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丹》 第1章 家 东篱国,凤天郡,流花镇,莫宅。 恼人的鸟鸣声,混合柔柔的晨光,投在鹅黄撒花帐上,莫丹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揉揉额头,发了一会儿呆,皱着眉坐了起来。 扬声道:“小荷,什么时辰了?” 门外小丫环道:“小姐,辰初了,可要起了”。 “起,收拾好了去看爹爹。” 小荷端着水盆进到里间,侍伺莫丹穿衣洗漱,喝了几口汤,莫丹擦擦嘴,“撤了。” “小姐,您再吃几口,这也太少了些。” 莫丹摇摇头,“我不饿。走。” 莫老爷莫天锡身染重病,已卧床半年有余,换了几个大夫都束手无策,现下只靠百年老参汤吊命。 一夜无眠,双眼血红,口中发苦,叹了口气对身旁的管家道:“去请胡爷来,就说我有要紧事。”管家赶忙应了。 “老爷,小姐来了。”小厮上前禀告。 “嗯,扶我起来。”小厮扶着他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爹,今日您觉得怎么样?”看着与妻子七八分像的女儿,莫老爷不禁眉眼带笑,连病痛都轻了几分。 “好多了,不必担心。今日这么早起来,困不困?”慈爱的摸摸女儿的头发,轻声细语。 “一点都不困。”莫丹冲着爹娇憨的笑了。 “一会儿你胡伯父来,去厨房吩咐吩咐,中午准备些他爱吃的酒菜。” “嗯,您放心,我这就去。”娇娇柔柔笑着退了出去。 胡老七是莫老爷的亲家,当初莫老爷还没发迹,与胡家是邻居,一个是牙行经纪,一个是屠户,因年纪相仿,又意气相投,两家人相交莫逆,不分彼此。胡家先生了儿子,名叫胡松。过了几年莫母怀孕,胡老七说,要是生个闺女就当他儿媳妇,后来果真生个女孩,两家人都很高兴,换了庚帖,平日就以亲家相称。 亲家胡老七来到莫老爷卧室,看到形容枯槁已经瘦得脱了像的亲家,眼圈发红:“亲家,寻我何事,不好好养身子,整天东想西想的?” “唉!我这身子自己还能不知,不过数日子罢了。” “你莫要胡说,总会好的!” “唉,治病治不了命,到了这个年岁,就听天由命。只是,丹丹。。。。。。实在可怜。”莫老爷靠在床头,无限凄凉。 “趁着我还没闭眼,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办了。丹丹有了归宿,我也能安心走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再去寻别的大夫,肯定会好的。”胡老七语气渐低,心里隐约知道亲家说是的事实。 “要不是顾着丹丹,这口气早就散了,以后就全靠你了。” “丹丹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你不必担心。眼下松儿不在,唉!都怪他那个缺德师傅,硬是不让回来,现在也顾不得了!我即刻回去写信,就算是诓也务必让他回来。成亲的事宜由我操持,肯定让丹丹风风光光进门。你且安心等几日,我去张罗。”匆匆忙忙就走了。 莫丹端着参汤进来,“爹,胡伯父怎的不留下用饭?” “丹丹,过来坐,爹有话与你说。” “爹先喝了参汤。” “唉,先放那,早喝一会儿晚喝一会儿不碍事。”颤抖的手轻轻拉着女儿,从女儿两岁她娘去世,就与女儿相依为命,从小肉团长成现在漂亮的小姑娘,心中的骄傲和满足无法形容。现在满心的嘱托,不知从何说起。握着女儿的小手,莫老爷交待了一下家中的生意诸事,缓了缓还是告诉了女儿,会尽快让她出嫁。 莫丹立时就哭了,“爹,我不嫁,我要一辈子在家里陪着爹。” 莫老爷苦笑着:“傻孩子,女子哪有不嫁人的,你胡伯父家又知根知底,你虽年纪小,可以把事先办了,有了名份,也无人敢欺负你。你胡伯父是瞧着你长大的,定不会委屈了你,你有了归宿我才能安心的走,对得起你娘。”强忍着眼泪,柔声劝慰她。 莫丹扑到爹爹怀里,哭得昏天黑地,莫老爷只能无奈的安慰。 第2章 归家 胡老七急匆匆回到家,老莫的病让他心中颇是悲伤。想到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儿子,又恐他不愿回来,绞尽脑汁写了封信,着小厮赶紧寄出去。心里空落落的,半辈子的朋友,又是儿女亲家,心里难受得紧,在屋里不停的踱步。 忽的想起个事,从床底下掏出一个黑匣子,用贴身钥匙打开,家里的地契、银票都在这里。最底下,一个精致的布袋,装着一张黄符。 运了口气,将黄符缓缓举起,用火折子点燃,黄符瞬间化成袅袅轻烟飞往空中,消失不见。 “唉,也不知管不管用。” 天色渐暗下来,心情郁加烦闷,让小厮取些酒,边喝边叹气。 胡松,八岁的时候被师傅黄一真人带上九岩山修行,如今已十二年了。 这日静室内,黄一真人正单独给胡松讲道,忽的一道符信朝胡松飞来。胡松接住一看,是当年留给父亲的传讯符。 胡松脸色骤变,颤声道:“师傅,我父亲那里可能出事了,我要赶紧回去一趟。” 黄一真人:“那你收拾一下速去,不管什么事,都不必担心,有为师替你想办法。” 胡松告别师傅,驱法宝勾月扇,往家中飞去。 七日后清晨,胡松从空中落到自家院内,虽已离家十二载,房舍到是没甚变化。 小厮正捧着洗脸盆从厨房出来,看到一个青年男子立在院子里,吓了一跳,“咣”的将水盆扔了。 “你,你谁呀,怎么进来的?” “我爹怎么样了?”胡松急急问道。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我是胡松,我爹出了什么事?” “胡松,哎哟,是少爷呀回来了。老爷无事啊,只昨晚吃多了酒,眼下正睡着呢。”胡松松了一口气,转身急匆匆朝卧室跑去。哪知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小厮扶住了他。 “快扶我去见我爹!”小厮半扶半拽将胡松带到卧室里。 胡老七被摇醒,头疼欲裂,“小兔崽子,大早上找打呀!” “老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胡老七晃晃脑袋,聚睛一瞧,一身天蓝长衫的俊俏青年站在自己面前。 “松儿,你是松儿?”胡老七使劲晃晃脑袋,揉揉眼睛。 “爹,是我,我是松儿,我回来了。”胡松握住爹的大手,十分激动,十二载未见,老父亲老了许多,心中感概万千。 胡松伸手把胡老七扶起来,搀扶到椅子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爹,孩儿不孝,离家多年今日才回来看您。” 胡老七满眼含泪扶起儿子,不住的打量,身材修长,目光纯正,气质不俗,看来那个老道没骗人,确实好好教养。抱头痛哭了许久,情绪才平静下来。 胡松此时也顾不得满身疲惫,张口问道:“爹,家里出了何事?” 胡七老就将莫家的事说与胡松,回家就要成亲。 “爹,儿子不能成亲。” 胡老七一愣:“你说什么?不能成亲?” 胡松:“爹,我还年轻不想成亲。” 胡老七:“咱隔壁家的王二牛比你还小两岁,如今孩子都满地跑了。” 胡松:“爹,我跟他不同。” 胡老七顿时不爽:“哪儿不同,你有病?” 胡松:“不是的爹,我现在还在修行阶段,再说没有禀告师傅,如何使得?” 第3章 成亲 胡老七听闻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去他娘的狗屁师傅,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爹吗?出去这么多年,早就忘了你姓啥了?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什么师傅,什么修行,我就是个杀猪的,我就知道你若是孝顺就赶紧跟我走,去提亲!” “爹您不要生气,您听我说,莫家确实得帮助照应,我和您去帮忙,出人出力都行,为何非要我娶她,我和她又不熟。我随着师傅修行,还未有大成,现在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胡老七气得哼哼冷笑:“好呀,好呀,如今我说话就是放屁,出去这些年你的翅膀硬了,心里眼里只有你那个倒霉师傅。我再问一遍,你成不成亲?” “爹,您别这么说我师傅,他老人家对我很好。您若再逼我了,那我马上就回山去。”说着起身往外就走。 胡老七怒极,回手抄起香案上早就封了的杀猪刀,放在脖子上,一声怒吼:“畜生,你走,就当我没生过你!我到地下找你死了的娘再生下一个去。” 胡松一听赶忙回转身来阻拦:“爹,您说什么呢,赶紧把刀放下!” “我不放下,生个畜生,还不如没有。我没脸见老莫,死了也好,省得落一个不仁不义的骂名。” “爹,您听我说,我是修行之人不能娶妻!” “放屁,我就一个儿子,不娶妻断了香火,对得起列祖列宗吗?这就是你那缺德师傅教的?当初我真是瞎了眼,被他说得天花乱坠,一时糊涂让他把你带走,如今不听老子的话,想要气死我!我活不了了!”。 胡松也很激动:“爹,与师傅无关,是我自己不想娶。” “畜生啊畜生,你再说一遍!” “爹,求您不要逼我了行吗?” 胡老七两眼圆睁,手上一使劲儿,脖子上顿时鲜血直流,小厮吓得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胡松吓得霎时魂飞天外,以为他爹是吓他的,没想到来真的,连忙上前抢刀:“爹您快放下刀,这事好商理,爹,您赶紧把刀放下,儿子求您了。” 胡老七咬牙问道:“好商量吗?” 胡松连连点头:“好商量,好商量,您赶快将刀放下。” “咣当”一声扔了刀,胡老七瘫倒在椅子上。胡松赶紧上前救治。 虽说胡松暂时同意了,胡老七可是一点不放心,脖子上了药,围了一圈绵布,急吼吼拉着胡松去莫府提亲,生怕他反悔。 莫天锡的情况,也是等不得了了。 三日后,胡府、莫府两家热热闹闹把喜事给办了,莫老爷强撑着身体送女儿出了门。 洞房花烛夜,胡松一身红衣,身姿挺拔,面容俊秀,只是无甚表情。 盖头已经掀开了,二人对视一眼,胡松一脸歉然,莫丹略带娇羞。 叹了口气,胡松敛容冲着莫丹深施一礼:“莫小姐,如今咱们已是一家人,我想有些话还是早点说开的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莫丹有些诧异,轻声言道:“夫君请说。” “我从幼年就跟着师傅学习,一心想的都是成仙得道。此次回来并不知道是为了成亲,迫于父命,无奈。。。。。我想明日就回山去了。以后你就在这里好好生活,诸事听从父亲安排即可。” 莫丹心里一紧,看来夫君对自己很是不喜,皱眉冲着胡松:“你若不愿,可以不娶,我也不是非你不嫁。如今既上门求娶,礼也成了,就该踏踏实实过日子,回山?哼,公爹可没说过这话,他老人家只让我与你好好过日子,这话你亲自与公爹去说!” 胡松一怔,此事是背着他爹的,如果被他爹知道了,肯定又是一顿闹,再弄个自杀啥的,他承受不起。一时有些踌躇。 见他没说话,莫丹站起来:“你既明日就要回山去,可与公爹禀告过了?” 胡松被问满脸通红:“还,还不曾。” 莫丹冷脸道:“那咱们现在去见公爹,若他老人家同意,你便走,若不同意,我也没法子。” 胡松被将了一军,傻了眼,心道这女子不好对付。现在弄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第4章 继续成亲 屋外气氛正畅,喝酒、划拳、粗野的笑话,显得屋内愈加安静,尴尬。 沉默了片刻,莫丹缓了缓语气,“其实呢,你想走也不是没有办法。” 胡松猛的抬起头,不解的盯着莫丹。 “我还小呢,若不是为了我爹,哪里会这么早嫁人。” 胡松:“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了,你在九岩山学道,仙途漫漫寿元绵长,我呢就是一个普通人,咱们肯定活不到一块去。我原也不愿一辈子困在这流花镇上,想去外面见见大千世界。奈何我爹不允,我又不像你天生仙根,学不得仙法道术,根本出不去。现下咱们是夫妻,你带我走,名正言顺,二位长辈也说不出什么。到了外面,我自玩我的去,你去修炼,岂不两全齐美。” 胡松彻底被震住了,小丫头真敢想。 “你,你一个女人家,外面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那你就将我带着啊,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也不挑。” 胡松:“不行,我师傅不会同意的。我也不同意。” 莫丹:“嘿!怎的,非要来个鱼死网破不成。小荷!去喊公爹来,就说他儿子根本不愿娶我,我自请回家去!” 胡松吓得差点跪下,忙拱手认错。最后二人暂时达成了共识。 新婚之夜,胡松无限憋屈,眼睁睁在罗汉榻坐到天明。莫丹到是心满意足,在宽大新床上酣睡一夜。 还未到三日回门莫老爷就不行了。病榻前,指着女婿胡松让他发誓,此生不得辜负莫丹,定要保她平安,亲爹在旁监督,胡松只得答应胡乱发个誓,莫老爷含笑离开了人世。 喜事、丧事接踵而至,莫丹病倒了。胡老七带着胡松帮着料理后事。胡松虽满心焦急也不敢走,更不敢告诉师傅自己已经成亲,只回信说家中无大事,让师傅放心。 半个月后,莫丹病情总算好转。前厅内,一家人落坐闲谈。 “丹丹,以后有我和松儿照顾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你们二人好好过日子,就算是孝敬我了。” “爹,我出来时间不短了,我想明日就回山了,师傅催了几遍,怕耽误了课业。” “回什么山,你媳妇身体刚好,你不在家待着,总想着回山干什么?什么课不课业的,眼下你们二人好好过日子就是课业,哪都不许去!”胡老七冲着儿子怒斥道。 胡松不敢回嘴,看看莫丹。 莫丹现下已无牵挂,愈加想走:“爹,我想和夫君一起出去走走,散散心,您放心,有他照顾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第5章 遇险前 星辉国暗境森林外,胡松和莫丹从空中落下。本要回山,却收到师傅传讯去找大师兄汇合。星辉国与东篱国是邻邦,飞了两天一夜就到了地方。 胡松飞符联系大师兄,大师兄回信,暗境森林南面一处小湖旁汇合,速来! 小湖旁,胡松开心的跑了过去:“众位师兄,我来了。” 莫丹被落在后面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边走边看风景,此时心情很好,微风缓缓吹过,树叶哗哗做响,抚去她的伤心。 大师兄名陈桥,看到莫丹过来,“小师弟,这位姑娘是?” “嗯,她,她是,我的,我的表妹。”胡松实在没脸说这是他媳妇,还是亲爹逼迫着娶的。 “表妹?小师弟,师傅没跟你说吗,这次不是游玩,你带着表妹是为何?” “大师兄,她,她父母都亡故了,只有我家这门亲戚,我爹身体又不好,只好交与我照顾。你放心,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会找个地方安置她,不会有其它麻烦。” 莫丹听了胡松的说辞,点点头,又冲着大师兄眨眨眼。 大师兄无奈的摇摇头,人都带来了,眼下可没有时间再去将人安置别处。遂告诉胡松此次的任务,暗境森林中心有异动,他们这批人是来打探情况。 “表哥,胡表哥!”莫丹在旁边轻声叫道,胡松正师兄们谈笑,没听到。二师兄李业拍拍他肩膀,“你表妹唤你呐。” 胡松皱着眉,回身问道:“何事?” “我饿了!” 胡松郁闷了,他和师兄们都已过了筑基期,无需考虑吃、喝,可莫丹是凡人,不吃不喝是要死人的。 “我快饿死了,我要喝水吃饭。” 胡松为难的看着大师兄,“大师兄?” 大师兄叹了口气:“罢了,你带她赶紧去采购些吃的,半个时辰后回来。” 胡松拉着莫丹御扇飞到最近的镇子,与东篱国相比,这里风土人物都有很大的不同,人长得高大许多,显得她愈加矮小。穿着谈吐也大不相同,有的话她根本听不懂。 莫丹身上带着许多银票,点心铺、肉铺、果子铺、成衣店等等,凡是看上眼的统统都要。胡松少不得拿乾坤袋给她装起来,心里烦得要命,不断的催促,弄得莫丹怒瞪他。 半个时辰后,大师兄:“众位师弟,听师傅说此次异动大不寻常,可能会有危险,大家一定要小心,跟在我的后面,听我指挥,千万不要私自行动。” “是!”众位师弟领命。 莫丹很气闷,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早知道胡松那个乾坤袋能放那么多东西,在家的时候多准备些该多好。 暗境森林,方圆数千里,除西面是泥沼毒池,其余三面古树参天,也不知是什么年月累积成的,又有各种藤类密密麻麻生长其中,导致阳光很难照进来,内里阴冷潮湿,故名暗境。 众人往森林深处飞去。从上空俯看,云雾半遮半掩,森林里的景像看不真切,黑幽幽一片,有的树冠居然穿破云雾,耸入云霄。莫丹很开心,眼前的景像让她很震撼。风吹着她的头发,虽有些凛冽,有胡松的灵力护着,倒也不冷。 靠在胡松后背,不知过了多久,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风小了些,睁开眼发现大家停止飞行,立在半空都朝下看。 胡松的武器是一柄黑色小钩,平时挂在他的扇子柄上,可以当扇坠,可大可小,是黄一真人特别为他炼制的武器,此时小钩已变成4尺来长,握在手中。其余几人均持剑。 莫丹往下看,黑幽幽的森林中,不知怎的出现一个个黄色大圈,一直往森林内部延深,特别显眼。 大师兄:“下去看看,大家一定要小心。”正说着,风声呼啸,从后面又飞来几个人。 “陈师兄,你们也都来了。”来的全都是女子,俱穿着银色长袍,御着亮闪闪的法器,手持长剑。开口的这位年龄稍大些,其余4位都是妙龄少女。 “李师妹,你们也来了?” 李师妹李齐风回道:“嗯,师傅这次派我们5人一同来此。” 大师兄朝5人一拱手,“众位师妹有礼了。” 其余4人也朝大师兄及其它几人见礼。 “胡师兄,这位是?”5人中的一个美人,略带审视的看着莫丹。 “哦,是我的表妹。”莫丹瞧着这5人中最美的就是她,五官精致,皮肤白晰,身形窈窕,可算得上倾国倾城。 “原来是胡师兄的亲戚,怎的也到了此地?”美人笑吟吟的瞧着胡松。 胡松看着美人回道:“这是我的表妹,因父母亡故,暂时由我照管着,这次就带了出来。” 胡松又冲着莫丹解释:“这位是落燕山的罗师妹。还有李师姐,陈师姐,齐师姐,张师妹,你喊姐姐便可。” 罗师妹名唤罗越嫣,师傅玉沁大师为落燕山掌门,是玉沁大师最得意的徒弟。落燕山一贯与九岩山交好,故此两家的门人都认识。 “众位姐姐好,我叫莫丹。”莫丹也不怯场,笑吟吟的向着5人打招呼,5人都冲她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陈师兄,可是要下去查看?”李齐风问道。 “正是呢,不如大家一道去。” 一时间,各种法器流光溢彩往下飞去。 第6章 遇险中 到了森林里才看明白,黄色圈子是由于树木藤类枯死后形成的,面积十几丈一个。 莫丹跟着胡松身后,终于看清罗越嫣的法器,缩小后是一支发钗,七彩流霞,此刻插在如黑瀑一般的头发上,衬得人娇美异常。好几个师兄都看过来,眼光灼灼。罗越嫣提剑跟在胡松旁边,巧笑嫣然。 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大师兄在最前方开道,手中长剑一挥枯枝就扫开一片。圈内树木枯黄,地面干燥。圈外树木茂盛,地面湿滑不堪,泾渭分明。走了大约一刻钟,枯树圈转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不知是何原因造成的,难道与异动有关?”李齐风说道。 “此地离森林中心甚远,说不得有没有关系。”大师兄言道。 “大师兄,我刚翻了翻圈内的土,虫子杂草都死了。”李业道。 接着又查看了几个,都是一样的情况。 “大家在此地休息一会儿,就出发。”打扫出一块空地,众人纷纷坐在倒下的枯树上打坐休息。 莫丹噘着嘴让胡松看她的鞋子,被泥弄得脏兮兮。 “为什么你们的鞋子都没事,就我的这么脏?” 胡松:“我们穿的是法衣。” 莫丹:“那现在怎么办?刚才没来得及买鞋子。” 胡松皱着眉头不想管她,莫丹扯着袖子不撒手,无奈正想施法给她除尘,罗越嫣笑吟吟的递上一双银色靴子,“穿这个。” 胡松赶紧言道:“罗师妹不用了,我除尘就是了。” 罗越嫣:“胡师兄不用客气,一直除尘也不是办法,我这靴子放着也是白放着,就给妹妹穿。” 胡松十分不好意思:“那就多谢罗师妹了。”接过靴子递给莫丹。“换上这个。” 莫丹笑嘻嘻的向罗越嫣表示感谢。转身穿上银靴后,果然不沾泥水,大小也合适,轻便异常。 莫道又道:“我饿了。” 胡松颇不耐烦的从乾坤袋掏出一盒点心扔给她。罗越嫣挨着她,笑了笑,莫丹也冲她笑了笑。 半个时辰后,大师兄:“咱们一会出发,就从此地开始不飞了,边走边查看,别错过任何蛛丝马迹。”大伙领命。 正说话间,一阵窸窸窣窣声由远及近。 李业:“大师兄?” 大师兄:“你去打探一下。”李业领命去了。其余人都围在一起。 胡松一直在山上,不曾实战过,心里有些慌乱。莫丹心里虽有些怕,到是惊奇多一些。用手扯着胡松的衣服下摆,躲在他身后偷看。 胡松觉得这样很不合适,小声道:“你,你先放手,不要扯我的衣服!” “透骨虫,是透骨虫,大家小心。”李业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成百上千只虫子扑天盖地而来。 莫丹嗷的一声扑到胡松的背上,胡松差点被扑到地上。这些虫子小的有一尺来长,大的三尺左右。全身黑底白纹,两个触角像两个棒子立在脑袋上,大嘴巴里露出尖利的牙。 胡松顾不得与莫丹纠缠,无奈咬牙背着莫丹,挥舞着手中的钩子,与众师兄及落燕山5人斩杀透骨虫。 透骨虫,故名思议,若被它遇到,不吃得你露出骨头不算完。但这批透骨虫却很奇怪,如潮水般落荒而逃,根本无心恋战,来得快去得也快。 众人正诧异间,一声尖叫直穿耳骨,莫丹吓得差点掉下来。更加紧搂胡松的脖子,胡松气得无奈,“你能不能轻点!” “巨型食虫兽,怪不得透骨虫逃命去了。”大师兄面色十分不好。 “先上树,看看情况再说。”众人纷纷飞上旁边的大树。 第7章 遇险后 胡松背着莫丹,斜飞到离地10几米的一株大树杈上,大师兄落在他旁边另一树杈上。罗越嫣落在旁边紧挨的一棵树上。众人纷纷掩好身形。 几息过后,莫丹觉得地面都在振颤,土黄色的巨型食虫兽爬了过来。好几十只,高约数丈,身型健硕,一层硬壳覆盖全身,嘴特别长,后面长长的尾巴,搅得树木一片片倒下,边走边吼叫。 莫丹吓得不敢出声,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紧紧搂住胡松。胡松脖子被勒得喘不上气,也没办法,后悔得要命,早知道说什么也不带她出来。 这些食虫兽噌噌噌的从树下经过,不曾停留,尾巴胡乱抽动,大树纷纷遭殃,莫丹看到眼前藤条上一条大大的怪异毛虫,黄绿相间的身子,长满黑毛,扭动着身子朝她脸上爬来,吓得大声尖叫,胡松被她喊得慌乱,脚下大树被最后面的一只巨型食虫兽尾巴抽到,一不留神从树杈上被震飞出去。 大师兄怒吼一声,飞剑朝食虫兽斩去,罗越嫣飞身去接胡松,其余人也使出法宝攻击最后那只食虫兽。 莫丹就倒霉了,无人注意,直接掉在了地上,口吐鲜血晕了过去。 很快最后一只食虫兽也跑走了。罗越嫣扶住胡松站稳,胡松这才想起莫丹,一头回吓得要死,扶起莫丹问道:“哎,你如何了?”见她七窍出血,气无微弱,顿时慌了。 胡松害怕极了,将莫丹抱起来,“她,我,我她。。。。。。”。 众人都围拢过来,大师兄搭起莫丹的手,一把脉,“唉,内脏震碎了,除非有灵药,否则很难。。。。。。。” 胡松:“什么灵药?” 罗越嫣:“我这里有红灵丹,先给莫姑娘吃下,先止血,不至伤势再度恶化。”掏出一个瓷瓶,掰开莫丹的嘴给喂了一颗。又掏出手帕,帮莫丹清理血迹。 胡松:“大师兄,什么灵药,你快说呀!” 大师兄叹了口气:“雪顶朱红。” “雪顶朱红是何物?在哪里能找到?”胡松急急问道。 “听我师傅说过,百十年前森林西面的泥沼中曾有人见过,但是里面毒蛇猛兽众多,十分危险。”李齐风回道。 胡松咬着牙:“就算危险也顾不得了,她不能出事。这雪顶朱红长什么样子?” “具体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雪顶朱红也需碰运气,听说它是长在烂泥毒沼中的圣洁之花,生长殊不为易,就算有,采摘后也需要马上服用,否则药效就没有了。”大师兄叹了口了。 “大师兄,我带着她去找。” “小师弟,看眼下森林危险重重,你带着莫姑娘万一有什么事,我无法向师傅交待,我与你同去。” “本是我私自带她来的,现在又弄成这样,责任在我。但师命难违,且前途也危险重重,还需要众位师兄勠力同心。我自己去便可。” 大师兄面露不忍,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无言拍拍他的肩膀。其余人也都面露惋惜。 胡松将莫丹轻轻放在地上,冲着陈桥郑重施礼,凄然道:“大师兄,我走了,如果真有不测请替我向师傅请罪,就说徒儿不孝,不能再跟着师傅学习了。” 罗越嫣赶紧将红灵丹塞到胡松手中,“胡师兄,红灵丹每日吃一丸即可,这些可保莫姑撑个日,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胡松点头致谢,背起莫丹冲众人一拱手往西飞去。 第8章 寻药 看着胡松飞走的方向,罗越嫣心中酸楚,但除了叹息一声也无他法。 莫丹一直未醒,软软的趴在胡松背上。他找了一件之前买的衣服,圈住她,防止她再次掉落。 日夜不歇,胡松使出全身的灵力催动勾月前行,两日后终于到达森林的西面。 泥沼,沼泽连绵,一望无际,看不到边。眼前一股股黑色毒气漫延在空中,难闻之极,成群颜色鲜艳的蛇虫爬过,看得人触目惊心,恶心欲吐。 胡松站在泥沼边缘,后面是郁郁葱葱的巨树,前面是无边无际的烂泥臭气。 叹了口气,将莫丹解开,喂了一颗避毒丹,此丹是师门独有的,可解世上大部分的毒,自己服一颗。又喂了一颗红灵丹,摸她的鼻息,还算平缓。 长长吐了一口气,挥动小钩砍了几棵树,树枝都削掉,留下树杆,用藤条将树杆绑好,弄成一个简易的木筏。 将木筏推到软泥里,背着莫丹,跳到木筏上,控制灵力催动木筏前进。木筏所到之处惊起众多毒虫、毒蛇,密密麻麻爬来爬去,甚是骇人。 泥里水生植物不多,一小撮一小撮并未聚集在一起。胡松虽认不全,但也知道肯定不是雪顶朱红。回顾四周,黑雾缭绕,看不到树木,只有无尽的烂泥臭水。 一走就是2个时辰,回身想看看莫丹情况如何。突然一股大力从底下将木筏撞到半空,一时没防备胡松被撞飞出去,幸亏此次二人绑在一起,半空中勾月接住二人。 一条巨大的黑蛇从泥里冒出来,全身黑色鳞片,眼睛赤红,吐着鲜红的信子。水桶粗细的身体,带出的黑泥腥臭腥臭的,直让人作呕。翻腾着朝胡松冲过来。 胡松无心与它恋战。勾月闪到一边,不敢与之硬碰硬,只在空中盘旋。 黑蛇赤红的眼露出凶残的光,信子就有两米多长,伸缩间的攻击让胡松颇为吃力。胡松战斗经验少,又顾着身后的人,力拙不支,勾月渐渐慢了下来,黑蛇瞄准机会,尾巴一抽,直指胡松面门,胡松转身躲过。哪知黑蛇的目标是莫丹,尾巴一勾,顺势将莫丹卷走了。 黑蛇扬扬得意的用尾巴卷住莫丹甩来甩去。 胡松暴怒,挥舞小钩全力朝黑蛇尾巴攻去。这怪蛇身体坚硬无比,他飞过去的时候居然撞到黑蛇最坚硬的背部,差点被撞晕,有些迷糊。掉落间蛇身翻滚信子一吐,就卷住了胡松,随着蛇信缩回到了蛇口处,面对张开的巨大蛇口,臭气熏天,毒牙闪着寒光,胡松被勒得浑身都疼,感觉骨头断了。 疼痛反到让胡松清醒了过来。手中小钩瞬间变大好几倍,电光火石间戳进蛇嘴上下颚处。蛇嘴是唯一的软肉,钩刃瞬间将蛇上颚豁开,蛇血喷到了胡松满脸,腥臭味让人几乎死掉。胡松咬住舌尖保持清醒,继续控制小勾,往蛇嘴里乱戳,黑蛇痛苦难当,一下将胡松甩出,想逃回沼泽里。 勾月将他接住,丹田处隐隐作痛,一把抹掉脸上的蛇血,挥动小钩继续去追黑蛇。 第9章 艰难 黑蛇见他紧追不舍,有些怕了。再顾不得莫丹,尾巴使劲将她甩往空中,嗖的一下钻进泥里,溅起大团黑泥。胡松接住了莫丹。 莫丹被怪蛇用尾巴勒住甩来甩去时疼醒了,由于勒的太紧,、肋骨全断了,痛得叫不出声,被胡松接住后,吐了几口血,气息更加微弱。 胡松赶紧给她输了些灵力,护住心脉,现下没其它办法,只得继续前行。丹田处越来越疼,脸变得愈加苍白,灵力透支严重,浑身痛得要命。 再找不到雪顶朱顶,莫丹会殒命,自己也会葬身此地。这片泥沼太大了,不敢再乘木筏,只得控制勾月低空飞行,几乎贴着水面往前飞,这样更耗费灵力。 心中不禁后悔万分,真不应该带她出来,现在这样实在对不起莫老伯,哦不岳父和他爹。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就拿命赔她。 除了烂泥、臭气,什么都没有。挫败的情绪笼罩着,胡松面无表情,心里却怕得要命。冷汗从头顶往下流,汇聚到下巴处,滴答滴答落在勾月上。 不远处有动静带回了胡松的思绪,水泡冒得特别大,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一浮一沉。 到了近前,泥里冒出一个小脑袋,黑乎乎的,一上一下,看样子快淹死了,一双小眼睛充满了求生的欲望。不像是水里的动物。 胡松犹豫了一下,伸长小钩戳到泥里,那个小东西攀了钩边爬了上来。 胡松将小钩平着抬起来,小东西软绵绵的趴着,虚弱得很。看不出种类,亮晶晶的小眼晴看着胡松。 胡松声音嘶哑:“你乖乖的不要乱动,我尽力带你出去。”小东西居然冲他点点头。收回小钩,将小东西接到勾月上。 又往前走不远,视线开始模糊,好像看到一棵树无精打采的立在黑泥中,在此间显得很突兀。勾月摇摇欲坠,胡松吐了口血。丹田空虚,灵力耗尽。 勾月晃晃悠悠到了近前,还真是一棵树,虽不茂盛,勉强可以一用,勾月落在树冠上,将莫丹平放,顾不得那小东西,设下一层保护罩,盘膝坐下,运起本门功法,双手掐法诀,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奈何此地灵气稀薄,吸收起来十分费力。 心烦意乱苦苦挣扎,仿佛身处地狱,烈火焚身,热浪包围着自己,无处可逃。心中的愧疚、恐惧、后悔不停撞击,感觉快要魂飞魄散了,哪知一股灵力从头上贯入,纯正祥和,净化他的心魔。如饥渴之人遇到甘泉,将身边的地狱之火浇熄,顿觉神清气爽,无比舒畅。 半晌,当他睁开眼睛,居然是小师叔乔秋念立在身侧,微笑看着他。 “你小子这么狼狈,怎么回事。” “小师叔,是您老人家。”赶紧起身深施一礼。 “我表妹被震伤了五脏,我带她来寻雪顶朱红,遇到一条黑色怪蛇,与它缠斗,灵力虚脱,多亏您相助。” 乔师叔点点头,指了指那个黑色小东西,“这是何物啊?” “我也不知,当时看它身陷泥沼,就顺手救了一把。”胡松苦笑道。 乔师叔冲着小东西挥了一下,一束白光撒过,将小东西身上的黑色污泥清洗干净。 “原来是只红狐狸,看这品像还不赖。怕是活了几百年了。” 红狐狸全身火红,四个爪子却是黑色,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些时抬起两只前爪冲胡松拜了拜,又冲乔师叔拜拜。 “有意思,有意思。”乔秋念笑咪咪的瞧着它。 “师叔,您知道哪里能找到雪顶朱红吗?” “我在这片转了几日了,没看到过。” “我表妹伤重,再找不到恐怕。。。。” 红狐狸小跑到胡松后边,嘴叨扯他的衣角,胡松蹲下来看它。只见它用手指指自己,又指指莫丹,胡松不明白。 乔师叔若有所思,“它的意思是说能找到雪顶朱红?” 红狐狸居然点点头,胡松讶然。 乔师叔的飞行法器是一片银叶,载着胡松和莫丹,在泥沼上空飞行,红狐狸在最前头指路。 第10章 得救 飞过大片大片的泥沼,中间偶有五颜六色的植物,都是不曾见过的品种。乔师叔功力深厚,也不见疲累。胡松搂着莫丹,她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的心也降到了谷底,只能不断给她输送灵力。 飞了大半日,红狐狸突然吱吱叫了起来,指指前方显得很激动。放眼望去,前方什么都没有。 乔师叔和胡松对视一眼,都很茫然。 红狐狸示意乔师叔停下来,对着前方空当当的污泥,用尾巴横扫了几下,仿佛划开了一层水波纹,出现一片白色雾气,白雾的范围约有几米见方,在这臭气弥漫的地方犹为突兀。白雾凝而不散,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红狐狸叫得愈加大声,不停的指着白雾那里。 胡松:“结界!此地居然有结界。” 乔师叔:“此狐厉害呀!”话音未落,四周腾起数条黑蛇,带着湿淋淋的泥水冲着这边过来。 “师叔,就是这种蛇。浑身坚硬如铁,非常难缠。”胡松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来引开这些蛇,你去采雪顶朱红。” 胡松将莫丹背起,唤出勾月,红狐狸跳到胡松的肩膀上。 乔师叔手持天玄剑,将怪蛇引走,它们体型巨大,浑身腥臭气逼人,全部张开大嘴,吐出鲜红的信子,呼呼喷出臭气,熏得乔师叔恶心欲吐。 乔师叔:“你们这些蛇是吃屎长得这么大吗?大臭了!” 胡松小心翼翼驶到白雾边缘,谁知一条更大的黑蛇又窜出来,挡在面前。这条蛇比胡松之前遇到的那条又大了3倍不止,在半空黑压压遮住了阳光,胡松吓得快速逃离。 在半空中绕了几圈,这条怪蛇就不离开白雾四周,胡松无法,只得去寻乔师叔。 乔师叔打斗正酣:“已经采到了?” 胡松:“师叔,又出来一条更大的蛇。” 乔师叔用余光一瞥,黑压压一团,果然棘手。 “给你这个。”从怀中掏出一把黄色符纸,甩给胡松。 “我练的经火符,用灵力点燃甩出去,威力很大,小心些。” 胡松接过符,飞到离怪蛇30米远的地方,催动灵力将一张符纸点燃甩向大蛇,“嘭”的一声巨响,大火扑向巨蛇,蛇在空中翻腾,张大嘴呼出的气息居然将火扑灭了。 见状,胡松将所有的符点燃都甩了出去,冲天大火向怪蛇袭来,十几张符的威力,大蛇也受不了,无奈被逼向后方逃去。 就趁现在,胡松一头冲进火光里。凝聚全身的灵力,将莫丹和红狐狸护住。经火符的威力真是巨大,胡松被震得口吐鲜血,浑身巨痛,眼前发花,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震碎了一般。眼前就是白雾笼罩之地,红狐狸突的从肩上跳了下去。胡松还没反应过来,白雾就消散了。 红狐狸嘴里叼着一朵花,在泥里冲他跳脚。胡松伸手将红狐狸捞了上来,勾月扇迅速升到半空。 胡松见此花只有寻常酒杯大小,白色花瓣如佛塔形,红色叶子,香气扑鼻。胡松从未闻过此种味道,精神为之一震,连疼痛都减轻了。雪顶朱红果然名不虚传。 胡松忍着巨痛慢慢将莫丹平放,捏开她的嘴,红狐狸叨着花茎,让花瓣靠近莫丹的嘴,刚沾唇,就融化成白色液体流进了嘴里,红狐狸马上撒开嘴,茎和叶子枯萎化为一滩黑水,落在莫丹胸前衣服上,腥臭之极。红狐狸随即仰面跌倒。 第11章 准备上路 逃离的怪蛇又飞过来。张大嘴咝咝声不停,似在咒骂他,蛇尾大力抽过来。 听到风声有异,勾月马上往后退,疾驰数十米,躲过偷袭。胡松五脏六腑巨痛,一口血喷了出来,勾月摇摇欲坠。 乔师叔与5条蛇在空中打斗,皆因蛇身坚硬,无处下手,经火符全给了胡松,这些蛇明显要与他不死不休。 没办法,只得祭出多年不用的如意珠。这是他多年前炼制的法宝,能力压千钧。三枚珠子呈三角形,需要吸收他的精血才能发挥威力,因怕痛已多年不用了。此时顾不得了,狠心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舌尖精血,如意珠盘旋在空中,吸收了精血后从雀卵大小变成直径几丈的大珠,发出幽幽红光。 乔师叔右手掐印,一声“砸!”,如意珠直奔一条怪蛇头部砸下,“喀嚓”一声,怪蛇头部碎裂,扭动着身子从空中掉下。 剩下四条也是此般命运。回头看胡松的狼狈的样子,指挥如意珠朝胡松这边飞来。 “胡松,让开!” 胡松听到喊声,听话的撤向旁边。 如意珠携风带劲朝巨蛇头部砸去,“咣”的一声,居然没事,这条蛇的头真硬。但还是受到了影响,在空中翻腾慢了下来。乔师叔再次指挥,如意珠又砸了三次,终于将这条蛇砸死了。 吁了一口气,将如意珠收回。 乔师叔跳上勾月,抵住胡松后背输入灵力,胡松方才缓了过来。 搭起莫丹的脉搏探了探,点点头。胡松出了一口长气,总算放下心来。 “师叔,这狐狸?”乔师叔摸摸红狐狸,“无事。” 泥沼中,几条怪蛇的身体错落在一起,方圆几里地都被占满了。 “师叔,您还好?”胡松捂着胸口问道。 “不好,疼死我了。”乔秋念一边捂着嘴一边说道。 红狐狸静静趴在莫丹身旁,睡着了。 “这只小狐狸不错,咝,哎呀,真疼。”乔师叔咧开嘴,吐出舌头。 傍晚时分,莫丹悠悠转醒。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皱成一团,胸前的腥气熏得她头疼。头发披散着,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样子十分难看。 胡松和乔师叔坐在一旁打坐。听到动静,纷纷睁开了眼睛,面露微笑。 “胡松,我们这是在哪里?” “你表妹平时就这般与你说话?” 胡松点点头。 “这是西方泥沼的边缘,你之前受伤,性命垂危,多亏了师叔相助,还有这只小狐狸,帮助寻到灵药,你现在已无碍了。” 莫丹忙整容向乔师叔施礼。“多谢师叔救命之恩。” “免礼名礼,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莫丹抬头细看,乔师叔面如冠玉,目光闪闪带着一丝戏谑,也就20几岁年纪。 “师叔,您看着好年轻,怎么就当了师叔,平白比胡松长了一辈?” “哈哈哈哈哈,小丫头会说话。” 红狐狸此时也醒了,跑了过来,扯莫丹的衣角,吱吱的叫。 “小狐狸,你长得好可爱。多谢你呀!”将红狐狸抱起来,不禁亲了亲它毛茸茸的小脸颊。红狐狸被亲后居然全身僵硬,不敢动弹,逗得莫丹哈哈笑,抱在怀中与它玩耍。 不一会莫丹皱着眉头:“胡松,我身上太臭了,能不能找个地方梳洗一下。” 胡松:“不用这么麻烦。”朝她一挥手,灵光散过,莫丹的衣服、头发已清洁如新。 乾坤袋一堆食材,红狐狸对着肉脯吱吱叫,表示很想吃。莫丹一边喂一边逗它玩。 火光映衬中,一人一狐时跑时跳显得那么合协美好。 望着莫丹和红狐狸,乔秋念冲着旁边坐着胡松:“你表妹年纪尚轻,父母亡故,还遭此劫难,难得心性淳厚,不是那怨天尤人的性子。” “算是。”胡松也点点头。 “我此次出来,本是想寻几味草药,试炼上古丹方,谁知到是得了这些黑蛇皮和内丹,回去可以让师兄帮我炼制护甲。” “师叔,接下来您要去哪里?” “就和你一块儿去看看,你身体还没复原,师兄最疼你,我得帮他看着,省得到时候怨我。” 胡松笑笑,“多谢师叔。” 乔师叔:“这暗境森林虽环境恶劣,但是一向平静,平日也没什么人来。听说几日前森林中央传出冲天巨响,数道光柱直冲云霄,后来又没了踪影,不知是何原因,会不会对世人造成影响,确实需要好好探查一番。” 第12章 路上 经过一晚上休整,三人从西面往森林中央前行。莫丹将红狐狸抱在怀里坐在银叶上,乔师叔身上散发的灵力,让她倍感温暖舒服。胡松跟在后面。 飞了一天,经过的地方也出现了那些黄色的大圈。天黑后,选了一个黄圈边缘休息。 胡松将枯死的大树砍了一棵,升起一堆火。莫丹给红狐狸吃肉脯,红狐狸高兴的围着莫丹跳来跳去。 吃饱喝足,红狐狸闲不住,在树林里穿梭玩耍。没一会儿,它跑到莫丹身边,咬莫丹的衣角,爪子指向一个地方,吱吱叫个不停。 “怎么了,那边有什么?” 红狐狸一直叼着莫丹的衣服不放,还很着急。莫丹起身跟着红狐狸。 胡松:“小心危险。” 乔师叔:“一块儿去看看。”随手抽出燃烧的树枝当火把。 红狐狸带着众人,穿过挨挨挤挤的藤蔓,走了几百步,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指指地,吱吱叫了起来。这棵树直径已达五、六米,虽是普通的赤松,但长得这么高大,怕是有千年树龄,高入云天,比旁边的树粗了一倍。树杆上缠绕着许多藤蔓,不知缠了多少年,藤蔓的枝条都有人臂粗细。从地下一直跟着赤松生长,也上了天。 乔师叔:“难道这地下有东西?” 红狐狸点点头,众人讶然。 莫丹举着火把,乔师叔从乾坤袋里掏出两把锄头,和胡松一起开挖。一直挖一直挖,直入地下两米,大团根须露了出来。红狐狸指着下面让他们继续挖。 一直挖到5米多深,火把都照不到洞里的情形,她抱着小狐狸坐在地上,看胡松一次次往上搬那些树根,小声和红狐狸嘀咕:“好像在挖坟。”小狐狸居然点点头。 藤蔓的黑根和赤松的红根互相交错,如条条大蛇纠缠在一起,看得人遍体生寒,莫丹撇撇嘴,扭过头不想看了,小狐狸却越来越兴奋。 根须坚硬如铁,乔师叔最后不得不用用天玄剑将它们一层层割开,胡松在旁协助。一直割了几十层,突然有绿光透出,幽香扑鼻。乔师叔更加小心的处理,在一堆白色絮状的根须中,露出一个淡绿色的蛋,比鹅蛋大些,透着莹莹绿光。 乔师叔呼吸都变得沉重:“这,这,好像是地精果。” 胡松一头雾水:“地精果?是何物?” 乔师叔深吸了一口气:“生长了千年藤蔓的根须,在地底绵延,吸收大地精华,逐渐蕴育凝结成的实体,名叫地精果。凡人吃了可以驱毒蔽毒,修身养血,延年益寿。修行之人可使丹田扩张一倍,能储存更多灵力,修炼之路也顺畅许多。” 遂小心翼翼将绿蛋取出,和胡松回到地面上。 红狐狸上窜下跳,吱吱叫个不停,极度兴奋。乔师叔盯着它看了几眼,心中多了几分考量。 乔师叔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柄玉质小刀,有些颤抖的划开绿蛋,灵气四散,中间是4个圆形翠绿的果子,上面有漩涡状花纹,如初生小孩拳头大小互相依偎。香气浓郁得化不形。 乔师叔一怔,扫过二人还有小狐狸。 莫丹咽了咽口水,“好香啊,师叔这个能吃吗?” 听莫丹询问,乔师叔随即笑咪咪拍拍莫丹的脑袋:“能吃,当然能吃了,而且很好吃。天意如此,咱们三人一狐都有份。” 莫丹高兴得抓起小狐狸亲了又亲,“小狐狸,你真棒。” 胡松瞧着莫丹的样子,觉得她此刻还挺可爱的。 小狐狸跳上莫丹的肩头,又钻进她怀中吱吱叫。莫丹被她的大尾巴弄得脸痒痒的,笑得更加灿烂。 乔师叔用灵力幻化成手,将四枚地精果被小心翼翼捧了出来。 “此物很娇贵,不能直接用手,时间长了会散掉,需赶紧吸收。”说着灵力分成4股,各托一枚,送进各自口中。 果子一进口,就化成一股甜液,迅速在全身游走,流遍全身每个毛孔。莫丹觉得好困,几乎不能支撑倒地就睡。胡松将莫丹抱起来,放到篝火旁,给她盖了一件衣服,小狐狸趴在她怀里,跟着一块儿睡着了。 乔师叔微微一笑,“小师侄,咱们也开始。这么厉害的果子,千万不能浪费了。” 第13章 赶上 莫丹睡醒,天已大亮。一股臭气直冲鼻孔,居然是自己身上发出的,咸臭咸臭的,比咸鱼还要臭。 回身看胡松和乔师叔都面带微笑正在说话,面带忧色:“师叔,我身上为什么这么臭,是不是那个果子有毒?” 乔师叔哈哈大笑,“小丫头,你以后都不会中毒了。过来,我让你变香。” 小跑到乔师叔跟前,跪坐下来,乔师叔手一挥,一股清风撒过,身上的味道没了,衣服和头发都变得整整齐齐。 “咦,师叔,我觉得我的手好像是比以前白了。” 胡松:“你身体里的杂质都排出来了,这才是本来的肤色。” 莫丹捧着自己的脸,陶醉道:“真的吗,那我以后能不能变成一个大美女?” 胡松懒得搭理她,扭头看向别处。乔师叔却看着她乐不可支。小狐狸没什么变化。 “咱们走,去找陈桥他们。” 越往里走黄圈的范围越大,一个挨着一个,活着的植物不多了。 乔师叔:“地气都被吸走了,不知何物需要这么大的能量。” 一个时辰后,地面大片树木都倒下了,露出一块块空地。一艘飞船停在其中一块空地上,玉色船身,上面插满各种彩旗,好不招摇。乔师叔对莫丹和胡松摆摆手,使用隐藏术,悄悄降落在下面的一棵树枝上。 一阵阵兵器交织声,各种谩骂声,人影乱动,交织成一团。 乔师叔:“是咱们的人,胡松,你去,正好练练手,我垫后。” 胡松忙点头称是,拿出小钩飞身上前助阵。 莫丹抱着小狐狸:“师叔,咱们不去看热闹吗?” “怎么不去,你怕不怕?” “我才不怕呢,有师叔在我什么都不怕。” 乔师叔灿然一笑,拉起莫丹的胳膊,捡了一个最近的树杈,和莫丹坐好看戏。 看衣着分为三拨人,九岩山和落燕山,还有一拨穿烟色衣服。胡松从天而降,跃到大师兄身旁,吓得大伙一惊,待看清来人,都面露喜色。 罗越嫣更是快速上前,差点扑到莫松身上,两眼含情。 莫丹撇撇嘴,悄悄的问:“师叔,那拨人是哪派的?” “烟霞门的。” “是坏人吗?” “是也不是。” 正好打斗停了下来,中场休息,吵吵嘴架。 “烟良辰,你还是走。”这是大师兄的声音。 “哼!这个地方小爷我看上了,你们赶紧滚。” 胡松:“大师兄,别与他们客气。” 烟良辰满眼打量:“哟,这是哪位少侠,想不到九岩山还有如此标致的人物?” 胡松:“我是黄一真人的入室弟子胡松。” 烟良辰:“可惜了,可惜了。” 胡松:“可惜什么?” 烟良辰:“当黄一的徒弟可惜了。” 胡松:“你胡说八道什么,哪里可惜,我心之所愿。” 话不投机,又开打了。 莫丹:“师叔,人还能同时又好又不好?” “小丫头,你还小。他们修炼的术法还算正统,但是门人行径却为人所不齿,收徒只看能力,不注重人品,只不过仗着老祖宗的名声,没人讨伐罢了。” 底下三十几人再次开打,一时间场面又陷入混乱。 胡松有师叔垫后,心无顾忌,朝着烟良辰猛攻,大师兄恐他有失,上前与他共战,烟良辰手持一柄狼牙棒,舞动中阵阵劲风袭人,甚是勇猛。 莫丹观此人身材高大,面白如玉,只是面容带着几分放荡、几分狠辣、几分高傲,身穿烟色长衫,对战中招招致命,毫不留情。一瞧就是个狠角色。 大师兄憋了一肚子气,本来小师弟独走泥沼就让他十分愧疚,遇到烟良辰这厮,无法无天,仗着人多,竟无理取闹,还对落燕山师妹们满口污言秽语,实不能忍。 小师弟这么快安然回来了,不禁心情大好,卯足了劲儿跟烟良辰干起来。 第14章 中心 烟良辰大战二人,论单打独斗,他确实占上锋,可胡松也不弱,再加上陈桥助阵,到底有些吃亏,过了百余招,力渐不支。 师弟们还不如他,嘴上却不老实,对着落燕山5名女子满口污言秽语,罗越嫣几个姑娘家,被如此休辱,满脸通红,又无回嘴之力,越打越弱,后面直接退了下来,羞得打下去。 九岩山师兄弟见师妹们受辱,气忿无比,之前碍于情面一直留手,现在实不能忍。 惨叫声连连,师弟们被打得鬼喊鬼叫,让烟良辰心里也慌了,遂撤招收手,“哼!不打了,有机会再请教,咱们走!”二十几人唯他马首是瞻,赶忙逃上飞船飞快逃离。九岩山众人也未再紧追。 乔师叔带着莫丹显露身形,从树上跳下来,吓了众人一跳。 大师兄赶忙见礼:“小师叔,您老人家也来了?” 师叔:“嗯,遇到胡松这小子,就跟过来瞧瞧。” 其余众人纷纷来见礼。莫丹也与众人见礼,见她已恢复健康,纷纷表示祝贺。 篝火映红了所有人的脸,胡松将之前的事情讲了一下,小狐狸和地精果的事未提,只说是普通的灵狐,这是师叔提前交待的。小狐狸窝在莫丹怀里,懒洋洋的不爱动。 当听到胡松说遇到怪蛇遇险时,罗越嫣面色十分心疼,其余人也唏吁不已。 陈桥:“泥沼如此危险,我真恨当时未能与你同去,小师弟,师兄没有看护好你,真是万分羞愧,对不起师傅的嘱托。”面露愧色眼圈发红,轻拍胡松的肩膀,忍着没让泪流下来。 胡松:“大师兄,是我私自带着表妹同行才弄出这些事来,是我考虑不周,回山我应该向师傅请罪,都是我的错,你莫要自责了。” 乔师叔:“行了,行了,这不是都好好的嘛。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对他的修行只好不坏,莫要再说来说去的,好生啰嗦。” 乔师叔:“陈桥,明日应该可以到达森林中心了?想来已经有人到了。” 大师兄:“回师叔,路程上咱们确实落后了些,明日应该可以到了。之前遇到食虫兽发疯逃窜,原来是烟霞门的人猎杀引起的,与他们口角了几句,没想到他们记了仇,今日竟来寻衅。” 乔师叔:“这一路上可有什么发现?” 大师兄:“遇到几个门派,询问之下,不曾发现什么。这黄色怪圈都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 众人就地休息一夜,清晨,胡松与大师兄在最前面,乔师叔带着莫丹和小狐狸,跟着众人后面,往森林中心前进。 树木已经全部枯死,纷纷倒下,留下数条蜿蜒的路。此间不用御剑,一行人疾行也无甚阻碍。莫丹抱着红狐狸被乔师叔带着,稳稳缀在队伍的最后头。 “师叔,那一队人怎么都怪模怪样的?”前面不远处有一队人,长像奇特,身形也异于常人,有的高大威猛如金刚,有的矮小精悍如童子。 “是鳞角门,全都是兽类修练成人,他们这一门的祖师是一头白狐,得道后创立了这个门派,虽收的都是妖兽,但却心性良善,与人无争,故此创立几百年,得到了正道的接纳。” 怀里的小狐狸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姿势躺好。 一个时辰后,前面突然热闹起来,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帐篷林立。一大片空地上,各色人等走来走去,倒像是集市一般。 烟霞门的飞船停在其间,一班弟子在此间穿梭,专找美貌的女子调笑,甚是无状。众人放慢脚步,边走边看。 乔师叔:“想不到,多年未见的宗门都来了。兰亭帮、飞月门,瞧瞧那黑不溜秋的帐篷,迎雷谷的,难得难得,都到齐了。” 陈桥:“师叔,眼下情况怎么如此。。。如此热闹?” 乔秋念:“是呀,居然如此合协,到像是仙门聚会,难道真有宝物现世了?” “师叔,不如我们先去前头看看。”陈桥带着师弟们向乔秋念请示,乔师叔点点头。“你带胡松去探探,万事小心。剩下的都去找找熟人,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大家四下散了,九岩山众人也跟着散了。 第15章 打探 胡松跟着大师兄往前走,罗越嫣紧紧跟随。乔师叔无奈摇摇头,“这小子,招蜂引蝶的本事到是比他师傅强多了。” 莫丹撇撇嘴,“师叔,您长得如此潇洒,怎么没招几只?” “小丫头,不要以貌取人,我可不是那种人。” “那您是哪种人?” “唉,人老了,不说了不说了。” 乔师叔拉着莫丹的衣袖,怕她被挤丢,边等边聊天。 半盏茶时间都没到,胡松就回来了。 乔师叔:“你师兄呢?” 胡松:“师叔,大师兄请您过去,情况有些复杂。” 乔师叔:“复杂?难道有危险?” 胡松:“这个,危险暂时没有,您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穿过人群,一个大坑出现在眼前,面积约数十丈,冒着飞烟。坑底深不可测,黑魆魆什么也看不清。 乔秋念:“这是?” 陈桥:“回师叔,我问了几个相熟的门派,比咱们早到两天,他们到的时候就是如此,都在等。” “等什么?” “有人往坑里投了东西,直到现在也没返回,什么情况还未探到。但是都在传要有极品宝物现世。” 乔秋念轻轻一笑:“投了什么东西?” 陈桥:“据说是迎雷谷最先到达,投了他们的探阴山,接着飞月门来后投了金谋子,到现在均未返回。” 乔秋念:“这两种都用上了,只好等着。既如此,咱们也找个地方搭帐篷,总不好风餐露宿的。离这大坑远点,越远越好。” 陈桥:“是,我这就去办。” 胡松看了看莫丹,正开心的四下观瞧,没有要与他一起走的意思,摇摇头冲着师叔施礼后跟着大师兄走了。 大坑边上,待了一会儿,莫丹觉得心里有些发慌,拽着乔师叔的衣袖摇了摇。 乔师叔微笑着:“小丫头看够了,走。”拉着莫丹去找帐篷。 莫丹:“师叔,探阴山和金谋子是什么东西?” 乔师叔:“迎雷谷的第一代祖师是盗墓出身,探阴山是迎雷谷的秘器,据说可以深入地下几百米,探知地底下的情况。金谋子是飞月门上代掌门留下的,作用和探阴山差不多。” 莫丹:“那飞月门也是盗墓的?” 乔师叔:“莫要胡说,飞月门可是名门正派,怎么可能去盗墓。” 莫丹:“那他为什么要做这个东西?” 一身华服的高陆,从一顶光闪闪的银色帐篷里转出来,迎面看到乔秋念,上前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乔,你怎么也来了?” “死膏药,你就不能轻点!”乔秋念呲着牙,揉揉肩膀,怒斥他。 “哎呀,咱们多久没见了,我这不是高兴的嘛。”高陆嘿嘿嘿的傻笑。 “找我作甚,不是胡闹就是闯祸。” “嘿!你还好意思说,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嘛!” “你敢污蔑我,我乃清风明月般的人物,会教你个鱼虾鳖蟹、狗皮膏药。” “对对对,我是狗皮膏药,不是你教我。话说你为何才来?” “我根本没想来,遇到一个小师侄,受了伤,还带着一个小丫头,我能不管嘛。” “对对对,你就是人好。”高陆摇头晃脑的对着乔秋念直乐。 “你几时来的,可探得什么情况?” “我前天到的,这就一大坑,深不见底,等了两日,啥东西都没有。” 乔秋念皱着眉头摇摇头。“我刚到,还要多待两天,你要走就走。” “瞧你说的,有你在,我哪儿都不去。”乐呵呵的打量着莫丹。 “你这人居然会看孩子,我不信。” 莫丹:“乔师叔对我可好了。” 高陆:“老乔你以前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乔秋念:“你是姑娘吗?你要是变成姑娘我对你更好。” 高陆:“哼!你就是变了。走,到哪儿玩去?” 乔秋念:“玩什么玩,一天到晚没个正形,先将她送走再说。” 莫丹感觉自己被嫌弃了。高陆乐得直不起腰。 莫丹被还给了胡松,乔秋念和小狐狸就不见了。 第16章 无聊 4顶帐篷,落燕山1个,九岩山3个。 莫丹无聊死了,瘫坐在帐篷里,让胡松给她拿吃的。胡松看她这样,十分嫌弃,皱着眉:“你怎么一点女孩儿的样子都没有?” 莫丹:“你管得还真多。” 胡松掏出一盒点心,几个苹果,递给她:“够不够?” 莫丹:“我不要吃点心。” 胡松:“那你要吃什么?” 莫丹:“我要吃饭,正正经经的饭和菜。” 胡松:“没有。” 莫丹:“你做给我吃。” 胡松:“不会。” 莫丹:“师叔走的时候让你照顾好我。” 胡松:“你是我的人,师叔管不着。” 正说着罗越嫣笑盈盈的走进来,“胡师兄,在做什么?” 莫丹立即坐正,拿眼瞄了下胡松。胡松忙起身迎接:“罗师妹,你来了。” 莫丹也笑盈盈的起身道:“罗姐姐,我正与表哥在说话,快坐呀。” 罗越嫣坐在莫丹身旁,“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呢?” 胡松:“也没有什么,就是闲话家常。” “罗姐姐,我正与表哥说让他给我做饭吃。” 罗越嫣瞟了一眼胡松,:“做饭?这有些为难胡师兄?” 胡松只低头不语。 莫丹撅嘴道:“师叔走的时候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我,他总是敷衍,只让我吃果子和点心,我都吃腻了。” 罗越嫣扑哧一笑,用手点指:“小丫头,胡师兄哪里会做饭,你这可是难为人了。你且先忍忍,等出去了姐姐请你吃好吃的。” 莫丹:“真的呀,那请我吃什么好吃的?” 罗越嫣:“嗯,牡丹宴。” 莫丹:“罗姐姐,这是哪里的美食?我都没听说过。” 罗越嫣瞧了一眼胡松,“这是我家乡的美食,以牡丹花入菜,一共几十道呢。” 莫丹听了双眼放光:“真的吗,那罗姐姐一定说话算话。” 胡松赶紧制止,“罗师妹你别理她了。” 罗越嫣笑着说:“无事的,妹妹很可爱。” 又坐一会儿,莫丹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罗越嫣起身告别,莫丹和胡松站起来相送。 这一送,胡松就没回来,罗越嫣说是有些修炼上的事情要请教。 莫丹百无聊赖的在帐篷内,外面热热闹闹的,越发显得没意思,出去溜达溜达。 他们的帐篷在最外围,其余大部分都在离坑边50米左右而建的。最近的就是迎雷谷黑乎乎的帐篷,6个连在一起,好像有毒的蘑菇一般,看得让人生厌。 现下未时三刻,树木被砍后,露出了大片的空地,逢此仙门聚会,又是年轻人居多,自然成群呼朋引伴到处闲逛。烟霞门飞船那边吵得厉害。莫丹乐呵呵跑去看热闹。 仗着自己身型矮小,钻过人群,来到最前头。 “你们这群畜生,都该让天雷劈死。”一位金刚壮汉,手持巨斧,怒目瞪着烟良辰。 “不过是师弟们打猎误会所致,补药已经给她喂过了,也已经解释过了,你还想怎么样?你们鳞角门才是畜生呢。”烟良辰冷笑着与壮汉对峙,身后站了几个师弟,冲着壮汉嗤笑,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壮汉气得满脸通红,目呲欲裂:“你们欺人太甚,鳞角门与尔等无怨无仇,今日我果儿师妹险些被你们这群畜生害死,道个歉就算完了吗?” 烟良辰满脸不耐,“那你想怎样?” 壮汗咬牙道:“不死不休。” 金刚巨斧以排山倒海之势劈向烟良辰的头,烟良辰举狼牙棒按住,“嘭”的一声巨响,双方都被震飞,气流震得围观人群直往后退,二人回过身打斗起来。 莫丹问旁边的人:“道友,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一身黑衣,面容微胖,轻声言道:“还不是烟霞门的人惹的,说是打猎玩乐,抓了鳞角门的小兔精,拨了衣服,绑在树上射箭玩,那只兔精被解救时,灵力尽失,已经半死了,真是嚣张。”边说边叹息。 “就没人管吗?” “怎么管?烟霞门的掌门烟雨地位高,人又强横,一般门派惹不起。鳞角门虽也位列仙门,到底弱了些。谁会没事出这个头。” 莫丹听了默默退了出来,去找胡松。 胡松正在帐篷四周寻她,看她回来,一把抓住她,“你去哪里了?不知道乱走很危险吗?” “胡松,烟霞门又在那边欺负人了,你管不管?” “欺负谁了?” “鳞角门的小兔精,听说差点被射死。” “此事与你无关,你就在帐篷里待着,不要再乱跑了。”拉着她进了帐篷,不顾莫丹的唠叨,在帐篷四周设下禁制,退了出去。 莫丹气鼓鼓的,知道自己人危言轻,不应该多管闲事,但是胡松的态度着实让人气闷。 百无聊赖的躺下,不一会睡着了。 第17章 危险 傍晚莫丹被红狐狸的尾巴弄醒了,睁开眼,一把将它抱在怀里,“你去哪里了?都不带我去玩。” 红狐狸吱吱叫了几声,带她出了帐篷,不远处乔师叔和高陆并肩而立。 “师叔,你们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带我,无聊死了。” 高陆:“我们去寻宝了,带着你太碍事。” “我哪里碍事了?有没有寻到宝啊?” 高陆幽怨的瞧了一眼乔师叔:“没有,这破地方哪有什么宝,跑了许多冤枉路,累死我了。” 乔师叔讪讪道:“好了,下次再去,肯定能找到。你先回去。” 高陆极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莫丹:“师叔,您去寻宝为什么不带我?” 乔师叔讪讪一笑:“下次肯定带你。我们这几个时辰走了很远的路,累了,明日再说。”躲进帐篷休息去了。莫丹无聊得抱着狐狸亲了亲,也回了帐篷。 半夜子时,莫丹因白日里睡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感觉地面动了起来,左右剧烈晃动,晃得她滚来滚去,头晕眼花。 滚到帐篷的一角时,她顺势抓住固定帐篷的绳子,一边抓一边喊救命,大片的烟尘涌起,扑开盖地。帐篷里,莫丹被烟尘呛得咳嗽不止。红狐狸叨着她的衣角想将她扯走,奈何力气太小扯不动,急得吱吱叫。这时胡松冲了进来,抓住莫丹胳膊将她和小狐狸带出帐外。 乔师叔持剑立在半空,如意珠悬在头顶,光华闪耀,照亮黑暗的夜空。 乔师叔:“到我这里来。” 胡松带着莫丹,跃到银叶上。 乔师叔:“有没有受伤?” 莫丹有些腿软,抱着狐狸瘫坐下来:“不曾受伤。” 胡松:“你就在师叔这里,我去看看师兄他们。” 不待莫丹回答,胡松就跑走了。 下面一片黑蒙蒙的,人声嘈杂。陆陆续续各派亮起了法器,照亮了黑暗,终于让人们安定下来。地动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渐渐停了下来。 突然有人大喊:“快看深坑那里!” 一股强大旋风从坑底向上袭来,带出了很多石头沙尘,喷向高空,众人都盯着,深恐错过了什么。待风静了,石头和沙尘坠落,像下起石头雨。莫丹和狐狸待乔师叔身旁,到是不怕这些。 紧接着巨大的声响连着数道亮眼的光柱闪耀不停喷涌而出,直冲云霄。莫丹连连啧舌,这奇景真是开了眼界。 又持续一盏茶的时间,声响渐渐低了下去,光柱也暗了。就在众人以为要结束时,轰隆声又再次响起,伴随着炽热的岩浆喷射出来,在黑夜映照下,火红的岩浆中隐隐闪着蓝光,硫磺味呛得人纷纷闭气。 乔师叔给莫丹和小狐狸设了一个保护罩。 岩浆在空中如烟花般炸裂,朝着大伙头顶落下,速度极快,众人纷纷躲避。几息间,岩浆落地,中间夹杂着一条条火蛇,赤红中带着蓝光,长得极丑,在地上不停扭动,转眼间就是成千上万条,向四方游走。 飞月门麻铃子,立在半空,挥动水铃铛,向着游走的火蛇射出道道水箭,哪知水落在火蛇身上,火蛇丝毫不受影响,行动自如。不禁大惊失色。他的水铃铛也算是极品法器,射出的水箭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住,不甘心再次射出水箭,全力攻向离他最近的一条蛇,持续不断的水箭攻击下,火蛇终于渐渐失去生命,在地上不动了,身上的蓝光消失,变成黑色的一团焦炭。 一条蛇尚且这么难杀,上万条如何是好?麻铃子眉头紧皱,回身去寻同门商讨对策。 第18章 织网 烟霞门招摇的飞船,目标大,成为众蛇攻击的目标,没一会居然被烧化了。其余那些小帐篷更不在话下,连成片的烧起来。 火蛇在地上游走,所到之外,土地焦黑。外围未被砍伐的树木被点燃,火势跟着火蛇漫延开去。 岩浆还在持续不断喷射,天空和大地被映照得分毫毕见,若不是此等危险境地,莫丹觉得到是可以好好观赏一番。胡松和众位师兄保护着落雁山众人,立在乔师叔身后。 迎雷谷护法唐摘擅长火攻,火莲掌连连挥出,谁知打到火蛇身上,反而被火蛇吸收,身形暴涨,让他一时不敢出手。 乔师叔见众人乱纷纷各自灭蛇,心里焦急,逃走肯定没问题,可让火蛇离开森林就麻烦了。遂用内力扬声道:“诸位,此蛇如若出了暗境森林,肯定祸患无穷,诸位赶快与你们掌门禀明此事,速来救援。咱们大伙合力先织一个大网,将火蛇困住,拖延一阵。”乔师叔的话让众人点头称是。 乔师叔将莫丹推给胡松,挥动天玄剑化出数道丝线,围成一个大圈,直接将大部分火蛇圈在里面。高陆紧随其后,翠华剑甩出几道丝线,直追而上。 紧接着鳞角门、兰亭帮、飞月门的领头人也跟着甩出数条丝线搭接在一块,一圈套一圈。其余门派带头之人见状,不敢怠慢,纷纷加入。莫丹看到烟良辰也在其中,他化出的丝线很细,但也能看出功力不弱。 像乔师叔这个级别来的并不多,均是年轻一代的弟子,如大师兄陈桥化出的线与烟良辰相差无几。落雁山李师姐李齐风还不如陈桥,刚勉强能化形。 不管粗细,这些线到底织成了一个网,将爬行中的火蛇阻挡在内,暂时无法向四外漫延。众人见状松了一口气。其余无法织网的人都在奋力斩杀逃走的火蛇。 时间一点点过去,岩浆不再喷出。但温度还是很高,莫丹此时全身都湿透了,跟在胡松旁边,看他斩蛇,不停挥舞勾月,一条蛇斩了几百下,气喘吁吁,实在是太累了。红狐狸跳到她的肩膀上,稳稳趴着。 火蛇在网内不停的冲撞。有的几条连成一线,爬到网的顶端,想从上面出去。有的几条拧成一大股,狠命撞击大网。网线被撞得越来越细,织网的人摇摇欲坠,有的已经吐血,让瞧的人揪心。地表温度越来越高,高温炙烤让所有人大汗淋漓,尽乎虚脱。 莫丹:“胡松,这样下去师叔会不会受伤?” 胡松:“应该不会,师叔功力深厚,不会有事的。”早有其它门派的人按捺不住,给本门负责织网的人输送灵力,以保安全。 莫丹:“你去帮师叔,和师兄们一同去。我哪也不去,就在勾月上待着。” 胡松听了点点头,飞到师兄们身后也跟着输送灵力。莫丹恨自己不能帮上忙,但自己一个凡人不惹事就是在帮忙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有的人支撑不住已经倒了下去。 远处天空中一道红芒出现,越来越近,兰亭帮中一人喊道:“咱们掌门来了,太好了。” 后面陆续跟着数道光芒,如流星般耀眼,大人物登场了。莫丹精神为之一震。 第19章 不成 莫丹只觉恍惚了一下,眼前多了十几个人。端的神采不凡,气魄万千。 最先到达那人,身着黑袍,头戴金冠,挥动长剑射出一条锁链般粗细的光柱,向网中一团扭动着的火蛇攻去。 “嘭”的一声巨响,百十条火蛇,只有4、5条被灭,其余的还在继续扭动。那人不禁眉头一紧,不敢稍停继续攻击。 紧跟其后的各位掌门见状,各自施展神功,向火蛇攻击,效果也不理想。 乔秋念急得高喊:“师兄,唯今之计只能先将火蛇困住,再图他法。” 黄一真人见师弟面色惨白,停下攻击,奔到师弟身侧,挥动玉拂尘,帮助织网。 其余掌门人见状纷纷替下本门织网人,灵气化形,条条链锁粗细的丝线,合铸成一个大网,严丝合缝,将所有火蛇包围,危险暂时解除。 乔师叔终于放下心弦,口吐鲜血,从银叶往下坠落。黄一真人手急眼快一把接住。陈桥也晕迷不醒,被几位师弟勉力抱住。落雁山几人也是如此,内力耗尽。掌门们若再晚来些,恐怕所有人均是凶多吉少。 莫丹看到乔师叔的样子,眼泪红红的,抱着红狐狸,不知所措。红狐狸在她怀里静静的一动不动。 黄一真人给他们喂了药,在二人中间坐定,双手各执二人一手,输送灵力加速药力吸收,一刻钟后终二人终于恢复了些灵力。其余的徒弟们也是面色惨白,用力过猛,好在底子好,吃过药也无甚大碍。 看到胡松无恙,黄一真人面色放松下来,轻轻拍拍胡松的肩膀。胡松轻声喊了声:“师傅,我。。。。” 黄一真人温声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转身去助玉沁大师。 玉沁大师正在治疗晕死的大徒弟李齐风,其余4人全部瘫倒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黄一真人递上药瓶:“师妹,聚灵丸,给她们服用。我知你没来得及回山,先用着。” 玉沁大师:“多谢道兄。” 黄一真人摆摆手。 莫丹跑过来想帮忙,见玉沁大师有些迟疑,赶紧解释:“大师,自己人,我是胡松的表妹。”黄一真人回头看了她一眼。 玉沁大师一个个喂她们吃药,又忙着输送灵力让聚灵丸快速发效。 千崖山庄庄主高理看到儿子高陆,心疼得快要哭了。此时高陆面如淡金,气息微弱。不禁咬牙切齿道:“这个逆子,逆子!就不能让人省些心!”将高陆平放,喂了养灵丸,输送灵力,直到高陆面色好转这才放下心。 莫丹看到传说中的烟霞门掌门烟雨,身着烟色长衫,背一柄长剑,确是精彩之极的人物。看到烟良辰等徒弟七倒八歪的样子,面色阴沉。 场面上陷入乱纷纷,各门人都是喂药的喂药,抬走的抬走,半个时辰后,终于平静下来。 众位掌门将门人安顿好,聚在一处,研究解决办法。 兰亭帮帮主林浩然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也算得上个中翘楚,居然猜错了。” 高理:“猜错了什么?” 林浩然:“错误估计了此事的危险性,幸亏门人及时联络我们,否则只怕会全军覆没。现在想来令人不寒而立呀!” 其余人也是低头默不作声。 烟雨看了众人一眼,开言道:“此蛇的来历我到是略知一二。” 黄一真人:“烦请烟掌门说来听听。” 烟雨:“据我派史册记载,千年前空中突然降下一块巨石,五彩斑斓,坠入地腹。当时有位司蛇的异人,驱使他养的蛇进入深坑查看,奇怪的是所有的蛇均未返回,最后一无所获。此事也就作罢了。” 黄一真人:“就只记载了这些?” 烟雨:“这位异人名叫洪苏。” 高理:“还有吗?” 烟雨:“没了。” 鳞角门掌门白临翻个白眼:“这算什么消息?” 烟雨微笑道:“白掌门细想,这些火蛇很有可能就是当时未返回的那些,不知遭遇何等变故,变成这样,若我们找到洪苏的后人,将蛇赶回去,再封印此坑,不就行了。” 众人听了,深以为然。 白临:“都上千年了,上哪里去找洪苏的后人?” 烟雨:“总比一无所知强些。说来白掌门门下全都是一些山精野怪,找一条蛇精来,去劝劝这些火蛇,万一同类相怜,直接劝降也未可知。” 白临冷声道:“还请烟掌门慎言,我派成立千年,修练的都是正统道法,弟子们都是世间少有的良材,现在祖师爷已位列仙班。说起来烟霞门的弟子虽是人身,据说品德败坏,与畜生无异,让你弟子去更合适些。” 场面上已是烟火气十足。 正事还没说完,这二位掌门眼看就要开战,其余掌门也是无可奈何,赶忙将二人劝住。 黄一真人:“万事以和为贵,眼下情况紧急,二位都少说几句。” 高理:“正是,先说说这洪苏的事,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谈。” 二人冷眼相对,顾着脸面,各自转身。 第20章 寻人 飞月门掌门冷千叶道:“听烟掌门所言,洪苏善司蛇,到是让我想起一人。昔年我外出云游,在一处山谷中遇到一位老人,将众蛇操控于股掌之中,俯首贴耳,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只是当时年少,匆匆错过了。” 黄一真人:“冷道兄,不知那处山谷在何处?” 冷千叶:“我记得是在耀华国西面边境地带。那里群山环绕,地势险峻,且过了这许多年,也不知那位老人是否还在。” 黄一真人:“这到无妨,咱们派二人与冷道兄前往寻找那位老人,其余人留在此地照应,众位以为如何?” 目前也没有其它办法,都点头称是。黄一真人想了想,言道:“烟掌门,你同我与冷道兄走一遭如何?” 烟雨到是没有拒绝。待安抚了门下众人,已是天亮时分。 三位掌门联袂同行,踏空而去。剩下这些掌门暂时回归自己门派。还得照应大坑那边的情况。 乔师叔身体已经恢复了五成,其余众人都打坐调息,莫丹看到乔师叔站起来,面色不再那么惨白,高兴的跑过去扑到他怀里。 “师叔,你没事太好了,刚刚我都吓死了。” 乔师叔微笑的摸摸她的头发:“我无事,小丫头,我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瞧瞧你这一身狼狈,不知道到的还以为你去奋勇杀蛇了呢。”手中白光挥起,莫丹又被除尘了。 乔师叔:“跟我一起去烟霞门和飞月门瞧瞧,师兄走的时候叮嘱,要代为照顾一番。” 乔秋念牵着莫丹的手去飞月门,这边胡松睁开眼盯着莫丹去的方向,心里有些堵得慌。 飞月门领队麻铃子,甚是精神的看着走来的乔秋念。二人互相见了礼,乔师叔见这里没有要帮忙的,就说再去看看烟霞门情况。 烟良辰此时打坐一个周天,体内灵力恢复了三成,其余师弟们到是还好,必竟当时没有冲在前头,虽灵力失了些,没有烟良辰伤得重。 乔秋念领着莫丹,莫丹抱着红狐狸,烟霞门的几人都盯着红狐狸,眼中冒出精光。 乔秋念微笑道:“良辰师侄,你师傅去寻驱蛇人了,临走让我代为照看照看他的徒弟们,你现下如何?” 烟良辰拱手道:“多谢乔真人挂念,已无大碍了。” “师兄,这红狐狸的毛真好看,比那兔精的毛还油亮呢。”一个黑脸师弟突然开口说话。 莫丹吓得赶紧将红狐狸抱紧,冲着那人道:“好不好看关你什么事!一群大坏蛋!” 乔师叔也知道烟霞门射兔精的事,面色沉了下来。烟良辰一看气氛紧张,朝那个师弟骂道:“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滚下去!” 黑脸师弟怏怏的退到后面。 烟良辰满脸赔笑:“乔真人,您别见怪,师弟们平日里胡闹惯了,怪我我管教不严,其实他并没有其它意思,只觉得这狐狸好看得很,都是误会,误会。” 乔秋念道:“如此,你们先休息,我们走了。”拉着莫丹走了。 烟良辰朝着刚才说话的师弟一顿骂,还不解气,直接让他滚回烟霞门。 落雁山的4名弟子经过玉沁大师的救治,灵力恢复了些,只李齐风还未苏醒,躺在师傅怀里沉睡。 九岩山众人除了大师兄陈桥还虚弱得很,其余人都将息的差不多了。 罗越嫣看到胡松没事,一双盈盈美目盯着胡松,满心欢喜:“胡师兄,好些了吗,当时我都以为咱们必死无疑,心里怕极了,幸亏师傅和师伯来得及时。” 胡松脸色微红:“我无事,都是师兄们冲在前头护着我,我真恨自己能力太弱,帮不上他们。” 罗越嫣忙道:“胡师兄你别这么说,当时你已是拼了全力,回去后勤加修炼,一定能更上一层楼。” 正说话间,乔秋念带着莫丹回来了。莫丹气冲冲的朝胡松道:“胡松,刚才那个烟霞门的人对我的小狐狸贼眉鼠眼的,气死我了。” 胡松听了拉过她上下打量一番,“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莫丹得意的瞧了一眼乔师叔,“有师叔在,他们也就嘴上说说罢了。” 胡松沉着脸:“以后不要总是乱跑。” 莫丹:“我才没有乱跑呢,再说有师叔保护我,我不怕。” 乔师叔摇摇头:“真是小孩子。我去看看高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 莫丹:“师叔,我也去。” 胡松一个没抓住,莫丹又跑了,气得他直跺脚。罗越嫣同情的看着他,“胡师兄,小孩子都是贪玩的,你莫要生气了。” 胡松无奈的一笑,回身继续打坐。 第21章 寻人继续 耀华国西面群山中云雾沉沉,遮住大部分山体,冷千叶四面打量,一时也瞧不出端倪。 黄一真人:“冷道兄,如何?” 冷千叶:“变化很大。” 烟雨:“咱们分头寻找,有情况发讯号就是。” 冷千叶也无它法,点头同意。黄一真人往左,冷千叶正中,烟雨往右。 黄一真人手持玉拂尘,拨开云雾,一座山一座山的寻找,此地山脉相连,数十万大山也是有的。在一座山中发现一群妖兽,几百年的铁背胡狼,黄一真人没有时间与它们纠缠,疾飞走了。 冷千叶凭着印象,经过几次探寻,眼前的山峰有些眼熟,心里激动不已,挥动长剑,屏住呼吸,飞进山中。 眼前的景像让他回想起百十年前的情况,当时他还是内门弟子,因资质上佳,师傅特别喜爱,学习了十几年后,命他出外历练,增加修为根基。他一心向往降妖除魔的快活。遇到每座大山、每条河流都要探查一番,专喜有些传说来历的地方。 当时年轻气盛,听说这里常有各种毒蛇出没,导致人烟绝迹,心道一定是妖兽,见猎心喜,仗剑寻来。 遇到那位老人,坐在一石台上,一条比水桶小不了大少的暗红色大蛇正围在身侧,血红的蛇眼朝他看了一眼,冷千叶顿时感到死亡的气息。成堆毒蛇在其间嬉戏,老人指挥它们东游西荡,神情自若,吓得他头皮发麻,不敢靠近。 老人一头花白相间的头发,听到声响,抬起头来,沙哑的嗓音响彻耳边:“呵呵,过来。” 再过去多少年,那种恐惧在他心中也忘不掉。 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雨将云雾冲淡了一些,那坐石台赫然出现在眼前。 掌印这许多年,风浪见识不少,可还是止不住心中狂跳,年少时留下的恐惧深深阻隔他的脚步。静静站了一盏茶的时间,深吸了口气,持剑缓步走向石台,上面杂草丛生,环顾四周,除了雨声再无其它声响。 空中一朵烟花炸开,是烟雨发的讯号,冷千叶缓了口气,迅速离开赶过去。黄一真人也快速到达。眼前的景象真的很“迷人”。 一个硕大的洞口,被各种颜色的蛇封住,互相缠绕,腥气扑鼻,实在迷人心魄。洞旁三个红字,洪怜洞。 三人对视一番,冷千叶:“冲进去吗?” 黄一真人:“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景,就是这蛇有些麻烦,甚是缠人。” 烟雨:“不冲进去还能怎么办?”挥舞长剑冲着洞口一劈,蛇网顿时划开一道口子,黄一真人随后玉拂尘化出朵朵霜花,将那些还在扭动的蛇冻住。冷千叶垫后,长剑连连挥出,将冻住的死蛇扔到洞外十几米远的地方。 进入洞中,异常干燥。三人围成一圈,缓慢向前走,黄一真人掏出一颗明珠,升到头顶照亮。盈盈绿光让洞内更加吓人。 此洞甚是空旷,洞壁上一道道光滑弯曲的痕迹,让人不寒而栗,想来当初都是众蛇爬行过留下的路。 烟雨:“没想到是黄一道兄得了这颗绿流珠。” 黄一真人:“师弟送的。” 冷千叶:“到是有个好师弟。” 洞里什么也没有,三人转了一圈,有些迷惑。 黄一真人抬头指着一处:“看上面有个小洞。” 在一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原以为是阴影,再仔细看确实是个洞口。 黄一真人拂尘一甩顿时化作万千钢针穿入洞口,试探一番,缩了回来。 黄一真人:“上去看看,应该没有危险。”说摆腾身而起,钻入洞口。冷千叶和烟雨随后跟随。 第22章 夫妻 这洞中洞看着洞口小,里面到是很宽泛,一张大床摆在正中,大红绣花床帐低垂。在这静悄悄、阴森森的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 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床别无它物。冷千叶用剑轻轻挑开床帐,一堆杂乱的骨头露了出来。 经过仔细辩认,一具人骨,还有蛇骨。 黄一真人面露失望:“难道这就是那位司蛇高人?” 烟雨:“这一人一蛇是互相缠绕而死。但奇怪的是人骨完好,并无骨折。” 冷千叶:“看这蛇骨大小,也是赫然巨物。很可能就是当年我看到的那条暗红大蛇。难道是殉主而亡的?” 冷千叶紧皱眉头,借助珠光仔细观瞧,有一段骨头不太一样,用剑尖一点,软的。赶紧挑了出来,是一卷羊皮卷,颜色也是惨白,不仔细还真就错过了。 烟雨和黄一真人精神一震。 黄一真人:“我来打开。”手中拂尘出手如触手般将羊皮卷打开。 羊皮卷被平平整整摊开,真的有字迹,在绿流珠的照耀下,三人上前观瞧。 “吾洪大钧,从先祖始,专喜司蛇,自夸世上无人比肩。遇怜娘吾一生挚爱,上天入地,逍遥快活。唯念人蛇殊途,终不得天恕,奈何,奈何!不能育骨血,洪氏一脉断绝。留引蛇经,遇有缘人,将我二人以夫妻之礼埋葬,千叩拜送。” 黄一真人叹气道:“真是司蛇后人。” 冷千叶:“要拿引蛇经,就先葬了他们。” 烟雨不置可否,“引蛇经在哪里?” 冷千叶:“先将他们葬了再说,全了他们夫妻之情。” 一时无法找棺材,将尸骨用幔帐一裹,在洞外平坦处掘了个坑,埋了进去,堆上封土。冷千叶劈了一棵树,削成墓碑,插在封土上,黄一真人用灵力写上,“洪大均怜娘夫妻之墓”。 烟雨皱眉看着二人忙活一阵,“咱们还要找引蛇经,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等三人回到洞中,那张床的正中赫然躺着一本书。三人大惊失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能来无影去无踪,令人后怕。 《引蛇经》薄薄的一册书,经过这许多年,保存的干净整洁,宛如新书一般,令人叹服。 经过一日,冷千叶、黄一真人、烟雨怀揣引蛇经,再次回到暗境森林,众人集体相迎,见三人面露喜色,均知此行成了。 三位掌门立在半空,对着火蛇共同念诵驱蛇诀,刚开始并不见效,随着三人强大的灵力输出,那些胡乱爬行的火蛇,像是听到了命令,如潮水般爬回洞口,经过半天的念诵,所有火蛇全部回洞。 其它掌门见此赶紧出手,在洞口进行封印,一共15道封印一层接一层封住了洞口,终于此事平息了。 卷一完 第23章 九岩山,静室内。一封信递到胡松面前。 黄一真人:“你走后几天送到的,内容我已看过了。” 胡老七绞尽脑汁写的亲笔信:“吾儿胡松亲启:乖儿子,爹实在想你。你也大了,该娶妻了。隔壁王二牛孩子都两个了,弄得我没面子,你赶紧回家来,婚礼爹准备大办一场。速回!你爹胡老七。” 胡松看得哭笑不得,若当初先收到这封信,说什么也不会回去。黄一真人面无表情,叹了口气。 “即便成了亲,放在家中就罢了,为何要带出来?” 胡松:“师傅,娶妻实非我所愿,当时我爹以死相逼,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不娶不行。我若不带她出来,我爹就不让我出门!” 黄一真人:“你想好了怎么安置她吗?” 胡松:“我是想把她送回家,暗境森林里差点命都没了,确实不应该带出来。” 黄一真人点点头:“我准备闭关一阵子。” 胡松:“师傅,您要闭关多久,那徒儿的课业怎么办?” 黄一真人:“该学的你都已经学过了,只是经验欠缺。正好趁我闭关这段时间,下山去历练一番。你尽快把她送走,时间长了,对你不好。” 拜别了师傅,胡松怏怏不快的从静室出来。 莫丹和小狐狸正在花园里闲逛,见他出来,上前问道:“进去这么久,是不是你师傅不让我住在山上?” 胡松道:“不是的,是师傅要闭关,有一阵子会见不到面,我有些舍不得。” 莫丹点点头。 胡松又道:“师傅命我下山去历练,到时带着你去。” 莫丹开心极了,“真的吗,要去哪里?” 胡松叹了口气:“你想去哪里都行。” 莫丹笑道:“太好了!” 胡松:“走,先带你休息去。” 九岩山是琉璃大陆有名的仙山之一,位于金琦国境内,距离东篱国有万里之遥,山顶长年云雾缭绕,灵气充沛。 九岩山原也是宗门大派,最鼎盛时期有门徒上千,求仙之人趋之若鹜。只是几百年前仙门乱战过后,人员凋零了。 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仙,首先要有仙根,还要意志坚定。这百十几年,黄一真人各处搜寻,才收了10个徒弟。 山顶面积广大,一排排房舍静悄悄矗立,彰显着以前的繁荣。胡松住的院子位于中间最好的地段,离黄一真人的静室很近。 院子宽大古朴,雕花典雅,中间一条石子甬路,东西厢房,院内种了很多花草。 胡松:“平日里我住东边那一间,东厢是书房,你暂时住西边这一间。” 莫丹抱着小狐狸转了一圈,见床榻桌椅齐全,也很干净,表示很满意。 第二日很早,山上杂役就送来早饭。吃过饭莫丹抱着小狐狸跟胡松说了一声,要逛一逛,胡松同意了,让她自去玩。 山上的早晨很安静,四周种满了树木,微风吹过,云飘雾转,景色极美。很多房舍都是空的,悄无人声。 走了一大圈,没看到几个人,只有杂役匆匆从某个房舍进出,想来是膳房。 莫丹问过乔师叔,不是所有修仙的人都不吃饭,只有过了筑基期,身体不需要食物提供的养分,可以自行吸收天地之间的灵气,为自己所用,吃的饭食多了反而还要费力将杂质排出。刚入门的弟子,也是要吃饭的。 正想着乔师叔的话,就看到乔秋念悠然的踱了过来。 莫丹:“师叔,您要去哪里?” 乔秋念:“唉,刚去找我师兄,哪知他闭关了。无聊得很啊。” 莫丹:“我听胡松也是这么说,过几天他要带着我下山历练去了。要不您一起去。” 乔秋念摇摇头:“实战历练是他的修行过程,我跟着算怎么回事,不去。” 莫丹:“那您知不知道哪时有好玩的,好吃的?” 乔秋念道:“这到是可以。” 第24章 金琦国岭南郡。 岭南郡,瘴气多,往来行人多蹉跎。 因乔师叔说菱形果是世间美味,现在正是成熟的时候,莫丹强烈要求去尝尝,胡松带她从九岩山边走边寻,用了三日时间飞到岭南郡。此地山多人少,瘴气遍布,少有人来,但对于莫丹一行到是无妨的。 大山深处,满山遍野都是无人看管的野生菱形果,红彤彤挂在树梢。 边摘边吃,鲜美的味道确实使人流连忘返。带来的几个篮子都装满了。 莫丹还要继续摘,胡松催促道:“走,一会儿瘴气上来臭死你。” 飞过这片山,天色渐暗下来。 挑了一个山窝处,山石皆白色,四周树木林立,晚风吹来,哗哗作响。 莫丹和小狐狸拾了些柴,点起火堆。 让胡松拿出烤肉用的铁叉还有一块鲜肉,莫丹兴高彩烈的和小狐狸烤起肉。 肉香顺着晚风四散,整个山窝遍布香气。 一阵流光闪过,胡松抬头看,落下一位身着黑袍的男子。 黑袍男子乐呵呵的说:“好香啊!打扰了,打扰了。” 莫丹一看正是之前暗境森林里,在打听小兔精时的黑衣人。 莫丹笑了:“道友,你怎么来了?” 钱达笑看莫丹,“我在空中闻到香气,哪里还飞得动。” 过来与胡松见礼,“迎雷谷钱达。” “九岩山胡松。” 莫丹:“那正好,马上就熟,咱们一起吃。” 钱达点头说好。 胡松和钱达挑个干净的山石闲坐。 钱达:“胡道兄怎么到这个偏僻之地?” 胡松:“师傅命我下山历练,听师叔讲此地菱形果鲜美,表妹要来尝尝。” 钱达点点头,冲着莫丹处笑了笑。 胡松:“钱道兄怎的也到此处?” 钱达:“烟良辰失踪了。” 胡松惊诧道:“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 钱达:“就这几日,想来你是因为在山上,所以还不知道。” 胡松:“他是如何失踪的?” 莫达也很好奇,“道友,说来听听如何。” 钱达:“好,那我从头说。” 现今琉璃大陆上,除东篱、耀华、金琦、云扬四国面积辽阔,政权也比较安定。其余的小国长年动荡,不是今日我收了你,就是明日你灭了我。 有一个千疆国,公主颇美艳,为了国家安定,就想招个有本事的人当驸马。 不知怎的遇到了烟霞门的一个弟子,在公主面前耍了几招,公主和皇帝惊为天人,当即决定招为驸马。 这烟霞门弟子为了富贵荣华当即同意了。给烟霞门的师兄弟们发请帖,邀请他们去参加婚礼。 暗境森林的事正好结束了,烟良辰就带着几个师弟去参加。 为了给师弟撑场面,打扮得鲜亮之极。表演了一场飞仙降临,哪知公主一见烟良辰样貌,比他的师弟强之万倍,马上悔婚,非要招烟良辰当驸马。 原来那个师弟醋海生波,就与烟良辰打了起来。 烟良辰自觉受了冤枉,他根本就无此意。一人负气走了。等其它师弟返回师门,他也没回来。 烟雨掌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就让徒弟们找他回来。可是怎么找也没找到。思来想去怀疑是鳞角门下的黑手,去找白临掌门,又打了一架,也是没结果。 现下发布了悬赏令,谁能寻到烟良辰,奖励一件极品法宝。 鳞角门掌门为了自证清白,也发布了悬赏令,奖励一件极品法宝。 胡松和莫丹听了都惊了,这叫什么事。 莫丹:“所以道友你觉得能寻到吗?” 钱达:“这我哪里知道,正好我也是下山历练,边练边寻。” 肉熟了,莫丹切了一块递与钱达,钱达接过来道谢。 莫丹:“道友,你还没到筑基期吗?” 钱达笑道:“到了到了,只是我向来嘴馋,总是戒不了。师傅也总说我,要不是对吃执念过深,修为早就上升一大截了。” 胡松也笑了。 莫丹笑道:“这么好吃的东西为何要戒了,白白浪费。” 一夜休息后,钱达告辞了。 第25章 莫丹:“咱们也去寻烟良辰吗?” 胡松:“上哪里去寻?烟良辰修为比我高,若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他岂能失踪?我带着你,可不敢去。” 莫丹:“那咱们去哪里?” 胡松:“回家。” 莫丹:“我不回去。” 胡松:“若有危险我怕到时保不住你。” 莫丹:“烟良辰是修士,我只是个普通人,抓我做什么呢?你若送我回家,你前脚走我后脚也走。” 胡松气得用手指点:“你,你怎么如此不听话。” 莫丹:“当初成亲的时候就说好了,你要带着我出来,看看外面的风景,这才几天功夫你就忘了。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你若是真去危险的地方,我自是不会给你捣乱。” 胡松也无它法。真要强硬送她回去,可能又出不来了。只得勉强同意暂时不送她回家。 胡松:“现下你还想去哪里?” 莫丹:“听师叔说寒翠潭的白鱼很好吃,咱们去那里。” 胡松想了想,历练是讲究机缘的。如今自己也没更好的去处,不如就先依了她。过后一定想办法送她回家,且让她先开心几日。 寒翠潭在云扬国境内。路上收到大师兄陈桥的符信,果然说的是烟良辰的事情,只是说让他量力而为,如果能打听到消息不要冒进,及时告知他们。 寒翠潭,在秋波山山顶,潭水碧绿,水温极低。潭内白鱼长得很慢,但长年吸收潭水精华,不止味道鲜美,体内还有灵气。 经过几天的跋涉,终于到了寒翠潭。路上还收到罗越嫣的符信,说是回家探亲,问胡松可要去游玩一番。胡松回信道正在去寒翠潭的路上,也许过些日子可以。 从空中俯瞰,潭水一半绿一半黑。站在岸边,绿水这边碧波荡漾,黑水这边却是腥臭刺鼻。 莫丹:“这水怕是有毒了,白鱼还能吃吗?” 胡松也觉得奇怪,秋波山风景优美,远看山有色,近闻花草香,潭水乃秋波山灵气所聚之处,不应出现如此情形。 胡松:“我下去看看。”随即将身上配带的乾坤袋、符纸等之物除下,交给莫丹。 莫丹:“你小心些,有危险即刻上来。” 胡松:“我可以自保。到是你,不要乱走,就在岸上等我。” 莫丹嘻嘻笑着抱起小狐狸,“我才不会乱走,等你抓鱼回来给我吃。” 胡松将身上衣服收拾利落,纵身一跃跳入潭中,潜入水下查看。潭水果然寒气逼人,调整灵力护住全身,水中游鱼几乎绝迹。 游到黑绿水中心交界处,看到黑绿两色水波互相缠绕,黑波中有如头发般粗细的黑丝一点点浸入绿波中,渐渐吞噬绿波,一点点取而代之。 胡松不敢靠得太近,用长勾绞了绞黑丝,腻滑粘稠,一大蓬一大蓬挤挤挨挨。 继续往下潜,水下压力大,越潜越费力,可黑丝大有扑天盖地之势,从上到下一同进攻。 寒翠潭纵深近百米,水压越来越大,胡松觉得胸口发闷,不敢托大,赶紧往上游。 只这一会儿功夫,黑丝如触手般向他靠近,大有将他吞并之意。吓得他赶紧往绿水这般滑游,离得远了,那种压迫感渐渐也小了。眼下只得先上岸,问问小师叔再做打算。 记着莫丹的惦记,胡松边游边寻,只找到一条手掌大小的,长勾一甩,将白鱼粘住,总算可以向她交待了。 从水中脱出,往岸边游来。 岸上静悄悄,有些奇怪。赶紧跃上岸,莫丹和小狐狸都不在。 “莫丹,莫丹,白鱼捉到了,快出来,别闹了。” 没有人答话,胡松慌了,只这一会功夫,她能跑到哪里去?将白鱼甩在地上,跳上勾月,沿着岸边寻找。 寻了一圈,什么都没有。难道,难道她掉入黑水里了? 胡松心一横,死就死。 第26章 所有东西都放在乾坤袋里了,眼下只能硬上了。 胡松深吸了一口气,暗境森林时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都怪自己心软。过了这次,再也不带她出来了。 挥动长勾,全身灵力迸发,纵身跃进了黑水里。 莫丹在疼痛中醒来,两只手腕很痛,被绳子绑着,吊在一个山洞的顶部。 身在10几米的半空,一晃一晃的空悬着,底下全是石头,吓得她哇哇大叫。 “吵死了,别叫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莫丹:“你是谁呀,为何要吊着我?” “我,我是魔合教云扬国第十分部第二支部的首领。”一个人男人骄傲的声音传来。 “你,你,你什么教什么分部的,抓我做甚!快放我下来!” “玉蛛,放她下来。” 莫丹只觉吊着她的绳子快速下坠,吓得她尖声惊叫。眼看就要摔死的时候,绳子停住了,鞋底差一点着地。 吓得她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真是烦人。”一个褐色衣服的男人,站在莫丹面前,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道。 莫丹哭喊道:“你为何要抓我,快放开我。” “抓你有抓你的道理,别这么多费话。” 莫丹吓得边哭边说:“你若是要钱我可以给我家写信,我家有钱,我爹给我留了很多钱,都给。。。。。” 这个男人一脸不耐:“玉珠让她闭嘴,真是聒噪得很!” 莫丹瞧见男人旁边,一只巨型白色蜘蛛张嘴吐出一团白物啪的打在她脸上,粘性极强,臭气十足,她不仅张不开嘴,连呼吸都要停了,就这样又晕了过去。 胡松钻入水中,立刻被黑丝包围。挥舞长勾,拨扫黑丝遮住的路,周身灵力形成保护罩,黑丝暂不能侵入,就这样一点点潜入水中寻找莫丹。 自从吃了地精果后,丹田果然比以前盛放的灵力增多了,但他修行时间尚短,找了半个时辰,感觉丹田灵力渐枯。 水里除了满满的黑丝,中间还夹杂着鱼的骨头、树叶和一些异物,阻碍前行的路,寻找异常坚难。眼前逐渐发花,头晕目眩,逼得他不得不缓缓游上了岸暂时休整。天渐渐暗了下来。 歇了半刻,又从另外一边跳入水中。 灵力枯竭,保护罩越来越薄,他甚至感到黑丝如针尖般不停的扎在他身上各处,刺痛极了。 勉强又寻了一盏茶的时间,保护罩还是破了,胡松咬牙奋力往上游。黑丝瞬间钻入他体内,如万千钢针同时刺进身体,疼到极致的感觉。 此时他离岸边并不远了,他希望有谁能看到自己,在失去意识前将长勾甩出水面。 莫丹再次清醒的时候,脸上东西已经没有了。现在的她仰面躺着,全身被绑,一动都不能动,感觉被什么东西驮着走,一颠一颠的,四周还是山洞,洞壁蜿蜒。 “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认识修仙的人,要是被他们抓到,有你们好果子吃。” “闭嘴!”啪的一鞭子打在身上,痛得她眼泪直流。 “你老实点,还能少吃些苦,若不然,我可不保证你的小命还能不能留下。玉蛛,若她再叫,就直接吃了。” 莫丹才知道自己被大蜘蛛驮着,吓得马上禁声。 第27章 一直走了很久,反正莫丹已经觉不出身上的痛了,快要被颠睡的时候,终于停了。 褐衣人上前咚咚敲门,听声音是石门。 莫丹也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因怕被白蜘蛛吃掉,一点也不敢动。 “什么人?” 这人笑呵呵的答道:“大人,第二支部的刁与楞,特来交付这个月的货。” “口令!” “魔合万代,鼎盛万隆”。 石门豁的一声打开,“进来。” “是,是,是。玉蛛,走路小心些。” 门内的光线充足,莫丹只觉眼前亮闪闪,洞顶高远,上面全是五颜六色亮晶晶的石头。 “放下来,先验验再说。” 刁与楞点头哈腰道:“是,大人。玉蛛把她放下来。” 莫丹只觉身上一松,原来绑的是玉蛛吐的丝,它一张嘴收了回去。 莫丹被刁与楞从蜘蛛背上拉下来,直拉到刚才说话的大人面前。 莫丹还没站稳,一把长尺就搭在她的头顶。长尺很轻,但这人身上散发的威压让莫丹根本不能乱动。 刁与楞谄媚着说:“大人,您看不错?” 大人:“嗯,不错,这个好啊,灵气真足,不错。” 刁与楞搓着手,“那大人您说这个月的奖赏,是不是,嘿嘿嘿。。。。。” 大人:“这个月多给你一颗灵丹,去后边领赏。” 刁与楞:“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刁与楞带着玉蛛走了。 莫丹傻了眼,这是被卖了。 面露哀求:“大人,您能不能放了我,我家有钱,我可以将钱都给你。” 眼前的大人,四十几岁年纪,白面无须,一身亮色衣袍,“钱,我要钱做什么?那是你们这些凡人追求的东西,对我毫无用处。” 莫丹:“那大人您要什么,我表哥是修仙的,要什么仙丹、灵符都行。”说着从怀中掏出胡松留下的乾坤袋,双手递上。 大人一把扯过乾坤袋,逡巡的看了看,拿起符纸,“你表哥是九岩山的?” 莫丹:“是呀,我表哥的师傅是黄一真人,你要什么东西都行。他师傅最喜欢他了。” 大人冷哼一声:“哼!九岩山,不稀罕!”将乾坤袋随手往地上一扔。 大人:“来人,将她带到后面牢房关起来。” 就有两个身着黑衣的怪模怪样的人出来,把莫丹横拉硬扯往后带。 莫丹凄厉的喊道:“大人,你就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告诉表哥,让他拿东西来交换。” 大人:“赶紧带走,让她闭嘴。” 莫丹被其中一个黑衣人用毛乎乎的黑手捂住嘴巴,无法发声。直拖到一处牢房,打开门,将她往里一推,随后嘭的关上门。 莫丹回过身:“大侠,壮士,好汉,能否告诉我这是哪里吗?” 一个黑衣人回过身,沙哑的嗓音低沉的说:“告诉你也无妨,这是魔合教云扬国第十分部,知道了你也跑不了。” 莫丹又道:“请问一下,抓我来做什么?” 黑衣人:“很快你就知道了。” 莫丹绝望了,害怕了,忍不住失声痛哭,想家,想父亲,甚至胡松。 “别哭了,吵死了,光哭有什么用!”旁边牢房里传出了声音。 第28章 莫丹心里难受,边哭边喊:“我难受,哭一哭怎么了,你不爱听可以把耳朵捂上啊。” “难受,切!哭,一会儿你连哭都哭不出来!”被无情的嘲笑了。 莫丹不理他只是哭,渐渐哭累了。一点点委顿下来。 旁边牢房里的人:“你是不是上次跟着乔真人的丑丫头?” 莫丹回过头:“你认识乔真人,你是谁呀?” “烟良辰。” 莫丹张大了嘴惊呼道:“烟良辰,都传你失踪了,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烟良辰:“哼,我是被人暗算的。” 莫丹:“你之前不是挺厉害的吗?谁能暗算你?” 烟良辰:“哼,魔合教索道人。” 莫丹:“他们抓你是为了什么?” 烟良辰无声的笑了:“待会你就知道了。” 脚步声传来,刚才的大人悠然的背着手站在牢房门口,两个黑衣人打开牢房的门,进来后抓住烟良辰,将他一脚踹倒在地上,大人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石头放在烟良辰的头顶,嘴里念了几句咒语。 只见烟良辰开始痛苦的嚎叫起来,脖子上青筋暴起。他想要挣脱,可是两个黑衣人死死的抓着他,他只能不停的喊叫。 莫丹吓得躲在角落里不知所措,被迫当着观众。 烟良辰头顶上的石头开始慢慢变色,一缕缕的紫光从烟良辰头顶吸进了石头中。 半盏茶的时间,石头停止了吸收,只有一半变成了紫色,烟良辰晕了过去。两个黑衣人顺手将他往地上一扔。 大人:“真是废物,才吸了这几次,就不行了。哼!”转身来到莫丹的牢房门口。 莫丹吓得大叫:“你要干什么,求你放过我。” 大人面色不变。两个黑衣人过来扯过莫丹,也如对待烟良辰般,一脚踹在地上。莫丹只觉膝盖都要碎了。 来不及反抗,大人又拿出一块白色的石头,放在莫丹头顶,咒语念完,一股巨大的吸力笼罩全身,莫丹觉得自己要被吸入石头了一般,全身经脉、血液、皮肤都在不停的抽动,一股股流动的力量缓缓往头顶输送,痛疼无以复加,止不住的喊出声来。 这种痛深入骨髓,遍及全身,无处躲藏,无处释放。 当莫丹再次醒来时,躺在地上,全身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莫丹干渴无比,哑着嗓子道:“烟良辰,你还活着吗?” 烟良辰靠在栏杆上瘫坐着:“再来一次就死了。” 莫丹:“我被他们抽走的是灵气对不对?” 烟良辰:“你知道了。” 莫丹:“我会不会死?” 烟良辰:“会,再有几次,你也会死。” 莫丹哭了,“我还没活够,我不想死。” 烟良辰:“算我倒霉。跟个丑丫头一起死。” 莫丹:“我才不丑,我娘是流花镇第一美人,我随了我娘八分的容貌,我爹说的。” 烟良辰呸了一口:“丑而不知,实乃蠢也。你们一家子都蠢。” 莫丹:“你才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又丑又臭。” 烟良辰哼了一声,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莫丹躺在地上,思绪万千,不知道胡松怎么样了,还有小狐狸,他们都在哪里,会不会来寻她。 第29章 十日后黄昏,胡松睁开了眼。竟是在九岩山师傅的静室中。 黄一真人见胡松醒了,表情沉重。 “师傅,我怎么在山上?” 黄一真人:“越嫣那孩子传信,陈桥接你回来的。” 胡松要起身,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有些着急。 黄一真人:“别动了,你能捡回这条命,已是不易了。” 胡松急着挣扎:“师傅,我,莫丹她,她还在潭里。我要去,救她。” 黄一真人:“当时只有你,并无其它人。” 胡松发现自己全身都裹在白布里,继续挣扎:“她陷进了黑丝里,我要去救她。” 黄一真人厉声道:“莫要再动了,你这条命是我舍下脸去求的薛跃山,才将你救回来。你若再动,连我也救不了了。”说着朝他面部一拂,胡松又晕睡过去。 叹了口气,看着心爱的徒弟变成这样,五内俱焚。 静室外,乔秋念和陈桥相对而立。 陈桥:“小师叔,您说师弟他,唉,还能好吗?” 乔秋念:“能,迎雷谷的护生胶不是浪得虚名。” 黄一真人缓步出了静室:“陈桥,你进去看着,若醒了再胡闹,就继续让他睡着。” 陈桥赶忙领命进去守着。 乔秋念:“师兄,他醒过?” 黄一真人点点头:“又睡了。” 乔秋念:“他可有说那个女孩和小狐狸在哪?” 黄一真人摇摇头:“不曾。” 乔秋念目光暗淡,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黄一真人看着他走远,低声说了句:“孽障!”声音被晚钟声掩盖。 一处荒凉凉的山洼处。烟良辰看着前面等他的莫丹和小狐狸,气喘吁吁道:“能不能慢点,不知道我身体虚弱吗?” 莫丹撇撇嘴:“你虽没了灵力,可看着也还健壮,怎的走这几步路就不行了?” 烟良辰满脸是汗:“臭丫头,才几日工夫,就敢奚落我。” 莫丹:“你说谁臭丫头?” 烟良辰停下脚步:“这里除了你,还有别人吗?还不如个狐狸顺眼。” 莫丹:“算了,不跟你吵了,像个碎嘴婆子一般。” 莫丹摸摸肚子:“我都饿了。” 说着扯下腰上挂着的乾坤袋,小狐狸伸过瓜子,抓开袋绳,莫丹从里面掏出一个苹果,扔给烟良辰。又掏出一盒点心,给小狐狸拿出一盒肉脯。 烟良辰接过苹果,默默吃了起来。 莫丹边吃边问:“看你样子,跟胡松差不多,你今年有?” 烟良辰:“我师傅收养我时,15岁,在山上待了50年,才65岁。” 莫丹惊道:“才65岁!你自称小爷是不是有点自谦了,应该是大爷才对。” 烟良辰怒道:“你再胡说,我弄死你。” 莫丹:“我哪里胡说了,我爷爷辈的就是这个年岁。” 烟良辰气得呸呸呸几口,吐了嘴里的苹果,将剩余的扔在地上。 这几日两人天天这么吵,小狐狸已经见怪不怪了。 吃过饭,莫丹问烟良辰:“咱们去哪里?” 烟良辰:“当然是烟霞门!” 莫丹:“我想去九岩山!” “你认识路吗?”两人异口同声问道。 片刻后,莫丹:“要不咱们先去有人的地方问问,怎么走?” 烟良辰点点头,“给我买几身衣服,小爷我要好好沐浴更衣。” 莫丹:“我呸,你天天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支使我。你堂堂当爷爷的人,居然连回家的路都不认识,说出去羞不羞。” 烟良辰:“小爷我日日空中飞的,哪里认识地上的路。你不是走路的吗,怎的也不认识!” 第30章 静室内。 胡松:“师兄您当日去的时候,除了罗师妹,可曾看到我表妹?” 陈桥:“当日我去的时候,你浑身都布满黑丝,已经气若游丝,若不是罗师妹给你一直输入灵力,你根本坚持不到我去接你。” 胡松:“我知道,当时我的灵力已经告罄,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下潭的。” 陈桥:“胡说什么,师傅听了得有多心痛。你都不知道当时师傅看到你的样子,瞬间老了许多。跟迎雷谷本就不睦,为了求药,低三下四的求薛掌门,送了多少东西,才为你求得护生胶。” 胡松:“师兄,我还有多久能下床。” 陈桥:“没个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胡松:“可是我表妹怎么办?她不能出事的。” 陈桥:“若真如你所说,她掉进了有黑丝的潭水里,肯定已经不在人世了。唯今之计,只能等你好了,我陪你去寻她的尸骨,然后好好安葬。” 胡松听了,扭过头不再说话。 云扬国西昌郡繁茂镇上。 莫丹看着人来人往的闹市,问烟良辰:“你说那些魔合教的人会不会寻到这里来?” 烟良辰:“魔教的人一直在深山沼泽出没,想来不敢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否则早就暴露了。” 莫丹道:“当初你在暗境森林里那样跋扈,没想到也有脑子啊。” 烟良辰瞪了她一眼:“若还在暗境森林时,你敢这么与我说话,早就死上千次了。”径自走进一家成衣铺子。 莫丹抱着小狐狸跟在后面,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爷爷,您等等我呀,走这么快,您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摔了,到是我的罪过了。” 烟良辰听到莫丹嘴里蹦出来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好孙女,知道你的孝心,爷爷我今日多买几件,成全了你这一片丹心。” 铺子里的人看着烟良辰的样子,都是一愣,这也太年轻了些。 掌柜止不住的笑问道:“老人家真是保养有道啊。不知有什么保养密方传授一二,也是我等的造化。” 莫丹:“我爷爷今年才六十有五。爷爷,您说跟掌柜的说说密方,说不定买衣服还能便宜一二呢。” 掌柜的点点头,说道:“是啊是啊。” 烟良辰:“哼,平日少操心,多养几个你这样的孙女就成。” 出了店铺,莫丹笑得腰都直不起了。烟良辰穿着一身酱紫色绸缎料的员外衫。本来他想挑些年轻人穿的,但是伙计说长辈就应该穿得庄重些,否则显不出长辈的威严,容易失了分寸。 只因身上无钱,只得屈服。 悦来客栈,烟良辰痛痛快快洗个澡,穿上新买的衣服,躺在床上沉思。之前去参加婚礼,只为给师弟脸面填彩,穿得春风招展,未穿法衣。 最后一点灵力,点了莫丹给他的经火符。现在丹田破损,无法聚集灵力。 没有灵力传信符也无法使用。若丹田一直不好,这辈子就与修仙无缘了。 此地离烟霞门万里之遥,平日里御剑还得几日,靠双腿,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寻到师傅。 再说,就算师傅能将他的丹田补好,可修为已毁,要从头开始修炼,大师兄的地位肯定不保。那样的日子,想来。。。。。定是生不如死。 莫丹抱着小狐狸亲了又亲,“小狐狸,这次多亏了你,冒死救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谢你呀。以后我一直一直给你买好吃的肉脯,你呢就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小狐狸眯着眼,享受着莫丹的爱抚。 深夜,莫丹已经睡了。 一道虚影,站在床前,静静望着她,只几息后,虚影消失了。 次日,望着大街上人来人往,莫丹皱着眉头。 二人一狐带着买好的东西,穿过热闹的集市,朝东边走去。 路上莫丹道:“我们得商量一个暗号。” 烟良辰:“什么暗号。” 莫丹在地上画了一个小圈,又在中间点了一个点,在小圈下面又画了一个三角形,指着上面的小圈,“这个代表我,下面的代表你。” 烟良辰:“我为何是三角,还在下面。” 莫丹:“因为这是我想出来的呀。” 烟良辰:“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对我。” 莫丹:“我供你吃供你喝,像爷爷一样供着你,还想怎么样。” 烟良辰:“我凭什么在你下面,我不当三角。” 莫丹:“好了好了,这个暗号就叫烟丹,我把你的姓放在前面了,行不行?” 第31章 半个月后,巳时初,陈桥来到静室。 黄一真人正在给胡松治疗,虽说护生胶能将胡松身上被黑丝侵袭的地方补上,但体内灵力尽失,修为要从头开始炼。 黄一真人痛心不已,每天都要给他输入灵力,一来修补创伤,二来帮助他提升修为。 此时胡松还在晕睡。 陈桥:“师傅,接到消息,好几个门派都有弟子失踪,怀疑是魔教的人干的。” 黄一真人:“魔教?许多年前销声匿迹,原以为已被消灭干净,没想到还有余孽。” 陈桥:“是啊,那些失踪的弟子恐怕凶多吉少了。” 陈桥道:“方才收到烟雨掌门召集令,在青岈山召开仙门大会,共商讨魔大计。” 黄一真人点点头:“让秋念带着你与李业过去,你师弟这里离不了我。” 陈桥领命出去寻乔秋念。 莫丹和烟良辰已经穿过了西昌郡。 烟良辰:“驿站寄不了,也无商队,这信是寄不出去了。” 莫丹:“胡松见我丢了,肯定会寻我,要不咱们还去寒翠潭附近等。” 烟良辰:“不妥,你就是在那里被抓的,魔教的巢穴肯定就在附近,若再被抓住只能等死了。这次是幸运,有小狐狸隐身偷了钥匙,乾坤袋里正好有经火符,才捡得一命,不能去!” 莫丹:“胡松肯定急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烟良辰:“他若自保逃命,定是可以。走,到下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将信寄出去。” 青岈山是烟霞门的所在地,创立千余年来,门派兴盛。 五百年前,魔教兴盛,以魔头尹元亮为首,为炼魔功,杀人无数,民不聊生。 当时烟霞门掌门烟飞,召集众派高手在陷空山大战尹元亮,将之绞灭。烟飞也因此伤重不治,不久之后羽化升天。 众派人感念烟飞舍生忘死的义气,遂推举烟霞门为仙门之尊,铸召集令一枚,令牌一出,众门必到。 故此烟雨在接替掌门之位后,一贯强横,也无人敢有异议。 正厅内,各派掌门或代表齐聚一堂,均面色沉重。 烟雨手持召集令,面色郁闷:“各位,我此次忝颜用师傅留下的令牌召集各位前来,不光是为了我的大徒弟,听闻还有其它门派的高徒也失踪了。” 无劫派掌门无霜子老泪纵横,边说边试泪:“请烟掌门一定要寻到魔教洞窟,救出我的爱徒。” 乾阳派、飞月门、花间派均表示有在外历练的弟子失踪,寻找下来毫无结果,与烟良辰情况相同。 乔秋念坐在大厅内,面无表情。陈桥、李业随侍身后。 听到众人的诉说,瞧了陈桥一眼,“你说。” 陈桥领命,上前拱首了一礼后,“烟掌门,前些时候我师弟在寒翠潭遇险,当时情形可能与魔教有关。” 随将情况进行了说明。 烟雨:“你师弟现在如何了?可曾说过什么?” 陈桥:“我师傅正全力治疗,当时与他在一处的表妹也失踪了。” 烟雨:“寒翠潭,黑丝,确实诡异。” 无劫派无霜子又是热泪盈眶,“我徒儿是在陷空山附近失踪的,说要采七星草孝敬我。难得的人才,怎能不让我伤悲。” 花间派春林和飞月门冷千叶互相看了一眼,均摇摇头。 烟雨:“我决定分成两组,一组由我带领去寒翠潭,一组由冷掌门率领,去陷空山。” 别人还未如何,无霜子:“烟掌门,您应该去陷空山啊,我的爱徒还在等着呢。” 冷千叶冷哼道:“听闻七星草是补肾灵药,真是只有爱徒才了解的透彻。” 无霜子老脸一红:“放屁,胡说,这七星草是我国秦王爷求的。” 冷千叶:“刚才不是说孝敬你吗,诸位都听到了?” 无霜子怒羞成怒:“情极之下,一时口误,不行吗?” 冷千叶:“那在陷空山附近失踪,也未必可信。我与春掌门都未追查到徒儿的踪迹,怎的你就知道?看来这陷空山也不用去了。” 无霜子被说得哑口无言,只是看着烟雨哀求:“烟掌门,我徒儿真是在陷空山附近失踪的,我绝对没有说谎,求您去一次。” 烟雨看了他一眼,对冷千叶道:“那就由冷掌门带队去寒翠潭。” 第32章 陷空山,陷神仙。 山上洞穴众多,从上空俯瞰像一只多目怪。 无霜子径直领着烟雨来到一处洞穴,“烟掌门,就是这里,我那爱徒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此穴既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很不起眼。在陷空山中腹偏下方一处突出山石下面,直径五、六丈。 烟雨冷冷看着他:“莫非当时你就在旁边?” 无霜子摇头道:“不曾不曾,是我徒弟之前给我的符信里提到的。他下到这个洞穴里去寻七星草,之后就再无消息。只恨我修为低下,没有能力。所以才求烟掌门答救。” 烟雨回头对迎雷谷掌门薛跃山道:“薛道兄,我带着几个人下去,就烦请道兄在上面接应。” 薛跃山:“好说好说,烟掌门一行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无霜掌门一起下去。”眼看无霜子居然一步一步往后退,唐摘狞笑。是个人都看出来有问题。 无霜子连连摆手:“我,我修为低,下去也是累赘。” 烟雨带着春林、林浩然还有乾阳派于雷震,唐摘上前揪过无霜子,随着他的一声惨叫,一块纵身跳身洞穴之中。 迎客香酒楼后厨,莫丹和烟良辰在洗碗。 莫丹:“都怪你,出门在外,居然无半分警惕心,亏得之前还夸自己虽无修为了,武功也是盖世。有小偷都抓不到。” 烟良辰:“若你当时分出些银票,放在我身上,还能让爷爷我在此地洗碗打扫还帐。丑丫头。” 小狐狸趴在莫丹肩头无语的很,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稍微眯了一觉,乾坤袋丢了。 莫丹:“若不是你非要吃这么贵的东西,咱们能落到这个地步吗?” 烟良辰一甩手:“不是你一进了镇子,一直打听打听,哪里有好吃的。你当我愿意吃这些?” 莫丹:“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好了,一顿饭吃了5两银子,没有一个月都走不了。” 烟良辰:“我不干了,不干了。” 迎客香掌柜的踱了过来,“谁说不干了?若再不老实,就只干活不给饭吃。遇到你们这样的也是倒霉,穿得人模狗样的骗子。二成,看着他们,若洗不干净,只管下鞭子,我看他能不能走出迎客香去。” 二成利落的答应着,“掌柜的您就放心。” 烟良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咬着牙继续洗碗。 莫丹悄声道:“你的武功呢?上啊!” 烟良辰:“哼!我不与他们一般见识。” 莫丹:“我就奇怪了,往日里你的嚣张劲儿哪去了,怎么现在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 烟良辰:“哼!你不知道的多了。我为何在与你说!” 进入地穴的一瞬间,烟雨手中长剑劈出一道闪电,顺着地穴蜿蜒而下,照亮了前进行的路。 顺着闪电的光,看到山石凹凸不平,却很干净,并无杂草、藤蔓、虫子之类的东西。 七拐八拐之后,眼前一亮,闪电消失在巨大的溶洞中。 溶洞上错落有致的钟乳石闪着五彩毫光,照得整个溶洞恍若仙境。 下方一个巨大石榻,上面躺着一人,似在睡觉。 烟雨带着众人往前走。 无霜子趁着唐摘分心,挣脱了他的纠缠,大声嚷道:“来了,人来了!” 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呵呵,来得正好。” 第33章 无霜子又喊道:“我把烟雨带来了。你要说话算数啊!” 唐摘:“你是谁,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那人缓缓站了起来,白净面庞,一身素衣:“我,魔合教护法,钟离月。在这里等候烟掌门一行多时了。” 烟雨哼了一声,“魔教余孽,那些失踪的人呢?是不是你们抓走了,赶紧放人。” 钟离月哈哈一笑:“是又如何!打赢了自然告诉你。” 无霜子:“钟离大人,我的徒儿呢,你能不能先放了我徒儿。” 春林:“无霜子,你太无耻了,为了你徒弟,出卖了大伙。” 唐摘气恼道:“什么徒弟,就是私生子。七星草吃多了到处撒种,你是没看那些徒弟,长得与他都有几分相似呢。” 于雷震:“自产自销,哈哈哈,为了壮大无劫派,这是既费心又费力。” 无霜子老脸一红:“你,你们胡说什么,什么私生子。没有的事。” 烟雨:“先对付这魔教余孽,过后再处置他。”手一挥,一道白光冲着无霜子一击,无霜子顿时一声惨叫,躺地不停打滚。 烟雨长剑一挥,冲着钟离月攻出一道白光。钟离月飞身上窜,直冲洞顶。唐摘火莲掌伺机挥出,一朵火莲花冲着钟离月呼啸而去。 花间派春林飞至半空,手中翠绿竹枝瞬间伸长,柔软的竹枝如蛇般缠绕着攻向钟离月。 于雷震踢了一脚滚到脚边的无霜子,借力踩着无霜子的身体,如利箭般射向钟离月。 钟离月在空中如车轮般不停旋转,将攻向他的那些白光、火莲、竹枝等全部撞开。 于雷震在空中与之相撞,被撞得头晕眼花,差点直接掉下来,赶紧稳住心神,控制身体。 钟离月在空中哈哈大笑,“烟雨,尔等也不过如此啊。” 烟雨听了大怒,“哼!今日便教你见识一番。” 踏空而立,咬破舌尖精血,一口喷在长剑上,长剑脱离烟雨之手,在空中逐渐溢裂出36柄相同的长剑,直奔钟离月而来。 钟离月快速闪躲,在钟乳石之间穿梭,长剑撞到坚硬的钟乳石,如切瓜砍菜般锋利,钟乳石纷纷掉落。 于雷震、春林、唐摘也是伺机而动,钟离月在跳跃间顺手从头上拨下发簪,朝下一甩,发簪随着甩动变成一柄形状怪异的长剑,回身立定不再闪躲。 眼见于雷震又是冲在前头,一剑劈下,正劈在于雷震身上,于雷震来不及闪躲一声惨叫,朝下掉落,春林和唐摘在后赶紧将他接住,但他掉落的劲道将2人都带着一同下坠。 烟雨的36柄剑阵也追到了,钟离月手中长剑画了圈,一团黑雾随之涌现在圈中,剑阵撞在黑雾上,丝毫不得前进。 烟雨在下方控制长剑的灵力又加了几分,黑雾刚有些松动,钟离月冷哼一声,一口气吹向黑雾,剑阵又被顶住了。 烟雨见剑阵攻击无效,心中甚是惊诧。春林和唐摘勉强控制住了下坠之势,将将落在地上。于雷震身上中了一剑伤势甚重,口吐鲜血,晕死过去。 烟雨拧眉哼了一声,手中收势,将长剑法力撤回,长剑又从36柄变成一柄,回到他手中。 从怀中掏出一条薄如蝉翼的白绫,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白绫吸收了他的精血后,无风自动,瞬间变成一张大网,朝钟离月扑来。 大网越变越大,有扑天盖地之势,一瞬将钟离月罩在其中。 钟离月在网中吹起了口哨,随着口哨声,洞顶及洞壁中出现了无数的黑丝,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随着黑丝越来越长,在空中互相纠缠,抵挡住白绫大网的攻势。 “叭哒”“叭哒”,几具尸骨从黑丝中掉落,直接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钟离月悠然的立在黑丝中,抱着双臂,“你们不是找那些失踪的人吗,都在这。”黑丝在他周围如鱼得水,动得更加欢快, 烟雨听了此话,勃然大怒。继续朝白绫网输入灵力。 春林破口大骂,“钟离月,你这个杀胚,我要你命。” 唐摘:“魔教狂徒,不得好死!” 烟雨:“春林,给上面的人发信号,一定要将他拿下。” 春林听了赶紧发出一枚信号弹,顺着来时的路飞向洞外。 钟离月听了,哈哈一笑,“你们就算都来,我也不惧。” 接到信号,薛跃山等人进入洞穴,原本干净的洞壁,突然涌出无数黑丝,将这些人缠绕其中。 第34章 到底都是掌门级别的人物,除却刚开始的惊诧,安定心神,灵力护体,在黑丝间穿梭,并无损伤。 这些黑丝只是稍微拖延了些时间,薛跃山等人顺着黑丝来到了溶洞中。 当时烟雨仗着艺高人胆大,并未多带人,此时下来的有十几个。 见到眼前的情况,纷纷朝着钟离月攻击。 受到强烈的攻击后,钟离月控制黑丝的势头减弱了许多,白绫网朝钟离月身上缚压过来。 但钟离月并未害怕。只见他冷哼一声,抬起左手,用长剑划破中指,指尖血朝空中一洒,那些后退的黑丝,吸收了指尖血瞬间暴涨。张牙舞爪又朝众人袭来。 钟离月:“烟雨,当年你师傅就是仗着人力势众,杀了我教教主,还恬不知耻当了什么仙门之尊,如今你又要步你师傅后尘,这师门传承真是够厚颜无耻!” 钟离月的嘲讽让烟雨大为光火:“对待魔教人人得而诛之,当年尹元亮杀人无数,死有余辜!” 钟离月:“哼哼,你们自称仙门,难道屁股就干净吗?还不是照样有无霜子这样的老匹夫,私下里见不得人的事照样不少,都是一样的,成则为王败为寇。” 烟雨:“那就看最后谁能为王谁为寇!”撤手收回了白绫网,长剑直朝着钟离月刺去。 钟离月闪身躲开,后面的黑丝刹那间将烟雨包围,不见了踪影。下面的众人大声惊呼,加紧朝钟离月攻去,猛烈的攻击使钟离月又开始飞来飞去躲闪。 烟雨在黑丝内并未停留,剑尖直指洞顶,不受干扰直穿上去。 以全身灵力连人带剑如一柄尖锥,插进了石头里。锥尖快速前进,洞顶上石头纷纷落下。 钟离月回身看到,眉头微皱。但是身后的攻击一刻未停,他停不下来。 半盏茶的时间,烟雨从陷空山山顶处穿出。稍稍喘息后,冲着洞内大喊“与我一同毁了这陷空山!”挥动长剑,对山体进行攻击。 陷空山洞穴众多,山内早就是个空膛,此刻受到如此重损害,根本承受不住。一阵阵烟尘腾起,虽山体巨大,但也开始不停摇晃。 黑丝本是附着山石,吸收山体内的灵气而生。如今山石纷纷掉落,黑丝无附着之地,渐渐也失去了攻击力。 钟离月满脸恼恨,朝着一处破裂的山口飞去。薛跃山和唐摘、春林眼着他的向去,联手同时出击,一道光柱直追而上,快如闪电。 钟离月听得身后有异,快速闪躲,还是被光柱击中了左肩。 钟离月怒吼一声,右手长剑甩出一道光波,冲着唐摘等三个就是一个利落的回击,将他们第二波攻击截了下来。 回身停在空中,冷哼了一声:“烟雨,算尔等还有些本事,但你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这里只不过是我魔合教的一个分部,弃了也就弃了。来日再战!”身子在空中一翻,如电光一般消失了。 山体还在晃动,在洞中的人趁着山体还没完全蹋陷,快速冲了出去。春林背着于雷辰,唐摘带着无霜子一同出来。 看到烟雨立在半空中,看着钟离月消失的方向满脸沉郁。 第35章 陷空山算是毁了,好在此地并无人居住,皆因几百年前大战造成,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找了一处平坦之地,唐摘将无霜子扔在地上,他还在喊叫,非常痛苦。 烟雨冷眼看了看,挥手一甩,无霜子缓缓停止了打滚。 烟雨拣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以剑仗地,漠然问道:“你是怎么与魔教勾结的,速速从实招来,否则只会比死还难受。” 无霜子嚎啕痛哭,若非知道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还真以为是为爱徒之死痛不欲生呢。 唐摘掏出一把尖刀,揪着他的领子一刀扎在肩膀,顿时鲜血四溅:“嚎什么,快点说,否则我就将你千刀万剐。” 无霜子停止了哭泣,擦了擦满脸的泥污,忍着痛道:“我说,我说。30年前,钟离月自己找上门,只说慕我的声名,相与我结交,送我了几颗丹药。这丹药我试了之后,确实,确实,功效非凡。” 唐摘:“哼,就是能让你多生儿子的药?” 无霜子:“是,是,是,当时无劫派在我手中逐渐势微,在仙门中已是日落西山,我很是着急,奈何资质愚钝,光着急也没其它办法。他不光送我药,还有很多资源,说是要帮我重振无劫派。我以为他真是的看重我,也就真心与之结交。” 烟雨:“后来呢?” 无霜子:“后来,在他的帮助下,无劫派也确实兴盛起来。那种丹药的主要功效是能迅速提高修为,但是只要吃了就不能停。至于生,生孩子这事,皆因那种丹药药效太猛烈,若不找人排解一下,会暴体而亡。但是,我没有胡乱找人,都是,都是我派的女弟子。她们,她们也受了益的。” 唐摘哼了一声:“这些年,你到底生了多少,有数吗?” 无霜子连连点头:“有数,有数,到底是我的骨血,怎么也不能厚此薄彼。对外,对外都,都说是我的徒弟。” 烟雨等人都被气笑了。 烟雨:“继续说!” 无霜子:“之后,我已经离不得这种丹药了。他才说,他练了一种内功,需要吸收别人的灵力,修为越高越好。我派的弟子他,他看不上。要我出去给他找人。”他看着众人,面露惧色。 众人一对视线,终于说到重点了。 唐摘又踢了他一脚:“快点说,别磨磨蹭蹭的!” 无霜子咽了口唾沫:“开始,开始我是不从的。但不吃丹药修为马上就下落,我怕得要命,只得去找他,同意给他寻人。” 无霜子这些年不光生儿子,女儿也没少生。为了帮钟离月寻找修为高的人,派出了许多儿女。 失踪的那些人,多是被他女儿利用美色吸引,当色迷心窍时,钟离月就将人控制住,把灵力吸走,再将人扔给那些黑丝。 这次之所以非让烟雨来陷空山,也是钟离月说,与烟雨有仇,让他务必将人诳来,剩下的事就不用他管了,并且抓走了自己最爱的一个儿子做为人质。 没想到,钟离月技不如人,被打伤了,现在他自己也成了阶下囚。 烟雨:“我问你,我的徒弟烟良辰,也是因为受美色吸引?” 无霜子:“这个,这个,我不知道。他,钟离月做事不与我商量。” 无霜子说完这些后,连连磕头:“我是罪有应得,只求放过我派的其它人。” 烟雨:“去无劫派!” 第36章 无劫派几百年前也是大宗,那时的掌门高鼎是堪堪一流的人物,在与魔教的大战中,身先士卒,壮烈牺牲,为烟飞换得了喘息的时间,才在最后的攻击中,取得胜利。 无霜子是他的首徒,高鼎羽化后,由他接替了掌门的位置。这几百年来宗门越发衰微,他做得那些荒唐事,仙门里没有不知道的,顾着他师傅高鼎当年的情义,才没与他计较。 无劫派址在东雍山,占地广大。 无霜子垂头丧气的带着烟雨等人来到大殿,出来一大群男女弟子迎接,当然,其中的女子是徒弟还是徒弟的娘,就不知道了。 烟雨当仁不让,坐在了主位。其余掌门按照次序做在下首的椅子上。无霜子自觉站在大厅中间,接受审判。 无霜子:“凡是近期下过山的留下,其余人先退下去。” 听了他的话,人群分成两拨,一群出去,一群留在了无霜子身后。 留下的自是女子居多,间杂着两个男子。 唐摘看了冷笑一声:“老东西,你儿子也干那种勾当,真是够无聇。” 无霜子老脸通红,不敢反驳。 烟雨:“钟离月让你们干的龌龊事我们已全部知悉,若想死得痛快些,就如实招来!否则,我会让你们知道死了比活着还舒服!” 其他掌门也纷纷散发威压。 这些人吓得跪地磕头求饶,乱纷纷一片。 烟雨面色阴沉,手中长剑指着无霜子。 无霜子时刻盯着烟雨的动作,知他要发怒,赶紧回身冲着自己的儿女大喊“混蛋,有什么就说,不许有任何隐瞒!否则我先饶不了你们!” 一个头戴红花的女子,看着有几分姿色,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找的是花间派的叫,叫陈迂。” 春林面色一沉,“胡说,我的徒弟怎么可能轻易受你的媚惑?” 这女子赶紧说道:“回真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事到如今我怎么敢欺瞒您。当时我在陷空山看到陈迂,就假装受伤,使他救我。来至一处山洞里休息时,他,他,他说让我报答他一番,我,我也没想到,他,他竟如此,如此的。。。。。” 春林怒道:“如此什么?” 女了被这一吼,本想说的话,在舌头上打个转:“如此着急,不顾我的阻止,就要与我。。。。。。后来,钟离月来了,就将他带走了。” 春林气结:“胡说八道,我的徒弟怎会如此行事,你确定是陈迂吗?” 女子:“他面皮发黄,一双眼睛有些上挑,脸上有颗痣。他说在花间派很吃得开。”春林扭过头,不想再听。 一个穿粉色衣裙的女子:“我,我遇到的是乾阳派的蔡阳。当时我在一片山林间遇到他,说了几句仰慕他的话,后来我假意说要去陷空山游玩,他就随后跟来,也是在一个山洞,被钟离月带走的。”于雷震还没醒,估计醒了也愿意自己睡着。 还有几个,都说了自己遇到的人,没有一个说到烟良辰。但一群掌门的面色却越来越黑。 连唐摘都不再嘲讽无霜子,没有想到本门精英弟子,下了山于无人处,如此受不了诱惑,如此不堪。 只剩那两个男子,面飞红霞,低头不语,不禁让人起疑。 无霜子上前一人一巴掌,“赶紧说,兔崽子,王八蛋!还要三催四请的,比你师姐还无担当。” 这两个男子扭扭捏捏互看一眼,见是躲不过去了,说:“我,我们遇到的是烟霞门的,” 烟雨拧眉道:“是谁!” 其中一个男子道:“他说叫烟良辰。” 烟雨神色一震:“烟良辰如何?” 男子道:“我和师弟下山不是钟离月所派,是我两人出去闲逛,在一处溪边垂钓,来了一个人,自称是烟霞门烟良辰,开始还一起钓鱼,后来,天色渐晚,我们要回去。他就说,不如等夜深人静时一起讨探些修炼上的问题,可以互通有无。我们也觉得是好事,就同意了。后来。。。。。。” 烟雨:“说!” 男子:“我们满心欢喜,在溪边树林旁升起篝火,一起探讨,说着说着我们睡着了。没想到,没想到,他,他竟然,竟然是故意迷晕我们,把我们,给,给拖到树林里。。。。。。。。”说完捂脸大哭起来。 另一个男子也跟边边说:“那毕竟是宗门大派,我们兄弟也,也惹不起,只能任由他得逞了。” 烟雨气得额头青筋暴露,手握成拳,重重砸在旁边的桌子上。一道深深的裂痕,从这头到那头延伸过去。 无霜子站在大殿中间,此时张大嘴巴,不知如何是好。从罪人好像变成苦主了,脸上有些欣喜,又有些恐慌。 烟雨缓了口气:“他自称烟良辰,长得如何?” 男子:“嗯,不太丑,平常长相,有些黑。” 烟雨听了出了口长气,“过后呢,钟离月将他杀了?” 男子:“没有,没有,钟离月并没有指派我们下山,所以不知道,那个烟良辰完事后,见我们醒了,恐吓了几句就走了。” 第37章 烟雨:“除了这些,钟离月可还要你们做些什么?” 无霜子的徒弟们均摇头表示没有了。 烟雨站起身来,对着无霜子道:“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无霜子心里突突的,有不好的预感。但此时也不敢不从命。所有人都被叫到大殿上,共200余人。 烟雨哂笑了一下,“可都齐了?” 无霜子老脸笑得比哭还难看:“都,都齐了。” 一把大火将东雍山上所有都烧成了灰烬。 乔秋念随着冷千叶等人来到寒翠潭时,潭水几乎干涸,一大片黑丝附在潭底。 众人不禁骇然,秋波山高耸入云,且陡峭难行,寒翠潭烟波浩淼,面积占据整个山顶。才过了半月有余,不想变成此等模样。 冷千叶:“下去看个明白。”众人听了点头,一同飞身下到潭底。 寒翠潭纵高约几十米,此时的黑丝如枯草一般,结成一撮一撮的团。早不复胡松说的那么霸道。 在潭底发现了一个大约井口大小的洞,潭水就是从这里流走的。 乔秋念心里升起一个念头,遂与冷千叶道:“冷掌门,不如由我带几个人下去看看。” 冷千叶:“好。” 指着身旁的麻铃子,“师弟,你随乔师弟同去,你控水能力尚可,若底下水太大,还能收拾一二。有情况速速上来。”麻铃子领命。 麻铃子、乔秋念、陈桥、李齐风等人一同跟着跳下了地洞。 地洞下居然是一条南北方向的通道,洞壁湿滑,脚底下都是淤泥杂草,还有黑丝,水到是没多少。 通道南高北低,顺着蜿蜒曲折的淤泥路,一行人边走边四下探寻。 走了约上百米,脚下又出现一个大洞,里面全是水,潭水最后是倒灌到了这里。 乔秋念:“麻师兄,由我下去。” 麻铃子从暗境森林后,对乔秋念印象颇好,挥动水铃铛,“乔师弟,我与你一同下去。你们其余人就在此地等候。” 陈桥有些不放心,乔秋念冲他摆摆手。 水铃铛朝水中一放,洞中的水自动退开一丈左右,麻铃子率先跳了下去,乔秋念随后。 若莫丹在这里,马上会说,这个洞就是与烟良辰一同受罪的那个洞。刁与楞抓住她后,为了请功,把她带离到很远的自己的地盘,又特特的送她过来领功。 因水铃铛能阻隔水,他们一边走水一边退到旁处,没有阻碍,很快就将洞中的情景看得到一清二楚。 有石门,有石榻,有牢房,有人生活过的痕迹。上面的洞分明就是被人为破坏的,地上一堆炸碎的石头。乔秋念心中渐渐升起一丝希望。 除了这些,没有人,尸骨也没有。石门外,一条条通道四通八达,向地底深入,都已被水淹没。 潭边,听着麻铃子的汇报,冷千叶下到洞里,挑了一条通道,由麻铃子打头,一直走了很久,到达另一个洞,也有人生活过的痕迹,现在人去洞空。 又选了一条,也是如此情况。 冷千叶:“看来这是魔教一个据点,现在已经弃之不用了。按路程烟雨兄比咱们早到陷空山,也不知道情况如何。”遂发符信联系烟雨。 此时烟雨一行正在赶来的路上,接到符信,又赶了半日,同冷千叶汇合。 说到钟离月,这人虽功力强大,但也未到不能战胜的地步,若不是主动暴露,还会有许多仙门弟子受难,以魔教弑杀的风格,不应如此,肯定是有阴谋。 因快到濯缨大会了,众人商量了一番,暂时先回去准备大会事宜。等选出精英弟子,组成一只除魔队,介时再细细调查。 各派掌门回去先自查一番,若有门人勾结魔教者,立即诛杀。其余历练的弟子全部召回,暂时不要下山。 第38章 静室内,胡松经过多日的治疗,身上原来的皮肉尽数都脱落了,护生胶已经渗入骨头、肌里,促使新的皮肉生长。黄一真人怕他乱动,影响恢复,不光白绫裹上,还用丝绳捆住。 黄一真人才刚给他治疗完毕,就听说罗越嫣在静室外求见。 将人让到静室内,罗越嫣双手连到膊都缠着白绫。 “胡师兄,你的伤情总算稳定了。我早就想来看你,可师傅说你伤得很重,怕打扰你养伤,我就没敢来。” 胡松道:“你这伤严重吗?” 罗越嫣抿嘴一笑,“无碍的,再养一阵子就好了。” 黄一真人:“越嫣当日为了救你,跳入了潭里,拼了命才将你拉上来。” 胡松听了很是动容,“罗师妹,这,我,我,连累你了。救命之恩,日后定要报答。” 罗越嫣赶紧回道:“胡师兄快别提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任谁遇到了都会出手施救。何况,咱们平日里这么熟识,更是应该的。” 胡松:“当日你怎么会去寒翠潭?” 罗越嫣面色微红:“当时邀请你和莫丹妹妹去我家乡,我曾答应要请她吃牡丹宴,你回信说暂时不能去。因听我师傅说过,寒翠潭往日里不太平,担心你,你们有危险,就连夜赶去看看。只是没想到,还是去迟了。” 胡松:“你去的时候,可有看到我表妹和那只小狐狸?” 罗越嫣:“未曾。当时我看到岸边有你的武器,水面上有一处水花动得厉害,就猜你肯定出事了,跳入水中时,看到你被黑丝厚厚覆了一层,我使劲全力才将你拉上来。没有看到莫丹妹妹,她,是不是出事了?” 胡松神色黯然:“她失踪了,也许已经被黑丝。。。。。。” 看到胡松这样,罗越嫣又说了几句话,随后翩然转身告辞。 黄一真人:“唉,情债难偿啊!” 胡松,“师傅,您别胡乱,哪有什么情债?” 黄一真人叹了口气:“情之一事,最是玄妙,因果纠缠,有欠有还,只是早晚罢了。” 胡松:“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黄一真人:“岁月还长,你且好好想想。”说着走出了静室。 胡松小声喃喃道:“情债。。。。。。” 落雁山一处偏殿中,玉沁大师恨铁不成钢的点指罗越嫣:“你的伤还没好,就乱跑,万一留了疤,可怎么好?” 罗越嫣:“有师傅在,怎么会好不了。” 玉沁大师:“当初我答应了你父王,一定照顾好你。如今受了伤,还敢乱跑,让我如何交待。” 罗越嫣羞红了脸:“师傅,我就是担心胡师兄的伤势。” 玉沁大师:“他有师傅,自会照顾好的。你操什么心?” 罗越嫣:“我,我,就是不放心,必竟,必竟是我救的人。” 玉沁大师:“我养了你多少年,你的心思我会不知?他这次伤得太重,伤了根本,就算黄一师兄倾全力救治,只怕,以后在修炼上也难有大成。” 罗越嫣:“这么严重?” 玉沁大师:“若不是你恨不得将全身灵力都输给他,他早就让黑丝吃掉了。就算治好了身体,于修道上也与废人无异。” 罗越嫣:“我不在乎。就算让我放弃修炼,只要他与我心心相印,相伴到老,纵然只活几十年我也愿意。” 玉沁大师:“好,你不后悔就行。我会与黄一师兄谈,待他伤好了,极力促进此事。” 罗越嫣笑道:“多谢师傅成全!” 迎客香柴房,莫丹正在啃窝头,与烟良辰挨着躺在柴草堆上。 莫丹:“你说,那个魔教的人,吸收你的灵力有用,可我身上的灵气,要来干什么?” 烟良辰:“你身上的灵气是天生的,纯净无尘,浓度极高,就像是甘泉水。灵力是靠吸收外界的灵气提纯,就像煮沸的白水。你说哪个好?” 莫丹:“原来是这样啊。都涮了半个多月的碗了,明天你去跟老板谈一谈,能不能放咱们走。好好说说。” 烟良辰哼一声,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莫丹睡着了,头歪倒在他怀里。小狐狸卧在她腿边。 烟良辰低头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爷爷,哼。。。。。。” 第39章 东篱国,一处普通的府邸,三进院子。府邸的主人姓尹,夫妻两个靠收取田租过活,对待佃户很和善,在本地名声非常之好。 平日里尹员外没有什么爱好,只在自家庭院里喝茶赏花,或夫妻二人出去游玩,跟尹娘子夫妻两个很是恩爱。 遗憾的是二人成亲多年没有孩子,偌大的家私无人继承,尹员外也不着急。也有人劝他纳妾,他会微笑着说:“儿女有或没有,这是天命,强求不来。若该是我的孩儿,早晚会来。” 众人见他这样,也就无人再劝。 这日天气睛朗,尹员外和尹娘子坐着马车外出,邻人或有问询,道:“去道观上香朝拜。” 马车径直来到宝峰山一处道观,名叫宝峰观。观主离合道人与尹员外是多年好友。 亲自在山门外迎接,热情的将夫妻二人接到道观后面一处静室内。落坐上茶一阵闲话,就将道童及下人遣了下去。 离合道人轻声道:“阿月回来了,受了点伤。” 尹员外:“带我去看看。” 又对尹夫人道:“你在这里看着。”尹夫人点头称是。 院子西北角一处假山石洞,二人闪身进入,离合道人手不知在哪里扭了几下,山石轧轧挪开,露出一个一人多宽的洞口。 洞口有石阶朝下延伸,二人循着石阶一直走了半盏茶的时间,底下豁然开朗,房间宽敞明亮,生活起居用品一应俱全。旁边榻上躺着一人,正是受伤的钟离月。 见尹员外来了,赶紧起来见礼:“教主,我回来了。幸不辱命。” 尹员外赶紧让他起来,“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钟离月:“他们现在将出外的人都召回了,紧闭山门,说是不日就将召开濯缨大会,要加紧练兵。” 尹员外:“哈哈,好,好啊。又给我们争取了些时间。否则那些小崽子满世界乱走,万一查出些什么,乱了我的大计就麻烦了。现在这样最好,栩儿再有些日子就可以出来了。你先休息,我去看看栩儿。” 钟离月忙谢过教主,送尹员外也就是教主朝里面房间走去。 这个房间更加宽大,室内正中间一个透明水晶棺,特别大,比普通的棺木大了5倍有余,里面躺着一个几乎透明的小小人型。棺里氤氲的灵气仿如实体般粘稠,被里面的人不停吸收、吐纳。 水晶棺两头各有一个管子,人臂粗细。管子连接着一个硕大的丹炉,往里面投放五颜六色的石头,随后灵气就源源不绝流进水晶棺中。 尹教主:“交待下去,不惜任何代价,将灵石如数送来,否则杀无赦。马上就要灵化成功了,只差一点点,我不允许出现任何差错,你必须亲自盯着。” 离合道人躬身施礼:“遵命,教主。” 尹教主满脸骄傲的看着那个人影:“栩儿,你马上就能出来了,到那时,自是惠风和畅,天清月朗。” 烟良辰睡到半夜,被一阵嗡嗡声吵醒。 他轻轻欠起上半身,看莫丹还在睡。小狐狸醒了,也抬头在看他。 他和小狐狸都没动,静观其变。 隔了一小会儿,一阵腥臊的气味传了进来,嗡嗡声也更大了。烟良辰回身拿起一根烧火用的木棍,缓缓起身,来至门口左侧。小狐狸也跟着跳到门口右边。 一阵腥风刮进柴房,接着两个灵活的触须从柴房宽大的门缝钻了进来,咝咝做响。烟良辰见状将手中的木棍快速旋转,把触须缠住又绕了几圈。 触须发现有异,马上撤回,力气极大。扯得烟良辰一下撞到门上,嘭的一声,门被拉倒。烟良辰跟着被拉了出去。 小狐狸回头看了一眼莫丹,纵身跳了出去,借着烟良辰快要被提起来的身体,跳到触须上头。 莫丹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响声惊醒。黑乎乎的看不清,只觉门外动静不对。摸来摸去,人和狐狸都没摸到。 遂起来问道:“烟良辰,你和小狐狸在外面吗?” 烟良辰扬声道:“待着别动!”此时他已经被从地面拉到半空中。 半空中,有两束红光一闪一闪,小狐狸顺着触须跳到红光处,爪子冲着红光一下一个,毫不留情。扑扑两声,红光熄灭。 呜呜鸣的惨叫声,吓得莫丹在柴房里,将自己抱成一团。 烟良辰在半空中也没闲着,身体开始如陀螺般旋转,将两条触须缠成一条麻绳。 这怪物在他和小狐狸的夹击下,终于从半空中掉落。 第40章 啪嗒、啪嗒两声巨响,烟良辰的哎哟声,以及呜呜呜的鸣叫声掺杂在一块。 惊得前院掌柜和伙计提着灯跑了过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小狐狸跑进了柴房,扯扯莫丹的袖子,吱吱叫了几声。 莫丹壮着胆子跟它来到外面。此时外面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一只巨大的虫子在地上还喘着气,嘴边两条巨大触须已被扯断,头部两块血肉模糊的烂肉。呜呜的鸣叫就是它的哀声。旁边的几对触脚时不时的乱颤。 烟良辰躺在地上,手里还抓着刚才的棍子。他被摔得不轻,感觉全身骨头都断了,一时半刻动弹不得。 掌柜:“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烟良辰:“哼,这都看不出来吗?妖怪出来吃人了。” 此话一出,吓得所有人都往后退。 莫丹看到烟良辰,赶紧过去,蹲下来:“你,你受伤了吗?” 烟良辰微微摇头,“死不了。”又冲着掌柜的说:“赶紧找人将这妖虫弄死,现在它已经受伤了,不用怕。” 掌柜的听后点头如捣蒜,对着几个伙计喊道:“去,快去,后厨拿家伙,赶紧的,弄死它。” 伙计全都不敢动,掌柜的上去照着二成就是一脚:“快点啊,要不扣你工钱。”此话一出,比什么都好使,跑得比兔子都快。 转眼工夫,伙计们拿着菜刀、门栓、扁担、烧火棍等东西回来了,互相看着,却谁也不敢第一个下手。 莫丹已经将烟良辰搀扶起来,掌柜的上前搭了把手。 烟良辰勉力站着,冲着那些伙计呸了一声,“废物。”从一个伙计手里抢过菜刀,朝着虫子甩了过去,一下砍到虫子后背的甲壳上,扑的直入内里。 甲虫惨叫一声,黑色的血水喷了出来。腥臊难闻,真是顶风都能臭八里。 烟良辰:“去,主脉断了。蹦跶不了了。” 掌柜被呛得边咳边说:“去啊,快去。” 一个伙计平日里胆子还算大,手里的门栓哆哆嗦嗦朝着甲虫头部就是一下,扑的一声,立马瘪下去。 另外几个伙计见了,跟着下家伙,一会儿工夫,虫子脑袋就砸烂了。 天亮时分,日头从东边升起。烟良辰躺在客房的床上,胳膊和腿都有骨折,掌柜的已经找大夫医治过了,现下正在养伤。 莫丹:“这下好了,勇斗妖怪,你出名了。” 烟良辰:“哼,爷爷我才不稀罕,这种级别的烂货以前我都懒得管。” 莫丹嘻嘻笑着道:“我们终于不用洗碗了。” 烟良辰:“还敢让爷爷洗碗,他也不掂量掂量,若客栈里死了人,他能有好果子吃。” 莫丹:“那你躺着,我去外面看热闹去。”抱起小狐狸就走了。 烟良辰不满的嘟囔:“哼!没良心的臭丫头,还有心思看热闹。” 迎客香门口处放着一个大笼子,用一块黑布盖着。凡是来此吃饭的都能一睹里面的妖怪,吸引了一拨又一拨的人。 “我看着怎么像是臭虫,只是长成这么大,不知活了多少年啊?” “是啊,我看也像,怕是成了精。” “人老成精,物老成怪,不稀奇。” “听说,是昨晚上来此处找人吃,被一位壮士从天而降,一拳给打了下来了。” “说那位壮士身高一丈有余,拳头有盆那么大。浑身都冒金光。”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位壮士是天神下凡,身着铠甲,英武非凡,才能将这妖怪降服。” 凡此种种,迎客香的掌柜也不做解释,只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一拨又一拨的客人,进店掏钱。 莫丹听了这一肚子的话,回来说给烟良辰听,边说边取笑。烟良辰,“行了行了,你出去,别打扰我休息。昨晚上狐狸也不错,你也该谢谢它的。” 莫丹道:“那还用你说,我都给它找肉吃了。”说着又亲了亲小狐狸的脸颊。 烟良辰扭过头,嘴角上扬,连声说:“快走快走。” 第41章 陈桥:“师叔,您真不跟我们回去吗?” 乔秋念:“我又不参加濯缨大会。这回高陆没来,我想去看看他。” 陈桥:“可是,师叔,现在外面有魔教的人,不安全。” 乔秋念:“若遇到魔教的人,单论胜负,我不敢说,但若要全身而退,我还是有把握的。你回去,将这里的事情都跟师兄禀告清楚。只说我很快就回去,等我回去请师兄责罚就是了。” 陈桥无奈的答应着,带着一众师弟们回转九岩山。 乔秋念看着离开的众人,望了望满天流云,转身也离开了。 烟良辰如今待遇非常之好,好吃好喝,皆因为掌柜赚钱了。 这日,莫丹正给他喂药。 莫丹:“真难伺候,喝点药嫌东嫌西的,下次再不管你了。” 烟良辰:“这么苦的药,你不能喂慢些吗?” 莫丹:“喂得慢更苦。爱喝不喝。”说着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旁边桌子上,扭过头不理他。 烟良辰:“你对待救命恩人就是如此的态度?我都救你两次了,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嫌弃我。真是猪狗不如!哼。” 正说着,掌柜的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烟小哥,恢复得不错嘛。我看这气色很好啊!” 烟良辰:“你来干嘛,这几日听说赚的不少。” 掌柜:“瞧你说的,你在我客栈里养伤,我来看看不是应该的嘛。” 烟良辰:“有话就说。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大夫。” 掌柜笑得更欢:“这不是,听说会降妖的壮士住在我店里,有一位客人想问问,想请你去他庄上散散心。不知行不行?” 烟良辰:“他为什么要请我?无事献殷勤,定没有好事。” 掌柜:“说是顺便,顺便降个妖。那个,钱方面好说。” 烟良辰:“切,不去。没看爷爷我伤还没好吗!” 莫丹:“多少钱?” 掌柜:“啊?啊,哦哦哦,黄金十两。” 烟良辰撇撇嘴,“不去。” 莫丹:“去,去去去,去!什么时候?” 掌柜:“嗯,他。。。。。。” 莫丹:“不用理他,你跟那位客人说,等过几日,派车来接。还有,先付订金。” 摸着手上黄澄澄的金元宝,莫丹笑得嘴都合不拢。 烟良辰:“谁答应谁去。” 莫丹抱着小狐狸,“哼,我本来也没想让你去,我是为小狐狸接的单子,与你有什么关系。” 烟良辰:“你放屁,人家请的是降妖的壮士,它算什么。” 莫丹:“前几日你亲口说,小狐狸也帮了大忙,它怎么不会降妖了。对,小狐狸?” 小狐狸温顺的点点头。烟良辰气得口鼻气烟。若不是躺着,早起来将莫丹打一顿了。 从那日之后,罗越嫣隔几日就会来看胡松,陪他说说话,讲讲外面的事情。 美人在侧,温言细语,胡松的心情也被一点点感化。 这日,师兄送来一封信,是他爹胡老七寄来的。 正值罗越嫣在,就顺手将信接了过来。 “胡师兄,你现在不方便,我来你读给你听。” 胡松:“不,不用了,应该不是急事,等过会儿让师兄帮我看看告诉我就行。” 罗越嫣一笑:“我现在也无事,就帮你读一读,也省得你惦念。”说着一抖手将信纸展开。 “吾儿胡松亲启,儿子,你和丹丹外出多日,我很是担心,丹丹身体怎么样了?你有没有照顾好她。再过些日子,丹丹就及笄了,你们务必回来一趟,我要给丹丹办一个及笄宴。爹盼着赶紧添孙子呢。盼速归。你爹胡老七亲笔。” 罗越嫣将信读完,胡松垂下眼帘,不敢直视她。 罗越嫣手有些抖:“莫丹妹妹不是你的表妹?” 胡松:“对,她,她与我从小订的亲。” 罗越嫣:“你们已经,成亲了?” 胡松:“是的,上次回去成了亲。” 罗越嫣:“你为什么不早说?” 胡松:“我,我早说什么?” 罗越嫣:“我先回去了,胡师兄你好好养伤。” 胡松:“罗师妹,你,你听,,。。。。。。。” 罗越嫣捂着脸,快步跑出静室。 第42章 黄一真人在知道罗越嫣哭着走的原因后,叹了口气。看着自己最爱的小徒弟精神萎靡不振,劝解道:“别想太多,先养好身体再图其它。” 胡松:“师傅,您说当初我是不是不应该成亲。若不然,她找个普通人嫁了,平平安安度过一生,多好。现在弄得尸骨无存,既对不起她,对我爹也无法交待。” 黄一真人:“你已经尽力了,师傅都知道。” 胡松扭头看着师傅:“师傅,我当初在她爹面前发过誓的,如果不能保她平安,我也不能善终。现在这样应该是报应来了,您就让我自生自灭。” 黄一真人:“为了救她,你已经死过一次,一命抵一命,也算完成了誓言。现下你只管好好养伤,万事都有为师在呢。” 胡松凄然的笑:“师傅,我都知道的。虽然您将我的命救了回来,可是我现在与凡人无异,就算好了也无法再继续修炼了。” 黄一真人:“胡说,你怎么不能再继续修炼。你忘了你曾经吃过地精果了?你的丹田比旁人不同,现在依然完整。这些日子为师在帮你调理经脉。等你身体将养得差多不了,师傅再传你密法,管保比以前还要好。” 胡松听了心中一喜:“师傅,您,您说真的,我还能继续修炼?” 黄一真人轻轻抚着他的头,温声言道:“当然是真的,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记得那时你刚离开父亲,总是啼哭想家,我每日哄着你,与你同吃同睡。一晃十几年了,我早视你如亲子。眼下虽有些波折,但只要有我在,你就不能轻言生死,知道吗?我不允许!” 胡松眼泪瞬间落下,前些日子的压仰、苦闷、烦恼、委屈在此时一同释放。哭了一阵,黄一真人宽言抚慰。 胡松:“师傅,我爹的信您也看到了,我现在怎么办?” 黄一真人:“无事,为师来想办法。” 胡松:“可莫丹她,她已经回不来了。我如何向我爹交待。” 黄一真人:“你只管安心养着,我替你去寻。莫怕,万事有为师在呢。” 胡松眼中还带着泪,如孩童般无助的神情让黄一真人万分心疼,拍拍他的头,灵力缓缓拂过,胡松闭上眼睡了过去。 黄一真人恢复了往日严肃的神情,出了静室,往凝晖堂走去。这里是九岩山供奉历任祖师牌位之处。堂内庄严肃穆,牌位林立。 整理了衣服,恭敬的上了一炷香,跪在蒲团上,任袅袅轻烟直冲云霄。 一炷香燃尽了,黄一真人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 这日,一辆马车停在迎客香门口,王友德依约来接降妖壮士。一身蓝色闪锻大褂,显得腰围更加粗壮。一挥手,手下的管家捧着一个托盘上前双手呈给掌柜的。 掌柜的笑着亲手接过,“王老板,您来了。” 王友德:“不知这壮士准备得怎么样了?” 掌柜的:“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将人请下来。” 客房内,莫丹:“你到底去不去?” 烟良辰:“你有没有良心,这才几日,我这腿都还未恢复好呢。” 莫丹:“你少来了,根本就没那么严重。懒死你!我这是为了谁呀,还不是为了咱们俩的未来。” 烟良辰听到未来这两个字,心里莫名有些欢喜,看了莫丹一眼,“什么未来?” 莫丹:“当然是挣了钱,你找你师傅,我去找胡松啊。” 烟良辰:“不去!” 莫丹急了,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我不管,你今日必须去,若这钱没挣到,就与你没完。” 烟良辰:“哼!怎么没完,我到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莫丹两手一搂他的脑袋,冲着他那可恨的脸上就是一口,直咬得烟良辰嗷嗷直叫。“松开,松开,快点松口。你敢这么对你爷爷” 莫丹抬起嘴:“我还是你奶奶呢。你去不去,不去我还咬。伺候你多少天了,比起我爹也差不多了,现在敢跟我叫板,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今天若不去,你的脸就别要了!” 烟良辰:“我去,我去!” 莫丹:“叫奶奶!” 烟良辰:“奶奶,我去!” 第43章 烟良辰委委屈屈坐在马上车,脸上的牙印被莫丹贴了一块膏药遮住了。 刚才的情景甚是丢脸。 莫丹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想想确实是自己有些莽撞。也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放低声音道:“刚才的事是我不好,我与你道歉。我这不是想着赶紧挣些钱,离开此地吗。我想好了,等这次挣了钱,就回家探亲去。等回到家,让我公爹找人给你师傅寄信,让他来接你,好不好?” 烟良辰眉头一皱:“你公爹?你有婆家了?” 莫丹点点头:“是呀。” 烟良辰气恼的说:“你,你这女人,你,那你刚才还咬我?” 莫丹:“咬你怎么了?” 烟良辰:“我,我,你怎么能这么干?” 莫丹:“我怎么了,不是道歉了吗?” 烟良辰:“男女有别。就算。。。也,也不能咬我!” 莫丹:“是你刚才太可恨了,我没控制住,下次肯定不了,” 烟良辰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还想有下次!以后都离我远一些!” 马车摇摇晃晃驶进一座宅子,占地极广,里面亭如楼阁,小桥流水,甚是美观。 王友德将他们让到一座湖中亭上落坐。 莫丹:“王先生,不知道要降什么妖?” 王友德叹口气,面满愁容:“说来真是难以启耻,为了我女儿,今日就将家丑自报一下了。” 王友德这些年挣了不少钱,对家里也尽心。虽妻妾均有,但也没有因为宠妾灭妻,闹得家宅不宁。 他有三个女儿,头两个女儿是正妻所生,已经嫁人了。小女儿是妾氏所生,今年正好18岁。 小女儿的容貌随了妾氏,从小就长得很美,到及笄之后,更是如一朵鲜花般娇美。自己也很疼爱这个小女儿,想着一定给女儿配个才貌双全的姑爷。 寻媒人找了好几户人家,都不太满意。不是人长得不行,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 这日正逢十五,遂带着全家去附近的庙里,给菩萨上香,求菩萨保佑能赐女儿一个好女婿。 上香朝拜完毕后,就回家了,毕竟都是女眷,总在外面不是很方便。 哪里天公不作美,回家的路上,突然暴雨倾盆,雷电齐下,连对面的人都看不到。 只能停了马车,缩在车里等雨停。停车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是在一条山路上。两边都是石头,连棵树都没有。 雨水顺着车壁的缝隙钻进了车里,浑身都湿透了,没奈何只能忍着,外面雨更大。 那日的雷声特别大,总像是要打在我们的车顶上,实在吓人的很。 捱过了一个时辰,总算云收雨散,一行人狼狈不堪的回到家中。 过了几日,又有一个媒人上门,这次说的人家姓黄,叫玉郎,家中颇有资产。 那日是媒人带着黄玉郎一块来的,真是不错,温文尔雅,知书达礼。过后我派人打听了一下他家中的情况,他家不是本地人,才刚搬来不久。父亲早逝,只有母亲带着他生活。我很满意,家中人口简单,省得以后我女儿受罪亲。 我女儿很也喜欢这个小伙子。既然双方都没意见,就交换了庚贴,订下了婚礼的时间。 订婚宴那日,宾主尽欢都喝得不少。黄玉郎喝得晕晕沉沉的,因想着早晚是自家姑爷,就没让他回去,在客房里安置一晚。只将他母亲着人送回了家。 谁知当天晚上,仆人李树鬼喊鬼叫的从客房逃了出来,一连声的喊“有妖怪,有妖怪。” 一院子的人都被惊醒了,李树像疯了一样,面无人色冲到我面前。 “老爷,有妖怪,姑,姑爷是妖怪。” 我一听就急了:“你喝多了不去挺尸,在这里乱喊什么” 李树道:“老爷,我没喝多,今晚该我值夜,我没喝酒。” “那你鬼喊什么,姑爷怎么了?” 李树:“姑爷,姑爷变了,不是人。” 我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姑爷怎么不是人?” 李树结结巴巴道:“老爷,老爷,我真的没胡说。今日小姐嘱咐我,姑爷喝多了,晚上让我去看看,端茶递水什么的,要照顾好了。我这,就去客户看看。结果,床上的根本不是姑爷,是一只,一只特别特别大的黄鼠狼。我当时,吓得,就赶紧来向您禀告来了。不信,您可以去看看。” 我听了以后都觉得自己在做梦,根本不信。可李树诅咒发誓说真的没喝酒,真的看到了。吓得那个样子,也不像是假的。我就带着几个仆人一同去客房。 此时房门大开,黄玉郎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第44章 莫丹着急的问:“然后呢” 王友德叹了口气:“黄玉郎问我怎么回事,我自然不能将李树说的话说出来,只说不放心他喝醉了,过来看看。黄玉郎说刚才睡到半夜口渴想喝水,刚要起来,谁知一人大喊大叫,吓了他一跳。” 莫丹:“那后来呢?” 王友德:“后来我将李树打了一顿,赶走了。没多久就举办了婚礼,成亲以后,他就开始虐待我女儿,使她生不如死。我就与他说,若觉得我女儿不好,可以合离或者休了都行,我王家自能养得起。可他说什么也同意,既愿意不放人,也不好好对待。我女儿就快要被逼疯了。” 莫丹:“这跟他是妖怪有什么关系?” 王友德:“唉!有天路上遇到一位道长,他说我印堂发暗,眉尖有邪气,必是遇到妖物了。我赶忙将人让到家中,细说了这些日子的经过。道长断定那日上香时遇到的大雨雷电,其实是妖物在避天劫,应该当时就躲在我们车底下。想必我女儿是贵人,帮他躲过了一劫,所要要娶我女儿。我再一联想李树说过的话,才确定他就是黄鼠狼成精。我请那位道长去降妖,解救我女儿。可谁知那妖怪法力高强,将道长给打跑了。后来又请了几拨人,全都失败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听说这位壮士能降妖,这才请过来帮这个忙。” 莫丹:“原来是这样。” 王友德:“是呀,我只怕再过些日子我女儿会让他折磨至死,我这心实在是,实在是。。。。。。”说着用袖子将脸捂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莫丹很感动,看向烟良辰。烟良辰冲她轻蔑的一笑,端起茶杯细细品了口茶。 莫丹气得啐了他一口。“王先生,您别急,我们可以帮忙,看到您这样的父亲,让我想起我爹,对我也是这么疼爱的。您放心,我们必当尽力。” 王友德听莫丹这么说,放下袖子,冲着他们二人拜了拜,说了很多感激的话。 莫丹越发觉得这次的活接得对。拿眼狠狠盯着烟良辰。 烟良辰:“我饿了,快点准备些好菜好饭,吃完了去降妖。” 王友德听了赶忙命人去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子酒菜。烟良辰也不用让,径直吃了起来,颇有些吃相。莫丹看他那个德性,气得吃不下。 天色将晚,烟良辰吃饱喝足,对王友德道:“准备一辆马车,带我们去找妖怪。” 王友德听了,赶快吩咐下去,一会儿工夫,马车和车夫都备好了。 烟良辰看着一步一趋的王友德,“你就在家等消息,去了也是碍事。” 王友德兴冲冲的脸上有些讪讪的,停下了脚步。 马车启动后,莫丹:“你为什么对王老板这个态度,也太没有礼数了。又摆出你烟霞门大师兄的款了。” 烟良辰哧笑了一声,“不光丑,还傻,你说你家有钱,我都不信。” 莫丹:“你说谁呢?” 烟良辰:“当然是你了。谁接的这生意就是谁呀。” 莫丹噌得站了起来,脑袋一下撞到车顶上,咣的一声响,疼得她眼泪马上流了出来。 烟良辰笑得更欢了。莫丹又疼又气,眼泪止不住的流。 小狐狸跳烟良辰的头,狠狠挠他的头发和头皮。烟良辰想抓住它,小狐狸的皮毛光滑如锻,一时抓不住,也疼得哇哇叫。 外面马车夫听到叫喊声,赶紧停住马车,问里面怎么回事。 烟良辰费力的将小狐狸从头顶取下来,回道:“没什么事,吃饱了没事干打闹一下。快到了吗?” 车夫回还要一会儿。 第45章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一处宅院,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如两只怪兽的眼睛,在深夜里一眨一眨的。 烟良辰从里面探出头,对车夫说:“将车放在这,你回去。” 车夫领命走了。 莫丹攥了攥拳头,准备下车。被烟良辰一把拉了回来。 莫丹:“下车啊!还等什么呢?” 烟良辰:“说你蠢,真是蠢。那个王友德说什么你都信,你都不过过脑子吗?” 莫丹:“想什么,咱们不是来降妖的吗?” 烟良辰:“刚才那个车夫是凡人,让他送我们过来,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这可是妖怪的地盘,为什么?你没过想?” 莫丹被烟良辰这么一说,怔住了。 烟良辰又说:“若真是妖怪,被人识破后,还敢明目张胆住在这里,不怕被打回原形吗?” 莫丹又是一怔。 烟良辰:“这事情没那么简单,要知道凡是修炼者,不管是人还是精怪,都喜欢潜在高山大泽中,便于吸收日精月华,还要清心寡欲为佳。这人世间早被各种乌七八糟的气味污了,对自身有害无益,除非是修为极其高深者。但是若到了那种程度,怎会轻易在人前显形,还要娶妻,弄出这些事情来?” 莫丹想张嘴,又不知说干什么。 烟良辰:“你是真的很傻,都说人心难测,凭他几句话就能哄得你一腔孤勇上门降妖。当初你婆家是怎么相中你的?真是蠢人界的楷模。” 莫丹:“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烟良辰:“我只是替你婆家人不值,遇到一个缺心眼的傻子,太亏了。” 莫丹:“你放屁,再胡说巴道我就咬你了。那照你这么说,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烟良辰:“马车有了,回你家探亲。” 莫丹想了想,“可咱们拿了人家的钱,吃了一顿酒席,这就么走了不太好。再说回家探亲的钱不够。” 烟良辰点点头:“咱们两个外乡人,人生地不熟,如今被人当了一回棋子,自是得把欠的钱要回来。” 莫丹:“这王友德也太有心机了。” 烟良辰讥笑道:“有什么心机你这里也不好使。” 莫丹:“为什么不好使?” 烟良辰:“因为你没有啊!” 烟良辰:“什么?东篱国!你怎么不早说,就凭这辆马车,要横穿整个琉璃大陆,你想走到七老八十啊,我可不去!” 莫丹:“那你想做什么?” 烟良辰:“还是降妖。” 莫丹:“你!刚才分析了半天,黄玉郎不是妖,你降个屁!” 烟良辰:“找个黄鼠狼交给他不就得了。小狐狸,你去抓只黄鼠狼,咱们收钱去。” 莫丹:“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你有办法。” 小狐狸表示不想去,任凭烟良辰怎么吆喝就是不动。弄得他很没面子。 莫丹抱着小狐狸亲了一口:“小狐狸,求求你了,去抓一只来,咱们拿着去换钱,给你买肉脯吃。” 小狐狸轻蔑的瞧了一眼烟良辰,跳下车消失在黑夜里。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真的叨来一条体型肥硕的黄鼠狼。 王友德一夜没睡,心情十分不美。派出去好几拨监视的人,都说马车停在门口处,就没了动静。 天亮时分,正要亲自带人过去,马车回来了。烟良辰和莫丹用手帕捂住口鼻,将用绳子捆好的黄鼠狼扔在他的脚下。 王友德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是?” 烟良辰:“黄鼠狼妖啊,打了一晚上,才将它擒住。快将剩下的金子给我。” 王友德呆了,“你胡说,我,我派,不是,你打斗为什么没有动静。” 烟良辰:“没有动静?你怎么知道的。哦,派人监视我们。切!你这凡人,我只需灵魂出窍就能抓妖,你懂个屁。快点给钱!” 王友德:“你不会是胡乱抓了一只黄鼠狼来交差?” 烟良辰:“我会降妖这是事实,要不你请我来做什么?如今费力抓住妖怪,你想反悔?” 王友德:“不是,你,昨夜连黄家门都没进,你是怎么降的妖?” 烟良辰:“我都说过了,是灵魂出窍,我的灵体去抓的。” 王友德面部肌肉抖了几抖,见门口处有人聚集,朝后一挥手,管家赶紧递给莫丹一锭金子。 第46章 莫丹和烟良辰将10两金子换成100两银票,这次学聪明了,分别放在两人身上。趁着王友德无暇顾及他们,赶紧买了两身衣服,换了装,又到车行买了一辆马车,往城外走。 莫丹坐在车辕上:“我还是不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烟良辰手持皮鞭,边驾着车边道:“这其实只是个借口。目的肯定不纯良。” 莫丹:“我就是特别想知道原因。” 烟良辰:“知道了你又及管不了。” 莫丹:“你就不想知道吗?” 烟良辰:“不想,于自身无益的事情,听多了不利于修行。” 莫丹无语的很。走了半天,估计王友德不会追来了,找个平坦的路边休息。 这是一片树林,将马放开,让它去林里吃草。往里走居然有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缓缓流淌,莫丹开心的脱了鞋,将脚放进水里荡来荡去。 烟良辰正低头撩水洗脸,抬头看到莫丹在洗脚,顿时撩起一捧水往莫丹身上泼去。 莫丹没防备,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岸上有很多小石子,一脚踩在上面,左脚底被扎了,鲜血直流。疼得她马上抬起左脚,一时不稳又跌坐在倒上,狼狈得很。 烟良辰一见闯了祸,跑过来要扶她。 莫丹疼得直哭。挥手打了烟良辰伸过来的手,“你做什么!真是倒霉,我又没惹你,为什么泼我。” 小狐狸在莫丹身边转来转去,着急得很。 烟良辰:“我,谁让你洗脚的,我正洗脸呢。” 莫丹一边抹眼泪,“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就这样害我。小狐狸去给我报仇。” 小狐狸听了纵身一跳,跳到烟良辰的脑袋上,又开始挠他。直到烟良辰被挠得满脸血痕,头发都要秃了,这才罢手。 烟良辰将莫丹抱起来,“这回解气了。”莫丹抿着嘴不说话。将她左脚放在溪水里冲洗干净,又将人抱到车辕上,“晾着,不许动。” 反身往树林里走,一会儿工夫,手里抓住几棵野草回来了。将野草递到莫丹面前:“嚼一嚼。” 莫丹眼晴圆睁:“你让我吃草?” 烟良辰:“这是止血的草药,要弄成泥敷在伤口上,你不嚼,难道让我来吗?要不它也行。” 莫丹堵着气,接过野草放在嘴里开始嚼,又苦又涩,眼圈又红了。 烟良辰看她两腮鼓鼓的样子,噗嗤一笑。 莫丹刚一张嘴,绿色的汁液就从嘴里流出来,直流到衣襟上。赶紧闭上嘴,用手拍打衣襟。 烟良辰笑得更厉害了。莫丹用力嚼了几下,吐在手心里。嘴里的味道别提了,简直想死。 莫丹:“你笑什么笑,赶紧给我敷药。王八蛋,你还笑!”手一甩,将绿泥都甩到烟良辰的脸上。 软烂的草泥叭的打上额头,绿色的汁水顺着鼻子往下流,直流到正好张大的嘴里。 烟良辰被呛得直咳嗽,将脸上的草泥甩下来。 这回轮到莫丹笑了。 最后是烟良辰重新采的草药,用石头捣烂给她敷上的。天色渐晚,决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烟良辰在外面守夜,莫丹睡在车里。小狐狸趴在她旁边,看她渐渐睡着了,也跟着睡下了。 九岩山,静室内。 黄一真人进来看到他恢复的样子,很是欣慰,“好啊,不错。” 胡松还是躺着,可怜巴巴的问:“师傅,您之前说的密法什么时候开始?” 黄一真人笑了笑,“心急什么,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三日后,黄一真人将胡松带到他闭关的密室,与跟在后面的陈桥等人说:“守好山门,这几日不要打扰我。”陈桥等人领命。 密室内极简单,一个石榻,石桌、石椅。 胡松:“师傅,这里太简陋了。” 黄一真人:“不需要繁杂的外物。主要是为了悟道,心无杂念,才能不滞于外形。” 胡松:“是,师傅。徒儿差得太远了。” 黄一真人:“不用妄自菲薄,你最像我年轻的时候。传法过程不管如何,你都要忍下来。千万不能放弃,否则为师也要受你连累了。” 第47章 近日尹员外有大喜事,在路旁捡了一个孩子。正愁没儿子继承家业,这不天上掉下来一个。 这孩子瞧着也就四、五岁,长得真是粉妆玉琢,千伶百俐。 尹员外喜得无可不可,与尹娘子见人就发红包,附近的邻居都发个遍。 尹员外给孩子起名尹诩,然后遍请名师,要给孩子最好的教育,准备将来光耀门楣。 也有人说道,这孩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还是报官的好,万一他爹娘寻来,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尹员外道:“既被我遇到,就是缘分。如果他的父母来寻,我就认个干儿子,以后的家业都送与他,我也愿意。”可见是多么喜欢这个孩子。 某天一个过路的道士,看到尹员外抱着孩子正在门前玩耍,不禁赞道:“奇哉,此子根骨极佳,是修仙的好材料。” 尹员外赶紧将人拦住,求这道士当孩子的师傅,道士说:“让我教就可惜了,送到名门大派去,将来肯定能大放异彩。” 尹员外听了这话,就四处派人打听,哪里有名门大派招徒弟,誓要将儿子送去修仙。 以上就是最近这片区域最热闹的新闻。 琉璃山,高约千丈,乃琉璃大陆最高的山峰,位于大陆最中心地带,因这里四周土地贫瘠,又没有水源,普通人根本无法居住,所以也没有国家愿意收纳管辖,到是成了这个大陆最自由的地方。山尖仿佛被天神从空中一刀削平,呈椭圆形,极其平整光滑。 千年前,有人偶然发现琉璃山中腹有一个洞口,里面别有洞天,自成一个世界,里面灵花异草、奇珍异石遍布。仙门各界一时之间你争我夺,打得不可开交。 谁知没多久洞口合上了。里面的人都没有出来。渐渐人们发现了规律,这个洞每百年自己会开放,开放的时候山顶上长年的烈风也不刮了。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般情况下都是八月,一个月后洞口自行合上,若出不来就只有等死。因为里面的东西都会消失不见,百年后都是新生的,这是后面进去的人发现的。 于是仙门中人想了这个办法,也是避免斗得全军覆灭。每百年举行比武大会,就叫濯缨大会。取前十名,有资格去洞里采集资源。 给这个洞取名玄龄宝洞。前三名可以依次进入,第一名先进,第二名两天后进,第三名三天后进,后面的几名五天后进入。这样前三名可以多采集几天的资源。 听说第一届大会在某派举行,结果由于战况太过激烈,差点将那个门派的基业都给毁了。后来就选在此处山顶,离宝洞近,且就算将山顶打烂也不碍事。 濯缨大会旨在濯选英才,说白了其实还是为了争夺资源。 修炼仙道需要大量的物资消耗,不是平白无故自己坐在那里就能白日成仙。那些大门大派占据有利的山头,灵气充盈,仙花灵草等资源相对丰富。那些小门派位置就差很多,物资也匮乏。 在濯缨大会若能胜出,采到的资源能使门派的修炼规格提升不少。所以竞争特别激烈,暗地里使绊子的事也不是没有。 大会的举办由上届第一名的门派负责,因为他们获得的资源最多,这样一来,也显得公平。 上届第一名是迎雷谷薛千里,薛掌门的亲儿子。据小道消息,薛跃山私下里没少传修为内功给他儿子,旨在门派中立威,减少继任掌门时的阻力。 然这次的濯缨大会因有魔教的影响,经过各门派商量,决定增加十个名额,除了可能进入宝洞外,还要负责打击魔教。 第48章 八月初一午时,九岩山众人到达琉璃山顶入口。 离天空这么近,感觉离仙境也不远了。胡松恍如在梦中一般。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伤病的样子,跟在师傅身后,意气风发,如一株挺拨的青松。 山顶面积巨大,人在上面如蝼蚁一般。 放眼望去,已错落有致的搭好数百顶帐篷,也只是占了不到五分之一的面积。 中间地带已经依次用粗木桩圈出十二个擂台。每个擂台上面按天干插着黑底金字的锦旗,分别标着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字样。 各色人等有条不紊做着准备工作。可见迎雷谷底蕴绝对豪横。 入口处,护法唐摘负责接待各派参会人员。见黄一真人带着众弟子前来,赶紧迎上去。 唐摘:“真人安好,快请快请。” 黄一真人也点头称好。 此次黄一真人亲授的十名弟子均参加比赛。还有其它师兄弟的徒弟,一并参赛,共计四十二人。唐摘着旁边的人赶紧给参赛弟子发放铭牌,登记造册。 唐摘笑着道:“我观真人众位弟子风姿仪表均是上上之选,看来真人费了不少心思啊。想来此次比赛定能拨得头筹。” 黄一真人微笑着:“都是资质平庸之辈,唐护法过奖了。” 唐摘笑着道:“您太过谦了。申时正中心帐内要抽签,真人可先到住处安置,介时请准时参加。” 黄一真人点头:“那我先带他们去住处。”唐摘派人带黄一真人一行去为他们准备的帐篷。 走在平整光滑的山顶上,胡松心情激荡,之前的抑郁之气一扫而空。师傅的密法不仅让他身体恢复如初,修为更是直线上升。他自己私下估计,比大师兄陈桥不差。 黄一真人连走边对师弟林清风道:“这个秋念,真是被师父惯坏了,这么大的事他也不回来。前几日给他发的符信,今日告诉我回不来。” 林清风:“师兄算了,别与他计较了。您不是也进去过玄龄宝洞吗,少不得您亲自指导就是了。” 黄一真人:“一会儿到了住处,我去抽签。他们的安全就交与你了。” 林清风道:“师兄放心,我省得轻重。” 给九岩山配了六顶帐篷,一个帐篷里都能容纳十人。黑底镶金线的底色,里面铺着厚厚的白角羊毛毯子,一应起居用品俱全。 黄一真人与林清风逐个将六个帐篷检查了一遍,才算放下心来。 黄一真人:“以前不是没有龌龊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林清风点头称是。 胡松自是和师兄们在一个帐篷内,其余三十二人,分住在四个帐篷里。 快到申时了,黄一真人犹自不放心,又嘱咐了林清风及陈桥一番,不要随意走动,尽量待在帐篷内。临走又看了胡松一眼,这才出了帐篷。 中心帐此时热闹非凡。这是一顶巨大豪华的金顶帐篷,金色绣纹下透着些许黑色,华贵气派,端的富贵之极。 黄一真人被门口迎接的护法蒋离请入帐内,薛跃山坐在正中之位,正在与其它掌门说话。 见黄一真人进来,满脸笑容的坐着道:“黄一道兄来了,快坐快坐。” 黄一真人微微点头,寻了旁边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薛跃山又道:“我瞧黄一道兄面色不甚好,是不是最近为了徒弟太累了。平日里也要注意休息才是,必竟年岁不轻了。” 黄一真人面皮微动,“谢过薛掌门,我身体尚可,不劳挂心。” 薛跃山正要继续说话,见烟雨进来了,赶紧起身相迎。 “烟掌门大驾,理应远迎才是。”冲着蒋离道:“你怎么也不提前禀报我一声。” 蒋离施礼赶紧道:“是我昏了头,一时不察,未看到烟掌门大驾,还请掌门责罚。” 第49章 烟雨面无表情:“算了!” 薛跃山赶紧请烟雨上坐,烟雨没理他,径直坐在左边主位下第一把椅子上。 薛跃山讪讪的坐在主位上。此时玉沁大师从之前坐的位置挪到黄一真人下首。 玉沁大师:“师兄,你没事?” 黄一真人看了上面一眼:“我无事。师妹不用担心。” 玉沁大师:“势利小人,师兄不用放在心上。” 黄一真人点点头。 大帐内陆陆续续有各派掌门进来。冷千叶坐在黄一真人上首。高理进来后,直接坐在黄一真人对面。互相施礼问好。 申时已过,蒋离带人抬进来一个金色的签桶。上面镶着各色宝石,金光闪闪,夺人双目。放在大帐中间。 薛跃山站了起来,“诸位,此次由我派主持濯缨大会,汗颜之极,有不到之处,还请各位掌门多多海涵。” 说着拱手施了一圈礼,诸位掌门均回了礼。只有烟雨还是面无表情,坐在那里。 薛跃山继续说“诸位也都知道,魔教又出来作乱,所以此次大会决定增加十个名额,共计二十位优秀的弟子。按照规矩,要选出一正四副五位裁判,明日就要开始初赛。各位远道而来,想必很是劳累,咱们就开始。” 薛跃山又看了烟雨一眼,“烟掌门,您看,是否从您开始抽?” 烟雨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签桶处,随手揪出一支,看了一眼,扔给了旁边的蒋离。直接走了。 蒋离赶紧接过一看,上面没字。冲着薛跃山一扬手中的签,“烟掌门未中。” 后面的人陆续上前抽签。 选出的五名裁判,是作为最后一场比赛的裁判,这也是为了公正,从参赛的门派中选出,大家都放心。 烟雨此时的心情非常不好。最倚重的大徒弟烟良辰生死未卜,暗中寻找了很久,就是寻不到。不说五十年的心血付出,就眼下参赛的几十名弟子都差强人意。他实觉得心里憋闷。 回到帐篷中,二弟子鲁山看到师傅进来,赶紧起来迎接。 “师傅,您抽中了吗?” 烟雨:“没有。” 鲁山:“唉,真是可惜。” 烟雨:“可惜什么?我当了裁判你就能有好名次了?” 鲁山:“师傅,我,您别生气。最近这几个月我一直加紧督促师弟们练功,我觉得肯定能进入前二十名。” 烟雨怒其不争的嗤笑一声:“什么时候我烟霞门弟子落到如此地步,连前三名都争不上了,真是一群废物。” 鲁山:“师傅,我知道您一直盼着大师兄回来,可眼下他不是回不来嘛。” 烟雨哼了一声,“练功去!” 鲁山赶紧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帐篷内,与其它师弟们加紧练功。 此时抽签结果已经出来了,正裁判是冷千叶。四名副裁判分别是:春林、白临、首阳宗掌门全光华、云崖派掌门云无心。 黄一真人和玉沁大师同时出了帐篷。 黄一真人:“师妹,晚上无事不要出帐篷。” 玉沁大师:“师兄,我省得。” 所有掌门都走了,蒋离上前与薛跃山道:“掌门,您看?” 薛跃山哼了一声:“白临与烟雨是死对头,春林、全光华都是咱们的人,烟雨这次怕是惨喽!” 蒋离:“经此一役,若烟霞门输了,他第一门派的位子肯定站不住了。” 薛跃山:“是该换换了。明日初赛所有准备都齐了吗?” 蒋离:“是掌门,此次一共有一千两百六十六人参赛。场地、裁判等都准备好了。” 薛跃山:“那就好,不能失了咱们的颜面。这些日子就辛苦辛苦。” 蒋离:“掌门才最辛苦。我这就出去盯着了。” 薛跃山挥挥手,让他自去。 第50章 暗夜里,帐篷区内出奇的平静。但这只是显示给外人看的,内里如何不足为外人道也。 次日辰正,鼓声喧喧,各位掌门齐聚,中心帐外搭了一个大大高高的半圆形望台,几十把椅子循着半圆排开。椅子后面都插着各门派名字的彩旗,五颜六色好不热闹。 参赛的一千两百六十六名弟子站在望台前。按照门派一队一队排齐,一下就看出参赛人数的多寡。像九岩山四十二人,处于居中位置。有的门派只有几人,有的上百人。 此次迎雷谷就有近百人参加比赛。飞月门也不少。有一队居然只有一人。显得尤为突兀。 黄一真人问旁边的高理:“这是哪个门派的,只派一人参加?” 高理:“云崖派的,听说是云无心的儿子云出岫。也是用心良苦。” 黄一真疑惑的问:“为何有此一说?” 高理:“哼,还不是为了让他儿子接替掌门之位,听说修为不咋地,为了这,云无心气得半死。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没办法,就强压手下的弟子不让参加。私下里与薛跃山互相勾连。哼!” 黄一真人点点头,不再言语。 见诸位掌门已经坐好,比赛的人都已到位,蒋离恭请薛跃山讲话。 薛跃山冲着掌门们拱一拱手后站定,冲着台下的众人道:“诸位都是各派的精英,今日开始比赛,希望都能取得好名次。当然了,比赛有输也有赢,赢了自然是高兴,输了也不打紧,都是年轻人,只当切磋了。比赛讲究的是光明正大的比试,不能使用邪门歪道,若被发现,严惩不怠。” 回头对蒋离一挥手。蒋离手捧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中星星点点各种颜色的石头。 薛跃山:“这些石头上都刻着擂台的名字和编号。谁抓到哪个就去哪个擂台比试。”说着大手一吸,所有石头飞到他手上,朝空中一挥,所有石头全部飞到十几米的高空,在空中炸开后,又极速落下。 台下众弟子纷纷伸手去抓。落到手中变成圆圆的一块牌子。胡松抓到的是紫色的,落到手中后,上面有字迹,申二十六。众位师兄弟也都纷纷抓了一块。 陈桥:“我是子三十六”。 李业:“我是辰十二”。 薛跃山:“诸位,比赛去。” 胡松抬头望望台上的师傅,师傅也正盯着他,朝他微微一点头。 申字擂台前,将手中的号牌及铭牌都交给裁判验证后,进行了登记。黑色的水牌上,每个人的名字、号码进行登记,以及比赛的对手,第一号与第二号比试,第三号与第四号比试,以此类推。 一千二百六十六人,分散在十二个擂台上,有六个擂台一百零六人,六个擂台是一百零五人。这六个擂台的最后一名轮空,直接晋级。也算是一点点的福利。 胡松的第一个对手是兰亭帮郝扬。一个高瘦的年轻人。 因登记还要一点时间,遂往旁边的擂台去看看同门的师兄弟们情况如何。 来到未字擂台前,看到李齐风的名字赫然在列,三十七号,对手云崖派云出岫。 又转到酉字擂台上,看到罗越嫣的名字,心情一阵激动。用目搜寻,果然看到罗越嫣穿着银白衣裙,站在人群中。想上前攀谈,又想起那日的情景,止住了脚步。 这一边罗越嫣其实也在找胡松,昨日上了山后,心中惦念胡松。但玉沁大师不让她们出帐篷,说是为了以防万一。 当她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胡松看着她,心里顿时升起一阵喜悦,原来他也在找自己。 一阵连续的鼓声传来,比赛要开始了。胡松赶紧冲她一点头,转身走了。 来至擂台前,第一号和第二号已经上了台。胡松看了眼号牌上的名字,烟霞门鲁山和麟角门杨齐。 鲁山是烟雨二弟子,之前一直在烟良辰底下,备受压制。如今,烟雨不得不倚重他,皆因底下的师弟们差不多都是烟良辰和他帮着教授的。比之下面师弟修为还算尚可。 只有烟良辰是烟雨从头到尾悉心教导,要接替衣钵的传人。如今上面的大石一旦推开,有种拨云见日的快感,面上就带着些骄矜出来。 杨齐看样子应该是兽类,虽身材跟长人无异,但样貌终究有些不同。 鲁山武器是一柄九环长刀,杨齐是两柄亮闪闪的单刀。 裁判敲了一声铜锣,双方开始比试。其它擂台也同时开始了比赛。 鲁山长刀率先出手,一个腾跃跳至半空,一刀劈下。杨齐举起双刀抵挡。 你来我往,斗了起来。 杨齐将双刀甩至空中,如陀螺般不停的转,伴着气流弄出两个气团,如水缸大小,在空中呜呜作响。带着一股肃杀的味道冲着鲁山攻去。 鲁山不慌不忙,右手持刀,左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输入灵力,快速飞往空中。在空中瞬间变大,挡在他和两个气团中间。 气团还在继续加大,符纸渐渐晃动。鲁山有些吃力,赶紧收刀。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甩了出去。一张符纸抵挡一个气团。 一盏茶的时间,终是杨齐修为差了半点,一下被打出擂台。 鲁山率先取得胜利。不忘往远处的望台上看了一眼。 第51章 很快就轮胡松比赛,兰亭帮郝扬使一柄长剑。 双方上台后互相施礼过后,比赛正式开始。 胡松手持长勾,心中紧张,不知对手水平如何,万一初赛就失败了,实在愧对师傅。 郝扬长剑往空中一指,划出一道锁链冲着胡松抽来。 胡松不敢怠慢,长勾往前探出,一下伸出十几米长,将抽来的链条裹住,用力往回缠。 郝扬那边也使劲往回拉。刚上来两人就卯上了。 两人来回拉扯了几番,不见输赢。郝扬灵力回撤,链条一松,胡松的长勾也变回正常模样,继续开打。 胡松的心情渐渐平稳,不那么紧张了。 打了几个回合,趁胡松转身回撤时,郝扬袖中飞出一只短标,直奔胡松呼啸而来,胡松就地侧滚,叮的一声,射在旁边的地上。这是一只回合标,躲过这下,紧跟着又朝胡松袭来。 胡松此时已站起来,眼睛紧盯短标,冷风一到,长勾猛的一挡。又将短标又打了回去。看来这郝扬擅长的是这只短标。 胡松从后面悄悄放出勾月,指挥勾月绕了个圈,在空中变成门板大小,朝郝扬铲了下去。 郝扬提气一个空翻,躲了过去。 底下的人纷纷拍手叫好。说这一场还可以,有些看头。 就这样你来我往,胡松有些心急,前面的人几下就能将对手打败,偏自己遇上的对手强劲。吸了口气,攥紧长勾,跳上勾月,如离弦之箭朝郝扬撞过来。郝扬也不示弱,手中长剑直刺上去。 两人手中的武器纷纷发放耀眼的光芒,在空中短兵相交。 碰的一声巨响,胡松被长剑刺中手臂,郝扬被长勾打下了擂台。 底下的人道:“这胜的就有些累呀,靠是的力气大!” 胡松伤口很疼,但心情是雀跃的。这一场赢得很难。好在结果不错。 裁判判了胡松取得胜利。胡松捂着胳膊取走铭牌,走下擂台。那边郝扬也从擂台下站了起来。取下铭牌走了。 因还惦记着罗越嫣,下了擂台想赶紧到酉字擂台。 边走边想着一会儿怎么开口,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罗越嫣在擂台下看着他,一下停住了脚步。 罗越嫣脸上十分着急:“胡师兄,你受伤了!” 胡松脸上一红:“不妨事。你怎么在这里?” 罗越嫣也是俏脸通红:“我,我想来看看你。” 胡松感觉心脏跳得快了几分,“我,我现在陪你去比赛。” 罗越嫣笑脸如花,“好呀!可你的伤口?” 胡松:“没事,只是刺进几分,一会儿上点药包扎上就没事了。” 罗越嫣:“我这有药,我帮你。” 胡松点点头。罗越嫣小心翼翼的帮他上了药,用棉布包上。 两人并肩来至酉字擂台,看到刚比到三十号。 胡松:“罗师妹,你的对手是谁?” 罗越嫣:“是花间派的黄童。” 胡松:“恩,没听师兄提起过,应该没问题。” 罗越嫣笑着说:“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 胡松:“师妹,你,还生气吗?” 罗越嫣有些羞:“你觉得我还生气吗?” 胡松看着她的娇容,道:“我觉得你不生气了。是不是?” 罗越嫣笑得更甜:“你知道了还问。” “呦!这打情骂俏的是谁呀?不知道台上比赛呢,弄得郎情妾情的死样子做什么。真是恶心之极。” 说话的人,圆脸,倒剑眉,眼中露出嫌弃的神色。 胡松:“你是哪个门派的,我与师妹说话,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人道:“哼!我是兰亭帮胡双月。怎么做了不让说呀!本以为落雁山的人,举止端庄,不想连比赛都顾不上,要不给你们找个帐篷,还比什么赛!” 罗越嫣被羞得无地自容,手足无措。胡松一把将罗越嫣拉过来,护在身后。 胡松:“哼!我当是怎么回事,原来在台上输了,就想在台下找回面子。有本事上台,真刀真枪的来一场,看看小爷我怕不怕你。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容不得你这么放肆,与我师妹道歉!” 胡双月嗤嗤一笑,“道歉?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道歉是什么意思呢?” 胡松:“那我就教教你何为道歉!” 上前一把揪住胡双月的衣领子,右手握拳就要打下去。 罗越嫣赶紧抓住他的手,“胡师兄,大赛期间禁止台下打斗,否则取消比赛资格。你消消气,先放手。” 胡双月:“来呀,打我呀。小爷我等着你打呢。” 胡松气得眼睛通红,罗越嫣觉得她有些抓不住这只手。 这时陈桥赶了过来,“小师弟,你干什么呢?快放手。” 第52章 陈桥上前一把拉住胡松的胳膊,放了下来。 “师弟,师傅寻你呢,快去。”胡松脸色稍退了些怒色。 胡双月却依旧不依不饶,“来呀,打我呀。” 陈桥:“你先去找师傅,这里交给我。” 胡松怒哼了一声,到底听了师兄的话。对罗越嫣道:“罗师妹,我先去了。待会过来看你的比赛。”瞪了胡双月一声,走了。 罗越嫣心里难受,又不好怎样。毕竟胡松是为了自己出头,若真不能参加比赛,就得不偿失了。 目送胡松离去后,对陈桥道:“陈师兄,不关胡松兄的事。是他满嘴胡言乱语,污我们名声,胡松师气不过才要教训他的。” 陈桥看着眼前的胡双月:“你若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我是他的大师兄,有事自会给你交待。” 胡双月本就是因为郝扬输了,气不过,若能惹得胡松对他出手,那是最好。 因郝扬是师兄弟里修为比较高的,此次比赛也是信心满满,誓要打进前二十名内。不想第一场就被胡松打败了。面子上过不去,里子也没好多少。回去兰亭帮少不了被师傅责骂,还有其它人的冷嘲热讽。 胡双月与郝扬关系最好,看到郝扬被胡松打下擂台,气忿得很。就想激怒胡松,让他犯错。 见人家主事的大师兄来了,其实说白了自己也没理,遂冷着脸哼一声,转身走了。 陈桥对罗越嫣说:“没事了,不要理他。好好比赛。” 罗越嫣笑着点头:“陈师兄可是比完了?” 陈桥笑了笑,“是呀,侥幸胜了。这不过来看看师弟们的情况。” 罗越嫣:“那恭喜陈师兄首战告捷了。” 陈桥:“客气了。也预祝你首战大捷。我先去那边瞧瞧。” 罗越嫣赶紧施礼:“陈师兄慢走。” 胡松心里知道陈桥刚才是为自己解围,心中渐渐后悔刚才太冲动了。若这一拳下去,师傅的心血就白费了。 遂放慢脚步,连走边释放心中的怒火。待走到未字擂台,往台上一看,就被吸引了目光。台上正是李齐风在比赛。 李齐风手持长剑,与对面的男子正在比试,男子手中拿着一个长幡,一看就是极品法宝,幡面上绣着神兽饕餮,两只眼睛通红,胡松想起是水牌上写的应是云崖派云出岫。 云出岫将长幡挥动几下,整个幡体霞光万道,射出的光芒将李齐风罩在其中。李齐风一声惨叫,扑倒在擂台上。 胡松赶紧朝擂台前面挤过去,李齐风惨叫不止,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有鲜血从指缝流出。 裁判判定云出岫胜了。他收起长幡,拿了自己的铭牌走了。 胡松窜上台,将李齐风扶起来。 “李师姐,你哪里受伤了?” 李齐风惨呼道:“眼睛,我的睛睛受伤了。” 胡松:“你别急,我扶你下去,去找玉沁大师。” 李齐风此时血泪交流,疼得浑身颤抖。胡松半扶半抱将人搀下台。急步朝望台走去。 云出岫胜了比赛,心中高兴,已经找到云无心,正在报喜。云无心听了满脸欣慰之色。 正说着,黄一真人见胡松搀扶着一人,脚步蹒跚,脸色不好,赶紧下了望台,几步走到跟前。 玉沁大师也同一时间看到胡松和他搀扶的人,是自己门派的。几步到了跟前。 黄一真人看向胡松:“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胡松赶紧回道:“师傅,我没事,是李师姐伤了眼睛。” 玉沁大师:“什么,是齐风!我来看看”。一把将李齐风接了过来。就要移开李齐风捂在脸上的手。 黄一真人马上阻止:“师妹,去帐篷里检查。此地不方便。” 玉沁大师赶紧将李齐风抱起,飞奔向自己的帐篷。 第53章 望着玉沁大师走远的身影,黄一真人拉住胡松,快速的用灵力探了他的全身,没有中毒,放下心来。 黄一真人:“怎么受伤了?” 胡松:“师傅无事的,只是受了些轻伤,那个郝扬可是被我打下擂台了。” 黄一真人点点头。“齐风是被谁伤的?” 胡松:“是云出岫。” 黄一真皱着眉头,往云无心那里看了一眼,“忒狠毒了些。” 胡松:“师傅,我看他是拿一柄长幡伤的李师姐。” 黄一真人:“是打神幡,这云无心还真是。。。。。。” 胡松:“师傅,这打神幡很厉害吗?” 黄一真人:“等回去了再细说。” 胡松:“那师傅,我去看罗师妹比赛了,稍后就回去。” 黄一真人点头应允,并叮嘱一定要小心。 那边云无心问了儿子,得知初赛将打神幡拿出来,并且重伤了李齐风,脸色有些不好看,只是未发作,怒瞪了云出岫一眼。 云出岫茫然不知,父亲为何生气了。 云无心:“你先去休息。”将他赶紧打发走,省得被气死。 帐篷内,玉沁大师止不住的叹气,眼角湿润。旁边的师妹玉泱劝解道:“师姐,看开些,好歹命是留下了。” 玉沁大师:“唉!齐风这命,真是,怎么会碰到这个混世子,上来就用打神幡。这也欺人太甚了。我去找云无心,一定要讨个说法。” 玉泱:“师姐,你冷静些,齐风这样我也心疼,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可你去找云无心能说什么,这打神幡虽说霸道,可也不算违规,顶多给你道个歉,不该胡乱伤人。那云出岫是他独子,恐怕他连打都舍不得打一下。” 玉沁大师:“那你说怎么办,若是伤筋动骨这都正常,可齐风双眼眼球都爆裂了,连复明的希望都没有了。这也太恶毒了,实在枉为仙门中人。修的什么道!” 玉泱:“师姐,不如找黄一师兄商量一下,他见多识广,看看要怎么办?” 玉沁大师无奈的点点头。身后李齐风晕睡着,脸上覆着白绫。 胡松回到酉字擂台,罗越嫣正要准备上台。 对手黄童,人如其名,黄铜色的一张脸,面貌古朴,实在说不上出彩。 胡松:“罗师妹,你肯定能赢,我就在台下看着。” 罗越嫣:“谢谢胡师兄。”将身上的衣裳紧了紧,抬步上台。 双方站定后,锣声敲响,比赛开始。 黄童一柄长剑,身子侧旋如一阵风般向罗越嫣袭来。罗越嫣的七宝琉璃钗带着她腾空拨高倒转,手中长剑从上往上刺向黄童头顶。黄童旋身躲开,罗越嫣长剑剑尖直扎到擂台上,人和剑如一条线般直插在台上。 身姿优美如画,引得台下一众弟子们尖声大喊。插地的一瞬间拨出长剑,转身斜飞出去,继续向黄童攻去。 黄童的长剑舞动出朵朵剑花,一朵接一朵,攻向罗越嫣上半身。 罗越嫣不慌不忙,边闪躲边聚睛看准一个地方,长剑猛的一刺,正刺中黄童持剑的手,一下扎在虎口上。黄童冷哼一声,长剑落地。 罗越嫣站定看着黄童,黄童咬牙从衣襟上扯下一块料子将虎口处包上,将长剑拾了起来。 黄童心中道还真是小瞧了这丫头。从怀中掏出一块石头,哒的一声甩在长剑中间部位。 罗越嫣不解的看着黄童,心道这就是法宝了? 黄童也不多说,挥动长剑又向她攻去。罗越嫣虽不解也只得见招拆招了。 哪知挥出长剑时便觉得有一股吸力,长剑想要脱离她的手,朝黄童飞去。心下明白原来那块是磁石,并且吸力极强。 不禁暗骂道,真是卑鄙,这种方法也想得出。两人近距离攻击时,罗越嫣倍感压力。要使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将剑握住。 攻击受阻,遂舍了近攻,改成远攻。这样一来,多有不便,招式上被打乱。 罗越嫣立在半空将长剑收回。招来七宝琉璃钗,握在手中,钗上的垂珠缨络瞬间变成剑柄和剑穗,钗身变大,原来这也是一柄利剑,只不过平时罗越嫣爱美,总是簪在头上。如今对付磁石终于现了真身。 这把七宝琉璃剑可不是钢铁制成,根本不受磁石的影响,一上手直攻黄童,剑气锋利无比,黄童一时措手不及,手忙脚乱。 七宝琉璃剑碰到了黄童的剑身,一拂就将那块磁石给拨弄到地上。这下黄童心里更慌乱。没几下就被罗越嫣用剑身抽到台下了。 罗越嫣貌美如花,一身白衣配着七彩流霞的宝剑,站在台上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胡松在台下与有荣焉,笑脸着着罗越嫣轻盈的走下擂台,来到他身边。 第54章 胡松拱手一礼:“罗师妹,恭喜啊,首战告捷。” 罗越嫣满脸甜笑:“胡师兄客气了,同喜同喜。” 说完二人相对而笑。并肩走在回去的路上。 胡松将李齐风受伤的消息告诉了罗越嫣,罗越嫣听了很是难过,飞奔着回了落雁山所在的帐篷。 云崖派帐篷内,云无心:“混帐,谁让你上来就将打神幡拿出来的!” 云出岫脖子一梗:“为什么不能拿?我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云无心气得用手点指,“你,你,你,你是要气死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东西不能随便用,杀伤力太强,容易得罪人。不到万不得己不要用。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云出岫:“哼!你懂什么,大杀四方多痛快。还要假模假式打来打去,我嫌累。” 云无心仰天长叹,依稀记得生他的时候,是一坨狗粪入梦。悲忿不己,捶胸顿足。 云出岫一甩袍袖,快步走出帐篷,根本就不理他爹。 比赛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有人欢喜有人愁。一直进行到后半夜,初赛结束。 六百三十人加上轮空的六人,一共晋级六百三十六人。 次日辰正,继续抽签。 十二个擂台已经变成六个更大的擂台,按一至六号排列成梅花状。 胡松抽到六号擂五十二号。水牌前依次进行登记,他的对手是迎雷谷的孙成宇。 铜锣声响起,第一二号上台比试。经过一轮筛选,选手水平明显比前一天高了不少,斗了百招才分出胜负。 轮到胡松时,已经是午后时分。 孙成宇长得高大威猛,背后背了两把斧子。看来走的是是刚猛路线。 胡松一上台,发现孙成宇比他高了一个头,身材也壮了一圈。 互相施礼后,锣声一响,比赛开始。 胡松率先进攻,孙宇挥动两把斧子。呼呼带风的将长勾磕开。 胡松只觉虎口生疼,遂放弃硬攻的想法。放出勾月,在空中不同方位向孙成宇进攻。别看孙成宇身高力壮,但身体也很灵活。攻击了多次,均被一一挡回。 胡松掏出经火符,灵力点燃后扔向孙成宇。一团大火冲向孙成宇,孙成宇飞身跳至半空,躲开大火。 胡松的经火符一张接一张,孙成宇躲着躲着气息渐渐变粗,不禁焦燥起来。冲着胡松“呸”了一声。 左手的斧头往空中一扔,斧头开始旋转,渐渐变大变大,变得与擂台差不多小才停下来,斧刃寒光闪闪。孙成宇单手持斧站在大斧头上。 胡松试着跳到斧头上,但刚一踏上就被一股力量弹飞出去,下不去脚。 孙成宇满脸戏谑的看着他。 胡松被弹飞后,勾月接住他。站在空中与孙成宇对峙。心道这样下去也不行。 聚集全身灵力,长勾变大变长,直长到十余米,这已经是胡松的极限。 奋力举着这柄巨大长勾,朝着孙成宇以力劈华山之势砍下来。孙成宇右手的斧头也在瞬间变大,一手握斧柄,一手托斧背,硬接了这一勾。 当勾和斧碰撞到一起,金属发出的巨响,刺耳之极,震荡耳膜。孙成宇脚下的大斧直接压在擂台上,巨大的花岗岩,立刻碎裂,一阵咔咔声,擂台塌陷了。从大斧的底下流出许多碎石块。 四周围观的人,迅速后撤,怕被波及到。连坐在擂台旁的裁判也立刻飞离了此地。 双方均被震得不轻,兵器撤开后,勾月带着胡松飘在空中。孙成宇站在斧子上喘着粗气。 胡松再次聚集灵力,双手握住勾柄,再次向下砍去。孙成宇已经没有灵力再支撑脚下的大斧,收了斧头。 双手持斧,在胡松砍下来时,以举火烧天的姿势,又接住了这一次攻击。 脚下的石头快要被震成沙砾状。 胡松灵力快要枯竭了,气息紊乱。孙成宇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胡松再次聚集灵力,撤了勾月。从半空中直扑孙成宇,孙成宇情况现在跟胡松差不多。见胡松扑了下来,举起双斧接住。 两人都掉在沙砾中。 第55章 四周的人一阵惊呼,这比赛也太激烈了。 胡松扑到孙成宇的身上,一撞之力将他扑倒。骑在他身上,还没开始动手,被孙成宇一翻身给压在下面。 两个人手中的武器都掉落了,开始肉膊战。 孙成宇的拳头真硬,打到胡松脸上,一拳下去脸上就开了花。胡松几次想推开他,发现力气没他大。太被动了。 两只手尽力格挡拳头的攻击,两条腿胡乱蹬地,奈何都不成功。孙成宇一拳一拳打下去,直打了几十拳,胡松终于不动了,他也已经筋疲力尽。翻身躺在旁边,喘着粗气。 就在他挪动身体费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胡松突然动了。他噌的坐了起来,从地上摸起长勾,冲着孙成宇胯下就是一勾,手腕翻动,带下一大块东西。 孙成宇嗷的一声惨叫,双手捂住胯下,不停的打滚,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胡松轰然倒下,晕迷不醒。 孙成宇厉声嚎叫,不停翻滚,直滚出了被砸成碎石的擂台。 裁判叹了口气,判定胡松胜了。四周的人嘴都合不拢,这也太刺激了。 当胡松被送回帐篷时,黄一真人几乎认不出。 浑身都是血,脸已经变了形,鼻骨断了,嘴角裂开,眼眶也塌陷了,头顶秃了几块。 要不是众人一致说这就是胡松,他都不会让人进帐篷。 一把脉,灵力耗尽,气息微弱。赶紧让林清风同他一起,一人执一只手,共同输送灵力。 直到胡松能正常喘息了,才算停下来。 胡松呲着牙,咧着嘴,挤出一声:“师傅。” 黄一真人:“不要说话。”手抚过他头顶及脸部,帮他修复脸上的伤痕。 人定时分,所有比赛的弟子都回来了,胡松的伤才堪堪好了一半。 据回来的弟子说,胡松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是一个狠人,被打时一声不吭,瞧准了机会,一下就将孙成宇给阉了。” “听说阉得很彻底,这辈子都没希望了。” “听说孙成宇是迎雷谷蒋离的外甥。” “对对对,据说被抬回去时,蒋离脸都是黑的。” 胡松听了很是茫然,将人阉了?他看看黄一真人。 胡松:“师,师傅,他们说的什么意思?” 黄一真人:“你不知道?” 胡松:“我只记得比赛时我俩打在一处,后来就不记得了。” 黄一真人摸摸他的脑袋,头顶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头发还要一阵子才能长好。 “打得很好。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继续比赛。睡。”手一拂,胡松闭上眼睡了。 其它弟子赶紧退出帐篷,回去休息了。 孙成宇躺在榻上,沉沉睡去。蒋离背着手在帐篷内不停跺步。这口气委实咽不下去。派人守着孙成宇,转身去了薛跃山的帐篷。 蒋离面色哀痛:“掌门,成宇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孙成宇是迎雷谷重点培养对象,名师训练、丹药加持色色均是上上等,是为下任掌门薛千里准备的良将。这下彻底报废了。 薛跃山也是可惜的很,蒋离对自己一直很忠心,他的外甥自然是自己人,等比赛取得好名次,将来在本派给个堂主、护法之职,是双赢的好事。 薛跃山叹了口气,“先将人送回去,好好将养着。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 蒋离:“掌门,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跃山:“我知道,这不是还有好几轮比赛嘛,你急什么。伤了我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好过。你放心,我会吩咐钱达好好对付那个小子。不会让他比成宇好过的。” 第56章 第二场比赛过后,除了伤重不能参加的,还剩二百九十四人,再次抽签,每个擂台四十九人。 这次又有新的规定,抽中一号擂台的与六号擂台同号的人比试,抽中二号擂台的与五号擂台同号的人比赛,三、四号依然。 胡松经过黄一真人治疗,好了大半。又精神抖擞的出来了。 昨日罗越嫣听说他受了重伤,跑过来看他,伤心的哭了许久,黄一真人道这伤虽看着严重,其实都是外伤,悉心治疗连疤都不会留下。让她放心,她这才离去。 今晨又早早的过来,看到他恢复的样子,这才放心的去比赛。 他这次抽中的是五号擂台三十八号。 九岩山原来的四十二人,经过两轮大浪淘沙,还剩八人。 在去抽签的途中,听人说道:“昨日那个于欢,听说对手是云出岫,直接弃权不比了,真是够憋屈的。” “要我说那是识时务,这次比不了,还有下次,就那个打神幡你遇到了你行吗?” 那个道:“我也弃权,我可不想成为瞎子。” 胡松听了心里想着李齐风的眼睛,不禁想到若是他,要不要弃权? 就是这样的巧,越不想就越避不开。 胡松看到水牌上的名字,一阵头皮发麻,要不要放弃?此时周围的人都在议论,指指点点的。 云出岫嘚嘚瑟瑟的走了过来,“小子,快点弃权,省得我还得上台再走个过场,这样对你我都好。” 旁边有很多人赞同,纷纷劝道:“放弃。来日方长,别光逞一时之勇。” “是呀,快点弃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胡松心道,若真弃权,自己丢脸事小,可九岩山的脸不能丢。 见胡松不说话,云出岫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哼!走喽!”面带笑容,仿佛一只骄傲的土鸡。 胡松双手在身体两侧紧握,上前一步:“慢着,谁说我要弃权,你说了不算。一会儿台上见!” 云出岫回过头,冷哼了一声,又是一个倔驴。也不在意,反正此幡在手,天下随我! 又是午后时分,云出岫慢悠悠踩着三层台阶登上擂台,带着一脸得意的嘲笑。 云出岫:“想放你一条生路,你偏不走,非要上台跟我试试,你以为能有奇迹吗?” 胡松:“有没有要比过才知道!” 云出岫:“行啊,随你。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甚是刺耳,我实在不爱听。到时你控制着些。” 台下的人听了这话,均是吸了一口冷气,太狂了。 这狂是因为有底气,打神幡啊,神器,若是那些掌门,也许还有办法对付,可同是一时期的弟子,谁又比谁能高多少,一点胜算都没有。 裁判也替胡松惋惜,怕他一会儿改主意,一直没敲锣。胡松扭头对裁判道:“敲锣。” 裁判无奈的敲了一声,比赛正式开始。 胡松掏出一块白绫,缚在眼睛上。 云出岫嗤的一声笑了。祭出打神幡,一片霞光大盛,射向胡松。 胡松手持长勾。在一瞬间勾月腾空而起,带他飞至半空。 云出岫调转方向,再次向胡松射出霞光。 胡松从怀中掏出一把经火符,点燃后一气甩过去。 打神幡上的霞光嗖的一下就将经火符吸了进去,转瞬风平浪静。听到底下人可惜的声音,胡松知道这招不好使。继续在空中盘旋。 勾月就这样躲来躲去,并不正面接触。 缚住双眼,视觉上无法正确判断,被光射中了左胳膊、左肩、侧腰部、右腿,射中一次就是一个洞,鲜血顺着衣襟从空中落下来,如一片红雨。 云出岫在底下不耐烦的喊道:“小子,你这么躲来躲去,有什么意思?痛快些下来受死!” 胡松咬紧牙关,就是不落下。渐渐的,他感觉光速没那么快了。不知是自己的身体不行了,还是云出岫那边不行了。 突然,胸口处一阵剧痛,胡松喷了一大口血,再也支撑不住,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倒在擂台中间。 第57章 天蓝长衫上满是鲜血,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擂台上遍是他的血迹。 胸口几乎被打个对穿。太惨烈了。 黄一真人就站在台下,心都要碎了。抽中云出岫后就力劝他放弃,不要为了脸面,废了以后的修仙之路。 胡松一脸坚决:“师傅,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我若遇到弱的就上,遇到强的就逃,日后也没脸修仙了,白白学了这么多年的道义。那打神幡虽厉害,可我就不信邪,云出岫那样的人能用好吗?我今日就要试一试!” 台下的人多数都是惋惜,这胡松虽硬气,但还是比不过打神幡的威力,白白牺牲了。 云出岫假装叹了口气,收起打神幡,走到胡松身旁。 蹲下身探出手摸摸他的鼻吸,还有微弱的气息。 站了起来对裁判道:“还活着。快判。” 裁判叹了口气,正要说出结果。 地上的胡松突然动了,趁着云出岫背着身扑了上去。 云出岫一时不察,被胡松从后面扣住了脖子,惊慌失措唉呀唉呀的乱叫。手脚并用企图摆脱他。奈何胡松就是不松手。 两个人在擂台上滚来滚去,身上、衣服上均沾满了鲜血,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这就一会儿的时间,一阵惨叫声响彻整个山顶。随即擂台上的二人分开两边。一个朝东滚,一个朝西滚。 朝东的滚下来就不动了。朝西的不停滚来滚去,最后掉下了擂台。 裁判已经傻了!台下的观众惊呼声阵阵。 大批的围观者挤到擂台前。 黄一真人迅速跳上擂台,直奔东面的人而去。 云无心也来了,儿子虽不济,但对于打神幡的威力还是有信心的。听说这次的对手是九岩山一个青年人,才学了十二年,根本没放在心上。 两日没与儿子说过话,想着待会胜了,在台下截住儿子,乘着高兴将上次的不快了了也就是了。 没想到还未到跟前,就听见惊呼声,和一阵一阵的惨叫声,怎么听都像是云出岫。 心中惊慌不止,分开外围的众人,几步抢到擂台下,看到台上的黄一真人和满台的斑斑血迹。 台上的裁判还在发愣,云无心跟着跳上了擂台,一声大喊:“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黄一真人抱起胡松走到裁判身旁,“这是我徒儿胡松。” 裁判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说道:“获,获胜者九岩山胡松。” 黄一真人眼含热泪,又满脸自豪,抱着胡松转头下了擂台。 云无心听了这结果,顿时炸了,扯着裁判的衣领,疯狂的摇晃:“我儿子呢?云出岫呢?人呢?人呢?” 裁判头都要被晃掉了,努力握住他的手,艰难的指了指西面,云无心疯了一样奔了过去。此时的云出岫已经晕死过去。 云无心抱起儿子,也不知道哪里受伤了,赶紧带回帐篷救治。 傍晚时分,山顶上彻底炸开了锅。胡松太狠了。 云出岫不止胯下受伤严重,眼睛也瞎了。 云无心浑身是血,扎手扎脚的从帐篷里跑出来,嘴里喊着:“这个混蛋,敢伤了我儿,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跑去要抓胡松抵命,路上被一拨又一拨的人拦住。 冷千叶:前几日你儿子仗着打神幡将别人的眼睛弄瞎了,落雁山可有寻你报仇?你还是赶紧消停些。 高理:孙成宇也被阉了,人家迎雷谷可有说了什么?都是误伤,你还是赶紧回去仔细看看,还能不能医治,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白临:胡松也快死了,一条命抵你儿子一双眼睛还有一,一个,一个小东西,也算公平。回去。 云无心:“他胡松算什么东西,比不上我儿一根头发。我要让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薛跃山倒背双手拦在路上:“你想干什么?这是濯缨大会,只要不将对手当场打死,都不算违规。不得私下找人寻仇,否则仙门容不下你!” 云无心抱头痛哭,“我儿被他废了,废了。我不管,我要去找他抵命。我也要将他阉了,双眼踩爆!” 薛跃山:“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堂堂一任掌门,嘴里尽说些无知村妇才说的话,脸面何存?我已经派人送了好药过去,要尽快服用才好,你赶紧回去。”安排身旁的人将又哭又闹的云无心搀走了。 第58章 九岩山帐篷内,黄一真人与林清风帮胡松止血、包扎伤口,胸口处的伤太严重,胸骨碎裂,脖子下血肉模糊。 胡松的气息极其微弱。 此时黄一真人双眼煞红,不停的向胡松体内输入灵力。 林清风:“师兄,松儿恐怕,恐怕,你还是。。。。。。。” 黄一真人回头冲着林清风怒吼道:“恐怕什么,他还没死。药呢,药呢!” 林清风头一次看到师兄这么失态,不敢再说什么,赶紧将这次所带的各种灵药都拿过来。 黄一真人手颤抖的厉害,但还是将所有的瓶子打开,一股脑的将药都撒在胡松的胸前的伤口上。 帐篷内,烟雨端坐在蒲团上。 鲁山:“师傅,您不出去看看吗?” 烟雨:“哼!与我何干。云无心这老匹夫仗着祖上留下的打神幡,坑了多少人,这次遇到了狠的,哼!绝后,报应不爽,分毫不差!看他姓云的以后怎么有脸掌管云崖派。” 鲁山点头陪笑道:“要说这个胡松真够狠的,赔上自己的性命,将云出岫给毁了,您说这里头黄一真人是不是也?” 烟雨:“不好说,当年仙门乱战时,黄一也是凭着狠劲活到最后,否则哪里轮到他当上掌门。” 鲁山:“师傅,您看我这两日表现如何?” 烟雨:“尚可。” 鲁山:“那师傅,我先下去准备明日的比赛了。” 烟雨挥挥手:“去。” 迎雷谷帐篷内。 蒋离:“掌门,我看这云无心算是废了。可惜了这枚棋子。” 薛跃山:“愚蠢,废物。自己不中用,养个儿子更是不中用。” 蒋离叹了口气:“胡松一死,也算是报了成宇的仇了。” 薛跃山:“哼!死就死,还差点坏了我的事。真是倒胃口,跟他那个师傅一样,又臭又硬,不知悔改。” 琉璃山顶众人在帐篷内,窃窃私语,各有各的想法。黑夜就在这样的想法中缓慢的离开了。 朝日又出现了,新的一天来临了。 经过统计,昨日过后,只剩下一百零二人还能继续参加比赛。抽签后,分三个擂台,每个擂台三十四人互相比试。 正在大家要去各自的擂台时,突然后面一阵哗然,声音大的使面前的人都停了下来,驻足观瞧。 胡松出来了。 所有人面色都惊疑不定,昨日不是已经不行了吗?这怎么好端端的又来参加双赛了。 胡松面带笑容,来到抽签处,“我来抽签。”声音不大,但所有人均是一震。还能打呢? 抽签处的人均是一脸假笑,本想说他已经来晚了,但是想到这两日的事迹,不敢乱说。赶紧向上禀告。 经过商讨,重新抽签,再次排序。 这次抽到了九十九号签,他的对手听说是胡松,直接表示弃权,不比了。 原来经过昨日,胡松已经得了一个绰号:迷徒阉人勾。太可怕了,输了不要紧,兄弟最重要。 胡松直接晋级,在众人仰望的目光下,回了帐篷。 帐篷内,黄一真人面色苍白,一夜之间老了几十岁。 胡松:“师傅,我回来了。” 黄一真人:“怎么这么快?” 胡松:“对手弃权了,我直接晋级。” 黄一真人欣慰的一笑。示意胡松坐到自己身边。 “以后一定要爱惜身体,不能再随意拼命。师傅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一世。” 胡松:“师傅,我知道。” 黄一真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胡松不见师傅说话,有些奇怪,原来黄一真人已经没有了气息,羽化了。 第59章 胡松吓得不轻,师傅,师傅怎么会羽化?怎么会? 看着从蒲团上倒地的黄一真人,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胡松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当时的恐惧。 胡师想扶他起来:“师傅,您别吓我,师傅,师傅!” 任凭胡松怎么摇晃,黄一真人也没有反应。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 胡松绝望了,一下往后仰倒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过来时,夕阳已至,斜晖脉脉。 琉璃山顶钟鼓齐鸣,演奏着哀乐。向仙门通知有一位掌门陨落了。 陈桥:“师弟,你醒了。” 胡松挣扎着从榻上坐了起来。“师傅呢?师傅怎么样了?” 陈桥满面哀痛,沉声道:“师弟,师傅已经仙去了。” 胡松仿如未闻,如傀儡般往外走,眼神被定住般低喃:“师傅,我要去寻师傅。师傅,师傅。。。。。。” 林清风:“胡松,你醒醒。你师傅已经羽化登仙了。” 罗越嫣泪流满面,上前拦住胡松:“胡师兄,你醒醒,黄一真人已经去了。” 胡松如梦游般什么都听不到,一心要去找师傅,谁的话都不听,径直往帐篷外面走去。急得陈桥和罗越嫣生拉硬拽强行将他按在塌上。 林清风上前一个巴掌打在胡松脸上,“你清醒清醒。你再闹师兄也回不来了。” 五个指印印在胡松脸上,一片红肿。胡松终于有些回神,摇头道:“我不信,师傅昨日还给我治伤,还等着我得胜的消息。刚刚还在这蒲团上坐着。你们骗我,我不信!我不信!” 陈桥已经泪流满面。“小师弟,你醒醒。师傅真的去了。眼下其它弟子正在准备师傅的身后事,平日里师傅最疼你,你不要再闹了,免得师傅走了也不安心。” 胡松还是摇头:“我不信,师傅怎么会抛下我走了,我不信,我不信。” 林清风上前一把揪住胡松的衣领:“你师傅为了你的胜利,付出的太多了。都是因为你,师兄才这么早就羽化的。你清醒一点!” 胡松激动的抱住林清风的胳膊:“什么意思,师叔您是什么意思?” 林清风:“之前你在秋波山寒翠潭受伤,师兄渡了一半的修为给你,若不然你怎能恢复得这么快?还能参加濯缨大会,简直是做梦!这次你被打神幡所伤,本来必死无疑,又是师兄,甘心情愿又渡了另一半修为给你。师兄就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知道吗?你还在闹什么!”一把将胡松推倒在塌上。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胡松听了这话,顿时潸然泪下。哭得不能自己。罗越嫣上前一下抱住胡松,陪着他一起哭。 陈桥脸上阴晴不定,呼吸都快了几分,只是众人哭得太过投入,都没有注意到罢了。 经过一天的比赛,能参加次日比赛的还剩下三十人,可见比赛的激烈程度。那些败了的,虽不死,也差不多。 落雁山罗越嫣晋级了。九岩山陈桥和胡松晋级了。其余分布在迎雷谷、飞月门等,小一点的门派几乎都全军覆没。烟霞门鲁山和另外一个师弟晋级。 最大的黑马就是胡松。 第60章 一飞冲天的日子到了。擂台四周彩旗招展,鼓乐齐鸣。各派的掌门端坐望台。整个山顶处于一种激荡的情绪中。林清风暂时坐在了九岩山的位置上。 超级大的圆形擂台上,三十位弟子着本门派劲装,各自占据一个角落。 这次进入决赛的,迎雷谷九人,飞月门八人,烟霞门二人,鳞角门二人,花间派二人,落雁山一人,首阳宗四人,九岩山二人。 薛跃山:“诸位,今天就是最后决战的好日子,三十个人谁最后站在擂台上,谁就是头名。先期掉下去的十个人,不计名次。剩下的二十人,按掉落顺序计名次。” 五位裁判已经就位,冷千叶居中,左边是白临、春林、右边云无心、全光华。 云无心盯着台上的胡松,心中恨极了他。目光中带着恨、厌、毒、仇,复杂但不难辩别。 白临和春林到是一幅坦然的样子,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冷千叶一脸肃穆。 全光华前期一直未怎么露脸。除了抽签和头一日大会的仪式上出现过,旁的时候一直待在帐篷中。 薛跃山在前面讲话的时候,春林与白临道:“也不知这次头名属谁?” 白临:“难说。薛掌门这人数最多,飞月门也不差。到是九岩山的胡松,属实有些让人意外。” 春林:“是啊,今年的风往哪吹,还真不好说。不过白掌门的得意弟子肯定没差。” 白临微微一笑:“春掌门就不要自谦了。” 擂台上,罗越嫣挨着陈桥和胡松。经过一晚上的休息,胡松暂时压下了对师傅的愧疚和想念,全力以赴参加比赛。 一阵铜锣声响,比赛正式开始了。百年一次的大决战,想来定是精彩绝伦,台下的众人激动万分。看笑话的也是大有人在,气有人笑人无的比比皆是。 台上的三十人,大部分都盯着胡松,胡松:“大师兄、罗师妹,一会儿开始后,你们都离我远些。” 罗越嫣:“我不,他们的眼神都不善,我怕他们下死手。” 胡松:“我有师傅给的一身修为,不会有事的。你顾好自己,我怕到时候顾不上你。” 迎雷谷的九人身着黑衣,如修罗鬼魅般欺身上前,罗越嫣刚想上前阻拦,被胡松一把推到旁边。 罗越嫣不甘心,挥动七宝琉琉钗从后面进攻。 胡松挥动长勾,与迎雷谷的九人开始战斗。这几人将胡松围在中间,明显就是为了毁掉他。招招都往要害的地方下手。 胡松将长勾挥动得密不透风。 勾月从地面滑到胡松脚下,如车轮般旋转将胡松从包围圈顶至半空。胡松掏出一叠经火符,呼的一下扔到包围圈中。 九人同时向四外飞去。胡松在半空瞧准机会,单脚踏勾月,身子前俯,长勾甩出,正中其中一人的后背。一道长长的伤口横贯后背,深入脊骨。那人一声尖叫,倒地翻滚嚎叫不止。 长勾划伤那人后,飞速回旋,又落入胡松手中。正要选择下一个目标,只觉身后风声有异,脚尖一点勾月。勾月斜次里一转,躲过了身后的攻击。 身后这人是迎雷谷的第二希望孙明,算是孙成宇的堂弟。孙成宇被废之后,他被寄予厚望。 在薛掌门和蒋离的注视下,不敢稍待,全力要将胡松打败。 罗越嫣截住了四人,与他们对峙,减轻胡松的压力。 陈桥不知什么时候转到了圆台的另一侧,与一名身着褐衣的男子对打。 孙明脚踏的是盘成莲花状的穿山绳,手持长剑,与胡松在半空中交战。 穿山绳的绳头如毒蛇般滑溜,伺机而动,瞧准机会就咬人。胡松开始不知道这绳的厉害,腰侧被绳头戳了一个洞。绳身粗硬的刺擦伤了胡松内里的皮肤,一股股疼痛往肉里延伸。 第61章 因着疼痛,打斗的时候牵扯起来动作受滞。被孙明一剑刺中持勾的右臂。 胡松还没反应过来,穿山绳从孙明脚底下化解开,一字长蛇奔胡松而来。 勾月急速旋转,想躲开攻击。奈何穿山绳如影随行,长度可以任意伸展,你追我赶,在空中盘旋往复。 罗越嫣一对四,根本无力支撑。能进入决赛的人哪个也不差,一不留神,后背受了一掌,扑倒在地。 罗越嫣口吐鲜血,喘息不止。 这四人的目标不是她,所以见她无力反抗,也未再理会,直取半空中飞来躲去的胡松。 胡松被绳子缠得没办法,稍一减速,绳头就会将他后背戳个洞。见底下又飞来四人,另外三人还好被烟霞门缠住,一时过不来。 胡松稍一思忖,左手不便,将勾交到左手,灵力注入,长勾瞬间变大。长到5米左右,两手握勾柄,奋力朝擂台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擂台是石制的,普通凡物,哪受得到这一重击,从中间裂开。胡松顺势收招,朝下飞去。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将将在穿山绳抵到后背前一秒。 朝上飞的四人在半空被长勾锐利的锋刃阻了一下,向旁边避开。胡松趁这个机会,如一阵流光从四人中间穿出,朝擂台下面飞去。 穿山绳在后紧紧追赶。孙明控制着穿山绳在后跟随。 飞月门八人联手对战首阳宗、鳞角门、花间派,因最强对手胡松被迎雷谷引走,心中纷纷庆幸,都全神贯注与对手过招,不成想一阵凌利的气息从上空袭来。 众人纷纷撤招向旁边飞开,擂台从中间裂开。众人才知道是胡松在上空出招了。 陈桥的对手是首阳宗的一个弟子,刚刚一个失神被他打下了擂台。 罗越嫣已经缓缓站了起来。陈桥几步到了跟前,扶着罗越嫣:“罗师妹,你怎么样?” 罗越嫣摇摇头:“陈师兄,我无事。你快去帮帮胡师兄。” 陈桥道:“好,我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 罗越嫣秀眉紧蹙,看着陈松去的方向,一间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他们落下继续对打时,胡松突然飞至,冲入人群中。这些人手忙脚乱,没想到胡松弃了迎雷谷,朝他们进攻。纷纷举起武器迎战。 哪知胡松根本没有停留,从人群缝中溜走。后面一条长绳如灵蛇般扑来。 众人举起的武器正巧打在长绳上,叮当作响。孙明紧跟着也落下来。 被众人一阻,也没时间解释,瞬间陷入了混战。 胡松暂时摆脱了孙明,回身去寻半空中的四人。 这四人见胡松攻来,立时开始回击。 胡松刚开始接受师傅的修为,只觉灵力更加深厚,可要运用自如,还需要磨合。 这四人虽单打不如孙明,但联手也不容小觑。胡松故技重施,又掏出几张经火符,在四人一同朝他攻击时,点燃符纸。勾月带着他快速朝左下方飘去。 嘭的一声巨响,四人朝四个方向飞开。胡松已经准备好,朝着飞近这人猛力一划,也不知伤到哪里,那人惊叫着,快速从半空坠地。 胡松没有任何停留,绕到另一边,截住另一个,又是一勾,这次勾刃划到那人双臂,这人也掉了下去。 还剩下两人,心惊胆寒,不敢停留,赶紧去寻孙明。 胡松一连败了二人,心中大定。 逃走的二人飞至孙明左右,跟着孙明联袂战斗。 掉落的二人一个伤了腿,一个是双臂,连着之前那个伤了脊骨的,都伤得不轻。罗越嫣正巧就在旁边,也不言语,手中长剑挥动,将三人抽下了擂台。此时擂台上还有二十六人。 薛跃山面色黑重,明显不悦,后面的蒋离冷哼了一声。 这边孙明的穿山绳也捆住了飞月门二人,这二人想挣脱,越挣越紧,滚作一团,被孙明一脚踹下了擂台。穿山绳又回到孙明手中。 薛跃山这才面色稍霁。 第62章 此时擂台上还有二十四人。 胡松从空中落下,直奔孙明而去。 穿山绳如一道直线朝胡松面门而来,胡松一个侧身翻滚,躲了过去。罗越嫣欺身上前,与胡松并肩而立。 胡松瞟到罗越嫣嘴角有血,问道:“罗师妹,你还好吗?” 罗越嫣心中甜蜜,虽是生死之间,亦面带微笑,“我无事。” 二人双战孙明与两个师弟。 烟霞门鲁山和师弟牛力二对三,九环大刀舞得烈烈作响,师傅烟雨虽使剑,但徒弟们使的兵器均是大型武器。 过了几十招不见胜负,心中焦燥。暗地里发力,大刀上飞出两个环,如陀螺般旋转,越转越大,升至半空。银光闪闪,如两个圆月,直飞到迎雷谷三人头顶。 鲁山冲着牛力道:“师弟,挡住了!” 牛力闻言一挥手中巨槊,加紧攻了几招,阻挡前面三人。 鲁山掐法诀,指挥上空两个巨型圆环发出莹莹光芒,一下将下面三人罩在其中,动弹不得。 这出其不意的大招,让迎雷谷三人大惊,奋力反抗,但手脚如被缚住,不得动弹。 鲁山喊道:“师弟,上。” 牛力手中巨槊横着一扫,三人如鸡蛋碰在石头上,依次被打出天际,落在擂台下很远的地方。出局了。 鲁山一连干掉三个人,心中痛快,冲擂台上烟雨处望了一眼,见师傅眼光如炬,正盯着他,不禁心中高兴,带着牛力寻找下一个目标。 陈桥被首阳宗三人围住。 台上还剩二十一人。台下薛越山手掌紧握,双眼如针,恨不得将胡松、鲁山以及罗越嫣扎个千孔万洞。朝烟雨处恶狠狠剜了一眼,冷哼一声。 烟雨到是没注意,正盯着鲁山接下来的动静。 鲁山看到鳞角门的二人与花间派二人正联手与飞月门战斗,直冲上去,一刀砍向鳞角门的牛志坚。 牛志坚个头比正常人大了一倍,身着黄衣,头上两个突出的鼓包。手使两把像是放大了的牛角,角尖锋利,寒光闪闪。 正在打斗间,觉得身后风声有异,忙中不乱,身子就地一滚,刚才站的地方一声巨响,被九环大刀切开一道口子。 牛志坚师弟鹿九尾见师兄被偷袭,怒气冲冲,且又是烟霞门的人,顿时弃了飞月门,回身朝鲁山攻出一斧。 牛力紧跟师兄身后,看师兄还未收势,上前横槊硬接了鹿九尾一斧。 两人均被震得后退数步。 牛志坚与鲁山,鹿九岩与牛力双双对打起来。 这边花间派两人花半阳和王林立顿感压力倍增,六对二,哪里能有胜算。 本来与鳞角门二人联手,还能勉能一拼,现在已处于下峰。二人对视一眼,也朝牛志坚处窜了过去。 飞月门六人一下没了对手。稍一合计,去孙明与胡松的战圈。 六人联袂飞扑而至。 胡松与罗越嫣二对三,罗越嫣吃亏在受过伤,胸口时时抽疼,虽口上说着无碍,哪里会真无碍。只是为了胡松勉力支撑。 打了几十招,罗越嫣就坚持不住,身体开始摇晃,接招的时候手臂软弱无力,手中七宝琉璃钗被孙明的穿山绳抽掉了,罗越嫣随即往后仰倒。 胡松心中一慌,撤身接住了罗越嫣。疾退数步召出勾月,驮着罗越嫣远飞至擂台一无人处暂避。 孙明和二个师弟又到了跟前。胡松心中咒骂也无济于事。打起精神继续接招。 第63章 玉沁大师根本没来,黄一真人之死对她打击甚大,派师妹玉泱代替。 见罗越嫣受伤晕迷,玉泱大师不禁急上心头,站了起来。被林清风一把扯住,“坐下,这是擂台比武,不能去。别失了落雁山颜面”。玉泱大师无奈坐了下来,不禁心中暗怪掌门师姐不晓事,感情用事,对徒儿的生死都置之不理。 飞月门六人奔了过来,胡松被唬了一跳。见他们没有要对付他的意思,心中稍安。 六人摆出一个如六瓣梅花般的剑阵,右手持剑,左臂环环相扣,紧紧相连,六柄长剑耸立在中心。 六人心意相通,六柄剑尖合力发出一道红光,冲着孙明而去。孙明也被飞月门剑阵吓了一跳,从未听过,也未见过。不知厉害程度,遂急转身,将身边一个师弟挤了过来。 这师弟本在他旁边辅助,没想到被孙明一挤,左肩正中红光,扑的一声打了个血洞。这红光如熔岩烈火,将受伤处的经脉尽数焚毁。 这师弟痛苦的哀嚎一声,倒在地上,不住的翻滚。胡松见状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薛跃山面沉似水,又朝最高裁判席上剜了一眼。 孙明和另一个师弟见这红光如此厉害,心中顿生怯意。胡松此时已飞奔向罗越嫣。 大部分打斗都集中在擂台中心不远处,勾月选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罗越嫣此时就算下去,也是第二十名,可以进入玄龄宝洞了。 胡松思忖片刻,让勾月带着罗越嫣飞下擂台,去寻玉泱大师。 玉泱大师接到罗越嫣,一把脉,长长舒了一口气,赶紧救治。 裁判席这边,将第二十名写上了落雁山罗越嫣之名。 没有了后顾之忧,胡松朝陈桥处而去,陈桥此时已经苦苦支撑,不堪重负了。 有了胡松的加入,顿时如快灭的灶膛又添了新柴,火焰腾腾上窜。 这首阳宗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在所有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进入决赛人数位居第三,实属不易。 全光华本来无表情的面皮微微抽动,嘴角微抿。 这边鳞角门、烟霞门、花间派战圈内已有了胜负。花间派、鳞角门双战烟霞门,牛力不敌,被花半阳、鹿九尾合力打翻在地。刚要起爬起,鹿九尾大脚一铲,将他重重摔于擂台下。 裁判席,第十九名烟霞门牛力。烟雨这厢眉头紧皱。薛跃山到是面上有了一丝笑意。 鲁山见师弟败落,不由觉得可惜。但面对四个对手,想也不想抽身逃走。 后面牛志坚、花半阳等紧追不舍,鲁山冲入了首阳宗与胡松的战圈中,就是为了祸水东引。 牛志坚、花半阳四人对视一眼,也加入了战圈,必竟要分出个胜负,虽然都可以进入玄龄宝洞,但名次也很重要。 鲁山插在陈桥和胡松中间,打击首阳宗三人。但随后又加上了四人,十人大乱战,刀光剑影,声振重宵。 飞月门六瓣剑阵又将迎雷谷一人打下擂台,这位是被吓得,还未等红光射出,自己就跳下去了。 裁判处录上了名字,第十八名迎雷谷布金夏。果然,应了这名字不禁吓。 孙明心中暗骂道,“这个孙子!”但也赶紧后撤,混入了十人乱战的圈子。 混战中陈桥胳膊上中了一剑,胡松上前将他护在身后。陈桥见眼前情势不容乐观,对胡松道:“师弟,全靠你了。”飘身而下。 第十七名九岩山陈桥。林清风也理解陈桥的想法,必竟若受伤太重,去不了玄龄宝洞也是不美。 胡松孤身一人,没有牵挂,更是如鱼得水。 飞月门剑阵打了两次红光,就地解散了。因这剑阵要求太高,消耗灵力也大,故此轻易不敢使用,若一个不慎,对修为修害极大。 孙明见剑阵散了,不禁后悔,不该这么快逃离,在掌门面前失了脸面,显见得胆小怕事。其实就他现在一棵独苗的状态,薛跃山巴不得他逃得远远得才好。 首阳宗三人处于中心圈子,被各方轮翻攻打,渐渐不支,一个两个三个,被踢出擂台。 十四、十五、十六被首阳宗占了。旁边云无心面色阴阴的对着全光华道:“恭喜全掌门了。” 全光华回以一声轻笑,并未答话。 花间派王林立受伤掉下擂台,第十三名。 鳞角门鹿九尾被孙明穿山绳捆住扔了下去。第十二名。 白临与春林互对一眼,各自点头,无甚可说的。 飞月门此时成了强大的存在。孙明恨得不行,上面假装用九环大刀攻击,指挥穿山绳贴地如蛇般穿行,滑到飞月门一人脚下,此人一不留神,被绳头穿入脚腕,立马出现一个血洞。绳头延着身体攀附而上,将这人捆住,连着几个滚翻,将人摔下擂台。 第十一名飞月门金三立。 飞月门五人立时将孙明围住,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几个窟窿。 台上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胡松见孙明被团团围住,退出战圈,踏勾月升至半空,长勾在手,运足了力,瞄准了寸头,朝孙明头顶就是一勾。 孙明被围住后,用穿山绳将自己一圈一圈包住,这样一来就不怕被剑伤到。如同穿了保护铠甲一般。 正在挥剑奋力反击,哪知头顶处一阵劲风,泰山压顶般的力道,不能不躲,可处于中心,没有缝隙。 心一横,飞身朝其中一人撞去,这人长剑自然是刺到穿山绳上,但孙明也同时撞到他的身上。两人同时倒地。 此时胡松的长勾已经劈到,正劈到孙明后心处。飞月门另外四人的长剑也同时刺到穿山绳上。 这么多武器同时进攻,又都是不相上下的级别。穿山绳受力不住,断裂成数截,从孙明身上掉落。 第64章 穿山绳替孙明挡下了所有,寿终正寝散了一地。将孙明心疼坏了,这是比赛前一晚,掌门亲授给他的。寄予了莫大的希望。自己没用好不算,还将绳给毁了。 没了这护身符,他觉得自己仿佛没穿衣服般,大白于台上。 一个愣神的功夫,小腿及左臂都被长剑刺伤,疼得他几乎昏厥过去。被人一脚踢到了台下。 第十名迎雷谷孙明。 此时的薛越山不知所踪。连蒋离也不见了,孙明心知定是对他失望之极。垂头丧气的被扶回了帐篷。 烟霞门、鳞角门、花间派这边,鲁山对战牛志坚及花半阳,消耗过大,力有不殆,伤了左肩,被打下擂台。 第九名烟霞门鲁山。 烟雨心中满是失望,不禁又想到烟良辰,若他在,怎会让牛头怪取胜,被白临压一头。鲁山瞧出师傅眼中的失望之色,心中全是愤懑,捂着肩膀自去医治。 牛志坚兴奋异常,终于替师傅出了口恶气。 花半阳问道:“牛兄,你怎么样?” 牛志坚:“接着干!” 花半阳:“我看联合胡松,跟飞月门干一场。” 牛志坚道:“行啊,反正把鲁山那小子弄下去,也没什么可顾忌了。” 谁想转头看到胡松对着飞月门几人拱手施了个礼,回头朝他们俩走过来。两人有些呆滞。 胡松:“二位,打一场。把名次挑一挑。” 牛志坚:“咋的,自己能挑名次?” 花半阳也道:“你不与他们打了?” 胡松:“我自知打不过他们,就省了。到是咱们可以切磋一下,比个高下。” 花半阳摇了摇头,“牛兄,要不你来。” 牛志坚:“去你的,老子想当完整的男人。” 花半阳也道:“那,那我选第八。我不想少块肉。”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众人依次跳下了擂台。 飞月门大获全胜,包揽了前五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作为主裁判的冷千叶也是没有想到。 经过众人商议,薛跃山被寻了来,宣布明日就可以进入玄龄宝洞。 因增加了十个名额,规矩也改了。明日一至五名先进,三日后六至十名。 五日后十一至二十名一块进入。 胡松是这群弟子中年纪最轻的,虽只得了第六名,但是风头一点也不弱于第一名。 回到帐篷中,黄一真人的真身已被收拾齐整,换上入敛专用的吉服,面容平静,放在水晶棺中封存。九岩山留守的其它师叔都一同来接黄一真人回家。 玉沁大师悲痛欲绝,憔悴不堪。被师妹玉泱硬拉走了。 林清风叹着气,摇着头。看到胡松进来,忙唤他过来。 “过来拜别你师傅。一会儿就要回九岩山了。” 胡松眼泪扑簌簌流了出来,跪在水晶棺前不停的磕头。 “师傅,徒儿回来了。我得了第六名。师傅,您说徒儿做得好不好?” 陈桥伤口包扎已毕,在旁边神情复杂的看着胡松。 陈桥:“师弟,我会送师傅回山,完成祭礼后再回来。这一来一回时间也不短,你就在这里,千万别误了进玄龄宝洞的时辰。” 胡松:“大师兄,我也要回去祭拜师傅。师傅养我一场,我不能连祭礼都不参加。” 陈桥:“大局为重,林师叔会一直陪着你。你听话!” 胡松:“师兄,我要陪着师傅最后一场。” 陈桥:“我以九岩山掌门的身份命令你。” 胡松一怔,回头看了一下林清风。 林清风冲他点点头。在他上台比赛的时候,众人已经推选出了新的掌门,必竟有些事情需要掌门出面才可。陈桥是首徒,有资格成为掌门。 胡松委委屈屈的冲着陈桥施了一礼道:“遵命,掌门!” 第65章 不管胡松如何不愿,只能眼睁睁看黄一真人被带回九岩山。 林清风:“你好好休息休息,后日就要进入宝洞了。这是乾坤袋,里面有各种器皿还有需要的灵花灵草种类。到时见机行事。” 胡松伸手接过,将特制的乾坤袋收好。 又起到罗越嫣伤势很重,不知现在如何了,遂整理好情绪,来到罗越嫣的帐篷。 罗越嫣躺在榻上,吃过药,睡着了。 几个师姐、师妹正在旁看护。现在她是落雁山的希望,必须严加看护,不能有任何闪失。 胡松见罗越嫣被照顾得很好,不便打扰,转身离开了。 时间飞逝,第三日辰时,胡松、牛志坚、花半阳、鲁山、孙明,已集结在宝洞入口处。 原本只是山腹中间的一个洞,现今底下已经搭了一个十米见方的平台,供人站立。 胡松已换上天蓝色法衣,风姿如朗月清松般高洁。 孙明一身黑衣,排在队尾。面色阴沉。 鲁山烟色法衣,看不出表情。 牛志坚和花半阳紧挨着,到是面盈喜色,低声喃语。 五人验明证身,拜别自家领导,鱼贯而入。 洞口很大,正方形。胡松目测高、宽约有两米见方。是由一圈圈的圆形雾气遮挡住洞口。 胡松打头,进入的一瞬,只觉一阵清凉微风扑面而来。迎着清风往前走,感觉是穿过一个结界,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青山绿水、遍地花草,远处高树成林。此中的气味真的是纯净甜美,让人流连忘返。 胡松信步寻了一个方向,掏出林师叔给的清单,琳琳总总几百种,慢慢寻。 横穿过一条小溪,对面的岸上长满了清霜叶,这种胡松是认识的,看了下,在清单中。 掏出手套,还有一个玉盒,小心翼翼摘取清霜叶中间的嫩芽。 清霜叶嫩芽有清热祛火的作用,是修炼过程中防止心火过旺,走火入魔之用,用量很大。 这片量很大,胡松采满了两个玉盒,基本上将嫩芽都采完了。继续往前走。 又寻到一片革禾花。这种也在清单中,胡松却不知是作什么用的。 他有些奇怪,后面的几个人哪去了。怎么一个都没遇到?就在他后面,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进不来。 乔秋念在接到师兄仙逝羽化的消息时,愣了许久,满眼清泪。即刻起身赶往九岩山参加师兄的祭礼。 一日后回到山上。此时山上各种插满白幡,师兄们都集中在灵堂,穿着庄严的黑色镶白色的祭服,端坐在蒲团上为师兄念诵经咒。 李业在门口负责人员接待,看到乔秋念回来了,赶忙上前施礼。 “小师叔,您回来了。” 乔秋念:“到底怎么回事,师兄只不过是去参加一次濯缨大会,又不用亲自上台比武,为何会羽化?到底出了何事?” 李业:“我带您去更衣,路上再与你细说。” 乔秋念更衣回来后,进入灵堂,坐在四师兄身后,默默为掌门师兄念诵经咒。 李业已经全部的情况,包括陈桥已经继任掌门都说了。 烟雨、冷千叶亲至吊唁。 薛跃山派了唐摘。 花间派、鳞角门掌门亲至。 云崖派云无心着人送来一顶红幡,放在山门外,飘然而去。此举更是拉深了两派的仇恨。 第66章 莫丹和烟良辰最近日子过得不错。 两人驾着马车,慢悠悠朝东面走。 烟良辰倒是想快些走,莫丹表示太颠了,受不了。 这十两金子听着挺多,但是又买马车,又买衣服,又住店,没多久就告磬了。 马车停在一处山脚下,烟良辰看着空空的钱袋,叹了口气。 莫丹若有所思,“要不咱们再接个生意。” 烟良辰:“什么生意?” 莫丹:“抓妖啊!” 烟良辰呸了一声,又想将爷爷推出去,不成。 小狐狸此时从山坡上跳了下来,嘴里叨着一只野兔。将野兔扔在烟良辰脚下,兴奋的朝莫丹跑去。扯着莫丹的衣角吱吱直叫。 莫丹跟着小狐狸就走。 烟良辰忙拦住:“做什么去?天都快黑了。” 莫丹白了烟良辰一眼:“寻宝去。赶紧跟上!” 烟良辰像听天方夜谭一般,“什么,寻什么宝?” 莫丹道:“小狐狸每次这样都证明有好东西,你跟着就是了。” 烟良辰听了赶紧跟上,往山上去。 刚开始根本没有仔细观察过此座山,只是临时停靠。现在借着夕阳仅剩的余光,发现此山确实不一般。 山不是很高,形如一个馒头,不难爬。上面没有特别高大的植物,全是些矮小的灌木,山顶处却遍值柳树和槐树,且都笔植修长。像是给馒头上插了些香烛。 烟良辰猛的一惊,这,不会是一座陵墓? 不等他继续往下想,小狐狸已经带着他们来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前。这个洞口呈拱形,上圆下方,像烟良辰这种身高的人需要低下身子才能进去。 小狐狸没有任何停顿,带着莫丹进入里面,烟良辰赶快跟上。 门里有一道平整的石壁。石壁上刻着一只五彩麒麟,驾着祥云,傲视前方。 烟良辰一把抓住莫丹的手,“这是一处陵墓,里面恐有机关,不要进去。” 莫丹一怔,没想到小狐狸把她带到一处坟地,不禁有些后怕。 抱起小狐狸,“这是一处坟吗?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小狐狸吱吱叫了几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当莫丹刚将它放下,小狐狸噌的跳到石壁中间,小爪子点了几处,石壁突然发出轰隆隆的响声。 烟良辰拉着莫丹赶紧退后。小狐狸也从石壁上跳了下来。 随着轰隆声,石壁居然从中间裂开,划向两边,闪出一道门来。 小狐狸冲莫丹叫了一声,跳入了门里。莫丹不放心小狐狸,也跟着冲了进去。 烟良辰现在无可奈何,只得跟着。他刚一进入,后面的石壁又迅速的合上了。 门里一片黑暗,空气里的味道说不出的难闻。多年没有开启的密闭空间,被他们走过震得灰尘扑扑直往下掉。 小狐狸仿如能夜视般,带着二人没有停留,左转右转,绕来绕去,最后停在一处。 烟良辰和莫丹走得气喘吁吁,连打火折子的时间都没有。 终于停了下来,烟良辰将身上的火折子点亮,往四周一看,吓得一个哆嗦。莫丹也被吓得啊的一声大叫。 第67章 两条直径丈余的绿鳞大蟒,正张着巨大的嘴巴对着他们二人的脑袋,两颗长牙就有人臂粗细。赤红的眼睛闪着诡异的光。 莫丹吓得嗷的一声捂着脑袋,扑倒地上。浑身发抖,体似筛糠。 烟良辰一个箭步冲到到莫丹身边,抱着她一个滚翻,滚往一侧。他此时心跳加速,暗道今日就算葬于蛇口,还好有个做伴的,不会太寂寞。 怀里的莫丹瑟瑟抖得厉害,让烟良辰心中产生了些许想保护她的想法。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烟良辰想难道两条大蛇还不饿? 心翼翼抬眼往上瞧,大蛇还是保持刚才的动作,再仔细看,原来是石头雕的蛇,只是造型过于逼真。将他二人吓得够呛。 拍了拍莫丹的头,“起来,是假的。” 莫丹颤巍巍被他扶了起来,“真的吗?我们还没死?” 烟良辰:“当然了,有我在呢。” 莫丹抱住他的腰,呜呜哭了起来。烟良辰将她搂入怀中,轻后后背,安抚了半晌,莫丹才回神,红着脸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 这才发现小狐狸不见了。 借着火折子的点点亮光,查看这个地方的情况。 这是一个四方形的石室,不光有两条石雕的蛇,还有一个巨型的香炉立在室内正中间的位置。 香炉伫立在那里不知多少年了,上面布满了尘土。 烟良辰几步走到香炉旁。拂去边上的尘土,露出来黑色泛着些金荧的炉面,也不知什么材质做的。 香炉中间还插着三支巨大的香烛,一根燃到一半,两根只燃了一点点。 往香炉里看,覆盖的全是香灰。散发出一种怪异的味道。 莫丹:“小狐狸去哪里了?把咱们带到这里,它却不见了?” 烟良辰:“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说来寻宝的吗?这里哪有宝?” 两人正在讲话,突然从香灰里扑的一声跳出一物,带着满身的香灰,烟良辰赶紧拉过莫丹后退数步。 此物在地上抖了抖身上的灰,原来是小狐狸。嘴里叨着一个盒子。二人这才放下心来。 小狐狸将盒子吐到莫丹脚下,用爪子指指盒子,示意让她打开。 莫丹小心翼翼拿起盒子,有些压手,晃了晃,里面有响声。烟良辰在旁边观察了一圈没有异常。 盒子是黑色的,上面画着一圈粉中带黄的花朵,侧边一个突出的按钮。莫丹轻轻按在钮上,喀嗒一下,盒盖弹开了。 烟良辰在旁边默默看着。 盒子里躺着一把新月形状的钥匙。银光闪闪,一点锈迹都没有。 莫丹将钥匙拿起来,看看小狐狸,又看看烟良辰。 “这是钥匙是开什么的,小狐狸?” 小狐狸吱吱叫了几声。往旁边大蛇处跳去。 它跳到左边大蛇的头上,冲着莫丹招手。 “这,我害怕。” 烟良辰道:“那我来!”接过钥匙,轻巧的爬上了蛇头,谁知刚爬上去,就被小狐狸无情的赶了下来。 莫丹被逗得直笑,烟良辰将钥匙扔在地上,作势转身就要走。 莫丹赶紧将他拦住,“你别走啊,要不你背我上去。” 烟良辰假装生气:“我才不要管你。” 莫丹扯着他的袖子,撒娇道:“求求你了,爷爷。” 烟良辰被她撒娇的样子弄得心中甜丝丝的,遂蹲下身让莫丹趴在他后背上,带她来到上面。 小狐狸就在上面静静等着,看到莫丹上来后,指着蛇头正中间一个小孔,示意她将钥匙放进去。 莫丹将钥匙插进小孔,严丝合缝,用力一扭,嘎吱吱声从蛇头中间传出。 小狐狸又跳到另一个蛇头上,示意莫丹过来。烟良辰带着莫丹又爬上来,如法炮制。 从蛇口中伸出两条舌头,直径一米左右,互相搭接在一块。形成一道浮桥。 小狐狸窜到浮桥上,招呼莫丹上来,烟良辰紧随其后。浮桥咯吱吱往上升起。 莫丹拉着烟良辰的袖子。烟良辰举着火折子,这上面是高高的穹顶,黑呼呼什么也没有。 但当浮桥快要升到穹顶时,顶端正中间位置轰隆隆露出一个洞口。 浮桥升到一定的位置就停了,小狐狸一马当先攀援而上。从洞口露出一个小脑袋,招呼二人上来。 烟良辰背着莫丹,纵身一跳,跃入洞口。底的下洞口又豁的一声关闭了。 这洞中洞面积不大,只有几米见方,顶上悬着几颗夜明珠,珠光映照下,金银珠宝遍地都是。正中间一个香案,案上摆着一个玉质盒子。 莫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抱起它亲了又亲,对它说:“小狐狸你也太厉害了,这下回家的路费有着落了。” 烟良辰径直走到香案处,拿起玉质小盒,打开里面,是一个有些破旧的小袋子。 不太明白这么破旧的东西放在盒子里是什么意思,难道比下面的金银珠宝还值钱吗? 烟良辰将这袋子递与莫丹,又说道:“我看这只小狐狸恐怕是天狐。” 第68章 莫丹听了很是诧异:“什么是天狐?” 小狐狸在莫丹怀里很安静,对烟良辰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烟良辰盯着小狐狸看了几眼:“天狐,擅破结界、解封印,专能发现各种世间的宝物,无论深埋地下,还是幽藏深谷,它们天生就有这方面的洞察力。我派史册典籍最是齐全,我曾经看过记载。不过。。。。。。” 莫丹听得正入迷:“不过什么?” 烟良辰:“天狐应是全身雪白,九条尾巴。这只杂毛狐狸,应该不是。” 莫丹怒了,一巴掌打过去,正打在烟良辰的肩头,“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杂毛,这是红色,我就喜欢红色的狐狸。” 烟良辰:“可能是巧合,被它发现了这里。”转身去翻看别的东西。 莫丹拿着这小破袋子翻来复去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可惜了这一地的宝物,要是能装走,还愁回不了家。 刚一动念,地上的宝物突然全部消失。 莫丹不知所措。 烟良辰回过头:“你做了什么?” 莫丹:“我什么也没做,我就想着,这些宝物要是都能带走多好。然后。。。。。。”话没说完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莫丹迷迷糊糊中,看到一面镜子,非常巨大的铜镜。她站在镜子前,镜子开始发出荧荧的光,过了片刻,镜中出现影像。 一个美丽的女子,悠闲的坐在一截树杈上。女子头梳双鬟,身着一身绿色的衣裙,手拿一个苹果正在小口啃着。 这女子边啃苹果边对莫丹道:“你可算是来了。” 莫丹不解的问道:“你是谁呀?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女子又道:“我叫玲珑。我摄你进来的。” 莫丹不解道:“什么意思?” 玲珑:“你是我的分身。我自然要照拂你喽。” 莫丹彻底凌乱,“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听不懂。” 玲珑道:“你不用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要告诉你,你的出生,就是因为多年前的一段尘缘?” 莫丹:“什么缘?” 玲珑:“不能说。” 莫丹又问道:“我要做些什么?” 玲珑道:“不需要刻意做什么,你所遇见的人都是应该遇见之人。我之所以见你,是因为你现在有遇到难处。那个袋子是我特意留给你的,装些钱财之物很安全,且只有你能用。” 莫丹:“所以我刚才一想,那些金银就自动装进这个袋子了?” 玲珑:“是的,不用灵力,你只需动念就可以自由取用。” 说着将苹果一扔,跳下树杈。此时身后的景像一下跃入莫丹眼帘。真是鸟语花香,世外桃源。 玲珑:“这里美吗?” 莫丹点点头,“很美。” 玲珑:“我也觉得这里很美,待尘缘一了,我会来接你。” 莫丹还想追问一些其它的,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没有了。 烟良辰抱着莫丹,努力想摇醒她。小狐狸也急得用爪子挠她的衣服。 烟良辰急得不行,问小狐狸:“她为什么会晕倒,你知不知道?”小狐狸怎么可能回答的了。 他又道:“都怪你,带她来这个地方,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扒了你的皮。” 边说边用手抚着她的脸颊,轻轻的不行,又捏了几下,还不行,牙一咬,心一横,拍的一个巴掌打在莫丹脸上。 莫丹此时正被玲珑推出幻境,一个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霎时睁开眼,反手一巴掌,打在烟良辰的脸上。 莫丹:“你为什么打我?” 烟良辰:“可算醒了,若不打,你还醒不来呢。可你为什么打我?” 第69章 芳华林中,玲珑斜倚在绣榻上,正美美的做梦。 一红衣男子闯入结界,扰了她的清梦。 珑玲打着哈欠,满脸不悦,“不打招呼擅自进来,好没礼貌,人家正做梦呢。” 红衣男子名凡真,自来熟的坐在旁边的石墩上,微微笑着:“我来取我的镜子。” 玲珑噘着嘴:“小气鬼,用一用又不会坏,还巴巴的跑来要。” 凡真笑了笑,“自己的情债,反倒要分身去替你还,真真是够懒惰。” 玲珑叹了口气:“前几世已经还了七七八八了,我是懒得再去了。从出生到死亡,中间生离死别,爱恨情仇,每世都这样,受够了!” 凡真:“到底不是你的真身,你就这么放心?” 玲珑道:“上几世的人都不齐,不是那个没降生,就是这个早死了。这世我看了,特别齐全。让她替我去,若真说起来那也是我呀。” 凡真笑着点指:“你真是滑头,听说情债最是难还。哪有那么容易。” 玲珑:“早知成仙不是我想的逍遥自在,我才不要呢。多少辈子之前欠的债,如今都算在我头上,我真是冤死了。当凡人多好。” 凡真一脸严肃:“若真有事,我会帮你。别恼了,喝酒去。” 玲珑满脸不情愿被凡真抓起胳膊,出了芳华林。 莫丹和烟良辰各自捂着脸从古墓爬出来。 回到马车处,已是后半夜了。 莫丹爬到马车上就睡了。烟良辰有心要跟她说几句话,看她疲累的样子,没忍心。 篝火旁,小狐狸趴在他旁边。 烟良辰想着刚才的情景,心中的滋味不知如何形容,活了六十五年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这小丫头一点点闯进他的心扉,好像已经生了根。又想到她已有了婚约,顿时喜忧参半。 叹了口气,对小狐狸道:“你说,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小狐狸抬起头,状若无意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往火堆旁凑凑,闭眼睡觉。 烟良辰没有得到答复,心中堵得难受,无处发泄。气哼哼道:“哼!敢不理你爷爷,一会儿让你变成烤狐狸,直接扒皮吃了。” 第二日清晨,莫丹打着呵欠从马车里出来,看到烟良辰一脸严肃的坐在早已熄灭的火堆边。 莫丹:“你昨晚没睡吗?” 烟良辰:“睡了,才醒。你饿不饿?” 莫丹觉得甚是奇怪,烟良辰居然主动问她饿不饿。 莫丹嗯了一声,烟良辰将火堆扒开,从下面的土里掏出用泥封住的兔子。打开时香气四溢,馋得莫丹肚子咕咕直叫。 烟良辰将兔子腿撕下来,递给莫丹,温柔的说:“吃。” 莫丹接过兔子腿,抱起小狐狸,莫名其妙的看着烟良辰。 二人对坐正啃着兔肉,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烟良辰放下兔子肉,拉起莫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旁。 几十匹快马转瞬就到,领头的骑一匹黑毛白蹄的高头大马。身材壮硕,背后背着双刀。 后面一辆四驾金壁辉煌的彩车,在他们跟前停住。 随从恭敬的将彩车车帘拢起,放下脚踏,躬身扶出一位沉鱼落雁的美人。 美人轻盈的步履看得出很手不凡,如看蝼蚁般扫了这里一眼。 烟良辰将莫丹搂在怀里,莫丹抱着小狐狸,静观其变。 美人对着身边的人道:“别耽误了正事。” 领头的人朝着烟良辰道:“赶紧滚。” 好汉不吃眼前亏,烟良辰低头哈腰的站起来,让莫丹上车。驾着破马车赶紧走了。 离开了几里后,莫丹从车里探出头,问道:“你说他们是不是要去那墓里?” 烟良辰驾着马车,点点头道:“应该是。” 莫丹:“他们会发现什么呢?” 烟良辰:“这要看你还剩下什么东西没带走。” 第70章 挑了当地最贵的镖局,钱不是问题,条件就是要快。烟良辰回青岈山,莫丹回东篱国。 莫丹抱着小狐狸乐滋滋上了一位镖师的快马,挥手与烟良辰作别,镖师一扬鞭,马蹄腾空,飞奔走了。 烟良辰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心脏如被猛锤敲了一下,疼得不行,站立不住,蹲了下来。 旁边的镖师赶紧问道:“客人,您没事?” 烟良辰坚难的咽了口唾沫,问道:“那个镖师可靠吗?会不会中途将人弄丢?” 镖师笑得有些无奈:“客人,您都问了好几遍了,我们这镖局开遍琉璃大陆,最是注重信誉,您放心就是,肯定将人送到指定的地方。” 将烟良辰扶了起来,拉过两匹快马,一人一骑。 “客人,咱们也出发。” 烟良辰上了马,回头张望,人影已消失。 小丫头这么高兴是要回去成亲吗?她竟然一点都不难过?这一别是否再也不见?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受不了。受不了她不难过,受不了她成亲。受不了,再也不见! 对着身边的镖师喊道:“快点!走了!”扬鞭一抽马屁股,一溜烟跑了起来。 镖师带着莫丹还没走出二里路,听到后面一阵马蹄声传来,速度极快。 当看到莫丹好端端坐在马背上,烟良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冲着镖师喊道:“停下,停停停!” 镖师赶紧拉住缰绳,调转马头,不知他是何意。 莫丹打量一下飞驰而来的他:“你来做什么?” 烟良辰:“下马,过来。” 莫丹:“为什么?” 烟良辰:“让你下来就下来。” 莫丹无奈跳下马背,走到他的马前,“你到底要做什么,快说,我们还要赶路呢。” 烟良辰:“去你家做客。” 莫丹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做什么客?” 烟良辰:“你之前邀请过我去你家那边游玩的。难不成你都忘了吗?” 莫丹:“我什么时候说的?” 烟良辰:“你就是说了,现在想反悔?真没道德。” 莫丹双手一插腰,“你说谁没有道德?我何时何地说的,你给我说清楚!” 烟良辰:“我记不清了,反正你就是说了。别磨叽了,走。” 后面的镖师追了上来,“客人,方向错了,走反了,我越喊您怎么跑得越快。” 烟良辰道:“先去东篱国,再送我回青岈山。” 追来的镖师傻眼了,工作要求变了,这怎么跟镖头交待? 烟良辰对莫丹说:“你到我的马上来。” 莫丹:“为什么?” 烟良辰:“我跟你比较熟,路上说话方便。” 莫丹:“我不,你这人阴阳怪气的,我才不要呢。” 烟良辰跳下马背,双手一抱她的腰,将她送到自己的马背上。任莫丹如何踢打扭动,小狐狸也帮忙挠他,就是不放,没办法,只得权且顺从了。 镖师一前一后,将他们二人夹在中间,朝东篱国方向前进。因为烟良辰说钱不是问题。 烟良辰一手握疆绳,一手搂着莫丹的腰。 莫丹很生气,抱着小狐狸在马背上不理烟良辰,时间久了,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吹过,吹得人昏昏欲睡,往烟良辰温暖的怀中一靠,睡着了。 烟良辰眼中潋滟如星,冲着老天呲牙一笑。紧紧搂住怀中的人。 胡松进入玄龄宝洞第十天,见到了罗越嫣。 她身体恢复得不错,正在一处山谷中采药。 二人相见,惊喜异常。罗越嫣飞扑到胡松怀中,嘤嘤哭了起来。 胡松任她在怀中哭了半晌,抬手拂过她的秀发,又轻拍她后背,安慰了许久。罗越嫣好一会儿才停了哭声,娇羞的抬起头:“胡师兄,见到你太好了。” 胡松温柔一笑:“你没事就好了。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罗越嫣羞得满脸通红:“得你全力相救,我怎会有事。只是一直没来得及谢你。” 胡松刮了刮她的鼻子,打趣道:“你我二人之间还用谢来去吗?” 罗越嫣心中无比甜蜜,拉着胡松的手边走边与他说着这几日采的药,以及走过的路。 第71章 骑了一天的马,莫丹靠在他身上睡得很沉。烟良辰小心翼翼抱着她,送进客房安置。 莫丹这一觉睡得晕天黑地,直到日上三竿方醒。从来没骑过马,此时感觉大腿内侧钻心的疼。掀开裙子一看,竟然皮都磨破了,怪不得。 小狐狸在旁边吱吱的叫了几声,仿佛很心疼的样子。 等烟良辰过来,知道她的腿受伤了,便与二个镖师道休息几天再走。 两位镖师心内焦急也是无奈,遂自去了。 烟良辰出去买了些清凉止疼的药回来,让她抹上。又将饭端到房内,看着她吃完才走。 莫丹躺在床上抱着小狐狸,抚着它身上的红毛:“烟良辰不去寻他师傅,非得跟我回家去做客,真是奇怪。一点不像之前在暗境森林里牛气哄哄的样子。还主动说要休息几日再走。你说是不是前两日我那巴掌打歪了,却将他脑子打坏了?” 小狐狸哼哼了几声,全然不是平日里吱吱的声音,莫丹惊异的看它,“你还长本事了,何时学会的哼哼。” 养了三日,伤口痊愈了。 再次启程,烟良辰让莫丹侧身坐在马背上。用一根绳子将二人捆在一起。绕了好几圈,将她死死绑在自己怀里。 莫丹扭着身子不干了,“我都不方便看风景,也不方便活动。” 烟良辰轻笑:“傻头傻脑的丑丫头,要求还真多。” 莫丹气得冲他喊:“我不傻,也不丑。你真是烦死人了,求你早点去寻你师傅。快快将你的伤治好,你去外面想怎么放肆都行。只要离我远些就好。” 任她怎么抗议扭动身体也不行,烟良辰就是这样绑着。没办法只得屈服,靠在他怀中。 烟良辰低头笑的时候,仿佛看到小狐狸忿恨的眼神。 心中暗骂自己,关心过度了。连她的杂毛狐狸都研究上了。 跑了两三个时辰,路旁一个草篷在卖茶,众人将马勒住,停下喝点茶休息休息。 莫丹手脚终于得到解放,抱着小狐狸撒欢的在草篷外跑来跑去。 两个镖师与烟良辰坐在一处喝茶。 刘镖师:“客人,我看这样走走停停的,一个月恐怕到不了啊。” 李镖师也道:“是呀,客人,这样一来我们没法向镖局交差。” 烟良辰回头看了一眼玩耍的莫丹,笑着对二个人道:“无事,一个月以后,走到哪无所谓,到时你们就可以返程了。我自己带她走就行。” 刘镖师听了:“这,您这要求真是新鲜,万一半路上出了事,恐怕有损我们镖局的名声。” 烟良辰摆摆手,“钱不是问题,到时我会额外多付二位些银子。你们只需听我的就成。真出了事我自己负责,决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两个镖师行走江湖多年,哪里还看不出烟良辰的意思。这样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费尽心思只为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丫头。 不禁叹道:“前世冤家今生遇,情债难偿终是伤。烟公子用心良苦啊。愿您终成所愿。” 烟良辰被人说破心思,有些小小的尴尬,转头不再言语。 歇了半个时辰,烟良辰唤莫丹该走了。莫丹不情愿的与他说:“我还是坐刘镖师的马。” 烟良辰:“你说什么?你不愿意跟我乘一匹马?”一甩手中的绳圈,将她套住。 拉到近前,“你再说一遍!” 莫丹被绳勒住两条胳膊,动也动不了,一抬脚朝他踢过去。烟良辰生生受了这一脚,就是不松手。 莫丹看着他身上的脚印,有些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囚犯,你这样绑着我,我不舒服。” 烟良辰摸摸绳子,确实有些硬。将自己的衣襟撕下来一截,扬在手中,“这个总行了?” 第72章 在莫丹撒娇撒痴的哀求中,烟良辰最终没有得逞。只好“勉为其难”用双臂环住她,慢慢策马而行。 后面二位镖师暗暗笑得不行。 烟良辰见莫丹不再生气,边走边给莫丹讲他之前在山上学艺时候的趣事。比如替师傅管教师弟,不听话就打,打到服为止。师弟们被打后哭爹喊妈的各种惨状,打着师傅的名义给师弟分配各种任务,不完成就不让吃饭,不让睡觉等等。 逗得莫丹一阵娇笑:“当时见你在师弟面前吆五喝六的,还以为多厉害,原来都是狐假虎威。你师傅待你挺好。” 烟良辰一甩头:“那当然了,我是师傅最爱的徒弟,我想做什么都行。” 一天只行了五十多里路,早早就寻了间客栈安置。离天黑尚早,烟良辰兴致勃勃带着莫丹去闲逛。大街上人很多,烟良辰嘴里说着,别走散了,自然的拉起莫丹的小手。 逛了一个多时辰,满载而归,莫丹红彤彤的小脸全是笑容。 夜凉如水,明月当空。烟良辰躺在床上想着白日里她靠在怀中温暖的感觉,还有那憨憨的小模样,不自觉轻笑出声。真是又蠢又笨的傻丫头。 突然房门一响,小狐狸冲了进来,冲他吱吱乱叫,急得不行。他以为莫丹出了事,翻身下床。小狐狸在前面跑,他在后面紧跟。 穿街过巷,一气跑到郊外一片小树林中,小狐狸停了下来。烟良辰气喘吁吁,“人呢?她在哪?” 小狐狸在月光下,突然扭曲变化,化成一个人形,缓缓从地上了站起来。 这模样长得,满头红发,帅气无匹,俊美无双。身材修长,肌肉结实,皮肤白嫩。一抬手,风情万种。一抬腿,腿,腿。。。。。。 烟良辰上去就是一脚,“死妖怪!居然敢色诱你爷爷,去死!”一脚将它踹个滚翻。 狐狸后知后觉的发现没穿衣服,赶紧捂住敏感部位,趴在地上。摆手阻止了马上就要爆发的男人:“停停停,住手!先把你外裳借我穿穿,有话好说!” 烟良辰气哼哼将外裳脱下来扔给它。男人迅速将衣服套上。 本想展示一下自己风流倜傥的英姿,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啊!把自己难住了,初次化形居然。。。。。尴尬万分,羞忿欲死。 烟良辰:“她人呢?” 男人低着头:“她没事,是我找你有事。” 烟良辰撤身后退几步:“我可是正经人,你个狐狸精不要乱来。” 男人羞忿得不行:“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些日子见你对她动手动脚的,一看就没安好心。她还小,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与她不合适,还是赶紧走。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烟良辰讥笑道:“你想怎么不客气狐狸精!合不合适与你有什么关系?” 男人:“我有名,叫红宣。我喜欢她。她是我的。” 烟良辰睁大双眼,上前几步指着它:“你放屁,她是我的!我的!王八蛋,你这才是没安好心!” 红宣:“你年纪这么大了,又没有修为,以后拿什么保护她?” 烟良辰:“你能吗?就一只瘦不拉叽的小狐狸,你能吗?” 红宣:“我能,之前不是我把你们从魔教手里救出来的吗?” 烟良辰:“那臭虫精还是我打死的呢。” 红宣:“我也有份。” 烟良辰:“那展览的时候你怎么不跳出来承认。” 红宣:“我还不能长时间化形。” 烟良辰凌空点指:“哦!哦!哦!终于承认了。你根本就不是人,是妖怪。人妖殊途,你不知道吗?” 红宣:“我是天狐。” 烟良辰撇了撇嘴:“不就是个杂种串儿。” 红宣:“你嘴巴放干净点。” 烟良辰:“我之前就说过,天狐是纯白色,九条尾巴,你就说是串的爹还是串的娘!” 红宣咬牙道:“我娘是红狐。” 烟良辰:“切!你连人都不是,还想让她做你女人,痴心妄想。” 红宣气急败坏:“我要挠花你的脸,让你彻底变成丑八怪。” 烟良辰掐着腰又上前一步:“我再丑好歹是个人,你呢?” 红宣:“等我寻到九转心香丹,我就能变成人了。” 烟良辰:“哦,那我祝你永远寻不到。” 第73章 情敌之间分外眼红,如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揪头发,扯耳朵,抽巴掌、扫膛腿齐飞,实打实的肉膊战。 烟良辰看红宣的脸就不顺眼,专一打脸。 红宣看烟良辰哪里都不顺眼,全面开花。 直到实在没有力气了,还如咸鱼一般躺在地上挣扎纠缠着。 一个缠腿,一个抱腰。 烟良辰咳嗽着道:“哦,哦不岁丧手的。咳咳,就,就算她内婚苏来了哦也不丧。” 红宣:“森么内婚苏,是香公。” 烟良辰蹭的松开手:“相公?她已经成亲了?是谁?” 红宣喘了口气:“胡,胡松。” 烟良辰:“哪个胡松?” 红宣:“还能有谁,就是那个。” 烟良辰:“我呸!居然是他。这个畜生!” 红宣:“你怎么骂谁都是畜生!人家样貌、才学哪样都比你强,我看你这心思也是白废!” 烟良辰:“你也死心,狐狸精。我还有机会,你一点儿都没有。” 红宣:“我为什么没机会?我们狐族一生只择一人为妻。哪里不好?” 烟良辰:“放屁!你们狐狸精的名声都差成什么样了,自己没点数吗?还择一人,应该是择一只母狐狸。” 红宣:“你们人不是也有朝三暮四,始乱终弃的吗?” 烟良辰呸了一口:“她为什么会嫁给胡松?” 红宣:“他们自小是邻居,莫丹父母都亡故了,她爹不放心,就将她嫁给胡松,先占个名份。” 烟良辰:“你怎么知道的?” 红宣:“他们吵架的时候说的,当时我就在旁边。胡松不喜欢她,我看她也未必喜欢胡松。” 烟良辰:“这么说,她,我,我。胡松这个王八蛋。既然有了老婆还在外面乱找,看我不废了他。” 红宣:“你什么意思?乱找?” 烟良辰:“胡松这个畜生。跟落雁山那个罗什么的不清不楚,你天天在她身边,居然不知道?” 红宣:“不可能!” 烟良辰哼了一声:“怎么不可能!要不说你是畜生,怎么会懂这些,小爷我一搭眼就知道了。” 红宣皱眉道:“胡松居然这么坏,咱们不能放过他。” 烟良辰:“那是当然。畜生!” 红宣:“你到底在骂谁?” 烟良辰一掌将红宣推个咕噜:“我骂谁关你个狐狸精屁事。” 红宣:“我不是狐狸精,我是天狐。我长得比你好看。” 烟良辰扑到红宣身上,双手掐它的脖子。“王八蛋,你个畜生,你再变成人试试,看我不废了你!” 红宣连踢带打也没能将他弄下去,只好举手投降,答应短时间内不会再变成人。烟良辰依然没有放过他。 天亮时分,烟良辰肿头肿脸衣衫褴褛,夹着断了一条前腿的狐狸回来了。 莫丹急得直哭,大早晨只剩两个镖师,都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莫丹心疼不已:“这,这怎么回事?你们去哪里了?” 烟良辰哼了一声:“昨夜来了一只母狐狸精,看上它了,非要带它走。我就追过去救它。打斗了好久,才将母狐狸精赶跑了。” 小狐狸吱吱吱的叫着。“不是的,不是的,不要听它胡说。” 莫丹:“它的腿怎么断的?” 烟良辰:“母狐狸精打的呀!” 小狐狸吱吱吱的叫着。“他打的,他打的,就是他打的。” 莫丹小脸紧皱:“它还会再来吗?” 烟良辰:“应该不会了。” 小狐狸吱吱吱的叫着。“他胡说,他胡说,没有母狐狸。” 莫丹伸手去接小狐狸,烟良辰一扭身,“万一那只母狐狸又追过来,你打得过嘛。” 莫丹:“可是它的伤需要处理。” 小狐狸吱吱吱的叫着。“说得对,说得对,快点带我走。” 烟良辰冲着刘镖师递过去:“麻烦带它去看大夫。”刘镖师赶紧上接接过来。 莫丹:“我也要去。” 烟良辰:“我身上也有伤,你不管吗?” 莫丹诧异道:“你不一起走吗?” 烟良辰:“我多大的人了,还看什么大夫,擦些药就行了。你过来,给我擦药。” 莫丹:“要不我去找大夫,让刘镖师帮你擦。” 小狐狸吱吱吱的叫着。“说得好,说得好,让他快点滚。” 烟良辰:“你看它多疼,一直不停的叫,赶紧去治伤。”刘镖师和李镖师带着小狐狸走了。 莫丹哎了一声刚要追过去,被烟良辰一扯袖子拉回来。 烟良辰:“我可是为了救你的小狐狸才受的伤,你给我擦点药还嫌弃了,真是好心没好报。” 莫丹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点头答应了。 烟良辰趴在床上,上身衣服全部褪下来。后背、肩膀上全是牙印,血肉模糊,不比小狐狸的伤轻。 莫丹:“这,这都是母狐狸精咬的?” 烟良辰趴要床上:“对,求爱不成,因爱生恨,你没看到当时它那个死样子,我呸!真是痴心妄想。” 莫丹满脸歉意:“真是谢谢你。很疼?” 烟良辰心里美滋滋的。“没事,不疼。” 莫丹:“若是没有你,小狐狸肯定回不来了。” 烟良辰:“这是自然。” 莫丹:“最近妖怪还真多。多亏了你和小狐狸,要不我早就死了。” 烟良辰:“你放心,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早死的。” 第74章 烟霞门掌门烟雨这阵子心里头失落异常,最爱的大徒弟生死不明,剩下的徒弟资质都差强人意,就算再怎么修炼也就那个样子,颇有些心灰意冷的萧瑟之感。 千年大派不能交到这些人手上。 耐着性子等比赛打完,没成想不声不响的飞月门得了大便宜,真是风水轮流转。 迎雷谷薛越山那个蚂蚱,以为自己不知道他私底下的小动作,蹦跶得比谁都欢,结果还不是白费心思。 等人从玄龄宝洞出来,到时自然是冷千叶主持除魔之事,自己留在这里甚是尴尬。遂与师弟们说了一声,悄无声息的下了琉璃山。 派了不少人打听烟良辰的下落,就是寻不到,这个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不想回山,又不知该往哪里去,从空中俯看,下面一片繁华。 多少年了,没如此刻这般冷眼观尘世,凡人们熙熙攘攘,争来吵去,市井的烟火气熏得他紧皱眉头,甩袖离开了。 若他再多待一刻,就能看到烟良辰悠哉悠哉骑着快马,搂着莫丹。人生啊,难相逢,多错过。 荒山野岭,人烟稀少之地,拍拍身上沾染的凡俗之气,正要提步前行,突然听到一阵孩童的哭声,哀声阵阵,不禁纵身赶了过去。 摔坏的马车旁,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正在无助的哭泣。 这孩子,这,烟雨心中一阵惊叹,资质太好了。 孩子见有人过来,哭得更厉害了。烟雨几步上前,蹲下身,柔声对孩子道:“孩子别怕,伯伯是好人。你爹娘呢?” 孩子在他的安慰下,渐渐不哭了。慢慢诉说经过。 爹娘说要给他寻师傅,坐着马车走了许多的路。今日他醒过来,就在这里,爹娘不知道去了哪。 烟雨问他家住哪里,他说东篱国。这孩子自然就是尹诩。 烟雨:“你家里还有其它人吗?” 尹诩摇摇头:“没有了。” 烟雨心中盘算,这孩子的资质,哪个门派都得疯抢,绝对不能放手。是不是老天在帮他? 孩子拉着他的衣角,一派纯真天然。“伯伯,我饿了。” 烟雨赶紧抱起他,“伯伯带你去吃饭。” 烟良辰这厮还不知道由于为了爱情,以后会失去什么。正沉浸在想象的爱河中畅游。 历时一月的濯缨大会终于圆满结束。玄龄宝洞封闭之前所有的人都出来了。 胡松和罗越嫣并肩而出,看到陈桥等在洞外,赶紧上前施礼。“掌门安好。” 陈桥点点头,“走。” 罗越嫣暂别胡松,由本门接走了。 隔了一日,所有物资交割完毕。在冷千叶的主持下,分成几队,开始到各处寻找魔教余孽。 罗越嫣自然是与胡松一队,陈桥现为一门之长,不方便下山,派了李业代替。 飞月门六人,首阳宗三人,花间派与鳞角门四人,迎雷谷二人和烟霞门。 由冷千叶指派,飞月门六人分拆到首阳宗二人,花间、鳞角处一人,迎雷和烟霞门一,胡松和罗越嫣及李业队二队。 共四队,每队五人。 胡松、罗越嫣、李业,还有钱玄、与林间。除了李业,都算是老相识。 胡松与钱玄、林间商量,可否先去东篱国家中探望一下老父亲。由于魔教神出鬼没,没有具体的方向,去东篱国也不是不可以。 商量完毕,众人出发。 胡松在路上与罗越嫣商量,可否假扮莫丹几日,先将父亲骗过去。 罗越嫣心中虽不愿,但为了胡松,勉强答应了。 半年了,胡老七终于见到了儿子和儿媳妇,正巧后日就是莫丹的生日,也是她及笄的好日子。 胡老七决定大办一场。等儿媳妇及笄了,就可以生孙子了。想想都美。 胡松心中深觉对不起莫丹,若不是自己带她出去,也不会弄得尸骨无存。对于父亲的要求无不应允。 初九日,不冷不热,阳光正好。胡老七大排筵席,请了附近的邻里街坊都来吃酒。吉时到,莫丹穿着红色吉服站在院中,由胡松陪同举行及笄礼。胡老七满场转悠,见了谁都要说几句,明年我就能抱孙子了。众人纷纷笑他,盼孙子都盼红了眼,可得把儿子看住了,别在往外跑了。 热热闹闹的气氛正酣,门口处进来两人,径直走到胡老七面前,“公爹,我回来了。” 第75章 经过多日的奔波,终于到家了。莫丹指着面前的房子跟烟良辰道:“到了,这就是我家。不过今日怎么这么热闹?” 烟良辰心中甚至是不舍,亦步亦趋跟莫丹往门里进。 院门大开,一院子的人正在吃酒席,看到胡老七在不远处与人推杯换盏,莫丹几步跑过去,脆生生的喊道:“公爹,我回来了。” 胡老七正兴高采烈的灌酒,忽听有人喊公爹,回头一瞧,儿媳妇! 这,不是正在举行笄礼吗?正疑惑间,旁边的邻居却发现了异状,哇呀怪叫一声,指着莫丹:“有妖怪,有妖怪。两个,胡老七,你儿媳妇是妖怪。”扔下酒杯,连滚带爬跑出院门。 莫丹一扭头,看到院中间的另一个自己。一身红衣,胡松就在她身旁。 吃酒的人彻底疯了,怪喊怪叫,胡乱冲撞,酒席宴顿时一片狼藉,人群刹那间作鸟兽散了。 喧闹的院中只剩自己人。胡老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胡松满面惊喜,快步走到莫丹面前:“你,你没死!” 烟良辰挡在莫丹面前,呸了一口:“她活得好好的,你咒她干吗?” 小狐狸站在莫丹肩头,冲着胡松吱吱叫了几声,表达不满。 胡松一惊:“烟良辰,你怎么在这里?” 莫丹:“我死了?谁说我死了?” 胡松:“这,你们怎么会走在一起?” 烟良辰:“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罗越嫣突然觉得很尴尬,及笄礼刚举行到一半,就这么搁下了。一时之间不及反应,愣在那里。 胡老七手指着罗越嫣:“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丹:“公爹,我之前被坏人抓走了,历尽千辛万苦,才逃出来,走了好久今日才回到家。” 胡老七心疼得不行:“丹丹受苦了,受苦了。” 正主回来了,罗越嫣也没必要再扮下去了,恢复了本来面目。 胡老七一看怒从心头起,朝胡松甩出一个响亮的巴掌。“你个兔崽子,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一定要保护好丹丹,不让她吃苦。不成想把她弄丢了,反到找个假的来骗我,你想干什么?” 胡松捂着脸,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业:“烟良辰,你失踪了这么久,到底出了什么事?” 烟良辰:“我们被魔教的人给抓走了,又一起逃了出来。路途遥远不安全,我就送她回来了。” 钱玄和林间听到魔教二字,马上来了精神,拉住烟良辰问东问西。 胡老七:“丹丹,走跟爹进屋里说说,这些日子受了多少罪,我不会轻饶了这个孽子。” 丹丹跟着胡老七进了内厅,胡松在后紧跟。 罗越嫣被晾在一旁,心中委屈憋闷,又不知如何说。 内厅里,胡松:“之前在秋波山寒翠潭你去了哪里?” 莫丹:“我被一个人抓走了。那个人说他是什么魔合教云扬国第十分部的,后来就遇到了烟良辰。”莫丹把经过说了一遍,胡老七听得甚是紧张,胡松眉头紧皱。 莫丹心里的委屈今日终于得到释放,边说边哭:“你当时发现我不在,为什么不去找我,害我吃了这么多苦,没有钱,差点去讨饭。公爹,您要给我做主。”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胡老七抬起脚踹过去,“孽子,娶了这么好的媳妇,不说在家好好过日子,非得去修什么仙,差点把我丹丹害死,如今又找外人来骗我,幸亏丹丹福大命大,今日回来了。看我不打死你。” 胡松不敢表示不满,这事做得确实理亏。任凭胡老七又踢又打,发泄心中的愤怒。 罗越嫣心疼得不行,几步冲了进来,伸开双臂挡在胡松面前“大叔,您不要打了,这事不怪胡师兄。” 胡老七脸都气青了:“你也不是好东西,联合他来骗我,你出去。”抬手就要打。 胡松一把抓住他爹的胳膊,“爹,不关罗师妹的事,是我求她来的,我是怕您知道莫丹出事太伤心,所以求她假扮的,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您还是打我。” 莫丹:“你以为我死了,所以让罗姐姐假扮我?” 胡松:“是。” 莫丹:“你当时为什么不去寻我,就认为我死了?” 胡松情绪太过激动,一时之间思绪有些跟不上:“我没有,我不是,我当时。。。。。。” 罗越嫣:“胡松兄当时以为你掉进黑丝里,跳下去救你,也差点死掉,是我救他上来的。” 莫丹:“那之后呢,你也没去寻寻我吗?” 胡松:“我受了伤,养了许久才好。对不起,是我不对。” 莫丹分外委屈,“就算我真的死了,你是我的丈夫,难道不应该回家来禀告公爹,给我立牌位,上香火吗?就让我做个孤魂野鬼!” 胡松:“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怕爹伤心,想先把这一次过了再说,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莫丹:“你为什么找罗姐姐假扮我?” 胡松:“我,我,我一时情急,没有思虑周全。” 烟良辰正好踏进厅内:“这还不明白,他们之间关系肯定不清白。” 罗越嫣羞愤异常:“你胡说。” 烟良辰:“早在暗境森林时我就发现了。郎有情,妾有意的。也就你傻乎乎的。” 胡松:“你别乱说,我与罗师妹清清白白的。我只是一时昏了头,才求罗师妹帮这个忙。” 烟良辰哼了一声:“你走哪里,她就在哪里,比你正牌媳妇跟着你时间还长,你说没关系,谁能相信!” 莫丹:“公爹,我有些累,我先走了。” 胡老七紧忙拦住她:“丹丹你去哪?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 莫丹:“当初他娶我本就勉强,原以为顾着我爹和您的面子,他会善待我。如今这样看来他心里没我,就算强留也没有意思。”转身往外走,胡老七赶紧拦住。 胡松急得不行:“你别走,这里就是你家。你要去哪?” 莫丹:“我回我自己的家。” 烟良辰:“走,我送你回去。” 胡松一挥手打开烟良辰胳膊上:“这里没你的事,赶紧滚!” 第76章 烟良辰瞧着胡松满脸不屑:“怎么没我的事,我千里迢迢护送,不是让她回来受罪的!”上前拉住莫丹的胳膊,“咱们走!” 回头还不忘骂了一句负心汉! 莫丹心里很难受,眼里噙着泪,低着头,跟着烟良辰往门外走。 胡松恼羞成怒,抬手一掌打向烟良辰后背。烟良辰口吐鲜血,顺着莫丹的身侧滑向地面。莫丹惊声尖叫,扑上去扶他。 胡松愣住了,他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莫丹:“你为什么要打他,你不知道他现在没有灵力吗?你安的什么心?” 胡松:“不可能,他为什么没有灵力?” 李业、钱玄和林间冲了进来,钱玄一搭脉,冲着胡松道:“他现在真的没有灵力。”喂了烟良辰一丸丹药,李业运功让丹药尽快发散,修复伤口。 莫丹哭得不行,生怕烟良辰死。 胡松踉跄的倒退几步,不可置信,“这,我,我真的不知道。” 罗越嫣扶住了他,满脸心疼。 烟良辰挨了这一掌,确实不轻,但也不至于死。抬眼正看到罗越嫣扶住胡松, 费力的抬起手,指着二人:“你们看看,还说没有,没有关系。谁信!”一歪头晕了过去。又惹得莫丹哭叫声连连。 胡老七气得瘫坐在椅子上,怒指胡松:“逆子,你个逆子。你做的好事。” 胡松现下真的不知该如何做,局面有些失控。好像他做错了所有的事,可是,可是,明明他也不好受。 莫丹指挥李业和林间抬着烟良辰,放到他与胡松的婚床上。 莫丹:“李师兄,他,他现在怎么样?” 李业:“吃了药,养几日应该就无事了。” 莫丹:“他为了救我,丹田破了。你们能不能联系他师傅,快快来救他。” 钱玄:“我们不能直接联系烟掌门,我先将此事禀告我的师门,让师傅联络烟掌门。” 莫丹:“求求你快些,他为了送我,已经耽误了好些时日了。”钱玄点点头,给师傅发了一封符信。 罗越嫣扶着胡松找个椅子坐下,轻声安慰,“胡师兄,你别难受,这其实都是误会。到时与莫丹妹妹解释清楚就好了。还有烟良辰的事,你也不是有心的,不要那么自责了。” 胡松愣愣的,心中五味杂陈。罗越嫣的轻声细语使他心中好受了些,抬起头问道:“真的,真的能解释清楚吗?” 这边胡老七突然站了起来,冲到胡松面前:“我只认丹丹这个儿媳妇,你若敢变心,就不是我儿子。”恶狠狠瞪了几眼罗越嫣,转身走出内厅。 罗越嫣很委屈,她是在莫丹“死后”才敢表露出真情实感,现下到变成她是坏人。可看到胡松的样子,又不忍心离去。 胡松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压得他难受。莫丹是他妻子,这辈子只能是她。可罗越嫣,他们之间情投意合,一时也难割舍。 两难的局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摆在他面前。 胡老七看着眼前一地狼藉,吩咐小厮找人赶紧收拾了。好好的筵席,弄成这个样子,还得跟那些邻人解释儿媳妇的事,真是冤孽。 得赶紧让儿媳妇和儿子圆了房,生个孙子,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第77章 烟良辰晕了没多久就醒了,看莫丹在旁边陪着他,眼中光芒盛开。 小狐狸坐在他头顶上,尾巴扫来扫去。 烟良辰:“让它滚!” 莫丹赶紧将狐狸抱起来,“你别生气,我抱走就是了。” 烟良辰:“胡松那个混蛋呢?” 莫丹:“他刚才来过,看你没醒,就先去帮我公爹处理前院的事了。” 烟良辰:“他没对你怎么样?” 莫丹:“没有。” 烟良辰:“那还好,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莫丹面露苦恼之色:“我,我也不知道。” 烟良辰胳膊轻轻抬起,想要抚一抚莫丹的小手:“要不,要不,你,你。。。。。。” 还未抚上,胡老七来了。 胡老七:“丹丹,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烟良辰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打断了,情话憋在肺腑间,不上不下,甚是难受。小狐狸此时又跳到他头上,还用爪子踩了几下。 烟良辰气急败坏,伸手去抓,小狐狸早有准备,一纵跳到床下,跑了。 “狐狸精,看我受伤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呸!爷爷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胡老七:“丹丹,你别生气了,我刚才已经骂过那个混帐,他也跟我认了错。眼下你好好照顾这位恩人,等过两日他伤好了,我再安排一桌好酒好菜,谢谢恩人,到时让松儿亲自给人家陪罪,你看可好?” 莫丹点头说好。再次回来时,烟良辰睡着了。 胡松一日之内被亲爹骂了几遍,神情萎靡,想起师傅之前的话:“情之一事,最是玄妙,因果纠缠,有欠有还,只是早晚罢了”。眼泪涌出眼窝,若师傅还在,是不是不会有今日的局面? 罗越嫣早已羞愤的躲到客房之中。 钱玄踱了过来:“胡师弟,修仙之路何其漫漫,其间的考验防不胜防,凭你的资质定能有一番成就。儿女情长还是尽早挥剑断之。” 胡松将眼泪忍了回去,躬身施礼:“多谢钱师兄提点,今日让你们见笑了,我之罪过。” 钱玄摆摆手:“我已飞符联络了我师傅,估计不日烟霞门就会派人来接走烟良辰。你这里的事也要尽快了结,不能耽误了除魔大事。” 胡松赶紧领命,表示这几日会将事情了结清楚。 又是月上中天的时候,莫丹陪着烟良辰说话,小狐狸在旁边跳上跳下,不得消停。 胡松从窗外看见这一幕,心中有些困惑,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摇摇头,缓步走到罗越嫣房门外。 罗越嫣一直在等胡松给她个交待,这一等,就是许久。听到脚步声,心脏跳动都快了几分。 叩叩叩,房门被敲响,罗越嫣知道,要等的信来了。 房门打开,四目相对,月华下,情愫在二人之间来回穿梭、纠缠了无数次,终于胡松移开了眼神。 胡松柔声说:“罗师妹,我来是想告诉你,我,我,我。。。。。。” 罗越嫣轻声回:“我知道,我输了对不对?” 胡松忍着心酸和痛苦:“是,我是来与你说清楚,以后我们再无瓜葛。” 罗越嫣轻咬贝齿:“胡师兄,我不是坏女人对不对?” 胡松正色道:“你当然不是,你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这件事都怪我,是我不该成了亲却羞于告诉众人,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罗越嫣双目缱绻:“既然我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你为何不能选我?” 胡松痛苦得声音都变了:“真的对不起。先前以为她去了,我才与你定情,可现在,她回来了,我不能抛下她再与你。。。。。。” 罗越嫣一下抱住胡松,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胡师兄,我心悦你很多年了,好不容易走到今日,我不想放手,怎么办?” 胡松闻着她身上的馨香,脑子有些迷糊,不自觉双臂环住她的腰身,盈盈一握。 罗越嫣面露绯红,双眼迷离,双唇离胡松的唇只有一线:“胡师兄,你心悦我吗?” 胡松浑身渐渐发热,不能自持,嘴唇贴了上去。 二人吻得缠绵热烈,不知不觉进入门内,一步一步向床边移动。 啪哒一声响,惊散了这对鸳鸯。 胡老七、莫丹立在门外,看着眼前的场景,愤怒异常。地上一碗汤水摔个粉碎。 胡松羞得想钻进地洞之中。 罗越嫣面带微笑:“既然看到了,就说个清楚。” 第78章 莫丹双拳紧握,怒目看胡松低头没有反应,心中失望之极,一跺脚跑了。 胡老七气得浑身打颤,用手点指:“不知羞聇,伤风败俗。你们两个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你不是我儿子,我胡老七以后没有儿子。”转身一阵风般的走了。 胡松头脑里已经乱成了一团膙糊。刚才的事情仿佛不是真的。 罗越嫣见二人走了,轻轻用手抚摸胡松的脸:“胡师兄他们走了。” 胡松抬眼看着她那张娇艳欲滴的脸,一阵心痛:“这样的结果你满意吗?” 罗越嫣:“这样不是很好吗?” 胡松凄然一笑,“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 罗越嫣怔住了:“我不顾脸面也要与你在一起,难道你根本不喜欢我?” 胡松:“我很喜欢你。可我已经没有师傅了,不能再没有爹。” 罗越嫣心中一惊,俏脸紧绷:“我为了与你在一起,拼着被人骂伤风败俗,可我甘之如怡。原以为你与我一样的心思,如今你是怪我吗?” 胡松脚步虚浮,慢慢向后退:“不怪你,谁都不怪,都是我的错。方才是我心志不坚,轻慢了你。对不起,以后再不会了。” 罗越嫣急了,一把拉住胡松的手,“你要去哪里?刚才你爹都让我们走了,就是承认我们的关系。等过几年,你爹气消了我们再回来就是。” 胡松挣脱了罗越嫣的手,一步一步坚定的退出了房间,“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保重!”随手关上了房门。 罗越嫣浑身无力,蹲下身去,双手抱膝,无助的哭了起来。 此时的月华显得苍白无力,再无刚才的明艳耀眼。 莫丹失魂落魄的跑回客房,将门关死。躲在床上小声的哭泣。 胡老七过来拍门,她也不开。 胡老七:“丹丹,爹知道你委屈,你放心,若他不跟那个女人断了,爹就不再认他,你就当爹的亲女儿。你想开些,万不能钻牛角尖啊。”任他怎么说,莫丹就是不开门。 胡老七急得不行,又不能硬闯。这种事情也不能嚷嚷的众人皆知,一时之间急白了头。盘桓了许久,门也未开。 唉声叹气回转自己的房间,门口处胡松跪在当中,见他过来,忙道:“爹我错了,刚才都是我的错,求您原谅我。我不会与她在一起的,我会与莫丹好好过日子。” 胡老七心中狂怒无比,想到刚才的情形,照着胡松的脸一巴掌抽过去,啪的一声脆响。胡松脸上立时肿起五个手指印。 抽完这一巴掌,胡老七如泄了气的皮球,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蹒跚着进了屋:“你进来。” 胡松忙起身进屋。 胡老七指着一旁的椅子,“坐下,我与你说说以前的事。” 胡松如小学生般低头束手坐了下来。 胡老七声音低了几分,浑浊的眼神看向屋顶:“当年丹丹的爹是牙行的经济,我只是个杀猪的。有一年大腊月里,我出去杀猪还没回来,家里突然失了火,你娘一个妇道人家,慌得不行。幸亏丹丹的爹冲进去将她救了出来,又招呼邻居街坊合力将火扑灭了。 等我回到家,你娘就说肚子疼不舒服,我赶紧去找大夫,一把脉你娘怀孕了,肚子里的自然就是你。当时若没有人家相帮,咱家就完了。哪里还会有你?” 胡松:“爹您之前怎么没与我说这事?” 胡老七摆摆手:“我还没说完。后来,你娘生你的时候,胎位不正,难产。咱家的银子不多,请不到好大夫,你娘疼得一直喊一直喊,我实在没办法就去借钱。人家二话不说掏银子,帮我请大夫,你才全须全尾的降生。” 喘了口气,胡老七接着说:“救命之恩啊!人家对咱们仁至义尽,啥也不图。我多次提着礼物去谢,人家都不要,只说留给你吃。” 胡松眼泪流了出来,没想到两家之前的情谊是这么来的。 胡老七拍着胸口,痛心疾首:“老莫和莫娘子临终的时候都是求咱们以后善待丹丹,我一把年纪,还能活多久,这自然得靠你。可你这样对待丹丹,实在让我羞愧呀!狼心狗肺,猪狗不如。教我哪还有脸活着?” 胡松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我不该这么对待丹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去找她,我与她赔罪,她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胡老七挥挥手,“你去,丹丹现在伤透了心。你若能劝她回头,我就原谅你。否则我就去死,下去找老莫赔罪。” 胡松急匆匆跑去寻莫丹。 房门口,还能清楚的听到莫丹的泣声。 胡松:“莫丹,娘子,我错了。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与罗师妹也说清楚了,往后再无瓜葛。以后你要去哪里,我都带你你去,我会对你一心一意,不会再有二心。求你原谅我可以吗?” 任胡松怎么说,房间也未打开。一阵一阵的愧疚涌上来,烧得他心里如浇了一瓢开水般难受。 这一夜注定是难眠的夜。 罗越嫣哭累了,站起来看着月亮沉思。 胡松坐在莫丹门口,对月长叹。 莫丹在屋内,时哭时睡,梦不安枕。 烟良辰和小狐狸互相伤害,顺便想着明日怎么与莫丹说出那句心里的话。 第79章 这是一个阴天。 烟良辰因为丹药的关系,睡了一个好觉。小狐狸不知去向。 钱玄推门进来,面带喜色:“烟掌门来了。” 烟良辰一怔,师傅这么快就来了。 钱玄扶他起来,烟雨走了进来。 烟良辰看到多时不见的师傅,濡慕之情涌上心头,眼眶红了。 躬身施了一个大礼:“师傅,您来了。” 烟雨嗯了一声。伸手一搭脉,皱着眉头问道:“你的丹田受损多少时日了?” 烟良辰:“好几个月了。” 烟雨:“这就随我回山去。” 烟良辰:“师傅,我还没与他们道别呢?” 烟雨哼了一声,“一刻钟。” 烟良辰忙施个礼:“是师傅。”往外走去寻莫丹。 莫丹的房门外,胡松已经离开。 烟良辰轻轻叩门,“哎,我要走了,你怎么还没起来?” 屋里没有动静,烟良辰一推门就开了,进到屋内,莫丹不在。 烟良辰:“这个臭丫头,大早晨又跑哪里去了?” 转身出来正撞到胡松,手中端着一碗面。 烟良辰轻哼了一声:“她人呢?” 胡松一惊:“她,她没在屋里?” 烟良辰摇头:“不在。” 胡松将碗放在一旁的地上,进了屋内一看,确实没有。赶紧到前院去找,烟良辰也跟着寻。 找了一圈,没有!胡老七也被惊动了。 胡老七命胡松去莫丹家看看。 胡松冲出去,没一会儿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烟良辰上前一把揪住胡松的衣领,“你这个混蛋,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胡松哭丧着脸,“我,我,我对不起她。”烟良辰一拳打在胡松脸上,“你个王八蛋,除了会欺负她还能做什么!若不找回她,我要你命!” 胡老七赶忙上前阻拦:“恩人,你别激动,有伤在身注意一些呀!” 正说着,烟雨出来了,“怎么回事?” 烟良辰:“师傅,之前与我一起被魔教抓走一个小姑娘,逃出来后我送她回来,昨日刚到家,现在人丢了。” 烟雨一指胡松:“你抓着他做什么?” 烟良辰结巴了一下:“他,他,他是她的丈夫。” 烟雨哦一声:“黄一真人的高徒原来已经成亲了。既然与你没有关系,还在这里闹什么。尽快随我回山,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为师处理。” 烟良辰急了:“可是,师傅,我还没。。。。。。” 烟雨:“你想怎样?一个小姑娘能走多远,就他一个去寻绰绰有余。”用手点指胡松。 胡松趁机打掉烟良辰的手,冲着烟雨施了一礼,喊李业与他一同出门寻找。 烟良辰也要去,烟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腾空而起,冲向云霄瞬间没有踪影。留下目瞪口呆的胡老七。 钱玄和林间过来时,见胡老七正抬头望天。寻问之下,也赶忙出门帮忙寻找。 没有人发现罗越嫣也不见了。 胡松只是接近黎明时,想亲自为莫丹做点吃的,以表他的诚意。因为不会做,所以耽误了些时间。没想到莫丹趁这个时间竟然走了。 胡松与李业一个往东一个往西追了出去。 眼前一条平坦的大路,一眼能望出去很远,天色尚早,又是阴天,出门的人本就不多。胡松在勾月上尽量贴近地面飞行,直追出百里,也没见到莫丹的身影。 给李业发符信询问情况,回答没有见到。 胡松感觉浑身无力,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从勾月上直接掉了下来。趴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直到钱玄和林间赶来,将他扶起带回家中。 胡老七急得病倒了,胡松心力交瘁,不知该先顾哪头。 钱玄叹了口气,“你在家里照顾父亲,我们替你去寻。” 胡松现在分身乏数,也只能如此。 李业急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字条:“罗师妹走了,留了一张字条,说不用寻她,她身体不适,要回山调养。” 胡松双目呆滞,嘴唇上下开合,牙齿打颤,却未能发出一字。 钱玄无奈的摇摇头,“情字害人,神仙难避。” 第80章 钱玄、林间、李业,出门寻了几日,均没有莫丹的消息。胡老七的病情也未见起色,每日里只念叨“丹丹,丹丹”,胡松压抑得想去死。 李业早已将此间情况向陈桥汇报了,胡松一时半刻是离不得了。需得另派人手支援。 铲除魔教是大事,关乎仙门的生存大计,且是仙门指派的任务,自然不能耽搁。陈桥派了两个师弟来接应。 乔秋念也跟了来。经过了这许多时日,终于得知了莫丹的消息。人没事就好,只是感叹三人之间的纠葛,造化弄人啊! 耽搁了些时日,待人到齐,钱玄就率众出发了。乔秋念表示人已经够多了,自己就不去了。 胡松每日喂药都得跪求,胡老七不吃,只要丹丹回来。胡松也说不出自己现在的情绪,愧疚、后悔、自责、怨怼好像都不对。 莫丹走了,罗越嫣走了。他的心也空了,他自己也不清楚担心哪一个多一些,他把两个人都伤害了。 见到乔秋念到来,只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乔秋念轻拍他的后背,安慰道:“也不能全怪你。你爹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样,我去寻人,你好好照顾你爹。” 胡松憋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得到了抚慰,趴在小师叔的怀中哭出了声:“小师叔,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真是混蛋,我不该那样对她。求您一定要寻到她,带她回家。还有,还有罗师妹,我不愿意伤她。可我,到底辜负了她。” 乔秋念长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以做了选择,就不要后悔了。儿女情长的事我也不懂。我走了,你多保重。” 在胡松的哭声中,乔秋念也走了。 罗越嫣在后半夜,昏昏沉沉的离开了胡家。 她的心凉到谷底,多年的企盼终成泡影。胡松虽嘴上说不怪她,可从心里分明就是怪她,不应该勾引他。 她恨,她怨,为什么不是她先遇到的胡松,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凭她一国郡主之尊,居然被一个乡间丫头打败了。她不甘心,她不想放手。 恍惚间不知走了多远,也不辩方向,只觉进入一片雾气中,气味有些香腻,湿乎乎的扑到脸上。 神识开始不受控,她看到胡松在前面招手唤她,面带微笑。罗越嫣情不自禁追了上去,二人又如方才般抱在一处,吻得热烈而忘情,不知不觉衣裳尽褪,同入罗帏。 巫山云雨梦中欢。一场好睡,罗越嫣睁开眼睛,头顶是阴沉沉的天空。不禁皱眉,昨晚不是与胡。。。。。 回首看身旁躺着的人,她惊呼一声,不是胡松。 此地是一片山谷中的洼地,四外荒草萋萋,二人就躺在这荒草之中。 罗越嫣羞得无地自容,现下身无寸缕,忙四下寻找衣物。旁边的人倒是镇定,呵呵轻笑了两声。 好不容易颤抖着穿好了衣服。罗越嫣羞忿不己,“你,你是何人,为何要这样对我?” 这人慢悠悠穿着衣服,脸上带着戏谑的笑:“我对你?我还想问你到底是何意。昨夜我在此修炼,谁知你冲了过来,一言不发就宽衣解带,纠缠不止,扰了我的清修,现下居然问我为何!” 罗越嫣捂着脸哭泣:“你胡说,胡说!” 这人又笑了:“我对天发誓,昨晚死缠烂打甩都甩不开的可是你,决对不是我。” 罗越嫣想死的心都有:“不可能!我没有,我没有。” 这人叹了口气:“做了又不认账。” 罗越嫣咬牙站了起来:“我不管你是谁,昨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以后就算见了面,也要装作不认识。”不待这人说话,转身飞走。 第81章 罗越嫣硬撑着身体的不适,一口气飞了好远。寻了一个没人的所在,痛哭了许久。 原本冰清玉洁之躯,糊里糊涂失身他人,真是奇耻大辱。以后还有什么资格与胡松在一起。 她恨,她好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没有莫丹那个小丫头,胡师兄就可以与自己比翼双飞。 她在空中盘旋许久,任罡风吹遍全身,却怎么也吹不散心中的阴霾。 最后朝着礼云国方向飞去,她想回家去见见久别的爹娘。 烟良辰回到山上就被师傅关了禁闭,只因他一路上不停的求烟雨让他回去寻莫丹。 烟雨气得想打死他的心都有,区区几个月,最钟爱的大徒弟居然为了一个凡人丫头,弄得自己神魂颠倒,实不可忍。 这次到东篱国打听了尹诩的身世,是被一对夫妻收养的,现下这对夫妻也不知所踪,估计是凶多吉少。 尹诩这孩子资质甚高,实乃罕见,乖巧听话,比烟良辰小时候可听话多了。 烟雨一心想教导尹诩成材,还有烟良辰的伤,不是一时半刻能好的。 烟良辰在石室内,抓耳挠腮,心惊肉跳。该死的胡松,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也没人安慰,她得多难受。 还有那只狐狸,王八蛋,不知道跑哪去了,若她真的走了,有个狐狸在身边还好些,若没有。。。。。他不停的转来转去,根本不敢想后面的事。 他趴在石室的门口,对着小窗户不停的喊:“师傅,您就让我出去,我保证只要将人寻到,我就回来。师傅,求求您了。” 空当当的过道里,只有他的回音,没人理睬。 他抱着头蹲了下来,肺腑难受得要炸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有多在意她。 这个磨人的小丫头,从什么时候开始闯入他的心?让他寝食难安,痛不欲生。她是否也如他这般时刻惦记着,时刻愿她安好。 他不停的用手砸门,用头撞门,直到自己头破血流,吓得送饭的师弟赶紧禀告了烟雨。 烟雨怒气冲冲的过来,见到他的样子,气得浑身直打颤,又心疼不已。挥退众人,进入石室。 “孽徒,真是混账。你这个样子以后如何服众?你下面的师弟如何看你,你连颜面都不要了!” 烟良辰:“师傅,当时走得急,我的心落在她那了,我得去寻啊。” 烟雨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沾了满手血。甩了几下,也未甩干净。闭眼叹了口气,索性这样。 “她不是有夫婿吗?就是九岩山胡松,难道他能不管?濯缨大会上大出风头,他会寻不到?我不可能放你出去丢人现眼。你这点子心思,根本放不到明面上,趁早死心。” 烟良辰:“师傅,我知道您疼我。您就让出去,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只要她安好,我立刻回来。” 烟雨:“等你伤好了,你爱去哪就去哪,现在必须给我好好医治。” 烟良辰:“可,可她现在若有危险怎么办?” 烟雨厉声道:“她有危险自然有人去救,与你无干!我烟霞门的弟子,当奋力保住仙门第一的位子,不被其它门派取代!此次已经失了面子,被飞月门占了先,你若还执迷不悟,就给我滚出烟霞门。” 烟良辰脸上血泪交流:“师傅,我。。。。。。” 烟雨拍拍他的肩膀:“我关着你,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丹田受损,如再不医治,以后再无修炼的可能。等你当了掌门,有多少好姑娘随你挑,何必为了这一凡人自苦。” 烟良辰还想再说,烟雨衣袖一拂,他被催眠入了梦。 烟雨将他放到石床上,背着双手出了石室,对门外的看守道:“好好守着,若他醒了再闹,速报我知。” 看守赶紧领命。 第82章 在小狐狸的掩护下,莫丹悄无声息的出了胡家。 她不知道小狐狸使了什么办法,反正那些人都没有发现她的踪迹。 伤心是难免的,可日子还要过下去。希望公爹能原谅自己的不辞而别。必竟伤心和难堪的人是她。 胡松和罗越嫣当着自己的面,居然做出那等事。在她心里,胡松就已经放弃了这段夫妻之情,虽说他很快就来道歉,但这并不影响莫丹想放弃他的心。 你若无情我便休。莫丹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既然已经想好了,果断的离开对三人都好。 接下来的路,就让她自己来走。 抱着小狐狸,“也不知道烟良辰怎么样了,若以后遇到了,希望他少骂我几句。我这也是没办法。” 小狐狸抖抖毛,心道:“希望以后永远遇不到这厮,否则我命休矣!” 莫丹:“你说咱们去哪里玩呢?我之前看过很多游记的,有很多有名的古迹,我都想去。” 乔秋念出了胡家,也是没有头绪。这小丫头胆子是真大,小小年纪就敢独闯江湖。若真出什么事,唉!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掏出摄灵罗盘,注入灵力,罗盘开始快速的转动,方圆几十里内的灵物都有反应。那只小狐狸很有可能跟着她一块走的。 这一查,附近的灵物还真不少。希望那只小狐狸真的是在跟着她。选定东南方向,追了过去。 莫丹与小狐狸嘀咕了半天,小狐狸都没有反应。 莫丹:“天都亮了,咱们先去寻吃的。再向人打听打听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地方再说。” 一人一狐奔着最近的镇子步行而来。 天光大亮,镇子上的人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各种吃食小摊冒着热气,在小贩的吆喝声中,显得犹为馋人。 要了一碗豆腐脑,莫丹美滋滋的吃了起来。仿佛昨晚的事情根本与她无关一般。 小狐狸又是摇摇头,真是没心没肺的人。 边吃边听旁边的人聊天。 “哎,听说了吗?前面镇子上,李有财的婆娘让狐狸精给迷了,天天夜里打扮得花枝招展,说是会情郎。白日里昏迷不醒,请了好几个道士,愣是不好使。” “真的吗?” “真的,真的!我二姑的儿子的婆娘就是那个镇的,真真的。” “好端端的哪里来了狐狸精?” “这谁能知道。把自家婆娘看好的才是真的。要是被狐狸精迷了,以后你还要不要了!” “那咋不要!又不是人,算不得戴绿帽子?” “哈哈哈,也是。就你婆娘那身材,比我还壮,狐狸精肯定看不上。” “我呸!你婆娘跟个瘟鸡是的,狐狸精就能看上了?” 说着说着两人就要动起手来,旁边的人赶紧劝架。 莫丹抱着小狐狸已经离开了摊子,好可怕,吃个早饭就遇上打架的。真是世风日下,若是烟良辰在,肯定让他们都闭嘴。 莫丹:“狐狸精,是不是你的亲戚?” 小狐狸:“不是,不是,我是天狐。我才不是狐狸精。” 莫丹:“要不咱们去看看。万一是你亲戚,你让它赶紧走,也算做了件好事。” 小狐狸能说不吗?这位姑奶奶是自己心尖上的人啊,她要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一定奉陪到底。 第83章 莲花镇上,都不用仔细打听,碎嘴婆子成群,挤在一处,指指点点,说是窃窃私语都糟蹋了这个词,那声音大的,过路之人没有听不清的。 啥不知道的,现在都知道了。莫丹一路走一路听,情况已经了解十之八九。 李老财的老婆是后娶的,大老婆死后没多久,他就从青楼里买了个年方二八的美娇娥。 穷人乍富,不知道怎么得瑟、显摆。正经人家避之不及的青楼,是他的向往之地。 以前的老婆管的严,家里连个丫环都壮如打虎英雄一般。突然之间没了管束,李有财天天泡在青楼里不出来。家里儿子不干了,你不要脸,我们小辈还要脸呢。将他拖了回来。 他在家天天闹腾,最后实在没办法,经过协商,他娶了青楼的花魁,这才消停下来。 哪知他是消停了,新娶的老婆又闹了起来。天天晚上不睡觉,打扮得花招,预备好酒好菜,将自己关在卧房不出来,也不让李有财进去。 一到后半夜,里面连说带笑,杯盘酒盏声响不停,再后面就是嗯嗯啊啊的交合之声,外面的人怎么撞门也不撞不开。 想着到了白日里问问,老婆又昏睡不醒。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都在传是狐狸精作祟。 李有财请了几个道士,作了几次法,都不好使,他老婆依然是这个样子,只是人已经面黄肌瘦,形容枯槁。 小狐狸蹲在莫丹背上,隐去身形。 此地正在闹狐狸精,万一它现身,被抓住,那就百口莫辩了。 莫丹:“咱们先找个店住下来,等到晚上再去。” 特意选了一家客栈,迎着老板惊奇的目光,付了银子,进入房内,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醒到半夜,小狐狸用爪子将她弄醒。 莫丹坐了起来,晃晃脑袋,清醒过来。 “咱们走!”抱起小狐狸轻轻开了后窗,从后窗跳了出去。这是白日里看好的,后窗外面是一处荒废的院子,衰草丛中有一条时隐是现的小路。想来平日里也有人走。 蹑足潜踪,在月光下出了院子。 朝着正西方向走去。远远的梆子声敲了三下,正是更深露重的时候。若真有妖物,此时正是它们活动的时间。 李有财家,莫丹蹲在一处墙角,探身看到黑漆漆的门口,挂个两个红灯笼,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小狐狸却觉查到,果然有同类在内作怪。 几个纵身跳上墙头,消失在了黑暗中。莫丹急得直跺脚,恨自己为啥不是修仙的,要不可以跟过去看看。 “想去看看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莫丹猛然回头:“师叔!师叔!太好了!”上前一下扑到师叔怀中。 乔秋念笑看着她,摸摸她的头,“你这小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 莫丹:“师叔,您带我进去看看行不行?小狐狸去抓狐狸精了。” 乔秋念:“你独自离家出走,现在居然有心情看抓妖。” 莫丹:“这个以后再说,师叔,能不能带我进去看一看?” 乔秋念:“你都不害怕吗?这深更半夜的。” 莫丹:“有什么可怕的,我正想开开眼,见见世面呢。” 乔秋念摇摇头:“你这孩子,让人说什么好呢。没心没肺的。” 莫丹扯扯他的袖子,“师叔,像上次那样隐身去看好不好?快点,一会儿小狐狸抓完了,就看不到了。” 乔秋念被她撒娇撒痴得很无奈,只好点点她的头:“可以是可以,但是你不许出声。” 莫丹竖起手指:“我发誓,老老实实看着,决不出声。” 乔秋念宠溺的一笑带着她隐身飞了进去。 李有财家院子很大,在空中俯看,只有一处院子灯火通明,其余都是静悄悄、黑乎乎。 不用想,亮灯的院子肯定有问题。 天玄剑载着二人飞入院中,并没有落地而是悬着,仅比地面高一点点。莫丹站在前面,乔秋念后面护着她。 第84章 此时院内真是热闹。 李有财在门口跺着脚,拍着门,就是进不去。 门内,桌椅倒地、盘碗摔碎的声音此起彼伏,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莫丹回头看乔秋念,跃跃欲试的眼神让乔秋念心中暗笑不止。这丫头不是一般人。 乔秋念驱着天玄剑穿过了木门,直入室内。 哎呀,这一室的凌乱,让莫丹看花了眼。 房顶上沾着几片肉,绣床上菜盘子和酒壶躺倒,菜汤和酒正滴答滴答往下流。桌椅碎裂,散了一地都是。 床边蹲着一个女子,上身粉色罗裳半解,头发散乱,正双手抱头尖声惊叫。 还有一红一黑两小团残影正在互相追逐。 乔秋念一进入屋内,就往室内西北角看了一眼,一道黑乎乎的模糊人影正站在那里拍手大笑。 “厉鬼!”乔秋念摇摇头,真够乱的。 追逐了一会儿,黑色残影败下阵来,从空中掉落,原来是一只黑毛狐狸。前腿断了,趴在地上吱吱惨叫。 红色影子自然是小狐狸,从容的落到黑毛狐狸跟前。如大王般骄傲的用前腿压住黑毛狐狸的脑袋,哼了一声。 黑毛狐狸立时不敢再叫了,浑身发抖的看着小狐狸。 莫丹真想拍手叫好,又不敢出声,只是扯着乔秋念的袖子指给他看,高兴的手舞足蹈。 乔秋念拍拍她的小脑袋,让她安静。 眼见黑毛狐狸败了,西北角的厉鬼突然动了,化成一缕黑烟钻进床边女子的身上。这女子马上停止哭泣,站了起来。 女子脸是露出嫌恶的表情,将身上半露的罗裳拉好,扣好扣子。又整理整理头发,看着两只狐狸,哼了一声,丝毫没将眼前的情况放在眼里。 她走到门口,一把拽开门闩,李有财肥胖的身躯撞了进来。 李有财一瞧门开了,老婆端端正正站在门口,不禁喜形于色,双手一探,抓住老婆的柔荑:“娇蕊,你终于开门了,这些日子都想死我了。” 边说边将柔荑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你瞧,把我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不信你摸摸,摸摸。” 乔秋念一把捂住莫丹的眼睛和耳朵,将她搂在自己怀中,不要看这乱七八糟的东西。 娇蕊鼻子重重哼了一声,抽出一只手,反手给他李有财一个大巴掌,叭的一声脆响。 李有财顿时愣了,讪讪的放下手,捂着左脸,“娇蕊,你别生气呀,这些日子是你不让我进屋的,你到还生气了,你讲讲道理呀。” 娇蕊面色阴沉,张嘴说道:“李有财,你长本事了,我才走了多久,你就将这狐狸精娶进门,花我的银子,睡我的床。”这声音决不是美娇娥的轻声,而是老妪才有的声音。 莫丹奋力扒开乔秋念的手,正好听到娇蕊的声音,奇怪的很,不禁回头看乔秋念。 乔秋念摇摇头,示意她继续看。 李有财听娇蕊的几句话,如遭雷击般,身子一歪,滑倒在地上。嘴唇灰白,面无人色,浑身打颤。 此时小狐狸叨着黑毛狐狸的耳朵,黑毛狸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后,小狐狸使劲一咬,黑毛狐狸的一只耳朵就被咬了下来,黑毛狐狸唉唉之叫不绝于耳,小狐狸又哼了一声,黑毛狐狸垂头丧脑,怏怏几步消失在黑夜中。 妖蕊对着小狐狸道:“现在我要处理家事,你走。”小狐狸头也不回的跑了。 莫丹忙拉乔秋念的衣袖,乔秋念会意,带她出了院子,在外面截住小狐狸,莫丹将它一把抱起,亲了一口:“小狐狸威武啊!” 小狐狸咧嘴笑了,心中得意得不行。 乔秋念冷眼旁观,未置一词。只是又带着她和它,隐身回到屋内。 娇蕊看到李有财的样子,眼露凶光,“怎么,知道我是谁了?” 李有财哆哆嗦嗦抬起右手,用手点指:“你,你,你是吴氏。” 娇蕊拍笑大笑:“没错,是我回来了。” 李有财面色更白:“你,你,你不是死了吗?” 娇蕊:“我是死了,可你的所做所为让我在黄泉下也不得安生,我只有回来看看,才能放心。” 李有财突然趴在地上磕起了响头:“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不敢了。” 娇蕊也就是吴氏冷笑连连:“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我才去了多少日子,你这是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李有财又开始抽自己嘴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 吴氏:“我不惜放弃投胎的机会,也要上来走一遭,你说,我能轻易放过你吗?” 李有财失声痛哭:“你放过我,看在儿子的面上放过我。” 吴氏又是几声冷笑:“儿子的面子在你那里值几个钱?当初他劝你不要去青楼,不要娶个婊子进门,你听了吗?” 李有财忙道:“我,我,我和她只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其中心中最爱的是你。” 吴氏呸了一声:“想当初我一心一意为了你,推了多少上门求亲的好人家,拼着被我爹娘断绝关系,也要嫁给你。我用自己仅有的嫁妆助你做生意,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想到我尸骨未寒,你不顾儿女劝阻,不顾乡邻笑话,也要娶这个婊子回来。”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李有财想趁机逃跑,刚往后退了几步,吴氏一挥手,几缕黑丝就钻入李有财的脖子中,李有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喘不上气,张嘴也叫不出声,堪堪废命。 吴氏见此又松开了黑丝,李有财如快死的鱼一般,在地上挣扎了几下。 吴氏:“那只狐狸精就是我找来的!她敢勾引你,我就要她的命。只可惜呀,时机不到,差了一点。” 双手开始抓自己的脸,边抓边笑:“你不是喜欢这张脸吗?我今日就毁了它,让你什么也得不到。”娇嫩的脸蛋被抓得横七竖八全是伤口,鲜血直淌到衣裳上。 李有财此时哪时还顾得上娇蕊的脸,自己的命也只在这一时半刻了。 待喘匀了气,又开始哀求:“你就放过我,我发誓,从今以后洗心革面,我将这贱人休了,赶走,我吃斋念佛,茹素。” 吴氏顶着这张毁容脸,冷哼几声:“你现在发的誓还作数吗?我临终前你也过誓,决不再娶,死后与我合葬,来世再做夫妻。若做不到,就立时去死。” 李有财浑身出的冷汗已经将衣裳打湿,“我,我,我当时也是真心的,只是,只是后来,孤枕难眠,有些,有些寂寞,我才,才,若你还在,我断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吴氏:“这么说来,是我的不是了,我不该死啊!” 李有财忙摇头道:“不不不,是我的错,我的错。” 吴氏:“这发了誓就得应啊,走,与我一同下黄泉。” 李有财听了惊魂不止:“不不不,我不能走,我不能走,我还有许多事没做,我不能走。” 吴氏站了起来,毁容脸对上李有财惨白的脸:“你不走,那可不成,你没听过厉鬼索命吗?” 李有财吓得往后退,娇蕊的身子却软哒哒的砸了过来。李有财不敢用手去扶,任她脸朝下倒了下去。 李有财看到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脚上,吓得尖叫不止,赶紧用脚连踹几下,将娇蕊的身体踹往旁边。 此时吴氏已经从娇蕊的身体里出来了,屋内的温度都降了几分,阴风阵阵,鬼气森森,一个微胖的妇人模样出现在半空中,淡黄面皮,头发梳得很整齐。穿着一身蓝色寿衣,胸前一个绣着大朵莲花,脚下穿着一双红鞋。 莫丹吓得赶紧往乔秋念怀里躲。 吴氏的嘴渐渐张大,越来越大,已经超出了她的头,里面是漆黑的无底洞。呼啸一声,冲到李有财面前,一口将他的头吞下。 李有财已经忘记了喊救命,根本没有机会反抗,整个脑袋就被吞了进去,只蹬了几下腿,就不动了。 乔秋念叹了口气,带着她和它出了院子。 半空中,乔秋念:“但凡厉鬼索命,看到真容者必死。这也是前世孽缘,一世接一世,世世互相折麿着。” 第85章 莫丹:“厉鬼?师叔你说刚才的那个就是厉鬼吗?” 乔秋念:“是!那是一只厉鬼!” 莫丹这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那我也见过她的真容了,怎么办?” 乔秋念微微一笑:“现在知道害怕了,刚才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莫丹抱着乔秋念的胳膊:“师叔,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乔秋念:“有我在,区区厉鬼怕什么!小丫头。” 莫丹拍拍胸口:“这样我就不怕了。” 乔秋念:“走,跟我回去。” 莫丹:“回哪里?客栈吗?” 乔师叔:“当然是胡家。” 莫丹:“我不回去。” 乔秋念:“是胡松让我接你回家的。” 莫丹扭过头:“我不回去。” 乔秋念:“他已经知道错了,让我和你道歉,求你回去。你公爹也生病了,他在照顾,所以才没出来寻你。” 莫丹:“我,我公爹病了。” 乔秋念:“是的,我去的时候他已经卧床不起了,病得很重。” 莫丹眼圈红了:“公爹很疼我,什么事都顾着我。我应该回去的。” 乔秋念拉起她的手,“那就回。” 莫丹一下挣脱了:“我不回去。是胡松自己放弃了我,我为什么要回去!” 乔秋念:“你这丫头,你一个人孤身在外,太危险了!那是你的夫家,你不回去,以后怎么办?” 莫丹:“师叔,您能不能帮我给胡松发封信,走的急,没来得及说清楚。” 乔秋念:“说什么?” 莫丹:“就说,祝他和罗姐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乔秋念扑哧一笑:“你这丫头,闹闹脾气也就算了,这么好的夫媚说不要就不要了。” 莫丹正色道:“师叔,胡松一定没跟您说,我和公爹看到他与罗姐姐抱在一处亲热的事?” 乔秋念面带尴尬:“你,小丫头,胡说什么呢。什么亲不亲热的,你懂什么呀!” 莫丹:“我已经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我什么都懂。是真的,当时公爹跟我说要去找罗姐姐,劝她放手。让我和他一起去,我本不想去的,但公爹说,我得去,他只认我这个儿媳妇,带着我就是为我撑腰。于是我们就去寻罗姐姐,谁知,就在她房间门口,胡松与她抱在一处嘴对着嘴亲,难道还样还要我忍吗?” 乔秋念一皱眉,“这个胡松,太胡闹了!” 莫丹:“师叔,我感谢您来寻我,可我真的不想回去。我对他已经死心了,您帮我给他去封信,就作个断婚。” 乔秋念唉了一声:“真的不能挽回了?” 莫丹轻轻一笑:“我大好年华,有财有貌,还怕嫁不出去吗?为什么非要与别人抢来抢去的,难道天下间就没有一个独属我的郎君吗?” 乔秋念笑了:“你这丫头,说得好。” 莫丹:“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了,也不会有人阻拦,师叔您愿不愿帮我这个忙。” 在莫丹期盼的目光下,乔秋念觉得倍受感染,“好,我帮。” 莫丹拍手叫好,小狐狸也跟着跳起来。终于摆脱了一个强敌。 天也快亮了,乔秋念问道:“接来下,你要去哪里?” 莫丹摇着小脑袋:“我想走遍山川大河,看遍绝世风景。” 乔秋念顿觉心中一荡:“好,我陪你!” 胡松给爹喂了药,又安置睡下。闲下来后心中苦闷,不知道师叔能不能寻到莫丹,将她带回来。 罗越嫣也联系不上。 正想着,一封符信飞至,是乔师叔来的,打开一观: 断婚书:结缡本为两家之好,奈何夫妻缘浅,区区一载,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愿相离之后,更莫相憎,各寻鸳配。 另一行小字:我不怨你,从此以后莫要再寻,身在外途,归期难定! 莫丹。 第86章 时光在不经意间往复了三个春秋,人心多变,不辩凉热。 雷鸣山上,到处都是黑色的雷击木,如一根根墓碑,插在坟头。 南侧山坡,幽深的大洞里,高陆和乔秋念一边挖土一边嘀咕,“跟你在一块儿就没好事,挖了这么深,到底有什么好东西?” 乔秋念:“让你挖就乖乖听话,要不就滚,别耽误我挖宝。” 高陆忙认错:“好好好,我错了,我挖。” 已经挖了五米深,除了黑漆漆的土,啥也没有。 莫丹在地面上高喊着:“怎么样?有没有东西?”这朝下一喊,声波振动,带着两边的土簌簌往下掉。 高陆:“姑奶奶,别喊了,挖到了我们就上去。” 莫丹抱着小狐狸坐了下来,两只脚悬在洞口上空,一晃一晃的。“这次会是什么呢?” 小狐狸只是吱吱叫了几声,就不告诉你。 在挖到快十米的时候,底下终于出声了,只是显得瓮声瓮气。“有了,有了。” 莫丹跳了起来,欣喜异常。 乔秋念和高陆提着一块黑石头纵身钻出洞口。 两人累得够呛,挖宝是个细致活,还有运气加持。小狐狸这个寻宝能手,总是能给人惊喜。 此石也不是很大,一张普通方桌大小。但是非常沉,二人合力才抬出来。 莫丹:“这是什么呀?” 二人也表示不知道。 高陆:“挖了半天,都不知道这是啥?” 乔秋念:“反正肯定是好东西。” 小狐狸跳到黑色石头上,用小爪子踩踩这里,踩踩那里,在中间靠左侧停了下来,画了一个小圈,示意乔秋念过来。 乔秋念用天玄剑戳了戳,咚咚作响。掏出一把凿子,慢慢开始凿起来。 高陆甚是稀奇:“你居然听一只狐狸的,它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 莫丹骄傲的晃起脑袋:“那是因为小狐狸是寻宝能手啊。” 黑色石头甚硬,凿了半个时辰,终于凿开一个小洞。 里面整整齐齐排个四个小黑珠,上面布满独有的花纹。 乔秋念长舒一口气:“我知道了,是雷丸。” 高陆:“雷丸?” 乔秋念:“雷鸣山长年遭受雷击,从树身贯穿地下。这块石头应该也不是普通的石头,内具灵气,慢慢将周围的雷电之力聚集起来,精华集结在石胎内,孕育出这四颗黑珠。恰巧被咱们发现了。” 高陆:“就算你说得对,这四个球有什么用?” 乔秋念:“雷丸具有先天雷电之力,可以避邪气、恶鬼不侵。与你到是无甚用处。” 高陆:“那我也不能白挖这么久。” 乔秋念:“你拿一颗,剩下都是丹儿的。” 高陆用手拈起一颗,掂了掂,“算了算了,我也不要了。就一颗破珠子,都与你。” 乔秋念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接过珠子,又将剩下三颗掏出来,一并交给莫丹。 “随身携带,可以增加阳火之力,阴邪自退。” 莫丹高高兴兴的装在自己的存钱袋里。 高陆:“我不能白挖,你得补偿我。” 乔秋念:“怎么补偿?我求你来的。” 高陆:“这几年你一直带孩子,也不去寻我,我都闷死了。” 乔秋念:“你还闷?你庄子上的师兄、师弟,哪个不能陪你玩玩,非要赖上我。” 高陆:“那能一样吗?他们都让着我,我要做什么就任我做什么,一点意思都没有。” 乔秋念:“那合着你找我就是寻开心呗!” 莫丹:“师叔,我饿了,我要吃烤肉。” 乔秋念:“好,等下了山就去吃。” 莫丹:“我要吃你烤的。” 乔秋念:“好!我来烤。你,现在去打头鹿,丹儿要吃烤肉。” 高陆惊得嘴巴张大:“你说什么,让我去打鹿,你是不是疯了。你被她给迷了心智不成?” 小狐狸一下跳到他头上,用爪子使劲挠他头发,弄得他措手不及,披头散发。 莫丹哈哈大笑,拍手叫好。 高陆双手在头上与小狐狸对抗,好不容易将它扯下来扔在地上。气呼呼的道:“它为什么挠我?” 乔秋念:“你说丹儿不好,它自然要对付你。” 高陆:“我,我说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莫丹假装委屈道:“高叔说我是妖女,要不怎么能迷人心智呢!” 高陆百口莫辩,“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乔秋念:“为了将功补过,现在去。” 高陆:“为什么是鹿,别的不行吗?” 乔秋念:“丹儿这几日身子虚,吃鹿肉可以补补。” 莫丹瞬间羞红了脸,扭过头装作没听到。 高陆圆睁二目,“老乔,你,你,你”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 山脚下,乔秋念铺开摊子,给莫丹烤肉吃。香气四溢,馋得小狐狸口水直流。 高陆:“这几年九岩山难道没人召你回去?” 乔秋念:“有,我都给推了。” 高陆:“为什么?虽说那是你师侄,但也是掌门,你就这样推了,是不是不太好?” 乔秋念:“这几年也没有寻到魔教的影子,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懒得回去。” 高陆:“到底差了一层,面子上还是顾着些。” 乔秋念叹了口气:“我知道,等给她寻个安全的地方,我回去看看。” 两道符信分别飞向说话的两人。 高陆:“我爹让我即刻回去,说是有了魔教的消息。烟霞门召集仙门之人共同抗魔。” 乔秋念拿着信默然不语。莫丹接过信,见信上写着:“掌门谕令:魔教踪迹已现,速速回山。” 第87章 钱玄、林间、李业及两个师弟之前已经走访过烟良辰所说的囚禁之地,魔教早已人去楼空。 众人马不停蹄,遍寻各地,也算是历练之行。 这日走到耀华国境外一处森林旁,夜晚就在森林外空地上休息,准备明日上路。月明星稀,也未点燃篝火,只各自打坐调息。 深更半夜之时,一队人马行了过来。 打头几人骑着马,后面压着几十辆马车,骑马之人不断吆喝,明明已经人困马乏,就是不许休息,嘴里念叨:“不许停。快点走。” 马车上应该装了重物,压得车架嘎吱嘎吱之响。 钱玄飞身到马车顶上,小心察看,吓了一跳,马车里装的全是人,一个一个摞在一处,全都不动弹,不对劲。 飞回原地,悄声告知众人情况,随后众人都隐身在马车上,随着马车前行,一直进入了十万大山深处。 本来是山脉相连无路可走,但是被人为从地下打出一条直直的通道,马车畅行无阻,走了很久。 路上还有其它马车队汇合,车里全是人。 在暗无天日的山洞走了五六日,马车终于停了,从山洞里钻了出来。此时外面是一大片平地,约百余丈。上面盖着房舍,一队队穿着黑衣的人过来开始搬运马车上的人。 他们面无表情,看车里人的眼神仿如猪狗,根本不存在小心翼翼,直接扯过双腿,用力一甩。后面是一排排铁架子,上放着铁板,旁边也各站着人,手持砍刀。 人被甩到铁板上,持刀人按住那人脖颈,扑哧一声,就将头砍了下来。底下一个木桶,开始接血水。后面一堆堆的尸身,此处简直就是地狱。 没有时间再仔细观察斟酌,急忙现身,阻拦众人被屠。 钱玄长剑挥舞,直奔那些刽子手而去。后面的林间及李业等也不敢怠慢,朝那些黑衣人进攻。 黑衣人没有提防,被杀了不少。未及被杀的则大声呼救。 须臾间从房舍内奔出几人,带头的为一个道士装扮之人。身着藏蓝道袍,一缕长髯,若不是在此地,还真像个世外高人。 道士持一柄拂尘,见有人闹事,几步之间就到了跟前。冲着钱玄就是一拂尘。 钱玄反身一跃,躲了过去。立在半空:“你是何人,为何在此处宰杀凡人?” 道士嗤笑道:“我,魔合教索道人,你们几个小毛崽子也不挑个黄道吉日,就敢跑到这来砸场子,今日就叫你们有去无回。” 说着挥舞拂尘攻击钱玄,钱玄心头大震,魔教,终于被他们这队人发现了。后面跟出的几人朝李业他们攻去。 索道人功力深厚,钱玄自知不敌,边过招,边招呼林间,“师弟,速速回禀师傅,发现了魔教的巢穴,来人增援。” 林间也无二话,迅速点燃灵符,朝空中射出。 一点光芒由远及近,正好截住了灵符。从空中又落下一人,素色衣服,面容颇俊雅。 此人两只手指夹住灵符,微微笑道:“索道人,你也太不紧慎了,居然让人往外发消息。” 索道人正好一拂尘抽在钱玄左臂,钱玄只觉冷气入体,瞬间被封住了灵脉。手中长剑如千钧般沉重,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钱玄愣了,还未反应过来,索道人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扭,钱玄当场毙命。尸体倒在尘埃。 林间大喊一声:“师兄!”目眦欲裂,就要冲过来,奈何被人缠住。 这边李业与两个师弟被林间大喊声吸引,回头一瞧,吓得不轻。钱玄怎么就倒下了。 索道人哈哈一笑:“阿月,你来得正是时候,教主面前记你一功。” 阿月手指一动,灵符在手上燃烧成灰。“这几个可不能放走,都是自诩名门的弟子。” 索道人:“那是自然,耽误了血池的进度,谁也吃罪不起。赶紧动手。” 以上就是李业临死前说的情况,他是拼着一口气,在众人的掩护下逃出来的,说完就死了。 第88章 李业拼死带回来的消息,可算是惊天一响,炸开了一道口子,平静的生活一去不复返,大战的帷幕即将拉开。 灭魔刻不容缓,乔秋念也没办法再推脱。在最近的礼云国寻了一处小院,安排莫丹住下,千叮咛万嘱咐,又留了传讯的符纸,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陈桥心疼不己,损了三员大将。 他上位本就有些牵强,只是一众师叔裹挟下的妥协物,要说实力,根本难以服众。 小师叔和胡松的实力都是他难以企及的。小师叔就不说了,靠的是自己的能力拼出来的名声。可是胡松,凭什么得到师傅的一身修为!他才是嫡传大弟子。 九个亲师弟,胡松已被自己厌弃,这三年来关系越来越僵,还剩八个师弟,折了三个,剩下的五个还不如他。 手中没有可用之人,在掌门之位上艰苦支撑。更加怨恨师傅,人走了却将麻烦留给自己。 小师叔更是难以驯服,这几年根本摸不到人影。师傅在时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自己这掌门在人家眼里就是个摆设。 灭魔之战,陈桥不得不强召乔秋念,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人。特意下了掌门谕令,没想到很快就回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掌门颜面还在,大局观念还在。 烟霞门烟雨已经迅速召集仙门众人,即刻赶往十万大山,共同灭魔,不得有误。 来不及细说离愁别绪,陈桥命令马上出发。众人御着飞行法器在陈桥带领下,直奔战场。 胡松凑到乔秋念跟前:“师叔,她在哪里?还好吗?” 乔秋念:“她无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放心。” 胡松心中不是滋味,唉!算了,等打完此仗再细问,知道她安好也就别无所求了,必竟现在也不是时候。 家中老父亲时时惦记着,他费了半年时间才安抚住,并答应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安全带回家,这是承诺,也是责任。 三年了,烟良辰终于可以下山了。经过师傅的医治,现在他又回到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大师兄模样,站在烟霞门耀眼的飞船上,众位师弟俯首贴耳站在后面。 只不过旁边多了一个小师弟,本来应该在山上待着,听说要去十万大山,吵着闹着非跟着。师傅居然允了。 皱眉看着旁边的小孩子,总也喜欢不起来。师傅说这孩子日后肯定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修为比那些师兄弟都要强,要善待他。 算了,等他活到那个时候再说。 三年了,也不知道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长得好看了些?还记不记得他这个人。午夜梦回,总觉得她还趴在自己怀里睡着,还有娇声娇声的喊爷爷时那无赖的样子。 也不知道发个消息,诉一诉近况。这个臭丫头!等此战打完一定要去寻她,好好打她一顿,才能解了这三年的思念之苦。 两年前,罗越嫣继任落雁山掌门。玉沁大师因黄一真人死后,心神俱伤,无法执掌掌门之位。 遂将掌门之位传给了罗越嫣,自己则搬到黄一真人墓前,结庐长伴他的孤魂。 她继任掌门很是顺畅,无可争议。此刻带着众师姐妹在上空疾行,直奔十万大山。 两年了,有些事情总要有个结果。胡松从分开后也曾给联络过自己,但那时她根本不想见他。就连他寄的信也未曾拆开,当场烧掉了。 心中翻腾如巨浪,面上却平静无波。 十万大山近在眼前,众人在边境集结。从濯缨大会后,又一次仙门聚集。 烟雨也不多话,见人到齐,长剑在手,一马当先,冲了进去。烟良辰紧随其后。 罗越嫣抬美目,看到胡松挺拔的身姿,立在九岩山队尾,旁边是乔师叔。 胡桥如有所感,扭头也看到了她。面带微笑,略一点头。 罗越嫣面无表情转过了头。紧握的剑柄却微微颤动。 扑天盖地的人群冲出深山,大战即将开始。 第89章 浓郁的血腥味漫延飘散,四周的山林都染上了一层血雾。还离得远很,腥臭的味道就已经飘到鼻孔中。 仔细看,染上血雾的树木花草均呈现一种濒死之状,叶子尖端挂着血色水珠,一串串仿如玻璃,只滴不落。 血雾明显有毒。也不知覆盖了多少面积。魔教弄出的大手笔着实厉害。不鸣则己,一鸣惊死人。 各派掌门随即进行了紧急磋商。老一派的掌门建议分成三组,由左、中、右方向共同前进,如有危险,还可以接应。 三组人马,烟雨一队,冷千叶一队,薛越山一队。 如乔秋念、麻铃子、唐摘、玉泱大师等人,带领一众普通弟子,负责在外围接应,先不要进入血雾。 烟雨自然带着烟良辰。胡松归到冷千叶队伍中。陈桥却与烟雨站在一处。罗越嫣咬唇片刻,也进到冷千叶的队伍。 除了数十位掌门,精英子弟也不过几十人。 月亮慢慢升起,但月光照不入血雾中。白日里血色轻雾现在已经是黑漆漆的一团,仿佛有生命般不停蠕动。 三队已成。烟良辰跟着师傅选了左侧。后面于雷震、林浩然,鲁山、牛力,以及春林、花半阳、王林立等人,都是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只有陈桥缀在队伍,有格孤单。 甫一进入就觉得身体不太舒服,虽有灵气护体,烟良辰还是感觉飞行受滞。紧跟着师傅,看他好像没受到影响。回头看鲁山和牛力,面上表情均不轻松。 烟良辰:“师傅,这血雾不简单啊。” 烟雨:“嗯,不光有毒,可能还有其它东西蛰伏在其中。要小心。” 烟良辰对后面师弟道:“都长点眼,别给我找麻烦。” 牛力赶紧道:“知道了,大师兄。”鲁山则是没吭声。 烟良辰哼了一声,自从参加个濯缨大会,到牛了起来。算个什么东西。越发的没规矩。 陈桥郁闷无比,都是掌门,没人再乎他的感受,也无人与他攀谈。都只顾与自家人说话,他有些后悔刚才的决定。 都怪胡松害的。若师傅还在,九岩山如今的地位怎会落到如此地步。越想越气,越想越窝火。他自己并不能知道,只是心神渐渐模糊,有些不受控制。 突然看到左侧胡松一袭蓝色长衫穿过血雾,面带嘲笑,手持长剑,“大师兄,我知你早就看我不顺眼,恼恨我得了师傅的修为,不服来战呀!只怕你没这个本事。” 陈桥面目狰狞,忿愤不已,“放肆,尔敢笑我!拿命来!”挥舞长剑冲了上去。 春林吓了一跳,陈桥突然提剑砍他,连忙闪退:“陈掌门,你做什么?”但陈桥根本不予理睬。 看他他挥着长剑,嘴里嚷嚷着“大胆、放肆、拿命来”的样子。春林心知有异,赶忙阻止。飞到跟前,只见他眼睛赤红,看他的样子仿如夺命仇人。 同时间,花半阳与牛力、王林立三人打了起来,鲁山在旁劝架,哪里劝得过,三人发狠互相攻击不止。烟良辰也忙上前帮忙。 林浩然的徒弟与于雷震的徒弟也打了起来,嘴里嚷着打妖兽,杀妖兽。两位师傅忙分开二人,施法让他们清醒。 春林边接招,边用手指在空中画了几下,一条绳索跳脱而出,从背后将陈桥缚个正着。左手中指趁机在他眉心一弹。陈桥僵住了。 春林:“陈掌门,你这是怎么了?” 他还未从刚才的激战中回神,四外没有看到胡松的影子。嘴巴张了几张,不知所何说起,难道要说被师弟嘲笑,最后恼羞成怒,要干死他吗? 春林没有得到答案,也就没有再问。去救花半阳与王林立。烟雨也已经过来,啪啪几下将三人震开。朝牛力头上轻拍一掌,牛力回过神,看到师傅在跟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牛力:“师傅,刚才我看到有一只妖兽,朝我攻击,怎么没有了?” 烟雨:“这血雾有问题,你快吃点药。” 牛力挠了挠头,被烟良辰硬喂了一粒丹药。 春林趁机快速在花半阳与王林立眉心弹了一下,二人清醒过来。都表示看到了妖兽,朝自己攻击。 陈桥觉得实在太丢人了,自己堂堂一任掌门,竟被区区迷雾迷了心神,也不知刚才都嚷了些什么,被人听了多少,垂头不语。 第90章 左路人马被迷了心智,行进中加倍小心。 中路由冷千叶带领。后面跟着濯缨大会上得胜的三名弟子,马哲、由月山、许还英。 钱玄和林间已经遇难,正等着他们去报仇。 胡松与这三名弟子还算熟识,就跟在他们旁边。 罗越嫣心在还在埋怨胡松,冷着脸走在队中。 白临带着牛志坚、鹿九尾,还有之前与烟良辰打起来的熊不二。 高陆非要与乔秋念待在一处,高理就另外带了二名弟子。 甫一进入血雾,冷千叶就觉不对,赶忙对众人道:“此雾问题很大,大家务必小心谨慎,不可轻忽中了圈套。” 众人提点起十倍的精神,小心翼翼在雾中飞行。能见度极低,冷千叶抬起右手食指往上方一指,从食指中飞出数十只发光的虫子,在众人头顶上方盘旋,将头顶上的天空照得亮堂堂。 熊不二看着这虫子甚是可爱,想取一只下来看个仔细,白临在旁挥手打落他的手。 白临:“无知的东西,此乃夜月流萤,身有剧毒。你想死吗!”熊不二吓得吐吐舌头,心脏嘭嘭这跳,刚才离死亡原来这么近。 前行了约有五十米,没有任何预兆和响声,突然从雾中飞出数百柄飞剑,颜色各异,从各个方位朝众人刺来,来势迅猛,刻不容缓。 冷千叶大喊一声:“危险!”浑身散出发惊人的灵力,靠近的飞剑全部震碎。 胡松右手舞动勾月,凌空一翻人如转盘,将近身的飞剑悉数打落。飞剑并不是简直打落就完事,而且飞去又飞回。 飞月门三子组成三人剑阵,剑花朵朵,将离近的飞剑绞碎。 胡松右手从怀中掏出几张符张,点燃后朝着前方扔出,返回的飞剑被炸成粉末。 罗越嫣这边七钗琉璃钗自动飞起,一圈圈快如闪电,拦截各方的飞剑,不差分毫。 在夜月流萤的光亮中,偷袭的长剑无所遁形,射了一阵,都被众人给打毁去。 胡松趁机回头看罗越嫣,罗越嫣也正望着他,二人目光相对,胡松很快扭过头。 罗越嫣心中不是滋味。 右侧薛跃山的队伍,薛千里、蒋离、孙明、布金夏跟在他的后头。云无心和他的大徒弟吕宝,全光华、万力杨、李学崖、钟雷,也就是在濯缨大会上的第十四、十五、十六名。 吕宝的实力不容小觑,只不过以前被云出岫压着,一直无法出头。云出岫出事后,云无心没有办法,只得事事倚仗吕宝。 迎雷谷的实力不低,只看进入血雾的人数就能窥得一二。薛跃山要取代烟雨,并非痴心妄想,只是运气不佳罢了。 进入血雾后,自然加倍小心。薛千里走在前头,薛跃山在身后护着。 突然头顶上方有了动静,窸窸窣窣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灵气护体,一般的小冷箭、小毒虫根本不惧。 扬首往上方看去,黑乎乎的看不真切,薛千里从乾坤袋里拣出几颗珠子,往空中一抛。 珠子连在一块,呈六角星状,在空中发现夺目的光。还未等众人仔细打量,扑开盖地的黑色物体纷纷坠下。 薛跃山腾空一跃,朝第一块物体砍去,扑的一声,血花四溅。他喊一句,“这是尸体。” 仔细看,果然都是掉了脑袋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烂肉一块一块不停掉落。有的还很新鲜,但是躯干不完整,不光缺了脑袋,还有胳膊或者大腿都是,鲜血淋淋,触目惊喜。 尸体们受着操控,无惧无畏,落下后就朝众人攻击,虽无头、缺手、少脚,但恶心的样子以及不管不顾的劲头,实在让人恶心又无措。 众人被尸体围住,一时之间躲也躲不开,杀也杀不死。 吕宝对云无心道:“师傅,用打神幡。” 云无心怕这些死尸将法宝弄脏,但又转念一想,有了计较。 云无心对吕宝道:“你说得对。看我打神幡的厉害。” 第91章 乔秋念临走时,留了好多吃的用的,让她无事不要出门。 这院子虽精致,但每天除了吃,就是在院子里看花草树木,小桥下的鱼,实在闷得慌。 这日早起,莫丹不顾小狐狸的阻拦,说什么也要出去吃早点。小狐狸没法子,只得跳到她的肩膀上,隐去身形,以作保护。 穿过街口,挑挑子、担扁担走街串巷的,花花绿绿,什么都有。还有不远处卖早食的各色摊子,琳琅满目,映接不暇。 莫丹笑得合不拢嘴。“你看,哪有什么危险。” 挑了一处卖混沌的摊子,“老板,要一碗混沌,一个烧饼。” 老板笑迎迎的让她先坐,马上就来。 油光发亮的黑色方桌,摆着一个筷笼,里面满是竹筷。旁边已经有人吃了起来,香喷喷的味道,布满整个小摊。 一碗满当当的混沌摆上桌,莫丹心满意足的吃着。有人的地方才热闹,操着各色方言,还有讲不完的故事。 后面一桌的几人,穿着绸缎料的衣服,边吃边讲着。 “我舅舅你知道,就是崇德门守将。说是昨日宫里钱贵妃生辰,请了很多大人们的家眷赴宴。早就放出话去,要摆牡丹筵。结果摆上桌的根本不是,被人背后偷偷耻笑不己。” 另几个听了两眼放光:“据听说钱贵妃很得宠,怎么连顿宴席都吃不上,赶快说说怎么回事。” 这人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哼!无知,光看她得宠,但她背后这。”比了一个手势,众人不再吱声。 “那你给我们说说何为牡丹筵?” 这人笑了一声:“这道可以。要说牡丹,天香国色不为过。”众人连连点头。 “牡丹有很多品种,所谓牡丹筵是由一种叫做白眉仙翁的牡丹花瓣入菜,一共七十二道。这白眉仙翁只有在咱们国家的了望山有才有。” 众人惊呼:“从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人道:“就是宫里几年也吃不到两次,咱们这些人当然没听说过。” 众人点点头,“孤陋寡闻,才疏学浅了。” 这人点头:“就因为有白眉仙翁,了望山才归入皇家所有,一般人跟本上不去,且毒蛇猛兽众多。只有每年五月份进山采得鲜花瓣,当日就要下山,将花瓣送入御厨房,御厨早就将各类配菜备好,花瓣一到,马上制作,讲究的就是一个鲜。懂了?” 众人连混沌都不吃了:“到底有多鲜?你到说说。” 这人道:“据说吃过的人终生难忘。”边说边咂摸嘴。 众人:“说得好像你吃过一般,得了得了,赶快吃过,咱们好去马球场玩几局去。” 这人:“我是没吃过,但是听我舅舅讲,吃过的人都是陶醉的样子,想来肯定是极品。不说了,走了走了。” 众人离了摊子,莫丹却记起罗越嫣曾说过,有机会要请她吃牡丹筵。她这身份,比贵妃还高,难道是公主?怪不得长这么美,配胡松到是他高攀了。 算了,已经断婚了,与自己再无干系。只不过,这牡丹筵想来是吃不上了。遗憾得很呐! 吃过饭,她沿着街边溜哒。看到合意的衣服、首饰就买。还有小狐狸要吃的肉脯也不能落下。 没由来的,心里一阵发慌。日色将近正午,她却觉得好像天渐渐变成红色。 第92章 小狐狸好像也感觉到了危险,不停的吱吱叫催促她赶快回家。 莫丹不敢耽搁,快步回到小院,插好门闩。 此时的天空已是一片血红色,虽是响晴白日,但却阴冷异常。太阳如同月亮般,不再耀眼,不再温暖。 莫丹抱着小狐狸,躲在床上,盖着被子,仍然感觉冰冷异常。 血红色雾气,渐渐飘近,填满整个小院、街巷。一阵阵哀嚎声、惨叫响彻云宵,吓得她瑟瑟发抖。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上空袭来。隔着被子将她提起,一点点往上升。莫丹尖叫不止,手脚并用使劲折腾,却无济于事。小狐狸紧紧扯着她的衣服,想要将她扯下来。但是力量相差悬殊,连着被子一块被提起来。 穿过厚顶棚,被天花板挡住。 虽然暂时阻住了她上升的趋势,但两股力量一个向上拉,一个用力挡,莫丹感觉要被压碎一般,胸腹处巨痛,喘不过气来,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她被被子包着,看不到外面。小狐狸上半身显出人形,拿手和头猛击天棚,结实的房梁和砖瓦都被他打断,露出一个洞口。 空中弥漫着血腥气,经过刚才的挤压,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浑身都疼。小狐狸恢复原身软软趴躲在她的怀中,气息奄奄。 血雾中不光她和小狐狸,还看到许多人,串街的小贩,混沌摊老板,还有讲故事的那些人,以及皇宫里的皇帝、皇后、钱贵妃等都和她一样飞在空中,不同的是他们都死了。有的身体折成一个直角,有的被压碎成了一堆碎肉。身体完好的七窍流出黑血。 莫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躲在被子中,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得喊也喊不出声。 一个声音在她耳旁道:“不要出声,不要动。” 半空中,她和死人们都朝一个方向飘去。越往上飘人越多,死尸挤挤挨挨交叠在一处,莫丹被夹在其中,渐渐连吸呼都困难。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憋死的时候,突然感觉掉进了一处水池中,不断有掉落后哗哗的声音,阴冷的水将她的被子和衣服浸湿。 她手忙脚乱的扒开被子,发现自己四周都是死尸,半身泡在红色的水里,腥臭难闻。 小狐狸紧紧扒着她的衣襟,此时她觉得天地间只有她和小狐狸两个活物。死尸还在不停的掉落,一层接着一层,她赶忙扯过被子,挡在头上,扒出一点点空间喘息。 她觉得时间特别漫长,但在尹教主等人眼中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啪的一声盖上茶杯盖子,他站起来问道:“怎么样了?” 钟离月回道:“禀教主,血池已喂饱。” 尹教主:“嗯,那就回。” 钟离月及后面等人均拱手施礼:“是,教主!”一行人从容的离开了曾经的礼云国,只留下残破不堪的建筑和山峦,静待人来,好诉一诉怨仇。 高陆和乔秋念在外围与众弟子等了一天,不见里面的人有消息传出,很是纳闷,发了符信也无人回复。 高陆心下焦急:“不会出什么事?” 乔秋念也是紧皱眉头:“应该不会。” 唐摘到是一脸镇定:“我相信众位掌门,这区区血雾不在话下。” 麻铃子叹了口气:“我已经发了十几道符信,都没有回音,急死人了。” 正说着,乔秋念突然看到极远处有数道黑影闪过。他快速飞身而起,追了上去。高陆不甘示弱,紧紧跟随。 后面的众人也都跟在后面追出。 黑影速度极快,如流星划过,一眨眼就没了踪迹。乔秋念紧追不放,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后面玉泱大师反应稍慢了些没有追上,心里又惦记着罗越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连声叹息。 一会儿的功夫,唐摘回来了。 玉泱大师:“唐护法,他们去哪了?” 唐摘:“他们追下去了,怕有诈让我回来接应,有事随时联系。” 乔秋念一口气追出百十里,彻底失去了踪迹。后面只有高陆和麻铃子跟随。 麻铃子:“怎么办,是追还是回?” 高陆:“奶奶的,装神弄鬼什么玩意儿。” 乔秋念心中有些不安,一时之间如何去留难做判断。“按理说,从此地飞出的,如果不是我们的人,肯定是魔教无疑。但他们弄出血池和毒雾这么大的阵仗不够,难道还有其它的动静不成?” 第93章 经此方才的攻击,众人对魔教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防不胜防,毒辣无比,若非开始让普通弟子留下,现下恐怕死伤甚多,那可都是宗门的未来,幸亏留在了外面。 按时辰算,已经过了半夜,正是阴气滋生,阳气衰退的时分。众人愈加小心前行。 万籁俱寂,黑沉沉的雾气中寒气更盛。 烟雨放出了之前与钟离月争斗时用的白绫,在空中展开,将众人护在下面,白绫自动发出明亮的光芒,为众人护航。 烟良辰只觉一点冰冷落到脖颈后面,想是雾气凝结成水落了下来。又一想,不对!头上有师傅的白绫罩着,身上有灵气护体,什么东西能穿透? 赶紧伸手一摸,湿乎乎的。抬手一看,手掌已是一片血红色。禁不住颤声道:“师傅!” 烟雨听他喊声有异,回过身看到他举着血红的手掌,也是一惊。“怎么回事?” 烟良辰:“方才我觉得脖劲微凉,用手一摸,就成这样了。” 后面众人面面相觑,想要上前围观。 烟雨抬手阻止:“离得远一些。” 林浩然、于雷震、春林示意其它人后退,三人凑到跟前。 烟雨问烟良辰:“你现在可有什么不适?” 烟良辰也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只觉脖劲处和手掌上仿佛有好多小虫子爬过,痒痒得很。 烟雨掏出解毒药粉先散在他张开的手掌上,手掌开始冒出黑气,原来的血红色在撒了药粉后变成了黄铜色,手掌疼痛无比,比受伤割肉还有痛百倍,忍不住叫出了声。“师傅,好疼,好疼。”左手攥着右手的手腕,好想一把扯断,额头上汗如雨下。 烟雨大骇,按说本门的解毒药粉都是用无比珍贵的灵药制成,除了世间少有的几种毒药,均能药到毒消。 牛力在后面急得:“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样?” 春林:“按雾气中的东西根本近不了身,实在奇怪的很。我这里有解毒丸,要不让他试试?” 烟良辰没等到烟雨开口,“快拿来我吃我吃。”春林赶紧喂了他一颗,烟良辰却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春林尴尬万分,看着烟雨:“这,这,烟掌门,我这药肯定是没问题的。” 烟雨抱住烟良辰:“我知道。” 于雷震和林浩然本来也起拿出本门的灵药,现在也不好再掏出来。 烟雨:“唯今之计用灵力探测一番,看看能否解毒,劳烦几位帮我护法。” 三人忙将烟雨师徒围在中间。后面几个徒弟束手无策,只有干着急。 烟雨将烟良辰放到自己的飞行法器八卦罗盘。扶着他坐好,一只手抵住右手腕,一只手放在脖子下面,灵力渗入皮肤内里,探测经脉情况。 灵力化成触手游向中毒的地方,只觉陷入一片黑雾中,黑雾还在不断蔓延,烟良辰两块中毒的地方已经被黑毒侵蚀不少,还在继续加大进度。 烟雨加强灵力输入,化成千万只触手阻挡黑雾前进,随着灵力加大,黑雾渐渐退缩,呈后退之势。 一盏茶的时间,烟良辰手掌上的黄铜色开始渐渐消融,一点点露出原来的肤色,脖颈后面的血红色也渐渐消退。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皮肤终于回复了正常,黑雾消失,但烟良辰还是晕睡不醒。 烟雨灵力耗损严重,有些疲惫。是谁朝烟良辰下的毒手?若非抢救及时,恐怕命就没了。 看三位掌门的表现,应该不是。 是陈桥?一直在队尾默默无声,跟个死人差不多。 再看徒弟辈的人,牛力也不像。鲁山?花半阳?王林立?还是另外两人? 为何要朝烟良辰下手?难道真正在对付的是自己? 第94章 此队不太平,恐怕是有内奸。一时半刻也查不出,只有暗中观察再作计较。 烟雨面上不动声色,招手唤过牛力,“你大师兄还未苏醒,你且先背着,跟在我身后。” 牛力领命,将烟良辰背在身上,紧跟在师傅身后。 众人重新出发。 薛越山的队伍,云无心祭出打神幡,霞光闪耀,将尸体尽数收尽红幡中。 此幡威力无比,云出岫能力不够,只能发挥三成的威力。若当时胡松遇到的是云无心,恐怕早就粉身碎骨了。 只是也有缺点,太耗费灵力,云无心此时面色苍白,站立不稳,吕宝忙在旁搀扶。 死尸尽数消灭,众人继续前行,没多久又遇到了新情况。 眼前围着一圈锣鼓,挡住去路。一人多高的鼓架上,架着面如水缸粗细的大鼓,就这么飘在空中,无遮无靠,甚是怪异。 众人对视一眼,均未明白在此地架设锣鼓的意思。可是除了穿越鼓阵,又别无它路。 全光华见刚才云无心拔了头筹,不甘示弱,让身边的徒弟万力杨去探个究竟。 万力杨持剑小心翼翼走入鼓阵,刚刚进入,锣鼓如长了眼般,整齐化一的开始咚咚咚的敲了起来,听声音是从鼓中间发出的。 鼓声一响,万力杨啊的一声大叫,捂住耳朵,身体抽搐,不受控制往下坠落,幸亏全光华手疾眼快,长剑甩出几条丝绳,将他拉了上来。 再看万力杨,面上狰狞扭曲,嘴里不住叫喊,两根手指伸进耳朵中,好像要掏出什么东西,不停的往里挖,鲜血从指间流出。 全光华心疼不已,用力将他两只手按住:“力杨,停下,停下。” 薛跃山:“怎么会这样?千里,快拿药来!” 旁边薛千里赶忙掏出止血灵药,掰开万力杨嘴巴,塞下一颗。须臾间耳朵不再流血,万力杨面上的表情也不那么痛苦。 李学崖掏出纱布轻轻擦试耳边的血迹,清理过后,经过检查,耳骨碎裂,里内血肉模糊,已经失聪。 全光华点了万力杨的睡穴,交给钟雷背着。 薛跃山道:“全兄不必担忧,等出去了,我肯定会寻到灵药亲自送到首阳派,让他恢复如初。” 全光华听了叹了口气,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暗暗自责,不该强出头。 云无心道:“这鼓声蹊跷,咱们在外面听了根本没有感觉。我想只要不进入鼓阵,应该就没事。不如试试从上面绕过去。” 薛千里:“云掌门所说也不无道理,只是魔教既将鼓设在此处,不可能轻易让咱们绕过,还是紧慎些更为稳妥。” 薛跃山看了看,这只队伍就他们派人最多,云无心用力过猛,一时还未恢复,首阳宗又有人受伤,都不合适。朝布金夏看了一眼。 布金夏无奈出列。 薛跃山:“金夏,你从上面飞过去,试试什么情况。” 布金夏拱手领命。将双耳用布塞住,嘴里含了丹药。飞身往上一纵,轻巧的跃到鼓阵上空。 鼓声又再一次响起,布金夏同样啊的一声,从鼓阵中间的空隙掉落下去。 蒋离飞身去接,人已晕迷,同样的双朵渗出鲜血,将刚塞的布红了。 这该如何是好?声波伤人,让人防不胜防。 薛越山与薛千里父子二人略一商讨,决定二人配合,进入鼓阵试一试。 薛越山入阵,薛千里在外配合。 薛跃山吸了口气,郑重的看了儿子一眼,飞身入阵。 薛千里双手往前探去,从手中伸出两只虚幻的手,捂住他爹的两只耳朵,源源不断灵力灌注,保护耳朵内外。 薛越山甫一进入,鼓声也同时响起,咚咚声直刺耳膜。但是由于被灵力护住,只是觉得刺痛,并未刺破,这招管用。 他很快飞到一处大鼓旁,长剑一刺插入鼓面,这鼓面到并非什么特殊材质,一点阻隔也没有。 长剑抽出时,却从鼓中飞出无数飞蛾,朝他扑来。 薛跃山凌空后翻,后面薛千里猛的一拽,将薛跃山从鼓阵扯了出来。 飞蛾盘桓在鼓阵中,没了攻击目标,就在里面不停飞舞。薛千里将珠子挨近,仔细打量。 这些蛾子均是褐色翅膀,上面长着一圈圈如眼睛的图案,两只触角分外巨大。随着它们不停飞舞,翅膀上还掉落一些粉末。 薛跃山已经匀过气来,再一看这蛾子,顿时汗透衣襟。 第95章 薛跃山堂堂掌门之尊,除非生死大事,平时怎么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薛千里赶忙问道:“爹,您受伤了?可有什么不对?” 薛跃山咽了口唾沫:“不,不曾受伤。只是这蛾子,这是盲当魔蛾。” 薛千里:“爹,这蛾子怎么了?” 云无心大惊失色:“盲当魔蛾,不可能!这蛾子已经灭绝很久了,你没有看错吗?” 薛越山摇摇头:“我不会看错,就是它。” 云无心面上显出悲愤之情,全光华却是愁容满面。 薛千里觉得奇怪,问道:“爹,这蛾子到底怎么回事,值得您和二位叔伯如此难过,您快说一说呀!” 薛越山沉着脸:“这魔蛾是当年魔头尹元亮培育出来的,把人体当作巢穴,一只蛾子就能孵化出几百只,且繁衍速度极快。万一不小心被它落到你身上,无论修为多高,躲也躲不过,必死无疑。幸亏刚才你拉得及时,否则我就交待在这里了。” 薛千里:“云伯伯不是说已经灭绝了吗?可见还是可以消灭的,那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云无心满脸悲怆咬牙切齿道:“当年选了一人当作诱饵,吸引这些魔蛾,待魔蛾全都钻入他身体时,后面数十位掌门齐齐出手,将人连蛾都炸碎了。” 薛千里看他这样子,也猜到了些内情,不敢再问。 薛跃山过来拍了折云无心肩膀,已示安慰。 薛千里不知是对谁说的:“那这鼓阵,还能破吗?”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愿当出头鸟,多说多错,众人沉吟半晌。 吕宝突然一拍手道:“有了。” 云无心皱眉道:“你有什么了?” 吕宝道:“师傅,方才您收入打神幡里死尸,现在不正是得用的时候。”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主意真好!方才大家之所以踌躇,不就是选不出愿意牺牲的人吗? 云无心点点头,这主意确实不错,借力打力。 众人又详细商议了一番,由云无心控制打神幡,薛越山及全光华在后面补充灵力。 其余众人由薛千里带头,围成一圈负责警戒。 打神幡放出成千上万的尸体,如下雨般喷到鼓阵中,盲当魔蛾嗅觉特别灵敏,潮水般朝死尸奔去,转瞬间就钻入死尸体内。 几息之后,死尸膨胀变大,当它炸开的时候,已经由一只变成几百只魔蛾,这繁育速度也是前无古人了。 好多死尸直接掉落到鼓面上,层层叠叠的重压下,鼓面被砸裂,里面所有的盲当魔蛾翩翩飞舞,寻找宿主筑巢。 这景像实是难得一见,恶心之极,恐怖之极。 就趁现在,薛跃山和全光华各伸出一只手抵在云无心后背,源源不断输入灵力,云无心吸收灵力后控制打神幡,射出霞光万道,将所有的飞蛾、死尸及鼓都吸了进来。 待面前再无它物,收好神幡,云无心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眼看就要歪倒。吕宝忙上前扶住,帮师傅将嘴边鲜血擦净,又喂了一颗丹药。 薛越山和全光华脸色也不好看,灵力严重透支。只不过还勉强站着没有倒下。 薛千里扶住他爹,李学崖扶住全光华。 眼前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只不知下面还有什么未知的情况。 第95章 薛跃山堂堂掌门之尊,除非生死大事,平时怎么轻易表达自己的情绪。薛千里赶忙问道:“爹,您受伤了?可有什么不对?” 薛跃山咽了口唾沫:“不,不曾受伤。只是这蛾子,这是盲当魔蛾。” 薛千里:“爹,这蛾子怎么了?” 云无心大惊失色:“盲当魔蛾,不可能!这蛾子已经灭绝很久了,你没有看错吗?” 薛越山摇摇头:“我不会看错,就是它。” 云无心面上显出悲愤之情,全光华却是愁容满面。 薛千里觉得奇怪,问道:“爹,这蛾子到底怎么回事,值得您和二位叔伯如此难过,您快说一说呀!” 薛越山沉着脸:“这魔蛾是当年魔头尹元亮培育出来的,把人体当作巢穴,一只蛾子就能孵化出几百只,且繁衍速度极快。万一不小心被它落到你身上,无论修为多高,躲也躲不过,必死无疑。幸亏刚才你拉得及时,否则我就交待在这里了。” 薛千里:“云伯伯不是说已经灭绝了吗?可见还是可以消灭的,那当年是怎么做到的?” 云无心满脸悲怆咬牙切齿道:“当年选了一人当作诱饵,吸引这些魔蛾,待魔蛾全都钻入他身体时,后面数十位掌门齐齐出手,将人连蛾都炸碎了。” 薛千里看他这样子,也猜到了些内情,不敢再问。 薛跃山过来拍了折云无心肩膀,已示安慰。 薛千里不知是对谁说的:“那这鼓阵,还能破吗?”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愿当出头鸟,多说多错,众人沉吟半晌。 吕宝突然一拍手道:“有了。” 云无心皱眉道:“你有什么了?” 吕宝道:“师傅,方才您收入打神幡里死尸,现在不正是得用的时候。”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个主意真好!方才大家之所以踌躇,不就是选不出愿意牺牲的人吗? 云无心点点头,这主意确实不错,借力打力。 众人又详细商议了一番,由云无心控制打神幡,薛越山及全光华在后面补充灵力。 其余众人由薛千里带头,围成一圈负责警戒。 打神幡放出成千上万的尸体,如下雨般喷到鼓阵中,盲当魔蛾嗅觉特别灵敏,潮水般朝死尸奔去,转瞬间就钻入死尸体内。 几息之后,死尸膨胀变大,当它炸开的时候,已经由一只变成几百只魔蛾,这繁育速度也是前无古人了。 好多死尸直接掉落到鼓面上,层层叠叠的重压下,鼓面被砸裂,里面所有的盲当魔蛾翩翩飞舞,寻找宿主筑巢。 这景像实是难得一见,恶心之极,恐怖之极。 就趁现在,薛跃山和全光华各伸出一只手抵在云无心后背,源源不断输入灵力,云无心吸收灵力后控制打神幡,射出霞光万道,将所有的飞蛾、死尸及鼓都吸了进来。 待面前再无它物,收好神幡,云无心哇的吐了一口鲜血,眼看就要歪倒。吕宝忙上前扶住,帮师傅将嘴边鲜血擦净,又喂了一颗丹药。 薛越山和全光华脸色也不好看,灵力严重透支。只不过还勉强站着没有倒下。 薛千里扶住他爹,李学崖扶住全光华。 眼前的危机总算是过去了,只不知下面还有什么未知的情况。 第96章 不出意外,危机再现。 漫天飞舞着血红色山茶花,如人头大小,在空中不停飞上飞下,拦住了冷千叶一行人的去路。 冷千叶冷哼一声,“鬼域伎俩。”右手朝空中抬起,发出一团如丝绸的包裹,在空中展开化成一张巨大丝网,网口大开,将所有山茶花尽收其中。 落入网中的山茶花挤挤挨挨,骤变突生,都变成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张开血盆大嘴,撕咬着网线。有的人头咬不到网线,就互相撕咬,血肉横飞,状如在地狱中一般。 随着猛烈的撕咬,丝网被咬崩了,胜利的人头趁机逃了出来,继续在空中飞舞。 众人何曾见过这等惨状,均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些距离。 只有牛志坚与鹿九尾挥动武器,抢身就要上前,被白临眼疾手快一手拉一个,阻止了他们。 二人不明白师傅是何意,白临却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 无人注意胡松,他冲了过去长勾一记力劈,数十颗人头全部一分为二,朝下面掉落。正要转身再劈,眼角余光瞟到空中有细小的飞虫朝自己飞来,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恐惧,忙指挥勾月直直降下几米,躲开飞虫。 幸亏夜月流萤发出的光亮够足,否则很难看到。 胡松大喊道:“冷师伯,人头里有虫子。” 他话音刚落,刚才离他最近的高理其中一个弟子惨叫一声,朝地面坠下。他师弟子赶忙去救,哪知手一碰到他的后背,此人突然碎裂成十几块烂肉,在空中散开。 师弟被师兄的样子吓傻了,愣愣的回首看了一眼师傅。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高理一个激灵,朝发愣的徒弟那条胳膊就是一剑,弟子惨叫一声,胳膊处鲜血喷出。 高理赶紧掏出伤药给他包扎,长出一口气。 冷千叶已在胡松喊出有虫子时反应过来,手中长剑挥出一股火焰,将飞出的几只烂泥蝇尽数烧死。 又甩出一张大网,尽数包裹住飞动的人头。 白临:“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罗越嫣吓得花容失色,慢慢移到胡松身后。 牛志坚与鹿九尾这才知道师傅为何将自己拉回来,原来早就知道这人头不简单,恐怕他们吃亏,看看旁边紧紧挨着师傅的熊不二,二人有些惭愧,轻率了。 高理拍拍刚才受伤的弟子,面带戚色:“命总算保住了,若不然你大抵与你师兄一样,成了一堆碎肉。” 这弟子才明白师傅为何砍掉自己的胳膊,后知后觉的害怕和庆幸,带着悲伤。 胡松不解的问道:“冷师伯,这虫子是何物?” 冷千叶:“应该是烂泥蝇。”说着赶快将飞在空中的夜月流萤如数收了起来。 白临长叹一声:“这烂泥蝇是尹元亮从蛊毒中得到提示,选一处烂泥塘,撒下各种毒物的血液,让它们融合,然后让饥饿的蝇子吞食,大部分都毒死了,只有少数健壮的活了下来,一代代繁衍,最终变成这样,被它沾到浑身立时溃烂,无法医治。” 冷千叶:“幸亏你刚才发现的及时,若不然,遭殃的不止一个。” 高理看着幸存的弟子,又想起刚刚掉下去的弟子,伤感不已。这就是命啊! 胡松这两年来一直勤勉修炼,把师傅传的修为已能运用七成。心中不禁再次感慨,朝天空看一了眼,师傅我知道您老人家一直在保佑着我。 罗越嫣:“这魔教的花样还真是多。” 第96章 不出意外,危机再现。 漫天飞舞着血红色山茶花,如人头大小,在空中不停飞上飞下,拦住了冷千叶一行人的去路。 冷千叶冷哼一声,“鬼域伎俩。”右手朝空中抬起,发出一团如丝绸的包裹,在空中展开化成一张巨大丝网,网口大开,将所有山茶花尽收其中。 落入网中的山茶花挤挤挨挨,骤变突生,都变成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张开血盆大嘴,撕咬着网线。有的人头咬不到网线,就互相撕咬,血肉横飞,状如在地狱中一般。 随着猛烈的撕咬,丝网被咬崩了,胜利的人头趁机逃了出来,继续在空中飞舞。 众人何曾见过这等惨状,均吸了一口凉气,往后退了些距离。 只有牛志坚与鹿九尾挥动武器,抢身就要上前,被白临眼疾手快一手拉一个,阻止了他们。 二人不明白师傅是何意,白临却仿佛什么都没做一样。 无人注意胡松,他冲了过去长勾一记力劈,数十颗人头全部一分为二,朝下面掉落。正要转身再劈,眼角余光瞟到空中有细小的飞虫朝自己飞来,心中突然生出一阵恐惧,忙指挥勾月直直降下几米,躲开飞虫。 幸亏夜月流萤发出的光亮够足,否则很难看到。 胡松大喊道:“冷师伯,人头里有虫子。” 他话音刚落,刚才离他最近的高理其中一个弟子惨叫一声,朝地面坠下。他师弟子赶忙去救,哪知手一碰到他的后背,此人突然碎裂成十几块烂肉,在空中散开。 师弟被师兄的样子吓傻了,愣愣的回首看了一眼师傅。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间,高理一个激灵,朝发愣的徒弟那条胳膊就是一剑,弟子惨叫一声,胳膊处鲜血喷出。 高理赶紧掏出伤药给他包扎,长出一口气。 冷千叶已在胡松喊出有虫子时反应过来,手中长剑挥出一股火焰,将飞出的几只烂泥蝇尽数烧死。 又甩出一张大网,尽数包裹住飞动的人头。 白临:“幸好发现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罗越嫣吓得花容失色,慢慢移到胡松身后。 牛志坚与鹿九尾这才知道师傅为何将自己拉回来,原来早就知道这人头不简单,恐怕他们吃亏,看看旁边紧紧挨着师傅的熊不二,二人有些惭愧,轻率了。 高理拍拍刚才受伤的弟子,面带戚色:“命总算保住了,若不然你大抵与你师兄一样,成了一堆碎肉。” 这弟子才明白师傅为何砍掉自己的胳膊,后知后觉的害怕和庆幸,带着悲伤。 胡松不解的问道:“冷师伯,这虫子是何物?” 冷千叶:“应该是烂泥蝇。”说着赶快将飞在空中的夜月流萤如数收了起来。 白临长叹一声:“这烂泥蝇是尹元亮从蛊毒中得到提示,选一处烂泥塘,撒下各种毒物的血液,让它们融合,然后让饥饿的蝇子吞食,大部分都毒死了,只有少数健壮的活了下来,一代代繁衍,最终变成这样,被它沾到浑身立时溃烂,无法医治。” 冷千叶:“幸亏你刚才发现的及时,若不然,遭殃的不止一个。” 高理看着幸存的弟子,又想起刚刚掉下去的弟子,伤感不已。这就是命啊! 胡松这两年来一直勤勉修炼,把师傅传的修为已能运用七成。心中不禁再次感慨,朝天空看一了眼,师傅我知道您老人家一直在保佑着我。 罗越嫣:“这魔教的花样还真是多。” 第97章 听到罗越嫣在身后说话,胡松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着道:“罗掌门你,还好?” 罗越嫣心有戚戚焉:“胡师兄我还好,你怎么样?” 胡松:“我无事儿。你若觉得恶心,可以跟在我身后。”罗越嫣轻轻点头。 冷千叶对白麟和高理道:“这烂泥蝇虽可怕,如今知道它躲在人头里,倒也无所遁形。白兄和高兄助我一臂之力,我一会儿要用火,将人头和烂泥蝇一并消灭干净。二位助我在外围警戒。若飞出个把蝇子,千万将它消灭干净。” 白麟和高理二人也是这么想的。 胡松忙上前道:“冷师伯,需要我帮忙吗?” 冷千叶很喜欢胡松,对他道:“你也跟着高李二位在旁边警戒。”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阵阵炫晕感让她觉得害怕极了。只胸口处有还有一点点温暖,是小狐狸趴在她胸前,隔离了阴冷的血水,保持她最后的体温。 耳边响起一阵一阵啾啾声,就在四周逡巡徘徊,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仿佛随时要扑上来。 已经感觉不到冰冷,莫丹想应该快要死了。 放弃了挣扎,死就死,来世投个好胎,嫁个好男人。 生命在流逝,她看到爹娘就在不远处迎接她,身后是繁花美景,一派温暖。 伸出的手离爹娘越来越近,堪堪挨到时,突然一阵刺痛,是小狐狸。它又挠又咬,哀哀地呼唤,拉住了她,在众多尸体鬼魂的包围下,抢回了她的魂魄。 我不能死,为了小狐狸、乔师叔,还有。。。。。。不能死。爹娘养我这么大,是希望我好好生活,不是随意放弃生命的。 咬着牙扒开挡在身前的尸体,不停的挥舞双臂,在尸山血海中前行。此时也顾不得饥饿、寒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 在前行的过程中,不单要越过尸体,仿佛有一层薄膜,挡住了她的目光,只能摸索着前时。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摸到了不是尸体的东西。 一层墙壁,不知砖还是石头的,坚硬冰冷,挡在面前,到头了! 手无意间滑过腰间的存钱袋,里面四个小球,让她回想起乔师叔曾经说过的话,“雷丸具雷电之气,恶鬼不侵”。 费力的摸出雷丸,握在手心中。四股温热的气流围绕全身,那些啾啾声渐渐远离,薄膜仿佛也渐渐消失了。 天都助我,我不要死,我要好好的活着。 小狐狸此时从她的胸前掉落,摔在血水里,瞬间被淹没。莫丹吓得惊慌失措,赶紧将它捞起来。小狐狸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此时被血水一浸,更是气若游丝。 怎么办?不能让它死,手中的雷丸提醒了她,自己吃了一颗,喂给小狐狸一颗。要死一起死,绝不让它孤零零离开。 其余两颗塞进贴身小衣里。将小狐狸身上的血水擦掉,与雷丸塞在一块。 “小狐狸,你挺住,我带你一起出去。” 这墙壁不知有多高,伸手往上够不到顶。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用旁边的尸体,垒起一个梯子。 莫丹双手合十:“对不住了各位,我现在要借助你们的身体出去,然后寻人来为你们报仇。” 阴冷的血水里无风自动,啾啾声仿佛听懂了她的意思,众多阴魂扭成一股旋风,合力将她抬了起来,随着一点点往上,才发现,原来这墙有十几米高,若靠自己根本出不去。 莫丹低喃道:“我定会为你们报仇血恨,放心。” 旋风将她送到顶端后,仿佛撞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哀嚎着散开,又久久不散,就在不远处目送她。 顶端很宽敞,约有四五米,莫丹趴在上面,终于看到外面的天空正淡淡溢出微光。 回首看,后面一团黑雾扭动着身体,莫丹再次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对它们挥挥手。 爬到顶端外壁处,朝下看,黑乎乎根本看不清楚,不管了,再不好也比待在池子里强,死也要死在外面。 飞身一跃跳了下去。运气是真的好,她落在一棵山崖上突出的树杈上。 小心翼翼挪动身体,顺着树杈爬到山崖旁,背靠着山坐在树杈上。舒了口气,天空越来越亮,人间我回来了。 第97章 听到罗越嫣在身后说话,胡松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着道:“罗掌门你,还好?” 罗越嫣心有戚戚焉:“胡师兄我还好,你怎么样?” 胡松:“我无事儿。你若觉得恶心,可以跟在我身后。”罗越嫣轻轻点头。 冷千叶对白麟和高理道:“这烂泥蝇虽可怕,如今知道它躲在人头里,倒也无所遁形。白兄和高兄助我一臂之力,我一会儿要用火,将人头和烂泥蝇一并消灭干净。二位助我在外围警戒。若飞出个把蝇子,千万将它消灭干净。” 白麟和高理二人也是这么想的。 胡松忙上前道:“冷师伯,需要我帮忙吗?” 冷千叶很喜欢胡松,对他道:“你也跟着高李二位在旁边警戒。”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一阵阵炫晕感让她觉得害怕极了。只胸口处有还有一点点温暖,是小狐狸趴在她胸前,隔离了阴冷的血水,保持她最后的体温。 耳边响起一阵一阵啾啾声,就在四周逡巡徘徊,在这无边的黑暗里,仿佛随时要扑上来。 已经感觉不到冰冷,莫丹想应该快要死了。 放弃了挣扎,死就死,来世投个好胎,嫁个好男人。 生命在流逝,她看到爹娘就在不远处迎接她,身后是繁花美景,一派温暖。 伸出的手离爹娘越来越近,堪堪挨到时,突然一阵刺痛,是小狐狸。它又挠又咬,哀哀地呼唤,拉住了她,在众多尸体鬼魂的包围下,抢回了她的魂魄。 我不能死,为了小狐狸、乔师叔,还有。。。。。。不能死。爹娘养我这么大,是希望我好好生活,不是随意放弃生命的。 咬着牙扒开挡在身前的尸体,不停的挥舞双臂,在尸山血海中前行。此时也顾不得饥饿、寒冷,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活下去,活下去。 在前行的过程中,不单要越过尸体,仿佛有一层薄膜,挡住了她的目光,只能摸索着前时。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摸到了不是尸体的东西。 一层墙壁,不知砖还是石头的,坚硬冰冷,挡在面前,到头了! 手无意间滑过腰间的存钱袋,里面四个小球,让她回想起乔师叔曾经说过的话,“雷丸具雷电之气,恶鬼不侵”。 费力的摸出雷丸,握在手心中。四股温热的气流围绕全身,那些啾啾声渐渐远离,薄膜仿佛也渐渐消失了。 天都助我,我不要死,我要好好的活着。 小狐狸此时从她的胸前掉落,摔在血水里,瞬间被淹没。莫丹吓得惊慌失措,赶紧将它捞起来。小狐狸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此时被血水一浸,更是气若游丝。 怎么办?不能让它死,手中的雷丸提醒了她,自己吃了一颗,喂给小狐狸一颗。要死一起死,绝不让它孤零零离开。 其余两颗塞进贴身小衣里。将小狐狸身上的血水擦掉,与雷丸塞在一块。 “小狐狸,你挺住,我带你一起出去。” 这墙壁不知有多高,伸手往上够不到顶。现在什么也顾不得了,只能用旁边的尸体,垒起一个梯子。 莫丹双手合十:“对不住了各位,我现在要借助你们的身体出去,然后寻人来为你们报仇。” 阴冷的血水里无风自动,啾啾声仿佛听懂了她的意思,众多阴魂扭成一股旋风,合力将她抬了起来,随着一点点往上,才发现,原来这墙有十几米高,若靠自己根本出不去。 莫丹低喃道:“我定会为你们报仇血恨,放心。” 旋风将她送到顶端后,仿佛撞上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哀嚎着散开,又久久不散,就在不远处目送她。 顶端很宽敞,约有四五米,莫丹趴在上面,终于看到外面的天空正淡淡溢出微光。 回首看,后面一团黑雾扭动着身体,莫丹再次双手合十表示感谢,对它们挥挥手。 爬到顶端外壁处,朝下看,黑乎乎根本看不清楚,不管了,再不好也比待在池子里强,死也要死在外面。 飞身一跃跳了下去。运气是真的好,她落在一棵山崖上突出的树杈上。 小心翼翼挪动身体,顺着树杈爬到山崖旁,背靠着山坐在树杈上。舒了口气,天空越来越亮,人间我回来了。 第98章 阳光照到她的脸上,暖洋洋的,此时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怀里小狐狸有了动静,忙将它从衣服里放出来。 捧在两臂之间,看它活过来的样子,揪着的心终于放下,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小狐狸,你可醒了。若你死了,我就从这崖上跳下去,决不抛开你。” 小狐狸直直盯着她,狐眼中两颗泪珠涌了出来。一人一狐此时是真正的相依为命。 哭了一会儿,莫丹着:“也不知道这里离崖底还有多深,要不咱们咬牙拼一拼,万一上面发现了咱们,就遭了。” 听她这么说,小狐狸收起了刚才悲壮而美好的心思,观察周边的情况。 树杈下是黑乎乎的崖底,往上看是高耸入云的绝壁,这位置是真好,上下都够不到。 这棵树半死不活,一半枯死,一半奄奄一息。看样子活得年头可真不短了,枝条粗状,扎入山壁的根如人臂粗细,往日里也曾枝繁叶茂过,否则也不能接住从高中坠下的人。 小狐狸觉得奇怪,在血池中为了维持莫丹的体温,将自己的灵力耗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睡了一觉,不仅灵力恢复了,修为也增进了。它还不知道被莫丹喂了雷丸,在机缘巧合下,助它修为大增。 若在平时,吃了雷丸会被内里的阳火之力烧死,但是受了血池的阴冷之气正好抵消了雷丸的阳力,里面的灵力被它吸收正得其用。 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天狐若到了成熟期,武力值自不用说,无人能敌。根据自身修为可以激发出新的功能。像迷惑人心、冶炼之术、操控植物、吞噬等等,都是可以的。 先前修为低下,仅能与植物进行简单沟通,还不能操控,现在突然发现可以了。身上这棵大树可以接收它的命令。 通过沟通,这棵树道:它活了几百年了,它的根扎进山中一大半。近百十年此地灵力突然变得稀薄,不适合存活,此山名索伦山,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在小狐狸操控的下,大树的枝条突然无限变长变粗,如面条般柔软,将莫丹牢牢捆住。 莫丹被唬得一跳,刚要挣扎,小狐狸吱吱叫了几声,跳到她肩膀,拍了几下。 莫丹心知小狐狸的特别,也就不动了。枝条慢慢往崖下延伸,如吊篮一样,一直将她送到山脚下,枝条又延伸回去,与小狐狸挥手作别。 烟良辰一直昏睡未醒,烟雨的心满是阴霾,明明毒已经解了,难道还中了其它的毒?在这里多有不便,只能等出去了再说, 一阵嗡嗡声传入耳中,在这安静的血雾中,声音如此诡异,危险来了,他将白绫收回,裹在烟良辰身上。并且嘱咐牛力,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护好烟良辰。 林浩然点燃了玄天灯,也是一件法器。不光是一盏灯,可以同时散发清悠之气,静心凝神,平日里他是舍不得的。都是闭关时用的,防止走火入魔,消耗灵力颇多。 如今烟雨的心思都在大徒弟身上,若真的危险,肯定顾不到别人。他为了自保,狠心点上了。 嗡嗡声由远及近过来了,“是赤尾蜂,不能让他们靠近!”烟雨怒吼一声。 这是魔教培养的几种魔虫之中的一种,全身带着剧毒,被它蛰一下必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烟雨率先双掌喷出两道火龙,阻住了赤尾蜂迅猛的势头。 牛力赶紧带着大师兄躲到后面。 鲁山挥舞九环大刀,大刀上的九环一个接一个从大刀上飞出,直奔群蜂而去。九个环在空中急速旋转,变成盆口大小的大环,搅入蜂群,碰者即死。 春林、林浩然、于雷震及弟子纷纷使出看家的本领攻击赤尾蜂,一时间死蜂无数。 在玄天灯的照耀下,赤尾蜂无所遁行,只有被打死的份。 就在众人以为群蜂死伤怠尽,胜利在望之时。躲在最后面的牛力大叫一声“师傅!”,凄厉不已。 烟雨回头一看牛力和烟良辰双双往下坠去,急忙飞身去救他们二人。 第98章 阳光照到她的脸上,暖洋洋的,此时身上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怀里小狐狸有了动静,忙将它从衣服里放出来。 捧在两臂之间,看它活过来的样子,揪着的心终于放下,忍不住委屈的哭了:“小狐狸,你可醒了。若你死了,我就从这崖上跳下去,决不抛开你。” 小狐狸直直盯着她,狐眼中两颗泪珠涌了出来。一人一狐此时是真正的相依为命。 哭了一会儿,莫丹着:“也不知道这里离崖底还有多深,要不咱们咬牙拼一拼,万一上面发现了咱们,就遭了。” 听她这么说,小狐狸收起了刚才悲壮而美好的心思,观察周边的情况。 树杈下是黑乎乎的崖底,往上看是高耸入云的绝壁,这位置是真好,上下都够不到。 这棵树半死不活,一半枯死,一半奄奄一息。看样子活得年头可真不短了,枝条粗状,扎入山壁的根如人臂粗细,往日里也曾枝繁叶茂过,否则也不能接住从高中坠下的人。 小狐狸觉得奇怪,在血池中为了维持莫丹的体温,将自己的灵力耗得差不多了,没想到睡了一觉,不仅灵力恢复了,修为也增进了。它还不知道被莫丹喂了雷丸,在机缘巧合下,助它修为大增。 若在平时,吃了雷丸会被内里的阳火之力烧死,但是受了血池的阴冷之气正好抵消了雷丸的阳力,里面的灵力被它吸收正得其用。 只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天狐若到了成熟期,武力值自不用说,无人能敌。根据自身修为可以激发出新的功能。像迷惑人心、冶炼之术、操控植物、吞噬等等,都是可以的。 先前修为低下,仅能与植物进行简单沟通,还不能操控,现在突然发现可以了。身上这棵大树可以接收它的命令。 通过沟通,这棵树道:它活了几百年了,它的根扎进山中一大半。近百十年此地灵力突然变得稀薄,不适合存活,此山名索伦山,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在小狐狸操控的下,大树的枝条突然无限变长变粗,如面条般柔软,将莫丹牢牢捆住。 莫丹被唬得一跳,刚要挣扎,小狐狸吱吱叫了几声,跳到她肩膀,拍了几下。 莫丹心知小狐狸的特别,也就不动了。枝条慢慢往崖下延伸,如吊篮一样,一直将她送到山脚下,枝条又延伸回去,与小狐狸挥手作别。 烟良辰一直昏睡未醒,烟雨的心满是阴霾,明明毒已经解了,难道还中了其它的毒?在这里多有不便,只能等出去了再说, 一阵嗡嗡声传入耳中,在这安静的血雾中,声音如此诡异,危险来了,他将白绫收回,裹在烟良辰身上。并且嘱咐牛力,待会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护好烟良辰。 林浩然点燃了玄天灯,也是一件法器。不光是一盏灯,可以同时散发清悠之气,静心凝神,平日里他是舍不得的。都是闭关时用的,防止走火入魔,消耗灵力颇多。 如今烟雨的心思都在大徒弟身上,若真的危险,肯定顾不到别人。他为了自保,狠心点上了。 嗡嗡声由远及近过来了,“是赤尾蜂,不能让他们靠近!”烟雨怒吼一声。 这是魔教培养的几种魔虫之中的一种,全身带着剧毒,被它蛰一下必定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烟雨率先双掌喷出两道火龙,阻住了赤尾蜂迅猛的势头。 牛力赶紧带着大师兄躲到后面。 鲁山挥舞九环大刀,大刀上的九环一个接一个从大刀上飞出,直奔群蜂而去。九个环在空中急速旋转,变成盆口大小的大环,搅入蜂群,碰者即死。 春林、林浩然、于雷震及弟子纷纷使出看家的本领攻击赤尾蜂,一时间死蜂无数。 在玄天灯的照耀下,赤尾蜂无所遁行,只有被打死的份。 就在众人以为群蜂死伤怠尽,胜利在望之时。躲在最后面的牛力大叫一声“师傅!”,凄厉不已。 烟雨回头一看牛力和烟良辰双双往下坠去,急忙飞身去救他们二人。 第99章 烟雨的身影疾如闪电,此时他看到空中飞舞着几只赤尾蜂,顿时明白了,牛力被蜂蛰了。 手中火龙朝着赤尾蜂一甩,尽数烧死。 二人掉落速度很快,烟雨一把接住烟良辰,见他面色无异,一甩甩在后背上,右手紧紧夹住。 再去接牛力时,他已然毙命,七窍流血,浑身发黑。烟雨的手咻的缩了回来。任他的身子直直掉落,无能为力。 手变成拳,重重在空中虚砸了一下。再次回身检查烟良辰,呼吸平稳,未见中毒迹象,心中安慰许多。 又在四周巡视一番,前方众人已将赤尾蜂尽数消灭,这才背着烟良辰返回人群。 鲁山看到烟雨返回,大师兄在师傅后背上,牛力则不见踪迹,心中一凛,直直飞到烟雨身侧,“师傅,牛师弟他?” 烟雨语气低沉:“他死了。” 鲁山急了,平日里与牛力关系最睦,“他怎么死的?” 烟雨:“后面也有赤尾蜂,他被蛰了。” 鲁山:“那为什么不救,就任由他死吗?” 林浩然叹了口气:“鲁贤侄,这赤尾蜂的毒无药可解,中者即死,你师傅也是没有办法。唉!看看,好歹你师兄还活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鲁山眼光如刀,狠瞪了一眼林浩然,拳头紧握,不再说话。 林浩然还在叨叨:“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应该听你师傅安排调遣,等破了血雾,再回去给他收尸,这也是个人的命数使然。” 鲁山已经听不下去了,耳中嗡嗡之声,“好歹你师兄还活着”这句话如魔音如耳,让他觉得异常讽刺。被保护的人还活着,就是万幸。保护的人死了,则无人问津。 烟良辰有什么好?不就是比自己早入门些年,得了师傅青眼,平日里仗着师傅的宠爱,对自己和师弟们吆五喝六的,他不配! 濯缨大会进入前二十,是自己和牛师弟进入玄龄宝洞,采了那么多好东西,如数上交。都不如烟良辰一根汗毛重要,师傅为了治他的伤,赔了自己多少修为。 凭什么!自己和师弟哪里不如烟良辰。凭什么他能活着,牛师弟却死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中翻腾难受。 烟雨觉出鲁山异状,冷冷盯了他一眼,鲁山顿觉被看穿了心思,后心发凉,垂手退到烟雨身后。 烟雨岂会听不出林浩然话中的挑拨,但此时血雾之中危险频频,就是要算账,也得出去了再说。 烟雨:“好了,都莫要再说了,杀魔要紧,都检查一下,如无事就往前走。” 春林和于雷震倒是未曾说什么,众人继续前进。 三支队伍,各有死伤。终于在血雾尽头碰面了。 血雾尽头确实是如李业带回的话一样,在一片山谷中,百十亩地大小。但并没有成堆的尸体,黑衣刽子手等。只有倒塌的房舍,烂稀稀的地面。 但在正中间的位置,一块大红布上却摆着几具尸体,钱玄、林间、牛力,还有九岩山二人:穆志森、刘记。千崖山庄死了的庄一游。 他们被切割成一块一块,又摆好。 这分明就是羞辱,极大的羞辱。 各派弟子无不垂泪,忍着伤心上前收尸。胡松用袋子将尸骨装好。鲁山冷着脸,木然的将师弟收好。冷千叶亲自上前为两名弟子收尸。高理这里也只得他上前收尸。 魔教杀人诛心之举,有违天道。众人怒火难平,但眼下失了魔教踪迹,只能再继续寻找。 第99章 烟雨的身影疾如闪电,此时他看到空中飞舞着几只赤尾蜂,顿时明白了,牛力被蜂蛰了。 手中火龙朝着赤尾蜂一甩,尽数烧死。 二人掉落速度很快,烟雨一把接住烟良辰,见他面色无异,一甩甩在后背上,右手紧紧夹住。 再去接牛力时,他已然毙命,七窍流血,浑身发黑。烟雨的手咻的缩了回来。任他的身子直直掉落,无能为力。 手变成拳,重重在空中虚砸了一下。再次回身检查烟良辰,呼吸平稳,未见中毒迹象,心中安慰许多。 又在四周巡视一番,前方众人已将赤尾蜂尽数消灭,这才背着烟良辰返回人群。 鲁山看到烟雨返回,大师兄在师傅后背上,牛力则不见踪迹,心中一凛,直直飞到烟雨身侧,“师傅,牛师弟他?” 烟雨语气低沉:“他死了。” 鲁山急了,平日里与牛力关系最睦,“他怎么死的?” 烟雨:“后面也有赤尾蜂,他被蛰了。” 鲁山:“那为什么不救,就任由他死吗?” 林浩然叹了口气:“鲁贤侄,这赤尾蜂的毒无药可解,中者即死,你师傅也是没有办法。唉!看看,好歹你师兄还活着,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鲁山眼光如刀,狠瞪了一眼林浩然,拳头紧握,不再说话。 林浩然还在叨叨:“如今大敌当前,咱们应该听你师傅安排调遣,等破了血雾,再回去给他收尸,这也是个人的命数使然。” 鲁山已经听不下去了,耳中嗡嗡之声,“好歹你师兄还活着”这句话如魔音如耳,让他觉得异常讽刺。被保护的人还活着,就是万幸。保护的人死了,则无人问津。 烟良辰有什么好?不就是比自己早入门些年,得了师傅青眼,平日里仗着师傅的宠爱,对自己和师弟们吆五喝六的,他不配! 濯缨大会进入前二十,是自己和牛师弟进入玄龄宝洞,采了那么多好东西,如数上交。都不如烟良辰一根汗毛重要,师傅为了治他的伤,赔了自己多少修为。 凭什么!自己和师弟哪里不如烟良辰。凭什么他能活着,牛师弟却死了。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中翻腾难受。 烟雨觉出鲁山异状,冷冷盯了他一眼,鲁山顿觉被看穿了心思,后心发凉,垂手退到烟雨身后。 烟雨岂会听不出林浩然话中的挑拨,但此时血雾之中危险频频,就是要算账,也得出去了再说。 烟雨:“好了,都莫要再说了,杀魔要紧,都检查一下,如无事就往前走。” 春林和于雷震倒是未曾说什么,众人继续前进。 三支队伍,各有死伤。终于在血雾尽头碰面了。 血雾尽头确实是如李业带回的话一样,在一片山谷中,百十亩地大小。但并没有成堆的尸体,黑衣刽子手等。只有倒塌的房舍,烂稀稀的地面。 但在正中间的位置,一块大红布上却摆着几具尸体,钱玄、林间、牛力,还有九岩山二人:穆志森、刘记。千崖山庄死了的庄一游。 他们被切割成一块一块,又摆好。 这分明就是羞辱,极大的羞辱。 各派弟子无不垂泪,忍着伤心上前收尸。胡松用袋子将尸骨装好。鲁山冷着脸,木然的将师弟收好。冷千叶亲自上前为两名弟子收尸。高理这里也只得他上前收尸。 魔教杀人诛心之举,有违天道。众人怒火难平,但眼下失了魔教踪迹,只能再继续寻找。 第100章 莫丹和小狐狸狼狈的从索伦山下来,山脚下杂草丛生,并没有路。自她落到地上,呼啦啦惊起了一堆兔子、蛇、甲虫、獾子等等的动物,东奔西跑,奔突不止。 眼下荒草凄凄,阻隔了视线,不知道还有什么野兽躲在其间偷袭。 小狐狸散发出威压,本想跳出来的大型猛兽,如野猪、豹子等,动物的本能让它们感受到了极度危险,小心为妙,都潜行得远远得,未敢露头。 莫丹抱着小狐狸,脚下的荒草自动扑倒,让出脚下的路。 劫后余生,终于又感觉到世间的烦恼“冷和饿”。莫丹从存钱袋里摸出衣服换上,又掏出吃的东西来,与小狐狸饱食一顿。 当初仙女姐姐没有说存钱袋也可以放衣服和食物,是莫丹极羡慕乾坤袋的功能,试了试,没想到也是可以的,实在是太有用了。 吃饱喝足,突然想起一事,乔师叔临走时留下了符信,说是有危险及时通知他。 血雾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现在应该可以了。掏出符纸,小狐狸朝它吹了口气,符纸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莫丹躺在荒草织成的垫子上,抱着小狐狸:“乔师叔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小狐狸眯着眼,未有表示。 乔秋念、麻铃子、高陆三人自追踪上魔教踪迹后,一刻不停,或分或合,一连几日都未有进展,正要返回时,收到符信,礼云国被灭,全国百姓都失踪了,恐怕已遭不测。让他们即刻前往调查,寻找线索。 乔秋念差点晕倒,高陆一把扶住了他。 才刚离开没几日,小丫头就遭难了,眼泪忍不住冲出眼眶。自责不已。“都怪我,为何不能寻个更安全的地方,为什么选在礼云国。”心脏一抽一抽的痛,真的是痛入心肺。 高陆也很痛心,活生生的小丫头,还给她烤过肉,斗过嘴,怎么就。。。。。。。 安慰道:“你先别急,万一小丫头逃出来了呢?那只小狐狸不一般,万一呢,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乔秋念忙用袖子胡乱擦擦脸上的泪,点点头,声音哽咽:“对,万一呢。走,马上。” 麻铃子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陆叹了口气:“走,路上说。” 高陆带着乔秋念同麻铃子疾速往礼云国。 刚从血雾中出来,就收到礼云国全国百姓都被魔教掳走的消息,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魔教太狡诈,原来他们最终的目标根本就不在这里。 胡松一声惊呼:“罗掌门!” 众人回头看到,罗越嫣面色惨白,晕倒在地。胡松抱着她一半的身子,又尴尬又难过。 玉泱大师马上将人接了过来,抱回到本门救治。 胡松见众人不解的神情,解释道:“罗掌门的家乡就是礼云国。” 众人这才知道,罗越嫣为何晕倒的原因。 薛跃山义愤填膺:“一国之人都被魔教弄走了,他们需要这么多人到底要做什么?” 烟雨冷冷的道:“血雾的尽头并没有血池。” 薛跃山一惊:“你是说,这些人已经。。。。。。。” 冷千叶:“魔教之恶,罄竹难书,万古难消。” 烟雨已经安排妥善之人带着尹诩和烟良辰回青岈山,现在没有后顾之忧。 “继续追踪魔教,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否则琉璃大陆会被他们毁了。” 经过短暂的商议,众位掌门各自带着本门弟子,在琉璃大陆上开展地毯式搜寻,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琉璃大陆人人自危,大国小国都听说了礼云国之事,一日之内全国百姓无人幸免,全部失踪。所有人惶惶不安,如没头苍蝇般无心生产生活,都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仙山脚下被重重包围,人满为患。 第100章 莫丹和小狐狸狼狈的从索伦山下来,山脚下杂草丛生,并没有路。自她落到地上,呼啦啦惊起了一堆兔子、蛇、甲虫、獾子等等的动物,东奔西跑,奔突不止。 眼下荒草凄凄,阻隔了视线,不知道还有什么野兽躲在其间偷袭。 小狐狸散发出威压,本想跳出来的大型猛兽,如野猪、豹子等,动物的本能让它们感受到了极度危险,小心为妙,都潜行得远远得,未敢露头。 莫丹抱着小狐狸,脚下的荒草自动扑倒,让出脚下的路。 劫后余生,终于又感觉到世间的烦恼“冷和饿”。莫丹从存钱袋里摸出衣服换上,又掏出吃的东西来,与小狐狸饱食一顿。 当初仙女姐姐没有说存钱袋也可以放衣服和食物,是莫丹极羡慕乾坤袋的功能,试了试,没想到也是可以的,实在是太有用了。 吃饱喝足,突然想起一事,乔师叔临走时留下了符信,说是有危险及时通知他。 血雾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反应,现在应该可以了。掏出符纸,小狐狸朝它吹了口气,符纸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 莫丹躺在荒草织成的垫子上,抱着小狐狸:“乔师叔应该很快就会来救我们。”小狐狸眯着眼,未有表示。 乔秋念、麻铃子、高陆三人自追踪上魔教踪迹后,一刻不停,或分或合,一连几日都未有进展,正要返回时,收到符信,礼云国被灭,全国百姓都失踪了,恐怕已遭不测。让他们即刻前往调查,寻找线索。 乔秋念差点晕倒,高陆一把扶住了他。 才刚离开没几日,小丫头就遭难了,眼泪忍不住冲出眼眶。自责不已。“都怪我,为何不能寻个更安全的地方,为什么选在礼云国。”心脏一抽一抽的痛,真的是痛入心肺。 高陆也很痛心,活生生的小丫头,还给她烤过肉,斗过嘴,怎么就。。。。。。。 安慰道:“你先别急,万一小丫头逃出来了呢?那只小狐狸不一般,万一呢,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乔秋念忙用袖子胡乱擦擦脸上的泪,点点头,声音哽咽:“对,万一呢。走,马上。” 麻铃子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高陆叹了口气:“走,路上说。” 高陆带着乔秋念同麻铃子疾速往礼云国。 刚从血雾中出来,就收到礼云国全国百姓都被魔教掳走的消息,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魔教太狡诈,原来他们最终的目标根本就不在这里。 胡松一声惊呼:“罗掌门!” 众人回头看到,罗越嫣面色惨白,晕倒在地。胡松抱着她一半的身子,又尴尬又难过。 玉泱大师马上将人接了过来,抱回到本门救治。 胡松见众人不解的神情,解释道:“罗掌门的家乡就是礼云国。” 众人这才知道,罗越嫣为何晕倒的原因。 薛跃山义愤填膺:“一国之人都被魔教弄走了,他们需要这么多人到底要做什么?” 烟雨冷冷的道:“血雾的尽头并没有血池。” 薛跃山一惊:“你是说,这些人已经。。。。。。。” 冷千叶:“魔教之恶,罄竹难书,万古难消。” 烟雨已经安排妥善之人带着尹诩和烟良辰回青岈山,现在没有后顾之忧。 “继续追踪魔教,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否则琉璃大陆会被他们毁了。” 经过短暂的商议,众位掌门各自带着本门弟子,在琉璃大陆上开展地毯式搜寻,决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琉璃大陆人人自危,大国小国都听说了礼云国之事,一日之内全国百姓无人幸免,全部失踪。所有人惶惶不安,如没头苍蝇般无心生产生活,都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避。仙山脚下被重重包围,人满为患。 第101章 从血雾中出来,陈桥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眼看冷千叶等人对胡松态度比对他还好,时不时拍拍他的肩膀,说上几句话。气得他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怎么看胡松都像是敌人。 胡松回头时发现了陈桥的异样,心中不免诧异。不知这一队在血雾中遇到了什么,使他如此生气。 又不便询问,这几年师兄弟之间关系越发紧张。早没有当初暗境森林中的兄友弟恭,只剩嫌弃和厌恶。 开始胡松并不知道是为何,总想弥补,后为某位师叔特意私下与他挑明,就因为他得了师傅的一身修为,让人红了眼,他怎么做也是错,不如离得远远的,大家面子上还好看些。 胡松这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师兄。可这真的不能怪他,所以这几年没事就下山历练,并未在山上多待。 见掌门师兄的样子,想必是小心眼又犯了,忙态度恭敬的施个礼,低声与陈桥道:“掌门,我想去寻乔师叔,一道搜寻魔教的下落,请掌门准许。” 陈桥心里暗骂一句:小人得志必猖狂。他也不愿意看胡松那张脸,冷着脸答应了。 罗越嫣已经醒了,心神俱伤,痛不欲生。挣扎着起来,要回礼云国,看看最后一眼。 玉泱大师不放心,可眼下魔教可谓遍地都是,不能一股脑儿都去礼云国。 正巧听到胡松与陈桥说话,便拦住他,让他带着罗越嫣一起走。 胡松没犹豫,罗越嫣现在国破家亡,实在太可怜了,举国只剩下她一人,真是茕茕孑立,形影单吊。 御着勾月,带着罗越嫣朝礼云国出发。 乔秋念双目无神,精神颓废的瘫坐在飞剑上,任由高陆带着他。一路无话,气氛分外悲伤。 突然从西北方飞来一道流光,朝着乔秋念飞来,他本能的双手接住,精神立刻为之一震。 颤抖的看着手中的符信,低喃道:“小丫头,还活着。” 高陆开始只当是普通的符信,没当回事。乔秋念用力拉他的衣服,大声喊道:“小丫头还活着,走,去西北!” 空中的风呼啸而过,但也没能吹散乔秋念的声音,高陆回首间,乔秋念已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眼眶虽已湿润,但已是喜极而泣。 高陆也来了精神:“真的吗?” 乔秋念举起手中的符纸,“这是当初走时我留下的,她没死,还活着。” 高陆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她是个有福的,走!” 麻铃子跟在二人身后,见前面高陆突然转身朝西北方飞去,不解的问道;“为何转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高陆:“我们现在要去寻小丫头,她还活着。你去不去?” 麻铃子:“她不是已经失踪了?如今有消息了?” 乔秋念:“正是,她给我发符信了。她还活着!” 麻铃子:“去呀!她还活着,比去礼云国寻线索这不是快多了,快走。” 人的精神这是这样奇怪,伤心时飞得快些慢些都无所谓,兴奋激动时却只觉得太慢了,不断加速,催着快一些快一些。 寻着符信的路线,直追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山峦起伏,树木枯黄,荒草凄凄连山石都遮不住,露出一层黑黑的底色。灵气微弱,不见人烟。 高陆和乔秋念、麻铃子三人均是摇摇头,这个地方从未来过,也不知道属于哪个国家。 乔秋念掏出摄灵罗盘,指针直接前方,三人小心翼翼往前行,没过多久,就在荒草丛中发现了莫丹和小狐狸。 莫丹正在酣睡,小狐狸守护着她。听到空中风声有异,抬头一瞧,正是要等的人来了。 三人从空中落下,小狐狸跳到莫丹怀中,用尾巴扫她的脸。 莫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乔师叔站在面前,眼泪涮的流了下来,一下扑到他怀中,放声大哭,多日的委屈、害怕、惶恐终于得到释放。 乔秋念将她抱在怀中,“丹儿,你没事太好了,我都后悔死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第101章 从血雾中出来,陈桥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眼看冷千叶等人对胡松态度比对他还好,时不时拍拍他的肩膀,说上几句话。气得他双眼通红,咬牙切齿。怎么看胡松都像是敌人。 胡松回头时发现了陈桥的异样,心中不免诧异。不知这一队在血雾中遇到了什么,使他如此生气。 又不便询问,这几年师兄弟之间关系越发紧张。早没有当初暗境森林中的兄友弟恭,只剩嫌弃和厌恶。 开始胡松并不知道是为何,总想弥补,后为某位师叔特意私下与他挑明,就因为他得了师傅的一身修为,让人红了眼,他怎么做也是错,不如离得远远的,大家面子上还好看些。 胡松这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大师兄。可这真的不能怪他,所以这几年没事就下山历练,并未在山上多待。 见掌门师兄的样子,想必是小心眼又犯了,忙态度恭敬的施个礼,低声与陈桥道:“掌门,我想去寻乔师叔,一道搜寻魔教的下落,请掌门准许。” 陈桥心里暗骂一句:小人得志必猖狂。他也不愿意看胡松那张脸,冷着脸答应了。 罗越嫣已经醒了,心神俱伤,痛不欲生。挣扎着起来,要回礼云国,看看最后一眼。 玉泱大师不放心,可眼下魔教可谓遍地都是,不能一股脑儿都去礼云国。 正巧听到胡松与陈桥说话,便拦住他,让他带着罗越嫣一起走。 胡松没犹豫,罗越嫣现在国破家亡,实在太可怜了,举国只剩下她一人,真是茕茕孑立,形影单吊。 御着勾月,带着罗越嫣朝礼云国出发。 乔秋念双目无神,精神颓废的瘫坐在飞剑上,任由高陆带着他。一路无话,气氛分外悲伤。 突然从西北方飞来一道流光,朝着乔秋念飞来,他本能的双手接住,精神立刻为之一震。 颤抖的看着手中的符信,低喃道:“小丫头,还活着。” 高陆开始只当是普通的符信,没当回事。乔秋念用力拉他的衣服,大声喊道:“小丫头还活着,走,去西北!” 空中的风呼啸而过,但也没能吹散乔秋念的声音,高陆回首间,乔秋念已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眼眶虽已湿润,但已是喜极而泣。 高陆也来了精神:“真的吗?” 乔秋念举起手中的符纸,“这是当初走时我留下的,她没死,还活着。” 高陆哈哈一笑:“我就知道她是个有福的,走!” 麻铃子跟在二人身后,见前面高陆突然转身朝西北方飞去,不解的问道;“为何转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高陆:“我们现在要去寻小丫头,她还活着。你去不去?” 麻铃子:“她不是已经失踪了?如今有消息了?” 乔秋念:“正是,她给我发符信了。她还活着!” 麻铃子:“去呀!她还活着,比去礼云国寻线索这不是快多了,快走。” 人的精神这是这样奇怪,伤心时飞得快些慢些都无所谓,兴奋激动时却只觉得太慢了,不断加速,催着快一些快一些。 寻着符信的路线,直追到一片从未来过的地方,山峦起伏,树木枯黄,荒草凄凄连山石都遮不住,露出一层黑黑的底色。灵气微弱,不见人烟。 高陆和乔秋念、麻铃子三人均是摇摇头,这个地方从未来过,也不知道属于哪个国家。 乔秋念掏出摄灵罗盘,指针直接前方,三人小心翼翼往前行,没过多久,就在荒草丛中发现了莫丹和小狐狸。 莫丹正在酣睡,小狐狸守护着她。听到空中风声有异,抬头一瞧,正是要等的人来了。 三人从空中落下,小狐狸跳到莫丹怀中,用尾巴扫她的脸。 莫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乔师叔站在面前,眼泪涮的流了下来,一下扑到他怀中,放声大哭,多日的委屈、害怕、惶恐终于得到释放。 乔秋念将她抱在怀中,“丹儿,你没事太好了,我都后悔死了。以后我再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 第102章 胡松带着罗越嫣去往礼云国。 罗越嫣一路上愁云惨淡,花容褪色,只管不停落泪,胡松怜她受此劫难,一到休息时便不停温言劝慰。 国破家亡,世间凄惨之事无过如此。 罗越嫣只想快点到礼云国,寻找线索,哪怕为他们收尸也好。 三日后,礼云国境内。 残垣断壁,屋倒墙塌。有的地方大火冲天,浓烟滚滚。 罗越嫣跌跌撞撞奔进了皇宫,昔时富丽堂皇、美仑美奂的宫殿中,宫装丽人、黄门宫女消失得无影无踪。惟有树木凋零、宫花寂莫,只是树叶和花瓣上都落了一层灰,添了几许哀愁。 她查遍了所有的宫殿,连一只猫、狗都没有留下。如今世上再无一个亲人,举国只剩她一人独留世间。 来到母亲的宫中,只剩冰冷的宫墙,门窗、家俱散乱一地,她扑倒在母亲的床上,仿佛还能闻到母亲身上的馨香。 忍不住嚎啕痛哭,几欲晕厥。 胡松上前拉住她的手:“罗师妹,我一定会帮你寻到仇人,为全国之人报仇血恨,你,你。。。。。” 胡松面对一个国破家亡之人,实在不知从何安慰。 罗越嫣扑以他怀中,使劲抱住,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现在只有这温暖能让她苟活着,不至于被伤心冻死。 莫丹扒着乔秋念的胳膊再不放手,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高陆在边上烤肉:“这个小丫头,命可真够大的,在血池里泡了几天,都能活下来,实乃万中无一。” 麻铃子此时正在外围巡视,不在跟前。 他们已经给冷千叶等人发了符信,说明了莫丹见到的的情形。大批人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乔秋念摸摸她的头发,拍着她的后背,没一会儿,莫丹歪在他怀中睡着了。 “我说你啊,就算是女儿,这么大了也得避避嫌,这都抱在一块一天了。” 乔秋念瞪了他一眼,将莫丹轻轻放到草垫上,又将自己的外裳脱下,盖上她身上。小狐狸此刻不知干什么去了,也没在眼前。 高陆:“这里也没外人,就想问问你,你打算将她当作什么?” 乔秋念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高陆:“虽说她喊你一声师叔,那是随着胡松喊的,她既与胡松断婚,没必要再喊你师叔。你若真心喜欢这丫头,就早点言明,省得以后伤心。我看这丫头一天到晚糊里糊涂,根本不懂这些情啊爱啊的。” 乔秋念垂下眼帘考虑了一会儿,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对她是个什么心思,只是看她受苦,心里就难受。就想保护她。” 高陆一拍大腿:“着啊!这就是了!” 乔秋念:“是什么?” 高陆:“你呀,成天炼丹都炼傻了,这些方面的话本我可是没少看,这就是情爱呀。你喜欢她。” 乔秋念有些疑惑:“这就是?” 高陆:“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能骗你吗?就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怎么想的,她若一直将你当长辈,你可就惨了。” 乔秋念叹了口气:“等此仗打完,若她还是这般待我,我就与她说,愿不愿意陪我云游四海,遨游天下。” 高陆点点头:“兄弟,我看好你。” 莫丹看到自己泡在血池里,汹涌的血水几乎将她淹没,几个男人模糊的身影,朝她走过来,同时伸出手。 正不知做何选择时,突然看到身后,血池中冒出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正咧着嘴看着他们狞笑。黑洞洞的眼眶,黑洞洞的嘴,在血池的映衬下分外可怕。 几个男人好像并不知道身后的危险,齐齐伸出手要拉她,莫丹急得不行,想要大喊,可是脖子仿佛被掐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骷髅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莫丹被吓醒了,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乔秋念看到莫丹惊慌的眼睛,惨白的小脸,赶紧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安慰:“丹儿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莫丹闻着乔秋念师上熟悉的味道,心神渐渐静了下来。 冷千叶、烟雨等人在知道血池的位置后,集结了大批仙门之人,气势汹汹朝索伦山奔来。 胡松和罗越嫣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踏也朝这边飞来。 第102章 胡松带着罗越嫣去往礼云国。 罗越嫣一路上愁云惨淡,花容褪色,只管不停落泪,胡松怜她受此劫难,一到休息时便不停温言劝慰。 国破家亡,世间凄惨之事无过如此。 罗越嫣只想快点到礼云国,寻找线索,哪怕为他们收尸也好。 三日后,礼云国境内。 残垣断壁,屋倒墙塌。有的地方大火冲天,浓烟滚滚。 罗越嫣跌跌撞撞奔进了皇宫,昔时富丽堂皇、美仑美奂的宫殿中,宫装丽人、黄门宫女消失得无影无踪。惟有树木凋零、宫花寂莫,只是树叶和花瓣上都落了一层灰,添了几许哀愁。 她查遍了所有的宫殿,连一只猫、狗都没有留下。如今世上再无一个亲人,举国只剩她一人独留世间。 来到母亲的宫中,只剩冰冷的宫墙,门窗、家俱散乱一地,她扑倒在母亲的床上,仿佛还能闻到母亲身上的馨香。 忍不住嚎啕痛哭,几欲晕厥。 胡松上前拉住她的手:“罗师妹,我一定会帮你寻到仇人,为全国之人报仇血恨,你,你。。。。。” 胡松面对一个国破家亡之人,实在不知从何安慰。 罗越嫣扑以他怀中,使劲抱住,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现在只有这温暖能让她苟活着,不至于被伤心冻死。 莫丹扒着乔秋念的胳膊再不放手,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高陆在边上烤肉:“这个小丫头,命可真够大的,在血池里泡了几天,都能活下来,实乃万中无一。” 麻铃子此时正在外围巡视,不在跟前。 他们已经给冷千叶等人发了符信,说明了莫丹见到的的情形。大批人马应该很快就会过来。 乔秋念摸摸她的头发,拍着她的后背,没一会儿,莫丹歪在他怀中睡着了。 “我说你啊,就算是女儿,这么大了也得避避嫌,这都抱在一块一天了。” 乔秋念瞪了他一眼,将莫丹轻轻放到草垫上,又将自己的外裳脱下,盖上她身上。小狐狸此刻不知干什么去了,也没在眼前。 高陆:“这里也没外人,就想问问你,你打算将她当作什么?” 乔秋念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高陆:“虽说她喊你一声师叔,那是随着胡松喊的,她既与胡松断婚,没必要再喊你师叔。你若真心喜欢这丫头,就早点言明,省得以后伤心。我看这丫头一天到晚糊里糊涂,根本不懂这些情啊爱啊的。” 乔秋念垂下眼帘考虑了一会儿,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对她是个什么心思,只是看她受苦,心里就难受。就想保护她。” 高陆一拍大腿:“着啊!这就是了!” 乔秋念:“是什么?” 高陆:“你呀,成天炼丹都炼傻了,这些方面的话本我可是没少看,这就是情爱呀。你喜欢她。” 乔秋念有些疑惑:“这就是?” 高陆:“多少年的朋友了,我能骗你吗?就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怎么想的,她若一直将你当长辈,你可就惨了。” 乔秋念叹了口气:“等此仗打完,若她还是这般待我,我就与她说,愿不愿意陪我云游四海,遨游天下。” 高陆点点头:“兄弟,我看好你。” 莫丹看到自己泡在血池里,汹涌的血水几乎将她淹没,几个男人模糊的身影,朝她走过来,同时伸出手。 正不知做何选择时,突然看到身后,血池中冒出一个巨大的骷髅头,正咧着嘴看着他们狞笑。黑洞洞的眼眶,黑洞洞的嘴,在血池的映衬下分外可怕。 几个男人好像并不知道身后的危险,齐齐伸出手要拉她,莫丹急得不行,想要大喊,可是脖子仿佛被掐住,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骷髅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莫丹被吓醒了,激灵一下坐了起来。 乔秋念看到莫丹惊慌的眼睛,惨白的小脸,赶紧将她搂进怀中,轻声安慰:“丹儿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莫丹闻着乔秋念师上熟悉的味道,心神渐渐静了下来。 冷千叶、烟雨等人在知道血池的位置后,集结了大批仙门之人,气势汹汹朝索伦山奔来。 胡松和罗越嫣得到了消息,马不停踏也朝这边飞来。 第103章 突然之间狂风呼啸,乌云密布,看样子一场大雨很快就要降临。 乔秋念将莫丹护在身边,灵气环绕,风雨不透。 大风中小狐狸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瘦弱的身子仿佛马上就要被吹到天上去。 它嘴里叨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冲到近前,将嘴里的东西吐在莫丹脚边,对着莫丹吱吱叫。 高陆捏起这个东西看了看,又闻了闻,精神顿时一振,“你可真行,又找到一个好东西。” 莫丹伸手抱起小狐狸,对着脸颊亲了亲,“你又寻到什么好东西了?” 高陆:“老乔,您看看,这东西少说得也上百年了。” 乔秋念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冲着莫丹道:“这是上百年的佳果,对你身体有莫大的好处。小狐狸劳苦功高。” 莫丹皱着眉看着这块黑乎乎还带着新鲜泥土的东西,嘟起小嘴:“这么脏,我要怎么吃?” 乔秋念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东西放在外面,就是一国的皇帝都得急不可耐塞到嘴里,生怕吃晚了。” 说着手中灵光晃动,将佳果笼罩其中,几息过后,一块小巧玲珑的白生生的果子出现在他手中。 清香的味道瞬间飘了出来。这只好看的手,将果子递到莫丹嘴边,莫丹张开小嘴,果子就送进了嘴里。 香甜的味道,脆爽的口感,真乃上上品的水果。 莫丹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太好吃了,小狐狸你是从哪里挖到的,还有没有,我还想吃。” 高陆和乔秋念听了哈哈大笑,小狐狸也跟着摇头晃脑。 高陆:“无知者无畏啊。你当这是地里的白菜,想挖就挖呀!今日弄得这一块,你算是三生有幸。” 莫丹抱着小狐狸,对乔师叔道:“师叔,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你能不能带着我去别的地方挖佳果?” 乔秋念眼中光芒尽展,“你,你,你要我,要我带你去?” 莫丹很是理所当然:“那当然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狐狸,我就剩你这个亲人了。你不愿意?” 乔秋念与高陆对视一眼,高陆眼中尽是鼓励:放手干,兄弟。我看好你。 乔秋念:“好,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你走。尝遍世间的美味。” 小狐狸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不舒服,轻哼了几声,想引起莫丹的注意,不想天空中风声更疾,霹雳闪电齐下。 雨声很大,盖住了小狐狸不满的哼哼声。 墨一般的天空,瓢泼倾下的雨水,还有如虬龙般四处乱窜的闪电。吓得她扑进乔秋念的怀中。 隔着小狐狸瘦弱的身体,乔秋念紧紧搂住她。温暖的气息带给她安定满足,几个人在雨中等雨停。 一个时辰后,云收雨散,阳光又慵懒的散发着不太温暖的光。 冷千叶、烟雨、白临三人带着队伍赶到此地。 麻铃子刚好巡视回来,刚才的大雨一度让他迷失了方向。好在自身修为高,定力足,硬生生扛了过去。 众人见过面,互道安好,了解情况的过程就不再赘述。 冷千叶满面黑云:“没想到,血池居然在这里。” 麻铃子:“是呀,若不是小姑娘机缘巧合之下,咱们还真寻不到呢。” 白临看到莫丹怀里的小狐狸,打量了几眼,小狐狸低头躲在她怀中,一动不动,白临未能看得全貌,只当是普通的灵狐,转过了头。 烟雨四下打量一番,不知心中想些什么,没有接话。 接下来,制定进攻计划。 冷千叶带一队人,烟雨带一队人。准备明日一早从左右两边同时上索伦山,探血池。 等全部商议好细节后,已是月上中天,此时阴气遍布,冷风袭人。 莫丹紧挨着乔秋念,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于雷震、林浩然、以及陈桥带着几名弟子也陆续赶到。 陈桥看到莫丹,脸上的表情就十分不友好。所以除了与乔秋念打个招呼,并没有答理她。 乔秋念也并不想与陈桥有什么过多牵扯,带着她走到冷千叶这队,高陆紧随其后。 陈桥赌气跟在烟雨队伍中。 薛跃山、全光华与云无心等人还在路上,回信说后半夜能赶到。 山脚下,人声寂寂,都知道明日是场恶战,所有人并不想说话。心中默默想着事情。 莫丹趴在乔秋念怀中,搂着小狐狸继续做梦。 梦中还是在血池里,骷髅头几乎到了她眼前,后面几个模糊的人影都争先恐后要拉住她,可就是够不到。 身体本能抖了一下,从梦中惊醒了。 “又做恶梦了是不是?” 温和的声音,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抬起头,却看到久违了几年的胡松,英俊的脸庞带着关心的笑,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第103章 突然之间狂风呼啸,乌云密布,看样子一场大雨很快就要降临。 乔秋念将莫丹护在身边,灵气环绕,风雨不透。 大风中小狐狸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瘦弱的身子仿佛马上就要被吹到天上去。 它嘴里叨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冲到近前,将嘴里的东西吐在莫丹脚边,对着莫丹吱吱叫。 高陆捏起这个东西看了看,又闻了闻,精神顿时一振,“你可真行,又找到一个好东西。” 莫丹伸手抱起小狐狸,对着脸颊亲了亲,“你又寻到什么好东西了?” 高陆:“老乔,您看看,这东西少说得也上百年了。” 乔秋念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冲着莫丹道:“这是上百年的佳果,对你身体有莫大的好处。小狐狸劳苦功高。” 莫丹皱着眉看着这块黑乎乎还带着新鲜泥土的东西,嘟起小嘴:“这么脏,我要怎么吃?” 乔秋念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东西放在外面,就是一国的皇帝都得急不可耐塞到嘴里,生怕吃晚了。” 说着手中灵光晃动,将佳果笼罩其中,几息过后,一块小巧玲珑的白生生的果子出现在他手中。 清香的味道瞬间飘了出来。这只好看的手,将果子递到莫丹嘴边,莫丹张开小嘴,果子就送进了嘴里。 香甜的味道,脆爽的口感,真乃上上品的水果。 莫丹发出了满足的呻吟声,“太好吃了,小狐狸你是从哪里挖到的,还有没有,我还想吃。” 高陆和乔秋念听了哈哈大笑,小狐狸也跟着摇头晃脑。 高陆:“无知者无畏啊。你当这是地里的白菜,想挖就挖呀!今日弄得这一块,你算是三生有幸。” 莫丹抱着小狐狸,对乔师叔道:“师叔,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你能不能带着我去别的地方挖佳果?” 乔秋念眼中光芒尽展,“你,你,你要我,要我带你去?” 莫丹很是理所当然:“那当然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小狐狸,我就剩你这个亲人了。你不愿意?” 乔秋念与高陆对视一眼,高陆眼中尽是鼓励:放手干,兄弟。我看好你。 乔秋念:“好,等此间事了,我就带你走。尝遍世间的美味。” 小狐狸听了这话,心中十分不舒服,轻哼了几声,想引起莫丹的注意,不想天空中风声更疾,霹雳闪电齐下。 雨声很大,盖住了小狐狸不满的哼哼声。 墨一般的天空,瓢泼倾下的雨水,还有如虬龙般四处乱窜的闪电。吓得她扑进乔秋念的怀中。 隔着小狐狸瘦弱的身体,乔秋念紧紧搂住她。温暖的气息带给她安定满足,几个人在雨中等雨停。 一个时辰后,云收雨散,阳光又慵懒的散发着不太温暖的光。 冷千叶、烟雨、白临三人带着队伍赶到此地。 麻铃子刚好巡视回来,刚才的大雨一度让他迷失了方向。好在自身修为高,定力足,硬生生扛了过去。 众人见过面,互道安好,了解情况的过程就不再赘述。 冷千叶满面黑云:“没想到,血池居然在这里。” 麻铃子:“是呀,若不是小姑娘机缘巧合之下,咱们还真寻不到呢。” 白临看到莫丹怀里的小狐狸,打量了几眼,小狐狸低头躲在她怀中,一动不动,白临未能看得全貌,只当是普通的灵狐,转过了头。 烟雨四下打量一番,不知心中想些什么,没有接话。 接下来,制定进攻计划。 冷千叶带一队人,烟雨带一队人。准备明日一早从左右两边同时上索伦山,探血池。 等全部商议好细节后,已是月上中天,此时阴气遍布,冷风袭人。 莫丹紧挨着乔秋念,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于雷震、林浩然、以及陈桥带着几名弟子也陆续赶到。 陈桥看到莫丹,脸上的表情就十分不友好。所以除了与乔秋念打个招呼,并没有答理她。 乔秋念也并不想与陈桥有什么过多牵扯,带着她走到冷千叶这队,高陆紧随其后。 陈桥赌气跟在烟雨队伍中。 薛跃山、全光华与云无心等人还在路上,回信说后半夜能赶到。 山脚下,人声寂寂,都知道明日是场恶战,所有人并不想说话。心中默默想着事情。 莫丹趴在乔秋念怀中,搂着小狐狸继续做梦。 梦中还是在血池里,骷髅头几乎到了她眼前,后面几个模糊的人影都争先恐后要拉住她,可就是够不到。 身体本能抖了一下,从梦中惊醒了。 “又做恶梦了是不是?” 温和的声音,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抬起头,却看到久违了几年的胡松,英俊的脸庞带着关心的笑,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第104章 乔师叔温柔的一手托起她的脑袋,一手托起她的后背,让她坐稳。 胡松探过身关心的问道:“你,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莫丹点点头,又低下了头。抚摸怀中熟睡的小狐狸。 乔师叔:“丹儿之前泡在血池里几天,现在总是做恶梦。” 胡松听了这声丹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乔师叔又说:“你与罗掌门来得很及时。” 胡松:“是,罗师妹哦不,罗掌门听说发现了血池,恨不得一步就能赶到这里,好报国仇家恨。路上一点都没有耽搁。” 罗越嫣从胡松身后转出来,冲对乔师叔行了平礼。 乔秋念此时盘膝坐在地上,又半搂着莫丹,嘴上只说着:“罗掌门见谅,不能行全礼。” 罗越嫣摇摇头,并未说话。又退到胡松身后。 胡桥与乔秋念对视,双方均感到有些尴尬。 胡松:“师叔,我去与掌门见个礼,回来再与您细聊。” 乔师叔颔首,示意他自便。 这其间莫丹一直没有抬起头,小狐狸早就被她弄醒了,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胡松和罗越嫣,便没有发作,只是装睡。 乔秋念轻柔的问道:“丹儿,可还要睡吗?” 莫丹摇摇头:“师叔,我害怕。” 乔秋念手掌放在她后背上,轻轻输送灵力,让她放松精神,“无事,有我呢,你乖乖睡。不要害怕,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近你的身。” 在灵力催眠的作用下,莫丹眼皮渐渐发沉,又睡着了。这次果然没有再做恶梦。胡松与罗越嫣也没有再过来打扰。 薛跃山、全光华与云无心等人确如他们所说的,在后半夜纷纷赶到。 天色微微泛白时,山脚下众人已经整装待发。 薛跃山表示他可以带一队人,与上次一样,从中间上去。这样左右队伍若有情况,他可以左右逢源。 冷千叶自然是不反对,烟雨与薛跃山不对付,自然也是同意的。 山脚下并没有留人,这里可能是魔教的大本营,不使出全力,恐怕很难善了。所以抱着必死的心,正道之人全都磨刀霍霍向血池。 山脚下的变化,没有瞒住尹教主的耳目。没想到百密一疏,被正道中人寻到了血池的最终位置。 既然寻到了,也不必害怕,迎战便是。 尹教主手下索道人、钟离月是已经露过面的,还有不曾露面的高手,正等着他们攻上来,决一死战。 乔秋念将莫丹绑在身后,紧紧捆好,他这次坚决不会再放莫丹一个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生。 小狐狸缩在两人中间的缝隙,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能力。 胡松看到师叔如此做,很想阻拦,可现在时机不对。凭师叔的修为自然比自己高了很多,由他保护莫丹胡松还是放心的。 摇摇脑袋,晃走不该有的想法,等此事结束,再与莫丹细说。毕竟已经拜堂成过亲,就算中间有波折,自己还是视她为妻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她会与自己回家。 罗越嫣看着胡松盯着莫丹看的表情,双手紧握,拉着胡松转身走开。 胡松见她双嘴紧闭,关心的着道:“你是不是又难过了?” 罗越嫣点点头。 陈桥冷眼旁观,一大一小两个孽缘,看你们蹦哒到什么时候。 三个队伍同时出发,向高约千丈的索伦山飞跃而上。 尹教主站在血池上空,手中端着一个空盏,察觉到风声有异,冷哼了一声,将空盏伸出,不见风动,血池中的血水却自动凝成一小股细流,由下而上,注入空盏中。 空盏中注满了血水,尹教主潇洒的在空中大袖一甩,盏中血水随着溢出,飘向山下。 三个队伍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抬头望去,瓢泼血水由上而下,直贯头顶。 来者不善,众人纷纷施展法力,将全身护住。 瞬间血雨就到了,不仅浓重,而且粘性极强。乔师叔的保护罩上沾满了血水,凝而不流。 灵力与血水交缠,保护罩发出滋滋的声音。 莫丹趴在他身后,心中一阵害怕。“师叔,这血水能腐蚀保护罩。” 乔秋念:“没事不怕。区区血水还不能奈我何。乖乖待着。” 胡松站在勾月上,飘到乔秋念身旁,焦急的问道:“师叔,她没事。” 乔秋念:“没事,你顾着自己。” 这些血雨只是给众人增添了一小点麻烦,并没有产生多少杀伤力。 震开保护罩上的血水,继续往上冲。 索道人和钟离月赫然出现在上空。迎面撞上烟雨的队伍。 不用多言,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烟雨大喝一声:魔教贼人受死。长剑划出一道彩虹向二人袭去。 于雷震、林浩然、春林、陈桥紧跟其后,拿出看家本事,决一死站。 索道人冷哼一声,对着钟离月道:“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去旁处。” 钟离月长啸一声,腾跃飞远。 薛跃山与薛千里这队碰到的是两个蒙面黑衣人。二人鬼魅的身影,让人防不胜防,没一会儿,孙明就被其中一人砍中,一刀将整个肩膀劈下,孙明疼得大叫一声,从法器上跌落。 蒋离手疾眼快,甩出长索,将他接住,进行救治。虽与生命无碍,但眼下却是不中用了。 敷上伤药,孙明已经进入了晕迷。蒋离眼见再将他送到山脚下是不可能了,遂在山崖上炸出一个小洞,将孙明暂时推到里面。 胡松与罗越嫣联袂而行,跟在乔秋念身后。 罗越嫣看到上空飞来一人,待看清面貌,面色突变,差点控制不住七宝琉璃钗。 胡松:“你怎么了?” 罗越嫣俏脸越来越阴沉,突然加速,进来人攻去。 第104章 乔师叔温柔的一手托起她的脑袋,一手托起她的后背,让她坐稳。 胡松探过身关心的问道:“你,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莫丹点点头,又低下了头。抚摸怀中熟睡的小狐狸。 乔师叔:“丹儿之前泡在血池里几天,现在总是做恶梦。” 胡松听了这声丹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乔师叔又说:“你与罗掌门来得很及时。” 胡松:“是,罗师妹哦不,罗掌门听说发现了血池,恨不得一步就能赶到这里,好报国仇家恨。路上一点都没有耽搁。” 罗越嫣从胡松身后转出来,冲对乔师叔行了平礼。 乔秋念此时盘膝坐在地上,又半搂着莫丹,嘴上只说着:“罗掌门见谅,不能行全礼。” 罗越嫣摇摇头,并未说话。又退到胡松身后。 胡桥与乔秋念对视,双方均感到有些尴尬。 胡松:“师叔,我去与掌门见个礼,回来再与您细聊。” 乔师叔颔首,示意他自便。 这其间莫丹一直没有抬起头,小狐狸早就被她弄醒了,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是胡松和罗越嫣,便没有发作,只是装睡。 乔秋念轻柔的问道:“丹儿,可还要睡吗?” 莫丹摇摇头:“师叔,我害怕。” 乔秋念手掌放在她后背上,轻轻输送灵力,让她放松精神,“无事,有我呢,你乖乖睡。不要害怕,什么妖魔鬼怪都不能近你的身。” 在灵力催眠的作用下,莫丹眼皮渐渐发沉,又睡着了。这次果然没有再做恶梦。胡松与罗越嫣也没有再过来打扰。 薛跃山、全光华与云无心等人确如他们所说的,在后半夜纷纷赶到。 天色微微泛白时,山脚下众人已经整装待发。 薛跃山表示他可以带一队人,与上次一样,从中间上去。这样左右队伍若有情况,他可以左右逢源。 冷千叶自然是不反对,烟雨与薛跃山不对付,自然也是同意的。 山脚下并没有留人,这里可能是魔教的大本营,不使出全力,恐怕很难善了。所以抱着必死的心,正道之人全都磨刀霍霍向血池。 山脚下的变化,没有瞒住尹教主的耳目。没想到百密一疏,被正道中人寻到了血池的最终位置。 既然寻到了,也不必害怕,迎战便是。 尹教主手下索道人、钟离月是已经露过面的,还有不曾露面的高手,正等着他们攻上来,决一死战。 乔秋念将莫丹绑在身后,紧紧捆好,他这次坚决不会再放莫丹一个人,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生。 小狐狸缩在两人中间的缝隙,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能力。 胡松看到师叔如此做,很想阻拦,可现在时机不对。凭师叔的修为自然比自己高了很多,由他保护莫丹胡松还是放心的。 摇摇脑袋,晃走不该有的想法,等此事结束,再与莫丹细说。毕竟已经拜堂成过亲,就算中间有波折,自己还是视她为妻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想必她会与自己回家。 罗越嫣看着胡松盯着莫丹看的表情,双手紧握,拉着胡松转身走开。 胡松见她双嘴紧闭,关心的着道:“你是不是又难过了?” 罗越嫣点点头。 陈桥冷眼旁观,一大一小两个孽缘,看你们蹦哒到什么时候。 三个队伍同时出发,向高约千丈的索伦山飞跃而上。 尹教主站在血池上空,手中端着一个空盏,察觉到风声有异,冷哼了一声,将空盏伸出,不见风动,血池中的血水却自动凝成一小股细流,由下而上,注入空盏中。 空盏中注满了血水,尹教主潇洒的在空中大袖一甩,盏中血水随着溢出,飘向山下。 三个队伍突然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抬头望去,瓢泼血水由上而下,直贯头顶。 来者不善,众人纷纷施展法力,将全身护住。 瞬间血雨就到了,不仅浓重,而且粘性极强。乔师叔的保护罩上沾满了血水,凝而不流。 灵力与血水交缠,保护罩发出滋滋的声音。 莫丹趴在他身后,心中一阵害怕。“师叔,这血水能腐蚀保护罩。” 乔秋念:“没事不怕。区区血水还不能奈我何。乖乖待着。” 胡松站在勾月上,飘到乔秋念身旁,焦急的问道:“师叔,她没事。” 乔秋念:“没事,你顾着自己。” 这些血雨只是给众人增添了一小点麻烦,并没有产生多少杀伤力。 震开保护罩上的血水,继续往上冲。 索道人和钟离月赫然出现在上空。迎面撞上烟雨的队伍。 不用多言,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烟雨大喝一声:魔教贼人受死。长剑划出一道彩虹向二人袭去。 于雷震、林浩然、春林、陈桥紧跟其后,拿出看家本事,决一死站。 索道人冷哼一声,对着钟离月道:“这里有我就够了,你去旁处。” 钟离月长啸一声,腾跃飞远。 薛跃山与薛千里这队碰到的是两个蒙面黑衣人。二人鬼魅的身影,让人防不胜防,没一会儿,孙明就被其中一人砍中,一刀将整个肩膀劈下,孙明疼得大叫一声,从法器上跌落。 蒋离手疾眼快,甩出长索,将他接住,进行救治。虽与生命无碍,但眼下却是不中用了。 敷上伤药,孙明已经进入了晕迷。蒋离眼见再将他送到山脚下是不可能了,遂在山崖上炸出一个小洞,将孙明暂时推到里面。 胡松与罗越嫣联袂而行,跟在乔秋念身后。 罗越嫣看到上空飞来一人,待看清面貌,面色突变,差点控制不住七宝琉璃钗。 胡松:“你怎么了?” 罗越嫣俏脸越来越阴沉,突然加速,进来人攻去。 第105章 钟离月正兴致勃勃看着下方飞上来的众人,斜次里冲出一名女子,挥剑朝他刺来。 闪身躲过,待看清来人面貌,面上一怔,轻笑道:“原来是你呀。” 罗越嫣面皮通红,羞愤欲死,面对这人恨不得将银牙咬碎。也不答话,挥剑猛攻。 胡松怕她有失,持勾月而来。 钟离月微微轻笑,带着戏谑的神情,如猫逗老鼠般,长剑挥出一波光圈,正巧击在二人身上。罗越嫣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身子一歪,差点跌落。 胡松硬接了一下,到是并未受伤。伸手从侧面扶住罗越嫣,面带关切:“罗师妹,你没事?” 罗越嫣摇摇头,面色惨白着道:“死不了。” 冷千叶飞到二人身旁,只以为她报仇心切:“罗掌门英勇,但也应顾着些身体,你们且退后,先去疗伤。” 胡松带着罗越嫣让开位置,乔秋念因顾着莫丹,并未冲在前头,正好遇到退下来的二人。 乔秋念:“罗掌门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 胡松:“师叔放心,还好。” 乔秋念:“那就好。” 莫丹听到二人对话,从后背探出头看了胡松与罗越嫣一眼,又将头伸回去,并未说话。 左、中、右三面与魔教之人正面遇上,越打越激烈。 索道人发现自己有些轻敌了,被烟雨一行人逼得渐渐不敌。遂往上空长啸一声,请求支援。 尹教主一挥手,三个黑衣蒙面人迅速下降,站在索道人左右,共同迎战。 尹教主在血池中作法,血水渐渐上升,形成一个骷髅头,立于山顶,黑洞洞的眼眶和大嘴,俯视山下众人。 仔细看会发现,骷髅头是由无数阴魂组成,被一条条锁链锁在一处,哀嚎不止。 莫丹对着乔秋念说道:“师叔,我在梦里见到过这个景像,太可怕了。” 乔秋念:“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有我在,不必怕。” 莫丹听言紧闭双眼,搂紧小狐狸。 骷髅的大嘴缓缓噘起,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声从它的嘴巴传出,随之还有无数阴魂,喷涌而出。 经过祭炼的阴魂,见到活人犹如饿虎扑食般,势不可挡,将众人团团围住。 有了阴魂的帮助,蒙面人、索道人、钟离月如虎添翼,胡松一时不察,被蒙面人划在胳膊上,鲜血直流,罗越嫣见状背过身抵住他的后背。 “你快敷药。” 胡松疼得面色苍白,勉强点头,从怀中掏出药丸快速吃下。又封住了伤口旁的穴道。 乔秋念几下转身飘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撒在他伤口上,手指一转,灵力快速将伤口包围。 乔秋念:“撑得住吗?” 胡松:“师叔,无碍。”祭起勾月继续迎战。 吕宝被阴魂抓伤,浑身发冷,全光华赶紧喂他一粒丹药。 吕宝变黑的面庞并没有减退,疼痛倒是减轻了几分。 吕宝:“师傅,用打神幡。” 全光华面皮抽动,没有理他。拦住了斜次里黑衣人的偷袭。 于雷震、林浩然也受了伤,都是被黑衣人偷袭。 烟雨祭出白绫,将自己和鲁山裹住,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顾着旁人。 由于阴魂的介入,黑衣人偷袭成功率增加了许多。 差不多的人身上都挂了彩。 陈桥落了单,被两个黑衣人围攻,他又急又气,暗骂自己,为什么意气用事,不跟着乔秋念和胡松,最起码他们不会看着自己受难,不管不顾。 乔秋念身上的保护罩将莫丹紧紧护住,又有高陆在旁护着,暂时安全。 就在众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花间派的春林却突然发难,从侧面给了烟雨一剑,鲁山看到,大喊一声,九环大刀替烟雨挡下了致命的攻击,一击不成,春林再次进攻。 烟雨回身:“想不到,内奸是你,害我徒弟的就是你。” 春林也不答话,继续出招。 鲁山听到烟雨如此说,心中又涌起不平之情,埋怨师傅的绝情与偏心。 当春林挥剑又刺来时,鲁山慢了半分,长剑擦着他长刀中的一环,直刺烟雨左肋。 烟雨觉得有异,想要躲开时,差了半寸,正中左肋。还好他功力深厚,又有白绫护体,并入刺入太深。 鲁山大喊一声:“师傅!” 烟雨喝到:“喊什么!死不了。” 鲁山:“师傅,都怪我。” 春林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出招。 于雷震和林浩然被鲁山的喊声惊到,看到了这一幕。 二人纵身来到烟雨两侧,质疑道:“春林,你做什么?” 烟雨:“他与无霜子一样。” 二人一听,心中惊叹,魔教无孔不入,实在太可怕了。 烟雨:“绞死他,不必废话。” 第105章 钟离月正兴致勃勃看着下方飞上来的众人,斜次里冲出一名女子,挥剑朝他刺来。 闪身躲过,待看清来人面貌,面上一怔,轻笑道:“原来是你呀。” 罗越嫣面皮通红,羞愤欲死,面对这人恨不得将银牙咬碎。也不答话,挥剑猛攻。 胡松怕她有失,持勾月而来。 钟离月微微轻笑,带着戏谑的神情,如猫逗老鼠般,长剑挥出一波光圈,正巧击在二人身上。罗越嫣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身子一歪,差点跌落。 胡松硬接了一下,到是并未受伤。伸手从侧面扶住罗越嫣,面带关切:“罗师妹,你没事?” 罗越嫣摇摇头,面色惨白着道:“死不了。” 冷千叶飞到二人身旁,只以为她报仇心切:“罗掌门英勇,但也应顾着些身体,你们且退后,先去疗伤。” 胡松带着罗越嫣让开位置,乔秋念因顾着莫丹,并未冲在前头,正好遇到退下来的二人。 乔秋念:“罗掌门这是怎么了?可有大碍?” 胡松:“师叔放心,还好。” 乔秋念:“那就好。” 莫丹听到二人对话,从后背探出头看了胡松与罗越嫣一眼,又将头伸回去,并未说话。 左、中、右三面与魔教之人正面遇上,越打越激烈。 索道人发现自己有些轻敌了,被烟雨一行人逼得渐渐不敌。遂往上空长啸一声,请求支援。 尹教主一挥手,三个黑衣蒙面人迅速下降,站在索道人左右,共同迎战。 尹教主在血池中作法,血水渐渐上升,形成一个骷髅头,立于山顶,黑洞洞的眼眶和大嘴,俯视山下众人。 仔细看会发现,骷髅头是由无数阴魂组成,被一条条锁链锁在一处,哀嚎不止。 莫丹对着乔秋念说道:“师叔,我在梦里见到过这个景像,太可怕了。” 乔秋念:“你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有我在,不必怕。” 莫丹听言紧闭双眼,搂紧小狐狸。 骷髅的大嘴缓缓噘起,一阵山呼海啸的叫声从它的嘴巴传出,随之还有无数阴魂,喷涌而出。 经过祭炼的阴魂,见到活人犹如饿虎扑食般,势不可挡,将众人团团围住。 有了阴魂的帮助,蒙面人、索道人、钟离月如虎添翼,胡松一时不察,被蒙面人划在胳膊上,鲜血直流,罗越嫣见状背过身抵住他的后背。 “你快敷药。” 胡松疼得面色苍白,勉强点头,从怀中掏出药丸快速吃下。又封住了伤口旁的穴道。 乔秋念几下转身飘了过来,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撒在他伤口上,手指一转,灵力快速将伤口包围。 乔秋念:“撑得住吗?” 胡松:“师叔,无碍。”祭起勾月继续迎战。 吕宝被阴魂抓伤,浑身发冷,全光华赶紧喂他一粒丹药。 吕宝变黑的面庞并没有减退,疼痛倒是减轻了几分。 吕宝:“师傅,用打神幡。” 全光华面皮抽动,没有理他。拦住了斜次里黑衣人的偷袭。 于雷震、林浩然也受了伤,都是被黑衣人偷袭。 烟雨祭出白绫,将自己和鲁山裹住,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顾着旁人。 由于阴魂的介入,黑衣人偷袭成功率增加了许多。 差不多的人身上都挂了彩。 陈桥落了单,被两个黑衣人围攻,他又急又气,暗骂自己,为什么意气用事,不跟着乔秋念和胡松,最起码他们不会看着自己受难,不管不顾。 乔秋念身上的保护罩将莫丹紧紧护住,又有高陆在旁护着,暂时安全。 就在众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花间派的春林却突然发难,从侧面给了烟雨一剑,鲁山看到,大喊一声,九环大刀替烟雨挡下了致命的攻击,一击不成,春林再次进攻。 烟雨回身:“想不到,内奸是你,害我徒弟的就是你。” 春林也不答话,继续出招。 鲁山听到烟雨如此说,心中又涌起不平之情,埋怨师傅的绝情与偏心。 当春林挥剑又刺来时,鲁山慢了半分,长剑擦着他长刀中的一环,直刺烟雨左肋。 烟雨觉得有异,想要躲开时,差了半寸,正中左肋。还好他功力深厚,又有白绫护体,并入刺入太深。 鲁山大喊一声:“师傅!” 烟雨喝到:“喊什么!死不了。” 鲁山:“师傅,都怪我。” 春林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再次出招。 于雷震和林浩然被鲁山的喊声惊到,看到了这一幕。 二人纵身来到烟雨两侧,质疑道:“春林,你做什么?” 烟雨:“他与无霜子一样。” 二人一听,心中惊叹,魔教无孔不入,实在太可怕了。 烟雨:“绞死他,不必废话。” 第106章 春林对着于雷震和林浩然说道:“我劝你们两个识些实务,不要同烟雨一般冥顽不灵。” 于雷震呸了一声:“无耻狗贼,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当鬼。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浩然也是满脸不屑,同时出手。 春林见众人围攻他,心知不敌,一下窜到黑衣人身侧,与他们并肩在一处。 花半阳和王林立一下子慌了。师傅之前一切正常,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如今要他二人如何自处? 二人同时呼唤:“师傅!” 春林对二人道:“你们若还当我是师傅,就到为师这边来。” 烟雨忍不住讽笑一声:“就这点子能耐,魔教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收。” 不待二人有所反应,手中长剑划出一团白光,花、王二人惨叫一声,坠了下去。 春林心中一痛,“烟雨,拿命来!” 莫丹抬头瞧瞧天空,小声道:“奇怪了,明明刚刚太阳都露头了,可现在这天越来越阴了?” 一句话提醒了乔秋念,飘至冷千叶身旁:“冷掌门,魔教用生魂炼制血池,乃至阴之物,若碰上至阳之物。。。。。。” 冷千叶心中顿时明了,光这么打来打去,恐怕就是车轮战,拼到最后,只能全军覆没。 心思转了几转,去哪里找至阳之物,才能攻克血池? 乔秋念嘴里也在念叨至阳之物在哪里。 莫丹:“师叔?雷鸣山上那些木头,算不算至阳之物?” 乔秋念一拍脑袋,“怎么不算,至阳的很。” 马上与冷千叶道:“雷鸣山,整个山头已被雷电之力浸润千山,若能将整座山头弄过来,想必攻克血池不难。” 冷千叶面上一喜:“不错。只是。。。。。” 乔秋念:“只是谁有能力将整座山头搬来。” 冷千叶边与黑衣人打斗,边考虑这个问题。 乔秋念:“以我能力,再加上高陆,也是不够的。” 冷千叶眉头紧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乔秋念:“烟掌门以一已之力将陷空山弄塌,我觉得他可以。” 冷千叶。。。。。。 冷千叶挥剑将近身的黑衣人刺伤,接着一声长啸,招呼众人撤退。 其余两路人马,击战正酣,不明白为何现在要撤退,但是之前因着冷千叶夹在烟雨和薛跃山中间,能保持三队的平衡,故此现在隐隐以他为首。听到撤退的命令,无奈撤了回来。 尹教主这边的人也没有追上来。将没有被消灭的阴魂又召回了血池涵养。 胡松和罗越嫣互相搀扶为对方疗伤。陈桥捂着胸口晃晃荡荡走过来,腿一软跪坐在二人身旁。 胡松唬得赶忙起身搀扶:“掌门,您怎么了?” 陈桥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胡松赶忙招呼乔秋念过来帮忙。 乔秋念搭了搭脉:“灵力损耗严重,喂他两粒养灵丸。我这里的用完了,你有没有?” 胡松从怀中掏出瓷瓶,奈何一只手打不开瓶塞。 莫丹伸手接过来:“我来。”打开瓶塞,倒出两粒喂给陈桥。顺手将瓶子交给胡松。 胡松一直盯着她看,本想说句话,莫丹没给他这个机会,抱着小狐狸跑远了。 乔秋念将陈桥放平安置,对胡松说道:“你赶紧疗伤,别的事莫要多想。” 胡松苦笑一声,坐下来继续疗伤。 罗越嫣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新仇旧恨,国仇家恨,一齐涌了上来。泪水无声的盈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之前那人居然是魔教之人,若,若他声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冷千叶、烟雨、薛跃山三人聚在一处,低低说了几句,烟雨点点头,回头点了几人与他同去,转瞬飞走了。 薛跃山背着手看烟雨走的方向,面无表情。 冷千叶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西路就靠你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该吃的药也吃了,该包扎的伤也包了。 冷千叶再次召集众人,分成两路,继续进攻。 尹教主站在山顶,冷笑着俯视山下上来的两路人马,“一群自谓正道之人,自不量力。” 刚才第一次进攻,还可谓是试探,如今便是生死之战。 乔秋念像是在自言自语:“若到时我有不测,丹儿就交给你了。” 小狐狸趴在莫丹怀中,两只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领。 莫丹:“师叔,你在说什么?” 乔秋:“若此仗我能生还,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莫丹:“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吗?” 乔秋念摇摇头:“走了。” 高陆:“就你这磨磨叽叽的劲儿,我是真瞧不上。” 风声呼啸,乔秋念只是笑笑,大声说道:“因为你不懂!” 陈桥这次学乖了,跟在乔秋念后面,胡松则与罗越嫣跟在乔秋念右侧。 阴魂带着阴风率先出场,黑压压如乌云一般。 第106章 春林对着于雷震和林浩然说道:“我劝你们两个识些实务,不要同烟雨一般冥顽不灵。” 于雷震呸了一声:“无耻狗贼,好好的人不做,偏偏当鬼。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浩然也是满脸不屑,同时出手。 春林见众人围攻他,心知不敌,一下窜到黑衣人身侧,与他们并肩在一处。 花半阳和王林立一下子慌了。师傅之前一切正常,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如今要他二人如何自处? 二人同时呼唤:“师傅!” 春林对二人道:“你们若还当我是师傅,就到为师这边来。” 烟雨忍不住讽笑一声:“就这点子能耐,魔教还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收。” 不待二人有所反应,手中长剑划出一团白光,花、王二人惨叫一声,坠了下去。 春林心中一痛,“烟雨,拿命来!” 莫丹抬头瞧瞧天空,小声道:“奇怪了,明明刚刚太阳都露头了,可现在这天越来越阴了?” 一句话提醒了乔秋念,飘至冷千叶身旁:“冷掌门,魔教用生魂炼制血池,乃至阴之物,若碰上至阳之物。。。。。。” 冷千叶心中顿时明了,光这么打来打去,恐怕就是车轮战,拼到最后,只能全军覆没。 心思转了几转,去哪里找至阳之物,才能攻克血池? 乔秋念嘴里也在念叨至阳之物在哪里。 莫丹:“师叔?雷鸣山上那些木头,算不算至阳之物?” 乔秋念一拍脑袋,“怎么不算,至阳的很。” 马上与冷千叶道:“雷鸣山,整个山头已被雷电之力浸润千山,若能将整座山头弄过来,想必攻克血池不难。” 冷千叶面上一喜:“不错。只是。。。。。” 乔秋念:“只是谁有能力将整座山头搬来。” 冷千叶边与黑衣人打斗,边考虑这个问题。 乔秋念:“以我能力,再加上高陆,也是不够的。” 冷千叶眉头紧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乔秋念:“烟掌门以一已之力将陷空山弄塌,我觉得他可以。” 冷千叶。。。。。。 冷千叶挥剑将近身的黑衣人刺伤,接着一声长啸,招呼众人撤退。 其余两路人马,击战正酣,不明白为何现在要撤退,但是之前因着冷千叶夹在烟雨和薛跃山中间,能保持三队的平衡,故此现在隐隐以他为首。听到撤退的命令,无奈撤了回来。 尹教主这边的人也没有追上来。将没有被消灭的阴魂又召回了血池涵养。 胡松和罗越嫣互相搀扶为对方疗伤。陈桥捂着胸口晃晃荡荡走过来,腿一软跪坐在二人身旁。 胡松唬得赶忙起身搀扶:“掌门,您怎么了?” 陈桥只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晕了过去。 胡松赶忙招呼乔秋念过来帮忙。 乔秋念搭了搭脉:“灵力损耗严重,喂他两粒养灵丸。我这里的用完了,你有没有?” 胡松从怀中掏出瓷瓶,奈何一只手打不开瓶塞。 莫丹伸手接过来:“我来。”打开瓶塞,倒出两粒喂给陈桥。顺手将瓶子交给胡松。 胡松一直盯着她看,本想说句话,莫丹没给他这个机会,抱着小狐狸跑远了。 乔秋念将陈桥放平安置,对胡松说道:“你赶紧疗伤,别的事莫要多想。” 胡松苦笑一声,坐下来继续疗伤。 罗越嫣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新仇旧恨,国仇家恨,一齐涌了上来。泪水无声的盈出眼眶。 为什么!为什么之前那人居然是魔教之人,若,若他声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冷千叶、烟雨、薛跃山三人聚在一处,低低说了几句,烟雨点点头,回头点了几人与他同去,转瞬飞走了。 薛跃山背着手看烟雨走的方向,面无表情。 冷千叶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西路就靠你了。” 休息了半个时辰,该吃的药也吃了,该包扎的伤也包了。 冷千叶再次召集众人,分成两路,继续进攻。 尹教主站在山顶,冷笑着俯视山下上来的两路人马,“一群自谓正道之人,自不量力。” 刚才第一次进攻,还可谓是试探,如今便是生死之战。 乔秋念像是在自言自语:“若到时我有不测,丹儿就交给你了。” 小狐狸趴在莫丹怀中,两只小爪子,紧紧抓住她的衣领。 莫丹:“师叔,你在说什么?” 乔秋:“若此仗我能生还,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 莫丹:“有什么不能现在说吗?” 乔秋念摇摇头:“走了。” 高陆:“就你这磨磨叽叽的劲儿,我是真瞧不上。” 风声呼啸,乔秋念只是笑笑,大声说道:“因为你不懂!” 陈桥这次学乖了,跟在乔秋念后面,胡松则与罗越嫣跟在乔秋念右侧。 阴魂带着阴风率先出场,黑压压如乌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