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异界放牧神灵》 第1章 我可能没病 不知道是这个社会压力太大，还是精神病太好用，又或者两者兼有。 现在的人动不动就抑郁症，尤其是网红，粉丝越多越抑郁。 听说抑郁症患者都快占全国人口的20％了，没点精神疾病都像是跟社会脱节一样。 所以，秦牧云被送进蝉城第七人民医院的时候，他还安慰自己说问题不大。 但他不清楚，本地人私底下都将七院叫作疯人院。 进去的人，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秦牧云觉得自己问题不大，不就是每天做梦梦到自己成了个神灵么。 只不过梦境太真实了，而且这梦一做就是半年。 每晚必定出现，准时得跟连续剧似的。 这种程度的梦境，醒来的时候人有些迷糊，也是很正常的事。 迷糊了，工作就很难集中精力，被老板炒了也不是他想的呀。 失业之后在家待着不也很正常吗？待久了对那梦境感兴趣，开始研究研究梦到的东西，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那研究不得写写画画做记录么？梦那么长，不写下来也记不全啊。 “这就是你将家里的墙画满这些符号的原因吗？”七院的老专家指着手机照片问道。 照片上是秦牧云的房间，只不过是一片狼藉，墙壁和地面都画满了诡异疯狂的符号。 这些玩意，从各种角度看，都很邪门。 这照片，即使是见多识广的老专家看了也忍不住皱眉，心想：“这是来了个大活啊。” 秦牧云很明白讳疾忌医是不对的，所以他很仔细地给老专家描述了自己梦里所见的一切。 环绕世界的列车，钢铁铸造的异神，铁轨旁跪拜的变异人，云端巨人的阴影，长满眼睛与肉瘤的黑鸟…… 老专家听得眉头越皱越深，忍不住给自己披了件衣服。 一轮问诊之后，老专家给秦牧云写了条子。 住院，毫无疑问的。 但条子刚打印一半，老专家又忍不住看了几眼秦牧云画的符号。 于是，老专家将打印好的条子扔了，重新打了一份。 双人间改成单人间。 住院这事，秦牧云并没有拒绝。 理智告诉他，正常人确实不会看到那么多诡异的幻觉。或许自己的脑子真的出了什么毛病，住院观察一下也是挺好的。 院里的人都不错，偶尔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很快也会被护工们帮他控制住。 秦牧云还以为精神病院都是混乱而疯狂，但住下来才发现，这里生活很健康很规律。 早睡早起，三餐不缺，能看书读报，能看电视下棋，还能打打篮球锻炼身体。 原本还能打台球，但有位病友路过秦牧云身边的时候瞄了一眼他的笔记本，不久后就因为拿球杆打人而被镇压了。 唯一的球杆都给弄断了，自然就没法玩了。 不过问题不大，秦牧云也不喜欢台球，自然没损失。 唯一令秦牧云不爽的，就是早晚都需要吃药。 这药吃下去，整个人都会昏昏沉沉的，睡眠质量也会受到影响。 不过一周之后，秦牧云算是适应了，副作用降低了很多。 周二入的院，第二个周二正好是老专家查房。 “我这几天已经没有再做那种梦了，医生你的药真有效。”秦牧云很高兴地说。 老专家一听，有点意外，问道：“这星期，一次也没有？” 秦牧云摇了摇头说：“确实没有，你看我都不用做笔记了……” 老专家看了看病历，入院前两天，秦牧云还会在笔记本上画那些诡异的符号，但最近几天确实停了下来。 或许，用药是有效果了。 原本还想着下周给秦牧云安排ct（odified electronvulsive therapy，改良型电击休克疗法），现在看来可以缓一缓。 但没等老专家跟护士们调药，就听到秦牧云说：“现在我不用睡着也能看到那个世界了，你看这个。” 秦牧云伸出三根手指比划，指尖划过的轨迹很形象，马上就能让人联想到某种蠕动的生物。 老专家：…… 沉默片刻，头发花白的老人小声对旁边的护士说：“下午给他插个队，ct安排上。” 护士点了点头，连忙记下来。 精神病院的治疗手段其实很贫乏，不外乎就是吃药，电疗，心理辅导。 有多少用不好说，反正这些手段短时间内都能见奇效。 尤其是电疗，电完之后患者绝大部分会出现短期失忆的症状，整个人都被放空，舒服得一塌糊涂。 失忆了嘛，当然就空了。 这效果最少能持续几天，但也会伴随恶心头痛记忆力衰退等副作用。 秦牧云被电了一轮，确实整个人都放空，但那个世界的影像反而更加清晰。 太近了，也太清晰了。 仿佛，触手可及。 秦牧云看到一群变异人正在灰色的山坡上厮杀着。 他们的身体只有一半像人，另一半长满瘤根，犹如病变的树木。 变异人的手臂上长满尖锐木刺，他们就用这种类似狼牙棒的武器相互攻击。 破损的身体流出来的不是血液，而是暗绿色的稠汁。 秦牧云看得有点入迷，这场厮杀充满了蛮荒血腥的感觉，而且没有马赛克，老刺激了。 但战斗似乎很快就要结束，因为其中一方的树人都是老幼病残。 “欺负老弱妇孺啊，真可耻！” 或许是因为得了精神病，秦牧云代入感很强，看不惯这欺负弱小的剧情，忍不住伸出手去。 手掌似乎穿过了一层微凉的水幕，然后抓住了一个变异树人。 这触感，像是捏住了一只棘皮蜥蜴，相当的硌手。 加上这树人不断挣扎，手感怪恶心的。 所以秦牧云没客气，用力一捏。 这树人被秦牧云直接捏爆，暗绿色的稠汁从树人身上每一个洞喷溅出来。 这就相当恶心了，秦牧云有点后悔自己为啥要用捏的，直接扔一边才对。 将爆浆的树人扔下，秦牧云收回了自己的手。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仿佛将所有树人都吓了一跳。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巨人之手，以无可阻挡的姿态捏死了一个树人。 那白净的手掌随便一块指甲都比树人的脑袋大，肌肤上每一道纹理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在这大手握紧的一刻，所有树人都感觉到窒息，仿佛被捏住的是自己一样。 片刻之后，全体树人跪在地上，朝着巨手出现的位置深深叩拜起来。 “咦，不打了？” 秦牧云有点失望，树人不打架了，战争片就成了纪录片，看多了挺没意思的。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护士小姐姐走进来检查，问道：“秦先生，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秦牧云说：“还行。” 但这时候，护士小姐姐突然说：“你怎么弄得满手都是颜料？不是让你卧床休息吗？” “嗯？” 秦牧云看了看自己满是粘稠绿汁的右手，问道：“你……能看得见？” 护士小姐姐走到床边，抽出纸巾给秦牧云将这些脏东西擦掉，然后说：“别乱动，做完ct之后要好好休息。” 秦牧云看着那团被染成绿色的纸巾，陷入深深的沉思。 在护士小姐姐做完检查，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秦牧云开口说：“那个，我想见见张医生。” 护士小姐姐奇怪地问：“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秦牧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是觉得，我可能没病。” 第2章 不拒绝就是答应 正常人进入精神病院之后，如何证明自己没病？ 答案是，没办法证明。 不管你是什么病症，现有的医学技术无法迅速并准确地判断一个人有没有精神病。 所以，当秦牧云给护士小姐姐说自己可能没病的时候，小姐姐只是报以礼貌的微笑说：“好的，我会跟张医生说说，下周二的时候他会来给你详细检查的。” 秦牧云以为是真的，毕竟我国医生跟总人口的比例是每千人24个医生。 医生都很忙的啊。 你看老张这位专家主任医师，都退休年纪了还返聘回来带学生呢。 既然还有几天时间，秦牧云索性躺在床上，仔细研究这个诡异的世界。 没错，是真实的世界，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作为一个小市民，他第一反应是找点黄金，实现财富自由。 但秦牧云尴尬地发现，自己对异世界的视觉被限制在一块很小的地方。 如果将那些树人当成正常人大小，那这片可视区域大概只有一公里的直径。 秦牧云将这个区域当成自己的领地，领地之中，有山有水，还有一条铁路贯穿其中。 铁路很神奇地将灰山与黑水湖分割开来。 在秦牧云看来，这不像是巧合，而是修建铁路的人有意为之。 “可是，我做梦做了这么久，都没见过一个正常人啊。那些变异人类，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脑子可以铺铁轨造火车。” 挥手拨动影像，秦牧云在领地中搜索了片刻。 很快，在灰山之上找到了几个山洞。 之前激战的树人们就住在这些山洞里面。 在秦牧云出手捏死一个树人之后，战斗就结束了，这片刻时间，进攻的树人跑得干干净净，剩下原本的老弱妇孺。 此时，幸存的树人们扶老携幼地正在搭建着什么东西。 树人的力气似乎不小，变异的手臂除了可以长出木刺变成狼牙棒之外，还能变成藤蔓的形态卷起巨石。 沙土与岩石被堆砌起来，然后被一点点修成了拳头的模样。 更令秦牧云无语的是，这个巨大的拳头雕塑弄好之后，他们还将之前被捏死的树人尸体给塞到了拳头雕塑里面。 那扭曲的尸体像极了湿漉漉的蛇皮，耷拉在拳头雕塑上。 这雕像的工艺也非常粗糙，拳头的手指被修得过于嶙峋，而且指节畸长。 再加上灰山的岩石与泥土颜色都是灰白的，所以这拳头看起来就像畸形的肢体标本，被福尔马林泡得起皱发白那种。 反正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的手。 不过秦牧云知道他们尽力了，就这群树人的智商，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很用心了。 做完这些，树人们不管男女老幼，就在这恐怖恶心的雕塑前跪了一圈，然后用怪异的声音嘶吼着。 秦牧云一开始是听不懂，但当他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这些野兽般的嘶吼声慢慢就化作他能听懂的音调。 虽然还是杂乱无比，但秦牧云隐约能够听到几个词语。 “神灵”、“力量”、“恩赐”、“死亡”…… 组合一下，秦牧云懂了他们的意思，这是将那拳头雕塑当成了神灵，希望可以获得捏死那个树人的力量。 当然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例如不少人就祈祷着可以找到新的“男人”。 估计是这个部落的男性树人死得差不多了，整个部落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所以他们急需青壮劳动力。 “就是想不劳而获呗。”秦牧云精准地总结。 帮他们捏死了一个敌人还不够，还想全体升级，还要给她们发对象，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你们的神灵可都还单着呢！ “可惜啊，我也没办法给你们力量……咦，这是？！” 就在这群树人狂热地跪拜的时候，秦牧云看到那拳头雕塑上显现出数百个符号。 这些符号秦牧云一直可以看得见，从诡异梦境出现的第一天，他闭上右眼的时候就能看到这些符文。 后来他发现，其实不闭上右眼也能看见。 就像是镜片上多了点污迹印痕，因为只有左眼能够得见，所以两只眼睛都睁开的时候显得有点虚。 过了一段时间，秦牧云就掌握了屏蔽和打开符文的能力。 只要他想看，就能看到天地间无处不在的符文，不想看的时候就可以屏蔽掉，就跟弹幕一样。 但直到现在，秦牧云也只是单纯地记录下来，并不知道这些符文的意思。 而现在，在树人们的叩拜之下，许多符文在雕塑外显现。 “难道这些符文跟他们祈祷的内容有关？” 秦牧云仔细观察这些浮现的符文，都是个凑在一起，形状排列不断变化，似乎没什么规律可言。 但跟其他密密麻麻的弹幕符文相比，总算是少了许多，而且还带组合。 秦牧云连忙拿出笔记本，将这些组合符文给记下来。 多亏了这些树人毅力不错，竟然跪拜了几个小时。虽然陆续有树人跑下山，到黑水湖里抓鱼。 但雕像前始终有人在跪拜祈祷。 而跪拜的人数少了，显现的符文数量也少了，反而让秦牧云更容易对比出规律。 笔尖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十几页，最后圈出十多个符文组合，这些疑似跟“力量”和“赐福”这些词语相关。 因为树人在念叨最多的就是这两个词，而这十几组符文出现频率也比较高。 虽然组合数量有点多，但好歹是个方向了。 而有了方向，接下来就需要做点实验。 看着那些依旧跪在拳头雕像面前的树人，秦牧云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是真的渴求力量吗？哪怕，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秦牧云的声音穿透了时空，在灰山之上回荡。 这些树人听到了秦牧云的声音，有人仰天长啸，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将脑袋深深叩到地上…… 看着这些树人混乱而原始的反应，秦牧云在心里对自己说：“不拒绝就当你们答应咯。” 手掌再次穿越时空，出现在灰山之上。 这一次，秦牧云的指尖凝聚出六个符文。 弹指一挥，这组符文没入其中一个最狂热的树人身上。 第3章 运气逆天的少女 灰山之上，畸手雕塑前。 年轻的树人少女从满地狼藉中爬起，身边全是粘稠的绿汁与发霉的木屑。 这位树人少女触碰着这些秽物，第一次有种肮脏恶心的感觉。 明明之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干净，腐烂发臭的肉块都能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以前？ 这个概念，有点古怪。 树人都是浑浑噩噩地活着，根本没有什么时间观念，没有什么以前，也没有什么将来。 只有现在。 现在饿了，就要找吃的，现在累了就要休息，现在遇到危险，那就赶紧逃跑。 能够思考的只有眼前所见的一切。 看不见的东西，没见识过的东西，就超出了思考的范围。 也没有思考的必要。 但今天为什么不一样了？ 少女很努力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们在神像面前跪拜着祈求着……对，是神灵！ 在她们的部族要被毁灭之时，巨大的手掌从虚空而来，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对方的部族首领。 神灵拯救了她们的部族，然后她们就为神灵塑造了一个雕塑，向神灵叩拜，祈求恩赐。 然后，神灵给出了回应。 树人少女很努力地回忆着当时的神谕。 但神谕的内容她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族人们毁灭前的惨象。 一开始是有人的身体突然膨胀起来，身体的骨骼血肉全部扭曲溶解。 最后变成一团树根包裹的肉团。 接着有人的皮肤裂开无数伤口，每一个伤口下都长出眼睛。 当这些眼睛瞪到最大时，就像是虫子一样从树人体内爬出来，四散而逃。 地上就只剩下树人的一层皮。 各种扭曲变异出现，无数族人死去。 有人吓得崩溃逃离，有人敬畏地跪在神像前不敢动弹，还有人愤怒地想要砸毁神像。 逃跑的人顺利地跑了，跪在地上的人活着，但攻击神像的树人都扭曲成了怪物，凄惨地死去。 “那我呢？我当时……” 树人少女模糊的记忆清晰了些，看到族人惨死，她当时好像也无比慌乱。 她当时并不会说话，只能凭着本能发出呐喊。 然后，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异。 全身血肉像是被撕裂一般，那些与树木结合的部位开始腐烂脱落，粘稠的绿色血液喷涌而出。 树人的一半身躯是树木，撕裂了这一半，她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 但这时候，那些绿色的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将她身体包成一个卵。 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少女惊讶地发现完全找不到半点树木的痕迹。 原本布满全身的根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光滑的淡绿色皮肤。 身体再也没有任何植物的结构，而且前所未有的轻盈。 树人少女忍不住在这灰山之上奔跑起来，快得像是一道淡绿色的残影。 只是跑了片刻，少女却觉得身体凉咻咻的。 即使四下无人，也让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在今天之前，她大半身子都被树皮包裹，从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知道为何，她觉得这样赤身裸体非常不妥。 只见少女走到灰山上的一棵矮树前，伸出手按在树干上。 淡淡的绿色光芒在少女掌中亮起，这棵矮树便长出许多嫩叶与藤蔓，交织成披风的模样。 少女将这藤蔓披风取下，披在自己的身上，这才有安心的感觉。 穿上树藤披风的少女再次走到那畸手雕塑面前，跪了下来。 “伟大的神灵，感谢你的恩赐。” 少女祈祷着，族人的惨死，似乎并没有让她产生怨恨。 是她们主动向神灵祈祷，希望获得力量。 狂热者最终被神力所吞噬，而那些逃离的族人并没有受到影响。 由此看来，这并不是神灵的惩罚，而是为了获得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 蜕变之后，她获得了新生。 更强大的身体，操控植物的异能，还有大幅度提升的智慧。 这一切一切，都是神明的恩赐。 秦牧云此时正躺在病床上，看着虔诚祈祷的少女，叹了声可惜。 这树人妹子身材还挺好来着，灰山又没有其他人，为什么要穿衣服呢？ 你又不是吃了苹果的夏娃。 树人部落最终还是被他给整团灭了，虽然秦牧云只选了最狂热的树人进行实验，但也占了但是部落的三分一人口。 而除去那些跑掉的树人，结果就只剩下这个少女活了下来。 全部符文组合测试完毕，但结果依旧不尽人意。 结果只有一个树人活了下来，估计也是运气占了大半原因。 这位少女无疑是运气逆天了。 因此，秦牧云没有继续在她身上测试符文效果，或许这个幸运的少女能给他一点惊喜。 打开笔记本，秦牧云在一组符文后面加上描述：“效果疑似转生成人，有强化效果，存活率稍高。” 合上本子，秦牧云屏蔽掉异界的画面，差不多是晚饭时候了。 走出病房，秦牧云穿过走廊往饭堂那边走。 但没走两步，一个壮实的大妈就急冲冲地从旁边走过，像是看不见秦牧云一样，撞在了他的后腰上。 秦牧云回头一看，大妈穿着病号服，手上拿着个“空气牌手机”，正在絮絮叨叨地说：“我跟你说，不结婚不行的，你现在年轻能单身，难道能单身一辈子吗？” 秦牧云等了一会儿，大妈没有道歉的意思，继续边说话边往前走。 也不知道她幻想出来的那人说了啥，没走两步就激动起来了，大声嚷嚷说：“我都说了不结婚不行！单身的都是傻逼，将来你老了，死在家里都没人发现。” 作为一个没病的人，他觉得自己不能跟这些神经病一般见识，秦牧云可以原谅她撞到自己。 但直接地图炮全世界单身的人，这就不能不管了。 因此秦牧云大声地回了一句：“咋地，发现了还能复活啊？” 原本脚步匆匆的大妈突然站定，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 感觉自己的话已经让这大妈很受震撼，秦牧云背着手，心满意足地朝饭堂走去。 今天有鸡腿和豆腐花。 可惜是甜的，不辣的豆花没有灵魂。 第4章 符文组合 豆花是甜的，但秦牧云还是吃了两碗。 毕竟下星期就要出院了，不吃白不吃。 吃得肚子有点涨，秦牧云便去娱乐室消消食。 跟隔壁病房的老徐玩了一会儿扑克，玩十把就输了十把。 跟戴眼镜的老陆下了几盘象棋，七盘七胜。 输赢倒是无所谓，秦牧云喜欢这种安逸的氛围。 跟别的病友天南地北地聊了大半个小时，感觉肚子消化得差不多，秦牧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 眨眨眼，打开异世界的通道，继续观察美少女的荒野求生。 这位美少女拥有强大的操控植物的能力，短短时间内就用种子在灰山上种出一片小树林来。 她甚至可以控制这些树木结出果实，靠着果肉解决吃喝的问题。 看来之前的变异让这树人美少女的食谱都发生了变化，原本的变异树人明明是吃鱼的，现在却变成了吃素。 生活变得安逸之后，这位美少女就充分发挥出宅女的本性，没事就躺在树窝上睡觉，饿了吃几个果实，闲得发慌就找来树叶和藤蔓编织出各种衣服。 然后是吃饭，吃饭，吃饭，以及吃饭，一天要吃四顿，各种颜色的果子混着吃，然后就是睡觉。 异界美少女的生活宁静而美好，就是无比枯燥。 秦牧云原本期待看到树人美少女钻木取火，去掉头就啥都乱吃。 最好是钻毛取火刚有点火星的时候就下雨，四处抓虫子却发现连只蚂蚁都没有。 在饥寒交迫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秦牧云就伸出援手，给她一碗甜豆花，让她明白自己的慷慨。 然而，这美少女真的好独立啊，她甚至没有觉得寂寞，就这么乐在其中地生活在树林里，但每天除了干饭还是干饭。 仿佛吃饱对她来说就是人生最幸福的事情。 秦牧云无奈，只能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能力上。 美少女在催生树木生长的时候，也会动用到符文。 但跟秦牧云那自己琢磨的简短符文不同，涉及到的符文数量接近一千，而且组合方式非常复杂。 秦牧云是第一次知道，符文组合不仅仅是平面的。 在秦牧云的符文视觉下，美少女调动体内的能量，形成一个个符文，然后组合成犹如胚胎的形态。 虽然符文数量多，但稳定。 上千个符文的组合，每次使用时，差别只有百分一的符文会产生变化。 秦牧云之前通过树人祈祷挖出来的符文组合其实也很复杂，他只是挑选了出现频率最高的小段，推测这一段是相同的效果。 但现在看来，这一小段不过是真正符文组合里面的一小段。 现在看到真正的“法术结构”，秦牧云才明白自己当初有多乱来。 如果用编程来类比，变异树人身体虽然怪异，但他们的身体是一个完整的程序，可以正常运行。 或许有小bug，但好歹能运作。 秦牧云是强行插入了一小段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功能的代码，塞入到原本能够完美运行的程序里面。 结果小bug就变成了大bug。 换成电脑，最多就是跑不起来，再麻烦点就是卡死而已。 但换成一个真正的生命体，可不存在断电关机的情况，他们的身体很努力地想要融合这段“程序”，开始不断“修改自身代码”。 结果，只有美少女一个人成功适应了。 这么看的话，这妹子运气比之前想的更加逆天。 秦牧云有点不好意思，决定以后做测试之前还是多收集点资料。 现在就不错，有美少女使用“法术”，秦牧云就可以仔细记录测评了。 胚胎符文组合看起来虽然复杂，但秦牧云仿佛对这个世界的一切符文都有绝对控制力。 心念一动，他就组合出一个来。 看着这种复杂的结构，秦牧云没办法记录在平面的笔记本上，只能画了个简单的平面图，然后在旁边标注“植物催生符咒”。 单个符号秦牧云称为符文，这种能够确定效果的符文组合则被他记录为符咒，方便区分。 花了两天时间来研究，秦牧云觉得自己对这个符咒已经很熟悉了，便又心动着想要搞点实验。 当然，他不会再拿美少女的小树林来做测试了。 主要是不好意思，美少女花了很多时间才种出这么一大片树林，要是自己扔个符咒下去毁掉了，或者又弄出什么诡异的玩意出来，那美少女的家就没了。 做人呢，不能盯着一个人来坑，这样太不厚道了。 所以，秦牧云向护士申请要种植物。 七院无疑是一个很正规的精神病院，并不是雷电法王那种摧残性质的地狱。 对于病人合理的要求，护士都会尽量满足。 种花好啊，种点小植物，有助于病人转移注意力，平复心情。 所以，秦牧云的要求，很快就被满足。 护士小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小盆栽。 一个是猪笼草，一个是石生花。 看起来水灵灵的，小小的，非常的可爱。 护士小姐姐还很耐心地跟秦牧云说照顾植物的操作，怎么浇水，每天晒多少太阳等等。 秦牧云连连道谢，但一句都没记住。 关上病房大门，秦牧云就对这两个小盆栽说：“抱歉，这是为了检验真理，只能牺牲你们了。” 说完，秦牧云凝神静气，凝聚出胚胎符咒。 这是秦牧云第一次在现实世界里面凝聚符咒，但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不知从何而来的能量，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上千个诡异符文，按照他的心意组合成型。 过程很快，哪怕秦牧云仔细又仔细，但整个过程都不到两秒。 要是不那么谨慎的话，几乎是念动即成。 胚胎符咒凝聚在秦牧云的掌心，只有一颗种子大小。 秦牧云瞄了一眼旁边的镜子，却没看到符咒的存在。 这玩意，并不会发光啊，看来是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可惜了，没有手机，不然应该录下来的，这可是人类第一次施展法术的珍贵情景。” 吐槽完毕，秦牧云就将这胚胎符咒扔到那棵猪笼草上。 胚胎符咒顺利无比地融入到猪笼草之中，秦牧云全神贯注，想要看清楚猪笼草体内的变化。 现实世界的物品似乎是没有符文存在的，秦牧云观察过身边的一切，都没发现符文的存在。 就像是空白的硬盘，理论上可以塞进任何程序，但却无法运行，只能产生贮存的效果。 理论上是这样，但秦牧云很快就发现理论什么的，完全没有意义。 这是两个世界的法则融合，不能以任何常理去推论。 符咒融合到猪笼草体内之后，像是被踩了一脚的蚂蚁窝，无数符文从胚胎之中冒出来，迅速充满了整株猪笼草。 胚胎符文的效果，应该是催发植物生长和结果，美少女使用的时候就能让小树变成大树，可以让树枝结满果实。 但这一株猪笼草并没有疯狂的生长，而是在符文充满体内之后开始迅速变异。 第5章 食人花 猪笼草是一种造型奇特的植物。 除了枝叶根茎这种植物常见的结构之外，还有一个口袋般的器官。 这是捕虫笼，里面会散发出吸引小昆虫的东西，让苍蝇甲虫之类的东西飞进去，然后被消化掉成为猪笼草的养分。 这玩意，是吃肉的。 变异发生的时候，先是宽厚的叶子变得细长，嫩绿变成墨绿，还长出许多锋利的尖刺。 这已经不能算是叶子了，变成了荆棘般的触手，还会不断舞动。 然后就是那个口袋般的捕虫笼，像是漏气一样瘪下去，然后完全干枯掉落。 在捕虫笼全部枯萎之后，这些荆棘触手的末端开始膨胀变大，生出指头大小的嘴巴。 圆滚滚的像在绿皮球上划了一刀，咧开的嘴里同样长着大片荆棘般的尖刺，或者，说是尖牙利齿更贴切。 原本饱满鲜嫩的猪笼草就变成了一盆挥舞着荆棘触手的怪物。 “这已经不是猪笼草了，完全是食人花啊。” 秦牧云话音刚落，刚刚生成的荆棘食人花仿佛找到了目标，好几根触手朝着旁边的石生花伸过去。 这速度快得秦牧云都没反应过来，手刚伸出一半，食人花三口两口的就将这石生花给吞了进去。 “这……”秦牧云有点可惜，他第二个实验素材没了。 这可不能让护士小姐姐看到。 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将猪笼草养成这样，她肯定不会再让自己养植物了。 不过在处理掉之前，秦牧云还是很好奇这食人花还有什么特性。 秦牧云很小心地拿起一支圆珠笔，试着撩拨这棵食人花。 但出乎秦牧云意料之外，这食人花吃掉同族的时候凶悍无比，但面对自己的撩拨却乖巧得像个犯错的孩子。 自己刚靠近，这食人花所有触手都蜷缩起来，像极了跪着瑟瑟发抖的样子。 “有意思，这食人花知道我是创造他的人？” 秦牧云放下圆珠笔，直接伸出手去触碰这食人花，结果刚触碰到那些尖刺，食人花就将这些尖刺都缩了回去，像是害怕伤到秦牧云的手指。 “还带伸缩的，牛逼啊！” 秦牧云拿出笔记本记录下来，然后放心大胆地开始撸花。 这食人花看着狰狞，但性情却很温顺，秦牧云撸猫一样揉着食人花的触手脑袋，食人花就乖乖地受着，还讨好般蹭了蹭秦牧云的指尖。 “能听懂我的话吗？”秦牧云开口问道。 但食人花没有什么反应，看样子智商还没到能听懂人话的地步。 又或者智商够了，只是需要时间训练。 秦牧云又从床头翻出两包牛肉干，撕开包装，试着给这食人花喂食。 结果这食人花对牛肉干完全没反应，反而对旁边那石生花的根茎很感兴趣，直接挖出来大口朵颐地吃掉，半根根须都不留。 吃完之后，身体仿佛还变大了一丢丢。 看着安全无害的猪笼草，是吃肉的。 这狰狞可怖的食人花，结果却是吃素的？ 秦牧云又试着拿出护士小姐姐给的肥料包，放到食人花的面前。 这肥料包是缓释剂类型，呈颗粒状，护士小姐姐说扔几颗进去，就很长时间都不用施肥了，也不会出现烧根的情况。 结果这玩意倒是很受食人花的欢迎，七八根触手挥得跟跳广场似的，动作不标准，但很有热情。 秦牧云玩心起来，捏起一颗肥料，抛了过去。 食人花连忙伸出一根触手，末端的大嘴精准无比地将这颗肥料吞进去。 “干得漂亮！”秦牧云称赞说。 然后他又扔了一次，这次是三颗。 三根触手同样精准无比地将肥料颗粒给吞进去，也不知道是触手之间相互独立，还是这食人花能分心三用。 “牛逼，眼睛都没有，你丫是怎么看见的啊？”秦牧云好奇地说。 一包肥料吃了小半，秦牧云确认这食人花的八根触手都相互之间配合默契，而且反应极快。 只要肥料颗料在触手的触及范围内，不管秦牧云怎么扔，这些触手都能够顺利吃到肥料，而且相互之间绝不会碰撞打结。 这就牛逼了，人类两只手都有自己抽自己的时候，这食人花对肢体的控制力是真的牛逼。 除此之外，秦牧云对食人花的智慧也表示震惊，这小东西绝对比狗要聪明。 一开始还听不懂秦牧云的话，但喂养了一段时间，秦牧云已经可以用语言下达简单的命令。 例如让他保持不动，就算肥料扔到面前，食人花也不敢吃。 只不过，吃了小半包肥料之后，秦牧云发现这房间快要装不下这食人花了。 刚开始变异的时候，好像才十厘米不到的长度。 而且现在，小小的花盆已经装不下食人花的根茎了，被直接挤破变成碎片。 每一根触手都快有一米长，就比秦牧云的胳膊细一点。 当那些尖刺全部张开的时候，这食人花完全可以去恐怖片里面当大boss了。 再投喂下去，很快房间都要被这食人花挤满。 “这么说，催生符咒其实还是有效果的啊，确实能够让植物迅速成长，但这变异是什么情况？”秦牧云有点想不明白。 美少女在施展催生符咒的时候，那些扭曲的植物只是变大而已，可不会长出嘴巴。 “等等，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秦牧云咬着圆珠笔的笔头，生出一个猜想。 不管是灰山上那些扭曲的树木，还是原本的变异树人，这些生物都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样，显得丑恶又狰狞。 只有那幸运活下来的美少女算是改了画风。 而猪笼草本来没有任何符文存在，本体也是正常植物形态，在接受符文之后产生了变异。 那是不是说，现实世界的物品本来是正常状态，接受了符咒之后会先变异扭曲成异世界的画风，然后符咒才会产生原来的作用？ 但如果那扭曲的画风是跟符文本身相关，那树人美少女并没有跟符文完全断绝联系，为什么可以变成正常人的画风呢？ 秦牧云将自己的疑惑全部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或许以后翻一翻笔记的时候就能触发什么灵感。 就在秦牧云很努力地做着笔记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秦先生，到吃药时间了。” 敲完了门，护士小姐姐将房门推开，拿着药瓶走进来。 下一秒，药瓶子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 第6章 精神污染 张妍希一直觉得精神病院的工作其实并不辛苦。 虽然偶尔可能会遇到一点危险，但有其他护工和保安的帮忙，其实护士并不需要直面危险。 比其他门诊动不动就遇到医闹的同事相比，七院的环境其实挺不错。 只是，精神病院的护士需要更耐心一点。 不要去计较自己听不听得懂病人的话，大部分时候，只需要微笑，点头，然后附和着说几句就好。 唯一需要确认的，就是病人准时吃药。 所以张妍希很认真负责，从来不因为父亲是副主任就磨洋工。 今天一如既往，张妍希尽职尽责地推开病房的门，提醒病人吃药。 她万万没想到，推开房门之后会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 窗台上，有一棵长满尖刺触手的巨大食人花。 触手犹如扭动的毒蛇，张着布满尖刺的嘴巴，只看一眼就令人浑身战栗。 更可怕的是，这食人花看到她出现之后，几个脑袋瞬间转过来。 明明没有眼睛，张妍希却觉得自己被数十只腐烂的死人眼珠盯着。 恐惧蔓延，让张妍希浑身僵直。 明明是护士，什么恶心血腥场面没见过，但偏偏就是内心深处生出无法抑制的恐惧。 这种恐惧仿佛来自基因深处，篆刻在灵魂之中，无法被理解，只是看见便要堕入深渊。 药瓶子掉在地上，秦牧云转头看过去，只见这位护士小姐姐两眼反白，牙齿咯咯作响，整个人都在抖动。 “这是……羊癫风？” 秦牧云连忙走过去将护士小姐姐抱起，放到自己的病床上。 他记得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是让对方平躺以免摔倒受伤，同时让病人侧着脑袋，以免口水之类的东西倒流堵住气管。 剩下的，就只能喊人了。 但秦牧云正要去喊其他护士，却发现有数十个符文出现在护士小姐姐的大脑之中。 “怎么回事？！” 秦牧云肯定没对护士小姐姐使用符文啊，这些东西是怎么跑出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食人花，护士小姐姐就是看到这棵诡异植物才中招的。 “不是，看一眼就被感染了，这符文是病毒还是精神污染啊？” 为了避免护士小姐姐的病情加重，秦牧云一把抓起食人花，扔到了异世界之中，顺便命令他不许乱动。 然后秦牧云就试着将护士小姐姐体内的符文抽出来。 还好，不管这玩意感染能力有多强，终究是受秦牧云控制的，符文很快被全部抽离。 张妍希迅速苏醒过来，睁开双眼就看到秦牧云的脸。 “你还好？”秦牧云关心地问。 “我……我这是怎么了？”张妍希感觉脑袋发胀，但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刚才被我种的花吓到了，晕了过去。”秦牧云解释说。 张妍希满脸疑惑，这是什么鬼，自己正经卫校毕业生，资深的正式护士。 开膛破肚脑浆迸裂之类的，什么场面没见过，怎么可能被一盆花吓晕？ 正想反驳，但张妍希突然想起眼前这人是个神经病。 跟神经病计较这个就太傻了，他们大部分人的逻辑都有问题，这位更是住独立病房的“重症”人员。 护士只需要让病人准时吃药，定时关注记录病人的行为，尽量别跟病人聊天。 这是院里的规矩。 “或许自己是加班太累了才会晕倒。”张妍希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过这病人还挺好的，要不是他帮忙，自己估计要摔地上了。 张妍希第一次仔细打量秦牧云的脸，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这人，好像比第一次见的时候帅了很多啊。 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心里会有种看到偶像明星的感觉？ 刚入院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这人长得斯文白净，五官端正，现在却像是蒙上了什么光环似的。 多看几秒，张妍希甚至觉得自己有种膜拜的冲动。 难道是因为救命之恩么？ 不对不对，这还远远够不上救命之恩这么夸张？ 秦牧云还不知道这短短时间里面，护士小姐姐对他的看法就出现翻天覆地的改变。 他只是奇怪，这护士小姐姐都看到那么恐怖的食人花了，为什么能当无事发生？ 是因为过于恐怖的东西大脑自动屏蔽了，还是说自己抽走符文的时候连她的记忆一起抽走了？ 秦牧云也不敢将食人花再拿出来给她看一眼，别又翻白眼抽过去了。 在不能隔绝符文能量的精神污染之前，秦牧云不会再向普通人展示那个世界的一切，免得造成意外。 张妍希虽然对自己的突然昏迷也相当在意，但她还是非常尽职尽责地看着秦牧云吃完药，然后才离开病房。 没想到加班几天身体就不行了，必须请假去做个全身检查才行。 秦牧云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还能当无事发生，现在的护士小姐姐都这么硬朗的吗？ 而且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窗台一眼，似乎完全没注意到那破碎的花盆。 秦牧云连解释都省了，然后就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影响他下周出院的计划。 收拾好破碎的花盆，秦牧云就感觉有点困了。 精神病院的药物都带镇静效果，是为了让病人可以安静休息，睡眠不足会严重加重病情。 秦牧云强打精神看了看异世界。 食人花被秦牧云扔到了灰山之上，就在那畸手雕像旁边。 食人花非常老实地按照秦牧云的吩咐，将自己缩成一团。 只是，跟周围的扭曲树木相比，食人花哪怕缩起来也是个庞然大物，就像个超级巨大的仙人球。 树人美少女也被这突然出现的怪物吓了一跳，连手上拿着的果子都掉了。 捡起来擦了擦，吃掉。 美少女这才走到食人花附近，好奇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怪物。 食人花严格遵守秦牧云的命令，身子缩成一团不敢乱动。 树人美少女满脸疑惑，好奇地靠近这个仙人球，符文在她的体内凝聚，似乎想用自己的能力跟这奇特的植物沟通。 药力袭来，秦牧云感觉自己眼皮子在打架。 既然食人花这么听话，应该不会伤害树人美少女。 困意渐浓，秦牧云实在撑不住了，就躺床上进入梦乡。 七院的药效果很好，秦牧云一觉睡到天亮。 醒来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看看那食人花在异世界跟树人美少女相处得怎样。 这两都是吃货，估计能有不少共同话题，应该会相处得很不错。 但食人花可千万别将这树人美少女给啃了啊！ 秦牧云的眼光穿过无形的屏障，落在灰山丛林之中。 却看到食人花的触手被斩断了两根，正在喷涌着暗绿色的汁液。 第7章 信仰之力 老实说，血腥画面秦牧云看多了。 平时就喜欢看恐怖片的他，对血腥残暴的抵抗力相当高。 高到了一个人半夜时分点蜡烛照镜子都不会动容的地步。 之前弄死了一堆变异树人，他们临死前的惨状秦牧云都是瞪大了眼睛看，没有遗留半点细节。 所以，血腥恐怖并不能让他有多少动容，更别说眼前这点小场面。 但牵涉到自己在意的人或物，就没办法继续淡定了。 这可是他亲手孵化出来的食人花，就跟他的孩子一样。 现在却被人斩断了两条触手？ 不幸中之大幸，这两条触手并不是树人美少女砍下来的。 相反，树人美少女正在很努力地保护着食人花。 大片矮树生长出来，将食人花和树人美少女包裹在里面，抵御着大群怪物的攻击。 这些怪物长得孔武有力，造型狰狞。 猪头，獠牙，刚鬣，偶蹄类的腿脚，但长了一对人类的手掌。 “这玩意……是野猪人？” 秦牧云实在找不到比野猪人更贴切的名字了。 看体型，野猪人身材高大，而且肌肉虬结，应该相当有力量。 而且每个野猪人手上都拿着武器，木棒石斧什么的，虽然粗糙，但也是工具。 野猪人显然比之前那些只有本能的变异树人智商更高。 这也很合理，哺乳动物怎么也比植物智商高。 但这些野猪人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攻击美少女和食人花？ 问题很多，但现在并不重要。 野猪人的武器砸在树人美少女催生出来的矮树上，渐渐开辟出道路来。 这些野猪人虽然没有美少女催生植物的神奇力量，但这身蛮力是真的夸张。 见过砍树利索的，没见过砸树也能这么高效率的。 眼看着野猪人就要破开树墙，美少女的力量也逐渐枯竭，秦牧云果断出手了。 但这一次，他没有鲁莽地伸手去抓这些野猪人。野猪人比树人体型高大，力量极大，想直接捏死难度不小。 要是运气不好，还会被野猪獠牙弄伤手掌。 好歹是个神灵，怎么能直接上手呢？ 秦牧云从昨天拯救护士小姐姐的事件里有了新的灵感，异界万物都离不开符文能量，而他可以自由操控这些符文，那搞破坏不要太简单。 只见秦牧云眼神一凝，这些野猪人体内不断运转的符文便全部暴露在他的眼前。 在这数以万计的庞大符文团中，有一个三叉戟模样的符文组合。 每个野猪人身上都有，而且在他们挥动武器的时候，这个符文组合便会对应地产生变化。 秦牧云没跟他们客气，心念一动，就将三叉戟符咒从野猪人体内抽取出来。 无需直接接触，只要秦牧云能够看见的符文，都会完全受他控制。 三叉戟符咒被抽出之后，那几个野猪人就像是破了洞的皮球，迅速地瘪下去。 肌肉萎缩，体型变小，武器再也拿不住，咚咚咚地掉到地上。 刚才还气焰嚣张的野猪人全部成了小儿麻痹，身体蜷缩着躺地上，竭尽全力也只能让身体蠕动起来。 解决掉危险，秦牧云有点恨铁不成钢地对食人花说：“你不会还手么？” 亏这食人花长得这么恐怖，怎么遇到野猪人就怂得缩成一团了呢？ 按体型算，食人花随便一根触手都能横扫野猪人？ 秦牧云的声音穿过两界之膜，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沉闷的声响，犹如被敲响的锈钟。 声音是听不清楚，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明确。 食人花感受到秦牧云的怒气，原本就缩着的身体更加卑微，直接趴在地上。 但在做出这个姿态之后，又向着灰蒙蒙的天空送出自己的意念。 “不是您让我不要乱动吗？” 好委屈的样子。 秦牧云无语，昨天好像真的说过。 当时他怕食人花伤害树人美少女，又怕他在灰山上胡吃海塞将树林给吃掉，就让他不要乱动。 谁想到，食人花对他的命令遵守得这么严谨，连命都快没了，依旧不敢对这些野猪人动手。 造物主的命令，难道还能凌驾于生命本能之上吗？ 秦牧云沉默片刻，对食人花说：“以后，谁威胁到你的性命，尽管反抗。” 听到秦牧云的新命令，食人花的触手都舒展出来，每一根尖刺都露出危险的锋芒。 旁边的野猪人跟他相比，就像是待宰的小羔羊一样。 食人花伸出触手，张开大嘴咬住一只野猪人，三两口就撕成碎片，然后吐在地上。 秦牧云说得没错，食人花的实力远比这些野猪人强大，真动起手来，再多一倍的野猪人都是送菜。 秦牧云任由食人花发泄心中的怒火，顺便将昨天剩下的肥料倒出一小半，扔到异世界。 触手都断了两根，这食人花是该补一补。 这边刚完事，秦牧云却又听到了别的声音。 是那位树人美少女，再一次跪在畸手雕像前，以最谦卑的姿态，将脑袋叩在地上。 “伟大的神灵，请再一次庇佑我的族人，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 符文力量施展，一丛矮木迅速生长，鲜红的果实结满枝头。 透支的力量让她脸色发白，身体都开始颤抖。 自从获得重生之后，这美少女天天都会向雕像祈祷，感谢秦牧云赐予她食物。 但这一次，似乎有点不一样。 树人美少女以最虔诚的姿态，祈求神灵的帮助，并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献上作为祭品。 不是平安喜乐的感恩，而是事关生死的祈求，树人美少女的情绪正在剧烈波动。 秦牧云也从她的情绪中感受到许多细节。 这群野猪人将之前逃跑的变异树人抓住了，就困在山脚下。 这些野猪人也是被其他变异生物从原本生活的地方赶出来的，路过灰山外围遇到了那些零散的变异树人。 野猪人的智慧要比变异树人高，很快推测出附近有适宜居住的地方，便驱逐这些变异树人带路，终于找到了灰山。 天然的山洞，丰茂的树林，还有天然的黑水湖。 或许在秦牧云看来这地方很贫瘠，但在野猪人看来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栖息地。 当下野猪人就冲上山，准备将这个地方霸占下来，然后就遇到了树人美少女和食人花。 争地盘从来都是血腥的，要不是秦牧云及时出手，树人美少女和食人花恐怕都会变成野猪人的晚餐。 野猪可是什么都吃的。 虽然大半青壮野猪人已经被秦牧云废了，但山脚下依旧有数十只野猪人，而变异树人俘虏则只有十个不到。 树人美少女智慧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自然明白靠自己的力量无法解救族人。 唯一的办法，就是向神灵求助。 愿望无比强烈，远远超过了之前任何一次祈祷。 秦牧云本来也没想过不管，在这个扭曲的世界里面，这位美少女就是唯一的光，就像是沙耶之歌里面的沙耶。 但秦牧云没想到的是，随着美少女的虔诚祈祷，她的体内似乎生出一道光芒，没入到那畸手雕像之中。 与符文不同，这是一道纯粹的光，秦牧云甚至不好用颜色来形容。 与复杂无比，需要慢慢摸索的符文不同。 这光在没入雕像之后就与秦牧云建立了联系，而秦牧云也明白了这光芒是什么东西。 这是愿力，香火，又或者叫信仰之力。 第8章 优化升级的符咒 信仰之力，这东西听着很高大上，用起来的时候，也确实很高大上。 因为秦牧云发现，这东西近乎无所不能。 前提是，在这个充满了符文的异世界之中使用。 信仰之力跟秦牧云的意念一样，可以对无处不在的符文产生影响。 而符文就是这个世界的底层代码，可以影响这个世界的一切。 物质构成，能量转移等等，所有的底层法则都受到符文的影响。 所以说无所不能，也不算夸张。 如果仅有这种能力，那信仰之力对秦牧云来说就有点鸡肋，他本来就可以随意控制符文。 真正重要的是，信仰之力可以帮秦牧云搜索并优化符文组合。 三叉戟符咒是从野猪人体内抽取出来的，抽掉之后野猪人就变成了小儿麻痹的模样。 在秦牧云看来，这三叉戟符咒代表了力量。 抽掉了力量，野猪人自然就废了。 但当他消耗信仰之力来搜索答案时，三叉戟符咒的结构就发生了变化。 这叉子的末端多出了三段飘带似的符文结构。 这才是完整的力量符咒！ 那三段飘带的符文的作用是与生物体本身的符文进行匹配融合，让三叉戟主体可以发挥功效。 简单来说，就是接入插头。 没了这三段符文，秦牧云要是强行将三叉戟符咒植入别人体内，结果九成九又是满地尸骸。 “怪不得猪笼草变异了，符文组合这东西果然不能靠我寻思来解决。”秦牧云感慨。 别看胚胎符咒生效了，但肯定缺了或者多了某部分，所以才会将催生效果弄成变异进化的效果。 这符文结构比代码都精细，没有信仰之力的优化补全，秦牧云就要无数次试错来反复确认，效率会非常低。 信仰之力就是一个强大的智能辅助工具，可以直接给秦牧云指出答案。 只可惜，这东西不经用。 树人美少女祈祷带来的信仰之力，只优化了力量符咒就用完了。 秦牧云琢磨了一下，之前那些变异树人也曾经狂热祈祷过，但当时并没有产生信仰之力。 而树人美少女单独一人进行祈祷，竟然就产生了信仰之力。 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能在于智慧。 变异树人只有本能，连工具都不会使用，而进化后的树人美少女已经懂得编织衣服了。 “虔诚信奉者，会获得奖励。”秦牧云对这树人美少女说。 这一次，声音从秦牧云嘴里吐出，瞬间来到畸手雕像之中。 声音震动着那粗糙的泥石雕像，化作嗡嗡巨响。 秦牧云的话，异界人是听不懂的，但双方的交流从来不是靠语言。 这是一种类似心灵感应的效果，意念会模糊地进行传递，剩下的全靠对方脑补。 刚才美少女的祷告原文或许是：“神灵大佬，我特么服了，救我的族人，我以后死心塌地跟你混，你让我偷鸡绝不撵狗，让我砍人我抽刀子就上，让我暖床脱了衣服就上……” 同样的意思，但秦牧云会脑补成美少女的软语哀求，因为这是他对树人美少女的主观印象。 至于秦牧云的话，会被脑补成什么意思，那秦牧云都不知道，只看在这位树人美少女的心中，秦牧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灵。 主观印象这种事，第一次很重要。 在树人美少女的印象里，这只畸形手掌的主人拥有无上伟力，可以轻易掌控生死，但却是喜怒无常暴虐残忍。 所以在听到秦牧云的回应后，她脑海中就自动形成一尊威严而恐怖的神只形象。 尖刺与血腥，扭曲与邪异，这张脸包括了她所恐惧的一切元素，时刻变换着，难以有具体的形象。 但秦牧云的意思还是很完整地传递给她，让这位树人美少女瑟瑟发抖，再次虔诚地跪在雕像之前祷告，重复着自己将奉献一切的话。 秦牧云很满意，因为信仰之力又涨了，而且比之前还多了点。 救助变异树人并不困难，秦牧云将画面拉到灰山之下。 那些老弱病残的野猪人还在等着青壮野猪人的消息，牢牢看守着那些变异树人。 看得出来，这群野猪人日子也过得不太好，这群老弱病残连变异树人都下得去嘴。 已经有两个变异树人被野猪人给吃得只剩下木头渣子了，连那些暗绿色的汁液都没放过，吮了个干干净净。 秦牧云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像是《动物世界》里面狮子狩猎羚羊。 对于这个异世界来说，变异物种之间相互猎食，是一种自然规律，是独特的食物链结构。 野猪人没有什么错，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秦牧云这个拉偏架的神灵。 意念一动，秦牧云凝聚出几个力量符咒，送入那些变异树人的体内。 这是经过信仰之力提纯的符咒，根据秦牧云的要求，应该能够完美融合。 原本气息奄奄的十几个变异树人，发出巨大的嘶吼，衰弱的身体迅速变得强壮。 除此之外，树人的身体也为适应力量符咒而出现新的变化。 首先是那些扭曲变形的木质肢体被纠正过来，变成更容易发力的状态，而不是像残废一样令身体不平衡。 其次是木质部位开始蔓延增长，逐渐覆盖全身，外表上完全褪去了血肉的部分。 原本的变异树人像是切掉半个身体，接上腐朽的木头。 而现在，则是身躯修长，四肢健壮的人形，但身体表面已经完全木质化。 青木为躯，绿叶为发，只有关节部位是柔韧的藤蔓。 同样是化为人形，第一个树人美少女是放弃了木质化的部分，彻底使用血肉之躯。 现在这些变异树人则是舍弃了血肉部分，变成了真正的树人。 或者，应该称呼为树精。 这十几个树精在变异完成之后，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力量符咒赋予了她们身体的变化，但似乎没有对智慧提升多少。 而当那些野猪人发现不对，准备动手杀死这些树精时，她们本能地开始了反抗。 论身材，树精比不上野猪人粗壮，最少矮了两个头。 但战斗起来的时候，这些树精却在力量上丝毫不落下风。 野猪人的武器落在树精身上，最多将树精击退，那木质的身体坚固无比，看不到半点裂纹。 而这些树精似乎还保留了一定控制身体变形的能力，可以将手臂化为藤蔓和尖刺。 野猪人的力量虽然强，身体防御却远远不如树精，很快就被杀得血流成河。 不一会儿，这些野猪人的老弱妇孺就死的死逃的逃。 秦牧云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只是通知美少女下来接收这些树精。 反正人是救回来了，虽然模样变了，但也算是信守承诺。 信仰之力，可绝对不能少了！ 第9章 我也学过 灰山热闹起来了，十几个树精的加入让这座矮山多了许多生气。 虽然她们本来就生活在这个地方，但此刻却以全新的姿态回归。 智商不太高的树精在树人美少女的带领下，再一次向雕像进行祈祷。 秦牧云又收割了一堆信仰之力。 只不过数量还是很少。 如果以树人美少女第一次祈祷产生的信仰之力为100点，那这次只有200不到。 十几个树精，还比不上树人美少女产生的信仰之力。 并非她们不够虔诚，她们的信仰应该比树人美少女更加坚定。 是秦牧云赐予她们新的身体，让她们重获新生，所以都对秦牧云感激无比。 但树精的智商实在太低了，比之前半人半树的状态高不了多少，最多比野兽强点，但还是停留在本能，还不懂得使用工具。 由此也可以证明，智慧越高的信徒产生的信仰之力才越高。 “我应该弄个智慧符咒出来给他们加点智力。”秦牧云对自己说。 想要牛产奶，就得喂饱草。 信仰之力在秦牧云的意念之下迅速消耗，无数符文化作浪潮翻涌，被信仰之力牵引着。 随着信仰之力的消耗，一个个符文在浪潮中飞出，自动组合起来。 一枚，两枚，三枚……十八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信仰之力消耗完了，就只有十八枚一看就残缺的符文漂浮在空中。 “这……信仰之力不够吗？” 秦牧云倒是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但思考一下也能接受。 力量符咒是秦牧云从野猪人身上挖出来的，本来就依旧有九成完成度，信仰之力只是优化了一下。 而这个“智慧符咒”则是无中生有，全靠信仰之力在无尽符文之中搜索组合出来。 这世上从来都是0到1最难，比1到2难上无数倍。 不过问题不大，信仰之力可以慢慢存，秦牧云将这十八个符文先记在笔记本上，等下次继续优化。 平静日子过了几天，秦牧云继续他枯燥无味的观察生活。 食人花在异世界似乎过得很滋润，有人专门摘了果实来投喂。但这货还是整天盯着那些树精流口水，似乎想尝尝味道。 还好秦牧云严令他不需要伤害这些树精，不然估计就要出现伤亡事件了。 生活安逸下来，美少女和树精们还有空给秦牧云重新制造雕像。 因为每一次祈祷，秦牧云的形象都会模糊地出现在所有信徒的心中。 随着祈祷的次数增加，这个形象就会越来越清晰。 这个畸形的手掌，实在很难跟神灵联系到一起。 这是好事，秦牧云乐见其成。 树人美少女可以操控植物生长，也是最聪明的人，便由她来制造新的雕像。 这位美少女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催生植物，创造出一个巨大的头颅。 这头颅，丑到令人震惊。 丑到让秦牧云来选，他宁愿选之前那只畸形的手掌。 犹如骷髅般的干瘦脑袋，头上长着巨大的独角。 眼眶中长出两道布满荆棘的藤蔓，穿过鼻孔，耳朵，缠绕半张脸，最后汇聚到獠牙遍布的嘴巴之中。 凶残狰狞就算了，但你在角上插个果子算什么意思？！ 恐怖的吃货之神？ 这特么绝对是强塞私货！ 秦牧云真没想到，自己在这树人妹子心里是这么个形象，真的很受打击。 令秦牧云稍微有点安慰的是树精们也对这个雕塑不满。 虽然她们的智慧太低，无法表达出复杂的意思，但她们一致反对这个荆棘鬼首，还很努力地在地上画写起来，将她们心中的神灵形象画出来。 秦牧云带着期待看了一下，然后发现，树精们画得更丑。 但树精们热情极高地投入到新神像的建造之中，秦牧云惊讶地发现这种行为还能产生信仰之力，虽然比祈祷的时候少点，但却持续不断。 既然如此，秦牧云就随她们去了。 反正信仰之力收入才是重点，就算他们将神像弄成野猪人都无所谓了。 关掉异世界的影像，秦牧云洗了把脸。 重要的时刻到了。 今天是周二，他要见张医生。 而今天，也是他要出院的日子。 张医生办公室，之前被吓晕过去的小护士也在，而秦牧云总觉得这小护士一直盯着自己看。 很有眼光，她肯定也看得出来自己没病，照顾的病人痊愈了，这位小护士也在替他高兴。 张医生看着秦牧云的报告，眉头皱了皱说：“秦先生，你最近又开始写日记了，你懂我的意思，就是那种神秘符号的日记。” “这个……我想我能解释。”秦牧云说。 “哦，不用不用，这是好事。”张医生说。 “好事？”秦牧云被他给整懵逼了。 “精神疾病跟慢性病一样，治疗总是会有反复的。而且你的情况一直很稳定，根据我的专业判断，你的情况正在好转。只要定时吃药，继续做治疗……” “不，等等，张医生，我觉得我其实没有病。我看到的那些东西，并不是幻觉。”秦牧云很努力地解释说。 听到这话，张医生停顿了一下，然后说：“秦先生，根据你最近的表现，我相信你能够做出准确的判断。正常人，不应该看到那些东西。” 好有道理，秦牧云都无言以对。 秦牧云真想将食人花抓出来给张医生看一眼，用来证明自己的正确。 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护士，秦牧云放弃了这个想法。 那种符文对人类的污染能力太强，只是看一眼都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张医生是个非常有专业操守的医生，医术也称得上高明。 秦牧云可不能为了自己出院而拿他来冒险，但他还有另一个办法。 “张医生，我或许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所见的都是真实。” 说着，秦牧云拿起桌子上的一支笔。 异世界的通道被打开，秦牧云伸手一抹，这支钢笔就消失不见，被他投入到黑水湖中。 “哇！”小护士张妍希发出惊呼。 秦牧云很满意她的表现，对她报以一笑，然后对张医生说：“虽然我知道这样说很令人震惊，但我看到的那个世界，是真的。刚才这支笔就被我送到了异世界，不信你可以检查。” 秦牧云摊开双手，他穿着短袖，根本没有可以藏笔的地方。 原以为，这样足以证明自己的说法。 在秦牧云看来，只要证明了异世界的真实性，那精神病自然就不存在了。 然而，张医生撸起了自己的衣袖，然后拿起了另外一支笔。 双手一搓，再一翻，那支圆珠笔同样消失不见。 “嗯？！张医生，你不会也……”秦牧云震惊地问。 张医生呵呵一笑说：“没错，我也跟你隔壁病房的老徐学过近景魔术。” 第10章 四面八臂神像 场面一度尴尬，在张医生这一手魔术面前，秦牧云发现自己没法解释了。 主要是，张医生动作比他更干脆利落，也更帅。 隔壁病房的老徐，竟然是个魔术师？ 这精神病院如此卧虎藏龙的吗？ 秦牧云想起自己住进来之后，跟老徐玩过好几次扑克，也看他跟人玩过，这老头还真是一把都没输过。 “原来他出老千！”秦牧云有点不爽地说。 “或许可以说是职业病，老徐在七院已经有好几年了，我跟他是老朋友。很显然，秦先生你很擅长跟人交朋友，我当初为了学这招，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而你只用两周就学到了。” 张医生露出微笑说：“这是好事，良好的人际关系对你的病情有很大的好处。” 秦牧云：…… “秦先生你不用沮丧，实际上，哪怕你现在真的完全恢复了，我也不会让你马上出院的。”张医生语重深长地说。 “为什么？”秦牧云奇怪地问。 “实际上，现代医学对精神病的了解还是非常少的。我们最多只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疾病，却没办法判断他究竟治好了没有。 “所以唯一的办法是长期观察，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确认病人的病情没有反复，或者进入到相对稳定能够控制的状态。所以哪怕你的病真的好了，我们还是需要继续观察。” 听了张医生的解释，秦牧云忍不住问：“那要多久？” “没办法说出一个具体的标准，但请你放心。我们七院的床位其实挺紧张的，一旦确认你的病情好转，我绝对马上送你出院。”张医生保证说。 秦牧云听了，也只能同意。 他不是要从七院杀出一条血路，他是要一张出院证明，证明他没有病，可以重新回到他的生活之中。 所以，在他学会催眠符咒之前，只能暂时留在七院了。 秦牧云从椅子上站起，准备回自己的病房。 这时候，张医生喊住他说：“秦先生，那支笔，我用着挺顺手的。” 秦牧云说了声抱歉，然后将手伸进虚空之中，将那支圆珠笔给拿了回来，重新放回桌子上。 做完这个动作，秦牧云就略带失望地离开了办公室。 张医生怔住片刻，拿起桌子上沾着黑色液体的圆珠笔，然后说：“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老徐，他可从来没教过我这招。” 张妍希也愣住了，因为刚才秦牧云的手掌有大半消失在空气中，就像是伸进一个无形的口袋之中。 这真的是魔术吗？ 这念头在张医生与小护士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毕竟是七院的医生和护士，什么场面没见过。 目送秦牧云离开的小护士问道：“爸，下周要给他调药么？” 张医生认真思考片刻，然后说：“药加倍，再多安排一次ct。” 秦牧云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加重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决定将出院这事先放一边。 急不来的，就当自己在度假。 打开异界通道，秦牧云惊讶地发现，新的神像已经被她们给造出来了。 而且，结果比想象中好。 这是一座四五人高的四面八臂神像，高坐于荆棘之上。 做工依旧是粗糙的，但造型比畸形手掌和荆棘鬼首都要霸气。 神像的整体有点像佛教的四面佛，但四张脸都相当狰狞。 正面的一张脸正是树人美少女设计的荆棘鬼首模样，另外三张脸或阴沉或暴怒或张狂，都不怎么好看。 这是结合了树精们对神灵的感受，融合而成的神只形态。 四张脸分别代表了恐惧，愤怒，慈悲与智慧。 虽然秦牧云看不出来哪张脸跟慈悲和智慧沾边，但从信徒们的祷告可以确认是这四种意思。 恐惧和愤怒之面来自树人美少女对秦牧云的感受，她是信徒里面，最聪明的一个，所以塑造的面容更加清晰。 至于另外两张面孔则显得有点模糊和抽象，但寓意却是好的。 树精们感激秦牧云的仁慈，拯救他们的性命，也羡慕树人美少女的聪明，希望可以得到同等的智慧，所以神像有了仁慈与智慧两张面孔。 至于那八条手臂和座下的荆棘，应该是受到食人花的影响。 将荆棘和触手这两个元素分离开来，融合到神像，但果子这个元素似乎是甩不掉了，那荆棘丛中缀满了各种形态的果实。 或许，这神像也有丰收的象征意义，最少比角上插果子的吃货神好多了。 勉强能接受。 丑是丑了点，但神像建造完毕之后，信仰之力小小爆发了一波，秦牧云如今差不多有1000点信仰之力了。 秦牧云拿出500点巨款，试着补全智慧符咒，但这些信仰之力全部消耗完了，也不过是从十八个符咒变成三十二个，勉强能够看出一个圆环的形态。 但很显然，这个智慧符咒还是残缺不全。 秦牧云依旧是先进行记录，然后将残缺的符咒收起。 剩下五百点，秦牧云试着用来优化已经完整的生长符咒与力量符咒。 胚胎形态的生长符咒用在猪笼草上弄出了变异食人花，显然是还缺少了关键的部分。 花费两百信仰之力优化之后，秦牧云得到了完整的生长符咒。 使用灰山上的扭曲丛林进行实验，这个符咒只有纯粹的加速生长效果，并没有再出现食人花变异。 虽然还没有在现实世界里面测试过，但秦牧云估计这个符咒应该是完善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小心求证。 然后就是力量符咒的二次优化。 如今的力量符咒已经不会对使用者造成致命伤害，但还是会因为符咒的原因让使用者身体变异。 变异树人为了适应暴涨的力量就彻底放弃了人类血肉，变成了纯粹的木质身躯，变成了树精这个种族。 接受力量符咒的实验体有十几个，而她们的变异方向一致，也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所以这个力量符咒算得上是稳定。 但如果秦牧云想要在现实世界里面使用这个符咒，那最好还是单纯的力量强化，不要带来任何身体变异。 信仰之力无所不能，遵从秦牧云的想法，开始对力量符咒进行优化，剩下的300信仰之力消耗大半之后，新的力量符咒终于成型。 跟原版的三叉戟形态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内部的符文替换了上百个。 根据秦牧云的要求，这个新的力量符咒将不会对目标身体造成任何改变，单纯赐予对方强大的力量。 但因为目标的身体不会产生适应性进化，所以这力量符咒提供的强化效果有时间限制。 这大概就是授人以鱼和授人以渔的区别。 原版力量符咒只要融合就能让目标长久拥有力量强化效果，新版力量符咒则是消耗符咒本身的力量，用完了效果也自动消失。 不过这个效果没测试过，秦牧云只是通过信仰之力的反馈得到这个结果，实际如何还得继续测试。 “不能再找植物了，我得换个测试目标。” 秦牧云望向窗外，七院有着高高的围墙，保证病人无法随意离开。但围墙内，是个鸟语花香的小花园。 “或许我可以找到几只蚂蚁。”秦牧云对自己说。 第11章 还需要优化 七院是个非常有名的精神病院，不提那些糟糕的传言，实际上这是一家环境很不错的医院。 只要不是需要穿拘束服的重症病人，都可以到外面的小花园里面散步。 今天午饭之后，秦牧云拿着一个塑料杯子走在小花园里。 他来抓点蚂蚁做实验。 晒着久违的阳光，秦牧云也有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关在医院里面久了，出来走走似乎也不错。 正准备在地上寻找蚁穴，却听到远处传来抱怨的声音。 “你是怎么搞的，换个备胎都能弄成这样？” 秦牧云好奇地走过去，停车场那边，一辆车停在路边，左前轮已经被千斤顶顶起，车轮子也被卸了下来。 看样子，似乎是在换胎。 而这辆百万豪车前面站着一男一女。 多亏之前打工的时候被锻炼过眼光，秦牧云能够在短短几秒时间里面分辨出这是一辆价值两百万左右的迈巴赫。 而那位气质优雅的美女身上的衣服应该是订制的，剪裁非常贴身，能够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段。 这位美女正对着司机抱怨说：“现在怎么办，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司机无奈地说：“我已经叫了拖车，但这地方太偏僻了，最少要等两个小时。” “打车呢？叫一辆专车。”美女问道。 “没什么不同，市区离这里太远了。”司机无奈地说。 美女一听顿时叹了口气说：“你是怎么能够换个车胎将所有螺丝弄丢的？” 司机一脸无辜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本来在换胎，但突然来了个扫地的，将地上的螺丝都扫到下水道里面了，我就这么一转身就没了。” “那人是个神经病吗？”美女愤怒地说。 听到这里秦牧云忍不住说：“美女，这里是七院。穿白衣服的不是医生护士，就是神经病。” 两人看着秦牧云，脸上都露出戒备的表情。 就像是秦牧云所说的，在七院穿白衣服的，不是医生就是神经病。 很显然，秦牧云看起来像个神经病。 秦牧云也没有靠近，用很随意的语气对两人说：“如果你们真的很赶时间，而且不怕弄坏这几百万的豪车，我可以给个建议。从剩下三个轮子上拆几颗螺丝下来，先将备胎换上。 “等开到市区，然后再换计程车，这样能省下一个小时。” 秦牧云的话令两人意外，这个办法好像真可以啊。 一个轮子五个螺丝，少一个的话，短时间内问题不大。 “这……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美女惊讶地问。 一个神经病为什么可以瞬间想到这个办法？而他们两个正常人却完全没想到这个办法？ 看着这人的表情，秦牧云听懂了她没说出来的潜台词，笑道：“我是因为精神病进来的，跟智商没关系。” 这话让美女都脸红了，最尴尬的是自己歧视别人还被人发现了。 秦牧云倒是无所谓，从这辆百万豪车旁边走过，继续寻找他的蚂蚁。 倒是那位看起来很有钱的美女有点不好意思，趁着司机换胎的时候，走到秦牧云的身后说：“对不起，我刚才有点不太礼貌。” 秦牧云大度地说：“没关系，穿着这身病号服还不许别人说你是神经病，这样就有点过分了。” “这听起来不像是没关系，不过这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叫沈莹，今天来七院是来探望我姑姑的，她住在309号床，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 “我叫秦牧云，309床……”秦牧云若有所思，然后问道：“你姑姑是不是喜欢催婚？” 沈莹眼睛一亮说：“你们还真认识啊。” “她住我斜对面的病房，我在312。你姑姑状况不错，最近都没有再神经兮兮地对着空气打电话了。”秦牧云说。 “这我知道，今天我来就是因为张医生说她情况好转，或许很快可以出院了。”沈莹高兴地说。 “那真是恭喜了，我出院还遥遥无期。”秦牧云无奈地说。 “可是我看你挺正常的。”沈莹说。 “谢了，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问题是张医生不信。你根本不知道，在精神病院里面正常人想证明自己没病有多难。”秦牧云说。 沈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有意思。 她很明白自己的魅力，大部分的男性在她面前都会受到影响，要么因为自惭形秽而变得拘谨，要么像开屏孔雀一样努力表现自己。 但秦牧云却显得很平静，保持着令人舒服的，不远不近的距离。 沈莹忍不住想，这人的病症会不会是脸盲，看不清自己长得多漂亮。 不过两人也没时间多聊，司机用最快速度装上了备胎，沈莹确实很赶时间，跟秦牧云道了声再见就上车离开。 秦牧云也并未将这次偶遇放在心上，沈莹是个很出色的美人，不管是容貌气质还是身材，但偶遇终究只是偶遇而已。 趴在草丛上翻了翻，秦牧云很快找到自己想要的，一个蚁穴。 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蚂蚁，那暗红的颜色和大个头，看着就相当危险。 “竟然是红火蚁，还好我发现得早。” 秦牧云用两个塑料杯抓了十几只红火蚁，然后又去拿了一个热水瓶，将开水灌到蚁穴之中。 清理掉这个蚁穴，秦牧云就带着蚂蚁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隔着透明的塑料杯子，秦牧云看到那些红火蚁正在焦躁地爬来爬去。 被带离巢穴之后，这些蚂蚁都失去了对蚁后的感应，正在努力地寻找回家的方向。 秦牧云选中其中一只力气最大的蚂蚁，将二次升级版的力量符咒放入这只蚂蚁的身体之中。 符文是一种能量的表现方式，本身不存在体积这个概念，所以数以千计的符文进入蚂蚁体内，也没有什么挤不下的感觉。 秦牧云仔细观察着，力量符咒完美地与蚂蚁融合，而这只红火蚁的外形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成功了！毫无副作用的力量符咒！” 秦牧云正高兴着，却看到这只被强化的红火蚁一口咬住了另一只蚂蚁的脑袋。 原本同样坚硬的甲壳，结果连千分之一秒都没坚持下来，这只可怜的蚂蚁被咬爆了脑袋。 “嗯……看来还需要再优化一下。”秦牧云对自己说。 第12章 人情世故 力量符咒效果很好，出乎意料地好。 即使是小小一只蚂蚁加持力量符咒之后力量提升了数百倍，不仅将其他红火蚁全部咬死，甚至还能用牙齿在不锈钢勺子上咬出洞来。 这说明力量符咒虽然没有改变外形，但还是一定程度上强化了身体，不然力量再大的蚂蚁咬不锈钢只会崩掉自己的牙齿。 在符咒持续时间内，受术目标的身体也会被强化到能够发挥对应力量的强度，不至于跑两步将自己腿给蹬断。 以上全是好消息，但接受了力量符咒的蚂蚁攻击性也变强了，会无差别攻击同类。 也因为这个原因，秦牧云没有在自己身上尝试。 是符咒本身导致狂化，还是蚂蚁智商太低，获得力量之后膨胀了，这个问题还没有答案，需要更多的实验结果才能判断。 与差强人意的力量符咒相比，优化后的生长符咒效果堪称完美。 秦牧云窗台上多了一盆四叶草，这是他用生长符咒催生出来的。 这盆四叶草，青翠欲滴，叶子饱满，看着就叫人喜欢。 秦牧云准备观察几天，如果确认安全就送给护士小姐姐，算是补偿那惨遭吞噬的石生花。 灰山这边发展良好，信仰之力收入稳步提升，平均每天能有三百左右收获。 秦牧云将大部分信仰之力用来完善智慧符咒，只有让树精们开启智慧才能大幅度提升信仰之力的收入。 剩下一百左右的信仰之力，秦牧云将其贮存在四面八臂神像之中，准备存够一千点再进行符咒的优化升级。 几天平静日子过去，秦牧云确认了生长符咒没有任何危险，符咒的力量催生出植物枝叶之后会被消耗掉，不存在精神污染的情况。 所以秦牧云很有诚意地将这盆四叶草送给护士小姐姐。 只是，护士小姐姐似乎有点不太高兴。 作为一个成年人，需要懂得人情世故。 这位护士小姐姐平时对他照顾有加，秦牧云于情于理都应该过问一下。 “怎么了，是不喜欢这种基因突变的四叶草，更喜欢天然的三叶草？”秦牧云开玩笑般问道。 张妍希腼腆一笑说：“不是这个，我很喜欢这盆四叶草，谢谢，只是……” 张妍希欲言又止，秦牧云善解人意地说：“工作上的烦心事？是院里哪个不开眼疯子惹到你了？” 张妍希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跟秦牧云说，但看着他的脸，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这位“病人”特别值得信任。 光是在他身边，就有种很安心的感觉，像是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依靠他一样。 因此，张妍希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之后，小声地对秦牧云说：“309的沈阿姨病情好转了，可能下个月就能出院了，你知道吗？” 秦牧云点了点头，这事他当然知道。 当时他在走廊上听到这位沈阿姨怼了全天下的单身人士，所以忍不住反驳了两句。 或许当时是有点用力，触及了这位的灵魂，所以从那天之后沈阿姨虚空打电话的行为就停止了，听说病情正在迅速好转。 “这是好事啊。”秦牧云说。 “对病人是好事，但沈阿姨在我们医院已经住了一年多，听说花了几十万治疗费用。”张妍希说。 秦牧云点了点头，前几天他见识过沈家的迈巴赫，几百万豪车呢。 “沈阿姨出院，那就等于损失了一个大客户。钱主任不愿意，但我爸坚持安排沈阿姨出院，他们吵得很厉害。” 张妍希的父亲就是秦牧云的主治医生张医生，是七院最资深的精神病专家，但他只是副主任。 至于那位钱主任，秦牧云从未见过。 “病人好了还不让出院，这不是坑人么？这钱主任心也太黑了？”秦牧云说。 张妍希连忙将食指放到嘴上说：“嘘，小声点，可别让其他人听见了。我爸气得高血压犯了，现在是钱主任坐班，你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事。” “张医生还好？”秦牧云关心地问。 这位副主任尽职尽责，秦牧云也不希望他有什么意外。 “需要在家调养，不过没什么大碍。对了，你明天要面诊，你要注意点，我觉得钱主任肯定会想办法坑你的钱。”张妍希说。 话说到这个份上，被人听到怕是什么奖金都扣光，还得写检讨的下场。 但张妍希还是给秦牧云说了，她不希望秦牧云被人坑。 但张妍希也明白，进了七院的病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办法，花多少钱全看医生的良心。 两人正聊着，医生办公室的门打开，有过一面之缘的沈莹和某个油光满面的秃顶男走了出来。 “沈总慢走，您放心，您姑姑的病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秃顶男点头哈腰地说。 沈莹的脸色有点不好看，明明前几天就说姑姑的病情有了好转，很有可能下个月就能出院了，怎么今天突然就加重了。 沈莹去看过，好像确实是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这钱主任就说精神疾病容易出现反复，需要继续住院观察。 见多识广的沈莹感觉这位钱主任不老实，但她也没办法确认。毕竟她不是医生，无法从专业的角度判断姑姑的病情，万一是真的出现反复就麻烦了。 左右不过是多花点钱，沈莹只能选择听从医生的安排。 作为一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沈莹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的事情，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情还是相当不好。 朝着七院门口走，路过护士站的时候，沈莹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又见到那个有意思的男人了。 那个叫秦牧云的神经病依旧穿着白色的病号服，半倚在护士站前，满脸温柔地跟那个可爱的小护士说着什么。 沈莹看得出来，小护士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小星星。 真是个很会撩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牧云的时候，沈莹心里的郁闷都消散了许多。 她带着笑容走过去，打招呼说：“又见面了。” 秦牧云也报以礼貌的微笑。 “真巧啊，沈总又来看你的姑姑？”秦牧云问道。 “你叫我沈总，我可不记得上次有给你名片。”沈莹说。 “我也是在网上搜过才知道我前几天错过了什么，如果当时找你加个微信我可能就成百万富翁了。”秦牧云开玩笑说。 搜索什么的是假的，秦牧云连手机都没有，更不许接触电脑，但他那天看电视了。 正好看到沈莹给某座大型商业中心剪彩，沈莹是天朗集团的人，但具体什么职位秦牧云就没注意了。 人情世故嘛，遇到这种商业女强人，喊一声沈总肯定没错。 “百万富翁？你太小看我了，加我微信的都是千万富豪。”沈莹板起脸说，但没两秒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犹如鲜花绽放，周围仿佛都明媚了起来。 “那真可惜，可能要等我出院才能拿回手机了。” “那是真的可惜，你错过了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沈莹说。 “那我只能选择当个司机了，我换胎技术挺高的。”秦牧云说。 听到秦牧云说起那天的事，沈莹的笑容更加灿烂，明亮的大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真的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男人。 “虽然他换胎技术或许比你差点，但陈叔是个很称职的司机，我倒是希望你在这里照顾一下我姑姑，医生说她情况不太好。”沈莹说。 秦牧云奇怪地说：“情况不好？明明沈阿姨之前的状态挺好的，而且她还换了医生。药都换了，恢复效果应该更好才对。” 沈莹听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第13章 苏晨 有些事情，只需要点到为止。 秦牧云只提了这么一句，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沈莹是个聪明人，而且她本来就有点怀疑。 那位钱主任给他的感觉更像个商人而不是医生，而之前那位张医生突然就身体不适需要请假了。 而她姑姑的病情是换医生之后开始出现反复。 秦牧云的话没有提供什么有力的证据，但却是一个关键的砝码，让天平开始倾斜。 心事重重地给秦牧云道谢，沈莹就离开了医院，她决定找人调查一下，而且要快。 在沈莹离开之后，张妍希震惊地说：“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她可是……” “有钱人嘛，我知道。”秦牧云说。 “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她刚才说得没错，你加了她微信，你真的有机会成为千万富翁。”张妍希强调说。 “一千万跟一个亿没什么不同，我现在只想出院。不过现在张医生不在，估计这个钱主任很难让我出院了。”秦牧云无所谓地说。 “这个……” 张妍希很想说，就算她爸爸没休假，也不可能让他短时间内出院。 在张医生写的病历里面，秦牧云有非常严重的妄想症，估计一年半载都离不开七院了。 不过这话不能直说，容易让病人产生极端的想法。 张妍希只能安慰说：“没事，你又不是有钱人，或许钱主任很快就会让你出院。” 很有说服力的安慰，这让秦牧云感到非常高兴。 只是，第二天的面诊，这位钱主任的表现截然不同。 “秦先生，我建议你继续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或许是一段长时间。”钱主任摸了摸自己的地中海头，对秦牧云说。 这剧本不对。 “那个，治疗费用的话。”秦牧云很隐晦地表示自己没钱。 “这个不用担心，你是沈总的朋友，我们当然给你最优惠的价格。”钱主任满脸堆笑地说。 淦，失策了。 这钱主任不仅查病历，特么的还查走廊的监控。 秦牧云只不过是好心给沈莹提个醒，没想到人情世故整成人情事故了。 也不知道钱主任是真觉得他跟沈莹关系匪浅，还是故意报复。 总之这次面诊没有任何收获，不仅如此，钱主任还给秦牧云多开了几次ct，换了三种不在医保范围的药。 当天下午秦牧云就整个人都空了，电了一轮之后他脑海彻底空白。 等到意识恢复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这时候，张妍希也准时地推着小推车进来，递给秦牧云一个杯子，上面装满了他要吃的药。 量翻了好几倍，而秦牧云不想吃。 所以秦牧云在接过杯子的时候，就将里面的药悄悄送到了异世界。 自从跟老徐学了两招之后，秦牧云的手法越发熟练，扔东西到异世界几乎没人可以发现。 小护士检查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当秦牧云想将药丸拿回来的时候，他发现这些药丸已经被食人花吃掉了。 “混蛋，你不是吃素的吗？什么都往嘴里塞，你是哪根筋不对？！”秦牧云愤怒地说。 食人花已经听不清楚秦牧云的话了，吃完那些药丸之后，这食人花进入到一个诡异的状态，所有触手都像是波浪一样摇晃着。 更令秦牧云无语的是，树精们还以为这棵“圣树”在跟神灵进行什么深入的交流，所以一群树精跟着食人花的节奏扭了起来。 要是手机在的话，秦牧云都想给她们配点背景音乐，海草舞就不错。 算了不管她们，秦牧云开始思考着是不是用信仰之力搞个催眠符咒，好让那位钱主任给他签一张出院证明。 但不到最后关头，他是不太想在现实世界的人类身上使用符咒，以免出现食人花那种恐怖的变异。 即使在蚂蚁上测试过符咒的安全性，但用在人身上还是必须要万分谨慎，一旦出现变异，哪怕抽掉符咒也无法将人恢复到本来的模样。 钱主任或许是被金钱蒙蔽了良知的贱人，但他有错应该让法律去惩罚他，而不是让他变成一团脓血烂肉。 树精们和食人花在跳着海草舞，树人美少女却在神像前祈祷。 而这次祈祷的内容有点奇怪，不是感谢秦牧云拯救了她的族人，也没有感谢他赐予食物或者别的什么。 这位树人美少女竟然是祈求秦牧云给她一个名字。 在获得新生之后，这树人美少女的智慧就在不断地提升。 最开始，她只会用树叶来遮盖身体，现在她已经能够用不同颜色的树藤纤维编织出各种花纹的衣服了。 这才短短几周的时间，之前她还是个完全只靠本能生存的野兽。 而如今，她向神灵请求一个名字。 秦牧云看过一些哲学方面的书，“我是谁”是任何一个人类都会思考的问题。 树精的出现，让树人美少女开始思考这个问题，她跟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名字是她想到的，虽然她或许还不理解名字的含义，但她希望秦牧云可以赐予她不一样的东西，让她与其他树精区别开来。 这是个好问题。 秦牧云思考了一会儿，这妹子是树人进化的，住在树林里，身边还有一堆树精。 “就叫树生，接地气。” 秦牧云将这个超有乡土气息的名字告诉了树人美少女，结果声音上出现了不少误差。 树人美少女歪着脑袋，试着重复自己的名字。 但不知道是声音传递出了差异，还是这树人美少女发音不标准。 树生念着念着就变苏生了，再念几句就成了苏珊…… 秦牧云试着纠正，但树的发音是怎么都掰不回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给这树人美少女命名“苏晨”。 为免出现理解错误，秦牧云还细心地将名字写下来给她看，并且告诉她这名字的含义：在清晨时苏醒的女孩。 虽然秦牧云觉得苏晨这名字的内涵比不上树生，但树人美少女却很喜欢，不断重复着，还一笔一画地在地上练习起来。 看到小苏晨这么努力的样子，秦牧云考虑是不是可以教她汉语，等智慧符咒研究出来，办个异世界中文补习班？ 第14章 钱主任的罪证 自从张医生“请病假”，钱主任接管了七院，秦牧云的日子就有点不太好过。 用药方面，这位钱主任不仅往贵的开，还往副作用强的开。 吃饭的时候聊天唠嗑的人少了，娱乐室里打牌看电视的人少了。 平时有说有笑的病友们，现在都跟得了丧尸病毒似的，一个个表情麻木动作僵硬。 秦牧云看到这个情况，表面上保持沉默，装成浑浑噩噩的样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将这位钱主任解决掉。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晚上，趁着张妍希来送药的时候，秦牧云趁机问道：“小张护士，你爸爸的病还没好吗？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张妍希看了看走廊外面，确认没人，又将房门关上才说：“我爸倒是没什么事，但想再来上班就有点难了。” “还是因为那个钱主任？” 张妍希点了点头，里面的事情太过复杂，真没办法给秦牧云解释。 但问题确实就在钱主任身上，他跟自己的父亲现在已经直接撕破脸，只能有一个人留在七院了。 秦牧云奇怪地问：“这钱主任给所有人都改了用药，这不犯法吗？大家都快吃成傻子了。举报一下行不行？” 张妍希无奈地说：“你别看钱主任这样子，他也是专业的医生，开的药虽然重，但还在合法的范围。精神病太过特殊，跟其他病相比，治疗标准要模糊很多。” 秦牧云叹了口气，那没办法了，今晚就让他变成一团烂肉，省得继续害人。 杀心刚起，张妍希又说：“不过，我最近打听到了一些事。听说，钱主任收了钱，帮人开精神病证明。” “这么离谱？”秦牧云震惊了。 原以为这钱主任只是从病人身上薅羊毛骗钱，拖着不让人出院，没想到连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都做。 需要伪造精神病证明的只有两种人，一种用精神病做借口来逃脱法律责任，第二种就是自己没病但其他人诬陷他有病。 不管是哪一种，都称得上是断子绝孙的恶行啊。 “有证据吗？”秦牧云关心地问。 如果能够拿到足够的证据，那就不用动用暴力了，曝光就够他蹲大牢的了。 张妍希叹气说：“都是传闻，就算钱主任真这么干，也不可能让我知道的，毕竟我爸跟他一直都不对付。我估计也干不了多久，最近几天钱主任老是在挑我毛病，想要将我调离七院。” 秦牧云安慰道：“别担心，恶人自有恶报，我看这钱主任也风光不了多久。对了，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你问他家地址干嘛？”张妍希奇怪地问。 “我想去砸他家玻璃，给你出口气。”秦牧云说。 张妍希脸色微红说：“别开玩笑了，我倒是不担心我自己，大不了去别的医院当护士呗。但秦先生你的病情，那可能就要受到影响了。” 张妍希对离开七院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她都走了，恐怕秦牧云遇到的麻烦会更大。 钱主任在将所有病人的钱包榨干之前，是不会让他们出院的，就算最后出院了，病情究竟有没有好转也不好说。 但精神病群体本来就是受忽视的一群人，就算出现什么问题，也很少会引起注意。 君不见连学生被抓去戒网瘾都没掀起波澜么，何况一群由专家认证的精神病患者？ 等待奇迹到来是不可能的，必须要靠自己来解决这个罪人。 秦牧云安慰张妍希几句，就假装吃了药躺到床上。 没得到钱主任的地址，秦牧云也没办法跟这人聊人生，只能选择另一个办法。 第二天一早，秦牧云吃完早餐就去娱乐室溜达。 隔壁房的老徐正坐在角落，笨拙地洗着扑克牌。 老徐年纪很迷，头发和眉毛都已经花白，但脸上皱纹却不多，光看外表，可以从五十岁猜到七十。 平日的老徐玩牌出神入化，洗牌就像是艺术一般，但现在的他双手发抖，洗着洗着就掉几张出来，显得非常狼狈。 秦牧云坐到老徐的旁边，打招呼说：“徐叔，别装了，现在就我们。” 老徐双手一僵，将扑克牌放到一边，然后说：“你怎么猜到的？我演技没差到被你看穿？” 秦牧云说：“你这么精明的人，不会看不出来最近的药有问题。我跟你学了两手就能将药藏起来，你这位真正的魔术师骗过那些小护士多简单。” 老徐在七院住的时间比谁都长，突然换医生换药，肯定发现了不对。 老徐笑道：“有什么话直说，你不是专门来拆我台的？” 秦牧云恭维说：“徐叔目光如炬啊，我就是想问问，从张医生请假开始，院里新来的有几个？” 张妍希说那位钱主任帮忙伪造精神病证明，那应该也是在张医生请假之后。 而这个医院里面，病人来来往往的，只有老徐这位魔术师可以记住每一个病人。 不仅是因为他是个魔术师，更因为他是半个正常人。 老徐的问题是不能看到闪光灯，听说是他在一次魔术表演里面被闪光灯影响，结果魔术出现了意外，害死了他的助手，也是他的妻子。 所以他从那天开始害怕强光，不管是火光还是闪光灯，一旦看到就会陷入疯狂的状态。老徐平时连电视都不看，生怕看到光芒闪烁的画面。 而只要不受强光影响，老徐就是个正常人，或者说是个正常的魔术师。 这些是秦牧云从张妍希那里打听到的，所以他知道老徐现在跟正常人没两样。 而且他有着非常强大的记忆力，无比灵活的双手，而且老徐很好说话。 之前张医生给秦牧云露了一手魔术，秦牧云好奇之下也向老徐请教。 老徐也不藏私，教了秦牧云两手简单的魔术，还称赞秦牧云很有天赋。 两人关系挺不错的，所以面对秦牧云的问题，老徐也很乐意回答。 “五楼，新来的三个都在五楼，我也是在他们入院的时候见过。”老徐说。 五楼，那可不是好地方，一般有强大攻击性的病人才会被关在五楼。 这些重症病人平时都需要穿着拘束服，也没有放风的机会，甚至需要靠注射来喂食。 既然会送到五楼，那恐怕是第二种情况，本来没病的人强行让他变精神病。 这种操作也很简单，连下药都不用。 因为正常人被突然关到精神病院里面都会吓一跳，然后疯狂地挣扎，那外在的表现就会显得疯狂而具有攻击性。 也因为如此，秦牧云才判断是第二种，要是第一种的话，直接放在三楼给他安排个单间就行了，自己装精神病的人，不需要上拘束服这么夸张。 现在目标很明确了，首先需要找到这个被精神病的人。 第15章 精神病想出来的办法 老徐看了秦牧云一眼，问道：“突然问这个，你想干嘛？” “我想让张医生回来。”秦牧云说。 跟老徐没什么好隐瞒的，他也是张医生的好朋友。 果然，老徐听了，花白的眉毛挑了挑，问道：“什么情况，老张不是病了么？” 秦牧云小声地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告诉了老徐，这位平日里很好说话的老人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我觉得五楼或许会有一个‘被精神病’的人，或许找到这位我们可以让钱主任滚蛋。”秦牧云说。 “最少要先将那人是谁确定下来。”老徐说。 “徐叔你说得没错，我等下就准备上五楼挨个问。”秦牧云说。 老徐：…… 挨个问，这特么确实是脑子有病才能想得出来的办法。 秦牧云看到老徐的表情，笑道：“开玩笑的，就算他们说自己没病我也分辨不出来啊。” 老徐没好气地瞪了秦牧云一眼，然后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先查病历，如果能拿到五楼那些病人的病历，我们最少可以筛选掉一部分。”秦牧云说。 老徐也只知道新来的被送到五楼，具体是哪个病房并不知道。 秦牧云如果能拿到病历，光是时间就能将目标缩小到个位数。 除此之外，如果病历上有诸如自残等记录的，也大几率不是受害人。 被精神病的人可能会激烈反抗，但肯定不会给自己来一刀。 到时候说不定只要拿到病历就能直接锁定目标。 “病历在医生的电脑里面，你怎么拿？”老徐又问。 “直接闯进去。”秦牧云说。 老徐又瞪了秦牧云一眼，心想这小子以为同样的招数对他这个魔术师有用吗？ “徐叔你别这样看我，我这次是认真的，不然还能有什么办法。”秦牧云认真地说。 想解决钱主任，不可能一点风险也不冒，除非他现在弄出个催眠符咒来。 “医生办公室的门是密码锁，失败三次直接响警报，你跟我说你怎么进去？”老徐问道。 “蒙呗，说不定就蒙中了。”秦牧云说。 “密码是四位数，你得蒙多少次？要是不中呢？” “那大不了被打一针送回房间，药劲缓过了再试呗。非攻击性的行为，最多就是加药，不会将我关起来。”秦牧云说。 老徐：…… 说得好特么有道理，他都想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七院里面每天四处跑的疯子不少。 像是某个见人就喊老板要推销业务的金丝眼镜小哥，某个整天说自己会放电超能力的女孩子，还有某个怀疑自己中了丧尸病毒打死不吃青菜的光头…… 他们虽然行为诡异，但只要不出现攻击行为，还是拥有足够的自由度的。 就像秦牧云所说的，他们是神经病，最差的结果就是被关起来而已，一拳打爆保安的鼻子好像都不需要负责任。 当然，动手之后挨保安一顿揍你也别想跟谁讲理。 老徐收起扑克牌，起身离开。只是他站起来的时候，一卷透明胶带落在桌子上。 秦牧云有点不明所以，老徐将这东西留给自己是干嘛？ 不过他还是收起来，然后哼着歌往一楼走。 七院的医生并不多，平时张医生一般七点就到医院，安排好查房的事，然后带着实习医生们开始查病房，直到九点就去坐诊。 张医生请假之后，钱主任将查病房这事完全交给了年轻的医生处理。 不到九半点，医院里绝对见不到这个秃子。 秦牧云选的这个时间是早上六点半，所以一楼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 不过秦牧云知道，只要警报声响起，保安会在一分钟内赶到现场。 来到钱主任的办公室门前，看着那密码锁，秦牧云顿时反应过来。 连忙拿出老徐给的透明胶，贴到那些数字按键上。 这招他在电影里见过，哪个按键被按得多，就会在透明胶上留下明显的印记，这样就可以大大减少排列组合的可能。 撕拉一声，秦牧云将透明胶撕下来一看。 “这……” 胶布上的印记只有两个，对比了位置，秦牧云发现一个是“”，另一个则是“7”。 秦牧云试着连按四下，再按下“”号键。 滴滴，咔嚓。 门开了。 秦牧云：（→_→） 好特么敷衍的密码，因为是七院，所以密码就是四个七？ 秦牧云不知道怎么吐槽，这种水平的密码怎么可能不被入侵？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办公室里面又没有贵重物品，里面只有病人的资料，哪个小偷会去偷病人资料？ 这玩意就是防精神病人随便乱闯搞破坏。 就算有精神病人摸到办公室来，也不可能像他这样用胶带来破解密码，所以密码简单还是复杂意义不大。 典型的防君子不防小人，所以老徐在七院这么多年都没注意到密码是啥。 秦牧云估计，全七院的密码门很有可能都是同一个密码。 收起内心的吐槽，秦牧云推门进去，翻了翻桌子上的资料，却发现少得可怜，而且大部分是医院各种通知，什么精神文明建设和团建之类的玩意。 现在都是电子病历了，也就医院的红头文件会用纸质方式传递。 秦牧云无奈地打开电脑，试着从里面翻找出新病人的档案。 但很快，秦牧云就懵逼了，因为点开病历系统还需要登录。 用户名和密码，这就没办法用透明胶在屏幕上粘出来。 秦牧云试着输入钱主任的名字和四个七的密码，然后登录失败了，很显然钱主任不至于连个人账户密码都是四个七。 又在桌子上翻找一下，将能够找到的数字都尝试了一次，但都显示登录失败。 还好这系统没有失败多次自动锁死的设定，不然就连测试的机会都没了。 正一筹莫展时，秦牧云听到了有人按响密码锁的声音。 糟了，要被发现了！ 千钧一发之际，秦牧云看到了墙壁上挂着的一件白大褂，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16章 自我怀疑的医生 办公室门被打开，一个年轻的男医生走进来。 秦牧云认得他，是七院实习医生中的一员，名字叫范志轩。 秦牧云记得他主要是因为这位发型很有特色，发质跟钢钉似的，稍微长一点两鬓的头发就会顽强地显露出来。 所以这位一般都是剃板寸，不然头发稍长一点就会像戴了个头盔似的。 秦牧云认得他，但范志轩却没有第一时间认出秦牧云来，虽然觉得这人很眼熟，但怎么都对不上。 因为秦牧云之前穿的都是病号服，而现在，他已经换上了医生的白大褂。 范志轩感觉自己记忆出现偏差了。 眼熟，看起来也是位医生，难道是自己同事？ 忘记同事的名字这事好尴尬，总不能开口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范志轩显然不是个八面玲珑的职场人，只是个青涩的实习医生，尴尬之下竟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时候，秦牧云笑着说：“范医生，今天这么早啊。” 范志轩心里努力搜索着同事相关的记忆，嘴上含糊地回应说：“早，我那个，我来查一下今天巡房的安排。” “哦，刚钱主任让我帮他清理一下电脑垃圾，这刚用完，你忙。”秦牧云从座椅上站起来，将位置让给范志轩。 范志轩不疑有他，钱主任年纪不小，能够用医务系统打病历就不错了，杀毒清垃圾这种事情确实不太会。 但为什么要一大早来清电脑垃圾？ 这个问题一闪而过，但范志轩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医生是假的。 人家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自己却忘了对方是谁，这层尴尬让范志轩没空思考其他细节。 而且秦牧云的表现堪称完美，完全看不出半点慌乱，自然得就像是真的医生。 看到秦牧云让出位置，范志轩连忙在电脑面前一阵啪啪啪操作，打开了医务系统，调出了今天需要巡查的病房，将其打印出来。 正要退出，范志轩却突然听到秦牧云说：“钱主任？是是是，我在您办公室呢。啊，这样啊，我知道了……” 范志轩抬头看过去的时候，看到秦牧云侧着身子，右手放在脸上，似乎在打电话。 只是范志轩的视线只能看到秦牧云的左脸，看不见他“拿手机”的右手。 秦牧云“打完电话”之后将手收回口袋，然后对范志轩说：“范医生，钱主任有点急，电脑能不能先让我用一用。” 范志轩不疑有他，连忙让出了位置。 张医生请假之后，七院的气氛就诡异了很多，谁也不想得罪钱主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这一打岔，范志轩就来不及退出系统了。 拿着打印出来的病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范志轩人还是懵逼的，他还在拼命思考着里面那个同事究竟是谁。 “新来的实习医生？其他医院见过的同事？我三十都不到啊，这记忆力不会衰退得这么快？” 在范志轩怀疑人生的时候，秦牧云已经找到了最近被送到五楼的病人资料，而且不是老徐说的三个，而是四个。 来不及细看，秦牧云将病历给打印出来，揣在怀里带走。 一路顺利回到自己的病房之中，秦牧云将这些病历翻开来细看。 原以为还得仔细分辨一番才能找到那个“被精神病”的人，但秦牧云万万没想到钱主任的病历做得这么糙。 秦牧云拿出其中一份病历，看着上面的记录。 姓名洪国阳，男，45岁。 入院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先别说七院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凌晨出诊，更别说派人去逮精神病人。 也怪不得老徐说三个新入院的病人，凌晨时分，老徐还在自己房间里睡觉呢。 很显然，钱主任和他的合作者也不希望这个病人被人注意到。 再看下面的检查记录，这人住院以来，钱主任竟然没有再补充任何记录，只有每天用药记录。 而另外三个重症病人，在刚住院的几天，几乎是天天都需要专门的医生观察诊断病情的变化，随时调整治疗方案。 “这钱秃子真是不靠谱啊，收了钱却连装都装得不专业，连我这种外行都能看出不对劲。”秦牧云吐槽说。 虽然秦牧云觉得自己已经锁定了目标，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得找人查一查这位“洪国阳”的资料。 秦牧云没有家人可以联系，要不然当初就不会被房东送到七院了。 现在需要调查一个人的背景，秦牧云便想起了沈莹。 秦牧云估计沈莹也在调查七院，自己将线索送过去就是双赢。 不过想联系沈莹有点困难，秦牧云连个手机都没有。 他也不想找张妍希帮忙，因为这病历是他偷出来的。 一个精神病偷东西无所谓，大不了延迟出院。 张妍希要是帮忙，被人发现后她就别想当护士了。 “那还得靠我自己解决问题，不过得等到晚上才行。” 眼看时间差不多，秦牧云将这些病历报告藏到床垫下面，准备迎接医生们的查房。 以往张医生带队的时候，一般都会对病人问几个简单但有针对性的问题。这位老专家可以从一两句话判断出病人的状态变化，从而进行针对性调整。 但现在张医生请假了，钱主任也不知道水平如何，反正根本不管这事。 剩下那些年轻医生，要么刚转正，要么是实习，巡病房就成了例行公事。只要看着没严重恶化，通通填“情况稳定”。 但这一次有点不太一样，医生们来到秦牧云的312号病房时，还没等询问秦牧云的病情，就听到实习医生那边传来一声惊呼。 “你怎么在这里？”范志轩震惊地说。 秦牧云转过头，用疑惑又无辜的小眼神看着他，仿佛完全不认识范志轩一样。 这表情，他刚才练了好多次。 替钱主任带队的主治医生方闻奇怪地问：“范医生，你怎么了？” “呃，我……他……” 范志轩很想说今天早上在办公室见过秦牧云，但看秦牧云那无懈可击的表情，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病人不可能会出现在医生办公室啊，门锁完好的，他哪来的密码？ 而且他去办公室干嘛，里面又没有点心。 范志轩看了眼手上的资料，这位312病人是有妄想症，但并不是妄想自己是个医生啊。 难道又记错了。 范志轩是有一点点脸盲，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不至于半个小时刚见过的人这就忘了。 但越是用力去想，办公室里面见过的那张脸似乎就越模糊，越是回忆，细节反而越记不清楚。 不是，难道真的记忆力出问题了，还是呆在七院时间长了自己精神出问题了？ 第17章 逃出精神病院 范志轩最终没有说出早上看到的事情，因为他觉得需要先给自己做个心理测量。 自我怀疑对一个精神病医生来说简直是致命，他要先确定自己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再考虑病人的问题。 秦牧云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能过关，他还为自己出现在办公室编了个借口，就说是老徐让他去的，这是魔术表演需要。 没用上这个借口，还真可惜。 过了医生查房这一关，接下来就很顺利了。 秦牧云没有再找老徐，剩下的事情，他自己就能解决了。 一整天，秦牧云都没有离开房间，就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直到太阳下山，七院亮起灯光，秦牧云将病历揣在衣服里，离开了病房。 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之下绕着七院走了一圈，来到一个监控难以发现的角落。 哪怕是装备齐全的精神病院，也不可能做到全方位所有角落都被监控拍到。 这个位置，就是一个死角，但这个所谓的死角只有一堵墙，没有别的任何东西。 足足五米高的高墙，连个垫脚的东西都没有，普通人绝对爬不上去。 但秦牧云早就不是普通人了。 “好，是时候表演真正的魔术了。”秦牧云对自己说。 秦牧云伸出右手，数以千计的符文在掌心凝聚，化为一个三叉戟模样的符文组合。 升级又升级又升级版的力量符咒，已经确认对人体无害，被用来做实验的蚂蚁也没有再出现狂性大发的情况。 力量符咒融入体内，秦牧云只觉得身体像是泡在温水里一般，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不适感。 “夏天用大概会有点热。”秦牧云对自己说。 然后，秦牧云伸出手，戳入墙壁之中。 随着秦牧云用力，细微的裂纹出现，没过几秒，钢筋混凝土的墙壁被秦牧云的手指戳出几个小洞。 “哇，这比电钻都厉害。”秦牧云兴奋地说。 他知道力量符咒的效果会很强，能让蚂蚁啃掉不锈钢的勺子，没想到用在人身上会更强。 足以洞穿钢筋混凝土的力量，但秦牧云却不觉得手指有什么疼痛的感觉。 “完美，这符咒效果确实完美了。”秦牧云高兴地说。 秦牧云双手交叉刺入墙壁之中，挖出一排又一排的小洞，就这样徒手攀上了这座五米高的围墙。 站在墙壁的顶部，秦牧云深吸了一口微凉的风，感慨说：“自由香甜的空气，真不错。” 说完，秦牧云就从墙上跳了下去。 从五米高跳到坚硬的水泥地面上，秦牧云没有任何卸力的动作，但身体也没有受到丝毫伤害。 因为秦牧云的身体能够承受数十吨的重量，力量符咒带来的力量，附带了对应的防护效果，这种高空坠落的冲击力被力量符咒所阻挡。 或许一根针可以刺伤秦牧云的眼睛和身体其他跟力量无关的部位，但他的肌肉与骨骼应该是暂时性地处于坚不可摧的状态。 成为超人的感觉真不错。 看了看四周，只有一条马路上有点灯光。 七院建在偏僻郊外，秦牧云想要带着病历找到沈莹，只能沿着大路走直到市区。 穿着七院的病号服，他肯定没有任何车会愿意载他一程。 “看来只能用跑的了。” 秦牧云迈开双腿，沿着马路开始了奔跑。 刚迈出第一步，他就差点摔地上，因为脚上的鞋子被踩爆了。 七院的拖鞋质量虽然不错，但依旧无法承受足以踩裂水泥地面的强大力量。 秦牧云一脚将拖鞋给踩成了碎片，整个人飞出六七米远，差一点就来了个脸着地。 秦牧云不得不将另一只拖鞋扔掉，然后光脚跑。 老实说，硌脚的感觉非常不好，但力量符咒确实保护着他的身体，即使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在水泥地上奔跑，但脚皮还是没有磨破。 巨大的力量带来了超凡的速度，秦牧云只觉得迎面风变得跟水一样粘稠，甚至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拉成了线条。 果然亲自体验一番才能得到最真实的反馈，秦牧云这就发现了力量符咒的缺点。 只加力量，不加身体灵活性，也不加动态视力和反应速度。 所以他在拐弯的时候撞树上了。 肩膀直接撞到路边的树上，震得树叶满地飘落，树干也被秦牧云刮掉了大块树皮。 秦牧云身上的衣服也不例外，病号服被撕掉了一只袖子，而秦牧云的皮肤连个擦伤也没有。 虽然身体坚不可摧的感觉很好，但秦牧云可不想一路撞墙撞到目的地，只能试着收点力气，至少别再踩出一路的脚印。 就这么摸索着力量符咒的效果前进，秦牧云花了不到半小时，就跑出二十公里，他时速绝对超过了40公里。 看起来还比不上汽车，但马拉松的世界记录也就时速20公里，秦牧云的速度是世界纪录的两倍。 这还是因为秦牧云没带防目镜，被迎面风影响了视线。 如果戴上护目镜，他有信心跑出七八十公里的时速。 半个小时的时间，秦牧云给自己加持了三次力量符咒，看来符咒在人类体内持续的效果只有十分钟，然后就会被消耗殆尽。 秦牧云检查过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符文残留，除了正常的一点疲惫感之外，并没有任何负面感受。 疲惫是正常的，哪怕是提线木偶，被人牵着跑了二十公里也该有点累了。 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路上并不是没有计程车，他也很想拦下一辆，但他发现根本没人愿意停下。 “拒载也正常，大晚上的，一个衣衫不整还光脚的男人打车，比单身女人打车都难……” 秦牧云自言自语的话没说完，一辆迈巴赫停在了路边。 车窗降下来，露出了沈莹那张充满了魅力的脸。 上一次见面，秦牧云已经觉得这位长得优雅动人，这一次的沈莹比之前还多了几分艳丽。 似乎是因为喝了些酒，所以两颊绯红，慵懒而妩媚的气质令秦牧云看得有点发呆。 但这种美丽只是一闪而逝，沈莹看清楚秦牧云的脸之后，马上变成惊讶：“秦先生，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牧云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沈总，我是来找你加微信的。” 第18章 司机老陈的担忧 秦牧云真没想到会直接遇到沈莹，更不知道沈莹的家就在两个街口之外。 刚刚应酬完毕的沈莹正准备回家，然后就看到了路边那个衣衫褴褛的怪人。 即使只是背影，沈莹还是觉得非常熟悉，所以让司机靠过来，结果两人就这么巧合地遇上了。 秦牧云上了车，坐在沈莹的旁边。 闻到了香水与酒精混合的味道，有点熏人，但又有些撩人，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看到秦牧云的小动作，沈莹脸色更红，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羞涩。 “不好意思，我刚应酬回来。”沈莹说。 这话说出口，开车的老陈差点挂错档。 给沈家人当司机很多年，老陈还是第一次听到沈莹跟一个陌生人道歉，虽然只是礼貌上的道歉。 实际上，沈莹让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病人坐上自己的车，老陈就已经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正常情况不是应该打电话报警么？ 老陈觉得沈莹今晚真的喝太多了。 “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在这个时候打扰你。不过时间太紧，我实在没时间换套西装，或者提前电话预约，有些东西需要沈总你过目。”秦牧云拿出那份病历资料说。 “能够让你这么赶时间，我相信这东西一定很重要。” 沈莹接过资料，打开仔细阅读起来。 秦牧云解释说：“沈总，我怀疑七院的钱主任故意用药物加重病人的病情，从家属那骗取更多的医疗费用。不仅如此，我怀疑病历里面的这人是没有病被强行关在精神病院里面的。” 秦牧云将病历上的矛盾点给沈莹解释了一下，有其他正常的病历对比，即使不是专业人士也能看出不妥。 虽然脸上的红晕未褪，但沈莹已经恢复到女强人的状态，眼神专注，神情凝重。 她不确定这病历的真假，但沈莹愿意相信秦牧云的说法。 即使他是个精神病人，但他能费尽心思从七院逃出来，沈莹觉得这病历最少代表了一些东西。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沈莹这段时间也找人调查了一下那位钱主任，结果令她非常担心。 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位钱主任有什么违法行为，但他之前的同事似乎对他的评价都很低，也有不少传言说他有强行开贵价药被病人家属闹过。 这些证据全部加起来，沈莹觉得这个钱主任确实有问题。 而跟自己找到的捕风捉影传言相比，秦牧云送来的这几份病历无疑是更加有力的证据。 只要证明病历是真的，而里面的人确实“被精神病”，那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沈莹将病历收好，然后对秦牧云说：“谢谢你，秦先生，你救了我的姑姑。” 真心诚意的感谢，如果不是秦牧云帮忙，沈莹的姑姑不知道还要在七院里面受多久的折磨，说不定真会让好转的病情重新严重起来。 秦牧云很高兴自己完成了任务，也很享受这辆车的真皮内饰，但他还是对沈莹说：“沈总，前面路口将我放下就行了。再不回去，我赶不上晚上的查房了。” “查房？你还准备回七院么？”沈莹惊讶地说。 在沈莹看来，秦牧云这破破烂烂的模样，逃出七院肯定是受了不少磨难，结果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竟然还想回去？ “我当然要回去，我还等着张医生回来给我写出院证明呢。”秦牧云很诚实地说。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帮你安排暂时住在酒店，等到这事解决之后，我会找其他专家……来帮你。”沈莹建议说。 “张医生就很不错，我希望他能回来，而不是离开七院找个陌生的新的专家给我看病。” 秦牧云一直觉得，只要自己能够证明异世界的一切并非幻想，那张医生就没有理由再将他留在七院了。 之前没办法，因为秦牧云不敢将食人花搬出来，怕张医生受到精神污染。 而现在，他有了干净无污染的升级升级升级版力量符咒，到时候给张医生来一发，他就能够明白异世界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他就可以拿着出院证明，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之中。 现在跑了，在社会上他还是个精神病，而且是个逃跑的精神病。 如果换个医生，秦牧云就要重复一遍之前做过的所有检查，这位新的医生还得重新给他做心理测量，唠嗑聊天，观察病情…… 那估计要一两个月，简直是浪费生命。 沈莹不知道秦牧云坚持的究竟是什么，但看他这么坚定的样子，她也没有勉强对方的意思。 “陈叔，去七院。”沈莹说。 “沈总，我先送你回去，然后我再送秦先生回七院。”司机老陈说。 “不用，我在车上睡一下就好。”沈莹说。 老陈想劝，但通过后视镜，他看到沈莹已经闭上了眼睛。 今天晚上她是喝得有点多了，超过了正常的量。 本来早应该回家休息，现在却宁愿忍着满身酒气，也要先将秦牧云送回去。 这个表现，让老陈觉得有点不对。 悄悄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角度，老陈通过镜片望向秦牧云。 不看那身破烂的病号服的话，这人长得倒是不错，打扮一下的话应该可以说是一表人才。 可是，毕竟是个精神病啊。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老陈总觉得这人的气质非常古怪，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感觉。 现在仔细打量起来，老陈只觉得心惊胆战，仿佛这人随时会变成三头六臂的恶鬼，张开嘴吐出无数毒虫。 这种感觉，老陈记忆深刻。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东南亚各地游走，曾经见过某个降头师，展现出来的气质就跟秦牧云一模一样。 不，不对，那个号称杀了千人的降头师也没有这个年轻人那么恐怖。 老陈不知道该怎么提醒沈莹，也怕自己多嘴会激怒这个精神病，只能默默将油门踩下去，用最快速度将秦牧云送回去，然后永远不要再见面。 只是开出一半路，老陈又不得不稍稍降低车速，这条马路平时都没多少车走，怎么突然多了那么多坑？ 四五米一个，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出来一样。 好不容易来到七院门口，秦牧云要下车的时候，沈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秦牧云说：“这是我的私人电话，不管任何时候，都可以联系到我。” 老陈恨不得扑过去将那张名片抢回来，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秦牧云收下名片，礼貌地跟沈莹道别。 临离开前，他甚至还对自己这个司机说了声感谢。 老陈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很有礼貌的年轻人，但越是这样，老陈越觉得这人危险。 这不是小说里面那种鲁莽好色做事冲动不过脑子的反派，分明是那种特别会隐藏自己的大boss啊。 沈家，怕是危险了。 “不行，必须通知老沈总，让他赶紧招个女婿。”老陈坚定地想。 第19章 这是真没想到 秦牧云下车之后，当然是不能走正门。 他再次跑到那个摄像头死角，力量符咒往胸口一拍，抠着墙爬了回去。 这次跑路非常顺利，跑半小时到了市区，直接就遇到了沈莹，回来又是坐车，速度比跑步更快。 这一来一回，还不到一小时。 秦牧云以为可以完美赶上医生查房，这次外逃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谁想到刚回到病房，就看到六个人霍然回头。 钱主任那铮亮的地中海头反射着寒光，一双三角眼死死盯着秦牧云。 而钱主任的身边，站着几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却是没有看到其他医生在场。 这兴师问罪的架势不太对劲，秦牧云自问跑路的时候很隐秘，应该不会被发现。 钱主任让人围着秦牧云，然后质问道：“你今天跑到我办公室去做什么？” 原来问题在这。 秦牧云忘了办公室外的走廊有监控。 一时兴起的计划，确实做不到完美。 不过问题不大，病历都已经送到沈莹手上了，被发现了又如何，还能将他灭口不成。 面对钱主任的质问，秦牧云解释说：“我就是想看看张医生上班没，好奇而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钱主任冷笑说。 秦牧云耸耸肩，双手一摊，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只是个精神病。” 钱主任的脸涨成猪肝色，气得浑身发抖。 他收到实习医生范志轩的报告，说有个病人溜进了他的办公室，还碰了电脑。 原本只是有点烦躁，觉得院里的保安都是吃干饭的，竟然让精神病人跑到他的办公室里面。 但钱主任让人检查了一下电脑，震惊地发现那精神病竟然将五楼几个病人的病历给打印出来了。 这可把他给吓坏了。 这几个病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他非常清楚，要是曝光出来他这辈子就完了。 钱主任怎么想也不明白，这人就算溜进了办公室，又是怎么登录系统打印病历的？ 他怎么知道账号和密码的？ 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知道病历被打印出来之后，钱主任就马上带着几个“自己人”来到秦牧云的病房。 这时候秦牧云已经带着病历跑到市区了。 钱主任将病房翻了个底朝天，却根本没找到那几本病历。 这种情况让他有点慌，钱主任无法确定这精神病打印病历是什么原因，但他必须要将病历拿回来。 现在看到秦牧云，钱主任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要让他开口。 “你将病历藏在哪里了？现在拿出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不然的话……”钱主任威胁说。 秦牧云笑道：“不然又怎样？你要用你的光头亮瞎我的眼么？” 听到秦牧云这么说，五个保安都下意识地望向钱主任的地中海头，还真是油光铮亮。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钱主任的铮亮脑门爆出两条青筋，他已经没有耐性了。 “给我将他捆起来！”钱主任咆哮着说。 保安们笑归笑，但钱主任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七手八脚冲过来，要将秦牧云按住。 对于精神病人，他们流程可熟了，手脚抓住，捆在床上，然后就能随便搓圆按扁。 能够被钱主任带过来的保安个个都是高大壮硕，随便站成一排能将人吓得报警那种凶悍模样。 五人齐上，配合默契地抓住秦牧云的身体和手臂。 只要一发力，就能将他整个人举起，扔到病床上。 然而秦牧云只是双手轻轻一用力，这五人就被推得东倒西歪。 这种感觉，秦牧云双手传递过来的力量大得不可思议，就像是一辆推土机，速度虽然不快，但根本无可抵挡。 他们甚至连稍微拖延一下秦牧云的动作都做不到。 所有人都震惊了，保安们甚至都忘了从地上爬起来。 钱主任又惊又怒，他设想过很多个结果，但绝对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这什么鬼情况，这个看着斯文白净的年轻人，怎么可能一手推倒五个脑袋大脖子粗的保安？ 难道传说中的接化发和太极拳是真的？！这人是真正的传武传人？ 秦牧云推倒五个保安之后，悠然地坐在床上，对钱主任说：“我劝你，还是不要使用暴力。” 钱主任咬着牙骂道：“你们这群蠢货，一个人都抓不住？去拿工具来！” 不一会儿，保安们换了装备，带着各种钢叉之类的玩意。 全是防暴工具，钢叉可以将人顶在墙上，带活扣的棍子可以扣住人的腿将人拉倒在地。 还有两个保安拿着拘束服，随时准备给秦牧云套身上去。 这种长柄道具对付普通人非常好用。 秦牧云面露微笑，这群人对力量一无所知。 当钢叉朝着他捅过来的时候，秦牧云伸手抓住了叉子的两端，然后打了个结。 不锈钢在秦牧云手中跟面条差不了多少。 钱主任双眼呆滞地看着被扭成麻花的钢叉，他开始怀疑有妄想症的究竟是他还是眼前这个精神病。 之前秦牧云一个人将五个保安推倒了，他还可以安慰自己说这人会功夫。 但徒手扭不锈钢？这已经是超能力了！ 力量符咒效果正在消退，就在秦牧云考虑着是不是给自己补一个，却发现所有人都跑出了他的病房之外。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敢跟秦牧云这种人型凶兽共处一室。 不锈钢都被他捏成面条了，要是捏住人的脖子，那只要他手指轻轻用力就能将人的脑袋拧下来。 更让保安们担心的是，眼前这个可是精神病人，被精神病杀了他们连找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所以不跑还等什么？ 钱主任拿捏的是他们的工作，秦牧云掌控的是他们的生死，只要不是疯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然后，病房里面就剩下秦牧云和钱主任两人。 秦牧云望向钱主任，这位秃子的身体正在发抖，他并不比那些保安勇敢，但他腿软了，想跑似乎也跑不出去。 “你这怪物！”钱主任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句话。 “你是要自己离开，还是让我扔你出去。”秦牧云说。 钱主任抖动着脸皮，再次咆哮着说：“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将病历还给我！” 喊出这句话之后，钱主任的脸色开始变得灰败。 秦牧云震惊地看到，一个个符文从钱主任的脑袋里冒出来，形成一个犹如水母般的形状。 随着这些符文出现，钱主任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原本肥胖的身子也迅速干瘪下去。 直到这水母形态的符文结构完成，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尸体。 “将·病·历·还·给·我！” 钱主任的声音都变了，仿佛是由数十把不同声音混合起来一样，犹如刮玻璃般难听。 秦牧云看着那些不断蠕动的符文，惊讶地说：“这我倒是真没想到。” 第20章 符咒融合 秦牧云以为异世界是自己的金手指，只有他能够看到那个世界，掌控符文的力量。 没想到钱主任竟然也能使用符文的力量，而且这符文组合是他未曾见过的形态。 只不过，钱主任使用符文似乎需要付出很大代价，他现在看起来离死不远。 秦牧云觉得自己被这个符文的复杂结构给吸引了，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正陷于危险之中。 或许在秦牧云的潜意识之中，任何符文能力都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看着秦牧云好奇又专注的眼神，钱主任被他给整懵逼了。 钱主任知道自己使用超凡力量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那不是一般的吓人。 即使只是激发阶段，一般人看到都会陷入疯狂之中。 而只要他不是将全部力量释放出来，那他消耗掉的生命力还能收回来一部分。 一般情况下，这个程度已经足够将人吓成疯子，但为什么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兴奋？ 精神病就这么牛逼，看到丧尸脸跟看到大胸美女一样？ 难道自己真的要豁出去完全激活这股力量吗？但这不是二十年前，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再用一次，他可能真的会死。 “这符文组合是什么效果？”秦牧云好奇地问。 “什么符文？”钱主任皱眉问道。 秦牧云伸出手指比划着说：“就是你脑门上这团水母似的符文啊，你自己看不见？” “水母？！你也见过祂们，你也见过那些异神！我就知道，你的力量，也是来自异神！”钱主任惊讶地说。 而且在说完这句之后，他就将那水母般的符文组合收了回去，丧尸般的身体也开始恢复。 血肉重新充盈，脸色也恢复正常。 但钱主任的头发开始掉落，原本的地中海变大了三分一，剩下的黑发也开始发白。 很显然，这恢复并不完全，即使只是让符文组合显现对钱主任来说也是极大的消耗。 每一次使用这种力量，都需要付出生命力作为代价，年轻的时候第一次使用，就让他变成了地中海，身体也比常人虚弱。 这次虽然没有完全使用出来，但寿命都短了几年，要是继续下去的话，他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 但好歹，保住了性命。 既然这精神病也是异神信徒，那钱主任觉得可以用别的方式来交易，或许这人可以被收买。 然而，就在钱主任想着怎么收买秦牧云的时候，他听到眼前的疯子说：“喂，谁让你收回去的，我还没记住呢。” 接着，钱主任就看到秦牧云朝自己伸出了右手。 下一刻，他再次感受到生命力流逝的痛苦，体内那神秘能量仿佛被什么东西引导着，自行运转起来。 钱主任的身体再一次干瘪下去，脸色也重新变得苍白腐朽犹如丧尸。 而这一次，他完全无法控制。 秦牧云将整个水母符咒从钱主任体内抽了来，托在自己的掌心之上。 这符咒要比力量和生长符咒都要复杂许多被，里面蕴含的符文数量也是多很多倍。 秦牧云沉迷地看着这复杂的符文组合，残缺的符文组合。似乎缺了点什么，让这个符咒犹如骨架。 这个比喻有点奇怪，因为水母理应是没有骨头的。 但这个符文组合确实像是只有一个架子，缺了某些东西。 突然灵光一闪，在左手凝聚出一个胚胎形态的生长符咒。 然后，秦牧云将生长符咒放到了水母符咒里面。 两个符咒开始诡异地融合到一起，或者说被秦牧云给强行捏合到一起，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 生命力大量流失的钱主任倒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秦牧云，似乎想要在人生最后一刻记住仇人的模样。 而他看到的却是秦牧云的右手，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长出大量的血肉。 一只血淋淋的水母凭空生长出来，并且漂浮在秦牧云的手掌之上。 白色的头冠仿佛抽干了血的死肉，粉红色的触手仿佛剥是被剥了皮的手指，有着明显的骨节与肉筋。 血水与粘液缓缓滴落，腥臭的气息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诡异的形态，像极了二十年前钱主任见过的东西。 生命的最后一刻，钱主任眼前有回忆闪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一个罪人？ 大概，是从他害死自己的同学开始。 这位钱主任曾经也是位学霸，在读医的时候是数一数二的高材生。 只可惜，不管怎么努力他也只能当个第二名。 当时有个无论哪方面都压他一头的天才，他不管怎么努力都赶不上。 换了别人，估计也就认了，毕竟是实力差距，最多感慨一句“既生瑜何生亮”。 但钱主任却想着怎么弄死对方。 或许是这个想法太过强烈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钱主任准备下毒杀人的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个诡异的梦。 梦见某个污秽不堪的世界，在死寂与荒芜之上漂浮着犹如水母般的怪物。 钱主任看着这些怪物，内心生出无尽恐惧，他疯狂嘶吼着，抓挠自己的脸，直到血肉模糊也停不下来。 即使抠掉眼睛还能看得见，撕下耳朵也能听得清，被血痂堵住的鼻孔也无法停止嗅到这些怪物的腥臭。 钱主任从噩梦之中惊醒，却发现自己只要闭上双眼就能看到那些可怕的怪物。 一开始钱主任也以为自己疯了，但后来他发现，自己若是主动去想象这种怪物，他就能让体内多出一股特殊能量。 就像是传说中的观想之法，只不过观想的并不是什么菩萨天尊，而是异界的怪物。 钱主任一开始以为自己要走上人生巅峰，却发现这股力量的使用需要消耗生命力。 即使如此，他还是对那位天才使用了能力。 在毕业之前，那位天才变成了只会流口水和尖叫的疯子。 从那时起，钱主任就秃了头，但他也得偿所愿，成为了第一名。 这些年来，他不断跪拜与祈祷，维持着这股令人疯狂的力量。 这力量可以让普通人变成疯子，只要放下心里的道德枷锁，就会变成摇钱树。 这些年，有不少人“被精神病”，直到他的身体大不如前，才收敛了许多。 钱主任心里也明白，这力量是借来的，不及原主的万一。 赚点小钱走上人生巅峰就差不多了，过分使用自己小命不保。 但为什么眼前这人一点副作用都没有，不仅能够使用神灵的力量，甚至凭空创造出一个神灵来？ 第21章 钱主任之死 秦牧云没看到钱主任那饱含震惊与不甘的眼神，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眼前这只诡异的水母身上。 造型不用说，相当的恶心，充满了异世界的扭曲风格。 尤其是那一堆剥皮手指似的触手，看着就相当的下饭。 生长符咒与这个水母符咒融合之后，竟然会将虚无的符文化为实体，这是秦牧云没有想到的。 只是这只水母并没活多久，短短五秒时间，刚生长出来的身体就开始崩溃变成一团烂肉。 仔细思考之后，秦牧云根据经验得出一个结论。 不是符咒融合的操作出现了问题，而是这个水母符咒本身就残缺不全。 这水母符咒并不是什么特殊能力，而是一个异界生物模板。 就像是树精，野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物模板，完全由符文构成。 生长符咒不仅仅对植物有效，套上生物模板之后就能直接创造对应的生命体。 只是，水母模板残缺得严重，所以创造出来的生命体只活了几秒就崩溃了。 所以生长符咒的本质并不是催生植物，而是给受术目标提供生命力。 “所以这不应该叫生长符咒，应该是生命符咒才对！” 秦牧云很高兴，这可是真的灵光一闪，而不是靠信仰之力推演出来的，这就是让99％的汗水升华的那点灵感。 秦牧云正要问钱主任这符文结构是哪来的，却发现躺地上的钱主任已经闭上了眼睛。 “真会碰瓷啊，我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你。”秦牧云吐槽说。 但看钱主任的脸色，好像不是装的。 秦牧云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钱主任的鼻息，再摸了摸手腕，秦牧云发现这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脉搏也微弱得快要消失。 “这……” 秦牧云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要是钱主任死了，他要不要坐牢？ 为了保证病人的隐私，病房内没有监控，所以保安跑出去之后，病房里面发生了什么只有两人心里明白。 钱主任一死，秦牧云好像怎么解释都没用，毕竟死无对证。 现在的社会，自己跳车死了司机都要判刑，还是在证明了两人没有任何物理触碰的前提下。 秦牧云只是被判定为妄想症，这个病算得上杀人执照吗？ 好像是不太稳妥。 秦牧云虽然觉得钱主任死有余辜，但却不想因为这个人渣让自己去坐牢。 他有罪应该是让法律来惩罚他，死刑还是无期都行，别连累了自己。 但钱主任的生命力消逝却无法阻挡，这短短几秒时间，他连呼吸都停了。 无奈之下，秦牧云决定死马当活马医，再次凝聚一个胚胎形态的生命符咒，扔到钱主任的体内。 未经多次双盲测试的符咒用在人体上有什么效果，秦牧云自己都不能保证，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将钱主任的尸体扔到异世界毁尸灭迹。 生命符咒融入到钱主任的体内，他原本丧尸般的身体开始迅速恢复正常。 干瘪的身体重新吹气般胀起来，灰败的脸色也恢复红润，甚至连变白的头发都变黑。 唯一不变的是他的地中海秃头，依旧是那么圆那么大。 秦牧云仔细盯着钱主任体内的符文，确认所有符文都化作能量消散。 钱主任的呼吸和心跳都恢复了正常，但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这秃子眉头紧皱，表情狰狞，似乎正在做恐怖的噩梦。 做梦秦牧云就不管了，反正只要活着就好。 打开房门，将这个钱秃子给拖到门外，秦牧云就无情地关上了病房大门。 钱主任是就这么躺地上睡一晚，还是被那些保安捡回去，秦牧云完全不在意。 就在病房大门关闭的那一刻，钱主任原本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血丝犹如寄生虫般爬满了他的眼球。 他肥胖的身子开始抽搐，鲜血从双眼和鼻孔中流淌出来。 秦牧云到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的时候，几乎是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解决了钱主任的问题，七院的病人都有了光明未来，距离出院又近了一大步，秦牧云今晚睡得非常香甜。 直到凌晨时分，他被张妍希叫醒。 小护士脸上带着焦急和慌张，看到秦牧云睁开双眼就连忙对他说：“秦先生，麻烦大了，钱主任死了。” “不应该啊，我将他扔出去的时候他还活着的。”秦牧云无比肯定地说。 张妍希都快哭了，这话跟自首有什么区别。 “等下警察要给你问话，你可别……” 张妍希说了一句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跟警察说什么才对。 钱主任是在秦牧云的病房门外被发现的，人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病危，在医院没撑过半小时就宣布死亡。 在这钱主任死之前，他带着一群保安进入了秦牧云的病房。 后来保安们吓跑了，将钱主任留在病房里面。 没过一会儿，钱主任就躺在病房外了。 摄像头显示，是秦牧云将他拖出来的。 这怎么看秦牧云都跟钱主任的死有关。 虽然尸检报告还没出来，但警察还是马上找到了七院，要带走秦牧云协助调查。 而幸好秦牧云身份特殊，他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这可不是什么杀人之后伪装精神病，而是经过专家认证的精神病患者，案发现场还是在精神病院内。 这么复杂的情况，光是听着就令人头痛。 办案人员咨询过专家意见之后，决定在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到七院现场进行笔录。 在这个地方，就算精神病人闹起来也有熟练的护士帮忙安抚。 秦牧云简单洗了把脸，就跟着张妍希来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这是个小型的会议室，一男一女两位警察同志坐在桌子对面。 许久不见的张医生也在，只不过看他脸色有点疲惫，似乎整夜未睡。 至于其他全神戒备保安，应该不包括被秦牧云揍过的那些。 他们估计是被分开做笔录，不敢再出现在秦牧云面前了。 秦牧云笑着跟张医生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七院都等着您回来呢。” 张医生有点尴尬，他想过回到七院，但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方式。 两位警察同志仔细打量着秦牧云，眼神里都带着疑惑不解。 这人看起来除了穿着病号服之外，眼神清明，动作自然，好像很正常啊。 该不会，是个假的精神病？ 第22章 可能不止妄想症 秦牧云神色平静地坐下来，那位男性警察先开口说：“我是市公安局的林建国，这位是我的同事魏甜，这次来是关于钱正义意外死亡找你协助调查。” 这位林警官神情严肃，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秦牧云对于公安机关他还是非常尊敬的，毕竟有危险的时候还是这些人奋不顾身。 但这时候真忍不住笑了，钱主任的名字叫钱正义？他之前还真没注意，但这名字也太讽刺了点。 看到秦牧云露出笑容，所有人都心里一沉。 听到被害人的死讯竟然笑得出来，这人很有问题啊。 “林警官你问，我知无不言。”秦牧云坦荡地说。 尽管秦牧云很快收敛了笑容，但在林建国看来这人还是有极大的作案嫌疑。 林建国没有马上开口询问，而是先看了一眼张医生。 张医生会意，解释说：“他的病症是妄想症，在平时并不影响正常思维。” 等的就是这句话，林建国生怕自己要面对一个语无伦次的疯子，那笔录什么的完全就是浪费时间。 “那么，秦先生，请问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有没有过什么矛盾？”林建国问道。 这话算是走过场，但也是必须要问的。 凶手或许会极力狡辩，但老练的刑警依旧可以从他说话的神态动作和用词中找到线索。 但秦牧云注定了不按常理出牌，竟然老实地回答说：“我跟他矛盾可大了。这人乱开药，加重病人的病情，拖着不让人出院，骗取更多的医疗费用。还收了别人的钱，将没病的人强行抓进七院关起来，简直是人渣。” 林建国忍不住转过头望向张医生，这特么是正常思维？ 这可是疑似凶杀案，这样自爆，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很不正常？ 张医生连忙说：“医院里确实是有这种传言。” 林建国感觉今天是他人生遇到最诡异的案子，索性单刀直入地问道：“所以你因为看不惯这些，杀了钱正义？” 秦牧云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杀他，我甚至没动他一根指头。是他自己倒在地上，我不过是将他拖出病房。” “一个身体正常的人，怎么会突然倒地？你对他做了什么，对不对？”林建国追问道。 “你搞错了，是他要对我做些什么，他带着保安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将我绑起来。”秦牧云再次解释说。 “然后你反抗，伤了他？”林建国感觉自己已经找到了问题关键。 “当时那群保安用钢叉捅我，想要将我按在墙上，不过我用符咒强化了自己的力量，将钢叉扭成麻花了。然后这群人就吓跑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钱主任一根指头。” “符咒？你在说什么？” 林建国感觉话题开始跑偏，但秦牧云的表情非常认真，仿佛是真的一样。 秦牧云试着跟两位警察同志描述那个诡异的世界，但才刚说到那些剥皮手指般的触手，旁边那位女警官就忍不住喊停。 “老林，咱们……还是聊案情。”魏甜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 作为一个刑警，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听秦牧云描述那些扭曲的东西简直就是精神折磨，比看一天的尸体照片都令她不适。 在场所有人都同意了魏甜的意见，这玩意太邪门了，光听他描述就有种三观即将崩溃的感觉。 到这个时候，两位警官也不再怀疑秦牧云是不是装的精神病，这特么根本装不出来好不好。 秦牧云看到他们不信，本来是有心想要表演一番的，例如给他们上个力量符咒感受一下。 但钱主任的死让秦牧云有点担忧，他开始怀疑符咒效果是不是也因人而异。 力量符咒在自己身上好像没事，但用在别人身上弄死人了怎么办？ 在场的可都是无辜的人，他可不想弄出什么意外来。 至于生命符咒，那就更不能拿出来了，最少得再用信仰之力优化几十次，用各种动物做过实验再说。 “钱正义为什么会让保安找你麻烦？”林建国努力地将话题掰回来。 秦牧云也没隐瞒，回答说：“我偷偷潜入他的办公室，打印了五楼几个病人的病历，准备找人帮忙调查一下，看钱主任是不是故意抓错人。 “结果被他发现了，所以他才会带着保安找我麻烦。” 旁边负责录音和速记的魏甜都震惊了，这精神病真的病得很彻底啊。 潜入医生办公室打印病历，这正常人做得出来？ 张医生都傻眼了，他不在这几天，钱主任究竟给七院的病人吃了什么药，怎么病情加重了这么多？ “你怀疑钱正义犯法，你为什么不报警？”林建国皱眉问道。 “我一精神病患者，打电话报警，你们信不？”秦牧云反问道。 林建国：……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眼前这人，你要说他有病，偏偏逻辑自洽，你要说他没病，正常人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来。 一般情况下，跟嫌疑人聊过之后，心里多少会有点数。 这人是不是凶手，老刑警能猜个七八成。 但眼前这个嫌疑人，林建国是真看不懂，而且大受震撼。继续聊下去，林建国觉得自己都要得精神病了。 而就在此时，林建国的手机响起。 林建国接了电话，便听到另一位同事的声音：“林队，初步尸检有结果了，钱正义的大脑里面长了一颗肿瘤，死亡原因是肿瘤破裂造成大面积的脑诠塞。没有任何外伤，应该是一场意外。” 意外死亡，也就是说这不是凶杀案。 林建国马上将消息告诉了魏甜，两人都长长吐了口气。 虽然知道不应该，但两人都有种马上结案的冲动。 林建国连忙站起来，对秦牧云说：“秦先生，感谢你协助调查。” “这就完事了？” 秦牧云还想着是不是给自己来一发力量符咒，证明一下自己所言非虚。 “初步调查，钱正义的死因是大脑肿瘤破裂，如果案情有什么变化，我们会继续请你协助调查的。”林建国解释说。 大脑长了个肿瘤？ 秦牧云陷入沉思，该不会是生命符咒的副作用？加血效果太强，催生出个肿瘤来？ 看来还得多做实验啊。 两位警察同志迅速离开了七院，秦牧云趁机对张医生说：“张医生你看我调养了这么久，出院这事……” 张医生看着秦牧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钱主任出了意外，我得先处理好他留下的麻烦。这样，下一周，下一周我们再聊你的病。” 秦牧云有点失望，但他也能理解。 钱主任突然死亡，张医生估计会非常忙碌，不仅仅是要重新查阅所有病人这段时间的病情变化，还得去五楼将被精神病那人放出来。 事情有轻重缓急，跟这些人命关天的事情相比，秦牧云觉得自己出院这事是可以等一等的。 秦牧云却不知道，在他离开会议室之后，张医生就满脸严肃地对张妍希小护士说：“将他病历拿过来，你给我仔细说他究竟吃了什么药，用了什么治疗！” 张妍希不明所以，问道：“爸，他怎么了？” 张医生担忧地说：“恐怕，他现在不止妄想症啊。” 第23章 环世界列车 钱主任死得太过突然，以至于他的罪行都没来得及毁灭。 在张医生的协助下，这人故意用药加重患者病情的事被曝光。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不法行为正在调查中。 张医生倒也不算忽悠秦牧云，重新接手七院确实是事务繁多。 他是一位非常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为了对每一个病人负责，张医生这几天几乎是住在医院了。 秦牧云回复了规律的日常生活，早起锻炼吃早餐，娱乐室里逛一逛，看看电视唠唠嗑，午饭之后电一电，然后躺床上观察异世界。 树人美少女获得苏晨这个名字之后，似乎比之前活跃了不少。 日常祈祷给出的信仰之力都增加了不少。 灰山被改造得更加像模像样，几十棵扭曲之树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上千平米的树屋群。 苏晨住在最高的位置，树精们散居周围。 跟苏晨一样，重生之后的树精们都改成吃素，只靠果子就能维持生命所需。 但树精并没有催生植物的能力，全靠苏晨一个养活。 这让苏晨有点累，平时一个人吃饱就行，还有很多时间可以编织藤衣，现在光是喂饱所有树精就已经累趴下了。 再加上食人花这个庞然大物的话，那所有人都要挨饿了。 这时候，秦牧云就会出手。 让树精们用祈祷换食物。 吃不饱，就求神灵庇佑，只要信仰之力够，秦牧云可以挥手让整座灰山结满果实。 秦牧云控制符文完全没有消耗，就像是最高权限的管理员，操作起来没有任何阻碍。 唯一的问题还是，他对符文结构了解得太少了。 生命符咒被秦牧云用信仰之力升级两次，又用不少蚂蚁做实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生命符咒本身是无害的，只是单纯地提供生命力。 生命符咒对外伤有非常强的治疗效果，也可以凭空创造出生命体的血肉来。 但问题是生命力的释放难以控制，实验用的蚂蚁被拔掉腿之后也能重新长出。 但这时候，生命力剩余极多，会继续催发蚂蚁生长。 绝大部分蚂蚁会膨胀炸裂，自己撑死自己，少部分会开始变异，长出第二个脑袋或者好几条腿。 大部分动物都是经过亿万年进化到如今的形态，非常精密，非常完美。 蚂蚁的体型小，才能支撑五十倍体重的力量。 要是放大到人形大小，恐怕连走路都困难。 任何一个变量加入动物体内，都有可能造成崩溃。 人类也是一样，人体结构比任何机械都要精密，吸收过量的生命力，身体某些部位就会被刺激开始生长，最大的可能就是长出各种肿瘤。 钱主任就是这样一个倒霉鬼，生命符咒治愈了他的身体亏空，但多余出来的生命力让他脑子多了个肿瘤，然后就死了。 植物则没有这个问题，多几片叶子多几根枝丫完全不是问题，还有剩余就多结几个果实。 所以生命符咒并不是不能用，而是要非常谨慎地使用，最好是受伤之后用，在伤口开始结疤之后就将剩余符文抽出去，断掉生命力供给，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当然，秦牧云也可以用信仰之力来继续升级，看能不能升级出一个带保险功能的生命符咒，可以自动停止供能。 但这花费就不是一般高了，秦牧云花了一千多信仰之力也没优化出来，就决定暂时放下。 还是得先将智慧符咒开发出来，增加自己的信仰之力收入，然后才能开发更多的符咒。 除了增加信徒的智慧，还有一个办法是增加信徒的数量。 有过创造水母怪物的经验，秦牧云试着复制树精的生物模板，然后用生命符咒催生，看能不能凭空创造出新的树精。 但结果无一例外失败了。 究其原因，生命体的结构太过复杂。 力量符咒和生命符咒包含的符文数量可能就几千个，但整个树精所蕴含的符文数量则是数以千万计。 而且每一秒都有数以万计的符文生灭变化，秦牧云即使能够看见每一个符文，他的大脑却没有办法在一瞬间将全部符文记住并且复制下来。 生命体实在太过复杂了，代表生物模板的符文组合没办法简单粗暴地进行复制，想要完美复制出树精，还是离不开信仰之力。 秦牧云可以先复制出一个粗略的树精符文模板，然后花费信仰之力进行补全。补全完毕之后，再用生命符咒进行创造催生。 理论上，这样做可以完美地创造出新的树精。 但问题还是信仰值不够，秦牧云估计，想要顺利创造出一只树精，最少需要过万信仰之力来补全。 这东西真是越用越好用，越用越不够用。 就在秦牧云准备继续推演智慧符咒时，一阵诡异的声响传来，就像是某种大型机械启动时候发出的隆隆巨响。 秦牧云奇怪地移动视觉，很快就找到了异响的源头。 只见地平线的尽头，有黑色的线条从远处靠近。 秦牧云仔细一看，这黑色的线条分明是一辆高速行进的列车。 秦牧云早就知道，灰山与黑水湖之间，被一条铁轨隔开。 在住院之前，秦牧云就梦见过那辆环绕世界的列车，只是被电疗过之后就不再是梦见，而是触手可及。 能够真实触碰异界之后，秦牧云的视线就锁定在灰山附近，无法自由移动。 这道铁轨，也从来没有列车经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列车呼啸而来。 这个扭曲而原始的世界，究竟是谁打造出这环绕世界的铁路，还有这永不停歇的列车？ 隆隆巨响越来越大，列车也越来越近。 秦牧云终于看清楚这辆列车的模样。 巨大的车头仿佛虫壳般黑亮，仔细一看，那分明是大量血肉粘在上面风干后形成的外壳，还有不少骨头碎渣粘在上面。 秦牧云不禁想，这这是撞死了多少头变异生物？ 车身臃肿，布满各种粗陋的补丁。 有些是锈蚀的钢板，有些是带尖刺的甲壳，用粗大的铆钉固定在车身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显然是有人在不断维护这辆列车，但一点工匠精神都没有，估计是找到什么就往上装。 但这看着随时有可能散架的列车却呼啸着开过，速度却丝毫不慢。 秦牧云估计，这时速怕是超过七十公里。 虽然对火车来说，这速度已经算慢的，但在这个原始蛮荒般的世界里面，有一辆能开动的火车已经很了不起了。 但真正让秦牧云感到意外的，是这辆列车的后面竟然跟着数以百计的怪物。 第24章 不公平竞争 列车徐徐前进，后面跟着一群偶蹄类生物。 “这是……半人马？还是半人鹿？”秦牧云心生疑惑。 怪物们体型健壮，上半身是人形，披着简陋的兽皮；下半身则是四蹄奔跑的马身，但这些变异怪物的肩膀上还长着类似鹿角的东西。 这些马鹿人下身保持着奔跑，紧紧跟随在列车后，上半身却像是舞蹈一般，做出各种夸张的动作。 除了跳舞，这些马鹿人还在大声歌唱。 这些歌曲能用一句话概括：“全都是感情，没有一点技巧在里面。” 歌词全是吼，内容不明，但心意肯定是到了，秦牧云看到一团团的信仰之力从这些马鹿人体内生出，飞入到列车的车厢之中。 而随着飞出的信仰之力不断投入车厢之中，在列车快要驶出灰山范围的时候，其中一节车厢顶部打开。 一道黑影从车厢内飞出，打着旋掉到地上。 秦牧云放大视线一看，这黑影竟然是一把长矛。 看材质，似乎是钢材，长柄与矛尖是一体的，简朴得没有任何装饰，应该是流水线产品。 这钢铁长矛飞出之后，那些马鹿人更加兴奋，信仰之力爆发了一波，全部投入到车厢之中。 然而这一次就没有新的东西从列车上飞出，继续平稳地沿着轨道行驶。 马鹿人们也不再追赶，而是跑到那柄钢铁长矛的旁边开始转圈圈。 马鹿人们围着钢铁长矛奔跑，形成一个直径四五十米的大圈子。 绕圈跑了半分钟左右，一个马鹿人从圈子里冲出，朝着那钢铁长矛冲去。 争夺在这一刻开始，并且马上进入白热化。 第二匹、第三匹马鹿人迅速冲出，毫不留情地撞向自己的同伴。 他们相互推搡碰撞，但同时朝着那钢铁长矛冲去。 短短数十米距离，对于这些爆发力极强的马鹿人来说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很快就有个特别强壮的马鹿人抓住长矛。 但不等他发出兴奋的长啸，两只硕大的马蹄踹过来，直接印在他的脸上。 鲜血飞溅，这匹幸运的马鹿人被踹扁了鼻子，身体都歪到一边，这样的重击让他再也握不住长矛。 宝贝易主，马鹿人们不断争夺着长矛的归属。 虽然争得激烈，他们似乎都懂得克制，不管是谁都没有拿起长矛捅人的动作，就算相互攻击，也只是伤而不残。 秦牧云看了一会儿，大概琢磨出他们在干嘛。 这柄钢铁长矛就像是神灵的恩赐，不仅仅是强大的武器，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他们争的不仅仅是武器，而是族长之类的身份。 能够在这场竞争里面击败所有对手，将钢铁长矛掌控在自己的手上，那就能成为这群马鹿人的领袖。 秦牧云感觉今天的异界信息量有点大。 出现了新的种族马鹿人，见到了梦中的环世界列车，还看到车厢里面飞出一根钢铁长矛。 秦牧云摸着下巴琢磨起来，创造列车的人是不是就用这东西来收集信仰之力。 智力低下的变异生物对于这种庞大的机械造物天然就会产生崇拜感，秦牧云在梦里就见过无数变异生物在铁轨旁跪拜路过的列车。 如果在列车上设定某个功能，收集到一定量的信仰之力就会扔出钢铁长矛之类的工具作为“神灵恩赐”，这样就能刺激这些变异生物一次又一次地祈祷。 秦牧云没有具体的数据，不知道像这样的列车有多少辆，无法推算这种收割方式的效率。 但既然创造者一直维护着列车的行进，想来这个办法应该是有可取之处。 不过效率高不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竟然还有别人……或者说别的生命体懂得收割信仰之力。 “钱主任也能使用符文能力，说明不止我一个人接触到这个世界，看样子不管是异界还是现实世界，这水都不是一般深啊。” 在秦牧云思考着的时候，这群马鹿人似乎已经快争出结果了。 一个身材较为瘦小的马鹿人牢牢地抓住钢铁长矛，在马群之中左右穿插。 从胸前那两团伟大看来，似乎是个雌性的马鹿人。 她的身材跟其他马鹿人相比显得非常瘦弱，但她出手果断，在族群里面的强者两败俱伤之时果断抢走了长矛，然后利用自己的速度躲避其他马鹿人的攻击。 这个雌性马鹿人不仅动作敏捷，还懂得利用其他同伴来做障碍。 并不是每一个马鹿人都参与争夺，那些看戏的同伴就成了这个马鹿人躲避用的人肉格挡，让那些强壮的马鹿人根本追不上自己。 “这匹马，聪明啊。”秦牧云感慨说。 这个异世界，什么变态的玩意都有，云端之上还有恐怖的巨人阴影呢。 但智慧绝对是非常罕见的东西，这马鹿人或许不够强壮，但她选取的时机非常好，使用的对策也非常有效。 就在秦牧云绝对这个马鹿人应该能顺利赢得胜利时，另外一个马鹿人发出咆哮。 这个马鹿人比其他同族高出不止一个头，绝对是最强壮的那个，只是身上的毛发已经有点发白，皮肤皱纹明显，显然是上了年纪。 这个马鹿人开了口，其他所有马鹿人都停下来追逐的脚步，甚至将那个手持长矛的马鹿人给包围了起来。 这一次，气氛就有点不同了。 几个马鹿人将持矛的马鹿人夹起来，将这匹小母马挤压得完全没有奔跑的空间。 就这样控制着她，等待那位最强者的到来。 而手执长矛的马鹿人好几次举起了手上的武器，但最后都没能朝同伴刺出。 秦牧云听不见她的心声，但也能看出他的无奈与绝望。 明明是公平竞争，结果眼看自己就要赢了，直接就不讲规矩了。 等到那最强壮的马鹿人走近，原本的胜利者只能屈辱地将长矛扔到地上。 那个强壮的马鹿人朝着这匹小母马大声咆哮，秦牧云听了几句，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确实是种族挑选新的领袖，但规矩是只限男性马鹿人参加。 这小母马竟然也出手争夺长矛，还被她给抢到手了，这就是坏了规矩。 “这异界也有这么作死的。”秦牧云笑了。 这规矩算不算性别歧视不好说，但规矩就是规矩，这叛逆小母马竟然想压过所有雄性当领袖，被人骂了也是正常。 原以为这就是结束，谁想到那个强壮的马鹿人一把抓起长矛，接着就狠狠捅进小母马的胸口。 锋利的矛尖轻而易举地穿透了她的身体，这位本来的胜利者抽搐着倒在地上。 沾着血的长矛再次被插入地面，新一轮的首领争夺开始，没人多看这小母马一眼。 第25章 得赶紧出院了 新的马鹿人首领很快被选出，之前那位最强壮的马鹿人欣慰地发出一声长啸，带领着其他马鹿人，跪在了新领袖面前。 新旧领袖交接完毕，数百马鹿人在新领袖的带领之下，继续沿着铁路前进。 他们就像是不断迁徙的动物，只不过追逐的并不是水草，而是那辆残破的列车。 看着小母马还在抽搐的身躯，秦牧云心想：“这……就有点过分了。” 虽然小母马违反了规矩，但直接捅死好像是有点残忍了。 不过这是秦牧云自己的道德标准，不准备套到异世界的怪物头上。 做人可以圣母，但不能圣母婊。 因此，秦牧云没有对这些马鹿人做什么，等到他们消失之后，才凝聚出生命符咒，投入到这个小母马的体内。 这小母马的身体的伤开始迅速恢复，不一会儿她就睁开了双眼，茫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信奉我，我将赐予你更强的力量，更好的武器。”秦牧云对这个马鹿人说。 声音穿过两界通道，化作恢弘之音，重重撞在小母马身上，将她撞得脚步踉跄，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牧云没有多少怜悯，之所以赐予她新生，就是要收复这智慧极高的小母马。 “信奉我，我将赐予你更强的力量，更好的武器。”秦牧云重复了一句。 小母马慌乱地转了几圈，最后扑通一声又跪下，开始胡乱地祈祷起来。 原以为还得花点力气说服，但秦牧云小看了自己展现出来的力量。 将小母马从濒死状态拉回来，这已经是超乎想象的神迹了，根本不用花多少力气就让这小母马成了自己的信徒。 感受到这小母马身上传来的信仰之力，秦牧云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可比那些树精加起来都多，差一点就能赶得上苏晨这个妹子。 也就说，这小母马的智慧可能就比苏晨差一点。 捡到宝了！ 这也是秦牧云看上小母马，而无视其他数百马鹿人的原因。 智商低下的变异人，一群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智商高的。 就算秦牧云真能收复数百马鹿人，他们要是吃素还好，要是吃肉怎么办？ 这灰山唯一的肉食来源就是黑水湖里面的鱼，是养活不了这么多马鹿人的。 如果只有一个，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秦牧云再次凝聚出生命符咒扔到一棵扭曲树木之上，大量枝条在秦牧云的控制下生长变形，化作一张反曲长弓的形态。 弓身是坚韧而富有弹性的木质，弓弦则是直接从弓身长出来的藤蔓。 “长弓为张，从今日起，你就叫做张琦，这是我赐予你的武器。”秦牧云对他的新信徒说。 小母马怔了怔，小声地说：“伟大的神灵，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流星。” 秦牧云：…… “将我赐予你的武器取下。”秦牧云选择跳过刚才的话题。 小母马兴奋地从树上将长弓摘下，但她似乎从未见过这种武器，摆弄半天竟然都不会用。 秦牧云只能再次催生出另一把长弓，控制着做出弯弓搭箭的动作，再将木质箭矢射到另一棵树上。 这些精细操作光靠生命符咒可不够，秦牧云还消耗了好几百信仰之力，这才能对植物如臂使指。 小母马震惊地走到射出的箭矢旁，伸手去拔。 花了好大力气才将木箭拔出，小母马又看着那被射出来的箭孔出神。 过了好久，她才兴奋地发出嚎叫，一遍又一遍地尝试拉弓。 小母马确实聪明，只看一次就懂了，这弯弓搭箭的动作虽然不太标准，但箭矢的准头还算可以，二十米范围内射树，命中率超过一半。 只不过拉弓十来次之后，她的双手就酸软无比，举都举不起来了。 即使如此，小母马依旧高兴无比，跪在地上不断朝着天空叩拜，信仰之力来了一次大爆发，让秦牧云收入三百多点信仰之力。 秦牧云也高兴，这笔买卖总算不亏。 给苏晨而妹子下了道神谕，让她迎接小母马加入灰山的大家庭。 主要是树精们智商偏低，秦牧云说什么她们都不会反对，平日吃完就喜欢爬上树顶晒太阳，没有什么别的需求。 所以关键还是看苏晨的态度。 接到秦牧云的命令，苏晨咬着果子就往灰山下跑，表情似乎有点凝重。 小母马毕竟跟树精不同，与苏晨是完全不同的种族，说不定之前还是相互捕杀的关系。 秦牧云有点紧张地看着两人的第一次会面。 苏晨妹子看到这高大的小母马时，脸色显得非常紧张。 别看小母马在族群里面算瘦小，但跟苏晨这妹子相比，那是真正的人高马大，苏晨的脑袋刚到小母马的腰。 两人站在一起，苏晨就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居高临下的眼神。 面对如此强壮的异族，心里害怕是还正常的。 不过苏晨也是敢跟野猪人战斗的战士，又见识过食人花那恐怖的体型，倒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只不过，苏晨望向小母马的眼神依旧复杂。 秦牧云分不清这是忌惮还是嫉妒，这树人妹子是怕灰山之上还有比她更受神灵钟爱的信徒吗？ 这两人，会不会大打出手？ 女人打架，老刺激了。 只见苏晨挥手，旁边的矮树上顿时快速生长。 就在秦牧云以为是苏晨率先动手时，矮树上结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实。 苏晨随手摘下，递给小母马说：“吃？” 小母马伸手结过，放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一口咬下。 甘甜的汁水四溅，小母马露出惊喜的表情来。 而苏晨看到小母马的表现，马上松了一口气，接连催生几个果子递给小母马。 小母马也是来者不拒，大口大口地吃着，很快两人脸上都露出同款的笑容。 吃货之间的友谊，竟然这么简单。 秦牧云看到红红的果汁从小母马的嘴边流下，划过尖尖的下巴滴落，但没能落在地上，而是被那深深的沟壑所容纳。 不看下半身的话，这小母马身材极好，即使被兽皮紧紧包裹，但也能看出蕴含的伟大。 秦牧云尴尬地挪开了眼睛，感慨道：“不行，我得尽快出院。在七院待久了，看只小母马都觉得眉清目秀。” 第26章 邪眼秃鹫 微风轻拂，阳光穿过树梢，落在小母马的脸上。 睁开双眼，看到的是斑驳的光影落在木质墙上。 成为那位神只的信徒之后，小母马就感觉自己的人生进入了新的阶段。 从未想过能够住上如此舒适的树屋，能够遮风挡雨，又没有什么泥泞腐臭。 睡在这样的地方，舒服又安全，不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警惕着猎食者的偷袭。 生活太过美好，让她忍住不想赞美神灵。 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新的族人们都是吃素的。 而她却是杂食性，水果虽然好吃，但不吃肉身体却会没有力气。 小母马每天要用她最心爱的神器射上几百箭，没力气可不行。 所以每天起来，小母马在神像面前祈祷之后，都会欢快地在扭曲树林里面跑来跑去。 不一会儿手上就多了一堆虫子。 然后，小母马就会带着这些虫子跑到黑水湖边。 湖里长着利齿和尖角的怪鱼都很喜欢这些虫子，只要往湖里扔上一只…… 肥大的甲虫还没落入水中，湖面就像是沸腾一般。 好几条怪鱼从水里跃出，争抢着要将中虫子吞下。 而就在这一瞬间，小母马弯弓搭箭。 弦响之后，两条怪鱼被同一支箭贯穿，钉在了岸边。 “赞美神灵！”小母马兴奋地说。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记录，几天前她还需要尝试好几次才能射中一条鱼，但这几天她的精准度都在提升。 这神灵赐予的神器，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似的。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胸口的兽皮需要扎得很紧，不然那地方在射箭的时候很碍事。 但这点小问题，跟射箭带来的快乐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在之前的人生里面，小母马见识过两次首领争夺。 每一次，族群都要跟在列车后整整十天的时间，每时每刻进行祈祷，才有一点可能获得神灵的回应。 但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奔跑到筋疲力尽之后都是无功而返。 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要在每次遇到列车的时候尽情奔跑。 因为一柄金属长矛能够大幅增加族群的存活几率，在面对荒野中可怕的猎杀者时，他们族群活下来的几率更大。 小母马厌倦了这种生活，她觉得光靠一柄长矛并不能改变这种不断迁徙并且朝不保夕的生活。 一柄长矛并不能改变他们的处境，但如果是一堆投矛呢？ 为什么他们要将长矛抓在手上，以他们种族的力量，将长矛远远掷出不是更好？ 那根本不需要钢铁长矛，找些树枝磨一下就可以了。 但当小母马向其他人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被狠狠地揍了一顿。 族长告诉她，长矛必须要抓在手上，如果敢扔出去，那将会为族群带来毁灭，那比荒野的猎食者更可怕无数倍。 小母马想要问个明白，但即使族长也不知道这个危险究竟是什么原因，只知道这是祖辈都是这么告诫他们的。 曾经，他们的族群数量过万，但就是这个危险，让他们分崩离析，只剩下这个数百人的小族群逃得性命。 这种没有理由的恐惧，小母马不能接受，所以她才会试着抢走长矛，她希望带领族群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最后结果会是这样惨烈。 但结果是好的，最少她现在自由了，还拥有了比投矛更好的武器。 弓箭，这是神灵赐予她的神器，比她设想的投矛更精准更灵活。 虫子全部扔出去，岸边被钉满了怪鱼。 这是一场丰收，小母马欢快地跑过去，正要将这些怪鱼拿起来。 突然听到头上传来诡异的声音。 抬头望天，只见无数巨大的鸟正扑腾在半空。 这是一群类似秃鹫的巨鸟，从头顶到脖子的根部都没有长一根毛，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眼睛。 或者说，这秃鹫的脖子和脑袋就是被这些眼睛堆砌起来的。 这样的怪物，即使秦牧云看了估计都要觉得恶心。 小母马也感觉到了危险，这上百只邪眼秃鹫正在盯着她，被这些密密麻麻的眼睛盯着，让小母马浑身发寒。 就在她被吓得不能动弹的时候，这群邪眼秃鹫分开了一个口子。一个身穿黑衣，背长双翅的怪人出现在秃鹫群中。 这人虽然看着是人形，但他的脸跟那些邪眼秃鹫一样，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毛发，却长满密密麻麻的眼睛。 只见这怪人垂下脑袋，用头顶那颗最大最红的眼眸盯着小母马，然后愤怒地说：“贱民！你手上的神器，是从哪偷来的？！” 质问之时，这怪人的双腿化作了跟其他秃鹫一样的利爪，似乎随时准备将小母马的眼睛给抠出来。 面对这样的怪物，小母马心生恐惧，但却紧紧抓住了手上的长弓。 这是神灵赐予的宝物，哪怕是死也不能丢失。 邪眼怪人看到小母马的动作，愤怒地咆哮道：“愚蠢的贱民，私藏神器，死罪！你和你的族群都要被处死！” 这声音就是命令，怪人身旁的邪眼秃鹫开始俯冲，朝着小母马扑来。 小母马吓了一跳，连忙就朝着灰山跑去。 此时此刻，只有神灵可以拯救她。 不过四条腿的跑得再快，终究还是比不上长翅膀的飞得快。 才跑出一半路，那些邪眼秃鹫的爪子就快要抓在小母马的身上了。 危急之时，小母马拉开长弓，转身射出一箭。 弓弦响起，污血四溅。 小母马一箭射出，精准无比地贯穿了一只邪眼秃鹫的脑袋，然后再刺入另一只邪眼秃鹫的脖子上。 这长弓的力量还是不足，即使是命中脆弱的部位，也只能贯穿两只邪眼秃鹫，然后就失去了力量。 两只邪眼秃鹫哀嚎坠落，掉在地上不断抽搐。 一击得手，小母马顿时生出反抗的勇气，这些怪物看着吓人，也没多厉害嘛？ 小母马左右开弓，在奔跑中不断射出箭矢，天上的邪眼秃鹫便下饺子似的掉下来。 果然，弓箭就是神器，敌人还没靠近就被杀死了。 但邪眼秃鹫数量还是太多了，小母马边射箭边跑路，干掉二十来只邪眼秃鹫就双手发软，有点拉不动长弓了。 这其实已经算得上天赋异禀，之前她就在湖边射了不少怪鱼，算起来射出了五十多支箭。 一般的弓箭手连续开弓十箭就开始手臂发软，亏得小母马属于天生强壮的种族才能连射这么多箭。 双手力气几乎用尽，小母马就全力奔跑，总算是让她跑进了灰山的扭曲树林之中。 茂密的丛林挡住了秃鹫们的进攻，这种环境对体型巨大的鸟儿有相当大的影响，冲下去一不小心就挂树上了。 那邪眼怪人满脑袋的眼睛疯狂地转动，扫视着这座灰山，片刻之后，他狞笑说：“亵渎神灵的贱民，你跑不掉的，我会杀了你，杀了这座山上所有的贱民。” 第27章 十分钟 微风轻拂，阳光穿过带防盗网的窗棂，落在秦牧云的脸上。 睁开双眼，秦牧云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 一觉睡到自然醒，秦牧云感觉不错。 秦牧云起床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只小鸟停在窗台上吱吱喳喳地叫着。 “好兆头，今天的面诊，我一定能过！”秦牧云给自己打气说。 住进七院已经超过一个月了，终于等到张医生处理好钱主任留下的麻烦，可以再次对他进行面诊了。 秦牧云很有信心，今天一定能出院。 吃过早餐，来到张医生的办公室，秦牧云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张医生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就当朋友间的聊天。” 信你才有鬼！ 秦牧云在心里吐槽。 不过吐槽完了，秦牧云还是很认真地说：“张医生，让我们简单一点，妄想症这事，我觉得是你搞错了。当然，这个误会也不能怪你，因为异世界这玩意是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围。” 张医生翻着病历报告，对秦牧云说：“虽然这句话我不想说，但我还是得对你坦白点。秦先生，我不觉得你的病情正在好转。相反，根据你最近的表现，你的妄想症越来越严重了。” 张医生打开病历，上面详细记录了秦牧云的日常行为。 而因为张医生最近没空跟他面诊，所以秦牧云的注意力都放在研究符文上。 而且成果很不错。 首先是力量符咒被优化细分成两种，第一种是不造成任何变异的临时加持，第二种则是能够让树人进化成树精的永久加持状态。 永久加持是改造生物体，让其身体结构能够适应并持续保持力量强化状态。 但之前的改造带有一定风险，树精的变异就相当冒险，一个没死只是因为数量少而秦牧云运气不错。 升级版的永久强化符咒削弱了强化效果，但副作用完全消失了。 当然，这些都被记在他的笔记本里面了。 现在被张医生拿出来当证据，秦牧云也有点尴尬。 不过秦牧云早有准备，对张医生说：“我知道有些事情很难让你理解，但我可以肯定我没有妄想症。” 张医生也不生气，微笑着说：“说说你的理由？” “妄想症的症状就是出现幻觉，幻听，幻触，而最关键的一点，这些东西是不受患者控制的。患有妄想症的人，他不可能屏蔽这些东西，只会一直受到幻觉的影响。”秦牧云解释说。 张医生有点意外地说：“你还真是下功夫了。” “当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所以我的理由很简单，我所看到的异世界，或许很难给你证明真实性，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能主动屏蔽这个异世界。 “能够被控制的幻觉，那就不是幻觉了，这个理由是不是很充足？”秦牧云说。 张医生点了点头说：“从妄想症这个病的特征来说，你是对的。问题是，你确定你能屏蔽所谓的异世界？” “完全没问题，因为我只要不想看，就看不见，完全可控，没有任何风险。”秦牧云自信无比地说。 只要不打开两界通道，他就不会看到任何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不错的办法，如果你能够控制，说明你的病情确实在明显好转。但是……”张医生话锋一转，非常认真地对秦牧云说：“这种自己对自己许诺的挑战，往往失败之后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更严重的后果？”秦牧云皱了皱眉头。 “不错，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屏蔽你的幻觉，但最后你做不到，那很有可能就会加重你的病情，让你幻想出来的那些东西显得更加真实，让你更加不可自拔。”张医生说。 “但实际上那确实是真……” 秦牧云说了半句就闭嘴了，因为他很清楚这句话说完他就永远别想出院了。 “张医生，七院病人多，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现在我就能证明给你看，我可以屏蔽掉这些幻觉，不管多少时间。我可以完全隔绝这些所谓的幻觉。”秦牧云说。 张医生思考片刻，然后说：“你应该知道，对我撒谎是没用的，就算你不承认，我也能看得出来。所以你别想撒谎来掩盖你的病情，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我百分百保证不会玩这种小手段。”秦牧云保证说。 “好，那我们可以试一试。十分钟，如果你能保持十分钟不受幻觉影响，那我认为你的病情确实在好转。”张医生说。 “十分钟，你也太小看我了。”秦牧云自信地说。 “既然你已经研究过妄想症，那应该也听过一个实验，没人可以控制自己不去想象一只粉红色大象。当你听到粉红色大象这个词的时候，你的脑海已经在想象了。 “所以，当你试着屏蔽这些幻觉的时候，实际上你在不断加强这个想法，你的幻觉反而会比平时更加严重。所以，如果你能保持十分钟的冷静，我觉得已经足够。” 张医生说着就拿出自己的手机，定了个十分钟的倒计时闹钟。 秦牧云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闹钟，十分钟而已，出院的希望就在眼前。 “提醒你，这种事情，越刻意，越难以控制，你如果不放松，恐怕两分钟都坚持不了。”张医生说。 “不，一点都不刻意。”秦牧云说。 因为异世界确实是可以屏蔽的，他现在就关闭了通道，只不过十分钟而已，眨眼就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五分钟顺利渡过。 就在秦牧云自信满满的时候，他的耳边响起熟悉又焦急万分的声音：“伟大的神灵，请你救救你的信徒。” 强烈至极的祈祷，直接撞入秦牧云的脑海。 两界通道也被这股强大的意念冲破，在秦牧云的自动展开，灰山出现在秦牧云的眼前。 但原本葱葱郁郁的灰山此时却变成了一片火海，只剩下那四面八臂神像附近还有一点绿色，但恐怕很就会被火海吞噬。 除此之外，灰山之上，还有一群长得非常恶心的玩意正在盘旋。 看到这一幕，秦牧云眼睛都瞪大了。 张医生敏锐地发现了秦牧云的表情变化，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第28章 神灵之怒 “你看到了什么？”张医生问道。 “没有，什么也没有。”秦牧云说。 “我说过了，跟我撒谎没有意义。”张医生微笑着说。 “我可以解释的……”秦牧云真的想要解释两句，但灰山的情况实在不容乐观。 “好，我输了。”秦牧云咬着牙，双手凝聚出无数个生命符咒，投入到灰山之上。 那些被烧成火炬的树木迅速抽枝发芽，熊熊大火被迅速压制。 做这事的时候，秦牧云脸色相当狰狞，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搞砸了，再一次搞砸了。 在别人看来，他肯定跟中二病发作一样。 张医生安慰说：“不用放在心上，治疗本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你能够主动去尝试治疗的方式，这绝对是一个极大的进步。安心留在七院，记住定时吃药，绝对不要再将药片藏起来，不然我女儿就要挨处分了。” “这你都知道？”秦牧云惊讶地说。 在认为自己没病之后，秦牧云每次都将药藏起来，已经很久没吃药了。 “这招老徐用过了，而我也跟他学过。”张医生说。 他可是专业的，病人吃没吃药都表现差别巨大，张医生不可能看不出来。 换了别的病人，张医生早就喊人动手灌药了。 但秦牧云值得特殊对待，不仅仅因为他拯救了七院，也因为他的病与别不同，张医生对他更宽容些。 秦牧云离开张医生办公室的时候，脸上的怒气已经压制不住了。 将两界通道扩大到极致，秦牧云现在急需一个让他出气的目标。 他要找出放火烧山的元凶，不管是谁，妨碍了他的出院计划，都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灰山之上，火焰缓缓熄灭，但浓烟并没有散去。 飞在半空的邪眼怪人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怎么可能？这山里的全是贱民，是谁在使用神灵的力量？没有神灵祭坛，没有献祭，没有降神仪式，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神力释放？！” 满脑袋的眼睛疯狂地搜索着周围的一切，但他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目标，而是看到了令他更加震惊的一幕。 一只邪眼秃鹫身体吹气般膨胀起来，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犹如气球般爆开，污血喷溅。 死亡来得这么突然，甚至没有任何征兆。 而这只是开始。 第二只邪眼秃鹫也开始了致命的变异，但这次并不是膨胀，而是扭曲。 这只秃鹫仿佛被无形之力拉扯，身体每一个关节都脱臼了，然后像抹布一样扭成一团。 血肉被挤压，断骨穿刺而出，死状同样恐怖。 一只只邪眼秃鹫被干掉，以各种惨不忍睹的方式。 “神力，又是神力！为什么完全看不到施展神力的迹象？你究竟是谁？！”邪眼怪人大声地咆哮。 秦牧云却不管他，这能说话的恶心玩意他要留着，最少搞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放火烧山。 但在此之前，他要用那些同样恶心的鸟来发泄内心的愤怒。 在符文视觉下，这些邪眼秃鹫体内的符文犹如一团不断旋转的污水。秦牧云只需要抽掉这个螺旋里的一小段，完美的旋转就会崩坏。 失控的离心力会将这些符文碎片甩出去，不知道先甩掉的是哪一部分，所以也不知道死亡的方式会是什么。 就像是抽奖一样，每一只邪眼秃鹫的死亡都那么独特。 随着一只只邪眼秃鹫惨烈的死亡，邪眼怪人没办法再等下去，双翅一展，飞到高空之上。 隐约的声音传来，这邪眼怪人念念有词地说了几句，大量的信仰之力与符文能量同时爆发。 符文能量扩散开来，落在那些邪眼秃鹫身上，迅速组合成形如铁壶的符咒形态。 符咒刚形成，大量灰色的蒸汽就从秃鹫的身体中喷涌而出。 这些灰色的蒸汽并未飘散，反而将秃鹫彻底包裹起来，远远看赶出去，就像是天空中出现大片圆形的灰色云朵，相当诡异。 而这些灰色蒸汽看似风吹过便会消散，但却有极强的防护效果。 刚才，他只要眼神一扫就能让这些邪眼秃鹫爆体而亡。 而现在，需要扫两眼。 第一眼扫过，灰色蒸汽迅速消散，然后里面的邪眼秃鹫才会爆体而亡。 别看好像差不多，实际上，这层灰色蒸汽效果极好。 在破开灰色蒸汽之前，秦牧云竟然无法感应到邪眼秃鹫体内的符文。 要知道，秦牧云并不是通过光线反射来观察符文，更像是感应符文的存在。 所以只要在观察范围内，不管任何物质都无法阻隔秦牧云的观察，哪怕隔着整座灰山，他都能够看到山后奔跑的小母马。 但这层灰色蒸汽却能够完全隔绝秦牧云的观察，这还是第一次。 “这个铁壶符咒，有点东西啊！”秦牧云连忙记下这个新的符咒。 只可惜，这层灰色蒸汽的本质还是符文能量，而一切符文都在秦牧云的掌控之中。只要破坏铁壶符咒，灰色蒸汽自然也会消散。 邪眼秃鹫再次成批死亡，这个过程在邪眼怪人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 毕竟蒸汽护罩破碎之后里面的秃鹫就瞬间死亡，两个念头之间不过毫秒只差，他也分辨不出这点延迟。 邪眼怪人根本无法接受，他满脑袋的眼珠子已经有一半闭上，而且不断流出血泪。 刚才这些灰色蒸汽，是他燃烧生命作为代价，施展出来的强大神术。 在这些灰色蒸汽持续期间，理应可以抵挡任何神术攻击，哪怕是其他神灵亲自动手，也只能用神力强行破开。 那好歹要有个过程？ 自己用生命施展出来的神术，却像是普通的蒸汽一样，悄无声息地飘散在空气中。 明明神术可以对抗神术的，蒸汽守护已经是中级神术了，却眨眼间就被破解。 即使是九大神都里面的神官都不可能做到。 难道说，自己遇到了刚刚觉醒的真神？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邪眼怪人顿时浑身发抖。 有兴奋，也有恐惧。 真神的力量不是凡人可以抵抗的，但千年以来，再也没有新神诞生，如果他能够将这个消息带回去，他或许就能成为神官。 前提是，他必须活着逃回去。 秦牧云弄死了一群恶心的秃鹫，不能出院的怒气稍微降低了一点，他对这恶心的怪人越来越好奇。 他究竟还会多少种符咒啊？ 对于秦牧云来说，符文结构就是重要的收获，他都有点不忍心弄死这货了。 或者，手脚打断先养着？ 这个念头刚刚生出，那邪眼怪人竟然扑腾着翅膀想跑，连剩下的秃鹫都不管了。 但秦牧云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念头一动，剩下的邪眼秃鹫全部炸成血肉烟花。 而那个满头眼睛的怪人则被秦牧云一把抓住。 第29章 燃钢神使 老实说，如果可以选，秦牧云真不想用自己的手抓住这恶心的玩意。 就像是抓住一堆滑腻的死鱼眼，手感不是一般的恶心。 但没办法，秦牧云可以用一个念头弄死这恶心玩意，但他想在不弄死他的情况下控制住，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催眠符咒还没推演来，所有精神控制符咒推演都需要消耗巨量的信仰之力。 智慧符咒也是一样，一直在推演中，但符文数量已经突破了两千，依旧没有完成。 看来精神类符咒的复杂程度是超过了其他效果的符咒。 弄死一个变异人简单，但想弄成半死就很难控制了。 所以秦牧云想抓住他，就只能自己动手了。 这邪眼怪人疯狂地挣扎着，每一只眼睛的瞳孔都缩到最小。 半空之中突然伸出来的巨手，毫无征兆，无法抵抗，让他心生绝望。 果然是新生的神灵，他的本体有部分出现了。 但知道这个并无意义，这巨大的手掌传来的力量根本无法抵挡，身上的骨头都快被捏成碎片，满脑袋的眼珠子都被挤得向外突出来。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这手掌捏爆的时候，身体突然一松，紧接着背后传来剧痛。 撕拉一声，他的黑色羽翼连皮带肉地被撕了下来。 筋肉与骨头被生生扯断，露出暗红色的肌肉与深青色的血管，大片污血喷溅而出。 然后秦牧云就随手将这恶心的眼球人扔到地上，再控制藤蔓生长将他捆个结实。 折翼之痛让这个眼球人痛得全身痉挛，鲜血不断从背上喷涌，那些眼睛的瞳孔都缩成针尖了。 秦牧云暂时没管这怪物，看了一眼自己的信徒们。 虽然山火已经被秦牧云扑灭了大半，但之前烧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不少树精严重受伤。 这些火焰也不知道是什么，燃烧的温度极高，就连地面的岩石都烧化了。 这绝对不是木材燃烧能产生的温度。 所以大火蔓延的时候，树精虽然已经用最快速度逃跑，但还是出现了严重的烧伤。 不过树精大部分结构都跟植物相似，所以哪怕已经大半个身子碳化，但还活着。 活着就行，秦牧云凝聚出生命符咒，给树精们治疗一番，总算让他数量稀少的信徒没有出现减员。 而且秦牧云即使出现，降下神迹，还让信徒们的信仰之力爆发了一波，几乎等于半个月正常祈祷的量。 松了一口气后，秦牧云便问起事情的经过。 从苏晨和流星两人的祈祷中，秦牧云懂了一半。 这些长满眼睛的秃鹫是突然出现在黑水湖上的，而且他们似乎是被流星手上的弓箭吸引过来的。 别看这个眼球人长得恶心，但智商好像比苏晨和流星都高，而他也能使用某种火焰能力。 这场大火就是那眼球人放出来的，火焰温度极高。 但这眼球人显然不是为了狩猎，还称呼小母马为贱民。或许意念翻译不算太过准确，但跟贱民相对的，应该还有贵族这个概念。 “先是环世界列车收割信仰，这又来个恶心玩意自称人上人，这世界还真是一点都不淳朴简单。” 秦牧云感慨着切换了视觉，回到那眼球人的位置。 这怪物依旧被藤蔓捆住，但他背上的伤口竟然愈合了大半，而且这怪物正在祈祷。 这怪物所有眼睛都闭上，嘴里念念有词：“在永恒燃烧的钢铁之城，无上之神艾诺，吾仇吾恨，化为柴薪，燃吾之魂，化吾驱壳铸为容器。请降临，燃钢神使。” 随着这眼球人的祈祷，他的身体开始变异。 在秦牧云看来，数以万计的符文能量从天而降，像是瀑布般落在他的身上。 与他所爆发出来的信仰之力共鸣。 秦牧云很仔细地看着这一切，感觉很有意思。 这些符文从遥远的地方飞来，传送过程中似乎损失极为严重。 秦牧云能够看到无数符文崩溃消散在空中，最后落在这眼球人身上的符文数量可能是百不存一。 但这些符文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即使是如此高的损耗，依旧在短短几秒时间内将这个眼球人覆盖起来。 密密麻麻的符文让秦牧云都有点看不清楚了，所以他暂时屏蔽了符文视觉，然后他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变化。 每一只眼睛都在往外流淌铁水，烧红的那种。 捆绑他身体的藤蔓被烧成灰烬，但他的身体却没有半点受损的意思。 铁水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犹如熔岩铸造的蛋。 铁水冷却，这铁蛋变成了黑色。 符文结构正在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个蛋里面酝酿着。 秦牧云观察着，这玩意真的很有意思。 这眼球人所爆发出来的信仰之力正在引导那些符文组合成特殊的形态。 因为太过复杂，以至于秦牧云都记不住这种变化，只能静观其变。 从张医生的办公室走到自己的病房，短短时间，那颗蛋就完成了孕育过程，开始孵化。 但并不是敲碎蛋壳挣扎爬出那种孵化，而是整个黑色铁蛋再次变得灼热，然后开始软化变形。 周围的温度似乎在不断攀升，扭曲树林的枝叶再次出现枯黄。 一个犹如熔岩铸造的人形怪物出现，他的身体完全由炙热的铁水组成，但看模样更像是做工粗糙的机器人。 看模样，倒是比之前那个满是眼球的样子好看多了。 但秦牧云很奇怪，那眼球人一看就是生化危机的画风，怎么祈祷召唤出来的“神使”却很蒸汽朋克。 不过画风不是问题，秦牧云照样能够看清楚这“神使”的符文是如何运行的。 在这神使的核心位置，有一个形如齿轮的符文组合。 眼球人牺牲自己的所有产生了大量的信仰之力，而这些信仰之力全部用来凝聚这个齿轮符咒。 如今这个喷着蒸汽的机器人完全靠这个符咒驱动，这模式并不正常。 秦牧云能够看到大量符文化作能量，驱动着机器人进行动作。 但这个齿轮符咒正在缓慢地崩溃，所以这个机器人或许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玩意有什么功能。”秦牧云兴奋起来了。 这个蒸汽机器人成型之后，双脚喷出大片火焰，飞到半空之中，用古怪的声音说：“亵神者，我以燃钢之神的名义，宣判你们死刑。” “你给我等一下，怎么就亵神了？” 秦牧云真想不明白，小母马在黑水湖里面射鱼怎么跟亵渎神灵扯上关系了，这又不是炸鱼或者电鱼，还能犯法怎么的？ 然而这机器人似乎是设定好程序的，念完这句开场白之后就开始喷吐火焰，并没有回答秦牧云的问题。 恐怖的高温从他的身体迸射出来，形成一道冲天火柱。 烈焰将天空都染红，整个灰山都像是陷入末日之中。 云层中有大量的符文凝聚化作巨大火球，眼看着就要从云层中坠落。 秦牧云估计随便一个火球就能将灰山炸掉小半，这么多火球落下，灰山将会变成灰坑。 “还真是末日审判啊。”秦牧云吐槽了一句，然后伸手朝着那机器人招了招。 第30章 十日凌空 秦牧云对符文有着类似最高权限的绝对控制权。 所谓绝对控制，就是不管这机器人大招，有没有硬直保护，能不能防打断，只要秦牧云一个念头，他体内的齿轮符咒就被掏出来了。 符咒离体，这机器人马上就像是生锈了一样僵在原地，身上喷涌的火柱也消失不见。 失去了符文能量供给，天上的末日火球迅速爆开，化为火焰之雨落下。但酝酿的时间实在太短了，这些火焰飘落一半就熄灭了九成。 剩下的火雨也无法对灰山造成什么威胁，有秦牧云在，绝对烧不起来。 被掏了符咒的机器人神使失去了动力，但在最后一刻还用生锈般的声音说：“余烬不灭……此恨不绝……” 似乎还有许多狠话没说完，但这机器人最终熄灭了所有光芒，金属躯体再也无法动弹。 秦牧云从早上等到午饭时间，确定这玩意完全冷却，并且失去了动力，这才用藤蔓包裹起来，暂时放到一边。 经过这场末日危机，秦牧云没什么损失，倒是信仰之力大爆发，让他赚了不少。 “怪不得神话故事里面神灵总是喜欢各种考验信徒，这特么分明是割韭菜。”秦牧云感慨说。 作为一个道德底线相当高的人，秦牧云做不出折腾自己信徒的事。 不过经历了今天这事，秦牧云明白异世界的水很深。 自己弄死了一个所谓的神使，对方不可能不知道，说不定报复很快就会到来。 靠这几个整天吃了就睡的妹子，种田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有点效果，而秦牧云又不能每时每刻都盯着看，他还是要睡觉的。 秦牧云觉得灰山需要更多的信徒，最好多来几个聪明的，能打的，还能够让他了解灰山之外的一切。 什么燃钢之神，什么贵族，什么贱民，这些情报都需要外来者提供。 只不过要怎么吸引外来者呢？ 秦牧云开始打量自己的领地，灰山，扭曲树林，黑水湖，不知道等多久才有列车通过的铁轨。 这些东西，似乎都没什么吸引力。 “必须弄点奇观出来，让人能够隔着几十公里就能看到这里，并且被吸引过来。” 秦牧云琢磨了一下自己去过的各个旅游景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大”这个词。 乐山大佛，壶口瀑布，喜马拉雅山，泰山……这些地方似乎都跟“大”脱不了关系。 人类总是很崇拜巨大的东西，或许在基因里面就觉得高大的东西充满了神性。 所以很多景区都在努力地建造巨大宏伟的东西，什么最大的佛祖关公雕塑，最长的桥，最高的玻璃栈道等等。 巨型的东西，确实很容易引起注意。 秦牧云沉吟片刻，开始凝聚符文能量。 在信徒们的震惊之下，灰山顶上有巨树破土而出，冲天而长。 秦牧云第一次毫无节制地使用生命符咒，并且消耗大量的信仰之力来微调这棵大树的生长方式。 片刻之后，一棵大如山岳的巨树，伫立在灰山之上。 高达数百米的巨树，快要比整座灰山还高了。 然后，秦牧云凝聚出一个齿轮符咒。 剩下的信仰之力迅速消耗，齿轮符咒也在迅速改造之中。 秦牧云没有进行太过复杂的改变，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让这齿轮符咒蕴含的光热释放速度变慢一些，最好是光线足而热量少。 这种不符合物理规律的要求依旧可以用符文组合来完成，信仰之力急速消耗，但在彻底用完之前总算是完成了改造。 齿轮之外被加了一层符文，犹如光晕。 秦牧云凝聚出十枚改良版的齿轮符咒，化作十个巨大的火球，悬于巨树之上。 即使在白天，这是个火球依旧发出无尽光热，估计数百公里之外都能看得清楚。 看着自己的作品，秦牧云得意地说：“虽然奇观误国，但建奇观确实很爽啊。” 等到夜幕降临之时，灰山之上却灯火通明。 十日横空，让周围亮如白昼。 虽然这改良后的齿轮符咒被隔绝了大部分的热量，但光芒还是有点太过刺眼。 所以秦牧云后来不得不继续催生这棵扶桑巨木，让火球远离地面，不然他的信徒们可受不了。 这一改造起来，秦牧云索性就让灰山的扭曲树林都长成百米高的巨木。 这些巨木的枝叶纵横交错，直接让灰山变成了立体空间，从地面到树顶，不知道隔了多少层。 有了这茂密的枝叶遮蔽，十日横空的影响就降到最低了。 秦牧云相信，这十个大火球跟探照灯似的每天晚上都点亮，肯定能让许多变异生物看见，说不定就能引来有智慧的物种。 到时候合适的就收为信徒，不合适的就用来打听情报，好好了解一下异世界。 仿佛是被邪眼秃鹫事件刺激了，苏晨和流星都被吓到，开始发愤图强起来。 除了每天祈祷提供的信仰值提高了不少，苏晨这小吃货还省下了一顿饭的时间，开始研究提升自己的能力。 苏晨的天赋是生命符咒，但之前都是用来催生果子，现在她却在研究生命符咒的其他用法。 秦牧云很欣慰，虽然效果没看出来，但有这份心是值得肯定的。 流星小母马则是更加努力地练习她的弓箭，百步穿杨什么的已经是基本操作，左右开弓，奔射，连珠箭，各种射箭技巧被她玩出花来。 而为了支持小母马的努力，秦牧云还给她永久加持了力量符咒。 就像是变异树人进化成树精一样，小母马加持了力量符咒之后也获得了进化。 半人马的造型不变，只是肌肉稍微强健了些，真正的变异是她肩膀上的尖角。 原本马鹿人肩膀上尖角犹如鹿角，分叉而尖锐，像是叉子一样。 但这玩意更像是奔跑的时候用来稳定身体的，真正作战意义不大。 而在加持了永久力量符咒之后，这对鹿角就彻底变异成外骨骼的盔甲。 这可伸缩的骨质外甲自带伸展功能，收起来的时候就跟肩膀的装饰品一样，穿戴的时候就自动蔓延全身，形成类似外骨骼的结构。 防御力或许一般，但能够极大强化小母马的力量。 之前开弓百次她就没力气了，现在只要弓箭够用，她能从白天射到晚上。 树精们也被小母马带动起来，不过她们没有什么射击天赋，便开始学习使用投矛。 投矛严格来说没什么技巧，力量大人数多，直接覆盖性攻击就是了。 树精没有控制树木生长的能力，但可以消耗体力控制自己的身体长出长矛来，如果秦牧云在战斗时给她们加上生命符咒就是投矛永动机。 这种全民大练兵的感觉很不错，有种昂然向上的积极感。 秦牧云种田种得有声有色，却突然听到一个消息。 “我有访客？” 秦牧云意外地看着张妍希小护士，他进来这么久可没人来看过他。 第31章 女总裁倒贴 主要是因为秦牧云没什么家人，跟同事关系也只是普通，关系一般的怎么可能跑到精神病院里面探病。 “是谁找我？”秦牧云问道。 张妍希表情凝重地说：“是沈莹，天朗集团那位沈总。” 秦牧云更加疑惑了，沈莹找自己干嘛，总不可能是真请自己去当司机？ 秦牧云倒是没有往男女感情方面想，自己又不是潘安再世，不存在见色起意一见钟情。 而且两人背景差距太大，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有什么小孩子才有的幻想。 遇到女总裁倒贴？ 请第一时间报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是骗子。 虽然想不明白，但秦牧云并没有拒绝跟沈莹见面。 秦牧云一身病号服，也没什么好打理的，跟着张妍希来到了专门的探视房，见到了一身职业装的沈莹。 虽然只是略施淡妆，但依旧令人惊艳。 这是个得天独厚的女人，在秦牧云的人生里面，似乎就没见过比她更漂亮更有气质的女性。 哦，女明星不算，因为没见过真人。 “沈总，好久不见。”秦牧云微笑着打招呼说。 沈莹也笑着回应：“看样子你气色不错啊，准备出院了？” 沈莹这话就像刀子狠狠穿过心窝，让秦牧云的笑容渐渐消失。 似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沈莹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转移话题说：“今天来，我是想要感谢你的。” 秦牧云也收起郁闷的心情，问道：“因为钱主任的事？” “这是其中之一，我询问过护士和医生，我姑姑的病情好转，也是多得你的帮忙。”沈莹说。 “太客气了，我跟沈总的姑姑就说过一句话。” 秦牧云不是谦虚，他真的跟那位大妈没什么交流。 沈莹没有反驳这句话，而是转移了话题说：“秦先生你要是有时间的话，请你听我说说我们沈家的故事。” “那太好了，你都不知道七院有多无聊，电视机都只能看央视新闻。”秦牧云高兴地说。 沈莹也露出了笑容。 或许是第一印象太深刻，明明只是很普通的对话，但只要说的人是秦牧云，沈莹就觉得很有意思。 两人在病房里面聊了一会儿，秦牧云听沈莹说起沈家过去的故事。 沈莹的父亲沈耀胜算是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不过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而且在沈耀胜刚考上高中的时候父母都意外身亡了。 是沈莹的姑姑，沈耀胜的妹妹，打工供他上学。 从高中考到大学，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确实含金量极高，沈耀胜还考取了公费留学。 留学归来，沈耀胜就开始经商。 在那个招商引资的年代，愿意归国的留学生简直等于开了挂。 所以沈耀胜可以说是一发不可收拾，成功建立了天朗集团，一直发展到如今。 沈耀胜算得上是个传奇人物，也很念旧情。 沈莹的姑姑为了支持沈耀胜的事业牺牲很大，所以沈耀胜也用尽一切办法来回报她。 只是，沈莹的姑姑运气真的不太好。 明明遇到了一个好男人结婚生子，结果丈夫意外去世，剩下一个遗腹子。 含辛茹苦养大这个孩子之后，为了孩子的婚事操碎了心，结果催着他结婚却又催出了意外。 沈莹的表弟在去相亲的路上又出了意外。 这个打击让沈莹的姑姑精神崩溃了，记忆停留在儿子还活着的时候，开始不断循环的“催婚”模式。 沈耀胜当然是无比心痛这个可怜的妹妹，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辗转换了很多个疗养所。 最后在七院遇到了张医生，沈莹的姑姑病情才稳定了下来。 但住了一年多了，依旧没有彻底好转。 直到秦牧云那句话，让沈莹的姑姑突然出现了明显好转。 说是运气也好，说是命中注定也罢，秦牧云确确实实地让沈莹的姑姑出现明显的改变。 然后又是秦牧云，解决了钱主任，让沈莹的姑姑能够顺利出院，而不是重新变成一个疯子。 “所以，你是我们沈家的恩人。今天，我就是来报恩的。”沈莹非常认真地说。 听到沈莹说要报恩，秦牧云忍不住有些兴奋。 沈莹是什么身份，天朗集团的总裁，而她父亲就是天朗集团的董事长。 房地产和连锁酒店是天朗集团最粗的两条金大腿，这是市值百亿的上市公司。 男人嘛，总是难以抵挡金钱、美色、美食、游戏、模型、手办……这些诱惑的。 沈莹将最前面的两个诱惑都占了，而其实只要金钱满足了，后面的差不多就全齐了。 但兴奋归兴奋，秦牧云还是谦虚说：“沈总，你言重了。就像是……” 顿了顿，秦牧云才说：“就像是十个包子才吃饱，我那句话碰巧是第十个包子，前面九个可都是张医生的功劳。” 秦牧云原本想说自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马上察觉到这样说话不礼貌，便换了一个比喻。 在七院住了这么久，人情世故这种事情他是越来越熟练了。 等他出院，他就是人情练达八面玲珑的海王！ 沈莹笑道：“我姑姑可吃不下十个包子，在我看来，你最少占了一半功劳。” “那能换个千万富翁？”秦牧云开玩笑说。 “你如果愿意，我很乐意送你一千万表示感谢，但你就亏大了。” 沈莹表情相当认真，好像只要秦牧云开口，她马上可以转账。 秦牧云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差点就忍不住了，沈总你可千万别考验我第二次。” 沈莹却摇了摇头说：“不要觉得我开玩笑，我是认真的。姑姑对我们沈家来说，远远不止一千万。” “我也没有开玩笑。” 秦牧云同样认真地说：“无功不受禄，沈总你姑姑的病情，跟我那一句话其实关系不大。 “至于钱主任的事，其实也跟你姑姑无关，我也需要张医生回来。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碰巧帮到沈阿姨，那是她自己的福分。 “做人不能贪天之功，该我的我不会推辞，但不该我的，受之有愧。” 这是秦牧云的真心话，做人嘛最重要是开心。 要是这钱拿了烫手，整天心里有愧，哪还能开心得起来。 再说了，他一精神病，能不能出院还两说，要钱也没多大意义。 沈莹十分仔细地看着秦牧云的脸，发现他的表情非常真诚。 作为天朗集团的总裁，沈莹可以说阅人无数，她相信自己的判断，秦牧云是真的拒绝了这份天降横财。 沈莹并非不相信世上有视钱财如粪土的人，但要说亲眼所见，那秦牧云还真是她的第一次。 眼前这个男人，就算是精神病，也是个令人惊讶的精神病啊。 第32章 暧昧 秦牧云拒绝了金钱这种最直接的报恩方式，沈莹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明明是麻烦事，但沈莹好像也期待这场报恩不要那么快结束似的。 “那你可就是在刁难我了，我除了钱什么也没有了啊。”沈莹抱怨说。 这话多少带了点撒娇的感觉，让沈莹都忍不住有些脸红。 第一次是车子爆胎了，两个正常人被秦牧云这个精神病“指点”了一次。 第二次是自己喝醉了，跟他同坐车厢之中，自己呼出的酒气肯定被他闻到了。 第三次，自己准备好好报答对方，结果又被拒绝了，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在这人面前，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失态呢？ 秦牧云还没研究出读心符咒，也不知道沈莹在想什么，只好说：“如果沈总真觉得这个人情一定要还，那我倒是有个要求，或许比一千万的代价更高，不知道沈总你能不能答应。” “除了让我以身相许，都可以商量。”说完这句，沈莹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她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在秦牧云面前矜持不起来，索性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以身相许？ 秦牧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不过沈莹这么说，自己要是直接跳过话题，会不会伤女孩子的自尊心？ “以身相许没得商量？那我确实有点亏。”秦牧云很懂人情世故地说。 必须恰到好处地表现一下失望才行，这也是人情世故啊。 这种恰到好处的恭维，让沈莹很高兴，眼睛都眯起来了，但很快又对秦牧云说：“别开玩笑了，快说，让我看看有什么事比一千万更重要。” 秦牧云也不再开玩笑，非常认真地说：“沈总，钱主任这事，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这些精神病患者，在社会上实在太容易被忽视了。 “我查过资料，全国精神病患者接近两千万，但这些人大部分都没办法得到合适的治疗。不仅如此，他们甚至不被理解，病情会越来越严重，导致各种悲剧。 “像是钱主任杨教授之类的角色，却还能将正常人当成精神病关起来。这次要不是意外出现，恐怕钱主任还在害人。社会对精神病人这个群体的了解太少，关心也太少了。 “我希望，以后再也没有正常人装精神病，也没有正常人会‘被精神病’，而每一个真正的精神病患者都可以在他伤害别人或者伤害自己之前得到救助。 “但我办不到，所以希望沈总你可以帮忙。以天朗集团的影响力，应该可以帮到不少人。” 听完秦牧云的话，沈莹露出意外的表情，这个请求是真的出乎她意料之外。 放弃一千万，让沈莹帮助更多的精神病人，这种事情只有在新闻联播里面才能看到。 看秦牧云的表情，竟然是认真的。 这男人可不仅仅是有意思，格局比她想象中还要高很多。 “你说得没错，这个要求可比一千万困难多了。”沈莹说。 别看许多富豪都在做慈善，还大张旗鼓地告诉全世界自己捐了多少钱。 还有不少人成立了慈善基金，在大灾大难之前各种秀存在感。 但沈莹很清楚，这些高调的慈善九成九都是假的。 真正用在慈善的费用可能十分一都不到，一百万的捐款实际上九十万是宣传成本，是避税的最好手段。 不少所谓的慈善基金，深挖出来，捐款扣扣索索的几万几十万，用善款来购买各种金融产品的时候却是千万上亿地扔。 结果就是善款变成了慈善基金的本金，每年带来数百万上千万的收益，真正的无本生利。 秦牧云显然不是想跟沈莹一起坑别人的钱，他是真的想做善事。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无底洞。 精神病本来就难以治疗，想要帮助那些精神病患者，一千万打不住，一个亿或许才能见到点水花。 秦牧云也明白自己的要求有点过分，连忙说：“我也只是那么一说，毕竟沈总你突然来说要报恩什么的，我一点准备也没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如果太为难的话，要不我还是选以身相许。” 临时想到是真的，但秦牧云除了慈善之心为，还有一点私心。 异世界的生物跪拜祈祷，他可以获得信仰之力，智慧越高提供信仰之力越多。 那现实世界的人类是不是也能提供这种力量呢？ 帮助其他病人，能不能获得他们的信仰之力？ 这个想法刚刚产生，就在心头扎根，抹之不去，甚至迫不及待想要测试一番。 沈莹不知道秦牧云的心思，被他调戏一句，便娇嗔道：“想得美，追我要排队的。” “那等我出院就去要个号。”秦牧云再次人情世故了一把。 沈莹听了，笑容越发的灿烂。 不知道他说排个号，是真的还是假的？ 人生第一次跟异性聊这种话题，这让她脸颊发烫，十指交缠，连心跳都加速起来。 虽然不是什么甜言蜜语，但当你对一个人有好感，那就算是很普通的对话，都能脑补出许多别的意思。 但秦牧云却有点后悔了，因为这句话怎么看都像在立fg啊！ 秦牧云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除了搞暧昧之外，沈莹也是个不错的聊天对象。两人聊了整整两个小时，直到那位司机老陈提醒，沈莹才跟秦牧云告别。 临别之时，沈莹还对秦牧云说：“你的要求，我会认真考虑的。不管能不能办到，我会尽力去做。” “谢谢。”秦牧云说。 “真想谢我，快点出院，我还等你加我微信呢。”沈莹开玩笑说。 “我也尽力而为。”秦牧云苦笑说。 没人比他更想出院，只可惜好事多磨啊。 送别了沈莹，秦牧云踱着步子朝饭堂走去。 下午茶时间快到了，今天又是甜豆花做甜品。 本着不吃白不吃的心态，秦牧云拿了一份不太喜欢的甜豆花，来到老徐的身边。 钱主任挂了之后，七院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老徐双手翻着花地洗牌，跟几个病友玩炸金花，坐在老徐对面的那位脸上已经贴满了纸条，连长什么样都看不清。 秦牧云坐到老徐的旁边，问道：“徐叔，问你个问题，你有什么愿望吗？” 第33章 医生不容易 秦牧云很想试试在现实世界收割信仰之力。 但老徐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实验对象，这位头发花白的魔法师头都没抬地说：“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愿望，等到时辰到了去陪我老婆呗。” “格局小了，徐叔，你就不想你老婆重新活过来？”秦牧云问道。 老徐这次是抬头了，用诧异的眼神看着秦牧云，然后说：“今天你没吃药？” 秦牧云：…… 好，老徐不发病的时候就是个正常人，秦牧云跟正常人聊不到一块，还是找精神病人问问。 转过头望向跟老徐打牌的那位，拨开脸上的纸条，露出了一张瘦削苍白的脸，不过脸上戴着的金丝眼镜相当精致，应该值不少钱。 “原来是你啊，马经理。”秦牧云打招呼说。 马经理，原名马成功，在七院里面也算是资深病人了。 马成功大概是内卷时代的受害者，整天打鸡血似的在七院里“跑业务”，逢人就称老板，见谁都推销产品。 每天能安静下来的时间很少，但马成功也没有攻击性，所以平时也可以自由活动。 看到秦牧云之后，马成功推了推金丝眼镜，兴奋地说：“秦总，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呢？” 秦牧云很想说，咱们早上才见过。 但在七院这么久了，秦牧云也知道不要跟精神病人纠结细节，顺着马成功的话说：“没什么忙的，就是观看美少女荒野求生节目。” 马成功听了，突然一拍桌子，激动地说：“厉害啊秦总，这一听就是超有潜力的项目啊。” 这一巴掌让不少病友们看了过来，在看到是马成功之后，不少人都露出习惯了的表情。 还有不少人幸灾乐祸，马成功在这片还是挺有名的。 “潜力？啥潜力？”秦牧云奇怪地问。 “美少女啊，荒野求生啊，这两关键词都是自带流量的啊。您想想看，美少女荒野求生多艰难啊，吃没得吃穿没得穿的。 “没得吃就得去打猎，狮子老虎蛇什么的都要抓，打起来多刺激。美少女穿得还少，观众们可怜她又想看她露更多，那就更刺激了！ “暴力和色情永远是最吸引人的东西，你这项目两样都占了，不火都没天理啊。 “运营这事交给我，我保证三天内火爆全网。微博知乎抖音，所有热搜通通上一遍。”马成功兴奋地说。 秦牧云沉默数秒，然后说：“你说的很有道理。” 不愧是曾经的金牌打工仔，这商业吹嘘说得头头是道，秦牧云都差点信了。 异世界那些奇葩玩意，要是能拍出来或许真的能火……啊呸，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秦牧云发现自己差点被马成功带偏了，连忙将话题转回来，问马成功说：“马经理，你有什么愿望需要我帮你实现么？” 马成功被秦牧云这话给问懵了，重复说：“愿望？我有什么愿望？我的愿望……” 喃喃自语之后，马成功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但他嘴上却不停地说：“我想赚钱……我要赚一个亿……我要让我妈享福……我要赚钱买房子……” 马成功说了一大堆，好像很复杂的样子，但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钱！ 这个世界，钱能解决99％的问题，剩下的1％，可以用钱解决产生问题的人。 但秦牧云发现自己无法实现马成功的愿望，他自己也穷啊。 “早知道就收下那一千万了。”秦牧云心中感慨。 不过秦牧云不是那种消沉的人，已经无法改变的事情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没钱而已，对秦牧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区区小事，怎么可能阻挡秦牧云前进的步伐。 只见秦牧云伸出手拍了拍马成功的肩膀说：“马经理，合作的事，下次有空再聊。” 说完，秦牧云起身离开了牌桌，朝着另一个病友走去，他准备换一个实验目标。 树挪死人挪活嘛，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做人，得灵活点。 扔下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马成功，秦牧云来到一位身材瘦削的病友身边。 只见这位长发飘飘，面容清秀，只是过于专注地盯着眼前的塑料吸管，所以变成了斗鸡眼。 还有一点，他是男的。 因为这一头飘逸长发，大家都喊他长毛。 长毛的问题是一直觉得自己有超能力。 上星期是说自己像雷神一样能够掌控雷电，差点没将病房的电插座给挖了。被护士们教育了之后，长毛就整天摸着别人的胳膊摇得跟筛糠似的，假装自己在发电。 这星期开始改成念动力了，拿着吸管就开始斗鸡眼，但憋红了脸都没能让这吸管动一动。 秦牧云走到长毛身边，对他说：“我觉得超能力不只是念动力，这念动力既然不好练，要不换个别的试试？” 长毛转过头，斗鸡眼还没恢复，显得有点凶狠，不过他声音倒是很平静。 “超能力的修炼贵在坚持！”长毛认真地说。 秦牧云忍不住吐槽说：“你一周换一种能力的好意思说坚持？” 长毛理直气壮地说：“练成了为什么不换？” 秦牧云：…… 强忍吐槽冲动，秦牧云继续对长毛说：“那我这里有个速成的超能力，你要不要试试？” “速成的超能力都是邪道，强行修炼将会陷入黑暗之中，我是超级英雄，可不想黑化。”长毛非常认真地说。 秦牧云差点想动手打人，你丫一个星期就练成的超能力好意思说速成是邪道？！ 这快慢究竟是什么鬼标准？！ 原来张医生平时面对的都是这种病人吗？真不容易啊。 秦牧云对张医生涌现强烈的佩服之情，换了他估计坚持不了半年。 “喂，没事别打扰我修炼。”长毛嫌弃地说。 秦牧云有点生气，但他这种正常人不跟精神病计较。 所以他还是努力地对长毛说：“我看你有一道灵光从天灵喷出，天生的一副横练的筋骨，简直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今天我就为你打通任督二脉，让你力量大增，你要不要试试？” 第34章 五楼的病人 “今天我就为你打通任督二脉，让你力量大增，你要不要试试？”秦牧云忽悠说。 长毛转过头来，惊讶地说：“你没骗我？” “你这么聪明，我骗得了你吗？”秦牧云诚恳地说。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要不试试？”长毛很期待地对秦牧云说。 秦牧云深吸一口气，开始凝聚力量符咒。 但就在秦牧云准备将力量符咒扔到长毛体内的时候，他看着长毛期待的眼神，手掌却僵住了。 在这个瞬间，秦牧云突然想起张妍希和钱主任。 小护士张妍希被符文能量入侵之后，失去了部分记忆，要不是秦牧云反应快，恐怕她要被食人花的精神污染弄成疯子。 生命符咒明明是无害地，但钱主任中了生命符咒之后，让他大脑长了个肿瘤，直接脑栓塞挂掉了。 虽然秦牧云反复用信仰之力检测过，确定力量符咒对人体无害，但没试过之前还是有点忐忑。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给张医生来一发力量符咒的原因，就算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出了意外就无法挽回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骗一个精神病给自己当试验品，哪怕危害不大，秦牧云也有点下不去手。 “还是找些小白鼠什么的测试过再说。”秦牧云心中叹息。 道德底线过高，有时候也是麻烦。 就像是很多人网上喊着男女对立赶紧加速，但实际上造谣、污蔑、网暴、断章取义和强词夺理这些招数都用不出来，因为他们的道德水准无法接受这些无底线的行为。 结果往往就是整天吃拳，用某部非物质文化遗产电影的台词来说就是：“好人就得让人用枪指着。” 秦牧云现在就感慨自己道德底线过高，连用人来做实验都办不到，估计这辈子都体验不到黑化强十倍的感受了。 拳头一捏，力量符咒粉碎，符文能量渐渐湮灭。 但就在这些符文崩碎消失的时候，秦牧云惊讶地发现，这些符文似乎到了什么牵引，正在缓缓地往上飘。 抬头一看，这娱乐室的天花板没有任何问题。 真正有问题的是穿过好几层天花板的楼上，大概在五楼的位置，竟然有另一团符文存在。 秦牧云一直很清楚，自己所谓的“看到”符文，实际上应该是感应到，只不过是靠眼睛作为感应器官。 所以他观察符文并不存在什么遮挡的问题，只要在感应范围内，就能“清楚看见”。 被秦牧云捏碎的力量符咒本来应该化为纯粹的符文能量消散，不知道这东西讲不讲能量守恒，反正秦牧云没发现消散的符文变成了什么形式的能量。 要是真能化为其他能量，那秦牧云就等于自带熵减功能，可以让这个宇宙免于寂灭，这可比什么超能力都牛逼。 不过现在扯远了，秦牧云现在只想知道，楼上那团符文是什么，为什么会对他的力量符咒产生吸引力。 “喂，不是说给我打通任督二脉，让我功力大增吗？”长毛有点焦急地问。 “对啊，试用费五万，你微信还是支付宝？”秦牧云问道。 “我微信……微信个鬼啊，你有手机吗？”长毛反问道。 “你说得对，那你给现金。”秦牧云说。 长毛气得恢复了斗鸡眼，死死盯着秦牧云，似乎想用念动力将他爆头。 秦牧云对这种“精神攻击”免疫，拍了拍长毛的肩膀说：“下次有机会再联系。” 说完，秦牧云就不再理会长毛，朝着五楼走去。 七院经过了钱主任之乱，现在又经过张医生拨乱反正，所以不少被关进五楼的重症病人都得到了缓解。 也因此，五楼的保安力量被削弱，毕竟娱乐室里面的“轻症”病人才麻烦，分分钟又暴走的可能。 反倒是五楼重症室都是单间，里面的病人都穿着拘束服，房间的墙壁地面都铺了柔软的垫子，怎么作都不会出事。 因此，七院的保安力量大部分都在公共区域，五楼反而没看到什么人影。 秦牧云有符文指路，很快找到他的目标。 五楼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 秦牧云走过去，看了看门牌上的信息，上面有病人的一些基本介绍。 但用的是医生才懂的简称，秦牧云看不懂这人什么毛病，只知道是个女孩子，名字叫李希儿。 看上面的入院记录，是两天前刚从别的医院转来的。 秦牧云走进钢铁铸造的病房门，打开了上面的小窗口，但没有往里面看。 因为在秦牧云的眼睛里，符文能量团一直停在门后。 在这个距离，秦牧云已经能够看清楚这些符文的形态，清晰地勾勒出一个少女的模样。 她背靠着门，蹲坐地下。 符文不断在她的身体内流转，秦牧云能够看到她身体的中心位置出现疑似三叉戟的符文组合。 但这个三叉戟跟秦牧云优化后的符文组合有许多不同，更像野猪人体内的原始形态。 或许就是系出同源的原因，李希儿才会吸引那些被秦牧云捏碎的符文能量。 秦牧云既然看到这人蹲在门后，自然就没有往里面看的意思，还没想到用什么开场白，就听到病房里面传来李希儿的声音：“呵呵，学聪明了啊。” 秦牧云听得一脸疑惑，但不等她询问，小窗口那边突然出现一对凶狠的眼睛，仿佛择人而噬的恶鬼。 要是秦牧云刚才往房间里面看，肯定会被吓一跳。 “咦，你不是送药的，你是谁？！”李希儿压低了声音说。 “我是住三楼的，我叫秦牧云。” 很直接的自我介绍，在七院里面，以往的职业都失去了意义，所以秦牧云都想不到能加什么形容词，他现在只是个精神病人。 李希儿凶狠的眼神变成疑惑，上下打量着秦牧云的病号服，奇怪地说：“你找我做什么？” 秦牧云回忆了一下刚才跟长毛交流的经历，对精神病人，解释并没有意义。 因为每个精神病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逻辑，不管秦牧云所说是合理还是离谱，对方都会用自己的逻辑来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碰运气。 频道对上了，就能聊，对不上，怎么解释都白费力气。 因此，秦牧云决定跳过中间的过程，直接对李希儿说：“我掌握着一种普通人看不见的力量，但我刚刚发现，你身上似乎也有类似的力量，所以好奇上来看看。” 李希儿愣住，然后骂了一句：“神经病。” 第35章 虚拟人格 李希儿消失在小窗口里，似乎是重新蹲了回去。 这是频道没对上，秦牧云有点感慨，自己住进七院之后运气就不怎么好，面诊总是出现各种意外。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被一个五楼的重症病人骂神经病，秦牧云多少有点不爽。 既然聊不到一块，那就直接试试。 反正这位已经被符文能量所感染，可以直接动手实验了。 秦牧云凝聚精神，隔着铁门仔细观察李希儿体内的符文，同时打开位面通道，将四面八臂神像中贮存的信仰之力抽取出来，开始进行分析。 过了好一会儿，秦牧云轻轻挥了挥手。 动作很轻柔，操作很谨慎，但效果却很可怕。 只见那人形的符咒结构被秦牧云抽离出来，穿过了铁门，漂浮在秦牧云的眼前。 这是完全由符文组成的人形，犹如幽灵一般。 与此同时，病房之中的李希儿换了一个表情，原本凶狠残暴的面容变得柔和了许多，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就在秦牧云将符文全部抽取出来的时候，病房之中的李希儿整个人僵住。 原本狰狞凶狠的表情变得柔和，有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感觉，只是没支撑片刻就倒在地上。 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李希儿仿佛进入了甜蜜的梦乡，脸上只剩下平静，原本苍白瘦削的脸似乎也多些红润。 这些变化秦牧云看不见，但他知道这样做对李希儿来说是好事。 原因很简单，是信仰之力分析出来的结果。 理论上，信仰之力是万能的，尤其是对符文能量的解析。 通过消耗信仰之力，秦牧云得到了这团人形符咒的本质。 这是一个由符文能量构成的虚拟人格。 这虚拟人格的来历秦牧云并没有进行推算，主要是信仰之力太少，能省则省。 但这虚拟人格的能力他是推算得很清楚了，对李希儿本身来说是非常沉重的负担。 就像是钱主任一样，普通人使用符文能量需要消耗自身的生命力，生命力就是信仰之力的替代品。 这虚拟人格的存在，就在不断地消耗李希儿的生命力。 亏得这女孩子年轻，生命力还算充沛。 而这个虚拟人格只是提供了很轻微的力量强化效果，大概就是让她一拳打断别人几根肋骨的程度，远远不能跟秦牧云那指戳钢筋混凝土相比。 这种微弱强化效果，让李希儿能够长时间保持这个虚拟人格的运作。 但长期下去，对她的身体必定也是巨大的负担。 现在秦牧云出手，将这个虚拟人格剥离，也算是救了她一命。 李希儿的本体进入休眠，开始恢复，而被秦牧云抽取出来的虚拟人格却没有失去活力。 虚拟人格在咆哮，符文组成的五官都拧到一起，朝着秦牧云龇牙咧嘴，仿佛随时会扑上来咬他一口。 只是嘴巴张合之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只能从表情看是在口吐芬芳。 “你竟然还有意识？” 秦牧云有点惊讶，之前他消耗信仰之力只是推演如何将符文能量抽取出来，而不伤害到李希儿的身体，却没给这个虚拟人格上保险。 结果不止本体没受到伤害，就连这个虚拟人格都没受到影响？ “有点意思。” 秦牧云原本准备将这虚拟人格拆掉，分开来用信仰之力进一步分析，看能不能剥离出新的符文组合。 但现在，确认了虚拟人格还有意识存在，秦牧云就动了别的心思。 秦牧云先打开两界通道，将这虚拟人格扔了进去。 符文能量组成的身体穿过两界通道没有任何问题，而进入异世界，秦牧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进行实验了。 首先，自然是给这个虚拟人格一个新的身体，否则的话连交流都是问题。 创造身躯需要两个关键要素，第一个是由符文构成的完美生物模板，第二个是生命符咒的力量。 真正麻烦的是第一个条件，秦牧云就没有创造过完美的生物模板，这东西是动态的，不是从其他生物身上复制黏贴就行。 需要花费大量的信仰之力，让这个模板“动”起来，以符文状态完美运行，然后才能用生命符咒创造出血肉驱壳。 以树精为例，秦牧云想要创造出一个树精来，需要花费上万信仰之力来维持生物模板的动态稳定。 又或者他能够记住上千万个符文的运动变化方式，靠着“俺寻思”的方式来控制符文，毕竟他对符文拥有绝对控制力。 前者信仰之力远远不够，后者则是强人所难，最少在智慧符咒完成推演之前秦牧云不可以拥有这种记忆力。 但这些麻烦，对于虚拟人格来说似乎不成问题。 这个虚拟人格被秦牧云剥离之后，依旧保持着完美运行的状态，还拥有自己的独立意识。 所以秦牧云需要做的就是将生命符咒放进去，直接为虚拟人格创造出身躯来。 生命符咒凝聚，放入符文组成的虚拟人格体内。 原本空无一物之处，有诡异血色蔓延生长，先是蔓延成一张细密的网，勾勒出人体的神经与血管体系。 然后在这个体系上，骨骼开始生长出来，花了整整五分钟时间才长成一具覆盖着血膜的骷髅。 再然后，骨骼上开始长出肌肉和筋膜，还有各种器官内脏，整整半个小时过去，才开始生长出皮肤来。 跟之前创造水母怪物相比，时间慢了许多，但精细度却是几百倍地提升。 秦牧云一直仔细地观察着这个过程，虽然重口猎奇，但真的有意思。 从小他就喜欢看这类型的电视节目，什么动物世界，走近科学，神秘大自然等等。 “可惜不能录下来。”秦牧云吐槽了一句，然后就将注意力放在重生后的虚拟人格身上。 从外表看来，肤色正常，肢体也没有任何变异，仿佛就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秦牧云看得很仔细，但没有什么别的心思 不过是不着片缕的少女身体而已，秦牧云见多识广，心中毫无波动。 身体彻底生长完成之后，这个少女似乎是从昏睡之中苏醒过来，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愤怒地骂道：“狗日的独眼龙，你们不是说我是残次品，没资格加入组织，将我扔到精神病院自生自灭吗？又把我弄进幻境里面做什么？！” “独眼龙、残次品、组织？” 秦牧云敏锐地发现了这几个关键词。 看样子这次心血来潮上五楼，是捞到一条大鱼了。 第36章 脑补是一种病 重新获得身躯的少女仿佛没搞明白自己身处何方，这个新生的李希儿看着四周茂密的丛林，不断破口大骂。 秦牧云也不着急，饶有兴致地听着。 反正骂的又不是他。 而从李希儿的只言片语大概可以推测，独眼龙是某个组织的负责人，曾经带走李希儿对她进行训练。 后来李希儿似乎是没有通过训练，就被组织扔出来了。 至于为什么会被扔到七院，秦牧云没听出来，但他估计跟钱主任应该有点关系。 虽然李希儿是在钱主任死后才被送到七院，但这两人都能够使用符文，要说没关系，难道符文使者还会相互吸引不成？ 李希儿骂了一阵，发现没有任何回应。 仔细感应，却发现这个世界跟之前接触过的幻境有所不同。 无论是所见所闻，都是那么真实。 之前陷入幻境的时候，意识都是模糊的，像是喝醉酒一样难以冷静思考。 但现在李希儿觉得自己的思维非常清晰，不受任何影响。 李希儿皱起眉头，心想：难道这不是幻境？ 秦牧云看到她不说话了，便开口说：“李希儿，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秦牧云的声音穿过两界通道，传到李希儿的耳边。 仿佛穿过厚重的铜管，带着金属的闷响，却又显得无比宏大。 李希儿震惊地东张西望，但根本无法判断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能用双手仅仅抱住身体的关键部位，怒气冲冲地蹲在地上，减少自己走光的面积。 “你是哪来的死变态？！我一定会将你那活儿割了！”李希儿咆哮着说。 秦牧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有点不对。 不过他也没办法啊，这符文结构又不自带衣服，重生出来自然是赤条条的状态。 为了避免李希儿尴尬，秦牧云在李希儿的身边催生出大片柔软的藤蔓，化作帘幕为她遮挡身体。 “不好意思，第一次帮人重生，疏忽了。”秦牧云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哪怕对李希儿没有半点男女之意，但毕竟是看了别人身子，该道歉还是得道歉，这是做人的底线。 李希儿惊讶地摸了摸身边的藤蔓，柔软娇嫩得跟人的皮肤一样。这样神奇的经历，让她暂时压下了内心的愤怒，疑惑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秦牧云没有隐瞒的意思，继续自我介绍说：“秦牧云，住七院三楼的病人，我跟你自我介绍过了，你还记得吗？” 李希儿这次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连忙追问道：“你……你是刚才那个神经病？这怎么可能，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这又是哪里？” “这是灰山，属于我的领地。你应该也见过这个扭曲变异的世界，你不也掌握符文的力量吗？”秦牧云问道。 这是他最关心的地方，李希儿究竟是怎么掌握符文能力的。 李希儿连忙四处张望，虽然周围都是被秦牧云改造过的茂密丛林，但那种扭曲疯狂的气息依旧浓烈。 普通人第一次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哪怕是看到一块石头都会觉得胸闷欲呕。 这体验李希儿记得清楚，所以她很快就确认秦牧云所言非虚。 但她依旧想不明白，这个扭曲的世界，不是只能在梦里见到吗？ 难道，自己进入到对方的梦境里面了？ 不对，这不可能是梦境。 李希儿自然是梦见过异世界的，但不可能有这么清晰的感受，只能朦胧之中窥见异界的一点光影。 即使只是惊鸿一瞥，对身体来说都是极大的负担。以她原本的身体状态，别说梦见异界，哪怕是自行观想片刻都会造成昏迷，甚至可能直接脑死亡。 而现在，她就身处这个异界，入眼之处全是扭曲之物，但她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真切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她开始对这位“病友”产生怀疑。 “不用骗我，你根本不是人类，你应该是异神的一员？而且不是普通的异神，而是传说中的神王！”李希儿激动地说。 神王？ 这是什么鬼中二设定。 秦牧云不介意被当成神灵来崇拜，对于异世界的变异生物来说，他确实掌握了类似神灵的能力。 符文能量加信仰之力，约等于全知全能。 所以他一直没对异世界的生物有什么认同感，哪怕是自己的信徒，也是当成宠物来养，从未平等对待。 而李希儿是人，即使是虚拟人格重生为人，但她的记忆和三观是妥妥的人类，被她当成神灵，秦牧云就觉得相当中二。 秦牧云能接受玩游戏的时候被喊“旅行者大人”，但让他大庭广众下喊“异世相遇尽享美味”就有点困难了。 这也是秦牧云没有在李希儿面前自称神灵的原因，并不是双标，而是种族认同感问题。 以秦牧云的标准来看，现在的李希儿依旧是同族而不是异界生物，最多算个特殊的穿越者。 秦牧云很想解释，但李希儿似乎很相信自己的判断，用笃定的语气说：“没想到，竟然有一天会见到传说中的神王，也没想到原来异神早就入侵到我们的世界了。” 秦牧云：…… 少女哟，你究竟脑补了多少东西啊？ “其实，我真的不是什么神王。”秦牧云试图解释。 李希儿却满脸坚定地说：“不用再欺骗我了，我知道很清楚你们的本事。除了神王之外，没有任何异神能够拥有这么清晰的理智，也没有可能穿梭两个世界，甚至将我带到这个扭曲世界来。” 秦牧云摸了摸下巴，这消息倒是有点意思。 这个世界的神灵，竟然也掌握穿梭两界的能力？那岂不是说变异生物很有可能已经入侵到现实世界？ 这个世界，原来已经危在旦夕了吗？ 焦急之情涌上心头，秦牧云也懒得再解释自己的身份了，问李希儿说：“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你不希望你的世界被入侵的话。” 李希儿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复琢磨秦牧云的话。 “果然如此，你们早就准备好入侵我们的世界！我就知道，独眼龙说的都是错的，他们根本控制不了异神的力量，他们都迷失了，变成你们这些异神的傀儡。”李希儿愤怒地说。 秦牧云：…… 跟精神病人果然是不能正常交流的，秦牧云决定强忍着羞耻心来一场角色扮演。 “李希儿，你的生死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上，只因你身份特殊，我可以给你平等对话的机会。若是你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你这条性命，我就只能收回了。”秦牧云故作愤怒地说。 随着他的语气变化，灰山之上响起阵阵闷雷，仿佛真有天罚要降下一样。 李希儿被吓了一跳，但她马上又抓住了自以为的关键，沉吟说：“身份特殊？我的身份特殊？难道说，我不是孤儿，难道我有你们异神的血脉？！” 秦牧云：(╯‵□′)╯︵┻━┻ 你们精神病人思路要不要这么广？ 他开始怀疑李希儿被踢出组织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她这“迪化病”末期的症状。 虽然心里有一万句吐槽，但秦牧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深吸一口气，秦牧云用饱含感情的声音说：“唉，没想到，终究是瞒不下去了。没错，我就是你爸爸。” 第37章 不能着急出院了 “没错，我就是你爸爸。” 秦牧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已经用尽余生的羞耻度了。 但为了从李希儿嘴里问出神秘组织和异神的情报，他也豁出去了。 秦牧云以为自己已经摸到李希儿脑补的底线，但他很快就发现，这句“我是你爸爸”远远不足以填满她的脑洞。 李希儿先是被这句话唬得愣了愣，但很快就大声笑出来：“哈哈哈，我差点被你骗了。就算我真的有异神血脉，你也不可能是我的父亲。如果我真是你女儿，你开始就直接表明身份不就行了，又何必要将我抓到这个地方，又用语言威胁我。” 秦牧云：…… 这人完全不按剧本来，这剧情还怎么演。 秦牧云的沉默似乎给李希儿带来更多的幻想空间，只听她自信无比地说：“你以为自己可以撒谎骗我，但却不知道你犯了个最大的错误。 “你是传说中的神王，拥有穿梭两界的伟力，精神感染力远超其他生命体。只要随便花点神力，就能将我变成言听计从的狂信徒，根本不需要跟我浪费这么多口水。” 这特么不是努力配合你的演出么？谁知道你想到一出是一出啊！ 秦牧云再一次体会到张医生的辛苦，精神病医生这个职业真不是人干的。 秦牧云不说话，李希儿却觉得是自己说中了，继续发挥她的想象力。 “你抓住了我，又治愈了我的身体，现在面对我的质疑又没有直接扯断我的手脚，甚至连一根指头都没动我。 “而你还是高高在上的神王，假设我真的有异神血脉，那我的父母肯定比你厉害，所以你才会不敢动手！ “哈哈哈，没想到我还有这个免死金牌！” 李希儿高兴地笑了起来。 秦牧云这会儿也有点适应李希儿的跳跃性思维，便对她说：“聪明，真不愧是那位存在的女儿。” 李希儿一听，又忍不住问道：“你果然知道我的父母，他们是谁？” “神灵真名怎么能随便说出口，不过就算我不说，难道你就真的没有任何记忆吗？”秦牧云尽量说得模糊，让她自己发挥想象。 李希儿果然中了招，脑洞太大的人自己就能将自己忽悠瘸，马上就陷入沉思之中。 秦牧云也不管她又脑补了什么，继续说道：“我确实不能伤害你，但我却可以将你囚禁起来，反正没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一天不够就十天，一年不够就十年，神灵寿命无穷无尽，等你什么时候愿意说了，我们再聊。” 说完这番话，秦牧云控制藤蔓生长，化作一座新的树屋，将李希儿关在里面。 这树屋看着很宽敞，但却根本没有可以进出的门，厚重的木质墙壁上只有几个透气孔而已。 然后，秦牧云就真的不管李希儿了。 几个小时之后，吃过晚饭的秦牧云优哉游哉地回到自己的病房。 秦牧云这才再次打开两界通道，对李希儿说：“怎样，想通了吗？” 树屋之中传来李希儿妥协的声音：“你究竟想问什么？” 成了，秦牧云对付这个精神病人，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第一件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到异神的力量？”秦牧云问道。 李希儿叹息了一声，然后说：“大约在两年前，我遇到了那群人，天天找我麻烦。毕竟我是孤儿，根本没人可以依靠，她们就越来越过分。 “终于有一天，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了这个扭曲诡异的世界，然后我就觉醒了，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将那群小婊砸揍了一顿。” 虽然李希儿说得很真诚，但秦牧云认为这不是觉醒。 分明是被异世界精神污染了，从原本懦弱的人格分裂出来这个“迪化病”末期虚拟人格来。 只是李希儿似乎完全不知道元人格的存在，以为自己才是本体。 秦牧云想起自己连续做噩梦的那段时间，难道自己也有一个新的人格替换了原主？ 不对，自己的噩梦是突然出现的，并不是受到外界刺激。 而且做梦前后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也没有变化，依旧是那么努力学习人情世故，所以不存在人格分裂的情况。 通过梦境看到异世界这似乎是一个共同点，但其他则需要再打听打听。 “那你说的独眼龙和组织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怎么被送到精神病院的。”秦牧云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你不知道这个？组织不是一直在祭祀你们这些异神吗？”李希儿反问道。 不等秦牧云想到新的借口，李希儿再次脑补说：“我懂了，你不是组织祭祀的神灵，我知道异神有很多，所以你是想从其他异神那里将信徒抢过来！” 秦牧云已经不想再吐槽了，随便她怎么脑补。 “快点告诉我关于这个组织的一切，然后我会放你自由。”秦牧云催促说。 李希儿这次没有再扯别的，似乎是确认了秦牧云真的会将她关十年，所以将自己知道的情报都说了出来。 所谓组织，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神秘结社。 李希儿在人格分裂之后，犯下了非常严重的罪行。 不过因为性格大变，被确诊有精神疾病，所以被送到精神病院治疗，只不过这个医院并不是七院。 在精神病院住了有半年，李希儿却因为符文力量的侵蚀，身体越来越虚弱。 这个时候，有个戴眼罩的男人找到她，将李希儿带出了精神病院，成为了神秘组织的预备成员。 李希儿有想过逃跑，但独眼龙似乎擅长创造幻境，不管她尝试多少次，都没有成功，最后只能老实接受培训。 这个组织内所有成员似乎都掌握特殊能力，并且都可以通过梦境看到这个扭曲的异界。 只不过不同的成员能够看到的东西不一样。 大部分人只能惊鸿一瞥地看到异世界的风景，这种人大部分没什么本事。 但有少部分天赋异常的人通过观想的训练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例如异世界的变异生物。 这时候，就需要选定一个异界生物加强观想，然后就能够从变异生物的身上获得强大的“神术”。 用独眼龙的话来说，这异界其实是一个神域，里面的每一颗尘埃都拥有强大的神力。 植物比死物蕴含更强力量，动物又比植物更强，智慧越高的生物又比动物更强。 根据组织多年的研究，他们发现神域生命也有高低之分，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文明。 所以根据观想对象，组织的成员也分了好几个等级。 像是李希儿这种只能看看风景的被称为残次品，如果经过努力都没能升级，就会被组织抛弃。 普通的正式成员则可以观想到明确的植物，在组织里面被定为一级成员，能观想到动物则是二级，如此类推。 植物，动物，低智慧生命，高智慧生命，异界贵族，神官，半神，侍神，真神，还有传说中的神王，一共十个等级。 根据李希儿的说法，那位独眼龙在组织里面是四级成员，应该算是位高权重的干部了。 至于每个等级的异界之物有什么能力，李希儿也是道听途说地从别人嘴里打听出来的。 秦牧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人人都靠观想异界生物来获得力量，那自己观想的是什么？ 灰山？黑水湖？还是领地范围内的生物？ “他们一般会从精神病院挑选新的成员，跟我同期的人都是从全球各地的精神病院挑出来的。” 李希儿最后这句话让秦牧云心中一凛。 如果是这样，李希儿最后被送到七院，是不是代表七院已经被这个组织盯上了，很有可能会调查到秦牧云身上。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能着急出院了。”秦牧云对自己说。 像李希儿这种培训失败的人都平安退出，秦牧云觉得他可以跟这个组织的人聊一聊。 第38章 比资本家都黑 秦牧云从李希儿嘴里获得了自己想要的情报之后，他就放她自由了。 只不过，是在异世界自由活动。 毕竟现实世界还有一个原版的李希儿，总不能让两人同时存在。 而且，这位虚拟人格转生而成的李希儿，似乎也不想回到现实世界。 用她的话来说，在现实世界，她要么是个精神病，要么是个杀人犯，反正无牵无挂，还不如在异世界浪。 即使人生路不熟，这个擅长脑补的妹子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灰山，走上寻根溯源之路。 秦牧云赌她活不过三天，但也没有干涉她的选择，只是让苏晨帮她准备了衣服食物，还有一个缩小版的四面八臂神像。 在李希儿离开之前，秦牧云还嘱咐她，如果遇到什么不可抵挡的危险，可以向神像祈祷，或许他能出手相助。 李希儿区区一个精神病也这么勇，秦牧云觉得自己也应该来点干劲。 从现有情报得知，现实世界早有人能够与异界联系，并且人数众多，能够使用的符文能力估计也不弱。 或许他们对符文没有绝对控制权，但在秦牧云毫无防备之下，也有可能偷袭成功。 因此，秦牧云在与那个神秘组织接触之前，最好给自己上满防御buff。 秦牧云的目标是升级改良那个怪人使用的防御技能。 符咒形态是铁壶，可以创造出灰色蒸汽，连秦牧云的意念都可以隔绝。 秦牧云测试过这个符咒的效果，灰色蒸汽可不仅仅能够隔绝意念，对其他符文能量也有很强的防御效果。 就像是齿轮符咒的高温热流，在撞上灰色蒸汽之后，也能抵消大半效果。 除此之外，灰色蒸汽还带有一定程度的物理防御，效果有点像非牛顿流体。 非牛顿流体就是面粉加水混合而成的糊糊，如果你轻轻将手指按上去，会轻而易举地没入糊糊之中。 但如果你用力锤上一拳，甚至用铁锤来砸，就会被这黏糊糊的非牛顿流体挡住，听说还能挡子弹。 灰色蒸汽也带有这种效果，拿着木矛缓缓地刺过去，可以毫无阻碍洞穿，但如果是小母马射出的弓箭，就会像射入泥沼一般被挡下来。 确实是非常不错的防御技能，只是太过显眼。 使用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了浓烟滚滚的球体，视线也会被灰色蒸汽遮挡。 因此，需要进行优化。 而为了节省信仰之力的消耗，秦牧云只优化一个方向，将灰色蒸汽变成透明。 只要这防御效果的雾气变成无色透明，那就能够在现实世界中使用了。 秦牧云测试过，日常动作的移动速度不会触发蒸汽护盾的物理防御。 但这也有一个问题，就是蒸汽护盾很难防御近身刺杀。 面对面一刀捅过来的话，刀尖还没加速到临界值，就已经捅进秦牧云的身体里面了。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秦牧云还有生命符咒，只要不是瞬间秒杀，他就能治愈自己。 符咒结构的优化开始，这几天累积下来的信仰之力又开始大幅度消耗。 原以为只是调个色，这么简单的效果，应该消耗不多，结果信仰之力都见底了，优化升级竟然还没完成。 “信仰之力还是远远不够啊。”秦牧云感慨。 还好，为此他早有准备。 自从上次怪人来袭之后，灰山的居民们就进入居安思危状态，在苏晨与小母马的影响下开始全民大练兵。 说是全民，实际上整个灰山就十来个活的，单纯的锻炼身体并没有带来太大的提升。 为此，秦牧云琢磨出来一个办法，现在正好可以用上。 夜色降临，苏晨带着树精们在四面八臂神像前点燃篝火，开始例行祈祷。 小母马的出现，带来了马鹿人的跳舞文化。 一群树精在小母马的带领下，围着四面八臂神像恣意舞动身体。只不过树精的身体过于僵硬，看起来像是一群丧尸在跳机械舞。 明灭不定的火光投射出扭动的阴影，配上神像那恐怖的造型，妥妥的邪教聚会现场。 就在众人完成了一轮热情的奉神之舞时，四面八臂神像里传来秦牧云的声音：“从今往后，凡虔诚者，可借用神灵之力。” 这边话音刚落，作为秦牧云的第一个信徒，苏晨妹子先有所感应。 神像之中，涌出强大的力量，没入苏晨的体内。 下一刻，苏晨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出许多新的知识，她掌握了一个新的能力。 这是经过弱化的齿轮符咒，削弱了绝大部分威力，同时也降低了消耗，被秦牧云命名为“火焰符咒”。 双手虚托，苏晨的掌心亮起一道火焰。 火焰迎风而涨，化作巨大的火球。 苏晨只觉得头脑一晕，这个新的能力消耗比生命符咒要大得多。 但就在苏晨无法继续维持火球的时候，她想起了刚才秦牧云的话，凡虔诚者，可借用神灵之力。 苏晨连忙在内心祈祷起来，请求神灵赐予力量。 很快，苏晨就感觉到神像中再次传递过来强大的能量，为她稳住了手中的火球。 秦牧云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刚才苏晨为他提供了三十左右的信仰之力，秦牧云将其中十分之一反馈给苏晨，为她抵消生命力的损耗。 百分之九十的收益啊，这比资本家都黑。 秦牧云也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却不准备修改比例。 他现在急需信仰之力，顾不上黑不黑心。 这种奖励性刺激是秦牧云从那辆列车得到的灵感，马鹿人之所以不断跟着列车进行祈祷，拼尽全力爆发出信仰之力，不就是期待列车给予他们奖励么。 一柄金属长矛就能让马鹿人欣喜若狂，秦牧云直接将自己所掌握的符文知识都放在神像之中，让信徒们自行感悟。 信仰之力累积到一定程度，神像就会赐予虔诚者新的符文知识，就像是苏晨掌握了火焰符咒一样，可以通过祈祷来学习新技能。 这种奖励性刺激显然很有效果，尤其是对苏晨和小母马这两个智商较高的信徒来说。 智商高，好奇心自然更高，对获取新知识的欲望也更强烈。 苏晨掌握了“火焰符咒”，能够凝聚出火球来；小母马则通过祈祷学会了“生命符咒”，可以自己催生出箭矢来了。 就像是得到了新的玩具，兴奋得根本停不下来。 而她们使用符咒的力量，就需要消耗信仰之力来替代生命力损耗，消耗的信仰之力来自她们的虔诚祈祷。 如今迅速进入良性循环，秦牧云的信仰之力又开始了一轮暴涨。 唯一可惜的是，剩下的树精智商还是太低，虽然足够虔诚，但提供的信仰之力远远不及苏晨和小母马。 秦牧云现在只希望，在那个神秘组织找上门的时候，他可以将蒸汽符咒升级完成。 只是秦牧云没想到，现实世界的神秘组织没找上门，灰山先迎来了新的客人。 第39章 风暴之神的信徒 黑水之南，有灰山，山巅之处有扶桑巨树，十日高挂，昼夜不息。 灰山是附近数十公里范围内最高的地方，灰山之外，就是一片平坦。 所以树上这些大火球，隔着十几公里一样能被人看见。 在秦牧云弄出十日凌空奇观之后的第五天，灰山终于来了新的客人。 跟上次那群长相恶心的玩意相比，这次出现的客人不仅彬彬有礼，还长得相当不错，就是造型惨了点。 在月色与星光都被十日凌空所遮盖的晚上，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出现在灰山脚下，倒在黑水湖边。 算他运气好，小母马正好在湖边练习射箭，不然这人不到半分钟就会被黑水湖里面的食人鱼啃得骨头都不剩。 心地善良的小母马走过去，将他从湖水边拉了上来。 这人浑身都是伤口，好几处已经深可见骨，但血流得不多，因为差不多快流干了。 小母马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外来者，只能将他抓起来，朝着灰山跑去。 秦牧云听到小母马向他祈祷的时候，正跟老徐在玩梭哈。 经过一上午的艰苦战斗，秦牧云靠着张妍希赞助的两包水果糖和仅次于老徐的技术，熬到了决赛圈。 这一局是他洗牌发牌，秦牧云超水平发挥地给自己发了四张a。 而老徐只有二四八六和一张底牌，哪怕他是同花，也不可能赢得了秦牧云的四张a。 秦牧云已然胜券在握，果断梭哈。 老徐在七院的不败神话就要被他打破，今天的甜豆花秦牧云可以独占两份！ 但就在此时，小母马的祈祷之声传到他的脑子里。 然后秦牧云有了片刻的失神，眼神飘忽了那么百分之一秒的时间。 “终于又有人来到灰山了？” 秦牧云心中欣喜，十日凌空的奇观弄出来这么久，终于有效果了。 加上打牌赢了老徐，这是双喜临门啊！ “哈哈哈，徐叔，今天是我运气好，承让了。” 秦牧云畅快一笑，翻开了自己的底牌，郑重其事地说：“各位观众，四条a！” 然而就在秦牧云万分得意之时，老徐却笑道：“四条a是四条a，但你两张黑桃a算什么啊？” 秦牧云眨了眨眼睛，望向自己的牌，那张梅花a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桃a。 姜还是老的辣啊。 秦牧云服了，他根本没看到老徐什么时候将牌给换了。 “人啊，往往就是在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输得一败涂地。”老徐语重心长地对秦牧云说。 秦牧云叹了口气说：“徐叔，你说得对，不到最后一秒，都不能大意。” 秦牧云说完，捧起两碗甜豆花一饮而尽，然后在老徐震惊的眼神中擦擦嘴离开。 成功扳回一局的秦牧云心满意足地回到自己的病房，留下老徐在感慨后浪推前浪。 回到病房，打开两界通道，秦牧云看到了那位身受重伤的客人。 光看那头白发，似乎是个年纪不小的老人，只不过脸上全是血污，看不清楚面貌。 身上的穿着虽然破破烂烂，但秦牧云发现竟然是某种布料。 到现在为止，秦牧云所有信徒穿的衣服都是藤条和树叶编织而成的，苏晨最多只是编点好看的花纹，还不会抽纤维织布这么高级的技巧。 也就是说，这个身受重伤的老人来自某个能够编织布料的地方。 哪怕是最普通的麻布，也比灰山的文明等级高出几个层次。 秦牧云没有犹豫，马上给他扔了个生命符咒。 治疗效果相当不错，这人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秦牧云也留了个心眼，看到这人伤口恢复得差不多，就停止了治疗。 这时候，秦牧云才算是看清楚了这人的面貌。 说是人，确实是四肢健全的人形生物，但他的脑袋却长得相当诡异，尖耳獠牙，皮肤黝黑而长着细毛。 原以为这是鼠人，跟野猪人一样的半兽人。 但后来发现，这人背上还有两段骨头茬子，才治疗了小半，勉强能够看出是一对覆膜翅膀。 这就不是鼠人，而是蝙蝠人啊。 蝙蝠人伤势恢复了大半，意识也渐渐恢复，看到身边围着的树精们，粗声粗气地说：“我需要水和食物，你们这群贱民还不去准备？还有，让你们的领主出来见我。” 说话的时候，这蝙蝠人还露出不屑的表情。 苏晨虽然平时是个憨憨的吃货，但关键时候却不傻，这蝙蝠人一副恩将仇报的欠揍样子，怎么可能受他使唤。 苏晨不仅没动半步，反而一声令下，所有树精齐刷刷将手臂化为木矛，将锋利的尖端对准这个蝙蝠人。 “你们这群贱民，竟敢对贵族不敬？” 蝙蝠人似乎很震惊，尤其是看到小母马手上的弓箭，更是气得吐血，喘着气质问：“你你你……你怎么敢用这种武器。非贵族使用远程攻击武器，这是灭族的大罪！” 又是这番话，上次那邪眼怪人在灰山放火，似乎就是因为看到小母马使用弓箭，说这是亵渎神灵的大罪。 蝙蝠人说的是同样的话，那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 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眼球人的请神上身？ 为了保险，秦牧云下了一个神谕：“将他腿打断。” 语言很直白，也不知道传到信徒耳朵里是什么样子，或许会是：“亵神者，受断脚之刑。” 反正不管是信雅达还是垃圾机翻，意思能传达就行。 秦牧云的信徒们还是很虔诚的，就是平时没怎么训练配合。 所以秦牧云刚下令，苏晨朝着蝙蝠人的腿扔了个火球，小母马朝他大腿射了一箭，剩下的树精也有三个反应快的将手上的木矛捅了过去。 惨叫声响起，蝙蝠人的两条腿都断了。 没办法，秦牧云没指定哪条，攻击自然就分到两条腿上了。 这乱糟糟的操作，连铜锣湾浩南哥的小弟都不如。 不过这事可以以后再慢慢调教，被断了两条腿的蝙蝠人哀嚎着，却不敢再口出狂言。 因为他也听到了秦牧云的声音，只稍微思考一下，就明白了这声音代表的意义。 所以这蝙蝠人不敢再嚣张，只是大声宣告说：“我是风暴之神的信徒，沐浴神风的贵族领主。伟大的神灵，根据众神协议，你不能杀害其他神灵的信徒啊，原谅我，请饶我一命。” 异界贵族也不全是傻逼，看到情况不对，果断认怂。 秦牧云松了口气，这货没有自爆召唤神使降临。 或许是他没这个本事，或许是他怕死，不管是什么原因，终于可以打听异界文明的情报了。 第40章 钢铁与神灵 微风白牙，这曾经是个荣耀的名字。 作为风暴之神的信徒，神灵所属的一切贵族都以风为姓氏。 别看微风这个姓氏比不上飓风那么狂暴，但比那些杂牌的山下之风、石隙之风要好得多。 在风暴之神的信徒里面，微风家族也算是中等偏上了。 微风白牙就是因为出生的时候，一口尖牙分外的亮白，才得到了这个名字。 原本，他对这个名字非常骄傲。 直到有一天，为了争夺这个姓氏的传承权，他被自己的亲兄弟暗杀。 更令微风白牙绝望的是，家族里面竟然没有任何人为他主持公道。 原因很简单，作为微风家当代的长子，他却没能学会任何一个神术。 而学不会神术，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不够虔诚。 不够虔诚，对于贵族来说，是致命的。 即使距离最后限期还有十天，但微风白牙的弟弟等不了，直接派人暗杀他。 好不容易逃出来，想要寻求神官的帮助，但他万万没想到神灵都已经抛弃了他。 神官不仅没有理会他的求救，反而将他赶到了荒野之上。 要知道，除了各大城市，荒野之上全是猛兽和贱民，他一个连神术都不会的贵族，根本活不下来。 幸好微风家族的种族天赋能飞，微风白牙身受重伤，还能避开弟弟派来的杀手。 但进入荒野之后第三天，他就饿得受不住，然后遇到了一群野猪人。 这种兽化变异人是荒野中最常见的种族，他们智商低劣，几乎什么都吃。 除了保持对神灵最基础的敬畏之外，野猪人几乎看到什么都会往嘴里塞。 可怜的微风白牙，他不会任何神术，野猪人也看不懂他的家族纹章，只知道这是团新鲜的血肉。 饿得快飞不起来的微风白牙被野猪人围追堵截，身上被厚钝的武器弄出各种伤口。 多亏了野猪人只敢抡大棒，连扔石头砸人都不敢，微风白牙最后还是跑掉了，但他已经进入重伤垂死的状态。 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多少思考的能力，远远看到了十日凌空的奇迹，便用尽最后的力气赶来。 结果就是他倒在了黑水湖边上，差点被食人鱼啃成骨头。 昏迷之中，微风白牙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力量涌进身体，让他全身的伤口都麻麻痒痒的。 这种感觉其实很难受，让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抠，但刚有所动作，他就痛得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一看，眼前出现的却是从未见过的异族。 荒野上变异人虽然多，但作为一位贵族，他肯定是有所了解的，眼前这些，他却一个也认不出来。 树人他见过，那是朽木与人体结合的生物，丑陋而愚蠢，除了生命力强之外，连走路都蹒跚缓慢。 眼前这群身体已经完全变成树木的生物只能说跟树人有那么一点相似，但却是截然不同的种族。 还有那身披盔甲的四蹄族女人，为什么她会拿着一副弓箭？ 众神协议规定，未经神灵恩赐私自使用远程攻击武器，是灭族的大罪，她一个四蹄族的贱民，怎么敢用弓箭，谁敢给她制造远程武器？谁又能制造出这样巨大的长弓？ 整个微风家族也只有一把受过赐福的钢弩和三支铁箭，是家族最珍贵的宝物，每天都要向其叩拜祈祷，感谢神灵的恩赐。 微风白牙之所以判断这张长弓不是神灵赐予的宝物，是因为这长弓是木质的。 众所周知，神灵只会赐予钢铁造物。 金属在这个世界，代表的就是文明，代表的就是神灵。 那横贯长空的巨大战舰，就是风暴之神的座驾，注满铁水的大湖就是燃钢之神的浴池。 不管哪一位神灵，都与钢铁造物息息相关。 因此所有神灵的信徒都以金属为尊，贵族最大的财富就是各种被铸造好的金属锭。 家族徽章含金属量的多少，往往代表了这个家族的地位。身上有多少金属造物，就代表了家族的财富。 就连贵族之间流通的货币，都是金属铸造。 所以贱民很好分辨，身上一块金属都没有的，就是贱民。 这种情况下，木质长弓必定是这群贱民自己制造的亵神之物。 问题是，他们怎么敢？ 微风白牙虽然被驱逐出领地，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保持贵族的尊严，怒斥这群贱民，即使她们救了自己的命。 但这些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下一刻，恢弘的声音从天而降，震撼微风白牙的身心。 作为风暴之神的信徒，微风白牙很清楚这是什么，这是神谕，是神灵亲口下达的命令。 这贱民遍地的鬼地方，竟然也有神灵眷顾？ 贱民们连话都说不明白，懂得怎么祷告怎么祭祀么？ 就连号称最亲民的环世巨蟒之神也只会从荒野路过，偶尔对这些野蛮愚蠢的种族施舍一点怜悯，却不会停下脚步投下任何关注。 只可惜，贵族的尊严在这里没有意义。 贵族高高在上的想法维持了十几秒，微风白牙的两条腿就被打断了。 微风白牙很无奈，不管自己遇到的是哪来的野生神灵，但现在小命都放在别人手上，只能将风暴之神抬出来保命。 令他意外的是，在他以为自己要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柔和的能量再次从体内涌出，断掉的双腿竟然就这么接上。 还有身上其他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也在迅速恢复，被野猪人撕掉的翅膀也重新长出来了。 这是什么神术，真是听都没听过。 神灵可以治疗伤病，挽救生命，但不是这么治的啊，不都是直接将脆弱的血肉身体换成机械么？ 微风白牙见过那些神官，身上都有重要的器官被替换成机械，功能比之前更强，也更耐用。 不管是哪个神灵，都是用机械改造替代血肉来救治信徒的。 这世上，怎么可能用让脆弱的肉体恢复的神术？ 有这种神力，直接换成机械不是更好吗，脆弱的肉体恢复了还不是会继续受伤？ 微风白牙的父亲就蒙神恩赐，背上的翅膀变成金属的了，每次聚会的时候，都是别人羡慕的对象。 这种治疗肉身的神术，真的是听都没听过。 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又不是这个野生神灵的信徒，他也不可能给恩赐让自己机械化身躯，好像又很合理。 只是不知道，这个神灵究竟想要什么？ 神灵的声音再次传来：“外来者，说出你的身份和来意。” “神灵在上，我是微风家族的长子，我叫白牙。只是出行之时遇到了荒野贱民的攻击，所以才会闯入上神的领域，绝对不是有意的。”微风白牙跪在地上回应说。 七院之中，秦牧云听到这个名字，差点没将肚子里的甜豆花给吐出来。 这蝙蝠人是哪来的勇气叫白牙。 或许是两界翻译有问题，反正秦牧云怎么也不能接受这蝙蝠人名字叫白牙。 不过算了，现在不是在意这个问题的时候。 秦牧云对这蝙蝠人说：“向你的神灵祈祷，召唤他的意志降临。” 第41章 目标微风城 众所周知，为了收割信仰，宗教里面的领导者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撒谎骗人是最常见的手段，党同伐异是常规操作。 不吹牛逼的宗教根本没人信，坚持爱与仁慈的宗教是因为打不过别人。 秦牧云要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社会结构，还有神灵的本质，问信徒是没有用的，得到的往往是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添油加醋的故事。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一个神灵，直接跟祂对话。 秦牧云觉得自己运气真不错，这个蝙蝠人信仰的是风暴之神，而不是之前被他揍过神使的燃钢之神。 或许，这个风暴之神是能够交流的。 实在不行，反正得罪一个是得罪，得罪两个神也没差多少。 秦牧云已经在燃钢之神的神使身上测试过自己的能力，所谓的神力其实也不过是符文与信仰之力结合产生的效果。 拥有对符文的绝对控制力，他相信自己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有着这样的自信，秦牧云才会让蝙蝠人召唤风暴之神。 然而令秦牧云失望的是，这蝙蝠人卑微地说：“伟大的神灵，恐怕我没办法召唤风暴之神。 “神灵高高在上，只有当神灵的目光注视到信徒身上时，我们才能得到神灵的眷顾，卑微的信徒即使祈祷也很难得到神灵的回应。” 微风白牙并不知道这个野生的神灵为什么找风暴之神，但他真的不想掺和其中。 不说自己是个连神术都领悟不了的“不虔诚者”，就算他是神官，也不敢在另一个神灵面前召唤自己信仰的神。 谁知道会不会打起来，神灵之战，不管输赢自己一定会死。 或许，正是因为这种凡是先考虑自己的想法，让神灵觉得他不够虔诚。 对神灵有所怀疑，本来就已经是亵渎了。 听完这蝙蝠人的话，苏晨几个脸上都露出鄙视的表情。 连神灵都无法沟通，这蝙蝠人是多遭人嫌弃，她们可是天天都能聆听神谕的。 还好微风白牙谦卑地将脑袋埋在地上，不然看到苏晨她们的表情估计要被气死。 哪个神灵能整天回应信徒的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教皇吗？ 秦牧云却不管那么多，继续命令道：“我命令你，马上向风暴之神祈祷。” 不管风暴之神回不回应，先试试总没错。 微风白牙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除非他不怕死，否则只能遵从神灵的命令。 只听他告罪一声，然后展开了身后的翅膀，开始用力地扑打。 翅膀带起阵阵强风，但他并没有飞起来，而是张嘴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叫。 这尖锐的声音让秦牧云耳朵嗡嗡作响，但并不影响秦牧云理解其中意思。 确实是召唤风暴之神降临的祷言，卑微的信徒在期盼神灵的回应，还将遇到秦牧云这位神灵的事都如实禀告。 但微风白牙扯着嗓子喊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有，他却露出虚弱的样子，似乎这种超声波祈祷对他来说负担也不小。 最后，微风白牙收起了翅膀，对秦牧云说：“十分抱歉，风暴之神没有回应我的祈祷。” 有同声翻译效果，秦牧云确认他没捣鬼，他真的只是个不受神灵眷顾的可怜蝙蝠人。 秦牧云点失望，上一个自称贵族的眼球人可是能够直接召唤神灵力量的，结果这个同样自称贵族的蝙蝠人，却连沟通神灵都办不到。 论颜值，明明蝙蝠人也比眼球人好看不少啊。 难道说，这个世界的生物，长得越丑越受神灵喜爱？ 虽然直面神灵的计划失败，但秦牧云也不打算放人，这蝙蝠人能够沟通，也可以先从他身上打听出附近的情报。 例如灰山之外是什么世界，距离多远有城市，有多少人口，都是什么神灵的信徒，还可以打听一下燃钢之神的情报。 这些情报，蝙蝠人便知无不言了。 秦牧云这才知道，灰山的西面不远就有一座城市，名字就叫微风城，原本是属于这个蝙蝠人的。 因为继承权的问题，微风白牙和他弟弟红月打得脑浆都快爆出来，白牙一路逃亡来到灰山，被秦牧云救回性命。 根据白牙的说法，估计再过两三天，微风城派出来的杀手就会来到灰山这边。 毕竟十日凌空没人能够忽视，那些追杀白牙的杀手必定会来灰山看看。 秦牧云琢磨了片刻，问这蝙蝠人说：“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信徒？” 这个问题，犹如晴天霹雳，将微风白牙劈得目瞪口呆。 愣了不过两秒，这蝙蝠人就咚一声将脑袋磕到地上，大声地说：“伟大的神灵，请赐予我聆听您名字的荣耀，从今天开始，我微风白牙……不，我将放弃微风这个姓氏，成为您最忠实的信徒。” 微风代表了风暴之神的信仰，这个世界的贵族姓氏都是按照信仰来取的。 现在蝙蝠人改信，自然是不能再使用微风这个姓氏了。 澎湃的信仰之力从蝙蝠人身上涌出，投入到四面八臂神像之中。 秦牧云还没来得及回应，蝙蝠人就再次发出震惊的叫声。 “啊，多么慷慨仁慈的神啊，您竟然赐予我神术！” 四面八臂神像被秦牧云弄了个设定，只要提供足够的信仰之力，就有可能获得秦牧云所掌握的符文组合知识。 刚才这蝙蝠人爆发出来的信仰之力相当多，正好触发了这个设定，瞬间领悟了力量符咒。 只不过是限时强化的版本，并不是永久加持。 领悟了这个符咒，蝙蝠人就可以借用信仰之力来施展。 秦牧云觉得亏了，这10的信仰之力回扣是给苏晨这些信徒们准备的，这蝙蝠人怎么可以享受这种优惠比例，怎么也得再砍半啊。 主要是秦牧云没想到这货改换信仰竟然这么爽快，都不带犹豫的。 秦牧云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实际上这蝙蝠人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因为信仰不够虔诚，所以被风暴之神抛弃，连神术都领悟不了，然后又被家族追杀。 如果没有遇到秦牧云，放在蝙蝠人面前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而且是非常凄惨地死去。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一位神灵，亲自开口邀请，即使是从未听过的野生神灵，但那也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伟大存在啊。 从未受过神灵青睐的蝙蝠人简直受宠若惊，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果断选择改换信仰。 没想到，才刚磕个头，就获得了神灵赐福。 蝙蝠人白牙更加庆幸自己的选择正确，如此慷慨的神灵，根本听都没听过。 蝙蝠人以为自己赚了，秦牧云觉得自己只是前期投资大了点，但长久来看绝对不亏。 “就当给他点甜头。”秦牧云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句，然后又对这蝙蝠人说：“既然你已经成为我的信徒，你所失去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 一个蝙蝠人怎么够，秦牧云看上的是整座微风城。 第42章 追兵到了 七院，三楼病房，秦牧云躺在床上，右手捧着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意念一动，这火焰被无形之力牵引，飞出半米高，然后重新下落。 只是在快砸在秦牧云身上时，仿佛遇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化为火星飞散。 符文能量在秦牧云眼中四散，又在他控制下重新汇聚，这次却变成了一个发光的球体，像是灯泡一般。 秦牧云随手一划，灯泡从一个变成十个，让整个病房都燥热起来。 “温度还是有点高啊。”秦牧云抱怨着，又随手一划让这些灯泡像肥皂泡一样破灭消失。 刚才这短短时间，秦牧云使用了好几个符文组合，火球术、护盾术和照明术。 这些都是符文研究的最新成果。 “没想到，那蝙蝠人用处不小。”秦牧云自言自语地说 秦牧云有点瞧不上这个自称贵族的蝙蝠人，因为这货投降太快，而且信仰并不虔诚。 但即使如此，蝙蝠人白牙每天祈祷所产生的信仰之力，也比其他信徒加起来要多一点。 智慧越高，产生信仰之力越多，这个理论再次得到证实。 通过交流，蝙蝠人就是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甚至研究过厚黑学的人精。 而跟蝙蝠人相比，苏晨她们就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心思或许很单纯，但智商停留在文盲的等级，跟蝙蝠人确实没法比。 不过有秦牧云拉偏架，蝙蝠人在灰山的地位并不算太高，勉强分了个树屋让他住着，这几天也相当地安分。 秦牧云准备利用这个蝙蝠人将微风城拿下，到时候就可以将微风城变成自己的信仰之力来源。 更换信仰对很多虔诚者来说比死还难受，但哪怕这城市只有十个人愿意改信，秦牧云也是大赚特赚的。 为此，秦牧云全身心投入到符文结构的研究之中。 有蝙蝠人的加入，信仰之力收入暴涨，总算顺利将蒸汽符咒完成了升级优化，变成了如今的护盾术。 护盾术保留了蒸汽符咒原来的防护效果，同时让蒸汽变成无色透明，只不过施展起来消耗也随之而变大。 秦牧云在现实世界测试过，施展出来之后，旁人几乎无法察觉。刚才的火球落下时，撞在透明护盾之上，两者能量相互抵消，让秦牧云毫发无损。 除了护盾术的顺利研发，秦牧云还将齿轮符咒进行弱化分割。 原版的齿轮符咒可以召唤出类似末日审判的超大范围火焰轰击，现在被秦牧云削弱效果，弄出好几个不同功能的符咒来。 第一种苏晨领悟的火球术，消耗小，几乎瞬发，温度高，单体伤害效果明显。 第二种是挂在树上的十日凌空，这个符文结构被秦牧云命名为照明术，可以产生明亮光芒，但温度不会太高。而且随着信仰之力填充，亮度可以比探照灯更强。 第三种符文组合就有点大杀器的感觉了，可以从天空召唤出一颗燃烧的巨大火球，轰击锁定的目标。这个符文组合被秦牧云命名为陨石术。 这招依旧比不上末日审判的威力，但也大大降低原版所需的信仰之力消耗。 掌握了这个符咒的信徒可以通过连续多日的祈祷来积累所需的信仰之力，等到需要施展陨石术的时候再沟通四面八臂神像，从里面提取出自己贮存的信仰之力用来施展陨石术。 这就有点像银行的感觉了，只不过这信仰银行一点利息都没有。 如果每个信徒都能掌握陨石术，那秦牧云就等于拥有了一支禁咒法师部队，打起仗来十几个陨石术一起砸下去，足以碾压对方。 但实际上，能够领悟陨石术的只有苏晨一个，就连蝙蝠人都没办法从神像里领悟出新的法术。 这应该是跟个人天赋有点关系，不同的神术匹配度不同。 就像是苏晨和小母马，两人都掌握了生命符咒，苏晨经过练习之后，将生命符咒开发出别的功能。 朝敌人扔出一把种子，催生成荆棘藤网将目标捆住，这个技能被秦牧云命名为藤网术。 小母马则能够将生命符咒附在箭矢上，命中敌人之后箭矢会生长分叉，长出大片的尖刺倒钩。 但让小母马使用藤网术，那效果就差了好几倍，连网都编不出来，最多长出一两根藤条。 这就是术业有专攻，每个信徒都有自己擅长的方向。 秦牧云正琢磨着能不能弄个智能信仰值系统，让信徒们可以直接“购买”库存的法术知识。 不管你有没有天赋，直接花信仰之力醍醐灌顶，让所有信徒变成全系法师。 但这系统功能就相当复杂，短时间内估计弄不出来。 等到信徒多了，信仰之力有大量富余，秦牧云才会考虑弄出这种兑换系统来。 秦牧云现在需要将信仰之力用在优化升级符文结构上，他还需要更多功效的符文，用来应对现实世界与异世界的危险。 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麻烦应该很快会找上门，因为李希儿似乎正准备出院。 李希儿是个精神分裂患者，因为校园霸凌而产生巨大精神压力，梦见了扭曲的异界，被符文污染了精神，从而生出了另一个人格。 现在虚拟人格被秦牧云抽取出来，放到异界玩荒野大冒险，原版的李希儿自然就恢复了正常。 而张医生作为七院最负责人的管理者，差不多在当天就发现了李希儿的变化。 秦牧云从张妍希小护士嘴里打听到消息，张医生认为李希儿再观察一个月，如果一切正常就可以转到三楼普通病房，估计很快就可以出院。 一个曾经被神秘组织招募过，又被认为活不了多久的精神病，突然身体好转出院了，自然会引来那个神秘组织的关注。 秦牧云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希望可以见识见识这些“同类”。 但还没等到那个神秘组织出现，追杀蝙蝠人的杀手却先来了。 灰山的山脚下，一群古怪骑兵出现。 这是秦牧云第一次在异世界看到人为豢养的牲畜。 第43章 老怀安慰 有时候，很难去分辨普通的变异人与野兽，毕竟这个异世界连石头花纹都是扭曲的，所以变异人与野兽同样长得千奇百怪。 像是灰山上的虫子和动物，就有着各种令人掉san值的造型，而且有部分个头比树精还大。 秦牧云只能通过日常行为来判断某种生物有没有智慧，除了吃就是睡，或者交配，这种生物就应该就没有智慧。 拥有智慧的生命在吃饱之后会花费很多时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就连信徒中智商最低的树精，闲下来的时候也喜欢爬到树顶上晒太阳，或者跟着苏晨一起编织藤蔓衣服。 这一次，不需要仔细观察的，穿皮甲还会乘骑的生物，肯定是有智慧的。 这群骑兵一个个长得跟白牙非常相似，脑袋都长得跟老鼠似的，应该都是蝙蝠人。 而且这群骑兵的坐骑相当奇葩，是一种类似蠕虫的怪物。 浑身灰白，皮肤布满皱褶，身体完全就是水蛭的形态，似乎柔软无骨，脑袋也看不见五官，只有圆形的布满利齿的嘴巴。 偏偏这大水蛭身体两侧还长了密密麻麻的腿，随着呼吸起伏，这些肉腿的膝盖上还有气孔开合，像极了蛆虫咬出来的腐烂孔洞。 好恶心的玩意，但秦牧云没有太放在心上。 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些怪物智商低下，而且体内并没有什么特殊形态的符咒。 充其量，就是长得吓人，实际上战斗力连野猪人都不如。 蝙蝠人骑兵显然是冲着白牙来的，刚到灰山就分兵搜索起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蝙蝠人还大言不惭地说：“城主有令，不管是贱民还是叛逆白牙，只要是活的全部杀掉。虽然他令我们微风家族蒙羞，但也不能让贱民看到他的尸体，再次丢我们家族的脸面。” 秦牧云忍不住感慨：“哇，这家伙，比白牙还要恶心一百倍。” 白牙开始的时候也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但好歹只是嚣张，这个看着像个家臣的玩意，竟然直接下令屠杀？ 不过，这货是怎么确定白牙就在灰山的？ 秦牧云很确定，这几天白牙都没有离开过灰山，就算微风城的人追杀过来，也应该先找到人，然后才开始大屠杀？ 这群蝙蝠人怎么会如此笃定白牙就在山上？ 秦牧云心想：“估计又是所谓的神术，跟占卜或者追踪有关。” 还没来得及验证，这群蝙蝠人骑兵就分兵几路，开始朝灰山走去。 既然来者不善，秦牧云也没放过他们的意思。 在骑兵上山之后，秦牧云凝聚生命符咒，催生出密密麻麻的荆棘藤蔓，将退路全部封锁。 这一次，秦牧云不准备亲自动手弄死这群蝙蝠人。 从上次眼球人事件开始，苏晨就带着信徒们大练兵，练了这么久，是时候拉出来实战了。 这群蝙蝠骑兵也就三四十人，看起来也没什么厉害。 秦牧云的信徒在灰山之上占尽了地利，如果这都赢不了，秦牧云会非常失望。 秦牧云的意念穿梭两界，通过四面八臂神像，将蝙蝠人进入灰山的消息告诉了他的信徒们。 灰山不高，虽然有丛林阻隔，但从山脚走到山顶，最多不过两个小时。 要准备一场战斗，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秦牧云很期待信徒们的表现。 听到神谕，树精们聚在神像之前，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苏晨与小母马。 至于蝙蝠人白牙，此时也是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 追兵是冲着他来的，他的命运即将迎来重大的挑战。 生存还是死亡，他只能拼命一搏。 秦牧云的信徒们都没有理会白牙，哪怕这些蝙蝠人是他惹来的麻烦。 信徒们只知道，她们所信奉的神灵不喜欢这些入侵者，那就将对方干掉好了。 苏晨开始下令：“全部人拿起武器，迎击敌人！” 树精们听了，发出各种狂热的呐喊，双手变成尖锐的长矛，似乎随时准备冲锋。 白牙原本安静地听着，结果，等了半天就等到这句话？ 苏晨命令下完，树精们就转身准备往山下冲了。 等等，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追兵数量远超树精，而且装备也比树精们精良。 微风城的骑兵，不说坐骑优势，光是人手一套皮甲，还有人手一把钢尖长矛，就碾压你们这群木头人了。 就这么正面硬刚，岂不是送死？ 事关自己的小命，哪怕知道自己不受待见，白牙也不得不开口劝阻：“苏晨姐妹，微风城的骑兵数量比我们多，装备比我们好，就这么冲出去厮杀，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击溃啊。” 苏晨听了皱了皱眉头，问道：“不然怎么办？” 苏晨是不太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蝙蝠人，但既然他在神像前磕了头，得到了神灵的认可，苏晨也只能勉强当他半个自己人。 白牙说得好像是有点道理，苏晨便准备听听他的意见。 “当然是发挥我们的优势了，虽然对方人多，但灰山地形复杂，他们的蠕虫坐骑无法爬树，所以我们应该埋伏在树上，趁他们路过的时候发动偷袭。 “苏晨姐妹你的火球术，还有流星姐妹的弓箭，都可以在敌人靠近之前击中对方，所以我觉得应该尽量发挥这个距离优势。”白牙建议说。 秦牧云静静地看着，对白牙的建议，也是点头同意。 其实根本不用树精们动手，光是苏晨和小母马这两个就够了。 苏晨躲在树上，看到蝙蝠人骑兵就扔个火球，小母马可以在林间穿梭，用她百步穿杨的箭术收割蝙蝠人骑兵的性命。 根据白牙所说，远程攻击武器即使对贵族来说都是极为珍贵的，整个微风城，弓箭弓弩之类的武器不超过五把。 这些蝙蝠人骑兵绝不可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带出来，所以小母马在射程上占据绝对优势，加上她的奔跑速度，放风筝就能将这些蝙蝠人骑兵全部干掉。 刚才听到苏晨要刚正面的时候，秦牧云都忍不住想拦住她们了，没见过这样打仗的，连他这个《三国演义》当兵法的键盘侠都不如。 还好，苏晨并不是刚愎自用的性格，她虽然不聪明，但却能听进别人的建议。 苏晨琢磨了一下白牙的建议，感觉有用，便果断改变了战术：“全部人，分开埋伏，等敌人出现再偷袭。如果没有把握，就不要硬碰，遇到危险，记得马上向神灵求救。” 白牙听了，蝙蝠脑袋上全是尴尬。 这女人什么毛病，这点小事都麻烦神灵的话，不怕被遭到神罚吗？ 秦牧云却觉得完全没有问题，遇到危险，当然要找神灵救命啊，不然难道送死吗？ 上次灰山都已经成火海了，苏晨不到绝境都没有向神灵求助，差点让人一锅端。 现在学聪明了，情况不对就召唤神灵。 在秦牧云看来，苏晨终于变聪明了，做事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看到信徒们有所成长，让秦牧云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第44章 占据优势的战斗 战斗开始得很慢，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有第一队蝙蝠人骑兵来到半山腰上。 被改造后的灰山，完全就是立体的树林迷宫。 直接在地上走连路都找不到，必须不断攀爬粗壮的大树，在树干之间找到一条通道来。 亏得这群蝙蝠人骑兵的坐骑是多足蠕虫，爬树速度很慢，但好歹能爬。 要是骑别的，恐怕很难在如此茂密的林间行走。 而就在多足蠕虫爬到一半的时候，翠绿得仿佛刚从树上摘下的枝条从远处射来，穿透了一个蝙蝠人的脖子，然后刺入蠕虫的身体，再深深地钉在树干上。 这还不是结束，箭矢上附着的生命符咒发挥作用，数以百计的锋锐荆棘从木箭上长出，尖刺从体内刺出，将这个蝙蝠人和他的坐骑变成刺猬。 这样的伤势，马上使用生命符咒都救不回来，血肉生长的力量可不足以将这些尖刺挤出去，只会让身体畸变崩溃。 这一箭就像是冲锋的号角，茂密的树林里射出十几支长矛，落在这群蝙蝠人骑兵身上。 精准度跟那弓箭没法比，但覆盖性射击之下，还是有两个蝙蝠人骑兵受伤，被势大力沉的木矛刺穿没有皮甲保护的身体部位。 蝙蝠人骑兵的阵营直接被打蒙了，远程攻击，他们不是没见过，但老实说很少遇到。 这个世界，神灵禁止绝大部分人使用远程武器，只有神眷者有资格获得远程武器的恩赐。 这群蝙蝠人手上的武器也仅仅是金属矛尖，长柄还是木头做的。 身上穿着的皮甲或许性能优越，在近身刺杀里面有不错的防御力。 但面对这种覆盖性的远程打击，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能挡一次两次，挡不了第三次。 投矛势大力沉，就算没有刺入身体，冲击力也令他们吐血。 更别说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弓箭手，每一箭都能收割一条性命。 苏晨是个很单纯的人，这种人往往认定的事情就会坚定执行。一开始她没想到什么战术，只想带着树精们莽过去，被白牙提醒之后改为远程偷袭战术。 而现在，她就将这个远程打击的战术执行得非常彻底。 投矛打击第二轮，第三轮……没有第四轮了，这十来个蝙蝠人骑兵已经被小母马的弓箭全部点名。 树精们发出阵阵欢呼，战斗太过轻松，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秦牧云也狠狠收割了一波信仰之力，情绪激动之下产生的信仰之力比平时高出数倍。 但这并不代表战斗就这么结束了，蝙蝠人骑兵分兵三队，第一队被偷袭团灭之后，剩下两队就有了防备。 十几个蝙蝠人骑兵直接放弃了坐骑，展开翅膀腾空而起。 有了飞行优势，复杂的丛林对他们的影响就小了许多。 飞在半空的蝙蝠人嘴里发出阵阵刺耳的鸣叫，迅速地发现了埋伏在树上的树精们。 “咦，这是超声波定位？” 秦牧云有点惊讶，因为他并没有在蝙蝠人身上看到特殊的符文组合。 就像是当初的变异树人，也能控制身体长出尖刺，但这个行为并没有固定的符文组合生成。 直到苏晨的出现，能够催生身体之外的植物，才出现了生命符咒的雏形。 异界生物虽然全身上下都跟符文能量相关，但并不是每一个能力都能够提取出特殊的符文组合来。 就像是之前那脑袋长满眼睛的眼球人，秦牧云也没能从他身上找到“眼睛符咒”这种东西。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异界生物大概就是一部手机，生命符咒就是app软件。 只要系统兼容，app软件就能安装在所有手机上。 但这些蝙蝠人的超声波探测能力，就像是高清摄像头，需要搭配对应的硬件。 别的手机，就算能安装同样的操作系统，你不给他换个摄像头也没办法拍出高清照片的。 蝙蝠人的超声波探测让树精所在的位置暴露无遗，偷袭不成功不说，蝙蝠人还主动发起了攻击。 这些飞在半空的蝙蝠人手执长矛，冲向树精们。 论速度，树精就远远不能跟这些会飞的蝙蝠人相比了。 “一群贱民，竟敢使用亵神之物，死罪！”领头的蝙蝠人发出愤怒的审判。 虽然损失了一些人手，但那不过是中了暗算而已。 如今已经短兵相接，拥有装备优势的蝙蝠人，绝对能够碾压对方。 别的不说，这群只能削尖木头当武器的贱民，怎么可能跟金属武器相比？ 一般情况下，确实如此。 除了少部分身体长着甲壳的变异生物，单纯的血肉之躯怎么挡得住金属长矛的戳刺？ 木头削尖的武器，也很难突破厚实皮甲的防御。 按常理推断，只要能够近身，蝙蝠人应该能够轻而易举地战胜对方。 就连秦牧云也是这么想的，那群憨憨的树精，怎么看也不是全副武装的蝙蝠人的对手。 然而，双方接战之后，并没有什么血肉横飞，只有一阵咚咚咚的击打声。 金属长矛确实能够轻而易举刺穿血肉之躯，但如果是厚实的木头呢？ 树精由树人变异而成，经过永久的力量符咒加持，放弃了人类血肉，身体完全变成了木质。 为了适应这种强大的力量，这木头身躯的密度非常高，扔水里都浮不起来那种。 因此，树精的物理防御其实非常强，即使是金属锻造的矛尖，也只能刺入一点点，对树精来说连皮外伤都算不上。 相反，蝙蝠人身上的皮甲，对木矛防御效果很好，却防不住树精经过加持的巨力，一矛捅过去，蝙蝠人会被撞飞好几米远。 运气不好的，肋骨都要被捅碎两根。 秦牧云都震惊了，原来树精的战斗力这么强吗？ 就算苏晨一开始就选择正面刚，好像也能赢啊。 那个蝙蝠人首领好像也没想到这种情况，惊讶得黑豆小眼睛都瞪大了一倍。 这些是什么种族，为什么听都没听说过？ 眼看着蝙蝠人战士被捅得到处乱飞，为首的蝙蝠人忍不住了。 只见他闭上双眼，身后翅膀展开，开始用力地扑打，同时嘴里发出尖锐的声音。 这情况，就跟白牙召唤风暴之神时候的动作一模一样。 第45章 蝙蝠人的先祖 向神灵祈祷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尤其是你所信奉的神灵真实存在时，更不能有一丝大意。 这位蝙蝠人首领就很认真，哪怕是在战场之上，依旧闭上自己的双眼，全身心投入到祈祷之中。 而他身边的其他蝙蝠人也谨慎地将他保护起来，在祈祷过程中，不能受到任何打扰。 秦牧云看到自己的信徒将蝙蝠人锤得不要不要的，便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祈祷。 跟白牙那次不同，这位蝙蝠人首领刚开始祈祷，就有大量信仰之力爆发出来，一直传递到天上。 对于神灵来说，虔诚与否直接就能看得出来。 语言可以骗人，但信仰之力不会。 白牙之前召唤风暴之神时，几乎没有多少信仰之力出现，连这位的百分之一都没有，可见白牙也是活该被神灵抛弃。 信仰之力的爆发，引来了符文能量的汇聚。 跟上次眼球人召唤燃钢之神差不多，也是有符文能量从高空转送过来，中途损失大半，然后少部分落在这个蝙蝠人身上。 符文能量逐渐组合成型，秦牧云很高兴，因为这个组合又是新东西，完全没见过的形态。 然而他只高兴了几秒，下一刻，一道翠绿之影飞过，穿过了蝙蝠人护卫的层层保护，刺入这个蝙蝠人首领的眼睛里面。 接着生命符咒效果爆发，荆棘尖刺破颅而出，给这个蝙蝠人弄了个“真·刺猬头”。 祈祷之声停止，符文能量也瞬间断了供给。 秦牧云大叫可惜，这可是新的符文组合啊，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效果呢。 但他也不好说小母马做错了，这招擒贼先擒王可以说是非常不错的战术，不让敌人将神术施展出来可以大幅度降低伤亡率。 蝙蝠人首领一死，剩下的蝙蝠人便失去了主心骨，脸上全是慌乱的表情。 到现在，胜负已经注定，差别只在于剩下的蝙蝠人要不要全部干掉。 这个问题倒是不需要讨论，秦牧云早就跟白牙说了，他的目标是整个微风城。 每一个微风城的居民都是秦牧云的潜在信徒，所以能活捉还是活捉比较好。 就在秦牧云思考着怎么处理这些俘虏的时候，一直躲在战场之外的白牙扑打着翅膀出现。 “都放下武器，你们要找的是我，我现在就在这里。我的子民，这里是另一位神灵的领地，我不愿意看到你们白白流血牺牲。”白牙用悲天悯人的语气地说。 好家伙，哪怕是一张蝙蝠脸也有几分慈悲为怀的感觉，这演技吊打无数小鲜肉啊。 当然，如果他将手上那块比人还高的巨石放下，那就更真诚了。 此时的白牙虽然身上衣服有些破烂，但单手托着好几吨重的巨石站在高处，又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可以说非常有压迫感。 蝙蝠人们瑟瑟发抖，还有人震惊地说：“白牙少爷，你……你掌握了神术？！” 蝙蝠人身体虽然强壮，但单手举起这么大块石头是不可能办得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神术。 可是，白牙正是因为失去神灵眷顾无法掌握神术，才会被当成家族之耻给追杀的啊。 现在他竟然掌握了神术，那他才应该是微风家族的第一继承者，这场追杀算什么？ 蝙蝠人们凌乱了，再也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白牙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掌握了力量符咒的临时加持版，花了好不少时间祈祷才凑齐了使用一次力量符咒信仰之力。 现在展示出来，却没有告诉这群蝙蝠人，自己是改变了信仰。 现在绝对不能说，不然这群蝙蝠人肯定会死战到底的，白牙要拿下微风城，作为献给新神的礼物，这群蝙蝠人他还有大用。 在白牙的安抚下，这群幸存的蝙蝠人骑兵都放下了武器，心甘情愿地被藤蔓捆起来，当了俘虏。 然后，这群蝙蝠人骑兵被分开关押，白牙一个个囚室走了一圈，两个小时之后，他就自信满满地来到四面八臂神像前。 “伟大的神灵，您卑微的信徒白牙为您献上十七位家臣，他们从今天开始将作为你虔诚的信徒。” 秦牧云原以为他是在吹牛，但疯狂暴涨的信仰之力却实实在在地证明了白牙没有撒谎。 “妈蛋，早知道吃完晚饭早点回来了。” 刚才秦牧云看到战斗结束，就关掉两界通道去吃晚饭，结果被老徐捉住，老头愤怒地要求秦牧云跟他再梭哈一次，这次赌一个星期的甜点。 老徐气啊，明明上次梭哈是他赢了，谁想到秦牧云这神经病不讲武德，输了还将两碗甜豆花给顿顿顿地灌进嘴里。 老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人生第一次像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要翻本。 秦牧云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对，便跟老徐来了一局。 结果毫无意外，秦牧云输得非常彻底。 老徐这次是将压箱底本事都拿出来了，秦牧云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也根本看不见怎么将自己的底牌换成梅花三的。 这招借花敬佛，已臻化境。 输得心服口服，秦牧云当众承诺，一个星期的甜点都拱手想让，老徐才放过他。 谁能想到，就这点功夫，回来就看到白牙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秦牧云好奇地问白牙是怎么办到的，要知道那些蝙蝠人都是风暴之神的信徒，又不像白牙一样被神灵抛弃，突然让他们改变信仰，比杀了他们还难。 白牙听到秦牧云的询问，连忙谦虚地说：“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段，我让他们重新宣誓向我效忠，以风暴之神的名义。 “他们的性命掌握在我手上，而我本来就是微风城的第一继承人，所以他们都没有拒绝宣誓。 “等到他们发誓效忠之后，我才告诉他们我已经改变了信仰。这时候，他们只有三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违背誓言，不再向我效忠，但这是以风暴之神的名义起誓，他们不敢违背。 “第二个选择，为了保持信仰和对我的忠诚，他们只能自杀。 “最后一个选择，就是忠诚与我，同时信奉新神。但我借用了您的名义，允许他们暂时保留风暴之神的信仰，这样他们就等于同时信奉两位神灵。 “还请伟大的神灵原谅我的自作主张，因为想要夺取微风城，我需要帮手，用这种方法，我才能在短时间内获得更多的支持。” 秦牧云看着跪在神像前的白牙，这货真不愧是个贵族，阴谋诡计用得真溜。 但他竟然能想出同时信仰两个神灵的操作，难道这个世界多信仰是被允许的？ “风暴之神能够允许他的信徒还有另一个信仰吗？”秦牧云问道。 “他们不过是我的家臣，比奴隶强不了多少。神灵从来不会将注意力放在这种人身上，只有一城之主的大贵族改换信仰才有可能被神灵注意到。只要微风城并不是大部分人改变信仰，风暴之神根本无从知晓。”白牙解释说。 白牙这样说，秦牧云就明白了。 风暴之神信徒众多，不可能每一个都放在心上。 微风城主就是个分封领主，只要定时上缴稳定的信仰之力作为税金，风暴之神就懒得管这个城市发生的大小事。 信仰的规矩真是被他玩明白了，这个城主继承人果然有点东西。 “既然如此，你准备如何拿下微风城？若是整个城市大规模改变信仰，风暴之神必定会发现？”秦牧云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白牙就没有这么自信了，他坦白地说“伟大的神灵，解决我的弟弟重新继承微风城并不难，但想要真正让微风城沐浴您的光辉，最大的麻烦是我的先祖。” “你的先祖是谁？”秦牧云好奇地问。 “风暴之神座下，七位半神之一，该隐。”白牙回答说。 “该隐？” 秦牧云重复了一句，这是同声翻译出了问题，还是他听错了啊？ 第46章 吸血鬼要来了 该隐？ 是圣经故事里面因为嫉妒而干掉自己兄弟的那个该隐？ 这位传说是世界上第一个杀人犯，被上帝诅咒永生不死。 秦牧云觉得说永生不死是诅咒的人都有点矫情，永生不死代表你可以看尽人类的历史，从数千年前的蒙昧时代走到如今的信息化社会。 你可以与历史上的每一位英杰交流，见证文明的兴衰，还有机会参与其中，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影响亿万人的未来。 甚至什么都不做，只要等待就能看见星辰大海。 而你要付出的代价，仅仅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已。 这很难吗？ 不谈恋爱不结婚不就行了？ 玩玩游戏、看看直播、写写小说，躺在五百平的豪宅里面吃吃喝喝。 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所嫩模，玩腻了还能客串一下会所嫩模。 这种生活，结婚干嘛？ 女人只会影响我的生活质量。 说什么永生不死是永恒的诅咒，秦牧云只能说格局小了。 心里鄙视着这种矫情，秦牧云朝白牙询问了一下那位该隐的情况。 然后他发现这位该隐并没有杀死自己的兄弟，也没有叫亚当和夏娃的父母。 这个异世界，也从来没有叫耶和华的神灵。 该隐曾经是风暴之神的虔诚信徒，得到神灵赐福，如今已经进化为半神，同样可以接受信徒们的祈祷，甚至回应他们的祈祷。 “或许，只是重名？”秦牧云对自己说。 白牙通过自己的表现，赢得了秦牧云的初步信任，所以秦牧云将攻略微风城的任务完全交给他。 他不管白牙怎么操作，只要不影响灰山和苏晨这批初始信徒，就随便他折腾。 这样秦牧云就能全心全意地研究他的符文组合了，刚从那个死掉的蝙蝠人首领得到残缺的新符咒，正好推演研究一番。 数日后，远在千里之外的某栋大楼之中。 一个戴着眼罩的男人正在研究着精神病人的资料，他就是秦牧云所期待的神秘组织成员，被李希儿称为独眼龙的男人。 所有梦见异世界的人，都会受到符文能量的污染，导致不同程度的精神问题。 所以，寻找新成员就要从各大精神病院的病人里面找。 独眼龙是组织里面专门负责搜索新人的，所以他经常全国各地旅行，每到一个地方，都要造访当地的精神病医院，还有某些社工团队，寻找患有心理疾病的人。 当然，因为诸多方面的原因，有很多精神病人并不会到医院求医，但总体来说还是通过病人来寻找目标更有效率。 只不过光靠病历内容来判断，也只能做个大概的筛选，想要真正确认对方有没有梦见扭曲的异世界，还得面试审查才行。 今晚他就需要将这几百个病人资料看完，挑选出可疑人物，然后明天开始就要一一拜访。 但就在独眼龙努力加班的时候，特殊的电话铃声响起。 铃声非常奇怪，是某种特殊的频率，只有在耳朵植入特殊的装置，才能转化这种频率的振动为声音，让人听见。 独眼龙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任何显示。 但当他用手指按着手机背面的某个位置，三秒之后，一把略带焦急的中年男性声音在耳边响起：“前不久，你是不是去过南方的蝉城？” 独眼龙认出了这把声音，同样是组织的成员，身份比他还高上一级。 独眼龙回答说：“没错，送个残次品回去，放在当地的精神病院了。” “你对蝉城那边的情况熟不熟悉？” “基础资料有过了解，怎么了？” “就在刚才，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该隐的信徒要来蝉城。这事弄不好，会出现大麻烦，你既然去过，组织准备让你带队。” 独眼龙皱起眉头，这可是大麻烦。 所谓该隐的信徒，实际上是大洋对岸同样掌握了符文能力的人类组织。 扭曲异界有着各式各样的生物，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有强大的神力。不仅仅是华夏这边的人类会梦见扭曲异界，外国人也会做梦的。 根据了解，所谓的该隐，应该是扭曲异界某个强大的半神，这群该隐信徒就是向这位异界半神奉献信仰之力的人。 当然不是每一个信徒都能观想该隐的真形，不过该隐在异世界也有庞大的后代种族，那些资格不够的信徒就可以选择这些该隐的子子孙孙作为自己供奉的异神。 因为都是一个种族，所以信奉该隐和该隐子孙的人类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变异。 寿命变得悠长，恢复能力变强，但会变得畏光，嗜血，越来越像吸血蝙蝠。 久而久之，该隐的信徒，就成了传说中的吸血鬼。 在人类文明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这群吸血鬼凭借身体的优势，曾经当过所谓的贵族，花了许多代人积累大量的财产。 直到如今，这群吸血鬼依旧是有钱人，自称是暗夜贵族，在普通人和超凡界都拥有庞大的影响力。 就这么一群非常不好惹的怪物，突然要来华夏，还选了蝉城？ 蝉城是个小城市，没有什么出名的风景区，经济也不算发达，唯一算拿得出手的就是当地那家精神病院，算是全国有名。 可是这些对那群吸血鬼来说有什么意义？ 独眼龙忍不住问：“那群吸血鬼来这小地方做什么？” “没人知道具体原因，我们的人也只知道前几天吸血鬼的大人物们正在聚会，后来出现了意外。不到两个小时，有位吸血鬼公爵定了来华的机票，目标就是蝉城。 “你知道的，那群吸血鬼有占卜的能力，或许是占卜到什么狗屎预言，就来我们华夏搞事。” 独眼龙叹了口气，如果可以选，他真不想接这个任务。 但没办法，组织如果有更好的人选，肯定不会选自己这个辅助能力的小角色。 “我一个四级，还是辅助能力，对付吸血鬼公爵怕是应付不了。组织有没有高手派过来帮忙啊？”独眼龙问道。 “当然有，只不过，派过来的人性格估计有点毛病。” 独眼龙笑道：“所有祭祀异神的人，哪个性格没点毛病。这扭曲的世界，哪怕只是梦见一次，也会受到精神污染。又不是第一次带新人了，难道还怕我接受不了么？” “呵呵，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令独眼龙有点不安，听这意思，前来协助的人肯定是有什么大毛病。 “反正都是年轻人，刚刚获得能力，总会有点小毛病，你多担待些。当然，规矩就是规矩，组织决定了你来带队，他们要敢乱来，你尽管处理。”电话那头的人打着哈哈说。 独眼龙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不是一个麻烦，分明是两个大麻烦啊。 但他没有拒绝的能力，只能先拿到其他人的资料研究研究。 看完邮箱收到的资料，独眼龙忍不住骂道：“搞什么鬼？这群人是来帮忙还是捣乱的，根本没一个省心的！” 第47章 窒息术与智慧术 七院的日子总是这么平静，只要你不发病，你见到的所有人都可以是朋友。 秦牧云揍过保安，弄死过主任，又赢过老徐成了七院传奇。 所以秦牧云在这个地方住得挺舒服的。 尤其是现在多了十几个信仰之力充电器，信仰之力一再暴涨。 虽然这群蝙蝠人每天得向两个神灵祈祷，信仰之力分薄了许多，但数量依旧非常可观。 秦牧云花了两天左右的信仰之力收益，将那残缺的符文结构复原出来了。 形态类似一根钉子，只不过有着螺旋的纹路，或者说是螺丝钉更合适。 确实是新的符文组合，但并不是秦牧云想象中的超强攻击神术，因为这个神术的效果是封锁范围内的空气流动。 效果并不是将空气变成果冻，只是制造出一个结界，让范围内的空气无法自然流动。 或许空气会变得黏稠一点，但远远达不到液体的状态，所以基本很难影响结界内的目标行动。 秦牧云一开始想不明白，这神术对当时的战局有什么用处。 但秦牧云发现，这个结界覆盖范围非常大，而且持续时间非常长。 如果当时战场上的空气长时间停止流动，蝙蝠人只要撤出战场就行了。 里面的人就会窒息而死，他们甚至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别以为灰山之上都是树，所以就能光合作用出足够的氧气，实际上空气如果完全不流动的话，光靠结界范围内的那点树叶产生氧气是远远不够的。 现代科学家也做过实验，制造一个完全封闭的巨大空间，让人进去自给自足地生活。 结果即使是小型城市大小的实验基地，却不足以支撑区区几个实验员的生活。 如果这个结界维持下来，秦牧云估计只要不到一天的时间，结界内的氧气就会耗尽，这还是因为树精能够光合作用，对氧气需求比较少。 而且，空气结界是无形无质的，除了施法者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结界范围有多大。 要是秦牧云看不到符文变化，这一招，会令人死得悄无声息。 而蝙蝠人需要做的，只是撤退，然后等两天回来捡尸体就行了。 这招用来杀人灭口，绝对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秦牧云试着测试了一下，结界的覆盖范围只受限于他的视线范围。 只要看得见，结界就能覆盖。 也就是说，如果秦牧云站得足够高，以他的视力，可以让一整个城市都笼罩在空气凝固结界里面。 就像是效果缓慢的云爆弹，但依旧可以杀死整个城市的人。 非常恐怖的符咒，比末日审判都恐怖。 因为末日审判所创造的烈焰陨石肉眼可见，人类遇到了可以逃跑，可以躲避，就算跑不掉，还可以在临死前想想遗言。 至少，死得明明白白。 但这个符咒，会让人死得不明不白，窒息带来的痛苦会不断侵蚀折磨受害人，但不管怎么挣扎，都找不到生存的希望。 或许还要看着身边的亲人朋友同样痛苦挣扎，先后一个个死去。 秦牧云很确定创造这个符咒的人或者神灵并不是为了扑灭火灾，就是冲着杀人去的。 “还真是毫无人性啊，这异世界的水果然很深。”秦牧云自言自语地说。 秦牧云将这个符文组合命名为“窒息术”，然后放到了四面八臂神像里面，看有没有哪位幸运儿能够领悟。 嗯，虽然残忍，但这招确实比其他所有符咒都好用。 除了窒息术的推演成功，还有就是秦牧云一直心心念念的智慧符咒，或者说智慧术，也终于推演完毕了。 前后花费了超过六位数的信仰之力，一个庞大的符文结构被推演除了。 老实说，这智慧术的符文数量多得有点吓人，怪不得花费了这么多信仰之力和时间才推演出来。 这智慧术的符文数量比李希儿的虚拟人格还多上百倍，而且形态非常特殊，给秦牧云的感觉就是一座陷入战争中的城堡。 是动态的战争，而且打得相当激烈。 城堡内外的符文士兵打得不可开交，战线不断拉锯，时而拒敌于城外，时而被攻上城头。 正因为这个符文结构太过复杂，秦牧云没办法靠自己的想象力凝聚出来，还需要消耗巨量的信仰之力。 以秦牧云现在的信仰之力收入，恐怕要存上一个星期，中途不能有半点消耗，这才能够施展一次智慧术。 而在秦牧云面前，就有一个智慧术的完整结构，秦牧云需要一个实验对象。 不能用在自己身上，因为太过危险，即使在推演的时候，秦牧云设定是没有任何副作用。 但符文的效果太强往往会造成不可控的效果，就像是治疗用的生命符咒能让人长肿瘤，智慧术效果太强不知道会不会令人性情大变变成个灭绝人性的血肉版人工智能。 因此也不能用在苏晨这些初始信徒身上，真出现副作用秦牧云可承受不起这种损失。 但也不能用在白牙和新收的蝙蝠人身上，这些人的忠诚还没确定，一旦让他们智力暴涨，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难道我又要去抓只蚂蚁来做试验品？” 秦牧云有点犹豫，这智慧术的符文量太夸张了，而且是永久加持效果。 也就是说这个符文结构会像永久加持的力量符咒一样，会对身体进行改造。 力量符咒是改变身体结构，适应暴涨的力量，每一个身体细胞都会被扭曲改变。 智慧术也是一样，或许仅仅针对大脑，让这个用于思考的器官变异进化，获得超强的智慧。 或许会让脑袋增殖变大几十倍，用在蚂蚁身上，秦牧云都怕挤爆了小虫子的身体。 思来想去，似乎只剩下一个实验对象了。 秦牧云移动两界通道的视觉，来到四面八臂神像的旁边。 这里有一团巨大的荆棘，犹如多头巨蛇一般盘绕着。 这是秦牧云第一次测试生命符咒时创造出来的变异生物，从猪笼草变异而成的食人花。 其实这名字不太合适，因为这食人花其实是吃素的。 但这是秦牧云最忠实的信徒，从诞生开始，就对他无比亲近。 而且这食人花智商也足够低，可能就跟机灵点的小狗差不多，正好可以测试智慧术的效果。 就算有副作用……秦牧云觉得这食人花也没办法变得更丑了。 “决定就是你了，作为你的创造者，我赐予你真正的智慧。”秦牧云将智慧术放入食人花的体内。 第48章 智慧之树 由符文组成的城堡，在秦牧云的控制下浓缩凝聚，没入食人花的体内。 符文能量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食人花马上就发出刺耳的尖叫。 那些恐怖的尖刺正在疯狂地生长，又迅速地干枯萎缩，八条触手疯狂舞动，犹如抽搐一般。 秦牧云看得都有点不忍心，这劲太大了。 还好没在自己身上测试，不然现在痛苦打滚的就是他了。 理论上，智慧术不会对受术者身体造成伤害，这是秦牧云推演出来的结果，信仰之力随心所欲，不会违背秦牧云的命令，也不会偷工减料。 但看食人花的状态，这个所谓的伤害，可能存在理解问题。 或许最后对身体无害，但这个过程造成的痛苦不在信仰之力的计算之中。 又或者，要连进化过程的痛苦都消除，这座战争城堡就会变成汉末三国乱战，符文数量更加庞大。 秦牧云现在只能期待食人花能够熬过去。 这场痛苦的进化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到最后食人花似乎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任凭智慧术的效果继续。 狰狞的尖刺开始消失不见，化作金色的光点，在食人花的周身围绕。 触手顶端长满利齿的脑袋也开始变化，变成了巨大的花苞。 当食人花的八个脑袋都变成花苞之后，这些花苞就同时盛开，投射出七彩的光芒。 这些光芒交织起来，竟然显示出一个人形，就像是立体投影一般。 这人造型跟秦牧云有几分相似，但面目有几分模糊，而且加了神圣的光芒特效，显得神秘而尊贵。 直到这时候，令人折磨的变异仿佛结束了。 从外形来看，食人花的造型比之前好看了些。 尖刺丛生的触手变成了翠绿的花茎，还有无数光点围绕，这些光点闪烁时显示出来的竟然是各种符文的形态。 更令秦牧云惊讶的是，这些闪光符文，是真实可见的。 一直以来，秦牧云只能用左眼看到符文，而这些符文，不管是异世界的生物还是现实世界的人类，似乎都无法看见，只能凭感觉使用能力。 而现在，秦牧云即使屏蔽了符文视觉，双眼依旧能够看到这些闪光的符文。 也就是说，这是所有人都可见的，只不过这些符文是破碎而不成体系的。 新生的食人花，不对，现在应该换个名字。 就在秦牧云思考的时候，他听到了一把充满了好奇的声音：“吾主，你在考虑帮我换个名字吗？” 这声音，像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但发音却是异常清晰，仿佛就是从那立体投影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并且不需要翻译，因为说的竟然是中文。 “令人震惊，你……我不知道该震惊你会说中文，还是震惊你会读心术？这是你的能力？”秦牧云兴奋地问道。 “很抱歉，吾主，我并不会读心术。至于你说的语言，原本我不会，但在刚才那一瞬间，我记起了所有你说过的话，然后我试着分析模仿，而我只会重复你说过的词语。” “这就是智慧术的效果，让你瞬间理解并且学会了我曾经说过的话？那读心术又是怎么一回事？”秦牧云高兴地说。 “很抱歉，吾主，我真的不会读心术，只是根据你的习惯来推测。你似乎一直对给信徒取名有种特殊的执着，并且因为上次给流星命名失败感到遗憾。 “所以根据理性逻辑推测，我转化成新的形态，吾主会很乐意给我一个新的名字。” 秦牧云嘴巴张大，这可比读心术更令他惊讶。 智慧术的效果竟然这么强？他都想给自己来一发了，只不过脑袋变成立体投影花苞有点难以接受。 “好，先来说说最重要的问题，你想要个什么名字？”秦牧云问道。 “这个……吾主，按照我所认为的理性逻辑，这个问题跟所谓的重点距离很远，那个……或许……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我有点理解不了。” 秦牧云：…… 跟新生的食人花沟通出现了一点问题，但结果还是不错。 秦牧云跟他用十分钟商量出一个大家都能够接受的名字——智慧之树。 秦牧云觉得这个名字简单易懂，食人花是植物，现在长这么大说是树也没问题，而且是因为智慧术而产生的变异，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合适的了。 智慧之树听了则表示：“对，吾主说得很有道理。” 秦牧云很高兴，第一次成功给自己的信徒命名。 事不过三，要是第三次都失败，那他岂不是成了“起名字绝对会失败之神”。 赐名之后，秦牧云才问起智慧之树的能力。 智慧术改变了原本的食人花身体，让他失去了满身的尖刺，单纯的物理攻击能力被削弱了，但他却是获得了智慧，远超常人的智慧。 智慧之树完全就是一部超级计算机，还是全智能操控这种。 秦牧云做了一点测试，将汉语拼音教给智慧之树，只需要一次他就能记住并且理解。 要是再给他扔本字典，估计用不了一天时间就能过中文八级。 不过秦牧云不需要别人帮他考试作弊，他更在意的是智慧之树能够帮他在异界做些什么。 秦牧云震惊地发现，智慧之树能够掌握他所有的符文知识。 只可惜，智慧之树无法控制符文，否则他就才是全知全能的神灵。 但有秦牧云可以开放一部分权限，让智慧之树从四面八臂神像借用信仰之力。 这样一来，智慧之树可以通过消耗信仰之力来控制符文，约等于弱化版的秦牧云。 智慧之树的施法效率比苏晨等信徒高得多。 如果是苏晨一次祈祷产生100点信仰之力，秦牧云将10点信仰之力反馈给苏晨，但她施展一次火球术需要30点信仰之力。 那苏晨就需要三次祈祷才能凑够一次施术的消耗，否则就要支付自己的生命力作为代价。 智慧之树则不同，同样的火球术，对于智慧之树来说，只需要消耗1点信仰之力。 这就是智慧之树的能力，他对信仰之力的利用效率极高。 但智慧之树对秦牧云祈祷的时候，产生的信仰之力却并没有给秦牧云太多惊喜。 按照之前的经验，智慧越高，祈祷时候产生的信仰之力肯定越多。 智慧之树的智商绝对比蝙蝠人强万倍，但秦牧云从智慧之树身上接受到的信仰之力并没有一万倍，或许就等于上千个蝙蝠人的祈祷效果而已。 “或许，因为智慧越高，虔诚度就越低。”秦牧云将自己的怀疑告诉了智慧之树。 智慧之树表示同意，解释说：“吾主，就理性与逻辑而论，我对你绝对忠诚，但因为我清楚知道吾主你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类，或许在信仰与虔诚上不如这些什么也不知道的异界生命。 “未知，神秘，敬畏，都是信仰的重要组成部分，或许因为我所知比他们更多，所以我无法将你当成神灵。智慧术赋予我思考的能力，我便无法再毫无保留地相信一切。 “说到这里，越是具体的形象，越能够刺激生物的情绪，理论上能让信徒产生更多的信仰之力。 “所以，我建议你选择一个新的形象，一个更容易被信徒接受和想象的新形象。然后围绕这个形象，创造属于你的神话。越是具象化，越是细节，你的信徒们对你的信仰便越是坚定。” 智慧之树兴奋地给秦牧云出谋划策，想要帮他经营好这片灰山领地。 但秦牧云忍不住问：“既然你学会了思考，你也知道我并非什么全知全能的神灵，那么……你有想过获得自由吗？离开这个地方，做你想做的一切。” 第49章 终于来了 对于每一个拥有智慧的生物来说，肯定会思考三个问题。 我在哪，我是谁，我要去哪里。 或许没有这么明确，但人的一生其实都在追求这三个问题的答案。 孩童时期，人类通过学习了解外面的一切，认识所处的环境，搞清楚自己在社会中的分工与定位。 长大了开始寻求赞美，通过别人的羡慕嫉妒，或者自身的愉悦来实现自我价值。 到老了，开始恐惧自己命运的终点，所以幻想出天堂地狱，仙境冥府等等。 测试智慧术的兴奋过去之后，秦牧云不得不思考这个问题。 对于智慧之树来说，他是不是还有别的选择。 强扭的瓜不甜嘛，秦牧云从没想过勉强别人信仰自己，这东西很唯心，是强迫不来的。 如果智慧之树想要自由，秦牧云不会介意，就像是李希儿的虚拟人格，秦牧云可以给她准备荒野求生的工具，让她自己去冒险。 秦牧云还以为这个问题很重要，但智慧之树几乎没有犹豫，就回答说：“吾主，我从来没有失去过自由啊，协助你，为你放牧这些信徒，正是我想做的事。” “这……” 秦牧云还真没想到智慧之树会这么回答。 “吾主，从我诞生之日起，你未曾限制我做任何事，甚至还赋予我扞卫生命的权利。 “从感情来说，我留在灰山，是因为我感激你对我的创造之恩，是敬佩你对我的宽容。 “从理性来说，吾主掌控符文之力，可以为我带来更多知识，让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本质，我又怎么可能离开或者背叛？这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智慧之树的解释很有说服力，秦牧云也非常认同他的观点。 这或许就是将心比心，换成秦牧云自己，也没有背叛或者离开的理由。 既然智慧之树这么说了，秦牧云就放心了。 将符文推演优化的工作交给智慧之树。 还有新神像造型的设计，和神话传说的编写传播，都需要智慧之树来处理。 秦牧云早就看那四面八臂神像不爽了，他本人哪有这么丑。 不过秦牧云也不是完全当甩手掌柜，他还得为智慧之树准备大量的书籍。 智慧术只能强化智慧之树的记忆和理解能力，但不能凭空变出知识来。 智慧之树是一部刚装好硬件和基础操作系统的超算，需要用大量的软件来增加功能，需要大量资料来填充硬盘。 这么聪明的脑子，不学习可惜了。 书籍的问题不大，对七院来说，看书是值得鼓励的行为，只要不是看那些猎奇变态的小说就行。 想了想，秦牧云写了个单子。 《土法炼钢》 《简易机床制造工艺》 《中等专业学校·化工机械》 《三酸两碱制备工艺》 《制浆造纸工艺学》 《基础探矿入门》 …… 大概有三四十本，暂时就这么多。 估计等智慧之树全部消化完，秦牧云可以考虑搭建一条属于他的铁路了。 不过当他兴冲冲地来到七院的阅读室，却发现这破地方竟然只有童话书。 “《白雪公主》和《阿拉丁神灯》就算了，我也不说你崇洋媚外，但《葫芦娃大战变形金刚》就离谱了？！看这种书，精神病真的不会受影响吗？” 秦牧云很气，找遍了整个阅读室都没找到什么跟科学有关的书籍。 最接近的只有几本《科幻世界》杂志，还是几年前的。 秦牧云找到张妍希小护士，希望可以订一批新书。 张妍希看了看书单，奇怪地说：“你这《土法炼钢》就算了，《土法造火药》是什么鬼？你要这些书来做什么？” “只是学习，你懂的，活到老学到老嘛。我虽然住在精神病院，但我也需要提高自己，不能跟社会脱节，对不对？”秦牧云解释说。 张妍希沉默片刻，然后说：“你昨天是不是又将药藏起来了？！” 秦牧云：…… “开个玩笑，不要这么认真嘛，其实是我最近想写小说，种田流，所以想找找资料。”秦牧云换了个理由。 张妍希将这张书单拍到秦牧云的胸口，非常肯定地说：“这些书我都不知道去哪里找，不过如果你真想要的话，我帮你问问。” “那太谢谢你了，小张护士，你绝对是七院里面最漂亮最善良的护士，就算我出了院我也不会忘记你的。”秦牧云真诚地感谢说。 张妍希听了很高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经过上次晕倒在他的病房之后，张妍希就觉得自己跟秦牧云有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 所以秦牧云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张妍希都会尽力去满足。 离开之前，张妍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对秦牧云说：“对了，我听我爸说，天朗集团准备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专门资助经济有所困难的精神病人，还想请我爸去做顾问。你跟天朗集团的沈总不是朋友吗，你有听说这事吗？” 秦牧云意外地说：“咦，真的成立慈善基金啊？” 之前沈莹找他报恩，他就心血来潮说了这个想法，原以为沈莹这种超级有钱人说的考虑只是场面话，没想到她真的准备这样做。 秦牧云突然觉得自己好大责任，这事是他的主意，于情于理都不能置身事外。 只是这种有钱人才能玩得起的慈善基金，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捐钱就不用想了，秦牧云现在穷得只能靠医保过日子。 或者他可以当个形象代言人，毕竟他现在是官方认证的精神病。 “我会找沈总聊聊这事，不过我相信这是好事。有天朗集团帮助，张医生或许可以帮到更多的人。”秦牧云对张妍希说。 “我就怕这个，我爸都快忙不过来了。你知道吗，昨天又有两个人入院了。其中一个看着就令人害怕，长得跟黑社会似的，还带着个眼罩。”张妍希说。 秦牧云脸色一变，问道：“等等，你说眼罩？他是盲人么？” “不是很清楚，他只有左眼戴着眼罩，或许是眼睛有点毛病。”张妍希说。 “这人什么病？”秦牧云问道。 “应该是抑郁症，只是入院观察几天，感觉情况不算太严重。”张妍希对秦牧云没有任何隐瞒。 送走了张妍希，秦牧云忍不住露出兴奋的表情，等了这么久，那个神秘组织的人终于来了。 如果没猜错，他们应该是为李希儿而来。 只不过，这独眼龙为什么要装成精神病混进七院？ 当初是他将李希儿送来七院的，那直接探病应该更加方便，这样装成精神病，反而更加难以接近李希儿。 难道说，除了李希儿之外，这独眼龙还有别的想法？ 秦牧云决定好好调查一下。 第50章 资深的老怀 老怀，具体姓名不详，年龄不详，籍贯不详，家庭背景不详。 诸多不详，是组织大部分成员的普遍情况。 毕竟掌握普通人所没有的力量，自然会带来许多麻烦与危险。 组织内的高级成员，隐藏身份是必须的，所以老怀只是一个外号，他的真实身份没几个人知道。 而这次派来给老怀做助手的四个年轻人，他们等级都是五级。 植物，动物，低智慧生命，高智慧生命，异界贵族，神官，半神，侍神，真神，还有神王，这是组织总结的异界生命体等级。 能够观想哪一个层次的生命体，你就是哪一个等级的成员。 五级成员，代表他们都可以观想异界的某个贵族。 就像是秦牧云刚刚收复的蝙蝠人白牙，他就曾经是个贵族，只不过没能领悟神术，所以被剥夺了继承权。 也就是说，正常的贵族，都有自己信仰的神只，并且已经领悟了独特的神术。 能够以异界贵族作为观想对象，那观想者获得的能力自然也会更强，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种能力，连那位贵族所掌握的神术都有可能观想出来。 理论上，五级成员拥有极大的潜力。 只不过观想异世界本来就会带来极大的风险，轻则变成疯子，重则弄死自己。 大部分高级成员都活不了多久，老怀这个四级成员已经是组织的中坚。 而且在组织之中，成员等级并不等于地位和实力，这四位五级成员在这次任务里面就是老怀的下属。 只可惜这个事实很多人并不相信，大部分新加入组织的成员还是以等级为尊，觉得自己高级就一定比低级的牛逼。 正因如此，老怀才感到头痛。 这两男两女全是年轻人，一来到蝉城就嚷嚷着要去对付吸血鬼，他们就是为此而来。 但老怀很清楚，如果来的是吸血鬼公爵，那他肯定不是孤身一人进入华夏。 除了自己的吸血鬼护卫之外，他肯定还会带着一大群人类保镖。 不少人类渴求吸血鬼的财富，还有他们的永生，心甘情愿成为吸血鬼的走狗。 这数量庞大的一群人，行踪不难找，难在确认他们的目的。 毕竟这位吸血鬼公爵在明面上的身份是欧洲贵族，大资本家，以投资考察的名义前来华夏。 在没找到确凿的犯罪证据之前，老怀也只能监视，无法对他采取什么行动。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组织属于半官方性质，才会有这么多顾忌。 换了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团体，说不定就直接动手了。前提是他们能打得过吸血鬼，而且他们要有同样的情报来源。 观察了几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吸血鬼们基本上就待在酒店里面，只是派出他们的“专员”到蝉城各处商业中心进行考察，一副“我很有钱我要投资”的态度。 这让蝉城的领导们都很兴奋，一路路灯，给这群鬼佬提供了许多招商引资的资料。 没有动作，老怀就没办法行动。 花了不少时间，老怀从欧洲那边的卧底得到了部分线索。 毕竟是能让吸血鬼公爵这种大人物都不淡定的大事，超凡世界里面，哪个组织没有在别的势力范围安插间谍？ 吸血鬼们能够瞒住好几天，已经算是他们保密工作做得不错了。 根据传回来的消息，那位吸血鬼公爵之所以来华夏，似乎是为了报仇。 吸血鬼公爵最喜欢孙子，在重要的聚会之中死了，而且死状非常惨烈，全身崩溃腐坏，变成了一滩血水。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 所有超凡者都需要观想异界生物来获得力量，维持这种力量也需要持续不断的观想。 问题是，异世界的生物也是会老会死的。 观想低等动植物的超凡者，如果观想对象死亡，自己也会受到重创。 你信仰的神灵都毁灭了，你的信仰自然也随之而毁灭，你获得的超凡能力也会崩溃。 这种崩溃往往是致命的，只不过超凡世界发展了这么久，也有许多种成熟的防御措施。 华夏组织的低级成员，如果出现信仰崩溃的情况，就会有专门的人来处理，最少能保住性命。运气好的话，改信其他异神也来得及。 但吸血鬼属于非常特殊的状态，他们只能信仰该隐，或者该隐的后裔，否则根本无法维持吸血鬼的种族特性。 而这种信仰，往往非常紧密。 这也导致吸血鬼的信仰崩溃后果很非常惨烈。 但吸血鬼公爵最喜欢的孙子，这个身份，他信仰的异神怎么也得是个贵族身份，听说该隐的后裔大部分都是异界贵族来着。 这种贵族很少会意外死亡的，如果是病亡或者老死，那也应该早早准备好转移信仰的目标才对。 信仰的异神突然死亡，导致这位公爵之孙信仰崩溃而死。 这种情况虽然意外，但总体来说还是很合理的。 真正的问题在于，这个意外跟华夏的关联。 异神的死亡，肯定是异界的纷争，跟现实世界有什么关系？ 吸血鬼公爵要报仇，跑到华夏蝉城这个小地方是有什么毛病？ 根据卧底的情报，在这位公爵之孙死亡之后，吸血鬼公爵直接献祭了几位吸血鬼子爵，用他们的性命来施展占卜能力，占卜结果未知。 只知道占卜之后，吸血鬼公爵就决定动身前往华夏。 吸血鬼会占卜，所有超凡组织都知道，但占卜结果往往模棱两可，而且消耗极大。不到关键时候，吸血鬼很少会使用这种能力。 为了孙子的死，为了一场占卜的结果，吸血鬼公爵几乎带着自己的直属势力倾巢而出要报复，这未免太不合理了。 完全不像是活了几百年的老阴比能够做出来的选择。 不过方向有了，老怀现在需要的是比对方更快找到这个“报复”的目标。 蝉城不大，但也有上千万人口，大海捞针肯定是没办法解决的。 他手下四个助手，没必要全部浪费在盯梢上。 老怀准备带其中一人换个方向调查，看能不能找到目标。 只是，选哪个？ 老怀回想了一下这四人的简历，点了其中一位脸色苍白，长得跟小鲜肉似的的助手。 “赵昊，你跟我离开酒店，我们要求调查吸血鬼的目标，剩下三人负责盯着。” 老怀这话一出，三个没被点到名的年轻男女都露出不忿的表情。 第51章 欠揍的人 四个年轻人盯梢吸血鬼已经好多天了，心里无比烦躁。 现在难得有个机会出去放风，没想到只有赵昊一个人可以离开，剩下的人当然不服气。 被点名的赵昊则兴奋地说：“老怀，我们去抓个吸血鬼严刑拷打吗？我早就想试试火烧吸血鬼是什么味道了。” “吸血鬼没动作，我们也不能先动手，你给我将这个心思收起来。”老怀语气严厉地提醒说。 赵昊不满地说：“啧，一点意思都没有。” “收拾东西，跟我去七院。”老怀才不管赵昊喜不喜欢说。 “七院？那是什么地方？”赵昊奇怪地问。 “精神病院。”老怀冷冷地说。 “精神病院？我不去，那种地方是人住的？！”赵昊激动地说。 另外三人原本对赵昊得到这个出任务的机会很是羡慕嫉妒恨，现在都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半点团队精神都没有。 “不去可以，自己向组织打报告，退出这次任务。”老怀果断地说。 “老东西，你别用组织来压我，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四级，而我是五级。你现在不过长着资历压我一头而已，给我时间很快就会成功组织的高层，到时候我会让你舔我的鞋底！”赵昊狠狠地威胁说。 这些小年轻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得到超凡能力之后一个个都当自己是天选之子，根本不知道超凡世界有多残酷。 老怀看着脸色狰狞的赵昊，没有愤怒，只有心力交瘁的感觉，忍不住想：“唉，好想退休啊。” 但为了退休金，老怀必须好好完成组织分配的任务。 所以，他不准备跟赵昊吵架浪费时间，只给他两个选择，听从命令，或者离开团队。 赵昊咬牙切齿地开始收拾衣服。 老怀不能拒绝任务，他何尝不是。想要在组织里面往上爬，除了自己的能力之外，完成任务就是最好的晋升路径。 一旦他选择退出，那就等于被人记了大过，组织提拔的时候这种记录必定有重大影响。 赵昊只能忍了，并且在心里诅咒了老怀一百次，再发誓要一万倍报复回来。 老怀并不是故意为难人，七院确实很有可能是一个突破口。 所有跟异界相关的人，都不可避免出现精神问题，只是轻重不同而已。 所以如果蝉城真的有人跟吸血鬼事件有关，他必定也是个精神病患者。 那从七院查起，或许能省许多时间。 就算找不到人，吸血鬼想要查找蝉城的异能者，也避不开七院这个最大的目标，或许只要守株待兔就能找到机会。 这也是老怀必须要带上赵昊的原因。 如果吸血鬼真对七院动手，他需要赵昊的战斗力，他的能力偏向于辅助，真打起来自保有余，却难以获得胜利。 进入七院并不困难，老怀对精神病了如指掌，伪造成病人的模样一点难度都没有，再加上他的能力可以创造以假乱真的幻境，轻而易举就骗过了张医生，住进了七院。 只不过两天时间过去，老怀只打听到一个消息，就是他送到这里的李希儿竟然奇迹般痊愈了。 老怀记得李希儿这个女孩，原本被认定为残次品，潜力耗尽，生命力也接近枯竭，应该活不长了。 所以老怀删掉了她的部分记忆，让她在七院渡过最后的人生。 结果，现在竟然痊愈了，听说还有可能会在近期出院。 虽然还没有直接证据，但老怀觉得李希儿的变化必定跟吸血鬼大动作有关系。 “难道情报出错了，吸血鬼不是来报仇，而是来找治愈的办法？能够将李希儿从死亡拉回来，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值得一位吸血鬼公爵亲自出手。” 老怀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赵昊，不仅因为自己没证据，更因为赵昊这人太不靠谱。 住进七院之后整天阴沉着一张脸，差点没被关进五楼重症病房里面。要是让他知道李希儿是关键，老怀真怕他直接将人绑了带走。 老怀的注意力被李希儿和赵昊两人吸引了九成，却是没心思再注意七院的其他人了。 所以他现在就没发现，在娱乐室的角落，有人正悄悄盯着他看。 这个人，自然就是秦牧云。 在另一个角落里，秦牧云心不在焉地看着老徐跟其他病友玩牌。 赌神依旧是横扫全场，这位也从来不放水，打斗地主连抢十把地主，打得农民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看了两局，对面两位脸上又一次被纸条贴满，连脸都看不清楚。秦牧云也抓了把纸条，将自己连给贴满了。 两位输家还以为秦牧云讲义气，跟他们有难同当，实际上秦牧云是用纸条来当面具遮掩自己的眼神。 通过纸条的缝隙，他小心翼翼地盯着老怀所在的位置。 那个位置光线有点暗，不仔细看的话，人脸都是模糊的。 但老怀太好认了，带着个眼罩，想认不出来都难。 此时的老怀正安静地看着报纸，在秦牧云看来，这独眼龙确实有点吓人。 老怀的表情并不凶狠，而是有种麻木不仁的感觉。 秦牧云觉得这人看什么都像看猪肉，随时可以抽刀子剁下去那种。而且他的身体很强壮，即使穿着病号服也能看出明显的肌肉轮廓。 确实跟张妍希说的那样，像个黑社会似的。 就这模样，秦牧云觉得他的抑郁症是假的，让别人得抑郁症才算合理。 秦牧云暂时没有从这人身上看到符文能量的痕迹，但这并非说独眼龙没嫌疑。 钱主任不动用能力的时候，秦牧云也没能从他的身上看到破绽。 这独眼龙究竟是真病人还是伪装的，需要再仔细确认。 秦牧云正思考着要怎么试探对方，却看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走到独眼龙的身边。 看到这个年轻人，秦牧云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好想揍他！” 跟独眼龙相比，这年轻人身材瘦弱，脸色白得像是纵欲过度一样。表情十分轻佻，像极了小鲜肉在演霸道总裁，秦牧云觉得他随时有可能嘴巴一歪来个邪魅一笑。 坐到独眼龙身边的时候，这人还咣当一声，将腿伸到了桌子上。 秦牧云没见过这人，或许也是新来的病人。 而用不了半分钟，秦牧云就会发现，刚才并不是错觉，这货是真的欠揍。 第52章 找到你了 秦牧云看着小白脸坐到独眼龙的身边，便不由得多想，这两人该不会是一伙的？ 不会，不会，就算真是什么神秘组织的成员，会这么嚣张吗？ 按电影里面演的，这神秘组织应该作为幕后boss或者主角援兵隐藏起来，不到关键时候都不会暴露身份，就算暴露身份也应该是故意挖坑……诸如此类，反转个十次八次才对。 然而，事实往往比电影更生草。 这个神态嚣张的年轻人躺在独眼龙身边之后，就毫不在意地说：“老怀，两天了，还没任何线索吗？我们这是在浪费时间啊。” 独眼龙皱了皱眉头，没有回答，只是往旁边挪了挪，一副不认识这个小白脸的样子。 此时此刻，小白脸就如秦牧云预料的那样，嘴巴一歪，冷笑说：“装毛线呢，这里全是疯子，你装给谁看？他们就算听到了也只会当我们在说疯言疯语。” 独眼龙依旧没有搭理，但这态度似乎惹怒了对方。 “我受够了，老东西！” 小白脸一脚踢翻身前的桌子，咆哮说：“我们来这破地方是对付吸血鬼的，不是来跟你玩潜伏。就算我现在大声说，我会超能力，谁又会信？” 吸血鬼？ 秦牧云皱了皱眉头，最近怎么老是遇到类似的东西，蝙蝠人，该隐，吸血鬼……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么暴力的动作，马上惹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保安缓缓靠近小白脸，熟练地从兜里拿出镇定剂，随时准备给他来一针。 但没想到，还有人比保安速度更快。 曾经被秦牧云忽悠，想要打通任督二脉的长毛走过来，对那小白脸说：“你也会超能力？我可以控制雷电，还会念动力，你会什么？” 小白脸冷漠地转过头，对长毛说：“谁特么给你插嘴的勇气啊，臭傻逼？！” 说完，这小白脸突然一拳打在长毛的肚子上。 受到突然袭击的长毛根本没反应过来，痛得弯下了腰。 这还只是开始，长毛都没来得及反击，这小白脸又一脚踢在他的身上，将他踢飞出去。 小白脸回头再看那独眼龙一眼，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继续躲在角落里看自己的书。 秦牧云都被整得看不懂了，难道小白脸真的只是发病？ 保安们却不会管那么多，暴力事件是绝对禁止的，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就要抓住小白脸给他打针。 没想到，这小白脸竟然还是个高手。 别看他身体瘦弱，但灵活得像条鱼，侧身躲过一个保安的扑击，抬起手肘就朝他脑袋撞过去。 一声闷响，这个保安就晕倒在地。 第二个保安才刚靠近，就中了一脚撩阴腿，痛得在地上打滚。 小白脸的动作很快，三拳两脚就将几个保安都打晕在地，就像是拍电影似的。 打倒几个保安之后，小白脸得意地哈哈大笑说：“废物，我都还没用超能力呢，你们就倒下了。果然是低等生物，你们应该跪在我面前，舔我的脚底。” 换了别的地方，这番中二病的宣言会被路人围观拍照，并且报以鄙视。 但这里是七院，周围全是精神病，被这中二小白脸这么一刺激，很多人都发病起来。 他们欢呼，咆哮，开始推倒桌子，乱扔乱砸，整个娱乐室乱成了一团。 看到这混乱的情景，小白脸更加兴奋，对那独眼龙说：“你看，多简单的事。我们将这破精神病院给占领了，不是更方便吗？就这么一群贱民，抓起来严刑拷打，什么情报都问出来了。” 说完，这小白脸伸出双手，掌心处竟然凭空生出烈焰来。 “哈哈哈，这样才够意思，我们本来就不应该隐藏起来，我们就是高贵的新人类，应该统治这个世界。”小白脸脸上全是狂热兴奋的红晕。 最早被打的长毛眼睛顾不上身上的伤势，眼睛发光地看着小白脸双手的火光，兴奋地说：“超能力，真的是超能力！我就知道我是对的，真的有超能力！我是对的，我的力量……我的……这是我的……” 嘴上重复着癫狂的话语，在长毛的眼里，这两团并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不断扭曲变化的能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孕育出来。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逐渐扭曲的五官。 秦牧云也没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在小白脸双手冒火的时候，他就一把将脸上的纸条撕下来，捂在老徐的脸上。 这位见不得火光，不然就要发病。 捂住老徐的眼睛后，秦牧云再次望向那小白脸。 他双手的火焰已经变得跟篮球一样巨大，让整个娱乐室都变得炎热起来。 这两个火球要是炸开，那恐怕七院都会变成一片火海。 “这小白脸果然很欠揍。” 秦牧云没有犹豫，精神凝聚，落在那两团火焰之上，符文能量清晰无比地展现在秦牧云的眼前。 “这是……燃钢之神的神术？” 火球内部有着跟齿轮类似的符文结构，给他的感觉就跟那燃钢之神的神使一样，只是更粗糙，更弱小。 秦牧云能够看出这符文结构有许多冗余之处，自相矛盾地运作着，白白浪费了许多符文能量。 “还神秘组织呢，就这？”秦牧云鄙视道。 意念所到之处，符文能量瞬间被控制。 熊熊燃烧的火球迅速分解熄灭，化作流光消失不见。 小白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自从成为超凡者以来，他的能力从来没出现过这种问题啊。 震惊之下，他连忙再次凝聚火焰。 但火球刚刚燃起，便再次消散。 第二次第三次，小白脸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面容越来越枯槁，他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在施法。 这当然是秦牧云在搞破坏，有他在这里，这小白脸将自己榨成干尸都施展不出能力来。 不过秦牧云也不想跟这蠢货浪费时间，随手给他来了一发窒息术。 符文能量便随他心意组合成螺旋钉子的形态，狠狠钉在这小白脸的身上。 在钉子落下的那一刻，无形结界张开，将小白脸的脑袋罩进去。 信仰之力持续消耗，辅助秦牧云控制着钉子位置。 窒息术将会牢牢锁定小白脸的脑袋，不管他如何运动都会始终笼罩，阻隔他的呼吸。 不过几秒，小白脸就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脸色发青。 他本来就处于情绪激动的状态，呼吸心跳都非常急促，凝聚火焰的时候又消耗了许多生命力，如今得不到氧气补充，没撑过半分钟就倒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其他保安也闻讯赶来 带着各种工具冲进娱乐室，将那些失控的疯子都叉到墙上。 不管是谁挑的事，所有反抗的病人统统来一针，让他们躺平了再说。 秦牧云护着老徐躲在一边，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便逃过了打针的下场。 独眼龙也没有被打针，从开始到结束，他都捧着报纸，安静地呆在角落。 直到混乱结束，他才抬起来，望向秦牧云所在的方向。 两人隔着混乱不堪的娱乐室，对角相望。 眼神接触之时，秦牧云仿佛看懂了他的意思——找到你了！ 第53章 君子坦荡荡 眼神是人类内心感情的重要表达方式。 而在隐藏自己的情绪方面，独眼龙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毕竟少一只眼睛就少一半输出。 但即使如此，秦牧云还是很肯定独眼龙盯上了他。 原因很简单，因为秦牧云迎着独眼龙的眼神，大声地问了一句：“你瞅啥？！” 独眼龙没有回答，只是尴尬地挪开了眼睛，麻木的杀手表情不攻自破。 实锤了。 如果刚才独眼龙不是在看自己，听到这中气十足的一嗓子，肯定会被吸引注意看过来。 而现在独眼龙是主动挪开了眼睛，说明刚才他确实在盯着自己看。 “哼，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都没有，这独眼龙也不过如此。”秦牧云心想。 秦牧云倒是想现在就跟独眼龙分个高下，让他知道七院只能有一个话事人——张医生。 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影响别人的病情可是大错特错。 尤其是那个小白脸简直就是个中二病末期的傻逼，竟然在娱乐室里面玩火，这货就没半点安全意识吗？ 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摆明了就是反派，那跟小白脸一起的独眼龙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还以为那什么神秘组织是好人，果然事情不能看表面啊。”秦牧云心里感慨。 但出了这么一场大麻烦之后，保安开始清场，护士们也七手八脚地忙着救助伤者。 张妍希小护士一把就抓住秦牧云，将他拖着离开了娱乐室。 老怀也趁机逃离了娱乐室，但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老怀确认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个看起来很不正常的年轻人应该就是一切事件的关键。 在赵昊发疯的时候，老怀就知道事情要坏。 但赵昊发疯已成定局，他选择将计就计，让赵昊大闹一场，看能不能引出七院隐藏起来的人物。 然后秦牧云分解了赵昊的火焰，这个变故让老怀大吃一惊，没想到真引出了隐藏之人。 这时候，秦牧云脸上的纸条被他抹下来，捂在老徐的脸上，所以他的脸就暴露了。 一开始，老怀还没往秦牧云身上联想，因为娱乐室里面的疯子太多。 但在火焰熄灭之后，赵昊又像是呼吸困难一样憋红了脸。 这个过程持续了数十秒，足够老怀在人群中找到秦牧云。 因为秦牧云在施展窒息术的时候，需要通过自己的视觉来调整那符文螺旋钉的位置，保证窒息术一直笼罩赵昊的脑袋。 所以赵昊撑了几十秒，秦牧云就死死盯着这人几十秒，这么明显想不被发现也难。 虽然老怀不知道这年轻人究竟用什么手段，能够熄灭赵昊的火焰，还能让他窒息晕倒，但只要锁定了人，接下来就好办。 一般情况来说是这样的。 但秦牧云的操作让老怀彻底懵逼了。 作为一个幕后搞事的人，被人发现了身份，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 竟然当着所有人嚎了一嗓子：“你瞅啥？” 瞅啥你心里没数吗？ 你丫隐藏身份被发现了啊，你就算想杀人灭口都能理解，但你生怕别人不知道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要是回一句瞅你咋地是不是当场就能打起来？ 组织里面那些新人，被他找到的时候个个都紧张得手心出汗心跳加速，生怕自己身份被发现之后会被人切片绑架，为什么这人如此…… 老怀想了半天，在心里憋出“坦荡”二字。 不是那种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嚣张，而是理直气壮，理所当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的坦荡。 想不明白，总之老怀被秦牧云这一嗓子彻底喊懵逼了，完全无法理解这人是什么心理状态，所以才尴尬地转移了视线。 太吓人了，得缓一缓。 老怀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觉得真是心力交瘁，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做完这一单，明年他就申请退休。 而现在，老怀需要先给赵昊收拾残局。 赵昊已经晕过去了，看样子还活着，可以暂时不管。 真正的麻烦是他当着所有人面使用了能力，双手冒火被很多人看到了。 还好，在赵昊彻底发疯之前，老怀就已经知道事情要闹大，所以他用自己的能力封锁了娱乐室的监控摄像头。 老怀只有一种能力，就是能够创造幻境。 不是催眠大脑那种幻境，而是通过能力来扭曲光影，创造出类似海市蜃楼的幻觉，是靠肉眼能够看见的。 说是操纵光影也没问题，并不是对人进行催眠控制。 经过多年的研究，老怀发现人脑在看到某种频率的特殊光波时会被抹掉部分记忆。 在组织的协助下，老怀将这种特殊光波的数据搞了出来，只要对着人闪几下，就能删掉一定时间内的记忆。 这算是对能力的二次开发，并不是老怀拥有第二种能力。 在赵昊失控之前，老怀就创造了犹如浓雾般的薄膜，只覆盖住摄像头。 这点范围的幻影，消耗极小，也极为隐瞒，但足够让娱乐室的摄像头拍不到赵昊双手喷火的画面的。 剩下的就是娱乐室里面的人了，老怀也不需要将所有人的记忆都删掉。 第一批保安在赵昊放火之前已经被打晕，等到第二批保安和护士来到娱乐室的时候赵昊早就晕倒了。 也就是说，现场的正常人都没看到赵昊双手冒火。 这样一来，只要给那些疯子删掉记忆短短几分钟的记忆就行，甚至不需要全部删掉，留下一两个疯子的记忆会显得更加正常。 事不宜迟，老怀假装回到自己的病房，准备给自己套个隐身的幻境效果，然后悄悄去删除那些精神病人的记忆。 然而，在老怀试着施展自己的能力时，周围的光影刚刚开始扭曲，他就感觉到胸口发闷，接着就是脸色发白。 能力施展失败了！ 他又不是赵昊那种刚刚获得能力的愣头青，掌握能力已经超过了二十年，扭曲光影已经变成了老怀的本能，现在竟然失败了？ 不可能！ 老怀不敢置信，再次施展自己的能力。 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能力施展的瞬间，有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传来，将扭曲光影的效果击碎，让一切恢复正常。 这种情况，让老怀想起赵昊。 当时他还以为赵昊受到那个年轻人的特殊能力攻击，所以自己的能力失控，火焰才会随之而消失。 现在看来，根本不是一回事。 那个年轻人根本没有攻击本体，而是直接对别人的超凡能力产生影响。 这算什么能力？ 传说中的禁魔？能够对所有超凡者的能力进行封禁？ 老怀额头的冷汗冒出来，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次就不是钓上大鱼，这特么是钓到一条蓝鲸啊！ 第54章 禁魔能力 秦牧云并不知道自己被老怀评价为“坦荡”，虽然他确实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 这也是秦牧云平时常看恐怖猎奇片的原因，因为他真的一点都不怕。 他是得到了金手指，能够穿梭两界，还掌控符文能量。 但那又怎样？ 金手指又不犯法。 他没有利用自己的金手指扰乱金融秩序，也没有用来伤害别人。 就算面对恶事做尽的钱主任，他都准备将他救活，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至于钱主任最后死了，秦牧云又不是故意的，他当时也不知道生命符咒还有让人长肿瘤的副作用。 如果当时他不救人，钱主任就是必死无疑，这最多算是意图救人但失败了。 就像是有人溺水，路人跳下去救人但没救回来，这难道还要坐牢不成？ 所以，秦牧云确实很坦荡，也从来不怕别人知道自己拥有超能力。 只是作为一个精神病，解释了几次别人也不信，他就懒得再重复了。 回到病房之后，秦牧云也没有放松。 确认了独眼龙和小白脸都是神秘组织的成员，其中一个还是乱放火的疯子，他就对两人充满警惕。 所以回到病房之后，秦牧云一直开启着符文视觉，监控着整个七院。 符文视觉不受任何物质阻挡，当老怀使用能力准备隐身的时候，秦牧云隔着好几面墙“看”到了。 隔着墙，秦牧云也不知道这使用符文能量的是独眼龙还是小白脸，但不管是谁，这时候动用能力肯定没安好心。 为了保护七院其他人的安全，秦牧云决定阻止。 秦牧云意念所至之处，老怀凝聚起来的符文能量犹如蛛网般被撕扯破碎，半秒都维持不住。 老怀试了两次都失败了，秦牧云只需要一个念头就能驱散符文能量。 然后老怀就不敢再试了。 虽然他的能力消耗不大，但那是只在正常施展的情况下消耗低，现在却是被人强行禁魔，反噬效果大得令他有点承受不住。 老怀甚至连秦牧云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还有墙壁阻隔，竟然也被禁魔了，这能力实在太夸张。 如果只要被他锁定就可以无视距离和阻隔进行禁魔，那这人就真的是超凡世界的核弹级大杀器。 面对这种没有道理可讲的能力碾压，老怀人不思考起来。 李希儿因为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观想目标，所以身体不可避免地衰弱，被判定为必死无疑。 但这只是说她不能控制超能力，却并不是没有超能力，她的能力不断透支自己的生命，才会造成这种虚弱。 如果那人的能力真的是禁魔，那很有可能他将李希儿的超能力给“禁魔”了。 对于其他超凡者来说，禁魔就等于减了九成战斗力，但对李希儿来说，禁了她的能力就等于救了她一命。 “怪不得李希儿能好起来，看来真的是因为这个年轻人的禁魔能力。三种不同类型的能力，他都可以禁止，看来他的禁魔效果真的有普适性。怪不得那群吸血鬼会千里迢迢来华夏，为了这人绝对值得。” 老怀觉得一切线索都串起来了。 如今的超凡世界，一般是以国家为单位划分势力。 像是老怀所在的组织，就是华夏半官方性质的大型超凡者组织。里面有着非常完备的新人挑选和培训流程，专门负责应对超凡事件，维持社会稳定。 吸血鬼属于欧洲势力，算是非常有名也有实力的超凡者组织之一，而且因为血脉传承的关系，要比其他组织的超凡者更加团结。 不同国家之间，总会出现各种冲突。 虽然现在是和平社会，没有大规模的战争，但各种摩擦永远不断。 超凡者相互之间自然也会有战斗，只是被维持在一定的规模以下，尽量不会影响普通人。 不然今天你屠杀我一个村子，明天我炸你半个城市，那就跟核战争没什么区别了。 超凡者不能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这个规矩一般情况是不能打破的。 当战斗限定在超凡者与超凡者之间，就会出现某种微妙的情况——能力相克。 像是老怀这种幻术能力，在战斗中其实也是非常厉害的。可以欺骗别人的眼睛，几乎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只可惜这次遇到的是吸血鬼，公爵等级的吸血鬼能够使用超声波回声定位，就像是蝙蝠一样，不会受到视觉影响。 老怀的光影能力没有实体，自然就没办法影响到吸血鬼，动起手来老怀必死无疑，所以组织派出赵昊他们前来协助。 赵昊召唤出来的火焰连灭火器都弄不灭，但遇到个远程攻击能力的，他的火焰就没什么用处，分分钟被一枪爆头弄死。 相反，远程狙击手遇到老怀就会受到他的幻术能力克制，连瞄准都办不到。 不管是几级的成员，没人敢说自己的能力天下无敌。 这就是所谓的能力相克。 但那年轻人的禁魔能力貌似能够封禁任何超凡能力，而且还是远程禁魔，这简直就是bug。 给他一把狙击枪，先远程禁魔，然后一发爆头，谁特么挡得住？ 怪不得吸血鬼公爵要亲自出动，这种能力不管任何一个超凡者组织得到了，都会成为最重要的一枚砝码，足可以改变全球的超凡局势。 估计那群吸血鬼也有所准备，一旦无法招募这个年轻人，就会直接杀死他，绝不会让他落入华夏人手中。 老怀觉得自己已经发现了真相，什么孙子死了来华夏报仇，都特么是假消息。说不定是那吸血鬼公爵亲手弄死一个孙子，用来欺骗其他超凡者组织，掩盖他们的真实目的。 越想越觉得可能，老怀明白自己必须要第一时间向组织汇报。 赵昊的生死都不重要了，必须要将这个宝贝疙瘩守护好，只要训练得当，华夏超凡组织说不定就天下无敌了，最差也能多一个王炸级的底牌。 激动之下，老怀就想往病房外走，结果刚出门，遇到走廊上巡逻的保安。 “干什么？现在不许自由活动，快回房间。”这保安凶狠地说。 老怀看到走廊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保安们，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在不能使用能力的情况下，他要怎么出院向组织汇报？ 第55章 关于挖矿的想法 老怀的能力虽然是辅助性的，但他本身也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 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对付这种保安，四五个一起上都能轻松解决。 问题是，保安不是赤手空拳啊。 为了应对突发事件，精神病院的保安都是全套防暴装备齐全的，赵昊闹了一场，现在走廊上的保安什么钢叉盾牌还有泰瑟枪都准备好了。 老怀就算能一拳一个，在这走廊上跑不出三十米就要被电到抽筋。 然后镇静剂来一发，拘束服套上，他再能打也不可能冲出去。 失去超能力之后，老怀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无力。 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这种普通人的感觉了，这对老怀来说非常难受，就像突然变成残废一样。 跟老怀一样的还有赵昊，他现在的状态更惨。 所有有攻击性的病人，不管原本是什么病，会马上被诊断为重症。 赵昊被秦牧云的窒息术弄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穿上了拘束服关在了五楼。 讽刺的时候，赵昊被关在李希儿原本住的房间，而李希儿已经被转移到普通病房了。 镇静剂慢慢失效，赵昊也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被关了起来，马上大声咆哮说：“老怀你在哪？！快特么放我出去！” 赵昊用力地挣扎着，但正常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挣脱拘束衣，最后只能是失去平衡从床上滚下来。 脸着地，虽然柔软的垫子没让赵昊受伤，但这一下也让他明白自己的处境。 “妈的，老东西你不放我，就别怪我烧了这精神病院了。”赵昊愤怒地说。 符文能量凝聚，赵昊的双手就要重新燃起烈焰。 拘束服只是坚韧，却不是防火，一旦被赵昊凝聚出火焰来，会瞬间将这件拘束服烧毁。 然而，赵昊刚动手就脸色苍白。 “怎么会这样？我的力量为什么消失了？！” 赵昊无比震惊，就像是刚知道老爸破产的富二代，无助与绝望笼罩心头，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 曾经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是超凡脱俗的上等人，看不起普通人类。如今却变得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赵昊绝对无法接受。 哪怕知道对身体有极大伤害，赵昊依旧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凝聚火焰，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那些曾经如臂使指的超能力都没有任何回应。 而每一次施展能力消耗的生命力却半点不少，这让赵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他还是咬着牙，拼命压榨自己的生命力。 “燃起来啊！我的力量，我的能力！给我燃起来啊！” 赵昊声嘶力竭地大喊，像极了动漫里面的主角。 只是大力并不能出奇迹，他也没有主角光环，最后因为生命力消耗过度，白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也就是赵昊还年轻，要是换了钱主任这种年纪的，估计直接就变成干尸了。 三楼的秦牧云揉了揉脖子，一直抬头还是有点累的。 五楼那小白脸也是够坚持了，十几分钟都没消停，弄得秦牧云都不敢挪开眼睛。 秦牧云等了一会，确认没动静了，这才将注意力放回自己的种田事业上。 初次接触，基本确认那神秘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牧云估计自己跟对方杠上的几率极大，如果这神秘组织还有官方背景，那自己就很麻烦了。 所以种田得跟上，更多的符文结构，更多的信仰之力，只要这两种东西库存足够，那秦牧云就有与之抗衡的力量。 秦牧云打开两界通道，就看到智慧之树正在摆弄着什么东西。 “这是，新的神像？”秦牧云好奇地问。 智慧之树正在消耗信仰之力，用生命符咒催生出一个巨大的木质雕塑。 老实说，比四面八臂雕像好看多了。 最少，这特么是个人形。 智慧之树正在给这人形雕像调整细节，依稀可见跟秦牧云的面目有八分相似。 对于智慧之树这种生物型超级电脑来说，记住的东西不会出现偏差，这是故意调整了五官，不至于跟秦牧云一模一样。 现在正在调整的是身体的外观，似乎正在给秦牧云雕琢厚重繁复的铠甲。 感应到秦牧云的到来，智慧之树连忙说：“吾主，这是我新设计的神像，你看如何？” “比之前的好看多了，不过为什么是身穿重甲？”秦牧云问道。 智慧之树解释说：“根据如今所掌握的情报，这个世界的金属就代表了文明与神术，所有的神灵都与机械金属相关，贵族也以金属为贵。 “吾主需要吸收更多的信徒，就需要让他们更快地改变信仰。那么，金属感就必不可少，能够让这个世界的生命直观地感受到吾主的伟大。” 秦牧云懂了，就像是佛教传到华夏，也得入乡随俗，各种认爹，与本土的文化结合。 不然原始佛教那些佛祖菩萨只会被华夏人当成妖怪。 秦牧云要传教，也得给自己弄点金属在身上，好让这个世界的生物更容易接受。 说来也是奇怪，这世界的文明社会太过奇怪。 根据白牙所说，微风城使用的还是蒸汽动力，蝙蝠人除了没有火枪之外，造型也是一副蒸汽朋克的感觉。 但他们所崇拜的神灵，却是远远超出地球科技水平的。 风暴之神的座驾就是一艘超级战舰，估计比航母还大点，还能以超音速飞行。风暴之神的主神殿建在空中，是人口数百万的巨大浮空城。 还有秦牧云见过的巨大列车和燃钢之神的机器人神使，无不说明这个世界的神灵掌握着超高的科技，但野外的物种却保持着原始社会的生活方式。 文明与原始并存，科技与神灵同在，实在让秦牧云感到疑惑。 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发展出如此混乱的社会形态的。 还有一个，秦牧云在这个世界就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类。 不是像苏晨这种从变异树人进化而来的绿皮小妞，而是指土生土长的真正人类，一个也没有。 即使在许久之前，这个世界还以梦境形式展示的时候，秦牧云也未曾梦见过任何一个人类，但偏偏这个世界的各种生物都保留着部分人形， 这绝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像是因为什么变故，让所有人类都变成现在这种鬼样子。 “异界版生化危机？” 秦牧云觉得这个想法应该沾点边，但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这个问题被秦牧云暂时放到一边，他继续跟智慧之树商量新神像的造型。 光是穿盔甲的巨人，好像差点意思。 而且用树木来雕刻成盔甲的模样，似乎也有点挂羊头卖狗肉的感觉，应该用真正的金属来铸造神像才对。 炼制钢铁不难，因为秦牧云有火球术，这个符文结构产生的火焰温度极高，熔化金属完全没问题，可以直接跳过土法炼钢的高炉。 矿源也不用担心，灰山底下就有含量丰富的铁矿。 秦牧云的视线可以在领地范围内自由移动，深潜地下也不过是伸手往下拉几下的事，再加上符文完全受秦牧云控制，在地下点亮光线也是轻而易举。 所以秦牧云很轻易在灰山底下找到了铁矿，而且含量似乎还不少。 唯一的问题是深藏地下三百多米，想要开矿有点难度，总不能全靠秦牧云一个人挖矿。 第56章 有钱真的为所欲为 秦牧云跟智慧之树商量了开矿的问题，智慧之树提出了一个令他惊喜的办法。 由秦牧云来画出底下矿脉的分布图，然后由智慧之树进行计算，通过催生树木的根系来“挖”出一条隧道来。 生命符咒与信仰之力结合，可以随意控制树木生长，由数百根粗大的树根组成钻头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要信仰之力足够，这个树根钻头就可以一路钻入地底。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树根能一路往下长，却没办法控制缩回来。所以，在树根钻头到达目的地之后，还需要控制齿轮符咒产生高热，在树根钻头中心烧出一条通道来。 有信仰之力辅助，以智慧之树的能力，可以精准控制强大的火力，烧出一个完美的圆形。 这样一来，就有了一条由外层树根加固的通道，直达地底矿脉。 最困难的问题解决，剩下的就是开采问题了。 数百米的通道如何控制空气流通，如何运送矿石，这些细节可以慢慢研究，现在先将隧道搞出来。 智慧之树得到了命令，便开始忙碌起来。 灰山顶上的扶桑巨树被他控制，分出数十条粗壮的根须，沿着秦牧云指引的方向生长。 这些根须犹如被拧紧的麻绳，螺旋交叠着生长，组成一个完美的钻头开始往地底钻下去。 轻微的震动传遍整座灰山，惊起了灰山的大片飞鸟和异虫。 黑绿色的双头怪鸟，翅膀上长眼睛的乌鸦，比人还大的蜻蜓和会喷气飞行的蜘蛛…… 秦牧云看得有点傻眼，这灰山上还有这么多没见过的玩意，平时都是藏在什么地方啊？ 信徒们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所惊扰，纷纷担忧地跪在四面八臂神像前开始祈祷。 秦牧云给他们一个“万事有我”的意念，又收割了一堆信仰之力。 虽然这种割韭菜的感觉不错，但秦牧云还是有点嫌弃。 要是这些信徒都变得跟智慧之树一样聪明该多好，用不了几年就能在异世界远征星辰大海了？ 跟无限的宇宙相比，窝在这个星球上当个收割原始人信仰的神灵，格局还是小了点。 但智慧术还是不能乱用，蜕变过程变异度太大，容易出现意外。 还是先靠智慧之树来管理灰山，等到智慧术弱化功能，削弱副作用再说。 不管如何，种田是一定要种田的。 先定个小目标，例如量产二向箔。 秦牧云这边正踌躇满志，小小的蝉城确实风起云涌。 老怀与赵昊两人被关在七院，彻底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还不知道他们一直盯着的吸血鬼有了新的动作。 这批来自欧洲的“有钱贵族”，拿出了一个令人无法拒绝的商业项目，邀请天朗集团共同开发。 迪士尼乐园。 这在商场上简直是核弹级别的单子。 如今华夏境内只有两座迪士尼乐园，这两座迪士尼乐园都能创造数十上百亿的收入。 注意，是每年百亿。 这还只是迪士尼乐园内的门票、餐饮、纪念品等收入。 迪士尼乐园每年能给蝉城带来千万旅客，旅游带动的经济效益会让蝉城直接三级跳，最少跳到二线城市的中游。 蝉城是个小地方，龙头企业天朗集团虽然号称百亿资产，但跟迪士尼根本没法比。 这样一个项目，要落座蝉城？ 没人敢信，因为蝉城根本没有条件建造迪士尼乐园啊。 但很快，这群老外拿出了他们的诚意。 大洋对面的迪士尼公司发了通告，正式表示要在华夏这边建造第三座迪士尼乐园。 而蝉城的这群老外拿出了迪士尼工作人员的证明，证明他们确实是迪士尼派来考察的员工。 蝉城上下彻底沸腾了，哪怕现在还没签合同，但只要谈成了，就是无与伦比的政绩啊。 而且这一波是名利双收，一座迪士尼乐园就是无与伦比的大蛋糕，随便切点边角位都肥到流油。 天朗集团也没办法拒绝这个邀请，哪怕只是协助开发，不占多少股份，也能赚个盆满钵满。 所以在这群吸血鬼放出这个风声之后，整个蝉城所有大人物都惊动了。 一时间，吸血鬼们入住的酒店人来人往，蝉城领导们几乎彻夜未眠，直接组建专门的接待组来处理这个项目。 沈莹作为天朗集团的总裁，自然责无旁贷。 不管最终迪士尼乐园能不能落户蝉城，光是这种层次的商业谈判就是极为珍贵的经验，绝对不容错过。 因此，即使沈莹隐隐觉得有点不正常，但还是第一时间调集了集团内的高层，同样组建了专门的项目部门，与这群鬼佬接洽。 只是沈莹没想到的是，这群鬼佬优先询问的并不是蝉城的经济情况，也不是交通方不方便，官方支持力度等等。 “我们听闻蝉城有一家华夏国内排名前列的精神病医院，不知道沈总你对这个医院有了解吗？”这位名叫阿当斯的白人用非常标准的中文对沈莹说。 搞什么鬼啊？ 迪士尼乐园跟精神病院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觉得精神病院对游乐园有影响，要让医院搬走？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七院真的要搬家了。 一座精神病院和一座迪士尼乐园，对于蝉城的领导来说，还用选吗？ 一想到这里，沈莹脑海中就浮现秦牧云的那云淡风轻的模样。 七院要是搬迁了，岂不是很难再见到那个人了？ 理智告诉沈莹，这跟迪士尼乐园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但沈莹却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还是尽量争取一下，毕竟七院也是蝉城的一张名片。 沈莹对七院的了解也不多，只能简单地给阿当斯介绍几句。 原以为很快就会谈到精神病院的去留问题，没想到阿当斯却突然说：“弗拉德先生一直对精神病患者非常关注，还成立了慈善基金。正好沈总对七院熟悉，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带我们参观一下？” 弗拉德就是这群老外的最高领导，也是唯一能够拍板项目的负责人。 沈莹完全不明白，这位弗拉德先生怎么会想去一个精神病院参观，这算是什么怪癖？ 但这场合作从一开始就是不公平的，迪士尼可以随便换别的地方建造游乐园，华夏境内绝大部分的城市都不会拒绝，蝉城却是迫不及待想要让弗拉德在合同上签字。 主动权全在别人身上，这点小要求算得了什么。 沈莹虽然奇怪，但还是马上答应下来：“当然没有问题，我会跟七院那边联系，明天下午如何？”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给七院一个早上时间准备，应该差不多够了。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将地方收拾得干净点，加强一下安保措施就行。 但阿当斯却说：“弗拉德先生的时间很宝贵，参观定在明天早上，可以吗？” 沈莹很想问一句，既然时间宝贵还去什么精神病院参观啊？ 然而转念一想，沈莹心中的不安便被放大。 这群外国人，怎么这么着急？ 难道说，他们真正的目标跟七院有关？ 第57章 预言 蝉城最好的酒店之中，吸血鬼们正优雅地喝着伪装成红酒的血液。 不是从老家带来的，这玩意过不了海关。 不过问题不大，吸血鬼有的是钱，这不除了吸血鬼之外，还带了一个旅行团的工作人员么，每人抽点就差不多了。 不得不说，即使是这么不方便的食物来源，他们还是尽量弄得很有仪式感。 例如被抽血的都是金发碧眼的年轻少女，还得先沐浴更衣然后裸身躺桌子上，身体盖着纯白的丝绸。 明明是待宰的食物，偏偏满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鲜血的血液抽出，灌入酒瓶之中，然后再由仆人送到吸血鬼的面前。 血液倒入高脚杯之中，腥气在空气中弥漫，让房间里面的吸血鬼都露出享受的表情。 这就是吸血鬼长生的代价，只能靠着喝人血来维持生命。 弗拉德公爵满头白发，但看起来却像是五十来岁的人，充满成熟男人的魅力。 弗拉德公爵品尝了一口新鲜的处女之血，缓缓地开口说：“目标都调查好了吗？” 语调有点平淡，声音拖得有点长。 或许是因为活了太久，悠长的生命让他做什么都显得很缓慢。毕竟什么都不用着急，一辈子还有很长。 公爵开口，在场的吸血鬼都转过头，望向房间里唯一一个没有品尝鲜血的男人——阿当斯。 阿当斯同样是金发碧眼的盎格鲁撒克逊人，长相非常英俊，整个人都散发着英伦绅士的气质。 但此时此刻，在昏暗的房间里面，被十几双猩红的眼睛盯着，阿当斯也有点紧张。 作为一个人类，给这群吸血鬼服务，他真的觉得压力很大。 虽然弗拉德公爵承诺他在十年之内将他转化为吸血鬼，让他可以享受永生，但在此之前如果有什么差错，阿当斯很有可能就变成躺桌子上的那个。 悄悄吐了口气平复心情，阿当斯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弗拉德公爵，然后说：“符合目标暂时确定有三十七个，包括了官员的家属，女性富豪，网红明星，少数民族等等，名单在这里。” 弗拉德公爵接过报告，昏暗的房间不能对他的视力造成任何影响，而报告上第一页上贴着的就是沈莹的照片，旁边则简单地记录了沈莹的出生年月和身份背景等基础资料。 第二页翻开，又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性，而且这人的姓氏很有意思，爱新觉罗。 同样是基础身份信息和身份背景的描述，这些基础资料一页纸都很难写满。 但这一叠报告足有几十页，每一页都是年龄在十六到三十之间的女性。 她们都有两个共同点，漂亮，而且未婚。 弗拉德公爵翻了几页就将报告放到一边，继续问阿当斯说：“没办法再缩小范围了？公主的身份花了这么多天，还没能确认吗？” 阿当斯低下头，抱歉地说：“万分抱歉，公爵大人，但华夏跟欧洲不同，这里早就没有贵族了。” 弗拉德公爵冷哼一声，不屑地说：“真是落后野蛮的文明，连贵族的传承都失去了。” 阿当斯顺从地低着头，心里想的却是：“欧洲早就废了好不好，现在华夏才是超级大国，要不是为了永生，真不想伺候这群自大的狗屎贵族。” 在阿当斯看来，这群吸血鬼窝在欧洲太久了，习惯了隐藏幕后，通过那些可笑的政客来操控国家，他们甚至连智能手机都不怎么会用。 却不知道这种所谓的民主制度已经彻底落后于世界，现在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敢轻视华夏。 虽然他们是如此闭塞，但吸血鬼可以赐予人永生，光是这个能力就让他们稳稳站在权势的顶峰。 所以吸血鬼在欧美诸国的影响力依旧极大，否则他们也拿不出迪士尼乐园作为诱饵。 只是现在他们走出自己的老巢来到华夏，阿当斯希望他们可以收敛一点，如果还是带着百年前的目光来看待这个国家，恐怕要有大麻烦。 吸血鬼是如此看不起建国还不到百年的华夏，偏偏不得不来。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预言。 老怀的情报对了一半，吸血鬼们来华夏，确实是因为他们以巨大牺牲获得了令人震惊的占卜结果。 但并不是因为弗拉德公爵要给孙子报仇。 对于弗拉德公爵来说，那个吸血鬼少年不过是近三十年最喜欢的孙子而已。 在他漫长的人生里面，“最喜欢”的后裔都数不过来，历史上被猎魔人杀死的也不计其数。 区区一个孙子，不可能让他离开自己的老巢，只不过预言确实跟他孙子死亡有关，所以情报的传递出了差错。 不久前的吸血鬼聚会，弗拉德公爵的孙子在所有吸血鬼公爵面前化为一滩脓水。这样的死亡，让所有人吓了一跳。 为了确认他的死因，吸血鬼按照惯例开始占卜仪式。 献祭十三个少女的灵魂与血肉，让一位吸血鬼子爵主持，可以召唤该隐的神力，这种力量能够精准地推算已经发生的事实，也就是揭示过去。 谁想到这次占卜仪式并不顺利，主持占卜仪式的吸血鬼子爵当场爆了脑袋，全身血液被抽干，凝结为鲜血结晶。 更令吸血鬼们震惊的是，这鲜血结晶竟然是以文字的形态存在。 看到这个场景，那些公爵级别的吸血鬼都陷入回忆之中。 这样的场景，曾经出现过一次。 用献祭仪式召唤该隐往往只能占卜过去，只有许多年前出现过一次，占卜仪式上出现了对未来的预言。 如此罕见的情况出现，吸血鬼们都激动起来。 正是因为当年的预言出现，让吸血鬼预测了一战与二战的战果，让他们每次都站在胜利者这边，躲过了这场人类浩劫，并且赚取了大量利益。 这一次，他们有信心再次通过预言获得巨大的利益。 所以，他们继续献祭。 只不过这次献祭的是低级吸血鬼的血肉与灵魂。 鲜血结晶不断凝聚出来，化为模棱两可的话。 “东方的古国，以虫为名的小镇里，在疯子的赞美中，高贵的公主将接受神灵赐福。 “世界因神灵而毁灭，又将从疯子体内新生，公主将引领众生。” 这就是吸血鬼们牺牲了好几位子爵，得到的预言。 吸血鬼们无比重视这次预言，所以派出了弗拉德公爵。 华夏很大，但以虫为名的城市并不多，而蝉城就是他们锁定的第一个目标。 地点确定了，但接下来他们就遇到了第二个问题。 疯子、公主与神灵，分别代表谁呢？ 第58章 老怀的决心 疯子，公主与神灵，这是预言中出现的角色，而且都非常重要。 神灵灭世，疯子救世，新世界将由公主领导。 这预言的意思非常明确。 吸血鬼想要在世界浩劫中站在胜利者那边，就得先将人找出来。 从预言内容看，神灵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恐怕是最大的反派。 疯子作用是重建世界，或许是对抗神灵的主力。 但到最后，是公主领导新世界，那很有可能是疯子与神灵同归于尽，所以剩下公主成为新世界的领袖。 再联系前面的内容，在疯子的赞美中，神灵赐福于公主。 或许在神灵灭世之前，三个角色的关系不错，这个赐福很有可能就是公主领导新世界的权柄。 大概是某种力量，或者某种资格证明。 预言中的一切还没发生，吸血鬼得抢在世界毁灭之前找到公主，想办法得到她的庇护。 所以，弗拉德公爵才会让阿当斯找到这些女人的资料。 公主，肯定是女的？ 预言是用吸血鬼能看懂的文字写出来的，里面的用词应该符合吸血鬼的理解。 吸血鬼自认为是古老贵族，对于公主这个词的判断自然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如果在欧洲，弗拉德公爵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各个皇室的公主名单。 但在华夏，连皇室都不存在了，哪来的公主？ 不得已，只能试着放宽条件，寻找合适的目标，一个个进行测试。 而沈莹就是他们选中的第一个目标。 毕竟她除了没有皇室血统之外，各方面都非常符合公主这个人设。 预言内容语焉不详，只能慢慢观察，再小心求证。 邀请沈莹一起去七院参观，其实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七院找到“疯子”。 毕竟是预言中的人物，公主与疯子如果接触的话，或许会有异常状况出现。 想要确认预言中的目标，只能这样慢慢测试，没有更好的办法。 实在不行，弗拉德公爵这次来华夏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位真正的公主，真正的奥斯曼帝国王室血统。 就是那个消灭了拜占庭，将君士坦丁堡改名伊斯坦布尔的奥斯曼帝国，几乎统一了整个地中海。 只不过在一战中战败，然后因为内部分裂而灭亡。 奥斯曼帝国毁灭之后，王室成员流落四方，听说还有流落到华夏开游戏公司的，弄了个叫300英雄的游戏。 当然，弗拉德公爵带来的这位土耳其公主不一样，她没有扔掉王室尊严跑去开游戏公司，而是被弗拉德公爵一直养在跟王宫差不了多少的地方，像金丝雀一样。 这种带有王室血统的少女，不管是用来送人还是自己享用，都有极大的价值。 弗拉德公爵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真找不到公主，不妨自己搞一个出来，反正预言也没有规定这个受赐福的公主一定是华夏人。 吸血鬼这次来华夏早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连豪宅都已经看好了，准备直接买房。 总而言之，吸血鬼们将寻找公主当成未来几十年的重点工作。 而就在吸血鬼们思考着关于疯子、公主与神灵的问题时，七院这边也是一片热闹。 天朗集团的总裁沈莹，还有超级有钱的外国投资人要来参观七院？张医生大半夜接到院长电话的时候，人都有点懵。 这群外国佬是什么毛病，蝉城这么多旅游项目他们不去参观，来七院参观个啥，将精神病患者当成猎奇节目的演员了？ 张医生对于这种接待客人的事情很不擅长，也非常不愿意。但他没办法拒绝，因为天朗集团前不久刚给七院捐了几百万，看在钱的份上他是没办法拒绝的。 但突然说第二天一早就要来参观，时间实在太紧了。 并不是七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主要是今天刚好有个病人闹了一场，弄得不少病人病情加重。 张医生大半夜的还守在医院，正在给那些病情加重的病人进行安抚。 除此之外，保安又倒了几个，其中还有三人申请了辞职，七院的安保力度遭到严重削弱。 这种时候，根本分不出人手来组织迎接。 无奈之下，张医生只能让护士和保洁员一起努力，尽量将医院打扫干净。 等明天那些外国佬到了，张医生准备让老徐出来表演个节目，然后饭堂接待吃顿饭，应该差不多能对付过去。 这些突如其来的工作安排，让原本就捉襟见肘的保安力度再次削弱。 到了早上，全院都在紧张气氛中等待客人的到来。 老怀终于趁着吃早餐的机会，从病房里面溜了出来。 他首先跑到五楼，想看看赵昊的情况。透过房门的小窗子，他看到赵昊躺在病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老怀喊了几声，赵昊都没有反应，只是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要不是还能看出胸膛起伏，老怀还以为他死了。 “唉，年轻人连这点打击都接受不了，太脆弱了。” 老怀感慨一句，放弃了带赵昊一起跑路的想法，准备自己开溜。 一路躲开保安，老怀跑到了储物室，这里放着不少病人的随身用品。 像是手机钥匙之类的东西，一般是不允许病人随身携带的，要么由家属带走，要么就放在储物室里面。 老怀的手机，就藏在这里。 只要让他找到手机，就能向组织汇报这里的情况。 因为人手不足，保安都被派到关键的地方，以防病人搞事，所以储物室现在空无一人。 开锁对于老怀来说不要太简单，随便找个回形针就能解决。 拿到手机，老怀手指乱舞，飞快地用暗语发送了一条信息，将他在七院里面发生的一切都汇报了上去。 就在等待回复的时候，老怀却看到收件箱里面有几条未读信息。 点开一看，全是没有逻辑的暗语，但老怀却看得眼睛瞪大。 “迪士尼乐园？这群老外搞什么鬼？” “来七院参观，而且就在今天早上？” “吸血鬼果然是冲着禁魔能力的超凡者来的！” …… 老怀冷汗直流，情况已经糟糕到无以复加了。 他和赵昊被禁魔，赵昊还一副失去战斗力的状态，吸血鬼却在这个时候来七院。 禁魔能力或许可以克制吸血鬼的异能，但他们的速度与力量都超越常人。一旦他们在七院动手，老怀绝对无法抵抗。 一旦被吸血鬼带走那个拥有禁魔能力的年轻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妈的，我们组织也有占卜者啊，这次却连个屁都不放，工资不如给我好了。” 老怀埋怨了一句，迅速给自己的同伴发送信息，让他们尽量来七院支援。 做完这些，老怀收好手机，快步朝着三楼走去。 他要在吸血鬼来到之前，找到那个年轻人，告诉他危险已经到来，然后带着他远离吸血鬼。 如果不能说服，那就只能用物理方式来制服了。 不就是不能用超能力么，即使只用拳头，老怀也有信心在三秒内解决区区一个精神病人。 第59章 以神之名赐福于你 因为昨天娱乐室的暴力事件，再加上有客人来访，所以娱乐室暂时封闭了。 病人们吃完早餐就只能回自己房间里面躺着，连去小花园散步都不允许。 但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平时浪惯了的精神病人怎么可能乖乖听保安的话。 趁着保安人手不足，不少人病人聚在病房里面唠嗑。 毕竟今天医生都没空查房了，一个人躺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实在有点无聊。 秦牧云是单人房，所以房间空间比较多，一群精神病人就从娱乐室搬了两张桌子进来，坐北向南地排着。 秦牧云看了看人数，正好一桌麻将一桌斗地主。 而老徐被张医生抓去当典型……不对，是去当病人代表，所以今天正是他大杀四方的好时机。 如果说老徐是七院赌神，那秦牧云就是赌圣，不管是技术还是身份，都配得上这个称号。 只见他左手搓着麻将，右手抓着地主牌，左右开弓通杀两边，短短二十分钟，他的对手全部都没脸见人了。 脸全被纸条给捂住了。 秦牧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让人的性格，所以很大度地往自己脸上也糊了一堆纸条，然后继续在牌局上虐这群菜鸟。 正玩得兴起，病房的门又被人打开，一脸疲惫的长毛出现在门口。 两张桌子六个人齐刷刷转过头，望向了长毛。 看到这六张完全看不到五官的脸，长毛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 平时不是没见过别人打牌糊得满脸都是纸条，但不知道是光线问题，还是这个房间有点什么不对，这六张纸条脸看着跟割烂了的纸扎公仔一样，特别瘆人。 众人看到不是医生查房，便又转过头继续玩了起来。 长毛长舒一口气，然后问道：“秦牧云呢？他在不在？” 人人都用纸条糊脸，实在有点认不出来。 秦牧云没抬头，只张嘴说：“找我啥事？” 长毛越过了斗地主的桌子，来到秦牧云身边，小声地说：“你说过，帮我打通任督二脉。” 秦牧云顿了顿，奇怪地说：“怎么突然又说这事，你不练你的超能力了？” 长毛却说：“你不用敷衍我，我刚吃了药，现在清醒着呢。昨天你也看到了，那人双手会放火，超能力是真的！” 秦牧云心想，你丫要是真清醒了就不会找人打通什么任督二脉了。 这叫清醒了，但没完全清醒？ “超能力是假的，昨天那是魔术。”秦牧云说。 “你以为我没看过魔术吗？这怎么可能是魔术？！”长毛大声地说。 “那是你见识少，直接将货车飞机变走的魔术都有，掌心冒火算什么难事？” 秦牧云说着，举起自己的右手，指头大小的火焰凭空生成，就像是他的掌心托着个隐形的打火机一样。 长毛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秦牧云的掌心。 他怎么也看不出来这团火焰是从哪来的。 秦牧云手掌一捏，火焰消散。 这可是符文能量凝聚而成的火焰，普通人还是别看太久，以免出现精神污染的情况。 长毛没有被精神污染，但他却坚定无比地说：“教我！我就学这个！” “魔术你也学？！”秦牧云问道。 “这肯定不是魔术。”长毛非常认真地说。 “这是老徐教我的。”秦牧云说。 “老徐不能见强光，他教你个鬼，这分明就是超能力。”长毛说。 日了，这神经病的逻辑推理能力这么厉害吗？ 秦牧云的大半心思都在打牌上，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就将之前的理由搬出来说：“想学给学费，不支持移动支付，只收现金。” “我可以给你打欠条！”长毛理直气壮地说。 “你还真是清醒得狠，都会空手套白狼了。”秦牧云笑着说。 长毛不说话了，用他锻炼到大成境界的斗鸡眼盯着秦牧云，似乎想用眼神感动他。 秦牧云本来想不理，但这斗鸡眼太特么的碍眼了，想无视都做不到。 本来就分心二用，还被长毛妨碍，秦牧云连连失误，差点就被对面翻盘。 “好了，算我服了你。我教你还不行吗？不过超能力不是那么容易能学会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秦牧云说。 “我知道，我的念动力就练了两周才练成。”长毛说。 秦牧云：…… 这一刻，他还真分不出长毛是真傻还是装傻。 秦牧云换上认真的语气，对长毛说：“你可想好了，超能力不是那么好学的，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 “我都住在精神病院了，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长毛自信地说。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秃头。”秦牧云说。 长毛浑身一震，惊讶地说：“练超能力，还会秃头？！” “变秃才能变强，你没听过？”秦牧云笑道。 长毛脸色骤变，仿佛在做极为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后竟然坚持说：“秃头就秃头，我要学！” 秦牧云：→_→ 啧，这精神病真不好糊弄。 长毛已经表现出他的决心，但秦牧云完全没有教他控制符文的想法。 先不说安全问题，符文操控这东西也没法教。 他赋予信徒的权能也不过是通过信仰之力进行交换，长毛又没给自己提供信仰之力，不能做亏本买卖。 所以，他决定做得隆重一点，给长毛忽悠过去。 念及于此，秦牧云沉声说：“既然你有如此诚心，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来，单膝跪地，跪在我面前。” 长毛毫不犹豫，在秦牧云面前跪下。 秦牧云将手放在长毛的头上，表情肃穆。 秦牧云最近演神灵演多了，语气动作都无可挑剔，很有神圣的感觉。 原本那群准备出老千的病友们看到这一幕，都情不自禁地停了手，朝着秦牧云望过来，然后又情不自禁地靠近。 趁着仪式感拉满，秦牧云沉声说：“以神之名，将掌控烈焰之力赐福于你……” 为了将长毛一次性唬住，秦牧云全情投入地念着自己编的台词。 并未发现病房的门早已打开，张医生正带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站在外面。 第60章 疯子神灵！ 弗拉德公爵是个永生的人，所以，他也习惯慢节奏的生活。 但这天，他早早起了床，让仆人给他抹好了防嗮霜。 吸血鬼专用的防嗮霜，轻薄无感，对紫外线吸收效果却是极好，这是吸血鬼们专门为自己的种族生产的非卖品。 毕竟对于大部分吸血鬼来说，阳光是致命的。 弗拉德公爵虽然不至于晒太阳就没命，但阳光也会令他非常的难受。 但为了寻找预言所指的三个目标，他还是选择在白天出门。 除了弗拉德公爵之外，就只剩下阿当斯这些人类陪同了。 其他吸血鬼没办法在阳光直射之下不受影响，为免出现意外，只能躲在酒店里面。 说句心里话，弗拉德公爵对这家精神病院非常不满。 下车之后脚就踩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连张红毯都不铺。 大门两边也没有整齐的仆人排队等候，更没有鲜花与飘带装饰。 这家破医院，他们难道不知道公爵是什么等级的爵位吗？ “唉，一群乡下野蛮人。”弗拉德公爵在心里说。 进了医院，弗拉德公爵又对这医院的装修风格感到绝望。 简单到近乎没有任何装饰，就是水泥墙刷了白漆，墙上还挂着各种色彩搭配非常庸俗的公告和标语。 什么禁止吸烟，耐心服务，关爱病患……诸如此类的，看着就令弗拉德公爵眼睛不舒服。 弗拉德公爵只能继续强忍，脸上还要保持贵族的笑容。 “要不是为了未来的救世主，我真是一秒都待不下去。” 弗拉德公爵带着这种自我牺牲的想法，在张医生的带领下，开始参观七院。 但一路上弗拉德公爵都没怎么听张医生说话，这医院的建筑风格实在太过难以接受，想来这医院的情况也没什么好听的。 所以，弗拉德公爵的大半精力都放在沈莹身上。 这位商界女强人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既不张扬，又不会令人忽略她的存在。 短短时间的接触，弗拉德公爵对沈莹也很满意。 不管是谈吐还是见识，这位女士确实配得上公主这个称号。 就算她不是，弗拉德公爵都想让沈莹转化为吸血鬼，这对他的家族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只可惜，从入门到现在，却连一个病人都没见到。 公主到了，疯子不出现可不行。 弗拉德公爵开口打断了张医生的介绍，问道：“尊敬的张医生，我来这里，是想探望一下贵院的病人，向他们表达我的关心，不知道他们在哪？” 张医生说：“就在前面不远，我们选了两位病人代表，很快就能见到。” 病人代表？才两个？ 这绝对不行。 弗拉德公爵是来寻找语言中的疯子的，整个七院那么多病人，只见两个，遇到“疯子”的概率太小了。 “张医生，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我这次来你们医院，是真心想给病人们带来我的关怀，所以还请你带我去病房走一走？”弗拉德公爵说。 张医生肯定是不愿意的，那群精神病人昨天才弄出大麻烦来，他都还没来得及重新查房做心理测量，鬼知道他们会不会再来个大新闻。 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那影响可就大了。 然而，张医生拒绝不了。 因为弗拉德公爵当场就写了张百万元的现金支票，说是给七院的捐款。 不是张医生没原则，实在是给得太多了。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慷慨的人，捐款一百万只是为了给精神病人送温暖。 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华夏，毫不利已的动机，把华夏精神病人当成亲人来关怀，这是国际主义精神啊。 张医生都被感动了，只能带着弗拉德公爵来到三楼。 三楼的病房最多，而且大部分病情都不太严重，从这里参观无疑是最合适的。 弗拉德公爵很满意，甚至有几分激动。 因为弗拉德公爵发现沈莹在来到三楼时，表情突然有了些变化，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仿佛，这三楼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她。 这种改变非常细微，要不是吸血鬼的感官比常人敏锐，恐怕都发现不了。 弗拉德公爵确认这不是错觉，难道说自己真的第一次就选中了目标？难道来华夏才几天，这么简单就确认了预言所指的是谁？ 新世界的领导者，公主殿下，就在自己的身边？ 弗拉德公爵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有些加速，身体也兴奋起来，这状况可是数十年没出现过了。 带着见证历史的心态，弗拉德公爵走得很慢，每到一个房间，都要停顿片刻。 表面上，弗拉德公爵是听张医生介绍病房里面病人的情况，实际上，他是在观察沈莹。 沈莹对里面的病人有没有特殊反应，如果没有，那就尽快去下一个病房。 然后弗拉德公爵就发现，沈莹的目标似乎很明确，前面几个病房她都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但越往走廊里面走，沈莹期待的表情就越明显。 而当众人走到312号病房的时候，沈莹甚至主动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 没错了，就是这里！ 弗拉德公爵感慨自己运气逆天，竟然一天之内就确认了公主与疯子这两个关键人物。 嘴角忍不住就要翘起，但弗拉德公爵连忙忍住。 “不对，还不能完全确认，我应该冷静一点，不然很有可能会搞错。”弗拉德公爵在心里对自己说。 平复了心情，弗拉德公爵才问张医生说：“这病房里面的病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张医生想都不用想，秦牧云是他印象最深的病人。 “这位病人被诊断出妄想症，不过他的病情相对稳定，并没有出现过伤害别人或者自己的行为，跟他的沟通也非常顺利，所以一直进行保守的治疗……” 张医生正介绍着，弗拉德公爵就给阿当斯眼神示意。 阿当斯连忙走前两步，推开了病房的大门。 众人望向病房，只见五个佝偻着腰，脸上戴着破烂白纸面具的怪人，以倒五角星的方位站立。 中央有个留着黑色长发的纤细人影，背对着门口。而这黑长直的身影前，还有一个同样带着破烂纸面具，但身材高大的怪人。 清晨昏暗的阳光被钢窗切割出道道阴影，落在这群人身上，犹如锈蚀的刻痕。 低沉的声音传来：“以神之名，将掌控烈焰之力赐福于你……” 弗拉德公爵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在颤抖，这声音像是充满了光怪陆离的影像，化作钻头穿透他的耳膜，刺入他的灵魂。 弗拉德公爵望向人群中央的纸面具怪人，仿佛看到他身后出现一个高大的阴影。 弗拉德公爵看不清楚这阴影的面目，只能看到那犹如触手般狂舞的八条手臂，仿佛随时会将这栋房子连同世界一起撕碎。 好可怕的压力，就像是第一次感应到吸血鬼之神该隐的时候……不对，应该说比该隐更恐怖十倍。 弗拉德公爵觉得自己搞错了，今天来到七院，遇到的不是疯子，而是预言中的神灵。 第61章 又升病房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病房内的画面是如此诡异，不仅弗拉德公爵大受震撼，就连张医生都张大了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群精神病思路要不要这么广，哪怕你们在这里打架都比现在好啊。 就在这尴尬时刻，沈莹噗呲一笑，打破了尴尬的安静。 “秦牧云你在做什么啊？”沈莹笑着问道。 即使脸上贴着纸条，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别人看来犹如邪神献祭的恐怖画面，在沈莹看来就是秦牧云在耍宝而已。 秦牧云一把抹掉脸上的纸条，淡定地说：“我们演戏闹着玩而已。” 张医生一脸的不信，问道：“你们演的是哪一出啊？” “这不明白着的么，我们带面具的演麻匪，长毛演师爷，这是《让子弹飞》啊。”秦牧云一本正经地说。 沈莹又一次忍不住了，虽然竭力保持优雅，但还是笑出声来。 在秦牧云面前，她总是很难保持淡定。 秦牧云的鬼话谁都不信，张医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接待贵客的时候出了这种差错，他今年的年终奖都有可能被秦牧云给祸祸了。 不过现在有客人需要接待，张医生决定回头再对付这群精神病，该打针打针，该电疗电疗，必须要将这股spy邪教的歪风邪气给按下去。 张医生花了两秒平复心情，对弗拉德公爵说：“弗拉德先生，如你所见，精神病人很多时候的行为是不可预测的。如果让你受到惊吓，我们深感抱歉。” 张医生说的是流利无比的英语，用词发音都相当准确。 要是换了平时，弗拉德公爵依旧会对这种没有“贵族口音”的标准英语发音表示不屑。 但他现在完全忘了这事，眼睛死死盯着秦牧云，差点要往外冒红光。 刚才秦牧云身上出现的阴影给弗拉德公爵带来可怕的压力，这绝对不会是错觉。 但在秦牧云扯掉脸上的纸条之后，这恐怖的虚影便消失不见，秦牧云整个人都变得平平无奇。 是神灵收敛了他的威能，还是说眼前这人不过是神灵降临时借用的驱壳？ 在疯子的赞美中，神灵赐福于公主……公主？！ 弗拉德公爵望向那个站起来的身影，这特么是个男人啊！ 刚才看背影的时候，只看到黑长直的头发和纤细的体型还以为是个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个男人？ 预言出错了？ 不对，预言不会错，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弗拉德公爵绝对不会承认眼前这个傻乎乎的长发男人是公主，必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上一次预言出现的时候，吸血鬼们也遇到过许多似是而非的场景，好几次以为自己找到了预言的真相，结果又发现自己搞错了。 这样的错误往往会导致严重的损失，让吸血鬼不得不谨慎。 若非如此，吸血鬼就不会仅仅是在世界浩劫中占了便宜，而是会直接统治全球。 公主或许是错误，但眼前这个笑容温和的年轻人必定是预言中的角色，不是神灵就是疯子。 弗拉德公爵定了定神，转过头看了阿当斯一眼。 作为专业狗腿子的阿当斯马上反应过来，他是知道预言内容的高级狗腿，自然明白弗拉德公爵的意思。 这个房间里面所有人都有嫌疑，要全部记录下来然后派人进行24小时密切观察，搜集全部资料。 秦牧云和长毛好记，这两人长相都很有特点。 长毛不用说，男生女相，加上这头黑长直头发，非常好认。 秦牧云却比长毛还要特别一些，论长相只能说是五官端正，跟阿当斯这种金发帅哥相比，差了老远。 但这人的气质非常特殊，第一眼看起来像是性情温和的老实人，再仔细看的时候却令阿当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阿当斯无法形容这种矛盾的感觉，眼前这个精神病人明明笑得那么真诚，但阿当斯还是觉得有点害怕，仿佛多看几眼就会被撕碎了一样。 阿当斯连忙转移视线，望向病房的其他人，这些疯子也是需要重点关注的对象…… 这特么，为什么他们脸上还贴着纸条？这种天气，不闷得慌吗？ 张医生没有让客人在这个诡异的房间里面久留，毕竟这邪教聚会的场景有点吓人。 张医生板着脸让秦牧云他们将桌子搬回娱乐室，然后就领着弗拉德公爵等人离开了。 但一屋子的精神病人都没听张医生的，谁会搬桌子啊，还没翻本呢。 病房里面很快又响起了麻将和扑克牌拍在桌子上的声音。 在离开了秦牧云的病房之后，弗拉德公爵等人的注意力都被秦牧云所吸引，对剩下的病人便显得兴趣缺缺。 张医生却认为是秦牧云将客人们给吓到，毕竟现在想起当时看到的诡异场景，张医生自己都有点心里发毛。 弗拉德公爵看着都六七十岁了，别给吓出毛病来。 众人来到了宽敞的会议室，整个七院也就这房间能招呼这么多人坐下。 就在张医生想开口解释几句，顺便给弗拉德公爵做个心理辅导的时候，这位老人却率先开口说：“张医生，通过今天的参观，看来贵医院的经营状况并不理想。” 张医生有些汗颜，好几个病人挤在一个病房里，确实是不符合规矩的。 “十分抱歉，弗拉德先生，这方面确实是我们医院做得不足。”张医生诚恳地道歉说。 不能怪人家登门拜访，主要还是七院自身的问题，不管医生护士，还是保安，都可以说严重不足。 这也是全国上下精神病院的普遍状态，普通医生都稀少，更何况精神科医生。 原以为弗拉德公爵是在投诉抱怨，谁想到这老头话锋一转说：“既然如此，我会向你们医院捐献一笔资金，最少不低于一千万，希望你们可以好好改善医院的环境。 “尤其是像刚才那位年轻人，他应该享有一间独立的，不受打扰的病房。” 张医生满脸震惊，心想招待不周还有这种好事？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让这老头看看昨天娱乐室的暴动啊！ 给秦牧云换病房多简单啊，本来就是独立病房，现在直接给他升到干部疗养病房，保证没人能够打扰。 张医生连声道谢，然后又听到弗拉德公爵说：“张医生，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请求。我在欧洲那边也有几家私人医院，对精神疾病也有所研究，我会派出几个相关领域的专家来华夏进行长时间的学术交流，你看如何？” “这个，就我个人来说当然是非常欢迎，不过学术交流的话，还需要与我们院长和相关领导商量一下。”张医生说。 张医生没有一口答应，因为他开始觉得有点不对，这位老人未免太过热情了。 外国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中国的精神病人了？ 别一不小心，将自己弄成行走的五十万。 “没问题，我等你的好消息。”弗拉德公爵说。 弗拉德公爵信心十足，蝉城大小领导都眼巴巴等着迪士尼乐园的项目落实，这点要求肯定不会拒绝。 先将自己的人安插在七院，就可以24小时监控秦牧云。 不管他是疯子还是神灵，终究会露出马脚的。 第62章 像个傻子 秦牧云还不知道自己又要升病房了，在他继续搓麻将打牌的时候，长毛又凑过来问道：“刚才那仪式，算完成了吗？” 秦牧云台词念一半就被人打断了，长毛很想知道这超能力的传承会不会受影响。 “差不多算完成了，不过这效果一时半会也显现不出来，要不你回去试试，集中注意力，先练两周。”秦牧云骗长毛说。 长毛用力地点了点头，对秦牧云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我对你有个鬼的期望！ 秦牧云很想这样说，但看着长毛那兴奋的表情，又有点不忍心。 得了精神病已经很惨了，秦牧云觉得自己这个正常人应该对他们宽容一点。 因此，在长毛离开之前，秦牧云又说：“实在不行的话，或许你可以试试向神灵祈祷。” “哪个神？刚才你搞那赐福仪式的时候，都没说是什么神。”长毛奇怪地问。 “这个……随便一个，菩萨也好，三清也行，实在不行你可以试试耶稣基督。”秦牧云说。 长毛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病房。 而就在长毛离开之后，秦牧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之前他想过，现实世界的人类智慧远比异世界变异生物要高，如果将现实世界的人变成自己的信徒，应该能收割许多信仰之力。 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刚才他随口敷衍长毛，却发现了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地方。 华夏人千百万年以来求神拜佛，虔诚信徒千千万万，要是真有信仰之力，那神像其实不是早就显灵了？ 秦牧云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二十多年的所见所闻，却没听过哪个寺庙的菩萨显灵了。 相反，当初他家乡那座破庙，本地人谁都知道一点都不灵，只有外地人络绎不绝地前来上香。 这就是距离产生美，菩萨也一样，越远显得越心诚嘛，不然为啥那么多人要去xz净化心灵呢。 “是什么地方不对呢？为什么如此虔诚的信念，都无法催生真正的神佛？”秦牧云有点想不通，他觉得需要找个名山大川，香火鼎盛的寺庙仔细研究。 暂时将这个想法放到一边，秦牧云享受了一整天快乐。 到后来，病房的厕纸都用完了，那些跟他打牌的病友已经不是带着纸条面具，而是被贴成了木乃伊。 所谓虐菜一时爽，一直虐菜一直爽！ 但这个好心情，只持续到晚饭，因为那独眼龙找上门来了。 老怀本来想第一时间找到秦牧云，抢在吸血鬼动手之前，强行将他带离七院。 只是老怀终究是慢了一步，眼睁睁看着弗拉德公爵走进了秦牧云的病房。 失去能力的老怀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弗拉德公爵的对手，所以没有贸然行动。 结果等了一会儿，预料中的暴力事件并没有出现。 弗拉德公爵在张医生的陪同下笑着离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秦牧云没有被弗拉德公爵带走，两人似乎都没有聊几句。 这让老怀觉得自己的判断出现了误差，吸血鬼或许并不是冲着秦牧云来的。 但不管如何，秦牧云的禁魔能力是组织必须要抓在手上的，所以他还是准备将秦牧云带走。 只是不用那么着急，能说服的话，还是以说服为主。毕竟组织需要秦牧云效力，一开始就闹得不可开交的话，很容易会出现反效果。 因此，老怀观察了半天，又四处打听秦牧云的情况。 酝酿了一天，终于在晚饭时间自信满满地找到秦牧云，开始他的游说工作。 捧着餐盘坐在秦牧云的旁边，老怀小声地说：“兄弟，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老怀。” 秦牧云抬头看了老怀一眼，冷淡地问：“找我有事？” 因为赵昊的疯狂，让秦牧云对那神秘组织有些不爽，连带着对老怀也没有什么好感。 “秦兄弟，据我所知，你想出院，对不对？”老怀问道。 秦牧云反问道：“这里谁不想出院？” 精神病都觉得自己没病嘛，要不是知道跑路会被打镇静剂，这群疯子早跑了。 “我可以帮你，保证你能够出院。”老怀单刀直入地说。 这是他多方打听得出的结论，对秦牧云这种人，别绕弯子，直接抛出自己的筹码最简单。 “那么，代价是什么？”秦牧云问道。 “你应该清楚，我跟你，还有赵昊，都拥有特殊能力。我和赵昊是隶属于同一个组织的，只要你愿意加入，我可以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老怀说。 秦牧云对老怀的招募并不意外，李希儿当初就是这么被忽悠进去的，但很快就被扔回来自生自灭，还被删掉了许多记忆。 “你要怎么带我离开？”秦牧云又问。 “秦兄弟，只要你解开我身上的限制，让我能够使用能力。现在我就能带你离开这里，保证没人发现。等离开七院，我会向组织汇报，自然就有人来接我们。”老怀说。 秦牧云若有所思，问了一句：“然后呢？” “然后？然后当然是给你做检查，为你办理加入组织的手续啊。等到手续完成，你就彻底自由……” 老怀正口若悬河地说着，却被秦牧云打断说：“我说的然后，是指七院这边。” 老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问：“什么七院？我们已经离开了啊。” 秦牧云眼神转冷，对老怀说：“七院的规矩，病人如果失踪，相关的护士要记处分，扣发年终奖。 “病人出逃无法找回，医院会受到牵连，张医生也会受到处罚，后果严重的话还有可能会被停职。 “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老怀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此时他脑子里面确实只想着尽快将秦牧云弄走，七院有什么问题，跟他有个屁关系。 秦牧云继续对老怀说：“当时赵昊发疯打伤保安，甚至准备放火的时候，你什么也没做，只顾着在人群之中将我找出来，对不对？” 秦牧云的话让老怀沉默，当时他确实觉得自己的应对并没有错，趁着大混乱的机会，找到目标人物，不是最优选择么？ “秦先生，我有自己的任务，这任务可能牵连到更多人的性命。所以，在某些时候，需要以大局为重牺牲部分人的利益。”老怀很努力地解释说。 秦牧云并没有争锋相对，只是平静地对老怀说：“那你记得那几个受伤保安的名字吗？你知道他们的伤势有多严重吗？” 老怀再次张了张嘴，却依旧说不出话来。 秦牧云自顾自地说：“说来也巧，前不久我也弄伤了几个保安。 “跟你一样，我也觉得我在做正义的事情。但跟你不同，最少我记得他们，也会力所能及地进行补偿。不过我运气不错，他们最严重的也只是擦伤了膝盖。 “如果你连他们的名字都不记得，究竟是必要牺牲，还是单纯的傲慢，我想你心里有数。” 秦牧云拿起餐盘站了起来，最后对老怀说：“我可以用开水灌蚂蚁窝，用小白鼠做实验，并且毫无心理负担。 “因为在我看来，蚂蚁和小白鼠跟我不是同类。 “或许在你们看来，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也不是同类。” 老怀听完秦牧云的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直到秦牧云消失在饭堂大门，老怀长叹一声，从裤兜拿出手机发送了一条短信：“任务失败，目标无法说服，准备使用强制手段。” 发送完毕之后，老怀小声嘀咕道：“真特么是个疯子，天真得像个傻子。” 第63章 路遇吸血鬼 夜深了，一辆看着很普通的宝马摇摇晃晃地朝着七院开。 如果有交警查酒驾，肯定会将他们给拦下来。 因为即使隔着车窗，似乎都有酒气弥漫出来。 车上三个年轻人，两个没有喝酒，但偏偏是司机喝得满脸通红。 “我不明白，老怀为什么让我们扔下吸血鬼去精神病抓人？现在有什么比吸血鬼更重要？他们快用钱将整个蝉城的人都买通了。”司机是个头发染成紫色的女孩子，张嘴就是浓重的酒味。 车上另外两个年轻的男人也是满脸的不爽，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玩着手机，赞同地说：“我觉得我们应该不管那么多，将那些吸血鬼全部干掉就行了。” “我们打不过，吸血鬼太多了，光是弗拉德我们就打不过，除非赵昊还在。他的火焰，可以克制吸血鬼的能力。” 最后一个开口的男人长相很平凡，但他留着非常厚的刘海，让他的脸看起来有点奇怪，像个涂黑了额头的寿星公。 “呵呵，你连吸血鬼都没见到就怕了？让我遇到了，不管那么多，先弄死完事，这是我们的地盘。”紫发女不屑地说。 “别节外生枝，我们的任务是不惊动别人的情况下，将目标带走。”寿星男说。 紫发女，眼镜男，寿星男，这就是老怀找来的援兵，也是组织派来帮他对付吸血鬼的五级成员。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七院这边出了秦牧云这个关键人物。 禁魔能力，听着就觉得能克制所有能力。 不过援军三人组也不觉得这次任务有什么难度，先不说这个禁魔效果是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就算真能让他们所有人能力不能使用，但他们还有组织提供的装备啊。 麻醉枪、电棍、网枪、催泪弹什么的一应俱全，区区禁魔能力难道还能禁止物理法则不成？ 援军三人组都觉得，这次任务真正的麻烦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七院，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将目标绑出来。 但，其实也不是太难。 “惊动了精神病院的人也无所谓，不弄出人命就行。等将那小子捉住，老怀的能力就能恢复，然后直接删掉所有人的记忆就行了。”紫发女满脸的不屑。 实际上，赵昊四人是没有完全通过基础训练就出任务的新人，他们也不是按照正常程序从外面招收的。 一般来说，所有刚接触异世界的人类都会出现精神疾病，大部分人会变得疯狂，有强烈的攻击性，意志力稍高的也会变得嚣张残忍，逐渐失去人性。 所以组织的基础训练就是让成员们控制这种暴虐的情绪，然后学会如何观想异界生命，掌控自己的能力。 赵昊四人还没彻底完成这些基础训练，只能说是赶巧吸血鬼入侵华夏，这才将他们四个人派到老怀身边协助。 不管弄出多大的乱子，让老怀用特殊光波闪几下就能将别人的记忆删除，就能将麻烦降到最低点。 删除记忆可比杀人灭口好用多了。 否则赵昊再嚣张也不至于直接在众人面前放火，这不是愚蠢，而是赵昊知道老怀必须要给他擦屁股，有点肆无忌惮。 至于组织的其他高级成员为什么没有出动，反而让赵昊四人来做任务，老怀看到报告的时候也有过疑惑。 然而，老怀的申诉并没有成功，组织只要求他必须要带上这四个不靠谱的新人。 即使觉得不妥，老怀也只能带上这四个惹事精，努力去完成任务。 三人继续前进，只是在接近七月的路上，车子突然摇晃起来。 “怎么搞的，地上这么多坑？”紫发女本来就喝多了，这颠簸了几下，胃部就相当不舒服，连忙在路边停车。 刚拉开车门，紫发女就吐了一地。 “你看你，喝那么多干嘛？”眼镜男一脸嫌弃地说。 紫发女吐得脸色苍白，听到同伴的话，将嘴巴一抹，骂道：“这是我的能力！只有喝醉我才能将力量发挥到最大！要不是你们两个白痴都不会开车，用得着我来？！” 眼镜男正要反驳，旁边那寿星男突然脸色一变，对两个同伴说：“小心，有什么东西在高速靠近！他的生命力场很强大！最少是我们的五倍！” 紫发女和眼镜男脸色一变，顾不上斗嘴了，两人同时下车，做好了战斗准备。 在七院附近的荒郊野外，能够让同伴出言提醒的，只有同样拥有超凡能力的人。 面对不知实力的超凡者，躲在车上就是活靶子。 但寿星男没有下车，他的能力跟老怀有点类似，属于辅助类型。在车里，他是个套了防弹玻璃的活靶子，下了车，他就是个肉靶子。 车灯只能照射前方不远的位置，其他地方是一片昏暗。 但寿星男还是精准地给两位同伴指出了方向，左边的小树林，大概两百米的距离。 只是寿星男刚说完，又惊恐地说：“来了，来得好快。” 呼呼风声传来，一个黑影落在距离十米远的路灯上，倒吊着的。 这个姿态，不用对方自我介绍，三人组就明白遇到了什么敌人。 吸血鬼，而且是个实力极强的吸血鬼，应该是子爵等级。 两百米距离，短短几秒就越过了，这速度比奥运冠军还强几倍。 这倒吊的吸血鬼，发出刺耳的笑声说：“不错啊，这么快就感知到我的存在，你们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这吸血鬼说着口音浓重的蹩脚中文，但不妨碍三人组听明白他的话。 “这里是华夏，你们吸血鬼究竟来做什么？！”紫发女大声说道。 “呵呵，我就是个游客，来华夏旅游，不行吗？”吸血鬼笑道。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紫发女冷笑说。 “不信又如何，我大晚上在这里欣赏月色，难道违反法律了？”吸血鬼挑衅地说。 他原本是弗拉德公爵派来监视七院的，除了他之外，还有另外三位吸血鬼子爵。 预言事关重大，弗拉德公爵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吸血鬼的百年大计。 现在这三人一看就是华夏方面的超凡者，大半夜的去七院肯定不是好事。 但这里是华夏，吸血鬼们在没有完全确认预言所指的目标时，也只能选择观察。 这几位吸血鬼子爵就是弗拉德公爵派来的眼线，任务只是暗中观察，但谁想到藏得那么严密，也被对方发现了。 按照弗拉德公爵的命令，被发现之后要马上撤退，尽量避免跟华夏超凡者战斗。这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打起来吸血鬼绝对不能占便宜。 但只要吸血鬼不是主动闹事，那华夏这边也不敢直接抓人，因为吸血鬼也不止弗拉德一位公爵啊，弄不好就是超凡者之间的大战。 按道理说，两边应该保持克制。 但这位吸血鬼万万没想到，就在两人嘴炮互怼的时候，紫发女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朝着他扣下扳机。 吸血鬼狼狈躲过，愤怒咆哮说：“你找死！” 是对方先动手的，这位吸血鬼子爵绝不能容忍这种挑衅。 吸血鬼张开翅膀，身形化作幻影，朝着紫发女冲过去。 这三人组里面，他最恨的就是这个女人。 然后他刚有所动作，紫发女的身前就涌出大片灰色的雾气。 原本速度极快的吸血鬼冲入雾气之中，只觉得撞入粘稠坚韧的墙壁上，速度一下子就降低了大半。 而这时候，一直沉默的眼镜男身体突然膨胀，大块的肌肉充气般在他身上出现。 青筋爆现，肌肉紧绷，眼镜男的力气暴增十倍，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朝着吸血鬼的脑袋砍过去。 既然动手了，就绝对不能留手。 第64章 我报警了 三人组的能力各有千秋，寿星男拥有远距离探知生命力场的能力，可以发现隐藏的敌人，也能模糊感知对方的实力。 紫发女可以创造灰色雾气，有极强的防御作用，只是承受冲击之后会让紫发女的精神受创，只能靠着醉酒的感觉来抵挡这种精神创伤。 就像是喝醉了之后，特别抗揍，因为酒精让人的神经麻木，就不怎么感受到痛了。 而眼镜男则是狂战士类型的能力，强化之后力量倍增，直接使用冷兵器进行攻击。 吸血鬼感受到这一刀蕴含的力量，足以将他脑袋给砍下来。 虽然速度被灰雾限制，但他还是敏捷地躲过了眼镜男的偷袭。 躲过一击之后，这吸血鬼就发现，灰色的雾气似乎只针对速度快的东西。 那眼镜男的一刀势大力沉，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灰色雾气的影响。 就连吸血鬼自己，在速度降低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没感觉到这层灰色雾气的阻碍作用。 这吸血鬼物理学不太好，不知道什么叫做非牛顿流体，但这并不妨碍他抓住这个弱点。 吸血鬼灵活无比地在灰雾之中穿梭，不断调整着自己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速度处于灰雾的可承受范围。 虽然比全力状态下要慢上许多，但还是比眼镜男要更快。 所以吸血鬼很轻松就用自己的利爪给眼镜男造成大片伤口，让他浑身是血。 吸血鬼很喜欢这种戏耍猎物的感觉，将沾了血液的指甲放进嘴里品尝了一口，血液中浓郁的生命气息让他迷醉。 这个眼镜男的味道非常不错，可惜不能杀人，最多只能吸上几口。 不过想要获得真正的胜利，必须要先解决这些碍事的灰色雾气。 紫发女将自己的位置隐藏在雾气之中，加上晚上的光线昏暗，靠眼睛根本不可能找到。 但吸血鬼本来就不靠眼睛来观察。 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响起，三人组都觉得烦闷欲呕。 就这片刻的失神，吸血鬼已经通过回声定位找到了紫发女的位置。 “倒是聪明，躲在这里了。”吸血鬼冷笑着，将紫发女从车底给拽了出来。 紫发女也是无奈，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车底的安全性当然不如车里，但她的灰色雾气需要扩散开来，躲在车里根本无法施展，只好选择车底。 突然被吸血鬼抓住，紫发女连忙将手枪顶在吸血鬼的肚子上扣下扳机。 轻微的爆响在这荒野中回荡，带有强烈麻醉效果的针剂射出，刺入吸血鬼的体内。 这种特殊的针剂效果极好，可以在一秒之内让人陷入昏迷。 就算吸血鬼体质高，也不可能不受影响……？ 今天三人组似乎注定要吃瘪，因为他们太小看吸血鬼了。 针剂刺入吸血鬼体内，却似乎完全没有效果，吸血鬼抓住紫发女的头发，扇着翅膀飞到路灯上。 “愚蠢的女人，我们血族对血液的控制并不是你能想象的，这点麻药，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血液里面扩散。” 这吸血鬼说完，腰间就射出一小道血箭，连同那些麻药一起被挤出体外。 紫发女满脸震惊，他没想到吸血鬼对自己的身体控制能力如此强大。而不等她后悔，这吸血鬼就已经张开嘴巴，咬在她的脖子上。 紫发女马上就感觉到血液疯狂流失，短短两秒就让她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连反抗的能力都失去了。 幸好，吸了两口鲜血之后，这吸血鬼就嫌弃地放开了她，还呸了一口血沫，骂道：“你这蠢女人究竟喝了多少酒？” 看到同伴被抓，眼镜男也没有傻傻站着，冲到路灯旁边，拳头用力地砸在路灯杆上。 嗡嗡嗡，路灯被眼镜男砸得疯狂摇晃起来。 吸血鬼再也没办法挂在路灯上，便将紫发女朝眼镜男一扔。 眼镜男连忙伸出双手接住紫发女，但他没想到，吸血鬼紧随其后。 眼镜男双手抱着紫发女，根本没办法防御和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吸血鬼双手刺入他的肩膀。 虽然力量得到强化，但他的肌肉还是挡不住吸血鬼的利爪，被刺出十个血洞。 剧痛让他再也无法用力，双手低垂，紫发女也被扔到了地上。 到头来，不管是同伴还是自己，他什么也保护不了。 躲在汽车里面的寿星男看到这一幕，也有点不敢置信。 吸血鬼竟然这么强大，短短十几秒的交锋，竟然就将他的两个同伴都废掉。 “怪不得老怀一直说，需要所有人一起行动才有可能战胜吸血鬼。没有老怀的光影折射和赵昊的火焰能力，我们竟然连一只吸血鬼也打不过。” 寿星男犹豫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拿起装备跟这个吸血鬼拼命，还是直接开车跑路。 虽然他不太会开车，但踩油门总是会的。 这车是特别改造的，吸血鬼想要破坏也得费点时间。 这里距离七院已经不远，直接开车冲过去，应该可以熬到与老怀和赵昊会合。 只不过，紫发女和眼镜男恐怕就危险了，吸血鬼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寿星男并没有犹豫多久，马上就爬到驾驶位，放下手刹，准备猛踩油门。 他不想管别人的死活，反正这吸血鬼也不是他惹怒的，责任不在他。 至于这吸血鬼会不会一路追杀到七院，寿星男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多个路人被杀，他正好多一丢丢逃生的机会。 然而，就在寿星男猛踩油门之后，这辆宝马车只是发出巨大的轰鸣，却停在那里纹丝不动。 寿星男不知所措，还以为车坏了。 等到吸血鬼已经跳到引擎盖上，寿星男才想起还得挂档。挂在p挡的时候，踩油门再用力又有什么用。 就在寿星男手忙脚乱要重新挂挡的时候，吸血鬼一拳砸在挡风玻璃上。 这经过加固的玻璃顿时出现清晰的裂纹，虽然暂时还支持得住，但却不知道能撑多久。 生命受到威胁，寿星男更加慌乱，不管他如何用力，这换挡杆就是纹丝不动。 砰砰砰，吸血鬼继续用力地砸着玻璃，眼看着裂纹越来越大，寿星男却吓得六神无主。 眼看着三人就要团灭之时，远处突然传来年轻男人的声音：“快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这一刻，三人组和吸血鬼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十几米外，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年轻人站在马路中间，表情严肃地望向这边。 就外形来说，这年轻人五官端正，但也只能说有点小帅而已，算不上多特别。 真正令人在意的，是他的右手，正紧紧攥着一大把金色头发。而这些金色头发的另一端，连着三个尖牙外露的吸血鬼脑袋。 而令人稍稍心安的是，这三个吸血鬼的脑袋依旧跟身子连在一起，只不过他们都满脸是血，身体无力地拖在地上，拖出大片的血痕。 虽然胸口还有起伏，偶尔也会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这三只吸血鬼脸上都保持着痛苦与恐惧的表情，原本英俊的五官都扭曲起来。 月黑风高，寂静荒野，白衣男子拖着三只吸血鬼走在马路上。街灯的光线落在这人身上，拉出长长的阴影。 随着血腥气弥漫，这阴影仿佛毒蛇般扭动着，但仔细一看，又似乎没有动过。 这样的画面实在太过惊悚，让三人组和吸血鬼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 这恐怖的男人似乎是以为他们没听清，又重复了一句：“那什么怪物，束手就擒，我已经报警了。” 此时，吸血鬼和三人组的内心都是崩溃的。 报警你妹啊，警察来了先抓你才对？ 第65章 手感不错 秦牧云不是大半夜起来遇到几个吸血鬼，将他们揍了一顿。 而是在老怀摊牌之后，秦牧云今晚就不准备睡觉，一直盯着赵昊和老怀的方向，以免这两人搞事。 只要他们动用能力，秦牧云就会毫不留情地驱散。 结果，这两人非常安静，等到秦牧云打哈欠都没搞小动作。 反倒是另外几个地方，出现了诡异的符文能量。 距离有点远，秦牧云没能看清楚这些符文是什么结构，但毫无疑问是在七院附近。 “还带帮手来搞事是？” 秦牧云想要召唤保安，但思考再三还决定不折腾他们了。 七院最近暴力事件有点多，保安三班倒不说还伤了好几个，再让他们去冒险好像有点过于残忍。 嘴上说着能者多劳，秦牧云给自己戴上口罩，然后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摄像头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他从老怀那里学了一手。 创造幻境的符文结构已经被秦牧云见过，有意思的是这玩意像个海胆。核心是个圆不溜秋的球形，辐射出数以千计的针刺。 这些针刺能够在一定范围内随意扭曲光影，秦牧云测试过，几乎所有可视光都能够被控制，只是操作起来有点困难。 就像是photoshop，理论上这软件能够将一块奥利给p成吴彦祖，但一般人是办不到的，这需要长年累月的练习。 秦牧云能给自己弄成霓虹灯那样光影转换，但想创造出以假乱真的幻境，那就太难了，除非消耗大量的信仰之力。 从这方面来看，老怀是挺有厉害的。 虽然创造精细的幻境不行，但让监控直接黑屏并不难，在摄像头上抹一层黑色就行了。 顺便给自己套上纯黑色的保护膜，黑色的保护膜在晚上跟隐形差不了多少，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全覆盖，那会让自己也看不见路。 必须要在眼睛的位置留个空，就像是行走的黑布上面戳了两个洞，露出带着血丝的眼睛。 没办法，熬夜熬的。 一路顺利，秦牧云从走廊来到一楼，又趁前台值班的小护士打瞌睡的时候走出了医院大门。 来到医院前的小花园里，秦牧云朝着四处张望，感觉有点奇怪。 那几个符文能量汇聚的位置分散四方，站得还挺高，似乎是躲在树上。 “这大半夜的爬树是要干嘛？” 秦牧云想不明白，但这群人必定不怀好意，还是尽早解决了合适。 眼睛死死盯着一个目标，秦牧云在估算双方大概的距离。 感觉差不多了，秦牧云便开始给自己套buff。 力量符咒是必要的，不仅仅能让力气变大，还能拉满物理抗性；护盾术也要套上，可以防御远程攻击和符文能量攻击。 各种buff套好，秦牧云才朝着最近的目标发起冲锋。 有过第一次加持力量符咒的经验，秦牧云聪明地没有穿鞋，免得又浪费一双拖鞋。 赤脚踩在花园的草地上，虽然踩出深坑，但却没发出多少声音。 秦牧云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南面的院墙，距离墙壁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双脚用力一蹬。 秦牧云腾空而起，这一跳，超过五米高，直接越过了院墙，朝着医院外的大树撞过去。 而秦牧云的目标，就在这棵树上。 噼里啪啦的脆响传来，秦牧云撞断了好多根树枝，撞入树冠之中，终于看到了他追踪的目标。 四目相对，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对方惊讶的是，这特么是哪里飞过来的怪物，速度是这么快，自己竟然完全没发现。 乌漆墨黑的一团，只能看到有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好特么的吓人。 而秦牧云惊讶的却是，这特么为什么是个外国人？ 不是说华夏官方的超凡者组织吗，这外援是归化的还是合同工？ 秦牧云还怕自己弄错了，想要多问一句。 但这外国人被他这团黑色马赛克吓得够呛，马上就撑开翅膀，龇出尖牙，变成了狰狞的吸血鬼形态。 只见这吸血鬼从腰间抽出两把小刀，用力朝着秦牧云扔过来。 这黑色马赛克太过诡异，吸血鬼也不敢冲上来肉搏啊。 变身之后，吸血鬼的身体素质大幅度强化，这小刀扔出刺耳的破空声，却完全看不清楚飞行轨迹。 如此巨大的力量，稍微薄一点的钢板都有可能被刺穿。 但吸血鬼只看到飞刀没入浓重的黑色之中，连半点涟漪都没有。 以吸血鬼的听力，也没听到飞刀刺中什么东西，仿佛这团黑色之中是一片虚无。 过了两秒，两把飞刀才从黑色马赛克里面掉落。 然后，这吸血鬼就听到黑色马赛克里面传出声音。 “蝙蝠人？你们怎么从异界跑出来了？”秦牧云惊讶地说。 话音刚落，吸血鬼突然觉得身子发软，身体的异化效果不知为何突然消失，翅膀和牙齿都往回缩。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这吸血鬼失去平衡。 但不等他掉下去，眼前这可怕的黑色马赛克就朝他撞了过来。两人同时从树上掉落，摔在地上。 终于到了贴身肉搏的时候，吸血鬼这才发现自己遇到的并不是什么怪物，分明是个人。 外面这层黑色马赛克不过是虚幻的影子，完全没有实体。 但他知道也已经晚了，因为他的手臂被秦牧云牢牢抓住，不，应该是被钢铁铸造的手铐给拷住了，根本挣脱不开。 不等他想到别的办法，这吸血鬼只觉得手臂一紧，身体就飞了起来。 一个漂亮的过肩摔，秦牧云将这吸血鬼掼在地上。 这吸血鬼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被摔碎了，鲜血不要钱地狂喷。跟这种近乎致命内伤相比，手臂脱臼什么的都不值一提了。 秦牧云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手感，很不错，怪不得浩克这么喜欢天地返这种招式。 扔下这只重伤的吸血鬼，秦牧云转身望向天空，两个团符文能量在快速接近。 躺在地上的吸血鬼也看到了来援的同伴，张了张嘴，却被喷涌的鲜血堵住了想说的话。 眼看着另外两只吸血鬼迅速靠近，他恨不得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写一句话：“打不过，快跑！” 可惜，已经晚了。 这两只吸血鬼看到同伴倒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一团诡异的黑色马赛克，他们没时间搞清楚发生什么，只想来救人。 只是刚俯冲下来，两只吸血鬼都感觉到胸口一闷，呼吸不知为何突然困难起来。 第66章 送命题 普通的气闷问题不大，短短几秒时间，憋气就完事了。 深吸一口气的话，任何人都能憋上几十秒。 真正的问题在于，气闷的时机太过凑巧。 但如果刚将肺部的气吐出来，却无法吸入新的氧气，这种窒息的感觉会令人产生极大的慌乱。 吸血鬼也不例外，他们刚吐出一口浊气，想吸气的时候却发现吸不上来了，就像是突然被扔到了空气稀薄的高原，身体因为氧气供应不足而产生了短暂的僵硬。 如此精密的窒息术攻击，秦牧云办不到，哪怕用信仰之力也不行。因为他的眼睛观察不到吸血鬼这么细微的呼吸变化，意识运转也没那么快。 但他有帮手。 在以为自己遇到了蝙蝠人杀手时，他就打开了两界通道，召唤了智慧之树。 智慧之树没有穿越通道，但在秦牧云分享了权限之后，智慧之树就能看到现实世界的一切了。 这窒息术，是智慧之树施展出来的。 智慧之树变异之后也没长出眼睛，秦牧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感知外界的，但智慧之树能够精准感应到任何细微的变化。 就是他在极短时间内捕捉到吸血鬼的呼吸频率，提前将窒息术的符文钉子钉在他们的头上，在关键时候产生了气闷的效果。 两只吸血鬼半路被呛得喘不过气来，顿时失去平衡，两人在半空就撞成一团。 这一撞，让两只吸血鬼完全失去了再战的机会，因为还不等他们爬起来，就感觉到脚踝被人抓住。 两只吸血鬼步了同伴的后尘，被秦牧云狠狠掼在地面上，砸出两个人形凹陷。 同样骨骼寸断，五脏破碎，差点连脑浆子都被砸出来，这些吸血鬼全部被秦牧云秒杀了。 虽然秦牧云自己一个人也能解决吸血鬼，但难得的实战经验，他觉得应该将自己的小弟们拉出来试试战斗力。 结果很满意，智慧之树简直是神级辅助。 “这群蝙蝠人怎么会跑到现实世界里面来？”秦牧云疑惑地说。 智慧之树秒回道：“吾主，从他们的打扮来看，跟白牙似乎并不是同一种族。” “不是吗？长得好像啊！”秦牧云震惊地说。 “确实不是，白牙的种族可没有变化容貌的能力，他们更像人类。”智慧之树说。 秦牧云仔细一看，好像还真是，他们身上穿的都是西装来着。 但不等秦牧云从他们身上翻找，他就听到远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转头望过去，好几团符文能量正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今晚还真是热闹。”秦牧云感慨说。 低头看了一眼这三个吸血鬼，秦牧云可不放心将他们放在这里。看起来像是重伤垂死了，但谁知道是不是装的。 秦牧云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从他们嘴里问出来，不能跑了，也不能弄死。 还好，这三个吸血鬼都留着金色的长发，平时估计很飘逸很帅，现在却被秦牧云一把攥在手里，拖着前往新的战场。 这三只吸血鬼真是倒了血霉，被秦牧云拖着飞奔，身上的名牌西装都磨成烂布条，身体更是伤上加伤。 还好，另一个战场距离并不远，秦牧云拖着三只吸血鬼跑出几百米就看到了混战中的三人组与最后一只吸血鬼。 三人组一看就是华夏人，估计跟老怀赵昊是一伙的。 秦牧云虽然对赵昊的行为很不爽，但人要分亲疏。他跟那神秘组织的冲突属于华夏内部矛盾，遇到这群金发碧眼的吸血鬼，那就得一致对外了。 因此，秦牧云喊了一嗓子：“快住手，我报警了！” 效果非常好，三人组和那个疯狂砸车的吸血鬼都吓得呆住了。 秦牧云心想：“在华夏，警察的威胁力就是大。” 对面几位却不是这么想，三人组拼尽全力都打不过一只吸血鬼，结果大半夜的一个穿病号服的人拖着三只吸血鬼出现。 这个病人得多恐怖？ 还特么是人吗？ 而且这人似乎还有点不正常，吸血鬼被他揍成狗一样，究竟谁才应该报警啊？ 槽点太多，以至于三人组和剩下的吸血鬼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秦牧云却感觉已经控制住场面，继续说：“你的三个同类已经束手就擒了，你还想负隅顽抗吗？现在投降算你犯罪中止！” 吸血鬼差点被气得吐血，这究竟叫什么事，还讲不讲道理了？ 大晚上的，他们四个吸血鬼什么坏事也没干，就是在精神病院外面盯梢而已，结果自己莫名其妙被三人组揍了，眼看就能反杀，又冒出这个怪人来。 剩下三个同伴更惨，看样子是反杀失败了。 这剩下的吸血鬼有心想跑，但却没办法扔下三个同伴不管。 最后，在秦牧云的注视下，他高举双手说：“好，我投降。你们华夏人厉害，我不是对手，但我要求得到公正对待。” 说这些话的时候，这吸血鬼还收起身体的异化，恢复了人类的模样。 寿星男连忙从车里走出来，先查看了被吸血的紫发女，确认她伤势并无大碍，又扶起双肩受伤的眼镜男，给他处理伤口。 秦牧云也没阻止，只对那吸血鬼勾勾手指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等这个吸血鬼回答，寿星男就走了过来，替吸血鬼回答说：“他们是这几天从欧洲入境的吸血鬼。” “吸血鬼，还真有这种东西啊？那有狼人不？”秦牧云问道。 寿星男苦笑说：“当然也有，只不过很少见。” “那这些吸血鬼来七院做什么？”秦牧云问道。 “那就得问他们了，我们也是为了这群吸血鬼而来。感谢你的出手相助，我叫公输墨，请问你是？”寿星男自我介绍说。 “秦牧云。” 听到这个名字，公输墨浑身一震。 这不就是老怀让他们来抓的目标吗？ 这老东西坑人啊！ 这么恐怖的强者，让他们拿麻醉枪电棍来抓人，这特么是让他们送死？！ 去特么的禁魔能力，禁魔能一个打三个吸血鬼？！ 老怀要知道了公输墨的想法，肯定大喊冤枉，谁能想到秦牧云的能力这么奇葩呢？ 一想到自己差点得罪了对方，公输墨决定转移话题，绝对不能让秦牧云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 他们来这里是为吸血鬼而来，是来保护秦牧云不受吸血鬼骚扰的。 没错，这就是真相。 老怀那老混蛋想绑架秦牧云，跟他公输墨一点关系都没有。 公输墨正在疯狂提醒自己，秦牧云却在这时候开口问道：“对了，你们跟老怀和赵昊是一伙的？” 公输墨心头一凉，这特么送命题说来就来。 第67章 故意送死 老怀在短信里面说得很清楚，他跟秦牧云谈不拢，所以才准备将他绑架带走。 禁魔能力太过bug，不能让吸血鬼得到。 这个过程，随便想想就知道有多不愉快。 公输墨看了看表情平静的秦牧云，又看了看那三个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吸血鬼，很想说自己不认识什么老怀。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根本瞒不住。 秦牧云会在这个时间和地点出现，必定是察觉了他们的计划。与其抱着侥幸心理欺骗这位强者，还不如痛快点承认，说不定诚恳认错还有一线生机。 公输墨低着头，对秦牧云说：“十分抱歉，今晚我们来七院，也是因为老怀说吸血鬼准备将你带走，所以让我们前来保护。” 秦牧云笑道：“你们如果是来保护我的，还说什么抱歉？我看你们电击枪麻醉枪什么的，是准备直接将我带走？” 公输墨额头冒汗，还是耍小聪明了，坦白就应该坦白到底，不应该玩什么话术的。 但秦牧云没有直接动手，公输墨感觉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连忙说：“对不起，我们无法拒绝。但秦先生你救了我的性命，我绝对不会对你动手。” 这话确实是真心话，这么恐怖的强者，谁特么还敢动手。 秦牧云并没有在意这点小事，就这弱鸡三人组，动手也是送。而且公输墨给秦牧云的感觉不错，最少懂得感恩，说话也很客气。 伟人都说过，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要把敌人弄得少少的。 这个公输墨看起来像是能正常交流的，秦牧云便问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究竟是哪个部门？” 公输墨苦笑，回答说：“我们签了保密协议的，不能向你说明。” “半官方，怎么才算半啊？”秦牧云问道。 “秦先生应该是刚刚获得能力不久，超凡者都是自行其是，我们算是官方与其他超凡者之间的联络桥梁，专门负责处理相关事务。” “包括策划绑架？”秦牧云问道。 公输墨哭笑不得，怎么又绕回来了，这事真的就过不去吗？ 但秦牧云的询问，公输墨不敢不回答，只能硬着头皮说：“说老实话，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保护你。如果秦先生你加入我们，你肯定可以获得符合身份的待遇。” “不，我不会加入你们，你们的行事风格跟我三观不合。”秦牧云说得斩钉截铁。 “这……之前一切都是误会。而且，就算秦先生你不满我们的行事作风，如果你能加入其中，不正好可以通过努力变好吗？”公输墨很努力地劝说。 秦牧云的能力太过强大，必定能够成为高级成员。 老怀招揽失败，而他公输墨招揽成功，这功劳就会记在他的身上，升职加薪绝对板上钉钉。 除非，秦牧云想当个普通人。 但秦牧云依旧摇头说：“我说了，我不想加入，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加入。” “如果你不加入我们，那你平时使用能力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公输墨举例说。 “为什么要抹掉？为什么不能被人知道我有超能力？”秦牧云奇怪地问。 “为什么……你问为什么？这还用问吗，超凡能力对普通人来说影响太大了啊。一旦公开，普通人就会嫉妒，仇恨，甚至迫害你，还有各种问题都会接踵而来。”公输墨有点跟不上秦牧云跳脱的思维了。 自从超凡者出现以来，全世界都是这么干的啊，只能藏在阴暗之处，不能公开现身，算是超凡界的潜规则。 “现在那么多人吹自己有超能力，什么转世，什么养小鬼，什么通灵等等，还公然开店收钱，也没看到有什么影响。当年气功热的时候，那位吹牛气功大师说自己灭掉了大兴安岭的山火，也没看到有人泼他硫酸啊。”秦牧云反问说。 “但他们是假的，是骗子啊，我们的能力是真的。”公输墨说。 “这是什么话，骗子反而能堂而皇之地骗钱，真有本事的人反而要藏着？好人活该被人用枪指着吗？再说了，对于那些盲目相信的人来说，真的假的根本没区别。那些骗子都没有被人迫害，为什么偏偏迫害我，因为我好欺负吗？” 公输墨被秦牧云这番话给说懵逼了，好像是有点道理，但又好像有什么不对。 超凡者公之于众，真的没有问题吗？ 秦牧云叹息说：“当年我们还信神佛的时候，华夏文明依旧能前进能发展，怎么到了今天我们连真实存在的超凡能力都畏之如虎呢？能不能别小看了广大人民的接受能力？” 但公输墨注定无法理解秦牧云的想法。 因为拥有特权的人往往也会拥有信息优势，知道很多普通人不知道的内幕，久而久之就会有种普罗大众都是智障的优越感。 公输墨无疑就是特权人士，他就觉得瞒着那些“愚蠢低俗情绪化”的人是理所当然的事。 看到网友判案死刑起步，就真的以为所有人都是法盲，然后默认普通人无法讲道理。 这其实也是一种傲慢。 秦牧云觉得做人不能，至少不应该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超凡能力是一种上天的馈赠，秦牧云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利用，看能不能造福社会，而不是整天害怕被人切片，害怕别人羡慕嫉妒恨迫害自己。 超凡者隐藏自己的身份能理解，但连超凡能力的存在都不让人知道，是不是太离谱了？ 华夏文明发展到如今，大部分普通人三观都是正常的，不应该被人极端视之。 秦牧云没有跟公输墨多谈这个话题，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强制别人同意。 所以秦牧云转移了话题，继续问公输墨说：“吸血鬼来了多少个？” “数量不少，保守估计，最少二十个。” 公输墨也很庆幸换了话题，不然他真怕秦牧云直接动手消灭他们。 “二十个吸血鬼？那你们有几个人？”秦牧云又问。 “我们三个加上老怀和赵昊，一共五人。”公输墨再也没有隐瞒。 秦牧云皱起眉头，对公输墨说：“我怎么感觉，这是故意让你们五个送死啊？” 第69章 祝你好运 “我怎么感觉，你们组织是故意让你们五个送死啊？”秦牧云疑问说。 公输墨有点尴尬，连忙解释说：“我们五人的能力其实是互补的，只要我们配合得当，完全可以对付更多的吸血鬼。” 这是真话。 公输墨的能力是远距离感知敌人，老怀可以扭曲光线制造幻象，紫发女可以使用灰雾防御远程攻击，近战的时候有眼镜男的怪力和赵昊的火焰。 除了缺少一个奶妈之外，这个组合已经非常完整，普通的吸血鬼绝对不是对手。 就连弗拉德公爵，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五人组合。 但秦牧云还是摇头说：“你们五个必须组团才能跟敌人刚正面，对面吸血鬼可以单人带线，人数多还跑得快。都不用什么战术，同时在两个不同的地方搞事你们就完了。分兵打不过，不分兵只能追一头还不一定追得上。” 公输墨皱眉想了想，秦牧云的话是有道理的，吸血鬼来了一堆，他们五个人管得了谁。 但问题是为什么？ 组织没道理让他们几个人来送死啊。 公输墨求助般望向秦牧云，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位实力超凡的大佬一眼就看出问题所在，那以他的智慧肯定能想明白是为什么？ 短短时间，秦牧云已经在公输墨心里建立起高大的形象。 秦牧云：→_→ 所以说这所谓的神秘组织真的相当不靠谱，你们内部矛盾问外人意见？ 秦牧云将三只吸血鬼扔到公输墨的面前说：“不管什么原因，你们现在任务还是对付吸血鬼？现在活捉了四个，好好利用，最少能活下来。” 公输墨看了看地上的吸血鬼，心情有点激动。 确实如此，有人质在手，他们就掌握了主动。 正要给秦牧云道谢，公输墨却看到秦牧云已经转身离开。 “等等！”公输墨连忙喊住秦牧云。 秦牧云转过头问道：“还有事？” “这……我们……”公输墨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一句：“谢谢。” 秦牧云挥了挥手说：“感谢就免了，别来烦我就行。你回头跟老怀和赵昊说，让他们赶紧出院，别浪费张医生的时间。” 说完这句，秦牧云再也不停留，朝着七院走去。 公输墨心情复杂，他们几个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埋伏这位大佬，结果大佬也大半夜不睡觉，随手将他们救了。 大佬不计前嫌，还将这四个行走五十万扔到他们面前，让他们在接下来的任务中多出一线生机，然后就事了拂衣去。 这特么是什么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在公输墨的眼里，秦牧云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但不仅没有被黑暗所吞噬，反而像是黑夜中唯一的光，让所有黑暗退避三舍。 公输墨对着秦牧云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就在他低下脑袋时，那厚重的刘海垂落，露出了他的额头。 原本应该长着光滑皮肤或者抬头纹的地方，却长着一双灰白的婴儿般的小手。 手指交叠紧扣，仿佛包拢着什么东西，偶尔可以从指缝之中看到里面疯狂转动的巨大眼球。 正是这个诡异的器官，让公输墨变成了寿星公的脑袋，但也让他拥有远距离感应生命气息的能力。 但就在他鞠躬的瞬间，远处的秦牧云仿佛感应到什么，回头看了公输墨一眼。 看到公输墨的动作，秦牧云笑了笑，自言自语地说：“还挺懂礼貌的嘛，祝你好运。” 送走秦牧云，公输墨重新站直了身子，刘海垂落再次遮住了额头，只是让他眼睛有点发痒。 揉了揉眼睛，公输墨转身回到自己的同伴身边。 紫发女受伤并不严重，脖子被咬了一口，但因为体内酒精含量过重，所以没被吸走多少血。 只不过吸血鬼的唾液带有麻痹效果，所以才身子发软。 现在伤口已经被包好，人也晃晃悠悠地重新站起来。 眼镜男就更没问题了，他的体质特殊，肩膀上被刺穿的伤口快速止血愈合，已经不影响双手活动了。 此时正拿出特殊合金手铐，将没受伤的吸血鬼铐起来，又给他来了一针强烈麻药，让他昏睡过去。 看到公输墨往回走，眼镜男就问道：“怎么就让他走了？” 公输墨苦笑说：“不然呢，难道我们还能将他留下来？” 眼镜男看了看躺地上的三个吸血鬼，也明白这个可能性非常小。 紫发女却不这么想，喷着酒气说：“他是我们的任务目标，你就这样看着什么也不干？你不是也有麻醉枪么，趁他不注意给他来一针就行了。” “闭嘴！”公输墨愤怒地说：“秦先生救了我们的命！” “哈？你发什么疯？这吸血鬼根本就不敢杀我们！”紫发女不屑地说。 公输墨愤怒地看了这个女人一眼，一开始就是因为她偷袭，才让吸血鬼不得不跟他们战斗。 论自大，这女人比赵昊更严重。 但现在这个危急关头，他们不能再内讧了。 公输墨将秦牧云的猜测跟两人说了，然后提醒说：“如果秦先生的猜测是真的，那我们现在非常危险。秦先生救了我们的性命，而且是三次。” 紫发女虽然勉强相信了公输墨的话，但还是忍不住反驳说：“哪来的三次？” “从吸血鬼手下救下我们三个，这是第一次；提醒我们组织的计划，这是第二次；至于第三次，你们难道忘了我们今晚是来干什么的？秦先生不计前嫌放过我们，这就是第三次。 “我们每个人都欠他三条命。” 公输墨说完，烦躁地拨了拨刘海，这头发快将眼睛都遮住了。 眼镜男看到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先不说这个，这四个吸血鬼怎么处理？” 公输墨思考片刻，对眼镜男说：“找老怀，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汇报上去。”顿了顿，公输墨又说：“我们必须要请援兵了。” “援兵？这样做，岂不是说我们承认失败？”紫发女不爽地说。 公输墨不屑地说：“早就失败了，你们想继续找死，请随便，我绝不奉陪。” 两人针锋相对地瞪着对方，突然间，紫发女奇怪地说：“你的额头……怎么回事？” 公输墨也反应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拱起的刘海垂了下来，完全遮住了眼睛。 伸手撩开这些头发，往额头上一摸，公输墨顿时发出惊呼：“镜子！快，给我镜子！” 第70章 公主候选很多 秦牧云收拾了几只吸血鬼之后，日子安稳了几天。 老怀和赵昊最终还是出院了。 说出院，或许有点不太合适，他们是以转院的名义离开的。至于是转到什么地方，秦牧云就不知道了。 吸血鬼是不是跟老怀五人组杠上了，正打得难分难解，秦牧云也没有太在意。 一个普通人，看警情通报结果就行了，不用去打听过程。 不过就七院的变化来看，吸血鬼们似乎还没有放弃搞事的想法。 听说下个星期就有外国的医生来七院进行长期的学习交流，而且七院准备扩建，就在旁边再建两座新的大楼。 秦牧云以为张医生肯定会又忙碌起来，没办法给自己面诊，没想到却突然收到了通知——出院通知。 “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惊讶？”张医生问道。 “是有点惊讶，我还以为你一直认为我有妄想症呢。”秦牧云说。 “妄想症……说实话，以我的专业判断，你确实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从见面第一天我就明白你的与众不同。”张医生回忆说。 秦牧云刚来七院的时候，光是跟他聊几句张医生都觉得浑身不对劲。 这人得什么病先不好说，但跟他交流的人绝对都会容易得病。不管是他的言谈，还是他写下的古怪符号，似乎有某种魔力，能激发别人身上的极端情绪。 这绝对不是幻觉，因为张医生每次跟他聊天，听他描述那诡异的世界，都会觉得自己脑子里生出极为恐怖的画面。 这也是张医生一直让秦牧云住单间的原因。 但经过后来的治疗，张医生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秦牧云真的自带精神污染效果吗？ 七院的病人似乎没有受到他的影响，反而因为他让某些病人的病情得到了好转。 沈莹的姑姑就是最好的例子，竟然被他一句话就打破了内心迷障，从丧子之痛的阴影里面走了出来。 李希儿是严重精神分裂的病人，刚入院没多久，病情突然好转，调查之下发现好转前秦牧云跟她隔着房门聊过几句。 具体聊了什么，张医生不知道，只能从监控看出来两人的交流非常短，还不到两分钟。 第二天，李希儿的副人格就消失了。 其他病人跟秦牧云相处也很愉快，除了七院的保安之外，医院上下所有人竟然都觉得他这人不错。 这情况就很神奇了。 再加上秦牧云粉碎了钱主任的阴谋，说他是七院的福星也没问题。 或许让秦牧云留在七院，过不了几年就能让七院成为全世界治愈率最高的精神病院。 但张医生不能这么做。 秦牧云入院以来，没有出现过任何自残或者主动攻击别人的行为。 虽然他脑子似乎还有点不正常，但张医生确认这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也不会给旁人带来危险。 入院两个多月，秦牧云的表现已经达到出院的标准了。 精神病院的存在意义，就是帮助这些患者重新融入社会，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秦牧云有这个可能，张医生绝不能因为他能给七院带来好处就强行将他留下来。 “也就是说，其实你还是觉得我有病。”秦牧云表情古怪地问。 “当然有，绝大部分现代人都有轻重不同的精神疾病，但只要不影响日常生活就行了。”张医生说。 虽然结果有点出乎意料，但秦牧云还是很高兴自己可以出院了。 之所以一直留在七院，并不是因为他跑不掉，而是因为他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有病而不自知。 就像是肚子不舒服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有可能是肿瘤，需要住院治疗。 哪怕秦牧云心里觉得这不是肿瘤，他也会先听医生的。 做病人的不要自作聪明，如果不相信医生，那还不如百度治病，别去医院。 张医生是个医德很高，专业水准更高的人，他的意见秦牧云自然非常重视。 哪怕秦牧云有99的把握觉得自己没问题，还是有点心虚。 现在得到张医生的肯定，那秦牧云就可以100放心了。 可以出院，就代表他跟正常人差不了多少了，不用担心害人害己。 所以秦牧云露出笑容，真诚地说：“张医生，谢谢你。” 张医生拍了拍秦牧云的肩膀说：“不用客气，记得定时吃药，最好一个月回来复诊一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这次谈话时间很短，张医生也确实是忙得不行，算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给秦牧云办出院手续。 拿到出院证明那一刻，秦牧云感觉自己重获新生。 收拾好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了，秦牧云住院的时候就带了一个行李箱，还是房东帮他收拾的。 换好衣服，秦牧云拖着箱子走在医院里面，来到娱乐室，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突然有些不舍。 “徐叔，保重身体啊，下个月我再回来跟你打牌。” “马经理，别光想着炒作了，做生意也该脚踏实地，要不去工厂干两年攒点钱。” “长毛啊，别整天想着超能力的事了，欲速则不达。你要不试试写小说，我觉得你写都市异能会火的。” …… 临别给病友们一一送上祝福，秦牧云便带着些许惆怅，走出了七院的大门。 正考虑着是打车还是坐公交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出现。 车窗降下，沈莹那光彩照人的脸出现。 “沈总？你怎么来了？”秦牧云好奇地问。 沈莹看了看秦牧云手上的手机，微笑说：“来给你加我微信的机会。” 秦牧云报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实话，要不是沈莹出现，他都忘了这件事了。 秦牧云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放进去，然后坐进了这辆迈巴赫。 再一次跟沈莹近距离接触，味道似乎有所改变。没有之前那浓烈的酒气，只剩下清新淡然的香味。 “谢谢你能来接我，沈总。”秦牧云说。 “这算员工福利哦。”沈莹说。 “员工福利？”秦牧云有点听不懂。 “你之前工作的天颜设计，那是我们天朗集团下属分公司的设计部门，所以你本来就是我的员工。”沈莹解释说。 入院之前，秦牧云是个平面设计，专业p图那种。但水平不高，就是搞点广告立牌和宣传单之类。 但因为噩梦的原因长时间旷工，秦牧云已经被公司辞退了，没想到这还能跟天朗集团扯上关系。 “怪不得我们经理根本不用跑业务，原来是背靠天朗集团这棵大树啊。”秦牧云羡慕地说。 怪不得平时忙成狗，原来这设计部负责的就是天朗集团各个分公司的宣传业务。作为底层员工的秦牧云，平时还真没注意老板的老板是谁。 “那么，你准备好继续给我打工了吗？”沈莹非常认真地问道。 就在秦牧云被天朗集团总裁亲自面试的时候，蝉城市区一座商务大厦顶层，依旧帅气的阿当斯接了个紧急电话。 不知道老怀他们动用了什么手段，吸血鬼暂时离开了华夏，但计划却没有中止。 阿当斯这个普通人被派常驻蝉城，表面上是负责迪士尼乐园的选址项目，实际上是继续花钱监视各个可疑人物。 秦牧云作为关键角色，出院自然是第一时间报告到阿当斯这里。只可惜交流计划还有一周才开始，不让阿当斯一定会想办法阻止秦牧云出院。 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电话那头的人将秦牧云出院的情况细说一番，阿当斯就忍不住骂道：“该死，公主的候选人又多了十几个！” 第71章 出院琐事 人生总是很容易就站在十字路口上，然后茫然不知方向。 秦牧云现在就感觉自己站在十字路口上，一边是十万年薪助理职务，另一边……是百万年薪，只不过需要外派到国外。 这是在回市区的路上，沈莹对秦牧云提出的邀请，希望他可以到天朗集团工作。 按道理说，不管选哪个都不错。 主要是秦牧云现在挺缺钱的。 住院的时候，秦牧云存款有小两万，住了两个多月精神病院，扣掉部分医保，他现在全副身家只剩下几千块。 按照沈莹的意思，这个十万年薪的助理是在天朗集团总部工作，算是总裁的秘书团之一。 只不过并不是直接对接沈莹，而是隔了两层。 沈莹并不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只有一个秘书，贴身伺候各种大小事务。而是一整个秘书团队，秘书下还有各种助理，很像古代朝廷的结构。 沈莹老爹是董事长兼最大股东，可以算是天朗集团的皇帝，沈莹就是太子兼丞相，她的秘书团差不多就是中书省官员，然后各个分公司主管就是各地封疆大吏。 沈莹给秦牧云准备的这个职位，差不多就等于某个部的侍郎，看着实权没有，但绝对是升职潜力很高的职务。毕竟是在总公司上班嘛，京官总比地方官高半级。 而另一个职务就更简单直接，派驻国外刚成立的分公司，不需要秦牧云有多少表现，能平平稳稳熬到三年后，回来直接就是分公司主管起步。 按道理说，沈莹不应该这么任人唯亲的。 即使她真的对秦牧云很有好感，但这并不是一个成熟的公司管理人员能够作出的决定。 而实际上，这两个方案都是沈莹的父亲沈耀胜提出的，这是对秦牧云的补偿。 因为天朗集团近几年要全力以赴拿下迪士尼乐园的项目，所以工作重心全部都会放到这上面，不可能分出力气来搞什么精神病人关怀基金了。 这让沈家感觉很对不起秦牧云，所以想给出足够诚意的补偿。 或许还有一点小心思，沈耀胜看出女儿对秦牧云的好感，也很欣赏秦牧云的人品，所以也有意想培养一下，说不定真能成为自己的女婿。 如果是八面玲珑的人，大概会明白这两个选项的区别。 选助理，就是承认对沈莹也有意思，希望可以在更近的地方继续培养感情。 如果选择国外派遣，几年时间不见，什么感情都要淡了，选这个就是委婉地拒绝了成为沈家女婿的机会。 沈莹也很同意父亲的安排，她也想知道答案。 作为女性，即使要主动追求也要保持优雅。 主动表示亲近，提出两人相处的邀请，还有加深了解的机会……如果对方有意，自然能够明白并且回应，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如果对方没有意思，也没必要死缠烂打地将自己送上门。 都是成年人，爱情只是人生中稍微有点重要的部分而已，不应该弄得太过丢人。 但秦牧云的人情世故还在学习中，远远没达到毕业的状态，所以完全感受不到这两个选项的本质差别。 再加上司机老陈不断通过后视镜投来紧张的眼神，像是生怕他张嘴就答应似的。 秦牧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让人为难比较好。 所以秦牧云委婉地拒绝说：“沈总，我刚从七院出来，其实我想休息一段时间，所以，这个提议能让我好好考虑一段时间吗？” 在秦牧云看来，这理由无懈可击，既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又给自己留了条后来，绝不会得罪人。 但在沈莹看来，这似乎是一种委婉的拒绝，这让她的表情有点僵硬。主动表达亲近的意思，却被人拒绝了，这对沈莹来说真是难得的体验，但并不美好。 而在司机老陈看来，草，这小子以退为进欲擒故纵，这特么是满级海王！ 这场不算久别重逢的会面在奇怪的气氛中结束。 沈莹原本还想请秦牧云一起吃饭，为他出院接风洗尘，但司机老陈直接开口问秦牧云在哪下车。 沈莹也有些心烦意乱，所以没有开口挽留。 秦牧云则是更加没想那么多，人家来载你一程已经很客气了，还想蹭饭就过分了。 在有点陌生的城市街道下了车，秦牧云看着路上人潮来往，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住精神病院久了，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这个世界。 身上只剩下几千块，秦牧云很难去租房子，因为往往要支付押金和第一个月的租金。以蝉城的行情，押一付一之后他就只剩下几百块了。 “之前租住的房子是不能回去了，房东连押金都给我退了。只能暂时找个小旅馆住下来，然后再考虑赚钱的问题。” 秦牧云是不打算继续打工了，对于异世界的研究容易对普通人造成影响，最好是自己躲起来琢磨研究。 如果可以的话，秦牧云想开个宠物店。平时可以收容被遗弃的小猫小狗，用来测试符文的效果。 等到能确认对现实世界的人类无害了，秦牧云就会试着用生命符咒给人治病。 这生命符咒可是有断肢再生的效果，如果能够控制好副作用，那绝对能帮助许多病人。但前提是不能引起别的变异，要是弄出三只眼睛八只手，那就变成害人了。 秦牧云琢磨着自己的未来，选了个方向往前走。 虽然离开市区两个多月，但也不至于不认识路，再往前不远处就是传说中的炮房一条街，有些小旅馆只要一百块就能住一晚。 而就在秦牧云拖着箱子行走时后，一辆黑色的宝马车正低调地路过，车内的多倍单反镜头正对着秦牧云疯狂拍照，还有特制的摄像头也透过车窗牢牢地追着秦牧云进行拍照。 阿当斯坐在他的办公室里面仔细盯着画面中的秦牧云。 预言中的角色，暂时只确定了一个，他自然不会放过。秦牧云刚离开七院，他就已经安排人跟踪了。 阿当斯也不怕再冒出老怀那群超凡者来碍事，因为吸血鬼与华夏这边已经达成共识。 吸血鬼全面退出华夏，而阿当斯在华夏的“合法”行为也不会受到任何阻拦。 阿当斯当然不会犯法，在确认秦牧云用诡异的能力锤爆了三位吸血鬼子爵之后，他就成了“神灵”的第一嫌疑人。 就算神灵注定要灭世，但在他灭世之前，阿当斯的任务就是跟他打好关系，彻底了解他的一切，并且通过神灵确认疯子与公主的身份。 关键时候，或许还能利用这个关系给神灵捅上一刀。 看他从沈莹的车上下来，往那种廉价的出租房走，显然他的经济条件非常拮据。 阿当斯不由得琢磨起来，要怎样给他送钱才能获得最大的好感呢？ 第72章 灰山魔法学校雏形 阿当斯没想过，有一天会为如何送钱而感到烦恼。 对于秦牧云，阿当斯能找到的资料不算太多，但从各个方面来看他都是个道德水准很高的人。 否则的话，以他跟天朗集团总裁的关系，不至于穷到要去住一百块一晚的出租屋。 所以直接派人送现金肯定是不行的，秦牧云有大几率不会接受。 必须要想个办法，让他不会起戒心，然后潜移默化地加强他对吸血鬼这边的好感度。 思考良久，阿当斯还是决定用最老土的办法——美人计。 在西方文化里面，对付一位强大的有崇高道德的骑士，不可能用力量让对方屈服，也不能用金钱来收买，只能用纯洁的少女俘获对方的内心。 “这人很显然是拒绝了沈莹，或许女强人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就得反过来打造人设……” 在别人琢磨着怎么给秦牧云送钱和送女人的时候，秦牧云已经找到了租住的小旅馆，安顿了下来。 手上捧着个苹果啃着。 种子是早上从七院带出来的，捧在手心直接催生成小树苗，然后开花结果，用不了两分钟，房间就放了一堆苹果。 经过多次检测，生命符咒催生的现实世界水果都安全无毒副作用，最少秦牧云吃过几次都没拉肚子。 今天就先啃着苹果对付一下，明天再研究能不能徒手种麦子水稻，要是可以的话，那吃饭基本就不用花钱了。 连烧火都能用火焰类型的符咒来解决。 秦牧云不由得感慨：“符文果然还是应该用在民生方面，打打杀杀的多没意义。” 两界通道展开，秦牧云研究起这段时间灰山的发展来。 主要是两个方面的变化，生活环境和符文组合。 第一个，是灰山环境的变化。 智慧之树得到秦牧云开放的权限，等同于半个神灵，开始按照他的理解对灰山进行改造。 首先是居住环境的改造，跟秦牧云胡乱弄出来的迷宫树城不同，智慧之树只保留了少部分的迷宫树城。剩下的地方，被他从上到下分出好几个层次的区域来。 位于灰山最高顶端，是扶桑树和十日凌空的奇景。 第二层则是一座巨大的神庙，主体是木质结构，但却在墙壁上镶嵌了大量的金属浮雕装饰。 这些金属看起来色泽偏黑，因为是从灰山底下挖出来的第一批铁矿，缺了抛光打磨的工序，里面的碳含量比例又不太均匀，所以有点粗糙。 没有光泽的金属，在这个异世界就显得不够尊贵。 但胜在量大，智慧之树用这些金属铸造了覆盖整个神庙内墙的浮雕，从秦牧云第一天降临灰山开始，收复变异树人，点化信徒，然后是创造出十日凌空奇景等等。 事无大小，都以浮雕的形式展现出来。 在这个以金属为尊的世界，这样大规模的金属浮雕，足够震撼人心了。 神庙中央还留了位置摆放新神像的位置，只是新设计秦牧云一直不太满意，所以暂时留空。 信徒们一改平日的习惯，开始每天准时来到神庙之中进行祈祷。在这种充满神圣与威严的环境下，信仰之力的产生大大提升。 神庙之下，就是第三层空间，这里是信仰极为虔诚的信徒才能居住的地方，还是以树木为基础结构，加上少许金属装饰。 暂时只有苏晨和小母马两个可以居住在这一层的树屋里面。 再下一层就是树精们居住的树屋，金属饰品近乎没有，只剩下木质结构的房屋。 继续往下，就是白牙和那些蝙蝠人的住所。 对此，白牙有些不满，毕竟他自认为是灰山唯一的贵族，最少也该跟苏晨和小母马住在同一个区域。 但当白牙看到智慧之树像是造物主一样随意改造灰山，他就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这仅仅是那位神灵的宠物而已，竟然就有这种伟力，那神灵本身有多强？至少跟风暴之神是同一等级。 白牙信仰风暴之神时连贵族身份都丢了，现在哪有资格要求那么多。 而且他心知肚明，当他拿两个神灵作对比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不可能成为虔诚的信徒。 白牙这种审时度势计算得失的性格是天生的。 所以白牙退而求其次，只要能够在新神的帮助下重新成为一名贵族就够了。那夺取微风城的计划就要抓紧，早点让他亲爱的弟弟躺在断头台上。 居住区域的分层让信徒们产生相互攀比的心理，只要是智慧生物，都会向往更好的生活，更高的享受。 这分层区域建立起来之后，整座灰山的信仰值产量都得到明显提升。 智慧之树就用这些信仰之力和他媲美超算的思维进行推演，将已有的符文组合开始进一步的优化分层。 大部分符咒结构被改造之后，效果就从弱到强分为三个等级。 以力量符咒为例，初级力量术可以在强化十倍力量，持续时间大概只有一分钟，消耗信仰之力大概是1到5点这个范围。 效果削弱了很多，但消耗也降低，甚至不需要信仰之力，直接消耗体力就可以施展。只不过体力消耗有点大，施术之后会进入虚弱状态。 中级力量术则是五十倍力量强化，持续时间减半，信仰之力消耗是10到20。 高级力量术是百倍力量强化，持续时间却只有十秒，信仰之力的消耗却达到了100以上。 这是智慧之树经过计算，普适性最强的设计，绝大部分生物都能承受这种幅度的强化。能够承受，才能用身体损耗作为代价，施展对应的法术。 这样一来，对信仰之力的消耗就会降低。 要知道，现在苏晨的日常祈祷产生信仰之力也不过两三百，按照十分之一的比例反馈，苏晨每天能存下来的信仰之力才二三十点。 之前苏晨祈祷两三天，才能使用一次火球术。 小母马也是一样，她用生命符咒催发箭矢生长，也需要消耗大量信仰之力，一场战斗最多能用两三次。 智慧之树将这些符咒优化分级之后，就降低了不必要的消耗，增加了信徒们每日施展法术的次数。 而且，弱化后的法术，似乎更容易被信徒领悟。 现在只有秦牧云能够看见并掌控所有符文，智慧之树得到大量信仰之力，才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符文。 而对其他生物来说，符文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他们只能靠着每天祈祷，以虔诚精纯的精神感应神像中蕴藏的符文结构，运气好或者天赋出众的信徒可以有所感悟。 秦牧云弄出来的符咒大部分都过于复杂，效果也太过强大，让信徒们自行领悟就像是让小学生做高数，想蒙中都难。 智慧之树调整了符文结构，削弱效果之后也降低了领悟难度，就这段时间，陆续有信徒领悟了初级法术，整个灰山也朝着全员法师的方向发展。 或许等法术类型再丰富些，灰山就会变成异界版的霍格沃兹了。 秦牧云很满意智慧之树的表现，称赞了两句。 得到造物主的赞许，智慧之树也很高兴，连那几朵花的颜色都鲜艳了些。 聊完了发展现状，智慧之树又对秦牧云说：“吾主，如今直通矿区的隧道已经打通，但我们缺少挖掘的工人。光靠蝙蝠人与树精，开凿速度远远不够。” 人手不足确实是个大问题，如今灰山之上全部人口加起来还不到三十，这点数量别说开矿，种田都不太够。 “白牙还没从微风城挖到人？这货做事太没效率了。”秦牧云说。 智慧之树没有给白牙解释的想法，而是提出另一个建议：“吾主，根据白牙提供的信息，灰山附近有不少原始的部落生物，或许我们可以收复这些被其他神灵唾弃的低智慧生物。” 第73章 养猪计划 选择荒野上的野蛮种族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微风城的攻略计划还停留在纸面上。 白牙想靠着十几个蝙蝠人反骨仔将微风城拿下是不可能的，即使他拥有合法的继承权也不行。他正在努力地分析城里有谁可以拉拢，制定详细的计划来夺取城市控制权。 所以秦牧云将城市攻略暂时放到一边，除非他可以将视线挪动到微风城，那可以直接碾压。 但监控范围锁定在灰山附近的他只能尽量利用信徒。 这就只能打荒野种族的主意了。 秦牧云之前就奇怪过异界的社会环境。 高高在上神灵，控制着超越现代社会的科技造物，风暴之神的座驾是一艘比微风城还大的超级战舰，能在万米高空悬浮飞行的超级航母。 但微风城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几个蒸汽机组，用来推动城市中心的巨型风车。 就是这风车，让整座城市无时无刻都笼罩在微风之中，让这座城市名副其实。 然而，微风城的耕种还是原始的畜力耕种，几乎没有任何工业设备，也没条件进行大规模的金属冶炼。 白牙说，金属对他们来说就是最贵重的东西，能够对金属进行加工的那叫匠师，在微风城也算德高望重的大人物。 秦牧云听起来就觉得奇怪，将普通的钢铁弄得跟珠宝黄金一样，锤个硬币的人都变成了珠宝工匠了。 但这个世界明明不缺铁矿。 如果说微风城的文明只是有点奇怪，像是严重偏科的孩子，那城外荒野就是彻底的原始蛮荒了。 几乎数不过来的各个变异种族散落在荒野之中，树精们的前身，扭曲树人，就是荒野中最常见，也最弱小的智慧种族。 扭曲树人虽然看起来很笨拙，但好歹在部族中有明确的分工协作行为，也有自己的语言和伦理道德。 比扭曲树人还低智商的，那就是彻底的野兽。 除此之外，秦牧云见过的野猪人也算是荒野常见的种族。 他们一般两三百数量为一个部族，力气大战斗力强，而且特别能生，所以在荒野中算是食物链中层的种族。 反倒是小母马原本的马鹿人种族是外来者，属于追逐环世列车而来的迁徙族群，所以在灰山附近很难见到。 智慧之树提出的招募计划，目标正是野猪人。 “我们，养得起吗？”秦牧云陷入思考。 他记得野猪人食量很大，属于杂食性，吃肉也吃素，而且必须两者兼顾，不能光吃其中一种。 灰山不小，但怎么说也就纵横一公里的范围，吃素的还好说，生命符咒可以催生果实。 吃肉就没办法了，最大肉类来源就是山里的野兽和黑水湖里的变异鱼。 秦牧云倒是想过抓只野兽割肉，然后用生命符咒来治好，然后再割肉，但测试过之后发现达不到效果。 先不说残不残忍的问题，这样反复割肉反复治疗，有不小几率催生变异怪物来，连肉质都会变异，生出有毒的物质。 因为生命符咒的本质是激活并强化生物体的自愈能力，而这个自愈能力应该是跟生物体的dna密切相关。 植物还好，植物并没有痛觉，果实本来就是会成熟掉落的，所以催生果实对植物来说并不会造成什么刺激。 动物则不同，活生生地割肉是一种可怕的酷刑。 受到这种恐怖的刺激，生命符咒在治疗的时候就不仅仅激活了自愈能力，还会刺激动物开始进化，而进化方向就是“怎样能令自己不用再被割肉”。 需要数十代来变异进化的过程，在生命符咒的作用下，会大大缩短。 智慧之树将生命符咒划分为初中高三级的治疗术，但经过测试，初级治疗术造成变异的几率是十万分之一，中级治疗术就达到了千分之一。 而能够令断肢再生的高级治疗术就更可怕，变异率达到十分之一。 而大部分情况下，这些动物都选择了让身体血肉带毒的进化方向。 所以想无限割肉是不可能的，而以灰山的动物出产，养野猪人可真有点够呛。 “吾主，关于治疗术的实验，有了意外的收获。正因为这样，我才建议收复野猪人。” 智慧之树给秦牧云展示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最新成果，一群被养在岩石坑里的小动物。 这些小动物看起来有点像刺猬，但有一条长长的尾巴，尖刺布满后背和尾部，看起来有点不好惹。 “吾主，在动物实验之中，这种生物出现了特殊变异，并没有进化出剧毒的特性，反而进化出超快的繁殖速度。 “原本这种动物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孕育一胎，而且每次只能产崽两三只。 “但现在只要有充足的食物，三到五天就可以繁殖一胎，每次产崽数量七到八只左右。 “幼崽只要一个月就能成熟，可以继续生产后代。 “而幸运的是，这种动物是吃素的。” 秦牧云听了智慧之树的介绍也是眼前一亮，这些硬毛老鼠每只都有十来斤，去掉皮毛内脏骨头之类的，估计能有三分一的肉。 关键是，这硬毛老鼠长得快又生得多，还容易养活，似乎是非常合适的家畜啊。 虽然长得难看了点，估计味道也不会太好，但反正又不是秦牧云吃。 如果野猪人能用这种硬毛老鼠当主要食物的话，那倒是解决了食物来源的问题。 能喂饱信徒，才有收复的基础。 下一步，就是寻找野猪人部落，然后想办法征服对方。 这个操作，白牙表示他熟练得很啊。 当初在微风城的时候，白牙就没少带着捕奴队去抓这些荒野蛮族当奴隶。 这会儿听到神灵需要野猪人来使唤，就自告奋勇重操旧业。 但一听秦牧云的要求，是要将整个野猪人部族一锅端，白牙就尴尬地表示人手不足。 之前他还是微风城少主的时候，都是带着几百人去围猎，但往往只能抓二三十个野猪人回来。 现在他手下只有十来个蝙蝠人，坐骑都不齐全，想要将数百野猪人给抓回来，那就是痴心妄想。 野猪人除了刚出生的孩子，几乎全民皆兵，强大的力量让野猪人随便一拳都能对蝙蝠人造成致命伤。 以往蝙蝠人是靠着人数和装备优势，威吓分割小型部族的野猪人，逼迫他们抛弃部分族人来换取活命机会，这样才能大幅度降低自身的伤亡。 如果带领的人数不够，蝙蝠人甚至会变成野猪人的食物。 秦牧云越来越觉得这个蝙蝠人是个废柴，怪不得连继承人资格都被剥夺了，真是干啥啥不行，吹牛逼第一名。 不过白牙的难处也是秦牧云所担心的地方，别派信徒去抓野猪人，结果猪没抓到几只反而自己损失惨重。 虽然可以靠小母马的弓箭优势来进行攻击，但秦牧云要做的是收复更多的信徒，而不是屠杀。 野猪人智商再低也是有家族概念的，屠杀了他的家人，再让野猪人跪下来祈祷，那肯定是口服心不服的。 野猪人本来就很蠢了，信仰还不虔诚，提供的信仰之力肯定非常少，养着就很不合算了。 “难道，就没有办法让野猪人主动来投靠吗？” 秦牧云奇怪地看着灰山顶上的十个火球，这么壮观的奇观，到现在为止就吸引了一个蝙蝠人白牙，剩下的蝙蝠人还是来追杀他的。 “是不是我搞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壮丽的景色竟然没有引来别的生物？”秦牧云问智慧之树说。 智慧之树谦卑地说：“十分抱歉，我对荒野种族的了解不足以得出结论，就普遍理性而言，好奇心是生物满足生活所需之后才会出现的高级思维。若是明亮的火光无法吸引目标，不妨试试用食物。” 食物？ 野猪人吃素也吃肉……秦牧云想了想，难道要将这十日凌空的奇观改成蔬菜烤肉串？ 那也太诡异了？ 第74章 被驱逐的英雄 荒野之上，十几个伤痕累累的野猪人正在相互搀扶着前行。 为首的野猪人伤得最重，半张脸都已经露出骨头，獠牙也全部断掉。 胸口有好几道伤口，深深地割伤了肌肉，似乎能够看到里面跳动的心脏。 鲜血从伤口流出，腥臭的味道飘出很远。 在荒野之上，身上有血腥味是致命的。 这些野猪人的身后就跟着好几只巨大的野兽，长得像狼一样，但尾巴却长得跟蛇一样，末端是不断吐着信子的蛇头。 如果秦牧云在，一定会果断称呼这种动物为蛇尾狼，就像是他给硬毛老鼠命名一样，好记又贴切。 这些野猪人没有给野兽命名的习惯，但他们知道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被这些蛇尾狼撕碎吃掉。 失去了部族的保护，他们这些残兵败将没办法活着走出荒野。 现在只是几只蛇尾狼，血腥味继续飘散，很快就会引来更多更可怕的野兽，有些野兽只需要一爪就能将最强壮的野猪人拍成肉泥。 他们不怕死，从出生开始，他们就明白荒野的生存非常艰难，几乎每一场狩猎都有族人死亡。 野猪人可以坦然接受死亡，在他们看来，死亡只是回归环世巨蟒之神的神国，只要列车还在荒野上行进，他们的灵魂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但这对他们来说似乎也是奢望。 他们违抗了神灵的命令，因此才会被驱逐出族群之外。 从小，野猪人就被父辈们指导，紧握自己手中的武器，必须要牢牢抓住，松开武器，就代表了死亡。 但在昨天的狩猎之中，野猪人的包围圈里突然闯入一头巨兽，这野兽的体型比最强壮的野猪人还大十倍。 没有任何一个野猪人能在这猛兽的攻击下撑过一回合，每一次挥动爪子，都会有一个野猪人被撕裂身体。 如果一开始有所准备，他们还能试着周旋一番，但现在阵型已经被彻底打乱，野猪人全体陷入恐惧之中，只能转身逃跑。 不需要跑得比这只野兽快，跑得比同伴快就行。 这个只剩下半张脸的野猪人原本跑得很快，比其他人更快。但他还没跑出多远，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并没有跟上。 转过身去，就看到那恐怖的野兽正朝着一个头上长着白毛的野猪人扑过去。 这是他的儿子，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要先摸摸头上的那一撮白毛才能安心。儿子说这是神灵给他的赐福，是他与众不同的天赋，将来一定可以当上部族的族长。 但梦想已经支离破碎，只要这只野兽的利爪落下，这个有志气的年轻野猪人就会变成尸体。 作为一个父亲，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儿子丧生在野兽的利爪下，但他刚才跑得太快了，现在回头根本来不及。 这一刻，他忘记了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规矩。 武器不能离手，离手就是死亡，但为了儿子，他愿意接受死亡的惩罚。 厚重的石斧被他用尽力气甩出，朝着那猛兽飞去。 即使这辈子从未试过投掷斧头进行攻击，但这第一次的手感好得令人他惊讶，石斧飞速旋转，狠狠砸在这野兽的眼角上。 野兽眼眶被砸出大片飞溅的鲜血，发出痛苦的咆哮，爪子的力气消失了大半，没能撕碎眼前的年轻野猪人，但也给他带来几道血痕。 这扔出去的石斧仿佛是一个火种，猛兽眼角炸出的鲜血就是炸药，在一部分野猪人的内心炸响。 炸得头脑嗡嗡作响，被封锁的智慧与求生的意志融合在一起，让这些野猪人暂时忘记了神灵的命令。 松开武器就是死亡？ 分明是假的，放开他们的武器，解开束缚，反而能够让族人免于死亡。 第二个野猪人朝着猛兽扔出了手中的武器。 木棒，石斧，各种重型武器犹如狂风骤雨扔出，落在这巨大的野兽身上。 这种猛兽凭借体型优势，野猪人还没靠近就会被爪子撕碎或者直接撞飞，但当沉重的石斧和木棒远远飞来的时候，这猛兽的巨大体型就成了最好的靶子。 原本不可力敌的猛兽瞬间哀嚎打滚，然后拖着重创的身体狼狈逃跑。 这是一场伟大的胜利，从未试过如此轻松就能击退这样的猛兽。 然而，其他野猪人并没有高兴，反而用恐惧和厌恶的眼神看着这群击退猛兽的英雄。 “他们违反了规矩，将武器扔了出去！” “他们是亵渎神灵之人，会给部族带来毁灭的灾厄。” “就算不击退猛兽，他们也只是伤亡惨重而已，亵渎神灵是要灭族的。” “而且他刚才救的是自己儿子，可我的儿子死了啊！” …… 这些怨念开始蔓延，最后所有扔出武器的野猪人都被驱逐出去，包括那个被救下来的野猪人少年。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因为一般情况下，亵渎神灵的人会被马上处死。 但部族伤亡惨重，已经没有力气将他们处死了。 毕竟亵渎神灵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谁知道处死的时候他们会不会反抗？ 被驱逐出去的野猪人本来有三十多个，但被驱逐之时他们连武器都被没收。 失去了武器，他们又遭遇了好几次野兽的攻击，如今只剩下十三个野猪人还活着，而且全部都是伤疲之身。 这几只蛇尾狼正是看出野猪人的虚弱，一直尾随在后面。这些狡猾的野兽不会主动攻击，只会等着野猪人力竭倒下，然后就一拥而上分而食之。 领头的野猪人，正是第一个扔出手上武器的勇士。 他也是这群野猪人中最强大的一个，但此刻他也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 但至少，在临死之前，要走到那辆列车前。 问一问伟大的神灵，为什么不能放开手中的武器。 这是亵渎，但反正已经亵渎过一次了，多一次也无所谓了。 这些野猪人都带着这个想法，沿着铁路一直往前，直到他们闻到一股奇异的香气。 是烤肉的香气，虽然他们一般情况下是吃生的，但对烤肉的气味却并不陌生。 每年的庆典，还有部族首领的换届，都有篝火烤肉。 这股味道令所有野猪人精神一振，不管烤的是什么东西，临死之前，他们都想吃上一口。 身体仿佛被激起最后的潜能，这些野猪人行走的速度突然加快，让后面跟着的蛇尾狼都犹豫起来。 要是野猪人不倒下，那倒霉的就是这群蛇尾狼了，跟了这么久吃不上肉，白白浪费体能，而浪费体能在这片蛮荒是致命的错误。 野猪人自然不会管这些蛇尾狼的想法，用尽全部力气朝着香气传来的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这群野猪人就看到十个太阳悬挂在高空之上。 第75章 野猪人铁牙 秦牧云看着那些狼吞虎咽的野猪人，有点好奇他们的舌头是什么结构。 他们吃的是烤硬毛老鼠肉，膻腥味比羊肉重一百倍。 秦牧云只是稍微闻到一点就整天都没了胃口，结果这群野猪人竟然吃得这么香，连骨头都不放过，嚼碎了往里吞。 但不管如何，他们爱吃就好，烤肉引怪计划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始。 智慧之树说得对，十日凌空这种奇景对智慧低下整天只想吃饱的荒野种族来说吸引力很低。 所以秦牧云就换成烤肉。 这种硬毛老鼠的肉烤起来真是“香”飘十里，劲老大了。 而荒野中大部分种族的嗅觉都非常灵敏，肯定会闻到这股味道。 只是会不会被香味吸引过来就不好说了，得看运气。 而秦牧云很显然运气不错，才刚开始烧烤大会一个多小时，就来了第一批客人。 这群野猪人出现的时候，一个个都处于濒死状态。 秦牧云按照他们的伤势轻重，使用对应等级的治疗术，以初级和中级为主。 运气不错，没出现变异。 伤势恢复过来的野猪人，胃口也同时恢复了，也顾不上别的，挤在烤肉堆里面疯狂吞食。 曾经的贵族公子白牙表示不屑：“不过是区区烤肉而已，贱民就是贱民……操，这群贱民竟然没给我留一块！” 负责烤肉的白牙和蝙蝠人们非常不爽，他们也觉得这硬毛老鼠的肉很香啊，他们也想来一块啊。 蝙蝠人是以吸血为主，但他们也吃肉啊！ 秦牧云极度鄙视这群异界人的口味，还是苏晨和树精们这些吃素的跟他比较合得来。 硬毛老鼠烤起来之后，苏晨和树精们全部都躲进树屋里面了，这味太大，她们闻着就想吐。 还好秦牧云也没有指望这些小姑娘，招募信徒这种事情，只能秦牧云自己来。 等到这些野猪人吃得差不多了，秦牧云才开口询问道：“勇士，我欣赏你以重伤之躯横穿荒野的壮举。跪拜我，信奉我，你将永远远离饥饿。” 秦牧云的声音穿过两界通道，化作滚滚雷鸣，直接轰入这群野猪人的意识之中。 意思大体不变，但会以更加威严的形式传递给这些野猪人。 具体有多威严，就看野猪人对秦牧云的观感和想象了。 从结果看到了，似乎效果不错，几乎所有野猪人都谦卑地跪在地上，除了一个被砸断了獠牙的野猪人。 “你不愿意？”秦牧云问他。 这个野猪人并非不敬神灵，在他的脑海之中，已经出现了一个高大得没入云端的身影。 这位神灵是如此伟岸，仿佛一个眼神就能让雷霆降临，一挥手就能毁灭世界。 众生在他面前不过是蝼蚁，自己站在这巨人的身边，却连他的脚趾都看不清全貌。 这样的存在，似乎比他所见过的其他神灵都更加伟大。 但他还是强撑着，没有跪下，用尽自己的力气问道：“伟大的神灵，我只想问你，为什么不能放开武器，为什么我将武器扔出去，就是亵渎神灵？我只想拯救我的家人，这有什么错？！” 秦牧云一脸懵逼，这问题他也想知道好不好？ 这个世界的所有神灵似乎都遵守一条共同的规则，不允许信徒随意使用远程武器，只有极少数的“贵族”，才能被恩赐弓弩之类的武器。 如果是荒野种族，就连扔石头都会受到惩罚。 至于理由是什么，秦牧云也很想知道。 很显然，在这位野猪人的印象里面，所有神灵都赞同这条规矩，所以也不管秦牧云是什么神，直接向他发起质问。 很有勇气啊，要是长得再帅一点，就可以去当主角了。 面对这野猪人的质问，秦牧云很坦白地说：“我与你所知的旧神不同，我从来不觉得扔出武器是亵渎之事。相反，你保护家人的勇气值得我称赞。 “你的疑问，应该由你曾经信奉的神灵来回答。我现在只问你，是选择信奉于我，还是选择离开这里去质问另一位神灵？” 这个野猪人当场愣住，原本还以为自己要接受神灵惩罚，哪怕是豁出性命也要得到答案，结果这位神灵说这不是亵渎？ 怎么会这样？ 是旧神骗了我？ 这个想法让野猪人浑身颤抖，以旧为名称呼神灵，这是何等邪恶的亵渎之言。 但很快，这个牙齿都崩掉的野猪人就跪在地上，深深磕头。 “伟大的神灵，只要你允许我保护我的家人，我愿意将一切奉献于你。” 信仰之力从所有野猪人的身上爆发出来，秦牧云有点惊讶地想：“这群猪头，刚才跪下都特么是装的，现在才是真心啊？” 信仰之力不会骗人，先下跪的那群野猪人没产生多少信仰之力，直到这个领头的野猪人下跪表忠心，所有野猪人才同时产生信仰之力。 很显然，他们更信任这位带他们横跨荒野的领袖。 不过问题不大，秦牧云不介意野猪人之中有个领袖。教会都分红衣主教和教皇呢，野猪人里面有个领头的并无不可。 秦牧云也不需要信徒将他当成独一无二的信仰，他甚至可以接受蝙蝠人同时想风暴之神和他祈祷。 他也没有折磨信徒美其名曰考验的恶劣习惯。 因为他是真神，拥有近乎奇迹的力量。 秦牧云不需要编出一个地狱来恐吓信徒，让他们虔诚叩拜。 他需要做的只是展示自己的力量，然后给信徒们自己选择的机会。 选择跪拜，或者离开。 聪明人才能提供更多的信仰之力，而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 用谎言和恐惧来威迫信徒们跪拜，或许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稳定。 但历史告诉我们，在悠长的岁月里面，总会有地上的生灵敢于质问神灵，那时候或许就是信仰崩塌之时。 秦牧云决定从开始就掐死这个源头，哪怕发展得缓慢些，也不愿意给自己埋个大炸弹。能不忽悠信徒的时候，就尽量保持坦诚。 接下来，又到了关键的时候。 “告诉我，你的名字。”秦牧云对那个领头的野猪人问道。 这位野猪人勇士茫然地抬起头，然后说：“伟大的神灵，我没有名字，在部族之中，只有族长拥有名字。” 很好，非常不错。 秦牧云看了看这野猪人崩掉的獠牙，对他说：“我赐你一个新的名字，从今天开始，你就叫铁牙！我会给你换一对钢铁打造的獠牙！ “而你今后的任务，就是去寻找更多被部族驱逐的同类，全部带到灰山上来。” 第76章 野猪人出征 同样的荒野，同一批野猪人，同样的蛇尾狼在尾随。 然而这一次，野猪人不再是身受重伤随时会死的模样。 铁牙走在最前方，被撕裂的半张脸现在已经重新长了回来，就连身体其他部位的陈年旧伤都消失了大半。 这是神灵的恩赐，治疗了他多年的伤病，但这仅仅是恩赐的一部分。 他断裂的獠牙被镶上灰黑色的金属，赤裸的身体穿上了合体的镶铁甲，手上的石斧换成了沉重的铁斧，腰间还挂着五柄双面小斧。 这种金属含量，妥妥的贵族老爷。 不对，应该说普通的贵族都拿不出这么多金属制品来。 就像那个自称贵族的蝙蝠人，看起来十分嚣张，但名字叫白牙的。 哼，老子可是铁牙！ 这身金属装备，让铁牙感觉自己已经成了荒野第一富豪，没人比他拥有更多财富了。 野猪人不够聪明，所以有点认死理。 这是伟大而仁慈对他的恩赐，所以他要用尽一切来回报。 神灵给他的任务就是招募更多的野猪人，要求不高，只要信仰虔诚就行，而且肉管饱。 这有什么难的？ 荒野上的野猪人大部分信奉的都是环世巨蟒之神，理由很简单，其他神灵都不怎么接受他们的祈祷。 就像是铁牙，他曾经试过向风暴之神、燃钢之神等神灵祈祷，但唯一有回应的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的列车。 大概两三年时间，就能得到一次恩赐，或许是一柄金属长矛，或许是长刀。虽然只有族长有资格使用这种金属武器，但最少神灵是给予回应了。 其他神灵却吝啬得像是不存在一样，不管野猪人如何祈祷，都未曾降下过神迹。 野猪人的要求从来不高，只要神灵有所回应，让他们信奉新神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神灵说管饱。 何等仁慈伟大的神灵啊。 一想到那些硬毛老鼠的味道，铁牙就忍不住流口水。 他在荒野狩猎了半辈子，也没尝过味道如此鲜美的肉，可惜身上带着的烤肉干不多，不尽快完成任务的话，那就要啃生肉了。 身上带着上百斤的装备，对野猪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负担，他们天生力量强大，在荒野中也能健步如飞。 顾不上向那几只蛇尾狼复仇，铁牙带着自己的伙伴们朝着部族所在地赶去。 这才几天时间，部族应该还没来得及迁徙。 即使是被逐出部族，但铁牙找到能吃饱的机会，还是想要先分享给“自己人”。 一路前行，铁牙带着同伴半天时间就跑出百里之外。路上偶尔遇到一些兽群，但哪里是他们这些全副武装的野猪人对手。 金属武器的威力不是木头石头能比的，以前用的石斧，与其说是砍，不如说是砸，全靠武器重量来产生伤害，而且没几下就会碎掉。 现在一斧头下去，直接连骨头都砍断，根本不需要找什么薄弱部位了。 十几个野猪人体验了一把所向披靡的感觉，似乎光靠他们十几个就能征服这一片荒野。 都是神灵的恩赐啊，只有神灵才能让卑微的野猪人也产生成为荒野之王的野心。 野猪人们士气如虹，正要连夜赶路，铁牙突然举起手上的铁斧。 野猪人们纷纷停下脚步，紧张地观察四周。 很快，他们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来了一支数量庞大的队伍。 铁牙的眼神不太好，但他的鼻子很灵。 这支队伍站在上风位，身体的味道随风飘散，铁牙只吸一口就分辨出空气中有蝙蝠人的味道。 “是捕奴队！” 铁牙闻到了，他的同伴也闻到了，所有野猪人脸上都露出紧张的表情。 铁牙看了，哼了一声，对同伴说：“怕什么？低头看看你们手上的武器，神灵正在注视着我们。蝙蝠人算什么，我们才是被神灵眷顾的种族。” 铁牙的话让所有野猪人精神一振。 没错，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野猪人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躲开么？”有野猪人问道。 铁牙有点犹豫，虽然他们身份不一样了，装备也全面升级，但远远看去这支蝙蝠人队伍人数比他们多好几倍。 如果发生冲突…… 但很快铁牙就做出了决定，因为随风飘来的味道中，除了蝙蝠人和他们的蠕虫坐骑，还有野猪人的味道。 这支捕奴队已经抓到了不少野猪人奴隶，用绳子绑好，拖在队伍后面。 “我们去救人！”铁牙对所有同伴说。 “可是，他们人那么多。”有野猪人同伴懦弱地说。 “神灵的命令是让我招募更多的同族。”铁牙强调说。 “荒野之上，同族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抢捕奴队的奴隶？” “因为我们不是奴隶！我们也是神灵的眷族！” 铁牙这话说完，所有野猪人的呼吸都沉重起来。 野猪人在荒野艰难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一直被当成畜生来驱赶杀戮，因为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神灵的庇护。 如果是蝙蝠人，就没有任何捕奴队会抓他们当奴隶，哪怕这个蝙蝠人独自一人流落荒野。 别人只会杀死他，吃掉他，却不敢奴役他。 因为蝙蝠人是风暴之神的信徒，得到神灵庇护的种族。 没有神灵的眷顾，就是最下等的存在。 之前野猪人没有任何神灵愿意庇护，但现在不同了，他们找到了愿意接纳他们成为信徒的新神。 从那天开始，野猪人就不再是贱民了。 只不过，其他人还不知道。 铁牙的脑袋并不聪明，只知道野猪人不应该再被抓去当奴隶了，所以他必须要干掉这些捕奴队，解放他的同胞。 跟随在铁牙身边的野猪人，都是当初甩出手中武器的同伴，他们同样有打破规矩的勇气。 刚才的犹豫只是觉得拼命没有必要，现在被铁牙提醒之后，所有野猪人的内心都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铁牙说得对，他们不需要再当成奴隶了，既然这样，就应该救人！ 对方人多，而且不是愚蠢的野兽，所以铁牙也没有什么战术，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直接冲锋。 铁牙从藤兜里拿出一块硬毛老鼠肉干，膻腥的味道瞬间弥漫开来。 铁牙将肉干全部塞进嘴里，狠狠地咀嚼着。 这一战，他没有信心，所以他想在出战之前，吃上一口美味。 其他野猪人也是一样，将硬毛老鼠的烤肉干吃掉，红着眼睛盯着远处的捕奴队。 浓烈的味道弥漫开来，就像是野猪人们的杀气一样。 双方距离还有百米，铁牙带着同伴从旁边的草丛里面冲出，朝着这群蝙蝠人捕奴队冲过去。 第77章 永不为奴 今天负责出来捕猎奴隶的蝙蝠人，跟白牙算是有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关系。 算起来，应该是白牙的远房叔叔，名字叫微风黄叶。 微风家族的人都喜欢带点颜色，所以经常使用带颜色的物品作为姓名。 像是白牙、红月、黄叶、紫菱花之类的。 微风黄叶的年纪不小了，牙齿不白，头上的毛发倒是白了大半。 微风城的继承人之争他不在意，虽然他也是以微风为姓，但跟城主继承人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就算白牙和他弟弟以及三代血亲都死了，恐怕也轮不到他继承微风城。 微风黄叶的信仰也没多虔诚，所以一个神术都没领悟。 但他是捕奴的专家，这辈子从懂事开始，就在父母的指导下将一个野猪人奴隶的脑袋砍下来。 那时候，他就觉得折磨奴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长大之后，顺利接管了捕奴队，每年都能给微风城捕捉到大量优质的奴隶。 但今天的收获微风黄叶就不太满意。 他们遇到的野猪人部落实在太弱小了，似乎是遇到过什么危机，所以青壮大部分都消失了，只剩下老弱妇孺。 微风黄叶不太满意，但最近微风城的时局不稳，他不想在荒野浪费太多时间，所以还是洗劫了这个部落，将还能走的野猪人都抓住，准备带到微风城。 只可惜青壮年野猪人太少，没办法用来做重体力活，大概会直接送到加工厂做成肉干。 虽然野猪人的肉不怎么好吃，但微风城的不少平民也就消费得起这种肉了。 “啊，回去之后我要好好吃一顿，真想念城里的蜂蜜烤肉，那香味……”微风黄叶感慨着吸了口气，突然惊讶地说：“这是什么味道？好香！比蜂蜜烤肉还香！” 微风黄叶闻到了一股浓烈香气，好奇地四处张望，结果看到的并不是烧烤的黑烟，而是十几个巨大的身影。 “野猪人？！” 微风黄叶有几分惊喜，这十几个野猪人体型壮硕，显然是青壮，是最适合奴役的年纪。 还以为自己这次出门只能抓一群肉猪回去，没想在回去的路上会有这种惊喜。 “送上门的奴隶，都准备好，我要全部活捉！” 微风黄叶一声令下，麾下的蝙蝠人骑兵就展开了队列。 蠕虫坐骑在平地速度还不错，最少比野猪人奔跑要快些，所以在铁牙他们冲到面前之前，这些蝙蝠人骑兵就已经摆好了阵型。 超长的木柄加上金属矛尖，再依靠蠕虫坐骑的速度优势，可以轻松将野猪人包围起来，逼得他们人挤人的时候，再套上绳索直接绑起来。 这就是装备的优势，野猪人身体强壮，但却做不出这么长的长矛来，也没办法借用坐骑的力量，所以正面冲锋野猪人必输无疑。 但这个前提是，野猪人只有原始的木棒石斧作为武器。 而这一次微风黄叶面对的，是被秦牧云彻底武装起来的野猪勇士，而且是解除了限制的野猪勇士。 两军距离还有三四十米，铁牙就从腰间拿出一把小斧头。 巴掌大的短柄圆斧，大概是四五斤重，两边开刃，扔出去的时候就会转成一个圆轮。 这是智慧之树亲自为野猪人打造的装备，暂时也只有智慧之树可以精准控制火力，将铁矿熔铸成需要的形状。 但因为时间不够，这些装备做工都相当粗糙，刃口并不算太过锋利，但分量绝对足够。 以野猪人的力量，可以将短柄斧扔出两三百米远。 平时练习的时候，铁牙全力扔出的短柄斧命中了五十米之外的大树，结果这柄斧头竟然完全没入树干之中。 最后不得不砍掉小半才从树干里面将斧头挖出来。 只不过野猪人投掷斧头的精准度不算太好，这么远的距离只能靠运气来蒙，真正的威力还是三十米距离，短柄斧可以精准地将蛇尾狼的尾巴切下来。 十几把短柄斧齐射，沉重的斧头带着万钧之力落在那些蝙蝠人身上。 可怜的捕奴队身上只有皮甲，而且完全没有任何防备。 他们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远程攻击武器，更别说是这种挨着就死擦着就伤的重武器投掷。 斧头旋转着切入蝙蝠人的身体，皮甲根本不能阻挡分毫。 胸口处只是一道切痕，但当斧头穿过人体之后，狂暴的力量在蝙蝠人的背后炸开，形成一个比脑袋还巨大的血洞。 砰砰砰，十几声闷响出现，十几团血雾炸开，蝙蝠人的阵型瞬间被切出一个缺口。 这还只是开始，因为像这样的短柄斧，每个野猪人腰间都挂着五把。 咻咻咻，飞斧再次齐射。 这一次命中率好像差了点，有不少斧头落在体型更大的蠕虫坐骑上。 这些大虫子体型虽然大，但却是连皮甲都没有，防御力比蝙蝠人还不如，短柄斧命中的仿佛不是血肉，而是一团果冻。 一整只蠕虫的身体被飞斧剖开，骑在上面的蝙蝠人骑兵下身喷血地倒在地上。 两轮飞斧过去，这支百人骑兵队就没了五分之一的兵力。 微风黄叶直到身旁的蝙蝠人骑兵被飞斧削掉半个身子也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武器，为什么这么可怕。 为什么这些野猪人拥有这么多金属武器，而且还是分量极大的斧头。 大部分的蝙蝠人骑兵也只有长矛顶端有那么一点金属，他这个当捕奴队队长的也只有一把小短剑，这已经是他的传家宝了！ 但这些野猪人扔出来的每一把斧头都比他的小短剑要沉重得多，而且他们怎么敢扔斧头，难道不怕神罚吗？ 飞斧攻击是超出蝙蝠人想象的，野猪人的力量配合这种武器简直无敌，他们的长矛根本碰不到对方就已经被飞斧砸死了。 微风黄叶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蝙蝠人的士气已经崩溃，已经开始溃逃。 微风黄叶也没有任何犹豫，催动坐骑转身就跑。 不管这群野猪人会被神灵赐予何等惨烈的死亡，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 铁牙看着狼狈逃窜的蝙蝠人骑兵，举起手中巨斧让同伴停止了追击。 蠕虫跑得很快，他们追不上的，就算全部飞斧都扔掉，也杀不了几个蝙蝠人了。 而且飞斧极为珍贵，现在得赶紧打扫战场捡回来，不然就亏大了。 铁牙指挥同伴打扫战场，而他自己则来到那些野猪人奴隶的身边，给他们解开束缚。 都是写老弱妇孺的野猪人，看到铁牙的出现，吓得瑟瑟发抖。 铁牙不管那么多，对这些野猪人说：“都站起来，从今天开始，我们永不为奴！” 第78章 摆摊生活 秦牧云在这个小旅馆住了几天，银行存款稳步下降，不过信徒数量倒是稳步上升。 铁牙是个能办事的野猪人，灰山的第四层快住满野猪人了。只可惜他一直没找到自己原本的部族，说是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部族的人已经迁徙了。 荒野茫茫，没有定位，想找到这些曾经的同族难度太大了。 铁牙在招募同伴的过程中，时不时遇到微风城的捕奴队。 对此，秦牧云准备让白牙自己来处理，毕竟微风城才是重点项目，荒野上的种族怎么也比不上城里人的智慧。 但白牙很难得跟铁牙意见一致。 遇到就打，往死里打，运气好没死的蝙蝠人抓回来给白牙调教。 铁牙的部队人数也从原来的十几个变成了五十个，这是他统率力的极限，人数再多他就管不过来了。 不过五十个全副武装的野猪人，拥有飞斧的武器优势，基本上可以打崩任何一支没有神术辅助的捕奴队。 白牙似乎想利用野猪人不断蚕食微风城战斗部队。 秦牧云没有插手，他不是算无遗策的妖孽天才，对异界了解也不多，只要保住灰山大本营就行，剩下的尽管让白牙去浪。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跟微风城正面开战而已。 以秦牧云的力量，保住灰山完全没有问题。 而随着野猪人的加入，灰山各项事业都开始蓬勃发展。 硬毛老鼠的养殖也慢慢搞起来，就在灰山脚下用巨石砌起好几个大型养殖大棚。 这东西好养活，只要捡些烂果子扔进去，隔几天清理一下粪便就行。 然后等到大棚里面的硬毛老鼠挤满了，就挑些看起来很好吃的吃掉。 秦牧云正琢磨着要不要搞个化粪池，将沼气利用起来，这个项目就交给智慧之树去研究了。 然后是灰山底下的铁矿，终于可以大幅度提升产量了。 野猪人力量巨大，只要给他们准备好挖矿用的镐子就是合格的工人。 只可惜野猪人的领悟力还是太低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一个野猪人能够领悟神术。 秦牧云原本还想着多几个领悟火焰类型神术的野猪人，可以让他们转职铁匠，结果所有工具都要智慧之树来动手制造。 智慧之树是生物型超级计算机，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大材小用。 秦牧云有考虑过要不要给某个信徒来一发智慧符咒，但秦牧云有点担心变异无法控制。 并不是每一个信徒的信仰都这么坚定，而智慧符咒的效果太过夸张，强化后几乎能够使用每一种神术。 这样的能力，秦牧云觉得需要谨慎一些。 反正智慧之树也没喊累，就让能者多劳。 看着野猪人越来越多，秦牧云还想着要不要给树精们加点人口，毕竟这些才是自己的初始眷族啊。 但秦牧云很无奈地发现，树精的智商实在太低了。 到现在为止，树精们只有苏晨一个能正常交流，其他树精还停留在只能听懂命令，却不会表达的状态。 别说让他们去寻找同伴了，走到灰山山脚就开始迷路。 树精的智商无法支撑招募新信徒这种工作，秦牧云总不能将苏晨派出去。 这妹子最近正忙着研究生命符咒，似乎有所突破。 智慧之树说生命符咒对苏晨来说是天赋本能，就像是野猪人天生自带力量符咒一样。 如果能够进行深度开发，应该可以创造出生命符咒更高端的形态。 做研究就像是码字，不能轻易打扰，不然灵感没了，再找回来不知道要花多少倍的时间。 至于吸引那些树人自己来投，那就更不可能了，因为这个种族的感官非常弱，简单概况就是色盲耳背加蒙鼻子。 能活着并繁衍全靠扭曲树人的超强恢复能力，还有拥有部分光合作用的能力，特别能挨饿，喜欢定居生活，一般不挪窝。 这种情况下，想吸引那些扭曲树人自己来灰山就非常困难了。 只有等到以后势力扩大了，大面积搜索荒野，才有可能找到大量的扭曲树人，在将他们进化为树精。 总体来说，灰山的发展是稳步提升，需要更长时间才能发挥出种田的优势。 但换了现实世界的生活，那就有点困难了。 此时此刻，秦牧云正在某个十字路口，推着一辆自行车慢悠悠地走着。 自行车的后面装着一块木板，上面放满了红彤彤的大苹果。 没错，他在摆摊。 这几天秦牧云投了好几份简历，但并没有得到面试的邀请，想要继续从事之前的设计工作恐怕有些难度。 再这么拖延下去得坐吃山空了，所以秦牧云决定先摆地摊卖水果赚点生活费。 毕竟这东西无本生利，卖多少就赚多少。 多亏那一晚八十的小旅馆不够干净，所以秦牧云第一天晚上就抓了好几只老鼠。 经过这些老鼠的测试，这种生命符咒催生出来的苹果似乎无害。但必须是现实世界的种子种出来的苹果才无害。 如果从灰山上摘个果子喂给老鼠吃，这只老鼠就会变异成三个脑袋和七条腿的怪物。 秦牧云渐渐摸索出来一个规律，真正令生物变异的是符文能量。 异世界的大部分物质都含有符文能量，所以当现实世界的生物观察到异界之物，就会受到精神污染，从而造成精神与肉体的变异。 这种变异因人而异，有些人非常敏感，哪怕只是接触一点点就会被污染。就像是张妍希小护士，只看了刚变异的食人花一眼就精神失常了。 这就应该属于易敏感体质。 也有一些人对符文能量不敏感或者抗性极高，但这也只是剂量差异的问题，没人能够彻底免疫符文能量污染。 而如果是用符文能量催生苹果，只要确认符文能量已经完全消耗干净，那催生出来的果子就是干净的，没有污染效果。 几只大老鼠的活蹦乱跳证明了秦牧云的推论。 彻底清除符文能量对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于直接肉眼就能看见符文，并且能够随意操控符文的秦牧云来，只是举手之劳。 所以，无本生利卖水果或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先积累一定的资金，然后在乡下搞个农庄，用各种动物来测试符文效果。等到各种符文组合开发完善了，秦牧云就可以正式发家致富了。 在路边将单车停好，纸皮做的牌子挂起，接下来等就是了。 第79章 我全包了 秦牧云选的是一条人来人往的旧街，住院之前，他就见过不少人在这里摆摊，卖点水果手机壳充电宝之类的玩意。 秦牧云这一大早起来将位置占了，就是觉得自己没经验，可能一天都卖不出去，所以准备将勤补拙。 结果刚等了几分钟，一个晨练的老大爷经过，指着苹果问道：“老板，你这，试吃？” “是啊，大爷要不来一个试试？”秦牧云问道。 这是他的营销策略，试吃，不甜不要钱。而且因为手上没称，秦牧云就不称重了，直接论个卖。 老大爷奇怪地说：“这颜色看着不正常啊，苹果有这么红的吗？你这不是转基因的？” “瞧你说的，转基因苹果谁摆摊卖，都是乡下自己种的，连农药都不打。”秦牧云说。 确实没打农药，这一点秦牧云可以拍胸口保证。 老大爷将信将疑，但还是没抵挡住的诱惑，准备尝一尝。秦牧云随手挑了一只苹果，将皮削了递过去。 老大爷愕然地问：“你不切一下吗？试吃一整个？” 但不等秦牧云回答，大爷就一口咬在上面。 咔嚓一声，听着就有种清甜爽脆的感觉。 秦牧云对苹果的口感很有自信，生命符咒催生的效果极好，几乎每一个催生出来的苹果都达到完美状态。 老大爷咬了一口，也是瞪大眼睛，他从未吃过味道这么好的苹果。 淡淡的果香沁人心脾，恰到好处的甜度令人身心愉悦，加上爽脆的口感，咬下一口就忍不住咬下一口。 “好吃！” 老大爷给秦牧云竖了个大拇指，然后三两口将这苹果给吃得只剩下果核。 老大爷擦了擦嘴，对秦牧云说：“老板你这苹果什么牌子的？我这辈子还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不光是甜，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自家种的，没什么品牌，既然你想吃，要不来点？”秦牧云问道。 老大爷却说：“你先等会儿。” 只见老大爷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只听老大爷激动地说：“快来红卫路天桥底这边，老太婆，快点来。对，带上你们跳广场舞的。” 秦牧云一听，果然好人有好报啊，这试吃让老大爷就给他宣传起来了。 秦牧云高兴地递过第二个苹果说：“大爷，谢谢你啊，这个我请客！” 大爷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接过苹果又啃了起来。 没等第二个苹果吃完，一群拿着红绸扇的老阿姨们就汹涌而来。 秦牧云一看，人数最少三十。 今天的生意，开门红啊！ 然而不等秦牧云开口迎客，老大爷就说：“试吃，一人一个苹果呢。” 秦牧云：(⊙_⊙)? 秦牧云愣神了两秒，好几个阿姨已经将水果摊团团包围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苹果，然后以击鼓传花的速度递给后面的人。 等到秦牧云回过神了，这苹果就少了三分一，手上的刮皮刀都被大妈们拿走了。 再看那老大爷，他已经躲在一边，深藏身与名。 人心险恶啊，你这老大爷看着那么老实的，薅羊毛的时候竟然如此狠辣。 还叫上跳广场舞的阿姨，你这是要赶尽杀绝啊？！ 秦牧云有种马上骑车跑路的冲动，但想了想，却没有动弹。 老大爷有点奇怪，原本都做好准备看到秦牧云暴怒的样子，没想到这年轻人云淡风轻地站在那里，像是一点都不心痛。 这倒是让老大爷有些诧异，他薅羊毛一辈子，在附近几条街那是赫赫有名。 就连卖保健品送鸡蛋的都记住了他的脸，绝不让他参加任何讲座和旅游了。 结果，这年轻人只是苦笑，却没有半点气急败坏。 正疑惑着，却见秦牧云又递过来一个苹果说：“要不要，再来一个。” 老大爷眨了眨眼睛，没敢接，怕秦牧云下毒了。 看到老大爷的表情，秦牧云也不说话，自己啃了起来。 这反而让老大爷有点不好意思了，忍不住问道：“你，不生气？” 秦牧云吃着苹果说：“这试吃是我自己定的规矩，被人薅羊毛了，是我自己没经验。商店打折广告发出去了，发现亏本就当场改规矩，我是客人我也不爽啊，将心比心嘛。 “明天就没有试吃了，但今天来多少人我都得接着，这是诚信问题。” 老大爷沉默地看着秦牧云，这年轻人好像是真心的。 这人脑回路好像有点不正常啊，但他说的话好像又没什么毛病。只是听完之后，老大爷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好像欺负了老实人似的。 老大爷薅羊毛是习惯，但他之前觉得无奸不商，还觉得自己薅羊毛是正义的使者，就跟那些打假索赔的一样。 但今天他有点不舒服，好像欺负了老实人一样。 大妈们没发现老大爷的情绪变化，吃完秦牧云的苹果之后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哎哟喂，这苹果太好吃了。” “真的，又脆又甜。” “颜色也很好看啊，这是什么品种的苹果啊？” …… 阿姨们七嘴八舌地询问，秦牧云统一回答自家种的，没打农药的本地苹果。 阿姨们表示不信，蝉城本地苹果哪有这样的，但也问不出别的东西。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一地的苹果皮和果核。 阿姨们谨遵薅羊毛的规矩，不管再好吃，的便宜占完了绝对不掏一毛钱，否则就是上当受骗。 秦牧云只能苦笑着收拾，下次得带个扫把才行。 老大爷就站在旁边看着，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秦牧云奇怪地说：“大爷，还想吃苹果？” 老大爷嘴巴动了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买二十个苹果。” 秦牧云有点惊讶，但有生意送上门来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连忙给老大爷用袋子装好，然后说：“二十块，谢谢。” 老大爷再次惊讶，他刚才只看到试吃，还真没注意到价钱，现在再看一眼那牌子，确实写着一块钱一个。 拿出苹果掂量一下，每一个都快半斤重，而且味道好得令人震惊。 “这种苹果，一个一块钱？”老大爷不敢置信地问。 “对啊，大爷你不会还想砍价？这就过分了啊。”秦牧云说。 老大爷语重心长地说：“孩子啊，你不是做生意的料啊。” 秦牧云：…… 这老头，怎么占了便宜还骂人呢！ 正要反驳两句，却见老大爷拿出手机准备扫描，还说：“我看剩下还有一百来个，我全包了。” 第80章 视钱财如粪土 别看老大爷头发都全白了，这百来个苹果塞了三大袋，结果他单手就拎起来了。 不愧是天天晨练的人，身子骨比秦牧云都壮。 摆摊不到二十分钟，苹果就全卖完了，总营业额170块，净利润170块。 “嚯嚯，这比我上班赚得还多。”秦牧云心中感慨。 之前一个月工资只有六千不到，虽然不是996，但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二十分钟净赚一百七，绝对的高薪了。 送别了良心发现的老大爷，秦牧云趁左右无人之时，开始从背包里面往外掏苹果。 这大背包里面，被他放了一小棵苹果树，生命符咒催生之下，可以源源不断地结出苹果来。 别看秦牧云被阿姨们薅了羊毛，阿姨们或许赚了，但秦牧云永远不亏。 不一会儿，木板上又堆满了红彤彤的苹果，淡淡的果香飘出，沁人心脾。 试吃的牌子依旧挂着，一块钱一个的价钱也没变，不一会儿就吸引了新的客人。 事实证明，并不是每一个都有老大爷这么厚的脸皮薅羊毛。 加上秦牧云这苹果品质确实非同一般，价钱还便宜，尝过的人都忍不住买十几个。 所以，第二批第三批苹果也在迅速卖完，甚至连路过的老外都买了一大袋，直接将剩下的五十多个苹果全包了。 摆摊两小时，总营业额790元，净利润790元。 秦牧云倒是有心想要继续赚下去，但买菜和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天桥的人流量开始降低。 秦牧云直接收摊，准备等下午再来。 如果每天生意都这么好，那很快他就能赚够开农庄的钱了。 秦牧云惬意地骑着单车离开，他准备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就在他离开天桥的时候，又有一辆宝马车远远跟着。 车上，阿当斯正啃着一个颜色鲜艳的苹果。 他也不介意，直接连皮吃，结果发现这苹果的皮也不难吃。 清甜爽脆的口感让阿当斯不敢置信，比他以前吃过的任何水果都要好吃。 “这就是神灵的力量吗？即使只是一个苹果，也孕育着奇迹。”阿当斯内心无比感慨。 从秦牧云出院到现在，阿当斯时刻关注着他。 只不过他住在小旅馆好几天，一直深居简出，所以阿当斯没找到能接近的机会。 今天看到他出来摆摊，阿当斯就让人去买了些回来。 原本只想跟秦牧云打打交道，稍微混个脸熟，没想到这些苹果给了他一个惊喜。 恋恋不舍地吃了三个，阿当斯就让人将剩下的苹果收起来，他需要送到实验室里面检测一下。 吩咐完了，阿当斯又开始思考起来，他要怎么跟秦牧云打好关系。 从这位神灵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钱啊。 从秦牧云被老大爷薅羊毛开始，阿当斯就将所有发生的事情看在眼里。 如果秦牧云表现出半点不满，阿当斯就会马上让人“抱打不平”，为秦牧云“主持公道”。 然而秦牧云无比淡定地让老大爷和大妈们薅羊毛，最后还用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那个爱占便宜的老头，让他掏出一百多来买苹果。 不愧是神灵，这种贪婪得要下地狱的罪人，竟然也会被他感化而获得救赎，说不定那老头会因此而上天堂。 苹果品质极好，秦牧云却卖得非常便宜，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吃亏，这分明是造福人类。 而且秦牧云卖苹果不过两个小时，也没赚多少钱就收摊了。 从这种种迹象判断，这位神灵只是在游戏人间，并没有将金钱放在心上。 因此，之前定的金钱与美色诱惑，现在已经破产了一半。 “是我格局小了，神灵怎么可能会缺钱花。他拒绝天朗集团的邀请，应该也是不屑于给凡人打工。但如此慷慨伟大的神灵，为什么会灭世呢？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阿当斯在心里很认真地思考着。 对于这种视钱财如粪土的大佬，送钱反而会让他厌恶，阿当斯决定放弃金钱计划，全力用感情来攻略这位神灵。 下了决心，阿当斯就转头对一位小麦色肌肤的美女说：“迪瑞，他就是你的目标，资料都看完了吗？” 这位美女就是吸血鬼准备的土耳其王室公主，全名迪瑞·丹达尔·阿里·奥斯曼奥卢，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乌黑秀丽的长发，还有很符合亚洲人审美的精致五官。 毕竟是从小朝着讨好男人的方向培养，从外貌来说，比沈莹确实要胜出一筹。 而且跟沈莹的女强人气质相比，迪瑞公主的气质显得相当柔弱，令人忍不住就想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是能够充分激起男性保护欲望的类型。 迪瑞笑着说：“老实说，比我想象中的结果要好得多，我还以为我会被送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面前。这位小哥，长得还挺帅的。” 阿当斯眼神冰冷，对迪瑞说：“那你就把握好这个机会，而且我建议最好真诚一些，他是你的将来，也是你的希望。 “如果你运气好，或许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将不需要再受任何人的威胁。 “但如果你失败了，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脱光了送到老男人的床上更惨。” 迪瑞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忍不住问道：“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些资料显示，他不过就是个很普通的华夏人而已，还是个精神病人。” 迪瑞虽然从小被吸血鬼培养，但她对于超凡者的世界知道得并不太多，只知道吸血鬼是超凡种族。但迪瑞明白自己享受了二十多年的奢侈生活，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她不介意将自己当成商品送出去，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是秦牧云这个年轻的华夏人。 “你不需要知道，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就行了。” 阿当斯对这位美人公主也没有任何怜悯的意思，这就是一件随时可以抛弃的工具而已。 迪瑞不敢再多问，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对秦牧云的真实身份好奇起来。 这看着那么普通的华夏人，该不会是哪个大佬的私生子？想要通过控制这个年轻人来控制他的亲生父亲？ 除了这个可能性之外，迪瑞实在想不到别的理由。 “二十六岁的人了，都没有任何恋爱经验，要骗这种纯情的男人太简单了。”迪瑞自信地想。 第81章 祸兮福所倚 一天下来，秦牧云跑了三个地方摆摊。 试吃的苹果送了多少个，他也记不清了，反正看手机收入最后净赚一千三。 而且因为苹果的味道太好，不少客人问他明天还来不来，似乎是今天买少了，明天准备大量入货。 秦牧云自然满口答应，开始琢磨自己明天是不是也租辆车，扩大经营。 第一次摆摊，秦牧云得了不少宝贵经营，总结下来，限制他赚钱的并不是什么试吃和价格便宜，而是苹果的数量。 对于无本生利的生意来说，试吃可以打开市场，便宜的价格可以吸引大量客人。 秦牧云试过提价，但一块钱一个的时候客人给钱都超级爽快，直接拿袋子猛装，直到拿不动为止。 要是提升到正常苹果的价钱，那客人们都会有些犹豫，买苹果都会很谨慎。 客人犹豫那十几秒，够秦牧云卖出两大袋苹果了。 无本生利的生意，应该直接走量，卖多少就赚多少。 等过两天，这苹果的口碑打出去，秦牧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找他批量进货了。 到时候就不用摆摊，直接租个地方当仓库，让人直接来拉货就行。 一天出两车，那可能就是五位数的收入。 “果然书里说的都是对的，掌握了生产资料的人躺着都能赚钱。”秦牧云得意地说。 不过数以万计的苹果，靠自己摘是有点累。 可惜异界的信徒们不好放出来当工具人，这对现实世界的污染太大了，一不小心可能造成群体发疯事件。 如果在现实世界请工人，那最少得将农庄建起来，让苹果挂满枝头，这样才好请人来摘。 不然催生一个摘一个的还不如自己动手。 日落西斜，秦牧云哼着歌回到脏乱差的小旅馆。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就连那有点馊的床都没那么令人难受了。 再过几天，就能换个好点的住处了。 打开两界通道，灰山的小日子过得依旧不错。野猪人挖矿比树精效率高，智慧之树正在铸造新的神像，必须是全金属的。 秦牧云这个设计专业的混子给了点意见，不要之前那种重甲骑士的形态，而是一个披着兜帽法袍的法师。 他喜欢麾下全员法师，就连神术都敞开了兑换，只要信徒能领悟，可以随便学。 经过一轮讨论，新的神像形态被确定下来。 身披法袍，脸藏在阴影中的男子形态，右手倚在钢铁神座的扶手之上，左手虚托，掌心悬浮着由符文组合而成的球体。 这神像正好能展现出他随意掌控符文的姿态，非常符合秦牧云的审美。 至于之前的畸形手掌和四面八臂神像，智慧之树也没有就这么扔掉。 神灵形态的演变也是信仰中非常重要的一环，智慧之树准备将这两种形态定为神灵分身的形态，或许以后还能用得上。 信徒们开始为新神像的铸造忙碌起来。 这一次，可是要铸造数十米高的纯金属神像，需要所有人的通力合作。 而能够为神灵铸造神像，每一个参与的信徒都在这个过程里面产生比平时高出数倍的信仰之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 苏晨这妹子，最近对生命符咒的研究，似乎进入了某种顿悟状态，竟然从每天的四顿饭减少成两顿。 这对她来说可真的是废寝忘餐了。 智慧之树说苏晨已经组合出新的符咒形态，只是暂时还残缺不全，建议秦牧云暂时开放信仰之力的权限，让苏晨可以尽情施展神术进行研究。 这是好事，秦牧云自然应允。 信仰之力虽然是万能，但不同的使用方式消耗也不一样。 秦牧云当初想研发智慧符咒，是从无到有，一个符文一个符文地进行推演，花费巨大。 而像是力量符咒，是从已有的符咒上进行优化，消耗少了千倍。 从无到有的消耗是极大的，所以秦牧云就没让智慧之树去开发新符咒。 智慧之树虽然是生物类超级计算机，能够施展每一种神术，但到现在为止，智慧之树只是对现有的符文结构进行优化调整，还没能创造出新型的符文组合来。 这东西，有时候跟智商没关系，完全是靠灵感。 许多脑子有毛病的人往往在艺术方面有着独特的天分，是正常人难以企及的，例如梵高。 苏晨这妹子平时看着是个憨憨吃货，没想到关键时候真给力。 新符文组合的雏形弄出来了，那对信仰之力的消耗将会大幅度降低，所以秦牧云暂时将苏晨的信仰之力使用权限提高，希望她可以尽快将新神术创造出来。 好消息一堆，但接下来终于有坏消息了。 铁牙汇报，最近的招募工作遇到了困难。 微风城出动了大量的部队，阻拦铁牙他们的招募行动。 这些蝙蝠人也不蠢，见识过铁牙他们的飞斧攻击，都选择了避而不战，分成数十个机动骑兵队，对附近的野猪人部族进行屠杀与驱逐。 蝙蝠人就充分发挥了速度优势，铁牙两条腿走路的完全追不上，而且人数上蝙蝠人也占了绝对优势。 就短短时间，已经有好几个大型野猪人部族被蝙蝠人屠杀殆尽，剩下的小部族也被驱赶离开。 铁牙是靠着气味来搜索同族的，距离远了之后，在这毫无辨识度的荒野中就很难寻找目标了。 而且铁牙也不敢离开灰山太远，他不懂什么战术，但直觉认为远离神灵庇护之地，肯定会遇到危险。 秦牧云也同意这个观点，这世界可是有其他神灵的。 就铁牙这群野猪勇士的战斗力，遇到之前那个燃钢神使连还手能力都没有。 但灰山之上的野猪人数量才刚过两百，劳动力还远远不够，光靠自然繁衍的话，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让人口过千。 “机动性果然很重要，要是我也有一支骑兵就好了。” 秦牧云正这么想的时候，一阵哐当哐的的声音传来。 灰山之下，一辆列车正在迅速路过。 只不过这一次，那列车好像换了个造型。 第82章 揍到服气为止 列车路过，与铁轨碰撞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不算做噩梦的时候，这是秦牧云第二次看到环世界列车出现。 距离上次，还不到一个月。 这世界有这么小吗？这么快就绕一圈回来了？ 不过看到这列车的造型之后，秦牧云觉得这不是原来那一辆。 之前见过的列车破破烂烂的，许多金属部位都换上了大型的甲壳和野兽的皮革。车头部位还有大量干涸的污血，看起来就像是从丧尸堆里碾过一样。 这一次的列车要“新”很多。 虽然车厢还是遍布铁锈，但好歹结构还算完整，缺失的部位也是用钢板加铆钉修补的，并不是用其他生物的肢体。 还有一点就是，这辆车速度比之前那辆更快。 之前那辆列车的速度大概只有七八十公里，这一辆的时速估计要超过一百公里。 巧的是，这辆车的后面也跟着一群变异人，还是熟悉的狂热姿势，还是毫无技巧全部只有感情的高歌，还是那群熟悉的马鹿人。 他们竭力追随列车的脚步，用尽全身的力气舞蹈与高歌，信仰之力不断投入这辆列车之中。 但列车依旧高傲得不屑于回应，哪怕每隔十几秒就有一个马鹿人力竭倒地，列车的速度也未曾慢半分。 这一次，他们运气不好。 部族的数量比上次少不说，列车速度还更快，他们产生的信仰之力似乎未能达到临界点，所以列车毫不留情地驶过，没有从里面弹出任何武器。 秦牧云没有阻止列车离开，如果他想的话，其实早就可以将铁轨破坏，让列车脱轨。 但这样做，收益有多大不好说，却必定会得罪环世巨蟒之神。 已经有燃钢之神这个仇人，又招惹了风暴之神麾下的微风城，秦牧云不想再过多树敌。 还有一点，就是荒野中的种族大多数崇拜环世巨蟒之神，秦牧云很期待下一次列车到来的时候会带来什么种族。 这列车就是能下蛋的母鸡，杀鸡取卵尤为可惜。 秦牧云现在就特别为自己的远见感到骄傲，这不又送人口来了么。 部族中最强壮的马鹿人都在黑水湖前停下了脚步，胸口剧烈起伏，四条腿也在不断颤抖，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这个强壮的马鹿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鸣。 没有得到神灵的恩赐，这场追逐就没有任何意义。 白白浪费了全族人的力气，还有小半跑死在路上，结果却什么也没得到。 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很有可能是灭族的下场。 机不可失，秦牧云马上命令小母马下山，让她将这群马鹿人招募上来。 但小母马听了，却弱弱地说：“伟大的神灵，他们不是我之前的族人，我不认识他们啊。” 秦牧云捂脸，这憨憨智商比铁牙好像都差点。 “谁不服，揍到服气为止！”秦牧云直截了当地说。 如此简单的命令，小母马听懂了。 只见她带上长弓铁矛，四蹄如风狂奔下山。 山下的马鹿人筋疲力尽，在黑水湖边休息。 秦牧云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两次马鹿人都会在灰山下停止追赶，正是因为黑水湖的存在。 这可能是附近最大的一个水源，马鹿人不想跑死在路上的话，就得在筋疲力尽的时候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有湖水有鱼，这个地方就是最好的修整地点，不选这里停下，很有可能就会跑死在路上。 当小母马来到黑水湖边的时候，马鹿人们正在喝水捕鱼。看到小母马的出现，他们都吓了一跳，紧张地挤成一团。 虽然还是累得站都站不稳，但青壮们还是拿着木质长矛，将老弱妇孺保护起来。 小母马将手上的金属长矛举起，大声地说：“放下你们的武器，跟我上山，伟大的神灵会赐予你们食物与武器。” 马鹿人之间出现骚动，但似乎没人相信她的话。 反而有几只马鹿人看着她手上的金属长矛，脸上出现贪婪的表情。 马鹿人的智商也不高，并不能掩饰自己的欲望，没过多久就有十几个马鹿人冲出来，举起长矛朝着小母马冲过去。 他们不相信什么神灵赐福的话，他们只知道对方只有一个人，而她还是个雌性，更重要的是她手上拿着金属长矛。 这三点，已经足够让马鹿人发起进攻了。 但这些马鹿人真的是太天真了，如今的小母马，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柔弱无助的孤女。 只见小母马……不对，此时的她应该称呼为流星。 流星看着冲过来的这些马鹿人，肩膀上的犄角收缩变形，完美贴合到身体之上，化为外骨骼装甲。 这是流星获得力量符咒之后强化变异出来的能力，这外骨骼装甲能极大加强她的肢体力量，还有一定的防御能力。 这一次，她没有使用弓箭，而是挥舞着金属长矛冲上去。 长矛横扫，冲的最快的三个马鹿人就倒在血泊之中，锋利的长矛划过他们的前腿，直接将马腿给砍了下来。 流星与其他马鹿人错身而过，却来了个惊险无比的急停与180度转身，长矛再次挥出，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另一个马鹿人打翻在地。 流星当初在争夺族长之位的时候就表现出超越同族的敏捷，此时经过了进化还有长时间的苦练，战斗力比之前还强几倍。 流星的长矛翻飞，就像是绝世猛将，在马鹿人中杀了个七进七出，不一会儿就将所有马鹿人青壮都击败。 不过流星知道自己是来招募同族的，所以只是重创，并没有杀死任何一只马鹿人。 就连那些被砍断腿的马鹿人也在治疗术的力量下止了血，最少短时间内死不了，只要拖到灰山之上，智慧之树就会给他们施展高级治疗术，让他们断肢重生。 流星击败了所有马鹿人青壮，再次大喊道：“放下你们的武器，跟我上山，伟大的神灵会赐予你们新生。” 这一次，没人再敢违背。 在流星展现出治疗术的时候，这些马鹿人就相信了。这是神术的力量，眼前这个雌性马鹿人，竟然真的是神官？ 什么时候，荒野种族也能出一位神官了？ 震惊之下，没有任何马鹿人敢再反抗，扶老携幼地朝着灰山走去。 秦牧云露出了笑容，正好缺一支机动性强的部队，结果就来了一批马鹿人，这真是瞌睡来了掉枕头。 只要这群马鹿人有流星一般的射击天赋，那他就可以组建出一支强大的弓骑手部队。 野猪人的飞斧才三十米射程，这支弓骑队射程至少翻倍，速度还快好几倍。 在这片荒野，绝对是无敌的存在。 第83章 情绪放大器 马鹿人在短短两个小时里面就融入了灰山，成为秦牧云的信徒。 几个断腿的马鹿人得到了救助，获得了断肢重生的机会。但有一个运气不好，出现了变异。 新长出来的腿有些畸形，然而……特么跑得更快了。 马鹿人见到了神迹，又被秦牧云管饱的承诺所震惊，非常轻易就选择了成为秦牧云的信徒。 马鹿人属于杂食性动物，吃肉也行吃素也行。不过跟野猪人不一样，野猪人是必须荤素搭配，不然要出毛病。 马鹿人更好养活，长时间只吃素或者只吃肉也能支撑下去。 这么好的种族，却是外来的，灰山附近几乎找不到。 秦牧云打听之下，他们都是因为战争而从原来生活的地方逃离，沿着铁路跑到灰山来的。 至于原来的地方叫什么，战争原因是什么，以这群马鹿人的智商就说不明白。 只能确定一点，是荒野种族与城市贵族的战争。 马鹿人不想参与到这场大战里面，但还是被大量捕捉当成炮灰使用，所以剩下的就跑了。 所有马鹿人都说，战争打得非常激烈，双方兵力都超出马鹿人的计算范围了，总之就是很多，非常多。 而被驱赶着冲锋当炮灰的马鹿人往往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地雷，还是炮弹？ 马鹿人们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轰的一下就变成碎肉了。 秦牧云不由得有几分担忧，野猪人用飞斧欺负蝙蝠人，在炮火面前实在不值一提啊。 果然全员法师的想法是正确的，没有大量人口和超长的种田时间，灰山不可能搞出重工业来。 现在只有靠神术普及才能弯道超车。 秦牧云让智慧之树加紧研究削弱版的智慧符咒，但智慧之树表示，将原版符咒效果削弱之后，都会出现一种情况，就是持续时间会从永久变成暂时。 就像是力量符咒，只有完整版是永久加持，还需要身体变异来适应。 削弱成初级力量术之后就只能持续很短的时间，但身体不会发生变异。 智慧术同理，永久加持必定产生身体变异，削弱版则只能在短时间内提升思维能力。 但领悟神术是个长期过场，需要刷多少次初级智慧术不好计算。 而且，智慧符咒本来就是最复杂的符咒，符文以动态形式展现出城堡攻防战的效果，可见涉及符文数量有多庞大。 哪怕是削弱版的初级智慧术，施展一次都需要消耗大量信仰之力，而持续时间只有一分多钟。 这样做亏本的几率就很大了。 而且就算短时间的智慧提升让信徒领悟了神术，很有可能在法术效果消失之后同时失去这种领悟。 因为神术并不是技能栏，不是你升级加点就永远存在的，而是一种对符文能量的控制力。 当思维能力降低，这种控制力有很大几率会消失不见，神术也就施展不出来了。 “智慧的提升，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秦牧云问道。 智慧之树回应说：“吾主，其实他们并不愚蠢，最少没有愚蠢到必须要靠神术来开发的程度。苏晨是个例外，她天赋极高。 “而不管是铁牙还是流星，都只是族群里面的智商平均值。只是跟其他同族相比，他们多了一个怀疑的态度。 “他们都有思考，为何不能使用远程攻击。” 这话提醒了秦牧云，流星也是因为不理解长矛为什么不能扔出去，才想着去争族长，改变这个规矩。 铁牙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情急之下将武器扔出，这才被驱逐离开。 “可是，铁牙并没有领悟神术。”秦牧云又说。 “吾主，时间也是一个重要的变量。流星来到灰山之后，也不是马上领悟神术的，铁牙加入才几天，给他一点时间。 这话很有道理，秦牧云不禁陷入了沉思。 如果带有怀疑态度打破陈规陋习的人反而能够领悟神术，那其他神灵为什么联手封锁这些荒野种族的思想？ 智慧更高的信徒不是正好能提供更多的信仰之力么，应该大力发展教育，让所有种族的智慧提升才对。 这实在太矛盾了。 除非，信徒们的智慧提升还会给神灵带来不好的影响，而这个影响比得到的好处更大。 那要不要在灰山尝试普及基础教育呢？ 了解的细节越多，秦牧云就越觉得这个世界矛盾重重。 或许，需要找到一个神灵问个清楚才行。 这事不能着急，秦牧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神灵。 别看他能操控所有符文，但视线被限制在灰山范围。 除非风暴之神自己傻乎乎地降临灰山，那秦牧云觉得自己可以将他搓圆按扁随便折腾。 若是超远程攻击，秦牧云就只能被动防御。 所谓久守必失，要是风暴之神开着他的战舰隔了几十公里不断轰炸，这灰山恐怕就守不住了。 正陷入沉思，智慧之树又说：“不仅仅是信徒本身的怀疑态度，他们的智慧变化似乎跟您也有关系。” “跟我有关？”秦牧云奇怪地问，他可没有什么智慧光环啊。 “吾主你还没发现吗？长时间使用符文能量，导致你的气质出现变化，我能察觉到，你似乎特别容易放大其他生物的情绪。 “对您有好感的人，相处时间长了，这种好感会不断放大。恐惧您的人，会不断自我暗示，强化这种恐惧感。不管对您是哪一种情绪，都会持续不断地放大。” “还有这种情况？”秦牧云是真没注意。 “虽然没有准确的测量数据，但应该没错。所以只要铁牙他们继续信仰你，这种信仰会越来越虔诚，或许达到一定程度可以刺激他领悟神术。”智慧之树说。 那就麻烦了，岂不是稍微得罪人就要被憎恨到死？ 今晚，秦牧云注定要想得很多。 第二天起来，秦牧云的眼睛有点红，想太多果然睡不好，都有点怀念七院的小药丸了。 打开两界通道看了眼，确认灰山的状态。 苏晨还在研究新的神术，但好像发现边吃边研究也不影响，原本不吃的早餐又恢复了常态。 流星带着新来的马鹿人学射箭，效果好像还可以，就是一群马鹿人战战兢兢的，还没能完全接受远程攻击限制解除的事实。 铁牙一大早出门招募野猪人去了，白牙还是整天琢磨着如何抢班夺权，但没有突破性进展。 看到一切安好，秦牧云便放心地开始开始第二天的摆摊之路。 今天他准备扩大经营，将车后座的木板弄大了不少。 还是熟悉的天桥底，还是熟悉的老大爷和广场舞大妈。 秦牧云将车子停好，然后说：“今天可没有试吃了。” 老大爷晃着手机说：“我能差你那一个呢，来五十个。” “这么多，昨天你买一百多个吃完了？”秦牧云奇怪地问。 “还别说，你这苹果确实不一样，我们一家老少吃了都停不下来，不知不觉就吃完了。”老大爷说。 他们家八口人，一天吃掉五十多个苹果。虽然这苹果个头不大，但一人吃五六个也是夸张。 剩下的一半也没能留下，被儿子收起来了，说准备拿去送礼。 老大爷没办法，只能在这天桥底蹲一早上。 结果等来的是其他广场舞大妈。 她们也是一样，家里人对这种苹果赞不绝口，价钱又便宜，生怕抢不到就早早跑过来。 老大爷不得不跟她们商量苹果的配额问题，幸亏秦牧云今天扩大了经营，不然真有点不够分。 秦牧云创下了摆摊以来最快收摊记录，这还没到十分钟呢，净利润五百。 就在秦牧云准备再来五百个苹果的时候，又是一辆自行车出现在这天桥底。 秦牧云看过去，只见一个小麦色肌肤的外国美女出现，将巨大的背包从单车上卸下来，在地上铺了一张纸，然后放上一堆很有异国风情的雕塑摆件。 注意到秦牧云的眼神，这位外国美女还说：“帅哥，要不要看看，这是我亲手做的哦。” 秦牧云看了看那些做工精致的雕塑，现在经济真的不行了啊，连摆摊都这么内卷了。 第84章 这是哪里不对 迪瑞得到命令，需要接近秦牧云，最好能跟他发生超友谊关系。 若是简单的身体交易，迪瑞哪怕没经验也可以闭着眼睛解决。 偏偏要求是要让这人真心喜欢上她。 这就有点难度了。 不过，也仅仅是有点难度。 在看过秦牧云的基础资料之后，迪瑞就设计了这个相遇的情景。 一个穷游全世界的外国美女，来到中国不得不靠摆摊来维持生活。 所以身上穿的不是什么昂贵晚礼服，而是充满青春活力的运动装，能够让她优美修长的身姿完美地展现在男性面前。 作为一位专门为男性打造的尤物，迪瑞的身材绝对符合绝大部分男性的审美。 该有的地方一定有，该瘦的地方绝对不会胖，小腹上还有些许肌肉的轮廓，这样的身材能令男人狂吞口水。 外貌条件是迪瑞的最大优势，加上穷游旅行的单身女孩人设，肯定很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望。 迪瑞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也可以说是个老实人，所以她觉得这个初次见面的设计效果会非常好。 而实际效果似乎也相当好，秦牧云看着眼睛都瞪大了，瞪大……这人究竟在看哪里啊？ 迪瑞顺着秦牧云惊讶的目光看过去，一路往下，落在地上的工艺品上。 迪瑞有点奇怪，明明眼神对视的时候，这人露出惊艳的表情，为什么下一秒就低头看工艺品了？ 大活人还没这些装饰摆件好看吗？ 秦牧云也发现了迪瑞的眼神，感觉自己是有点不太礼貌。 虽然都是摆摊，但人家卖的是工艺品，自己卖的是水果，也不存在抢生意的问题，不应该盯着看的。 至于这位外国美女的绝色容颜，秦牧云并没有太过在意。 是很漂亮，但不是自己的菜啊。 至于那些工艺摆件，确实很漂亮，秦牧云觉得跟自己的神庙挺配的，搞几个做样品让智慧之树仿造，应该能让神庙增色不少。 “你这些怎么卖？”秦牧云问道。 迪瑞虽然心里吐槽秦牧云不按常理出牌，但还是很专业地保持笑容，热情地推销说：“不贵，这几个小的五十，大的三百。” “这么便宜？” 秦牧云惊讶地捧起一个巴掌大的白色雕塑，入手微沉，分量比想象中要更重。 秦牧云分不出是什么材料，但雕工非常精细，能够用木料展现出身披薄纱的透明感和女性体态的柔美。 “这是《戴面纱女人的胸像》？不对，那是半身像，你这个是全身像。”秦牧云不敢确定地说。 迪瑞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万万没想到秦牧云能认出来。 《戴面纱女人的胸像》是意大利雕塑大师安东尼奥·科拉迪尼的代表作，但原作是半身像，这个雕塑却是将半身像补全成全身像。 一般人连这位雕塑大师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可能认出这种被修改过的代表作。 这个要在天桥底摆摊的男人，竟然对雕塑艺术有这么深的了解吗？ 虽然迪瑞是以虚假的身份接近秦牧云，但有一件事她没撒谎。 这些雕塑确实都是她亲手做的，这是她的爱好。 秦牧云这句话，让迪瑞心里十分高兴，眼前这个男人比想象中更有内涵啊。 但实际上，这只能说是凑巧。 秦牧云本来对雕塑是没什么了解的，但在干设计的时候，他接过一个艺术画廊的活。 当时那位听说是从德国留学回来的博士就特别爱雕塑和版画这两种艺术。 当时需要设计的是画廊的网页，秦牧云负责前端的ui美工。 所以在这位留学博士的熏陶下，秦牧云当时搜集过很多相关资料。 《戴面纱女人的胸像》就是雕塑艺术里面的经典作品，哪怕完全不懂艺术的人，看到这个作品的时候，都会为雕塑家精湛的技术而惊叹。 能将大理石雕琢成轻纱的质感，绝对是大师级人物。 所以秦牧云也只是记住了这个雕塑的模样，你要问他作者全名，他可能就记得名字叫安东尼奥，姓氏是绝对记不住的，更看不出来这米黄色的雕像其实是用象牙雕的。 更遗憾的是，那个艺术画廊很快就倒闭了，换成了盆栽租摆公司。 结果新公司还是找秦牧云做的全套设计，而半个月后，这家公司又倒闭了。 从那天开始，公司的人都喊秦牧云做秦双杀。 这段记忆非常深刻，秦牧云才会一直没有淡忘。 秦牧云确实很喜欢这个雕塑，三百块也真的不算贵，光雕工都值了，所以秦牧云很痛快地拿出手机想要付钱。 结果迪瑞将这雕塑往秦牧云手里一塞说：“送你了，谢谢你喜欢我的作品。” 迪瑞望向秦牧云的眼神变了，如果说之前全是演技，没有半点感情，现在她对秦牧云的感情最少是九分假一分真。 因为从小到大，就没人喜欢过她的这些作品。 别看雕工很精细，但在真正的艺术家看来，完全只是模仿别人的作品，没有半点属于自己的灵气，只能算是相当一般的工艺品。 迪瑞也早就放弃了成为一位雕塑家的理想。 这次面对的可能是人生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她索性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卖掉，算是跟过去一刀两断。 万万没想到，秦牧云会喜欢。 所以迪瑞有些感动，暂时忘了她的剧本，将雕塑送给秦牧云了。如果到最后，秦牧云真能爱上她的话，这或许也能算是定情信物。 但在秦牧云看来，迪瑞都穷到要摆摊了，哪里能占这种便宜，连忙推让起来。 只是迪瑞坚持不收钱，秦牧云无奈，只能对她说：“那我请你吃苹果。” 说完，秦牧云收起这个象牙雕塑，开始从背包里面往外掏苹果。 红彤彤的苹果看着就诱人，迪瑞也不削皮，直接咬了一口，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太好吃了？这是什么苹果？”迪瑞惊讶地问。 “自家种的，没什么品牌。你喜欢就随便吃。”秦牧云大方地说。 迪瑞笑着拿出手机说：“加个微信，我叫迪瑞·奥斯曼。” “我叫秦牧云。” 两人互报姓名姓名，又加了联系方式，这让迪瑞很高兴，计划的开始得还算顺利。 秦牧云也挺高兴的，能不花钱得到一个喜欢的雕塑，今天运气不错。 一边跟迪瑞闲聊，秦牧云一边从背包里面掏苹果，今天争取营业额达到两千。 迪瑞原本还在努力地扮演穷游世界的美少女人设，但渐渐发现有点不对。 为什么这人的背包，能装得下这么多苹果？ 第85章 明天还来 迪瑞揉了揉她的卡姿兰大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秦牧云的背包也就是普通的旅行包大小，但从里面掏出来的苹果已经将那块木板堆满大半。 粗略估算，这些苹果的体积比背包大了将近一半。 这可是苹果，不是棉花，不能挤压的？ 怎么可能从背包里面掏出这么多苹果来？ 迪瑞惊讶无比，很想开口询问，但她突然记起阿当斯说过的话：“不管你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要问，也不要惊讶。只需要记下来，向我汇报就行。” 迪瑞心想，这男人果然有特殊之处，不然不会让自己来献身。 之前想错了，不是什么大佬的私生子，而是他本来就有特殊能力。 迪瑞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从小被吸血鬼当成金丝雀养的，即使没亲眼见过吸血鬼，但多少听说过一些传说。 这世上是有特殊人类的，只是没想到正好让她碰上了。 但很快，迪瑞又愣住了。 为什么秦牧云会在自己面前展现这种超凡能力？ 正常人肯定会千方百计隐瞒自己的能力才对，怎么可能在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面前展示。 迪瑞望向秦牧云的脸，只见他神情专注地摆放着苹果，似乎完全没在意她的存在。 “糟了，难道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迪瑞一想到身份暴露的后果，额头便开始冒冷汗。 眼前的秦牧云似乎也出现了变化，只看着他就觉得浑身发抖，犹如看到恐怖片里伪装成人的boss。 看着跟普通人没区别，但耳边已经响起恐怖的bg，让恐惧开始蔓延。 这时候，旁边正好有位女士带着孩子路过，那孩子挥舞着手中的玩具，看年纪估计还在上幼儿园。 只听这小男孩惊讶地说：“妈妈妈妈，快看，这大哥哥在变魔术！” 迪瑞满脸疑惑，这是魔术吗？ 只听秦牧云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魔术，这是超能力！” 迪瑞：…… “大哥哥你真幼稚，超能力都是假的，是魔术！”小男孩一本正经地说。 秦牧云笑了，指着他手里的玩具说：“那奥特曼是真的么？” “奥特曼当然是真的，你要相信光！”小男孩坚定地说。 迪瑞：…… 小男孩的妈妈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小孩子不懂事。” 秦牧云笑道：“没事，要来点苹果么？” “给我五个。” 这位女士也是被那清新的果香吸引过来的，这苹果卖相极好，一块钱一个又不贵，自然要买一点尝尝。 买完了苹果，这位妈妈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从头到尾她也只是多看了秦牧云的背包几眼。 没瞧出什么破绽，心里也有点好奇，但最后她并没有多问，只是在心里感慨：“现在摆摊的都要表演魔术了，内卷这么严重的吗？” 秦牧云也不在意，他从来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能力，但也不会非要别人相信自己有超能力。 当魔术也好，当灵异事件也好，苹果能卖出去就行。 但这云淡风轻的表现，却让迪瑞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是试探吗？还是说这人有什么毛病？ 自己应该怎么反应，真的当成是魔术，还是当什么都没看见？ 完了，自己的人生要完了！ 迪瑞正在做着非常复杂的思想斗争，生怕一句话说错，就要坠入深渊。 但她很快又发现，秦牧云没空管她了。 苹果堆满木板之后，淡淡的果香蔓延，客人络绎不绝。 秦牧云正忙着卖苹果收钱，根本忙不过来。 令迪瑞意外的是，就连她的生意都被带起来了，不少排队买苹果的人都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研究她的雕塑作品。 这些人或许说不出雕塑大师的名字，也不知道这些作品模仿的是哪一件经典之作。 但绝大部分人的审美都是正常的，仔细看就能发现雕工的细致，还有用料的上乘。 “啧，这象牙做得够真的，我完全都认不出来是假的。” “做工也够精致啊，挺不错的东西。” “美女，你这个怎么卖？” …… “小的五十，大的三百。”迪瑞机械而麻木地回答说。 她现在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这么贵？便宜点啦。小的十块，大的五十，我要两个。怎么样？” 迪瑞脑子晕乎乎的，哪里能跟人讨价还价，正要答应，却听秦牧云说：“这砍得也太夸张了，人家这东西做得精致，别欺负女孩子啊。” “嘿，你这卖苹果的不讲规矩啊，我又不是跟你讨价还价。”客人不高兴了，做买卖哪有别人帮忙还价的。 秦牧云才不管他，对迪瑞说：“你的作品都很不错，可别卖便宜了。” 迪瑞看着秦牧云真诚的眼神，突然忍不住问：“你说的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你送我的那个，我就很喜欢。”秦牧云非常认真地说。 迪瑞愣了愣，秦牧云对她的肯定，让她内心涌出一股暖流。 这人，好像不是在骗自己啊。 那之前所谓的试探，都是自己想太大了吗？ 迪瑞沉默了几秒，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用坚定的语气对那砍价的大叔说：“小的五十，大的三百，不讲价。” 大叔很不高兴地瞪了秦牧云一眼，但还是掏出手机给了五十块，拿走了一个小型的雕像。 买完了还嘀咕说：“我就是看在这假象牙料子做得逼真，不然才不买呢。” 生意很红火，有秦牧云的苹果香气吸引顾客，一个早上的时间，秦牧云赚了一千多，迪瑞竟然也将他的小件雕塑作品全部卖掉，就连大件的都卖掉两个。 看起来，迪瑞赚得比秦牧云更多，但她这些雕塑用的可是真象牙，实际上巨亏十几万。 但迪瑞却觉得很高兴，甚至连身份被揭穿的恐惧感都消失不见。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情绪起伏会像过山车一样夸张。 明明经过专业的演技训练，不应该在秦牧云面前表现出惊慌失措的样子。 更不应该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感动，像个完全不经世事的小女孩。 实在太奇怪了。 但是，这种感觉好像也不坏。 苹果卖光，客人逐渐散去，秦牧云问迪瑞说：“我要换地方了，明天你还来这里摆摊吗？” “明天？”迪瑞看着秦牧云的脸，用力地点了点头说：“当然还来。” 第86章 更进一步的机会 按照迪瑞的想法，如果今天进展顺利的话，最少应该跟秦牧云一起回小旅馆。 不一定非要做点什么，但孤男寡女在晚上共处一室，必定能够让感情迅速升温。 但听到秦牧云约她明天一起摆摊，迪瑞却觉得这样似乎更好。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值得她将节奏放慢一点，少一些功利心。 在秦牧云推着单车离开的时候，迪瑞也收拾东西，回到了阿当斯给她准备的酒店。 不是很昂贵的酒店套房，仅仅比秦牧云住的地方贵两三倍。 对于习惯了住大豪宅与总统套房的迪瑞来说，这简直就是贫民窟。 但她今天没有在意，回到酒店之后就打开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链接上了视频通话。 阿当斯出现在屏幕上，开口就对迪瑞说：“你今天的表现，很令人失望。” 迪瑞有点心虚，她在秦牧云面前确实是失态了，连面部表情都控制不好。 正想解释两句，但阿当斯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责骂，反而安慰说：“不过看结果还算顺利，你也不要太过紧张。” 迪瑞松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告诉我，秦牧云究竟是什么人？” “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阿当斯说。 这话半真半假，阿当斯知道秦牧云被认定为预言中的神灵，但观察了这么多天，暂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秦牧云可以毁灭世界。 阿当斯将秦牧云的苹果送到实验室检测，结果是一切正常。 也就是糖分和水分比例完美，所以口感特别好，暂时没有测出任何异常成分。 变苹果算是一种超凡能力，但这又不是伊甸园那个苹果，跟灭世扯不上关系。 而根据七院那边的情报，受过秦牧云祝福的人，暂时也没出现异常情况，公主的人选也没有定下来。 虽然知道确认预言是个漫长的过程，但遇到秦牧云之后阿当斯发现许多理性分析都失去了意义。 初见秦牧云，这人就在搞邪教仪式，但接触久了又像个普通人一样摆摊生活，以为他在体验人类生活，但他竟然毫不避讳在人前施展力量。 中国有句古话叫白龙鱼服，尊贵人物微服私访，也会尽量保持身份保密，否则哪有什么体验。 偏偏秦牧云两边都沾点，根本无法理解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阿当斯看来，这位神灵，更像一个疯子。 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烦躁。 阿当斯觉得不仅仅是秦牧云在发疯，观察久了他都觉得自己脑子不正常，今天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通过监视器观看秦牧云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体被某个蠕动的影子笼罩了，闭上眼睛仿佛还能看到各种非人非物的虚影。 阿当斯有点害怕，已经准备给自己放个假了。 同时，他也有点担心迪瑞跟秦牧云接触久了会发疯，所以对她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迪瑞不知道阿当斯还有这种心理变化，但她也听得出来阿当斯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太稳定。 “如果连你们也不知道秦牧云究竟是什么人，那将我送给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迪瑞问道。 “这就像是一种天使投资，或许可以获得数千倍的回报，或许会是微不足道的损失。我这么说，你能理解？”阿当斯说。 迪瑞苦笑说：“我明白，我就是那微不足道的损失。” 阿当斯没有避开这个话题，坦白地说：“你能清楚自己的定位就好，其实我跟你没什么区别，在某些人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损失而已。接受命运，最少你还能算是损失，很多人就完全属于消耗品。” “我累了，以后再说。” 迪瑞没有继续追问，虽然早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命运，但今天她不想听这些。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着急着汇报。你其实运气比我好，最少你遇到了命运的转折点。”阿当斯说完这句就断开了通讯。 迪瑞看着电脑的黑色屏幕，映照出她美丽的脸，似乎看不到任何瑕疵。 以前迪瑞会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哪怕她还年轻，每天的保养却必不可少，因为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资本。 但现在，她看着自己的脸，却没有了那种珍而重之的感觉，反而有点厌恶。 迪瑞将手提电脑合上，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那些没卖掉的象牙雕塑把玩起来。 今天晚上，迪瑞长大以来第一次没敷面膜就睡着，还睡得挺香。 接下来几天，迪瑞觉得日子过得挺开心的。 早上起来不用再花一个小时化妆，然后再花一个小时让自己看起来没化妆。 穿衣服也不需要搭配什么巴黎时装周最新元素，也不用害怕哪件衣服穿过被人发现，找件舒服的衣服穿上就行。 然后背着背包，来到天桥底，跟秦牧云一起摆摊。 秦牧云的苹果卖得极好，每天都有很多老客户准时来买。迪瑞也捡起了自己扔掉的雕塑手艺，原本卖掉大半的雕塑慢慢又多了起来。 主要是新作品没用象牙，有点卖不动。 有意思的是，明明那么多人看到秦牧云从背包里面往外掏苹果，但大部分人都只是说：“小伙子不上春晚可惜了。” 也不是完全没人怀疑，有几个大妈就神神叨叨地念菩萨转世什么的。 但秦牧云坚决不让佛门蹭自己的热度，没聊几句直接聊崩了。 大妈们表示就算你真的是超能力，那也是菩萨显灵，秦牧云不敬菩萨，肯定要倒大霉的。 而秦牧云则表示，你别以为搬出菩萨就没发现你们多拿了几个苹果不想给钱！ 除了大妈之外，也还有不少人好奇，甚至有几个学生想拜师学他这招本事。 但秦牧云直接让他回家睡觉去，说什么时候做噩梦了再来找他。 几个学生觉得自己被鄙视了，表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灵气复苏之后一定要打秦牧云的脸。 迪瑞笑得花枝乱颤的，这场景实在太逗了。 笑归笑，迪瑞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就算秦牧云将自己的能力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普通人对他的影响就只能是拜师学艺了。 想想自己，如果不是有任务要接近秦牧云的话，迪瑞见到秦牧云的表演也只能当一场热闹来看。 就算真的是超能力又如何，在没有给自己造成影响的时候，普通人除了看热闹，又能对超能力者做什么呢？ 真正能够对超凡者产生影响的，只有国家机器和同类。 怪不得阿当斯说过，不管看到什么异常，都不要大惊小怪。因为再怎么惊讶，也没有任何意义。 迪瑞感觉这几天跟秦牧云的关系已经从认识变成了朋友，或许今晚，还能有突破性进展？ “秦老板，这几天多亏了你帮我带货了，今晚我请你吃饭。能不能请你赏脸呢？”迪瑞用非常地道的中文对秦牧云说。 眼神里的期待，似乎有一半是真的。 充满外国风情的美女，热情的邀请，几乎将“我想跟你更进一步”写在脸上。 正常的单身男性一般都很难拒绝。 秦牧云也不准备拒绝，他觉得这妹子人不错，白送他一个漂亮的雕塑。 现在更是要请他吃饭，这种女生在当今社会很难得。换了某些女性，恨不得一顿饭吃掉男人半年工资，让她aa还会骂你抠门没风度。 秦牧云正要答应，但这时候天桥底有一个光头独眼的男人出现。 秦牧云脸色一变，抱歉地说：“今晚恐怕不行了。” 迪瑞意外地望向那个满脸横肉的光头。 不会，竟然输给这个男人？ 第87章 被寻仇的可能 秦牧云原本觉得日子过得不错，一周下来，赚了小两万。只不过零售的销售额已经到顶了，想要继续扩大经营，就需要走批发了。 秦牧云准备用这些钱租个带夹层的小车库，订点纸箱就能将苹果装箱，平时也可以住在里面。 等赚到足够的钱，就找个地方租地建农场，开始自己的符文实验。 但所有的好心情都被眼前这光头破坏了。 独眼龙老怀，在秦牧云看来是个拎不清，分不清轻重的肌肉佬。 秦牧云默默收摊，走入夜色之中，老怀也一言不发地跟上。 迪瑞看着两人离开，并没有跟上去，只是拿出手机，给秦牧云发了一句：“明天吃饭，约定了啊！” 秦牧云手机震动，但他没心情看。 走出天桥，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秦牧云问道：“你不会是转职当城管了，我卖苹果也归你管？” “秦先生，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故意打搅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一声。”老怀这次表现得很客气。 秦牧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到老怀这个态度，他也缓和了语气。 “是什么事？”秦牧云说。 “赵昊，前段时间叛逃了。我们觉得他有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所以特意来提醒秦先生你。”老怀说。 “叛逃？这是什么意思？”秦牧云有点奇怪地问。 “就是字面意思，赵昊违反了命令，私自离开，到现在也没能找到。”老怀说。 “好，我还以为这叫旷工或者辞职呢。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没得罪他啊？”秦牧云有点想不明白。 老怀表情不变，心里疯狂吐槽：“你还没得罪他？！你将赵昊给得罪死了好不好！” 从秦牧云手撕吸血鬼，并且将那四个吸血鬼子爵交给他们之后，老怀就明白这次任务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秦牧云的提醒很有道理，他们五个人似乎是被逼着来送死一样。 为此，老怀专门向上反映，要求增加援兵。 但这个要求再一次被拒绝。 感觉到不妥的老怀并没有将手上有吸血鬼人质的事情汇报上去，确认自己得不到支援之后，他就自作主张跟吸血鬼达成协议 弗拉德公爵本来并不愿意，但能够在一夜之间活捉四位吸血鬼子爵，这表现出来的力量令他有些忌惮。 要知道吸血鬼的速度就是最大优势，尤其是在晚上，翅膀一扇随时可以飞走。 在这种优势下，依旧被生擒活捉，华夏这边展现出来的战斗力有点超乎想象。 继续硬碰，很有可能两败俱伤。 弗拉德公爵与其他吸血鬼商议良久，只要确认预言的目标就行。这种工作，不一定需要吸血鬼亲自动手，所以便答应了老怀的要求。 吸血鬼这边用兴建迪士尼乐园的名义，直接成立了一家跨国公司，以员工的名义留下了大量人手 名义上，老怀已经完成了驱逐吸血鬼的任务。 这次是立功回来，应该受到嘉奖，但老怀私自跟吸血鬼达成交易是违反规则的，直接功过相抵，当无事发生。 而剩下的四人组，则被关了起来。 原因是什么，老怀不知道。 只知道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赵昊逃了出来。而其他三人里面，只有公输墨还活着，剩下两人都死了。 公开的死因是能力失控，导致身体器官变异，导致全身衰竭死亡。至于真假，老怀没见过尸体，没办法确认。 “公输墨还好吗？”秦牧云问道。 之前接触过的五个超凡者里面，就公输墨让他觉得还行，是个能交流的正常人，所以秦牧云也有点担心对方。 “他没什么大碍，还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老怀说。 “谢啥？”秦牧云有点听不懂。 “我也不知道，但他说自己能活下来是多亏了你。”老怀解释说。 “你们说话能不能不要那么神秘，有啥事可以加我微信详细聊。”秦牧云吐槽说。 老怀还真拿出了手机说：“那加个微信，我们随时联络。赵昊这次离开，很有可能会来找你的麻烦，一旦遇到他请马上联系我。” “他为什么要找我麻烦？” “因为他知道是你将他的能力封锁，让他被关在七院好几天。根据我们的推测，他离开总部之后，似乎重新来到了蝉城。唯一的可能，就是来找你。当然，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老怀再次解释说。 “那小子，太记仇了？”秦牧云说 “抱歉，这个没办法对外说。不过秦先生你放心，我们肯定会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的安全。”老怀很有诚意地说。 秦牧云却半句话都不信，真有这本事，就不会让那四个人两死一伤一逃了。 在秦牧云看来，是相当的不靠谱，还是得靠自己才能解决。 秦牧云决定等有空就在蝉城转几圈，只要赵昊使用符文能力，他就可以远程锁定对方。 刚正面的话，秦牧云倒是不怕，但如果这货趁自己睡着了搞偷袭，那就不好说了。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 被动等待不是好办法，所以主动出击才有意义。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还有别的吗？”秦牧云问道。 老怀能够看得出秦牧云对他不太耐烦， “我们知道秦先生出院之后，在经济上有点困难。所以，我们愿意提供一些帮助。”老怀说。 “代价是什么？”秦牧云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代价，秦先生，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们的其中一方面工作就是为拥有超凡能力的人提供帮助，让他们能够有稳定的生活，以免他们因为生活困难而使用能力违反法律。” “不需要加入就能享受？”秦牧云有点怀疑地问。 老怀苦笑，按规矩来说，没有必须要加入才能享受福利的要求。 像是李希儿这种被淘汰的成员，也一直替她支付治疗费用，只不过他们一直以为李希儿活不了多久 秦牧云，是例外中的例外。 而秦牧云不知道的是，这次示好，是老怀的第二次自作主张。 同伴的离奇死亡让老怀感觉自己卷入到了不得的麻烦之中，秦牧云的能力特殊，绝不仅仅是禁魔这么简单。 跟他打好关系，自己才有可能安稳活到退休。 所以不管秦牧云有什么要求，哪怕亏空公款，他也得满足秦牧云的需要。 听到老怀保证没有别的条件，秦牧云就说：“那你帮我联系批发商，我这里有些不错的苹果，需要销售渠道。” 老怀点了点头，然后等了一会，发现秦牧云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等等，就这？”老怀惊讶地问。 他都做好秦牧云狮子大开口的准备了。易地而处的话，老怀会要上一千几百万的，最好再来个京三环户口。 但秦牧云竟然只让他帮忙找个水果批发的渠道？老怀不禁重新打量秦牧云，这人还真是令人看不透啊。 “就这个，你能搞定吗？”秦牧云问道。 老怀连忙拍着胸脯说：“三天之内，绝对搞定。” 第88章 赵昊的帮手 秦牧云没有再去摆摊了。 手上拿着两万块，暂时不缺钱花。 既然有赵昊这个精神病要找自己寻仇，就不应该在天桥底等人杀过来，应该主动出击。 所以他给迪瑞发了条消息，鸽了一起吃饭的邀约。 迪瑞万万没想到，这感情刚培养到可以升温的状态，秦牧云就突然离开了。 所谓爱情九成九都是头脑一热，过了这个发热的阶段，想要重新在一起就需要十倍的努力。 那该死的光头，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 不过秦牧云还记得给自己发消息，那说明两人至少稳住了朋友的关系，迪瑞只能退而求其次，先保持这种关系了。 迪瑞给秦牧云回了一条消息：“男人就应该去忙自己的事业，放心，欠你的这顿饭一直有效，等你回来。” “事业……这外国妞，究竟脑补了什么东西啊？”秦牧云有点无奈。 他很想解释，摆摊才是自己的事业，但真要说光头的来历那就得写上几百字的小作文了。 “算了，回头再说。” 秦牧云收起手机，坐上了993号公交车。这辆车会从城南走到城北，穿过蝉城大部分的繁华区域，两块钱就能坐到底。 在第一个站坐上公交车，秦牧云就找个角落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 好久没试过这样悠闲地坐车出行，秦牧云在蝉城生活了二十年，好像还没好好看过这城市。 “反正赵昊那小子也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我就当一rb地游。” 秦牧云刚这么想结果就看到了远处出现一团符文。 秦牧云：…… 这赵昊，难道是个傻子吗？ 拿出手机，给老怀发了个消息说：“这次你们来了多少人？” 老怀秒回：“放心，人手一定充足，足够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秦牧云朝远处眺望，估算了一下距离，又回忆了一下街道布局，发了一条信息说：“红卫街那边有没有你们的人？” 这次隔了几秒，老怀才回复说：“确实有我们的人，正在全城搜查赵昊的行踪，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牧云转头望向另一边，继续发信息说：“德兴街呢？” “德兴街没有，但旁边的桂二路有我们的人。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老怀急了，这次直接发的语音。 秦牧云这次是真的无语了。 还以为赵昊无所遁形，没想到搜索他的人反而成了他的掩护。 但秦牧云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一个个看过去，一个个地排除。 笨办法，总好过没办法。 秦牧云坐着993号公交车横穿蝉城，一路走一路给老怀报路名，有些地方不熟的还得查手机地图。 虽然全靠目测，距离不会太过精准，但这一路报下来，老怀还是被秦牧云吓得冷汗直流。 这位大爷究竟是什么能力？ 这次老怀带过来的人都是老手了，最少伪装调查这种事情做得很熟练，怎么会在短短时间里面被找出来大半？ 秦牧云是怎么能够穿过大半个城市将这么多人定位出来的？ “他们都使用能力啊，所以我就感应到了。不过，难道你带来的人全是侦查类型的能力？”秦牧云问道。 只要使用能力，就会被秦牧云感应到？ 拥有禁魔能力的秦牧云，能够感应到别人使用超凡能力，好像很合理。 但老怀却觉得有点不妥，因为他的人不可能随意施展自己的能力。 施展能力对身体负担很大，没发现目标之前，大家不会作死的。 想到这里，老怀从裤兜里面掏出一个小方块。 这小方块是纯黑色的，骰子大小，但没有任何花纹。 所有加入组织的成员都会被注射一种特殊的药物进行标记，而老怀手上这个方块就是探测器。 只要注射药物的人靠近到这方块百米范围，小方块就会出现震动。 超凡者的世界里面，各种能力层出不穷，伪装能力更是多不胜数，老怀就能通过扭曲光影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这东西，只对组织内部的成员有效。 可以用来分辨自己人，也可以寻找叛逃的成员。 因为赵昊叛逃，所以老怀特别申请了这些小方块道具，人手一件在蝉城进行地毯式搜查。 组织也算是下重本了，别看这小方块没什么攻防能力，但制造的成本可不小，涉及到超凡能力的技术，不是单纯的科技产品。 关键还不是材料，而是制作难度大，产量稀少。 “难道说，秦牧云感应到的是这个？” 老怀心有怀疑，但这小方块算是机密，秦牧云既然是外人，就不应该让他知道。 秦牧云还不知道自己通过符文视觉锁定的是某个道具，距离太远的话，他也很难分辨情况符文是什么形态。 整整做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总算是将市区从南到北走了一遍。但赵昊没发现，倒是确认了老怀这次的诚意。 光是被秦牧云发现的组织成员就超过了二十人，比上次的五人组团强多了。 从终点站下来，秦牧云准备换乘另一辆公交车，可以从西到东，将蝉城再走一遍。 今天他除了吃饭上厕所，就跟公交车杠上了，直到将整个城市的符文痕迹都找出来为止。 如果赵昊一整天都没动用能力，那算他运气好，只要他被秦牧云看见一次，秦牧云就会用最快速度解决问题。 夜幕降临，秦牧云还在公交车上继续他的蝉城一日游。 而被众人追捕的赵昊，此时站在蝉城最高的建筑物楼顶，俯瞰这个华灯初上的城市。 此时的赵昊用衣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双手都套着厚厚的手套，整张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 赵昊的身后还有几个身穿西装，表情严肃的男人。他们看着都不像常人，面容枯槁得犹如树皮，显得鬼气森森。 其中一个西装男开口说：“赵先生，时间差不多，你准备好了没有？” 赵昊缓缓回头，他的身体仿佛已经变成了生锈的机器，仅仅是转身的动作就让他的身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齿轮摩擦之声。 赵昊看着这群怪人，用沙哑怪异的声音回答说：“没什么好准备的，反正不成功就是死。” 他的声音像是生锈严重的铁片摩擦出来一样，而且随着他开口说话，一股淡淡的黑烟冒出。即使脸上缠了厚厚的绷带，也没办法阻挡这股黑烟的渗透。 赵昊看着众人，坚定地说：“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会抓住天朗集团的总裁沈莹，逼秦牧云现身。到时候，你们用他作为祭品，献祭召唤你们的青森之神降临现实世界，然后让你们的神灵用神术治好我的身体。” 第89章 异神降临此世界 世上所有超凡者，获得力量的初始都是一场噩梦。 只有能够梦见那个扭曲变异的异世界，才能够获得超凡能力。 大部分情况下，每个人梦见的东西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超凡者个人能力各有不同。 但早期的超凡者，总想着将自己的力量传承下去，降低随机率，让自己人可以直接成为超凡者。 这种传承方式有许多，吸血鬼以血脉为媒介，承受了吸血鬼血脉的人类就有可能触发吸血梦境，梦见该隐的后裔，获得成为吸血鬼的力量。 而青森神宫也拥有特殊的传承。 青森神宫，是来自岛国的超凡者组织。 青森神宫以特殊的经文与叩拜模式，让神宫里面的信徒都能观想到同类型的“异神”——青森之神。 青森之神的具体模样无人知晓，只知道成功获取传承的人身体都会出现变异，变得坚韧如树木，几乎不会生病，而且特别长寿。 除此之外，青森神宫被人所知的东西并不多。 赵昊在他们找上自己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 他不知道青森神宫的人是怎么找到他的，但青森神宫的人提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就是治好他身体的异化。 赵昊之所以叛逃，其实并不是为了找秦牧云复仇，而是他快要死了。 自从上次任务之后，四人组的身体都出现了不可控制的变异。 从蝉城回来之后，他的能力便不受控制。 原本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会梦见的“异神”，却在他清醒的时候像幽灵般出现在眼前。 一开始，只是模糊的影子，接着越来越清晰，可怕的变异便开始了。 不仅仅是赵昊，其他同伴也是一样。 眼镜男突然长出了锋利的獠牙，然后全身肌肉不断膨胀让他变成了一个肉球。 赵昊看到眼镜男的身体膨胀成血肉气球，然后被自己嘴里的獠牙刺穿，爆成一团脓血。 紫发女更惨，变异开始的时候，她的身体出现一个个细小的伤口，犹如被刀片切开一般，血水横流。 紧接着，这些伤口自动打开，皮肤之下的却不是血肉，而是一颗颗疯狂转动的眼球。 赵昊看着这些眼球长满紫发女的全身，然后疯狂地扭动着，从她的身体里挤了出来。 上百只眼球挤出，像是蝌蚪一样长着细长的尾巴。 而紫发女的身体随着这些眼球脱离，也变成了干瘪的人皮，似乎连骨头都变异成这些眼球的一部分。 死状太过惨烈，赵昊现在还记得两人当时发出的哀嚎。 但组织似乎帮不了他们，只能将他们关起来，直到死亡降临。 赵昊的变异并没有这么剧烈，一开始只是火焰完全失控，不小心将自己身体烧伤了大半。 但没过两天，焦黑的皮肤就自动脱落，从里面长出来的并不是新皮肤，而是长满铁锈的金属。 双手，双脚，胸腹，脖子……锈迹斑斑的金属不断替代着血肉。 这过程极为痛苦，赵昊只觉得有无数把小刀在体内搅动着，他还能听到身体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吵得他想要发疯。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好几天。 赵昊熬过来了，当身体大部分变成机械之后，剧痛就消失了大半。 但随之而来消失的，还有他的部分记忆，他记不清楚自己小时候的事了。 变异还在继续，或许在彻底失去记忆的时候，他赵昊也会彻底消失，变成一个金属怪物。 赵昊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想要活下来，但组织也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逆转这种变异。 直到赵昊想起了公输墨。 公输墨也是四人组之一，另外两人死了，赵昊也快死了，但他竟然安然无恙。 不仅如此，当公输墨来探望赵昊的时候，赵昊震惊地发现，他的发型变了。 原本的公输墨才是变异最深的一个，他的脑袋长出了婴尸的双手，包裹着一颗硕大的眼球。 这个诡异的器官赋予公输墨大范围的感应能力，但也会给他造成严重的头痛。 之前他都用厚厚的刘海遮挡，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变异的寿星公。 但这次见面，他额头的肿块消失了，刘海变得整整齐齐。 当赵昊让公输墨露出额头的时候，他看到公输墨的额头已经平复下去，只有中央留下一道浅浅的缝隙。 当这个缝隙张开的时候，露出了一只眼睛。 虽然三只眼看起来还是很古怪，但比之前的模样可好多了。 “你的能力被削弱了？”赵昊用已经变异的声音问道。 公输墨摇了摇头说：“没有，我的能力比之前更强了，我适应了。” “你怎么办到的？告诉我，快告诉我，我不想死！”赵昊歇斯底里地问。 公输墨也没办法给出答案，但作为曾经的同伴，他还是老实地说：“见过秦先生之后，我的能力就开始稳定了。头痛慢慢消失，变异的器官也在缩小，但我的感应范围比之前大了五倍。” “又是那个秦牧云？！” 赵昊没见过秦牧云，但他回来之后听说了很多关于这个人的事。 秦牧云拥有禁魔的能力，似乎还有很强的战斗力，这是老怀调查得出的结果。 禁魔，是不是就能禁了自己身上暴走的力量呢？ 赵昊感觉这是自己唯一的生机，他要见秦牧云，要让他帮忙废掉自己的力量。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超凡者的骄傲，他只想活下来。 但组织拒绝了这个要求，他们只让赵昊在实验室里面自生自灭。 那天晚上，赵昊的右眼也变异成机械形态了。 赵昊知道自己时间无多，就用火焰烧穿了实验室的墙壁。 身体的变异正在杀死赵昊，但在彻底死亡之前，也赋予他强大的力量。 钢铁之躯无视大部分轻武器的伤害，火焰之力能造成极大的破坏。 所以赵昊顺利地逃了出来，然后他打算找到秦牧云，让他救自己一命。 结果，还没遇到秦牧云，先遇到了青森神宫的人。 这群人告诉他，青森神宫的宫司大人做出了预言，他们信奉的青森之神将会直接降临人间。 只要赵昊配合他们的计划，等到异神降临之时，就可以用神术为他解决身体变异的问题。 条件是，帮他们抓住秦牧云。 预言之中，秦牧云是召唤青森之神必须的祭品。 这是多么疯狂的计划。 即使是在梦里见到那扭曲世界的花草树木，都会导致疯狂与变异。 如果让异神直接降临，那整个世界都会被污染。 所有看到青森之神的人类，要么身体异化变成神灵的眷属，要么就是死亡。 异神的力量，不是人类可以抵挡的。 很有可能连人类最强的武器都无法杀死异神，到时候世界将被青森之神统治，青森神宫便是新世界的贵族。 赵昊本来有点犹豫，他想先找到秦牧云，试试他的禁魔能力。 但青森神宫为了取信于他，给赵昊看了一眼青森之神的神像，那是一位身披藤蔓长袍，面目模糊的女性，双手捧着象征生命的果实。 只看一眼，就仿佛有庞大的生命力灌注到赵昊体内，赵海原本机械化的右眼恢复成了血肉的形态。 跟碰运气的禁魔能力相比，这种实打实的治疗效果让赵昊下定决心。 召唤青森之神，大不了自己也成为青森之神的信徒。 仪式马上就要进行，万事俱备，只差秦牧云这个祭品了。 天朗集团的沈莹是秦牧云的朋友，赵昊现在就要将她抓住，然后逼迫秦牧云自投罗网。 第90章 群体污染 天朗集团总部，最近沈莹都加班到深夜。 九成的原因是因为天朗集团参与到迪士尼乐园的建设项目之中，光是这个项目的前期合作就很多，随便一个都有可能是数额上亿。 剩下一成原因，或许是沈莹也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以免老是想起那个拒绝了自己的男人。 但人总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心，越想忘记，有时候就越难忘记。 倒也没有什么刻骨铭心的，就是总忍不住会想起来。 但最后还是被拒绝了，沈莹没有继续死缠烂打的意思，觉得时间长了渐渐就忘了。 谁想到，时间越长，反而记得越清楚。 最近两天，她甚至梦见了秦牧云。 虽然梦境有点怪异，秦牧云并不是以真人出现在她的梦境里面，而是一座神像。 梦境有点恐怖，神像的面容明明被阴影覆盖，但怎么看都像是秦牧云的样子。 当沈莹仔细看过去，便觉得并不是神像跟秦牧云相似，更像是秦牧云被砌进了神像里面。 活人被砌进了神像里面，神像之下还有许多巨大怪异的阴影正在跪拜，低吟这听不懂但令人毛骨悚然的祷言。 好恐怖的画面，沈莹直接就被吓醒了。 然后第二天，她又开始梦见被砌进神像的秦牧云，好像还比之前更加清晰了。 这事沈莹都不敢相信，又不是十六岁的小女孩了，怎么会出现这种朝思暮想到这个程度，联系两天梦见对方？ 这事沈莹都不敢告诉闺蜜，说出来要被人笑死。 扔掉手上的文件，沈莹打了个哈欠。 因为那个连续的梦境，让沈莹的精神很不好，加上繁重的工作，让她忍不住打瞌睡。 “算了，歇一歇。” 沈莹将座椅调整了一下，正准备小睡一会。 却听到刺耳的火警铃声响起。 沈莹皱了皱眉头，按下通话键想问问前台怎么回事，结果听到的却是一阵惨叫。 沈莹被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手机想要拨通司机老陈的电话。 老陈可不仅仅是司机，还兼职保镖。 但令沈莹不安的是，老陈的电话竟然打不通。 剧烈的爆炸声从楼下传来，沈莹连忙走到窗户前，只见楼下冒出大片的火光。 “爆炸了？怎么会？” 这里是天朗集团的总部，一楼又不是饭堂，总不能是煤气爆炸？ 沈莹感觉到情况不对，连忙准备打电话报警。 但她发现手机已经打不通了，完全没有任何信号。 这一次，沈莹是真的慌了。 “不行，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沈莹努力回忆着曾经接受过的安全训练，遇到火灾的时候，应该走安全通道？ 具体内容记不清楚，沈莹只记得要走逃生通道。 只是刚走出办公室，来到电梯门前，沈莹就听到一声巨响传来。 顶层办公室的电梯门被炸开，从里面飞出一个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怪人。 这怪人双手喷吐着高温的火焰，似乎就是用双手当喷射器从电梯井里飞出来的。 这怪人自然就是赵昊，除了他之外，那群青森神宫的人也陆续从电梯井里面爬出来。 赵昊的古怪沈莹还能接受，不就是穿得严实点，双手会喷火么。 但这群青森神宫的人就太恐怖了，他们身上长出一条条湿滑的藤蔓，犹如章鱼触手般抓住地板，将身体从电梯井里面拉出来。 人脸还长得跟老树皮似的，笔直地站着，恍如僵尸。 这个画面就令沈莹胃部相当不适，差点没吐出来。 但沈莹还是强忍着恶心，对这些人说：“几位，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 其中一个青森神宫的人好奇地说：“奇怪了，这女人看到我们的神圣之躯，竟然没疯？” 这些藤蔓触手可不是一般的超凡能力，破坏力可能跟赵昊的火焰没法比，但论精神污染能力，却是远超赵昊。 只因为他们信奉的青森之神最近发生了变异。 原本的青森之神是半人半树的怪物，青森神宫的人随着信仰加深，只是让身体朝着树木的方向发展，能够大幅度延长寿命和免疫疾病。 但就在两个月前，青森神宫的人进入梦境中却再也见不到半人半树的青森之神。 原本观想的神灵消失，信徒也会随之而受到重创。 但青森神宫的人不仅没有受伤，反而一个个能力暴涨。 只因他们都梦见了那位女性异神的身影，给他们的感觉就跟原来的青森之神一样，但却更加强大。 只是一次集体梦境，醒来后青森神宫的人就获得了将肢体化为藤蔓的能力。 而经过测试，这些藤蔓就像是异界的植物一般，拥有极强的精神污染能力。 普通人看到，要么会变异同化，要么就变成疯子。 即使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类，长时间观看也会受到影响。 赵昊是因为身体已经快要彻底变异了，才能够抵抗这种污染。 只是被青森之神污染还是彻底变异成机器，对他来说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但沈莹现在竟然还能保持冷静，那说明这个女人非同一般啊。 “原本还想直接杀了她，这样比较方便。但现在看来，这女人有资格生存在神灵降临后的新世界。” 沈莹还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一道藤蔓飞来，将她捆成了粽子。 赵昊并不关心沈莹的死活，他只关心自己的性命，有点焦急地问：“人质到手了，我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秦牧云很快会出现，如果他在意这个女人的话。但估计组织的人来得更快，你们召唤青森之神降临需要做什么准备？” 青森神宫的人艰难地扯动木质化的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对赵昊说：“不用担心，他们估计没空管我们。” 三个青森神宫的人身体开始迅速膨胀，身上的衣服都被撑裂。他们的身体早已没有了血肉，而是无数像是蠕虫般的藤蔓。 这些藤蔓疯狂生长，击碎了这顶楼的玻璃窗，开始向下蔓延。 不一会儿，这座五十层高楼的外墙就被恶心的藤蔓所覆盖。 天朗集团位于市中心，赵昊他们闯进来时候造成的爆炸本就引来许多人看热闹。 当这些藤蔓从顶楼涌出的时候，同样被数以百计的人看见。 惊呼声从四面八方响起，但十几秒之后，这些惊呼就变成了疯狂的呐喊。 第91章 救援 天朗集团总部大楼的门外，不少路人远远看着，拿着手机在拍照，对这突如其来的爆炸议论纷纷。 “握草，快看，门口都烧变形了！” “亲人们，我现在就在门口。刚才有超大的火球。666刷起来，我就带你们见识见识火灾现场。” “快看，上面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好恶心的东西。” “啊啊啊！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好痛，我的胸口好痛，我……我要裂开了！” …… 赵昊站在楼顶往下看。 随着那些绿色藤蔓蠕动生长，数不过来的人开始在大街上狂奔。 有些人跑着跑着身体就开始软化，化为一团脓血，有些则身体长出各种扭曲的肢体，变异成怪物。 即使作为同谋之一，但赵昊还是在心里骂了一句：“好狠毒的鬼子。” 这群青森神宫的人，丝毫不将普通人的生死放在眼里。 “你们这样做，是真的找死啊。”赵昊对青森神宫的人说。 这简直就是恐怖袭击，绝对会引来雷霆般的打击，赵昊感觉自己就算能治好身体变异，都很难活下去。 “赵先生，你错了。当真神降临，这个世界都会随之而重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神灵的力量。” 赵昊听了也沉默了。 事实确实如此。 光是他们这些变异的藤蔓就能够造成这么严重的群体精神污染，如果将青森之神的本体召唤出来，或许能够一瞬间将整座城市化为扭曲的异界。 这种污染能力，灭世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这么伟大的神灵降临，为什么必须用秦牧云当祭品。 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秘密？他现在究竟又在哪？ 赵昊和青森神宫的人所寻找的人，就在两个街口外。 就在天朗集团总部发生爆炸时，秦牧云就已经往这边赶了。 不需要听到爆炸的声音，秦牧云直接看到了赵昊他们使用能力时候所产生的符文变化。 如此庞大的符文能量团，想看不见都难。 因此，秦牧云直接给自己加上力量符咒，然后朝着目标狂奔。 多次使用力量符咒之后，秦牧云对强化效果的掌握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不再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地跑直线，这样做只会让自己不小心撞塌墙壁。 秦牧云这次用跳的。 双腿一弯，用力一蹬，地上就留下粉碎性的大坑，秦牧云则已经飞到数十米高，落地之时已经跳出数百米远。 就这样一蹦一跳地前进，还能跨过许多低矮的建筑物。 秦牧云即使是以直线方式前进，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天朗集团总部。 当秦牧云出现在天朗集团外的时候，半座大楼已经被那些蠕动的藤蔓覆盖。 周围的景象惨不忍睹。 秦牧云看到脑袋爆掉的尸体正在缓缓融化，表情痛苦的女人坐在路边，疯狂抓挠着自己的脖子，手臂变成触手的怪物正在疯狂拍打着电灯柱…… 这一刻，秦牧云想杀人。 眼前的情景，比上次灰山遇袭时更令他愤怒。 眼前这些是跟他流淌着同种血脉的人类，不是异界那些变异生物。 变异生物最多只能算宠物，宠物的重要性，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跟人相比。 “赵昊，你死定了！” 秦牧云咆哮一声，意念在街道上横扫而过，一米两米，十米百米…… 秦牧云的意念延伸到符文视觉的极限，那些不断侵蚀着世界的符文能量被抽离出来。 覆盖半座大厦的绿色藤蔓迅速干枯粉碎，化作飞灰飘落。 变异程度轻的人类开始恢复原状，人也失去意识地晕倒。 变异程度严重的人身体却开始崩坏，直接抽走符文能量，仿佛就像是挖掉某个器官一样。 痛苦的叫声此起彼伏，秦牧云能让他们停止变异，但清醒之后却带来了更大的痛苦。 秦牧云打开两界通道，大喊一声：“智慧之树！” 正在努力锻造着金属构件的智慧之树感应到秦牧云的召唤，也感应到了秦牧云的情绪变化，连忙放下手上的一切。 “吾主，我遵从您的一切意愿。” 秦牧云压低声音说：“信仰之力权限全部开放给你，救人！尽一切能力救人，我会为你提供目标！” 两界通道只有秦牧云，或者被他赋予权限的东西可以随意穿梭。否则旁人看不见这通道，异界的生物也无法看见现实世界。 现在秦牧云消耗信仰之力，将自己的符文感应能力跟智慧之树共享，同时共享的还有所有伤者的情况。 秦牧云没有办法一瞬间分辨这么多轻重伤员，但智慧之树可以，他能够在接收到信息的瞬间对应施展治疗术。 轻伤重伤致命伤，对应不同等级的治疗术。 虽然治疗术有一定几率让人产生变异，但现在是救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秦牧云意念所到之处，每一个伤者的身体都开始止血生肌，变异造成的伤势都在迅速愈合。 甚至连脑袋都爆掉的尸体，因为体内细胞并没有完全死亡，竟然也重新长出新的脑袋，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新长出来的脑袋跟原来的有没有不同。 秦牧云在努力地救助伤者，老怀这边也带着组织其他成员赶到。 刚来到大厦附近，他们就看到了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 惨烈得如同地狱的画面中，秦牧云一人站立其中。 被他眼睛扫过的区域，可怕的变异瞬间消失。哀嚎的伤者迅速愈合，死状恐怖的尸体奇迹般恢复。 就像是用橡皮擦将错误的画面擦掉，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这就是他真正的力量吗？ 老怀震惊得哑口无言。 秦牧云也发现了老怀的存在，连忙跑到他的身边说：“用你的能力，将大厦盖起来，不要在让人看见！” 老怀抬头一看，原本被消灭的藤蔓，又开始重新生长出来。不管秦牧云有多神奇的能力，只要这些藤蔓被人看见，就会造成更多的伤害。 老怀明白秦牧云的意思，用折光幻境将大厦覆盖，别人就看不见藤蔓，可以阻挡精神污染。 但老怀语气沉重地说：“我的力量，不够覆盖这么大的建筑。” 说这话的时候，老怀感到相当惭愧。 秦牧云一个“平民”都能救助这么多人，自己却连个辅助都做不好。 然而，秦牧云却没有放弃，一把抓住老怀的手说：“你可以的！” 一股庞大的力量从秦牧云手中传来，老怀瞬间觉得自己获得了神灵般的伟力。 能力运转，霓虹般的幻境迅速覆盖整座大厦。 然后在闪烁几秒之后，一座完好无缺的天朗大厦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管从那个方向看，都毫无破绽。 看到这一幕，秦牧云稍稍松了口气，对老怀说：“你稳住。” “稳……” 老怀还没反应过来，秦牧云就松开了他的手。 虚弱感迅速出现，老怀两眼发黑，差点晕过去。 但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强行让自己维持着超大范围的折光幻术。 然后，他就看到秦牧云朝着大厦门口冲进去。 “你要干嘛？！”老怀惊慌地问。 不管这大厦发生了什么，上面必定危险重重，现在冲上去不是送死吗？ 秦牧云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杀个畜生！” 第92章 变天 秦牧云刚冲进大厦，就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防弹衣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 这人大概三十来岁，五官虽然普通，但气质很沉稳，让人有种可靠的感觉。 秦牧云还注意到，这人不仅身穿防弹衣，腰间还别了一把手枪。 看到秦牧云回头，这人连忙说：“同志，先别冲动，你不知道这大厦里面有什么危险！” 这人速度很快，竟然能跟得上力量强化后的秦牧云。 “你是老怀的人？”秦牧云问道。 “没错，你可以叫我钱三。” 钱三，老怀，赵昊，公输墨……这些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只不过是他们的代号。 “同志，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这么冲上去，很有可能中了埋伏。”钱三劝秦牧云说。 钱三也是一片好心，秦牧云只能对他说：“我的能力不怕偷袭。” 秦牧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智慧之树从旁协助，基本上不会被偷袭。 就算被偷袭，秦牧云的身体受到力量符咒的强化，还套上了护盾术，基本上不会受伤。 就算受了伤，生命符咒也能迅速治愈他的伤。 刚才救人的时候秦牧云已经测试过，哪怕脑袋都爆掉也能长回来。 秦牧云还有隔着墙壁观察到符文的能力，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才能伤害到他。 令秦牧云高兴的是，钱三不是个啰嗦的人，眼看秦牧云心意已决，并没有浪费时间在劝说上，而是对他说：“那就让我打头阵，如果遇到危险，你就先逃，等待救援。我们的人还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很快就会赶到。” 这次任务，组织派来了大量人手，只是赵昊的袭击太过突然，所以分散在城市各处搜索的成员没能第一时间赶来。 跟秦牧云前后脚赶到的只有六人。 老怀正在努力维持着大厦的折光幻术，以免有更多的路人被精神污染。 其他四人则忙着将伤者疏散，抽不出手来攻打大厦。 如果不是秦牧云冲了进来，钱三也不想冒险。但既然秦牧云来了，钱三就只能跟他一起上。 原本钱三是想将秦牧云强行带走的，但他经验何等丰富，看见秦牧云在大理石地板上一步一个脚印，就知道这人带不走。 这力气随便给他来一下，他都要筋断骨折。 这种对手，想杀死还简单点，想强行将他控制住，现在是不可能办到的。 既然拦不住了，钱三就只能选择自己先上了。 秦牧云听到钱三要打头阵，对组织的观感顿时强了不少。 虽然有老怀这种老油条，有赵昊这种人渣，但还是有钱三这种有担当的汉子。 钱三拔枪在手，谨慎地打头阵。 秦牧云悄悄给钱三套了个护盾术，两人就一前一后地朝着大厦的楼梯走去。 只是刚越过前台，就看到后面有两具焦黑的人体。 这两具人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却还没完成死去，秦牧云能看到他们的手脚还在抽搐着。 钱三也心有不忍，狠狠地骂道：“赵昊你这个畜生！” 秦牧云心想，这畜生还不是你们的人。 这话不好说出口，他对钱三观感还不错，便转移话题说：“说不定还有救。” “烧成这样还有救？”钱三惊讶地说。 “不好说，但可以试试。”秦牧云说。 高级治疗术能令断肢再生，爆头都能长回来，因为生命力刺激的是细胞分裂生长的能力，理论上只剩一块肉都能长回来。 只是长回来的东西跟原装有什么差别就不好说了，或许一块肉只能长成一块更大的肉。 缺失的部位越多，变异几率也越大。 这种全身烧伤看似严重，但肢体整体完好，中级治疗术应该就够用。 符文能量凝聚，落在两具焦黑人形之上。 钱三看不见符文能量，但他能够看到大片烧焦从人体上脱落，重新长出新的皮肤。 短短十几秒，两人都长出新的皮肤，糊成一团的五官也恢复了正常。 一男一女，女三十来岁左右，秦牧云的不认识，男的秦牧云却看着眼熟。 “陈司机？怎么是你？”秦牧云惊讶地说。 司机老陈揉着眼睛，看清了秦牧云的模样，同样惊讶地说：“是你？秦先生，你怎么……是你。” 老陈原本是下楼准备给沈莹带个夜宵的，没想到下楼的时候就遇到了一群怪人闯入。 老陈还没开口问清楚他们的身份，一个火球就飞了过来，将他和前台妹子一燃。 剧痛吞噬了他的理智，老陈被烧得奄奄一息。 虽然勉强还活着，但距离死亡也不远了。 就在弥留之际，没想到会见到秦牧云。 老陈第一次见秦牧云就觉得他不是好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所以他千方百计想要让他远离沈莹。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会被他救了。 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但自己的性命确实是被他救了。老陈现在就觉得秦牧云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希望他可以救沈莹。 “沈总，她还在楼上，秦先生，求你……”老陈开口哀求说。 沈莹在楼上？ 这都晚上十一点了，她一个总裁，学什么人家996啊？ 老陈恳求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双手一松，秦牧云已经消失在他的眼前。 沈莹是秦牧云的朋友，救人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老陈开口。 钱三看到秦牧云“冲动”了，给两人留下一句话：“快离开这里。” 说完，钱三也化作残影消失在两人面前。 老陈愣了愣，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之前的怪人，还有火焰灼烧的感觉，都是做梦？ 疑惑地转过头，正好看到前台妹子从灰烬中坐起，沾了黑灰的身子却更显白皙。 老陈只觉得一股热气下行。 “不，这绝对不是幻觉！” 老陈有了觉悟，连忙跑到窗户边，将装饰用的窗帘给扯下来，扔给那位同样险死还生的妹子。 “快，我们先离开这里。” 老陈扶着那吓傻了的前台妹子离开大厦的时候，正好听到一声巨响。 抬头望去，天空之上有无数雷霆汇聚，一道道劈在大厦的避雷针上。 第93章 异界通道开启 在大厦外层出现折光幻境之后，赵昊和青森神宫的人就知道老怀他们到了。 “老怀竟然还有这种本事，这老家伙之前一直说幻象的范围最多只有三四十米。”赵昊惊讶地说。 这覆盖整座大厦的幻术，在战场上都算得上是战略性武器了。 回头望向青森神宫的人，问道：“你们死了两个人，对计划有没有影响？” 青森神宫的人化身扭曲的藤蔓，覆盖大厦的外墙，准备污染那些路人，让老怀他们疲于奔命，顾不上阻止他们搞事。 没想到，这些藤蔓没能持续几分钟就化为飞灰，那两个变异的鬼子也化为灰烬，只留下两张化为朽木的脸。 赵昊对这群鬼子的生死毫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少了两个人，会不会影响异神召唤仪式，要是失败，他就死定了。 “放心，召唤青森之神的仪式早就已经开始，现在已经快要完成了。只等秦牧云出现，将他血祭，就能让神灵降临。” 赵昊现在已经有点分不清楚是哪个神官在说话，因为这群青森神宫的人都开始变得一模一样。 他们的脸比之前更加僵硬，更像是老树皮一般。 而他们的身体也不知何时长出了大量的根须，相互纠缠盘绕在一起。 这群鬼子，已经不能算是人类，而是融合成一棵扭曲的树。 根须不断生长盘绕，构筑成高台，台上正是青森之神的神像。 随着高台搭成，赵昊就听到接连不断的雷鸣，顶楼处也是狂风呼啸，一副末日降临的景象。 随着雷声越来越大，神像所在之处便出现大片幻境，依稀可见一棵巨木，长在山巅之上，还有十个犹如太阳的光球悬挂其上。 “十日凌空？这是传说中的扶桑木？”赵昊感到震惊。 熟悉的扭曲气息传来，赵昊只觉得自己眼睛都要被挤出眼眶之外，原本已经机械化的身躯发出咔嚓咔嚓的怪响，仿佛是齿轮被卡住了一样。 确实是噩梦中才能见到的扭曲异界，这群鬼子竟然真的打开了空间通道，将两个世界连接起来。 赵昊不敢多看，异界的花草树木都有强大的污染能力，不通过梦境过滤，双眼直视的话他会死得更快。 但那扭曲的世界，却像是磁铁一样，要将他的视线吸过去。 这扭曲的世界是致命的，但同样有致命的吸引力。 只要梦见过一次，就会忍不住想再看一眼，再看第二眼，只要你对这个世界产生好奇心，就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赵昊小子必须要找别的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转过头，正好看到沈莹正专注地看着那扭曲的世界。 “不想死的话，快闭上眼睛！”赵昊对沈莹说。 沈莹转过头，望向这个双眼血红声音难听的怪人，咬牙问道：“你们究竟是谁，抓我是为了将秦牧云引来？” 赵昊原本不想说话，但他需要通过聊天来转移注意力，就对沈莹说：“不错，秦牧云死，我才能活。原本我没想让他死，但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沈莹苦笑，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还以为是沈家的富贵引来了灾祸，没想到竟然是因为秦牧云。 “你们搞错了，我跟他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他不会为了我来送死的。”沈莹说。 “不，他一定会来。”赵昊自信地说。 赵昊看过秦牧云的资料，虽然他脑子有点不正常，但不管从哪个方面看，他都称得上是个好人。 好人，是绝对不会看着沈莹去死的。 秦牧云曾经跟老怀和公输墨都吐槽过，是不是好人就该被人用枪指着。 或许不是活该，而是好人的弱点太容易瞄准了。 沈莹不知道赵昊是在发好人卡，在她听来赵昊似乎是绝对她跟秦牧云的关系非同一般。 沈莹努力思考着如何脱身，突然间，她感觉身上的藤蔓松动了些。 似乎是那些木头怪人忙着进行仪式，对藤蔓的控制力降低了许多。 沈莹不动声息，主动对赵昊说：“你们肯定是要灭口的，既然我都快要死了，能不能跟我说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怪物？我长这么大，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赵昊自然不会拒绝，简单地将事情起因说了一遍。 在赵昊看来，他是在跟人聊天，抵挡扭曲异界的吸引，反正等到青森之神降临，一切就结束了。 自己要么死，要么成为新世界的主宰之一，沈莹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都无所谓了。 听完赵昊的话，沈莹皱着眉说：“所以，你其实只是想治好自己的病，秦牧云有可能帮你治好，但你还是选择杀死他？” “没错，算他运气不好。”赵昊说。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你直接找他请求帮助不就行了？我认识的秦牧云，应该不会拒绝你的请求。”沈莹不解地问。 秦牧云可以用禁魔能力消除赵昊的身体变异，为什么赵昊非要用这种近乎同归于尽的方式，还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 赵昊却冷笑说：“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万一，他不愿意呢？” 沈莹皱了皱眉头，这确实有可能。 赵昊像是发泄情绪般继续说：“我已经没几天可活了，要是我先找秦牧云，又被他拒绝的话，我的位置也暴露了。而且我已经打草惊蛇，想要再抓住你来要挟秦牧云也办不到，到时候我就死定了。” “可是，你连累了这么多人，你还有人性吗？！”沈莹愤怒地说。 “我管不了那么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不要万一，我要百分百保证我自己能活下来，杀死秦牧云召唤异神也好，逼迫秦牧云救我也好，我只要能活下来就行！我的命，就是比全世界所有人加起来都高贵！” “放心，等下秦牧云到了，我会先让他试试帮我。如果他能够办到，我甚至可以帮他一起对付这群小鬼子，破坏异神降临的仪式。毕竟我也是个人类嘛，哈哈哈！”赵昊大笑着说。 沈莹看着眼前这个疯狂的怪人，心中决然。 只见，沈莹用力一挣，将束缚身体的藤蔓挣脱，然后就朝着破碎的窗户冲去。 这窗户下面两层有个细小的平台，跳下去有可能会落在平台上。 如果赵昊说的都是真的，她现在宁愿自己死掉，也不希望秦牧云出现。 到时候，死的就不是他，很有可能是毁灭整个世界。 但赵昊一直盯着沈莹，根本不可能让她得逞，伸手一抓就抓住了她的长发，将她拖倒在地。 “别想跑，小婊子。在秦牧云出现之前，你那也别想去。”赵昊厉声道。 沈莹心中全是绝望，闭上眼睛，忍不住留下两行泪水。 就在这时候，顶楼的楼梯大门被人撞开。 一道残影闪现，赵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就中了好几枪。 火花四溅，打穿了他本来就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他的金属之躯。 第94章 你们装监控了 枪声响起，钱三赶到，只可惜子弹没办法对赵昊造成有效的伤害，已经金属化的躯体几乎免疫这种轻火力武器。 钱三一击不成，转过枪口，朝着青森神宫的人开枪。 青森神宫的人早已连结成一体，根本无从躲避，子弹接连命中，留下好几个弹孔。 绿色树汁流出，青森神宫的人看起来已经失去了痛觉，身体连晃都不晃一下。 但子弹命中之后，还是让空间通道出现一阵阵涟漪。 钱三不知道这群人在搞什么鬼，但他能感受到空间通道那边传来的恐怖的污染之力，所以他看到枪击有效果，便准备继续开枪。 这时候，青森神宫的人开口说：“赵昊，保护我们，否则青森之神无法降临，你就死定了。”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十几个人汇聚到一起，这群青森神宫的人似乎已经彻底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赵昊语气不屑地说：“钱三，你来得倒是很快。” 赵昊左手抓住沈莹的胳膊，右手凝聚出一团火球，朝着钱三扔去。 钱三身手极为敏捷，侧身就躲过火球，给赵昊回敬了一枪。 子弹命中眉心，但也只是打出一串火花，没有任何效果。 钱三以极漂亮迅捷的手法更换弹夹，继续朝赵昊射击，边开枪还边说：“之前你还叫我三哥呢，真是白眼狼啊。” “呸，你以为你还是教官么。虽然我记忆丢失了大半，但我还记得你当初给我的评价，中下，这奇耻大辱我现在就还给你。” 赵昊愤怒地挥舞着手臂，火球像是不要钱似的扔出，差点让整个顶楼变成火海。 钱三面露冷笑，面对这种密集的攻击竟然还能游刃有余。 “你这人果然本性恶劣，什么都记不住，就记得跟人结仇对？”钱三鄙视说。 钱三还没什么大碍，青森神宫的人先受不了，咆哮道：“赵昊，你疯了吗，让你保护我们，不是让你杀了我们。” 赵昊这才发现，自己乱扔的火球差点没将青森神宫的人给烧了。 暂时占据上风的钱三马上挑衅说：“赵昊，这就是我当初给你差评的原因。能力威力很强，控制力却是垃圾，性格也是垃圾，作战时候的智商也低得可怜，你就一个人形打火机。” 赵昊陷入被钱三激怒了，身体开始快速升温。 沈莹发出一声惨叫，赵昊的手就像是烙铁一样，让她的手臂被烧出大片焦黑。 赵昊恼火地将沈莹扔到一边，这个女人暂时还不能死。 “怎么，只能欺负女人了，说你垃圾还真没说错啊。”钱三还在挑衅，时不时地给青森神宫的人来几枪。 “那你还让我们几个去送死？！是你派我们来蝉城的，要不是因为你，他们两个就不会死！” 赵昊的话里带着怨毒的憎恨，在他看来，正是因为来了蝉城一趟，才会让他的力量失去控制。 对付吸血鬼，本来就不是他们几个新人能够解决的问题，分明是钱三让他们送死。 然而，钱三没有半点愧疚，反而对赵昊说：“白痴，我这是救你们。” “你说什么？”赵昊万万没想到钱三会说这样的话。 让他们去送死，反而是救他们？ 钱三语气冰冷地说：“你们四个的能力本来就已经失控，紫菱的肝脏变异坏死，公输墨的大脑已经被异常眼球挤压到血管栓塞，林飞的肌肉快长进脊柱里面了，你的全身内脏都在金属化。 “放着不管，你们也活不过两年了。 “是组织的占卜者卜算出你们的结果，去蝉城完成任务，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是我力排众议，让你们去拼一把，结果只有公输墨活下来了。你想想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这是自己找死，活该！” 赵昊听了，大声咆哮说：“我不信，你他妈的骗我！” 赵昊不再扔火球了，而是双脚喷出烈焰，支撑着他的机械之躯飞向钱三。 这种直来直往的飞行，速度再快也摸不到钱三的衣角，但钱三也必须要全神贯注地应付，因为只要被赵昊碰到一下，可能就是死亡的下场。 战况渐成僵局，赵昊和钱三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似僵持很久，但从钱三出现到现在，其实不过三十秒的时间。 而就这短短时间，空间通道再次出现变化。 十日凌空的画面逐渐放大，灰山丛林越发清晰，一个曼妙身姿出现在幻境之中。 青绿色的皮肤，墨绿色的长发，身披藤蔓编织的衣服，这是一位充满了神圣气息的女性。 虽然还看不清楚面目，但谁都看得出来，她跟那充满污染之力的扭曲异界格格不入。 但就是这么“画风正常”的女性，刚出现的时候，顶楼上的所有人都被她深深吸引。 就连已经快变成树木的青森神宫的人，也咔嚓咔嚓地扭动着脖子，扭得木茬乱刺，汁液四溅。 原本跟赵昊缠斗的钱三也被迫注视这位女性，而在他目视对方开始，脸上就开始出现木质纹理。 赵昊是情况最好的一个，在画面变化之后，他也不由自主地望向空间通道，但这位“青森之神”带来的污染似乎在中和着他的金属异变。 从头部开始，金属化的脸重新变成血肉，锈蚀的金属色在消退，生命的气息再次出现。 “真的可以，青森之神真的可以救我！”赵昊兴奋地大叫出声。 这仅仅是一个开始，除了生物被污染，就连顶楼的环境都开始出现变化。 瓷砖的缝隙竟然长出绿色的苔藓，迅速蔓延整个地面，仿佛铺上绿色地毯。 墙壁开始腐朽剥落，露出里面犹如蛛丝般蔓延生长的气生根。 就连大厦都被污染，开始被那扭曲的异界所同化。 化作木人的青森神宫众人开始吟诵着听不懂的咒文，空间通道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但不管他们怎么努力，两界通道中的那位神灵依旧背对着众人，没有半点转过身的意思。 青森神宫的人念诵咒文声音越来越大，却根本传不到这位女神的耳中。 “祭品，缺少了关键的祭品，青森之神无法降临！赵昊，快将秦牧云找来血祭，否则前功尽弃！” 赵昊现在是唯一一个还能活动的人。 虽然他也舍不得将视线从从青森之神的背影挪开，重新变成血肉之躯的感觉太好了，一旦挪开眼睛，金属化又会重新开始，这简直是凌迟般的折磨。 但赵昊也明白，自己必须要离开，青森之神不彻底降临，他就没办法摆脱这种机械化的诅咒。 赵昊要用钱三做人质，逼迫老怀将秦牧云带过来。 正这么想，赵昊就听到身后传来惊呼声：“我去，你们在我的地盘装监控了吗？！” 第95章 彻底完了 秦牧云终于跑到顶楼了，不是他速度慢，是钱三速度太快。 秦牧云被力量符咒强化，在楼梯间是一蹦就跳上半层。 但钱三不一样，他灵活得像是只猴子，趴着楼梯扶手螺旋上升，两秒不到就上一层楼。 秦牧云最少要两次跳跃才能跳上一层楼，还得小心调整方向，别撞穿了楼梯掉下去。 在爬楼梯这件事上，开挂的真就比不上技术高的。 钱三也不希望秦牧云冒险，他展现出来的能力太过惊人，有什么损失谁也承担不起。 钱三有意将他甩开，准备自己先去救人，实在不行，最少将陷阱埋伏给勾引出来。如果牺牲自己，能让秦牧云吓得往回跑，那他这条命扔出去也值了。 钱三对自己的实力判断没有出差错，光是青森神宫和赵昊他绝对应付得来。只是他根本不知道青森神宫的计划是召唤神灵，这青森之神只露出一个背影，钱三就中了定身咒一样，再也挪不开眼睛。 等到他想用手指刺穿自己双眼的时候，却发现双手都已经木质化了，根本动惮不得。 仅仅是通过空间通道看见模糊的背影就能造成这么恐怖的效果，真让青森之神降临，恐怕真的能够灭世。 在钱三看来，秦牧云出现在最坏的时刻。 没人可以看见青森之神还能控制自己，除非他本来就已经被异界污染同化，就像是赵昊一样。 果不其然，秦牧云出现就忍不住望向空间通道展现出来的画面，然后…… 然后，他说啥？ 装监控？这特么跟装监控有什么关系？ 秦牧云比他们每一个都更加懵逼，这群人什么情况，为什么将灰山第三层的树屋给直播出来了。 你们是不是马成功请来的逗比，准备拍异界美少女荒野求生啊？ 秦牧云感觉到自己的隐私被人侵犯了，本来就相当愤怒的内心更是添了一把火。 整个屋子里面，就赵昊一个半人半机器的怪物还站着，剩下的人都快变成木头了。 秦牧云可不知道那群木头人是青森神宫的人，还以为都是天朗集团的员工，全是受害者。 秦牧云对唯一认得的赵昊说：“赵昊你这畜生，你他妈都干了什么？！” 赵昊却震惊地说：“你为什么不受影响？” 青森之神的背影还在，就连钱三这位教官都被污染了，为什么秦牧云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不仅身体没有变异，连精神都没有被吸引。 “我影响你妈！” 秦牧云双脚一蹬，身体像炮弹般朝着赵昊冲过去。不等赵昊反应过来，秦牧云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肚子上。 这个部位，还没恢复成血肉状态，是硬邦邦的金属， 但在秦牧云含怒出手的重拳下，这些金属被打得扭曲变形，崩飞出许多铆钉与簧片。 赵昊飞了出去，整个人镶嵌到墙壁里面。 吐出一口带血的铁渣，赵昊感觉自己身体都快散架了。 赵昊知道秦牧云战斗力很强，能活捉三个吸血鬼子爵。但他自问变异后的身体也能将吸血鬼按在地上摩擦，所以他根本不怕秦牧云。 然而这一拳让赵昊感受到双方之间的差距，秦牧云拥有压倒性的力量，而且他的拳头硬得不可思议。 当初那些吸血鬼是怎么活下来的？ 秦牧云对他们放了一个太平洋的水？！ 实力估算错误，赵昊却不能放弃，这是他唯一的生路，必须要杀死秦牧云，进行血祭。 赵昊闭上双眼，不在压制自己的能力，任凭异界的能量污染改造他的身躯。 机械化效果瞬间占据上风，让血肉部位重新化为金属，并且有无数红光溢出，仿佛这机械之躯里面封装着暴烈的岩浆。 “燃起来了，我的身体，我的一切，全部燃烧起来！秦牧云，上次你给我的耻辱，我会加倍还给你！” 赵昊的嗓子已经彻底变成机械簧片震动的声音，他现在仅存的唯一念头，就是杀死秦牧云。 秦牧云看到赵昊的变异，冷笑说：“你果然也是燃钢之神的信徒，不过比起真正的燃钢神使差远了。” 之前就觉得赵昊凝聚火焰使用的符文结构很眼熟，现在看到他的变身，就跟当初那个眼球怪人一模一样。 只是论符文能量的话，眼球怪人要多好几倍。 眼球人的变异是召唤神灵力量，符文能量来自神灵的赐福。 赵昊的变异，能量完全来自他自身，仿佛是连肉身带灵魂都化为柴薪，燃尽一切换来这种变化。 甚至都不需要秦牧云动手，再烧下去他自己就要烧没了。 即使什么都烧光，赵昊也只是让身体变成高温金属，最多扔两个火球出来，跟燃钢神使召唤末日审判的能力差了好几个等级。 秦牧云不知道赵昊能坚持几秒，他也不想知道。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岩浆机器人，秦牧云伸出右手，用力捏成拳头。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传来，赵昊的机械之躯在半空中扭曲变形，彻底失去了人形。 当赵昊全身变异之后，他的身体就由符文能量构成，秦牧云这一捏，直接粉碎了赵昊的符文结构，身体也随之而变成一堆废铁。 赵昊的身躯喷涌着炙热的岩浆，带着惯性从秦牧云的身边飞过，再次砸入墙壁之中。 秦牧云对着这团废铁挥了挥手，那些高温岩浆便迅速冷却，化为乌黑的血液。扭曲的金属躯体也复原成血肉，但依旧保持着扭曲的状态，犹如在洗衣机里滚过的破布。 赵昊的脑袋耷拉下来，被自己的大腿夹住了脖子，腰部已经与胸腹混成一团，脊椎骨断成两截被挤压出来，挂在墙上。 这样的姿态，绝对活不了。 秦牧云发泄了一番，心中怨气稍微消散，正要解救其他人，却听到赵昊用最后的力气说：“原来……你真的……能治好我。” “你说啥？”秦牧云有点没听清。 赵昊还想再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只流出污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直想活下来的人，最终以更加凄惨的姿态死去。 秦牧云没听清赵昊的遗言，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准备将那些被符文污染的人都救下来。 钱三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赵昊身死的一幕，震惊于秦牧云的强大，心里也十分庆幸。 没想到秦牧云对精神污染的抗性这么高，竟然完全不受青森之神背影的影响。 现在，只要让他干掉那群木头人，关闭空间通道就能大获全胜了。 但在这个时候，空间通道中的青森之神转过了身子。 仅仅是一个回眸，原本半扭曲化的顶层空间彻底变异，所有人都进入到那片扭曲的树林之中。 “不！完了，彻底完了！”钱三心中只剩绝望。 第96章 失败的仪式 钱三真切地感受到了神灵的威能，一眼就能让现世界扭曲为异界。 周围的每一寸地面都充满了扭曲的能量，就像是梦境中见到的一切。但梦境总是朦胧的，即使是如此模糊不清也足以令人精神扭曲成疯子。 而现在，钱三感觉自己亲身走进那个异世界，闭上眼睛都没用，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感受异世界的侵蚀。 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虫子，正在疯狂啃食他的身体。 钱三甚至都没空去看清楚这位青森之神究竟长什么样子，那翡翠般的眸子就已经让他精神快要崩溃了。 青森神宫的人却不一样，即使身体已经化作木头，精神却比之前更加活跃。 “赞美神灵，赐予我们永恒新生。” “异信者必将在神灵光耀之下化为灰烬。” “引领我们，创造新的世界。” “神灵在上，我们的计划终于成功了，我们为此付出良多啊。” …… 一个个木头桩子发出怪异的声音，犹如音域广阔的笛音，又像是阴风掠过废墟的嚎叫。 正常人已经听不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了，但在精神层面上，却能够清晰感受到这群青森神宫的人的狂热。 扭曲的话语不断重复着对青森之神的颂扬和崇拜，描绘着神灵所统治的新世界。 青森之神手上捧着一个状如人心的鲜红果子，一口咬下，猩红的汁水四溅。 三两口吃掉这犹如心脏的果子，青森之神便从那花纹华丽的神座上站起来，缓缓朝着众人走来。 此时，大家才发现这位青森之神竟然如此高大，比例曼妙的身躯竟然接近三米高。 众人的目光被牢牢锁死在青森之神身上，随着这高大的身影移动， 咔嚓咔嚓的木头爆裂声传来，已经变成木头人的青森神宫的人再次体验到脖子被扭断的感觉。 这比之前更惨，因为随着青森之神的移动，他们的脑袋转了超过180度，好几个运气不好的木头人直接扭断了脖子，脑袋滚到了地上，但眼睛竟然还是没办法从青森之神身上挪开。 钱三也是受害人之一，他很想闭上眼睛，但根本做不到。 唯一能够庆幸的，是他站位不错，青森之神走了这么多步，他的写着眼睛勉强还能跟上。但只要青森之神再走两步，他也难逃脖子被扭断的命运。 更令钱三恐惧的是，他觉得自己有点期待脖子被扭断的感觉。 这是连精神都开始不受控制，要彻底成为青森之神的傀儡。 神灵的威能真的就这么可怕，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站在那里就能令人顶礼膜拜？ 就在钱三感觉自己脖子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青森之神的面前。 整个扭曲的空间中，只有一个人还能行动自如。 秦牧云走到了青森之神的面前，他很确定这位神灵就是他第一个信徒苏晨。 可是，为什么这么大？秦牧云身高才刚到苏晨的大腿。 从下面往上看，真是大得有点惊人啊。 青森神宫的木头人再次发出嚎叫，就连脑袋掉到地上的木头人都不例外。 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这人不是被血祭了吗？ 他没死，神灵怎么会降临现世？ 就算没死，他凭什么可以自由行动，竟然不受半点影响？ 木头人们之前视线都被青森之神吸引，精神也是全神贯注地维持空间通道，只能听到赵昊与秦牧云战斗的声音。 直到青森之神转身，扭曲异界与现世直接重叠，他们还以为血祭成功了呢。 可是赵昊怎么会输，他们选中赵昊合作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身体状态特殊。 在青森之神降临仪式里面，几乎所有生物都会被感染变异，只有赵昊这种本身已经严重变异的人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自由活动。 就像是大团的时候，敌人全中了硬控，而且是持续控制状态，你赵昊再废物，打木桩还能输啊？ 但赵昊已经死透了，没办法给他们解释。 宫司大人得到的预言明明说得很清楚，只要他们找到叛逆的炎铁狂徒，以他的仇敌作为祭品，就一定能将青森之神召唤出来。 现在，祭品还活得好好的，召唤仪式究竟成功了没有？ 神灵的威压是无比真切的，木头人们都安慰自己问题不大。青森之神就在眼前，就算秦牧云侥幸活下来，他难道还能在神灵的伟力下逃跑么？ 恐怕预言的真正意思，秦牧云就是一个诱饵，青森之神会降临现世，然后亲手将他杀死，召唤仪式才算真正完成。 一定是这样。 就在木头人们安慰自己的时候，秦牧云和青森之神只有半米的距离了。 只见秦牧云朝着这位巨大的神灵伸出了手。 “肮脏的垃圾！” “你的手往哪摸？你这下贱的臭虫！” “谁给你资格触碰我们的神灵！” “亵渎！” “大胆！” …… 木头人们无比愤怒，恨不得一拥而上将秦牧云撕碎。区区凡人，怎么敢亵渎伟大的神灵？而且还是当着他们这些信徒的面动手？ 秦牧云没管这些怪物的叫嚣，他又不是变态，主要是身高就这么高，伸手除了大腿还能摸哪？ 就在秦牧云碰到那光滑的大腿时，高大的神灵却犹如镜面般破碎。 与此同时，地上的青苔地毯消失，恢复成破碎的瓷砖。墙上的蛛网根须化为虚影，露出残破不堪的坑洞。 青森之神的身影也消失殆尽，犹如从未存在过一样。 扭曲世界重新化为现实，只剩下那群木头人还是恶心的模样。 “啧，我就知道，这只是投影。”秦牧云撇了撇嘴说。 如果真的是苏晨被木头人召唤出来了，看到自己必定有所感应。但眼前的苏晨根本看不见秦牧云，甚至看不见木头人的存在。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秦牧云知道，那是她种果树的地方。 这小妞，起身是准备吃第二顿！ 或许都不能算是苏晨的投影，而是这群木头人将自己观想到的异界情景给幻想出来而已。 怪不得苏晨的身躯这么高大，因为在青森神宫的人心里，神灵就该这么高大啊。 秦牧云只能感慨运气不好，好死不死这群人观想的是他的信徒，这才让灰山暴露了。 青森神宫的人已经顾不上震惊，仅存的思维里面，只剩下信仰崩塌的绝望。 千辛万苦召唤出来的神灵，为什么在这个男人面前像玻璃一样脆弱易碎？ 这结果不过从哪个角度分析都无法接受啊！ 秦牧云没管那些木头人，先从角落里找到受伤昏迷的沈莹。她手臂上有烧伤的痕迹，脑袋上有撞击的痕迹不过并不严重。 秦牧云给沈莹一个初级治疗术，她身上的伤势就恢复了大半，只是还没醒过来。 秦牧云又走到钱三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钱三的状况稍微麻烦一点，但符文能量侵蚀而已，对秦牧云来说也就一挥手的事。 侵蚀能量消散，钱三的身体开始恢复正常。幸亏变异的时间不太长，不然钱三恐怕也会变成真正的木头人。 刚恢复活动能力，钱三就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不明白秦牧云做了什么，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连忙闭着眼睛对秦牧云说：“我们快离开这里。” 秦牧云却摇了摇头说：“你带沈莹先走，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你还想干啥？”钱三有点焦急地说。 虽然不明白那位青森之神怎么突然碎了，但钱三生怕这群木头人还有后招。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秦牧云却坚定地说：“刚才我可听清楚了，这群木头人，似乎不是受害者，而是帮凶啊！” 第97章 不请我进去坐坐 “这群木头人，似乎不是受害者，而是帮凶啊！” 青森神宫的人变成木头人，喊出来的声音怪异无比，寻常人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但秦牧云却毫无障碍地听明白了，因为他们嚎叫的声音跟扭曲树人一样，都会被自动翻译成秦牧云能理解的意思。 而且是绝对不会有错误的翻译。 这群傻子以为神灵降临稳了，这波不可能输，所以刚才向青森之神祝祷的时候将自己干了啥说了大半。 他们是怎么找到赵昊，怎么怎么计划这场降临仪式，各种细节邀功似的喊了出来，希望神灵给他们奖励。 这些话，秦牧云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才会说这群木头人是帮凶，而不是受害人。 秦牧云的话让钱三感到后背一寒，平静的语气里却充满了肃杀的感觉。 秦牧云也不管钱三怎么想，问他说：“你知道这群木头人是什么东西吗？” 钱三回过神来，回答说：“大概听说过，是岛国的超凡者，都是青森神宫的人。” “青森神宫？” 秦牧云皱了皱眉头，这赵昊怎么还跟鬼子搅和到一起了？ “青森神宫是信奉青森之神的人，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蝉城，也不知道赵昊是怎么跟他们混到一起的。”钱三有点惭愧地说。 秦牧云忍不住问道：“先是吸血鬼，然后又是青森神宫……” 钱三还以为秦牧云想说他们办事不力，才会让这些外国超凡者来华夏搞风搞雨。 没想到秦牧云接下来问的却是：“怎么听起来他们的能力像是练功一样，能人传人的？” 钱三没想到秦牧云会问这个，但还是耐心解释说：“超凡能力都来自对异世界的噩梦。只要你将噩梦内容仔细描绘出来给别人看，再通过一些药物和催眠的手段来刺激精神，就有可能让对方也梦见同样的东西，获得相类似的能力。” “但我看你们每个人的能力都不同啊，没见到一样的。”秦牧云说。 华夏这边，秦牧云见过的超凡者使用的符文能量结构都不相同，他们所梦见的肯定不是同类。 “因为我们严谨使用这种方式来生产超凡者。每一个加入组织的成员，都是他自己机缘巧合开始做噩梦，然后才会被我们找到。 “我们深知能力对人体有极大损害，所以决不允许主动传播这些力量。实际上，我们一直在考虑如何彻底消除这些能力，让超凡者可以摆脱噩梦缠身的折磨。”钱三非常诚恳地解释说。 这个回答让秦牧云有点意外，没想到组织还有这个规矩，听起来好像是挺正义的。 “算了，回头再说这个，那个他们犯了这种罪，能枪毙不？”秦牧云问钱三说。 “这个……不好说啊，我没法保证。” 钱三还不确定上面会给蝉城事件如何定性，他也不清楚事情的细节。虽然他也觉得这群鬼子罪恶滔天，但会不会枪毙还真不好说。 “这样啊。”秦牧云有点犹豫说：“钱兄，跟你商量个事呗。” “啥事，你尽管说。”钱三拍着胸脯保证说。 秦牧云的能力已经再三得到证实，禁魔能力有可能帮助超凡者摆脱变异死亡的下场，治疗能力甚至能让死人复活，再加上他强大的战斗力，必须给予最高规格的待遇。 所以只要秦牧云的要求不是让他叛国，其他都有得商量，而且是尽量满足。 秦牧云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你看，我上来这里是为了救人。赵昊这人挟持人质，见到我之后又对我发动致命攻击，那我弄死他，算正当防卫？” 钱三：(o_o)?? 秦牧云这番话给钱三整不会了，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赵昊死不足惜啊，秦牧云救了这么多人，又有如此实力，谁脑子有毛病要追究他的责任啊？ 有点不太理解秦牧云的脑回路，但钱三只能点头说：“没错，我可以作证，你是正当防卫。” 秦牧云感激地说：“谢谢你仗义执言，那我能不能现在弄死他们，你也算我正当防卫呗。” 钱三皱了皱眉头问道：“你要杀了他们？” 秦牧云用力地点头说：“没错，他们死有余辜，我可不想最后让他们被引渡回岛国。现在不杀，以后就麻烦多了。 “当然，我也不想让钱兄你为难，要是不能帮我做假证的话，你可以直接上报。反正不管怎样，我要他们死，一个也不能放过。大不了判我十年八年的，不过应该没这么严重，我能不能混个激情杀人？”秦牧云还真琢磨起来了。 钱三哑然失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青森神宫这群人，当然是该死，秦牧云要干掉他们，钱三举双手赞成。只是秦牧云这商量的语气，让他十分意外。 他为什么需要商量，在场所有人的性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钱三绝对无力反抗。 或者说，全世界没几个人能够反抗。 秦牧云可以不用跟自己商量的，他只要一挥手捏死这群鬼子，然后扔下一句话：“你们看着办。” 钱三就必须让整个组织为他服务，保证将手尾收拾得干干净净妥妥当当。 又或者直接将钱三灭口，也不会有任何人敢找他麻烦。 但他竟然跟自己商量，似乎只要钱三不同意，他就绝不勉强。 秦牧云明明已经掌握了凌驾于规矩之上的力量，却很努力地让自己的行为符合规矩。 该怎么形容这种行为呢？ 钱三想了半天，心里只剩下“佩服”二字。 掌握了超越凡俗的力量，自然而然就会觉得自己应该凌驾于规矩和普通人之上。 而能够克制住这种想法的人，或许有人觉得他是傻子，但钱三觉得这样的人堪称圣贤。 秦牧云如此坦荡，钱三也觉得一股快意涌上心头。 不需要用言语来表达，钱三拔出腰间一把短刀，用力砍向其中一个木人的脖子。 原本就已经断裂得不成样的颈脖被砍断，人头咕噜噜滚到钱三的脚边。 钱三用力踩下去，将这人头踩得绿汁四溅，然后对秦牧云说：“兄弟，不是你正当防卫干掉他们，是我们一起正当防卫。” 秦牧云也很高兴，这位钱三果然够意思。 右手扬起，打出一团烈焰，将眼前这群木头人全部点燃。 直到这群木头人彻底化为灰烬，钱三和秦牧云便带着沈莹朝着楼下走去。 这场绑架袭击事件结束，最终罪犯赵昊和青森神宫的人全部死亡。 幸亏秦牧云及时出手，大规模降低了伤亡，但依旧有三人因为救治不及惨死，还有两人重新长出来的肢体出现了畸变，就算做手术也难以恢复成原状。 而那些被爆了头，又被秦牧云用符文能量催生新头的人就更惨，几乎记忆全失，智商退化到婴孩的状态。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们有可能通过训练重新获得常人的智慧，但需要许多年时间的学习与练习，就像是婴儿魂穿到成年人身上。 这样的结果，再一次证明了治疗术并非无敌。 伤势过重的话，治疗术也没办法完全挽救生命。 “死还真是便宜他们了，应该先让他们赔偿几个亿！” 就在秦牧云琢磨着要不要去岛国将那青森神宫拆了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开。 许久不见的沈莹出现在门外。 “沈总你怎么来了？伤好了吗？”秦牧云关心地问。 沈莹没有与秦牧云对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地说：“你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第98章 志向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沈莹低着头问道。 秦牧云迟疑片刻，有点尴尬地说：“那个……不是很方便。” 秦牧云是真不想让沈莹进门，理由很简单，他住的这破旅馆环境实在太烂。 不说带馊味的房间，光是那些被他关起来做实验品的老鼠就能让绝大部分的女性发出尖叫。 原本都准备换地方了，没想到赵昊搞事的速度太快，让秦牧云都来不及租房子。 看到秦牧云的迟疑，沈莹有种心酸的感觉。 为了打听秦牧云的住处，沈莹真花了不少功夫，自己原本应该继续留院观察的，但在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半夜跑来了。 结果秦牧云连门都不让她进，这实在令人伤心。 自己实在有点傻，大半夜的跑到男人家里，结果连门都进不了，简直丢人啊。 果然厚脸皮一点用都没有，还是离开这个伤心地。 就在沈莹眼眶发红，想要转身逃跑的时候，秦牧云又说：“要不，我请你吃夜宵。” “好，我们吃什么？”沈莹秒回。 十分钟之后，两人坐在路边摊，拿起满杯的啤酒碰了一个。 秦牧云喝了一口，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沈莹将玻璃杯里的啤酒一口闷。 “你悠着点，不是刚出院么？”秦牧云说。 沈莹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我酒量可好了。” 秦牧云将信将疑，但很快就变成深信不疑。 秦牧云都喝得头有点晕的时候，沈莹还是没什么变化，最多是白皙的脸上多了些可爱的红晕。 秦牧云想起两人的第三次见面，当时沈莹醉醺醺地坐在车上，那是喝了多少斤啊？ 沈莹看到秦牧云盯着自己看，脸色更红了，但借着酒意，沈莹很直接地问：“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我很漂亮啊，有没有心动的感觉？” “说没有肯定骗你的，”秦牧云忍不住打了个酒嗝，继续说：“但我说实话，我现在完全没有心思想这些。” 似乎听出秦牧云语气里的不快，沈莹关心地问：“怎么了？那件事还有麻烦？” 沈莹签了保密协议，保留了对赵昊事件的记忆。虽然不能对外说，但她心里明白，自己接触到了一个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这个世上真的有超能力。 跟那些恐怖的力量相比，金钱的作用显得如此渺小。 也因为自己最大的底气被彻底粉碎，沈莹才会对秦牧云更加在意，在彻底绝望的时候，是秦牧云将她救了出来。 “那事过去了，人都死了。钱三说了，我是正当防卫，不会有其他麻烦。”秦牧云说。 沈莹很想吐槽正当防卫这个词。 去他的正当防卫，要不是这事不能公开，沈莹绝对给秦牧云弄个见义勇为的嘉奖。 秦牧云不知道沈莹的想法，也是借着酒劲自顾自地说：“我原以为只要做好自己，就可以平安过日子。现在看来是有点幼稚了，有些人要害你，可不管你是不是好人。” “做好人没什么不对，我觉得你这人相当不错，真的。”沈莹特别认真地说。 “不不不，我不是说要黑化。”秦牧云摆摆手说：“我是觉得之前自扫门前雪的想法行不通了，哪怕我什么也不干，还是会有人来搞事，我不能永远等着别人来害我。” 沈莹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她看得出来，秦牧云并不是在咨询自己的意见，他只是需要一个听众，可以满足他倾诉的欲望。 沈莹的猜测很准确，秦牧云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完，然后继续说：“根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咱们自己人这边的指导方针是尽量淡化超凡者对社会的影响，所以钱三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趋向于隐藏和保护，对于超凡能力的研究非常保守。” 这个结论，是秦牧云跟钱三聊过一场得到的。 华夏这边其实不喜欢超凡者，他们致力于消灭这种无法控制的超凡力量。 但超能力的源头是噩梦，这是被动接受的，无法被人主观控制，所以没办法像禁毒一样直接上死刑。 所以只能将人收集起来，用各种仿佛压制他们的能力，甚至想办法消除能力，实在不行才挑选部分使用。 所以老怀之前跟秦牧云说的半官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组织大部分力量都用在“治疗”上，而他们自己都不受待见。 华夏的超凡者都是倒霉鬼，自己突然开始做噩梦。 而外国的超凡者组织却是有意识地培养同种能力的成员，不断加深开发同类型的能力。 吸血鬼和青森神宫就是代表，他们将自己观想的对象当成神灵，以家族与宗教的方式传播，不仅能稳定增加成员数量，还能对能力不断开发改造。 只是，这个过程必定极为血腥残忍。 他们看不见符文能量，根本无法控制变异效果，不知道要牺牲多少条人命才能获得一个合格的成员。 华夏这边没有这种操作的空间，因此，在超凡者的世界里面，华夏的力量其实相当弱。 只不过人口基数在这里，就算不主动扩充成员数量，华夏登记在案的超凡者也有四位数。 这些都是秦牧云从钱三嘴里打听出来的基础消息。 更深一层的资料，秦牧云就不能再了解了，除非他愿意加入。 因为这种以家族和宗教方式组建的超凡者组织数量庞大，所以超凡者世界没有一家独大的情况出现，自然也缺少了规矩。 青森神宫的人在蝉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只能走正常的外交渠道来处理。 超凡者想要违反法律非常简单，给普通人制定的法律有时候就没法适用在超凡者身上。 而这个世界也没有一个类似联合国的超凡者组织，全是各自为政。 因此，没有规矩就是现在超凡世界的现状。 秦牧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将杯子用力砸桌子上，坚定地说：“我觉得，我应该给这群人立个规矩。” “这世上，所有行业，都是最厉害的人来定标准立规矩，我是全世界最强的超凡者，那这个规矩，就应该由我来定。” 沈莹对超凡者世界了解不多，但见识过上次的绑架事件，沈莹也明白这些人有多可怕，说是恐怖分子也不为过。 秦牧云的想法很伟大，竟然要给这些无法无天的人立规矩，这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更有魅力了。 “我支持你！”沈莹举杯说。 “谢谢。”秦牧云真心诚意地说，然后就趴桌子上。 沈莹推了推秦牧云，发现他似乎已经彻底晕了，没有半点反应。 “才八瓶就倒了？这酒量也太弱了？”沈莹失望地说。 沈莹还想让自己喝醉了给秦牧云一个机会，结果秦牧云自己先醉了。 不过转念一想，不管谁喝醉了，机会都一样。 “你喝醉了，我送你去酒店休息。”沈莹贴到秦牧云的耳边说。 然后，沈莹就伸手就要将秦牧云扶起来。 但这时候，有一双小麦色肌肤的手比沈莹更快，一把抓住秦牧云的胳膊，就将他架了起来。 沈莹惊讶地望向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是一位五官精致，光外貌身材就能打98分的外国美女。 “秦牧云，你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这位外国美女埋怨了一句，又转过头对沈莹说：“我知道他住哪，我送他回去就行。” 第99章 传送神术 秦牧云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没有散发馊味的床单，也没有老鼠的吱吱声，这种感觉相当不错。 揉了揉太阳穴，稍微有点头痛。 “不应该喝那么多的。”秦牧云有点后悔。 他本来酒量就很一般，昨晚是因为心情激动，不小心喝断片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揉了揉眼睛，秦牧云才想起一个关键问题：“我这是在哪？” 入目所见，是相当豪华的装修，空间也是极大，估计一个晚上要好几千。 按照常理推断，应该是昨天晚上喝断片之后，沈莹将他送到这里休息。 床头柜的字条确认了秦牧云的猜想，沈莹留言说让他好好休息。 这是商务套房，吃喝全包，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电话让服务员送上来，秦牧云可以住到想离开为止。 秦牧云拿起手机，给沈莹发了一条信息道谢。 然后他又看到微信有几十条未读信息，打开一看，全是迪瑞发来的。 内容都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摆摊，什么时候让她请客吃饭，还有好几个表情包。 这外国妞还真是入乡随俗了，发的表情包都是熊猫头。 秦牧云随手回了两句，然后重新躺回床上，准备睡个回笼觉。 但刚躺下，秦牧云就睁开了双眼。 因为就在刚才，他感应到了来自信徒们的祈祷。 连忙打开两界通道，视线切到灰山第二层的神庙之中。 苏晨正在跪在神像前，虔诚地祈祷：“伟大的神灵，感谢你赐予我新的力量……” 苏晨终于停下了她的研究，领悟了新的神术。 新神术早已被记录在神像之中，结构看起来很有意思，就像是一朵盛放的鲜花，只不过花叶是由齿轮构成的。 从结构来看，似乎是胚胎形的生命符咒与齿轮形的火焰符咒结合而成。 所需符文能量不小，结构复杂得秦牧云一眼记不住，需要消耗少量信仰之力才能施展。 但这新符文结构的效果很逆天——空间传送。 施展这个神术的时候，需要用植物种子作为消耗品。符文能量融入种子之中，可以在地上种出一道木质拱门。 当拱门的门框燃起熊熊烈焰，这拱门的内部就会出现一层混沌不明的薄膜。 如果同时存在两扇点燃的拱门，就可以通过这一扇门穿越到另一扇门。 秦牧云当场测试，在灰山最高处开了一个火焰拱门，又在灰山山脚，黑水湖旁开了另一个。 石头扔过去，直接从山脚传送到山顶，中间没有任何延迟。 再扔一只硬毛老鼠，同样顺利无比地出现在山顶。 这只穿越的硬毛老鼠没表现出任何不适，除了穿过火焰拱门的时候烧焦了两根毛，其他一切正常。 活物也能穿梭的空间门，这可让秦牧云兴奋坏了，连忙开始测试火焰拱门的传送极限。 通过消耗信仰之力进行分析，这个火焰拱门的传送距离并没有限制。但两扇门之间的距离越远，传送同样的物体消耗就越大。 这个消耗，不是指信仰之力的消耗。 拱门在建造出来之后，使用就不再消耗信仰之力，而是消耗拱门本身。 那蕴含着符文能量的木框就是燃料，维持拱门的存在于传送物品就需要消耗木料。 在一公里的距离下，两扇火焰拱门只能传送三十个野猪人，然后就会烧成灰烬。 要是将距离缩短，就能传送更多的野猪人，但提升比例并不算明显。距离缩短到一百米，也最多只能传送三十五个野猪人。 这火焰拱门传送不看物品种类和体积，只要能穿过拱门，就能传送，传送消耗跟重量有关。 总结一下，传送距离和传送物品重量，都跟消耗成正比。 而且没办法反复充能，拱门施展之后，传送运力就已经确定，只能不断消耗，直到化为灰烬，没办法补充。 其次，如果在传送过程中，火焰拱门被破坏，那传送到一半的物体并不会被切开。 而是在拱门毁灭的瞬间，被“弹”出去。 是弹到入口，还是弹到出口，这个无法确定，因为弹力方向是随机的。 秦牧云用一根棍子测试过，不管穿过拱门的部分有多长，毁灭拱门时候的弹出方向依旧没有规律。 哪怕九成部分已经穿过了拱门，也有可能重新被弹回来。 虽然无法反复充能，但这神术有一个好处，可以叠加。 一个传送符咒的运力是三十个野猪人，那如果叠加十个符咒，塞进种子里进行发芽，就可以创造出十倍运力的巨型火焰拱门。 不管用在民生还是打仗，都可以说是极为实用了。 秦牧云兴奋之下，大大称赞了苏晨一番，又询问起她研发神术的心得。 要是能推广的话，距离全员法师就不远了。 但苏晨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到的，只说前两天迷迷糊糊觉得可以将火球术和治疗术两种神术结合在一起，然后就创造出这个传送神术来了。 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种神术，竟然还能合成，秦牧云觉得有点神奇。 秦牧云心想：“这会不会跟赵昊绑架那件事有关？” 之前青森神宫的人召唤苏晨，结果只召唤了个寂寞，弄出来的全是虚幻的投影。 苏晨也表示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感觉不到这群人类的存在。 经过这次事件，秦牧云也死了心，现实世界的人类是没办法产生万能的信仰之力，通过忽悠普通人收割信仰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但现在看来，似乎也不是真的完全没影响。 否则不会那么巧合，苏晨一直没领悟新神术，在青森神宫的人搞事情之后不久就领悟了。那场召唤仪式里面，使用最多的就是生命与火焰这两种符文组合，而且青森神宫的人目的就是打开异界与现世的空间通道。 具体有什么联系，秦牧云现在不好判断，他还是更关心这个新神术的应用。 有了传送门，就能搭建一个特殊的交通网络。 是时候将领地范围扩大了，这片无主的荒野，零星散布着各种资源。 有河流，有湖泊，有高山，有密林，有着各种各样的野兽与荒野种族。 之前因为交通不便，铁牙的招募队伍不敢离开灰山太远，来回补给都不方便，路途太远也很难带着新招募的野猪人回归。 现在有了传送门，一切都不是问题。 走到哪，招募到哪，人口数量将会进入急速膨胀期。 只要有足够的人口，秦牧云就能占据这些荒野上的资源点，建成一个比微风城更加巨大的城市。 第100章 这头猪变聪明了 灰山之上，蝙蝠人白牙刚刚结束了自己的例行祈祷。 例行公事般的敷衍，草草结束的祈祷，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微风城的时候。 正是因为他这种态度，风暴之神从来懒得回应他。 但这位新神很慷慨，哪怕他这么敷衍的祈祷，依旧可以得到回应。 只是跟其他虔诚者相比，白牙得到的反馈少得可怜，大概要花天的时间祈祷，才能使用一次神术，连他手下的蝙蝠人士兵都不如。 经过这段日子的适应，蝙蝠人已经习惯了向两个神灵进行祈祷。 跟吝啬的风暴之神不同，新神慷慨无比，原本他们都是没资格领悟神术的平民，但现在已经有三个蝙蝠人领悟初级力量术。 这三个幸运儿，得到的反馈就比白牙强几倍，每天都能使用一次初级力量术。 而知道了这一点之后，这三位蝙蝠人对白牙就没那么尊重了。曾经的贵族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赶出微风城的失败者？ 白牙当初忽悠他们信奉新神，这些蝙蝠人士兵可都记仇呢。现在发现白牙的虔诚还不如自己，自然就更加看不起他了。 虽然不至于直接翻脸，但也明显到令白牙非常不爽。 但不爽也没办法，信仰这种事情是骗不了自己的。 白牙天生就很有怀疑精神，加上性格比较自私自利，让他无条件信奉神灵绝无可能。 再这么下去，白牙恐怕自己连第四层都住不了，要被踢到第五层。 忧心忡忡的白牙，连炭烤硬毛老鼠这种美味都吃不下去了。 在神庙外慢慢踱步，他需要寻找一条出路。 这位新神很好说话，或许他能够用别的方式来弥补不够虔诚的信仰。 正思考着人生，白牙不小心撞到某个高大的东西上。 脑袋撞得生痛，因为他额头撞在了铁板上，而铁板是挂在对方的胸口。 白牙抬头一看，两只铮亮的獠牙极为醒目，在阳光照射下反射着美丽的金属光芒。 金属啊，属于贵族的荣耀啊，看得白牙羡慕又嫉妒。 野猪人铁牙鼻孔喷出两团白气，恶狠狠地对白牙说：“你没长眼睛啊？” 白牙心中愤怒，蝙蝠人最讨厌被人骂瞎子。 要是在微风城，撞你又怎样？ 蝙蝠人是贵族，野猪人是奴隶，别说撞你，吃了你都行。 白牙强压着心中的愤怒，看到铁牙带着一群全副武装的野猪人出现在神庙，语带不屑地问道：“你们带着装备来神庙干嘛？” 铁牙看不起白牙，但他是直性子，听到白牙询问，就老实回答说：“来看神谕碑啊。” “神谕碑，那是什么？”白牙奇怪地问。 这次轮到铁牙鄙视他了，这野猪人大声地说：“你眼睛果然是瞎的，你不是刚从神庙出来吗？那么大个碑就放在神像旁边。” 白牙还真没发现，他的心思全放自己身上，完全没注意到神庙有什么变化。 听到铁牙这么说，他连忙转身往神庙里面跑。 这神谕碑说不定就是自己的转机啊。 跑进恢弘的神庙之中，果然看到神像旁边有个巨大的木质巨碑。 碑文密密麻麻，用的还是白牙不认识的方块字，完全不知道上面写的是啥。 正想找人问问，转头就看到铁牙摸着自己的獠牙，看得津津有味，频频点头。 “你能看懂？”白牙震惊地说。 作为一个贵族，他认识好多种文字，但也看不懂这种方块字，他还以为是神灵的语言。 野猪人反而能够看得懂？这怎么可能？ 铁牙嫌弃地说：“看不懂，你不会感受吗？神灵威能无处不在，这碑文上写着的是神谕，只要你虔诚感应，自然就能明白上面的意思。” 又是虔诚，白牙现在最听不得这个。 但他知道铁牙没有骗他。 就像是神术一样，神灵赐予信徒领悟神术的机会，只要你够虔诚，自然就能学会。 这跟感应碑文内容是同一个原理。 但不管白牙怎么努力，只能勉强感应到这碑文提到建造新城，剩下的就一片模糊了。 “那上面说了什么？”白牙忍不住问铁牙说。 铁牙不屑地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白牙从牙缝里面憋出一句：“告诉我碑文写了啥，我送你一块硬毛老鼠肉干。” “真的？”铁牙鼻孔喷出粗气，兴奋地说。 “请神灵见证，如有违背，我必遭神罚！”白牙说。 在神庙里当着神灵面发誓，这就很有诚意了。 但铁牙不满意，指着身后的同伴说：“我们这么多人，才一块不够。” 好你个猪头，都学会讨价还价了！ “三块，不能再多了！” 白牙妥协了，虽然他硬毛老鼠干也不多，但蝙蝠人可以靠吸血存活，吃肉只是补充。 忍一忍，还是能接受的。 铁牙掰着指头数了数：“一、二、三……行，我答应你。碑文上说，神灵要在荒野建造新城，地址已经选好了，就在黑水湖西面的大草原。 “碑文上说，建城需要人手驱逐野兽，迁徙部族，还有建造房屋等等，只要完成对应的任务，就能获得贡献。” “贡献？贡献是什么？”白牙又问道。 “不知道，但碑文上说，贡献可以用来换取神灵的恩赐。武器、食物、赐福等等，都可以用贡献来换。” 铁牙做生意很老实，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白牙。 白牙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这贡献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么？不需要虔诚祈祷，只要完成神灵的任务就能获得贡献，还能换取神灵的赐福。 那只要自己贡献足够多，就能要求神灵给予更好的待遇，不用害怕被踢到第五层了。 “铁牙，你们准备去做任务吗？”白牙问道。 “当然，这是神谕，神灵想要的一切，我都会抢来献给他。”铁牙用最肯定的语气说。 “那带上我，我可以帮忙！”白牙说。 “你？我们都是勇猛的战士，根本不需要你。”铁牙不屑地说。 “不，你需要我。神灵的要求是让我们占据新的地盘，除了杀掉那个区域盘踞的野兽，还要丈量土地，寻找水源，建造房屋等等。 “神灵要建造城市，肯定是要安置更多的信徒。你连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知道要建多少屋子，怎么分配物资吗？带上我，不然你除了扔斧头，其他什么也不会。”白牙激动地说。 白牙有资格骄傲，因为整个灰山，除了智慧之树外，就只有他掌握三位数以内加减法，还有个位数的乘法。 光是这个，白牙的智商在灰山算得上一树之下，万人之上。 铁牙憋得脸色通红，咬着牙说：“谁说我只会扔斧头？” “你知道？呵呵，我都不为难你，你就数一数你现在带着几个同伴，数对了算你赢。”白牙冷笑说。 铁牙转过头，望向自己身后的野猪人勇士。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妈的，五之后是多少？”铁牙对自己的同胞咆哮，但野猪人们面面相觑。 不怪他们，野猪人的一只手只有五根手指。 五对他们来说就是生理极限，所以这些野猪人勇士身上最多只能带五把飞斧，多了记不住，怕捡不回来。 在野猪人族群里面，能学会数第二只手的野猪人就算聪明猪了，要是连脚指头都会数，那妥妥的是先知。 铁牙憋得脸色发红，最恨愤怒地张开右手的手掌对白牙说：“带上你，可以，给我五块硬毛老鼠干！” 白牙哈哈大笑说：“你也就会数到五了，想给你多点都给不了啊。神灵见证，五块就五块。” “神灵见证！”铁牙粗生粗气地说：“我们每个人，都要五块。” 白牙：…… 妈的，这头猪变聪明了。 第101章 出征 灰山之下，第一支真正意义的远征军整装待发。 铁牙带着整整三十位野猪人勇士，身旁还有白牙带领的八位蝙蝠人骑兵。 这猪蝠组合是第一作战小队。 蝙蝠人也已经全员换装，除了原来的硬皮甲被添加了铁片，长矛并没有扔掉，但所有蝙蝠人都添了一把短弓和三十支弓箭。 这种短弓射程有点短，威力不如马鹿人的超硬长弓。 但秦牧云是将蝙蝠人当侦察兵来培养，一支会飞又能用超声波锁定敌人的部队，不当侦察兵绝对是浪费。 居高临下使用弓箭射击，就不用担心射程不够的问题了。 只是蝙蝠人的飞行速度不快，高度也差强人意，飞行持续时间也不太长。 所以为了降低他们的负担，装备都要尽量减重。 不然以秦牧云的想法，最好人手背一筐石头，飞上天之后就直接往下倒，来个低空轰炸。 拳头大的石块，五十米落下，保证能让人头破血流筋断骨折。 唉，可惜这群蝙蝠人负重能力太弱了，三十支箭就已经是极限。 秦牧云准备等这些蝙蝠人立功回来，就给他们加持永久性的力量符咒，看到能不能变异成重型轰炸机。 如果说蝙蝠人和野猪人是侦察兵与重装步兵的组合，那第二支部队就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队。 这是树精与马鹿人的组合。 跟蝙蝠人和野猪人混编的组合不同，树精和马鹿人的组合要更加紧密些，因为树精是骑在马鹿人背上的。 灰山马鹿人部族数量庞大，已经超过了两百。精挑细选选出五十位精锐，只带上十个树精。 一人五骑，这配置豪华得令蒙古骑兵都羡慕哭了。 马鹿人非常强壮，能够跟着环世列车跑的种族，速度和耐力都不缺。 背上多一只树精也不能对马鹿人造成什么负担，更何况还能五人轮换，几乎不会影响马鹿人的速度。 这支骑兵队只配备弯刀和长弓，实际上秦牧云就不指望他们用刀肉搏，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弓箭没射完之前绝对不要抽刀子。 树精的存在，就是给他们补充弓箭的。 这些树精智商不行，但在还未进化之前就已经掌握控制植物生长的能力，变异成长之后这种能力还得到了强化。 虽然没有苏晨使用起来那么熟练，但每位树精一口气制造几十支箭问题不大。 树精的主要作用就是为骑兵队提供源源不断的弹药，同时兼职维修长弓的工作。 实在需要冲锋肉搏的时候，树精那木质身体就是最好的肉盾，双手化为长矛，骑着马鹿人发起冲锋。 第二支部队由小母马流星带队，她的箭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一箭双雕什么的对她来说已经是基本操作。 秦牧云见过她在黑水湖练箭，一箭能穿五条鱼。 更牛逼的是她的奔射，在奔跑之中还能保证百步穿杨的精准度。 有流星的指导，这五十个马鹿人的箭术也是突飞猛进。 论战斗力，十米范围内猪蝠组合能赢，但受损估计也不轻，距离超过三十米，蝙蝠人和野猪人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想飞走都不行，蝙蝠人的飞行速度对马鹿人射手来说跟静止差不了多少，刚起飞就要被射下来。 现在，两支部队的目标相近，在黑水湖沿着铁路往西面走，走出百公里左右的距离，就有一片水草丰茂的大草原。 这是非常优质的牧场，还有丰富的野兽和水源，很适合荒野种族定居。 只不过，一直没有任何荒野种族敢在这片草原放牧。 因为在这片草原上，有一群可怕的猛兽。 草原就是他们的地盘，这些猛兽会撕碎任何入侵者。 秦牧云没见过这种怪物，但从信徒们的描述中可以得知，这种怪物体形巨大，长得跟猛犸象似的但没有长鼻子，反而有四根锋利的獠牙。 身上不仅长着厚实的皮毛，皮毛之下还有密密麻麻的鳞片，防御力极为出色。 铁牙之前差点被一头野兽灭族，那头野兽就是这种怪物的幼崽。 说来奇怪，这种巨兽的生活习性很古怪。 成年期的巨兽是群居的，生活在这片大草原上。但幼崽刚刚学会捕猎就会被赶出族群，直到成年才会回到草原，加入族群之中。 但即使是幼年期，也有四米高，成年后的巨兽体型翻倍，肩高估计超过十米，简直就是移动的肉山。 力量巨大，尖牙利爪，还有厚实的皮毛鳞甲，这种怪物在荒野中就是无敌的存在。 没人知道这片草原上有多少成年巨兽，但肯定不止五头。 秦牧云这次派兵西进其实相当冒险，刚正面的话，两支部队都不是巨兽的对手。 因此，两支队伍的任务并非击杀巨兽，而是想办法诱捕。 多亏了苏晨研究出逆天的传送神术，这才让计划有了实现的可能。 两支部队同时出发，马鹿人机动性强，四蹄翻飞将距离拉开。 铁牙正要带着野猪人赶上去，白牙却一把将他拉住：“猪头，你要干嘛？” “当然是追上去啊，不然那群四条腿的就要将功劳都抢光了。”铁牙理所当然地说。 “你傻不傻，你跑得过他们吗？”白牙没好气地说。 马鹿人的速度太快了，他的蠕虫坐骑都远远不如。野猪人的速度还不如蠕虫呢，怎么可能追得上。 “追不上也得追，这可是我们住到三层的唯一机会。”铁牙坚定地说。 随着灰山人口越来越多，山上各族的生活环境在不断调整。 原本只有流星和苏晨两人住在第三层，拥有独立的带金属饰品的树屋。 后来因为灰山人口增长，原本住在第四层的树精也被调到第三层居住。 树精人数最少，但是神灵的初始眷族，地位尊贵，住在这里无可厚非。 第四层就变成了蝙蝠人、野猪人和马鹿人混居的环境。 老实说，已经显得有点拥挤了。 白牙担心着自己啥时候被踢到第五层，其实也不是杞人忧天，因为总有一天第四层会住不下，他这种不够虔诚的自然就被淘汰了。 铁牙不聪明，但他也明白越靠近神灵越好，为了能够住到上一层，他对这次任务志在必得。 但如果让马鹿人们抢了先，那升舱的就是他们了。 不着急不行啊，这可是住三环内和三环外的区别。 白牙自然也了解这其中的区别，对铁牙说：“追是没用的，就算让你追上，跑到那边你只剩喘气了，站都站不起来，还完成个屁的任务。” “那你说怎么办？”铁牙问道。 白牙指了指旁边的铁轨：“很简单，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但四条腿的，也跑不过用轮子的。” 第102章 白牙的秘密武器 铁轨，是环世巨蟒之神经过的路径，算得上是神之圣域。 对于铁牙来说，这曾经是他顶礼膜拜的地方，荒野种族不断追逐着列车，用自己卑微的信仰换取神灵的恩赐。 一把铁矛，一把铁斧，就足以让整个部落兴旺好几代人。 对于铁牙来说，这铁轨是不可亵渎的伟大存在，更别说站在边上伸手乱指。 但，那特么是以前。 跟扣扣索索的环世巨蟒相比，铁牙信奉的新神慷慨无比，金属装备将他武装到牙齿。 所以铁牙对环世巨蟒的尊敬程度就降低了好多，看到白牙往铁轨上指，第一反应不是砍死这个亵渎神灵的蝙蝠人，而是问道：“你说的是啥？啥轮子？” 白牙神秘一笑，对铁牙说：“看着，我之前请求智慧之树打造的工具，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只见白牙一挥手，他身后的蝙蝠人骑兵就从蠕虫坐骑身上卸下巨大的包袱，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金属铸造的各种零件。 铁牙看得眼睛发光。 这么多金属啊，那能打多少把斧头，五把……不对，应该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那么多？ 蝙蝠人在白牙的指挥下，开始将这些金属零件组装起来。 他们动作不太熟练，组装的时候有不少磕碰，但这东西结构非常简单，不存在不会安装的可能。 不一会儿，铁轨旁边就多了好几块巨大的钢板，每块钢板下面还装着四个轮子。 “这玩意，有什么用？”铁牙奇怪地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将这东西搬到铁轨上，记得将轮子卡在铁轨内侧。”白牙吩咐说。 野猪人们面面相觑，但还是在铁牙的命令下走到板车旁边，用力将这东西举起来。 野猪人们都鼻孔都开始喷粗气，这东西分量可不轻，要不是有他们这群大力士，光靠蝙蝠人可搬不动。 四个轮子精准卡入铁轨之中，白牙试着推了推，这板车就顺着轨道滑出一段距离。 “哈哈，赞美神灵，果然可以。” 白牙高兴地跳上钢板，对铁牙招呼说：“还等什么，都爬上来。” 铁牙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白牙的要求爬到铁板上。 等到所有野猪人和蝙蝠人都爬上钢板，白牙又给他们发了金属长矛。 “我不用这个，我用斧头。”铁牙举起自己的门板巨斧说。 “蠢货，不是让你战斗，认真看好了。”白牙抓住长矛，将长柄戳到地面上，用力一撑。 铁牙只觉得脚下不稳，钢板竟然向前滑动起来，差点没让他摔下去。 “看清楚没有，跟着我一起撑，这东西跑起来比四条腿的还快！”白牙兴奋地说。 铁牙连忙拿过长矛，学着白牙的样子用力一撑，脚下钢板就以三倍速度往前滑动。 “真的动了！” 铁牙也兴奋起来，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用长矛撑地，推动着钢板在铁轨上滑动，不一会儿速度就快得让白牙有点睁不开眼。 “啊啊啊！好快，好爽！” 铁牙从未体验过这种速度与激情，感觉自己像是在飞一样。 “你慢一点，后面的人还没跟上！”白牙大声地说。 铁牙一听，无师自通地将长矛斜按在地上，以摩擦力让板车减速。 后面的野猪人也有样学样，用长矛撑地紧跟在铁牙后面。 这种撑杆移动的方式基本上没有任何难度，熟练了之后，整支队伍的速度就开始迅速提升。 “厉害，好厉害！真的比那些四条腿的更快！”铁牙兴奋地说。 “哼，也不看看是谁的主意。”白牙得意地说。 “这东西是你想出来的？”铁牙问道。 白牙的表情顿时僵硬，尴尬地说：“不是，这是吾神创造出来的。” 滑轨板车确实是秦牧云弄出来的东西。 在离开七院之后，秦牧云就搜了不少工程类的书籍给智慧之树，希望可以在异界种田攀科技树，量产二向箔什么的虽然很遥远，但梦想一定要有。 既然灰山下就有一条环绕世界的铁轨，秦牧云不可能没有想法。 原本是想弄出蒸汽火车来，后来发现需要好长的前置技术，光靠智慧之树徒手打造，那实在太浪费时间。 后来就想到了那种上下摇杆的轨道车，以前是用来运送矿石的。 但摇杆需要的零件也相当精细，打造起来费时费力，最后变成了一块钢板装四个轮子。 测试之后确认这东西尺寸刚好，能在铁轨上滑动。但板车对秦牧云来说意义不大，就给暂时扔仓库了。 白牙是个聪明人，当时亲眼见过这板车在轨道上滑动的样子，就记在心上。 得知了任务的目的地，白牙就打起这些板车的主意，恳求智慧之树帮忙打造可以运送部队的板车。 智慧之树答应了，因为白牙的要求确实是为了完成秦牧云布置的任务。 一切以神灵的意愿为优先，反正这板车也没什么技术含量。 智慧之树就给他打造了几十个板车，还带扣子，让他们可以用树藤连接起来。 白牙这人也确实聪明，除了用树藤连接之外，还给板车连接点的位置垫了几层柔韧的树皮用来做缓冲。 一旦前后板车的速度不同撞上，也不至于直接撞出轨。 这些板车成了白牙的秘密武器。 虽然很想在铁牙面前抖威风，但白牙万万不敢将神灵的东西说成是自己的创造的。 听完白牙的解释，铁牙忍不住说：“赞美神灵，你的智慧比这天空更加辽阔。” 白牙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什么破比喻。” 不过白牙也没准备跟这猪头斗嘴，他坐在板车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他不仅要完成神灵指派的任务，还必须有完美完成，这样才能拿到足够多的贡献。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但只是一个大概方向，就趁这个时间打磨打磨细节。 有了板车，加上野猪人的浑身巨力，猪蝠战队紧跟在树鹿站队的身后。 只不过铁轨并非直线，而马鹿人和树精是笔直向西奔跑，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对手竟然如此简单就追上来了。 按照这个速度，在黑夜来临之前，他们就能够到达那片被巨兽所占领的大草原。 第103章 灰山遇袭 灰山部队第一次远征的时候，秦牧云正美滋滋地喝着珍珠奶茶。 建立神谕碑，发布贡献任务，这其实是秦牧云早就有的想法。 制定了信仰返还比例之后，秦牧云就打算将灰山打造成灰山神术学院，实现全民法师的目标。 只不过领悟神术实在太过看脸，而且光靠祈祷领悟神术，信徒们就会变得麻木僵化。整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向神灵祈祷，一点主观能动性都没有。 为了调动起信徒们的工作热情，秦牧云就准备了这个贡献任务系统，用来刺激信徒们的积极性。 哪怕你祈祷的次数少了，但能够完全秦牧云发布的任务，也算是履行了信徒的义务。 做得好，就有赏赐。 可以是新的装备，可以是提高生活质量，又或者让秦牧云赐福，获得永久的强化。 秦牧云现在可以给信徒们永久强化力量与智慧，后者需要谨慎，但力量永久强化的危险性已经降低了很多。 蝙蝠人就是秦牧云准备进行强化的目标，要是他们变异拥有更强力量的身体，就能够从侦察兵变成重型轰炸机了，战斗力翻倍提升。 马鹿人也是一样，赐予他们永久强化的力量符咒，就能让他们肩膀上的角进化成外骨骼装甲，同样可以大幅度提升战斗力。 而这些被强化的战士又会继续给秦牧云卖命，可以说是双赢，秦牧云至少赢两次。 只可惜秦牧云的视线还是离不开灰山，没办法一路跟随信徒保驾护航，现在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他们。 荒野巨兽虽然很强大，但他们的速度是短板，就算计划失败，跑路应该是没问题的。 秦牧云只能选择相信他们，同时做好失败后的补救工作。 除了经营灰山，秦牧云也忙着搞钱。 距离赵昊事件过去了一周多，秦牧云再也没去摆过摊。 在沈莹的帮助下，秦牧云租了一个小仓库，从摆地摊卖水果变成了水果批发商。 秦牧云没有再拒绝沈莹的帮助，因为这一次他真的救了沈莹一命，就连之前看他不顺眼的司机老陈都变了态度。 或许是因为老陈最近找到对象了，所以性格也变得柔和了。 水果披发只是第一步，赚到的钱只有少部分用来改善生活，大部分被秦牧云存起来，准备投资到他的实验农场之中。 那天喝断片之前，秦牧云立下豪言壮语，要为整个超凡界立规矩，虽然是喝高了吹牛逼，但也有一半是真心实意的。 华夏这边之所以对超凡者抱着压制的态度，主要原因是超凡能力的致死率很高。 根据钱三给秦牧云透露的数据，出现连续噩梦之后，能够存活下来的人可能不到五分之一。 其他大部分是在梦中被异世界污染，等到第二天发现的时候就只剩一团烂肉躺在床上。 运气好的，能熬过前几天的梦境，然后试着去锁定自己的观想目标，这个过程很容易会变成疯子。 全世界的超凡者都是这种淘汰率，即使是吸血鬼有着血脉传承的秘法，存活率也就四分之一左右。 也就是说，哪怕你有机会成为吸血鬼，但也只有四分之一的成功几率。 所以吸血鬼多半吸纳的都是垂死的老人，运气好就变成吸血鬼，运气不好，反正也是死，怎么死也没什么不同。 主动创造超凡者是血腥残忍的，而且结果不稳定不可控。 赵昊全身都变异了，个人战斗力还不如几发rpg，性价比可以说非常低了。 像是老怀这种扭曲光线的特殊能力是随机出现的，全国四位数的超凡者就出了这么一位。 秦牧云想给整个超凡界立规矩，最传统的办法还是萝卜加大棒。 弄死了赵昊和青森神宫的超凡者，算是将自己的实力展示了一部分，那接下来应该就是给萝卜了。 秦牧云跟钱三联系，说愿意帮忙解决超凡者的不可控变异。 钱三听了，不敢相信。 “你有把握治好精神污染和身体变异？”钱三问道。 “如果只是精神污染，我有十成把握。”秦牧云说。 还没达到肢体变异的程度，只要将侵蚀精神的符文能量拿出来就行。 之前李希儿全身上下都被符文能量入侵，精神变异出虚拟人格来，但身体结构还是人类。秦牧云给她抽离符文能量之后，她就彻底好了。 虽然没了超凡能力，但她好歹能活下来了。 秦牧云的意思已经传递过去了，钱三那边愿不愿意接受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给世界超凡者立规矩是个长期任务，秦牧云需要先将国内的超凡者整合好。 不要求他们成为自己的小弟，但秦牧云要让他们离不开自己。 除了部分外行指挥内行的白痴，大部分行业的规矩都是由专家来定的，秦牧云就要让自己成为无可争议的“专家”。 到时候，秦牧云说的话自然就有举足轻重的分量。 秦牧云在给未来做规划，这小房间的门被人敲开。 小麦色肌肤，美艳动人的迪瑞兴奋地对秦牧云说：“老板，刚才又赚了八千块！” 秦牧云矜持地点了点头说：“还不错，回头给你发奖金。” 公司的事秦牧云一个人忙不过来，沈莹原本想从天朗集团派几个老员工来帮忙，但秦牧云拒绝了。 秦牧云不太希望这公司跟天朗集团牵扯太深，虽然沈莹是朋友，但资本这种东西可不讲什么友情。万一公司以后做大了，被天朗集团抢了怎么办？ 倒是迪瑞知道秦牧云成了老板之后，马上表示要给他打工，做牛做马报答之前秦牧云对她的帮助，还愿意将工资压到法律要求的最低标准。 多好的女孩，还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呢。 反正秦牧云也确实需要帮忙，就让迪瑞加入公司，工资当然按正常的来算。迪瑞主要负责处理公司的财务，会计出纳都是她一个人来管。 “老板，最近生意这么好，我们要不要去庆祝一下啊，我们去喝酒吃烤串怎么样？”迪瑞满心期待地建议说。 “吃烤串可以，喝酒就算了。”秦牧云摇头说。 上次给喝断片了，秦牧云完全忘了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现在正是灰山出征的关键期，要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他反应不过来怎么办？ 迪瑞听到秦牧云的话，忍不住用家乡话小声说了一句：“啧，同样的招数不好用了吗？” “你说什么？”秦牧云问道。 迪瑞微笑说：“没什么，不喝酒也行，那我请你吃家乡菜。” “家乡菜？”秦牧云好奇地问。 “没错，正宗土耳其皇室御用菜式，来我家，我亲手做给你吃。”迪瑞再次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秦牧云。 吃饭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晚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秦牧云也很好奇，他这辈子都没吃过土耳其菜呢，至于皇室御用什么的，他就当迪瑞是开玩笑了。 就像是以前公司楼下有家煎饼果子，招牌上写的就是“乾隆吃过也赞不绝口”。 秦牧云作为一个坚定的清朝黑子，就从来么光顾过这家煎饼果子。 正准备答应迪瑞的邀请，秦牧云突然脸色一变，打开了两界通道。 灰山脚下，出现大批军队。 第104章 微风城主御驾亲征 秦牧云有想过灰山空虚的时候会遇到敌人攻打，微风城就一直在找灰山的麻烦。 只是时间太短，他们没有摸清楚灰山的虚实。 但灰山的主力部队刚离开，微风城的人就兵临城下了，这未免太巧了点。 “是巧合呢，还是他们有什么信息渠道？”秦牧云想不明白。 但问题不大，有他在，微风城来多少人都没用。 秦牧云将两界通道的视线拉到山脚，正好看到微风城的部队……其中一部分。 两界通道将秦牧云的视线限制得非常精准，灰山一公里范围内，他可以随意移动视线，哪怕是水底地底都不影响他的视野。全靠这种透视效果，秦牧云才找到地下矿脉。 但如果超出这个范围，秦牧云就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连符文能量都会模糊不清，无法进行控制。 微风城的军队站位就很微妙，只有不到一百人站在有效范围内，剩下的大片模糊影子都在圈外。 这让秦牧云有点尴尬，现在动手只能弄死站在前面的少部分，不可能一锅端。 秦牧云决定暂时忍耐，反正他们要攻打灰山，肯定要继续前进的，等大部分人进入灰山范围，那就能一次解决问题。 秦牧云凝神静气地等待着，像是闪现和大招都冷却好的英雄，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 迪瑞却完全看不明白，怎么自己刚邀请秦牧云来家里吃饭，这人就愣住了。 “这眼神，是往哪看呢？不是胸也不是腿……xp这么奇怪的吗？”迪瑞以为自己见多识广，但秦牧云这反应她是真没见过。 还好秦牧云很快反应过来，打仗的时候不适合让迪瑞在旁边，这位容易影响他出招的速度。 “吃饭什么的，就明天晚上，我吃什么都行。”秦牧云说完就起身离开，他要回家认真对待这场进攻。 “等……”迪瑞本想多聊几句，但看秦牧云走得那么坚定，只好说：“那明天晚上见。” 秦牧云挥了挥手就离开了这个小仓库改建的办公室。 迪瑞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有些气馁。 认识秦牧云都快半个月了，别说将他拿下，连稍微亲密点的举动都没有。 这是迪瑞从未想过的结果。 “果然，之前学的东西都是纸上谈兵啊，想诱惑一个男人真不容易呢。”迪瑞不由得生出许多感慨。 秦牧云不知道自己给唯一的员工带来了额外的压力，他走在路上，眼睛还是死死盯着两界通道的画面。 这群蝙蝠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就在灰山脚下停住，不往前走又不扎营，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 直到秦牧云回到自己租住的出租屋，场面总算是有了些许变化。 犹如螺纹钉子的符文结构从圈外飘来，钉在灰山之上。 领域展开，直接笼罩整个山头。 这熟悉的形态，不就是窒息术的效果么，只不过跟之前见过的相比，这根钉子要大上许多，窒息空间笼罩的范围也更大。 看样子，窒息术应该是风暴之神的拿手好戏。 这招也确实阴险，无声无息就能造成绝杀的局面，让人怎么死也不知道。 唯一的缺点就是生效时间有点慢。 这窒息空间笼罩大半座灰山，想让领域内的氧气耗尽，那恐怕要好几天的时间。 “呵呵，同样的招式对圣斗士没用啊。”秦牧云都不用动手，只需要一个念头就将这根钉子打碎。 符文能量归于天地，消失不见。 灰山圈外，一个身穿长袍的蝙蝠人吐出大口鲜血。 这根钉子就是他付出极大代价才施展出来的神术本体，神术结构崩碎，符文能量溃灭，让这蝙蝠人的精神受到重创。 这样的情况出现，让他身旁一位额头上有着红色弯月印记的蝙蝠人皱起了眉头。 如果有人熟悉蝙蝠人的长相，就会觉得他跟白牙长得十分相似。不过对于大部分的异族来说，每一个蝙蝠人都长得很相似。 这个蝙蝠人身材不算高大，却被数千军队簇拥在中央。 他的身上穿着精致的战甲，关键部位镶嵌着带花纹的金属甲片。 光是身上带铁，就证明这蝙蝠人身份不凡。 他就是微风红月，白牙的弟弟，如今微风城的城主。 这一次，竟然是微风城城主御驾亲征。 这城主亲自带兵，自然是带上了微风城的精锐部队。别看这些蝙蝠人的装备坐骑跟白牙手下几个差不多。 真打起来，红月这边的精锐能打三个白牙的仆从。 除了精锐的蝙蝠人骑兵，还有大量的野猪人奴隶部队，以及三位神官。 神官就是领悟了神术的信徒。 红月也领悟了神术，只不过他他是城主，所以不算是神官。但由此可见，神官跟城主其实是平起平坐的关系。 为了对付灰山，红月已经拿出了微风城七成的力量。 这是因为灰山疑似出现了新的神灵，有神灵守护的地方，红月就不得不重视。 来到灰山脚下，红月也没有贸然进攻，而是让神官施展窒息术。 这招在对外进攻的时候，几乎万试万灵。 红月不止一次见过敌人痛苦挣扎着倒下，到死都不明白怎么回事，疯狂地四处乱撞，却只是加速自己的死亡。 这一招很残忍，但很有用。 红月不知道什么叫做不战而屈人之兵，但他喜欢这种没有任何伤亡的胜利。 开战前先套个窒息术，是微风城的基本操作。 但没想到，窒息术几乎瞬间就被破解了。 “这灰山上也有掌握神术力量的神官啊，难道真的有神灵庇护？”红月有点疑惑。 世上神灵是有数的，只有那些远古传说中有描述过神灵出现和成长的过程，但新的神灵那是真没听过说。 新神有什么力量，红月不知道，但他并没有退缩。 因为他的目的并不是屠神，他只是要杀上灰山，干掉他的哥哥和那些蝙蝠人叛徒。 神灵的信徒相互之间常有战争，打就打呗，燃钢之神的城市都被风暴之神的信徒攻打过，这些叛徒有新神庇护又如何，神灵还能亲自动手拍死他啊？ 打定了主意，红月对身边的第二位神官说：“准备让奴隶军团打头阵。” 第二位蝙蝠人神官点了点头，然后开始了超长的吟唱。 赞美神灵，祈祷祈福，用信仰换取神灵的力量，施展出第二个大范围的神术。 十几分钟之后，红月带来的野猪人奴隶全体发出凄厉的咆哮，他们的双眼都变成了血红的颜色，原本就很强壮的身体再次膨胀起来。 “去，我忠诚的奴隶，杀光这座山上的一切。”红月一声令下，那些野猪人奴隶纷纷挣开枷锁，朝着灰山冲去。 第105章 小富婆苏晨 野猪人们嗷嗷叫地冲向灰山，那场面是相当的刺激。 “魔兽电影都没这个大场面。”秦牧云兴奋地说。 电影效果确实不如现场直播，秦牧云可以移动视觉，从各个角度观看这场“猪突猛进”。 几千个野猪人一起冲锋，是真的气势十足。 但就这？ 区区野猪人，想攻打灰山？ 秦牧云还记得第一次对付野猪人的时候，直接将他们天生的力量符咒抽取出来，这群野猪人就直接废了。 人数再多也没用，在秦牧云眼看，这就是一群行走的符文，只要将里面的一部分符文抽出…… “咦，这是什么情况？” 秦牧云打开符文视觉，却发现这些野猪人的头上还有笼罩着另一个形态的符文。 “这是啥玩意？” 每一个野猪人的头顶上都笼罩着像水母一样的符文。 软趴趴的脑袋，耷拉在野猪人的头上，触手仿佛绳索，将野猪人的脖子牢牢地勒住。 之前见过的野猪人可没这玩意。 而且这水母形态的符文，让他想起了钱主任脑门上的那只，细节不同，但整体形状很相似。 “这是新的神术？” 秦牧云有点好奇，趁着野猪人刚刚开始冲锋，他锁定了几只野猪人，用意念将这水母一样的符文剥离出来。 被剥离了水母符咒的野猪人冲锋速度马上就慢了下来，猩红的眼睛恢复了正常的黑色，膨胀的身体也像是放了气一样松弛下来。 看起来是恢复神智了，但秦牧云选的是冲在最前面的野猪人。 这跑前面的慢下来，后面的却不会跟着一起放慢速度，反而是后面的野猪人一把将挡路的推开。 一两个还好，三四个之后，前面恢复正常的野猪人就倒在地上，被同伴践踏过去，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啧啧啧，连自己人都不放过，这神术够恶毒的。” 秦牧云将水母符咒剥离之后，迅速用信仰之力解析了一遍。细节没摸清楚，但大概效果已经了解。 这符咒简单概括起来就是打鸡血。 符咒持续期间，野猪人的力量会得到增强，痛觉会降低，恐惧感也会大幅度削弱。 跟力量符咒的强化效果不同，这水母符咒更像是刺激身体分泌更多的肾上腺素，而不是直接强化肌肉。 这样做肯定对身体有害，秦牧云注意到，有些野猪人跑着跑着嘴角就开始流血，但他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喷着血沫子继续冲锋。 这种神术对秦牧云意义不大，他都懒得消耗信仰之力去除副作用。 野猪人大军冲出了百米距离，开始进入爬坡状态，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但他们似乎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用尽全力地往上爬。 秦牧云有点奇怪，这群野猪人分明是奴隶，为什么会这么卖命？ 根据秦牧云的了解，微风城的野猪人过得跟畜生差不多。 这水母符咒只是打鸡血，可没有洗脑功能，悍不畏死不应该出现在奴隶军团的身上。 疑惑众多，秦牧云正准备抓几个活口来问问，却发现苏晨出现在了半山腰上。 “这傻妞，现在出来干嘛？” 秦牧云有点生气，他平时千叮万嘱让苏晨这些核心信徒以安全为主，任何时候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这次精锐部队都派出去了，秦牧云可没想过让自己的信徒去刚正面，应该由他这位神灵亲自出手，来一场零伤亡的全胜。 没想到苏晨自己跑出来了，这是领悟神术之后飘了，觉得自己能一个打一千个？ 秦牧云正想命令苏晨回去，却看到这小妞站在高处，朝下方扔出大把种子。 这些种子细如芝麻，随风飘散，很快就落到地上。 而下一秒这些种子就开始疯狂生长，长出大片坚韧而且带尖刺的荆棘。 “这招……强化了？！” 秦牧云有点惊讶。 他见识过苏晨召唤荆棘的能力，其实就是生命符咒的一种特殊用法而已。 但之前催生出来的荆棘藤也就手指粗细，强度一般，最少挡不住强壮的野猪人。 但苏晨这次催生出来的荆棘藤却跟手臂一样粗，上面的尖刺又粗又长，跟匕首似的。 苏晨在上山的必经路上洒下大量的种子，这些强化版的荆棘藤就堵住了正常的路面。 大量野猪人撞在上面，发出凄厉的嚎叫。 他们力气是很大，但面对这种强度的荆棘，万万是没办法撞开的。 想要用武器来开辟道路，但那粗糙的石头武器对这种荆棘藤也没有什么意义。 主路被完全堵死，野猪人开始从陡峭的地方进行攀爬，依旧是悍不畏死的模样。 苏晨却不紧不慢地在脚下催生出粗大的枝干，托着她来到陡峭岩壁前，照样挥洒种子召唤荆棘藤。 结果就连陡坡峭壁都长满了这种强韧的藤蔓，彻底堵死了野猪人的进攻方向。 秦牧云算是看出来了，不是苏晨对生命符咒做出优化调整，而是她消耗了大量信仰之力来催生。 符咒是枪，每一枪的威力都差不多，信仰之力就是子弹，一发威力就这样，但加特林跟单发步枪就差远了。 上次苏晨创造出传送神术，秦牧云高兴之下，提升了苏晨的信仰之力反馈比例，从原来的反馈十分之一提升到五分之一。 而因为秦牧云的嘉奖，苏晨最近更加虔诚地进行祈祷，存下了不少信仰之力，成了个小富婆。 现在使用神术就完全不用吝啬，催生的荆棘藤自然也变强了许多。 看到野猪人被堵在半山腰上进退两难，秦牧云想了想，没有出手秒杀这些野猪人。 一头猪是养，一千头猪也是养，这可是白送上门来的信徒啊。 秦牧云想将这群野猪人奴隶吃下来。 任何文明的发展都需要大量人口来支撑，不然别说量产二向箔，量产螺丝钉都办不到。 苏晨的办法就不错，先困住，在想办法招募。 秦牧云心念一动，符文能量汇聚而来，全部化为生命符咒的形态没入到那些荆棘藤中。 原本将半山腰围了一圈的荆棘藤瞬间化作汹涌的瀑布，从半山腰上“流”下来。 绿色的瀑布以不可阻挡之势覆盖全部野猪人，将他们全部困在藤蔓之中。 虽然荆棘的尖刺很锋利，但野猪人皮糙肉厚，一时半会死不了。 接下来，只要让这群野猪人臣服就行了。 但看他们一个个为微风城不惜肝脑涂地的模样，要怎么才能让他们改换信仰呢？ 第106章 铁牙之子 之前收服信徒的方式太过简单，几乎就是给口吃的就跟了他。 但现在遇到的野猪人却有点不一样。 神灵之威已经展现了，当他亲自开口让这些野猪人臣服，结果换来的却是更加疯狂的挣扎。 凄厉的嚎叫声此起彼伏，秦牧云从这些声音里面听出许多意思。 “我们是伟大风暴之神的信徒！” “为风暴之神献身，灵魂能飞向高天。” “绝不屈服！” …… 这群野猪人，竟然全是狂信徒。 秦牧云很确定，这群野猪人的脑袋里面没有什么符文能量影响他们的思维，整个结构跟灰山上的野猪人并无区别。 也就是说，洗脑的方式不是符文。 秦牧云也是意外，微风城的人好手段啊，将奴隶都洗脑成狂信徒，跟隔壁阿三学的？ 既然无法说服，秦牧云就只能给他们一个痛快了。 野猪人体内的力量符咒被秦牧云抽取出来，原本还嗷嗷乱叫的野猪人顿时失去了力气，瘫软在荆棘藤中。 只一眼，数以百计的野猪人就失去了力量，成为一堆堆垂死的血肉。 只要给秦牧云一点点时间，干掉这上千野猪人没有任何难度。 但就在秦牧云毫不留情地屠杀时，他突然听到了信徒们的祈祷。 灰山之上，许多野猪人远远看着战场，看到同族惨死便有野猪人于心不忍，求秦牧云可以慈悲。 他们的智商还不足以思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种高级的逻辑。 物伤其类，于心不忍是常理，秦牧云倒是没觉得这些野猪人有什么不对。 对同类表现出同情，那代表他们已经开始思考自己的存在与立场。这群野猪人吃饱之后生出的是同情之心，而不是对同族的优越感，这让秦牧云很高兴。 所以秦牧云按照他们的要求，停了手。 “你们族人的命运就在你们手上，如果他们愿意投降，信奉于我，我会给他们重获新生的机会，如果冥顽不宁，只能埋骨于此。” 降下这个神谕，秦牧云就开始观察自己的信徒。 光仁慈不够，秦牧云希望他们明白现在是敌我双方对立。你们既然不想看到他们去死，就想办法救下来。 如果真能办得到，秦牧云也不介意多出几百上千的野猪人信徒。 可是，就连神灵亲自开口都无法让这群狂信徒纳头便拜，秦牧云不觉得自家的野猪人能有什么办法。 入侵的野猪人被困在藤蔓之中缓慢死亡，灰山上的野猪人也出现了阵阵骚动。 他们确实有不少人对同族保持了同情心，但真要让他们去说服这些同族，却没几个人有动作。 跪下向秦牧云祈祷的野猪人不到一百，听到秦牧云的神谕，愿意下山招募那些同族，只有三分之一不到。 这区区几十人，跟上千入侵的野猪人相比，未免有些渺小。 灰山的野猪人试着劝说困在荆棘中的同族投降，但却无一成功。 他们似乎对风暴之神的信仰非常坚定，连死也不怕。 为风暴之神献身，灵魂能飞向高天。 这是他们反复说着的话。 “果然道理都是共通的，信者上天堂，不信者下地狱，每个宗教都玩这一套。假的都能忽悠那么多人相信，更何况风暴之神是真实存在的呢。” 秦牧云心中感慨，估计这群野猪人是收复不了。 这时候，灰山的野猪人大部分也放弃了。 这些同族真是死脑筋，明明灰山有吃有喝，神灵仁慈而智慧，生活越来越有盼头，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 秦牧云耐心地等着，同时盯着微风城那群人的动作。 上千野猪人连灰山的人都没见到就被全灭了，这样的战果似乎是超出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眼看野猪人被困，这群蝙蝠人不仅没有前来救援的意思，反而往后退了不少距离。 这就很尴尬了。 本来就只有一小部分蝙蝠人进入灰山圈的范围，这一退就完全离开了秦牧云的掌控，看过去只剩一团模糊的影子。 但他们还没有离开，不知道是在酝酿什么大招。 秦牧云倒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研发神术不容易，但破坏就太简单了。 不管他们用的是什么灭世大招，秦牧云都有信心可以瞬间破解。 等了一小会，秦牧云发现自家的野猪人都回去了，正要继续干掉剩下的入侵者，却发现还有一个野猪人没有放弃。 这野猪人看着很年轻，而且秦牧云认得他，麾下大将铁牙的儿子。 名字嘛，他没有名字。 野猪人似乎还没进化到需要名字的程度，他们现在相互之间的称呼都很奇怪。 英雄铁牙是唯一有名字的野猪人，他儿子就叫铁牙之子。 经常陪在铁牙身边冲锋陷阵的野猪人勇士分别叫做铁牙的左臂，铁牙的右膀，铁牙的左腿，铁牙的右腿……不知道还以为铁牙是被封印的黑暗大法师呢。 秦牧云很好奇，这位铁牙之子为什么没有放弃。 视线拉近，秦牧云就看到铁牙之子走到几个入侵者身边，相当认真地说：“我原本应该死了，在巨兽入侵的时候，我的父亲扔出了手中的斧头，救了我。但他违反了规矩，武器脱手的下场只有死亡……” 听着铁牙之子的话，这几个入侵者似乎有些动容。 武器脱手即死，这也是他们从小被教育的规矩啊。 铁牙之子不懂得看微表情，他自顾自地说下去：“父亲和我被逐出了部族，本来应该死在荒野。但我们遇到了新的神灵，他伟大而仁慈，允许我们扔出手中的武器，保护自己的家人。 “所以，我们都愿意信奉这位新主。你们信奉的风暴之神，允许你们为了保护家人扔出斧头吗？” 这个问题本身就像是一把扔出来的斧头，重重地砸在野猪人的心上。 无言以对的入侵者只能继续高喊：“为风暴之神献身，灵魂能飞向高天！” 铁牙之子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劝说下去，而是走出一小段距离，向其他入侵者重复刚才的问题：“你们信奉的风暴之神，允许你们为了保护家人扔出斧头吗？” 第107章 敌人的杀手锏 这猪头少年，很有天赋啊。 猪头少年不可能知道微风城会入侵灰山，更不可能知道野猪人奴隶会被抓住，所以这番话肯定不是提前准备的。 这么短时间内，他能想到这灵魂拷问般的语言，这就是天赋啊，人情世故这技能自带+3效果？ 虽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入侵者愿意投降，但猪头少年的话确实产生了效果。 那些高喊口号的野猪人情绪都没那么高昂了。 猪头少年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唤起了所有野猪人的共同记忆。 荒野生存的艰难，猛兽袭击的危险，失去亲人的悲痛。 实在太真实，太感同身受了。 猪头少年用最朴实的语言，说着最深刻的悲惨回忆，自然就能震撼人心。 一次两次，还撼动不了这群被洗脑的野猪人，但猪头少年不厌其烦地重复着，想尽最大的努力拯救更多的同胞。 秦牧云不禁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故事，退朝之后沙滩上留下一个水坑，里面有很少小鱼。 水坑快要干涸，小鱼即将死亡，一个孩子拼命抓起小鱼，扔进海里。 路人说他来不及拯救全部的鱼，甚至连十分之一都不够，而且没人回在意这种事，说他的努力毫无意义。 小孩一边扔着小鱼一边说：“这条鱼在意，这条，还有这条。” 这鸡汤故事或许有点过时，但猪头少年的行动跟扔鱼的小孩很像。 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只想拯救更多的生命。 秦牧云没有催促，安静地看着。 猪头少年说得口干舌燥，也只让两百来个入侵者听到他的故事。 还没有任何一个入侵者表示臣服，但那悍不畏死的狂热似乎消散了许多。 或许，再给猪头少年一点时间，他真的可以成功招降这数百野猪人啊。 而这个猪头少年值得培养，或许可以给他几本语录，让他好好学习下。 说不定下次再招降的时候，他连诉苦大会都弄出来了。 心中正为灰山出人才而高兴，秦牧云却突然看到一团团紫色的烟雾从山下吹来。 这些烟雾的颜色很淡，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但夹杂在烟雾里面的钉子符咒却是那么清晰。 大量钉子符咒像潮水般涌现，朝着灰山飞来。 明明是窒息术的效果，却将那些紫色的烟雾朝灰山“吹”过来。 窒息术的效果是定住一定范围内的气体，使其不会主动跟其他气体混合。 如果用窒息术“定”住紫色烟雾，再控制符咒移动，那紫色烟雾就会被带着移动，并不会外泄。 当这些烟雾球数量多起来，就会形成气体洪流。 秦牧云现在就看到紫色烟雾弥漫，已经追上了最下方的野猪人奴隶。 刚一接触，野猪人就浑身抽搐，嘴里开始吐出血水和白沫。 “这玩意有毒？”秦牧云吓了一跳。 微风城竟然搞出致死性这么强的生化攻，真是令他惊讶，这连制备毒气的科技都有了？ 比秦牧云更加惊讶的其实是微风城的城主红月。 以前无往不利的窒息术失效，废掉一位神官，接着狂暴状态的野猪人部队又被集体生擒，这吓得红月人都傻了。 催生植物的能力他见过，荒野中的扭曲树人就能做到。 但扭曲树人只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生长啊，什么时候能控制其他植物了？而且藤蔓覆盖的范围这么广，已经是神术的效果了。 “这座小山，竟然也有这么强大的神官？”红月表示震惊。 这就更不能放过了，压箱底的东西需要拿出来了。 红月这次带来三位神官，第一个用窒息术被破解，已经因为反噬而身受重伤。 第二个神官使用了狂暴术，但同样被破解，现在也是半死不活。 对于这最后一位神官，红月选择了谨慎。 不谨慎也不行了，这位神官本身也不愿意冒险。 红月让人牵出三头造型特殊的蠕虫。 蠕虫本是蝙蝠人的坐骑，就像是甲壳变软变白的蜈蚣，长着许多条腿，膝盖位置长着黑洞洞的气孔。 但这三只蠕虫不同，体型要细小许多，而且皮肤上长满深紫色的纹路。 这是剧毒蠕虫，是白皮蠕虫的变异体，上千只白皮蠕虫才有可能出现一只。 千分之一的变异率让这种紫纹蠕虫极为珍贵，微风城总计也就五头。 紫纹蠕虫能喷出剧毒的烟雾，接触到的人必死无疑。 红月让这三只紫纹蠕虫喷吐毒气，让第三为神官施展小型的窒息术，包裹着毒气往灰山扔。 奴隶军团被生擒，红月就当他们全死了，放起毒来没有半点犹豫。 这是真正的大杀器。 窒息术想要杀人，那得等好长一段时间，但这种紫色烟雾，不管是吸进肺部还是皮肤接触，都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野猪人开始大片大片倒在毒气中，这将铁牙之子都吓了一跳。 但他并没有逃跑的意思，反而趁这个机会大声说：“你看，风暴之神没有庇佑你们，你们根本没有被神灵注视着啊！你们就算死了，灵魂也飞不到高天之上！” 猪头少年的话再次让入侵者们动摇，同伴的死亡近在眼前，继续下去他们也会变成尸体。 被微风城的蝙蝠人杀死，算为神灵献身吗？死后灵魂真的能飞到高天之上吗？。 这两个疑问出现，部分野猪人的信仰就变得不够虔诚了，他们的意志也在动摇。 秦牧云可以阻止这场惨剧，但他没有。 野猪人可以救，但必须他们愿意投降。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对入侵者这么好，自己的信徒怎么办？ 不投降，秦牧云会看着他们去死。 随着毒气蔓延，入侵者野猪人纷纷惨死，只剩下一半不到。 在死亡压力和自我怀疑双重影响下，终于有第一个入侵者高喊投降，愿意成为秦牧云的信徒。 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第一块倒下了，就会出现连锁反应。 第二个第三个……更多的野猪人选择了投降，愿意信奉新神。 秦牧云也不会吝啬，毁掉部分藤蔓，将这些投降的野猪人放了出来。 感谢微风城那边的指挥官，这运输大队长做得很有蒋公风范啊。 第108章 神术的新用法 在第一个野猪人愿意投降时，秦牧云就将紫色的毒雾挡住了。 方法很简单，微风城那边的神官用什么办法吹动毒雾，他就用什么办法吹回去。 窒息术定住毒雾送过来？ 秦牧云就用更多，范围更广的窒息术将毒雾定住，哪来的回哪去。 成千上万的钉子符咒出现，汇聚成一团洪流，朝着灰山山脚吹过去。 窒息术能定住空气流动，但当窒息术本身在移动的时候，就变成了风。 灰山丛林的枝叶哗哗作响，大风刮过，不仅吹散了毒雾，还吹起无数肥厚的树叶，犹如扑腾的蛾子。 树叶与毒气一起吹回。 红月被士兵簇拥在中间，只看到大团密密麻麻的绿色蛾子像海浪般涌来。 微风城的军队被绿浪覆盖，里面蕴含的剧毒马上就让蝙蝠人们痛苦抽搐，倒地而亡。 红月再也保持不了镇定，连忙下令撤兵，同时从侍从的手上接过味道极为难闻的面罩。 这是用紫纹蠕虫的尿液浸泡过的麻布，可以过滤中和紫纹蠕虫的毒气。但味道实在太难闻了，红月刚戴脸上就想吐。 好歹是将自己亲哥逼上灰山的枭雄，红月还是忍了下来，催动坐骑转身逃跑。 亏得这些剧毒烟雾对普通的蠕虫也无效，不然蝙蝠人根本跑不远。 这场仗输了，但输得实在莫名其妙。 谁能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阵狂风，将毒雾吹回来。 “难道是风暴之神阻止我追杀白牙？”红月心里生出这个可怕的想法。 红月看不见符文能量，只能看到这一股诡异的狂风。 风是风暴之神的力量，其他神灵绝对不可能拥有。跟风相关的神术，也只有风暴之神的信徒才能掌握。 就像是燃钢之神的火焰神术，微风城就不可能拥有。 神的权能是有明显区别的，就算这座小山上真的有一位新生神灵，他也不可能窃取风暴之神的权柄。 在红月看来，这股风，只有风暴之神可以吹出来啊。 “神灵啊，难道这就是你的意思吗？”红月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秦牧云看不清楚灰山圈外的场景，只能依稀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消失大半。 不是跑了，就应该是死了。 这场战斗开始到结束，也不过两三小时，最后以微风城大败亏输为结尾。 赢是肯定能赢的，秦牧云半点不意外。 只是没想到能不仅赢了，还白赚三百多野猪人信徒。 被毒雾杀死的野猪人其实不多，只有两百来个，但不愿意改换信仰的野猪人都被秦牧云杀了，最后就只剩这三百多人归顺。 比例有点少，但这是白送的，秦牧云也不计较那么多。 但真正的收获并不是这三百信徒，而是微风城的人给秦牧云上了一课。 “我真傻，真的，原来窒息术还能这么用。”秦牧云感慨说。 心念一动，无数细小的钉子符咒生成，围绕着秦牧云的身体旋转飞舞。 每一个符咒小得跟个回形针似的，定住的空气球还不到拇指大小，但成百上千的空气小球围绕飞舞，就带起了一阵旋风。 秦牧云的头发都被吹得乱飘，衣服也是猎猎作响。 这风力，再大一点恐怕能将人给吹起来。 “咦，好像真的可以啊……” 秦牧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现在不是测试的时候，他还得防备微风城的人卷土重来。 打扫战场这事不需要秦牧云操心，曾经的憨憨吃货现在已经是个合格的领袖了。 苏晨站出来，指挥着野猪人打扫战场。 虽然死掉的都是同族，但这些野猪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受。 荒野之上，每天死去的野猪人太多了，根本数不过来。 更何况，神灵已经给了他们机会，非要一条道走到黑，还能怪谁呢？ 所以没有任何野猪人对秦牧云产生抵触情绪，大家都很平静地将堆积的尸体清理掉。 一般来说，大量的尸体堆积，很容易产生瘟疫。 但对秦牧云的灰山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尸体可以直接用火烧掉，或者直接埋地里变成扭曲丛林的肥料，绝对不会浪费。 有不少野猪人还想将尸体带回去当口粮，之前在荒野流浪的时候，野猪人就有不少同类相食的时候。 实际上，他们为了活着，是什么都吃的。 但秦牧云明令禁止了这种行为。 疯牛病就是牛吃牛吃出来的，鬼知道这些野猪人会不会吃出个疯猪病出来。 生命符咒只能治外伤，可不治病。 强撑着睡意，秦牧云又观察了灰山两三个小时，直到凌晨三四点。 估计微风城的人是不会再回来了，秦牧云这才躺床上睡觉。 只是睡眠质量不是太好，老是担心灰山被人杀个回马枪。 断断续续睡了四五个小时，秦牧云就睁开略带血丝的双眼醒来。 打开两界通道看了眼灰山，似乎一片平静，微风城的人并没有卷土重来，反而因为毒雾弄死许多蝙蝠人，让灰山多了几十只蠕虫坐骑。 变异的紫纹蠕虫能够喷吐剧毒，但这种剧毒对同族却是无效的，没变异的普通蠕虫都可以免疫毒雾。 但毒雾反噬的时候，不少蝙蝠人没撑住挂了。微风城的军队又跑得太快，没来得及将这些蠕虫坐骑一起带走，所以就留在战场上了。 蠕虫坐骑长得很恶心，但却是非常不错的坐骑，耐力足，好养活，跑起来还非常的平稳，有一定的翻山越岭能力。 不追求速度的话，连爬树都办得到。 除了在平原奔跑的速度慢了点，其他方面都算非常优秀。 这东西打仗不如马鹿人，但用来搞运输似乎不错，负重比普通的马鹿人强多了。 秦牧云打个哈欠，准备洗把脸上班去。 催生苹果的销量特别好，秦牧云今天还得装两车才行，估计要忙几个小时。 只是刚洗完脸，牙都没刷，灰山上就来了另一位特殊的来客。 呜呜呜，小火车沿着铁路驶来。 又是一辆新车，比之前见过的两辆列车都要新一些，速度更快，补丁也更少。 但这一次，列车并没有匆匆路过，而是停在了黑水湖边。 秦牧云这才发现，他为了抵挡野猪人进攻而催生出来的巨大荆棘藤蔓将铁轨弄断了。 第109章 被束缚的神灵 秦牧云发誓，他真不是故意的。 当时野猪人乌泱泱一大片冲过来，他将人捆住的时候真没注意到连铁轨都给弄断了。 现在尸体被清理掉，留下大堆没有完全腐烂的藤蔓，一团团地堵在铁轨上，挡住了列车的行进。 秦牧云有点不好意思，但又有点好奇。 这列车的班次一点都不规律，而且这次出现竟然不是直接撞上，而是停下来了，这车难道有驾驶员吗？ 好奇心被拉起来了，秦牧云将视线移动到车头。 别看这列车有七八成新，但车头还是沾满了血污，也不知道一路驶来撞死了多少荒野生物。 秦牧云很努力地透过被血污覆盖的窗户，往车头里面看。 驾驶员没看到，这车厢内部却有座位。虽然看不懂控制面板的设计，但有座位就代表设计之初是有驾驶员的。 那这位驾驶员，会不会就是被荒野种族崇拜的“环世巨蟒之神”？ 秦牧云正思考，突然听到这火车上传来呜呜巨响。 明明不是蒸汽火车，但却发出蒸汽火车头才有的声音，也是古怪，更古怪的是，秦牧云从这呜呜声中听出了别的意思。 “灰山之神，我不想与你为敌，请让开道路。” 这传递出来的意念清晰无比，秦牧云顿时兴奋起来。 因为自带精准翻译的原因，秦牧云可以跟异界的任何智慧生命交流。 他们说的话，秦牧云可以听懂真实意思，秦牧云哪怕是说温州话，异界的生物也能听懂，并且自动理解成他们所知的语言。 这小火车之神呜呜呜的声音，在秦牧云听来就跟同声翻译一样。秦牧云有些兴奋，这还是第一次跟异界的“神灵”交流呢。 “你是环世巨蟒之神？”秦牧云问道。 “世人如此称呼我，我也认可这个名字。”小火车呜呜呜地回答。 竟然真是神灵，而且很好说话的样子，秦牧云觉得这是个了解异界的好机会，便问道：“这就是你的本体？一辆火车？” 小火车之神惊讶地说：“你怎会问出这种问题，难道你本体是这座灰色的山吗？” 秦牧云感觉自己被鄙视了，难道说自己犯了个常识性错误？ “我刚刚成为神灵，不是很懂这些。你能给我讲解一下关于神灵的常识么？”秦牧云诚恳地问道。 “我也觉醒不久，但神灵都是生而知之，你的情况并不合理。”小火车之神疑惑地说。 “怎么才算合理？” “我是环世巨蟒，因为我的信徒相信我是环世巨蟒。他们心念所想，就是我所知晓的一切。神灵由众生意念汇聚而成，你怎会连自己是什么存在都不知道。”小火车之神反问道。 秦牧云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是个假的神灵。 幸好，这位神灵没有执着这个问题，再次对秦牧云说：“我不想与你为敌，请让开道路。” 秦牧云略带歉意地说：“这是意外，我不是故意弄坏铁轨的，我会修好的。” “不需要你来修理，只要你不阻拦。” 小火车之神说完这句，车厢打开，从里面伸出两根巨大的机械臂。 这机械臂充满科幻的感觉，带着电锯与焊枪等工具。 拦路的藤蔓被迅速清理掉，歪掉的铁轨被重新铺好，这修理的过程令秦牧云叹为观止。 实在太有效率了。 这机械臂的科技水平远远超过了现实世界。 趁着这位在修铁路，秦牧云抓紧时间问道：“你说你是由信徒意念汇聚而生，那你就没有自己的意志吗？” “有，我的意志，就是活下去。” 小火车之神的回答令秦牧云有点惊讶，神灵不是永生的么？ “神灵也会死？” “遗忘即死亡。”小火车很有哲理地回了一句。 多亏了信雅达的智能翻译，秦牧云秒懂：“我懂了，所以你们离不开信仰之力，这不是力量，这是你们维持生命的食物啊。神灵不是生物进化而成，仅仅是一个概念，是信徒们思想汇聚而成的概念，对？” “你难道不是？”小火车之神奇怪地说。 还真不是。 秦牧云很想这样说，但他也不会贸然对这位陌生的神灵坦白，索性就换了个问题：“既然神灵只是意念汇聚，那这辆火车是谁造的？” 根据这位神灵的描述，他的意志来自信徒们的想象。环世巨蟒是荒野种族们看见火车幻想出来的神灵，在这个想象汇聚成神之前，火车已经存在了。 那么，造火车的是谁？铺铁轨的又是谁？另一个伟大的存在？ 很可惜，这个问题小火车之神也没能回答。 因为他的信徒们也不知道真相。 神灵所知，为信徒所想一切。 信徒对列车与铁轨的来历一无所知，神灵自然也不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 眼看铁轨快修好，秦牧云问道：“我还有很多问题，能请你停留几天吗？” 神灵究竟是什么，他们的诞生与能力，还有这个科幻与原始的社会究竟是怎么回事……秦牧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一两句话根本说不清楚。 “抱歉，我不能长时间停留。”小火车之神说。 “为什么？难道年还得按时刻表进站么？”秦牧云奇怪地说。 “因为他们认为环世巨蟒之神是永远不会停歇下来的。我由他们的意念汇聚而生，他们的认知，就是我的本能。” 小火车说完，车轮转动，再次前进。 秦牧云哭笑不得，这神灵为免也太惨了。 或许这就是香火成神的弊端，由众生之愿汇聚而生，自然要按照愿力来行动。这神灵没有想象中伟大，反而带着重重枷锁。 秦牧云又问：“那你下一班车什么时候到？” 小火车之神回应说：“不知道，路上可能遇到的意外太多。但如果我再次路过，我很乐意与你再次交流。你似乎与我们都不一样，我对你也很好奇。” 秦牧云从这位神灵的回答中得到了不少信息。 如果小火车之神没有欺骗自己，那所谓的风暴之神和燃钢之神应该也不存在本体，同样是信徒们意念汇聚而成的一种“概念”。 那神灵的力量，同样会受到信徒们想象力的限制，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权能。 秦牧云觉得自己需要了解一下风暴之神与燃钢之神的“教义”，或许就能对神灵有更深刻的了解。 秦牧云目送小火车离开，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将会解开更多的谜团。 送走小火车，秦牧云上班去。 苹果装箱发货，一车一车地晕送出去。 等到下班的时候，迪瑞兴高采烈地表示，今天营业额再次显着提升。 通过品质打开销路之后，这水果生意是越来越好了，开农场的计划估计很快就能实现。 迪瑞将整理好的单子收进抽屉里，然后满怀期待地说：“昨天说好的，今天要来我家吃饭哦。” 秦牧云正要答应，公司门前就出现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沈莹下了车，推门而入。 秦牧云正想打招呼，却惊讶地发现，沈莹的体内出现了符文能量。 第110章 心脏在左胸 沈莹走进秦牧云的公司时，心情有点紧张。 尤其是看到迪瑞这女人跟秦牧云站得这么近，沈莹就有种自家白菜即将被外面的野猪拱了的危机感。 可恶，明明是我先来的。 上次秦牧云喝断片了，沈莹准备带他去酒店休息。本来不一定需要发生些什么，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也不过是顺其自然而已。 结果半路杀出这个女人来，一副跟秦牧云很熟的样子。 更令沈莹生气的是，她还真跟他很熟，两人聊微信的次数竟然比她还多。这是迪瑞为了证明自己身份，给沈莹看了两人的聊天记录。 虽然没有什么暧昧的内容，但沈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这女人跟她有着同样的心思。 迪瑞的出现让秦牧云在酒店独自睡了一晚，两个女人表面客气，实际上相互警惕，最后谁也没能趁秦牧云睡着了做些什么。 后来，沈莹就找人调查迪瑞。但一个外国人，实在找不到什么具体的来历。 沈莹只觉得这女人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精致的味道，必定是从小被当成公主来养，没有几百上千万的成本培养不出来。 这是沈莹从商场上锻炼出来的眼光，看男人准确率达到90％，看女人准确率是99％。 这么有钱的女人，竟然跟秦牧云是在摆摊的时候认识的？ 这女人肯定不安好心啊！ 两个女人眼神相碰，空气中仿佛就炸出火花来。 迪瑞眯着眼睛，微微一笑，对秦牧云说：“看来你们有公事要谈啊，那我先回家做饭了，你早点回来哦。” 沈莹：Σ(°△°|||)︴ 迪瑞敏锐地捕捉到沈莹的表情变化，带着笑容离开了，不给沈莹任何反击的机会。 沈莹表面保持镇静，心里却掀起滔天大浪。 短短几天不见，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们已经同居了？！ “你们这是……”沈莹欲言又止，想问个明白但又觉得说不出口。 秦牧云对这种细节一无所觉，因为他正仔细研究着沈莹身上的符文，关心地问：“最近你是不是睡不好，经常做噩梦？” 咦？ 这是什么展开？ 不是跟那个女人同居了吗，突然这么关心自己干嘛？ 难道他竟然是个渣男吗？ 不对，秦牧云怎么突然问这个，难道自己梦见他的事被发现了？ 梦里曾经出现的场景仿佛近在眼前，那个被砌进神像的秦牧云与眼前的人重叠在一起。 沈莹感觉脑子晕乎乎的，有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在秦牧云看来，沈莹体内的符文能量正在疯狂增长，原本只有小许的一团，看着都不起眼。现在却像是被踩了一脚的蚂蚁窝，大量符文犹如蚂蚁爬满沈莹的全身。 沈莹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秦牧云连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但却不敢直接将符文抽走。 被强行抽走符文的野猪人会变成垂死的烂肉，小护士张妍希被污染的瞬间抽走符文会让她失忆。 沈莹这符文不知道存在多久了，也不知道跟身体结合得有多紧密，强行抽走说不定会要了她的命。 眼看符文能量就要覆盖沈莹的全身，秦牧云顾不上别的，一把将她的手抓住。 两界通道打开，贮存在神庙之中的信仰之力被秦牧云抽掉出来，大量注入到沈莹的体内。 信仰之力近乎全能，只是无中生有时耗费巨大，此时秦牧云不需要信仰之力来研发新的符文，他只有两个命令。 在不伤害沈莹的情况下，稳住沈莹体内的变异以及分析符文对她的影响。 符文能量的蔓延速度大幅度降低，秦牧云的手指在沈莹的眉心，咽喉等部分划过，借着信仰之力的分析一点点收束控制这些蔓延的符文，这可是个精细的过程。 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蔓延的符文能量最后归于沈莹的心脏位置，凝聚而成一个特殊的符文结构。 “呼，总算没事了。”秦牧云松了一口气。 沈莹很显然是梦见异世界了，所以体内才会产生符文能量，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原本还很微弱的符文能量瞬间暴走。 要是秦牧云当时直接抽走这些符文能量，结果可能会让沈莹全身的神经被破坏，直接变成植物人。 现在经过梳理，符文能量被束缚于心脏位置。 暂时来说是安全的，但只要沈莹继续梦见异世界，这符文就会不断变得更加强大，总有一天会冲破秦牧云的封印。 除非能够让沈莹不再做梦，否则强行拔除也没有意义，新的符文能量还是会继续生成。 “有点奇怪啊，李希儿被拔除符文能量之后，好像就没有再梦见异世界了。为什么信仰之力告诉我，沈莹还是会继续做梦呢？” 秦牧云有点疑惑，信仰之力的反馈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沈莹梦见的东西有什么特殊不成？ 根据钱三给秦牧云科普的资料，梦见异世界不同等级的生物，受影响严重性也不同。 赵昊他们几个变异得这么快，精神崩得这么彻底，完全是因为一开始就梦见了高级的生命体。 沈莹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梦见了高端的异界生命啊。 秦牧云估计，沈莹是受到了上次绑架的影响，被青森神宫那群树人吓了一跳，说不定梦见的就是苏晨。 苏晨能被崇拜为青森之神，说明她的生命等级很高，沈莹应该就是受她影响。 可是要怎么消除这种影响？总不能将苏晨给弄死了。 下次再见到小火车呜呜呜之神的时候，可以问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 不过就那小火车呜呜呜之神的表现，秦牧云担心他智商还不如智慧之树。 最起码智慧之树的意志是自由的，这位神灵却被他的信徒思想束缚住了。 在找到解决办法断绝沈莹和梦境的联系前，就只能靠这个封印了，只要隔十天半个月检查一次，应该可以保证安全。 秦牧云正思考着拯救沈莹的办法，突然听到细如蚊呐的声音：“你能不能先将手拿开？” 秦牧云：…… 众所周知，心脏长在人类的左胸。 第111章 迷路了 人类的潜意识会屏蔽一下不堪回首的痛苦记忆。 所以秦牧云有点记不清楚沈莹是怎么离开的，那场面实在太尴尬了。 “我二十多年的正人君子名声，今日竟然毁于一旦！”秦牧云不知道是委屈还是不甘，心情过于复杂。 委屈的是自己真没有当流氓的想法，不甘的是，误会就算了，但沈莹的……唉，真要当流氓也该选个大的。 还好，晚饭吃得还不错，迪瑞做的土耳其菜出乎意料地合口味。 只是当秦牧云跟她说起沈莹的误会，晚饭就迅速地结束了。 “为什么就不相信我的为人呢？我是这么正直的一个人。” 秦牧云心情烦躁地走在路上，但看着周围璀璨的霓虹光影，慢慢就放松下来。 蝉城虽然不大，但这城市现代化水平不差。 “要是从天上俯瞰的话，应该会很好看。” 或许是因为心里的郁闷需要排解，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秦牧云就忍不住想要去实现。 若是几天前，秦牧云想看夜景只能在路上走，或者找个高楼往下俯瞰。 但经历过微风城攻打灰山的一战后，他琢磨出窒息术的另一种玩法。 秦牧云看了看四周，朝着小公园走去。 接下来他要实验的神术效果可能会很夸张，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测试容易伤了路人。 晚上的小公园，多半是大妈的广场舞占了半壁江山，剩下带孩子的父母占了另一半，剩下的小情侣就喜欢往阴暗的角落里面钻。 秦牧云找了几个空旷的地方，都被大妈的高音喇叭给震了回来，最后不得不来到了灯光不太好的湖边。 这小公园的湖水不太干净，略带腥气，所以湖边没什么人。 左右看看，估计应该不会影响到别人，秦牧云就开始凝聚符文能量。 窒息术的钉子符咒成千上万地出现，围绕着秦牧云的身体飞速旋转。 平地吹起一股旋风，将秦牧云包裹起来。 风力越转越急，将秦牧云身上的衣服吹成螺旋状，就连五官都被吹得有点扭曲。 然而这么恐怖的狂风，也没能让他飞起半厘米，反而将大堆草屑吹到秦牧云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个衣衫不整的乞丐。 “失败了吗？不对，是我搞错了，旋转有个毛用，应该是上升气流才行。” 秦牧云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将袖子和衣角绑到一起，弄成降落伞的模样。 符文能量再次汇聚，但这次不是旋转，而是从脚下往上吹。 砰的一声响，外套绑成的降落伞顿时被强风吹得鼓起，秦牧云顿时感觉到手臂传来强大的拉力，将他的身体拉向天空。 “真的飞起来了！” 秦牧云兴奋得想要大叫，但才飞起不到半米，那外套就被吹得松开了，秦牧云就重新掉到了地上。 这点高度倒是不至于受伤，但用衣服当滑翔伞肯定是不行的。 飞行一直是人类的梦想，秦牧云玩心大起，看到曙光之后根本停不下来。 不就是衣服不行么，那就换一件。 秦牧云召唤狂风，将身上的草屑全部吹走，然后就离开了小公园。 目标，商业广场，极限运动专卖店！ 秦牧云买了一套滑翔服。 滑翔服是专门为翼装飞行这种运动设计的服装，其实就是模仿飞鼠这种动物设计，只要从高处跳下，展开四肢就能进行滑翔飞行。 这是一项非常刺激的极限运动，滑翔飞行时可以达到两百多公里的时速。 只可惜这里没有降落伞背包，只有头盔之类的配件。 店家还千叮万嘱说：“翼装飞行看着帅，但新手千万不要自己尝试！最好找个教练先学跳伞！” 秦牧云笑着答应，顺便又买了一堆指南针和越野背包之类的东西。 背着一堆东西离开，秦牧云再次来到了小公园之中。 夜色更浓，行人更少。 就连精力满满的广场舞大妈都已经离开了，完全没人注意到秦牧云的动静。 秦牧云将滑翔服换上，现在就缺一座山了。 哦，还缺一个降落伞。 不过秦牧云试过以上百公里时速撞树上，在力量符咒的保护下，也就有点痛而已。 所以秦牧云都懒得再去订降落伞了，直接就准备试飞。 “风墙，起！” 秦牧云特有仪式感地喊了一句，成千上万的符文汇聚，化作无数钉子般的微型符咒。 在秦牧云的控制下，这些细小符咒化作冲天的洪流。 平地风起，带着草屑与灰尘，直冲天空。 秦牧云双手张开，朝着这到风柱扑过去。 身体刚刚倾斜，秦牧云就感觉到巨大的托力传来，整个人都飘到半空。 滑翔服罩住了上升的气流，让他朝着天空飞去。 只是刚飞起四五米，秦牧云就发现自己失去了平衡，身体开始往右边歪，这动作一变形，气流就推着他斜飞出去。 眼看着要坠入湖中，秦牧云索性加大力度。 不就是左边风将他往右边吹么，那就在右边加强力度。 身体右侧再起狂风，将他歪了的身子重新吹回来，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朝着左边飞了。 秦牧云所在的湖边出现了一根根风柱，汇聚而成庞大的上升气流。 秦牧云就这样磕磕碰碰翻翻滚滚地朝着天空飞去。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不管动作有多笨拙，只要风力足够大，秦牧云就掉不下去。 秦牧云胆子是真的大，就这么飞到了百米高空，即使好几次差点要摔下来，还是没有半点害怕，反而兴奋得大叫起来。 高度继续爬升，两三百米之后，秦牧云似乎稍微掌握了一点技巧。 就像是骑自行车或者游泳，只要不害怕，其实基础技巧掌握起来其实没什么难度。 秦牧云的运动神经不错，很快掌握了平衡，可以平稳地飞在天上了。 看着下方的灯光变换，秦牧云忍不住说：“真漂……哇哇哇……” 草，嘴巴被风吹得扭曲变形了，在这种风速下根本说不出话来。 虽然不能发出感慨，但秦牧云还是觉得非常兴奋。竟然真的让他飞到天上了，这不比玩手机刺激？ 继续攀升，试试能飞到多高！ 秦牧云继续加大风力，朝着高天之上飞去。 下方的城市越来越小，灯光无法再勾勒出建筑物的轮廓，渐渐化为星空。 秦牧云只觉得人生从未体验过如此畅快的感觉，身体逐渐适应失重的感觉，在不断的攀升的过程中掌握了飞行技巧。 但秦牧云不是通过控制手脚来进行滑翔，而是直接控制风向，将自己吹向想要飞行的方向。 秦牧云从城市上空掠过，不断加速，速度很快就突破了两百公里的时速。 但因为是被风推着飞行，所以他一无所觉，直到他的身前出现大片白雾，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突破了音障。 秦牧云在高空之上大叫大喊，也不管嘴巴灌了多少空气，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 飞过城市，掠过江河，秦牧云朝着大海的方向飞去。 蝉城不算临海城市，但距离大海也不过两百公里。秦牧云长这么大，还没亲眼见过大海呢，正好趁这个机会去见识见识。 天空之上划过一道白色的湍流，那是秦牧云以超音速飞行留下的痕迹。 两百公里距离并不算多远，秦牧云用飞的，不一会儿就到了。 晚上的大海黑沉沉的，但第一次见到海的秦牧云忍不住降低飞行高度，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道白色的浪花。 极快的速度带来极致的快感，男人总是拒绝不了这种速度带来的激情。 所以，秦牧云沉迷其中，忘了时间，更重要的是，他还忘了方向。 等到海平面上露出金光，秦牧云终于见识到了璀璨的海上日出。 阳光洒落在海面之上，荡漾成赤金般的颜色，出果然漂亮得令人心醉。 好好地欣赏了一番美景，秦牧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通宵飞行确实很好玩，但他现在有点累了，准备回家睡一觉。 但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秦牧云却发现海岸线早已不见了踪影。 秦牧云忍不住思考一个问题，他究竟飞了多远？ 超音速状态下，从晚上十一点飞到日出，那大概是……秦牧云心算了片刻，慢慢失去了表情。 低头望向这四面无边的海面，秦牧云得出一个结论——他迷路了。 第112章 荒岛与老鼠 在海上迷路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四面八方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东西，除了海水还是海水。 日出的时候，勉强可以靠太阳来辨别方向，但秦牧云甚至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朝东南还是东北方向飞来的。 现在想回去，只能试着往西面飞，看能不能遇到船或者岛屿之类的参照物。 按道理只要认准一个方向往前飞，应该就能找到陆地。 但秦牧云忘了一件事，飞机是有导航的，而人只能靠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靠谱，就像是人在沙漠中行走，以为自己走的是直线，但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在绕圈。 秦牧云从日出飞到中午，结果还是没见到陆地。 这会儿太阳在头顶了，在天上打个滚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想掏出指南针查一查方向，却尴尬地发现这东西放背包里了，不降落是没法拿出来。 通宵飞了一晚，现在又飞了半天，秦牧云是又累又饿。 力量符咒能加肌肉力量和物理抗性，但不抗饿也不解渴啊。 直到秦牧云忍不住，想直接在海面降落的时候，他终于在海平线上看到了一个小黑点。 “应该不是海市蜃楼？” 秦牧云打起精神，飞向远处的黑点。 距离不算太远，以秦牧云的飞行速度不过半分钟就到了。 不是海市蜃楼，这小黑点是一艘造型粗陋的木筏，似乎是各种边角料拼凑而成。 只是当秦牧云降下高度的时候，就被木筏上的场景所震惊。 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正躺在木筏上，他的身体上爬满了黑色老鼠。这些老鼠比秦牧云的拳头还大，眼睛是血红的颜色，正在疯狂啃食着那人的血肉。 这人已经奄奄一息，连惨叫都发出不来，手臂无力地驱赶这些老鼠，但毫无意义。 这人内脏都快被吃光了，秦牧云顾不上变异概率，连忙给他刷一发高级治疗术。 治疗术的符文能量让这人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重生的血肉将那些老鼠从肚子挤压出去。 秦牧云趁机来了一发旋风，卷起大量海水将这人托到天上，彻底离开了那些凶残的老鼠。 这时候，秦牧云才看清楚，这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 一个外国人在海上漂流就算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老鼠在木筏上了？ 秦牧云回头望向那些黑毛老鼠，惊讶地发现他们的身体竟然有符文能量流转。 “这是什么鬼东西？” 秦牧云回头再看那被卷在海水里的外国人，他身上竟然也有符文。 不仅如此，那些刚刚恢复的血肉开始蠕动变化。 他的肚子鼓起一个肉瘤，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着，几秒之后，皮肉被利爪撕裂，一只黑毛老鼠就血淋淋地从他肚子里钻出来。 这只剖腹产的老鼠刚出生就疯狂地撕咬他的“母亲”，从破碎的肉瘤开始吃起，短短几秒就给这人开了个大洞。 这还没结束，更多的肉瘤从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冒出来，一只只黑毛老鼠破体而出，顶着海水的冲击力啃食这人的身体。 怪不得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能有这么多老鼠，原来是他自己生出来的。 秦牧云念头一动，所有黑毛老鼠全部炸成血肉，然后他抓住这个悲催的外国人落在了那破烂的木筏上。 信仰之力注入这人的体内，他身上的符文能量瞬间就被分析了清楚。 这符文的效果很复杂，但却没有沈莹体内的符文结构那么麻烦，不需要封印，可以直接剥离。 一团形如墓碑的符文被秦牧云抽取出来，这人的身体便不再往外长老鼠了。 但这一番折腾，这外国人也彻底晕了过去。 秦牧云没管他，治疗术效果下，应该死不了。 秦牧云开始仔细研究这团墓碑符文，信仰之力解析出来的效果很有意思。 一般情况下，这符文是处于未激活状态，但一旦离开某个范围，符文就会不断将人体血肉转化为黑毛老鼠，直到宿主的血肉都被老鼠啃食殆尽为止。 这肯定不是自己做梦梦到的超凡能力，而是被别人种入体内的。 “这么残忍，谁干的啊？” 秦牧云想将凶手找到，行侠仗义什么的是其次，他需要找到陆地，确认自己的位置，这样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看这木筏的样子，也不像是能漂洋过海的，陆地应该距离这里不远？” 秦牧云再次腾空而起，绕着木筏飞了一圈，果然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岛。 大白天的，这小岛也是白烟弥漫，看不清楚上面是什么环境，不过范围挺大，而且岸边能看到不少搁浅的船只碎片，也有人的脚印，岛上绝对有人。 更重要的是，这岛屿上各个位置都有符文能量的存在。 秦牧云又累又饿的，已经顾不上打草惊蛇，回去拖着那破木筏和那倒霉的老外来到了岛上。 将老外扔在沙滩上，秦牧云脱下身上厚重的滑翔服，然后从口袋摸出一颗种子扔到沙滩上。 苹果树瞬间长成，红彤彤的果子眨眼间就结满枝头。 摘下一个，秦牧云用力地咬了一口。 人真是要到来饿了才会发现食物的珍贵，平时吃多了自家种的苹果也没觉得有多好吃。 饿了十几个小时之后，这苹果就像是加了漫画特效一样，一口下去秦牧云都有种发光爆衣的感觉。 这老外似乎也闻到了这淡淡的果香，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老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他嘴里就冒出一连串的“fuck”。 秦牧云看他这么精神的样子，身上的伤应该没大碍了。 随手摘了个苹果扔过去，秦牧云问这人说：“会说中文么？” 被苹果砸了脑袋，这老外才发现身边还有秦牧云的存在，然后他就看到那棵结满了果实的苹果树。 “oh y god！” 老外发出一声惊呼就冲到树下摘下苹果往嘴里塞，这饿鬼投胎的样子，似乎比秦牧云饿得更久。 秦牧云也没搞什么礼让，他还没吃饱呢。 两人连话都不多聊，就在树下比赛着啃苹果。 就在秦牧云感觉吃了有半饱的时候，岛屿的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巨响，像是巨兽打鼾的声音。 刚才还在胡吃海塞的老外连手上的苹果都抓不住，嘴上哆哆嗦嗦地说：“it is g！” 第113章 倒霉王者 “it is g! it is g！” 老外神经兮兮地说着，似乎这岛的深处有什么令他恐惧不安的东西要出来了。 秦牧云看了一眼岛屿的中心，确实有不少符文团像是潮水般涌出来。 “喂，这岛是什么回事啊？”秦牧云问道。 老外完全听不懂秦牧云的话，但听到他的声音，就连忙跑到秦牧云的身边，拉起他的胳膊激动地说着什么。 秦牧云连忙安慰说：“冷静点，朋友。” 这一次，秦牧云用的是英文。 现在的老外素质真的不行，连中文都不会，秦牧云只好用英文跟他交流了。 老外一听，激动地指着岛屿深处说：“你难道不知道那是什么吗？每次这种声音响起，那些怪物就会出现，我们都会死的！” “你是说那些老鼠吗？”秦牧云问道。 “老鼠，那根本不是老鼠这么简单。那是怪物，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老外激动地说。 两人还聊着，沙滩外就传来了吱吱的声音。 数十只黑毛老鼠出现在沙滩上，只不过，跟之前见到的相比，这些黑毛老鼠要大上好几倍，每一只都有小狗大小。 一看到秦牧云和这老外，就用最快速度冲过来。 柔软的沙子并不能阻碍这些黑毛老鼠的行动，这些怪物在沙滩上留下细碎的脚印，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 老外紧张极了，但他没有逃跑，而是冲到那破烂的木筏旁边，从里面抽出一根污迹斑斑的木棍。 在看到这根木棍的时候，那些巨大的老鼠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老外挥舞着木棍，挡在秦牧云的面前说：“喂，不想死的话，跟着我！” 秦牧云看到这老外精神紧张得快要崩溃了，便安慰说：“没关系，这些老鼠我可以对付。” 老外却激动地说：“别犯傻了，这不是老鼠，是地狱恶魔。牠们的爪子和牙齿，连钢铁都能撕碎！” 秦牧云并没有详细解释，主要是他的口语能力仅限于日常对话，实在不知道怎么用英文来形容他的特殊能力。 只能用最简单的词语说：“你看好了。” 秦牧云一步走出，挡在了老外的面前。 老鼠群看不见那根木棍之后就重新恢复狂性，要朝着秦牧云扑过来，数十米的距离几乎眨眼就到。 秦牧云能够看到这些老鼠的嘴巴长着锋利的带倒钩的利齿，还能闻到传来的阵阵恶臭。 秦牧云举起了右手，精神力随动作而集中，大量的符文在眼前生成。 狂暴的龙卷风凭空出现，将大量黄沙卷入高空。 那些猎犬大小的黑毛老鼠根本刹不住，纷纷被黄沙龙卷吸入其中，发出吱吱吱的惨叫。 巨大老鼠的血肉被黄沙磨砺，渐渐皮开肉绽，给这龙卷风添加了大片血色。 但这还只是开始，在眼前所有老鼠被吸入龙卷风后，秦牧云便凝聚出另一个符咒，是平常很少使用的火焰神术。 烈焰从龙卷风的风眼中喷涌而出，恐怖的高温让黄沙出现熔化的迹象，更是将整个龙卷风染成耀眼的金红色。 熔化的沙子化为琉璃，龙卷风再也卷不动了，最后就化作晶莹剔透的晶体柱伫立在沙滩之上。 黑毛老鼠的尸骨都已经碳化成黑色的灰烬，被封入眼前这座琉璃风柱之中。 老外看着眼前这一幕，震惊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手一松，那根能让老鼠畏惧的木棍掉在地上，老外也同时跪在秦牧云的面前说：“天使，你是上帝派来救我的天使？！” 秦牧云很不爽地说：“看清楚行不，我中国人。” “上帝还有可能是黑人呢，我没有种族歧视。我知道，从小祈祷真的有效，上帝一直在注视着我！”老外激动地说。 秦牧云看这老外神神叨叨的样子，恶作剧般说：“行，我是上帝派来的天使，上帝让我带你上天堂，你现在跳海，淹死了我们就上去。”秦牧云对这老外说。 “可是……自杀上不了天堂……”老外支支吾吾地说。 “你是天使还是我是天使啊，你就说你跳不跳。”秦牧云问道。 老外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频频望向大海，竟然真的有冲动想跳进去。 秦牧云服了，这货信仰这么坚定的吗？那早知道说自己是上帝了，说不定有那么一丢丢可能收割到信仰之力。 “算了，不跟你瞎扯。我重申一次，我不是什么天使，上帝跟我也没关系，我是无神论者。”秦牧云坚定地说。 老外看了看那座巨大的琉璃风柱，有种强烈的吐槽的冲动。 你这人随手召唤出飓风和烈焰，你跟我说你是无神论者？ 秦牧云无视了这老外的信仰崩塌征兆，问道：“你知道这个岛是什么情况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岛究竟在地球什么位置？” 老外听了，有点意外地问：“你也不知道？不对，听你的意思，你不是被抓到这岛上的，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从天上飞来的。”秦牧云伸手指了指天空。 “你还说你不是天使？！”老外大声地说。 秦牧云：→_→ 秦牧云没跟这个死脑筋的老外讨论宗教问题，仔细询问了一下他来到这个岛的经历。 而在听完这位霍华德的诉说之后，秦牧云都不由得生出怜悯。 如果说倒霉也有段位。 青铜级：踩香蕉皮摔了。 白银级：摔的时候脸着地。 黄金级：门牙给摔没了。 钻石级：暗恋的校花刚好路过。 王者级：校花的男朋友也在。 荣耀王者：香蕉皮是校花男朋友放的。 霍华德就是倒霉界的荣耀王者。 他作为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在学校一直是被霸凌的对象，而校花的男朋友是学校球队四分卫，日常生活就是吃饭睡校花和打霍华德。 这次摔得满脸是血之后，他没去校医室，而是跑步离开了学校，因为他知道医务室肯定还有更狠的等着他。 由于这次丢脸程度太高，悲愤交加之下，霍华德跑出学校，慌不择路地来到某个阴暗的巷子。 结果他的倒霉被动触发，正好看到几个西装男将几个人形黑袋子往火车上装。 霍华德很想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但漏风的嘴巴连话都说不清楚。 然后，他就被抓上车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人就到来这个荒岛。 跟霍华德一起被送到荒岛的还有不少人，看样子大部分是流浪汉，还有少部分一看就是非法移民。 霍华德看到这些同伴之后就明白自己完了，眼前这些人全是死了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社会底层。 将这些人扔到这个地方，肯定不会是派救济金。 霍华德的猜测没错，他们醒来之后只看到身旁的岩石上刻着一句话：“活下来，直到救援船到达，但船只会带走一个人。” 第114章 炼蛊 从霍华德的描述，秦牧云得出一个结论，他们是被抓来做实验的。 之前就听钱三说过，想要主动增加超凡者的数量，过程都会很残忍。 这和超凡者的源头有很大关系。 只有能够梦见扭曲异界的人类才有可能获得超凡能力。 那什么人容易梦见那个世界呢？ 答案是精神存在缺陷的人类。 狂妄、残虐、悲伤、绝望……这些负面情绪越是极端，越容易梦见扭曲异界，梦见的异界生命也越高级。 当然，这并不是绝对。像是沈莹那种人生赢家都开始梦见异世界了，这只是个普遍标准，不能用来计算特例。 很显然，有人在这个岛上弄了手段，可以创造那些符文老鼠，还能在人身上烙印符文诅咒。 这时候，将大量的人类扔到岛上玩荒野求生。 就像是养蛊一样，为了争取活命的名额，岛上的人就会自相残杀。猜疑、恐惧、残忍等，各种负面情绪都会爆发出来。 如果再将异界生物的雕像或者图案放在岛屿的四周，就很有可能引导对方获得相应的能力。 这样的操作，非常残忍，但培养出超凡者的几率估计不小。 只不过这样培养出来的超凡者，应该会非常憎恨拿他们养蛊的人才对。 那些搞事的幕后黑手凭什么觉得可以控制这些超凡者向自己效忠呢？ 秦牧云有点兴趣，他之前喝断片的时候说要给超凡者立规矩，可不仅仅是说，是真的想要做点什么。 现在正好遇到一个外国养蛊的超凡组织，秦牧云就想研究研究。 “霍华德，你这几天是怎么活下来的？”秦牧云问道。 养蛊肯定不会让蛊虫全部死掉，霍华德这弱鸡体质能够在岛上活这么多天，肯定是有什么特殊技巧，或者得到了设计者的奖励。 了解这些，反过来可以推导出幕后黑手究竟想要什么。 霍华德回忆起这些天的生活，也是心有余悸。 按照他的说法，醒来的时候就在岛屿的中央位置，身边还有四五十人。 那写着只能活一个的石碑就立在一座古宅前面。 按常理推论，这个古宅里面肯定有支撑生存的物资。只是霍华德不仅没进古宅搜索，反而第一时间转身跑路。 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霍华德只觉得这古宅看一眼就令他毛骨悚然。 霍华德是在传统的教会家庭中长大的，虽然他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确定上帝的存在，但他的信仰比普通人虔诚许多。 遇到这种古怪的地方，他还是选择了远离。 岛上有不少人类生存过的痕迹，霍华德很快找到一条小路，沿着走就来到了沙滩边。 作为一个看过荒野求生节目的人，他熟练地从海边找到螃蟹贝壳之类的食物。 生火对霍华德来说很简单，因为他裤兜里面的打火机还在。 有了火，就能吃上热乎的，还能煮海水来获得淡水。 霍华德运气还不错，在这个岛上活了十几天，竟然没有遇到下雨。 晴天不容易让人生病，否则光是失温就会令人死于非命。 但这个岛上的危险不仅仅是饥饿，在霍华德上岛第三天，岛屿中央就传来刚才的巨兽低吟。 然后那些恐怖的黑毛老鼠就从四面八方冒出来，疯狂攻击岛上的一切活人。 霍华德亲眼看到两个大活人被这些老鼠啃成白骨，然后那些老鼠就发现了他。 霍华德在岛屿上的丛林中慌不择路地逃跑，慌乱之下被一具年代久远的枯骨绊倒了。 那些巨大化的老鼠追了上来，就在霍华德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他从这具枯骨旁边捡起了一根棍子。 结果那些老鼠看到棍子时竟然被吓跑了，霍华德因此逃出生天，从此就棍不离身。 勉强撑了十来天，霍华德却发现想苟下去都办不到了。第一次鼠群出现之后，每隔两三天，就会再次出现那种巨兽低吟，鼠群就会再次出现。 但每一次，鼠群的体型都会变得更大。 一开始，只有正常老鼠大小，但刚才出现的老鼠，已经变得跟猎犬一样。 第一次遇到鼠群的时候，霍华德手上的木棍能让鼠群退却，但今天就仅仅能让变大的老鼠迟疑了。 继续下去，木棍对鼠群的威胁力会越来越低，而老鼠也会变得越来越巨大。等到老鼠完全不怕这根棍子的时候，就是霍华德的死期了。 所以霍华德用尽办法弄了个木筏，准备出海拼一把。 只是没想到才离开小岛不远，他的身体就自动生出老鼠，差点将他啃成骨头。 要不是遇到秦牧云，他肯定已经死透了。 秦牧云听完霍华德的描述，好奇地拿起那根木棍。 在符文视觉下，这木棍并没有蕴含任何符文能量。但这棍子显然非常旧了，上面全是暗红色的污迹，仿佛是干涸的血肉。 拿在手上挥舞了几下，除了有点沉重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说这岛的中心有个古宅？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秦牧云问道。 “不知道，我从来没进去过。”霍华德摇头说。 “带我去。”秦牧云说。 “可是，那里是恶魔的巢穴，进去的话我一定会死的。”霍华德瑟瑟发抖地说。 “就算真的有恶魔，我也会保护你的。”秦牧云保证说。 霍华德看了看那还未冷却的琉璃风柱，感觉秦牧云很有说服力。 那些老鼠再厉害，也比不上眼前这位天使啊。 在霍华德眼里，秦牧云就是天使的化身，不管秦牧云承不承认。 霍华德看了看天色，对秦牧云说：“那我们走，路不好走，可能要到天黑才能到。” “路不好走吗？”秦牧云望向岛屿深处。 这荒岛的沙滩还算漂亮，算得上水清沙幼，但从沙滩到岛屿中心就是大片茂密的树林。 秦牧云倒是可以穿上滑翔服飞过去，但带上霍华德就难了，吹起的大风容易将他的身体撕碎。 但真带着霍华德在丛林里面跋涉，那未免太浪费时间了。 “那就开一条路出来。” 秦牧云双手高举，身前再次形成一道狂暴龙卷风。 霍华德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道龙卷风比之前的还大了十倍！ 第115章 犹如天灾 距离荒岛数千公里之外，是被称为自由民主灯塔的强大国家。 而在这个国家的某个繁华大城市中，有一群西装笔挺的“上流人物”正躲在商业大厦的顶层，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屏幕。 荒岛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实时直播到这里。 秦牧云的猜测没错，这个太平洋上的无名小岛，就是为了养蛊而存在。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上百个流浪汉被扔到这个小岛上，让他们自相残杀，或许在怪物的追猎之下挣扎求存。 能够活下来的人，确实有机会梦见扭曲的异界，成为拥有超凡能力的人。 只不过，这个概率比秦牧云想象中要小得多。 这小岛已经运作了超过百年，但能够培养出来的超凡者还不到十个。 因为效率太低，所以渐渐地培养超凡者的功能变成了鸡肋，反倒是上面所发生的血腥残忍场景很受某些心理变态的富豪欢迎。 所以小岛被改造成了一个屠杀真人秀的乐园。 上一轮投放的参赛者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比赛就要达到尾声。如无意外的话，他们这群组织者又要在赌局上大赚一笔。 但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岛上出现了意外。 一个满头白发，大腹便便的老人看着眼前出现大片雪花的屏幕。已经没多少人记得这位老人的真名，但在不为人知的阴影世界里，这位老人有个非常响亮的名字——鼠王克里。 从岛上的摄像头大规模失效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点故障竟然依旧没有修复。 不仅仅是没有修复，受到破坏的摄像头还越来越多。 鼠王克里苍老但高大的身躯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一个满头大汗的程序员面前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岛上的摄像头会大片失灵？” 语气中蕴含的愤怒令这个程序员牙齿发抖，支支吾吾地说：“好……好像是……遇到风暴了……超级风暴摧毁了摄像头。” 鼠王克里冷笑一声说：“你跟我说风暴？你知不知道这个岛被经营了多少年？什么风暴没见过，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是真的……真的……” 这个程序员还想解释，但他的辩解很快变成了尖叫，因为他看到眼前的老人长出像是老鼠般的尖嘴。 这人形老鼠张开血盆大口，布满倒钩的利齿咬在这个程序员的脖子上。 如此残忍的场面，吓得其他工作人员都双腿发软。 但他们不敢离开，因为他们很清楚跑也没用，如果不能让鼠王克里满意，他们的下场会跟那倒霉鬼一样。 鼠王克里吸干了这程序员的血液，随手将尸体扔下。 杀了一个人，鼠王克里的怒气似乎消退了些许，那大老鼠脑袋也恢复成人形。 只是他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浸透，恢复人形之后比老鼠模样更显可怕。 鼠王克里很满意其他人的恐惧表情，眼睛横扫，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样下去，所有人都要死。 恐惧带来的沉默持续了十几秒，终于有人开口：“克里先生，普通的风暴确实不能让摄像头受影响，但这次风暴似乎有点不一样。你请看这张图，是意外发生之前我们拍到的。” 鼠王克里望向屏幕。 中央屏幕上出现一张沙滩上的照片，最吸引人的地方无疑就是沙滩上那巨大的琉璃柱。 这巨大的琉璃柱估计有三十米高，呈现龙卷风般的螺旋状，在阳光下折射着彩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鬼东西？！”鼠王克里震惊地说。 “根据分析，应该是沙子被高温融化形成类似玻璃的物质。克里先生，你看着柱子的形状，像不像龙卷风。如果是这样的风暴，那我们的摄像头真的抵挡不住啊。”这位工作人员回答说。 鼠王克里皱着眉头盯着这根琉璃柱，片刻之后又问道：“这玩意出现在什么时候？” “克里先生，因为大部分的摄像头都是埋藏在丛林和古宅之中，沙滩这种空旷的地方只有卫星镜头可以监控到。所以只能确认是在摄像头大规模失效不久前出现的。而且，克里先生你可以再看看这些。” 好几个短视频在屏幕上打开，毫无疑问都是丛林中的摄像头拍摄的场景。 一开始都很正常，只是没过多久就看到画面上的树木开始疯狂摇动，几秒之后就被强烈的红白光芒覆盖整个画面，最后化为信号丢失的雪花。 那强烈的光芒，很显然是某种高温物体靠近。 联想到沙滩上出现的琉璃柱，鼠王克里忍不住说：“调用卫星，我要看到全景图。” 很快，整个小岛的卫星图片出现在屏幕上。 巧合的是，整个小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老鼠，琉璃柱出现的沙滩就在老鼠的背脊上。 看到这张卫星图片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到一道焦黑的痕迹从老鼠的后背划到老鼠的腹部，就像是切断了这只大老鼠的脊椎一样。 从地图来看，这道焦黑的切痕足有三公里长，路径里的一切都化为焦炭。 荒岛之上，霍华德目瞪口呆地站在秦牧云身边。 就在刚才，他看到一道冲天烈焰龙卷出现，朝着岛屿深处冲去。不管是茂盛的树林还是巨大的山石，完全没有造成任何阻碍。 所到之处，树木化为飞灰，岩石熔为岩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这恐怖至极的烈焰龙卷。 这简直是天灾，是神罚，是无法抵挡的上帝之力。 “天使大人，你这么做，不怕误杀其他人么？这岛上应该还有活人啊。”霍华德震惊地问。 “应该没有。”秦牧云说。 霍华德体内被种下了符文诅咒，那其他参加炼蛊大逃杀的人应该也是一样。 这种符文诅咒跟黑毛老鼠的形态区别很明显，秦牧云一眼就能分辨出是中了诅咒的人还是老鼠。 秦牧云刚才控制烈焰龙卷的时候有意放慢速度，避开那些被诅咒的人类，给他们留下足够的时间逃生，应该是没有误伤路人。 “好了，现在道路已经通了，我们去那古宅看看。”秦牧云带着霍华德，踏上了这条热气还未散尽的焦土大道。 第116章 修道院 霍华德紧紧跟在秦牧云的身后，心里带着敬畏与崇拜。 电影和电视剧里面的天使动不动就肉搏，轮着棍子长剑什么的，破坏力还不如一辆泥头车。 而这位华裔天使挥手之间就创造出如此恐怖的烈焰龙卷，要是手抖几下恐怕都直接灭世了。 霍华德强烈鄙视那些五毛特效的神话剧，简直是对天使的侮辱啊。 不过这位天使大人这么恐怖的能力，究竟是哪位？ 米迦勒？加百列？还是……传说中堕落的路西法？ “如果真是路西法的话……” 霍华德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路西法是堕落天使，对上帝不敬，甚至敢造上帝的反，最后被扔到地狱当撒旦。 那这人之前让他自杀再上天堂，这种亵渎之言确实只有堕落天使路西法能说出来啊。 对于掌管地狱的路西法来说，玩火绝对是拿手好戏啊。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霍华德就感觉秦牧云的背影变了。仿佛有一堆漆黑如墨的羽翼正在徐徐展开，秦牧云的脑袋上似乎也长出烈焰缠绕的恶魔之角。 霍华德吓了一跳，连忙用力地眨眼睛。 漆黑羽翼和恶魔之角的幻影消失不见，但霍华德对秦牧云的恐惧却没有消失。 这一刻，霍华德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眼前这位，肯定是传说中的路西法。 原以为是上帝显灵，派出天使来救他，结果来的是撒旦。被撒旦救了，就算活下来也要下地狱的？ 刚刚被高温灼烧过的地面还蒸腾着热气，正好与霍华德幻想中的地狱重合。 越发确定自己面前的是路西法，霍华德很想远离秦牧云，但他却根本没得选。 不跟着这位堕落天使，他连离开岛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岛上等死。 “过不得那么多虔诚的信徒会在魔鬼的诱惑之下堕落，原来魔鬼真的可以给出你无法拒绝的条件。我还年轻，我还没谈过恋爱，我不想死！上帝啊，你如果再不显灵，我就只能跟路西法一起堕落了啊。” 霍华德痛苦地挣扎着，喃喃自语地祷告着。 只是秦牧云听力真的一般，这种小声哔哔的声音他不仔细听是完全听不懂的。 两人沿着烈焰龙卷开辟的路线往前走。 路倒是不难走，所有阻碍都被推平了。 就是温度有点高，秦牧云不得不一路用旋风驱散残留的火焰，顺便将焦黑的地面吹“凉”。 这个细节，在霍华德看来却又成了魔鬼的诱惑。 毕竟，路西法是不会害怕高温的，这魔鬼这么做，肯定是为了照顾他这个凡人啊。 “主啊，魔鬼的服务这么周到，就算我扛不住诱惑，你应该也是能理解的？”霍华德心里说。 两人走走停停的，还是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来到那座古宅面前。 建筑物的外形很有宗教色彩，房顶上的十字架，残破的彩色玻璃，还有风化的圣母雕像。 “这是一座修道院？”秦牧云意外地说。 霍华德听了，浑身一震，路西法看到修道院，所以心里不爽了？ 这位该不会直接将修道院化为灰烬？ 霍华德都没发现自己已经陷入矛盾之中。 原本他觉得这个修道院里面藏着恐怖的恶魔，所以直接转头跑路，现在却害怕身边这位路西法会毁灭这个修道院。 就像是被更大的恐惧覆盖了原本的恐惧，除了秦牧云之外，其他一切都成了卑微如尘的存在。 秦牧云没有拆房子的意思，他还想着找到这个岛的幕后黑手，然后找到回家的路。 要是一把火将这修道院烧了，那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进去。”秦牧云对霍华德说。 霍华德浑身一震，连忙跟上，不管前面有什么危险等着，他暂时是离不开这位魔鬼了。 秦牧云走到修道院大门，正准备推开，却看到上面有好几个血手印。 有些已经干涸发黑，有些却还带着湿润的感觉，仿佛是刚被印上去。 秦牧云有些洁癖地收回了手，然后一脚踹了上去。 两三米高，十几厘米厚的木板飞出十几米，砸在大堂中央的雕像上，将里面的圣母雕像给砸成了碎片。 上岛之后，力量符咒的效果就一直没解除，秦牧云这一脚力量堪比打桩机。 霍华德已经不震惊了，堂堂地狱之主，一脚十吨力有问题吗？ 不过霍华德看到那破碎的圣母雕像之后连忙在胸前划十字，小声地说：“主啊，我不是帮凶，我只是路过的。” 秦牧云如此暴力的行径，马上就惊动了修道院里隐藏的邪恶。 只听阵阵密集的吱吱声想起，仿佛有成千上万只老鼠在尖叫。 但诡异的是，霍华德没有看见任何一只老鼠，只有吱吱声在这残破而昏暗的修道院中回荡。 霍华德紧张地看着秦牧云，只见这位堕落天使朝着四面八方望去，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但那些吱吱怪叫很快就消失不见。 只是随之而来的是令人作呕的腥臭。 霍华德惊讶地看到，这座修道院的墙壁缝隙中开始流出粘稠的血液，仿佛那雕刻着神圣十字架的墙壁后面是无边血海。 霍华德的腿有点发软，秦牧云反而很有兴趣地走到墙壁前，又踹了一脚。 墙体破碎，像是打开了下水道的排污口，大量破烂的老鼠尸体混合着血水喷涌而出。 原来那些老鼠全部藏在墙壁里面，没想到还没露面就被杀死，变成了遍地的烂肉。 霍华德手划十字的速度更快，都快突破自己的极限了。 秦牧云对这种场面也不太适应，恶心恐怖是其次，关键是味太冲了。 这些老鼠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血液臭得令人发指。 秦牧云不得不召唤狂风，将这些恶臭的味道吹散。 强风不仅吹散了恶臭，还从秽物之中吹出一个非常精巧的摄像头来。 霍华德看到那摄像头，心中忍不住惊呼：“他们竟然在监视这个岛！” 秦牧云笑道：“平时没看电影吗？这种大逃杀的玩法，肯定要全场直播的，然后开盘赌谁能活下来的。霍华德，说不定你还是爆冷的黑马。” 霍华德听了没有感到丝毫的安慰，反而愤怒地将这摄像头踩碎。 “没用的，这地方不知道有几个摄像头，你踩碎一个又有什么用处？”秦牧云问道。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又不能顺着网线过去找到这群人渣。”霍华德愤怒地说。 “那就让他们来找我们啊。”秦牧云拍了拍霍华德的肩膀说：“这地方他们经营了好多年，肯定花了很多钱。现在快要被我们拆了，他们会无动于衷吗？ “霍华德，我们继续找找，我觉得这个修道院不仅仅是用来玩大逃杀这么简单。如果他们不想让我发现他们的秘密，那他们很快就会派人来的。” 第117章 弑君模式 荒岛之上，修道院之中。 霍华德感觉自己的人生在短短十来天里面大起大落。 先是被绑架，然后差点死在鼠群嘴里，最后遇到了堕落天使路西法，然后这位地狱之主正带着他寻找幕后黑手的秘密。 跟着魔鬼对付恶魔，好像有什么不对。 但地狱之主本来就是折磨罪人的，跟着他打坏人好像又没什么不对。 霍华德跟在秦牧云的身边，他们花半个小时在修道院里逛了一圈。 之前的猜测没错，修道院里面确实有很多准备好的生存物资——的箱子。 都十几天过去了，留在修道院的物资早就被人瓜分干净了，像是装压缩罐头的箱子，就只剩下一个空壳。 走了一圈，霍华德感觉有点意外，因为他在修道院里面没有遇到任何一个幸存者，或者说幸存者的尸骨都没看到。 这就很奇怪了，当初那么多人被送到修道院外面，肯定会有不怕死的进来拿物资。 他们既然拿走了各种补给，修道院这么大的地方，还有可以睡觉的房间，肯定会有人选择留在这里。 就算他们被墙中之鼠袭击了，好歹也会留下尸骨。 霍华德在丛林里面寻找食物的时候就见过许多白骨，显然老鼠是不啃骨头的 但这修道院太干净了，除了被秦牧云弄死的墙中之鼠，竟然没有任何一具尸骨，这就非常不合理。 霍华德很好奇，但更多的是恐惧，在走进这个地方之后，他就听到无处不在的吱吱声，哪怕秦牧云已经将墙中之鼠杀光，但这种声音依旧像幻听一般萦绕在耳边。 更令霍华德不安的是，明明看到墙中之鼠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恶心的场景应该让他反胃才对。 但那些吱吱声听久了，他竟然觉得有点饿。 一种无法形容的饥饿感正在壮大，让他很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 霍华德觉得这个情况不对劲，所以想尽快离开这个可怕的修道院。 “堕天使大人，这修道院，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要不还是走。”霍华德说。 天使就算了，堕天使又是什么鬼？ 秦牧云一脸的无语，这人怎么还强行帮自己黑化了？ 但这货似乎真的是宗教入脑，解释了好几遍都转不过来弯来，秦牧云也就懒得继续解释了，直接忽略了他的称呼。 “走啥啊，我们的目标是离开这里。但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哪，我们想离开都没有方向啊。”秦牧云说。 “可是这修道院里面什么也没有啊。”霍华德说。 “谁说没有，还有一个地方没去呢。”秦牧云伸出手往脚下指了指。 “来都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秦牧云问道。 霍华德很想说不想，但他不知道对地狱之主说真话会有什么下场，大概是下地狱？ 所以他只能陪着笑脸说：“想，我也挺好奇的。” “那你就站远一点。”秦牧云吩咐了一句。 等到霍华德走远，秦牧云抬起自己的右脚，用力地往地板踩下去。 修道院是整个小岛的核心所在，自然是有无数的摄像头。 其实不用等秦牧云挖出核心秘密，秦牧云进门的那一刻，他和霍华德就已经被镜头捕捉到。 不到十秒的时间，霍华德的身份就被搜索出来。 一个身份普通的路人甲，抓流浪汉的时候被他撞破，索性连他一起抓来当实验品。 大逃杀开始之后，霍华德跑沙滩上玩荒野求生，偶尔会在镜头上出现几次。 但因为这人过于怂逼，没有任何亮眼表现，所以一直没受到多少关注。即使他活到了后期，但也没人会看好他。 毕竟大部分观众都知道这个游戏的流程，光是苟是没用的，必死无疑。 但秦牧云就不同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外人完全不在资料库中。 但这个鼠群荒岛不在任何航线范围，距离最近的陆地也超过一千公里，就连他们这群幕后黑手想要到达都要靠专门埋设的定位仪才能找到。 这人是怎么来到这个荒岛的？ 那道火焰之路是他弄出来的？ 疑问太多，他们根本找不到答案。 鼠王克里恨不得现在就瞬移到荒岛上，一口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华裔咬死。 但麻烦事还不止这个，荒岛大逃杀是现场直播的，摄像头没拍到秦牧云用烈焰龙卷开路的详情，拍到了秦牧云一脚踢飞修道院大门的霸气场景。 现在那些下了大价钱的观众们疯狂地选择加注，他们不介意秦牧云怎么上岛的，只想要下注买他获胜。 其实输赢都不是太重要，主要是刺激啊，好久没见过这种搅局的狠角色了。 鼠王克里听着手下的汇报，表情变得非常难看，但他没办法拒绝。 这游戏不仅是他的摇钱树，更是跟超凡者世界紧密相关，他如果现在下令引爆岛上埋藏的炸弹，那他接下来也会惹上极大的麻烦。 不到最后关头，他也不想掀桌子。 鼠王克里冷笑说：“哼，想加注是，让他们加！不过在加注之前，告诉他们，游戏会从大逃杀改成弑君模式，而且这人的赔率会调到最高。” 弑君模式很少会出现，只有游戏中出现一个实力和运气逆天的参赛者，彻底碾压其他所有人，这才会触发弑君模式的开启。 这个模式一旦开启，那位最强的参赛者就会被设定为“君王”，只要“君王”死亡游戏就会结束，所有活下来的人都算是胜出。 这其实就是让“君王”成为众矢之的，所有参赛者都会联合起来杀死他。 除此之外，弑君模式还能引入外来者。 鼠王克里说了这次将会是最高赔率，也就是除了那些被选中参加大逃杀的流浪汉，还会有其他超凡者参加。 飞机空投的话，一天之内就能将人送到岛上。 消息放出之后，他们的秘密网站马上就收到了数以亿计的追加投注。 鼠王克里看着后台的数据，咬牙说：“拿出一个亿作为赏金，我要他死！” 一个亿的悬赏迅速挂到网络上，但这个网站只有超凡者才能看见。 短短十分钟的时间，阅读量就已经过千。 这可是只有超凡者能够浏览的网站，阅读量过千，说明这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超凡世界。 而在半小时之后，好几架小型飞机从世界各地飞出，朝着那个荒岛所在位置飞去。 第118章 魔窟暴行 这座荒岛修道院，应该已经存在了几百年，处处都透露出历史的痕迹。 在那个蒙昧的年代，宗教总是拥有令人震惊的力量。 所以即使是在荒岛之上，依旧可以消耗巨量人力物力，修建出雄伟而复杂的建筑。 原本这修道院的地下密室修建得非常复杂，需要很仔细才能解开对应的机关。 但这对秦牧云没有意义。 大量符文能量就在脚下游动，他还找个鬼的机关。 一脚下去，整座修道院都震了一下，灰尘和不太牢靠的碎砖头从天而降，而秦牧云脚下的地板已经被踩出大片蛛网状的裂纹。 “低估了结实的程度啊。” 秦牧云说完，将脚上的运动鞋脱了下来，这可是新买的。 光着脚，秦牧云就像是解开了束缚，再次用尽全力往下一踩。 这一次，地板彻底崩碎，露出一个直径三四米的大洞。 秦牧云抓着鞋子往下掉，没想到这一掉竟然是三四十米的高度。 有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经验，秦牧云人在半空也能轻松调整动作，稳稳地双腿落地。 但他没有召唤狂风来减速，这三四十米的自由落体，力量全部落在双脚上。 有力量符咒的加持，他的脚倒是没受什么伤，但左脚上的运动鞋就撑不住了，撕拉一声，鞋底被踩裂了半边。 “这……” 秦牧云看着手上拿着的另一只鞋子，最后只能心痛地扔到一边。 碎掉的花瓶不值得再看，裂开的鞋子也一样，下次他准备换双带钢板的劳保鞋。 扔掉鞋子之后，秦牧云召唤出一道火焰悬在头顶。 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看到的场景令秦牧云相当震惊。 这是个巨大的洞穴，不仅高度令人震惊，空间更是大得惊人，但真正令人震撼的是这个洞穴之中遍布畸形变异的人类骸骨。 这些骨头数量繁多，随便扫一眼就知道是成千上万。而且大部分都像是近亲繁殖了许多代，已经开始扭曲变化，只能依稀看出人形。 光是站在这里，秦牧云就感觉到庞大的怨念与恶煞，混合着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秦牧云不得不召唤狂风，从头顶的洞口灌入。 这一拉扯不要紧，直接将趴在洞口往下观察的霍华德给拉了进来。 这位也是真倒霉，看到秦牧云掉下去了，不敢自己一个人离开修道院，就跑到洞口边想看看里面的情况。 还没看清，就被突如其来的狂风给吹进洞里。 秦牧云吓了一跳，这时候召唤逆向狂风怕是有点来不及，为了不让他摔死，秦牧云只能给他来了一发力量术。 符文能量顺利地融入霍华德的身体，在他落地之前完成了强化。 霍华德运气不好地落在一堆畸形尸骨之上，将那些不知道风化了多少年月的骨头砸成粉末。 霍华德慌乱地从地上爬起，用力地拍打着身上残留的骨头碎片，仿佛那是致命的病毒一样。 倒也没错，这些畸形的骨头虽然脆弱无比，但秦牧云能够看到上面残留这少量的符文能量。 非常稀少，但确实对人体有害。 “堕天使大人，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实在太可怕了。”霍华德战战兢兢地说。 霍华德说得没错，这个地下魔窟白骨累累，真不知道在这数百年中发生过多少惨绝人寰的暴行。 “估计是当初修建修道院的人留下的，果然信上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啊。”秦牧云说。 霍华德听了脸色尴尬，只能说不愧是堕落天使路西法，这位对上帝真的毫无敬畏啊。 秦牧云控制着火球照明，两人就在这恐怖魔窟中前行。地下魔窟非常巨大，比地上的修道院占地面积还大。 两人走了一会儿，霍华德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堕天使大人，你看这些人，像不像是被圈养的畜生？” 秦牧云朝着霍华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两座已经倒塌大半的建筑。确实如霍华德所说，这两座建筑像是畜棚一样，而里面同样有大量的白骨。 而白骨旁边，秦牧云还看到好几根木棒，跟霍华德用来保命的那根十分相似。 看样子，这些木棒就跟牧羊鞭一样，是用来驱使这些“牲畜”的，鼠群看到这些木棒并不是害怕，而是将霍华德看成了鼠群的饲养员。 “我以为牧师们一年搞几千个小男孩和屠杀原住民已经很残忍了，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 秦牧云算是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类骸骨古怪而畸形，不仅仅是因为近亲繁殖，还因为被关在地牢之中不见天日，所以不断退化，已经从直立行走的人变成了四肢行走的牲畜。 但豢养人类如此摧残是为了什么？ 秦牧云很快在一栋还算完整的建筑里面找到了答案，这建筑看着像是为血祭而建造的神坛，上面还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用古英语记录了祭祀相关的内容。 霍华德不愧是整天被人欺负的“书呆子”，他将这些古语翻译过来，然后脸色苍白地跟秦牧云解释。 这是一个崇拜鼠群的邪教据点，这些被养在地下魔窟的人就是食物。 只不过不仅仅是喂养鼠群，就连建造修道院的那群邪教徒也是以人为食。 他们认为，吃同样的食物就可以更加接近他们所崇拜的“异鼠”。 而就在两人查看这个恶毒祭坛的时候，两人的身前突然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 霍华德吓了一跳，一个闪身就要躲在秦牧云身后，却没想到用力过猛，差点没摔在地上。秦牧云刚才给他加持的力量术效果还没消失呢，他现在短暂地变成了一个超人。 悬在头顶的两团火焰瞬间扩大，将周围数十米范围照亮。 这些模糊的影子在光芒照射下纷纷现形，并不是那些恐怖的巨型老鼠，而是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类。 霍华德松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幸存者，跟他一样是被抓来玩大逃杀游戏的人。 “堕天使大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被抓到这个小岛上的人，你能不能将他们也救出去？”霍华德问秦牧云说。 秦牧云看了看这些人，对霍华德说：“你这人倒是不错，只不过，他们可没想让我们救啊。” 秦牧云的话音刚落，吱吱怪叫突然响起。 黑暗中亮起数以百计的红色光芒，以人为食的恐怖鼠群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与此同时，那几个衣衫褴褛的幸存者眼睛也冒出同样的红光，朝着两人扑过来。 第119章 诅咒复苏 在下魔窟之前，秦牧云就知道这地方肯定有危险。 大量符文能量正在游走，就跟刚进门时候一样，估计里面全是老鼠。 秦牧云都准备好了，被围攻就全弄死。 结果这些怪物很有耐心地躲在黑暗的角落，似乎在等待着秦牧云和霍华德被鼠群气息所污染。 从两人进入地下魔窟开始，无处不在的符文能量就在对他们进行侵蚀。 尤其是这记录了食人祭祀的石碑，上面更是蕴含着大量的符文能量，在霍华德阅读的时候，这些符文能量就在对他进行侵蚀。 但有秦牧云在，这些符文能量根本没法产生效果，完全被隔绝在霍华德体外。 所以霍华德翻译完毕，也就被上面的内容吓了一跳，人没什么大碍。 至于秦牧云，他本来就百毒不侵。 作为拥有最高权限的“符文管理员”，没有任何符文可以污染他的身体。 发现这种污染方式无效，鼠群和被污染的幸存者们终于等不下去，准备直接用物理方式消灭敌人了。 “霍华德，躲远点。”秦牧云吩咐说。 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熟悉呢？霍华德还没反应过来，秦牧云就开启了狂暴模式。 双手拍出巨大的风压，将那几个幸存者吹飞十几米，同时将他们体内而符文能量打散。 然后刮起狂风，将汹涌而来的鼠群吸到半空。 不过这次他没放火，毕竟是地下空间，容易误伤霍华德，而且也容易破坏周围的环境。 秦牧云还想找找霍华德身上诅咒的源头呢，这种范围内触发的诅咒很有意思，要是能找到原始结构，说不定能解析出新的符咒来。 就像是窒息术，稍微开发一下脑洞，就变成了狂风术了。 秦牧云需要更多的符文结构来完善他的灰山神术体系。 虽然没有火焰焚灭成灰的效果，但狂风依旧能让这些老鼠无法寸进。 这些比小狗还大点的巨鼠不管如何用力扣住地面，还是被狂风卷起，汇聚成一团。 偶尔有几只漏网之鱼，但也根本近不了秦牧云的身，因为秦牧云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些老鼠炸成烂肉。 虽然是恶心了点，但秦牧云在防守方面绝对是密不透风。 霍华德远远躲开，望向秦牧云的背影，双眼渐渐迷离失神。 风化畸形的人骨和残暴的巨鼠，都被卷入这个狂风形成的漩涡之中。 原本还在奋力挣扎的巨鼠在狂风中被碎骨切割，肢解，化为模糊的血肉。 狂风形成的漩涡慢慢被血肉填满，犹如被塞满的绞肉机，随着转动不断有恶心的血肉从里面挤出来。 明明非常的恶心恐怖，但霍华德却看得极为仔细，也看得极为清楚。 他竟然能够看一只巨鼠被碎骨刮得皮肉糜烂，内脏全部暴露出来，那暗红色的心脏还在一下下地跳动，上面的血管脉络都是那么清晰。 霍华德从未想过自己的动态视力可以有这么强，他现在都快失去思考的能力，整个人的灵魂都像是被这血肉漩涡所吸引。 恐惧与狂喜交叠的情绪正在侵蚀着他的理智，霍华德甚至想直接投入到这团血肉漩涡之中。 但刚挪动脚步，霍华德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幸存者，这人穿着破烂的夹克牛仔裤，衣服和脸上都沾了大量发黑的污秽之物。 这人绕过了秦牧云的血肉漩涡，想要偷袭霍华德。 谁想到，霍华德的感应这么敏锐，瞬间就发现了。 此时霍华德身上还有力量符咒的加持效果，看到这幸存者丧尸般朝他扑过来，霍华德慌乱地喊了一声，然后举起棍子朝他砸过去。 砰的一声脆响，这人的脑袋犹如西瓜被打爆。 秦牧云听到这边的动静，转过头就看到霍华德正趴在地上，用力地抠着自己喉咙在干呕。 他的身上全是淋漓的血肉，看着像是被番茄汁喷过一样。 “你干嘛呢？”秦牧云好奇地问。 霍华德抠了半天没抠出什么东西来，只能抹掉脸上的血腥之物，对秦牧云说：“我刚才……杀人了。” 秦牧云看了看那无头的尸体，并没有太过在意。 这地下魔窟到处都是符文能量，他也不可能看得太仔细。被符文污染的人类，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霍华德这是正当防卫，并没有什么不对。 被霍华德一棍子敲死，只能算这人倒霉。 要是他攻击的不是霍华德，而是正面朝秦牧云重来，或许还能捡回一条性命。 只不过霍华德也太善良了，打死个人就恶心得躺地上干呕，一点都没有杀伐果断的主角光环啊。 “没事的，你是正当防卫，这事我有经验，你不需要有什么负罪感。”秦牧云安慰说。 霍华德满脸苦涩地说：“其实我也不是负罪感，刚才我不小心……吞了点……奇怪的东西。” 一棍子打爆这人脑袋的时候，霍华德正张嘴大叫给自己打气。结果那红的白的东西炸开的时候就溅了霍华德满头满脸，自然有一小部分飞进他的嘴里。 霍华德都没反应过来，那咸腥滑腻的东西就已经被他吞了进去。 这可比掉进粪坑都令人难受，只是霍华德扣了半天喉咙都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秦牧云听了也是一阵反胃，这人是不是真的被上帝抛弃了？倒霉到这个程度也算罕见。 正要安慰两句，秦牧云却发现霍华德的倒霉还没结束。 他的体内出现大量符文能量，汇聚成墓碑形态的符文结构。 是之前的诅咒，被秦牧云驱除一次之后，竟然再次凝聚出来了。秦牧云一边维持着血肉漩涡，一边仔细观察霍华德身上的符咒，跟之前的一模一样，只是处于未激活状态。 这诅咒是在离开小岛一定范围才会激活，让被诅咒人的血肉化为老鼠，再让老鼠将人啃成白骨。 这诅咒非常残忍，非常恐怖，霍华德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所以秦牧云没有告诉霍华德这个悲惨的真相，而是很好奇地思考起来。 霍华德身上的诅咒复苏，是因为他杀了个人吗？ 只要杀死这些被污染的幸存者，就会中诅咒？ 又或者，是别的更可怕的原因？ 第120章 即将成为传奇 秦牧云离开蝉城已经超过了十五个小时，最先发现不对的，自然是秦牧云的朋友兼员工迪瑞。 昨天晚上原本想带秦牧云回家，让两人关系可以更进一步。谁想到饭吃到一半，迪瑞就听到秦牧云说那场尴尬的“胸袭”事件。 秦牧云抱怨自己被当成了流氓，原本想得到迪瑞的安慰，但迪瑞听了却气得想掀桌子。 哪怕很努力保持淑女的仪态，迪瑞还是在饭没吃完的时候将秦牧云赶了出去。 结果刚做完这事，迪瑞就后悔了。 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好机会，为什么还将人赶走了呢？ “疯了我？明明只是演戏啊，我只要装作若无其事不就行了吗？” 被训练了这么多年，迪瑞的演技比奥斯卡影后都不遑多让，结果在秦牧云面前连最基本的情绪控制也做不到。 就好像……好像自己真的在吃醋一样。 迪瑞将自己的脑袋埋入枕头里面，怎么想也不明白。 当迪瑞拿起手机想要跟秦牧云解释一下，将这个渣男喊回来，却发现秦牧云的手机不在服务区。 “怎么回事？这里又不是英国，地铁也有信号的。” 迪瑞一开始还担心是因为秦牧云生气了，故意拉黑了他，直到第二天发现秦牧云没有来上班，她才明白秦牧云出现了意外。 以她对秦牧云的了解，这人非常有责任心，做事一丝不苟以至于显得有点执拗。 秦牧云对公司业务是非常在意的，绝不可能会无故迟到，更别说旷工了。 而直到这时候，秦牧云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迪瑞用尽了一切办法，甚至向沈莹打听秦牧云的消息，结果只是让担忧的人多了一个。 一整天时间过去，秦牧云依旧不见踪影，迪瑞只能向阿当斯求助。 只是让迪瑞出乎意料的是，阿当斯不仅没有半点惊讶，反而淡定地说：“我早就知道他不在蝉城，我也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哪？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迪瑞激动地问。 阿当斯没有回答，而是高兴地说：“呵呵，看样子，你果然真有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做呢。迪瑞，你这是动了真感情啊。” 迪瑞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不怕被阿当斯发现自己的态度变化，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回答会不会影响秦牧云的安全。 在迪瑞看来，是吸血鬼们对秦牧云动手了，否则阿当斯不会这么平静。 阿当斯没有继续聊这个问题，而是安慰迪瑞说：“接下来的事情，跟我和你都没关系了。 “你只要知道，秦牧云现在正被全世界所有超凡者注视着。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他就是真正的传奇，你的价值也会水涨船高。 “至于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也没用。” 通话挂断，迪瑞不仅没有感觉安心，反而更加担心秦牧云。 阿当斯这番话似乎是说秦牧云正在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肯定是非常危险。 但阿当斯说的也没错，迪瑞发现自己确实什么也做不了。 唯一可以做的，大概就是为秦牧云祈祷。 本来从来不信神的迪瑞突然有种祈祷的冲动，只是她根本没信仰过任何一位神灵。很小的时候，迪瑞就明白，祈祷是没有用的。 但这一次，她还是闭上双眼，虔诚地祷告：“不管是哪一位神灵，求你保佑他平安。看在我从小祈祷那么多次都没有实现的份上，请神灵帮帮他。” 迪瑞却不知道，在某些人的眼里，秦牧云才是真正的神灵。 就在秦牧云的悬赏被挂上秘密网站之后，这世上大部分的超凡者都知道了这个价值一亿的男人。 他像是彗星般横空出世，出现在那座着名的小岛上。 鼠王克里为了吸引超凡者来对付秦牧云，关于烈焰龙卷的细节没有透露半句。实际上，连鼠王克里都没摸清楚秦牧云的真正实力。 只知道这人华裔，只知道这人的能力非常强大。 但具体强到什么程度，鼠王克里不能确定，他只是本能地拒绝承认，那道三公里长的烈焰路径是秦牧云的真正实力。 世上不存在这么恐怖的超凡者，不管哪个国家的顶级强者都不可能办到。 要知道，超凡能力的使用是要消耗体力的，过度使用则是要透支生命力。 所以超凡能力的直接破坏效果一般都不会太强，更多是附加各种强化效果。 这烈焰路径破坏力太过夸张，肯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段。 鼠王克里很好奇秦牧云的真正力量，他现在迫切希望其他超凡者能够赶到，试探出秦牧云的虚实。 那一个亿的赏金确实吸引力巨大，在太阳下山之前，已经有两架小型飞机从高空掠过。 好几顶降落伞在半空打开，这些超凡界的赏金猎人们已经空降到岛上。 只可惜，飞机掠过的位置跟修道院距离太远，秦牧云还不知道，他一直等待的“幕后黑手”已经到了岛上。 太阳下山之后，秦牧云带着霍华德从地下魔窟离开，跟他们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五个幸存者。 他们原本被地下魔窟的符文能量污染，已经变成了鼠群的饲养员。 秦牧云清理掉地下魔窟的鼠群之后，就帮他们彻底消除了符文影响，五人便都恢复了神智。 但这个恢复似乎意义不大，五个人都被地下魔窟的场景吓成疯子了，脱困之后也只会瑟瑟发抖，嘴里不断念着“老鼠”、“老鼠”。 秦牧云能解决符文污染，但对真正的精神病却是没什么办法。 “要是张医生在就好了，专业的问题得让专业人士来解决。” 秦牧云也没太在意，他出现在这里纯粹是路过，能救就救，不能救，那就是缘分已尽啊。 从地下魔窟出来，天色几乎完全暗下来了，彻底消灭鼠群实在消耗了太多时间。 秦牧云在修道院选了几个还算干净的房间，用狂风清理一下灰尘与垃圾，就准备在这里熬一晚。 晚饭吃的是苹果汁烤鱼，味道还算不错。 吃了个饱之后，秦牧云就感觉到一阵睡意袭来。 昨晚他可是通宵飞行，今天又忙着除四害，到现在是真有点撑不住了。 这荒岛环境就这样，秦牧云也没办法多讲究，躺地板上就睡。 没过三分钟，秦牧云就发出轻微的鼾声，他今天是真的累了。 而就在秦牧云进入梦乡之时，好几个人影以极快速度朝着修道院的位置赶来，漆黑的丛林和随处可见的大老鼠似乎都没能阻碍他们的脚步。 第121章 就打一枪 黑夜之中，一位身手矫健的黑衣人在丛林中飞奔，复杂的地形对他来说如履平地。 前行之中，偶尔有几只比狗还大的老鼠扑向黑衣人，但还没靠近就被消音手枪精准爆头。 即使在黑夜之中，在激烈的运动之中，这人的枪法依旧精准得可怕。 他是看到悬赏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的赏金猎人，在灯塔国的超凡界，他还有个响当当的名号——爆头王。 这跟他的能力无关，而是指他枪法极好，而且最喜欢一枪爆头。 没错，超凡者的主要输出方式，其实还是科技武器。 像是赵昊那样直接扔火球的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火球温度高，但飞得不快，又没有锁定，有时候还不如一把手枪有用。 现代科技设计出来的武器，威力丝毫不比超能力差，而且在方便性和精准性上超过绝大多数的超能力。 爆头王观想的异界生物是蛇尾狼，就是在铁牙落魄时追在后面，等着吃肉的那种野兽。 观想这种没有智慧的普通野兽，并不能给爆头王提供什么神术，但危险性也很低。 经过多年的观想，爆头王获得了蛇尾狼的体能，超强视力，超强嗅觉，以及潜伏与攀爬等分支能力。 除了外形不同之外，他就是一头成熟期的蛇尾狼。 超强的体能，擅长潜伏攀爬，还有强大的视力，这些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强大的狙击手。配上一把特制的狙击步枪，让他闯出爆头王的赫赫威名。 当然，爆头王杀的大部分是普通人，超凡者数量太少，还不好找。 秦牧云是爆头王盯上的第三个超凡者，前两个都已经成了他的抢下亡魂。 爆头王从飞机上空降到岛上之后，鼠王克里就马上给他标注了秦牧云的位置。 直线距离不到五公里，爆头王就马上动身，信心满满准备拿个三连杀。 复杂的丛林和巨大老鼠都不能对爆头王造成什么危险，真正令他忌惮的，是在距离修道院一公里左右，遇到的另一个超凡者。 这人也是全身包裹在黑色作战服中，看不清楚相貌，也没有表现自己的能力。 但爆头王能够感受到这人的危险，绝对是个难缠的对手。 两人隔着四五棵大树，相对而立。 爆头王犹豫片刻，先开口说：“谁先得手拿八成，怎样？” 这话的意思，就是两人不能相互阻拦，更不能相互攻击，各凭本事猎杀目标。 谁拿走致命一击，就拿走八成，剩下两成，算是给对方的分红。 顶级杀手之间，不可能见面就杀个你死我活，就算要抢，也得杀死目标之后再争个你死我活。 明明是猎人，为什么在追杀猎物之前要先分个生死？这么盲目自大的杀手，大部分都已经死了。 其实七三分才是行业潜规则，但爆头王觉得自己有资格拿八成。当然，如果对方比他厉害，那他也认了，就拿两成当分红。 但这个神秘人却说：“不用分给我，我不会妨碍你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那一个亿，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以卡帕多西亚的荣耀发誓。” “卡帕多西亚？”爆头王一听这个名字，身体随之而紧绷。 这是吸血鬼中非常着名的氏族，仅次于弗拉德，是吸血鬼中排名第二的家族。 只不过卡帕多西亚氏族跟弗拉德氏族不和，一直被弗拉德打压。 怪不得这人给他极为危险的感觉，原来是能力克制啊。 吸血鬼对大部分使用枪械的对手来说都极为难缠，他们能飞，速度快，动作敏捷，身体强壮而且恢复力强。 普通枪械对吸血鬼造成的伤害极为有限，而且他们还拥有超声波定位的能力，想要埋伏暗杀更是难上加难。 更何况，这位是卡帕多西亚氏族的吸血鬼。 哪怕只是个子爵，爆头王都没信心可以胜过对方，更何况，现在已经是晚上，他最多只能保证自己顺利逃命。 结果，这个吸血鬼竟然说不是来抢猎物的？ “你说真的？”爆头王不敢置信地问了一句。 但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耳边一阵刺痛，伸手一摸，鲜血淋漓。 这时候，爆头王才看到对面的吸血鬼收回了自己的手。刚才那一瞬间，他不知道扔出什么暗器在爆头王的耳朵上划了一道伤口。 速度太快，已经超出了爆头王的视线捕捉极限。 只听这吸血鬼冷冷地说：“怀疑，就是亵渎，这是给你的警告。我已经说过，以卡帕多西亚的荣耀发誓。难道你以为区区一个亿美元，能跟我们家族的荣耀相比吗？” 爆头王心中愤怒，恨不得一枪爆掉这个吸血鬼的脑袋。但理智告诉他，自己万万不是他的对手。 刚才他根本反应不过就中招了，要是对方瞄准的是他的眼睛，他就已经死了。 在这种生死相搏的环境下，菜就是原罪，哪怕被这个吸血鬼狠狠践踏了尊严，爆头王也只能忍了。 不敢再说半句狠话，爆头王没入黑暗之中。 绕了半圈，爆头王发现那吸血鬼并没有追上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放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完成猎杀任务，二是转身就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权衡再三，爆头王还是选择了继续任务。 那吸血鬼说了不会妨碍他，看他那骄傲的样子，应该不屑于撒谎。既然是这样，那一个亿的悬赏就不能放过了。 至少，应该尝试一次。 就打一枪，打一枪就跑，不管成不成功。 爆头王下定决心，继续朝着修道院前进。 夜色变得更加深沉，爆头王摸到了修道院附近。根据主办方传来的情报，目标人物就在这修道院之中。 爆头王没有贸然闯入，而是爬上了修道院外的一座小山坡。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大半座修道院。 原以为需要费点功夫才能找到目标所在，谁想到运气实在太好，才刚找到狙击点，就透过二楼的窗户看到了呼呼大睡的秦牧云。 爆头王都吓了一跳，就这样躺在窗边睡觉，不怕被人一枪爆头吗？他连热成像仪都没来得及用，目标就送到眼皮子底下了？ 八成是陷阱？ 爆头王虽然心里惊讶，但还是按照常规操作进行观察。不管是不是陷阱，目标就出现在这个位置，该做的准备工作先做好。 开启热成像仪观察修道院，一共七个活人。 其中五人都在一楼，正蹲在地上，还挤成一团，像是在相互取暖。另外两人，一个就是目标“君王”，正躺床上睡觉，最后一个跑到了修道院的另一边，看着抖动的姿势像是在解决生理需求。 其他人都距离目标这么远，怎么看也不像陷阱啊。 作为一个狙击手，爆头王并不缺少耐性，他在这小山坡上耐心地等了半个小时，最终确认目标确实是在睡觉。 一个人熟睡时候的各种小动作，是很难骗得了专业人士的。 爆头王以他从业十几年的经验发誓，这人绝对不是装睡。 再等下去，其他赏金猎人就要到了。 “妈的，不管了，就打一枪！” 爆头王咬咬牙，将瞄准镜对准了秦牧云的脑袋，然后扣下了扳机。 特制的狙击枪发出不算太大的声响，子弹以每秒千米的速度飞出。 爆头王与秦牧云距离不过四百多米，这点距离不用半秒，子弹就会精准地射入目标的脑袋。 子弹巨大的动能会让他的头炸开，让他在毫无知觉中死去。 剧本应该是这样。 但半秒之后，爆头王没有看到血肉飞溅的场景。 他看到每秒千米比手指头还粗的狙击步枪子弹悬停在秦牧云的额头前，仿佛有一层不可见的橡胶将子弹拦截下来。 子弹疯狂旋转不断朝着秦牧云的眉心靠近，但最终失去了全部的动能，然后垂直掉落，砸在秦牧云的额头上。 下一秒，爆头王看到他要猎杀的目标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 第122章 明天中午上架爆更！ 先说最重要的事情，明天中午十二点开通上架，加上上传章节的时间，应该十二点十分左右能看到章节。 爆更肯定是要爆更的，但能爆多少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因为现在还在抓紧时间码字，今晚我准备通宵了。 只能说肯定尽我最大力量，能写多少写多少。 其次有些事情想要说说，关于这本书的来历。 很多人说主角脑子有毛病，作者脑子也有毛病，从某方面来说，也不算错。 因为这本书本来就是我在吃药治疗期间弄出来的，多少受点影响。至于是什么病，就不细说了，反正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说太多像是博同情似的。 总之，基本节操肯定会有，男主精神确实异于常人，但绝对不会写成“一切都是幻觉·完本”。作为一个老扑街，这点节操还是有的，绝不会逗大家玩。 在这本书的世界里面，超能力是真的，异世界也是真的，请不要脑补精神病幻觉的大结局。 最后说说为啥会写这本书，为啥会写一些看起来很奇怪的人设。 其实写这本书的主要原因不是我自己病了，而是一次去看病的经历。 在等号的时候，身边有个少年。年纪可能十五六岁，父母陪着。 这孩子在就在那不断地重复一句话：“妈，我没病，我们走。” 从小声到大声，内容差不多，不断重复。 这孩子看起来很害怕，但只要声音稍大就被他爸妈喝止，让他闭嘴。 而他忍不住，隔几秒又要重复一次这句话。 还害怕其他人，我望向他的时候，他吓得连忙低下头，但这句话仿佛永远停不下来。 老实说，就连我这个病人都觉得他不太正常。 我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问题，但我猜他当时肯定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有病，他觉得精神疾病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当时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后来，医生跟我说，得病的人没有做错任何事。 类似抑郁症之类的精神疾病，并不是平常人说“闲的”、“想太多”。 真正的精神类疾病很多是生理性的。 用我自己的经历来说，发病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哪怕我遇到了好事，理智告诉我这是好事，我也能理解，但我真的开心不起来，甚至想从阳台跳下去。 问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听医生说是大脑分泌出现的问题，明明应该高兴的事，你却没有分泌出多巴胺。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更专业的我也不太懂。 你没办法控制你的大脑分泌出什么东西来，当你遇到好事，但却高兴不起来的时候，理智和真实感受会出现很严重的矛盾。 不断问自己，我特么是不是贱，我是不是有病？ 这是好事啊，为什么我还是那么痛苦？别人一个个看着我，表示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好难受，不如死了算了。 这时候很多人就会说经典的安慰话“你想开点”。 问题是，大脑出了问题，就没办法靠“想开点”来解决。 就像是色盲，你不能让一个色盲“努力下”就能认出红绿色。这根本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是你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你所谓的努力都是反作用。 但如果你跟人说，你又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想死，别人只会觉得你矫情，然后就会像那个少年一样，不想告诉别人，不想再倾诉了。 当时我还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我沉浸在自己的想死的感受之中。 后来吃药调整过来，我回想起那天看到的少年，我就一阵后怕。万一我因为害怕没去看医生，我可能已经死了。 因为之前就差一点，我就从阳台跳下去了。 请不要再对真正的精神疾病病人说“看开点”了，他们没办法看得开，就像是你不能靠努力让自己长出鱼鳃来。 你让他们想开，就是将人按到水里逼他们在水下呼吸一样，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及时就医，按时吃药，定期复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正因为对那个少年恐惧的样子记忆深刻，这本书我写的时候就问过自己，如果当初我害怕告诉别人我病了，我可能已经死了。 男主角为什么要留在医院证明自己没病，因为他其实很害怕，他害怕自己真的病了。 他有能力毁灭这个世界，出院当然不是问题，他也可以用各种方式欺骗医生。但主角真正希望听到的，是医生确诊他没事，他不会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到别人。 他不是想出院，他是想痊愈。 不能讳疾忌医，这是我想表达的东西。 你有一千万，一个亿，权势滔天，你就能免疫疾病了吗？你就觉得自己比医生更懂了吗？ 因为你用手段出院了，你的病就消失了吗？ 逃避是没有用的，疾病不会因为你假装正常就不存在。 出院之后，男主也从来不避讳在别人面前展示超能力，因为他的内心相信一点：“这不是我的错。” 这是我希望所有精神病人都能理解这一点。 疾病并不是你的错，及时就医，积极治疗，才能解决问题。 哦，最后说一件现在想来很搞笑的事。 当时我跟医生说，写小说可不可以，医生说这不错，将自己心里想的东西写下来也是一种缓解病情的办法。 后来我琢磨一下，那位老人家恐怕是以为我写的是出版书，完本之后修改几十次再发表的那种，根本不知道我说的是网络小说。 要是他知道，估计立马阻止我，生怕我被喷得旧病复发。 不过无所谓了，这本书就是在那个特殊的情况下诞生的。事实证明，张医生的治疗效果不错，我没有因为被喷就旧病复发，而我现在也已经逐渐停药，感觉已经恢复正常。 书我会继续写下去，希望我的病和书都有美好的结局。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能听我哔哔这么久。 重复一句，明天中午十二点上架，上传章节需要几分钟时间。 请求诸位订阅支持，万分感谢。 第123章 爆头王头爆了 在爆头王看来，秦牧云的视线仿佛穿越了时空，直接印在爆头王的脑海中。 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带着愤怒与憎恨，这些极端的情绪化为子弹，精准命中了爆头王的理智。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居高临下地观察秦牧云，而是这位站在云端，向他投下巨大的阴影，将前后左右所有的退路都覆盖。 无助与绝望彻底淹没了爆头王的心灵。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眼神吓得失去思考能力。 整整失神了十秒，爆头王才找回了一丝理智。 “我究竟招惹了什么怪物？！” 发出这个疑问之后，爆头王就想要逃跑，但身体还因为恐惧而发软。关键时候，爆头王对自己非常狠，直接咬破自己的舌头，用剧痛暂时驱散了恐惧。 身体重新恢复力量，爆头王就毫不犹豫发动了自己的能力。 他的双眼变成了竖瞳，身上长出一层细细的白毛，肌肉膨胀，双手长出锋利的指甲。 半兽化，这是爆头王的最强状态。 任凭符文能量刺激身体变异，向着蛇尾狼的形态变化，这样能让他的身体素质提高一倍以上。 即使是逃跑，也要全力以赴啊！ 爆头王将身上全部能扔的装备都扔下不管，即使是他最爱的特制狙击枪，什么都比不上性命重要。 这就叫做专业，没有半点拖泥带水，一切为逃命的目的服务。 但爆头王还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不应该变身的。 秦牧云被子弹砸醒，痛苦地睁开双眼。 刚刚进入熟睡状态被人吵醒，正常人都会暴躁，更别说秦牧云已经快二十四小时没睡觉了。 此时此刻，秦牧云的起床气极大，眼神自然透露出可怕的杀气。 而因为他的特殊体质，会放大别人对他的感官，所以这杀气差点将爆头王给吓尿了。 秦牧云四处张望，从床头找到一颗黄橙橙的子弹。 拳头捏紧，子弹在秦牧云掌心如橡皮泥一样变形，最终化为废铁。 原以为最少能让他休息一晚上，没想到敌人比秦牧云想象中来得更快。 秦牧云抬眼往窗外望去，穿过残破的窗户，只能看到小山的一角。 爆头王已经离开了那个位置，其实就算他不跑，秦牧云也看不见。 几百米外的山头上有个人趴着，想看清楚都难，爆头王身上还穿着伪装用的吉利服呢。 但爆头王不应该变身的，身体半兽化之后，符文能量激活，在秦牧云眼中就像是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是那么鲜明和出众。 “跑？我让你先跑五百米！” 秦牧云低声说了一句，然后纵身一跃就跳出窗外。 修道院就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灰尘瑟瑟而下，不少残破的地方又多了几道裂痕。 秦牧云的身影在空中飞掠而过，飞出将近百米距离，他的身下就卷起狂风。 玩了这么久的风，现在秦牧云不太需要滑翔服也能将自己给吹起来，只是风力变大之后，身上的衣服就会变得很尴尬。 撕拉撕拉的响声出现，身上那件质量不太好的短袖衬衣就开始掉线了。 幸亏穿的是牛仔裤，够结实，不然秦牧云都得考虑下裤子的感受。 衣服没撑住几秒就变成了破布条，秦牧云也顾不上那么多，死死盯着爆头王的方向前进。 狂风带着秦牧云的身体快速飞行，不一会儿就落在山头上。 秦牧云将身上的破布条撕下，然后迈开双腿就追上去。 这一次，秦牧云没有丝毫的保留。 力量术的强化效果在他身上得到完美体现，秦牧云在林间跳跃。一跳就是百米，每次起落落都伴随着大树被踹断的巨响。 偶有失手，那就不是断一棵树，而是撞断一排。 爆头王原本都快跑出一公里之外了，听到巨响之后回头一看，差点没吓死。 那个恐怖的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追上来，每一次重重落下，都像是踩在他的胸口，让爆头王害怕得气都喘不过来。 这一脚要是踹在身上，整个人都要被踩爆了。 这是什么怪物，这特么绝对不是人！ 那个卡帕多西亚的吸血鬼跟这人相比，简直就是小麻雀，而眼前这人就是史前的暴龙。 “妈的，拼了。” 眼看秦牧云越来越近，爆头王也在生死危机之下激起最后的血性。 爆头王不再逃跑，拔出腰间的手枪，转身瞄准。 此时，秦牧云已经跳到了爆头王的上空，正在飞速坠落。 秦牧云的动作很好预判，因为他跳到半空的时候完全以抛物线下落。 砰砰砰…… 爆头王毫不犹豫地将一个弹夹完全打空，以他的枪法，完全可以做到百发百中。 只是爆头王绝望地发现，这些子弹完全没能对秦牧云造成任何阻碍。 就跟那狙击子弹一样，在进入秦牧云周身一米左右就像是射入沼泽中一样，等飞到秦牧云身前十几厘米的位置就被彻底挡住。 秦牧云眼睛也不眨，迎着弹幕下坠。 轰隆一声闷响，落在距离爆头王两米左右的位置，爆头王被膨胀的气团震飞出去。 秦牧云暗叫可惜，他原本想一脚踩死这人的，但力量控制还不够精准，隔着上百米跳过了误差有点大。 不过一次失误而已，秦牧云站稳之后，便再次朝着爆头王冲去。 拳头带着起床气的愤怒，朝着爆头王的身上砸去。 爆头王才刚刚站定，就看到秦牧云朝他发动攻击。 动作很不专业，这一拳没有腰马合一，步法混乱，不仅没能发挥手臂的全部力量，更是没有保留任何防御躲避的余地。 “这人，竟然丝毫格斗技巧都没有！” 爆头王面露喜色，本能地抽出了名为捕鲸叉的匕首。 只要向前一步，切入对方摆臂范围内，再稍微招架卸掉大部分的力量，自己就能用匕首刺穿这人的咽喉。 只要稍微招架一下就好，稍微……咔嚓…… 爆头王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做招架个锤子，他觉得自己挡住的根本不是人的胳膊，而是水压摆锤。 明明胳膊挡在秦牧云的臂弯处，这是最难以发力的地方，结果照样被横扫出去，右臂迅速肿胀，出现了明显的扭曲。 骨头断了，很有可能是粉碎性骨折，如果不及时治疗，这只手恐怕要废掉。 不过爆头王很快就不需要担忧了，因为秦牧云的拳头已经再次砸来，这一次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脑袋上。 砰，无比熟悉的爆头声响起。 这是爆头王听过无数次的美妙声音，但这一次他却完全听不见，因为这次爆开的是他的脑袋。 秦牧云看着这无头尸体，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肉污秽。对方既然想要他的命，那秦牧云也不会留情。 这个小岛是没有法律与道德的杀戮禁区，来这里的人不是被杀就是杀人，这次不叫正当防卫，而是入乡随俗。 干掉了爆头王，秦牧云就在他身上搜索起来。 有卫星电话最好，不行，地图也可以啊。 秦牧云搞得这么高调，就是让幕后黑手现身，然后好让他找到回家的路啊。 翻了半天，翻出来一个类似智能手机的东西。 “指纹解锁是？”秦牧云抓起尸体的手，将大拇指按上去。 手机瞬间解锁，但秦牧云尴尬地发现，操作界面不是英文也不是中文——是特么的俄文。 第124章 赏金猎人的联合 “俄文？这货是个毛子？”秦牧云略感无奈。 是的，爆头王虽然是在灯塔国打出名气，但他是个毛子。 这台私人手机不仅用的是俄文，还使用了各种加密手段，光解锁界面半点用处都没有。 虽然上面的app开始不断冒红点，甚至还有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但秦牧云怎么划也没法接听，试着用尸体的手指来按也没什么反应。 这手机必定有特殊的使用方式，或许是同时按下什么按键，或者手指需要用特殊的动作划动才能打开，光靠指纹只能打开主界面，实际上啥用都没有。 来电震动了三下就自动断开，秦牧云试着点开手机上的app，但连通话记录都打不开。 每一个app都需要独立的密码，而且密码不知道多少位，包括字母数字和各种特殊字符。 这手机，完全就是个废物。 “弄这么复杂，你丫也不怕关键时候打不开啊！”秦牧云很不爽地将手机揣兜里。 虽然暂时打不开，但说不定后面还有用。 实在不行，还可以当灯泡用。 除了手机之外，秦牧云又从爆头王的身上搜出了两把枪，七八个弹夹。 这枪倒是不存在使用问题了，秦牧云摸索了一下很快就顺利开了一枪。 力量术的加持效果让秦牧云无视了后坐力的问题，但这一枪依旧偏得有点远，明明瞄准的是三十米外的一棵树，结果打到旁边四五米的另一棵树上。 双手双持，连续扣下扳机。 枪声在黑夜中回荡，秦牧云打空了两个弹夹，但命中率还是有点低。 虽然瞄准的是两三人合抱粗的树干，但还是有大半子弹脱靶了。 虽然天赋不咋地，但秦牧云还是玩得很高兴。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谁能拒绝打手木仓呢？ 从爆头王的尸体上将衣服和枪套都脱了下来，穿到自己的身上，秦牧云就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 这次不睡二楼了，找个隐秘的角落眯半个小时再说。 不是秦牧云过于托大，而是真的太困了。 昨晚一晚上没睡不说，这白天救人杀老鼠又烈焰风暴开路，后面还下了个地下魔窟的副本，结果刚进入梦乡就被吵醒，现在真的有点撑不住，不断在打哈欠。 再次以绿巨人跳的方式返回修道院，结果刚回房间就看到霍华德跪在地上念念有词。 “仁慈的上帝，宽恕我这个罪人，我真不是故意追随地狱之主的，是他用魔鬼的手段来诱惑我，现在又弃我而去。还是我主仁慈，请重新保佑我这个迷途的……” 霍华德念到一半，就看到秦牧云穿着一身血衣，站在破碎的窗台上。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一双布满血丝的恐怖眼眸。 霍华德此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我完了！” 秦牧云跑出修道院去追杀爆头王的时候，霍华德被震醒了。 还以为出现什么意外，连忙跑到秦牧云的房间，想找堕天使大人保护。 结果秦牧云不见了，等了好久也没等到他回来。 霍华德顿时慌了，这位地狱之主是不是跑回家了？ 那自己被扔在修道院里面，岂不是等死吗？ 绝望之下，霍华德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准备向伟大的上帝祈祷。 结果，这刚念着，秦牧云就回来了。 你是魔鬼吗？非要选这个时间出现，要不要这么巧？！ 秦牧云鄙视地看了霍华德一眼，然后说：“去去，回你屋睡觉。” 霍华德愣了愣，然后一个滑铲，冲到窗台前，将脑袋磕到地上。 “伟大的地狱之主，刚才我是被邪恶的耶和华诱惑了，其实我对你还是忠诚的，请你千万不要放弃我啊！”霍华德激动地说。 哇，这人的节操是负数啊。 而且别人都是恋爱脑，这货是宗教脑，啥事都非要往信仰上脑补。 秦牧云将一把手枪扔给霍华德说：“拿去，别妨碍我睡觉。” 将表忠心的霍华德赶了出去，秦牧云换了个一楼的房间。 在四周扔下几个松果，这是他刚从树林里面弄来的，果子生根发芽，将房间牢牢包裹，只留几个气孔。 “半米厚的木墙，除非上炸弹，哼哼。” 做完这一切，秦牧云再也忍不住，躺下就闭上眼睛。 不到半分钟，秦牧云就打起鼾来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踏实，倒不是因为这松木墙防御力足够强，而是因为爆头王的死已经传遍了整座荒岛。 爆头王的无头尸体就躺在修道院西南面的山林中，那位卡帕多西亚氏族的吸血鬼是第一个赶到的。 但秦牧云跟爆头王的战斗结束得太快了，他来到的时候只看到秦牧云在树上留下的弹孔。 “从伤势看，是被巨大的力量打爆了脑袋，右臂有粉碎性骨折，是先受伤再被杀，而且死得很快。可是这弹孔是什么情况？就像是新手乱开枪一样，难道爆头王受伤之后胡乱开枪？” 这乱七八糟的现场让这位吸血鬼强者有点懵逼，想复原当时的战斗场景都有点困难。 虽然无法想象秦牧云拿着枪乱射的场景，但吸血鬼还是对秦牧云的实力做出了初步的判断：“力气很大，大得有点超出想象了，但在战斗技巧上完全是个新手。爆头王本来实力不差，但他吓破胆了，竟然选择跟这样的对手近战，真是蠢死的。” 这吸血鬼自问力量速度都在变身后的爆头王之上，遇到秦牧云就算力气比不上也不可能被一招秒杀。 而且吸血鬼的恢复能力很强，持久战的话他有信心将秦牧云一点点磨死。 “如果只是这种水平，不可能被弗拉德家的人这么重视。 “从华夏的情报来看，青森神宫的人全灭应该跟他也有关系，这人肯定还有其他能力没有展现出来。 “保险起见，还是让其他赏金猎人继续试探。” 吸血鬼的身影消失，没过多久，又来了几位赏金猎人。 爆头王的死瞒不过其他人，因为鼠王克里将卫星监控调到最大，还派出了大量昂贵的无人机，重新搭建起荒岛的监视网络。 还有一个，就是爆头王的手机被秦牧云捡了，他根本不知道这手机需要隔一段时间就用暗语回复。 爆头王是属于某个杀手组织的，这么长时间不回信息，就知道他出事了，结合荒岛的“弑君模式”，用脚指头想都明白爆头王被“君王”杀了。 这些赏金猎人敢接单，在搜索寻人方面自然有两把刷子，前后差不了多少时间，都找到爆头王的尸体这里来。 在场的人都是老手专家，一看爆头王的死状就明白对手的厉害。 沉默片刻之后，其中一个脸上有两道刀疤的赏金猎人说：“诸位都看到爆头王的下场了，我建议合作。最后一击的人分三成，剩下七成其他人平分。” 所有人都心动了，虽然要给别人分很多，但人多力量大的，大家一起动手，风险也降低了很多。 都是干杀手的，谁不知道人死了钱没花完是多么痛苦的事。 但这时候，人群中一位赏金猎人却站出来说：“你们怕死，不用算上我。这个猎物够劲，就算是死，我也想见识见识。” 第125章 狩猎开始 这位唱反调的赏金猎人身高接近两米，几乎是最高大的一个，而且她还是一位女性。 虽然不是脸嫩体壮的金刚芭比，但跟其他长相凶狠的赏金猎人相比，这位确实很清秀。 这么独特的造型，别人一眼就能认出。 提出联合的刀疤脸赏金猎人不满地说：“米莎，你真以为自己一个人能解决这次的君王？” 这位叫米莎的女人不屑地说：“能不能赢，打过才知道。我最讨厌毫无悬念的战斗，你们想联合就联合，别扯上我。” “哼，那你的意思是要与我们所有人为敌？”刀疤脸将手放到了腰间的枪上。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众人有意无意地将米莎包围起来。 米莎却丝毫无惧，反而跃跃欲试地说：“来，一起上。跟君王打和跟你们打都是一样。” 疯子！ 所有人都在心里骂了一句。他们听过米莎这疯女人的名字，但没想到真人比传闻更疯狂。 刀疤脸率先放开了枪，对其他人说：“我们别理这个疯子，不需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现在跟米莎硬拼，要是这女人有传闻一半厉害，他们这群人最少要死一半。 这笔账怎么算也不合算。 其他赏金猎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为钱而来，跟米莎拼什么命，杀了这女人又没有一个亿。 刀疤脸带着众人离开，米莎看了看修道院的方向，很快也消失在丛林之中。 弑君模式，终于完全开启。 秦牧云这位君王，将成为所有人的猎物。 秦牧云这一觉睡得真的好。 当阳光穿过缝隙射入房间的时候，他才伸着懒腰醒来。 可惜没得刷牙洗脸，不然这个早晨会更舒服一些。 召唤烈焰，将这被松木包围的房间烧出一个洞来，秦牧云就揉着眼睛从房间里面走出来。 结果这刚迈出一步，裤管就像是碰到什么东西。 咔嚓，一声轻响传来。 秦牧云还奇怪地低下头，结果就看到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滚到脚下。 “握草，手雷？！” 秦牧云刚看清楚这东西，手雷就爆开了。 烈焰与金属破片飞出，将周围十几米的范围笼罩。 这还只是开始。 房间外面埋设了不止一个诡雷陷阱，连串爆炸声响起，将这个区域变成生人勿近的绝地。 墙壁粉碎，地面龟裂，整个修道院又被震了一轮。 两天内不断经历摧残，这年代久远的修道院终于撑不住，出现了部分倒塌的情况，正好将秦牧云所在的位置埋了起来。 等到一切平静下来，三个赏金猎人出现在废墟前，其中一个拿出热成像仪说：“周围温度太高了，测不出来。” 爆炸带来的高温还没消散，热成像仪也没办法探测出目标的所在。 但他们三个都很有信心，刚才他们亲眼看着秦牧云被爆炸吞噬。 没人可以在这么可怕的爆炸中活下来，刚才用掉的炸药分量连坦克都能炸成废铁，血肉之躯怎么可能抵挡。 说不定直接就变成碎肉，然后被烧成焦炭了。 只要随便找两块砖头，检测到dna就算他们完成了“弑君”，可以去领赏了。 但就在三人在废墟中挑挑拣拣的时候，一只焦黑的手臂突然从废墟中伸出，将其中一个赏金猎人的脚踝抓住。 说抓住或许不太准确，就像是将一杯珍珠奶茶被人用力捏扁，不管是液体还是软组织，全部被“挤”了出来。 这条腿直接废了，除了截肢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啊啊啊！fuck！去死去死！” 这个被捏断腿的赏金猎人剧痛之下却没有慌乱，反而抽出手枪朝着这只焦黑手臂扣下扳机。 子弹飞出，却没能击穿焦黑的手臂，而是诡异地停在半空。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废墟中大片砖石飞出，砸得剩下两个赏金猎人连连后退。 被抓住断腿的那个赏金猎人就没这么好运气了，躲都没法躲，反而被砖石砸了个鼻青脸肿。 浑身破烂的秦牧云从碎石堆里站起来，一片片焦黑的皮肤从他身体剥落，又长出新的来。 刚才的爆炸并非对他毫无伤害，大部分弹片被护盾术挡住，这神术最擅长阻挡远程攻击，速度越快抵挡效果越好。 力量术一直强化秦牧云的身体，对物理打击有着非常强大的抗性。 所以手雷对他的伤害几乎为零。 但连串爆炸所产生的高温烈焰却不是护盾术和力量术可以挡住的，最多就是让秦牧云不至于马上化为灰烬。 秦牧云没有任何犹豫，在烈焰临身之时就对自己使用了治愈术。 练习多了，施展神术的速度也大幅提升。 符文能量完全靠秦牧云意念控制，理论上思维的速度有多快，施展速度就有多快。 治愈术几乎与高温烈焰同时覆盖秦牧云的身躯。 皮肤碳化的痛苦让秦牧云惨叫出声，但不等伤及内脏，治愈术的效果就挡住了高温灼烧带来的伤害。 伤势可以恢复，但痛苦却是真实存在的，秦牧云算是体验了一把炮烙之刑的感觉。 秦牧云的现身吓得三人魂飞魄散，他们真的没想到还能有人在这么恐怖的爆炸中活下来，而且看起来根本没什么大碍。 断了腿的赏金猎人距离最近，反应也最快，强忍剧痛继续朝秦牧云开枪，但打光了弹夹都没能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本来我们可以谈，但你们非要找死！” 秦牧云语气平静无比，但他内心的杀意却开始沸腾。 这群人没完没了，不将他们彻底杀怕了，根本没有交流的可能。 秦牧云俯下身子，一把抓住这人握枪的手腕，用力捏紧。 钢铁与血肉合为一体，从秦牧云的指缝中挤出。 手脚俱废，这个赏金猎人终于忍不住，痛得浑身抽搐。 秦牧云却没有放过他，放开他已经变形的手掌，捏住这人的嘴巴，对他说：“爆炸就是艺术是？” 一团高浓缩的烈焰在他掌心凝聚塞入这人的嘴里。 红光与青烟从这人的两颊，但他的嘴被秦牧云捂住，不管如何挣扎都没能挣脱。 两秒之后，火光炸裂，将他的脑袋炸成粉碎。 又爆掉了一个赏金猎人的脑袋，秦牧云脸色不变，朝着另外两人走去。 这两人也是全副武装，超能力跟科技武器又没有矛盾。 两人都抓枪在手，对秦牧云疯狂扫射，但子弹根本无法突破护盾术的防御。 眼看秦牧云就要冲到近前，其中一个戴帽子的赏金猎人将帽子揭开。 帽子下并非头发，竟然是一个跟脑袋长在一起的蜂巢。就像是这人的大脑被人挖走了，不得不换上一个蜂巢。 真的是恶心又恐怖。 帽子揭开之后，大量的马蜂就从里面飞出，朝秦牧云飞来。 第126章 猎物变猎人 别人都是身临绝境掀桌子，秦牧云没想到这人是掀脑子。 大脑换成马蜂窝，还从里面飞出马蜂来，这场面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那脑花上的洞，还有嗡嗡嗡的大马蜂爬来爬去，那指定要尖叫着晕倒。 秦牧云也生出强烈的冲动，要再爆一个头。 这个马蜂窝头赏金猎人动用这招，也算是豁出去了。 因为这马蜂窝真的是由他的大脑变异而成，里面每一只马蜂都是他用自己的脑花孕育出来的可怕怪物，马蜂体内流淌的就是他的脑浆子。 要是这些马蜂被打死，他也会受到严重的脑损伤，需要很长时间才会修养回来。 但越是自损八百的招式，对敌伤害就越是超过一千。 这些马蜂死一只都让这人头痛，但马蜂全身上下的甲壳都坚硬无比，被手枪子弹命中都打不死。 这些马蜂飞行速度快，数量密集，还有足以致死的剧毒。牙齿和毒针都是无坚不摧，厚度不够三毫米的钢板都会被咬穿。 没有针对性的准备，寻常人遇到这种马蜂连逃跑机会都没有。 但秦牧云不是寻常人啊，面对这些从大脑里爬出来的马蜂，秦牧云只用了一招。 大范围烈焰龙卷。 马蜂身体再坚硬，也是靠翅膀飞行的，在狂风面前没有什么抵抗力，被迅速地聚成一堆。 火焰自狂风中心燃起，马蜂群就被烧得噼里啪啦乱响，统统爆浆，这爆的可是脑浆。 数百只马蜂被烧死，那个大脑有点毛病的赏金猎人就浑身抽搐地躺在地上，鲜血迅速从他的七窍流出来。 秦牧云再望向剩下那个赏金猎人，这人已经被吓破胆了，裤子都湿了一大片。 “就这？”秦牧云不屑地说。 正常情况下，就算看到同伴惨死，这些赏金猎人也不会皱眉头。干的是刀口舔血的工作，谁没见过几个死人。 但秦牧云给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就像是将异形放到绵羊群里，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而且他的能力也太夸张了，超级力量，超级再生，力场护罩，召唤风暴，烈焰操控……随便一种能力都能让人成为超凡世界里的顶尖强者，结果全放在一个人身上？ 这根本不是人，这就是个bug，开了世界级外挂的bug。 恐惧感只要出现，就会被无限放大，秦牧云在这位赏金猎人眼里就变成了恶魔一样的存在。 看到秦牧云朝他走来，这人疯狂大叫：“不，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啊！” 只可惜他都被吓得失了智，喊的是某某斯坦的家乡话，秦牧云一句话也听不懂。 没办法，九年义务教育只教英语，秦牧云念大学的时候也没选修其他外语。 原本准备一脚踹死他，但脚抬起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 要是都弄死，又来个不能开机的手机咋办？ 连杀两人，秦牧云心中的怒气消散了许多，想起了自己还被困在荒岛的事实。 总要找个活口弄清楚自己的位置，或者抢个导航什么的，这样才能回家。 想到这里，秦牧云就决定先留他一条命，问道：“会说中文不？” 一听到这句话，这个赏金猎人似乎智商重新上线，连忙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说：“灰的，灰的，我灰中文。” 秦牧云听得耳朵都发痒，这是什么二道贩子发音，看抗日神剧的时候自学的？ “你们怎么来的，坐飞机还是坐船？有没有导航地图之类的东西？”秦牧云问道。 “跳伞、跳下来的，导航无有，这里，禁绝信号，都是鼠王给我们发情报，你的朋友被我们抓住……” 这赏金猎人正在磕磕碰碰地用中文回答着问题，说到朋友被抓这几个词的时候，秦牧云皱眉问道：“你们抓了霍华德？” 这赏金猎人连忙点头说：“我可以带你去……” 但话没说完，他的脑袋突然爆成了一团血花。 还有狙击手埋伏在附近！ 秦牧云连忙转过头，只看到窗外有人影一闪而过，然后消失不见。 追不上了，这人没使用能力。 没有符文能量定位，秦牧云可没办法在这荒岛上追踪。 看着脑袋炸出拳头大洞的赏金猎人，秦牧云趁热给他一发治愈术。 破碎的大脑开始重新生长，但秦牧云运气不好，那个破洞长成了一坨不断蠕动的白色肥肉，这赏金猎人五官扭曲，眼泪、鼻涕和口水一齐流出来。 秦牧云可惜地说：“你造了多少孽啊，十分之一变异几率都碰到了。” 高级治疗术能断肢再生，理论上只要有一个细胞存活就能重新长回来，但也有可能长成一团莫可名状的玩意。 之前秦牧云救人的时候，整个脑袋爆了都能长回来呢，虽然失忆了，但好歹还能正常活下来。 这位赏金猎人运气是真的不好，只是脑袋开个洞而已就触发变异几率，显然是活不了。 秦牧云照例从这三人身上扒衣服和装备，刚才的大爆炸将他唯一的牛仔裤都烧没了。 这让秦牧云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弄个换装神术，可以随时随地变衣服出来，这样就不至于每次都要扒死人的衣服。 换上新衣服，秦牧云捡起那造型小巧的轻机枪。 这玩意比手枪带感，扳机扣到底就是一串子弹扫射出去，正适合秦牧云这种准头不行的新手。 刚才那个赏金猎人临死前说了两个关键信息。 第一个是他们都是跳伞降落的，还被屏蔽了联络信号，只能靠幕后黑手提供情报，所以精确的导航是不用想了。 秦牧云想离开这个岛，就必须要抓活口。 他们没有精确的定位，但也知道这个岛屿的大概位置，只要有大概方位就行，大不了再飞个通宵回去。 第二个重要的信息，这幕后黑手的名字叫鼠王，很显然跟岛上的鼠群有密切联系，说不定他就掌握了这老鼠诅咒的符文知识，或许有机会可以“友好交流”一下。 至于被抓的霍华德？ 秦牧云跟他不过是萍水相逢，霍华德还是个老外。 秦牧云是个坚定的清黑，四舍五入算个皇汉，区区一个老外真的很难让他生出什么特殊感情。 能救顺手救一下，救不了就让上帝来管。 那群赏金猎人想抓霍华德逼他就范，那真的是想太多了。 准备完毕，秦牧云来到修道院最高层的阳台上。 放眼望去，四周一片荒芜，但有肃杀之意在弥漫，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赏金猎人藏在岛上。 符文视觉打开，秦牧云开始搜索这个荒岛上的赏金猎人。 从这一刻开始，猎物要变成了猎人了。 第127章 要死一起死 在开始猎杀之前，赏金猎人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 秦牧云实力强大他们是知道的，所以在锁定他位置之后，并没有贸然炸开房间外的松木墙壁。 他们尝试过从缝隙灌入无色无味的毒气。 但灌了半天发现，那手指都能插进去的缝隙，毒气却怎么也吹不进去，像是被无形的墙壁挡住一样。 赏金猎人们并不知道，秦牧云在睡觉前就用窒息术的钉子符咒将缝隙全部钉死了，灌毒气什么的根本不可能。 睡觉的时候他还打开了两界通道，保证房间内空气形成自循环，不会睡着睡着被闷死。 毒气灌不了，强行拆墙动静太大，会将目标惊醒。 那就设陷阱，由最擅长爆破的三位赏金猎人布置诡雷陷阱，保证秦牧云从任何一个方向离开都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但他们只猜对了故事的开头，后面紧接的都不是转折，而应该被称为神展开。 陷阱很完美地触发了，但秦牧云不仅没死，还活蹦乱跳地反杀了三个赏金猎人。 展现出来的能力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之外，这哪里还是个人啊？ 所以他们毫不留情地爆掉自己人的脑袋，秦牧云已经强得离谱了，要是让秦牧云掌握更多的情报，对他们就更加不利。 敢出卖同伴就要有被弄死的准备，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爆掉那人的脑袋之后，大家还感慨。 传闻那位曾经被人严刑拷打好几天都不开口，在秦牧云面前却直接被吓尿了。 果然江湖传闻都是加了十级美颜啊。 但不管死掉的三人是不是水货，秦牧云在这一战中表现出来的能力着实超乎想象。 怪不得鼠王克里要开启弑君模式，还是最高等级，允许外来者用任何方式来灭杀目标。 这位君王的含金量真不是一般高。 剩下的赏金猎人开始研究怎么杀死秦牧云。 见识过秦牧云的力场护罩他们也知道枪械对他威胁几乎没有，以破片伤害为主的手雷炸弹也同样失去了意义，除非能将手雷直接塞到秦牧云的体内引爆。 但这个可能性太低了，几乎不用考虑。 “他虽然有超级再生的能力，但他的皮肤还是被烧伤了，如果温度能够高到超过他的再生能力，应该可以将他烧死。”有人建议说。 这个说法得到所有人的同意，但他们来荒岛之前也不知道会遇到秦牧云这么棘手的目标，四拼八凑之下就只有两个微型的白磷燃烧弹。 白磷燃烧弹是一种非常恶毒的武器，即使在海面都能持续燃烧，温度极高，可以将钢铁都熔化。 但只有两个微型的，他们只有两次机会，必须要保证燃烧弹精准命中。 “这位君王虽然能力强大，但他完全是个菜鸟，不然不会那么轻易中陷阱。我们只要布置得当，很容易让他步入陷阱，毕竟我们有人质在手。” 这话让所有赏金猎人的眼光都转向旁边的霍华德。 霍华德鼻青脸肿，双手被捆，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 他的倒霉光环再次发挥作用，赏金猎人们在搜索修道院的时候先找到他。 霍华德虽然有枪在手，但怎么可能是赏金猎人的对手，扳机都没扣动就被人缴了械。 然后就是一顿毒打，直接揍得亲妈都不认得。 还好霍华德在嘴巴被打肿之前高声疾呼他是秦牧云的生死之交，赏金猎人们觉得他有点用处，这才留下一条性命。 现在正好拿来当诱饵。 但就在众人商量着要在什么地方设伏，怎么引诱秦牧云入坑的时候，一道黑影从远处快速冲来。 “什么鬼东西？！” “操，是吸血鬼，他们怎么也来了！” “等等，你们快看，后面还有什么东西在追！” “这是打台风了吗？！” “上帝啊，是君王，风眼里面那人是君王！” …… 这大白天的，真是见鬼了。 这是林奇·卡帕多西亚的真实想法。 作为一位高贵的吸血鬼贵族，区区两百岁就已经是侯爵，实力在年轻一辈吸血鬼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仅次于那几个老家伙。 对于林奇来说，他真看不上区区一个亿的赏金。 但当他看到挂在论坛上的照片，他就决定来看看。 弗拉德氏族在华夏弄出了很大的动作，这些瞒不过卡帕多西亚氏族这位宿敌。 卡帕多西亚知道秦牧云跟预言有关，什么神灵什么灭世，语焉不详，只能打听到一点点消息。 但具体是什么细节，卡帕多西亚也搞不清楚。 现在，秦牧云竟然跑到鼠王的岛上来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林奇就主动请缨来这个岛上观察秦牧云。 秦牧云杀死爆头王，又连杀三个赏金猎人，这战绩确实厉害。就在林奇以为自己快要揭开秦牧云的底牌时，他就被秦牧云盯上了。 林奇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他是飞在半空，隔着好几公里用高倍望远镜来观察战场的。秦牧云想发现他，就等于隔着两百米看清楚蚂蚁断了几条腿。 这已经不是超级视力能够解释的了，他怎么在阻碍物这么多的情况下盯住自己的？ 林奇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符文视觉这种逆天的能力，当他让身体异化出翅膀时，符文能量就自然运转。 在秦牧云眼里，林奇就是漆黑中的萤火虫，是那么鲜明那么出众。 “抓到你了！” 秦牧云毫不犹豫朝着林奇冲去。 连蹦带跳加滑翔，好几公里的距离在短短两分钟内缩短到五百米。 林奇差点被吓死。 这人竟然还会飞！不对，这应该叫乘风或者御风！ 林奇看过秦牧云控制狂风卷走那些马蜂，但吹走马蜂跟吹起一个人是两回事啊，这根本没有可比性。 人的生理结构就不适合飞行，这得多少级台风才能将人给吹到天上。 如果一个人能创造出跟十级台风同样的风力，他岂不是拥有灭世的能力？ 林奇回想起跟预言相关的传言，灭世这个词，竟然是应验在秦牧云这个人身上，区区一个人？ 就算是最强大的吸血鬼公爵，也没有单人灭世的能力。 不是亲眼所见，林奇打死也不会相信。 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秦牧云周身的旋风越来越恐怖，卷起漫天尘埃，连天上的云层都被牵动，开始有席卷天下的威势。 那是因为秦牧云不耐烦了，这吸血鬼真特么的能飞，秦牧云这种全靠蛮力飞行的外行不能跟吸血鬼比飞翔技巧，光是一个急转俯冲就能将他甩一边。 既然技巧比不过，那就以力压人，将这吸血鬼给拉下来。 他没什么牛逼的，就是符文能量不要钱，意念所到之处，狂风要多少有多少！ 林奇只觉得自己被远古凶兽盯上，从心尖到发尖都在颤抖。 在这个关键时刻，林奇找到了赏金猎人们的所在。 那没什么好说的，林奇主动将秦牧云给带过来了。 林奇什么风度和贵族骄傲都顾不上了。 要死，就一起死！ 第128章 目标是征服世界 赏金猎人们都恨不得将林奇扒皮抽筋，你没事惹他干嘛？！ 陷阱还没布置好，你就将人引来，这是要一起死吗？！ 林奇就是想一起死，更想秦牧云去对付这群赏金猎人，而不是继续追杀他。 而他的想法还真实现了。 秦牧云看到了下方那群赏金猎人，果断放弃了对林奇的追杀。 这吸血鬼太滑溜，不好抓。 下面人多，又不会飞，抓起来简单啊。 秦牧云始终记得，自己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回家的路。 飓风下沉，将这群赏金猎人吹得东倒西歪。 他们也不是什么情比金坚的好兄弟，临时组成的团队没有什么向心力，看到秦牧云犹如天魔降临马上就四散逃跑。 在他们看来，不需要跑得比秦牧云快，只要比自己的同伴快就行了。 但秦牧云表示，你们这群渣渣的想法我早就看穿了。 手里洒出一把种子，用风吹开。 种子落在地上就生根发芽，化作密不透风的木墙将众人包围起来。 天上飞的那个抓不住，地上跑的你们还想逃？ 你们是想屁吃！ 木墙的突然出现阻断了所有人的逃生之路，他们不得不回头面对秦牧云这个大boss。 手中紧握的白磷燃烧弹，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但秦牧云完全没有给他们机会。 秦牧云吃过一次诡雷陷阱的亏，同样的招式对未成年的青铜圣斗士都没用，更何况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神灵了。 秦牧云用种子催生出高大的王座，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群赏金猎人。 快三十米的高度，你们扔一个手雷试试？！直接给你们吹回去！ 面对这么赖皮的玩法，这群赏金猎人顿时没了办法。 举着手上的枪，不知道该负隅顽抗还是直接跪下唱征服。 秦牧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对他们说：“投降免死！” 这话用中文说的，反正这群赏金猎人知识面广，应该都能听懂。 至于听不懂的，那算他运气不好。 两个反应快的赏金猎人将手上的枪一扔，直接双手抱头蹲下。 秦牧云望向其他人，有个长得五短身材的赏金猎人还想偷偷开枪，但没等他扣动扳机，一道微型的龙卷风就将他吹起。 神术这种东西，越用就越熟练。 秦牧云从一开始连飞行都困难，现在已经算是指哪打哪，就像是游戏里面的风杖一样精准打击。 矮子被卷起，旁边的两人却只是被风吹飞了帽子。 这矮子被龙卷风吹得不断打转，胡乱地开枪乱打，差点误伤自己人。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龙卷风慢慢被点燃。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传来，这矮子身上的弹药因为高温而发生爆炸。 但这矮子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彻底碳化。 风力散去，几个金属疙瘩掉到地上，这是矮子身上被高温融化的武器，至于尸体，早就化为遍地的黑灰了。 尸骨无存，这就是不投降的下场。 杀鸡儆猴，鸡已经被杀了，猴子也就怂了。 还活着的七八个赏金猎人都扔下武器抱头蹲防，不敢再有半点反抗的想法。 霍华德这个人质就在旁边，但他们也不敢拿来威胁秦牧云。 他根本不是人。 原以为弑君模式里要弑杀的是超凡者之中的君王，结果他们发现自己面对的是神灵里面的神王。 神王会对一个凡人的生死在意吗？从秦牧云出现到现在，根本看都没看过霍华德一眼啊。 鼠王克里把他们坑死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秦牧云纯粹是没认出来。 霍华德好歹也是跟秦牧云有过一点交情的，能救的话他还是会努力一下。 但霍华德已经被揍得亲妈都不认得了，秦牧云一眼扫过没认出来，就忙着立威了，根本没时间细看。 霍华德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心里对秦牧云的崇拜已经到了极致，在他看来秦牧云肯定是为了救他而来。 不顾自己手臂还被捆住，霍华德踉跄着跑到王座前，用含糊不清的话说：“路西法大人，你终于来救我了，你终于来了，呜呜呜，你就是我此生不灭的信仰。” 向上帝祈祷毛用都没有，反倒是路西法一次又一次拯救他，霍华德已经放弃了左右摇摆，决定誓死追随。 路西法？ 传说中的堕落天使，地狱之主？ 赏金猎人们听到霍华德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秦牧云一眼，堕落天使怎么可能是个华裔？！ 但看着王座之上气势非凡的秦牧云，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想到他从天而降的姿态。 凡人能召唤出席卷半片天空的狂风吗？ 凡人能拥有近乎不死之身的再生能力吗？ 凡人能操控植物生长，能召唤融金化铁的地狱烈焰吗？ 恐惧是想象力的肥料，王座上的那个年轻人仿佛已经长出了漆黑的羽翼和恶魔的犄角，世界似乎都开始熊熊燃烧。 没错了，他就是恐怖的本体，真正的魔王，一言不合就用地狱烈火将人烧成灰烬，一个念头就能将整个凡间摧毁。 妈的，这真的是路西法本尊啊。 都有超凡能力了，神话里面的角色存在也很合理嘛，他们在梦里观想到的扭曲世界，说不定就是真正的地狱啊。 又联想到青森神宫之前搞出来的大事件，不就是为了召唤传说中的青森之神吗？ 破案了，是老鼠克里这老混蛋将地狱之主召唤出来了啊，他们这些赏金猎人分明就是老鼠克里给路西法准备的血祭！ 日尼玛的老鼠克里，要是能活着回去，必须杀他全家啊！ 威名赫赫的鼠王克里在这群赏金猎人心里已经降格成老鼠克里了。 在地狱之主面前，他就是一头待宰的老鼠……不对，只是一颗老鼠屎。 但不管多恨，他们觉得自己还是先活下来才能考虑报仇的问题。 这位地狱之主留下了他们的性命，究竟有什么用处？ 只要还能发挥作用，就有活下去的可能，说不定还能抱上这条粗到不行的大腿，从此走上真正的人生巅峰。 想到这里，赏金猎人们大气都不敢喘，等着秦牧云的命令……不，是等待这位神灵的神谕。 秦牧云被霍华德这一嗓子喊得有点迷糊，仔细一看才认出了这位萍水相逢的朋友。 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能够倒霉到这个程度，偏偏还没死，这真是令人震惊。 给霍华德一个初级治疗术，他脸上的伤口就恢复了大半，虽然掉落的几颗牙齿没长回来，但恢复了七七八八。 看到这个神迹，赏金猎人们的呼吸都重了几分，这位地狱之主看来对自己人很不错啊。 正有些窃喜，他们就听到秦牧云说：“给我画一张世界地图，将这个地方的位置标记出来。” 让他们画世界地图？这玩意对地狱之主有什么用？ 赏金猎人们面面相觑，沉默几秒，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在他们心头涌现。 地狱之主要世界地图，这是要征服世界啊！ 第129章 巨兽米莎 秦牧云不懂读心术，完全不知道这群人在狂热个什么鬼。 在地图上画个圈还能讨论得这么激烈的，你们是没学过地理吗？ 看着这群赏金猎人忙了半天，终于将标记好位置的世界地图给画出来了，拿过来一看，秦牧云顿时惊了。 这荒岛所在的位置，竟然在南半球，自己前天晚上哪里是往东飞，都不小心跨过赤道了。 还好凭感觉往回跑，不然要跑到澳大利亚去了。 正要收起地图，秦牧云却发现有点不对，仔细一看顿时怒了，一把将地图扔到最近的赏金猎人脑袋上。 赏金猎人们看到秦牧云发怒，一个个瑟瑟发抖，但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这地图，没毛病啊。 然后就听到秦牧云沉声说：“以后用的地图，华夏一个点都不能少。” 赏金猎人们全部懵逼了，路西法还会关注这个问题吗？ 众人心里默默记下，地狱之主路西法是亲华派。 失策了，早知道这样就应该买华夏出的地图，价钱还便宜点。 地图位置有了，秦牧云又从这几个赏金猎人身上搜刮了个简易的卫星定位仪，能够不是那么精确地标注自己所在的经纬度，并且显示附近的国际航线。 但这动作在荒岛没法用，听他们说，荒岛所在的海域，整整三百公里范围都有剧烈的干扰，不是鼠王克里那边提供的电子产品一都没法使用。 怪不得这破地方不好找，三百公里没有信号的范围，在海上很容易迷失方向，找到这个不算太大的小岛真不容易。 不过问题不大，秦牧云只要飞出范围就能用定位仪校准方向，然后就能回家了。 解决了这个大问题，秦牧云便放下心头大石。 再看这些赏金猎人，弄死他们的心思就降低了许多。 这群人也是满脸期待地看着秦牧云，非常有冲动抱大腿。 秦牧云本着废物利用的想法，让他们各自展示自己的能力。 结果令人有点失望。 这群人大部分人观想的都是扭曲异界的动物，得到的无非是身体变异强化的效果。 这种符文结构秦牧云是用不上的，他就是不想变异才将力量符咒弄成时效性的，不然早就变异成刀枪不入的怪物了。 只能扔到神像里面当符文结构储备了，有空的时候让智慧之树研究下，该拆分的拆分，该魔改的魔改。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之前那个大脑蜂巢的符咒就被秦牧云记住了，结构并不算复杂。 这符咒有点意思，秦牧云用信仰之力分析了一波，发现这符咒并不一定要用在人的脑子上，可以试着跟生命符咒结合，移植到植物上。 如果融合成功的话，召唤蜂群将是个不错的神术。 还有一个能力挺有意思，可以净化水，将杂质与毒素分离出来。 看起来没什么用处，但秦牧云觉得开发潜力也很大，先存起来。 这一趟出游，耽误了不少事，但收获了三种有意思的符文结构，收获倒也可以。 就应该多跟超凡世界接触的，这样才能尽快学会更多的符文能力。 除了符文组合和定位仪，这些赏金猎人就没什么可以割的了，秦牧云连自己银行卡账号都记不住，没法让他们打钱。 “差不多了，也该离开这个破地方了。” 秦牧云是这么想的，直接朝华夏飞去，花一天时间差不多就能到。大不了带上霍华德，给他上一发力量符咒让他也能肉身超音速。 等到了华夏，就让霍华德自己去找大使馆回家。 至于霍华德要不要举报这个荒岛大逃杀的残忍行为，那就看他自己的选择。 计划通，秦牧云就准备动身。 但刚想跑路，秦牧云就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所有人转头看过去，只见木墙的顶部冒出一个毛茸茸但非常恐怖的大脑袋。 这脑袋像是某种凶猛的肉食动物，长着乌黑的皮毛和锋利的獠牙。 怪物的眼中似乎没有别人存在，死死盯着秦牧云说：“你愿意与我一战吗？” 大苹果城这边，鼠王克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各个屏幕再次被雪花占据，秦牧云扬起的可怕飓风将无人机都毁掉了，剩下的固定摄像头也拍不到秦牧云的位置，只能靠着卫星的模糊画面定位秦牧云的位置。 鼠王克里感觉有点骑虎难下，原以为最高悬赏吸引而来的赏金猎人可以干掉秦牧云。 就算烈焰龙卷真是他弄出来的又如何？发射核弹的轰炸机也没坚不可摧啊。 输出能力和防御能力并不是等同的。 鼠王克里相信一发狙击子弹下去，秦牧云的脑袋也要被打爆。 所以他选择最高赔率，这样就不仅允许赏金猎人入场，还允许他们自带武器。 这群赏金猎人联合起来足以打一场低烈度战争，能够颠覆小国的政权。 这么多人一起动手，秦牧云死定了。 想象很美好，现实抽了他一巴掌。 秦牧云轻而易举锤爆了这群赏金猎人，爆头王等人被干掉的消息已经在业界传开了。 这才几个小时，秦牧云在这么多赏金猎人围攻之下不仅没死，反而像是大人打小孩一样将所有人击败了。 “现在总投注是多少？如果君王胜出，我们会赔多少？”鼠王克里问道。 手下们战战兢兢地回答说：“如果君王胜出，大概要赔一百亿。” 一百亿美元，鼠王克里拿不出来，卖掉所有的一切都不够。 别看那些世界五百强动不动就千亿万亿的规模，让他们拿一百亿现金出来，对资金链都是非常大的压力，一不小心都要崩。 鼠王克里拿不出这笔钱，他甚至没办法赖账。 “绝对不能让君王胜出！” 鼠王下了决心，大不了最后将岛上的超级炸弹引爆。 这种大逃杀的游戏，注定是见不得光的，所以岛上早就准备了能毁灭一切罪证的手段。 只要一个按钮，就能将整座岛夷平。 但这样做也是掀桌子的最后手段，等同于赖账了，鼠王克里不仅永远失去这棵摇钱树，还得应付各种麻烦。 “一定还有什么办法，那个吸血鬼呢？他跑哪去了？”鼠王克里问道。 “已经跑了。”手下汇报说。 “废物，连动手都不敢。”鼠王克里鄙视地说。 吸血鬼果然是一群只会装逼的垃圾，真遇到强者就连脸都不要。 “克里先生，有救了，米莎，米莎还在岛上。” 米莎？ 听到这个名字，鼠王克里也是面露喜色。 如果说，超凡者之间也有等级区分，那米莎就是荣耀王者。 第130章 劈开天穹的圣剑 之前十多个赏金猎人联合起来，都不敢跟米莎对抗，因为他们觉得要付出一半人的代价从有可能杀死米莎。 如果是她出手，或许还有机会？ 大概是真的有神灵听见了鼠王克里的祈祷，卫星画面显示，一个庞然大物正朝着秦牧云所在的位置冲去。 是米莎，这是她的兽化状态，人称——比蒙巨兽。 此时的米莎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形态，身高达到了十米，体重超过三十吨，浑身上下被厚实的皮毛覆盖，长出獠牙与利爪。 这种形态下的米莎，基本上免疫轻武器的攻击。 她曾经以这种形态硬抗坦克炮的攻击，将一支军队彻底击溃。 但这种完全兽化状态并不是随便可以施展的，在秦牧云与其他赏金猎人战斗的时候，米莎正在岛上狩猎。 比蒙巨兽的完全兽化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撑，米莎在岛上杀了一整天的老鼠，全部吃进自己的肚子里，总算是存够了完全兽化所需的能量。 这刚准备好，就迫不及待地朝着秦牧云发起进攻。 米莎完全体变身了，米莎冲上去了。 米莎隔着木墙，似乎跟秦牧云在说些什么，然后米莎一巴掌抽碎了木墙，冲进去发动了攻击。 秦牧云扬起了狂风，卷起大量的烟尘。 战场很快被覆盖，通过卫星也无法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看到比蒙巨兽的影子，战况似乎陷入胶着之中。 鼠王克里死死地盯着屏幕，那一秒一帧的卡顿画面仿佛比步兵经典还吸引，让他不敢错过分毫。 鼠王克里一直不喜欢米莎这个女人，因为这女人就是个战斗狂，除了跟强者战斗之外，似乎就没有别的爱好。 强大又自我的超凡者，往往不容易相处。 米莎给不少人带来过麻烦，鼠王克里的生意也被她破坏过好几次。 但这一刻，鼠王克里恨不得将自己的力量都送给米莎，只求她能够彻底杀死秦牧云。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十几分钟才停止。尘埃慢慢散去，战场重新展露出来。 树林被连根拔起，巨石被击飞粉碎，周围的地形都被彻底改变，这简直就像是特效大片。 但尘埃落尽之时，比蒙巨兽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将卫星功率开到最大，我要看到最清晰的现场图片！”鼠王克里咆哮说。 手下们连忙操作起来，卫星图片不断放大，对战场进行现场直播。 最后，画面定格在两个人身上，米莎和秦牧云，两人似乎都还活着。 荒岛之上，秦牧云与米莎相对而立。 对于米莎这个女人，秦牧云有几分敬佩。 米莎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比蒙巨兽的形态，但她依旧保持着战士的原则，询问秦牧云是否愿意一战，好像只要秦牧云不同意就会转身离开似的。 米莎确实是这么想的，她不是来杀人取悬赏的，而是来挑战强者的。 如果秦牧云不同意，那就代表他不会全力以赴，这样战斗就没有意义。 秦牧云有点意外，觉得这大怪兽有点憨。 但自己也没跟这种庞然大物战斗过，所以秦牧云就答应了。即使秦牧云可以直接控制米莎体内的符文能量，消除她的兽化变身，但秦牧云还是选择了单纯的力量碰撞。 事实证明，力量术的效果还是比比蒙巨兽强一点。 米莎输了，她消耗完体内的全部能量，身体遍体鳞伤。 等到兽化状态解除的时候，秦牧云才发现跟自己战斗的是个女人。 她不着片缕的身体伤痕累累，但依旧努力地站得笔直，对秦牧云举起大拇指说：“我输了，你比我强。” 这口音浓重的英语让秦牧云明白自己又遇到了一个毛子，俄语的口音实在太好认了。 这憨憨战斗狂挺有意思的，秦牧云没准备取米莎性命，正准备给她一发治疗术，却听到接连不断的巨响。 秦牧云转过头，数十枚导弹拖着长长尾焰飞向空中，然后在半空中划出许多道弧线，朝着岛屿的各处飞去。 大苹果城这边，鼠王克里气喘如牛，脸色通红，手掌按在了一个红色的按钮上。 这个就是自毁的开关，刚才发射的导弹全部都是云爆弹。 这是一种可怕的战争武器。 以液态或者固态的云爆剂作为主装药，同等重量的云爆剂，威力是tnt的两倍到五倍。 云爆弹炸开之后，里面装着的云爆剂将会与大范围的空气混合，形成气溶胶的特殊形态，然后再进行二次引爆。 这第二次引爆产生的两千多度高温和持续不断的爆炸可以毁灭范围内所有的活物。 哪怕躲在地道都没用，大量的云爆弹爆炸会将周围十几公里的氧气消耗殆尽，能够令人窒息而死。 这就是鼠王克里最后的杀手锏，可以瞬间抹掉岛上的一切的最后手段。 炸掉这个岛，炸死秦牧云，君王死了，弑君模式就结束了。 最高赔率的弑君模式本来就是可以使用任何手段的，只不过在别人看来，是指赏金猎人们可以用任何手段杀人。 而只要智商正常的人看到这些云爆弹，就知道是鼠王克里本来就埋在岛上的。 是这只死老鼠不讲规矩，几乎等于当众出老千。 这样做，或许能扯皮赖掉赌局要赔的钱，但鼠王克里的名声也毁了，没人会再愿意参加他举办的大逃杀赌局。 “毁了就毁了，只要还有翻盘的机会就行。”鼠王克里咬着牙说。 然而，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却让他震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那数十枚正要分散的导弹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扯着，竟然分不开了。 此时，天空的云层化作漏斗的形态垂落，云层勾勒出一个超大龙卷风的轮廓。 原来是风，突然出现的恐怖龙卷风将这些导弹都“吸”住，风力比历史上任何风暴都要强大。 这突然出现的龙卷风，不仅仅将云层卷下，还让空气与水汽摩擦出大量电光。 那些被卷进风圈的导弹接二连三地引爆，应该遍洒整个荒岛的云爆剂却被龙卷风牢牢吸附，根本来不及飘出去就被电光引爆。 隆隆隆隆，可怕的巨响传来，已经分不清是雷霆炸响还是云爆剂的剧烈燃烧。 声传百里，光耀四方。 能够将方圆十几公里化为焦土的云爆弹被集中在这直径数百米长达千米的龙卷风之中。 随着秦牧云的控制，这道龙卷风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大海飞去。 在众人眼里，这道千米长贯通天地的烈焰龙卷风就像传说中能劈开天堂的烈焰圣剑，正在缓缓地切开天穹。 而这把圣剑的剑柄，似乎就握在秦牧云的手中。 这犹如神迹的一幕，深深刻入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霍华德第一个跪在地上，高呼路西法之名，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所有幸存者都跪在地上，向秦牧云虔诚叩首。 第131章 潜力 将几十颗云爆弹扔到海上，这操作还是挺累人的。 主要难度是保持龙卷风的稳定，里面可是蕴含了几十枚云爆弹爆炸的力量。 所以秦牧云不得不持续加强龙卷风的风力，在接近风眼的位置，风力或许已经超过了十五级。 所以龙卷风所到之处，地上的一切也被彻底摧毁，不管是树木、泥土还是山石，在这种可怕的风力下都被粉碎，然后吸入到龙卷风之中。 直到龙卷风离开海岸数百米，秦牧云才解除了神术。 龙卷风开始崩塌，里面积累的各种垃圾轰然掉落，在海上砸出大片水花。 秦牧云松了一口气，缓缓飞到原来的地方。 众人还跪在地上，秦牧云感觉有点尴尬。 异界的信徒们跪拜他觉得无所谓，但真有人当面跪下，秦牧云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样。 “都起来，不许跪！”秦牧云大声地说。 赏金猎人们只能站了起来，但还是不敢直视秦牧云的脸。 霍华德反应最快，连忙对秦牧云说：“路西法大人，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直接去征服世界吗？” 征服你妹啊，秦牧云被这跳跃的话题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霍华德是不是被这群赏金猎人打傻了。 但霍华德的话竟然让所有人都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就连刚刚重伤的米莎也好奇地望向秦牧云。 当别人对秦牧云生成一个印象的时候，这个印象将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被加深。 秦牧云这两天实在做了太多惊天动地的事，加上霍华德不断重复地狱之主路西法这个名字，所以到现在所有人都已经深信不疑。 路西法降临人间，肯定是要做大事的。 征服世界什么的，不是基本操作吗？ 秦牧云看了看他们，突然有个想法，问道：“你们都想征服世界？” 这一次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点头，除了米莎。 “我只想变得更强，不过征服世界听起来很有意思，肯定有架可以打了。”米莎说。 秦牧云却摇了摇头说：“格局小了，征服世界有什么用？打仗死几十亿人，然后在一片废墟上面作威作福吗？” 众人脸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秦牧云打铁趁热地说：“你们都是拥有超凡力量的人类，理应做些格局更大的事情。 “就算让你们征服世界，成了新的世界领袖，你们吃的东西能更美味，还是你们穿的衣服能换成更贵的名牌呢？ “单纯的享乐，对你们来说有什么难度吗？” 秦牧云这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能干赏金猎人这一行的人，就等于将脑袋别在腰带上。拿命来拼的工作，赚的钱肯定很多。 除了霍华德之外，每一个人身家都是以千万美金来计算。 当金钱达到某个程度，能够享受的东西其实差距不大了。 别看那些顶级富豪一勺鱼子酱就几万美金，还不能用金属勺子，非要放在手背上吃，说是免得金属影响味道。 但你要是让他们换木勺子，他们就会无言以对，并且对你投来鄙视的眼神。 这个世界上许多所谓奢侈品都是智商税，内在品质并没有提升多少。 刀口舔血的赏金猎人们都很了解这一点，所以秦牧云说他们能享受的东西已经差不多，他们也很同意。 霍华德激动地问：“路西法大人，那你说我们应该追求什么？” “追求什么问你们自己，谁也不能安排人类的未来，上帝也不行，我说的。”秦牧云斩钉截铁地说。 好霸气，果然不愧是敢造上帝反的堕落天使。 霍华德是个非常完美的捧哏，听到秦牧云这句话之后，马上就接了一句：“路西法大人，那你的追求是什么？” “我现在只想加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我知道得太少了。只有看过世界真实的面貌，才有资格试着去改变这个世界。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帮我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秦牧云真诚地说。 秦牧云从未忘记自己的理想，给超凡者立规矩，让他们将力量用在改善世界方面，而不是整天想着当人上人。 但这个目标不能靠暴力解决的。 秦牧云不许超凡者用暴力强迫普通人臣服，结果自己用暴力强迫超凡者臣服？ 这叫自己打自己的脸，道理是怎么都讲不过去的。 所以秦牧云需要先了解超凡世界，不仅仅是华夏方面，还有其他国家的超凡组织。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非要认定自己是路西法，但他们既然愿意追随，秦牧云正好利用他们的资源。 那一位教育我们，政治就是将朋友搞得多多的，将敌人搞得少少的。 古语有云，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差不多就是一个意思。 虽然秦牧云说得很笼统，很虚幻，但没人觉得他在骗人，反而一个个恨不得将身份证号码报出来，表示愿意给秦牧云当牛做马。 就连最强的米莎也表示愿意成为秦牧云的人，只要秦牧云能够教她如何变得更强。 “好，那以后你们就跟霍华德联系，由霍华德直接联系我。”秦牧云说。 “我？”霍华德有点受宠若惊。 在场所有人都拥有超凡力量，只有他是普通人啊。 “没错，我觉得你很有潜力。”秦牧云认真地说。 霍华德能够一个人在这个荒岛上面存活十几天。 同一批被抓到岛上参加大逃杀的人，现在就只剩下霍华德一个人安全活到最后了，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这绝对不是运气两个字可以解释的，真有运气，霍华德就不会那么惨被人抓到这个岛上来了。 霍华德前后中了两次诅咒，都被秦牧云化解了。 第二次被诅咒，是因为他杀死了一个幸存者，那第一次呢？ 这十几天里面，霍华德究竟经历了什么？ 秦牧云很好奇，但他不准备批判对方。 因为霍华德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面对那些恐怖的鼠群，霍华德愿意用棍子保护秦牧云。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说明霍华德不会是本质邪恶的人。 被抓到这样一个荒岛上面强迫参加大逃杀游戏，能保持理智已经很难得了，不可能要求对方是个完美的圣人。 逗比，但不是完全逗比；善良，但又不是无原则善良；弱小，但关键时候能下得了手打爆别人脑袋。 这样的人，秦牧云真心觉得他很有潜力，所以才会让霍华德当这个联络人。 趁着霍华德收集这些赏金猎人的联系方式，秦牧云飞到了修道院的位置。 这修道院被炸塌了小半，但地下魔窟还在。 秦牧云强忍着恶臭，在地上种下了一颗种子。 种子迅速生根发芽，但并没有长成参天大树，而是长成一个熊熊燃烧的木质拱门。 第132章 草原巨兽诱捕计划 回到蝉城的时候，距离秦牧云失踪已经过去三天半。 秦牧云是蹭了米莎私人飞机回来的，不过只送秦牧云回到靠近华夏的公海，然后秦牧云就自己跳伞飞回来了。 秦牧云没跟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是华夏人的身份，不是没法解释，而是不需要他解释，这群赏金猎人就已经各种脑补出合情合理的理由了。 秦牧云都被他们给整无语了，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联系方式是要到了，需要的时候自然可以联系。 这一趟荒岛之行收获真的大，不算这群爱脑补的逗比，光是有用的符咒就多了三种。 血肉化为老鼠的墓碑符咒、养殖特殊马蜂的蜂巢符咒、净化水源的净化符咒。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还有一座小岛。 秦牧云在上面留了个火焰传送门，只要在华夏这边再开一个，那他就可以随时随地回到那个小岛。 根据米莎的说法，在秦牧云活着离开的那一刻，岛的原主人鼠王克里就成了过街老鼠。 现在大半个超凡界的人都在寻找鼠王克里的下落，这货卷款潜逃了。 那个用来玩大逃杀的小岛基本上属于荒废状态，因为除了鼠王克里，没人知道岛上的诅咒运行规则，也没办法进行修改。 谁也不想进去之后莫名其妙就全身长老鼠，所以这小岛成了禁区。 既然是幕后黑手的财产，秦牧云就毫不犹豫地笑纳了。 原本很想着回乡下搞块地来做农庄，顺便进行符文实验。现在在太平洋上有个几十平方公里的小岛，那可比乡下租地好多了。 一边思考着未来，一边推开公司的大门。 数日不来，公司没有身边变化，还是那么干净整洁。 但秦牧云刚走进去，就听到哐当一声。 转头一看，迪瑞满脸惊讶地看着他，那哐当一声是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还好这是不锈钢的保温杯。 秦牧云正要弯腰去捡，却见迪瑞朝他冲过来，然后张开双臂死死将他抱住。 “好大……的力气。”秦牧云心想。 迪瑞像是要将秦牧云勒到腰断一样，死死抱着就不放手。 秦牧云正要开玩笑问她是不是怕老板跑路公司倒闭发不了工资，结果就听到迪瑞低沉的哭声。 “怎么了？几天不见而已，不至于？”秦牧云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 明明在飞机上的时候，他就已经通过卫星电话给迪瑞发了信息，说自己正在赶回来，怎么见了面还这么激动？ 迪瑞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明明想好了，等秦牧云回来要让他有种回到家里的温馨感。 要对他嘘寒问暖，要拉他回家，给他做饭，再找个借口帮他全身按摩，然后再…… 明明都计划好了，结果看到秦牧云之后，却只会抱着他哭。 哭什么鬼啊，妆都花了，鼻涕都流出来了。 这样子，男人看了会超级嫌弃的。 可是，就是忍不住啊。 迪瑞就这样不说话，哭了十几分钟，从终于将秦牧云放开。 秦牧云看着迪瑞红肿的眼睛，也有点不好意思。 突然失踪几天，确实是自己不对。 所以秦牧云拍了拍迪瑞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我好好的回来了，回头给你加工资。” 加工资可不是空头支票，荒岛这么大的地方，终于可以扩大种植规模了。 到时候就不是一辆两辆车地出货，可以直接全国分销。 到时候简直是财源滚滚，比抢银行来钱还快。 听到秦牧云的话，迪瑞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为了钱才给他打工的。 不过鄙视完了，有忍不住想笑。 秦牧云回来了，迪瑞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总算是灵验了一次，不过这次是谁灵验了？上帝？佛祖？”迪瑞开始考虑自己要向哪个神灵还愿了。 在公司忙活了半天，总算是将这几天积压的工作都解决了。其实也没有什么麻烦，该出的货都备好在仓库里面，只是有些单据需要秦牧云签名而已。 等到下班时间，迪瑞就拦住秦牧云说：“上次赶你走是我不对，今晚我们继续没吃完的拿一顿饭，我保证不赶你出去了。” 秦牧云看着迪瑞期待的眼神，正要答应，但突然就变了脸色。 迪瑞敏锐地捕捉到秦牧云的表情变化，心里大喊：“又来了！又来了！” 每一次秦牧云露出这样的表面，马上就会找个借口回家。 迪瑞的预感没错，秦牧云马上就说：“明天，今天我有点事，需要回家躺一躺。” 迪瑞很想说：“我家的床也很大很舒服！” 但秦牧云已经快步离开了公司，气得迪瑞想将那保温杯再扔一次。 秦牧云也不是故意避开，这次是真的有事，异世界的事。 从灰山出发的先锋队，已经在目标草原准备好了陷阱，即将开始对草原巨兽发动进攻。 草原巨兽的实力极强，而且事关建城大事，秦牧云需要亲自坐镇。 要是去迪瑞家吃饭，总不能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异世界，这跟边吃饭边玩手机一样，是很不礼貌的事。 就算是老板，也不能这么不懂礼数。 而且吃完饭是不是要跟迪瑞聊聊天啊，到时候心不在焉的，就更加得罪人了。 自己一个人在家就无所谓了，想怎么搞都行。 快步回到家中，秦牧云就看到灰山之上已经建起了十几个超巨型的火焰传送。 这些传送门，就是陷阱的关键。 草原上的成年巨兽近乎刀枪不入，就算是铁牙他们的飞斧也很难造成伤害。 所以一开始，目标就不是硬刚。 火焰传送门的出现让狩猎变得简单许多，只要将这些大家伙引诱着冲过传送门就行了。 一旦巨兽来到灰山，那随便秦牧云搓圆按扁了。 通过信徒们的祈祷，秦牧云明白此时已经万事俱备，只等巨兽自投罗网了。 火焰传送门之前，巨坑已经挖好，等巨兽出现，就会一头掉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秦牧云盯着传送门盯得眼睛发干的时候，一个细小的身影从传送门中冲出。 “白牙？这货贪生怕死的，怎么会去当诱饵？” 秦牧云有点疑惑，但紧接着，一头巨大的野兽从传送门中冲出，紧紧追在蝙蝠人的身后。 白牙扇着翅膀从铺着薄木板的巨坑上飞过，巨兽紧随其后，一脚就将木板踩碎，然后掉进陷阱之中。 不等秦牧云兴奋，白牙就大声地说：“神灵在上，大事不好了，铁牙他们出事了！” 第133章 邪眼秃鹫再临 草原征服计划本来很顺利的，白牙带着野猪人蹭了小火车呜呜呜之神的铁轨，跟马鹿人是前后脚来到草原。 接下来就是侦察地形和巨兽的位置，这两件事也很简单。 这草原一片平坦，巨兽体型跟小山似的，蝙蝠人只要稍微飞高一点就能找到目标。 计算了风向和距离，众人就忙活起来。 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架设火焰传送门。 因为要传送的是这种小山般的巨兽，所以火焰传送门的种子是强化版，种出来的传送门会非常巨大。 虽然这种巨兽智商很低，但并不是瞎子，这么巨大的火焰拱门，巨兽看见了肯定不会傻乎乎冲进去的。 整个计划最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要确保巨兽会不顾一切地追杀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偷走巨兽们刚出生的幼崽。 这种草原巨兽有种非常古怪的习性，刚出生的幼崽会进行精心喂养和保护，但等长大一点学会捕猎之后就会被赶出草原自生自灭。 巨兽必须要在外面顺利渡过少年时期，直到成熟可以繁殖下一代，才被允许回到草原上，加入族群。 刚出生还没有自保能力的幼崽对巨兽来说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如果能将这种幼稚抢到手，那巨兽就会不死不休地追杀。 偷幼崽，是整个计划里面危险性最大的环节。 白牙跟流星商量了一下，准备让机动性最强的马鹿人去骚扰巨兽，只要哺育幼崽的巨兽稍微分神，蝙蝠人就可以飞过去将幼崽偷走。 但很快，他们遇到了第一个问题。 刚出生的巨兽幼崽也比蝙蝠人还重，白牙这怂货原本准备让自己的小弟去抢幼崽，但他们根本带不动。 唯一的办法，就是给蝙蝠人加持力量术，在神术时效内才能将这巨兽幼崽带走。 领悟力量术的蝙蝠人不止白牙一个，但其他几个蝙蝠人已经看穿了白牙这人自私自利，对神灵不够虔诚，所以渐渐有点听调不听宣的感觉。 白牙这次出征，是为了给自己争一份功劳，所以只带对自己忠诚的部下。 结果就是，听话的蝙蝠人里面没人能够领悟力量术。 “多好的机会啊，我真羡慕你，这次贡献最大就是你了。”野猪人铁牙非常真诚地拍着白牙的肩膀说。 白牙很想说一句，你羡慕你来啊！ 但这样没有意义，因为猪不会飞，想来都来不了。 可恶，受伤的只有自己。 白牙现在就是非常后悔，如果他能再虔诚一点，说不定就能学会将力量术加持给别人，而不是只能给自己上buff了。 想逃避是不可能的，白牙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只能拼死一搏。 通过侦察，他们很快锁定了一对巨兽母子。 巨兽虽然是群居，但也不是全部挨在一起，而是零零散散地分居于草原之上。 这对巨兽母子与其他巨兽的距离相对较远，算是比较不错的目标。 流星带着马鹿人朝着巨兽冲锋，密集的马蹄声自然惊动了成年的巨兽。警惕的巨兽母亲连忙站了起来，将孩子护在屁股后面。 草原巨兽是一种强大的生物，即使是负责照顾幼崽的雌性巨兽，站起来的时候也有十米高。只要被这种怪物击中，只有变成肉泥一个下场。 马鹿人是外来种族，虽然未曾跟这种巨兽作战过，但通过体型判断敌人的危险性是所有荒野种族的本能。 马鹿人谨慎地按照计划行事，远远朝着巨兽射出箭矢。 即使是加了金属箭头的箭矢，落在这草原巨兽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害，先被厚实的毛发减缓了冲击力，然后被毛发下面坚硬的鳞片挡住。 数十支箭矢只有一支对巨兽产生了威胁，那是流星射出的箭，擦着巨兽的耳朵掠过，在软肉上留下一道血痕。 身体再坚硬，用来听声音的耳朵也不可能覆盖鳞片，失去了柔软度，这耳朵就成了摆设。 巨兽的耳朵当然不是摆设，相反巨兽的五感都非常灵敏，耳朵受伤，这巨兽终于发出一声咆哮，身体往前倾斜。 还不够，这点距离还不够白牙将幼崽偷出来。 流星只能继续骚扰，带着马鹿人绕圈圈。 这马鹿人妹子或许真是天生的骑射天才，带着族人围攻之时竟然无师自通地命令马鹿人以三五地进行列队，分批次地对这头庞然大物的脑袋进行射击。 这是《黑鞑事略》中记载的蒙古骑兵进攻阵型：凡遇敌阵，则三五四五，断不簇聚，来如天坠，去如雷逝……还有个很中二的名字叫“鸦兵撒星阵”。 跟蒙古骑兵的版本相比，这群马鹿人可能就差了盾牌和弯刀了。 阵型作战的效果极好，本来没有什么伤害的弓箭，因为连续不断的骚扰射击，巨兽只能一直举着手臂挡住自己的脸。 脸上的五官都很脆弱，被弓箭射中也是会受伤的。 尤其是流星射出的箭，她得到永久的力量强化，使用的弓射程更远威力更强，威胁自然更大。 巨兽渐渐被激怒，身体不断往前倾，似乎要冲过去将这些马鹿人拍成肉泥。 机会来了，巨兽母亲一步迈出，跟孩子拉开了距离。 白牙平时有点怂，也有点懒，但关键时候，还是拿出了最大的魄力。力量术加身，身体顿时变得轻盈起来。 只见白牙翅膀用力一扇，整个人就像是离弦之箭般飞出。 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白牙绕到巨兽母亲的身后，正要一把将那还未开眼的巨兽幼崽抓住。 只要抓住了幼崽，那巨兽母亲的仇恨值就会牢牢锁定在白牙身上，然后白牙只要将巨兽引到传送门这边就行了。 就在白牙抓住了巨兽幼崽的手臂，准备将这幼崽带走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颗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火球，竟然落在巨兽幼崽的身上。 还没长出鳞甲和厚实皮毛的巨兽幼崽根本抵挡不了这火球的高温，大半个身子化为焦炭，还发出凄厉的惨叫。 听到孩子的叫声，巨兽母亲慌忙转过身，正好看到白牙抓住自己的孩子，而孩子已经奄奄一息。 巨兽母亲发出一声悲戚的咆哮，举起爪子就朝白牙拍过来。 白牙被这一嗓子嚎得耳膜破裂，蝙蝠人引以为豪的听力瞬间被毁掉，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眼看着白牙就要被巨兽拍成肉泥，在生死危机之下白牙却是顺势躲在了那巨兽幼崽的身后。 巨兽幼崽的体型比蝙蝠人还大，虽然被烧焦了半个身子，但依旧能将白牙的身体挡得严严实实。 巨兽母亲虽然悲愤，但面对自己的孩子绝对是下不去手的，爪子在空中停顿了一下，落在了旁边的位置。 而这个时候，负责引诱巨兽的流星发现天空上多了黑压压的鸟群。 这些鸟长得非常恶心，也非常的熟悉，正是之前见过的从脑袋到脖子全是眼睛的邪眼秃鹫。 鸟群之中，同样有个脑袋长满眼睛的眼球怪人。 第134章 最强援军 眼球怪人的出场让整个草原变成了最凶险的战场。 巨兽幼崽重创，激怒了整个兽群，其他方向的巨兽也朝着他们这边冲来。 流星一看情况不对，连忙命令马鹿人朝空间门那边撤退。 然而马鹿人刚有所动作，一道道火球从天而降，在草原上划下好几道火墙。 高温烈焰覆盖了大片范围，阻拦马鹿人撤退。 白牙这边，趁着巨兽母亲的迟疑恢复过来，再次扇动翅膀飞走。巨兽母亲生怕伤害自己的孩子，动作幅度不敢太大，还真让白牙跑掉了。 但巨兽母亲绝不会放过伤害自己孩子的人，将那半边身子焦黑的幼崽揣在怀里，继续朝白牙追来。 白牙脑袋清醒了一些，马上朝着火焰传送门那边飞。 拉仇恨这个任务他已经完美完成，只要将巨兽引到传送门之中就行了。 只是他能引走一只巨兽，马鹿人和野猪人却被天上的敌人阻拦，等到其他巨兽合围，他们就死定了。 但白牙管不了，他连自己的部下都管不了。 巨兽不会飞，但跑起来速度极快，他只要慢一点就是死。 幸好天上的那群怪鸟似乎将目标锁定在马鹿人身上，并没有出手阻拦白牙，被他顺利穿过火焰传送门回到了灰山。 巨兽母子紧接其后，同样穿过了传送门，然后掉进陷阱之中。 秦牧云听完白牙的描述，心中担忧更重。 眼球怪人是燃钢之神的信徒，而且属于能够召唤神使降临的那种高级信徒。 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这绝对不是巧合，分明就是就是冲着报仇来的。 秦牧云无法将视线移到灰山之外，灰山之上的精锐又已经被带走大半，已经没有新力军可以支援了。 如果没有援军，流星和铁牙而两支部队将会获得毁灭性打击。 秦牧云看了一眼陷坑里挣扎咆哮的巨兽，解决危机只能从这巨兽身上想办法了。 巨兽怀抱着自己的孩子，不断地咆哮，用爪子抠挖着陷坑的边缘，但一时半会根本爬不上来。 无法挣脱的巨兽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孩子，这幼崽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母亲低声呼唤了两句也没能让孩子睁开双眼。 “你想救活你的孩子吗？”秦牧云对这巨兽问道。 声音化作滚滚雷音，印入巨兽的思维之中。两界通道的翻译效果无视种族与智慧差别，必定能够理解对方最真实的意思。 这头巨兽听到秦牧云的话，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抬头望向天空。 但巨兽看不见秦牧云的存在，只能模糊感应到某个比天空还伟大的神灵正在注视着她。 巨兽发出低声的咆哮，声音带着急切与激动。 秦牧云明白这头巨兽的意思了，治疗术施展，符文能量落在这只奄奄一息的巨兽幼崽身上。衰竭的内脏重新焕发生机，心跳和呼吸迅速恢复，焦黑的皮肤开始剥落，露出新长出来的粉红嫩肉。 看到孩子终于恢复过来，巨兽仰头发出咆哮，然后匍匐在大坑之中。 一个火焰传送门在大坑里生成，秦牧云对巨兽说：“去，带你的孩子回去，将我的信徒们带回来。” 巨兽点了点头，抱起儿子就冲入火焰传送门之中。 草原这边，从白牙引走巨兽到现在不过区区两分钟，但战况已经岌岌可危。 天上的眼球人带着邪眼秃鹫不断盘旋，扔出大量的火焰，压缩马鹿人和野猪人的移动空间。 但他也不敢靠太近，因为马鹿人的弓箭足以威胁到他的性命。 刚开始的时候，流星就给他脑袋来了一箭。 眼球人慌乱地躲闪，结果还是被划破了几只眼睛。 只差一点，箭矢就会射进他的大脑之中，然后分叉出数十道尖刺。 错过这个机会之后，流星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机会了，因为这眼球人施展出曾经见识过的神术，大量灰蒙蒙的蒸汽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 这层灰色雾气不仅能够抵挡符文能量的入侵，还像非牛顿流体一样对高速物体有极强的阻拦作用。 流星试着射出几箭，但全部被灰色蒸汽挡住。 不过眼球人也不敢太过放肆，灰色蒸汽同样影响了他扔火球的效率。 神术的施展会对身体造成很大负担，除非有足够的信仰之力来替代消耗。 眼球人虽然是燃钢之神的高级信徒，能召唤神官降临的存在，但他信仰的神灵可没有秦牧云那么慷慨。 将信仰之力按比例反馈给信徒？ 想都别想，自己想办法。 否则的话，眼球人就不需要在身边养这么多邪眼秃鹫了。这些怪物，其实就是眼球人豢养的“信徒”。 就像是传销一样，一层一层地剥削。 而即使是这些邪眼秃鹫产生的信仰之力，眼球人也只能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其他大部分都会被燃钢之神抽走。 接二连三地施展神术，眼球人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除非他愿意牺牲自己，召唤燃钢神使降临，否则像是末日审判这种程度的神术，他是万万用不出来的。 但别看眼球人暂时被压制了，但时间优势却在他这边。 因为草原上的其他巨兽就快要到了，到时候他拍拍翅膀跑路，剩下这群胆敢亵渎神灵的荒野贱民就死定了。 余烬不灭，此恨不绝！ 复仇的感觉是如此甘甜，这就是燃钢之神的教义，复仇之火会焚尽一切仇敌。 快了，草原各处都扬起烟尘，巨兽群很快就要合围了。 但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哦，是旁边那个燃烧着烈焰的拱门，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从未见过。 刚才那么大的巨兽冲进去之后就消失了，是直接化为灰烬了吗？ 燃钢之神应该掌管所有与烈焰相关的权能才对，但这火焰拱门为什么他这个燃钢之神的信徒都从未见过？ 算了，管他呢，先看这群贱民怎么死。 眼球怪人正得意地想着，却看到火焰拱门上出现一阵涟漪般的震动，刚刚消失的巨兽竟然重新出现。 “嗯？！什么鬼，还能从门里重新冲出来？！” 眼球人对空间传送完全没有概念，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无法理解。 “哼，重新出现就重新出现，多一只巨兽，他们只会死得更快！”眼球怪人心想。 可是……为什么这巨兽朝他们冲过来了？！ 下一秒，眼球怪人所有眼睛都瞬间缩成针尖大小，因为他看到巨兽抓起地上的一块岩石，用力朝他扔过来。 第135章 百分百虔诚 眼球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应该跟那些贱民拼命的巨兽为什么会将仇恨转移到自己身上。 这些野兽的智商，根本分辨不出火球是谁放的啊。 这巨石飞来，眼球人慌忙躲避，但他的邪眼秃鹫群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秃鹫群被巨石穿过，瞬间被刮掉了一层，被巨石砸死的邪眼秃鹫超过了三十只。 这可是非常恐怖的损失，刚才跟马鹿人纠缠了这么久也就损失五只邪眼秃鹫而已。 虽然心痛得无以复加，但眼球人还是觉得自己有优势，因为他们会飞。 眼球人带着秃鹫群飞到高处，躲避巨兽的攻击，希望可以看到巨兽转移目标朝那些马鹿人和野猪人冲去。 远处的兽群已经咆哮着冲来，在自己的阻拦之下，这些贱民果然没时间撤退。 现在四面包夹之势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屠杀了。 草原巨兽智商很低，但战斗力却是超强，哪怕只是一头，也能将这些贱民屠杀殆尽。 杀死这些贱民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将这些巨兽引到灰山。 必须要彻底摧毁这个地方，杀光所有的活着的东西，才算是完成了复仇。 燃钢之神又是复仇之神，遵从神谕，以血还血，那说不定就能提升位阶，成为燃钢之神神座之下的半神。 “不要死得太痛快啊，挣扎，用尽全力挣扎！然后全部变成血肉泥浆，成为我的孩子们的食物。”眼球人在半空之中得意地说。 地面上，整整十只成年的巨兽组成了一个包围圈，将秦牧云的信徒们团团包围，却没有直接动手。 因为从灰山回来的那头巨兽正在对同伴们不断咆哮，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孩子得到救助的母兽按照秦牧云的要求，回来拯救被围攻的众人。然而，她的解释却没办法得到同族的认可。 草原巨兽的智商低下，无法表达复杂的意思。母兽不知道怎么描述自己的经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用咆哮阻止同族，希望他们不要伤害秦牧云的信徒。 然而，其他巨兽根本无法理解这个行为。 刚才可是你发出求救信号的，其他巨兽放下手上的事情赶过来，你现在说不能动手？ 无法理解，所以愤怒。 其他巨兽开始发出更大的咆哮，不断地将包围圈缩小，眼看着就要发动进攻。 危急时刻，流星和铁牙分别作为马鹿人和野猪人的统领，此时所有人都望向这两位。 铁牙的鼻孔喷出长长的白气，对流星说：“等下，我带我的人冲上去，你们找机会跑！” 铁牙根本不知道这群巨兽在聊什么，在他看来巨兽的咆哮只是在商量谁吃多点。就像是野猪人以前打猎回来，分肉的时候都要吵一架，甚至打一架。 所以，等他们商量完了，应该就是开饭的时候了。 铁牙知道打起来他们绝对不是巨兽的对手，只有那些跑得快的马鹿人有逃跑的机会。 那野猪人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尽量吸引巨兽的注意力，争取让马鹿人能跑掉更多。 流星看了铁牙一眼，没想到这野猪人会如此英勇。 “你不怕死吗？”流星问道。 “在我被逐出族群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的新生是神灵赐予的，为吾主牺牲，是我的荣耀。”铁牙语气坚定地说。 说完之后，铁牙有点懵逼的挠挠头，自言自语地说：“咦，这好像是贵族才会说的话。” 曾经的荒野贱民，除了生存之外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荣耀可言。 铁牙没想到，才加入灰山没多久，自己竟然也变得跟贵族一样了。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铁牙闭上双眼，向神灵祈祷：“吾主，感谢你赐予我的新生，希望死后我的灵魂能归于你的神国，继续为你效命。” 死后灵魂归于神国，这是风暴之神的教义。 为神灵而死，灵魂会被风暴之神召唤到高天之上，不用再受尘世之苦，这是铁牙曾经听说过的一种说法。 铁牙不知道自己信仰的神灵有没有神国，也不知道拿别的神灵教义来祈祷是严重的亵渎，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的奉献远远不够，希望可以将灵魂也奉献出来。 就在铁牙全心全意地祈祷时，另一个世界的秦牧云突然心生感应。一股纯粹而庞大的信仰之力从远处传来，通过了灰山神庙中的神像中转，与秦牧云的意念连接到一起。 “这……这种感觉……” 秦牧云闭上双眼，隐约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意念，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纯粹。 秦牧云不是没感受过信徒的祈祷，但大部分信徒通过祈祷传达过来的意念都是复杂的。 智慧生物都会有自己的小心思嘛，这个是很正常的。 就连苏晨，在祈祷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求神灵赐予她更好吃的果子。智商低下的树精，在祈祷的时候更是控制不住念头，各种走神的情况都会出现。 这些杂念一般会占三到五成，上下波动会非常大。 至于白牙，这货祈祷的时候，意念里面能有十分之一是对神灵的敬意就算他超常发挥了。 这是秦牧云第一次感受到完全纯粹的尊敬，没有任何一点杂念，就像是除了信仰之外，这个信徒再也没有任何私心。 完全纯净的信仰，让秦牧云的意念能够与铁牙连接到一起，如果秦牧云愿意，可以将自己的力量借给他。 或者换种方式，秦牧云可以借用铁牙的身体，将意念降临到他的身上。 “这就是降神的原理吗？” 秦牧云不由地想起眼球怪人召唤燃钢神使的情景。 眼球怪人当时彻底陷入绝境，自知必死无疑，所以在绝望之中纯化了精神，摒除了一切的杂念，牺牲自己召唤神灵之力为自己复仇。 秦牧云没想到，第一个真正的虔诚者，竟然会是一个野猪人。 “苏晨啊，你可长点心，你已经被一头猪超过了啊。”秦牧云感慨说。 吐槽了自己的大祭司一句，秦牧云闭上眼睛，回应了铁牙的祈祷。 秦牧云的意念穿梭时空，连接到铁牙的身上。 重新睁开双眼，秦牧云看到的是愤怒咆哮的巨兽，巨大的利爪已经举起，随时会落下。 这是秦牧云第一次，将视线移到灰山之外。 第136章 神降 借用铁牙的身体，秦牧云第一次见到了灰山之外的景色。 只是秦牧云没空欣赏这辽阔的草原，他面对的是好几头巨兽的攻击。 以铁牙的视觉来看，这些巨兽还真是跟小山一样，那拍下来的爪子跟打桩机没什么区别。 但就算是真的打桩机，对秦牧云来说都没有任何威胁。 秦牧云意念所到之处，地上的杂草开始疯狂生长，眨眼间就长了十几米高。 突然疯长的杂草将那些巨兽都包裹在里面。 脆弱的草叶，随手都可以折断，但成千上万的草叶捆到身上，甚至长到毛发鳞片的缝隙之中，就会将巨兽牢牢捆住。 巨兽们用尽力气挣扎着，无数的草叶崩断，但很快就有更多的草叶生长出来。 暂时压制住巨兽，秦牧云抬头望向天空。 眼球怪人和邪眼秃鹫似乎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竟然还敢看戏。 秦牧云呵呵一笑，天空便有血肉烟花炸开。 上一次遇到眼球怪人，秦牧云还想试着交流一下，所以给他召唤燃钢神使的时间。 这次却是一点机会都不留，不是抽走一部分符文，而是直接将眼球怪人和邪眼秃鹫体内的符文彻底粉碎。 血肉爆炸，散作满天血雾，连骨头都没留下，死得干干净净。 “以后这招可以叫直死魔眼了。”秦牧云得意地想。 干掉这些搅局的，秦牧云将注意力放在巨兽身上，来都来了，就将这些巨兽全部收复。 在秦牧云的控制下，一些低矮的灌木开始茁壮成长。树根蔓延地下，枝干融合延伸，变成了一个高达二十多米高的神像。 这神像四面八臂，高坐荆棘丛上，每一张脸都狰狞可怖，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巨兽们感应到这股气息，有些开始瑟瑟发抖，也有些变得更加狂暴。 草原巨兽的智商低，但他们的勇猛倒是值得称赞。 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一位真神。 四面八臂神像的四张嘴巴张开，吐出烈焰与风暴，在秦牧云的控制下，形成一层笼罩方圆数百米的烈焰之云。 即使距离地面有数十米高，依旧灼热逼人。 秦牧云控制着风力与火焰，让这烈焰之云不断下沉。 已经被吓到的巨兽开始匍匐在地，拼命地缩小自己身体，而那些桀骜不驯的巨兽越是挣扎越是会触碰到这层烈焰。 可怕的高温只要稍微触碰，就会将巨兽的皮毛点燃。坚硬的鳞甲能阻挡箭矢，却挡不住高温烈焰。 灼痛的感觉让巨兽本能地往地上趴，结果这一趴下，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烈焰之云旋转着，继续下沉，将这些巨兽的后背的毛都烧焦了，但巨兽们却无法抵抗，因为不管哪个方向都是火，只能用力趴下，然后在地上疯狂地挖洞。 秦牧云看了，心里笑道：“智商也没有那么低嘛，还会挖洞呢。” 正想再给这些巨兽一点压力，秦牧云却感觉到意识有点模糊。 仔细感应，发现铁牙的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虔诚的信仰让秦牧云的意念得以降临，但铁牙的身体似乎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能量中转，短短十几秒时间就有崩溃的征兆。 如果秦牧云狠心一点，倒是可以不管铁牙的死活。 就像是燃钢神使的降临，就是将眼球怪人作为燃料，彻底毁灭一个信徒换取更长的活动时间。 但铁牙可是秦牧云唯一一个可以施展“神降”的信徒，可舍不得当成消耗品。 不能再玩花活了，秦牧云借用四面八臂神像，将意念延伸。 “臣服，或者死！” 简单直接的意思，传达到每一头巨兽的脑海之中。 两界通道的翻译效果似乎没有被神降影响，巨兽们听到秦牧云的声音之后，对火焰的恐惧也被无限放大，只能趴在地上发出哀求的嚎叫。 有几只巨兽甚至吓尿了，腥臊的味道蔓延。 智商低的动物也有好处，就是不懂诈降。 秦牧云将巨兽们压服了，最少可以保证铁牙他们的安全了。 秦牧云将意念连接断开，铁牙便恢复了正常。 恢复过来的野猪人一脸的茫然，刚才是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巨兽全部趴下了？ 为什么身边的人全跪了？ 为什么我全身都痛，像是大战三天三夜那么累？ 没人能给他答案，因为所有人都没能从神灵的威严余韵中恢复过来。 秦牧云断开意念之后，马上派出苏晨前往草原。 虽然那些巨兽表示臣服，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先捆起来。 苏晨的生命符咒用得非常熟练，有足够的信仰之力支撑，足够捆住这些庞然大物。 为了确保安全，秦牧云喊了份小龙虾和一堆烤串，边吃边盯着两界通道。 直到一只只巨兽幼崽被送到灰山，秦牧云才放下心来。 幼崽就是人质，能够将人质带回来，说明草原那边已经安稳下来。 接下来，只要通过传送门运送物资迁徙人口，新城很快就能建立起来。 这种琐事就不需要秦牧云操心了，秦牧云更在意的是铁牙。 这位野猪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竟然能够让秦牧云的意志降临到他的身上，这等于变相突破了灰山范围限制，可比一个新城重要得多。 只不过铁牙承受不住秦牧云的力量，短短几十米时间就让他的身体濒临崩溃。并不是肌肉内脏的伤势，而是全身符文能量的紊乱。 铁牙最后是被人抬着回来的，神降之后这位野猪人第一勇士连站都站不稳了。 还好不是永久的，秦牧云花费了信仰之力为他梳理体内的符文能量，稳住了他的状态。但想要恢复，估计需要十天半个月。 秦牧云想好了，等铁牙身体恢复，就任命他当新城城主。这样一来，就算新城遇到危险，自己也可以用神降的方式来解决麻烦。 好消息一堆，但坏消息也有。 一直没有被秦牧云放在心上的燃钢之神势力竟然再次出手，差一点就被眼球怪人给弄得损失惨重。 秦牧云觉得自己需要多打听这位神灵的消息，有机会的话，直接将燃钢之神给弄死，直接一了百了。 想要打听神灵的消息，恐怕只能靠小火车呜呜呜之神了，其他物种对神灵都只有崇拜和畏惧，很难打听到真实的内容。 上次跟那位聊得挺好的，只是他走得太匆忙。 想让他停留时间长一点的话，要不，将灰山下面的铁轨全挖了？ 第137章 伊甸园苹果 秦牧云犹豫了好久，最终没有用挖铁轨这么狠的手段。 小火车之神对他挺有礼貌的，上次断轨是意外，现在主动挖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还是吩咐信徒们注意点，等火车经过的时候，就马上祈祷通知他。 秦牧云打个哈欠，正要睡觉，手机突然震了震。 “大半夜的，谁给我发信息？”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霍华德。 秦牧云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霍华德，让他保持联系。 秦牧云希望可以通过荒岛之旅收复的超凡者，慢慢了解并影响整个超凡世界，只是没想到霍华德这么快就来信息了，而且还是用的微信。 打开手机一看，没有具体的内容，而是一个网址。 秦牧云点开网址，就发现手机开始自动下载一个app。 “搞什么鬼，大半夜的给我发流氓软件？”秦牧云有点奇怪，但没来得及阻止。 因为这app下载贼快，手机的保护软件都没触发，不需要经过同意就自动安装完成。 秦牧云点开这app，界面非常简洁，就是一个聊天软件。秦牧云看了一眼好友名单，正好是荒岛上认识的那群赏金猎人。 霍华德的头像也在上面，而且马上就给秦牧云发来了信息：“路西法大人，这是我开发的加密聊天app，可以保证不会被人监控。你等下重新设置一下密码，除非知道密码，不然绝对无法查看这个app里面的内容。” “这小子，竟然还是个程序员啊，有点东西啊。” 秦牧云感慨着，回了一条消息说：“那你有空能不能帮我公司搞个网页、app和公众号？卖农产品的电商公司。” 只要荒岛开发好，秦牧云就准备将市场发展到全国甚至全世界，app什么的提前准备一下也没错。 霍华德的命都是自己救的，让他帮忙搞个app不过分？ 大洋对岸，霍华德坐在电脑前，皱眉看着屏幕上的信息。 “卖农产品的公司？app？我是不是发错号码了？”霍华德开始怀疑人生。 反复确认之后，霍华德发现自己没搞错，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路西法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是我境界还不到，领悟不了？卖农产品的地狱之主……” 突然间，霍华德有个大胆的想法，发消息问道：“大人，你是准备卖苹果吗？” 秦牧云好奇地回道：“苹果是主打产品，不过你怎么猜到的？” 霍华德看着这条信息，只觉得浑身一震。 在某个版本的神话故事里面，路西法堕落成地狱之主，为了报复上帝，他选择化身为蛇，潜入伊甸园之中。 然后他做了一件全世界大部分人都知道的恶事——诱惑夏娃吃下了伊甸园的苹果。 正因为吃下了这违禁的果实，人类的始祖便失去了神的荣光，堕落为罪人。 也是因此，所有的人类天生就是罪人，需要赎罪才能重新回归天堂。 而现在，路西法大人要卖苹果了！ 霍华德不由得想起他在荒岛吃过的苹果，当时他还奇怪，为什么苹果树会长在沙滩上。 现在想来，肯定是路西法大人的力量，催生出那么甘甜美味的苹果。 原来这就是伊甸园苹果，怪不得自己会彻底背弃上帝，成为地狱之主的忠实信徒。 原来在第一次见面，自己就被诱惑吃下了伊甸园的苹果。 但霍华德真没想到，伊甸园的苹果还能搞批发！ 不愧是地狱之主，格局太大了，这是要让全世界人类一起堕落啊。 “放心，路西法大人，我一定会按照你的要求做好！一定能让你的苹果卖到全世界每一个角落。”霍华德决定一条道走到黑。 “很好，资料回头给你发，现在华夏这边是深夜，下次别在这时候发消息，我要睡了。晚安。” 秦牧云发完这条信息，就躺床上了。 最近老是睡眠不足，明天还是请个假休息下。 秦牧云迅速地进入梦乡，但这隐秘app上却热闹起来。只因为霍华德在群聊里面发了一句：“路西法大人最新指示，准备卖苹果！” 顶着大猩猩头像，昵称“巨兽·米莎”的群友发来疑问：“苹果？什么苹果？” 地狱忠犬·霍华德：“伊甸园的苹果。” 巨兽·米莎：“？？？” 南十字星·盖比：“what？！” 丧鞭·伊凡：“伊甸园，是那个伊甸园么？” 地狱忠犬·霍华德：“就是那个伊甸园。” 化学家·怀特：“你别吓我，回来之后差点就能力暴走了。我刚看完心理医生，不能受惊吓，你知道吗？” 地狱忠犬·霍华德：“老怀特，格局大一点，我们追随的是路西法大人。” 化学家·怀特：“这是格局大不大的问题吗？这是凡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东西啊。对了，给我留一个，我想尝尝味道，顺便做些实验。” 南十字星·盖比：“+1，我也想尝尝。” 巨兽·米莎：“+100，我胃口大，最好来一箱。” …… 群友们热烈地讨论了一个小时伊甸园苹果的话题，从能不能吃，到吃了会不会长出恶魔翅膀等等。 在讨论最热闹之时，霍华德表示他吃过。 群友们纷纷震惊，用羡慕嫉妒恨的文字表达了一个共同的意思：“可恶，被他装到了！” 聊天群里顿时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浪费了不少时间之后，聊天内容终于回到了主题。 地狱忠犬·霍华德：“说正事，路西法大人卖伊甸园苹果，肯定是有什么深意，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将事情办妥。你们有什么想法？” 巨兽·米莎：“打架可以找我，别的我不懂，你们聊。” 南十字星·盖比：“南美这边，我可以找到门路走私违禁品。” 化学家·怀特：“北美这边我有办法，保证一个月内解决分销渠道。” 地狱忠犬·霍华德：“很好，细节方面，等路西法大人给我发具体资料之后再商量。我有个建议，我们应该成立一个联盟，尽快在超凡世界打响名气。联盟的名字，就叫伊甸园苹果。” 南十字星·盖比：“这名字不错，一听就很不合法。” 化学家·怀特：“我赞成。” 巨兽·米莎：“没意见。” 丧鞭·伊凡：“我也同意。” …… 聊到这个问题，潜水的成员也纷纷冒泡。 在秦牧云还不知道的时候，属于他的超凡者组织“伊甸园苹果”成立了。 第138章 凡人最接近真理 灰山之上十日凌空，日夜不熄。 而在距离灰山不知几万里的远方，也有一处昼夜永燃的地方。 燃钢之神的神之领域——熔金海。 这片熔金海到处都是沸腾的铁水，数以万计的机械臂悬吊其上，从熔金海中捞起炽热的金属液，运送到机器之中锻造铸型。 明明是高度自动化的工厂，却有大量长满眼球与肉瘤的怪鸟落在机械臂的悬吊架上。 从脑袋到脖子，没有一根毛发，只有密密麻麻的眼睛，这些就是秦牧云的“老朋友”邪眼秃鹫。 这些邪眼秃鹫就在这里筑巢，产卵，养育幼崽。 成年的邪眼秃鹫叼着腐烂的臭肉喂给幼鸟，然后享受般呼吸着熔金海上蒸腾的灰黑热气。 每一群邪眼秃鹫都有着自己的主人，是整个脑袋长满眼睛，身后长着肉瘤黑翼的人形怪物。 燃钢之神赐予他们因陀之名，以及豢养邪眼秃鹫的权力。 因陀信奉燃钢之神，邪眼秃鹫奉因陀为主，三者的关系相当微妙。 邪眼秃鹫结巢于机械悬臂之上，因陀则居于熔金海旁机械高塔之上，地位越高，住的楼层就越高，豢养的邪眼秃鹫群就越庞大。 因陀在燃钢之神的信徒中算是数量稀少，但地位极高的种族。不少神官就是因陀族人，绝大部分因陀族人出生就自动领悟神术，根本不需要后天努力。 而因为燃钢之神的神力在众神之中算得上是数一数二，所以在整个扭曲异界之中，因陀都算得上是贵族中的贵族。 跟因陀相比，微风城的白牙和红月两兄弟，其实只能算是土财主。 熔金海之上，最高一层机械塔楼上，一位因陀俯瞰着下方的熔金海，陷入沉思之中。 这位因陀能够主宰最高一层，代表他的身份不同于普通因陀族人。 从外形也能够看得出区别，他脑袋上的眼睛已经全部换成了红色的电子眼，身后的黑色羽翼也替换成机械，身上几乎找不到半点血肉的存在。 要不是胸膛依旧有起伏，他就跟机器人没什么区别。 在这个世界，金属就是最贵重的东西，能够将血肉替换成机械，绝对是受到神灵钟爱的信徒。 这位因陀的身体机械化程度如此高，可见他的地位极高。 而此时，却又另一个身影与他并肩而立。 跟完全机械化的因陀相比，这位却有九分像人，除了一双血红的眼睛和刺出嘴唇的尖牙之外，其他地方跟人类并无区别，是一位可以打九十五分的人类美男子。 “你再怎么看，你的两个孩子都不会活过来了。”血眸美男子对机械因陀说。 “该隐，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笑话？”机械因陀问道。 机械因陀没有转身，后脑勺上的红色电子眼一阵闪烁，显然他的情绪并不平静。 被称为该隐的美男子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来提醒你的。你的孩子们惹到的对手太强了，不要再让他们去送死。” 机械因陀沉声说：“余烬不灭，此恨不绝！这是我们的原则。” 因陀族不仅地位高，实力强大，还有燃钢之神撑腰，但他们也受到燃钢之神的教义束缚。 其中有一条就是：“凡结仇怨，十倍报之。” 燃钢之神又被称为复仇之神，有仇必报是他的规矩，所有信徒都必须遵守，因陀族自然是按照最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但对方是神灵啊。”该隐强调说。 “神灵又如何，区区一个新生的神灵而已，灭掉他的眷族，自然就消亡了。正好，我的一个孩子有机会晋升半神，就用这个新生神灵的神格来为他加冕。”机械因陀不屑地说。 “你都死了两个孩子，难道还没发现这个神灵有什么不同吗？看看这个。” 该隐的右手张开，一道光影从掌心投影出来，形成一个畸形的拳头，然后又变成四面八臂的狰狞神像，最后演化为斜倚神座头戴兜帽的人形。 灰山神庙中所有神像的形态都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东西？”机械因陀问道。 “就是这位新生之神的神像，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该隐语气凝重地说。 听到该隐的这句话，机械因陀终于转过身，用最大的几只电子眼盯着最后这个斜倚神座的神像。 “人形的神像，确定吗？”机械因陀问道。 “不会错的，我在他的神国里面安排了一个孩子。”该隐肯定地说。 “人形的异神，再次出现了吗？” 机械因陀激动得连声音都变成电音。 “没错，如果传说是真的，这可能是万年以来最大的变革。” 该隐捏紧拳头，神像的投影消失不见，但他的表情却没有变得轻松，白皙的脸上出现病态的红晕，嘴角勾起疯狂的笑容 机械因陀脑袋上的电子眼疯狂地闪烁，用低沉的颤音问道：“非人之物方可成神，但凡人最接近真理。你是说这个传说吗？” 该隐点了点头，继续说：“老朋友，万年以来，所有神灵都是非人，即使新生的神灵，有哪一个是人形？从来没有，这是唯一一个。” 机械因陀沉默片刻，发出苦涩的声音：“凡人最接近真理，我已经快忘记什么才是真正的人形了。” “我也怕自己会忘记，所以你看我，我努力将外表改造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记住原始人族的形态。” 该隐说着伸出双手往脖子一扣，那张英俊的脸就被他撕了下来，露出下面复杂而精密的电子线路。这张脸原来只是一张构造复杂的弹性面具，上面还有无数电线与机械机体相连接，可是将表情控制得惟妙惟肖。 重新将脸皮带上，该隐又叹息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最终还是无法触及真理之门，但我相信，传说是真的。形态越接近原始人族，就越有机会打开真理之门，成为真正的神上之神。” 机械因陀问道：“那你究竟想怎样？我的孩子不可能放弃复仇。” 教义不可违背，否则燃钢之神发怒谁也承受不住。 该隐却说：“拖延时间，复仇有很多办法，没必要选最直接那种。这位神灵将会改变整个世界，而且不需要等太久。帝释，你是我的老朋友。我可不希望你成为世界变革的牺牲品，你难道不想看看这个世界会在异神手中变成什么样子吗？” 电子眼逐渐暗淡，被称为帝释的机械因陀点了点头说：“我会处理的，就让我们看看传说是不是真的。 “不过，你说你在新神那边留了卧底？难道这位神灵没有发现吗？怎么可能允许其他神灵的信徒出现在他的神国之中？” 该隐双手一摊，说：“我怎么知道，或许这就是这位神灵的独特之处。再过段时间，说不定我的孩子还有可能当上神官呢。” “那还真是一出好戏，我很期待。”帝释发出带电音的可怕笑声。 第139章 荒岛上的神器 秦牧云感觉自己出院之后开始转运。 前面二十多年，就勉强混了个温饱，买房什么的是想都别想。 结果在七院住了两个月，出院之后就一直交好运。 首先是病好了，然后是发财了卖苹果是无本生利，已经从温饱直奔小康，再过几个月就是富裕阶层了。 霍华德的app已经开始做了，出口的销售渠道已经开始打通，秦牧云可不能再小打小闹。 穿过火焰传送门，秦牧云再次来到了这个用来玩大逃杀的荒岛。 上次来的时候太着急，没仔细看看这小岛的风景，现在静下心来一看，却是出乎意料的美。 椰林树影，水清沙幼。 没有丝毫污染痕迹的海水，清澈得像是一块蓝绿色的翡翠，能够直接用肉眼看到四五米深的海底。 秦牧云站在荒岛岸边，享受着这难得的美景。 从今天开始，这个荒岛就成了秦牧云的地盘。 反正这岛原本的主人已经跑路了，秦牧云算是半个大逃杀游戏的受害人，这岛就算赔偿了。 “我这人真大度，都没想要那个鼠王克里的命。”秦牧云自我感动地说。 在沙滩上玩了一阵，秦牧云就来到了小岛的南面，这里有一个天然的草地，地方开阔，正好可以用来种树。 主打产品是苹果，秦牧云要先用这种甘甜可口的苹果打响名气，所以第一批种的果树全是苹果。 操作也简单，种子洒下，符文能量凝聚成型，数以千计的苹果树就拔地而起，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子挂满枝头。 要不是树与树之间要留出足够的空间方便采摘，数量还能再翻倍。 秦牧云大概计算了一下，每一棵苹果树结果量在两百到三百之间，苹果树共有三千棵，一次收获就能收获百万苹果。 如果按照原价一块钱一个算，那就是一百万，而秦牧云种苹果的成本是零。 “这可比什么拧螺丝搬砖好赚多了。”秦牧云得意地想。 因为是准备走高端产品的路线，所以这些苹果绝对不可能只卖一块钱，具体提到多少就需要经过市场调研了。 这些数字相关的工作秦牧云已经交给迪瑞来做，他只要准备好出货就行。 种树容易，但真正的麻烦现在才出现。 百万颗苹果长在树上，谁来采摘？ 这得多少人工才能将百万苹果摘好封装？ 请人来干，秦牧云总觉得有点亏，明明可以白赚的一百万，又要分出许多人工费，除非秦牧云将灰山上的信徒拉过来给自己打工。 秦牧云只是想一想，就否决了拉信徒来摘苹果的想法。 因为危险性太大了。 上次青森神宫的人召唤苏晨，哪怕只是召唤出一个投影，就让整座大厦的顶层变成了扭曲异界的模样。 让他们来摘果子，说不定还没伸手这些苹果就开始长触手。 秦牧云只能靠自己，想办法，例如开发出新的符文组合。之前学会的几个新符文，正好可以测试一番。 不管是墓碑形态的诅咒符咒，还是将脑子换成马蜂窝的符咒，都有召唤生物的能力。 如果能够让老鼠或者马蜂听从命令，那他们岂不是最好的采摘和搬运工？ 如果说扭曲异界的生物污染值是100，那直接用符文能量在现实世界创造的生物，污染值可能只有5，只要对符文结构进行调整，应该可以将污染风险降低到安全线以下。 理论上能够办得到，剩下的就是实践了。 多亏了这是个荒岛，不然秦牧云都不好在这里大张旗鼓地搞符文实验。 只见秦牧云随手从树上摘下一个苹果，然后用意念在上面凝聚符文能量。 一个个符文仿佛从虚空中出现，开始凝聚到这颗苹果之中。 不一会儿，苹果的外皮开始出现大量螺旋纹路，还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但还快这变异的苹果就发出咔嚓咔嚓的怪响，那些螺旋的纹路裂开，整个苹果炸成乳白色的浆汁。 甩掉手上的白浆，秦牧云也不气馁。新符文结构不是那么好研发的，他已经做好了消耗大量信仰之力和时间的准备。 摘下第二个苹果，符文能量再次凝聚。 这一次，秦牧云做得更加小心仔细，苹果的变异速度也变得更慢，但没等螺旋纹路出现，苹果再次爆成白浆。 第三次，爆炸；第四次，还是爆炸；第五次，直接融化了……一次又一次的测试，一次又一次使用信仰之力进行微调，秦牧云忙活了四五个小时，终于成功了一次。 手中的苹果变成了布满螺旋纹路的马蜂窝。 “果然没错，不一定需要用人的脑子来变嘛，脑浆跟果浆还是很有共同点的。” 秦牧云捧着这苹果转化而成的马蜂窝，感觉相当有成就感。 说是马蜂窝或许有点不准确，因为此时在蜂巢外爬来爬去的蜂群并不像马蜂。 首先体型要比马蜂小很多，最多就普通蜜蜂大小。 原本用脑浆转化的马蜂是通体黑色，外壳坚固无比，被子弹击中也只是伤而不死。 现在这些苹果蜂却是通体雪白，像是精致的玉雕，而且身体很脆弱，用手指头轻轻一捏就能捏爆，流出白色的浆汁还带淡淡的苹果香气。 秦牧云看着这些雪白的苹果蜂，有种油炸了试试口感的冲动。 苹果蜂没有战斗力，但很听话。 秦牧云发现，只要是自己创造的生物，似乎都特别乖巧听话。智慧之树是这样，这些苹果蜂也是一样，百分百听话，让干嘛就干嘛。 秦牧云心念一动，大片雪白的苹果蜂就飞到枝头，对着一个苹果猛啃，红彤彤的大果子很快就被吃得坑坑洼洼。 “等等，不是让你们啃苹果啊，是让你们将苹果啃下来。”秦牧云无奈地说。 听话是听话了，就是蠢了点。 这些苹果蜂的智商太低了点，没办法完全理解秦牧云的命令。不过秦牧云没有放弃，开始一遍又一遍地训练这些苹果蜂，为了不给人工费，他也是拼了。 秦牧云正忙训练自己的召唤物，荒岛的另一端却有不速之客登上了海滩。 这人满头白发，身体却魁梧得像个拳击手。上岸的时候身上穿着潜水服，似乎是从很远的位置潜泳到岛上来。 等到他将面罩摘下，竟然是被超凡界通缉的鼠王克里。 恐怕没人会想到，鼠王克里捐款潜逃之后不是跑到某个小国隐姓埋名享受余生，而是会来到这个有钱也没处花的荒岛。 实际上，鼠王克里不是准备玩最危险就是最安全的手段，他没准备在这个荒岛上度过余生。 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带走一件宝物，一件传承了数千年，能够自动生成诅咒符文的“神器”。 第140章 手动育种 秦牧云还不知道鼠王克里到了岛上，他现在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着新的符文组合。 就像是玩自由度高的游戏，秦牧云很喜欢不断深入研究追求最优配队组合，挑战各种极限。 这小半天时间的研究，秦牧云就研究出来不少东西。 这蜂巢符咒的原版是将大脑转化成马蜂窝，用自己的脑浆转化成马蜂，用自己的身体来进行供养。 而苹果转化的蜂巢因为脱离了树木的供养，所以长出来的苹果蜂很快会失去养分而死亡，最长存活时间不到三十分钟。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秦牧云索性就不将苹果摘下来，而是直接对一整棵的苹果树进行改造。 原本红彤彤清香诱人的果子全部变成了螺旋纹路的蜂巢，上面爬满了白色的虫子，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有了苹果树的持续供养，苹果蜂只要定时回到蜂巢中休息就可以长时间存活了。 接下来就是苹果蜂智慧的问题，秦牧云试着使用弱化版的智慧术，给这些苹果蜂加持短时间的智慧强化。 结果不太好，大部分苹果蜂获得智慧之后就“疯了”。 明明无法离开蜂巢独活，但获得智慧之后的苹果蜂还是尽全力地远离蜂巢，飞到力竭为止，甚至相互厮杀，相互吞噬。 这种残暴的变化，让秦牧云始料不及。 智慧术被研究出来之后，只有当初的食人花接受过完整的智慧术效果，变异进化成如今的智慧之树。 而弱化版的智慧术秦牧云只在信徒们测试过一两次，效果并不明显。 智慧术增强的是逻辑思维能力和记忆力，区区一两分钟的提升效果，对本来就拥有一定智慧的生物来说影响不大。 苏晨就试过在智慧术效果下学习九九乘法表，在智慧术产生效果的时候，她只看一眼就倒背如流。 但当智慧术效果消失，苏晨这段时间背下来的东西也会迅速消失，没几天就只记得九九乘法最长那一行了。 这一次，智慧术用在比野兽智商还低的虫子身上，突然提升的思维能力似乎与虫子的感官出现了严重冲突。 或许就像是凡人望向星空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各种物理常数和变量，这些复杂的知识正在向你讲解宇宙运行的真理。 无数复杂的知识与感悟一同涌来，而作为一个学渣的你，瞬间就疯了。 “智商低到无法使用智慧术吗？”秦牧云略感可惜。 没办法走捷径，秦牧云就只能另想办法。 秦牧云通过该观察，发现这些苹果蜂似乎并不是跟蜂巢锁定的。 或许因为全部苹果蜂都是由秦牧云创造，所以蜂巢与蜂巢之间并没有什么竞争关系。 苹果蜂可以随意到其他蜂巢窜门，而不会引起其他苹果蜂的攻击。 得知这个特点之后，秦牧云就开始了人工选种。 召唤大量的苹果蜂，命令这些小虫子去帮忙摘苹果。大部分纯纯的小家伙会趴在苹果表皮上乱咬。 因为这些苹果蜂只能理解“目标”和“啃咬”这两个命令，而无法精准地区分苹果与苹果梗。 但只要数量庞大，总会有那么一两只比较聪明的苹果蜂出现。 秦牧云仔细盯着，只要出现一只分清了苹果与苹果梗的小家伙出现，他就会将其引入一个特制的蜂巢之中。 一次又一次地测试，一只一只地挑选，就用这种最笨的手段来挑选智商高的苹果蜂。 多亏秦牧云的命令苹果蜂会绝对遵循，一次测试只要几秒就能得到结果。要是没有这种控制力，秦牧云在这个岛上花几年时间都不可能找到“聪明”的苹果蜂。 即使如此，秦牧云也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选出百来只“聪明”的苹果蜂。 这都不是万里挑一，而是十万挑一。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秦牧云意念沟通蜂巢，控制着三只精英苹果蜂飞出，落在一只苹果上。 这三只小虫子在苹果表面爬了几圈，似乎是迷路了，但总算没有将苹果皮啃得坑坑洼洼。 “努力啊，小家伙们，睁大眼睛看清楚！”秦牧云认真地给苹果蜂加油打气。 或许加油打气真的有用，这三只苹果蜂总算找到了目标，在那黑色的木梗上啃咬起来。 耐心等了三分钟之后，苹果从树上掉落，表皮光滑无损。 “成了！”秦牧云兴奋得大叫出声。 这三只小虫子的成功，说明他这种人工选育的方向没错。 蜂巢是有自行繁殖能力的，也就是说，这些聪明的苹果蜂会将他们的特殊基因传承下去。 只要不断优化育种就能获得大量智商较高的苹果蜂，那用蜜蜂摘苹果也能搞成流水线操作。 这个过程或许会很漫长，但等高智商的蜂群培养起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就像是建楼房之前先打地基，地基越深越稳，这楼才能建得越高。 秦牧云幻想着，要将这座岛改造成全生物智能化操作，连工业污染都省了，也算是为环保事业做出贡献，能比得上十个环保少女了。 实验有了成果，秦牧云干劲十足，隔了几百米，专门弄出两棵苹果树，改造成“精英苹果蜂”的住所。 所有被挑选的精英苹果蜂都被送到这两棵树的蜂巢上，免得跟普通苹果蜂重新混合。 从白天忙到晚上，秦牧云一共挑选出上千只精英苹果蜂。只是被淘汰掉的苹果蜂就更多了，嗡嗡嗡的一大片，几乎遮蔽了整个苹果林。 这些被淘汰的苹果蜂要怎么处理呢？ 秦牧云可以一挥手让这些小虫子全部毁灭，但这样做好像很浪费的样子。 虽然这些普通苹果蜂是笨了点，但就连一张厕纸都能有用处，应该也能废物利用一下？ 或者，可以开发另一种农产品，试着搞点蜂蜜？ 话说，这些苹果蜂会采蜜吗？ 想做就做，秦牧云控制符文能量，让一棵苹果树长出花来。 别管是不是花期，生命符咒的效果完全无视季节，只要操作得够精细，一年四季常开都没问题。 满树白色的苹果花在风中摇弋，漂亮得连秦牧云都忍不住拍了张照片。 只是，苹果蜂似乎对这些花朵不怎么感兴趣，偶尔有些苹果蜂落在上面，但秦牧云也看不出来是不是在采蜜。 “不着急，先试试，过几天再看有没有蜂蜜出产。”秦牧云安慰自己说。 一不做二不休，秦牧云索性将一半的苹果林改成了花开的状态，这么多的花，这么庞大的蜂群，过几天就能知道结果。 忙完这些，秦牧云就准备回家了。 种田基建这种事情不可能一天做完，他已经做好了长期为这事忙碌的准备。 最后，秦牧云给他的精英苹果蜂划了地盘，做好隔离措施，就准备穿过地下魔窟的传送门回家。 只是刚到修道院大门，秦牧云就脸色一变。 因为这门口，多了一排陌生的脚印。 第141章 诅咒的神器与地狱之门 鼠王克里站在地下魔窟的入口处，皱起眉头。 这地方破损得太厉害了，原本的机关入口都被毁掉，彻底堵死了。 “糟了，这地方怎么会被破坏得这么严重？” 鼠王克里心中开始担忧，神器虽然力量强大，但本身材质并不算太坚固。 很有可能已经出现了破损，要是失去原本的功能就麻烦了。 鼠王克里开始四处寻找入口，他运气似乎不错，命运在堵上一扇门的时候，还给他留了一个洞。 秦牧云当初一脚踹出来的大坑还在，只不过这洞口距离下一层的地底数十米的高度，鼠王克里可没办法像秦牧云一样直接往下跳。 还好他早有准备，将随身携带的背包打开，摸出来一根攀山绳，准备用索降的方式进入地下魔窟。 那件神器，就在洞窟里面的隐秘角落。 固定好了绳子，鼠王克里就朝洞口跳下去。 身影完成进入到地下魔窟范围之后，鼠王克里就感觉一阵恶心。 不仅仅是因为地下魔窟累积了千年的腐烂与恶煞，还因为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关于地下魔窟的传说。 荒岛大逃杀游戏在成为敛财工具之前，其实是一场非常严肃的祭神仪式。 修道院地下的食人魔窟已经存在千年，由某个名为珀拉的家族所建，供奉着某位连名字都已经磨灭的神灵。 养鼠，吃人，就是祭祀这位神灵的仪式。 荒岛与修道院是鼠王克里的祖辈留下来的遗产，但这些先祖却并非珀拉家族的成员。 相反，他们是被珀拉家族当场牲畜来豢养的人类。 这群人本应该用来喂养鼠群，或者被送上珀拉家族的餐桌。 但或许是珀拉家族的人造孽造太多了，又或者是无数年来千篇一律的献祭方式让神灵没了兴趣。 所以最近几代人都没能得到神灵的恩赐，珀拉家族的人渐渐失去了强大的“神力”。 到了鼠王克里的先祖那个时代，珀拉家族的献祭就出意外了。 本应该待宰的奴隶在献祭前一天晚上悄悄聚集在一起，他们刺穿自己的手心，将血滴在偷来的金杯里。 每人一滴血，也将这个人头大的金杯装满，可见当时联合的奴隶数量极多。 这种古老的歃血为盟方式让他们精诚团结到一起，在第二天献祭之时发起暴动。 珀拉家族吃人吃了太久，真将人类当成了毫无智慧可言的畜生，所以这次献祭就被奴隶们一锅端了。 在一次暴动之中，鼠王克里的先祖们将珀拉家族所有成员杀死，扔到这地下魔窟之中。 珀拉家族的人活着的时候，鼠群不会伤他们分毫，但当他们变成尸体，鼠群就没有任何顾忌，将血肉吞噬。 也不知道是千年血祭累积到大爆发的转折点，还是神灵很满意这些奴隶的反杀，竟然降下神恩让那群造反的人全部获得了“神力”。 修道院和这个荒岛便换了一批主人。 被屠杀的奴隶奋力反抗，终于获得了自由，杀死了罪恶滔天的贵族。 这本来是个很美满的故事，很励志，很正能量。 但这些刚刚获得神灵恩赐的奴隶们只高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他们就发现共同反抗的同伴少了一个。 原本没人在意，这荒岛很大，当时大家刚刚获得自由，四处乱跑也是很正常。 但谁也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一起反抗的奴隶们开始不断失踪。 最后，在地下魔窟找到了他们的残骸。 他们全部都被残忍地吃掉，剩下的尸骸被供奉在地下魔窟的祭坛上。 祭坛之上，还有那个歃血为盟用的金杯，原本已经被饮尽的鲜血，现在已经重新装满。 珀拉家族的人已经死绝了，因此举行献祭的人就在他们身边，是反抗者的其中一员。 这群反抗者最后的结果如何，没人知道。 鼠王克里也只是从祖辈那边听到只言片语，最后应该还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这个应该就是鼠王克里的先祖。 而当初的金杯，就成了一件受诅咒的神器。任何人的血液滴在上面，就会被强制定下互不伤害的契约。 如果违反，便会被种下诅咒。 违反誓言的人将永远无法离开这个金杯，超出一定距离身体血肉就会化为老鼠，将被诅咒者吃掉。 之前所有参加大逃杀的人，在昏迷的时候都会被鼠王克里抽取鲜血，滴入这金杯之中。 一旦他们在岛上自相残杀，便永远不可能离开这座岛了。 霍华德是遇到了秦牧云，身上的诅咒被他解除了，这才重获自由，否则这辈子只能在岛上与老鼠为伴。 除了这个诅咒能力之外，如果用自己的血装满金杯，再将金杯埋入地下，过段时间就能孵化出大量的老鼠。这些老鼠被杀之后还会变得越来越大，直到金杯中的血液消耗完毕为止。 鼠王克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这些老鼠，虽然只能发布简单的进攻和移动命令，但也足够了。 鼠王克里卷了几十亿美元跑路，可以说是时刻都要提防别人找上门来取他性命。金杯可以强行缔结互不伤害契约，还能召唤数量庞大的鼠群，可以说是保命的好东西。 所以鼠王克里潜逃的几天除了安排后路之外，就是想办法回到荒岛。 这个岛可以不要，但金杯这件神器必须要拿回来。 有了这个神器，他完全可以在另一个地方重新打造他的鼠王世家。 随着高度不断降低，鼠王克里渐渐看清楚了下方的场景。 明明应该一片黑暗的地下魔窟，不知道为何竟然有火光。 那火焰明亮中带着些许幽绿，看起来像是从尸骨中熬出来磷火。 火光映照之下，这个地下魔窟更显阴森。 鼠王克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虽然他什么血腥残忍的场面都见识过，但这一次似乎不太一样。 那些被奴役、虐待和残杀的灵魂，似乎还在这个地下魔窟中徘徊不去，再往下落似乎就是地狱的深渊。 鼠王克里怕了，他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发抖的双手有点用不上力，反而在慌乱中加速向下滑落，最终砸入那堆腐臭的老鼠尸骸之中。 艰难地从这些恶心的秽物中爬出来，鼠王克里狼狈地抹掉脸上的腐肉。 而当他转过身，就看到一扇燃烧着火焰的拱门，刚才那些磷火就是从这拱门上飘散出来的。 火焰拱门与地下魔窟的阴森环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仿佛从这个魔窟诞生之时就已经存在。 这无比和谐的气息让鼠王克里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明明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火焰拱门才对。 看着拱门中心混沌不明的光影，鼠王克里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要被吸进去。 这扇门所通向的，不会是地狱？ 就在鼠王克里心神不宁之时，头顶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仿佛是有谁在上面奔跑。声音穿过了那个洞口，在地下魔窟中回荡起来。 “有人在岛上？难道我被发现了？！” 鼠王克里心中一片慌乱，进入地下魔窟之后，他原本的沉着与冷静就一点点被剥离，最后看到这火焰拱门之后，连理智都被压制到极限。 追兵来了，摆在鼠王克里面前似乎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准备迎战，要么穿过这诡异的火焰拱门逃跑。 第142章 自杀式攻击 发现门口多了一排脚印，秦牧云当时还想，是不是岛上还有大逃杀的幸存者。 毕竟自己走得有点匆忙，这岛又有点大，说不定真有留下来的幸存者没有被找到。 如果真是幸存者，秦牧云倒是可以送他离开。 只是看到这一路滴水的脚印从门口直达地下魔窟的入口，秦牧云就觉得有点不简单了。 这地下魔窟没吃没喝的，反而有各种腐烂的尸骸，恐怖又恶心，真正的幸存者不会往那边跑才对。 更何况，大逃杀的幸存者不可能找到攀山绳和固定的钩子，这分明就是有备而来。 打开符文视觉一看，地下魔窟中除了火焰传送门的符文能量反应，还有两个奇怪的符文能量团。 从结构来看，跟那老鼠诅咒符文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两个？ 这是组团来搞事啊。 秦牧云给自己加持力量术与护盾术，然后就从洞口往下跳。 刚双脚悬空，就有气旋自生。 控风这种能力，一开始的时候不熟练，容易将自己吹到五官扭曲衣衫不整，但后来熟练了，秦牧云已经能够将风力集中在双脚脚底。 不是钢铁侠那种往外喷火的方式，而是巨大的风力顶着脚掌往上吹。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吹到整个人都变形，麻烦在于需要很强的控制力和平衡感。 秦牧云感觉自己是踩在棉花上，但好歹有借力的地方，缓缓下降的时候就有种飘飘乎欲乘风而去的仙气，给他一根红绸能spy一下敦煌的飞天壁画。 要是再给脚上的气团点上火，那就是魔童哪吒了。 秦牧云潇洒地降落到地面，眼睛穿过地下魔窟的断垣残壁，望向那两团符文能量。 “别躲了，出来。”秦牧云开口说。 半截断墙背后，一个白头发的老头出现，手上捧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金杯。 符文能量在老头和金杯之中流转，有种相当和谐的感觉。 秦牧云不是一次见到符文能量在物件之中流转，但那都是扭曲异界的产品。 现实世界的符文能量似乎都要依托生物体存在，但这金杯似乎是黄金打造的。 看到秦牧云惊讶的表情，鼠王克里还以为他在惊讶自己的出现，冷笑说：“真没想到，会跟你在这里见面，伟大的路西法大人。” 鼠王克里的心态有点爆炸，他想过会有追兵追上来。但他对自己的战斗力还是挺有自信的，像是爆头王那种角色，给他刚正面的机会绝对可以轻松收拾。 所以鼠王克里选择躲在一边，等追兵被火焰传送门吸引之后就来一波偷袭。 但万万没想到，出现的人是秦牧云。 对鼠王克里来说，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到了秦牧云。 这个突然杀出来的超凡者搅乱了他的大逃杀游戏，原本以为是可以轻易捏死的小虫子，结果却将鼠王克里经营了一辈子的事业给毁掉了。 鼠王克里宁愿秦牧云是对手培养了几十年，精心安排来算计自己的超凡者。希望他是潜伏在大逃杀参赛者之中，一点点破解荒岛的诅咒，联合所有玩家反抗他这个幕后黑手。 当鼠王克里追加悬赏，引来强大的赏金猎人时，秦牧云也能跟他们斗智斗勇，大战个几十回合，被他联合起来的幸存者也牺牲大半，来一出可歌可泣的悲剧，再加点阴谋背叛。 这样的话，哪怕秦牧云赢了，鼠王克里也会觉得值了，因为这场失败好歹有个过程，让他回想起来的时候能明白自己败在哪里。 但事实呢？ 鼠王克里看完全场，也没发现秦牧云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才智，也没有一呼百应的领袖气质和王霸之气，更没有呕心沥血地破解荒岛之上的步步杀机。 秦牧云是闲庭信步，随手一拳，挡在他面前的东西就全部毁灭了，包括那十几枚云爆弹，都像是玩具一样随便揉捏。 鼠王克里骄傲了一辈子的一切，在秦牧云面前不过是蝼蚁，这位路过的神灵随随便便就踩死了他。 鼠王克里看到那切开天穹的烈焰龙卷时，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当时他的感受就像是打游戏遇到开挂的，无力与绝望涌上心头，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等到鼠王克里冷静几天，他又试着搜索秦牧云的资料。 结果只能找到非常稀少的情报，例如他是个华夏人，吸血鬼那边早就注意到这个人，但为什么没人知道。又有传闻岛国的青森神宫在华夏搞事，结果被全灭，也是跟这人有关。 这么彪炳的战绩，竟然一点波澜都没掀起，甚至连秦牧云这个名字都没多少人知道。 现在秦牧云一战震惊天下，侥幸活下来的赏金猎人们都说他是真正的地狱之主路西法。 虽然大部分人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秦牧云的强大。路西法之名，或许只是别人的尊称，但他表现出来的力量，配得上这位地狱之主的名号。 实际上，鼠王克里能够这么顺利地卷款潜逃，跟秦牧云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有关系。 整个超凡界都在讨论这位路西法大人，因为他真的拥有单人灭世的力量。看他手搓云爆弹的效果，估计上核弹都没办法杀死他。 更何况，他是华夏人。 别看西方诸国不断进行负面宣传和政治打压，但这个东方古国的强大谁也无法否认。 这样强大的战斗力，跟航母舰队都差不多，属于战略级的武器。谁要是动航母舰队，灯塔国绝对敢扔核弹。 秦牧云就是核武器级别的存在，谁敢动？ 灯塔国可以不太在乎，因为全世界核弹储备能将生物圈毁灭好几次，多秦牧云这一颗差别不大。 但其他小国的超凡者就很担心了，秦牧云是人形核弹啊，将人悄悄送到某个地方，瞬间就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局势了，他们又没有任何反制手段。 就是因为众人目光被秦牧云吸引住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鼠王克里已经跑了。 千算万算，没想到会在荒岛上再次见到秦牧云。 鼠王克里只觉得一股怨气涌上心头，眼前这人不仅毁灭了自己的事业，更让他变成了真正的过街老鼠，现在却连他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 这是什么深仇大恨？！ 非要逼人上绝路是？！ 鼠王克里的愤怒被点燃，恨不得将眼前这人活生生吃掉。 所以还不等秦牧云问个明白，鼠王克里就爆发出自己最强的力量，符文能量瞬间覆盖全身。 鼠王克里属于人的外形迅速消失，变成一只巨大的老鼠，朝着秦牧云冲过去。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鼠王克里现在只想杀死秦牧云，撕碎他，然后连骨头都不剩地吃进肚子里。 全面兽化带来全面的强化，鼠王克里体型庞大，但速度却比炮弹还快。 鼠王克里的爆发力可能就比巨兽米莎差一点，就算是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墙壁都有可能撞碎。 二十多米的距离一闪而过，鼠王克里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用那带倒钩的牙齿咬向秦牧云的脖子。只需要一口，就能连皮带肉地撕下来，让秦牧云喷血而死。 但就像是上次大逃杀游戏一样，鼠王克里以为自己猜到了结尾，结果被现实狠狠打脸。 只有残影一闪，鼠王克里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巨大的身体就飞了起来。 人在半空，依稀可见破碎的血肉与利齿在眼前飞过，然后他的身体就撞在了地下魔窟的石壁上。 全身骨头咔嚓咔嚓地碎裂，鼠王克里只觉得自己像一块橡皮泥，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化为一滩烂肉粘在墙上。 直到这时候，他才开始感觉到痛，还有无法理解的疑惑：“等等，我为什么要对他动手？我是白痴吗？我怎么可能是路西法的对手？” 第143章 炼器的可能 秦牧云看着被他一巴掌糊墙上的鼠王克里，尴尬地收回了手。 用力太大了，他对力量术的掌握一直不怎么样。明明是想留他半条命，最少先问问这货是谁，怎么来的岛上，这金杯又是什么情况。 但还是一巴掌给拍死了。 这其实也不能怪秦牧云，主要是这大老鼠突然扑出来太吓人了。从这人说完第一句话到动手，前后还不到两秒。 这谁能反应过来，对？ 秦牧云下意识一巴掌抽过去，等力气用完了才想起留手，但大老鼠已经飞出去了。 看着这贴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的玩意，秦牧云只能死老鼠当活老鼠来医，给他来了一发治疗术。 不断往外喷血的五官似乎好了些，血慢慢止住了，但身上的血肉骨骼似乎并没有长回来，或者说没长对位。 老鼠皮毛之下出现无数滚动的凸起，像是要从里面长出什么东西来。 这团抠都抠不下来的烂肉变得更加恶心，像是全身长肿瘤的老鼠。 治疗术不是万能的，身体伤势越严重，变异几率就越大，而且扭曲比直接截肢更容易产生变异。 要是脚扭断了，必须要先将骨头扶正，接好，再使用治疗术才能恢复。如果直接使用治疗术，这腿九成会长成畸形。 实在没办法扶正的，还不如直接砍掉，然后重新长出一条腿来，这样反而更安全。 像是鼠王克里这种伤势，想要降低变异几率，就得先将身上的骨头内脏什么的重新摆放好，然后进行治疗。 不然伤口和断骨混合在一起生长，自然就会变得整体畸形了。 当然，秦牧云也没空给他将骨头接受，来一发治疗术只是想吊住他一口气，询问一下这金杯是什么情况。 现在看来，好像还行。 鼠王克里虽然身体长满了肉瘤，但还真没死透。 秦牧云捡起掉在地上的金杯，走到鼠王克里的身边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突然就攻击我？这金杯又是什么东西？” 鼠王克里努力地转动脑袋，却发现脖子已经变得跟树桩一样僵硬，增生肌肉快要将他的喉管都堵住了。 虽然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冲动，明知道不是秦牧云的对手也敢直接发起攻击。但听到秦牧云的询问，鼠王克里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对他的憎恨。 哪怕自己要死了，也要拖他一起！ 面对秦牧云的询问，鼠王克里艰难地说：“我……我以为……你要抢……金杯……” “这金杯又是什么东西？”秦牧云问道。 “金杯是……神器……将你的血……滴入金杯之中……就可以……”鼠王克里断断续续地说。 “滴血认主这么简单？”秦牧云看了看那金灿灿的杯子，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鼠王克里肿胀外突的双眼死死盯着秦牧云，想要看到他将鲜血滴入金杯之中。 他知道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活下来了，临死之前，他也要让秦牧云尝试一下诅咒的感受。 金杯还残留着他的血液，只要秦牧云也将血滴进去，那互不伤害的契约就成立了。 等到自己一死，秦牧云就会诅咒加身，只要离开这金杯一定范围，身上的血肉就会化为老鼠，将他咬成白骨。 他不知道诅咒的触发条件，这么大个金杯也不可能一直带在身边。 所以他一定会中招，一定会死得比自己还惨！ 一定要比自己更惨啊！ 秦牧云自然是没看到鼠王克里的恶毒眼神，就算看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人脸都彻底变形了，怎么还看得出来眼神。 他对这个金杯确实很感兴趣，如果只要滴血就能使用，那倒也简单。 秦牧云伸出手指手指往嘴巴送了送，但牙齿咬合之前，又收了回来。 又不是拍电影，咬破手指什么的太反人类了，一般人根本狠不下心来咬破指头，那得多痛啊。 再说了，这人说的又不一定是真的，秦牧云又不是真的傻，仔细一想就不准备冒险了。 鼠王克里看到秦牧云将金杯放到一边，情绪激动起来。 他竟然没有滴血进去，他发现了破绽吗？难道我就要这样悲惨地死去吗？！ 不甘与怨恨侵蚀着鼠王克里的理智，仿佛要用尽最后的力气跟秦牧云拼命。 结果这一用力就感觉到天旋地转。 鼠王克里的眼球被肿胀的肌肉挤出了眼眶外，吊在脸上，那滑腻的触感让他浑身发抖。 但偏偏他还没彻底瞎掉，只是眼前再无秦牧云的身影，吊在脸上的眼球只能模糊地看到地面，看到一块畸形的头骨。 不知道是被珀拉家族豢养退化的人类，还是被他的先祖献祭的牺牲品，又或者是之前大逃杀中惨死的参赛者。 这骨头畸形的嘴巴向两边拉扯，形成一个嘲讽的笑容。 鼠王克里很想转过眼睛，但他却连闭眼都办不到。 呼吸逐渐急促，鼠王克里能感觉到体内的肉瘤正在崩溃，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中前，他的眼前就只有这个来自亡者的嘲讽笑容。 秦牧云回头还想再问两句，却发现那人已经彻底停下了呼吸心跳，只是临死前嘴巴长得老大，似乎还有什么想说。 秦牧云叹息道：“下辈子就别随便跟人动手了。” 秦牧云随手打出一道火焰，将这扭曲的尸体化为灰烬。 再次望向那金杯，上面还有符文能量流转，之前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让秦牧云都没注意到。 这也不奇怪，秦牧云毕竟是要用眼睛看的。符文能量虽然很明显，但秦牧云的眼睛又不是只能看到符文，还能看到真实世界的色彩。 一掠而过的时候，说不定就会漏掉某个角落。这小岛那么大，藏下金杯也不难。 原本是准备回家的，但这金杯既然有符文能量，就不好直接带回去，容易对别人造成污染。 秦牧云索性就带着金杯回到了地面，试着用信仰之力进行分析。 信仰之力用来凭空创新有点难，但用来分析已有符文的效果倒是非常好用。 只花了几分钟时间，这金杯的效果就被分析了个透彻。 秦牧云这时候也明白了鼠王克里的险恶用心，竟然是想用这金杯来坑他。 但他却不知道，秦牧云就算真中了诅咒也不会受到影响，由符文能量构成的诅咒怎么可能伤他分毫。 虽然鼠王克里想要害他，但人都被烧成灰了，秦牧云就没放在心上。 真正令他在意的是，这个金杯上的符文组合给了他一个新的思路。 这是将神术效果封印到金杯之中，然后设定某种特殊的触发条件，只要满足条件就会激活符文能量产生效果。 如果摸清这个原理，理论上秦牧云可以将他掌握的所有神术变成“神器”。 第144章 神术武装 秦牧云一直思考过一个问题，所谓的符文能量和信仰之力究竟是什么东西。 从住院后到现在的经历，秦牧云有个大胆又中二的猜测——或许这就是“相信”的力量。 这个猜测还是跟环世巨蟒之神交流过之后才有了模糊的想法。 当时这位神灵说过这么一句话，信徒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他就是什么样的。 信徒们相信环世巨蟒之神永不停歇，他就真的连停下来跟秦牧云聊天的机会都没有，将铁轨修好就继续前进了。 还让秦牧云等了好久没等到下一趟列车的到来。 神灵的行为准则，是受信徒们所影响的。 那么，神灵要晚于信徒出现。 因为有了大量信徒的相信，他们的想象与意念聚合到一起，才会诞生神灵。 如果说生灵的想象与意念就是信仰之力，通过这种力量影响到了符文能量。 而符文能量汇集到一定程度，从而产生了自己的意志，那应该就是神灵了。 火车对于那些荒野种族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机械。原始状态的荒野部落，天然就会崇拜这种代表了强大与力量的机械体，跟他们能够理解的东西相互结合。 因为火车看着像一条巨蛇，所以才有了环世巨蟒的名字。 不管设计创造火车的是谁，自然不会让这些荒野之民上车。被撞死的荒野种族多了，那环世巨蟒永不停歇的说法自然就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了。 所以，这位神灵就真的不能停下来了。 当然，以上全是秦牧云的猜测，之前他一直拿不出证据，因为他见过的神灵只有这位环世巨蟒。 所谓孤证不立嘛，要是这环世巨蟒之神骗他呢？防人之心不可无，防神之心自然也不可无。 但今天，看到这个金杯，秦牧云就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 通过信仰之力解析，这个金杯就是凝聚了一股“怨念”。 用这个金杯歃血为盟的人，不能相互伤害，不然就会被金杯诅咒。这诅咒怎么来的呢？ 因为用过这金杯的人里面出现了叛徒。 被背叛的人，临死之前的怨念都落在这歃血为盟的金杯之上了，他们当时大概很希望金杯能够显灵，惩罚背叛的人。 这种怨念非常浓重，以至于秦牧云在分析的时候，都看到了当年的一些模糊画面。 是因为信念通过浓烈，在这金杯之中印下了当年的快照。 如果这金杯继续被日夜祭拜，有更多的信念汇聚其中，说不定就会成为新的神灵了。 火车能成神，金杯也是一样的，两者本质并无不同，差的只是信徒的数量，还有时间。 以上的推论，到现在为止还能自圆其说。 但如果将这个标准放到全世界，就会出现一个非常严重的bug。 凭什么被人信奉了那么多年的佛像没有成神？ 这不是秦牧云自己瞎想的，他抽空去蝉城郊外的寺庙里面看过，香火鼎盛，信众如潮，但大雄宝殿上的佛像只是个泥雕木塑，没有任何符文存在。 不仅如此，不管那些信众再虔诚地叩拜，秦牧云也没看到任何信仰之力出现。 总不能每一个人都是假装的虔诚？ 其实不仅仅是普通人，就连能够梦见扭曲异界，拥有超凡能力的人类，也没发现他们能够产生信仰之力。 青森神宫的人连命都不要，就想召唤苏晨，结果全身都异化了，秦牧云都没看到他们产生半点信仰之力，苏晨也从来没有任何感应。 这群人的意念，从头到尾都没能影响到苏晨，只是引发了他们自身所拥有的符文能量。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牢笼罩在他们身上，以至于意念传不出去，只能在自己身体里回荡。 这就不是虔诚度的问题，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个关键点没有发现，正是这个关键让某些人的“相信”成了力量。 缺少这个关键的话，其他人的“相信”就只是自我催眠。 但关键是啥，秦牧云现在也想不明白，因为情报实在太少了。 事情太多，秦牧云将这个疑问暂时放到一边。 通过对金杯的解析，秦牧云觉得自己可以做个做个测试。 不管“相信”的力量有多玄乎，想要发挥出特殊的能力，最后还是要靠符文能量。 信仰之力是一种操作方式，就像是打字用的是键盘，最终还得靠变化的电流刺激屏幕显示为文字。 秦牧云不需要信仰之力，他不需要强烈地去相信什么，直接将金杯内部的符文结构复制出来，几番修改之后，塞入一根很普通的树枝里面。 秦牧云将这树枝往远处一扔，掉在地上的时候，这树枝就突然像爆米花一样炸开，长出大片的尖刺。 “还真简单啊，这结构，套别的神术也行啊。”秦牧云心中满是惊喜。 刚才他做的事情很简单，将一个生命符咒存在树枝上，然后通过从金杯中剥离的符文结构，给树枝设定了一个触发条件——受冲击之后自动释放封印的神术。 结果树枝一扔，就真的触发了封印的神术。 封存神术，然后限定条件触发，这一整套的符文结构并不算太过复杂，秦牧云第一次使用的时候，需要信仰之力稍微辅助一下。 但尝试几次之后，差不多就可以靠自己的记忆力和想象能力创造出来。 这就像是一段功能代码，记住之后，在关键位置随便填坑，就能够顺利运行。 但也不能太随意，秦牧云试着给树枝封印一招千数真手，扔出去之后，就炸成一堆烂木头了。 生命符咒的效果是挺随机的，想要随意塑形，必须要在施展的过程中不断用信仰之力来微调，这是个持续施法的过程。 但封印进去的神术是瞬间成型，封印之后就无法再进行影响。 将持续施法变成瞬发，还要完美复刻原版效果，这难度就太高了，而且非常浪费信仰之力。 经过简单的测试，秦牧云觉得这个封印符咒最后是用来做爆裂箭。 就是流星的拿手好戏，弓箭射出之后，会在目标体内炸开，将人体撕碎。 只要在箭头上附上生命符咒就行了，不需要管箭头最后长成什么样子，反正只要能撑开就行。 这样一来，马鹿人就集体变成神术射手了，不管射中哪都是致命伤。 然后还可以搞一批神术炸弹，看看用金属铸造的载体能不能封印火球术，到时候野猪人就从飞斧兵变成了投弹兵。 或许再大胆一点，将火球术弄到弓箭上是不是就变成火箭弹了。 要是等马鹿人数量多起来了，来一次万箭齐发，那场面，秦牧云只要想想就觉得相当激动。 除此之外，还可以加上控制风力的旋风术，大幅度增加弓箭的射程。 华夏人永远有火力不足恐惧症，秦牧云在增加战斗力方面也是相当的上心。但凡要是有这种武器，上次远征草原的时候就不需要他操心了。 什么草原巨兽，一百发超远程火箭弹下去，直接地毯式轰炸就完事了。 连忙打开两界通道，将这个封印符咒上传到神像之中，准备让智慧之树开始量产。 然而，智慧之树在学会符咒之后，却对秦牧云说：“吾主，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第145章 月亮井 智慧之树一直扎根于灰山神庙之中，平日负责处理信徒们的各种麻烦。 分配安排采矿工作，规划新的居住点，管理硬毛老鼠的养殖情况，还要给野猪人打造金属装备…… 要不是智慧之树长了八个脑袋，估计根本忙不过来。 但这台生物超算一直将自己的责任完成得很好，从来不需要秦牧云操心。 一般情况下，智慧之树也不会对秦牧云的安排发表什么意见，但这次竟然反对了。 秦牧云好奇地问了句：“为什么？这神术武装有什么问题吗？” “知识不会带来任何问题，但如何运用这些知识需要认真考虑。吾主，你不觉得你对信徒们实在太过照顾了吗？” “因为灰山的势力还不够大，我们损失不起。” 秦牧云以为智慧之树说的是上次他借用铁牙的身体施展神降的事。 灰山唯一的精锐部队啊，要是全灭在草原，那灰山就真的受到重创了。 “可是，吾主你要的究竟是什么？你不是环世巨蟒，你不需要信仰之力维持你的神格，你是真正的超脱众神之上的神上之神。信徒对你来说，有何意义？死了就死了，只要你愿意，重新收集信徒并不是什么难事。”智慧之树问道。 秦牧云有点不知道如何回答，灰山的一切，一开始或许只当成是种田游戏，后来或许可以变成养宠物。 但正如智慧之树所说，秦牧云对这些信徒的需求真是非常低，信仰之力对他来说只是有用，但并非必须。 不管是苏晨还是铁牙，死了确实也就是死了，除了影响心情之外，对秦牧云本身确实没有任何影响。 那自己需要这些信徒，究竟是为什么呢？ “或许，是为了知识，我想要获得更多的神术，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秘密。”秦牧云说。 “吾主，我与你一样，对无穷无尽的知识有所追求。既然是知识，那吾主所需就不是一群需要照顾的小孩。 “神术武装确实能够大幅度增加灰山部队的战斗力，但直接发放给他们使用，那努力还有何意义？ “流星花了这么多时间练习，靠自己领悟了神术箭，你如今将更强大的神术箭送给所有人，流星的努力岂不是白费？ “如此下去，就算信徒们没有心怀怨恨，也会失去了进取之心，他们只会等着神灵下一次的赐福。 “而且，从灰山建立开始，只有苏晨创造出了新的神术，这种效率，吾主你真的不在意吗？”智慧之树问道。 秦牧云很想吐槽，你丫连苏晨都不如呢。 但这话说出来就很不讲理了，智慧之树将上千人的灰山管理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是多种族混居的情况，需要协调的东西太多了。 这么多繁重的工作，还要求他在神术上有所创新，好像是有点过分。 等等，这货说那么多，不会是想申请休假？ 狐疑地盯着智慧之树看了一会儿，秦牧云放弃了，这花朵脑袋根本看不出表情来。 “那你的建议是？”秦牧云问道。 “生与死的考验永远是最能激发智慧生命潜力的，如果你问我的建议，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为吾主你去战斗，去在生死之间领悟神术，创造新的知识。 “但这个建议，吾主你应该不会赞同。” 智慧之树说得没错，秦牧云没办法做到这么狠，就算是宠物，也是有感情的啊。 “你肯定不止这一个建议？”秦牧云说。 “当然，吾主的仁慈也是你的魅力之一。所以我建议继续执行吾主你定下的贡献兑换规矩。完成吾主你安排的任务可以获得贡献，若是领悟神术，创造出新的神术，就能获得更多的奖励。 “神术武装就是最好的奖励，可以作为日常消耗使用。 “不能用生死来刺激信徒，就挑起他们的欲望。智慧生物永远不会放弃追求更好的生活，神术武装只能激起流星等少数信徒的兑换欲望。 “吾主你或许可以考虑创造一些生活中用得上的神术武装，不对，应该称为辅助神器。一件好的辅助神器，能让信徒们过上更好的日子，他们自然有动力去完成你安排的任务。 “是努力工作也好，是努力去领悟神术也罢，奖励的诱惑能激起他们的主动性。” 好有道理的样子，秦牧云觉得这个建议不错。 反正神术武装就是军火，放仓库没什么问题。 现实世界的武器也是如此，明明有超出当前好几代的先进武器，但正式列装的还是以旧版为主。 那些先进的武器只要需要的时候能够拿出来就行了。 智慧之树的建议很有道理，秦牧云是应该在生活方面思考一下神术的应用了。 “咦，好像正好有一个用得上的神术。” 秦牧云将视觉移动到黑水湖边，这个腥臭难闻的湖就是灰山所有信徒们的饮用水源。 跟硬毛老鼠的诱人的腥气不同，这水的味道是连野猪人都嫌弃的。树精们更是宁愿从泥土扎根吸收水分，也不愿意喝这种湖水。 其他种族则没有这个本事，只能硬着头皮喝，反正只是难喝，不会喝出毛病来。 黑水湖跟地下河相连，源头就是这种浅黑色的地下水，秦牧云也没能找到污染源。 但现在不同了，秦牧云从一位外号化学家的赏金猎人身上学到了净化水的神术。 这位叫怀特的赏金猎人原本是du贩，后来发现给老板打工不如自己干，就弄死了表面开炸鸡店的老板，自己当了老大。 后来因为压力过大，开始做扭曲异界的噩梦。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整天就跟化学品提纯打交道，他就领悟了这个净化神术。 净化神术不仅仅能净化水，实际上是一种提纯的神术。 神术施展的时候，会形成一层透明的薄膜，能够设定为只允许特定物质通过。 当然这薄膜不那么坚固，手指用力一点就能戳穿。所以想弄来当防护罩是不可能的，只能用来过滤液体，或者过滤空气。 也别想将矿石扔到薄膜上进行自动提纯，那样做只会将薄膜砸出一个洞来。 秦牧云测试了一下，过滤效果并非百分百，但三层薄膜叠加之后，也能将黑水湖的水变成清水，将腥臭的味道去除大半。 净化神术真正的优势在于过滤速度极快，水流穿过薄膜时，对纯净水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只会隔绝其他杂质。 秦牧云用神术在黑水湖边创造了几个澡盆子似的水缸，底挖空，铺上这种滤水膜。 当这个水缸浸入黑水湖中，湖水就会因为压力从水缸的底部涌上来。 纯净的湖水可以穿过薄膜浸入水缸之中，而杂质则被隔绝在外，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清水池。 “月亮井，完成了！”秦牧云得意地说。 这种纯净水，不知道该设定多少贡献兑换呢？ 连饮用水都拿来卖，秦牧云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有黑心资本家的风范了。 第146章 铁牙与铁碎牙 灰山三层，是信仰极为虔诚地位极高的信徒才有资格居住的地方。 例如苏晨，作为秦牧云的第一个信徒，第一位领悟神术，又是第一个创造出新神术的大祭司，理所当然住在第三层。 然后是流星，作为灰山战斗力第一的强者，又是秦牧云亲自点化变异的马鹿人，也有资格住在这里。 铁牙原本也没有这个资格，但经过草原事件之后，他就有资格了。 整个灰山，只有他能够接受神降。 这独一无二的荣耀向所有信徒证明了一点，就是铁牙对神灵的信仰纯净无暇，到了超脱生死的地步。 这种东西，其他信徒嫉妒也嫉妒不起来。 信仰这种东西，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办不到就是办不到。 铁牙凭借神降，住进了第三层，灰山上下所有信徒都服气。 但铁牙知道自己住不了多久，因为神灵已经给他新的神谕，等身体恢复之后，他就要前往草原，主持建城的各种事宜，从此以后就是新城的城主了。 对此，铁牙毫无怨言。 不管神灵的命令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要不是实在爬不起来，铁牙都不想在这里躺着，想要马上就前往草原为神灵肝脑涂地。 为了快速恢复，铁牙最近吃得非常多。在野猪人的观念里面，能吃能喝身体就棒，以前族里的老人都说不管什么伤，吃饱就能好。 只是对野猪人来说吃饱简直是奢望，所以铁牙一直没机会验证这个说法。 现在不一样了，他真的可以吃饱。 铁牙抓起刚刚烤好的硬毛老鼠肉，不断地往嘴里塞，嚼两下就连皮带骨地吞进肚子里。 虽然身体不适，但铁牙的胃口是真的好。 这硬毛老鼠的肉是怎么吃也不够啊，以前从未想过世上还有这种美味。 吃得满嘴流油之时，铁牙就皱着眉头给自己灌了一口水。 灰山什么都好，就是水太难喝了。 虽然荒野上的水源大多充满了腥臭异味，但跟黑水湖比还是好不少。 水难喝，但还是要喝，野猪人又不能像树精那样扎根到泥土里吸水。 拿起水壶，闭上眼睛，就当是受刑，忍一忍就过去了。 灌水入喉，却没有难闻的腥臭与苦涩，竟然有种甘甜的感觉。 铁牙震惊地打开这水壶的盖子，看到的不是发黑发臭的液体，而是清澈得一望到底的清水。 “这是什么东西？”铁牙无比震惊地说。 这嗓子中气十足，马上传到了屋外。 木屋的门被推开，挂在门楣上的铁片风铃发出哗啦啦的动听响声。 铁牙的儿子走了进来，问道：“父亲，怎么了吗？” “儿子，这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铁牙激动地问。 “当然是水啊。” “呸，水哪有这么好喝，不仅没有臭味又没有苦涩，竟然像熟透的果子一样清甜。”铁牙激动地说。 “当然不是一般的水，这是从月亮井里面装来的圣水。” 铁牙的儿子将神灵建造月亮井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父亲，铁牙听了顿时变了脸色。 “小猪崽子，你说这水是用贡献值兑换的？你小子敢动你老子的贡献值？！”铁牙愤怒地咆哮说。 草原一战，铁牙居功至伟，获得了大量贡献，可以换取很多好东西。 但铁牙啥也不换，就当成宝贝一样存着，认为这贡献值就是他为神灵奉献的证据。 贡献碑上铁牙的名字高居榜首，这对他来说就是无上荣耀，拿什么都不换。 现在听儿子说用贡献值换了这月亮井的圣水，味道是很好，但这不是往他身上割肉吗？ “败家的玩意，黑水湖的水难喝又怎样，又不会喝死人。那是你爹我用命换来的贡献，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要不是爬不起来，铁牙就一脚踹过去了。 野猪人教育后代就是这么简单粗暴，不听话就往死里打，铁牙也是这么被教育长大的。 谁想到，铁牙的儿子一脸淡定地说：“没动你的贡献，我用自己的贡献换的。” “你小子又没参加草原一战，整天就吃饱了睡，哪来的贡献？”铁牙惊讶地问道。 “你们在草原的时候，微风城的人来攻打灰山了。我看你当时半死不活的，就没跟你说。”铁牙的儿子无奈地说。 微风城攻打灰山一战，他招降了数百野猪人奴隶，得到了神灵的嘉奖，在贡献榜上排第三，仅次于创造出新神术的苏晨。 而流星最近没什么亮眼的表现，只靠着草原一战的贡献排在第四。 这对野猪人父子，算得上一门双杰了只不过月亮井出现后，为了一口喝的所有信徒都开始狂刷贡献，草原新城一天一个样地变化着。 贡献碑的排行也是每天一变，这前三名也不知道能维持几天。 听完儿子的解释，铁牙皱眉说：“你给灰山带来几百张吃饭的嘴，还能算贡献？” “可不止这个，前两天我领悟神术了，吾神还赐我姓名。”铁牙的儿子得意地说。 “叫啥名？”铁牙连忙问道，神灵赐名可是天大的荣耀。 能被神灵赐予姓名的，整个灰山只有三人获此殊荣。 智慧之树不算，信徒们压根没将他当成普通的信徒，他是神灵的代言人，跟信徒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物。 “叫铁碎牙，神灵希望我能比父亲你更厉害。”铁牙的儿子骄傲地挺起胸膛。 面对这么“孝顺”的孩子，铁牙高兴得眯起双眼，拍着儿子肩膀说：“好小子，你这名字果然比我威风。既然神灵对你寄予厚望，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加倍训练，不胜过你爹全盛时期，我就抽死你！” 年轻的野猪人少年顿时失去了笑容，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就在父子两人进行亲切温馨的交流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蝙蝠人白牙提溜着一只风干的硬毛老鼠走进来，笑眯眯地说：“老朋友，我来我看你了，好点了吗？” 铁牙看了白牙一眼，然后说：“我很好，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 “喂，你这什么态度？”白牙很不爽地说。 “你要敢说今天来只是探病，我给你跪下认错。以神之名起誓，敢不敢？”铁牙说。 白牙发出“切”的声音，这头猪越来越聪明了，竟然被识破了，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对铁牙说：“我准备攻打微风城，等你好了，我们一起杀过去。” 第147章 灰山上的叛徒 白牙的日子越发难过了，虽然在草原一战上主动引诱巨兽刷了些贡献，勉强在贡献碑上排在前十。 但月亮井圣水一出，整个灰山都沸腾起来。 灰山信徒大部分由荒野种族组成，他们最缺的就是吃喝啊，这圣水甘甜得像是梦幻一般，而且兑换价钱好像不贵。 草原新城正在搞大建设，去搬几天砖好像就能换一壶尝尝。 他们已经受够了黑水湖的脏水，喝水像是上刑一样，现在不会挨饿了，改善饮用水就成了重中之重。 所以现在贡献碑的排行一天一换，几乎每天都被野猪人霸榜。 马鹿人倒也想上榜，但他们的身体结构实在不太适合搬砖，而且论力气，还是比不上野猪人的。 因此，现在的贡献榜从上到下就是铁牙，苏晨，流星，铁碎牙，然后是铁牙的左臂，铁牙的右腿……不知道还以为铁牙的手脚都成了精似的。 白牙看这个榜单就相当有危机感，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被挤出前十了。 别看其他人的贡献都会用掉，白牙这个好吃懒做的，也无法拒绝圣水的诱惑，差点没将贡献值花光。 明明是想存贡献值提升一下居住环境的，结果光喝水就用掉大半。 白牙寻思自己一个贵族，不能跟泥腿子一起去搬砖，那就只能另辟蹊径。 铁牙可以请神灵降临的消息已经传遍了，白牙就觉得这野猪人好使好用，是时候再忽悠一次了。 带着铁牙去攻打微风城，来一次神降，不就完事了？ 之前他担忧的是老祖宗该隐。 微风城是蝙蝠人掌控，跟风暴之神其实隔了好多层，算是该隐的附属领地之一。 对付半神老祖宗，白牙是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一开始他就跟神灵汇报，希望神灵可以亲自出手对付该隐。 新生神灵对老牌半神，最少五五开？ 只是两者一直没开战，都是下面的人小打小闹，白牙就很谨慎地划水。 没看到微风城来灰山送死的炮灰已经数以千计了么，他可不会当炮灰去冲微风城。 不过现在有铁牙啊，还有灰山的精锐部队。 白牙很清楚一支能够随便使用远程武器的部队是什么战斗力，打微风城就是碾压。 万一他那不懂事的弟弟还想负隅顽抗，用微风城的祭坛召唤老祖宗该隐，那白牙就让铁牙再来一次神降。 都是神灵罩的，谁怕谁？！ 白牙对这位新神很有信心，应该是稳赢，等打下微风城，城主这个职务还有谁能比他合适？ 零风险蹭贡献，白赚城主之位，这计划简直完美。 谁想到，这头猪变聪明了这么多，竟然被他发现了。 可恶啊，这年头连猪都不好忽悠了。 白牙坦白地说要攻打微风城，铁牙听了却奇怪地说：“你要打仗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是，不是？你忘了我对你的恩情了吗，要不是我拼死回到灰山请求神灵出手，你早就成了草原巨兽的粪便了！现在我让你帮忙打仗怎么了，你难道要拒绝你的救命恩人吗？”白牙激动地说。 铁牙皱起眉头，疑惑地说：“你等等，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一开始是不是我拉你去草原参加建城任务的？”白牙问道。 铁牙摇了摇头说：“明明是我要参加任务你死皮赖脸要跟着。” “呃……你记错了！”白牙大声地说。 “我记错了？”铁牙再次陷入疑惑之中。 “当然是你记错了，你受伤了，脑子都不好使了。你还记得我给你多少硬毛老鼠干了吗？”白牙追问道。 “这……” 铁牙伸出双手，艰难地数了半分钟，然后放弃了。 “你看看，你连我送你多少肉干都忘了，肯定是你记错了。”白牙用坚定的语气说。 “不对，不对……这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铁牙摇晃着脑袋说。 “这个不重要！铁牙，重要的是你要建功立业啊。微风城可是神灵早早下达的目标，打下微风城就等于为神灵做奉献啊，你难道能拒绝吗？”白牙问道。 铁牙听了，连忙说：“为神灵而战，我当然不会拒绝。” “那不就得了，等你伤好，你带上你的野猪人勇士，我们一起去攻打微风城！你又能报答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又能为神灵而战，一举两得啊，快向神灵起誓！”白牙催促着说。 铁牙脑袋有点晕，但白牙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正要顺着白牙的话起誓，儿子铁碎牙大声地说：“父亲，别被这老鼠头骗了。” 白牙一听，气得想打人，叫谁老鼠头呢？！你全家都是猪头，好意思嘲讽别人？！ 铁碎牙完全无视了白牙愤怒的眼神，冷静地分析说：“父亲，你能活下来是因为你的虔诚感动了神灵，才能召唤神灵降临。不管这老鼠头有没有回去报信，你的祈祷一样会得到神灵的回应，所以是神灵救了你的性命，跟这老鼠头没关系。” 铁牙一听，连忙说：“没错，我就说哪里不对呢！” 白牙瞪了铁碎牙一眼，这小猪头怎么比老猪还聪明，这种族是不是群体变异了？ 铁碎牙冷笑一声，对白牙说：“你想骗我父亲给你当打手。攻打微风城本来是神灵交给你的任务，你比我父亲来灰山更早，结果什么事也没办成。父亲，你可千万别相信他，他就是个骗子。” “骗子？你凭什么说我是骗子？！”白牙可不能接受这种指责。 忽悠铁牙给自己打工，这能叫骗么？这叫资源合理分配。 白牙正要反驳，但铁碎牙下一句话就让他慌了。 “我父亲刚出征，微风城的人就来攻打灰山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我们野猪人是荒野贱民，马鹿人是外来种，树精是排行第一的眷族，都不可能给微风城通风报信，如果灰山有叛徒，你说会是谁？” 铁碎牙双手抱胸，用审视的眼光看着白牙。 白牙被这少年野猪人看得冷汗直流，这话里里外外的意思就是蝙蝠人是叛徒啊。 第148章 钱三来访 白牙离开的时候，表情非常沉重。 铁碎牙没有任何证据，但他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 白牙自认为是灰山上第一聪明人，野猪人都发现了的问题，其实他心里也隐约有所怀疑。 但白牙是蝙蝠人名义上的“领袖”，要是蝙蝠人出现了叛徒，他的麻烦就大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白牙仔细思考了很久。 然后他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表面上蝙蝠人都是他招募过来的，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不够虔诚的缺点还是被众人看在眼里。 白牙之所以被赶出微风城，正是因为不敬神灵，无法领悟神术，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来说，不够虔诚差不多就是死罪。 所以被白牙坑了加入灰山的蝙蝠人，心里对白牙是不服气居多。 白牙这个领袖的身份算是名存实亡，否则他也不需要忽悠铁牙当自己的工具人了。 以他现在的威望，想调查叛徒也不会得到同族的帮助，反而会让叛徒警惕，说不定就悄悄弄死他了。 到时候，就算神灵帮他报仇也没有意义，他都已经死了，报不报仇都无所谓了。 “我得想个办法将这叛徒找出来，但又不能惊动对方。”白牙开始转动自己这灰山第一聪明的脑子。 没过多久，白牙灵机一动想到一个计划，如果运作得好的话，说不定连微风城也可以一并拿下。 白牙得意地说：“我愚蠢的弟弟红月哦，你放在灰山的间谍说不定会给你带来毁灭啊。” 白牙这边正在琢磨他的反间计，灰山的各项发展却没有受到间谍的半点影响，反而因为草原与灰山两场大战之后开始欣欣向荣。 秦牧云弄出来的月亮井很受欢迎，几乎没人能拒绝净化后的清水。 所以草原新城的建造速度很快，木头和石头混搭的城墙已经建造了大半。 新城比灰山面积可大多了，这里将作为野猪人和马鹿人的居所。根据规划，这新城可以容纳上万人口。 草原巨兽的驯服则需要时间，虽然草原巨兽的幼崽已经全部送到灰山，但这些大家伙只是表面上臣服。 这些巨兽智商跟宠物狗差不多，需要长时间训练调教才能让他们听懂命令，可以作为运输工具或者是特殊的攻城兵种使用。 驯养巨兽这种事情，秦牧云也帮不上多少忙。 他是能够跟巨兽沟通，但让他花时间来调教这些巨兽，他实在是没这个时间，也没这个耐性，还是交给信徒们慢慢调教。 秦牧云打算在新城人口发展到五千左右，就直接派兵攻打微风城。 根据白牙这个二五仔所说，微风城人口约五六万人，可作战部队不到十分之一。 多亏了这个世界的神灵禁止普通信徒使用远程武器，整个微风城的弓弩一巴掌就数得过来。 守城的人没有弓箭，战斗力就削弱了九成。 秦牧云有远程武器优势，野猪人和马鹿人这两个种族又近乎全民皆兵，攻打微风城的把握很大。 占据这座城市之后，灰山、草原新城和微风城就会组成钝三角形的形状。 然后在三个地区之间铺路、建造驿站，将三个地区彻底连接到一起。 灰山作为原材料的供应中心，可以提供铁矿，纯净水，硬毛老鼠等资源；微风城则是加工和销售的区域；至于草原新城则是半军镇形式，主要用来训练军队。 这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循环，足可以自给自足地发展下去。 但整个计划的关键，还是如何拿下微风城。 光是信徒之间的战斗秦牧云很有把握，但白牙提过的那位半神该隐则令他非常忌惮。 他从未与神灵战斗过，即使符文能量完全受他控制，受限于视觉范围，灰山外的战斗秦牧云很难完全掌控。 就算利用铁牙进行神降，万一这个该隐特别能跑或者特别抗揍，拖到铁牙身体崩溃，那很有可能就会打输。 所以在真正开战之前，还是要多了解一下这位该隐的本事。 只可惜白牙这二五仔是真的没什么用处，因为想要了解蝙蝠人的秘辛，只有正式继承微风城城主之位才行。 但他在继承之前就被人赶了出来，所以对该隐唯一的了解就是，他一个人就能将微风城完全毁灭。 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情报，连该隐掌握什么神术都不知道。 秦牧云只能一边玩种田游戏，一边派人打听该隐的信息。 扭曲异界这边发展得不错，现实世界这边秦牧云的公司更是开始做大做强。 首先是苹果批发事业越发兴旺，秦牧云的一块钱苹果的名气已经传遍了附近好几个城市。 不管是外观还是味道，这种苹果都是无可挑剔的，就像是一种崭新的品种，甚至引来了电视台的报道。 虽然只是蝉城这边的地区电视台，但这可是完全不花钱的宣传，让秦牧云的生意更加红火。 还好秦牧云弄到了一个荒岛，开始大面积种植，苹果的产量完全足够扩大销售。 最棘手的摘果子问题，也被秦牧云解决了一半。 被手动育种选出来的苹果蜂已经能够完美地将果子从树上啃下来，误伤果肉的情况已经压缩到了三百分之一。 这种程度的损失，已经可以接受。 唯一的问题是，这第一代的精英苹果蜂仅仅能够做到将苹果从树上摘下来，还没聪明到能将苹果托起来放到箱子里面封装起来。 秦牧云研究了几天，用生命符咒改造了一下苹果树造型，就是在树冠下加了一个巨型的漏斗结构，漏斗的中心位置是一排排的孔洞。 苹果滚到这个位置，就会从洞口掉落，而下面则是早就放置好的纸箱。 大部分苹果会落入分隔好的位置，但也有不少会滚到一边或者出现破损。 但反正种苹果是零成本，秦牧云不介意损失，能够大幅度提高装箱速度就行了。 用这种方式，苹果的销售量提升了五倍，这个月收入将会超过二十万。 秦牧云看到账本上的数字，忍不住感慨说：“这真是比抢银行还快。” 月入二十万，这已经踏入富裕阶层了。 没想到出院两个月不到，他就实现了阶层的突破。 再过两个月，秦牧云就可以考虑买房买车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好久不见的钱三找上门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双眼绑着绷带脸色蜡黄的小姑娘。 “秦先生，之前你说可以帮忙驱除噩梦的影响，我将病人送过来了。”钱三对秦牧云说。 第149章 治好了 对于华夏这边的超凡组织，秦牧云印象最好的就是这位钱三同志。 在上次青森神宫事件里面，钱三跟秦牧云一起冲进大厦，为秦牧云争取了很长时间。 要是没有钱三，沈莹可能已经死了。 这位真的做到了冲锋在前，守护别人的性命安全。 秦牧云因为对钱三很有好感，所以向他提出合作，再遇到能力暴走不受控制的人可以送到他这边来进行治疗。 只不过等了一段时间，钱三那边都没消息，秦牧云还以为是合作没有获得批准呢。 没想到，钱三这就将人送过来了。 秦牧云连忙将人请进办公室。 之前那个细小的仓库已经完全用来做仓储，秦牧云另外在写字楼租了个小办公室，比之前要宽敞些。 两人落座，秦牧云泡了一壶茶招呼。 钱三牵着小女孩的手，对秦牧云说：“秦先生，一段时间不见，生意做得相当红火啊。” 秦牧云也客气说：“还行，多亏你们帮忙联系的销售渠道，不然发展得也没那么快。” 青森神宫事件之后，独眼龙老怀给秦牧云找到了几个供销商。一开始，那几位是抱着还人情的心态来跟秦牧云接触的，连苹果什么样都没看过就拍胸口包销。 秦牧云可不愿意将口碑做坏了，这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他的苹果质量放在这里，不需要别人给这么大的人情。 所以，秦牧云先送了他们几篮苹果尝尝鲜。 后来这几位供销商就带着律师和合同上门，争先恐后地想签独家销售。 虽然是靠自己的产品质量取胜，但秦牧云还是要承认，老怀的介绍省了他很多麻烦，不然想认识这些人也不那么容易。 钱三也不是那种喜欢做表面功夫的人，客气话说完了，就直入正题。 “秦先生，今天来是想请你帮帮这孩子，她的力量失控了，我们的专家估计，她可能支撑不了一个月。”钱三语气沉重地说。 秦牧云望向这个十岁左右的瘦弱小女孩，她用纱布蒙着双眼，肤色蜡黄，整个人都有种气息奄奄的感觉。 秦牧云问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噩梦？” 超凡者都是通过噩梦来观想扭曲异界的，少部分能在清醒的时候靠回忆来想象扭曲异界，强化自己的能力。但一般人不敢这么做，因为会死得很快。 “大概在一周之前，专家说她受到污染的情况非常严重，身体已经开始出现变异，而且无法抑制。我们试过用药物强制她无法做梦，也试过进行心理辅导，但似乎没有任何效果。”钱三无奈地说。 “让我看看变异的情况，方便吗？”秦牧云问道。 钱三点了点头，然后柔声对小女孩说：“别怕，这位叔叔是帮你治病，很快就好。” 叔叔，这称呼让秦牧云有点尴尬。 不过都二十好几的老男人了，也不好意思让十岁小姑娘喊哥哥。 小姑娘听到钱三的话，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但还是听话地让钱三将她眼睛上的纱布解开。 解开之后，秦牧云看到的并不是什么昆虫复眼之类的变异，小姑娘的眼窝上长了一层肉色的皮膜，将眼睛彻底遮住了，就像是天生没有眼睛一样。 除此之外，钱三又让小姑娘张大了嘴巴，秦牧云就看到她嘴里的牙齿变成了尖锐的剃刀状，像是鲨鱼一样。口腔里面的嫩肉被刮得伤痕累累，嘴里全是血水。 好可怜的小姑娘，恐怕痛得话都说不出来。 秦牧云怜惜地伸出手，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她慌乱地缩了一下，但很快就不敢乱动，任凭秦牧云的手放在她的脑袋上。 钱三有点焦急地问：“秦先生，怎么样，能治吗？哪怕只是缓解一下也行。” 秦牧云收回了手掌，对钱三说：“放心，已经治好了。” “真的能治啊？治疗需要什么东西尽管……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钱三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已经治好了，小姑娘回去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但我没办法百分百保证她不会继续做噩梦。”秦牧云说。 钱三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 治好了？ 什么时候治疗过了吗？！ 钱三不敢置信地望向小姑娘，原本蒙着眼眶的皮膜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变异真的恢复了？！小雅，张开嘴巴我看看。”钱三连忙说。 小姑娘“啊”了一声，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之前那些锋利的鲨鱼齿彻底消失不见。 不仅如此，就连嘴巴里面的伤口都愈合了，小姑娘蜡黄的脸色也红润了几分。 “这……这……”钱三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现在还觉得自己是中了老怀的光影幻术，忍不住将手指伸进小姑娘的嘴巴里面，摸了摸牙齿。 小姑娘尴尬地任由钱三摆弄，之前看不见还好，现在能看到旁边站着个陌生人，真是相当地不好意思。 钱三摸了一会儿，确认这不是幻觉，但震惊丝毫没有消散。 从秦牧云听完病情到治好，这才过了几分钟……不对，才几秒钟。 他做了什么啊，开了药还是做了手术啊，为什么变异直接消失了，连原本的伤口都不见了。 钱三知道秦牧云有治疗别人的能力，连脑袋爆掉都能重新长出来，但异界的污染哪来是这么容易被清除的？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大部分超凡者都是受害人。 现有记录中所有梦见扭曲异界的人都有非常严重的心理疾病，强烈的负面情绪是梦见扭曲异界的基础。 在做噩梦之后，污染就无可避免。 他们大部分人还没来得及掌握能力，就已经被符文污染变异，肉体扭曲之后要么变成怪物，要么彻底死亡。 所以大部分超凡者被发现，都会想办法先缓解污染，心理疏导配合药物能够让部分污染轻微的患者摆脱噩梦，但也需要长期观察与定期服药。 而无法摆脱的，就会进行掌控力量的培训。 这个过程，往往是死亡率最高的，因为你越是练习你的力量，就越深入接触污染源。 要么什么不做等死，要么拼一把，看是先掌握能力，还是死亡先到来。 就像是电锯惊魂里面的剧情，倒计时之内不拿到钥匙就要被干掉，但钥匙被放在硫酸里面。 不伸手去拿，一定会死，伸手拿的话，你将苦不堪言，而且不一定能拿得到，结局还是会死。 这种事情非常的残忍，而且全世界都没有安全渡过这个阶段的办法。 不管是欧洲的吸血鬼还是岛国的青森神宫，他们每一个活着的超凡者，背后都有数十个甚至数百个牺牲者。 鼠王克里的能力是血脉遗传，但跟他同一辈的兄弟姐妹上百，只活下来他一个。他自己半辈子生了几十个孩子，到最后也没有一个能活到成年。 吸血鬼要不是变异之后能够活很长时间，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其中大部分是从古代活到现在的。 钱三原本的想法，是让秦牧云动用他的禁魔能力，阻止小女孩的变异，然后尝试通过药物与手术，让她减少一点痛苦。 完全恢复过来几乎是奢望，他就没见过哪个超凡者出现不可控变异之后还能变回来的。 就算是掌握兽化能力的超凡者，也是在身体变异之前就能够将能力控制好，即使如此，一旦失控就是万劫不复。 而现在，秦牧云打破了这个认知。 小姑娘被治好，钱三只是高兴了一会儿，很快他就想起来求医之前听到的话：“小钱，虽然这么说很残忍，但我打心底里不希望他有能力治好污染变异。因为这样一来，吸血鬼的永生仪式将变得没有任何风险，一旦被那些人知道……所以，不管成不成功，这件事都要绝对保密。” 第150章 有证据吗 一品当朝为宰相，还想山河夺帝基；心满意足为天子，又想长生不老期。——《山坡羊·十不足》 达官显贵没有嫌命长的，只想永永远远地享受下去。 所以养生之道，一直很有市场。 但除了吸血鬼之外，世上就没有长生之法，最少暂时没有发现。 而吸血鬼的转化仪式，死亡率太高了，如果不是快死了的人，是不愿意赌一把的。 而转化仪式的死亡原因，九成九是因为身体变异无法遏制，转化的并不是吸血鬼，而是变成某种毫无理智的扭曲怪物。这种怪物不仅没有理智，身体还会在短时间内彻底崩溃。 但如果有人能够控制转化的过程，在危险时强行终止，或者可以将变异状态消除。 那吸血鬼的转化将会毫无风险，只要你能接受吸血鬼的弱点，你就可以获得长生。 永生或许还差点，吸血鬼也是会老的，但暂时还没听说哪个吸血鬼是老死的。 根据记载，最古老的吸血鬼活了两千多年，最后是被猎魔人干掉，而不是自己老死的。 保底两千年的寿命，价钱或许很贵，但零风险，这种诱惑谁能拒绝？ 但有些人一旦获得长生，对国家和老百姓都不是好事。 秦牧云之前提出合作，这个方案还是被压了一段时间。 因为掌管超凡部门的那些人看过秦牧云的所有报告，明白他说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永生而不顾一切，这世上总有人的眼光看得更远，关心的也不仅仅是自己，而是真正的心怀天下。 华夏这边很幸运，心怀天下的人数量有点多，而且正好掌管着超凡部门。 他们深知秦牧云的能力会造成什么影响，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变异成怪物迎来凄惨的死亡。 最后，商量出来的结果就是拖延时间。钱三可以带人来求医，但求医之后，人不能带回去，就当死了。 不可能永远瞒下去，但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只要在秦牧云的真正能力被发现之前，将吸血鬼全部做掉就行了。没有吸血鬼，就没有永生转化仪式，吸血鬼灭绝计划现在就安排上。 也有人提出，弄死秦牧云更简单点。 这个想法只是在诸位大佬脑海里面转了一圈，然后就果断放弃了。 有外国人不弄，欺负自己人？他们又不是河殇派余孽。 这个杀自己人的计划被提出的时候，也不是没人同意，但秦牧云在蝉城这边救了这么多人，是妥妥的人民英雄啊。 能够在关键时候出手，救下这么多条人命，只要是三观正常的人都会产生敬佩的感觉。 大家商量了好久，觉得杀自己人确实是不合适。 怎么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就因为自己不敢怼吸血鬼？ 这话说出去丢不丢人啊，会被人戳脊梁骨骂一辈子的。 原本没觉得面子有多大的人，这次都无条件同意了怼吸血鬼的方案，总之在关于秦牧云的事情上，大家好像都突然变得很要脸，也变得相当激进。 既然自己人不能伤害，那就没办法了，为了华夏的伟大复兴，吸血鬼必须死。反正当年八国联军的时候他们在华夏就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现在就当清算旧账了。 灭绝吸血鬼的计划再次提上日程，而且还开始列行动细则了，只不过在确认计划完美到能够将吸血鬼一锅端之前，他们不敢打草惊蛇。 以至于他们知道迪瑞是吸血鬼派到秦牧云身边的，但也只是以观察监控为主，只要确认她没有伤害秦牧云的意思，就暂时保持现状。 吸血鬼那边估计都没想到，岛国鬼子来华夏搞事，结果最后倒霉的竟然是他们。 华夏这边也很快开始庆幸自己的选择没错。 因为没过多久，秦牧云就在荒岛上面弄出超大的场面。碾压一种赏金猎人，锤爆巨兽米莎，徒手捏云爆弹。 这事传回华夏之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他们坚守了做人的底线和原则，不然这烈焰龙卷烧的就是华夏本土了。 钱三将组织的担忧给秦牧云说了，当然，对付吸血鬼的细节，钱三也不会向秦牧云透露。 秦牧云不是组织的人，不能知道这些绝密。 钱三只希望秦牧云可以暂时保密自己的能力，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秦牧云的脑子都有点转不过来弯来，怎么自己救了个人，反而成了危险人物似的，还要保密？ 虽然秦牧云对钱三观感不错，但他还是坚持说：“我不会故意宣扬自己的能力，但我也不会刻意保密。对不起，这是我的处事原则。” “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你来说很无礼，但作为交换，你也可以提要求，我们会尽力满足。”钱三将姿态放得很低，毕竟是他们有求于人。 秦牧云却说：“你们的担心我能理解，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搞错了？你是指什么？”钱三奇怪地问道。 秦牧云伸手指了指自己，然后说：“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会随便给别人治病呢？那些别有用心，想要通过转化吸血鬼来获得永生的人，我凭什么帮他们？只要我不愿意，他们知道我的能力又能如何，难道还能用刀架着我的脖子？” 钱三皱了皱眉头，话这么说是没错。 秦牧云表现出来的力量，已经不存在威迫的可能。那些想永生的人又不是傻子，见识过那破开苍穹的圣剑，谁会用武力逼迫秦牧云就范呢？ 问题是，他们可以利诱啊。 你一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又没什么钱的年轻人，能诱惑的东西太多了。金钱、美色、权势、各种享受……根本数不过来啊。 秦牧云也不像是经得起考验的人，不然那漂亮的外国女秘书怎么解释。 想到这里，钱三对秦牧云说：“有些时候不一定需要强迫你做什么，就像是你那位女秘书，要是她开口求你帮忙，你能拒绝吗？如果她是别人派来的间谍呢？” 这话本来是不应该说的，让秦牧云知道真相，说不定就让吸血鬼那边有所警惕了。 但钱三忍不住，他不希望秦牧云继续被人欺骗下去，他想提醒秦牧云，这世上还有美人计这种东西，别不小心就被人利用了。 原以为秦牧云会很震惊，说不定还会坚决否认，但钱三没想到的是，他只是很认真地说：“你说迪瑞是间谍，有证据吗？” 第151章 三观不合无需勉强 “有证据吗？” 这句话秦牧云问得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嗯？看你的表情，你其实已经知道了？”钱三奇怪地问。 秦牧云的表情并没有多少惊讶，丝毫看不出来被骗的愤怒。 “不知道啊，但多少有点怀疑。我单身这么多年，哪来这么多美女倒贴呢，而且我们相识好像太巧合了点。”秦牧云略带可惜地说。 虽然迪瑞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秦牧云还是很享受有美女跟自己关系亲密的，这是男人的本能，根本无法否认。 “但我看你好像不生气。”钱三发现自己更加看不懂秦牧云了。 “生气，是有一点。但做人嘛，论迹不论心。至少现在她还没害过我，反而帮了我不少忙。话说回来，你的证据呢？”秦牧云认真地说。 “证据……我没有，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说的是真的。”钱三尴尬地说。 他又不会随身将迪瑞的资料带在身上，而且组织决定将吸血鬼一锅端，现在不想打草惊蛇。 钱三将这事说出来，已经算是违反纪律了。 秦牧云琢磨了一下，然后对钱三说：“既然这样，就将事情说清楚。” “你的意思是？”钱三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我的意思就是将事情都说清楚。”秦牧云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迪瑞的电话：“是我，你现在能来办公室一趟吗？是有挺重要的事，你跟供应商那边说一下，出货推迟一天。好，我等你。” 钱三看着秦牧云打电话，感觉自己完全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你……想找她过来对质？”钱三问道。 “不然呢，你突然说她是间谍啊，你又拿不出证据来，我就只能找她过来问个明白了。”秦牧云理所当然地说。 钱三总觉得秦牧云这话槽点太多，但他不知道从何吐起。 秦牧云似乎看出钱三的疑惑，很坦白地说：“既然有所怀疑了，当然要坦白说啊。你没看过电视剧吗，所有的狗血都是因为藏着掖着啊，尤其是朋友之间，问题越隐藏爆发出来的时候就越惨烈。” “可是，有些事情挑明了就当不成朋友了。”钱三说。 秦牧云耸了耸肩，直截了当地说：“那就不当呗，三观不合何必勉强相处？” 钱三还没说什么，就听到旁边传来小声的称赞：“叔叔你太酷了！” 钱三转过头，望向刚刚被治好的小姑娘，两人聊得有点投入，都忘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实在太不应该了，钱三感觉自己保密意识都喂了狗，今天肯定要犯错误。 不过事已至此，就看秦牧云怎么处理，大不了回去挨处分。钱三也很好奇，那个外国女人被揭穿身份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 虽然被喊叔叔很令人郁闷，但秦牧云还是给这个很有眼光的小姑娘报以微笑。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秦牧云问道。 小姑娘有点害羞，低着头回答说：“我叫林晓雅，叔叔，谢谢你。” 虽然年纪小，但林晓雅也知道是秦牧云救了自己，让她能够重见光明。林晓雅的心里对秦牧云充满了感激，听到秦牧云关于友情的态度后，更是觉得这个叔叔很有个性。 别看林晓雅年纪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同学之间的关系复杂得难以形容，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了被人孤立在小团体之外。 秦牧云刚才的话，在林晓雅看来是非常霸气的，真希望自己也能这样坦率地说出心中所想。 “真乖，叔叔请你吃苹果。” 秦牧云给林晓雅递过去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惹得这孩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身体变异之后，她的嘴巴长满利齿，稍微动一动都会带来剧痛，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现在看到这么诱人的果子，根本忍不住，一口就咬在上面。 甘甜的味道让林晓雅眼睛都眯了起来，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这个叔叔实在太神奇了。 钱三看到林晓雅和秦牧云相处得这么融洽，心里的波澜也平静下来。不管明天如何，至少这小姑娘的命保住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林晓雅是一位战友托付钱三照顾的，如果小姑娘真出了什么意外，钱三可没脸面对她的父亲。 就在小姑娘吃完苹果的时候，迪瑞从仓库那边来到了办公室。 敲开办公室的门后，迪瑞有点意外地看了看钱三和林晓雅。 这一大一小的组合有点奇怪，也不像是来谈生意的啊。 不过在外人面前，迪瑞表现得很专业，对秦牧云说：“秦总，供应商那边我已经联系过了，推迟一天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么着急找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秦牧云没有直接开口询问，而是对钱三说：“两位请先到会议室那边休息一下。” 钱三心里有点可惜，他可很想亲眼看看迪瑞身份被揭穿之后的反应，不过秦牧云想私下聊也是很合理的要求，当下拉起林晓雅离开了办公室。 两人从迪瑞身边经过的时候，林晓雅突然开口对她说：“大姐姐，要诚实哦，诚实的孩子才有奖励。” 迪瑞听得不明所以，但还是向小朋友报以礼貌的微笑。 两人走出办公室之后，钱三忍不住问道：“小雅，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这小姑娘，之前挺安静的一个人，怎么关键时候突然多起话来。 “我就是提醒她不要撒谎啊，你没看出来吗，秦叔叔不喜欢别人骗他。叔叔是个好人，我不想他伤心。”林晓雅认真地说。 “你这孩子也太人小鬼大了，回头你爸回来肯定说你多管闲事。”钱三摸了摸林晓雅的脑袋说。 林晓雅听了，神色黯然地说：“爸爸真的会回来吗？” 自己身体变异，没几天好活了，结果他也没有出现，到底要什么时候爸爸才会回来啊？ 钱三发现自己说了句蠢话，连忙说：“放心，你爸爸在做一件非常伟大的事，只要完成了，他一定会回来的。到时候啊，就不会再有人承受你之前的痛苦了。” 第152章 坦白 绝大部分的人从小被教育做人要诚实，结果在成长过程中他们就会发现，教育他们诚实的人往往满嘴谎言。 父母和老师都用言传身教的方式告诉小孩子，撒谎是日常，诚实才是异类。 所以长大之后，大部分人都习惯了隐藏，努力学习揣摩人心，美其名曰懂得察言观色。 秦牧云还好，因为小时候没人教过他诚实，也就没有这种逆反心理。 他这种坦荡过头的性格完全是自己摸索出来的，他只是觉得这么活着更简单些。 所以，在办公室只剩下他和迪瑞两人的时候，秦牧云就很坦白地问道：“迪瑞，我想问你，当初在天桥底摆摊的时候，你真的是碰巧遇到我吗？” 迪瑞听了，身体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迪瑞反问说：“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表面还能保持平静，是因为多年训练的演技在发挥作用，但迪瑞的内心已经掀起惊天巨浪。 糟了，自己的身份真的要暴露了。 迪瑞悄悄地用指甲刺向掌心，想用痛楚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真实身份就是迪瑞最大的弱点，为了应对今天这种情景，迪瑞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排练过。她有十几种解释，可以应对秦牧云的大部分疑问。 反问一句，只是拖延时间，用来调整心态，同时回忆起所有的准备预案，希望可以将秦牧云忽悠过去。 秦牧云听到迪瑞反问为什么，却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的答案。 关于相遇的问题，在第七套预案第二条。 现在只要回答是巧合，然后跟秦牧云一起回忆当时的情景，再提及自己不太美好的童年，就有很大几率可以引起他的同情，然后……然后…… 迪瑞突然觉得眼睛发热，水汽模糊了她的双眼。 明明想好了应对的办法，但为什么一想到自己在欺骗对方，就忍不住觉得好后悔。 没有用语言勾起秦牧云的回忆，迪瑞自己就想起来初次相遇的时候，秦牧云对她的作品赞不绝口。 那是她爱好第一次获得别人的认可。 后来一起摆摊，看着秦牧云跟大妈砍价，跟小孩子逗趣，一起上班下班，迪瑞又觉得秦牧云这人好有意思。 秦牧云做事的时候极为专注，从来不介意别人的看法。 与他相比，自己从出生开始就只能看别人的脸色才能活下来。 好令人羡慕的自由啊。 后来一起开公司，秦牧云将账目交给她。迪瑞明明没学过会计，她愿意去努力学习，后来就发现，其实也没那么难。 看到秦牧云喜欢自己做的菜，又会想小女孩一样欢呼雀跃，恨不得抱着枕头在床上打滚。 后来秦牧云突然失踪，迪瑞只觉得整个人都缺少了一块，直到亲眼看到他出现在眼前，迪瑞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一直在他身边。 只可惜，假的终究是假的。 什么第七套预案，迪瑞现在已经不想再骗人了，骗一个对自己来说这么特别的人，就像是刀子往心里捅一样。 “对不起。” 只三个字，迪瑞就已经泪流满脸了。 秦牧云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间谍。” 这对不起三个字，就等于不打自招了。 虽然秦牧云心里也觉得钱三没必要欺骗自己，但听到迪瑞亲口承认，还是挺令人伤心的。 然而，迪瑞突然抹了把眼泪，惊讶地说：“什么间谍？我不是间谍啊。” 这会儿轮到秦牧云懵逼了，你不是间谍，那刚才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那你刚才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秦牧云问道。 “因为我骗了你啊，当初我确实是故意接近你的，并不是巧合。”迪瑞坦白地说。 既然已经豁出去了，迪瑞就索性什么也不隐瞒了，将自己从小被吸血鬼培养作为工具人的事全部说了出来。 秦牧云听得满脸震惊，迪瑞竟然真的是土耳其王室公主，吸血鬼竟然能够将一位公主圈养起来当礼物送出去，更震惊的是吸血鬼竟然为了他将这位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公主送了出来。 “他们图什么啊？”秦牧云奇怪地说。 “我也不知道详情，但你对他们肯定很重要。而我是他们送给你的礼物，吸血鬼也从来没有命令我对你做些什么，只是关心你平时跟什么人见面，说过什么，仅此而已。”迪瑞解释说。 真相跟秦牧云的想象有点出入，迪瑞更像是潜伏在秦牧云身边的狗仔队，将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吸血鬼知道。 “吸血鬼将你送人，你自己难道就这么接受了？”秦牧云又问。 迪瑞苦笑说：“我不想死，我别无选择。” 一个弱女子，从小就被当成工具培养，见识过吸血鬼无数狠辣的手段，迪瑞明白自己没有半点反抗的可能，除非她找个高楼闭上眼睛往下跳。 但只要是人，就有求生的欲望。 迪瑞心里不愿意欺骗秦牧云，但她更不想死。 而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她也未曾见识过秦牧云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也不觉得秦牧云有能力保护她。一旦她的身份曝光，很有可能两个人都有危险。 一直犹豫至今，结果还是没法隐瞒下去。 秦牧云看着眼睛通红的迪瑞，很认真地说：“我以前被人说不懂人情世故，所以我的朋友很少。跟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我过得很愉快，虽然这是虚假的，但我还是很感激。” 迪瑞听到秦牧云的话，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更加伤心。 因为她明白了，秦牧云的意思，他不会原谅自己的欺骗。 秦牧云没有再看迪瑞的脸，只是平静地说：“作为朋友，最后送你一份礼物，我会给你，你最想要的自由。从今天开始，吸血鬼不会再威胁到你，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迪瑞一听，慌张地说：“不要，你千万别冲动。你不知道吸血鬼有多可怕，跟他们作对的人都会被杀死的。我会离开这里，但你一定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秦牧云露出一个微笑，对迪瑞说：“如果你一早就跟我坦白就好了，有些事情，解决起来并没有那么难。” 在迪瑞担忧的眼神中，秦牧云拿出手机，用那特殊的app发了一条消息：“我想见一见弗拉德公爵。” 第153章 等了好久 秦牧云发出消息之后不到十秒，霍华德就发回来一条信息：“南十字星说他可以跟吸血鬼联系，路西法大人，请你稍等几分钟。” “麻烦了。”秦牧云回复说。 十分钟不到，秦牧云的手机就收到了视频通讯的请求，用的还是那个加密app。 点开视频，弗拉德公爵苍老的脸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迪瑞自然认得弗拉德公爵，这位就是随时可以决定她生死的大人物。 秦牧云竟然真的一句话就能让弗拉德公爵主动联系他？他究竟是什么人啊？ 迪瑞还以为自己很了解秦牧云，但现在发现自己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秦先生，又或者，我应该称呼你路西法？”弗拉德公爵用还算标准的中文对秦牧云说。 “当然是秦先生，我根本不是什么地狱之主，但解释他们又不听。”秦牧云说。 “好，不知道秦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弗拉德公爵问道。 “迪瑞是我的朋友，我希望她可以获得自由，你们吸血鬼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明白吗？”秦牧云单刀直入地说。 迪瑞一听，顿时慌了，他怎么敢这样跟弗拉德公爵说话。迪瑞亲眼见过这位看似苍老的公爵单手撕碎一头狮子，也见识过违反了命令的女孩子被他掏出心脏。 得罪弗拉德公爵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为什么要为了自己做到这个程度啊，明明自己只是个骗子。迪瑞很想捂住秦牧云嘴，然后对弗拉德公爵说所有的错都有她来承担，但她知道这样根本没用。 这个吸血鬼是没有人性的，他根本不会有任何怜悯…… “好，我给你一个面子，只不过你欠我一个人情。”弗拉德公爵爽快地说。 弗拉德公爵的话让迪瑞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弗拉德公爵竟然答应了，就因为秦牧云一句话？ 之前有不少跟她一样的女孩子，被送出去之后，以为找到了靠山，想要摆脱吸血鬼的控制。 结果往往是女孩连同她的靠山一起被吸血鬼干掉，没有任何例外。 但秦牧云的要求，弗拉德公爵竟然同意了，这可是从未听闻的事。 然而，更令迪瑞震惊的还在后面，秦牧云摇了摇头说：“不，你搞错了。这不是人情，而是警告。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本来就是错的，都什么年代的了，连父母都不能包办婚姻，你一个绑架犯有什么资格将迪瑞当货物送给别人，我现在是给你弥补错误的机会。” 迪瑞只觉得秦牧云疯了，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啊，弗拉德公爵怎么可能接受。 迪瑞的猜测没错，弗拉德公爵听了脸色一变，猩红的眼睛里似乎要喷出怒火来，沉声对秦牧云说：“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你就试试呗，我正当防卫已经非常熟练了。”秦牧云自信地说。 弗拉德公爵的表情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一爪子将秦牧云的心脏挖出来，已经有许多年没见过胆敢冒犯自己的人了。 但弗拉德公爵最后还是按下了自己的怒火，他比全世界所有人都更早知道秦牧云的厉害。 预言中毁灭世界的神灵，在大逃杀荒岛一战之后，这个身份就再无疑问。弗拉德家族倾尽全力也不可能是秦牧云的对手，甚至全世界超凡者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 神灵灭世，疯子救世，公主引领人类进入新的世界。 如今神灵已经确认，受赐福的公主，现在就是迪瑞这个棋子了。虽然跟之前的计划有些差别，但问题不大。 等到神灵消失，弗拉德公爵依旧有信心将迪瑞这位公主重新掌握在手上。 按道理说，这时候就应该认怂，或者放句狠话然后当无事发生，反正是绝对不会派人去华夏搞事的。 但弗拉德公爵却觉得这么做，自己一辈子的威名就成了笑话。因此，弗拉德公爵冷笑说：“那我倒要见识一下你的正当防卫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这句，弗拉德公爵就愤怒地挂断了视频通讯。 但在秦牧云的脸消失在视线后，弗拉德公爵突然一阵后怕。 “我的撒旦！我刚才做了什么？！我疯了，竟然挑衅一位在世神灵？！” 弗拉德公爵额头的冷汗涔涔而下，活了千年的吸血鬼，理应宠辱不惊冷静应对才是，怎么会将谈判聊到这个死胡同上。 要是秦牧云找上门来的话，谁能挡得住？ 一想起秦牧云挥手间召唤出来的火焰圣剑，那是能将天地都劈开的招式，弗拉德家族谁能挡得住？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弗拉德公爵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的死对头卡帕多西亚，恶狠狠地说：“这是所有吸血鬼将要面对的困难，不能只由我弗拉德家族来扛，要死一起死！” 华夏这边，秦牧云看到弗拉德公爵挂了电话，也没放在心上。 从今天开始，吸血鬼来一个就弄死一个，回头找钱三处理下，统统搞成正当防卫。 秦牧云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迪瑞说：“之前你没有选择的余地，现在没事了，只要你还在华夏，我保证你的安全。” 被迪瑞骗了这么长时间，是挺令人生气的。 但仔细一想，迪瑞受人控制，性命都受到威胁，骗人也是身不由己。 再加上刚才迪瑞宁愿自己离开去送死，也不想让秦牧云惹上麻烦，那还是挺让人感动的。 两者相抵，秦牧云心中的不快也消失大半。 迪瑞不敢置信，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就这么到手了？不对，吸血鬼根本没有放过他们，吸血鬼的报复是非常可怕的。 可是，迪瑞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担心。 反而因为将一切真相都说出来之后，有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感。就算会死在吸血鬼的追杀之下，但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秦牧云看到迪瑞有点失神，还以为她没想明白，便再次解释说：“放心，吸血鬼真的不算什么，你现在已经自由了，随便想做什么都可以。” 迪瑞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望向秦牧云。 “你想干嘛？”秦牧云有点心虚地问。 “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吗？”迪瑞呼吸急促地说。 “等等，你冷静点！别……” …… 这天，钱三在会议室那边等了好久。 第154章 黄金蜂蜜 办公室内，钱三眼睛在秦牧云和迪瑞身上扫来扫去。 秦牧云的衣领歪了，迪瑞的发型乱了，办公桌上的东西重新摆过了。 这些细节，让钱三眼皮子直跳。 秦牧云啊，你这是中了美人计了啊。说好的摊牌呢，这摊的是牌么？ 看到钱三的眼神，秦牧云尴尬地解释：“钱兄，不是你想那样的。” 钱三：→_→ 来了，经典对白冒出来了。 秦牧云有点冤枉，他并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正常男人遇到这种摸摸蹭蹭的事，还是一位充满异国情调的美丽公主，说完全没感觉那就太假了。 不过原则还是守住了。 或许因为两人都没经验，关键时候及时冷静下来。 虽然就差一点，底线这种东西，守住了就是守住了，秦牧云可以挺直腰板说自己坐怀不乱真君子。 “言归正传，迪瑞确实是吸血鬼那边派过来的，但她是被迫的。这些年来像迪瑞一样被控制的女孩子有很多，相信你们能调查确认真假。我已经警告过吸血鬼，迪瑞以后跟他们没关系。”秦牧云说。 “等等，你跟吸血鬼联络过了？” 钱三听着就觉得蛋疼，他们正密谋着将吸血鬼一锅端呢。 秦牧云简单描述了自己跟弗拉德公爵的沟通的过程，听得钱三表情怪异。 这位平时看着很好说话，结果搞出来的事全是惊天动地。 钱三连忙将这事汇报上去，挨了一顿训斥，迪瑞这事是他自作主张了，估计要挨个处分。但钱三也得到上面的回复，便对秦牧云说：“关于吸血鬼这事，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什么合作？”秦牧云好奇地说。 “我们准备将吸血鬼全部干掉。”钱三说。 “不至于不至于，卖的又不是华夏人，遇到了顺手救一下就是。”秦牧云摆摆手说。 不是该不该弄死的问题，主要是没那个时间，这公司要开拓业务，异界要种田建城，根本忙不过来啊。 “他们是八国联军时期的战犯。”钱三补充说。 “杀吸血鬼，算我一个！”秦牧云坚定地说。 “好，现在你已经跟吸血鬼闹翻，那我们的原计划已经没有意义了。新计划会围绕你的能力展开，具体情况我会随时跟你联络。”钱三说。 这仓促之间不可能想出什么完美计划，秦牧云是变数也是一张王牌，好好谋划一下说不定计划完成得更轻松。 有秦牧云加入，战斗方面完全不用担心，只要做好诱饵和善后的安排就行了。 “我听说吸血鬼在欧洲那边跟小国王似的，你们就这么密谋弄死他们？”秦牧云觉得有点儿戏。 “有什么好奇怪的，fib那边针对全球各国的类似计划都出几百个版本了，从暗杀到导弹轰炸到生化袭击样样齐全。全世界哪个大国不做这种计划准备呢？只不过落实执行的很少。 “那些小国整天杀来杀去，其实就是在练手啊。斩首行动永远是最简单破坏力最大的办。更何况，吸血鬼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并不是明面上的领导者，影响也只会局限这超凡者圈子。”钱三自信地说。 可以将吸血鬼理解为巅峰期的黑手党，或许更强一些，但终究是见不得光。 “是我格局小了。”秦牧云感慨说。 正事聊得差不多了，钱三准备告辞，带着那乖巧的小姑娘离开。钱三今天肯定要加班了，不光是吸血鬼那边的计划要调整他需要回去写报告，林晓雅的治疗进度快得出乎意料，后续安置问题也有得忙。 离开秦牧云办公室的时候，钱三也忍不住感慨：“以前怎么没觉得这么忙？” 好像自从秦牧云出现之后，组织上下都有加不完的班，连劳模老怀都在申请退休。 而在钱三离开之后，办公室只剩下秦牧云和迪瑞两人，气氛又开始有点尴尬。 对视几秒，迪瑞迈开大长腿，坚定不移地朝着秦牧云走过来。 秦牧云连忙摆手说：“停下，你冷静点。” 迪瑞看着秦牧云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吸血鬼你都不怕，还会怕我吗？” 秦牧云表情严肃地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没必要。我小的时候没吃过什么零食，所以我曾经为一包辣条替隔壁床的胖子挨了一顿揍。 “辣条很好吃，那味道我现在还记得，所以我豆腐脑都只吃咸的辣的，但帮那胖子挨揍真的不值得，我后悔到现在。 “对你来说，或许自由跟辣条一样重要，但不要在情绪激动时候做决定。我建议你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秦牧云非常认真地拒绝，因为朋友变成结果永远是一地鸡毛。种田发展可以轰轰烈烈，生活上还是平平淡淡才过得舒服。 迪瑞没想到秦牧云会这么说，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很高兴。第一次有人为自己着想，这种感觉像是做梦一样，但就是忍不住想哭。 “谢谢你。”迪瑞哽咽着说。 将哭成泪人的迪瑞送回家，秦牧云也没回公司，而是跑到了荒岛散心，顺便检查他的苹果蜜试验田。 选出精英苹果蜂之后，聪明的品种被送去摘苹果，剩下智商不够的就养在另一个区域，尝试生产蜂蜜。 为了全面测试，秦牧云还在岛上种了许多不同品种的花草树木。苹果树、梨树、橘子树、郁金香、玫瑰花、百合花等等，让这荒岛一角犹如仙境。 一般蜜蜂只需要六到十天就能产蜜，秦牧云弄出来的这些苹果蜂比普通蜜蜂更活跃，如果能产蜜的话，应该差不多了。 苹果蜂都受秦牧云控制，不需要给自己什么防护措施，直接将蜂巢摘下，撕开一个口子闻了闻。 淡淡的蜜香传来，并不浓郁，就跟苹果香气一样，淡淡的但清新自然，长时间接触也不会令人反感。 秦牧云将蜂巢撕开，蜜香蔓延，金黄色的蜂蜜从里面流淌出来。 “还真能产蜜啊，这颜色太漂亮了。”秦牧云惊讶地说。 他见过不少蜂蜜，但色泽跟黄金一样灿烂的还真没见过。香气和色泽都很诱人，但秦牧云不是很敢尝味道。 颜色实在太漂亮了，就像是加了金箔一样，谁知道里面是什么成分，会不会有毒。 拿瓶子装了些蜂蜜，秦牧云拿到另一边的养殖场里。 这占地十亩左右的养殖场上鸡鸭鹅猫狗老鼠各种小动物齐全，还养了几只土猪。 总之市面上能轻买到的动物都弄了点，分开区域饲养着。异界的东西安全性存疑，秦牧云可不想当神农尝百草，还是用动物实验比较划算。 将蜂蜜往各个饲料槽倒下去，接下来就只要等结果就行了。 如果所有动物吃过都没有不良反应，秦牧云就会送去实验室申请检测，确认无害就可以作为新产品出售。 因为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喂半饱，所以秦牧云投喂的加料饲料很快就被吃光。 一个小时过去，小动物们都活蹦乱跳，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秦牧云正高兴，但又过了半个小时，养殖场的小动物们就全趴下了，就连平时最活泼的二哈都躺在地上……全睡着了。 第155章 要多少钱都给 蝉城，一处不太起眼的商品房内，钱三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一个特殊的聊天界面，没有视频图像，只有十个灰色的框框，上面写着1到10号。 这是特殊事务处理部的十位负责人，钱三隶属于第六分部，跟老怀一样，在组织被被评定为4级。 但特殊事务处理部的成员等级跟权力没有任何关系，成员等级其实更像是危险等级。 等级越高，污染变异的可能性就越高。 钱三虽然跟老怀一样是四级，但论权力，他就比老怀强多了，至少今天这个会议，老怀就没资格参加。 会议很快开始，一号头像亮起，通过变声处理的声音从喇叭中传出：“钱三同志，今天的议题，是秦牧云的精神与能力现状讨论。你与他接触过，先说说你的看法。” 钱三早有准备，听到提问之后，连忙说：“各位领导，钱三向各位进行汇报。根据我与秦牧云的接触，我初步判断他的精神稳定等级为甲级，能力等级为甲级之上。” 这话一出，那些头像都闪烁了几下，似乎是对这个极端评价有点出乎意料。 精神稳定是超凡者最重要的参考数值，甲级就是最稳定的状态，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情绪极难受外界影响，几乎不会出现极端的情绪状态。 但这个等级几乎不会出现在超凡者身上。 因为只有负面情绪足够强大，他们才会梦见扭曲异界，从一开始超凡者就被负面情绪所困扰。 能够达到乙级已经是极为优秀，钱三就被评定为精神稳定等级乙级，属于精神状态稳定，对外来刺激有较高。 这还勉强能够接受，最多是这个人淡定得出乎意料。 但能力甲等之上是什么东西，从来没有过这个等级。 因为能力等级是根据能力所能造成威胁来评定，像是钱三这种身体兽化获得超越凡人体能的超凡者，一般被评为丁级，因为他们的能力能够造成的威胁并不大。 像是老怀这种能力外放，还有特殊效果的超凡能力，则被评为丙级，因为他的能力作用范围大，能够创造幻觉，可造成的影响更大。 能力甲级，就是足以造成大规模伤亡的能力，即使是青森神宫之前弄出来的污染，也就被评为乙级而已。 甲级，是指能够短时间内毁灭杀死十万人的能力。 举个例子，当初灯塔国扔的原子弹，一颗只炸死了八万人。 那这甲等之上是什么意思？比原子弹还强，而且是超出一个等级的强大？ 钱三解释说：“相信各位都已经看过关于太平洋荒岛事件的报告。秦牧云在岛上展示出来的能力已经可以被评为甲等，这个相信大家都没有异议。” 这次没人表示反对，正是因为秦牧云将几十枚云爆弹用龙卷风给卷了，所以他的能力被评为甲等没有任何人反对。但就这种表现，不足以评为甲等之上。 “如果仅仅是展现出这种力量，或许只是一个甲等，但如果说，他施展这种等级的力量，却没有任何消耗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似乎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最后，一号头像亮起，电子合成音响起：“这个情报，你能确认吗？” 钱三无比肯定地说：“我无比确认，因为我跟他一起应对过赵昊事件，我可以确认秦牧云使用的每一种能力，几乎都没有任何消耗。也就是说，即使是那种恐怖的龙卷风，对他来说只是随手一挥的事，给他一点时间，可以创造出席卷全球的风暴。 “而且他远远不止创造风暴这种能力，他可以封禁其他超凡者的能力，他可以将身体变得力大无穷无坚不摧，他甚至可以将死人救活。 “而使用能力之后，他连汗水都没流一滴，心跳呼吸也未曾有半点变化，就像是这些能力对他来说跟呼吸一样简单。 “各位，甲等之上其实也配不上秦牧云的真正实力，他没办法用超凡者的等级来衡量。在我看来，他掌握的能力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或许我们用神灵来形容更合适。” 钱三的话刚说完，七号头像亮起，一把略带愤怒的声音随之而响起：“钱三同志，你未免太过夸张了。你也是老成员之一，应该很了解超凡者的诞生和超凡能力的本质，这世上不存在没有消耗的超凡能力。使用越多，越容易走向变异和死亡。” 钱三早就料到了没人会相信，但他还是坚持说：“我愿意配合组织进行更深入的调查取证，但我还是要强调，我说的绝无虚假。如果我们还是以人类的方式对待秦牧云，那很有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将他当成神灵来膜拜吗？我们那么努力想要解决吸血鬼的永生诱惑，是为了什么？要是真多出一个神灵凌驾于人民之上，我们还杀什么吸血鬼？”七号已经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愤怒。 钱三叹了口气说：“秦牧云是真实存在的，不管我们承不承认，他确实拥有凌驾世界之上的能力。现在唯一可以庆幸的是，他没有自封神灵的想法，从各个方面看，他都是个安分守己的普通市民。” 七号再次打断钱三的话说：“这不可能，没人拥有这种力量也能甘于当个普通人的，这一定是伪装，你被他骗了。秦牧云一定有更大的野心和阴谋……” 七号正激动地说着，但很快就失去了声音。 【滴滴，七号用户被禁言。】 一号的头像再次亮起，电子音似乎都带上了些许疲惫，只听他说：“这不是吵架的地方，我们都很清楚，放任情绪极端化会有什么下场。七号，回去写份五千字检讨。” 【滴滴，七号用户取消禁言。】 七号：“明白，是我失态了。” 一号：“大家继续讨论，秦牧云的问题，将会是我们工作的重点。都可以畅所欲言，但我再强调一次，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 钱三松了口气，一号就是整个特殊事务部的管理者，有他定下基调，最少不会对秦牧云采取什么极端措施。要不是有他压着，当初直接杀死秦牧云的计划，说不定就会走到投票表决那一步了。 而这个离谱的计划，就是七号提出来的。 这人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对秦牧云的成见这么深，平时的七号也不是这么不讲理的人啊。 幸好这计划被扼杀于摇篮之中，钱三深知秦牧云的能力，一旦他被激怒，结果可能比三战还可怕。 一号：“钱三同志，你对秦牧云了解比较深，关于秦牧云的监管措施，你有什么建议？” 钱三连忙说：“我的建议是加强合作即可，秦牧云是个非常守规矩的人，一般情况下，他会遵守现有的法律。以他的能力，想要金钱和权势都很简单，但他选择了开一家普通的水果批发公司，以合法的方式来赚钱，这就足够说明他的态度了。” 一号：“确实，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能做到这一点非常难得，再加上他在赵昊事件中他竭尽全力地救助普通人。论迹不论心的话，秦牧云已经堪称圣人了。不过你说的合作，是指让我们支持他的公司？” “没错，这是双赢。能够成为他的合作伙伴，可以加深我们与他的……”钱三话刚说一半，电话突然响起。 在会议中，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 钱三不是不知道开会要关手机，但这个电话他非接不可，因为正是秦牧云打来的。 请示过一号之后，钱三按下了免提。 “秦先生，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钱三问道。 “是有些事情想麻烦你一下，我这里有些蜂蜜，想请你帮忙找个实验室检验一下对人体有没有害。”秦牧云说。 “蜂蜜？你除了种苹果，还养蜜蜂啊？普通的蜂蜜，没必要做什么检查？”钱三问道。 “这蜂蜜是有点特殊，这蜂蜜或许可以解决超凡者能力失控的问题。”秦牧云说。 “你说什么？！” 不仅钱三震惊，屏幕上的各人的头像都在疯狂闪烁，一个个不能说话，就用文字的方式疯狂打字。 所有人都是一个意思：“马上确认真假，如果是真的，要多少钱都给，蜂蜜必须立刻量产！” 第156章 半步圣人 这黄金蜂蜜的特殊效果是意料之喜。 超凡者能力失控其实就是身体承受不住污染，而扭曲异界的噩梦一旦开始就难以断绝，可以说每一晚都在加深污染。 特殊事务处理部的办法就是服药加心理辅导，服药可以抑制梦境的发生，心理辅导可以排解负面情绪。 但药物副作用极大，吃多了会失忆，头痛，甚至变成植物人，心理辅导的效果也只能是聊胜于无。 真正的源头还是噩梦，如果能够抑制噩梦，就能抑制污染，就可以阻止失控。 秦牧云在测试黄金蜂蜜的时候，发现小动物们全倒下了，还以为这东西有剧毒，后来发现只是睡着了。 一两个小时之后，动物们就陆续醒来，而且一只只精神奕奕，没有任何毒副作用。 秦牧云测试了几次，除了二哈有点吃撑了之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那几头肉猪更是吃得欢乐，一副永远不够的样子。 众所周知，猪的食谱跟人很接近，在食物新鲜的情况下，猪能吃的人也能吃。 秦牧云就大胆吃了点蜂蜜，过了一会儿就睡意袭来。这一觉睡得前所未有的香甜，就像从头到尾都进入深层睡眠一样。 醒来后，秦牧云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像是回到了通宵三天都不累的十八岁。 醒来之后，秦牧云又经过几次测试，大概了解这黄金蜂蜜的作用。 这东西并不是安眠药，而是安神。 黄金蜂蜜本身应该没有强制睡眠的作用，而是帮助你将身体调整到很适合深度睡眠的状态。 吃下黄金蜂蜜的人，身体越疲惫，瞌睡就来得越快，进入深度睡眠的时间就越长。 但醒来之后，身体已经得到彻底的休息与恢复，再吃蜂蜜也不会再打瞌睡，只会长胖。 根据自身体验，吃下黄金蜂蜜后的睡眠是无梦的，秦牧云就想到了饱受噩梦折磨的沈莹。 前段时间沈莹来到他公司，结果突然就被符文能量污染了。 要不是秦牧云及时出手，沈莹就变异了。后来因为封印符文的姿势产生了误会，两人就隔了一段时间没联系。 秦牧云趁这个机会，让沈莹试试蜂蜜的效果，顺便缓解一下尴尬。 测试结果好得令人意外，即使在解开封印的状态下，沈莹睡着之后也没有出现符文污染的情况。 秦牧云初步判断，这黄金蜂蜜真的可以屏蔽扭曲异界的噩梦。 所以即使是大半夜，秦牧云还是给钱三打了个电话，这东西如果能通过检测，分析出里面的有效成分，那绝大部分超凡者都会受益。 听完秦牧云的描述，钱三声音有点发颤地说：“这蜂蜜，保疗效吗？” “哪能给你保证呢，不过沈莹用过之后，效果还可以，她现在就睡在我旁边，情况稳定，并没有做噩梦。这效果肯定是有，但有效成分是什么，会不会出现抗药性就不好说了。”秦牧云说。 “这个……” “放心，不让你，检测费该多少多少。”秦牧云说。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唉，算了，那不重要。我现在就去你那边拿样品。” 钱三在意的当然不是钱的问题，区区检查费用才几个钱。 钱三在意的是秦牧云之前还跟美女秘书在办公室激情澎湃，今天就跟女总裁睡在一起？ 钱三开始有点后悔，刚才拍着胸脯将秦牧云说得跟圣人似的，现在看来这位对美色是没有半点抵抗力啊。 要不要跟组织提一下，换个美女来跟他进行沟通？ “那行，你来天朗集团这边。” 秦牧云说完就挂了电话。 回头望向趴在办公桌上睡着的沈莹，看得出来最近这段时间她是真的很累，吃下蜂蜜之后不到十分钟就睡着了。 蜂蜜效果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秦牧云将沈莹身上的封印恢复，然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到了楼下，司机老陈正跟前台妹子在吃夜宵，那齁甜齁甜的狗粮朝着四面八方进行aoe攻击。 秦牧云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上次秦牧云救人的时候将老陈和旁边一个妹子一起救了，结果那前台妹子就跟老陈在一起了，丝毫不顾两人差了十几岁。 虽然不是非要别人以身相许，但秦牧云觉得自己这波有点亏。 不过老陈自从那次之后，对秦牧云的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转弯，现在看到秦牧云下来连忙顾不上陪女朋友撒狗粮，连忙打招呼。 “秦先生，这么快就下来了？”老陈问道。 “你们沈总太累，已经睡着了，让她休息一下。”秦牧云说。 “太累了？”老陈眨了眨眼睛，沈莹今天工作量不大的，是怎么突然就累了。 老陈不知道，也不敢问。 上次差点被烧死之后，老陈就明白秦牧云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之前还给秦牧云各种摆脸色，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还好这位不计前嫌，救了自己一命，光是这个就令老陈十分感动。 秦牧云是好人啊，要是能跟沈莹成一对就更好了。 秦牧云不想继续被喂狗粮，索性就走出大厦外透透气。没等多久钱三就到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一路跑来的。 秦牧云想起钱三上次爬几十层楼梯的速度，好像确实比开车还快点，看来他对蜂蜜是相当在意啊。 这样也好，越重视越好。 秦牧云将装在瓶子里的黄金蜂蜜递过去，钱三连忙伸手接过，看到那犹如黄金般漂亮的色泽，钱三还以为是加了色素。 “秦先生，这蜂蜜加了什么添加剂吗，如果方便的话，请将配方也给我。你放心，我保证这蜂蜜的专利是属于你的，我们只是需要做更详细的检查，有成分配方的话会节省很多时间。”钱三对秦牧云说。 “没配方，就是刚从蜂巢上弄下来的蜂蜜。只是蜜蜂的品种有点特殊，采的花蜜也有点杂。”秦牧云试着解释。 一开始的时候，秦牧云只想测试苹果蜂能不能采蜜，所以各种花朵胡乱地挤在一起，到最后秦牧云也不确定这些蜂蜜究竟是从什么花朵上采下来。 但拆了几个蜂窝，里面的蜂蜜似乎都一模一样，秦牧云更倾向于花粉不是重点，真正的原因是苹果蜂这种特殊品种。 秦牧云又拿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小半个蜂巢，还有十来只活着的苹果蜂。 “这是我培育出来的新品种蜜蜂，可能关键就在蜜蜂身上，你可以带回去研究。” “实在太感谢了。”钱三真诚地说。 这些纯白色的蜜蜂确实从未见过，秦牧云竟然将蜜蜂都送出来了，似乎丝毫不怕他的专利外泄。 “秦先生你放心，如果蜂蜜确实有效，我们会用最高价钱购买，不管是专利还是产品，价钱保证你满意。”钱三有特殊事务处理部的同意，可以自信满满地给出保证。 然而，秦牧云却说：“不用，我用最低价给你们供应。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确认这东西有效，而且对人体无害，你们要负责向全国推广，销售价只要比成本高一点点就行。” “全国推广，为什么要这样做？”钱三奇怪地问。 “当然是为了救人啊，你知道全国有多少人正在梦见那个扭曲的异界吗？我们不可能准时发现每一个做噩梦的人，但如果蜂蜜能推广全国，就有可能救人一命啊。钱不钱的无所谓，人命才重要，你们有渠道，所以请你们尽力推广。”秦牧云说。 钱三心中无比感动，除了好女色之外，秦牧云真是一位圣人啊。用网文的方式形容的话，应该称呼他半步圣人？ 第157章 放逐之刑 黄金蜂蜜的检测很快就出了结果，这种蜂蜜不仅对人体无害，还有非常不错的营养价值，算得上是一等品的蜂蜜。 而且这黄金蜂蜜确实像秦牧云所说，能够令人进入深度睡眠，隔绝扭曲异界的污染。 只不过秦牧云送来的苹果蜂全死了，或许是因为样品太少，没能培育出新的蜂群来。 但这个结果已经足够令人震撼，现在没人顾得上秦牧云危不危险，所有人眼里都只有黄金蜂蜜。 每一个超凡者都有失控的风险，这蜂蜜就是一道保险，拯救的不仅是超凡者本身，还有其他无辜的人。 得到检测结果之后，钱三将秦牧云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没有添加任何的个人意见。因为只需要将事实说出来，就足以震撼人心。 就连对秦牧云成见最深的七号，在知道秦牧云的慷慨之后，也没有再说半句坏话。 做人还是论迹不论心，就算心里脑补秦牧云是沽名钓誉才这么做，但他将黄金蜂蜜拿出来了，这名誉就是人家应得的。 按照秦牧云的要求，特殊事务处理部将会用最大的努力，将黄金蜂蜜向全国推广。 秦牧云忙了几天，扩大的苹果蜂的养殖。 收集蜂蜜也简单，秦牧云直接在蜂巢上捅入一根管子，蜂蜜就会慢慢滴落。在下方搞个过滤的纱网和瓶子就行。 也就是苹果蜂完全受秦牧云控制才能这么搞，不然拿管子捅蜂窝，绝对会出人命。 除了供应给特殊事务处理部之外，秦牧云还试着将蜂蜜送到扭曲异界。经过多番测试，这东西对扭曲异界的信徒们似乎也没有危害，只是那安神效果似乎不存在。 铁牙连吃十只蜂蜜烤硬毛老鼠，除了打个饱嗝，一点睡意都没有。 其他信徒也是一样，并没有出现吃完就睡觉的情况。 虽然特殊效果没了，但蜂蜜的味道还是一下子征服了所有人，尤其是树精。这些憨憨们对月亮井的圣水需求不大，毕竟她们能扎根地下吸收水分，但只尝过一次蜂蜜就停不下来。 之前草原一战，树精们也是有一定贡献的，结果没两天就用完了，全部用来兑换蜂蜜，然后以最短时间吃完了。 原本有点弱智又特别宅的树精，为了兑换更多的蜂蜜，竟然也跑去草原新城搬砖。还有部分更激进的树精自己组团离开灰山，寻找之前那些身体扭曲的同族。 拉拢新的信徒加入也是有贡献的，而且非常可观。 长时间没变动过的树精数量竟然开始缓缓增加，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灰山发展一片向好，新城建设初现规模，超大的城墙已经打好地基。 更令秦牧云惊喜的时候，白牙竟然还有建筑方面的才华。 这蝙蝠人懂得画图纸，能够进行简单的计算，对城市各个区域的划分设计得非常仔细，他对新城的规划得到了智慧之树的认可，简洁而实用的设计方案非常适合之上不够的荒野种族们施工。 白牙这货，除了信仰不够虔诚之外，确实好使好用，在灰山是难得一见的聪明人。 只是除了在新城搬砖混贡献之外，白牙整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浪。 原本一切都很美好，秦牧云还享受着这种挂机种田的美好日子，结果突然间就来了个坏消息。 白牙被指控杀人，而且杀死的还不是别人，而是他的同族，一个已经领悟了神术的蝙蝠人。 秦牧云没有给灰山设计宵禁，所有人都是自由出入的，也没有什么治安队的组织。 因为信仰的纯净，所以灰山发展至今也没听说有什么偷抢拐骗的犯罪时间，和谐得犹如天堂。 最多就是不同种族之间带点种族歧视，但也是停留在贡献榜较劲，从来没有试过使用暴力相互攻击。 但这一次，是人赃俱获，铁证如山的谋杀。 白牙杀死了另一个蝙蝠人，在力量术的强化效果下，白牙以偷袭的方式将对方的脑袋给拧下来了。 虽然智慧之树及时出手，使用高阶治疗术帮那蝙蝠人重新长出脑袋，但这个蝙蝠人也成了傻子，智商降低到连野兽都不如的程度，甚至还失去了说话和站立的能力。 这跟死亡也没什么区别了，自然不可能问出当时的情况。 但白牙非常坦白地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在没人证的情况下选择了自首。 白牙杀人的理由也很令秦牧云震惊，他认为这个蝙蝠人是叛徒，之前正是他通风报信，才会让微风城发现灰山精锐尽出。 趁着灰山部队进行草原攻略的时候，微风城就出兵攻打灰山。 如果是真的，那白牙不仅无过，甚至还有功。 然而，白牙没有任何证据，他表示自己是瓶直觉判断这蝙蝠人是叛徒。 这个说法，无法让人信服。 其他蝙蝠人几乎没一个支持白牙，可见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族群的控制力。 秦牧云也表示，如果不能拿出实质证据，白牙杀人就是大罪。而且他的手段极为残忍，后果极其严重，对灰山的影响极为恶劣。 这可是灰山建立以来第一个严重犯罪案件，白牙的惩罚将会是以后的标杆，秦牧云必须要做出决断。 最后，因为这蝙蝠人勉强还保住了性命，所以白牙算故意杀人未遂，免除了死刑。但他的行为令这个蝙蝠人智商退化，算得上是一级伤残，所以白牙还是要接受严厉的惩罚。 而在这个世界，死刑之下最严重的刑罚就是放逐。 剥夺他信仰神灵的权利，将白牙放逐到荒野之中，让他自生自灭，这就是死刑之下最严厉的惩罚。 在这个全民信神的扭曲异界，剥夺信仰权是极为严厉的惩罚。 因为众神有过协定，一旦信徒被剥夺信仰，其他神灵也不会接纳。 白牙唯一的结果，就只有孤独地死在荒野之上。 而因为失去了信仰，死后他的灵魂也无处安放，会永生永世承受折磨。 秦牧云觉得这个说法有点过于唯心，但对于众人来说，却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 秦牧云的目的是要用这次案件杀鸡儆猴，让其他人不敢再随便犯罪杀人。所以他选择入乡随俗，既然大家都怕放逐，那就用放逐来惩罚罪人。 白牙被剥夺了一切，离开灰山的时候，只带走了身上穿的衣服。 以他的能力，在荒野之中活不了半个月。 而在白牙离开之后，这个消息也迅速传到了微风城。白牙杀的不是叛徒，但灰山之上，确实有叛徒存在。 第158章 全员二五仔 北风萧萧，所到处尽是肃杀。 白牙裹紧身上的衣服，在荒野之中跋涉。蝙蝠人不敢随意飞行，因为他们体力不行。被剥夺信仰之后，更是连神术都用不出来。 可以说，白牙现在除了身上没伤之外，跟刚逃离微风城的时候差不多。 或者，更惨一点。 重伤可以治，但剥夺信仰是绝路。 但白牙的表情并没有太多悲伤绝望，是有一点，但看起来很假。 当然假了，这一切都是戏。 白牙作为灰山最聪明的人，他怎么可能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杀死一个同族，这么鲁莽的事，只有野猪人能干得出来。 在被铁碎牙这小野猪人骂叛徒之后，白牙就上心了。蝙蝠人这边有叛徒，那不管这叛徒能不能造成危害，只要找出叛徒的不是他，白牙就要倒大霉。 这种政治斗争的敏锐直觉，跟白牙的身份是格格不入的。 明明出生就被当成微风城第一继承人，也没什么宫斗剧上演，弟弟红月在翻脸之前也是兄友弟恭的典型。 白牙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懂这个，或许就是因为他不信神。 信仰神灵，将身心都交托对方？ 万一神灵馋他身子怎么办？ 到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烧烤或者清蒸了。 从小到大，身边都是虔诚信徒，就白牙一个假装的，他不知道多努力才能避免别人发现。 明明没有宫斗，硬生生被白牙自己活成一部谍战剧。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让他总比别人想得多一点。 蝙蝠人是他劝降的，攻打灰山的是他弟弟，敌人是他引来的……如果不将间谍找出来，白牙觉得自己抹脖子会痛快点。 为了活下去，白牙铤而走险弄出这件“凶杀案”。叛徒一定会将他被放逐的事汇报给微风城，灰山之上早已安排好了耳目，只要他敢通风报信，那很快就会暴露。 现在白牙唯一的问题是，揪出叛徒需要时间，他离开灰山的时候啥也没带，也不知道需要在荒野中熬几天时间。 一想到这里，白牙就忍不住小声嘀咕说：“有没有圣水啊，口渴死啦。” 明明周围四下无人，但却有低沉的声音回复说：“没有，滚！” “别太嚣张了，小猪崽子！要不是我想到的这个办法，神灵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吗？叔叔我这是带你赚贡献，你别忘恩负义。”白牙很不爽地说。 那充满不屑的声音却回答说“得了，你就是怕死，才让我跟着。贡献我可以不要，你敢不敢让我回去。” 这是铁碎牙的声音。 白牙要以身做诱饵，不仅要引出灰山的叛徒，更有可能会将微风城的追兵也引出来。 白牙以身犯险是为了活命，可不是为了送死。 所以为了计划万无一失，他不惜花重金，将铁碎牙这孩子带出来了。 原因很简单，他领悟的一个灰山独一无二的神术——折光术。 这小子，能完美施展这个神术将周身光影扭曲，实现隐身的效果。 白牙看起来是独自一人上路，实际上有铁碎牙一直跟着。 除此之外，铁碎牙还领悟了窒息术，可以完美地定住空气，抵挡蝙蝠人的超声波定位。 关键时候，只要铁碎牙将幻术效果覆盖到他的身上，再随手扔几个窒息术来屏蔽蝙蝠人的超声波定位，那两人就可以靠着隐身效果直接飞走，跑路保证没人能够发现。 不仅如此，现在还可以让铁碎牙给点吃喝，这小子会隐身，所以带着不少肉干呢。 只是白牙低估了铁碎牙对他的种族歧视，也小看了铁碎牙的智商，这可是野猪人里面第一个领悟神术的“天才”。 铁牙都能神降了，还是没能领悟什么神术，但他这头上长白毛的小野猪儿子竟然领悟了神术，还是这么独特的神术。 天才之名，绝对不算夸张。 或许正是因为铁碎牙开窍早，所以他很早就看穿了白牙这人的本质。这个蝙蝠人满嘴谎言，贪婪又怕死，信仰不虔诚，还喜欢忽悠别人给他大白工。 也就是神灵仁慈，才允许这种人活着。 在野猪人部落，这种人是要被拿去炖了吃掉的。 至于灰山的叛徒，铁碎牙是绝对强硬派，主张将蝙蝠人全部弄死或者全部严刑逼供。 这也不能怪这孩子心狠，微风城的蝙蝠人将野猪人当畜生来使唤，随便虐待屠杀，打仗的时候就让野猪人当炮灰。 就像是战乱地区长大的孩子，很难不恨那些军阀。 白牙被怼得实在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坚持。 只不过，才出灰山不到两小时，就要咬牙坚持了，白牙估计自己是撑不了多久。 铁碎牙看着蝙蝠人一副快要死的样子，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但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白牙死掉。 蝙蝠人死不死无所谓，但这是神灵定下的计划，他不能让计划失败。 铁碎牙抽了抽鼻子，仔细地感受着空气中的味道，然后对白牙说：“现在往你右边走，最多半天就能找到一个水沟，有水的地方就有吃的。” “还要走半天？！要不我在这里等你，你去给我带点水和鱼回来，提前烤好就更好。”白牙说。 铁碎牙直接不想理他了，爱死死去！ 这奇葩的组合在荒野中缓慢地行走着，这点时间还不足以走出多远，可以说还在灰山的影响范围内。 灰山这边，秦牧云很有兴致地看着所有蝙蝠人被关进独立的房间里面。 理由是蝙蝠人有可能存在叛徒，所以需要隔离一段时间进行审查。 还好灰山上的蝙蝠人才十来个，分散关押也没什么困难。 分开关押是秦牧云的建议，原本白牙的计划只是放逐之后等叛徒露出马脚，但具体操作还是要看运气。 因为秦牧云也不知道这些蝙蝠人究竟是怎么跟微风城联系的，反正肯定不是半夜飞出去送信。 蝙蝠人没离开过灰山，否则早就被智慧之树发现了。 秦牧云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通过祈祷。 在蝙蝠人归降的时候，秦牧云允许他们同时向自己和风暴之神祈祷。 如果神灵愿意帮忙中转的话，蝙蝠人就可以通过祈祷将情报传递给神灵，神灵再以神谕的方式告诉微风城。 这样一来，确实有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因为智慧之树看不见符文能量，也无法感知不属于秦牧云的信仰之力。 只有秦牧云可以靠肉眼看到整个世界的能量流动，所以他决定将这群蝙蝠人分开关押。只要他们开始祈祷，秦牧云就能看到信仰之力的产生，或许就能判断出叛徒是谁。 只是令秦牧云惊讶的是，这十几个蝙蝠人刚刚被关押进房子就齐刷刷地开始像风暴之神祈祷。 秦牧云忍不住惊讶地说：“不是，全员二五仔？” 第159章 狼族 这十几个蝙蝠人竟然所有人都向风暴之神祈祷，信仰之力源源不断地从他们身上产生，飞入高天之中。 秦牧云觉得自己这神灵干得有点失败啊，给蝙蝠人们好吃好喝的，没想到他们一点都没感恩啊。 这白牙才刚刚被放逐，这群蝙蝠人就齐刷刷地向风暴之神祈祷，这要说是巧合秦牧云是真的不信。 一开始秦牧云是有点伤心，感觉这群蝙蝠人良心都是喂了狗，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出意料。 这是一群从来没有放弃过原来信仰的蝙蝠人，被白牙用欺骗的方式强行拉到灰山，变成了秦牧云的信徒。 他们对自己的信仰是虚伪的吗？ 不，那也是真的，信仰之力的产生瞒不了人，还有蝙蝠人直接领悟了力量术。 而且因为蝙蝠人的智商普遍比较高，他们所产生的信仰之力比野猪人和马鹿人都高，只有白牙这货是个残次品，祈祷十次不如别人一次。 虔诚与否是骗不了神的。 秦牧云刚冷静了些，就发现这群蝙蝠人陆续换了个祈祷对象，庞大的信仰之力朝着灰山顶部的神庙飞去，被存入神像之中。 秦牧云试着感应这些蝙蝠人祈祷的内容。 神灵是可以感应到信徒的祈祷的，只要用心就行。一开始，秦牧云对树精们的祈祷近乎有求必应，但后来信徒太多了，一天三四趟的例行祈祷，秦牧云就没那么多时间一一感应了。 相信其他神灵也是一样，信徒多了就照顾不过来了。 光一个微风城人口就数万，而微风城对风暴之神来说只是很不起眼的小地方而已。 所以微风城的信徒们祈祷，很难获得风暴之神的回应，跟灰山打了这么久的仗，几乎全靠微风城自身的力量。 秦牧云此时集中精神，聆听这些蝙蝠人的祈祷。 令他意外的是，蝙蝠人的祈祷内容都是自辩，他们很努力地向他说明自己并不是叛徒，从来没有向微风城通报过消息。 “啊这……” 祈祷是很难造假的，因为你是用意念来跟神灵交流，将内心的声音传达出来。 除非连自己都骗了，否则没人能够用“心声”来撒谎。 这些蝙蝠人竟然全部都不是叛徒？ 那难道被白牙“干掉”那个蝙蝠人就是真正的叛徒？ 秦牧云不由得望向灰山的另外一个方向，那位被白牙拧掉脑袋又重新长出来的蝙蝠人正在大快朵颐。 那蜂蜜烤硬毛老鼠已经被他吃得只剩骨头了，而且他眼神清明动作敏捷，丝毫没有智商残缺的样子。 白牙被放逐是一场戏，那自然不能真的随机弄死一个无辜的蝙蝠人。 这位也是被白牙说服了帮忙演戏的，所谓拧掉脑袋是用折光神术弄出来的幻象。所谓重新长头之后变成弱智，那是为了给他重新融入灰山找个借口。 弱智也可以恢复的嘛，别问为啥恢复这么快，问就是神灵的恩赐。 现在其他蝙蝠人全部洗掉了嫌疑，难道真正的叛徒就在这里？ 这不对啊，你丫真是叛徒，胃口未免也太好了，难道是“玩死掉的人才是凶手”这套？ 秦牧云看不懂，但现在也只能继续观察，要是这货是叛徒，迟早会露出马脚，只需要耐心一点。 白牙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出了这么大的差错，他现在走得双腿酸软，不得不半飞半走，直到夜幕降临才找到铁碎牙所说的水坑。 这是一个小到洗澡都不太够的小水坑，水质腥臭，比灰山下的黑水湖好不了多少。 但白牙也顾不上难喝，先灌了一大口黑水。 然后花了好长时间，才从那水坑里面捞出两条比手指还小点的鱼苗。 更惨的是，手指头还被咬了一口。 看着手上的小鱼，闻着空气中传来的硬毛老鼠干香气，还有耳边传来的咀嚼声，白牙忍不住说：“现在追兵还没来，不用演得这么认真，给我一块啊。” 硬毛老鼠的肉对大部分食肉的种族来说都是极品，无比膻腥的味道却比香料更令人沉醉。 野猪人每天主食就是硬毛老鼠，怎么吃都不腻。白牙本来是吸血为主，但也受不了这肉干的诱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然而，铁碎牙理都不理他，连折光术都没有撤销。 这次是因公出差，所以秦牧云暂时给予铁碎牙调用信仰之力的权限，他可以一直维持这种幻术，不需要额外消耗自己的体力和生命力。 白牙气得想打人，但他暂时只能忍耐。 真打起来，他不是这小猪崽子的对手。 野猪人对蝙蝠人是有力量碾压优势的，加上铁碎牙有两种神术护身，怎么打都是他输。 白牙无奈之下只能一口咬住这条小鱼，将少量的鲜血吸进肚子里。就那么点鲜血，真是润喉咙都不够。 被吸干了血液的鱼苗抽搐着进入到白牙的嘴里。 生鱼真难吃，但白牙走了一整天，已经累到快要死了，生火什么的是完全不想动手。 勉强吃了点东西，白牙就准备休息一下。 蝙蝠人会飞，在荒野中找棵大树，倒吊在树干上就能睡觉。 但此时，一直没有显出身形的铁碎牙却低声提醒说：“等一等，有人来了。” “这么快？”白牙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 惊讶的是微风城的效率这么高，惊喜的是自己只要将他们引出来就可以回家了。只要两人进行祈祷，灰山就马上收到消息。 在荒野中，地上跑的种族没有比马鹿人更快的。 灰山只要派出一支机动性最强的马鹿人骑兵，绝对可以将这些追兵一网打尽。 蝙蝠人会飞都没用，马鹿人全员强弓手，配上树精骑士就是无限续航的移动箭塔，放风筝就能将他们全部弄死。 然而，铁碎牙下一句却让白牙的心凉了半截。 “不是蝙蝠人，这味道……糟了，我们遇到狼族了。”铁碎牙语气凝重地说。 铁碎牙这话刚说完，白牙就听到了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虽然声音不大，但数量极多。 远远看过去，被夜幕笼罩的草原上出现了数十对鬼火般的眼睛。 第160章 公主是谁 狼族，并不是指蛇尾狼这种野兽，而是指能够直立行走的狼人一族。 荒野种族数量庞大，种类繁多，狼族算得上是其中数一数二的强族。 他们不仅数量庞大，个体战斗力强，更厉害的是他们会豢养蛇尾狼以及擅长团队作战。 现在出现在白牙面前的，就是一支庞大的狼族队伍。 狼人数量不多，最多不超过十个，全都穿着树藤与草叶编织而成的披风，看着就相当粗糙，因为披风上全是洞。手上拿着的也是木质长矛，浑身上下看不见半点金属。 虽然狼人的造型很寒碜，但他们身边还有数量上百的蛇尾狼群。 白牙不是很慌，打不过他可以飞。 对付荒野种族，蝙蝠人有天然优势，就是会飞，没解放远程枷锁的荒野种族对他没有威胁。 狼群散开，朝着白牙包围过来，时不时发出低沉的吼声。那剧毒的蛇尾也高高昂起，对白牙威吓般露出毒牙。 为首的一个狼人走到前面，打量了一下白牙，沉声问道：“贵族？” 因为觉得自己很稳，白牙冷哼一声，用鼻孔对着这些狼族，然后不屑地说：“无礼之人，见到贵族，还不行礼？” “还真是贵族，我还以为是鼠人。”那狼人对同伴说。 白牙那个气啊，蝙蝠人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因为还真有鼠人族，不看翅膀跟蝙蝠人长得有八成相似。 而鼠人在荒野中也是垫底的存在，除了能生别的什么本事都没有。 这种低贱的生物怎么可以跟贵族相提并论，白牙已经想打人，但他没动手，因为对面人多。 光是那上百数量的蛇尾狼，一拥而上就能将他撕碎了，白牙背后的翅膀早在微微颤动，活动着肌肉。 一旦对方动手，他就会选择马上起飞。 但狼人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对白牙的嚣张也没有丝毫放在心上，反而问道：“你刚才在吃什么，为什么味道这么香？” 白牙听了，心里一阵不爽。 这些狼人肯定不是因为那两条鱼苗而来的，是铁碎牙这小猪崽子偷偷在吃硬毛老鼠干。这种肉的味道太大了，随风飘散，这才将狼人给引来了。 白牙恶狠狠地瞪了旁边一眼，他不知道铁碎牙在不在那个位置，但无所谓，这是表明态度。 狼人们顺着白牙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几位狼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这蝙蝠人，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可惜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贵族，没想到是个傻子。” “孤身一人出现在荒野的贵族，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啦，说不定是被赶出来的。” “有毛病也没关系，好歹是个贵族，公主应该能满意？” “不好说，但可以试试。实在不行，就煮了吃。” …… 白牙看着狼人们商量着什么，感觉到有点不对，正要开口询问，却听到狼人们发出悠长的嚎叫。 下一刻，蛇尾狼便朝着白牙扑过去。 这些畜生极为凶猛，不管是被狼嘴还是蛇牙咬住，都是致命的危险。 还好白牙早有准备，翅膀一扇，直接就飞到了天上。 “哼，愚蠢的小狗，你们难道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吗？现在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有什么本事……我操，什么鬼东西！” 白牙原本飞在半空，准备以居高临下的姿态鄙视一番这些狼族。 但没想到，这群狼人将身后的披风解下来，用手一抖就朝着白牙甩过来。 原本半人大小的披风旋转着飞上天空，然后迅速张开……这哪里是什么披风，分明是用树藤编织而成的大网。 这群狼人什么时候学会织网了？ 这不合理啊，白牙又不是没跟狼人打过交道，之前最多就是拿着长矛乱捅，跟曾经的野猪人差不了多少，最多就是能控制蛇尾狼，稍微有点麻烦而已。 他们怎么可以使用远程武器，而且还是投网这么复杂的东西？ 白牙感觉三观有点炸裂，难道狼人也悄悄归附了灰山？ 除了灰山之外，白牙从未听过那位神灵允许信徒大规模使用远程武器了。 难道真是自己人打了自己人？ 白牙心中慌乱，拍打着翅膀左右躲闪，但避过一张网还有第二张，更狠的是这些狼人竟然还敢扔投枪。 白牙想要拉高飞行高度脱离战场，但不小心被一柄木矛擦过了小腿。 虽然很痛，但只是皮外伤，白牙觉得自己咬咬牙忍住，飞出一段距离就没事了。 到时候让铁碎牙用幻术覆盖，应该就可以避开狼人的追杀。 但令白牙震惊的是，他才飞出几十米，一种麻痹的感觉就从小腿蔓延半个身体。 低头一看，脚上的伤口正不断地流淌血水。这么小的伤口，怎么出血量会这么大？ “糟了，我中毒了！他们的投矛竟然还有毒？！”白牙吓得六神无主。 这种血流不止全身麻痹的反应，分明就是蛇尾狼的蛇尾剧毒。这种毒并不会致命，但却能令人全身麻痹，持续整整一天的时间。 白牙不知道这种毒的解药，就算知道，现在也没办法找得到，因为麻痹感已经蔓延全身，让他无力扑腾翅膀。 从天上掉下来之前，白牙用尽最后的力气，给自己释放了一个力量术。 白牙从二三十米的高空坠落，而且是脸着地。 要不是他给自己加了个力量术，绝对可以将他的脖子摔断。 但力量术只能增加白牙的抗打击能力和肌肉力量，却不能抵消毒素的效果。 所以白牙的身体虽然变得很硬，却完全不能动。 结果就是脑袋砸入柔软的草地之中，剩下的身体以四十五度倾斜在空气中，像极了一支完美落地的标枪。 狼人们一拥而上，先将他从泥土中拔出来，然后拿起藤网将他的身体牢牢包裹起来。 “这蝙蝠人还真硬啊，这样都摔不死，我还以为要加餐了。”其中一个狼人说。 “别乱来，这是要送给公主大人的。好歹是个贵族，说不定公主大人能看得上。” “蝙蝠人长得太丑了，我觉得公主大人根本看不上。” “那就到时候再加餐。” …… 白牙被捆了个结实，顾不上满脸是泥，竭力地控制嘴巴，挤出几个词：“公主……是谁？” 第161章 狼族营地 白牙被狼人给绑走了，铁碎牙有想过帮忙，但从狼人动手到白牙被擒，前后还不到三十秒。 当铁碎牙看到狼人将木矛递到蛇尾狼的毒牙上抹毒药，他就知道白牙这次要完。 荒野中，谁还不知道蛇尾狼的毒牙是什么效果。 只是铁碎牙也没想到，原来毒液还能这么用，不是直接用蛇尾咬人，而是涂抹到木矛上。 这还真是一个天才的点子，难道狼族里面出现了某位厉害的贤者？ 荒野种族勉强会说话，但却没有文字传承，所以许多知识都是靠口耳相传。 贤者就是族群里面见识最广的人，那这涂抹毒药的方法，一定也是贤者教他们的。 难道那位贤者也遇到了新生的神灵，神灵也允许他们使用远程武器？ 铁碎牙感觉心很乱，已经顾不上白牙的死活。 就算他有折光神术，但现在白牙都被狼人抓在手上了，隐形效果只能抹掉视觉，不能隔绝触感。 铁碎牙也不可能一个人将这些狼人全部干掉，所以唯一的办法应该是马上向神灵求助。 铁碎牙悄悄拉开距离，准备向神灵祈祷。 然而刚有所动作，那些嗅觉灵敏的蛇尾狼就朝着铁碎牙所在的方向发出低沉的吼叫。 硬毛老鼠干的味道还是暴露了他的位置，蛇尾狼虽然看不见，但还是察觉了他的存在。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蛇尾狼，铁碎牙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他给自己套了一个窒息术。 窒息术能够禁绝一定范围内的空气流动，这样一来，自然也就禁绝气味的飘散。 窒息术一出，硬毛老鼠干的味道被锁死，飘散的气味很快就消失不见。 蛇尾狼们疑惑地转了转，却是没办法再锁定铁碎牙的位置了，这些智商不足的野兽很快就转过头，跟着狼人离开。 铁碎牙根本不敢呼吸，硬撑着等这些狼人走远了，他才将脑袋伸出窒息术范围大口大口地呼吸。 缓了一口气，铁碎牙就马上拿出了一个木质雕像，开始跪在雕像前虔诚祈祷。 这是一尊四面八臂形态的神像，秦牧云听从了智慧之树的建议，尽量给其他几个形态的神像刷存在感。 四面八臂神像就是代表了对外征战，已经变成了战争与恐惧之神。 铁碎牙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部向神像祷告，希望得到神灵的指引。 灰山这边，一直关注着事情发展的秦牧云自然是第一时间收到了铁碎牙传递回来的消息。 “狼人？荒野中还有这玩意？一群狼人绑走了吸血鬼，这是演的黑夜传说吗？” 秦牧云虽然觉得这事槽点太多，但白牙还是很有用处的。作为灰山上第一聪明人，不能就这么被狼人煮了吃。 秦牧云马上传神谕，让铁碎牙继续跟踪狼人，并且在路上留下标记，然后就派出流星带领马鹿人追上去。 以马鹿人的奔跑速度，应该很快就能追上这群狼人。 秦牧云的命令是，如果白牙还没受到伤害就先远远跟着，由铁碎牙进行近距离观察，看能不能搞清楚这群狼人想做什么。 更关键的是，他还想搞清楚那位狼族公主究竟是什么来头。听公主这个名号，她应该不是新生的神灵，那她是用什么方式说服狼人解除远程武器解锁的呢？ 不管如何，这位狼族公主值得一见，如果能让她带领狼族加入灰山就更好了。草原新城正愁地广人稀呢，大量的狼人正好可以充实人口。 至于原来的计划，白牙都被人绑架了，引诱微风城的人出城然后全歼的部分肯定是失败了。 不过只要白牙没有回来，还有机会将叛徒找出来。 铁碎牙得到了神谕，也不敢怠慢，将身上所有多余的东西全部扔掉，轻装上阵跟在狼族身后。 折光术和窒息术的配合，让铁碎牙的潜行几乎天衣无缝。而野猪人的体力丝毫不比狼族差，在耐力上还更胜一筹，这样一路跟随对铁碎牙来说不算什么负担，他还有余力在路上用泥土和石头制造出路标。 原以为要一路追踪，直到灰山的骑兵队赶到，没想到这群狼人绑了白牙之后，很快就回到了他们的部族之中。 铁碎牙远远望去，只见部族里灯火通明。铁碎牙虽然是最聪明的最天才的野猪人，但他的数学水平也仅仅比他父亲好点。 铁牙的数学水平是一只手能数得过来，铁碎牙则是两只手。 但铁碎牙很确定，自己两只手肯定是数不过来了，这营地里面根本不知道有多少个狼人。 大量的蛇尾狼被放养在营地周围，形成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圈。 铁碎牙皱眉犹豫了片刻，最后决定冒险。 神谕是命令他一路跟随，随时汇报白牙的情况。现在白牙被送入营地里面，铁碎牙在外面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情况。 说不定很快就要被狼族煮了吃掉，那自己不能及时汇报，岂不是让神灵失望？ 铁碎牙跟他的父亲一样，明白整个部族的新生都是神灵赐予的，区区狼族营地而已，铁碎牙觉得自己要是退缩了，那简直是愧对神灵的仁慈。 铁碎牙集中精神，控制着神术的影响范围，小心翼翼地在狼群中挪动。 折光术能令他隐形，窒息术可以隔绝气味外传，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声音了，所以每一步都需要仔细再仔细。 铁碎牙这边努力地潜入营地，白牙已经被人送入营地的深处，一个用木头和树叶搭建起来的巨大帐篷之中。 跟那些餐风露宿的荒野种族相比，眼前这个狼人部族显然非常“富裕”。他们的食物充足到能够让他们分出人手来搭建帐篷，而不是全员老少一起出动来捕猎。 这可不是简单可以办到的事。 荒野之中虽然各种野兽种类繁多，但想要捕杀这些凶猛的野兽并不是容易的事，一不小心反而要损失惨重。 能够让这么庞大的狼人部族吃饱，那位公主大人肯定非常不简单。但她将自己抓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牙身体僵硬，但思维却没有受到限制，他需要尽快想明白这个关键，因为这关乎到他能不能活下去。 首先，狼人们不是有意来寻找他的。 找出灰山叛徒的计划是绝密，白牙都不能完全确定自己在今天离开灰山，狼人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进行埋伏。 相遇只是一场巧合，这些狼人甚至不认识自己。 所以，白牙被狼人抓住，肯定因为他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这个特殊之处正是狼人所需要的。 “贵族，他们一开始问我是不是贵族，难道说，他们就是冲着贵族的身份抓我？附近只有微风城一座城市，难道他们是冲着微风城来的？” 白牙觉得这个推测八九不离十，如果狼人目标也是微风城，那他的性命应该很容易可以保住，只要表示自己也想对付微风城就行了。 白牙带着这个想法，被狼人们扛进了帐篷之中，见到了那位狼族公主大人。 可是，在见到对方之后白牙就愣住了。 这……这公主大人，根本不是狼人啊！ 第162章 长得丑还挑剔 出现在白牙面前的是一个灰色毛发，尖嘴獠牙的狼人女性，高坐于中央的高背椅子上。 这位狼族公主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狼人那么高大，体型是相当的娇小，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 一开始白牙是这么觉得的，但当这个狼族公主走到近处，白牙就会发现这位根本不是狼人。 那灰白色的皮毛不过是一张披在她身上的狼皮，狼头变成帽子套在她的头上，看起来才会跟狼人类似。 白牙没法形容这狼皮下的公主长相如何，因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种族。 她不是野猪人，不是狼人，不是蝙蝠人，不是马鹿人……也不是任何他见过的荒野种族，非要找个类似的做对比，这位狼族公主跟灰山的大祭司苏晨很像，有九成相似。 只不过苏晨是吝啬的皮肤，而眼前这位狼族公主却是棕色的皮肤。 除此之外，两人真是长得一模一样。 白牙之前就好奇过苏晨的长相，心想这人长得这么古怪，为什么会被神灵看中。她的皮肤光滑无毛，一看就不保暖，嘴巴没长出尖牙利齿，不具备战斗力，鼻子很小，嗅觉肯定不灵敏，耳朵竟然不会动，这你能信？ 就连白痴野猪人的耳朵都会动，不会动的耳朵能听到四面八方的声音吗？ 白牙无法理解神灵的审美，但这位苏晨大祭司确实厉害，灰山上唯一掌握三种神术的就是她了。 白牙还以为苏晨是神灵创造出来的，在世上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结果这位狼族公主跟她有九成相似，仅仅是肤色不同。 难道说，这位狼族公主也是扭曲树人变异而成？ 苏晨是绿的，而这位狼族公主是棕色的，破案了，变异的时候，树叶变成了苏晨，树干变成了狼族公主。 她们是两姐妹啊，怪不得长得像！ 但如果她们真是姐妹，却没有住在一起，那多半是有仇啊。 白牙自己就跟弟弟红月反目成仇，恨不得弄死对方。 那这位狼族公主将自己抓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想严刑逼供，询问灰山的情报，然后找机会弄死苏晨？ 这个推测很有道理，因为白牙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以自己作为诱饵，将微风城的人骗出来，然后一个个弄死，实现重掌微风城的伟大目标。 那自己应该怎么应对呢？是宁死不屈等待救援，还是先表面投降，找机会跑路呢？ 还是投降，严刑逼供他肯定撑不住啊。 短短几秒时间，白牙心思急转，自诩聪明人的他感觉自己已经猜到了事实的真相，直到那位狼族公主用很嫌弃又口音古怪的话说：“这是什么东西？长得跟老鼠一样。” 白牙：…… 什么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狼人这么没礼貌就是这公主教的。 白牙此时还处于麻痹状态，没办法开口，旁边的狼人就回答说：“公主大人，这是微风城的贵族，贵族啊，最接近你要的美男子要求了。” 美男子是什么鬼？这狼族公主难道是要找男人？ 那你在狼族里面找啊，他可从未听过有异族通婚的情况，毕竟审美不同，而且异族结合还生不了孩子。 再说了，这公主长这么丑，连野猪人都不如啊，谁能接受一个脸上没毛的妻子呢？但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会不会被狼人煮了吃？可是接受的话，那将会成为一生的梦魇啊。 “就这也算美男子？”狼族公主发出嫌弃的声音。 她真是服了这个世界的审美观，难道找个帅哥就那么难吗？不对，难道找个人就那么难吗？ 若是秦牧云能看到这位狼族公主的脸，肯定会大吃一惊。这不就是李希儿的第二人格吗？ 当初李希儿被符文能量污染全身，形成了第二人格，差点就要虚弱而死。 秦牧云正好遇到了，就出手将这第二人格剥离出来，以生命符咒赐予她真实的肉体。在打听过特殊事务处理部的情报之后，秦牧云就放这位李希儿离开。 或许，应该称呼为黑化李希儿，这是原主遇到校园霸凌时产生的黑化人格。 黑化李希儿在离开灰山之后，就开始在荒野中游荡。 但她这新生的身体似乎非常适应这个世界的环境，喝那种黑水竟然不会生病，力量敏捷也远比原来强大。 第一次在荒野遇到的危险是三头虚弱的蛇尾狼，大概是因为老弱病残被赶出族群，这三头蛇尾狼看到黑化李希儿的时候连奔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化李希儿用随手掰下来的木棍将这些蛇尾狼敲死，完美地进行了第一次狩猎。 然后她用蛇尾狼的爪子剥皮切肉，生火烤了一顿狼肉。 吃了个饱之后，她又将狼牙和毒囊取下，粗略地加工成一把淬毒的短矛。 蛇尾狼的剧毒不会致命，只会产生麻痹效果。 李希儿做过测试，只要将肉彻底烤熟里面的毒素也会被清除干净。 有了这个武器，这妹子就像开了挂一样，一路上就没有什么野兽能给她造成威胁。 她也是真的主角光环保佑，竟然没有遇到荒野中最可怕的草原巨兽，这荒野中野果野兽众多，只要注意保存饮用水，就可以在荒野中长途迁徙。 李希儿一开始只是想找到自己那位牛逼的“父亲”，他深信自己真是某位伟大存在的女儿，眼前所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为主角量身定做的“剧情”而已。 坚信自己活在一部大女主爽文里面，李希儿很乐观。 爱笑的女孩运气似乎真的不会太差，李希儿在玩了半个月的荒野求生之后，她将自己晒成了古铜色皮肤，身体却比刚刚重生的时候更加强壮。 更令李希儿意外的时候，她带在身上的神像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希儿仿佛都能感受到有神秘的感悟从神像中涌出。 渐渐地，她似乎掌握了某种神奇的能力，可以让自己的力量大幅度增强。 这一切，李希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因为她就是主角啊。 在这个不给系统都算虐主的时代，顿悟什么的只是基本操作。 又过了几天，李希儿就在荒野中遇到了一个狼人族群。 无独有偶，她遇到了狼人的时候，他们也在巨型族群的首领换届选举。 不过跟马鹿人不同，狼人族群的首领选举并不是直接相互竞争，而是比赛狩猎。 狼群打架都是一起上的，谁靠单挑啊。 首领的关键就是带领族群吃饱饭，狼人不能直接吃草，是只吃肉的。所以狩猎能力是最重要的，懂狩猎的领袖才能找到最多的猎物，让更多的族人活下来，这可比单纯的战斗力更重要。 规矩就是在一天一夜的时间内，谁带回来的猎物越强大凶悍，谁就是族群下一任首领。 然后，某位运气不太好的狼人盯上了李希儿。 这可是从未见过的神奇猎物，看起来体型好像不大，但这油光水滑的皮肤，肉质肯定很嫩啊。 这狼人深知自己的狩猎水平不如其他同伴，所以他觉得应该出奇制胜，说不定这个小猎物因为稀罕能得到族老们的肯定呢？ 就算不能当上族长，混个族长近身护卫的身份也行啊。 这位狼人战士找到了下风口，带着他驯养的两头蛇尾狼，很勇猛地冲了上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战斗在短短三秒钟结束，两头蛇尾狼被砸碎了脑袋，英勇的狼人战士被李希儿踩在地上，肋骨都断了大半。 李希儿对狼人很好奇。 这世上有狼人，是不是也有吸血鬼，像是暮光之城男主那种吸血鬼，请给她来一打啊。 然而李希儿没能问出哪里有吸血鬼，因为她跟这个狼人根本语言不通。 李希儿明白自己这场破穿越连个翻译能力都没有，就将这个狼人留在身边，试着给他疗伤。 治愈术李希儿没学会，但她会一点包扎的手段，给狼人战士接上了断裂的肋骨。 多亏这狼人战士身体强壮，不然真很难撑得住李希儿的暴力接骨手术。 活下来的狼人战士自然错过了首领选拔，但他并不觉得后悔。本来就是不靠运气不可能选上的陪跑选手，失败了也没多少沮丧。 倒是李希儿的接骨手术让他很惊讶，以往遇到这种伤势可以说是必死无疑，没想到这个没毛的怪物还能治疗。 这可比什么猎物都重要，是连族中贤者都不懂的治疗神术啊。 狼人战士知道自己不是李希儿的对手，只能靠比划说服李希儿，希望她可以加入到族群之中。 或许因为狼人有驯养蛇尾狼的习性，所以他们的排外心态比其他种族小很多。 野猪人是绝不会让族群里面出现异族的，马鹿人也一样，除非有秦牧云这种神灵压着，否则遇到异族要么相互回避，要么就相互成为食物。 但狼人不会，这位狼人勇士很热情邀请李希儿加入部族，成为他的宠物。 是的，宠物。 就跟蛇尾狼一样。 李希儿也是吃了不懂外语的亏，靠着比划交流，她怎么也不可能理解得那么清楚，只知道这狼人邀请她回去，不像是要报仇的样子。 李希儿正好希望自己能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就跟着去了。 心想，就她的战斗力，狼人再来十个也是送，应该问题不大。 再说，不是有主角光环么，这可是大女主爽文。 有了引荐人，李希儿这“古怪的无毛生物”就顺利地加入了狼人部落。也亏得狼人部落从来没有给蛇尾狼牵绳的习惯，不然李希儿当天就要杀个七进七出。 李希儿在狼人部落中住下，因为语言不通，完全没发现自己跟蛇尾狼是一个等级。 接下来的日子，她一边学习语言，一边努力地融入狼人部落。 李希儿毕竟是不受任何枷锁的现代人，即使有点中二，但智商还是超出这些狼人太多。李希儿发现狼人懂得豢养蛇尾狼之后，就教会他们将毒液抹到常用的木矛上。 只是因为毒液的保存时间很短，所以只能在狩猎之前涂抹。 但即使如此，这个狼人部落的战斗力也是大幅度提升，狩猎效果提升了无数倍。 别问为啥他们想不到这么简单的东西，有时候就真的像智商锁一样，单边马镫流传了不知道多少年也没人想到改成双边马镫。 缺少的就是这灵机一动的感觉，但往往就一点变化，许多事情就会出现翻天覆地的改变。 有了淬毒长矛，狼人狩猎就轻松得多了。 大量的肉食带来的就是人口膨胀，自己生孩子来不及，但肉类可以吸引其他部族来投。原本只有三十来人的狼人部族，在短短时间就膨胀到数百人。 李希儿又陆续教会狼人编织藤网，有了网这种工具，狩猎就更加安全了。 李希儿也在这个过程里面，慢慢学会了简单的异世界语言。 然后，她就发现了自己在部族里面竟然跟蛇尾狼是一个地位。 李希儿登时就怒了，抓起她的“主人”狠狠地揍了一顿，让他还没长好的肋骨再断了一次。 这还不够，李希儿披上蛇尾狼的皮毛，手执一柄长矛，像是女战神一样在部族里面杀了个七进七出。 狼人没杀几个，但被她打成重伤的就数不过来了。 然后李希儿霸气地表示，从今天开始狼族她说了算，听她的有肉吃，不听话的，统统打死。 李希儿本来就在部族里面积累了不少威望，她提出的建议让狼人的狩猎收获提升好几倍。 之前就说了，狼人选首领都选最会打猎的。 更何况，这位不仅会打猎，还特别能打。 虽然这是个“无毛的”丑女人，但只要能让部族活下去，换个人当老大并没有什么问题。 李希儿掌管了狼人部落，第一件事就是教会他们怎么使用远程武器，例如投矛。 这是最便宜，最好学，又最好用的远程武器。 淬毒木矛成片投出，哪怕是幼年期的草原巨兽都只能跪。 一开始，狼族的贤者跳出来说不能使用远程武器，这是会遭神罚，要全族灭亡的。之前打猎连藤网都是抓在手盖上去，不敢离手的。 李希儿则当着所有狼人的面将这位狼人贤者用投矛钉在地上，三天过去，李希儿一点事都没有，狼人们的信念就动摇了。 信仰崩塌这种事情，只要一个口子，就引起决堤。 在李希儿的暴力威迫和以身作则影响下，狼人们慢慢习惯了使用投矛，然后有人试着玩投网。 巨大的藤网，抡出去之后就展开成一个巨大的圆，绝大部分小型动物都会被顺利抓住。 李希儿很满意狼人们的进步，同时自封狼族公主，准备搞点大事，例如绑个美男子来当驸马。 然而，狼人实在太重口了，完全就是直立行走的毛茸茸大狗，身上的毛还不怎么干净，总散发着口水和别的东西混合的怪味。 李希儿虽然中二，但她审美还是很正常的，跟福瑞控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梦中情人是帅气的小鲜肉，而不是毛茸茸的大狗。 同时，李希儿也没有放弃寻找她那位“伟大存在”的父亲。如果在荒野中找到跟她一样的人类，那应该就能找到跟她父亲有关的线索了。 因为这个想法，李希儿就让狼人们四处寻找“美男子”。 结果，这群狼人们带回来的都是什么歪瓜裂枣，猪头人、鼠头人、不是人……根本不能看啊。 更离谱的是，还有狼人的妹子悄悄劝她说：“公主殿下，你虽然勇猛无比，但你长得是真的很丑，就不要太挑剔了。” 李希儿差点没气死，虽然没镜子，但每天她都要用水洗脸，就这五官和身材，一百分满分打个九十分都算谦虚了。 你们这群怪物哪来的脸说她长得丑？ 审美不合，李希儿实在是受不了。 看到公主大人心情不好，狼人们急在心里。虽然这位公主长得真的丑，但她真的是狼族最伟大的领袖啊，怎么可以让领袖失望？ 所以狼人更加努力地寻找“美男子”，白牙就这样被抓回来了。 作为贵族，白牙的身份就自动加10点魅力了，更何况在荒野种族的审美中，白牙还真是长得不错的，最少看着很健康。 本想带回来让公主大人高兴高兴，没想到公主大人还是没看上。 不仅仅是没看上，李希儿知道这就是蝙蝠人，跟传说中的吸血鬼差不多特征，当时就要气晕过去。 长成这样，好意思说自己是吸血鬼？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难道是无男主的大女主爽文吗？ 狼人们心中纷纷吐槽，这公主大人什么都好，就是心里没点逼数，长得丑还挑剔啊。 “唉，拖下去炖了，哦，翅膀要红烧。”李希儿吩咐说。 狼人们纷纷领命，正要将白牙拖下去，却突然发现眼前光影一变，白牙竟然消失不见。 第163章 王霸之气与纳头便拜 突然消失的蝙蝠人，让所有狼人都吓了一跳。 那么大的一个蝙蝠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这消失得毫无征兆，就像是之前全是幻觉一样。 这变故一出，帐篷内所有狼人都忍不住望向白牙之前所在的位置，还有狼人不敢置信地伸出手去摸。 而就在此时，一道强烈得比正午太阳还刺眼几倍的光芒出现。 “啊啊！” “什么鬼东西！” “好刺眼！” “我眼睛看不见了！” …… 一阵字面意义上的鬼哭狼嚎，狼人们一个个捂住眼睛惨叫。 就连狼族公主李希儿也不例外，当时她也好奇地望向白牙的位置，结果就被强光晃瞎了眼，眼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幸好这强光来得快去得快，瞬间的闪光只是让狼人们眼睛失明了十几秒，然后就开始逐渐恢复。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帐篷的藤蔓门帘正在轻微地来回荡漾，分明是有人趁着他们眼睛看不见的时候跑了出去。 李希儿瞪着通红的眼睛，愤怒地说：“给我将那蝙蝠人找回来，如有反抗，直接弄死！” 狼人们也纷纷眼红着领命，全部冲出帐篷，吩咐其他狼人分散搜索。 很快，帐篷里就只剩下李希儿一个。 她的眼睛还是非常不舒服，李希儿完全没想到会在异世界吃一发闪光弹。蝙蝠人不是应该嘴喷超声波的么，你以为你是点照明术的法师啊！ 李希儿无比愤怒，穿越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 “不对，明明是大女主爽文，我不可能就这么吃亏。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那蝙蝠人不可能就这么跑掉，不然我就很没面子了。” 黑化的李希儿脑袋本来就不太正常，在认准了自己有主角光环之后，她的思考方向开始跑偏。 只见李希儿站了起来，开始在帐篷内来回踱步，似乎正在思考什么。突然间，她停住了脚步，往后退了两步，又往前走了一步。 就这么前前后后地试探，还伸手朝四处乱摸，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 而就在李希儿两米之外的角落，浑身僵硬的拔牙被少年野猪人铁碎牙扛在肩上。铁碎牙很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起来，以免被眼前这个丑女人碰到。 这是什么神经病，其他狼人都跑出去了，这狼族公主怎么会怀疑他们还在帐篷里面？ 铁碎牙真是牙齿都快咬碎了，他心里委屈啊。 为了拯救白牙，他小心翼翼地摸到帐篷这边，然后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计划。 铁碎牙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这句话，但当时他本能地认为，扛着白牙跑路不实际。 帐篷外全是狼人，还有数量更多的蛇尾狼。白牙全身僵硬得像树干一样，扛着这么大块“木头”跑，太容易跟别人产生碰撞了。 一旦撞上，隐形伪装也失去意义，只要一声狼啸，他就会被包围起来。 铁碎牙不是蝙蝠人，是不会飞的，到时候只要包围圈缩小，他想逃都逃不掉。 所以铁碎牙就伪造出自己带人跑路的迹象，想要骗所有狼人追出去。只要大量的狼人带着蛇尾狼离开营地，那铁碎牙就能扛着白牙离开。 明明是这么出色的计谋，绝对是他这一生无法忘怀的传奇经历，能够给以后的孩子重复讲上一万遍的好故事。 但为什么这个狼族公主没有离开，不离开也就算了，你在帐篷里面走个什么鬼？散步都算了，你怎么还伸手乱摸啊，明明是隐形的，为什么像被人看穿了一样？ 李希儿没有看穿折光神术的能力，但她的体质非常特殊，别看鼻子小巧，耳朵也不会动，但她的五感灵敏度丝毫不比狼人逊色，再加上她身上没有什么毛发，皮肤对空气的触感比狼人更加灵敏。 所以，李希儿敏锐地发现了帐篷内的空气流动有点奇怪。 这是窒息术的效果，铁碎牙要遮掩自己和白牙身上的味道，以免被狼人的鼻子发现。 窒息术能固定空气隔绝流动，是最好的“除臭”方式。 但被固定的空气，自然跟其他位置的空气感受不同。李希儿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差异，所以她就伸出双手在周围摸索起来。 这一摸，指尖差点就掠过铁碎牙的鼻子，吓得少年野猪人都不敢呼吸了。 李希儿眉头一皱，她越发感觉到帐篷内有什么不对，索性拿过高背椅旁边的长矛，在帐篷中挥舞起来。 这帐篷建造得非常巨大，长矛也能施展得开，但这长矛乱舞可将铁碎牙吓得够呛，李希儿长矛横扫的时候，那比手臂还粗的木矛被巨力舞成了弧形，矛尖还发出可怕的尖啸。 铁碎牙也是见过世面的，能够挥出这种效果，说明李希儿的力气大得可以跟草原巨兽的幼崽掰手腕，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被这木矛擦着点就要血肉横飞骨头尽碎。 这么娇小的身体，怎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铁碎牙想不明白，也没时间思考，因为那木矛已经越来越近了。 这时候，铁碎牙只有一个选择，就是再给李希儿来一发闪光弹，然后马上跑路。 铁碎牙深吸一口气，开始借用信仰之力。 但此时，他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痛，竟然吐出一口鲜血。 隐身效果瞬间消失，他和白牙的身影都暴露在李希儿的面前。 超负荷使用神术，铁碎牙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虽然秦牧云赐予他在任务期间无限制调动信仰之力的权限，但信仰之力并不是100抵消消耗。 信仰之力就像是给铁碎牙穿上一套外骨骼装甲，让他可以轻而易举举起数吨重的重物，但让他控制装甲搬三天三夜的砖，他的身体同样受不了。 折光神术想要做到以假乱真，秦牧云自己都办不到，可见负担有多重。 铁碎牙借用信仰之力来施展，一直坚持了这么久，还要同时施展窒息术，这比搬砖三天都累，所以才会忍不住吐出血来。 铁碎牙明白自己完了，神术失效，自己又怎么可能是这个无毛怪物的对手，随便用长矛捅一下，他的身体就要开个大洞。 铁碎牙虽然很绝望，但他却没有多少后悔。 为神灵牺牲而已，死后灵魂应该能够回归灰山，哪怕只能在山上徘徊飘荡，也不枉此生了。 少年野猪人松开白牙，伸手从怀里拿出四面八臂雕像，准备进行人生最后一次的祈祷，最少让神灵明白自己死前做了什么。 闭上双眼，铁碎牙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传递到手上的神像之中。 意念是无形的，不受语言的速度限制，只一瞬间就将事情说了清楚。 但就在铁碎牙准备闭目受死的时候，却听到疑惑的声音：“你是谁？为什么你会拿着这个神像？” 铁碎牙睁开双眼，正好迎上李希儿疑惑的眼神。 李希儿看这野猪人没反应，重复了一句：“我问你这神像哪来的？” 铁碎牙感觉自己还有活下来的机会，连忙说：“这是我信奉的神灵，伟大而仁慈的灰山之神。” “灰山？” 李希儿收起了手上的长矛，重新坐在那高背椅上，翘起二郎腿对铁碎牙说：“看在这个神像的份上，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说，究竟怎么回事？” 铁碎牙无奈地指了指还在躺尸的白牙说：“我只是想将他带走。” “这蝙蝠人跟你不是一个种族，荒野之上百族乱斗，你为什么要救这个蝙蝠人？”李希儿好奇地问。 穿越至今，李希儿也算是对这个扭曲异界有所理解。 这里所谓的百族林立，并不是小说写的那么简单，轻飘飘四个字无法概括里面所蕴含的血腥与残忍。 对于荒野之上的种族来说，没什么智慧生命不能吃的说法，非我族类全是食物，饿的时候甚至连自己族人都能吃掉。 这样的做法没有任何一个狼人会有心理负担，因为在这片荒野之上，生存是第一要务，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狼人能奉李希儿这个异族为公主，就是因为她养活了大量的狼人。 一旦李希儿没办法继续履行她的义务，狼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撕碎吃掉。 这无关道德，完全是艰难的生存环境逼着狼人们变得冷血。 同族之间都这样，更何况异族。 李希儿之前虽然没见过蝙蝠人，但也听其他狼人说过这个种族，知道野猪人跟蝙蝠人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微风城的蝙蝠人最喜欢的奴隶就是野猪人，蝙蝠人完全是将野猪人当成牲畜使用。 结果眼前这个野猪人，竟然要救一个蝙蝠人。 李希儿也是相当地意外。 “这是神谕，我自然应该遵守。”铁碎牙理所当然地说。 没什么比这个解释更有说服力，信徒按照神灵的命令行事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 李希儿却奇怪地说：“那位神灵什么时候口味这么重了，野猪人和蝙蝠人都收啊？” 铁碎牙一听，挣扎着就想跟李希儿拼命。这是亵渎神灵的狂言，他可不能当没听见，但刚用力，五脏六腑就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让他忍不住又喷出一口鲜血。 铁碎牙的身体损耗太严重了，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就倒在地上了。 李希儿笑道：“不用这么激动，我跟那位神灵关系不错。” 铁碎牙才不信这位狼族公主的说法，什么叫关系不错，你以为神灵是你爸爸啊？ 但铁碎牙很快就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她看到李希儿从高背椅后拿出了一尊神像。 虽然看起来没有自己手上的精致，但那四面八臂的造型，毫无疑问跟铁碎牙手上的神像一模一样。 “这……怎么……” 铁碎牙有点反应不过来，这神像看起来有点日子了，绝不是刚刚做好的。 狼族公主怎么也有灰山之神的神像，她难道不应该信奉环世巨蟒么？ “我说了，跟你们的神灵关系不错。是他送了我不少东西，才让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李希儿真诚地说。 当初离开灰山时，那位灰山之神送了她很多食物，还送了她一尊神像，让她关键的时候用祈祷的方式来联系他。 只是李希儿下山之后几乎没遇到什么危险，所以神像就一直用不上，后来当上了狼族公主，她就更忙了，完全将神像的事忘了。 要不是看到铁碎牙也拿着个神像，李希儿都快想不起来自己也有个四面八臂神像。 铁碎牙现在除了张嘴表示震惊，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狼族公主竟然是自己人。不对，听她的语气，可不是普通的信徒。 没错了，大祭司苏晨跟她长得一模一样，这两人分明是姐妹啊。 也就是说，这位狼族公主最少也跟大祭司是同样的身份。 铁碎牙又联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有马鹿人的流星姐姐……每一个信奉灰山之神的种族都有自己的领袖。 那狼族公主作为狼族的领袖，信奉灰山之神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狼人为什么要破坏他们的行动？ 还不等铁碎牙想明白，李希儿又说：“我看你挺有本事的，这招隐身术不错啊。要不要来跟我混，给你包吃住。” 铁碎牙果断决定拒绝李希儿的邀请。 开什么玩笑，在灰山他可是野猪人的下一任领袖。 这不是内定，在铁碎牙领悟两种神术之后，他就是毫无疑问的族群领袖继承者了。 要不是他爹铁牙太厉害，能请神灵降临，现在直接换领袖都不是什么问题。 现在已经有不少同龄的野猪人准备改名铁碎牙之左臂和铁碎牙之右腿，准备完美复刻他爹铁牙的近卫班底。 如此璀璨的前途，为什么要过来给狼族公主当小弟？ 就算这位狼族公主跟大祭司一样地位，也不能强行收小弟啊。 但就在铁碎牙准备拒绝的时候，四面八臂神像中传来威严的气息。 “答应她。” 这话犹如洪钟大吕在铁碎牙的脑海中回荡，震得他脑袋发晕。 但等他恢复过来，铁碎牙就毫不犹豫地向李希儿低下头颅，诚恳地说：“狼族公主大人，我，野猪人铁碎牙，铁牙之子，愿意受你驱使。” 李希儿顿时乐了，伸出手拍着铁碎牙的肩膀说：“小伙子，有眼光啊。我这王霸之气一放，你就纳头便拜，识时务，你的路走宽了啊。” 李希儿正想跟这个刚收的小弟交交心，却见一个狼人脚步匆忙地闯进来，大声地说：“公主大人，有人在攻打我们的营地。” 第164章 是主角还是工具人 就在狼人们听从李希儿的命令，四处寻找“逃跑”的白牙时，营地出现了诡异的敌人。 一开始，没人能发现敌人是什么，直到被扑到脸上，被那利爪抠出眼珠，或者被撕开喉咙，狼人们才反应过来。 这是一种巴掌大小，飞起来悄无声息的蝙蝠，还是金属制造的。 机械躯体赋予这种蝙蝠非常强的防御力，仓促之间，狼人很难将这种机械蝙蝠破坏，而只要短短几秒，这些机械蝙蝠就能将狼人的脸抓得血肉模糊，或者直接撕开喉管。 凄厉的狼嚎在夜色中此起彼伏，黑夜中不知道有多少机械蝙蝠，让整个营地都乱了起来。 李希儿带着铁碎牙走出帐篷的时候，营地早已乱作一团。 但李希儿没有半点慌乱，沉声对狼人们说：“都别乱，受伤的全趴下，其他的拿网，拿水袋来！” 李希儿的话仿佛给狼人带来了希望，狼人们开始按照命令行动。 被机械蝙蝠攻击的狼人全部趴在地上，然后被其他狼人用藤网连人带蝙蝠一起包起来。 然后在李希儿的指挥下，狼人们拿出皮囊水袋往那些机械蝙蝠身上浇。 被浇上水的机械蝙蝠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还在网里疯狂地挣扎。 “切，这破玩意还防水！”李希儿很不爽地说。 只见这位狼族公主走近一个被网绑住的狼人，然后举起手上的木矛砸下去。 巨力加持之下，这机械蝙蝠直接被砸碎了。 “没多结实，都注意点，往翅膀上砸。”李希儿命令说。 狼人们马上行动起来，抡起棍子就开始砸。 一时间，那些狼人喊得更惨了。 不过李希儿这招很有效果，机械蝙蝠的翅膀就是弱点，只要将这翅膀砸掉，就失去动力了。 而且这些机械蝙蝠其实数量不太多，几个网下去之后就差不多了。 只是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李希儿还没搞清楚，下一轮攻击就再次来临了。 剧烈的爆炸在人群中炸开，火焰与弹片吞噬了大群狼人。 弹片穿透身体，切开血肉，粉碎骨骼，让十几个狼人瞬间死亡。 好一阵慌乱之后，狼人们才发现，攻击来自天空。 这星光璀璨的夜空上，有好几个巨大的黑影。这些黑影长着蝙蝠一样的翅膀，还拖着暗红的尾焰。 “什么玩意？钢铁侠啊？！” 李希儿都愣了，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一直以为自己生活在原始时代呢，突然机器人都给整出来了？ “喂，小猪头，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李希儿问铁碎牙说。 “好像……是神使！是风暴之神的神使！”铁碎牙惊讶地说。 神官跟神使其实很好分辨，神官就是掌握了神术的信徒，严格来说铁碎牙也算是灰山之神的神官了。 但神使就不是一回事了，只有身体被改造过，变成半人半机械状态，才能称得上是神使。 神使之上是半神，身体改造程度更大，几乎就没有血肉之躯了。 而不同的神灵麾下神使都会有对应的特征，燃钢战神的神使能召唤烈焰与熔岩，风暴之神的神使更好认，会飞的就是。 不同神灵权能不同，绝对不会认错。 半空中，微风红月正俯瞰着下方的营地，刚刚改造的电子眼还不是很适应，虽然在黑夜之中确实能看得非常清楚，但那红绿颜色的画面实在很难看。 微风红月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这一天，上次攻打灰山失败之后，他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城里，还以为自己永远没机会杀死那个叛徒的机会。 因为微风城真的已经精锐尽出了，连剧毒蠕虫都搬出来，结果反而被灰山的人给抓了去。 野猪人奴隶也消耗了小半，就连城里的运转都有点困难了。 短时间内，微风红月没有办法再发起任何一场战争了。 但微风红月刚回到家，他们的老祖宗该隐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还没等微风红月跪在地上行礼，该隐就开门见山地说：“红月，我的后裔，你愿意成为神使吗？” 微风红月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哪怕身体改造的痛苦让他惨叫了几天几夜。 全身上下，微风红月只剩下大脑和心脏两个地方还留有血肉，其他地方都变成了机械结构。 虽然过程很痛苦，但这是值得的，血肉之躯替换成机械之躯。 微风红月感觉自己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身体中蕴含着从未有过的强大力量。 看着这个刚刚改造完毕的后裔，该隐俊美的脸上隐隐露出厌恶的表情，但他很快就收敛起来。 微风红月的电子眼看不清楚该隐的表情，他甚至看不见该隐的存在。直到该隐开口：“感觉怎么样？” 这时候，微风红月的电子眼才看到了该隐的存在，犹如黑夜中的火炬般耀眼。 “该隐大人，我，感觉非常好。”微风红月说。 身体被改造之后，确实感觉很好，充满了力量和新奇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 “那你应该可以将你哥哥找回来了。”该隐说。 “该隐大人，你都知道了？”微风红月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微风家出叛徒的事，竟然被老祖宗知道了？ 该隐笑道：“你们都是我的血脉后裔，你们的所见所闻，我都能感受得到。” 灰山还在努力地寻找叛徒，却不知道该隐根本不需要这些蝙蝠人通风报信。 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可以跟任何一个血脉后裔的五感连接到一起，血脉越近，效果越强，甚至可以完全控制对方的行动。 只不过，一开始该隐并没有在意白牙的背叛，这后代数以万计的，谁还能天天盯着他们看。 但后来灰山出了名，该隐这才通过白牙和其他蝙蝠人观察这个地方，灰山上的虚实都瞒不了他。 如果只是一个新生的神灵，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成为半神之后，该隐见过新神崛起，也见过旧神陨落。 燃钢之神在众神之中都算小字辈，这位神灵的崛起，就是因为他踩在另外一位旧神的尸体之上。 所以对该隐来说，神灵其实没有那么神秘而伟大。 他们也会死，他们也有办不到的地方。 但灰山之神不一样，他的神像，是个披着长袍的人形，与记录中的原始人族极为相似。 不仅如此，就连灰山之神的大祭司也长得很像原始人类。 该隐活了这么久，从未见过真正的原始人族，但像他这种古老生命，都听过那句话：“凡人最接近真理。” 这世上有的是长生久视的生命，在他们漫长的生命里面，可以验证任何一种说法，所以谣言是不可能流传这么多年的。 该隐为了验证这句话，从古老的数据中找到了原始人类的外貌信息，然后将身体改造成原始人类的模样。 虽然只是单纯的外貌改变，但神灵的力量就是相信的力量。该隐只是每天照着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容貌，他的权能也在不断增长。 他原本只是风暴之神的神使，但在改造外形之后就发现神力疯狂增长，迅速晋升为半神。 到现在，该隐已经隐约摸到了更高层次的力量，或许再过不久，他会成为一尊新的神灵，而且比风暴之神更强大。 所以该隐没办法不在意灰山，灰山之神是怎么知道原始人族的外貌的？他又是怎么将人改造成原始人族形态的？ 那个叫苏晨的女人，她可不是能够随意熔铸外形的机器啊。 该隐很好奇，他想要了解灰山的一切。 但光是通过血脉后裔进行监视远远不够，他要更深层次地了解灰山之神的一切，但他不敢直接跟这位神灵开战。 微风家的兄弟相残让他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借口，知道微风红月损兵折将之后，他就来给后代们送温暖了。 现在微风红月就很温暖，体内的能量炉远远不懂地提供着能量，让他觉得自己可以横扫一切对手。 该隐不仅让微风红月进行机械化改造，还将自己的机械神使借给他当侍卫。 得知白牙离开灰山之后，红月就带着这些机械蝙蝠人赶来。 区区狼人而已，微风红月完全没有放在眼里，扔出一群机械小蝙蝠就让狼人们阵脚大乱。 只是没想到，还冒出个浑身无毛的怪人来，竟然用这种土办法解决了他的机械蝙蝠。 但没有意义，这些狼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神使的力量。 在微风红月的控制下，这些机械蝙蝠人举起粗大的钢管继续朝下方射击。 这是神使，当然拥有权限使用远程武器，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弓弩，而是强大的枪炮。 只有鸡蛋大小的弹丸，落在地上就会炸成火球，什么血肉之躯都抵挡不住，哪怕是草原巨兽也会被炸死。 这一次，看你们还怎么抵挡？ “给我死，全部给我死！” 微风红月的电子眼，在黑夜之中发出猩红的光芒，犹如嗜血的恶魔。 炮弹落在地上，炸出一个个巨大的火球，将狼人的惨叫声都盖过了。 李希儿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根本听不见别的声音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稍稍恢复了一点听力。 手上的长矛因为紧张之下用力过度，被她直接捏得断成两截。 铁碎牙看着情况不对，强忍身体崩溃的痛苦，伸手拉住李希儿说：“我们快跑，神使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分开跑，还有机会。” 李希儿点了点头说：“说得没错，你快带其他人跑。” “那你呢？”铁碎牙问道。 “当然是战斗了！你们会死，但我不会，因为我是主角啊。”李希儿肯定地说。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但就连神灵都会陨落，你根本不可能打得赢神使的。”铁碎牙继续劝说 “没错，所以你赶紧让他们跑，他们叫我公主大人，在关键时候，自然应该让我来断后。”李希儿义无反顾地朝着那些机械蝙蝠人冲去。 手上长矛只剩半截，但依旧被她投出呼啸的破空声，砸在一个机械蝙蝠人身上。 巨大的力量让木矛瞬间粉碎，木头的材质不会因为加速而变得坚硬。但巨大的动能还是让机械蝙蝠人被砸得变形冒烟，然后旋转着坠落。 李希儿就是一个人形炮台，不管是木矛还是石块，在她的巨大力量加持下，比这些机械蝙蝠的炮弹更加可怕。 只是，这种攻击的精准度很成问题，十有八九会落空。 微风红月悬停在最高处，看着自己的部下不断被砸成废铁，连忙发出超声波，命令他们全体升空。 机械蝙蝠人的战斗力很强，还配备了强大的远程武器。但这些机械蝙蝠人不是他的族人，而是该隐赐给他的“仆从”。 这是要还的啊。 一旦损失过多，红月都不知道怎么跟该隐交代。 红月也万万没想到，这么强大的机械蝙蝠人，竟然还会受损，难道不是应该一路碾压，将这些狼人屠杀殆尽吗？ 那个没毛的是什么玩意？从来没见过荒野之上有这种种族。 “所有人，集中攻击！”红月命令说。 其他狼人没有任何威胁，等会儿再慢慢追杀不迟，但这个无毛怪物必须先杀死，不然被她再破坏任何一个机械蝙蝠人，这损失都不能接受。 机械蝙蝠人忠诚地听从红月的命令，将手上的炮管对准了李希儿，进行覆盖性轰炸。 鹅蛋大的金属弹丸，落在地上就会产生烈焰与破片伤害。 这种炮弹的威力，有点像榴弹，但却没有这么强。 虽然铁碎牙已经不顾自己的伤势，用折光神术给李希儿掩盖身形，但这大范围攻击覆盖之下，根本不存在打不中的问题。 弹片乱飞，击中了李希儿的身体，在她的皮肤上留下数十道血痕。 多亏神术的力量，深入到体内每一根肌肉之中，就连内脏都会受到神术的保护。这些弹片只是在李希儿的皮肤上留下伤口，没办法深入肌肉之中。 但即使是皮外伤，积累起来也要人命。 李希儿现在的模样就非常凄惨，身上披着的狼皮早就烧掉，连她头发都烧得焦黑，数十道血痕正在不断往外渗出鲜血，看起来跟尸体都没什么区别。 但李希儿还是倔强地站着，再次朝天上扔出一块石头。 用力的时候，身上的血水如箭矢一般往外喷射，但石块依旧力度凶猛，落在一个来不及闪避的机械蝙蝠人身上，将他翅膀给砸得粉碎。 没了半片翅膀，这机械蝙蝠人顿时失去平衡，竟然不小心撞到自己人身上。 这一撞就是火花四溅，轻薄的机械翅膀承受不住这么巨大的力量，扭曲变形轰然炸开。 “哈哈哈哈！”李希儿站在硝烟之中放生大笑，似乎丝毫不受身上的伤势影响。 又报废了两个机械蝙蝠人，红月已经金属化的脸做不出表情变化，但他的心里已经怒火滔天。 为了区区一个叛徒蝙蝠人，折损了这么仆从，究竟值不值啊？ 因为李希儿吸引住了机械蝙蝠人的火力，其他狼人总算得到了片刻喘息之机。铁碎牙趁着这个机会，大声呼喊，让狼人们逃离。 狼人们也不傻，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的武器无法对天上的机械蝙蝠人造成任何伤害，金属体完全不怕长矛上的毒液，投网也扔不到这么高的位置。 狼人们四散而走，朝着各个方向逃离战场。 而微风红月则盯着李希儿疯狂地进行攻击，一次，两次，三次……连续好几轮的轰炸，快要将弹药都用光了。 然而，李希儿竟然还活着。 李希儿用尽全力在地上奔跑，躲避来自天空的轰炸。 微风红月是第一次使用这种远程轰炸武器，也不懂计算什么提前量，更不懂调整火力分配，只会让机械蝙蝠人瞄准李希儿射击。 这些机械蝙蝠人属于死板的工具，只会完全按照命令行事。 但这种炮弹的射速远远不能跟子弹相比，以抛物线的方式落在地上的时候，李希儿已经跑出老远。虽然弹片还是能够对李希儿造成伤害，但效果却并不明显，最多就是在她身上多造成几个伤口而已。 而李希儿的反击也令微风红月皱眉，这无毛怪物随便捡起一块石头就扔出炮弹的威力。虽然准头不怎么样，从开始到现在只中了两次。 但她的力气仿佛用不完，疯狂地跑，疯狂地扔石头。 一次不中，两次不中，次数多了，让她再蒙中一次怎么办？ 微风红月可不能接受更多的损失，眼看手上的武器对这狂奔的丑女人没有效果，他就做出了一个非常冲动的决定。 微风红月落在了地上，从背后抽出一把双手巨剑，他要亲手将这个怪物杀死。 或许是刚刚变成机械体脑子转不过来弯来，或许是因为弹药已经所剩无几，没有别的办法。 总之微风红月很冲动地选择了跟李希儿近身战斗，而且是单挑。 微风红月有信心将李希儿杀死，但又舍不得机械蝙蝠人们再出现任何损伤，不然真的赔不起了。 当然，不能让对方发现他赔不起这个弱点。 “不知名的生物，你的强大获得了我的敬意，我将赐予你荣耀的死亡。”微风红月对李希儿说。 李希儿尽力站直了身体，朝着微风红月吐出一口血沫。 这机器人太无耻了，要决斗一开始就单挑啊，炮弹洗地炸了一轮才来单挑，你是抗日神剧跑出来的小鬼子吗？敢不敢将剑扔了玩拳头！ 面对李希儿的挑衅，微风红月机械化的脸做不出表情，但他闪烁的电子眼象征了他的愤怒，举起双手巨剑就朝着李希儿砍过去。 在冲锋的过程中，微风红月身后的还喷出长长的火焰，推进器为他带来强大的加速力。 李希儿手无寸铁，可不会头铁到跟一个机器人硬刚，所以她很努力地进行闪避。 只是一路跑，身上就一路飙血。 战斗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自己身上镶嵌了多少块弹片，估计后背的伤口能吓得密集恐惧症患者晕过去。 这看起来就像是微风红月的长剑自带剑气，没砍刀人都能让李希儿受伤一样。 幸亏微风红月对这机械化的身躯还不熟悉，每次冲锋都会冲过头，需要一次又一次掉头调整方向。 但随着战斗的持续，微风红月对自己的身体控制越来越熟练，不仅能够用双手剑格挡李希儿的投石攻击，还可以在喷射冲锋的时候调整方向。 在又一次冲锋之中，微风红月擦着李希儿的身体飞掠而过，将她撞飞出去。 这时候，铁碎牙连忙冲出去，将李希儿抱起。 “你还好？”铁碎牙对李希儿说。 “你这小猪头，竟然还没跑？”李希儿意外地说。 刚才战场太过混乱，李希儿还以为这头上长白毛的野猪人已经跑路了呢。 铁碎牙没有废话，对李希儿说：“我还可以施展最后一次折光神术，等下我帮你遮掩体型，你赶紧跑。灰山的援兵快到了，你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不是，你竟然对我这么忠心？”李希儿惊讶地说。 虽然不久前她的王霸之气令这野猪人纳头便拜，但万万没想到这野猪人会忠心到这个程度。 不过，李希儿还是勉力站起来，对铁碎牙说：“小猪头，虽然我很感动，但跑路的机会还是留个你。我是不会逃跑的。” “为什么？你不怕死吗？你的身体已经快崩溃了！”铁碎牙激动地说。 神灵让他辅助这位狼族公主，他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 灰山派出的援兵应该快到了，只要李希儿用尽力气朝灰山的方向跑，说不定就能遇到援兵了。 李希儿摇了摇头，说：“你不会懂的。如果我是主角，今天我绝对不会死，如果不是，那我就没必要活下去。” 这位狼族公主本来并不存在，是因为原本的李希儿无法接受残酷的现实，将黑化的李希儿幻想出来。 她是一个挡箭牌，一个工具人。 用来隔绝外界的伤害，用来保护自己。 所以挨打的是她，奋力反抗之后被学校处分也是她。进入特殊事务处理科，被强制训练的是她，失败之后被送去等死的也是她。 而原版的李希儿，还在心里埋怨她这个第二人格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到最后，第二人格被秦牧云分离出来，化为另一个独立的个体，却只能留在这个扭曲异界。 而从一开始只会躲起来，什么也没做的本体，却过上幸福快乐的新生活了。 这些记忆，原本被封印在记忆深处，但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全部回想起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我都这么惨了，如果还不是主角，那对得起我经历过那些苦难吗？难道我一辈子注定是别人的工具人吗？！” 最后这句话，李希儿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来的。 如果自身的存在本来就是幻想，那对她来说虚幻或许才是真实。 李希儿觉得自己就应该是狼族公主，是这个世界绝对的主角。所以她应该所向无敌，她应该一往无前。 关键时候，她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如果没有，也没关系，因为在那个时候她估计也没时间后悔了。 李希儿再次支撑着重伤的身体，朝着红月走去。 她现在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要么主角光环发挥作用，让她化险为夷，证明她的信念是正确的。 要么，就死在这里。 如果连自己的幻想都坚守不了，那她整个人生也就失去了意义。 李希儿用力将铁碎牙推开，再次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微风红月冲去。 微风红月的能量炉也运转到最大功率，与李希儿撞在一起。 双手巨剑精准地刺入李希儿的胸口，坚韧的肌肉绷断了剑刃，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剑尖刺穿了胸口，没入心脏之中。 而在最后一刻，李希儿手上的石块也狠狠地砸在微风红月的脑袋上，将他的金属脑袋砸得凹下去一块。 微风红月的电子眼一阵闪烁，脑袋跳出大片的火花，这一下让他受到了重创，但他终究是赢了。 心脏遭受重创，李希儿的双眼失去了神采，也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最终倒在地上。 直到她闭上双眼，才有马蹄声隐约传来，灰山的援兵最终还是来晚了些。 第165章 年产万吨的要求 等到流星带队回归灰山的时候，马鹿人没有任何损失，铁碎牙和白牙也被顺利救回，还带回来几十个狼人和上百头蛇尾狼。 可以算是大获全胜，收获颇丰了。 但秦牧云还是有点唏嘘，当初那个中二病的少女终究还是消失了。 流星赶到的时候，那些机械蝙蝠人正在疯狂屠杀狼人。为了救人，流星马上动用了秦牧云刚创造出来的大杀器——爆裂箭。 被秦牧云封印了高级火球术的箭矢，在命中目标之后就会瞬间炸开，威力比机械蝙蝠人的炮弹还要大。 流星的箭术精准度已经跟精英狙击手没什么区别，每箭必中，天上的机械蝙蝠人直接被炸成一团团烟花。 短短几秒时间，机械蝙蝠人就损失过半。 微风红月看到这个情景，原本就在冒火花的脑袋差点直接短路。 这是什么东西？ 马鹿人并不是这片区域的常见种族，微风红月对他们并不熟悉，上次攻打灰山的时候马鹿人精锐尽出，他也没亲眼见识过。 现在第一次遭遇，就被流星的爆裂箭射得傻了眼。 凭什么，一群荒野上的贱民能够拥有这么可怕的武器？ 微风红月开始感到绝望，这剧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才将身体替换成强大的机械之躯。 明明应该是出来之后横扫一切，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 难道自己要带着失败的耻辱回去？那要怎么跟该隐大人交代？ 微风红月正纠结着自己是该拼命还是逃跑，身体却给他做了选择。 能量炉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地运转，微风红月的身体仿佛变成了提线木偶，被人操控着朝流星发起冲锋。 “不，快停下！”微风红月的电子眼疯狂闪烁。 他很努力地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但却没有任何效果。 微风红月能感应到身体逐渐过载，温度在不断提升。 微风红月最终没能看到自己炸成火球的样子，因为在这短短几秒时间，他心脏开始停止跳动，大脑也停止了思考。 他临死前的挣扎，除了他自己之外无人得知。 在流星看来，这个机器蝙蝠人跟天上的没什么不同，既然高速朝自己冲过来，那攻击就是了。 两箭连发，一箭落在地上，瞬间长出大片坚韧的荆棘，挡住了微风红月的冲锋，第二箭紧随其后，在微风红月的胸前炸开。 爆裂箭的高温熔化了他的机械外壳，原本已经运转到极限的能量炉终于承受不住，引发剧烈的爆炸。 幸好爆炸时微风红月跟流星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没造成什么伤害。 不过这近距离的爆炸产生的气浪还是让战场出现了一阵混乱，等到流星重新弯弓搭箭的时候，天上的机械蝙蝠人已经远离了战场。 毕竟是会飞的，而且用的还是喷射引擎，速度提升起来就能迅速地飞到弓箭射程之外。 流星箭术再好，也没办法突破弓箭的限制。 在赶走了这些机械蝙蝠人之后，流星开始让马鹿人打扫战场。 身体还处于僵硬状态的白牙被搬了出来，他运气是真的不错，全场“躺赢”。 被狼人抓住之后就啥也干不了，结果在机械蝙蝠人的轰炸里面，他竟然毫发无伤躺倒最后，最后被马鹿人扛着回到了灰山。 铁碎牙运气也不错，只是因为身体消耗过度，在微风红月最后的自爆中被震晕过去。 最惨的是狼族，部族成员十不存一，狼族公主更是死得连尸骸都找不到，恐怕是在微风红月最后的自爆中被烧成灰烬了。 流星找到了白牙和铁碎牙之后，顺便抓了些狼人带回灰山。 这曾经蠢蠢的马鹿人妹子也变聪明了些，明白灰山缺少人口，狼人是非常不错的种族，可以为草原新城的建设添砖加瓦。 不仅如此，流星还让人将那些机械蝙蝠人的残骸带走，这可是她的战利品。 因为带上这些老弱病残，部队的行进速度慢了许多，过了一天一夜时间才回到灰山。 秦牧云听完了汇报，略有感慨。 原本他的计划是让铁碎牙跟在李希儿身边，试着将狼人部族融入灰山。毕竟算是半个老乡，多少有点香火情。 不过秦牧云也只是忧伤片刻，然后就被流星带回来的金属残骸所吸引了。 虽然已经被炸得支离破碎，但秦牧云依旧能够看出这些残骸的技术含量极高。加上流星的描述，这些是量产型的战斗机器人啊。 果然，这个世界的科技含量比现实世界高得多。 要是没有符文能量的优势，秦牧云这位“新神”是不可能跟那些老牌神灵对抗的，光靠灰山这点人种田，要几年才能种到量产机器人的程度？ 也幸好秦牧云误打误撞到了荒岛，找到了一件神器。要不是从那神器上解析出来“附魔”技术，光靠原始的弓箭根本不是这些机器人的对手。 “果然还是要以符文组合为核心，种田科技只能算是辅助。”秦牧云对自己说。 想要达到弯道超车的目标，秦牧云只能充分发挥特长，他需要更多能够领悟神术的人才，需要更多能够创造新神术的天才。 秦牧云将机械残骸扔给智慧之树研究，顺便给他送了几本机械工程类型的书籍打基础，看他能不能从残骸中研究出什么东西。 然后秦牧云就将注意力放在新来的狼人身上。 狼人们要求其实很低，只要能吃饱就行。 硬毛老鼠干发挥出非同寻常的效果，这种膻腥味极浓的肉干非常受狼人欢迎，让他们吃个饱，并且承诺以后都管饱之后，狼人们就毫不犹豫地加入了。 就信仰之力的产量来说，狼人跟刚加入的野猪人差不多，说明两者的智慧水平相差仿佛，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信仰度变得虔诚，产生的信仰之力也会提升。 但这种提升幅度有限，秦牧云更在意的是他们能带来什么样的新型符文。 仔细检查了狼人的身体之后，秦牧云还真有了新的收获。 一种形态特殊的符文组合，存在于某部分狼人的体内。 从外形来看，这符文组合像一条锁链，一头绑在狼人体内，另一头则绑在狼人豢养的蛇尾狼身上。 秦牧云使用信仰之力进行解析，发现这锁链符文的效果相当不错，竟然是心灵沟通效果。 成年的狼人有很大几率可以领悟这种能力，可以将自己的心灵与蛇尾狼连接到一起。但这种连接并没有强制性，只是让狼人跟蛇尾狼能够直接沟通。 所以狼人还是需要用别的手段“说服”蛇尾狼成为自己的宠物，用食物引诱也好，暴力压服也好，总之不能靠锁链符文达成效果。 而且，这锁链符文是一对一的，你选择了一个目标进行交流，就没办法再锁定第二个，除非其中一方死亡。 因此，狼人一般会选择捕捉蛇尾狼群的头狼，只要控制住一只头狼，就可以通过头狼控制整个狼群。 靠着这种能力，狼族拥有大量的蛇尾狼协助，在荒野上算得上战力极强的种族。 秦牧云将锁链符文复制出来，再使用信仰之力进行优化，就得到了一个新的神术——契约术。 这个新的神术去掉了无法转移契约目标的副作用，不需要目标死亡，可以自行断开连接，也可以一对多进行契约。 只不过，这契约术同样会对身体产生负担。 只有秦牧云可以随意契约多个目标不受影响，普通狼人的话，一个就差不多是极限，再多身体会承受不住。 得到这个新神术之后，秦牧云让狼人们推举出最擅长豢养蛇尾狼的族人，十里挑一地选出七个天赋出众的狼人。 然后，秦牧云让他们通过火焰传送门来到草原新城，选择一头草原巨兽进行契约。 草原巨兽体型巨大，力量出众，是最好的工具兽。只是巨兽智商非常低，估计比蛇尾狼还低点，根本听不明白命令，所以只能关起来养着。 原本计划是对幼崽进行调教驯养，看能不能变成可以控制的工具兽。没想到狼人送来了新的神术，那正好让这些巨兽发挥作用。 契约术解决了沟通的问题，巨兽就能听得懂命令了。 至于“说服”方式，在爆裂箭被创造出来之后，秦牧云就完全不担心了。 让马鹿人去巨兽面前演示几次，再蠢的巨兽都明白不服从命令是什么下场了。 巨兽骑士的基础已经打好，剩下的就是看这些狼人自己发挥了。 秦牧云要求不高，最低及格线就是让这些巨兽变成运输工具，或者能够协助建城。 再高一点的要求就是让巨兽能够在战场上令行禁止，不需要多精细的控制，能听懂进攻、停止和撤退就行。 只要有三头巨兽能够上战场，秦牧云就会下令直接进攻微风城。 总体来说，放逐白牙的计划有得有失。 原计划是挖出灰山的叛徒，同时引出微风城的追兵干掉。 前者没有任何进展，秦牧云完全没看出任何一个蝙蝠人通风报信，但白牙还是被微风城的人找到了。秦牧云一开始还觉得可以严刑逼供一把，但看到那些金属残骸之后，他就放弃了。 这种程度的科技，直接来个卫星盯着灰山看都有可能，还挖个鬼的叛徒。 反正疑罪从无，等微风城被打下来之后，就将蝙蝠人全部迁移过去。 第二条效果倒是不错，微风城为了白牙出动了机械化部队，结果被流星干掉了好几架，对于微风城来说应该损失不小。 灰山上下还没人知道微风红月已经死在战场上，微风红月改造成机械之躯之后，真是亲妈都认不出来，更别说其他人了。 他在战场上又没有报上名字，大家只当是微风城派出来的部队，根本不知道是城主亲临。 要是知道微风红月都死了，秦牧云肯定马上派兵攻打微风城，不趁着群龙无首的时候拿下这座城市，那就真是亏了。 只可惜，情报的缺失让秦牧云错过了这个机会。 灰山接下来的发展方向大体不变，草原新城的建造是重中之重，继续扩大人口，还有就是大量准备爆裂箭等神术武装，为即将到来的微风城攻略做准备。 除了发展状态，秦牧云还需要强化灰山的防御。 风暴之神的力量远超想象，秦牧云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保险。战斗机器人都能创造出来的神灵，你说他手上没核弹之类的大杀器，秦牧云肯定是不信的。 正面单挑，秦牧云或许不怕对方，但灰山可受不了远程核弹轰炸。 秦牧云需要给这个大本营增加防御系统，以扛得住核弹为标准。 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现代社会想要抵抗核弹，也只有挖地下工事，用大量的钢筋混泥土将自己包裹起来。 灰山根本没有这方面的技术，连蒸汽机都还没点出来，钢筋混凝土就不用想了。 但秦牧云有神术，尤其是获得了创造神器的符文结构之后，秦牧云就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例如用护盾术将整个灰山笼罩起来。 理论上，只要将护盾术加持在某个物品上，然后设定好触发条件就行。但这涉及到整体防御设计，护盾术的覆盖范围，反应时间，还有持续充能等细节都需要仔细研究。 只可惜，不等秦牧云弄出结果，他就收到了钱三的通知。 关于黄金蜂蜜，特殊事务处理部已经做出了决定，希望可以与秦牧云合作量产。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秦牧云暂时放下了符文能量的设计，在公司办公室等待钱三的到来。 令秦牧云意外的是，除了钱三之外，还有一位充满书卷气息的知性美女。 “这位是我的同事秋寂，关于黄金蜂蜜的合作，由她来负责。”钱三很客气地介绍说。 “你好，秋小姐，我是秦牧云。”秦牧云淡定地打招呼。 名字什么的，秦牧云已经不在意了。这个部门的人全是化名，连赵日天都有人用，这位“秋季”小姐姐的名字已经不算奇怪了。 “幸会，秦先生。关于秦先生你提出的量产计划，我们部门完全同意，这是我们的计划书，请你过目。”秋寂将一本厚厚的文件递过来。 秦牧云翻了翻，大概计划是以黄金蜂蜜为原料，添加一些其他成分制造成胶囊。直接登记为医保类药品，由特殊事务处理部来进行推广发售。 保证一个月内通过全部审批手续，半年内铺货全国药店。但价格方面，就需要秦牧云来决定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秦牧云生成蜂蜜的成本有多少，万一本身成本极高，那想变成常用药还是有困难的。数量庞大起来，医保也撑不住啊。 秦牧云粗略地翻看了一下，面露难色。 秋寂连忙说：“秦先生，你对计划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我们会尽量满足。” “意见没有，成本我也保证不会太高，会比现在的安眠药更便宜。但问题是，你这个计划要求年产量一万吨黄金蜂蜜。我恐怕拿不出这么多啊。”秦牧云为难地说。 第166章 这不难嘛 年产一万吨，这个数字对秦牧云来说实在有点无法想象。 是他疏忽了，完全忘了华夏是个十几亿人口的超级大国。这胶囊以黄金蜂蜜作为主材料，对原料的需求自然非常庞大。 实际上，一万吨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黄金蜂蜜的催眠效果极强，但却不是一丢丢就能生效。 按照特殊事务处理部这边的实验，制造成胶囊的话，一次最少吞服五颗以上才能达到基础效果。情况严重的，一次吞十颗最好。 反正这蜂蜜没有什么副作用，还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吃多了最坏结果就是吃撑而已。 一次五颗，一天一次，一个月为一个基本疗程，铺货全国。对比安眠药每年四十多个亿的销量，特殊事务处理部只要求每年一万吨，这个数量真的不算多了，已经是最低标准了。 但秦牧云只有一个人，年产万吨，对他来说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不说蜂蜜产量问题，光是开蜂巢取蜜就能将他累死。 是他太贪心了，那些能够铺货全国的企业，哪个不是麾下上千上万员工，全流水线生产。 尤其是药企，谁还用手工制作啊，都是准备好原料之后直接机器制造成药片，一天就能装几十万瓶。 可惜，苹果蜂的智商摘苹果已经是极限，让这些小虫子当流水线工人是办不到的，除非秦牧云一直用意念控制。 “秦先生，如果是人手不足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联系，建造专门的蜂蜜生产中心完全不是问题。你放心，你的专利我们会绝对保密。”秋寂建议说。 “不是专利问题，我之前给过你们蜜蜂，你们没养起来吗？”秦牧云倒是不介意出蜂种让他们培养。 秋寂显然是做过功课的，马上回答说：“实在抱歉，那些白色的蜜蜂在送来一周之后就陆续死亡，我们甚至找不到原因。” “呃，这其实是正常情况。”秦牧云尴尬地说。 或许是因为秦牧云修改了原本的符文结构，原本坚不可摧的脑浆马蜂变成了洁白如玉的苹果蜂，寿命也大大缩短。 苹果蜂的寿命好像就一周多点，只不过这些虫子死亡之前会回到蜂巢之中，成为下一批苹果蜂的养分。 这种虫子出生开始就是成虫，几乎没有幼虫阶段，是真的从出生一直加班到死亡。 “我回头送一批蜂巢过来，你们试着养。”秦牧云大方地说。 然而，秋寂表情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地说：“秦先生，经过我们的实验，这种白色蜜蜂攻击极强，而且毒性猛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饲养的技巧。” “攻击性很强？还有剧毒？”秦牧云惊讶地说。 “您不知道吗？”秋寂好像比秦牧云还惊讶。 “我真不知道，他们又不会蜇我。” 这个秦牧云还真不知道，他在荒岛上种田，周围都没人。唯一的动物就是二哈和猪那些实验用小动物，还被关在远离蜂场的地方。 对于秦牧云来说，苹果蜂要多温顺有多温顺啊。 秋寂也没想到秦牧云竟然会这样回答，什么叫做蜜蜂不蜇他啊，这蜜蜂还会认主吗？ “这苹果蜂的毒，很致命？”秦牧云问道。 秋寂翻开计划书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数据说：“这种白色蜜蜂的蜂毒类似强烈麻醉药，被蜇一下就能让人昏迷好几天。如果短时间内被蜇多次，很有可能会致命。” 秦牧云看了看，分析得还挺详细，用动物测试过蜂毒的效果，确实足以致命。 这可就麻烦了，秦牧云可没办法帮特殊事务处理部养蜜蜂。 就算他现在下令苹果蜂不能伤人，但一周之后苹果蜂就换代了，又得重新再下令。 而且时间长了每时每刻都有新的苹果蜂出生，秦牧云总不能啥也不干就养蜜蜂。 “这样，批量养殖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们给我提供采集蜂蜜的机器，要全自动流水线，我将蜂蜜封装好打包送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秦牧云都不敢让他们的人上荒岛，岛上苹果蜂数以十万计，随便来几只失控的就要出人命了。 除非他们穿上宇航服，不然上岛都不保险。 流水线采蜜不是一两天可以解决的，所以秦牧云先提供了几百公斤的黄金蜂蜜，先保证现有的病人们能够稳住。 令秦牧云意外的是，秋寂这次来，不仅仅是谈合作，还给秦牧云送钱来了。 五百万现金奖励，嘉奖秦牧云做出的贡献。 跟黄金蜂蜜的作用相比，五百万不多，但已经是特殊事务处理部最高的奖励金额了。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隐形的好处。 如果秦牧云想考公务员的话，只要符合最基本的要求，基本上是必过了。不管是哪个大城市，秦牧云打个申请就能随时落户，他的水果批发公司获得了部分税收减免的优惠。 实打实的现金不多，但这些隐形好处加起来，那可就相当大了。 可以说，特殊事务处理部非常有诚意。 秦牧云自然也接受了这份好意，他从来不会拒绝合作，只要不是强行让他遵守三观不合的规矩就行。 相谈甚欢，秦牧云客气地将两人送出门。 与秦牧云道别之后，钱三就收起了笑容，对秋寂说：“你对秦牧云感觉如何？” 秋寂皱起秀气的眉头，非常认真地说：“我看不懂，但从各种迹象来看，他似乎是个很完美的道德模范。可是，这个世界真有这样的人吗？” 钱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对秋寂说：“那看来你对他观感还是不错，我可以放心将联络工作交给你了。” “你确定要去找林队？”秋寂问道。 “是啊，外勤才是我的老本行啊，要不是老怀申请退休，也轮不到我接手。”钱三感慨说。 “林队失踪已经半年了，而且失踪的地方极度危险，恐怕……” “他肯定还活着，小雅能感应到她爸爸的情况，只是被什么东西困住而已。既然被困住，我相信他肯定找到了什么东西。”钱三坚定地说。 “真的？”秋寂一听，忍不住激动起来。 那位林队在部门里也是传奇人物，是唯一一个直接梦见神灵而保持清醒的强者。 半年前，他留下一份报告，说找到了永久隔绝扭曲异界的办法，需要去验证一番。 谁想到这一去就没了消息。 林晓雅正是因为父亲失踪而陷入负面情绪，开始梦见扭曲异界，然后迅速出现变异。 要不是秦牧云出手，林晓雅估计已经彻底变成没有眼睛，满嘴鲨齿的怪物。 变异被消除之后，小姑娘反而获得了一种特殊的能力，类似于公输墨的精神感应能力。 只不过公输墨感应范围只有一两公里，林晓雅的能力却没有距离限制，缺点是无法感应陌生人，必须是跟她非常亲近的人才能感应得到，例如她的父亲。 林晓雅确定父亲还活着，模糊地锁定了对方的位置，所以组织决定派钱三去调查一番，看能不能将这位林队救回来。 这次任务凶险难测，钱三也没有多少把握，秋寂就是钱三专门为秦牧云准备的沟通专员。 “其实，如果秦牧云真的有报告上写得那么厉害，钱队你为什么不找他帮忙呢？”秋寂问道。 “现在没法开口啊，人家是千万身家的大老板，让他跟我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花几个月时间找人？这要求就算是亲戚都显得很过分，更何况我们非亲非故的。 “就算真要请他帮忙，也得是确认了位置，或者遇到无法处理的危险才好拉下脸来求人啊。我们是为民服务，秦牧云他也是民啊。”钱三解释说。 话好像是这样没错，但秋寂听着总觉得钱三在竖旗子，什么叫遇到无法处理的危险，那不是要人命么？ 秋寂没有再劝，这是工作，她唯一能做的，只能完成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给钱三添麻烦。 “钱队你安心去，这边我会将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秋寂保证说。 钱三：…… 什么叫安心去啊，这小妞会不会说话啊？ 要不是部门里面就数秋寂最漂亮，钱三都不想推荐她来接手。 不过秦牧云对美色没有抵抗力，还是选个颜值最高的合适，不会说话可以学，长得丑就不一定能整漂亮了。 钱三只能提醒秋寂说：“秦牧云这边你尽量看紧一点，尽量不要让不开眼的人惹他生气，也不需要刻意讨好，谨记公平公正公事公办八个字就行了，明白吗？” “明白了。”秋寂自信满满地说。 钱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坐车离开，直奔机场而去。 秋寂目送这位令人尊敬的前辈离开，然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提醒自己说：“公平公正公事公办，不要让不开眼的人惹秦牧云生气，这也不难嘛。” 第167章 真正富婆的烦恼 小日子好起来了，秦牧云心里美滋滋的。 水果批发事业上了轨道，日进斗金，灰山发展也进入高速通道。 狼人加入后，巨兽骑士计划推进顺利，草原新城的工地上多了几个庞然大物，进度加快了许多，估计再过半个月就能开始搬迁计划。 符文研究方面也出现了突破性进展，智慧之树给秦牧云展示了一种新型的符文武装。 从外形来看，就是一根一米多的长杖，杖身三层，最里面一层是骨头，由坚韧的肌肉包裹，最外层却是一层树皮。 光是这样还不算太难看，但长杖的顶端长着一个遍布血丝的巨大眼球。这眼球没有眼皮，所以会不断分泌出粘稠的液体滋润自身，还会神经质一样疯狂转动，瞳孔缩得跟针尖大小，让那些血丝更加明显。 “你审美很有问题啊。”秦牧云说。 “吾主，我们灰山暂时没有讲究审美的余裕。”智慧之树回答说。 好，种田不是那么好种的，还是先讲究实用 “这玩意有什么用？”秦牧云问道。 “根据吾主给我看过的资料，我设计出这个半道具半生命的神术武装，暂时命名为岗哨守卫。” 这名字……自己送资料的时候是不是将什么奇怪的东西夹在里面了。 智慧之树一点都不尴尬，仔细给秦牧云介绍了岗哨守卫的作用。 岗哨守卫是利用邪眼秃鹫的血肉残骸作为核心原料，经过多次调制培养，变异成这眼球长杖。 顾名思义，岗哨守卫就是一种监视用的装备，顶端眼球拥有强大的视力，可以看清楚两公里外的目标。 因为岗哨守卫还兼具了部分植物的特性，平时只要插入泥土之中，就可以吸收养分保持活力。 这些优点都不错，但难以掩盖最大的缺点。岗哨守卫没有思考能力，就算观察到危险也没法进行提前示警。 本想加持智慧术进行改良，但这岗哨守卫的结构无法适应智慧术效果，会直接炸掉。 结果就是这生物摄像头没联网也没报警功能，拍下来的东西没人看得见，等于废物。 因此，岗哨守卫之前被归类为失败品。 但狼人带来了锁链符咒，能够让生物体之间意念相连和感官共享，这才让失败品的岗哨守卫有用武之地。 只要用符咒连接，使用者就能获得岗哨守卫的视觉，岗哨守卫就能当摄像头来用。 智慧之树建议挑选树精作为安保人员，树精喜静不喜动，最适合蹲家里当监控。 “除了监控能力，岗哨守卫还可以进行附魔，例如加上折光术使其隐形或者附加照明，加上火球术获得攻击能力，加上护盾术就是神术盾牌等。但岗哨守卫的身体太过脆弱，附加一种神术已经是极限，而且神术无法自行施展，需要借用使用者的力量。” 智慧之树的介绍让秦牧云眼前一亮，这就不仅仅是摄像头了，这就是魔杖啊，还是可以远程操控的魔杖。 虽然附魔的神术单一，但岗哨守卫的出现，灰山就朝着全员法师的目标迈进了一大步。 “不错不错，这东西长得丑，但是真的实用。不过我有个建议，你看能不能改良一下。折光术既然能够施展出闪光弹效果，能不能改良成远程激光，跟岗哨守卫结合的话，创造出激光炮台行不行？”秦牧云突发奇想地说。 折光术能变闪光弹，这招秦牧云也会，变成激光也可以做到，只是对秦牧云来说多个攻击技能意义不大。 但如果能弄成自动防御的激光炮体系，那就不同了。 见识过风暴之神的机器人部队，秦牧云就老是怕核弹砸下来。要是能够布置大量激光岗哨守卫，目光锁定激光集火，这就是效率超高的导弹拦截系统啊。 “理论上可行，但折光术要达到高能激光的效果需要消耗大量信仰之力，我们现有的信仰之力收入不足以支撑您的想法。”智慧之树回答说。 说得也有道理，将人亮瞎眼的闪光弹和将金属瞬间熔化的高能激光，威力差了好多倍，消耗自然也差很多倍。 原来还是人口不够啊，就算不点工业革命攀科技，也需要大量人口啊。 微风城攻略要提上日程了，等草原新城建设得差不多就能抽调精锐打上门去。 “吾主，岗哨守卫在调制过程中使用了现实世界苹果树的基因，理论上能降低污染效果。有机会的话，还请吾主测试一下。”智慧之树建议说。 “你的意思是，这岗哨守卫能在现实世界使用？”秦牧云惊讶地说。 “只是理论上可行。吾主你在现实世界施展神术时，污染效果并不大，岗哨守卫的外层加入了苹果树的外皮，这种隔绝效果或许能产生一定效果。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吾主进行实验时还是要小心一些。”智慧之树很谨慎地回答。 苹果树是秦牧云送到异世界的，让智慧之树有空研究下不同世界的物种，看能不能擦出点灵感火花，没想到还真出成果了。 之前秦牧云都是从现实世界往异界扔东西，异世界的东西拿出来就很恐怖了。 拿异界的果子苏晨吃着没事，用来喂老鼠就变三个脑袋八条腿了。 但智慧之树说得有道理，异界的果子仅仅是拿出来也不会让空气长出触手来，这污染效果还是有强弱之分的，触发条件不同效果也不同。 秦牧云想起那头吃蜂蜜吃撑了的二哈，吃得比猪都多，就决定是牠了。 穿过火焰传送门，再次来到荒岛之上。 现在已经不能说是荒岛了，果园和蜂蜜园成了岛上最大的两个区域，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模样。 小动物的豢养区更是热闹非凡，秦牧云刚靠近就听到各种动物的叫声。 尤其是狗叫，似乎是闻到秦牧云的味道，为首的二哈已经冲到栏杆前拼命地摇着尾巴。 秦牧云走过去，摸摸二哈狗头，将这只快胖得跟猪一样的狗子带了出来。 先将这平日里老是被关着的狗子放开，让他撒欢地跑了好多圈，直到这二哈自己跑累了，秦牧云才将二哈带到一个独立的饲养室里面。 这就是专门用来做独立实验的地方，简陋了点，但胜在实用。 给这位即将为人类进步做出贡献的英雄送上狗粮，秦牧云就将二哈关到了一个宽敞的笼子里面，然后虚空伸手，从空气之中抽出一根怪异的长杖。 顶端巨大的眼球有人头大小，正神经质地疯狂转动，细小的瞳孔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岗哨守卫一出，二哈仿佛就感受到了威胁，朝着这东西疯狂地吠叫起来。 秦牧云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二哈神情紧张，全身紧绷，显然是高度戒备。只不过，二哈的身体没有出现被符文能量入侵的情况。 秦牧云摸了摸外层的树皮，惊讶地说：“还真能隔绝污染？” 秦牧云将这岗哨守卫插在地上，末端自然生长出根须，刺入地底开始吸收养分。 这东西好就好在自动充能，不需要额外的喂养，可以长时间监视某个区域。 实验区多了一个不断转动的大眼珠子，看起来有点恐怖片的感觉，不过仅仅是感觉。 秦牧云暂时没发现符文能量污染的情况，这岗哨守卫本体形成了一个很完美的能量闭合回路，符文能量只在本体内流转，暂时没有发现向外面渗透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二哈只是感受到威胁而狂吠，实际上这大眼珠子并没有对二哈造成任何伤害。哦，或许长得丑对狗眼有一点点伤害，不过这个影响不计入实验结果。 秦牧云安静地观察了半个小时，二哈叫累了就趴笼子里面。大概是对这个只会转动的眼珠子已经没了兴趣，二哈甚至敢用屁股对着大眼珠子。 表面上看，一切正常。 但这并不代表岗哨守卫是安全的，因为时间太短了。没有马上对周遭一切进行污染，却不代表完全无污染，或许只是污染速度慢呢。 所以秦牧云给二哈准备了足够多的狗粮，就让二哈跟岗哨守卫一起住上几天。 如果一直没有出现被污染的情况，或者污染效果非常轻微，那就证明智慧之树的研究方向没错。 用现实世界的物质与异界融合能够隔绝符文污染，这样既保留超凡效果，又不会造成危险，这才是真正的“进步”。如果能够将这项技术研究透了，说不定有一天可以请苏晨来现实世界走一圈。 只是苏晨，其他人还是算了，绿皮还可以装成spy，蝙蝠人野猪人这种异族长相太狰狞，容易吓着小朋友。 施展神术，秦牧云将自己的感官与岗哨守卫连接到一起。就像是眼前多了个小窗口，可以通过这只眼球看到周围的一切。 感觉不是很舒服，但为了时刻监控二哈的状态，秦牧云也只能忍耐了。 离开荒岛，秦牧云也没闲着，继续回公司上班。 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迪瑞在这里等你。 “老秦，你卡里怎么多了几百万？”迪瑞很奇怪地对秦牧云说。 这位在逃公主重获自由之后少了那种曲意逢迎的感觉，但秦牧云觉得是自己给她自由过了火。 有外人在的时候喊的秦总，就两人的时候她都敢喊老秦了。又不是大学同学，喊什么老秦？ 不过迪瑞对秦牧云的称呼变亲密了，态度上倒是矜持了很多，再没有那种无时无刻想骗秦牧云上床的感觉。 之前是为了吸血鬼的命令不得不这样做，现在获得了自由，似乎就觉得没必要心急火燎地将自己打包送出去。 秦牧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亏了。 “这是黄金蜂蜜的奖金，跟见义勇为奖励差不多。正好公司原来的仓库不够用了，你联系一下换个大一点的，顺便给我招两个助理。” “助理？为什么要招助理，我的工作表现你还不满意吗？”迪瑞警惕地问。 “要拓展业务了啊，很快就要搞出口了，你英语是母语啊，正好负责对外业务。国内的渠道基本上已经稳定了，就让新人接手。”秦牧云说。 “哦，那招男的。”迪瑞说。 秦牧云点了点头说：“也好，找个能喝的，能帮我挡酒。” 做生意少不了应酬，但自从喝断片之后，秦牧云就滴酒不沾了。他有自知之明，一旦他喝多了发酒疯，那就很有可能是群死群伤事件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这点责任心还是要有的。 “租仓库和招人的事就交给你了，对了，这人以后你跟她联系，主要是黄金蜂蜜的合作。”秦牧云将秋寂的名片递给迪瑞。 钱三已经跟秦牧云说了他出差的事，秋寂以后就是新的联络人。 黄金蜂蜜的流水线肯定要让特殊事务处理部来提供，毕竟是的。 秦牧云可以成本价提供黄金蜂蜜，总不能让他自己花上千万定制流水生产线。 秦牧云现在是有良心的资本家，牛奶白送可以，但要他出运费就不行了。 “就是今天来那个女人吗？”迪瑞问道。 “是的。” 迪瑞将名片收好，对秦牧云说：“放心，以后蜂蜜的事全交给我，保证不会让你烦心。” 秦牧云没听出什么不对正准备下班去岛上做实验，却又听迪瑞说：“老秦，我觉得你需要买辆车了，必须买辆好一点的。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秦牧云听了这话愣了愣。 住院之前，当初千万富翁都能是自己仰望的有钱人，现在自己也到了需要好车来衬托身份的地步了？ 好像没什么不对，存款都五百多万了，半个千万富翁呢。 秦牧云思考片刻，做了一个决定：“不仅要买车，还要买房，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迪瑞听了，先是脸上一红，小声地说：“看房子你找我一起去干嘛？” 秦牧云：→_→ 刚才是谁说要一起去的？ 车也好房也好，是成家立业的重要部分。 一直租房子住，确实令人很难有成家的感觉，哪怕结婚也会觉得不踏实。 秦牧云小时候过得挺苦的，长大了也是一直租房子住，所以也曾经有过赚大钱买大房子的理想。 但后来慢慢就忘了。 老是记着办不到的事情，挺累的。 现在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全款买房了，世界变得真快。 买房好说，秦牧云给沈莹打了个电话，天朗集团其中一个主营业务就是房地产，就算没有优惠，也能知道什么楼盘性价比最高。 结果沈莹一听秦牧云要买房，就力推一个叫做云上居的楼盘。 秦牧云查了一下，发现这不是普通的商品房，这是独栋别墅啊。 “一栋最少五百万……” 秦牧云刚刚生出的一点得意顿时烟消云散，这点奖金才刚够买房，装修可不够。 这种自带电梯的大别墅，装修费绝对是过百万。 刚才还意气风发成了有钱人，这转眼间就钱不够了。 “唉，人生果然是大起大落落落的，还是先去选车。”秦牧云无奈地对迪瑞说。 买车一般首选都是4s店，虽然都知道4s店坑，但一般人已经找不到比4s更加不坑的了。 打车来到宝马的4s店，秦牧云穿着普通，而且看着年轻，没有半点大老板的气势，从头到脚看起来都像是来开眼界的屌丝。 一般情况下，这种人只要客气两句，然后让他自己四处看就行了，没必要太过放在心上。 然而，秦牧云身边有一个风情万种的外国美女。 迪瑞现在自由了，但吸血鬼给她的东西可没要回去。这浑身上下的名牌气息，光是这身打扮就值两辆宝马5系列了。 是低调的富二代，还是吃软饭的？ 不管哪一种，这男人都好幸运啊，这么漂亮的软饭，谁都想吃。 几个男销售看得眼睛都直了，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啊。 因此，秦牧云和迪瑞受到了相当热情的招待，传说中那种狗眼看人低的情况完全没有发生。 只是热情过头了，让秦牧云有点尴尬，像是用道德绑架让他下订单似的。 作为一个不太懂人情世故的人，秦牧云最怕就是这种超级热情的推销，让他有种不好拒绝的感觉。 而这时候，迪瑞发挥出令秦牧云震惊的社交天赋。 “我们都走第五家店了。”迪瑞对汽车销售说。 秦牧云当时就震惊了，这不是第一家么？ 而且，蝉城只有一家宝马4s店啊，这谎话是不是太假了？ 同一个品牌的汽车，在同一个地区一般只有一家4s店，除非是销量特别高的大城市，才有可能有多家。 蝉城这种三四线小城市，不可能有第二家宝马4s店了。 然而，秦牧云刚觉得不对，就听到迪瑞继续说：“亲爱的，我们要不还是回烨城那边买，那边说可以提现车。” 秦牧云顿时明白自己格局小了，蝉城只有一家宝马4s，可是车又不一定只能在蝉城买。真正的有钱人说不定周边城市都有物业，哪个城市买车都没问题。 销售显然就是明白人，丝毫没觉得迪瑞这话有什么问题，只是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点。 走过好几家了，那说明价钱都问过了，想忽悠难度就更大了。 秦牧云只能看着迪瑞表演，然后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这倒不是装的，银行卡里面五百万现金，这店里绝大部分的车型他都能全款提车，确实很淡定。 迪瑞牢牢掌握着谈话节奏，秦牧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因为他看到那位销售竟然额头冒汗了，这是被压榨得有多惨。 结果聊到这个程度了，迪瑞挽着秦牧云的手就走了。 “为什么不买？感觉优惠力度挺大的，而且所有手续麻烦事全包。”秦牧云奇怪地问。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原厂防爆膜都是假的，造车厂才不生产这个。还有说全包的才是坑人，你买车得让他将每一项列出来，不然你绝对亏死。而且我们刚才看的可能都是库存车，他们嘴上说的却是刚到的新车……” 迪瑞飞快地说了一大堆，秦牧云没怎么听懂，但他明白了一件事，这小妞对买车真的很懂行。 秦牧云决定全权交给她来处理。 一天下来，两人走了好几家4s店，从宝马到奔驰到各种日系……最后秦牧云选了红旗。 倒不是支持国货，而是这车合眼缘。 秦牧云一眼就相中了，千金难买心头好，就直接下定金了。 结果迪瑞气了个半死，她这么辛苦做的功课全白费了。 买了车，秦牧云被房价打击的郁闷心情总算是好了些。从今天开始，自己也是有车一族了。 但房子这个问题确实还是令秦牧云相当在意，见过沈莹发过来的资料之后，那种几百万的大别墅确实很吸引人。他本来就是个特别喜欢待在家的人，如无意外不愿外出。 那自己家当然是越大越好，越私密越好，这种前后花园独栋别墅最适合秦牧云了。 秦牧云看着还剩几百万的存款，也放弃了那些精装商品房，专门去找别墅类型的楼盘。 但不得不说一分钱一分货，还真没有沈莹推荐的云上居更好的选择。 “果然钱到用时方恨少啊。”秦牧云感慨说。 虽然现在钱不够，但秦牧云还是看上了云上居，决定再等上一年半载的。以公司现在的收入，一年之后应该可以全款买房了。 要是出口渠道打通了的话，估计用不了一年，外国的水果市场还是很庞大的，秦牧云又是无本生利，卖多少就赚多少。 至于贷款，作为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秦牧云不太想背债务。 只是秦牧云这想法就苦了沈莹，等了他一天了，竟然都没来第二个电话。 “难道是不喜欢云上居的设计风格？” 沈莹完全没有往钱不够的方向想，因为她都准备好白送一套给秦牧云。 救命之恩嘛，区区一套别墅算什么呢？ 可是，这人为什么就不来电话啊，就算不喜欢云上居，天朗集团这么多楼盘，随便挑啊。 真正的富婆因为无法喂饭而陷入苦恼之中。 第168章 堵门去 扭曲异界，草原新城。 高大的城墙已经初见规模，白牙站在城墙边上，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距离。 没办法，三位数乘法对白牙来说太难了，看图纸上不靠谱的数字，还不如自己走一遍。 作为新城的建造总监，白牙是狠狠赚了一笔贡献，在排行榜上稳住了前十名的位置。 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爽，明明狼族营地事件他是核心人物，结果最后结算的时候他根本没多少贡献。 不仅如此，整个灰山都流传着他“躺赢”的故事，说他什么事都没干就白赚贡献。 一想起来白牙就超级不爽，忍不住骂道：“呸，一群蠢货，我那是躺吗？我是用命拼出来的功勋，这是能刻在神庙浮雕上的伟大贡献。你们有本事自己也去躺一场富贵出来啊。 “贡献是神灵给我算的，有意见就是亵渎神灵，回头一个个抓去抽几百鞭子。操，我走了几步来着？又要重头来过了。” 白牙骂骂咧咧地往回走，准备重头来过，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铁牙？你身体恢复了？”白牙迎上去打招呼说。 虽然还是跟野猪人不太对付，但这位也算熟人了。 “哈哈哈，早就恢复了。听说你在新城这边混得不错啊，整天躺着啥也不用干。”铁牙那大嗓门似乎恨不得让全城的人都听见。 “谁躺了？！谁造的谣？！”白牙愤怒地说。 “咦，大家都这么说啊。”铁牙一点没有捅刀的感觉，觉得自己只不过说了很普通的一句话。 “你来这里干嘛？”白牙很不爽地转移了话题。 “当然是为神灵效力了，这新城不是还没建好吗？”铁牙理所当然地说。 在灰山躺了好多天了，结果狼族营地事件他才是全程躺着的人，完全没有半点参与感。 回来发现儿子涨了一大截贡献，铁牙觉得自己不能被儿子给追上了，果断让铁碎牙用贡献换了几百斤月亮井的圣水和黄金蜂蜜，这才将这儿子的嚣张气焰打压下去。 铁碎牙愤怒地表示，这也是自己用命拼回来的贡献值，而铁牙则表示，你这小崽子命都是我给的。 铁碎牙觉得父亲说得很有道理，他根本无法反驳。 少年野猪人只好跑到新城这边搬砖，希望可以重回排行榜前十。 铁牙虽然薅了儿子一把猪毛，但他也明白自己不能继续躺下去了，感觉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就连忙跑来新城打工。 铁牙也变聪明了，不会傻乎乎地带着他的左臂右膀左腿右腿等野猪人勇士去卖力气。 白牙是建造总监，应该找他要点贡献度最高的任务。 “现在有什么贡献最高的任务，我全包了。”铁牙自信满满地说。 “贡献最高的任务，就你？”白牙不屑地说。 “蝙蝠头，你看不起我？！”铁牙愤怒地喷出一团白气。 “行，我给你个机会。我刚从东城角走过来，大概走了六百七十二步。这片区域是硬毛老鼠的养殖区，每个养殖房长宽都是一百五十步左右，养殖区之间和城墙都得隔开三十步左右的距离，你跟我算算dc区沿着城墙能建几个养殖区？这个任务的贡献，比你搬石头两天都高。”白牙问道。 铁牙听了眼睛转得跟蚊香似的，两只粗壮的手掌伸出，手指弯曲又伸直，伸直又弯曲……最后铁牙一巴掌拍在城墙上，咆哮道：“蝙蝠头，你故意找茬是不是？！” 白牙看着城墙上的手掌印暗暗咋舌，这头猪力气好像变大了不少。 白牙眼皮子一番，露出鄙视的表情，对铁牙说：“谁跟你找茬，是你自己要最高贡献任务的。你用你的猪脑子想想看，现在新城缺卖力气的吗？ “狼族们早就将最艰难的苦力工作都包了，十头草原巨兽比你们全部野猪人加起来力气都大，剩下的就只有这种动脑子的任务了。” 铁牙很不满地说：“不公平，凭什么你躺了就白赚贡献，我躺几天就跟不上了。” 白牙差点没气晕过去，“躺赢”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 要不是打不过，白牙绝对要跟这头猪决斗。 不行，不能让这头猪那么得意，必这个场子必须要找回来，白牙决定要忽悠这头猪给他白打工。 眼珠子一转，白牙就想到了一个计划。 “咳咳，铁牙啊，看在我们生死之交的关系，我这里呢确实有个任务可以给你，只不过，可能会有不小危险。”白牙故作义气地说。 说完，白牙还用眼角悄悄地观察铁牙的表情，只要这野猪人有一点心动，接下来的谈话节奏就完全被他掌握了。 谁想到，铁牙听了眼睛也不眨地说：“那算了，我去工地上搬砖。” 白牙愣住了，这头猪不按常理出牌啊，怎么会拒绝得这么干脆，白牙忍不住问：“不是……你难道不想听听是什么任务吗？” “不听，你肯定是骗我的。”铁牙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 “凭什么啊？你都还没听说任务的内容！”白牙不服气，自己表演明明天衣无缝。 “我儿子说了，你这人只要开始跟人攀关系，那就是在撒谎。”铁牙摇头说。 “这怎么就撒谎了？我们的关系难道不是生死之交吗？”白牙差点没被他气死。 “我不懂那么多，但我儿子不会骗我，所以他说的肯定是真的。你敢不敢以神之名发誓，灰山之神的信徒不会骗灰山之神的信徒？”铁牙问道。 白牙：…… “你看，你就是骗我，蝙蝠人没一个是好人。”铁牙很得意自己揭穿了白牙的阴谋。 白牙气得想打人，这蠢货也有蠢货的逻辑，这逻辑竟然还十分自洽。 但白牙没有放弃，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好，你猜对了，野猪人果然很聪明，是我小看了你。既然你赢了，我就告诉你骗局的真相，这是你的战利品。” 一听到战利品，铁牙耳朵顿时支棱起来，对白牙说：“快说说看，你刚才想骗我什么？” “原本我想骗你留在新城去当巨兽骑士，你知道的，狼人有神灵赐福，可以契约巨兽帮自己干活。我想骗你去当巨兽骑士，你没有狼人的赐福，肯定干不了，那就得不到贡献了。”白牙解释说。 “我操，这么狠毒的计谋你都想得出来？你怎么知道我很羡慕那些巨兽骑士？” 铁牙震惊了，自己差一点就上当了啊。 白牙内心冷笑，从灰山到草原新城，谁他妈不羡慕狼族的巨兽骑士，我都羡慕到掉头发了，我会跟你说吗？ 不过铁牙总算是上钩了，想要忽悠一个执拗的蠢货就得先顺着他的想法来，白牙继续说：“这就是原来的真相了，既然已经被你发现，我就只能告诉你真正的贡献任务了，这也是你的战利品。” 有了前面的铺垫，铁牙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问道：“真正的贡献任务是什么？” 白牙没有马上回答，反而露出神秘的笑容，问道：“你说，除了草原新城之外，就没有能获得贡献的地方了吗？” 铁牙想了想，回答说：“你说的是微风城？” 灰山早就人满为患，这里不仅没有贡献任务，还全是奢侈品，住久了铁牙感觉自己都快不愿意出来了。新城这边又卷得厉害，连搬砖都要跟草原巨兽竞争了，那剩下的就只有微风城了。 “没错，就是微风城。我们迟早是要攻打微风城的对不对？”白牙继续忽悠说道。 铁牙点了点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微风城迟早要拿下。 “既然如此，为了最后一仗能打得轻松点，现在就可以行动起来。微风城的运转离不开奴隶，这就是你的机会了。铁牙，去杀微风城的捕奴队，能俘虏蝙蝠人更好，这样就能不断削弱微风城的力量。” 白牙终于将他的目的说了出来。 铁牙和他的野猪人勇士战斗力非凡，铁牙还有请求神灵降临的资格。微风城的捕奴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来多少都是送。 根据白牙对微风城的了解，铁牙根本不需要完全断绝微风城的捕奴行动，只要破坏三分之一，整个微风城就会迅速崩溃。 奴隶在微风城就是消耗品，就像是食物和水一样。突然减少了三分之一的食物和水，这城市不乱起来才怪。 等到微风城乱起来，白牙收复这座城市自然就更加简单了。 至于贡献，那肯定是有，但绝对不会多。 因为所有的贡献值计算标准都来自智慧之树，这棵由神灵点化的植物才是灰山上真正最受神灵眷顾的存在，跟智慧之树相比，苏晨这位大祭司都要靠边站。 智慧之树掌管一切，只有这棵树有资格居于神庙之中，就在灰山之神的神像旁边扎根。 灰山所有政令都来自智慧之树，就连白牙这位建城总监都是智慧之树任命的。 可以说，这位就是灰山之神的代言人。 而智慧之树已经很明确表示，草原新城的建设才是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重点，连四处收集人口的任务都削减了贡献值奖励。 因为灰山是真的住不下这么多人了，新城没建好之前人口再暴涨就会变成负担了。 在这种情况下，与微风城相关的任务，贡献值自然大幅度降低，说不定干掉一支捕奴队的贡献还不如搬砖半天。 所以，忽悠铁牙去追杀捕奴队，既能让铁牙刷不了贡献，又能削弱微风城的实力，让自己这未来城主之位坐得更稳。 这是一石二鸟，大仇得报啊。 “真不错，这个任务我接了，现在就出发。”铁牙高兴地走了，准备召集他的左臂右膀们去打仗。 白牙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头猪终于还是被自己忽悠了。 白牙看着这高大的野猪人离开视线，这才得意地说：“去，去给老子打工。想赚贡献？有本事你将微风城打下来啊，哈哈哈哈！” 铁牙不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他脑子还是不太会转弯，不懂这么多弯弯道道，所以觉得白牙说得很有道理。 微风城当然要打，那现在提前干掉微风城的蝙蝠人，自然是对的。而且对付捕奴队，有很大几率能解救同族野猪人，铁牙也超喜欢这个任务。 作为能够召唤神降的最虔诚者，铁牙在信徒中是有很大威望的，不仅在野猪人部族里面一呼百应，就连马鹿人和树精这两个种族都能说得上话。 铁牙见识过马鹿人的弓箭威力，知道他们跟树精是绝配，骑兵队的战斗力是超过野猪人这种重型步兵的。 既然是要赚贡献，那索性就玩大一点。 铁牙凭借自己的威望，从流星那里借了二十马鹿人骑兵，又向苏晨借了五位树精随行，甚至连刚加入灰山的狼族都不放过，请了两个狼人和他们的蛇尾狼群加入。 当然，铁牙要管饭，还要有月亮井圣水和黄金蜂蜜作为报酬。 结果，铁牙将全部补给都交给儿子铁碎牙负责，结果就是摸到前十尾巴的铁碎牙贡献瞬间清零，全部用来兑换物资了。 自从有了贡献兑换功能之后，灰山已经慢慢出现了市场交易的行为。铁碎牙用自己的贡献兑换成圣水和蜂蜜，然后用这两种奢侈品去跟别人换硬毛老鼠干。 听说很快就会有贡献交易功能，可以将贡献值当成货币购买别人的东西。 铁碎牙心中悲愤，但只能咬着牙跟父亲一起出征，贡献值都清零了，不去都不行，去了还能搏一个光明未来。 混编队伍出发，由嗅觉敏锐的狼族负责搜索微风城的人，发现之后就由马鹿人进行侦查与追踪，等铁牙的野猪人部队一到差不多就完事了。 打仗打久了，铁牙对行军布阵也有了点心得。 但这混编部队自信满满地跑了几天，却连一支捕奴队都没遇到。铁牙摸着脑袋，奇怪地说：“没道理啊，微风城怎么可能不抓奴隶，明明城里的奴隶每天都要死好多个。” 这个数字是铁牙从族里长辈里面打听到的，光是公开处死的野猪人奴隶就一只手数不过来，真实的数量肯定更多。 在这种情况下，捕奴队必须每天出动才行。 一连几天，捕奴队没找到，倒是遇到了一支正在迁徙的扭曲树人部族。三十多位扭曲树人被送到了灰山，接受了灰山之神的“赐福”，进化成了树精一族。 但铁牙可不是为了招募荒野种族才组建这支混编部队的，每天消耗的硬毛老鼠干都令他心痛，再不打仗就亏了。 最终，铁牙做了一个决定，他对部下们说：“我们直接去微风城门口堵着，我就不信他们不出门！” 第169章 轻松获胜 战争有时候来得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包括发起战争的一方。 铁牙派出狼人侦察兵前往微风城，想堵在门口等捕奴队出现。结果捕奴队没等到，等到的反而是一支丢盔弃甲的蝙蝠人骑兵队。 这支蝙蝠人队伍人数不少，狼人侦察兵汇报时候说的是比铁牙的部队多好几倍。 能提供这么具体的描述，已经算这狼人侦察兵超水平发挥了。 一般荒野种族连十位数加减法都不会，形容数量只能用多和很多这类的词语。能说出对方比自己人多几倍，说明狼人那边没坑铁牙，将真正的精锐送出来了，对得起铁牙付出的黄金蜂蜜和月亮井圣水了。 根据狼人侦察兵的描述，这支蝙蝠人部队并非全是战士，能够看到有老幼病残被放在简陋的板车上。 骑在蠕虫上的蝙蝠人战士也并非全副武装，有不少完全就是伤兵，连武器都没配齐。 “奇怪了，难道蝙蝠人自己打起来了？” 铁牙不了解微风城的情况，只能拿自己的经历来对比。荒野种族扶老携幼迁徙是很正常的事，这地方能吃的东西吃完了，或者地盘被人霸占了，就要跑到别的地方。 “难道说，微风城里面的食物吃完了？” 铁牙觉得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蝙蝠人在微风城已经住了很多年了，他小时候就听说过。 这么多年在一个地方不挪窝，食物吃光了也很正常啊，应该说能吃这么多年才不正常呢。 因为缺少食物，里面的蝙蝠人打起来了，所以打不过的蝙蝠人部族就只能带着老少离开微风城。 “没错了，肯定是这样。” 铁牙用自己丰富的人生经验推导出真相，然后他做了一个决定。 打，狠狠地打。 不管微风城里面的粮食是不是吃完了，也不管这些蝙蝠人是不是捕奴队，每一个人头都是贡献值。 铁牙举起手上的门板巨斧，对自己的左臂右膀们说：“兄弟们，能不能蜂蜜圣水敞开了吃，就看你们等下的表现了。蝙蝠人就在那里，数量比我们多很多，你们敢不敢跟我一起将他们干掉？！” “干掉，全部干掉！” 野猪人们都疯狂地叫喊起来，铁牙是野猪人们的偶像，跟着他战斗是每个野猪人的荣耀。 军心可用，接下来就好办了，只要莽过去就行了。 铁牙马上带着这支混编的军队追了上去。 在距离微风城十公里不到的位置，那支离城的蝙蝠人队伍以非常缓慢的速度移动。 为首的一个蝙蝠人，似乎还是个贵族，胸口有巴掌大小的一块金属徽章，张显着他的身份。 他也是微风家的人，名字叫黑夫，算起来跟白牙是同辈，只不过是旁系。 黑夫这一支算得上人丁兴旺，光是兄弟就有七个，叔伯更多，最小的那位黑夫得喊十二叔。 原本黑夫的日子过得挺滋润，作为注定没机会继承资格的旁支，只管吃喝玩乐就行了。 结果微风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接二连三出事，黑夫更是倒霉透顶。 先是白牙被驱逐，城里跟他关系好的被清算了一遍，那天被吊死的蝙蝠人第一次跟野猪人奴隶一样多，黑夫的十二个叔叔变成了只剩下十二叔一个。 幸好，黑夫平时就跟白牙不对付，所以他家顺利活了下来。 原本想着雨过天晴了，毕竟红月也是自己的远房堂弟，继续混吃等死就是了。 结果，刚刚继承了城主之位的红月又开始搞事了，带着微风城的部队去攻打那什么灰山。 黑夫倒霉地被选上，当时就在红月身边，看完了微风城军队扑街的全程。 风暴之神在上，他们连敌人是谁都没看清楚就彻底失败了。 野猪人奴隶军团被可怕的荆棘困住，连灰山都没爬上去，剧毒蠕虫的毒雾倒灌而回，让微风城损兵折将。 野猪人奴隶军团损失殆尽，神官废了三个，最后全死在毒雾之下。这一场战斗，输得莫名其妙，也极为惨烈。 黑夫运气好，保住了一条性命。 心想，红月将微风城的家底折腾掉大半，也该消停了。一下子损失这么多野猪人奴隶，微风城的日常运作都要出问题了。 黑夫猜到了开头，红月确实是没再搞事，安静了一段时间。但黑夫万万没想到，红月直接死了。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只知道红月的死状非常惨烈，在房间里面留下一堆分离的血肉。 黑色的皮毛铺在地上，骨头和肌肉都被仔细割开，血管与内脏被完整剥离，像是灌了蜡一样膨胀凝固，还维持着人形，但心脏与大脑不翼而飞， 黑夫无法想象红月死亡之前承受了什么样的酷刑，反正尸体都成这样了，红月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天夜里，微风城所有的掌权的贵族都聚在城主府，商量对策。 本来因为野猪人奴隶的缺失，微风城就出现各种物资短缺的情况。 食物不会自己从地里冒出来，野猪人不会自己躺倒餐桌上，需要其他野猪人来屠宰。 是的，微风城一直用野猪人来屠宰野猪人，血和肉就是蝙蝠人们的食物。 结果，最“忠诚”的野猪人奴隶军团损失殆尽，就连听命令向同族举起屠刀的野猪人都不够了。城主在的时候，大家还有主心骨，觉得可以慢慢缓过来。 现在红月一死，就必须要重新选出一个城主，才能稳住人心。红月才刚死，这群老家伙就想着争权夺利，看起来好像很凉薄，但这反而是好事。 因为越快选出新的城主，就能越快稳定人心。 但谁也没想到，就在城主死亡的晚上，又出现第二场意外。 一开始，只是某个贪心的蝙蝠人想要偷走属于红月的一块金属徽章，被人发现之后，当场就被处死了。 他本来不应该死的，蝙蝠人偷盗最多就关几天，但因为他偷的是红月的遗物，就被愤怒的贵族们当成凶手杀了。 弄死一个蝙蝠人仆从而已，本来不应该有什么问题。 但让这个蝙蝠人来当谋杀城主的替死鬼，却有人不满意。 一开始只是阴阳怪气地说两句，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憋着的火气太大，很快就发展为争吵。 然后是相互推搡，拳脚相加，所谓的贵族在此时跟荒野中的野猪人并无不同，用最野蛮的手段来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分不清是谁先动了武器，其中一位贵族的脖子被割开。喷溅是鲜血像是最浓郁的毒液，腐蚀了所有人的理智。 那一晚，城主府死了几十个贵族。 尸体跟那个被处死的蝙蝠人混在一起，全部被吊在城主府的围墙上。 黑夫是第二天醒来才知道这个悲惨的真相，老一辈的蝙蝠人贵族像是炼蛊一样在城主府厮杀了整夜，最后活下来的那位自封城主。 悲哀的是，黑夫的父亲也被挂在城主府外墙了。 黑夫就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看到父亲惨死，热血上头了就带着所有的家族亲卫杀向城主府。 但他哪里懂什么行军打仗，被早有准备的另一支蝙蝠人部队打了埋伏，差点死在战阵之中。 幸亏他的十二叔赶到，将他救了下来。 然后黑夫就带着家族的老人小孩，还有部分物资紧急撤离。 一夜之间就从高高在上的贵族变成了落荒而逃的罪人，等到城里那位新城主空出手来就会派兵追杀黑夫。 城主府那一夜死的不止黑夫的父亲，这算是不幸中之大幸，其他被弄死了父亲爷爷叔叔的旁支也不会当无事发生，可想而知微风城里一定会有一场大战。 黑夫要趁着这个机会跑路，跑得越远越好。 但出城之后不久，黑夫就陷入茫然之中。 这偌大的荒野，他要跑到什么地方？ 黑夫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平时真是太混吃等死了，竟然连其他信奉风暴之神的城市在哪都不知道。 还好，黑夫的十二叔在关键时候靠得住，给他指明了方向：“沿着铁路走，就能找到另一个城市。” 方向有了，但黑夫最终没能到达另一个城市。 因为就在他们的队伍拉长成臃肿迟缓的蠕虫形态时，铁牙带着他的混编军团出现在视线之中。 马鹿人的弓箭落在蝙蝠人的队伍中，带来此起彼伏的惨叫。 区区二十支箭，瞬间就让蝙蝠人的队伍混乱起来。 黑夫他们刚刚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全部都是惊弓之鸟，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黑夫以为是微风城里的人追上来了。 没能第一时间稳住队伍，接下来的战斗就没有任何悬念了，哪怕蝙蝠人的战士数量比敌人多好几倍，结果还是一击即溃。 铁牙不懂什么指挥艺术，但在战场上他拥有非常可怕的直觉。 原本是准备在马鹿人射出弓箭之后，他就带野猪人冲上去，直接抡斧头砍人。但在看到蝙蝠人队伍自己挤成一团时，他改变了主意。 “树精部队，拿出你们的岗哨守卫，给我烧！”铁牙命令说。 自从岗哨守卫被智慧之树创造出来，树精们就人手一个。 这明明是用来监视的神术武装，却成了部分树精们的“法杖”。 岗哨守卫附上折光术就是隐形的监控摄像头，附上火球术就是法杖，铁牙很眼馋流星用过的爆裂箭，所以这次找来的树精都自带“火球法杖”。 被附上火球术的岗哨守卫，只要注入信仰之力就能施展这个神术。 树精们智商不高，但非常听话，既然答应了跟铁牙出征，自然就不会拒绝命令。 五个树精举起丑陋的岗哨守卫，将那人头大小的眼珠子对准了蝙蝠人的部队。 高温火球在眼球前凝聚，然后迅速地飞入蝙蝠人部队之中。 剧烈的爆炸出现，当场就炸死了十几个蝙蝠人。 真要说杀伤力的话，其实不如马鹿人的弓箭。马鹿人有二十个，几乎人人都是神射手，一箭就能带走一条性命。 树精的准头却不怎么样，五个火球术覆盖范围重叠了，又没选人群最密集的位置，所以大部分威力都浪费了。 但火球爆炸时产生的巨响，还有耀眼的火光，这些东西的威吓效果却远超弓箭。 原本就混乱不堪的蝙蝠人部队被火球术轰炸之后彻底崩溃，许多蝙蝠人直接张开翅膀就往天上飞，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却不知道，这些树精只有一击之力，一发火球术已经抽空了他们存下来的信仰之力，没几天虔诚祈祷根本无法施展第二次。 铁牙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举起手上的铁斧头，咆哮说：“野猪人！冲锋！” 全副武装的野猪人朝着蝙蝠人队伍冲过去，粗壮的蹄子在大地上踩出深深的脚印。野猪人短距离冲锋的速度丝毫不比马鹿人差，很快就冲过了数百米距离。 冲锋中的野猪人们不约而同地抽出短柄斧，用力朝着蝙蝠人的队伍扔过去。 野猪人的飞斧是所有轻甲部队的噩梦，蕴含巨大力量的飞斧能够直接将人体劈开。 野猪人也是铁牙麾下数量最多的部队，上百野猪人一起投掷飞斧，蝙蝠人的队伍中登时扬起大片的血雾。 不管是蝙蝠人合适蠕虫坐骑，像是割麦子一样成片倒下。 接下来的战斗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蝙蝠人的战斗意志已经彻底崩溃，根本挡不住这些武装到牙齿的野猪人。 铁牙挥舞着巨斧，一斧一个，疯狂收割敌人的性命。 光是凭借直觉，铁牙就带着野猪人部队将蝙蝠人杀了个对穿，然后全体折返，再杀穿一次。 在这种穿凿战术下，明明数量占优的蝙蝠人部队连重新组织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彻底败在铁牙的手下。 整场战斗持续不过二十分钟，数以百计的蝙蝠人被俘虏，死亡人数不可计算，就连黑夫都被铁牙生擒活捉。 大获全胜之后，铁牙原本是准备带着俘虏回灰山兑换贡献。 但当黑夫说出微风城的混乱情况后，铁牙忍不住露出震惊的表情，喃喃自语说：“白牙竟然这么大方，这是送我一场大功劳啊。” 第170章 超时空轰炸 秦牧云得到微风城大乱的消息时，正好将岗哨守卫收回来。 实验证明，岗哨守卫还是有一点污染效果的，二哈跟着大眼珠子一起关了几天，开始做噩梦了。 秦牧云用锁链符咒跟二哈连接到一起，确认这狗子开始做扭曲异界的噩梦。 “原来狗也会做噩梦，那岂不是除了人类之外，还可能出现超凡动物？” 秦牧云觉得这事要跟特殊事务处理部聊一下，超凡者好歹能分析下行为，超凡动物就全凭本能行事了。 秦牧云给二哈喂了黄金蜂蜜，同时解除了狗子身上的符文污染，这狗子便又活蹦乱跳了。 总体来说，实验结果还算不错，二哈跟岗哨守卫一起好几天才出现轻微污染的情况，这说明现实世界与异界物质融合确实是对隔绝污染有一定效果。 但这种融合并不是随便包个皮就能解决的，岗哨守卫的外皮与内部骨血是彻底生长在一起，这里涉及到很复杂的原理，秦牧云能看清楚符文流动的细节，但想要完全掌握也不容易。 秦牧云正准备好好研究，结果就听到微风城大乱的消息。虽然秦牧云很喜欢学习，但攻城略地开疆扩土才是首要任务，秦牧云不得不将这个研究暂时放下。 秦牧云打开两界通道的时候，智慧之树已经将黑夫知道的情报全部挖出来。有锁链符咒的感官共享，黑夫想撒谎都做不到，所得情报可信度极高。 “城主竟然突然死了，风暴之神就完全不管的吗？”秦牧云疑惑地说。 就算风暴之神有很多城市，但这好歹是一城之主啊，连城主都没办法得到神灵的关注吗？那风暴之神的势力得多庞大啊？ 黑夫也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扭曲异界的生灵大部分都被锁了智商，黑夫也就三位数加减分的水平，让他描述风暴之神的势力，来来去去也就是“强大”、“无穷无尽”、“无边无际”这种形容词。 但不管风暴之神有多强，微风城是一定要拿下的，那是一座基础设施完备的城市，还有数万人口。一口吞下，秦牧云的信徒数量就翻十倍。 秦牧云虽然不用靠信仰之力来生存，但他现在越来越觉得信仰之力不够用，光是智慧之树的日常推演就消耗巨大，可以说是严重不够用。 根据黑夫提供的情报，微风城里面还有两千多蝙蝠人战士，奴隶军团数量不好计算，因为对蝙蝠人来说所有奴隶都可以拉起来当炮灰使用。 而灰山这边走的是精兵路线，在编的战士全部加起来都不够三百，其中数量最多的是野猪人重步兵，其次是马鹿人骑兵队，树精和狼人只能算辅助兵种，数量占比非常小。 三百打两千精锐和不知数量的奴隶军，即使加上草原巨兽，好像也有点勉强。秦牧云要的不是两败俱伤的惨胜，而是完胜。 草原巨兽很强，但直接拉来攻城，城墙高度跟巨兽脑袋差不多，而巨兽的脑袋没多少鳞片，要害还特别多，很有可能会出现损伤。 治疗术不是万能的，要是伤势太重给巨兽整变异了就得不偿失。 不到万不得已，秦牧云也不想借用铁牙的身体施展神降，这种大杀器只有在没动用的时候作用最大，遇到危机的时候多一张可以扔出来的王牌。 要是在攻城的时候用了，回头守城的时候冷却没恢复咋办？ 秦牧云觉得神降还是用来对付神灵更稳妥。 以少对多，还是攻城战，有什么必胜的办法呢？ 秦牧云拿出手机，翻出一本《三国演义》。 将耳熟能详的故事再看几遍，最后想到一个想法——火攻。 诸葛亮两把火烧出一个蜀汉，周瑜一把火烧出千古名篇，陆逊一把火烧出个白帝城托孤。 这么好用，秦牧云可以尝试一下。 灰山的兵力处于劣势，但装备却占据绝对优势。爆裂箭量大管饱，就算微风城还有机械蝙蝠人，也能用绝对的火力优势碾压对方。 让流星带着马鹿人骑兵队绕城，爆裂箭抛射入城，先烧个三天三夜。 蝙蝠人又不会用弓箭，靠近城墙也没什么危险，直接用射程来欺负守城的蝙蝠人。 要是他们受不了冲出城来，那就更好了。马鹿人在平原上的奔射专治各种不服，蝙蝠人腿短追不上，手短挨不着，就蝙蝠人的渣渣体力，天上飞的都不一定跑得过四条腿的。 等到蝙蝠人被射到崩溃了，再将巨兽拉出来攻城冲阵，吓到他们全部丧失战意，最后将白牙拉过来，让他去招降。 这样做，或许没办法迅速拿下微风城，但胜在稳妥。堂堂正正的阳谋，蝙蝠人知道了也只能挨揍。 但当秦牧云自信满满地跟智慧之树介绍自己的计划时，智慧之树奇怪地问了一句：“吾主，你是不是忘了岗哨守卫？你目光所及之处，神力尽在掌控，通过岗哨守卫的视线，难道就不能控制神力了吗？” 草，还能这样吗？ 秦牧云真的没往这方面想。 使用锁链符咒，秦牧云将自己的五感与灰山上的一个岗哨守卫连接到一起。秦牧云闭上双眼，全力感应这个大眼珠子的视觉。 “咦，看不见符文能量？” 秦牧云有点意外，但很快又反应过来，符文视觉是属于他的特殊能力，并非岗哨守卫所拥有。你不能要求一个摄像头拥有肉眼的能力，这只是个画面传输工具。 虽然智慧之树的建议出错了，但秦牧云却想到了另一个解决办法。 只见秦牧云睁开双眼，控制符文能量在掌心凝聚一团旋风，然后他重新闭上双眼，与岗哨守卫的视觉连接到一起。 此时，秦牧云依旧能够感应到掌心的旋风，但他的意念也与灰山的岗哨守卫相连。 这时候，如果控制旋风移动到岗哨守卫的位置，会如何？ 在秦牧云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掌心的旋风就咻的一声穿过两界通道，朝着岗哨守卫所在的位置飞去。 符文能量一直是很神奇的东西，秦牧云到现在还只是个“管理员”，还有许多细节无法了解。 就像是现在，秦牧云也是第一次发现，符文能量的移动其实不需要持续控制，只要给个目标就行了。 从现实世界到灰山，这段路程没有秦牧云的精神控制，但旋风还是锁定了秦牧云“看”到的目标，自动飞过去。 看起来很智能，但实际操作时好像又没有那么智能，因为这旋风是按照最短路线笔直飞去的，结果就是撞到了灰山上的枝叶树干，震落许多的树叶。等命中目标的时候，旋风的力量已经被消耗了许多。 这种施展神术的方式跟神降有很大区别。 神降的效果是秦牧云直接降临到铁牙身上，能够直接控制符文。 岗哨守卫则只是提供一个定位，让秦牧云能够远程施展符文，而且过程有点不可控。神术在飞行过程中遇到什么阻碍，那就真说不准了。 短距离还好，距离远的话，还需要计算飞行时间，说不定有超长的延迟。 虽然缺点不少，但这确实给秦牧云新的启发。 秦牧云兴致勃勃地在灰山脚下插了好几根岗哨守卫，开始不断测试这种远程施术的方式。尝试了十几次，秦牧云就发现旋风气团扔出去之后并不是完全无法操作，还是能够通过意念造成影响的。 但这种操作有严重的延迟感，没办法进行精细控制，只能给个大概方向。 而最好的操作方式就是往高空扔，不管是火球还是旋风，统统先往天上飞，飞出几百米上千米，然后再以抛物线路径朝岗哨守卫锁定的目标飞去。 因为大部分阻碍物都在地面之上数十米的地方，而高空则没有什么障碍物。 “这就是神术版的远程打击啊。”秦牧云兴奋地说。 以后只要岗哨守卫出现的地方，秦牧云就可以持续不断地提供远程神术支援了。 “既然如此，计划就可以稍微改变一下了，或许还可以再打得激进一点。” 秦牧云操控符文能量，复制出数十根岗哨守卫，然后用锁链符咒全部连接起来。 视线上顿时多了数十个小窗口，这让秦牧云有点晕。虽然秦牧云可以连接多个目标，但这种视觉共享让他的视线变得跟昆虫复眼一样，非常难以习惯。 但秦牧云还是忍着，将岗哨守卫扔到灰山之上。 “去，将这些岗哨守卫插在微风城之外。”秦牧云吩咐说。 铁牙带上了这些岗哨守卫，再次带领部队朝着微风城赶去。从灰山到微风城，马鹿人全力奔跑的话，一天时间就可以到达，但加上野猪人等步兵，那就需要两三天才能到达。 所以等到铁牙第二次来到微风城下，距离微风城的城主府之变已经过去了一周。 但这么长时间过去，微风城的混乱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善。在城主府之夜活下来的微风家族旁支并没有掌控整个城市，微风城因为内讧而变成了军阀割据的状态。 你划了城西，我抢了城东，你占了粮仓，我抢了牧场……偌大一座城市被分成十几块，相互之间摩擦不断。 直到铁牙带着灰山精锐兵临城下，他们都没能反应过来，因为城墙上早就没有了守卫，所有蝙蝠人战士都忙着警戒一街之隔的“自己人”。 铁牙他们也没派人入城调查，反正肯定不会在城里开打，而是要逼他们离开城市，在外面决一死战。 作为这场战斗的总指挥，铁牙举起巨斧命令说：“流星，让你的人去将安放岗哨守卫。” 流星点了点头，带着马鹿人部队冲出阵列。 马鹿人奔跑速度极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完成了绕城跑这样的高难度任务，数十支岗哨守卫被插在了距离城墙二三十米的位置。 要是蝙蝠人也会用弓箭的话，这么短的距离简直就是活靶子。但此时蝙蝠人都没空管城外的事，就算看到了也没用，他们的长矛根本够不到这么远的距离。 这就是所谓的阳谋啊，就算敌人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办法。 岗哨守卫被种下，但这只是战斗准备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一座巨大的火焰拱门出现在微风城外，与灰山连接到一起。 完成了这两个步骤，秦牧云便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将意念连接到所有岗哨守卫，然后伸出了双手。 炙热的火球被凝聚出来，可怕的高温让秦牧云身上的衣服都开始出现焦黄的颜色。 微风城外，正对着城门的一个岗哨守卫震动着，顶端的大眼珠子死死盯着城门的位置，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下一秒，秦牧云手中的火球飞入两界通道之中，出现在灰山上空。 这火球刚出现就朝着灰山之上的火焰传送门飞去，下一秒就直接出现在微风城外。 利用岗哨守卫进行定位，再用传送门来降低延迟，让秦牧云的控制力大幅度提升。 炙热的火球精准地命中了微风城的城门。 不知几千度的高温的火球在接触瞬间就将木门碳化，接下来的剧烈爆炸直接让城门化为碎片。 一击得手，秦牧云再没迟疑，高温火球接二连三地被他凝聚出来，先穿过两界通道，再穿过火焰传送门，然后在岗哨守卫的定位下朝着微风城飞去。 隆隆隆的巨响出现，微风城的城墙上炸出无数蘑菇云。 大量火球轰击时，秦牧云的控制力就做不到精准了，只能保证不会落在灰山之上，飞到微风城之后，是砸在城墙上，还是砸在微风城里面，那就不是秦牧云能够控制的了。 反正这玩意不要钱，直接饱和性攻击就是了。 密集得犹如连珠炮的火球在空气中留下灼热的痕迹，秦牧云周身的温度都提升了好几度。 要不是身处地形开阔的荒岛，秦牧云早就将周围的东西点燃了。 这场恐怖的狂轰滥炸持续了整整十分钟，微风城已经被烈火与浓烟彻底覆盖，连城市本来的轮廓都看不清楚。 秦牧云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心想：“再来两轮应该就差不多了？” 第171章 都有光明未来 微风黑夫跟在队伍里面，身体被藤蔓牢牢束缚。他是俘虏，带上战场是为了让他指路，破城之后能第一时间占领微风城的关键区域。 从轰炸开始，黑夫就张大嘴巴，然后再也合不上。 数不清的火球从那烈焰拱门中飞出，将微风城化为火海，这就是神灵的威能吗？ 虽然黑夫也是风暴之神的信徒，但他可从来没见识过神灵的力量，最多就是看过神官施展神术而已。 但那神术的效果怎么能跟眼球的火海相比，这简直就是灭世的伟力。 黑夫六神无主，在他看来，整个微风城都要化为灰烬了。 黑夫忍不住闭上双眼，小声地说：“伟大的风暴之神啊。” 这绝对是黑夫人生最虔诚的一次祈祷，但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祈祷什么。 是请求神灵救他，还是拯救微风城，或者仅仅是为了让风暴之神证明一下，他的伟力也不下于这位灰山之神？ 黑夫的意念无比杂乱，但却产生了大量的信仰之力，甚至比他之前整个人生的总和还多。 然而，并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黑夫如何念诵风暴之神的名字，那些火球并没有减少些许，风暴之神也没有降下神威惩罚这些攻打微风城的人。 就像是神灵从未在意过这个城市一样。 铁牙就站在旁边，听到这个俘虏的话，笑道：“现在求神，有什么意义？” 黑夫原本不敢跟铁牙说话，生怕这恐怖的野猪人一斧头砍下他的脑袋，但如今他心乱如麻，都忘了害怕，忍不住反驳说：“这有什么不对？！谁不是在苦难之时祈求神灵的帮助？” “你投降的时候，身边还有两三百个蝙蝠人战士呢。自己都不敢拼命，凭什么让神灵帮你？”铁牙不屑地说。 在铁牙看来，神灵本来高高在上，并没有义务帮忙。荒野种族信奉环世巨蟒这么多年，只见过被神灵撞死在铁轨上的，没见过环世巨蟒出手拯救信徒。 铁牙很明白，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只有表现出令神灵感兴趣的东西，神灵才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有什么麻烦就跪下来求神灵帮助，这么简单的事情，谁不会啊？神灵凭什么要在意这种废物？ “神灵的注视是恩赐，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跪下来哭两句就想得到神灵的拯救，你们蝙蝠人都是这样信奉神灵的吗？风暴之神养着这么一群废物，也太惨了点。”铁牙冷笑说。 因此在铁牙看来，黑夫连白牙都不如。白牙虽然是个骗子，对神灵的信仰也不坚定，但他还是努力工作来换取贡献。微风城的所谓贵族除了祈祷之外，好像什么也不会。 如果这么简单就能得到神灵的青睐，荒野中哪有同族互吃的惨剧？ 这些蝙蝠人，实在太废物了。 铁牙的话说得很不客气，甚至有点亵渎神灵。黑夫很想反驳，但他突然发现，铁牙说得好像没错。 从小长辈就说了，信奉神灵只要虔诚祈祷就行了，神灵自然会回应他的信徒。但到这个关键的时候，风暴之神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是不够虔诚吗？ 不对，微风城有神官，他们能够领悟神术，一定是足够虔诚的，但神灵依旧没有回应。 而到这个时候，自己心里想的还是让神灵为微风城做些什么，从未想过自己应该为神灵做些什么。 黑夫感觉自己的面前有一扇从未见过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如果给他一个机会，他或许能够过上完全不同的人生。 可是，眼前陷入火海的微风城让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城市里面的一切都将被毁灭。 黑夫却不知道，这看似猛烈的火势其实对微风城的伤害并不算太大。 秦牧云扔出来的火球温度极高，可以说是能融金化铁，但爆炸范围影响范围并不大，最多就四五米杀伤效果。而且火球大部分落在城墙上，少部分飞进城市的也只是落在城墙附近。 这十分钟的轰炸，只是给微风城点了个火圈，中心部分还没受到影响。看似火势猛烈，将整座城都覆盖，那是因为城墙上的火焰遮盖了视线。 这毕竟是能够居住好几万人的城市，面积极大，直接被秦牧云的攻击杀死的可能只有千人。 当然，如果继续等下去，烈火蔓延将会造成更大的伤亡。 但微风城里面的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在火圈之中等死。 在秦牧云发动攻击之后，原本还剑拔弩张的蝙蝠人贵族都暂时放下了矛盾，开始分工合作，准备拯救城市。 大量人手被分配到到城市各处进行救火，微风城的水源充足，而且大部分的建筑都是石头堆砌并非木头搭建，所以火势控制起来还算轻松。 城里的人很快就扑灭了城门附近的火焰，可以让城里的人冲出去。 一支蝙蝠人骑兵与野猪人奴隶军团混编的部队率先冲出城外，要搞清楚敌人究竟是谁。 看到那些绕城小跑的马鹿人之后，他们就明白是灰山的部队前来复仇了。 战斗开始得很匆忙，结束得也很快。 别看蝙蝠人部队人多，但他们根本追不上马鹿人的速度，完全是被动挨打，每一次箭雨落下，蝙蝠人就倒下大片。 流星是故意瞄准那些蝙蝠人的，野猪人都可以收编，但蝙蝠人容易出叛徒，所以多杀点肯定没错。 这种针对性的攻击让蝙蝠人损失惨重，不一会儿就崩溃跑路了。 流星谨记铁牙的命令，不去管这些残兵败将，继续吊着大部队放风筝，直到他们全部投降为止。 第一支出城的微风城部队，坚持不到二十分钟就被击溃了。 然后，第二轮的轰炸开始，火球再次疯狂地从传送门飞出，落在微风城的城墙上，石头垒砌的城墙都快烧成熔岩了。 等到第二轮打击结束，秦牧云还有点感慨地对智慧之树说：“这微风城的蝙蝠人有点顽强啊，这都不投降。” 智慧之树也连接了一个岗哨守卫，能看到微风城的情况。听到秦牧云的话后，智慧之树沉默片刻，问道：“吾主，出征之前，你让谁负责招降来着？” “啊这……”秦牧云这才想起，自己光顾着打仗，完全忘了招降的操作，连个阵前喊话都没有就直接轰炸了。 只怪这超时空轰炸的设计实在太刺激，秦牧云玩上头了，完全忘了招降的事。 不过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十分钟之后，一脸懵逼的白牙被人从草原新城喊了回来，穿过火焰传送门，直接来到了微风城外。 看着那半熔化的城墙，白牙震惊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这这这……这怎么回事？”白牙不敢置信地说。 白牙一直忙着新城的建设工作，秦牧云也没想打扰他的工作。再加上白牙人缘相当不好，不管是野猪人、马鹿人，还是新加入的狼人，根本没人跟他通风报信，所以他对攻城之事一无所知。 被送到微风城的时候，他还没搞清楚状况，谁想到一来就是这么震撼的画面。 铁牙很高兴地拍着白牙的肩膀说：“多亏了你的主意啊，不然我都要错过这场大功劳了。” “我的主意？” 白牙还没反应过来旁边跪着的黑夫震惊地说：“白牙，这竟然是你策划的？你也太狠毒了，这微风城也曾经是你的家啊！” 白牙无言以对，这特么叫什么事？ 他让铁牙来追杀捕奴队，怎么突然就开始全面攻城了，而且这么恐怖的神术攻击是怎么做到的？马鹿人将所有爆裂箭都消耗掉了吗？ 惊讶归惊讶，白牙自诩为灰山第一聪明人，还是很快冷静下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不要纠结原因，还是接下来能捞什么好处。 神灵的命令很清楚，就是让白牙来劝降的。 战争打到这个程度，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明白，微风城输定了，除非风暴之神直接插手战争。 很显然，风暴之神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所以胜利者必定是灰山。 既然赢定了，白牙想要获得更多的好处，就要将这个招降工作完成得漂亮。 想到这里，白牙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让铁牙给撕成十几块布条。 这可是白牙最珍视的衣服，是他从微风城带出来的唯一一套贵族服装，即使变得破破烂烂了还是要穿在身上，现在竟然毫不犹豫地撕成了碎布。 然后，白牙抓过黑夫的手，将他的指尖割破，飞快地在这些碎布上写字。 写完之后，白牙就果断地给自己施展了力量术，展翅飞到天空之中。 力量术加持下，白牙的飞行速度极快，扑腾几下翅膀就飞到了微风城的上空。 虽然浓烟滚滚，但微风城的受损不算太过严重，好几处重要的建筑还没受到大火波及。尤其是那城主府，白牙最熟悉的地方，这里依旧完好。 只是门口处无数蝙蝠人慌乱地跑路，身上都抱着各种贵重物品，似乎是察觉到大难临头了，开始搬东西跑路，已经有不少蝙蝠人已经展开翅膀朝着城外飞去。 但他们不会力量术，飞行高度和速度都没法跟白牙相比。 白牙在微风城的上空掠过，停在城主府上空，将那些写了字的布条扔下去。 深深地看了这城主府一眼，白牙就扇动翅膀朝着另一个区域飞去。 白牙选的全是贵族聚集的所在，十几份碎布扔下去，肯定会被人看见。 做完这一切，白牙就重新回到了灰山的队伍之中。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白牙相信，微风城里面的人不都是蠢货，那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他的猜测没有出错，大概三个小时，在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微风城里走出来一支人数稀少的蝙蝠人队伍。 他们将代表贵族身份的金属徽章挂在木杆上，而木杆则插在他们背后的衣领中。金属徽章在落日的余晖中闪闪发光，但他们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这“贵族荣耀”。 这是贵族们投降的传统动作，有点像死刑犯后背插着的木牌。 白牙松了一口气，他们总算是没有走到最后一步。 铁牙、流星和白牙，三人作为灰山的代表，接受了微风城贵族们的投降。 受降的细节不需要秦牧云处理，白牙可以完成得很好。秦牧云就按照原定计划，将微风城赐给白牙进行管理，但他同时要兼顾好新城的建造工作。 短短一天时间，白牙变成了两座城市的管理者。 虽然说早有准备，但当他重新走进微风城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像做梦一样。 当初离开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必将凄惨无比地落幕，没想到自己重新回来的时候，却是以征服者的姿态出现。 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刺激了。 而就在白牙感觉自己重新走上人生巅峰时，旁边的“老朋友”铁牙却感慨说：“你运气是真的好啊，上次狼人营地你是躺赢，这次微风城攻城战又是躺赢。真羡慕你啊，你才是被神灵眷顾的人。” 白牙一听，顿时怒了。 什么叫躺赢，这不是侮辱人吗？ 上次狼人营地事件，是他以身做饵，深入险境，这才引诱出那群机械蝙蝠人。要不是他甘愿冒险，能将微风城的隐藏力量引诱出来提前干掉吗？ 这次微风城的战斗，又是他孤身入城，说服了微风城的贵族来降，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波折，光是人口损失就难以弥补。 就算不是头功，成果自己也该占一半。 真是不想跟这蠢猪说话，简直拉低自己的智商。 虽然很想打人，但白牙也明白，在微风城投降之后，灰山之神就正式与众神平起平坐了，在座所有信徒的地位都水涨船高。 铁牙作为最虔诚者，肯定会被指派管理草原新城，以后他跟自己一样，都是一城之主，有资格成为贵族了。 从今天开始，所有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微风城的城主，会成为这片大陆的传奇。 第172章 藏得真深啊 微风城，城主府中，白牙坐在钢铁铸造而成的高背椅上，很不自在地扭着屁股。 这椅子是由微风家每一任城主的贵族徽章熔铸而成，看着很尊贵，实际上很硌屁股。 曾经的他很渴望能够坐在这张椅子上，但白牙坐惯了灰山的藤椅，开始对这华而不实的东西嫌弃起来。 就这张椅子，铸成刀剑长枪不比硌屁股有意义？ 不得不说环境改变人，曾经满嘴贱民的白牙现在也很少再歧视普通的野猪人了，铁牙这头猪除外。 站在旁边的黑夫很想提醒一下，城主这动作有点丢脸，很没贵族的仪态。 但黑夫看了看旁边那个正在啃肉干的野猪人，很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现在不是讲究贵族礼仪的时候了，微风城也不再是他们蝙蝠人说了算的地方。 白牙扭了半天，最后还是给椅子加了个坐垫才坐得舒服了些。这磨蹭半天时间，城主府里的其他蝙蝠人心里都憋着一口火，但却不敢有半句怨言。 反倒是每个蝙蝠人都看不顺眼的铁牙将手上的骨头扔到地上，很不耐烦地说：“我说你磨蹭半天搞屁啊，快点开始，我忙着呢。” 白牙用鄙视的眼神望向铁牙，这头猪真是什么都不会。 他是故意磨蹭吗，这是给微风城的这群蝙蝠人下马威，测试他们的服从度，这头猪懂个屁的人情世故。 但白牙不准备跟铁牙计较，跟这种蠢货是说不清楚的，反正下马威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进入正题。 白牙正襟危坐，眼神朝眼前的蝙蝠人脸上扫过。 都是熟人，但又都跟他不太熟。 原本支持他当城主的那些已经被上一任城主红月清洗过了，剩下的都是跟白牙不熟或者跟他不对付的贵族。 “这样也好，不用手下留情了。”白牙在心里对自己说。 仿佛是下了决心，白牙开口第一句就说：“诸位，微风城是什么情况，你们应该已经很清楚。从今天开始，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选。第一条路，改换信仰，从此信奉灰山之神。” 说完，所有蝙蝠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他们还以为白牙只是借助灰山之神的力量夺回城主之位，没想到是直接让他们改信仰。 前者他们可以接受，反正白牙也是微风家的继承人，当城主没什么好说的。但改信仰，那就是将整个微风城的一切都推翻了。 一个毛发都白了的年老蝙蝠人激动地说：“白牙，你怎么敢这么做？你对得起你的父亲，你的先祖吗？你还有一点贵族的荣耀吗？” 白牙看了他一眼，这位算辈分大概是他的叔祖，好像小时候还揍过他。 其他蝙蝠人没有反驳，也没有表示支持，但实际上，沉默其实也是一种支持。 白牙冷笑，就这还跟他说父辈的荣光呢？当初他被一路追杀出城的时候，这群老家伙可没有一个出手相助的。 白牙这辈子最宝贵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性命，为了这个东西，他连神灵都敢不敬，还管什么先祖荣耀？ 因此，白牙没有回答这位叔祖的质问，反而翘起二郎腿，再做了一个战术后仰，这才慢吞吞地说：“第二条路，死。” 话音刚落，铁牙就露出兴奋的表情，抽出腰间的短柄斧朝着这个蝙蝠人老头扔过去。 飞斧咻的一下穿过了蝙蝠人老头的身体，带着喷溅的血肉钉在墙上。 这蝙蝠人老头的脸上还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倒下。刚才那一斧头，将他脊椎骨都砍断了。 蝙蝠人老头的死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不仅震惊白牙的狠辣，更震惊这个野猪人连句狠话都不说就动手。这贱民怎么敢？他怎么敢对贵族动手？！ 蝙蝠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这野猪人是白牙的私人奴隶呢。 “下次能不能别弄这么血腥，你可以走过去将他脖子拧断，血会少很多。”白牙有点不满地说。 这城主府以后还得经常用呢，这满场的血肉，还在墙上钉把斧子，这清理起来都很麻烦。 铁牙抠着牙齿里的肉丝，对白牙说：“我觉得，全部砍死就完了，浪费什么口水啊。” 白牙破天荒地点了点头，他其实挺赞同铁牙的意见的。神灵对微风城的需求只是信徒，野猪人奴隶就足够了。 这些好吃懒做还一身毛病的蝙蝠人确实用处不大。 虽然不久前自己还是其中一员，但现在白牙已经看不上这群同族了。 在灰山生活了一段时间，白牙自问对那位灰山之神相当了解。这是一个神奇的神灵，除了跟其他神灵一样拥有无尽伟力之外，他还很会做生意。 在微风城，白牙需要发展势力，身边要有小弟帮扶，这样才好成为城主，能够管理整个城市。因为光虔诚还不够，城市的管理离不开那些贵族们的协助，里面的关系盘根错节。 因为神灵高高在上，信徒们根本接触不到。 虔诚度是没办法量化，微风城的权力争夺就变成了人情世故的纠缠。 要抱团，要利益分割，各种烦心的事情让白牙头都大了。 但在灰山不需要，没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甚至连白牙的信仰不够虔诚都不是问题。 确认这一点的时候，白牙觉得这神灵疯了。 连信徒虔不虔诚都不在意的神灵，难道不是疯子吗？ 但后来白牙明白，是自己格局小了。 贡献碑的出现，让白牙发现信仰还能玩出这么多花样来。 不管你信不信神，只要你努力为神灵办事，就可以获得对应的贡献。 在灰山，贡献就是一切。 蠢人有蠢人的办法，聪明人有聪明人的办法。 任何人都能在灰山找到自己的位置，发挥自己的力量。 白牙不需要跟任何人抱团，只要做好自己要做的事，他就能在贡献榜上占据一席之位。衣食住行，所有一切都可以用贡献来换。 这种感觉，太好了。 就算回到过去，自己还没被弟弟红月追杀，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一切，投奔灰山。 微风城区区几万人，只要将灰山那一套搬过来，自然能管理得整整有条，要这群蝙蝠人干嘛？能换黄金蜂蜜还是硬毛老鼠干啊？ 这个想法一出，白牙就忍不住想要杀人灭口了。 一直站在白牙身边的黑夫看到了新城主眼中的杀气，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这真要大开杀戒了，自己还能有活命的可能？ 黑夫跟白牙有个共同点，就是为了自己的性命，神灵可以滚一边去。 扑通一声，黑夫跪在了白牙的面前，大声地说：“城主大人，从今天开始我就是灰山之神忠实的信徒了，我愿意将生命与灵魂全部奉献给灰山之神。” 黑夫将脑袋狠狠磕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他生怕抬头的那一刻，看到野猪人扔出来的斧头，又或者看到天降神罚，不息之风将他吹成血肉粉末。 但等了一会儿，两者都没有出现，反而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黑夫的脑海之中。 高坐神坛之上，身披法袍的高大身影。 面目看不清楚，但他掌心托着不断变换的神圣光影，仿佛蕴含着天地间一切真理。 “这……这是……” 黑夫努力地想看清楚这位神灵的面貌，但那模糊的容貌根本看不清楚。越是注视，越是令黑夫感觉到胆战心惊。 黑夫明白了，神灵的容貌不是自己可以直视的，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神灵掌心的神光之中。 这不断变化的光影就像是不断向世人诉说一切真理，黑夫只观看了片刻，就感觉自己的大脑仿佛要爆炸一样。 没人能看到黑夫大脑中的变化，只看到他第一个向白牙表忠心。 然后所有蝙蝠人都看着白牙，想知道这第一个投诚的有什么下场。 白牙也意外，这小堂弟平时没看出来这么聪明啊，改换信仰多难的一件事啊，这一嗓子就换了，这么果决的吗？ “不错，黑夫，你不错。”白牙很满意地说。 这话说完，蝙蝠人贵族们依旧盯着白牙。一句不错不够啊，他都第一个投诚了，你不给他个一官半职吗？ 白牙没想过给黑夫什么官职，最少现在没有。 开玩笑，灰山上面多少人等着微风城的工作岗位呢，现在给神灵打工都发贡献的。 改信算什么啊，灰山多少人不是为神灵奉献一切啊，排队都轮不到黑夫呢，除非他能得到神灵眷顾。 这话跟说完，只见黑夫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一块块肌肉膨胀起来，黑夫身上的衣服被撑破，黝黑的皮毛随之而裂开，鲜血流淌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白牙也被吓了一跳。 黑夫身上的衣服已经彻底破碎成布条，黑色的皮毛裂开，鲜血流淌而下，但很快又凝结成血色的鳞片。 黑夫的身体不断膨胀，眨眼间就变大了两倍，彻底变成了巨人。嘭的一声巨响，黑夫背后的翅膀被高压血液撑开，黑色化作通红，犹如烈焰一般。 “啊啊啊！” 黑夫发出痛苦的惨叫，但依旧无法停止身体的变异。 层层叠叠的血色鳞片替换了原本的黑色皮毛，就连翅膀上都长出了大片血鳞。四肢变得粗壮，锋利的指甲化作利爪，就连头上都长出一对弯曲的犄角。 围观的蝙蝠人发出惊恐的声音：“诅咒，是诅咒啊！背叛了风暴之神，这是神灵的诅咒啊！” 黑夫刚刚改换信仰就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背叛之后受到神灵的惩罚了。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原本有心思想要跟着黑夫当叛徒的都打消了念头。 你看这人多惨啊，完全变成了另一个怪物，说不定直接变成那种毫无意识的野兽，又或者会身体崩溃而死。 然而，就在黑夫痛苦得用手将自己的脸抓得血肉模糊时，一道光芒从他体内冒出。 惨烈的伤口开始迅速恢复，光芒似乎正在修复他不断崩溃的身体，让黑夫的变异逐渐稳定下来。 过了几分钟后，黑夫从地上爬起来，已经彻底换了一个形象。身披红鳞、蝠翼利爪、头生犄角，就连双眼都变成了火炭般的红色。 黑夫仿佛是破茧重生般，发出惊叹：“这就是灰山之神的力量吗？” 他的声音都像是从深渊传出来一样，自带沉重的回音。 白牙站了起来，悄悄挪动脚步走到铁牙的身边，心虚地问道：“你没事了？” 就黑夫现在这造型，胳膊比他腰还粗，一巴掌下来他绝对会死。怎么磕个头就变异了呢，这是什么毛病？ “我没事，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黑夫兴奋地说，他说话的时候嘴里都带硫磺的味道。 就在刚才，他从灰山之神掌中的神光之中领悟到了两种神术，力量术与火球术。 只不过领悟的过程有点奇怪，并非掌握了施展神术的方法，这种两种神术的力量似乎跟他身体融合到一起了。 这种变异，就连在现实世界的秦牧云都感应到了。 神术效果与身体结合，就是永久加持。灰山之上，永久加持力量术的很多。 野猪人就天生拥有最初版本的力量术，所以一个个都是大力士。然后是树精，扭曲树人永久加持力量术就会变异成树精。流星是唯一一个永久加持力量术的马鹿人，她肩膀上的犄角变成了外骨骼装甲的形态，可以给她加持强大的力量。 但黑夫的永久加持效果不一样，因为里面混了一个火球术。 秦牧云可没想过火球术都能永久加持，因为火球术原本是来自燃钢之神的神术，原版可是毁天灭地的末日审判技能。 这神术威力太大，完整版使用出来就是天灾。 没想到，黑夫这蝙蝠人第一次向自己祈祷，竟然就出现这种神奇的变异。 过程中，黑夫意念还跟神像连接到一起。 幸亏秦牧云玩过超时空轰炸，对远程定位施展神术有了些许心得，以神像为中介，秦牧云给黑夫送了一道治愈术。 要不是这道神术，黑夫肯定撑不过这场变异。 因此，黑夫很感激这位灰山之神。他祈祷了这么多年，从未得到过风暴之神的回应，而只是第一次祈祷，灰山之神就赐予他新生。 他感觉自己现在一拳就能将城墙打穿，吐一口气就能喷出烈焰，就连思维都清晰了许多。 这位新神，对信徒真是太好了。 不过黑夫有点意外，这么强大的力量竟然只是第一次祈祷的恩赐，那他的堂哥被灰山之神委以城主重任，岂不是掌握了更加强大的神术？ 黑夫顿时对白牙的敬畏更深了一层，他藏得可真深啊。 第173章 魔化符咒 白牙都不知道自己在黑夫心里成了“城府极深”的强者，他看着黑夫的恶魔变身已经快羡慕到扭曲。 凭什么啊？！ 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牛逼？难道这个刚磕头的堂弟比自己还要虔诚吗？ 还讲不讲理了？！ 白牙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表面上还是要保持城主大人的人设，故意云淡风轻地说：“黑夫，这是神灵对你的恩赐，你不妨展示一下。” 黑夫也不傻，知道自己就是用来立威的工具，马上兴奋地表演起来。 变异成了恶魔形态之后，黑夫感觉自己力量大增，随便跺一跺脚，坚实的岩石地面就出现大片裂痕。 这动作看得白牙眼皮子直跳，一个两个的，是不是都想拆家啊，这城主府还要住人的！ 黑夫倒也克制，踩了一脚就停住了，然后开始施展自己的火焰能力。 只见他张嘴吐出一团充满硫磺气息的火焰，众人只觉得脸上一热，感受到了这火焰的高温。 这火焰明明可以熔金化铁，但却能被黑夫抓在手上把玩，不能伤他的皮肉分毫。很显然，黑夫化身恶魔之后，对火焰的抗性也增强了许多。 不仅身体力量大增，还获得了这种能力，绝对是神灵的恩赐。 长相变化什么的，对于这个世界的种族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问题，他们的审美更接近蛮荒，以力为美。 黑夫演示完自己的能力之后，这恶魔之躯顿时就成了羡慕的对象。 而因为有黑夫作为例子，所有蝙蝠人都感受到了灰山之神的慷慨，所以没废什么力气就完成了信仰改换。 当然不可能所有人都是墙头草，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不少蝙蝠人坚定相信风暴之神才是唯一救赎。 白牙也很乐意满足他们“灵魂归于高天之上”的愿望，将他们全部弄死了。 上层的权力顺利交接，下层奴隶的解放也不存在任何问题，一只硬毛老鼠做成的肉干，刮成肉屑粉末，混在平常的“饲料”里面，味道提升了一百倍。就这点腥膻，微风城九成九的野猪人接受了铁牙的领导。 改换信仰对野猪人来说要简单得多，因为他们对环世巨蟒的信仰本来就不那么坚定。 荒野种族都只能算是环世巨蟒的泛信徒，就是没别的神灵可以信了，就勉强找个不拒绝自己的试试。 灰山之神展现出自己的慷慨之后，野猪人们改信问题就很容易解决。 除了少部分被洗脑，坚定信仰风暴之神的，绝大部分都成了秦牧云的信徒。 坚定信仰风暴之神的野猪人也很好处理，跟蝙蝠人一样干掉就是了。这种杀戮连铁牙都不会反对，甚至愿意亲自动手，信仰之争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微风城的管理完全不需要秦牧云担心，他只下了一个命令，让白牙尽量收集各种书籍，交给智慧之树进行翻译。 现在灰山、草原新城和微风城三足鼎立，秦牧云已经有了坚实的大后方，是时候仔细研究这个世界的真相了。秦牧云很想知道神灵的来历，这个世界究竟经历过什么。 如果能够得到这个世界的历史书，那或许能够从里面找到答案。 但这个工作难度有点大，因为微风城也没几本书，而且翻译工作还需要智慧之树抽空才能完成。 在微风城彻底稳定之后，信仰之力开始进入高速增长期。 信仰之力并没有单位，是一股只有秦牧云才能仔细观察的能量，就连智慧之树都只能秦牧云给予权限，才能够“感觉”到这股力量的存在。 所以之前的计算一直非常模糊，全靠秦牧云来估算。 后来信徒数量多了，神术的种类也开始细分，慢慢就有了新的计算标准。 以信仰之力消耗最低的神术初级治愈术为单位，完全用信仰之力施展一次初级治愈术，这就是1点信仰之力。 这是智慧之树的标准，他可以用最少的代价来精准施展神术。其他信徒的话，根据熟练度不同，或者需要两倍甚至三倍的消耗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以这个作为标准计算，之前一天能够收获的信仰之力大概在1000-2000点的区间浮动，跟当天信徒们祈祷的状态有关。 其中10％需要返还给信徒，然后有70％用于日常管理。 诸如锻造金属装备，建造房屋建筑等等，最近还要加上神术武装的生产，光是岗哨守卫的制造就是超级“烧钱”。 剩下20％，则是用来优化符文结构，属于研发消耗。 一直以来，符文结构的研发进度太慢，就是因为信仰之力的总量太少了。 征服微风城，给秦牧云带来了接近三万个信徒，跟灰山原来的人口相比，翻了将近二十倍。 充裕的信仰之力让符文结构的推演速度大幅提升，最直接的结果就是，又一个新符咒被创造出来了。 原型是黑夫恶魔形态变异效果，在秦牧云的要求下，智慧之树将这个效果进行了优化修改。 首先是大幅度降低了变异危险性，第二点是将魔化变身的效果改为可控。 这一点尤为重要，因为恶魔形态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黑夫这个不可收回的恶魔形态让他食量增加了十几倍，而且对新鲜血肉有特别爱好，以至于别的东西都吃不下。 现在这位灰山首席恶魔已经跑到灰山应征铁匠，用这一身力气和火焰异能打工。 不是他不想躺平，而是不努力就连吃都吃不饱了。 所以，可控性变身很重要。 为了在关键时候不会因为肚子饿无法变身，秦牧云还特意嘱咐，这符咒能够将平时摄入的过剩营养贮存起来，用来作为魔化变身能量储备。 简单来说，就是种下这个符咒之后，这人就吃不胖了。 这个要求本来挺离谱的，但秦牧云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大量的信仰之力加速了符文组合的测试与优化速度，短短时间就将完全符合秦牧云要求的魔化符文弄出来了。 “要是能将储能效果单独剥离出来的话，我很快要成为世界首富了。”秦牧云激动地想。 减肥这个行业有多庞大的市场啊，只要种下符文，就怎么吃也吃不胖，甚至本来的胖子也能迅速瘦下来，这还不赚翻啊。 都不用玩薄利多销的套路，直接找明星，种一次符文五百万，维护费每个月十万，估计到时候别人会排着队给他送钱。 “哈哈哈，我真是个天才。”秦牧云对自己说。 不过现在不着急，他需要先测试一下这个魔化符文的效果。 照例是变成种植养殖场的荒岛，照例是吃得最多的二哈。这狗子自从吃过黄金蜂蜜之后，就爱上了这东西，一天不吃能将家给拆了。 秦牧云对这只特别能吃的二哈相当嫌弃，但上次岗哨守卫测试里面，二哈很幸运地活了下来，秦牧云就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 秦牧云摸了摸二哈的狗头，又捏了捏他肉团团的肚子，顺手将魔化符文种入狗子的体内。 魔化符文的形态像是燃烧的五角星，印入二哈体内之后，秦牧云就马上将自己的感官与狗子连接起来。 符文与肉体融合得非常顺利，在秦牧云的控制下，二哈也接受了这符文的存在，并且通过意念控制魔化符文发挥功效。 符文能量像是解压缩一样从火焰五角星上分离出来，开始游走二哈的全身。 二哈胖成球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黑白两色的皮毛开始变成火红的颜色，还有层层叠叠的鳞片长出。 这个过程似乎并不难受，秦牧云没有从二哈身上感受到任何痛苦，最多就是有点痒。 二哈茫然地用脚挠脖子，但很快二哈就发现自己不知道挠哪个脖子了，因为随着魔化的持续，牠竟然长出了三个脑袋。 整个变异过程持续了不到二十秒，原本胖得跟猪一样的二哈变成了一头尾巴燃着火焰，长着三个脑袋的地狱犬。 体型变大了一圈，跟之前的二哈相比，这地狱犬的造型就威风许多了。 二哈似乎有点不太适应三个脑袋的视觉，有点晕头转向。 多出来的脑袋并没有独立意志，跟多长了手臂差不多，不存在自己跟自己吵架的情况。 而随着二哈慢慢适应，三个脑袋便开始出现显现优势了。秦牧云明显地感受到二哈的思维能力在变强，比之前要聪明许多，他竟然学会了斗鸡眼！ 三个脑袋六个眼睛，视线分散得厉害，让二哈难以适应，他就自己琢磨出斗鸡眼，就像是变色龙转动眼球一样将视线聚焦，还真有点效果。 就是三对斗鸡眼看起来有点凶，加上三头地狱犬的造型，显得有点吓人。 秦牧云控制着二哈开始测试身体机能，发现地狱三头犬的力量增幅不算太强，并没有黑夫随便拆楼的本事。 但原本用来关二哈的铁笼子就没用了，筷子粗的不锈钢根本关不住地狱犬，两三下就会被拆掉。 普通人被三头地狱犬咬一口，估计整条腿都会被撕下来。 然后是火焰异能，三头犬也能喷火，但火焰喷射的距离很短，大概只有半米。 温度还不错，能在短短几秒内让钢铁出现软化的迹象。但喷火会大幅度消耗能量，威力虽强但难以持久。 如果不使用火焰，这三头犬变身能持续很长的时间，估计三四个小时不是问题。 测试了一会儿，秦牧云就让二哈重新变回原来的形态，想看看这狗子瘦了多少。没想到二哈还不愿意，变聪明了的狗子清晰地用意念表示不想变回蠢蠢的状态。 秦牧云乐了，有点自知之明啊，还知道自己原来很蠢呢。 “放心，就是测试一下效果。测试完了，你自己想保持什么形态都行，但三头地狱犬是形态消耗巨大，你需要用本来的形态积蓄能量。”秦牧云安慰说。 跟所有符文造物一样，二哈对秦牧云言听计从，迅速收敛了恶魔形态，恢复成狗子本来的模样。 这过程比变身还快点，也没有什么痛苦。只是变回二哈之后，这狗子智商又开始掉线了，开始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 秦牧云观察了一下，二哈的肥膘确实明显减少，减肥效果相当不错。 经过这场测试，秦牧云很满意魔化符文的效果。 接着，秦牧云又给养殖场里面的其他小动物测试了魔化符文的效果。 鸡鸭鹅变成了满嘴利齿，翅膀带火的恶魔鸟，肉猪变成了浑身鳞甲的獠牙野猪，老鼠则直接化为小劣魔的模样，进化出直立行走的类人形态，只不过战斗力很弱。 唯一变化不大的是猫咪，种下魔化符咒之后，只是眉心处长出了第三只眼睛，爪子牙齿变得锋利了，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变化。 看来，这魔化符咒也跟使用者自身特点有关，并非全部都同一个效果。 测试效果是每一种动物都可以自由控制身体的变异，暂时没有出现什么排斥效应，说明这个符咒安全性得到了保证。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外惊喜。 被种下魔化符咒的老鼠似乎也获得了智力的提升，能够听懂秦牧云的命令了。 他试着给这些巴掌大的小劣魔下达命令，他们就吱吱吱叫着爬上了一棵果树，将成熟的苹果从树上摘下来，效率比苹果蜂高多了。 “看样子，可以大规模培养小劣魔啊，那就不需要什么流水线了，直接用人工采摘苹果和蜂蜜也行，反正老鼠要多少有多少。” 小劣魔动作敏捷，非常听话，只要吃的不要工钱，简直就是最佳的剥削对象。只要数量提升上来了，荒岛就有足够的人手进行种植生产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小劣魔似乎也只喜欢吃生肉，秦牧云没办法用苹果来喂养。 秦牧云想要大量养殖小劣魔，就需要找到合适的肉类来源。 虽然暂时只是个想法，但秦牧云感觉自己朝着资本家又迈进了一大步。 所谓好事成双，秦牧云刚测试完魔化符咒的效果，手机就收到一条消息，北美的销售渠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苹果上线了。 第174章 天啊地狱反攻天堂啦 霍华德给秦牧云发信息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兴奋得发抖。 前后忙了这么久，总算是将伊甸园苹果的销售渠道打通了。 这多亏了组织里面各个超凡者的帮忙，不然他一个大学生根本搞不定。 知道要卖这种东西，霍华德感觉自己已经成了神话传说的一部分。 跟之前的大学生活相比，什么校霸班花都是垃圾啊。霍华德感觉自己跟那些人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就像是站在云端俯瞰众生一样。 由他牵头，跟各个地区的同行商量了一番，所有人都知道怀特将有了不得的新货上线。 即使还没尝到新货的味道，但怀特在业界的名声足够高，连他都强烈推荐的肯定是极品。 万事俱备，就等新货上架。 他们都很期待，伊甸园苹果究竟是什么味道。 所以，当秦牧云让霍华德带人来收货的时候，霍华德恨不得马上就飞过去。 路西法大人，我们这就坐飞机赶去，请您稍等。” 霍华德手抖着打出这行字，还想着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再次见到这位大人，但没想到秦牧云却回复说：“霍华德，我之前给过你一袋种子，找个安全的地方埋下。” 霍华德很快想起上次分别时，秦牧云除了将自己联系方式告诉他，还给他一小袋种子。 当时秦牧云只吩咐他回去将种子收好，霍华德就一直藏在保险柜中。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就将这东西忘了。 路西法大人赐予的种子啊，肯定是有什么特殊功效的，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候了。 霍华德打开保险柜，珍而重之地从里面取出一颗种子，然后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二层。这里是化学家怀特给他准备的公寓，因为怀特的行业特殊性，所以地底下就有一个隐秘的种植场，正好可以让霍华德将种子埋下。 挖好了坑，刚将种子埋上，霍华德都还没来得及浇水，就看到种子开始迅速地生根发芽。 原本指甲大小的种子迅速长成腰身粗的枝干，眨眼间就长得比霍华德还高。 “糟了，要撑破天花板了！”霍华德正以为自己搞砸了，就看到那粗壮的枝干开始弯曲，生长方向转了一百八十度，变成了拱门的形态。 这巨大的拱门无火自燃，拱门中央凝聚出混沌的光影。 “这……” 霍华德连忙拿出手机，拍了个照，发到群里。 地狱忠犬·霍华德：“路西法大人，种子长成了地狱之门！” 化学家·怀特：“这是真的吗？霍华德你要下地狱了？！” “霍华德你不是去收货吗？怎么变成下地狱了？” “还能回来不，不能的话，提前帮我们准备个房间啊，我们都是要下地狱的人。” …… 秦牧云看着聊天群里面的话，实在不知道怎么吐槽。 这群人就是想象力过剩，什么下地狱，那是连通到荒岛的传送门。 现在可不能让他们将楼歪了，秦牧云在群里回复说：“这不是什么地狱之门，我是让霍华德去收货，苹果就在里面。” “伊甸园苹果就在这火焰之门里面？那里面岂不是……” 霍华德发完这一句，还加了个表情包，表示自己极度震惊。 南十字星·盖比：“霍华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别吓我……” 巨兽·米莎：“你们说什么呢？” 化学家·怀特：“我好像也懂了，这不是真的？” 丧鞭·伊凡：“霍华德，打开你的手机，直播。” …… 秦牧云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很想发一句：“谜语人滚出哥谭！” 但想了想，不跟这群沙雕计较，这样做只会被拉低智商，然后被这群沙雕用丰富的智障经验吊打。 所以秦牧云只发了一条：“别废话，来拿苹果。” 霍华德将视线从手机转移到火焰传送门上，那混沌不明的光影不知通向何方。或许是地狱，又或许是传说中的伊甸园。 但不管如何，霍华德都不会退缩，这是他一介凡人成为神话的机会。 只见霍华德闭上眼睛，闷头冲进传送门之中。 门框上的火焰给霍华德灼热的感觉，但因为跑得快，所以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刚进门，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是花香，而且是无数种花的香气混合而成，令人心旷神怡。 霍华德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个七彩缤纷的巨大花园，各种认识和不认识的花朵在眼前盛放。 虽然这些花朵一看就是野蛮盛开，并没有什么层次和设计，但霍华德能够感受到这些花朵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不需要什么特殊的园艺设计，光是看到这灿烂的花海就已经令人沉醉，仿佛身处天堂之中。 “伊甸园，这就是真正的伊甸园吗？” 霍华德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猜错，伊甸园苹果当然是在伊甸园才能种出来的，那自己这样闯入伊甸园，是不是等于进入了天堂？ 正思考着这个重要的问题，突然间，淡淡的硫磺气息传来，让霍华德疑惑的转过头。 只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出现在霍华德的面前。 这怪物全身上下长满红色鳞片，三个高高昂起的脑袋，六只火炭般的眼睛正死死盯着霍华德。 霍华德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凝固了，这不是地狱三头犬吗？为什么会出现在伊甸园，难道地狱已经攻占了天堂吗？ 这三头犬用恐怖的眼神盯着自己，霍华德只觉得双腿发软，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我是路西法大人的信徒！” 说完，霍华德又发现不对，这里可是伊甸园，会不会有天使出没？要是天使听到他自称魔鬼的信徒，会不会一剑将他砍死？ 这还能不能给条活路了？！ 就在霍华德感觉进退两难时，他看到这三头地狱犬露出不屑的表情，三个脑袋一甩，扭头就走。 霍华德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又看到那地狱犬走出几步就转过身来，不满地叫了一声。火星从长满利齿的嘴巴中喷出，硫磺的气息越发浓重。 看着地狱犬的表现，霍华德问道：“这是，让我跟着？” 地狱犬露出疑惑加不满的表情，似乎听不懂霍华德的话。 霍华德正想再问，突然福至心灵，用非常不标准的中文说：“让我，跟你，go？” 这会儿地狱犬似乎听懂了，中间的脑袋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 霍华德用力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好险啊，多亏自己热爱学习啊。 上一次在荒岛与路西法大人相遇，明白了地狱之主的亲华立场，所以花了很多心思苦学中文，终于在这个关键时候派上用场了。 圣经都是骗人的，恶魔根本不说英文，中文才是恶魔语，怪不得这么难学！ 霍华德感觉自己又了解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距离成为神话又近了一大步。 霍华德跟在地狱犬的身后，小心翼翼地穿过了花海。中途遇到了许多白玉般的小蜜蜂，这种洁白无瑕的小东西肯定就是天堂的特产了，凡间根本不存在这种虫子。 但这些小蜜蜂似乎都很畏惧地狱犬，绝对不敢靠近十米之内。 很快，霍华德就来到了另外一片园区，这里没有盛放的花卉，只有一眼看不到头的苹果树。 每一棵树上，都长满了红色的果实，这鲜艳欲滴的颜色能令人一见难忘，正是当初在荒岛上吃过的那种。 可是，伊甸园的苹果树竟然有这么多，难道不是只有一棵？ 疑惑数秒，霍华德得出一个结论：果然圣经都是骗人的。 正要仔细观察这些神圣的伊甸园苹果，霍华德突然发现，这些红色果子竟然会动。走到近处仔细一开，霍华德再次被吓得脸色发白。 树上这些密密麻麻的红色东西，可不仅仅是苹果，还有数量庞大的怪物。 每一只怪物都只有巴掌大小，看着比不苹果大多数，但全部长得狰狞可怕，火红的皮肤弯曲的角，尖牙利齿呱呱乱叫，犹如游戏里面的小劣魔。 这些小恶魔无视了霍华德的存在，手脚麻利地爬上树，将同样鲜红的苹果摘下来，送到地上的箱子中。 花圈锦簇的美景，狰狞可怖的地狱犬，鲜艳欲滴的伊甸园苹果，与丑陋邪恶的小劣魔……这些东西组合成充满了亵渎气息的画面，让霍华德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是不是路西法已经攻占了天堂，所以这些地狱生物才会在伊甸园中肆虐？ 所以路西法出现在凡间，根本不是跟上帝抢信仰，他明明已经将上帝干掉了啊！ 多么疯狂的猜想，但似乎很符合现实。 想到这里，霍华德用颤抖的双手拿出手机，开始疯狂地按下快门。他要将眼前一切全部记录下来，以免明天醒来以为自己在做梦。 就在霍华德狂按拍照的时候，秦牧云出现在镜头里面。 他站在旁边观察了霍华德很久，这么长时间不见，霍华德比之前白了胖了，看样子应该过得挺滋润。 但这人抽风似的拍什么照啊？难道是想发推特吸粉吗？ 眼看霍华德有点停不下来，秦牧云这才走过去对他说：“别拍了，以后你有的是时间过来。” 霍华德听到秦牧云的声音，连忙跪在地上说：“路西法大人，请原谅我的轻慢，我对你的伟大实在是一无所知。” 秦牧云完全不知道这短短的一段路对霍华德的影响有多大，更不知道他脑海中已经联想出好长一篇神话史诗。对于这种自己将自己忽悠瘸了的人，秦牧云是不想跟再他们解释，反正怎么解释都没用。 直接入正题最省事，秦牧云指了指地上的纸皮箱。小劣魔们的动作很快，已经装了有七成，很快就能装满十万个。 秦牧云对霍华德说：“东西就在这里，你看着安排。反正我按照原价两块钱一个苹果出货，你们想卖多少卖多少。一次性进货一万，我再送你们一瓶黄金蜂蜜，跟苹果相比，这蜂蜜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霍华德已经适应了自己脑补出来的亵渎画卷，天堂被地狱攻占又如何？反正自己已经是路西法大人的忠犬了，现在正是表忠心的时候。 路西法既然赐予他随时进出堕落伊甸园的权限，那他就绝对不能让对方失望。 “路西法大人，销售渠道完全不是问题，但两块钱一个伊甸园苹果，会不会太便宜了？”霍华德问道。 很便宜吗？跟华夏比价钱翻倍了啊，外国人就这么人傻钱多吗？ “是的，两美元一个，简直是白送。”霍华德说。 “美元？！”秦牧云惊讶地说。 霍华德迟疑片刻，谨慎地问道：“我搞错了吗？路西法大人你难道是说两英镑，两欧元？” 实锤了，外国人真的是人傻钱多。 秦牧云觉得自己之前格局小了，才翻一倍，应该直接翻五倍才对。 “价钱随便你们定，反正我跟你们五五分成。”秦牧云大方地说。 霍华德要真能卖出两美元一个苹果，秦牧云觉得分他一半也没问题，反正自己是赚翻了。 霍华德不觉得有什么难的，这可是伊甸园苹果，别说两块钱，两百万都没问题。 只是之前没想到这么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批量生产之后魔力降低了，他之前啃了苹果之后，除了变成路西法的信徒之外，并没有获得什么特殊能力。 因此，霍华德小心翼翼地问道：“路西法大人，我想请问一下，这伊甸园苹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秦牧云思考了片刻，回答说：“大概是特别好吃。” 霍华德皱了皱眉头，他听不懂，但大受震撼。连地狱之主都说好吃的苹果，味道是有多好？ 上一次品尝的时候他快饿死了，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似乎有点暴殄天物啊。 可是，就仅仅是好吃这么简单吗？ 路西法大人是不是在考验我啊？ 第175章 救赎全人类 深夜，密室，一女多男。 本应是个限制级的场景，结果一群人在玩小孩子的游戏——排排坐，分果果。 颜色艳丽的苹果被送到所有人手上，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然后，就停不下来。 清脆的声响此起彼伏，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爆发，沁人心脾的香气开始弥漫。 毫无疑问，这是所有人吃过味道最好的苹果。 然而，也仅此而已。 没有智商暴涨，没有神力满溢，也没有突然长出翅膀什么的，这苹果除了好吃之外似乎平平无奇。 “霍华德，你是不是将真的伊甸园苹果藏起来了。”光头的化学家怀特疑惑地说。 虽然这不太可能，但其他人还是目光灼灼地望向霍华德。他们大老远地坐飞机赶过来，就是想尝尝伊甸园苹果的滋味，光好吃可远远不够。 他们无法理解，伊甸园苹果为什么会这么普通。 霍华德愁眉苦脸地说：“要真是我掉包了，还用得着这么痛苦？这是路西法大人给我们的考验。” 从传说中的伊甸园回来，霍华德带了几箱苹果和一只猫回来。 猫是秦牧云送给霍华德，让他防身用的，毕竟整个聊天群里就他一个是普通人。 为此，秦牧云专门帮他跟这只花狸猫进行了契约，霍华德能够用自己的意念跟这只猫咪沟通，又给小猫咪下了命令让她保护霍华德。 但回来之后，霍华德就陷入到混乱之中。 伊甸园的瑰丽，恶魔众的狰狞，两者交织成扭曲的梦境，让霍华德回来之后都不能确认真假。 最后还是看到那只花狸猫在不锈钢架子上磨爪，在钢架上刨出钢丝花来，霍华德才吓得回过神来。 霍华德鼓起勇气，打开手机将里面的照片视频都看了一遍。 这可比p站什么的刺激多了，每一帧邪恶与圣洁并存的画面都能令人头皮发麻。 地狱犬在伊甸园中领路，小劣魔在采摘苹果，没有比这更亵渎的画面了。 毫无疑问，地狱是真实存在的，这是霍华德的总结。 既然地狱真实存在，那伊甸园苹果应该也是真的才对，但为什么吃下去之后一点异常都没有。 浑身腱子肉的金刚芭比米莎问到：“为什么不直接问？靠我们自己猜测有什么意义？” 霍华德尴尬地说：“我已经问过路西法大人了，他说这苹果就是好吃，不管什么人都会觉得好吃，好吃到忘掉一切不愉快，至于其他特殊之处，好像就没有了。” “这不就行了？你们还想什么呢，或许这就是普通的苹果。”米莎说。 “地狱之主路西法反攻伊甸园，让麾下的恶魔种苹果，然后在凡间贩卖，结果你跟我说这是普通苹果？你觉得这合理吗？”光头的化学家怀特反驳说。 米莎挠了挠头说：“或许他就是想做生意？” “做生意为了什么？难道你觉得地狱之主会缺钱吗？”霍华德问到。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米莎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反驳。 他们这群人都年入百万美元的，地狱之主随便动动手指估计世界首富就要跪下送上全部财富，他怎么可能会缺钱？ 既然不是缺钱，那卖苹果肯定还是有什么深意的。 “会不会，是我们吃得不够多？”一直沉默的南十字星·盖比说。 盖比是一位日俄混血，年仅三十，长着一张可以去演偶像剧的脸。他的能力跟那位爆头王相似，属于身体强化型异能者，同时是非常厉害的狙击手。 盖比抓起一个苹果，塞进嘴里，边吃边说：“路西法大人的目标是将苹果销售到全世界，那这东西应该不会是马上产生效果的。 “否则这苹果刚推出不久就会被人发现异常，连疫苗这种东西，都有大把人反对，要是这苹果功效明显的话，那群白痴肯定又会上街游行说这是转基因。” 这还真是未曾想过的方向，但听起来也很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苹果的效果还有潜伏期，需要累积一定量或者等一定时间才能生效？”霍华德问道。 “或许，我也是猜的，不过这苹果是真的好吃啊。我喝酒太多，本来舌头有点麻木，但这苹果吃起来味道是那么鲜甜，就像是我的舌头都重新活过来一样。”盖比感慨着将手上的苹果啃了个干净。 看到盖比的动作，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不约而同地拿起苹果吃了起来。 什么超能力先别说，味道是真的没得说，连米莎这种食肉兽都忍不住多吃了几个。 很快，这小厅中就剩下啃苹果的声音。 一箱苹果很快就被吃完，直到怀特伸手摸了个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吃了十个苹果，这量可远远超出他平时的水果食量了。 怀特意犹未尽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合雪茄，正要来一根事后烟的时候，他点烟的手突然怔住。 “等等，我们在这里呆了多久？”怀特突然问道。 “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了。”霍华德看了看表说。 “三个小时，我竟然没抽烟？”怀特震惊地说。 作为一个自产自销的“大渠道商”，怀特尽量不碰自己的产品，但他有非常强的烟瘾。别说三个小时，一小时不抽烟都能让他难受得流口水。 但今天这个会议进行了这么久，他竟然一点烟瘾都没犯。 “难道，这苹果还有压制烟瘾的效果？不对，应该不仅仅是烟瘾……” 怀特突然想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可能，这苹果会不会能压制毒瘾？ 刚才吃着苹果自己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压制了烟瘾，各种令人不适的生理状况都没有出现。 就生理上的成瘾性来说，烟瘾跟毒瘾本质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这是真的…… 怀特望向丧鞭·伊凡，问道：“我记得你有跟我要货，你也是瘾君子？” 伊凡是个满头脏辫的俄罗斯大汉，这发型走路上很容易被黑人揍。不过他身高一米九，胳膊比别人腿粗，还长着一张杀人犯似的脸，所以一直活得好好的。 伊凡听到怀特的话，好像也想起什么，惊讶地说：“你提醒我了，本来还想找你要点好货，但今天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实锤了，这苹果能压制毒瘾。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完全清除，但哪怕只是短时间内消除毒瘾带来的副作用，也是逆天的神物。 只听怀特用颤抖的声音对所有人说：“诸位，我发现，我们的格局还是小了。或许路西法大人根本没想过用这苹果吸引别人堕落，而是要救赎全人类啊。” 听到怀特的话，所有人都用瞅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怀特，你是不是嗨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盖比问道。 路西法要救赎人类？怎么不说上帝引诱凡人堕落呢？ “盖比，这苹果能压制毒瘾。应该不仅仅是毒瘾，我估计任何生理上的成瘾性都会被这苹果压制。” 嘶！ 所有人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 要是来个华夏人，或许没有那么深的感受，但在座所有人都明白压制毒瘾对全世界，尤其是发达国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虽然我现在还没有证据，但我几乎能够肯定，我们在吃这苹果的时候，大脑会对苹果的味道留下深刻的印象，以至于让我们的身体忽略了本来的问题。 “盖比说他喝酒喝多了，舌头早就麻木了，这种变化是病理性的，结果这苹果的味道能够压制这种病变。我的烟瘾，伊凡的毒瘾，都在吃苹果的时候被压制了。 “我开始明白什么是伊甸园苹果了，这果子代表了人类最原始的诱惑，当然不是烟瘾之类能够相比的。” 怀特越说就越确定自己的猜测，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隐藏在苹果里的真相。 “可是，路西法大人为什么要救赎人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霍华德问道。 “你都去过伊甸园了，难道还不懂吗？伊甸园都被恶魔占领了，那说明天堂已经成了路西法大人的地盘了。那还分什么堕落和救赎啊，让他们全部上天堂就完事了，毕竟路西法大人肯定是要住在天堂的。”怀特解释说。 好像好有道理啊，所以这路西法根本不是想用伊甸园苹果堕落全世界，而是让全人类一起上天堂？ 这格局还真是大得令人震惊。 虽然大家心里已经信了大半，但还是需要测试一番。 想测试就简单了，怀特认识的瘾君子不要太多，一个电话就招来两个。 这两瘾君子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流着恶心的鼻涕和口水，眼睛里面全是血丝，一看就是将半条命都抽没了那种，随时都会毒瘾发作而倒在地上抽搐。 怀特将苹果切成了数十块，让这两人每隔一段时间就吃上一块。 原本两人是听说有的好货才急冲冲赶来，没想到是让他们吃苹果。虽然心里不爽，但他们可不敢反抗怀特这位大佬，只能乖乖听话进行实验。 两人只吃了一口苹果肉，死寂的眼睛里都迸发出惊讶的光芒。原本已经快麻木的味觉，就连灌酱油都很难有什么感觉，现在竟然能够吃出甘甜可口的味道来。 不管能不能拿到货，这苹果就已经足够令他们心满意足了。 两个瘾君子被关了起来，通过摄像头进行24小时监控。 最后结果令人震惊，这两个瘾君子在持续不断食用苹果的时候，还真是一次毒瘾都没发作过。 为了进行对照实验，怀特和停了其中一个的苹果供应，结果没半天时间，他就痛苦地躺在地上哀求着怀特给他一点好货解解馋，那生不如死的表情说明他是真正的资深瘾君子，纯度极高。 实锤了，这苹果能够压制来自身体各种成瘾效果。 怀特最后还用自己做测试，拿小刀在胳膊上划了个浅浅的伤口。当他品尝苹果的时候，伤口的疼痛感都会大幅度降低，都快赶得上麻醉药了。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路西法说的是真的，这苹果的味道好到能令人忘掉一切不快。 “简直是神迹。”霍华德感慨说。 确实如此，谁能想到光是好吃就能达到这个境界，神灵拿出手的东西果然都是不凡的。 但问题来了，这苹果要怎么卖？ 之前他们以为伊甸园苹果是比任何du品更可怕的成瘾性之物，能够拉着全人类一起堕落。 所以怀特他们之前打通的渠道全是往违禁品方向走，都跟各大“渠道商”聊好了，等货物准备好就同时上线，将所有瘾君子都变成自己的客户。 结果这伊甸园苹果正好反过来，是帮人戒毒的。 要是怀特敢让其他“渠道商”卖这个，他估计很快就要被人吊死在路灯上。这砸饭碗的事情，谁做谁死啊。 “怀特，你准备怎么办？反正现在还没铺货，你就说货源出了点问题，他们应该不会怪你。这苹果，我们可以用别的渠道来卖。”伊凡建议说。 自从知道这苹果的好处后，伊凡这几天就彻底戒了毒瘾，改为啃苹果。虽然吃苹果不会让他嗨到上天堂，但这苹果能让他上真正的天堂，白痴才会拒绝。 怀特摇了摇头说：“不，按照原定计划，我要让他们帮我散货。” “你这是找死啊。”伊凡惊讶地说。 “不不不，路西法大人既然让我们这样做，肯定是有他的想法。我们都已经答应了，说渠道已经打通，现在回去跟那位大人说还要拖延？你们真以为地狱之主变成天堂之主，就不会惩罚我们了？”怀特语气凝重地说。 这话一出，所有人表情都变得紧张起来。 差点忘了啊，那位可是折磨灵魂的专家啊，不能因为他现在好说话就忘了这一点。 “再说了，我们的背后是那位大人，区区几个渠道商算得了什么。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让所有人知道，我化学家怀特不卖那种害人的东西了，我要让全世界瘾君子都戒毒。 “反正他们都是死不足惜注定要下地狱的垃圾，我现在是给他们一个改过自身上天堂的机会。谁要是不愿意，我不介意提前送他下地狱。”怀特冷笑着说。 第176章 未曾想过的道路 公海之上，怀特站在一艘游轮的顶层，看着眼前的粼粼波光。 今天的怀特换上了一身牧师的衣服，带上金丝眼镜，阳光落在他的光头上，为怀特镀上神圣的光芒。 怀特今天看起来不像个毒贩子，更像个上帝的代言人。 远处几条白线行驶而来，那是应约而来的其他大渠道商。远远看过去，怀特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站在船头。 大金牙和罗马人这两位是怀特最熟悉的，名字当然都是外号，干这行没几个人会暴露自己的真名，那就等于将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 在怀特这辈子中，他也有过很多名字，什么海森堡，什么眼镜男，什么化学家之类的，但这些名字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不管是因为什么理由干这一行，那也是千刀万剐的罪恶。 干他这一行的没人不知道自己在造孽，也没人不知道自己会下地狱，尤其是怀特还通过霍华德的手机视频见过了真正的地狱生物，他就更加确信这一点。 怀特觉得自己以前是没得选，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做个好人，是伟大的路西法大人给他做好人的机会。 所以，怀特将自己半辈子的人脉都拿出来了，整整十三位大渠道商汇聚一堂，就算没有亲自来的也派出了得力助手，参加这个足以颠覆行业的重要会议。 怀特站在船头，将所有人迎到游艇的二楼。 十三位大佬按照亲疏地位各自落座，怀特眼神就盯着相对而坐的大金牙和罗马人。 在场所有同行之中，就这两位地位辈分最高，实力最强。 大金牙和罗马人跟怀特曾经的老大炸鸡叔地位相等，只不过怀特做掉了炸鸡叔，现在跟这两位算是平起平坐。 而令怀特在意的是，大金牙和罗马人都是超凡者，本身就拥有超越凡俗的力量。 今天最大的麻烦，应该就是这两位了。要是能解决，那应该就没有问题。 “诸位，或许你们很奇怪我今天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因为我已经找到了上天堂的道路。”怀特伸出手，在胸前画了个倒五角星。 身穿牧师袍，手画倒五角星，所有人都觉得怀特今天是嗨了。 不过干这行的人，嗨了也很正常，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大金牙就张嘴露出那金光闪闪的牙齿，喧宾夺主地说：“你今天将我们都喊到这里来，肯定不是请我们来狂欢的。你的新货是不是到了？” 虽然大金牙很不客气，但所有人都被他最后一句话吸引了。 之前怀特放出风声说，自己拿到了足以颠覆整个行业的新货，还让他们准备好大赚一笔。 论势力，怀特可能不一定是最强的，但论专业性，他绝对是行业顶尖水平，在座没有任何一位能跟他相比。 怀特都说是好货，那就绝对不会差。 怀特笑了笑说：“没错，确实是有颠覆整个行业的新货到了，只不过，我这个货或许有点颠覆你们的想象。” 怀特敲了敲桌子，很快就有一堆小弟捧着切好的苹果送到每一位大佬的面前。 大金牙拿起一块，闻了闻，奇怪地说：“就这？这不就是苹果吗，难道你加了料？” “各位不妨先尝尝。”怀特说。 大金牙将苹果扔给身后一个小弟，干这行的，谨慎才是常态，话可以乱说，东西绝不能乱吃。 随行的小弟自然明白自己的任务是给大佬躺雷，所以毫不犹豫就将苹果放嘴里咀嚼起来。 “shit！” “ohygod！” “fuck！” ……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差点让大佬们以为这苹果有毒。 还好，这些小弟们很快就一致表示，这辈子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 还有人忍不住一盘果子都塞进嘴里，吃完还想要。 但等了一会儿，没有任何一个小弟出现嗨飞了的情况。 大金牙看到这个情况，忍不住吃了一块果肉，果然味道不错，但仅此而已。 就在众人都疑惑的看着怀特时，怀特拿出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之前两个瘾君子被关起来做实验的视频播放出来，在座的都是内行，瞬间就明白这苹果的作用，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诸位，这伊甸园苹果经过测试，可以压制任何一种生理性的成瘾症。” 怀特自信满满地说，他感觉自己仿佛站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这伊甸园苹果难道不值一个和平奖么？ “你什么意思？！”大金牙愤怒地一拍桌子，指着怀特的鼻子骂道：“你让我们来这里就是看你怎么砸饭碗的？！你知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大金牙说完，所有大佬都用愤怒和怨毒的眼神望向怀特，小弟们更是伸手摸上了腰间，随时准备拔枪将怀特射成蜜蜂窝。 怀特早有准备，他就知道今天肯定不能和平解决的。只是他们不知道，刚才他们吃的苹果里面藏着非常细小的毒囊。 怀特的超凡能力是创造提纯用的过滤膜，他花了许多心思，制造肉眼无法分别的细小过滤膜，将剧毒藏在里面，放入果肉之中。 因为体积太小，所以几乎不会被咬破。而过滤膜包裹着毒液，短时间内不会发作。 现在只要怀特一个念头，解除这些过滤膜的效果，毒液就会瞬间弄死这群小弟。 呵呵，伊甸园苹果可没有这么简单就能享受啊。 怀特正准备动手，却听到一直沉默的罗马人说：“等等，这苹果只是能压制副作用而已，又不是直接戒掉毒瘾。你们没看到，停了苹果之后，右边那个就发作了吗？”罗马人说。 罗马人地位高，一句话让所有大佬都冷静下来，琢磨他这句话的意思。 “就算只是压制又有什么不同，我们靠这东西吃饭，这不是砸我们的饭碗吗？”大金牙愤怒地说。 怀特很想说，今天就是要砸你们饭碗，不服气的都得死，他都埋伏狙击手，还在游艇上埋炸弹了！ 然而，罗马人却说：“你们格局小了，前几天我跟参议员一起吃饭，他向我透露，正准备推动我们这行合法化。” 大金牙冷笑说：“合法化吹了多少年了，对我们一毛钱好处都没有。这种东西，只有是违禁品的时候利润才高。” “利润当然会比原来低很多，但合法代表我们不需要将钱花去收买打通某些关系，不需要再给小弟们高额的保释金和死亡抚恤，不需要再冒着上千万损失跟人开枪拼命。你们算过这样能省多少吗？”罗马人说。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之中，罗马人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啊。 罗马人冷笑说：“我早在两年前就算过这份账，合法化之后，我们的生意利润最多只会降低15左右，但比之前可稳定多了。干我们这一行，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的人，你们数得过来吗？” 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 “不过，这跟这苹果有什么关系？”大金牙还是很不爽地说。 “关系大了，我们这一行合法化，最大的阻力自然就是这东西对人体的伤害。就像是病毒，不可治愈的绝症人人都害怕，但要是有特效药呢？那这种病甚至可以纳入医保，连特效药都可以让政府付钱！ “有了这种苹果，我有信心跟参议员谈妥合法化，然后我们都可以成为合法商人！虽然利润会降低，但我们的客户数量将会翻十倍，总体利润只高不低！”罗马人激动地说。 在他看来，这苹果简直就是下金蛋的母鸡。 苹果只会压制毒瘾发作时候的痛苦，却不会降低吸食时候的兴奋度。 这是什么？这就是最好的添加剂啊！ 或许因为这种伊甸园苹果的存在，不会再有人为了吸毒而丧心病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同样会大幅度扩大用户群体啊。 没有副作用地嗨起来，谁会拒绝？ 就像是这世界最赚钱的可不是他们，而是卖可口可乐的人啊！可口可乐多便宜，人人都能喝，结果就是可口可乐公司每年赚好几百亿！ 怀特现在很想爆粗，这是他未曾想过的道路！ 怀特震惊了，竟然还能这么理解吗？ 大金牙陷入沉思，如果真能让他们卖的东西合法化，那还真说不定是个洗白上岸的好机会啊。 没人想一辈子干掉脑袋的生意的。 这些年，他们赚了不知道几个亿，早就赚够潇洒一生的钱了。只是这一行几乎不存在退休，你要退下来，说不定就连命都丢掉。 若是能够将这一行合法化，那他们就可以直接变成公司高管了，人一旦洗白，许多以往不能用的手段反倒是能用得上了，说不定真能拿着钱舒服过下半辈子。 想到这里，所有人望向怀特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惊讶和敬佩。 没想到，这位后起之秀不仅仅技术高超，连格局都这么大啊。就连最暴躁的大金牙都忍不住思考罗马人的建议，难道真的洗白上岸赚更多？ 这个问题，今天是肯定没办法得到答案的。 但正因为罗马人这番话，让所有人都打消了火拼的想法。 拼命之前先回去算算账啊，说不定真能赚更多呢？应该先买点苹果回去搭配销售看看效果，又或者自己试着研究这苹果的成分。 直到所有人离开，怀特依旧一脸懵逼。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们竟然答应了帮忙散货，还一拿就拿上百万的伊甸园苹果。尤其是罗马人，开口就订一千万，还要先付款要求第一个拿到货。 这剧本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就在怀特这边计划顺利得不可思议时，霍华德那边却遇到了麻烦。 霍华德没有超凡能力，所以没有参与公海之行，而是留在大苹果城的公寓负责备货。 搬了半天的苹果，霍华德累得腰酸背痛，就出去吃了个饭，顺便按了个摩，不正经那种。 爽完准备回家，突然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妥。 在漆黑的小巷之中，霍华德快步前行。 霍华德也不是故意走进这条小巷，这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他每走一步，就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一步。原本隔着很远，现在似乎已经贴在背后。 但霍华德好几次转身都没看到任何人，而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心中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踩香蕉皮摔得满嘴血的大学生了，经历过荒岛上惨绝人寰的大逃杀，见识过天堂与地狱，即使还没有任何超凡能力，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是神话传奇的一部分。 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是要承受风险的。 怀特在海上肯定是搞出大动静了，自己跟他关系紧密，被人盯上也很正常。 不等霍华德甩开对方，黑暗中就传来阴森的男人声音：“靠谁都没用，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招惹了何等可怕的存在。” 霍华德很想说，自己老大是地狱之中，连上帝都干翻了，你是那个农场跑出来的猪，竟然如此膨胀？ 但说话的人似乎只想着自己装逼，没有给霍华德反驳的机会。黑暗中两道红光掠来，锋锐的气息已经抓向霍华德的咽喉。 霍华德真的只是凡人，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被一下子按到了墙上。窒息感与撞击的剧痛传来，让他眼前发黑，但还是努力地看清楚了来人的容貌。 这人金发碧眼，嘴角冒出两颗尖牙，不需要他自我介绍就知道是吸血鬼。 可是，吸血鬼怎么会找自己麻烦？这群怪物不是归地狱之主管的么？但霍华德脖子被掐住，脸憋得通红，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听着这吸血鬼说：“虽然我平时只喜欢处女的鲜血，不过偶尔换男人也不是不行。” 这吸血鬼张开嘴，就朝着霍华德的脖子咬去。 但刚凑近，这吸血鬼就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用最快速度退后。 只见这吸血鬼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正喷涌而出。 霍华德刚刚喘了口气，就发现自己的外套破了个大洞，刚才袭击吸血鬼的东西，就是从他怀里冲出来的。 而此时在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只叼着断手花狸猫，肆无忌惮地啃食着这断手上的血肉。 “猫哥，靠你了！”霍华德激动地说。 这只花狸猫是秦牧云送个他护身的，表面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小猫咪，但实际上是用爪子在不锈钢上刨花的怪物。 为了保命，霍华德一直将小猫咪放在宽大的外套里面，只能算这吸血鬼倒霉，太过大意被花狸猫一爪子将手都卸下来了。 吃了几口血肉，花狸猫抬起头，看着那吸血鬼，眉心处的第三只眼睛瞬间睁开。 第177章 欢迎来到地狱 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在今天之前，阿道夫是个爱猫的人，跟那位爱狗的阿道夫一样，他对猫很有爱，对人没有。 然而，看着自己的断手，还有眼前这三只眼的花狸猫，他决定今晚回去就将家里的猫全杀了。 “该死的畜生！”阿道夫骂了一句，化作残影飞到空中，然后掏出了一把手枪。 在灯塔国，不弄把枪简直是对不起这里的风俗。 之前是绝对霍华德是个普通人，根本不需要用枪，单手就能解决。现在突然出现这只三眼猫，阿道夫已经断了一只手，可不会傻乎乎继续肉搏。 就算再厉害，也只是猫，难道还会飞不成？ 三眼猫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本能地炸毛，三眼猫能够感应到危险，但很可惜，这是来自华夏的猫，从来没见过枪。 所以当枪口喷出火焰的时候，三眼猫根本反应不过来就被子弹命中了脑袋。 鲜血飞溅，子弹擦掉了三眼猫的头皮，撕开一个巨大的伤口，甚至在颅骨上刮出一道深痕。 但，伤害仅此而已。 被强化过的身体让三眼猫免于爆头，这头皮被掀开的伤害反而让三眼猫陷入狂暴状态。 斑纹皮毛变成鲜血般的红色，三眼猫双腿一蹬就朝着小巷的墙壁跳过去。 细小的身体化作红线，在两面墙壁之间来回弹射，反复横跳地冲上了半空。 阿道夫哪里想得到这猫的速度能这么快，吸血鬼的动态视觉都只能看到一点残影。 震惊之下，正要高飞躲避，但阿道夫还是慢了半拍，只觉得后背一痛，身体就失去了平衡。 坠落之时，阿道夫看到自己的一只翅膀正喷着血飞出。而那只三眼猫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旁边的三层楼梯上，三只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阿道夫，冰冷得像是看一只待宰的老鼠。 “这是什么怪物？！” 阿道夫在掉到地上之前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许多年前，阿道夫听过动物获得超凡能力的传说，听说有一条巨大的蟒蛇获得了伪装能力，将自己伪装成火车的模样，然后将上车的乘客全部吞掉。 阿道夫觉得这个传说比狼人还不靠谱，阿道夫活了这么久，可从未见过超凡动物。 超凡能力是要在极端情绪影响下梦见扭曲的异界才能获得，动物也能做梦？能做梦就算了，难道动物也会抑郁啊？ 这不合理啊！ 带着这个疑惑，阿道夫狠狠地跌落在地。背上的伤口撞到地面，剧痛让他回过神来。才刚爬起，他就用最快的速度冲向霍华德。 三眼猫的存在很不合理，也很有价值。 要不是阿道夫现在有任务在身，他可能会想尽办法活捉，说不定吸血鬼的实验室能够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可惜，今天他的主要任务是活捉霍华德。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卡帕多西亚家族的贵族们下令要活捉这个凡人，阿道夫作为连爵位都没有的吸血鬼，只能听从命令。 趁着那三眼猫还在三楼，抓了霍华德就跑。 阿道夫的计划很成功，三眼猫虽然速度快攻击强，但智商还是差了点。受伤导致狂暴，让三眼猫忘了霍华德的存在。 阿道夫非常顺利地将霍华德抓在手上，锋利的指甲扣在霍华德的脖子上，让扑下来的三眼猫在半空一个转折，不敢再进行攻击。 三眼猫发出低沉的叫声，似乎随时要将阿道夫撕成碎片，但因为秦牧云的命令，三眼猫不得不在意霍华德的小命。 “哼，畜生就是畜生，你的智慧永远不能跟人相比。”阿道夫得意地说。 阿道夫用霍华德当挡箭牌，一点一点地退出小巷。可怜的霍华德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吸血鬼的手臂，只能被拖着一点点离开。 但眼看着就要离开小巷，阿道夫突然感受到身后射来一道强光。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回头，但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明明身后应该是小巷的出口，现在却出现了一面燃烧着熊熊烈焰的木拱门。 “什么鬼？！”阿道夫感觉自己上百岁的人生经历加起来都没今天复杂。 先是极为罕见的超凡动物，结果又出现这充满了地狱气息的火焰之门，自己是不是不小心闯进地狱了？ 而就是这片刻失神，阿道夫只感觉到一股巨力撞在他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朝着这火焰之门倒去。 这一切，都是霍华德的自救手段。 自从见识过火焰之门的能力，霍华德就时刻带着几颗秦牧云送的种子。刚才霍华德借挣扎时的动作遮掩，将一颗种子扔到身后。 火焰之门落地生根，迅速成长起来。 当阿道夫被火焰之门吸引注意力，霍华德就用意念与三眼猫连接到一起，让三眼猫将他和阿道夫一起撞进火焰之门。 门的对面就是堕落的伊甸园，只要进入这个地方，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霍华德的计划成功了，三眼猫将两人一起撞入火焰之门。 穿过那一层混沌不明的光膜，那鸟语花香的伊甸园就出现在两人面前。 阿道夫大吃一惊，差点没将霍华德的脖子撕开，但他好歹是稳住了情绪，继续牢牢抓住霍华德这个人质。 在阿道夫看来，火焰之门能够传送到这个地方，肯定就能回去，那火焰之门又没有消失，只要绕过那只守在门前的三眼猫，就能…… 这个想法刚刚生出，阿道夫就看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只长着三个脑袋的红色大狗出现，六只炭火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阿道夫。 “三……三头地狱犬？” 阿道夫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他从未见过这么凶残的眼神，六只眼睛仿佛六把剃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稍有异动恐怕就是脑袋搬家的下场。 而很快，阿道夫就发现，地狱犬根本不算什么。 一群望不到边数不过来的小劣魔出现，潮水般朝他包围过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阿道夫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 这时候，霍华德用沙哑的声音对他说：“欢迎来到地狱。” 第178章 凡人而已 秦牧云并不知道卖个苹果还能整出这么多幺蛾子来，要是知道，他……还是会选走私。 开玩笑，关税不要钱啊，为什么要给灯塔国赚外汇。 现在什么税都不用交，纯赚外国人的钱，这就是为打倒美帝国主义事业添砖加瓦了。 要是有人要跟秦牧云聊普世价值，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抱歉，我皇汉。” 秦牧云的亲疏标准很简单，因为自小没亲人，所以朋友第一位，然后是同胞，那些不认识的外国人估计还要排在宠物后面，更别说是外国人里面的人渣。 早知道这样就能让灯塔国那边打出狗脑子来，秦牧云都可以考虑供货。 所以，在知道霍华德遇袭之后，他第一反应是，要不要再送两箱过去。 霍华德和阿道夫一起进入荒岛之后，阿道夫被眼前所见的地狱生物吓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放弃了负隅顽抗的想法，选择了投降。 之前早就听说荒岛一战后，那位华夏人被人称为地狱之主路西法，当时阿道夫只当是个牛逼的外号，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只有真正的地狱之主才能召唤出这么多可怕的地狱生物，路西法绝对不是凡人可以对抗的，吸血鬼也不行。 在阿道夫看来，自己就算能带着霍华德离开这里，一旦这些恶魔穿过传送门进入现实世界，那人类就要灭绝了，自己又能躲几天？ 跑路必死无疑，那说不定投降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地狱需要狗腿子呢？ 霍华德这个凡人都能给地狱之主打工，凭什么自己不可以？ 所以见到秦牧云之后，阿道夫就毫不犹豫地自报身份：“伟大的路西法大人，我是卡帕多西亚家族的新晋血族，我的名字叫阿道夫·卡帕多西亚。我愚蠢地冒犯了你的仆人，还请路西法大人你饶我一次，我愿意为你奉献一切。” “奉献个屁，我要你何用？”秦牧云很不爽地说。 吸血鬼听起来很牛逼的样子，但自己亲手揍过好几个，没看出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再说了，秦牧云又不缺打手。 魔化符咒被研发出来之后，养殖场的鸡鸭鹅全变成了各种形状的地狱怪鸟，吸血鬼连会飞的优势都没了。 阿道夫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真没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啊，地狱之主要什么没有，光忠诚或许远远不够。 “路西法大人，我向你举报，卡帕多西亚家族和弗拉德家族似乎正在联合，他们的目标肯定是你。”阿道夫说。 “吸血鬼找我麻烦？切，这么记仇，那个弗拉德公爵是小孩子吗？”秦牧云不屑地说。 听阿道夫这么说，秦牧云记起自己救了迪瑞之后，就跟弗拉德公爵有仇了。还跟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聊过合作，要一起弄死那些吸血鬼呢。 只是后来各种事情忙，秦牧云就完全忘了这事。 结果弗拉德公爵这么记仇，都一个多月了，竟然找自己的小弟麻烦，格局忒小了。 阿道夫不敢乱接话茬，只能等秦牧云说完，才解释说：“路西法大人，你饶我一命，我可以成为您卑微的仆人，将吸血鬼的全部计划都挖出来告诉大人。” 秦牧云想了想，对阿道夫说：“不用那么麻烦，你知道卡帕多西亚的吸血鬼躲在哪里？” 阿道夫听了浑身一震，这话的意思，是要亲自出手将吸血鬼们一锅端啊。 “路西法大人，我建议请您的仆人跟我演一场戏。我会假装将霍华德带到家族总部，然后让霍华德将那些吸血鬼贵族们都引诱出来，到时候再请大人您出手，消灭这群胆敢冒犯的小虫子。” 秦牧云点了点头，这吸血鬼很懂事嘛，虽然有点墙头草的感觉，但建议还是非常靠谱的。 不管吸血鬼抓霍华德是什么原因，有什么计划，反正只要将他们统统弄死就完事了。 阴谋诡计用不出来，就失去了意义。 打铁趁热，秦牧云随手一个治疗术，让阿道夫断掉的手掌和翅膀重新长出来，然后就命令他说：“好好带路，事成之后，我会论功行赏的。” 阿道夫连忙将脑袋磕到地上，大声地说：“地狱万岁，路西法万岁！” 秦牧云听得一阵膈应，他跟路西法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好不好，真是造谣动动嘴辟谣跑断腿。 懒得跟这些爱脑补的老外说明，秦牧云挥挥手就让他动身。 霍华德看着阿道夫这卑微的模样，忍不住得意，就算这吸血鬼抱大腿了，地位也不可能跟他这个地狱第一忠犬相比。以后自己就是前辈了，要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吸血鬼，否则对不起自己刚才受到的惊吓。 正思考着如何搞职场pua的时候，霍华德却听秦牧云说：“那个，霍华德脖子上的伤我刚才不小心给治好了。阿道夫，你再来一次，演戏要演逼真一点。” 霍华德：(;)哈? 阿道夫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可是关乎自己小命的戏，当然要尽善尽美。一把抓住霍华德的脖子，拖着他就朝火焰传送门走去。 等到两人穿过那混沌不明的光膜，就再次出现在那个小巷子里面。 而两人刚刚回归，火焰传送门就化作灰烬落在地上，风一吹就消失无踪。 要不是阿道夫感觉自己新长出的手掌与翅膀还隐隐作痛，他或许都会以为只是一场梦。 霍华德被阿道夫掐得脖子淤青，沙哑着声音说：“能不能放开我，这么掐下去，不等我去到卡帕多西亚家族的老巢我就先挂了。” 阿道夫却对霍华德说：“放心，没多远就到了。” 霍华德奇怪地说：“怎么会？我打听过吸血鬼的资料，你们不都是在欧洲活动的吗？” “那是之前，最近所有吸血鬼贵族都来了大苹果城，听说，他们在找一个外号弑君者的远古吸血鬼，还准备跟灯塔国这边的超凡者组织合作。 “可惜啊，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是真正的地狱之主啊。”阿道夫感慨说。 曾经，阿道夫也觉得吸血鬼非常强大，这次动用的力量更是足以颠覆世界。然而，见识过那无边无际的小劣魔海洋，阿道夫就明白，这根本不是凡人能够对抗的敌人。 跟路西法相比，吸血鬼也不过是强大一点的凡人而已。 第179章 另一个囚犯 阿道夫带着昏迷的霍华德来到一栋位于曼哈顿区的商业大厦，这是卡帕多西亚家族的产业。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这商业大厦早半个月就清退了普通人，现在里面全是吸血鬼。 吸血鬼这个群体，一直处于很矛盾的状态。 长生不老，力量强大，在欧美各国的暗处都有极大的影响力。他们有钱有权有势，但永远藏在阴暗处。 没有任何一个吸血鬼敢去成为明星演员，或者从政参加竞选。 他们似乎都很享受成为幕后黑手的感觉，藏在黑暗中，永远不想露面。 阿道夫之前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刚成为吸血鬼的时候也很喜欢这种俯瞰凡人的神秘感。吸血鬼就是神灵，理应高高在上，不应该跟凡人混在一起，这样才有逼格。 但从那恐怖的地狱伊甸园出来之后，阿道夫就感觉自己是个蠢货。 什么高高在上的神灵，只不过是吸血鬼的自以为是。 在真正的地狱之主面前，吸血鬼跟凡人又有什么区别。 路西法大人随便扔只猫出来那就将自己撕了，而那三眼猫在地狱伊甸园里面有一大窝，还有数不尽的各种地狱生物。 而自己断手断翼的重伤在这位大人面前更是微不足道，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阿道夫就重新长出来手掌和翅膀。 生与死都能随手揉捏，吸血鬼要怎么比？ 别看阿道夫认识秦牧云的时间断，但他的忠诚不会比霍华德差多少。 吸血鬼没前途，地狱才是未来啊。 所以阿道夫没有丝毫的纠结，带着霍华德回到这个吸血鬼大本营。 他的任务很简单，就等吸血鬼的大佬们都来齐了，就将火焰传送门的种子扔到地上。 这样就够了，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然后，他就会成为地狱之主的心腹！ 大厦一楼，负责看门的吸血鬼看到阿道夫，笑道：“看你的表情，这次任务很顺利啊。” 阿道夫笑了笑，回答说：“区区一个凡人而已，抓他没难度。” “那你运气真不错，我听说，其他派出去的人都失手了，好像就只有你一个完成了任务。”这位年轻的吸血鬼对阿道夫说。 “嗯？全部都失败了？”阿道夫有点惊讶。 阿道夫隐约知道吸血鬼这次有大规模的行动，霍华德只是其中一个目标，因为是凡人，所以交给阿道夫这种连爵位都没有的新晋吸血鬼处理。 其他目标，似乎有伯爵等级的吸血鬼出手，那可是实力远超阿道夫的存在。 这么厉害的吸血鬼，竟然也失败了？ 他们的目标究竟是谁？ 阿道夫很好奇，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这些问题，只好带着霍华德上楼。 电梯停在十七楼，这里是专门审讯拷问的地方。 电梯门刚打开，一个个身穿黑暗风洛丽塔裙的吸血鬼就迎了上来。 阿道夫挺吸引这种风格的衣服，如果不是穿在男人身上就好了。 眼前这个洛丽塔造型的吸血鬼是身高一米九，浑身肌肉的猛男。 长生又不缺钱的生物，总是会慢慢出现许多怪癖。 负责进行拷问的这位吸血鬼伯爵名字叫“伊丽莎白”，阿道夫确定他之前肯定不叫这个名字，是最近一百多年才爱上了女装，将名字都改了。 “嚯嚯嚯，原来是阿道夫。我听过你的名字，听说再过不久，你就要晋升子爵了。我最喜欢就是你这种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伊丽莎白说着，就伸手往阿道夫的胸口摸去。 阿道夫想躲，却发现根本躲不开。 伊丽莎白看起来是个变态，但吸血鬼伯爵的实力远远超过他，在说话之间就藏着一段超声波，像是麻醉针一样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动作僵硬。 无法及时做出反抗的动作，阿道夫只能眼睁睁看着伊丽莎白将手摸到他的胸膛上。 这死变态，不仅摸，还捏！ 阿道夫脸色涨红，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但他无力反抗，只能忍着。 伊丽莎白并没有忽视他的表情，但他似乎就喜欢看到小鲜肉厌恶和不甘，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兴奋得呼吸都急促起来。 就在伊丽莎白准备得寸进尺时，昏迷中的霍华德睁开了眼睛。阿道夫连忙说：“伊丽莎白伯爵，这是公爵大人指名要的人，我将他送过来之后，还要向公爵大人复命。” 伊丽莎白冷哼一声，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说：“公爵大人的命令当然是最重要的，吸血鬼的日子都很长，我们不用着急。” 阿道夫只觉得身体一松，重新恢复了自由。 霍华德还没反应过来，看到猛男女装的伊丽莎白忍不住说：“握草，变态啊！” 伊丽莎白眼神瞬间充满杀气，瞪着霍华德说：“变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跨性别者？你这个性别歧视者看来是很缺乏调教啊。” 说完，伊丽莎白就伸手朝着霍华德的胸口抓去，锋利的指甲伸出，这一下就能将他的心脏掏出来。 阿道夫连忙说：“等一下！他是公爵大人指明活捉的！” 伊丽莎白的手掌姿势一变，拍在霍华德身上，将他大飞出好几米远。 “放心，我会留他一条命的。只不过，到时候他会求着我给他一个痛快。”伊丽莎白得意地说。 阿道夫不敢再给霍华德求情，他现在还不能暴露了身份。 他只能给霍华德一个眼神，意思是让他坚持下去。只要熬到路西法大人出现，他就没事了。 断手断翼都能再生，就算霍华德某些地方被玩坏了，应该也能恢复过来的。 也不知道霍华德有没有领悟到这眼神含义，阿道夫只能目送他被伊丽莎白拖入走廊尽头的房间之中。 “唉，为了路西法大人的事业，你就委屈一下？”阿道夫在心里说。 霍华德用力地挣扎着，却根本不是伊丽莎白的对手，很快就被这女装猛男吸血鬼给绑到了一个十字架上。 “你稍等一下，我会好好招呼你的。”伊丽莎白扭动着自己粗壮的身体，暂时离开了房间。 而令霍华德慌乱地观察着四周，只见这昏暗的房间到处都有残留的血迹，墙上挂满各种无法想象用法的刑具 更让霍华德感觉到浑身发寒的是，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十字架，上面正挂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形之物。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下场？ 霍华德悄悄捏住拳头，他的右手指甲里藏着一颗细小的种子。只要将这颗种子扔到地上，就会自动生长成火焰传送门。 “路西法大人说了，只要任何一个火焰传送门激活，他都会直接出手。可是，吸血鬼们已经来齐了吗？” 霍华德内心正在纠结，突然间，旁边那早已血肉模糊的囚犯开口说：“看样子，你心情很乱啊。” 这声音，平静得像是问他今天天气如何，中气十足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被折磨半死的状态。 霍华德强忍着恶心，转过头望向这个囚犯。 他的五官早已糊成一团，按道理应该完全失去视觉才对。但霍华德却觉得这人正在盯着自己，似乎要看进他的心里去。 “你似乎是有什么底牌，犹豫着要不要用出来？但你明明是被阿道夫抓回来的，伊丽莎白可比他厉害多了。你 “的底牌不用在阿道夫身上，反而用在伊丽莎白身上，这似乎不太合理啊。 “咦，你对阿道夫这个名字有反应，你知道他的名字对不对，你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个血肉模糊的怪人不停地说着。 霍华德越来越惊讶，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谁？” 这人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对霍华德说：“我跟你一样，是被他们抓回来的囚犯啊。所以如果你有什么办法的话，顺便将我也救出去？” 第180章 弑君者 阿道夫忧心忡忡地离开拷问区，心里怪自己不够狠心，应该将霍华德指甲里的种子拿走的。 不然他受不住刑，提前打开传送门，自己的任务岂不是失败了？ 霍华德死不死无所谓，自己任务失败了，路西法大人的怒火阿道夫可承受不住。 现在阿道夫只能祈祷：“伟大的地狱之主路西法，请保佑我。” 说完阿道夫又觉得好像有点不对，这跟提前报告任务失败似的。 这大概就是身份提升带来的烦恼，当神灵是你的顶头上司，你就没法随意地喊愿主保佑了。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啊。”阿道夫感慨。 电梯一路往上，直达顶层。卡帕多西亚家族的领袖，卡帕多西亚公爵就在这里等着阿道夫汇报。 作为还未获得爵位的吸血鬼，能够面见公爵，算得上是无比荣耀，但此时阿道夫表现得很云淡风轻，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这表现，加上他成功活捉目标的功勋，让阿道夫在一众吸血鬼贵族中显得有点卓尔不凡。 卡帕多西亚公爵仔细听完阿道夫抓捕霍华德的“过程”，点头赞许说：“干得不错，阿道夫，我允许你参加这次宴会。” 阿道夫很识相地退到一边，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吸血鬼大会开始，然后他将种子扔到地上就完事了。 这是一场吸血鬼的盛宴，由卡帕多西亚家族和弗拉德家族牵头，各个吸血鬼家族都会派人前来参加。 按照一般规矩，就是吸血鬼们先吃吃喝喝，各种小团体交流，然后等差不多了，公爵们一起表个态，告诉其他吸血鬼们要做些什么。 表面上，公爵们还会问一问大家的意见。 但实际上，需要商议的东西在之前的宴会上就已经达成一致了。 但现在吸血鬼贵族们似乎到场的还不多。 卡帕多西亚家族的好几位吸血鬼伯爵不见踪影，更别说另外一个弗拉德家族的吸血鬼，阿道夫是一个都没看到。 阿道夫就专心当个小透明，在一边等候着，同时竖起耳朵很仔细地听着所有人的议论。 但阿道夫不想惹人注目，其他吸血鬼却不会忽略他的存在，毕竟他可是刚刚得到卡帕多西亚公爵的称赞，哪怕是演戏给那位公爵大人看，也得跟阿道夫表示亲近。 不少爵位较低的吸血鬼主动跟阿道夫攀谈起来，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阿道夫索性主动打听起这次宴会的缘由。 “诸位，我只是个负责执行任务的，还真不太清楚，公爵大人怎么会对一个凡人这么上心？”阿道夫问道。 这似乎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其中一位吸血鬼子爵直接开口说：“那个凡人只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我们真正要对付的是那位荒岛君王啊。” “荒岛君王？”阿道夫装作什么也不懂的样子问道。 这下吸血鬼子爵也不管阿道夫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但他很享受阿道夫求助的眼神，所以得意地说：“就是上次在鼠王的大逃杀游戏里面搅局的人，虽然很多人都喊他路西法，但我们都知道那是假的，但他确实赢了游戏，还是最高难度的弑君模式。所以，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荒岛君王。” 阿道夫很想说，路西法这个名字才特么是真的，但他没必要告诉这个吸血鬼子爵事实的真相，便顺着他的话问道：“这个我大概懂了一点，霍华德这凡人好像跟荒岛君王有点关系，但我不明白好端端的，我们招惹这位超凡者干嘛？” 吸血鬼子爵听到这里，便压低声音说：“你不知道吗？最近这段时间，有三位伯爵大人出事了。信仰崩溃，身体炸成了血雾，连救都救不会来。弗拉德家族那边传来消息，是荒岛君王出手，杀死了三位伯爵，是他针对我们吸血鬼。” 阿道夫听到这里就懵了，吸血鬼的能力跟其他超凡者并没有本质区别，都是观想异界获得的。 只不过吸血鬼是统一观想该隐的血脉后裔，根据观想的效果不同，吸血鬼能力上的强度不同，但效果不会有多大差别。 就像是阿道夫被伊丽莎白的超声波压制，实际上他也会玩超声波，只是水平比伊丽莎白差很多。 而所谓的信仰崩溃，不是指吸血鬼放弃了观想，而是只观想对象没了，一般情况下是指死了。 吸血鬼靠着观想将凡人之躯改造成吸血鬼形态，所以观想对象与自身有非常紧密的联系。 观想对象的死亡，会造成致命的影响，大部分情况下就是炸成一团烂肉，只有少部分运气极好的吸血鬼可以及时换一个观想对象。 这也跟该隐后裔属于高智商生物有关，越是智商高的异界生物，个体特征就越明显。 就像是粉丝追星，明星换个耳环都能被粉丝发现。 但对一般的超凡者来说，观想的是蛇尾狼之类的野兽，就没有太多个体特征，更像是在观想蛇尾狼这个种族。当观想对象死亡，转成另一只蛇尾狼的难度就简单很多。 这也是华夏这边要给超凡者分级的原因，越是高级的观想对象，实力会越强，但观想目标出现意外，自身受到影响也会大上许多倍。 在这个基础设定下，阿道夫说出自己的疑惑：“那位荒岛王者，是怎么影响到三位伯爵的观想目标的？总不能是他穿越到扭曲异界，将他们观想的目标杀了？” “不知道。”这位吸血鬼子爵说：“但弗拉德那边非常确定是荒岛君王动手，所以才会紧急召唤所有吸血鬼家族商量这事。除了你负责的那个凡人，所有在荒岛跟他有关的超凡者都是目标。” “听说，其他人全失败了？”阿道夫说。 这位吸血鬼子爵点了点头说：“确实失败了，而且损失不小。能够参加弑君模式的超凡者，哪里是容易对付的。” 阿道夫放心了，只有霍华德一个被俘虏，那就只需要他一个撑住就行。加油啊，地狱忠犬，为了路西法大人，你要撑住啊。 看这会场的情况，最多两三个小时就人齐了，霍华德你一定能办得到！ 阿道夫心里默默给霍华德打气，却又听这位吸血鬼子爵说：“说实话，我不看好，光是那群超凡者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那位连天都劈开的荒岛君王。除非，真能找到那我传说中的弑君者。” “弑君者？那是谁？”阿道夫问道。 “不知道，听说是一个杀死过国王的凶手，传闻他是最强的吸血鬼，因为他观想的就是我们的血祖该隐。” 阿道夫震惊，竟然是直接观想该隐，那这个弑君者有多强？ 第181章 真正的不死之躯 拷问室中，那满脸血肉模糊的恐怖血人还在对霍华德说：“你是不是有离开这里的办法啊？是就赶快动手，不然等那变态回来你就会跟我一样了。” “你先说说你是谁？”霍华德问道。 若是单纯的受刑，霍华德或许会因为承受不住痛苦而打开传送门。他自问可以为路西法献出自己的性命，但前提是要安乐死，酷刑就算了，一个宅男别要求他精神有多坚韧。 但现在这古怪的血人让他开传送门，他就多了几分警惕。 这是不是吸血鬼的阴谋啊？ 听到霍华德的提问，这血人说：“你可以叫我雷德，我跟你一样，也是被吸血鬼抓来的无辜路人啊，我跟他们绝对不是一伙的。” 霍华德心想：我信你个鬼！ 无辜路人被切成这个样子了，说话中气哪能这么足？ “雷德，吸血鬼为什么要抓你？”霍华德继续问道。 “他们说我知道什么弑君者的下落，我说不知道，结果就对我严刑拷打了。我跟你说，那变态在我身上切了两千多刀，连下面都给片成刺身了，你要不想跟我一样，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雷德对霍华德说。 霍华德听了，低头朝着雷德的双腿之间望去，只看到裤子上大片的血污，忍不住也觉得下身一凉。 那个叫伊丽莎白的死变态，竟然变态到这个地步？ 霍华德浑身发抖，就要将指甲里面那芝麻大小的种子弹出去，但刚弯下手指，他又忍住了。 还是不合理啊，那里都被做成刺身了，这人怎么还能说话这么清晰，打麻药都没这个效果。 “我怎么觉得你在骗我，你真要被割了两千多刀，那是怎么活下来的。”霍华德问道。 雷德正要回答，就看到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推开，那个女装变态伊丽莎白推着小推车走进来。 只见伊丽莎白左手拿起一个喷枪，右手拿起一根管子，狞笑着对霍华德说：“小可爱，我们来好好亲近一下。不过正式开始玩之前，你需要先消毒，你是想先清洁外面呢，还是先洗里面？” 草，不管有什么阴谋，必须摇人！ 霍华德用力地弹了一下食指，想要将指甲里面的种子弹出去。这种子被设定为，只要温度降低到人类体温之下，就会迅速长成火焰传送门。 这室内温度才二十度，只要种子能弹出去，落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迅速降温，然后触发效果。 然而，霍华德震惊地发现，这种子卡太死了，一下子竟然没弹出去。 而这个小动作，已经被伊丽莎白看在眼里。 这女装吸血鬼身形一闪就来到了霍华德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霍华德发出一声惨叫，伊丽莎白的力量大得出奇，将他的手掌的骨头都给捏碎了。 “让我看看，你这只手有什么特别。”伊丽莎白掰开霍华德血肉模糊的手指，很快从指甲缝里找到了那颗芝麻大小的种子。 “这是什么东西？”伊丽莎白捏着种子，问霍华德说。 霍华德此时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表情扭曲，剧痛让他完全失去思考能力，更别说回答问题了。 “不说是？很好，很有骨气。”伊丽莎白手指一搓，将这种子搓成粉末，然后抓住霍华德的一根手指来回掰扯。 手掌的骨头已经粉碎，霍华德的手指就像是充满了水的小气球，被捏成各种形状。紫黑色的淤血迅速充满手指，似乎随时会只能爆掉一样。 霍华德发出人生最尖锐的惨叫，这样的剧痛快让他疯掉。 这时候，雷德叹息说：“你看你，我就说了让你快点，你偏偏不听。” 伊丽莎白听到雷德的话，震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他跟霍华德一样，震惊的是这人怎么还有力气说话？ 伊丽莎白记忆力很好，他很清楚自己在这人身上下了多少力气，感觉他距离死亡就差一口气了，怎么可能开口说话？ 伊丽莎白松开了霍华德的手，走到雷德的面前，仔细地观察起来。 雷德身上的伤势没有丝毫的好转，五官一片血肉模糊，眼睛只剩下黑窟窿，鼻子也被砍掉，留下两个可怕的黑洞，还血污还堵住了大半。 嘴唇早就没了，犹如丧尸般露出两排牙齿。 这仅仅是脸上的伤势，身上的刀伤也是密密麻麻，皮肤早就被剥下来，鲜血凝固成硬壳，仿佛给他穿上暗红色的紧身衣。 可以说，这人除了内脏没事之外，能切的东西几乎都被切下来了。 这种伤势，他怎么还能说得出话来，而且这么清晰有力？ 伊丽莎白想不明白，但他并不害怕，反而很有兴趣地研究起来。 只见伊丽莎白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刺入雷德的咽喉之中。他精准无比地划开喉咙，将气管割开，但没有伤到大动脉。 血流得不多，因为雷德身上的血液都快流干了。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继续说话了。”伊丽莎白舔着刀上的鲜血说。 说话需要从肺部呼气，现在喉管都被割开了，正常人应该不可能再说话。 然而，雷德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开口说：“如果有得选的话，我真不想说话。可惜啊，这人偏偏不信我。” 伊丽莎白这次更加震惊，这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已经完全无视了正常的生理结构了。 伊丽莎白皱着眉头下刀，在雷德的胸口划了个y型刀口。这是给尸体做尸检的时候才会切出的伤口。因为这种伤势，人肯定就不活了，只有尸体才不无所谓。 皮肉筋膜都被切开，雷德的内脏顿时掉了一地，空荡荡的胸腔之中，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着。 伊丽莎白一点没客气，再次一刀捅进雷德的心脏里。 雷德的心脏抽搐了几下，然后就停止了跳动。这样的伤势，就算是吸血鬼也死定了。 但雷德注定要让伊丽莎白一再震惊，他明明已经心跳呼吸全无，但依旧用平静的语气说：“别忙活了，没用的。” 这话说完，那些掉落的内脏突然化为血红色的雾气，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中。不仅仅是内脏，还有这满屋子的各种血腥痕迹，竟然都变成细小的血雾，飘向雷德的身体。 伊丽莎白吓得目瞪口呆，因为他看到的不仅仅是血雾，分明是数以亿万计的微型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可能比细胞大不了多少，全靠吸血鬼的超级视力才能看清，每一个微型机器人，长得都跟蝙蝠似的。 这些血雾，就是数以亿计的血色蝙蝠。 随着这些微型机器人飞向雷德，他残破不堪的身体也迅速恢复。原本丧尸骷髅般的脸也迅速恢复，竟然还是个大帅哥。 伊丽莎白看到眼前这一幕，仿佛想起某个可怕的传说，震惊地说：“这是真正的不死之躯？！” 第182章 秒杀吸血鬼伯爵的雷德 “这是真正的不死之躯？” 伊丽莎白的话似乎让雷德陷入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说：“这不是什么不死之躯，这是一种诅咒。” 说话间，雷德的双手再次冒出血雾，这些东西就像是带有强烈腐蚀性一样，将绑着双手的绳索化为碎屑。 雷德从那十字军上落下，站在了伊丽莎白的面前。 两人身高仿佛，但跟伊丽莎白这个女装变态相比，雷德要好看一百倍。 伊丽莎白发出一声尖啸，强大的超声波震荡着空气，传到雷德的身上。雷德的皮肤就像是被磨砂机刮过，皮肉被不断磨蚀，上半身甚至将肋骨都暴露出来。 超声波不仅仅作用于他的体表，还将他的内脏全部震碎，就连大脑的都在高频震荡中化为一团浆糊。 但这样做并没有任何意义，大片血雾从雷德身上冒出，迅速修复身上的伤势，眨眼间就恢复到完好无损的状态。 不管是皮肤还是身体内脏，所有的损伤都被微型机器人修复。 伊丽莎白看到这一幕，果断地转身就跑。因为他已经隐约猜到了雷德的身份，如果这个猜测没错，那他绝对不是对手。 洛丽塔长裙并不会对他的速度产生多少影响，只要翅膀一扇，伊丽莎白就能撞破审讯室的大门，直飞电梯。 然而，伊丽莎白忘了一件事。 雷德也会飞，而是比他更快。 大片血雾从雷德的身上冒出，以更快的速度将伊丽莎白的身体笼罩。 然后，伊丽莎白就发出比霍华德还可怕的惨叫声。 微型机器人组成的血雾巨大强大的攻击性，肉眼几不可见的微型蝙蝠正在疯狂地吞噬伊丽莎白的血肉，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阻挡血雾的攻击。 这些微型机器人比水熊虫还小，任你如何拍打碾压也伤不了分毫，但这些微型机器人却可以轻而易举地穿透皮肤，进入血管与肌肉之中，从里面开始分解血肉。 伊丽莎白的翅膀首先被腐蚀殆尽，剩下森森白骨。接下来是伊丽莎白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啃得只剩骨头。 伊丽莎白疯狂地惨叫，他折磨别人这么多年，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承受同样的酷刑。好几百年了，他甚至都忘了疼痛是什么感觉。 结果今天就遇到了这样可怕的怪物，让他体验了一把快速凌迟的感觉。 但雷德并没有杀死伊丽莎白，在毁掉他的四肢之后，变大了几倍的血雾就重新飞回雷德的体内。 此时的雷德，跟之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 血雾仿佛用伊丽莎白的血肉作为养料，灌注到雷德的身上，让他比之前胖了一圈。 伊丽莎白没死，他强大的吸血鬼体质正在努力地封闭伤口，以免流血过多。若是放着不管的话，伊丽莎白不会有生命危险，给他足够多的鲜血，四肢和翅膀都能重新长回来。 这看起来，雷德跟吸血鬼似乎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雷德的吸血再生效果要强大得多而已。 伊丽莎白脸上全是怨毒，但他不敢让雷德看见，只能将脑袋埋起来，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雷德随口回答说：“我是雷德啊，你第一次问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了。” “雷德……你跟弑君者是什么关系？”伊丽莎白继续问道。 雷德是弗拉德家族的人送过来的，当时是说这人知道弑君者这位最强吸血鬼的下落，只是不管怎么问他都不愿意说出弑君者的所在，所以就被送到伊丽莎白这边进行拷问。 因为伊丽莎白的拷问逼供手段在吸血鬼里面算是最厉害的了。 伊丽莎白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拿出压箱底的本事给雷德上刑，谁能想到这人不仅没招供，还一直支撑到现在。 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想越狱易如反掌，偏偏这人毫不反抗地被自己割了两千多刀。 这算什么，这不是摆明了坑人吗？ 不仅伊丽莎白想不通，霍华德也不明白，难道这人是个受虐狂吗？这种疑惑甚至让他觉得手都没那么痛了。 “雷德，你顺便也将我救下来啊。”霍华德大声地说。 雷德头也不回，一道血雾就从他的身体飞出，帮霍华德解开了双手的束缚，将他从十字架上救了下来。 不仅如此，那些血雾还飞入霍华德手上的手掌之中。 一瞬间，霍华德就感觉自己的手掌麻木了，再也感觉到任何痛楚。一道道红光从霍华德的手掌中冒出，将他那粉碎性骨折的手掌照得分外清晰。 但此时霍华德不仅看到自己的断骨，还看到了无数小点在骨头碎片边缘游动。 一块块错位的骨头被重新放到原来的位置，这些小点在疏通淤血修复肌肉，很快霍华德的右手就开始消肿，手掌的知觉也逐渐恢复。 “你还会治疗术啊？！”霍华德震惊地说。 谁想雷德却摇了摇头说：“这不是法术，我只是用纳米机器人帮你暂时维持手掌的工作而已。如果你不能将伤养好，那你这只手就废了。” 霍华德被雷德吓了一跳，试着握紧右拳，却有刺痛感传来。看来伤势并不是好了，只是暂时用血雾来将神经、肌肉和碎骨连接上。 霍华德想马上打开传送门，将秦牧云召唤过来。 但刚才伊丽莎白将他的种子给捏碎了，他手上可没有准备第二颗。 “雷德，你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会被抓住，还被弄得这么惨，早就应该弄死这个变态吸血鬼了。”霍华德问道。 “唉，这是有代价的。原本我还以为你有本事可以将我救出去，我就不需要动用这种力量了。结果……唉，或许这就是命运。”雷德感慨说。 “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直接跑路吗？”霍华德问道。 “当然不会跑路，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使用这种力量，当然要用够本了。得让他们长点记性，不然只会麻烦不断。你安心留在这里，拷问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错，伊丽莎白刚才的惨叫应该不会被人听见。等我解决掉那些烦人的家伙，你就能离开了。”雷德说。 霍华德相当感动，两人不过萍水相逢，自己还对雷德各种猜疑，没想到这人还会为他着想。 念及于此，霍华德连忙提醒说：“雷德，我建议你跟我一样在这里等。我的主人很快会降临到这里，吸血鬼没人会是他的对手。你要是现在出去，很有可能会被我的主人误伤。” “误伤？你的主人能伤得了我？”雷德好奇地问。 他刚才展现出来的能力，已经是真正的不死之躯了，这人竟然还说什么主人会误伤？ 霍华德摇了摇头说：“说误伤只是客气，一旦你被他误会为敌人，恐怕你必死无疑。” 原以为，这样可以劝住雷德。 反正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吸血鬼里面还有另一个卧底呢。 然而，当雷德听到霍华德这句话，他就眼神一亮，激动地说：“他能杀了我？那就再好不过了！” 第183章 任务完成 大厦顶层的宴会厅，弗拉德公爵终于到了。 弗拉德公爵出现在宴会厅时，卡帕多西亚公爵也从座椅上站起来。 即使两个吸血鬼家族有着不少仇怨，但表面上还得相互尊重。 表面上看，弗拉德公爵比卡帕多西亚公爵更加威严，更富有侵略性，但卡帕多西亚公爵就像是老而弥坚的劲松，丝毫不受这种气势影响。 吸血鬼两大巨头都到了，宴会算是正式开始。 新鲜的处女之血送上，算是给所有吸血鬼一场开胃小菜。看起来像是很高规格的宴会，出处细节都精心布置，但实际上这次宴会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并不是提前半年进行会场布置，没有着名的钢琴家前来表演，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最是体现规格的地方。这些都没有，宴会就显得仓促又敷衍。 但这是两位公爵大人牵头的宴会，所以没人敢表示不满。 别人都在吃吃喝喝，吸血鬼各个大小家族的老大都聚在一起商量大事。 “诸位，我们的敌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位荒岛君王。”弗拉德公爵开口第一句就是给秦牧云定罪。 众人望向卡帕多西亚公爵，这位吸血鬼巨头点了点头，同意了弗拉德公爵的想法。 众吸血鬼顿时小声议论起来，表情渐渐都变得凝重。 弗拉德公爵很满意这个表现，他就是要所有吸血鬼一起跟秦牧云为敌。 当初弗拉德公爵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跟秦牧云硬怼。回头想想，区区一个王室公主并不算什么，何必得罪秦牧云这种人形核弹？ 但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弗拉德公爵只能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秦牧云，天天担心着他飞到自己的城堡来一发破开天穹的圣剑。 但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弗拉德公爵发现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想想好像是多心了，吸血鬼的老巢隐秘着呢，普通人根本找不到，就算是超凡者，也没几个知道吸血鬼就叫藏在什么地方。 但刚安心没多久，他孙子又死了。 不对，应该说他又死了一个孙子。 信仰崩溃，肉身炸成血沫，连救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熟悉的既视感，都不需要占卜，弗拉德公爵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扭曲异界里面的某位该隐后裔死了，而且死得非常突然，这才连累了他的孙子。 虽然弗拉德公爵的孙子很多，但培育时间也长啊，吸血鬼要好几百年才能培养出一个合格的子爵来呢。 虽然没有证据，但弗拉德公爵隐隐觉得，这是秦牧云对他的报复。预言中毁灭世界的神灵，恐怕真的要应在他的身上。 既然是神灵，斩杀异界的生灵似乎也不算太夸张。 弗拉德公爵不想坐以待毙，正思考着要怎么让卡帕多西亚这个死对头跟他合作对付秦牧云，结果他就听说卡帕多西亚那边死了两个伯爵。 如果说弗拉德公爵死个孙子等于切菜割了手那么痛，死掉两个吸血鬼伯爵就等于给卡帕多西亚剁了一根手指。 卡帕多西亚正心痛得想闭关两百年，却受到了弗拉德公爵的私人信笺。他们这些古老的吸血鬼，都习惯使用这种传统的通讯方式。 信里的内容并非落井下石的嘲讽，反而是语气真挚的慰问，以及关于秦牧云的情报。 卡帕多西亚公爵本来是不信的，大不了就是个超凡者，凭什么能够影响到扭曲异界的生物？ 但弗拉德公爵慷慨地跟卡帕多西亚公爵分享了关于神灵、疯子和公主的预言。 这一次，卡帕多西亚公爵就不得不信了。 在占卜预言的能力上，弗拉德家族绝对是吸血鬼中最强，关于二战的预言让吸血鬼大发战争财。 即使跟弗拉德公爵不对付，卡帕多西亚公爵也不会在这方面质疑对方的专业性。 然后卡帕多西亚也开始仔细研究秦牧云的资料，这一研究就让他变成了弗拉德第二，那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啊。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超凡者，随手召唤的龙卷风将云爆弹都卷进去了，这也太夸张了。 卡帕多西亚公爵最多只能在云爆弹攻击下活下来，是绝不可能做出秦牧云这种壮举，所有吸血鬼一起上都不行。 “面对荒岛君王，我们不可能跟他正面对抗。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将他引入陷阱之中。用毒气也好，埋炸弹也罢，我们只能借用科技武器来对付他，否则我们只会白白送死。 “而诱饵，我们暂时只有一个，我希望我们所有家族都可以联手，将更多的诱饵抓回来，这样我们才有更大的把握。”弗拉德公爵对所有吸血鬼说。 任何吸血鬼都无法抵挡烈焰龙卷的威力，只有用其他手段来解决秦牧云。 吸血鬼派人去绑架秦牧云的小弟，其实就是想用这些人来做诱饵，谁能想到只抓回来一个。 这场宴会真正目的就是团结众人，只要这些小家族愿意帮忙抓人，那就算是完美达成了目的。 但就在两位公爵说得慷慨激昂热血沸腾的时候，突然有惊呼声传来。 吸血鬼们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弯燃烧着火焰的木拱门出现。 “这是什么鬼东西？”弗拉德公爵皱眉说。 他从未见过火焰传送门，但他本能地觉得这拱门给他极度危险的感觉。 这时候，所有人都被火焰传送门吸引了注意力，没人发现阿道夫正在悄悄地朝着会场的大门方向移动。 火焰拱门成功生长出来，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应该趁现在去将霍华德救出来。 一边走，阿道夫还一边感慨：“好兄弟，能忍到现在，真了不起。” 霍华德那边没有传来骚乱，那说明他没有提前召唤火焰传送门，这都快两小时了，不知道他过得有多惨。 那个伊丽莎白，是真正的变态啊。 就在阿道夫跑去救人时，火焰传送门中央的混沌之色迅速变换，三个火红的脑袋从传送门中伸出来。 变身成三头地狱犬的二哈闪亮登场，刚出现就扑向了最近的吸血鬼。 第184章 魔神降临 二哈是第一次战斗，原本二哈只有拆家的本事，真干架估计还没有泰迪厉害。 但魔化之后血脉中的远古野性被激发出来，战斗本能被强化了许多倍。 这一下扑出，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即使以敏捷着称的吸血鬼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也躲不过去。 三个狗头分别咬住这个倒霉吸血鬼的脑袋和肩膀，用力一撕，这吸血鬼就成了几块碎尸。 利齿咀嚼着吸血鬼的血肉，六只眼睛凶狠地聚焦到一起，向下一个猎物望去。 吸血鬼们慌乱了一阵，但很快就开始了反击。 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数十把枪朝着三头地狱犬射击。又不是中世纪了，吸血鬼也不会拿着细剑跟敌人玩击剑。 时代变了，有枪不用才是傻子。 子弹带着巨大的动能，落在地狱犬的身体上，与鳞片刮擦出大量的火星。 虽然没能破甲，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三头地狱犬发出痛苦的咆哮。 人类文明创造的武器，丝毫不比地狱犬的尖牙利爪差，一轮集火就将地狱犬打得抬不起头来。 就在吸血鬼们感觉自己要将这只怪物乱枪打死时，一股血色洪流从火焰传送门中涌出。 数以百计的魔化生物出现，小劣魔，三眼猫，恶魔鸟，鳞甲野猪等等。 这些魔化生物疯狂地冲出，朝着吸血鬼们冲去。 枪声不断，惨叫声也不断。 魔化生物全部经过强化，每一只都像是穿了防弹衣一样，一两枪根本打不死。 宴会厅不大，这么点距离，连小劣魔都能十秒跑个来回，更别说会飞的恶魔鸟，最多只给吸血鬼们开一枪的机会，然后就会用爪子将吸血鬼的眼珠子抠出来。 宴会厅顿时一片混乱，吸血鬼们鬼哭狼嚎，根本不是对手。 弗拉德公爵和卡帕多西亚公爵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这些魔化生物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火焰之门后面连接着真正的地狱吗？ 就几秒时间的犹豫，已经有十几个吸血鬼变成了尸体。 弗拉德公爵也卡帕多西亚公爵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拆门！” 这些地狱怪物太强了，一旦让他们无穷无尽地增加，吸血鬼肯定要被屠杀殆尽。 想要解除危机，首先要解决这个传送门。 所以，两位公爵大人同时掏枪。 开玩笑，公爵当然也要拿枪啊。 弗拉德公爵拿出的是一把雕刻着精美花纹的马格南手枪，卡帕多西亚公爵拿出来的则是沙漠之鹰。 都是威力奇大的枪械，普通人用能被强大的后坐力震断手腕，但两位吸血鬼公爵都能无视这点后坐力，枪法精准如神。 砰砰两枪，子弹落在火焰传送门的门框上，炸出大片的木屑，门框中的混沌光影顿时模糊不清，连传送速度都开始减慢。 火焰传送门虽然拥有逆天的超时空传送能力，但本身就像是精密的仪器，很容易会被人破坏。 两位公爵一看有戏，连忙提醒说：“别管那些地狱怪物，攻击火焰之门。” 下完命令，两位公爵也是毫不犹豫地打空了弹夹。 比人腰身还粗的传送门门框出现一个个伤口，大量的木屑炸飞，在半空中燃成灰烬，那混沌光幕像是随时要破碎一样。 但今天注定是吸血鬼的末日，上帝也救不了他们。 就在这火焰传送门摇摇欲坠之时，一只手穿过了混沌光幕。在这只手臂出现之后，火焰传送门上仿佛就多了一层无形的力场。 子弹被无形力场阻挡，悬停在半空之中，直到动能完全消失，就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管是什么子弹，射速越快，悬停的效果就越明显。弹幕不停，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也不停。 集火持续了两秒左右，却没有再对传送门造成丝毫伤害。 而传送门中央的那只手，慢慢伸出，秦牧云从传送门中走了出来。 “够聪明的啊，差点就将我给堵回去了。”秦牧云对这些吸血鬼说。 刚才他是生怕有什么陷阱，鬼知道那位阿道夫靠不靠谱，要是传送门对面有个核弹等着呢？ 所以秦牧云让二哈带着地狱生物们探探路，没想到吸血鬼们这么果断，竟然开始攻击传送门。 秦牧云也不敢耽误，这传送门只能受损，无法修复，一旦被打破了，那就完全失去作用了。 秦牧云穿过光膜，眨眼间从荒岛来到了灯塔国的大苹果城。 然后映入眼帘的就是各种模样的吸血鬼。 “还有尼哥，吸血鬼也玩政治正确啊。”秦牧云感慨了一句，然后那个尼哥吸血鬼就炸成了一团烂肉。 别怪秦牧云狠辣，他今天就是冲着杀人来的。 吸血鬼是二战战犯，贩卖人口，又屠杀人类作为食物，还特么惹到自己头上。 最重要的是，这里是灯塔国，秦牧云完全不需要有所顾忌。 眼睛扫过，所有出现身体异化的吸血鬼全倒下了。 被强行抽走体内符文的吸血鬼，要么就炸成一团烂肉，要么像是抽走了骨头，要么就是身体开始了不可控制的变异。 不管哪一种，都是瞬间失去战斗力。 但那些没有使用能力的吸血鬼却逃过了一劫，秦牧云无法直接控制血肉变异，只能控制那些被激发的符文能量。 如果这吸血鬼完全不动用身体异化的能力，那在秦牧云眼里跟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弗拉德和卡帕多西亚就运气不错，并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自己的异能，所以并没有被秦牧云用眼神瞪死。 而在吸血鬼看来，秦牧云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魔神，麾下恶魔犹如潮水涌来，被他的眼睛盯上，马上就会被种下恶毒诅咒身体迅速崩溃腐烂。 这还是人吗？ 荒岛君王明明只是玩风和玩火的啊，什么时候能够召唤地狱恶魔，还能令人全身溃烂了？ 恐惧的情绪刚刚出现就迅速地变大，无数吸血鬼惨叫着逃离，他们也顾不上从大门跑，一个个撞破四周的玻璃，展开翅膀就朝外面飞去。 看到这一幕，弗拉德公爵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这可是大苹果城，这么多吸血鬼飞出去，想不被人发现都难。一旦被普通人发现吸血鬼的存在，他们可就没办法再隐藏在幕后了。 但弗拉德公爵却忘了一件事，今天之后，恐怕就没有吸血鬼了。 秦牧云举起右手，剧烈的旋风在掌心凝聚，高温烈焰在旋风中点燃，化作耀眼的旋光。 秦牧云轻轻一挥手，这道旋光便朝着弗拉德公爵飞去。 第185章 疯子在哪 拳头大小的火球被旋风推动着，朝着弗拉德公爵飞去。 火球飞行速度不算太快，远远比不上子弹，但那火球飞行时在空气中留下扭曲的痕迹，显然是温度高可怕。 弗拉德公爵身后翅膀一展，就要用最擅长的速度避开这火球。 公爵的实力自然非同小可，从展翅到完成躲避，整个过程不过零点一秒。火球擦着他的身体飞过，落在后面的玻璃窗上。 钢化玻璃瞬间因为高温破碎，炸成碎片。 弗拉德公爵刚生出些许得意，却感觉到胸口一痛，吐出大口鲜血。 从血脉之中提炼出来的能量仿佛被突然抽走……不对，应该是被人强行从体内撕扯出来，那粗暴的动作让他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 这毫无征兆的攻击让弗拉德公爵心中震惊，这究竟是什么能力，不仅悄无声息，还直接作用在人体内部。 弗拉德公爵无比震惊，秦牧云却只觉得可惜。 这老蝙蝠是有点东西，体内的符文能量竟然能够迅速与身体完美融合。 就像是用生命符咒催生出来的苹果，如果符文能量全部消耗完毕，这苹果就变成普通苹果了。 弗拉德公爵也是一样，他体内的符文能量涌现之后，以极快的速度变成身体的能量，支撑的极快速移动。 符文能量被消耗大半，秦牧云才捕捉到弗拉德公爵的身影，抽取出来的符文能量只占了很少一部分，所以弗拉德公爵只是感觉内脏被人锤了，并不是直接爆体而亡。 实力越强的吸血鬼，似乎跟符文能量的融合就越完美。 秦牧云正要给弗拉德公爵来一发火球绝杀，却看到一张桌子朝他飞过来。 原来是那位卡帕多西亚公爵看到情况不对，趁秦牧云注意力放在弗拉德公爵身上，他就抓起一张十人圆桌朝秦牧云扔过来。 吸血鬼的力量巨大，赋予沉重的木桌巨大的动能。 被这张桌子砸到，大理石都会被砸出裂痕。 但秦牧云丝毫无惧，右拳捏紧，用力打出。 拳头与桌面撞在一起，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桌面粉碎，喷射的碎屑犹如子弹般反弹回去。 只是飞溅的碎屑也没有伤到这两个老吸血鬼，等到秦牧云甩掉手上的木屑时，卡帕多西亚公爵已经出现在他的身侧，锋利的指甲朝着秦牧云的咽喉抓来。 这老吸血鬼非常聪明，他已经注意到弗拉德公爵刚才是被秦牧云一眼瞪成重伤的。所以他攻击的时候，专门选择了秦牧云的视觉盲点。 利爪划到秦牧云咽喉上的时候，秦牧云都没看清楚卡帕多西亚公爵的位置。这偷袭的时机把握得极好，不愧是吸血鬼中的两大巨头之一。 但是，当卡帕多西亚公爵以为自己能够撕开秦牧云的咽喉时，只听到咔嚓一声，他的指甲竟然直接崩断，而秦牧云的皮肤只留下几道白痕。 秦牧云感觉到咽喉受到攻击，本能反应就用手肘砸过去。然后又是咔嚓一声，似乎是砸断了什么东西。 秦牧云这才转过头望向偷袭者，却还是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 “这速度，开挂了！”秦牧云很不爽地说。 秦牧云虽然将攻防能力点满了，但速度算是他的短板。长途直线飞行的速度或许不满，但这种小范围的辗转腾挪秦牧云是真不擅长。 卡帕多西亚公爵速度太快，让他眼睛看到的只是残影，想锁定他身上的符文都难。 秦牧云虽然拥有符文能量的绝对控制权，但前提是看见之后用意念锁定，这连看都看不清楚，锁定个鬼了。 卡帕多西亚公爵似乎也发现了秦牧云的弱点，将速度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从各个视觉盲点发动进攻。 一时间，秦牧云身上的衣服碎屑乱飞，全是被攻击留下的白痕。 虽然不痛，但光挨打可不行。 所谓知己知彼，秦牧云自然知道自己的速度是短板，要来对付吸血鬼，他自然想过对付的方法。 秦牧云无视了卡帕多西亚公爵不痛不痒的攻击，开始在掌心中凝聚出符文能量。 这是一个新的符文结构，是信仰之力爆炸式增长之后，由智慧之树研究出来的合成符咒。 齿轮形态的火焰符咒与海胆形态的折光符咒融合，得到这个新型符咒，外形看起来像是一块透镜。 随着秦牧云的操作，透镜符咒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他的身边。 卡帕多西亚公爵看不见符文能量，不知道秦牧云这神神叨叨的动作是什么意思，但他没来由地感觉到危险，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将要出现。 卡帕多西亚公爵很相信自己的直觉，立马就想要远离秦牧云，然而还没动身，璀璨的光芒就从四面八方射来。 这些激光并非正常光线，反而像是点亮的光管，在空气中留下耀眼的路径。 而且，这些高能激光还在秦牧云是控制下飞速旋转。 就像是数十把超长的光剑旋转飞舞，根本不存在躲闪的空间。 整个宴会厅顿时变成了地狱。 这些高能激光带着可怕的高温，所到之处迅速燃起熊熊大火。宴会厅里面的吸血鬼都被点燃，迅速焦黑碳化，绝大部分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熟透了。 弗拉德和卡帕多西亚两位公爵也躲不掉，身体被迅速点燃。 但这两人运气都不错，弗拉德公爵正好趴在一个装饰用的小喷泉旁边，身体刚被点燃就扑入水中。卡帕多西亚公爵则惨了点，右臂被高能激光扫过，顿时血肉成灰，连忙抓了旁边一个吸血鬼当盾牌才逃过一劫。 这就是秦牧云的底牌，对付速度快的目标，当然是使用超大范围覆盖性攻击了。 而因为秦牧云这次带来的全是经过魔化的动物，对高温抗性极好，这种高能激光对二哈他们来说不过是洗个热水澡而已。 仅仅一招，还留在宴会厅的吸血鬼就几乎死绝了。 秦牧云很满意这新符咒的效果，火焰符咒提供光源和能量，折光符咒用来扭曲集中光线化为激光。 两者结合，就成了恐怖的大杀器。 给秦牧云一点时间准备，他可以用这招烧毁整个城市。 秦牧云踏着火焰，踢开那些焦黑的尸体，来到了弗拉德公爵的身边。 弗拉德公爵气息奄奄地看着秦牧云，他内心无比后悔，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招惹这样的存在。 明明知道他是预言中的神灵，为什么自己还要这么愚蠢地挑衅他。这可怕的力量，这地狱的大军，毁灭世界也不过是一念之间。 “神灵、灭世、疯子、公主……对啊，神灵要毁灭世界了，为什么疯子还没出现？！拯救世界的疯子呢？！” 弗拉德公爵感觉自己找到了唯一的一线生机，预言不会错，疯子一定会出现阻止神灵灭世的。 疯子究竟在哪？！ 弗拉德公爵慌张地四处张望，正好看到宴会厅的大门在烈焰中轰然倒塌，两个身影出现在门外。 第186章 请你杀了我 门外的两人，似乎是一男一女。 男的穿着凌乱的格子衬衫，连扣子都掉了两颗，下身穿着普通的牛仔裤，只是裤管被撕掉一半，露出一条大白腿，像是乞丐一样。 女的穿着一套华丽的长裙，看起来做工非常精致，但上面却沾满了鲜血，奢华与血腥结合得震撼人心。 这就是传说中的疯子和公主？ 弗拉德公爵刚觉得自己有救了，但突然觉得有点不对。 疯子没什么问题，但那公主，怎么看起来那么像个男人？！ 实际上，并不是长得像个男人，这身穿长裙的本来就是男人，因为他就是霍华德。 至于为什么突然女装，那是个悲伤的故事。 刚才在拷问室里面，刚认识的狱友雷德将变态的女装吸血鬼伊丽莎白给弄成人棍了。 雷德原本是建议霍华德躲在拷问室里，等一段时间再离开。 但秦牧云在楼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下面的吸血鬼自然也被惊动了。 霍华德知道秦牧云动手了，就想要上顶楼跟伟大的路法西主人汇合，并且要向他展现自己被废掉的手掌，证明自己在酷刑之下依旧坚守对地狱之主的忠诚。 这不给个地狱领主当当？ 然而，雷德在听霍华德吹了半天地狱之主的厉害，就果断表示：“我想请地狱之主杀了我。” 这是什么神经病的要求？霍华德当然不同意。 这人的能力太过诡异，他可不想给秦牧云带来麻烦。 但霍华德不同意也没用，雷德直接扒他衣服。 雷德身体的伤势虽然恢复如初，但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跟没穿衣服差不了多少。所以他本来就准备扒霍华德的衣服来穿，让霍华德留在这里。 霍华德哪里是雷德的对手，勉强抵抗一下，结果就是衣服裤子都被扯烂了。 雷德也不介意，随便给自己套上，就准备上顶楼找秦牧云送死。 霍华德连内裤都给扯烂了，没办法之下只能脱了伊丽莎白的长裙给自己套上，然后赶紧追上去。 两人一路往上，倒是遇到不少慌不择路的吸血鬼。但这些吸血鬼忙着跑路，根本没管霍华德和雷德两人是谁。 霍华德不是吸血鬼的对手，不敢乱动。但令他意外的是，雷德竟然也没动手。 即使自己被凌迟过，但雷德似乎并不恨吸血鬼啊，但偏偏他要去找地狱之主路西法的麻烦。 霍华德越发看不懂，这人究竟是什么毛病，怎么跟个疯子似的。 现在两人来到了顶楼宴会厅，没想到这里已经化为一片火海。 霍华德看着秦牧云，激动得热泪盈眶，恨不得一个滑铲冲过来抱大腿。 “路西法大人，您终于来了。”霍华德提着裙子小碎步地冲过来。 秦牧云被这女装造型的霍华德吓了一跳，连退两步问道：“停，你这是干嘛？！” 平时没发现啊，霍华德这浓眉大眼的竟然也玩女装？！ 基佬竟然在自己身边？ 霍华德看到了秦牧云眼中的嫌弃，连忙说：“路西法大人，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什么特殊的癖好，完全是因为这小子抢了我的衣服。” 霍华德伸手往雷德身上一指。 秦牧云好奇地看过去，雷德的外表很普通，就是个有点小帅的金发碧眼外国人，但他的内在却非同一般。 秦牧云从未见过数量这么庞大的符文，密密麻麻地堆积在他的身体内部，却时刻都有条不紊地运转着。 秦牧云现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不需要用信仰之力解析，他大概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雷德体内的符文能量似乎是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就像是无数个体汇聚而成的蚁群。 这就不是一个人，而是又无数个细小生命体堆砌而成的生命组合。 “你也是吸血鬼？”秦牧云奇怪地问。 雷德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跟他们有点相似，但又不太一样。不过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路西法先生，恕我冒昧，请问你能不能赐我一场死亡呢？” “你想让我杀了你？”秦牧云奇怪地问。 这辈子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是的，我真心希望有人可以杀了我，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我听说，你是一位真正的强者，希望你可以满足我这个愿望。”雷德诚恳地说。 躺在地上的弗拉德公爵听了两人的对话，顿时心花怒放。 预言终于应验了，疯子和神灵要打起来了。 弗拉德公爵现在也记起来了，这个雷德就是跟弑君者有关的人，被他派人抓回来之后严刑拷打，想要逼问出那位强大吸血鬼的下落。 但现在看来，雷德就是弑君者，就是观想该隐本体的超强吸血鬼。 两人一战，必定是疯子战胜了神灵，阻止他毁灭世界。 世界有救了，吸血鬼有救了！ 弗拉德公爵刚露出兴奋的表情，却听到霍华德说：“路西法大人，是雷德救了我，不然我早就死在吸血鬼的手上了。” 弗拉德公爵气得想说脏话，这女装变态竟然在这个时候搅局。 看来是搞错了，公主绝对不是这个女装变态，肯定是另有其人。 秦牧云来回看了两人几眼，然后对雷德说：“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什么事情都好说，你们先等我忙完。” 说完，秦牧云再次望向弗拉德公爵，掌心凝聚火球，扔到了他的身上。 高温火球落下，衣服瞬间化为灰烬，接下来就是皮肉焦黑碳化，被烧出一个大洞。高温火球没入弗拉德公爵的胸口，将他的肺部和心脏都化为焦炭。 弗拉德公爵瞪大了眼睛，望向雷德。 但这位传说中的吸血鬼强者并无任何表情变化，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只是满含期待地等在秦牧云的身边。 临死前的弗拉德公爵还是不敢相信，预言不是说好了疯子拯救世界的么？！ 为什么没有阻止这个神灵，为什么自己还是会死？ 在意识快要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弗拉德公爵突然想到，预言只说了世界会重建，却从来没说过他可以活到最后。 是他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关键，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真的有新世界，那他肯定能够活下来，他可是弗拉德公爵啊。 但不管是财富还是地位，此时此刻都毫无意义。 烈焰吞噬了弗拉德公爵的身体，将他彻底化为灰烬。 第187章 路西法真身 弗拉德公爵死了，卡帕多西亚公爵还苟延残喘着。 他亲眼看到那高温火球没入自己毕生宿敌的胸口，高温碳化了名贵的手工西服，焦黑了他的血肉。 曾经高高在上的吸血鬼公爵，跺跺脚就能让欧美经政两界都为之震动的大人物，现在死得像个路边的流浪汉。 他曾经拥有的滔天权势，悠长生命，还有历史沉淀下来的贵族印记，全部都化为灰烬。 看着自己的宿敌以这种方式死亡，卡帕多西亚没有半点高兴的感觉，反而有种感同身受的悲凉。 他们究竟招惹了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卡帕多西亚公爵看着秦牧云的侧脸，完全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华裔而已。 杀死了弗拉德公爵之后，他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你杀死的是一个传奇啊，一个活了数千年的历史奇迹啊。你怎么可以像杀死一条狗一样平静？！”卡帕多西亚公爵心想。 心中的不甘似乎盖过了对秦牧云的恐惧，卡帕多西亚公爵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庞大的能量从心脏涌出，流入四肢百骸之中。 随着这些能量的喷涌，吸血鬼的强大的自愈能力开始发挥作用，卡帕多西亚公爵身上的伤势以极快的速度在恢复。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随着符文能量的涌现，卡帕多西亚公爵开始长出大片黑色的毛发，体型也开始逐渐变大，身后的翅膀更是与手臂融合到一起。 这时候，卡帕多西亚公爵已经完全失去了人形，彻底变成了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 刺耳的叫声从他嘴里吐出，可怕的超声波化作冲击朝着秦牧云撞去。 声波攻击无影无形，但所到之处地面龟裂，台阶破碎，比压路机碾过还可怕。 声波攻击速度极快，又是从后偷袭，秦牧云完全没躲避格挡的机会，整个人被超声波吹飞撞到墙壁上。 层层音波持续不断，秦牧云像是被无形的手臂压在墙上，身上的衣服和身后的墙壁都化作粉碎。 墙壁都被粉碎，秦牧云整个人就飞了出去，而外面是数百米的高空。 “死！死！” 这大蝙蝠发出近似人类的声音，但很快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嘶吼。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吓了一跳，霍华德更是震惊，路西法大人被干掉了？ 这不可能！ 霍华德刚激动地要冲向那个大洞，想确认一下秦牧云的生死，但刚走出一步，那洞口就出现了一个恐怖的身影。 他的身体足有三米高，皮肤长满细密的红色鳞片，头上一对燃烧着烈焰的犄角，背后一对长满骨刺的翅膀。 霍华德从这怪物的脸上看出熟悉的感觉，跟秦牧云有几分相似。 霍华德震惊地想：“这这这……这难道就是路西法大人的真身？！” 所有都是这么想的，好端端的一个少年人掉下去，怎么上来的时候就成了恶魔了。 这特么究竟谁是反派？ 秦牧云也很不爽，不是他想变成这个样子的，这偷袭实在太阴险。护盾术能挡子弹挡不了声波攻击，力量术能强化身体却保护不了衣服。 被喷出去的时候，秦牧云身上的衣服都碎了。 大蝙蝠这一嗓子伤害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手忙脚乱地用旋风将自己托起，但而赤身裸体的模样实在没法见人。 本来可以用生命符咒催生藤蔓来当衣服的，问题是大蝙蝠一嗓子将他衣服都吹没了，口袋里面的种子也不知道飞哪去了。 要么就是社死，要么就是不做人。 秦牧云权衡两秒之后，选择对自己使用魔化符咒。 现在就是很生气，非常生气。 看着那变化成大蝙蝠的卡帕多西亚公爵，秦牧云只想用将他彻底毁灭。 原本想挥挥手让卡帕多西亚公爵化为烂肉，但秦牧云惊讶地发现，这种状态下的吸血鬼体内竟然完全没有符文能量存在。 或者说，所有的符文能量都已经化作变异进化的血肉，组成了这个庞大的身体，就像是完成了催生过程的苹果一样。 没有符文能量残留，秦牧云就没法控制。 “哼，这样更好。” 秦牧云看着张牙舞爪的大蝙蝠，双脚一蹬，地面上多了两个大坑，秦牧云的身体炮弹般朝这大蝙蝠冲去。 这大蝙蝠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张嘴就想再喷出超声波。 但秦牧云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狂风怒吼，在这蝙蝠怪张嘴的时候就将大量空气给他灌进去。 这次真是西北风吃了个饱，大蝙蝠肚子都被吹得鼓起来，然后被秦牧云一拳打在脸上。 恶魔化后秦牧云同样力量大增，这一拳下去，就算是坦克都要被砸扁。 大蝙蝠中了一拳，半张脸破碎，巨大的身体被打飞，撞碎了本就残破不堪的玻璃窗，飞出大厦之外。 中了这一拳，应该连脑浆子都被砸出来了，但这只大蝙蝠生命力却强得不可思议，顶着半边脑袋在半空中扑腾起来。 几秒之后，竟然有模有样地飞了起来，速度还不慢。 爆衣之仇不共戴天，这大蝙蝠差点让他社死，怎么可以放过。 秦牧云冲到窗边，纵身一跳。 身后布满骨刺的翅膀刚刚张开，自然就有旋风托着秦牧云往前飞。 翅膀的效果比滑翔服好多了，不仅受风面积大，还比滑翔服灵活得多，虽然秦牧云体型巨大，但飞行速度丝毫不比人形状态慢。 也就是说，他能够以肉身突破音障。 滑翔出一段距离之后，秦牧云的身前就出现了巨大的音爆云。 巨响在大苹果城的上空出现，犹如惊雷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即使已经是晚上，但不管治安良好还是不好的地区，路上的行人都是不少的。只不过治安好的区域路上走的是路人，治安不好的地方路上走的是尼哥。 天空之上，燃着烈焰的恶魔与巨大的蝙蝠相互追逐，发出雷鸣般的巨响，这样的场景平时只能在电影里面看见。 此时没人顾得上自己的事，都兴奋地拿出手机往天上拍，就连那些正在零元购的尼哥也不例外。 第188章 杀鸡儆猴 秦牧云以突破音障的速度飞行，但似乎也很难将这只大蝙蝠抓住。 他总是很敏锐地发现秦牧云的飞行轨迹，提前进行规避。 追了一会儿，就在秦牧云准备再来一次全方位激光扫射时，突然注意到地上的闪光灯。 低头一看，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星河。 无数人聚集在街道上，举起手机疯狂地拍照。 秦牧云本来并不在意这些路人围观拍照，他都乔装成这个样子了，谁也认不出来。 但转念一想，反正都已经闹大了，那就索性更狠一点。 秦牧云原本目标只是弄死弗拉德公爵，给吸血鬼重创而已。 毕竟谁也不知道全世界有多少吸血鬼，全部斩尽杀绝是不现实的，太浪费时间了。 只要能够重创吸血鬼，让他们不敢再招惹自己，那就差不多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秦牧云准备杀鸡儆猴。 这世上还有很多超凡者组织，他们或许比吸血鬼正义一点，又或者比吸血鬼更加邪恶。 但在秦牧云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总有外国的超凡者想要害他，正好趁这个机会见识见识。 要杀鸡儆猴，首先要让猴子们看见杀鸡的过程，其次，这只鸡不能太弱了，杀蚂蚁是吓不住猴子的。 想到这里，秦牧云看着那快要被他追上的大蝙蝠，给他来了一发治疗术。 本来这大蝙蝠脑浆都快流干了，翅膀的扑腾也有气无力，全靠本能向前飞。 这治疗术对大蝙蝠来说简直立竿见影，塌掉一半的脑袋顿时吹起般涨起来，只是治疗效果似乎是溢出了，所以这新长出来的半张脸有点肿胀扭曲。 虽然变得更丑了，但治疗效果很好，这大蝙蝠顿时恢复了活力，竟然敢转过头朝秦牧云喷超声波了。 秦牧云冷笑一声，直接以肉身硬抗。 现在都没穿衣服了，还怕这区区嘴炮？ 超声波炮震荡得空气都出现阵阵涟漪，撞在秦牧云身上，却没能造成半点伤害。 只是周围的建筑物却没有秦牧云这么皮实，超声波落在秦牧云身上就像是巨浪遇到了礁石，直接被撞得粉碎。 但削弱后的声波已经有极大的破坏力，让周围好几栋大厦的玻璃破碎，朝着下方掉落。 碎玻璃伤了不少人，但却没能阻止这些路人继续看戏，他们可是能在塌方现场做直播的人，就算有几百人埋在地上他们一样可以在镜头前笑得很高兴。 秦牧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都来围观，估计很快就会引来其他超凡者了。 等猴子来得差不多了，再杀掉眼前这只“鸡”。 秦牧云耐着性子跟这大蝙蝠周旋，一次次将他打飞，在各种大楼外墙上留下蝙蝠形的印记，然后又一次次地给他治疗，保证这大蝙蝠还能折腾下去。 卡帕多西亚公爵变异而成的大蝙蝠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生死都被掌握在秦牧云手中，他只知道自己每次受伤之后都会快速恢复。 但这愈合伤口的能量却不知道从何而来，仿佛冥冥之中有位伟大的存在正在给他赐福。 身在绝境，突然开挂，这是天命在我啊！ 就算真的面对恶魔又如何？正好是自己登临世界之巅的机会，只要杀死对方，自己就是世上最强的超凡者，统一吸血鬼部族指日可待了。 信心足了，这大蝙蝠战斗起来就更凶狠有力。 明白超声波无效之后，大蝙蝠索性冲过来跟秦牧云肉搏。 可是，这怪物怎么身体那么硬啊？ 大蝙蝠感觉自己爪子都能划开钢铁了，但在秦牧云身上只能划出一溜火星。 没关系，这是上天赐予的考验，只要咬牙坚持下去一定能发现这恶魔的弱点，然后杀死他。 卡帕多西亚公爵都没发现自己的想法越来越中二了，一开始只是坚信自己能够获得最后的胜利，现在已经开始脑补胜利的过程了。 秦牧云不敢太用力，生怕把他给打死了，心里想着的是：“这外国超凡者怎么来得这么慢？” 他们两个在天上打了有三十分钟了，还是在繁华的大城市上空，在众目睽睽之下拆楼，这个城市的超凡者组织怎么也该出手了。 秦牧云疑惑间，突然听到了一阵螺旋高速旋转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好几架直升机正从远处飞来。 秦牧云一阵窃喜，终于来了吗？ 终于可以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了，秦牧云正要宣告一番吸血鬼的罪行，用隐晦的方式点名自己“荒岛君王”的身份。 不需要让普通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只要相关人士明白他是谁就行了。 吸血鬼就是招惹了他，才会导致今天的下场，你们要是不识相，下场也是一样。 但秦牧云还没来得及将这些复杂的信息传达出去，就发现有点不对。 因为他隐约看到这几架直升机上印着nypd的字样，颜色似乎也有点眼熟。 不等秦牧云想起为什么眼熟，这几架直升机回去亮起大量的火舌。 大量的金属子弹如同狂风骤雨袭来，将秦牧云的身体覆盖。 叮叮当当的响声不绝，秦牧云身上冒出大片火花，全是子弹与鳞片擦出来的火花。 秦牧云登时怒了，你们枪杀尼哥的时候好歹喊一句举起手来呢，现在却一句话都不说就开枪，果然亚裔是歧视链底端啊。 秦牧云怒了，没将超凡者引来，反而将这大苹果城的尼哥屠杀者给引来了。 那索性就换一只！ 秦牧云顶着金属风暴的攒射，双手全力一挥。 巨大的龙卷风在这些直升机中出现，将他们卷入其中。 轰轰轰。 直升机迅速撞在一起，炸成废铁。 火焰被龙卷风包裹，化作通天火柱，照亮了半边天空。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群，看到这一幕时，不少人被吓得尖叫起来。 这可不是电影特效或者什么猎奇故事了。 刚才被弄死的，是代表了国家力量的nypd。虽然他们日常误杀尼哥，引来更多的零元购。 但他们代表的依旧是世上最强国家的脸面啊，他们只能被尼哥抗议到坐牢，怎么可以被怪物弄死？ 难道，这只怪物要挑衅世上最强的灯塔国吗？ 第189章 弑君者莫德雷德 nypd的总部里，一个肥胖的白人正捂着自己的脑袋满地打滚。 旁边的尼哥屠杀者们都不敢扶，因为他们知道这时候只能看着，绝对不要碰他，不然绝对会倒霉。 这个胖子痛得冷汗淋漓，抓过旁边的一张桌子，用力咬住桌脚。金属桌脚被他咬出了深深的牙印，但他的牙齿也崩掉了两颗。 这就是不能碰他的原因，剧痛之下这胖子什么都会抓起来咬，而他的力气极大，将人抓成骨折算轻的了，运气不好会被他直接抱杀。 过了好一会儿，这胖子才满嘴是血地爬起来，骂道：“fuck！我的分身全死了！” 其实不用这胖子说，其他人都知道这个事实了。 所有直升机全部毁灭，里面的人自然活不下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并不是真人，而是这个胖子用能力创造出来的分身。 全球各地有着无数的超凡者组织，华夏有特殊事务处理部，灯塔国自然也不会缺少官方的超凡者组织。 只不过他们更直接一点，将超凡者纳入正式编制之中，明目张胆地协助各个暴力机关办事。 这些人被称为超级英雄，也是以代号来称呼。 这胖子的英雄名是“分身侠”，顾名思义，能力就是分身，创造出能够自由活动的真实分身。 这能力非常好用，跟人单挑就是一个人群殴对方一个。只不过分身承受的痛觉会十倍作用与本体。只是痛觉，不会造成真实伤害，但也足够称得上是酷刑了。 这次分身们要么被爆炸碎片刺穿身体而死，要么被烈火烧死，要么爆炸之后掉到地上摔死。这些死亡方式都是极为惨烈，反馈回来的时候自然让他满地打滚。 不过痛完就没事了，分身侠擦了擦嘴上的血，对其他人说：“警戒等级提升到五级，这次我们有大麻烦了。” 听到这个要求，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警戒五级，那几乎是等于有外国军队入侵灯塔国本土了。 只是一个长得像恶魔的怪物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 但很快所有人都打消了这个疑惑，因为新消息传来，数以百计的燃烧陨石在半空出现，随时可能将整个城市毁灭。 原本的战场上，直升机的残骸刚刚坠落。秦牧云撕下了一块螺旋桨，将卡帕多西亚公爵所化的大蝙蝠洞穿，钉在了一座高楼上。 这大蝙蝠的生命力极强，胸口被刺穿还能挣扎，但秦牧云毫不留情地将他四肢都钉住，像是给这座大厦加了个充满血腥气息的雕像。 然后，秦牧云就开始了召唤陨石。 符文能量凝聚在掌心，然后化为汹涌的洪流冲上天空。 完整版的齿轮符咒被秦牧云创造出来，漆黑的天空顿时多了数十团巨大的火球。 这是原版的符咒，能够召唤陨石进行末日审判。 只要秦牧云意念一动，这些陨石就会轰然坠落，将整个城市化为废墟。 这不是秦牧云第一次展现出灭城级的力量，但上次是在无人荒岛，这次却是在人口稠密的大城市。 烈焰陨石带来的威压笼罩全城，末日般恐惧迅速地蔓延开来。 有人惊慌失措地逃跑，撞到了老人孩子就直接从他们身上踩过去；有人满脸绝望地跪在地上，不断地在胸前划十字祈祷，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也有人疯狂地冲进附近的商铺开始零元购，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损人利己……末日面前，这些被公知称为高素质的外国人充分展现出人性最丑陋的一面。 秦牧云就在天上看着，心里毫无波动。 秦牧云有着一套很简单直白的是非观。 他是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虽然小时候过得挺苦，但是祖国将他养大的。 所以他遵纪守法，长大了就力所能及地回报社会。这叫感恩，是有针对性的，从来不是一视同仁。 而作为一个被落樱神斧华盛顿，霸气小护照等文章毒害过的人，长大了对这个灯塔国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很多理智的人会说这是民粹是极端是皇汉，以前秦牧云还会吵上两句，现在他会说：“没错我就是！” 既然这些人打扰了他狩猎吸血鬼的工作，那就让他们帮忙收拾残局好了。 秦牧云控制这烈焰，在这座大厦表面留下燃烧着的笔迹。 大苹果城的警局之中，分身侠和其他人看着传回来的画面，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恐和后悔。 “交出所有吸血鬼？他不是恐怖分子，而是来狩猎吸血鬼的？！”分身侠现在只想抽自己一巴掌。 大厦外燃烧的字迹写得很清楚，限人类在天亮之前找到隐藏在城市中的全部吸血鬼打包好送过来，否则这个城市就要连同吸血鬼一起毁灭。 早知道就别那么冲动了，当时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着这恶魔在半空耀武扬威就感觉非常不爽，所以将他当成入侵的超凡者，开着直升机就动手了。 现在想来，那恶魔分明是冲着那大蝙蝠去的。 现在大蝙蝠被他钉死在墙上，却轮到他们这些凡人遭殃了。 对于吸血鬼这种怪物，分身侠自然是有所耳闻的，超凡者的圈子本来就很小。 只是吸血鬼什么时候来到大苹果城，又因为什么招惹了这个恶魔，分身侠就真的不知道了。 现在他只剩下两个选择，一是跟这个恐怖的恶魔鱼死网破，寄望于杀死他之后末日审判会自动消失；二是抓紧时间去寻找那些吸血鬼，不说全部抓住，能抓住一两个也好拖延时间。 这种关乎整个城市生死的决定，分身侠自然不能自己下判断，他马上就将情况汇报上去。 而秦牧云在留言之后就飞到了一座大厦的顶层，俯瞰着这个繁华的城市。越是繁华的城市，夜景就越是漂亮，天上的星河远远不如地上的霓虹灯璀璨。 吸血鬼和灯塔国的大人物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勾心斗角自相残杀了？ 不管谁输谁赢，秦牧云都无所谓。 看戏就行了。 正准备惬意地躺一躺，秦牧云突然看到一个猩红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是雷德，那个求着秦牧云杀死他的男人。 “看样子，你很着急啊。”秦牧云奇怪地说。 秦牧云魔化之后的声音变得嘶哑难听，仿佛是用刀子在玻璃上刮出来的一样。 但雷德丝毫没有介意，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只对秦牧云说：“不着急也不行啊，你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估计那位很快就坐不住了。我不确定你有多强，但我怕你那人打过一场之后就没力气再杀死我了。” “那个人？说话能不能说明白点，我特别讨厌这种神神秘秘的说法。”秦牧云问道。 “你不知道？坐镇这个城市的那位强者，人称复仇之灵的男人。”雷德奇怪地说。 秦牧云一脸懵逼，这外号是不是太中二了点。 雷德微微一笑说：“看来你还真是一无所知，作为请你杀死我的感谢，我告诉你复仇之灵是谁。 “一般来说，超凡者分为两个种类，一种是身体变异，一种是外放能力。吸血鬼算身体变异，某些风火雷电的异能就是外放能力。 “不管哪一种，都有极限。因为异能的施展需要消耗体力，甚至是生命力。人体是有极限的，能力受到身体限制，自然也有极限。 “但有些人能够超过这个极限，能力完全不受人体限制。因为这些超凡者观想都是半神或者以上的存在，他们受到真正的神灵力量感染，早就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极限。” 秦牧云打断说：“你应该也是其中一位？” 雷德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说：“没错，我观想的正是吸血鬼们最崇拜的神灵该隐。正因为这样，我的能力也突破了凡人极限，想死也难。你是我从未见过的强者，你应该也是观想了某位半神。” 秦牧云很想说自己不做噩梦很久了，每晚都是婴儿般的睡眠。 不过这情况没法给雷德解释，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观想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获得符文能量的管理员权限。 超凡者是如何分等级秦牧云不感兴趣，倒是该隐这个名字让秦牧云很在意。 该隐这个名字他听说很多遍了，在攻打微风城之前就曾经将他当做自己的假想敌，灰山的各种安排都是为了对付这个风暴之神麾下的蝙蝠人始祖。 结果微风城都被他打下了，该隐却根本没有现身，秦牧云也有点想不明白。 这后代都被弄死这么多了，还请不动这位老祖宗吗？ 现在听雷德说他观想的对象是该隐，秦牧云就忍不住问：“你梦见该隐的时候，他都在干嘛？” 雷德愣了愣，没想到秦牧云会问这个问题，这本来应该算是秘密，但他连命都不想要了，自然不会隐瞒。 “我只知道该隐他很喜欢躲在自己的城堡里面，整天对着各种古怪的机械和容器，似乎一直忙着做什么实验。 “最近一段时间，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具罕见的人类尸体，正在忙着做研究。细节我也不太清楚，因为我的梦境也是模糊不清的。”雷德说。 “人类尸体？你确定你没看错？”秦牧云惊讶地说。 就那扭曲异界，路人都长得各种奇葩，苏晨就是里面唯一的美少女了。该隐从哪里得到人类的尸体？ “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或许那尸体也是假的。因为该隐自己的外貌都是虚假的，他其实就是一个非常精密的机器人，外形却跟人类有九成相似。” 雷德的语气对这位吸血鬼神灵没有任何尊敬，反而还有几分厌恶。 秦牧云很能理解，对大部分超凡者来说，噩梦是不受控制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永远这些古怪的能力。他们都是被动地接受这种变异，一不小心就有死亡的风险。 “感谢你的情报，不过我看你的能力似乎并没有失控，为什么你想死？”秦牧云奇怪地问。 雷德的身体没有任何变异，秦牧云甚至没看到有半点符文能量流动的迹象，可见他对自己的能力控制得非常好。 雷德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已经活了将近一千年了。我原来的名字叫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我好像听过……我去，你妈妈是不是叫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秦牧云震惊地说。 莫德雷德：……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好久，莫德雷德才说：“那个游戏，是瞎编的，亚瑟王是个男人。” 秦牧云抱歉地说：“我对历史不太熟悉。” 莫德雷德懒得吐槽秦牧云的话，继续说：“我曾经是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之一，他只是我的养父，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跟他没有血缘关系。 “其实我并不喜欢战斗，也不喜欢当一个骑士，我更喜欢当以为游吟诗人环游世界，在世界各地留下自己的歌声。或许正是因为我一直不喜欢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才会开始做噩梦。 “结果，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莫德雷德的表情变得非常阴沉，似乎陷入到不好的回忆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平静，对秦牧云说：“总之，我就是在那时候梦见该隐，获得了特殊能力。但这种力量，在当时代表了亵渎。 “我的养父亚瑟王想杀了我，我知道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就先动手了。吸血鬼里面流传的弑君者传说，就是这么来的。 “一开始，我觉得自己是被神灵眷顾的，因为我得到的能力真的非常强大，简直是无敌。我也终于完成了梦想，成为了一名环游世界的游吟诗人。 “只可惜在杀死亚瑟王之后，我的感觉开始慢慢消失。一开始是味觉，什么美酒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味道，连白开水都不如。然后是听觉，我听不见美妙的琴声，也无法唱出动听的歌谣。 “你现在以为我在跟你说话，其实我根本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我只是控制着我的身体发出声音，我自己却完全听不见。我甚至看不见你的存在，我只是靠着某种特殊的感觉来确定你的位置，我甚至连什么是颜色都快忘记了。 “我的感觉正在不断消退，但我依旧活着。所以，我想请你帮我，结束这场无尽的折磨。” 说到最后，莫德雷德跪在秦牧云的面前。 第190章 求死与重生 当你失去声音的时候，可以敲桌弹琴替代语言；当你失去听觉的时候，你还能看着别人的口型回忆熟悉的声音；当你连视觉都失去，就只能靠触觉来感受这个世界。 可是，如果连触觉都消失了呢？ 如今莫德雷德所感知的世界，只剩下黑白代码，不，连代码都不如，只有零与一。 明明身体完好，但不管是视觉听觉都被转化为电信号，他本来的意识被封锁在黑匣子之中，能感受到的就是每秒兆亿次变化的零和一。 这比坐牢还痛苦，偏偏他的身体接近永生，千年来都未曾衰老，这囚禁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这些年来，他尝试了各种方式自杀。 只可惜，不管是核武器试验场还是熔岩池硫酸池，也没办法彻底将他杀死掉。 每当身体被损坏到某个程度，他的意识就会溃散，然后身体化为细胞大小的微型机器人。这些小型机器人似乎拥有非常强大的适应性。 在遇到高能辐射的时候，会分泌出犹如铅一样的物质形成镀层，能够隔绝大部分辐射。 遇到高温和腐蚀，就会牺牲少部分血肉迅速上浮，表面都焦糊了，但内部的血肉还有完好的部分。每一个机器人都是独立的存在，而只要哪怕一个微型机器人没有被消灭，他就会再次重生。 如果仅仅是这样，莫德雷德还能想办法，例如将自己提前封锁到密闭空间，保证身体每一个细胞都无法逃离。 然而，莫德雷德震惊地发现，随着他在人世间生活千年，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细胞分散到全球各地。 这些细胞都处于类似冬眠的状态，当他的本体死亡，这些冬眠细胞就会复苏，开始吸收各种养分，让莫德雷德重新活过来。 更离谱的是，冬眠状态下的细胞连莫德雷德自己都感应不到。 而每一次重生，他就发现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淡漠，继续下去他将会变成一架完全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到时候，莫德雷德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灭绝人性的事。 不能再胡乱尝试自杀，但活着又如此痛苦，所以发现秦牧云的力量超乎想象之后，莫德雷德就重新生出希望。 莫德雷德这些年来游历过许多地方，见识过很多超凡界的强者。但他们强则强矣，最多只能击败莫德雷德，却没办法将他彻底杀死。 这种细胞级别的滴血重生效果，除非整个地球一起毁灭，否则莫德雷德似乎永远不会死亡，永远要被囚禁在虚无之中。 秦牧云安静地听他说完，心里也生出些许怜悯。 好倒霉的一个人，这种永生确实是诅咒。 趁着现在还有空，秦牧云对莫德雷德说：“你这种情况，我也没什么信心可以弄死，要不你先展示一下你的能力？” 莫德雷德没有拒绝，向秦牧云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血肉瞬间崩溃，从指尖开始化作细碎的红雾气。 这个变化让秦牧云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庞大的符文能量，这血雾之中每一个小点似乎都蕴含了数千万的符文。 秦牧云见过最庞大的符文组合就是完整版的智慧符咒，看起来像是动态版的城堡攻防战一样。但跟莫德雷德的情况没法相比，他每一个细胞都在上演着魔戒三部曲，再加博比特人全集。 秦牧云伸手摸上这团血色雾气，那些微型机器人仿佛嗜血的虫子，开始拼命往秦牧云的血肉里面钻。秦牧云略感刺痛，这些血雾的腐蚀效果非常可怕，竟然能够伤到他的身体。 感受过血雾的威力，秦牧云就试着用意念控制一小部分血雾，直接暴力拆解。 轻微的爆裂声传来，血雾被驱散了一小部分。明明受了伤，莫德雷德却兴奋地说：“真的可以！你从细胞层面毁灭了我的身体！” 秦牧云却没有那么高兴，对他说：“这样做没有意义，你不是说还有大量细胞在世界各地沉睡吗，我可没办法将全部细胞都毁灭。” 这是最大的问题。 秦牧云也没办法弄死一个无处不在无限重生的怪物。 只不过，秦牧云觉得可以有别的办法。 异界的信仰之力被秦牧云抽取部分，与这些血雾融合到一起。 原本复杂得犹如天书的符文开始被拆解分析，各种符文组合被解剖似的放在秦牧云的面前。 但还是有点看不懂，因为数量实在太过庞大了。秦牧云就像是一个只会复制黏贴的管理员，真看着大堆未知代码的时候，哪怕有注释也看不过来。 但没问题，信仰之力可以直接给秦牧云想要的答案。 莫德雷德一开始没有什么感觉，他完全无法感受到信仰之力的存在。但随着这种力量入侵他的身体，他开始感觉到全身上下都不受控制。 意识还是独立存在，他还是能够感受到那每秒兆亿次的电流变化，但他却无法再对这些电流做出回应了。 这种感觉，似乎比虚无囚牢更可怕。 但莫德雷德选择了忍耐，秦牧云能够控制他的身体，说明他有能力可以毁灭他的身体。 反正连死都不怕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等死也能等得这么兴奋，莫德雷德觉得自己也算是独一无二了。 失去了对零和一的控制力，莫德雷德都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或许只是几秒钟，又或者是几天，几个世纪，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无休止等下去的时候，他重新感觉到了世界。 不是单纯的零和一，是温暖和寒冷。 并不是由兆亿次的电流变化来“描述”温度的变化，而是真切地用自己的皮肤感受到了温度的改变。 脑袋是热的，身体是凉的。 等等……脑袋？ 莫德雷德本来早已没了身体的概念，因为他每一个细胞都是独立的躯体，只是表面聚合成人类的形态而已，他的视觉不需要通过眼睛，头发尖都能呼吸。 但这一次，他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 所以莫德雷德做了一个数百年都没做过的动作——睁开眼睛。 睁开双眼，看看这个世界。 这对莫德雷德来说，竟然已经奢侈得令他流泪。 温热的泪水从眼角流出，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能够看到眼前那个高大的恶魔。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喉咙的震动带来陌生的麻痒，莫德雷德感受着这久违的声音，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身躯，这每一个触觉都是这么真实，令他不敢置信。 秦牧云看着疑惑的莫德雷德说：“我将你的意识抽出，给你重造了一个身体，一个人类的身体。” 第191章 四十米长刀 这种滴血重生的能力，连秦牧云都没办法彻底毁灭，但这不代表秦牧云没有办法。 莫德雷德并不是真的活腻了，他只是受不了这无尽的折磨而已。 但凡还有正常人的感受，谁会拒绝永生呢？ 所以，秦牧云用信仰之力找到了他的独立意识，被深藏在符文海洋的深处，被复印了数以亿计的备份。 通过信仰之力，秦牧云将这些备份合成一个独立体，然后给他重塑了一个身体。 说起来，也算莫德雷德运气好。 若是在打下微风城之前，秦牧云也无法做到这个程度。 从这么庞大的符文海里面捞出莫德雷德的意识，那消耗的信仰之力真是多到令人绝望。光靠灰山那点人口，估计要存几年。 现在还好，也就几天的存量，花得起。 除了信仰之力外，还得多谢李希儿。 秦牧云当初从她身上抽取出完美的人形符咒，这模板经过改良，就变成了莫德雷德的新躯体，理论上具备正常人的一切功能。 不再被困在虚无之地，莫德雷德就没有自杀的必要了。 莫德雷德也是这么想的，重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一切后，他就再也没有自杀的想法了。 他可以再次品尝食物的味道，感受饥饿与饱暖，可以听到各种美妙刺耳的声音，可以看见瑰丽和庸俗的颜色。 不管是哪一种，都弥足珍贵。 秦牧云提醒说：“这个身体是临时捏出来的，或许有不少问题，你最好注意点，遇到不舒服的情况就告诉我。” “谢谢，太感谢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你赐予我新生，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莫德雷德声泪俱下地说。 秦牧云：…… 如果没记错，这货一千年前将自己父亲给捅死了。 这自闭了千年的老古董，根本不会聊天啊。 “霍华德是我的人，你救了他，这是给你的回报。你先别激动，看能不能控制这些东西。”秦牧云指了指莫德雷德的身后说。 莫德雷德转过头，就看到空气中悬浮着一团血色的雾气。 “这是我本来的身体？”莫德雷德惊讶地说。 “没错，这其实就是一套运行方式特殊的硬件，我将你的意识抽出来放到了另一套硬件里面，这原来的却没有完全毁灭。我应该给你留了接口，你试试能不能控制。”秦牧云说。 这种滴血重生的能力副作用虽强，但依旧牛逼得超乎想象，直接扔掉太可惜了，秦牧云就将血雾改造成了外挂装备。 莫德雷德伸出手，摸向这团血雾，瞬间就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像是自己多了一条手臂，一条腿。 随着莫德雷德的控制，血雾缓缓收拢，在他的身体表面形成了一件暗红色的长袍。 控制权还在，但控制力弱小了很多。 莫德雷德之前可以控制血雾演化成各种形态，现在变个衣服都有点困难。他原本是想变一套休闲服的，却发现无法具现出现细节来，只能勉强变成长袍。 “不错，看来方向是正确的。”秦牧云高兴地说。 说完这句，他的身体就缓缓缩小。恶魔化的特征消失，恢复到正常人的形态。 然后，一团血色的雾气从他掌心飞出，将他赤裸的身体包裹起来。 下一秒，同样款式的暗红色长袍出现在秦牧云的身上。长袍的样式开始不断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套带兜帽的运动装，甚至还带花纹。 “不错不错，这样就不用怕衣服再爆掉了。”秦牧云高兴地说。 这些血雾就是细胞级别的智能机器人，可以任意组合成各种形态，秦牧云终于拥有了不怕爆掉的衣服了。 虽然内部结构还不能完全理解，但作为符文能量的管理员，直接复制黏贴完全没问题。原理没有解析清楚，却不妨碍秦牧云拿过来就用。 除了变衣服之外，这种微型机器人应该还有很多可开发的潜力。 莫德雷德为自己的重生而感激涕零，秦牧云为自己得到了新的能力而兴奋，这是双赢。 但高兴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等秦牧云用新能力演示出什么东西，天上就出现异变。 灰蒙蒙的雾气突然出现，将整个城市都笼罩起来。 “哟，这招很眼熟啊。”秦牧云惊讶地说。 这不是原版的护盾术么，这灰蒙蒙的雾气是由符文能量构造而成的防护盾，能够隔绝符文能量攻击，同时拥有非牛顿流体的特性，可以对速度快的物体进行拦截。 符文结构是一样的，但范围太夸张了点，竟然将整个城市都覆盖起来。 有这一层雾气的遮挡，秦牧云的陨石天降威力会被削弱九成。 “是复仇之灵，他来了。”莫德雷德连忙提醒说。 “就是灯塔国那个观想半神的超凡者？”秦牧云问道。 “肯定是他，这么大范围的异能，只有突破人体极限的超凡者才能施展。”莫德雷德说。 秦牧云看着这覆盖全场的雾气，确认莫德雷德的话没错。 没有信仰之力的支撑，又没有符文能量管理员权限，靠消耗生命力来施展的话，蓝鲸也得抽成鱼干。 很快，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秦牧云和莫德雷德。 隔着重重雾气，秦牧云看到了对方体内不断运转的符文能量。 既视感很强啊，跟那眼球怪人同出一源。 这复仇之灵倒也干脆，一句话都不说，直接凝聚出比小汽车还巨大的火球，朝着秦牧云砸来。 秦牧云可以用一个念头将这火球驱散，对方虽然也能突破极限地使用大量符文能量，但他的控制权不能跟秦牧云相比。 普通玩家练到满级，遇到管理员照样要被封号。 但秦牧云并没有这样做，他的身体涌出大片的血雾，化作数十把血色长剑朝着那火球飞去。 这个复仇之灵来得正好，让他可以测试一下这新符咒的潜力。 利用血雾模仿了童年回忆的游戏技能，剑雨和火球撞在一起，引发了剧烈的爆炸。 烈焰蒸发了血雾，似乎是有着明显的克制效果。 秦牧云思考片刻，再次分离出血雾。 但这一次，血雾的数量增加了百倍，凝聚成一柄四十米长刀，朝着天空那人劈去。 第192章 要讲道理了 四十米长的血色长刀冲天而起，朝着那复仇之灵劈过去。 复仇之灵的战斗经验似乎非常丰富，在长刀及身之前凝聚出灰色蒸汽护盾。 长刀速度太快，刺入些许就被护盾挡住。 秦牧云远远感应着自己挥出的四十米大刀，察觉到被对方挡住，便让组成长刀的微型机器人散开，重新变成血雾的形态将复仇之灵包裹起来。 灰蒙蒙的护盾顿时被染成暗红色，滋滋滋的响声出现，血雾的强大腐蚀性让护盾变得坑坑洼洼，露出了复仇之灵的真容。 这是一个身穿僧袍的白人男性，顶着一个铮亮的光头，似乎是个真持戒的和尚。从他严肃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这些血雾对他来说是极大的麻烦。 不过复仇之灵并未惊慌，能力发动，一大团火焰在周身出现，将这些血雾全部烧成青烟。 在刚才的碰撞中复仇之灵就发现了血雾怕火的特性，而他正好是玩火的行家。 将周身血雾蒸发，复仇之灵再次凝聚出火球，准备再次砸向秦牧云。 但还没等他将火球扔出，他就震惊地发现一把百米长刀出现，照样朝着他劈过来！ 刚刚凝聚出来的巨大火球全部用来抵挡这把百米长刀了。 好不容易将血色长刀烧成虚无，复仇之灵连气都没喘过来，又一把血色长刀出现，比之前更大，更长，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一分为二。 虽然复仇之灵观想是是半神，施展能力不受人体限制，但也并非无穷无尽。 普通超凡者是领悟能力之后用自己的力量来施展，复仇之灵却可以选择将力量进行积累，有点像秦牧云的信徒将信仰之力进行贮存的感觉。 复仇之灵已经存了好多年的能量，一次性爆发出来的话，毁灭一个城市不在话下。 但那覆盖全城的灰色蒸汽护盾已经将他的能量消耗一半了，谁想到秦牧云是这么不讲理的怪物，这些血雾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从四十米长刀到四百米长刀，复仇之灵也撑不住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好几发火箭弹射来，将这书百米长刀给炸成粉碎。 复仇之灵的援兵终于到了。 秦牧云看着天空上的火焰，挥了挥手。 更加庞大的血雾从他的身体中涌出，化作一条血河涌上天空。 仔细一看的话，这分明是由血色刀剑所组成的河流，冲上天穹之后就开始分散成十几道细小的刀剑长河。 远远看起，犹如邪神降临，伸展着他猩红的触手。 复仇之灵正狼狈抵挡，体内贮存的能量正在不断降低，而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所有赶来支援复仇之灵的超凡者都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在秦牧云的眼中就像是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鲜明。刀剑长河直接朝着那些超凡者所在的位置飞去，没有任何技巧，全是以力压人。 血雾凝成的刀剑或许不算锋利，但对血肉有着强大的腐蚀作用，稍有不慎就连骨头都被腐蚀殆尽。 秦牧云只用一招，赶来支援的超凡者就死伤大半。 秦牧云就像是个真正的神只一般，对这些人的生死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对他动手，秦牧云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问题上，他只需要一挥手，就能将他们当成虫子一样解决。 这完全不是一个层面的战斗，秦牧云只是将他们当成新能力的测试对象。随着战斗的持续，他对这些血雾的控制越发得心应手，血雾组成的刀剑也越来越精致。 原本只是一道血色虚影，如今却是连剑身上的花纹都能具现出来了。 秦牧云感觉已经差不多，眼神横扫，所有还在顽抗的超凡者全部失去了他们引以为豪的能力。 符文结构崩溃，超凡者们纷纷重创，连复仇之灵也不例外。这个外国和尚吐出一口鲜血，失去了浮空的能力，朝着地面掉落。 只是在落到一半时，复仇之灵就被一道旋风托起，送到秦牧云面前。 秦牧云此时早已恢复了正常形态，只不过穿着由血雾组成的衣服。 复仇之灵看了看秦牧云，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莫德雷德，然后虚弱地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们要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秦牧云笑道：“打不过就开始讲道理了？” 复仇之灵还想要开口，但莫德雷德连忙打断说：“我们只是针对吸血鬼而已，威廉，你不应该这么冲动直接动手的。” “这里是我们的国土！你们违反了法律，当场击毙都没问题！”复仇之灵激动地说。 “这地方，两百年前可不是你们的国家。威廉，你确定要跟我聊自古以来这个话题吗，我当年也在这里当过贵族领主的。”莫德雷德说。 两人显然是认识的，被称作威廉的复仇之灵很清楚莫德雷德的身份，这是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古董。真算起来，在灯塔国建国之前，莫德雷德就已经来过这片大陆了。 这外国和尚皱眉说：“你怎么会站在他那边。雷德，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正是因为我当你朋友，我才不想让你送死，抬起你的脑袋看看。”莫德雷德非常认真地说。 刚才的战斗看似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但莫德雷德很清楚秦牧云并没有使出全力，即使这样也获得了碾压性的胜利。 听到莫德雷德的话，威廉抬头望向天空，那数以百计的火球依旧悬浮在天空之上，将城市映照得犹如地狱。 威廉这才反应过来，在刚才的战斗里面，秦牧云依旧将这些火球控制得稳稳当当。 这么激烈的战斗，对秦牧云来说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 看到威廉的表情变化，莫德雷德继续说：“威廉，按照规矩来，超凡界的事情归超凡界，普通人的事归普通人，你们已经彻底输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今晚的事情只局限在少量超凡者之间，不要上升到国与国的对立。 这条规矩本来是灯塔国定的。 只不过他们之前一直是派人去外国搞事的时候就要求别人遵守这个规矩，对人不要对国家，超凡者的矛盾让超凡者解决。 要是别的国家超凡者敢来灯塔国搞事，那就对国家不对人，直接威胁开战，大炮射程之内就是真理。 但这一次，似乎真的要讲道理了。 第193章 火车再来 秦牧云并没有太过在意莫德雷德和威廉的沟通，他的心思已经没有放在这种小事情上。 如果灯塔国这边真敢将军队拉出来，秦牧云就敢将灯塔国的航母舰队给炸了。 以他的超音速飞行速度，他只花一天时间就能绕灯塔国一周。只要他动动手，这个国家的全境都会受到无差别的末日审判攻击。 只不过这样做影响就有点大了，灯塔国怎么说也是全球最强的国家，任何变动都会对全球的政治经济有巨大影响。 还是跟特殊事务处理部商量下，等做好全境登陆的准备再搞事。 威廉还不知道秦牧云脑子里想的是如何毁灭灯塔国，他被莫德雷德劝了几句，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秦牧云这个超纲的怪物是天下无敌的，跟他再冲突下去，不管输赢，这大苹果城肯定要保不住，这个责任谁都付不起。 灯塔国的领袖再拉稀，也不可能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直接核平整个城市。 莫德雷德很贴心地帮威廉找到台阶，一切责任都由吸血鬼来背就好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莫德雷德也是吸血鬼的一员，但他对这些“同族”却从来没有任何感情。 现在将他们挖出来当替死鬼，却是再好不过。 威廉花了许多时间将相关的负责人一一说服，只能说他这位复仇之灵的面子不小，原本已经快赶到现场的国民自卫队最终将装甲车和坦克开了回去，然后就是针对吸血鬼的全城大搜捕。 除此之外，为了安抚群众，许多关于吸血鬼的秘密情报被公开。都不需要挖得太过深入，光是吸血鬼的“造血工厂”被曝光就足够将他们钉死在罪大恶极的柱子上。 那一个个被封装在尸袋里面的人类，随便哪个角度拍出来都能令人头皮发麻。 这种残忍的暴行，其实是公开的秘密。 只不过吸血鬼多半是抓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灯塔国有低人权优势，消失的流浪汉根本没人会管。那些议员反而很庆幸有人帮他们清理街道，连救济金的压力都减轻不少。 现在吸血鬼被曝光了，却又是这些人落井下石最起劲。 短短时间，吸血鬼就成了反人类的毒瘤，开始被全世界通缉。 这时候，似乎人类还没反应过来，一直隐藏在正常世界阴影中的超凡界就这么直愣愣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了。 直到好几天过去，那些琢磨过味来的超凡者才震惊地发现，自己做了何等愚蠢的事情。 吸血鬼是可以背锅，但你为什么要向普通人公告啊？ 随便瞎编个九星连珠导致天气变化出现陨石天降的海市蜃楼奇景，又或者说因为官方集中烧毁毒品，所以导致城里的路人都嗨了看见幻觉……反正不管什么借口，那恐怖的场景只是幻觉，并不是真实存在的才对。 为什么这群蠢货会直接将吸血鬼这个超凡种族公之于众，这岂不是让整个超凡界都暴露了吗？ 就连威廉这个当事人都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当时怎么脑子一抽就将吸血鬼给搬出来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但不管如何，吸血鬼这个种族被公之于众后，全世界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如何处理超凡者与普通人之间的关系，成为了全世界各个大国最重要的问题。 至于一切问题的始作俑者，却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里，美滋滋地享受着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快乐日子。 这一趟灯塔国之行看似乱七八糟，但秦牧云却如愿以偿地打开了那边的销路。 伊甸园苹果开始打量出货，短短时间就给秦牧云带来了上千万的收益。除此之外，魔化符咒的出现，让荒岛多了一大批不要钱的劳动力。 秦牧云用垃圾泔水来喂养老鼠，等喂到老鼠们都胖成球了，这才让老鼠们变成小劣魔的形态。 老鼠什么都吃，小劣魔却只吃新鲜的血肉，这样做能够大大节省了饲料的成本， 有了成本低廉的小劣魔作为劳动力，采摘苹果和收集蜂蜜就不需要秦牧云担心了。 这样大大增加了黄金蜂蜜的产量，秦牧云又从特殊事务处理部这边获得大笔收入。 之前几百万的别墅还买不起，现在已经可以全款了。 这种日子，那真不是一般的惬意。 而除了现实世界的生意蒸蒸日上，异界的发展似乎也相当不错。拿下微风城，给秦牧云增加了好几万人口，其中大部分还是孔武有力的野猪人。 这些野猪人被秦牧云拉到草原新城上当苦力，依旧是蝙蝠人白牙负责新城的建设工作。 有了大量人口的加入，草原新城的建造进度开始暴涨，几乎是一天变一个样。到现在为止，城市的初步建设已经完成，可以进行人口迁移了。 按照秦牧云的设计，这里将会是马鹿人、野猪人和狼人混居的城市。彻底完成建造之后，就让铁牙去当城主。 至于灰山，秦牧云则划分为树精居住的区域。 随着灰山的发展，越来越多的扭曲树人被发现，带回灰山之后接受力量符咒的改造就能变成树精一族。树精一族数量开始增加，现在已经突破了两百。 而草原新城是对标微风城建造的，规划的时候可以安置数万人口，一旦将这个城市填满，秦牧云的信仰之力收入又将暴涨。 对于这个扭曲异界来说，信仰之力就是最关键的生产力，只要信仰之力足够，一切皆有可能。 智慧之树现在已经开发出许多改良符文结构，更多的符文结构代表更高的领悟几率。 只要神术数量多起来，天赋再差的人也能领悟神术了。这就是良性循环，继续下去很快就能实现全民施术者的目标了。 就在秦牧云的领地蓬勃发展时，熟悉的呜呜呜声音出现，环世巨蟒之神再次从秦牧云的领地路过。 只是这一次，这位神灵显得有点狼狈。 这列火车的车身处处破损，连车头都被拆了小半，露出里面大量的机械构件，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样子。 而更令秦牧云意外的是，这次的火车上，竟然有三个车厢挤满了乘客，而且是秦牧云从未见过的种族！ 第194章 掠夺神职 环世巨蟒，别名小火车呜呜呜之神，大概是秦牧云认识的第一位神灵。 跟风暴之神和燃钢之神相比，这位有点过于接地气，信徒们全是荒野上的各种低智慧种族。 上一次见面，这位神灵给秦牧云科普了不少神灵相关的知识，秦牧云还想好好感谢他。 没想到这一次见面，环世巨蟒变得这么惨，这车头都快彻底烂掉了。 这列车缓缓驶到灰山，终于像是支撑不住一样停了下来。 号称永不停歇的环世巨蟒现在停了下来，秦牧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试着从神庙中抽取信仰之力，给环世巨蟒送过去。 似乎是察觉到秦牧云的动作，列车上传出模糊电子合成音：“灰山之神，不要浪费你的力量，每个神灵的信仰之力都有独特的烙印，没办法……” 话说到一半，却像是卡住了一样，只剩下电流声。 紧接着，大量的金属触手从车厢中生长出来，开始对扭曲变形的车厢进行切割焊接。 这操作真心厉害，就像是一个超精密的多联流水加工线，没花几分钟就将破烂的车头收拾得有模有样。 稍稍恢复了一点元气，环世巨蟒才对秦牧云说：“感谢你的慷慨，灰山之神，为什么你的信仰之力没有属于你的烙印？” “烙印是什么？”秦牧云问道。 虽然他嘴上这么问，但秦牧云心里其实多少猜到一点。 他见过荒野种族追在环世巨蟒身后祈祷，当时产生的信仰之力就精准地落入车厢之中，达到一定数量了就会获得环世巨蟒的奖励。 之前蝙蝠人向风暴之神祈祷时，也要信仰之力产生，直接飞向高空。 这两种信仰之力，秦牧云能看到，能感受到，却无法控制和影响。当时他就想过信仰之力是有主的，旁人无法使用。 现在听到环世巨蟒这么说，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只是细节还需要问个明白。 “你怎么会连这个都不知道，神灵由众生信仰汇聚而生，我们都是生而知之……算了，你的特殊实在超出我的理解，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神灵因信仰而生，我们的能力与行为都受到众生信念所影响。 “众生信念就像是一把钥匙，在泥土上穿插扭转，用时间磨出一个合适的锁孔来。我们被钥匙穿刺的时间越长，锁孔就越清晰，不同的信仰，钥匙形状不同，不可能适用于其他神灵，这就是信仰的烙印。” 环世巨蟒还努力地解释着，秦牧云却忍不住想，不愧是污污污的火车之神，这车开得是那么自然，毫不做作。 反正意思是这么一个意思，信仰之力在产生的时候就自带信徒的想象，是带有特殊的规则与形态，就像是指定账号转账，别人能看见也用不了。 但秦牧云不一样，秦牧云刚才给环世巨蟒输入的信仰之力就像是现金，谁拿到手都能直接花。 “我差不多懂你的意思了，或许是因为我的信徒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什么固定的想象。”秦牧云解释说。 从灰山建立开始，秦牧云的形象就一直在变化。从一开始的畸形手掌，到后面的四面八臂恐惧之神，然后是身披长袍的人类形态，秦牧云的形象都没固定。 至于信仰他的种族也是五花八门，每个种族对秦牧云的印象都不一样。 以苏晨为首的树精，对秦牧云的印象就是丰收之神，秦牧云赐予他们享用不尽的食物；野猪人和马鹿人对秦牧云的印象更偏向于战争之神，解放了他们远程武器的枷锁，赐予他们锋利的金属武器。 蝙蝠人这种二五仔对秦牧云的信仰并不坚定，对他更是什么想法都有；至于刚刚加入的狼人，秦牧云知道他们更喜欢身披长袍的人类形态，或许是绝对这个形态更接近那位曾经的狼族公主。 因为没有固定的形态，所以秦牧云的信仰之力能让其他神灵随意取用？ 秦牧云不敢确定是这个原因，但暂时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环世巨蟒显然没有深究的想法，他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对秦牧云说：“灰山之神，感谢你的帮助，但我还是想请你再帮我一个忙。” 秦牧云听出环世巨蟒的声音有点不对，问道：“你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燃钢之神要杀死我，我的眷族正在被大肆屠杀，我的铁轨正在被不断破坏，我很快就要死了。”环世巨蟒平静地说。 “燃钢之神？他为什么要杀你？” “信仰之争，哪有为什么？燃钢之神已经不满足于复仇这个神职了，他想要更多。我的身体大部分已经残破，我已经无法履行我的神职，消亡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想请你接收我的眷族，我会让他们成为你的虔诚信徒。”环世巨蟒说。 秦牧云望向后面的两截车厢，上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 说是人不太准确，这是一群从未见过的种族，或许用蛇人来描述更准确一些。 他们全身长着色彩斑斓的鳞片，脑袋是蛇头模样，身躯却是人身，长着两条粗壮的手臂，下半身则是蛇尾。 这种造型，很像秦牧云玩过的某个刷刷刷游戏里面的怪物。 “他们是我的初始眷族，是他们赋予我第一缕意识，燃钢之神想要接收我的神职，却不会放过他们。灰山之神，请你为他们留一条生路。”环世巨蟒诚恳地说。 草原新城刚刚建好，就这点蛇人，塞进去连个边角都占不了，收留自然是没问题的。 更何况，秦牧云本来就跟燃钢之神有仇，所谓债多了不愁，收留蛇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问题是，燃钢之神想要接受环世巨蟒的神职，这个倒是让他很在意。 秦牧云继续给环世巨蟒注入信仰之力，问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尽全力庇护你的眷族。不过，不是说神灵的权能受到信徒的信仰限制吗？燃钢之神怎么能够掠夺别人的权能呢？” “那是因为……”环世巨蟒刚开口，音调突然一变，那电子音激动地说：“不好，燃钢之神的信徒杀过来了。” 话音刚落，秦牧云就看到地上出现大片的阴影，将视线切换到天空，数量庞大的邪眼秃鹫几乎将整个天空都遮住。 第195章 灰山的成长 眼球怪人其实叫因陀，这些怪鸟也有个挺高逼格的名字，叫迦楼罗。 这是从微风城里的神话故事书记载的，由智慧之树翻译过来。 或许这并不是巧合，而是因为数千年前就已经有人类曾经梦见过这个扭曲的异界。当时没有什么超凡者的说法，获得了异能的人，便是诸天神佛。 梵天梦世、庄周梦蝶之类的典故，或许也跟这个扭曲的世界有关。 是地球上的凡人梦见了这个扭曲的世界，将里面的光怪陆离变成了人类的神话。 但不管这些邪眼怪鸟是不是神话传说里面的迦楼罗，秦牧云都是不会跟他们客气的。 这里是灰山，是他的神国。 燃钢之神的信徒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摆明了不给面子啊。 反正双方都有仇，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牧云正要动手，却见万道金光从灰山各个角落射出。是岗哨守卫在施展折光神术。但这仅仅是将阳光汇聚，并非秦牧云施展的高能激光。 秦牧云曾经跟智慧之树提过用岗哨守卫构建激光防空系统的建议，但当时智慧之树认为信仰之力消耗过于庞大，实战价值有限。 所以这些岗哨守卫射出的并非能够融金化铁的激光，只是耀眼的光线而已。 若是仅仅一道光线，最多能让人眼睛一花，效果不大。但此时，灰山上数以万计的岗哨守卫同时投射出耀眼的金光。 这些光线汇聚起来，让温度瞬间提升上千度。 迦楼罗在强光的照射下闭上了眼睛，全身上下瞬间就被点燃。 虽然被光线点燃只有十几只，跟这铺天盖地的数量相比不值一提，但这被点燃的迦楼罗就像是一个信号，整个灰山瞬间进入战争状态。 火焰传送门相继开启，各个部族的士兵从传送门中冲出。 最先出现的自然是速度最快的马鹿人，原本还在草原新城巡逻狩猎的流星，此时带着她的亲卫队赶回来。 流星早已不是当初莽撞地去抢钢铁长矛的小母马，经过连场大战，流星已经是灰山最强的女战神。 两肩的犄角化为外骨骼装甲，辅助她拉开手上的巨弓，带着烈焰的箭矢连珠射向天空，那一道道灿烂的轨迹犹如逆飞的流星。 每一支箭都精准地命中目标，然后炸成血肉与火焰的烟花。 爆裂箭的威力比手雷更强，一炸就一大片。 流星的亲卫队每一个都是神箭手，左右开弓对准天空射击，让那些迦楼罗羽毛乱飞，纷纷坠地。 迦楼罗是因陀的宠物，没有主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宠物受此重创。灰色的蒸汽弥漫，化作护盾出现在每一只迦楼罗身上。 这灰色蒸汽护盾将弓箭拦下，让马鹿人的攻击削弱了大半。 但因陀的攻击却不受影响，一枚枚火球从天而降，砸向马鹿人的部队。 火焰是燃钢之神的权能之一，这些因陀的火球术威力巨大，就算仍在泥土上也能持续燃烧。 秦牧云本来想出手相助，但他看到流星收起弓箭，指挥着马鹿人朝各个方向散开。这阵型散而不乱，竟然将那些火球攻击全部躲避。 马鹿人的机动性极强，就算是天上飞的都有点追不上他们的速度。 秦牧云老怀安慰，当初的小母马终于能够独当一面了啊。 接下来的战斗，似乎真的完全不需要秦牧云出手。 野猪人部队赶到了，他们将短柄斧换成了投矛，以巨大的力量扔出，同样能对天上的迦楼罗造成伤害。 还有野猪人举着门板巨盾，组合成巨大的钢铁城墙，为同伴抵挡火球的轰击。 狼人部队也到了，他们人数不多，但却带来了三头草原巨兽。 这些野兽智商低下，原本也没办法面对飞行的燃钢之神部队。 但有狼人控制就不同了，只见这些巨兽随手抓起石头沙土，用尽力气朝天上扔去。扔出的石头就是冲天炮，直接在鸟群中砸出一个洞，扔出的沙土则是霰弹炮，直接横扫一大片。 力气大就是牛逼，这群迦楼罗飞得再高，也飞不出草原巨兽的射程。 再加上智慧之树的调度，那些岗哨守卫总是精准无比地找到鸟群中隐藏的因陀，用光线将他们牢牢锁定。 要知道因陀那光秃秃的脑袋上全是眼睛，四面八方射来的强光让他们不得不将所有眼睛都闭上。 这眼睛是闭上了，扔下的火球就更没有威胁力了。甚至在半空就被马鹿人的弓箭引爆，反倒是炸伤了不少迦楼罗。 秦牧云看着这一幕，感觉非常高兴。 作为神灵，他可不想整天给信徒们当保姆。 曾经一个因陀就差点将整个灰山化为火海，如今数量翻了几十倍的敌人来犯，却被灰山的部队压着打。 前后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可以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燃钢之神的信徒完全被压着打，迦楼罗死伤惨重，因陀们很快就将底牌扔出来。 召唤燃钢神使，召唤末日审判。 这一招，秦牧云见识过，直接用数十颗燃烧的陨石毁灭一切，以灰山现在的防御力量，就算能挡住也是伤亡惨重的下场。 秦牧云以为这次总归要自己出手了，没想到智慧之树再次给秦牧云惊喜。 燃钢之神的力量从远处飞来，化作符文能量的洪流落在因陀身上，让他的躯体开始变异。 然而这个过程才刚开了个头，这个因陀就发出凄厉的惨叫，脑袋上的眼球都开始长出脓疱 剧痛与奇痒出现，让这个因陀疯狂地右手抓挠那些眼球，那可怕的场景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 是毒素，秦牧云认出了这种攻击。 是微风城的剧毒蠕虫的毒素，数量稀少，非常珍贵，效果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应该是智慧之树用钉子符文将毒素凝聚起来，悄悄送到这个因陀的脑袋上爆开，这因陀还没完成肉体到机器人的转变，自然还会受到毒素影响。 智慧之树的动作太过隐秘，而且异常精准，就连连秦牧云都没注意到。 直接用毒素解决了召唤燃钢之神的因陀，这场战斗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燃钢之神的信徒似乎也明白大势已去，扔下满地的尸体，还幸存的因陀与迦楼罗都迅速地离开了灰山。 看着获胜后欢呼雀跃的信徒们，秦牧云也露出了笑容，转过头对环世巨蟒说：“看来，燃钢之神不仅仅盯上了你的神职啊。我看啊，你也别寻死觅活的，我们来合作。” 第196章 修桥铺路术 神灵之间的合作，比两家公司签合同还简单些，只要环世巨蟒信得过秦牧云就行了。 环世巨蟒的列车被毁，铁轨被拆，眷族死伤惨重，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自然不会拒绝秦牧云的提议。 但别看秦牧云麾下有数万人，信仰之力比之前翻了百倍，但对环世巨蟒来说还远远不够。 全盛时期的环世巨蟒直接收割几千万荒野种族的信仰，别看他现在落魄了，只要还能在铁轨上行驶，一趟下来割几百万信仰都没问题。 秦牧云想养环世巨蟒，基本上不可能，养不起。 而环世巨蟒如果继续停留，他用于维系自身存在的信仰之力就会崩溃，因为停下来的环世巨蟒不符合信徒们的想象。 信仰之力是钥匙，神灵是锁芯，钥匙还在这里，如果锁芯变了，照样不匹配。 所以现在关键的问题是如何让环世巨蟒继续在他的铁轨上跑下去。只要还能跑，环世巨蟒就不用怕被燃钢之神毁灭。 神灵的生命力很强，只要有信徒还相信就能继续存在；神灵的生命力也很弱，一但违反了神职限定，就会自我走向灭亡。 环世巨蟒现在不能停，停下来，他就会死。 秦牧云给他的信仰之力只能算是聊胜于无，勉强让他喘一口气。 环世巨蟒想跑起来，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保护好自己。燃钢之神正在满世界拆铁轨砸火车，环世巨蟒的身体已经没剩多少了。 若是高速行驶的时候，环世巨蟒倒是不怕燃钢之神的部队，但铁轨被拆，他自己就要停下来修路，一但停下，他就是活靶子。 按照环世巨蟒的说法，因陀和迦楼罗只能算是燃钢之神养的小宠物。真正麻烦的对手，是燃钢之神亲自铸造出来的机械部队，一但被包围，环世巨蟒只能被炸成废铁。 “要修铁路，还要防守反击，这还真不容易啊。你就不能将轮子改成履带吗？按照你的技术，应该没有问题啊。”秦牧云建议说。 不就是要跑起来吗，索性改造成基地车，随时展开部署，所到之处随时爆兵，那不是更好吗？ “不能，我与你不同，我是被信仰束缚的神灵，铁轨就是我的路径，无法舍弃。”环世巨蟒回答说。 “那还真是麻烦，防御还好说，我可以在你的车厢上种上几个传送门，你要是遇到燃钢之神的部队，我可以随时远程支援。只是铁轨被毁，你总要停下来修复，这停顿是致命的啊。”秦牧云思考说。 能不能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铁轨不受损，又或者，可以迅速将破坏铁轨恢复，不影响环世巨蟒的行驶？ 思维刚开始发散，秦牧云突然想起某个游戏的开场动画，一个天空之城，一条不断自动延伸的道路。一块块转头自动飞来，不断向前铺砌，让人沿着路径前行。 “难道，可以搞一条自动生成的铁轨？” 秦牧云意念一动，大片血雾凭空出现。 这是从莫德雷德那边搞来的特殊符文组合，这些血雾是细胞级别的微型机器人，只不过并不是金属，而是用有机物组成。 血雾理论上可以组合成任何形态，秦牧云试过弄成四十米的大刀，砍人还挺痛。 这些血雾在秦牧云的控制下迅速变成两段铁轨，铺在了环世巨蟒的面前。 “要不，试试？”秦牧云说。 环世巨蟒看到这两段红色的铁轨，也很好奇，试着开动引擎，从上面碾压过去。 第一个轮子压在上面，铁轨就出现了轻微的变形，第二个第三个轮子压上去的时候，铁轨就像是被尸体一样爆开。 血雾可以随意变形组合，速度也极快，应该可以追的上列车前进的速度。只可惜强度不够，血雾凝聚而成的铁轨，根本支撑不起列车的重量。 “毕竟只是血肉细胞啊，哪怕被符文能量强化过。”秦牧云无奈地说。 正要放弃这个想法，秦牧云却听到智慧之树的声音：“吾主，或许可以试试加入力量符咒。” 秦牧云听了顿时眼前一亮，力量符咒的效果是增强肌肉力量，同时赋予对应的强度。秦牧云个自己加持力量符咒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变得无比坚固。 信仰之力开始大量消耗，秦牧云试着将这血雾与永久加持的力量符咒融合。 符文结构的相互融合已经有不少成功案例，魔化符文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力量符咒的符文数量跟血雾相比非常稀少，或许因为这样，两者的融合非常顺利，血雾细胞开始聚合变异，变成一个个血红色的肉团。 肉团非常细小，可能还没指甲大，但跟之前的细胞尺寸相比，还是大了许多。秦牧云试着控制这些肉团，原本圆溜溜的肉团长出了细小的蝙蝠翅膀，在秦牧云控制下快速飞行。 速度比血雾状态要稍慢一些，但还是能够做到聚散如意。 秦牧云重新将这些肉团组合成铁轨的形态，放在环世巨蟒的面前。 这一次测试效果好得多，环世巨蟒整个车头压在这新铁轨上，完全没有半点问题，这些肉团的坚固性堪比钢铁。 秦牧云创造出更多的红色铁轨，在灰山脚下铺了一条新的铁路，让环世巨蟒试着跑了一圈。 效果很好，完全能够支撑列车的全部重量。 速度也能跟上，要是列车时速不超过七十公里，这些肉团就可以一路在前方铺砌铁轨，保证这列车想去哪就去哪。 虽然只是初步测试，但这种自动铁轨很显然能够满足秦牧云的要求。 秦牧云很高兴地将这招命名为修桥铺路术，不仅仅能铺铁轨，实际上什么形态的道路和桥梁都能搭建出来。 秦牧云计算了一下，创造这些强化肉团所需的信仰之力比较庞大，但算是一次性付出，接下来控制组合变形消耗就小很多了，几乎没有什么消耗。 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让环世巨蟒学会这个神术了。 秦牧云连信徒都没办法硬塞神术知识，环世巨蟒想要学会他所创造的神术，难道要让这神灵成为自己的信徒吗？ 第197章 变革将至 在当老师这件事上，秦牧云唯一的技巧就是“放养”。除了他之外，没人能够看见符文能量，只能靠模糊的感受来练习。 秦牧云也只能将神术相关知识都放在神庙之中，全靠信徒们自行领悟。 但环世巨蟒不是秦牧云的信徒，又怎么能感应到神庙里贮存的符文知识呢？ 秦牧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环世巨蟒，原以为这位老前辈有什么高见，没想到他却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愿意成为你的侍神。” “侍神？”秦牧云隐约听过这个说法。 特殊事务处理部将异界生物分来几个等级，从动植物到智慧生物，再往上就是神使，半神，侍神和真神。 只不过特殊事务处理部的分类语焉不详，秦牧云也没兴趣深究，只觉得人类自己分的等级肯定不精准。现在环世巨蟒也这么说，秦牧云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 环世巨蟒似乎也习惯了秦牧云这种“无知”，便给他解释说：“神使是承受神灵力量的信徒变化而成，你应该见识过因陀的能力了，许多因陀都能召唤燃钢之神的神力降临，让自己化身燃钢神使。但神使往往是消耗品，他们获得的力量并不不稳定，施展神术之后容易死亡。 “半神则是稳定状态的神使，可以长时间借用神灵的力量，往往是在虔诚信徒里面挑选提拔出来的。大部分神灵都是靠大量的半神来管理自己的信徒。 “至于侍神，就是像我一样的神灵，自愿臣服，将自己的神职归于另一位神灵之下。我曾经向燃钢之神提出，愿意臣服于他，成为他的侍神，只可惜这位神灵并没有接受，非要将我的神职与权能彻底吞噬。” 秦牧云听了有点尴尬，还以为自己王霸之气让神灵都纳头便拜呢，没想到这位就是个投降派，只不过燃钢之神不接受他的投降而已。 但这样正好，因为燃钢之神的强势，让秦牧云白赚一个侍神。 “感谢你，伟大而仁慈的灰山之神，从今日起，我将忠诚侍奉于你。” 收复侍神并没有什么仪式感，环世巨蟒第一次向秦牧云祈祷，秦牧云就清晰地感受到了，跟其他信徒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产生的信仰之力有点多。 不是一般的多，环世巨蟒只祈祷一次，产生的信仰之力就超出秦牧云每日收入的百倍。 等于麾下人口从几万变成几百万。 至于领悟神术，环世巨蟒也比普通信徒简单得多，这修桥铺路术本来就与环世巨蟒的神职相关，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学会了。 环世巨蟒测试了一下，很快就能够精准控制血色肉团在身前组合成铁轨，甚至做得比秦牧云还好。 随便测试一下，时速突破到九十公里。 秦牧云也并非只有信仰之力的收获，他似乎能够感受到环世巨蟒所掌握的神术，其中最鲜明的一个神术，就是一往无前的冲刺。 当环世巨蟒在轨道上飞驰之时，车头将会形成一层能量薄膜，将所有拦路的东西全部撞飞。 这个撞飞是绝对性的，不管拦路的是什么东西，哪怕是一座山挡在环世巨蟒的面前，他一样能将山体撞穿。 这就是信徒赋予环世巨蟒的信念，不知道多少荒野种族被列车撞死，所以他们都任务环世巨蟒是一往无前的冲刺，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停下。 除了这个神术之外，似乎还有很多杂乱的神术结构，具体的效果就需要秦牧云一点点去研究了。 收个侍神就能获得这么多神术，那燃钢之神怕是傻子，这都不答应，白白便宜了秦牧云。 “你还能在灰山停留几天？”秦牧云问道。 “就算有您的信仰之力支撑，我最多只能再停留七天，否则我的意识将会受到重创。”环世巨蟒回答说。 “那就利用这七天，尽快恢复。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智慧之树说。” 秦牧云希望等环世巨蟒再次出发的时候，他可以将燃钢之神的部队统统撞飞。 现在有了修桥铺路术，环世巨蟒的行进路线完全可以自行修改，遇到燃钢之神的部队，直接用火车头撞过去，统统撞碎。 当然，光是这样还不够，秦牧云还准备给他弄点武器装备，将这辆火车打造成真正的无敌战车。 当秦牧云全心全意地为神灵之战做准备的时候，吸血鬼事件的余波开始一浪接一浪地出现。 国外不用说，网络舆论已经彻底刷爆了。 吸血鬼这种超凡生物曝光在凡人面前，他们绑架人类做成活体血罐的行为也被曝光，吸血鬼马上就变成了反人类的恐怖分子，被全世界通缉。 数以百计的吸血鬼被追捕处决，可以说是非常热闹。 而趁着这个机会，某些超凡者开始接二连三地自爆身份，将自己的能力拍成视频发出来，大有超级英雄从网红做起的感觉。 而大部分所谓的超级英雄就是“我寻思我在行侠仗义”，丝毫不顾后果，自己爽了再说。 例如有不少尼哥超凡者站出来，光明正大地支持零元购，原本只是抢些商铺超市什么的，现在已经有发展到银行零元购的迹象。 总而言之，外国的超凡世界曝光之后，让社会的各种分裂更加严重。 华夏这边也受到了牵连，但总体情况好得多。 除了因为特殊事务处理部的工作做得好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秦牧云的存在。 他的身份在超凡者世界已经没有秘密，谁都知道他一道火焰圣剑劈开了天空，数百颗烈焰陨石差点灭了城，然后几乎连手指头都不动就锤爆了大名鼎鼎的复仇之灵，以及前来支援的超凡者。 特殊事务处理部毫不犹豫地借用了秦牧云的威名，这位定海神针般的强者跟他们是合作关系。 秦牧云的威胁，加上特殊事务处理部扔出来的公务员编制，再加上为国效力的大义，三管齐下就很少有超凡者还敢乱搞，一切都按规矩办事。 但不管是混乱不堪的国外，还是相对稳定的华夏，在超凡世界曝光之后，所有地区都出现了同一种情况，超凡者的数量都在增加。 突然梦见扭曲异界，开始精神与身体变异的人数急剧提升。 仿佛当人类意识到这个异界存在之后，两个世界的联系就变得紧密了许多。 只要对超凡世界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个世界很快就要迎来一场巨大的变革。 第198章 弓箭换炮 虽然环世巨蟒头很铁，燃钢之神敢挡在他面前，他也有信心一头将他撞死。但光靠撞击也太憨了，更何况敌人还会飞。 秦牧云要给环世巨蟒添加武器，原本是准备找秋寂，问问她特殊事务处理部有没有什么武器图纸，要科技含量高点的。结果环世巨蟒主动表示，科技武器什么的，他自己就有。 后面的一节车厢打卡，露出满车厢的枪。 不是一根杆子搭个枪头的长枪，而是有瞄准镜有弹夹有准星的步枪。 “这……你随身带着军火库啊。”秦牧云惊讶地说。 秦牧云连忙传送到荒岛，然后将一把步枪从扭曲异界拿出来。 秦牧云很少从异界拿什么东西出来，因为这些物品大部分具有强烈的污染性。这步枪似乎也不例外，刚被秦牧云拿出来，这枪所携带的符文能量就开始对周围的一切进行污染，这污染效果比异界的果子还严重。 秦牧云连忙用意念控制这些符文能量，封印在枪身内部。 隔绝了污染，秦牧云才仔细打量这步枪。 外壳是暗沉的黑色，看似金属，但分量非常轻，轻得像是塑料。枪身大概一米二的长度，枪身上配备了一个电子瞄准镜，似乎还能当狙击枪来用。 整体造型现实世界的步枪造型相差较大，枪管厚重，像是好几块金属盒子连接起来。如果是现实世界的钢材铸造，那这枪估计重量超过十五公斤，但秦牧云手上这把步枪估计只有一公斤多点。 枪身没有枪栓的结构，几乎是浑然一体的，只有弹夹部分可以拆卸。 但弹夹是一个细小的正方形盒子，秦牧云也找不到能打开的地方，不知道这子弹是什么样子。索性就将弹夹装上，对着三十米外的一块石头扣下扳机。 子弹射出时几乎没有什么声音，秦牧云也没感觉到多少后坐力，但那半人高的岩石却被直接打崩了。 秦牧云走去一看，半人高半米厚的岩石被崩飞三分之一，这威力比现实世界的普通步枪强出许多啊。 秦牧云顺着弹痕的位置找到了子弹，体积很小，大概只有现实世界的步枪子弹的三分之一。弹头已经变形，而且被击中的石头出现了诡异的黑绿色痕迹，上面沾染了大量的符文能量。 这枪的污染能力太强了，秦牧云抹掉符文能量之后就不敢再试射了，免得将自己的种植基地弄出什么乱子。 “没噪音后坐力小，这是电磁步枪。”秦牧云用贫乏的军事知识推断说。 威力这么强的电磁步枪，要是能上交国家就好了。 可惜，这枪根本离不了秦牧云的手，稍有不慎那些符文能量就要溢出污染周围的一切。要是送给研究所，恐怕一个小时就弄出生化危机来。 秦牧云现在可没时间当个实验助手，回头看能不能拿到图纸，然后抄一张给特殊事务处理部送过去，再换个几百万奖金。 这种堂堂正正赚快钱的感觉，比中彩票还令人兴奋。 确认了武器的威力，秦牧云再次打开两界通道，对环世巨蟒说：“你有这种武器，为什么不给你的眷族用啊？” 这两个车厢的电磁步枪数量过千，武装起一支部队卓卓有余啊。这种威力，打迦楼罗那种小鸟不是很简单么？ “我的眷族，用不了。”环世巨蟒无奈地说。 秦牧云看了看那些体格粗壮的蛇人，很快明白了原因。 蛇人只有三根手指，而且每一根都跟萝卜那么粗，根本没办法将手指塞进去扣扳机。 秦牧云同时发现了一个问题，不管是列车还是这些电磁步枪，似乎都是按照人类体型来打造的，但整个扭曲异界却看不见任何一个正常人类。 “这个世界，是不是曾经有过跟苏晨长相差不多的人类？”秦牧云很好奇地问到。 “我不知道，在我诞生意识以来，就从未见过你说的人类。我的资料库里面也没有与人类相关的情报，从诞生至此，我只能根据信徒的想法行事，连这些武器都无法进行改造。”环世巨蟒说。 秦牧云觉得有点可惜，但并未太过失望。 神灵的诞生是信徒想象力的集合体，荒野种族是不会想象一辆火车能造军火的，他们甚至不知道什么叫电磁步枪，自然也不会想象出从未见过的“人类”。所以环世巨蟒明明运载着各种先进武器，结果只给路边跪拜的人扔长矛。 或许，就是因为这些荒野种族连枪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有秦牧云的帮忙，这些电磁步枪就不会浪费了，马鹿人是天生的射手，弓箭哪有电磁步枪好用啊。大不了将子弹附魔，用子弹打出榴弹炮的威力。 流星丝毫不排斥这种新武器，甚至爱不释手。 她喜欢的从来不是弓箭，而是远远地将敌人射死的感觉，这电磁步枪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携弹量更大，比弓箭好用多了。 秦牧云会暂时让马鹿人随车行动，负责进行护卫。同时需要环世巨蟒配合改造，他要将这列车改造成超级战车，狠狠地朝着燃钢之神的脸上碾过去。 秦牧云这边全心全意在忙着给环世巨蟒高改装，燃钢之神那边，因陀的老大帝释也收到了部队遭受重创的汇报。 这个满头红灯泡的机械因陀捏碎了手上的机油罐子，愤怒地说：“又是灰山，又是灰山之神，真以为我不敢对付他？！” 有一件事，环世巨蟒是误会了的。 并不是燃钢之神想要掠夺吞并他的神职，而是帝释看上了环世巨蟒的神职。作为燃钢之神麾下的半神，帝释也在这个位置上停留了许多年。 帝释的力量是燃钢之神赋予的，所拥有的权能自然是在燃钢之神的神职范围内。想要更进一步，从半神成为侍神，就需要掠夺其他神灵的神格，扩大自己的权能。 原本，帝释的目标是灰山。 跟环世巨蟒相比，灰山之神这种新生神灵，麾下信徒稀少，是最好对付的。 但老朋友该隐给过提醒，灰山之神似乎是与别不同的。帝释派出了不少隐秘的无人机对灰山进行调查，然后发现这神灵确实有点奇怪。 他竟然搞不清楚这位灰山之神的具体神职。 信奉灰山之神的种族不少，但他们似乎都没有统一的信仰，祈祷的时候也是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仿佛这灰山之神是全能似的。 第199章 机械化部队出征 灰山之神，是全能的吗？ 帝释觉得这个结论非常荒谬，但他确实搞不清楚灰山的虚实。 所谓掠夺神职，其实就是将原本的神灵弄死，然后伪装成对方的样子，接收原本属于对方的信仰之力。 环世巨蟒好处理，先将原版的环世巨蟒弄死，然后自己重新铺砌铁轨，建造列车，就可以顺利将这个神职抢夺过来。 披上神灵的外衣，篡夺神灵的权能，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灰山之神的神职根本搞不清楚，就算弄死他，帝释也没法进行伪装啊。 在这个前提下，再加上该隐的提醒，帝释就放弃了夷平灰山的想法。 还是环世巨蟒好，铁轨这么大的目标，根本不愁找不到人。 环世巨蟒就是帝释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已经准备了很久，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机会，多点埋伏，将环世巨蟒的列车分身给炸掉大半。 只可惜帝释还是低估了环世巨蟒的力量，让其中一个分身逃跑了，这一跑就跑到了灰山。 帝释不可能放弃自己的计划，环世巨蟒必须死，然后他才能重新铺砌属于他的铁轨，建造属于他的列车，将环世巨蟒的神职夺取过来。 “传令下去，让黑曜石军团出动，我要夷平灰山！”帝释咆哮着说。 作为燃钢之神赐福的半神，他拥有非常高的权限，可以调用熔金海的生产线，为自己打造机械化部队。 黑曜石军团就是帝释的亲卫队，是他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底。帝释对黑曜石军团很有信心，区区一个灰山，夷为平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命令刚下，帝释脑袋上的红色电子眼就一阵阵闪烁。 天空之上，一个黑影缓缓降落。 帝释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压制着愤怒说：“该隐，你又来了？这一次，你不会又劝我忍耐？！” 该隐笑了笑说：“怎么会？燃钢之神的教义就是有仇报仇，若是三次复仇失败，将以身代之。算起来，你跟灰山的冲突快超过三次了，再劝你放弃，就轮到你受罚了。” “那你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帝释问道。 “当然是来帮你，我的老朋友。我会将我麾下的夜月军团交给你，一起攻打灰山。”该隐说。 夜月军团跟黑曜石军团一样，都是全机械化部队，而且夜月军团还是空军居多，比脆弱的因陀和迦楼罗强大得多。 两个军团能够联合，战斗力将会一加一大于二。 “为什么？”帝释追问道。 虽然两人关系不错，但分属不同的神灵，光是信仰分歧就足以让他们关键时候捅对方一刀。 该隐怎么可能那么大方，将自己的家底拿出来帮他攻打灰山？难道就不怕他用夜月军团当炮灰，挡在最前面？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跟灰山之神也有矛盾啊。他将微风城攻占了，那可是我的血脉后裔统治的城市，他在侵占风暴之神的领地啊，那我作为风暴之神赐福的半神，难道不应该对付灰山吗？”该隐很平静地解释说。 “呵呵，我就当是真的了。”帝释冷笑说。 该隐的话帝释是半个字都不信。 微风城对于该隐来说，连夜月军团用完的燃料桶都不如，价值可以说不值一提。什么血脉后裔，该隐被改造成半神之后，早就没有什么血脉可言了。 机械躯体要怎么跟凡俗生物扯上血脉关系？ 因陀也是帝释的血脉后裔的，但死得再多帝释都不会有什么波动，最多是自家财产损失令他愤怒而已。 该隐肯定还有其他打算，但帝释却不介意。 机械部队的特点就是绝对服从命令，到时候只要该隐将指挥权移交，帝释就能保证绝对掌控夜月军团，完全不怕他玩什么花招。 白赚一支强大的机械化部队，帝释不可能拒绝。 该隐似乎也没有任何保留，直接将夜月军团的控制程序交出，将最高权限转给了帝释。 反复确认了好几次代码，帝释确认自己已经完全掌控夜月军团，他这才惊讶地说：“你竟然是来真的？” 该隐笑道：“怎么，你难道以为我会用什么陷阱来骗你吗？老朋友啊，最后给你说句心里话。夜月军团，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送给你跟直接毁掉都是一样的。” “没有用处？”帝释感觉自己完全无法理解。 强如半神也需要部队来征战和守护啊，怎么会没用了呢？ 帝释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 直接远程命令夜月军团集结，准备直接对灰山发动进攻。 该隐没有任何意见，他来这一趟，似乎真的是给帝释送士兵来了。 等到帝释忙着集结部队，他就扇着翅膀离开这里。但他并没有回归自己的月夜城堡，而是朝着灰山飞去。 该隐确实放弃了他的夜月军团，但他不愿意错过这一场热闹。 “灰山之神啊，作为第一个人类神，让我离开之前，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力量。哈哈哈哈！” 该隐忍不住在半空中放声大笑，只是张嘴灌了一口的风，让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若是帝释见到这个细节，肯定会非常震惊。 该隐应该只剩下大脑还心脏没有被机械化了，早就不需要肺部来呼吸空气。他怎么会咳嗽，他就不存在咳嗽的器官啊。 明明外表没有任何变化，但这几声咳嗽，却让该隐变得更加像人了。 凡人最接近真理，这是流传已久的传说，只是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而现在，该隐似乎已经隐约触摸到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 队部的集结需要时间，帝释还没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却突然收到消息。 环世巨蟒再次出现在荒野之上，正在沿着铁轨飞速前进。 原本残破的车身似乎已经修复了大半，一路上发出呜呜呜与咣当咣当的响声，吸引着大量的荒野种族追随。 只要列车还能在铁轨上跑起来，环世巨蟒的信仰就不会灭绝。 帝释明白，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黑曜石军团速度太慢，就让机动性更强的夜月军团前去拦截，最少要等黑曜石军团赶到。 帝释一声令下，乌泱泱的大群飞行机械直接起飞，拖着长长的尾焰朝着灰山飞去。 第200章 比斧头好用多了 荒野之上，到处是被挖得坑坑洼洼的痕迹。 原本横贯整片草原的铁轨被挖得七零八落，想要重新铺起来恐怕要好几个月的时间。 然而当列车呜呜呜地驶过，却是如履平地，半点不受这地形的影响。 因为在列车前进的方向上，永远会有无数长着翅膀的红色小球飞到地上，组合成铁轨的模样，支撑着列车前进。 而当列车驶过，这些红色铁轨又会变成长翅膀的小球，继续向前方飞去。 边走边铺铁路，明明是火车，硬生生跑出比坦克履带还强的越野能力。 随着列车前进，后面跟着一堆奇形怪状的荒野种族，狼人野猪人什么的，狂热地追随在列车后面。 信仰之力正在注入列车之中，但这些荒野种族却没注意到，这列车的车身上多了许多繁复的浮雕花纹。 这些金属浮雕记载的是神灵降临灰山，点化各个种族建造神国的故事。 十日凌空的建木，恢弘的神庙，被征服的草原巨兽等等，灰山之神的各种功绩都记载在列车的两侧。 虽然这些荒野种族没能看仔细，但他们祈祷所产生的信仰之力还是有一大部分直接被灰山神庙所吸收。 这就是侍神的作用，履行自己的神职，却能为侍奉的主神带来信仰之力的收入。 车厢内，白牙透过窗户看着那些追车狂奔的荒野种族，不屑地说：“一群愚民。” 旁边的铁牙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粗生粗气地说：“我听那些树精说，你刚到灰山的时候腿都被打断了，比他们还惨。” 白牙瞬间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大声地说：“我那是被人追杀，贵族的事，能跟他们一样吗？” “呵呵。”铁牙笑了一声，决定不搭话。 认识久了，铁牙已经摸准了跟这蝙蝠人交流的套路，就是怼完直接不搭茬。不然白牙这货很快会将话题转移到数学那边，到那时候，斗嘴就输定了。 像现在只怼一句就不说话，让他没法反击，就能将他气得跳脚。 这招果然非常好使，不管白牙怎么解释，铁牙就从鼻孔里面喷出两团白气，全程报以呵呵冷笑，差点没将他气死。 “死猪头，总有一天，我亲手将你打得你儿子都不认得。”白牙气愤地说，然后就开始后悔，他不应该来坐这趟车。 白牙确实不应该来，环世巨蟒重新启程，那就意味着战争，他这种弱鸡真的不应该参加。 但白牙现在只想找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完全不想留在微风城。 原本白牙应该忙着整顿微风城，但因为仗打得太过漂亮，所以微风城投降得非常快，再加上白牙熟悉城里蝙蝠人的各种关系，下狠手杀了一批之后，微风城就稳定下来了。 贵族不乱了，下面的野猪人又得到了解放，成为了自由民。野猪人自然也是欢天喜地，正在用十二万分热情重建城市，也用不着白牙操心。 整个城市没什么需要忙的了，白牙就按照秦牧云的吩咐在城里寻找书籍，反正哪怕只是写了几个字的废纸都给灰山送去。而在这个过程中，白牙不小心找到了一个日记本。 属于他弟弟红月的日记本。 封皮已经泛黄，显然是有不少年头，翻开来一看，开始的字迹歪歪扭扭，幼稚得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日记的第一页写着：“哥哥好厉害，他教会我写字，我会写日记了！” 白牙当时就怔住，差点想将这本日记给扔了。但他还是耐着性子翻下去，一页一页，全部记载的都是红月对他的崇拜。 哥哥算术很厉害，哥哥的记性好厉害，哥哥一直被父亲称赞，哥哥带我去骑虫虫…… 一路往后翻，日记上的字迹慢慢变得工整有力，用词也变得复杂华丽，甚至还有几首小诗。 唯一不变的是红月对白牙的敬爱之情。 只是，当日记翻到最后，上面只写着一句话：“我最敬爱的哥哥啊，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的信仰啊？！” 最后一笔仿佛是用刀子刻上去的，将日记本上的草纸都划破了。白牙将日记本合上，扔到了火炉里面，然后咆哮道：“不信神又怎么了！不信神就活该去死吗？！” 看着日记本渐渐化为灰烬，白牙抓起身边的一切全部扔到火炉之中。 这一天，城主府的所有人都知道，新人城主大人发了很大的火，差点一把火将整个房间都烧掉。 白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面好几天，然后听说了环世巨蟒从灰山出发，经过微风城。白牙也没仔细打听，就跟着上了车。 他需要暂时离开微风城那个令人不爽的地方，等心情平复了再回去享受城主大人的尊贵生活。 结果，一上车就遇到了铁牙这个老对头。 原本就不太爽的心情，现在更加郁闷了。 不过注意力倒是顺利转移到铁牙身上，稍稍忘记微风城这个伤心地。 白牙正要想办法在斗嘴上找回场子，突然听到一阵呜呜乱响传来，接着就是剧烈的爆炸声，震得车厢都晃动起来。 白牙一把抓住铁牙的耳朵，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铁牙相当嫌弃地将他抓起来扔到一边，然后兴奋地说：“兄弟们，敌人来了，随我杀敌！” 车厢内的野猪人轰然响应，拿起武器就朝着另一节车厢走去。 列车之外的天空出现大量机械蝙蝠，他们扑腾着翅膀，扔下犹如手雷的东西，对列车进行轰炸。 这些小炸弹威力不小，但破片伤害却难以对列车的强化外壳造成多少影响。 而在遇到袭击之后，环世巨蟒马上就提高了速度，将这些机械蝙蝠远远地甩在身后。同时将后面的季节车厢顶部打开。 金属甲板刚刚折叠起来，狂风骤雨般的攻击就从车厢中喷涌而出。 铁牙双手各抓着一把电磁步枪，朝着天空疯狂扫射。 连发状态下的电磁步枪射速堪比金属风暴，就是差了点声音和火舌，少了几分热血。但铁牙的激情表演很好地弥补了这个缺陷，这位野猪人首领兴奋地说：“死，死，都给我去死！” 电磁步枪的威力极大，朝着天空扫射，很快就将机械蝙蝠打得支离破碎。 各种金属零件如雨落下，在环世巨蟒的身后铺了一条金属碎片之路。 卡卡卡的声音传来，铁牙将两把电磁步枪的弹夹都打空了，这才恋恋不舍地将步枪放下。 这玩意，可比扔斧头好使多了，就是有点不经用啊。 第201章 轰炸 机械蝙蝠部队受到了重创，但这只是夜月军团的前锋而已。 环世巨蟒跟其他神灵都是上一个文明的造物，因众生愿力而生。虽然觉醒的时间有先后，但这些神灵的文明程度都是处于同一个水平。 环世巨蟒能够拿出这么多电磁步枪，风暴之神的信徒又能差得了多少呢？ 小型的机械蝙蝠被击退之后，天边再次出现大片黑影，这些是全身都被改造过的机械蝙蝠人，靠着喷射引擎的速度追上了环世巨蟒。 环世巨蟒全力奔驰的时候，速度能够达到三百多公里每小时，但现在受限于路轨的铺砌速度，只能维持在一百公里时速，肯定是跑不过那些会飞的。 所以这些机械蝙蝠人很快就追上了环世巨蟒，准备朝着那些打开的车厢攻击。 曾经将狼人炸得鬼哭狼嚎的榴弹枪再次出场，一排排榴弹炮打出，将环世巨蟒彻底笼罩在火焰之中。 烟雾滚滚，连大地都被炸出无数大坑，但烟雾中一条乌龙冲出，环世巨蟒带着大片黑烟，继续朝着目标前进，仿佛完全不受影响。 仔细一看，车厢外多了一层悬空的弹片，被风一吹，叮叮当当地从车厢外壳擦过，只留下一堆火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仿佛这环世巨蟒的外层有无形的力场，将爆炸的伤害全部隔绝开来。 而此时，环世巨蟒的车厢上也多了一排疯狂转动的大眼珠子，正是灰山的特产——岗哨守卫。 一整排，全是加持了护盾术的岗哨守卫，在敌人进行轰击之前就撑起了护盾术防御。 这些爆炸碎片飞得再快，照样被护盾术挡住，完全无法造成伤害。 岗哨守卫当然不是环世巨蟒能召唤的，这可不是环世巨蟒的神职相关，几乎没有可能学会。 岗哨守卫是秦牧云提前放入车厢之中以防万一的，既是给环世巨蟒强大的防御，也是留个监控在车上，方便秦牧云随时把握战场动态。 别看环世巨蟒已经跑到微风城这边了，远在灰山的秦牧云照样能够将战场看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暂时还不需要我出手啊。”秦牧云这边话音刚落，战场上又到了环世巨蟒出手。 又一节车厢打开，不过这次出现的不再是嗷嗷乱射的野猪人，而是清一色的马鹿人射手。 他们使用的电池步枪型号也是特殊的，没有连发功能，但射程更远，精准度更高，是电磁步枪中的狙击枪。 流星首先瞄准开枪，悄无声性强大电流将子弹以极快速度弹出，带着巨大的动能射入一个机械蝙蝠人的脖子。 连接脑袋和身体的脆弱关节被一枪打穿，这个跟得最贴的机械蝙蝠人就打着旋掉到地上了。 但这还只是开始，子弹在命中这个机械蝙蝠人的脖子时就已经触发了里面蕴含的神术，只是子弹速度太快，直到穿喉而过神术才被启动。 一声巨响，子弹炸开，形成了巨大的火球。 这是秦牧云专门打造的爆裂子弹，威力比爆裂箭小一点，但近距离爆炸，同样将好几个机械蝙蝠人给炸成粉碎。 流星这一枪就是信号，其他马鹿人也举起电磁狙击枪，开始对天上的机械蝙蝠人进行点杀。 天空上炸出无数火球，狙击枪的精准，加上比榴弹炮还强的伤害，直接将机械蝙蝠人给打蒙了。 明明是荒野上随处可见的愚蠢生物，结果利用武器优势压制全机械化的夜月军团？ 这根本不合常理。 正在远程指挥的帝释看到传回来的影像，简直不敢相信，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中了病毒。 但事实就是如此，环世巨蟒得到了灰山的支持下，简直是脱胎换骨，光靠机械蝙蝠人这种常规部队，那是不可能造成威胁了。 “该死的灰山之神，环世巨蟒的神职是属于我的！夜月战机，出战！”帝释愤怒地命令说。 夜月军团是全员空军，从侦查骚扰用的小型机械蝙蝠，到数量最庞大的机械蝙蝠人部队，这些都是常规战力，最多就是武器会根本目标进行调整。 但夜月军团真正的王牌却是另外一个兵种，全自动无人驾驶的夜月战斗机。 夜月战机体型并不大，全长不过三米，犹如弯月造型的机身有着极为出色的速度，这是超音速战机。 轰隆隆的巨响传来，三架夜月战机已经赶到战场，战斗机在高空掠过，向环世巨蟒投下了三枚自动追踪的导弹。 护盾术也是有极限的，帝释也是护盾术的专家，虽然颜色变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护盾术的效果。 这三枚导弹威力极大，绝不是护盾可以抵挡的，一旦导弹轰在环世巨蟒身上，就能将这个神灵重创。 之前环世巨蟒的其他分身也是被差不多威力的武器炸掉的，他绝对挡不住导弹的威力。 环世巨蟒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用最快速度奔驰，尽量拖延被命中的时间。 但导弹的速度太快，根本拖延不了几秒。 在这个关键时刻，最后一节车厢终于打开，一扇燃烧着烈焰的木质拱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火焰拱门刚刚沐浴在阳光之下，数以千计的火球就从里面飞出，朝着天上飞去。 数量极为庞大的火花，直接化为倒冲天穹的洪流，将三枚导弹完全吞没。 还没来得及命中目标，三枚导弹就被这火焰洪流给摧毁了。 这种攻击，当然是秦牧云亲自出手。 对方打火车竟然用上超音速战斗机和导弹，简直离谱，这不是欺负人吗？ 只可惜借用岗哨守卫的视觉无法控制符文，不然就用不着火焰洪流了，秦牧云瞪一眼就能让这导弹自行解体爆炸。 连导弹都无效，帝释愤怒地砸碎了身前的桌子，但这并未让他放弃这场战斗。 夜月军团只不过是他用来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真正的杀手锏，还是他的黑曜石军团。 而现在，黑曜石军团距离战场已经不远了，只要再拖延一点时间就行。 反正不是自己的嫡系部队，帝释用起来也丝毫不心痛，直接命令所有夜月战机出战，用轮番饱和式轰炸继续拖延环世巨蟒的脚步。 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黑曜石军团就能摧毁一切敌人。 第202章 暂时告一段落 秦牧云第一次见识到真正的现代战争，不对，应该说是比现代战争更高级。 那些半月形的战斗机不仅能超音速飞行，特么还能悬停，甚至倒车。 秦牧云无法理解这种战斗机是什么构造，反正看起来不像是用喷射引擎。 战斗机群数量庞大，秦牧云一眼看过去就超过了二十架。这些战斗机速度极快，环世巨蟒是肯定跑不过的。 导弹从四面八方射来，秦牧云的烈焰弹幕也没办法做到完全拦截。 轰隆隆的巨响接连不断，即使秦牧云拦下大半，但还是有几颗导弹在近距离爆炸。 这爆炸造成的伤害可不是之前的小手雷和榴弹炮能相比的，一炸就是一个超大的巨坑。 足以毁灭小山的巨大威力撕开了护盾术的层层防御，落在环世巨蟒的外壳之上。 厚重的金属外壳马上就被炸得变形破碎，但金属外壳被撕碎之后，就露出了一层暗红色的装甲。 金属破片没入其中，就像是进入硫酸池一般，迅速被腐蚀干净，只有高温烈焰将这暗红色的内层烧成焦炭，但很快就像是血肉一样重新生长出来。 等到这一轮轰炸停止，环世巨蟒的身体可以说是遍体鳞伤。要不是秦牧云用强化版血肉加了个内层，恐怕环世巨蟒也要受到重创，车内的战士更是伤亡惨重。 而即使秦牧云全力防御马鹿人和野猪人还是出现了不少伤亡，热武器的威力跟神术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这一轮轰炸就像是风暴之神亲自出手一样可怕。 打不过啊，没有制空权真的没法打。 “按照计划撤离。”秦牧云说。 他的声音穿过时空，直接传到环世巨蟒的意识之中。 未算胜先算败，这是先贤教会秦牧云的道理，在环世巨蟒重新出发之前，秦牧云就已经想过跑路的问题。 现在已经试探出对方的部分虚实，是时候撤退了。 一大片种子从列车的车头出弹出，飞到数十米之外的地面上。 这些种子刚落地就开始迅速生长，变成一个个火焰传送门。 环世巨蟒将速度飙到最高，朝着这些火焰传送门冲去。 一直远程监控战场的帝释看到这一幕，马上就感觉到不对，连忙控制那些夜月战机去攻击这些传送门。 只是导弹刚刚扔完，这些战斗机就只剩下机炮可以进行攻击了。 环世巨蟒对此早有准备，一次性种下了十几个传送门，只要穿过其中一个就能离开。 很显然，夜月战机的机炮不适合对地攻击，这个俯冲射击的精准度偏差较大。 即使是全部战斗机一起进行扫射，也只是毁掉了一半的火焰传送门，最后只能看着列车进入传送门之中消失不见。 帝释隔着千里之遥，看到这一幕，愤怒地将身前的桌子熔化为铁水。 明明就差一点，他的黑曜石军团就能赶到，只要再拖延一点点时间就好，偏偏还是让环世巨蟒跑了。 “混蛋！这是什么神术？！这灰山之神究竟是什么神职？！”帝释发出愤怒的质问。 火焰难道不是属于燃钢之神的权能范围吗？为什么灰山之神运用火焰神术比他还厉害？ 只可惜，就连燃钢之神都没法给他答案。 围杀环世巨蟒的计划失败，帝释只能愤怒地下令继续寻找环世巨蟒的踪迹，必须要追杀到底。 但帝释心里明白，环世巨蟒很有可能是回到了灰山。 他猜得没错，此时在灰山脚下，环世巨蟒正好从传送门中冲出，进入铺砌好的铁轨之中。 列车缓缓停下，车上的战士们全部下车，为死者收殓尸体，为伤者进行治疗。 有治愈术的存在，只要不是当场就死掉的，都有机会活过来。智慧之树花费了大量的信仰之力进行多次升级优化，已经将治愈术的变异率再次降低，安全性大大增加，可以放心使用。 最后轻点人数，马鹿人和野猪人的伤亡数字还不到二十，这让秦牧云松了一口气。 别看他麾下有好几万信徒，但真正拉出来就能上战场的精锐也就几百个，要是真出现大量的伤亡，那这次就真是损失惨重了。 现在看来，这点损失还能接受。 智慧之树负责安抚部队，环世巨蟒则进入自我修复状态，抓起那些准备好的钢材就进行熔炼切割，给自己重新装上新的外壳。 秦牧云则开始思考反败为胜的办法。 这一次，虽然损失不大，却是真的打输了。这是秦牧云在成为灰山之神之后遇到的第一次失败。 对方展现出压倒性的武器优势，超音速战斗机彻底掌控了制空权，秦牧云无法亲临现场，光靠远程火力支援是没办法对付超音速战斗机的。 秦牧云需要一支可以抢夺制空权的部队，只是灰山上能飞的就只有蝙蝠人，这群渣渣就算全部魔化，飞行速度也不可能跟超音速战斗机相比啊。 无法跟上对方的速度，结果就是被当成靶子消灭。 “我终于明白制空权有多重要了，怪不得国家也要全力研究五代机。”秦牧云感慨说。 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制空权的问题，秦牧云也只能选择另一种办法，就是先在灰山、草原新城和微风城三个区域建立起传送门体系，让环世巨蟒作为三个区域的运输车。 在这么小的范围内行驶，会大大损害环世巨蟒的权能，但好歹跑起来了，也能勉强维持环世巨蟒的神格不灭。 秦牧云也不求环世巨蟒恢复全盛状态，只要他能暂时苟住，给秦牧云足够的时间，他或许就能研究出夺回制空权的办法。 正准备这么吩咐，秦牧云却听到了智慧之树的声音：“吾主，白牙有重要事向你汇报，他说有办法可以解解决那些战斗机。” 现在无时无刻都有信徒在向秦牧云祈祷，白牙这种私自利，信仰非常不虔诚的信徒，祈祷的声音小得像是广场舞旁白的蚂蚁爬过，秦牧云想听都听不见。 所以，白牙只能直接找到智慧之树，希望智慧之树可以传达自己的意思。 秦牧云听了也很好奇，将视线移动到灰山脚下，就看到白牙正站在黑水湖边，摆弄着一套残缺的机甲，那是机械蝙蝠人的残骸。 机械蝙蝠人秦牧云已经见过两次，第一次是在狼人营地战斗中出现，第二次则是在刚才的战斗中出现。 白牙现在摆弄的机械蝙蝠人属于战利品，只是残缺比较严重，早已不能动了。 秦牧云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白牙说：“你说你有能力解决那些战斗机？” 白牙听到秦牧云的声音，连忙恭敬地跪下，回答说：“伟大的灰山之神，我确实有一点想法，但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成功。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神灵你不要怪罪。” 这家伙开口就先求无罪，果然是每时每刻都以自己为中心。 虽然这算得上亵渎神灵了，但秦牧云完全不介意，他从来不在意白牙是否虔诚。 这个蝙蝠人每天产生的信仰之力连小孩子都不如，但一直以来发挥的作用却比灰山绝大部分信徒都强。 秦牧云很好奇，他究竟有什么办法解决战斗机群。 “放心，我绝不会因为你的建议而怪罪于你。”秦牧云说。 得到秦牧云的保证，白牙松了一口气，然后说：“吾神，不管那些战机飞得有多快，又有多远，他们终归是要停下来的。如果能够知道他们降落的位置，那提前破坏掉，是不是就可以解决这些棘手的麻烦了呢？” 秦牧云笑道：“我当然知道，但你知道战斗机降落的地方在哪吗？” 趁着战斗机没起飞之前炸掉，这当然最好，当初小鬼子偷袭珍珠港不就是用这招么，多少美军战斗机还没来得及飞起来就成了废铁。 问题是，鬼知道这些战斗机停靠的空军基地在哪？ 秦牧云不相信白牙会知道，这种秘密，不可能让一个亵渎神灵的二五仔了解的。 白牙低下头，回答说：“吾神，我当然不知道这些战机停靠的地方，但我相信他会知道。” 白牙说完，指了指旁边的机械蝙蝠人残骸。 秦牧云听了，恍然大悟。 没错，这些机械蝙蝠人跟战斗机是同一阵营，他们说不定会在同一个地点进行补给啊。 真是灯下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从这些机械残骸身上挖出信息呢，说不定能够从残骸上找到空军基地的相关资料啊。 秦牧云看着白牙，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这个？” “回禀吾神，我不擅长战斗，所以平时就会多思考一些战斗之外的东西。 “虽然我不清楚这些机械是怎么运作的，但我知道有人能从尸体中找到许多线索，经验丰富的验尸人只看一眼就能知道尸体是怎么死的，又是在什么地方死的。 “因此，我想这世上应该也有人能够从这些机械残骸里面找到他们从什么地方来。” 很合情合理的推测，秦牧云不得不承认，白牙的脑子有时候真的挺好用，这灵感一闪的联想力比他自己还强一点。 解读残骸里面的信息，可以交给环世巨蟒和智慧之树处理。环世巨蟒与这些机械蝙蝠人属于同一个水平的科技造物，他们都是远古人族留下来的科技产品，应该是相互兼容的。 只要锁定了这些战斗机所在的空军基地，秦牧云只需要派出少量的部队，将火焰传送门的种子送到基地就行。 传送门一开，秦牧云这边准备好的火焰轰炸就会瞬间穿过传送门落在基地里，彻底毁灭一切。 不过这个计划需要时间，秦牧云现在还需要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 对方只要不是傻子，肯定会想到环世巨蟒回到了灰山。那些战斗机群很有可能会在补充弹药之后对灰山进行轰炸，秦牧云需要时刻准备着迎战。 燃钢之神的第二次攻击很快就出现，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攻打灰山，而是选中了还处于建造过程中的草原新城。 这一次，进行攻击的就不仅仅是空军部队，还有令秦牧云惊讶的地面机动部队。 当那一排排科幻感十足的装甲坦克出现在视线范围的时候，秦牧云只能冷笑说：“还真特么的有坦克。” 明明之前还是野蛮人互相互捅刀子的原始人水平，才几天就变成了科幻战争了，秦牧云真是不知道怎么吐槽。 不过这一次，就算对方派出的部队再多也没用。 因为草原新城有铁牙坐镇。 当这些机械化部队现身时，秦牧云毫不犹豫就使用了神降。 意识再次与铁牙的身体融合到一起，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尽在掌握。 天空之上的战斗机，仅仅一个俯冲，就损失了一半 不管你科技含量有多高，这个扭曲异界的一草一木都由符文构成，战斗机自然也不例外。 强行抽取符文能量，战斗机也得报废。 秦牧云伸手一捏，那些战斗机就爆了一半，剩下的也是浓烟滚滚，不得不掉头跑路。 至于地面上的机械化部队也逃不过这个下场，秦牧云大手一挥，许多装甲车和坦克就像是被塞了好几个高爆炸弹，从里到外爆裂开来。 但不等完全炸开，秦牧云的拳头一捏，这些分散的碎片又被他捏合成一团。 眨眼间，来犯的空军与陆军都损失惨重，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出第一炮。 一直远程控制着军队的帝释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喷出一口暗红色的油状物。 这还打个鬼的仗？！ 没见过这么恐怖的神术，半点征兆都没有，自己所拥有的强大机械军团就报废了大半？ 就连燃钢之神都不可能办得到，这灰山之神究竟是什么东西？ 帝释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暂时奈何不了环世巨蟒了，最少没办法在城市内摧毁环世巨蟒。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能等着环世巨蟒再次出现在荒野，然后再用饱和的火力将对方轰杀成渣。 看到这支庞大的的部队撤退了，秦牧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应该能有几天安稳日子了？ 第203章 该隐送的大礼 俗话说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草原新城这一战，秦牧云这一拳下去将帝释给打到喷机油了。 寄予厚望的黑曜石军团，才刚冒个头就被干掉大半。 问题是，帝释研究了两天，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输的。 他的黑曜石军团唯一缺点就是机动力差点，但不管是火力还是防御力，都已经做到极致。 哪怕是被夜月军团的战斗机集群轰炸，黑曜石军团都不会损失这么惨重。 明明是能够抵挡导弹轰炸的加强型装甲，为什么会变得跟纸一样脆弱？ 帝释是不服气的，他都准备自己亲自动手，就算毁灭不了灰山，也得大杀一通，好让对方知道厉害。 然而，就在黑曜石军团撤退的那一刻，整个熔金海都沸腾起来。 数以万吨的铁水咕咚咕咚地冒泡，接着被无形之力牵引着飞到了高空组成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看到这张人脸，帝释连忙跪在地上，卑微地匍匐在地。 铁水组成的人脸发出威严的声音说：“你的复仇已经连续失败三次，根据三次代偿原则，本应在仇敌身上燃烧的复仇之焰将在你身上点燃。” 说完，一团火焰就从帝释身上燃起，直接将他的身体吞噬。 这火焰明明没有温度，近在咫尺的地面都没有出现任何焦黑，就像是这火焰完全是幻影一样。 而帝释的身体已经被机械化，就算是真正的火焰也不会让他感觉到任何痛楚，但这虚幻的烈焰仿佛是在灼烧血肉之躯一样，带来比凌迟更惨烈的痛苦。 帝释的身体开始发抖抽搐，最后忍不住惨叫出声，声音在整个熔金海上回荡，吓得那些迦楼罗都缩回自己的鸟巢之中。 这酷刑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停下，连那张铁水组成的人脸都冷却下来，变成了暗红的颜色。 燃钢之神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属下承受刑罚，直到那些虚幻的火焰渐渐熄灭，这才继续说：“你要掠夺神格，我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因为你是被我赐福的半神。但你的仇恨，我不会插手，复仇之焰每日一次，直到你能复仇成功为止。” 帝释此时已经浑身失去力气，连跪姿都无法保持，听到燃钢之神的话后，只能用虚弱的声音回答说：“余烬不灭……此恨不绝……” 得到帝释的回应，这张已经快要冷却成钢铁的人脸轰然落下，重新融入到永远炙热的熔金海之中。 又过了许久，帝释才重新站起来。那虚幻的火焰没有烧掉他身上哪怕一根电线，但带来的痛苦却令他毕生难忘，身体到现在还隐隐发抖。 帝释头上的红色电子眼疯狂闪烁，用饱含愤怒的声音说：“灰山之神，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这复仇之焰的滋味！”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帝释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复仇了。 黑曜石军团被重创，他连应对办法都没有，要是之前他还可以悄悄潜伏，慢慢截杀灰山的重要神官，削弱灰山的力量。 但现在复仇之焰的诅咒施加在他身上，每天发作的时间可是随机的，要是在暗杀途中突然发作，那他就成了活靶子了。 必须另外想办法，首先要搞清楚黑曜石军团究竟是败在什么神术之下，然后才好做出针对性的部署。 而在找到这个关键之前，帝释不准备再动用自己的力量来对付灰山之神了。 幸好，觊觎环世巨蟒神职的人不止他一个，是时候让其他神灵的信徒加入这场复仇游戏了。 灰山之神的信徒终究只有几万人，这点人口根本经不起任何风浪。任何一个神灵都离不开信徒，消灭了信徒，就等于消灭了神灵。 就让灰山之神和其他神灵的信徒相互消磨，只要找到一个机会，帝释就会将之前所承受的一切痛苦百倍奉还。 一想到找人当炮灰，帝释便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老朋友”该隐。 之前帝释一直担心该隐在夜月军团的控制权上动手脚，但直到现在，帝释依旧牢牢掌握着夜月军团的控制权，该隐仿佛是真的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嫡系部队。 “这老蝙蝠，他难道早就知道我一定会输？” 帝释怎么想都觉得该隐的行为不合常理，便给该隐发了个电磁波信号。 “帝释……你……找……什么事？”该隐那边问道。 以往很轻松就能接通，但这一次却像是受到什么干扰似的，通讯信号波动相当剧烈。 “你怎么回事？干扰怎么会这么严重？”帝释奇怪地问。 “我不在……城……在……什么事……你说。”该隐断断续续地回答说。 帝释沉吟片刻，对该隐说：“这么差的信号，事情说不清楚，你有时间来我这一趟，我有些事情要当面说。” “好……过……两天……” “过两天？你现在在忙什么吗？”帝释焦急地问道。 他现在每天都要承受一次复仇之焰的折磨，拖两天就多烧两天啊，帝释恨不得现在就找该隐聊聊灰山之神的情报，他觉得该隐一定知道很多秘密。 但该隐根本没回答这句话，通讯就中断了，似乎信号真的非常不好。 而帝释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的老朋友该隐，此时正在他最大的仇人家里做客。 灰山神庙之中，该隐正以客人的身份参观着那些壁画浮雕。 随着灰山领地的发展，这些壁画浮雕的内容也丰富了许多，尤其是环世巨蟒的臣服，还有后面的两场大战，都可以说是辉煌的战绩，自然应该大书特书。 光是这两场战役的内容，就占了整整三分之一的内容。 智慧之树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这壁画与浮雕都做得恢弘而精美，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感叹。 该隐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说：“真是令人震惊的成就，灰山之神竟然在短短时间里面就拥有了这等伟力，完全不像是信徒只有几万的新生神灵。” 智慧之树垂下一个绽放着红色花朵的脑袋，发出低沉的声音说：“这位客人，你来造访，应该不仅仅是来朝拜的？” 本来，外客来访，应该是由苏晨这位大祭司来接待。但苏晨这妹子在灰山的定位是吃货，然后是神术研究员，最后才兼职这个大祭司。 苏晨每天除了吃就是祈祷和睡觉，这些日子以来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让她出来接待，那只会丢了灰山的面子。 该隐的身份特殊，智慧之树不得不亲自出面接待。 该隐没有回答智慧之树的问题，而是问道：“不知道能否与灰山之神沟通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与这位伟大的存在当面交流。” 智慧之树同样没有正面回答，只对该隐说：“吾主赐予我管理灰山的权力，由我来判断，你的事情究竟值不值得让吾主花费心思来聆听。” 该隐金色的双眼微微眯起，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了。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很恭敬地说：“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今日来访，其实是为报恩而来。” 并不是智慧之树故意刁难该隐，不让他跟秦牧云进行交流，而是因为秦牧云现在去睡觉了。 在草原新城一战之后，秦牧云就神经紧张地守了两天，确认对方没有再开战的意思，这就跟智慧之树说了声，自己就跑去睡觉了。 好几天精神紧张，这一放松下来就进入深层睡眠。 别说是有客人来访，就算现在灰山被人炸了，智慧之树都不一定能喊秦牧云醒过来。 “客人，据我所知，我们与你之间，只有仇怨。”智慧之树说。 智慧之树是灰山上最早的一批生灵，除了苏晨之外，灰山之上第二个智慧生命就是他了。可以说，智慧之树经历了灰山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全过程。 但这个过程里面，他们跟风暴之神的关系应该是敌对。更别说灰山将微风城给打下来了，这可是直接抢了该隐的地盘。 这人不仅不是来找麻烦的，竟然还说什么报恩？ 以智慧之树的智慧，都有点想不明白。 “如果你指的是微风城，区区一座城市，对我来说并不重要。而我从灰山之神这边得到的东西，远远不是一座微风城可以相比的。 “但你若是要问具体的原因，恐怕我也无法细说，有些事我需要单独与神灵交流，还请见谅。 “既然今日见不到那位伟大的存在，那我将礼物放下就离开，什么时候灰山之神愿意与卑微的我交流了，我再登门拜访。”该隐非常诚恳地说。 “请问是什么礼物呢？”智慧之树问道。 作为一棵变异植物，智慧之树并没有人类那么多的客套，这该隐送礼过来了，就先收着。 “我想，灰山现在急需这个东西。”该隐将身上的长袍解开，从衣襟里面掏出来小块金属平板，递给智慧之树。 智慧之树伸出两根藤蔓触手接过金属平板，在上面轻轻一抹，平面顿时亮了起来。 该隐解释说：“这是夜月军团的全部资料，里面有全部的设计图纸与生产线资料，只要你们投入足够的材料还人手，相信以灰山之神的力量，完全可以打造属于他的夜月军团。” 智慧之树用藤蔓触手在屏幕上操作了一下，果然上面记载的全是各种图纸数据，内容极为详尽。 如果资料是真的，那对灰山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环世巨蟒的资料库里面的东西少得可怜，最多就是跟列车相关的内容，例如自动维修机械臂之类的东西，连列车的自身设计图都不齐全。 灰山想要打造出属于自己的机械化部队，根本不是一时半会能摸索出来的。智慧之树学习能力强大，但秦牧云也没办法将全套军工体系的知识给抄过来啊。 该隐送出的这些资料，就等于让智慧之树剩下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自我研发时间。 “好，礼物我收下了。只不过，你作为风暴之神赐福的半神，这些资料应该也是属于风暴之神的东西，你怎么敢送到灰山呢？”智慧之树问道。 “这正是我要感谢灰山之神的原因，谢谢他，让我摆脱了风暴之神的影响。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风暴之神的信徒，我是一个自由的……人类。”该隐英俊的脸上隐隐带着红晕，显露出他内心的兴奋。 智慧之树没有说话，以他所掌握的知识来推断，该隐作为神灵赐福的半神，是不可能背叛的。 但该隐刚才明明说出了亵渎神灵之言，为什么一点影响都没有。 风暴之神可没有狡诈与欺骗的神职，不可能允许信徒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难道，他真的背弃了信仰，并且没有受到神罚？ 智慧之树突然有种将该隐赶出灰山的冲动，谁知道这人等下会不会吃几发导弹，站在他旁边恐怕要被连累啊。 幸好，不需要智慧之树赶人，该隐留下这个平板电脑之后直接就告辞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智慧之树没有浪费半点时间，马上开始研究平板电脑里面的知识。 变异强化后的身体获得了超强的记忆力和演算能力，智慧之树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这些资料竟然是真的，最少在模拟演算里面，这些数据全部都是准确的。 只要依葫芦画瓢，灰山就能打造属于自己的军工生产线。 如此重要的消息，秦牧云却一无所知。 他实在是太累了，脑袋沾到枕头不到十秒就开始打鼾。 这一觉直接睡了十几个小时，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先打开两界通道瞄了瞄。 很好，灰山一切正常。 通过放在草原新城与微风城的岗哨守卫视觉，秦牧云确认这两个地方也是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正准备继续他的种田大计，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特殊事务处理部的秋寂给他打电话。 秦牧云连忙接通电话，然后说：“我是秦牧云，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先生，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有件事想请你到我们分部来详谈。” 秋寂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秦牧云还是听出她的语气有些着急，便问道：“是有什么意外事件？” 秋寂回答说：“是的，我们收到情报，钱三同志似乎遇到了危险。秦先生，我们想请你帮忙。” 第204章 接连失踪 钱三出事了？秦牧云对此相当关心。 钱三跟他关系不错，算得上是聊得来的朋友。要是能帮上忙，秦牧云肯定是不会推辞的。 “你们分部在哪？”秦牧云问道。 秋寂连忙回答说：“秦先生稍等，我们的专车很快就到。” 秋寂没有开玩笑，专车真的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秦牧云看得出来，特殊事务处理部那边是真的相当着急。 坐上这辆看不懂型号，连车窗都不透光的小轿车，秦牧云被送到了一个地下车库里面。 下车之后，马上就见到了秋寂。 “秦先生，感谢你能来。”这位知性美女很客气地说。 “不用客气，钱三究竟怎么了？”秦牧云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秋寂连忙在前面引路。 秦牧云也快步跟上，短短一分钟路程，秦牧云也算是搞明白钱三现在的情况。 其实很简单，他失踪了。 前段时间，钱三出任务，本来应该每隔一段时间就进行联系，结果最近一次他失联了，特殊事务处理部在他身上留下的追踪器都失去了效果。 钱三很显然是出了意外，所以特殊事务处理部就连忙派人去寻找。 然而，在钱三定位信号消失的地方，根本找到不他的踪影。 距离钱三完全失联已经超过五天，特殊事务处理部决定请秦牧云帮忙。 理由是在赵昊事件里面，秦牧云坐在公交车上就将特殊事务处理部的成员给找出大半来。这种不讲理的定位方式，说不定能够找到钱三的位置。 秦牧云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上次是因为这些成员身上都带着那个使用符文能量的装置，所以他才能“看见”他们。 而如果钱三是遇险了，这个符文装置丢失，那秦牧云就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了。 但现在是十万火急，秦牧云也只能尽力而为。 “钱三的失踪，会不会跟他的任务内容有关，方不方便告诉我？”秦牧云问道。 秦牧云还怕有什么保密要求，没想到秋寂却说：“请秦先生来这里，就是想跟你说明一下他的任务内容，确实是有保密的消息，所以还请秦先生你保密。” “放心，我嘴巴很严的。”秦牧云保证说。 小时候在福利院，谁偷吃了零食，他可从来不会打小报告。 秋寂带着秦牧云穿过了两扇金属大门，来到了一个相当繁忙的办公室之中。 办公室的人不少，都很沉默地忙着自己的工作，秦牧云的出现也没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秋寂带着秦牧云穿过这个繁忙的办公室，来到一个会议室里面，然后给秦牧云一个遥控器。 “秦先生，你想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看完之后你应该就有所了解。我的保密等级还不够，所以这些资料只能你自己查看。”秋寂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会议室，将大门紧紧关上。 秦牧云自言自语地说：“这么严重？” 秋寂可是特殊事务处理部的成员，她都不能看，自己一个外人反而可以知道，秦牧云觉得这是一种尊重。 但没时间感慨，秦牧云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一个投影屏幕亮起，出现了绝密资料的字样。 所有内容只有十几张幻灯片，只有文字与图片资料，但描述得也算清晰。 原来，钱三的任务，也是寻找一个失踪的人。 特殊事务处理部有两位新人教官，钱三是其中之一，另一位叫林凡。 很小说主角的名字，显然也是化名。 钱三就是去寻找失踪的林凡，结果弄得自己都失踪了。至于林凡失踪的原因，大家也不清楚，资料上只记录了一个古怪的情报。 林凡的能力突然暴走失控，导致特殊事务处理部损失惨重，虽然最后林凡活了下来，但他的超凡力量也消失了，整个人也变得消沉起来。 后来林凡突然留下信息说，他找到了彻底解决超凡者问题的办法，就离开了特殊事务处理部。 令人惊讶的是，他离开的时候使用了超凡力量，也就是说，原本消失的力量恢复了。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了，只知道他一走就是半年，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因为林凡的失踪，他的女儿林晓雅陷入到负面情绪之中，最终开始做扭曲异界的噩梦。林晓雅无法控制符文力量，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地变异。 正是因为这样，钱三才带着林晓雅来找秦牧云治疗。 小姑娘的变异治好了，但她的能力却没有消失，竟然能够感应到父亲林凡的位置。 在她的指引下，钱三动身前往林凡所在的地方。 原本一起顺利，很快就要找到林凡失踪的地方，就在这时候，钱三失联了。 两人的失踪，或许是有所联系的。 一下子失去两员大将，特殊事务处理部着急得不行，所以请秦牧云出手，帮忙将人救回来。 内容就这么多，或许还有关键的地方有所隐瞒，例如跟林凡相关的情报，他的力量暴走、消失又恢复，肯定还有很多细节，不是短短十几页内容能写清楚的。 但对秦牧云来说，这些内容已经足够让他了解真相了。 关掉投影，秦牧云打开会议室的大门，看到秋寂站在门外。 “情况我都了解了，既然情况危急，那现在就动身。”秦牧云说。 秋寂点了点头说：“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因为钱队失踪的地方比较敏感，所以我们不好大张旗鼓地前往。正好借用秦先生你的公司，以商业访问的方式进行。具体的情况，我们可以在飞机上聊。” “商业访问？”秦牧云有点意外。 “是的，秦先生的水果公司不是正忙着开展外国销售渠道么，我们特殊事务处理部正好可以帮你拓展渠道。”秋寂说。 “哦，我都忘了这个细节，资料里面没写钱三究竟是在哪里失联的，现在能告诉我了吗？”秦牧云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钱队是在岛国的京都跟我们失去联系的。而青森神宫，也在京都。”秋寂回答说。 第205章 前往京都 秦牧云试过飞在云端，但坐飞机还是第一次。 没想到，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坐的头等舱。 坐在宽敞的躺椅上，秦牧云感觉非常享受。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坐飞机都能变成躺飞机。 坐在旁边的迪瑞却早就习惯了，对秦牧云说：“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餐不太行，等下随便吃点就好，到了京都，我再带你去长长有名的当地美食。” 为了掩盖真正的目的，秦牧云是以商务访问的目的前往岛国，这自然得带上自己的秘书了。 迪瑞精通多国语言，正好连翻译都省了。 至于国内的生意，秦牧云已经请了好几个员工，还有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帮忙，短时间内交给他们处理出货进货的事情问题不大。 “你对京都很熟？”秦牧云问道。 “来过几次，你知道的，我之前要学的地方很多，旅游本来就是一件需要学习的事。”迪瑞笑道。 确实没错，本来是当成金丝雀来养，随时会送给某个大人物。所以不仅日语要懂，还得是个合格的“旅游伴侣”。 没想到，现在反而派上用场了。 “那就靠你了，我能说的估计就一句八嘎呀路，会的其他几句，都不适合当别人的面说。”秦牧云打趣说。 “是吗？”迪瑞媚眼如丝，笑着对秦牧云说：“那要不等到了酒店，你跟我说说？又或者，我可以说给你听哦。” 秦牧云也早就习惯了迪瑞的调戏，毫不示弱地说：“可以，相互交流嘛。不过，到了京都我得先处理一些事。” 迪瑞听了，也没有继续开玩笑。 虽然秦牧云签了保密协议，但迪瑞还是知道秦牧云这次来京都不仅仅是旅游谈生意这么简单，肯定有特殊的任务。 只是没想到这么急，下飞机就要忙起来。 “放心，我会将其他事情处理好，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好好逛一逛京都。”迪瑞说。 “一言为定。”秦牧云说。 两人正聊着，头等舱里面，却有不少人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 主要是落在迪瑞的身上，这位王室公主的气质出众，难得跟秦牧云出来旅游，更是精心打扮过一番。 所以原本九十分的颜值，现在快要达到满分的状态了，正常男人看了都很难挪开目光。 秦牧云则不怎么显眼，他才刚刚达到千万富豪的水平，不仅仅是衣着打扮没跟上，也并没有什么有钱人的气质。在这平均年龄超过四十岁的头等舱里面，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在旁人看来，估计就是个狗屎运的年轻人，抽到了的机票，所以带了女朋友来旅游。 这猜测也不能说完全错，秦牧云这次出行当然是全程报销，一分钱都不用花。 秦牧云的表现，确实是有点穷人乍富的感觉。 福屿太郎很相信自己的眼光，他觉得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 而这种人，配不上旁边这个动人的尤物啊。 福屿太郎贪婪地打量了迪瑞几眼，然后就开口问道：“两位是第一次来京都玩吗？鄙人福屿太郎，刚好在京都新开了一家温泉酒店，不知道两位有没有兴趣？” 这福屿太郎说的是中文，而且发音相当标准。 秦牧云虽然对对岛国人是负好感度，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客气地说：“多谢好意了，我们已经定了酒店。” 福屿太郎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秦牧云身上，而是盯着迪瑞说：“我敢保证，就算是四季和卡尔顿的环境都比不上我的这一家温泉酒店。因为我们是只对会员服务，并不对外开放。而我们接待的每一位会员，都是真正的亿万富豪。” 这话槽点太多，秦牧云很想问一句，既然只接待会员，那你说个j8啊？ 迪瑞却比秦牧云更敏感些，马上就听出了福屿太郎话里的含义。 只要两人答应下来，福屿太郎就绝对不会食言，真的会将两人请到那什么温泉酒店，保证一分钱都不用他们花。 只不过，到时候秦牧云就会发现，自己被人带到另一个房间里面，好几天都见不到自己的女伴了。 因此，迪瑞果断拒绝说：“抱歉，我们对温泉没什么兴趣。” 福屿太郎没想到迪瑞连问也不问就拒绝了，正常女人听到亿万富豪的私人会所，应该都会很好奇想去看看才对。 看样子，这对小情侣的感情非常不错啊。 但感情越好，福屿太郎就越高兴，作为一个牛头人爱好者，他就是喜欢这种刺激。 所以，他没有放弃，反而说：“别拒绝得那么快嘛，我这里有一张名片，你们拿着，随时可以去福屿酒店取三百万日元。这些钱，你们随便花，就算是交个朋友。” 说着，福屿太郎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张烫金名片，递给迪瑞。 迪瑞正要拒绝，名片却被秦牧云接过，只听他问道：“三百万？” 福屿太郎得意地笑了，点头说：“没错，三百万，随便花。” 秦牧云看了一眼名片，然后就收到口袋里面，似乎相当重视。 福屿太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这对小情侣看起来感情很好。 这漂亮的外国女孩似乎很忠贞，但这少年嘛，一听到三百万就什么都忘了。 这也很正常，这世上又有几个穷小子能拒绝唾手可得的三百万呢？ 到了京都，那就是他的地盘了，只要这华夏人收下了三百万，福屿太郎自然有办法让他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区区两个小人物，直接消失了，也没人会在意的。 想到这里，福屿太郎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眼神，贪婪地打量着迪瑞玲珑有致的身体。 迪瑞被看得浑身不舒服，小声地对秦牧云说：“这人不怀好意的。” 秦牧云拍了拍迪瑞的小手说：“我知道啊，只不过，他正好能派上用场。” 秦牧云在意的不是那三百万，而是名片上面写着的地址——斗门町，似乎跟钱三失踪的位置距离不远啊。 像是福屿太郎这种地头蛇，说不定能知道些内幕。 这是送上门来的情报，秦牧云自然不会放过。至于这小鬼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秦牧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京都不是华夏，秦牧云动起手来，可不会有任何顾忌。 第206章 开始踩点 除了福屿太郎这个不怀好意的小鬼子之外，这趟飞行还算不错。 最少飞机餐没有迪瑞说得那么难吃，牛排还挺嫩的。 只是秦牧云将牛排吃得干净的行为，在福屿太郎看来，又是一个穷鬼的典型表现，对自己接下来的艳遇就更有信心了。 飞机平稳落地，福屿太郎还不忘问一问，要不要坐他的车一起走。 秦牧云果断拒绝，他需要先跟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联系，不忙收拾这小鬼子。 拒绝了福屿太郎的邀请，这小鬼子还一脸嘚瑟地说：“没关系，需要的话，随时打名片上的电话，不管是车还是酒店，都可以安排。好好享受京都的美好，相信比你们在华夏的时候要快乐许多。” 秦牧云应该很生气，但突然又觉得气不起来。 小鬼子都成殖民地了，还做着世界强国的梦，却不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只要稍微狠心一点，一天时间就能让这个岛国变成人间地狱。 怎么说呢，就像是某位相声艺术家说的，你要跟科学家说火箭应该改烧柴，那科学家看你一眼都是他输了。 秦牧云现在就有种这样的感觉，跟这种人生气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两人在机场等了一会儿，一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他们面前。 车窗降下，司机竟然还是个熟人。 郑亮的光头，黑色的眼罩，这独特的造型，秦牧云一眼就认出来了。 “老怀？怎么是你”秦牧云问到。 “嘿，这不是赶上了么，我本来在这边度假的。秦先生，上车。”老怀招呼说。 秦牧云和迪瑞上了车，只不过秦牧云坐在了副驾驶，迪瑞独自坐在后排。 中间的隔板升上来，前后车厢就成了两个世界。 “秦先生，感谢你施以援手。”老怀客气地说。 “客套话就免了，还是感觉说正题。”秦牧云说。 老怀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对秦牧云说：“经过我们的排查，已经将钱队失踪的位置缩小到五公里，大概是在这个范围。” 随着老怀的操作，汽车的倒车雷达变成了一副电子地图，红色的圆圈就是钱三有可能失踪的位置，而这个圆圈里面，最令秦牧云在意的就是青森神宫。 “青森神宫，跟这事有关吗？”秦牧云问到。 这群拜苏晨的小鬼子曾经在华夏搞事，被秦牧云和钱三合力干掉了，档案上写的还是钱三和秦牧云一起正当防卫呢。 说不定，就是这群小鬼子报复啊。 “我们也怀疑过，但这恐怕可能性不高。青森神宫上次在蝉城算得上是精锐尽出，连宫司巫女等高层都全部出动，现在可以说是人才凋零。我们调查者几天，发现青森神宫连超凡者都不存在，只剩下几个普通人在勉强维持。光靠普通人，钱队不可能在悄无声息之下被暗算。”老怀解释说。 那天竟然还有巫女吗？秦牧云印象中那群人全是木头，根本分不清楚男女。 如果老怀说的是真的，那青森神宫很有可能并不是凶手。 秦牧云不太清楚钱三的具体能力，但从上次并肩作战可以看得出来，这人的身体素质是超过了普通人。在没有出现明显身体兽化的情况下，他一口气爬上几十层楼不费劲。 动作也是极为敏捷，可以借助墙体和扶手进行反复跳跃，所以爬楼的速度比当时只有蛮力的秦牧云快得多。 力量与敏捷并重的身体素质，加上本身是特殊事务处理部的教官，钱三确实不应该被普通人暗算。 “除了青森神宫，就没有别的怀疑目标了？”秦牧云问到。 “有，岛国也是有不少超凡者的，比例比我们华夏还高，我们列出了对应的名单，正在一个个进行排查。”老怀说。 “嗯？华夏人口是岛国多少倍啊，怎么超凡这小鬼子比我们少不了多少？”秦牧云问到。 “大概，因为小鬼子最近几年环境不好。”老怀笑道。 “你不是开玩笑？”秦牧云问到。 “秦先生，你可能还不太清楚，这里有相关资料，你可以看一下。”老怀早有准备，给秦牧云递过来一个平板电脑，上面记载了岛国超凡者的许多情报。 超凡者产生的前提是累积足够多的负面情绪，然后才会梦见扭曲异界。 经过不完全统计，超凡者出现比例最高的某个处于战争中的小国，那里的超凡者比例达到惊人的百里挑一，每百人就有一个超凡者，站场上完全就是超凡者乱斗。 只不过死亡比例也高，成为超凡者的九成九活不下来，要么死于能力暴走，要么死于战争。 岛国的经济泡沫被灯塔国一巴掌扇破之后，一直都在走下坡路，老龄化，大规模造假和核废水等问题层出不穷，这样的环境自然会催生大量的超凡者。 虽然华夏迟早也会进入这个阶段，但这些矛盾在国内只是刚刚冒头，影响还没扩大。 再加上，华夏内部对超凡者都是以“治愈”为目标，遇到超凡者第一反应是稳住，进行心理干预与治疗。 岛国这边，几乎每一个超凡者的诞生都会伴随着极为惨烈的人命案件，而凶手往往坐牢都不需要，因为他们真的都是精神病人。 这大概就是文化不同，小鬼子似乎很喜欢“天命在我”和“决战兵器”这两种元素，每一个超凡者不管啥社会环境，都想着称王称霸。 华夏这边则是乱世“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盛世“习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以华夏如今的环境，大家当然更希望混个公务员。 最后还有一个，灯塔国一直影响着岛国，让他们没办法对国内的超凡者进行严格管理。 因为灯塔国需要一个大规模的实验区，岛国这种殖民地正好作为样本，方便收集超凡者的数据。 秦牧云从资料上看出，许多岛国的超凡者都得到了灯塔国的绿卡，但依旧在岛国这边活跃。 这些超凡者有意识地进入各个神社，组建各种中二气息浓厚的社团，形成非常复杂势力分布，秦牧云看着上面标注的，光是钱三失踪范围内就有五个超凡者团体。 而其中一个超凡者团体的总部，就在福屿温泉酒店。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只不过是福屿太郎将路走窄了。 “我们调查这些目标，是不是可以来硬的？”秦牧云问道。 既然正好碰上了，秦牧云当然是想第一个调查福屿太郎，老怀的车要是开快一点，说不定还能追上福屿太郎的车呢。 老怀露出有点为难的表情说：“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低调一些比较好。要是秦先生你像上次在灯塔国那样大闹一场，恐怕真正的目标会被吓跑。” 老怀说得也有道理，毕竟是五选一的概率，要是拆了福屿太郎的酒店，其他超凡者团体肯定会收到消息，说不定这群人有什么跑路的手段，那说不定就给跑路了。 “那你们本来的计划是什么？”秦牧云问道。 “就是希望秦先生你可以在不惊动目标的情况下，先确认钱队的位置。你不是能够远程定位超凡者吗？”老怀期待地说。 秦牧云在车上打开了符文视觉，朝四面八方望去， 这京都，还真是超凡者云集啊，东一堆西一团的，全是扎堆的超凡者。只是，秦牧云也没法办法确认哪个是钱三啊。 再说了，钱三真有这么容易被找到，特殊事务处理部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先去酒店，我会尽量低调先调查一番。但你最好做好准备，我不一定能将钱三找出来，到时候，还是得动用暴力手段。”秦牧云说。 老怀点了点头说：“这个当然，一切以钱队的安全为重。必要时，我们全力支持。当然了，秦先生还是尽量做点伪装，最少不要让摄像头拍下来。” 那多简单啊，用折光神术给自己套个黑色马赛克就行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就喊两句“阿西”，保证小鬼子们找不到证据。 老怀的车技不错，迅速而平稳地将秦牧云和迪瑞送到了四季酒店。 现在还是白天，不方便行动，所以老怀将两人送到酒店就离开了，跟秦牧云约定好，晚上十二点进行踩点。 现在距离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秦牧云索性跟迪瑞在京都闲逛起来。 迪瑞不愧是专业的伴游，对京都的各个景点都如数家珍，带着秦牧云好好玩了几个小时。对于各种风景，秦牧云也就看个新鲜，倒是对吃的挺有兴趣。 上次使用过魔化符咒之后，秦牧云体内就一直保留着这个符文结构，倒不是时刻为战斗做准备，主要是这符咒能帮忙贮存多余的能量。 也就是说，秦牧云不管怎么吃都不会胖，可以尽情享受美食。 玩了一整天，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回到酒店。 老怀早就在酒店门口等着，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个模样。 秦牧云的折光神术就来自老怀，但秦牧云到现在还是只能给自己套个纯黑色的马赛克，老怀则可以轻而易举地进行易容，连微表情都能控制得完美无瑕惟妙惟肖。 秦牧云相当羡慕，这种精细的操作，不知道废了多少的功夫来练习，估计老怀的头发就是练这个掉光的？ 要不是秦牧云能够看穿符文能量的伪装，恐怕都认不出老怀。 到办正事的时候了，秦牧云便对迪瑞说：“你先回房间。” 迪瑞有点不舍地看着秦牧云，虽然不知道细节，但她知道秦牧云肯定要做些危险的事。 但迪瑞也知道自己没有阻止的理由，只能提醒说：“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回来。” 秦牧云笑了笑说：“放心，我最多只会将事情闹大，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与迪瑞告别之后，秦牧云就再次坐上老怀的车。 秦牧云好奇地问：“我们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开车去踩点？不会被发现吗？” 这车连车牌都没换，真要调查起来，很容易被锁定。 老怀微微一笑说：“秦先生，难道你忘了我的能力是什么吗？” 话音刚落，秦牧云就看到符文能量从老怀的体内流出，覆盖到车牌上，车牌数字瞬间就换了一个。 “伪装方面，秦先生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秦牧云点了点，老怀这人虽然跟自己有点三观不合，但做事还是非常妥当的。 汽车迅速地朝着红色区域驶去，秦牧云开启符文视觉，很快就找到了大量的超凡者。 按照老怀的说法，就是让秦牧云一一排查，确认钱三并不在他们之中。 但他们不知道秦牧云的符文视觉效果，仅仅能看到符文，却没办法分辨符文来自什么人，万一钱三并没有使用符文能量，那秦牧云根本看不到他的位置。 所以，秦牧云选了一个更简单直接的办法。 只见秦牧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种子，在老怀惊讶的眼神中，种子迅速生根发芽，结出红彤彤的苹果。 这凭空造物的手段看得老怀差点刹车当油门，他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这种神迹。 这红彤彤的苹果，一看就令人很有食欲。 然而，接下来的变化却让老怀有种想吐出来的感觉。 只见这红色的苹果表皮上迅速爬满恶心的螺旋纹路和密集的小孔，然后就有白色的小虫子从里面爬出来，扇动着翅膀飞了起来。 这是蜜蜂，全身纯白，只有眼睛黑色的蜜蜂。 要是单独一只的话，老怀或许会觉得很漂亮，但数十上百只白色蜜蜂嗡嗡嗡地在车厢里面飞舞，老怀只觉得头皮发麻。 要是这些虫子发狂给自己来几针怎么办？ 幸好，秦牧云没有吓唬老怀的意思，打开了车窗，控制几只苹果蜂飞了出去。 剩下的其他小虫子都回到了蜂巢之中，安静地等待着出征的时刻。 秦牧云将自己的感官与这几只苹果蜂连接到一起，虽然昆虫的复眼视觉不是很适应，但这是最安全又最隐秘的办法了。 秦牧云控制着蜜蜂，朝着那座有超凡者活动的公寓飞去。 第207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京都的超凡者过的是什么日子，其实大部分都比较舒坦，只要你愿意找个组织加入。 尤其是在灯塔国发布全球吸血鬼通缉令之后，等于将超凡世界展现在普通人面前。 之前超凡者有些小心翼翼有些装神弄鬼，还会有许多普通人不相信，现在倒是省事了，直接展现自己的能力，普通人自然就会发出“斯国一”的惊叹。 这种光明正大的姿态，让超凡组织获得了许多便利，就是可以改变盈利范围，从偷抢拐骗改成收保护费。 是的，暂时绝大部分岛国的超凡者组织都在走黑帮的路子。 曾经的极道社团已经衰落，那是因为他们被岛国政府打压，同时对普通人没有了绝对的压制力。 超凡者不一样，作为灯塔国的实验基地，岛国到现在都没能弄出合适的法律来管理这群超凡者。 没有打压，自身能力又远比普通人强大，不干黑帮就可惜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大部分的超凡者能力都跟正常赚钱方式不沾边，倒是大部分都跟刑法有很深的关系。 秦牧云第一个选中调查的的组织叫做鬼鲛会，算是周边三条街的扛把子。 这公寓楼就是他们的总部，平日里就在这里吃喝玩乐。 苹果蜂飞到窗户时，就看到里面四五个年轻人在撒酒疯，他们的身体都出现了部分变异的情况，显然都是兽化类型的能力。 有两个长出了尾巴，有一个手臂长满鳞片，还有直接多出来一条腿的怪物。 看样子都是喝多了，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 只是可怜旁边几个陪酒的小姐姐，看着这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还得努力地强颜欢笑，这行业真是越来越卷了。 秦牧云无意救这些小姐姐脱离苦海，苹果蜂悄悄地爬进去，寻找暗道密室之类的地方。 不过绕了一圈，感觉就是个普通的公寓楼，并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 看这群人作死的样子，秦牧云感觉钱三也不会栽在这种人手上。 正准备离开，前往下一个地点。 但在苹果蜂正要挤出窗户时，那个长出三条腿的超凡者手机响了。 这人原本正用他第三条腿放在小姐姐的大腿上磨蹭，一看到这个电话，脸上的猥琐表情全部消失不见，就连身体变异都给收了回去。 看到这个态度，秦牧云控制苹果蜂停在原地。这要不是他老爸打来的电话，或许是某个大人物。 好奇之下，秦牧云就让这苹果蜂停在原地。 令秦牧云意外的是，这三条腿不仅自己被这电话给吓得醒了酒，还将身边几个奇形怪状的同伴都骂得收回了变异状态，又将那些小姐姐赶了出去，这才非常郑重地接下这个电话。 “还是个视频通讯？” 秦牧云有点意外，因为电话屏幕上显示，对面是个满头卷毛的尼哥。 只见那三条腿的小鬼子用充满岛国味的英文说：“杰尼斯桑，请吩咐。” 秦牧云乐了，他原本只是好奇停留一下，听不懂日语的他以为最多看看热闹，没想到这电话是用英语打的。 虽然小鬼子的英语实在垃圾，但秦牧云好歹能听懂了。 电话那头的卷毛似乎对小鬼子很瞧不起，保持着鼻孔看人的表情说：“有个任务交给你们，有个华夏人刚到你们京都，盯着他，将他的一举一动汇报给我。记住，千万不要招惹他，也不要被他发现。” 说完这句，卷毛尼哥也不管小鬼子们有没有听清楚，直接挂掉了电话。 没过几秒，电话又响起，一张照片被发送过来。 透过苹果蜂的复眼，秦牧云看到了令他很无语的现实。 那照片上的人，就是他自己。 秦牧云将这事跟老怀说了，然后奇怪地说：“这尼哥怎么会知道我来了岛国？” 老怀苦笑说：“你的行踪是，不可能瞒得住的，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超凡世界的名气吗？我们唯一能瞒的，是你来岛国的目的。”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秦牧云在荒岛上的操作，在灯塔国的狂野，早已传遍全世界。 只不过这对灯塔国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所以很努力地封锁消息，秦牧云的身份还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却也已经上了所有超凡界大佬的重点关注名单。 秦牧云的身份本来就不难查，有心人想要得到他的基本资料非常轻松。 只不过，还是有不少人不愿意相信秦牧云是传说中的路西法。 这太不合常理了，地狱之主怎么可能是个华夏人？ 不管秦牧云是人类还是恶魔，反正他的力量已经彻底展现给全世界知道。 虽然灯塔国对外宣称大苹果城事件都是吸血鬼弄出来的，但不少人都知道真相。 作为超凡界大佬之一的复仇之灵，在秦牧云手上走不了三回合。 不仅自己被狠狠碾压，灯塔国的超凡者也损失惨重，却连秦牧云一根毛都没薅下来。 秦牧云对外国人来说就是人形核弹，对华夏内部来说就是定海神针，华夏能如此风平浪静，秦牧云最少占一半功劳。 这种大人物，呆在华夏还好，外国人的势力想要做到完全监视非常困难。但出了国就不一样了，秦牧云刚上飞机，这消息就已经传开了。 目的地是岛国，表面上是去谈生意，但谁知道是真是假？ 会不会是华夏看岛国不顺眼了，准备派人形核弹来核平了日本？扔过原子弹的灯塔国表示，这种事情绝对有可能。 所以，监视秦牧云的工作就成了重中之重，借用岛国这边的超凡者组织来追踪监视秦牧云，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这也是老怀被派到秦牧云身边当辅助的原因，老怀的折光能力在反追踪和潜行方面有极大优势。 “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是想问，那个尼哥凭什么能让这群小鬼子言听计从？用钱收买的？”秦牧云问道。 老怀回答说：“我看不见那人，不好判断。但根据我们调查的资料，这个鬼鲛会跟灯塔国那边的超凡者组织自由联盟有关系。除了接受自由联盟资助外，还有不少其他合作。” “自由联盟？” 秦牧云觉得这名字挺有灯塔国风格的，平时不是喊着民主就是喊自由。 “自由联盟的老大你也认识，就是被你揍了一顿的复仇之灵。”老怀说。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怪不得他们要跟踪我了。”秦牧云算是明白过来了。 不过，自由联盟这么牛逼的吗？ 秦牧云突然灵光一闪，拿出手机，给通讯录上的某人发了个信息：“大孝子啊，你跟复仇之灵不是很熟吗，你是不是自由联盟的人？” 第208章 群友卧虎藏龙啊 电话另一边的莫德雷德有点莫名其妙，大孝子是什么意思，他明明捅死了自己的养父亚瑟王。 明明是褒义词，怎么听起来那么讽刺呢？ 可怜的千岁老人没玩过魔兽世界，跟秦牧云这种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有严重代沟，但不妨碍莫德雷德理解后面的内容。 “我曾经是复仇之灵的朋友，也是自由联盟的一员，现在就不好说了。”莫德雷德回答说。 曾经的莫德雷德是不死之躯，四处挑战强者想要自杀，复仇之灵看出他的潜力，极力邀请他加入自由联盟。 莫德雷德也帮自由联盟处理过一些任务，算是关系不错。 但秦牧云上次将整个自由联盟按在地上摩擦，许多高层超凡者连脸都没露就被秦牧云的血色飞剑插死了。 这可是血海深仇，要不是打不过，早就组团来报复了。 事后莫德雷德算是跟复仇之灵绝交了，但不止怎的复仇之灵似乎没有收回他的联盟成员身份，也没迁怒于他，就像是忘了他的存在一样。 莫德雷德也很懂事，直接换了个身份在世间逍遥，要将数百年囚禁的孤寂用吃喝玩乐补回来。 秦牧云来电话的时候，他正搂着个金发美女在游艇上海钓呢。 秦牧云可不知道他在享受人生，单刀直入地说：“既然你还是自由联盟的人，对他们应该比较了解。有件事请你帮个忙。” 听到秦牧云这么郑重其事，莫德雷德马上说：“路西法大人，我的命都是你给的，请随便吩咐。” “来岛国，用你的自由联盟身份，帮我骗人。对了，你演技行不行，可别演砸了。”秦牧云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莫德雷德露出自信的笑容说：“路西法大人，你忘了我是什么职业了吗？吟游诗人是最会编故事的，当年我还骗过两个国家的王子，让他们结婚了呢。” 秦牧云听了忍不住想吐槽，吟游诗人都这么不干正事的吗？ 不过既然莫德雷德是专业的，秦牧云就轻松多了。 “我需要你马上赶来京都。”秦牧云对莫德雷德说。 “路西法大人你放心，我会用最快速度赶到。”莫得雷德保证说。 结束通话，莫德雷德将游艇的钥匙往身边的金发女郎怀里扔去，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就化作血影飞入天空。 秦牧云这边，电话挂上之后，他又点开了聊天群，在群里问了一句：“群里有人是自由联盟的成员吗？” 很快，一群人全冒泡了。 丧鞭·伊凡：“我是我是，路西法大人有什么吩咐？” 化学家·怀特：“我也是，不过只是登记个外围成员。” 巨兽·米莎：“有邀请过我，但当时我没答应，不过他们说随时可以加入。” 南十字星·盖比：“我是自由联盟的十八位执行官之一。” …… 地狱忠犬·霍华德：“……” 好家伙，要么是正式成员要么是被邀请过，要么认识里面的人，还有一个貌似是高层。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群里人大部分是赏金猎人，自然是有点名气的。自由联盟想要拉拢是很正常的，非常符合灯塔国的风格。 就霍华德惨了点，一个普通人混在超凡者群里，确实有点难为他。 “盖比，米莎，你们两有没有时间来京都，有事让你帮忙。”秦牧云问道。 盖比是自由联盟里面官最大的，肯定能派上用场，米莎是群里战斗力最强的，秦牧云不方便出手的时候可以让她使用暴力。 “我马上订机票！”盖比回复说。 “我也没问题。”米莎说。 答应得这么爽快，秦牧云着实有点意外，这群老外不是被自己揍过的么，一点也不记仇啊？ 秦牧云还不知道，盖比不仅不记仇，甚至还因为得到重用而心花怒放。 上次为了霍华德，秦牧云差点将一个城市灭了，可见这位地狱之主对待手下有多好。 他霍华德有什么本事？不就是舔得好么，要不是地狱忠犬这马甲被他抢了，他就一路人甲。 盖比觉得自己这种人才，必须要好好表现，不混个恶魔公爵当当，最少也得是个地狱贵族。 至于米莎的想法就单纯很多，秦牧云正面击败了她，让她心服口服，希望可以跟这位强者学习，让自己变得更强。 点了两个帮手，秦牧云就对一脸懵逼的老怀说：“成了，今晚就先回去。” “不是？不去踩点了？”老怀还没反应过来。 “我觉得这样做意义不大，钱三要是真被他们暗算了，这么多天过去，要出事肯定已经出事，要还活着，肯定被秘密关押。我就算拍苹果蜂去调查，也很难将他找出来。 “既然岛国这边的超凡者受自由联盟影响这么大，索性就让自由联盟的人帮我查，效果肯定事半功倍。”秦牧云解释说。 “秦先生，不是我多心，自由联盟内部关系非常松散，普通的成员不一定对岛国的超凡者有什么约束力。”老怀提醒说。 “自由联盟里面，执行官算什么等级？”秦牧云问道。 盖比说他是什么十八位执行官之一，虽然十八这个数字有点大，估计比四大天王差不少，但好歹是个官。 “执行官？那是自由联盟的高层决策人啊，如果复仇之灵是自由联盟的总统，十八位执行官就是州长了，在自己管辖范围可以连总统都不鸟。” “那应该派得上用场。”秦牧云说。 老怀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他刚才可不敢偷看秦牧云发信息。 过了几秒，老怀才说：“秦先生，你的意思是，你找来的帮手是十八位执行官之一？” “他是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南十字星，这名字你听过么？”秦牧云问道。 “听过！大人物啊！”老怀秒答。 秦牧云露出尴尬的表情，他对盖比几乎没什么印象，原来还是个大人物么，看来群友真是卧虎藏龙啊。 老怀比秦牧云更尴尬，秦牧云竟然跟南十字星是朋友，这事竟然没人知道，情报工作严重失误啊。 万一秦牧云被南十字星用金钱美色诱惑了怎么办？听说这位唯一的弱点就是女人！ 不行，必须得汇报上去。 “我们换个地方，没必要踩点了。”秦牧云对走神的老怀说。 “这就回酒店？” 老怀还有一句话没说：你就那么着急回去找你美女秘书啊？果然是特别容易中美人计的人啊。 但秦牧云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只听他说：“不是回酒店，我想去一趟青森神宫。” 老怀只觉得浑身一寒，秦牧云的语气似乎带着森然的杀气。 第209章 青森之神降临 青森神宫，这是个令秦牧云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虽然搞事的那群人团灭了，但这破地方还在，秦牧云实在意难平。 根据老怀的调查，青森神宫里面估计是没有超凡者了，他们孤注一掷地将所有战斗力派到华夏，然后一个都没跑掉。 这很符合岛国玉碎的传统习惯，动不动赌国运，差不多就这回事。 青森神宫最没有嫌疑，但秦牧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亲自去一趟，不仅仅是为了调查钱三失踪，他想对这个地方调查一番。 青森神宫在蝉城召唤出了苏晨的虚影，秦牧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是那群人将自己的想象投影出来，还是真的穿过了世界屏障，让扭曲异界的场景如同海市蜃楼般显现？ 报仇加搜刮，这就是秦牧云的目的。 青森神宫在京都近郊的位置，在没有团灭的时候，这个神宫还是挺有人气的，这种有名的景点，并不难找。 因为里面的神官多少掌握一点跟植物相关的能力，所以青森神宫算是名副其实，长满了各种绿植，看起来就像是闹市中心的小森林一样。四季如春说不上，但开出反季节的花朵是常事。 这种近似神迹的效果，自然会吸引很多人来祈福求签。 但随着神官们集体扑街，这地方就开始迅速荒废。 用超凡能力催生的植物开始迅速枯死，曾经葱葱郁郁的树林枯黄尽染，光秃秃的枝干苍白如骨。 白天的时候就已经可以拍恐怖片了，晚上更是连特效都省了，随便拍一张都能做电影海报。 秦牧云先开启元素视觉，发现这青森神宫里面还真的没什么符文能量残留，仿佛真的失去了全部超凡力量。 苹果蜂穿过朱红色的鸟居，沿着石阶往上飞。 从石阶上的落叶可以看得出来，青森神宫确实是废了，不仅没有打扫，这些枯叶甚至没多少被人踩过的痕迹。 穿过石阶，来到一个宽阔的广场。 秦牧云对岛国神社的布局不怎么熟悉，反正就选最大最华丽的建筑飞过去，先找到人再说。 这偌大的神宫，前后好几进的宅子，结果苹果蜂飞了两圈都没找到一个人影。 “不是说里面还有人吗？” 秦牧云又翻来覆去地找了几遍，终于在后山发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洞口本来应该是被树木所遮盖，非常难以发现。 但如今整个青森神宫的树木都开始凋零，这洞口就露了出来。 青森神宫剩下的人似乎也已经没有继续打理的意思，就任凭这个 苹果蜂飞入其中，很快就看到了亮光。 继续往前飞行，很快就看到了亮光的来源，那是一圈类似节能灯的灯泡，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进行供电，将这山洞照得灯火通明。 秦牧云这才看清楚，这山洞内部竟然有不小的空间，估计有上千平方。 只不过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结构，就是一个天然的巨大空间，连装饰都不多。 在山洞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神像，几个穿着狩衣白发苍苍的老人正跪在神像之前祈祷。 秦牧云听不懂日语，但他能够看清楚神像的模样，是用木头雕琢而成的女性神只形象。 至于这是不是苏晨，秦牧云不好说，看着造型有几分相似，但要说跟本人相比，好像又相差许多。 不管这个不是问题，关二爷的神像都有几百种不同造型呢，更别说这群人祭拜的还是另一个世界的神灵，全靠做梦才能观察到神灵的外貌。 虽然苹果蜂没有符文视觉，但秦牧云隔着山体往里面看，再次确认这些老人身上没有符文能量的出现，他们的跪拜似乎也没有任何信仰之力产生。 说起这个，秦牧云也是奇怪，明明霍华德快变成狂信徒了，结果还是半点信仰之力都收割不到，看样子现实世界的人类是真的没办法产生信仰之力。 控制着苹果蜂转了两圈，没找到摄像头，也没找到什么机关暗道，似乎这山洞中的神像就已经是青森神宫最大的秘密了。 秦牧云控制苹果蜂仔细观察这些老人，发现他们除了念念有词地祈祷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青森神宫已经近乎灭亡，这几个老人既然还坚持跪拜神像，显然是青森神宫的死忠分子，都山穷水尽的时候了，他们要是知道什么特殊的仪式能够召唤异神，肯定不会这么傻乎乎地祈祷。 秦牧云觉得，青森神宫要么真的没有特殊的手段，要么就是因为精锐全部死光，直接失传了。 也就是说，这个破地方似乎已经没有搜刮的价值，只剩下毁灭的意义。 秦牧云想着，是不是可以一把火将这青森神宫给烧了，反正这遍地的枯叶朽木，一旦失火就能烧成白地，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但正要动手之际，秦牧云却突然生出一个特别的想法。 现实世界的人不管如何祈祷都无法产生信仰之力，他们的意念无法传递到崇拜的神灵身上。所以超凡者的能力并非神灵赐予，更像是一种完全属于自己的力量。 超凡者通过梦境观想扭曲异界的生灵，让自己的身体模仿对方进行变异，从而获得对应的能力，这是一种模仿。 模仿异神的形态，从而让自己也获得神灵的力量。 但所谓学我者生，似我者死，这个模仿有一条模糊的边界，控制不好，过了极限就会彻底变异。要是变异效果太低，模仿出来的能力也会相对弱小。 但不管现实世界的超凡者如何模仿，对扭曲异界的生物都没有任何影响。 苏晨可从来没有因为被青森神宫的人跪拜而少吃一顿，唯一的联系就是青森神宫集体完蛋之后，苏晨领悟出了火焰传送门这个神术。 但两者究竟有没有关联，秦牧云无法确认。因为两者根本没有任何交流，是彻底平行的两条线。 现在，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他将这两条线搭在一起，会怎样？ 给扭曲异界的生物和现实世界的崇拜者创造一个沟通的桥梁，会不会产生更大的精神污染，会不会催生出更强的超凡者？ 这是很有研究意义的课题，只不过秦牧云之前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目标。 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秦牧云跟老怀说了山洞的情况，然后让老怀在旁边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接着又给自己套上黑色马赛克，在夜色的掩护中朝着山洞冲去。 虽然秦牧云的折光神术只能给自己套纯色马赛克，还得露出眼睛，大晚上的一团黑色确实不好辨认。 秦牧云的脚步很快，没花几分钟就顺利地进入到山洞之中。 原本有灯光照射，秦牧云这黑色马赛克就会无所遁形，但这些老人仿佛已经对外界的一切都无所谓了，依旧全神贯注地向神像跪拜。 这样正好，秦牧云也方便办事。 两界通道打开，秦牧云的意念连接到灰山神庙之中。 这一下，秦牧云就感受到了庞大到离谱的信仰之力。 “怎么会这样？”秦牧云相当震惊。 如果说灰山刚成立的时候，信仰之力就是一杯水，收复微风城之后就变成一个蓄水池，而现在，秦牧云感受到的则是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汇聚成河。 “我知道了，是环世巨蟒上缴的信仰之力。” 秦牧云反应过来了，环世巨蟒自愿成为秦牧云的侍神，车身上都雕刻着灰山之神的史诗。所以环世巨蟒获得的信仰之力，最少要给秦牧云上缴一半。 不是秦牧云黑心，这个比例已经是最低的了，否则双方的关系就要反过来。 举个老板与打工仔的例子，打工仔就是侍神，努力工作创造了财富，其中大部分会被老板剥削。而老板给员工发工资，是从自己的收获里面拿出九牛一毛发给员工。 这个大小不能换过来，环世巨蟒上缴的信仰之力，必须超过他收获的一半。否则，就变成老板给员工发工资，环世巨蟒反而爬到了秦牧云的头上。 这个规矩，并不能以个人爱好改变，而是神灵之间天生的契约。 环世巨蟒无法改变，除非他想背叛秦牧云。 环世巨蟒的信徒是整个荒野，只要他还能跑得动，就能大量收割信仰之力。现在燃钢之神的袭击被打退，环世巨蟒就重新跑起来了，短短时间收获的信仰之力，远远超过灰山三城的总和。 “太好了，正好派上用场啊。” 秦牧云在心中感慨，直接抽取大量信仰之力，开始推演符文结构。 信仰之力加符文能量，几乎等于全能。 秦牧云从未试过如此奢侈地进行推演，有大量的符文组合作为素材，消耗信仰之力就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分解组合，最后获得他想要的结果。 一个新的符文结构被秦牧云创造出来，外形看来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炬。 秦牧云都说不上这火炬符咒融合了多少种符文结构了，解析组合速度太快，他眼睛也看不过来，但他很清楚这个火炬能有什么作用。 只见秦牧云用意念控制着这个火炬符咒，送入那巨大的神像之中。 在符文彻底融入时，这木头雕琢的神像突然眨了眨眼睛。 咚！ 沉闷的声响从神像的内部传来，仿佛是有人用木槌在隔壁敲桌子一样。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些老人们满脸震惊，但很快他们就发出狂热的欢呼，在他们看来，是自己的虔诚终于感动了神灵，给予他们回应。 只有秦牧云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神灵显灵，他们朝拜的神像不过是没有生命的木头。但就在刚才，秦牧云赋予这块木头真正的生命。 火炬符文在不断改造神像的结构，木质纤维开始转化成结构特殊的血肉。 从心脏开始，一路蔓延，短短几十秒的时间，整个神像便活了过来。这个神像在符文能量的影响下，从普通的木头变成了高达三米的树精。 整体结果跟灰山上的树精类似，身体结构很完整，但这躯体只能本能，没有任何自我思维。 这也是秦牧云设定好的，他可不是要凭空创造一个青森之神，他想要的是让苏晨的意念降临到这个神像体内，以青森之神的身份出现。 强行将苏晨带出来肯定是不行的，估计苏晨刚从两界通道中伸出一条腿，大半个京都就要被符文能量所污染了。 借物代形，这是秦牧云从岗哨守卫上获得的灵感。 异界符文能量与现实世界的物质结合，可以大幅度降低污染效果，尤其是跟植物结合，屏蔽污染的效果更好，岗哨守卫外层就包裹着厚厚的树皮。 这神像是用现实世界的木头雕琢而成，火炬符咒只是对其进行改造，从枯木化作有生命的树精身躯。 然后，秦牧云再使用锁链符咒，将苏晨的意识和这个神像连接起来。 这样一来，只要秦牧云不关闭两界通道，苏晨就等于多了一个身体。这种降临方式，污染效果就低许多了。 就这样，青森之神就被秦牧云召唤到现实世界了。 在老人们的狂喜之中，青森之神的神像开始有所动作。先是眨眼睛，然后是转眼珠，接着是扭动脖子还有四肢。 这些动作，僵硬得犹如干尸。 即便如此，那些老人们还是欣喜如狂，嘴里不断地念诵着秦牧云听不懂的祷言，还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而神像每多做一个动作，就越灵活，没过多久，神像就完全活了过来。死气沉沉的双眼变得灵动，木讷的表情开始丰富起来，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生出同样的想法——这神像活过来了。 神像低下头，看着那些手舞足蹈的老人，开口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这声音仿佛是在空幽的隧道中回荡了几百次才传到耳边，明明是这么近，听着却异常遥远。 而所有听到神像开口的老人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似的，身体完全僵硬。 他们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血丝爬上眼球，耳朵有鲜血流出，更可怕的是，这些血液竟然不是滴落地上，反而像是长蛇一般缠绕在他们的脖子上。 秦牧云看到这一幕，无奈地说：“没想到，异界的语言都带污染效果啊。” 第210章 学着当个神灵 扭曲异界的东西有非常强大的污染性，苏晨上次露个投影就差点毁灭一座城市。 原以为，用现实世界的材料作为躯体，可以大幅度减少这种污染，就像是岗哨守卫一样。 以扭曲异界的大眼珠子和骨肉作为核心，以现实世界的木材作为外层，大幅度降低了污染效果。 木头神像被改造后，确实降低了污染，但万万没想到，苏晨开口一句话就让这群人团灭了。 秦牧云是真的没想到，连异界的语言都带强污染性。 只可惜他全靠自动翻译，学不会那种绕口至极的发音，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喉咙能发出来的声音。 看着那一个个开始变异的老鬼子，秦牧云没有阻止的意思。 到现在都还没放弃跪拜青森之神，这群老鬼子跟搞事扑街的肯定是同一个立场，死了也无所谓。 只见这些头发花白的老头一个个像是吊死鬼似的站起来，耳朵里流出的鲜血化作一条条血色长蛇，紧紧缠绕在他们的脖子上。 这些人都失去了思考能力，只剩下那些张狂的血蛇在半空乱舞。 血色长蛇替代了人的双手，在神像面前挥舞着，逐渐统一了节奏。 渐渐地，血蛇不再是液体组成的模样，开始长出鳞片，真的化作蛇形，甚至能够口吐人言。 虽然声音带着诡异的嘶嘶声，但秦牧云还能听出是日语。 身体的变异似乎没能让鬼子们学会异界的语言，依旧是用日语来进行祈祷。 只可惜，他们没有自动翻译功能啊，苏晨的神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显然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秦牧云没在意这群跟死掉没什么区别的老鬼子，反而很有兴趣地观察苏晨。 严格来说，这个神像只是一个躯壳，是苏晨远程控制着。 苏晨对这些围绕着她跳舞的小东西不敢兴趣，四处张望之下，很快就看到了秦牧云这团黑色的马赛克。 苏晨没有任何犹豫，抬起腿朝着秦牧云走来，完全无视了那些疯狂舞蹈的变异者。 脚掌落下，不小心就将一个变异者踩中，骨肉碾压成泥。 苏晨就像是踩死了一个小虫子一样，没有丝毫在意。 但不仅她不在意，其他变异者似乎也失去了同情心，对同伴的死亡没有半点悲伤，反倒是在苏晨的脚掌挪开之后，疯狂地扑向那堆被踩扁的血肉，大口大口地吞噬起来，仿佛这就是神灵的恩赐。 秦牧云无法理解他们疯狂的脑袋里究竟运转着什么逻辑，是不是在听到异神低语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变成了疯子？ 苏晨在秦牧云思考的时候，控制着神像走到了他的面前，数米高，好几吨重的神像走起路来，让这个山洞有点摇摇欲坠的感觉。 神像望向秦牧云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似乎是认出了什么，但又不敢确定的样子。 秦牧云没有继续伪装，索性将折光术的效果撤掉。 他也很想看见，苏晨见到自己的真正形态时，会有什么反应。 认不出来，还是说信仰破灭，又或者是根本不愿意相信呢？ 然而，苏晨的反应令秦牧云意外，在撤掉了马赛克之后，苏晨就毫不犹豫地跪在了他的面前，口称吾主，就跟在灰山没有任何区别。 似乎，秦牧云的形象变化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苏晨也并不是用双眼来判断秦牧云是谁。 隐约之间，秦牧云似乎看到了一条由信仰之力组成的细线，将自己与神像连接在一起。 线条很小，一开始秦牧云并没有注意到，直到苏晨跪下后，信仰之力产生，秦牧云才清楚看见。 由此看来，信徒跟神灵之间的联系跟外表无关，而是一种心灵上的联系。 外形对神灵来说似乎真的不重要，秦牧云的神庙里面就有好几个不同形态雕塑，环世巨蟒的列车也有许多不同的形态。 可是，为什么现实世界的人还是没有信仰之力产生呢？ 秦牧云望向那些变异者，他们依旧疯狂，依旧虔诚，但秦牧云就没有看到半点信仰之力产生……等等，会不会是自己没看见呢？ 秦牧云眼睛眯起来，试图看清楚神像与变异者之间的空间。 苏晨这神像之躯有符文能量在缓慢地溢散，说明污染效果并不是完全屏蔽，除此之外，似乎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秦牧云突然灵机一动，挥手从两界通道中取出少量信仰之力，像是打架扬沙子一样挥洒出去。 做完之后，秦牧云震惊地发现，原本空无一物之处显现出了清晰的线条，从那几个变异者连接到苏晨的神像之躯上。 “有信仰之线，但没有信仰之力？” 秦牧云震惊于自己的发现，这信徒与神灵之间的连线，应该称之为信仰之线。 线条有粗细之分，秦牧云估计是跟虔诚度相关，因为苏晨连接到他身上的线条远远不如那些疯狂变异者连到她身上的线条那么粗。 为了证明这个想法，秦牧云将两界通道的视线拉到白牙身边，试着观察他的信仰之线。 “草，这都行？” 秦牧云无语地发现，白牙的信仰之线已经不是细不细的问题，竟然是时断时续的，这蝙蝠人的信仰竟然是在信与不信之间左右横跳的。 跟他相比，铁牙的信仰之线就粗得多了，可以说是全灰山最粗的。 这种对比，证明了秦牧云的想法。 信仰之线的粗细代表了虔诚度，个体智慧限制了产生信仰之力的产量。 两者相辅相成，聪明如白牙者，他其实能够产生大量的信仰之力，只是这信仰之线细到时断时续的。 就像是差一点就拧紧的水龙头，就算水管后面接的是三峡大坝，偶尔能从里面滴两滴出来就算不错了。 铁牙则是连着一根超大水管，但真算蓄水量，他可能比不上白牙，只是水管够粗，时刻可以有大量信仰之力从中流出。 不对不对，这个说法有个毛病。 现实世界的人类也有智慧，刚才也证实了他们身上同样有信仰之线，所以智慧并非信仰之力的产量，应该是蓄水池的大小的区别。 至于信仰之力的产生，还有第三个关键的变量。 现实世界的人类，缺少了这个变量，所以不管他们信仰多虔诚，智慧有多高，依旧无法产生信仰之力。 如果秦牧云能够找到这个变量，或许就能解开许多秘密了。 秦牧云觉得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就对苏晨说：“给你一个任务。” 苏晨低着头恭敬地说：“请吾神吩咐。” 秦牧云看着那群狰狞可怖的变异者，对苏晨说：“从今天开始，学着当个神灵。” 第211章 执行官大人来了 天色微亮，阳光本应穿过枯黄的枝叶，让青森神宫显得更加萧索。 但当太阳升起的时候，这青森神宫却多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生机，在那些枯枝败叶中，有些许嫩芽重新长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这青森神宫就算是名副其实了。 秦牧云赐予苏晨青森之神的名字，让她掌管这个青森神宫，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她培养出一个能够产生信仰之力的信徒来。 在青森神宫的后山深处，苏晨看着眼前那群虔诚叩拜的信徒，却有点不知所措。 原本变异的老人被秦牧云解除了符文暴走的状态，不仅仅恢复了人类形态，似乎身体素质还变强了许多。 他们不知道秦牧云的存在，还以为是青森之神的赐福，对神灵的信仰就更加虔诚了，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感激与祝祷的话，却不知道他们崇拜的青森之神根本一句话都听不懂。 作为一个习惯在灰山吃完就睡的宅女，突然之间让苏晨当青森之神，她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好。更别说，她连话信徒们的话都听不懂。 苏晨只能试着回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面对一群又跳又叫，狂热的信徒，当初灰山之神是怎么做的来着？ 在苏晨努力回忆过去时，秦牧云刚走下石阶，离开了青森神宫。虽然一夜不睡，但没觉得有多少疲惫，反而觉得非常兴奋。 苏晨虽然看不见符文能力和信仰之力，但她是灰山大祭司，首席神官，对神术的施展非常熟练，也掌握了对信仰之力的使用方法。 有没有信仰之力产生，苏晨完全可以感应出来。 所以，这个青森神宫就交给她折腾了，只要成功了，那就是大赚。 失败了，大不了浪费一个神像分身。 秦牧云是哼着歌从青森神宫离开，只是再次见到老怀的时候，这位的气色就差了许多，独眼里面全是血丝，还有深深的黑眼圈。 “不是，老怀你才通宵一晚就这样子了？你也太虚了？”秦牧云问道。 老怀很无语，这是通宵了问题吗？ 秦牧云进入青森神宫整整一晚上啊，还特意嘱咐他不让跟进去。 要不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跟他电话联系，老怀还以为秦牧云在里面遇到了什么意外。 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华夏可以少了林凡，可以少了钱三，甚至可以没了特殊事务处理部，但绝对不能没了秦牧云。 哪怕有半点闪失，都是动摇国本的大事。 老怀哪里是因为熬夜熬成这样的，分明是被秦牧云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自己明明挺冷静的，偏偏昨天晚上就怎么也不得安宁，压力大到令他快内分泌失调了。 现在见到秦牧云平安归来，老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便问道：“你在青森神宫忙了一晚上，是有什么发现吗？” 秦牧云摇了摇头说：“你说得对，这个破地方确实没有任何嫌疑，我一晚上都没找到什么特别的。” 老怀很想说，骗鬼呢你，没线索你还折腾一个晚上？ 不过秦牧云既然不愿意说，老怀也不问。 反正这位不会隐瞒钱三相关的情报，他在青森神宫里面做了什么，肯定是属于他的秘密。 反正这里是岛国，弄出什么意外来，老怀也一点不心痛。 “那，现在回酒店？”老怀说。 “对，先回去，我想睡一觉了。你也赶紧休息，估计很快就要忙不过了。”秦牧云若有所指地说。 汽车很快回到了四季酒店，秦牧云与老怀道了别，就回上了楼。 秦牧云去休息了，但京都这边却注定安稳不起来了。 数十公里之外，一身休闲装的盖比和永远金刚芭比画风的米沙从京都机场走出来。 盖比是个阳光帅气的白人，看起来很年轻，估计连三十岁都不到。只是气质有点吊儿郎当，说得好听叫浪子，说得不好听就跟该溜子差不多感觉。 “米沙，路西法大人的给我们的任务，你怎么看？”盖比问同伴说。 米莎摇头说：“我只负责打架，其他事情你来想。” 盖比笑了笑，他需要的就是米莎这句话。 万一米莎有什么自己的想法，那就很容易闹出矛盾来。盖比对这位金刚芭比也是挺虚的，感觉自己有很大几率会被碾压。 现在米莎如此识相，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路西法大人让我们帮忙寻找华夏人钱三的消息，那就先从这边的地头蛇打听点消息。” 盖比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片刻之后，一辆加长版林肯出现在机场这边，将两人接走。 与此同时，整个京都的超凡界都知道了一个消息，自由联盟的十八位执行官之一，南十字星来到京都。 一时间，整个京都的超凡界都惊动了。 自由联盟背靠灯塔国，虽然成员数量不算最多，但大部分成员的实力都极强，却被认为是世上最强的超凡者组织。 即使之前有传闻，自由联盟的领袖复仇之灵被某个超凡者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番。但也只是让自由联盟的声望降低了一些，对岛国的超凡者来说，却依旧是令人崇拜的强者。 盖比的身份极高，突然来访，自然就会引来所有岛国超凡者的注意。 根本不需要他开口，已经有许多超凡组织打听盖比落脚的地方，准备前来拜见。 要是能跟这位执行官打好关系，那就等于跟自由联盟打好关系，那好处是大大的有啊。 所以盖比根本不需要动用什么手段，只是放出自己来到岛国的消息，自然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盖比也不着急，先跟吃饭睡觉倒时差，又折腾了十几个小时，这才放出风声，邀请京都的超凡者大佬们见上一面。 在岛国的超凡者看来，盖比这是要摊牌了。 自由联盟的执行官突然来访，究竟是什么目的，很快就要揭晓了。 就在众人都盯着盖比的时候，没人注意到，邀请名单上，有五个非常不起眼的微型超凡者组织。 他们的势力都非常小，可以说在岛国完全排不上号。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在京都范围活动，相互之间就相距几公里。 第212章 灭口 福屿太郎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宴会厅的了，原来想来见识一下世面，想要跟自由联盟来的大人物拉拉关系。 结果，万万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如果能时间回溯，福屿太郎肯定要将两天前的自己腿打断。打断了，就不会坐上飞机，打断了就不会在飞机上遇到那个美女，就不会跟那个华夏的年轻人扯上关系。 虽然这个说法很扯淡，自己就是猎个艳，想要玩一场牛头人游戏而已，怎么就扯上杀身之祸了呢？ “不对不对，不要自己吓唬自己，我只不过是跟那个人说过几句话而已，不至于要丢掉性命。再说了，我只要做得干净一点，谁又能知道这件事呢？” 福屿太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帮赤鬼组做事，早就已经满手血腥。现在关乎自己的性命，福屿太郎绝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见他眼珠子转了几圈，就有了个计划。 首先，要按照小山田悟的吩咐，将京都这边跟华夏有所接触的超凡者给挖出来。先将名单给填上，然后抽空将那个华夏人给灭口了。 秦牧云必须要要死，但福屿太郎却不一定需要撒谎。 秦牧云没死，等到自由联盟调查的时候，或许会生出什么波折。自由联盟是来找叛徒的，自己在飞机上那么热情地邀约秦牧云来酒店玩，就算心里想的是当牛头人，但自由联盟的人也不一定相信啊。 原本福屿太郎的计划是让秦牧云和迪瑞配合自己好好玩一场牛头人游戏，要是玩得尽兴，他可以让两人带着钱和录像带活着离开。 但现在不行，必须要灭口，而且必须要死得很惨。 最好将原本准备的牛头人游戏再玩大一点，多找几十人参加，将那对男女折磨上十几个小时，再将人杀了。 这样一来，自由联盟的人肯定不会以为自己跟华夏人有什么勾结了。 到时候，光明正大地将名字报上去，将这恶毒的操作报上去，自由联盟的人就不会觉得自己是叛徒了。 必须要要比自由联盟的人更加狠毒，这样才能进行彻底的割裂。当初华夏的汉奸就是这么干的，他们要比岛国人更加恶毒，这样才能获取新主子的信任。 他们当狗腿子的人，是这样的啦。 计划已经定下了，那接下来就是具体实施了。 福屿太郎连忙派出自己的心腹去查找秦牧云的落脚点，必须要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两人骗到温泉酒店之中，实在不行就绑架。 就在福屿太郎努力地安排布置的时候，秦牧云正跟迪瑞挽着手逛市场。 这次来岛国，他们名义上可是来跑业务的，主打产品就是伊甸园苹果。 伊甸园苹果已经打开了欧美的销售路线，数以万计的小劣魔天天加班，将数百吨的伊甸园苹果装箱，通过传送门送到霍华德那边进行销售。 一开始，大家以为这玩意是神灵级别的成瘾性药物，用来引诱全世界堕落的。后来发现，路西法大人的格局太大了，这苹果不仅不是引人堕落，反而能将人从深渊中拯救出来。 怀特大彻大悟，怀抱着拯救世人牺牲自己的心思进行推广，差点跟同行们翻脸。 谁能想到，峰回路转，这玩意变成了卖白面时候的附赠品。现在伊甸园苹果的疗效已经广为传播，卖白面合法化的程序已经在走，似乎有很大几率成功。 一旦成功，那就会有更多的人沾染上毒瘾，对伊甸园苹果的需求就更大。 怀特有时候都会陷入茫然，这伊甸园苹果明明是拯救人类的宝物，为什么最后人类还是朝着更堕落的深渊跳下去？ 难道说，这就是人类的原罪吗？ 这种哲学的问题秦牧云从来不会在意，他只知道苹果现在特别好卖，日进斗金四个字都算轻了。 既然有这么良好的销量，想来卖到岛国这边应该也不成问题。 跟迪瑞一起在京都的各个商场店铺逛了逛，岛国的水果确实是比华夏要贵，但也没贵到营销号说的那么夸张。 岛国的水果整天价格还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只是某些奢侈品牌的水果相当昂贵。 论片卖的西瓜和论颗卖的葡萄也确实存在，但那属于大品牌的奢侈品，并不是每一种西瓜和葡萄都这么贵。 主要原因还是岛国对本地农产品有价格保护，所以整天消费价格要高一些。 “这样一来，就只能继续走私了。”秦牧云心想。 走正常进出口渠道是不可能的，岛国对本国农产品保护都非常厉害，秦牧云敢卖一块钱一个大苹果，肯定是进不了市场，说不定还要倒亏大量的关税与倾销农产品的罚金。 正好，青森神宫已经变成了秦牧云的地盘。 在青森神宫搞个火焰传送门，然后在神宫山上种点苹果树，就说是自家种的苹果，包装成本地产品，直接享受本土优惠政策。 这有做，赚得最多，操作性也最简单。 唯一问题是，需要找个合适的人负责岛国的业务。 欧美那边有霍华德负责，岛国这边，就得另选一个人了。盖比肯定是不行的，人家是超凡者中的大人物，让他干销售太欺负人了。 秦牧云一边市场调查，一边思考着如何赚鬼子们的钱，突然间，看到一个英俊的金发帅哥出现在眼前。 是莫德雷德，这自称吟游诗人的家伙，终于出现了。 “路西法大人，好久不见了。”莫德雷德微笑着说。 一收到秦牧云的命令，莫德雷德就飞跃大半个大西洋，用最快速度赶到。这么积极的表现，应该能让路西法大人满意了。 然而，秦牧云却说：“你也来得太晚了？” 莫德雷德脸色有点尴尬，解释说：“我已经用最快速度飞来了。” “为什么不坐飞机？”秦牧云奇怪地问。 “坐飞机？那需要登记身份的，要是我用我的身份买机票，马上就会被自由联盟的人发现，大人你难道不需要保密自己的行踪吗？”莫德雷德惊讶地说。 秦牧云：…… 这就是组织高层和外围成员的区别，盖比帮自己做事可从来不怕自由联盟知道，果然领导能够毫无顾忌地以权谋私，打杂的就只能偷偷摸摸迟到早退。 “算了，不说那个了……老莫，你会日语不？”秦牧云问道。 第213章 完美的易容术 说什么坐飞机会被发现，其实只是莫德雷德的借口。实际上，他当时全身上下就剩裤衩了，根本坐不起飞机，总不能去劫机。 当了几百年囚徒，莫德雷德啥也享受不到，自然不会存钱。被秦牧云解放之后，憋了几百年的欲望被重新释放，就狠狠搞了一点钱用来游艇美女海钓自助餐。 诗人嘛，过的自然是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日子，有多少花多少的狂欢。 接到秦牧云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身上只剩裤衩了，索性就直接飞过来。 但他的飞行速度比飞机还是差了不少，结果都不用他当大忽悠了。 不过莫德雷德既然到了，秦牧就不好继续跟迪瑞逛街，索性就回了酒店。 因为要聊的话题比较重要，秦牧云也不确定这酒店有没有被超凡者监控，索性打开火焰传送门，三人一起回到华夏。 秦牧云在公司，荒岛，自己家都放置了传送门，为了避免火灾的问题，还专门弄了隔热层。 迪瑞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很贴心地去泡茶，将空间留给两人。 莫德雷德似乎还没从空间穿梭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办公室窗外那些中文广告牌，激动地说：“我们这就来到华夏了？” 秦牧云奇怪地说：“你都活了一千年了，第一次见到飞机的时候也这样大惊小怪？” 这跟飞机是一回事吗？再说了，第一架飞机出现的时候才飞几百米。 莫德雷德很想吐槽，但还是选择换一个话题。 “路西法大人，你将我召唤过来，究竟有什么吩咐？” “哦，原本呢我是想让你利用自由联盟成员的身份帮忙忽悠人的，后来发现，我还有另一个朋友本来就是自由联盟的人，所以这事让他帮忙解决了。现在我倒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前提是你要会日语。”秦牧云说。 “我会十八种语言，全部精通。”莫德雷德很骄傲地说。 这些年被困成囚徒，除了学习之外实在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日语不算小众语种，莫德雷德自然是精通的。 “那还行，对了，你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进行完美易容？” 莫德雷德曾经的身体是由无数纳米级机器人组成，可以任意操控组合成各种形态。 秦牧云都能将这些小机器人组合成飞剑长刀，莫德雷德应该比秦牧云更加熟练才对。 “这个很简单的。”莫德雷德自信满满，身后一团红色雾气冒出，将自己的身体遮盖起来。 几秒之后，莫德雷德就变成了迪瑞的模样。 原本莫德雷德就是那种身材瘦削的美男子，身高跟迪瑞相差仿佛，薄薄的血雾覆盖在外面，就像是套了精致的人皮面具。 不对，应该说是套了一整张画皮。 而且莫德雷德不仅是外形变化，连声音都变了，跟迪瑞有八分相似。这种易容术，已经算得上是完美了。 “这种易容效果，能保持多久？”秦牧云问道。 “这个……我也没测试过极限，但最少能保持好几个小时。”莫德雷德说。 “那就测试一下，我需要人帮我在岛国那边照顾生意，我觉得你是非常不错的人选。反正你自己都说，在自由联盟那边身份尴尬，已经混不下去了，那就换个地方。”秦牧云建议说。 秦牧云将青森神宫的苹果业务给莫德雷德说明了一下，莫德雷德没想到是让他去卖苹果。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酒池肉林嘛，哪里都一样，他又没有种族歧视。 对于莫德雷德来说，工资待遇什么的都无所谓，他又不是真靠秦牧云的工资来吃饭。 再说了，秦牧云救了他的性命，给他打工算什么，完全比不上恩情的万分之一。 所以，这场面试就在莫德雷德什么都说好的情况下迅速地结束了。 “你先回去酒店那边等着，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等下带你去青森神宫。”秦牧云吩咐说。 青森神宫现在全是苏晨的信徒，外人随便闯入，很有可能被那群变异者直接吃掉，秦牧云需要帮莫德雷德介绍一下，以免会打起来。 莫德雷德穿过火焰传送门，再次回到京都那边的四季酒店。 这时候，迪瑞正好捧着茶壶走进办公室。 “咦，人呢？”迪瑞奇怪地问。 “我让他先回去了。”秦牧云接着又说：“接下来可能就有危险了，你暂时留在华夏这边。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好好在京都玩几天。”秦牧云说。 盖比的行动就是故意打草惊蛇，接下来那些岛国的超凡者不管心里有没有鬼，肯定都会有所动作，说不定就会打起来了。 为了保险起见，秦牧云觉得迪瑞留在华夏比较好。反正有传送门，两边走都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在秦牧云要离开的时候，迪瑞却拉住他的手说：“既然有危险，你就不能不去吗？” “怎么了？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这次去京都本来就是为了钱三失踪去调查的，做生意只是顺便。”秦牧云问道。 “我只是觉得，其实现在公司赚的钱已经足够过上不错的日子了，你又何必要参与到这种危险的事情里面呢？ “我知道你很厉害，一般人根本伤害不了你，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出现。在下飞机开始，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京都那地方令人莫名其妙的心慌。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难道不行吗？”迪瑞眼睛发红地问道。 秦牧云笑着说：“当然可以，这确实不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帮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安排好了，只要找到钱三的消息，完全可以移交给他们处理。但是，钱三是我的朋友啊。” “这朋友值得搭上自己的命吗？”迪瑞激动地说。 “说得太夸张了，我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多，所以每一个朋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值得我为他们拼命。”秦牧云非常认真地回答说。 迪瑞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秦牧云说：“你要去可以，但是……” 秦牧云奇怪地问：“但是什么？” “但是你去之前，将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先做了！”迪瑞坚定无比地说。 京都四季酒店这边，莫德雷德听从秦牧云的吩咐，一直保持这迪瑞的外形。 莫德雷德还走到一个全身镜前摆出各种姿态，确认自己的伪装没有任何的破绽。 只是等了快一个小时，秦牧云都没有出现。 “怎么这么久？” 莫德雷德正想着要不要重新穿越空间门，去找秦牧云，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莫德雷德没有任何防备，直接打开了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风韵犹存身穿和服的女人。 “请问你找谁？”莫德雷德问道。 这个和服少妇客气地躬身行礼，然后说：“奥斯曼小姐，我是福屿温泉酒店派来接你的。” 第213章 完美的易容术 说什么坐飞机会被发现，其实只是莫德雷德的借口。实际上，他当时全身上下就剩裤衩了，根本坐不起飞机，总不能去劫机。 当了几百年囚徒，莫德雷德啥也享受不到，自然不会存钱。被秦牧云解放之后，憋了几百年的欲望被重新释放，就狠狠搞了一点钱用来游艇美女海钓自助餐。 诗人嘛，过的自然是酒池肉林醉生梦死的日子，有多少花多少的狂欢。 接到秦牧云电话的时候他是真的身上只剩裤衩了，索性就直接飞过来。 但他的飞行速度比飞机还是差了不少，结果都不用他当大忽悠了。 不过莫德雷德既然到了，秦牧就不好继续跟迪瑞逛街，索性就回了酒店。 因为要聊的话题比较重要，秦牧云也不确定这酒店有没有被超凡者监控，索性打开火焰传送门，三人一起回到华夏。 秦牧云在公司，荒岛，自己家都放置了传送门，为了避免火灾的问题，还专门弄了隔热层。 迪瑞对这种事早已见怪不怪，很贴心地去泡茶，将空间留给两人。 莫德雷德似乎还没从空间穿梭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看着办公室窗外那些中文广告牌，激动地说：“我们这就来到华夏了？” 秦牧云奇怪地说：“你都活了一千年了，第一次见到飞机的时候也这样大惊小怪？” 这跟飞机是一回事吗？再说了，第一架飞机出现的时候才飞几百米。 莫德雷德很想吐槽，但还是选择换一个话题。 “路西法大人，你将我召唤过来，究竟有什么吩咐？” “哦，原本呢我是想让你利用自由联盟成员的身份帮忙忽悠人的，后来发现，我还有另一个朋友本来就是自由联盟的人，所以这事让他帮忙解决了。现在我倒是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前提是你要会日语。”秦牧云说。 “我会十八种语言，全部精通。”莫德雷德很骄傲地说。 这些年被困成囚徒，除了学习之外实在没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日语不算小众语种，莫德雷德自然是精通的。 “那还行，对了，你的能力，是不是可以进行完美易容？” 莫德雷德曾经的身体是由无数纳米级机器人组成，可以任意操控组合成各种形态。 秦牧云都能将这些小机器人组合成飞剑长刀，莫德雷德应该比秦牧云更加熟练才对。 “这个很简单的。”莫德雷德自信满满，身后一团红色雾气冒出，将自己的身体遮盖起来。 几秒之后，莫德雷德就变成了迪瑞的模样。 原本莫德雷德就是那种身材瘦削的美男子，身高跟迪瑞相差仿佛，薄薄的血雾覆盖在外面，就像是套了精致的人皮面具。 不对，应该说是套了一整张画皮。 而且莫德雷德不仅是外形变化，连声音都变了，跟迪瑞有八分相似。这种易容术，已经算得上是完美了。 “这种易容效果，能保持多久？”秦牧云问道。 “这个……我也没测试过极限，但最少能保持好几个小时。”莫德雷德说。 “那就测试一下，我需要人帮我在岛国那边照顾生意，我觉得你是非常不错的人选。反正你自己都说，在自由联盟那边身份尴尬，已经混不下去了，那就换个地方。”秦牧云建议说。 秦牧云将青森神宫的苹果业务给莫德雷德说明了一下，莫德雷德没想到是让他去卖苹果。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酒池肉林嘛，哪里都一样，他又没有种族歧视。 对于莫德雷德来说，工资待遇什么的都无所谓，他又不是真靠秦牧云的工资来吃饭。 再说了，秦牧云救了他的性命，给他打工算什么，完全比不上恩情的万分之一。 所以，这场面试就在莫德雷德什么都说好的情况下迅速地结束了。 “你先回去酒店那边等着，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等下带你去青森神宫。”秦牧云吩咐说。 青森神宫现在全是苏晨的信徒，外人随便闯入，很有可能被那群变异者直接吃掉，秦牧云需要帮莫德雷德介绍一下，以免会打起来。 莫德雷德穿过火焰传送门，再次回到京都那边的四季酒店。 这时候，迪瑞正好捧着茶壶走进办公室。 “咦，人呢？”迪瑞奇怪地问。 “我让他先回去了。”秦牧云接着又说：“接下来可能就有危险了，你暂时留在华夏这边。等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好好在京都玩几天。”秦牧云说。 盖比的行动就是故意打草惊蛇，接下来那些岛国的超凡者不管心里有没有鬼，肯定都会有所动作，说不定就会打起来了。 为了保险起见，秦牧云觉得迪瑞留在华夏比较好。反正有传送门，两边走都花不了多少时间。 只是在秦牧云要离开的时候，迪瑞却拉住他的手说：“既然有危险，你就不能不去吗？” “怎么了？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这次去京都本来就是为了钱三失踪去调查的，做生意只是顺便。”秦牧云问道。 “我只是觉得，其实现在公司赚的钱已经足够过上不错的日子了，你又何必要参与到这种危险的事情里面呢？ “我知道你很厉害，一般人根本伤害不了你，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出现。在下飞机开始，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京都那地方令人莫名其妙的心慌。 “你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难道不行吗？”迪瑞眼睛发红地问道。 秦牧云笑着说：“当然可以，这确实不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帮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安排好了，只要找到钱三的消息，完全可以移交给他们处理。但是，钱三是我的朋友啊。” “这朋友值得搭上自己的命吗？”迪瑞激动地说。 “说得太夸张了，我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你说得也没错，朋友对我来说很重要。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多，所以每一个朋友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值得我为他们拼命。”秦牧云非常认真地回答说。 迪瑞沉默了片刻，然后对秦牧云说：“你要去可以，但是……” 秦牧云奇怪地问：“但是什么？” “但是你去之前，将上次没做完的事情先做了！”迪瑞坚定无比地说。 京都四季酒店这边，莫德雷德听从秦牧云的吩咐，一直保持这迪瑞的外形。 莫德雷德还走到一个全身镜前摆出各种姿态，确认自己的伪装没有任何的破绽。 只是等了快一个小时，秦牧云都没有出现。 “怎么这么久？” 莫德雷德正想着要不要重新穿越空间门，去找秦牧云，却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莫德雷德没有任何防备，直接打开了房门，只见外面站着一个风韵犹存身穿和服的女人。 “请问你找谁？”莫德雷德问道。 这个和服少妇客气地躬身行礼，然后说：“奥斯曼小姐，我是福屿温泉酒店派来接你的。” 第214章 要智取不要蛮力 “温泉酒店？” 莫德雷德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是迪瑞，这和服女子能喊出迪瑞的姓氏，那应该不是认错人了。 和服女子依旧保持这温柔的微笑，提醒说：“在刚到京都的时候，我们酒店的经理不是给了您一张名片吗，约定好了邀请奥斯曼小姐你去体验一下我们酒店的服务呢。你还记得吗？” 记得个鬼，他是自己飞到岛国来的，又不是坐飞机来的。 但莫德雷德不能让人发现破绽，这女人说得煞有其事，连名片都给了的话，应该不是假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先顺着她的话说好了。 “哦，我记起来了，差点忘了这件事呢。你们酒店还专门派人来接我，服务真是周到呢。”莫德雷德说。 “那，就请奥斯曼小姐跟我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对了，还有一位秦先生呢？他不在房间里吗？”和服女子悄悄地朝着房间里面望去。 莫德雷德生怕她要进门，以免她发现藏在厕所的微型传送门，连忙说：“他刚出去了，我等下给他打电话就好，走，我们下楼等他。” 说完，莫德雷德就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这和服女子似乎也挺着急的，看到莫德雷德要下楼，就快步在前面带路。 莫德雷德正想要通知秦牧云，却尴尬地发现，他的手机忘了开通国际漫游，根本打不通。 无奈之下，只能悄悄放出一缕血雾，从门缝飞入房间内。血雾飞到桌子上，找到了纸笔，给秦牧云写下了留言。 商务专业在酒店门口等着，将莫德雷德接上了车，迅速地朝着福屿酒店驶去。 福屿酒店这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福屿太郎皱起眉头。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虽然迪瑞被他的手下带过来了，但那个华夏人却还不见踪影。这两人，不是一对情侣吗，来旅游应该腻歪在一起才对，怎么可能分开？ “莫非，他们吵架了？”福屿太郎自言自语地说。 没错了，吵架也是正常。 福屿太郎一直觉得秦牧云就是个幸运的小子，中了奖带女朋友来旅游，结果被他这个富豪调戏了一番。 一张名片能换几百万日元，这笔钱对小情侣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他们或许为了这笔钱激烈争吵过，可能是男的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不想拨通福屿太郎的电话，而女的却很希望见识见识温泉酒店的奢华。 所以，当自己派出手下接人的时候，这女人就马上坐车过来了，估计都没通知自己的男朋友。 拜金女嘛，福屿太郎见识多了，一点都不奇怪。 只不过，今天这场游戏，这对小情侣都是主角，缺一不可啊。 不做到最绝，没办法获得那位大人的信任啊。 “先将那女的带回来，再拍第二队人去，将那个华夏人也给我带回来，实在不行，直接给我绑了。”福屿太郎命令道。 想了想，似乎还不够保险，福屿太郎又想了一个办法。 反正名单已经写了有十几个名字，索性就用这个理由，请自由联盟那位执行官来酒店这边。 一边汇报工作，一边当着那位大人的面，好好炮制这对小情侣，这样表忠心，或许效果更好。 说不定，那位大人对这种游戏也有兴趣呢？ 要是能够投其所好，那就更加赚大了。 福屿太郎并没有发现，这些操作似乎有点过于激进，跟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就算发现了，他也只会觉得是性命攸关，所以自己失去了冷静。 总之，福屿太郎就这样一步步地将事情做绝了，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下半点余地。 京都的四季酒店与福屿太郎的温泉酒店距离并不远，最多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 莫德雷德也不知道秦牧云收到自己的留言没有，不过问题不大，等到了酒店，可以用酒店的电话给秦牧云打过去。 但等到下车的时候，莫德雷德就感觉到有点不妥了。 刚看到这温泉酒店一眼，就让他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并不是装修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个酒店充满了腐朽和血腥的气息，像极了当年那些贵族修建的城堡。 每一座贵族的城堡，都代表了无数冤魂埋葬其中。 中世纪的贵族，没有不虐待农奴的，城堡里面每一处都可能残留着鲜血，不断散发着普通人难以察觉的腐朽恶臭，即使百年过去也不会消散。 这个温泉酒店，就有点这种味道了。 莫德雷德可以确定，这地方一定害过不少人。 “不是，难道我被骗了？” 这个想法令莫德雷德非常尴尬，刚刚还在秦牧云面前吹牛逼，说自己是个能骗两男人结婚的吟游诗人，结果回头就被人骗到黑店里面了？ 这未免太过丢人。 难道，要暴露身份，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 莫德雷德站在酒店门口陷入了沉思。 杀出去应该是没问题的，莫德雷德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全世界的超凡者里面，能赢他的没几个。 要不是那位地狱之主来到了人间，莫德雷德以他不死之躯的特点，可以说是纵横无敌。 真要认真起来，复仇之灵也不是他的对手。 武力突破绝无问题，只是这样做就会显得很蠢，摆明了被骗之后恼羞成怒动手。 “不行，我要给路西法大人证明自己的能力，怎么可以像个野蛮人一样杀出去。要是路西法大人真需要暴力镇压一切的话，根本不需要找我过来，他自己就可以将整个京都毁灭了。” 莫德雷德觉得这个想法才是正确的，秦牧云没有选择暴力镇压，肯定是有什么深层的原因。 自己要是在这里动手了，是不是会坏了路西法大人的安排？ 如果是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哼，就算真是什么地狱深渊，也不可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就让我看看，这酒店的人究竟是打什么主意。要玩骗术的话，我莫德雷德还没怕过谁。” 要智取，不要蛮力！ 莫德雷德带着这个想法，大步走进酒店之中。 第214章 要智取不要蛮力 “温泉酒店？” 莫德雷德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他知道自己现在扮演的是迪瑞，这和服女子能喊出迪瑞的姓氏，那应该不是认错人了。 和服女子依旧保持这温柔的微笑，提醒说：“在刚到京都的时候，我们酒店的经理不是给了您一张名片吗，约定好了邀请奥斯曼小姐你去体验一下我们酒店的服务呢。你还记得吗？” 记得个鬼，他是自己飞到岛国来的，又不是坐飞机来的。 但莫德雷德不能让人发现破绽，这女人说得煞有其事，连名片都给了的话，应该不是假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先顺着她的话说好了。 “哦，我记起来了，差点忘了这件事呢。你们酒店还专门派人来接我，服务真是周到呢。”莫德雷德说。 “那，就请奥斯曼小姐跟我来，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对了，还有一位秦先生呢？他不在房间里吗？”和服女子悄悄地朝着房间里面望去。 莫德雷德生怕她要进门，以免她发现藏在厕所的微型传送门，连忙说：“他刚出去了，我等下给他打电话就好，走，我们下楼等他。” 说完，莫德雷德就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关上。 这和服女子似乎也挺着急的，看到莫德雷德要下楼，就快步在前面带路。 莫德雷德正想要通知秦牧云，却尴尬地发现，他的手机忘了开通国际漫游，根本打不通。 无奈之下，只能悄悄放出一缕血雾，从门缝飞入房间内。血雾飞到桌子上，找到了纸笔，给秦牧云写下了留言。 商务专业在酒店门口等着，将莫德雷德接上了车，迅速地朝着福屿酒店驶去。 福屿酒店这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福屿太郎皱起眉头。 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虽然迪瑞被他的手下带过来了，但那个华夏人却还不见踪影。这两人，不是一对情侣吗，来旅游应该腻歪在一起才对，怎么可能分开？ “莫非，他们吵架了？”福屿太郎自言自语地说。 没错了，吵架也是正常。 福屿太郎一直觉得秦牧云就是个幸运的小子，中了奖带女朋友来旅游，结果被他这个富豪调戏了一番。 一张名片能换几百万日元，这笔钱对小情侣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他们或许为了这笔钱激烈争吵过，可能是男的觉得事有蹊跷，所以不想拨通福屿太郎的电话，而女的却很希望见识见识温泉酒店的奢华。 所以，当自己派出手下接人的时候，这女人就马上坐车过来了，估计都没通知自己的男朋友。 拜金女嘛，福屿太郎见识多了，一点都不奇怪。 只不过，今天这场游戏，这对小情侣都是主角，缺一不可啊。 不做到最绝，没办法获得那位大人的信任啊。 “先将那女的带回来，再拍第二队人去，将那个华夏人也给我带回来，实在不行，直接给我绑了。”福屿太郎命令道。 想了想，似乎还不够保险，福屿太郎又想了一个办法。 反正名单已经写了有十几个名字，索性就用这个理由，请自由联盟那位执行官来酒店这边。 一边汇报工作，一边当着那位大人的面，好好炮制这对小情侣，这样表忠心，或许效果更好。 说不定，那位大人对这种游戏也有兴趣呢？ 要是能够投其所好，那就更加赚大了。 福屿太郎并没有发现，这些操作似乎有点过于激进，跟他平时的行事风格截然不同。就算发现了，他也只会觉得是性命攸关，所以自己失去了冷静。 总之，福屿太郎就这样一步步地将事情做绝了，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下半点余地。 京都的四季酒店与福屿太郎的温泉酒店距离并不远，最多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 莫德雷德也不知道秦牧云收到自己的留言没有，不过问题不大，等到了酒店，可以用酒店的电话给秦牧云打过去。 但等到下车的时候，莫德雷德就感觉到有点不妥了。 刚看到这温泉酒店一眼，就让他有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并不是装修有什么问题，而是这个酒店充满了腐朽和血腥的气息，像极了当年那些贵族修建的城堡。 每一座贵族的城堡，都代表了无数冤魂埋葬其中。 中世纪的贵族，没有不虐待农奴的，城堡里面每一处都可能残留着鲜血，不断散发着普通人难以察觉的腐朽恶臭，即使百年过去也不会消散。 这个温泉酒店，就有点这种味道了。 莫德雷德可以确定，这地方一定害过不少人。 “不是，难道我被骗了？” 这个想法令莫德雷德非常尴尬，刚刚还在秦牧云面前吹牛逼，说自己是个能骗两男人结婚的吟游诗人，结果回头就被人骗到黑店里面了？ 这未免太过丢人。 难道，要暴露身份，从这里杀出一条血路？ 莫德雷德站在酒店门口陷入了沉思。 杀出去应该是没问题的，莫德雷德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全世界的超凡者里面，能赢他的没几个。 要不是那位地狱之主来到了人间，莫德雷德以他不死之躯的特点，可以说是纵横无敌。 真要认真起来，复仇之灵也不是他的对手。 武力突破绝无问题，只是这样做就会显得很蠢，摆明了被骗之后恼羞成怒动手。 “不行，我要给路西法大人证明自己的能力，怎么可以像个野蛮人一样杀出去。要是路西法大人真需要暴力镇压一切的话，根本不需要找我过来，他自己就可以将整个京都毁灭了。” 莫德雷德觉得这个想法才是正确的，秦牧云没有选择暴力镇压，肯定是有什么深层的原因。 自己要是在这里动手了，是不是会坏了路西法大人的安排？ 如果是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哼，就算真是什么地狱深渊，也不可能对我有什么威胁。就让我看看，这酒店的人究竟是打什么主意。要玩骗术的话，我莫德雷德还没怕过谁。” 要智取，不要蛮力！ 莫德雷德带着这个想法，大步走进酒店之中。 第215章 将计就计 秦牧云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有点飘。这人生第一次体验很完美，除了办公桌有点硬之外，其他都很不错。 这种人生乐事，如果另一方是人间绝色还曲意逢迎的话，那绝对是一种机制享受。 所以秦牧云感觉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精神从未有过清晰的时候。 怪不得电影里面男主角要去打boss之前，总会有美女投怀送抱，原来完事之后真的有种被强化了快上的感觉。 秦牧云就觉得自己现在一拳打爆那什么燃钢之神都没问题。 只不过，看到莫德雷德的留言之后，秦牧云嘴角带笑的表情瞬间凝固，眉头也紧紧皱起。 莫德雷德说自己被接到温泉酒店了，秦牧云都不需要看到当时的情景，就能想象出来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啊，这小鬼子色心不死，竟然敢直接派人接到酒店那边。 多亏了被骗到酒店的是莫德雷德，不然秦牧云现在已经飞到那温泉酒店将福屿太郎给剥皮抽筋了。 “以莫德雷德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我应该不用着急，先去跟盖比聊聊，说不定他那边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 秦牧云给盖比发了个消息，还真是让他猜中了，盖比发来了一连串的名单，都是有嫌疑的岛国超凡者组织。 秦牧云马上通知了老怀，让他对比特殊事务处理部的资料，看到能不能找到与钱三相关的线索。 莫德雷德这边，自从来到这个温泉酒店之后，就被关在房间里面。 那个负责带路的和服女子很客气地说：“这是温泉套房，奥斯曼小姐你可以随意使用。” 这意思，就是让莫德雷德去泡温泉了。 莫德雷德给自己倒了杯茶，装出好奇兴奋的样子在房间内参观起来，实际上，他在思考对策。 “这群人的目标其实是路西法大人的女伴，我只不过是被他们认错了才带到这里来。只不过，他们究竟想对那位奥斯曼小姐做什么么？” 丝丝缕缕的红色细线飞出，在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转了一圈，莫德雷德发现这房间的各个地方都藏了隐秘的摄像头。 “连厕所、浴室和温泉都有，分明就是想偷拍啊。难道说，有人看上了路西法大人的女伴？” 莫德雷德觉得这个猜想非常合理，论颜值的话，那位奥斯曼小姐确实是人间绝色，而且气质极佳，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样的女人，引来别人的觊觎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这群白痴连地狱之主的女人都敢打主意，这勇气真是令人佩服。得罪了路西法，可不是死能解决的，相反，死亡才是痛苦的开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有什么负担了。” 莫德雷德露出冷笑，走向了那热气腾腾的温泉。 酒店的另一边，福屿太郎正跟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盯着摄像头。这些奇形怪状的男人正是这场牛头人游戏的参与者，福屿太郎很喜欢将自己玩腻的东西送给他们蹂躏，这样拍下来的视频才够刺激。 看到屏幕中的女主角缓缓走向温泉，福屿太郎虽然不爽男主角不在，但还是双眼放光地盯着屏幕。 这一刻，牛头人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身边那群萎缩男的呼吸声都粗重起来，玩游戏的次数不少，但像是这么极品的对象还真是第一次。 然而，就在期待已久的画面将要出现时，镜头突然一阵模糊，大量的白色水雾将整个画面都覆盖，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人影。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大的雾？”福屿太郎很不爽地说。 这又不是冬天，气温不低啊，雾气怎么可能这么浓？ 房间的温泉内，莫德雷德泡在水里，思考着下一步行动。雾气当然是他弄出来的，将纳米机器人放入水中，随便来超声波就能震荡出大量的水雾了。 遮盖摄像头只是第一步，他要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好好折磨一番，杀人不够，还得诛心。 这样才能在地狱之主面前好好表现。 就像是福屿太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盖比面前表忠心，为了这一点，他可以有多恶毒就多恶毒。 莫德雷德也是一样，他为了向秦牧云表现自己的能力，完全不介意用鲜血将这个酒店染红。 福屿太郎看了半天的白雾，终于受不了，吩咐道：“备餐，午饭时候也差不多到了。” 先用各种豪华的美食，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不断地劝酒，让目标喝下加了料的清酒，然后……福屿太郎的团队都是专业的，各种剧情都可以安排。 不一会儿，刚刚泡完温泉，换上浴袍的莫德雷德艳光四射，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坐在了福屿太郎的面前。 这模样，看得福屿太郎心跳加速，恨不得马上就扑过去。 但不能着急，先按照剧本了，剧本演不了，再来硬的也不迟。 “第二次见面，奥斯曼小姐，你今天还是那么漂亮，我先敬你一杯。”福屿太郎给自己灌了一杯清酒。 莫德雷德很配合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故作矜持实际上已经被奢华所征服的样子。 福屿太郎猎艳众多，一看就感觉自己计划成功了大半。 那就不需要来硬的了，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真想看到这个女人以为傍上有钱人，结果被送到那群猥琐男面前的表情，那种震惊和绝望，福屿太郎真是永远也看不腻。 莫德雷德拿起酒杯，小声地说：“我不是很会喝酒。” “没关系，随便喝一点，喝醉了就直接回房间休息嘛。”福屿太郎说。 莫德雷德将杯中酒饮下，脸上又添了几分红晕，显得更加娇艳。 福屿太郎不断劝酒，要将眼前美人灌醉，莫德雷德半推半就地喝着。 瓶子里的酒液慢慢消失，桌子上的精致食物却没消耗多少。两人似乎都心有灵犀，喝高兴了才好办事。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半小时过去，福屿太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酒隔，脑袋也有点发晕。 这怎么回事，自己先喝醉了？ 第215章 将计就计 秦牧云回到酒店的时候，还有点飘。这人生第一次体验很完美，除了办公桌有点硬之外，其他都很不错。 这种人生乐事，如果另一方是人间绝色还曲意逢迎的话，那绝对是一种机制享受。 所以秦牧云感觉状态前所未有的好，精神从未有过清晰的时候。 怪不得电影里面男主角要去打boss之前，总会有美女投怀送抱，原来完事之后真的有种被强化了快上的感觉。 秦牧云就觉得自己现在一拳打爆那什么燃钢之神都没问题。 只不过，看到莫德雷德的留言之后，秦牧云嘴角带笑的表情瞬间凝固，眉头也紧紧皱起。 莫德雷德说自己被接到温泉酒店了，秦牧云都不需要看到当时的情景，就能想象出来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啊，这小鬼子色心不死，竟然敢直接派人接到酒店那边。 多亏了被骗到酒店的是莫德雷德，不然秦牧云现在已经飞到那温泉酒店将福屿太郎给剥皮抽筋了。 “以莫德雷德的本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那我应该不用着急，先去跟盖比聊聊，说不定他那边已经找到什么线索了。” 秦牧云给盖比发了个消息，还真是让他猜中了，盖比发来了一连串的名单，都是有嫌疑的岛国超凡者组织。 秦牧云马上通知了老怀，让他对比特殊事务处理部的资料，看到能不能找到与钱三相关的线索。 莫德雷德这边，自从来到这个温泉酒店之后，就被关在房间里面。 那个负责带路的和服女子很客气地说：“这是温泉套房，奥斯曼小姐你可以随意使用。” 这意思，就是让莫德雷德去泡温泉了。 莫德雷德给自己倒了杯茶，装出好奇兴奋的样子在房间内参观起来，实际上，他在思考对策。 “这群人的目标其实是路西法大人的女伴，我只不过是被他们认错了才带到这里来。只不过，他们究竟想对那位奥斯曼小姐做什么么？” 丝丝缕缕的红色细线飞出，在房间内的每一个角落转了一圈，莫德雷德发现这房间的各个地方都藏了隐秘的摄像头。 “连厕所、浴室和温泉都有，分明就是想偷拍啊。难道说，有人看上了路西法大人的女伴？” 莫德雷德觉得这个猜想非常合理，论颜值的话，那位奥斯曼小姐确实是人间绝色，而且气质极佳，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这样的女人，引来别人的觊觎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这群白痴连地狱之主的女人都敢打主意，这勇气真是令人佩服。得罪了路西法，可不是死能解决的，相反，死亡才是痛苦的开端。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用有什么负担了。” 莫德雷德露出冷笑，走向了那热气腾腾的温泉。 酒店的另一边，福屿太郎正跟几个长相猥琐的男人盯着摄像头。这些奇形怪状的男人正是这场牛头人游戏的参与者，福屿太郎很喜欢将自己玩腻的东西送给他们蹂躏，这样拍下来的视频才够刺激。 看到屏幕中的女主角缓缓走向温泉，福屿太郎虽然不爽男主角不在，但还是双眼放光地盯着屏幕。 这一刻，牛头人游戏就已经开始了。 身边那群萎缩男的呼吸声都粗重起来，玩游戏的次数不少，但像是这么极品的对象还真是第一次。 然而，就在期待已久的画面将要出现时，镜头突然一阵模糊，大量的白色水雾将整个画面都覆盖，只能隐约看到模糊的人影。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大的雾？”福屿太郎很不爽地说。 这又不是冬天，气温不低啊，雾气怎么可能这么浓？ 房间的温泉内，莫德雷德泡在水里，思考着下一步行动。雾气当然是他弄出来的，将纳米机器人放入水中，随便来超声波就能震荡出大量的水雾了。 遮盖摄像头只是第一步，他要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好好折磨一番，杀人不够，还得诛心。 这样才能在地狱之主面前好好表现。 就像是福屿太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在盖比面前表忠心，为了这一点，他可以有多恶毒就多恶毒。 莫德雷德也是一样，他为了向秦牧云表现自己的能力，完全不介意用鲜血将这个酒店染红。 福屿太郎看了半天的白雾，终于受不了，吩咐道：“备餐，午饭时候也差不多到了。” 先用各种豪华的美食，让对方放松警惕，然后不断地劝酒，让目标喝下加了料的清酒，然后……福屿太郎的团队都是专业的，各种剧情都可以安排。 不一会儿，刚刚泡完温泉，换上浴袍的莫德雷德艳光四射，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坐在了福屿太郎的面前。 这模样，看得福屿太郎心跳加速，恨不得马上就扑过去。 但不能着急，先按照剧本了，剧本演不了，再来硬的也不迟。 “第二次见面，奥斯曼小姐，你今天还是那么漂亮，我先敬你一杯。”福屿太郎给自己灌了一杯清酒。 莫德雷德很配合地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故作矜持实际上已经被奢华所征服的样子。 福屿太郎猎艳众多，一看就感觉自己计划成功了大半。 那就不需要来硬的了，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 真想看到这个女人以为傍上有钱人，结果被送到那群猥琐男面前的表情，那种震惊和绝望，福屿太郎真是永远也看不腻。 莫德雷德拿起酒杯，小声地说：“我不是很会喝酒。” “没关系，随便喝一点，喝醉了就直接回房间休息嘛。”福屿太郎说。 莫德雷德将杯中酒饮下，脸上又添了几分红晕，显得更加娇艳。 福屿太郎不断劝酒，要将眼前美人灌醉，莫德雷德半推半就地喝着。 瓶子里的酒液慢慢消失，桌子上的精致食物却没消耗多少。两人似乎都心有灵犀，喝高兴了才好办事。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半小时过去，福屿太郎情不自禁地打了个酒隔，脑袋也有点发晕。 这怎么回事，自己先喝醉了？ 第216章 杀人诛心 福屿太郎醉眼惺忪地望向莫德雷德，怎么感觉这人从开始到现在，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就算酒量真的很好，但她的杯子里明明被加了料的，现在也该差不多发作了。 正这么想着，福屿太郎就听到莫德雷德说：“我实在是喝不下了，我先回去睡一觉。” 说着，莫德雷德就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身体离开。 福屿太郎一听，酒气都少了一半，等到莫德雷德回到房间，他马上对那群猥琐男说：“还是老规矩，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再进来。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吩咐完了，福屿太郎就露出得意的笑容，朝着莫德雷德的房间走去。 作为这个酒店的管理者，他当然不需要敲门，他的指纹可以开启酒店的每一扇门。 然而，进门之后看到的却并不是海棠春睡的美人，而是一个面露冷笑的男人。 “你……你是谁？”福屿太郎震惊地说。 “我，当然就是你啊。”莫德雷德微笑着，身体一阵变化，迅速变成了福屿太郎的模样。 福屿太郎剩下的一半醉意瞬间就吓没了，他现在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阴了。 不管这男人是谁，他现在只想马上逃离。 然而刚有所动作，福屿太郎就感觉到全身僵硬。 莫德雷德套着福屿太郎的外形缓缓走近，对他说：“不用惊讶，你既然能在酒里下药，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了。现在你的血管里面，应该有着成千上万的小家伙，千万不要太过激动，不然很有可能会将血管挤爆。” “你究竟是谁？我是赤鬼组的人，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福屿太郎大声地说。 莫德雷德笑道：“不用那么大声，偷听器我已经堵上了，这个位置正好是摄像头的盲区，不管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听见。” 福屿太郎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失算了，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落入这人的计算之中。 “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福屿太郎紧张地说。 “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保证，我对你没有恶意。”莫德雷德说。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福屿太郎半句话也不信，自己都身不由己了，怎么可能没有恶意。 “我什么也不想做，想做什么的难度不是你吗？我只是很努力地配合你演出而已，现在好戏正要上演，只不过我们需要交换一下身份。”莫德雷德说。 在福屿太郎震惊的表情中，一团红色的雾气覆盖到他的身上，将他的惨叫声堵在喉咙里面。 片刻之后，莫德雷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福屿太郎，这人已经被他用血雾整容成女人的模样，只不过他的身材实在是太胖了，不可能整成迪瑞的模样。 “算了，还是换成你们岛国的女人。” 莫德雷德一挥手，血雾变形，将福屿太郎变成了一个胖妞，然后随手将他扔到床上。 福屿太郎瞪大了双眼，但一句话也喊不出来，连身体都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看到莫德雷德朝着门外走去。 在离开房间时，莫德雷德笑着说：“你请来的那群变态，应该在监控室。放心，我现在就让他们过来。” 福屿太郎听了，眼睛都快瞪出来。 自己被变成了女人，毫无抵抗能力地躺在床上，结果这人顶替了他的身份，将那群猥琐变态男放进来？！ 福屿太郎脑海里不由得闪过许多崩坏的脸，各种重口凄惨的片段。之前他觉得欣赏这些画面是非常不错的娱乐，但现在，他竟然变成了女主角。 福屿太郎开始疯狂地挣扎，但他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拳头握紧，什么也做不到。 不到两分钟时间，房门就被推开，那群长得奇丑无比的猥琐男狞笑着走进来，看着福屿太郎的眼神，就像是狼群盯着无助的小羔羊。 监控室这边，莫德雷德将监视画面全部关掉。 接下来的内容太重口，他对福屿太郎的下场完全没有兴趣。 杀不杀人无所谓，关键是要诛心。 福屿太郎这种事情做得如此熟练，让他亲自体验一番受害人的感受，那就是最好的惩罚。 要是这都能不死，莫德雷德也会大方地饶他一命。 “对了，是时候通知路西法大人了。” 莫德雷德随手拿起福屿太郎的手机，给秦牧云打了个电话，将酒店这边发生的事情给他汇报一番。 秦牧云听了啧啧称奇，忍不住说：“这么骚的操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牧云深感佩服，换了他动手，也就是一拳将福屿太郎给锤爆了，绝对想不到这么绝妙的惩罚手段。 这叫什么，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路西法大人你夸奖了，这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我跟你说，当年我骗两个王子结婚的时候……哦哦，你不想听这个啊，那我就不提了。对了，我在酒店这边找到了一些资料，似乎跟大人您调查的东西有关，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莫德雷德顶着福屿太郎的样子，在酒店里面畅通无阻，自然是找到了福屿太郎之前统计的资料，连忙就给秦牧云发送过去。 秦牧云收到之后，仔细对比一下，跟盖比提供的名单有部分重合，这最少说明了资料的真实性。 接下来，就是从这些资料上筛选出最后跟钱三接触过的岛国超凡者了。 只要能够锁定目标，秦牧云就不需要在束手束脚，彻底解放自己碾压性的力量。 资料对比正在密锣紧鼓地进行着，秦牧云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两界通道，看一眼自己的领地。 灰山发展势头良好，此时山上大部分都是树精，只剩下少量的其他种族，但岗哨守卫遍布整座灰山，守护得滴水不漏。 草原新城基本上已经建造完成，开始了耕种和狩猎，人口正在稳定增加。 微风城不用说，白牙这小子真的很有当城主的天赋，将一切管理得整整有条。 而最令秦牧云在意的是，智慧之树正在研究的平板电脑。 这东西，竟然是该隐送过来的大礼包，上面记载了夜月军团的全部数据。 这份礼物价值不可估量，智慧之树已经开始尝试手搓机器人了，用的就是里面记载的资料和之前打仗收集回来的零件。 只是，看了一会儿，秦牧云突然皱起眉头，拿起莫德雷德发送过来的资料。 这上面，怎么有张照片如此眼熟？ 秦牧云拿起照片一看，似乎是某栋烂尾楼，被一个叫做八面魔方的超凡者组织控制着。 而这个八面魔方组织的标记，跟这机器蝙蝠人的核心部件有九成相似，而且，这个八面魔方，正是京都本地超凡者组织之一。 秦牧云觉得，这或许不是个巧合。 第216章 杀人诛心 福屿太郎醉眼惺忪地望向莫德雷德，怎么感觉这人从开始到现在，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就算酒量真的很好，但她的杯子里明明被加了料的，现在也该差不多发作了。 正这么想着，福屿太郎就听到莫德雷德说：“我实在是喝不下了，我先回去睡一觉。” 说着，莫德雷德就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身体离开。 福屿太郎一听，酒气都少了一半，等到莫德雷德回到房间，他马上对那群猥琐男说：“还是老规矩，一个小时之后，你们再进来。到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吩咐完了，福屿太郎就露出得意的笑容，朝着莫德雷德的房间走去。 作为这个酒店的管理者，他当然不需要敲门，他的指纹可以开启酒店的每一扇门。 然而，进门之后看到的却并不是海棠春睡的美人，而是一个面露冷笑的男人。 “你……你是谁？”福屿太郎震惊地说。 “我，当然就是你啊。”莫德雷德微笑着，身体一阵变化，迅速变成了福屿太郎的模样。 福屿太郎剩下的一半醉意瞬间就吓没了，他现在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阴了。 不管这男人是谁，他现在只想马上逃离。 然而刚有所动作，福屿太郎就感觉到全身僵硬。 莫德雷德套着福屿太郎的外形缓缓走近，对他说：“不用惊讶，你既然能在酒里下药，我当然要礼尚往来了。现在你的血管里面，应该有着成千上万的小家伙，千万不要太过激动，不然很有可能会将血管挤爆。” “你究竟是谁？我是赤鬼组的人，你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吗？”福屿太郎大声地说。 莫德雷德笑道：“不用那么大声，偷听器我已经堵上了，这个位置正好是摄像头的盲区，不管你做什么，也不会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听见。” 福屿太郎冷汗涔涔，他知道自己失算了，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落入这人的计算之中。 “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福屿太郎紧张地说。 “不要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可以保证，我对你没有恶意。”莫德雷德说。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福屿太郎半句话也不信，自己都身不由己了，怎么可能没有恶意。 “我什么也不想做，想做什么的难度不是你吗？我只是很努力地配合你演出而已，现在好戏正要上演，只不过我们需要交换一下身份。”莫德雷德说。 在福屿太郎震惊的表情中，一团红色的雾气覆盖到他的身上，将他的惨叫声堵在喉咙里面。 片刻之后，莫德雷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福屿太郎，这人已经被他用血雾整容成女人的模样，只不过他的身材实在是太胖了，不可能整成迪瑞的模样。 “算了，还是换成你们岛国的女人。” 莫德雷德一挥手，血雾变形，将福屿太郎变成了一个胖妞，然后随手将他扔到床上。 福屿太郎瞪大了双眼，但一句话也喊不出来，连身体都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看到莫德雷德朝着门外走去。 在离开房间时，莫德雷德笑着说：“你请来的那群变态，应该在监控室。放心，我现在就让他们过来。” 福屿太郎听了，眼睛都快瞪出来。 自己被变成了女人，毫无抵抗能力地躺在床上，结果这人顶替了他的身份，将那群猥琐变态男放进来？！ 福屿太郎脑海里不由得闪过许多崩坏的脸，各种重口凄惨的片段。之前他觉得欣赏这些画面是非常不错的娱乐，但现在，他竟然变成了女主角。 福屿太郎开始疯狂地挣扎，但他发现，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拳头握紧，什么也做不到。 不到两分钟时间，房门就被推开，那群长得奇丑无比的猥琐男狞笑着走进来，看着福屿太郎的眼神，就像是狼群盯着无助的小羔羊。 监控室这边，莫德雷德将监视画面全部关掉。 接下来的内容太重口，他对福屿太郎的下场完全没有兴趣。 杀不杀人无所谓，关键是要诛心。 福屿太郎这种事情做得如此熟练，让他亲自体验一番受害人的感受，那就是最好的惩罚。 要是这都能不死，莫德雷德也会大方地饶他一命。 “对了，是时候通知路西法大人了。” 莫德雷德随手拿起福屿太郎的手机，给秦牧云打了个电话，将酒店这边发生的事情给他汇报一番。 秦牧云听了啧啧称奇，忍不住说：“这么骚的操作，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牧云深感佩服，换了他动手，也就是一拳将福屿太郎给锤爆了，绝对想不到这么绝妙的惩罚手段。 这叫什么，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路西法大人你夸奖了，这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我跟你说，当年我骗两个王子结婚的时候……哦哦，你不想听这个啊，那我就不提了。对了，我在酒店这边找到了一些资料，似乎跟大人您调查的东西有关，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莫德雷德顶着福屿太郎的样子，在酒店里面畅通无阻，自然是找到了福屿太郎之前统计的资料，连忙就给秦牧云发送过去。 秦牧云收到之后，仔细对比一下，跟盖比提供的名单有部分重合，这最少说明了资料的真实性。 接下来，就是从这些资料上筛选出最后跟钱三接触过的岛国超凡者了。 只要能够锁定目标，秦牧云就不需要在束手束脚，彻底解放自己碾压性的力量。 资料对比正在密锣紧鼓地进行着，秦牧云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两界通道，看一眼自己的领地。 灰山发展势头良好，此时山上大部分都是树精，只剩下少量的其他种族，但岗哨守卫遍布整座灰山，守护得滴水不漏。 草原新城基本上已经建造完成，开始了耕种和狩猎，人口正在稳定增加。 微风城不用说，白牙这小子真的很有当城主的天赋，将一切管理得整整有条。 而最令秦牧云在意的是，智慧之树正在研究的平板电脑。 这东西，竟然是该隐送过来的大礼包，上面记载了夜月军团的全部数据。 这份礼物价值不可估量，智慧之树已经开始尝试手搓机器人了，用的就是里面记载的资料和之前打仗收集回来的零件。 只是，看了一会儿，秦牧云突然皱起眉头，拿起莫德雷德发送过来的资料。 这上面，怎么有张照片如此眼熟？ 秦牧云拿起照片一看，似乎是某栋烂尾楼，被一个叫做八面魔方的超凡者组织控制着。 而这个八面魔方组织的标记，跟这机器蝙蝠人的核心部件有九成相似，而且，这个八面魔方，正是京都本地超凡者组织之一。 秦牧云觉得，这或许不是个巧合。 第217章 灵能超导引擎 秦牧云不太懂这种复杂精密的机械，但从智慧之树翻译出来的资料看，这个八面魔方应该是某种能量核心。 不仅仅用于机械蝙蝠人，就连那种半月形的战斗机都是用这东西作为核心动力，就像是现实世界的内燃机一样。 只不过，八面魔方烧的并不是汽油煤油，也不是发电，而是燃烧符文能量。 跟齿轮符咒不同，这个符咒是通过符文组合成特殊形态，产生高温效果，不仅仅能烧火，还能在天空上凝聚出烈焰陨石。 而这个八面魔方，却是能够吸收任何符文能量，转化成某种秦牧云无法理解的能量。 智慧之树翻译过来的词语是——灵能。 灵能的特性跟电能相似，可以通过导线进行传输，但稳定性似乎比电能更高，对导体要求很低，能够很轻松就做到常温超导。 这意味着，灵能的传输的过程中几乎没有损失，所以使用效率极高。 “怪不得能设计出人形机械，原来是能源不要钱啊。”秦牧云感慨。 虽然不是什么工业党成员，但秦牧云也知道机器这东西，结构越复杂，造成的能量损耗就越大。 超导的意义就是能量无损耗，能量转化效率高。再加上这八面魔方可以直接吸收游离的符文能量，那算是清洁而廉价的能源。 这个异界的文明等级确实很高，拥有这种技术的种族，应该早已星辰大海了。 这么说，那些机械造物和世上的扭曲生命，难道都是被高等文明遗弃的？ 可是，这跟秦牧云所在的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秦牧云思考片刻就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啥线索都没有的，全靠自己脑补只是浪费时间。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八面魔方做记号的超凡者组织，超凡者梦见异界没错，但他们怎么可能梦见这个动力核心。 就像是你看到一辆车，也是看到外形，不拆开了看也看不清楚引擎的完整结构啊？难道他们做梦梦见的是被拆解的机械蝙蝠人么？ 除了这个异常之外，现有的情报显示，钱三失踪的当天，八面魔方出现过异常，似乎是出现过人员伤亡，但具体情况没能调查清楚。 秦牧云看完觉得小鬼子们已经非常努力了，短短时间里能够调查到这些，估计是尽全力了。 所以说自由联盟的虎皮就是好用啊，应该给盖比他们发点奖金了。 正好，调查这个八面魔方组织，可以让盖比和米莎出面。 秦牧云让老怀安排了一个秘密地点，跟盖比和米莎见面。 说实话，是三人第二次见面。距离上次荒岛大逃杀已经过去好久，秦牧云都快认不出他们了。 倒是盖比和米莎两人一看到秦牧云，就激动半跪在地，恭敬地行礼说：“路西法大人。” 秦牧云有点尴尬，连忙伸手将两人扶起。 老怀看到两人这个表现，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到最大。 自由联盟的执行官，向秦牧云下跪了？ 这已经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了，这特么是洗脑成奴隶了？ 老怀知道秦牧云拥有很多种能力，难道说其中一种就是精神控制？ 好像不太对，要是真有这种能力的话，秦牧云哪用这么迂回，直接抓个小鬼子来催眠审讯就行了。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自由联盟的执行官向他下跪？ 老怀想不明白，秦牧云也没解释，主要是地狱之主这个名号太过中二，他真的不想再提。 未免话题继续朝着令人尴尬的方向深入，秦牧云用最快的速度跳过寒暄，直入正题。 “盖比，米莎，我们现在已经锁定了一个有嫌疑的超凡者组织，需要你们出面进行调查。事不宜迟，等下就出发。”秦牧云说。 “路西法大人放心，等我们的好消息。”盖比拍着胸口保证说。 “不，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将魔化符咒融入你们的身体。你们先提前适应一下，关键时候能够保命。” 秦牧云挥手将两个魔化符咒放入盖比与米莎的体内，然后又吩咐老怀准备大量的食物。 秦牧云使用魔化符咒可以完全没有消耗，因为他能随心所欲地控制符文能量。但其他人不行，必须要积攒足够多的能量，才能短时间进行魔化。 盖比和米莎马上体验了一把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 各种高盐高油的食物胡吃海塞，但只要吞进肚子里，用不了几秒就被消化吸收，被贮存在魔化符咒之中成为备用能量。 吃了整整两个小时，盖比感觉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加起来比他整个人都要重，但肚子还是一片平坦，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头牛。 米莎则更夸张，她是真的吃了一头牛那么重的食物。 秦牧云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能量储备，已经足够他们维持半小时以上的魔化变身，这才跟他们一起前往那个超凡者组织。 盖比和米莎以自由联盟的名义前去拜访，秦牧云则带上口罩墨镜和帽子，伪装成两人的跟班。包得这么严实，只要不开口没人会知道他是华夏人。 八面魔方盘踞在一片烂尾楼楼盘之中，属于流浪汉众多，没有什么油水的地方。收保护费是不行的，只能靠搞点违禁品维持生活。 三人来到这片烂尾楼的时候，都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似乎早就被人盯上。 秦牧云原以为只要打出自由联盟的旗号，最少会有人请他们去坐一坐，喝一喝茶。 然而，三人在这片烂尾楼群里走了几百米，遇到的不是邀请，而是十来个不坏好意的小混混。 这一个个烫头纹身的小混混，衣服上都印着八面魔方的图案这，竟然全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盖比懒得跟小角色废话，开口说：“我找你们老大，不想死的话，前面带路。” 然而，这些小混混似乎比他更加不耐烦，连句解释都没有，抡起铁棍，挥舞着匕首就朝他们冲过来。 这一动手，秦牧云就感觉有点不对。 他们，根本不是超凡者。 第217章 灵能超导引擎 秦牧云不太懂这种复杂精密的机械，但从智慧之树翻译出来的资料看，这个八面魔方应该是某种能量核心。 不仅仅用于机械蝙蝠人，就连那种半月形的战斗机都是用这东西作为核心动力，就像是现实世界的内燃机一样。 只不过，八面魔方烧的并不是汽油煤油，也不是发电，而是燃烧符文能量。 跟齿轮符咒不同，这个符咒是通过符文组合成特殊形态，产生高温效果，不仅仅能烧火，还能在天空上凝聚出烈焰陨石。 而这个八面魔方，却是能够吸收任何符文能量，转化成某种秦牧云无法理解的能量。 智慧之树翻译过来的词语是——灵能。 灵能的特性跟电能相似，可以通过导线进行传输，但稳定性似乎比电能更高，对导体要求很低，能够很轻松就做到常温超导。 这意味着，灵能的传输的过程中几乎没有损失，所以使用效率极高。 “怪不得能设计出人形机械，原来是能源不要钱啊。”秦牧云感慨。 虽然不是什么工业党成员，但秦牧云也知道机器这东西，结构越复杂，造成的能量损耗就越大。 超导的意义就是能量无损耗，能量转化效率高。再加上这八面魔方可以直接吸收游离的符文能量，那算是清洁而廉价的能源。 这个异界的文明等级确实很高，拥有这种技术的种族，应该早已星辰大海了。 这么说，那些机械造物和世上的扭曲生命，难道都是被高等文明遗弃的？ 可是，这跟秦牧云所在的世界又有什么关系？ 秦牧云思考片刻就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啥线索都没有的，全靠自己脑补只是浪费时间。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八面魔方做记号的超凡者组织，超凡者梦见异界没错，但他们怎么可能梦见这个动力核心。 就像是你看到一辆车，也是看到外形，不拆开了看也看不清楚引擎的完整结构啊？难道他们做梦梦见的是被拆解的机械蝙蝠人么？ 除了这个异常之外，现有的情报显示，钱三失踪的当天，八面魔方出现过异常，似乎是出现过人员伤亡，但具体情况没能调查清楚。 秦牧云看完觉得小鬼子们已经非常努力了，短短时间里能够调查到这些，估计是尽全力了。 所以说自由联盟的虎皮就是好用啊，应该给盖比他们发点奖金了。 正好，调查这个八面魔方组织，可以让盖比和米莎出面。 秦牧云让老怀安排了一个秘密地点，跟盖比和米莎见面。 说实话，是三人第二次见面。距离上次荒岛大逃杀已经过去好久，秦牧云都快认不出他们了。 倒是盖比和米莎两人一看到秦牧云，就激动半跪在地，恭敬地行礼说：“路西法大人。” 秦牧云有点尴尬，连忙伸手将两人扶起。 老怀看到两人这个表现，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到最大。 自由联盟的执行官，向秦牧云下跪了？ 这已经不是朋友这么简单了，这特么是洗脑成奴隶了？ 老怀知道秦牧云拥有很多种能力，难道说其中一种就是精神控制？ 好像不太对，要是真有这种能力的话，秦牧云哪用这么迂回，直接抓个小鬼子来催眠审讯就行了。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能够让自由联盟的执行官向他下跪？ 老怀想不明白，秦牧云也没解释，主要是地狱之主这个名号太过中二，他真的不想再提。 未免话题继续朝着令人尴尬的方向深入，秦牧云用最快的速度跳过寒暄，直入正题。 “盖比，米莎，我们现在已经锁定了一个有嫌疑的超凡者组织，需要你们出面进行调查。事不宜迟，等下就出发。”秦牧云说。 “路西法大人放心，等我们的好消息。”盖比拍着胸口保证说。 “不，我跟你们一起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将魔化符咒融入你们的身体。你们先提前适应一下，关键时候能够保命。” 秦牧云挥手将两个魔化符咒放入盖比与米莎的体内，然后又吩咐老怀准备大量的食物。 秦牧云使用魔化符咒可以完全没有消耗，因为他能随心所欲地控制符文能量。但其他人不行，必须要积攒足够多的能量，才能短时间进行魔化。 盖比和米莎马上体验了一把怎么吃都吃不饱的感觉。 各种高盐高油的食物胡吃海塞，但只要吞进肚子里，用不了几秒就被消化吸收，被贮存在魔化符咒之中成为备用能量。 吃了整整两个小时，盖比感觉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加起来比他整个人都要重，但肚子还是一片平坦，他感觉自己还能再吃一头牛。 米莎则更夸张，她是真的吃了一头牛那么重的食物。 秦牧云检查了一下两人的能量储备，已经足够他们维持半小时以上的魔化变身，这才跟他们一起前往那个超凡者组织。 盖比和米莎以自由联盟的名义前去拜访，秦牧云则带上口罩墨镜和帽子，伪装成两人的跟班。包得这么严实，只要不开口没人会知道他是华夏人。 八面魔方盘踞在一片烂尾楼楼盘之中，属于流浪汉众多，没有什么油水的地方。收保护费是不行的，只能靠搞点违禁品维持生活。 三人来到这片烂尾楼的时候，都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似乎早就被人盯上。 秦牧云原以为只要打出自由联盟的旗号，最少会有人请他们去坐一坐，喝一喝茶。 然而，三人在这片烂尾楼群里走了几百米，遇到的不是邀请，而是十来个不坏好意的小混混。 这一个个烫头纹身的小混混，衣服上都印着八面魔方的图案这，竟然全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盖比懒得跟小角色废话，开口说：“我找你们老大，不想死的话，前面带路。” 然而，这些小混混似乎比他更加不耐烦，连句解释都没有，抡起铁棍，挥舞着匕首就朝他们冲过来。 这一动手，秦牧云就感觉有点不对。 他们，根本不是超凡者。 第218章 该隐降临 一言不发直接动手，这不太符合小混混们的性格。 不管是哪个国家，这种底层混混都应该是话唠才对。要放狠话，要会谈判，最后还得会土下座求饶，不然根本活不了几天。 但眼前这群小混混，根本没有任何挑衅的语言，沉默冷静得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动手就往要害招呼。 而更令秦牧云意外的是，他们身上没有符文能量，很有可能只是普通人类。 但八面魔方分明是个超凡者组织啊，怎么会派一群普通人出来送死？ 秦牧云正要动手，但盖比速度更快。 只见这位执行官双手化作幻影，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小混混就惨叫着倒下。 秦牧云仔细一看，原来是飞刀。 这些刀子精准无比地刺入这些人的大腿，让他们吃痛之下，身体失去平衡，迅速扑街。 这还不是普通的飞到，秦牧云看到有符文能量附着在刀锋上，刺入人体之后就开始蔓延成十字星的形状。 这个符文组合似乎带有剧烈的腐蚀性，每个中刀的小混混大腿上都出现了十字星形态的伤口。没有血流出来，但却出现犹如金属生锈的痕迹，痛得他们满地打滚。 秦牧云算是明白盖比的外号为什么叫南十字星了，这伤口完全就是故意装逼弄出来的。 盖比的真正能力是以金属为材料，将其改造成某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细菌，看起来就像是铁锈一般，伤害非常可怕。 中招的几个小混混大腿都快腐蚀得露出骨头了，但其他人却依旧无动于衷，继续朝着秦牧云他们冲过来。 三人都感觉有点不妥，什么时候小混混也这么视死如归了。 但不管他们如何悍不畏死，武力值的差距实在太大，米莎迎上去，一人一拳就将他们打晕在地，连魔化变身都用不上。 盖比检查了一下被击倒的这些小混混，语气凝重地说：“情况不对啊，这些人似乎失了神智。” “不管这些了，既然连话都不说就动手，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我找到目标了，我带你们过去。” 秦牧云说完，平地刮起狂风，将三人一起吹到天上。 盖比控制不住身体，差点吓得叫出声来，米莎也差不多，完全不适应这种飞行方式，人在半空疯狂转圈。 秦牧云索性一手抓住一个，带着两人飞到了旁边一座烂尾楼上，几个呼吸就飞到了十三楼的位置。这里，就是秦牧云发现符文能量汇聚的地方。 这里原本应该是准备建造公寓的，但现在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框架。 在这楼层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央处一个深红色的椭圆。 这深红椭圆仿佛完全由能量构成，椭圆的周围，摆放着好几个巨大的金属造物。秦牧云只看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类似八面魔方的能量核心。 这个深红椭圆，分明是用灵能超导引擎驱动的。 都不需要说明书，三人都能明白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因为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从那深红色的椭圆中走了出来。 秦牧云看到密密麻麻的符文能量爬满他的身体，密集程度比他见过的任何生物都更加夸张，只是这些符文能量似乎被控制得很好，竟然没有丝毫外泄，没有造成毁灭性的污染。 这金发男子看到秦牧云三人，竟然笑着打招呼说：“灰山之神，真是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跟你见面。我本来想在离开那个世界之前跟你道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音调，犹如低沉的笛音，又像狂风刮过山尖的凄厉。 光是听到这声音，盖比和米莎就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多熟悉的声音啊，分明就是扭曲异界的语言。 “你是，该隐？”秦牧云惊讶地说。 秦牧云没有见过该隐，但智慧之树见过，只要跟秦牧云共享一次感官，就能将该隐的相貌告诉秦牧云。 眼前这人，就跟该隐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该隐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 “没错，是我。真感激你给我重生的机会，让我能够摆脱风暴之神的控制，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该隐很谦虚地说。 但秦牧云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因为他看到该隐的身边出现大量的符文能量。不管这人想做什么，反正没他表现出来那么友善。 似乎察觉到秦牧云的眼神不对，该隐笑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你是灰山之神，唯一与原始人类长得一模一样的神灵，你当然也是最接近真理的存在。所以……你也看得见这些符文，对不对？”该隐问道。 这次，轮到秦牧云惊讶了，该隐说的是“也”？ 就是说，他自己也能看见符文能量！ 秦牧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之前不管是谁，对超凡力量的控制全凭感觉，根本没办法观察到本质，连神灵都不行。 但该隐不同，他能够“看见”符文的存在，看他现在的动作，陷入也能够用自己的意念来控制符文。 如果是这样，这将会是秦牧云遇到最可怕的对手。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你应该睥睨凡俗众生，掌控他们的生死。不应该如此惊讶。除非，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全知全能。”该隐笑着说。 盖比感觉到情况不对，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该隐扣下扳机。 子弹上也附着了符文能量，只要命中目标，就会迅速以铁锈腐蚀对方的血肉。 然而，子弹在该隐身前半米处就被挡住，仿佛有粘稠的无形的空气墙，将子弹拦下来。 咣当咣当，子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护盾术，经过秦牧云改良后的神术，没想到该隐竟然也会。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还是直接抄的？ 该隐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己就开口解释说：“观察是研究的前提，有时候，只要我们能够观察到什么，许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灰山之神，我说得没错。”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告诉秦牧云，他的护盾术是偷学的。 这招秦牧云最熟悉了，只要见过一次就能将符文结构复制出来。 米莎的战斗经验也极为丰富，趁着该隐的注意力被盖比吸引，她的身体迅速膨胀变红，竟然在同一时间使用了巨兽化和魔化两种形态。 原本四五米高的比蒙巨兽形态，似乎被魔化效果影响，体型变小了，但身上长出细密的红色鳞片，背上长出大片燃着烈焰的尖刺，整个人的凶悍气息比荒岛之时强了好几倍。 米莎觉得，她现在可以一拳将当初的自己打成重伤。 好强大的力量，这就是路西法大人赐予的神力啊。 米莎自信满满，一拳朝着该隐的脸上打去。 但迎接米莎的，是同样长满红色鳞片的拳头。 一拳轰出，米莎连退几步，然后吐出了大口滚烫的鲜血。在单纯的力量对抗上，米莎输得非常彻底。 这一次，秦牧云看得清楚，该隐同样使用了魔化符咒，而且还给自己额外加持了力量。 他真的能够看见符文能量，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 “灰山之神，你觉得我这招用得怎么样，跟你相比，也不差多少？”该隐对秦牧云说。 但话音刚落，该隐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这一瞬间，他震惊地发现，本来如臂使指的符文能量像是凝固了一般，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然后，该隐就听到秦牧云说：“看起来，你的权限似乎并没有我高啊。” 第218章 该隐降临 一言不发直接动手，这不太符合小混混们的性格。 不管是哪个国家，这种底层混混都应该是话唠才对。要放狠话，要会谈判，最后还得会土下座求饶，不然根本活不了几天。 但眼前这群小混混，根本没有任何挑衅的语言，沉默冷静得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一动手就往要害招呼。 而更令秦牧云意外的是，他们身上没有符文能量，很有可能只是普通人类。 但八面魔方分明是个超凡者组织啊，怎么会派一群普通人出来送死？ 秦牧云正要动手，但盖比速度更快。 只见这位执行官双手化作幻影，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小混混就惨叫着倒下。 秦牧云仔细一看，原来是飞刀。 这些刀子精准无比地刺入这些人的大腿，让他们吃痛之下，身体失去平衡，迅速扑街。 这还不是普通的飞到，秦牧云看到有符文能量附着在刀锋上，刺入人体之后就开始蔓延成十字星的形状。 这个符文组合似乎带有剧烈的腐蚀性，每个中刀的小混混大腿上都出现了十字星形态的伤口。没有血流出来，但却出现犹如金属生锈的痕迹，痛得他们满地打滚。 秦牧云算是明白盖比的外号为什么叫南十字星了，这伤口完全就是故意装逼弄出来的。 盖比的真正能力是以金属为材料，将其改造成某种具有强烈腐蚀性的细菌，看起来就像是铁锈一般，伤害非常可怕。 中招的几个小混混大腿都快腐蚀得露出骨头了，但其他人却依旧无动于衷，继续朝着秦牧云他们冲过来。 三人都感觉有点不妥，什么时候小混混也这么视死如归了。 但不管他们如何悍不畏死，武力值的差距实在太大，米莎迎上去，一人一拳就将他们打晕在地，连魔化变身都用不上。 盖比检查了一下被击倒的这些小混混，语气凝重地说：“情况不对啊，这些人似乎失了神智。” “不管这些了，既然连话都不说就动手，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我找到目标了，我带你们过去。” 秦牧云说完，平地刮起狂风，将三人一起吹到天上。 盖比控制不住身体，差点吓得叫出声来，米莎也差不多，完全不适应这种飞行方式，人在半空疯狂转圈。 秦牧云索性一手抓住一个，带着两人飞到了旁边一座烂尾楼上，几个呼吸就飞到了十三楼的位置。这里，就是秦牧云发现符文能量汇聚的地方。 这里原本应该是准备建造公寓的，但现在只有一个空荡荡的框架。 在这楼层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中央处一个深红色的椭圆。 这深红椭圆仿佛完全由能量构成，椭圆的周围，摆放着好几个巨大的金属造物。秦牧云只看一眼，就看到了好几个类似八面魔方的能量核心。 这个深红椭圆，分明是用灵能超导引擎驱动的。 都不需要说明书，三人都能明白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因为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男子从那深红色的椭圆中走了出来。 秦牧云看到密密麻麻的符文能量爬满他的身体，密集程度比他见过的任何生物都更加夸张，只是这些符文能量似乎被控制得很好，竟然没有丝毫外泄，没有造成毁灭性的污染。 这金发男子看到秦牧云三人，竟然笑着打招呼说：“灰山之神，真是很荣幸能够在这里跟你见面。我本来想在离开那个世界之前跟你道别，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发出的音调，犹如低沉的笛音，又像狂风刮过山尖的凄厉。 光是听到这声音，盖比和米莎就脸色发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多熟悉的声音啊，分明就是扭曲异界的语言。 “你是，该隐？”秦牧云惊讶地说。 秦牧云没有见过该隐，但智慧之树见过，只要跟秦牧云共享一次感官，就能将该隐的相貌告诉秦牧云。 眼前这人，就跟该隐长得一模一样。 可是，该隐又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呢？ “没错，是我。真感激你给我重生的机会，让我能够摆脱风暴之神的控制，重新掌控自己的人生。”该隐很谦虚地说。 但秦牧云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因为他看到该隐的身边出现大量的符文能量。不管这人想做什么，反正没他表现出来那么友善。 似乎察觉到秦牧云的眼神不对，该隐笑道：“哎呀呀，你看我这记性。你是灰山之神，唯一与原始人类长得一模一样的神灵，你当然也是最接近真理的存在。所以……你也看得见这些符文，对不对？”该隐问道。 这次，轮到秦牧云惊讶了，该隐说的是“也”？ 就是说，他自己也能看见符文能量！ 秦牧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对手，之前不管是谁，对超凡力量的控制全凭感觉，根本没办法观察到本质，连神灵都不行。 但该隐不同，他能够“看见”符文的存在，看他现在的动作，陷入也能够用自己的意念来控制符文。 如果是这样，这将会是秦牧云遇到最可怕的对手。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你应该睥睨凡俗众生，掌控他们的生死。不应该如此惊讶。除非，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全知全能。”该隐笑着说。 盖比感觉到情况不对，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腰间拔出手枪，朝着该隐扣下扳机。 子弹上也附着了符文能量，只要命中目标，就会迅速以铁锈腐蚀对方的血肉。 然而，子弹在该隐身前半米处就被挡住，仿佛有粘稠的无形的空气墙，将子弹拦下来。 咣当咣当，子弹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护盾术，经过秦牧云改良后的神术，没想到该隐竟然也会。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还是直接抄的？ 该隐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自己就开口解释说：“观察是研究的前提，有时候，只要我们能够观察到什么，许多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灰山之神，我说得没错。”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告诉秦牧云，他的护盾术是偷学的。 这招秦牧云最熟悉了，只要见过一次就能将符文结构复制出来。 米莎的战斗经验也极为丰富，趁着该隐的注意力被盖比吸引，她的身体迅速膨胀变红，竟然在同一时间使用了巨兽化和魔化两种形态。 原本四五米高的比蒙巨兽形态，似乎被魔化效果影响，体型变小了，但身上长出细密的红色鳞片，背上长出大片燃着烈焰的尖刺，整个人的凶悍气息比荒岛之时强了好几倍。 米莎觉得，她现在可以一拳将当初的自己打成重伤。 好强大的力量，这就是路西法大人赐予的神力啊。 米莎自信满满，一拳朝着该隐的脸上打去。 但迎接米莎的，是同样长满红色鳞片的拳头。 一拳轰出，米莎连退几步，然后吐出了大口滚烫的鲜血。在单纯的力量对抗上，米莎输得非常彻底。 这一次，秦牧云看得清楚，该隐同样使用了魔化符咒，而且还给自己额外加持了力量。 他真的能够看见符文能量，并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 “灰山之神，你觉得我这招用得怎么样，跟你相比，也不差多少？”该隐对秦牧云说。 但话音刚落，该隐原本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这一瞬间，他震惊地发现，本来如臂使指的符文能量像是凝固了一般，再也不受他的控制。 然后，该隐就听到秦牧云说：“看起来，你的权限似乎并没有我高啊。” 第219章 该隐的权限 该隐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在控制半个符文。 相反，秦牧云这边则是轻轻松松，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该隐叹息说。 “闭嘴！”秦牧云对该隐说。 不是秦牧云不想听他说话，而是盖比和米莎两人有点承受不住了，异界语言都带着强烈的污染效果，普通人听多了会变异，超凡者听了能力会暴走。 该隐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听到秦牧云的命令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秦牧云没跟该隐客气，打开两界通道，将该隐给扔到灰山，然后才给盖比和米莎梳理暴走的符文能量。 灰山这边，智慧之树早就收到了秦牧云的命令，该隐刚刚出现，就被他用藤蔓牢牢捆住。 “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困住我吗？”该隐问道。 拥有了符文视觉的该隐，怎么可能被区区藤蔓捆住，只要随便拆散这些藤蔓蕴含的符文能量，就能轻易脱困。 智慧之树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对该隐说：“我知道这些藤蔓困不住你，但你也应该明白，挣脱这些藤蔓代表了什么。你想好了，真的要与吾主为敌吗？” 该隐沉默了许久，无奈地说：“在看到那无处不在的符文能量时，我以为我也是最接近真理的神灵了。现在看来，我距离真理还有很远。你说得对，灰山之神依旧至高无上，我不敢与他为敌。” 该隐本来就没想与秦牧云为敌，只不过刚刚掌握了“真理”的力量，忍不住想要嘚瑟一下，证明自己与灰山之神是同等高贵的存在。 结果，被那位存在狠狠地打脸了。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明明自己都能看到符文能量的存在，也可以用意念来控制这些能量，虽然对精神负担有点大，但这可是其他神灵也办不到。 结果遇到了灰山之神后，他对符文能量的控制力就完全消失了。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眼神，就粉碎了该隐最大的骄傲。 为了掌握真理，该隐已经不记得努力了多少年月。 他在成千上万的古籍之中寻找蛛丝马迹，为了避免遗忘，他甚至将自己改造成与原始人类的模样。 但机械之躯的模仿，再精细也没有任何意义，该隐从未见识过所谓的“真理”。 直到他见到了真正的“人类之躯”，让该隐有了进一步改造的方向。 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在转化成人的实验上。 万幸的是，他成功了，在转生成人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那些扭曲的符文能量。 这就是真理，该隐确信无比。 掌握了真理，就掌握了超越神灵的力量。 转生成人之后，该隐不仅能够控制符文能量，还隐约感受到了秦牧云所在的世界，他可以感应到现实世界人类的梦境，然后主动进入其中。 京都这个八面魔方组织，其实就是被该隐蛊惑的人类。 该隐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信仰之力，模仿灰山的火焰传送门，研究出能够穿梭两界的传送门。 以八面魔方为核心，两个世界同时动手，终于让他能够离开这个扭曲异界，来到“真神”所在的世界。 但谁能想到，刚冒头就被秦牧云一巴掌抽回来了。 如果说符文能量是个女神，该隐花费了毕生积蓄，才得到了跟女神吃个饭的机会。灰山之神却只是勾了勾手指头，女神就直接投怀送抱，甚至愿意自己吃药。 这种挫败感让该隐心痛万分，但他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明白自己没资格也不应该跟灰山之神为敌。 在看到真理的那一刻，该隐就应该跟灰山之神站在同一阵线才对。 想明白了这一点，该隐就任由智慧之树将他捆住，安心地等待着灰山之神的处置。 秦牧云将盖比和米莎体内暴走的符文能量安抚下来，两人便悠悠转醒。 “路西法大人，实在抱歉。”盖比惭愧地说。 米莎也低下了脑袋，实在太丢人了，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住。 “没事，这不是你们的错，那个叫该隐的家伙，不好对付。”秦牧云安慰说。 秦牧云没怪他们，凭感觉使用超凡能力的人，跟能够掌控符文能量的异神对抗，那不是找死么？这是本质差距，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赢的。 “该隐？您是说，传说中那个该隐？吸血鬼的始祖？”盖比震惊地说。 “应该是他。”秦牧云点头说。 吸血鬼就是人类观想该隐和他的血脉后裔变异而成，这货说是吸血鬼始祖也并无不对。 但对于盖比和米莎来说，这个真相差点吓得他们失去思考能力。 在秦牧云眼中，该隐就是个扭曲异界的半神，一抓一大把那种，连环世巨蟒这种真神都对秦牧云纳头便拜了，该隐自然不算什么。 然而在盖比和米莎眼中，该隐就是神话传说里面的人物，比天使还更有名，更具有传奇色彩。 还好自己没伤着对方，不然传说中的七倍反伤绝对会坑死自己。这种人，凡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哦，路西法也是神话传说的角色啊，那没事了。 果然，只有神话才能对抗神话，神仙打架，凡人在旁边喊六六六就够了。 米莎也释然了，对手是该隐啊，那输了也不算太丢人。 秦牧云也没想到，一个名字就能让他们获得精神安慰，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自己再多费口舌，他可不擅长安慰人。 打发盖比和米莎处理手尾，秦牧云连酒店都没回，就在这烂尾楼里打开两界通道。 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询问该隐。 似乎感受到秦牧云的意志降临，该隐抬起头，望向天空。 十日凌空的璀璨光芒刺得他眼泪直流，果然不能直视神灵的威光啊，连眼睛都会瞎掉。 “该隐，你是怎么掌握符文视觉能力的？”秦牧云首先问出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虽然自己的权限比对方高，但该隐究竟是怎么获得能力的呢。 该隐自然没有隐瞒，对秦牧云说：“凡人最接近真理，这是流传已久的预言。凡人，就是远古人类。那位狼族公主是你的造物，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才是原始人类的真正形态。当我将自己转化为人的时候，就掌握了真理的力量。” 秦牧云听了，皱眉问道：“狼族公主？你杀了她？！” 该隐连忙摇头说：“怎么会？那可是无比珍贵的实验体，我甚至都不敢做什么破坏性的实验，她被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秦牧云愤怒地说：“那也是你派人去杀的！” 当初狼族营地一战，就是该隐的机械蝙蝠人率先挑衅。 “这一点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是煽风点火。”该隐坦然地说：“因为我知道灰山的异常，我这辈子追求的真理，就要展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只能不断挑衅，不断试探，才能获得我想要的。” 秦牧云已经想拍死他了，这货果然没安好心。 然而，该隐马上又说：“不过我将自己换下来的机械之躯给她换上了，由她来替代我原本的半神职位。” “草，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你说李希儿没死？”秦牧云骂道。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在我看来非常模糊。我扫描整个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大脑依旧保留了活性，就马上进行了移植手术。 “但她的身体除了大脑之外，没有任何一处是本来的她，就连记忆都混乱缺失。失去了大部分身体和记忆，你觉得她还是原来的狼族公主吗？” 该隐的话题很哲学。 就像是很有名的忒修斯之船，遥远的旅程之中，船上的零件一块块被替换，等到达目的地时，船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跟出发时相同，这艘到达了目的地的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秦牧云无法回答。 但他很高兴，李希儿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牧云的目的还是调查钱三失踪的案件。 这时间对应一下，钱三失踪似乎跟该隐搞事的时间差不多。 秦牧云现在最怕的不是找错目标，而是该隐说他将钱三弄死了。 幸好，结果没有这么差。 似乎真的是神灵庇佑，钱三确实是发现了该隐在京都搞事，结果被该隐的人抓住了。 该隐没有杀人，只是将钱三囚禁起来，最后作为试验品，测试他设计的两界传送门装置。 钱三命大，做小白鼠竟然丝毫无损，这传送门真的可以送人往返扭曲异界与现实世界。 该隐将钱三关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地盘。 只要让该隐回到他的秘密基地，就能将钱三救回来。 确认了钱三还活着，秦牧云便松了一口气，再次仔细询问该隐控制符文能量的权限细节。 该隐似乎也打定主意坦白从宽，所以没有半点隐瞒，直接给秦牧云演示起来。 经过秦牧云仔细研究，他发现该隐的符文视觉有很严重的缺陷。 首先，他的符文视觉范围非常小。 小到被限制在身前四五米，超出这个范围符文能量就会变得模糊不清，更别谈什么控制。 其次，该隐控制符文能量不像秦牧云那样毫无消耗。每一次控制符文能量，他的脑细胞都会大片死亡。 但该隐连血肉之躯都能创造出来，重新给自己补上死亡的脑细胞并不困难，只要做好记忆备份，这种副作用只是增大了成本而已。 除了不同之外，该隐的权限与秦牧云也有相似之处，除了能够用意念控制符文能量之外，同样可以用信仰之力替代消耗。 只不过，该隐已经摆脱了风暴之神，连自己半神的身份都放弃了。 他之前截留下来的信仰之力，早就在研究中消耗了大半，所以他现在是在啃老本，信仰之力用一点少一点。 原本想着，能够在现实世界忽悠凡人对他进行膜拜，那就可以自己成为真正的神灵。 但该隐没想到的是，不管他怎么忽悠那些鬼子信徒，竟然都没能榨出半点信仰之力来。 该隐觉得是因为他身在扭曲异界，所以才没能受到信仰之力，所以全力打造这个传送门。在该隐看来，最接近真理的人类，产生的信仰之力肯定比那些愚蠢的荒野种族要多几百倍。 只要能够来到现实世界，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神灵。 谁能想到，出门就遇到秦牧云。 该隐来过灰山神庙，见过墙上的浮雕壁画，虽然秦牧云的容貌没有完全展现在浮雕壁画上，但部分轮廓细节几乎百分百还原秦牧云的容貌，所以该隐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 自认掌握了真理的力量，该隐就忍不住在秦牧云面前嘚瑟，然后就被抽回去了。 “你运气好，遇到我。要不是的话，你就死定了。”秦牧云说。 该隐奇怪地说：“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所在的世界，还有更多比你更强大的神灵？” 在该隐看来，他都掌握了真理的力量了，一般神灵都不是他的对手，除非那个世界人均灰山之神，否则他应该是无敌的存在。 秦牧云摇了摇头，但没有仔细解释。 在秦牧云看来，该隐要是来到现实世界，可以说必死无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现实世界的人类无论信仰多虔诚，都无法产生信仰之力。 没有信仰之力替代消耗，该隐使用能力全靠牺牲脑细胞，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他很快就会自己弄死自己。 除非在死之前，他能够在现实世界手搓一套大脑培育生产线，定时给自己更换大脑。 不过这个细节就不用跟该隐说了，让他自己脑补。 反复询问该隐，秦牧云发现该隐只知道钱三，对另外一位失踪的林凡却一无所知。 看来，林凡的失踪跟该隐没有关系。 感觉已经没什么可以问的，秦牧云就给该隐种下了改良版的诅咒。 原本是霍华德身中的老鼠诅咒，离开一定范围身体血肉就会化为老鼠，将被诅咒者吃掉。 秦牧云这个改良版的诅咒效果差不多，也是血肉成鼠将人吃掉，但限制的不是活动范围，而是时间。 该隐如果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将钱三送回来，他全身血肉都会化为老鼠。 而这个诅咒，凭该隐的权限是无法抹除的。 第219章 该隐的权限 该隐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在控制半个符文。 相反，秦牧云这边则是轻轻松松，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 “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该隐叹息说。 “闭嘴！”秦牧云对该隐说。 不是秦牧云不想听他说话，而是盖比和米莎两人有点承受不住了，异界语言都带着强烈的污染效果，普通人听多了会变异，超凡者听了能力会暴走。 该隐就像个乖宝宝一样，听到秦牧云的命令马上就闭上了嘴巴。 秦牧云没跟该隐客气，打开两界通道，将该隐给扔到灰山，然后才给盖比和米莎梳理暴走的符文能量。 灰山这边，智慧之树早就收到了秦牧云的命令，该隐刚刚出现，就被他用藤蔓牢牢捆住。 “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困住我吗？”该隐问道。 拥有了符文视觉的该隐，怎么可能被区区藤蔓捆住，只要随便拆散这些藤蔓蕴含的符文能量，就能轻易脱困。 智慧之树也知道这一点，但他对该隐说：“我知道这些藤蔓困不住你，但你也应该明白，挣脱这些藤蔓代表了什么。你想好了，真的要与吾主为敌吗？” 该隐沉默了许久，无奈地说：“在看到那无处不在的符文能量时，我以为我也是最接近真理的神灵了。现在看来，我距离真理还有很远。你说得对，灰山之神依旧至高无上，我不敢与他为敌。” 该隐本来就没想与秦牧云为敌，只不过刚刚掌握了“真理”的力量，忍不住想要嘚瑟一下，证明自己与灰山之神是同等高贵的存在。 结果，被那位存在狠狠地打脸了。 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啊。 明明自己都能看到符文能量的存在，也可以用意念来控制这些能量，虽然对精神负担有点大，但这可是其他神灵也办不到。 结果遇到了灰山之神后，他对符文能量的控制力就完全消失了。对方什么都没做，只是一个眼神，就粉碎了该隐最大的骄傲。 为了掌握真理，该隐已经不记得努力了多少年月。 他在成千上万的古籍之中寻找蛛丝马迹，为了避免遗忘，他甚至将自己改造成与原始人类的模样。 但机械之躯的模仿，再精细也没有任何意义，该隐从未见识过所谓的“真理”。 直到他见到了真正的“人类之躯”，让该隐有了进一步改造的方向。 他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赌在转化成人的实验上。 万幸的是，他成功了，在转生成人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那些扭曲的符文能量。 这就是真理，该隐确信无比。 掌握了真理，就掌握了超越神灵的力量。 转生成人之后，该隐不仅能够控制符文能量，还隐约感受到了秦牧云所在的世界，他可以感应到现实世界人类的梦境，然后主动进入其中。 京都这个八面魔方组织，其实就是被该隐蛊惑的人类。 该隐消耗自己所剩不多的信仰之力，模仿灰山的火焰传送门，研究出能够穿梭两界的传送门。 以八面魔方为核心，两个世界同时动手，终于让他能够离开这个扭曲异界，来到“真神”所在的世界。 但谁能想到，刚冒头就被秦牧云一巴掌抽回来了。 如果说符文能量是个女神，该隐花费了毕生积蓄，才得到了跟女神吃个饭的机会。灰山之神却只是勾了勾手指头，女神就直接投怀送抱，甚至愿意自己吃药。 这种挫败感让该隐心痛万分，但他还是保留了一丝理智，明白自己没资格也不应该跟灰山之神为敌。 在看到真理的那一刻，该隐就应该跟灰山之神站在同一阵线才对。 想明白了这一点，该隐就任由智慧之树将他捆住，安心地等待着灰山之神的处置。 秦牧云将盖比和米莎体内暴走的符文能量安抚下来，两人便悠悠转醒。 “路西法大人，实在抱歉。”盖比惭愧地说。 米莎也低下了脑袋，实在太丢人了，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住。 “没事，这不是你们的错，那个叫该隐的家伙，不好对付。”秦牧云安慰说。 秦牧云没怪他们，凭感觉使用超凡能力的人，跟能够掌控符文能量的异神对抗，那不是找死么？这是本质差距，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赢的。 “该隐？您是说，传说中那个该隐？吸血鬼的始祖？”盖比震惊地说。 “应该是他。”秦牧云点头说。 吸血鬼就是人类观想该隐和他的血脉后裔变异而成，这货说是吸血鬼始祖也并无不对。 但对于盖比和米莎来说，这个真相差点吓得他们失去思考能力。 在秦牧云眼中，该隐就是个扭曲异界的半神，一抓一大把那种，连环世巨蟒这种真神都对秦牧云纳头便拜了，该隐自然不算什么。 然而在盖比和米莎眼中，该隐就是神话传说里面的人物，比天使还更有名，更具有传奇色彩。 还好自己没伤着对方，不然传说中的七倍反伤绝对会坑死自己。这种人，凡人怎么可能是对手。 哦，路西法也是神话传说的角色啊，那没事了。 果然，只有神话才能对抗神话，神仙打架，凡人在旁边喊六六六就够了。 米莎也释然了，对手是该隐啊，那输了也不算太丢人。 秦牧云也没想到，一个名字就能让他们获得精神安慰，不过这样也好，省了自己再多费口舌，他可不擅长安慰人。 打发盖比和米莎处理手尾，秦牧云连酒店都没回，就在这烂尾楼里打开两界通道。 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询问该隐。 似乎感受到秦牧云的意志降临，该隐抬起头，望向天空。 十日凌空的璀璨光芒刺得他眼泪直流，果然不能直视神灵的威光啊，连眼睛都会瞎掉。 “该隐，你是怎么掌握符文视觉能力的？”秦牧云首先问出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虽然自己的权限比对方高，但该隐究竟是怎么获得能力的呢。 该隐自然没有隐瞒，对秦牧云说：“凡人最接近真理，这是流传已久的预言。凡人，就是远古人类。那位狼族公主是你的造物，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才是原始人类的真正形态。当我将自己转化为人的时候，就掌握了真理的力量。” 秦牧云听了，皱眉问道：“狼族公主？你杀了她？！” 该隐连忙摇头说：“怎么会？那可是无比珍贵的实验体，我甚至都不敢做什么破坏性的实验，她被送到我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秦牧云愤怒地说：“那也是你派人去杀的！” 当初狼族营地一战，就是该隐的机械蝙蝠人率先挑衅。 “这一点我承认，当时我确实是煽风点火。”该隐坦然地说：“因为我知道灰山的异常，我这辈子追求的真理，就要展现在我的面前，所以我只能不断挑衅，不断试探，才能获得我想要的。” 秦牧云已经想拍死他了，这货果然没安好心。 然而，该隐马上又说：“不过我将自己换下来的机械之躯给她换上了，由她来替代我原本的半神职位。” “草，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你说李希儿没死？”秦牧云骂道。 “生与死之间的界限在我看来非常模糊。我扫描整个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她的大脑依旧保留了活性，就马上进行了移植手术。 “但她的身体除了大脑之外，没有任何一处是本来的她，就连记忆都混乱缺失。失去了大部分身体和记忆，你觉得她还是原来的狼族公主吗？” 该隐的话题很哲学。 就像是很有名的忒修斯之船，遥远的旅程之中，船上的零件一块块被替换，等到达目的地时，船上已经没有任何一个部位跟出发时相同，这艘到达了目的地的船，还是原来的船吗？ 秦牧云无法回答。 但他很高兴，李希儿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秦牧云的目的还是调查钱三失踪的案件。 这时间对应一下，钱三失踪似乎跟该隐搞事的时间差不多。 秦牧云现在最怕的不是找错目标，而是该隐说他将钱三弄死了。 幸好，结果没有这么差。 似乎真的是神灵庇佑，钱三确实是发现了该隐在京都搞事，结果被该隐的人抓住了。 该隐没有杀人，只是将钱三囚禁起来，最后作为试验品，测试他设计的两界传送门装置。 钱三命大，做小白鼠竟然丝毫无损，这传送门真的可以送人往返扭曲异界与现实世界。 该隐将钱三关了起来，放在了他的地盘。 只要让该隐回到他的秘密基地，就能将钱三救回来。 确认了钱三还活着，秦牧云便松了一口气，再次仔细询问该隐控制符文能量的权限细节。 该隐似乎也打定主意坦白从宽，所以没有半点隐瞒，直接给秦牧云演示起来。 经过秦牧云仔细研究，他发现该隐的符文视觉有很严重的缺陷。 首先，他的符文视觉范围非常小。 小到被限制在身前四五米，超出这个范围符文能量就会变得模糊不清，更别谈什么控制。 其次，该隐控制符文能量不像秦牧云那样毫无消耗。每一次控制符文能量，他的脑细胞都会大片死亡。 但该隐连血肉之躯都能创造出来，重新给自己补上死亡的脑细胞并不困难，只要做好记忆备份，这种副作用只是增大了成本而已。 除了不同之外，该隐的权限与秦牧云也有相似之处，除了能够用意念控制符文能量之外，同样可以用信仰之力替代消耗。 只不过，该隐已经摆脱了风暴之神，连自己半神的身份都放弃了。 他之前截留下来的信仰之力，早就在研究中消耗了大半，所以他现在是在啃老本，信仰之力用一点少一点。 原本想着，能够在现实世界忽悠凡人对他进行膜拜，那就可以自己成为真正的神灵。 但该隐没想到的是，不管他怎么忽悠那些鬼子信徒，竟然都没能榨出半点信仰之力来。 该隐觉得是因为他身在扭曲异界，所以才没能受到信仰之力，所以全力打造这个传送门。在该隐看来，最接近真理的人类，产生的信仰之力肯定比那些愚蠢的荒野种族要多几百倍。 只要能够来到现实世界，他就能成为真正的神灵。 谁能想到，出门就遇到秦牧云。 该隐来过灰山神庙，见过墙上的浮雕壁画，虽然秦牧云的容貌没有完全展现在浮雕壁画上，但部分轮廓细节几乎百分百还原秦牧云的容貌，所以该隐一眼就将他认出来了。 自认掌握了真理的力量，该隐就忍不住在秦牧云面前嘚瑟，然后就被抽回去了。 “你运气好，遇到我。要不是的话，你就死定了。”秦牧云说。 该隐奇怪地说：“为什么这么说，难道你所在的世界，还有更多比你更强大的神灵？” 在该隐看来，他都掌握了真理的力量了，一般神灵都不是他的对手，除非那个世界人均灰山之神，否则他应该是无敌的存在。 秦牧云摇了摇头，但没有仔细解释。 在秦牧云看来，该隐要是来到现实世界，可以说必死无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现实世界的人类无论信仰多虔诚，都无法产生信仰之力。 没有信仰之力替代消耗，该隐使用能力全靠牺牲脑细胞，根本不需要别人出手，他很快就会自己弄死自己。 除非在死之前，他能够在现实世界手搓一套大脑培育生产线，定时给自己更换大脑。 不过这个细节就不用跟该隐说了，让他自己脑补。 反复询问该隐，秦牧云发现该隐只知道钱三，对另外一位失踪的林凡却一无所知。 看来，林凡的失踪跟该隐没有关系。 感觉已经没什么可以问的，秦牧云就给该隐种下了改良版的诅咒。 原本是霍华德身中的老鼠诅咒，离开一定范围身体血肉就会化为老鼠，将被诅咒者吃掉。 秦牧云这个改良版的诅咒效果差不多，也是血肉成鼠将人吃掉，但限制的不是活动范围，而是时间。 该隐如果不能在限定时间内将钱三送回来，他全身血肉都会化为老鼠。 而这个诅咒，凭该隐的权限是无法抹除的。 第220章 目标燃钢之神 钱三被顺利救回来了。 他运气不错，被该隐关在金属棺材里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污染。 还有秦牧云帮忙梳理暴走的符文能量，总算让他活了过来。 众人直接使用传送门，连夜赶回华夏。 特殊事务处理部这边对秦牧云千恩万谢，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将人给找回来了。 秦牧云对此并不在意，好话说那么多，不如再来五百万奖金。 事情算是结束了，但不算完满，因为钱三是为了追查失踪这林凡才到的京都。但到最后，林凡依旧没有找到。 就在秦牧云以为钱三的情报有错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消息。 苏醒过来的钱三说：“林队确实到过京都，在当时收到了他的留言，让我在那天下午三点之前，将我的手机带到那栋烂尾楼，埋到地下十米深的地方。当时情况紧急，我本来想要汇报，结果发现信号早就被屏蔽了。” 这是该隐干的，他将扭曲异界的超时代科技，在梦中传授给八面魔方组织的小鬼子，让他们在京都建造传送门。 这机器的建造自然需要保密，所以将烂尾楼范围的信号全部屏蔽了。 钱三以为林凡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马上赶到了烂尾楼这边，结果就遇到了该隐手下的人。 别看他们还没获得什么超能力，但他们手上有部分超时代的科技武器，用电击枪将钱三给电晕了。 “那个人让你去烂尾楼那边埋手机？为什么？”秦牧云奇怪地问。 “不知道，但确实是林队的消息，我们有特殊的联系手段，别人是没办法模仿的。”钱三肯定地说。 秦牧云估计是暗号切口什么的，例如天皇盖地虎后面接一句身高一米五，确实是只有自己人才认识。 “那你后来有没有将手机埋好？”秦牧云问道。 “还没来得及，我就被人偷袭了。” 钱三非常后悔，自己没能及时按照林凡的要求做，不知道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秦牧云对此也只能表示遗憾，这都过去好多天了，林凡真要出事也没法补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交给特殊事务处理部处理了，秦牧云不需要再花费心思。 但秦牧云也闲不下来，他先回到自己加重，然后打开两界通道。 该隐还在灰山，秦牧云需要考虑如何处置这个已经转生成人的吸血鬼始祖。 直接弄死，好像有点可惜。 该隐可是掌握了全套“成神之路”技术的人才，能够目视符文能量，那学习神术就没有任何难度了。 秦牧云心里有考虑过，将这个技术推广开来，让灰山信徒人人成神。 当然，他也考虑过，将该隐彻底弄死，彻底毁灭这套技术，世界只有他一个真神不好吗？ 秦牧云不是圣人，肯定是有私心的，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杀死该隐。知识的价值无可估量，可以暂时不推广，但不能彻底封杀。 毁掉知识，就会导致文明的衰落断层。 众神禁止凡俗生命使用远程武器，其实也是在禁锢他们的智慧。结果就是环世巨蟒的铁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条，破损的列车渐渐腐朽，直到无法修复。 文明不是单个强大生灵可以支撑的，知识的传承尤为重要。 或许有一天，秦牧云就需要大量的“神灵”来帮助自己完成目标呢？ 所以，秦牧云没有杀死该隐，但也没有放走他。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侍神？”秦牧云问道。 像是该隐这种人才，如果能给自己打工的话，那灰山的发展一定会加速。 当然，秦牧云不可能给该隐完全的信任，他会在该隐体内种下新的诅咒，一旦他背叛的话，诅咒就会将他直接杀死。 这些条件秦牧云都很坦白地告诉该隐，反正就一个意思：“看你是个人才，跟我混，不然就只能弄死了。” 该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任凭秦牧云在他体内重新施加诅咒。 “我本来的目标只是想亲眼见识所谓的真理，现在虽然见到了，但我对真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能留在灰山继续我的研究，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该隐无比诚恳地说。 秦牧云隐约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因为该隐体内已经有信仰之力涌现，代表虔诚度的信仰之线相当粗，可见该隐对秦牧云的信仰比灰山许多信徒都要虔诚。 该隐确实是真心的，他作为一个活了好多年的老古董，追求的不是什么永生和享受，而是新的天地。 风暴之神无法给他未来，但在灰山可以。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结果也并非不能接受。 收复了该隐之后，秦牧云就跟他打听起来，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 环世巨蟒生而知之，但所知的一切都来自众生意念。他的信徒又全是荒野种族，几乎全是原始社会状态，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是很懵懂的。 该隐不一样，他是真正活了许多年的老怪物，从出生开始就通过学习了解世界，最后成为风暴之神赐福半神的。 这个过程，写出来就能成为一部史诗。 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应该会比环世巨蟒更深。 “你要问这个的话，那可就要从我小时候说起了。我的名字，该隐，似乎是某个神话人物。是我父亲从修复的古籍里面找出来的名字。” 该隐第一句话就让秦牧云皱起眉头。 这怎么回事，扭曲异界也有关于该隐的神话故事？ 按照秦牧云之前的想法，应该是许多年前人类就开始梦见扭曲异界。当时的人类无法用科学的方式来研究这种噩梦，所以自己脑补出许多神话色彩的故事。 秦牧云一直以为，眼前这个该隐，就是圣经故事里面该隐的原形。 结果该隐告诉他，他的名字也是照抄神话人物的？ 这什么情况，扭曲异界也有圣经？难道是传说中的平行世界？ 情况有点不对，但秦牧云只能耐着性子听该隐聊自己的身世。 在该隐出生的年代，蝙蝠人并不是贵族，跟许许多多的荒野种族一样，依旧停留在蒙昧原始的部落时代。 该隐的父亲属于部族里面的“贤者”，是知识最渊博的人，所以才会知道一些神话故事，才能给该隐取了这么个名字。 秦牧云很想吐槽，这位贤者恐怕念的是假经，但凡知道该隐这名字的含义，也不会给儿子取这么蛋疼的名字。 反正该隐就这么长大了，在贤者父亲的熏陶下，该隐成了部族中难得的聪明人，并且在父亲死后接替了贤者的职位。 然后，该隐的人生就开始开挂了。 首先他发明了网，用来给蝙蝠人进行狩猎。 蝙蝠人会飞，但体质并不算强壮，在不允许使用远程武器的规矩下，蝙蝠人的狩猎能力是非常弱的。 为了不违反这个规矩，该隐编织出藤网之后，让四个蝙蝠人为一族，拖着巨大的藤网飞行。 遇到猎物，就四个人一起降落，抓着藤网将怪物笼罩在里面。 只要不脱手，就不算远程武器了。 有了藤网的帮助，蝙蝠人的食物来源就多了，人口开始迅速地膨胀。 但该隐可不满意，光吃饱可不够，他们需要更大的地盘，更好的房子，更多的享受。 所以该隐开始了游历，他在荒野之上四处游荡，遇到了许多荒野种族，也探索过许多上古遗迹。 他从别的部族里学会了耕种技术，在上古遗迹里面找到了各种科技产品。 等到该隐回到自己部族的时候，蝙蝠人才真正开始了崛起。 该隐是第一个提出豢养奴隶的蝙蝠人，因为他从古籍里面找到了驯化动物的相关记载，他觉得荒野种族也是可以驯化的。 豢养奴隶，种田建城，终于在荒野中建立了属于蝙蝠人的城市。一开始只是个木头搭建的山寨，后来慢慢建造起第一座石头搭建的城市。 这城市，比现在的微风城小得多，但在那时候却是令人震惊的“奇观”。 而这时候，聪明的该隐终于引起了风暴之神的注意。 风暴之神派出了一架战斗机，来到蝙蝠人的城市之前，要求该隐和他的部族成为风暴之神的信徒。 该隐一开始有所犹豫，但在看到那战斗机一发导弹将城市炸塌一半之后，他就同意了。 一半是被迫，另一半则是向往，该隐也希望自己能够掌握这种强大的力量。 带领蝙蝠人投入风暴之神麾下，该隐就得到了风暴之神的青睐，给他开放了许多资料。 该隐也不愧是二代贤者，他当时已经老了，但还是如痴如醉地学习这些新的知识。短短十年时间，他从一个只会教人织藤网的原始人成为了一个科学家。 在他苍老得快要走不动路时，还是用机械臂创造出了第一个蝙蝠机器人。 这个设计，得到了风暴之神的认可。 因为在这么多年来，风暴之神麾下都没有任何新的机械设计出现，只有该隐做到了“创新”。 在这个不管是神灵还是凡俗都被锁死了智慧的扭曲异界，该隐的发明创造堪称奇迹。 风暴之神用自己的神力给该隐赐福，将他改造成了机械之躯。 被改造的该隐就失去了寿命的限制，继续他开挂的人生。 他将风暴之神赐予的知识融会贯通，打造了夜月军团，建造了许多新的城市，为风暴之神带来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夜月军团几乎所向披靡，在旧神体系里面，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 但做出这些功绩之后，该隐的人生进入了停滞。 或许人的灵感是会消耗殆尽的，该隐发现自己渐渐想不到新的东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还是这么稳定，原来越像个毫无感情可言的机器，就连情感都变得淡漠。 就算对着自己的血脉后裔，该隐也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所以该隐接下来的人生目标就只有一个，寻找所谓的真理，直到他遇到秦牧云。 秦牧云听完，除了感慨该隐牛逼之外，还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 首先是，风暴之神的存在时间比想象中还要长，怕不是要用万年来计算。 其次，这个扭曲异界确实存在过璀璨文明，但文化断层并非因为世界末日，更像是他们集体离开了这个世界。 该隐在探索上古遗迹的时候，几乎见不到远古人类的尸骸。 如果是因为末日而消失的文明，那肯定会有大量尸体留下。能够收拾得这么干净才消失，那他们的离开应该是从从容容，井然有序的。 而且，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大量的典籍数据。似乎他们也明白，知识是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该隐寻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多少文件资料，记载了这个神秘高等文明的信息。 “如果吾主你对远古历史有兴趣的话，我建议你去找燃钢之神。虽然燃钢之神是新生的神灵，但据我所知，他拥有一座高塔，里面全是远古文明的各种典籍。我曾经进入过一次，但只允许我逗留几分钟，根本看不了多少资料。”该隐倍感可惜地说。 秦牧云笑道：“燃钢之神会让我进去看书么？” “当然不会，但我们可以将这座高塔抢过来啊。吾主，灰山与熔金海早就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了，复仇是燃钢之神的权能之一，他只会跟你不死不休。 “现在战争暂时没有出现，那是因为他们还摸不清楚你的虚实。一旦他们搞清楚了灰山的情况，肯定会继续派人来攻打的。”该隐说。 “那你的建议是？”秦牧云问道。 “我跟燃钢之神那边的帝释很熟悉，对燃钢之神的势力非常了解。真要打仗的话，我们不一定会输。”该隐非常认真地说。 “不一定会输，就是说输的几率很大咯？”秦牧云说。 “燃钢之神的信徒数以亿计，他们的作战部队也有百万之多，要不是因为还有其他神灵对他虎视眈眈，光是百万部队碾压过来，微风城和草原新城都抵挡不住。 “所以，就凭灰山现在的力量，肯定不是风暴之神的对手，我们只能想另一个办法来解决。”该隐说。 “什么办法？”秦牧云好奇地问。 “很简单，从内部瓦解他们的信仰。失去了信徒的神灵，就是一块废铁而已。”该隐自信地说。 秦牧云算是看出来了，白牙果然是该隐亲生的血脉，两人在建言的时候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而白牙表现出这个姿态的时候，他的建议往往是很有效的。 第220章 目标燃钢之神 钱三被顺利救回来了。 他运气不错，被该隐关在金属棺材里面，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污染。 还有秦牧云帮忙梳理暴走的符文能量，总算让他活了过来。 众人直接使用传送门，连夜赶回华夏。 特殊事务处理部这边对秦牧云千恩万谢，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就将人给找回来了。 秦牧云对此并不在意，好话说那么多，不如再来五百万奖金。 事情算是结束了，但不算完满，因为钱三是为了追查失踪这林凡才到的京都。但到最后，林凡依旧没有找到。 就在秦牧云以为钱三的情报有错的时候，却听到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消息。 苏醒过来的钱三说：“林队确实到过京都，在当时收到了他的留言，让我在那天下午三点之前，将我的手机带到那栋烂尾楼，埋到地下十米深的地方。当时情况紧急，我本来想要汇报，结果发现信号早就被屏蔽了。” 这是该隐干的，他将扭曲异界的超时代科技，在梦中传授给八面魔方组织的小鬼子，让他们在京都建造传送门。 这机器的建造自然需要保密，所以将烂尾楼范围的信号全部屏蔽了。 钱三以为林凡遇到了什么意外，所以马上赶到了烂尾楼这边，结果就遇到了该隐手下的人。 别看他们还没获得什么超能力，但他们手上有部分超时代的科技武器，用电击枪将钱三给电晕了。 “那个人让你去烂尾楼那边埋手机？为什么？”秦牧云奇怪地问。 “不知道，但确实是林队的消息，我们有特殊的联系手段，别人是没办法模仿的。”钱三肯定地说。 秦牧云估计是暗号切口什么的，例如天皇盖地虎后面接一句身高一米五，确实是只有自己人才认识。 “那你后来有没有将手机埋好？”秦牧云问道。 “还没来得及，我就被人偷袭了。” 钱三非常后悔，自己没能及时按照林凡的要求做，不知道对他会有什么影响。 秦牧云对此也只能表示遗憾，这都过去好多天了，林凡真要出事也没法补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交给特殊事务处理部处理了，秦牧云不需要再花费心思。 但秦牧云也闲不下来，他先回到自己加重，然后打开两界通道。 该隐还在灰山，秦牧云需要考虑如何处置这个已经转生成人的吸血鬼始祖。 直接弄死，好像有点可惜。 该隐可是掌握了全套“成神之路”技术的人才，能够目视符文能量，那学习神术就没有任何难度了。 秦牧云心里有考虑过，将这个技术推广开来，让灰山信徒人人成神。 当然，他也考虑过，将该隐彻底弄死，彻底毁灭这套技术，世界只有他一个真神不好吗？ 秦牧云不是圣人，肯定是有私心的，但最终他还是没有杀死该隐。知识的价值无可估量，可以暂时不推广，但不能彻底封杀。 毁掉知识，就会导致文明的衰落断层。 众神禁止凡俗生命使用远程武器，其实也是在禁锢他们的智慧。结果就是环世巨蟒的铁路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一条，破损的列车渐渐腐朽，直到无法修复。 文明不是单个强大生灵可以支撑的，知识的传承尤为重要。 或许有一天，秦牧云就需要大量的“神灵”来帮助自己完成目标呢？ 所以，秦牧云没有杀死该隐，但也没有放走他。 “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侍神？”秦牧云问道。 像是该隐这种人才，如果能给自己打工的话，那灰山的发展一定会加速。 当然，秦牧云不可能给该隐完全的信任，他会在该隐体内种下新的诅咒，一旦他背叛的话，诅咒就会将他直接杀死。 这些条件秦牧云都很坦白地告诉该隐，反正就一个意思：“看你是个人才，跟我混，不然就只能弄死了。” 该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来，任凭秦牧云在他体内重新施加诅咒。 “我本来的目标只是想亲眼见识所谓的真理，现在虽然见到了，但我对真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能留在灰山继续我的研究，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该隐无比诚恳地说。 秦牧云隐约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因为该隐体内已经有信仰之力涌现，代表虔诚度的信仰之线相当粗，可见该隐对秦牧云的信仰比灰山许多信徒都要虔诚。 该隐确实是真心的，他作为一个活了好多年的老古董，追求的不是什么永生和享受，而是新的天地。 风暴之神无法给他未来，但在灰山可以。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结果也并非不能接受。 收复了该隐之后，秦牧云就跟他打听起来，关于这个世界的历史。 环世巨蟒生而知之，但所知的一切都来自众生意念。他的信徒又全是荒野种族，几乎全是原始社会状态，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是很懵懂的。 该隐不一样，他是真正活了许多年的老怪物，从出生开始就通过学习了解世界，最后成为风暴之神赐福半神的。 这个过程，写出来就能成为一部史诗。 所以，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应该会比环世巨蟒更深。 “你要问这个的话，那可就要从我小时候说起了。我的名字，该隐，似乎是某个神话人物。是我父亲从修复的古籍里面找出来的名字。” 该隐第一句话就让秦牧云皱起眉头。 这怎么回事，扭曲异界也有关于该隐的神话故事？ 按照秦牧云之前的想法，应该是许多年前人类就开始梦见扭曲异界。当时的人类无法用科学的方式来研究这种噩梦，所以自己脑补出许多神话色彩的故事。 秦牧云一直以为，眼前这个该隐，就是圣经故事里面该隐的原形。 结果该隐告诉他，他的名字也是照抄神话人物的？ 这什么情况，扭曲异界也有圣经？难道是传说中的平行世界？ 情况有点不对，但秦牧云只能耐着性子听该隐聊自己的身世。 在该隐出生的年代，蝙蝠人并不是贵族，跟许许多多的荒野种族一样，依旧停留在蒙昧原始的部落时代。 该隐的父亲属于部族里面的“贤者”，是知识最渊博的人，所以才会知道一些神话故事，才能给该隐取了这么个名字。 秦牧云很想吐槽，这位贤者恐怕念的是假经，但凡知道该隐这名字的含义，也不会给儿子取这么蛋疼的名字。 反正该隐就这么长大了，在贤者父亲的熏陶下，该隐成了部族中难得的聪明人，并且在父亲死后接替了贤者的职位。 然后，该隐的人生就开始开挂了。 首先他发明了网，用来给蝙蝠人进行狩猎。 蝙蝠人会飞，但体质并不算强壮，在不允许使用远程武器的规矩下，蝙蝠人的狩猎能力是非常弱的。 为了不违反这个规矩，该隐编织出藤网之后，让四个蝙蝠人为一族，拖着巨大的藤网飞行。 遇到猎物，就四个人一起降落，抓着藤网将怪物笼罩在里面。 只要不脱手，就不算远程武器了。 有了藤网的帮助，蝙蝠人的食物来源就多了，人口开始迅速地膨胀。 但该隐可不满意，光吃饱可不够，他们需要更大的地盘，更好的房子，更多的享受。 所以该隐开始了游历，他在荒野之上四处游荡，遇到了许多荒野种族，也探索过许多上古遗迹。 他从别的部族里学会了耕种技术，在上古遗迹里面找到了各种科技产品。 等到该隐回到自己部族的时候，蝙蝠人才真正开始了崛起。 该隐是第一个提出豢养奴隶的蝙蝠人，因为他从古籍里面找到了驯化动物的相关记载，他觉得荒野种族也是可以驯化的。 豢养奴隶，种田建城，终于在荒野中建立了属于蝙蝠人的城市。一开始只是个木头搭建的山寨，后来慢慢建造起第一座石头搭建的城市。 这城市，比现在的微风城小得多，但在那时候却是令人震惊的“奇观”。 而这时候，聪明的该隐终于引起了风暴之神的注意。 风暴之神派出了一架战斗机，来到蝙蝠人的城市之前，要求该隐和他的部族成为风暴之神的信徒。 该隐一开始有所犹豫，但在看到那战斗机一发导弹将城市炸塌一半之后，他就同意了。 一半是被迫，另一半则是向往，该隐也希望自己能够掌握这种强大的力量。 带领蝙蝠人投入风暴之神麾下，该隐就得到了风暴之神的青睐，给他开放了许多资料。 该隐也不愧是二代贤者，他当时已经老了，但还是如痴如醉地学习这些新的知识。短短十年时间，他从一个只会教人织藤网的原始人成为了一个科学家。 在他苍老得快要走不动路时，还是用机械臂创造出了第一个蝙蝠机器人。 这个设计，得到了风暴之神的认可。 因为在这么多年来，风暴之神麾下都没有任何新的机械设计出现，只有该隐做到了“创新”。 在这个不管是神灵还是凡俗都被锁死了智慧的扭曲异界，该隐的发明创造堪称奇迹。 风暴之神用自己的神力给该隐赐福，将他改造成了机械之躯。 被改造的该隐就失去了寿命的限制，继续他开挂的人生。 他将风暴之神赐予的知识融会贯通，打造了夜月军团，建造了许多新的城市，为风暴之神带来了大量的信仰之力。 夜月军团几乎所向披靡，在旧神体系里面，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精锐部队。 但做出这些功绩之后，该隐的人生进入了停滞。 或许人的灵感是会消耗殆尽的，该隐发现自己渐渐想不到新的东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还是这么稳定，原来越像个毫无感情可言的机器，就连情感都变得淡漠。 就算对着自己的血脉后裔，该隐也没有多少感情可言。 所以该隐接下来的人生目标就只有一个，寻找所谓的真理，直到他遇到秦牧云。 秦牧云听完，除了感慨该隐牛逼之外，还得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 首先是，风暴之神的存在时间比想象中还要长，怕不是要用万年来计算。 其次，这个扭曲异界确实存在过璀璨文明，但文化断层并非因为世界末日，更像是他们集体离开了这个世界。 该隐在探索上古遗迹的时候，几乎见不到远古人类的尸骸。 如果是因为末日而消失的文明，那肯定会有大量尸体留下。能够收拾得这么干净才消失，那他们的离开应该是从从容容，井然有序的。 而且，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带走了大量的典籍数据。似乎他们也明白，知识是最宝贵的东西。 所以该隐寻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多少文件资料，记载了这个神秘高等文明的信息。 “如果吾主你对远古历史有兴趣的话，我建议你去找燃钢之神。虽然燃钢之神是新生的神灵，但据我所知，他拥有一座高塔，里面全是远古文明的各种典籍。我曾经进入过一次，但只允许我逗留几分钟，根本看不了多少资料。”该隐倍感可惜地说。 秦牧云笑道：“燃钢之神会让我进去看书么？” “当然不会，但我们可以将这座高塔抢过来啊。吾主，灰山与熔金海早就没有任何和好的可能了，复仇是燃钢之神的权能之一，他只会跟你不死不休。 “现在战争暂时没有出现，那是因为他们还摸不清楚你的虚实。一旦他们搞清楚了灰山的情况，肯定会继续派人来攻打的。”该隐说。 “那你的建议是？”秦牧云问道。 “我跟燃钢之神那边的帝释很熟悉，对燃钢之神的势力非常了解。真要打仗的话，我们不一定会输。”该隐非常认真地说。 “不一定会输，就是说输的几率很大咯？”秦牧云说。 “燃钢之神的信徒数以亿计，他们的作战部队也有百万之多，要不是因为还有其他神灵对他虎视眈眈，光是百万部队碾压过来，微风城和草原新城都抵挡不住。 “所以，就凭灰山现在的力量，肯定不是风暴之神的对手，我们只能想另一个办法来解决。”该隐说。 “什么办法？”秦牧云好奇地问。 “很简单，从内部瓦解他们的信仰。失去了信徒的神灵，就是一块废铁而已。”该隐自信地说。 秦牧云算是看出来了，白牙果然是该隐亲生的血脉，两人在建言的时候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而白牙表现出这个姿态的时候，他的建议往往是很有效的。 第221章 诡异人影 燃钢之神诞生得很晚，在该隐成为半神的时候，燃钢之神好像还没觉醒。 但就是这么一个“新神”，实力却强大得令许多旧神都新生恐惧。 环世巨蟒存在的时日比燃钢之神长多了，但就连燃钢之神麾下的帝释都打不过，要不是秦牧云出手，早就变成废铁了。 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位神灵，该隐却说有办法解决，秦牧云表示怀疑。 该隐却解释说：“燃钢之神之所以强大，因为他的神职包括了火焰、愤怒和复仇等非常激烈的词语。燃钢之神的神力几乎都是为厮杀战斗而生的，他的信徒所掌握的神术自然也是威力极大。 “但最强大的地方，往往也是弱点所在，他的核心权能——复仇，不仅让信徒变得睚眦必报，充满侵略性，也让他的信徒多了一个限制。吾主，自从上次草原城一战之后，燃钢之神的信徒就没来找你麻烦了，对？” 秦牧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上次草原新城一战，秦牧云再次借用铁牙的身体施展神降，直接将黑曜石军团给废了。 虽然对方损失掺重，但燃钢之神肯定不止这点军队，绝对有再战之力。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第二次攻击，秦牧云也有点奇怪。 “复仇还有限制？”秦牧云问道。 “有，燃钢之神有三次代偿原则。为了让信徒可以竭尽全力地报复仇人，复仇如果连续失败三次，就要替代仇人承受复仇之火的惩罚。帝释已经失败三次了，估计最少要被复仇之火烧上一年。 “这一年里面，除非他有必胜把握，否则他不敢再随便出手。复仇之火的威力是会不断叠加的，他失败越多，烧得越惨，机械之躯都承受不住这种灼烧灵魂的火焰。” 听了该隐的解释，秦牧云忍不住说：“这么狠的吗？” 这可是自己的信徒，不帮忙也就算了，还限制有三次失败限制。这是逼着信徒不断跟人死磕啊，完全不留后路的操作，要么卷死别人，要么卷死自己。 这位燃钢之神，称得上是个狼神了。 “这就是他们这些钢铁异神的局限性，权能完全由第一批信徒的想象所限制。燃钢之神也不一定想做到这么狠，但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他根本无法更改。 “就像是环世巨蟒，明知道继续跑下去就是死，但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要不是遇到伟大的灰山之神，他早就被帝释抢走神职了。” 秦牧云想了想，问该隐说：“你也是因为不想受到信仰的限制，才摆脱了风暴之神？” 该隐点了点头说：“没错，天生万物，谁不向往自由呢？” 秦牧云沉默片刻，对该隐说：“我可以给你有限度的自由，但你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该隐笑道：“我当然明白，这世界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燃钢之神正是我为伟大的灰山之神献上的礼物。 “三次代偿原则能够逼迫信徒拼命复仇，让燃钢之神看起来很不好惹，但这是断绝了自己的退路。一旦三次代偿的惩罚大规模出现，燃钢之神的力量就会大大削弱了。” 秦牧云觉得自己听懂了，该隐分明是要搞事，让燃钢之神的信徒们都闹起来。问题是，谁能撑得住这群疯子的三次复仇？ 灰山都不行，秦牧云手上三个城市，算得上百废待兴，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种田发展，持续打仗的话，秦牧云不可能跟燃钢之神拼老本的。 “你有什么计划？灰山现在可不适合当靶子。”秦牧云问道。 “计划说不上，暂时只有一个想法。燃钢之神的复仇规则可不限于对外，对内也是同样的规矩。所以，我的想法是挑动他们内斗。如果吾主能够相信我，就让我试试。”该隐说。 秦牧云自然不会拒绝，该隐是一把锋利的剑，应该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给予该隐自由行动的权利，秦牧云就没管太多了。 有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当老大的最基本的素质，要么就将该隐关起来，要么就给他发挥的空间。 不过该隐也没有马上跑去熔金海搞事，而是全力协助智慧之树对灰山进行机械化改造。 这方面，该隐是真正的专家。 夜月军团的机械部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该隐自己动手，一个螺丝钉一个螺帽地制造出来的。 有了该隐的帮忙，灰山的工业化发展直接进入快车道，开始一天一变样。但有了该隐的加入，灰山就开始内卷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白牙。 远在微风城的白牙刚坐稳城主之位不久，又跟着大部队在环世巨蟒一战中蹭了贡献。 正乐滋滋地觉得自己可以躺平一段时间，没想到就接到了老祖宗该隐加入灰山的消息。 白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初就愣住，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脸直抽抽。他是真的差一点就爆血管了，这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刺激。 白牙是个风暴之神的叛徒，但严格来说风暴之神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白牙与神灵之间还隔着好几层呢，该隐就是中间最重要的一层。 该隐是风暴之神赐福的半神，获得发展自己信徒的权限，该隐发展的就全是后代血脉。 所以白牙背叛的并不是风暴之神，而是他的老祖宗该隐。 背叛也就算了，反正抱着灰山之神大腿，老祖宗想找麻烦也得掂量着。没看到燃钢之神都被锤了么，该隐应该不敢找自己麻烦。 但谁能想到，老祖宗也来灰山了。 白牙还以为只有像他这样毫无信仰的人才会叛变，没想到啊，这个浓眉大眼的老祖宗，竟然特么也当叛徒了。 白牙日夜担忧，生怕该隐出现在微风城，一句话将他的城主之位夺走，然后让他去扫厕所。他很有自知之明，就那三位数加减法的水平，跟该隐比连提鞋都不够。 要是灰山之神觉让该隐当城主，估计没有任何人会反对，白牙自己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结果等了几天，没等来该隐夺权的消息，反而等到了一个来自灰山的命令——要将微风城中心的巨大风车拆了。 微风城内最恢宏的建筑并非城主府，而是城市中心那座巨大的风车塔。 塔高上百米，上面大大小小的风车有三十多架，完全由金属零件搭建而成。在有风的日子，风车塔就被风推动，不断贮存能量。 当无风之日降临，这风车塔就会自动旋转，让微风城永远被微风所笼罩。 可以说，这座风车塔代表了对风暴之神的信仰。 白牙之前一直没动这座风车塔，一是因为微风城刚刚收复，没必要劳民伤财搞拆迁；二是灰山之神也没有命令，让他摸不准神灵的想法。 现在灰山来命令要拆楼了，白牙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算来了，拆了也好，也算是彻底的了结。 按照灰山发送过来的资料，白牙开始指挥野猪人对风车塔进行拆卸。 野猪人作为最优秀的苦力工人，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他们干劲十足，比之前当奴隶的时候更加勤奋。 因为之前当奴隶的时候只是苟活，现在却有了美好的明天。 之前当奴隶的时候，吃喝都是奴隶主负责，根本没什么盼头。现在成为自由民了，不光是吃饭，还得穿衣住房，还得结婚生孩子，哪一样不需要贡献？ 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换取贡献，可以兑换硬毛老鼠肉，蜂蜜和圣水等好东西，还能兑换属于自己的房子和野猪人勇士标配的短柄斧。 当人生有了追求，自然就会有动力干活了。 野猪人们以惊人的速度将风车塔拆下来，金属零件全部分门别类地装好，通过火焰传送门送到灰山。 灰山这边，树精们也日夜不停地努力工作，在该隐的指挥下将材料熔炼组合，打造灰山的第一条全自动生产线。 只不过，这生产线并不是用来制造武器的，而是用来大量制造人工血肉。这些人工血肉是制造纳米机器人的原材料，需求量极大，用处也极广。 莫德雷德梦见该隐之后，获得浑身血肉化为纳米机器人的变异能力，其原形就是这个。 虽然秦牧云能够用符文能量创造出纳米机器人，但他创造的，只能他自己使用，别人根本控制不了。 该隐需要的是批量生产这种血肉，用来制造大量“无主”的纳米机器人。 秦牧云仔细询问了一下，该隐说这些纳米机器人对外伤也极强的修复能力，可以用来制造强大的治愈药剂。 效果跟治疗术一样，关键时候能救命。 但这种治愈药剂是消耗自身能量来填补伤口，治疗术则是刺激强化生物体自我愈合的能力，因此，前者治疗伤口不会导致身体变异。 只要不是当场断气，一针下去马上生龙活虎。 “燃钢之神的信徒侵略性极强，相互之间自然也会出现摩擦。而他们解决争端的办法就是决斗，所以特别需要治疗外伤的常规用药。 “等治愈药剂生产出来，他们绝对会抢着要。而他们不会发现，我在药剂里面动了手脚。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那我的计划应该成功大半了。”该隐得意地说。 好家伙，够阴损，直接卖假药啊。 不过这样才好，秦牧云恨不得今天就量产，明天就卖完，后天燃钢之神的信徒就全部完蛋。 但这也只能是幻想，就算该隐亲力亲为，想要完成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该隐估计，想要量产最少得等两个月。 秦牧云也只能耐心等待。 灰山这边进入热火朝天的生产力狂飙阶段，秦牧云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 随着莫德雷德在岛国那边准备妥当，秦牧云的苹果出口事业更上一层楼了，几乎是躺着赚钱。隔几天查一查银行卡余额，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进账。 所谓饱暖就思那啥，秦牧云花了大笔钱，请了大量专业人员负责公司账务的管理，然后食髓知味地跟迪瑞腻歪了大半个月。 可以说，将之前脑海里面所有的理论知识都付诸实践。 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大有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感觉。 秦牧云这边过得舒坦，他的信徒们却遇到了些许麻烦。 草原新城这边，建城工程基本已经完成，剩下的只是城内规划的问题，陆续会建造生活区生产区等建筑。 铁牙因为再次使用了神降，身体进入虚弱状态，所以一直卧床。城市的建设，完全是由儿子铁碎牙处理，偶尔会请白牙来协助。 但就在最近几天，草原新城遇到了怪事。 不止一个居民说在城里见到诡异的人影，速度极快，而且模糊不清。 更吓人的是，每当这诡异人影出现，城里就会同时出现恐怖的异常现象。 有人说，家里刚宰了硬毛老鼠准备好好吃一顿。但那诡异人影一闪而过后，那早已开膛破肚的硬毛老鼠竟然重新活过来了。 也有人说，自己明明身子骨健壮得像头牛。 见过那个人影之后，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身体都大不如前了。 铁牙一开始不相信，哪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直到这天，他儿子铁碎牙回来的时候，铁牙敏锐地发现儿子头上的白毛短了些。 仔细一问，铁碎牙今天也在城里见到了那模糊的人影，见过之后就感觉身体出现了异常。 具体是什么情况，铁碎牙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太对劲。 铁牙这才知道不是谣言，城里是真的出现问题了。 对于治理城市，铁牙是没什么经验的，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他只想到一个办法。 “搜！挖地三尺地搜！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东西！”铁牙命令说。 作为灰山贡献第一兼草原城主，铁牙的命令被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 全城大搜索的效果也非常好，很快就有人汇报发现那诡异人影的踪影。 只不过，跟情报一起来的还有战损报告。 没死人，也没受伤。 整整一队野猪人勇士，在遇到那诡异人影之后，全部变成了小孩子。 第221章 诡异人影 燃钢之神诞生得很晚，在该隐成为半神的时候，燃钢之神好像还没觉醒。 但就是这么一个“新神”，实力却强大得令许多旧神都新生恐惧。 环世巨蟒存在的时日比燃钢之神长多了，但就连燃钢之神麾下的帝释都打不过，要不是秦牧云出手，早就变成废铁了。 就是这么厉害的一位神灵，该隐却说有办法解决，秦牧云表示怀疑。 该隐却解释说：“燃钢之神之所以强大，因为他的神职包括了火焰、愤怒和复仇等非常激烈的词语。燃钢之神的神力几乎都是为厮杀战斗而生的，他的信徒所掌握的神术自然也是威力极大。 “但最强大的地方，往往也是弱点所在，他的核心权能——复仇，不仅让信徒变得睚眦必报，充满侵略性，也让他的信徒多了一个限制。吾主，自从上次草原城一战之后，燃钢之神的信徒就没来找你麻烦了，对？” 秦牧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上次草原新城一战，秦牧云再次借用铁牙的身体施展神降，直接将黑曜石军团给废了。 虽然对方损失掺重，但燃钢之神肯定不止这点军队，绝对有再战之力。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第二次攻击，秦牧云也有点奇怪。 “复仇还有限制？”秦牧云问道。 “有，燃钢之神有三次代偿原则。为了让信徒可以竭尽全力地报复仇人，复仇如果连续失败三次，就要替代仇人承受复仇之火的惩罚。帝释已经失败三次了，估计最少要被复仇之火烧上一年。 “这一年里面，除非他有必胜把握，否则他不敢再随便出手。复仇之火的威力是会不断叠加的，他失败越多，烧得越惨，机械之躯都承受不住这种灼烧灵魂的火焰。” 听了该隐的解释，秦牧云忍不住说：“这么狠的吗？” 这可是自己的信徒，不帮忙也就算了，还限制有三次失败限制。这是逼着信徒不断跟人死磕啊，完全不留后路的操作，要么卷死别人，要么卷死自己。 这位燃钢之神，称得上是个狼神了。 “这就是他们这些钢铁异神的局限性，权能完全由第一批信徒的想象所限制。燃钢之神也不一定想做到这么狠，但这就是他存在的意义，他根本无法更改。 “就像是环世巨蟒，明知道继续跑下去就是死，但他还是不得不这么做，要不是遇到伟大的灰山之神，他早就被帝释抢走神职了。” 秦牧云想了想，问该隐说：“你也是因为不想受到信仰的限制，才摆脱了风暴之神？” 该隐点了点头说：“没错，天生万物，谁不向往自由呢？” 秦牧云沉默片刻，对该隐说：“我可以给你有限度的自由，但你需要展现自己的价值。” 该隐笑道：“我当然明白，这世界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燃钢之神正是我为伟大的灰山之神献上的礼物。 “三次代偿原则能够逼迫信徒拼命复仇，让燃钢之神看起来很不好惹，但这是断绝了自己的退路。一旦三次代偿的惩罚大规模出现，燃钢之神的力量就会大大削弱了。” 秦牧云觉得自己听懂了，该隐分明是要搞事，让燃钢之神的信徒们都闹起来。问题是，谁能撑得住这群疯子的三次复仇？ 灰山都不行，秦牧云手上三个城市，算得上百废待兴，需要很长的时间来种田发展，持续打仗的话，秦牧云不可能跟燃钢之神拼老本的。 “你有什么计划？灰山现在可不适合当靶子。”秦牧云问道。 “计划说不上，暂时只有一个想法。燃钢之神的复仇规则可不限于对外，对内也是同样的规矩。所以，我的想法是挑动他们内斗。如果吾主能够相信我，就让我试试。”该隐说。 秦牧云自然不会拒绝，该隐是一把锋利的剑，应该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给予该隐自由行动的权利，秦牧云就没管太多了。 有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当老大的最基本的素质，要么就将该隐关起来，要么就给他发挥的空间。 不过该隐也没有马上跑去熔金海搞事，而是全力协助智慧之树对灰山进行机械化改造。 这方面，该隐是真正的专家。 夜月军团的机械部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该隐自己动手，一个螺丝钉一个螺帽地制造出来的。 有了该隐的帮忙，灰山的工业化发展直接进入快车道，开始一天一变样。但有了该隐的加入，灰山就开始内卷起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白牙。 远在微风城的白牙刚坐稳城主之位不久，又跟着大部队在环世巨蟒一战中蹭了贡献。 正乐滋滋地觉得自己可以躺平一段时间，没想到就接到了老祖宗该隐加入灰山的消息。 白牙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初就愣住，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脸直抽抽。他是真的差一点就爆血管了，这消息对他来说实在太刺激。 白牙是个风暴之神的叛徒，但严格来说风暴之神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白牙与神灵之间还隔着好几层呢，该隐就是中间最重要的一层。 该隐是风暴之神赐福的半神，获得发展自己信徒的权限，该隐发展的就全是后代血脉。 所以白牙背叛的并不是风暴之神，而是他的老祖宗该隐。 背叛也就算了，反正抱着灰山之神大腿，老祖宗想找麻烦也得掂量着。没看到燃钢之神都被锤了么，该隐应该不敢找自己麻烦。 但谁能想到，老祖宗也来灰山了。 白牙还以为只有像他这样毫无信仰的人才会叛变，没想到啊，这个浓眉大眼的老祖宗，竟然特么也当叛徒了。 白牙日夜担忧，生怕该隐出现在微风城，一句话将他的城主之位夺走，然后让他去扫厕所。他很有自知之明，就那三位数加减法的水平，跟该隐比连提鞋都不够。 要是灰山之神觉让该隐当城主，估计没有任何人会反对，白牙自己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结果等了几天，没等来该隐夺权的消息，反而等到了一个来自灰山的命令——要将微风城中心的巨大风车拆了。 微风城内最恢宏的建筑并非城主府，而是城市中心那座巨大的风车塔。 塔高上百米，上面大大小小的风车有三十多架，完全由金属零件搭建而成。在有风的日子，风车塔就被风推动，不断贮存能量。 当无风之日降临，这风车塔就会自动旋转，让微风城永远被微风所笼罩。 可以说，这座风车塔代表了对风暴之神的信仰。 白牙之前一直没动这座风车塔，一是因为微风城刚刚收复，没必要劳民伤财搞拆迁；二是灰山之神也没有命令，让他摸不准神灵的想法。 现在灰山来命令要拆楼了，白牙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该来的总算来了，拆了也好，也算是彻底的了结。 按照灰山发送过来的资料，白牙开始指挥野猪人对风车塔进行拆卸。 野猪人作为最优秀的苦力工人，开始了热火朝天的工作。他们干劲十足，比之前当奴隶的时候更加勤奋。 因为之前当奴隶的时候只是苟活，现在却有了美好的明天。 之前当奴隶的时候，吃喝都是奴隶主负责，根本没什么盼头。现在成为自由民了，不光是吃饭，还得穿衣住房，还得结婚生孩子，哪一样不需要贡献？ 只要努力工作，就能换取贡献，可以兑换硬毛老鼠肉，蜂蜜和圣水等好东西，还能兑换属于自己的房子和野猪人勇士标配的短柄斧。 当人生有了追求，自然就会有动力干活了。 野猪人们以惊人的速度将风车塔拆下来，金属零件全部分门别类地装好，通过火焰传送门送到灰山。 灰山这边，树精们也日夜不停地努力工作，在该隐的指挥下将材料熔炼组合，打造灰山的第一条全自动生产线。 只不过，这生产线并不是用来制造武器的，而是用来大量制造人工血肉。这些人工血肉是制造纳米机器人的原材料，需求量极大，用处也极广。 莫德雷德梦见该隐之后，获得浑身血肉化为纳米机器人的变异能力，其原形就是这个。 虽然秦牧云能够用符文能量创造出纳米机器人，但他创造的，只能他自己使用，别人根本控制不了。 该隐需要的是批量生产这种血肉，用来制造大量“无主”的纳米机器人。 秦牧云仔细询问了一下，该隐说这些纳米机器人对外伤也极强的修复能力，可以用来制造强大的治愈药剂。 效果跟治疗术一样，关键时候能救命。 但这种治愈药剂是消耗自身能量来填补伤口，治疗术则是刺激强化生物体自我愈合的能力，因此，前者治疗伤口不会导致身体变异。 只要不是当场断气，一针下去马上生龙活虎。 “燃钢之神的信徒侵略性极强，相互之间自然也会出现摩擦。而他们解决争端的办法就是决斗，所以特别需要治疗外伤的常规用药。 “等治愈药剂生产出来，他们绝对会抢着要。而他们不会发现，我在药剂里面动了手脚。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那我的计划应该成功大半了。”该隐得意地说。 好家伙，够阴损，直接卖假药啊。 不过这样才好，秦牧云恨不得今天就量产，明天就卖完，后天燃钢之神的信徒就全部完蛋。 但这也只能是幻想，就算该隐亲力亲为，想要完成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该隐估计，想要量产最少得等两个月。 秦牧云也只能耐心等待。 灰山这边进入热火朝天的生产力狂飙阶段，秦牧云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 随着莫德雷德在岛国那边准备妥当，秦牧云的苹果出口事业更上一层楼了，几乎是躺着赚钱。隔几天查一查银行卡余额，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进账。 所谓饱暖就思那啥，秦牧云花了大笔钱，请了大量专业人员负责公司账务的管理，然后食髓知味地跟迪瑞腻歪了大半个月。 可以说，将之前脑海里面所有的理论知识都付诸实践。 这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大有君王从此不早朝的感觉。 秦牧云这边过得舒坦，他的信徒们却遇到了些许麻烦。 草原新城这边，建城工程基本已经完成，剩下的只是城内规划的问题，陆续会建造生活区生产区等建筑。 铁牙因为再次使用了神降，身体进入虚弱状态，所以一直卧床。城市的建设，完全是由儿子铁碎牙处理，偶尔会请白牙来协助。 但就在最近几天，草原新城遇到了怪事。 不止一个居民说在城里见到诡异的人影，速度极快，而且模糊不清。 更吓人的是，每当这诡异人影出现，城里就会同时出现恐怖的异常现象。 有人说，家里刚宰了硬毛老鼠准备好好吃一顿。但那诡异人影一闪而过后，那早已开膛破肚的硬毛老鼠竟然重新活过来了。 也有人说，自己明明身子骨健壮得像头牛。 见过那个人影之后，就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身体都大不如前了。 铁牙一开始不相信，哪有这么奇怪的东西。 直到这天，他儿子铁碎牙回来的时候，铁牙敏锐地发现儿子头上的白毛短了些。 仔细一问，铁碎牙今天也在城里见到了那模糊的人影，见过之后就感觉身体出现了异常。 具体是什么情况，铁碎牙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不太对劲。 铁牙这才知道不是谣言，城里是真的出现问题了。 对于治理城市，铁牙是没什么经验的，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他只想到一个办法。 “搜！挖地三尺地搜！我就不信找不到那东西！”铁牙命令说。 作为灰山贡献第一兼草原城主，铁牙的命令被一丝不苟地执行下去。 全城大搜索的效果也非常好，很快就有人汇报发现那诡异人影的踪影。 只不过，跟情报一起来的还有战损报告。 没死人，也没受伤。 整整一队野猪人勇士，在遇到那诡异人影之后，全部变成了小孩子。 第222章 精密之神的信徒 铁牙看到那群走路一摇一晃的胖猪崽子的时候，有点两眼发黑的感觉。 灰山之神在上，这是什么情况？ 愣了好一会儿，铁牙才抱起其中一个胖猪崽子哭道：“我的右腿哦，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究竟是谁干的？！” 这留着鼻涕的胖猪崽子正是号称“铁牙的右腿”的野猪人勇士，是铁牙的心腹，真正的手足兄弟。 加入灰山以来，经历这么多场战争，铁牙的左臂右膀左脚右腿什么的，一直没有缺损，可以说是屡建奇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样子。 这胖猪崽子奶声奶气地说：“老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堵住那个人影了，结果他往我们身上一扑，我们就变成这样了。” 仔细询问一番，铁牙发现自己的兄弟们除了身体变成小孩子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 铁牙特意测试了一下他们的智商水平，还好，都能从一数到五，也没变成傻子，记忆都保持完整。 铁牙稍稍松了口气，这样的话还好，只是身体变成小孩而已。大不了再养回来嘛，还多活十几二十年呢。 安慰完自己，铁牙放下变成小短腿的心腹爱将，大声吩咐说：“给我的兄弟找最好的奶妈！” 没想到胖猪崽子连忙说：“老大，用不着，我们都有老婆！” 铁牙一拍脑门说：“差点忘了，你们变成这样子，老婆孩子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野猪人一起叹气。 没办法，野猪人普遍是大男子主义的男权规矩，一夫多妻不说，大部分野猪人还多少有点家暴的恶习。 这是他们荒野生存了许多年月留下来的恶习，男人整天拿命去拼，狩猎猛兽，没几个好脾气的。 加入灰山之后，这种情况只是稍微得到了缓解。 但野猪人大男子主义作威作福的前提是你能撑起整个家，必须要能够养活老婆孩子才行。 打老婆什么的，野猪人无所谓，但让老婆饿着了，那这野猪人就要被人骂得抬不起头了。 眼前这群小猪崽子本来都是铁牙心腹，一个个位高权重，算是野猪人中的上等人，所以人人都养着好几个老婆十几个孩子。 这变成小孩子了，连原本的职责都无法履行，还养个鬼，自己还得别人养着。 铁牙都想不到要怎么解决，还没出现养老保险和工伤保险的草原新城，失去劳动力差不多就等于死亡。 这种复杂的问题，铁牙第一时间找来了自己的儿子铁碎牙。 这小家伙锻炼身体不积极，娶老婆也不积极，倒是学习方面还积极。铁碎牙一有空就往灰山跑，在神庙内学习各种知识，九九乘法表都会背了，堪称野猪人中最聪明的一个。 所以草原新城这边，基本上是铁牙坐镇，负责用拳头解决问题，拳头解决不了的，就全靠铁碎牙了。 年轻的白毛野猪少年来到了城主府，看着一群变成胖猪崽子的“叔叔们”，有点想笑，但又不敢。 要是真笑出声来，绝对要挨老爹一顿揍的。 “儿子，你说这咋办，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铁牙叹息着说。 铁碎牙几乎没有思考就说：“这个简单，就当他们死了呗。” 铁牙愤怒咆哮说：“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抽你？！” “先别着急啊，我说当他们死了，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家庭按战死来处理。那些婶婶们，丈夫死了，一般是怎么做的？”铁碎牙反问道。 “改嫁呗。”铁牙说得理所当然。 野猪人虽然大男子主义，但对改嫁不存在什么道德谴责，反而很倡导这种操作。 在荒野求生，每一个族人都是珍贵的，死守着一个死掉的丈夫，带着孩子饿死，这才是罪大恶极。野猪人也不介意娶二婚的女人，带孩子来就更好了，都会视如己出地抚养。 人多力量大，不管是不是亲生，一个锅吃饭就是亲兄弟。 只有这样，野猪人才能在荒野中艰难地生活下去。 铁碎牙仔细地解释了一番，他的意思就是让这群叔叔们按战死来解决问题，老婆们带着孩子改嫁，然后他们这群小猪崽子就让铁牙养着。 以铁牙的“俸禄”，养活这十来个小猪崽子完全没问题。 自家兄弟变成自家养子，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父亲，你想想看，叔叔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勇士，给他们原本的经验，再从小开始严格训练，你说他们长大了会有多厉害？！”铁碎牙建议说。 铁牙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唯一的儿子不爱锻炼，铁牙还可惜了好久，只不过儿子在神术方面确实有天赋，铁牙也不好强制他放弃修炼神术。要是将这群小猪崽子收为义子好好调教，那他们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不错不错，这个建议真不错！”铁牙直接拍板同意了。 铁碎牙也很得意，三两下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果然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想走老爹那种无脑肌肉佬的路线，他要想要搬到灰山上居住，他想要跟苏晨大祭司一样成为神官，挥手间就能用神术消灭大片敌人，而不是抡着斧头冲上去。 所以铁碎牙很努力，跑神庙向智慧之树请教的次数比谁都多。 九九乘法表算什么，他已经开始学习更高深的知识了，虽然还不知道这跟神术有什么关系，但反正努力学习是没错的。 正坚定着自己的决心，突然又听到铁牙说：“儿子，你去灰山换点蜂蜜和圣水回来，家里硬毛老鼠肉还有，不过都是肉干，你再换两百斤新鲜的回来。” 铁碎牙：Σ(⊙▽⊙“）哈? “看什么看，你多了十几个弟弟，我们吃一顿好的庆祝下有什么不对吗？”铁牙理所当然地说。 铁碎牙感觉自己心都快碎了，谁才是亲生的啊？！ 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铁碎牙连忙说：“父亲，关于那个诡异的人影，你不准备向神灵求助吗？” 铁牙听了，摇头说：“求助什么啊，我都喊了那么多句灰山之神在上了，神灵如果想要知道，他早就知道，神灵想要出手，早就出手了。 “我们应该做好自己该做的，心里想着的是不能愧对神灵的恩赐，而不是动不动就求神灵帮忙。我们又不是蝙蝠人那群废物。” 铁碎牙无言以对，在信仰方面，他的父亲拥有最高权威，没人可以反驳。 “既然这样，父亲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个怪物？”铁碎牙问道。 “只要距离够远，应该可以避免变成小孩子。加强巡查，向灰山申请列装电磁步枪，不管是谁见到这怪物，直接开枪击毙。”铁牙语气森然地说。 有该隐加入之后，灰山的科技水平是跳跃式进步。 之前打完子弹就成废铁的电磁步枪，现在已经能够进行补充弹药，还能进行维护。 等到该隐空出手来，还能开始搭建生产线。 唯一缺少的是原材料。 灰山下的矿脉只是铁矿，生产电磁步枪可远远不止这种材料，需要大量其他金属。 所以，能够熔铸各种金属的熔金海也是秦牧云目标之物，必须拿下燃钢之神才能搭建完整的工业体系。 因此，听到铁牙要电磁步枪的时候，秦牧云还是很关心的问了下情况。 草原新城毕竟不在秦牧云的直接观察范围，全靠下面的人汇报情况。铁牙还以为神灵全知全能，实际上秦牧云就像古代的君王，一旦地盘大了，消息流通就会很成问题。 再听说草原新城的异常情况之后，秦牧云就好奇起来，让铁牙将那些变成孩子的野猪人送到灰山来。 在符文视觉下，秦牧云没看出这些小猪崽子有什么不对，信仰之力分析下，也没有检测到任何神术效果。 “是返老还童的神术，还是时间回溯啊？”秦牧云不禁好奇起来。 咨询了一下环世巨蟒和该隐这两个老古董，得出一个说法，跟时间相关的神术，是来自另外一位神灵——精密之神。 没人见过这位神灵，只知道精密之神存在于西方极为遥远的迷雾森林之中，就连他的信徒也是传说，极少有人见过。 这精密之神的信徒怎么会出现在草原新城，这个就说不清楚了。 只可惜，铁牙的身体还没恢复，秦牧云没办法进行神降，不然想将这个诡异人影找出来应该不难。 该隐现在忙着搞生产线，准备将燃钢之神往死里坑，根本离不开灰山。去草原新城逛了半天没找到那诡异人影，该隐就不得不回到灰山加班了，他不可以长时间驻守草原新城。 现在，只能期待铁牙能解决问题了。 有了电磁步枪，草原新城这边巡逻力度超级加倍。这东西啊，比斧头好用多了。 一枪下去，墙都能打穿。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了电磁步枪的威力，巡逻了好几天，那诡异人影都没有再出现，反而是偷鸡摸狗的小贼被抓了不少。 别以为荒野种族智商低行为原始就是素质觉悟高，实际上是最不守规矩的。 新加入的野猪人完全是冲着吃饱饭而来，许多部族已经保持着抱团生活的习性，跟族人住在一起。 那要是跟其他部族的人出现争执怎么办？ 报告巡逻队？ 不，应该喊上一群亲朋好友干他娘的！ 这才是荒野种族的行事习惯，全靠拳头解决问题。 那打不过的不服气咋办？ 也不会报告巡逻队，而是想办法报复回来。 今天偷两块硬毛老鼠干，明天在别门口撒泡尿，怎么恶心怎么搞，反正不被人当场抓住就行。 这种情况下，城里的治安其实相当不好。 巡逻队没抓到那诡异人影，反而将这些搞事的人给抓住了。 可是，草原新城也没有法律啊，这些被抓住的人不服气，马上招呼自己的部族成员，要跟巡逻队对抗。 巡逻队全是铁牙的心腹精锐，装备都是最好的，平日训练也极为严格。再加上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动手毫不留情。 普通的居民被打得血流成河，当场就死几十个，电磁步枪的威力谁也挡不住。 这一番镇压下来，上百人被活捉。 巡逻队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全部送到铁牙的面前。 铁牙也是傻眼了，看着那些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野猪人和狼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换了以前，非我部族，直接死刑。 但现在，铁牙是城主，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生气就将人全部砍了。必须要有个妥当的处理方式，才能让这些人服气，才能让其他人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可是，究竟要怎么处理？ 这时候，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有领导才能。 铁牙没什么文化，也不像白牙那样有管理城市的经验，所以他不可能瞬间完善草原新城的法律条文。 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打散部族，强制混居，然后宣传教育，制定规矩。 看着这些桀骜不驯，心里只想好勇斗狠的人，铁牙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知道，你们肯定心里都有很多不服气，都觉得拳头大就是道理。既然这样，我给你们机会。从今天开始，城里建造决斗擂台，有什么不服的，上台打个够。” 铁牙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不是爱打架么，打个够，不要死太多人就行了。 任何部族之间有矛盾，直接派人上擂台解决，打赢的说了算。 当然，决斗也要有规矩，第一，不能着甲，第二，不能用武器，第三，只能单挑。 身上长的爪子獠牙不算，可以随意使用，但不许用其他武器。 身上只穿一条短裤，打死对方，或者打晕，或者对方投降，都算结束。 输赢分出之后，按照协定的规矩执行，该给肉干的给肉干，该跪下认错的认错。 简单，直接，又高效。 铁牙的亲卫负责当裁判，负责执行决斗结果。不允许反悔，不允许擂台下出现任何私斗，否则直接枪毙 这个处理方式，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意。 大大小小的擂台开始搭建起来，就在他们差点忘了那诡异人影都时候，终于又有人遇到了这个怪物。 这一次被盯上的，是铁碎牙。 第222章 精密之神的信徒 铁牙看到那群走路一摇一晃的胖猪崽子的时候，有点两眼发黑的感觉。 灰山之神在上，这是什么情况？ 愣了好一会儿，铁牙才抱起其中一个胖猪崽子哭道：“我的右腿哦，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究竟是谁干的？！” 这留着鼻涕的胖猪崽子正是号称“铁牙的右腿”的野猪人勇士，是铁牙的心腹，真正的手足兄弟。 加入灰山以来，经历这么多场战争，铁牙的左臂右膀左脚右腿什么的，一直没有缺损，可以说是屡建奇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样子。 这胖猪崽子奶声奶气地说：“老大，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都堵住那个人影了，结果他往我们身上一扑，我们就变成这样了。” 仔细询问一番，铁牙发现自己的兄弟们除了身体变成小孩子之外，并没有别的问题。 铁牙特意测试了一下他们的智商水平，还好，都能从一数到五，也没变成傻子，记忆都保持完整。 铁牙稍稍松了口气，这样的话还好，只是身体变成小孩而已。大不了再养回来嘛，还多活十几二十年呢。 安慰完自己，铁牙放下变成小短腿的心腹爱将，大声吩咐说：“给我的兄弟找最好的奶妈！” 没想到胖猪崽子连忙说：“老大，用不着，我们都有老婆！” 铁牙一拍脑门说：“差点忘了，你们变成这样子，老婆孩子怎么办啊？” 说到这里，在场所有野猪人一起叹气。 没办法，野猪人普遍是大男子主义的男权规矩，一夫多妻不说，大部分野猪人还多少有点家暴的恶习。 这是他们荒野生存了许多年月留下来的恶习，男人整天拿命去拼，狩猎猛兽，没几个好脾气的。 加入灰山之后，这种情况只是稍微得到了缓解。 但野猪人大男子主义作威作福的前提是你能撑起整个家，必须要能够养活老婆孩子才行。 打老婆什么的，野猪人无所谓，但让老婆饿着了，那这野猪人就要被人骂得抬不起头了。 眼前这群小猪崽子本来都是铁牙心腹，一个个位高权重，算是野猪人中的上等人，所以人人都养着好几个老婆十几个孩子。 这变成小孩子了，连原本的职责都无法履行，还养个鬼，自己还得别人养着。 铁牙都想不到要怎么解决，还没出现养老保险和工伤保险的草原新城，失去劳动力差不多就等于死亡。 这种复杂的问题，铁牙第一时间找来了自己的儿子铁碎牙。 这小家伙锻炼身体不积极，娶老婆也不积极，倒是学习方面还积极。铁碎牙一有空就往灰山跑，在神庙内学习各种知识，九九乘法表都会背了，堪称野猪人中最聪明的一个。 所以草原新城这边，基本上是铁牙坐镇，负责用拳头解决问题，拳头解决不了的，就全靠铁碎牙了。 年轻的白毛野猪少年来到了城主府，看着一群变成胖猪崽子的“叔叔们”，有点想笑，但又不敢。 要是真笑出声来，绝对要挨老爹一顿揍的。 “儿子，你说这咋办，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铁牙叹息着说。 铁碎牙几乎没有思考就说：“这个简单，就当他们死了呗。” 铁牙愤怒咆哮说：“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抽你？！” “先别着急啊，我说当他们死了，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家庭按战死来处理。那些婶婶们，丈夫死了，一般是怎么做的？”铁碎牙反问道。 “改嫁呗。”铁牙说得理所当然。 野猪人虽然大男子主义，但对改嫁不存在什么道德谴责，反而很倡导这种操作。 在荒野求生，每一个族人都是珍贵的，死守着一个死掉的丈夫，带着孩子饿死，这才是罪大恶极。野猪人也不介意娶二婚的女人，带孩子来就更好了，都会视如己出地抚养。 人多力量大，不管是不是亲生，一个锅吃饭就是亲兄弟。 只有这样，野猪人才能在荒野中艰难地生活下去。 铁碎牙仔细地解释了一番，他的意思就是让这群叔叔们按战死来解决问题，老婆们带着孩子改嫁，然后他们这群小猪崽子就让铁牙养着。 以铁牙的“俸禄”，养活这十来个小猪崽子完全没问题。 自家兄弟变成自家养子，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父亲，你想想看，叔叔们都是久经战阵的勇士，给他们原本的经验，再从小开始严格训练，你说他们长大了会有多厉害？！”铁碎牙建议说。 铁牙顿时眼前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茬呢。 唯一的儿子不爱锻炼，铁牙还可惜了好久，只不过儿子在神术方面确实有天赋，铁牙也不好强制他放弃修炼神术。要是将这群小猪崽子收为义子好好调教，那他们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啊。 “不错不错，这个建议真不错！”铁牙直接拍板同意了。 铁碎牙也很得意，三两下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果然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想走老爹那种无脑肌肉佬的路线，他要想要搬到灰山上居住，他想要跟苏晨大祭司一样成为神官，挥手间就能用神术消灭大片敌人，而不是抡着斧头冲上去。 所以铁碎牙很努力，跑神庙向智慧之树请教的次数比谁都多。 九九乘法表算什么，他已经开始学习更高深的知识了，虽然还不知道这跟神术有什么关系，但反正努力学习是没错的。 正坚定着自己的决心，突然又听到铁牙说：“儿子，你去灰山换点蜂蜜和圣水回来，家里硬毛老鼠肉还有，不过都是肉干，你再换两百斤新鲜的回来。” 铁碎牙：Σ(⊙▽⊙“）哈? “看什么看，你多了十几个弟弟，我们吃一顿好的庆祝下有什么不对吗？”铁牙理所当然地说。 铁碎牙感觉自己心都快碎了，谁才是亲生的啊？！ 不能继续在这个话题聊下去，铁碎牙连忙说：“父亲，关于那个诡异的人影，你不准备向神灵求助吗？” 铁牙听了，摇头说：“求助什么啊，我都喊了那么多句灰山之神在上了，神灵如果想要知道，他早就知道，神灵想要出手，早就出手了。 “我们应该做好自己该做的，心里想着的是不能愧对神灵的恩赐，而不是动不动就求神灵帮忙。我们又不是蝙蝠人那群废物。” 铁碎牙无言以对，在信仰方面，他的父亲拥有最高权威，没人可以反驳。 “既然这样，父亲你准备怎么对付这个怪物？”铁碎牙问道。 “只要距离够远，应该可以避免变成小孩子。加强巡查，向灰山申请列装电磁步枪，不管是谁见到这怪物，直接开枪击毙。”铁牙语气森然地说。 有该隐加入之后，灰山的科技水平是跳跃式进步。 之前打完子弹就成废铁的电磁步枪，现在已经能够进行补充弹药，还能进行维护。 等到该隐空出手来，还能开始搭建生产线。 唯一缺少的是原材料。 灰山下的矿脉只是铁矿，生产电磁步枪可远远不止这种材料，需要大量其他金属。 所以，能够熔铸各种金属的熔金海也是秦牧云目标之物，必须拿下燃钢之神才能搭建完整的工业体系。 因此，听到铁牙要电磁步枪的时候，秦牧云还是很关心的问了下情况。 草原新城毕竟不在秦牧云的直接观察范围，全靠下面的人汇报情况。铁牙还以为神灵全知全能，实际上秦牧云就像古代的君王，一旦地盘大了，消息流通就会很成问题。 再听说草原新城的异常情况之后，秦牧云就好奇起来，让铁牙将那些变成孩子的野猪人送到灰山来。 在符文视觉下，秦牧云没看出这些小猪崽子有什么不对，信仰之力分析下，也没有检测到任何神术效果。 “是返老还童的神术，还是时间回溯啊？”秦牧云不禁好奇起来。 咨询了一下环世巨蟒和该隐这两个老古董，得出一个说法，跟时间相关的神术，是来自另外一位神灵——精密之神。 没人见过这位神灵，只知道精密之神存在于西方极为遥远的迷雾森林之中，就连他的信徒也是传说，极少有人见过。 这精密之神的信徒怎么会出现在草原新城，这个就说不清楚了。 只可惜，铁牙的身体还没恢复，秦牧云没办法进行神降，不然想将这个诡异人影找出来应该不难。 该隐现在忙着搞生产线，准备将燃钢之神往死里坑，根本离不开灰山。去草原新城逛了半天没找到那诡异人影，该隐就不得不回到灰山加班了，他不可以长时间驻守草原新城。 现在，只能期待铁牙能解决问题了。 有了电磁步枪，草原新城这边巡逻力度超级加倍。这东西啊，比斧头好用多了。 一枪下去，墙都能打穿。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了电磁步枪的威力，巡逻了好几天，那诡异人影都没有再出现，反而是偷鸡摸狗的小贼被抓了不少。 别以为荒野种族智商低行为原始就是素质觉悟高，实际上是最不守规矩的。 新加入的野猪人完全是冲着吃饱饭而来，许多部族已经保持着抱团生活的习性，跟族人住在一起。 那要是跟其他部族的人出现争执怎么办？ 报告巡逻队？ 不，应该喊上一群亲朋好友干他娘的！ 这才是荒野种族的行事习惯，全靠拳头解决问题。 那打不过的不服气咋办？ 也不会报告巡逻队，而是想办法报复回来。 今天偷两块硬毛老鼠干，明天在别门口撒泡尿，怎么恶心怎么搞，反正不被人当场抓住就行。 这种情况下，城里的治安其实相当不好。 巡逻队没抓到那诡异人影，反而将这些搞事的人给抓住了。 可是，草原新城也没有法律啊，这些被抓住的人不服气，马上招呼自己的部族成员，要跟巡逻队对抗。 巡逻队全是铁牙的心腹精锐，装备都是最好的，平日训练也极为严格。再加上是尸山血海杀出来的，动手毫不留情。 普通的居民被打得血流成河，当场就死几十个，电磁步枪的威力谁也挡不住。 这一番镇压下来，上百人被活捉。 巡逻队们不知道怎么处理，就全部送到铁牙的面前。 铁牙也是傻眼了，看着那些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野猪人和狼人，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换了以前，非我部族，直接死刑。 但现在，铁牙是城主，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生气就将人全部砍了。必须要有个妥当的处理方式，才能让这些人服气，才能让其他人明白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可是，究竟要怎么处理？ 这时候，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有领导才能。 铁牙没什么文化，也不像白牙那样有管理城市的经验，所以他不可能瞬间完善草原新城的法律条文。 他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打散部族，强制混居，然后宣传教育，制定规矩。 看着这些桀骜不驯，心里只想好勇斗狠的人，铁牙只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知道，你们肯定心里都有很多不服气，都觉得拳头大就是道理。既然这样，我给你们机会。从今天开始，城里建造决斗擂台，有什么不服的，上台打个够。” 铁牙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不是爱打架么，打个够，不要死太多人就行了。 任何部族之间有矛盾，直接派人上擂台解决，打赢的说了算。 当然，决斗也要有规矩，第一，不能着甲，第二，不能用武器，第三，只能单挑。 身上长的爪子獠牙不算，可以随意使用，但不许用其他武器。 身上只穿一条短裤，打死对方，或者打晕，或者对方投降，都算结束。 输赢分出之后，按照协定的规矩执行，该给肉干的给肉干，该跪下认错的认错。 简单，直接，又高效。 铁牙的亲卫负责当裁判，负责执行决斗结果。不允许反悔，不允许擂台下出现任何私斗，否则直接枪毙 这个处理方式，得到大部分人的同意。 大大小小的擂台开始搭建起来，就在他们差点忘了那诡异人影都时候，终于又有人遇到了这个怪物。 这一次被盯上的，是铁碎牙。 第223章 星空之外的敌人 头顶白毛的野猪人少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原本被老爹压榨了全部积蓄，铁碎牙准备连夜跑路，不在灰山苟到领悟十个神术绝不下山。 谁想到半夜收拾跑路，出门就遇到了这个模糊的人影。 远远看去，这就是一道不断闪烁的影子，不仅五官看不清楚，就连是什么种族都模糊不清。 看到这个诡异人影出现，铁碎牙第一反应就是喊人，但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传不出去。 在这个诡异人影出现之前，自己似乎就进入到某个诡异的结界之中，周围的景物都变得同样模糊不清。 铁碎牙心里有点慌，但好歹是见过战争的人，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往裤兜里面抓出一颗种子，飞快地扔在地上。 巨大的火焰传送门瞬间长成，这是铁碎牙保命的手段，只要穿过这传送门就能到达灰山，自然就能够化险为夷。 然而，铁碎牙的身体刚刚触碰到传送门，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他从里面弹出来。 铁碎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得打了几个滚。重新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火焰传送门已经燃尽，化为一堆灰烬。 传送过程中被破坏，半穿越的物体会被弹出，有一半的几率会直接将铁碎牙弹到灰山，只可惜这次他运气不好，被弹了回来。 铁碎牙连忙施展神术，用折光术将自己与周围融为一体，然后再对那个模糊人影使用了窒息术。 这两个神术，铁碎牙已经运用得非常熟练，一连串动作下来可以说迅捷无比，眨眼间就失去了铁碎牙的踪影。 然而，这两个神术似乎也没有意义。 因为铁碎牙刚施展完神术，就感觉到自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么饿？” 铁碎牙感觉自己的胃像是突然空了一样，正在抽搐着发出咕咕的叫声，身体都承受不住，双腿正在发软。 这种情况下，铁碎牙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维持神术，折光术的伪装失效，窒息术结界也瞬间破碎。 铁碎牙无力地跌坐在地，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朝他走来。 “完了！” 铁碎牙感觉到绝望，神术是他最后的一张，如果连神术都失去效果，那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强忍着身体的虚弱，铁碎牙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柄斧，准备最后一搏。 但铁碎牙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安慰自己，他平时根本没认真训练，现在这种饥饿无力的状态，能将斧头扔出十米远都算他极限爆发了。 “早知道，就听我爹的话，平时多锻炼了。” 铁碎牙现在是很后悔，他父亲的亲卫每一个都能饿着肚子厮杀一整天，要是他有这种战斗力，现在还能有一搏的机会，不用坐在地上等死了。 绝望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经来到了铁碎牙的面前。 这时候，铁碎牙也勉强看清楚对方的容貌，竟然是个……人。 铁碎牙见过这种特殊的外貌，跟灰山大祭司苏晨很相似。但苏晨是绿色的皮肤，这人却皮肤有点发黄，而且是个男性。 模糊的人影还在不断闪烁中，铁碎牙看到他的头发时而花白时而漆黑，脸上的皮肤一般松弛布满皱纹，另一半却稚嫩如小孩，片刻之后这老少阴阳脸又换了过来。 他周身的时间流速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让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灰山之神在上，你究竟是谁？”铁碎牙问道。 就算是要死，也得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问话的时候，铁碎牙已经在心里向灰山之神祈祷，将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向神灵汇报。 时间不断变化的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张开嘴，很艰难地说：“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铁碎牙半句话都不信，就因为这个怪人，他多了十几个弟弟了。 一想到自己重新变成小孩子，铁碎牙就觉得自己真是生不如死，他都准备结婚了啊！ 但这时候，铁碎牙还是要保持骨气，因此他铁骨铮铮地说：“我是问你是谁，我是灰山之神的忠实信徒，死后灵魂也会回归灰山，我根本不怕死。” 模糊人影却苦笑说：“我见过你战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你腿都软了。” “呸，你可别随口污蔑，你看我现在软了吗……呃……我现在站不起来是因为被你暗算了！敢不敢让我吃饱了再来决一死战？！”铁碎牙大声地说。 “不敢，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我强行将未来的我与现在重叠，我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请你一定要听清楚。”模糊人影突然激动地说。 铁碎牙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感觉得到这个诡异人影似乎没有将他变成小孩子的意思，所以做出认真听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情况，先拖延一下也好。 这模糊人影似乎真的时间不多，用非常急促的语气说：“我来到这里出现在你的眼前，是一个意外，我原本只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却发现过去与现在早就纠缠在一起。 “我看到群星坠落，世界毁灭的片段，但我看不到完整的真相，所以我并不是故意将话说得这么模糊，而是我只能看到这些模糊的碎片。 “我们的世界陷入一个可怕的循环之中，如果不能及早打破，我们会永远朝着深渊坠落直到毁灭。 “请你务必记住，我们的敌人，来自星空之外。可惜，我没办法看到完整的未来，只希望我们还有胜利的可能。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但只有恐惧才能让你将这些东西清晰地传递给你信仰的神灵……” 这模糊人影说完这些，身体仿佛被定格一样，不再闪烁不停，但他身体却迅速老化，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干尸，然后迅速崩溃成灰烬。 铁碎牙吓得连连后退，不想被那干尸的灰烬沾到身上。 这时候，铁碎牙才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刚才诡异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清晰。 而正当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心灵中响起灰山之神的声音：“将他的骨灰带回来。” 铁碎牙虽然还忌惮那诡异人影的能力，但他不敢违背神灵的命令。 所以他很仔细地用窒息术固定住周围的空气，不让风吹走半点骨灰，再仔细地收集到一个铁盒之中。 金属依旧是高贵的象征，铁碎牙用金属盒子来装骨灰，可见他的慎重与恭敬。 等这骨灰盒子被送到灰山的时候，秦牧云就将盒子从两界通道中取出。 饱含异界符文能量的盒子刚来到现实世界，马上就开始污染周围的一切。承托铁盒的纯木办公桌开始生出一个个犹如眼睛般的木瘤。 饱含汁水的木质眼球长出之后，疯狂地转动，最后齐刷刷地望向秦牧云。 秦牧云面无表情地一挥手，这些眼睛便全部爆碎，化为浓汁，最后又变成满地的木渣。 压制了这些暴走的符文能量，秦牧云才将盒子里面的骨灰倒出来，放到一个玻璃茶叶罐里面。 做完这一切，秦牧云才将铁盒子扔回扭曲异界。 一般情况下，秦牧云会避免将扭曲异界的东西直接拿出来，但这一次他不得不冒险。因为那个模糊的人影，竟然是失踪的林凡。 秦牧云在资料里面见过林凡的照片，多亏铁碎牙这小子关键时候拼命在内心呼喊秦牧云，秦牧云这才感应到了他的祈祷。 但铁碎牙的信仰并不纯粹，所以秦牧云没办法借用铁碎牙的身体施展神降临，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铁碎牙的传递过来的意念。 就如同那林凡所说，只有在极端情绪下，铁碎牙的意念才足够强大。 大半夜突然遇袭，还是那个能够控制时间的诡异人影，用尽办法也无法离开，这种剧烈的情绪之下，铁碎牙直接将自己所见所闻传递给秦牧云了。 秦牧云听到林凡临死前的话，见到了他迅速老去的面容。 为什么林凡要选铁碎牙来传话，他为什么不直接来灰山？ 他看到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所谓的星空之外的敌人，是指扭曲异界的敌人还是现实世界？ 问题太多，秦牧云却没机会再问明白了，因为林凡已经彻底化为灰烬，里面没有半个活着的细胞，就算用最高级的生命符咒都救不会来了。 除非，秦牧云可以像林凡一样，能够操控时间，让时间倒退。 林凡拼死也要传递的信息，秦牧云相当重视，他收好骨灰之后就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通知特殊事务处理部，让他们来接收林凡的骨灰，并且要求查看林凡相关的全部资料，他要搞清楚林凡失踪之前究竟发现了什么。 第二件事，命令铁碎牙不能离开灰山，林凡选择铁碎牙来传话，说明他肯定是未来的关键。林凡还提到铁碎牙会战死，那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外星的敌人干的，所以严密保护铁碎牙或许能找到线索。 第三件事，秦牧云准备派出使者前往西方，寻找精密之神的信徒。只要找到一个能够施展时间类型神术的，就直接带回来。秦牧云需要时间类型的神术，他要试着将林凡复活，问个清楚明白。 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来得很快，钱三带着一群不知名的同事出现，郑重地将骨灰带走。秦牧云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都脸色凝重，应该跟林凡的关系都不浅。 钱三离开之前，秦牧云忍不住问：“那个小姑娘，你准备告诉她吗？” 钱三苦笑说：“不需要我告诉她，林队死的时候，她自己就感应到了。” 秦牧云沉默片刻，然后说：“虽然机会很渺茫，但请你们将骨灰好好保存，或许我还有办法将他复活。” 钱三一听，顿时激动地问：“真的？化成灰，都能活过来？” “不确定，我只能说尽量试试。”秦牧云也不敢打包票。 只要能够得到时间神术的相关结构，进行推演就要轻松得多，否则凭空将时间回溯的神术推演出来，秦牧云现在的信仰之力远远不够。 送走了钱三，秦牧云躲在办公室里，将林凡相关的情报都拿出来。 这一看资料，秦牧云有点意外地发现，林凡跟他有那么一点相似。 两人都是孤儿，而且都是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 “竟然还是老乡，真没想到。”秦牧云惊讶地说。 根据资料显示，林凡比秦牧云大二十岁，所以秦牧云还没进福利院的时候，林凡早已离开，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离开福利院的林凡在艰难打工的过程中，很快就被负能量包围，陷入抑郁状态，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做异世界的噩梦。 报告上清晰地记载，一开始梦见扭曲异界的时候，出现在林凡面前的不是什么诡异生物，而是一座高大的钟楼。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似乎每一次跳动都要砸在林凡的心脏上。 很快，林凡就出现了身体变异。 即使不在梦里，他仿佛也能听到身体出现滴答滴答的声音，五脏六腑都出现剧痛，他开始咳血，甚至从血痰里面发现了比尘埃还小的螺丝钉。 剧痛和幻听其实都是真的，他的身体正在机械化。 但林凡似乎真的天赋异禀，很快就控制住了这种变异，他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健康，同时获得了很可怕的能力。 时间静止！ 不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全宇宙时停超能力，林凡的能力更像是让某个物品的速度变得缓慢几百倍，看起来像是静止，实际上只是慢而已。 被林凡倒出来的水，会经过几十分钟才落到地上，看起来像是静止，实际上只是减速。 但也仅仅是减速，林凡没办法让时光倒流，也不能加速。 但他在使用能力的时候，似乎偶尔会看到各种幻觉，大部分是过去发生的事，少部分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当初四人组来蝉城这边寻找秦牧云，就是林凡的命令，他看到了公输墨在秦牧云这边获得了治疗，保住了性命，但他看不见另外三人的悲惨未来。 并不是故意要隐瞒真相，而是林凡本来就不知道公输墨是怎么得到救治的。未来并非一成不变，自己主观多说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导致新的未来产生，说不定死的反而是公输墨。 所以，林凡只将人派出来，成不成，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而林凡的这个能力，直到半年前，开始越来越强。 他开始神神叨叨地说世界即将毁灭，他要去拯救世界，终于有一天，他就这样失踪了。 第223章 星空之外的敌人 头顶白毛的野猪人少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见到了那个模糊不清的人影。 原本被老爹压榨了全部积蓄，铁碎牙准备连夜跑路，不在灰山苟到领悟十个神术绝不下山。 谁想到半夜收拾跑路，出门就遇到了这个模糊的人影。 远远看去，这就是一道不断闪烁的影子，不仅五官看不清楚，就连是什么种族都模糊不清。 看到这个诡异人影出现，铁碎牙第一反应就是喊人，但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声音似乎传不出去。 在这个诡异人影出现之前，自己似乎就进入到某个诡异的结界之中，周围的景物都变得同样模糊不清。 铁碎牙心里有点慌，但好歹是见过战争的人，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伸手往裤兜里面抓出一颗种子，飞快地扔在地上。 巨大的火焰传送门瞬间长成，这是铁碎牙保命的手段，只要穿过这传送门就能到达灰山，自然就能够化险为夷。 然而，铁碎牙的身体刚刚触碰到传送门，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他从里面弹出来。 铁碎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得打了几个滚。重新爬起来的时候，眼前的火焰传送门已经燃尽，化为一堆灰烬。 传送过程中被破坏，半穿越的物体会被弹出，有一半的几率会直接将铁碎牙弹到灰山，只可惜这次他运气不好，被弹了回来。 铁碎牙连忙施展神术，用折光术将自己与周围融为一体，然后再对那个模糊人影使用了窒息术。 这两个神术，铁碎牙已经运用得非常熟练，一连串动作下来可以说迅捷无比，眨眼间就失去了铁碎牙的踪影。 然而，这两个神术似乎也没有意义。 因为铁碎牙刚施展完神术，就感觉到自己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么饿？” 铁碎牙感觉自己的胃像是突然空了一样，正在抽搐着发出咕咕的叫声，身体都承受不住，双腿正在发软。 这种情况下，铁碎牙根本无法集中精神维持神术，折光术的伪装失效，窒息术结界也瞬间破碎。 铁碎牙无力地跌坐在地，看着那个模糊的人影朝他走来。 “完了！” 铁碎牙感觉到绝望，神术是他最后的一张，如果连神术都失去效果，那他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强忍着身体的虚弱，铁碎牙从腰间抽出一把短柄斧，准备最后一搏。 但铁碎牙也明白这只不过是安慰自己，他平时根本没认真训练，现在这种饥饿无力的状态，能将斧头扔出十米远都算他极限爆发了。 “早知道，就听我爹的话，平时多锻炼了。” 铁碎牙现在是很后悔，他父亲的亲卫每一个都能饿着肚子厮杀一整天，要是他有这种战斗力，现在还能有一搏的机会，不用坐在地上等死了。 绝望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已经来到了铁碎牙的面前。 这时候，铁碎牙也勉强看清楚对方的容貌，竟然是个……人。 铁碎牙见过这种特殊的外貌，跟灰山大祭司苏晨很相似。但苏晨是绿色的皮肤，这人却皮肤有点发黄，而且是个男性。 模糊的人影还在不断闪烁中，铁碎牙看到他的头发时而花白时而漆黑，脸上的皮肤一般松弛布满皱纹，另一半却稚嫩如小孩，片刻之后这老少阴阳脸又换了过来。 他周身的时间流速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变化，让他露出痛苦的表情。 “灰山之神在上，你究竟是谁？”铁碎牙问道。 就算是要死，也得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问话的时候，铁碎牙已经在心里向灰山之神祈祷，将自己遭遇的一切都向神灵汇报。 时间不断变化的怪人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点，张开嘴，很艰难地说：“不用担心，我不会伤害你。” 铁碎牙半句话都不信，就因为这个怪人，他多了十几个弟弟了。 一想到自己重新变成小孩子，铁碎牙就觉得自己真是生不如死，他都准备结婚了啊！ 但这时候，铁碎牙还是要保持骨气，因此他铁骨铮铮地说：“我是问你是谁，我是灰山之神的忠实信徒，死后灵魂也会回归灰山，我根本不怕死。” 模糊人影却苦笑说：“我见过你战死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你腿都软了。” “呸，你可别随口污蔑，你看我现在软了吗……呃……我现在站不起来是因为被你暗算了！敢不敢让我吃饱了再来决一死战？！”铁碎牙大声地说。 “不敢，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适应这个世界，我强行将未来的我与现在重叠，我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已经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接下来我说的话，请你一定要听清楚。”模糊人影突然激动地说。 铁碎牙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感觉得到这个诡异人影似乎没有将他变成小孩子的意思，所以做出认真听的表情。不管是什么情况，先拖延一下也好。 这模糊人影似乎真的时间不多，用非常急促的语气说：“我来到这里出现在你的眼前，是一个意外，我原本只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一切，却发现过去与现在早就纠缠在一起。 “我看到群星坠落，世界毁灭的片段，但我看不到完整的真相，所以我并不是故意将话说得这么模糊，而是我只能看到这些模糊的碎片。 “我们的世界陷入一个可怕的循环之中，如果不能及早打破，我们会永远朝着深渊坠落直到毁灭。 “请你务必记住，我们的敌人，来自星空之外。可惜，我没办法看到完整的未来，只希望我们还有胜利的可能。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吓你，但只有恐惧才能让你将这些东西清晰地传递给你信仰的神灵……” 这模糊人影说完这些，身体仿佛被定格一样，不再闪烁不停，但他身体却迅速老化，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干尸，然后迅速崩溃成灰烬。 铁碎牙吓得连连后退，不想被那干尸的灰烬沾到身上。 这时候，铁碎牙才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了刚才诡异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清晰。 而正当他想要离开这里的时候，心灵中响起灰山之神的声音：“将他的骨灰带回来。” 铁碎牙虽然还忌惮那诡异人影的能力，但他不敢违背神灵的命令。 所以他很仔细地用窒息术固定住周围的空气，不让风吹走半点骨灰，再仔细地收集到一个铁盒之中。 金属依旧是高贵的象征，铁碎牙用金属盒子来装骨灰，可见他的慎重与恭敬。 等这骨灰盒子被送到灰山的时候，秦牧云就将盒子从两界通道中取出。 饱含异界符文能量的盒子刚来到现实世界，马上就开始污染周围的一切。承托铁盒的纯木办公桌开始生出一个个犹如眼睛般的木瘤。 饱含汁水的木质眼球长出之后，疯狂地转动，最后齐刷刷地望向秦牧云。 秦牧云面无表情地一挥手，这些眼睛便全部爆碎，化为浓汁，最后又变成满地的木渣。 压制了这些暴走的符文能量，秦牧云才将盒子里面的骨灰倒出来，放到一个玻璃茶叶罐里面。 做完这一切，秦牧云才将铁盒子扔回扭曲异界。 一般情况下，秦牧云会避免将扭曲异界的东西直接拿出来，但这一次他不得不冒险。因为那个模糊的人影，竟然是失踪的林凡。 秦牧云在资料里面见过林凡的照片，多亏铁碎牙这小子关键时候拼命在内心呼喊秦牧云，秦牧云这才感应到了他的祈祷。 但铁碎牙的信仰并不纯粹，所以秦牧云没办法借用铁碎牙的身体施展神降临，他只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铁碎牙的传递过来的意念。 就如同那林凡所说，只有在极端情绪下，铁碎牙的意念才足够强大。 大半夜突然遇袭，还是那个能够控制时间的诡异人影，用尽办法也无法离开，这种剧烈的情绪之下，铁碎牙直接将自己所见所闻传递给秦牧云了。 秦牧云听到林凡临死前的话，见到了他迅速老去的面容。 为什么林凡要选铁碎牙来传话，他为什么不直接来灰山？ 他看到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所谓的星空之外的敌人，是指扭曲异界的敌人还是现实世界？ 问题太多，秦牧云却没机会再问明白了，因为林凡已经彻底化为灰烬，里面没有半个活着的细胞，就算用最高级的生命符咒都救不会来了。 除非，秦牧云可以像林凡一样，能够操控时间，让时间倒退。 林凡拼死也要传递的信息，秦牧云相当重视，他收好骨灰之后就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通知特殊事务处理部，让他们来接收林凡的骨灰，并且要求查看林凡相关的全部资料，他要搞清楚林凡失踪之前究竟发现了什么。 第二件事，命令铁碎牙不能离开灰山，林凡选择铁碎牙来传话，说明他肯定是未来的关键。林凡还提到铁碎牙会战死，那很有可能就是来自外星的敌人干的，所以严密保护铁碎牙或许能找到线索。 第三件事，秦牧云准备派出使者前往西方，寻找精密之神的信徒。只要找到一个能够施展时间类型神术的，就直接带回来。秦牧云需要时间类型的神术，他要试着将林凡复活，问个清楚明白。 特殊事务处理部的人来得很快，钱三带着一群不知名的同事出现，郑重地将骨灰带走。秦牧云看得出来他们每个人都脸色凝重，应该跟林凡的关系都不浅。 钱三离开之前，秦牧云忍不住问：“那个小姑娘，你准备告诉她吗？” 钱三苦笑说：“不需要我告诉她，林队死的时候，她自己就感应到了。” 秦牧云沉默片刻，然后说：“虽然机会很渺茫，但请你们将骨灰好好保存，或许我还有办法将他复活。” 钱三一听，顿时激动地问：“真的？化成灰，都能活过来？” “不确定，我只能说尽量试试。”秦牧云也不敢打包票。 只要能够得到时间神术的相关结构，进行推演就要轻松得多，否则凭空将时间回溯的神术推演出来，秦牧云现在的信仰之力远远不够。 送走了钱三，秦牧云躲在办公室里，将林凡相关的情报都拿出来。 这一看资料，秦牧云有点意外地发现，林凡跟他有那么一点相似。 两人都是孤儿，而且都是在同一家福利院长大的。 “竟然还是老乡，真没想到。”秦牧云惊讶地说。 根据资料显示，林凡比秦牧云大二十岁，所以秦牧云还没进福利院的时候，林凡早已离开，两人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离开福利院的林凡在艰难打工的过程中，很快就被负能量包围，陷入抑郁状态，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做异世界的噩梦。 报告上清晰地记载，一开始梦见扭曲异界的时候，出现在林凡面前的不是什么诡异生物，而是一座高大的钟楼。指针滴答滴答地走着，似乎每一次跳动都要砸在林凡的心脏上。 很快，林凡就出现了身体变异。 即使不在梦里，他仿佛也能听到身体出现滴答滴答的声音，五脏六腑都出现剧痛，他开始咳血，甚至从血痰里面发现了比尘埃还小的螺丝钉。 剧痛和幻听其实都是真的，他的身体正在机械化。 但林凡似乎真的天赋异禀，很快就控制住了这种变异，他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健康，同时获得了很可怕的能力。 时间静止！ 不是电影电视剧里面的全宇宙时停超能力，林凡的能力更像是让某个物品的速度变得缓慢几百倍，看起来像是静止，实际上只是慢而已。 被林凡倒出来的水，会经过几十分钟才落到地上，看起来像是静止，实际上只是减速。 但也仅仅是减速，林凡没办法让时光倒流，也不能加速。 但他在使用能力的时候，似乎偶尔会看到各种幻觉，大部分是过去发生的事，少部分是未来会发生的事。 当初四人组来蝉城这边寻找秦牧云，就是林凡的命令，他看到了公输墨在秦牧云这边获得了治疗，保住了性命，但他看不见另外三人的悲惨未来。 并不是故意要隐瞒真相，而是林凡本来就不知道公输墨是怎么得到救治的。未来并非一成不变，自己主观多说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导致新的未来产生，说不定死的反而是公输墨。 所以，林凡只将人派出来，成不成，看他们自己的造化。 而林凡的这个能力，直到半年前，开始越来越强。 他开始神神叨叨地说世界即将毁灭，他要去拯救世界，终于有一天，他就这样失踪了。 第224章 世界的变化 秦牧云不是很清楚林凡在失踪前后经历了什么，但就凭他不惜拼死给自己传达这个消息，秦牧云就必定会用最重视的态度来对待。 林凡的留言里面，最关键的两个信息就是可怕的循环和星空外的敌人。 后者还好理解，估计是指外星人。 秦牧云对此并不意外，扭曲异界的科技高到可以制造常温超导的能量引擎，还能制造巨大的浮空战舰，那创造出能够横渡宇宙的飞船并不奇怪。 所以外星文明的存在非常合理，只是不知道这个外星文明是指扭曲异界本来的人类，还是指真正的外来者。 这个就需要交给国家来处理了，秦牧云再厉害也飞不出大气层去。 所以秦牧云准备将全部精力放在这个可怕的循环上。 林凡对此语焉不详，但秦牧云觉得，这很有可能跟时间有关。因为林凡自己就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他所说的循环，很有可能就跟时间有关。 而从林凡的话来理解，这个循环并非是未来出现，而是现在已经出现。 现实世界已经陷入循环之中，所以才需要秦牧云打破这个循环。 问题是，秦牧云完全没感觉到时间循环的存在。 假如一切的异常都跟符文能量相关，那笼罩整个世界的循环，秦牧云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 但事实上，在现实世界里面只有少量超凡者掌控符文能量，其他地方干净得一个符文都不存在。 “所以这个循环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偏偏要在扭曲异界给我发信息，就不会回来给我打个电话么？发微信也行啊。”秦牧云有点想不通。 至于林凡是怎么进入扭曲异界的，他已经不奇怪了。 该隐都琢磨出了穿越两界的技术，秦牧云自己更是随时随地可以打开两界通道。 可见这两个世界的联系本来就非常紧密，林凡进入扭曲异界一点也不奇怪。 许多谜团需要解开，最好是找本人问一问。 林凡已经只剩下骨灰了，想要让他活过来，秦牧云估计只有让时间倒流才行。 要么用海量信仰之力推演出时间回溯的神术，要么就只能派出使者前往西方寻找时间方面的神术。 为了这件大事，灰山开了一个会议。 很快，前往西方的使者已经挑选出来了，主要负责人是流星。 因为，马鹿人就是从西方而来。 马鹿人并非附近的荒野种族，只因为家乡发生战争，大量的荒野种族与当地贵族厮杀，流星的部族不想被卷入其中才离开。 沿着铁轨前行，不知道追了多久，才来到灰山，得到了神灵的赐福。 这次前往西方寻找精密之神，没有比流星更适合的使者了。 流星将会带走一半马鹿人战士，还有少量树精。这些精锐早已适应了远程武器的使用，拿起电磁步枪就能百步穿杨，抓住长矛就能奋勇冲锋，可以说是灰山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还有随军而行的树精，他们也不是一般角色，人均携带两只岗哨守卫。每一个岗哨守卫都自带不同的神术，可以说是一支神术部队。 秦牧云也毫不吝啬地给这支部队配备神术武装，什么自动触发护盾术的藤甲，封印治愈术的水壶等等，反正就是武装到牙齿。 这么奢侈的神术军队，别说微风城拿不出来，该隐这个曾经的半神看到了都忍不住说：“风暴之神的神圣近卫都没这么奢侈的装备。” 这还不够，秦牧云还让环世巨蟒带流星他们一程。因为环世巨蟒现在已经可以自由铺砌铁路，所以原本的铁轨已经不能再限制他的行动。 原本的铁轨只能缩短一半路程，但现在，环世巨蟒可以直接将流星送到目的地。 这大概是整个扭曲异界最奢侈的部队了，秦牧云对这次行动是志在必得。 流星做好准备之后，带着自己的部队坐上了列车。 小火车呜呜呜地前进，以环世巨蟒的速度，也得需要十几天的才能达到目的地。 而流星离开之后，灰山的机动部队战斗力损失大半，秦牧云便专心种田发展，慢慢积蓄实力，准备将燃钢之神给解决掉。 现实世界这边，秦牧云的意见得到了特殊事务处理部的重视。虽然外星文明什么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完全是猜测，但这部门还是尽力上报，希望可以得到官方的支持。 不求直接派人飞出太阳系瞧一瞧，最少也应该调动一下卫星的力量，尽量朝外搜索可能存在的“异常”。 这两方面都是需要时间才能获得结果，秦牧云还以为自己可以安心地休息几天，没想到霍华德那边出现新的情况。 聊天群里面，霍华德给秦牧云发了个信息说：“路西法大人，我准备竞选议员了。” 秦牧云发了三个“？”，表示非常疑惑。 霍华德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伊甸园苹果的销量非常好，原本du品合法化的议案一直推进得很顺利。但没想到，原本支持我们的议员被爆了黑料，现在完蛋了，议案也推进不下去了。” 秦牧云英语还不错，日常对话阅读和书写都没问题，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翻翻字典，为什么霍华德说的他一点也不懂。 什么叫xx合法化？这跟卖苹果有什么关系？ 怎么整的议员被爆黑料了，他喜欢让尼哥顶着苹果当飞镖靶啊？ 这三件事究竟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啊？ 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秦牧云索性将手机扔给迪瑞，还是让专业的人来给他翻译。 迪瑞用秦牧云的账号在群里聊半天，小嘴一直张大着，似乎惊讶就没停过。 过了好一会儿，迪瑞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给秦牧云解释了一遍。 “他们发现了苹果的特殊效果……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迪瑞说完自己，自己还补了一句：“我真没想到，我们的苹果还能有这种用处。” 秦牧云也没想到啊，苹果能让人压制毒瘾发作时候的痛苦感受，这不领个诺贝尔和平奖都对不轻秦牧云对世界的贡献？ 但明明是造福人类的好东西，这群人怎么会想到去推行xx合法化的？这脑回路里面是不是写满了反人类三个字？ 现在跟霍华德他们一伙的议员被爆了炼铜的黑料，瞬间就玩完了，合法化的议案就推行不下去了。 这是有人在幕后搞事，虽然还不清楚是谁，但显然就是冲着反对这个议案来的。 霍华德他们商量了一下，换一个议员也不是不行，但显然对方不会罢休。要是换人之后又爆黑料，那这个议案就真的废了。 第一个推合法化的议员炼铜，第二个种族歧视，第三个主义什么的，那是不是代表支持合法化的都是人渣？ 这个议员需要慎重选择，但大家找了半天，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在灯塔国这边，想找个干干净净的议员还真不容易，就算真找到了，这种从内到外都清白的人怎么可能同意xx合法化？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准备推个信得过的自己人上位。 从身边寻找，霍华德成了最佳人选。 别看霍华德在群里表象得像个舔狗，好像除了舔之外毫无用处。那是对超凡者来说，霍华德普通人的身份就天然低了一层。 但如果论正常人的背景，霍华德就算得上是牛逼了。 他是常春藤名校的学霸，真正的天才学生，不然他设计的聊天软件也没法逃过灯塔国的监控。 其次，他身家清白，祖上三代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外公还曾经当过参议员，勉强算是有政治血统的。 到时候霍华德完全可以吹嘘说自己从小受外公影响，特别关心公共事业，关心灯塔人民的生活。 最后一个，霍华德这人本身没有黑点。 他不滥交不滥药，无反人类的邪恶爱好，更没有跟什么资本有过肮脏的交易。 哦，崇拜恶魔这事不算，反正也外人也不知道。 到时候，只要个霍华德立个素食主义和动物爱好者的人设，那他的政治资本就瞬间雄厚起来了。 buff叠加，人前显圣，自然可以拉一堆选票。 大家合计了一下，感觉这事妥了。 其实，直接让霍华德性转可能更好，只是他打死也不愿意。 最后，退而求其次，给他安排一个黑人性转者做女朋友，继续叠buff，感觉成功当选的可能性极大。 秦牧云听了迪瑞的翻译，都忍不住击节叫好，这是什么天才想出来的办法，简直是现代魔幻主义的大作。 现在霍华德来问秦牧云态度，秦牧云仔细一想，这要问他支不支持的话，他肯定支持啊。 赶紧合法化，这样才是人类希望灯塔。没有嗨的自由，怎么能算自由？灯塔国就应该朝着自由这个方向将油门踩到底，加速再加速。 “你需要什么，我全力帮忙。”秦牧云非常认真地回复说。 霍华德看到这一句话，顿时感动得热烈盈眶，从未见过路西法大人这么用力地称赞自己。 果然，自己的努力是能够得到回报的。 这么一想，好像那个长得像猩猩一样的黑人性转大妈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不就是装男女朋友么，处男演技最好了。 得到秦牧云的肯定，霍华德干劲满满，马上就开始为自己的竞选造势。 秦牧云也很高兴，歪果仁总是在作死的路上走得飞快，不需要别人诱惑，他们就会撞向最硬的那堵墙，哪怕头破血流都不在意。 秦牧云这边非常配合，霍华德有一大群xx经销商支持，竞选不缺钱。秦牧云就给霍华德大量的黄金蜂蜜，这可是比伊甸园苹果更珍贵的东西。 如果伊甸园苹果的味道也能令人暂时忘记毒瘾发作的痛苦，那黄金蜂蜜说不得能直接治愈这种毒瘾。 伊甸园苹果能作为支持xx合法化的关键道具，那黄金蜂蜜是不是有更好的效果？ 为了让大洋对岸的老百姓能够尽快吸上放心粉，秦牧云真是操碎了心。 世界风云变换，可不仅仅是霍华德这边的动作。 自从吸血鬼被曝光，超凡者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全世界都开始往不可控制的未来发展。 某些细小的国家沦为实验室，各种养蛊的方式开始打量制造人间惨剧，同时大量地催生超凡者。 死多少人，有时候都只是数字。 但只要有一个强大超凡者的诞生，这些数字甚至还会掉色，完全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在这些新生的超凡者之中，开始出现运气极好的幸运儿，他们观想的目标起步极高，往往都是该隐这种等级的半神，甚至有人直接观想异界的真神。 例如风暴之神，燃钢之神、精密之神，还有光明之神。 在遥远的非洲大草原上，一个黑人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让身边的族人跪在地上，对他顶礼膜拜。 温热的阳光洒落在众人身上，让大家感觉全是暖烘烘的，饥饿和疾病仿佛都在远离他们的身体。 但其中一个年轻的黑人却满脸痛苦，只能将脑袋深深地埋入地下，以免被人发现。 但他不断发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那个全身散发着金光的黑人走到年轻人的身边说：“看样子，你不愿意接受神灵的赐福啊。” 黑人少年倔强地抬起头说：“你根本不是神，你是个魔鬼，你是个被诅咒的人！” 说完这句，黑人少年死死盯着这个发光黑人的脑袋，他光秃秃的头顶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玻璃形态，那金光正是从他的大脑发射出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灵的赐福，谁愿意变成这个鬼样子？ 金光黑人满脸可惜说：“愚蠢的凡人总是妄想用自己的想法来衡量神灵，却不知道凡人在神灵面前是何等渺小。” 原本柔和的金光瞬间变得刺眼，将这个倔强的黑人少年瞬间点燃。 黑人少年的惨叫声让其他人都瑟瑟发抖，但再也没有任何人敢站起来，直视这代表神罚的金光。 过了许久，那黑人少年只剩下焦黑的尸体，整个部落的人也已经消失不见。 在科技水平落后的地区，超凡者正在争夺凡人的统治权。 第224章 世界的变化 秦牧云不是很清楚林凡在失踪前后经历了什么，但就凭他不惜拼死给自己传达这个消息，秦牧云就必定会用最重视的态度来对待。 林凡的留言里面，最关键的两个信息就是可怕的循环和星空外的敌人。 后者还好理解，估计是指外星人。 秦牧云对此并不意外，扭曲异界的科技高到可以制造常温超导的能量引擎，还能制造巨大的浮空战舰，那创造出能够横渡宇宙的飞船并不奇怪。 所以外星文明的存在非常合理，只是不知道这个外星文明是指扭曲异界本来的人类，还是指真正的外来者。 这个就需要交给国家来处理了，秦牧云再厉害也飞不出大气层去。 所以秦牧云准备将全部精力放在这个可怕的循环上。 林凡对此语焉不详，但秦牧云觉得，这很有可能跟时间有关。因为林凡自己就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他所说的循环，很有可能就跟时间有关。 而从林凡的话来理解，这个循环并非是未来出现，而是现在已经出现。 现实世界已经陷入循环之中，所以才需要秦牧云打破这个循环。 问题是，秦牧云完全没感觉到时间循环的存在。 假如一切的异常都跟符文能量相关，那笼罩整个世界的循环，秦牧云应该早就发现了才对。 但事实上，在现实世界里面只有少量超凡者掌控符文能量，其他地方干净得一个符文都不存在。 “所以这个循环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偏偏要在扭曲异界给我发信息，就不会回来给我打个电话么？发微信也行啊。”秦牧云有点想不通。 至于林凡是怎么进入扭曲异界的，他已经不奇怪了。 该隐都琢磨出了穿越两界的技术，秦牧云自己更是随时随地可以打开两界通道。 可见这两个世界的联系本来就非常紧密，林凡进入扭曲异界一点也不奇怪。 许多谜团需要解开，最好是找本人问一问。 林凡已经只剩下骨灰了，想要让他活过来，秦牧云估计只有让时间倒流才行。 要么用海量信仰之力推演出时间回溯的神术，要么就只能派出使者前往西方寻找时间方面的神术。 为了这件大事，灰山开了一个会议。 很快，前往西方的使者已经挑选出来了，主要负责人是流星。 因为，马鹿人就是从西方而来。 马鹿人并非附近的荒野种族，只因为家乡发生战争，大量的荒野种族与当地贵族厮杀，流星的部族不想被卷入其中才离开。 沿着铁轨前行，不知道追了多久，才来到灰山，得到了神灵的赐福。 这次前往西方寻找精密之神，没有比流星更适合的使者了。 流星将会带走一半马鹿人战士，还有少量树精。这些精锐早已适应了远程武器的使用，拿起电磁步枪就能百步穿杨，抓住长矛就能奋勇冲锋，可以说是灰山战斗力最强的部队。 还有随军而行的树精，他们也不是一般角色，人均携带两只岗哨守卫。每一个岗哨守卫都自带不同的神术，可以说是一支神术部队。 秦牧云也毫不吝啬地给这支部队配备神术武装，什么自动触发护盾术的藤甲，封印治愈术的水壶等等，反正就是武装到牙齿。 这么奢侈的神术军队，别说微风城拿不出来，该隐这个曾经的半神看到了都忍不住说：“风暴之神的神圣近卫都没这么奢侈的装备。” 这还不够，秦牧云还让环世巨蟒带流星他们一程。因为环世巨蟒现在已经可以自由铺砌铁路，所以原本的铁轨已经不能再限制他的行动。 原本的铁轨只能缩短一半路程，但现在，环世巨蟒可以直接将流星送到目的地。 这大概是整个扭曲异界最奢侈的部队了，秦牧云对这次行动是志在必得。 流星做好准备之后，带着自己的部队坐上了列车。 小火车呜呜呜地前进，以环世巨蟒的速度，也得需要十几天的才能达到目的地。 而流星离开之后，灰山的机动部队战斗力损失大半，秦牧云便专心种田发展，慢慢积蓄实力，准备将燃钢之神给解决掉。 现实世界这边，秦牧云的意见得到了特殊事务处理部的重视。虽然外星文明什么的连个影子都没有，完全是猜测，但这部门还是尽力上报，希望可以得到官方的支持。 不求直接派人飞出太阳系瞧一瞧，最少也应该调动一下卫星的力量，尽量朝外搜索可能存在的“异常”。 这两方面都是需要时间才能获得结果，秦牧云还以为自己可以安心地休息几天，没想到霍华德那边出现新的情况。 聊天群里面，霍华德给秦牧云发了个信息说：“路西法大人，我准备竞选议员了。” 秦牧云发了三个“？”，表示非常疑惑。 霍华德连忙解释说：“是这样的，伊甸园苹果的销量非常好，原本du品合法化的议案一直推进得很顺利。但没想到，原本支持我们的议员被爆了黑料，现在完蛋了，议案也推进不下去了。” 秦牧云英语还不错，日常对话阅读和书写都没问题，但他现在觉得自己是不是该翻翻字典，为什么霍华德说的他一点也不懂。 什么叫xx合法化？这跟卖苹果有什么关系？ 怎么整的议员被爆黑料了，他喜欢让尼哥顶着苹果当飞镖靶啊？ 这三件事究竟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啊？ 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秦牧云索性将手机扔给迪瑞，还是让专业的人来给他翻译。 迪瑞用秦牧云的账号在群里聊半天，小嘴一直张大着，似乎惊讶就没停过。 过了好一会儿，迪瑞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给秦牧云解释了一遍。 “他们发现了苹果的特殊效果……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迪瑞说完自己，自己还补了一句：“我真没想到，我们的苹果还能有这种用处。” 秦牧云也没想到啊，苹果能让人压制毒瘾发作时候的痛苦感受，这不领个诺贝尔和平奖都对不轻秦牧云对世界的贡献？ 但明明是造福人类的好东西，这群人怎么会想到去推行xx合法化的？这脑回路里面是不是写满了反人类三个字？ 现在跟霍华德他们一伙的议员被爆了炼铜的黑料，瞬间就玩完了，合法化的议案就推行不下去了。 这是有人在幕后搞事，虽然还不清楚是谁，但显然就是冲着反对这个议案来的。 霍华德他们商量了一下，换一个议员也不是不行，但显然对方不会罢休。要是换人之后又爆黑料，那这个议案就真的废了。 第一个推合法化的议员炼铜，第二个种族歧视，第三个主义什么的，那是不是代表支持合法化的都是人渣？ 这个议员需要慎重选择，但大家找了半天，都没有合适的人选。在灯塔国这边，想找个干干净净的议员还真不容易，就算真找到了，这种从内到外都清白的人怎么可能同意xx合法化？ 所以思来想去，他们准备推个信得过的自己人上位。 从身边寻找，霍华德成了最佳人选。 别看霍华德在群里表象得像个舔狗，好像除了舔之外毫无用处。那是对超凡者来说，霍华德普通人的身份就天然低了一层。 但如果论正常人的背景，霍华德就算得上是牛逼了。 他是常春藤名校的学霸，真正的天才学生，不然他设计的聊天软件也没法逃过灯塔国的监控。 其次，他身家清白，祖上三代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外公还曾经当过参议员，勉强算是有政治血统的。 到时候霍华德完全可以吹嘘说自己从小受外公影响，特别关心公共事业，关心灯塔人民的生活。 最后一个，霍华德这人本身没有黑点。 他不滥交不滥药，无反人类的邪恶爱好，更没有跟什么资本有过肮脏的交易。 哦，崇拜恶魔这事不算，反正也外人也不知道。 到时候，只要个霍华德立个素食主义和动物爱好者的人设，那他的政治资本就瞬间雄厚起来了。 buff叠加，人前显圣，自然可以拉一堆选票。 大家合计了一下，感觉这事妥了。 其实，直接让霍华德性转可能更好，只是他打死也不愿意。 最后，退而求其次，给他安排一个黑人性转者做女朋友，继续叠buff，感觉成功当选的可能性极大。 秦牧云听了迪瑞的翻译，都忍不住击节叫好，这是什么天才想出来的办法，简直是现代魔幻主义的大作。 现在霍华德来问秦牧云态度，秦牧云仔细一想，这要问他支不支持的话，他肯定支持啊。 赶紧合法化，这样才是人类希望灯塔。没有嗨的自由，怎么能算自由？灯塔国就应该朝着自由这个方向将油门踩到底，加速再加速。 “你需要什么，我全力帮忙。”秦牧云非常认真地回复说。 霍华德看到这一句话，顿时感动得热烈盈眶，从未见过路西法大人这么用力地称赞自己。 果然，自己的努力是能够得到回报的。 这么一想，好像那个长得像猩猩一样的黑人性转大妈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不就是装男女朋友么，处男演技最好了。 得到秦牧云的肯定，霍华德干劲满满，马上就开始为自己的竞选造势。 秦牧云也很高兴，歪果仁总是在作死的路上走得飞快，不需要别人诱惑，他们就会撞向最硬的那堵墙，哪怕头破血流都不在意。 秦牧云这边非常配合，霍华德有一大群xx经销商支持，竞选不缺钱。秦牧云就给霍华德大量的黄金蜂蜜，这可是比伊甸园苹果更珍贵的东西。 如果伊甸园苹果的味道也能令人暂时忘记毒瘾发作的痛苦，那黄金蜂蜜说不得能直接治愈这种毒瘾。 伊甸园苹果能作为支持xx合法化的关键道具，那黄金蜂蜜是不是有更好的效果？ 为了让大洋对岸的老百姓能够尽快吸上放心粉，秦牧云真是操碎了心。 世界风云变换，可不仅仅是霍华德这边的动作。 自从吸血鬼被曝光，超凡者彻底暴露在众人面前，全世界都开始往不可控制的未来发展。 某些细小的国家沦为实验室，各种养蛊的方式开始打量制造人间惨剧，同时大量地催生超凡者。 死多少人，有时候都只是数字。 但只要有一个强大超凡者的诞生，这些数字甚至还会掉色，完全无法引起别人的注意。 而在这些新生的超凡者之中，开始出现运气极好的幸运儿，他们观想的目标起步极高，往往都是该隐这种等级的半神，甚至有人直接观想异界的真神。 例如风暴之神，燃钢之神、精密之神，还有光明之神。 在遥远的非洲大草原上，一个黑人身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芒，让身边的族人跪在地上，对他顶礼膜拜。 温热的阳光洒落在众人身上，让大家感觉全是暖烘烘的，饥饿和疾病仿佛都在远离他们的身体。 但其中一个年轻的黑人却满脸痛苦，只能将脑袋深深地埋入地下，以免被人发现。 但他不断发抖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的想法，那个全身散发着金光的黑人走到年轻人的身边说：“看样子，你不愿意接受神灵的赐福啊。” 黑人少年倔强地抬起头说：“你根本不是神，你是个魔鬼，你是个被诅咒的人！” 说完这句，黑人少年死死盯着这个发光黑人的脑袋，他光秃秃的头顶已经变成半透明的玻璃形态，那金光正是从他的大脑发射出来。 这根本不是什么神灵的赐福，谁愿意变成这个鬼样子？ 金光黑人满脸可惜说：“愚蠢的凡人总是妄想用自己的想法来衡量神灵，却不知道凡人在神灵面前是何等渺小。” 原本柔和的金光瞬间变得刺眼，将这个倔强的黑人少年瞬间点燃。 黑人少年的惨叫声让其他人都瑟瑟发抖，但再也没有任何人敢站起来，直视这代表神罚的金光。 过了许久，那黑人少年只剩下焦黑的尸体，整个部落的人也已经消失不见。 在科技水平落后的地区，超凡者正在争夺凡人的统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