糗! 出租车上的某女捂着肚子笑不停,也不忘叮嘱司机趁机加大马力,甩掉他们的车。 司机老配合了,一脚油门下去,出租车顿时飞了起来。 某女探出脑袋,冲身后的兰博基尼,做最后的耀武扬威: “黄梓皓,大傻帽!输了钱,不敢尿!” 然后毫不客气还他一个…… 竖中指! 这手势她很陌生,因为失忆前她并不常做。只那么一次,还是以动画的形式发给某男。 却让身后的凌斯栩,感慨万分…… —— 出租车路过酒街时,少年的身影闯入宁漪视线。 她莫名的心口一紧,觉得这个男孩,她应该很熟悉! 少年站在一家正在装修的酒门口,侧身对她,距离太远加上夜晚光线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 只知他装扮很普通,黑色卫衣和黑色牛仔裤,显得很落魄。在她眼里,却有贵公子的玉树临风之感。 他是谁? 莫非就是几天前,因凌斯栩一句“捐精”而唤回的记忆中,那个跟她共处一室、一起备战高考的男同学? 带着种种疑惑,宁漪让司机停了车。迅速结完账,她下车一步步朝少年走去…… 男孩没注意到她的到来,一脸忧伤的站在酒门口,呆呆看着工人们将“回风舞雪”的门头取下,换上新招牌——secret! 宁漪不明就里,见少年忧伤满溢,她便猜想:莫非这间酒是他的故地? 可“回风舞雪”四个字,她觉得跟酒严重不搭嘎。一看就知古风很浓,茶馆取这个名儿还行,酒还是算了! 难怪要倒闭,远没有secret好听。 这时,酒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看样子像是新老板。递给少年一张支票,并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看得一边的宁漪更懵逼了:为毛要给他钱?难不成他在这里卖? 恍神之际,却见少年已拿着支票离去。宁漪不知该不该跟上去,犹豫了下后,走到酒门口向工人们打听…… “师傅,这间酒是不是换老板了?” “可不是?”其中一工人像是酒的老员工,语气遗憾地解释道,“去年季公子在这里以一曲《回风舞雪》一举成名,没曾想才短短一年时间就要沦为恶俗的慢摇了。唉,可惜,可惜……” “没啥好可惜的!”另一名工人接话,解释道,“《回风舞雪》能成名,是因为词填得好,听说出自季敏凯女朋友之手。自两人分手后,小凯就再也拿不出像样的作品,还留着这间酒做啥?” 小凯? 季敏凯? 这名字好熟好熟,以致于宁漪严重怀疑,自己就是他的女朋友! 可同时,她又对《回风舞雪》没半点印象。如果之前真是她帮季敏凯填的词,她横竖都不该如此陌生啊! 只知道这间酒之前的老板是季敏凯,现在他卖给了别人。 正想着,就见其中一名工人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我听说那女孩死了?” “不会?”另一个听懵,“我怎么不知道?” 死了? 楚楚兮? 宁漪心里一震,恍惚中,突然开窍…… “回风舞雪”四个字来自哪里? 《红楼梦》! 书中第五回讲到,贾宝玉梦游太虚,遇警幻仙子,对其容言行止有段描述…… * 靥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 * 纤腰之楚楚兮,才会有“回风舞雪”! 所以,跟季敏凯有段情缘的不是她,而是楚楚兮! 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失落感,她不知自己为毛要妒忌楚楚兮。也许是得知凌斯栩为了她,才搞死楚楚兮的,她就本能的有股恐惧感…… 很害怕自己失忆前,真的跟楚楚兮是对手! 于是,她上前继续套话,确认道: “你们说的女孩,是不是叫楚楚兮?” “对啊!”工人秒眨眼肯定,还不忘赞赏楚楚兮,“那丫头可有才了,来过这家酒的人都知道。” 有才? 难怪会让她妒忌…… 自己一无所长,屁点用都没有,还得靠渣渣老公养活! 没时间去哀叹自己了,宁漪继续问: “那《回风舞雪》还有没有作品视频的保留?” “你想听?” “嗯呐!”她忙点头,认为这首曲子可能会让她唤醒一丢丢的记忆。 却见工人白眼一翻:“找季公子!” 宁漪:…… 见她一脸失落,另一个工人叹口气,解释道: “不是我们不给,是季公子跟那女孩分手后,把所有的光盘都烧了!现在关于《回风舞雪》的,是半点痕迹都没有。” 宁漪:…… 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能确定:季敏凯很爱很爱那个叫楚楚兮的女孩! 如果楚楚兮的死,真跟自己有关。那今后,她是不是要偷偷的补偿下季敏凯? 一路乱想中,宁漪魂不守舍的来到一处公交站牌前。这时,季敏凯的身影再度闯入她视线…… 只见少年上了381路公交车,宁漪无缘由的立马跟上,慌里慌张。 好在381路车很拥挤,季敏凯仍然没看到她,站在车头拉着手环低头沉默,独自忧伤。 她却躲在后面的人群中,一路偷瞄他,心里为他担忧,又十分忐忑。纠结了半天,还是没勇气走过去问问他:咱俩是不是熟人?是不是曾经的老同学? 直到少年在某站下了车,她仍不敢打扰,仍偷偷尾随。也不知自己想干嘛,也许是想等他注意到她后,看看他有怎样的反应…… 立马认出她这个“女友之死的仇人”?然后冲过来暴k她一顿? 又或者,他并不知楚楚兮的死跟她有关?只会把她当老同学,过来轻描淡写的打声招呼? 再或者,他压根就不认识她? 那她脑子里为毛会浮现,跟他在一起温习的片段? 难不成她产生错觉了?当初那个少年,不是他? 就这样,在一路腹诽中,宁漪尾随季敏凯来到“京立传媒”大学门口。季敏凯走了进去,她却被保安拦住,因为不能出示学生证…… “刚才那男孩也没有学生证,你们怎就放他进去了?”她清楚的看到,季敏凯没有出示证件。 “哦,你说季敏凯啊?他是来收拾行李的。”年长的保安解释道。 “呵呵,真没想到往日的太子爷,也有今天?”另一名年轻保安,则肆无忌惮取笑。 太子爷? 宁漪心里一怔。 “唉,这孩子可惜了,被他老子连累了哦!”年长保安感叹,“想想这一年他在学校,对谁不是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就连我们门卫保安,他也是笑脸相迎,时不时拉拉家常。” “这话没错,季敏凯没官架子,比其他那几个校董家的公子千金,不知好多少倍。”年轻保安附和。 宁漪懒得再听他们说三道四,掰着脚趾头都能猜到,季敏凯辍学的原因…… 他老爹季松谱,下台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风云变幻,虎落平阳被犬欺! 想着季敏凯既然是去收拾行李的,那指定还会出来。宁漪便转身,打算撤到隐秘角落等他…… 不管怎样,今天定要解心中之谜:她和季敏凯,到底认不认识? 这时,前方校园里传来异常…… 只见季敏凯被几个不怀好意的男同学,拦住去路! “情况不对,快去看看!”老保安向两名年轻的保安命令道。 “放心,打不起来!季敏凯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年轻保安不以为然道,“他老子下台连累一圈人损失上亿,还不允许这几个小子,报复下?” “是啊,那几个都是校董的儿子,咱惹不起。”另一名年轻保安也怂了。 宁漪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去也懒得跟他们辩理。趁几个保安看向前方没留意之际,她猫着腰,一溜烟钻进校园,成功躲过保安们的视线。 进入校园后,宁漪还是没勇气走上前。真心害怕楚楚兮的死跟她有关,便躲在一颗树后偷看…… 第109章 冲出囚笼(8) 第159章 冲出囚笼(8) “季敏凯,你还敢来学校?”只见一很嚣张的胖子,冲在前面朝少年叫嚣,“谁给你的胆子?” “为毛不敢?”少年毫不示弱。 “呵,挺有种的嘛!”另一个不阴不阳的男生,看样子是这帮人的头,慢条斯理道,“别以为之前有叶知秋护着,你就敢嚣张。如今她叶大女神毕业了,看谁还敢拦着?给我上!” 话落,周围的小跟班一窝蜂围上去,欲狂揍季敏凯。而那阴阳不接的男生却在原地,冷笑观战。 “住手!”宁漪忍无可忍,连忙冲了过去。 可似乎没人听见她的话,更没人搭理。 她气急,正欲本能的一个飞旋退抬起,却发现自己双脚无力,压根不是动武的材料。 但无妨,前方的战局很快便明朗…… 只见群殴者还没摸着季敏凯的边,他就蹲下来右腿一个飞旋踢,将众人小腿踢伤跌倒在地。 宁漪看着,捂唇偷笑,只感那些猪头男生们自不量力! 可同时,她又觉得季敏凯的这招“飞旋踢”,很熟悉!像是曾经跟他一起切磋过? 却不知,那就是她楚楚兮传授给少年的! 终于,不出几分钟,那几个男生就被少年揍得满地找牙…… 见这帮对手弱爆了,季敏凯也无心恋战,收起双拳道: “听着,我不想惹事,你们不是我对手!” 说完欲离开。 “想走?没门!”小胖子气呼呼抬起右脚向他后背一蹬,偷袭成功。 臭不要脸! 季敏凯因毫无防范,一时没站稳,扑倒在阴阳不接的男生脚边,嘴角摔破,鲜血直流,滴在男生的皮鞋上。 只见那阴阳男悠然掏出纸巾,抬脚擦擦皮鞋上的血渍,十分嫌弃的摇摇头,根本不理会被打伤的季敏凯。 宁漪气不打一处来,大喊道:“混蛋!” 几乎是同时,另一名女声也响起: “住手!你们干什么?” 那女生距离比较近,盖住了宁漪的声音,所以众人仍旧没发现她。 宁漪放眼看去,只见不知何时,那伙人的身边停了辆红色奥迪tt。一个宛若天仙下凡的女孩走出车门,冲他们厉声斥责。 “当众打架,还有没有把校规放在眼里?” 女孩着一袭白色长裙,棕黄色大波浪卷发散落腰间,额头上系一条黑色假发辫式的抹额,很仙、很优雅。 让躲在黑暗中的宁漪,莫名的自惭形秽! 女孩一出来,众男生就秒怂,纷纷低头轻声喊着: “学姐。” 见他们那毕恭毕敬的样子,宁漪秒猜得出,女孩是叶知秋! “你流血了?我陪你去医务室。”叶知秋走过去扶起季敏凯,懒得搭理那帮欺负人的众男生。 季敏凯轻轻推开她,没回答,擦擦嘴角的鲜血后,对众男生冷冷道: “哼!还偷袭?你们不配我动手!” 说完踉踉跄跄继续朝前走,懒得搭理身后的众男生,在叶知秋面前歪曲事实。 “知秋,你没弄清状况,是他先动手的!”阴阳男一副很可恶的嘴脸。 “对对对,是他先飞腿踢我们的!”小胖子立马附和。 叶知秋懒得搭理,正欲去追季敏凯,又被一个女生拦住。 只见奥迪车里又冒出来个高挑没胸的女生,浓妆艳抹,拦住叶知秋,看似劝说,实则是故意暴露叶知秋的底: “学姐,你也帮了这小子很多次,是他自己不肯留校的。”说着,碰了碰叶知秋的臂膀,悄声道,“再说黄老师已经吃醋了,见好就收啊。” 闻言,宁漪暗暗一惊…… 原来叶知秋护着季敏凯,是故意气黄梓皓的? 这么说来,叶知秋很喜欢黄梓浩? and,那货居然是老师?这是对他的尊称?还是,黄笨蛋真在这所大学任教? 顾不上这些疑惑,宁漪低头猫着腰,正欲悄悄跟上季敏凯。这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阴阳男又补上句: “哼,他还有脸留下来?他老爸祸害了省那么多年,难不成你叶知秋还要留他来祸害咱学校?” 话落,叶知秋回眸给他一个狠狠的瞪眼。 而没走远的季敏凯,也倏然驻足。气冲冲转身走了回来,她一把拧起阴阳男的衣领,怒道: “你说谁是祸害?有胆再说一次?” “……”阴阳男秒怂,吓得不敢回答。 躲在暗处的宁漪拍手叫好,哼,对付这帮狗杂碎,就该以暴制暴! 叶知秋忙上前想拉开季敏凯:“别冲动,他们不配你动手。” 季敏凯不理会,仍恶狠狠盯着手中的阴阳男。 叶知秋见状,便冲阴阳男呵斥:“安忠明,快道歉!” 叫安忠明的阴阳男,愤恨眯眼,始终不肯开口。心里怂,面子上又过不去。 季敏凯一眼看懂他的心理,此时也懒得计较,一把松开他,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叶知秋立马追上:“小凯,等等!” 而身后,另一个影子也悄悄跟上…… 宁漪! 已不再期待能跟季敏凯碰头了,她纯粹是想看看叶知秋什么心理。总觉得这女孩对季敏凯的关心,已超出“打抱不平”的范畴。 再者,如果叶知秋是利用季敏凯、玩弄他,那她宁漪,绝不允许! 别问她原因,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总是莫名的感觉,对季敏凯有愧疚…… —— 学校医务处的走廊里。 前方季敏凯大步流星,不管身后的叶知秋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冷冷问道: “有事吗?” “我想说,你父亲的事不该影响到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叶知秋小心翼翼的劝着。 “我没影响,他是他,我是我!”季敏凯依旧冷冰。 “可刚才他们说到你父亲时,你……” “学姐!”季敏凯打断,正好两人也走到医务室门口,便驻足转身,皱眉朝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知秋深呼口气,脸上露出女神的微笑,真诚道: “我想说,和你一样,我爸是我爸,我是我。两位父亲的关系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对吗?” 某处停顿了下,让走廊拐角处躲着偷听的某女,心里一声冷哼…… 还友谊?哼,怎么看怎么虚伪! 叶知秋肯定是个绿茶婊,老娘看人不会错! “知道了。” 季敏凯淡然丢下这句后,转身走进医务室。 叶知秋却还是死皮赖脸的跟了进去? 这下让某女坐实了心中的猜想,也许是对叶知秋好奇,也许是对季敏凯…… 总之,她打算跟进去,以学校新生的身份,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医务室。先试探下季敏凯的反应,再跟叶知秋来段不痛不痒的对手戏! 可刚迈开脚步,那帮刚才打架的狗杂碎也特么跑来了。因为都挂了彩,需要护士姐姐的帮助。 一个个很没礼貌,挤在她前面蜂拥进了医务室。 这下搞得她有点没心情了,正打算撤,这时……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跑车的刹车声! 只见黄梓皓的兰博基尼,不知为毛也来了?停在医务处的大楼门口,他独自走了下来,留驾驶座上的凌斯栩在原地等。 而车后座上,还有个风情万种的女人。趴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冲前排的渣渣凌“卖骚”…… 竟是刚才叶知秋的那个闺蜜? 顾不上又有女人缠上渣渣凌,某女慌了神,怕被他们抓到,赶紧从大楼后门逃跑。 本想就此打退堂鼓,可当看到没有挂彩的黄梓皓,也往医务室走去时,她没法不好奇了! 叶知秋的“正牌”和“小三”即将要碰面;且,黄梓浩因为“楚楚兮之死”的误会,被渣渣凌误导,对那季敏凯本就有仇…… 卧槽,这样的好戏,她岂能错过? 便蹑手蹑脚走到医务室后窗外面的墙根边,趴在窗户口,继续做贼。 只见屋内,两名护士姐姐忙着给那帮狗杂碎洗伤口。而叶知秋,居然亲自照顾季敏凯? 不知为毛,她从胃里到嘴巴,全是浓浓的醋味! 直到黄梓皓闯入,环了一眼众人: “哟!都在呢?” 没人搭理,叶知秋也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继续殷勤的给季敏凯嘴角清洗伤口。 “今晚这是怎么了?都挤到医务室里?” 黄梓皓自言自语的说着,凑过去看看小胖子的小腿,取笑道, “哟,伤得不轻啊!被谁飞脚踢的?” “哼!被驴踢了!”小胖子气呼呼看向被女神照顾的季敏凯,愤愤然道。 一旁的季敏凯怒视,正欲起身上前教训他,被叶知秋按住。 黄梓皓继续嘲笑小胖子:“呵!那这驴蹄子可够劲,都能把猪腿踢成这副惨样?” 窗外的某女捂嘴偷笑,大傻帽还挺会说话嘛,一句话把小胖子也怼到了? 同时也有疑惑,黄梓浩不是很仇恨季敏凯吗?怎么没上前一把将他撕了? 莫非是,顾及女神叶知秋的面子? 叶黄cp,在赌气? 被黄梓浩怼住的小胖子生闷气,不敢还嘴。 而一边酸溜溜的安忠明,则忍不住挖苦: “黄老师的熊猫眼,莫不也是被打了?” 闻言,一旁的叶知秋偷偷瞟了眼黄梓皓…… 目光里写尽了关爱和羞涩,双手却还要装模作样的为季敏凯服务? 呵,这绿茶堪称上等龙井! 窗外的某女,在心里暗笑。 却见黄梓皓似是一点不介意,傲慢的斜了安忠明一眼,牛气冲天道: “老子天生就这熊猫眼迷死女人,咋了?你不服气?” “……”安忠明被喷住。 可以看出,这“阴阳男”安忠明喜欢女神姐姐。可奈何女神的心,在黄梓皓身上? 众杂碎似乎都不敢惹黄梓皓了,纷纷闭上嘴生闷气。 这时,黄梓皓走到叶知秋身后,讥笑道: “那谁?叶大女神,你啥时候当上护士姐姐了?” 宁漪留意到一个细节…… 黄梓浩从进门开始,就一眼也没看过季敏凯,似是存心当他是空气? 反倒季敏凯,从始至终仇恨的目光,就瞪着黄梓浩! 第110章 冲出囚笼(9) 第160章 冲出囚笼(9) 宁漪能猜出,季敏凯对黄梓浩的仇恨来自楚楚兮。不禁好奇起来,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孩?为毛在季敏凯和黄梓浩之间引起了感情纠葛,最后却被凌斯栩给弄死了? 如果渣渣凌真是为她宁漪,那她在这些狗血恩怨中,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莫非,她抢了季敏凯?或者说,她曾跟季敏凯有一些小暧昧,被楚楚兮误解了? 看来有必要跟季敏凯来一次偶遇,证实下他们曾经是否相识! 窗外的宁漪正暗暗腹诽,却见屋内被黄梓浩讥笑的叶知秋,懒得抬眼皮,朝男人冷冷还击道: “你来干嘛?黄少看病还需要来这里?” “这不是特意来找你的吗?” 黄梓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目光死也不往季敏凯身上瞧,仍朝着叶知秋讥笑, “你那好姐妹寇海珠,说你在医务室。本来老子不信,没曾想,你丫还真在这里当护士姐姐了?” 寇海珠? 一定是在兰博基尼车里,对渣渣凌卖骚的那女人!某女暗想。 看来某渣凌可以组个后宫团了:以温暖为首,再带上方琳蓉、寇海珠……以及那些,她还没挖掘出来的小三们! “找我?”叶知秋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过脸来看向黄梓皓,装得一本正经,“找我什么事?” “外面说!” 黄梓皓说着,径直向门外走去。 本是很随意的一句话,可叶大女神听得不爽,只因男人的口吻很命令。 于是,她白黄梓皓一眼,冷冷道: “有啥事在这里说。” 然后,继续忙她“护士姐姐”的活。 门口的黄梓皓转身停驻,冷笑看着她辣眼睛的举动,挑眉道: “你确定?” 叶知秋颦眉微蹙,依旧不看他:“有话快说,我这忙着呢!” 安忠明等一伙旁观的狗杂碎,暗自偷笑,俨然一副坐等好戏的心理。 而季敏凯,则索性抄起手深呼口气,闭上眼睛,堂而皇之的享受女神学姐的服务…… 宁漪一眼看出,他是故意做给黄梓浩看! 只见黄梓皓顿了顿后,走回叶知秋身边,拿出一张邀请函还给她,脸上挂着讽刺的冷笑: “承蒙叶大女神厚爱,只可惜你生日那晚,老子没空!所以,你丫得另找男伴了!” “……”叶知秋没回应,甚至依然没抬眸。可在少年脸伤上忙活的双手,很明显颤抖了下。这个小动作,出卖了她内心的失望和愤怒。 市长千金的生日趴,从没邀请过男主角。黄梓浩是第一个,却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她?甚至连个像样的理由都不给?只两个字,没空? 叶知秋顿感招架不住…… 而黄梓浩“伤口撒盐”的行为,仍在继续。只见他说着弯下腰,挂着一脸邪肆的冷笑逼近季敏凯,竭力藏住瞳孔里的仇恨,力争用吊儿郎当的语气,挖苦道: “我瞅这小子就不错,叶大女神要么找他做男伴得了?” 不得叶知秋回应,就见季敏凯猛睁眼,断然来了句: “抱歉,老子也没空!” 话落音,屋内一片哗然,女神面子碎一地…… 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的么?要知道叶知秋可是京立传媒大学蝉联四届的校花,城的明珠,居然在一晚上被两个男人拒绝了? 窗外的宁漪暗自偷笑,坐等叶知秋会怎样收拾残局。 “好,我知道了。”但见女神强装镇定,小声回应了句后,继续给季敏凯清理伤口。 而少年愤怒的双眸,却一直瞪着黄梓浩! 男人则缓缓直起腰,朝他嗤笑蔑视,丢下一个重重的冷哼后,很不屑的收回目光。继而将那张邀请函随手往桌上一丢,故作轻松的留下句: “没别的事,老子就先走了。嘿嘿,你们忙!” 说罢,昂首挺胸潇洒离开。 留了一地的悲伤给叶知秋,一地的愤愤不平给安忠明,一地的诧异给众人…… 而黄梓浩走后,只见季敏凯无视叶知秋挤眼睛的劝住,眯着仇恨的双眸,也跟了出去。 猜想他是去找黄梓浩单独“决斗”,宁漪表示,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戏! 便猫着腰沿着墙根,蹑手蹑脚向大楼后门走,想躲过众人视线溜到前面,接着偷看。 孰料压根没她期待的戏码上演,黄梓浩从前门口大摇大摆的回到兰博基尼内;而季敏凯…… 靠! 居然出了后门,朝她迎面走来! 某女莫名慌了神,在那种“既想看看季敏凯是否认识她,又害怕被季敏凯认出”的心理下,在跟他擦肩的那一刻,她倏然低下了头…… 可心慌忐忑的神态,还是将她出卖! “你跟着我干嘛?”少年驻足,回眸没好气朝她质问。 “啊?”她被惊醒,眼珠子慌乱转了转,拙劣的装傻,“你……在跟我说话吗?” 这种小伎俩哪能糊弄得住季敏凯? 微微走上前,认真将她打量了一番后。他舒口气,冷漠的丢下一句: “我不认识你!请以后不要再跟着我了!” 压根没认出来? 可见某男的一番心血,没白费! 照说此刻,宁漪应该深深松口气。可不知怎地,她压根不感欣慰,反而一大股失落感莫名的汹涌而来…… 也许是自己曾脱口而出“我楚楚兮”,太诡异! 也许是稍稍回来的记忆中,少年的存在太过真实:我们明明曾孤男寡女的一起温习功课过,怎就不认识? 以致于在少年转身没走两步后,她脱口而出叫住他: “那你认识楚楚兮吗?” “!!” 闻声,季敏凯心里震了三震。 倏地转身,他疾步走了回来,紧皱眉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抱歉,我……”宁漪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不知该不该如实告知,她失忆了。 好在眼前的季敏凯对楚楚兮很紧张,立马问道: “你是她生前的朋友?” 宁漪顿了顿,笑点头:“嗯呐。” “知道谁害了她?”季敏凯眉头紧皱,狐疑的逼近,表情甚为紧张。 宁漪反倒莫名的轻松许多,也许是季敏凯的紧张,她觉得带着一种心虚感。便挑眉一笑,轻轻试探道: “不是你吗?” 话落,少年并无狐狸尾巴露出的慌张,反而像是顿悟了什么,阴阴敛眸冷声道: “哼!我懂了,你是凌斯栩派来的!” 宁漪诧异,莫非黄梓浩断言错了?楚楚兮的死,并非季敏凯所为? 猛地缓过神,她连连解释: “哦不不,千万别误会,我跟那货没半点关系!” “……”季敏凯不语,冷冷质疑的打量着她。 讲真,楚楚兮死后,凌斯栩并没当面怀疑调查他。只黄梓浩曾歇斯底里的咬着他不放,却又说不出来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尽管…… 他没有杀楚楚兮! 就算自己“肇事逃逸”的行为已在女孩那里曝光,他季敏凯,也狠不下那个心去除掉心爱的女孩! 没错,楚楚兮出事前,他们面上虽没撕破脸,可心里已经貌合神离了。聪慧如他,又岂能看不出女孩当时在对他虚以委蛇、不断套话? 即便心底有浓浓的失望和恐惧,他也没揭穿,只是想摸清她已调查到他“肇事逃逸”的多少证据,把证据藏在哪里。 站在他们季家的立场,他和他爸爸只是想在“路开之死”上跟楚家母女讲和,探讨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照顾到他季公子的前途,又能让他赎罪…… 最关键,他爸爸还没来得及坐下来跟沈亦臻好好说说这事,父子俩又怎可能丧心病狂的,去除掉她们母女? 可还是有人咬住季家不放! 他知道,黄梓浩的行为都是凌斯栩诱导的!因为最后爸爸季松谱已查到,女孩车祸的真正肇事者,极可能跟境外黑势力——蛇夫集团有关! 而杀人动机也浮出水面:楚楚兮和方卓一直在暗中调查蛇夫,已掌握到什么致命证据了。所以那起车祸,蛇夫是在杀人灭口。针对的不只有楚楚兮,还有方卓…… 那么,眼前的女孩又是谁派来的? 她说她跟凌斯栩没半点关系,哼,鬼才信! 不知季敏凯心里os的宁漪,面对少年犀利质疑的目光,并不好搪塞,便垂下眸扯了个理由道: “我只是,今晚刚耍过黄梓浩,所以……” “为什么耍他?”季敏凯打断,步步追问,“你也怀疑楚楚的死跟他俩有关,是吗?” 楚楚? 这个很动听的昵称,让她心里莫名划过一阵酥麻感。是甜蜜的那种,不是恶心要吐的感觉,就好像她自己是楚楚兮一样? 宁漪搞不懂这是为毛,怎么总是把自己当楚楚兮?明明所有认识楚楚兮的人,都不认识她…… 算了,想不通就不要去想! 于是,她咬住少年话里的另一个疑点,问道: “他俩?” “黄梓浩和凌斯栩!”季敏凯也不避讳。 听爸爸说,蛇夫早就盯上了这两货。所以难保二人没有跟蛇夫勾结,那在不知情的状态下,被蛇夫利用、栽赃季家,也是极有可能。 最关键,凌盛集团本就不干净,凌沧海进监狱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是季敏凯的思路,也是他敌对凌黄二人真正的原因所在。 不明就里的宁漪,却深感疑惑: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季敏凯不可能和盘托出,便昂了昂下颚,一脸严肃道: “抱歉,在没确定你身份之前,我不会将我的调查思路跟你说!” “哦。”女孩脸上抹过失望。 却见季敏凯深吸口凉气后,又补充道: “你只需要知道,凌斯栩不是个好人!”说着悲愤敛眸,双拳握紧,“从他误导黄梓浩说我是凶手,就能看出!” 宁漪眨巴眼睛,使劲打量:“你怎会认为是他误导了黄梓浩?” 心想:莫非你已查到,渣渣凌才是真凶? 第111章 冲出囚笼(11) 第162章 冲出囚笼(11) 宁漪无暇顾及,回眸看去,只见是个飒爽英姿、青春靓丽的女孩。略施粉黛,一身青春靓丽的jk套装,明明显得娇小可人,宁漪却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错,这身甜美风的打扮虽跟女孩身材很相称,却与其眉宇间的那种干脆飒爽,严重违和! 宁漪觉得,这女孩骨子里应该是个假小子。为今晚的约会,才打扮成这样。 果不其然,只见季敏凯略有吃惊的打量了女孩一番后,嘴角挂着嘲笑,轻挑眉梢道: “呵,穿得这么隆重?莫非你以为是坤坤想见你?” 看来女孩喜欢那个叫坤坤的人,宁漪心里有了数,她应该就是楚楚兮生前的闺蜜。 “卧槽,搞半天不是他要见我?”恍然大悟后,女孩一开口就暴露本性。 “那不然呢?”季敏凯笑得狡猾。 女孩气鼓鼓的白他一眼,此刻也不好立马撤走,便一屁股坐到他身边的空座上。端起橙汁斜了眼宁漪,朝季敏凯没好气问: “这女的谁?你老婆?” 宁漪尬住…… 却也没立马开口澄清,可能是因为感觉出这女孩不好惹! “我也想知道她是谁。”季敏凯阴笑站起身,拍怕女孩的肩,丢下一句,“交给你了!” 然后就离开座位,去了台边跟一个老板模样的人交谈。 宁漪一眼认出,就是酒街那个在新开业的secret门口,给季敏凯递支票的男人。 猜想他应该是secret连锁酒背后的大老板,宁漪也懒得关注,便乐呵呵的转向女孩,想套近乎: “我叫宁漪,你怎么称呼?” 孰料女孩不给面子,微微白她一眼: “连老娘的大名儿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见我?” 宁漪稍稍尬住,却也坦然: “因为,楚楚兮!” “切。”女孩并无吃惊,只立马抛来一个嗤之以鼻,好似并非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宁漪也懒得追根问底,继续着谦恭的姿态,问道: “你是楚楚兮生前的闺蜜?” “不行么?”女孩下颚一昂,似是对她很排斥。 谈话的气氛很不好,搞得宁漪略有被噎住,不知该怎么继续了。 这时,周围人群响起掌声,只见季敏凯抱着一把吉他上了台,像是要献唱? 宁漪的注意力不自觉被吸引过去,少年的歌声如同他外表一样干净、忧伤。一开口,便让宁漪心间一阵溪流淌过…… “波浪追逐波浪,寒鸭一对对;姑娘人人有伙伴,谁和我相偎?等待等待再等待,心儿已等碎;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一首老得不能再老的民谣! 几乎属于他们父母辈,来自早已逝去的音乐家——王洛宾。 “黑夜过去到黎明,像飞鸟身影;我没有另外的人,只等你来临;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似是献给少年心中的楚楚兮?又似是,在唱给其他什么人听?比如她? 宁漪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只知这首《永隔一江水》她并不陌生。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听妈妈哼唱过一样? 是宁婧姗吗?她不确定。 只因有一点,宁婧姗是影后,并非歌后,这女人五音不全。但潜意识里哼唱《永隔一江水》的那个女人,很慈祥,歌声温婉动听。 莫非少年的这首歌,是唱给那女人听的? 宁漪正犯着嘀咕,思维就被身边的女孩打断: “你想泡他?”只见女孩抄着手、翘起二郎腿,嘲讽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对台上唱歌的少年似是压根没兴趣。 “嗯?”宁漪缓过神,很不解的回应。 女孩嗤笑,懒洋洋的端起茶杯,语出惊人道: “不管你什么来头,劝你打消这念头!因为小凯不会对你有苗头,你也没得搞头!” 一段话说得宁漪无限尴尬,却又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说话还真有趣。” 瞬间喜欢上这女孩,不管她曾是谁的闺蜜。至少确定了一点,她们从前并不认识。 “……”女孩翻着白眼,端着橙汁咬吸管,懒得搭理她。 宁漪却不嫌“热脸贴冷板凳”的凑了上去,笑呵呵道: “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麦子!” 女孩放下橙汁,顺手拿起季敏凯留在桌子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深吸一口后,抬眸看向她,又补充了句, “田麦子!” “这名字真好听。”宁漪微微一笑,“能跟你做朋友吗?” 这一笑,很倾城…… 让田麦子恍若隔世,想起了楚楚兮。可熟悉的错觉只一晃而过,很快她就缓过神,淡然弹了弹烟灰,她一脸冷漠: “说个理由!” “呃……”女孩眼珠转了转,俏皮一笑道,“我喜欢楚楚兮。” “切!”田麦子嗤笑,白她一眼,继而深深吸口凉气,“小嘴还挺甜的,跟死女人一点不同。” 死女人? 宁漪心里一个咯噔:“你说楚楚兮?” 田麦子默认,大言不惭的数落起来:“她可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主,特么没一句中听的话!” 其实那一年中,麦子和楚楚兮之间有了许多矛盾。主要为两件事而起:蛇夫,路开的车祸案。 两闺蜜在两条线上各自调查,却又都瞒着彼此,自然就有了间隙。楚楚兮埋怨麦子不肯将身上的任务跟她和盘托出,田麦子埋怨楚楚兮傻乎乎的被凌斯栩迷惑…… 没错,直到现在田麦子都很敌对凌斯栩! 原因有二: 其一,江大川那条线跟马司令并轨后,就不再带表妹“玩”了。这为她好,麦子却不能理解,认为是凌斯栩从中作梗的! 其二,田家老爸壮烈牺牲了!因后期调查路开车祸案,找到关键性的线索,被幕后真凶杀人灭口。 田麦子认为是凌家干的,因为他老爸侦查的方向是——案发时,路开为毛会出现在鸟不拉屎、之前根本不常去的偏僻路段?他去那里,到底约见了什么人? 这个谜,被田所长带去了天堂。可很快,案发路段旁边的一片废弃工地,就爆出一桩惊天丑闻——盗墓! 为此,凌沧海伏法入狱! 所以田麦子没法不认为,当时约路开去案发地段的人,来自凌盛集团,跟凌家有关!撞死路开的幕后真凶,极可能是凌家! 可楚楚兮却一口否定,声称自己迟早会拿出证据让田麦子打脸,让其看清:原来真凶是自己一直信任的人,而她田麦子的杀父仇人,也极可能是此人的老爸! * 看到这里,或许你已理清:田家老爸查到了盗墓,这起被掩盖的丑闻牵扯一圈人,包括季松谱。也许这就是季敏凯误打误撞,无证驾驶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当天,他跟着老爸来此“下乡办事”,却不知老爸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被老爸以“练车”为由支开,他便开着自家的奥迪a6,在附近的无人路段彪行,结果不慎撞死了,突然骑车过马路的路开! 事后,他逃逸,不敢告诉老爸,只得打电话跟老妈商量。后面发生的事不用说,你也能猜出:宋律师选择了包庇儿子,用金钱买通季家司机,瞒着丈夫。 之后季敏凯仍惴惴不安,便刻苦钻研黑客技术。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天网监控中,一点点抹去那辆奥迪a6的痕迹。 所以案发后,无论楚楚兮怎么进行大数据的摸排,也没能查到季家的车于案发时,在附近的监控里出现过。季敏凯的所作所为无形中,也帮季松谱掩盖了那次去“废弃工地(盗墓地点)”的行踪。 季家,高枕无忧了一年多! 直到凌斯栩弄来被季敏凯删掉的天网数据……话说,他又是怎么弄来的?答案只有一个:蛇夫! 季敏凯这小子撞死了“凤冠下落”的唯一知情人,还特么让蛇夫背锅?周师师表示,不一雪耻辱,她就不配叫“蛇夫”! 综上所述,田家老爸的牺牲,是季厅所为!不是帮儿子掩盖证据,而是为他自己…… 故,季松谱下台,一点都不冤! * 只可惜,现在的田麦子仍蒙在鼓里。 失去了唯一的亲人——老爸,失去了闺蜜和沈伯母,表哥也跟她断了联系。一夜之间,她无依无靠…… 能信任的只有,从前对她“交心”又深爱着楚楚兮的,季敏凯了! 却不知此人就是个“披着羊皮的小狐狸!” 当然了,小狐狸也并不知自己老爸搞死了田所长,还跟蛇夫集团有勾结。在他和老妈心中,老爸仍是那个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季厅! 所以在季敏凯的思维里,老爸下台着实冤,是凌斯栩不择手段的报复!可同时,他又不敢为老爸伸冤,因为他自己,不干净…… 这,就是心魔! 也许在撞死人后,母亲帮他做决定的那一刻,心魔就将禁锢季敏凯的一生! 说回此刻。 当听到田麦子对楚楚兮“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评价后,宁漪眼珠转了转,笑嘻嘻圆场道: “我懂了,楚楚兮是刀子嘴豆腐心!” “错!”却见田麦子毅然决然的否定,掐灭烟头,她阴阴敛眸,一字一凛道,“那女人是……刀子嘴、斧子心!” 第112章 冲出囚笼(13) 第164章 冲出囚笼(13) 第二天清晨醒来,凌斯栩不在家,这无疑让某女心情甚好。 迅速洗漱梳妆打扮了一番,她选了件最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换上,在背包里装好入学通知书,来到一楼,准备带着自己的行李“远走高飞”。 却发现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不翼而飞了? 而茶几上有张渣凌留下的字条——行李已送至校舍,自己去学校报道! 自己去? 太好了! 终于能摆脱你个死渣渣! 宁漪兴高采烈的出了门,打辆车直奔京立传媒大学。一路上脑子里,全是对未来校园生活的憧憬。 幻想着她跟田麦子、季敏凯做了好朋友,然后一步步走进楚楚兮的故事里。却忽略了一点:昨晚保安说季敏凯是来收拾行李的,很明显,他要辍学了…… 背后的黑手,仍是凌斯栩! 那一年把楚楚兮从乡下中学转入省城的贵族学校,让她和季敏凯同班。某凌已经很后悔了,又怎可能再让她跟季敏凯处于同一蓝天下? 可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在她入学前,又特么跟季敏凯撞上了! 这桩孽缘还没完没了是吗?凌斯栩表示,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 于是,他干了件奇葩的事…… 某女的出租车很快便停在大学门口,她打开背包准备掏钱,这才发现钱包也特么不翼而飞了? 纸巾、手机、耳机、通知书、身份证,甚至护照都在,唯独不见了钱包? 完蛋,不会丢在澜庭居了? 宁毅将背包里里外外翻了个遍,最后在夹层中找到另一张字条,还是某渣凌写的——钱是我的,已拿走! 靠! 钱包和银行卡是你给我的,要拿只管拿!可那五百块钱是老娘从黄梓皓那骗来的,这特么你也要拿? 凑表脸! 宁漪气得咬牙切齿,真想打电话骂他,可又发现手机没电?昨晚听歌,把电量消耗完了。 尼玛,碰到凌斯栩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而前排司机也不耐烦的催了: “小姐,你好了没?” “大哥,我忘记带钱包了。”只得赔着笑解释。 司机回头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没好气道: “小姐,住别墅穿名牌,还好意思赖车钱?” 某女愣,傻傻辩解:“喂,我没穿名牌啊!” “你的意思是,要在我面前哭穷?”司机狠狠白她一眼,“看你穿得人模人样的,也好意思赖二十块的车钱?”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某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一只男人的“纤纤玉手”手突然伸了过来,将50元大钞从窗口递入。 宁漪抬眼看去,只见一张阳光帅气、略带斯文的脸冲她浅浅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温润无比…… “够吗?”男生的嗓音温润磁性。 让宁漪恍若隔世…… 潜意识里模糊的记忆再度袭来,像是之前也在某个不知名的空间,她买东西差钱,被收银员数落。也有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帮她解围,递来一张百元大钞。 莫非,就是他? 猛地缓过神,宁漪从男生手里接过五十元,冲他嫣然一笑道谢: “同学,谢啦!” 连忙付了车钱后下车,这才看到好心人已走远,宁漪急忙追了上去。本想问,咱们之前是不是认识?可觉得这样又很唐突…… 再说了,就算从前帮她解围的男生也是他,那也极可能只是一面之缘,没准对方早已把她忘记。 于是到嘴边的话变成了: “同学,能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系的吗?回头也好把钱还给你!” “别太在意,不还也行。”男孩扭头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小梨涡,倾国倾城。 让宁漪再度恍若隔世…… 一方面,被他温润的笑容所倾倒;另一方面,他这句话很熟悉。像是之前“一百块”解围的那次,少年也这样说了! 这下更肯定前后两次都是他解围了,宁漪便鼓足勇气问道: “同学,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不想透露自己失忆,毕竟这事很麻烦。若传开了,会招来不怀好意之人在她面前捏造过往,去耍弄、欺骗、利用她。 所以宁漪不打算向任何人坦白自己失忆,她觉得迟早有天记忆会回来的,现在已经开始有苗头。 男生温润一笑,轻摇头。 宁漪失望…… 他果真已经不记得她了?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对男生印象极好,比季敏凯还要好;宁漪不愿错过,便略带纠缠的追问道: “那能给我留个电话吗?不还钱我会不安心、睡不着的!” “有缘终会再见……”男孩说着微微驻足,向她伸出友好之手,大方介绍道,“易坤,大二考古系的。” 考古?传媒大学还有这个专业? 哦不不,此时最让宁漪惊诧的是……易坤! 难不成就是,田麦子口中的坤坤? 迅速缓过神,宁漪心急开口:“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认识季敏凯和田麦子?” “对啊!你也认识?”男孩眨巴眼睛,略带惊喜。 宁漪微笑点头,也朝他友好伸手:“我叫宁漪,金融系新生。” 随着一大一小两只玉手轻轻相握,在相视一笑中,友谊建立。 但也许…… 有种超越友谊的情愫,在双方心里开始萌芽! 可以肯定,易坤之前并不认识楚楚兮。零碎的记忆被唤醒后,宁漪产生的是错觉,把季敏凯那次解围,代入到易坤身上了。 但另一方面,因为失忆,导致她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京城四大家族:凌路易黄! 很明显,易坤就是“京城四少”中最后登场的,易家少爷! 他爷爷是研究古刹王朝的专家——易教授,所以他不远千里来到市学考古,或许也肩负重任。 —— 和易坤分开后,宁漪去学生处迅速报道完毕。然后来到女生校舍,2号楼414。 京立传媒的住宿条件很好,两人一间,自带浴室。 舍友不在。 某人也没食言,宁漪一眼看到自己的小行李箱杵在空置的床铺前,连忙打开欲抓紧时间收拾行李,结果…… 傻眼了! 尼玛,除了她的内衣,手机充电器,又是只有一张字条,来自某凌——衣服也是我的,收回! 我草你大爷! 明明是你个王八蛋当初扔了老娘的所有家当,囚禁老娘大半年,你特么买过几件衣服?这特么也要收回去? 凌斯栩,你怎么不去屎?! 跟老娘玩断交是?行,老娘巴不得摆脱你个暴君! 又回到身无分文的状态,宁漪顾不上等舍友回来跟她借钱,更顾不上给易坤打电话继续借钱。一冲动,她干了件十分奇葩的事! 拿起舍友的吉他和她自己的洗脸盆,宁漪毫不犹豫冲到校园,一屁股坐到人流最多的马路上…… 开、始、卖、唱! 想都没想,她一开口就是: “风雨带走黑夜,青草滴露水;大家一起来称赞,生活多么美?我的生活和希望,总是相违背;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黑夜过去到黎明,像飞鸟身影;我没有另外的人,只等你来临;等待等待再等待,我心儿已等碎;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并不知自己从前不爱唱歌,是季敏凯发掘了她的嗓音天赋,并手把手的教她音乐。但她从没登台演唱过,只因三个字:没兴趣! 但后来,被凌斯栩囚禁在纽约的半年中,因太无聊要打发时间,她便爱上了唱歌,尤其钟爱民谣。 故此刻,她一开口便惊为天人…… 校园里同学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她周围里三层外三层,挤满了人,议论纷纷。 “我去,她是咱京立传媒的学生吗?” “外面的?京立传媒是贵族学校,哪会有人卖唱?” “居然来京立传媒卖唱?穷疯了?” “这么老土的歌,还好意思在咱学校唱?” “我看呐,她是想炒作,吸引眼球想上头条!” “就是就是,想红想疯了!” “……” 尼玛,围观的人这么多,没一个施舍钱的?这他娘的什么学校? 某女越唱越火大,直到另一个人抱着吉他来到她身边,陪她一起…… 是易坤! 无需言语,只一个默契的微笑对视后,两人便开始合唱: “波浪追逐波浪,寒鸭一对对;姑娘人人有伙伴,谁和我相偎?等待等待再等待,心儿已等碎;我和你是河两岸,永隔一江水。” 易坤似乎在学校里很有影响力,他来后便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他俩唱得很好,可依旧…… 没人给钱! 直到校门口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跑车油门声,众围观的学生立马散去,纷纷朝朝校门口那狂奔,尤其是女生! 神马情况? 宁漪狐疑站起身看去,可众花痴女像疯了般,将校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她根本看不到那里发生了啥。 身边的易坤仍静静歌唱,似乎没被外界打扰。能看出,他是个性子很静的人。 可某女按捺不住啊,尤其是前方女生流着哈喇子的议论声,飘入她耳朵里…… “哇,好帅哦!” “终于看到我男神了,好激动!” “腿好长哦!那张脸也太精致了?” “他的车是帕加尼哦,要六千多万呢!” “啊,要死啦!传说中的凌爷竟然来我们学校了,今晚指定要失眠!” 听到这里,某女吓得浑身一哆嗦…… 妈蛋,渣渣凌居然阴魂不散? 顾不上易坤了,宁漪撒腿就逃…… 她表示,决不能在这么美好的朋友面前,被那王八蛋抓到! 第113章 冲出囚笼(15) 第166章 冲出囚笼(15) 一路挥洒着泪逃离游泳馆,宁漪不想面对任何人。便失魂落魄的来到幽静小树林,一个人长叹哀思…… 为什么自己和季敏凯拥吻的画面,是那样真实?而跟凌斯栩之间从前的夫妻甜蜜,却愣是想不起来? 呵,这不废话吗? 自己和凌斯栩之间只是一张结婚证的绑定,又何谈“甜蜜”二字? 莫非从前,自己心里爱的是季敏凯?可为毛又要跟凌斯栩扯证?难道是…… 一气之下? 季敏凯负了她、玩弄了她,心里爱着楚楚兮,却又跟她搞暧昧?以致于她伤心欲绝,便赌气跟凌斯栩扯了证?后来不知为毛,渣渣凌开始在乎她,便帮她搞死了季敏凯的心头肉——楚楚兮? 可,黄梓浩跟楚楚兮,又算怎么回事?还有那个田麦子,为毛要如此“诋毁”死去的闺蜜? 一团乱麻,宁漪只感脑袋要爆炸…… 这时,前方一个男生画画的背影映入眼帘。站在画架前,一手拿着调色盘,一手拿着画笔,在画纸上描弄丹青。背影是那样清润脱尘,瞬间能让旁人繁乱的心平复些许…… 无需走近,宁漪能一眼认出,是易坤! 想着他和季敏凯、田麦子都相识,宁漪便轻轻走上前。心中的繁乱余温仍在,以致于她不想说一些客套的寒暄,竟直接开门见山: “易同学你好,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是你?”男孩惊喜,憨憨一笑道,“叫易同学见外了!如不嫌弃,就随麦子他们一起叫我坤坤!” “嗯,坤坤。”宁漪微笑点头,觉得他那清润磁性的嗓音一开口,便能让周围的阴霾烟消云散。 “什么问题?请说。”男孩放下调色盘和画笔,转过身来微笑面对她。 宁漪纠结了下,弱弱道: “是关于……季敏凯的。” “哦。”男孩轻轻回应,脸上抹过明显的失望。 能看出,他是个不善伪装、也不屑于去伪装的人。 这种坦然磊落,反倒让宁漪很放松。舒口气,她将心中的疑惑如实道来: “实不相瞒,我之前跟他……跟他好过。所以我想问,他有没有对你们提过我?” 闻言,男孩微微怔了下…… 也许是对她略带唐突的问题,深感意外;但也许是,作为交往好几年、无话不谈的铁磁,季敏凯还真就没在他面前提过宁漪。 所以,易坤不好回答,便摸了摸鼻尖,继而温润一笑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 “嗯。”宁漪立马点头,直言不讳。 “为什么重要?”易坤追问,嘴角仍挂着令人轻松的微笑。 以致于让人分不清他是在打趣,还是在很认真的询问。 “……”宁漪只知自己被喷住,这个问题答不上来。 “因为你现在还喜欢他,对吗?”易坤轻轻问道。 方才那抹失望已消失无踪,他是个坦然、且很会释然的人。 “哦不不,我……”宁漪本能的想澄清,却欲言又止。 讲真,自己喜不喜欢季敏凯,她无法肯定。 本来她觉得对少年没那种感觉,可刚才的热吻中她莫名其妙的哭了。所以她觉得,这也许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情愫。 易坤没再追问下去,微微转身朝前方的树林舒了口气,叹道: “人呐,最容易被过往困住,自己的,他人的……以致于身陷亲手编织的囚笼里,走不出来。”说着,俏皮眨眼看向她,“就像我们学考古的,一定意义上也是这个道理,对吗?” “呃……”宁漪尬住,思索着他前半句的话。 被过往困住,意思就是,她不该被支离破碎的记忆困住? “但其实,知道了古人的过去又能怎样?”易坤笑笑继续,双手插在裤袋里,脚尖状似随意的拨弄着地上的小石子,“人类,还不是得往前走?” 一段轻松自嘲的话,也给了宁漪很大的启发。 “你说的有道理,我……”话说半句,她抿唇止住。 想说,人类得往前走,但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往前走。这就是你们考古存在的意义,也是我想弄清记忆迷局的原因。 “懂了?”男孩笑笑接话,脑袋微垂,偏着头,偷偷打量着她。 宁漪反倒释然一笑,大方说道: “似懂非懂。” “你笑起来很好看!”易坤状似秒转移话题,挠着头,略带羞涩的说道,“讲真,透着一丝阳光明媚。让我能感觉出,你其实心里并不太在意过去,只是突然被一些谜题困住,对吗?” “呃……”宁漪眼珠微微转了转,点头,“好像是哦!” 就这样,燃起的满腹繁乱,瞬间就被易坤驱散。 这男孩有两把刷子,她心中暗暗称赞。 却见“有两把刷子”的他,自嘲仍在继续,看似随意,却又不失人生哲理: “我从小学习一般,常被爸爸责怪,说我没钻研问题的劲头。可我觉得,有些问题不需要钻研。有些题解不开,就不要去解,知道为什么吗?” “……”宁漪呆呆摇头,眨巴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却见男孩抿唇一笑,微微走上前,朝她打趣道: “因为等你想破脑袋钻研后,才被老师告知,这根本就是无解之题!” “……”宁漪愣,眼珠转了转后,这才反应过来。故一时间,也爽朗的笑出声来,“哈哈!” 易坤也抿唇笑了笑,继而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回归正题道: “就像你刚刚问我的那个问题,对吗?” “呃……”宁漪再度尬住,却也不显得很糗了,心情甚是轻松。 于是,易坤深深叹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做最后总结: “如果小凯一口否定跟你有过去,那说明他出于某种原因,不想再提起。但并不代表,他心里已将你遗忘。”说着顿了顿,他收起笑容,很认真的劝道,“我们没法弄清小凯是什么动机不愿提起,善意?还是自私?能做的只有问问自己内心,对他,你还留恋吗?” “嗯……”宁漪认真思索,最后坦然道,“说不好。” 闻言,易坤先是皱了皱眉,继而轻松一笑露出两颗小梨涡: “不管留不留恋,你都可以再跟他做朋友,以‘朝前看’的全新姿态出现在他生命中。毕竟……”说着微微靠近,弯下腰凑到女孩的眉睫之内,眨巴眼睛打趣道,“你现在也是他朋友的朋友了,对不?” 言外之意:他和她已经是朋友了,那跟季敏凯,也没必要成陌路人。 说得宁漪灿烂一笑,猛点头: “嗯!” 心中直叹:坤坤,跟你聊天真开心。 树林里两人的画面很美好,可瞬间就被不和谐的声音打破,远处一个气呼呼的女声传来: “坤坤!” 是田麦子! 她站在路边小树林的入口,气鼓鼓的瞪着宁漪。表示没法接受,自己暗恋的对象被这个不速之客“抢走”。 宁漪一眼看出她的敌意,身边的易坤却很坦然。挂着轻松的笑,他正欲迈开脚步朝田麦子走去,这时…… “麦子!” 另一个男声响起,严肃的口吻中,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 是季敏凯! 只见他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无视树林里的男孩女孩,他一把将田麦子拉走。 搞得树林里的易坤怔了怔,脚步停住。 宁漪不知该不该去追,只知麦子误会了…… 罢了罢了!今后再解释澄清,有刚才游泳馆的热吻尴尬在,此刻她横竖都不好再面对季敏凯。 —— 被季敏凯粗暴拉走的田麦子,深感烦躁,一把甩掉他的手: “那女的泡你不成,转眼就去勾引坤坤,你干嘛要把我拉开?” 季敏凯冷哼,眉毛一挑:“扞卫主权也得有个名头,你是易坤的什么人?” 一句话就将田麦子喷住…… 是啊,坤坤从来都没接受过她。从头到尾,都是她田麦子的一厢情愿! 想起那天,她第一次在季敏凯家中看到易坤的照片。顿两眼放光,全然忘记自己粉了多年的闻一凡是谁。 打听到男孩是季敏凯的童年玩伴,京城四少之一,即将要转来本市念大学后。她做足了功夫,首先便是…… 以楚楚兮“未亡人”的身份,厚着脸皮去要挟凌斯栩,把她这个学渣、贫女,弄进只有贵族和学霸才能进的京立传媒大学。 本以为凌斯栩会高傲的将她拒之门外,孰料他竟爽快的一口答应?声称就算她不找来,他也会帮她找个像样的大学,看在楚楚兮的份上…… 可田麦子不会领他的情,反而更加怀疑:他凌斯栩,在她爸爸的死因上,做贼心虚! 这就叫好心没好报,狗咬吕洞宾! 顺利进入京立传媒后,田麦子做的第二件事,便是简单粗暴的告白。 * “你就是京城四少中的老幺、忙内?” 某天的校园里,她将喜欢画画的易坤堵在小树林。着一身甜美日系的短裙套装,却又拿不出卡哇伊的范儿,一开口就是挑衅。 男孩皱皱眉,压制住嫌恶的情绪,义正言辞的回她: “同学,我没加入过什么偶像团体,你认错人了。” 说罢转过身去背对她,继续画画。 她糗…… 却不甘心。 “易家少爷是?” 便非要凑到他面前,以为他不喜欢卡哇伊的甜美女生。她立马露出本性,豪爽的伸出胳膊将他肩膀一搭,一副女混混的姿态,大言不惭道, “小子,你走运了!现在有个四千年难遇的女侠看上你了……怎么着,做她男票?” 没曾想,易坤脸上的嫌恶更浓,立马将她胳膊甩开,挑挑眉冷漠道: “我很忙,你洗洗睡!” 说完,便收起画架离开。 留她在风中凌乱…… 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告白,可思春的心逐日不减。最后无奈,只得求助于季敏凯来做“月下仙人”。 于是某天在酒,季敏凯把二人约在一起。很靠谱的朝易坤介绍道: “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独行女侠,田麦子!” 男孩兴许是压根没认出她,兴许是给好友面子,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大方朝她伸手: “易坤,很高兴认识你。” 可她却不买账…… 首先,她很烦这种场面上假惺惺的客套;其次,总觉得男孩压根没认出她就是曾向他告白过的人,故超级不甘心。 “少来这套!”于是,她又特立独行起来。一把打掉男孩的手,头一昂,直接威胁,“要么做男票,要么滚蛋!” 易坤:…… 季敏凯:…… 正当男孩眉头又要皱起之际,她秒转画风: “开玩笑的,瞧把你吓得?” 再度将他肩膀一搂,揩油吃豆腐的心理一览无遗,尽管面上二皮脸的笑笑圆场, “都说了是独行女侠,还要男票作甚?对伐啦?” 易坤:…… “小凯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松开男孩的肩,她也大方伸手,“以后,请多多关照。” “彼此彼此。”极度无奈的男孩,浅浅跟她相握。 * 这就是她和易坤的故事! 第114章 冲出囚笼(16) 第167章 冲出囚笼(16) 那之后,兴许是有季敏凯做桥梁;兴许是她的特立独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兴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易坤没再冷冰冰的远离她,三人成了好朋友。却也在每次季敏凯提到“他该找个女朋友”时,都立马转移话题、避开。 田麦子知道,这是一种拒绝,“给她留面子”的拒绝。 “别想太多!” 季敏凯的声音让她拉回思绪,但见少年拍拍她臂膀,唇角勾起,映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冷笑, “相信我,就算那女的跟坤坤有苗头,这把火也烧不起来!” 田麦子一愣,皱眉疑惑:“你凭什么断定?” “就凭……我季公子的魅力!” 闻言,田麦子眼珠一转:“喂,你要泡她?” 却见季敏凯没肯定也没否定,只自信一声冷哼,道: “泡这个字,用得很好!” 田麦子秒懂他何意,却也有点费解他的动机…… 宁漪不过是诸多“对楚楚兮感兴趣”的女孩之一,自高三那年某死女人“妻凭夫贵”,转去省城重点中学后。她田麦子面前就冒出许多楚楚兮的小迷妹,对她问东问西…… 总之,因楚楚兮来接近她和季敏凯的女孩不在少数,不管车祸前还是车祸后。之前季敏凯都是冷漠的避而远之,为毛独独对宁漪如此感兴趣? 田麦子不解,却也不想直接问。便抬高音调,不阴不阳的讽刺道: “哟,季公子要开荤了?不再为你的楚楚,守身如玉了?” 讲真,楚楚兮死后,田麦子本着朋友的关心,不是没想过给季敏凯介绍女票。可都被他一口拒绝,声称他心里再也住不下别人。 每次他这样说,田麦子均不感欣慰。相反,五味杂陈…… 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心里,总觉得对楚楚兮有那么一点妒忌。最开始两人都单身,闺蜜间和谐共处、无话不谈。尽管楚楚兮在外貌和学习上都甩她几条街,她却一点也不妒忌,反而觉得能摊上这样一个闺蜜,是自己的荣幸! 可后来,一个凌斯栩的出现让楚楚兮一步登天,跟她田麦子的距离越来越大。再加上高三那年本就聚少离多,在调查蛇夫上闺蜜之间也不再有默契,一见面就争吵…… 关系的疏远,无形中也让负面情绪滋生。比如:妒忌! 所以一定意义上,田麦子曾极力撮合楚楚兮和季敏凯,是不想女孩“攀附”凌斯栩飞得太高,以致于她余生都够不着。 可没曾想,楚楚兮死后,季敏凯依然对她爱得死心塌地?这在某种程度上,更让田麦子妒忌了…… 为什么男人个个都爱楚楚兮?连黄梓浩也跟她传出绯闻,想着争一争? 再看她田麦子,不是被男人漠视,就是被男人拒绝?凭什么? 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田麦子一时走不出来。却见眼前的季敏凯阴阴冷哼,压低声音,狡猾一笑道: “难道你不想弄清,这丫头是谁吗?” 田麦子愣:“什么意思?” “走,今天别上课了,跟我回趟苍溪镇!”少年丢下这句话后,拉着她胳膊加快步伐,朝学校大门外走去。 她却依然满头雾水:“回苍溪镇干嘛?” “解谜!”季敏凯阴阴一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并为她打开车门。 “嗯?”她却皱眉站在原地不动,表示不说清就不走。 季敏凯无奈,便走回来对她悄声道: “我怀疑楚楚兮没死,就是宁漪!” “啥?” 这下田麦子着实震惊了,心跳如雷,开始纠结忐忑……. 没死,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侵吞的巨款,要还? —— 鉴于事关重大,谈话必须隐秘。 田麦子最后推掉出租车,带少年去了学校隔壁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将她新买的那辆奥迪a4开出来。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车哈?”坐上副驾驶,季敏凯毫不客气一句冷嘲热讽。 想他堂堂季公子,自老爸垮台后就不敢配车。而田麦子呢?一乡下野丫头,拿着别人的钱堂而皇之的挥霍? 哼,还有什么脸跟他扯,私吞遗产是为扳倒凌斯栩? “你犯不着挖苦!”女孩娴熟的转动着方向盘,将新车开出地库,大言不惭道,“动了她多少钱,老娘将来都会原本带利的还上!” “哟,要做女强人了?”季敏凯冷笑打量着她,不阴不阳的试探道,“你似乎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很有信心?” “那可不怎地?”田麦子下颚一昂,冷眸眯起,“哼,只要死盯着凌斯栩,老娘迟早一夜暴富!” “暴?富?哼哼哼……”季敏凯嗤笑连连,眉毛一挑,“不为你老爸报仇了?” 认为她的狐狸尾巴已一点点露出,所谓的替父报仇,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却见田麦子仍振振有词,十分不以为然的冷笑,她也轻挑眉梢: “把仇人的钱挖过来据为己用,难道不算报仇?” “……”季敏凯莫名被怼住,顿了顿后,轻笑摇头,“也对,行,挺你!” “别扯没用的!”田麦子燥了,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说!你凭什么断定楚楚兮没死?姓宁的丫头哪一点像她了?” 季敏凯打开车窗,慢悠悠的点根烟,略显疲惫的靠在座椅靠背上。表情很复杂,略带茫然忧伤: “说真的,没一点像,可我就是怀疑!” “依据!” 田麦子干脆利落,心里实则惶惶不安,已乱成麻。 讲真,她既盼望楚楚兮没死,也恨不得女孩索性死掉。仍是那五千万的诱惑,虽然她知道,即便女孩没死,也不会让她立马还钱。可同时…… 她也将彻底失去“五千万”的支配权、挥霍权! 苦日子她过惯了,这两年也看遍了世间浮华,说对金钱不动心是假的。楚楚兮能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为什么她田麦子就不能有? 她凭什么只配做“兮兮姐”的小跟班? 田麦子内心波涛汹涌,身边的季敏凯却状似很平静。只见他微微坐起身,转向她,一本正经道: “我问你,当初楚楚的遗体火化,宁婧姗和凌斯栩为毛都拒绝你参与?” “这还用问?”田麦子心急如焚,口吻也自是没好气,“老娘又不是亲属,哪有资格过问?” “那沈家人呢?”季敏凯一点点引导她的思路,“后来也证实了宁婧姗姓沈,那么沈亦熊一家也算楚楚的……” “那家渣渣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田麦子暴躁打断,“别说凌斯栩和宁婧姗了,任何一个人换做他们,都不会让沈亦熊一家来掺和遗体火化!” 季敏凯略有被怼住,能感觉出她很不愿接受楚楚兮没死。故心里开始对她有些鄙视,便退一步道: “好,就算这些都成立!那凌斯栩为什么要去你家拿走,楚楚生前留下的生活用品?” “这个……” 田麦子被问住,脚下的刹车片也缓缓踩了下去。她眉间深皱,好好思索了下后,道, “喂,他也不是全都拿走了啊!给我留了死女人的几本书、一本日记,还有……” 说不下去了,脸上抹过惭色。 季敏凯讥笑着接话:“还有夹在日记里的银行卡,对不?” “……”田麦子顿糗的不是一点点,却也轻轻点头承认。 “他还道貌岸然的说,让你留点闺蜜的遗物,却把诸如牙刷、毛巾等能留下dna的生活用品全都拿走了,对不?”季敏凯继续引导。 “你是说……”田麦子思索,猛地顿悟。继而猛踩刹车将奥迪停下,张大嘴巴一脸惊诧的看向他。 季敏凯郑重其事的点头,继续道:“凌斯栩若真是拿走亡妻遗物,没理由带走生活用品,却把日记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你。” “所以呢?”田麦子心跳如雷,已基本悟到凌斯栩的套路,“你觉得他是在……” “他要让楚楚彻底告别过去!因为……”季敏凯也说得疲累了,无力的靠回椅背上,眸中忧伤四溢,“楚楚失忆了!” 田麦子瞠目结舌,回不过神…… 难怪昨晚酒里,女孩压根不认识她;难怪女孩会说,自己对楚楚兮好奇;原来,假死的“亡灵”,是回来寻根的! “可,可这些只停留在你的猜测,如何能证明宁漪就是变了脸的楚楚兮?”缓过神后,田麦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算回苍溪镇,你也没法找到留有她dna的……” 想说,楚家已不复存在了,一家三口全死了。那个小窝棚的房子,因城镇拆迁,早已被地产商夷为平地。你去哪里找她“生前”的生活用品? 却见少年扭过头来,朝她自信一笑: “谁说找不到?” “?”田麦子眉头深皱,无限疑惑。 眼前的季敏凯却还在卖着关子: “我问你,她卡里的五千万哪来的?你私吞了这钱,就从来没想过钱款的来源?” “不是……不是凌斯栩给的吗?” 田麦子弱弱回避着重点,实则在侵吞巨款前,她已经用黑客技能去追查过:这笔钱是一位姓“蛇”的神秘人士,分期转到楚楚兮账户上的。 她并不关心此人是谁;更不想知道楚楚兮是在帮此人保管这笔钱,还是真正意义上获得的馈赠。反正女孩“生前”也没跟她提过此人,所以当时,她便权当宁婧姗或楚楚兮的亲爹,委托一“蛇”姓朋友给女儿转的生活费…… 第114章 冲出囚笼(16) 第167章 冲出囚笼(16) 那之后,兴许是有季敏凯做桥梁;兴许是她的特立独行,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兴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易坤没再冷冰冰的远离她,三人成了好朋友。却也在每次季敏凯提到“他该找个女朋友”时,都立马转移话题、避开。 田麦子知道,这是一种拒绝,“给她留面子”的拒绝。 “别想太多!” 季敏凯的声音让她拉回思绪,但见少年拍拍她臂膀,唇角勾起,映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冷笑, “相信我,就算那女的跟坤坤有苗头,这把火也烧不起来!” 田麦子一愣,皱眉疑惑:“你凭什么断定?” “就凭……我季公子的魅力!” 闻言,田麦子眼珠一转:“喂,你要泡她?” 却见季敏凯没肯定也没否定,只自信一声冷哼,道: “泡这个字,用得很好!” 田麦子秒懂他何意,却也有点费解他的动机…… 宁漪不过是诸多“对楚楚兮感兴趣”的女孩之一,自高三那年某死女人“妻凭夫贵”,转去省城重点中学后。她田麦子面前就冒出许多楚楚兮的小迷妹,对她问东问西…… 总之,因楚楚兮来接近她和季敏凯的女孩不在少数,不管车祸前还是车祸后。之前季敏凯都是冷漠的避而远之,为毛独独对宁漪如此感兴趣? 田麦子不解,却也不想直接问。便抬高音调,不阴不阳的讽刺道: “哟,季公子要开荤了?不再为你的楚楚,守身如玉了?” 讲真,楚楚兮死后,田麦子本着朋友的关心,不是没想过给季敏凯介绍女票。可都被他一口拒绝,声称他心里再也住不下别人。 每次他这样说,田麦子均不感欣慰。相反,五味杂陈…… 她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心里,总觉得对楚楚兮有那么一点妒忌。最开始两人都单身,闺蜜间和谐共处、无话不谈。尽管楚楚兮在外貌和学习上都甩她几条街,她却一点也不妒忌,反而觉得能摊上这样一个闺蜜,是自己的荣幸! 可后来,一个凌斯栩的出现让楚楚兮一步登天,跟她田麦子的距离越来越大。再加上高三那年本就聚少离多,在调查蛇夫上闺蜜之间也不再有默契,一见面就争吵…… 关系的疏远,无形中也让负面情绪滋生。比如:妒忌! 所以一定意义上,田麦子曾极力撮合楚楚兮和季敏凯,是不想女孩“攀附”凌斯栩飞得太高,以致于她余生都够不着。 可没曾想,楚楚兮死后,季敏凯依然对她爱得死心塌地?这在某种程度上,更让田麦子妒忌了…… 为什么男人个个都爱楚楚兮?连黄梓浩也跟她传出绯闻,想着争一争? 再看她田麦子,不是被男人漠视,就是被男人拒绝?凭什么? 沉浸在复杂的情绪中,田麦子一时走不出来。却见眼前的季敏凯阴阴冷哼,压低声音,狡猾一笑道: “难道你不想弄清,这丫头是谁吗?” 田麦子愣:“什么意思?” “走,今天别上课了,跟我回趟苍溪镇!”少年丢下这句话后,拉着她胳膊加快步伐,朝学校大门外走去。 她却依然满头雾水:“回苍溪镇干嘛?” “解谜!”季敏凯阴阴一笑,在路边拦了辆出租,并为她打开车门。 “嗯?”她却皱眉站在原地不动,表示不说清就不走。 季敏凯无奈,便走回来对她悄声道: “我怀疑楚楚兮没死,就是宁漪!” “啥?” 这下田麦子着实震惊了,心跳如雷,开始纠结忐忑……. 没死,那岂不是意味着她侵吞的巨款,要还? —— 鉴于事关重大,谈话必须隐秘。 田麦子最后推掉出租车,带少年去了学校隔壁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将她新买的那辆奥迪a4开出来。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车哈?”坐上副驾驶,季敏凯毫不客气一句冷嘲热讽。 想他堂堂季公子,自老爸垮台后就不敢配车。而田麦子呢?一乡下野丫头,拿着别人的钱堂而皇之的挥霍? 哼,还有什么脸跟他扯,私吞遗产是为扳倒凌斯栩? “你犯不着挖苦!”女孩娴熟的转动着方向盘,将新车开出地库,大言不惭道,“动了她多少钱,老娘将来都会原本带利的还上!” “哟,要做女强人了?”季敏凯冷笑打量着她,不阴不阳的试探道,“你似乎对自己的赚钱能力,很有信心?” “那可不怎地?”田麦子下颚一昂,冷眸眯起,“哼,只要死盯着凌斯栩,老娘迟早一夜暴富!” “暴?富?哼哼哼……”季敏凯嗤笑连连,眉毛一挑,“不为你老爸报仇了?” 认为她的狐狸尾巴已一点点露出,所谓的替父报仇,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却见田麦子仍振振有词,十分不以为然的冷笑,她也轻挑眉梢: “把仇人的钱挖过来据为己用,难道不算报仇?” “……”季敏凯莫名被怼住,顿了顿后,轻笑摇头,“也对,行,挺你!” “别扯没用的!”田麦子燥了,迫不及待的进入正题,“说!你凭什么断定楚楚兮没死?姓宁的丫头哪一点像她了?” 季敏凯打开车窗,慢悠悠的点根烟,略显疲惫的靠在座椅靠背上。表情很复杂,略带茫然忧伤: “说真的,没一点像,可我就是怀疑!” “依据!” 田麦子干脆利落,心里实则惶惶不安,已乱成麻。 讲真,她既盼望楚楚兮没死,也恨不得女孩索性死掉。仍是那五千万的诱惑,虽然她知道,即便女孩没死,也不会让她立马还钱。可同时…… 她也将彻底失去“五千万”的支配权、挥霍权! 苦日子她过惯了,这两年也看遍了世间浮华,说对金钱不动心是假的。楚楚兮能一下子有这么多钱,为什么她田麦子就不能有? 她凭什么只配做“兮兮姐”的小跟班? 田麦子内心波涛汹涌,身边的季敏凯却状似很平静。只见他微微坐起身,转向她,一本正经道: “我问你,当初楚楚的遗体火化,宁婧姗和凌斯栩为毛都拒绝你参与?” “这还用问?”田麦子心急如焚,口吻也自是没好气,“老娘又不是亲属,哪有资格过问?” “那沈家人呢?”季敏凯一点点引导她的思路,“后来也证实了宁婧姗姓沈,那么沈亦熊一家也算楚楚的……” “那家渣渣的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田麦子暴躁打断,“别说凌斯栩和宁婧姗了,任何一个人换做他们,都不会让沈亦熊一家来掺和遗体火化!” 季敏凯略有被怼住,能感觉出她很不愿接受楚楚兮没死。故心里开始对她有些鄙视,便退一步道: “好,就算这些都成立!那凌斯栩为什么要去你家拿走,楚楚生前留下的生活用品?” “这个……” 田麦子被问住,脚下的刹车片也缓缓踩了下去。她眉间深皱,好好思索了下后,道, “喂,他也不是全都拿走了啊!给我留了死女人的几本书、一本日记,还有……” 说不下去了,脸上抹过惭色。 季敏凯讥笑着接话:“还有夹在日记里的银行卡,对不?” “……”田麦子顿糗的不是一点点,却也轻轻点头承认。 “他还道貌岸然的说,让你留点闺蜜的遗物,却把诸如牙刷、毛巾等能留下dna的生活用品全都拿走了,对不?”季敏凯继续引导。 “你是说……”田麦子思索,猛地顿悟。继而猛踩刹车将奥迪停下,张大嘴巴一脸惊诧的看向他。 季敏凯郑重其事的点头,继续道:“凌斯栩若真是拿走亡妻遗物,没理由带走生活用品,却把日记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你。” “所以呢?”田麦子心跳如雷,已基本悟到凌斯栩的套路,“你觉得他是在……” “他要让楚楚彻底告别过去!因为……”季敏凯也说得疲累了,无力的靠回椅背上,眸中忧伤四溢,“楚楚失忆了!” 田麦子瞠目结舌,回不过神…… 难怪昨晚酒里,女孩压根不认识她;难怪女孩会说,自己对楚楚兮好奇;原来,假死的“亡灵”,是回来寻根的! “可,可这些只停留在你的猜测,如何能证明宁漪就是变了脸的楚楚兮?”缓过神后,田麦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算回苍溪镇,你也没法找到留有她dna的……” 想说,楚家已不复存在了,一家三口全死了。那个小窝棚的房子,因城镇拆迁,早已被地产商夷为平地。你去哪里找她“生前”的生活用品? 却见少年扭过头来,朝她自信一笑: “谁说找不到?” “?”田麦子眉头深皱,无限疑惑。 眼前的季敏凯却还在卖着关子: “我问你,她卡里的五千万哪来的?你私吞了这钱,就从来没想过钱款的来源?” “不是……不是凌斯栩给的吗?” 田麦子弱弱回避着重点,实则在侵吞巨款前,她已经用黑客技能去追查过:这笔钱是一位姓“蛇”的神秘人士,分期转到楚楚兮账户上的。 她并不关心此人是谁;更不想知道楚楚兮是在帮此人保管这笔钱,还是真正意义上获得的馈赠。反正女孩“生前”也没跟她提过此人,所以当时,她便权当宁婧姗或楚楚兮的亲爹,委托一“蛇”姓朋友给女儿转的生活费…… 第115章 冲出囚笼(18) 第169章 冲出囚笼(18) 到达后,田麦子才恍然大悟…… 原来二傻子还保留着楚楚兮十二岁那年,剪下来的一簇秀发! 说起这事,得归功于她…… 那年那天,女孩让爷爷帮她剪短长发,想学闺蜜做假小子。“剃完度”后,田麦子把那簇头发随手扔给身边的二傻子: “呐,把你老婆的头发保管好,长大后拿这个来娶她过门哈!” “嗯嗯!”傻子乐呵呵,连连点头。 “你发什么神经?”楚楚兮却气呼呼,朝她吹胡子瞪眼,“快拿回来,头发还能卖钱呢!” “多少钱我买了!”她豪气接话,朝女孩打趣道,“你这德行估计将来也很难出嫁,老娘不得先给你找个人做备胎?” “滚!” “再说了,你楚楚兮的初吻不是已经给了他吗?” “滚滚滚!” “开个玩笑,生啥气?”她摸摸女孩的短发,看向那边偷着乐的二傻子,“瞧,一簇头发就把傻子乐成这样?楚楚兮,你特么也算行善积德了!” 也许是最后这四个字发挥了作用,最后楚楚兮并没要回自己那缕头发。 没曾想现在,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可季敏凯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田麦子略有不解,却也没问太多,人女孩“生前”跟他好过,还不允许两人聊聊各自的往事? 二傻子毕竟傻,季敏凯只用一支棒棒糖,就换来他珍藏多年的女孩秀发。当然了,也不是全部,季敏凯只要几根,所以二傻子才会爽快答应。 回到车上后,见少年捏着那几根头发凝视,脸上并无期待的激动感,反而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嘴里说着: “现在就差宁漪的头发样本了!” 田麦子十分不解,便问:“小凯,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并不太期待,宁漪是没死的楚楚兮?” 少年一愣,继而打趣:“哟,这话从何说起?老子为毛不期待?” “如果你期待,此刻不该是热泪盈眶、心跳如雷吗?”田麦子狐疑的盯着他,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痴情专一的,暖心少年了。 “热泪盈眶?呵呵呵……” 却见季敏凯连连嗤笑摇头,继而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忧伤看向窗外,呆呆说道, “最后是她负了我,老子为毛要为她热泪盈眶?” 直到此刻,他眸中才开始微微泛红,波光涌动。 田麦子松口气,顿感他还是从前的痴情少年。虽对女孩“生前”最后负了他,略知一二,却并不太了解原因,只知楚楚兮后来被凌斯栩迷惑得不浅…… 便弱弱问道:“小凯,是不是后来你俩有啥误会?” “别问太多!”少年板着脸打断,使劲眨着眼皮忍住热泪,义正言辞道,“你只需知道在车祸前,她楚楚兮已经为凌斯栩而背叛了我。” 尽管他想竭力伪装,可愤怒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仇恨。 于是,田麦子误解了。想起女孩葬礼那天黄梓浩的异常,她灵光一闪,秒接话道: “所以呢?她的车祸……” “呵,你也认为是我干的?”季敏凯打断,看向她,苦笑连连。 “……”田麦子不语。 真想说:因爱生恨,从而采取极端手段,这有可能。 这话即便没说出口,季敏凯也能感觉得出。压抑不住心中的苦恨,他突然咆哮起来: “我把整颗心都给了她,又岂会舍得让她死?” “……”田麦子吓一跳,同时也没法不被他真情实感的流露,而触动。 也许,女孩的车祸并非他所为。就算因爱生恨,他报复的也该是凌斯栩啊!动方卓的车干什么? “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季敏凯突然重重将她胳膊一捏,阴狠敛眸凑了过来,字字虐心的说道,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季敏凯,都舍不得动她楚楚兮一根汗毛!但这次,我必定要把她抢回来!” “……”田麦子惶惶不安,不敢接话。 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把她抢回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要帮她唤回记忆?让她做回楚楚兮? 如此一来,我那五千万岂不是也要…… 正想着,就见季敏凯将她胳膊狠狠一丢,看向车前方,咬牙切齿道: “凌斯栩想玩失忆、换脸是?行,老子将计就计!让他知道,不管楚楚兮失没失忆、换没换脸,都是我季敏凯一个人的!” 言外之意:老子并不打算戳穿,亦是不打算让女孩找回记忆。凌斯栩想玩碟中谍是?哼,谁还不会? 田麦子这才深深松了口气,只要不让楚楚兮的记忆回来,只要那五千万还能被自己占有,怎么着都行! 所以在季敏凯的计划上,她田麦子横竖都会助攻! 那么,警觉的凌斯栩此刻会不会感觉出,游泳馆事件后季敏凯已嗅到端黄了?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只不过,他横竖都想不到季敏凯有这招:二傻子! 也许,这就是天意…… “珍藏媳妇头发”的那件小事,之前不管楚楚兮还是田麦子,都不可能告诉凌斯栩。 故此刻,他回办公室后,只是在盯着殡仪馆和医院两条线,看季敏凯会不会来此问东问西…… 见季敏凯并没出现,也没去网上调查楚楚兮的死亡证明和遗体火化单。凌斯栩长长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算瞒住了。 却不知,“冷独狼vs小狐狸”的开局,自己已经失利了! 无妨,有些时候对方的猪队友,总会来“神助攻”的…… 比如田麦子! —— 回到省城跟季敏凯分开后,她干了一件“自露马脚”的事——换宿舍! 来到女生宿舍414,没看到宁漪(楚楚兮)。她便直接找上女孩的舍友,声称自己是宁漪的旧相识,想用两千块来买通对方,跟她交换宿舍。 “我知道,调宿舍要去学生处打报告。但校领导一级级的审批太麻烦,不如……咱单独解决?” 却不知,某女的舍友是某男的眼线! 所以当面,女生并没拒绝,但转个背就给某男打电话汇报…… “考古系的田麦子突然要跟我换宿舍,怎么办?” 办公室里的凌斯栩听着心里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袭来。但他觉得也不能做得太过,否则就有欲盖弥彰之嫌。 便在犹豫了下后,回道: “这事你自己处理,想换就换,无需请示。” “可交换宿舍后,我就不方便帮您监视……” “不是监视!”凌斯栩义正言辞打断,纠正道,“而是关注,请注意你的用词!” “是。” “准确的说,是帮我暗中关注!”凌斯栩点根烟,在电话里旁敲侧击的引导,“所以即便不在一个宿舍,也不妨碍你远远看着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对吗?” “凌爷说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女生似是很聪明,秒开了窍。 一挂断电话就找到田麦子,跟她换了宿舍。深知凌爷是要,请君入瓮! —— 晚十点多,宁漪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了宿舍。 一进门就见田麦子坐在舍友的床上,交叉放在胸前,冷冷看着她,状似气鼓鼓? “是你?”宁漪只感惊喜又无奈,“原来咱俩是舍友?” 今天报完道后压根没见过舍友,所以她并不知田麦子跟别人交换了宿舍,就为跟她做舍友。 田麦子起身,抄着手走了过来,嘲讽的打量着她: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太高兴?” 一开口就是挑衅,足可见田麦子换宿舍,并不纯粹为帮季敏凯的计划。 她心里还压着一股劲:凭什么老娘只配做你楚楚兮的小跟班?哼,从今天开始,我田麦子要做大姐大! 失忆了是?都不想让你找回记忆是?行,老娘忽悠不死你! “哦不不,绝没有!”单纯的宁漪忙澄清,憨憨的咧嘴一笑道,“嘿嘿,我巴不得跟你做舍友呢!” “是吗?”田麦子抄着手扭着腰,眉梢一挑,“为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跟你做朋友啊!”宁漪眨巴眼睛,一脸单纯的真诚。 而其实,她也略带伪装。跟田麦子做朋友,归根到底,她还是为楚楚兮之谜。 麦子自是一眼看出她心里的鬼,便阴笑着逼近,继续挑衅: “你确定是朋友?不是情敌?” 故意将话锋转到易坤身上,也算在麻痹对方。 “……”宁漪完美的被喷住,尴尬不已。便在缓过神后,真诚的解释道,“当然!我跟坤坤也是今天才认识,因为打出租没带钱,正巧碰到……” 话没说完,被田麦子打断。 “呐,我没兴趣知道你俩怎么认识的!”指着她鼻子,田麦子继续逼近,阴狠眯眸凛凛道,“只想送你句话——易坤,是我的!” 宁漪怔了怔,继而嫣笑点头:“嗯!” 表示,老娘没意见! 田麦子稍稍松了口气,关于坤坤的后顾之忧解决了。她表示,现在能全力以赴的帮季敏凯,也算帮她自己…… 便将语气缓和下来,慢条斯理道: “当然了,如果你确定不会跟我抢坤坤。那你心里的小九九,我也是愿意助攻的!” “什么小九九?”宁漪愣住,表示听不懂。 “别装了!”田麦子嘲讽的白她一眼,拖长声音不阴不阳道,“跟小凯吻都吻过了,难不成你只是玩玩?” 可以看出,麦子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也许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呃……”宁漪尬住,不知该怎么解释今天游泳馆的那一出出。 面前的麦子却一惊一乍起来: “卧槽,被我说中了?” 同样可以看出,不管变化如何大,麦子性格里固有的一些特点,仍在…… 第115章 冲出囚笼(18) 第169章 冲出囚笼(18) 到达后,田麦子才恍然大悟…… 原来二傻子还保留着楚楚兮十二岁那年,剪下来的一簇秀发! 说起这事,得归功于她…… 那年那天,女孩让爷爷帮她剪短长发,想学闺蜜做假小子。“剃完度”后,田麦子把那簇头发随手扔给身边的二傻子: “呐,把你老婆的头发保管好,长大后拿这个来娶她过门哈!” “嗯嗯!”傻子乐呵呵,连连点头。 “你发什么神经?”楚楚兮却气呼呼,朝她吹胡子瞪眼,“快拿回来,头发还能卖钱呢!” “多少钱我买了!”她豪气接话,朝女孩打趣道,“你这德行估计将来也很难出嫁,老娘不得先给你找个人做备胎?” “滚!” “再说了,你楚楚兮的初吻不是已经给了他吗?” “滚滚滚!” “开个玩笑,生啥气?”她摸摸女孩的短发,看向那边偷着乐的二傻子,“瞧,一簇头发就把傻子乐成这样?楚楚兮,你特么也算行善积德了!” 也许是最后这四个字发挥了作用,最后楚楚兮并没要回自己那缕头发。 没曾想现在,竟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可季敏凯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田麦子略有不解,却也没问太多,人女孩“生前”跟他好过,还不允许两人聊聊各自的往事? 二傻子毕竟傻,季敏凯只用一支棒棒糖,就换来他珍藏多年的女孩秀发。当然了,也不是全部,季敏凯只要几根,所以二傻子才会爽快答应。 回到车上后,见少年捏着那几根头发凝视,脸上并无期待的激动感,反而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嘴里说着: “现在就差宁漪的头发样本了!” 田麦子十分不解,便问:“小凯,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并不太期待,宁漪是没死的楚楚兮?” 少年一愣,继而打趣:“哟,这话从何说起?老子为毛不期待?” “如果你期待,此刻不该是热泪盈眶、心跳如雷吗?”田麦子狐疑的盯着他,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痴情专一的,暖心少年了。 “热泪盈眶?呵呵呵……” 却见季敏凯连连嗤笑摇头,继而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忧伤看向窗外,呆呆说道, “最后是她负了我,老子为毛要为她热泪盈眶?” 直到此刻,他眸中才开始微微泛红,波光涌动。 田麦子松口气,顿感他还是从前的痴情少年。虽对女孩“生前”最后负了他,略知一二,却并不太了解原因,只知楚楚兮后来被凌斯栩迷惑得不浅…… 便弱弱问道:“小凯,是不是后来你俩有啥误会?” “别问太多!”少年板着脸打断,使劲眨着眼皮忍住热泪,义正言辞道,“你只需知道在车祸前,她楚楚兮已经为凌斯栩而背叛了我。” 尽管他想竭力伪装,可愤怒的语气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仇恨。 于是,田麦子误解了。想起女孩葬礼那天黄梓浩的异常,她灵光一闪,秒接话道: “所以呢?她的车祸……” “呵,你也认为是我干的?”季敏凯打断,看向她,苦笑连连。 “……”田麦子不语。 真想说:因爱生恨,从而采取极端手段,这有可能。 这话即便没说出口,季敏凯也能感觉得出。压抑不住心中的苦恨,他突然咆哮起来: “我把整颗心都给了她,又岂会舍得让她死?” “……”田麦子吓一跳,同时也没法不被他真情实感的流露,而触动。 也许,女孩的车祸并非他所为。就算因爱生恨,他报复的也该是凌斯栩啊!动方卓的车干什么? “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季敏凯突然重重将她胳膊一捏,阴狠敛眸凑了过来,字字虐心的说道,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我季敏凯,都舍不得动她楚楚兮一根汗毛!但这次,我必定要把她抢回来!” “……”田麦子惶惶不安,不敢接话。 心里想的却是:你要把她抢回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要帮她唤回记忆?让她做回楚楚兮? 如此一来,我那五千万岂不是也要…… 正想着,就见季敏凯将她胳膊狠狠一丢,看向车前方,咬牙切齿道: “凌斯栩想玩失忆、换脸是?行,老子将计就计!让他知道,不管楚楚兮失没失忆、换没换脸,都是我季敏凯一个人的!” 言外之意:老子并不打算戳穿,亦是不打算让女孩找回记忆。凌斯栩想玩碟中谍是?哼,谁还不会? 田麦子这才深深松了口气,只要不让楚楚兮的记忆回来,只要那五千万还能被自己占有,怎么着都行! 所以在季敏凯的计划上,她田麦子横竖都会助攻! 那么,警觉的凌斯栩此刻会不会感觉出,游泳馆事件后季敏凯已嗅到端黄了? 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只不过,他横竖都想不到季敏凯有这招:二傻子! 也许,这就是天意…… “珍藏媳妇头发”的那件小事,之前不管楚楚兮还是田麦子,都不可能告诉凌斯栩。 故此刻,他回办公室后,只是在盯着殡仪馆和医院两条线,看季敏凯会不会来此问东问西…… 见季敏凯并没出现,也没去网上调查楚楚兮的死亡证明和遗体火化单。凌斯栩长长松了口气,以为这事就算瞒住了。 却不知,“冷独狼vs小狐狸”的开局,自己已经失利了! 无妨,有些时候对方的猪队友,总会来“神助攻”的…… 比如田麦子! —— 回到省城跟季敏凯分开后,她干了一件“自露马脚”的事——换宿舍! 来到女生宿舍414,没看到宁漪(楚楚兮)。她便直接找上女孩的舍友,声称自己是宁漪的旧相识,想用两千块来买通对方,跟她交换宿舍。 “我知道,调宿舍要去学生处打报告。但校领导一级级的审批太麻烦,不如……咱单独解决?” 却不知,某女的舍友是某男的眼线! 所以当面,女生并没拒绝,但转个背就给某男打电话汇报…… “考古系的田麦子突然要跟我换宿舍,怎么办?” 办公室里的凌斯栩听着心里一个咯噔,不好的预感袭来。但他觉得也不能做得太过,否则就有欲盖弥彰之嫌。 便在犹豫了下后,回道: “这事你自己处理,想换就换,无需请示。” “可交换宿舍后,我就不方便帮您监视……” “不是监视!”凌斯栩义正言辞打断,纠正道,“而是关注,请注意你的用词!” “是。” “准确的说,是帮我暗中关注!”凌斯栩点根烟,在电话里旁敲侧击的引导,“所以即便不在一个宿舍,也不妨碍你远远看着她,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对吗?” “凌爷说的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女生似是很聪明,秒开了窍。 一挂断电话就找到田麦子,跟她换了宿舍。深知凌爷是要,请君入瓮! —— 晚十点多,宁漪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了宿舍。 一进门就见田麦子坐在舍友的床上,交叉放在胸前,冷冷看着她,状似气鼓鼓? “是你?”宁漪只感惊喜又无奈,“原来咱俩是舍友?” 今天报完道后压根没见过舍友,所以她并不知田麦子跟别人交换了宿舍,就为跟她做舍友。 田麦子起身,抄着手走了过来,嘲讽的打量着她: “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太高兴?” 一开口就是挑衅,足可见田麦子换宿舍,并不纯粹为帮季敏凯的计划。 她心里还压着一股劲:凭什么老娘只配做你楚楚兮的小跟班?哼,从今天开始,我田麦子要做大姐大! 失忆了是?都不想让你找回记忆是?行,老娘忽悠不死你! “哦不不,绝没有!”单纯的宁漪忙澄清,憨憨的咧嘴一笑道,“嘿嘿,我巴不得跟你做舍友呢!” “是吗?”田麦子抄着手扭着腰,眉梢一挑,“为什么?” “不是说过了吗?我想跟你做朋友啊!”宁漪眨巴眼睛,一脸单纯的真诚。 而其实,她也略带伪装。跟田麦子做朋友,归根到底,她还是为楚楚兮之谜。 麦子自是一眼看出她心里的鬼,便阴笑着逼近,继续挑衅: “你确定是朋友?不是情敌?” 故意将话锋转到易坤身上,也算在麻痹对方。 “……”宁漪完美的被喷住,尴尬不已。便在缓过神后,真诚的解释道,“当然!我跟坤坤也是今天才认识,因为打出租没带钱,正巧碰到……” 话没说完,被田麦子打断。 “呐,我没兴趣知道你俩怎么认识的!”指着她鼻子,田麦子继续逼近,阴狠眯眸凛凛道,“只想送你句话——易坤,是我的!” 宁漪怔了怔,继而嫣笑点头:“嗯!” 表示,老娘没意见! 田麦子稍稍松了口气,关于坤坤的后顾之忧解决了。她表示,现在能全力以赴的帮季敏凯,也算帮她自己…… 便将语气缓和下来,慢条斯理道: “当然了,如果你确定不会跟我抢坤坤。那你心里的小九九,我也是愿意助攻的!” “什么小九九?”宁漪愣住,表示听不懂。 “别装了!”田麦子嘲讽的白她一眼,拖长声音不阴不阳道,“跟小凯吻都吻过了,难不成你只是玩玩?” 可以看出,麦子的变化不是一般的大,也许这就是金钱的魔力! “呃……”宁漪尬住,不知该怎么解释今天游泳馆的那一出出。 面前的麦子却一惊一乍起来: “卧槽,被我说中了?” 同样可以看出,不管变化如何大,麦子性格里固有的一些特点,仍在…… 第116章 虐夫成瘾(10) 第184章 虐夫成瘾(10) 除了楚楚兮,季敏凯没有过别的女友,这是大家看到的事实! 而他凌斯栩呢?爱过温暖,初次又给了方琳蓉…… 这样的事实在女孩那里,怎能过得去?也难怪她的潜意识里,只有对季敏凯的青春心动,却没有他! 深深吸口凉气,凌斯栩将内心的哀叹压制,重新点根烟,故作镇定的朝易坤眉毛一挑: “?” “所以,我会尊重每一个人的内心感受!”面前的谦谦君子,似乎在教他怎么做人、做男人,大言不惭道,“如果漪漪矢志不渝的爱着小凯,我会祝福他们。” “哼,祝福……” 凌斯栩却听得苦涩又嘲弄,指尖看似随意、实则用力的摆弄着打火机,勾唇轻笑,朝男孩挖苦道, “你的祝福,就是亲手把她推给一头狼?” 是的,不管季敏凯怎么掏心掏肺的爱过,也改变不了他曾犯下的罪孽。抹不去从一开始,他对女孩的欺骗。 季敏凯,如果你真心悔悟,为毛现在还不去自首? 面前的易坤似是对路开的那起车祸,仍蒙在鼓里。但见他一脸认真,头头是道的说着: “对您,小凯也许是头狼;但对女生,他不会!” “哼,哼哼哼……”凌斯栩听得一阵冷笑。 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窗外的偷听者,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喂,你俩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宁漪为什么会说自己从前和季敏凯好过?莫非之前小凯有地下情?又或者,宁漪还真就是楚楚兮? 田麦子心里急于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可屋内的易坤仍在“不着边”的说着: “凌爷,不管您跟小凯有怎样的过节,请不要祸及到漪漪身上。”说着微微站起身,他满脸真诚,掷地有声,“也请相信,即便小凯如您所说会伤害她,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这是一种内心的宣言,凌斯栩却听得嗤之以鼻…… 嘴角挂着轻笑,他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会保护她?” “是!”男孩面不改色,依然掷地有声。 在凌斯栩眼里,却如同三岁小儿“过家家”式的幼稚。他觉得这易家少爷是在自不量力的放厥词,便阴阴朝他逼近,弯下腰在他耳边压低嗓音、声如魔吟, “即便看到她被我搞得不能下床,你也会保护?” 易坤瞳孔放大,心里震了一下。这种成熟男人之间露骨的话语挑衅,他之前没有经历过,也毫无防备。所以吞了吞口水后,他依然选择从嘴里冒出坚定的一个字, “……是!” “小子,话别说得太满!”凌斯栩一眼看出他的强装,便缓缓直起腰,继续轻笑道,“吹牛,是会付出代价的!” 却见易坤秒镇定下来,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吹牛这个词,跟易坤不搭嘎!” “……”凌斯栩默,深深吸口凉气。 从男孩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楚楚兮曾经的拧巴,和处事不惊。 不由得暗想:这两人还真登对,都是外表瘦弱、内心强大,气质里都有一股坚毅拧巴、不依不挠。 但话说回来,不管谁跟她“登对”,她都是老子一个人的!谁让她在“正确”的时间,让我凌斯栩动心了呢? 正不着边际的神游着,就见面前的易坤端起咖啡杯,朝他眨眼一笑: “凌爷,刚才说的交易,您考虑得怎样?”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楚楚兮,尽管…… 特么的人易坤是个男生啊,怎就被你当成了“亡妻”?凌爷,莫非你开始取向不正常了? 凌斯栩表示:放你的大头屁! 老子只是莫名的不再排斥,这易家少爷而已…… 便再度缓缓弯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 “如果你能把窗外的耳朵弄走,我可以考虑留你住一晚!” 闻言,易坤瞳眸一亮,心照不宣的朝他微笑点头: “谢谢!” 其实开场绕来绕去,他也是察觉到窗外有耳朵偷听,也想选择个合适的时机,把田麦子弄走。 —— 屋外,直到看见易坤突然,田麦子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事已至此,她也懒得找借口,火急火燎的朝男生问道: “喂,你要跟凌斯栩做什么交易?” “跟你无关,先回去!”易坤云淡风轻的回避。 “……”田麦子气鼓鼓。 易坤却直接把她拉到她的车边,看到那辆崭新的奥迪后,虽略感意外,却也懒得追根问底,只交代道: “漪漪这里交给我了,记住,回去后别跟小凯瞎说。” “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爱瞎说的人?”田麦子十分不服气。 同时也有点心虚,很担心自己走后,凌斯栩在易坤面前把她“侵吞闺蜜巨款”的事说开。 “不是那意思!”却见眼前的易坤压根没把她放心里,眉头皱了皱,他力争用平缓的语气劝道,“漪漪和两男人的三角关系,他们自己会处理。咱是外人,能不多嘴就不多嘴,是不?” 照说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田麦子却不识抬举,抄起手眉毛一挑: “易坤,你确定你是外人?” 扰得谦谦君子瞬间恼了,直接没好气的问: “你到底走不走?” “你?”田麦子也气愤难平,可现在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便恶狠狠丢下一句警告,“哼,你要是想抢宁漪,老娘跟你没完!” 说罢上了车,扬长(灰溜溜)而去。 也许,在如何对待男女感情上,田麦子还是个门外汉,压根不懂怎样博得男生的好感。尤其是像易坤这样的人,其实跟她能有很多共同语言,最直接的——凤冠! 田麦子却没把握住,只因她性格本就像个假小子。温柔如水四个字跟她不搭嘎,更别谈风情万种、欲擒故纵了。 —— 将田麦子支走后,易坤回了屋,却仍没法跟凌斯栩好好聊聊凤冠一事。 因为楼上传来女孩的呼救声…… “坤坤快救我!帮我打死那王八蛋!” 早就听到易坤来了,却好半天也不见凌渣渣上来给她解手铐。被摧残了一整晚的宁漪,表示已没耐心等了。在床上苦苦挣扎,嘴里不停的骂着, “直接报警不行么?跟一个人渣,你还废什么话?” 楼下的易坤,无语…… 却见凌斯栩从二楼的卧室里出来,站在栏杆边悠然抽烟,嘴角挂着自虐的冷笑。 易坤搞不懂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兴趣知道。因为他尊重一点,人人都有过去。 而卧房里宁漪的骂骂咧咧还没停,见对易坤劝说无效,她猜想男生有可能被挟持了,便转向凌斯栩: “姓凌的你个狗东西,别想动坤坤一根汗毛!” “王八蛋,老娘迟早一刀捅死你!” “……” 这样的话,宁漪之前纵使再怨再恨,也不会对凌斯栩骂出口。但今晚男人的暴行,已将她心里仅存的一点对他的依恋和期待,碾碎。 终于,凌斯栩开口了,语气和表情依然是故作轻松,压抑着虐心: “易公子你也看到了,家里有条狗乱吠。你我要么,改日再叙?” “骂谁呢?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不等易坤回话,卧房里立马传来某女的叫嚣,“坤坤,甭跟他废话,直接让麦子报警!” 看来还不知,田麦子已被易坤支走…… 听得楼下的男生满脸尴尬,皱紧眉头: “漪漪,我跟凌爷谈正事,你能不能安静点?” “正事?你俩能谈什么正事?”宁漪心口一紧,莫名的慌乱起来,“我,我也要听!” 想不通他俩能谈啥,只能猜测:易坤要对凌斯栩追根问底,她和凌渣渣的关系。 这一点她并不打算永久性隐瞒,包括对季敏凯。可在恋情刚开始时,就以这种方式坦白?她表示,没法不忐忑。 所以她也想跟易坤商量商量,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却见易坤没接话,反倒门外的渣渣凌阴险一句: “不如,让季敏凯过来一起听?” 闻言,宁漪气得直咬牙,想把他撕成碎片的心都有…… “好主意!” 而楼下,易坤还不嫌事大的接话道,“我这就给小凯打电话。” 这下某女慌了:“喂喂喂,坤坤你别乱来!我,我……” 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什么你?”凌斯栩没好气打断,一边下楼,一边冲卧房里的她威胁,“要想今晚的事不被你奸夫知道,就给老子安静点!乖乖睡觉!” 某女:…… 如此不中听的话,她却愣是没法反驳,谁叫爱情在初期都太脆弱了呢? 却丝毫看不到和季敏凯之间,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冲出囚笼”的欲望太强烈;如果不是迷失在混乱的记忆里,有了离谱到爆的猜想;她也许不会如此一厢情愿。 而楼下凌斯栩的句句扎心,仍在继续: “放心,你的坤坤只是来帮你还高利贷的!对你跟老子的关系,呵呵,他没兴趣知道。” 说这话时,凌斯栩嘲讽的目光锁紧易坤。拼命窥探着这个男生的内心,对宁漪有没有类似于爱情的心动。 尽管之前易坤一口承认了:喜欢她! 楼上的某女却听得一愣…… 怎么扯上高利贷了?老娘什么时候借过你凌斯栩的高利贷?再说了,你丫也没涉及这个“毫无人道”的行业啊! 直到易坤打配合的这句话响起…… 第116章 虐夫成瘾(10) 第184章 虐夫成瘾(10) 除了楚楚兮,季敏凯没有过别的女友,这是大家看到的事实! 而他凌斯栩呢?爱过温暖,初次又给了方琳蓉…… 这样的事实在女孩那里,怎能过得去?也难怪她的潜意识里,只有对季敏凯的青春心动,却没有他! 深深吸口凉气,凌斯栩将内心的哀叹压制,重新点根烟,故作镇定的朝易坤眉毛一挑: “?” “所以,我会尊重每一个人的内心感受!”面前的谦谦君子,似乎在教他怎么做人、做男人,大言不惭道,“如果漪漪矢志不渝的爱着小凯,我会祝福他们。” “哼,祝福……” 凌斯栩却听得苦涩又嘲弄,指尖看似随意、实则用力的摆弄着打火机,勾唇轻笑,朝男孩挖苦道, “你的祝福,就是亲手把她推给一头狼?” 是的,不管季敏凯怎么掏心掏肺的爱过,也改变不了他曾犯下的罪孽。抹不去从一开始,他对女孩的欺骗。 季敏凯,如果你真心悔悟,为毛现在还不去自首? 面前的易坤似是对路开的那起车祸,仍蒙在鼓里。但见他一脸认真,头头是道的说着: “对您,小凯也许是头狼;但对女生,他不会!” “哼,哼哼哼……”凌斯栩听得一阵冷笑。 将才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窗外的偷听者,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喂,你俩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宁漪为什么会说自己从前和季敏凯好过?莫非之前小凯有地下情?又或者,宁漪还真就是楚楚兮? 田麦子心里急于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可屋内的易坤仍在“不着边”的说着: “凌爷,不管您跟小凯有怎样的过节,请不要祸及到漪漪身上。”说着微微站起身,他满脸真诚,掷地有声,“也请相信,即便小凯如您所说会伤害她,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这是一种内心的宣言,凌斯栩却听得嗤之以鼻…… 嘴角挂着轻笑,他端着水杯走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你会保护她?” “是!”男孩面不改色,依然掷地有声。 在凌斯栩眼里,却如同三岁小儿“过家家”式的幼稚。他觉得这易家少爷是在自不量力的放厥词,便阴阴朝他逼近,弯下腰在他耳边压低嗓音、声如魔吟, “即便看到她被我搞得不能下床,你也会保护?” 易坤瞳孔放大,心里震了一下。这种成熟男人之间露骨的话语挑衅,他之前没有经历过,也毫无防备。所以吞了吞口水后,他依然选择从嘴里冒出坚定的一个字, “……是!” “小子,话别说得太满!”凌斯栩一眼看出他的强装,便缓缓直起腰,继续轻笑道,“吹牛,是会付出代价的!” 却见易坤秒镇定下来,面不改色、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吹牛这个词,跟易坤不搭嘎!” “……”凌斯栩默,深深吸口凉气。 从男孩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楚楚兮曾经的拧巴,和处事不惊。 不由得暗想:这两人还真登对,都是外表瘦弱、内心强大,气质里都有一股坚毅拧巴、不依不挠。 但话说回来,不管谁跟她“登对”,她都是老子一个人的!谁让她在“正确”的时间,让我凌斯栩动心了呢? 正不着边际的神游着,就见面前的易坤端起咖啡杯,朝他眨眼一笑: “凌爷,刚才说的交易,您考虑得怎样?”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的楚楚兮,尽管…… 特么的人易坤是个男生啊,怎就被你当成了“亡妻”?凌爷,莫非你开始取向不正常了? 凌斯栩表示:放你的大头屁! 老子只是莫名的不再排斥,这易家少爷而已…… 便再度缓缓弯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 “如果你能把窗外的耳朵弄走,我可以考虑留你住一晚!” 闻言,易坤瞳眸一亮,心照不宣的朝他微笑点头: “谢谢!” 其实开场绕来绕去,他也是察觉到窗外有耳朵偷听,也想选择个合适的时机,把田麦子弄走。 —— 屋外,直到看见易坤突然,田麦子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事已至此,她也懒得找借口,火急火燎的朝男生问道: “喂,你要跟凌斯栩做什么交易?” “跟你无关,先回去!”易坤云淡风轻的回避。 “……”田麦子气鼓鼓。 易坤却直接把她拉到她的车边,看到那辆崭新的奥迪后,虽略感意外,却也懒得追根问底,只交代道: “漪漪这里交给我了,记住,回去后别跟小凯瞎说。” “怎么,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爱瞎说的人?”田麦子十分不服气。 同时也有点心虚,很担心自己走后,凌斯栩在易坤面前把她“侵吞闺蜜巨款”的事说开。 “不是那意思!”却见眼前的易坤压根没把她放心里,眉头皱了皱,他力争用平缓的语气劝道,“漪漪和两男人的三角关系,他们自己会处理。咱是外人,能不多嘴就不多嘴,是不?” 照说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田麦子却不识抬举,抄起手眉毛一挑: “易坤,你确定你是外人?” 扰得谦谦君子瞬间恼了,直接没好气的问: “你到底走不走?” “你?”田麦子也气愤难平,可现在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便恶狠狠丢下一句警告,“哼,你要是想抢宁漪,老娘跟你没完!” 说罢上了车,扬长(灰溜溜)而去。 也许,在如何对待男女感情上,田麦子还是个门外汉,压根不懂怎样博得男生的好感。尤其是像易坤这样的人,其实跟她能有很多共同语言,最直接的——凤冠! 田麦子却没把握住,只因她性格本就像个假小子。温柔如水四个字跟她不搭嘎,更别谈风情万种、欲擒故纵了。 —— 将田麦子支走后,易坤回了屋,却仍没法跟凌斯栩好好聊聊凤冠一事。 因为楼上传来女孩的呼救声…… “坤坤快救我!帮我打死那王八蛋!” 早就听到易坤来了,却好半天也不见凌渣渣上来给她解手铐。被摧残了一整晚的宁漪,表示已没耐心等了。在床上苦苦挣扎,嘴里不停的骂着, “直接报警不行么?跟一个人渣,你还废什么话?” 楼下的易坤,无语…… 却见凌斯栩从二楼的卧室里出来,站在栏杆边悠然抽烟,嘴角挂着自虐的冷笑。 易坤搞不懂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兴趣知道。因为他尊重一点,人人都有过去。 而卧房里宁漪的骂骂咧咧还没停,见对易坤劝说无效,她猜想男生有可能被挟持了,便转向凌斯栩: “姓凌的你个狗东西,别想动坤坤一根汗毛!” “王八蛋,老娘迟早一刀捅死你!” “……” 这样的话,宁漪之前纵使再怨再恨,也不会对凌斯栩骂出口。但今晚男人的暴行,已将她心里仅存的一点对他的依恋和期待,碾碎。 终于,凌斯栩开口了,语气和表情依然是故作轻松,压抑着虐心: “易公子你也看到了,家里有条狗乱吠。你我要么,改日再叙?” “骂谁呢?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不等易坤回话,卧房里立马传来某女的叫嚣,“坤坤,甭跟他废话,直接让麦子报警!” 看来还不知,田麦子已被易坤支走…… 听得楼下的男生满脸尴尬,皱紧眉头: “漪漪,我跟凌爷谈正事,你能不能安静点?” “正事?你俩能谈什么正事?”宁漪心口一紧,莫名的慌乱起来,“我,我也要听!” 想不通他俩能谈啥,只能猜测:易坤要对凌斯栩追根问底,她和凌渣渣的关系。 这一点她并不打算永久性隐瞒,包括对季敏凯。可在恋情刚开始时,就以这种方式坦白?她表示,没法不忐忑。 所以她也想跟易坤商量商量,看这件事怎么处理。 却见易坤没接话,反倒门外的渣渣凌阴险一句: “不如,让季敏凯过来一起听?” 闻言,宁漪气得直咬牙,想把他撕成碎片的心都有…… “好主意!” 而楼下,易坤还不嫌事大的接话道,“我这就给小凯打电话。” 这下某女慌了:“喂喂喂,坤坤你别乱来!我,我……” 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你什么你?”凌斯栩没好气打断,一边下楼,一边冲卧房里的她威胁,“要想今晚的事不被你奸夫知道,就给老子安静点!乖乖睡觉!” 某女:…… 如此不中听的话,她却愣是没法反驳,谁叫爱情在初期都太脆弱了呢? 却丝毫看不到和季敏凯之间,就是她的一厢情愿! 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冲出囚笼”的欲望太强烈;如果不是迷失在混乱的记忆里,有了离谱到爆的猜想;她也许不会如此一厢情愿。 而楼下凌斯栩的句句扎心,仍在继续: “放心,你的坤坤只是来帮你还高利贷的!对你跟老子的关系,呵呵,他没兴趣知道。” 说这话时,凌斯栩嘲讽的目光锁紧易坤。拼命窥探着这个男生的内心,对宁漪有没有类似于爱情的心动。 尽管之前易坤一口承认了:喜欢她! 楼上的某女却听得一愣…… 怎么扯上高利贷了?老娘什么时候借过你凌斯栩的高利贷?再说了,你丫也没涉及这个“毫无人道”的行业啊! 直到易坤打配合的这句话响起…… 第117章 虐夫成瘾(16) 第190章 虐夫成瘾(16) 叶知秋自然不会稀罕宁漪的道谢或道歉,遇上这等糟心的事,即便她想,也没空再去耍心机让女孩误会什么。 此刻,她满心窝子都是黄梓浩。便开口从侧面澄清,也趁机朝田麦子还击: “我给坤坤打电话,不过是想找他来劝架,怎么就成了心机婊?” 今晚的狗血太多,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田麦子自是不会跟她纠缠,便烦躁一句: “我没义务跟你解释!你们爱咋样咋样!”说着,拉起女孩,“漪漪,我们走!” 宁漪没拒绝,却也在离去之前,当众朝叶知秋撂下狠话: “学姐,今晚有劳你对我费心了,感谢!”先是冷笑道谢,继而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想提醒一句,黄梓浩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骂人。在委屈之前,我认为你应该先检查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行为不妥,让你男人误会了。” 这话基本说给季敏凯听…… 黄梓浩再神经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你。起先在酒,有可能是因为我,也有可能是因叶知秋;但刚才,不管你们发生什么,黄梓浩打你的原因,绝壁都跟我宁漪无关。 少年自是听得出来,于是更加苦笑连连。深深吸口凉气,朝她挑眉: “你也认为我跟学姐去温泉山庄,不是找你,而是开房,对?” 黄梓浩打人骂人的动机,就季敏凯和叶知秋看来,也只可能是这个原因……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开车去偏远僻静的温泉山庄,还能干什么?哼,无非就是打着“找宁漪”的幌子,去开房! 否则,他又怎会一下车就骂叶知秋不要脸?还连带她们叶家祖宗十八代一起…… 说起这件事,黄梓浩也有点冤。他不是不想对叶知秋把话“骂”开,而是碍于季敏凯在场。黄家好歹也有头有脸,岂能让旁人知道他继母和叶知秋的老爸有染? 所以,各种巧合、每个人的心魔都凑到了一起,才造成这个“多事之夜”的狗血连连。 “……”宁漪依然只有沉默,深深吸口凉气,转过身去背对季敏凯,表示自己什么都懂了。 呵,原来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居然想去开房了? “开房?” 田麦子却觉得不可置信,她睁大眼睛看向季、叶二人,“黄梓浩怎会有这样的误会?喂,今晚从他家出来时,你就是跟学姐的车啊,这货又不是不知道?” “对啊,可偏偏我们车上少了个人。你说,怪谁?”季敏凯平静的朝她怼道。 “呃……”田麦子被噎住。 说起来都是自己的错,若非在小区门口丢下季叶二人,又岂会被黄梓浩误会? 可她想不通,季、叶二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温泉山庄又是怎么回事?他俩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宁漪在那里? “都别吵了!” 局外人易坤同样烦闷不堪,在他看来,今晚的凯漪cp谁也没资格怨谁,心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他上前收场, “不管其中有多少误会,在这儿解决不了问题!天色不早,学姐你也没必要回市区了,都去我爷爷的房子暂住一晚!” 说着,把车钥匙和房门钥匙丢给田麦子:“你开学姐的车,带上两女生;小凯坐我的车!” 房门钥匙也丢出去了,很明显,他想跟季敏凯单独聊聊。 尽管很不想上叶知秋的车,宁漪也没理由拒绝。她认为坤坤想做和事佬,单独问问季敏凯,刚才和叶知秋到底怎么回事。 却不知,易坤压根不想掺和这些人的狗血情事。他心里只有一个疑惑:季敏凯在三年前,真的撞死了路开? 所以,他有意将车开得很慢,待女生的那辆车远离后,他不露痕迹的开到当年的肇事地段,停车,熄火。 然后,静静看着季敏凯,毫不掩饰眸光里的质疑。 却见副驾驶上的少年尤为镇定,无丝毫心虚慌乱。一脸懵逼中,只略带恼怒: “你这样看着我,几个意思?” “……”易坤不语,继续用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 他不信季敏凯有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在这条路上撞死过人,还能装得若无其事? 可他忽略了一点,这件事已过去三年。而三年中,季敏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训练这种心理素质,曾陪着楚楚兮没少来这里“调查”。 所以当初那点心虚,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故此刻,季敏凯也难以想到易坤来这里是另有所图。被对方无声质疑,他只能关联起刚才的事。便苦涩摇头,问道: “也怀疑我跟叶知秋去开房,是?” 易坤眉宇微皱,难以判断少年是否在强装镇定,又不好开口直问,便接话道: “你们找漪漪,怎就找去那温泉山庄了?” 认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孰料,竟被季敏凯秒怼道: “那你们又怎会神同步的出现在这里?” “……”易坤被噎住。 今晚两条线,都有不好说出口的秘密,谁也没资格质问谁。 而易坤的被吃瘪,立马让季敏凯夺走主动权。他落下车窗点根烟,一声苦笑,看似把话说开,实则是试探: “易坤,凭咱俩的关系,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我装什么了?”男生皱眉,状似一脸疑惑,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瞳眸里的心虚。 这就是易坤,他做人一向坦荡,远没有季敏凯那样虚伪。 于是乎,这抹心虚被季敏凯拿来利用。他阴狠睁眼逼近易坤,一字一顿道: “你今晚见过凌斯栩,漪漪在他那里,对不对?” 话落,易坤心里一个咯噔…… 秒懂:季敏凯有可能也察觉到宁漪是楚楚兮了,否则不会断然这样猜测。 深深吸口凉气,他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拿后脑勺对季敏凯。语气平静而无奈,却也不会蠢到把话说开: “你既然什么都猜到了,又何必问?” “我只想知道,她跟凌斯栩到底什么关系!”季敏凯却不依不挠,脑袋凶狠的凑了过来,“易坤,别说你没弄清!” 认为对方已招架不住,接下来指定露出马脚。 却见易坤依然镇定,只长长叹口气,转过头来一脸无奈的看向他,淡然丢下一句: “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 季敏凯:…… 这下还被噎住了。 易坤却拿回主动权,朝他讽刺勾唇,挑眉道: “所以你就跟叶知秋去开房?” “我没有!”这下季敏凯急了,忙大声澄清。 “……”易坤没接话,继续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尽管心里已经感觉出,面对跟叶知秋的话题,他是真实的,没有伪装。 “得得得,都告诉你!”季敏凯被盯烦了,掐灭香烟,噼里啪啦的将事实道出,“从黄梓浩的公寓出来后,田麦子丢下我们两个,自己跑了。我和学姐本来确是想回学校去找漪漪,可途中看到黄梓浩的车,像疯了般彪行……那种情况下,你觉得叶知秋能不跟上去?” “?”易坤不可置信,“你们是跟着黄梓浩,才去温泉山庄的?” “那不然呢?”季敏凯烦躁皱眉,此刻也是极其糟心,“可还没到山庄门口,就撞上这货的车彪了出来。我们都来不及问状况,他就指着叶知秋开骂。” 说的都是事实,可旁人听来却难以置信。任何一个人换做易坤,听到这样的事实后都会想:如果当时你季敏凯在车上没跟叶知秋有暧昧之举,黄梓浩又怎会无缘无故开骂? 但话说回来,也难保黄梓浩是看出二人在跟踪他,才破口大骂的。 易坤如是猜测,便轻轻问了句: “没撒谎?” 季敏凯只感有够无奈,索性将手机丢给他: “你要是不信,自己打电话问黄梓浩!老子也想知道,这货为毛要犯神经病,是不是误会我和叶知秋去开房了。” “我问这事干嘛?”易坤白眼微翻,“你们自己清者自清!” “这不就得了?”少年秒接话,重新点根烟,“反正我季敏凯清清白白;但宁漪,哼,就不好说了。” 故意将话题拉回宁漪身上,只因季敏凯也怀疑,易坤是不是知道很多。比如:女孩的真实身份! 以凌斯栩的多疑和城府,应该不会跟易坤说开。但易坤是不是看出了一点端倪,不好说。 这是季敏凯的心理! 却见易坤的思维停在另一个层面: “你要去漪漪面前揭穿?” 季敏凯略有被喷住,白眼一翻叹口气: “我不至于那么蠢,毕竟这会让你易坤不好做人。我能猜得出,途中她也恳求你了——她和凌斯栩的关系,要对小凯保密,对吗?” “她没有,是我劝她保密的!”易坤义正言辞。 季敏凯略有吃惊,见他不像撒谎,便五味杂陈的叹道: “呵,你还真是为我们费心了。” “可我没想到,原来你心如明镜!”易坤秒接话,犀利追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心如明镜? 你季敏凯,是不是怀疑上宁漪的真实身份了? 这下季敏凯又被怼住,但他有极好的心理素质,故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借口,下颚一昂道: “男人的直觉!”说着勾唇冷笑,话中带话的补充道,“准确说,是恋爱中男人的直觉!你易公子体会不到。” 易坤:…… 就这样,一番心理战的交锋,最终还是他被吃瘪。 谦谦君子玩不过小狐狸啊! 第117章 虐夫成瘾(16) 第190章 虐夫成瘾(16) 叶知秋自然不会稀罕宁漪的道谢或道歉,遇上这等糟心的事,即便她想,也没空再去耍心机让女孩误会什么。 此刻,她满心窝子都是黄梓浩。便开口从侧面澄清,也趁机朝田麦子还击: “我给坤坤打电话,不过是想找他来劝架,怎么就成了心机婊?” 今晚的狗血太多,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田麦子自是不会跟她纠缠,便烦躁一句: “我没义务跟你解释!你们爱咋样咋样!”说着,拉起女孩,“漪漪,我们走!” 宁漪没拒绝,却也在离去之前,当众朝叶知秋撂下狠话: “学姐,今晚有劳你对我费心了,感谢!”先是冷笑道谢,继而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想提醒一句,黄梓浩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骂人。在委屈之前,我认为你应该先检查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行为不妥,让你男人误会了。” 这话基本说给季敏凯听…… 黄梓浩再神经病,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你。起先在酒,有可能是因为我,也有可能是因叶知秋;但刚才,不管你们发生什么,黄梓浩打你的原因,绝壁都跟我宁漪无关。 少年自是听得出来,于是更加苦笑连连。深深吸口凉气,朝她挑眉: “你也认为我跟学姐去温泉山庄,不是找你,而是开房,对?” 黄梓浩打人骂人的动机,就季敏凯和叶知秋看来,也只可能是这个原因……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开车去偏远僻静的温泉山庄,还能干什么?哼,无非就是打着“找宁漪”的幌子,去开房! 否则,他又怎会一下车就骂叶知秋不要脸?还连带她们叶家祖宗十八代一起…… 说起这件事,黄梓浩也有点冤。他不是不想对叶知秋把话“骂”开,而是碍于季敏凯在场。黄家好歹也有头有脸,岂能让旁人知道他继母和叶知秋的老爸有染? 所以,各种巧合、每个人的心魔都凑到了一起,才造成这个“多事之夜”的狗血连连。 “……”宁漪依然只有沉默,深深吸口凉气,转过身去背对季敏凯,表示自己什么都懂了。 呵,原来比我想象的更严重,居然想去开房了? “开房?” 田麦子却觉得不可置信,她睁大眼睛看向季、叶二人,“黄梓浩怎会有这样的误会?喂,今晚从他家出来时,你就是跟学姐的车啊,这货又不是不知道?” “对啊,可偏偏我们车上少了个人。你说,怪谁?”季敏凯平静的朝她怼道。 “呃……”田麦子被噎住。 说起来都是自己的错,若非在小区门口丢下季叶二人,又岂会被黄梓浩误会? 可她想不通,季、叶二人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温泉山庄又是怎么回事?他俩从哪里得到的情报宁漪在那里? “都别吵了!” 局外人易坤同样烦闷不堪,在他看来,今晚的凯漪cp谁也没资格怨谁,心里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他上前收场, “不管其中有多少误会,在这儿解决不了问题!天色不早,学姐你也没必要回市区了,都去我爷爷的房子暂住一晚!” 说着,把车钥匙和房门钥匙丢给田麦子:“你开学姐的车,带上两女生;小凯坐我的车!” 房门钥匙也丢出去了,很明显,他想跟季敏凯单独聊聊。 尽管很不想上叶知秋的车,宁漪也没理由拒绝。她认为坤坤想做和事佬,单独问问季敏凯,刚才和叶知秋到底怎么回事。 却不知,易坤压根不想掺和这些人的狗血情事。他心里只有一个疑惑:季敏凯在三年前,真的撞死了路开? 所以,他有意将车开得很慢,待女生的那辆车远离后,他不露痕迹的开到当年的肇事地段,停车,熄火。 然后,静静看着季敏凯,毫不掩饰眸光里的质疑。 却见副驾驶上的少年尤为镇定,无丝毫心虚慌乱。一脸懵逼中,只略带恼怒: “你这样看着我,几个意思?” “……”易坤不语,继续用犀利的目光紧盯着他。 他不信季敏凯有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在这条路上撞死过人,还能装得若无其事? 可他忽略了一点,这件事已过去三年。而三年中,季敏凯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训练这种心理素质,曾陪着楚楚兮没少来这里“调查”。 所以当初那点心虚,早已被磨得一干二净…… 故此刻,季敏凯也难以想到易坤来这里是另有所图。被对方无声质疑,他只能关联起刚才的事。便苦涩摇头,问道: “也怀疑我跟叶知秋去开房,是?” 易坤眉宇微皱,难以判断少年是否在强装镇定,又不好开口直问,便接话道: “你们找漪漪,怎就找去那温泉山庄了?” 认为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孰料,竟被季敏凯秒怼道: “那你们又怎会神同步的出现在这里?” “……”易坤被噎住。 今晚两条线,都有不好说出口的秘密,谁也没资格质问谁。 而易坤的被吃瘪,立马让季敏凯夺走主动权。他落下车窗点根烟,一声苦笑,看似把话说开,实则是试探: “易坤,凭咱俩的关系,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装。” “我装什么了?”男生皱眉,状似一脸疑惑,却怎么也掩饰不了瞳眸里的心虚。 这就是易坤,他做人一向坦荡,远没有季敏凯那样虚伪。 于是乎,这抹心虚被季敏凯拿来利用。他阴狠睁眼逼近易坤,一字一顿道: “你今晚见过凌斯栩,漪漪在他那里,对不对?” 话落,易坤心里一个咯噔…… 秒懂:季敏凯有可能也察觉到宁漪是楚楚兮了,否则不会断然这样猜测。 深深吸口凉气,他转过头去看向车窗外,拿后脑勺对季敏凯。语气平静而无奈,却也不会蠢到把话说开: “你既然什么都猜到了,又何必问?” “我只想知道,她跟凌斯栩到底什么关系!”季敏凯却不依不挠,脑袋凶狠的凑了过来,“易坤,别说你没弄清!” 认为对方已招架不住,接下来指定露出马脚。 却见易坤依然镇定,只长长叹口气,转过头来一脸无奈的看向他,淡然丢下一句: “你认为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 季敏凯:…… 这下还被噎住了。 易坤却拿回主动权,朝他讽刺勾唇,挑眉道: “所以你就跟叶知秋去开房?” “我没有!”这下季敏凯急了,忙大声澄清。 “……”易坤没接话,继续用犀利的目光盯着他。 尽管心里已经感觉出,面对跟叶知秋的话题,他是真实的,没有伪装。 “得得得,都告诉你!”季敏凯被盯烦了,掐灭香烟,噼里啪啦的将事实道出,“从黄梓浩的公寓出来后,田麦子丢下我们两个,自己跑了。我和学姐本来确是想回学校去找漪漪,可途中看到黄梓浩的车,像疯了般彪行……那种情况下,你觉得叶知秋能不跟上去?” “?”易坤不可置信,“你们是跟着黄梓浩,才去温泉山庄的?” “那不然呢?”季敏凯烦躁皱眉,此刻也是极其糟心,“可还没到山庄门口,就撞上这货的车彪了出来。我们都来不及问状况,他就指着叶知秋开骂。” 说的都是事实,可旁人听来却难以置信。任何一个人换做易坤,听到这样的事实后都会想:如果当时你季敏凯在车上没跟叶知秋有暧昧之举,黄梓浩又怎会无缘无故开骂? 但话说回来,也难保黄梓浩是看出二人在跟踪他,才破口大骂的。 易坤如是猜测,便轻轻问了句: “没撒谎?” 季敏凯只感有够无奈,索性将手机丢给他: “你要是不信,自己打电话问黄梓浩!老子也想知道,这货为毛要犯神经病,是不是误会我和叶知秋去开房了。” “我问这事干嘛?”易坤白眼微翻,“你们自己清者自清!” “这不就得了?”少年秒接话,重新点根烟,“反正我季敏凯清清白白;但宁漪,哼,就不好说了。” 故意将话题拉回宁漪身上,只因季敏凯也怀疑,易坤是不是知道很多。比如:女孩的真实身份! 以凌斯栩的多疑和城府,应该不会跟易坤说开。但易坤是不是看出了一点端倪,不好说。 这是季敏凯的心理! 却见易坤的思维停在另一个层面: “你要去漪漪面前揭穿?” 季敏凯略有被喷住,白眼一翻叹口气: “我不至于那么蠢,毕竟这会让你易坤不好做人。我能猜得出,途中她也恳求你了——她和凌斯栩的关系,要对小凯保密,对吗?” “她没有,是我劝她保密的!”易坤义正言辞。 季敏凯略有吃惊,见他不像撒谎,便五味杂陈的叹道: “呵,你还真是为我们费心了。” “可我没想到,原来你心如明镜!”易坤秒接话,犀利追问,“为什么?” 你为什么会心如明镜? 你季敏凯,是不是怀疑上宁漪的真实身份了? 这下季敏凯又被怼住,但他有极好的心理素质,故脸不红心不跳的扯借口,下颚一昂道: “男人的直觉!”说着勾唇冷笑,话中带话的补充道,“准确说,是恋爱中男人的直觉!你易公子体会不到。” 易坤:…… 就这样,一番心理战的交锋,最终还是他被吃瘪。 谦谦君子玩不过小狐狸啊! 第118章 虐夫成瘾(17) 第191章 虐夫成瘾(17) 但易坤骨子里有股韧劲,是个不轻易言败的人。便在顿了顿后转话锋,越来越靠近主题道: “小凯,记得这条路吗?” “怎会不记得?”身边的少年依然装得若无其事,冠冕堂皇的说着,“楚楚的养父路开,三年前在这里出的事。” “?”易坤接话,直接问,“你们最后查到肇事者了吗?” 季敏凯摇头,装模作样的叹道: “这也是楚楚生前未了的遗憾。” “那么,你会帮她完成这个遗愿?”易坤步步追近的试探。 少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抽烟,苦笑道: “呵,那是凌斯栩的事,已经跟老子无关了。我现在啊,只想娶漪漪。” 易坤失望的吸口凉气,不好再追击,否则就会露马脚。只得接着他的话,反问道: “哪怕宁漪跟凌斯栩有染?” 没曾想,这话还把季敏凯搞紧张了。只见他上半身倏地从椅背上弹了起来,心慌慌的追问: “他们上过床了?” 这无疑是他最在意的,因为他一直很自信的肯定,楚楚兮车祸前并没失身给谁。 所以,他想得到女孩的处! 很想很想! 他认为这才是打败凌斯栩,最有利的方式! 却见易坤脸色一懵,白眼微翻: “我怎么知道?” “……”季敏凯不语,犀利的盯着他,能看出他的心虚。 可那种天生的自我感觉良好,和强大的自信,又让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期盼着,易坤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误会了,凌斯栩和楚楚兮(宁漪)实际上并没发生。 毕竟,女方是个桀骜的人,不会轻易献出第一次;而男方,哼,也是个装模作样清高的人,不屑于去强来。 可为什么脑子里明明这样想着,心里却要忐忑乱跳? 面前的易坤却在语重心长的劝道: “小凯,如果你放不下楚楚兮,就跟宁漪断了,别伤了她!” “现在是她伤我!”季敏凯本能的一声怒吼,两眼猩红。 “……”易坤无语。 能感觉出少年动了真情,却也难以判断他把女孩当宁漪,还是楚楚兮。 “为什么?”季敏凯仰头看天,不甘的质问,“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跟凌斯栩有染?楚楚兮这样,宁漪也这样?” 看似已接受了“宁漪已失去贞操”的事实,实则不然。 狡猾如季敏凯,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他在期待易坤能反驳澄清,哪怕是纯粹的安慰,也能稍稍提一句:漪漪跟凌斯栩到底怎样,我不知道啊!你也别多想,行不? 可易坤没有,却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你不争不就行了?跟凌斯栩无牵连的好女孩有的是!小凯,你为毛……” “可我就是喜欢宁漪!”季敏凯嘶声怒吼打断。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自己内心:已对楚楚兮沦陷得太深,不管她有没有失身给凌斯栩,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得下。 “……”易坤无语。 他还能说什么? 季敏凯的真情流露已说明一切:不管女孩是不是楚楚兮,他都要爱。 “楚楚已经走了,那场车祸还指不定是不是因凌斯栩而起……”虚伪中也带着真情流露,季敏凯只感自己越来越分裂,激愤的控诉道,“你说,我岂能让漪漪重蹈覆辙、再酿悲剧?” 这话虽是自私偏激的攻击凌斯栩,却也不无道理…… 蛇夫除掉女孩,可不就是因她的宝贝儿子而起? 当然了,此刻谁也没料到蛇夫是周师师,包括季敏凯,也包括易坤。 “那路开的车祸呢?”他秒接话,回归主题,“也是因凌斯栩而起?” 认为这一刻是最好的时机,真情流露的季敏凯,再也不好伪装。 谦谦君子赌对了! “我不知道!” 只见季敏凯猛地回过神,面对灵魂质问,他来不及做伪装。只得撇过头去回避,强装镇定道, “了解的线索太少,不做评判。” “……”易坤默。 深深吸口凉气,心里有了数。 悲哀啊,自己唯一交心的铁磁,居然是个腹黑狡猾的伪君子? 易坤的沉默,也让季敏凯秒燃起警觉。他猛地回头看向易坤,尽量用打趣的口吻试探道: “嘿我说,你今晚怎么老问路开?” 对这点,易坤早有准备:“我爷爷最器重的学生,能不关注他是怎么死的?” “所以呢?”季敏凯再度紧张起来,“你还在调查那起车祸?” “我想!”易坤也不动声色,呆呆又无奈的看着他,“可,无从入手。” 话落,季敏凯最后一次露马脚…… 轻轻一声“哦”回应后,他松口气,摸了摸唇,低眉回避。 至此,易坤心里彻底有了数:他是肇事者,确定无疑! 故此刻,也没必要再继续试探了。易坤叹口气,将车子发动: “回!三个女生在家,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那么,三个女人一辆车中,有没有出幺蛾子? —— 镜头转向她们。 跟两男生分开后,车里好一阵只有沉默。副驾驶上的叶知秋继续悲伤,想着黄梓浩;后座上的宁漪继续愤愤不解气,怎么看叶知秋,怎么觉得碍眼; 至于开车的田麦子,则早已冷静下来,思索着刚才那个疑惑:叶知秋和季敏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宁漪在这一带? 于是,她打破沉默: “学姐,恕我多嘴问一句,你和小凯不是回学校找漪漪吗?怎就去温泉山庄了?” “我和小凯没有去开房!”叶知秋也是烦躁不堪,满心疮痍。说着将语气缓和下来,悲伤道,“估计梓浩也这样误会了,才对我破口大骂的。” “……”宁漪始终不接话,冷眼对着她的后脑勺。 “是啊,深更半夜大老远来温泉山庄,没法不令人误会。”田麦子道,“可你还是没回答,你俩怎就去了……” “我说我跟踪梓浩的,你信吗?”叶知秋打断,苦涩又无奈。 “啊?”田麦子一惊。 后排的宁漪也眉间一紧…… 卧槽,这有可信度啊! 黄梓浩本就花心糜烂,来这里跟女人开房很有可能。发现被叶知秋二人跟踪,更会气急败坏,以致于破口大骂。如果两人当时是跟踪黄梓浩,那断然不会在车里搞什么暧昧。 尼玛,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事已至此,叶知秋只得无奈将一切道出:“离开梓浩的公寓后,看到他的车飞一般飙行而去,我想都没想,就……” “飙行?”宁漪打断,表示对这两个字有疑问,“你确定他当时开得很急,在飙行?” 叶知秋点头。 “直奔温泉山庄?”宁漪追问,思路瞬间清晰起来。 “嗯。” “我懂了!”宁漪恍然大悟,“当时他有很重要的急事要去温泉山庄,所以极可能,他犯神经病是因这件事而起,跟你和季敏凯的跟踪无关。” “真的?”叶知秋回眸,燃起惊喜,却又不敢断定,便问,“你怎就知道?” “直觉!”宁漪昂了昂下颚,仍旧对她没半点好感,“我眼里的黄梓浩,看似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 “……”叶知秋被怼住,眸中燃起醋意。 她不信一个才认识黄梓浩的女孩,能比她更了解梓浩。 “漪漪说得不无道理,学姐,你还是打电话好好问问黄老师!”田麦子提醒。 叶知秋缓过神,正欲拿手机,却被宁漪阻止。 “你觉得黄梓浩会告诉你吗?如果想说,当时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请相信,这话她并非在挑衅叶知秋,只是思维快的如实推测而已。 尽管也知,叶知秋听着非常不爽…… 但宁漪也懒得计较了,没什么比弄清真相、结束今晚的狗血更重要。于是,她拿出手机: “还是我来问!我是局外人,又是他的课代表,没准他会说。” 叶知秋:…… 虽听得更不爽,却也没理由、也不想去阻止。 于是,宁漪开了免提,让大家都听得见。 手机接通好一阵后,黄梓浩才接听。慵懒醉酒的声音,一开口就是四不着六的轻佻之言: “哟,这么晚给老子打电话,你几个意思?” 闻言,叶知秋更不爽了,脸上愠色四起。 宁漪视若无睹,懒洋洋朝电话问道:“你丫喝酒了?” “很稀奇吗?黄老师哪一天不喝酒?” “那脑袋清醒不?能不能聊正经事?” “呵,你跟我之间,还有正经事可聊?” 黄梓浩这话一出,副驾驶上的叶知秋烦闷撇过头去,竭力忍住心中的醋海翻波。 开车的田麦子看在眼里,暗暗冷笑; “当然有啊!”宁漪秒接话,冷冷斜了眼叶知秋的后脑勺,故意说道,“我想跟你聊聊学姐,可行?” 叶知秋:…… 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电话那头的黄梓浩顿了顿,继而语气反感: “干嘛提她?” 宁漪狡黠一笑:“我就想知道,她跟你有没有戏,能不能被你丫搞定?” 叶知秋:…… 这算什么?报复我? 宁漪表示:那不然呢?谁叫你没事勾搭我男票?好端端的,把头靠在他肩上作甚? 电话那头的黄梓浩立马嘲笑: “怎么,担心你的小白脸跟姓叶的有一腿?” “不行么?”宁漪说得云淡风轻,嘴角噙着冷笑。 前排的叶知秋,暴躁不堪,无地自容,却又不得不忍住。 而开车的田麦子则深深吸口凉气…… 顿感女孩还是从前的楚楚兮! 扞卫主权,霸气有手段,以恶制恶,绝不留情! “那就给我趁早甩了季敏凯!”电话里,黄梓浩恶狠狠。 “干嘛要甩?”宁漪悠然冷笑,故意说道,“老娘还想跟叶知秋争一争呢!” 话落,叶知秋攥紧裙摆,脸上怒色四起。 田麦子则使劲抿唇偷笑,只感这场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撩自己男人,还不能出声、没法还击?叶知秋,你这女神当得也够窝囊! 这要是给我田麦子…… 尼玛,给我指定把事情弄得更糟!刚才对坤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说,没事别招惹兮兮姐。看来今后,老娘还是“跟她友好相处”为妙。 第118章 虐夫成瘾(17) 第191章 虐夫成瘾(17) 但易坤骨子里有股韧劲,是个不轻易言败的人。便在顿了顿后转话锋,越来越靠近主题道: “小凯,记得这条路吗?” “怎会不记得?”身边的少年依然装得若无其事,冠冕堂皇的说着,“楚楚的养父路开,三年前在这里出的事。” “?”易坤接话,直接问,“你们最后查到肇事者了吗?” 季敏凯摇头,装模作样的叹道: “这也是楚楚生前未了的遗憾。” “那么,你会帮她完成这个遗愿?”易坤步步追近的试探。 少年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抽烟,苦笑道: “呵,那是凌斯栩的事,已经跟老子无关了。我现在啊,只想娶漪漪。” 易坤失望的吸口凉气,不好再追击,否则就会露马脚。只得接着他的话,反问道: “哪怕宁漪跟凌斯栩有染?” 没曾想,这话还把季敏凯搞紧张了。只见他上半身倏地从椅背上弹了起来,心慌慌的追问: “他们上过床了?” 这无疑是他最在意的,因为他一直很自信的肯定,楚楚兮车祸前并没失身给谁。 所以,他想得到女孩的处! 很想很想! 他认为这才是打败凌斯栩,最有利的方式! 却见易坤脸色一懵,白眼微翻: “我怎么知道?” “……”季敏凯不语,犀利的盯着他,能看出他的心虚。 可那种天生的自我感觉良好,和强大的自信,又让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期盼着,易坤只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误会了,凌斯栩和楚楚兮(宁漪)实际上并没发生。 毕竟,女方是个桀骜的人,不会轻易献出第一次;而男方,哼,也是个装模作样清高的人,不屑于去强来。 可为什么脑子里明明这样想着,心里却要忐忑乱跳? 面前的易坤却在语重心长的劝道: “小凯,如果你放不下楚楚兮,就跟宁漪断了,别伤了她!” “现在是她伤我!”季敏凯本能的一声怒吼,两眼猩红。 “……”易坤无语。 能感觉出少年动了真情,却也难以判断他把女孩当宁漪,还是楚楚兮。 “为什么?”季敏凯仰头看天,不甘的质问,“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跟凌斯栩有染?楚楚兮这样,宁漪也这样?” 看似已接受了“宁漪已失去贞操”的事实,实则不然。 狡猾如季敏凯,带着那份与生俱来的自信,他在期待易坤能反驳澄清,哪怕是纯粹的安慰,也能稍稍提一句:漪漪跟凌斯栩到底怎样,我不知道啊!你也别多想,行不? 可易坤没有,却是顺着他的话说道: “你不争不就行了?跟凌斯栩无牵连的好女孩有的是!小凯,你为毛……” “可我就是喜欢宁漪!”季敏凯嘶声怒吼打断。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自己内心:已对楚楚兮沦陷得太深,不管她有没有失身给凌斯栩,他都不可能轻易放得下。 “……”易坤无语。 他还能说什么? 季敏凯的真情流露已说明一切:不管女孩是不是楚楚兮,他都要爱。 “楚楚已经走了,那场车祸还指不定是不是因凌斯栩而起……”虚伪中也带着真情流露,季敏凯只感自己越来越分裂,激愤的控诉道,“你说,我岂能让漪漪重蹈覆辙、再酿悲剧?” 这话虽是自私偏激的攻击凌斯栩,却也不无道理…… 蛇夫除掉女孩,可不就是因她的宝贝儿子而起? 当然了,此刻谁也没料到蛇夫是周师师,包括季敏凯,也包括易坤。 “那路开的车祸呢?”他秒接话,回归主题,“也是因凌斯栩而起?” 认为这一刻是最好的时机,真情流露的季敏凯,再也不好伪装。 谦谦君子赌对了! “我不知道!” 只见季敏凯猛地回过神,面对灵魂质问,他来不及做伪装。只得撇过头去回避,强装镇定道, “了解的线索太少,不做评判。” “……”易坤默。 深深吸口凉气,心里有了数。 悲哀啊,自己唯一交心的铁磁,居然是个腹黑狡猾的伪君子? 易坤的沉默,也让季敏凯秒燃起警觉。他猛地回头看向易坤,尽量用打趣的口吻试探道: “嘿我说,你今晚怎么老问路开?” 对这点,易坤早有准备:“我爷爷最器重的学生,能不关注他是怎么死的?” “所以呢?”季敏凯再度紧张起来,“你还在调查那起车祸?” “我想!”易坤也不动声色,呆呆又无奈的看着他,“可,无从入手。” 话落,季敏凯最后一次露马脚…… 轻轻一声“哦”回应后,他松口气,摸了摸唇,低眉回避。 至此,易坤心里彻底有了数:他是肇事者,确定无疑! 故此刻,也没必要再继续试探了。易坤叹口气,将车子发动: “回!三个女生在家,指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那么,三个女人一辆车中,有没有出幺蛾子? —— 镜头转向她们。 跟两男生分开后,车里好一阵只有沉默。副驾驶上的叶知秋继续悲伤,想着黄梓浩;后座上的宁漪继续愤愤不解气,怎么看叶知秋,怎么觉得碍眼; 至于开车的田麦子,则早已冷静下来,思索着刚才那个疑惑:叶知秋和季敏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宁漪在这一带? 于是,她打破沉默: “学姐,恕我多嘴问一句,你和小凯不是回学校找漪漪吗?怎就去温泉山庄了?” “我和小凯没有去开房!”叶知秋也是烦躁不堪,满心疮痍。说着将语气缓和下来,悲伤道,“估计梓浩也这样误会了,才对我破口大骂的。” “……”宁漪始终不接话,冷眼对着她的后脑勺。 “是啊,深更半夜大老远来温泉山庄,没法不令人误会。”田麦子道,“可你还是没回答,你俩怎就去了……” “我说我跟踪梓浩的,你信吗?”叶知秋打断,苦涩又无奈。 “啊?”田麦子一惊。 后排的宁漪也眉间一紧…… 卧槽,这有可信度啊! 黄梓浩本就花心糜烂,来这里跟女人开房很有可能。发现被叶知秋二人跟踪,更会气急败坏,以致于破口大骂。如果两人当时是跟踪黄梓浩,那断然不会在车里搞什么暧昧。 尼玛,刚刚怎么没想到呢? 事已至此,叶知秋只得无奈将一切道出:“离开梓浩的公寓后,看到他的车飞一般飙行而去,我想都没想,就……” “飙行?”宁漪打断,表示对这两个字有疑问,“你确定他当时开得很急,在飙行?” 叶知秋点头。 “直奔温泉山庄?”宁漪追问,思路瞬间清晰起来。 “嗯。” “我懂了!”宁漪恍然大悟,“当时他有很重要的急事要去温泉山庄,所以极可能,他犯神经病是因这件事而起,跟你和季敏凯的跟踪无关。” “真的?”叶知秋回眸,燃起惊喜,却又不敢断定,便问,“你怎就知道?” “直觉!”宁漪昂了昂下颚,仍旧对她没半点好感,“我眼里的黄梓浩,看似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细腻。” “……”叶知秋被怼住,眸中燃起醋意。 她不信一个才认识黄梓浩的女孩,能比她更了解梓浩。 “漪漪说得不无道理,学姐,你还是打电话好好问问黄老师!”田麦子提醒。 叶知秋缓过神,正欲拿手机,却被宁漪阻止。 “你觉得黄梓浩会告诉你吗?如果想说,当时就说了,何必等到现在?” 请相信,这话她并非在挑衅叶知秋,只是思维快的如实推测而已。 尽管也知,叶知秋听着非常不爽…… 但宁漪也懒得计较了,没什么比弄清真相、结束今晚的狗血更重要。于是,她拿出手机: “还是我来问!我是局外人,又是他的课代表,没准他会说。” 叶知秋:…… 虽听得更不爽,却也没理由、也不想去阻止。 于是,宁漪开了免提,让大家都听得见。 手机接通好一阵后,黄梓浩才接听。慵懒醉酒的声音,一开口就是四不着六的轻佻之言: “哟,这么晚给老子打电话,你几个意思?” 闻言,叶知秋更不爽了,脸上愠色四起。 宁漪视若无睹,懒洋洋朝电话问道:“你丫喝酒了?” “很稀奇吗?黄老师哪一天不喝酒?” “那脑袋清醒不?能不能聊正经事?” “呵,你跟我之间,还有正经事可聊?” 黄梓浩这话一出,副驾驶上的叶知秋烦闷撇过头去,竭力忍住心中的醋海翻波。 开车的田麦子看在眼里,暗暗冷笑; “当然有啊!”宁漪秒接话,冷冷斜了眼叶知秋的后脑勺,故意说道,“我想跟你聊聊学姐,可行?” 叶知秋:…… 心,提到了嗓子眼。 而电话那头的黄梓浩顿了顿,继而语气反感: “干嘛提她?” 宁漪狡黠一笑:“我就想知道,她跟你有没有戏,能不能被你丫搞定?” 叶知秋:…… 这算什么?报复我? 宁漪表示:那不然呢?谁叫你没事勾搭我男票?好端端的,把头靠在他肩上作甚? 电话那头的黄梓浩立马嘲笑: “怎么,担心你的小白脸跟姓叶的有一腿?” “不行么?”宁漪说得云淡风轻,嘴角噙着冷笑。 前排的叶知秋,暴躁不堪,无地自容,却又不得不忍住。 而开车的田麦子则深深吸口凉气…… 顿感女孩还是从前的楚楚兮! 扞卫主权,霸气有手段,以恶制恶,绝不留情! “那就给我趁早甩了季敏凯!”电话里,黄梓浩恶狠狠。 “干嘛要甩?”宁漪悠然冷笑,故意说道,“老娘还想跟叶知秋争一争呢!” 话落,叶知秋攥紧裙摆,脸上怒色四起。 田麦子则使劲抿唇偷笑,只感这场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撩自己男人,还不能出声、没法还击?叶知秋,你这女神当得也够窝囊! 这要是给我田麦子…… 尼玛,给我指定把事情弄得更糟!刚才对坤坤,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所以说,没事别招惹兮兮姐。看来今后,老娘还是“跟她友好相处”为妙。 第119章 虐夫成瘾(19) 第193章 虐夫成瘾(19) 这件事凌、季二人不会说开,不代表黄梓浩不会…… 他本就对凌二毛这次做“缩头乌龟”很不解气,还不得逮着机会治治凌、季二人? 故此刻,他再度将季敏凯的肩膀一搭,不阴不阳的笑着: “说起来,你小子能返校,是仰仗了凌爷的点头……”说着倒了两杯烈酒,放在季敏凯面前,“你只感谢学姐,不对凌爷道声谢?呵呵,说不过去哦!” 季敏凯却接招,大言不惭道: “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凌爷也不稀罕我这声谢!” 说着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唇角挂着阴笑,凛凛看向凌斯栩,慢条斯理的补上一句, “毕竟当初我被赶出学校,也是仰仗了凌爷,对不?” “你小子倒是挺会算清楚账嘛!”凌斯栩亦是皮笑肉不笑,夹着香烟,镇定自若道,“这很好,心里有杆称。知道我凌斯栩随便点个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言外之意:老子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就看你识不识抬举! “彼此彼此。”季敏凯冷笑还击。 表示:老子也一样!没准将来有天你凌斯栩的命运,也会被我季公子捏在手里。 凌斯栩没再接话,两男均挂着冷笑,目光凛凛对峙。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叶知秋忙转移话题圆场。自己闺蜜刚才狗眼看人低,她也感脸上挂不住,便借机给寇海珠台阶下…… “海珠,小凯的女朋友你还不认识?她叫宁漪,这届金融系的新生!”说着转向女孩,假装大方的介绍道,“漪漪,这是我闺蜜寇海珠,大四表演系的。” 实则心里早已对宁漪燃起敌意,狗血那晚的一幕幕,在她心里怎么着都过不去。 我好心带着你男票去找你,反倒遭来你们的误会和打击?凭什么? 这是叶知秋的思维,却丝毫不去想想当时她把头靠在季敏凯的肩上,是不是很不妥? 当然了,宁漪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再说那晚叶知秋伸援手帮着找她,她横竖都该感激。此刻便也买她的面子,朝卖微微一笑道: “你好,我叫宁漪。” 对方却十分不给面子,白眼一翻,傲慢挖苦: “我认得!那个卖唱女呗!” 宁漪:…… 气氛又尬住。 凌斯栩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教训寇海珠,被季敏凯抢先。 “呵,卖唱女?你说谁?”他冷冷斜睨着卖,“那天陪漪漪在校园里一起唱歌的,还有我兄弟坤坤。你这意思是,我季敏凯的朋友都穷到去卖唱了?” 不得不承认,季敏凯很机灵。故意带上易坤,就是想把寇海珠噎住。冲着卖刚才对易公子的那一脸谄媚相,就知她是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货…… 可似乎,寇海珠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她抄起手,将身体扭成s型,故作高贵优雅的坐姿,傲慢解释道: “季公子,你用不着生气,我也没那个意思。如今互联网时代,炒作的方式五花八门,京立传媒的学生又不瞎。真是穷到只能卖唱维持生活,还是借卖唱的名义吸引男生的注意力……呵,大家心里都有数,对伐啦?” “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在炒作咯?”季敏凯冷哼挑眉。 “那不然呢?”寇海珠拿起酒杯,故作优雅的抿口酒后,轻蔑看向宁漪,“这种套路,呵,我们表演系已见怪不怪!” 无缘无故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攻击,宁漪忍无可忍。却也不会大发雷霆,便淡然挑眉,接话道: “也就是说,对于炒作,你很有经验?” “你?” 寇海珠立马被噎住,正欲继续开撕,被叶知秋打断。 “海珠,你喝多了!”只见女神脸色很不好看,说着,故作大方的向宁漪和季敏凯赔笑,“小凯,漪漪,我朋友不会说话,你俩别计较哈!” “学姐,我倒觉得她没说错。”季敏凯不紧不慢的接话,“我女人炒作又怎样?没听过炒作也是需要资本的吗?一般人拿个脸盆去卖唱,还没人搭理呢!尤其是那些,出来作妖的排骨精……别说卖唱了,就是在学校里裸奔,也不会有男生看一眼。对伐啦,寇小姐?” 话落,田麦子堂而皇之的笑出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叶知秋脸上更挂不住了,季敏凯这样说,显然也是没给她这个和事佬面子; 易坤板着脸没说话,像是觉得季敏凯有些咄咄逼人?男人用不着跟寇海珠那种女人一般见识; 黄梓浩偷笑,一副看好戏的心理; 而凌斯栩…… 只见他依旧淡定的抽烟,冷笑不语,鹰一般的双眸紧紧锁在季敏凯脸上。 在场或许只有他,能看穿季敏凯的心里套路:先借机维护宁漪,来狠狠贬低寇海珠;再找机会暗讽“排骨精”是他凌斯栩的女人?毕竟今晚的四男四女都可成双配对,寇海珠对凌斯栩卖骚,大伙儿又不瞎? 而宁漪却略有吃惊,头一次见识季敏凯的口舌功力,不得不承认,嘴挺毒的嘛! 季敏凯的一番话把寇海珠气得要吐血,顿时原形毕露,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你?你骂谁作妖?” 季敏凯眨巴眼睛,假装无辜:“这么急干嘛?我骂你了吗?” 寇海珠气得脸青紫,见再也没人帮她说话,只得气呼呼坐下来,黏在凌斯栩身上撒娇,向他求助: “凌爷你看,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弱女子?” 娇声嗲气的样子恶心至极…… 足以让宁漪把今天的晚餐,全吐出来。 凌斯栩却不为所动,依旧阴笑着和季敏凯目光对峙。 黄梓皓看不下去,冲寇海珠吼道: “姓寇的,你发什么人气得脸通红,对黄梓皓她敢怒不敢言,只得再度转向凌斯栩。 见男人很敌对的盯着季敏凯,寇海珠以为自己有机会,便加大力度向他撒娇: “凌爷,珠珠还是头一次被男人骂,您可要为珠珠做主啊!” 我去去去!! 能再恶心点吗?还珠珠?我看是猪! 宁漪捂着唇,还真作呕了一下…… 季敏凯脸上已抑制不住赤果果的嘲笑,暗想:寇海珠你可真是凌斯栩的“猪队友”,这么快就让他脸上挂不住了? 嘿嘿,真好,老子坐等你冷都狼的反应! 一边的田麦子更甚,捂着肚子狂笑,又不敢笑出声。 黄梓皓又气又恼,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不停朝寇海珠吹胡子瞪眼; 易坤低头不语,心里替凌斯栩尴尬至极; 而叶知秋则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尼玛,我叶大女神怎么交了个这种货色的闺蜜? 唯凌斯栩不动声色,淡定的弹弹烟灰,回了句: “嗯,那得道歉。” 话落,众人一惊,似乎都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都在暗想:凌斯栩这算是……跟季敏凯杠上了? 而季敏凯脸上的嘲笑慢慢凝固,却也按兵不动,继续和凌斯栩冷眼对峙。 搞得某女还有点“吃醋”了,尼玛,你俩几个意思?坐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俩的“四目对视”就没断过,难不成要搞男男cp啊? 一边的寇海珠则超满足的笑笑,抄起手翘起二郎腿,傲慢的靠在沙发上,坐等季敏凯开口道歉…… 一时间,又成僵局! 没人能违抗冷都狼的命令,叶知秋也不敢再开口圆场,看来只有某女来化解僵局…… “我道歉!”宁漪站起身,举杯朝向对面的寇海珠,“这位学姐,小凯性子急不会说话,还请……” 话没说完,被凌斯栩打断。 “你哪位啊?有你什么事?” 他冲她吹胡子瞪眼,语气中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嘲讽,怒吼一声, “给老子坐下!” 某女:…… 气得咬牙切齿。 尼玛,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渣渣凌,你到底要闹哪样? 身边的季敏凯则超满足的一声冷哼,正欲开口挖苦凌斯栩,又被对方抢先。 只见凌斯栩吼完某女后,扭头瞪着身边的寇海珠,没好气催促道: “还坐着干嘛?有没有眼色?” “……”寇海珠愣。 表示看不懂冷都狼的意思。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看不懂,包括刚才暗暗得意的季敏凯,胜利者的冷笑也变成一脸懵逼。 除了黄梓皓! “说你呢!”只见他幸灾乐祸,又没好气的朝寇海珠提醒道,“一见面就欺负人家女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季公子了呢!” 寇海珠:…… 似乎仍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又看向黄梓浩。 “还珠珠?我看你是蠢成猪了!”黄梓皓超嫌弃的翻翻白眼,“还不懂么?凌爷是要你向他俩道歉!猪婆娘!”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季敏凯立马拉长脸,很不爽。没想到凌斯栩会这样反击?这坑挖得够大啊,不仅是寇海珠跳进去了,连他也跳进去了? 刚刚还得意自己在宁漪面前把凌斯栩比了下去,这就让冷都狼翻盘了?尼玛,男人的大气被他粉碎一地! 寇海珠则恼羞至极,不敢公开违抗冷都狼的命令,又做不到没台阶下就立马向二人道歉,只得坐在原地生闷气…… 叶知秋无奈,只得再度圆场,拿起酒杯对那不争气的闺蜜说道: “海珠,我陪你一个,向小凯和漪漪道歉!” 寇海珠黑着脸,手犹犹豫豫的伸向酒杯,就是不肯拿起来。 这边的宁漪已端起酒杯,准备配合; 可季敏凯,却毫无反应? 宁漪不解…… 第119章 虐夫成瘾(19) 第193章 虐夫成瘾(19) 这件事凌、季二人不会说开,不代表黄梓浩不会…… 他本就对凌二毛这次做“缩头乌龟”很不解气,还不得逮着机会治治凌、季二人? 故此刻,他再度将季敏凯的肩膀一搭,不阴不阳的笑着: “说起来,你小子能返校,是仰仗了凌爷的点头……”说着倒了两杯烈酒,放在季敏凯面前,“你只感谢学姐,不对凌爷道声谢?呵呵,说不过去哦!” 季敏凯却接招,大言不惭道: “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凌爷也不稀罕我这声谢!” 说着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唇角挂着阴笑,凛凛看向凌斯栩,慢条斯理的补上一句, “毕竟当初我被赶出学校,也是仰仗了凌爷,对不?” “你小子倒是挺会算清楚账嘛!”凌斯栩亦是皮笑肉不笑,夹着香烟,镇定自若道,“这很好,心里有杆称。知道我凌斯栩随便点个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言外之意:老子能让你上去,也能让你下来!就看你识不识抬举! “彼此彼此。”季敏凯冷笑还击。 表示:老子也一样!没准将来有天你凌斯栩的命运,也会被我季公子捏在手里。 凌斯栩没再接话,两男均挂着冷笑,目光凛凛对峙。 一时间没人说话,气氛有点尴尬,叶知秋忙转移话题圆场。自己闺蜜刚才狗眼看人低,她也感脸上挂不住,便借机给寇海珠台阶下…… “海珠,小凯的女朋友你还不认识?她叫宁漪,这届金融系的新生!”说着转向女孩,假装大方的介绍道,“漪漪,这是我闺蜜寇海珠,大四表演系的。” 实则心里早已对宁漪燃起敌意,狗血那晚的一幕幕,在她心里怎么着都过不去。 我好心带着你男票去找你,反倒遭来你们的误会和打击?凭什么? 这是叶知秋的思维,却丝毫不去想想当时她把头靠在季敏凯的肩上,是不是很不妥? 当然了,宁漪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再说那晚叶知秋伸援手帮着找她,她横竖都该感激。此刻便也买她的面子,朝卖微微一笑道: “你好,我叫宁漪。” 对方却十分不给面子,白眼一翻,傲慢挖苦: “我认得!那个卖唱女呗!” 宁漪:…… 气氛又尬住。 凌斯栩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教训寇海珠,被季敏凯抢先。 “呵,卖唱女?你说谁?”他冷冷斜睨着卖,“那天陪漪漪在校园里一起唱歌的,还有我兄弟坤坤。你这意思是,我季敏凯的朋友都穷到去卖唱了?” 不得不承认,季敏凯很机灵。故意带上易坤,就是想把寇海珠噎住。冲着卖刚才对易公子的那一脸谄媚相,就知她是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货…… 可似乎,寇海珠也不是吃素的? 只见她抄起手,将身体扭成s型,故作高贵优雅的坐姿,傲慢解释道: “季公子,你用不着生气,我也没那个意思。如今互联网时代,炒作的方式五花八门,京立传媒的学生又不瞎。真是穷到只能卖唱维持生活,还是借卖唱的名义吸引男生的注意力……呵,大家心里都有数,对伐啦?” “你的意思是,我女朋友在炒作咯?”季敏凯冷哼挑眉。 “那不然呢?”寇海珠拿起酒杯,故作优雅的抿口酒后,轻蔑看向宁漪,“这种套路,呵,我们表演系已见怪不怪!” 无缘无故被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攻击,宁漪忍无可忍。却也不会大发雷霆,便淡然挑眉,接话道: “也就是说,对于炒作,你很有经验?” “你?” 寇海珠立马被噎住,正欲继续开撕,被叶知秋打断。 “海珠,你喝多了!”只见女神脸色很不好看,说着,故作大方的向宁漪和季敏凯赔笑,“小凯,漪漪,我朋友不会说话,你俩别计较哈!” “学姐,我倒觉得她没说错。”季敏凯不紧不慢的接话,“我女人炒作又怎样?没听过炒作也是需要资本的吗?一般人拿个脸盆去卖唱,还没人搭理呢!尤其是那些,出来作妖的排骨精……别说卖唱了,就是在学校里裸奔,也不会有男生看一眼。对伐啦,寇小姐?” 话落,田麦子堂而皇之的笑出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叶知秋脸上更挂不住了,季敏凯这样说,显然也是没给她这个和事佬面子; 易坤板着脸没说话,像是觉得季敏凯有些咄咄逼人?男人用不着跟寇海珠那种女人一般见识; 黄梓浩偷笑,一副看好戏的心理; 而凌斯栩…… 只见他依旧淡定的抽烟,冷笑不语,鹰一般的双眸紧紧锁在季敏凯脸上。 在场或许只有他,能看穿季敏凯的心里套路:先借机维护宁漪,来狠狠贬低寇海珠;再找机会暗讽“排骨精”是他凌斯栩的女人?毕竟今晚的四男四女都可成双配对,寇海珠对凌斯栩卖骚,大伙儿又不瞎? 而宁漪却略有吃惊,头一次见识季敏凯的口舌功力,不得不承认,嘴挺毒的嘛! 季敏凯的一番话把寇海珠气得要吐血,顿时原形毕露,唰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你?你骂谁作妖?” 季敏凯眨巴眼睛,假装无辜:“这么急干嘛?我骂你了吗?” 寇海珠气得脸青紫,见再也没人帮她说话,只得气呼呼坐下来,黏在凌斯栩身上撒娇,向他求助: “凌爷你看,他一个大男人欺负人家弱女子?” 娇声嗲气的样子恶心至极…… 足以让宁漪把今天的晚餐,全吐出来。 凌斯栩却不为所动,依旧阴笑着和季敏凯目光对峙。 黄梓皓看不下去,冲寇海珠吼道: “姓寇的,你发什么人气得脸通红,对黄梓皓她敢怒不敢言,只得再度转向凌斯栩。 见男人很敌对的盯着季敏凯,寇海珠以为自己有机会,便加大力度向他撒娇: “凌爷,珠珠还是头一次被男人骂,您可要为珠珠做主啊!” 我去去去!! 能再恶心点吗?还珠珠?我看是猪! 宁漪捂着唇,还真作呕了一下…… 季敏凯脸上已抑制不住赤果果的嘲笑,暗想:寇海珠你可真是凌斯栩的“猪队友”,这么快就让他脸上挂不住了? 嘿嘿,真好,老子坐等你冷都狼的反应! 一边的田麦子更甚,捂着肚子狂笑,又不敢笑出声。 黄梓皓又气又恼,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不停朝寇海珠吹胡子瞪眼; 易坤低头不语,心里替凌斯栩尴尬至极; 而叶知秋则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尼玛,我叶大女神怎么交了个这种货色的闺蜜? 唯凌斯栩不动声色,淡定的弹弹烟灰,回了句: “嗯,那得道歉。” 话落,众人一惊,似乎都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 都在暗想:凌斯栩这算是……跟季敏凯杠上了? 而季敏凯脸上的嘲笑慢慢凝固,却也按兵不动,继续和凌斯栩冷眼对峙。 搞得某女还有点“吃醋”了,尼玛,你俩几个意思?坐下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俩的“四目对视”就没断过,难不成要搞男男cp啊? 一边的寇海珠则超满足的笑笑,抄起手翘起二郎腿,傲慢的靠在沙发上,坐等季敏凯开口道歉…… 一时间,又成僵局! 没人能违抗冷都狼的命令,叶知秋也不敢再开口圆场,看来只有某女来化解僵局…… “我道歉!”宁漪站起身,举杯朝向对面的寇海珠,“这位学姐,小凯性子急不会说话,还请……” 话没说完,被凌斯栩打断。 “你哪位啊?有你什么事?” 他冲她吹胡子瞪眼,语气中透着恨铁不成钢的嘲讽,怒吼一声, “给老子坐下!” 某女:…… 气得咬牙切齿。 尼玛,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渣渣凌,你到底要闹哪样? 身边的季敏凯则超满足的一声冷哼,正欲开口挖苦凌斯栩,又被对方抢先。 只见凌斯栩吼完某女后,扭头瞪着身边的寇海珠,没好气催促道: “还坐着干嘛?有没有眼色?” “……”寇海珠愣。 表示看不懂冷都狼的意思。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看不懂,包括刚才暗暗得意的季敏凯,胜利者的冷笑也变成一脸懵逼。 除了黄梓皓! “说你呢!”只见他幸灾乐祸,又没好气的朝寇海珠提醒道,“一见面就欺负人家女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人季公子了呢!” 寇海珠:…… 似乎仍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的又看向黄梓浩。 “还珠珠?我看你是蠢成猪了!”黄梓皓超嫌弃的翻翻白眼,“还不懂么?凌爷是要你向他俩道歉!猪婆娘!”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季敏凯立马拉长脸,很不爽。没想到凌斯栩会这样反击?这坑挖得够大啊,不仅是寇海珠跳进去了,连他也跳进去了? 刚刚还得意自己在宁漪面前把凌斯栩比了下去,这就让冷都狼翻盘了?尼玛,男人的大气被他粉碎一地! 寇海珠则恼羞至极,不敢公开违抗冷都狼的命令,又做不到没台阶下就立马向二人道歉,只得坐在原地生闷气…… 叶知秋无奈,只得再度圆场,拿起酒杯对那不争气的闺蜜说道: “海珠,我陪你一个,向小凯和漪漪道歉!” 寇海珠黑着脸,手犹犹豫豫的伸向酒杯,就是不肯拿起来。 这边的宁漪已端起酒杯,准备配合; 可季敏凯,却毫无反应? 宁漪不解…… 第120章 虐夫成瘾(21) 第195章 虐夫成瘾(21) 黄梓皓的逐客令,让叶知秋当场崩溃。她一把拿起手包,挥洒着泪冲出门外。 宁漪见状,立马甩开黄梓浩的手,和季敏凯一起追了出去。田麦子紧跟其后;易坤起身后犹豫了下…… 因为在场还有个毫无眼色的人,纹丝没动! 生日派对的主角叶知秋都被气跑了,作为闺蜜的寇海珠居然抄着手坐在原地,嘴角微扬起,露出一丝邪恶? 我去,叶知秋摊上这种闺蜜,也真是够够的! 易坤皱皱眉,想不通世上怎有这么恶毒又愚蠢的女人,便好言提醒道: “寇同学,你也去看看学姐!” “不用,有那么多人关心知秋,我已经不重要。” 白痴女人说得大言不惭,见凌黄二人仍在怒目交锋,她凑过去又缠在凌斯栩身上,谄媚的劝着, “凌爷,您消消气,我想黄少也是……” “滚!!” 暴怒的凌斯栩毫不客气赐给她这个字。 寇海珠吓得浑身一抖,这才拿起手包,灰溜溜的滚出门外。 而凌黄二人之间的怒火还没平息,易坤作为在场唯一的旁观者,不好也不想去劝什么。只轻轻走过去隔开二人视线,对凌斯栩说道: “凌爷,我送您回去?” 也算一种变相的圆场,而且他的确有话要单独跟男人聊。 凌斯栩深知,且自己也有事要跟他“密谋”,关于凤冠交易的情报。昨晚从bj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找他。 便一把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对黄梓浩恨铁不成钢的撂下一句: “听着黄梓皓,叶桑和是被方琳蓉拖下水的!别特么把一切都怪到叶家人头上!” 言外之意:放过叶知秋,你没必要报复叶家。 可黄梓浩听不进去,怒火万丈的冲过来挡住他去路,指着他鼻子,怒目狰狞: “老子也告诉你!方琳蓉是被你害的!” “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揪起他的衣领,凌斯栩咆哮。 易坤慌了,想去拉架,手臂抬起却又弱弱放下。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黄梓浩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样的话题。毕竟现场还有他这个“外人”,黄梓浩说开兄弟之间因“方琳蓉”而起的狗血,还是那种重口味的三角恋,有何好处? 所以他料定,黄梓浩还有更重要的疑惑要质问凌斯栩。且,不在乎他易坤这个“外人”在场。 果不其然,黄梓浩状似把他当成“小透明”…… “放开!” 一把打开凌斯栩的手,黄梓浩眼眶红了,在哽咽中激愤道,“你敢说她赌气嫁给黄大肠,不是因为你凌斯栩?” “哼,黄梓皓你太天真了!” 凌斯栩冷冷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又要走。斜视着他,愤恨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又要走。 依然被黄梓浩拦住去路。 “听着,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拒绝她?哼,别特么说是因为我!” “老子不爱她!黄梓皓,你要我说多少遍?”凌斯栩极度无奈,焦虑至极,只感这货今晚吃错了药。 “为什么不爱?她哪一点比不过温暖?”黄梓皓一副不识好歹、欠揍的架势,说的话也十分没水准。 “……”凌斯栩默。 提起温暖,才让他意识到黄梓浩的话题,不在方琳蓉。 果不其然! “怎么,没话说了?”只见黄梓皓挑衅的拍拍他的脸,恶狠狠揭穿,“你他娘的根本不是因为温暖,对不对?” 凌斯栩倒吸口凉气,凛凛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哼……”黄梓浩顿了顿,手指着门外,突然抬高声音,“我想问,宁漪那母豹子凭什么能取代楚楚兮在你心里的地位?” 这才是他的终极话题,让凌斯栩和易坤,双双吸了口凉气。 “你那只眼睛看到她取代了?”深知他已嗅到了猫腻,凌斯栩紧咬牙关,故意怼道,“那不开眼的女人,不是季敏凯的女票吗?” “是啊!”黄梓浩秒接话,一脸的理所应当,继续犀利质问,“为什么你和季敏凯都盯上她?而最关键,你凌斯栩为什么要把她让给季敏凯?” “是我让的吗?”凌斯栩秒怼,口吻极其无奈。 “……”黄梓浩莫名被噎住。 他猜到了一切,今晚只是想从凌斯栩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而且他严重怀疑,易坤早已知道,因为狗血的那晚。 所以,他不在乎易坤在现场。且也想看看,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抛弃他这个铁磁,跟易家少爷“勾搭”上了。 这是黄梓浩的心理,他在吃这点小醋。 wuli坤坤却浑然不知,见两人形势不妙,为保密女孩的身份,他秒站在凌爷这边,开口帮腔: “黄少你误会了,漪漪是小凯的老相识。在小凯追求楚楚兮的那一阵,漪漪就暗恋上小凯。” 反正失忆的女孩也是这样误会的,他索性拿来将错就错。 “是吗?”黄梓浩却没那么好糊弄,立马反问,“那为何我查不到宁漪的底细?查不到她的过去?” “呃……”老实人易坤秒被喷住。 却不知黄梓浩的心一凉…… 尼玛,易坤果真啥都知道,还做了你凌爷的“帮凶”?你俩“勾搭”上了是?把老子当傻帽,排除在外是? 烦闷至极的凌斯栩,心也紧绷了起来。他握紧拳头,阴狠质问黄梓浩: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是不是楚楚兮?是不是?”黄梓浩爆发,瞪着猩红的双眼,一声咆哮。 易坤吓得浑身一抖。 凌爷却面不改色,秒答: “不是!” “……”黄梓浩无语。 到现在还要瞒着老子?凌二毛,你还有没有把老子当兄弟? 而正是因为把他当兄弟,凌斯栩才选择不说。因为他怕,怕黄梓浩又他娘的跟他抢女人。车祸前,黄梓浩压抑住对楚楚兮的情感了;现在女孩“死而复生”,难保他会不顾兄弟情谊而飞蛾扑火…… 但事已至此,凌斯栩也知有些事瞒不住,便从侧面义正言辞提醒: “听着,楚楚兮死了!我和季敏凯,都已接受这事实!”说着凛凛逼近,指着他鼻子严厉警告,“你他娘的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乱来,从而祸及无辜,老子不会放过你!” 言外之意:季敏凯也知道了女孩的身份,并以此来要挟老子。所以我凌斯栩,才暂时对他妥协…… 黄梓浩,你别再不识好歹了!收收手! “……”男人彻底愣住。 卧槽槽槽,不仅是易坤,连季敏凯都知道了?我黄梓浩,果然是最傻的那个! “走,别理他。” 而凌二毛也只是翻着白眼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易坤“扬长而去”。 气得黄梓浩在原地砸东西…… “凌斯栩!我草拟祖宗十八代!” “你他娘的拿老子当蠢货,老子就偏要跟你对着干!” —— 酒外,易坤将凌爷的帕加尼开到一僻静之处停下,迫不及待问: “情况怎样?路盛是不是要在黑莓音乐节交易?” 这是他和路言之前探测到的情报:路盛不远千里,选择在即将到来的11月11日,市的黑莓音乐节现场交易,就是要用拥堵的人群做掩盖,令警方不好追踪。 虽说这理由说得过去,可易坤和凌斯栩都想不通:路盛难道不怕凤冠从bj运往市的途中被劫? 因此,前几天凌斯栩回bj去做证实…… 原来,真正的凤冠一直在市! 从蛇爷爷把凤冠卖给英国华侨起,凤冠就没离开过市的土地。一方面,这玩意儿毕竟是文物,不好过海关;另一方面,英国华侨并不想珍藏此物,只想尽快转手,所以没必要冒险带走。 而最关键,这样能迷惑蛇夫等居心叵测之人的视线。谁能想到买家买到凤冠后,还将它留在了原来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出,此英国华侨很不简单,绝对是个厉害角儿! 只可惜,ta真的不是吴尔! 对此,凌斯栩已从多方面得到了证实,尽管他仍没摸清此华侨的身份。 “应该不假!温暖帮我证实了情报的可靠性。” “温暖?”易坤一惊,“她何以能证实?” 对此女不甚了解,只听说她曾是季敏凯和楚楚兮的班主任,跟凌爷之间有过一段初恋。 凌斯栩皱眉顿了顿,认为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易坤了,便道: “你有所不知,她亲爹是吴尔!” “什么?”易坤瞪大眼睛,惊得不浅。 “没错!”凌斯栩点头,皱眉反省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吴尔是蛇夫,不断给温暖施压。现在看来,可能错了……” “不不不,吴尔绝不是蛇夫!”易坤打断,急急地解释道,“我听路哥提过此人,从很多事可以看出,他和蛇夫不是一条阵线。” 这话凌斯栩不陌生,路言也曾不止一次这样劝过他。但他还是直觉很强烈,吴尔和蛇夫之间不是简单的对抗或同谋。 便思索道:“但也许,两方有过合作。” “怎么说?”易坤来了兴致。 于是,凌斯栩将温暖推心置腹跟他说的话,坦白: “据温暖说,她老爹吴尔是唯一能克住蛇夫的人。蛇夫虽不受吴尔掌控,但多少会顾忌他的感受。” 可以看出,温暖点到为止了…… 碍于很多很复杂的事情,她不好对凌斯栩直言说开:蛇夫是你老妈周师师,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我老爸吴尔! 所以,暖儿对凌爷,是掏心掏肺付出了真情。只可惜,她投错了胎…… 她老妈“抢”了周师师的男人,周师师又岂会让她做儿媳? 所以,温暖注定是个悲情人物! 此刻对于她这句点到为止的话,旁观者易坤立马开窍,灵光一闪,猜测道: “莫非蛇夫是个女人?对吴尔有情?” 第120章 虐夫成瘾(21) 第195章 虐夫成瘾(21) 黄梓皓的逐客令,让叶知秋当场崩溃。她一把拿起手包,挥洒着泪冲出门外。 宁漪见状,立马甩开黄梓浩的手,和季敏凯一起追了出去。田麦子紧跟其后;易坤起身后犹豫了下…… 因为在场还有个毫无眼色的人,纹丝没动! 生日派对的主角叶知秋都被气跑了,作为闺蜜的寇海珠居然抄着手坐在原地,嘴角微扬起,露出一丝邪恶? 我去,叶知秋摊上这种闺蜜,也真是够够的! 易坤皱皱眉,想不通世上怎有这么恶毒又愚蠢的女人,便好言提醒道: “寇同学,你也去看看学姐!” “不用,有那么多人关心知秋,我已经不重要。” 白痴女人说得大言不惭,见凌黄二人仍在怒目交锋,她凑过去又缠在凌斯栩身上,谄媚的劝着, “凌爷,您消消气,我想黄少也是……” “滚!!” 暴怒的凌斯栩毫不客气赐给她这个字。 寇海珠吓得浑身一抖,这才拿起手包,灰溜溜的滚出门外。 而凌黄二人之间的怒火还没平息,易坤作为在场唯一的旁观者,不好也不想去劝什么。只轻轻走过去隔开二人视线,对凌斯栩说道: “凌爷,我送您回去?” 也算一种变相的圆场,而且他的确有话要单独跟男人聊。 凌斯栩深知,且自己也有事要跟他“密谋”,关于凤冠交易的情报。昨晚从bj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找他。 便一把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对黄梓浩恨铁不成钢的撂下一句: “听着黄梓皓,叶桑和是被方琳蓉拖下水的!别特么把一切都怪到叶家人头上!” 言外之意:放过叶知秋,你没必要报复叶家。 可黄梓浩听不进去,怒火万丈的冲过来挡住他去路,指着他鼻子,怒目狰狞: “老子也告诉你!方琳蓉是被你害的!” “你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揪起他的衣领,凌斯栩咆哮。 易坤慌了,想去拉架,手臂抬起却又弱弱放下。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黄梓浩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样的话题。毕竟现场还有他这个“外人”,黄梓浩说开兄弟之间因“方琳蓉”而起的狗血,还是那种重口味的三角恋,有何好处? 所以他料定,黄梓浩还有更重要的疑惑要质问凌斯栩。且,不在乎他易坤这个“外人”在场。 果不其然,黄梓浩状似把他当成“小透明”…… “放开!” 一把打开凌斯栩的手,黄梓浩眼眶红了,在哽咽中激愤道,“你敢说她赌气嫁给黄大肠,不是因为你凌斯栩?” “哼,黄梓皓你太天真了!” 凌斯栩冷冷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又要走。斜视着他,愤恨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又要走。 依然被黄梓浩拦住去路。 “听着,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明白,为什么要几次三番拒绝她?哼,别特么说是因为我!” “老子不爱她!黄梓皓,你要我说多少遍?”凌斯栩极度无奈,焦虑至极,只感这货今晚吃错了药。 “为什么不爱?她哪一点比不过温暖?”黄梓皓一副不识好歹、欠揍的架势,说的话也十分没水准。 “……”凌斯栩默。 提起温暖,才让他意识到黄梓浩的话题,不在方琳蓉。 果不其然! “怎么,没话说了?”只见黄梓皓挑衅的拍拍他的脸,恶狠狠揭穿,“你他娘的根本不是因为温暖,对不对?” 凌斯栩倒吸口凉气,凛凛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哼……”黄梓浩顿了顿,手指着门外,突然抬高声音,“我想问,宁漪那母豹子凭什么能取代楚楚兮在你心里的地位?” 这才是他的终极话题,让凌斯栩和易坤,双双吸了口凉气。 “你那只眼睛看到她取代了?”深知他已嗅到了猫腻,凌斯栩紧咬牙关,故意怼道,“那不开眼的女人,不是季敏凯的女票吗?” “是啊!”黄梓浩秒接话,一脸的理所应当,继续犀利质问,“为什么你和季敏凯都盯上她?而最关键,你凌斯栩为什么要把她让给季敏凯?” “是我让的吗?”凌斯栩秒怼,口吻极其无奈。 “……”黄梓浩莫名被噎住。 他猜到了一切,今晚只是想从凌斯栩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而且他严重怀疑,易坤早已知道,因为狗血的那晚。 所以,他不在乎易坤在现场。且也想看看,自己的好兄弟是不是“移情别恋”了?抛弃他这个铁磁,跟易家少爷“勾搭”上了。 这是黄梓浩的心理,他在吃这点小醋。 wuli坤坤却浑然不知,见两人形势不妙,为保密女孩的身份,他秒站在凌爷这边,开口帮腔: “黄少你误会了,漪漪是小凯的老相识。在小凯追求楚楚兮的那一阵,漪漪就暗恋上小凯。” 反正失忆的女孩也是这样误会的,他索性拿来将错就错。 “是吗?”黄梓浩却没那么好糊弄,立马反问,“那为何我查不到宁漪的底细?查不到她的过去?” “呃……”老实人易坤秒被喷住。 却不知黄梓浩的心一凉…… 尼玛,易坤果真啥都知道,还做了你凌爷的“帮凶”?你俩“勾搭”上了是?把老子当傻帽,排除在外是? 烦闷至极的凌斯栩,心也紧绷了起来。他握紧拳头,阴狠质问黄梓浩: “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是不是楚楚兮?是不是?”黄梓浩爆发,瞪着猩红的双眼,一声咆哮。 易坤吓得浑身一抖。 凌爷却面不改色,秒答: “不是!” “……”黄梓浩无语。 到现在还要瞒着老子?凌二毛,你还有没有把老子当兄弟? 而正是因为把他当兄弟,凌斯栩才选择不说。因为他怕,怕黄梓浩又他娘的跟他抢女人。车祸前,黄梓浩压抑住对楚楚兮的情感了;现在女孩“死而复生”,难保他会不顾兄弟情谊而飞蛾扑火…… 但事已至此,凌斯栩也知有些事瞒不住,便从侧面义正言辞提醒: “听着,楚楚兮死了!我和季敏凯,都已接受这事实!”说着凛凛逼近,指着他鼻子严厉警告,“你他娘的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乱来,从而祸及无辜,老子不会放过你!” 言外之意:季敏凯也知道了女孩的身份,并以此来要挟老子。所以我凌斯栩,才暂时对他妥协…… 黄梓浩,你别再不识好歹了!收收手! “……”男人彻底愣住。 卧槽槽槽,不仅是易坤,连季敏凯都知道了?我黄梓浩,果然是最傻的那个! “走,别理他。” 而凌二毛也只是翻着白眼丢下这句话后,便带着易坤“扬长而去”。 气得黄梓浩在原地砸东西…… “凌斯栩!我草拟祖宗十八代!” “你他娘的拿老子当蠢货,老子就偏要跟你对着干!” —— 酒外,易坤将凌爷的帕加尼开到一僻静之处停下,迫不及待问: “情况怎样?路盛是不是要在黑莓音乐节交易?” 这是他和路言之前探测到的情报:路盛不远千里,选择在即将到来的11月11日,市的黑莓音乐节现场交易,就是要用拥堵的人群做掩盖,令警方不好追踪。 虽说这理由说得过去,可易坤和凌斯栩都想不通:路盛难道不怕凤冠从bj运往市的途中被劫? 因此,前几天凌斯栩回bj去做证实…… 原来,真正的凤冠一直在市! 从蛇爷爷把凤冠卖给英国华侨起,凤冠就没离开过市的土地。一方面,这玩意儿毕竟是文物,不好过海关;另一方面,英国华侨并不想珍藏此物,只想尽快转手,所以没必要冒险带走。 而最关键,这样能迷惑蛇夫等居心叵测之人的视线。谁能想到买家买到凤冠后,还将它留在了原来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出,此英国华侨很不简单,绝对是个厉害角儿! 只可惜,ta真的不是吴尔! 对此,凌斯栩已从多方面得到了证实,尽管他仍没摸清此华侨的身份。 “应该不假!温暖帮我证实了情报的可靠性。” “温暖?”易坤一惊,“她何以能证实?” 对此女不甚了解,只听说她曾是季敏凯和楚楚兮的班主任,跟凌爷之间有过一段初恋。 凌斯栩皱眉顿了顿,认为有些事也没必要瞒着易坤了,便道: “你有所不知,她亲爹是吴尔!” “什么?”易坤瞪大眼睛,惊得不浅。 “没错!”凌斯栩点头,皱眉反省道,“我之前一直以为吴尔是蛇夫,不断给温暖施压。现在看来,可能错了……” “不不不,吴尔绝不是蛇夫!”易坤打断,急急地解释道,“我听路哥提过此人,从很多事可以看出,他和蛇夫不是一条阵线。” 这话凌斯栩不陌生,路言也曾不止一次这样劝过他。但他还是直觉很强烈,吴尔和蛇夫之间不是简单的对抗或同谋。 便思索道:“但也许,两方有过合作。” “怎么说?”易坤来了兴致。 于是,凌斯栩将温暖推心置腹跟他说的话,坦白: “据温暖说,她老爹吴尔是唯一能克住蛇夫的人。蛇夫虽不受吴尔掌控,但多少会顾忌他的感受。” 可以看出,温暖点到为止了…… 碍于很多很复杂的事情,她不好对凌斯栩直言说开:蛇夫是你老妈周师师,她这辈子只爱过一个男人,我老爸吴尔! 所以,暖儿对凌爷,是掏心掏肺付出了真情。只可惜,她投错了胎…… 她老妈“抢”了周师师的男人,周师师又岂会让她做儿媳? 所以,温暖注定是个悲情人物! 此刻对于她这句点到为止的话,旁观者易坤立马开窍,灵光一闪,猜测道: “莫非蛇夫是个女人?对吴尔有情?” 第121章 虐夫成瘾(24) 第198章 虐夫成瘾(24) 第二天下午,学校舞蹈训练室。 叶知秋神清气爽,心情倍儿棒,正和安忠明聊迎新晚会的事。此人出场过一次,在前文的《冲出囚笼8》中,就是那个欺负季敏凯的阴阳男。 “不是说让新生出节目吗?怎一个也没有?”叶知秋翻着节目单,疑惑问道。 “这届新生生源太杂,找不出几个能登台面的!” “你亲自去找过了吗?”叶知秋质疑。 “嘿嘿,我哪有时间?”安忠明笑笑打马虎眼。 叶知秋冷冷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是不屑于去找?” “呃……” “行了行了,新生节目我来沟通!”本就对他这个学生会主席看不顺眼,叶知秋也懒得再教育。 说罢便想离开。 被安忠明叫住:“知秋,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打了很多电话,你没接……” “在酒,没听到!”叶知秋态度冷淡,随口搪塞。 而其实,安忠明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跟黄梓浩那啥。 男生似乎也猜到一二,皱皱眉正欲追问什么,这时…… 门外走来一位仙女般的女孩! 鹅黄色拖地纱裙,鹅黄色吊带,外搭一件黑色过膝针织衫,及腰直发一泄如注,柔顺黑亮,清瘦的脸颊,如水的双眸,及眉的齐刘海越显她温顺乖巧…… 尤其是干瘦高挑的身形,柳腰身,一看就是跳舞的苗子! 安忠明看得两眼发呆,不自觉念叨一段诗词: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学姐,找你有点事。”女孩无视他,朝叶知秋嫣然一笑。 “嗯,你说。” “新生晚会我能出个节目吗?”女孩递来一张曲谱,“想跳独舞,曲子都选好了。” “回风舞雪?”叶知秋一惊,“这不是小凯的拿手曲目吗?” “嗯!”女孩含羞带臊的轻点头,小声道,“所以想麻烦学姐帮我跟季敏凯说一声,能不能让他献唱,我伴舞?” “好啊!”叶知秋瞳孔一亮,秒答应,“正好我也想再听听他唱这首歌。” 说做就做,立马给季敏凯拨了电话。 得知他在画室,叶知秋拉着女孩即刻赶了过去。 —— 画室,季敏凯和女票你侬我侬。 两人依偎着席地而坐,在画稿上涂涂画画。 叶知秋带着女孩进来,见这两货又在撒狗粮,便忍不住打趣: “我说你俩身上是不是涂了502?怎么走哪都粘着?” “学姐来了?”季敏凯热情打招呼。 宁漪却不冷不热,客套性的笑笑点了个头。目光迅速落在叶知秋身边的女孩身上,顿感眼前一亮…… 这个余袅袅,她不陌生! 金融系跟她同班,也是那个跟她“神同步”选了黄梓浩《时尚简史》的女孩。只是从前不怎么打扮,所以也不太显眼。 今儿个一见,卧槽,刮目相看哪! 模样和气质,足以跟女神叶知秋抗衡! “找你商量下节目呢!”叶知秋拉着羞涩可人的女孩走了过来,笑笑道,“袅袅你们应该认识?一个班的!” 宁漪笑笑点头,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女孩却不敢抬眸,也不知是羞涩,还是刻意回避。 “是吗?”季敏凯却状似一惊,笑笑解释道,“我刚插班进来没几天,除了某个女生,还没注意过班上其他异性。” 照说季敏凯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可不知为毛,宁漪分明感觉出他有一丝装模作样。尤其是当男生话落后,那余袅袅在“羞涩垂眸”中,竟弯起唇角暗暗讽笑…… 这让宁漪很不解,只能暗暗猜测: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一腿?女孩知道季敏凯在装模作样? 唯有叶知秋似是不知情,但见她朝季敏凯白眼一翻: “知道你疼老婆,宠妻上天!” 季敏凯没接她的话,微微转身背对宁漪,朝余袅袅一丝冷笑,装模作样问道: “同学,你也是我们班的?叫什么名字?” 女孩依旧垂眸回避,轻声道:“余袅袅。” “嘿,这名字不错,余音袅袅……”季敏凯不阴不阳的赞赏道。 实则心想:这名儿比余翠红,强多了。 女孩勉强一笑,回应道: “谢季同学夸奖。” 季敏凯没再接话,宁漪稍稍走上前,分明看到他嘴角的冷笑,偷着十足的嘲讽。 她搞不懂这是为毛,如果两人有一腿,季敏凯也没必要对女孩嘲弄? 于是,她故作大方的接话,试探道: “叫季同学见外了!都是一个班的,如不介意,就随我一起叫他小凯!” 这一试探,果真有了反应…… 但见女孩秒抬头,此刻无丝毫羞涩。嘴角挂着冷笑,眸中带着敌意,冲宁漪眉毛一挑: “那怎么好意思?” “……”宁漪莫名其妙被怼住,深深吸口凉气,秒懂一切。 “是这样的,漪漪!” 叶知秋也看出一丝端倪,但她不在乎。一定程度上,她还巴不得有个人来打击下宁漪,便趁机说出原委, “袅袅编排了一曲《回风舞雪》,想请小凯献唱,她伴舞,你看……” “可以啊!”宁漪秒同意,亦是笑得虚伪,“正好我也很想听听这首歌!” 想听《回风舞雪》,不假; 但她也秒看出叶知秋的不坏好意,因为很明显,这件事横竖都不该来问她,应该问季敏凯本人。可叶知秋却趁机问她,如果她拒绝或搪塞回避,就显得小气。 于是,一边的季敏凯苦笑,朝宁漪说道: “你就这样替我做主了?” “不行么?”她傲娇的昂了昂下颚,认为这是个机会考验下季敏凯。 如果他跟余袅袅的确有一腿,背着她乱搞,那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见季敏凯迟迟不点头,一边的叶知秋急了,忙给他施压: “呐,老婆大人的话,你不能不听!” 季敏凯:…… 此时他心里最烦的是这个余袅袅,好端端的居然找上门,她想干什么? “还剩三天就要演出,事不宜迟,你俩快去舞蹈室排练!”叶知秋趁热打铁,朝季、余二人催促道。 事已至此,季敏凯再也不好拒绝,便朝宁漪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宝贝,一起?” 宁漪一眼看出他的虚伪,便吸口凉气道: “我就不去了!等三天后听你们的成曲。” 当然了,她的装模作样也被季敏凯一眼读了出来…… 他知道,这件事很棘手,麻烦来了! 但不管怎样,他得找机会先搞定这个余袅袅。他不信这女孩识破了他的秘密,所以只期待着,女孩垂涎他的“美色”,对他一见钟情了。 可以看出,季敏凯跟余袅袅没有一腿!但他的确认识她,并认为,她应该不认识他! 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季敏凯因一些事,曾经不得不关注余袅袅;如同很早的时候,关注楚楚兮一样…… 也许你已经猜出来了,季敏凯心里的鬼,仍是那起车祸! 也许,余袅袅对楚楚兮不陌生;但,她不知眼前的宁漪,是没死的楚楚兮。 —— 说回现在。 季、余二人离开后,叶知秋装模作样的也让宁漪出个节目。 宁漪的态度自然很冷淡: “我男票都被你安排给别人做搭档了,还能出什么节目?” “也不一定非得搭档小凯嘛!你可以独唱,或者……” 叶知秋话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一个男声: “母豹子,过来!” 那熟悉又不可言喻的昵称,那嚣张的口吻…… 不用猜,是黄梓浩! 宁漪正有气没处撒,便毫不客气朝他还嘴: “你才母豹子!你全家都母豹子!” “嘿我说,你特么胆儿肥了是?” 黄梓浩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无视叶知秋的存在,脸上挂着坏笑,宠溺的揪了揪宁漪的小脸蛋。 自确定她就是楚楚兮后,黄梓浩只感跟她越来越没距离了。 “放开!”可宁漪却很烦他,一把打开他的臭爪子,横眉怒对,“再碰我,告你性骚扰!” “性骚扰得先有性!”黄梓浩笑得厚脸皮,“要不,来一个?” “滚!”宁漪暴躁的推了他一把。 两人这种“打情骂俏”、无视自己的存在,让叶知秋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面上她竭力忍住,要保住“市长千金、大家闺秀、女神校花”的形象。 于是,她强颜欢笑,故作大方的劝架: “好了好了,你俩不准再吵架!”说着,娇羞挽起黄梓浩的胳膊,故意说道,“你咋知道我在这里?” 言外之意:男人是冲着她而来的! 宁漪也懒得揭穿,忙走到一边收拾画架,准备撤。 黄梓浩并没立马给叶知秋脸色看,顿了顿后,不耐烦的回答道: “姓安那货说的!” “忠明找过你?”叶知秋惊喜,以为自己押中宝了,男票果真是来找她的。 “哼!我一看那厮假模假样的鸟样,就想吐!”黄梓浩立马骂骂咧咧起来,“说什么要来请教我看看晚会的节目……操他大爷,那节目单都什么破烂玩意儿!老子直接告诉他,请教不敢当,你丫没天赋,再教也没用!不过看在叶大女神的面子上,我黄老师倒可以帮他押个轴,让大家饱饱眼福!” 那嚣张的口吻,听得宁漪直瘪嘴…… 叶知秋却惊喜:“不会你要上?” “不行么?”黄梓浩白眼一翻,趁机解开胳膊上她的手,大言不惭道,“不是吹,老子唱歌谁比得了?” “行啦,我知道你牛!” 叶知秋幸福的走上前,欲拉他离开,却扑空。 只见黄梓浩故意无视她,走过去对背起画架的宁漪说道: “怎么着啊母豹子!跟老子正儿八经的搞一回?” 这个搞,是指唱歌,想邀请她合唱。 宁漪知道。 但叶知秋不知啊!所以,她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第121章 虐夫成瘾(24) 第198章 虐夫成瘾(24) 第二天下午,学校舞蹈训练室。 叶知秋神清气爽,心情倍儿棒,正和安忠明聊迎新晚会的事。此人出场过一次,在前文的《冲出囚笼8》中,就是那个欺负季敏凯的阴阳男。 “不是说让新生出节目吗?怎一个也没有?”叶知秋翻着节目单,疑惑问道。 “这届新生生源太杂,找不出几个能登台面的!” “你亲自去找过了吗?”叶知秋质疑。 “嘿嘿,我哪有时间?”安忠明笑笑打马虎眼。 叶知秋冷冷斜了他一眼:“我看你是不屑于去找?” “呃……” “行了行了,新生节目我来沟通!”本就对他这个学生会主席看不顺眼,叶知秋也懒得再教育。 说罢便想离开。 被安忠明叫住:“知秋,你昨晚去哪儿了?我打了很多电话,你没接……” “在酒,没听到!”叶知秋态度冷淡,随口搪塞。 而其实,安忠明给她打电话时,她正在跟黄梓浩那啥。 男生似乎也猜到一二,皱皱眉正欲追问什么,这时…… 门外走来一位仙女般的女孩! 鹅黄色拖地纱裙,鹅黄色吊带,外搭一件黑色过膝针织衫,及腰直发一泄如注,柔顺黑亮,清瘦的脸颊,如水的双眸,及眉的齐刘海越显她温顺乖巧…… 尤其是干瘦高挑的身形,柳腰身,一看就是跳舞的苗子! 安忠明看得两眼发呆,不自觉念叨一段诗词: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学姐,找你有点事。”女孩无视他,朝叶知秋嫣然一笑。 “嗯,你说。” “新生晚会我能出个节目吗?”女孩递来一张曲谱,“想跳独舞,曲子都选好了。” “回风舞雪?”叶知秋一惊,“这不是小凯的拿手曲目吗?” “嗯!”女孩含羞带臊的轻点头,小声道,“所以想麻烦学姐帮我跟季敏凯说一声,能不能让他献唱,我伴舞?” “好啊!”叶知秋瞳孔一亮,秒答应,“正好我也想再听听他唱这首歌。” 说做就做,立马给季敏凯拨了电话。 得知他在画室,叶知秋拉着女孩即刻赶了过去。 —— 画室,季敏凯和女票你侬我侬。 两人依偎着席地而坐,在画稿上涂涂画画。 叶知秋带着女孩进来,见这两货又在撒狗粮,便忍不住打趣: “我说你俩身上是不是涂了502?怎么走哪都粘着?” “学姐来了?”季敏凯热情打招呼。 宁漪却不冷不热,客套性的笑笑点了个头。目光迅速落在叶知秋身边的女孩身上,顿感眼前一亮…… 这个余袅袅,她不陌生! 金融系跟她同班,也是那个跟她“神同步”选了黄梓浩《时尚简史》的女孩。只是从前不怎么打扮,所以也不太显眼。 今儿个一见,卧槽,刮目相看哪! 模样和气质,足以跟女神叶知秋抗衡! “找你商量下节目呢!”叶知秋拉着羞涩可人的女孩走了过来,笑笑道,“袅袅你们应该认识?一个班的!” 宁漪笑笑点头,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女孩却不敢抬眸,也不知是羞涩,还是刻意回避。 “是吗?”季敏凯却状似一惊,笑笑解释道,“我刚插班进来没几天,除了某个女生,还没注意过班上其他异性。” 照说季敏凯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可不知为毛,宁漪分明感觉出他有一丝装模作样。尤其是当男生话落后,那余袅袅在“羞涩垂眸”中,竟弯起唇角暗暗讽笑…… 这让宁漪很不解,只能暗暗猜测:莫非这两人之间有一腿?女孩知道季敏凯在装模作样? 唯有叶知秋似是不知情,但见她朝季敏凯白眼一翻: “知道你疼老婆,宠妻上天!” 季敏凯没接她的话,微微转身背对宁漪,朝余袅袅一丝冷笑,装模作样问道: “同学,你也是我们班的?叫什么名字?” 女孩依旧垂眸回避,轻声道:“余袅袅。” “嘿,这名字不错,余音袅袅……”季敏凯不阴不阳的赞赏道。 实则心想:这名儿比余翠红,强多了。 女孩勉强一笑,回应道: “谢季同学夸奖。” 季敏凯没再接话,宁漪稍稍走上前,分明看到他嘴角的冷笑,偷着十足的嘲讽。 她搞不懂这是为毛,如果两人有一腿,季敏凯也没必要对女孩嘲弄? 于是,她故作大方的接话,试探道: “叫季同学见外了!都是一个班的,如不介意,就随我一起叫他小凯!” 这一试探,果真有了反应…… 但见女孩秒抬头,此刻无丝毫羞涩。嘴角挂着冷笑,眸中带着敌意,冲宁漪眉毛一挑: “那怎么好意思?” “……”宁漪莫名其妙被怼住,深深吸口凉气,秒懂一切。 “是这样的,漪漪!” 叶知秋也看出一丝端倪,但她不在乎。一定程度上,她还巴不得有个人来打击下宁漪,便趁机说出原委, “袅袅编排了一曲《回风舞雪》,想请小凯献唱,她伴舞,你看……” “可以啊!”宁漪秒同意,亦是笑得虚伪,“正好我也很想听听这首歌!” 想听《回风舞雪》,不假; 但她也秒看出叶知秋的不坏好意,因为很明显,这件事横竖都不该来问她,应该问季敏凯本人。可叶知秋却趁机问她,如果她拒绝或搪塞回避,就显得小气。 于是,一边的季敏凯苦笑,朝宁漪说道: “你就这样替我做主了?” “不行么?”她傲娇的昂了昂下颚,认为这是个机会考验下季敏凯。 如果他跟余袅袅的确有一腿,背着她乱搞,那她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见季敏凯迟迟不点头,一边的叶知秋急了,忙给他施压: “呐,老婆大人的话,你不能不听!” 季敏凯:…… 此时他心里最烦的是这个余袅袅,好端端的居然找上门,她想干什么? “还剩三天就要演出,事不宜迟,你俩快去舞蹈室排练!”叶知秋趁热打铁,朝季、余二人催促道。 事已至此,季敏凯再也不好拒绝,便朝宁漪装模作样的问了句: “宝贝,一起?” 宁漪一眼看出他的虚伪,便吸口凉气道: “我就不去了!等三天后听你们的成曲。” 当然了,她的装模作样也被季敏凯一眼读了出来…… 他知道,这件事很棘手,麻烦来了! 但不管怎样,他得找机会先搞定这个余袅袅。他不信这女孩识破了他的秘密,所以只期待着,女孩垂涎他的“美色”,对他一见钟情了。 可以看出,季敏凯跟余袅袅没有一腿!但他的确认识她,并认为,她应该不认识他! 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季敏凯因一些事,曾经不得不关注余袅袅;如同很早的时候,关注楚楚兮一样…… 也许你已经猜出来了,季敏凯心里的鬼,仍是那起车祸! 也许,余袅袅对楚楚兮不陌生;但,她不知眼前的宁漪,是没死的楚楚兮。 —— 说回现在。 季、余二人离开后,叶知秋装模作样的也让宁漪出个节目。 宁漪的态度自然很冷淡: “我男票都被你安排给别人做搭档了,还能出什么节目?” “也不一定非得搭档小凯嘛!你可以独唱,或者……” 叶知秋话没说完,门口就传来一个男声: “母豹子,过来!” 那熟悉又不可言喻的昵称,那嚣张的口吻…… 不用猜,是黄梓浩! 宁漪正有气没处撒,便毫不客气朝他还嘴: “你才母豹子!你全家都母豹子!” “嘿我说,你特么胆儿肥了是?” 黄梓浩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无视叶知秋的存在,脸上挂着坏笑,宠溺的揪了揪宁漪的小脸蛋。 自确定她就是楚楚兮后,黄梓浩只感跟她越来越没距离了。 “放开!”可宁漪却很烦他,一把打开他的臭爪子,横眉怒对,“再碰我,告你性骚扰!” “性骚扰得先有性!”黄梓浩笑得厚脸皮,“要不,来一个?” “滚!”宁漪暴躁的推了他一把。 两人这种“打情骂俏”、无视自己的存在,让叶知秋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面上她竭力忍住,要保住“市长千金、大家闺秀、女神校花”的形象。 于是,她强颜欢笑,故作大方的劝架: “好了好了,你俩不准再吵架!”说着,娇羞挽起黄梓浩的胳膊,故意说道,“你咋知道我在这里?” 言外之意:男人是冲着她而来的! 宁漪也懒得揭穿,忙走到一边收拾画架,准备撤。 黄梓浩并没立马给叶知秋脸色看,顿了顿后,不耐烦的回答道: “姓安那货说的!” “忠明找过你?”叶知秋惊喜,以为自己押中宝了,男票果真是来找她的。 “哼!我一看那厮假模假样的鸟样,就想吐!”黄梓浩立马骂骂咧咧起来,“说什么要来请教我看看晚会的节目……操他大爷,那节目单都什么破烂玩意儿!老子直接告诉他,请教不敢当,你丫没天赋,再教也没用!不过看在叶大女神的面子上,我黄老师倒可以帮他押个轴,让大家饱饱眼福!” 那嚣张的口吻,听得宁漪直瘪嘴…… 叶知秋却惊喜:“不会你要上?” “不行么?”黄梓浩白眼一翻,趁机解开胳膊上她的手,大言不惭道,“不是吹,老子唱歌谁比得了?” “行啦,我知道你牛!” 叶知秋幸福的走上前,欲拉他离开,却扑空。 只见黄梓浩故意无视她,走过去对背起画架的宁漪说道: “怎么着啊母豹子!跟老子正儿八经的搞一回?” 这个搞,是指唱歌,想邀请她合唱。 宁漪知道。 但叶知秋不知啊!所以,她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第122章 虐夫成瘾(25) 第199章 虐夫成瘾(25) 宁漪也懒得跟她澄清,认为对付绿茶婊,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放下画架,朝黄梓浩冷冷一笑道: “行啊,你想怎么搞?” 叶知秋:…… 你俩还能再肆无忌惮点吗?! 黄梓浩却非常惊喜,认为女孩的反应,一看就是楚楚兮的风格。便立马打配合,弯腰凑到她耳边,坏坏一笑道: “去我工作室,详谈。” 说罢,大摇大摆离开,脸上挂着满足而神秘的笑。 让身后的叶知秋,气不打一处来…… 宁漪本想立马跟上,但又觉得不太妥。对叶知秋,小小的惩戒就行,没必要让她就此误会下去。 便道:“学姐,你陪我一起!” 叶知秋愣…… 卧槽,你们搞,还要我旁观? 当然了,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只一闪而过。她又不是个笨蛋,到现在还能听不出这个“搞”,是另有其意? 便深深吸口凉气,点头答应。 到了六楼黄梓浩的工作室,这货正在打鼓等宁漪。 看到叶知秋毫无眼色的跟来后,他表现得很不爽: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么?”叶知秋赌气。 宁漪忙解释:“我叫学姐一起的,正好也让她听听我们合唱。” “老子找你,又没找她,叫她走!”黄梓浩懒洋洋的撂下这句后,继续敲鼓。 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被他下逐客令,叶知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倏然转身跑开。 宁漪不好再去追,却也对黄梓浩的态度很费解,便没好气问他: “你有病啊?干嘛要这样对她?” 黄梓浩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丢给她一本乐谱: “选歌!” 宁漪:…… 罢了罢了,他怎么对叶知秋,关她屁事!自己的男票没准跟那余袅袅已经亲上了,哪还有闲心操心别人? 于是,她随便翻了翻乐谱后,选定五月天的一首老歌,《夜访吸血鬼》。 然后,更加随便的应付了黄梓浩的排练,就迫不及待的撤了。 没办法,恋爱中的女人就这样,心里没法不牵挂着舞蹈室…… 那么,舞蹈室的两人情况怎样呢? —— 视线转向他们。 一进舞蹈室,季敏凯就警觉的关上门,问余袅袅: “为什么选《回风舞雪》这歌?” “曾听你唱过,我很喜欢。” “在哪里听的?”季敏凯眉间一皱,目光犀利。 “你的酒啊!现在的secret,曾经的回风舞雪。” “哦,”季敏凯轻轻应了声,藏着嘴角的冷笑,“原来你是我的歌迷啊?” 实则很清楚,余袅袅没去过他的酒。 可女孩还是不动声色的点头了:“嗯。” “仅此而已?”季敏凯挑眉,眸光轻视。 “那不然呢?”女孩嫣然一笑,不露丝毫破绽。 于是,季敏凯以退为进:“不过这首歌我不想再唱了,所以……” “为什么不想?”女孩打断。 “因为……”季敏凯故作忧伤,“填词的人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了。” 女孩平静走上前,意味深长的凝视着他,语出惊人道: “如果我说,她没离开,你信吗?” 季敏凯惊得浑身一抖,瞳孔张打: “什么意思?” 却见女孩又一次出乎他意料,忧伤垂眸,无奈道: “这首歌的歌词,是我写的!” 纳尼?? 季敏凯惊得嘴巴长大,狠狠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楚楚兮居然盗用了别人的词! 可,为什么会盗用?难道…… 更坏的预感袭来! 而面前的女孩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只见余袅袅忧伤回忆起来: “我曾认识一个女孩,她叫楚楚兮,很善良很洒脱。我……很喜欢她,想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就用她的名字,写了这首《回风舞雪》。” “你说,什么?” 季敏凯浑身血液倒流,彻底回不过神。 此刻的震惊,不再因楚楚兮盗用了别人的填词;而是…… 他万万没想到,楚楚兮车祸前居然已盯上了余袅袅? 她什么都查到了?怎么弄到的这条线索? 所以,车祸前她弄到的证据,就是有关余家的目击证人? 可,那余大虎不是死了吗?如何作证? 最关键,眼前的余翠红(余袅袅)是否知道他犯下的罪?楚楚兮有没有跟她把话说开过? 脑子里一团乱麻; 心,已开始猛跳如雷! 而眼前女孩的忧伤回忆,仍在继续: “可,楚楚兮好像对词中的意境不感兴趣?也许是害羞,毕竟这首词是赞美她的。所以那之后,她一直没提这首词。直到某天你在自己的酒,唱了这首歌。” “所以呢?” 季敏凯猛地缓过神,因心弦绷得太紧,以致于他失控的抓紧女孩肩头,瞪大眼睛追问, “你是因为楚楚兮,才来接近我的?” “嗯。”女孩娇羞垂眸,趁机朝他怀里靠去,柔柔的说着,“一方面,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也应该……代她照顾你。” 她听到了季敏凯的心跳如雷,知道他做贼心虚。但她故意表现出陶醉的样子,务必要让其相信:她误以为他的心跳,是因她的靠近而起。 可显然,小狐狸没那么容易中美人计…… 只见季敏凯秒她推开,冷冷道:“不需要,我现在有人照顾!” “哦。”余袅袅露出一脸失望。 可季敏凯的紧张感不减半分,吞了吞口水,他急急地问: “但我想知道,你跟楚楚兮怎么认识的?” 余袅袅皱皱眉:“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季敏凯思维也转得很快,秒拿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因为,她从没跟我提过你!” “?你认为我在冒充?”女孩平静反问。 “……”季敏凯被问住,着实不好接话。 不是怀疑她冒充,而是怀疑她撒谎。毕竟有一点,据他所知,路开车祸发生的那两年,余袅袅(余翠红)一直在外地做练习生,回市后没几天,楚楚兮就出车祸了。 两女同在市只有很短时间的交集,怎么就做了朋友? 但也很难说! 你懂的,如今网络发达,楚楚兮又是这方面的高手。在一开始就找到“目击证人——余家”的线索,去跟余袅袅做了网友,岂不是很正常? 顷刻间,季敏凯的脑子全乱了…… 余袅袅却拿过“以退为进”的主动权,故作忧伤的站起身: “那,打扰了。” 说罢离开。 “等等!” 疑惑没解开,季敏凯横竖都不会放她走。便在女孩打开门的那一刻,冲过去一把拉住她。 而余袅袅也很“给力”,眼角余光瞅到走廊上朝这里走来的倩影后,立马扑倒男生怀里,紧紧抱住他。 “小凯,我……” 泪眼汪汪欲言又止,故作感动。 季敏凯没再推开她,此刻受制于人,他认为有必要牺牲一点色相…… 严重怀疑,楚楚兮车祸前把他的犯罪证据,交给这个余袅袅了!毕竟和余袅袅的相识,楚楚兮从来都没跟他提过。 于是,他也慢慢抬起双臂,轻轻将余袅袅抱住。 可…… 就在不经意抬眼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再度被冰封! 只见门外,已站着满脸阴沉的宁漪! “你,你……” 季敏凯已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缓过神后,一把将怀中的女孩推开,急急朝门外已决然离去的宁漪冲去,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宁漪平静驻足:“行啊,解释!” “她……”季敏凯刚开口,才发现根本没法解释。 因为猛地意识到一点,如果余袅袅所言非虚,为何宁漪对女孩一点熟悉感都没有?失忆后,她对很多之前的熟人都有亲切感。还是她自己告诉他的,黄梓浩、田麦子,甚至连那闻一凡,她都觉得面熟…… 为毛余袅袅不算在内? 所以此刻,季敏凯脑细胞迅速翻滚:到底是余袅袅在撒谎?还是宁漪在伪装? 他拿捏不定。 而就是这样的沉默,让宁漪失去耐性: “解释完了?” 撂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别走!听我说!” 季敏凯横竖都没法不去追。 却不知在自己走后,原地的余袅袅阴阴一笑,回到舞蹈室关上门,拨了一个电话。 “凌爷。” 原来,她就是凌斯栩安插在宁漪身边的眼线。之所以选择她,理由不言而喻:季敏凯撞死路开,余袅袅的爸爸余大虎是目击证人。 说起来,这条线索还是凌斯栩提供给楚楚兮的。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显然,蛇夫! 只可惜,余大虎死了…… 真正的死亡时间,也许跟季敏凯想的不一样。总之,这案子很复杂,季敏凯犯下的罪,不止“撞死路开”这一件。 “事情办得怎样?”电话里,传来凌斯栩慵懒的声音。 “闹翻了。” “然后呢?” “您猜的没错,一听说楚楚兮生前认识我,季敏凯就乱了分寸。”余袅袅道。 而其实,她跟楚楚兮压根不认识。但楚楚兮接近过她余家的人,并用学来的针灸之术,唤醒过她的植物人父亲…… 也许你已经猜到了! * 余大虎当天目击季敏凯撞死路开后,“莫名其妙”的也遭遇车祸,然后成了植物人。 但当时,很可能季敏凯以为他死了。所以那之后,他只盯着女儿余翠红,即现在的余袅袅。 而其实,余大虎没死,被人秘密保护了起来。是谁?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余大虎成植物人后,季家高枕无忧了很久。直到某天一个陌生女孩找上门,用她的针灸之术唤醒了余大虎…… 至此,元旦那天的两起车祸,真相大白! 有了余大虎这个证人,案子基本能胜券在握。于是那几天,楚楚兮留下来照顾余大虎;凌斯栩上bj疏通关系;两人决定将案子交于京城受理。 可,又起噩耗! 余大虎醒来没几天,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下是真的断气,即便医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为此,凌斯栩难免埋怨楚楚兮,为毛没将证人照顾好? 女孩没为自己辩驳,尽管有苦难言。只淡然告诉凌斯栩,案子还有得打,叫他放心。 那几天两人之间很明显有矛盾,所以彼此没把话说开。凌斯栩至今都不知楚楚兮哪来的自信,说案子有得打。只猜想,她可能从余大虎那里掌握了别的证据。 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几天后,楚楚兮就出了车祸。伴着她的失忆,证据被封存! * 第122章 虐夫成瘾(25) 第199章 虐夫成瘾(25) 宁漪也懒得跟她澄清,认为对付绿茶婊,就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放下画架,朝黄梓浩冷冷一笑道: “行啊,你想怎么搞?” 叶知秋:…… 你俩还能再肆无忌惮点吗?! 黄梓浩却非常惊喜,认为女孩的反应,一看就是楚楚兮的风格。便立马打配合,弯腰凑到她耳边,坏坏一笑道: “去我工作室,详谈。” 说罢,大摇大摆离开,脸上挂着满足而神秘的笑。 让身后的叶知秋,气不打一处来…… 宁漪本想立马跟上,但又觉得不太妥。对叶知秋,小小的惩戒就行,没必要让她就此误会下去。 便道:“学姐,你陪我一起!” 叶知秋愣…… 卧槽,你们搞,还要我旁观? 当然了,这句话在她脑子里只一闪而过。她又不是个笨蛋,到现在还能听不出这个“搞”,是另有其意? 便深深吸口凉气,点头答应。 到了六楼黄梓浩的工作室,这货正在打鼓等宁漪。 看到叶知秋毫无眼色的跟来后,他表现得很不爽: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么?”叶知秋赌气。 宁漪忙解释:“我叫学姐一起的,正好也让她听听我们合唱。” “老子找你,又没找她,叫她走!”黄梓浩懒洋洋的撂下这句后,继续敲鼓。 又一次莫名其妙的被他下逐客令,叶知秋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倏然转身跑开。 宁漪不好再去追,却也对黄梓浩的态度很费解,便没好气问他: “你有病啊?干嘛要这样对她?” 黄梓浩就像没听见一样,直接丢给她一本乐谱: “选歌!” 宁漪:…… 罢了罢了,他怎么对叶知秋,关她屁事!自己的男票没准跟那余袅袅已经亲上了,哪还有闲心操心别人? 于是,她随便翻了翻乐谱后,选定五月天的一首老歌,《夜访吸血鬼》。 然后,更加随便的应付了黄梓浩的排练,就迫不及待的撤了。 没办法,恋爱中的女人就这样,心里没法不牵挂着舞蹈室…… 那么,舞蹈室的两人情况怎样呢? —— 视线转向他们。 一进舞蹈室,季敏凯就警觉的关上门,问余袅袅: “为什么选《回风舞雪》这歌?” “曾听你唱过,我很喜欢。” “在哪里听的?”季敏凯眉间一皱,目光犀利。 “你的酒啊!现在的secret,曾经的回风舞雪。” “哦,”季敏凯轻轻应了声,藏着嘴角的冷笑,“原来你是我的歌迷啊?” 实则很清楚,余袅袅没去过他的酒。 可女孩还是不动声色的点头了:“嗯。” “仅此而已?”季敏凯挑眉,眸光轻视。 “那不然呢?”女孩嫣然一笑,不露丝毫破绽。 于是,季敏凯以退为进:“不过这首歌我不想再唱了,所以……” “为什么不想?”女孩打断。 “因为……”季敏凯故作忧伤,“填词的人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了。” 女孩平静走上前,意味深长的凝视着他,语出惊人道: “如果我说,她没离开,你信吗?” 季敏凯惊得浑身一抖,瞳孔张打: “什么意思?” 却见女孩又一次出乎他意料,忧伤垂眸,无奈道: “这首歌的歌词,是我写的!” 纳尼?? 季敏凯惊得嘴巴长大,狠狠愣住…… 怎么也没想到,楚楚兮居然盗用了别人的词! 可,为什么会盗用?难道…… 更坏的预感袭来! 而面前的女孩也证实了他的猜想,只见余袅袅忧伤回忆起来: “我曾认识一个女孩,她叫楚楚兮,很善良很洒脱。我……很喜欢她,想跟她做一辈子的朋友。就用她的名字,写了这首《回风舞雪》。” “你说,什么?” 季敏凯浑身血液倒流,彻底回不过神。 此刻的震惊,不再因楚楚兮盗用了别人的填词;而是…… 他万万没想到,楚楚兮车祸前居然已盯上了余袅袅? 她什么都查到了?怎么弄到的这条线索? 所以,车祸前她弄到的证据,就是有关余家的目击证人? 可,那余大虎不是死了吗?如何作证? 最关键,眼前的余翠红(余袅袅)是否知道他犯下的罪?楚楚兮有没有跟她把话说开过? 脑子里一团乱麻; 心,已开始猛跳如雷! 而眼前女孩的忧伤回忆,仍在继续: “可,楚楚兮好像对词中的意境不感兴趣?也许是害羞,毕竟这首词是赞美她的。所以那之后,她一直没提这首词。直到某天你在自己的酒,唱了这首歌。” “所以呢?” 季敏凯猛地缓过神,因心弦绷得太紧,以致于他失控的抓紧女孩肩头,瞪大眼睛追问, “你是因为楚楚兮,才来接近我的?” “嗯。”女孩娇羞垂眸,趁机朝他怀里靠去,柔柔的说着,“一方面,我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另一方面,我觉得我也应该……代她照顾你。” 她听到了季敏凯的心跳如雷,知道他做贼心虚。但她故意表现出陶醉的样子,务必要让其相信:她误以为他的心跳,是因她的靠近而起。 可显然,小狐狸没那么容易中美人计…… 只见季敏凯秒她推开,冷冷道:“不需要,我现在有人照顾!” “哦。”余袅袅露出一脸失望。 可季敏凯的紧张感不减半分,吞了吞口水,他急急地问: “但我想知道,你跟楚楚兮怎么认识的?” 余袅袅皱皱眉:“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季敏凯思维也转得很快,秒拿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因为,她从没跟我提过你!” “?你认为我在冒充?”女孩平静反问。 “……”季敏凯被问住,着实不好接话。 不是怀疑她冒充,而是怀疑她撒谎。毕竟有一点,据他所知,路开车祸发生的那两年,余袅袅(余翠红)一直在外地做练习生,回市后没几天,楚楚兮就出车祸了。 两女同在市只有很短时间的交集,怎么就做了朋友? 但也很难说! 你懂的,如今网络发达,楚楚兮又是这方面的高手。在一开始就找到“目击证人——余家”的线索,去跟余袅袅做了网友,岂不是很正常? 顷刻间,季敏凯的脑子全乱了…… 余袅袅却拿过“以退为进”的主动权,故作忧伤的站起身: “那,打扰了。” 说罢离开。 “等等!” 疑惑没解开,季敏凯横竖都不会放她走。便在女孩打开门的那一刻,冲过去一把拉住她。 而余袅袅也很“给力”,眼角余光瞅到走廊上朝这里走来的倩影后,立马扑倒男生怀里,紧紧抱住他。 “小凯,我……” 泪眼汪汪欲言又止,故作感动。 季敏凯没再推开她,此刻受制于人,他认为有必要牺牲一点色相…… 严重怀疑,楚楚兮车祸前把他的犯罪证据,交给这个余袅袅了!毕竟和余袅袅的相识,楚楚兮从来都没跟他提过。 于是,他也慢慢抬起双臂,轻轻将余袅袅抱住。 可…… 就在不经意抬眼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再度被冰封! 只见门外,已站着满脸阴沉的宁漪! “你,你……” 季敏凯已慌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缓过神后,一把将怀中的女孩推开,急急朝门外已决然离去的宁漪冲去,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宁漪平静驻足:“行啊,解释!” “她……”季敏凯刚开口,才发现根本没法解释。 因为猛地意识到一点,如果余袅袅所言非虚,为何宁漪对女孩一点熟悉感都没有?失忆后,她对很多之前的熟人都有亲切感。还是她自己告诉他的,黄梓浩、田麦子,甚至连那闻一凡,她都觉得面熟…… 为毛余袅袅不算在内? 所以此刻,季敏凯脑细胞迅速翻滚:到底是余袅袅在撒谎?还是宁漪在伪装? 他拿捏不定。 而就是这样的沉默,让宁漪失去耐性: “解释完了?” 撂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别走!听我说!” 季敏凯横竖都没法不去追。 却不知在自己走后,原地的余袅袅阴阴一笑,回到舞蹈室关上门,拨了一个电话。 “凌爷。” 原来,她就是凌斯栩安插在宁漪身边的眼线。之所以选择她,理由不言而喻:季敏凯撞死路开,余袅袅的爸爸余大虎是目击证人。 说起来,这条线索还是凌斯栩提供给楚楚兮的。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显然,蛇夫! 只可惜,余大虎死了…… 真正的死亡时间,也许跟季敏凯想的不一样。总之,这案子很复杂,季敏凯犯下的罪,不止“撞死路开”这一件。 “事情办得怎样?”电话里,传来凌斯栩慵懒的声音。 “闹翻了。” “然后呢?” “您猜的没错,一听说楚楚兮生前认识我,季敏凯就乱了分寸。”余袅袅道。 而其实,她跟楚楚兮压根不认识。但楚楚兮接近过她余家的人,并用学来的针灸之术,唤醒过她的植物人父亲…… 也许你已经猜到了! * 余大虎当天目击季敏凯撞死路开后,“莫名其妙”的也遭遇车祸,然后成了植物人。 但当时,很可能季敏凯以为他死了。所以那之后,他只盯着女儿余翠红,即现在的余袅袅。 而其实,余大虎没死,被人秘密保护了起来。是谁?不得而知。 我们只知,余大虎成植物人后,季家高枕无忧了很久。直到某天一个陌生女孩找上门,用她的针灸之术唤醒了余大虎…… 至此,元旦那天的两起车祸,真相大白! 有了余大虎这个证人,案子基本能胜券在握。于是那几天,楚楚兮留下来照顾余大虎;凌斯栩上bj疏通关系;两人决定将案子交于京城受理。 可,又起噩耗! 余大虎醒来没几天,居然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下是真的断气,即便医仙下凡,也无力回天…… 为此,凌斯栩难免埋怨楚楚兮,为毛没将证人照顾好? 女孩没为自己辩驳,尽管有苦难言。只淡然告诉凌斯栩,案子还有得打,叫他放心。 那几天两人之间很明显有矛盾,所以彼此没把话说开。凌斯栩至今都不知楚楚兮哪来的自信,说案子有得打。只猜想,她可能从余大虎那里掌握了别的证据。 孰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几天后,楚楚兮就出了车祸。伴着她的失忆,证据被封存! * 第123章 虐夫成瘾(27) 第201章 虐夫成瘾(27) “黄梓浩?还是易坤?” 他故意说这两人,就是想把凌斯栩的话题堵回去,不让她说出口。狡猾腹黑的小狐狸深知,此刻挑开她的男人是凌斯栩,对他没半点好处。 在感情上,他一向大智若愚…… 也许,季敏凯的这个特性,也将成为宁漪的克星! 只见此刻她秒中招,愣愣抬眸,惊讶的问: “你怎么会想到他俩?” 季敏凯叹口气,无奈道:“黄梓浩不用多说,他明显喜欢你!至于易坤……昨晚在车里,他跟我挑开了。” 深知此刻,易坤是最好的棋子,能让他顺利化解和她之间的僵局。 果不其然,女孩秒紧张起来: “他,他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季敏凯一脸无奈,“他喜欢你,要跟我抢你。” “我去!”宁漪睁大眼睛,只感不可置信,“他,他怎能这样?” 心想:易坤又不是不知她和凌斯栩的关系,很清楚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都这样了,他还要来抢她?难不成谦谦君子坤坤,就喜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某女脑残的神游着! 其实在男女感情上,她压根就不是高手,有时候还很呆、很萌、很脑残;可偏偏性格上,她又是个飒爽利落的人;两者结合起来,有时候就会让男人束手无策、欲罢不能。 季敏凯和凌斯栩,都有过这种感受…… 但此刻,季敏凯并不会束手无策,因为她已入了他的坑。 “这不正合你心意吗?”只见他秒拿回主动权,朝她冷冷嘲讽,却又谎话连篇,“别说易坤选的手机号0101,不是为你。” “啥?”某女又特么狠狠愣住,猛地缓过神,“喂,我跟易坤才刚认识啊!” 0101和宁漪宁漪只是巧合,这特么也能让你拿来当话题? 某女正欲动怒,却见他莫名其妙的一声怒吼: “老子跟余袅袅也是!” 瞪着猩红的双眼,明明是怒目凶狠,偏偏眼眶已湿润了。 宁漪:…… 没法不被触动,心中的怒火,也瞬间被平息。 这就是季敏凯的手段,他注定成为楚楚兮(宁漪)生命里的克星。 “你怎就是听不懂呢?”见女孩有所触动,他秒将语气缓和下来,含着泪,语重心长道,“余袅袅明显对我有想法,自称是楚楚兮的故人。还大言不惭的说,回风舞雪的歌词出自她笔下,楚楚盗用了!” 一点点将敏感话题抛出,却又不说那件他致命的隐私。不得不承认,季敏凯的脑子就是好使。一句“楚楚兮盗用”不但能勾起女孩的惊诧,还能试探她和余袅袅之间的过往。 “啥??” 如他所料,宁漪继续中招了,张大嘴巴更加不可置信起来。 季敏凯使劲眨了眨眼皮,将泪水缩回去。继而长长叹口气,无奈道: “你说,我能不去弄清,能不解谜吗?” 言外之意:我不抗拒余袅袅的接近,是有原因的。 可这一次未能将宁漪糊弄过去,只见她眼珠一转,立马没好气辩驳道: “喂,这明显就是污蔑,还解个屁的谜?” 季敏凯的思维也快,不仅丝毫没被怼住,还顺着她的话秒试探: “你怎确定是污蔑?” “……”某女张着嘴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继而道,“也就是说,你也相信楚楚兮是个小偷?” 如此明显的逻辑,你还要追根问底? 只能说明你季敏凯,对楚楚兮的为人不够有信心。 这下季敏凯才真正略有被怼住,事已至此,他只能再抛出一点敏感话题。 “我只想搞清,这首词到底是谁写的。因为有一点余袅袅没说错,楚楚对这首歌的意境,并不太感冒。” 此话半真半假,从前楚楚兮的确表现得对这首歌词不太感兴趣。但季敏凯能理解,毕竟是深情赞美自己的词,她还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不是明摆着自恋吗?尽管…… 自己写下赞美自己的词,不是自恋又是啥? 所以季敏凯曾经也怀疑过,词是不是她从网上抄来的?可一开始楚楚兮就傲娇的说,是她自己写的,他还能质疑不成? 眼前的宁漪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不可置信的问道: “喂!不太感冒还让你谱曲?” 只感他说出的话,严重逻辑不通。 季敏凯又被问住,只得叹口气,很不情愿的回忆起来: “说起来,是我一厢情愿……那天,我在她手机的记事簿里,翻到这首词。古风古韵的意境,字里行间描绘了一个外表楚楚动人、出尘脱俗的仙子,内心又是个飒爽英姿、气吞山河的小侠女。我觉得跟楚楚的形象性格很配,就拿来擅自谱了曲。” 没丝毫捏造。 当初在他家里,他私自翻她的手机,本想看看她对路开车祸调查到的线索中,有没有对他保密的。结果翻到了这首《回风舞雪》,眼前一亮,立马就喜欢上。 * “哈,这首词不错!你从哪儿抄来的?”他拿着手机,朝她兴奋打趣。 她小嘴一撅:“谁说是抄的?” “难不成你自己写的?”他搂住她的小腰,亲着她的小脸,“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 “不行么?”她略有抗拒,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开。夺过手机,噘嘴嘟囔,“别看了,写得又不咋样,狗屁不通!” * 这就是当初楚楚兮对这首词的评价:狗屁不通! 季敏凯认为她是害羞,觉得“写一首赞美自己的词”被发现了,有点糗。 却不知,女孩的反应另有其因! 此刻,少年对当时情景的回忆,触动了宁漪的记忆。 “手机?”她眉头一皱,喃喃思索起来,“手机……手机?” 季敏凯秒看出异常,顿时心口一紧: “怎么了?” 喂,千万别唤醒了你的记忆啊!千万不要! 他心跳如雷,暗暗默念。 好在她的记忆没有全部被唤醒,只是因“手机”二字,想起了另一个模糊的片段。跟季敏凯描述的温馨浪漫不同,这个画面,很不和谐…… * 澜庭居的书房里。 她正在温习功课,某人带着一身酒气粗暴闯入。一开门,就问得莫名其妙: “生日礼物收到没?” 提起这个,她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回,直接喷他: “你送个屁了?” 好歹他娘的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婆,十九岁的生日,你连根毛都没表示?害得老娘在学校被沈妙语一帮人取笑? 渣男,怎么不去屎? “手机上!”他没好气一声吼,“自己翻!” 然后走到书柜边,装模做样的拿古典名着看。 她狠狠白他一眼,“很不情愿”的翻开手机,找了半天,才在记事簿里看到一首诗。烦躁的心情中,压根没心思好好品读,粗略看了看后,就臭嘴评价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不通!” “你?”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斜他一眼,看出一丝端倪,因为他手心里握着一只戒指盒。应该是藏在书柜的古典名着中,刚刚被他取出来。 猜想那只戒指盒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她便按捺住窃喜,将那首诗又稍稍读了一遍。最后扑哧一笑,朝他扬眉: “喂,你写的?” “那不然呢?”他撇过头去嘟囔,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于是,她来了劲:“哟,看不出你还挺有墨水的嘛!写的是谁啊?” “明知故问!”他转过身去背对她,紧张又羞涩。 “我知道!”她明明猜到了一切,却偏要嘴硬,表现得很不解风情,“写的又是你的暖儿,对不?” 他气呼呼转身,咬牙切齿:“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别不承认!”她却不依不挠,指着他鼻子挖苦道,“你特么又不是没给温暖写过诗,那首《指尖上的蝴蝶》嘛,老娘读过!” 靠! 如此温馨浪漫的场景,她居然拿这点破事来打击他,来泼冷水? 给谁能解气? “读过是?行……” 他怒火万丈,苦涩回应。加上本就喝了酒,以致于脑充血的朝她放狠话, “我告诉你,就是温暖!老子这就去向她求婚!” 说罢摔门而出,带走了那只戒指盒。 她:…… 而第二天,她便在学校看到温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只钻戒。 硕大的粉钻,熠熠生辉…… * 此刻小树林里,宁漪回忆起了这段。 只可惜,她来不及弄清自己当时是楚楚兮,还是宁漪。因为《回风舞雪》的词中,有一句是…… 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旋舞花漪间,宁嗔亦喜;踱步漪池边,宁思亦扬。 这几句有楚楚兮,也有宁漪,难免扰乱她的思路。却不知宁漪这名字,也是凌斯栩从这首词里,给她取的。 再加上她之前的思维,难免认为:自己想起的这片段中,女主是宁漪;而季敏凯刚才说的片段中,女主是楚楚兮。 可,楚楚兮为什么也有这首词?还向季敏凯自称是她写的? 宁漪已不想再去弄清…… 也许,女孩以为这首词写的是她,以为这是凌斯栩对她动心的凭证,才不好在季敏凯面前说破? 只感悲伤和懊悔伴着泪水,汹涌而来。宁漪拼命眨眼忍住,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想,我能肯定,这首词出自谁的笔下了……” “谁?”季敏凯眉间一紧,忙问。 宁漪缓缓抬眸,用很复杂的情绪凝视着他。忍住喉间的暗涌,道出那个名字: “凌斯栩。” “你说,什么??” 季敏凯顿时脸色煞白,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第123章 虐夫成瘾(27) 第201章 虐夫成瘾(27) “黄梓浩?还是易坤?” 他故意说这两人,就是想把凌斯栩的话题堵回去,不让她说出口。狡猾腹黑的小狐狸深知,此刻挑开她的男人是凌斯栩,对他没半点好处。 在感情上,他一向大智若愚…… 也许,季敏凯的这个特性,也将成为宁漪的克星! 只见此刻她秒中招,愣愣抬眸,惊讶的问: “你怎么会想到他俩?” 季敏凯叹口气,无奈道:“黄梓浩不用多说,他明显喜欢你!至于易坤……昨晚在车里,他跟我挑开了。” 深知此刻,易坤是最好的棋子,能让他顺利化解和她之间的僵局。 果不其然,女孩秒紧张起来: “他,他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季敏凯一脸无奈,“他喜欢你,要跟我抢你。” “我去!”宁漪睁大眼睛,只感不可置信,“他,他怎能这样?” 心想:易坤又不是不知她和凌斯栩的关系,很清楚她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都这样了,他还要来抢她?难不成谦谦君子坤坤,就喜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 某女脑残的神游着! 其实在男女感情上,她压根就不是高手,有时候还很呆、很萌、很脑残;可偏偏性格上,她又是个飒爽利落的人;两者结合起来,有时候就会让男人束手无策、欲罢不能。 季敏凯和凌斯栩,都有过这种感受…… 但此刻,季敏凯并不会束手无策,因为她已入了他的坑。 “这不正合你心意吗?”只见他秒拿回主动权,朝她冷冷嘲讽,却又谎话连篇,“别说易坤选的手机号0101,不是为你。” “啥?”某女又特么狠狠愣住,猛地缓过神,“喂,我跟易坤才刚认识啊!” 0101和宁漪宁漪只是巧合,这特么也能让你拿来当话题? 某女正欲动怒,却见他莫名其妙的一声怒吼: “老子跟余袅袅也是!” 瞪着猩红的双眼,明明是怒目凶狠,偏偏眼眶已湿润了。 宁漪:…… 没法不被触动,心中的怒火,也瞬间被平息。 这就是季敏凯的手段,他注定成为楚楚兮(宁漪)生命里的克星。 “你怎就是听不懂呢?”见女孩有所触动,他秒将语气缓和下来,含着泪,语重心长道,“余袅袅明显对我有想法,自称是楚楚兮的故人。还大言不惭的说,回风舞雪的歌词出自她笔下,楚楚盗用了!” 一点点将敏感话题抛出,却又不说那件他致命的隐私。不得不承认,季敏凯的脑子就是好使。一句“楚楚兮盗用”不但能勾起女孩的惊诧,还能试探她和余袅袅之间的过往。 “啥??” 如他所料,宁漪继续中招了,张大嘴巴更加不可置信起来。 季敏凯使劲眨了眨眼皮,将泪水缩回去。继而长长叹口气,无奈道: “你说,我能不去弄清,能不解谜吗?” 言外之意:我不抗拒余袅袅的接近,是有原因的。 可这一次未能将宁漪糊弄过去,只见她眼珠一转,立马没好气辩驳道: “喂,这明显就是污蔑,还解个屁的谜?” 季敏凯的思维也快,不仅丝毫没被怼住,还顺着她的话秒试探: “你怎确定是污蔑?” “……”某女张着嘴愣了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继而道,“也就是说,你也相信楚楚兮是个小偷?” 如此明显的逻辑,你还要追根问底? 只能说明你季敏凯,对楚楚兮的为人不够有信心。 这下季敏凯才真正略有被怼住,事已至此,他只能再抛出一点敏感话题。 “我只想搞清,这首词到底是谁写的。因为有一点余袅袅没说错,楚楚对这首歌的意境,并不太感冒。” 此话半真半假,从前楚楚兮的确表现得对这首歌词不太感兴趣。但季敏凯能理解,毕竟是深情赞美自己的词,她还能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不是明摆着自恋吗?尽管…… 自己写下赞美自己的词,不是自恋又是啥? 所以季敏凯曾经也怀疑过,词是不是她从网上抄来的?可一开始楚楚兮就傲娇的说,是她自己写的,他还能质疑不成? 眼前的宁漪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不可置信的问道: “喂!不太感冒还让你谱曲?” 只感他说出的话,严重逻辑不通。 季敏凯又被问住,只得叹口气,很不情愿的回忆起来: “说起来,是我一厢情愿……那天,我在她手机的记事簿里,翻到这首词。古风古韵的意境,字里行间描绘了一个外表楚楚动人、出尘脱俗的仙子,内心又是个飒爽英姿、气吞山河的小侠女。我觉得跟楚楚的形象性格很配,就拿来擅自谱了曲。” 没丝毫捏造。 当初在他家里,他私自翻她的手机,本想看看她对路开车祸调查到的线索中,有没有对他保密的。结果翻到了这首《回风舞雪》,眼前一亮,立马就喜欢上。 * “哈,这首词不错!你从哪儿抄来的?”他拿着手机,朝她兴奋打趣。 她小嘴一撅:“谁说是抄的?” “难不成你自己写的?”他搂住她的小腰,亲着她的小脸,“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 “不行么?”她略有抗拒,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开。夺过手机,噘嘴嘟囔,“别看了,写得又不咋样,狗屁不通!” * 这就是当初楚楚兮对这首词的评价:狗屁不通! 季敏凯认为她是害羞,觉得“写一首赞美自己的词”被发现了,有点糗。 却不知,女孩的反应另有其因! 此刻,少年对当时情景的回忆,触动了宁漪的记忆。 “手机?”她眉头一皱,喃喃思索起来,“手机……手机?” 季敏凯秒看出异常,顿时心口一紧: “怎么了?” 喂,千万别唤醒了你的记忆啊!千万不要! 他心跳如雷,暗暗默念。 好在她的记忆没有全部被唤醒,只是因“手机”二字,想起了另一个模糊的片段。跟季敏凯描述的温馨浪漫不同,这个画面,很不和谐…… * 澜庭居的书房里。 她正在温习功课,某人带着一身酒气粗暴闯入。一开门,就问得莫名其妙: “生日礼物收到没?” 提起这个,她气不打一处来。头也不回,直接喷他: “你送个屁了?” 好歹他娘的也是你名义上的老婆,十九岁的生日,你连根毛都没表示?害得老娘在学校被沈妙语一帮人取笑? 渣男,怎么不去屎? “手机上!”他没好气一声吼,“自己翻!” 然后走到书柜边,装模做样的拿古典名着看。 她狠狠白他一眼,“很不情愿”的翻开手机,找了半天,才在记事簿里看到一首诗。烦躁的心情中,压根没心思好好品读,粗略看了看后,就臭嘴评价起来: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狗屁不通!” “你?”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斜他一眼,看出一丝端倪,因为他手心里握着一只戒指盒。应该是藏在书柜的古典名着中,刚刚被他取出来。 猜想那只戒指盒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她便按捺住窃喜,将那首诗又稍稍读了一遍。最后扑哧一笑,朝他扬眉: “喂,你写的?” “那不然呢?”他撇过头去嘟囔,像个害羞的大男孩。 于是,她来了劲:“哟,看不出你还挺有墨水的嘛!写的是谁啊?” “明知故问!”他转过身去背对她,紧张又羞涩。 “我知道!”她明明猜到了一切,却偏要嘴硬,表现得很不解风情,“写的又是你的暖儿,对不?” 他气呼呼转身,咬牙切齿:“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 “别不承认!”她却不依不挠,指着他鼻子挖苦道,“你特么又不是没给温暖写过诗,那首《指尖上的蝴蝶》嘛,老娘读过!” 靠! 如此温馨浪漫的场景,她居然拿这点破事来打击他,来泼冷水? 给谁能解气? “读过是?行……” 他怒火万丈,苦涩回应。加上本就喝了酒,以致于脑充血的朝她放狠话, “我告诉你,就是温暖!老子这就去向她求婚!” 说罢摔门而出,带走了那只戒指盒。 她:…… 而第二天,她便在学校看到温暖的无名指上,多了一只钻戒。 硕大的粉钻,熠熠生辉…… * 此刻小树林里,宁漪回忆起了这段。 只可惜,她来不及弄清自己当时是楚楚兮,还是宁漪。因为《回风舞雪》的词中,有一句是…… 纤腰之楚楚兮,回风舞雪;珠翠之辉辉兮,满额鹅黄。旋舞花漪间,宁嗔亦喜;踱步漪池边,宁思亦扬。 这几句有楚楚兮,也有宁漪,难免扰乱她的思路。却不知宁漪这名字,也是凌斯栩从这首词里,给她取的。 再加上她之前的思维,难免认为:自己想起的这片段中,女主是宁漪;而季敏凯刚才说的片段中,女主是楚楚兮。 可,楚楚兮为什么也有这首词?还向季敏凯自称是她写的? 宁漪已不想再去弄清…… 也许,女孩以为这首词写的是她,以为这是凌斯栩对她动心的凭证,才不好在季敏凯面前说破? 只感悲伤和懊悔伴着泪水,汹涌而来。宁漪拼命眨眼忍住,长长叹了口气,无奈道: “我想,我能肯定,这首词出自谁的笔下了……” “谁?”季敏凯眉间一紧,忙问。 宁漪缓缓抬眸,用很复杂的情绪凝视着他。忍住喉间的暗涌,道出那个名字: “凌斯栩。” “你说,什么??” 季敏凯顿时脸色煞白,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第124章 血色青春(8) 第214章 血色青春(8) “那不然呢?” 蘑菇头以为对方被自己糊弄过去了,便继续转移重点,细数着余袅袅的桩桩罪行, “哼,她从小没少被老子罩!但凡有流氓色鬼想欺负她,哪一次不是老子出手帮她摆平的?物质上更不用说,要啥买啥!买不起,也会去给她偷来!为此,我蘑菇头没少进局子,咱苍溪镇那派出所的田所长,都成我老熟人了……” 说到这里时,蘑菇头有意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凌斯栩的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男人紧皱眉头沉思,连指尖的香烟都长出一大截烟灰,他都没察觉到…… 凌斯栩在想:蘑菇头莫非在暗示,他对田所长的“因公殉职”,略知详情?等着老子追问? 不忙,这胖乎乎的小混混很狡猾,且先听听他接下来会放什么厥词,再说! 蘑菇头的确在给他暗示,也知以他那谨慎的性子,不会立马追问。但无妨,只要让他意识到我蘑菇头是个关键人物,那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今后可就能美美的抱你凌爷的大腿,没准还能在青东帮飞黄腾达,嘿嘿! 于是,他继续愤愤然的细数鸟之罪行: “初中毕业那阵子,余翠红被个老色鬼天天欺负。我从号子里出来后,她抱着我哭诉,说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求我带她走……可当时我也一穷二白,银行卡里总共几百块,家里还有个老母要养,拿什么带她离开?” 说到这里时,他再度顿了顿,灰溜溜的小眼珠又一次狡猾偷窥凌斯栩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况且她自己家里也有个老爸,所以这事,横竖都轮不到我来帮她扛,是不?” “……”凌斯栩冷哼,表示一眼就看穿他那点小心思。 小男人,没担当!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凌爷显然小看了这个街头混混,有时候市井小民比豪门贵族的男人,更能扛! 蘑菇头若非本质上是能扛、能担当的男人,楚楚兮之前也不会将最重要的证据交于他保管。且,对谁都没说,包括凌斯栩。 说起这事,得归功于田所长的一句话——小付这娃儿,是条汉子!可惜啊,就是没走正道。 可以看出,当时楚楚兮对田所长已没有怀疑,很信任、很尊敬。那为什么不把证据直接交给他?而要放到蘑菇头那里?显然还有隐情,容我们慢慢揭晓。 我们只知,此刻蘑菇头故意这样打诨插科,是要帮余袅袅隐瞒一桩致命的隐私。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孩,他是付出真感情了的。只可惜,爱错了人…… “半年后,我老母也撒手人寰了。我琢磨着可以带余翠红远走高飞,可她却变卦了。说自己幸好有张不错的脸蛋,完全可以去娱乐圈闯一闯,当个练习生组个女团出个道什么的,到时飞黄腾达,必定不会亏待我。” “我一琢磨,这是好事啊!就卖房卖地变卖所有家当,凑了三十万给她,还亲自把她送到bj的那什么破公司。结果呢?不出仨月她彻底翻脸不认人,我千里迢迢去看她,她却跟公司的保安说压根不认识我,还说我是什么……她的黑粉?” “更可气的是,她居然指使公司里的烂怂保镖,把我暴打了一顿!哼,那什么破公司……老子跟他们不共戴天!”蘑菇头说得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却不知自己踩了雷…… 但见凌斯栩叼着烟,慢条斯理的问道: “那破公司是不是叫橘子娱乐?” 蘑菇头眼睛一愣:“凌爷也知道?” “废话!”凌斯栩白眼一翻,突然重重拍了下他脑袋,“那是老子的公司!” 蘑菇头:…… 尼玛,这尴尬得可不是一点点。 凌斯栩一把将他从地上拧了起来,凶神恶煞: “故意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想回避重点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说着,将他往地上重重一丢。双脚交叉搁在茶几上,靠回沙发椅背,又摆出那副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态,蔑视着蘑菇头,阴声质问, “说!为什么跟踪宁漪?” 蘑菇头却不再有惊恐之色,也许是吓着吓着就习惯了。但也许是,他心里已作出决定,把楚楚兮留下的秘密和盘托出。 于是,他竟利索的爬到凌斯栩脚边,用袖管给他擦了擦皮鞋上的灰,然后冲他眼珠一转,笑嘻嘻道: “凌爷,咱能不能换个问题?” 凌斯栩:…… 尼玛,超级想一掌拍死他! 却愣是没法发怒,说到底,这是个可怜人啊! 其实早在蘑菇头诉说余袅袅的桩桩罪行时,他就对这小混混动了恻隐之心。活在这世上,都特么不容易,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踩在脚底。 尽管,蘑菇头触犯了他的底线:谁不好盯,居然盯上宁漪? 于是顿了顿后,他只能又拿出那句苍白的威胁之言,慢条斯理朝身后保镖说道: “大d,我看这小子的腿留着也没啥用,卸了它!” “您老息怒,您老息怒!” 不等大d动手,蘑菇头就秒认怂,跪着朝他眼皮底下挪了挪,像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继而眼珠一转,意味深长道, “我是说,您不如问问,我跟楚楚兮之间有什么秘密协定?我这挫人又是怎么认识她一仙女的?” 话落,凌斯栩恨恨愣住…… 秘密协定? 卧槽槽槽,他还真是那女人的老相识? 猛地缓过神,凌斯栩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蘑菇头: “快说!” 蘑菇头叹口气,也不再保留:“事情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两起车祸,当时镇医院明明已开具死亡证明,余大虎怎么就成植物人的活下来了?” 见他一幅知根知底的表情,凌斯栩秒顿悟: “你搞的鬼?” 蘑菇头点点头:“唉,也算我欠余大虎一条命,没法不出手相救。” “怎么说?”凌斯栩心口绷紧,眉间挤出一个川字。 蘑菇头顿了顿,眼里露出无奈沉重之色:“相信凌爷也知道,撞死路开的是季敏凯,余大虎凑巧目击了,对?” 凌斯栩点头,一脸期待。 蘑菇头却垂眸回避,但也掩饰不住那愧疚之色: “而其实,当时目击车祸真相的,不是他,而是我。” “什么??”凌斯栩瞳孔放大,惊得不是一点点。 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关键证人居然在眼前?众人白忙活了一大圈,被谁耍了?蘑菇头?还是余大虎? 以致于凌斯栩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信口开河…… 你说是你目击,就是你目击了?拿啥证明?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唉,也怪那余大虎贪心不足……” 蘑菇头展开回忆。 * 那天,他在赌桌上赢了不少钱,谁知还没结束,就遭遇田所长带队来抓赌。好在他逃跑技能一流,没被逮着。但也知自己是派出所的熟客,迟早被条子上门问话。 所以当天他不敢回家,哪儿荒凉就往哪儿钻,不知不觉来到案发的公路边。熟料事端接连不断,居然让他目睹了一起肇事逃逸的经过…… 且那肇事车辆的司机,貌似还看到了他! 蘑菇头顿时吓破胆,慌忙从小路逃窜。本打算沿着小路溜之大吉,没曾想又遇一瘟神——醉意醺醺的余大虎! “嘿我说,你小子不会又被条子盯上了?”余大虎阴笑拦住他,那贪婪的眼睛,一看就知要敲诈。 “关你屁事!”蘑菇头气急败坏,“老不死的,滚开!” “怎么说话的?好歹老子也是你未来的老丈人!”余大虎却不紧不慢的点根烟,厚颜无耻的威胁道,“看在袅袅的份上,今儿个我可以放你一马,不通知派出所。但是你嘛,得意思意思!” 蘑菇头秒懂,这老不死的一定知道他今天赢钱了。自己是一万个不想再“孝敬”他,可情况紧急,若是被那肇事者追来,小命不保。 于是,他眼珠一转,索性把身上刚买的、装满钱的皮夹克脱下来,套在余大虎身上,并言辞凿凿道: “听好了,兜里有小万块,赶紧穿着滚!” 余大虎自是乐得美滋滋,不仅能轻松敲诈到好几千的现金,还能捞件九成新的皮夹克……嘿嘿,值了! 就这样,余大虎穿着蘑菇头的黑色皮夹克,拧着两壶酒,哼着小曲上了路。却不知自己上的是…… 黄泉路! 当然了,起初季敏凯也没想撞死他,只是想用钱封住他的嘴。如果一切顺利,余大虎又能捞到一笔不义之财,说不定日后还就锁定季敏凯敲诈……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兴许是当天喝了点酒,使得余大虎在季敏凯的车飞驰过来时,一个没站稳,倒了! 脑袋正好磕在了石尖上,加上胃里的呕吐物涌上后堵塞呼吸道,一时间出现假死休克状态。 季敏凯自是落得仓皇而逃…… 却不知这一切都被“黄雀在后”的蘑菇头,瞧得真真! 而且,以当时蘑菇头的所在位置和角度看去,季敏凯就是飞车撞人,压根没有“停车好好谈”的意思。 终是对余大虎于心不忍…… 在季敏凯逃跑后,蘑菇头自是第一时间把余大虎送进了医院。同时蘑菇头也知,若“余大虎被救治”的新闻传了出去,那个肇事者指定会不罢不休…… 第124章 血色青春(8) 第214章 血色青春(8) “那不然呢?” 蘑菇头以为对方被自己糊弄过去了,便继续转移重点,细数着余袅袅的桩桩罪行, “哼,她从小没少被老子罩!但凡有流氓色鬼想欺负她,哪一次不是老子出手帮她摆平的?物质上更不用说,要啥买啥!买不起,也会去给她偷来!为此,我蘑菇头没少进局子,咱苍溪镇那派出所的田所长,都成我老熟人了……” 说到这里时,蘑菇头有意顿了顿,偷偷瞄了一眼凌斯栩的反应。 果不其然,只见男人紧皱眉头沉思,连指尖的香烟都长出一大截烟灰,他都没察觉到…… 凌斯栩在想:蘑菇头莫非在暗示,他对田所长的“因公殉职”,略知详情?等着老子追问? 不忙,这胖乎乎的小混混很狡猾,且先听听他接下来会放什么厥词,再说! 蘑菇头的确在给他暗示,也知以他那谨慎的性子,不会立马追问。但无妨,只要让他意识到我蘑菇头是个关键人物,那我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今后可就能美美的抱你凌爷的大腿,没准还能在青东帮飞黄腾达,嘿嘿! 于是,他继续愤愤然的细数鸟之罪行: “初中毕业那阵子,余翠红被个老色鬼天天欺负。我从号子里出来后,她抱着我哭诉,说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求我带她走……可当时我也一穷二白,银行卡里总共几百块,家里还有个老母要养,拿什么带她离开?” 说到这里时,他再度顿了顿,灰溜溜的小眼珠又一次狡猾偷窥凌斯栩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况且她自己家里也有个老爸,所以这事,横竖都轮不到我来帮她扛,是不?” “……”凌斯栩冷哼,表示一眼就看穿他那点小心思。 小男人,没担当! 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凌爷显然小看了这个街头混混,有时候市井小民比豪门贵族的男人,更能扛! 蘑菇头若非本质上是能扛、能担当的男人,楚楚兮之前也不会将最重要的证据交于他保管。且,对谁都没说,包括凌斯栩。 说起这事,得归功于田所长的一句话——小付这娃儿,是条汉子!可惜啊,就是没走正道。 可以看出,当时楚楚兮对田所长已没有怀疑,很信任、很尊敬。那为什么不把证据直接交给他?而要放到蘑菇头那里?显然还有隐情,容我们慢慢揭晓。 我们只知,此刻蘑菇头故意这样打诨插科,是要帮余袅袅隐瞒一桩致命的隐私。对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孩,他是付出真感情了的。只可惜,爱错了人…… “半年后,我老母也撒手人寰了。我琢磨着可以带余翠红远走高飞,可她却变卦了。说自己幸好有张不错的脸蛋,完全可以去娱乐圈闯一闯,当个练习生组个女团出个道什么的,到时飞黄腾达,必定不会亏待我。” “我一琢磨,这是好事啊!就卖房卖地变卖所有家当,凑了三十万给她,还亲自把她送到bj的那什么破公司。结果呢?不出仨月她彻底翻脸不认人,我千里迢迢去看她,她却跟公司的保安说压根不认识我,还说我是什么……她的黑粉?” “更可气的是,她居然指使公司里的烂怂保镖,把我暴打了一顿!哼,那什么破公司……老子跟他们不共戴天!”蘑菇头说得咬牙切齿,义愤填膺。 却不知自己踩了雷…… 但见凌斯栩叼着烟,慢条斯理的问道: “那破公司是不是叫橘子娱乐?” 蘑菇头眼睛一愣:“凌爷也知道?” “废话!”凌斯栩白眼一翻,突然重重拍了下他脑袋,“那是老子的公司!” 蘑菇头:…… 尼玛,这尴尬得可不是一点点。 凌斯栩一把将他从地上拧了起来,凶神恶煞: “故意掰扯这些有的没的,想回避重点是?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说着,将他往地上重重一丢。双脚交叉搁在茶几上,靠回沙发椅背,又摆出那副居高临下的王者之态,蔑视着蘑菇头,阴声质问, “说!为什么跟踪宁漪?” 蘑菇头却不再有惊恐之色,也许是吓着吓着就习惯了。但也许是,他心里已作出决定,把楚楚兮留下的秘密和盘托出。 于是,他竟利索的爬到凌斯栩脚边,用袖管给他擦了擦皮鞋上的灰,然后冲他眼珠一转,笑嘻嘻道: “凌爷,咱能不能换个问题?” 凌斯栩:…… 尼玛,超级想一掌拍死他! 却愣是没法发怒,说到底,这是个可怜人啊! 其实早在蘑菇头诉说余袅袅的桩桩罪行时,他就对这小混混动了恻隐之心。活在这世上,都特么不容易,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人踩在脚底。 尽管,蘑菇头触犯了他的底线:谁不好盯,居然盯上宁漪? 于是顿了顿后,他只能又拿出那句苍白的威胁之言,慢条斯理朝身后保镖说道: “大d,我看这小子的腿留着也没啥用,卸了它!” “您老息怒,您老息怒!” 不等大d动手,蘑菇头就秒认怂,跪着朝他眼皮底下挪了挪,像条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继而眼珠一转,意味深长道, “我是说,您不如问问,我跟楚楚兮之间有什么秘密协定?我这挫人又是怎么认识她一仙女的?” 话落,凌斯栩恨恨愣住…… 秘密协定? 卧槽槽槽,他还真是那女人的老相识? 猛地缓过神,凌斯栩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指着蘑菇头: “快说!” 蘑菇头叹口气,也不再保留:“事情要追溯到三年前的两起车祸,当时镇医院明明已开具死亡证明,余大虎怎么就成植物人的活下来了?” 见他一幅知根知底的表情,凌斯栩秒顿悟: “你搞的鬼?” 蘑菇头点点头:“唉,也算我欠余大虎一条命,没法不出手相救。” “怎么说?”凌斯栩心口绷紧,眉间挤出一个川字。 蘑菇头顿了顿,眼里露出无奈沉重之色:“相信凌爷也知道,撞死路开的是季敏凯,余大虎凑巧目击了,对?” 凌斯栩点头,一脸期待。 蘑菇头却垂眸回避,但也掩饰不住那愧疚之色: “而其实,当时目击车祸真相的,不是他,而是我。” “什么??”凌斯栩瞳孔放大,惊得不是一点点。 万万没想到峰回路转,关键证人居然在眼前?众人白忙活了一大圈,被谁耍了?蘑菇头?还是余大虎? 以致于凌斯栩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信口开河…… 你说是你目击,就是你目击了?拿啥证明? 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唉,也怪那余大虎贪心不足……” 蘑菇头展开回忆。 * 那天,他在赌桌上赢了不少钱,谁知还没结束,就遭遇田所长带队来抓赌。好在他逃跑技能一流,没被逮着。但也知自己是派出所的熟客,迟早被条子上门问话。 所以当天他不敢回家,哪儿荒凉就往哪儿钻,不知不觉来到案发的公路边。熟料事端接连不断,居然让他目睹了一起肇事逃逸的经过…… 且那肇事车辆的司机,貌似还看到了他! 蘑菇头顿时吓破胆,慌忙从小路逃窜。本打算沿着小路溜之大吉,没曾想又遇一瘟神——醉意醺醺的余大虎! “嘿我说,你小子不会又被条子盯上了?”余大虎阴笑拦住他,那贪婪的眼睛,一看就知要敲诈。 “关你屁事!”蘑菇头气急败坏,“老不死的,滚开!” “怎么说话的?好歹老子也是你未来的老丈人!”余大虎却不紧不慢的点根烟,厚颜无耻的威胁道,“看在袅袅的份上,今儿个我可以放你一马,不通知派出所。但是你嘛,得意思意思!” 蘑菇头秒懂,这老不死的一定知道他今天赢钱了。自己是一万个不想再“孝敬”他,可情况紧急,若是被那肇事者追来,小命不保。 于是,他眼珠一转,索性把身上刚买的、装满钱的皮夹克脱下来,套在余大虎身上,并言辞凿凿道: “听好了,兜里有小万块,赶紧穿着滚!” 余大虎自是乐得美滋滋,不仅能轻松敲诈到好几千的现金,还能捞件九成新的皮夹克……嘿嘿,值了! 就这样,余大虎穿着蘑菇头的黑色皮夹克,拧着两壶酒,哼着小曲上了路。却不知自己上的是…… 黄泉路! 当然了,起初季敏凯也没想撞死他,只是想用钱封住他的嘴。如果一切顺利,余大虎又能捞到一笔不义之财,说不定日后还就锁定季敏凯敲诈……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兴许是当天喝了点酒,使得余大虎在季敏凯的车飞驰过来时,一个没站稳,倒了! 脑袋正好磕在了石尖上,加上胃里的呕吐物涌上后堵塞呼吸道,一时间出现假死休克状态。 季敏凯自是落得仓皇而逃…… 却不知这一切都被“黄雀在后”的蘑菇头,瞧得真真! 而且,以当时蘑菇头的所在位置和角度看去,季敏凯就是飞车撞人,压根没有“停车好好谈”的意思。 终是对余大虎于心不忍…… 在季敏凯逃跑后,蘑菇头自是第一时间把余大虎送进了医院。同时蘑菇头也知,若“余大虎被救治”的新闻传了出去,那个肇事者指定会不罢不休…… 第125章 血色青春(10) 第216章 血色青春(10) 对方用刀架着他脖子,质问:伤者在哪条路上捡到的? 蘑菇头吓尿,不敢隐瞒,如实回答xx路。 对方接着问:该条路右转的马路上,还有个死者,你为毛不救? 蘑菇头:啊?还有吗?我没看到! 黑衣人:果真? 蘑菇头:喂,我又不是条子,纯属路过而已!碰到一个将死之人就已经吓尿了,哪还有闲心去别的马路上找有没有漏掉的? 这番话成功将黑衣人糊弄住,他们顿时猜测:余大虎可能是路开车祸唯一的证人。 却不知真正的证人,就在眼前。 所以最后,他们放了蘑菇头,并厉声恐吓道:听着,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敢说出一个字,要你好看! 蘑菇头连连答应,看似撒腿就跑,实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待黑衣人放松警惕后,他又悄膜唧的折了回来,在暗处目睹了一切…… 黑衣人将昏迷的余大虎塞进车里,并丢给医生一箱钱,叫他按他们说的做:开死亡证明! 当时,蘑菇头深感疑惑,这伙人哪里冒出来的?为毛要把余大虎带走? 故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凭着那车牌号偷偷找线索,终于锁定了一个大佬,来自凌盛集团的高层! “快说,那人是谁?”听完后,凌斯栩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具体是哪个我真的不知道!”蘑菇头道,“只在后来听说,他代号蝎子!” “蝎子?”凌斯栩深深不解。 心想:怎么是蝎子?不该是蛇夫吗? 却见蘑菇头很肯定的点点头:“后来我注意到,楚小姐也盯上了这事,在医院查余大虎的火化记录。想着当天的死者是她老爸,我于心不忍,不想让她白兜圈子。就暗中留了小纸条,约她秘密见面……” “然后呢?”凌斯栩听得两只眼睛愣愣。 心想:你现在说的,跟刚刚那个版本完全不一样嘛! “然后我对她和盘托出,说目击者不是余大虎,而是我。并且,我还偷拍了当时季敏凯前后两起肇事逃逸的,视频证据!” “什么?”凌斯栩惊得瞳孔放大,“证据是从你这里搞到的?” 一直以为楚楚兮找到的证据,是把余大虎弄醒后,给他拍的口述视频。属目击者的口供,其说服力也略显苍白。 却万万没想到,还有个现场案发经过的视频录像?这个一旦公布,无需目击证人上庭,季敏凯的罪名也能坐实。 难怪当初余大虎一命呜呼后,楚楚兮也能胸有成竹的叫他放心,说这案子还有得打。原来根源在这里…… 可既然蘑菇头已道出事实了,楚楚兮还有必要去找余大虎吗?后来的用针灸把其弄醒,又是怎么回事? 最关键,余袅袅找到的b里,是不是蘑菇头拍下的肇事视频? 凌斯栩心中疑惑未减…… 却见蘑菇头点点头道:“我本以为楚小姐会对我说出的事实顿感惊喜,会立马将余大虎的死活抛掷脑后。没曾想,她竟很气愤?说既然是目击者你,那为什么会有个无辜的路人受伤?” 凌斯栩:…… 靠,这是那丫头的风格啊!不为自己的一亩田地,心中有苍生,总爱打抱不平! “我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就将那天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道出。也强调了余大虎本就是个老杂种,所以我才顿生杀机……” 蘑菇头很糗,又感触颇深的继续道,“楚小姐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儿,做出决定。要我去田所长那里自首,还说余大虎她一定要找,不管对方是不是个老恶棍,在她眼里都是父亲车祸案的无辜受害者。” “然后呢?你去自首了?”凌斯栩愣愣的追问。 “当然没有!”蘑菇头理直气壮,“又不是老子杀的余大虎,自哪门子的首?” “……”凌斯栩无语。 却见蘑菇头说完后长长叹口气,很不见外的拿起他搁在茶几上的香烟,点上一根,在烟丝中感叹道: “但话说回来,对楚小姐的为人,我颇有触动。如今这世道,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已是稀罕品种。所以当时,我打了个马虎眼,声称要跟她一起找到余大虎下落后,再去自首。” 凌斯栩:…… 她的确是个好女孩,心系苍生! 但话说回来,她追查余大虎的下落,也有一点私人目的——挖幕后boss! 尽管严格说来,这个目的也不算很私人,毕竟蛇夫集团祸乱的是百姓,而非她。唉,她应该去当兵,或当个警察啊! 正想着,就见蘑菇头说道: “要说查案这方面,楚小姐比我聪明得多!仅凭着一条代号蝎子的线索,就查到邻市的某个养老院。于是我们顺藤摸瓜,化装成义工,从那里劫走了植物人余大虎,安顿在我老家的村卫生所。” 凌斯栩:…… 原来村卫生所这段,不是子虚乌有? “之后的一个多月,楚小姐特不急于老爸的案子,却全心全力把余大虎弄醒。”蘑菇头继续回忆,“我在一边看着很费解,直到那晚余大虎苏醒后,楚小姐将心比心的一番话,才让我恍然大悟……” “她说什么了?”凌斯栩紧张问。 蘑菇头一脸凝重的看向他,双唇翕动,顿了顿后道: “一开口就是,老先生,我是你女儿的好朋友,是翠红叫我来照顾你的!” “!!” 凌斯栩瞳孔一张,彻底无语。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化解别人的父女矛盾?要不怎么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呢? 但话说回来,他慢慢能摸到楚楚兮这样做的动机了…… 和余翠红一样,她也是父亲的继女。可天差地别的是,她楚楚兮有个世上难得的好爸爸;而余翠红呢?水深火热,身处魔窟! 不可能不对余翠红的遭遇心生同情,所以,楚楚兮要为她主持正义!要让眼前的禽兽继父,亲口道出自己的犯罪事实! 所以当时,楚楚兮丝毫不提余大虎的罪孽。她深知,人在经历生死之后,最容易幡然醒悟。 于是,几句轻飘飘、却又分量很重的话:我相信,世上没有不愿闺女幸福快乐的父亲;父女矛盾,通常都是不能理解对方的苦楚而起;翠红明白这些年您挣钱不易,她远赴bj,也是想为你分担,将来给您养老…… 说得余大虎羞愧万分,最后痛哭涕零的忏悔! 以致于最后,对着手机镜头,余大虎亲口认罪,恳求女儿原谅! “录下余大虎的口头认罪书后,楚小姐存在一个b里,叫我拿给翠红。说这件事报不报警,取决于翠红自己。但今后余大虎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治疗,她楚楚兮包了!”蘑菇头道。 “什么?”凌斯栩听得狠狠一惊,“b里是余大虎性侵的认罪书?” “是啊,您不知道?”蘑菇头一脸懵。 “卧槽槽槽!!”凌斯栩惊得会不过神,突然一拍大腿,眉开眼笑起来,“这么说来,余袅袅和季敏凯,都被我老婆给耍了?” “什么耍了?”蘑菇头却仍云里雾里。 压根不知余袅袅和季敏凯怎样自作聪明的兴风作浪了,只知这两货恬不知耻的搞在了一起,成天背着宁漪乱来。 “先别管!”凌斯栩缓过神,为确定事实,他急急地问,“我问你,把b交给余袅袅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说什么说?老子压根就不想见她!”一提起那女人,蘑菇头的口吻也甚是没好气,“所以,b直接放在余大虎骨灰盒的下面了。” 换言之,b一直在余家很显眼的地方。 “骨灰盒?”凌斯栩如醍醐灌顶,愤愤然道,“草!余袅袅一早就拿到了,她耍老子!” “什么意思?”蘑菇头则完全懵了。 却见凌斯栩再度追问:“那视频文件是不是加了密?” “是啊!”蘑菇头一脸无辜的眨眼,“楚小姐亲手编的加密程序,解开的方法,她也只告诉了我一人!” “哈哈哈,这下有意思了!”凌斯栩顿时仰天大笑起来,再次拍了拍大腿,幸灾乐祸道,“余袅袅和季敏凯两个自作聪明的货,被我老婆耍得不浅啊!” 蘑菇头却摸着脑袋,越看越懵逼: “不是凌爷,这关季敏凯什么事?” 心想:难不成季敏凯也知道余袅袅是个烂货,从小就被继父上了?可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跟这女人搞在一起? 偷情就那么让人无法自拔么?以致于连宁漪这么好的姑娘,他都要辜负?话说回来,宁漪到底是不是没死的楚楚兮? 从今天凌爷的态度看,好像是哦? 凌斯栩懒得跟他解释,点根烟,郑重其事的问: “所以,季敏凯肇事逃逸的视频证据仍在你这里,对不?” “哦不不,我也全都交给楚小姐了。”蘑菇头道,“她放在了云盘,同样设置了层层加密。但解密的方法,却没告诉我。” 凌斯栩:…… 顿时脸色一黑,头顶淅沥沥下着雨。 搞什么? 百转千回找到了真正的证据,却还是有一墙之隔? 老婆啊老婆,这可让我骑虎难下了,是让你恢复记忆好呢?还是不让? 毕竟你丫设置的密码程序,只有你自己能解开啊! 话说回来,季敏凯也能!可我要怎么冒险,借他之手呢? 第125章 血色青春(10) 第216章 血色青春(10) 对方用刀架着他脖子,质问:伤者在哪条路上捡到的? 蘑菇头吓尿,不敢隐瞒,如实回答xx路。 对方接着问:该条路右转的马路上,还有个死者,你为毛不救? 蘑菇头:啊?还有吗?我没看到! 黑衣人:果真? 蘑菇头:喂,我又不是条子,纯属路过而已!碰到一个将死之人就已经吓尿了,哪还有闲心去别的马路上找有没有漏掉的? 这番话成功将黑衣人糊弄住,他们顿时猜测:余大虎可能是路开车祸唯一的证人。 却不知真正的证人,就在眼前。 所以最后,他们放了蘑菇头,并厉声恐吓道:听着,今天的事烂在肚子里!敢说出一个字,要你好看! 蘑菇头连连答应,看似撒腿就跑,实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待黑衣人放松警惕后,他又悄膜唧的折了回来,在暗处目睹了一切…… 黑衣人将昏迷的余大虎塞进车里,并丢给医生一箱钱,叫他按他们说的做:开死亡证明! 当时,蘑菇头深感疑惑,这伙人哪里冒出来的?为毛要把余大虎带走? 故之后的一年多时间里,他凭着那车牌号偷偷找线索,终于锁定了一个大佬,来自凌盛集团的高层! “快说,那人是谁?”听完后,凌斯栩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具体是哪个我真的不知道!”蘑菇头道,“只在后来听说,他代号蝎子!” “蝎子?”凌斯栩深深不解。 心想:怎么是蝎子?不该是蛇夫吗? 却见蘑菇头很肯定的点点头:“后来我注意到,楚小姐也盯上了这事,在医院查余大虎的火化记录。想着当天的死者是她老爸,我于心不忍,不想让她白兜圈子。就暗中留了小纸条,约她秘密见面……” “然后呢?”凌斯栩听得两只眼睛愣愣。 心想:你现在说的,跟刚刚那个版本完全不一样嘛! “然后我对她和盘托出,说目击者不是余大虎,而是我。并且,我还偷拍了当时季敏凯前后两起肇事逃逸的,视频证据!” “什么?”凌斯栩惊得瞳孔放大,“证据是从你这里搞到的?” 一直以为楚楚兮找到的证据,是把余大虎弄醒后,给他拍的口述视频。属目击者的口供,其说服力也略显苍白。 却万万没想到,还有个现场案发经过的视频录像?这个一旦公布,无需目击证人上庭,季敏凯的罪名也能坐实。 难怪当初余大虎一命呜呼后,楚楚兮也能胸有成竹的叫他放心,说这案子还有得打。原来根源在这里…… 可既然蘑菇头已道出事实了,楚楚兮还有必要去找余大虎吗?后来的用针灸把其弄醒,又是怎么回事? 最关键,余袅袅找到的b里,是不是蘑菇头拍下的肇事视频? 凌斯栩心中疑惑未减…… 却见蘑菇头点点头道:“我本以为楚小姐会对我说出的事实顿感惊喜,会立马将余大虎的死活抛掷脑后。没曾想,她竟很气愤?说既然是目击者你,那为什么会有个无辜的路人受伤?” 凌斯栩:…… 靠,这是那丫头的风格啊!不为自己的一亩田地,心中有苍生,总爱打抱不平! “我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就将那天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道出。也强调了余大虎本就是个老杂种,所以我才顿生杀机……” 蘑菇头很糗,又感触颇深的继续道,“楚小姐听完后思索了一会儿,做出决定。要我去田所长那里自首,还说余大虎她一定要找,不管对方是不是个老恶棍,在她眼里都是父亲车祸案的无辜受害者。” “然后呢?你去自首了?”凌斯栩愣愣的追问。 “当然没有!”蘑菇头理直气壮,“又不是老子杀的余大虎,自哪门子的首?” “……”凌斯栩无语。 却见蘑菇头说完后长长叹口气,很不见外的拿起他搁在茶几上的香烟,点上一根,在烟丝中感叹道: “但话说回来,对楚小姐的为人,我颇有触动。如今这世道,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已是稀罕品种。所以当时,我打了个马虎眼,声称要跟她一起找到余大虎下落后,再去自首。” 凌斯栩:…… 她的确是个好女孩,心系苍生! 但话说回来,她追查余大虎的下落,也有一点私人目的——挖幕后boss! 尽管严格说来,这个目的也不算很私人,毕竟蛇夫集团祸乱的是百姓,而非她。唉,她应该去当兵,或当个警察啊! 正想着,就见蘑菇头说道: “要说查案这方面,楚小姐比我聪明得多!仅凭着一条代号蝎子的线索,就查到邻市的某个养老院。于是我们顺藤摸瓜,化装成义工,从那里劫走了植物人余大虎,安顿在我老家的村卫生所。” 凌斯栩:…… 原来村卫生所这段,不是子虚乌有? “之后的一个多月,楚小姐特不急于老爸的案子,却全心全力把余大虎弄醒。”蘑菇头继续回忆,“我在一边看着很费解,直到那晚余大虎苏醒后,楚小姐将心比心的一番话,才让我恍然大悟……” “她说什么了?”凌斯栩紧张问。 蘑菇头一脸凝重的看向他,双唇翕动,顿了顿后道: “一开口就是,老先生,我是你女儿的好朋友,是翠红叫我来照顾你的!” “!!” 凌斯栩瞳孔一张,彻底无语。 这个时候她还有心化解别人的父女矛盾?要不怎么说,人跟人之间的差距,比人跟狗的差距都大呢? 但话说回来,他慢慢能摸到楚楚兮这样做的动机了…… 和余翠红一样,她也是父亲的继女。可天差地别的是,她楚楚兮有个世上难得的好爸爸;而余翠红呢?水深火热,身处魔窟! 不可能不对余翠红的遭遇心生同情,所以,楚楚兮要为她主持正义!要让眼前的禽兽继父,亲口道出自己的犯罪事实! 所以当时,楚楚兮丝毫不提余大虎的罪孽。她深知,人在经历生死之后,最容易幡然醒悟。 于是,几句轻飘飘、却又分量很重的话:我相信,世上没有不愿闺女幸福快乐的父亲;父女矛盾,通常都是不能理解对方的苦楚而起;翠红明白这些年您挣钱不易,她远赴bj,也是想为你分担,将来给您养老…… 说得余大虎羞愧万分,最后痛哭涕零的忏悔! 以致于最后,对着手机镜头,余大虎亲口认罪,恳求女儿原谅! “录下余大虎的口头认罪书后,楚小姐存在一个b里,叫我拿给翠红。说这件事报不报警,取决于翠红自己。但今后余大虎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治疗,她楚楚兮包了!”蘑菇头道。 “什么?”凌斯栩听得狠狠一惊,“b里是余大虎性侵的认罪书?” “是啊,您不知道?”蘑菇头一脸懵。 “卧槽槽槽!!”凌斯栩惊得会不过神,突然一拍大腿,眉开眼笑起来,“这么说来,余袅袅和季敏凯,都被我老婆给耍了?” “什么耍了?”蘑菇头却仍云里雾里。 压根不知余袅袅和季敏凯怎样自作聪明的兴风作浪了,只知这两货恬不知耻的搞在了一起,成天背着宁漪乱来。 “先别管!”凌斯栩缓过神,为确定事实,他急急地问,“我问你,把b交给余袅袅的时候,你怎么说的?” “说什么说?老子压根就不想见她!”一提起那女人,蘑菇头的口吻也甚是没好气,“所以,b直接放在余大虎骨灰盒的下面了。” 换言之,b一直在余家很显眼的地方。 “骨灰盒?”凌斯栩如醍醐灌顶,愤愤然道,“草!余袅袅一早就拿到了,她耍老子!” “什么意思?”蘑菇头则完全懵了。 却见凌斯栩再度追问:“那视频文件是不是加了密?” “是啊!”蘑菇头一脸无辜的眨眼,“楚小姐亲手编的加密程序,解开的方法,她也只告诉了我一人!” “哈哈哈,这下有意思了!”凌斯栩顿时仰天大笑起来,再次拍了拍大腿,幸灾乐祸道,“余袅袅和季敏凯两个自作聪明的货,被我老婆耍得不浅啊!” 蘑菇头却摸着脑袋,越看越懵逼: “不是凌爷,这关季敏凯什么事?” 心想:难不成季敏凯也知道余袅袅是个烂货,从小就被继父上了?可既然知道,他为什么还要跟这女人搞在一起? 偷情就那么让人无法自拔么?以致于连宁漪这么好的姑娘,他都要辜负?话说回来,宁漪到底是不是没死的楚楚兮? 从今天凌爷的态度看,好像是哦? 凌斯栩懒得跟他解释,点根烟,郑重其事的问: “所以,季敏凯肇事逃逸的视频证据仍在你这里,对不?” “哦不不,我也全都交给楚小姐了。”蘑菇头道,“她放在了云盘,同样设置了层层加密。但解密的方法,却没告诉我。” 凌斯栩:…… 顿时脸色一黑,头顶淅沥沥下着雨。 搞什么? 百转千回找到了真正的证据,却还是有一墙之隔? 老婆啊老婆,这可让我骑虎难下了,是让你恢复记忆好呢?还是不让? 毕竟你丫设置的密码程序,只有你自己能解开啊! 话说回来,季敏凯也能!可我要怎么冒险,借他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