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宋:从流民首领开始》 第1章 借粮 1123年,北宋宣和五年,岁己。 原本是该庆祝新一年的喜乐。 多地却闹了饥荒,尤其淮南等地最为严重。 据考察官员上报,淮南部分地区地,大地寸草不生,无数人流离失所,途地千里,皆是饿殍遍野,野狗食尸。 甚至就连人吃人都已是不足为奇。 可是远在东京的汴京城内,却是一派祥和,城内张灯结彩,繁华之景尽收眼底,与淮南悲惨遭遇相互映衬。 北宋皇帝,宋徽宗赵佶,沉迷诗词雅赋,不务朝政,荒废朝纲。赈灾大事,不亲自过问,皆丢于宰府。 赈灾之粮,由上至下,贪污墨尽,运至淮北,竟无粮可用于赈灾。百姓怨言,流民聚盗,占山为王,举旗反帝数不胜数。 淮南凤阳县,上报饿死,失踪人数就高达数万余众。 就在凤阳不远,有一处村庄。 村子中人多是张姓为主,故叫张家村。 此时张家村里的村民已经断粮十几天了,就连村子周围的草根,树皮都已经吃得干干净净。 再这么下去,村子里的人都要饿死。 众人勒着肚子或昏或睡。 突然村子中传出一道很粗狂的声音。 “我去找刘近远借粮!” 一些或躺或坐在门口眼神呆滞的人看着那边喊话的人,神色木讷。 喊话的叫齐风,他是现代人,在边境执行任务,中弹身亡,醒来就到了平行时空的北宋。 到了北宋,齐风并没有像小说中的主角一样一路开挂,反而因为穿着,言语,等很多问题被人误会,于是齐风只能一路流浪,最后流浪到张家村被村民们收留。 平日中齐风主要靠帮助村里人做些活儿勉强糊口。 到现在已经是他在北宋的第二年。 结果今年遇到大灾,齐风不忍心看到村里人饿死准备去向当地豪绅刘近远借粮。 村里人都知道刘员外的恶名,他可是这附近知名的恶霸。家养有恶丁四十八人,个个膘肥体壮,周边村子的土地都是刘员外借他那些恶丁,强抢占有。村民种粮,刘员外还要征收高税,地中粮食,十层有七层被刘员外抢走! 村里人都恨刘员外,巴不得他走路一个不小心给摔死! 现在他们听到齐风要去找刘员外借粮,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简直就是找死! “齐风啊,你可别乱来,就在几日前,隔壁村有人去找刘员外借粮,被他家的恶仆活活打死了啊!” “对啊,刘员外杀我们就像是杀牲畜一样,我们根本没办法反抗。” “你可不要去做傻事,大家不希望你出事。” 村子的里正张大爷杵着拐杖,他的脸已经饿的毫无血色,身子就像骨架,就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 “只有刘近远有粮。”齐风扶住张大爷,轻声道,“我得去试一试,村子里的大家对我很好,我不能让大家都饿死。” 齐风说完,径直走出村子,朝着刘近远的宅子走去。 村子里的人看着齐风的背影,都绝望的叹了口气,齐风估计是回不来了。 齐风走在外边的田埂上,周边原本长满草的荒野现在只剩下了土,就连根草都见不着。 在不远处土里,还有几个小孩肚子上勒着绳子,在用棍子吃力的挖着地,他们是再找虫子,可是,这周边的地都已经被翻了好几遍了,那还有什么活物。 齐风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由得抿了抿嘴巴,嘴唇的干裂,竟让他咬下来一块皮。 “这粮必须借到,不然村子里的人肯定活不了!”齐风在心中暗暗发誓。 此刻,在离张家村不处有一处豪华的大宅子,宅子金碧辉煌,气势凌人,这就是刘员外刘近远的住所了。 宅子内,一个长相猥琐,头戴小帽,身穿锦衣华服的胖子正大块跺块的啃吃着鸡腿。 这个吃鸡腿的胖子就是刘近远了,周围人都要饿死了,他却还吃着山珍海味。 刘近远吃得大汗淋漓,他的手中,嘴边都沾满了油水,让在一旁的家丁看得眼冒金光,直吞口水。 “老爷,马家村的李二来找你借粮。” “借粮!借个屁!”刘近远一听是借粮直接从老爷椅上一下跳了起来,满脸横肉一甩,破口大骂,“让他滚!不滚就把他喂狗!” 刘近远刚自顾自说完这话,眼睛立马转溜一圈,又拦住要去赶人的恶丁,猥琐道,“闲来无事,爷要耍他一耍,去让他进来。” 在宅子外,李二穿得破破烂烂,他十分焦急,他深知刘员外的恶名,可是别无办法,他的妻子,女儿,要是在吃不到粮就要饿死了。 可是周围哪有食物,只有刘员外家有,李二只能硬着头皮来找刘员外借粮,想着大不了来年几倍还他。 “我家老爷让你进去。” 开门的恶仆脸上得意笑着,似乎准备看一场好戏。 李二颤巍巍的跟着恶仆走进了宅子。 刚踏进宅子他就被震惊到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屋子,太豪华了,太奢侈了。 不远处,刘近远正逗着一条恶犬,恶犬看见李二就开始狂吠! 李二吓了一跳,刘近远让一旁的恶仆拉住恶犬,眼睛看着李二,皮笑肉不笑道:“就是你要来借粮?” “是的,老爷,我借一斗粮就可以了。” 李二佝偻着身子,眼睛看着地板,低三下四很卑微。 “粮可以借给你,我也不要你还。”刘近远摸了摸恶犬的脑袋,奸笑道,“不过你得拿东西来换。” “老爷,我家四壁都漏风,贵重物品更是没有,我没东西来换粮。” 李二面露难色,他很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家里唯一值点钱的,可能就是那扇破门了。 “不要你家的东西,因为那东西就在你身上!”刘近远指着李二狞笑起来,“我要你一条腿!” “老爷,这粮我不借了,我走了。” 李二一听刘远近要他的腿浑身一颤,随即就很匆忙的想要离开。 可是刘近远已经让恶仆堵住了门。 “老爷的宅子,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恶仆狰狞狂笑,手往背后一摸,拿出一把朴刀! “不要啊,不要啊!” 李二吓得惊慌失措,想要躲避,可是他那是饱汉子的对手,那恶仆就像是砍甘蔗一样直接一刀就把李二的腿砍断。 李二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抱着血涌如柱的断腿嚎叫起来。 刘近远看着在地上哀嚎的李二笑得极为变态,他大声道:“想要粮,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让人把李二随意的丢了出去,随着李二丢出来的还有一两米! 一条腿换一斗粮变成了一两粮。 李二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断腿,眼中带着泪水,拿着一两粮,绝望的朝着家的方向爬去。 第2章 杀人 齐风走在田埂上远远的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在爬。 他赶忙跑了过去,发现对方大腿被利刃砍断正在流血。 在地上爬的人正是李二,不过此刻他的情况不容乐观,他的脸色惨白,额头出着虚汗,再这么爬下去估计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别动,再动你就要死了。”齐风赶忙把勒住自己肚皮的带子取下绑在了李二大腿上部。 这是常见的止血方法,适用于没有救护器材的环境。 而且这样的止血方式十分简陋,感染的风险很大。 齐风看着李二腿部平整的横切面,与外露混着血水的骨头渣滓,心里不由得发毛,这是哪等恶人能干出的事啊! 齐风把李二拖到路的一边,然后从附近找来一堆柴火,拿出火折子起火。 柴火烧了起来,齐风把身上随身携带的柴刀丢在了火里,大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 绑带止血只能应付一时,带着李二去看医师根本来不及。何况这大灾年,就算是找到医师,哪还有什么药物。 于是齐风只能选择破坏李二大腿正在流血的组织,这样李二才有可能保下一条命。 齐风把烧得通红的柴刀拿了起来。李二已经因为流血过多昏厥过去,齐风来不及多想,用烧得像是烙铁般的柴刀顶上了李二流血的腿! 火红的柴刀顶上去的时候顿时开始滋滋作响,血水在刀上冒着泡,周边的肉被烧得焦糊! 一股肉香传来,齐风下意识的被吸引,呆呆的看着李二的伤腿,肉啊,这是肉啊,香飘飘的肉! 不过下一秒,齐风立马回过神来,心里一阵后怕,他自己刚刚想吃人肉。 这可是人肉啊,哪怕是饿死,也绝对不能碰的东西,这是齐风心中的红线。 可是在刚刚那么一刻,自己竟然想吃。 齐风苦笑一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果然是饿久了。 帮助李二处理完腿后,齐风准备继续去刘员外的宅子。 刚站起身,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谢谢你救了我。” 这是李二的声音,他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 齐风转头笑道,“不用谢,该做的。” 李二摇了摇头,一脸苍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本该给予报答,可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身上唯一的这一两粮,还得拿回去救我的妻女。” “你粮那来的?”齐风好奇问道。 李二看了看自己残缺的腿,舔了舔干燥无血的嘴唇,用自嘲的语调道,“一条腿换了刘员外一两粮。” “一条腿换一两粮!” 齐风听完心里一紧,他虽早听过刘近远的臭名,但没想到会这么臭。 “你这是要去刘员外的宅子?” 李二看着齐风要走的方向,赶忙询问。 齐风无奈一笑,“和你一样,我要去借粮。” “千万别去,你会死的。” 李二挣扎想要站起来把齐风拉回来,怎么说齐风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 齐风摸了摸手里的漆黑的柴刀,眼睛突然一下豁然开朗,他要做来的宋朝的第一件事。 “你不用担心我。”齐风笑着安慰道,“你回去后,告诉你们村的人,后天正午,来刘近远宅子领粮。” “你这是要做什么?”李二猛地睁大眼睛,声嘶力竭,“你斗不过刘员外的,他家还有恶仆,你去只是白搭上一条命!” 齐风笑了笑,笑得是那么自然,转身就走了。 李二看着齐风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他决定回村后还是叫人来一趟,至少要给对方收个尸,免得尸首被野狗叼了去。 齐风走在路上,心里没有任何的沉重感,反而决定要这么做的时候一下子变得豁达了。 金碧辉煌的刘府齐风已经看见。 齐风走到宅子外面,看着紧紧关闭的大宅门,里面还有莺歌燕舞的声音。 “好享受!” 齐风气愤不已,外面满目疮痍,人间地狱,这里还是莺歌燕舞,歌舞升平。 齐风没准备走正门。 这宅子墙壁虽然被刘远近加固升高,可是他却疏忽了在院子后面有一段矮墙。 齐风就是从后面杂草丛生的矮墙翻进了宅子。 翻进来后齐风先是观察了下周边的环境,这里花草多多,确定了是宅子的后花园。 后花园旁边有一间屋子,屋子上正冒着白气,齐风闻到了很香的味道,是他很久没吃过的白米饭。 靠近花园旁边就是厨房。 齐风心里一阵高兴,准备先去填饱肚子,再动手。 偷偷摸摸越过院子,齐风来到厨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厨房里面没人,齐风打开冒着热气的蒸笼,里面是白面馒头还有包子。 随意的吃了几个,顿时大饱,久违的力量感又回来了。 就在齐风准备再拿几个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脚步声。 齐风透过厨房老旧的窗户纸,看见外面一个膘肥体魄的汉子拿着大棒正朝着厨房走来。 齐风环顾厨房,赶忙将自己隐藏在一旁的柴火堆后面。 那大汉推开了厨房门,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后,低声抱怨骂道:“老杂毛,就知道叫我来做苦力活,赏钱也不多给几个。” 说着他就准备把蒸笼抱起来。结果刚碰到边就被烫得哇哇大叫。 “去你娘忒!” 大汉看了看自己被烫得脱皮的手,嘴里直倒吸着凉气。 他赶忙准备去水缸打凉水冲洗。 这个时候,大汉是背对着齐风的。 齐风想都没想就解下用来勒自己肚子的绳子。 下一秒,前面正低头打水冲洗烫伤的大汉,只感觉脖子一阵绞痛。 大汉下意识的想要去拉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 可是已经无力回天! 大汉被勒得脸儿乌青,双手更是像鱼一样乱摆,之后两眼一翻,双腿一软,绝了气息。 第3章 抹杀 大汉绝了呼吸。 齐风环顾四周,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杀人。 虽然眼前的人做为刘远近的走狗也没少做伤天害理,为虎作伥的混账事情。可是眼前直挺挺的一具死人,还是让齐风一阵后知后觉。 为了村子里的人,必须这样做。 齐风走出厨房。外面是长廊。长廊全部是暗红色的。榉木做成。榉木外的红色,是刷上的红色染料。 往前走又是一片开阔的院子。院子里面种满了长青植物。 “刘近远在这地界还挺闲情雅致。” 齐风蔑视一笑,嘴上虽然这般说着,实际上心中却是大为不满。刘近远所持有的钱财,那样不是收刮,压迫乡里得来的。 乡里一霸,最大的就是他。 之前一直传言刘近远府内豪华,朱玉珍盘,却是耳听为虚,现如今一见,确实是奢华至极,比那远在汴京的皇帝老儿都要快活几分。 齐风闲庭阔步,快速穿过中院。 刘近远在三楼正听着戏曲。 楼下是一对长得健壮的汉子。 这二位汉子可有来头。 一个长有粗犷络腮胡子的叫张汉飞,你说他那浓眉大眼,恶鬼转世相貌,说他与那张飞无异,也不是不可。 此人擅长一套祖传拳法。不过却只练得三分,剩下七分不解其意。可张汉飞只依靠这三分拳法,也得到了刘近远的赏识,做了他家护院队长。 另一个没有络腮胡子的汉子叫周经。闻名乡里的恶霸头子,喜爱玩弄棍棒,自瞎琢磨练就一套棍法,虽是瞎打,不过好在名声在外,同为刘近远护院头子。 此二人在乡里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不少乡里都被此二人压榨,欺辱,享有‘狼狈’之称。 三年前村中刘阿爷膝下独女,刘近远见其生得秀气,想要抓去做二奶。人家姑娘死活不同意,刘阿爷的腿当即被张汉飞一脚踩断。 刘阿爷的独女在之后也不堪受辱,悬梁自尽。 那时候齐风便想对着二人动手。奈何那时刘近远权势滔天,上官官相护,属于实力壮大。但如今不同,天下饥荒,人人自我危机,流明百万众,而这淮南等地更为严重,人相食,已是常态,而州界之兵,官员上下,皆心有力而力不足。 淮南,已然成为废弃之地。 此刻的刘近远,除了这一院,加上护卫,已然再无权势。但是,可笑的是就刘近远这一屋护院还能鱼肉乡里,乡里人家皆不反抗。 这与当时的人们局限性有关。但齐风不同,他做为一个来自于和平,自由的年代,这样的朝代,他不会苟同。 这也是齐风为什么敢说出借粮的话。也敢付出行动。这与后世的普世观紧牢不可细分。 此刻张汉飞还有周经看着进入三楼的楼梯。刘近远也是个小心之人,知晓自己平日中作恶多端,心中害怕,才让护卫头子把守楼梯。 有张汉飞还有周经把守楼梯他刘近远是一百个放心,在楼上寻欢作乐也是忘忧了几分。 暗杀是齐风在后世必学科目。绕过张汉飞还有周经二人那不是轻而易举。 齐风并未走正道。反而从一侧的圆柱往上爬到了三楼。三楼中靠近窗户边那个房间声音最为大,偶尔还能听到男子哼上几句,齐风对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刘近远就在其中。 齐风蹑手蹑脚潜行避免发出声响。 在前面背对着齐风有一名大汉。 齐风慢慢上前,那大汉未有察觉。齐风对齐脑袋一拧,就像是拧小鸡一般,将其脖子脊椎分离,那汉子声音都未发出便见了阎王。 慢慢放下汉子尸体。齐风在门外的纸窗上戳开一个小洞。里面刘近远左手提着酒壶,右手抱着女子,酩酊大醉,乐不思蜀。 齐风从腰间掏出麻醉散。这种麻醉散齐风改良过,药性比没有改良的增强了不少,吸入一点,保证人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熟练度拿出竹管。齐风放出了一些混着麻醉散的烟雾。不一会儿,里面的人就没了动静。 齐风捂住口鼻进入了房间。房间里面人倒下一片。刘近远躺在地上,脸上泛着红色的晕。 齐风看着这个贼眉鼠眼的老头,又看了一旁不知从哪收刮来的铜人。 齐风掂量了下铜人多重量,单手能拿起。随后照着刘近远的脑门冲砸过去! 恶贯满盈的刘近远就这样死在了他收刮来的铜像下。齐风杀了刘近远,然后准备对付楼下那二人。 最好的办法是用麻醉散迷晕张汉飞还有周经。 于是齐风换上了门口守卫的衣服。拿出酒杯,倒上两杯酒,里面放上麻醉散,走了下去。 楼下这两个家伙虎头虎脑很好解决。 刚下了楼梯,张汉飞就和周经转头过来。 齐风镇定自若,神色自然,说道:“二位头领,近日来辛苦了,这酒是老爷赏赐给二位头领的。” “哈哈哈,有酒喝了。”周经哈哈大笑,抱拳感谢道,“替我谢过老爷。” “此乃喜庆酒也!”拿着酒杯的周经说完也不查看一饮而下。 齐风见此心中狰狞,这什么喜庆酒,这是待会儿送你上路的断头酒。 周经喝下后,齐风将酒盘对着张汉飞,张汉飞笑了笑,嘴唇刚抵到杯沿,然后又放下。 “你看起来有些眼生?是老爷何时招收的护院?” 齐风一听对方这话,顿感有些不妙。不过一想到张汉飞平日又不是管府中人力,便随口编造了一个日子。 张汉飞听完笑着点了点头。齐风见此便知是糊弄了过去。张汉飞端着酒杯拱手道,“这喜庆酒,谢过老爷!” 话罢,张汉飞端酒便要入口。齐风嘴角浮现出一抹不可察觉的讪笑。 就在张汉飞抬起杯子那一刻,只见张汉飞将酒水猛地一撒,之后一拳打在了齐风身上,齐风一下飞出了老远。 一旁的周经顿时惊了,大声道:“张兄,你这是做什么?何故袭击自家人?!” “自家人?呵。”张汉飞冷笑几声,指着齐风,“他是什自家人!这人是想要杀咱俩!” “啊!这是何故?”周经大惊之余,十分疑惑。 第4章 计谋 “何故?” 张汉飞嘴角冷笑,“老爷从去年便未招募护院。此人说自己是近日新来,好,即便是近日新来,可是你忘记了老爷的铁律!” “老爷的铁律……未满三年,不可上楼!”周经嘴里喃喃几声,下一秒大声惊呼:“糟糕!我中招了!” 说完,周经浑身一软,只觉得头昏沉不已,倒在了地上。 见周经中招,张汉飞便已然坐实护院为外人假扮。 此刻地下的齐风已经晃悠悠站了起来。刚刚那一拳张汉飞并没有怎么用力,也就是只是个皮外伤! 张汉飞站在远处眼睛瞪着像铜铃盯着齐风。他有些后悔先前自己打的那一拳没有使用全力,得怪自己优柔寡断迟疑了下。 “你把老爷怎么了?!” 张汉飞恶狠狠地看着齐风,就像是一条恶犬。 “刘近远享了这么些年福,也该满足了,今天我已经送他去西天极乐世界,为自己生前所犯下的孽障赎罪。” 齐风见身份被识破,索性也就不装了。 “你这歹人,竟然杀了老爷!” 张汉飞吃惊,眼前的这个瘦弱的男人竟然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情。 “勿要急躁,我说与你听,自然也会将你一同送走,他快你慢,黄泉路上,你走快上一些,好与刘近远一同做伴。” 齐风拍了拍身上衣物,语气是那么的轻松,仿佛就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各护院何在!” 张汉飞也不是缺了一根筋的傻子,知道跟齐风动手自己占据不了上风,况且此处还是自己地盘,护院如此之多,不用自己动手,其余人一口一个唾沫也能把对方淹死。 齐风还以为对方会与自己单打独斗,没想到对方竟然呼叫人手,下一秒,十几个手持朴刀凶神恶煞的汉子便冲了进来。 双拳难敌四手,齐风退上三楼,然后逃离了刘府。 ……… 齐风逃走后,张汉飞带着人进入了三楼。 三楼走道倒着一名护卫,已经死了。 张汉略过护卫,将刘近远的房门推开。 屋子里顿时传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老爷!” 张汉飞看着远处那血泊中没有头的尸体,双眼怒目,嘶声裂肺。 但是随后他又窃喜起来。 刘近远无子嗣,他一死,此处地界,天高皇帝远,再加上外面饥荒,正是鸠占鹊巢的好机会。 张汉飞故作伤心,将刘近远的尸体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随后又强挤出几滴眼泪,仰天长啸,“老爷,你的知遇之恩,汉飞还未报答,你便遭歹人杀害,汉飞伤心,日后府内,汉飞定然尽责看护,老爷……你放心去。”随后他猛的站直身背,单手立誓言了,“老爷,我张汉飞在此发誓,定要将把那害你的歹人五马分尸!往后岁月,更要保护好老爷的遗产,九死不悔!” 誓言立完,张汉飞退出房间,仔细思考起了自己的计划。 鸠占鹊巢定然要分两步: 其一是要抓住杀害刘近远的凶手五马分尸。 其二是要名正言顺,接手院子,让众人顺服。 张汉飞靠在柱子上思考,然后就想到了周经。 周经这个人虽然平日中低顺于自己,但是总感觉有些地方还是看不清楚。 况且自己与周经同为护院头领,若是周经不肯顺服自己,将来定然是个祸害。 护院人手大半部分是周经以前一同混混。事不宜迟,张汉飞决定除掉周经。 周经此刻在房间内昏迷不醒,两个护院陪着他。张汉飞来看了看,两个护院很自然的跟他打了招呼。 张汉飞让两个护院出去。 护院出去后,张汉飞看着昏迷的周经,又看了眼他睡着的软枕,心一横准备拿软枕捂死周经。 但是随后他看着呼吸均匀的周经突然放下了枕头,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其他人服自己,又能栽赃嫁祸的机会。 张汉飞留下了一张纸条,离开了房间。 夜晚,风波亭。 张汉飞坐在亭内,身前是一壶美酒。 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心里窃喜,周经应该是上钩了。 果然,不远处一个人影儿出现,正是周经。 周经大步走到张汉飞前面刚坐下就急切的开口:“张兄,你留我字条我已看过,咱们二人如何窃取刘府?” 原来张汉飞给先前周经留的字条是一同窃取刘府,并约好半夜于风波亭商议,这也是周经一醒来看见字条,便急不可耐的原因。 “周兄勿急。” 张汉飞给周经倒上一杯酒,“这窃取刘府之事,咱们得慢慢商议,中间万不可出现任何差异,今日行踪可有人知晓?” 周经立马很认真摇头:“张兄,这些事情我自然知道,此事除我之外,未有人知晓。” “那就好。”张汉飞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杯跟周经喝了一杯。 周经殊不知自己死期快到,还在与张汉飞愉悦交谈。 “如此一来,定然能成。” 周经站了起来,右手端着酒杯,举高,准备与张汉飞碰杯,张汉飞见状立马也站了起来,同样也右手持杯,他的左手袖口中藏着一把匕首。 张汉飞已然决定在周经喝下这杯酒时趁对方不注意杀之后快! 二人碰杯, 天空恰好一抹月色照在湖心。 张汉飞顿时杀机显露,左手袖口中的匕首滑落于手,对着周经胸口扎去。 周经只看到一道寒光,下一秒睁大了眼睛,同时他左手袖口滑下一把匕首,只可惜,张汉飞更为快捷,周经匕首还未握住,胸膛心脏已经被张汉飞扎中! “啊!” 周经不甘的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睁大眼睛倒在了血泊中,匕首掉在地上,在这月夜里发出了格外清脆的声响。 周经已死,张汉飞急急忙忙的将早已经写的字条放在了周经身上,随后离开。 第二天一早,周经的尸体被寻找的护院发现。 周经死不瞑目,这让周经的手下痛心愤恨。 众人在搬动周经时,周经身下掉落了一张字条。 众人疑惑,后还是决定打开瞧看。 纸条打开,只见其中歪歪扭扭写有十五字:“刘今死,窃刘府,如我约定,夜时风波现!” 第5章 鼓动 齐风走在田埂上。 他的腰间别有两个黑色的袋子。袋子一个略小,一个偏大。略小的那个圆鼓鼓的看起来就像是装了一颗皮球,偏大的那个看起来则是规则不一,很是饱满的感觉。 昨天齐风离开并没有直接回村。反而是找了个隐蔽场所观察刘府,一直到半夜,看到刘府骚乱,见证了一场风波亭中尔虞我诈的杀戮这才离开。 齐风此刻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路上有些饥饿的灾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齐风的袋子,要不是他腰间还有一把柴刀,估计早就上来抢夺。 齐风刚走到村口。一个饥饿的小孩先是一个激灵,然后拖着长长的稚音:“齐风哥哥回来了,齐风哥哥回来了!” 这小孩这么一喊,从屋子中慢悠悠走出或是爬出了一些人儿,里正张大爷杵着拐杖也慢慢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啊!” 张大爷看到齐风完美无缺的回来表情先是一惊,然后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齐风的魂儿后又十分欣喜。 “耽搁了点儿时间。 齐风憨笑着摸了摸脑袋。发髻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清洗,所以布满了尘土。 齐风说完把腰间那个饱满袋子放在了地上,大声说道:“诸位,这是粮食!” 一听是粮食,几乎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像是放了光一样紧盯着齐风放在地上的袋子,舔舐着干裂地嘴唇,他们眼中或多或少带着许些贪婪,最后却又变成了期许。 齐风让村里人支开锅,把粮食放在了锅里煮。村中人全围在锅面前,就连一些饿得走不动路的老人,也由年轻的人背了出来。 香味弥漫。 所有人吞了吞口水。 “齐风哥,你腰间的袋子里面也是粮食吗?” 先前在村口的小孩看着齐风腰间别着的袋子,眼睛里面扑闪扑闪的。 “不是。”齐风咧着嘴笑着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让他去跟村子里面的人一起吃饭。 小孩子哦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到了煮着饭的大锅前,勾勾的吸允着冒着热气的饭香。 片刻,饭熟,没有菜,村子里的人们依旧吃得狼吞虎咽。这是他们这么多时日以来第一次吃到香喷喷的米饭,眼睛中不由得流下了对齐风感谢的眼泪。 吃完饭,齐风让张大爷把村子里的青壮年集合到村口的祠堂。 祠堂一片寂静,齐风环顾了一眼,青壮年虽有三十多人但个个却是面黄肌瘦。不过反之,这些人眼睛中已经没了先前那般涣散死气,能看出有了一丝生机。 有了生机就代表可能拥有精气神。精气神这东西,是画大饼画出来的! “大家应该不知道我找你们要做什么?” 齐风站在祠堂上,大声道:“我要做一件有意义的事。” “这件事要是做好,你们不会挨饿,你们家人更不会挨饿,就连这淮北的大部灾民也能吃饱饭。” 底下人儿炸开了了,纷纷开始议论,更有几人直接笑了出来。 他们自己都顾不上,还能让这淮北的灾民吃上饭。 齐风知道会有这样的场面。 直接把腰间的袋子解开,丢在了众人面前!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滚了出来。 好奇的人纷纷看去,顿时惊叫,“妈呀,是刘员外的脑袋!” 人群惊恐起来,似有惧怕齐风一般。 齐风摇了摇头,他要的不是惧怕,而是他们发自内心对刘府还有刘近远的愤怒! “我去找刘近远借粮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一个断了腿的人,他也是去找刘近远借粮的,可刘近远直接把他腿砍了。” “还有刘大福,五月前就因为挡了刘近远家恶狗的道,就被刘近远毒打得遍体鳞伤,要死不活。” “他刘近远把诸位当人吗?” “刘近远在家里吃着山珍海味,听着小曲儿的时候,咱们在外面忍饥挨饿,诸位可不要忘记,要不是刘近远这次强行征收各家救命粮,咱们也不至于食不果腹。” 底下人儿有些骚动,但还未下定决心。 “我昨日潜入刘府,杀了刘近远,你们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在刘近远的粮仓中,满满的都是粮食,那些粮食,本就是你我的,咱们拿回来也没什么不对!” “刘近虽然死了,可是他家的恶奴还在,咱们手无缚鸡之力,去了也是送死啊!” 一个村民有些泄气,虽然齐风能杀得了刘近远已然是强手,但刘府中那些护院,可都是有朴刀弓箭伴身。 而他们自身且不说无蛮力,就连无精备武器也没,去刘府就是羊入虎口,纯粹送死。 “呵。”齐风听完不屑一笑,“刘府恶奴虽七七八八,不过一盘散沙,且昨夜我已见过,张汉飞亲手杀了周经!” “啊!周经死了!?”底下人儿顿时杂乱低语。这对他们来说莫过于是最好的消息。 “现在刘府只剩下张汉飞一人,诸位若是信我,准备好器具,今日就可伏杀张汉飞!” “杀了张汉飞,进了刘府,我等便有活路!” “但杀了他们,我等就成了乱民,定会遭朝廷剿杀!” “相信我,朝廷外患,自身难保,顾不上我们。” “若咱们不进刘府,那我等下场皆会如那饿死漂浮,定然熬不过这个冬天,终究一死,何不求一线生机!” 齐风说这话的时候很确信,因为大宋现在的主要精力被金朝和西夏王朝,辽所吸引。 而且在过几年就是着名的靖康之耻!北宋两位皇帝,宋徽宗、宋钦宗,此外还有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将会有不下十万人被金军俘虏! 受辱,牵羊礼,可谓是大宋之污墨! 古道今,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是在权臣当道的宋朝,天子们似乎只有逃亡的生活,被沦为笑柄。 齐风握紧了拳头,他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来到这个时代,这是命运的安排,来到这,做出改变! 复,燕云十八州!洗,靖康之耻辱!平,天下之统一! 这是齐风心中的念头。不过现在还得打好根基。那么,来到大宋的第一场战斗,第一场自我的改变,就从那刘府开始! 第6章 矢中 刘府。 张汉飞看着被捆绑着的周经手下,摇了摇头。 “周经与那歹人合谋,想要占据刘府,你们可别说不知道?” “张头领,此事我们确实不知。” 周经手下辩解,语气有些悚然,周遭拿着朴刀的汉子让他们浑身打颤。 “不知?可笑。家贼难防,我如何相信你们?” 张汉飞原地走了几步,斥声如雷,“好在周经与那歹人内斗,若真让其计划得逞,我等皆已是黄泉冤魂。” “你们是周经的手下,我可不敢相信你们。” 说着他就准备让手下砍掉那十几人脑袋。 “张头领,我等对天发誓,此事我们真的一无所知,皆是哪周经所为,上次我亲眼所见他与流寇有所交际,可能杀死老爷的便是流寇的人。” “对啊,张头领,如你能相信我们,我们定以你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周经的手下见张汉飞要砍了他们脑袋,纷纷赌咒发誓,效忠,更有甚者把周经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张汉飞这时候假惺惺的挥挥手让刽子手退下。 然后故作难为情道,“也罢,看你们诚惶诚恐的样子恐怕是真不知情,来人,给兄弟们松绑,上好酒好肉。” 周经手下劫后余生感动流涕,纷纷对着张汉飞抱拳谢恩,表示愿效犬马之劳。 张汉飞心中暗自窃喜,脸不露色,如此一来,刘府已是自己囊中之物。 此刻,齐风这边。 大伙儿想明白后怒发冲冠,纷纷表示愿意跟随齐风,还将齐风选做了领头人。 齐风欣然答应。 随后人们各自回家寻找趁手的武器。 村子里面,有一户世代打猎为生的猎户。 猎户家中现只住有一对兄弟。哥哥叫长风,弟弟叫长弓,这兄弟二人箭法精湛,能百步穿杨。 五年前这兄弟二人的父亲在山中打猎,被刘近远护院当做玩物射杀,兄弟二人悲痛交加,母亲也在第三天自缢身亡。 父母的死对这两兄弟打击极大,也对刘近远有着极大的恨意。 但是,这兄弟二人对刘近远的滔天恨意在今天被齐风抚平。当兄弟二人看到刘近远脑袋那一刻,顿时喜极而泣,当即表示要跟随齐风,人群中也是他们喊得最为响亮。 在这一刻,长风和长弓觉得眼前的这个口若悬河的男人值得他们报答恩情。 片刻后,人员在村口集合完毕。 齐风看着队伍中那形形色色的武器,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本就是农民,拿着农具自然是合理的。 “嗯……咳咳。” 齐风故意咳嗽一声,这才开始讲话。 “计划是这样的,你们按照计划埋伏在预定地点,我去将张汉飞引出,只要张汉飞出了宅子,追到此处,便等我手势,我做出手势,立马动手,长风和长弓借机立刻射杀张汉飞。” “能行吗?”齐风看向那兄弟二人。 “齐哥,你放宽心,我们兄弟二人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纰漏,只要张汉飞出来,必中矢!” “你们有如此信心那便足矣。” 齐风拍了拍二人肩膀,随后带着人员埋伏在了一出狭隘的谷道中,自己独自一人朝着刘府走去。 刘府内,张汉飞正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霸占刘府现在仅只有一步之遥,那就是抓住杀害刘近远的凶手。 可是这天大地大,凶手犯了事,怎么可能还会停留在此处,定然是早已经桃之夭夭。 可惜之余地,张汉飞甚至想要来一招移花接木,找个人杀了,把面目毁坏,当做是杀刘近远的凶手。 这个计划他还没有实施就听到有护院来报,说是府外走着一名十分像杀害刘近远的凶手。 这个消息让张汉飞大喜。直接拿着朴刀,喊上十几余恶徒护院追赶了出去。 齐风见状,赶忙朝着预设地点逃去。 张汉飞带人在后面追,嘴里大声叫骂,“歹人,哪里走,我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齐风阴笑笑,边跑边对着张汉飞鄙夷道,“想将我五马分尸,简直是痴人说梦,先抓住我在说。” “张头领,你看你这番模样,与那家圈中的彘有何不同!” 齐风对着张汉飞一顿嘴炮嘲讽鄙夷,张汉飞气得面色通红,他平生最讨厌别人说他长相如彘。 显然齐风现在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张汉飞大喊大叫,怒火中烧,“黄毛小儿,待爷爷我抓住你,定要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活剥人皮!” 张汉飞怒言时还不忘加快脚步。 随后齐风跑入了一条小道。 在小道上方两侧,正是齐风设下单埋伏人儿。 此刻风平浪静,风吹得地下沙石滚滚,寥有凄凉之色。 “哥,张汉飞进入射程了。” 长弓嘴里说着同时拉弓搭箭。 “勿要急迫。” 长风连忙按耐住长弓的手,平静道:“齐风并未给我们信号,且现在只有张汉飞一人进入射程,他手下恶徒护院还在后方,等他们深进在发矢,不然打草惊蛇,与我们不利。” 长弓觉得长风说得有道理,把弓放下。随后长风又细心嘱咐周边人儿,让他们等张汉飞手下进入小道后才可投掷石块猛击! 除了长风和长弓其余人有些紧张,甚至有人看见刘府恶徒忍不住发抖,毕竟被欺负了这么些年,害怕早已经深入骨髓,不太容易克服。 “怎么不跑了!?” 张汉飞气喘吁吁,看着前方站着的齐风。 随后他的手下也追赶了上来。 齐风看着张汉飞嘴角微微一笑,“张头领,你可还知道昨日我在院中与你说过什么?” “说了什么?”张汉飞嘴角嘲笑,“你此刻插翅难逃,莫是想拖延时间苟活,哈哈哈,若是你跪下磕头从我胯下钻过爷倒是可以考虑让你死得轻快些儿。” 齐风摇了摇手指,淡定自然,“张头领,你既然忘记了,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昨日,我在院子中与你说的是,你必死!” “哈哈哈,可笑至极!” 张汉飞和他手下听到这话,大笑起来。眼前这人儿莫不是已经被他们吓傻,说出这等胡话来了。 “看看你四周。” 齐风懒得与张汉飞废话,拍了拍手掌,两边山头立马冒出一群人儿。 张汉飞和他手下惊讶之余,又听到一道声音。 “哥,我瞄准了!” “射他!” 山头的长风大吼一声。拉弓瞄准的长弓立马松手,弓弦上的矢飞了出去,下一秒直挺挺的钉在了张汉飞脑袋上。 第7章 容身 张汉飞中矢,他的手下立刻慌乱起来。这时候山崖上的人见到不可一世的张汉飞死于箭下,也有了莫大的勇气,捡着石块就朝着剩下护院砸去。 石块倾泻犹如暴雨一般,护院们无处可躲,大部分人被砸伤或砸晕。小部分无伤往外冲的人也被长弓带着人拿着农具堵在了豁口。 “放下武器,不然就地射杀!” 长弓大喊着,拿着弓箭对着护院威逼。 一个恶徒护院不信邪,张牙爪舞举起朴刀就朝着长弓冲去。长弓毫不留情地射出一箭,那人胸口中矢应声倒地。 一些护院见此情景都怕了,赶忙放下武器投降。 还有五个顽固分子转而冲向只有齐风一人那边。 边冲边大声叫嚷: “兄弟们,抓住那边那个领头的咱们就能活!” 恶徒护院中不知谁吼了一声,那五人加快脚步。 这时候在山上的长风正观望着,发现异常旋即拿出弓箭,咻咻咻射出三矢,跑在队伍最前面的三个恶徒护院像是被绊住了,一个踉跄,再起不能。 还剩下二人已经到齐风眼前,这时候在射箭有几率误伤齐风,长风和长弓心急如焚,却见远处一阵打斗,随后两个人儿飞了出来。 长风和长弓赶忙过去查看,只见两人身体扭曲,关节错位,惨现恐怖。 “厉害。” 长风不由自主的对齐风夸赞。 齐风摇了摇头,随口轻言,“这还不算是厉害的。” 长风和长弓听到这话木愣愣地看着齐风心想有些震撼,这还不算厉害?这都把人拆成这番模样了,还不算厉害?! 确实,齐风并没有对他们说谎,这只是后世特种部队中常见的关节拆卸训练,齐风做这个科目就跟玩似的,而一些血腥的实战杀人技巧,齐风到现在也并未使用。 之后齐风统计了一下这次埋伏的收获。 刘府最后的负责人张汉飞中矢身亡,他带出来的护院也是死伤七八,活着的几人更是伤势严重,命不久矣。 齐风知道这里面本来有几个是没有伤的,但现在也全都是衣衫不整,要死不活的样子,齐风没有过问,只是感慨。 “平日中把人欺负狠了,报应来的时候自然也就更惨了。” 齐风懒得看那几个要死不活的人,快速来到一边,这里堆摆着那些护院的兵器,这才是齐风惊喜的地方。 朴刀十五把,粗制短匕首七把,腰带,野猪皮做成的耐扎衣服四件。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一些颇有实力的人来说不足为道,但是现在对于齐风来说简直就是宝贝,这是他的奠基石。 齐风让长风和长弓将朴刀分发给了其余人员。 那四件野猪皮衣则以奖励的形式给了长风和长弓以及队伍中骁勇善战的两个人儿——刘大壮,李大双。 刘大壮和李大双这二人齐风先前是看在眼中的。 二人最先与刘府恶徒动手,还能游刃有余的击杀四名恶徒,没有受伤,可谓是勇猛,稍微调教调教,未来不失是合格的人才。 朴刀分发完毕,众人拿到朴刀后精气神显然发生了巨大变化。先前众人脸上或多或少有些害怕,犹豫,现在却一扫头顶阴霾眼中充满了期望,那是对自由,生活的渴望。 他们知道了刘府的恶徒和普通人一样,都会受伤,会死,会凄惨嚎叫,那便再无惧怕再无恐惧。 齐风带着人儿直奔刘府外围。 站在远处,齐风眺望刘府,那是这周围百里萧条的唯一豪宅。 现在刘府里并没有什么异常,一切井然有序,府子里面的人并不知晓张汉飞连同一起追出的十余人已经殒命。 齐风让众人等待到晚上在动手,这样的胜率更高一些。 虽然大伙儿跃跃欲试,但还是听从了齐风的话。 当天边的幕布逐渐落下,夜晚悄然到来。 四周变得乌漆麻黑,风吹得周遭枯黄的树叶沙沙作响,远远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半月,半月在云层中时隐时现,为这寒冷空旷大地徒添了几分凄凉之色。 虽然天气寒冷,可是大伙儿一想到这欺霸乡里的刘府即将覆灭,心中便忍不住冒出一团团暖气,手握着的武器也更加紧拽了。 午夜时分,齐风下达了指令。所有人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刘府院墙下。昨日齐风攀爬过的地方已经增添了砖瓦,加升了高度。 不过齐风准备充足,长木梯往墙上一搭,众人蹬着木梯攀爬上了刘府的院墙。 齐风率先落地。此刻刘府宅子静悄悄的,只有远处有五六人值班巡视。 齐风进来前已经告知其余人员这些恶徒住处,由李大双还有刘大壮带人去处理,齐风则带着长风和长弓清除院内巡视人员。 “是谁?” 院内打着火把巡视的一个护院听到动静,下一秒就被长风的箭矢射中喉咙,抱着喉咙浑身痉挛死去。 “动手!” 齐风一声令下,长风和长弓齐齐搭箭,又射杀了两名巡视人员,还有一名站在了齐风前面,被齐风扭断了脖子。 随后齐风便听到了房间里面传出的阵阵惨叫声音。一些连衣服裤子都没穿的护卫脸上带着鲜血双手扒拉着门想往外逃离,可是最后都被一双或几双手拖了回去,结束了生命。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刘府里的惨叫终止了,府里转而飘出了阵阵血腥味道,血腥味扑鼻腥臭,让隔得很远的村子都感受到了鲜血的味道。 “齐头领,都收拾掉了。” 满脸是血的李大双跑来汇报,他手里的朴刀上还滴着血。 “很好,辛苦兄弟们了,告诉兄弟们把此地清理干净,毕竟这要做为大家过冬的基地,充斥着血腥味总是不好的。” 下半夜时,刘府死去人儿的尸体在一块田地中集中焚烧,尸体烧焦的味道飘散了几里外,引来一群饥饿的灾民。 这些灾民扒拉着碳堆里面没烧完的残肢断体竟然争相食之。 齐风并未见到人相食之的场景。 他站在刘府内,抬头看着乌漆麻黑的天空,用力的踏了踏地,这里,将是自己未来的! 第8章 分配 “齐哥,那边有人抢粮食了,你快去看看!” 长风在远处边跑边喊,脸色极为焦急,显然场面已经是到了管不了的地步。 齐风赶忙跟着长风朝着粮仓赶去。 在粮仓外。 先前还一同战斗的村民像疯了一般相互抢着粮仓里面的粮食,李大双还有长弓正大声斥责阻止他们,可惜无能为力。 “赶紧滚开,我们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就是,我们拿自己的粮食,你挡着我们做什么!” “长家小子,我劝你识趣一点,赶紧让开,别逼着大伙儿对你动粗!” 几个村民晃了晃手里的朴刀,背上背着粮袋,十分不爽的看着拦住他们去路的长弓。 长弓并不畏惧,反而傲气道,“这些粮食得等齐风来分!谁都不准抢!谁要是敢拿走,我就杀了他!” 说着他拉弓直接射了一箭钉在了门框上,瘦瘦的脸颊上有着十七八岁特有的少年桀骜。 “对,谁都不准抢,等齐风来分!” 李大双赶忙也站了出来,和和气气安抚众人,“大家先前还一起出生入死呐,没必要伤了和气,这些粮食放在这也不会消失,不是吗?齐风马上就到,再等等也没关系。” 抢粮食的人儿看了眼李大双,又看了看站在门外搭弓随时准备出手的长弓。 或许是被长弓先前那一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话吓着了,只得愤懑道,“好,就等齐风来分!” 齐风过来的时候场面已经差不多被控制住了。 “做的不错。” 齐风拍了拍站在门外的长弓还有李大双,十分赞许,二人见齐风来了,赶忙让他进入了房间。 房间内杂乱无脏,到处都是鞋印。 人们用不友善的眼神看着齐风,手中紧紧拽着粮食,生怕会被抢走。 场面硝烟味十足,风云涌动,稍有不慎就会发生一场火并! “诸位,莫要惊慌。” 齐风笑哈哈地缓解气氛,“我所承诺给大家的,一定会做到,这些粮食,我向诸位保证,每一家都能得到过冬的粮食,你们这般哄抢,实在是太无秩序了。” “空口无凭,谁相信你啊。” “对!对,空口无凭,要我我也敢这么说。” 下面的人齐声嚷嚷,他们不是不相信齐风,主要是粮食拿在手上才能叫粮食,放在这里,谁知道后面会出什么事情。 齐风早就想到了这样的局面,镇定自若回答,“不放在这,拿回家,你们觉得你们守得住这粮食吗?” “怎么守不住!”一个嘴硬的人儿大声回答。 “你守得住?!”齐风看着那人冷笑,指着外边又大声道:“外边现在流民百万众,皆饿着肚子,都到了人吃人的地步。周遭还有流寇山匪,他们也饿着肚子,你觉得你们拿回家藏着掖着就凭你一人能守住?!” “这……” 众人听完面面相觑,先前喊得最为响亮那人也支支吾吾低下了头。 齐风这话说得很对,粮食拿回家,仅凭借一人之力完全抵不住流寇,山匪的袭击。 “现在这样的情况,大家更应该团结,共同克服难关,而不是为了粮食在这大打出手!” 齐风气鼓鼓道,“才不久放哨侦查的刘大壮告诉我,咱们周边现在已经多了几股陌生人群,你们觉得那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齐风加强音调,“是来跟咱们和和气气借粮的吗?!” 无人回答,众人心知肚明,为自己先前的行为感到羞愧难堪。 “我们错了,粮食由你做主!” 鸦雀无声的人群,有人轻悄悄的说话。 众人随后立马附和,表示粮食由齐风做主,还规矩的把手中的粮食也放回了粮仓。 局面稳定下来,齐风欣然一笑,这些人还算是看得明白。 解决完粮食问题,长弓走到齐风面前。 “齐哥,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齐风面色立马变得有些凝重,“现在搬粮食离开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据守此处。” 说完他指了指围墙,“召集人手,削竹尖,设障碍,用原木阻拦大门围墙。” 随后齐风又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长弓啊,咱们现在只能殊死一搏了。” 长弓也明白重要性,立马就跟自己哥哥带人去准备。 窸窸窣窣的声响立马响彻刘府大院。 众人齐心协力在院墙上面设了竹签,障碍,还在墙上做了刺洞,大门更是用木头牢牢的堵塞住了。 天色渐渐明亮。 齐风站在刘府二楼远远的就看见天边很远的地方走来一群人儿。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大汗不止。 长风和长弓也是如此,那边密密麻麻的人群儿看起来不下百人。 “这么多人!” 长弓放平缓了自己的呼吸,可即便如此他那高低起伏的胸腹依旧掩盖不了内心的紧张。 眼尖的长风看出了自己弟弟的紧张,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安抚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长弓听完挤出了一抹苦笑。 “长家小子,亏你们兄弟俩现在还笑得出来,那外面的人可是恐怖得很……今日我命休矣啊!” 卷缩在墙角手中抱着削得锋利竹尖的汉子面如死灰,眼神绝望说道。 外面的人儿越来越近,齐风看得更加清楚了。 是一群流民。 这群流民目露凶光,虽然瘦弱不堪,穿得衣衫褴褛,不过都有一股子无畏的死劲。 流民手里面拿着人腿骨大棒,更有甚者拿着死人头骨做成的大锤在外来回徘徊。 院子里面的人此刻都提了一口气,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院外的流民。 这些流民看着府里的人,像是看到肉一般兴奋,更有人嘴里已经开始流着哈喇子。 随后,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拿着死人头骨,身上穿着死人肋骨做成的骨甲走了出来,他大声道:“兄弟们,准备开席!” 说着,人群欢呼涌动起来,架起了三口大锅。 之后一群被捆绑住双腿双脚的人,像被抬猪一般被抬了出来! 这群被捆绑着的人一出来,府里的人立刻炸开了锅! 这些人可全都是张家村的人啊! 第9章 响马 “娘亲!” 府内有人看见了自己年迈的母亲,声泪俱下,悲痛欲绝,不顾阻拦就要跳出院墙营救。 众人只能咬牙将他们紧紧抱住。 对方意图十分明显,现在出去,无疑是多加一命罢了。 外边支愣着的三口大锅,锅里面的水已经烧得沸腾。 穿着骨甲的男人见府内没有人跳出营救,眉头轻皱,立马大手一挥。 三个被捆绑着的人儿就这样活生生的被推入了滚水中,连惨叫都未发出。 “这群禽兽!”李大双偷看着,紧咬嘴唇,双手握拳,面色狰狞,就连指甲都已经陷入了肉中,渗透出丝丝鲜血他也不得知。 远处的骨甲男人嘴角微微上翘,看着锅中煮着的人肉,像是在看一幅奇妙的画卷。 “去死!” 长风难以忍受这样残忍的事情就在自己面前发生,只见他猛的站起,以极快的速度拉弓射箭! 箭矢在空中笔直飞去,箭羽发出震耳欲聋的破风声音,下一秒射在了骨甲男人胸前! 骨甲男人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射中了!”长弓和众人欢呼起来,谁知道下一秒就看见那个骨甲男人重新又站了起来。刚才那一箭只是射断了他骨甲上的一根骨头,并没有让他受伤。 骨甲男人十分生气的将箭矢对着长弓''折断,似乎是在发泄他的愤怒,随后立马钻入了人群。 锅里的肉已经煮得七七八八。在人群中的骨甲男人命令下,一群人开始肆无忌惮的吃了起来! “畜牲!” 在二楼观望的齐风也握紧了拳头,眼前的这些人儿已经不能算作人了,和野兽并无区别。 三锅人肉被他们吃得干干净净。之后又添加了三锅水,准备当着齐风他们面煮食下一波人! “爹!” 府内一个汉子情绪失控,直接从布满竹尖的院墙内翻了出去,竹尖把他身上刮得遍体鳞伤。 汉子一路奔跑,到了那捆绑的老者面前,一把抱着被捆绑的老者,他这才发现老人舌头已经被割去。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捆着的人儿无法喊话的原因。 老人看着自己的孩子眼中流淌着泪水,他轻轻的摇着脑袋,似乎在责怪他不该来救自己! 下一秒,骨甲男人拿着人头骨做成了大锤就对着二人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 两下! 三下! 人儿已经被他砸得血肉模糊。 随后骨甲男人像是炫耀一般抓住被他砸得稀碎的脑袋,贪婪的对着众人吸食着人脑骨髓。 “呕!” 李大双直接吐了出来,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看见生吃人脑! 这都能下得去嘴,已经跟原始动物毫无差别。 骨甲男人生吃人脑的场景给众人造成了不可磨灭的视觉冲击,让众人不由得后背一凉,胆寒悚立,呕吐连连。 长风对着外面又射了一箭。 把一个正在啃噬人手的流民射中。 那流民刚倒在地上,其余人立马围了上去分解食之。 对自己人都如同食物一般,齐风越来越觉得这些人身上的死气太过恐怖。 或许是因为有弓箭的存在,那些人退到了百步外,在原先停留的地上,残留着一副副白森森的骨架,以及带着血肉残渣的骨头。 就在齐风思考下一步如何行动的时候。远边有又传来阵阵吆喝之声。 原先在百步外的流民一听到这样的声音立马惊慌失措,四处逃散。 吆喝声音越来越近,只看见正前方出现了一只马队,马队十余人,马背上的人儿个个膀大腰圆,吹着口哨,腰间挎着大刀。 这只马队突入流民逃窜的阵型,拿着大刀大杀四方,好不乐呼。 流民虽然很多,但是这只马队就像是结成了一支强大而无形的战车,在流民群中横冲直撞,收割着这群恶徒。 骨甲男人见自己笼络的人手顿时死伤大半,怒从心生,轮着人头锤就朝着一匹正在冲击的马敲去! 马匹此刻正在巨力冲撞,人头锤猛的砸在马腿上,竟活生生将马腿砸断,巨大的势能让马匹头翻倒地,马背上的人儿也重重摔飞在了地上! 骨甲男人朝着那摔下马背的汉子走去。那汉子被摔得七荤八素,脑袋还晕乎乎的,结果又被骨甲男人一锤狠敲在了脑袋上,顿时汉子脑浆迸裂,场面残暴不堪。 另外两匹马上的人看到同伴遭此横祸,立马拿着大刀骑马冲击骨甲男人。 骨甲男人挥舞手中人头锤,舞得那是一个虎虎生威,硬是逼得那二人无法近身。 “这些人是谁?” 李大双看着远处战斗激烈,询问长风。 长风摇了摇头,这时候一旁的长弓突然道:“那些骑马的是青山上的响马。” “响马?”李大双不解,“响马攻击流民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他们的身份我也是从他们插在马上的小旗看出来的。”长弓摇了摇头,李大双立马探出脑袋,发现远方的那些马匹身上真的有面小旗,不过太远看不清内容。 “你看得清?旗上写的啥?” 李大双好奇问。 “写的青山。” …… …… 这时那边的响马已经被骨甲男人弄得气急败坏。 本是一场兴趣使然的娱乐,结果变成了如今这番模样,还折损了一名兄弟。 众响马无法靠近骨甲男人。 这时,就听见一人喊到,“扔勾绳勾他!” 下一秒其余响马立马扔出一根连着爪钩的绳,那绳子绑着的爪勾直接勾在了骨甲男人脖子,腿,手上。 骨甲男人刚欲想要挣脱。 立马有人吹响了口哨,几匹马旋即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骨甲男人被四面八方的勾绳顿时被拉起绷在了半空。 勾爪深刺入皮肉骨骼,骨甲男人痛得大声嚎叫。 “这是要……?” 看戏的李大双张大了嘴巴。齐风站在二楼若有所思。 很明显,响马这是准备将骨甲男人五马分尸! 也俗称车裂。 秦朝的法家商鞅便是因为变法成功后得罪了旧贵族与士大夫阶层,几十年后失势了在秦国都城咸阳也就是商鞅曾经立木为信的地方处以车裂。 这是何等的可悲可叹与可笑! 可骨甲男人比不得商鞅,他没有这个资格。 随着远边的几匹马瞬间加力。骨甲男人在惊恐嚎叫下被活生生的扯断成了几节。 随后响们带着死去同伴的尸体离开了此处。 骨甲男人死去这一幕让府内的人们看得那是一个目瞪口呆。随后反应过来却又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亲人已经被屠杀殆尽,喜的是杀自己亲人的恶人竟然误打误撞被响马屠杀! 第10章 回忆 村子中死去的人儿被统一安葬在刘府内后花园。 若是安葬在外,过几天可能就能看见土堆被流民刨开,食肉破坏。 现在,张家村仅只剩下了十七八人,这些人失去了亲人,也没了牵挂,决心一同跟随齐风,改变这个世界,哪怕失败也无悔。 半夜,齐风悄悄的来到后院。 这里堆垒起来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余座新坟。 齐风看着每一堆新坟前木板上写着的名字。这些名字,里面有他熟悉的,有给予他帮助的,也有看不起他的…… “各位乡亲,一路走好。” 齐风边说边拿出一壶酒,给每一堆坟茔倒了一碗,寒冬土硬,酒水却很快浸入了土中。 齐风摸着一块墓碑有些伤心。 “张大爷,这些时间多亏了你的照顾,我才能在这个时代活下来,我敬你一杯。” 齐风眼睛有些湿润,将酒一饮而下。 他靠着用木块做成的墓碑,陷入了回忆。 那时候齐风刚穿越过来被所有人当做成异邦人,去一个地方,就被小孩,大人丢臭鸡蛋,驱赶。 还因为没有户籍被衙役搜捕,截拦,所以他只能以地做床以天为被,过着躲躲藏藏,吃了上顿没下顿一路流亡的生活。 天下之大,可谓无容身之所,安栖之地。 无比绝望的齐风后面流浪到了张家村,几天没吃饭的他饿晕在村口,被村子的里正张大爷给捡了回去,用一碗热乎乎的面条齐风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后面张大爷又给齐风做了担保,这才给入了籍。 齐风还记得自己入籍当天跟张大爷的对话。 “你给我做担保入籍,真不怕我是潜逃的恶人匪徒,以后连累到你?” “你这娃儿,老朽我当了几十年的里正,会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吗?” “你虽然穿得奇装怪异,可是谈吐之间分明就像是读书之人。那些匪徒可不会诗词儒雅。” “不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自己竟不珍惜,将头发弄得如此奇怪倒是有伤风化了。” “对了,老朽问你,你是哪家相公啊?为何会沦落到此?” “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耶,脑子怕不是糊涂了?都说起胡话来了。” “我来自一个叫中\/国的国家。” “中\/国?我没听过,是小国?” “不,中\/国很大,是宋朝领土的几倍。” “你骗我,哪有这么大的国家!” “真不骗你,在我们国家,没有征战,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人人都是平等相对,我们没有民族之分,大家都在一起是一家人,还有可以飞行的交通工具……我们叫飞机。” “可以飞的交通工具,那应该很快。” “当然很快,从汴京到淮北只需要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你诓骗老朽,就算是最快的马也要不眠不休跑上几天几夜,你说的那个飞机,一个时辰怎么可能!” “不过……你这设想的这胜世之国,我倒是很喜欢,要是有生之年能够看见就好了……” …… …… 迷迷糊糊的齐风不知何时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 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长风站在他的面前。 长风看着齐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股脑问道:“齐哥,你先前睡着,嘴里嘀嘀咕咕啥呀?” “我嘀咕什么了?” “你说……飞机,飞机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可以飞的船。” 齐风酒喝多了,随口解释。 “可以飞的船?真有这东西吗?” 长风只觉得是齐风喝醉了,说的话都是喝醉后天马行空的想象。 刘府内加上齐风现在只有二十余人。 人还是太少了。 齐风让长弓和李大双带几个人出去招收三百流民回来。 刘府内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的夏天,所以完全不怕人多。 现在的齐风的计划是先将刘府修建成可攻可守的堡垒。 然后再分出人手在附近重新开耕荒地种植作物,最后实现自主自给。 想得很轻松,实际上动起手很难。齐风观察了一遍才发现虽然刘府很适合做成堡垒,但周遭的田地不够。 不过这问题马上就解决了,周边的小山坡度很缓,适合开耕做梯田。 于是齐风有了一个更为详细的蓝图。 准确的来说是剽窃。 因为此地地势本身就高。齐风就剽窃了古代钓鱼城的建造分布方式,以刘府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周遭建高墙,分内外城。 若是修建成功,可攻可守。 不过因为没这么多人手,只能委曲求全,先修个大概。 齐风三下五除二就画出来了个大概样子,之后把图纸交给了长风,立马动工。 到天黑的时候,李大双还有长弓带回来了一群流民,远超过所定人数三百。 “没办法,都是携家带口的……” 李大双无奈的对齐风说。 长弓在一旁一语不发。 齐风一脸严肃,“我们库里的粮食只够三百多人吃,人多了根本撑不到明年收成的时候。” 言语简单明了,李大双也明白了齐风的意思,他垂下头,也为自己擅自的决定感到恼火,最后他咬了咬牙说,“人我带回来的,我去给他们说。” “人都来了,再让他们充满绝望吗?” 齐风喊住李大双,“让他们留下来,粮食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齐风终究还是看不下人间疾苦,妻离子散,这样的场面,他不希望在这里发生。 “我们一起想办法。” 李大双郑重的向齐风表示感谢,同时也表示以后不会再出现自己脑袋一热的事情。 外面的流民本还提着一颗心,因为先前招收的人说得很清楚只要三百人,多了不要,可是这里加上妇孺小孩密密麻麻至少不下七百多人,这么多人,希望渺茫。 有人很绝望,有人抱有一丝希望。 等李大双出来后,流民们眼中闪烁着期盼,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李大双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像是对他们的审判,这关系他们的生死。 “齐风,齐头领说了,大家既然来了,不让大家白跑一趟,来了的,都可以留下来。” 人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一阵欢呼,不少人儿热泪盈眶,喜极而泣,他们,可以活下来了。 第11章 严寒与赌约 流民们都在刘府外搭建了窝棚。窝棚密密麻麻的把刘府围在中间,倒像是一座城镇。 今年的第一场雪在夜晚下了。 气温骤然降到了最低,流民中的一些老人因此去世。 齐风一大早就跟着刘大壮,李大双,还有长风和长弓二人在院外忙碌。 布满积雪的路上几口大锅冒着白色水蒸气。 不少流民聚集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冒着热气的大锅。 锅里煮着米饭,米饭的清香不由得让他们贪嗅起来。这些日子,他们一直流浪,吃树皮,草根,甚至都快要忘记米饭的味道了。 半个时辰后,几口锅中的米饭熟透了。 这是今年下雪天早晨的第一碗粥。 流民们站得有些拥挤。 有些人甚至穿着单薄,露着胳膊腿,在寒风中双手双脚鼻子脸儿冻得通红。 齐风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他让长风和长弓先招呼流民们排好队伍,一人拿一个碗吃饭。 流民们很听话,很快就排起了长队。 大米的清香让他们长久愁苦的脸颊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喝着滚烫的粥,虽然没有菜,但吃得依旧是津津有味。 “天气越来越冷,不能让他们住在雪地里。” 齐风把李大双喊过来,“让他们把老人妇孺孩童住到刘府房间里来,其余人,只能在旁边山体开凿出保暖洞穴,暂且将就。” “不用开凿洞穴。” 李大双知道齐风想法直接道,“旁边崖上就有一个大洞穴,而且离刘府也不远。” 齐风一喜,对着李大双道,“你先带我去看看。” 李大双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路,十分麻利的擦了把脸,黝黑黝黑的脸颊上出现一抹笑容。 他带着齐风朝着一边山上走去。山间小路崎岖不平,实在是不好下脚,齐风差点一个镢头摔下山去,好在李大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这才避免了惨剧发生。 二人走了会儿,李大双指着前面出现的那个黑黝黝洞口道:“齐头领,就是那个洞。” 齐风看着那个巨大的洞口,跟着李大双走了进去。齐风做了个火把,先丢进去,火把继续燃烧没有熄灭。 “齐头领,你这是做什么?” 李大双好奇询问。 齐风道,“我测试下洞中有没有氧气。你在下去找只鸡来。” “鸡?” 李大双绕了绕夹杂着不知在哪碰沙石的头发。 “把牲畜放入山洞,如果牲畜毙命,就说明里面有毒雾,不能居住,反之则可以居住。” 李大双不明白,齐风只得耐心解释。 “原来是这样。”李大双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大大咧咧笑道:“齐头领,这山洞我小时候还进去玩过,里面很大,没有毒雾。” “既然没有毒雾,那进去看看。” 齐风说着率先进去。 李大双十分熟悉洞穴,进去就对着齐风到处介绍,还说里面有个地方很大,齐风没放在心上。 直到二人来到一处巨大的空间。 “我去,这么大!” 齐风一进入这个空间直接惊讶了,这空间估摸着有七八个篮球场大小,下边是平整的岩石,周遭还有天窗口可以看见天空大地,所以里面光线还十分充足。 “这里完全可以住下几百号人!” 齐风喜于言表,李大双腼腆一笑,他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会有这么大的帮助。 花了一天时间齐风让青壮年住进了山洞。 这里冬暖夏凉十分适宜。 第三天,齐风开始了建造计划,由刘大壮还有长风负责。 李大双和长弓则一同商议粮食的事。 “粮食最多只能支撑两个月,所以咱们必须在两个月内找到粮食,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县城里面的粮食早已经是有市无价,根本买不到,所以买粮食是行不通的。” 李大双满脸愁苦,粮食吃不到明年秋天,很大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接纳了超人数的流民。 “要是我心狠一点,不收这……” 齐风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事情已经发生,后悔也无任何作用,还不如一鼓作气好好想想办法,另外,别把什么责都往自己身上担,他们留下来大家也是同意了的。” 李大双点了点头,这几天他确实想得有点儿多。 “我知道哪有粮食。” 一直没说话的长弓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犹豫是不是要说出来。 “哪有粮食?” 李大双睁大眼睛,看着长弓,像是发现了宝藏。 “我不知该该不该说。” 长弓犹豫的看向齐风。 齐风点了点头,“说。” 长弓这才道,“青山上的响马。” “唉,你这说了也白说呀。那青山响马几百号人,朝廷三番五次想要剿灭,结果连连人家寨门都打不进去,咱们这些人,手无寸铁,对方杀咱们莫不是像杀鸡一般。” 李大双失望的摇头,这个办法根本不合实际。 “可这周遭那还有粮,除了那响马。” 长弓慢吞吞说道,“响马几百号人,加上几十匹马,每一天都要消耗极多大粮食,粮食肯定储备充足。” “对方粮食是充足,但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去打!”李大双看着长弓,鼻子出着大气,他觉得年轻人太过于想法天真。 对于李大双来说,去打那些响马无疑就是自取灭亡。 他们就这么些儿人,人家先不说全部出动,就只出几匹马就能打得他们落花流水,狼狈逃窜。 这根本就是实力上的差距。 “确实,响马实力太过于强大。” 齐风点了点头,“但是如果响马头子死了会怎么样?” “内部可能乱成一锅粥,也可能会立马有新的小头领取而代之,也有可能会因此分裂,这些都说不准。” 李大双认真思考了下说道。 “我赌他们会自相残杀。” 一边的齐风幽幽的说出一句二人惊呆的话。 “齐头领这怎么可能?” 李大双摇了摇头,坚决不信。 就连一边十分相信齐风的长弓也觉得这事不可能。 齐风见二人不信,笑着道,“那我跟你们打个赌。” “好,不过赌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咱们就赌输了的人要给对方做三件事,这三件事无论是什么,都必须遵从。” “行,我赌了。” 李大双细细一想,直接拍板。 长弓随后也点了点头,“我也赌了。” 第12章 三兄弟 齐风让长风还有长弓二人照看好流民,并按照自己计划赶工修筑。 随后自己独自一人离开。 齐风要去青山,当然,肯定不是正大光明的进去,而是潜入进去。 此去青山齐风一是为了粮食,二是为了帮那些死在响马铁骑下的村民复仇。 青山离张家村还是有些距离。 走了半响齐风才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大山在冬季还是一片生机盎然。不少绿色的树顶都盖上了一层晶莹剔透闪闪发光的白雪,稍微一抖,便会掉下一大片。 这些一年四季常青的柏树,依旧笔直着身体没有被厚实积雪压弯腰。 青山由来,便是这满山柏树的缘故。 齐风走进来大山。大山密林梭梭,林间小道两侧是枯萎残败的野草,小路已经被冻得结实,还有些滑溜,因此齐风只得小心翼翼。 这样的山间密林,幽远而空洞,不时还有飞鸟受惊,一飞,就带下一大块雪。 走了会儿,齐风身子有些发热。在前面,路被一颗倒下树挡住了。 齐风刚要疑惑,三个人儿就从旁边树林跳了出来! 齐风扫视了一遍这三个人。 穿着简易的粗布麻衣,手脚受冻,耳朵通红。 三人中两人是拿着锄头,一人拿着长镰刀。 布满风雪的脸上还有一丝惧怕。 “打劫!”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镰刀男结巴道。 “呵。” 齐风呵了一声,他没想到这青山下还有人敢打劫,真的胆子大到不怕丢了脑袋。 “你笑啥?” 抹了一把鼻涕,镰刀男身后的一个看起来较为呆傻的汉子道。 “没笑啥。” 齐风眯着眼睛看着三人。 “大哥,这混蛋嘲笑我们,咱们宰了他!” 鼻涕男指着齐风大声道。 “滚。”镰刀男看都不看他,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齐风,这让齐风感觉自己没穿衣服被人窥视了。 “看够了了吗?”齐风盯着镰刀男。 “看够了……”镰刀男挥舞了下手上镰刀,“看样子你是个穷鬼,不过生得一副好皮囊,给我把衣服裤子都脱了。” “嘿嘿,我大哥可有龙阳之好,算你小子倒霉了。” 鼻涕男贱兮兮的笑着,一脸看戏模样。 齐风看都不看他,对着镰刀男说,“你们这样敢杀人?” “怎么不敢。”另一个拿着锄头的黑脸粗声粗气,一脸骄傲,“我大哥杀了七八个人!” “嘿嘿。”镰刀男满意一笑,尖声利耳对着齐风喊,“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爷脱了。” “脱你大爷!” 齐风一怒,那镰刀男顿时不乐意了,“敬酒不吃吃罚酒,看爷将你绑了!” 说完镰刀男对着齐风就恶狼扑食一般扑了上去。 “去你的!” 齐风直接一拳砸在镰刀男的脸上,镰刀男顿时脸上出血飞了出去。 “哎呦!” 镰刀男摸着自己红肿带血的脸疼得吸了一口凉气。 “兄弟们,给我抓住他!” 镰刀男气急败坏,怒火攻心,一镢头又站了起来。 “敢打我大哥,看我怎么收拾你!” 鼻涕男高举着锄头,往前小跑,对着齐风脑袋就挖了下来。 齐风灵敏躲闪,一把抓住锄头! 鼻涕男用力想要抽出,可锄头就是不动分毫。 “你松开!” 鼻涕男面目扭曲,他已经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 “好,我放开。” 齐风直接一松手,鼻涕男因为惯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齐风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脸上,只听见鼻涕男哎呦一声,脸上出现了一个鞋印。 “打我兄弟!” 另一个粗壮汉子看起来脑袋不太好使,虽看起来高高壮壮,举起个个锄头却有气无力。 “滚!” 齐风又是一脚,粗壮汉子弱不禁风直接倒在了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镰刀男见情况不对,立马跪在了地上磕头求饶。 他另外两个兄弟见状,后知后觉,也一同跪在地上,喊着一样求饶的话。 齐风看着这三人的怂样,突然道,“你们先前说谁杀人了?” 齐风略带玩味的看着跪着的三人。 “是你。”齐风看向镰刀男。 镰刀男被盯着浑身发软,急忙否认,“好汉,不是,我哪敢杀人啊,先前那些话都是骗人说出口的。” “呵……我看你们这怂样也不敢杀人。”齐风摇了摇头,走过三人,语调森森,“这次我不杀你们,下次再让我遇见你们还在劫道,我定会让你们好看。” “妈耶,这瘟神可算是走了。” 镰刀男看着齐风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今天自己会交代在这里,遗言都想好了。 鼻涕男懵懵的摸了摸脑袋,“大哥,你昨天不是才埋了一个人吗?” “你笨啊你!”镰刀男一巴掌打在鼻涕男脑袋上,“我要是说出来不是死定了。” 然后他又说,“再说我杀那人也不是有意的,我吓他,谁知道他会直接往我镰刀上撞啊!” “大哥威武。”粗壮傻汉子在一旁鼓掌。 “威武个屁!”镰刀男气鼓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惆怅道:“今天这衰运,不工作了,回去睡大觉。” 齐风已经走得很远,远远就能看见半山腰那个威武霸气的寨门。 “青山寨!” 齐风看着规模庞大的青山寨,也算是理解了为何朝廷三番五次都围攻不下。这青山地势险峻,以山为屏,易守难攻。 “还有人巡逻。” 齐风看见一只青山上的响马在附近巡逻赶忙躲藏起来。 这些响马各个长得膀大腰圆,一人能打几个的样子,与其正面遭遇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响马巡逻朝着山上走去,齐风刚准备出来想想办法怎么潜入寨子时又听到一阵脚步还有说话声音。 “今天晚上该谁去寨子里面偷食物了?” 声音很耳熟,是先前被齐风教育了一顿的镰刀男。 “该我了,我去。”鼻涕男兴奋举手,似乎觉得这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你可要注意一点,不要在响马厨房又像上次吃东西吃到早晨,差点就被响马抓住了。” “这次我肯定会很机灵的。”鼻涕男兴奋认真道。 第13章 汴京 凤阳县,原本是淮南一座十分繁华的城镇。往来商贾泽络不绝,可是这样的繁华在一场饥荒中破灭。 凤阳县现在已经完全成为一个毫无生机的死地,大街上随处可见饿死的尸体,有些尸体因为一家人都饿死了而没人埋葬,就腐烂于露天。 县令张德林整日藏于府邸,不敢外出。 凤阳县外流民千千万万,他要是一出府衙,定然会被生吞活剥。 县内一败萧条。 存放官粮的大仓早已经被人戳破了大洞,里面除了留下几个装粮食的口袋,没有任何的粮食。 “朝廷有来信了吗?” 张德林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在府邸内来回踱步,几日前他发出了让朝廷派军赈灾的请求,可这都好多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县里的师爷范安言手中拿着纸伞,头戴着小帽叹气道, “整个淮南都是饥肠辘辘的灾民,还有无数的流寇匪患,递交给朝廷的行政文令恐怕根本就没到汴京。” “这么下去可如何是好,现在无粮赈灾,我等怕是倒时候难逃一劫!” 张德林知道自己平日中做的那些事情势必会树立很多仇家。可那时候他可是这凤阳县叱咤风云的人物,当然,主要依赖于那时候秀春县经济富足。 但是现在,赤地千里,商铺凋敝,流民百万,曾经那些与他有仇的定然不会放过他。 就连周边军队,听说也已经有几支叛逃进入深山,成了强匪。 …… …… 汴京, 楼宇错落,以中间皇城最为霸气。 城中各家各户张灯结彩,皇城中也是添红乐喜,有过年的气氛。 赵佶正在自己辉煌殿堂中画着一幅画,画完将笔杆子一丢,笑哈哈指着画道:“太师,朕此番画作如何?” 剿灭方腊升任北宋太师的童贯看了一眼便开始眉飞色舞夸赞道:“皇上此画,活灵活现,笔墨有道。” “那与那张择端相比如何?”赵佶笑眯眯的看着童惯。 “张择端就一俗人,虽然画技名满天下,但与皇上万不能比较,皇上乃真龙天子,所画之物自然也能流芳万世,以供后世瞻仰。” “哈哈哈,这话朕爱听,可你没说实话。” 赵佶指了指童贯,脸上并没有怒意,“他张择端一幅清明上河图便以然能流芳百世,张择端年轻有为,画工详尽,朕是比不上他。” 赵佶说着眼睛瞥了一眼放在一侧的《清明上河图》吐了一口气,缓缓道: “今日我所作这画就叫《芙蓉锦鸡图》。” 赵佶说完就离开了文德殿,睡觉去了。 虽然赵佶是一个享乐皇帝。不过其绘画技艺还是很有天赋的,他一生画了许多画,不少都被后世帝皇视为珍宝。 若是赵佶将这绘画精力放于朝政上,宋朝也不至于这么惨。 童贯出了大殿,在路上遇到了监察御史张所。 “拜见太师。” 张所双手抱拳赶忙打招呼。 童贯看着张所,笑眯眯问,“张御史这是去找皇上?” “正是。”张所不敢隐瞒赶忙回道。 “是有重要之事?”童贯眯着眼睛,又试问。 “是关于淮南饥荒的事情……” 童贯见张所并未明就道: “张御史,皇上最近为这北方之事劳神,心情抑郁,你若是此时去打扰皇上,恐怕不是适宜的时机。” 童贯假心假意又举例道,“张御史,我这可完全是为了你好,你想想殿中侍御史李纲李大人,官居高位,年纪轻轻本该前途无量,可就因为发大水说了一些陛下不喜欢听的,你看看他现在被发配去哪了。” 童贯提高了语调,“南剑州沙县啊,那样的不毛之地,恐怕这辈子也回不了汴京,前途尽毁啊!” “依老夫所言,你还是暂且回去,等皇上心情好上一些时再来汇报。” “可是此事十分紧急!”张所摇了摇头,“皇上如要治我罪,也无毫无办法。”说罢他就要进去。 “别急。”童贯赶忙拦住张所,假心假意道, “这样,你说我听。近日皇上时常召见我一齐赏石看画,等下一次皇上召见,我在一旁悄然提起,这样你也可安心了。” 张所虽是这北宋少数忠臣但也不敢明面上与童贯有怨,毕竟北宋六贼,童贯就是其一,他只得答应。 “既然如此,那就谢过太师” 张所表面笑容,随意说了点儿无关紧要的事。他心里还是有些愤懑。这北宋朝廷,臣子见皇帝都要他童贯来管了!真是一手遮天,没个章法。 可是这抱怨也只能在心里,明面上还是不敢弄得太僵。 张所刚离开不久,不远处又来了人儿,是李彦。 李彦是宦官,两年前北宋大宦官杨戬死后,李彦顺理成章当了大内总管。 他还把杨戬生前收刮的三万多倾田地为自己所有,杖杀了当地三千多良民,可谓是手段残忍,畜牲行径。 李彦语气森森夹着假音,“太师,这张御史这是来做什么?” “他虽没说实话。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事,我已经把他支回去了。” 童贯一改脸色双手抱着环臂。 “这张侍郎似乎越来越不识抬举,要不要找个机会……”李彦眼中凶光一闪,做出咔嚓手势。 “这样的人以后可能有用,暂时就不对他动手。”童贯说道,眼中又是一阵阴沉。 “不过,可以给他点下马威,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东西都该去让皇上操心的。” 童贯说完,李彦阴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蔡老太师最近怎么样了?”童贯走前询问起一年前让宋徽宗给告老还乡的蔡京。 “蔡老太师生活挺好,时常还能与高太尉蹴鞠。” “那就好,你有空帮我转告一下蔡老太师,逍遥日子过够了,过段时间就回来继续做太师。” 童贯说完笑哈哈的走了。 另一边,张所回到了家中。他今日本来是想去给赵佶汇报一下赈灾钱粮被贪墨的事情,可是刚进宫就看见童贯,没办法只能作罢,现在另外想其它方法了。 第14章 通道 青山寨下,齐风悄咪咪的跟在先前拦路打劫的三人后面。 那三人边走边聊天,十分惬意。齐风这才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在饥荒的情况下这三人还能保持一身膘。 加之先前他们对话中透露了他们时常去青山寨中偷窃食物,齐风断定,对方肯定知道一条连青山寨响马都不知道的路径。 这简直就是上天眷顾,给了在黑夜迷途中的齐风一束火把。 齐风跟着三人,三人慢悠悠走着,然后闪入一个弯道消失不见。 齐风赶忙四处查看,果然在旁边不远处的崖壁下发现一条向下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 根据缝隙周边光滑程度,齐风判定这是长时间有人进去的痕迹,随后齐风把住石块,进入了缝隙中。 缝隙刚开始很拥挤,不过往前走缝隙变得越来越多,最后变成了一条通道。 通道两侧挂着几个燃烧着的火把,齐风摸了摸周边石壁,石壁粗糙,显然这是个天然的洞穴。 齐风顺着洞穴往前走,渐渐又听到了那三人谈话声音。三人声音很大,根本不避讳自己声音可能顺着缝隙被传出去,从而被外边的响马知晓,迎来麻烦。 如此肆无忌惮,齐风知道这里应该很隔音。 跟着三人走了一段路。 周边的石壁开始变得光滑起来,显然是有人工打磨的痕迹。 虽然洞中有火把,可是火把若隐若现的火光也不足以照亮所有的阴黑。 三人往上走了。齐风潜藏黑暗中这才发现前面是一道长长的阶梯。这些阶梯年代久远,很显然不可能是这三人开凿出来的,齐风只能把这个洞想成是青山寨不为人知的密道。 三人走上阶梯后就朝着一处十分亮堂的地方走去,那里就是他们的住处了。 不一会儿三人就打起了呼噜。显然,这三人是觉得这里十分安全,这才能放心安睡。 齐风蹑手蹑脚走了上去。 上面是一块空旷的平台。以前可能也是用作休息的地方,不过现在这地方铺盖了杂草棉被,三个人在上面睡得津津有味,鼾声如雷。 在旁边吊着一口小锅,锅里面不知熬煮着什么东西,黏黏糊糊,齐风看向平台四周,四周有几条小道,不知道通向哪儿。 很显然这是当初设计者故意做的障眼法,六处通道只有一个是正确的。 齐风折返那三人睡觉地方找了块石头儿坐下,然后捡起一颗小石子朝着鼻涕男扔去。 石子轻巧的弹落在了鼻涕男脑袋上,鼻涕男嘴里砸砸,翻了个身继续打鼾。 齐风又丢了一颗石子。 “别闹。” 鼻涕男嘴巴撇了一下,语气松松,顺便还用手抓了抓屁股。 齐风无奈站了起来,走到鼻涕男面前,轻轻踹了对方一脚。 “谁呀?” 鼻涕男揉了两下眼睛,定眼一看,顿时惊慌失措尖叫一声。 鼻涕男的尖叫也把另外两个睡觉的人惊醒了,二人看见站在他们面前的齐风吓了个翻白眼,这瘟神怎么在这? “别怕,我又不会对你们怎么样。” 齐风坐在了石头上,眼睛看着三人。 鼻涕男颤巍巍道,“你……是怎么知道这的?” 众所周知,这地方只有他们三兄弟知道,而且他们已经在这居住超过了一年时间,这一年都没人发现这个缝隙的秘密。 所以三人震惊的同时也怀疑是不是洞口已经曝光了。 “跟着你们来的。” 齐风回道。 镰刀男听完这才放心,原来是跟着他们来的……随后他又一阵错愕,心想怎么这么不小心,引狼入室了。 “你要干什么?你说了放过我们的?” 傻子大块头眼神不敢直看视齐风,只敢偶尔偷偷瞄上一瞄看看齐风的神色变化。 “我要上青山寨。” 齐风笑眯眯道,“我先前不小心听你们说要去偷窃青山寨的食物,这青山寨大门戒备森严,你们应该是进不去的,所以肯定是知道一条别人不知道的路径。” “我们不知道!” 镰刀男赶忙先反驳,心里却暗自后悔重要的事情不该在外谈言。 “这么着急反驳,看来是真的有。” 齐风讪讪一笑,有了底。 镰刀男三人看着齐风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得更加紧张起来,他们不知道眼前人儿要去青山寨做什么。 “所以你们打算告诉我吗?” 齐风柔和目光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右手拿着匕首玩弄着。 镰刀男长时间没有表情,最后突然无奈笑了笑,“不告诉你你肯定也能找到,与其如此,还不告诉你保全一条性命。” “老三,你带他去。”镰刀男看向鼻涕男,“顺带把晚饭也偷回来。” “噗。”齐风听到这突然忍不住笑了,这几个家伙,这样的局面了还想着吃晚饭。 “是的大哥。”鼻涕男立马服从道。 “你叫什么名字?”齐风看向鼻涕男。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大傻。大傻带着齐风往前走,来到先前齐风看见的六个通道前,熟练的走进了第二条通道。 “你们不愁吃喝,怎么想着要劫道的?” 齐风很奇,这三人明明在这能好好生存下去为什么要做这样可能丢命的事。 “大哥说我们虽然吃饱了,但是得去找事情做,要是不找事情做,一直这样,就会变得很懒,所以我们才去劫道。” “这样一来我们有了事情做,二来抢到了钱等日子恢复成以前那样就能做点买卖了。” 大傻细细说着,齐风一听倒是觉得有趣,他们还挺有自律性的,只不过没用对地方。 “你们又是怎么发现这的?”齐风走在通道中又好奇问。 大傻在前面举着火把没有回头,“偶然发现的,那时候我们没地方住,在山里游荡,我不小心摔在了这里面,就发现了这里的秘密了。” 二人走了半响,大傻突然开口道:“我们到了。” “到了?”齐风看着四周,这分明是个死胡同。 “出口在头顶。”大傻指了指上面,“现在还不是晚上,我一般半夜才上去,这个时间是他们生火做饭的时候。” “那我在这等着。”齐风说道坐在了地方。 而一旁的大傻则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睡起来了。 齐风看着他,有些傻眼,想了想,自己也眯起了眼睛。 第15章 舌头 齐风迷迷糊糊的被大傻喊醒。 “什么时间了?” 齐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如此警惕的他竟然能在陌生人面前睡着。 “晚上了。” 大傻脱口而出。 “晚上?”齐风愣了下,他不明白漆黑的洞穴大傻是怎样辨别时间的。 “看缝隙呀。”大傻指了指一边顶上,“那是天窗,有光是白天,现在没有光了就是晚上。” 齐风恍然大悟,他道:“可以上去了?” “可以。”大傻麻利的推开了地道口,这个地道出口居然是连接在青山寨厨房灶台下面。 齐风钻出灶台,浮现在眼前的是整齐的粮食还有食物。 “这些还算少的。” 大傻钻出来说道。 “怎么你知道还有其它粮食?” 齐风询问。 “我只是在厨房听到了有人议论,他们在说其它粮食放在一个专门存粮的仓库。” “''足够他们青山寨所有人吃上两年。” 大傻边说边偷着馒头,偷的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嘴里塞上一个。 “我走了,你到时候办完事情从这里回来就行。” 大傻偷够了三人要吃的食物,转身回到了地道。 齐风出了厨房,攀上了房顶。 他环顾着整个青山寨,不由得感慨,这青山寨真的大,而且看起来很是强盛。 青山寨现目前总共有三个当家的,老大叫李霸虎,外号花面虎,为人狡诈阴险。 老二叫白泽安,因长相清秀,被称作白面小生,一杆铁毛笔用得活灵活现。 老三叫铁张,最为凶残且性格十分鲁莽,喜爱扒皮,外号扒皮张。 这三人都不是好对付的人。 齐风看着偌大的青山寨突然一下愣住了,他根本不清楚李霸虎住在哪! “失策啊。” 齐风摇了摇头,自己准备一点儿都不充足。 这时候刚好不远处走来一个落单的人儿。 齐风立马隐藏起来,他发现那人慢吞吞还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来了。 “送上门的舌头。” 齐风会心一笑,转而跳下,一手刀打晕了对方。 随后齐风将那舌头绑了起来。 一瓢凉水浇下,那舌头一下惊醒,“你……是谁?” 舌头一脸懵逼,想着自己不是再去厨房的路上,怎么会…… “嘿嘿,甭管我是谁。” 齐风拿着刀,对着他比划,“你要是大喊大叫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我不叫。”舌头老实说道。 “你们大王的房间在哪?” 齐风眯眼询问,架势有对方只要一说谎话就了结他的举动。 “大王住在青山寨最北边的房屋。” 舌头不敢乱说。 齐风拿刀在他脸上拍了拍,提醒道,“我要确切醒目坐标。” “醒目的建筑。” “最北边最高那座建筑就是。” 舌头感受到了刀刃的冰凉,赶忙急促说出了口。 齐风一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随后,在舌头惊愕下齐风一刀结果了对方! “不是……说不杀我吗?” 舌头死前瞪大眼睛,不甘心道。 “我只是说不让你死很惨,没说不杀你。” 齐风呵呵一笑,将尸体藏好离开。 第16章 下毒 青山,这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山。自古以来,以险峻着称,历朝历代多盘踞流匪叛军,很多年前青山上居住区域规模极小,到了宋朝,已经是楼宇重叠,颇有城池大小。 在青山北边,那是一片错落的高地。这里只修建了一座房屋。房屋气派非凡,瑞兽居于屋檐,纵横交错的瓦片和横梁,好似龙脊起舞,云雾飘渺。 齐风在楼顶轻快奔跑,这么快的速度齐风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声响,下面巡逻的人儿喝酒谈笑,没人注意。 不一会儿,齐风已经到了最北边,先前那座豪华建筑映入眼帘,近距离观看,才能感受到其中的震撼人心。 齐风揭开房顶的一块瓦片。屋子中灯火闪耀,一张大床位于中心,两侧挂着兵器,刀架,一件细鳞铠甲整齐挂在床边的木架上,被周边烛光映射耀耀生辉,齐风看着那件细鳞裙甲,不由得心里一喜,这可是宝贝。 床上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络腮胡子,正平躺着睁大眼睛看着屋顶! “糟糕!” 齐风心里咯噔一惊,刚开始他的注意力被那套裙甲吸引了,根本没注意到躺在床上没睡的人儿! 齐风立马跳跃,飞速逃离。 逃了会儿齐风就觉得奇怪起来,那睁眼的男人并未出声呼喊人手。 “真是奇怪?” 齐风心里疑惑,立马又折返回去。 果然,那睁眼的李霸虎还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原来是睁着眼睡觉!” 齐风第一次见着有人睁着眼睛睡觉,着实被吓了一跳。 在他印象中貌似只有那三国的张飞喜欢睁眼睡觉。 “睁眼睡觉也得死。” 齐风从身上掏出一卷鱼线,这鱼线是他穿越时随身所带,一直没舍得用。 齐风在鱼线一头系上一小颗石子当做重物,随后将鱼线慢慢放了下去。 很准,鱼线放在了李霸虎嘴巴上方。 李霸虎没有张嘴,反而闭得十分严实。齐风耐心等着,手中拿着随时准备放下的毒药。 这种毒药齐风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成分构成的,这是他执行任务时一齐带在身上的,总共只有一百毫升,不过据说只要水滴一般大小就能让人死亡,且无法有效的查出死亡原因。 现代这么高科技的医疗手段都无法查明,那在医疗条件极差的古代,那就更无可能。 “呼~” 李霸虎突然打了个哈哈,然后张开了嘴。 齐风赶忙倒下一毫升毒药,毒药顺着鱼线往下流淌,不一会儿流到了石头子那,就在这时,齐风听到远处有人熙熙攘攘。 一个白面小生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铁扇。 如此鲜明的特征,这人定然是青山寨二当家白泽安了。 看着白泽安脸上洋溢的笑容,齐风不由得一笑,这真是老天帮助,白泽安是送上来的‘凶手’。 毒药顺着石子掉落了一滴在李霸虎的嘴里。 李霸虎用舌头舔舐了下吞了下去又没在意的翻了个身。 齐风盖上瓦片,躲在了房顶阴暗处。 “毒发时间五分钟,完全够了。” “二当家。” 李霸虎门外的手下跟白泽安抱拳。 “我来找大哥聊事,你们没事就退走。” 白泽安并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已经入计,还将门外看守的响马支走,就等于是断了自己后路。 那两个响马面面相觑,“二当家,大当家让我们在这保护他的安全,没有大当家的话……” “我的话都不听了,有我在大哥有什么危险。” 白泽安一巴掌打在看门响马脸上,是一个清脆的耳光,那响马一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是,是是。” 看门的二人立马退出了院子。 白泽安嘴上笑了笑,然后敲了敲门,“大哥,我是泽安,我有事与你商量。” 半天里面没有动静。 白泽安眉头皱了皱,又道,“大哥,那我进来了?”话罢,白泽安推门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李霸虎还在熟睡,白泽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拍了拍李霸虎的肩膀。 “二弟啊?这么晚了,有事吗?” 睡眼朦胧的李霸虎打了个哈欠,询问。 白泽安见李霸虎嘴唇干燥,又给李霸虎倒上了一杯茶。 李霸虎一饮而下,齐风讪笑,''知道替罪羊有了。 随后齐风马不蹄停的离开了此处。 走的时候,齐风不小心踩落一片瓦块。 屋内二人立马警觉。 “喵~喵呜。” 齐风熟练度学猫叫。 “哪的野猫。”李霸虎骂了一句放下戒心。 齐风松了口气,快速离开,顺带把厨房的尸体也拖进了通道中。 …… 此刻,青山寨,白泽安和李霸虎共处一室。 白泽安刚准备讲话,李霸虎突然面色难看,瞳孔放大,双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嘴里啊啊啊叫起来! 白泽安一脸懵惊,吓得左顾右盼,这时候在院外的人听到了房间里面的声响,立马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见李霸虎面色铁青,要死不活,一边的白泽安赶忙解释,“不是我做的!” “茶……有毒。” 李霸虎死前指着白泽安,绝了气息。 死前李霸虎指的这一下直接把死的那口大黑锅扣在了白泽安头上,白泽安有理说不清,想要逃离,结果,被一群响马围住。 “二当家,你毒杀了大当家!” 围着白泽安的响马语气冰冷道。 “我没有,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会这样了!” 白泽安好歹称呼是白面书生,可是现在哪有书生的样子,一脸的惊慌失措,大汗淋漓。 “大当家死前指的就是你!” “就是你在茶水里下了毒!” “不是我,别乱冤枉人!” 白泽安拼了命的解释,可是根本没有人听,这些人都看见了李霸虎死前是指着他白泽安的,这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拿下他,为大当家报仇。” 李霸虎的手下喊着,随后一群人儿开始围攻白泽安。 白泽安拿着铁扇与他们厮杀。 可是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白泽安杀了几人后,被一个响马偷袭,一刀砍在了背上,顿时后背鲜血横流,其余人立马一拥而上,将其乱刀砍死。 好一个白面书生,潇洒意气风发,最后竟被自己人乱刀砍死。 第17章 内乱 张家村,原本繁荣的村子自几日前被流民侵略后现在只剩下了残垣断壁,几堵还没有倒下却烧得焦黑的墙壁似乎在述说着周边发生的这一切。 这样的场景在整个淮南随处可见,万物为刍狗,在这个乱世,很多人的命却由不得自己。 反之,与那残垣断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远处的刘府。刘府现在外围已经修建起了两人高的栅栏围墙,不少人儿还在下面忙碌加固,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与周边流民纤枯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刘大壮没有高高在上的坐在一边指挥,他跟那些人儿一般,都赤裸着身子扛着原木,加固围墙。 妇孺则在刘府内缝缝补补,做些小活儿,只有小孩子嘻嘻哈哈到处乱窜玩耍。 如没有周边场景衬托到会让人以为这是祥和之地。 刘大壮加固的这些树木都是在周边山上砍伐的,若是远远看去,还能看到掉没了树叶的树林中还有人忙忙碌碌的身影。 “也不知道齐头领怎么样了?” 挥舞着斧头刚刚砍下一棵树的李大双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别担心,肯定没事的。” 长风赤着胳膊,将树干滚了下去,“齐大哥那样聪慧能干的人,咱们不必为他担心。” “你莫不是在担心赌约的事?” 长弓笑哈哈的说道。 “去去去,哪有。” 李大双赶忙道,“我只是单纯的担心齐头领的安危,那可是青山寨啊,你们也不想想里面得多恐怖。” “确实如此。”长风停下手中动作,他神色一绷,又道,“不过我相信他。” “希望如此。”李大双嘴里喃喃,砍伐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长弓眯着眼睛看着看着远处银装素裹的青山,心中若有所思。 “你小子可别乱想,做好自己的事情。” 李大双抬头看见长弓正看着青山,直接朝着他丢出一块雪球,雪球不偏不倚打在了长弓脸上。 长弓一阵脸疼,看了眼地下雪球,骂道:“你个混球,你在雪球里掺石头!” …… …… 齐风在青山寨地下通道中已经呆了两日。 这两人青山寨里面的动静大大小小还是能够听见的。 不少害怕被殃及鱼池的响马偷跑离开。 地下通道中的齐风正在发神。 “大哥,你在上面做了什么事情啊?最近动静这么大?” 镰刀男名叫刘羊,他怪哉的看着齐风,自齐风回来,上面的动静就没停过。 大傻也一脸奇怪的看着齐风,这两天他都没敢上去偷食物,只能靠着一些残髓度日,肚子已经饿得呱呱叫了。 而一边那看似粗壮的汉子早已经饿晕到在了草堆上。 “我杀了他们的大当家。” 齐风慢条斯理的说出口。 二人一阵惊讶,刘羊不可思议道,“大当家?你是说李霸虎?你杀了李霸虎!” 齐风点点头。 二人旋即震惊,在他们脑海中那李霸虎可是称霸一方的人物,是他们一辈子不可比拟的对象,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个看似瘦瘦弱弱的人杀了! 同时二人不由得害怕起来,眼前这个男人有能力杀了不可一世的李霸虎,那杀他们简直就是手捏蚂蚁轻而易举的事情。 “你杀李霸虎做什么啊?” 大傻虽然害怕,但还是问了出来。 “杀他做什么?”齐风笑了笑,“看一出好戏,现在好戏已经开始了。” “好戏?”大傻抓了抓脑袋,被一旁的刘羊打了脑袋,对方示意他不要乱问。 “呵,我要杀你们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齐风看着刘羊的举动冷呼呼笑了。 刘羊顿时尴尬一笑,点头哈腰。 齐风站起身来。 “去哪?” 大傻傻傻问道。 “去上面看看。”齐风迈开步伐,走入通道,到了青山寨厨房。 厨房里面依旧冒着热气。不过从做的食物数量来看,青山寨至少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齐风麻利的攀爬上了房顶。 在青山寨地上还有不少的血迹没有清理干净。 在不远处是一个练武场,练武场上番旗飘飘,擂鼓震耳欲聋。 齐风躲在房檐后偷偷瞄看。 在练武场上站着一排排穿着红色棉衣,带着红色头巾,手持大刀的汉子。 在这些汉子身前,绑着一群面色惨白的汉子,这些汉子与他们一样都是响马,不过,他们都是死去的当家还有二当家的手下。 昨日杀害几个看守想要逃离,被抓了回来,今日在这练武场上正法。 坐在练武场那个台上长得五大三粗的就按青山寨最后的管事人——三当家铁张。 铁张生性残暴,喜爱扒皮,他坐的椅子都是人皮包裹做成。 铁张睁着大眼看着跪着的人儿,鼻子大出气,“既然你们要跑,那我只能让你们知道跑的代价。” 说罢铁张一挥手,几十把大刀纷纷落下,一颗颗脑袋掉再来练武场上,练武场霎时间被一股股血腥味所弥漫。 铁张看着一群死前的无头尸体,又道:“都给我把他们皮扒了,挂在寨子里,做为警示。” 齐风看着铁张的残暴举动浑身一颤,这是他多久以来''再次看到这样恐怖的场景。 乱世人如蝼蚁,稍微有点实力的人就可以妄自掌握他人的生命。 齐风不想让自己的性命被别人掌控,他握紧了双手,然后飞速运转大脑,想着如何对付铁张。 本来先前齐风是想来一招黑暗森林的戏码。杀死其中一人,另外的人便会相互猜忌,然后爆发大规模的火并,从而瓦解青山寨。 可是事情并没有像齐风想的哪方面行进,李霸虎一死和白泽安一前一后死在这,这青山寨最有权势的就成了铁张。 齐风这是给铁张做了嫁衣,现在铁张一人掌控了整个寨子。虽然铁张没有脑子,做事鲁莽,不过武力值还有残暴值还是不容小觑的。 青山寨里面挂起了被剥了皮的尸体,没有了皮这些尸体都呈现出诡异的红色,那些都是肉,看得齐风一阵恶心。 齐风准备夜晚来毒杀铁张。 只要铁张一死,这青山寨定然再度鸡犬不宁,齐风便可以坐收渔利。 想到这里,齐风默默的退了回去。 第18章 反间 夜,悄然降临。 晚上的气温已经快接近零下,不少树木都被低温打焉。 “这天气,越发冷了。” 底下巡逻的几个响马被冷风一吹,不由自主的拉紧了身上的衣服,缩作一团。 齐风轻快的步伐在房顶跑过。 白天他已经知道了铁张的住处。 齐风快速的来到铁张住的房屋,就看到屋子里面灯火通明,还有唱戏女声。 “半夜不睡觉?” 齐风小心翼翼扒开一块瓦片,果然铁张坐在凳子上看着舞女跳舞,手中还搂着一个上下其手。 “以后这青山寨就是我做主了,你们跟着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 铁张喝了一口酒,色眯眯的摸一把舞女细皮嫩肉的肌肤,“嘿嘿嘿,让我也像大哥一样享受一下。” 铁张色笑着,在李霸虎没死的时候这些舞女都是李霸虎独享的,可眼馋他很久了,现在李霸虎一死,铁张就迫不及待把这些女子收拢了过来,自己享乐去了。 随后屋子里面传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 过了半柱烟的时间,里面声音逐渐停止。 一群舞女嬉笑着衣衫不整的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 铁张赤裸着上半身,手中拿着酒,大块剁块的吃肉喝酒。 齐风想着等铁张睡着了在动手。 可是这铁张就在屋子里面喝酒吃肉,就是没有一点儿醉意和睡意。 这可把在房顶上等待的齐风冻得有些发抖。 齐风赶忙咬紧牙,不让自己打寒颤,因为这样的声响,会在这黑夜中十分醒目。 “呼呼~” 等了快一柱香时间,屋子里面终于传来了呼吸声音。 齐风看着背躺在地上的铁张大失所望。本来还以为能用同样的手法杀死铁张,结果感情这家伙喜欢背朝天睡觉,根本无从下手。 齐风摸出匕首,轻巧的从房顶跳到了地下。 稳稳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儿的声响。 落地后齐风放出一阵迷烟,等迷烟充分散发后这才蹑手蹑脚推门进去。 铁张趴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 齐风走到了铁张面前,拿着刀直接朝着铁张脖子处下手! 寒光闪现,匕首却停在空中,齐风的手被一双大手用力抓住。 眼前原本还躺在地上的铁张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一手抓住齐风手臂。 齐风嗅了下,对方身上且一点儿酒气都无。 齐风暗道不好,赶忙想要脱身。 铁张猛然站起,对着齐风小肚就是一记狠拳! 齐风在铁张打出这一拳的时候赶忙用被铁张抓住的右手中的匕首对着铁张手腕割去。 铁张只能放开齐风手臂,也就是这时候,齐风才能顺利躲过铁张另一只手打过来的攻势。 “小儿科。” 五大三粗的铁张看着齐风嘴角不屑一笑,他活动了下手臂淡淡道:“我大哥是你杀的!” 齐风一愣,对方怎么会知道这个事情。 “你在好奇我怎么会知道?” 铁张笑哈哈道,“因为那日你杀我大哥的时候我发现你了。” “那为什么不把我捉拿。” 齐风反问。 “捉拿?”铁张觉得齐风问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我为什么要抓你,李霸虎坐了这么些年当家的位置,也该换换人了。” “你杀李霸虎,正合我心意,我为何阻拦。” “计谋简单,想让李霸虎的死引起我跟我二哥白泽安两人内斗!” “不过,你那一招用得太过歹毒,结果把我二哥白泽安的命也搭上了,你失算了。” “计划失算,你只有杀了我青山寨才会再度混乱。” “所以我断定你肯定会来杀我,不知什么时间,索性就一直等着你来了。” 铁张眼睛注视着齐风,语气铿锵,一字一顿,颇有威压,“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风。” 齐风将刀拿在手中,谈吐有序,“一个简简单单的过路人。” “呵呵呵,过路人。”铁张狂笑道,“本来我没准备杀你,只要你不来找我。可惜,天命不可违,你来了,那今日必死。” 铁张说完拍拍手,一群手持朴刀的山匪从四周冲了出来。 齐风被围在中间,水泄不通。 “呵。” 齐风看了眼这些粗壮的响马,即便在此时,齐风也无任何办法,只能一战。 一个响马率先举着朴刀朝着齐风大喊砍来。 “找死!” 齐风一个侧身,迅速的侧闪躲过,随后匕首猛的一击刺入响马脖子。 “一起上!” 响马有人喊了一声,随后四面八方的人儿呐喊着朝着齐风冲来。 齐风见势不妙,一把将杀死的响马尸体抓住,疯狂旋转,一脚踹飞一个响马,又把后面一个准备偷袭的响马脑袋开了瓢。 几轮下来,倒在地上的响马已经七七八八,齐风身上也是带着几处刀伤正流着鲜血。 远处的铁张看着齐风的惨状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再看一场好戏。 “现在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铁张大声道,“给我把他剁成肉泥!” 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刀光剑影朝着齐风闪来,齐风赶忙应付躲闪,同时齐风也知道自己体力快要耗尽,必须赶忙脱离此处。 齐风又杀死了三名响马,此时他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头发也被鲜血染红变得梆梆一块。 “难道今天要死在这了?” 齐风心里苦笑,自己还是年轻过于轻敌了,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顺着自己的计划发展,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才是计划中被戏耍的那一个。 “我不能死!” 快没力气的齐风突然睁大眼睛,双眼赤红,丢出了自己仅剩的迷魂烟雾。 烟雾顿时弥漫,一些响马防范不及时直接被迷晕。 没有迷晕的响马顶着迷烟纷纷举起朴刀朝着齐风所处位置砍去。 不偏不倚齐风后背又被砍中了两刀,鲜血滚滚撒落,齐风带伤冲撞逃出了房门。 “想跑!哪有这么容易!” 捂住口鼻的铁张一把也撞出了房门,直接拦住了齐风后路。 齐风疼得呼吸急促,他知道自己受伤不能在跟铁张耗下去,于是只得朝着青山寨北边最高处逃走。 铁张见齐风逃走的方向讪笑,他知道那是一条死路,于是赶忙带人追赶了上去。 第19章 一跃而下 齐风带着伤一路奔逃。天空竟然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细雨犹如牛毛,轻飘飘的打在人的身上。 齐风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紧追不舍的响马,嘴角苦笑,看来自己今日是要折在这里了。 不过就算是只有一线生机,没看到尽头之前,齐风也不会放弃。 齐风继续奔跑,从雨中传出铁张张狂的喊叫声音。 “你逃不掉的,你已经是瓮中之鳖,若是即刻投降,爷爷我定会让你死得轻松一些儿,也不可惜了你那一副绝佳的皮囊。” 齐风没有理会张狂的铁张,只是一股脑的往前跑。雨水渐渐下得大了起来,天空中突然一声霹雳,一道雷电打在了离齐风不远的石头上,石头顿时变为了齑粉。 大雨滂沱,好似天空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大雨清洗着齐风身上的血迹。 齐风苦笑,抬头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空,“这是让我走个干净吗?” “哗啦!” 齐风停住了脚步。 在他面前,是一道悬崖,悬崖下方还有腾腾雾气。 铁张带着响马也追了上来。 大雨已经将众人的衣服浸湿,这样的严寒天气,无疑是更增添了几分寒冷。 “你怎么不跑了!你倒是跑啊!” 铁张看着绝境前的齐风,疯狂大笑,似乎自己已经赢得了最后胜利的棋盘。 “跑不动了。” 齐风咧嘴一笑,那是一抹坦然的笑容。 面对死亡,齐风也只得如此了。 铁张立刻面色一青,沉声道,“束手就擒。你后方是万丈悬崖,已经无路可退。” “万丈悬崖又何妨!” 齐风呵呵一笑,看着铁张,狂扬道,“我自未来来,自当还归去。” 铁张眉头轻皱,他听不懂齐风说的意思。不过下一秒他就满脸惊骇,“你要……” 话未说完,只见齐风直接纵身从悬崖上一跃而下。 巨大的空气阻力直接拍在齐风脸上,加重了齐风伤势。 齐风苦楚笑着,回想着自己还未对这个时代做出一点儿改变就要死去,真是有些可怜可惜啊。 齐风无奈闭上了眼睛…… 此刻,悬崖上,铁张看着这一跃而下丝毫没有一点儿惧怕的齐风不由得有些佩服。 他见过无数人,没有多少人有这样的胆气,敢于坦然面对自己的生死。 “大当家,咱们要下去确认他死了吗?” 一边的响马刚从有些震撼的视觉冲击中回过神来,赶忙就问道。 铁张看了眼云雾飘渺的悬崖,嘴上道,“这悬崖峭壁,掉下去九死无生,定然已经摔成肉泥了。” 铁张看着绝壁悬崖腿有些颤抖,他退了几步,又挥了挥手,“还有事情要做,不必去寻找对方尸首,走。” 铁张带着人手离开,说到底他心里还是挺敬佩像齐风这样的人的,只是可惜,谁叫对方想要杀自己,最后落得了如此下场。 齐风正在高速坠落,他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有些迷糊缺氧。 最后他只知道自己落在了一个巨大的水潭中,便失去了意识。 …… “小姐,别乱跑呀,等等我。” 一处竹林,一名穿着浅蓝色上衫,白色襦群,白狐貂皮大褂的女子正在奔跑。 女子长得似那出水芙蓉,娇艳欲滴,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着一支白玉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 浅蓝色的华衣裹身,外披白色貂皮小褂,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映照,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好似仙女下凡,不添尘世一点俗哀。 女子名曰陈巧佳,是寿春府陈秉教授的独女。 现已十八岁,正是亭亭玉立的年纪,今日初见雨后阳光,带上一众仆人,便来这山间竹林惬意游玩。 陈巧佳小跑在竹林间,竹叶随着风儿被吹的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形成斑驳光影。 这可苦得后面一众跟班了。 陈巧佳在一条溪流前驻足,她慢蹲在了地上,伸出宛如莲藕般白洁的小臂,青葱手指做掌在小溪中捧起了一捧清凉剔透的溪水。 “好凉呀。” 陈巧佳双手感受着溪水传来的阵阵凉意,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少女特有的笑容。 凉水刺骨,少女笑暖,陈巧佳站起身来,视线朝着远处眺望过去。 突然她惊讶了下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迈着急促的步伐朝着溪流上方跑去。 陈巧佳来到溪流上方,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在溪流一侧的边上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受伤严重,身体也些儿浮肿。 陈巧佳来到那男子面前用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感受到男子传出的微弱鼻息后陈巧佳松了口气,对方还活着,只是快到极限了。 “小姐。” 这时候在陈巧佳后面的奴仆也追了上来。 那些仆从看着远处朝着他们挥手示意的陈巧佳都松了口气。 毕竟这可是陈家最受宠爱的小姐,就连现目前陈家最有份量的陈禾大人也都十分喜爱。 “快过来帮忙。” 陈巧佳对着奴仆说着,自己却动手拖水中的男子。 她力气不大,可爱的脸颊上硬憋着力这才将水中男子拖出一半来。 后面的仆从见状赶忙加快了脚步一同将水里的男子捞了出来。 “小姐,这人是谁啊?” 陈巧佳的贴身丫鬟阿玉看着被拖上岸的男人,本来很是好奇,结果一眼又看见男子身上遍布的刀伤,不由得惊吓住了,“这人身上怎么这么多刀伤!莫不是强人?!” 阿玉这话一出,陈巧佳身后的仆从都惊讶后退了一步。 “这人肯定不是好人,小姐,咱们别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 阿玉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跟陈巧佳道。 陈巧佳此刻也拿不定主意,她看着男子,男子相貌平平,说不上很好看也说不上丑,勉勉强强。 陈巧佳虽然迟疑着,不过她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人是好人,一定要救他。 “无论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我看见了就不能无动于衷装作没有看见,爹爹时常教导我,万物生命,无论是人还是蜉蝣都是有意义的,没有人能肆无忌惮毫无理由剥削掉对方性命。” “所以,这个人我救了!” 第20章 下蔡县 听到陈巧佳认真的声音,她身后的那些家仆都不在反驳了。 小姐的任性,他们是深切体会过的。 两个家丁把男子背着,陈巧佳走在最前面,马路上停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马匹健壮有力,魁魄有劲,在用浅蓝色条纹装饰的马车门帘旁边挂着一块牌子。 牌子上写的是‘下蔡陈家’,这四个字分别代表马车所属地与他的主人。 下蔡县是寿春府的府治所在地,周边有驻守的大军。 之所以为何能快速从县升为府。这还要从当今皇帝赵佶说起。年轻时候赵佶曾在寿州当值,他当了皇帝过后自然将自己曾经呆过的地方等级提高了一级,这也是宋朝历来的老传统了。 话说回这边,淮南等地正饥荒严重,可在这寿春府所管辖的几个县中却没有因为饥荒大幅度的死人。 马车一路朝着下蔡县行进,路上虽然有稀稀拉拉的流民,可是肉眼可见的能发现这些流民很多已经在附近安家,搭建着简易的窝棚,还有县衙的官员正在安抚一些流民的情绪。 陈巧佳看着外边的场景,不由得悠悠叹了口气,“这灾难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 “小姐,这样的情况总会过去的。” 阿玉坐在一旁,细声说道。 天灾人祸大家都不想发生,可是这是自然法则,没有办法。 阿玉从小就跟着陈巧佳,知道陈巧佳虽然平常看起来有些娇蛮,实际上内心却是个很善良热心肠的人,所以对陈巧佳的一些感慨她也能感同身受。 “但愿。”陈巧佳慢慢的放下车帘,嘴里又道:“阿玉,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等回去了,购买一些棉衣服,发送给那些灾民。” “嗯。”阿玉听着,点了点头,虽然可能救不了所有人,但能救一个是一个。 马车慢慢驶入了下蔡县。 下蔡县城门两侧有许些乞讨的人,有孩子,有老人……他们都是在饥荒中失去了自己至亲,没了依靠。 进入下蔡县内后,一切转变,街道上人来人往,还有小贩四处吆喝,人间烟火气息十分浓重,除了城门口,城中街道丝毫看不出有饥荒的痕迹。 生活一切井然有序。 当然,若是仔细询问就能得知,当地的物价实际上已经上涨了很多。 在下蔡衙门一边,就是寿春学府。 学府是宋朝行政机关在,路、府、州、县设立的学堂,学堂中管事的一般称呼为教授,教授都是学官。教授这个称呼也就相当于现代学校的校长,主要是掌管学校课试等事,位居提督学事司之下。 陈巧佳的父亲陈秉就是寿春府学府的教授。 现在即便是饥荒,寿春学府依旧在行课,学府内教书先生总共十五人,分别教习,律法宗学、律学、医学、武学等诸多内容。 陈巧佳的马车从学府前驶过,不少学子看着马车啧啧道:“看见没,那马车里坐着的就是咱们书院陈教授的独女,听说长得美若天仙,知书达礼,现年芳十九,正值青春,富家公子去提亲的人都快把陈府门槛踏破了。” “十九?那不都快成老太婆了。”一名学子摇了摇头,表示陈巧佳这么大年纪还未出嫁,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你新来的懂什么!”那书生怨怨道,“陈小姐从小饱读诗书,诗书礼乐样样精通,如此优秀之人,定如那水中芙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是无数学子梦中渴望。” 他话锋一转又道,“而且陈小姐若真想嫁人早就嫁了。三年前陈小姐就说过她不会轻易嫁人,这辈子要找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郎君,如果没有,便终身不嫁。” “陈小姐这样,陈教授不着急吗?”那书生有了些儿兴趣,好奇问道。 讲事的书生咳嗽两声故作深沉,“虽说陈教授颇有些急,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呐,陈小姐的事情,他一个做父亲的也不好多管。” “你们两在干什么?钟声已经敲了一遍,没有听见!?” 一道呵斥声音从二人身后传来,二人顿时浑身一抖,立马转身毕恭毕敬道:“陈教授。” “进去听学!” 穿着儒袍,精神抖擞的陈秉拿着戒尺朝着那二人脑袋上狠狠敲打了一番。 二人不敢懈怠,旋即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学堂。 陈秉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马车,微微皱眉,心里无奈,“这妮子可什么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马车停在了陈府外,门口的家丁立刻上前来牵马,陈巧佳麻利的跳下马车,一旁拿着站凳的仆人脸上毫无惊变之色,因为他们早已经习惯。 宋朝是一个以儒为尊的朝代。这主要的功劳还要从赵匡胤说起,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得天下后,因为自己是武将出身知道武将的厉害,害怕自己手下也学着自己来个被迫‘黄袍加身’起兵篡夺新生政权。 但他又和朱元璋不同,朱元璋对待打天下的兄弟都是杀杀杀,而赵匡胤举办了个酒席,让跟着他打天下的武将交出兵权,回去养老。 这就是历史上着名的杯酒释兵权。 所以在宋朝,文化人的地位是很高的,武将则是受打压的群体,这也导致了宋朝后面一系列问题。 陈巧佳跳下车后,让仆人把车上受伤的男人抬了下来。 男人被抬入了陈府,这让府内的仆人们都觉得惊诧不已,小姐这是带了个男人回来,不过为啥这个男人是躺着进来的? 不解困惑着他们。 之后陈巧佳找来了医师给男人瞧伤。 来陈府的医师叫李群双,是寿春府内数一数二的医师。 李群双摸着男人脉搏,不由得有些诧异,这样的伤势对于普通人来说本应该绝命,可是对方硬是还吊着一丝呼吸。 李群双立马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同于常人,马上麻利的将男人身上的伤势处理了一遍。 “李医师,这人怎么样了?” 李群双出来后陈巧佳就在一旁寻问。 “小姐,老朽我只觉得惊奇,我行医这么多年,见过无数的人,只有这人能凭借吊着的一口气活到现在,要是常人恐怕早死了。”李群双摸着胡子,啧啧道,“这人是凭借着一股强大的精神活下来的。” 第21章 苏醒 “如此便烦劳李医师了。” 陈巧佳对着李群双行了个女子礼。 李群双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山羊胡子,“小事一桩,也不是老朽能妙手回春,只是这小子命不该绝,遇到了小姐这样的好人。” 李群双说着挎着自己的医药箱离开了陈府。 陈巧佳推门进入屋子,床上躺着的男子呼吸已经变得很均匀了。 陈巧佳微微闭眼,然后唤道:“阿玉。” 在屋外等着的阿玉听见声音麻利的进入了房间。 “小姐,有什么事吗?” 阿玉看了眼屋子里的陈巧佳,又瞟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男子盖着一床锦绣棉被,闭着的眼睑边长着长长的睫毛,这么一看,到还是个棱角分明五官标准的汉子。 “李医师说这人过几天就会醒来,你帮我照看下他。” 陈巧佳玉口轻启,脸上笑容如那晨曦时分盛开的花朵,是那么的有活力自然。 再夹杂着额头边上那一缕缕顺滑飘柔的青丝,每一个动作,都显得是那么的优雅。 “小姐,这人让其他下人来照顾就行了嘛……我只服侍小姐的。” 阿玉说到后面声音略显的有些失落,她从小就开始服侍陈巧佳,跟她一同长大,就连陈府的老爷陈秉都没照顾过,按照阿玉的话来说,她这一辈子只照顾小姐,只听小姐和未来姑爷的话。 现在陈巧佳让他照顾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实在是有些不愿意。 “阿玉,这人是我救回来的,我当然要负责到底,这人伤势这么重,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才让你照顾他嘛。” 陈巧佳微嘟着腮帮有些嗔怒,不过生气这不适合她,她气鼓鼓的样子,更会惹得人想要保护她。 “既然你不愿意,那只有本小姐来照顾他了。” 陈巧佳故意把头偏转了过去,阿玉一听陈巧佳要亲自照顾这个恕不相识的男人,立马急促道,“不行啊小姐,你还未出嫁,不能这样做,会被外人说闲话的。” “可是没有办法呢?阿玉又不愿意……” 陈巧佳长袖掩面,小声说道。 “哎呀,小姐,我愿意,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阿玉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小姐给床上躺着这个男人细心照顾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景,赶忙就妥协答应了。 “嘿,谢谢呢。” 陈巧佳听到阿玉答应了,立马忽地一笑,这一笑,好似万枝梨花于冬日中顷刻盛开,原本不同季的花却与这冬日的雪相得益彰。 阿玉见陈巧佳得逞的样子,噗嗤一下也跟着陈巧佳笑了起来,感情小姐先前是故意这样的。 …… 时间如白驹过隙瞬间过去。 这几天阿玉每天都照顾着男人,虽然她嘴上还是有些抱怨,时常会对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说气话。 不过一想到陈巧佳说的话,还是认认真真做好了自己本分的事情。 “哼,要不是我家小姐,我才不会照顾你的。” 早上推开房门的阿玉端着一个脸盆,麻利的将毛巾水捏干,想要给床上男人清洁。 毛巾刚碰到男人眼睑,阿玉突然‘咦’了一声,她赶忙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在确定是男人嘴唇在微微动后,阿玉知道自己没看错了,她赶忙跑了出去,边跑边喊直奔陈巧佳的闺房。 “你这妮子,怎么了?火急火燎的。” 陈巧佳正在屋内看着一本《李易安集》。 她不喜欢别人在她看书的时候吵闹她,刚刚突然被阿玉打扰,陈巧佳明显有些不悦。 “小姐,那男人要醒了!” 阿玉喘着呼吸说完了事情经过,陈巧佳一听,神色立马一悦,手中拿着的《李易安集》都未放下就跟着阿玉去了男人房间。 房间内,身受重伤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这是哪?我是已经死了吗?” 瞬间的强光让男人闭眼,下一秒他又苦笑了下,想着自己从那么高的山涧跌落,肯定是死了。 “嗯?不对。” 闭眼的男人突然又摸到了棉被,还有硬床板。 顿时他有些惊喜,自己这是没死! 没错,这个惊喜的男人就是从山涧跃下的齐风。 齐风跌落湖中后并没有死亡,反而顺着流水一路漂到了淮南西路,被游玩的陈家小姐陈巧佳恰巧救起。 “小姐,你慢些。” 齐风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声音。 下一秒,一名长得亭亭玉,看起来有些娇蛮可爱的女子出现在门口,女子手中还拿着一卷书。 齐风从来人的穿着长相气质就判定眼前这人应该就是门外另外一人口中的小姐。 果然又一会儿后面就追上来个丫鬟打扮的仆人。 “感谢姑娘搭救。” 齐风十分有礼貌的对着陈巧佳抱拳感谢。 “怎么醒这么快?”后面来的阿玉看见齐风已经半坐在了床上想都未想脱口而出,齐风只得尴尬一笑。 什么叫醒这么快,他这也是刚醒好。 “不知公子是何许人?为何会在山间落难?” 陈巧佳见齐风如此礼貌,不像蛮夷之人,姑且便用上了‘公子’二字。 齐风露出一脸惆怅的道:“我叫齐风,淮南大饥,在下本要去投奔亲友,路上却遭遇歹人,实在难敌,身受重伤,幸得姑娘所救,实在难以言表,唯有感激不尽。” 齐风并没有把事实告诉陈巧佳,一来是二人并不熟悉,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性便随意搪塞想了个理由。 “无妨,无妨。”陈巧佳赶忙摇了摇手,在她一旁的阿玉有些生气,她朝着齐风不满的道,“一口一个姑娘,搞得我们小姐没有姓氏一样,这里是陈府,这是我家小姐,要叫陈小姐!” “阿玉,说什么呐。”陈巧佳尴尬的敲了一下阿玉的脑袋,阿玉委屈的道:“小姐,我说得不对吗?你打我做什么啊?” “可你也不能这样直说啊,应该委婉一点,这样会让人觉得咱们没有家教的。” 齐风被二人的举动逗笑了,想着这两个人还真是幽默有趣。 “让齐公子见笑了。” 陈巧佳整理了下衣服行了个女子礼。 “无妨,陈小姐。” 齐风豁然一笑,用上了阿玉说的新称呼。 第22章 诗词集 翌日,齐风睁开眼睛快活的伸了一个懒腰。 顿时不由得紧要牙关呲溜一声,只觉得身上刀伤隐隐范痛。 据阿玉讲,齐风身上刀伤总共有七八处,每一处都是皮肉绽开,致命伤势。 至于是怎活下来的,只有齐风自己知道了。 齐风看着窗外被雪压弯的枝头叹了口气。 自己这伤估计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也不知道长弓和长风他们现在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心里有着担心。 齐风想着暂且在陈府将伤势养得差不多了再回凤阳张家村刘府找长风和长弓他们。 那么多人,粮食的事情还没解决呐。 “希望我不在的日子他们能把人员管好。” 齐风心里默默念道。转眼又看见了放在一旁柜子上的书。 就是那本陈巧佳看的《李易安集》,齐风把书从柜子上拿起,随手翻开了一页,这才发现这本《李易安集》原来是本诗词集。 只是这书中的诗词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感觉还朗朗上口的样子。 齐风疑惑中又看了眼这本书作者署名。 封面那大大的李易安三字。 “李易安?怎么有些熟悉?”齐风大脑飞速思索,一下灵光开窍,恍然大悟,“李易安不就是李清照的别名嘛!” “原来这《李易安集》是李清照的诗词集,难怪这么眼熟。” 齐风豁然一笑,李清照别名李易安,是宋朝着名婉约派代表人物,有千古第一才女之称。 这介绍词,在读书时候可是考点。 齐风有了些兴趣,姑且算了一下时间,李清照现在估计也才四十岁,跟丈夫赵明诚居住于莱州。 “千古才女!” 齐风嘴角带着微笑,那是自信和蔼的笑容,是对先辈的景仰。 他很兴奋,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在文人墨客风骚不断的才子佳人的时代看到这本李清照撰写的诗集,最大的慰籍莫过于李清照本人,也还活着! …… “阿玉,你有看见我那本《李易安集》吗?” 房间内,陈巧佳四处翻找着那本她最爱的诗集。 相比较文学大家苏轼,陈巧佳更喜欢千古才女李清照。 李清照诗词委婉,用词作独成一体,而且在这才子冒尖大多数都是男性诗人的时代,出一位像李清照这样的女性文化大家,更为显得特别,耀眼,引人注目。 陈巧佳是李易安的铁杆粉丝。 现在昨日还看着的《李易安集》不见了踪影,可急坏她了。 “小姐,昨日你不是去了齐风房间,莫不是遗落在了他的房间?” 阿玉从外将脑袋探了进来,对于齐风,她可不会像小姐一样称呼他为公子。 “有可能。”陈巧佳一想是有这个可能性,立马就朝着齐风的房间跑去。 阿玉一看立马在后面喊,“小姐,我去帮你看就行了……”可是陈巧佳早已经跑过了回廊,这话自然也没听见。 阿玉只能放下手里的活计跟了上去。 陈巧佳小跑到齐风房门前,整理了下仪容仪表,刚准备敲门就听到屋子里面传来朗诵的声音。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在外地陈巧佳一听到这两句顿时一个激灵,她知到这两句是李易安《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中的词句。 这也证明她那本《李易安集》就在齐风手上。 陈巧佳准备敲门。 这时候屋子里又传来两句略带忧愁的词句,“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这是一剪梅的上阕下段。 在外的陈巧佳像是找到了共鸣突然下意识的铃铃一笑。 屋子里面立马沉寂了,过会儿,里面传出齐风的声音,“陈小姐为何站在门外?” 陈巧佳回道:“齐公子此刻方便?” “我哪有不方便的时候。”齐风在屋里回应道。 陈巧佳这才推门进入。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齐风手里拿着她那本《李易安集》。 “这书放于柜台之上,闲来无事,就拿来看看,陈小姐勿怪。” 齐风很有礼貌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陈巧佳却一脸不在意的道,“方才听齐公子诵读,言词颇有忧愁,想必是理解了此词意境。” 随即齐风泯然一笑坦然自若的道:“此词是李易安跟赵明诚同结连理后一年所作。 李易安父亲李格非大人因为朝廷内排挤元佑旧臣,而被治罪。 李易安亦受到株连,被迫还乡,与丈夫常有别离。 这不免勾起她的许多思念之情,此一剪梅,正是表达相思之词。” “所以诵读忧愁,只是其意境罢了。” “没想到齐公子也知道这些秘史。” 陈巧佳原有些惊喜了,她本以为齐风只是随口朗读,做做样子,没想到对方真能理解其词中具体事件,这让她颇为惊讶,不过也只是惊讶而已。 “那齐公子可知道李易安在崇宁二年还写了一词醉花阴?”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齐风未加思索直接朗朗上口。 这着实让陈巧佳刮目相看。 齐风看着陈巧佳惊讶的样子,嘿嘿笑着,心中感谢国家教育的同时也感激戴着眼镜严厉无比的语文老师,要不是她,齐风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么多。 “小姐,你跑得太快了……咦?小姐的书真在你这。” 阿玉不知何时追了上来,一眼就看见齐风手里拿着陈巧佳的书,她上去就一把拿了过来,同时嘴里心疼的道:“这书可是小姐的宝贝,你可别乱翻弄脏坏了。” 齐风只得尴尬笑着。 阿玉把书给了陈巧佳,陈巧佳拿在手中看着齐风笑着道,“陈公子看来比我想的有才华。” “啥?”阿玉一脸懵逼,小姐这话什么意思?看她的神情自己似乎好像错过了什么。 “陈小姐见笑了。”齐风笑着抱拳,随后陈巧佳上前一步把书放在了柜子上,满意的道:“陈公子似乎很喜欢这本书。” “确实喜欢。”齐风拉下脸皮,他确实喜欢李清照的词。 “那这书我暂且借你看,与你保管,可不要弄丢了。” 陈巧佳轻摸了摸书本,脸上笑容豁达,像是寻到了知音。 第23章 赵真 “那谢过陈小姐。” 齐风喜笑颜开,再度感谢。 “齐公子,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陈巧佳微微屈膝,脸带笑容,满意离开。 阿玉跟在陈巧佳身后,走前还奇怪的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 真的是琢磨不明白小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齐风站起身来,虽然身上伤势未痊愈,不过他还是准备四处走走。 本跟在陈巧佳后的阿玉又折了回来。 “你要出去?” 阿玉看着齐风,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道。 “成天待在房间中不太好,出去走走。” 齐风笑着回答,阿玉随和的点了点头,提醒道:“前院你都可以随处走,不过要记住后院那片山林,是不能进去的。” “知道了。” 齐风点了点头,随口答道,走出了房间。 齐风一出房门,发现这到处都是小道,随便选了一条,七弯八绕后他不由得抬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这里层楼叠榭,高高的楼阁和屋脊纵横交错。 “这陈府是真的大。” 齐风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陈府内乱窜。 “怎么转了这么久连个仆人也未瞧见?” 齐风苦恼,走入了一条小径。 小径两侧植被常青,还精心修剪了一番,地上铺着的白玉石更是一尘不染。 小径很长,齐风一路走,前面出现一个长条形的湖泊。 湖泊水光旖旎,随风便起波纹,周遭风景,更是美不胜收。 “这府内还有此等好地方?” 齐风泯然一笑烦恼抛却脑后,朝着前方大步走去。 在湖中心,有一个方正的亭子。一条长长的走道从岸边延伸至亭内。 齐风看见亭内坐着两人。 二人不知在干些什么。 好不容易看见人,齐风便准备去问问路,不然再这么转下去,可能到天黑也不会见到出口。 齐风走上长道,这才看清前面那二人是在下棋。 一老一少。 左侧是一名四十来岁中年男人,脸上虽有沧桑之色但儒雅随和一副文质彬彬模样。 右侧则是一位稍年轻的少年,少年十二三岁的模样,生得白白净净,穿戴着锦衣华服,脸上却没有那十二三岁少年特有的天真,反而带有点深沉。 齐风走上长道时候,那下棋的二人也自然发现了他。 右侧那位少年看见来人显得有些惊讶。 而左侧那位中年人却依然沉着,左手摸了摸黑色山羊胡须道:“公子,下棋可不能分心,棋可观心境,若是分心,定有差错。”说着自然落下一枚黑子,掐断了白子后撤的气。 “啊?”少年顿时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自己本想用白棋遁逃,再杀回马枪,可一失神,现在后路却断掉了。 “公子输了。” 中年男人神色变得温和,一脸的笑意。 少年则是一脸的不服,嘴上道,“再来,再来。”说着他就准备重新开局。 齐风在一旁看着道,“且慢,此局虽然黑棋步步紧逼,颇有速战速决,杀伐果断之举,但白棋还有一线生机。” “哦?”中年男人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齐风。 一旁少年暗淡眼光希望重燃,急迫询问:“真的吗?” “年轻人,此局白棋已成败局,如何还有一线生机?可不要胡乱说话哟。” 中年男人摸着山羊胡子,眼睛自在得意。 “我自然没有乱说。”齐风笑着道,“先生黑棋虽然紧紧追杀,扰有把白棋围堵歼灭之意,可是先生却忘记了兵者诡道也,若是此时白棋落子一处,此局即活。” 齐风说着下了一枚白棋放在棋盘中心,黑子后方。 “这。” 中年男人一看,顿时傻眼,这不是乱放?白棋放于中盘,周边白子不就顷刻覆灭吗。 “哈哈哈,年轻人,不会下便不要装了。” 中年男人哈哈笑着,他对自己棋局掌控还是很有自信的。 “先生,请看清楚此局形势。” 齐风面带微笑,伸手请道。 中年男人敛容屏气仔细看了下棋盘。 少年也看着棋盘若有所思。 突然中年男人神色大变,浑身如被雷击一颤,他发现,虽然黑棋周边白棋覆灭,但是自己黑棋已经被残余的白棋堵住了后路! “这!!” 中年男人,震惊不已,心中感叹,此人落子甚妙啊! “哇,真的诶!”一旁少年也看出了端倪,大声道,“落此一子,局势顷刻大变,先生黑棋深入腹地,却顾不得首尾,只能被白棋逐渐蚕食,黑棋无路可退。” 齐风春风得意,笑容可掬。 “好棋!” “倾覆之刻,绝处逢生!” 中年男人由衷赞叹的道。 “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幸得这位朋友,吾才有幸胜能过先生一局。” 少年抱拳感谢,眉宇间一股英气勃发。 “公子哥勿谢,这件事在下还须道歉,所谓观棋不语,我这开口,已是坏了下棋的规矩,二位还请勿怪啊。” 中年男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棋语不言是基本准则,不过今日这棋局大开大合,让他十分舒畅。 齐风这时候又道,“二位,这府邸实在是太大,在下迷失了方向,不知此处出路何在?” “此处的出路就是来路。”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仔细看了一眼齐风,又好奇的问,“府中有如此棋艺者我怎不知?你是何人?” “小子名叫齐风,几日前被山匪所伤,幸得陈家小姐所救,小姐慷慨,让其在此修养,屋中烦闷,出来解乏,误入此处,幸得遇二位,烦扰之处二位勿怪。” “齐风,好,好名字。”中年男人笑哈哈的站了起来,“你的事情我确实听小女说起过,没想到长得一表人才,棋艺高超啊。” 中年男人脸上笑容满面。 “小女?!” 齐风听到这话疑惑了下,一侧的少年立马笑着回复道:“这位就是陈小姐的父亲陈秉教授。” 感情这人就是陈巧佳的父亲啊! 齐风压住内心惶恐,抱拳道,“见过陈教授。” “无妨,无妨,小子棋艺不错,时常可以来这跟我们下下棋。” 陈秉摆摆手说着,齐风又看向一旁的白净少年。 陈秉还未开口,一旁的少年道:“吾是陈教授的学生,赵真!” 第24章 噩耗 二人自我介绍后,齐风心里一想。 眼前这少年姓赵,能是赵姓这样的皇家姓氏对方肯定不是一般人物。 可是齐风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赵氏王族中有叫赵真的公子哥。 毕竟赵氏皇亲国戚实在是太多了,光是正统的皇室血脉都有两支,更莫说还有哪些式微的皇亲国戚了。 不过就算是落魄的皇家贵族,单凭这个赵姓,也能混得游刃有余。 齐风谢过陈秉还有赵真后径直返回。 陈秉看着齐风的背影,对着一边的赵真恭敬道:“公子,所谓下棋就如那兵马接敌,厮杀布局,往往棋局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这齐风心思缜密且大胆,我认为可以熟络熟络。” 赵真笑了笑道,“我挺喜欢这人的,毕竟替我赢了你。”话罢,二人相互一视,都笑了起来。 齐风退回院内,就看见阿玉满头大汗的在四处奔串,像是再找什么。 “你在找我?” 齐风大咧咧的问道,脸上的笑容衬托着下午温暖的日光。 “就是找你。”阿玉气鼓鼓双手叉腰,眉头轻撇,“你跑哪去了?” “就在这四周随处转了转。”齐风回道。 阿玉松了口气,又问,“你没去后山林?” 齐风想着自己先前去的那是湖泊也不是山林。 “山林?应该没去。” “那就好。”阿玉说道,“小姐怕你迷路,让我来找你,带你转一转。” 齐风笑铃铃的道,“那得感谢陈小姐了。” 阿玉立马白了齐风一眼,没有一点儿生机的道:“走,跟着我。” 于是齐风跟着阿玉在府内转悠了半天。 阿玉原本试图给齐风讲解一些楼阁名字来历的知识,可是对方貌似对这些兴趣不大,总是在欣赏着花草。 然后她也索性懒得讲了,就这么跟着对方四处窜着。 齐风在跟着阿玉在回房间的路上。 不远处有两名仆人正在闲谈。 “嘿,你知道吗?今天我听说,凤阳县那刘府被响马袭击了。” “这事我已经听人说过了,不就是凤阳县的大户刘近远嘛。” “不过有消息说刘近远早就死了,他府邸被一群流民占领了,这屁股还没热乎,这不就被响马洗劫了。” “确实倒霉,听说被响马杀死了几百人。” “对了,那群流民的头领叫什么?” “我不记得,好像有两个负责的叫……哦,貌似叫长弓和长风,是一对兄弟,以前打猎的。” 齐风一听到这,顿时睁大了眼睛,他急促上前问道,“那群响马是青山的响马?” 那两个仆人看了一眼齐风,眼中颇有一种你是谁的感觉,不过看到齐风后面站着的阿玉,立马脸色和善了许些。 “这附近就青山才有响马。不是青山的匪徒还能是谁。” “混球!”齐风怒从心来,一拳砸在一旁的支柱上,骨节破皮流血。 齐风这一举动让那二人吓了一跳,一边的阿玉看着齐风反常的样子也陷入了沉思。 “那有人逃走了吗?”齐风赶忙又问。 “不清楚。”那二人赶紧回道,随后灰溜溜的逃走。 “你为什么这么上心?” 不曾开口的阿玉在后面说话了。 “我有朋友在那。” 齐风转身没有多说,回到了自己房中。 阿玉若有所思的看着齐风背影,将其愤怒归结成了对友人悲剧的愤慨。 “报复!铁张!这就是你的报复!” 齐风怒火中烧,就连身上的伤口裂开也不知晓。 实际上齐风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一个乌龙。 铁张根本不知道齐风是这支流民的头领。 只是听到消息刘府被流民攻陷,乘火来打劫罢了。 阴差阳错,搅乱了齐风计划。 齐风放慢呼吸,让自己沉下心来。 …… 齐风待在屋内已经有了三日,期间都是阿玉带饭放在门前。 这几日的时间齐风也想明白了,事情已经发生,自己无法改变,只能接受。 只是这仇他肯定是要报的。 齐风推开了大门,久违的风吹拂过他的头发。 门外打着瞌睡的阿玉一个激灵。 晒着太阳浑身软绵绵的她看着齐风道:“终于舍得出来了。” 齐风笑着对阿玉道,“总不能一直待在里面,我这体质,容易发霉。” 阿玉看齐风有了开玩笑的兴致,想着估计对方也是想通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守了你三天了,你既然好了,那我走了。” 说完对方伸了个懒腰,乐呵乐呵蹦蹦跳跳离开了。 “这家伙……” 齐风酣然一笑,阿玉这嘴虽然讲话不好听,但是心地很善良。 齐风随后去了几日前那个湖泊。 湖中心亭中,陈秉和赵真在下棋。 “见过陈教授,赵公子。” 熟络了些儿,齐风随意在里面坐下。 二人棋局,下得有来有回,齐风一眼就看出赵真这几日棋技又厉害了不少。 天才少年,莫过如此。 “今日我这棋下得怎么样齐风?” 赵真在一旁得意的看着齐风,似正等着对方夸赞。 “公子今日这棋,走势俨然,颇有君子之风,不过,似乎有些心事在阻碍公子发挥。” 赵真顿时嘴角一笑,一旁的陈秉就道:“齐小兄弟如何看出公子有心事的?” 齐风笑笑,认真的道:“赵公子从我进来时眉头一直是皱着的,这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肯定有事情。” “额……” 赵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解释道:“只是学至瓶颈,不知以学为何?” “以学为何?”齐风看向陈秉,“陈教授未与公子解惑?” “当然有。”陈秉拱手道,“我辈学习自当是为国效命,为陛下分担解忧,可是公子却不赞同。” 齐风也摇了摇头,“陈教授,你这话我也不会赞同。” “哦?看来你有要说的。” 陈秉和赵真来了兴趣,都看着齐风。 “之所以要学,应该是,为天下黎民百姓而学,而非帝王。” “我大宋朝百姓千千万万,若都是想着为帝王服务,高攀荣华富贵,何以强国。” 齐风站起身来,看着远处波澜不惊的湖面,一字一顿道:“要学,当以学!之所以学,应以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第25章 千古名句 陈秉像是弹簧一般猛地站起,他一双手把住齐风肩膀,眼中有炙热的赞扬,“好啊,好啊,齐风,你年纪不大,竟能说出这般惊世之语!” 陈秉一连说了两个好,这是他从未对别人有过的评价。 这让齐风有些筹措。 这话不是宋朝大家张载说的?可是刻入了碑林的。怎么看二人表情,像是从未听过。 一边的赵真也拍着大腿啧啧称赞道:“此语可谓是精妙啊!” “以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赵真嘴里念念有词,只读一遍,就觉得这话有振奋人心的作用! 陈秉满意的看着齐风,脸上笑容温和。 此子原来不仅棋艺精湛,甚着思想也比他这教授更上一层! 赵真还在震惊中未回过神来。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了自己读书的意义,不,是天下读书人的意义! “这不该只是给公子的戒言!” 陈秉敛声屏息,看向了赵真。 赵真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此言可入碑林,让天下读书人为之标杆!” 说罢,陈秉亲自磨墨,拿来精纸。 赵真则急冲冲的摆放好笔墨,一笔一划将齐风的话语记录下来。 这时候二人连下棋的心思也没了。 “为天地立心……” 赵真看着纸张上的话语,只觉得心情大好! 这话的前面两句意思是读书人应该为天地立良心,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 为生民立命则是说为百姓代言,为弱者发声。 为往圣继绝学是说,把圣人的学术思想发扬广大,不至于淹没。 为万世开太平,是说让人们平安幸福,代代延续。 “这才是我辈读书人应该追求的圣人大道啊!” 陈秉长叹一声,自己教习十几载,却无法悟出如此道理,今朝却被一个小辈一语点破! 也不算晚。 赵真现在已经十分佩服齐风,他觉得读书人就得要有此抱负!应当要有为天下黎民负责的态度。 齐风看这二人的样子,也觉得不可思议。赵真年龄小不知道张载情有可原,可是陈秉如此的学术大家,怎么可能连张载的学言都不知道! 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此宋朝非彼宋朝,张载这个被誉为传世人物的文学大家并未在这里存在过! 这样也能解释得通陈秉为何会有如此反应了。 陈秉拿着赵真写的楷文急冲冲走了。 赵真在一旁笑道:“齐哥儿,你恐怕马上就要名扬天下了。” “名扬天下?” 这可是齐风未曾想过的事。 “老师走得如此匆忙,想必是要把这四句话往上提报。” “不久全天下的读书人都会知道齐哥儿你今日说的话了。” 赵真坐在凳子上,笑意盎然,“今日幸得齐哥儿解惑,让我知晓了读书之道的意义。” 齐风也坐在了先前陈秉的位置,拿出一枚棋,道:“下棋吗?” …… 陈秉急冲冲的走在陈府内,这让府内的仆人十分惊讶,陈秉向来文人稳重,从来不会再府内行快脚,今日这番,倒是第一次见。 “爹。” 陈秉路上遇到了陈巧佳,陈巧佳忙喊了一声,声音如黄鹂一般,清脆悦耳。 “巧佳呀。”陈秉停下脚步,笑哈哈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爹,有什么事情如此高兴,小女见你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当然是大事呀。” 陈秉慈眉善目,拿出手中的粟纸递给了陈巧佳。 陈巧佳接过,打开一看,顿时睁大眼睛,好似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忙问。 “爹!这是何人写的啊?” “此人你认识。”陈秉摸一把胡子,笑眯眯的道,“就是你救回来的齐风。” “齐公子?!” 陈巧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随后觉得有些失雅,赶忙用手袖遮住。 “这真是齐公子写的!” 陈巧佳又问了一遍,虽然齐风先前给了她不小的印象,可是那些都是读书人应会的。 但这粟纸上的话,却宛如平静的江面涌起了惊涛骇浪,让她久久难以平静。 “老夫教习这么多年,这是第一个让老夫都佩服的人。” 陈秉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感慨的道,“齐风这一言,已是堪比一些文学大家!老夫都自感羞愧,读了这么多年书,还不如齐小子这一言可比。” “这言能上碑林!” 陈秉说着,加快脚步离开。 陈巧佳一脸委婉笑容,她没想到自己救回的人竟然有如此才华。 少女的心有些蠢蠢欲动了。 齐风和赵真下着棋。 赵真走了几步,突然说道,“齐哥儿对如今朝廷是如何看待的?” 齐风干笑了笑,“公子,咱一介草民,怎敢随意评价朝廷。” “这里又无外人。”赵真看着齐风,一脸严肃。 “既然公子如此要求,那在下就明说了。” 齐风喝了一口茶开口道:“朝廷自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来,便以文为尊以武为次,历朝历代,文人欺压武将,蛮夷豪横,兵将疲惫, 故丢了燕云,失了马场,朝廷内部奸臣混迹,党羽林立,当今圣上也不顾朝政,北宋内外,已如同朽木,外表金玉辉煌,内实则摧枯拉朽,一击即破。” “若蛮夷犯进,将会如大厦一般轰然倾倒。” 赵真听得面无表情。虽然他才十几岁,不过心思却如成年人一般。 “现天下富足,且我大宋还与金朝签订了盟约,共同联合灭辽。金有重甲骑兵,我大宋有最强步人甲,兵马强壮,如何得失?” “公子难道没听过这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现目前的大宋与金联合只是利益绑定,若是辽国灭亡,那盟约书信将毫无意义。” “大宋战马稀少,兵甲更比不上金军体魄,若是金军以重骑兵全线出击,大宋将毫无胜算。” 赵真听到这已经没了先前那般自信,反而脑冷汗淋漓,他急迫道:“可有解决办法?” “除非从上到下的改革,不然毫无办法。” 齐风摇了摇头,赵真却坚定道,“你说的这些我会亲口告诉我的父皇。” “父皇?” 齐风一愣。赵真和悦一笑的道,“我的父皇就是当今皇帝!” “另外,我确实叫赵真,但不是真正的真,是榛字的榛。” 第26章 落霞与孤鹜齐飞 “赵榛!” 齐风猛地睁大眼睛,“公子就是大宋最有血性的皇子,赵榛!” “啥?” 赵榛听得一脸奇怪。 什么是最有血性的皇子? 完全不明白齐风在说什么。 “齐哥儿,你怎么有些时候会说出我无法理解的词语?” 赵榛把着自己的双手好奇问道。 齐风尴尬一笑,连忙摆了摆手,开口道,“误言,误言,公子勿怪,勿怪。” “赵榛出名得到靖康之耻的时候了。 现在他又不出名,肯定不可能知道啊。” 齐风心中细想着那段历史,同时也告诫自己一定要言表有意。 在靖康之耻中,金军虏走了北宋二帝,皇子,宾妃,大臣,百姓共约十几万人。 宋徽宗赵佶最不起眼的儿子赵榛就是其中之一。 那时候赵榛也就十七八岁,刚当上信王,屁股还没坐热乎,金军南下,就被俘虏抓走。 据《宋史》记载,赵榛在被押送前往辽东黄宁府的时候,偷偷逃跑到了真定境内。 当时,真定境内守军将领马扩与赵邦杰聚集的义兵一众正保卫五马山。 赵榛亮明身份后,二人大吃一惊,随后暗地里将赵榛保护回去,并奉为主。 见到赵榛的两河地区百姓都闻风响应,纷纷加入了反抗军。 赵榛也留在五马山扎下根来,拿起刀枪开始了抗金斗争。 之后赵榛还派遣马扩去见当时的南宋朝皇帝赵构求援。 但赵构君臣对此有所怀疑、顾虑,不肯支援。 之后,金军攻破五马山砦,赵榛逃亡,不知所终。 赵榛是赵徽宗三十多个儿子中唯一一个敢拿起武器与金军抗衡的人,就连南宋皇帝赵构也不可比得。 这也是齐风为何会有些震惊的原因。 齐风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少年,很难与日后虎背熊腰少年英气的赵榛相互结合。 随后二人准备去街上行走一番。 赵榛走在前面,他是带了护卫的,护卫都隐藏在了暗处。 齐风和赵榛刚走到陈府内。 一众仆人连忙向赵榛行礼。 远处陈巧佳坐在一张石头凳子上,手中还拿着一本书籍再看。 夕阳将落,金乌坠地,一抹夕阳映衬着陈巧佳的侧颜,显得是那么多聒静美丽。 阿玉静静站在远处,或许无聊摆弄着裙角。 她就这么默默的看着陈巧佳。在她心里,陈巧佳看书的样子最美了。 陈巧佳翻了一页,她的余光看见了两个人儿。 这两个人她都认得,一个是齐风,另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是最近来到家中父亲的学生,大家都不知道他姓什么,都叫他小公子。 陈巧佳有些惊疑,她是知道那少年身份肯定不一般的,就连他的父亲也对其十分恭敬。 可是齐风为何会与那少年走在一起? “陈小姐。” 齐风和赵榛已经近到了陈巧佳跟前。 可是陈巧佳似乎正在走神,并没有开口,索性齐风便率先开口打了招呼。 “啊,齐公子,小公子。” 陈巧佳像是小鹿受到惊吓一般回神,随后看见齐风脸儿又神似一红,连忙向着二人行礼。 赵榛看着陈巧佳脸上晕红,在一旁偷偷一笑,少年似是明白了什么。 “齐公子,小公子,现在夕阳渐暗,二位还要出去吗?” 陈巧佳看二人走的方向,赶忙追上问道。 赵榛回眸俏皮一笑道,“陈小姐,我们二人不知这下蔡情况,不如一起。” “啊……真的吗?” 陈巧佳有些高兴,在她身后的阿玉似越来越觉得自家小姐像是换了一个人。 “阿玉,快跟上呀。” 陈巧佳与齐风,赵榛二人并排行走。 阿玉一人走在三人最后面,时不时陈巧佳还要催促她几下。 阿玉嘟着嘴有些苦恼,自家小姐以前大门都很少出的啊,今天破天荒这是为啥? 三人走在下蔡街道上。 街上人来人往,随处可见的商店小二卖力的吆喝着售卖自己的商品。 一些小摊贩麻利的挑着担子吆喝不止。 走着走着齐风想到了武大郎,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有炊饼卖吗?” 陈巧佳停下脚步,指了指周边冒着热气的屋子,“这些都是卖炊饼的。” 说完又让阿玉去买了四个。 …… 齐风拿着买回来的炊饼除了有些懵还有些无语。 不是说好的炊饼,怎么买回来的是馒头嘛! 馒头能叫炊饼? 齐风满脑袋的问号。 陈巧佳似乎看出了齐风的疑惑,她还没开口解释,一边赵榛就解释了。 “这实际上叫蒸饼,因为先皇祯字与蒸谐音,故而改名叫了炊饼。” 齐风点了点头,原来炊饼还有这典故。 吃完了炊饼,三人走到了一处江边阁楼。 阁楼上写着‘醉雅亭’三字。 刚好夕阳西下,三人便登上了阁楼。 初雨停歇。 天边的夕阳虹消云散,阳光朗煦,夕阳橘红一片,水中水鸟快活自在,时不时并排迎着夕阳飞翔。 天空中的夕阳残影大片大片倒影在江中,仿佛整个天空燃烧了起来。 陈巧佳呆呆的看着远边美景,不由得悠悠念道:“这难道就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吗?如此美景,此生一次,便已是满足。” 赵榛则是紧紧盯着远处的夕阳,双手握紧为拳,念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确实,这时候的夕阳在赵榛心中,就好似大宋王朝即将日暮西山所留下的最后辉煌画面,带着美和孤傲。 阿玉没读过书,但看的也多,她没有言表,不过从她蠢蠢欲动的表情中能看出震撼二字。 女子怎会不喜欢如此美景。 齐风看着远处夕阳,一时也看入了神,一串诗句随口脱出。 “高楼欣薄暮, 四人拂清风。 排牖槐阴绿, 楼亭夕照红。” “好诗!” 赵榛第一时间拍手,齐风这随口成诗,不仅上下对仗,还与此时此景相互映衬。 站在右侧的陈巧佳没有夸赞,只是趁着夕阳耀眼时偷偷的看了一眼齐风,她只觉得夕阳下这个年轻人,才华横溢,颇有风雅。 阿玉看着齐风随口成诗的笑容则在身后嘟嘴道:“这家伙真的这么厉害吗?” 美景只在傍晚,景色就和一些事物一样,转瞬即逝,没有人能抓得住残留下的那一丝留念。 “回去。” 赵榛看够了风景,开口说道。 四人趁着暮色还未降临,回到了陈府。 第27章 难吃的酸菜包 翌日,太阳的光从油纸窗户间透过,不偏不倚的打在齐风脸上,齐风睁开了有些沉重的眼皮。 昨夜他三旬才睡觉,一直秉灯书写着话本——《红楼一梦》。 《红楼一梦》写了四章,被齐风整整齐齐的压在了《李易安集》下。 齐风起来洗漱完毕。 推开房门就能看见阿玉放在门口的饭盒。 “酸菜馅包子。” 齐风看着纸条笑了笑,随手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顿时一股难以忘怀的味道在嘴里弥散。 “呸呸呸,呸!” 齐风赶忙将包子吐了出来。 “怎么全是酸的!” 齐风只觉得自己牙都快酸疼了,这包子不仅馅儿是酸的,连包子皮也是酸的。 “这妮子故意整蛊我?” 齐风想着这几天那妮子看自己眼神不对劲。但转念一想阿玉这小丫鬟也不至于这番歹毒。 “齐哥儿!” 赵真懒洋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齐风打开门,后者一笑走了进来。 赵榛现目前也住在陈府,只是他住的独栋,那独栋不仅风景优美,还能赏月看景。 平常府里人是不能随意进去的。 “包子?”赵榛看见了饭盒里的包子,随手拿起一个道:“刚好我还未吃饭,齐哥儿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齐风摆摆手,本来想要提醒一下赵榛这包子是酸味包子……可是对方已经吃完了。 “不酸?”齐风皱眉,疑惑的问。 “不酸啊。”赵榛又拿起一个包子道若无其事吃了起来。 “莫不是我运气不好?”齐风心里想着,又拿起个包子,一口下去,齐风直接一阵干哕,大骂着一把将包子丢出了屋子。 “这还不酸!简直比醋还酸!” 赵榛歪着个脑袋乖乖的看着齐风,他吃的包子明明没啥酸味啊? “包子不放碱的?”齐风问赵榛。 “碱是什么东西?”赵榛好奇问。 “就是让包子皮不酸的东西。”齐风回道。 “包子都是自然发酵的,自古以来都是这个味道?还有没有酸味的包子?” 赵榛兴趣使然,如果真没有酸味的包子,他倒是想要尝尝。 “谁扔的包子啊!?” 阿玉的声音突兀的在外面响起,阿玉带着怒气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节约食物!不吃说出来就是了!” 说完,齐风和赵榛就看见阿玉手中拿着一个吃了一口的包子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 “这是酸菜味的!” 阿玉盯着齐风的眼睛。 她眼睛中好像有一道火,似乎要把齐风烧死。 齐风眼神躲闪,不敢面对那怒气冲冲的人儿。 “酸味太浓了……” 半天,夹着尾巴好似做错事的齐风憋出了一句话。 他虽然来宋朝快有两年,但这两年基本上吃的都是米饭,包子也是这两年来第一次吃。 “外面还有好些人连酸包子都没得吃呐!” 阿玉就这么盯着齐风,让齐风无地自容。 齐风实在是承受不了这样的注视,一把从阿玉手中将包子抢过,几口吃了下去。 随后他严肃正己的道。 “阿玉姑娘,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有下次!” “哼,这次不追究你了。”阿玉白了一眼齐风,显然不想多说话,她朗朗道:“我是来收餐盒的。” 齐风赶忙拿起餐盒给阿玉递了过去。 阿玉接过餐盒脚步都不停,走了。 “呼,差点完犊子……” 齐风见阿玉走了,顿时松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面对女人的怒视,那样的感觉,让他后背发寒,一阵好不舒服。 “齐哥儿,不酸的包子皮你会做?” 赵榛看完好戏在一旁开口道。 齐风随口回道,“应该不难,加入碱就行了。” “碱是什么东西?” 齐风:“……” 齐风说不明白,就让赵榛带他来到了对方居住地方的后厨。 后厨里面有十几人正在做饭,赵榛让他们放下手中活计。 刚好那边有揉好的面团正在等自然发酵。 齐风让厨子端来一盆清水。 随后齐风低下身从灶台里面抓了几把草木灰放进了清水中。 “这是做什么?”赵榛好奇问道。 “制碱水。” 齐风回应,“只有碱水跟乳酸菌相互结合才能抵消酸味。” “乳酸菌?这又是什么东西?”''赵榛只觉得齐风说辞十分新奇,他从来没听过。 “就是包子皮中那股酸味,叫做乳酸菌。” 齐风大概给他解释了下,赵榛连忙道:“哦,就是那乳酸菌本来就是酸的,所以包子皮才是酸的。” “差不多意思。” 齐风边说边把碱水过滤了出来,然后倒入了发酵的面团上揉捏起来。 揉捏完毕,齐风看着赵榛道:“大功告成。” “这样蒸出来就不是酸的了?” 赵榛毕竟是古代人,还是对这些东西不太相信。 这要是加入草木灰水就能让包子皮不酸,那历朝历代为啥没人知道。 “是不是酸的,公子待会儿就知道了。” 齐风双手叉腰一脸自信。 赵榛看着齐风的举措只觉得新奇怪异,不过还是跟着齐风等了下去。 面团发酵完毕。 赵榛让下人包好然后放上去蒸,自己则带着齐风去了楼阁赏景。 “再过几日我便要回汴京了。” 赵榛看着远处的风景,有些不舍,他虽然跟齐风认识不到几日,不过这几日二人关系似乎已经超越了许多人。 “回去不好吗?”齐风面无表情,只是看着远处雪景。 帝王家的孩子,或许根本没什么童年。 “我在汴京没有朋友,其他皇兄也不怎么喜欢我……” 赵榛面色愁苦,他有些想法如同大人一般,自然与那宫内玩乐皇子合不来。 齐风提醒赵榛。 “公子若是觉得在宫中无聊,可以去往军中历练。” 赵榛笑了笑回道:“我正有此意。” “此番回去,若是父皇并不上心齐哥儿所言,那我就让父王调我入军,也得早做准备了。” “公子信我的话?”齐风惊疑。 “金国确实有狼子野心,必得早做防范,以防不测。” “齐哥儿,如若今后有事相帮,还请多多见谅。” 赵榛说着对着齐风行了个礼。 齐风赶忙拦住他的胳膊,语重心长道,“公子若有需求,在下定然会竭尽全力相帮。” 第28章 话本 包子已然蒸好,下人恭敬的呈了上来。 “公子吃吃看。”齐风做出请的手势。 赵榛拿起一个白面包子,一口咬下,顿时不可置信道:“真不是酸的了!” “齐哥儿,这不是酸的包子果真味道好上了不少。” 赵榛嘴上说着也不客气的继续大吃起来。 “公子回去可将此法推广。” 齐风微微笑了笑,“另外,所有需要发酵的食物皆可以使用这个办法。” “如此甚好。”赵榛喜笑颜开,准备回去把这个办法教给御膳房那些厨子,推广出去。 …… 齐风回到了房间。一到房间齐风就开始赶写《红楼一梦》。 这书齐风在前世看了很多遍,主要的情节早已牢牢记住。 “齐公子。” 屋子外陈巧佳的声音传来。 齐风赶忙拉开门,笑着问:“陈小姐有事吗?” 陈巧佳有些难为情道:“不知借与齐公子的书公子看到哪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 齐风赶忙让陈巧佳进屋。 陈巧佳有些脸红,但是没有拒绝。 “齐公子伤可好些了?” 进屋后陈巧佳故意找着话题。 齐风点了点头,“正在痊愈,亏得陈小姐上心,让阿玉照顾有佳。” “阿玉这小丫头今早儿还与我置气呐?” 陈巧佳掩面一笑,齐风尴尬问道,“是因为包子那事?” “正是。”陈巧佳点了点头。 “那事情确实是我做得不对,阿玉姑娘生气是应该的。” 齐风没有狡辩,反而十分诚实的致歉。 无论之前自己吃不吃得下,丢包子的行为确实不应该。 陈巧佳站起身来,微微挪步,“齐公子不像其他人,其他人做错事总想着回避,公子知错能改,已是超越的大多数人。公子既不喜欢吃包子,那明日与公子换上炊饼好了。” 陈巧佳说着眼睛看到了案牍上压着的纸张。 陈巧佳好奇道:“齐公子这是在写信?” “不是,闲来无事,随手写写话本。” 齐风抓了抓头,然后赶忙上前用东西将纸张压住。 “齐公子才华横溢,写的话本应该也很有意思,不知道能不能借与我看看。” 陈巧佳闪烁着大眼睛,十分温柔的看着齐风。 “这才写了几回。” 齐风不太好意思道。 “齐公子如此拒绝,莫非是写的一些男欢女爱之事?” 陈巧佳看着齐风,眼睛里面秋水泛起。 “我怎么可能写那样的东西!” 齐风气鼓鼓道,“我写的可是正经话本!” “那你为何要遮遮掩掩,不敢拿于小女子我看?” “齐公子若是写的正经话本,也不至于此了。” 陈巧佳这话说得齐风尴尬不已,他堂堂一个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写那些不正经的话本。 “给予你看。”最后还是齐风妥协了下来,他把压在案台下的《红楼一梦》前几回递给了陈巧佳。 陈巧佳莞尔一笑,齐风这才知道,原来对方先前说的话是诈自己的! 不过也罢,念对方是女子份上齐风也不追究了。 陈巧佳翻看着《红楼一梦》前几回,越看便越觉得欢喜,她惊喜道:“齐公子,此话本写得可谓是精彩。” “当然精彩。” 齐风心里想着自己毕竟抄的是着作,怎么可能不精彩。 而且这《红楼梦》在后世可是有人专门研究的,叫红学。 “齐公子可有意愿将此话本发与书局?” 陈巧佳越看《红刘一梦》便越觉得有趣,便想着将此书发于书局连载,那些富家小姐定然很喜欢。 齐风本就有此意愿。 毕竟他深处此地,钱没有,住处都没有,不写写话本赚钱,到时候离开陈府睡大街吗? “可我并不认识书局的人?” 齐风认真说道,他在此处并未人脉。 “没事,我倒是与那书局负责人十分熟络,这事情包与我身上即可。” 陈巧佳拍了拍胸脯保证,这时候的她更像是个汉子。 这让齐风赫尔一笑,他此刻发现,陈巧佳像是变了一个人,之前见面都是十分礼貌,优雅,但此番样子,或许才是她的本性。 或许意识到自己本性暴露。陈巧佳赶忙又变回来拿饭矜持模样,脸儿一红,道:“齐公子,我先拿这几回去与那书局老板商议,你可要继续写哟,不然到时候我天天追你的稿。” 陈巧佳说完就走了。刚出房屋陈巧佳脸红大半,心里扑通扑通像是有一头小鹿乱撞,自己怎么这么不矜持,在齐风面前现了本性。 齐风看着陈巧佳离开的背影莞尔一笑,想着,或许这样的陈巧佳也挺好的。 毕竟每个人身上都带着面具。 而有些面具只会在最亲昵的人面前显露出来。 齐风关上房门。 青山上响马的仇他一定要报。只是现在自己毫无身份力量,根本就是蜉蝣撼大树,不动分毫。 齐风握紧了拳头,决心先活下去,赚钱,把生计的问题解决。 齐风埋头继续写起了话本。 …… 阿玉走在街道上,她有些闷闷不乐。 早上的时候她把齐风丢包子的事情与陈巧佳说了,可是陈巧佳并没有生气,反而说让她明天换成炊饼。 “对他那么好干什么!” 阿玉撅着嘴走在城内,边走边踢着石子。 “汪~” 这时候一只瘦弱的小狗跑到了阿玉脚下,对着她转圈圈摇尾巴。 “哇,好可爱的小狗。” 阿玉蹲下来摸着小狗的脑袋,似乎早上不开心的事情顿时烟消云散。 女孩儿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有些时候一件小事能生上一个来月的气,就好像天气一般阴晴不定,刚开始还是阳光明媚的太阳天,下一秒变身暴雨滂沱。 “汪汪!” 小狗摇着那细长的尾巴,眼睛中楚楚可怜,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你等下。” 阿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馒头,这是她早上吃剩下的。 阿玉是孤儿,打从小她就明白,无论任何时候都一定要留下一口粮。 小狗欢乐的摇起尾巴,开心的吃了起来。 这时候阿玉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还未回头,下一秒,一块面巾就捂在了她的脸上。 阿玉顿时感觉浑身无力,四肢软绵,只听到小狗急促的叫声,随后闭上了眼睛。 第29章 失踪案 阿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她的面前燃着一堆篝火,周围湿湿嗒嗒的,三名男子在篝火上烤着什么。 等看清楚烤着的东西,阿玉直接尖叫了出来,火上烤得滋油的是一只小狗。 这小狗就是先前阿玉喂食的那只。 “叫什么叫!” 穿着破烂麻衣的汉子站了起来,讪笑着走到了阿玉面前,用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哥几个,今儿抓的这小妞脸儿贼滑,长得也还挺不错的,看得我都有些心动了。” “马老大,你可别想打她主意,人家儿要的就是黄花大闺女,弄坏了可值不了那些钱了。” “是是是,鱼哥儿说得对。”被叫做马老大的中年男人念念不舍的坐回了位置。 “这妮子可是那陈府的丫鬟,不会弄巧成拙节外生枝?” 另一边带着个独眼圈儿的汉子撕下一块狗肉吃了起来。 “哥几个还怕这个?”马老大看对方吃得满嘴流油,吞了吐口水,然后不在意道:“所谓富贵险中求,那陈府丫鬟那么多,少一个谁又记得住呢。” “马老大说得对。”长得尖嘴猴腮被叫做鱼哥儿的汉子拍了拍放在一旁的鱼头刀,满不在乎,“再说,咱还有家伙呐!怕啥。” 三人笑笑哈哈吃起酒来。 阿玉听着三人对话有些惊恐,现在她明白了自己处境,她是被人贩子绑了。 “你们抓了我,我家小姐不会放过你们的!” 阿玉大声说着,陈巧佳是她现在最后的底气。 那三人回头蔑视一笑,“爷才不怕,要是那陈家小姐出来,一同绑了去!” “你们放了我,你们要多少银两我都给你们。” 阿玉知道了眼前这伙人贩子不好招惹,只得哀求对方。 “哟,还有银两。”马老大来了兴趣,站起来走到阿玉面前搜起身来,果然在对方怀中找到了个小口袋。 “嘿,这妮子还真藏着银两。” 马老大说着又捏了一把阿玉的脸儿,坐了回去打开了口袋。 口袋里面是一个花花绿绿的布包。 很少女风格。 马老大急不可待的剥开一层,发现布包里面是一个更小的布包……如此往返,一连剥开了三层,然后马老大傻眼了。 这看起来贼大的布包里面就三两银子…… “娘忒!这么点儿银子还包这么多层!” “你是不是穷疯了!” 马老大骂一声,自己留下一两,将剩下二两分给了另外二人。 阿玉几乎是带着哭腔道,“你们拿了钱,就放了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想得美!” 鱼哥儿提着鱼头刀站了起来,森森的眼睛好似鱼眼般看着阿玉。 “把你卖了我们能赚十三两银子,你可是我们的钱袋子!所以趁早还是死了逃跑的心。” “你们到底要把我卖到哪去?”阿玉急躁,浑身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 鱼哥儿上前一巴掌打在阿玉脸上,怒气道:“臭娘们!你给我老实一点!” 阿玉直接一下就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嘴角还流出了血。 “你既然这么想知道,爷们我就告诉你,爷们要把你卖到淮北金人的地盘,让你去服侍金人!” “所以早点接受你今后的命运,老实一点,顺从一些,这对你和我们都好。” 阿玉听到这已经面如死灰,整个人儿好像是丢掉了魂儿一般呆呆的看着漆黑的通道。 “小姐,再见了。”阿玉绝望的在心中想着,眼角的泪水更是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 …… “阿玉不见了!” 陈巧佳找到陈秉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陈秉问道:“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吗?” 陈巧佳急切回道:“都已经找完了,没有人。” “那这丫头是不是躲外边了?”陈秉猜测道。 陈巧佳立马反驳道,“怎么可能。阿玉就算是在生气,晚上都会准时回府内。” 陈秉看了眼陈巧佳,知道她是最了解阿玉的,她说没可能那就没可能。 “先报官。”陈秉叹了口气,现在周边形势复杂,很大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齐风看着陈府里里外外似乎动静不断,就推开了房门,出去查看了下。 “出什么事情了?”齐风拦住一名仆人,仆人也认识齐风,打了个招呼就道:“齐公子,是阿玉姑娘失踪了。” “这么大个活人怎么就失踪了?” 齐风也是惊讶了,下午他还见过阿玉。 “这……小人也不知道啊,老爷和小姐还在前厅商议呐,齐公子可以去问问详情。” 仆人说完就走了。 齐风则赶忙去前厅寻陈巧佳,还有陈秉。 陈巧佳和阿玉两个人一同长大,感情非同寻常,现在阿玉失踪了,陈巧佳心里应该很不好受。 果然齐风来到前厅就看见焦急的陈巧佳在来回踱步,陈秉坐在一边眉头紧皱一语不发。 齐风上前打了个招呼,就急促道,“陈小姐,是阿玉失踪了是?!” 原本早上还一脸阳光的陈巧佳现在已经十分憔悴,她回道,“是的,目前已经报官了,不过官府说找到的可能性很小。” 看着陈巧佳憔悴的面容,齐风于心不忍,又问道:“阿玉最后出现在什么地方?” “西城的胭脂店老板说最后看见阿玉是在瓶儿巷。” “瓶儿巷!就是那个发生了几起失踪事件的地方。” “正是……”陈巧佳一想到这,心情突然一下跌落谷底,只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齐风一把将其抱住,陈巧佳看着齐风,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出来了,带着哭腔,嘴唇颤颤道,“阿玉……可能已经被人掳走,不知道被卖到哪去了。” “没事,你累了,先休息,我会把阿玉找回来。” 齐风安慰着陈巧佳,陈巧佳竟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这才昏睡了过去。 陈秉亲自把陈巧背回了房间。 出来看时齐风已经不见了。 齐风自然是去了那泥瓶巷,阿玉人是从这里失踪,就算是在完美的犯罪,也会留下线索。 晚上,齐风走在城中,虽然还未到宵禁时间,不过路上也能隐隐约约能看见少了很多人,只有一些人儿约着几个狐朋狗友在酒馆喝酒。 第30章 消息 齐风到了泥瓶巷,泥瓶巷看名字会以为是一条巷子,实际上是一条长廊,长廊纵横四方,不同出口都有大大小小七八个,找起线索来更为不易。 齐风走在泥瓶巷中看到这附近有很多脚印。脚印稍比较一番就能发现都是成年男性,很显然,衙役们应该是已经来过。 齐风走着走着就听到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心里一喜,赶忙往下一看,果然是城市的排水渠道,也叫做地下排污暗渠。 泥瓶巷周边还有商铺,若是绑着人,自然会有人认出,可是根据商铺老板回应,只见人进未见人出。 齐风当时就断定阿玉应该是在泥瓶巷内某个地方被运走。 现在一看这大大暗渠通道,便了然于胸了。 封盖暗渠的石板周边明显是有人撬动过的痕迹还缺了一个小角。 或许是因为杂物遮掩或又是因为那些衙役并未上心仔细检索,因此并没有被发现。 一切都符合逻辑推演了。 齐风知道那些绑走阿玉的人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从城门出入,如果不能从城门出入,绑人又有何意义,那定然是有运送出去的渠道,这地下暗渠,连接城外河道,正是天然通道,无人察觉就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运送出去。 想必近来失踪的人都是从这运送走的。 齐风搬开石板,时候进入了暗渠。 这压暗渠的石板看起来不大,但一下到暗渠中齐风才发现这下面结构和后世的下水道差不多。 脏水往城外流淌着,在暗渠两侧有铺整齐的通道,是给那些维护暗渠的工人走的。 通道每隔几米就挂有一盏点亮了,闪烁着微弱灯火的油灯。 油灯平常是不会点燃的,只有在维护,修检时候才会点燃。 现在这些点燃的灯也让齐风一喜,也印证了齐风的猜测。 这条地下暗渠就是那些人贩的通道。 油灯闪烁着微弱的灯火,就是这微弱的光照亮了暗处通道。 齐风一路向前。 在一处转角的地方发现有人停留的痕迹。 通道地上有一堆只剩下火星儿的灰烬,还有不知名的骨头,地下不不远处还有几滴鲜血。 鲜血已经凝固。齐风从火堆燃烧的情况判断这群人已经离开两个时辰以上。 两个时辰,刚好能与阿玉失踪的时间对上。 齐风不做停留,继续往前探索。 往前走暗渠开始变得弯曲,这样是为了减少在暴雨内涝泄洪时候阻拦雨水。 齐风往前走,在地上发现了一根钗子。 这钗子是翠绿色的,齐风顿时想到了阿玉头上插着的那根翠绿色钗子。 看来这人确实是阿玉了! 齐风赶忙加快了脚步。 …… 阿玉双手被捆着,嘴里塞着布条。 马老大用绳子使劲拉着她往前走,就像是对待奴隶一般。 阿玉虽然时常想要减缓脚步,可是只要走得慢了,常常会遭到对方一阵拳脚相加。 阿玉身上青色斑块已经有了几处。 就在前不久,她把自己唯一的钗子也丢在了行径的路上。 她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看见,至少,她留下了信息,即便没人看见,或许在未来的日子中有人发现了,也能知道自己不是凭空消失。 虽然那时候可能她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想到这里阿玉不由得很是难受。 她曾经跟陈巧佳说过,说要看着陈巧佳找到她喜欢的公子,然后成亲,照顾她和姑爷的孩子,伺候她一辈子。 可是这些现在统统都不存在了。 阿玉眼中泪水像是决堤一般,身体抽咽着无比难受。 明明还有那么多美好的时光,为什么自己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命。” 阿玉失神的想着自己以后的命运,悲惨一笑。 “马老大,你把这妮子打成这样,若是价钱降了,就从你那一份扣除。” 鱼头哥扛着鱼头刀走在最前面漫不经心的说着。 独眼男手中拿着长棍随即附和,“上次那女子就是因为你把人家手给折断了,害得价钱少了一半。” “如若是这样,扣除便扣除,我马老大绝无二话。” 马老大虽然脸上笑着,可是心里已经把前面二人狠狠咒骂了一遍。 “总有一天劳资要宰了你们。”马老大心里恶恶发誓,随后脸上笑容拘谨,跟那二人又攀谈起来,像无事发生过一般。 这条暗渠有点长,三人走出来颇废了些儿时间,等见着了城外夜幕繁星,三人随口说了几句话,但也没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再前面就是积雪覆盖的森林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后背有些发毛?” 走在后面的马老大突然开口说道。 一边大鱼哥儿砸砸嘴回道:“马老大,别一天疑神疑鬼。” “嘿,我就老感觉后面有人跟着我们!”马老大说着回头看了看,后面是乌漆麻黑,根本毫无动静。 “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马老大自言自语继续往前走。 实际上马老大的感应根本没有错误。 在马老大一行人走出暗渠的时候齐风已经追上了他们,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下手,所以就一路跟着。 齐风看着三人打着火把走在前面,身后牵着阿玉。 “这丫头看来是受苦了啊。” 齐风心里有些愤恨,这妮子早上还在对自己生气,晚上就遭到了这样的事情,而这件事可能会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响。 三人停了下来。 前面是一间小屋子,准确来说应该是是零时搭建起来的窝棚,窝棚上已经是布满了雪层,若是不仔细查看根本无从知晓。 鱼哥儿和独眼龙进入了窝棚,马老大则把阿玉关进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笼子中。 “嗨,好好享受你最后的夜晚,今夜或许是你在这片土地最后待的时间了。” 马老大关好了笼子,把钥匙别在身上走入了窝棚。 天寒地冻,阿玉因为寒冷的缘故,只能将身子一点点卷缩在笼子中,获取身体上最后一点儿温暖。 今夜的寒冷,就和阿玉此时此刻糟糕的心情一般,充满了绝望,无助。 第31章 积雪之上 三人呆在窝棚之中,喝着热抹茶。 没错,这个抹茶就是后世日本人喝的茶,其实就是在宋朝的时候传过去的。 “那贩子什时候来?”独眼男一口气喝了一大杯,还意犹未尽,又续了一杯。 “那贩子路上遇上了事,恐要正午才会到达。” 鱼头哥精心擦拭着自己的鱼头刀。 鱼头刀面宛如镜面,映照着鱼头哥面无表情的脸庞,就和他的心一样,很冷。 不过刀面上极多的刮痕似乎在诉说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马老大愣了一下神,随口说道:“中午时分,是不是太晚了!” “那你去与那贩子说!” 鱼头哥不悦的看了一眼马老大,马老大心里咯噔一下,赶忙又笑着连点头,谄媚道,“无碍,等到中午就好了。” 鱼头哥和那独眼汉子说实话根本看不上马老大,毕竟他们二人是来自大名鼎鼎的宋江军。 宣和三年,宋江军被宋军着名将领张叔夜设伏围杀。 面对宋军的重围,船只着火,退路已断,宋江只得向张叔夜投降接受招安,后来成为了讨伐方腊的马前卒。 而在围困之战中不愿接受诏安的人,有些被杀,有些偷偷离开,鱼头哥还有独眼男就是其中之一。 马老大耍着三教九流的功夫,却没一点儿能力,只会坑蒙拐骗,能力不行,屁话一天还多,实在是有些不讨喜。 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他们也不会跟他搭伙。 “吃牛肉。” 鱼头哥随手丢出两块熏干的牛肉干儿。 独眼男拿起就爽快吃了起来。 马老大犹豫了下,也吃了起来。 这牛肉可是好东西,但在宋朝吃牛却是犯法的。 在《宋刑统》中就说得很清楚了,“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主自杀牛马者徒一年。” 意思就是杀政府养的牛或者别人家牛的,徒刑一年半,杀自家牛的徒刑一年。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判刑,可不是现在的行政拘留那么简单。 在古代只要是与农耕有关的动物,基本上都不能随便吃,生老病后也得上报,谁要是私自吃了,就等着坐牢。 所以这二人还敢吃牛肉,就很符合在宋江军中的做法。 齐风在远处积雪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 小雪如鹅毛一般洁白,落在人的身上便化开了。 “我们二人休息片刻,马老大你看好那小娘子!” 独眼男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马老大也不敢忤逆,只能憋屈的点头。 马老大走到了关押阿玉的笼子前,坐在地上,背靠在树干上,想着自己一天受气,他就不舒服。 “这两蝼蛆,尽将脏活累活于我做去,自己躲缩在窝棚中暖和!” 马老大背着树干嘴里小声抱怨,当然这话他是不敢当着那二人面面说的,也只敢背地里吐泄。 窝棚中的二人小酣起来。 马老大也靠着树干眯起瞌睡来了。 钥匙就挂在马老大的腰间。 马老一秒入睡,鼾声顿起。 齐风慢慢的摸到了马老大靠着的树干后。 随后双手从后一把捂住了马老大的口鼻! 马老大被齐风捂住口鼻的时候一下惊醒! 可是他无法发出声音,齐风捂住马老大口鼻,用力将其拖入了树林。 一边笼子中的阿玉猛的站了起来。 她一直没入睡,刚刚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齐风一把扭断了马老大的脖子,把钥匙取下。 随后阿玉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儿。 是齐风! 阿玉激动不已,她刚想要说话,齐风就对她摇摇头,阿玉聪慧立马收了声音。 齐风拿着钥匙刚准备开门,阿玉立马大声喊道:“齐风!小心身后!” 齐风钥匙都没拿稳一把掉在了雪地中,随后他立马侧身,后面一把鱼头刀带着破风声音不偏不倚砍在了木笼子上,砍飞了几块木片! 齐风一个侧翻滚拉开距离。 原本先前还在睡觉的鱼哥儿还有独眼男已经醒了过来。 “果然有贼。”鱼哥儿讪笑着盯着齐风,眼睛就像是看着快要死的猎物。 独眼男拿着棍子戳了戳倒在地上的马老大,没有一点儿感情道:“马老大死了。” “死了也好,少分钱。” 鱼哥儿拿着鱼头刀,一直注视着齐风这个不速之客,马老大死就死了,无碍。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爷不杀无名之人!” 鱼哥儿将刀扛在肩膀上,眼中戏谑的看着齐风。 阿玉在一旁急促道:“你快走,别管我了!别为我在搭上你自己。” 阿玉实在不想因为齐风因为自己受到牵连,她嘶声力竭的让齐风走。 可是齐风就好像没听见她的话一般,无动于衷,他就这么站在原地好像一棵狂风都吹不倒的大树屹立着。 “齐风!” 齐风慢慢的报出了自己名字,语气中带着七分杀气三分不屑。 鹅毛般的雪洒满了三人的衣肩,为周遭环境添上一份肃杀。 “呵,齐风,你的头我要了!” 鱼哥儿脸上带着讥笑,还有丝毫变态。 “大言不惭!” 齐风不怒自威,踢起一团雪。 原本紧实的雪在鱼哥儿面前顿时暴散开来,鱼哥儿赶忙后退几步。 这时候齐风见准时机翻滚一圈,稳稳的拔出了马老大身上的腰刀。 “切!” 鱼哥儿一脚踢飞地上积雪,对着一边的独眼男使了眼色,独眼男拿着棍子一顿挥舞,积雪满天,鱼哥儿顿时杀入齐风面前! 一刀! 本以为能轻易砍下齐风脖子,可是齐风却稳稳接住了这一刀,随后鱼哥儿挪动步伐,他脚步极稳,每一个步伐都稳扎稳打。 齐风划拉,两刀相互剐蹭出声响,鱼哥儿大腿发力,对着齐风胸口踹来,齐风侧身躲过,左拳已经直逼鱼哥儿下颚。 鱼哥儿惊慌,赶忙后退,随后天空一根棍子朝着齐风脑袋砸下,齐风赶忙横拦,棍子砸在刀背,力度极大,把齐风虎口振出鲜血。 “呵。” 独眼男见齐风吃力,又是一招大雪横扫,紧紧逼迫,齐风面对攻势只得步步后退,右脚碰到一块小石,赶忙一脚踢起,石头像是炮弹一样直崩向独眼男面门。 独眼男只顾挥舞棍子,忽视了防御,被这齐风踢起的石子狠狠打在了面门之上,他一阵惊叫,热血掉落雪白的积雪之上,好似添上几多妖艳鲜花。 第32章 血染木林 “没事?” 鱼哥儿扶正独眼男身体,急促询问。 “没事。”独眼男抹一把脸上的鲜血,憎恨的看着齐风。 “这小子有几下子,小心一点。” 鱼哥儿从先前齐风的动作看出了对方也不是什么平常人,这让他原本不在意的内心多了几分慎重。 “咱们二人还杀不死他!” 独眼男狠狠一咬牙,“我俩一起攻上!” 随后独眼男专攻齐风上半身,鱼哥儿使着刀快切齐风下身。 齐风被二人逼得后退。 这二人配合得十分完美,齐风一时间无法破局。 “吃我一棒!” 独眼男瞟准时机,一棍子挥向齐风太阳穴。 这家伙下手就是杀招! 齐风已经快要躲闪不开,这时候他只得往后翻滚,千钧一发,独眼男的棍子几乎是贴着齐风的发丝打了过去。 齐风快速往后翻了几个跟头,跟二人拉开一定距离,他还未痊愈的伤开始隐隐作痛了。 距离刚拉开,那鱼哥儿又到了齐风面前。 “喝!” 鱼哥儿用力一挥,好似全身力气尽已然用出,如此大力,他的目标正是齐风双腿。 齐风看出了对方心思,猛地一跃而起,鱼哥儿挥砍了个寂寞。 齐风跃起落下的同时,手中的刀也对着鱼哥儿劈砍了下来。 鱼哥儿顿时慌张不已,这样的距离,他根本躲不开齐风这一刀。 眼看自己就要被劈成两半,鱼哥儿手足无措的举起刀防御。 独眼男见鱼哥儿有危,赶忙一秒将棍子悄然横在了齐风跟鱼哥儿刀之间。 齐风刀锋落下,劈断了独眼男的棍子,随后重重砸在鱼哥儿刀上。 鱼哥儿霎时间面目狰狞,青筋暴起,双手用力往上顶着齐风的刀刃。 齐风用力,鱼哥儿力一下被泄了几分,刀锋离他脖子更近一步。 就在鱼哥儿挣扎之时,独眼男用被的砍断的棍子对着齐风刺了过来。 齐风一看情势不好,只得猛地将压在鱼哥儿刀锋上的刀向一侧压划! 鱼哥儿顿时失去重心,刀身一侧,齐风的刀便直接削掉了他肩膀一块血肉。 当然,这时候狰狞的独眼男已经将尖棍快要刺到齐风腹部。 齐风没顾得上鱼哥儿,只见他将刀一担,担起一团积雪覆在了独眼男脸上,独眼男顿时视野大失,刺击的动作也慢了许些。 就是这瞬间慢下来的动作给了齐风转机,齐风赶忙马步侧压,避开尖棍儿刺击要害,随后将刀一挑。 “啪嗒,啪嗒……” 几滴滚热的鲜血伴随着树上的积雪掉落。 独眼男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齐风,他的尖棍儿明明是刺中他了的! 仔细一看,尖棍儿原来是从齐风腹部划了过去,刺中的只是衣服! 不甘心! 独眼男带着不甘,随后猛的倒在了雪地中,鲜血瞬间浸透周围白雪。 原来就在刚刚那一瞬间,齐风那一招上挑,刀尖直接从独眼男从腹部划到了面颊。 “独眼龙!” 鱼哥儿看见自己昔日朋友死在了雪地中,一阵悲戚,他怒火中烧,也顾不得身上伤痛,对着齐风再度袭来。 左劈又砍,好一顿猛烈的攻势,齐风差一点儿就没招架住。 不过,鱼哥儿肩部受伤,几个回合下来便已经精力憔悴。 这时候鱼哥儿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跑! “吃我一招!” 鱼哥儿一脚横扫起大片积雪。 趁着积雪阻拦了齐风视线,鱼哥儿马上人影闪动,朝着远处奔跑离去。 雪已经下得快有小腿深度,鱼哥儿费力跑着,他想要活,只要活着才能报仇。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在鱼哥儿觉得自己快要跑出战斗范围脸上露出庆幸笑容时,一把腰刀贯穿了他的胸口。 “扑通!” 鱼哥儿浑身失力,双腿更是‘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贯穿了自己身体的腰刀,还有宛如溪水哗哗流着的鲜血,用最后的力气回头看了一眼。 在不远处,一个人儿好似怪物一般远远伫立着,他没有过来! “可……恶……” 鱼哥儿没有闭上眼睛,他的眼睛现在就和鱼眼一样苍白。 之后他只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软绵花般,身体猛地前倾,头顶在雪层上,绝了气息。 齐风肚子那条擦伤,伤势不是那么严重,他''自己随意包扎了下。 齐风打开了笼子。 阿玉脸儿被冻得通红,眼中包涵着泪水,她无法想象,最后救自己的是齐风。 之前自己还那般奚落过他…… “我答应了陈小姐,要带你回去。” 齐风微微一笑,阿玉擦着眼泪,嗯了一声。 “走。” 齐风随手捡起了地上的牛肉干,这东西不吃白不吃。 “齐风,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阿玉走在齐风后面,先前那一番打斗看得她眼花缭乱。 “学了一些招式。” 齐风边走边吃牛肉干,脚步未停。 阿玉小跑追上齐风,又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被山匪伤成这样?” “这个……运气不佳罢了。” 齐风不想说得太多,可阿玉现在心情很好,一路跟齐风走走说说,有些时候齐风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阿玉问的事情。 “你肯定不是常人。” 阿玉又肯定的说。 齐风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阿玉脸颊微红,像是少女想着了奇怪的剧情。 “我就是个普通人。” 齐风一字一顿又道,“我杀了那三人,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慌张,也不害怕?” “我慌张什么?我怕的是恶徒,又不是你。” 阿玉双手背在后背,像是一头灵活的小鹿窜到了齐风前面,莞尔笑着,“再说,你杀的坏人,坏人又得不到别人同情,我怕什么。” “心理还挺强大的。” 齐风鑫鑫一笑,加快了脚步。 “要不是你,我都准备自寻短见了。” 阿玉比划着道:“跟他们同归于尽。” 齐风看了她一眼,阿玉脸上笑容满面,但是之前哭过的泪痕还在脸上。 这家伙,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显得这么坚强啊。 “总之,托你的福,我可以继续回去照顾小姐了。” 阿玉舒展着笑容,手上捆绑的痕迹在夜晚月光下若隐若现。 “天亮了。” 齐风停下脚步,看着远处天边逐渐浮现的鱼肚白。 身后的阿玉也停下了脚步,看着远处天空,仿佛迎来了新生。 “是啊,天亮了。” 第33章 回府 阳光穿破了厚重的云层,将整个漫天雪地照射得熠熠生辉。 清早,下蔡城门前已经围着了一群儿流民,这是发粥的地方,每天早上都能看见这么多人。 阿玉跟齐风进了城。 一个陈府内的仆人看见了她,赶忙跑了上来,急切道:“阿玉姑娘,可找着你了,你没事?” 面对这样的热心问候,阿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礼貌回道:“没有事,多亏了齐公子救了我。” 这一次她没有再叫齐风的名字,反而加上了公子二字。 言语之间更礼貌了些。 “既然没事,那快些与我回府,老爷和小姐因为你的事都快一宿未眠了。” 阿玉一听,顿时微微张了张嘴巴,刚刚自己没听错,老爷和小姐因为自己的事一夜没睡。 齐风心领神会,拍了拍阿玉肩膀,轻声的道:“去,他们没见着你,应该不会放心。” 齐风说完阿玉跟着那名下人小跑着前往了陈府。 陈府内,陈巧佳一脸焦急,昨夜她并没有昏睡太久,从醒过来便一直坐在凳子前等着消息了。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陈秉,陈秉的脸色憔悴了很多,似乎还多了几丝白发。 阿玉从小在陈府长大,在他心中早已经是把阿玉当成了自家人儿,可是突遭如此横祸,他心中也是不好受。 “女儿,你要不进屋休息,让爹在这等消息。” 陈秉看着陈巧佳这样于心不忍,有些心疼。 “不用了爹,没事的我熬得住,反倒是爹爹,你该去休息了。” 陈巧佳露出一抹笑容,原本甜美的笑容现在配上这一副疲惫的脸庞倒是感觉有些悲戚。 “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康知府,康知府说会帮忙竭尽全力寻找,女儿,你现在这番憔悴模样,为父心疼啊,你快些去歇息,为父在这等着即可。” 陈秉再次劝说着,他赤红的双眼表明了此刻的心情。 “齐公子也还未归来。”陈巧佳苦楚的笑了笑,似乎坚定不移的要等下去。 陈秉见陈巧佳如此坚定,也只得作罢,现在府内空空如也,昨夜他已经把府内的人散出去了。 府外传来一阵响动,同时还有一道声音, “小姐!” 陈秉和陈巧佳一下站了起来。 自己没有听错!? 这个声音应该是阿玉的! “小姐!” 声音由远而近,陈巧佳看见了气喘吁吁的阿玉,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对方。 一日的情绪终于宣泄,“你这妮子能不能不要随便乱跑,找得很辛苦的。”陈巧佳带着哭腔,阿玉同样也是泪流满面,连连道:“小姐,我以后不会乱跑了,我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服侍你。” 陈秉看着这一幕也是有些泪眼婆娑,他微笑着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玉也要谢过老爷。” 阿玉满面泪痕,跪在地上给陈秉磕了个头,哭着道:“我听说老爷为了我的事一夜未眠,还去找了康知府,阿玉一阶下人能得到老爷如此关心,有幸能在陈府,遇到老爷和小姐,是阿玉一辈子的福气。” “阿玉,你从小便在我们陈家长大,我其实早已经把你当成了一家人,一家人的事,不用说两家话。” 陈秉擦了擦眼睛,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是齐公子找到的你吗?”陈巧佳又询问道。 阿玉赶忙点点头回道:“是的,阿玉这条命就是齐公子救的……” 阿玉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听得陈秉还有陈巧佳手心冒汗。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幸亏齐公子把你救回来了,不然还不知道你会遭遇到什么事情。” 陈巧佳心中感激着齐风,对他的好感又上升了不少。 毕竟能文能武,又超有保护欲的青年谁不喜欢。 “齐小子能文能武确实是一个好苗子。”陈秉夸赞道,“女儿,咱们得好生谢谢人家。” “对了,齐小子去哪里了?怎么没见跟你一起回来?”陈秉这才发现齐风根本不在这,赶忙询问了下。 “齐公子说要在下蔡寻一处房屋。”阿玉之前没多想,现在一想,顿时就和陈巧佳异口同声道:“齐公子难道是要搬出去了!?” 她们刚说完这话就看见齐风走了回来。 “陈教授,陈小姐,阿玉姑娘。” 齐风笑着礼貌的先打招呼。 “刚刚阿玉说齐公子去城中找房屋了?”陈巧佳见齐风回来忙开口询问。 齐风回应道:“是的。” “那齐公子要搬出去了?”陈巧佳又问。 “一直待在陈府给各位添麻烦也不太好,而且陈小姐也还未出阁,我一男子住在陈府恐污了小姐名声。”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陈巧佳听到这脸上笑意全无,这句话也破天荒的脱口而出。 此话一出顿时震惊了阿玉一百年,自家小姐平常根本不会说如此失格的话啊! 当然,陈巧佳行为异常,这让一边的陈秉也同样有些惊讶了。 陈巧佳似乎察觉到了先前失态,脸儿一红,又恢复成礼礼貌貌的样子,赶紧解释道:“小女子的意思是齐公子你的伤都还未痊愈,又独身一人,无人照料,至少得等伤好上差不多了才能离开,这样小女子才放心啊。” 陈巧佳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之色,反而带上了淡淡的忧愁。 这局面齐风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边的陈秉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似乎已经察觉到了异样,他会心一笑,和蔼的道:“齐小子,你这身体还是在我府内修养好了再走,再说马上便要过元日了,留下来吃个饭,就算是给老夫个面子。” “对对对。”阿玉赶忙也在一旁劝拦。 齐风见实在是推脱不过只得抱拳感谢的道:“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边原本低着头一脸悲伤的陈巧佳听到齐风要留下来,立马又像是变了个人儿一样,脸上笑容洋溢,欣喜不已。 陈秉看着陈巧佳欣喜的样子,心里感慨道:“女儿啊,为父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剩下的得自己把握啊。” 第34章 酒精 李群双挎着药箱慢吞吞的走进了陈府。 这是他第二次来看齐风的伤势。 第一次是齐风被陈巧佳捡回来的时候。 “这……” 李群双看着齐风身上的刀伤有些惊讶。 “怎么了李医师?”齐风询问道。 “公子这伤口愈合得很不错,没有溃烂的迹象。” “没有溃烂不是很正常?”齐风疑惑。 李群双解释道:“按照以往案例,多多少少伤口都会有溃烂的痕迹,可是齐公子身上的伤却没有这些问题出现。” “那若是出现了又该如何处理?”齐风有些好奇,又问。 李群双回道,“若是伤口溃烂,这时候就得用刀宛出坏肉,在用火烙烫坏溃烂部位做以处理。” 齐风一听,不由得头皮发麻,按照李群双这么说,那不是很恐怖。 活生生的把坏肉割掉,在用火烫杀菌…… “没有酒精消毒吗?” 齐风好奇提了一句。 “酒精是何物?”李群双行医一辈子,今日第一次听到酒精这个词汇。 “酒精可以除去刀具上的脏物,这样宛肉后就不必再使用火烙烫了。” 齐风这样的解释也不知道李群双有没有听懂。 实际上李群双是听懂了的。 他道:“若有这东西,那对于我们这些行医之人那可太好了。” 齐风从李群双这话中听出了这东西有市场。 李群双走了,他一走齐风就忙活了起来,他直接找到了陈巧佳,陈巧佳一脸的迷糊,不知道齐风要干什么。 陈巧佳询问道,“齐公子这么着急有何事啊?” “陈小姐你知道哪有卖琉璃瓶吗?”齐风急冲冲的问。 “城中就只有一家,齐公子买琉璃瓶做什么?”陈巧佳柳眉弯弯,一脸好奇。 “现在保密。那个琉璃瓶烦请陈小姐帮我买上几只,钱嘛……” 齐风现在没有钱,他有些尴尬。 陈巧佳掩面铃笑,道,“之前齐公子写的那《红楼一梦》那书局老板可是欢喜得很,可是章回太少,还不足以印刷售卖,不过书局老板付了点儿独家版费,我还未来得及交于齐公子你。” “有多少?”齐风兴奋问道。 “八两银子。”陈巧佳回道。 齐风一听只有八两银子神色落寞,嘴里喃喃,“八两连个琉璃胚都买不起……” 是的,在宋朝,琉璃不仅是五大名器之首,而且还是稀罕物件儿,多还是供于皇家,八两银子确实难以买得起。 “噗。” 陈巧佳看着齐风落寞的样子只觉得有趣,不由得浅笑了出来,“我那还有许些银两,应该是够买上几只的。” “怎么能拿你的银子。”齐风坚决拒绝。 他可是男人,怎么可能用女人的钱,这不成了吃软饭! “那就当是我借与齐公子的。”陈巧佳也知道齐风是一个要强的人,便换了一种说法。 “好的,谢谢陈小姐。” 换了回答齐风立马厚颜无耻答应之神速。 这让陈巧佳有些意外,不过对于她来说,都一样。 陈巧佳走了。 齐风边走边想,这琉璃实在是太贵,要是有玻璃瓶就好了。 一想到玻璃,齐风眼睛都睁大了。 对啊,自己怎么会没想到制玻璃瓶! 不过这热情立马被一盆冷水浇灭。 玻璃是石英沙融化形成的。 而石英沙融化的条件是达到两千三百多摄氏度……这在宋朝炉子普遍一千来度上根本不可能。 那有没有办法降温呐? 当然有。 不然古代铁刀剑如何打造出来的! 古代制作刀剑,聪明匠人会在铁中溶入硫、碳、磷、硅、锰等溶料降低熔点。 这样原本一千五百度才会融化的铁熔点就会降低到一千来度。 一千来度,这样的温度,炉子是完全能达到的。 那么玻璃呐? 齐风左思右想,最后想到了“碱”! 没错,若是在石英中加上碱,让其中和,这样温度能降低到一千五百摄氏度左右! 降低到一千五百摄氏度还是无法达到现有温度… 齐风有些想要放弃,但是都已经想了一半,怎么能半途而废。 齐风暂时把制造玻璃的事情搁置下来,这个事要做估计要花很多钱 还是老老实实做酒精,等有钱了在弄玻璃瓶。 毕竟酒精工序少,一个人就能做,只需要用小麦加上蜜糖蜜等含糖量质的材料,经蒸制、糖化、发醇及水蒸气蒸馏就能制成了。 齐风回到屋子时找阿玉要来了半袋子麦子,阿玉有些不明白,这麦子不是酿酒的,要这个做什么。 不仅如此,齐风还让人在偏僻角落建了个灶台,还放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细小管子,宛有大架势一般。 齐风已经把小麦还有糖蒸了一遍,放入酒曲静静等待发酵。 “齐公子,你要是想要喝酒,吩咐我出去买便是,哪需要这么大阵仗。” 阿玉见齐风是要制酒,赶忙说道。 “我可不是制酒。”齐风一笑,“我制的是进步。” “进步?”阿玉实在是不懂,她看着自家小姐跟着齐风一起胡闹无奈的摊了摊手。 琉璃瓶下人买了回来。 陈巧佳所有的钱也只够买三只。 不过也够了。 齐风看着这精致的琉璃瓶,傻傻笑了笑。 陈巧佳掩面道:“齐公子笑什么?” 齐风道,“创造历史。” …… 两天过后,齐风起了个一大早,他第一件事赶忙是去看发酵得怎么样了。 打开盖子,里面已经有了微微酒味,还有些液体。 “太好了!” 齐风迫不及待的拿出琉璃瓶,把之前预留的细管接通,然后烧火! 火烧得很旺,齐风眼睛片刻不敢移开,一直盯着那只琉璃瓶,仔细的看着有没有液体出来。 陈巧佳也起来了。 主要是齐风一大早动静太大,把她给吵醒了。 陈巧佳起来后看着眼前这个忙上忙下认真干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 “齐公子起如此早?” 陈巧佳见齐风太认真,就打了个招呼。 齐风回过头笑了笑,满头大汗道:“陈小姐早,我马上便要成功了!” “成功?”陈巧佳保持着疑惑,靠近了齐风。 “应该马上就有酒精了。”齐风很激动,他跟陈巧佳一起注视着细管子的末端。 不一会儿,一滴液体从管子头掉了下来! 第35章 医馆 “太好了!” 齐风看着这滴缓缓流出来的液体,直接激动得跳了起来,内心兴奋难以言表。 “这就是你刚说的酒精?”陈巧佳盯着琉璃瓶里面哪滴像是水珠一样的‘水滴’有些愣神。 “对的!”齐风点点头。 “这东西有什么用?”陈巧佳好奇,她看着齐风很激动,可是她看着‘酒精’好像和普通的水差不多。 “有了这东西,以后割伤,刀伤都可以不用火烙了。” “这么神奇!” 陈巧佳歪着脑袋,好奇的看着琉璃瓶中的‘酒精’,有了这东西真的以后可以不用火烙了? “还差一样东西。”齐风看着陈巧佳。陈巧佳问,“什么东西?” “木棉花。” 齐风缓缓说道。 棉花,唐朝便有了记录,唐宋时期部分地区已经大规模种植,不过多是拿来做棉被,从未用到处理伤口上。 “棉花有什么用?”陈巧佳不知棉花有何太大作用。 “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受伤的地方会腐坏吗?” 齐风反问陈巧佳。 “那是因为太严重了,感染了毒素。” 这个回答齐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答得不对吗?”陈巧佳问。 “半对。”齐风回应时候又转念一想,确实,陈巧佳一个古代人那懂得细菌感染这种东西。 古代人还一直是喝生水的习惯! “和你说的毒素差不多,不过我们叫它细菌。”齐风想着之后还是要把喝熟水的观念推广一下。 “细菌?” 细菌这两个词语陈巧佳更是不懂了。 “看得见摸得着吗?”她试着问。 “看不见,摸得着,它随处都是。”齐风随手抓了一把空气,将手伸到陈巧佳面前道:“现在我手中就有细菌。” “啊!有毒素!”陈巧佳一听连忙捂住了自己口鼻,那样子别提有多好笑。 “齐公子,你也快些捂住口鼻,要是那些毒素进入口鼻,可就不好了。” 陈巧佳憋着气,脸儿通红,但还不忘提醒齐风捂住口鼻。 “没事的。” 齐风笑了笑,想着这妮子怎么感觉有些傻白甜的样子。 “怎么会没事?那些毒素那么恐怖!” 陈巧佳可是见过生疮流脓的场景,可给她恶心坏了。 同时还表示自己要是有这么一天,她肯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死去。 “因为我手中抓的是不会让你受到侵害的细菌。” 齐风耐心解释,同时演示着大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 “你说的细菌真不会伤害我?”陈巧佳还是有些不信,不过最后还是放下了双手,呼吸了几次。 “当然。”齐风再次确认。 地球本就是一个巨大的细菌场地,几千百年来,人类早已经适应了这些细菌。 随着现代科技发展,人类接种了各种各样疫苗,但本质身体还是一个巨大的病毒原体,在现代可能察觉不到什么,但是一到古代就是一个行走的生化武器。 在哥伦布登陆美洲的时候,带去天花,鼠疫,这让原住民印第安人差点灭绝。 可是这样的情况在齐风身上并没有发生,齐风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而且医师包扎伤口我也看过,是用棉布,布条包裹。这样也是不对的。” “不对?可是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处理的呀。”这涉及到了陈巧佳的知识盲区,这自古以来使用的方法还是错的。 “布条包扎伤口无法使伤口透气,从而滋生细菌,就会造成伤口腐坏。” 齐风看着琉璃瓶中已经有了一半的酒精赶忙将瓶子拿起来看了看,然后把早已经准备的棉花放入了酒精中。 消毒棉便制成了。 齐风大喜,拿着东西就要出门,陈巧佳赶忙问齐风去哪。 齐风说要去李群双的医馆试一试手上的东西。 陈巧佳好奇也一起跟了过去。 …… 李群双的医馆就在下蔡城内的豪华段儿 李群双这几天一直没休息好,许些病人的伤口都灌脓了需要宛除,即便是医馆中的弟子都出来帮助,也让他有些心力憔悴。 麻醉散很少,有些病人只能麻醉部分,往往宛除一半坏肉药效便过了,那些惨痛哀嚎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久久回荡。 “唉。” 李群双幽幽的叹了口气,他行医大半辈子,却无法根治坏肉之症,实在是汗颜。 “师傅,有一位兵甲受了刀伤,正在内院等待医治。” 李群双听到徒弟的汇报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自己的冠帽,神气屏息走了出去。 刀伤在古代基本上回先使用金疮药止血,止完血然后就用布条捆绑,就这样等其愈合。 不过这样做过段时间就会出现腐肉……这时候就得宛掉腐肉,再用火烙。 李群双正准备按照流程动手,这时候齐风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 李群双的弟子赶忙阻拦。 “李医生。”齐风和陈巧佳打了个招呼。 李群双看了一眼发现是熟人,就让徒弟退下。 “李医师,这便是我与你说的酒精。” 齐风将琉璃瓶递给李群双。 李群双双手接过,看了看瓶内液体,只觉得和水无疑,不过打开就能闻道微微的酒味。 “这真是酒精?”李群双觉得这玩意儿和酒差不多。 “当然。”齐风点头,刚好旁边有一个受伤的兵甲,就道:“李医师不妨试一试。” “这是兵甲,用来实验,不好。”李群双有些筹措,齐风道:“放心,不会出问题。” 李群双这时候心一横,反正医学的创新都需要那么几个敢豁出去脑袋的人,那怎么不能是自己呐! 说着他就要把酒精往兵甲身上倒! “不可!”齐风见李群双这是要人家命啊,赶忙阻拦,提醒道,“李医师,用钳子夹里面的棉花擦拭伤口即可。” “哦。” 李群双呵呵一笑,就这么照做,擦拭了伤口,敷完药,李群双准备用布条将伤口包起来的时候齐风拿出来棉花条,道:“用这个包裹伤口。” 李群双将信将疑,但还是照做了。齐风又道,“伤口边缘每日需涂抹酒精,愈合时便可终止。” 第36章 赚钱不寒碜 陈秉之前提交书文已经实封到了汴京银台司。 银台司是枢密院所辖官署,专门接收各地汇集到朝廷的奏章。 处理奏章的机构则是登闻鼓院和登闻检院。 其中,登闻鼓院主要决定从进奏院和通进银台司来的奏章是否接收。 并且当上奏的文书是盲文时,还允许将其以口述的方式由判院官当面录入。 不过因为陈秉发的奏章是实书,他们也没权利看。 在宋朝,奏章的分装方式有实封和通封两种方式。 实封的奏章只能皇帝亲自拆解过目,任何官员不可私自拆解。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奏章都能采用实封。 实封只适用于国家机密之事。 照理说齐风所说那几句话也算不得机密。 不过可以实封的要求中还有一项是官员自诉,陈秉自为学官,此话为自诉,封装合理。 当然,如果随便乱使用实封,将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直接杖脊一百! 这一百,可不是普通人能熬下来的,五十棍可能就会要人性命,更别提朝堂上还都是些文人,也不注重锻炼,身子骨弱得可能二十几棒就不行了。 “下蔡县学官陈秉实封奏章!” 银台司的人清看着各地密密麻麻的奏章,然后大喊一声,立马便有一个小吏过来急匆匆的将封装奏章拿走。 陈秉的奏章很快就到了皇帝赵佶手中。 赵佶又在画画,真是一位闲情雅致的皇帝。 “官家,这封奏章是下蔡县的学官陈秉递交上来的。” 大太监李彦将奏章恭敬呈上。 “卿拆开口述。” 赵佶嘴里说着的同时,手上可没闲着,赶紧给自己画上添加了一笔彩墨。 李彦遵旨照做,他拆开读到:“臣秉言,下蔡有一才俊,曰齐风,伤宿于臣家,此子眼界开阔,常诉以文人大道,其有四言惊臣不已,此子曰:“读书应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此话让臣感慨,思于读书之道,辩证可为,觉可入碑林,以供天下学子明示方向。扣请圣裁。” 等李彦读完,赵佶手中的笔早已停下了,他朗朗笑道:“好一句警世名言,一读便让人浑身充满精神,如此有力之言,可入碑林!当自与天下学子共勉之!” “李官人,速取笔墨拟旨!” 李彦不敢怠懈,赶忙取来笔墨。 第二日,整个汴京的读书人都震惊了。 大街小巷都在议论那四句警世之言。 还有不少是对齐风的夸赞,认为对方如此年纪竟然就有了此感悟,实在是经世奇才。 “我辈读书人自当如此!” 一学堂内,一群学生昂首挺胸,将此话语刻在了书桌上! “还斗什么蛐蛐,我要读书去了!” 几个在空地斗蛐蛐的青年,读到此句,热血沸腾,只觉得斗蛐蛐玩物丧志,愤然回家念书! 就连一向只喜欢蹴鞠的高衙内竟然也破天荒的临摹了几遍,还朗朗读了起来,夸口称赞。 另外提一句,高俅并不是水浒传中写得那般小人,他最多成天带着御林军四处溜达——用后人的话就是每天四处装壁罢了。 …… 下蔡县。 离元日还有两天。 朝廷已经休沐,元日期间一共有五日假期。 其实宋朝官员一年差不多有百十来天的假期,而且以薪养廉的缘故薪资福利也很好。 学院自今天已经关闭,各家学子都回家过年去了。 陈秉在家中听闻了齐风最近做的事情只觉得新奇,故而又对齐风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总结来说也就八个字——天资聪慧,天马行空。 下蔡县内各处都已经装饰好了,过年的气氛很足,就连城外的流民,一些破天荒的也换上了新衣服。 这是华夏的传统节日,即便是家中在艰苦,不说吃得多好,再怎么也会买上一套新装。 陈巧佳脸儿通红,她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红色袄子,下身是常见青色罗裙,当然里面还穿了棉裤。 此刻她手中抱着一床新被子。 “齐公子,这是过冬御寒的新被。” 陈巧佳敲了敲门,阿玉这妮子今日有些事情,别人她又不放心,索性就自己亲自送来了。 齐风打开门,不客气的道:“正好近日天气越加寒冷了,谢谢陈小姐。” “齐公子不必客气。”陈巧佳一笑便露出了那两排整齐的大白牙还有酒窝,红红的脸儿迷人不已。 齐风看呆了一下,又听到陈巧佳道:“对了,今日李医师的徒弟来府上说李医师想约齐公子你吃个饭。” 陈巧佳说完地址后心情愉快的走了。 “吃饭?”齐风想了想,又笑了笑,大概是知道了对方是为了什么事情。 下午齐风来到了李群双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座江边小楼,总共三层。 阁楼四角微翘,中间正正方方的牌匾写着几个鎏金大字——“聚江楼”。 这聚江楼算是下蔡县比较出名的酒楼了,不少下蔡的乡绅,俊杰,公子哥都喜欢在这吃饭。 酒店的老板叫来福之,听闻原先是宫中御膳房的厨子,一身厨艺,后来觉得待在宫中失了意义,就回到家乡开了这酒楼。 李群双坐在三楼雅座,这是他花了大价钱单独定的一个隔间,可以欣赏外边江水滚滚,而且隔音极好,不会有人来打扰。 齐风被店小二迎上了楼。 推开房间,齐风坐在了李群双对面,他看着一桌子山珍海味,江边美景,雅兴道:“李医师花如此大价钱在此处定了房间,再请齐某来这吃饭,应该不是来看风景的。” “齐公子说话直截了当,那老朽也不藏着掖着了。” 李群双拱了拱手道:“几日前齐公子与我那酒精果真有大用,按照齐公子所说操作,那兵甲的伤口果真并没有和以往那般生蛆流脓。” “所以,李医师约我来这是想要知道制作酒精之法。”齐风看着李群双,面无表情,李群双也不虚心的点点头道:“正是。” “如果将此物推广,定能多多益善。”李群双又道。 “可以,不过此物是我辛苦研究出来的……” 齐风表现出有点难为情,这怎么也得给点好处。 李群双摸了摸胡子顿时明白了,他哈哈笑着道:老朽自然知晓齐公子辛苦,定然不会亏了齐公子,这样,此酒精若生产,每售卖出一瓶,老朽按照每瓶分与齐公子四层利可好。” 李群双这话一出,齐风这才知道,原来这李群双是想做生意。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毕竟,有钱不赚才是笨蛋,而且李群双看好了酒精的实用性,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会有大用,指定不会赔。 “四层?”齐风抓了抓头,李群双赶忙难为情道:齐公子,这四层利已经很多了,我还要招募人手,购买原材……” “行!四层就四层。” 齐风本来就缺钱,在这个时代没钱可干不成大事,再说自己也没钱开工坊,索性也就答应了。 “爽快!” 李群双脸上笑容满面,已经想到了赚大钱的场面。 赚钱嘛,不寒碜!更何况是合法的。 于是乎,二人一拍即合,齐风在这个时代,有了第一个专利费! 第37章 挑衅 宣和五年,岁己最后一天,这一天过了便是元日。 元日也就是宋朝的春节。 街道上挂着一串串的大红灯笼,无不透露着喜气洋洋的氛围,各家小姐公子也都上了街,在店面中四处逛买着,这几日是店铺生意最好的时候,基本上连店铺的掌柜都要忙活起来。 齐风一大早就出了陈府。 路上时常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过他也没在意。 “这不就是陈家小姐养的小白脸吗?” 齐风竖耳一听,苦笑一番,想着果然又是这样的流言蜚语,他本不想说些什么,结果那人又道, “这小白脸也不见得生得有多俊俏,还没我三分之一好看,也不知那陈家小姐是着了那般魔咒,养了个这番潺弱之辈!” 齐风心中一听这话就不好受了,他最讨厌这样口无遮拦的人了。 齐风快步走到那人面前,看了眼面前人儿,羽扇纶巾,倒像是个书生。 “你若是在嘴臭,在下定然会教你好看。” 齐风盯着书生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哟,你这小白脸还敢威胁本公子。可你偏是这样,本公子偏要说教,小白脸,有本事打我啊!” 那书生一把从腰间抽出纸扇,打开扇了起来,脸上摆着一副就算是天王老子现在来了都要有的桀骜。 “啪!” 下一秒,齐风一巴掌打在了对方脸上,留下了个偌大的巴掌手印,周围人都看哑言了。 真打了啊! “你这混球,你打吾做甚?!”那书生摸着脸上的五根鲜红手指印记,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 “诶,公子你这就记性不好了。”齐风看了看四周人儿,谈笑道,“诸位先前也都听到了,分明是这位公子要求我打他的,有如此要求,在下自然得成人之美了。” “没想到成全了公子,公子倒是怪起了在下不是。” 齐风说着还不忘做了个揖。 杀人诛心啊。 人群顿时爆出一阵笑音。 “你……” 那书生被气得满脸通红。 正常人都知道自己说的是激愤的话,做不得真,可是这小白脸想都不想直接啪的就招呼了过来,差点没把自己一巴掌打飞。 书生硬咬着牙齿,一脸屈辱,大声骂道:“混球,吾说让你打你便打啊,那让你吃屎你吃还是不吃!” “气急败坏了?” 齐风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对方满脸都是怒气。 谁叫这家伙长着一张嘴乱说话,该打。 “看什!找打!” 书生怒目圆睁,一拳朝着齐风面门打去。 这口气他可咽不下,若是今日不打眼前这小子,让对方涨涨教训,恐怕日后自己便会沦为街头成笑柄。 “啪嗒!” 齐风只是轻微用手一拍,便隔开了对方拳头,后者脸顿时变得像是狗吃了屎一般铁青。 “你这孱弱身躯,二两肉都怕是提不起,耶,公子面色怎如此苍白,怕不是肾虚?” 齐风逼近到书生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 “你……” 书生被齐风一顿操作气得说不出话,胸腹起伏好似波涛,最后牙齿一咬,甩了甩宽松大袖子,扭头就走。 看戏的人儿看着书生吃瘪的模样哈哈大笑。 这可太有趣了。 这样的事可在下蔡不多见,而且人群中还有一些老妇……估计一日都用不到整个下蔡都能知道今天这事了。 看戏的人儿慢慢离去,那书生吃了亏自然不解气,悄悄的记住了齐风走的路线,去寻人去了。 齐风则继续往前,今天他出来是跟李群双去看工坊的。 工坊就在下蔡县的坊市末尾。 齐风看着头顶那摇摇欲坠的旧木牌子和破烂的瓦片透下的光,不由得咋舌,这工坊怕不是有好些年没用过了。 李群双还没有来,齐风找了一处干净的地坐在等他。 “混球,找到你了!” 正在养精蓄税的齐风听到一声暴呵斥,睁开眼睛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站着四个人。 这四个人,其中三个人膀大腰圆,一脸的凶样,另一个摇着扇子的,穿着儒袍像是一只病怏怏的小鸡,跟周边三个大汉比起来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十分格格不入。 “这不是嘴碎公子哥儿吗!?” 齐风站起身来,笑看着先前想羞辱自己反被羞辱的公子哥。 “哟,这是带帮手来了啊。” 齐风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另外三人,这三人肌肉结实,神色不善。 “就是你在众目睽睽下欺辱了我家官人!” 八字胡肌肉汉子活动了下身上的肌肉,骨头随着他活动嘎吱作响。 “那怎么能叫欺辱,是你家公子要求的,在下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齐风笑颜如旧,这让那书生气得不行,嘴里大声嚷嚷:“李老二,快去给我把他打到跪下向本公子求饶!” 言语之中,颇是急不可耐。 “混球,你这身板能挨得住我一拳吗!赶紧跪下给我家官人道歉,这样兴许爷高兴了就让你被揍得轻松一些。” 另外二人双手叉腰哈哈大笑,笑完就又对着齐风又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 “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天地,父母,不跪牲畜!” 齐风淡淡说道,那书生立马又气急败坏了,“李老二,你还等什么,这混球骂我是牲畜了!” “诶,我可没指名道姓,你自己承认的!” “气煞我也!” “找打!” 叫李老二的大块头直接一个箭步就朝着齐风冲来,颇有骑兵冲撞步兵之姿。 结果齐风一个侧绕后,李老二就扑了个空。 还没等李老二转身,齐风又是一脚踹在了李老二裆部,李老二顿时像是人猿一样大叫了起来,捂着裆部泪流满面。 后面二人顿时裆部一紧,这尼玛太阴险了! 齐风这招就叫猴子偷桃,管你厉不厉害,强不强壮,二兄弟肯定是最脆弱的。 李老二瞬间瘪了,惊得那书生张大了嘴巴,这可是他花了五百钱雇来的啊! 说好一巴掌就能把对方打飞呐! 就这!就这! “你们两个,快给本公子上!” 另外两个立马也冲了上去。 这时候,原本站在原地的齐风也是一个快冲,直接极快点就抱住一个汉子的腰,那汉子错愕,齐风借力直接一把按翻了对方。 另一人惊讶不易,赶忙一脚踢向齐风,齐风双手防御住,下身一个横扫,那汉子直接摔在了地上。 “妈耶——” 那书生见状,抱着脑袋脚底抹油赶忙灰溜溜的逃走。 第38章 好事成双 “李医师。” 齐风对着李群双做了个揖。 “齐小兄弟觉得此处怎样?” 李群双还是那一脸和蔼的面容,不过今日却对齐风换了个叫法,或许他觉得这样显得亲热熟悉些儿。 “此处地段尚还可以,只是看其落败样式,似乎有些年头未曾使过了。” 李群双听到这笑着道,“此处工坊原本是城中刘家资产,几年前刘家独子刘野相思成疾,病故于此。刘家人怕触景生情,便举家迁出了下蔡,这工坊也是那时留下。” “当然,主要也是因为便宜。” 李群双也不隐瞒做作道,“别处的工坊动辄都需百两纹银以上,寻了几处,就此处便宜点儿,又因为我与那刘家素有来往,颇有关系,此处对方低于了市场价钱卖于了我。” 李群双说着,又道:“过几日我便请人将此处修缮,一切准备妥当便可以量产,届时还得辛苦下齐小兄弟了,传授下工人技巧。” “自然,自然。”齐风笑了笑,然后跟着李群双走入了工坊。 这个工坊还是挺大了,四面宽敞,里面有些物品落上了厚灰,但是从地上到处都是五彩斑斓的颜色上还是能看得出来,这里以前开的是染房。 齐风看完工坊就回去了。 招募工人,以及器具的定做都是李群双的事情,他并不怎么操心。 刚回到陈府,陈巧佳就站在门口等着齐风,见齐风一进来便开心的道:“齐公子,书局掌柜今日与我说,你那《红楼一梦》反响极佳,一印售便被人们争抢购买,尤其喜得一些读书人称赞,不少大户人家的女子也读你的书。” “书局掌柜还让我问问,不知可否能更新快些?他那书屋每日都是催书的人儿,实在是不好打发。” 齐风突然好奇问道:“他一本书售卖多少钱?” “三百钱。”陈巧佳想了一下说道。 “三百钱!”齐风有些吃惊,这玩意儿卖这么贵还有人买?! 在宋朝,普通的工人一天的工钱差不多也就九十文左右,一年也就十来两银子,三百钱差不多得是四天左右的工资了,可以购买一堆柴米油盐,吃个十天半个月没有问题。 “那掌柜今日还说卖价低,下次还要涨价三百文呐。”陈巧佳说道。 “黑心啊,暴利啊!一涨就涨三百文!” 齐风心中恶狠狠的骂着。 古代一文钱差不多算作现代两角钱购买力,六百文就是现代一百二十块钱,一本书卖一百二十块钱,不是黑心是什么! 齐风自己都想去当这个店主了! “上次走得太急,忘记与齐公子说书籍利润的分配。” 陈巧佳突然有些筹措,“当初我与那掌柜谈,本是六四分账,不过被他压成了五五分账,现在一看,似乎有些吃亏,不过黑字白纸,也没得办法更改了……” 陈巧佳有些愁苦,她觉得当初可以再要高点价的。 “无碍,五五分已经很不错了。” 五五分本就是齐风心里最合适价位,没啥好抱怨的,毕竟人家书局也不是做慈善机构,总也得赚钱,而且自己这边是纯收入一半钱,书局还要担负人工费,印刷,纸张的费用。 可以说五五分已经很高了。 齐风笑了笑,又道:“这事得亏了陈小姐才能成功,五层中陈小姐再拿二层,留我三层即可。” “这不好。”陈巧佳想要推脱。齐风认真道:“若是陈小姐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齐某了。” 陈巧佳被齐风突然的严肃弄的愣了一下,随后马上笑着道,“那行。” 对于齐风来说,这可谓是两件喜事。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久齐风就能得到一笔可观的钱财。 这对于解决此刻的窘境大有帮助。 马上就要过春节了,齐风一直住在陈府实在是过意不去,于是准备送陈巧佳一件礼物,以表心意。 齐风回到了房间。 打开了包裹,包裹里面是他穿越来时穿的作训装,在作训装里包裹着一把匕首,这是一把现代的95式多功能刺刀。 这刀齐风从来没舍得用,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下个念想。 这把95刺,算是自己从那个世界过来所拥有最弥足珍贵的东西了。 齐风把刺刀拔出,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他放回了刀鞘,拿着走了出去。 陈巧佳跟阿玉还在庭院,陈巧佳最近在做女红,阿玉就在一边帮忙,那也不去。 齐风在远处喊到:“陈小姐。” 陈巧佳停下手里的活儿,忙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衣物,这才笑道:“齐公子有何事吗?” “过来一下。”齐风对陈巧佳招了招手。 阿玉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陈巧佳走到了齐风面前,齐风深呼吸一口气道:“这些日子多谢陈小姐的照料了,这马上便要过节,在下身上也没什么好送陈小姐的物件儿,这样东西,了表心意。” 齐风说着把刺刀递了过去。 陈巧佳看着眼前这支用黑色布料精心包裹着的短刃,轻轻皱着眉头。 或许这一刻她有些怀疑人生,眼前这家伙儿莫不是不知道女子喜好,怎滴送支匕首? “陈小姐不喜欢?” 看着陈巧佳有些迟疑,齐风有些失落,这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了。 陈巧佳又有些咋舌。 送点胭脂水粉不好吗? 为何要送刀。 给我防身的? 最后她似乎发现了齐风有些失落,想着这或许是对方最珍贵的东西了,于是立马眉头舒展,好似雨过天晴,笑着接过,“那就谢谢齐公子的好意了。” 陈巧佳接受了自己礼物,齐风心情极佳,寒暄了几句回到了房间中。 “小姐,齐公子送了你什么东西?” 阿玉在远处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不知道送点什么。 “这个。” 陈巧佳无奈的把刺刀拿出,一脸的委屈。 “哈哈哈,齐公子竟然送小姐这个……”阿玉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总结了几个字,真是不解风情。 不过虽说陈巧佳觉得有些委屈,但是这把刺刀毕竟是齐风亲手送的,她心中也带着一点儿暖意。 怎么说。 委屈加开心总能体会。 第39章 元日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 这意味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宣和六年。” 齐风嘴里喃喃。 1124年,宣和六年,离靖康之耻仅剩三年余。 三年,要想撼动一个王庭根本是不可能的。 再说,齐风现在连资本都没有,更何谈撼动二词。 这也是齐风为什么要做一些现代的物品,去售卖。 原因有两个,一个是自身的立足,其二是做资本的原始积累。 新的一年来临,宵禁这一天也完全取消,街道上泽络不绝的人儿和鞭炮声音让人难以入眠。 若是往常这般吵闹,恐早有人报官去了。 可今日不同,这是春节,是全民庆祝的一天。 齐风睡不着觉,索性推开了门,准备出去走一遭。 这宋朝的新年究竟何样他还没见过,去开开眼,也算是新的见闻。 “齐公子,还没睡呐?” 陈巧佳穿着一身新衣服,手中拿着一个小狗面具,正和阿玉放着鞭炮。 爆竹声声入耳,辞旧迎新又一年。 “在下出去走走。” 鞭炮放完,齐风对陈巧佳和阿玉拱手说道。 阿玉赶紧将手中的火星儿弄熄灭,接嘴道,“齐公子,刚好我与小姐也想出去,那便一起。” 陈巧佳也笑了笑,“对啊,齐公子,一起。” 齐风没有理由拒绝。 更何况一人走也不是很热闹,索性就依着她们了。 下蔡县的街道灯火通明,路上人来人往,不少小孩流着大鼻涕,嘻嘻哈哈,手中拿着冰糖葫芦脸上带着动物面具到处乱窜,其乐融融。 更远一点儿就是杂耍吞剑,舞刀,胸口碎大石的地点,那里人儿最多,时长还会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喝彩。 “锵锵锵!” 一声声锣鼓,双拨的声响让人群迅速散开,随后两只红色的舞狮子从中间出现。狮子追逐这戏球儿,动作活灵活现,朝着前方一路舞去。 “好!” 齐风乐得拍掌,他是第一次身临其境体会到宋朝的春节原来这么多花样。 “小姐,看那边。”刚看完舞狮子,阿玉立马拉了拉陈巧佳的衣角,指了指另一边。 另一边搭建了个小平台。 平台上的人带着五花八门的恐怖面具,跳着奇奇怪怪的舞姿,嘴里不时说着几句难懂的词汇。 “是傩戏!” 陈巧佳开心的道,然后拉着阿玉急忙过去看。 齐风跟在后面,他看着台上跳着奇异姿舞的人儿,只觉得华夏文化博大精深,这种古老的傩戏,自部落时便存在,后世一直延续,即便是在高楼林立的现代也有此习俗,这是人们祈求风调雨顺的祭祀歌舞。 华夏文明,自亘古以来,从未断层。 看完傩戏,三人进入了船灯区。 河道中的拱桥上一群女子嬉戏打闹走远,好不热闹。 在河道中,满满漂浮着巴掌大小的荷花船灯,船灯一片连着一片,将河面照耀光亮。 这些船灯将带着对新一年的祝福顺流而下,跟其它地区的船灯汇合,直到被浪花打翻。 “哇,是投壶!” 看完船灯,陈巧佳又看见不远处的小贩摆放着一个壶,旁边放着几支没有箭头的箭。 “小娘子,投壶只需十文钱,十文钱三支箭,若是投进两支箭,我身后竹编之物,尽可挑选。” 在小贩身后,是摆放整齐用竹条编织做成的动物,蚂蚱、鸟、竹盒……应有尽有。 “这位小娘子,要试试看吗?”商贩和蔼的问道。 “老板,拿三支试一试。” 陈巧佳兴趣使然,爽快的付了钱。 齐风站在一旁看着。 陈巧佳一连投了三支,一支没中。 “看样子小娘子运气不佳呀。”商贩捡起箭支,满脸笑容。 “阿玉,你试试。”陈巧佳眉头轻皱,又付了十文钱,阿玉认真站定,投出。 “啪嗒……” 那箭刚好碰到壶的边缘口儿,被弹飞了出去。 “可惜了。” 小贩可惜的摇头,他这一唱一和,是增加互动性。 “阿玉,加油啊。”陈巧佳在一旁加油打气,脸儿粉扑粉扑的,别提有多好看。 阿玉点了点头,屏息敛神,又投出去一支。 未中! 又投出一支。 又是未中! “诶,老板,你这分明很难,根本投不进去。”阿玉失望道。 老板笑了笑没有说话。 所谓和气生财,是该说话时说话,不该说话时就别说话。 懂得精髓才能赚钱。 陈巧佳一直看着那只用竹编做成的飞鸟,估计很想要。 “老板,我用二十文买你那只飞鸟。”陈巧佳指了指那只精致的竹编飞鸟。 “小娘子,不可。” 小贩摇了摇头道,“在下是做投壶生意的,若是小娘子能投中两支,那飞鸟小娘子拿走也罢,可是万不能买卖,不然这投壶还有何意义。” 这还是一个有极高原则的小贩。 齐风笑了笑道:“我来。” 小贩眯着眼睛看了齐风一眼,麻利的递上三支箭。 这样的娱乐活动就和后世在公园摆摊套圈圈基本上一模一样,手腕同时丢出就能套中,多是有技巧的。 齐风投出一支,箭尖在壶顶转溜了一圈儿,众人心儿一提,最后哐当一声落了进去。 “好厉害!” 陈巧佳激动的看着齐风,有些仰慕。 阿玉也是满心欢喜。 齐风没说话,立马又投出一支,又中。 小贩看着齐风的操作都有些傻眼了。 他这壶可是特意选的小号壶呀,且不说壶口小,而且为了减少投入他还特意把壶放在了相较阴暗的地方,这都能中! 简直神了。 陈巧佳拿到了自己喜欢的飞鸟。 这飞鸟竹编十分精细,甚至连羽毛都编织了出来,齐风不由得感慨,古人的技艺果然娴熟高超。 一个时辰下来(宋朝一个时辰是半小时),齐风已经拿了许些东西,有大部分是他帮忙做游戏得的,陈巧佳脸上充满了笑容,看她的样子今天玩得很是尽性。 时间不早,三人看完了就回了陈府。 陈府外边已经贴好了新门神。 一进府,里面的下人就帮忙拿东西,东西实在是太多,齐风苦笑了下,想着原来古代女子和现代女生都差不多,喜欢逛街买买买。 回到屋子,齐风摸了摸自己后背上的伤口,伤口已经在开始结痂了。 差不多半个来月就能痊愈。 齐风想着似乎自己好像自来到这个时代,身体素质杠杠的上升了好几个阶段,就连伤似乎也是比普通人好得快些。 摇摇脑袋,不想这么多,齐风进入了梦想。 这个时代,不是很美好,到处充满着饥饿,战争,杀戮,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某些地方也有着片刻的安宁。 第40章 一语天下知 “父皇,儿臣昨日所说,还请父皇早做决策。” 赵榛跪拜在赵佶面前,十几岁的他面色严肃,颇有少年姿态。 “吾儿所说,朕已然知会,不过现正是两军联合灭辽之际,吾儿所说之事情就暂时搁置,金人虽是蛮夷之人,但有合约,也不敢轻易撕毁。” 赵佶根本就没懂得这其中厉害,他又道:“即便正如吾儿所料,等那金人来了,给予点儿钱财好处让其返回即可,吾儿大必不用担心。” “朕要画画去了,吾儿若是无事,也早些去与你那些兄长玩乐。” 赵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起身,赤黄色的龙袍显得有些臃肿。 “父皇,孩儿还有一事相求。” 赵榛继续跪在地上,赵佶没有什么耐心,他赶忙问道:“吾儿还有何事?” “孩儿年岁不小了,想要去西北边军中历练,还望父皇答应儿臣的请求。” “我儿颇有志向,那就依你言,可!” 赵佶未有思索,随口就答应。 他一共十几个儿子,那看的过来,只想着随便打发了事,莫耽误了自己画画的功夫。 赵榛之所以选西北边军也是有自己的考究。 西北边军,长期与西夏军队战斗,因此不同于其它军队,这支军队是真正上过战场的,是真的有战斗力的,而这只西北边军的主要负责人就是历史中的——种师道! 当然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种师道知晓金人的狼子野心! 自己去西北边军,也算了有了实权。 …… 几日后,汴京下发的圣旨到了,城墙布告栏上贴上了皇帝的诏书内容,围观的人儿水泄不通。 “如此言语,确实可入碑林!” “不知这齐风是谁?竟然有如此才学。” 布告上的内容自然就是当今皇帝赵佶亲自批示齐风所说那几句话可入碑林的诏言。 人群议论纷纷,只觉得说这话的人不简单。 “小姐!小姐!快看。’” 阿玉几乎是以平生最快速进来的。 “何事呀?”陈巧佳正襟危坐,看着破天荒跑来的阿玉。 “小姐。看这个。”阿玉找人抄了一份布告内容,陈巧佳一看,顿时惊讶无比,“齐公子的话入碑林了!” 碑林,是各朝各代来最为严肃荣耀的东西,地位就和武则天的无字碑一样重要。 刻在碑林上的含义是流传百世,子孙万世可见,这可是各个朝代大儒都梦寐以求的事情,也是无数学子的目标。 “我若是一生能有一句话能入碑林,我现在死了都值得。” 看布告的书生垂头昂顿,泪流满面。 “阿文兄,昨日你还被我发现红着脸正看着不堪入目的书册呐。” 另一人无情拆穿,那叫阿文的书生赶紧反驳,“什么叫我在看不堪入目的书册。”他又支支吾吾的道,“我……那是天生的脸红!” 快活的气息顿时传遍了街道。 “我得把这个消息告诉齐公子!” 陈巧佳连站了起来,拿着布告就往齐风屋子走。 “巧佳,去做什么?”陈秉不知从哪出现,陈巧佳欣喜道:“爹爹,是齐公子说的话入碑林了。” “嗯,知晓了。”陈秉似乎见怪不怪,满意笑着摸了摸胡子。 这入碑林的事情上面的回执早已经下来了,所以他早就知道了。 “爹爹不惊讶?”陈巧佳好奇道。 “有何惊讶的。”陈秉坐在一边凳子上,“若是此话都入不了碑林,那这天下也没什么话可以入碑林了。” 看着自己父亲都对于齐风说的这几句话评价极高,陈巧佳就知道,自己爹估计早就偷偷摸摸惊讶过了。 于是乎,齐风这个名字在新春的第一天传遍了整个大宋王朝。 上至宾妃皇帝,达官贵族,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齐风,也算是火了。 此刻正在睡懒觉的齐风自然是不知道的。 …… 陈巧佳正准备拿着布告去见齐风。这时候就听到外面仆人喊到,“知县大人来了!” 知县,也就是一县之母,管整个下蔡的官员。 下蔡的知县叫王齐安。 王齐安先前知道这个消息后连忙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衣服穿戴完毕就急冲冲来了陈府。 “陈大人,齐风可在这?”王齐安踏入院子就跟陈秉打了招呼。 本来按照上下级关系,王齐安是陈秉的上级,不过陈秉是由学府直接管辖的,又且还是皇子的老师,故称呼大人表示尊敬。 陈秉跟王齐安二人私下也见过几面,也较熟络。 “王大人,你怎知齐风在我府内?”陈秉问着让对方就坐。 王齐安一点都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道:“那齐风之言都入了碑林,若本县连他在哪都不知道,成何体统啊。” “陈大人,快些让那齐风出来让本县瞧看瞧看。” 王齐安有点急,这时候一旁的陈巧佳道:“王大人,小女子去叫齐风。” “那辛苦巧佳了。”王齐安又把陈巧佳夸赞了一番,随后喝了几口抹茶。 齐风刚起床活动了下筋骨,陈巧佳就来了,她急乎乎道:“齐公子,你的话入碑林了!” “碑林!”齐风一惊,他是知道碑林是什么的,那可是举世瞩目的成就。 齐风震惊了下又放松心。 “对不住啊张载前辈!”齐风心中默念,陈巧佳又道:“王县令也来了,要见你。” “不是。”齐风咋舌,这话这么厉害的,县令都来了。 马虎不得,对方的职位可是后世的县长级别啊。 齐风赶忙跟着陈巧佳去了堂内。 “草民见过知县大人……陈教授。” 齐风拱者手对着王齐安和陈秉弯了弯腰,他也不知道这样对不对,反正电视剧里面是这么演的。 “好呀,果然相貌不扬。” 王齐安示意齐风坐下讲话。 齐风坐在凳子上,王齐安问了一堆问题,之后又是对其赞赏有加,还说本县有如此才子真是苍天有见。 “王大人,齐公子并不是本县人士。” 陈巧佳的话犹如一盆冷水铛的一声浇在了王齐安头上。 “那是哪里人士?” 王齐安懵了,如遭晴天霹雳,感情自己夸了半天,夸到外县人上了! 齐风只得尴尬道:“草民凤阳县人士。” 第41章 盘店 上 跟知县聊天尴尬收场后又是一周过去,春节的喜庆逐渐慢慢变得淡去,生活似乎也回归了平常。 齐风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入碑林的话题依旧在街头还是闲茶饭后谈论点,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热烈。 齐风在昨日收到了陈巧佳拿来的银两。 足足三百两银子。 齐风看着那沉甸甸的背袋,心里乐开了花,这还只是一部分,另外的得等钱庄那边周转才能拿到。 有了钱,齐风就准备搬出陈府。 齐风在下蔡县江边选了一间房屋,房屋不大不小,一年的租金也就十八两,这在江边,不算得贵。 “陈教授,陈小姐,这段时间感谢对在下的照顾,这份恩情,在下永远不会忘记。” 齐风抱拳跟陈巧佳还有陈秉说道,陈巧佳还想要挽留一下,被齐风婉拒,陈秉也摇了摇头,齐风这次,应该是想要离开了。 “若平常无事,欢迎来陈府做客。”陈秉笑哈哈的,反正齐风就租住在下蔡,时常都能见面。 “一定。”齐风抱拳鞠躬,然后拿着自己包裹走出了陈府。 陈巧佳从齐风告别到走没有说一句话。 不过她的表情已经表现得很明白了,那是深深的不舍。 “唉。”陈巧佳叹了口气。 陈秉立马劝解道,“巧佳,看开些,齐风毕竟是男人,定然不会久居于此,这对他来说与寄人篱下又有何不同,再说他就住下蔡,又不是不能见面,叹气作何。” “况且,你也老大不小了,早些选个如意郎君,老夫我也好了了心愿。” 陈秉打趣道,“我看这齐小子就还不错,不仅头脑机灵,对待事情也能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这齐小子日后必有一番大作为,绝非池中之物。” “爹爹说什么呢!”陈巧佳转身,脸色润红,忙不迭道,“女儿还不想嫁人,只想陪着爹爹。” 齐风回到自己住处,身上银两还有很多,他准备在捣鼓个肥皂出来。 他在陈府这么些时日,基本上都是用的天然的皂角和无患子来洗澡。 这两样东西价格实在太贵,一般也就只有富贵人家能买得起,而平民百姓多用什么洗澡,一般是草木灰或者直接拿清水冲洗,这样洗不太干净。 宋朝八千多万人口,可以说,若是有肥皂,那将是非常广阔的市场前景。 说干就干,齐风立马起身去城中找合适的店铺。 城中的店铺就和商品一样琳琅满目,不过多是布店,胭脂店,还有卖丝绸之路运来的稀奇古怪的物件儿的店。 这些店,齐风看都没看一眼就走了。 因为从装饰风格,还有人流,店小二精神饱满的分析,这些店根本不缺客人,也不会转手,就算是要转手,也要给一大笔钱。 齐风只准备用一百两盘下个店铺,超了预算就不行,所以只能找那种门雀稀少,没有人流的店铺。 果真走了一圈还真让齐风找到了。 这是一家卖油纸伞的店铺。 油纸伞店铺还是很大的,还分为了上下两层,二层卖书画,一层卖油纸伞。 齐风在这停驻了会儿,没有一个人进去买。 店小二也没事干,还在打着瞌睡,这种靠天吃饭的产业最不好混,而且还有饥荒,谁来买这些文人字画,所以店铺里面有些地方都挂了蜘蛛网。 齐风走了进去。 店小二还趴在柜台上睡觉。 “咳咳!” 齐风故意咳嗽两声,那店小二猛的惊醒,见有人来,立马眼睛冒光,笑脸相迎,“客官,想要买些什么?” “我们这有下蔡最好的雨伞和字画。” 齐风干笑了下道:“我不买东西,找你们掌柜聊事。” “掌柜的,有人找。” 店小二一听不是来买东西的,拉着嗓子喊了一声,然后又趴在了柜台上,开始发神。 不一会儿,楼上一个头戴着小帽,体态雍州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 “你是?”掌柜没见过齐风,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就是掌柜?”齐风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点点头道:“在下正是这花记伞店的掌柜,刘万。” “可有东家?”齐风问刘万。 “没有?公子这是问什么?!” 刘万见齐风眼生,又加之自己自己想不起来,快有些生气对方问这么多了不知云的话了。 “太好了。” 齐风见这掌柜没有东家,顿时笑到:“刘掌柜,在下是来找你做生意的。” “做生意?”刘万立马来了兴趣,忙道:“公子想如何?” “你这店我想盘下来。” 齐风看了看四周,心里十分满意。 “盘下来?” 刘万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眉开眼笑。 “哎呀,那公子可是贵客啊,来,莫站着,咱们坐着谈。” 刘万心中高兴,这破店自他开张,就没赚多少钱,早就想脱手了,可是没人愿意接盘,然后就半死不活的经营着。 今天来了个接盘的,他还不开心?简直就差把开心这两个词写到脸上了。 刘万赶忙让齐风坐着,然后又吆喝道:“马三,快去泡一壶好茶。” 趴在柜台上的马三懒洋洋的回道,“好勒。” 茶还未上,刘万便开始吹捧起来,“公子瞧我这地段,下蔡坊市中心,道路四通八达,人流极佳,公子盘我这店,非常有眼光,日后定然生意极佳。” 齐风心里呵呵笑了笑,想着这破店都要被对方开倒闭了,还生意极佳,吹牛好歹也得看看现实。 “确实,确实。”看破不点破,干笑着点了点头,刘万继续道:“只是如此极佳的位置,公子若想要盘下,恐需不少银两。” 齐风看了眼刘万,想着对方终于进入主题了。 “你想多少转手?”齐风问道。 “至少得这个数!”刘万立马比了个二。 “二百两!” 齐风一看对方比的数,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刘掌柜,这太贵了。” “公子,这样的地段,两百两已算得上便宜了。” 马三端上来了茶,给二人各自倒上了一杯。 刘三喝着茶,心中打着如意算盘,他刚刚报价自然是报高了很多。 他现在就是想找人宰一笔,也不免太亏。 第42章 盘店 下 “刘掌柜,你出的这价实在是太贵了。” 齐风赶忙摇了摇头,“这个买卖谈不成了。”话罢就往外走。 刘万见齐风要走,赶忙笑哈哈的把齐风拦住,小声的道:“公子,这价不满意,可以谈的嘛。” “你给我个最低数。”齐风也不想浪费口舌,有这功夫可以再去寻一家了。 “一百八十两。” 刘万报出了价格。 齐风摇了摇头,准备离开,刘万有些急了,又道:“一百三十两!” 齐风停下了脚步,“还可以再低一点。” 刘万匆忙的跑到齐风面前道:“公子,这已经是我的最低价了,一百三十两,已经快到我盘店的价格了。” “那就是还能再降哦。” 齐风认真的看着刘万,嘴上道:“实话不瞒刘掌柜,我只带了一百两纹银,没有多的。” “一百两实在是太少啊,这样,一百一十五两,我当初盘这个店都花了九十两。” 看着刘万焦急的面庞也不像是骗人的,齐风勉为其难道:“行,就一百一十五两。” 话罢,齐风解开背上的布袋,滚落了一堆银子。 刘万眼睛都看花了,取来小秤,称了重量,满心欢喜。 在宋朝,一两银子差不多约等于一千钱,折换成现代人民币大约是七八百元左右,一百一十五两也就是八万多块钱。 这也侧面说明了齐风那本《红楼一梦》是真的卖得很火,不然也拿不到这么多钱。 若是村中小农家庭,一年开销最多也就四五两银子,一百两,得夫妻二人省吃俭用奋斗三十来年。 “租契。” 对方数完了银两,齐风伸了伸手。 刘万赶忙把那租契拿了出来,随后签字画押,也算是生效了。 “租契期限总共是三年,三年后若是公子还想继续租续,就得重新缴纳银两了。” 刘万笑哈哈的说着,又道:“店内总计还有三名伙计,公子若要换人,就给点钱两打发了事。” 在一旁的马三听到这话,一下精神了起来,这可是他唯一的工作啊,而且家中还有老母需要赡养,若是新掌柜不再雇佣自己,那可麻烦了。 “来,掌柜的,小的带你瞧看瞧看。” 马三很聪明,人一换赶忙就表现了起来。 刘万之后打了招呼,留下钥匙凭据就离开了,他心情极好,这么久了,总算是把这破店甩出去了。 齐风在这店里跟着马三看了一圈,问道:“不是说还有两名伙计?怎没见着人。” “那两个家伙今日休息,店中就小的再看。” “行。”齐风看完了又道:“你在这做多久了?” 马三赶忙回道:“三年有余。” “三年确实有点久了。”齐风喃喃,马三听得心都快提起来了,这话说得莫不是不想要自己了? “掌柜的,小的家中还有八旬老母需要赡养,还请掌柜的看在老母的份上,不要解雇小的,给小的和老母亲一条活路。” 马三猝不及防,啪的一下跪在齐风面,流着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道。 “你干什么!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 齐风一把架住马三的胳膊肘,可是对方硬是不起来,“掌柜的不开口,小的就不起来。”马三流着鼻涕,差点抹在了齐风腿上。 卧槽,道德绑架啊! 齐风见拉不起来,就严肃认真道:“首先,我没说要解雇你们。还有……总之别跪着了,我没有资格让你跪。” 马三听齐风不会解雇他,这才抹着眼角站了起来。 “刘掌柜每日支付你们多少薪水?”齐风又问。 马三支支吾吾回答:“因为生意不景气,每日只予四十文钱。” “四十文钱。刚能糊口。” 马三认真点点头,“若是吃少一点还能有结余。” “你会算账吗?”齐风看着马三,马三点点头,“小时候上了几年学堂。” “那好,这个店我交给你管,每日我予你一百文钱。” 齐风刚说完,马上立马又跪下了,几乎是含着泪道:“掌柜的,你就是我在世恩人,我一定好好管好店铺,不会让掌柜的失望。” “行了,又忘记我先前说的话了。” 齐风脸上有些温怒,马三立马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他又问:“东家是想继续这样经营下去吗?这油纸伞和诗画这段时间都不好售卖。” 马三刚说完这话,只见外边刘又万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看见齐风还在,他松了口气,赶忙道:“公子,刚刚只算了租契,还未算我这满屋子的家当啊。” “要不你全搬走。”齐风笑着看着对方。 “啊!”刘万看了看这满屋子的油纸伞,这怎么搬走嘛,就算是搬走,也要花费不少的人力钱。 “公子看着给点即可。” 刘万想着这些油纸伞和诗画也不是很贵,想着低价全给齐风好了。 “三十两,所有的东西。” 齐风比了个数。 刘万想着也带不走,心一横道:“成交!” 齐风又支付给了刘万三十两。 刘万笑得满脸横肉直甩,心满意足的离开,这次步伐都走得比先前轻缓多了。 “东家,这东西你让他搬走即可,还买下做甚啊。” 马三完全不理解,三十两银子,够他吃几年了。 “这些东西留着自有用处。” 齐风笑了笑,“这几日你们还是先卖着这些。对了,告诉另外两个伙计,他们工钱涨到七十文。” “谢过东家。”马三鞠躬谢道。 七十文虽然说是正常水平的工钱,可是在这饥荒时候,能还保持这么多的已经是少数了。 有个六十文,大家都已经是感恩戴德,更何况七十文钱。 齐风站起身来,“我走了,这段时间该怎么经营一切照旧,你们该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一切妥当后我回来来着的。” “恭送东家。”马三熟练的喊着。 齐风也没停留回头,现在店铺有了,得回去试着研制肥皂。 肥皂的制作也不是很难,只需要有油脂,加上火碱,还有酒精,蒸煮搅拌,最后沉淀就是肥皂了。 第43章 肥皂 齐风若有所思,然后去市场上买了一条肥膘猪肉。 在北宋,有彘为贱,羊肉为尊的习惯。 意思就是在宋朝以羊为尊,以猪为贱。 这还是皇帝带头说的,一国之主都这样做,下面的自然效仿,久而久之就成了风气。 所以羊肉在宋朝达官贵族吃的最多,而猪肉虽然普通人吃不太起,但也不乐意去吃,毕竟猪肉这么低贱,吃羊肉才能显现出身份的尊贵。 于是这就陷入了尴尬局面,吃得起的不吃猪肉,吃不起的也鄙视猪肉。 而之所以达官贵族,和文人不喜欢吃猪肉的原因,这除了皇帝带头的作用外,还有自古以来猪的地位低下,古代文人认为猪吃的都是人类吃过的剩饭剩菜,平日生活在泥沼之间,身上污秽不堪,不易食之。 又加之《礼记》中还劝导,“君子不食溷腴。”受到儒家文化熏陶的文人,就更觉得猪肉低贱了。 当然,在宋朝前猪肉也不至于低贱到不食的地步,宋以前文人大夫都有吃猪肉的习惯,只有宋朝是个例外。 苏轼流放到黄州看见猪肉极其便宜都感慨做诗,“黄州好猪肉,价贱如泥土。” 在北宋,一头猪的价值大约在八百文左右,而羊的价格大约则是猪的五倍约在四千文钱左右。 而一斤猪肉只需要六七十文,一斤羊肉则大约需要一百四十文。 这样的对比,就能发现猪肉到底有多便宜了。 …… 齐风买的这条肥膘足足有四斤重。 回到住处,齐风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先把猪瞟切得稀碎,然后倒入了锅中。 煮大火油炸,炸猪油。 不一会儿整个屋子便飘散出一股猪油的香味,齐风把炸干的猪油碎屑捞出,然后放入过滤的棉布中。 将滚烫的猪油过滤掉了其中碎屑,齐风看着这一小盆略浅黄色的猪油,随后重新倒入锅中。 下一步就是放入火碱了。 火碱是现代生产的化工原料,古代是没办法制的,但好在草木灰可以代替。 草木灰和火碱中都有碱,只是做出来颜色可能不太好看。 齐风把早已经加入了清水的草木灰倒入了锅中,猪油和草木灰融合快成了糊糊状态。 这个时候万不能融合,不然前功尽弃。 于是齐风赶忙拿着棍子在锅里快速搅拌。 不一会儿,随着温度增加,糊糊状便被烧开,冒着泡泡,齐风赶忙又加入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酒精。 酒精能溶于油脂和水。 酒精将成为猪油和草木灰的混合剂。 之后照着大火继续熬煮搅拌,等油层最后消失,变得粘稠,齐风又加入点儿粗盐,锅里的颜色变成了淡黄色的沉淀物。 这些淡黄色沉淀就是齐风期待已久的硬脂酸钠,也就是肥皂。 一套工序下来,足足花了四五个时辰,齐风大汗淋漓,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过好在算是制作成功了。 齐风看着锅里淡黄色的半液体,心满意足的笑了,随后拿着木瓢将这些东西倒入早已开凿好的模具中,之后再加入点儿香料就成了肥皂。 齐风一忙前忙后一共做出了十八块肥皂。 他做了两种味道,一种是普通常见的梅花味,另一种是蜡黄香。 齐风又分装了六块出去,精心写上了字条,托人送到了陈府。 之后齐风也没闲着,又去买了些猪膘,继续开始做肥皂。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所有的香料都用光了,齐风一共做了快两百来块的肥皂。 看着满满当当的肥皂,齐风自豪十足,也没休息,找路边的店家借了个独脚推车,把肥皂包好放在了上面,拉着去了自己店铺。 马三在店中做着清洁,齐风在外面喊了一声,马三立马跑了出来。 “啊呀,东家,你来了。” 马三看着齐风还推着个小车,赶忙下来帮忙,店里面另外两个伙计也听到了动静,出来看,帮忙把东西抬进了屋。 “东家,这是什么东西啊?太沉了。” 马三好奇看着这用布包裹得沉甸甸的东西。 齐风笑着打开拿出一块肥皂,扬了扬道,“这就是我们要卖的东西了。” 马三也拿出去一块,先是闻了闻,口里道,“好香啊,东家,这是吃的吗?” “当然不是。”齐风道:“这东西叫肥皂,是清洁之物。” “洗澡用的?”马三有些明白了。 “对。”齐风点点头,“这东西可比那皂角好多了。” “这东西大家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好不好用,能不能卖得出去都是问题。” 马三有些担心,齐风不在意的说,“所以我才拿来试卖,若是不好卖肯定不能批量生产。” 齐风说着又道:“你去找人定制两条五尺红布,上面就写新品售卖,赠送油纸伞。” 马三一听到这,顿时恍然大悟,“东家,这就是你为什么要留下油纸伞的原因啊!” “自然。都是为了试卖这东西。”齐风点点头。 这营销方式只是后世活动中的皮毛,买东西送油纸伞,和听讲座送鸡蛋差不多,都是为了吸引人流。 “对了,这香皂你们也可以拿些儿回去使用,这样也能剩下些儿钱财,贴做家补。” 齐风把香皂小心细致的摆放在了柜台上。 马三垒着肥皂听到这话感激道:“东家,你对我们太好了,小的从小到大都没遇到东家这样的好人,能给东家干活是小的的福分。” “什么福分不福分,这都是大家辛苦劳动得来的。” 半个时辰后,红布拿了回来,齐风把红布挂在了正门上。 之后又让马三找了快木板,写上了买肥皂赠油纸伞的活动放在了大门口。 “还有最后一步。”齐风又交给马三一张纸,上面写着广告语,“这东西印三百份,拿去街上宣传。” 马三不敢怠慢,去了印刷点,活字印刷十分快捷,不一会儿马三就抱着满满当当的纸回来了。 另外两个伙计出门去发广告去了。 齐风就在店里等着,想着一块肥皂卖二十文,还送油纸伞,再怎么说也会来人。 果然还没一会儿,一个中年女人不急不慢的走了进来,开口道:“就是这里卖那个‘肥皂’还送油纸伞?” 第44章 招人 “正是,正是。” 马三立马笑脸迎了上去。 那妇人道:“你们这卖的香皂可是和皂角一样?” “当然。” 齐风在一旁说道,“皂角可以做的事我这香皂都可以做到。” “拿三块,若是不好用我定然回来找你们。” 那妇人语气冰冷,眼角上的鱼尾纹让原本看似年轻的她老了几岁。 “不知客人要什么香味呢?” 马三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有不同香味?”那妇人明显是惊了一下,无味的皂角都卖那么贵,这个有味道的才卖二十文? 简直离谱。 “我们这暂时只有桂花味和蜡黄味。”齐风笑着介绍。 那妇人随手拿起一块,闻了闻,果然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桂花香味。 “桂花要三块。”妇人心情舒畅的说道。 马三连忙给对方包好三块,齐风又笑着道:“这位客人,你是我们店第一位买香皂的客人,因此本店还将赠予你两块香皂。” 齐风说着看向马三,马三立马懂了,又包上两块递给对方。 妇人得了五块香皂,脸上笑容洋溢,爽快的付了钱,刚走出屋子,马三就追了出去,忙喊道,“客人,这是赠与你的油纸伞,别忘了拿啊。” …… 陈府。 陈秉看着眼前的块状物陷入了沉思。 这东西闻着怪香的,但是不知作用与皂角比起来是否有优势。 陈巧佳道,“齐公子说这叫肥皂,他最近刚做出来的,比皂角便宜,而且清洁得更干净。” “这肥皂看起来像是猪油。” 陈秉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道:“至于作用,待会儿老夫且试试便知晓了。” “齐公子总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东西。”陈巧佳夸赞了几句。 陈秉马上道:“这齐小子脑袋很灵光,确实是不错的人才。” 陈秉很少夸人,但对于齐风,那是一口一个夸奖。 “齐公子还说他盘下了个店铺,若是觉得这肥皂好用,随时可以去店铺中取。” 陈巧佳倒是想去齐风那店铺看看,不过不好意思说出来。 陈秉笑了笑,随口说:“吾女抽时间带点东西去看看,齐小子给了咱们肥皂,礼尚往来,他开店,总得庆祝下。” “是的爹爹。”陈巧佳满心欢喜,她脸上的笑容可瞒不过老练的陈秉。 …… 自第一位客人走后,店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一批人,这些人大部分是冲着油纸伞来的,油纸伞平常一把五十文钱,现在花二十文可以得到一块肥皂还有油纸伞何乐不为。 到了傍晚,最后一波客人走了,齐风的香皂也没了,油纸伞也没了。 “东家,这是小的这么久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 马三笑得嘴都合不拢,今天来的客人,已经快是这两年来的总和了。 “这还算少的,等他们用了香皂,你可要面对人满为患的店铺了。” 齐风伸了个懒腰,马三打趣道:“若真是人满为患,那可再好不过了。” 齐风一天没睡的他有些累了。 “诸位辛苦了,把店铺收拾下就早些回去歇息。” “过段时间可能大家都要忙起来了。” 齐风刚准备走,走前又对着马三说让对方明日一早来找自己。 翌日,清晨外面薄雾浓浓好似仙境。 齐风推开门,一股寒意袭来,就看见马三在外面墙角冻的脸红发抖。 “快进来。”齐风赶忙让对方进来,给对方倒上一碗热水。 马三不急不慢的喝了下去。 “来多久了?”齐风看着还有些发抖的马三有些怜悯。 “两个时辰。”马三嘿嘿的笑着,纯朴写在脸上。 “来了怎么不叫我?就站在外面受冻啊?”齐风嘴上责怪道。 “诶,东家说笑了,我这皮糙肉厚的,早就冻习惯了,不碍事。” 马三不在意的说着,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齐风拿出一两银子。 “东家这是做什么?”马三看见齐风拿出银子连忙推脱。 “这银子你拿着,回来买些厚衣服,这么薄,怎么御寒。”齐风看着马三穿着那件露着棉絮的棉衣有些不忍。 这么冷的天还穿着这样的衣服,家里想必也不是很景气。 “不可,不可,东家对我已经够好了,我怎么能再要东家的银子。” 马三想把银子还给齐风,齐风给了他个掌柜当,对于马三来说已经算是感恩戴德的事情了。 齐风道:“你家中还有老母,老人家可受不了这样的冬天,这银子就当是我救急给你的,拿去买些儿御寒的物件儿,到时候你有工钱了还于我即可。” 马三家中确实缺少御寒衣物,其母每至半夜冻得发抖,嘴里直呼:“我儿,为母好冷,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每次一听到母亲这样的话,马三就是一阵悲痛,忍不住眼泪水儿在眼眶里打转。 没钱买御寒的棉被,只能拿旧棉衣勉强御寒,可是这穿了十几年的棉衣那还有御寒的能力,早已经如同那冰冻的寒砖一样硬冷。 “小的谢谢东家了。” 马三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齐风这一两银子真的是他的救命钱。 “没事,走,还要出一趟城。” 齐风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把自己没穿的一件棉衣送给了马三。 “外面冷,穿上。” 马三这次没有拒绝,接过棉衣如获珍宝,小心穿上了。 二人马不停蹄的出了城门。 马三不解其意,问道:“东家,咱们去做什么呀?” “去招人。” 齐风说话时下意识裹紧了下棉衣,这破天气,真是冻死人了。 二人来到一伙流民搭建的窝棚外边,有些流民因为受冻的缘故,脸上,身上长着冻疮,一些人儿卷缩着身子躺在窝棚里面,生死不知。 齐风看见远处挂着一个赈灾吃饭时候敲打的锣,上去一顿敲,不少流民都探出了脑袋瞧看。 见到不是来发粮的官员,立马又缩了回去,但也有好奇的人儿看着这个他们觉得奇怪的男人。 齐风看着他们大声道:“有工匠吗?” 齐风这一喊,好奇的人立马知道了,原来是来招人的! 之后,各个窝棚里以极快的速度探出几颗头,大声喊着:“我就是,我是工匠!” 齐风看着那几人,想着该有着落了。 第45章 计划 齐风让那几个自称工匠的人出来。 那几人黑黝黝的,手臂虽然枯槁,但还是能看出以前的肌肉线条。 “你们都是做什么工的?” 齐风看向他们,那几人畏畏缩缩,不敢开口。 等了会儿,那几人中一个个头较矮的汉子打破了沉默:“我以前是瓦匠。” “懂得烧瓷?”齐风看向他,那汉子幽幽一笑,“烧瓷这可是我做的本行!” “那行,还有会别的手艺的吗?” 齐风看向剩下的人,立马有人抢先道:“公子,我会打铁,做农具。” “会打铁。”齐风欣然一笑,这会做农具的人可是宝贝,以后可以打造武器。 “行,你待会儿也跟我走。” 其余人一看一连被挑了两个,赶忙把自己的绝活都使了出来。 “公子,我会杀猪!” “公子,我会吹糖人……” 齐风听着这些,赶忙让其肃静,大声道:“哪个会杀猪的,会养猪吗?” 那人一骨碌冲开人群,惊喜若狂道,“公子,我会,我会!” “养猪都能算特长?” “那我会吹糖人怎么不要?” “我某部位还特长呢!” …… 齐风招了八个人,这八个人各有特长,其中一名叫九叔的老者最为让他印象深刻。 这九叔木工活儿极佳,用木工做出的动物还有机关可以使其行动。 齐风可欢喜得很,这就意味着,有些他想造出来的物件儿有着落了。 “马三你带这几位去县里客栈安排住下,休养几日,我再来安排。” 齐风说着马三赶忙点头,齐风和马三带着那几人进了县内。 安排众人住下,齐风又给了每人一两银子,笑着道:“这银子,就当是给大家的见面礼了,拿去购置些行头。” 齐风说着,那几人感恩代谢,九叔也恭敬抱拳道:“谢过东家了。” “无碍,以后得辛苦各位了。” 齐风说完转身离开。 他出城要去找一处可以养猪的地方。 这拿来做肥皂的猪油源头得解决,最好的办法就是规模养猪。 当然胡麻(芝麻)油齐风也有考虑过,但是想着胡麻油还是拿来做特制肥皂比较好,就没准备大规模种植。 猪就不一样了,猪全身是宝,除了吃,毛可以拿来做刷子,粪便可以做肥料,油还能卖,大肠做熏香肠……基本考虑陈本猪是不错的养殖动物。 城外到处都是流民,还有不少废弃的田地,齐风在城外不远找到一块洼地,这洼地正好用来养猪。 但是这土地不是自己的,城外的土地叫做官土,需要像县衙购买。 在宋朝土地肥沃度分等级的,分为为肥沃,中姿,贫瘠三等。 三等各个价钱不同。 若是土地富饶肥沃,一亩地足价可达五千钱,这都快抵得上一个现代人五线城市一个月的工资了 当然,这是肥沃土地的价格,若是中姿一下,也就一千钱到三千罢了。 齐风找来县内差公丈量土地,一个要是八亩地。 本以为要大出血一番,结果被定为贫瘠土地,贫瘠土地也就一千钱左右,齐风豪爽的签字画押买下。 这周边还有流民居住,到时候还可以省去招工的麻烦。 回到城内,天色已经快要黑了,齐风思考着该去从哪里找猪苗。 眼皮渐沉,齐风睡了过去。 …… 三天后,李群双那边的工坊已经修建完毕,按着齐风说的方法开始试着生产酒精。 “可要成功啊。” 李群双头发花白,眼睛盯着蒸馏的酒,不敢分神。 不一会儿,就有蒸馏的‘水滴’进入一旁的大容器中! “太好了,成功了!” 李群双激动得手舞足蹈,赶忙让工人们加急生产。 不到两刻,李群双这边已经生了力快五十多瓶酒精。 这些酒精他早就已经找好了买家,全是边军医官需求试用的。 第一批酒精生产完就已经被拉到了各处。 李群双狠狠的赚了一笔。 在去找齐风的路上,他听到了有人讨论香皂。 “香皂是什么?” 李群双最近都在工坊,消息不灵通。 见太多人讨论,便悄悄询问道:“二位,你们口中的香皂是何物?” “你还不知道香皂啊?”那人有些惊讶,“这香皂是那齐掌柜做出来的,清洁效果比皂角好多了,还便宜。” “齐掌柜?”李群双一下没反应回来,那人又道:“叫做齐风,大家都叫他齐掌柜。” “齐风!”李群双又惊了,这小子又捣鼓出了什么好东西了。 于是他赶忙加快了脚步去陈府。 “齐风可在?” 李群双问陈府陈府外边看门的仆人。 仆人摇了摇头说:“齐公子早已经离开陈府了,好像是在城中租住。” 李群双没有停留,立马转身,在街上询问那些人香皂在哪买的。 “就在皂香店。” 问了几个人,总算是有人知晓,李群双马不停蹄的就去了香皂店。 “怎么关门了?” 李群双傻眼,自己走了老半天过来,走得大气不接下气的,结果店门都没开。 李群双下意识的又摸了摸自己背上的包裹。 自己好歹是来送银子的,结果背着银子走了大半条街,无功而返。 李群双准备回去,这时候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道声音,“这不是李医师吗?” 李群双赶忙回头,发现是陈巧佳。 陈巧佳手中还提这个饭盒,显然是来找齐风的。 “陈小姐也是来找齐风的?” 李群双看着陈巧佳,陈巧佳点点头道,“齐公子前日送了许些香皂过来,今天小女子是特意来谢过他的。” 陈巧佳说着眼睛瞟了一眼店铺,这才发现没开门,颇有些失望。 “陈小姐,请问下齐风现在住在哪?”李群双赶忙问道。 陈巧佳道:“齐公子现就住江边胡同一号。” “那老朽就先告辞了。” 李群双背着银子就朝着陈巧佳说的地方去。 陈巧佳在后面轻喊道:“李医师,我先前已经去过齐公子家了,他并不在家中。” 李群双又停下了脚步,轻声唉了一声,然后转身又走了回来,“看样子齐风所忙事情去了,也罢,老朽下次再来寻他,陈小姐也可回去了。” 第46章 张明 齐风一来一回不到三日三百余银银子现在只剩下百十来两。 这一百两,还要找处工坊。但是工坊价格过高,齐风没办法考虑。 于是乎齐风在城内租了一四合院,花费了三十两银子。这四合院有很大的空间,制造肥皂不需要太大的空间工坊,这也是节约钱的办法,四合院能制肥皂,也能住人。 齐风想着等钱多了在向工坊转移。 齐风找铁匠定制了一大口铁锅,在四合院中修建了熬煮台,凝固台。 还制作了不同的模具,购买了不同的香料。 第二天,李群双一大早就堵在了齐风屋子前。 “李医师,你怎么来了?” 齐风看着站在风中吹着风的李群双,关切问道。 “这不是好久没来看你了。”李群双走进屋子,这才暖和了些儿。 “这是第一批货物的钱。” 李群双解开背着的包裹,一本正经的说:“总共两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那可辛苦李医师了。” 齐风给李群双倒上一杯热水,李群双砸砸的喝了两口,心里舒坦了许些。 这二百两银子背得李群双差点没要了他的老命,二百两银子,足足快有二十来斤了。 他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勒个胳膊直疼。 “李医生的银两刚好解决了在下的燃眉之急。” 齐风现在本来就缺起始资金,李群双这二百两银子无疑是雪中送炭。 “老朽听说你捣鼓出了叫什么香皂的物件儿?” 李群双搓了搓双手,暖和了些儿,这寒冷的天,只要人一张口说话就是一阵水雾。 “正是。”齐风点了点头。李群双好奇道,“街上人儿都在夸张你那香皂,那玩意儿真比皂角好使?” “好不好用李医生那点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齐风拿出几块自己留下来用的香皂,递给了李群双。 “哟,这香皂还真有一股子香味。” 李群双先是闻了闻,又疑惑,“这其中有些黑色颗粒的是何物?” “草木灰。” 齐风解释道,“普通人家常用草木灰清洗牙齿,故我觉得加入这香皂中也能清洗肌肤。” 齐风自然现在不会把配方告诉李群双。 李群双点了点头,又道:“那这几块香皂老朽就收下了。” 李群双准备走,回去看看酒精的生产。 齐风看着走在寒风中的李群双,喊道:“李医生,我与你那蒸馏之法可不是单单只能生产酒精的!” 李群双在寒风中“哦”了一声,走了几步一下驻足,以极快速度忙回过头问:“还能干什么?” “酒!” 齐风笑眯眯的看着李群双。 李群双又颇有兴趣的走了回来,说道:“齐小兄弟如何说得?” “现在的酒都是发酵过滤制成掉,酒的烈度极低,因此武松才能三碗不过岗,连喝十几家酒铺也没醉,还能打死老虎。” “但是采用蒸馏的办法,这样就能把酒的烈度提高几个层次。” “就算是武松来了,三碗也过不了岗!” “李医生,你医治了在下性命,这烈酒之法,也算小子送于你的一份赠礼。” 齐风说着,写下了如何制作烈酒的方法。 李群双手将纸张拿在手上,就像是捧着一捧黄金有些颤抖,这烈酒之法,若是真有烈酒,那可要发大财了。 “老朽谢过小子。” 李群双抱拳感谢,今日若不是齐风说了,他还真不知道蒸馏还能这样用。 “若是齐小子日后有什么难处,我李群双,一定帮助。” 李群双认真说道,然后又走进了风雪中。 齐风也穿好了衣物,走了出去。 昨日他在已经雇佣了三十多人在修建养猪场。 养猪场肯定不能说散养,齐风是按照后世养猪场修建的,养猪场修建的工期是三个月。 但一头猪从小到成年至少要一年多的时间……齐风这一年只采取去猪肉便宜的地方进货,再拉回来做肥皂。 而且也不能光是做肥皂,有时间得捣鼓捣鼓下盐了。 古代吃的都是矿盐,矿盐因为没有提纯,所以吃起来又苦又涩且含有过多杂质。 矿盐中还含有硝、磷、钾等人体不宜多食用的元素,长此以往无疑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危害。 长但是提纯后的精盐就不同了,精盐把危害人体的杂治都去除了,齐风隐隐约约已经看到了巨大的市场。 不过马上,冷水就浇了下来。 宋朝,盐是由官府管控的。 若是私自贩卖,从而被官府抓住,砍脑袋是肯定的。 齐风自然不会做这样危害自我的事情,想着自己就算真做出了精盐,既然没办法销售,那就往上报,把这个专利给国家,得一大笔钱。 肉多肉少都是肉,齐风还是准备做一做。 而且提取细盐的流程也十分的简便。 齐风来到了店铺,店铺中人满为患,人群都等着今天的肥皂销售。 在店铺二楼,齐风卖的都是高档肥皂,加了不同香料,味道也是各有不同。 二楼的肥皂更受到达官贵族,有钱乡绅的喜爱,大部分有钱人都是直奔二楼,女子最多。 一楼的肥皂都是卖给平常老百姓的,价格定得合理公道,也不宰人,该多少是多少,唯一的缺点就是味道没有几种,瑕不掩疵,这东西比皂角便宜用的久,已经让他们很是心满意足了。 齐风的肥皂一出,隐隐约约却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视。 这其中就有主卖皂角张家。 张家是下蔡的豪绅张明。 张明土地千亩,店铺十几家,且都还是卖的皂角。 原本香皂没有出现的时候,那些富家小姐都是来张记皂角店购买皂角,但是现在人流全被新开的肥皂店抢走,这张记皂角的所有者张明能不生气吗! 张明坐在位置上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几日销售的额度已经不如往前,在这么下去,店铺都得倒闭。 张明看着桌子上放着的精巧香皂,气不打一处来,他勾了勾手指头,一名仆人走了上来。 “让李齐安过来。” 张明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那仆人一听到李齐安的名字明显是有些害怕,纠结再三,还是去寻那人去了。 第47章 李齐安 张明的仆人走在街道上,心里回想起一年前李齐安斩断一名闹事人的手臂时的场景。 那时候那个酒鬼在店内撒泼,想要欺辱客人,直接被李齐安一刀砍飞了手臂。 仆人想到这就忍不住有些后怕。 那可是一条手臂啊,一刀就砍了。 仆人走了会儿,来到一处房屋,看着门上挂着的白幡,迟疑了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打开了。 里面是一名穿着白色丧服,脸色憔悴的国字脸汉子。 “李护卫,东家要见你。” 仆人说这话时候都能看出他心情紧张,他就更不敢直视这位张家护卫。 李齐安面无表情道:“告诉东家,我马上过去。”说完关上了大门。 仆人一刻也不敢停留,赶忙回去回复。 李齐安脱下缟服,看着正堂上他娘亲的排位,泪眼婆娑。 一月前李齐安母亲因为受寒去世,李齐安就在家中带孝,一直未曾出门。 李齐安是下蔡人,家中贫苦,还有一老母,二人过得清贫,张明很早前就时常救济,后又让李齐安入军伍三载。 李齐安在当兵的这三年,家中老母都是由张明派人悉心照料,这等恩情对于李齐安来说无疑是再造之恩。 李齐无比感谢张明。 后回应了张明的要求,做了张明的护卫。 说得好听点是护卫,实则上只是帮张明清除商场上绊脚石罢了。 张明则靠着李齐安,打下了下蔡的皂角市场,把原本有十几家不同的皂角店都收拢到了自己名下。 天下没有的午餐,这几年中李齐安帮张明干了不少违背自己本心的脏活累活,可是却还是无法偿还张明给予的恩情。 当一个穷人享受恩惠照顾的时候,那条性命已经不属于自己,有些恩情得拿性命去偿还。 李齐安早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 “娘亲,此去我便与那张官人谈说,我已经不愿在做打杀之事,希望张官人能给儿一个选择。” 李齐安拿起一边的腰刀,整理了衣容,去了张府。 “见过东家。” 李齐安拜过张明,张明笑哈哈的让他坐着。 张明假惺惺问道:“家中可有需求?” “娘亲已去,小的家中别无需求。”李齐安想一沧桑,他母亲便是自己支柱,如今母亲去世,这个世界便无牵挂。 “节哀啊李护卫。”张明停顿了下,支支吾吾,想着这时候好像也不太好开口。 “东家找我应该有事。”李齐安问道。 “确实有事。”张明见李齐安自己问了,就叨唠道:“近来有心事烦扰。”说着他把肥皂丢给了李齐安。 “这是何物?”李齐安好奇问道。 “这是肥皂,有清洁之效果。”张明喝了一口茶,“你觉得这东西卖多少钱?” “这东西比皂角精细,约值四百文。”李齐安随口估价。 “错。”张明坐在位置上喘了几口气,失态道,“若这东西真只卖四百文,我也不至于叫你了。” “这东西只需二十文啊!” “二十文,那可真是惠民。”李齐安啧啧的看着肥皂,心里想着这么大一块,竟然只卖二十文,不会亏本吗? “正是这东西只卖二十文才有大事啊!” 张明站了起来,筹措道:“这东西是那坊间肥皂店铺售卖的!” “那店铺原先是做油纸伞生意,最近听说被一个齐风的外乡人盘下,这肥皂也是那叫齐风的男子研究做出来的。” “现在根本没有客人来我这皂角店购买皂角,在这么下去,关门指日可待。” 张明越说越气,他大声道:“今日我找李护卫过来,就是想要张护卫去那皂角店帮我运作一般。” “顺带帮我拿到肥皂的配方。” 张明递给李齐安一张画相,吩咐道:“这人就是齐风,交给你了。” 李齐安看了一眼画像然后收好。 “怎么还不去?” 张明看李齐安还站着没动,有些奇怪。 李齐安一下跪在地上,久久不起,张明一脸懵逼,忙上前搀扶:“李护卫,这是作何?” “东家,汝有一个请求,还请答应。” “起来说,起来说。”张明笑着拉起对方。 李齐安站起来说道:“这几年小的给东家做了不少事情,虽然有些非我本愿,但东家恩情难以报答,现在娘亲已去,小的已无了牵挂,这事做完,还请东家准许我的离开。” “你要去哪?”张明好奇道:“这下蔡不就是你的家乡吗?” 李齐安点点头道,“下蔡虽是家乡,不过一草一木,让人睹物思人,小的内心疼痛,故而想去西北边塞。” 张明眼睛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不过这愤怒转瞬即逝,他立马笑着道:“这事我答应你,此事办妥,随你离开。” “写过东家。”李齐安听到张明的承诺后这才放心离开。 李齐安走后,张明对着外边带到的人勾了勾手指,说了几句话语,随后那人便离开了。 李齐安出了张府,就直奔肥皂店。 一进店内,李齐安就道:“齐风是谁?在哪?” 马三见来着不善,赶忙道:“这位侠客,不知找我家东家何事?” “看样子你认识他。”说完李齐安打开画像问,“这就是你们东家?” “不是。” 张三眯着眼睛装糊涂。 “睁眼说瞎话!”李齐安笑了笑,不吃这计,大声道,“赶紧叫他出来,不然我就将店铺砸了。” “东家现不在店铺。”马三见对方不好糊弄,赶忙道。 “不在,那去找来,吾就在此处等他。”李齐安说着把刀往柜台一放,马三哪敢不从,吓得出了店就往齐风住的地方赶去。 此刻在店外看戏的人儿围了不少,但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有个带刀的人儿进去了。 店中的李齐风转了个身。 突然人群中传出一道惊讶的声音:“妈耶,那人不是张家护卫李齐安吗!” 这时候,外边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都知道这李齐安是谁家的护卫。 张家啊,张家是干什么的?做皂角生意的。 那为什么来这肥皂店? 很明显了啊,肥皂店抢了张家皂角店生意,这李齐安就是来找茬的。 第48章 邀请 这下有好戏看了。 街上的民众对这样的事情尝尝乐此不疲,不一会儿就聚集起了一大批人。 马三一路狂奔齐风住处。 齐风正在家中熬煮茶叶,这茶叶是最近新买的,听说有提神解乏之效。 “东家,东家。” 马三在外边焦急喊着。 齐风打开门,马三就急冲冲:道:“东家,店里来了个强人,还带了刀,指名点姓要找你,看样子不好惹。” “带刀找茬来了,你去报官啊,找我做什么!” 齐风差点没一脚踹在张三身上,这事情,显然报官比找自己有用啊。 “对哦,报官,我怎么把这茬忘记了。” 马三一拍脑袋,如梦初醒,立马就去了县衙。 不是齐风不出手,只是齐风懒得动手,这年头还没到靖康之年,还是得讲讲法律的。 况且齐风一直秉承着自己能就尽量动手的宗旨。 让别人去收拾岂不美哉,何必给自己招来横祸。 于是马三带着一众衙役回到了店铺。 李齐安一看来人就傻眼了,没看着齐风来,怎么来了一堆衙役。 “就是这人。” 马三指了指李齐安,脸上怒气十足。 衙役门立马拔出了刀,刷刷对着李齐安,李齐安笑着道:“诸位差爷,我可没犯什么事儿。” “有人报官说你扰乱市场秩序,赶紧伏法。” 衙役们见李齐安还带着刀便小心翼翼的逼了上去。 李齐安没有反抗,被带走了。 实际上李齐安是有实力跟这些衙役搏斗一番,不过,这样做性质就变了。 跟吃官饭的人作对,只有傻子才会这样做,若是自己出手逃走,不出几日,通缉告示必然沾满整个淮南。 …… 黑夜中,只有烛光微闪的牢房,李齐安被关在里面。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一个衙役差朝着他走路过来,打开了牢门。 “出来。有人保你来了。” 李齐安跟在衙差后面,在牢房外,是先前张明说了密言的汉子。 “刘护院。” 李齐安看着站在远处的汉子,十分熟络的打了招呼,刘护院名叫刘技,是张明的贴身护卫。 “家主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直白的方式去做……”刘技摇了摇头,十分失望,之后归还了对方佩刀,低声道:“三日内拿到配方。”说完就走了。 李齐安呼吸了一口空气,自己被齐风给摆了一道,心里肯定是有些不甘心的。 李齐安决定偷偷下手。 …… 三天过去,这天清晨,又是三声敲门。 打开门,陈巧佳站在门外,手中拿着饭盒。 阿玉从陈巧佳后面探出个脑袋。 陈巧佳笑了笑,齐风让二人进屋。 “二位?”齐风还未开口。阿玉就道,“齐公子是不是想问我们怎么来了?” 齐风尴尬笑笑,没有在问,让二人进屋。 进屋后陈巧佳刚坐下就把饭盒递了过来。 “齐公子,上次你送来的肥皂非常好用,这饭盒里面是一些糕点,一点点心意,请齐公子笑纳。” “那用得着这么客气。”齐风笑着到:“若不是陈小姐将我带回,齐某可能已经死在那一汪水潭中了。” 陈巧佳笑了笑,然后打开饭盒,饭盒里面冒出一阵热气。 “齐公子尝尝。” 齐风不客气的拿起一个,吃了下去,软软糯糯的,非常好吃。 “味道如何?” 陈巧佳好奇询问。 “味道不错,感谢陈小姐的好意了。” 齐风说完,这时候一边的阿玉道:“味道肯定不错啊,这可是小姐亲手做的。” “啊?”齐风惊讶了下,他不知道这糕点是陈巧佳亲手做的。 “嘿嘿,你是不是想问为啥给你做糕点?” “那还不是我家小姐对你的好。” 阿玉笑嘻嘻的说着,这时候陈巧佳脸儿一红,一巴掌拍在阿玉后背,低声道:“阿玉,你说什么呐。” 阿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又道:“我这不是开开玩笑嘛。” “这糕点是感谢齐公子送来肥皂特意做的。” 陈巧佳面带笑容,又道:“因为上次来时齐公子并不在,所以这才想着早些过来。”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这糕点阿玉清楚得很,是陈巧佳天还未亮就开始做的。 她从来没看见过陈巧佳会对这样的事情如此上心,也就是在那一刻,阿玉明白了自家小姐心中或许已经有了齐风一席位置。 齐风再次感谢了陈巧佳。 也是在这个时候,齐风内心开始有些松动。 来到宋朝的前两年,齐风经历了无比惨痛的回忆,他那时候把心封锁,一直将自己封闭起来。 但是好像在从陈巧佳救了他的那时候起,内心的茧似乎正在消失。 齐风有些时候无法去回应陈巧佳的好,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根本没有办法保护好她,也没有办法给予对方幸福。 所以有些时候齐风回以沉默或以装糊涂的方式逃避。 但是,有些东西怎么可能逃避得了。 “对了,过几日有一场晚会,还请齐公子一定来参加。” 陈巧佳看着有些发神的齐风,笑容甜美的把一封邀请函放在了桌子上。 齐风点了点头,没有口头应允。 阿玉则是兴趣使然的看了看齐风,眼神大有可为的样子,然后跟着陈巧佳走了。 等二人走远,齐风打开那封邀请函。 原来是元宵灯节将至,下蔡官府举办的才子佳人的雅集。 也就是把下蔡的才子佳人聚在一起相互聊聊天。 说简单点,也算是古代大型的相亲会。 齐风苦笑了下,把邀请函放在了桌子上。 陈巧佳邀请自己前去,意思很明了了。 …… “小姐,也不知道齐公子明白明白那意思?” 阿玉走在路上,笑着看着陈巧佳。 陈巧佳现在内心也很混乱啊,她也不知道齐风懂不懂自己的意思。 不过内心还是充满着未知的忐忑和期待。 “陈小姐,好久不见了。” 一名穿着华丽,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儿,对着陈巧佳行了个礼。 “这不是张公子吗?已经有许些年未见了。” 陈巧佳礼貌的行了个礼。 “是啊,这么多年未见,陈小姐还是这般惊为天人,不知这次雅集,可否与在下结队。” 张安智笑着说道,眼神却在陈巧佳身上闪烁不定。 “我家小姐已经有了结队的人,张公子还是另寻他人。”阿玉在一旁开口,张明智立马皱眉,“那人是何许人也?配得上与陈小姐结队。” “张公子,我且与你礼貌相待,你出此言,大失体面。告辞。” 陈巧佳声音冷冷,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49章 城外 “气煞我也!” 张明智咬牙切齿,他垂涎陈巧佳容貌身材已久。 他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张家也去陈府提过亲,可是陈巧佳却硬是对自己没一点儿兴趣。 提亲队伍最后铩羽而归。 张明智知道后那个气呀,就差点没冲到陈巧佳家里质问自己那里不好了。 好,陈巧佳觉得自己没学识,张明智为了让陈巧佳改观,他又到了州里的学堂学习,这一学就是两年,还考取了个秀才的头衔。 秀才在下蔡可像是蜜桃一样稀少,张明智考取秀才的消息当初可在这在下蔡传了个遍。 张明智可高兴了,想着这下陈巧佳可会答应了。 兴致冲冲再来到陈府,结果又吃了个闭门羹。 陈巧佳言语清晰的说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这让张明智比吃了屎一样还难受。 那时张明智还像个小孩子不服气的大声喊着,“''终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女人!” 俗! 简直俗不可耐。 此次张明智应邀从州学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陈巧佳,想要陈巧佳做自己的伴。 结果去陈府没见着人,在路上偶遇,就发生了以下让张明智捶胸顿足的对话。 “谁敢跟我抢女人!” 张明智像是一头野兽,气鼓鼓的,好像随时就要爆炸。 对于陈巧佳,张明智嘴里说着喜欢,但很多的是内心的那一股子征服欲望在作祟。 张明智把手里的纸扇丢在了地上,这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儿走到了他的后面。 是刘技。 张明智似没看见后面人儿一般,漫不经心道:“先前的话都听见了。” “是的,少爷。”刘技恭敬的说着。 “去把那人找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单子敢抢我张明智喜欢的女人。” 张明智眼睛里面闪现出一丝暴虐,他要让那人知道,跟自己抢女人是什么下场。 刘技隐秘退去。 齐风此刻还不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泥沼,外表风平浪静的下蔡,实际上已经有人开始针对他了。 夜,星空灿烂,大地寂静,只有远处吹来的夜风,将掉光树叶的枝丫吹得乱颤,在黑夜中那些晃动的树就像是一个个爪牙舞张的地狱饿鬼,让人胆寒。 张家,张明智正在房中洗浴,周边四个丫鬟服侍着他,张明智泡在澡桶中双手一下拉住一名丫鬟宛如莲藕的般洁白的手臂,脸上下流笑道:“小娘子手可真滑。” 那丫鬟面露惊恐,畏畏缩缩的,十分害怕,张明智一下失去了兴致,嘴里骂道:“胭脂俗粉,真当本少爷看得上你!” 话罢,张明智生气的甩开了对方手臂。 “少爷。” 刘技在外边轻声喊道。 张明智舒了口气,“是刘护院啊,进来。” 刘技走了进去,看了看周边丫鬟。 “都下去。”张明智退散丫鬟,丫鬟们都出了屋子。 “刘护院这个时辰来找吾,应该不是来寒暄的。” 张明智洗了洗自己胳膊,嘴里说道。 刘技连忙道:“少爷,你让我打听的人我已经知晓消息了。” “哦,是何人?”张明智忙问。 “那人交齐风。”刘技说道。 “那家的少爷?我怎么没听说过。” 张明智又问,在他影响中,这下蔡似乎没有齐姓的大家。 “那齐风就是一介普通人,被山匪砍伤,就是那陈家小姐救回去的。” “你的说,陈巧佳邀请的就是那个叫齐风的!” 张明智有些不相信,这陈巧佳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么邀请了个贫寒的下层人。 “等等……齐……齐风,可是那入碑林的齐风?” 张明智急切问道。 刘技点了点头,“确实是他。” 张明智震惊了下,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心里安慰自己,对方只是运气好罢了,身份不过一介平民,还翻的起浪花吗。 “此子还颇通商道,那肥皂也是他做出的。”刘技又继续道。 “我爹是不是已经找人对他动手了?”张明智问。 “''这个……”刘技不知道该不该说,一直未曾开口。 “看样子准没错。”张明智阴险笑了笑,“刘护卫,帮我处理干净。” “可是东家的意思是对方若是交出配方,就不取对方性命,权当给他的一个教训。” 刘技有些为难,齐风毕竟是名声在外,不好下手。 “外界只知道他失踪了而已,至于去哪里了,谁又知道呐。”''张明智点拨说道,眼神狠列。 刘技听着这话中话,眼珠子转溜儿一圈,笑着答应了。 翌日,齐风带着马三出城监察养猪场的修建。 做木工的九叔正按着齐风给的施工图纸做着一切准备物品。 那会养猪的汉子齐风也没让他闲着,对方在这些时日跑遍了附近的县城对照猪苗的价格。 “九叔,辛苦了。” 齐风对着九叔抱拳,九叔停下手里的伙计儿,笑容满面道:“不辛苦。托东家的福,给了老朽一家活下去的信念。” 九叔的儿子苗三在一旁卖力劈砍树干道:“东家,这里木屑颇多,莫脏了你的衣裳。” 对于齐风,这些人很感激他,这样的混乱时候有人收留,给予一口饭菜也就是莫大的恩惠,更别说还提供工钱。 齐风看着苗三道:“苗三,你小子挥小心点,别闪着腰了。” “哪能呢,东家。”苗三笑得和蔼,齐风又道: “我刚刚差人又去买了十几只鸡鸭,这样的重体力活,吃点青菜算什么。苗三,你小子可得多吃几碗。” “嘿嘿,东家,那是自然。” 苗三嘴里说着手里的活儿也没放下,是个很朴实的汉子。 养猪场的雏形大概已经建造好了,现在只是加围栏,然后是单独的圈栏,最后封顶盖瓦即可。 齐风看完,心满意足的离开。 半途经过一片树林,林子中有女子喊救命,齐风跟马三赶忙进去,只看见一背对着他们的女子被捆在树上。 “救人。” 齐风赶忙跟马三走路过去,刚走到女子面前,齐风突然惊讶了下,这是个男人男扮女装! “不好!” 齐风知道自己中计,赶忙想要离开。 第50章 螳螂黄雀 “想走!” 那男扮女装的汉子一个侧身挡住了齐风还有马三的退路。 马三吓得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齐风,我可算等到机会了。” 那男扮女装的汉子提着腰刀,撩开了长发。 齐风懵逼,他不认识这个人。 “是你!” 一边的马三见其来人,指着对方大声道。 “这人是谁?” 齐风询问道。 马三道:“就是上次来店中找茬的那汉子。” “你有何事?”齐风凛冽的看着李齐安,李齐安笑了笑,“齐风,把肥宅的配方交出来。” “没有配方。”齐风见来人原来是为了肥宅配方来的,赶忙摇了摇头。 “交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李齐安用几乎低沉的声音威胁道。 “哦,看来你对自己很有信心。”齐风自笑着道,眼中现出一抹讥讽。 “唉,总有人不喜欢好好听别人的劝勉。” 李齐安说着,腰刀横拉直接朝着齐风脖子袭来。 “妈呀,杀人了!” 马三那见过这样的场面,双眼翻白,晕死了过去。 齐风眼睛看着李齐安腰刀的轨迹,在腰刀快要逼近自己脖子的时候,身体往后仰去,腰刀刀锋顺着齐风下巴划过。 这时候李齐安出现一个空隙,在刀挥过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腕露了出来。 齐风左手灵巧的抓住对方手腕,膝盖猛地弹起,李齐安大惊失色,赶忙右手刀锋朝着齐风左手划去。 齐风不得已只能松开,膝盖顶出的那一瞬间,李齐安朝着后面翻滚了两圈,摔在了地上。 “可恶,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李齐安原本见齐风身体瘦弱,以为及其好对付,没想到这才一个回合,李齐安便深知自己不是对手。 “可惜,这是我最后需要办妥的一件事了。”李齐安猛地抬起眸子,杀意森然,他咬着嘴角一字一句道:“所以,我不能失败。” 似乎信念给予了李齐安勇气,李齐安一个横扫起身,拿着腰刀像是射出的箭一般快速袭来。 齐风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只觉得眼前刀光剑影。 “好!” 齐风看着李齐安的杀招,虽然使起来简陋,但符合一击必杀的效果,这让齐风不由得惊叹了一番。 “你这那学的?”齐风看着李齐安。 李齐安阴笑了下:“军中杀人技!”话罢,李齐安再度朝着齐风砍来,齐风被对方压迫得躲闪。 随后李齐安一刀砍在了一边大大树上,刀刃深深嵌入其中拔不得出,于是对方果断放弃用刀,双手做拳,一拳打在齐风手肘间。 齐风看了看手肘那微红的印记,不由得一笑,对手确实有几把刷子。 既然同为军中人,使的一样杀人技,齐风也不准备保留实力了。 这必须得全力出手。 “看拳!” 李齐安大喝一声,好似公牛雄起,双腿发力,双拳劲风顿破,照着齐风身上两拳连击打,齐风单手防住,虽然能感觉到有些疼痛,不过还是忍痛一拳击中李齐安下颚。 顿时李齐安只感觉眼冒金星,不知五六,嘴中弥散开来一股腥咸。 “呸!” 李齐安摇晃了下脑袋,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吐出一口鲜血,眼睛不善的又看了眼齐风。 对方这一拳,想必是留了几分情面,不然按照这样的击打之法,自己早已昏厥倒地。 “厉害。” 即便是高傲的李齐安这时候也由衷的称赞了齐风一句。 “见笑,见笑。” 齐风笑眯眯的眼神实际上一直在看着李齐安的双手。 所谓不动如虎,动则如兔,所有的战斗技巧都极其简单,只需要预测对方的攻击方向,便能掌控局面。 李齐安活动了下手腕,手腕骨头咯吱作响,随后他慢慢靠近齐风,齐风就站在原地没有走动。 李齐安波动双手,一把把住齐风想要将其摔倒,齐风像是一座大山,稳然不动,之后齐风嘴角一笑,又是一拳击在了李齐安肚子上。 李齐安只觉得自己五脏府翻山倒海疼个厉害,之后摔在了地上。 “你输了,回去告诉你的上家,别对我使阴谋诡计,若是堂堂正正来找我,说不定这生意大家都能做。” 李齐安口吐鲜血,不敢动手。 齐风一把张三扛起,走出了树林。 “这戏好看。” 李齐安捂着胸口,声音悲凉。 “呵……还行。” 刘技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呵,来杀我的?” 李齐安摇了摇头苦笑一番。 他知道张明肯定不会轻易让自己离开,但……却会是这样的方式。 刘技站在原处没有张口,眼睛杀意波动,“本来是想让你与那齐风两败俱伤时我再出来收拾残局,结果你就如一废物般被对方按在地上羞辱。” “李齐安,你不是有军中人的傲气吗?”刘技向前走了两步,讥笑道,“怎么?怕死了。” “不怕。”李齐安无谓的笑了笑,“一身皮囊罢了。” “只是后悔这些年做了不少助纣为虐的坏事。” 李齐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上面布满了老茧,他低声喃喃:“或许这就是命,我杀别人,别人杀我,呵……” “你我同仁一场,放心,我动手尽量快些。” 刘技拔出了腰刀,步伐快速的朝着李齐安走来。 “娘亲,儿来了。” “或许娘亲你说得对,咱们穷人,受人恩惠,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好在,这代价,儿承受的起。” 李齐安深知自己已经无力回天没有办法抵抗,只能坦然的闭上了眼睛,想着母亲的话,微微笑着,颇有一丝凄凉。 刘技刀刃反着白光,快速朝着李齐安脖子砍去。 “铛!” 刘技的刀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被弹飞,就连刘技自己差点儿都没站住。 “是谁?!”刘技站起来看着四周大喊,刚刚是一块石头不偏不倚砸在了自己挥刀的轨迹上,致使自己腰刀飞出,差点摔倒在地。 “啧啧,突然之间我又觉得这人不该死了。” 一个男人说着话,从一颗大树后走出。 刘技睁大了眼睛,李齐安带着惊讶不解,眼前的这个人儿正是先前已经离去的齐风。 第51章 最烈的酒 “你为什么要救我?” 李齐安睁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齐风。 “或许是因为你还有点良心。” 齐风叹了口气,“迷途知返,也不算晚。” “我这样的恶人……”李齐安抱着双臂自嘲道。 “现在不是跟你谈话的时候。”齐风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刘技,走到砍在大树上的腰刀前轻而易举的拔了下来。 “既然你送上门,那我就不客气了。” 齐风冷冷的盯着刘技。 刘技微微笑了笑,将刀收入鞘中,摊了摊手,“我打不过你。” 很有自知之明嘛。 齐风冷笑道:“你试都没试怎么就知道打不过?”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没有什么理由。” 刘技往后退了几步,又威胁道:“不过,你总会死的。” 刘技说完就隐匿进了阴影中。 “这刘技擅长隐匿之术,小心一点。”李齐安在后面提醒。 齐风将刀插在了地上不慌不忙道:“他走了。” “走了?”李齐安有些疑惑,刘技的实力在于他之上,定然不是因为自己才走…… 也就说救下他的齐风实力深不可测,就连刘技也十分忌惮。 “呵,输给你很合理了。” 李齐安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用你的余生去给那些被你迫害的人赎罪,那些痛苦,残忍的画面,将伴随你的一生。” 齐风说完这话大步离开,树干上最后几片叶子也慢悠悠的掉落了下来。 “是张明差我来向你索要肥皂配方。” 李齐安看着齐风的背影,大声道。 “我知道。”齐风没有回头,挥了挥手,消失在了李齐安的视线。 “该走了。”李齐安看着清朗无比的天空,捡起来地上的腰刀,拖着沉重的步伐,追寻自己余生的价值去了。 齐风说得没错,他自己后半辈子将为前半辈子自己所做的错事反省悔悟,那些自己曾经伤害过的人,也将一生伴随着自己。 齐风把马山放在了地上轻轻拍了拍对方的面颊。 马三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嘴里迷糊道:“东家,这就是阴曹地府吗?怎么这么亮?” “这是人间。”齐风笑了笑,“你又没死,怎么去的了阴曹地府。” “我明明……”马三站了起来,皱着眉头,他只记得李齐安拔刀时候的事情,剩下时间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李齐安人呢?”马三惊恐的看向四周,稍有响动便是一个激灵。 “李齐安被我说服走了。” 齐风拍了拍马三肩膀让对方不要太紧张。 马三惊愕的看着齐风,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 李齐安被东家说服了? 这个说法怎么感觉一点儿都不靠谱啊。 不过马三并没有多问,自己还有东家没有受伤便好了。 二人继续往城中走去。 远远的七点就看见个熟人。 “齐小子,可找到你了。” 李群双抱着个酒坛子步伐稳健,脸上带着笑容。 “李医生如此开心,定然是事成了。” 齐风看着李群双满脸的笑容,那喜悦是藏都藏不住,一目了然。 “正是,正是。”李群双连连点头,然后把酒坛子递给齐风,一脸的期待:“尝尝看?” “自然。”齐风打开酒坛,一股子现代烈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一边的马三忍不住的道:“好烈的酒味。” 齐风随意喝了一口,果然是辛辣的现代白酒味道。 “这算是成了?”李群双虽然早已经尝过,但这话还是从齐风嘴里说出来比较放心。 “成了。” 齐风笑着把酒坛递给李群双,李群双一脸的笑容,“这烈酒,可算得上一件喜事。” 马三在一旁吞了吞口水。 李群双见此又倒出一碗酒,递给了马三,笑眯眯道:“小兄弟老朽尝尝。” 马三惊喜,迫不及待的就喝了一口,顿时辣的他睁大了眼睛,嘴里由衷赞叹道:“真是好烈酒''!若是此酒一出,那这周边所有的酒馆都要闭门。” “对啊,这若是自己生产售卖,自会得罪其他店家。”李齐安原本带着笑容的脸又松了下来。 “李医师,你可以自行生产,分销给各地酒家啊。” 齐风提出了个办法,李群双茅塞顿开,直拍脑袋,“哎呀,是老朽老糊涂了,怎么忘记这个办法了。” 齐风笑了笑,这个时候的他并不知道,这给予李群双的烈酒将会在这个世界受到怎样的欢迎。 齐风回到了店铺,店铺在他的设计下已经基本上改制完毕,延续的是现代社会的商超结构,这样看起来更为美观,当然,现代的服务礼仪,齐风教授给了店员们。 “顾客至上。” 这是齐风店铺中的宗旨。 有客源才能赚钱,好的服务,将会决定这些客源是否长久。 齐风在店里呆了会儿,就看见外边有个流浪汉子在探头探脑。 “去去去,那来讨口的,走开些。” 店里的伙计出去赶人,齐风喊了一句,对方退了回来。 流浪汉坐在了街对方的阶梯上,齐风拿出几文钱,让马三去给对方买了几个炊饼。 齐风当初来到宋朝时候遭遇几乎和那人一样,看到那流浪汉齐风就像是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只不过,曾经灰头垢面的自己,现在已经做成了店铺老板。 对面那人拿到炊饼后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完后对着齐风这边做了个揖,然后拿起放在地上磨的光滑的棍子走了。 齐风并不知道,今日他随手给予对方活命的炊饼,将在多年后给他意外且难以预料的惊喜,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店中来了一批顾客,店里又热闹了起来。 齐风站起身来走到了屋檐下,抬起眸子看着远处湛蓝色的天空,深呼吸了几口空气,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空气污染,但是,自己似乎没感觉到一点家的感觉。 确实,这不是一个美好的时代,大厦将倾的情况下,任何一点风雨都将撼动这个百年的王朝。 这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也是一个充满机遇的时代,这种机遇比历史上任何时期都要多得多。 虽然没有家的感觉,但是,机遇却比任何时期都要多得多。 第52章 伎俩 刘技手足无措的站在张明面前,心里有些紧张,这这次事情办杂了,估计没有好结果。 “你是说那叫齐风的小子实力在你之上?” 张明坐在座位上,虽然刘技觉得张明说话十分轻松,但对方越轻松他便越紧张。 “正是。”刘技站在原地,脚步都不敢挪动一分一毫。 “呵,那真有意思。”张明笑了笑,“所以,李齐安你也没杀掉。” “那齐风救了他。”刘技头脑飞速运作,把这事情说的天花乱坠。 “辛苦了,下去歇息。” 张明并没有为难刘技,可是刘技后背早已经汗水湿透,走出了房屋这才放松了不少。 “刘护院。” 张明智从一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喊住了大步流星的刘技。 “少爷。” 刘技抱拳,想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刚出来就遇到了对方。 “可处理好了?” 张明智笑看着刘技,刘技半天没有说话。 “哼,废物!” 张明智也不是傻子,对方不说话已经表明了情况,他大骂几句甩着衣袖走的。 翌日,天色大亮。 齐风刚到店门口就发现店外围着一群人。 一个汉子在人群中哭诉大骂。 “我就是用了他家肥皂,才导致我全身长满了红疹!” “休说,我家肥皂这么多人用,都未见过这般情况,就你有……分明你就是想来讹人!” 马三在一旁不输气势的回道。 周围看戏的道:“确实啊,我们都用他家肥皂,都没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我是诓骗大家吗?我今天连脸都不要了,来这讨要说法……况且,我若不是用了你家肥皂长满红疹,我会来吗。” 汉子一番言语,确实让周围人点了点头。 “好像是这个么道理。” “莫不是真有问题?” “诸位相亲,我家肥皂绝无问题,莫要被此人诓骗了。” 那汉子又道:“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吗?那让我去看看制作过程,若是真没问题,我也无话可说。” “这制作过程乃是商业机密,怎能随意告知!”马三声音激昂道。 “那就是有鬼了!”汉子不依不饶。 齐风内心冷笑了下,那张明为了知晓肥皂配方连这样龌蹉下贱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虽然有些人身体免疫力不好的人使用肥皂确实会过敏,但绝不是这般全身长红疹。 既然如此,齐风想了个办法,虽然有些歹毒,但对付这样的人,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而且对方三言两语离不开加工工序,多半是张明的人了。 齐风笑哈哈的走上前去,抱拳道:“这位兄弟,我家肥皂绝不是让你起红疹的原因。” “流程给我看过我才信!” “这乃是机密啊!”齐风故作为难,抛出诱饵。 “我一人看,大家作证,定然不会泄露。” 汉子拍着胸脯保证。 一边的看戏群众道:“齐东家,既然这汉子都保证了,你就让这汉子看看,让他无话可说。” 说话的这人齐风不认识,多半是张明的托。 齐风又装作不太好操作犹豫了下,最后勉强答应道:“那好,只能你一人看。” “东家,不可啊,那可是机密!” 马三在一旁焦急提醒,自古以来商业机密最为重要,要是泄露,将会难以弥补。 “可是若对的执意要看,不给看这么闹下去对咱们生意不好。” 齐风对着马三是使了一个眼色。 马三心领神会,叹了口气,“那就依东家所言。” 二人把汉子带去制作地点。 先前在人群中起哄的男子阴险笑了笑,还以为有多厉害,这不是手到擒来,刘技真是个粗人,做事不知道动动脑子。 汉子看过了一遍流程,虽然知道是猪油熬制,加入草木灰,但是不知道最后滴入进去的液体是什么。 “东家,这肥皂秘我觉得还是你来保管可好。” 制作肥皂店负责人把配方递给了齐风。 齐风小心点从一边拿出个小盒子,将佩服小心翼翼放了进去。 齐风的动作,旁边的汉子看得一清二楚,心里悄悄打起了主意。 “真不好意思,看来我身上这红疹真不是你家肥皂造成的。” 汉子开口道歉,眼睛却时不时瞟向齐风放配方的盒子。 “既然问题已经解开,就烦请这位兄弟与街道的看众解释解释。” 齐风笑眯眯的说着,双手抱着盒子,故意做出十分重要的样子。 “这是自然。”汉子咧嘴一笑,跟着齐风还有马三回去。 …… 夜! 外边吹着寒风,让人忍不住的的打哆嗦。 早晨的汉子鬼头鬼脑的出现在齐风住的门外。 汉子拿出小刀熟练的将房门门栓打开,然后蹑手蹑脚进了屋子。 齐风在床上睡得很熟。 汉子在屋里寻找,眼睛看见了摆放在齐风柜头的盒子。 “嘿嘿。”汉子内心一笑,慢慢走到床头,把盒子打开拿起了里面的纸。 刚准备离开,或许是觉得太顺了汉子就把配方条打开,这才发现是空白的纸一张。 “呵,想用这样的伎俩,还嫩了些儿。” 汉子又蹑手蹑脚的回来,把东西物归原主,然后继续四处找了起来。 在几本书后,汉子又看见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心里一喜,想着这应该就是真的配方了。 打开盒子,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肥皂配方四个大字,汉子将字条小心翼翼收好,悄无声息的离开。 等汉子离开,原本在床上还打着鼾的齐风睁开了眼睛。 刚刚那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包括那一份假的配方。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 齐风翻了个身,心满意足的睡去。 “这就是肥皂配方!” 张明还没有睡觉,他手中拿着配方哈哈大笑着,“你干的不错,去找管家拿三两银子。” 张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肥皂配方,那是一个快乐高兴,只要自己做出了与齐风一样的肥皂,那这个市场就五五分了。 “真是天助我也!”张明美滋滋的把配方拽在手中,像是已经看见了数不清的钱财。 “来人。”张明喊了一声。刘技慢悠悠的上来,张明把配方交给刘技,嘱咐道:“立马让人生产,莫耽误了时机!” 第53章 欺人太甚 元夕(元宵节),是春节过后宋朝又一个喜庆的节日。 从古至今,历朝历代都会在这一天庆祝。 观灯,对诗,猜灯谜等传统活动目接不暇。 元宵在唐朝又被称为上元佳节。 在唐胜时期,全国各地的花灯表演空前绝后。 而宋朝也基本上延续了唐朝的节日庆祝,在这一天,活动泽络不绝,丰富多彩。 与其它店铺在这天提价不同,齐风特意在这一天将店铺中的肥皂打折,吸引了不少的人流。 这样能有效的避免货物堆积,造成滞销。 反正,一块肥皂齐风的利润在十文钱左右,少一两文也无所谓,主要是把口碑打出去。 齐风坐在空闲的地方,回神想起那日陈巧佳的话,心里纠结,今天晚上去还是不去。 …… “齐公子晚上会来吗?” 陈巧佳心里也同样有些担心,晚上,晚上所有人都有做伴,若是齐风没来……那自己可就有些尴尬了。 “算了,无碍。” 陈巧佳安抚下自己慌张的内心。 若是齐风不来,她也做好了被耻笑的心理准备。 “小姐,那张明智又来了。” 阿玉在一旁嘟囔,“就像是跟屁虫一样。” “他来做什么?”陈巧佳询问。 “还不是为了当小姐伴随。”阿玉叹了口气,“这家伙三天两头都来找小姐,外面都有人快说闲话了。” “让他走。” 陈巧佳对阿玉无奈说道。 阿玉立马点了点头,然后到了府外,“我家小姐不想见张公子你。外面风大,张公子你身体孱弱,还是回去。” 阿玉对张明智可没有一点儿态度,都是直言直语。 站在外面的张明智没有生气,他脸皮就是厚,他抱了抱拳,道:“烦劳转告陈小姐,在下什么都没有,唯有一颗永恒之心。” “不要脸。” 阿玉在心里骂道。 张明智潇潇洒洒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明智走在街上,街上灯笼已经挂起,不少的表演者还有小贩正在做准备工作。 旁边有一个小老儿在卖雪梨。 张明智伸手就拿起一颗,几口吃下了肚,嘴里嘟囔,“都是水没个甜味。” 话罢,钱也不付就准备走了。 卖雪梨的小老儿在后面低声喊到:“张少爷,雪梨……钱还没给呐。” “你在问本少爷要钱?!” 张明智冷眼扫过,面无表情。 “不是,没有,没有。”小老儿被张明智的表情吓住了,赶忙回到了摊位,张明智才懒得理对方,大脚步一迈,往前走去。 “什么人呐!”小老儿看着张明智趾高气昂的背影,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这人完全就是纨绔子弟。 要不是他老子有几个钱认识几个人,他有这么威风,怕不是直接会被人拖到街上打死。 “唉,倒霉。” 小老儿又叹了口气,被人吃了霸王餐,还要把牙齿咬碎自己咽下去,窝囊啊。 “你的梨多少钱?” 齐风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他对前面那富家子弟也看不上眼。 “五文钱一个。”小老儿见有来客,立马恢复成一脸笑容,这就是底层人民,委屈一面只会留给自己,对别人永远是笑容。 心里的酸楚也只有自己才能知晓了。 齐风笑了笑道:“你的梨我全要了。” “好勒。”小老儿一阵开心,这意味这他今天可以早些回家,可以跟家里的孩子们一起过元夕了。 齐风提着梨来到店铺,把梨分给了店内的伙计。 这梨可是季节性水果,就这么一段时间有卖,卖不完的,都会被后面的严寒打烂。 想想古代的果农也不好做啊。 “今天营业至夕食(下午四点),诸位早些回家陪家人过节。” 齐风在店里说道,店中人一听都欢呼雀跃,确实开心,有时间回去陪家人了。 齐风话罢,又掏出几个用红纸包裹的红包,递给了马三,“把这些红包发下去,也算做大家的节日祝贺。” 马三把红包拿在手里,他有些感动,说实话,他当了这么多年的伙计,真没有几个东家会发这些福利,都是恨不得把他们当做牲畜来用,齐风才是正正当当的把他们当做了‘人’。 “好勒。” 马三拿着红包,给下面分发去了。 夕食已至,店铺关门,齐风走在街上,看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 人群中有个有个人正在拳打脚踢另外一个人。 齐风走近才看清楚。 那踢人的是早上吃梨的纨绔。 而那被张明智拳打脚踢的人正是那卖梨的老汉儿。 老汉儿像是穿山甲一样卷曲在地上,任由张明智踢着,嘴里不时发出呻呤。 在老汉儿脚边,撒落着一串踩碎了的糖葫芦,还有一个玩具风车。 周边人看着张明智打着老人,于心不忍,小声劝解道:“张少爷,差不多行了,莫把人打死了。” “要你们管,信不信本少爷连你们一起打!”张明智怒吼一声,刚刚说话的人闭口不谈。 张明智虽然上过学堂,可却是妥妥的纨绔子弟,家里又是下蔡有名有脸的大家族,谁敢招惹他,很别提有胆子敢去阻止。 “死老东西,叫你不看路,敢冲撞本少爷!” 张明智一拳打在老汉儿脑袋上,让周边人愤恨不已。 “张少爷,是小的没长眼睛冲撞了你,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 老汉儿被打得求饶,可是张明智才不会放过对方,心情不好的他把对方当成了出气筒。 “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老东西!” 张明智举拳又要打去。 齐风看不下去了! 这纨绔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找揍! “彭!” 就在张明智挥拳打下去的时候,齐风冲出人群,直接一拳打在了张明智肚子上,张明智顿时脸扭曲成了菊花状,抱着肚子一脸痛苦。 “你这小畜生!简直是欺人太甚!” 齐风怒气冲冲,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张明智骂道。 周围人看到这一场面先是一脸懵逼,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知道是有人出头了,对此人不由得敬佩高看了几分。 第54章 你给我等着 “你这混球!敢打……少爷我!” 张明智脸色苍白,刚刚那一拳齐风可是用足了力量。 “我打的就是你!” 齐风看着张明智,“你这恶臭公子,上无君子礼仪,下无廉耻之心,该打!” “你不知道本少爷是谁!本少爷是下蔡张家的公子!” 张明智恢复了一些,恶狠狠的看着齐风。 “张家?你爹叫张明?”齐风饶有兴趣的问。 “当然!是不是害怕了!” 马明智见齐风提起,昂起脑袋,一脸骄傲,想着对方应该马上就回跪在地上磕头求自己饶了他。 “既然是那老畜狗的儿子,那就更该打了!” 齐风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敢骂我爹!” 张明智反应过来,声嘶力竭道:“你这毫无前途的卑贱蝼蚁,就你,也敢骂我爹!” “骂了又怎样?”齐风看着张明智。张明智气的嘴角抽搐,可是他又打不过齐风,只得隐忍打嘴炮。 这个时候,张明智后悔自己出门没有带手下了。 要是带有手下,自己定然要好好教训一下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毛头小子。 “你叫什么名字,骂我爹还有打本少爷这仇,今日我记下了!” 张明智看着齐风,怒目圆睁道。 齐风随性一笑的道:“你以为你是谁,你问我名字我就告诉你!” 齐风的回答让张明智火急攻心,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好,好好!” 张明智捂着肚子,一连说了三个好。 “我会找到你的!” 张明智悻悻准备要离去。 “要你走了吗?” 钻入人群想要离开的张明智被齐风一把揪了回来。 “你还想干什么!” 张明智嘴上不服,大声道。 “给这位老人磕头道歉!” 齐风冷冷的看着张明智。 张明智愤恨的看了齐风一眼,把头扭向一边,表示拒绝。 “道歉还是不道歉!” 齐风把匕首插在了地上,“你自己选择!” 看到匕首寒光的张明智嘴炮也不敢了,默不作声。 然后他沉着声看着那老汉儿道:“你要我道歉吗?” 那老汉儿自然是不敢,只顾得摇摇头。 “算了,算了,小兄弟,我也没事,这事就让它过去。” 老汉儿自然是畏惧张明智家中的权势,随所以才帮着对方说话。 这个权贵当道的世界,普通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老人家,我没有问你的要求。” 齐风微笑着看向老汉儿,然后盯着张明智,“我现在问的是你!” 张明智咬了咬牙,这简直是对他莫大的侮辱,他堂堂一个少爷竟然被当众要求给贫民跪下道歉! “给你三秒考虑,多一秒,我就切掉你一根手指。” 齐风生意好似武器,让张明智浑身一阵哆嗦。 张明智忙不迭的一把跪在地上,朝着老汉儿磕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看到不可一世的张明智跪在地上,周围看戏的人都张大了嘴巴,不少人感到解气,但同时也有人摇了摇头,不免担心起来。 “唉,这小子怕是要倒霉了。” “对啊,张家权势,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齐风听到这话,只是呵呵一笑,张家就是靠着卖皂角发际。 但自从肥皂出世以来,张家生意明显降低了不少,而且昨日对方还偷走了自己故意留下的错误配方。 还权势,到时候张家掏光家底能不能赔偿干净都不曾可知。 本来齐风知道张家最后肯定会觍着脸来求自己,这样自己便能收下不少的订单,但是今天看到张明智这一张嘴脸,想了想,这张家,到时候还是破产算了。 “你走,以后别让我看见你霸凌别人!不然……”齐风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张明智赶忙点头答应,“是是是,我保证不欺负人了。” 说完像是受到惊吓的兔子赶忙离开。 “此仇不报非君子!给我等着!” 张明智想着自己受到奇耻大辱,没脸见人,一脚踢飞一块石头,没想到把自己脚给磕伤了。 “小兄弟啊,小老二感谢你。” 老汉说着就要给齐风跪下,齐风一把搀扶起来道:“不必了,该做的。” “这些银两拿去买些东西回家过节。” 齐风说着又塞给了老汉一些儿钱。 老汉儿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周边人看了无不敬佩。 这样的好人,世间不多了。 张明智被齐风教育了一顿后,走进了晚上雅集的聚雅台。 下午五点左右天色已经开始暗淡,冬季的夜晚总比夏季来的更早一些。 街道上的灯笼也点了起来,不少在闺阁中的女子也探出了头,迫不及待想要约上好友一同游玩。 雅集中已经坐了不少了,都是青年才俊,还有富家小姐。 这些富家小姐脸带笑容,眼睛时不时在那些长相英俊或才华横溢的公子哥脸上偷瞄。 那些公子哥知晓有女子看着他们,也是展现出风度翩翩的样子,来展示自己的形象。 陈巧佳坐在一片,眼睛打量着四周,可是并未看见某人身影,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明智现在正在气头上,他的好朋友秀才周边阿谀奉承的跟张明智打了招呼。 “张兄何故气愤?”周边问道。 张明智气不打一处来,把街头上的事情说道了一遍。 “哼,这该死的贱球!竟然让张兄受如此侮辱,张兄莫要生气,日后找其算账即可。” 周边的一顿劝解,让张明智又有了自信。 “张兄不是喜欢陈小姐,为何没有与陈小姐做伴?”周边又问。张明智道:“听说她找了齐风做伴。” “呵,就是那几字几语就入碑林的齐风。”周边有些惊讶,他从未见过齐风长何模样。 看到张明智有些生气,周边赶忙又道,“那人一介山野村夫,不过是陈巧佳捡回来的野男子罢了。” “今日这雅集,可不是只会三言两语那么简单!” “确实。” 张明智点了点头,雅集不单单只是聚会谈恋爱,还有出题问答之乐,学府的学官会根每人所作答的词给予评判。 若是没有点儿文化水平,这雅集也是不敢来的,毕竟,要是出糗了那可就名扬在外了。 第55章 挑衅 “好了,我看人都来的差不多了,今日雅集这便就开始。” 陈秉坐在主位,眼睛看了一圈四周,发现下蔡基本上有学识的学子都来了。 “那齐风怎么没来?”周边嘴上笑了笑,看向张明智,“张兄,我就说那齐风半碗水,遇到这样的场面,怎么敢来。” 陈巧佳听见了周边的话,质问道:“周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语气带着质疑和愤怒。 “陈小姐,在下并没有别的意思。”周边笑嘻嘻的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巧佳坐回位置,张明智又厚着脸皮道:“陈小姐还无伴随,要不在下……” “不必了。”陈巧佳还没等对方话说完就拒绝。 张明智有些不悦,这大厅全都是知识分子,这陈巧佳竟然当面拒绝,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一点儿情面。 坐在主位的陈秉咳嗽了几声,众人缩了缩身子。 “没来便没来,有何好议论的,我宣布雅集开始。” 陈秉说完站起身来离开了主位。 这一段时间是给才女青年留下的时间。 “陈小姐,你又何必大庭广众之下拒绝我。” 张明智见陈秉离开,站起身来走到了陈巧佳面前质问。 “那该如何拒绝。”陈巧佳看着张明智,“张公子常来骚扰,莫非还得给予好脸色?!” “你!”张明智气愤不已,一边的周边赶忙过来助威,“陈小姐此话从何说起。” “张兄只是想帮于你,不然这雅集你一人在此不觉得丢脸难堪?可陈小姐却不识抬举,如此给张兄脸色,好不得体面。” “况且,依在下所言,陈小姐所找的那齐风,估计也就只是个半桶水,那几句话语当不得真。” 陈巧佳听得面无表情,不少目光注视着她。 “我找谁是我的事,好像也轮不到周公子和张公子来说。” 陈巧佳面不改色的反击道。 “而且我且听说,那齐风是陈小姐所捡回的,一介山野村夫,陈小姐处处为其辩护,莫不是你们有什么干系?” 周边大声说道:“陈小姐莫不是喜欢上那野人了!” “啪!”陈巧佳猝不及防的站起来打了周边一个巴掌,张明智站在一旁大声道:“陈巧佳,你打人做什么!” “污蔑。” 陈巧佳又端坐在位置上,“我打的不是人,人没有这般嘴臭。” “你……” 周边气的心脏病都快出来了,本来想要还像奚落陈巧佳一般,结果被对方三言两语所刺激了!还被打了一耳光。 “哼,君子不与女子所计较!” 周边用着酸弱的文字反击,然后坐在了位置上。 厅内一片快活气氛,不过三人除外,陈巧佳端坐一旁,没有人与她交谈,周边还有马明智坐在位置上喝了几口酒,时不时看看陈巧佳。 “真可怜啊。”张明智嘴里囔囔,“被别人放鸽子心里肯定不好受,要是我就哭了。” 周边在一旁笑道:“哪能呐,铁石心肠,不然早嫁出去了。” 陈巧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些话她已经预料到了。 “怎么,这就开始了,好像我来晚了。” 一道声音在外边传来。 屋子里的人都看了过去,相互交头接耳,有认识的人大声道:“是齐风啊!” 站在不远处的齐风笑着抱了抱拳,道:“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来晚了些儿!” 说完,齐风径直走到陈巧佳旁边坐下。 “你怎么了?”齐风看着陈巧佳似乎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询问道。 “没事,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陈巧佳露出来了久违的笑容,好似找到了依靠。 “陈小姐亲自送的请柬,我怎敢不来。” 齐风打趣着,吃几颗干果。 坐在不远处的张明智一直盯着齐风,他咬着牙齿,脸上愤恨不已。 “张兄?”周边看出了张明智的反常。 “原来这家伙就是齐风!”张明智想着在街道上受辱的画面,内心一阵恼火。 齐风感觉到了一阵炽热的目光,转头看去笑了笑,“这不是张公子吗?没想到张公子也来这雅集凑热闹啊。” 张明智一把站起来,指着齐风道:“好哇,就是你,你就是齐风,先前我还不知道!”张明智反常的样子让陈巧佳不解,她问:“张明智怎么这么恨你?” “来时的路上教训了他一顿。”齐风轻笑着说,然后站了起来,看着张明智,“怎么了,我就是齐风,张公子这番咬牙切齿,莫要火急攻心啊。” “混球!”张明智一屁股坐在了垫子上,周边在一旁搀扶,张明智小声道:“这家伙就是让我街头受辱的人!” “啊!” 周边惊讶了下,感情先前让张明智跪下道歉的就是齐风。 那这可刚好是表现的机会! 周边站起来,指着齐风道:“我听闻齐公子有几言入了碑林,不由得佩服不已,今日雅集,本是才子佳人相聚,无以为乐,刚好齐公子也在此,不如以诗词相会,也让大家开开眼界。” 周边这话直接让所有人附和,对于齐风,他们只知道碑林,但不知诗词如何。 好奇心,是最难以控制的。 齐风抓了抓脑袋,看了看站在一边自信的周边,心里笑了笑,这家伙就这么喜欢出风头吗? “我看就不必了。”齐风摆了摆手,“在下只是过来凑凑热闹,那能与诸位才子想比。” “呵呵,齐公子莫非是不敢,或者说你根本就不会诗词!” 周边走了几步摇起扇子,“几句惊世骇俗的话,当不得真,若在下有朝一日一语而悟,也自当有齐公子这番好运。” 周边把齐风入碑林的话当成了好运气,对的,他就是要让所有人觉得齐风根本就是毫无学识,入碑林只是个偶然事件。 这个偶然事件只是运气好,跟本人没有太大关联。 齐风听到这话冷笑了下,想着今天若是自己不答应,可能明天自己就会颜面扫地,那在这下蔡县真就无立身之所了。 本来是不想出手的,对方逼着,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抄借下先人的惊骇绝唱来应付应付了。 心里默念对不起,齐风走出了一步道,自信道,“你的挑衅我接了。” 第56章 对月 “既然在下接下了这个挑战,那是不是得来些儿赌注。” 齐风看着周边,周边先是迟疑了下,然后立马信誓旦旦道:“我与你赌!赌什么?” “谁输了谁就跪下给对方磕头叫爹!” 齐风笑眯眯的盯着周边,语气铿锵,“你敢接吗?” “接,怎不敢接,我就要在大家面前拆穿你的真实水平!” 周边自信无比,张明智在一旁插嘴道:“对,要给你点颜色看看,莫觉得自己真是目中无人!” “你既然说接了,那这个赌约在大家见证下算是生效,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若是谁要是输了不履行,那就与小人无疑。” “谁要是不履行,就以失信送往官府。” 陈秉不知道何时出来了,众人看着他的面目,无比恭敬。 陈秉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主座,饶有意思道:“既然决定以文见拙,便开今题字,题材不限,诸位用此字做词句!” “时限一个时辰!” 陈秉说着,拿起毛笔,在大大的四方纸上挥洒笔墨。 笔终,大家都好奇的探出头,不知今年这第一字是何字? “月!” 有人看清楚了纸上的纸,大声念了出来! “周公子先行。” 齐风看着周边,笑了笑。 这个月字太好做词句了,算是比较简单的一题。 周边若有所思,随后灵机一动,在纸上提笔而抒, “此宵未沈木瓜花, 君梦轻讴蕙帐移。 每遇下弦龙变化, 万叠潮怒雨时时。” 周边一边写,张明智就在一旁慢慢的念出来,等周边停笔,张明智不由自主的拍手,“周兄好文笔!” 周边淡然一笑,又大声音朗读了一遍。 众人一听,只觉得不错,押韵带有意境,而且,此诗中还将月亮的阴晴圆缺带动的潮汐大小表达了出来。 “确实不错。” 众人传阅周边的诗,都由衷的赞叹点头,果然无愧于秀才的称呼,笔力有道,大起大落,仿佛看尽了月亮的几个轮回。 诗传到了陈秉手中,陈秉笑着点了点头,此诗虽然不错,但却美中不足,不过可列中等。 周边得意洋洋的看着齐风,这家伙现在还坐在位置上吃东西,想必是没有墨水,写不出来如此意境的诗词。 众人看向了齐风。 有人嘲笑道:“齐公子莫非真写不出来,现在吃这么多东西,是怕打会儿出糗被赶出去吗?” “哈哈哈,周公子那诗,朗朗上口,确实有一定境界,这齐风嘛,外表身形便是差上了几分,周公子仅一诗,怕已然是胜负已分。” “这可不好说,我见那齐公子面色自若,并未慌张,若是不会诗句之人,现在哪敢如此镇定自若,早已然内心惶恐。” “肯定是装的,借以吃东西掩于紧张,看来这齐公子浪得虚名啊。” 陈巧佳听着周边嘲笑奚落之话,皱了皱眉,悄悄拉了拉齐风衣角。 齐风轻声道:“务要急迫,还没吃好呢。” 陈巧佳见状,便知道齐风所心成珠了,也放下心来。 “怎么还不写?!” 周边讥笑道:“齐公莫非写不出来!若是写不出来,叫声爹爹也就结束了!” 周边看齐风半天还无动静,不屑的笑了笑,果然是徒有虚名罢了。 张明智也在一边附和,“齐风,写不出来就赶紧跪下磕头叫爹!” 周边现在给张明智长脸了,张明智心里开心不已。齐风让他在大街上跪下,被人耻笑,今日也让他尝尝被别人耻笑的滋味! “猴急什么!” 齐风拿着一只鸡腿,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陈秉笑了笑,他可一点儿都不为齐风担心,齐风的能力,他可是见过的。 “你若是没吃过这么好的食物,待会儿我送你一只拿回家便是,现在拖延时间又有何意义!” 周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见齐风出糗的样子了。 张明智舔了舔嘴唇,似乎已经看到了齐风待会儿跪在地方叫爹的场面! 这样的时刻,他必须在场。 齐风咬了一口鸡肉,大手将鸡腿一丢,一边的周边赶忙嫌弃躲避,鸡腿落在了张明智脑袋上。 “这混蛋!” 张明智一把将齐风啃了一半的鸡腿摔在地上,作势就要上去打人,结果被齐风眼睛一横,吓着退了回来。 “马上就要叫爹了!我看你还怎么横!” 张明智嘴里恶狠狠道。 齐风将纸张铺开在桌面,拿起了毛笔沾上了墨水。 “己卯八月十五夜,天地万里无云烟。 明月忽自海底出,皎如玉鉴当悬空。” 陈巧佳起身站在齐风旁边慢慢的念了出来! 念到‘明月忽自海底出,皎如玉鉴当悬空’的时候陈巧佳有些惊讶只感觉后背一阵鸡皮疙瘩! 周围两边坐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无不一一往前探望,其中不乏有先前嘲笑齐风的人。 陈秉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不过齐风这才几句就把他心给勾起来了。 周边有些愣神,就这四句,他就已经感觉有些危险,不过,还抱有一线生机,看后面写的如何了! 齐风喝了一口酒,大声喊了一句,“好酒!”然后又在纸上奋笔疾书。 “清辉潋滟破幽溟,山河倒浸无馀景。丹桂香消白兔愁,玉宇琼楼不禁冷。” 陈巧佳念出来的同时不由得捂住了自己嘴巴,实在是太惊艳了,这词句,太有意境,仿佛真的身临其中。 “完了啊!” 周边一脸无神,齐风这几句一出来,他就知道自己输了,对方这格局意境比他大了一个宇宙啊! “自不量力啊!”周边喃喃自语。 张明智喉咙动了一下,他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过好歹也读过书,能理解一些精髓,他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周边原本是探出身子看到人,现在都已经围在了齐风身边。 他们静静的注视着,大气都不敢出,直到最后齐风写完,收笔! “好!极好!” 周边看到人不由自主的夸赞,然后又道:“齐公子,如此佳句,可让我们临摹一份?” “诸位随意。” 齐风笑笑没有拒绝,径直坐回了位置,心里暗自感谢元代大诗人王冕。 这七古元曲,便是王冕所做——对月! 第57章 军营 众人抄写了一遍,满意的收在了身上,陈巧佳则拿起原稿,仔细认真的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觉得辞藻华丽,意义非凡,忍不住感慨连连。 之后把写的元曲递交给了陈秉。 陈秉笑了笑道:“这轮比试,谁胜谁负,诸位心中怕是已有答案。” 周围人道,“毋庸置疑,定然是齐公子。” “在下为先前嘲讽齐公子的话道歉。” 周边腿有些发软,双目无神的看着大堂。 齐风站起来,笑了笑道:“周公子,先前赌约,可要愿赌服输!” 张明智恶狠狠的盯着齐风。周边舔了舔已经干燥的嘴唇,脸色煞白,众人看着他道:“周公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愿赌服输!” “是……我输了。”周边瘫软身子,一咬牙跪在地上,声音细如蚊声,“爹。” “周公子?你这么小声,是没吃饭吗?我没听见!” 周边面红耳赤,憋着嗓子,好似委屈,最后拖了拖音调,害臊大声道:“爹!” “诶。儿子乖。”齐风不怀好意的答应了,周边人一顿好笑,周边赶忙站起身来,像是老鼠一般离开。 张明智见此,也知道没有必要呆在这里,跟着周边一同离去。 “侮辱啊,侮辱啊!”周边边走边嚎,“我一届秀才,当众跪下叫别人爹!奇耻大辱!” “周兄,周兄,等等我。”张明智追了上去,心里同情周边,自己也有一样的遭遇。 “此仇不报非君子!” 周边拿出银子,“我要找人买他的命!” “唉,周兄还是别想了。”张明智叹了口气,周边道:“为何?” “那齐风实力深不可测,就连我家的护院刘技都不是对手。”张明智摇了摇脑袋,无可奈何。 “就让他如此嚣张下去吗!?”周边不解气,“我花大价钱,总有人敢去要他脑袋!” 周边说完就准备走,张明智又追上去道:“齐风开了一家肥皂店,供不应求,阻我家生意,不过,现在我家已经将将他肥皂配方拿到手,等我家肥皂一出,齐风店铺必然消亡,届时在打压他何尝不可。” “况且他现在刚出完风头,若是再出事,届时定然回怀疑到咱们二人头上。” 张明智一顿分析有理有据,周边道:“那就先蛰伏一顿时间。”说完他咬着嘴唇恶狠狠的喃喃:“齐风,今日之仇,吾定要你性命!” 雅集又继续了几个时辰结束。 陈秉走到齐风面前道:“齐小子有时间来老朽府中喝喝茶吗?” 一旁的陈巧佳听到这话满心欢喜。 齐风摇了摇头道:“最近事情颇多,还未处理完毕,等处理完毕,自当来陈教授家中饮茶聊天。” “告辞。”齐风对着陈秉抱了抱拳,然后又看向陈巧佳,笑着道:“再见,陈小姐。” 陈巧佳微微一笑,似乎懂了。 在古代‘再见’二字十分少用,多是用辞别二字示意下次再见面,但齐风破天荒用了再见,陈巧佳心领神会,自然知道是再次相见的意思。 她微微笑笑,露出脸颊两侧的酒窝,“再见,齐公子。” …… 雅集事必。 齐风脸上可没有笑容,再过一年,也就是宣和七年,金军就会第一次南下攻打汴京。 这一年的时间,齐风必须得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军队! “不知道赵榛怎么样了?” 齐风想着那个只有十几岁的皇子赵榛,那孩子,眼睛中似乎永远有那么一股凌厉的气势。 “啊啾!” 远在西北某个苦寒之地营帐中的赵榛打了个喷嚏。 一边的军士赶忙上前道:“公子,天气渐冷,早些歇息。” “不急。”赵榛笑了笑,“天光渐好,正好看完这卷兵书。” 军士看了眼眼前这位皇族少年,退出了营帐。 “种将军!” 营外军士看到远处走来一名满头花白的老者,赶忙尊敬喊道。 种师道点了点头,今年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一身戎马,镇守西北,和历朝历代的将军一样,在西北苦寒之地镇守疆域。 古稀之年,面目沧桑,不过背影始终带着坚毅不屈。 “老将军,快请坐。” 种师道刚进入营帐,赵榛赶忙站了起来,让种师道坐在自己位置上。 “公子如此热情,这兵书可有参透。” 种师道眯着眼睛看着赵榛,这是赵佶这么多儿子中唯一一个要求来军中历练的皇子。 “老将军,这兵书还未看全,参透不一。” 赵榛微笑说着,“这兵书说兵者诡道也,追求胜利可需不择手段。” “公子,兵书只是提升自我境界,可非纸上谈兵,若做事情,还需实际出发。” 种师道给赵榛讲解了多年来的战争经验,听得赵榛十分震撼。 “公子且随老臣来。”种师道站起身来,身上的山文甲闪着沙场的锐气。 赵榛跟着种师道,种师道走在前面,赵榛走在后面,赵榛看着种师道每一个脚步都是走得如此厚重,心里更是对其敬佩不已。 二人来到一座小山。 塞北的荒芜寸草不生,远处是一片茫茫的平野。 “为将帅者,皆该如这凛冽寒风,虽然是风,却不少凛冽之气。” 确实,寒风刺骨,赵榛感觉风如刀割一般在脸上扑腾。 “公子看那边。” 种师道指着远处斜山,“过了那山,便是西夏之地,西夏人时长袭扰我朝边境,今日刚好有一群西夏军卒正在向我军前来。” 赵榛刚想说他没看见,就听到远处一阵军阵呐喊,一支规模约千人的西夏军队越过了山头。 赵榛是第一次看见异族军队,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克服了内心恐惧。 “列阵!” 种师道大吼一声,声音洪亮,赵榛这才看见,自己山脚下一支同等数量的宋军,已经列阵等待。 赵榛不由得一阵激动,种师道拿起小旗,声如洪钟,大声道,“前,五十步!” 军阵开始有序的朝着前方行径五十步! “盾列!” 种师道又摇了摇旗,第一排的士兵有序的将长盾举了起来。 西夏军队逼近,军阵依旧不见混乱,赵榛大气都不敢呼吸,只得盯着前方。 这种压迫,是今生他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次! 第58章 张家卖肥皂 宋军盾牌手往前推进,第二,三排是长矛手,第五六排是刀斧手,最后两排是精干的弓手。 “将军,敌轻骑兵,离我部一百三十步!” 一个斥候上来报告,种师道花白的胡子在寒风中飞舞,“一百步内,放箭。” 种师道说完,斥候快速下去传达命令! “敌一百步,放箭!” 斥候的声音在下面回响,让赵榛听得热血沸腾。 之后,百步内,西夏轻骑兵进入射程。 后面两排弓弩手仰角四十五度,射出第一轮箭雨。 箭雨在天空飞翔,密密麻麻看得让人后背一凉。 西夏轻骑兵看到天空箭雨,赶忙调转马头,但是还是射倒了一大片。 轻骑兵受挫,西夏军队也举着盾逼近。 种师道挥了挥小旗子,下边宋军将领大声道:“着破甲箭!” “着破甲放箭!” 声音回响,弓箭手快速换上另一种特质箭头。 这时候天空中又飞出一排排箭雨。 这是西夏军队放的箭。 “举盾!” 宋军将领赶忙呼喊,盾牌手仰起举盾。 箭失密密麻麻的钉在了盾牌上,运气不好的兵甲被从缝隙中透过的箭矢射中。 “整队!” 宋军阵型面对敌方箭雨后有些混乱,种师道大吼一声,下方兵士立马整好队列,重新站好。 这种凝聚力,恐怕只有西北军才会有。 “放箭!” 早已准备好的宋军弓手射出一轮破甲箭。 宋军破甲箭威力巨大,比西夏轻弓矢量更强,这一轮破甲箭一出,西夏军队又是一片哀嚎。 “敌,三十步!” 虽然西夏军队伤亡惨烈,不过前队依托阵型还是到达了三十步内。 宋军内不少人都紧张起来,马上就是短兵相接的时候了。 “敌十八步!” 随着传令官的声音再度响起,赵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两支军队距离也就几步距离了。 “杀!” 西夏大军吼了起来,排山倒海的声响军阵跟宋军队伍交织在一起。 好似两波洪水对撞,猛不可当。 宋军沉着,依靠盾手阻拦,后面长矛兵疯狂输出,长杆武器刺杀了不少的西夏军。 血染大地,寒风冽冽,惨叫不绝。 这时候宋军中路刀斧手突然开始从两侧游离,弓箭手后撤高地。 西夏军见状,冲撞得更加猛烈,寒风战场上哀嚎声不绝于耳。 从两侧游走的刀斧手分割包围了西夏军。 西夏军轻骑兵在周边游走射箭,杀伤了不少的宋军。 宋军一面依托盾牌,一路进攻。 撤至高地的宋军弓箭手面对游走的西夏轻骑兵,又射出一轮箭雨。 箭雨将那群游走的西夏轻骑兵瞬间覆盖,不少人摔落马匹身亡。 西夏军队被宋军分割开,不少人开始丢盔弃甲往后逃跑。 不过他们的后路早已经被另一支宋军阻拦。 一些西夏士兵见逃跑无望纷纷投降,还有一些则继续朝外冲击。 一场小规模的战争就快戛然而止,西夏军也有不少军士冲杀了出去。 军阵薄搏杀,拼的就是一股狠劲。 种师道没有管那些逃跑的西夏军,继续歼灭包割圈内的西夏士兵。 两个时辰,战场喊杀结束了。 宋军开始打扫战场。 种师道拍了拍赵榛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公子可学会了?” 赵榛还未回过神来,种师道憨厚的笑了笑,这场小规模战役,赵榛应该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 下蔡县,齐风洗漱完毕,眼睛发神的看着手中断了一截的柳枝纤维。 这东西加上牙粉便是洗漱工具了。 齐风想着要不要制作个牙刷,毕竟天天用柳枝条,实在是提不起劲。 说干就干,齐风随手找来个小木块,在上面钻上了孔。 然后去找来一撮猪毛,齐风装上去固定,修剪平整,制作成了第一把牙刷。 试了试牙刷,齐风差点把牙龈刷出血,这猪毛实在是太硬了,根本不适合做牙刷,做刷子还差不多。 就在齐风想着用什么毛替代猪毛做牙刷的时候,张家,第一批肥皂出来了。 张明看着上面摆放整齐的肥皂,眼睛里乐开了花,这就是钱啊! 张明拿起一块肥皂闻了闻,没有味道,有些生气,“怎么没有味道?” “因为东家说这种地段肥皂要卖得便宜,所以就未曾加入香料,高端的才加入了香料。” 负责的工匠说道。 张明突然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说过这个话。 “赶紧让所有店铺摆上此货物,我定要让那齐风的店垮台。” 张明哈哈笑着,想着齐风店铺倒垮的样子别提有多开心了。 工匠唯唯诺诺,加急了生产。 不到半天,下蔡所有的张家皂角店全开始售卖肥皂。 价钱比齐风店铺还要低六文钱。 人都是跟着价格跑的,哪里的价格低,就更愿意去哪消费,现在张明卖的肥皂价格低,所有人自然都到张明店里去买肥皂去了。 张明还看着密密麻麻的顾客,嘴都笑得合不拢,他还请了不少豪绅来充门面,这一带动,基本上很多人都买了张明家的肥皂。 张明赚了大钱! “东家,不好了!” 马三急冲冲的敲开了齐风住的门。 “何事?”齐风拉开门问。 “张家所有的店都在卖肥皂了!” 马三急迫说道,“咱们店铺没有客人了!” “这个事啊。”齐风笑了笑,“无碍,回去等着。” “东家,你一点都不急吗?这配方肯定是上次那人泄露的,张家还厚颜无耻说是他们自己研发出来的,我定要去找他们要个说法。” 马三怒气冲冲,撩着袖子就要去找人。 “你忘记上次我给你使了眼色?” 齐风拉着对方,马三道,“东家使眼色不是让我不要说话吗?” “对啊,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傻,看不出那人想的什么?”齐风笑了笑,“我那是将计就计。” “这么说……”马三似乎明白了什么。 “对,那配方被我做了手脚。那人拿走的是假配方。” 齐风阴险一笑,“我改了里面几样东西,那东西虽然制出来和肥皂差不多,但却是要命的玩意儿。” “东家高明!”马三被齐风折服,连连称赞。 “过几日,我看他张明怎么下台,咱们就等着看一场好戏。” 齐风胜券在握,就等着张家下马了。 “你回去,这几天咱们营业照旧,不可颓废。”齐风对马三吩咐道。 马三连点头,然后回到了店铺。 第59章 事发 两日过去,很多人都想着齐风怎么扳回这一局,可是看到店铺中的人儿没一点儿慌张,就好奇问:“那张家都把你们生意抢走了,你们就一点都不急?” 马三笑了笑,“不急,有生意大家一起做嘛。” “无稽之谈。” 问到人最后都会留下这么一句无稽之谈,然后甩甩衣袖,离开。 张明坐在大堂听着管家汇报着这几日的收入,不由得大笑了起来,“那齐风的店现在怎么了?” “回老爷的话,那齐风的店现在空空如也,所有的客源全被我们把控。” “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一个黄毛小儿妄想与我做对,还嫩了些儿。” 张明端起茶杯满意的喝了一口,这江南的新茶,果然好爽口。 齐风在店里伸了一个懒腰,马三笑嘻嘻的走过来递上一杯茶,“东家,这是自家种的,一直留着,没舍得喝,东家尝尝。” 齐风伸手接过,喝了一口,茶香带中略有苦涩,仔细回味,又是一阵独特的清香。 “好茶。” 齐风放下茶盏,看见店外站着一个人儿。 齐风顿时睁大眼睛,以极快的速度走了出去。 “长弓!” 齐风一把抱住外边站着的人儿,眼中带酸。 长弓穿着野兽毛皮,脸上有些憔悴,不过还是兴奋道:“齐头领,原来真的是你。” “走,咱们单独说。”齐风做出个不要说话的手势,然后转身朝着店内喊到:“马三,你看好店,我有位朋友。” 马三从店里探出个脑袋,大大方方的诶了一声。 齐风带着长弓来到家中。 齐风欣喜道:“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长弓坐在凳子上道:“那日首领独自去山寨,没了消息,我们刚想派人出去寻找,结果就看到了大量的马匪。” “马匪人数众多,我们根本不敌,死的死伤的伤。 长弓泪眼婆娑,齐风也是眼角湿润,又问:“然后呢?” ”我们死的人太多了,我哥就带着人逃进山林,这才躲过了马匪追杀。” “有多少人活下来了?”齐风又问。 “约两百来人。”长弓擦了擦眼睛,那些回忆似乎又涌上心头。 “现在人在哪?”齐风赶忙询问。 “在那山中有一处废弃古寨,我们暂时将那作为了根据地。” 长弓说着又道,“几日前有下山的兄弟说听到下蔡有跟首领同名同姓的人,不知真假,我就私自来查证。” “没想到还真的是首领!也算是老天开眼,大家有希望了。”长弓说着,又笑了笑。 “缺粮食吗?”齐风问长弓。 长弓摇了摇头,“逃走前刘府内的粮食大部分已经被我们运走。” “足够支撑我们那两百人吃一年了。” 长弓说着又问:“首领何时回去?” 齐风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回去。” “为何。”长弓焦急道,“大家都很想你。” 齐风点了点头,一脸认真,“我明白,但是要做大事,咱们这般小打小闹是行不通的。” “我在这下蔡必须打下根基。” 齐风说着又道:“你们按照我的图纸一刻不停的完善山寨,开垦荒地,招收人手训练,制作刀甲。” “一年后我们要做惊天动地的大事。” 齐风说完又道:“做这些事需要雄厚的财力支撑,这也是我为什么留在下蔡的原因。” 对的,齐风就是要赚钱养军队! 养军队需要钱,不然谁给你卖命。 当然,这些都得秘密进行。 “好。”长弓点了点头,心里想着齐风应该还没有放弃自己的承诺。 “山寨还没有名字,首领起个名字。” 长弓拿出纸笔,齐风大笔一挥,写下了,乞活寨三个大字。 “乞活寨!” 长弓喃喃念叨,然后收好了纸张。 “乞活寨我不在的日子由你兄弟二人管理,务必打理好。” 齐风认真的看着长弓,长弓点了点头。 二人又约定了每月在哪派人来取银子后,长弓就离开了。 “老天助我!” 齐风心怀大笑,且看一年后,勒马天下! 恢复好心情,齐风又是想到搞钱这个事情上来了。 依靠现在肥皂这个单一的产业链,肯定不能最为主要的收入来源,齐风想着只能提纯矿盐,看有没有机会跟官府合作,自己有这赵榛这么个朋友,想必也是简单。 齐风笑了笑,想着自己计划的得失,另一边的张明可就没这么好快乐了,就在刚刚,大量购买了他肥皂的人聚集了起来,这些人身上不少长满了红疹。 一些富家小姐哭着看着自己满脸的红疹,要求张明给个说法。 张明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人儿腿都快软了,他赶忙叫来制作肥皂的负责人。 “怎么回事?你那肥皂有问题!?” 张明看着负责人怒气冲冲,恨不得立马把他皮给剥了。 “老爷,那肥皂都是按照配方所做,一步都未改变过啊!” 负责人虽然下的发抖,但是这口黑锅他可不敢背,张明怒道:“不是加工过程出了问题,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长红疹!” “小的也不知啊!”负责人跪在地上,不敢看张明。 “快去给我把原因找出来!”张明怒气道,立马笑脸相迎走了出去,“诸位,诸位静一静。” 外面讨要说法的人看见张明出来了,立马更激动了。 一女子骂道,“老不死的你,你卖于我们的是什么东西,让老娘身上长满了这么难看的红豆!” “对。小爷我整张脸都毁了,我就靠着这张英俊的脸吃饭,现在毁了我靠什么活!张明,赶紧给我们个说法!” “呜呜呜,这番模样,我怎么嫁的出去啊!” 张明看形式快要失控,赶忙又进了屋子。 外面的人疯狂扔臭鸡蛋丢在张家大门上。 “完了!完了!” 张明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方。 “爹,怎么了!外面这么吵闹?” 张明智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刚想推开门就被张明拦住,“别开,要死人的!” “?” 张明智不解,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这才发现外边全是在骂他们的人! “肥皂出了问题,不知道什么原因!”张明面无表情,一脸愁苦,“这是张家的劫啊!” 第60章 倒台 “啊!怎么会这样!” 张明智一听到这话如同五雷轰顶,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张明苦笑了下,“定然是那齐风在这配方中动了手脚。” “那咱们立刻去找他讨个说法!” 张明智毫无理智,就要夺门而去! “胡闹!” 张明一巴掌打在张明智身上,疼得张明智大叫起来,“打我做什么?” “咱们若是去找齐风不就正坐实了咱们这配方是偷的嘛!” “这是什么罪过,你知不知道!” “知道……流放。” 张明智顿顿说道。 “所以此事万不可去求齐风!” 张明闭着眼好,眼中有一丝无奈。 “那怎么办?” 张明智看着张明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些人要是报官,咱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去求齐风还有一线生机!” “咱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会给我们生机!” 张明大声道,脸上青筋曝起。 张明智喃喃道:“那该如何是好,坐以待毙?” “这么多人,咱们若是一一赔偿,恐怕家底都要赔光!” 张明智边说边指着门外的人,言语无助。 “唉,无计可施啊!” 张明甩了甩手,叹了口气,然后眼前一亮,道:“我去求助下府衙大人试试!” “府衙大人回帮我们?”张明智惊奇道。 “我曾与府衙大人有过一面之缘,或许……” 张明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最后心一横,就朝着后门走去。 “糊涂啊,父亲,这个时候了,找府衙大人有何用?” 张明偷偷又听了下外面的声音,骂的什么话都有,心里拔凉。 张明刚打开后面,就见后门也是一群人,“这混球真要从后门逃走!” 有人喊了一声,众人拿着烂菜,臭鸡蛋就朝着张明身上砸去。 张明走不及时,被一颗臭鸡蛋砸中脑袋,呕吐起来。 “把他抓起来!” 人群有人喊了一声,几个气愤的人儿直接把张明绑起来了。 “带去官府!找官府评理。” 众人说着带着人前往衙门。 张明脸上一脸无神,这下是真的完了,知府大人还没去找就被抓了。 衙门内。 张明跪在地上,周边是受害者。 “大人,张明售卖劣质肥,我等使用了后变成了这幅样貌!” 坐在大堂上的正是王齐安。 王齐安这个人从官一直清廉,所以陈秉才与之相识。 王齐安看着满身臭味的张明,道:“张明,他们可说的是事实?” 张明辩解道:“大人,肥皂确实是小人生产,可是却从未售卖劣质产品。” “如果不是劣质产品,这些人身上为何长满了红疹!” 王齐安一拍惊木堂,张明吓得一个哆嗦。 “莫不成有这多人冤枉你!” 张明不敢说话。 王齐安又道:“来人,将张家店铺生产的肥皂拿上来!” 一个皂隶将肥皂端上来。 “这肥皂是本官在你店中查收,现在本官亲自一试!” 王齐安说完,拿起肥皂在手背涂了一层,清洗干净。 刚开始没有任何感觉,一个时辰后,王齐安刚刚涂过肥皂店地方起了红疹! 张明一看,顿时知道自己完蛋了。 “张明!你还有何话说!” 王齐安再拍惊木堂,张明这一次只剩下了空洞的眼神,张家基业,要拜在他手中了。 “来人,将张明押入大牢,择日升堂!” 王齐安说完,几个捕快架着张明双臂,张明大声囔囔,直呼冤枉,被衙役几乎是拖着走的。 公堂的人儿走了,又把张府宅子围住。 “父债子偿!你老子进了牢房,现在你作为小子,这事情怎么解决!” 众人在门外大声喊着,张明智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屋子内不敢出声。 府邸里的仆人见状拿着珍贵的东西偷跑。 “刘护院,你要去哪?” 张明智看着刘技背着行囊,大声问道。 “少爷,大难临头各自飞!刘谋走了!” 刘技说完这话,跑的比谁都快。 “完了啊!” 张明智坐在地上,痛流鼻涕,一时间的打击,竟然让他变得疯疯癫癫! 张家大门因为仆人离开,外面的人儿冲了进来,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张明智,众人把他踹醒。 “怎么赔偿!” 几乎是吼着的语气,张明智嘻嘻笑着,回着不相干的话:“蚂蚁……真好吃。” “这家伙怎么了?” 有人没懂张明智的意思,只看见他流着哈喇子,一脸傻样。 “傻掉了?!” 有人不信,试探着张明智,“张公子,那边桶中有好吃的!” 张明智眼睛看过去,傻乎乎道:“吃的,嘻嘻,吃的。”边说边走过去,脑袋埋在桶里吃。 “真的疯了!不然怎么泔水也敢吃!” 众人看着张明智的样子,摇了摇头。 “既然成了疯人一个,咱们那点张家物品作为赔偿好了。” 有人提议,之后张家值钱儿的物件都被拿走。 府衙的人终究是来迟了一步,因为人数众多,不可能全部抓捕归案,只能草草了事。 张家的肥皂店铺,因为没有主事的人被官府售卖,齐风有关系,自然全部收入囊中。 张家,彻底完蛋了。 齐风一跃成为了下蔡最大的肥皂商人。 “可怜的少爷。” 刘技看着在街上衣衫褴褛,疯来疯去的张明智摇了摇头。 刘技离开了下蔡,走在山间小道。 突然一群拿着刀枪的人儿将他围住。 “诸位,我有买路财!勿要伤我性命!” 刘技识趣的放下包裹,然后拿出银两。 “哈哈哈……” 众人对着刘技大笑,一脸不屑,一个为首的人道:“杀了你,银两也是我们的!” 刘技一见不好,就要去摸地上的刀,结果被后面的一根长矛戳中腰部。 “啊!” 刘技惨叫一声,死不瞑目。 “任务完成了,回去复命。” 众人看着刘技的尸体,拿走了钱财。 没错,杀刘技的这只队伍正是齐风乞活寨中的人。 齐风早预料刘技肯定会离开下蔡,让长弓派出一小队在必经之路埋伏。 可惜刘技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死于齐风的谋划。 齐风站在亭子中,眼睛眺望着原处滚滚江水,像是参透了一些道理。 “好日子,即将要来了。” 半天,齐风说出了这一句话。 第61章 牙刷与精盐 齐风有了目标又有了动力。 一大早就到了坊间开始捣鼓自己那些小玩意儿。 “将猪毛用羊毛代替试一试。” 齐风还是没放弃制作牙刷,这一次他使用了质地柔软的羊毛。 将羊毛固定完毕,齐风自己用了用,果然感觉很是柔软,不会再有那种磕碰感觉。 “如此便是大功告成了。” 齐风又做了几把,然后分给工坊的人。 工坊的人儿都觉得好用,可以小规模生产。 这主要是源于羊毛十分贵重,因此只能少量供应。 之后齐风又买回一些粗盐,开始尝试提炼精盐。 市场卖的粗盐都是带有苦味的,齐风主要目的是去除苦味,至少能吃那种。 把粗盐再度放进锅中搅拌熬煮,最后变成盐水。随后开始添加过滤,齐风过滤三次,过滤出新盐。 这个时候盐还是有苦味的,需要加入东西中和,又是万年变的草木灰。 草木灰加入其中,继续搅拌,''之后熬煮过滤,过滤下后剩下的精状物就是没有苦味的盐了。 虽然毒性和粗盐相差无几,不过好在没有苦味。 齐风尝了一口,还是有点苦味。这证明,草木灰太少,齐风又增加剂量,最后盐才没了苦味。 “如此来,即可。” 齐风赶忙拿着精盐去了官府。 王齐安接待了他。 “听闻齐公子有好东西要与本官瞧看?” 王齐安笑着问。齐风点了点头,拿出身上包裹好的盐块,道:“大人尝尝看。” 王齐安有些不解的看着齐风手中的盐块,道:“这不是盐吗?苦涩之味有何好尝的。” “大人尝了便知。”齐风故意打了哑迷,这让王齐安有些不高兴了,自古来,盐皆苦咸,这有什么好尝的。 不过他还是好奇的尝了下。 这一尝他就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这……为何没有苦味?” 王齐安好奇问道,让齐风坐下聊天。 “因为加入了一样东西,除去了苦味。” 齐风笑了笑,“大人猜一猜。” 王齐安摇摇头,“我怎么会知道?你赶紧说来。” “草木灰!”齐风顿顿道。 “那种东西!”王齐安有些惊讶,草木灰随处可见,但没有人知道可以除去盐中苦涩味道。 “不行,你亲自演示一遍。” 王齐安还是非常谨慎,让齐风在府衙内演示。 齐风自然不嘘,当即操作起来。 王齐安看着齐风眼花缭乱的操作有些发神,有些步骤他根本看不懂,但又不好意思问,只能装看懂了。 过了会儿齐风呈上来盐块。 王齐安尝了尝,果真和齐风先前拿于自己的一模一样。 “太好了,太好了!” 王齐安有些高兴,这盐可是他仕途之道上的一抹光芒。 于是他激动道:“齐风,你这番前来肯定不仅仅是为了向本官呈现此盐。” 齐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道:“此盐研发辛苦,不知……” “当然,此盐可谓是精妙,书写呈圣,定然少不了给你赏赐。” “可否给一份盐引……”齐风还是说了出来。 “你是要卖盐啊!”王齐安回过神来,笑哈哈道:“这是自然的,盐引我马上写给你。” 于是,齐风拿到了盐引。 盐引就是卖盐的凭证,但只能从官家那边提取,之后售卖。 有了盐引就可以合法卖盐了。 齐风拿到盐引心满意足的走了。 之后又花大钱开了几家盐店。 买了一堆粗盐回来提炼,不到半月,无苦味的盐便传遍各地。 就连周边城市,都有向齐风购盐的需求。 盐税虽然极高,不过比不得量大呀,齐风赚了一波钱,把钱送到了乞活寨。 周边这几天心里比较惆怅,张家倒台,导致他一时不敢对齐风下手。 “看来只能打碎牙齿我那个肚子里咽了。” 周边很识时务,这件事暂且被他放下。 齐风的牙刷,售卖得十分火爆,不过齐风也知道,这种牙刷是最好仿制的,过一段时间,估计其它店就有同款了。 齐风还在思考时,陈巧佳走了过来。 “齐公子有空吗?” 陈巧佳笑着问,齐风忙道:“有空有空。” “那随小女子来一下。”陈巧佳掩面一笑,走到外边。 店铺里面的伙计偷偷笑了笑,看着齐风的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小秘密。 齐风跟着陈巧佳来到偏静之处。 陈巧佳道:“家父让我请齐公子家中小聚。”随后补充一句,“勿要推脱。” 齐风笑着点了点头。 陈巧佳又道:“上次齐公子送于我礼物,还未回礼,这样东西送与齐公子了。” “这是?”齐风看着那颗晶莹剔透像是弹珠一样的东西。 “这是琉璃子。”陈巧佳笑了笑,“我娘亲送我的。” “那这是陈小姐贵重之物啊!” 齐风大惊忙要还回去。 “你要是还给我,我就把你送的也还给你。”陈巧佳双手抱在一起,红红的脸有些生气。 “主要是……”齐风还想推脱,陈巧佳却不让他说话,于是齐风只能收下来。 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齐风心里这样自我问着。 古代女子不都是会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喜欢的男子…… 齐风心里忐忑,之后又聊一会儿,陈巧佳就走了。 “这呆子怎么不变通呢?” 陈巧佳边走边自言自语的喃喃,一想到自己刚刚送的东西是自己娘亲让自己以后送给如意郎君的就脸一红,跑的飞快。 齐风回到店铺。 马三眼尖就看到了齐风手中那颗琉璃球。 他笑了笑道:“恭喜东家了。” “恭喜我做什么?”齐风还不理解,觉得无比奇怪。 “这琉璃球可是那陈小姐送于东家的?”马三嫣嫣一笑问道。 齐风点了点头,“怎么了,有何寓意?” “这琉璃球在下蔡可是定情信物!”马三再一次拱手,“恭喜东家。” 齐风有些愣住了,自己想的没有错啊,这东西真的是定情信物!只是陈巧佳脸皮薄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去,这可怎么办。” 齐风来回踱步,有些焦急,自己收了定情信物,那就是表示要负责的意思啊。 可是他还年轻,没准备结婚。 第62章 陈巧佳的心思 傍晚十分,齐风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陈府。 陈府内的仆人早已经认识齐风,都纷纷向齐风打招呼,这样的热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在陈府会客堂,堂内灯火通明,一桌子酒菜早已经备好,陈秉坐在主位,陈巧佳坐在一边,另外两侧坐着两个巧妇,是陈秉的小妾。 两个巧妇长得也是风韵极佳。 齐风看到这阵势,内心就更加紧张了。 “陈教授,陈小姐。”齐风拱手行礼,齐风又看了看旁边的巧妇,陈秉解释道:“这二位都是巧佳的娘亲。” 坐在靠陈秉一侧的那名巧妇叫李氏,她掩嘴笑了笑打趣道:“早闻我家官人谈起过齐公子,今日一见,似觉得不同寻常。” 齐风抱拳没有说话,算作就当是答复了。 “齐公子快些坐下,就等你了。” 另一名巧妇叫苟氏,笑眯眯伸手让齐风坐下。 齐风赶忙坐下。 陈秉神秘道:“齐小子,说好来我府内做客,怎么显得如此拘谨。” 陈巧佳看着齐风微微一笑,拿起酒壶,给陈秉还有齐风倒上了一杯。 “谢谢陈小姐。” 齐风谢道,陈巧佳掩面道:“齐公子真有礼貌,一口一个谢谢。” “必须的,必须的。”齐风嘿嘿一笑,陈秉端起酒杯神神秘秘的说,“齐小子,今日这酒可是好东西!” “是最近新出现的烈酒,李群双还认识?” 齐风道:“李医师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自不当忘记。” “嘿,这烈酒就是他工坊出的。” 陈秉端着闻了闻酒香,一脸幸福道,“这烈酒可受得那些文人喜爱,军中将领也是夸赞不已。” 齐风也附和说,“此酒光闻气味便已是浓烈。” “来,不醉不归。” 陈秉端起酒杯,李氏和苟氏,陈巧佳也端起酒杯。 “不醉不归。” 几人举杯畅饮。 酒席一直吃了三个时辰,其中不乏讨论了一些政治实事,齐风也和陈秉喝的酩酊大醉。 李氏和苟氏搀扶这陈秉,笑着对陈巧佳道:“巧佳,齐公子救交由你了,可要安生把人送回去。” 陈巧佳懵了下,但点了点头。 陈巧佳把喝醉的齐风带出陈府。 府外的仆人准备好马车,齐风坐在马车中,陈巧佳坐在一旁,仔细看着这个醉了的男人。 君子之礼,酒不成器,勿要胡言,安静待行。 齐风面色通红,马车一颠簸就要吐。 陈巧佳赶忙拿出手帕接着,也不嫌脏,细心的拍着齐风后背。 “谢谢……陈小姐。” 齐风迷糊着轻轻喊道。 陈巧佳心情高兴,说道:“齐公子我送你回家。”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齐风借着酒劲莽了上去。 陈巧佳一听,顿时脸色通红,车里的氛围奇怪极了。 但看着齐风醉的样子,想着对方醒过来也不知道,就在他耳畔轻声道:“对的。”说完心中就像是小鹿乱闯,久久不能平静。 “口吐兰香,妤妤熙熙。”齐风念叨两句傻嘿嘿一笑,竟然趴在了陈巧佳腿上。 陈巧佳有些吃惊,这怎么好呐。 可是这……似乎也不错。 车辆到达齐风家门前,陈巧佳把齐风扶起来,然后……额,齐风身上一堆酒味,不可能就这样扔在这不管。 “帮忙将齐公子清理一下。” 陈巧佳让车夫把齐风清理了一遍,然后放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儿已经睡得很香,陈巧佳眼睛十分灵动,最后情不自禁的竟然亲了一口齐风脸颊。 然后逃之夭夭。 “我怎么能干这样的蠢事!” 在马车上的陈巧佳奚落着自己。 但是……没忍住呢。 女德去哪里了! 陈巧佳摇摇脑袋,不想在想,可是越不想就偏要想。 “啊啊啊!” 陈巧佳无奈的大叫了几声。 “小姐,你怎么了?” 车外的马夫赶忙问道。 陈巧佳道:“没事,想起了一些烦心事。” 马车徐徐到了陈府。 陈巧佳下了马车,只见李氏还有苟氏就在里面等着。 “巧佳,怎么样了?”李氏问道。 “二娘,没怎么样。”陈巧佳低着头红着脸。 “你这妮子还想瞒着二娘了。”李氏笑了笑,“齐风这孩子确实不错,谈吐有礼,而且文化造诣也很高。” “对啊,巧佳,我也觉得那齐风不错,没见之前还以为是啥歪瓜裂枣,一见,倒还符合内心形象。”苟氏笑着打趣,陈巧佳连忙道:“二娘,三娘莫要嘲笑我了。” “明明就是喜欢,哪来嘲笑。” 李氏摸了摸陈巧佳道脑袋玩,“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成亲了,以前呐,你一直也没找到喜欢的,现在,有喜欢的了也不去追求。等过几天,二娘带人去给你探探口风。” 李氏笑着,陈巧佳尴尬道:“自古来不都是男追女子嘛,哪有我去追……是不是太没有妇道了呀。” “你这妮子又乱说话。”苟氏敲了敲陈巧佳脑袋,“喜欢就好,哪在乎谁追谁呢。” “你三娘当初不就是被你爹才华吸引主动要求嫁的。” “说笑了,说笑了。” 苟氏不好意思的笑着。 陈巧佳又道:“我怕被拒绝。” “那齐风分明也有意于你的,你这都看不出来,至于为什么他此次不肯说,可能这和他身份有关。” 李氏推测道:“你是教授之女,而齐风自认为自己是一介平民,给予不了你该有的幸福,所以才一直压在心中。” “是真的吗?”陈巧佳睁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今日宴席上,我见他不止一次瞟看你,分明是对你有意思的。” 苟氏又道:“这年头,机会不等人,要是真错过了,那就要遗憾终身了。” “好,那就听二位娘亲的。” 陈巧佳行了个礼,回了自己房间,心跳依旧很快,久久不能平静。 齐风睡得跟个死猪一样,第二天一早醒过来,还纳闷谁给自己换的衣服,结果就看到旁边还有一碗热粥,一张纸条。 “上次你把家中钥匙给我了,昨夜见你喝醉,想着定然不会晨食,所以我给你做了一份,希望醒来的时候还是热的。” 落笔是陈巧佳。 齐风微微一笑,喝完了粥,然后猛地一个激灵,“我去,衣服难道也是陈巧佳给自己换的!” 第63章 人心惶惶 齐风摇了摇头,想着应该不可能,索性穿好了衣服,走出房门,刚出门齐风就看到一支人数众多的宋军急匆匆的进了城。 寿春府辖区内只有一支驻军——安丰军。 宋军以一百人为都,五百为营,千人为军。 一军约莫着两千余人。 安丰军是军为编制,两千余人平常都驻扎在安丰县,怎么今日会见大量士兵到下蔡县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齐风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 不过,这些事情用不着他操心,现目前还是得抓经济做原始积累。 齐风走在大街上,就听到路牙子边的酒桌有人闲聊。 “听说,作夜安丰军驻地被响马偷袭,死了不少人。” “那可不是嘛!听说那青山响马各个骁勇善战,最近还招收了不少流寇,人数都有几千人了。” “那响马偷袭军营,定然是想乘机攻打安丰县。” “这年头就和乱世一样,能活几天算几天了。” 齐风把这些话听在了心中。 来到店铺,马三也在跟伙计们议论这事情。 “唉,这饥荒好不容易好上了许些儿,现在匪患又泛滥了。” 马三摊了摊手,一脸的无耐,好生活就在眼前,希望一下破灭。 “那响马盘踞青山这么多年,三番五次去围剿都没打下来,养虎为患说的很正确,这不,昨夜响马偷袭安丰军营,兵士瞬间溃散,响马估计现正攻打安丰县城呐。” “也不知道安丰县能挺多久,要是没有援军,估计咱这下蔡县也快了。” “确实啊,今早安丰军营溃败的残军已经在咱们下蔡聚集了,看样子他们放弃了安丰县,势必要固守下蔡了。” “下蔡好歹是府治所在地,应该不好攻克,不过这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啊,唉,想到这样的事情,就有些惆怅。” 马三众人刚谈论到这,就听到街头有人在大喊,“完了,完了,刚刚传来消息,安丰县已经失守了!” “天啊!” 马三直接站了起来,这几个时辰不到,安丰县就被打下来了。 城中顿时陷入了恐慌之中,不少人都害怕匪军打到下蔡。 已经有不少人开始搬着行李逃离。 这时候一支宋军小队关上了城门。 不少人聚集在楼下,一个押官模样的汉子,脸上纹着刺青大声道:“奉营指挥使之命,此刻开始,封锁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说完兵士接管了城门,以及城墙防务。 “这不让我们走,是何意思?” 人群有人嘟囔,“若是那匪军打来,我等且不是案板鱼肉,任人宰割!” “对,开城门让我们走!”不少人撸起袖子,结果那押官凶神恶煞,一把拔出腰刀,“都给我住嘴!” 众人看着那闪着光的腰刀,闭上了嘴巴。 押官道:“谁若再吵闹,押入大牢!” 众人悻悻散去。 齐风看着这一切摇了摇头,马三惊慌道:“完了,看那兵甲的话,这城肯定是那些匪军的目标!” 齐风此时真的想说一句。 这城既然是寿春府的治所,那肯定是下一个目标啊! 只有打下下蔡,基本上周围几县便是囊中之物。 不然怎么会有兵士集结来下蔡防守。 “不让你们走是对的。” 齐风开口说道。 马三不解,“东家此话何意?” “匪军有马匹,你觉得出城的人走的快还是马跑得快。” 齐风一笑,“若是此刻出城,必遭屠戮。” “匪军可不像其它军那般和善。” 齐风说完道,“现目前固守城池才是最为正确的办法。” “你们家中可还有粮食?”齐风询问。 “家中粮食还够吃一月。” 马三回答,另外几个伙计也点了点头。 宋朝人存粮都是按月来存买。 所以家中有余量一月份额,很是正常。 “省着点吃,朝廷援军还不一定能来。” 齐风嘱咐几人,几人点了点头,齐风又道,“这些日子该做什么还是照旧。” 说完齐风就喝起了小茶。 此刻,下蔡县衙。 王齐安来回踱步,十分焦急。 一名穿着盔甲的汉子就是城中守军营指挥使孙之前。 孙之前坐在一旁的的凳子上,神色也是十分凝重。 “孙营头,知府大人现在何处?” 王齐安文孙之前,孙之前道,“知府大人半月前就去了汴京,现在还未回来。” “那这事情知府大人可知晓了?” “已经知晓,知府大人已经领军从汴京前来救援。” “汴京到此处,如此怕是要半月时间啊!”王齐安摇了摇头,“下蔡怕是守不住!” “守不住也得守'',必须等到朝廷援军到达!” 孙之前叹了口气,“昨日半夜,匪军杀来,将士未披甲,反应不及,死伤几百余,剩下还活着的兵士,分别入了寿春、霍邱、六安,进行守卫防御。” “唉。”王齐安叹了口气,急切道:“孙营头,下蔡乃是府治之地,贼人定当会首取此地啊!” “还请孙营头在调遣兵将来此防卫。” “王大人,末将只有一营人马,其余城防也极为重要,怕是也无法要来兵员。”孙之前无奈回道。 或许是看王齐安十分紧张,孙之前又安慰道,“不过王大人放心,这攻城不比守城,咱们虽然只有五百余人,但是也完全够了。” “且那匪军人员多半无甲,就算入城,我军士兵也能强势击退。” 孙之前先前虽然还紧张了会儿,但是现在,颇有信心。 “刚刚我听闻孙营头已经封锁城门,这又是为何?” 王齐安道:“此危难关头,应当放城中百姓离去,免遭匪祸。”王齐安终究是文人,也没带过兵打过仗,对此十分不理解。 孙之前也没生气,将道理一一讲给他说,最后王齐安这才恍然大悟,拱手道:“那这城中防卫就全全交给将军了。” “自然,王大人放一百个心。” 孙之前站起身来,然后又让王齐安拟出告示让城中人不要惊慌,日子照过。 告示一出来,人们悬着的心也就放下大半,只有齐风隐隐约约觉得,或许这才只能算作开始。 “齐公子,齐公子。” 陈巧佳带着阿玉站在门外。 齐风问道,“陈小姐何事?” “家父请公子议事。” 第64章 下蔡被围 站在城郭上的轻甲兵士认真的眺望着远处。 远远的就看见一阵扬尘,兵士吞了吞口水,恐是自己看错,赶忙揉了揉眼睛,只见远处那扬尘越来越大,变成了一群小黑点! “匪军来了!” 兵士赶忙大喊一声,同时敲响了挂在城上的钟声。 “完了,匪军来了!” 王齐安屁股还没坐热乎,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孙之前淡定道:“王大人不必慌张,我等去看看。” 说完,孙之前走出了大堂,王齐安紧张心里发虚的跟在身后。 在路上齐风看见了前面走着的孙之前。 孙之前走得那是个威风凛凛,颇有大将风范。 “这人应该就是负责下蔡防卫的守将。” 齐风自信的说道,陈巧佳还没开口,就看到后面追上来的王齐安。 “王大人。” 齐风和陈巧佳打了个招呼,王齐安像是没看见他们二人一般,焦急往前赶。 “坏了,应该是出事了。” 齐风想到先前的钟声,还有王齐安不安的面容,赶紧道:“陈教授之事稍后再提,我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齐风说完就撇下二人,追了上去。 “王大人。” 齐风追上去喊了一声,王齐安这才回过头,慌张的脸上一丝汗水,和蔼道:“是齐风啊。” “是匪军来了吗?”齐风问王齐安。 前面的孙之前转过身来,道:“正是。”然后又笑了笑,“你就是那入碑林的齐风?” 齐风点了点头,没想到连军中都有人知道自己名字。 “现在是什么情况?” 齐风又问王齐安。 王齐安摇了摇头,孙之前道:“正要去查看。” 齐风赶忙抱拳,一脸诚恳,“再下可助一臂之力。” 孙之前看了看齐风,这人身上没有那种文人酸气,又想着既然能写出那样惊世之句,应该有点用处就答应了。 王齐安也看了一眼齐风,没有说什么话,齐风淡定的跟在二人后面。 这时候陈巧佳也追了上来,孙之前看到陈巧佳道:“这妇人又是谁?” 王齐安赶忙道:“此女是陈教授之女。” “不认识。”孙之前道,“让她自行离开,别误了事。” 齐风笑着看了陈巧佳,“你先回去,我之后自来。” “那……齐风,你要小心一点。”陈巧佳小声道。 孙之前唉了一声,等也不等,就走了。 齐风追上去,跟着上了城郭。 孙之前抬眼望去,外边密密麻麻是人儿正在向下蔡围来。 “这么多人!”王齐安见外面犹如潮水的匪军,吓得腿一软,齐风赶忙将其搀扶住。 “滚木金汁可准备好了!” 孙之前大声询问。 他入城第一件事就是准备石头,滚木,金汁。 一个宋兵回道:“营头,已经备好!” “那好,等着贼人攻城!” 孙之前镇定自若,又道:“让弓弩手整队。” 大约五十余弓箭手整队完毕。 “百步内,务必精准毙敌!” “是,营头!” 弓箭手上了城郭,孙之前自己也拿着弓箭准备。 “孙将军,可否与在下一副弓箭?”齐风恳切道。这是他第一次在古代体验到大军压境的感觉,浑身热血都被带动了起来,跃跃欲试。 孙之前盯了齐风一眼,道:“你会挽弓?” “不才,略懂。”齐风谦虚道。 孙之前笑了笑觉得有趣,大声道:“来人,再拿一副弓箭。” 兵士把弓箭递给了齐风。 齐风熟练的搭起了箭,这让孙之前有些惊讶,看来眼前这家伙对方文武皆会啊。 “敌一百步!” 观察的兵士大声喊着,孙之前做出手势,大声道:“起弓!”弓箭手立马拉开了弓。 齐风瞄准最前面扛旗子的匪军,调整呼吸,静静等着孙之前的命令。 “放!” 孙之前命令一下,齐风箭弦一松,箭矢飞出,直接钉在了那扛旗的匪军身上! 随后有拉弓搭箭速射三箭,每箭一人! “好箭法!” 孙之前看着齐风连中三人,由衷的夸赞,齐风这一手箭法,已经比普通人厉害多了。 一边原本站着的王齐安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来他早已经躲在了城郭下方,瑟瑟发抖。 王齐安虽说是廉洁之人,但是看着这黑压压的匪军还是很怕的。 所以孙之前见此也没有说什么。 射了几轮箭,杀伤了大约三十来人,其余的匪军拿着木盾,往前推进。 “射箭!” 匪军那边射出一轮箭雨,因为长拙不一,很多都没射上城郭。 “乌合之众。” 孙之前讪讪一笑。匪军见射不进去,撤退到了守军射程外。 不一会儿,一百多人的匪军举着盾靠近城墙。 弓箭毫无效果。 且守军箭矢也不多,孙之前就任由匪军推到城墙下,然后命令士兵丢下石块砸击! 虽然底下的匪军顶着盾牌,但是石块一砸,又不得不放弃,往后撤离。 还未歇息几分钟,谁知道,下一秒天空一块巨石朝着城郭飞了过来!那块巨石不偏不倚砸在城郭上,几名兵士当场被砸成了肉泥。 “什么东西?!” 孙之前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齐风顿了顿道:“应该是投石机!” “投石机?!匪军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孙之前有些震骇,突然惊道:“匪军那投石机应该是安丰城内的!” “安丰县里怎么会有投石机?” 齐风惊讶,孙之前道:“军中建造,还差部分未完工,现在看来已经被匪军夺得,修建完毕。” “匪军有了投石机,那实力便大增了啊!” 王齐安缓缓道,他也没有预料到对方会有投石机,要是没有投石机,这城守个半个月完全没问题,但是现在……似乎一周都很困难。 匪军投石机疯狂的投射着石块,砸毁了城中大片房屋,不少民众自发的救着人。 李群双的医馆已经是人满为患。 陈秉在府中探出头,只见天空巨石飞舞,不由得一阵惊悚,赶忙带着家人进入了地道。 陈巧佳自然也在其中。 陈秉道:“没想到匪军来得这么快,现在还有投石机加以辅助,这城怕是不好守啊!” 说着陈秉叹了口气,陈巧佳也是担心不已,齐风现在还在城郭呐。 第65章 劝降与谋划 投石机投了一轮,便没了动静。 一个小喽啰骑着一匹黑色骏马,手上拿着白色小旗朝着城门奔来。 弓箭手拉弓瞄准,孙之前让其助手,“我倒要看看他是来干什么的?!” 马匹将近,在城门前勒转马头。 拿着白旗的小喽喽大声道:“内何人守城?!” “我!” 孙之前大声回应。 那小喽喽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孙之前。 孙之前大声道:“来作何?” 小喽喽笑了笑拱手道:“下蔡已被我军重重包围,将只军数百人,我军数千人,今大王特令我来劝降,若将军主动开门,不仅让将军离开,还有千金银两奉上。” 那小喽喽很是嚣张,又道,“此不何其美哉!” 孙之前冷笑了几声,不屑道:“我既为守将,便有守城之责,若是让其匪军入类,岂不是贻笑大方,遭万世唾弃!” “呵呵呵,将军好生想想,是命重要还是守城重要。” 那小喽喽还不放弃,又道:“我部有投石机一架,如虎添翼,破城是早晚之事,若是将军执迷不悟,那破城之日便是将军死期,这城中百姓,定遭我部屠戮!” “尔等乌合之众,也敢口出狂言!” 孙之前大骂道:“食之我朝,用之于民,却做出反叛之事,实祖宗之不耻,宋之不幸!尔回去告诉你家大王,有我孙之前在,他休想破此城!” “还是早些散去,不然我朝援军一到,定然将尔等诛灭!” 那小喽啰脸色铁青,拉着马离去前回了一句,“那孰是孰非,拭目以待!”说完骑马奔回后方。 投石机的石头又开始朝着城内倾泻。 这一次还有火球! 城内大片房屋被烧毁,齐风心疼不已,这里面可有自己的基业啊! 没想到自己创业两次,均被人货所毁,齐风心疼至极,也对外边马匪痛恨不已。 城中人互帮互助的救着火,时传来哀怨。 兵士有些疲惫,孙之前脸上紧张之色绷满,王齐安瑟瑟发抖,害怕不已。 “这些混球!” 孙之前看着城中火光,一拳砸在城砖上,竟然把砖块砸掉了一块。 齐风对此也毫无办法。 到了下午,匪军营帐升起炊烟,投石的频率这才结束。 “如此下去不是办法。” 孙之前站在城墙上道:“匪军的投石机必须毁掉!” 齐风点了点头,说:“可趁夜幕出勇士,焚毁投石机。” “我也是这样想的。”孙之前满脸的烟尘,身上的甲衣也是灰尘满满。 夜幕降临。 匪军营帐传来歌舞声乐,还有不少女子的哭喊。 “这些畜牲!” 齐风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孙之前皱着眉头,挥了挥手,一支十人的轻装小队聚集。 十人都未着甲,只带热油,腰刀,火折子。 “此番前去,与送死无异。” 孙之前看着这十个人,还有人瑟瑟发抖,就道,“若要退出,现在可提。” 结果这话一说,那十人直接跪在了地上,痛流鼻涕道:“将军,小人不想去,不想去送死啊!” 孙之前看到这个场面,心里怒气腾腾,他没想到全是窝囊废,斥声道:“你们不是自愿的吗?!” “将军,我等皆是军中强选出的……” “混球,都是一群废物!” 孙之前没想到自己队伍里面孬种这么多。 确实也是,宋朝兵员除了征兵外大部分都是犯罪流放的人,就连这安丰军也是一样,军伍多流放或充军或混混,二流子。 这些人守城还没什么关系,但是一到了要舍弃自己性命去做事的时候立马就怂了。 “让所有都头来见我!” 孙之前不悦的说道。 那几人赶忙跑去通知。 于是,过来会儿,五个都头都站在了孙之前面前! 这五个人面色惊骇,神情紧张! “说。” 孙之前看着五人,“军中莫非连自愿前去的都找不出来了?!” 那五人唯唯诺诺不敢应答。 孙之前不客气的拿着马鞭对着五人一顿鞭打。 “都给我滚下去!” 那五个都头连忙落荒而逃。 “吴安!” 孙之前大喊一声,一个墙角上的兵士站了起来,“去把兄弟们喊来。” 不一会儿那个叫吴安的喊了十个人来。 这十个人各个面色自若,一脸傲气。 “诸位都是我的亲随,今日就拜托各位了!” 孙之前动之以情,对着十人拱了拱手。 那十人大声道:“营头,放心,我们定将那投石机摧毁!” 说完,十几人卸下了甲衣。 “吴安,你负责,把兄弟带回来!” 孙之前又对着吴安大声嘱咐道。 吴安也知道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但还是昂起胸膛大声道:“是!” 说完,十人趁着夜色嘴里叼着腰刀,身上挂着热油还有火折子顺着城墙攀了下去。 齐风看着几人消失在了夜幕中。 半个时辰后,只见匪军那边开始吵闹起来,然后齐风就看着一整火光。 “点燃了!” 齐风惊喜道,一边大孙之前嘴角一笑,这样一来,守半月完全没有问题了。 可是,那火光持不久,就消失了! “失败了。” 孙之前脸上的笑容凝固,然后就看见一个汉子正朝着城门这边奔跑。 “是吴安!” 齐风看清楚了那奔跑的汉子。吴安边跑还边往身后看。 在他后面是三个追着他的匪军。 “放箭掩护!” 孙之前赶忙命令,城墙上的人儿射出箭雨掩护吴安回城。 吴安身上中三刀,衣着凌乱,全凭着一口气逃着,有了这一轮箭雨掩护,吴安已经逃到了离城墙不远。 “营头,匪军有埋伏!” 吴安说完这话,孙之前就赶忙让人放下绳子,吴安把自己捆绑住,上面的人开始用力拉。 齐风也在帮忙,眼见吴安快要上到城垛大家都送了一口气,结果一支箭从原处飞来,直接贯穿了吴安的身体! “营……头……” 吴安一手把住城垛,孙之前一手拉住他的手,吴安嘴里吐着血水,齐风环顾城外,寻找这箭射来方向! 又是一箭! 此箭正中吴安心脏,吴安睁着眼睛,话还未说完,死在了城头。 “看见了!” 齐风拉箭看见不远雾蒙蒙的山包处有一骑,果断射出一箭,那一骑见有流失,策马逃离。 第66章 占雀巢 吴安被拉上来了,出去的十几余人,没一个活着回来。 齐风早已经见多了这样的场景,叹了口气,走下了城楼。 王齐安在匪军砸火球的时候已经回了府衙,真在收拾东西,等待出逃。 下蔡城中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聚集选择躲在坚固县衙牢房下。 陈巧佳还要陈秉一家人也在家中的地下通道内住下了,这样的攻击,保不齐那天一个火球就砸到了陈府。 齐风下了城墙,走在残垣断壁的街道上,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店铺一角已经砸坍塌,不由得心里滴血。 不过好在肥皂业务齐风已经委托徽商分层至到汴京布局,依照徽商的人脉以及效率,很快全国各地都会有肥皂售卖。 放眼望去也会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而至于盐这一块,只要有盐引一切好说,并不碍事。只是苦了自己辛苦搭建的养殖基地,可能已经被匪军破坏。 响马自青山出发,攻打安丰,再至下蔡。 齐风突然想到,对方如此人数,定然内部空虚。 青山可是绝佳之地啊! 齐风吹了一身口哨,等了会儿,一只白鸽飞落在齐风肩头。 “咕咕。” 白鸽叫了两声,齐风抓出一把粮食,然后借着一旁烧焦的木炭写了个命令。 放入白鸽腿上的小竹筒内,白鸽飞走了。 白鸽是长弓驯养的,齐风时常传递书信便依靠白鸽。 没想到此番帮了大忙。 白鸽飞到了山中的乞丐活寨。 落在了一间房屋前,咕咕叫了几声,长弓走了出来,喜笑着抓住鸽子进了屋子,“哥,首领来信件了。” 长风还未睡觉,长弓取下纸条,任由鸽子飞走。 “首领说匪军围城,青山空虚,让我们马上拿下青山寨。” 长弓把纸条递给长风,长风看了一眼,立马起身,“让兄弟们集合。” 乞活寨,自上次长弓回去后又吸收了几百人,现在人数七百左右,且都是精干的汉子。 武器甲衣打造不多,约有甲衣一百套,刀剑五百把。 长风让长弓带人留守,自己带着三百人前往青山。 夜幕习习,长风带着人马到了青山底下,找到了齐风说的那条通道。 众人鱼贯而入,通道内齐风说的那三人已经不见。 没办法,只能按照齐风图纸所指,顺利找到了正确通道。 众人从青山''寨厨房鱼贯而出。青山寨只留守了百十来号人,还都是老弱病残且防卫意识及其差劲。 长风带人进入青山后,那些守卫的响马才反应过来。 不过此刻长风的人员已经跟对方交战在一起。 天色微亮。 太阳穿透云层,青山寨被一束阳光照射。 不过,在青山之上的青山旗帜却变成了乞活二字。 而此刻攻打下蔡的青山寨大王铁张不知晓这一件事,依旧在营帐中花天酒地。 “来人,把从安丰劫掠的钱财,宝贝派出人员送回青山!” 铁张喝了一口酒,站起身走出营帐,看着不远处的下蔡县,眼睛眯了眯,问道:“投石机损毁几何?” “报大王,投石机车轮烧坏,轴重断裂,正在加急修复。” “需要多久?” 铁张又问,他可不想让前面的垂手可得下蔡溜走。 “恐需三日时间。” “三日!”铁张一盯,那人顿时浑身颤抖,“你去告诉工匠,二日修好,修不好每多一刻我杀他们一人!” 青山寨内,众人正在打扫战场。 这时候一个汉子前去汇报道:“风头领,在山下不远发现一支运送东西回来的响马。” “多少人?” 长风问道。 “约莫着几十人。” “这可太好了!” 长风一喜,赶忙让人把青山旗挂上去。 “先请君入瓮,在杀之!” 长风得意一笑,他知道这群匪军应该运送了不少好东西回来。 “快开寨门!” 为首的一个匪军大声喊道。 上面的人缓缓的将门打开。 运送东西的匪军进入了青山寨。 “杀!” 随着最后一名匪军的进入,寨门徒然关闭,长风一身大喝,早已经埋伏四周的乞活寨中的队伍瞬间杀出。 匪军措不及防,长风率先砍倒两人,又是一脚踹在在后面偷袭那匪军身上,不一会儿,匪军尽数被消灭干净。 长风走到匪军押运的货物前,打开,果然里面是钱财! “这可是好消息!” 长风看着满满当当载着货物的板车,嘴角一笑,赶忙招呼来信鸽。 “头领写什么?” 长风不识字,便让识字的人儿执笔。 “就写青山寨已被我部占领还截获极多钱财!” 写字的奋笔疾书,然后放飞鸽子。 齐风刚起床,就听见了鸽子声音,急忙出去,鸽子就站在柱子上,眼睛看着齐风。 “快来。” 齐风轻轻一招手,那鸽子飞在了齐风手上。 齐风取下纸条,见其中内容,顿时大喜不已。 “如此一来,这些匪军后路被断,必死无疑!” 齐风立马将纸条焚烧,然后穿好衣物,准备去陈秉府内。 在路上齐风又遇到了马三,马三哭红着眼睛。 “怎么了?这么急去哪?” 马三似没看见齐风般往前走,被齐风拦下。 马三这才转过身来,一脸悲戚,“昨夜老母西归了!” “节哀啊!” 齐风叹了口气,“你这是去?” “去棺材铺买棺材。” 马三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齐风看他眼睛都快哭肿了,就掏出钱财,“这几日你好生处理事情。” “唉,生老病死,每个人都有这么一天,都要离去的,看开一些。” 齐风给钱马三不要,最后死活塞在了马三胸口里。 马三走了,齐风又赶忙道:“马三,要是有什么事情及时与我说!” 马三站在原地,向齐风鞠躬,“谢过东家。”然后哭着离去。 齐风也没了心情去陈府,又攀上了城楼。 城楼的守军因为齐风昨日那三箭都知道了他的名字,因此并没有阻拦,有些还亲切的跟齐风打招呼。 齐风自然也是一一回复,眼睛看着外边的阵仗,想着对面工程器械若是备好,就应该会攻城了! 第67章 激烈攻城 宣和六年,一月末。 铁张带领三千余匪军围攻下蔡。 因攻城器械损毁而包围未动。 汴京援军还有七日到达下蔡。 铁张在营帐中有些焦急,如此焦灼下去定然是下下策。 攻城器械已经命人加急修复。 若是今日不能发动全面攻城,准备多年的计划将功亏一篑。 “报!” 营帐外有喽啰汇报。 铁张让其进入,那喽啰喜笑颜开道:“大王,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妥当!” “好!” 这个消息对于铁张来说无疑是拨开云雾见日出,他大手一挥,命令道:“即刻攻城!” 匪军开始搬动攻城器械,投石机也正常运作,疯狂的投射巨大石块! “匪军攻城了!” 城楼上的守军敲出钟声。 齐风正在城楼,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匪军,不由得头皮发麻,这千人便是这番阵势,那要是万人,十万人呢? 匪军推着三架尖头术驴,朝着城门推进。 在古代,攻城除了云梯爬墙外,更多的是使用尖头术驴来撞击城门,使其破城。 尖头术驴是由此前攻城车“木牛车“演变而来。 但因为木牛车是平顶,及其容易被敌人用石块等物击坏。 所以为了克服这一缺陷,在南北朝时期人们将车顶改为等边三角形,故就叫做“尖头木驴”了。 尖头术驴是用长一丈至一丈五尺,圆径一尺五寸的圆木为脊,用斜柱支撑,上尖下宽,高七至八尺,下面安六个木轮,上面蒙生牛皮的一种车,车上可容六至十人。 不仅能有效的防范石块,箭矢,滚水外,还能有效的保护躲藏底下兵士的安全。 城楼上的兵士开始放箭,但是箭是用一支少一支,几轮过去,下面的匪军虽然倒下不少,但已经往前推进很近了。 匪军投石机投放巨石,砸死砸伤了不少宋军。 孙之前赶了过来,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儿,吹胡子瞪眼! 他也知道,这是对方最后的进攻! “给我守住!” 孙之前举着刀大声喊着。 下面的匪军大声嚷嚷,军心奋发,不顾一切的扛着云梯,冲击城墙! 弓箭手在后方射箭,即便有些箭并不能射到城墙之上。 “推进!” 匪军中有个披着甲衣骑着黑马的汉子,举着长刀,大声喊着。 在他的鼓动下,匪军无所顾忌的朝着前方冲击。 那骑黑马的汉子又拿着弓箭对准城墙上的士兵,只是一箭,就正中一名士兵脑袋,那士兵浑身一晃,从老城墙楼上摔了下去,砸翻了几名匪军。 “就是这家伙!” 齐风看着那在匪军群中大喊大叫的骑马汉子,断定对方就是昨日那夜幕中射杀吴安的匪徒。 齐风立马搭弓拉箭,那汉子骑马指挥,时而举刀冲进,好不赫人。 “去死!” 齐风松开弓弦,箭矢像是子弹一般飞出,穿过密密麻麻的匪军,穿透了那起黑马汉子的脖颈! 黑马汉子一头栽倒马下,一只脚挂在马凳上,马匹受到惊吓,拉着汉子的尸体穿梭在匪军群中。 此刻,城墙下面已经聚集了不少匪军,正在举抬云梯,云梯数量众多,城楼上的人赶忙用角叉将云梯叉倒。 但是对方弓箭手已经到了城楼下不远,只要上面一探头出去叉云梯,下方的弓箭手就是一顿箭雨。 城楼上不少兵士就是这样死掉的。 “滚水,金汁!” 孙之前见情况不妙,赶忙让人倒下滚水金汁(粪水),滚水金汁淋得城下的人嚎嚎大叫,不少人皮肉都被烫开。 “给我猛砸城墙!” 铁张看着这一切嘴角抽搐,赶忙让投石机砸城墙! 投石机操作手照做,石块精准砸着城墙! “忒娘的,对面想要把城墙砸塌!” 孙之前大骂一句,左边城墙已经有裂缝之事态。 就在对方砸着城墙之时,下面匪军的尖头术驴也推到了城门前! “咚咚咚!” 十分有节奏的声音,匪军在下面卖力的撞击城门,城门后边的五十守军都紧张不已,城门一但被破,他们将会第一时间面对潮水般的匪军。 “倒下热油!” 齐风看到城墙上的兵士有些愣神,赶忙喊道。 那兵士这才想起还有热油,赶忙从城门前倒下去,热油顺着牛皮滑落两侧,匪军一闻,大惊失色,“糟了,是热油!” 匪军赶忙放下尖头术驴,可是已经来不及,一支火把落在了尖头术驴上,顿时尖头术驴被大火包围,下面的匪军被烧成了火人四处奔散。 进攻城门的尖头术驴就这样被损毁了,但是马上便有另一架尖头术驴接替攻城! 热油只有几锅,又倒下一锅,这一次竟然并没有点燃,匪军早有准备在牛皮上加上了湿沙子! “咚咚咚!” 猛烈的撞击声似乎波动着每个守城人的心弦。 孙之前有些绝望,看样子这城就要破了! “可用巨布挡之!” 齐风赶忙大声道,孙之前不解,齐风解释道:“将巨布从城门倾泻,减少撞击力度!” 齐风这番言论可不是胡乱说的,这在历史上是有过真实的记载的。 玉壁之战,西魏名将韦孝宽奉命镇守玉壁城,面对数倍的东魏军队,毫无惧怕。 东魏军用攻城车被韦孝宽用巨布拒挡。 东魏军队攻打五十天,城不得破,自身死亡高达七万余人!只得撤军。 孙之前一听,赶忙让人去城中让人缝制巨布! “齐风,这下蔡你我共御之!” 孙之前见齐风谋略相当,故将此重任一同托付。 齐风本想拒绝,毕竟城要是破了这个大黑锅他可背不起! 结果齐风还没答应,孙之前就不容他拒绝道:“齐风,我等身后是四千户黎民百姓,万不得松懈,城破,百姓必将被匪军屠戮!” 齐风闭上眼睛,想着匪军入城的后果,还有陈巧佳,陈秉,这些对于他来说有些重要的人! 齐风双目有神,十分坚定道:“张孙将军,此重任,在下,定竭尽全力!” 孙之前欣喜的点了点头,张口又道,“我见左侧城墙裂纹具现,怕是抵挡不住,我率人去防守缺口,这上面防务我全全交给你了!” 孙之前说完,又拿出一半调兵令牌,“此我营头令,可指挥一营!” 孙之前把令牌交给齐风,立马带着人马火急火燎的就去防卫左侧快要倒塌的城墙。 第68章 严防死守 “快,继续泼油!” 齐风大声指挥着城楼上的士兵,这些士兵十分麻利的抬起滚油往城门浇下。 “起火!” 齐风又喊了一声,丢下几支火把,火把在牛皮上燃烧,下面的匪军依旧不懈的撞击着城门。 古代城门分为外城和内城门。 简单解释就是一个出口两个门,分内外。现在匪军撞击的就是外城门,内城门还安然无恙。 城郭上的热油,金汁,滚木都快使用完。那城门下的撞车只是有些损伤,还未完全破坏。 那一声声撞击声音,犹如雨时惊雷,一下又一下的砸在齐风心中。 眼见齐风快要无计可施,一名宋军竟然将自己浇成了个油人,抱着一坛子油跳了下去! 人儿直接把车顶砸出一个大洞,手中的油儿也撒了匪军一身,齐风热泪盈眶,丢下火把! 大火熊熊燃烧,匪军再一次失败! “我连他名字都不知晓。” 齐风有些伤神,可是由不得他悲伤,城门下的火被沙土掩灭,匪军用最后一架尖头术驴进攻城墙。 “布来了!” 好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几名兵士抬着巨大的布跑了过来,齐风一笑,赶忙让他们将布捆绑在移动台上! 大布直接把城门遮掩。 匪军几次撞击,都被大布泄掉了气力。 这把铁张气的咬牙切齿,当即下令火攻! 结果因为布匹沾水,根本燃烧不得! 城门这边暂时守住了,孙之前那边情况却不容乐观! 在几度的投石机投石下,左边城墙开裂,直接被砸出了个巨大的窟窿。 “报大王!” “左城墙已塌,砸出窟窿!” “哈哈哈,太好了,今日下蔡必破!” 铁张原本阴沉的脸瞬间笑容满面,正门进不去,但是现在打开了缺口,也是一件好事。 “命一队继续进攻城门,二队全力进攻缺口,务必打下!” 铁张有条不絮的指挥,只要拿下缺口,就能破城! …… “快!赶紧拿栅栏封堵!” 孙之前指挥着兵士拿着木条树桩封堵缺口。 所有人都匆匆忙忙的,这个缺口的重要性他们都知道。 三个宋兵手拿着长矛对着缺口外,只要有匪军前来,便是一顿戳杀! 缺口用木头,木板封堵完毕,外边的匪军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急得不可开交。 “浇油!烧了栅栏!” 匪军中不知谁人说了一句话,匪军们立马茅塞顿开,搬来烈酒,浇在树干,木板上,然后丢火焚烧。 在城内的孙之前也没闲着,他赶忙命令人在缺口下方开凿大洞,确保只要匪军进来就回掉入其中。 宋军速度极快,一个时辰不到就挖好了个天堑,天堑里面布满了尖锐的刀尖。 大火燃烧殆尽,木栅栏功亏一篑,五六个匪军簇拥着挤着跑了进来,结果一下掉进了挖的天堑里面,顿时刀剑穿心。 剩下的匪军赶忙后退,孙之前搭箭就射,连毙三人。 “怎么久攻不下?!” 等待消息的铁张询问道。 一名匪军满身伤痕跑回来汇报,“大王,缺口宋军挖掘天堑,布满刀剑,无法通过!” 攻打正门的匪军也来汇报:“湿布阻拦,器械泄力,久攻不破!” “继续给我攻!” 铁张是狠下心要打破下蔡,他已经到了魔怔的地步。 在缺口处,匪军与宋军相互射箭,有来有回。在城门处齐风指挥宋军防守游刃有余,对方尖头术驴往哪推,齐风就把布往哪挡,让对方找不到可攻打的地方! “气煞我也!” 久攻不下,人员已经伤亡几百人,这让铁张气的发火,这下蔡县真的比安丰县难打?安丰可是军事重镇,这下蔡只是区区一阶治所啊,怎会如此艰难! “对面是何人在守城?” 铁张询问。 “禀报大王,是孙之前!” 小喽喽怕招惹铁张,赶忙汇报。 “孙之前!这么厉害的人物!” 铁张咬着牙齿,“城破之时定要将他五马分尸!” “明面上继续攻击,暗地挖掘通道进入下蔡!” 铁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大王,此刻挖掘,怕是需要半月时间!” “半月时间!”铁张怒看着那小喽喽,“没有半月时间!三天之内,掘出一条进入下蔡的通道!” “大王!” 那小喽喽还想要反驳,铁张满脸戾气:“完不成就死!” 小喽啰赶紧组织人手开挖。 “那边怎么在挖地?” 宋军看着远处的匪军正在挖地,耻笑道:“莫不是在给自己开掘坟墓?” 齐风上前看了看,心里隐隐约约猜到了对方要干什么。 “什么?为何要在城门处挖掘天堑?” 有些士兵不解,齐风耐心解释道:“那远处匪军正在挖掘通道,定然是准备从地下进攻。” 宋军一听,顿时清醒,于是,城外匪军挖地道,城内齐风挖天堑。 场面不可开交。 而在营帐中的铁张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已经想象到自己出其不意攻入城内的场景。 美人,钱财! “哈哈哈哈哈!” 铁张不由自主的发出大笑,声如洪钟,似在威扬。 三天过去,匪军地下通道打通,一群人冲将出去,结果发现自己深陷天堑。 齐风早已经在上面等着他们了! “杀!” 齐风轻轻举手又放下,一旁迫不及待的宋军长矛顿时朝着那些匪军捅杀过去。 沟堑中顿时哀嚎不止,还在通道中的匪军听见哀嚎,纷纷后撤,齐风又让人加以熏杀! “大王,宋军有伏,早在城中挖好天堑,我军不明,出即伤亡惨重!” “娘忒!” 铁张再也镇定不下来了,自己的计划三番五次都被识破,对面的孙之前真的这么厉害! “那孙之前长何模样?” 铁张询问道。 “那孙之前穿儒服,长的普通,面容年轻。” 小喽喽回想起站在通道上那个年轻人的样子,满是后怕。 “孙之前不是武夫?怎会穿儒服?!”铁张也被搞迷糊了,“怎么回事,孙之前还很年轻?” “这……小的就不知了。” 那小喽喽惊诧了下,赶忙闭嘴。 “管他是何人?吾定杀之!走,本大王亲自督阵!” 第69章 亲自攻城 陈巧佳从地下通道走了出来,看着外面残垣断壁的下蔡,她有些愣神,几日前还是喜气洋洋,挂满灯笼,建筑楼阁举目可见的欢乐场景现在宛如人间地狱。 “小姐。” 阿玉在后面拍了拍陈巧佳的后背,声音温柔,不急不缓。 “这就是战争吗?” 陈巧佳脸色毫无表情,嘴中喃喃,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经历匪军围城。 切实,像陈巧佳这般富家小姐,从小便在家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根本没有见过残酷的战争,以及在战争下比蝼蚁还贱的人命。 “巧佳,快进来。” 陈秉在后面喊到,纵便自己是一府教授,如今面对匪军却是毫无帮助。 读书人自来豪气,胆气,在宋朝这个重文轻武的国度中早已灰飞烟灭。 “齐公子还不知怎么样了?” 陈巧佳咬了一下嘴唇,似自思索。 “齐风正在守城。” 陈秉在后面叹了口气,“我怕你担心以一直没告诉你。” “齐公子守城做什么?他又不是……” 陈巧佳说到这有些哑言,她恍惚了一下。 对的,没有人能逼迫齐风做决定。 这是他自己的意愿。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风之所以守城,想必是这下蔡中有他在意的人或事。” 陈秉给了陈巧佳回答。 陈巧佳听完笑了笑,陈秉又道:“昨日下蔡几欲被贼军攻破,都是齐风指挥化解。” “齐小子相当有魄力,女自必不用担心,也万不可出去添乱。” “谨遵父命。” 陈巧佳对着陈秉行礼,心里祈祷期盼着那个在城头为了下蔡几千户平民百姓安危的男子一定要安然无恙。 …… 铁张骑着战马,眼睛斜瞟着城楼上的男子,太远了,看不清楚,只感觉真的是儒服。 “怪了个哉?” 铁张双手拿着拳头大小的骨朵,任意的将骨朵放在后颈,这种双手骨朵会自动的相互卡在一起,不必担心掉落。 “这人影儿虽然迷迷糊糊但是总感觉有些熟悉!?” 铁张摇了摇头,看着城楼上那若隐若现的人儿消失不见。 “不管了!” 铁张拿起骨朵,跟随队伍发起一波进攻。 原本安静的四野,喊杀震天,铁张一骑当先,身后的匪军士气顿时旺盛,瞎叫嚷着给自己提神,加持勇气。 齐风从城墙上看去,嘴角轻轻一笑,喃喃自语道:“铁张,又一次见面了。” 铁张挥舞着骨朵,匪军架设云梯,齐风有条不絮的指挥人手用石块,弓箭反击。 城墙久攻不下,铁张看着另一侧的缺口,带着人儿冲将了过去。 孙之前带着人已经在这等候多时。 本以为前有深沟壑匪军不敢妄动。结果铁张直接推下十几个匪军入坑活生生用人将沟壑填平。 孙之前见状,赶忙让长矛兵上千阻拦,铁张率先出击,只见他踩着填入坑中的匪军尸体跳过沟壑,一人面对五名宋军也不见惧色。 五名宋军手持长矛对着铁张凶狠刺去。 铁张稍微躲闪,一把抓住一根长矛杆子,用力一拉,那宋军就到了铁张跟前,被铁张一骨朵敲碎了脑瓜子。 之后铁张提着宋军长矛,一个横扫,直接击飞三名宋军,剩下一名吓得发抖,被铁张一长矛穿了喉咙! 孙之前看着铁张,嘴角抽搐。铁张身后的匪军从缺口鱼贯而入,孙之前身后的兵士赶忙上前阻拦,铁张瞧见孙之前道穿戴,就觉得此人官职不小,直接拦住孙之前退路。 孙之前走之不得,只得拿起腰刀与铁张抗衡。铁张自然色不屑的,他轻嘲道:“我看你有几斤几两!”话罢,拿着骨朵对着孙之前砸去。 孙之前久经沙场,知晓这骨朵厉害,赶忙拿刀防御,然后对着铁张哗哗就是三刀,铁张快速后退,孙之前三刀划在了铁张甲衣上,没有一点儿伤害。 铁张再度前来,孙之前睁大眼睛,见铁张骨朵摆锤,赶忙向一边躲闪,同时低身挥刀,铁张倚仗自己穿有甲衣,竟然硬是让孙之前砍了这一刀! 刀自然没有砍破铁张的甲衣,铁张借此机会却是一骨朵砸在了孙之前额头上。 孙之前顿时徐徐后退,只感觉头疼欲裂,一摸,头上鲜血淋漓,自己步伐轻浮,已然是站不住脚跟。 铁张脸上带笑大步逼近,孙之前两名亲卫赶忙上前帮忙,被铁张轻轻松松的砸翻倒地。 两个人一个脑袋飙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一个胸口甲衣被砸得断裂! “营头……” 似乎是带着不甘,那二人四前睁着眼睛。 孙之前脑袋晕乎乎的,头骨损,热血把他整个面目都遮住,根本看不清方向,孙之前只能一手撑住后面的残垣断壁,这才勉强战立。 “去死!” 铁张举起骨朵,要给孙之前最后一击,结果一支箭矢飞来,直接射在铁张身上。 铁张低头看了看,这是一支破甲箭,箭射穿了甲衣,但是卡在了内衬中,箭尖刚好触及到自己的肌肤。 铁张嘴角抽搐,他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远处射箭的人儿,脸上愤怒之色瞬间爆炸,他用几乎低沉得不能再低沉的声音道:“是你!你没死!” “是我!” 齐风从断楼梯上跳了下来,丢掉了手里没有箭的弓,转而挥了挥手,身后十几个弓手站起,拉弓,对着铁张和冲进来的匪军射去! “大王快走!” 面对箭雨,匪军本来都少甲,大部分着的都是布甲还有皮甲,这么近的距离,轻而易举的就能被箭矢射穿,不得已只能撤退。 铁张在匪军的保护下从缺口狼狈的逃了出去,逃出去之前,齐风看着铁张那张怒不可待的脸,轻轻笑了笑。 铁张大吼道:“我定回取你性命!” 匪军退出后,齐风让人赶忙将栅栏放至缺口,还将坑中的尸体拖出,重新布置尖荆。 “孙将军,没事。” 齐风扶住受了重伤的孙之前,孙之前这才浑身泄了力,倒在了齐风身上。 此刻,孙之前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他里一直在喃喃说些什么,但是听不清。 第70章 临终嘱托 铁张一时受挫,没敢继续进攻。 宋兵们把孙之前背到了衙门。 衙门这边聚集了伤者,李群双还有他的徒弟也都在这。 李群双检查了下孙之前的伤势摇了摇头。 “如何?” 齐风赶忙询问。 “颅骨尽碎,怕是活不过一刻。” 李群双叹息道:“如此伤势,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孙营头在哪?伤势怎样?” 李群双刚说完这话,王齐安就急冲冲进来了,嘴里还大声问着。 看着躺在凳子上闭着眼睛的孙之前,王齐安大惊失色,忙问李群双,“可治?” 李群双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王齐安顿时像是失去了希望一般,泪流满面,抓着孙之前的手道悲痛欲绝道,“营头如此伤势,这下蔡防务几何?是天要失我下蔡啊!” 守之无将,悲戚不已,王齐安已经能想象到匪军屠杀下蔡百姓的场景。 另一边,陈府。 “老爷,老爷,刚听闻,防守下蔡的孙营头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陈府下人急冲冲的进入通道汇报。陈秉一屁股站了起来,“那孙营头现在何处?” “在县衙。” 下人急不可耐的说道。 陈秉立马起身,急冲冲的朝着县衙前去,当然,这事情他并没有告诉陈巧佳。 陈秉来到县衙,就看到王齐安痛流鼻涕的坐在地上,齐风面无表情的站在一边,李群双时不时叹气摇头。 “王大人你振作一点!” 陈秉拉起王齐安,让他坐在了凳子上。 之后又看向躺在凳子上的孙之前,孙之前虽然闭着眼睛,但还有一丝气。 “孙营头在说什么?” 陈秉把耳朵凑到孙之前嘴巴面前。 “齐……齐风……” 隐隐约约,他听到了是叫齐风的名字。 “齐风。” 陈秉立马把齐风喊过来,齐风站在孙之前面前,孙之前几欲张嘴,但就像是喉咙里有东西一般说不出话。 最后孙之前猛地用力,这才吐出一句话。 “我死了……齐风,代为指挥!” 齐风听着一语不发。 孙之前说完这话后,马上绝了气息 让齐风代为指挥这句话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包括王齐安。 “王大人,你倒是说说话啊!” 陈秉看着一旁一言不发的王齐安,焦急道。 现在,王齐安是下蔡县最大的官员! 这件事该由他来做决定。 王齐安叹了口气,众人都看着他,他也知道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 “孙营头死前说让齐风代为指挥,想必也有他自己的道理。” 王齐安给孙之前盖上白布,还不忘擦擦眼角的泪水,“齐风近日帮忙防御取得的战果本县也有听过,我认为让齐风代为指挥并无不可取的地方。” 王齐安说完这话,又道:“谁人要是不服气,可以提出来,这城便交由他去守!” “不过他得时刻记得,身后是四千户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城失,便是千古罪人!” 孙之前手下那些都头听完后一言不发,他们自认自己没有那个能力。 王齐安环顾一圈,道:“既然诸位都无异议,那这城防事物全全交给齐风了。” 王齐安说完又对着齐风道:“没问题?” 齐风摇了摇头,只回道:“没问题!” 王齐安又嘱咐道:“那我们诸位还有下蔡的父老百姓的生命就全全交给你了。” “我不会让匪军进城的。” 齐风面无表情,与其平缓,“也不会让城中任何百姓遭到匪军屠戮。” “齐风,一切拜托了。” 陈秉这位教授,对着齐风恭敬的鞠了一躬。一边的王齐安,还有其余官员,都对齐风抱拳,朗朗道:“齐风,拜托了!” 齐风看着众人笑了笑,带着那几名都头离去。 “还有城内还有多少兵士?” 齐风边走边问,脚步一刻不停。 一名都头紧跟其后道:“城中总计还剩四百余人。” “这几日匪军的伤亡是我们的数倍。”齐风停下脚步,后面五个都头也停下脚步,齐风道:“城墙缺口需重兵把守,内扩宽沟壑,阻敌于外。” “城郭防御设施需要重新整备,多备石头,火油,还有金汁。” 齐风又继续往前走,每说完一句话,就会去一个都头操办。 最后还剩下二人,这二人就是跟齐风一同守城门城郭的都头了。 齐风对着一位姓牛的都头道:“牛都头,城门是重要之地,你亲率五十精兵把守,还有沟壑,勿要放进一名匪军。” 牛都头满脸沧桑,眼神坚定,“放心,吾不会让一名匪军入内!” 夜晚降临,齐风看着黑压压的天空,心中知晓,今晚定然是一场硬仗。 铁张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今晚或许是铁张的最后一次进攻,失败了,等待铁张除了败走就是死亡。 “今晚,怕是要死很多人了。” 齐风自我感慨一句,一边的都头也叹了口气:“夜黑风高……” 是的,白天战况失力的铁张并没有放弃,自从他看见了那个从悬崖一跃而下的男人还活着,他心中就憋着一股子气。 “那么高!怎么还能活着!” 铁张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派人下去检查,不然不可能让对方活到今天! “该死!” 铁张走出营帐,大声道:“命令人员集合!” 剩下两千余匪军全员集合完毕。 铁张大声道:“兄弟们,前面就是我们日思夜想的下蔡,只要下蔡攻破,等待我们的数不尽的女人和钱财!” “近日以来,咱们久攻不下,弟兄们都很疲劳,不过就在刚才,我已经得知了下蔡守将孙之前已经归西了,现在下蔡城内群龙无首,正是我部进攻的大好时机!” “今夜,就是我部攻破下蔡县的最好时机!” “望我部弟兄们,齐心协力,攻下下蔡,劫掠三日!” 铁张说着,匪军们都相互欢呼起来,这几日的攻城战让他们看不见希望,甚至有些疲乏,但是刚刚铁张一番言语,顿时又将他们心底的野望从新焕起! “夺下蔡,掳钱财!” “夺下蔡,掳钱财!” 匪军声音此起彼伏,久久不息! 第71章 悲戚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下蔡的守军纷纷抬起了头,眺望着远处乌漆麻黑发出震天声响的匪军营帐。 “要来了!” 齐风口中喃喃,一手拿起了长枪。 齐风周边的兵士神经也紧绷着,双手紧紧拽着武器,不敢有一丝松懈。 “冲啊!夺下蔡!掳钱财!” 随着声响越来越近,众人目光所及,看见的是一片片黑压压的匪军,在这样的漆黑夜中,能够清晰的看见匪军刀片的反光。 “这是匪军最后的进攻!万不可让敌逾越城池半步!” 齐风大声喊着,城中的宋军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纷纷按部就班,听从命令! 匪军很快杀到,又是一堆滚木石头砸下,这一次匪军硬是没有溃逃,即便有人倒下,也拼命的要爬上攻城梯。 另一边的缺口处同样如此,匪军叫杀着破坏着栅栏,负责防御的宋军用箭矢还有长矛刺之! 血液滚滚,飙溅全身,宋军依旧抵抗,栅栏被匪军破坏大半,里面便立马用三根长矛架设,顶住缺口。 当然,除了城墙,缺口外,匪军还从挖掘的通道进攻。 铁张天真的认为城中宋军定然无法顾及三方,坑道中的匪军冲出,与守着坑道的宋军激战在一起。 双方甚至展开了肉搏,不过宋军多着甲衣,往往是占有非常大的优势,时常需要两名匪军同时对付一名宋军! 牛都头身先士卒,一连斩杀三名匪军,身后宋军见状,军心奋发,一同呐喊,将坑道中的匪军逼退! 城墙攻势稍有逊色,匪军多是老弱病残,不过即便是如此,战斗力也并没有降低,这些老匪往往经验更加老道,当有石头砸下,他们便借住力量将攻城梯翻转,人身向内,这样石头滚木就砸不到他们了。 匪军几路攻城,城郭上的守军本就不多,在右侧,已经有匪军攀上城郭,与宋军交战。 齐风见状,大声道:“用热油焚烧!” 那边宋军将冲上城郭的三名匪军乱刀砍死,赶忙把一旁的热油倒下,匆忙丢下火把,在城墙下形成了一条火护,火光把城墙下方映照得通亮。 匪军投石机也没闲着,三五的石块像是炮弹一样不停歇,不少城郭都被击中,掉下大片的碎砖。 “冲啊!” 铁张勒着马,大声喊着,身边经过一群又一群的匪军。 匪军精神激昂,加之投石机不懈的投石,先前被匪军爬上的右侧城郭轰然倒塌,砸死了不少匪军和兵士。 原本在防守城门坑道的牛都头见状,赶忙留下少部分人守坑道,带着大部分人去防守右侧缺口。 右侧缺口因为来不及修建栅栏,所以匪军看到了机会,纷纷鱼贯而入,与牛都头带领的宋军绞杀一起。 齐风只觉得不好! 赶忙让防守城门的五十精兵分出二十前去支援,城墙无碍,匪军几乎是放弃了攻打城墙,转而将目标放在了右侧缺口。 齐风带着二十宋兵一同赶往右侧缺口增援。 右侧缺口牛都头奋战,身边兵士死伤殆尽,匪军兴奋,以为城破,又见不远处来了一支宋军支援,顿时,匪军与宋军又在缺口处对峙起来。 双方为此缺口,争杀不止。 不一会儿,缺口处便是尸骸累累,鲜血浸透了泥土,一股股小小的血水汇聚在一个大坑里面,形成了个小水潭。 血腥味似乎让两边的人都变成了忘我的状态,匪军冲杀,宋军拿命抵挡! 到处伴随着惨叫,哀嚎,烧焦的味道弥散远方,让人作呕。 齐风拿着长矛一枪刺死一名匪军,他身后的宋兵看着前面堆砌快成小山般的尸体只觉得怒火中烧,士气更加旺盛,就连那些胆小怕死的宋兵也硬气了一回。 铁张站在尸体堆最上面,似像至尊者一般低头看着齐风,嘴角讪笑,“你守不住的!”说完这话,匪军再度踏着尸体冲了进来! 面对潮水一般的匪军,齐风没有一丝惧怕,大声道:“诸位,在此一战了!” 牛堵头提着双刀用力挥砍,铁张就站在最上面看着这一切无可作为的抵抗。 “擒贼先擒王!” 牛都头大吼一声,硬是从匪军中冲杀到了尸体堆上,眼红着朝着铁张砍去。 铁张只是不屑,他根本没有把牛都头当做对手,只是一脚就把牛都头踹下了尸山。 “不自量力!” 铁张嘴角一抽,然后抽出双手骨朵,腾空一跳,对着牛都头砸去。 牛都头赶忙拿刀阻拦,结果骨朵轻而易举的砸断了双刀,狠狠的砸击在了牛都头脑袋上。 牛都头甚至遗言都没有来得及说,就又被铁张一骨朵打在太阳穴上,这种力道就算是练家子也承受不起,牛都头整个人就像是海绵一般被挤干,横死一旁。 “混球!” 见牛都头身死,齐风身后的兵士更加愤怒,硬是把一直前进的匪军生生逼退了几步。 齐风这边宋军士兵所剩无几。 另外防守的都头这时候纷纷带人来援助。 剩下的三百宋军,皆横立于缺口内! 一副视死如归,面色自若。 铁张看着这些最后由残余宋兵组织起来的最后防线,不由得哈哈大笑,“不自量力,简直不自量力啊!” 铁张嗤笑道:“我还有两千人,你们拿什么跟我打?!” “只要我等还活着,绝不可能让贼军入内!” 宋军兵士大声道。 “对只要我等活着,贼军别想进城!” “要进城,先从我等尸体上踏过去!” 这些受伤的,年老的,年轻的宋兵大声说着,仿佛在他们身后构建了一堵牢不可破的城墙。 不!此刻,他们就是城墙! 齐风带着二十人守在最后面的主街,这是进入下蔡的必经之地。 众人都知道他们即将要面对什么,却没有一个人逃离,此时此刻,在众多人内心,已然觉得自己的责任与荣耀是无比的神圣。 “既然你们要寻死,本大王就满足你们的要求!” “都给我杀,一个不留!” 铁张大手一挥,满脸戾气,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一支宋军会有这样死战的精神。 既然要死战!那便死战! 第72章 千钧一发 匪军冲向那三百宋兵。 宋兵都头满脸是血,大声道:“举矛!” 前列矛手举矛四十五度! 这样的三百军阵,匪军竟然一下胆寒,不敢冲击! “盾出!” 铁张看宋军行事规矩,准备依靠盾手前推,克制长矛。 一排匪军举盾前行,后面匪军紧随其后。 这样的矛盾,有个致命的缺点,一但防守一方一处被击溃,那将会直接陷入死地。 但若是依托防卫极佳,对方定然寸步不可近! 迅速推进,匪军盾手与宋军矛手交织在了一起,宋军这边大多数人带有伤势,定然不及匪军有力,不到一会儿,缺口便已然打开。 躲藏在盾手后的匪军咿呀着跳出,冲入了宋军阵型中间。 宋军阵线一乱,便一发不克收拾,顿时人员死伤大半,不得已往后撤离重新组织防线。 “哈哈哈哈,谁欲挡我!” 铁张从尸体堆上走下,趾高气昂,城门缺口已经拿下,下蔡已经算攻破一半。 现在只需要解决城中残余宋兵,下蔡便拿下了! 匪军们同样抑制不住开心,这憋屈了好几天,总算是进了城,马上就可以掳白花花的钱财和女人了! 匪军们干劲十足,似乎已经幻想到了在城中的快活日子! “杀啊!” 匪军叫喊着追击宋军,宋军拉开距离后赶忙又形成了个防御阵型。 匪军像是潮水一般冲来。 看着匪军的阵势,防守的宋军发出了最后的怒吼! “勿死不退!” 话罢,剩下的宋军冲向了匪军。 铁张在后面不屑看着这群山穷水尽的宋军又是一脸嘲笑,“强弩之末罢了!” 面对匪军的人潮,宋军这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孤岛,随时都会被浪潮淹没。 宋军与匪军交织在一起,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匪军人流中间倒下一片人,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原本风平浪静的面中间多了一个巨大的洞。 不过,也只是一会儿,宋军剩下的人儿淹没在了匪军人潮中。 现在,只剩下齐风身边二十人。 “没希望了吗?” 齐风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天空,远边已经有了鱼肚白,示意晚上已经过去,马上将会迎来新的一天。 齐风身旁的宋军们都深呼吸了一口气,眼睛紧紧盯着前面奔跑而来的匪军,尽管那些匪军看起来就像是一股巨浪,而自己就像是一片树叶,但此刻,或者是不可一提,但,他们也将尽到自己最后一份力,哪怕……这份力量微不足道! “咚咚咚,咚咚咚!” 就在齐风准备要最后一搏的时候,城外传来了一阵阵,有序的,宛如闷雷一般的鼓声! 随后伴随着鼓声的是一阵阵脚步声音,还有战马的嘶鸣! 所有进攻欢喜的匪军顿时都停下了脚步,脸上的欢喜之色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变成了恐慌,害怕。 铁张听着这一阵阵十分有节奏的战鼓,面色阴沉。 齐风心里一喜,周边的兵士脸上露出一抹难得的笑容,这声音,他们很熟悉,是大宋的战鼓声音! “宋军的援兵来了!” 匪军中有人大喊了一声,顿时匪军们乱成了一团,恐慌不已。 铁张大声道:“都不要慌!稳住!” 可是此刻谁还听得下去,一名匪军跑到铁张面前道:“大王,赶紧撤!不然兄弟们都要死在这!” 语气急促,神色害怕,此刻已经淋漓尽致的体现在了这群匪军身上。 此刻,城外,约五千重甲宋军整齐推进,再后面是五百骑兵手持长矛的骑兵,战马嘶鸣,声传广远。 康允之单独下扎一个营帐,坐在其中,眼看残破下蔡县。 “大人,匪军已经进城。” 有侦查斥候前来汇报,康允之微微闭眼,然后睁开,轻言轻语,“步甲继续推进!势必全歼匪军!” 在营帐中,除了康允之还有一位偏将,这位偏将脸型大方正、额宽、眉淡、脸颊丰满、眼圆、鼻小、无须,看起来便是一副正气样貌。 康允之看了哪位偏将一眼,笑了笑道:“有何担心?” “大人应当在断崖设置一支伏兵,已绝匪军后路。” 哪位偏将语气诚恳,抱拳建议道。 康允之看了一眼地图,哈哈大笑道:“你这一番说得正确,不愧是在平定军中大家都称赞之才。” “大人缪赞了。” 这位年轻的偏将得到称赞,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反而十分的淡定。 “不喜于色,不行于心。” 康允之喝了一口水,站起身来然后抖了抖自己肚子,他大步走到哪位偏将前,道:“那断崖我便交给你了。” 年轻的偏将点了点头,转身出了营帐,拿起一旁的丈八铁枪,骑上了拴在营帐边的那匹雪白的战马。 “走,去断崖!” 年轻偏将声音洪亮,在外面等待的两百余兵士接到命令,跟其一同前往断崖设伏。 城内的匪军现在已经穷途末路。 铁张远远的看着齐风,有些愤恨,要是在给他一点时间,定然能手刃了对方! 齐风嘴角带着一抹微笑,那抹微笑在铁张看里近乎与嘲笑无疑,可惜,今日没办法杀掉对方了。 “撤!” 铁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个字。 这些事日,死去的人马都快有千人,接近于三分之一! 怎么说?就像是沙一样被风吹散,原本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眼看着马上就能亲手摘下品尝味道,结果最后这果实自己掉了!一切的努力功亏一篑,这能不让铁张难受。 匪军像是蚂蚁一般退出了下蔡,宋军战鼓更加猛烈,随着鼓声还是震天响的脚步声,外面已经厮杀起来。 这些匪军自然不是重甲步兵的对手,不到半刻,被杀的丢盔弃甲,铁张身上受轻伤四处,面对宋军强大的攻势,铁张只能骑着马带着一支约摸着三十骑的骑兵向断崖逃走。 外边的喊杀声音便逐渐稀少,最后渐渐的就没了声音。 过来会儿,在下蔡城墙缺口处,走下来一支探查情况的宋军。 “结束了。” 齐风看着进入下蔡的宋军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他周边剩余的兵士也是喜极而泣! 第73章 偏将 铁张带着队伍一连跑出老远。 这番狼狈模样在他多年的绿林生活中还是第一次。 “该死!” 跑了很远,铁张扭头往后看了看,见后面无追兵顿时带着一丝庆幸,不过这一丝庆幸马上便被阴郁布满。 自己的两千人在面对宋军竟然毫无抵抗之力,顷刻之间犹如黄花一般凋谢。 铁张十分庆幸,虽然人马俱损,但是好在自己还活着,这便有了青山在起的机会! 冥冥之中老天都给了自己一条活路。 铁张布满阴郁的脸颊竟然露出了一抹笑容,这是自大的笑容,庆幸的笑容,绝地求生的笑容! 可是铁张并不知道,之所以没有人马追击他,正是因为他逃跑的方向是断崖,而断崖早已经布满了伏兵。 下蔡县解围,城中百姓一片欢声笑语,不少百姓喜极而泣,还有点起了炮仗庆祝。 匪军被击溃,最为高兴的还是王齐安。 王齐安此刻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几日他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夜不能寐,现在,匪军被击溃,总算是安全了。 同样高兴的还有陈秉。 陈秉笑哈哈的,脸上笑容满面,一家子人都出了通道,住回了院子。 阿玉依旧有些后怕道:“差点便以为匪军攻下了下蔡,好在援军来的及时。” 同时她又看向一旁一言不发的陈巧佳,便笑道:“小姐,你为何闷闷不乐?” 陈巧佳抿了抿嘴,担忧道:“还不知道齐公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小姐担心,去看看便知。” 阿玉说道,陈巧佳点了点头,一旁的陈秉也道:“对,我们一同去看看。” 说完一家子人都出了门。 王齐安此刻也在街道上巡视,看着下蔡残破的样子,他有些恍神,几日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华,现在,大部分地方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 城中能随处见到死去的匪军,还有与匪军拼命直到最后一刻都没松手的宋兵! 王齐安看着这一幕,又是潸然泪下,不过马上便又振作起来,吩咐人手把死去的宋兵集中收敛,死去的匪军用板车拉到城外挖坑焚烧掩埋。 陈巧佳,阿玉和陈秉走在街道上,看着破损的下蔡,泪眼婆娑,垮塌的房屋外有不少失去亲人的汉子跪在地上大哭着。 这就是人祸!让每个人心头都是揪着的。 “王大人。” 陈秉对着王齐安抱了抱拳,王齐安叹了口气,道:“好好的下蔡,如今成了这番模样。” 陈秉看向四周,叹了口气,“只要还有一个人,下蔡就能回到往日光景。” “王大人,可有见着齐风?” 陈巧佳在一旁急切问道。 王齐安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几个宋兵,神色忧伤,“就剩他们几个了,去问问他们。” 陈巧佳来到那几名宋兵面前,行了个礼,“诸位,请问可有见过齐公子?” “齐公子,我们见过。”一名脸上缠着布带的兵士道:“最后就是我们几个跟齐公子一道守卫街道。” “那他人呢?” 陈巧佳见他们见过,又急促询问。 “骑马出城去了。” 宋兵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表情有些扭曲,跟匪军搏斗的时候,对方把他半边脸削掉了。 “谢谢……” 陈巧佳自然不明白齐风出城做什么。 不过至少得到了对方安全的讯息。 随后,陈巧佳和阿玉也加入了救助人员的队伍。 此刻,城外,齐风骑着马独自一人追着铁张,兵败时候这是杀铁张的绝佳机会,齐风不可能放弃。 “前面是就是断崖!兄弟们快些,穿过断崖,再从北面穿过小径就能回到青山寨了!” 铁张现在可谓是欣喜不已,大声给后面颓废的匪军打气。 残余的匪军听到前面就是断崖,颓废之状立马消散,转而有些期待,穿过断崖,这就意味着他们活下来了。 铁张带着残匪进入断崖。 断崖的地理形态就像是个钳口,里面两侧都是小山坡,只有中间一条路可以通过。 那位年轻的偏将此刻带人就埋伏在两侧山坡,听到有仓促的脚步声,年轻的偏校笑了笑,知道自己对了,立马站起来,大吼一声,“杀!” 顿时山坡两侧冲下来一群宋军,将残余的匪军围在了中间。 这些匪军还有些懵,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铁张都愣神了,他根本就没算到这断崖还有宋军埋伏! 见到宋军冲下来,匪军们慌乱了,铁张的坐骑也是摇摇晃晃的不受控制! “杀!” 铁张大喊一声,现在被围,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强行杀出! 这些残匪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铁张喊出杀后,这些残匪就对着出口冲去,硬是要冲出一条通道的感觉。 铁张接连锤翻几名宋军,勒着马,猛地一跃,竟然跳出了包围圈,朝着前方跑去。 结果在前面,那位年轻偏将就骑着马站在在通道的尽头。 铁张见对方只有一人,心中狠笑,杀一人还是很容易的,想到这,铁张骑着马朝着哪位年轻的偏将冲了过去。 年轻的偏将面对铁张面色不变,只是稍微稍提起了铁枪,眼神锐利仿佛鹰眼一般。 铁张冲到近前,举起骨朵朝着年轻偏将打去,那年轻偏将只是用铁枪一防,然后枪头扭转,一下枪尖就划到了铁张脖子处! 铁张害怕不已,赶忙用力将枪尖划回去,结果被枪尾一杆子戳在了地上。 年轻的偏将笑了笑,然后下了马。他双手紧握枪杆,静静的等着铁张进攻。 铁张眼角一抽,扫起一阵泥土,人儿在泥土之后,对着年轻偏将砸去! 若是常人定然已经慌张,可是那偏将却丝毫不怯,只是用枪尖稍挽出了个枪花,泥土顿时卷走,铁张原本自信的笑容顿时消失,转而迎来的是恐惧。 不过,此刻他已经无法停下,年轻偏将嘴角一笑,将枪前顶,铁张胸膛撞穿了枪头。 “咳……” 铁张咳出一大口血水,眼睛不甘的看着年轻偏将,这个对手,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你……是谁?” 铁张嘴里带着血沫,用最后的声音问了一个问题。 只见那年轻偏将收枪,铁张倒下之听到了一个声音:“岳飞。” 第74章 安然无恙 “死之足惜!” 岳飞往后走,然后猛地一回头,“谁在那边?!出来!”枪尖寒芒,猛的一挑,足让人生畏! 一个穿着儒服的小年轻从背山处走了出来。 “你是何人?” 岳飞警惕的看着不远处穿着儒服的男子。 男子笑了笑,拱了拱手道,:“在下齐风,见过岳将军。” “我问你是何人!?” 岳飞提高音调,这周围先前他已经查探过了,没有人,这人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凤阳县人!” 齐风如实回道。 “凤阳县的人怎会在此处!” 岳飞一脸不信,“定然是漏网之鱼!” 话罢岳飞就要上前擒拿齐风。 在他的认知中,齐风这样的穿着,定然是这些匪军的狗头军师无疑! “还请淡定,岳将军!” 齐风看着岳飞朝着自己走来,有些紧张,确实,对方可是华夏中的一代名将,即便现在只还是个偏将但齐风面对岳飞时对方已经有了那一般威压。 “贼子,束手就擒!” 岳飞用枪头指着齐风,煞有齐风若是抵抗,就给其一枪的模样。 齐风只得尴尬笑了笑,连道:“好的,好的,岳将军勿要伤我!”说完,齐风自缚,走向了岳飞。 岳飞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自觉的‘贼人’不由得有些奇怪,他道:“你真不是贼人?” 齐风淡淡一笑道:“岳将军我要是贼人,早就跑了,还会自缚让你抓了吗?” 齐风言而之意就是他不是贼人,岳飞完全可以放心。 结果岳飞听完直接摇了摇头,反问道:“不行?若你真是贼人,用此计诓骗本将,那本将岂不是上当了!” 说完岳飞还是将齐风捆住。 这剧情发展完全跟齐风想的不一样,齐风欲哭无泪,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这可害苦了自己。 “到了下蔡,你的身份自然明了!” 岳飞拉着捆住齐风手腕的绳子,“若你真不是贼人,那在下定当向你赔罪!” 岳飞说着骑上了白色战马,他低头看了眼齐风,“会骑马吗?” “岳将军,我就是骑马来的。” 齐风苦笑这用脸指了指一边。 于是,齐风骑着自己的马跟在岳飞马匹后面,若不是中间那根明晃晃十分显眼的绳子,众人定会将齐风当成岳飞的侍卫或者朋友。 齐风就这样被岳飞抓了,带着没死的匪军一同前往下蔡。 下蔡县内,康允之听着王齐安的汇报,时而点头,时而惊讶。 “你说自孙营头死后是谁指挥防务?” 康允之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回大人,是齐风。” 王齐安这次说的很清楚,康允之有些惊讶,“这齐风和那入碑林的齐风是同一人?” “正是。” “那照这么说,此人还是有些能力的。”康允之似乎在想着什么,他摸了摸胡子,忙道:“那这齐风在哪?本官为何未曾见着?” “大人,齐风单人一骑去追那匪军头领去了。”王齐安看了看时辰,“现在还未归来。” “坏了!” 康允之一听齐风去追赶匪军了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急道,“那断崖岳将军带人埋伏,齐风一人独自前去,怕是会被误成匪军,生死难测!” 康允之说着大手一招,一个传信的铺兵跑了上来。 “速去断崖通知岳将军,勿要伤了那齐风性命!” 那铺兵领命急忙跑了出去。 王齐安也有些急,若齐风真的被那岳飞杀了,那这可如何是好? “唉,希望来得及。” 康允之叹了口气,坐在了位置上,一旁的兵士赶忙为他倒上了一杯茶。 这边岳飞带着人马正返回下蔡途中。 远远的岳飞就看见一名骑马的铺兵正在向他们狂奔而来,岳飞看了看后面的齐风,然后让队伍停下。 “报岳将军,知府大人口令,勿要伤一名叫齐风的人!” 那铺兵单膝跪地,说话速度极快,但是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齐风……” 岳飞这次认真的看了一眼后面被绑着的齐风,齐风一脸得意洋洋,岳飞转过头挥手道:“回去告诉知府大人,齐风无恙。” “是!” 那铺兵骑着马急冲冲走了。 “看嘛,将军,我就说了我不是贼人。” 有人证明了身份,齐风对着岳飞努努眼,示意对方可以把绳子解开了。 岳飞亲自下马,走到齐风面前给他解开了绳子。 “是岳某眼拙,还望见谅。” 岳飞抱拳道歉,齐风也不是那么不讲礼貌之人,侃侃笑道:“岳将军也不是有意为之,无需自责,那种环境,若是我也会选择这样做。” “还望见谅。” 岳飞再一次致歉,但是为将者该为谨慎,他不会后悔自己这样做。 齐风再一次摇了摇头,道,“将军勿要再说了,还请上马,该回下蔡了。” 岳飞带着人马进入了下蔡。 齐风跟岳飞一同进入了公堂。 王齐安见齐风安然无事松了口气,一边的康允之看着眼前这个后生询问道:“你就是齐风?” 齐风点了点头。 “这下蔡防御之策你做得非常好。”康允之毫不啬色的夸奖齐风,脸上笑意满满。 齐风嘿嘿一笑,抱拳道:“这都是我辈男儿应当做的。”岳飞在一旁听着这话,眼睛竟然又好奇的看了齐风一眼,康允之见岳飞有些疑惑便道:“岳将军进城前可有什么发现?” “禀大人,末将进城时发现城中现有沟壑,地洞,这下蔡防御定然打得激烈!” 岳飞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分析说完,又道:“这防守之将定然是大才!” 齐风在一旁听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康允之也十分满意道:“说的不错。不过负责这防守的不是将,而是你面前这位齐风!” “啊!” 岳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如果真的是齐风防御守城,那此人可堪大才! 毕竟以极少的兵力抗击匪军几千人,这需要多大的魄力和承受多么大压力啊! 岳飞扪心自问,若是自己来守,不一定能坚持援军到来。 若真是齐风所为,此人真的是很厉害了。 王齐安见岳飞有些不相信,在一旁解释道:“三日前负责下蔡防御的孙营头便被匪军重伤去世,孙营头死前,交代由齐风代为守城,这几天都是齐风带着兵士守城,匪军挖掘地道,猛攻城池,也都是由齐风一手防御的。” “若不是齐风,这下蔡几千口人怕都将会被匪军屠戮,是齐风救了我们下蔡所有人!” 岳飞听完,忍不住啧啧称赞,自身也对眼前这个人儿高看敬佩了几分。 第75章 喜不喜欢 王齐安说着,康允之一直点头,抱拳道:“此事本官定当汇报给皇上。” 齐风一听忙拒绝道:“此为份内之事,就不必惊动皇上了。” 齐风现在还不想把自己暴露过多在阳面,这样只会给自己招来嫉恨。 而且保不齐这事情一报上去就有人虽然不认识齐风,也要给齐风穿小鞋,毕竟啊,人都有内在的贱骨头,有些人就是见不得你比他过的好。 “齐小子倒是为人不傲,这点非常好,不过这等功劳,报上去定然是大功一件,赏赐巨细。” “而且此事我等也做不了主,需得写详细过程,呈交皇上,以结此事。” 康允之说的详细过程和内容就和后世的结案报告一样,这些都是皇帝批示结束,然后再入档的,所以齐风这件事,就算是齐风不愿意,也没办法可能瞒得住。 而且他康允之堂堂一个知府,也没想着跟齐风抢功劳,这件事,就算是齐风不愿意,他也会偷摸着休书一封上报。 齐风见此,便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反驳,所谓公事公办,人家正常的流程,总不能造假去哄骗皇帝。 而且皇帝好歹是一人之上的人物,要是知道内容不实,这就不是打板子的事情了,这叫欺君罔上,是要掉脑袋的,也说不定掉的还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脑袋,连几族的脑袋一起掉,自然他康允之也是不敢造假。 齐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抱拳拱手准备离去,然后去陈府看看陈巧佳怎么样了。 王齐安和康允之也没拦着他,毕竟这二人还有很多善后的事情需要处理。 齐风走出公堂,后面的岳飞就追了上来,大声道:“齐兄弟!” “岳将军有何事?” 齐风抱拳询问。 “唉,之前一直小瞧了齐兄弟没想到齐兄弟如此厉害,不知师承何处?” 齐风看了岳飞一眼,笑了笑道:“岳将军那精湛的枪法是跟着陈老先生学的。” “是的,莫非齐兄弟认识家师?” 岳飞听到这话有些惊讶,他跟着陈广学艺很少有人知道,但是齐风现在一语就道了出来,所以他怀疑对方是不是跟自己师傅陈广认识。 “不认识。” 齐风摇了摇头,岳飞有些失望,齐风又道:“家师认识。” 岳飞立马有了兴趣,想要追问齐风的师傅。 结果就被齐风一席话堵住了。 “家师年迈已高,喜欢闲云野鹤,不喜欢被人打扰,所以不让在下告诉别人姓名,还望岳将军见谅。” 岳飞一听,想着估计齐风师傅也是那位出名的兵法大家。 这些兵法大家确实有些脾气古怪,不易近人,有这样的嘱托十分合理。 “既然如此,那岳某也就不多问了。” 岳飞抱了抱拳,又道:“晚上可否请齐兄弟营中一聚,也算是岳某为今日所为聊表歉意。” 齐风微微一笑,自然抱拳,“齐某自当前来。” “好,一言为定。”岳飞笑着走了,二十来岁的他,身体强壮矫健,正是壮怀满志的时候。 齐风看着年轻的岳飞背影,一时发神,他很难将眼前的岳飞与写那‘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被奸人陷害,一生战功,到死都想收回故土踌躇不得志含恨而终的岳飞联系起来。 “晚上提醒一下他。” 齐风摇了摇头,朝着陈府走去。 “小姐,齐公子来了!” 阿玉几乎是兴奋的说道。 陈巧佳一下睁开眼睛,桃面之色跃于脸上。 “齐公子没有受伤。” 陈巧佳一边询问,一边往外走去。 “陈小姐。” 齐风打了个招呼。 陈巧佳看着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人,脸上笑容灿烂,忙不迭上瞧看,这搞得齐风一脸尴尬,这妮子怎么还乱摸?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想看看齐公子有没有受伤。” 陈巧佳察觉到了自己失礼,赶忙对着齐风行礼,然后道歉。 “这次多亏了齐公子才保住了下蔡。”陈巧佳亲自给齐风倒上一杯茶水,面带笑容的坐在了一边。 齐风摇了摇头道:“孙营头临终嘱托,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懈怠。” “只是可惜那六百守军,到最后也只剩下廖廖几人……” 齐风黯然失色,这场战斗不对称,死的人太多了。 陈巧佳听着面色柔和,她坦言道:“舍生报国,士之责任也。” “那些人也有妻儿老小,只可惜,齐某能力不足,不能保全他人性命。” 齐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陈巧佳看着齐风筹措的面容,有些心疼,竟然双手握住了齐风的手,齐风手明显抖了一下,然后他马上心安理得下来。 “勿要自责,你已经做的比大多数人好了。” 感受着陈巧佳柔软的手儿,齐风心情一下舒畅,改变世界,国家,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有些事物质上的,有些事是生命上的。 齐风站起身来,眼睛看着陈巧佳。 似在仔细大打量眼前这个人儿。 陈巧佳侧着头也看着齐风。 二人对视,心跳加速。 陈巧佳眼神从无知无觉变成了情脉脉。 齐风面色微红,笑了笑, 陈巧佳也笑了笑, 不需要言语,都懂的。 阿玉在一边期待起来,结果半天二人都没有更进一步。 顿时气氛尴尬起来…… 二者松开了手。 “这天……好热啊……” 陈巧佳心跳加速,此刻早已经是面如桃色,耳根子都红透了,这样的举动只能更久暴露对方的紧张。 齐风也在一边尴尬附和点头,语无论次,“对……对。” 这把在一旁准备嗑瓜子看戏的阿玉气坏了,这恰到好处怎么两个人都松开了,接下来不应该是激烈的轻吻吗? 这是什么事! 阿玉叹了口气,看着二人尴尬模样,苦苦笑了笑,果然,这两个人还是都没放开。 “齐公子。” 阿玉无耐的喊了齐风一句。 齐风和陈巧佳这才能从尴尬中抽身。 “有什么事吗?阿玉姑娘?” 齐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自己差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阿玉看了眼在一旁摸着自己脸儿的陈巧佳,叹了口气,直接开口:“齐公子,问你个事儿?” “问,齐某知晓的话定然回答。” 齐风笑着道,想着这尴尬总算是过去了。 结果阿玉这句话一出差点没让齐风一口老血吐出来,就连喝水降温的陈巧佳也给呛住了,连咳嗽了半天。 “我家小姐喜欢你,你喜欢她不!” 阿玉大声问道! 第76章 饮酒 “啊……这……” 齐风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他的耳根子更是一下就红了,眼睛神游四方,慌张不已。 “那个……陈小姐,阿玉姑娘,我还有点事,就先……” 齐风想要借口离开,结果直接被阿玉拦住,“齐公子,就一句话的事,说完再走也不迟!” 齐风见逃跑无望,扭头向陈巧佳可怜兮兮求助,结果陈巧佳脸红着看向另一边,当做没瞧见。 完了啊,感情真的要我回答了! 齐风看了看阿玉,阿玉脸上傲然,似乎再说齐风不回答就不让他走。 齐风豁出去了,心一横,早说晚说都得说,现在说就说了! “喜……” 阿玉听到这个字脸上一阵笑容,陈巧佳脸红不已,一阵羞愤,但心里却暗自乐开了花,期待着齐风把剩下那字说出来。 可是齐风刚说完这个字,立马又变成了支支吾吾。 脸上汗流满面,十分紧张。 毕竟前世齐风都在部队,大家都知道,部队连个妹子都瞧不见,而且齐风所属还算隐秘部队,平常不是在山里就是再出任务。 当兵这么多年,齐风连个妹子照片都没见着过,这也就造成了齐风现在这样了。 见齐风实在是太过于紧张,陈巧佳便帮巧道:“阿玉,行啦,别讨闹齐公子了。” 阿玉嘟了嘟嘴,道:“小姐,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我这不是再帮你问吗?” 陈巧佳尴尬一笑,想着这妮子怎么说出来了,不过还是故作镇定道:“齐公子说了他还有事,你就别拦着他了。” 阿玉点了点头,让开一步,“行,反正也得到了一半答案。” 齐风匆忙逃走,陈巧佳看着齐风慌忙的样子嗤笑一声,阿玉就甩着眉毛道:“小姐,我就说齐公子是喜欢你的。” “胡闹。” 陈巧佳用手指点了点阿玉的眉头,不许道:“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是的,小姐,下次你来说。” 阿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陈巧佳故做生气的追着对方打,阿玉边跑嘴中一个劲的求饶。 二女欢乐,嬉戏于院,陈秉出来看见,故意咳嗽了两声。 陈巧佳和阿玉立马变得正常,一脸严肃,陈秉并没有说她二人,只是溺爱的指了指陈巧佳,示意她不能这样没有矜持。 陈巧佳俏皮一笑,拉着阿玉的手就回了自己房间。 在陈秉一旁的李氏笑着小声道:“先前巧佳与齐风的话,老爷可是听见了。” 陈秉老脸一红,没有隐瞒,“确实听见了。” “既是如此,那老爷为何一脸不悦。这巧佳长大了,也该寻一良夫,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夫人……”陈秉点了点头,“我只是有些不舍罢了。” “哼,还不舍,是谁每日来我房中哭诉说巧佳这么大了还未嫁人,自己十分忧愁的。” “那不是……”陈秉和蔼笑着,对于李氏揭自己老底的时候,并没有生气。 “这齐风我看过了,未来定然有一番作为。再说巧佳对他也有意,咱们就找个吉日让他们成亲好了。” 李氏说着就要去找人算结婚时辰。 齐风现在脸还红着,走在路上,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不时嗤笑。 这一次并不是因为他跟陈巧佳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因为他一个男人脸红的像个猴子屁股一样,实在是太好笑了。 “唉,作孽啊。” 齐风叹了口气,赶忙回到家中,写了一封书信。 召来鸽子,书信到了长风哪里。 “既青山已夺,现依靠其险峻,发展人手,饲养马匹,打造军备,同时,乞活寨按照原先计划继续扩建,以备不时之需。” 长风看完立马照做,现在青山上食物钱财巨多,完全有能力发展起一只部队的规模。 齐风写完书信就躺在了床上,下蔡现在半数被毁,发展起来定然缓慢,青山响马现在也被一锅端了,接下来自己又该做些什么呢? 不知不觉,齐风竟然睡了下去。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傍晚,齐风想起还跟岳飞有约定,立马起身,去了营帐。 士兵都是驻扎在城外的,岳飞的营帐也在其中。 齐风进入军营,一路询问,才找了岳飞所在。 “齐兄弟,快请。” 岳飞此刻已经卸了甲衣,穿着一身红色的内衬,卸掉甲衣的岳飞看起来更加有精神,尤其是额边那一缕缕自动垂下的头发,更显得精气十足。 “请。” 齐风做出请的手势,二人坐于营帐中,岳飞早已经放满了酒菜。 齐风看了看桌子上的清酒,笑着道,“这酒清寡,岳将军要不试试我这酒?” “有何不同?”岳飞吃了一块肉问。 “将军尝了便知。”齐风把酒递给一旁的士兵,士兵抱着给岳飞倒上一杯。 岳飞一喝,眉头一皱,问道:“这是何酒,为何如此猛烈?!” “此酒是齐某自酿,还没有名字。”齐风笑了笑,“不妨将军起一个。” 岳飞又小抿了一口,只感觉肠胃舒畅,喉咙中有说不出的痛快。 “既然齐兄弟都这样说了,那岳某就献拙了。” 岳飞道:“此酒虽然辣狠,但若是细细品尝便能感到一股自有的甘甜回味,好似那满江一花,独枝而绽,美不胜收,就叫此酒满江红好了!” “满江红……”齐风听到这个名字,只觉得熟悉,这不就是岳飞被陷害后在狱中所写的不甘不屈吗! “名字甚好。” 齐风举起酒杯,“我敬将军一杯!” 说完举杯就饮,只觉得快畅不已! 齐风跟岳飞在营帐中饮酒,都喝的有些上头,甚至都要歃血为盟兄弟相称了。 齐风脸儿有些微红,已经有了醉意,齐风吐言道:“岳将军,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岳飞笑着道:“何事?” “嗝……”齐风打了一个酒嗝,把住岳飞肩膀,一脸认真道,“以后要小心一个叫秦桧的人!” “秦桧?”岳飞不解,“齐兄弟,秦桧是谁?这是为何?” “不为什么,嗝……”齐风又打了一个嗝,“他不是……好人就对了。总之你小心点。” 齐风说完,直接倒在地上醉过去了。 岳飞笑了笑,看着倒在地上的齐风,让人把齐风送到营帐中休息,自己自言自语的喝了一杯,道:“估计是喝醉了,乱说胡话。” 第77章 北方暴乱 第二天一早,齐风在军营中醒来,头还是有些昏沉,果然,酒这种东西还是得尽力而为不能多喝。 “醒了。” 岳飞刚掀开帐布就看见齐风已经坐了起来。 “军中晨食,一起吃。” 岳飞把手中一个大碗放在凳子上,齐风看了眼,是炊饼还有咸菜。 “那便谢过了。” 齐风不客气的拿起一个炊饼,塞入点儿咸菜吃了起来。 岳飞笑了笑道:“慢点吃,不够还有。” 齐风点了点头,吃完晨食,跟着岳飞去了营帐。 外边冬日暖阳温和,不少兵士说说笑笑讨扰打趣,一些坐在一旁磨刀保养,气氛热烈。 齐风跟岳飞二人走在溪水边,岳飞看着涓涓溪水,道:“齐兄弟有如此才谋,为何没想过投身军武,为国效力的同时也不乏埋没人才。” 齐风笑了笑道:“我不同于岳将军你,齐某只想安安分分的过好自己的日子,至于才能,空乏其身罢了,古言,修身齐家平天下,这话呀,不无道理,得先治自己才行。” “人各有志,也不强迫齐兄弟了。” 岳飞笑了笑道:“不知齐兄弟那酒可还有余剩?” “那酒我多的是。”齐风笑呵呵的说,“过几日我托人与将军送些过来。” 岳飞一听,自然欢喜。 二人又聊了许多,之后齐风就回了下蔡。 但是,齐风不知道的是,青山响马这一次大规模攻城,并不是无意的行为,而是有预谋的一次小规模起义。 南北以淮河为界! 此刻,远在北边的铭州,受到压迫的张迪拔旗而起,带领五万起义军攻陷了河北路不少州县! 烽火已燃,迅速传遍,山东路,以张万仙为首的数十万的起义军转战各地,攻打州府。 在河北,还有以高托山为首的民众叛乱就高达三十万人。 更何况还有数不清的各种两三万的叛军,应声而起,于是乎整个北方,陷入了起义的漩涡! 宋徽宗当即下令封内侍太监梁方平为河北、京东制置使领兵镇压起义! 北方起义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王朝,就连刚刚才从水生火热中解救出来下蔡人都知晓了。 齐风走在城中都能听到有人提及。 “嘿,那可不是嘛!这媪相(代指童贯)自打花天价赎回一座空城,这北方徭役,赋税就更加重了,这年头还发了水灾,这么重的赋税,谁交的起!” “那些人不反根本就没活路,反了或许还能活。” “这天下大势,怕是要变了。” 那几人说着都摇头,刚拿回燕京才没一年,局势就发展成了这样。 齐风听得清清楚楚,想了想历史发展,在宣和六年,北方大暴动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天灾,赋税,还有人们对宋朝的不满积压的爆发。 北方大爆发,齐风记得很清楚,这一事件到金军南下都没解决。 不过这也只能归结于奸臣当道,宋徽宗太亲近小人的缘故。 宣和北方起义,宋徽宗派出的梁方平,就是一菜鸡,在镇压起义的时候还差点被起义军给杀了,要不是他的从将救了他,那还轮得到他在后来在金军南下时候带最精锐的禁军防守黄河。 此等重要之地,作为门户,本来金军以为宋军派出的是王者,结果后面才知道就是一青铜,几万精锐直接被梁方平给送了。 这种人去去平定起义,完全是没有脑子,是靠着自己部将才勉强镇压了起义。 只能用两句诗来形容:‘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是,朝代兴亡,苦的都是黎明大众平民百姓。 齐风叹了口气,这时候城外的大军动了。 “估计是去北方。” 城中老百姓看着城外刚驻扎不久,就忙着收拾营帐,锅灶的援军,摇了摇头。 “唉,''造孽啊,自家人打自家人。” 几个百姓看着远去的军队纷纷摇头叹气,这样的场面,他们见过很多次了。 齐风木了一下,他这才想起岳飞现在是隶属于河北路的禁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要回去的! “别忘了拿酒啊!” 齐风自言自语,加快了脚步。 等他抱着两坛子酒出来时,岳飞带着人马已经离开,只留下了一些本地的乡兵正在清洁地方。 “可惜了,酒还未送出去。” 齐风叹了口气,“这一走,不知多久才能再见,岳将军,晚辈所嘱咐之语,定要牢记啊。” 齐风自言自语说着,提着酒回了屋子。 康允之拨了一些徭役来城中帮助建设,自己回汴京复命,齐风守城一时,身名远播,赢得了不少民心。 “齐公子,好久不见了。” 走在路上的齐风被一道甜甜的却带有韵味的声音喊住。 齐风回头,这才发现是陈巧佳的二娘李氏。 “见过夫人。” 既然对方是陈巧佳的二娘,齐风自然是礼仪照做,恭敬有序。 “齐公子提着两坛美酒这是要去寻何人?”李齐桃花眼,一笑便有一个酒窝,十分养眼。 “此酒本是要送于岳将军的,可是他已经拔营去了北方,没送成。” 齐风苦苦一笑,又问:“不知夫人叫住齐某有何事?” “齐公子还未婚配。” 李氏笑眯眯的看着齐风,脸上风韵犹存。 “在下确实还未婚配。” 齐风笑着说,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在宋代,从宋仁宗时候起,一般男子十五岁便要娶妻,过了年龄,越大便是越不讨喜,像齐风这种二十来岁的年纪,放在现代没什么,还很年轻,但在宋朝已经算是大龄青年了。 当然,刚二十的陈巧佳也属于宋代的大龄女青年了。 不然有些书生怎么会私下说陈巧佳都已经老姑娘了。 “那可太好了。” 李氏一喜,虽然她不明白齐风这个年纪为何还没成亲,不过,既然没成亲,就更好了。 “实际上不瞒齐公子,我是来为巧佳说媒的。” 李氏也不隐瞒了,“巧佳已经老大不小了,这些年她爹都快把头发急掉光了,这婚姻啊,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妮子硬是说要找自己喜欢的,所以到了这般年纪还未出嫁。” “不过,这妮子私下与我透露过,她就是喜欢齐公子这般人,不过脸皮太薄,不好开口,所以今日我便不讨趣的来问问齐公子的意思。” 第78章 说媒 “这……” 齐风再一次为难,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在宋朝无亲无故,有些时候显得比常人无助。 李氏看齐风说话断断续续,生气激将道:“齐公子,你好好一个男子汉,此事都无法决定吗?” 齐风绕了绕头,回应道:“夫人,这……是不是太快了,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哎呀,这事要什么心理准备,有言道,女大当嫁,男大当娶,你跟巧佳都老大不小了,要不我说,就这样定好了。” 齐风抿了一下嘴唇,又道:“这事陈小姐还不知道怎么看呢?是不是再问问陈小姐的意见。” 齐风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事情先往陈巧佳那边推脱。 “巧佳那边的意思我已经问过了。这点齐公子就不必担心。” 李氏笑呵呵的说,老机灵的她自然懂得男人的这些技巧。 “这城中才经历过大战,此刻若是婚喜之事,爬会遭人非议,恐有不妥。” 齐风这话说的不无道理,这城中房屋大片被毁坏,许多人亲人去世,要是此刻行喜事,那肯定要被人指着鼻子骂。 李氏沉思了下,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没事,成亲时日咱们到时候在谈,现在是先把事成了。” 李氏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又问:“不知齐公子家人何处?我们请人去请来。” 齐风摇了摇头,“亲人皆已经死于灾祸,齐某现在并无亲人。” 李氏听到这话明显吃了一惊,不过她马上又恢复了神情,她安慰道:“无事,齐公子跟巧佳成亲了,我们便是你的亲人。” 李氏说着还害怕齐风担心,上千摸了摸他的手,齐风一惊,李氏细心说道:“我原不知齐公子原来是如此情况,到还是失礼了几分。” 齐风笑了笑道:“夫人,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齐某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似乎是害怕李氏怀疑自己,齐风还特意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开玩笑道,“可没饿着自己。” “你这孩子。”李氏竟然亲昵的敲了一下齐风的头,这让齐风有些不好意思,这似乎不太好。 “哼,反正之后也要改口叫我娘亲,不用不好意思。” 李氏似乎看出了齐风的想法,直接傲傲一语道。 齐风心中汗颜,对这位自己未来的丈母娘有些感慨。 “齐公子既然是同意了这门婚事,那我便先回去将这个消息告诉巧佳。” 李氏扭着腰笑魇如花般走了。 齐风愕然一下,之后并未停留,把酒带回住处。 李氏到了陈府,陈巧佳正在家中绣女红。 一旁的阿玉帮着忙,道:“小姐,这女红你已经绣了好多,就连那成亲的盖头的绣好了,小姐,你到底什么时候成亲啊。” 阿玉言外之意陈巧佳自然懂,她抿了抿嘴,笑而不答。 “唉,小姐,我都为你着急。” 阿玉叹了口气,陈巧佳笑道:“是阿玉急着把自己嫁出去。” “哪有呀,小姐,你乱说。” 阿玉脸儿一红,“我说了要照顾小姐一辈子的,不嫁人。” “怎么可能不嫁人呢?”陈巧佳看着阿玉摆弄着手里的女红,认真谈论道,“你以后要是有喜欢的人,我自当为你做主,阿玉也要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跟着我不就把你这一辈子都囚禁了吗?” “没有,小姐,这是我心甘情愿的。”阿玉眼睛一下就红了,她根本不愿意离开陈巧佳,陈巧佳对于她来说,就是自己活着的念头。 “笨。”陈巧佳看了一眼阿玉,又低着头绣着女红。 “阿玉,我左眼皮一直跳,应该会有好事情发生。”陈巧佳摸了摸自己左眼皮,笑得好似花儿一般。 “肯定是有好事!” 阿玉激动道,“我先前看着二夫人出门去了,怕不是去找齐公子谈论小姐的终身大事。” 阿玉俏皮一笑,陈巧佳羞涩惊讶道:“二娘怎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去呀。” “嘿嘿,这不是怕小姐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嘛。”阿玉摸了摸头发,心里盘算着道:“按时辰,夫人应该要回来了。” 果然,阿玉前脚刚说万这句话,后脚李氏就从外边回来了。 李氏脸上一脸的笑意,进了陈府就直接奔向陈巧佳的地方。 边走她边喊:“巧佳,巧佳,有好事情。” “二娘,有什么好事情?”陈巧佳放下女红站了起来,然后见李氏气喘吁吁,就知道对方是急着回来的,赶忙让她坐下休息。 “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情啊。” 李氏口渴不急不慢的喝了一杯茶水,陈巧佳乖巧的走到李氏后面,帮她按肩,边按边道:“二娘莫要打趣了,这时候哪有什么好事情。” 李氏笑哈哈的不为所动,转头看了一眼陈巧佳,“知道我刚刚出去做什么了吗?” 陈巧佳摇了摇头。 “二娘我去见齐公子去了。” 李氏有这中年女人特有的风韵,说话都是那般的从容。 陈巧佳一听李氏真的去见齐风了,双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李氏自然色察觉到了陈巧佳的动作和心里变化。陈巧佳道:“二娘去找齐公子谈什么了?” “当然是去问问齐风的意思,不然让你们两在这僵着,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那齐公子怎么说?”陈巧佳脸儿一红,声如蚊声,竟然一下紧张起来,双手也不受控制的紧紧的捏着自己的衣角。 “嘿,这不是要和你说这个事情嘛。”李氏故作深沉,“二娘我去找齐风义正言辞的谈论,然后……” “然后怎么了?” 陈巧佳忙问,同时心跳加速,她害怕被拒绝,手心中竟然有了丝丝汗渍。 这可想而知的就能知道她的紧张和期待。 “为娘出马,怎么会被拒绝。”李氏转头摸着陈巧佳的脸庞,一脸的宠溺,“当然是答应了啊。” 陈巧佳听到这话,悬着的心里顿时一松,紧张感顿时一扫而去,同时她又止不住的害羞起来,犹豫中又带着期待,不知道自己未来会与齐风发生怎样的故事。 第79章 赵榛的书信 阿玉听着在一旁道:“小姐,那这事成了!”然后又俏皮道:“也不用一天提心吊胆,担心齐公子被别人抢走了。” “阿玉,讨打。”陈巧佳对着阿玉扬了扬小拳头,脸上却是没有一丝怒气,反而有些愉快。 “阿玉你这丫头,从小就这样,没大没小的。” 李氏看了看阿玉,也没对说什么,平常阿玉对陈巧佳的好,她们也是砍在眼中的。 “嘻嘻,夫人,我错了。” 阿玉背着双手,像是撒娇一般。 “行啦,为娘还要把这喜事去与你爹说,在商议个好时候,给你们两个成婚。” 李氏站起身来,乐呵乐呵的去寻陈秉去了。 陈秉在书房看书,李氏敲了敲门,嘴里道:“老爷,好事情。” “夫人来了。”陈秉打开房门,笑着迎来。 李氏走进屋子,随意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开心道:“老爷,巧佳的婚事谈妥了。” “谈妥了?你去找齐小子了?” 陈秉一听这话,手里的书都直接扔在一边,赶忙走到了李氏面前,仔细询问。 “正是,齐风答应了。” 李氏掩住笑容,又道,“只是这成亲时日得延后一些,齐风说现在城中才遭战乱,最好等恢复一些时日在选个良辰吉日成亲,免得遭人非议。” “确实该如此,齐风想的很周全。”陈秉老脸笑容满面,现在已经定下来婚事,也就是说自己女儿总算是找到了如意郎君要嫁人了。 “那这事是否还得与齐风父母在商量一下?” 陈秉认真说道。 李氏摇了摇头,一脸悲伤道:“先前这事我也与齐风说过,不过,他家父母早已身亡,现在家中就只剩他一人了。” “唉,此事我也不知,没想到这齐小子还有如此遭遇。”陈秉叹了口气,“我与他交好,亦师亦友,却可他连这些事都未曾提过,想必,他也是害怕别人为他担心。” 陈秉跟李氏交谈过多,另一边的齐风则收到了一封信件。 信件是赵榛发来的。 赵榛在信中说他已经见过了边军,明白了国家责任。 还见过了那在大漠之上随便就能把人迷眼的滚滚沙尘与骄傲残暴敌国贼子的铁骑。 还有只有每每只在傍晚才会出现的长河落日所勾勒出的绝世美景。 齐风会然一笑,把信收好,在信后还有一个小信封,赵榛告诉齐风,如果齐风愿意,可以去西北边军找他,领略一下山河之美。 “山河之美?” 齐风嘴里喃喃,他从来都是一人穿梭于丛林,山地,沼泽,执行任务,赵榛信中所说那长河落日齐风倒还真的想去看看。 齐风想到这,嘴角一笑,当即休书一封,寄往了西北。 第二天一早,齐风见到了马三,马三现在孑然一身,只对着齐风苦笑。 “店中情况如何?” 齐风询问马三,马三摇了摇头,“店中被损毁大半,货物的损失不大,现在已经找人清理店铺,过几日就可以重新开张了。” “家中的是可做完了?” 齐风关心马三道。 马三点了点头,神情中有一丝伤心。 “节哀啊。” 齐风拍了拍马三肩膀。 之后齐风又去看了看做肥皂店工坊,工坊已经开工,没有任何损毁,这点倒是运气不错。 齐风满意的走了,现在自己身家已经没多少在下蔡了,靠着很徽商的影响力,齐风的一些店铺甚至开遍了宋朝各个地方。 只是分层要少了许些,但这也架不住量大啊! 齐风做完这些就出了城,骑着驴子就往青山去。 走了快一天,终于到了青山脚下。 齐风牵着驴子,还是之前那条熟悉的小道。 齐风想着,这次是不是还会跳出来四个人劫掠自己呢? 想到这齐风噗嗤一笑,然后就看见前面跳出了四个人! 熟悉的台词,熟悉的姿势! 齐风想都不想就知道是那几个人了。 “我不是说了吗?要是还让我看见你们劫道,我就杀了你们!” 牵着驴子的齐风,面不改色的看着前面屁股对着他的四人。 那四其中一个听到这声音微微转头,顿时一句‘啊呀’脱口而出,竟然带头就跑。 齐风当然比他们更快,直接拦住他们的退路。 手里的匕首徒然出现。 “妈耶,英雄饶命,饶命!” 四个人跪下磕头,很久前他们就领教过齐风的厉害了,自然不敢反抗。 “怎么还在劫道?!” 齐风询问。 大傻抬起头流着鼻涕,一脸真诚,“饿……” “饿?” 齐风疑惑,大傻又道:“出口被泥土封上了,拿不到吃的。” “你是说地洞?”齐风问道。 “对的,不久前来了一伙人从地洞进入了青山,然后把洞封住了。” 大傻努力的解释,另外三个头也不敢抬。 齐风一想,那群人不就是长风他们嘛。感情长风把地道封了,这四个家伙没吃的才继续来劫道的。 这地道入口是齐风告诉长风的,这锅齐风也有一份。 齐风解开干粮袋,一人给了一个饼,四个人坐在地上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后齐风笑着道:“跟我走,我带你们去吃得饱饭的地方。” “吃得饱饭?” 四人一听,自然开心,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真傻,也不怕齐风是不怀好意的人。 齐风带着四人往青山走去。 “英雄,你怎么去青山啊?!” 四人停下脚步,呆呆的看着齐风。 “当然只有青山能吃饱饭,咱们去投奔他们。” 齐风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大傻道:“很久前我们就去过了,被赶出来了,他们嫌我们傻。” “没事,这次指定能成功。” 齐风让他们放宽心,四人将信将疑的跟了上去。 到了青山寨门,齐风他们被拦下了。 “何人?” 寨上的汉子拿着弓箭对着齐风几人,四人吓得瑟瑟发抖,拉着齐风就要走。 齐风安抚道:“不要急,镇定一点。”随后齐风对着寨门上的人喊到:“是要见你们张头领,你就说是下蔡来到故人。” 城寨上的人先思索了下,最后还是很负责的禀报去了。 第80章 事情托嘱 不一会儿长风边火急火燎的走了出来,一看寨门下的是齐风,赶忙让人把门打开。 齐风笑眯眯的走了进去。 大傻四人有些惊讶,愣在原地。 “走啊。” 齐风对着四人招了招手。 四人进入寨子,齐风给长风说了原因,长风让人带着四人在这住下了。 长风房间。 “首领,你怎么来了?” 长风好奇的询问,有些惊喜。 “来看看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齐风笑了笑,喝了一口水,水是冷的。 “你们都喝冷水?” 齐风皱了皱眉头。 长风点点头道:“是的,要不我找人给首领热一热。” “不必了。”齐风摆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 “告诉寨子里面的兄弟,这种冷水需要煮沸才能喝,不然容易产生痢疾,肚子胀气一系列问题。” “好的,我马上吩咐下去。”长风听得很认真,齐风对于他来说,是拯救于水火的人物。 “现在寨子中有多少人?” 齐风询问。 “现在寨子总计四千人,马匹三百。” 长风一一回答,齐风又问了一甲胄的事情,甲胄现在已经有千余套。 “首领,这一套是为你打造的。” 长风说着,就指了指一旁放甲胄的架子。架子拿红布盖着,没有一点儿灰,看样子长风对其非常的上学。 齐风把红布拉下,一套闪亮的山文甲出现在眼前,齐风欢喜不已,当即想要试一试。 长风为齐风穿戴甲衣,甲胄穿戴完毕,差不多得四十来斤,齐风很能适应,穿起来走了几步,只觉得威武不凡。 随后齐风脱掉甲衣,然后又坐在位置上跟长风闲聊。 “钱财要是不够,记得书信传来。” 齐风知道这些东西要花大价钱,没有钱办不成事,要舍得,才能成大事。 长风笑了笑道:“首领难道忘记上次的飞鸽书信了,我们截获了原青山寨的不少钱财,还有粮食。” “虽是足够了,但人马,还是多多益善啊。” 齐风笑着说,然后想起又问:“制式刀剑可有成品?” “当然有。”长风马上让人拿进来一柄刀。 这刀不是宋朴刀,而是齐风按照后世的雁翎刀所画图纸。 所谓,‘大将南征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雁翎刀在历史中可是非常着名,尤其是在明朝,几乎是大将,士兵人手一把。 齐风让工匠所造雁翎刀,长一百零二,宽两指,刀身自前三分之一自然微微弯曲上翘,与背面三分之一着反刃。 刀鞘则全用方正形黑色刀鞘,显得更为大气,霸道。 “好刀!” 齐风啧啧赞叹,又道,“我拿一把走。” “首领,你的佩刀还在打造,现在并未完工,这刀是普通军士用的,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勿要说此话!我有什么身份,大家都是平等的,我们乞活寨的人,除了衔职有上下之分,其余皆是平等。” 齐风听到长风这话有些不太高兴,他之所以要带领人预防一些事情,就是为了让一些吃不饱饭的人能吃饱饭,而不是权职尊卑贵贱。 如果做到这一般,那和其它压迫者又有什么区别。 “是是是,长风知错了。” 长风见齐风生气,赶忙道歉。 “我马上要去一趟西北,这里还得仰仗你跟长弓,还有其余几位兄弟了。” 齐风感激说道,“我不在的日子,还需上心。” “治军需严厉,要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长风最近也学了些字,读了一些书,大抵是知道齐风说的上一些警戒言论,赶忙点头答复,“长风自当如此!” “那我走了,此去西北,需几月,这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交于你们二人决断。” 齐风说完,走出一步,然后回头,拱手道:“拜托诸位兄弟了。” 齐风牵着毛驴走在小道上哼着小曲,毛驴侧边还挂着拿走的雁翎刀。 此去西北,齐风除了想去见见赵榛信中所说之景,还有就是探查西北边军的现状。 西北边军是一支很厉害的部队,若是此番前去,光交好友,未来势必会少很多麻烦。 齐风回到下蔡,已经半夜。 城门的值守见外边来人是齐风,就命人打开了城门,当然,要是在平时这自然是不行的,要被治罪,但是现在时局不同他日,值守做个主没有举报也无可厚非。 齐风因此进了城。 回到家中已经是下半夜,此去西北,齐风想着要不要带着陈巧佳一起去…… 想了会儿,只觉得有些不妥当,也就放弃了。 第二天天一大早,阿玉就到了齐风门前敲门。 “齐公子,哦不,该叫姑爷了。” 阿玉笑了笑,赶忙改口,一边偷看齐风的神色。 结果看到齐风面无表情没有一丁点儿变化有些失望道:“姑爷一点儿都不惊讶?” “有什么好惊讶的。”齐风摇了摇头,“现在喊是不是太早了,我跟陈小姐还没成亲呐。” “都一样,都一样。”阿玉摆摆手无所谓回道:“反正早晚都要喊,现在喊也没问题。” “随你。” 齐风实在是拿阿玉没办法,既然她愿意,那就让她就这么喊。 “找我肯定有事。” 齐风看着阿玉,阿玉一脸的狡猾,笑嘿嘿的。 “确实有事情要拜托姑爷。” 阿玉抿嘴道,“姑爷能借我一两银子吗?” “你为啥不问你家小姐借?”齐风奇怪,凭借阿玉跟陈巧佳的关系,借一两银子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不好意思。” 阿玉羞羞道。 感情对我就好意思,齐风心里想到。 “好的,一两是。” 齐风爽快的拿出一两银子递给了阿玉。阿玉欢喜的走了。 齐风也不知道她要拿着这一两银子去做什么。 睡不着了,齐风也就起来,洗漱完毕出去走走。 在街道的不远处,齐风看见了阿玉站在一老一少面前,她跟对方买了棉衣,还给了不少钱财,齐风疑惑,这妮子平常都是视钱如命的状态,今天这是怎么了,发了善心? 齐风好奇怪哉,偷偷摸摸的准备去打探一番。 第81章 二女之乐 阿玉欢快的走了。 齐风这才慢慢的走到前面那两人面前。 他笑着问:“二位,刚才哪位女子找你们做何事情?” 见老者脸上狐疑之色,齐风解释道:“我是刚才那妮子的朋友。” “朋友?”旁边的小孩流着鼻涕,笑嘻嘻道:“她是我姐姐。” “姐姐?”齐风皱眉,阿玉不是说自己没有亲人在这个世上了吗? 谁知道齐风刚这样想,那小孩儿就啼啼道:“错啦,是我前两日刚认的姐姐。” “刚认的。”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一边的老人道:“我们爷俩是从安丰县逃难来的,这孩子父母死在了城中,我见他孤苦伶仃,就带着他一路乞讨,最近到了下蔡。” “我们爷俩差点饿死在街头,是阿玉姑娘好心救了我们,今天还给我们送了点银子,让我们找个去处住下。” 齐风听完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阿玉这丫头会来找自己借钱,齐风说着又拿出三两银子,塞在老人手中,“这些不足敬意,还望收下。” 齐风说着又道:“在下在城中颇有产业,老人家,若是你愿意,安顿好了可以去这城中任何一家肥皂店做工。” “公子,你真的是我们的恩人啊!” 老者带着小孩就要给齐风跪下,齐风赶忙扶起对方,摇了摇头,“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 老者领着孩子走了,然后过了会儿,那小孩子一蹦一跳的跑了回来。 “怎么了?” 齐风摸了摸对方的脑袋。 “给。” 小孩儿从身后拿出一只用竹编做成的蚂蚱,“爷爷说,你是好人,好人有好报,这个蚂蚱是我身上最宝贵的东西了,送给你。” 小孩儿脸上笑嘻嘻的说着,然后把蚂蚱塞到了齐风手中,又一蹦一跳的追了上去。 齐风手中拿着蚂蚱,看着前面佝偻着身躯的沧桑老者拉着一个不满七岁的孩子,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自己一定不会让更多的家庭变成这个样子。 第二日,齐风又去寻那爷俩去了,老人在城南找了一处偏塌住下,很便宜,一个月几百钱。 今天齐风也得知了这小孩叫何飞,不过齐风更愿意叫这小家伙小飞。 “齐哥哥……快看,是蝴蝶。” 何飞一个劲的在那边喊着,齐风抬头一看,真的是一只蝴蝶,蝴蝶竟然出现在了冬季?齐风有些纳闷。 何飞追蝴蝶玩去了。 齐风跟老人谈论了一些工作事宜,又留下一些蔬菜食物。 “小飞过来。” 齐风喊了一声,何飞小跑着过来。 “想不想上学。” 齐风看着他,这个孩子昨天脸上还没什么血色,今日好上了很多。 “想。” 何飞低下脑袋,“可是我跟爷爷没钱。” “这个你不用担心。” 齐风笑着道:“去读。” 何飞看了一眼齐风,欣喜满意,边跑边喊:“我要上学了,上学了。” 齐风又来到老者面前,留下几两银子,吩咐道:“送孩子去启蒙。” 老人家顿时老泪纵横,齐风与自己只不过才相识一天,竟然如此照顾他们。 齐风没有说话,把钱放下就走了。 “齐哥哥,下次再来玩呢。” 何飞看着齐风的背影,大声道。 齐风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然后离开。 …… “咦?” 阿玉发出一阵疑惑,陈巧佳问:“阿玉,你在找什么?” “没找什么小姐。” 阿玉笑笑。 “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陈巧佳看阿玉脸色就知道她有没有说实话了。 “没有。”阿玉狡辩。 “肯定有,快说,不然……” 陈巧佳不怀好意的看了看阿玉,阿玉赶忙把自己抱住,大声求饶道:“小姐,我说就是了,你千万别挠我胳肢窝。” “这样才对嘛。”陈巧佳坐在凳子上等着后者开口。 “我在找小姐去年送给我的布匹。” 阿玉小声嘀咕着。 “看样子又不知道被你放哪去了。” 陈巧佳点了点阿玉脑袋:“你这习惯得改一改,府中你到处藏自己东西,很早就跟你说啦,府里没小偷小摸之人,可你就是不听,这下找到了。” “小姐……” 阿玉嘟嘟嘴,委屈道,“我那习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嘛。” “布匹是放在屋子里的?” 陈巧佳又问。阿玉点了点头,“就放在这个屋子里的。” “你都把床翻了两遍了,那肯定不可能在床这里呀。”陈巧佳沉思了下抬头一看,“你看看这上边是什么。” 阿玉一抬头,在屋子上方横梁,放着个盒子,阿玉大喜:“是布盒!” “唉。”陈巧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这妮子可真会藏,还藏的这么高。 不过陈巧佳心中还是有一丝欣喜的,阿玉只会把自己觉得很重要的东西藏起来,这也能体现出阿玉对自己的重视。 阿玉搬来楼梯,三下五除二就拿到了上面的盒子。 “你小心一点别摔着了。” 陈巧佳嘱咐了一句,阿玉大大咧咧道:“小姐,放心,我经常爬这些,不会摔的。” 阿玉小心翼翼的抱着盒子从楼梯上退下来。 然后放在地上打开,里面是一绢布匹。 布匹颜色鲜艳,是上等的料子。 “找这个干什么呢?” 陈巧佳好奇询问,这东西阿玉宝贵的很,一般都舍不得拿出来看,今天还破天荒的找了出来。 “做衣裳。” 阿玉对着陈巧佳挤眉弄眼,陈巧佳敲了敲阿玉脑袋,“不是才给你买了女装吗?” “不是给我做的。” 阿玉摸着自己脑袋,又是委屈的样子,陈巧佳有些惊讶,阿玉拿出这个竟然不是给自己做女装用的? “有喜欢的人了?” 陈巧佳似懂非懂的笑了笑,阿玉脸儿一红,赶忙摇了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解释就是心虚。” 陈巧佳像是发现了阿玉什么秘密一样笑着,阿玉嘟着嘴在原地一脸的无耐,这根本没办法解释呀。 总不能说说拿来给恕不相识的小孩子做衣服用的。 “做衣裳有钱吗?”陈巧佳神神秘秘的看着阿玉,“要不要本小姐借你点儿呀?” 阿玉身上确实没多少钱了,上次钱大部分都给了小飞和老爷子。 “不用。” 阿玉抱着不绢嘟着嘴说道。 第82章 告别 “好啦,不欺负你了。” 陈巧佳收敛起来,清澈的眼睛看向外边的枯黄落败的枝丫,嘴里喃喃:“最是落花无情,不晓寒风多刺骨。” 然后站起身来道:“阿玉,需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阿玉赶忙摇了摇头,陈巧佳甜美一笑,“这可是你自己不让本小姐去的哦。”陈巧佳说完离开。 阿玉准备去街上找个裁缝铺子做衣服。 眼睛看见了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的二两银子。 “小姐……” 阿玉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嘴里喃喃,感动不已。 阿玉把布绢交给裁缝,付了一两银子就走了。 在街头他又遇到了齐风。 “姑爷这是去见小姐?” 阿玉从齐风后面靠近宛如幽魅般说道。 “你吓我一跳。” 齐风白了阿玉一眼,自信满满道:“怎么了,我还不能去见陈小吗?” “姑爷要见自然是可以呀。”阿玉吐了吐舌头,自觉的跟在齐风后面。 齐风进入了陈府。 这是自李氏来找了自己后第一次再来到陈府。说实话齐风还是有些紧张的。 阿玉进了陈府跑在前面,快速的就把陈巧佳拉了出来。 齐风和陈巧佳二人相视,顿时不知云云。 阿玉吐槽道:“小姐,齐公子,你们二人好歹都成了,为什么还这么拘束。” 陈巧佳没有理阿玉,齐风指了指一旁的的凳子:“可以坐吗?” “啊,可以,可以。”陈巧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情,耳根子一下红了,慌忙应答。 齐风坐下,尴尬笑了笑道:“有件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 “唉,姑爷,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呗。” 阿玉在一旁解围,陈巧佳自觉的点了点头。 嗯?为什么要点头?好像不对。 “那个……” 齐风看着陈巧佳,最后一咬牙道:“我要去西北一趟。” 说出来,齐风终于如释重负了。 “去西北做什么?” 陈巧佳面色一收,有些惊疑伤心。 明明就快要成婚了,齐风这时候去西北做什么? 莫不是不喜欢自己,想借此机会逃婚。 陈巧佳心中几万个疑惑从头脑一闪而过,她甚至还脑补出了其它原因。 女人啊,幻想就是那么奇怪,总是千奇百怪的想法。 “额……” 齐风看着陈巧佳满面的哀愁,竟然有一丝心痛不舍,他回复道:“此行自然也不是我一人前去。” 陈巧佳一喜,很期待齐风接下来的话。 阿玉在一旁插嘴道:“哦,我懂了,姑爷,这就是你来陈府的原因了。” “对的,不知道陈……小姐愿不愿意一同前往。” 齐风说到陈小姐的时候愣了一下,拉长了点儿音调,或许在齐风自己看来,还是叫陈小姐比较好。 陈巧佳微微一笑道:“齐……公子如果不嫌弃可以叫我……”最后那几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不过脸却红了大半。 “唉,齐公子去西北做什么?” 陈巧佳询问。 “去看看西北的风景。” 齐风笑了笑道。 “风景可以……成了婚再去呀。” 陈巧佳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低了些儿。 “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齐风摇了摇头,坦然道,“就去几月,就当作婚前度蜜月了。” “什么是度蜜月?” 陈巧佳不解。 “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习俗。就是成婚前要四处去走走看看。” 齐风怕解释不清楚,就用了俗语。 “原来是这样。” 陈巧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陈巧佳用了咱们,齐风知道她是答应了。 齐风肯定的道,“不出意外,明天就走。” 陈巧佳道,“那我去与爹娘商量一下。” 陈巧佳毕竟还没过门,这个事情还得问问自己老爹的意见。 “好的。” 齐风点了点头,一旁的阿玉可怜兮兮道:“小姐,你要带上我一起呀,不能自己跟姑爷去撇下我一个人。” 陈巧佳看了阿玉一眼,“你这妮子,就不带你。” 说完陈巧佳就去找陈秉去了。 阿玉一脸的生无可恋,小姐居然不带自己,伤心啊! “她跟你开玩笑呢。” 齐风拍了拍阿玉肩膀,“她不带你去我带你去。” “呜呜呜,姑爷最好了。” 阿玉痛流鼻涕,“我今天才知道姑爷最好了。” …… “爹。” 陈巧佳在书房外轻喊了一声。 “有事吗?进来。” 陈秉轻声说道。 陈巧佳推开门。 屋子里面,陈秉看着书,李氏在帮陈秉按摩头部。 “爹,二娘。” 陈巧佳行了个女子礼。 李氏在后面笑着问道,“巧佳,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找你爹有什么事情?” “爹,齐公子来找我了。” 陈巧佳见陈秉没啥反应,又说,“他约我一起去西北。” 说到这,陈巧佳低下了头,她长这么大连汴京都没去过,更何况是环境恶劣的西北。 陈巧佳想着自己爹和娘应该不会答应的,不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还是说了。 “好,爹知晓了,去。” 陈秉这一句话让陈巧佳懵了,自己爹就这么放心的吗? “爹?你就这么放心?” 陈巧佳有些不开心,陈秉也太大条了。 “为什么要但心,齐小子既然邀请你一起去,自然是有保障的,况且我很相信他。”陈秉笑着回道。 “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陈巧佳生气道。 “反正齐风都是你未来的相公,谁敢说胡话!”陈秉放下书看着陈巧佳,“再说你都这么大了,也该去走一走,看看这个世界,这天天在屋里呆着,也闷得慌。” “二娘,你看看我爹,一点都不担心我!” 陈巧佳向李氏撒娇,想要对方给自己做主。 李氏和蔼一笑道:“巧佳,这齐公子去西北做什么呀?” “我也不懂,齐公子说这是他们家乡的习俗,叫度蜜月。” “度蜜月?”李氏眨巴了一下眼睛,奇怪道,“这个词到还是新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李氏并没有过度纠结着度蜜月三个字,她又缓缓道,“不过,巧佳,你跟齐风去那啥度蜜月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李氏嘱咐道,陈巧佳嘟了嘟嘴,心里想着,唉,果然,都是这样的结果。 陈巧佳郁闷的走出了房门,脸上表情各有不同,一边是带着期待好奇,一边带着对家的无耐。 第83章 十里香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大地一片雪白,银装素裹,让人浮想联翩。 齐风的马车已经停在了陈府外面。 陈巧佳兴奋的跑了出来,左看看又看看,抑制不住的开心。 陈秉站在门口,看着齐风和蔼一笑,大声道:“齐小子,我女儿可就交给你了,要是让她在路上受了欺负,我肯定不会饶恕你的。” 陈巧佳嘻嘻一笑,听着自己老爹这话,想着,果然嘛,自己爹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她嘛。 一旁的李氏和苟氏站在一边只是笑着,没有开口。 “一路顺风。” 陈秉对着二人挥了挥手。 陈巧佳浅浅笑着,对着后面的人行礼上车。 齐风亲自赶马车,这种马车,齐风还是很会的。 “小姐,姑爷带带我啊!” 这还没出城,齐风就听到后面有人喊。 齐风一笑,拉住马车。 阿玉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跑了过来,生气道:“不是说好带我一起吗?姑爷你骗我。” “我可没骗你,只是你睡过头了而已。” 齐风不承认道,“这可不怪我哦。” 陈巧佳听着齐风的辩解娇笑了下,然后在车里道:“阿玉,上来。” “哼!还是小姐最好了!”阿玉气鼓鼓的把行囊丢在齐风座位旁边,进了车里。 “这妮子……” 齐风看着阿玉气鼓鼓的样子,没了理头,继续赶着马车。 马车很快驶出了下蔡。 齐风这次是走陆路去西北军镇的环庆路,也就是庆州(现在的陕西北部)。 在古代,塞外指长城以北的地界,太原府一部分就属于北方,穿过了长城。 齐风看了看地图。 从淮南路到环庆路,陆路约有一千多公里,乘坐马车,过去差不多也得需要个把月才能到达。 齐风看完了路径,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路上车中二女谈笑风生,时常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 齐风刚一分心,马车直接颠簸了下,车轱辘一松,直接滚到了远处。 马车停在了荒山野岭的道路间,周围都是一人高的杂草。 齐风跳下马车,发现原来是磕碰到了一块石头,导致木轮掉了。 “怎么了?” 陈巧佳和阿玉发觉异常从车上跳了下来问道。 “轮子掉了而已。” 齐风无奈叹气,这可真是不吉利啊,抛锚在这荒山野岭中。 齐风把马匹解开拴在一旁刚打的马桩上面。 这荒郊野岭的,要是没拴好,跑了那可真就欲哭无泪要受罪了。 陈巧佳和阿玉把车轮子滚了过来,这车轮子很重,齐风一人根本装不上去,只能自己用力抬起来,让阿玉和陈巧佳装一下。 磕磕碰碰,总算是修好了车,二女也是累的精疲力尽,这淮南路都还没有出呐,就搞得一身疲惫。 齐风看了一眼天色,装轮子耽搁了不少时间,得需要尽快的找到歇脚的地方。 继续往前走,还不如遇到了个砍柴的老者。 “老人家,这前面有歇脚的地方吗?” 齐风笑着问道,递出了几文钱。 那樵夫看了齐风一眼,接过钱,满意一笑,指了指最前面的那个弯弯,“过了那个弯,有一家叫十里香的客栈,那里可以歇脚。” 樵夫说完担着柴火就往走前,齐风则赶着马车去客栈。 果然行驶了一段路,过了那拐弯的山崖,在前面果真出现了一家客栈。 客栈外边的飘旗,写着大大的十里香三个字。 客栈外边还搭建了个小棚子,坐着一些人儿在喝着酒水。 齐风把马车停下,立马就有个独眼小二出来牵马。 “喂精饲料。” 齐风嘱咐一句。 阿玉跳下马车,喃喃道:“这路太颠簸了,总算是有歇脚的地方了。” 说着又扶着陈巧佳下了马车。 陈巧佳脚刚一下地,吃酒的便有人看了过来,眼睛扫看着齐风一行人。 齐风扬了扬手里的雁翎刀,那些人自觉的把头转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做生意的山货人,身边还有一副扁担和箩筐,路过这里吃吃酒休息一下,看见有娘子便已经是享到了眼福,可不敢跟带家伙的人较劲。 齐风带着二女走进了店内。 陈巧佳和阿玉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齐风站在店内又向四周扫视了一眼。 左右两边坐着两桌汉子,正在吵闹吃酒,在掌柜的位置里,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女人裸露着香肩,妩媚的眼睛时不时朝着齐风看来。 “哎呦,又来客人了。” 妖艳女子从柜台后走出,身子就朝着齐风身上靠。 “小姐,你看那妖精!” 阿玉撸起袖子,小声对着陈巧佳道。 陈巧佳心里也是不高兴啊,什么意思?当着正室的面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汉子?! 那妖艳女子似是听到了阿玉的话,收敛起来,不悦的看了阿玉一眼。 “几人?” 妖艳女子冷淡的问道,手中拿着毛笔。 “三人。” 齐风慢条斯理回复。 “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齐风瞟见一个后厨走了出来,膀大腰圆,像是肥猪一般。 这后厨手里端着两碗肥肉,眼睛瞟见了一旁的陈巧佳,顿时停了下来,双眼放光,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齐风有些不悦,那掌柜女老板咳嗽一声,大骂道:“你个怂货,乱看人家娘子做什么!赶紧把东西端去,滚到后厨去!” 妖艳老板发起火来十分飒气,那汉子依依不舍的把肉放在桌子上去了后厨。 “见笑了,娘子莫怪,这人啊,就这样,别往心里去。” 女掌柜对着陈巧佳笑着道歉,然后招呼过来那独眼小二,说道:“去准备好酒好菜,赠予,算是赔罪。” 齐风没说什么,坐到了座位上。 不一会儿,好菜便端了上来。 陈巧佳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吃饭,阿玉倒是不客气了,给陈巧佳夹了不少菜,生怕自己没有照顾好对方。 吃着吃着,齐风只感觉有很多异样的目光,回归头去,喝酒的喝酒,打笑的打笑,没什么异常。 此刻后厨内。 妖艳的店掌柜一巴掌打在了先前那胖子脸上,恶狠狠骂道:“你个混球,色性不改,要是吓跑了怎么办!” “三娘,我只是觉得那娘子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胖子委屈的捂着脸道。 “这几人穿得锦衣华服,肯定有不少的钱财,不准你再出去,免得坏了老娘的好事!” 妖艳掌柜脸上出现一摸厉色,似乎有着察觉不到的凶狠!确实……又凶又狠。 第84章 夜半磨刀 叫做三娘的妖艳老板,扭着腰肢,好似水蛇一般从后厨走了出来,她脸上笑嘻嘻的,宛如莲藕般芊细的手指尖捏着一面小帕。 真是好教人喜爱。 “三娘真是美若天仙。” 旁边一桌子的一个汉子色咪咪的看着三娘,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去你的!” 三娘白了那汉子一眼,那汉子就像是夹着尾巴的狗一下子怂气了,嘿嘿的笑了笑,继续坐到位置上喝酒。 三娘出来后就进入了柜台,嘴中磕着香瓜子,眼睛时不时看向齐风。 “姑爷,那女人在看你。” 阿玉小声的对齐风说道。 一边的陈巧佳赶忙抬头看去,三娘看着陈巧佳那一脸气鼓鼓的样子,顿时会心一笑,把头扭向了一边。 “吃食。” 陈巧佳摆正齐风脑袋,不让他去看那个妖艳掌柜。 三人吃完饭,天色刚刚傍晚。在外边吃酒的山货郎挑着箩筐,唱着歌谣印着夕阳离去。 现在店中就剩下屋子里面还在吃酒的那八个汉子。 三娘走到了齐风面前,掩面询问道:“这位公子哥儿,你们这是要去哪呀?” 齐风看了三娘一眼,礼貌性回道:“去汴京。” “汴京。”三娘撇了撇头,“这可真远,怕是要行个半月的路程。” “确实挺远。”齐风不准备在搭话。 三娘瞧见,用肩膀努了努齐风,尽显得一脸妩媚妖娆,齐风赶忙退远,三娘不乐道,“你怕什么?奴家又不会吃了你。” “娘子还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 齐风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三娘轻哼了一声,然后走了。 房间开的是两间,阿玉和陈巧佳住一间。 这样也没什么关系,房间都是挨在一起的,有什么情况,齐风也能及时赶到。 夜晚悄然而至。 荒郊野岭外只有一个孤晃晃的客栈挂着白色的灯笼在随着夜风飘来飘去,看起来十分恐怖。 此刻,十里香客栈后厨内,下午的那胖子正在磨刀。 “嘿嘿,人肉馅,人肉馅!” 那胖子嘴角讪笑着,磨着剔骨刀。 二娘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看了一眼胖子,不悦道:“磨这么大声干什么!生怕别人听不见吗?!” “他们睡得跟个死猪一样,怎么可能会察觉。” 那胖子呵呵一笑,试了试刀锋不锋利,结果把自己手割伤了。 “废物!瞧你做的事情!” 三娘摇了摇头,走到前面招了招手,又进来八个汉子。 这八个汉子自然就是先前在客栈吃酒的那八个。 此时,这八个汉子一脸凶神恶煞,手里拿着长刀。 “待会儿动手麻利一点。” 三娘对着脖子比了个咔嚓。 那八个汉子点了点头。 厨房磨刀的那汉子走了出来,色咪咪道:“三娘,我这么久没碰女子了,那屋子的女子,要不给我……” “去你的死色棍!” 三娘拍了一下那胖子脑袋,对着胖子道:“快去吹麻药,确保他们睡得昏死!” 胖子嘿嘿贱贱笑着,拿着迷药走上了楼。 只见他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把迷烟吹了进去,然后退了回去。 殊不知的胖子的举动早已经被齐风发现。 因为齐风根本就没有睡在屋子里,而是在屋子外边的横梁上坐着。 “果然不对劲。” 齐风知道那胖子吹道是麻药,所以并没有打断对方。 等胖子下去,齐风便进了陈巧佳还要阿玉睡的屋子。 二人昏睡过去了。 “这样也好,免得这两个妮子见到血腥画面。” 齐风拔出雁翎刀,埋伏在房间中,静静等待着猎物上钩。 那胖子退下去后,一脸的得意道:“三娘,放完迷烟了!” “人睡过去了?” 三娘狡黠一笑,胖子赶忙答复:“都吸进去了!” “我哪迷烟一吸进去,人儿定然瘫软无力,连反抗都没有办法!” 三娘哈哈笑着,以为自己计划得逞,然后用狠列的眼神看向一旁早已经准备好的大汉。 “上去,做的麻利一点!” 三娘手中摇着扇子,一脸的势在必得! “三娘,你就放一百个心!” 那胖子手中举着白闪闪的剔骨刀,一脸的肥肉甩个不停。 “嗯,去。” “诶,好勒!我先去。” 那胖子说着就要第一个上去,他走在队伍最前面,自然是想要亵渎陈巧佳还有阿玉二人。 “嘿嘿,小娘子我来了。” 胖子在门外拿那剔骨刀勾门阀,另一边的大汉也翘着齐风的房门,真的是急不可耐啊。 只不过翘着齐风房门的人并不知道,床上的只是齐风设置出来的假象,现在,齐风已经举起了雁翎刀,等着他们开门。 “门阀掉了!” 胖子十分有经验,三下五除二就弄掉了门阀,然后一只手伸了进来! “咔嚓!” 齐风直接一刀,那胖子伸进来的手直接被齐风砍断! “啊啊啊!” 顿时胖子一阵鬼哭狼嚎,另一边的汉子也发现了不对劲,齐风房间没人,再加上胖子的嚎叫,他们顿时觉得大事不好,那男子并没有中迷魂香! 胖子一只手被齐风削掉,齐风立马又把门阀按上去! 楼下等着消息的三娘自然也是听到了这声声嚎叫,立马上楼查看情况。 胖子现在一脸惨败,断手处血几乎是飙着出来的! “怎么回事?” 三娘赶忙询问情况。 一个汉子慌张道:“那男子没昏,把胖子手砍断了!” “抬下去!” 三娘怒不可遏,一脚踹在房门上,房门纹丝不动。 “你个白脸小子,竟然伤了老娘的人!老娘今天不会放过你!” “给我把门撞开,我要把他切碎做馒头!” “呵呵,试试看,进来一个我杀一个!” 齐风也不示弱,语气不屑。 “混小子,等着做馒头馅!” 三娘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激烈的撞门声音。 就在撞门的时候,另一边的窗户直接攀进来三个汉子,齐风见状,拿着雁翎刀直接迎上。 一刀砍在一名汉子脖子上,顿时血溅五步,那汉子直接头一歪,死在了窗户口。 另外两个汉子举着刀朝着齐风杀来。 齐风自然是不怕的,迎刀就上,其中一个汉子似乎练过一点儿刀法,竟然还能防住齐风一招,不过下一招就被齐风挑飞了手臂,刺穿了喉咙。 第85章 十里店母夜叉 还剩下一名汉子,那汉子害怕极了,竟然还没等齐风上前,直接又翻窗出去,掉在了客栈后面的池塘里,砸起了一大片水花。 这样的动静,屋子里面二女依旧睡得香甜,齐风不由得有些好奇,这迷魂香究竟有多好。 “气死老娘了,都给我起来。” 门外的三娘撸起袖子,露出大片的肌肤,不过门外的汉子也不敢看一眼,这娘们的狠毒,他们可是亲眼瞧见过的。 三娘一脚踹在门上,竟然直接踹坏了一扇房门。 屋子外的一个大汉刚欲想从这破损的房门进入,就被齐风一刀刺中,捂着肚皮血流不止从栏杆处失重摔了下去。 剩下的汉子似乎已经知道了屋子中是不好惹的存在。 三娘大骂道:“一群孬种,怕什么怕,老娘还在这!” 或许是有三娘的打气,外面的汉子又有了动力,几个人径直从外面不要命的冲撞了进来。 把最后一扇摇摇欲坠的大门给撞坏了。 “哈哈哈,小子,老娘先前念你还有几分姿色,本来想将你玩弄了在哪去做馒头。” “可是,你杀了我不少人,这仇我母夜叉伍三娘必然要报!” 三娘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两柄短刀,她对着站在路边的汉子使了个颜色,剩下四个汉子不客气的朝着齐风砍去。 这些汉子拿着的都是长砍刀,一身的精壮肌肉。齐风一同要对付四个敌人,难免不会有些吃力。 不过好在,一个汉子一刀砍穿了地板,刀卡在了缝隙中,齐风借此机会,一刀斩杀了对方。 还剩下三人,虽然打得有来有回,但是齐风的步伐从来没有乱过,但看其他人,早已经是挥舞得杂乱无章。 人一旦紧张,那将是致命的存在,不仅仅内心会不由自主的害怕,还会无法及时的做出一些常见的反应。 这不,有个汉子连刀都快拿不稳了。三娘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胸腹一顿火气,这些白吃饭的废物,几个人被一个人压着打! “都给我滚开!” 那三名还在跟齐风打斗的汉子通道三娘的声音,立马跟齐风拉开距离同时脸上出现了一抹笑意,三娘要亲自出手了。 三娘在这十里香客栈可是杀了不少高手的,因此这些汉子十分相信三娘能再创辉煌。 伍三娘走到三人前方,拿出双刀做出架势。 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齐风看着眼前这个蛇蝎夫人并没有感觉对方有多美貌,反而从对方身上看出了一丝奸诈。 “去死!” 伍三娘动了,一手双刀宛如旋转的飞盘,朝着齐风极速割去。 齐风拿着雁翎刀横挡在前,双刀与雁翎刀碰撞每一次都能看见微微崩出的火花。 伍三娘见这一招不行,立马改换姿态,一个低身朝着齐风下身位扫去,齐风没动,双腿宛如木桩,伍三娘一脚扫在齐风腿上,只感觉自己像是踢到了一块铁,十分的坚硬。 齐风霎时一刀砍先伍三娘,伍三娘顾不得腿脚疼痛,一缩躲闪,拉开距离。 “很疼!” 齐风笑了笑,伍三娘面无表情,略带怒意,“你那腿上什么做的,如此坚硬!?” “坚硬就对了。” 齐风不要脸一笑,拉开自己裤脚,伍三娘一看就傻了,在齐风腿上,对方真的绑着一块圆铁! “该死的小子!” 伍三娘看着那块铁,咬牙切齿,气的把嘴唇上的红素都咬花了。 “啧啧,生气起来,倒还别有一番韵味。” 齐风不要脸的调凯道。 伍三娘转怒为喜,一脸笑意,魅惑道:“官人真坏,打得奴家这么疼痛,也不知道下手轻点,要是官人愿意,奴家也是宽衣解带好生伺候官人,也不必打打杀杀的。” 这要是一般人或许真的被伍三娘给诱惑了,可是齐风早就看透了对方。 “打住。” 齐风摆摆手,摸了摸鼻子,“别在我面前装狐狸精,爷可不是用下面思考的男人,你个老妖婆,你什么心肠自己最清楚了!” “老妖婆!” 伍三娘怒火中烧,要是平日中这谁敢叫他老妖婆她绝对直接把人皮都给扒了,可是眼前这小子,竟然敢肆无忌惮的叫自己老妖婆! “你生气的样子就像是只猴子!” 齐风继续嘲讽,伍三娘气的花容失色,也不跟齐风废话了,提着刀就要再次上前了结齐风性命。 齐风可不怕她。 伍三娘提刀上来时,齐风看准时机,直接挡住伍三娘一刀,然后猛的就是一脚踹在伍三娘的小腹上,伍三娘整个人儿飞了出去。 “三娘!” 后面的三个汉子一见,赶忙把伍三娘接住,一个汉子顺带还不忘恰了一把油。 “再乱摸我手给你砍了!” 刚刚齐风这一脚,差点没让伍三娘呕出一两血来。 伍三娘只觉得自己肚子中的肠子都相互搅在了一起正在剧烈振动。 “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厉害!” 伍三娘抱着肚子,眼睛看着齐风,不可置疑的问道。 “我给你说了,普通人,去汴京。” 齐风轻描淡写,手中舞着雁翎。 “呵呵呵,普通人……” 伍三娘摇了摇头,“这么些年我经营着十里香客栈,少说都遇见过不少颇有实力的人,但是,今日是这么些年第一次碰到硬茬,你跟我说你是普通人,不觉得是滑稽之谈吗?” “滑稽之谈!” 齐风呵呵一笑,“你开黑店还有理了!” 伍三娘面容杀气腾腾,大声道:“因为男人都该死!” “该死也不是你开黑店的理由!” 齐风大声斥责,伍三娘大吼道:“你给我闭嘴!”话,也不顾疼痛,再一次朝着齐风砍杀过来。 齐风眼睛看着伍三娘,只是无耐的摇了摇头,这个女人,入魔太深! “好,我送你上路。” 齐风叹了口气,直接与伍三娘迎了上去。周遭气氛顿时上升,好似一到苍白的画卷,在一点点的慢慢的打开。 伍三娘双刀扑了个空,一脚滑在了地上。这是重大的失误,齐风对着其一刀便砍了下来! 第86章 可叹 伍三娘瞧见这一刀,只得赶忙应付。 如何应付?当时只能隔身一闪,但是,衣服却被齐风刺穿,伍三娘逃脱,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不过肚兜很大,遮住了许多不可描述的地方。 “无耻小儿!” 伍三娘并未觉得有什么羞耻,正面对着齐风。 齐风一笑,嘴里道:“什么无耻小人!在下哪里无耻了!” “你那里都无耻!” 伍三娘打不过就开骂,可真是嘴臭无敌,白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结果伍三娘骂了半天,看见齐风不为所动。 “骂完了没有。” 齐风问了一句。 “你……” 伍三娘雪白的肌露在外边,双手有些颤抖的指了指齐风。 这人怎么没什么感觉?! 以往自己一旦骂人,但凡是对面的,那个都受不了,但是今天这个人,怎么……一脸的镇定。 “一起上,我还不信收拾不了他了!” 伍三娘挥了挥刀,带着三个汉子一同上去。 齐风摇了摇头,对方还这样不自量力,是真的可笑。 “别怪我了。” 齐风提刀而起,像是一头猛兽,三刀,只用了三刀,伍三娘身边的汉子轰然倒下! 在他们三人脖子处,是一刀浅而易见的伤口! “你……这速度!” 伍三娘直接呆在了原地。这么快的速度,还是她第一次见到。 “你也一起去!” 齐风也不想跟伍三娘废话,直接快速靠前,伍三娘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人儿留下了一到影子,随后消失不见。 “糟糕!” 伍三娘已经知道这才是对方真正的速度,她还未惊呼,一把刀已经靠在了她的脖子上。 “我认输!” 伍三娘脖子感受着冰冷的刀锋,顿时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哭了起来! 齐风最烦别人哭了! “老天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伍三娘坐在地上,双手挥舞,似在干嚎。 齐风恐有端计,赶忙拉开距离。 伍三娘就在那哭,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 “你哭什么?” 齐风还是第一次见到临死之人哭得这么伤心。 “我恨啊!” 伍三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年轻时候,遇到一个秀才,以为能相守一生,可是却离我而去,我才因此生恨!” “我在此坐店,杀男人做肉馅,没想到我今日要死于男人之手,实在是太好笑了。” 伍三娘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看透了人世间一切的。 齐风笑了笑,原来对方在后悔这个。 他摇了摇头,拿着刀走到了伍三娘面前。 “虽然你值得同情,但是有些被你杀死的人也是无辜的。” “你杀他们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想过他们也有妻儿,你杀的,是一家人的支柱。” 齐风缓缓举起了刀。伍三娘一下迷茫了,她大声道:“我是对的!” “你还没有想明白!就注定要死。”齐风叹了口气,“不是死在我手中就是别人手中。” “我是对的!” 伍三娘施瓦格底的大声道,“我没有做错!没有错!” “你错了。” 齐风挥下了刀。 江湖中,最为痛恨男人的母夜叉——伍三娘,死于齐风刀下,终年二十七岁。 “三娘!” 断了手的胖子走了上来,看着一地的尸体,还有那倒在血泊中的没人,顿时傻了。 “你这个凶手!” 胖子举着尖刀没有感情的向齐风刺来。 齐风只是一挥,雁翎刀直接刺瞎了胖子两只眼睛。 “我不杀你,并不是觉得你是好人。” 齐风冷冷的说道:“只是我需要个人把这些死人埋了罢了!” 说完齐风一脚踹到胖子,把熟睡的陈巧佳还有阿玉抱到了马车上。 在楼下躲着的小二瑟瑟发抖直到齐风离开也没敢出来。 …… 日上三竿。 陈巧佳在车里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哈,发现自己在车里。 顿时感觉有些奇怪,她掀开车帘,看着赶着马车的齐风道:“我们不是睡在客栈吗?” “哦,这个天气正好赶路,你们睡得太死,就把你抱出来了。” 齐风扭头一笑,陈巧佳脸顿时红了生气道:“齐风,你怎么能随便进女子的房间。” “况且……况且,咱们还没成婚呢。” 陈巧佳语塞良久,总算是把话说出来了。 齐风则一脸无辜道:“我可没做什么,就把你们抱上了马车。” “谁信呢。”陈巧佳不信,“你昨日还跟那老板眉来眼去的……” 感情这妮子是在生这气。 “放心,我对别人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只喜欢你一个人,相信我。” 齐风微微一笑,“你小脸蛋儿红红的很好看啊。” “啊!” 陈巧佳摸了摸自己脸颊,果然滚烫,想都不用想,肯定红了啊。 “讨厌你。” 陈巧佳缩回了马车。双手捧着自己的面颊。 “似乎……自己在齐风面前像个小孩一样。” “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啊。”陈巧佳大叹一声,自己的形象好像毁于一旦了,怎么会这样啊! 呜呜呜…… “小姐,你哭什么?” 阿玉也醒了过来,看着哭着的陈巧佳一脸惊讶。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陈巧佳这样说着。 “话说?小姐咱们不是睡在客栈吗?怎么会在马车上了?” 阿玉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陈巧佳道:“我也不知道。” “好。”阿玉有些不相信的点了点头。 二女还没有梳洗,所以齐风把车停在了一处溪水旁边。 陈巧佳和阿玉在溪水中清洗,齐风就坐在一旁磨刀。 刀昨晚砍得太猛,崩了点儿口子。 不过还好,磨一磨就行了。 “小姐,快看,这溪水里还有鱼。” 阿玉指着溪水里面的鱼大声喊着。 陈巧佳一看,里面还真的有很多鱼在游动。 “好可爱啊,自由自在的。” 陈巧佳感叹,这或许就是自由的感觉。 这时候,一边的齐风默默的把刀收了起来。 然后削了一根鱼叉。 中午,三人吃的是烤鱼。 “真香!” 陈巧佳咬下一块鱼肉,这鱼肉吃起来不仅细致又很嫩,是冬天的鱼特有的香味。 “好吃。” 齐风笑着道:“好吃我再去抓点。” 一边的阿玉赶附和道:“好啊好啊,姑爷,再去抓几条。” 阿玉说着不客气的吃起了第二条鱼。 一时间,齐风不知道当初自己停下马车等阿玉的举动是对还是不对。 第87章 木剑游侠 几人吃饱喝足,二女上了马车休息,齐风把余火熄灭,坐在了马车外,背靠着车户,小酣起来。 “铃铃铃……” 一道悦耳的铃铛声音从不远处的山崖传来,齐风睁开眼睛,远远的眺望着前方。 不一会儿,在远处的山路边上,齐风看见了一头驴子,驴子背上还驮着一个人儿,太远了,看不清是年轻还是老者。 齐风跳下马车,把雁翎刀放在了这随手可拿的地方。 铃声越来越近,这声音好似那山中清泉,将这寂寥的山间小路活跃起了一丝气氛。 驴子已经过了弯道,齐风这才发现,驴子是一头已经快要老掉牙的老驴,浑身毛扭扭曲曲的拧在一起。 驴子下意识的看见前方有人停了下来。 躺在驴背上的汉子一个翻身下了驴身。齐风这才看清,眼前的是一个少年,估摸着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缝着补丁的游侠儿衣服,灰头土面,顶着一窝像是野鸡窝般的杂乱头发。 小年轻的游侠儿双手抱拳,没有任何敌意道:“公子好。” “你是何人?” 齐风看着游侠儿身上挎着的那一柄用木头做成的剑,想着,如此这般,也能行走江湖? “在下肖安明,是一名游侠,正在游历四方。” 叫做肖安明的年轻游侠儿嘿嘿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他身后的毛驴却似乎有些生气,对着年轻的游侠儿打了个喷嚏,弄的他头上脏污。 “天啊!老牛,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肖安明几乎是低沉着声音说出来的,可是身后的毛驴却似乎并不在乎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用前腿踢了踢地面。 齐风想着这人还挺有趣的,一头老驴竟然叫老牛。 对方身上杂乱不去打理,牙齿到还是白亮。 “公子勿怪。” 肖安明笑了笑带着歉意道:“老牛只是饿了。”说着,他三步并一步走到背囊处,抓出几把几乎干得不能在干的材料放在了老驴前面。 这驴子虽然已经吃惯了这种东西,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下口,反而慢悠悠的径直走到了齐风马车后面。 马车后面是齐风备着的精草料,那驴子倒是一点都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喂,你别吃啊!我可没钱赔给人家!” 肖安明一脸的窘迫,拉着捆住驴子的绳子,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那驴子就是丝毫不动,吃得津津有味。 见拉不动,也便索性让其吃个够,转身来到齐风面前,带有歉意道:“我这老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草料,实在是拉不动它,这些草料不知得多少钱?”肖安明说着就掏了掏缝补的荷包。 “这草料一两银子。” 齐风不客气的说道,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游侠儿,不知对方会如何搭话。 “这……”肖安明又是一脸的窘迫,他浑身上下都掏不出一两银子。 确实也是,若是肖安明有钱,也不会穿得如此寒颤了。 毕竟游侠儿可都不像他这般,都是骑五花马,锦衣华服玉腰带,再配着一柄让人啧啧称赞的上好刀或剑,这才叫做游侠。 肖安明想着自己就算是留下这头老驴,估计也抵消不了这一两银子。 叹了口气,这老驴啊,自己享了嘴福,自己却要担下这个烂摊子了。 “你没钱?” 齐风笑着看着肖安明。 “那里的话。”肖安明又装作掏兜找钱,眼睛却看着一边,想着自己这下估计连驴子都没了。 “算了……爷们确实有些窘迫,要不这样,我做你的保镖,你去那里我送你一程,这钱财的事情也算两清了。” 肖安明故做大气,眼睛时不时瞟向齐风,想着自己好到也算是游侠儿,对面看起来像个柔弱书生,怎么的也会选择这个提议。 齐风看着眼前这个心虚的游侠儿,只是笑了笑,他好奇,对方为什么会挎着一柄木剑就出来游历。 不过这个问题,齐风没有问,那边的游侠儿就又开口了。 “公子哥儿,那就这样说定了,我送你一程,就此两清。” 肖安明确实有些不要脸,齐风都没答应,他自己便答应上了,不过对于肖安明来说,这算得了啥,比得上偷鸡摸狗刺激。 “先去洗个脸。” 齐风丢出一块手帕,肖安明很是开心,对方并没有拒绝自己,看样子,除了一路有吃有喝不必饿肚子外,还能赚到许些的小钱。 肖安明进入溪水洗澡去了。虽然天上太阳正旺,但是水中的温度依旧很低,肖安明硬是把自己洗了个赶紧,这才回来。 “几乎是变了个人。” 齐风看着洗干净点肖安明啧啧道。 对方没洗之前,只能看见灰头垢面,洗干净发现,面孔不仅生得好,那高高的鼻梁更是吸引万千少女的存在。 “这人是?” 车里的阿玉探出一个脑袋,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姑娘好,在下叫肖安明,是一名游侠儿,现在是这位公子的护卫。” 阿玉看了一眼齐风,不可思议道:“姑爷,你什么时候收的护卫?” “没收,全都是他自己这样想的。”齐风无奈摊手。 一边的肖安明听见阿玉叫齐风姑爷,就知道这马车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了。 “咕噜……” 肖安明尴尬站在原地的时候,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齐风丢出几个囊,肖安明顿时喜笑颜开,大吃起来。 “你一个游侠儿怎么感觉混的很惨?” 阿玉因为听过游侠儿的一些说书,对此也是感兴趣得很,可是从来没见过,今天见到肖安明,只觉得跟那些说书先生讲的完全不一样。 “在下……” 肖安明啃了几口囊,听到阿玉这样问,只是老脸一红,辩驳道:“在下只是不同其他人那般挥霍,所谓仗剑江湖,不一定要鲜衣怒马,我这等姿态,更显得朴素有亲和力。” “穿的太过于富饶,别人一看就跑了,谁人都不敢靠近我们,这还谈何行侠仗义啊。” “哦,原来是这样啊!”阿玉很是认真的点点头。 齐风有些惊讶,这么精明的阿玉竟然被肖安明这么简单的借口给唬住了?! 第88章 下行村 “那这么说,你肯定做过很多行侠仗义的事情了。” 阿玉继续问道,脸上充满了期待。 肖安明一拍胸脯,大声且自信,“这是当然。” “能讲讲吗?”阿玉双手捧着下颚,期待的看着肖安明。 肖安明吃了一口囊,又喝了一口水,就讲起了自己行侠仗义的故事。 “哇,你也太厉害了。” 阿玉双眼都要冒出小星星了,齐风听着肖安明的话,只觉得这家伙或许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好像并不是这样的结局。 “当然厉害了。”肖安明听到夸奖自己的话,骄傲的仰起的脖子。 “你救的那娘子,对方真的要以身相许?” 阿玉又好奇问。 “这是当然。只是行侠仗义本就是在下职责,所以就委婉推脱了。” 肖安明说着还不又劲,又拿起自己的木剑挥舞了几招。 “真厉害!” 阿玉看了一眼齐风,“感觉快和姑爷一样厉害了。” “额,这。” 肖安明又看了一眼齐风,尴尬道:“公子也会武术?” “略懂。”齐风微微一笑。这时候一边的阿玉抢话道:“我家姑爷当初可是一人打杀了三名强人。” “三名……” 肖安明有些无语,感觉先前的自己就像是一只猴子,玩着杂耍。 “运气罢了。” 齐风微微笑着,再次开口。 肖安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一边的阿玉又道:“游侠儿,游侠儿,你为什么挎着木剑?” 这位年轻且显得窘迫的游侠儿听到这话,窘迫一扫而尽,他看了看自己腰间的木剑,大声且无比自信的回答道:“这就是我的剑!” “咦?” 阿玉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看到了年轻游侠儿脸上的笑容,想必,对方很爱惜自己这柄木剑。 “走。” 齐风上了马车,游侠儿骑上了驴子。 “你不用跟着我。” 齐风对肖安明说道。 可是后者,这位倔强的游侠儿憋红着脸,大声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然答应要护送你一程,那便要履行。” 齐风笑笑,没有再说话。 或许在别人眼中,肖安明就是一个把江湖挂在嘴上的白痴。可是齐风见过很多人,他们嘴上念着江湖,却从来没有进过江湖。 如此碌碌无为,一生便过去。 肖安明他敢一个人,一头驴,一柄木剑进入他嘴中的人世江湖,已经比大多数人嘴上说说的人更为勇敢和气魄了。 既然他要跟着,那便跟着好了。 阿玉一路上还是问肖安明关于江湖中的事情。 肖安明也不吝啬,一一回答。 陈巧佳在车中也是听得好奇,这可比那些说书先生讲的好多了。 到了下午,马车行驶进入了一处村子。 村子中的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们这群外来人。 还有小孩惊恐的看着齐风一行人,齐风有些不解,刚欲想问,小孩子们便一哄而散。 村子中也没有客栈,一切透着诡异。 天色渐晚,若是继续前行,只能露宿荒郊野外。在冬天的野外,可得冻死人。 齐风停下马车,肖安明也跳下了驴子,对年的行走江湖,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村子中人带有的恐惧。 “老人家,这里能借宿一晚吗?” 齐风看着那个坐在门前,唯一没走的老人,缓缓开口。 “这里不接待外人,你们还是赶紧走。” 老人眼睛都没有睁开,叹了口气。 “老人家,我是侠客,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与我一说,或许我能解决。”肖安明拍了拍腰间的木剑,一脸自信。 老头看了一眼肖安明,眼中出现一抹异样的目光,似乎再说哪里来的傻子,怎么傻不拉几的。 齐风笑了笑道:“老人家,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我们很乐意。” 老头看了齐风一眼,只觉得对方衣冠楚楚,又叹了口气。 “快走,晚上就走不成了。” 老头对着齐风还有肖安明摆摆手,似乎根本不信任对方。 “老人家,这外面天寒地冻,我们穿着单薄,如何过得去夜晚,况且我们一行还有两位女子,你不妨行行好。” 齐风认真说道,同时塞了一两银子过去。 老头手中拿着银子,摇了摇头道:“不是老朽不留你们,而是这村子晚上便有匪徒要来劫掠,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匪徒?” 齐风一惊,“有多少人?” “十几个。” 老头摇了摇头,“都是聚在一起的逃兵。” “十几个……”肖安明一听就想要打退堂鼓,要是两三个还好说,这十几个人,还是逃兵,不好对付啊。 “无碍,人数也不算多。” 齐风认真道:“在下替你们解决此患!” 肖安明张大嘴巴看着齐风,想着这答应得也太快了,大哥些对方不是几个人啊,是十个啊!一个人能打十个吗? “你们怎么不报官?” 肖安明想让齐风在仔细想想,便脱口而出询问。 “这里离县城少说都要走上十天半个月,官府派人来,那些匪徒就躲藏,一走就出来了。” 老头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样的情况也很为难。 “村子里可有会武术的人。” 齐风询问。 老头点了点头,“村子里面就刘其会点皮毛,可是一人也不顶用啊,只能忍气吞声。” “行。”齐风得到了消息点了点头,道:“我帮你们村子铲除这十几个人,你让我们在这住一晚。” “这样可以。” 齐风说道。 “你真的有把握?”老头疑惑的看了眼齐风,似乎对他的实力有些不信任。 “老人家,我一向说话算话,明天你便知道了。” 齐风说完,老头也算是想通了,手颤巍巍道:“那就交给你们了。” “大哥,你疯了啊,对方不是普通的匪徒啊,是逃兵啊!” 肖安明小声的说道。齐风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怎么,年轻的游侠儿害怕了?” “我哪里害怕了。”肖安明敛起表情,“我只是觉得对方人多势众,不好对付。” “不必担心。” 齐风指了指肖安明,“你打五个,我打三个。” “不是。”肖安明张大嘴巴,他自己的实力自己很清楚,“别啊,我这……”肖安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89章 加入 “那还有两个人呢?” 肖安明思索问道。 齐风不假思索笑着回答道,“当然是找刘其。” “刘其。”肖安明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希望人靠谱。” 齐风带着肖安明去寻刘其家。 刘其家很显眼,就在村尾,在篱笆外边有棵古朴的槐树,树冠很大,只是现在显得光秃秃的,不太入眼。 肖安明推开篱笆门,院子里面那条斑点小白狗就叫了起来。 那是对着肖安明和齐风就是一阵狂吠。 “去去去,再叫,把你拿来做狗肉汤锅。” 肖安明对着那条白狗龇牙咧嘴,那小白狗不知道是不是听得懂话,竟然叫得更加厉害。 “嘿!” 肖安明见白狗如此嚣张,就要动手。 “你要做什么!” 就在肖安明要去逮狗的时候一道粗犷的声音从屋檐下面传来,随之,一个戴着破草帽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 中年汉子眼睛中似乎有一道火,一直看着肖安明,肖安明见对方来势汹汹,只得绕头认怂,“只是随口说说,我可不喜欢吃狗肉。” 这可实在是味着良心说话了啊,肖安明当初游历到沛县可是吃得满嘴是油。 中年汉子目光不在带有敌意,他看着穿得华丽的齐风,语气柔和询问道:“我可不记得我认识哪家公子。” 齐风自然是听懂了话中含义。 他笑了笑道:“如果在下没有说错,你应该就是刘其了。” 中年汉子双手环抱,语气满不在乎道:“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阁下身形魁梧,尤其是四肢有力,定然不是平常挥舞农具就能练出这等身材,还有阁下从先前见到我们就一脸的神色自若,没有一丁点儿在乎意思,想必也是很相信自己的能力。” 齐风一顿分析,让一边的肖安明咋舌,他挖了挖耳朵,泼了一盆冷水道:“大哥,这仁兄不是从家中出来,不是刘其还能是别人了,你分析这么一大堆,毫无用处啊。” 齐风一听,连同刘其脸色一下变了。 这家伙,连话的意思都听不明白的啊。 “二位请。” 刘其得到齐风一顿夸奖,脸上笑容就出来了,肖安明顿顿道:“你这时候的样子就顺眼多了,刚开始像是要吃人一般。” 刘其无语。刚开始还不是这家伙嚷嚷要吃自己的狗,才不得已板着一块脸,吓吓对方。 平常自己那会这样,在村子里面也是很和蔼的一个人了。 “此次前来,是想邀请阁下帮助我们一起铲除这伙逃兵。” 齐风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热水,刘其听到齐风是找他帮忙一起铲除逃兵顿时有些无助。 “有何难言之隐?”肖安明不客气的吃着刘其的大饼,就差让对方给自己在整一根葱了。 “对方人多势众,我能力不行啊。” 刘其还是知道自己那点皮毛功夫根本对付不了那些逃兵,要是普通的山贼,或者小偷小摸的人,那倒是没问题,但这逃兵嘛,就十分难了。 “阁下也希望在看见那群逃兵祸害乡里,今日就是机会。”齐风或许早知道刘其会这样说,先打了一张感情牌。 刘其摇了摇头,“不行,我能力不行。” “那阁下就纵容那群逃兵祸害乡里了!”齐风一拍桌子,“阁下好歹也是一介武夫,堂堂男子汉,在众人受难之时,也是有能力为众人抱薪之人,此刻怎如同那蹄蹄娘子,那有点儿男子气概!” “这……”刘其憋红了脸,确实是这样,只是自己不敢跨出哪一步而已。 一边的肖安明道:“放心,这事情又不是让你一人去做,到时候只需要帮帮忙就行了。” “帮什么忙?”刘其一下精神了,刚被齐风说了连个女子都不如,现在他有些愤怒。 “帮我们对付两个逃兵就行。” 肖安明一笑,露出两排牙齿了。刘其一下精神恍惚,摇了摇脑袋,喃喃道:“若只是两个,在下定然没有问题。” 刘其想着逃兵十几号人,他一人对付两个,那么其它人由谁来对付,自然肯定不是眼前这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 因为看对方的样子,倒像是个文弱书生,根本不会功夫,另一边语言粗俗的汉子腰间挎着木剑,不去气度还是有那么几分,看样子也是和自己一样算个半吊子。 如此分析完,刘其认为齐风应该还有其他人马。 分析完后刘其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开口询问,“那其它人呢?在什么地方?” “什么其它人?”小肖安明一头问号。 “你们不要告诉我就我们三人!” 刘其一下愣住了,希望对方的回答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自然是我们三人!”肖安明觉得刘其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来他家就他们二人,加他不就三人了,还有什么其它人?真是奇怪。 “我天……”刘其迷茫了,这怎么可能打的过。 “你害怕了。” 齐风突然开口,刘其看向齐风,后者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看着他。 “我哪里怕了,只是觉得咱们人手不足。”刘其低声说道。 “嘿嘿。”肖安明也笑了笑,一脸自信的样子看着刘其说:“不要害怕,虽然害怕很正常,但这不是有我们嘛,一切都没问题。” 齐风白了一眼肖安明,这家伙先前自己都怕的要死,现在倒是不害怕了,还安慰起了刘其。 “咱们三人……” 刘其一句话像是噎住了,然后猛地摇了摇头,大丈夫顶天立地,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在收回来。 要命就要命! 刘其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自己就拼一把,死就死了! 肖安明看着刘其神色突然从害怕变成坚定,就打趣问道:“怎么突然又不怕了?” “舍命陪君子。”刘其苦苦一笑。肖安明摇了摇头道:“放心,你会很安全的,至少,只要他在。”说着,肖安明努努下巴,指了指一边的齐风。 刘其叹了口气,齐风一脸笑意的看着他,想着对方应该还是不相信自己,但是对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那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90章 简简单单 “那行,既然阁下答应了,那晚上村口见。” 齐风说完起身抱了抱拳,出了屋子。 “你是不是没说什么时辰?” 肖安明走在齐风后面,奇怪问道。 “不是说了晚上?”齐风看向肖安明,肖安明一下急了,“这下半夜也是晚上,那到底什么时候来?” “入夜的时候。”齐风笑笑。肖安明叹了口气,回去给刘其说了一遍。 “下次麻烦你说清楚,这样也不远让在下跑一遍了。”肖安明有些抱怨的道。 齐风努努嘴,“还有一辆银子呢。” “嗯…咳咳。当我什么都没说,我很荣幸跑腿。”肖安明赶忙压回话语,眼睛瞟看向齐风,想着,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齐风来到先前那老者家中。 老者笑呵呵的走了出来,齐风笑着道:“那刘其已经答应协助我们一臂之力了。”肖安明翻了白眼,嘴里说道,“人多力量大,熟胜于无啊。” 一旁的陈巧佳有些担心道:“我觉得还是请求官府为好。” “怎么了?不相信我?”齐风看向陈巧佳,陈巧佳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担心罢了。” “不用担心。”齐风笑了笑,“千军万马我都指挥过,这几个小毛贼,不在话下。” “不管对方厉不厉害,还是要注意安全。”陈巧佳化身成了婆子妈,肖安明眼睛时常看来看去,只感觉这两个家伙秀恩爱似乎很玄乎。 阿玉在一旁道:“我还是很相信姑爷的。” “很好,给你涨五纹工钱。”齐风笑眯眯的看着阿玉,阿玉很是开心,一旁的陈巧佳也没说些什么。 “吃晚饭。” 老人家几乎是拿出了最好的东西来招待他们,齐风也甚是感激,二女吃完后,目送着齐风还有肖安明出了屋子。 “肖安明,不要受伤哦,我还没听够你的故事。”阿玉在后面大声喊道,肖安明转头一笑,“放心,阿玉姑娘,我不会有事的!” “那样最好。”阿玉看着齐风还有肖安明出了村子。 在村子处,刘其已经在哪等着他们了。 看到还真只有对方二人,刘其又叹了口气,还以为是说笑的,没想到是真的。 不过眼尖的刘其还看见了齐风手中提着一把他没见过的腰刀。 “这是何刀?” 刘其好奇询问,然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朴刀,完全不一样的形制。 “雁翎刀。”齐风笑了笑。 “可否借吾看看?”刘其有些好奇,齐风把刀丢给了对方,刘其拔出,只觉得此刀形态美丽,爱手不及。 “好刀。” 刘其多看了几眼,把刀还给了齐风。肖安明看着齐风的刀也有些眼馋,不过最后嘴角一笑,摸了摸自己木剑,一副满足模样。 三人在村口等待。 村子里面的人已经把房门加固,没有一个人在外溜达。 太阳下山,齐风就听到了原处有脚步声音,脚步很重,不是普通人,抬头稍稍一数一看,不多不少,刚好是个逃兵。 这十个逃兵穿着皮甲,手中拿着朴刀,一手举着火把,有说有笑的朝着村子走来。 “怎么回事?” 走在最前面的逃兵叫刘俊,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牙齿歪七八糟,举着火把停了下来。 “怎么了?”有一个逃兵询问。 “感觉有些不对劲。”刘俊摸了摸没有几根头发的脑袋,“往日村子中的人不会这么早歇息!” “呵呵,估计是得知我们要来,都吓着了,躲在家中不敢出来,这不是很正常。” 那逃兵这么一说,刘俊也放下心来,是这么一回事,他们要来劫掠,总不能村子的人傻不拉几的不害怕,在外边溜达。 放下心的刘俊还是走在队伍前面,嘴角笑得美滋滋的,他决定一会儿先去抓几个女子,这些日子在山中实在是太憋屈了。 刘俊一行人穿过齐风三人埋伏的地方。 齐风第一个跳出来,对着走在最后面那逃兵脖子挥去,一刀过去,那逃兵直接脑袋搬家。 这个时候那伙逃兵还没反应过来,齐风又是一刀,把一个还处于懵逼中的逃兵从脸到脖子给划开了,那逃兵睁着眼睛到在地下。 刘其一刀砍在一个逃兵的皮甲上,直接把皮甲看凹了下去,不过那逃兵并没有受伤,逃兵赶忙靠近自己人儿的队伍。 肖安明就不一样了,举着木剑一顿桶,只把一个逃兵眼睛给捅瞎了,那逃兵一脸的血,愤怒得举着刀就追着肖安明砍。 剩下的逃兵总算是反应了过来,刘俊大骂道:“老子就说不对劲,原来是找了人埋伏我们!” “宰了他们!” 一个逃兵大喊一声,逃兵们各种分组二三对付一人,刘其一看来只有两个人对付自己,顿时一乐,还真让齐风说对了,只有两个! 既然对方只有两个,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但是齐风这边就遭罪了,齐风这边足有四个人围着他,包括刘俊。 肖安明那边就只有他刺瞎的那逃兵一人追着,那家伙左右横跳,像是在逃命。 “算了,四个就四个。” 齐风微微闭眼然后猛地一下睁开,好似将周遭所有的气息都屏囊其中,右手握着雁翎刀,英气十足的看着眼前的四个逃兵。 “上,兄弟们,宰了他!” 刘俊这家伙确实有自己的心思,他站在三人之后,一点儿都没行动,但是嘴巴上是喊得最厉害的一个。 那三人顿时朝着齐风冲出,他们穿着皮甲,只要自己脖子,脸不受伤,那对方就是一只兔子,只能等着被他们剥皮。 齐风双手握刀,只见前方逃兵朴刀朝着自己砍来,齐风一个横身,竟然在原地旋转了一百八十度,那逃兵顿时神色一惊,齐风的雁翎刀却直接径直从他后颈处化了过去。 另外二人见状,只觉得眼前这人不好对付。齐风这一招也让刘其十分惊讶,看起来像是文弱书生的家伙竟然杀伐如此果断,看来自己先前真的是眼神不行,看错了人。 齐风再杀一逃兵后,也没闲着不动,反而快速的借着这一股子劲道再次朝着另外两名逃兵杀去。 刘俊看到眼前的男子如此能打,就知道对方自己招惹不起,竟然想起了偷偷溜走的打算 第91章 解决 “上,都一起上!” 刘俊大声喊着,脚步却在往后退。 齐风三下五除二,杀死眼前的的两名布甲兵逃兵,随后堵住了刘俊的退路。 另一边的刘其在把刀缺口砍掉一大块的情况下把与自己鏖战的逃兵脑袋削掉了。 肖安明情况就不一样,他一直再跑,那逃兵一脚绊在了树干上,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肖安明见状立马折回,拿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那逃兵脑袋砸去。 那逃兵疼得大叫,几块石头下去过后,面容已经是血肉模糊,肖安明一下觉得恶心,在一旁吐了起来。 现在逃兵只剩下了刘俊一人,刘技眼睛看着齐风还有朝着他走过来的刘其,只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根据宋律,逃兵逃走为聚匪者,一律斩首。刘俊知道自己就算是投降也活不了,到头来都是一个死字。 索性,刘俊决定拼了,他肯定是打不过眼前站着的齐风,那么另外一人呐?刘俊决定刘其就是突破口,于是举着刀朝着刘其冲去。 刘其一看对方朝着自己冲来赶忙防御,刚刚的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大部分体力。 确实,一把朴刀的重量是一斤左右,要是没有练过的人,估计挥舞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刘俊这样的练家子还有点儿力气防御还是很正常的。 刘俊对着刘其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砍去。刘其虽然防御者,但是也架不住对方猛攻能打,几下就招架不住,刀也直接脱手。 刘俊见状,并没有趁此机会杀死刘其,反而拔腿就跑。因为他很清楚,后面的那个长的像是个文弱书生的汉子马上就回追上来。 “没事?” 齐风搀扶起刘其,刘其摇了摇头,“没事,没事。” “那好,你先休息会儿。”齐风说完拿着雁翎刀就往前追。 齐风所造雁翎刀,重量约是八百克,单手挥舞起来也是十分轻巧,而且刘俊还穿了面甲,十分笨重,对于齐风这种穿着一件的轻装来说,对方真的跑不过齐风。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打起仗来,士气一散,兵士们都脱甲衣,丢武器的原因了,因为实在是太重,更本跑不远就会被追上。 刘俊没跑多远就已经气喘吁吁了,齐风轻而易举的就追上了了他。 “天要亡吾!” 刘俊喘着大气,一把把身上的棉甲脱掉。齐风也没看懂对方这个操作,穿着甲跟自己打不是更为安全? 刘俊脱完棉甲,举着朴刀,眼睛看着齐风,他满怀愤怒啊,本来以为今天可以抓几个美女,可是,半路杀出个敌手! 齐风拿着雁翎刀指着刘俊,语气平缓,“放下刀可活。” “活个屁!”刘俊口水狂飙,“自爷逃离军队那一刻就已经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了。” “横竖都是一死,我……” 刘俊说到这没有声音了,他举着刀就砍向齐风。 “呵……”齐风冷笑一声。 他并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等着刘俊的刀。 刀锋离齐风面门不远时,齐风这才单手举刀一划。 刘俊微微张嘴,头一歪倒了下去。 齐风回到了原位置,一脚轻踹在肖安明身上,肖安明尴尬的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尸体,“这些人头可以拿去换赏钱。” 齐风盯了肖安明一眼,肖安明不在说话。齐风又看向刘俊,拱了拱手道:“这些逃兵的人头,都归阁下了,就当是阁下的辛苦钱。” 刘其赶忙拒绝,“我哪辛苦了,还是公子厉害,一人杀翻如此多逃兵,这些逃兵还是公子拿去。” “我不用。”齐风笑了笑,一边的肖安明小声嘀咕道:“你有钱,我没钱,我有用。” 这话自然刘俊也听见了,他笑了笑道:“要不这些人头我与这位小哥一人一半。” 肖安明一脸欣喜。在宋朝一颗山匪的人头三百钱左右,但这些是可不同于山匪,逃兵,一颗头价值在四百到五百钱。 五颗人头便是两贯了! 肖安明自然是开心得很。 齐风看向肖安明道:“你下的去手吗?” 齐风说的下得去手自然是指割头这件事。 肖安明有些迟疑,他确实不太敢下手。 一边的刘其笑着道:“没事,我来就行。” 肖安明可是开心,刘其一人将逃兵人头搁下放到黑色的袋子中,各自五颗。 肖安明像是得到了宝贝一般,把袋子拿在了手上。 “放你那老驴上。” 齐风没有再说什么,这事肖安明本来就有功劳,既然他执意要,也不好说些什么。 “自然,我会保管好这些宝贝。” 肖安明笑了笑,也不害怕了,毕竟都是钱,害怕只是一时。 回到村子,肖安明把袋子放在了老驴边上捆着。 二人就这么将就睡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村子里便传开了,逃兵昨晚晚上已经全然覆灭,村子里面的人还破天荒的跳起了舞蹈,用以庆祝。 “还真的谢谢你啊!” 老人家看着齐风,拿出了鸡蛋。 齐风摆了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 但是还是墨不过乡亲们的热情,齐风马车上面堆满了食物。 肖安明没有坐在马车上,他牵着自己的老驴,眼睛一刻不停的看着那个黑色的布袋子。 “那里面是什么?你这么关心?” 阿玉见肖安明吃饭睡觉都要跟那个黑色布袋子在一起就好奇问道。 “这些都是宝贝!”肖安明露出笑容。 齐风摇了摇头,对着阿玉嘱咐道:“你可把你的好奇心降低一些,不然要遭罪了。” 阿玉吐了吐舌头,又看向肖安明,问,“你的宝贝能给我看看吗?” 肖安明一脸犯难,“这可不行,女子可不能看这个!”说着的同时还使劲的摇晃这脑袋。 阿玉一脸生气,小声道:“小气,不给看就不看了。” 齐风赫然一笑,扭头又说道,“那东西你最好还是别看,我怕你吓出心理阴影。” “?” 阿玉自然是不懂齐风话里的意思,什么叫还能吓出心理阴影,那黑袋子里面的东西肖安明不是说是宝贝吗? 第92章 猛虎 阿玉自然不会没有经过允许就偷偷摸摸去看肖安明的‘赏头’,这种行为是严令禁止的。 虽然怀有好奇心,但阿玉终究还是压在了心里。 肖安明自从有了这几颗头就没有上过马车,按照他的话来说,显得不吉利。齐风不明白肖安明这么一个游侠儿为什么还这么迷信,总之对方就是坚持牵着老毛驴走,即便是慢很多。 这天中午的时候,四人停在了一处山脚下的酒家处歇脚。这种只要有大山,那么山脚处多是酒摊,老板都是当地人,顺带卖一些当地特有的食物。 一只烤鸡,两条腌鱼,三盘素菜就是四人今天的午食。 “看公子一行是要去阜南县?” 酒馆的老板是一个八字胡,很是精明的汉子,他见齐风一行人穿着完全不同,便知应该是哪家的公子或小姐出来游玩或是探亲。 “正是。” 齐风点了点头,他们第一站的要去的县城就阜南县城。 阜南县城隶属于京西北路,由蔡州管辖。 “那去阜县得要越过这座虎山。” 掌柜的摇了摇头,神神秘秘道:“我劝诸位还是绕道,别走这虎山,这几年,已经有五六人丧口于大虫(老虎)嘴了。” 肖安明喝了一口酒道:“五年才吃几人,倒是不碍事,咱们运气一向不差。” “嘿,你这小兄弟说话倒是狂妄。”老板摇头道:“现在正是冬季,豺狼虎豹都饿着肚子,是发狂的季节,莫说你,就是几位精壮男子也不一定抓得住。” 听到掌柜所所,陈巧佳看向齐风,有些担心:“要不还是绕道。” 阿玉也在一旁点了点头。 要是运气不好真遇到了老虎啥的,这可不好。 齐风拿出地图,看了看绕道得多十几日才能到阜县。 “不行,不行。”肖安明看完立马摆了摆手,“穿过这座虎山,在走几步路就是新安镇,这要是绕着走,还得花半月时间呢。” 陈巧佳和阿玉相互看了一眼,也拿不定主意。齐风收好地图,想着自己也不是很急,还是决定绕道。 肖安明无望,也不反驳了。 吃完午食,齐风赶着马车绕道,走了一个时辰发现前面站着一群人儿。 “怎么了?”陈巧佳在车里听见那边在嘟嘟嚷嚷,掀开了车帘。 “我去看看。”肖安明小跑了过去。 “诶,都让让,谢谢。”肖安明几下就挤了进去,周边的人都气氛的看着肖安明,这家伙,怎么没有一点儿公德心,乱挤人。 肖安明挤进去就看清楚了,几个衙役已经把路封住。 “官爷,这里不让过吗?”肖安明嬉皮笑脸的问道。 那个戴着小帽的皂隶睁大眼睛看着肖安明,不耐烦道:“你眼睛看不到吗?!”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告示! “暴雨坍塌,封管行路!” 肖安明一眼就看见了重点,又挤了出来。 “怎么回事?”齐风询问,陈巧佳也看着肖安明。 肖安明一摊手道:“看样子咱们还是得走那虎山,这边道路山体塌方,过不了了。” 陈巧佳惊讶了下,这运气也太不好了。 “什么时候可以过去?”齐风又问。如果时间短还能在等几天。 “刚问了,没个十几日估计是过不去了。” “十几日……”齐风一听,调转了马车,还是走虎山,虽然有些危险,但运气总不可能这么烂。 齐风马车又行驶了回去。 那个酒摊的老板看见了眉头一皱,问道:“客官怎么又回来了?” “我们决定闯虎山!”肖安明嘻嘻哈哈一笑,拉着老毛驴就往前面走。 酒摊老板摇了摇头,这么不怕作死的他已经见过很多个了。有一个他映像最为深刻,有个汉子喝了十八碗酒,说上山打大虫,当时还以为对方很是厉害,结果去了就没回来过。 估计早已经被大虫吃了。 老板虽然觉得无奈,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脚长在别人身上,他苦口婆心的劝解一番已经是最大的努力了。 “山中有虎,偏向虎山行……” 老板自言自语两句,又回到了酒摊。 齐风赶着马车走着山路。周边是密集的树林,还有白茫茫的雪。 路上很安静,大家都没怎么讲话。肖安明笑了笑道:“咱们运气可没那么差呢!” 刚说完这话,就听到一声虎吼! 那声音,简直是让人背后一寒,仿佛有魔咒一般让人忍不住害怕。 马车里的陈巧佳吓坏了,阿玉也是,二女相互抱在一起,神色惊恐。 “我不会是乌鸦嘴!”肖安明赶忙牵着老驴靠近齐风马车。老驴从刚刚那一声虎吼过后明显有些不对劲,比人还紧张。 “完了,真是乌鸦嘴!” 肖安明自我埋汰一句,齐风只听到周遭有轻盈的奔跑声音,还有挂在枝头把雪抖落的声响。 一道黑白相间的动物从前面的灌木丛跑了过去。 “大……虫!”肖安明看清了那动物的面貌,忍不住惊喊了起来。 他双腿都有些打颤了,同时他拉着的老驴也惊吓了起来,前腿疯狂的抬起放下。 “嗷呜!” 树丛中的老虎并没有出现,它再度发出了一声震天响的虎吼,周围树上的雪都被这声音给振下来了。 齐风牵着的马也惊吓起来,站在原地不敢乱动,同时发出嘶鸣。 这声音好像在祈求老虎饶命一般。 齐风调下马车,拿起雁翎刀,眼睛看向四周,现在只是看见了一闪而过的老虎,老虎并没有直接出来,想必正在观察。 “咔嚓!” 有树枝被踩到的声音,齐风定眼看去,在那雪凹凹下,卧着一头猛虎,眼睛放着精光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擦!” 齐风拔出了雁翎刀,那白褐色的老虎迈着步伐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完了,完了!”肖安明抱着脑袋,这老虎比成年人还要大,根本不可能逃的走的。 “肖游侠,保护车中的人。” 齐风语气也十分坚定,他看着眼前不远处那头老虎,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手,说实话,齐风现在一手的汗,完全就是紧张出来的。 虽然后世执行任务的时候也遇见过豺狼虎豹,但那时候自己手里拿的的枪啊,管你什么大型动物,几枪过去都得毙命,但是现在自己手里就一把冷兵器,面对一头壮年老虎,齐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第93章 斗虎 齐风有些后悔自己没有拿一副弓箭,要是有弓箭也不会陷入如此两难的境界。 老虎已经朝着齐风靠了过来。 齐风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巨型生物,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紧张。最后一咬牙,自己要是再这样章法无度,将会带同其他人一起沦为老虎食物。 齐风深呼吸一口气,这老虎不愧是山中霸主,一身的王霸之气,传言说若是将老虎尿在屋子外边浇上一圈,什么猛兽都不敢靠近。 齐风也亲眼见过,村子中的狗被一节虎骨吓得瑟瑟发抖,夹着尾巴低声哀嚎。 肖安明腿都快软了,这是他行走江湖这么久来第一次近距离瞧见老虎,要不是他还保持着一点儿理智,早就已经吓得裤裆湿透一片。 肖安明看着老虎那毛茸茸又厚重的爪子害怕的吞了吞口水,那老虎爪尖锐无比,要是拍在身上可想而知。 齐风微微移动了下脚步,老虎眼睛跟着齐风移动。约一米左右的老虎尾巴来回扫动,将地上的雪都扫飞起来。 尖锐的牙齿露在外边,时不时对着齐风就是张牙舞爪,齐风保持冷静,现在这老虎还在试探,不敢轻易攻击,要是自己一认怂,稍微显出后腿的样子,那么马上老虎就会直接发动攻击。 “嗷!” 又是一身虎啸,肖安明浑身一抖,此刻已经没了游侠儿那般自在,浑身像是有东西再爬一般,十分的不自主。 “畜牲!” 或许是看见老虎转头朝着肖安明那边走去,齐风赶忙大声喊叫一声,那老虎再度把头转过来,面对着齐风。 那虎头大的像是一个箩筐,在老虎眉头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王字。 老虎伸出前爪,用长满倒刺的舌头舔了舔,然后猛地在地上一抓,径直朝着齐风冲来。 这老虎速度极快,又像是子弹又像是一个移动的坦克。这身躯,就算是被撞一下,估摸着也得断几根肋骨。 齐风自然不敢跟老虎硬碰硬,老虎冲来,齐风赶忙朝着一边躲避,老虎一巴掌拍了个空,把地上砸出个小坑。 “嗷!” 老虎似是不甘的叫了一声,转身有朝着齐风扑过去。 齐风赶忙跳起,一脚蹬在一边的石块上,在空中一个跟头,落在了老虎后面。 老虎自然一巴掌把石头都打碎了,这力道,要是真拍在齐风身上或者脑袋上,必死无疑。 齐风落在老虎后面不远处,就朝着老虎冲去,本来是想给老虎来一刀,让其受伤逃跑,可是这老虎也是就聪明得很,在齐风冲上来的时候尾巴一扫,竟然一下窜到了树上。 齐风一怒,眼睛看着树上的老虎,此刻一人一虎陷入了长久的对视。 最后还是饥肠辘辘的老虎忍不住跳了下来,下来后又朝着齐风扑过来,齐风自然知道自己不能被老虎扑中,若是扑中,自己就成了老虎的美食。 于是只能乘着老虎扑过来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躲开,这一次老虎却在半途突然一下转变方向,朝着齐风躲开的位置冲来。 “完了!” 齐风一看这情况,就知道大事不好,现在自己已经来不及躲避了,老虎直接一爪子就对着齐风拍去,齐风拿刀一挡,直接连人带刀飞了出去。 “咳咳……” 齐风嘴里流出一丝鲜血,这老虎的力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这一巴掌,要不是自己拿刀防御,估计直接会把自己的胸膛刺穿。 “完了,要死在这了……” 肖安明双手抱头,此刻也是无能为力,要是说对付人还没什么问题,但这是老虎啊,比几个成年人还要壮的老虎!这拿什么打啊! 马车中的陈巧佳看到这一幕也是焦急不已,这老虎实在是太凶猛了。 阿玉一脸害怕加惆怅,自己跟着陈巧佳出来还没过几天,不会主仆双双就要再次沦为老虎嘴中食物。 同时她也下定了决心,要是老虎真的过来了,自己就去拖住老虎,让陈巧佳跑。 齐风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 头发此刻也是凌乱无比,“你这畜牲还挺厉害!”齐风擦拭一下嘴角的鲜血,虽然现在自己内脏翻江倒海,但是没有办法,他必须得遵守自己的约定,保护自己最在意的人。 老虎咆哮一声,似乎是在得意,同时还在原地转圈,眼睛中根本没有把齐风当做一回事。 齐风再次举起刀,老虎眼睛闪烁的绿色光,脚再次一用力,后腿一蹬,再一次举着爪子朝着齐风拍来。 齐风强忍着剧痛躲闪,同时找着机会看有有可能砍上一刀。老虎似乎早已经知道了齐风的计划,一直没有给齐风这个机会,总会在发动攻击后第一时间保持距离。 这就是野兽的精明。在猎物还能反抗的时候慢慢的消耗对方的力量,在力竭的时候发动致命的攻击。 “来啊!” 齐风看着老虎,老虎也看着齐风,任凭齐风怎么挑衅,它就是不过去。 齐风知道自己不能等下去,只能自己向老虎发动攻击。那老虎看着齐风冲来,有些愣神,它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儿这么不怕死,还敢往自己面前冲。 老虎舔了舔嘴巴,然后就等着齐风近前,它的爪子已经微微抬了起来,眼睛注视着齐风,准备等齐风一近自己跟前就一爪子把对方按住。 齐风已经很近,挥刀便要砍去,老虎双爪子一抬,想要把齐风按住,可是齐风极快又灵活的绕了个弯,老虎一下大意,后背被齐风砍了一刀。 被齐风砍了一刀的老虎疼得嚎叫,可是并没有退走山林,反而奔走很远,在远处看着齐风。 老虎后背的鲜血已经染红的虎毛,老虎双眼变成了赤红色,眼紧中有止不住的愤怒。在原地站了会儿,老虎又是后腿发力,朝着齐风冲来。 齐风本来还想举刀挡住,可是这老虎直接双抓往下一按,齐风顿时被老虎按住,动弹不得。 “齐公子!”陈巧佳在马车中大喊,看着齐风的处境,她心中悲伤不已。 “肖大侠,你快救救齐公子啊!”阿玉也在一旁焦急的喊着肖安明帮帮忙。 第94章 杀虎 肖安明一咬牙,终究还是站了起来,虽然双腿抖得像是筛子,不过还是跑到了老虎面前,一巴掌拍在了老虎屁股上! 正所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摸都摸不得,更别说是拍了,那老虎直接一阵长啸,直接松开了压着的齐风,转而朝着肖安明奔去。 肖安明卯足力气想要逃跑,可是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他使劲的拍打着自己双腿,嘴里绝望道:“跑啊,跑啊!” 老虎近在咫尺,肖安明的求生欲望顿时激发,一个闪身躲过,双腿终于是有感觉了,赶忙拔腿就往前面跑。 于是一人一虎。 肖安明逃,老虎追,马车中的阿玉和陈巧佳都为肖安明揪了一把心。 齐风站起来,过了会儿缓过来了,他看着被老虎追逐的肖安明,大声道:“往我这边跑!” 老虎一步当人几步,老虎嘴几乎是贴着肖安明的屁股,肖安明几次都要被老虎扑倒,不过都被他灵活的躲了过去。 “救我!” 肖安明大声的朝着齐风求救,齐风一个箭步,就在肖安明要被老虎咬到屁股的时候一把用力给他扯了过来。 老虎把肖安明外衣给咬烂了,露出了肖安明白花花的屁股。 “哎呦!” 肖安明赶忙用手遮住,齐风把衣服一脱,丢给了肖安明。 “大哥,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肖安明感激涕零,赶忙拿着齐风的衣服围住。 齐风衣服一脱,里面穿着的就是一套黑色的劲装。 老虎围着齐风和肖安明二人,然后对着齐风发动了攻击。这次没了大衣,齐风身形活动自如。 老虎竟然一时追赶不上。 老虎这种生物,体型大,但是力气用得很快,所以一旦没了力气,到还是好收拾了。 齐风和肖安明这一顿折腾,老虎也没了多少力气,齐风又是一刀砍在了老虎背上,这一刀比上一刀还要重,老虎后背直接血肉绽开。 鲜血把雪地染的像是朵朵赤潮。 老虎似不甘一样嚎叫,震得齐风耳膜一阵疼痛。 微微一笑,齐风再度上前,老虎身中两刀,竟然还没有逃走,反而兽性大发,对着四周不顾一切的乱撞撕咬。 不过这正和齐风所想一样,老虎现在没了思考,成为了一头单纯的猛兽。 老虎追着齐风,似乎想要把齐风碎尸万段,齐风一个侧滑,整个身子顿时倾斜下来,老虎则还在往前冲,齐风一刀划在老虎侧腹,老虎顿时嗷呜一声,身体像是一座山般轰然倒地,身子还朝着远处滑了很远。 “嗷……呜……” 老虎已经是再起不能,腹部还有几口气在动着,过了会儿,老虎就死了。 “厉害啊!” 肖安明看着躺在地上的老虎,对着齐风伸出一个大拇指,今天他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能杀老虎! 齐风咳咳一声,然后坐在了地上,这也是齐风第一次杀老虎,说实话真的很惊险,第一次面对压迫感这么强的生物。 “这老虎一同带走,说不定到了县城还能换些银子。” 肖安明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现在他腿也不软了,说话也硬气了,找了根绳子就把老虎捆着,卯足了力气就往前拖,可是老虎体型太大,根本就纹丝不动。 可惜肖安明他那老驴百般的不愿意拉,没办法,只能委曲求全把老虎的脑袋给割下来了。 齐风取了几根虎骨。这东西可是上好的威慑物品,带在身上,一般野兽也不敢来找茬。 “衣服还我。” 齐风看着肖安明,肖安明笑嘻嘻的道,“马上,我去换一身。” 说完拿着衣裳就跑进了树林,换好后出来把衣服递给了齐风。 齐风也没说什么,都是大老爷们。 赶着马车,下了虎山,在天要黑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城。 哪里就是齐风一行人第一站的目的地了。 “嘿嘿,赚大钱了。” 肖安明心里都乐开了花,想着待会儿就能领赏钱了,别提有多美滋滋。 齐风一行人来到了县城门口。 交出了路引,几人进入了城。 看守城门的兵士看着肖安明后面还拖着一颗老虎头无一不是一脸的惊愕。 旋即又转头问道:“诸位,你们是从哪过来的?” 肖安明停住,大大咧咧道:“从虎山来!” 那两名看守立马惊讶道:“英雄,这虎头可是虎山的老虎?!”惊讶之余还带着震撼。 肖安明道,“官爷,这正是虎山的老虎!”说完又笑了一句调侃自己,“还差点把爷的屁股给咬掉了。” “真乃英雄也!” 那两个兵士忍不住的佩服,肖安明自然的挺起了胸膛,杀虎他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的。 肖安明拖着老虎头进入了县城。这把县城里面的人都吓得张大了嘴巴。 “天啊,这个人杀了一头大虫!” “真是厉害啊!” “这官人长的还不错,虽然穿着穷酸了点儿。” “大虫听说吃了很多人,这人可真是厉害。” 这些称赞当然是对着肖安明的,因为啥肖安明拖着老虎头,齐风对此也没什么感觉,自己也不需要这样的名声。 “嘿嘿嘿,承让,承让。” 肖安明嘿嘿笑着,对着齐风说道:“大哥,你们去哪个客栈下住?” 周边看戏的自然也有客栈掌柜,听到要住宿赶忙大声道:“侠士,住我店,不要钱财!” “住我店,也不要钱财。”另一个掌柜也说道。 “你干什么!跟我抢人是!”那掌柜说着就要撸着袖子上前。 另一边也是不甘示弱的回应道,“客栈又不是只有你一家,英雄喜欢哪家去哪家。” 齐风看着周围相互吵闹的店家,只觉得头大,就随口道:“随便找一家。” 肖安明看了看四周,旁边就是一家客栈,于是让众人让开路,齐风赶着马车过去。 “真是蓬荜生辉啊!” 客栈掌柜拉着肖安明的手,一脸的高兴。这样的打虎英雄住自己的店铺,可会带来很多客人,自己也会赚的个盆满钵满。 “呃……”肖安明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齐风,齐风点了点头。 在得到齐风的肯定后,肖安明这才说道:“这大虫着实厉害,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最终将其杀死,嘿嘿,差点还被这大虫咬了屁股。”肖安明绘声绘色的说着又拿出那条破烂的裤衩当做凭证。 周围人不由得对其敬佩不已,纷纷竖起大拇指。 第95章 县令的邀请 肖安明就这么绘声绘色的说着,齐风和陈巧佳上楼各自挑选了一间房屋,阿玉还是老样子,死活不要自己睡一间,就说只需要趴在陈巧佳房间桌子上睡就行了。 或许是因为阿玉觉得上次跟陈巧佳一起睡十分的不妥,虽然自己说跟陈巧佳从小一起长大的,但终究是主仆关系。 可是陈巧佳却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她对待阿玉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也从未让阿玉做过违背意愿或是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总之,最后还是这样定下来了。 虽然掌柜执意不收钱,但是齐风作为一个从后世来的有为青年,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有些抵触,三番五次的交谈,最后掌柜收了个低价。 肖安明的房钱自然也是齐风替他付的,毕竟也不是很贵,若是以前的齐风,可能会显得穷酸,可是现在,齐风是货真价实的有钱。 齐风看了一眼在客栈大堂里讲的绘声绘色的肖安明,这家伙一会儿手舞足蹈,一会儿掏出木剑这么耍上几下,把周围人都看呆了。 就连掌柜的生意也好上了很多。 “见那时迟!吾一把拍在了老虎屁股上!那老虎自自然只得朝着吾冲来!” “嘿!” “就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都仰望着准备听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结果三个衙役从外边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一个为首的络腮胡子手中按着腰刀,对着里面讲话的肖安明道:“你就是杀虎的人?!” 肖安明一看有衙役,有些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络腮胡子笑了笑,十分粗犷道:“果真像是一位英雄,县老爷有请英雄府上一聚。” “不是……” 肖安明也没想到这个事情会惊动县老爷,此刻有些筹措。 “英雄,快跟我走,别让官家等急了。”那络腮胡衙役说着就要去拉扯肖安明的手臂,肖安明连忙摆手道,“等一下,等一下。” “英雄还有何事?”络腮胡子看着肖安明不解的问道。 肖安明立马徐徐说道:“我还要带上一人一同前去。” “带何人?”络腮胡子赶忙询问。 肖安明指了指楼上的齐风。齐风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不去。” 肖安明一下急了,自己就上楼,一把拉住齐风的衣袖,恳求道:“大哥,行行好,帮帮忙。” 齐风实在是执拗不过肖安明这个大男人,于是就勉为其难道:“行,我与你一同前去。” 肖安明兴奋无比,顺带出门的时候把布袋子一同拿上,旁边的两个衙役拖着老虎头,一脸的吃力,眼睛时时的在肖安明身上瞟看,心里或许在想,就这家伙,真能杀死一头大虫? 络腮胡衙役看着肖安明手中还提着鼓当的口袋,便好奇问道:“英,这里面装的是何物?” 肖安明冷不再言的回答道:“脑袋。” “脑袋!”衙役一惊,差点没把刀给拔出来,肖安明赶忙道:“这是山匪的脑袋!” “山匪。” 络腮胡子松了口气,不过还是为难道:“英雄,你这口袋与我就好,县衙查验后会把赏钱送到客栈。” “能拿多少?”肖安明神神秘秘的问道。 “不知里面有几颗山匪头颅?”络腮胡子询问。 “五颗。”肖安明比了个整数。 “那应该有一贯钱。” 络腮胡子说道。肖安明失望道,“我还以为能值两贯钱……” “嘿嘿,英雄也不必气馁嘛。”络腮胡子衙役嘿嘿一笑,指着一边的老虎头道:“这大虫值钱。” “县衙悬赏十贯钱。” “十贯!”肖安明一听眼睛都冒光了,这可是超出他预知的存在。 齐风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世界,大虫还比山匪脑袋值钱,齐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嘿,还不是因为这大虫吃了许些人,几次组织猎人去虎山猎杀,都失败了,还死了几个老猎人,这畜牲,可是大害!” 络腮胡衙役或许知道肖安明惊讶的原因,旋即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原来如此。”肖安明听完也点了点头,难怪会有这么高的悬赏钱财。 “还不止这些叻。” 络腮胡衙役看了看肖安明,肖安明把身上唯一的钱财送给了络腮胡衙役,络腮胡衙役脸上带笑,继续道:“县公曾说,谁要是把这大虫打死,就让他来做县衙的都头。” “都头!” 肖安明自然是知道都头这个职位的。齐风皱了皱眉,宋朝的都头相当于后世县城公安局局长的职位。 可以说已经算是在地方很大的官衔了。 县衙所有的衙役都可以指挥。 肖安明有些开心,这若是当上都头,那真的就是吃喝不愁了,妥妥的好工作。 络腮胡子又继续说道:“县公这次听闻英雄杀虎,可谓是高兴至极,这都头的位置,非英雄莫属了。” 几人说着就到了县衙。 县衙分为前后。 前面就是大堂,大堂后面是县令住的屋子,还有书房和偏院。 衙役把老虎脑袋放在了大堂上,络腮胡子提着肖安明的布袋子道:“英雄,我这就去替你查验,查验结束,就将赏钱送来。”络腮胡说着就提着布袋子走了。 这布袋子可真沉,如果这些人头真的是山匪,那就能证实对方是真的有几把刷子。 齐风和肖安明在大堂等了会儿,一个纶巾穿着青色‘从省服’的中年人从后堂走了出来。 他就是阜县的知县——苏安云。 “拜见县公。” 宋朝讲究礼尚往来,平等相处,所以上朝百官是不用跪的,都是站着说,跪着都是清朝的事情了。 所以此刻,齐风还有肖安明拜见苏安云的时候,也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 苏安云脸带着笑意,连连伸手表示道:“不必礼束,快快请坐。”县令都说不用讲礼了,齐风和肖安明二人也不拒绝,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 苏安云也坐在了主位,他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没什么皱纹,精神抖擞,看起来和二十来岁的人没什么差别,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对方那不太明显的双下巴了。 第96章 义春楼 苏安云看了一眼下面的肖安明还有齐风,只觉得肖安明有些羁放,坐在后面的齐风更显得有些文弱沉重。 “这大虫是你们二人何人打死的呀?” 苏安云观察完后,这才缓缓开口。 齐风没有说话,肖安明抱拳道:“禀告县公,此虎是在下与齐公子合力斩杀。” 苏安云看了眼肖安明后面的齐风,这里别无二人,对方所说齐公子,应该就是他无疑了。 “哦,这虎还是二人合力斩杀!” 苏安云站了起来,说实话先前他还有些不信有人能单独杀死大虫,现在对方说是两人合力斩杀,倒是没有什么怀疑了。 不过苏安云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齐风,心里顿时疑惑,这人长的文质彬彬,穿着也是一身儒服,真能杀跟眼前这个豪放不羁的汉子一同杀死大虫。 苏安云显然是不信的。 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个疑惑直接说出来。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的这两个是人谁杀死了大虫,这些都不重要,都没关系,总之目的是达到了。 “今日本县一见二位,果然觉得二位不同凡响,这大虫为害乡里,已经有些年头,如今二位壮士为乡里除害,自当得以嘉奖。” 苏安云笑着说着,又道:“本县已经摆下宴席,款待二位壮士。” 苏安云说着,就挥挥手,外边抬进来两顶露天轿子。 “请。” 苏安云对着齐风还有肖安明做了个手势。 一边的肖安明内心笑得快乐,对着齐风询问道:“大哥,坐吗?”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不必问我。”齐风笑了笑。 肖安明顿了顿道:“那我不客气了。”说着就坐了上去。 齐风没有去做。 苏安云一脸疑惑,询问道:“齐壮士为何不坐?” “不习惯这个。”齐风笑了笑委婉拒绝。 “哈哈,也是,齐壮士毕竟是书生,书生意气,古来纵横。” 苏安云笑得有些和蔼,但是齐风已经听出了这句话是对方在奚落自己不懂事。 “齐壮士既然不喜欢坐轿,那骑马可否?” 苏安云眼睛看着齐风,似乎再说这一次他最好不要拒绝。 “好。” 齐风点了点头,这样的眼神,他已经见过很多了,官场权势,都是这样的眼神。 “来人,给齐壮士牵马!” 苏安云大手一挥,不到一会儿一匹白色的骏马就已经备好,另带一个马童。 在县衙外边,一群人儿敲锣打鼓,最前面抬着老虎头,后面是坐着轿子的肖安明,骑着马的齐风。 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高声呼喊,以求响应。 肖安明坐在轿子上笑咧咧的跟百姓打着招呼,齐风一言不发,从先前他跟苏安云对的几句话,这苏安云似乎对自己非常的不感冒,而且还觉得自己文人相轻,不懂规矩! “这个人得防备点儿。” 齐风内心想着,抬头看着前面的肖安明享受着鲜花簇拥,他并没有觉得嫉妒,反而有些担心这个家伙。 这家伙说到底没有经历过所谓的官场斗争,很有可能会被别有居心的人利用。 不一会儿,敲锣打鼓的队伍就到了阜阳的酒楼。 酒楼名曰‘义春楼’是阜县最好的酒楼,这酒楼的老板,叫李逵。 李逵生得黝黑,长的精壮,走起路来像是一头熊一般。此人脾气火爆,动不动就喜欢打人,又因为与州府哪位大人有些关系,所以在这阜县算是老二。 这‘义春楼’就是李逵一年前用拳头打下来的,至于之前属于谁,只知道是属于一位姓束的先生。 这位姓束的先生听说在这阜县有极多产业。不过却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他,见过的也只是隔着一层纱纸看不见面容。 不过这‘义春楼’被这黑厮夺了去,那束先生也没拿回来,这就可见一般了。 到了‘义春楼’,肖安明和齐风下了地,一个衙役开口道:“二位壮士还请先进去入席,我家县公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马上便到。” 齐风和肖安明大步进了‘义春楼’然后跟着引路的小儿上了二楼,在二楼的黑厮李逵,自然是看见了这一切。 “打虎英雄,哼,我倒要看看,这人怎么样!” 这黑厮李逵,平生最喜欢与人争个高下,一手双花板斧耍得那是一个虎虎生威,当然,他自然也不敢明面上找茬,肯定要先去想一个理由。 李逵来到楼下,一边的小二正要上菜,李逵伸手一把夺了过来,囔囔道:“浑家也想看看那打虎英雄的威风,去,这菜我来送。” 李逵说着就上了楼。那小二摇了摇头,想着这下估计要出大事了。 李逵端着菜,来到了楼上,推开房门,齐风和肖安明坐在其中。 “打虎英雄,菜来了。”。李逵边说边笑嘻嘻走上前去 李逵虽然笑嘻嘻的但脸上的戾气却是遮盖不住。齐风一看见李逵,就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好像电视剧里面的李逵。 又黑又壮,那标志性的粗壮眉毛更是显眼。 李逵走到齐风和肖安明二人前,突然装作脚底一滑,直接把菜往肖安明身上泼去,顿时泼了肖安明一身。 肖安明穿得可是新衣服,见自己衣服被这小厮弄脏,顿时怒不可遏,一把揪住李逵的衣服,大骂道:“你这混球,不长眼睛吗?脏了我的新衣!” 确实,谁这样都会生气,肖安明会有这样的举动,很是正常。 李逵赶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是浑家没张眼睛。”说着他就抽出一旁的抹布擦起来。 “你这混球,你干什么,这是抹布!”肖安明顿时火冒三丈,这人是不是有病啊! 说着肖安明就去推李逵,结果李逵装模作样的一下摔在地上,顿时大骂道:“好哇,你这打虎英雄,浑家好生与你说理,你竟然伤我!” 说罢,李逵站了起来,一拳朝着肖安明打去,肖安明赶忙躲开,只觉得自己今日倒霉运气不佳,怎么会碰到这样不讲理的黑厮。 肖安明躲过李逵一记拳头,大声斥怒道:“你这混球,怎么一言不合,便要打人!” 第97章 黑厮服了 “你这混球,你干什么?!” 肖安明大声斥责眼前的李逵,李逵不以为然,嘿嘿一笑道:“为打虎英雄接风洗尘!” 说完,这黑厮竟然又是一拳对着肖安明打去。这黑厮肌肉发达,除了脑袋不好使外,基本上已经算是这阜县中的一霸了。 肖安明闪身躲过,那黑厮嘲讽道:“汝不是打虎英雄,畏畏缩缩做什么?快出来与浑家较量。” “你有病,我可没病。”肖安明躲在柱子后面,声音响亮。 一边的齐风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黑厮李逵也没对齐风怎么样,他觉得眼前这穿着得体的儒生,定然没什么本事,所以全力去追肖安明去了。 肖安明一直躲,李逵气愤不已,伸手就要去抓肖安明的腰带,结果一把抓空。 李逵本来就是急性子,几次落空,越来越气,最后一脚扫烂周围的屏风,肖安明大声喊道:“快来人啊,这黑厮打人了。” “叫喊什么!” 李逵睁着像是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就像是个活阎王,“这酒楼都是浑的,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帮你!” 话音落下,李逵再度上前,这一次肖安明躲不及时,被李逵一把抓住了腰带。 “喝!” 李逵大喝一声,一把把肖安明举了起来,肖安明大声喊道:“大哥,救我!”齐风还在吃着菜肴,并没有出手。 李逵一把将肖安明丢在了桌子上,把一桌子佳肴都弄的稀碎! “哎呦!” 肖安明摸着自己的腰杆,像是被折断了一般难受。 “这也配叫打虎英雄!”李逵哈哈大笑着,“我看叫打虎狗熊还差不多。” 李逵说着就要离开,一眼看见还在桌子上坐着的齐风。 他瞥了齐风一眼,微微皱眉,这个儒生从刚开始就一直坐着,怎么不见对方害怕? 李逵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盯着齐风,齐风对着他微微一笑,李逵也大大咧咧一笑,然后猝不及防的一拳朝着齐风面门轰来。 李逵这是要试试齐风的深浅。 让李逵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儒生见着自己对着他打去并没有躲开,反而一脸的镇定自若。 齐风就坐在原位,李逵的拳头正在延伸,下一秒,齐风一把抓住了李逵的手腕,这让李逵眉头一竖,平日中还没有人能如此精确的抓住他的手腕。 李逵只觉得此人不会是表面现象,于是顿起发力,想要挣开,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对方的手。 这个平日中以力量为骄傲的李逵,顿时来了兴趣,右手一拳朝着齐风再次打去。 齐风摇了摇头,右手抓住了李逵的右手腕。 这下李逵两只手都被齐风抓住,李逵顿时急眼了,一把站起,跟着齐风拼力气。 李逵额头顿时大汗淋漓,而齐风,额头上只有微小的汗珠,显然比李逵更加轻松。 李逵见无法抽脱双手,顶着个脑袋就朝着齐风撞去。 李逵这脑袋,平常些他时常找着柏树撞击,所以有着很强的攻击力,要是常人被他这么一撞,定然会五荤八素都分不清楚,可是齐风不一样,李逵根本撞不了齐风。 每一次李逵撞来齐风就回左右躲避,李逵心中紧张,别看眼前这人穿着普通,现在他明白了,对方是实力深不可测。 齐风抓得久了,李逵手腕子竟然出现几道勒痕,这让李逵惊讶又害怕,当即道:“阁下天生神力,不知是何人?” “齐风。” 齐风看着李逵,然后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李逵顿时感觉如释重负,一道沉重的压迫感瞬间远去。 “这虎是阁下杀的!” 李逵抱拳问道,眼前这人让他不得不充满尊敬。 “是我跟他一起杀的。” 齐风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肖安明,话语缓慢。 “阁下,厉害。” 李逵佩服的说道,这是他的真心话,他只对强者这样说过,很显然,李逵内心已经把齐风当成了强者。 “真心的?”齐风看着李逵呵呵冷笑。 李逵赶忙回答道:“浑家自然是真心的,阁下这么厉害,实在是佩服不已。” 齐风扒拉了一下肖安明,肖安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一看到李逵,肖安明就吓着了,“这疯子怎么还在这?” “别怕,先前是浑家的错,浑家向你道歉。”李逵站起身来,倒上两碗酒,自己笑呵呵的就喝了。 看着李逵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啊,肖安明马上看了看齐风,发现齐风依旧是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身上也是干干净净,除了一地的食物,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其它事情后,肖安明奇奇怪怪道:“怎么回事?” 他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先前昏过去了。 醒过来李逵态度就大转变,这让他十分的觉得奇怪。 思来想去,唯一的合理解释就是齐风已经把对方教训了一顿,不然李逵怎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李逵看着满地狼藉,摸着头笑了笑,“俺是粗人,二位打虎英雄见谅了。”说着立马用粗犷的嗓子喊了一声,几个小二麻利的进来把房间打扫干净。 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李逵又道:“今日酒楼对二位英雄开放,吃多少钱都算我头上!” 李逵说完又抱上来两坛子好酒,当做是赔礼道歉了。 肖安明看见好酒,当场也原谅了对方的放肆,毕竟是一个粗人,有些时候的行为逻辑就不能拿正常人去比较。 李逵嘿嘿笑着,对着二人一起敬酒,敬完酒就出去了。 此刻,县衙。 “‘义春楼’怎么了?”苏安云穿戴着衣服,看着面前的师爷问道。 “李逵那厮与打虎的人打了起来。”师爷说道。 “哦,谁输谁赢了?”苏安云好奇道。 “不清楚,只知道后面李逵那厮老实了很多,还送了酒肉。” “呵呵……有意思。” 苏安云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 “县公,还去‘义春楼’吗?” 师爷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要去,这可是庆祝宴。” 苏安云不高兴看了一眼师爷,似乎再说这样的事情还需要在问?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道:“摆轿。” 第98章 细思极恐 苏安云坐着轿子到了‘义春楼’,他下了轿,一眼就看见坐在门口不远处,拿着蒲扇扇着风的李逵。 这李逵好生逍遥,对他这个县令竟然一点儿都不理睬,苏安云也没说什么,转身进入了店内,店内的伙计倒是十分的热情,一口一个县公领着苏安云上楼。 苏安云上了楼,像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进了房间,房间内齐风坐在位置前,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肖安明则是换了一身衣服,先前的那套他觉得不成体统。 苏安云入坐主位,笑呵呵的面容浮现,然后举起酒杯,对着齐风和肖安明道:“二位英雄,来,本县敬二位英雄一杯。” 说着苏安云就一饮而尽,没有一点儿的迟疑。 “大人真豪迈。”肖安明笑着也将酒一饮而尽。 齐风没有做声,喝掉了杯中的酒。 苏安云夹了一块招牌白切鸡肉,几口下了肚,然后缓缓道:“二位为这乡里除了一霸,可谓是大功一件,现在县衙正缺个能做事的都头,不知二位英雄是否有意?” 这话苏安云虽然直接说了出来,但是眼睛是看着肖安明的,这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是说给谁听的了。 确实,苏安云对齐风不太感冒。他为官十几载,是凭借眼力吃饭混到这个位置的,谁厉害,谁不行,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苏安云内心认同齐风有着普通人不一样的沉着,但是手无缚鸡之力,不是自己的选择。 而且先前师爷的汇报让苏安云听完十分愉快,这黑厮似乎被对方狠狠收拾了一顿。 这黑厮平日中都未给自己点脸色瞧看,也算是替他出了一口恶气。 肖安明笑着道:“大人,这都头还是让我大哥来当。” 大哥自然是指的齐风。 这些时日以来,齐风跟肖安明已经很熟络。肖安明有些时候也一直叫的齐风大哥。 苏安云看了一眼齐风,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对肖安明道:“本县钦点,你来当这个都头,日后定然飞黄腾达。” 肖安明有些尴色,他看了一眼齐风,又看了看苏安云,然后道:“大人,这事我一时无法定论,还请容我思索几日。” 苏安云又看了眼齐风,似乎有些不满,他觉得肖安明不敢答应,就是因为齐风的原因,不过他也没说出来。 苏安云摆了摆手道:“也罢,这事一下提出来也不好令人决断,就容英雄思索几日也好。” 苏安云说着的同时,把一纸书信放在了肖安明面前。 “还望不要推脱,本县还有公务,就不陪二位了,先行告辞了。” 苏安云说完笑着扶着衣袖离开。 “不错嘛,升官了。” 齐风噙着一抹笑容,脸上丝毫没有嫉妒之色。 肖安明拿起那张纸,看了看一脸愁苦道:“这是阜县都头的任命状。” “我去不去?” 肖安明竟然问起了齐风。 齐风不想插手,说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 “可是大虫是你杀的。”肖安明摇了摇头,“这都头应该是你的,我不配。” 肖安明还是选择了服从自己内心的那个声音。对于他自己来说,做一个江湖游侠儿好过于听别人命令的都头。 “你不去是最好的。” 齐风笑了笑。 肖安明问疑惑的道,“这是为何?” “这里水深着呢。” 齐风双手枕在后颈,慢条斯理的道:“这苏县令如此火急火燎让你去当都头,你会觉得有好事情。” “或许只是惜才?” “惜才?”齐风笑了笑一脸无奈的道:“看来你还是不懂。” “大哥请指教。” 肖安明双手抱拳,一脸迷茫。 “这人久居官场,表面看起来和蔼无比,实际上阴险狡诈在心中,你若是真当了这都头,恐怕荣华富贵没有,以后还会成为他的棋子。” 说实话,齐风看人这一块非常的准。所谓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外在光鲜亮丽,内心确实丑陋无比,有些则相反。 齐风见这苏县令的第一眼就看出了此人陈府极深,肯定不是表面这般表现出来的和蔼。 肖安明恍然大悟,齐风又沉思一下道:“说实话,我并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把宴席设在义春楼。” “此话怎讲?”肖安明问道。 “咱们从进这门开始,那黑厮就来找茬” “这有何关系,眼红之人众多,很是正常。”肖安明解释道。 “这正常才怪。”齐风白了一眼肖安明,这家伙似乎还没有明白其中的套套。 “啊?这哪里奇怪了?”肖安明是真的没有理解到深层含义。齐风看对方真的无法理解,只能淡淡开口道:“咱们是打虎英雄,这事情全城皆知是不是。” “是的。”肖安明点了点头。 “这宴席是他苏县令摆的,众人也知道是不是。” “是。” “那既然咱们是打虎英雄,全城百姓又知道这是他苏县令请的宴,那这个黑厮怎么会不知道!” “啊!” 肖安明一听到这话,浑身一抖,像是触电一般。 齐风这话什么意思! 有着很强烈的又异常的地方。 那黑厮既然知道这是苏安云设的宴席还敢来找麻烦,这就只能有两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那黑厮是苏安云的手下。 那这样就能解释为何对方敢在众目睽睽向他们动手。 第二个结果,也是最为细思极恐的,这黑厮有更强大的靠山,他根本就惧怕苏安云,即便对方是一县之母。 如果是第二种结果,那就说明,这阜县有些秘密。 “这两种结果都有可能,并不能确定属于哪一种。” 齐风摇了摇头,先前他一直沉思的原因,就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思考良久,不没有得到有效的答案。 “这实在是……”肖安明被齐风这一套分析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越想便越觉得恐怖,冷汗止不住的出来。 “那我现在该如何是好?” 肖安明看向齐风,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此时此刻,他也只能求助齐风了。 齐风摆了摆手道:“这事不好拒绝,若是你拒绝了,以这苏县令的记仇程度,可能,后果堪忧。” “那我真的要往这火坑里跳吗?” 肖安明有些后悔,自己就不该出这个风头的。 第99章 跑路 齐风和肖安明吃完就离开了‘义春楼’。 黑厮李逵见二人离开,嘴角不屑一笑,是的,先前的掏心掏肺服软都只是李逵的权宜之计。 这一次李逵被齐风教训,李逵实在是难以有脸面,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威胁,而且先前安排偷听的伙计已经告诉他,这苏安云有意让其二人当都头。 如果说先前的教训只是个开胃菜,那当都头这事肯定是戳中了李逵的内心。 “此仇必报。” 黑厮李逵握紧了拳头,眼睛看着被百姓簇拥着的二人,随后走进了屋子。 在酒楼二楼,李逵的房间,里面放着两柄斧头,李逵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双手拿起斧头,离开了酒楼。 这边齐风和肖安明也回到了客栈。 客栈的掌柜也是十分客气,给陈巧佳还有阿玉送了许些的果子,这让陈巧佳反倒是十分的不好意了。 所谓吃人嘴短,陈巧佳还是让阿玉去把银两付清。 这一举动倒是让那掌柜十分新奇,这要是在平日,别人巴不得从他身上刮点儿油水下来,怎么这,对方似乎还不乐意。 齐风和肖安明上了客栈,进入房间。 房间内的陈巧佳道:“现在整个阜县都在传着你们二人的佳话。” 肖安明脸上没有一丝的喜色,反而带着点儿忧愁,阿玉问道:“肖游侠儿,你怎么一副死气沉沉的,不见开心?” “阿玉姑娘,我哪开心得起来啊。” 肖安明叹了口气,陈巧佳看了齐风一眼,齐风摊了摊手,表示跟自己没有关系。 陈巧佳又瞠目了齐风一眼,这才缓缓问道:“肖大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这县令让我做都头!” 肖安明摇了摇头,阿玉一脸笑道:“那这是好事啊,你一脸沮丧做什么?” “哪里是好事啊,都说了大祸临头了。”肖安明叹了口气。 阿玉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喜事当成坏事。不过转念一想,肖安明一直都想浪迹江湖,或许是因为都头这个职位会将他限制在这,所以才称呼大难临头。 想到这,阿玉笑着道:“肖大侠,你要是放不下你心中的江湖,那不做都头就行了啊。” “怎么可能。”肖安明委屈的拿出委任状,“这那苏县令连东西都给我了。” 肖安明有些欲哭无泪,真的,尤其是先前听完齐风的分析后,肖安明只觉得这是一个陷阱,自己不想钻,对方却逼着你钻。 “那这……没办法了,肖大侠,你好生在这当都头。” 阿玉也觉得没啥好说的了,这时候陈巧佳又看向齐风,眼睛似乎再质问齐风,怎么你又给别人灌输奇奇怪怪的思想。 齐风摇了摇头,只得解释了一番。 众人一听,也是恍然大悟。 “还是姑爷厉害,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阿玉不由自主的夸赞齐风。 齐风有些时候,真的很厉害,常常能从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发现问题,就连一些表面上看起来是好事的伙计儿,齐风也能找出一些猫腻,当然,没有猫腻的自然是好活儿。 “那这可怎么办?” 陈巧佳有些担忧,“按照这么说,此刻咱们可能已经被监视了。” 齐风点了点头,不要脸的笑了笑道:“娘子聪慧。” “什么……娘子。”陈巧佳脸儿一红,缓缓说道:“咱们两还没成婚呐。” “都一样。”齐风笑眯眯的回道。 “哪里……一样了。” 陈巧佳是古代女性的典型代表,有着女子的娇蛮,害羞,还有守旧。 “还未成婚就不能……叫娘子。” 陈巧佳红着脸说出来了。 可是齐风不一样,他是现代人,于是乎,面对陈巧佳的警告,齐风依旧是左一口一个娘子,右一口娘子,这让陈巧佳后面都适应了,也就很少在反驳齐风的话语。 “大哥,陈小姐,你们二人就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 肖安明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肉麻,自己单身十几载,连个女子的手都没牵过,实在是对他产生了十万点的暴击。 阿玉则没啥感觉,她反倒是怒看了肖安明一眼,生气道:“要你管,我家小姐跟姑爷本来就恩爱,我就喜欢看这些,你要是看不过去,把眼睛闭上就好了。” “嗯,咳咳!” 齐风面色有些滚烫,发觉自己似乎先前确实有些过了,就赶忙咳嗽了几声,迫切的想要把场子找回来。 “你不想去搅动这一潭浑水,实际上还是有解的。” 齐风看着肖安明,认真的道。 “如何解?” 肖安明像是看着救星一般看着齐风。 “金蝉脱壳。” 齐风微笑着说了四个字。 “如何脱壳?” 肖安明赶忙询问。 “这还不懂?”齐风哑然,自己都说这么清楚了。 “大哥,小弟没读过几年书,还望明示啊!”肖安明恳求道。 “跑路啊!”齐风白了一眼肖安明,这说的很清楚了。 “可是大哥你先前不是说这周围现在应该都被监视了,这漫天大网,如何跑得了路啊?” “怎么跑不了。” 齐风白了肖安明一眼,“我又没说白天跑,晚上跑不行吗?” 齐风说着,打了个响指,神秘道:“等着晚上。” 晚上到来值之前,齐风出去了一趟,直到傍晚才回来。 夜晚降临,大地一片寂静。 躺在床上的齐风一个翻身起床,然后踹了踹还在打呼噜的肖安明,肖安明睁开眼睛,齐风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说道:“别出声,准备离开阜县。” 肖安明认真的点了点头,齐风这才放开手。 齐风推开了门,另一边二女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就等着齐风一同离开。 本来先前齐风是想先把二女送出城去的,但是白天人太多,这个计划没办法实施,只能晚上一起走了。 从客栈二楼放下一根绳子,齐风先滑了下去,然后是肖安明,肖安明滑下来的时候还把屁股给摔了。 最后的陈巧佳还有阿玉,齐风把二女稳稳当当的接住。 “现在是宵禁的时候,这苏县令定然不会料到我们会在此刻离开。” 齐风微微一笑,似乎胜券在握。 第100章 计谋 四人躲着寻城的守卫,一路悄然前行。 “你们是何人?胆敢在宵禁时分游荡街道!” 就在齐风以为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一道暴呵又突兀声音传来。 这声音让四人猛地一惊。 齐风扭头一看,在他们后面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队人马,为首的那人手中摇着羽扇,一脸的畅意。 这人正是阜县的师爷,张德然。 张德然嘴角带笑,眼角眯成一条缝,自若所得的看着齐风还有肖安明四人。 这实在是出乎齐风意料之外,齐风也是惊讶了许久。 “你们四人在宵禁时还敢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已经公然违反了大宋律法,说不定还是贼人。” 张德然正义凛然的手一挥,周边的衙役立马上前把齐风等四人拿下。 半夜,当所有人都在熟睡中,阜县的县衙升堂了。 苏安云穿戴好官服睡眼稀松的走了出来。 随意的看了一眼在堂下的四人,对着师爷招了招手,师爷立马大声禀报道:“县公,这四人宵禁时分还在街道行走,被我当场捉拿,现交由县公定夺。” 苏安云揉了一下眼睛,这才仔细看了看,等看清楚了堂下的人儿,没好气的骂道:“你仔细给我看看他们是谁!” 张德然一愣,上前看道,然后回禀道:“县公,是打虎的英雄!” “你怎么把英雄给抓了!” 张德然一脸大义凛然,拱手道:“县公,即便他们是打虎英雄,但也公然违反了律法!应当受到惩处。” 苏安云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白天才跟对方喝了酒,晚上就要把对方办了,这就像一道坎,在苏安云心里。 “县公,如果因为他们是打虎英雄,就能高于律法,那这会让阜县百姓怎么看待。” 张德然大声说道,似乎并不给苏安云面子。 苏安云沉着脸坐在位置上,询问道:“律法是怎样惩罚的。” “凡是宵禁出街,杖八十!” “好!” 苏安云一拍惊木堂,坐在位置上看着齐风四人,朗朗道:“本官既为阜县之母,应严明律法!” 肖安明看了眼苏安云,心想这下子完了,这八十棍,谁顶得住啊。 苏安云或许是瞧见了肖安明脸上的惧怕之色,就又咳嗽一声,话锋一转,“不过……” 肖安明立马一下睁大眼睛看向苏安云。 “念在你们都是初犯,又因立有功劳,这次就不给予追究,八十棍记于薄账,要是再犯,一同惩处。” “大人!”张德然听到这个判决还想说话。 “我说了就这样那就这样!”苏安云看着张德然,那表情,足以让人胆寒。 张德然最终屈服,只得点了点头。 齐风四人被释放。 “有惊无险啊!” 肖安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刚刚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这也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上公堂,这种威压,真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是。”阿玉也小声嘀咕了句。 “不过还好苏县令委婉的抵消了惩罚。” 陈巧佳也松了口气,第一次上公堂,还真是让人有些流连……忘返。 齐风听完立马摇了摇头道:“你们真以为这是他在委婉的放过我们。” “此话何意?”肖安明问。 齐风笑了笑回答道,“你们以为这是苏安云的恩惠?实际上这只是他的手段,唱着双簧,警告我们别耍花招罢了。” “看来,咱们已经完全处于他的监视之中了。” 齐风说完,此刻,县衙内。 “哈哈哈,师爷这双簧唱的不错。” 苏安云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疲倦,反而一脸的兴奋,手中拿着茶杯,连连称赞。 一边的张德然此刻哪还有先前那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反而畏畏缩缩的道:“还是县公的计策好,给予鞭挞的同时还有恩惠,现在他们定然已经感恩涕零,是我肯定想不出这个计谋的。” “不过属下不知,县公是如何看出他们要走,从而提前叫我带人去守株待兔的?” 这个问题张德然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现在苏安云就在面前,是问的时机,也是拍马屁的时机。 这便是说话的艺术。 “呵呵,今日在席间喝酒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让你去等着也无非只是想确认下我的猜想,我也不知道他们竟然真的会走。” “不过这也算是无巧不成书,也算是给他们敲响一个警钟。” 苏安云收敛起了笑容,他看着远处,张德然赶忙拍马屁道:“县公神机妙算,属下佩服不已。” “别油嘴皮子了。”苏安云笑嘻嘻的道:“此次你功劳极高,本县自然也会给你记上一功。” “谢过县公。” 张德然欣喜若狂,双手拜谢。 “下去。”苏安云打了个哈欠,“本县要休息了。” 张德然恭敬退下。 齐风和肖安明,陈巧佳,阿玉一行人又回到了客栈。 经过这一次苏安云的敲打,齐风在没有计划出完美的计划外,是不会再有任何的动作。 这次算是齐风失策,他没想到苏安云竟然早已经有了准备,本来想来个出其不意,结果倒是被苏安云当场截胡了。 齐风摇了摇头,肖安明问:“大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计划被识破了,睡觉呗。” 齐风往床上一躺,美滋滋的睡了起来。 肖安明急道:“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睡得着!” “不睡还能干什么?”齐风一把坐起来,“计划败露,苏安云肯定会加派人手,出其不意的离开已经无望,现在只能等待时机。” “唉。” 肖安明听完叹了口气,坐在了位置上。 “睡觉。” 齐风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今天这事情,算是结下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起来吃完早食,陈巧佳就对齐风道:“现在一时也走不了,我想跟阿玉去逛逛阜县。” “去,注意安全。” 现在这情况,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所以齐风就叮嘱了下,就让陈巧佳和阿玉出去了。 此刻,‘义春楼’黑厮李逵正坐在老爷椅上,他嘴角叼着一壶美酒,喝了几口,眼睛中逐渐出现迷离之色,“真是好酒。”李逵自言自语的道。 这时候一个小二走了过来,在李逵耳畔轻语几句,李逵一下酒醒,连忙问道,“上人在哪?” 第101章 地痞流氓 陈巧佳还有阿玉二人走在阜县的街道上,看着眼花缭乱的商品,心中甚是开心。 二女走进了一家胭脂店。 胭脂店是最受女子欢迎的,店中已经有不少女子正在挑选。 胭脂店的胭脂种类极多,甚至和后世的口红色号差不多了,所以别嘲笑,古代男子也多是分不清各种胭脂的用途还有价钱。 一些稍微偏红的胭脂价格不菲。 原因也是简单,在古代无法做到现代这般流水线生产,所有的胭脂都是人工制造,一些胭脂光是从原材到成型都需要几个月时间,所以价格昂贵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胭脂大多数也只有富家小姐买得起,像做农活的妇人,也只会在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里会使用胭脂这种昂贵化妆品,平日中是不会时常涂抹的。 陈巧佳满心欢喜的挑选了几款胭脂,然后送了阿玉一款,阿玉很是开心。 逛完胭脂店,二女出了店门,就看见远处街道围着一圈人儿。 “哪里怎么围这么多人,有什么好看的?” 阿玉疑惑的道,想着应该是杂耍一类。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巧佳像是姐妹一般拉着阿玉的手往那边过去。 过去一看,陈巧佳这才惊讶的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不是杂耍。 而是有几个混混正在对着一名老者打骂,还有个小孩倒在一边。 “嘿嘿,老不死的东西,你今天得从爷的裆下钻过去,这个事情才能解决!” 那脸上青了一片的混混,眼睛瞪的极大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周围看戏的人儿对着那混混指指点点,那混混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怕,大声叫嚷道:“这小子踩到了爷的脚,这老不死的不会管教,爷自当得好好替他管教一下!” “大爷,求求你,放我们爷孙一马。” 老者在地下跪着,给混混磕着头。 “哈哈哈,放你一马!”混混仰起脑袋,“想的美!” “老不死的,今天你必须得从我胯下钻过去!” 混混现在只想羞辱这个老者,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人怎么这样啊!” “对啊,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羞辱别人!” “这家伙可惹不得啊!”有了解情况的人赶忙小声说道,“这家伙是歃血帮的人。” “什么,是歃血帮!” 先前指指点点的人闭上了嘴巴。 “呵呵,算你们识相,爷教训人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混混看着四周识趣闭嘴的人群,狂妄至极,一耳光打在跪在地上的老者脸上,狰狞道:“你钻不钻!” 老者夹杂着泪痕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苍老了,随后他又看了看一边躺在地上的孩子,摇了摇头,屈辱道:“我钻!”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 混混张开双腿,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等着老者钻胯! 老者趴在地上,双手扒拉着土地,朝着混混爬去。 “快一点!” 混混周边的同伴双手叉腰,大声喧哗着。 “老不死的没吃饭吗?叫你快一点!” 一个混混上去一脚踹在老者屁股上,老者身体立马抽搐了下,那混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又是一脚下去,嘴里猖狂笑道:“看呀,他好像根蛆虫!” “唉……” 周围人叹了口气。 陈巧佳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越发觉得气愤。 她大声斥责人群道:“你们都还是不是男人了?!” “你们一个个大男人,看着一个老人受辱,不但不施于救援,反而在一旁视若无睹的看着笑话,你们还是男子汉吗?!” “真的是一城无男儿吗?!” 看戏的目光立马都聚焦到了陈巧佳身上,阿玉拉了拉陈巧佳的衣服,小声提醒,示意她不要管这个事情。 陈巧佳却是气得不行,没有理会阿玉。 阿玉看了一边那几个混混的目光,只觉得对方杀气腾腾,这可怎么办啊! 阿玉明白待会儿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赶忙就转身回去找齐风还有肖安明。 “哎呀,姑娘,你别说了!” 一个汉子自觉脸上有些过意不去,目光都不敢看向陈巧佳。 “对啊,姑娘,你快别说了。” 周边的人看着那个混混已经开始注视着陈巧佳了,赶紧劝道。 “为什么不能说!你们做为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人在你们面前被欺负,被侮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出头,你们还有廉耻忠孝,尊老爱幼的心吗!” “唉。” 看戏的人儿都叹了口气,这女子嘴皮子倒是厉害,但是却完全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你这娘子可别说这话!这人是歃血帮的啊!歃血帮的人谁敢惹啊!” 有汉子不服气的反驳。 周围人立马附和的点了点头。 歃血帮,阜阳的一个组织,常年横行乡里,没人敢惹。 有些人口失踪的案子可能都与他们有关。 不过这个组织能在阜县作威作福多年,后台的盘根错节可想而知。 “呵呵呵,你这是哪家的娘子,还敢对我们歃血帮出言不敬!” 那混混看着陈巧佳一脸气愤。 “哼!” 陈巧佳不屑的哼了一声。 “呵呵呵!” 混混拉着长音,一脸的张狂,不过随后他马上脸变成了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坦言道:“你这娘子长得还算漂亮,今天你出言不逊得罪了我们歃血帮,肯定得向我们谢罪,不过看你还长的有些姿色……” “不如你陪小爷耍耍,小爷就既往不咎!”说着混混不由自主的贱笑起来,他一笑,周边的同伙也笑了起来。 似乎对于他们这些混混来说,陈巧佳只是一个由他们宰割的羊罢了。 确实也是,这几个混混此刻没有一点儿在意陈巧佳,她就算是在大街上义正言辞又怎么样,有人敢出头吗?有人敢跟他们歃血帮作对吗? 答案是没有的!歃血帮在这阜县就是响当当的名头,没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平日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谁要是敢欺负他们,只会遭受到狠狠的报复! 所以阜县的人都多歃血帮十分的忌惮,没人敢与其作对。 “不要脸的流氓!” 陈巧佳骂道。 “诶,爷就是流氓!” 那混混一脸下流的笑着,还带着丝丝得意,看的让人想要直接给他几巴掌。 第101章 地痞流氓 陈巧佳还有阿玉二人走在阜县的街道上,看着眼花缭乱的商品,心中甚是开心。 二女走进了一家胭脂店。 胭脂店是最受女子欢迎的,店中已经有不少女子正在挑选。 胭脂店的胭脂种类极多,甚至和后世的口红色号差不多了,所以别嘲笑,古代男子也多是分不清各种胭脂的用途还有价钱。 一些稍微偏红的胭脂价格不菲。 原因也是简单,在古代无法做到现代这般流水线生产,所有的胭脂都是人工制造,一些胭脂光是从原材到成型都需要几个月时间,所以价格昂贵是理所当然的。 而且胭脂大多数也只有富家小姐买得起,像做农活的妇人,也只会在一年中最重大的节日里会使用胭脂这种昂贵化妆品,平日中是不会时常涂抹的。 陈巧佳满心欢喜的挑选了几款胭脂,然后送了阿玉一款,阿玉很是开心。 逛完胭脂店,二女出了店门,就看见远处街道围着一圈人儿。 “哪里怎么围这么多人,有什么好看的?” 阿玉疑惑的道,想着应该是杂耍一类。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陈巧佳像是姐妹一般拉着阿玉的手往那边过去。 过去一看,陈巧佳这才惊讶的发现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不是杂耍。 而是有几个混混正在对着一名老者打骂,还有个小孩倒在一边。 “嘿嘿,老不死的东西,你今天得从爷的裆下钻过去,这个事情才能解决!” 那脸上青了一片的混混,眼睛瞪的极大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周围看戏的人儿对着那混混指指点点,那混混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怕,大声叫嚷道:“这小子踩到了爷的脚,这老不死的不会管教,爷自当得好好替他管教一下!” “大爷,求求你,放我们爷孙一马。” 老者在地下跪着,给混混磕着头。 “哈哈哈,放你一马!”混混仰起脑袋,“想的美!” “老不死的,今天你必须得从我胯下钻过去!” 混混现在只想羞辱这个老者,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 “这人怎么这样啊!” “对啊,人家这么大年纪了,还羞辱别人!” “这家伙可惹不得啊!”有了解情况的人赶忙小声说道,“这家伙是歃血帮的人。” “什么,是歃血帮!” 先前指指点点的人闭上了嘴巴。 “呵呵,算你们识相,爷教训人还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混混看着四周识趣闭嘴的人群,狂妄至极,一耳光打在跪在地上的老者脸上,狰狞道:“你钻不钻!” 老者夹杂着泪痕的面容看起来更加苍老了,随后他又看了看一边躺在地上的孩子,摇了摇头,屈辱道:“我钻!”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 混混张开双腿,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等着老者钻胯! 老者趴在地上,双手扒拉着土地,朝着混混爬去。 “快一点!” 混混周边的同伴双手叉腰,大声喧哗着。 “老不死的没吃饭吗?叫你快一点!” 一个混混上去一脚踹在老者屁股上,老者身体立马抽搐了下,那混混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又是一脚下去,嘴里猖狂笑道:“看呀,他好像根蛆虫!” “唉……” 周围人叹了口气。 陈巧佳看到这样的场面心里越发觉得气愤。 她大声斥责人群道:“你们都还是不是男人了?!” “你们一个个大男人,看着一个老人受辱,不但不施于救援,反而在一旁视若无睹的看着笑话,你们还是男子汉吗?!” “真的是一城无男儿吗?!” 看戏的目光立马都聚焦到了陈巧佳身上,阿玉拉了拉陈巧佳的衣服,小声提醒,示意她不要管这个事情。 陈巧佳却是气得不行,没有理会阿玉。 阿玉看了一边那几个混混的目光,只觉得对方杀气腾腾,这可怎么办啊! 阿玉明白待会儿肯定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赶忙就转身回去找齐风还有肖安明。 “哎呀,姑娘,你别说了!” 一个汉子自觉脸上有些过意不去,目光都不敢看向陈巧佳。 “对啊,姑娘,你快别说了。” 周边的人看着那个混混已经开始注视着陈巧佳了,赶紧劝道。 “为什么不能说!你们做为男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老人在你们面前被欺负,被侮辱,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个人出头,你们还有廉耻忠孝,尊老爱幼的心吗!” “唉。” 看戏的人儿都叹了口气,这女子嘴皮子倒是厉害,但是却完全不懂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你这娘子可别说这话!这人是歃血帮的啊!歃血帮的人谁敢惹啊!” 有汉子不服气的反驳。 周围人立马附和的点了点头。 歃血帮,阜阳的一个组织,常年横行乡里,没人敢惹。 有些人口失踪的案子可能都与他们有关。 不过这个组织能在阜县作威作福多年,后台的盘根错节可想而知。 “呵呵呵,你这是哪家的娘子,还敢对我们歃血帮出言不敬!” 那混混看着陈巧佳一脸气愤。 “哼!” 陈巧佳不屑的哼了一声。 “呵呵呵!” 混混拉着长音,一脸的张狂,不过随后他马上脸变成了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坦言道:“你这娘子长得还算漂亮,今天你出言不逊得罪了我们歃血帮,肯定得向我们谢罪,不过看你还长的有些姿色……” “不如你陪小爷耍耍,小爷就既往不咎!”说着混混不由自主的贱笑起来,他一笑,周边的同伙也笑了起来。 似乎对于他们这些混混来说,陈巧佳只是一个由他们宰割的羊罢了。 确实也是,这几个混混此刻没有一点儿在意陈巧佳,她就算是在大街上义正言辞又怎么样,有人敢出头吗?有人敢跟他们歃血帮作对吗? 答案是没有的!歃血帮在这阜县就是响当当的名头,没人敢对他们怎么样! 平日只有他们欺负别人的份,谁要是敢欺负他们,只会遭受到狠狠的报复! 所以阜县的人都多歃血帮十分的忌惮,没人敢与其作对。 “不要脸的流氓!” 陈巧佳骂道。 “诶,爷就是流氓!” 那混混一脸下流的笑着,还带着丝丝得意,看的让人想要直接给他几巴掌。 第102章 追逐 “姑娘,快走,别招惹他们。” 跪在地上的老者看着陈巧佳恳求道。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 陈巧佳看着混混,一脸的怒气,那混混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老者脸上,清脆的声响几乎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侮辱,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要是面前跪着的是个年轻人就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可是老者不敢,他低着头一语不发,他也想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豪者,可是……还有家庭的他不允许他这样选择,面对这些混混,忍一下最好,这样对方或许就不会下死手了。 对于那些不敢出头的普通人,老者也没有什么怨恨之心,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即便是在华丽的外表下依旧充斥着污垢,这是难以清洗的。 “你给我住手!” 陈巧佳指着混混,愤怒让她的脸颊像是冰霜一般寒冷。 可是陈巧佳的动作在混混眼中根本算不上威胁,他下流威胁道:“怎么的,小娘子,只要你陪爷耍上一耍,我立马就放了他们。” “姑娘快走,别因为老朽而害了你!” 那老者用沙哑的声音喊道,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组织别人替自己出头。 “去你的,老不死的东西,让你说话了吗?” 这一次混混没有主动动手,在他身后的同伴帮他打起了老者。 “怎么样?不希望他们受苦,只要你答应我,我立马放了他们。”混混眯着眼睛看着陈巧佳,越看他便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美丽。 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一边等着陈巧佳的回答。 一边的老者已经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快要奄奄一息。 陈巧佳咬了咬银牙,大声道:“你先放了他们再说!” 混混一见有戏,立马挥了挥手,他的同伴松开了手,老者抱着小孩走到了陈巧佳这边,他摇了摇头,惋惜又夹杂着伤心,“姑娘,这是何苦啊!” “总要有人站出来。” 陈巧佳微微一笑,掏出一些钱财,“拿去给孩子治疗。” “姑娘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老朽只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姑娘了。” 老人刚要跪在地上,陈巧佳就把对方搀扶起来。 对于陈巧佳来说,自己所做为正义之事,是人伦道德,纲常礼法中最基本的道德。 老人带着孩子离开,围观的人都摇了摇头,放走了老者,倒霉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了。 混混看着陈巧佳,笑了笑道:“如何?满意了吗?” 然后他又下流一笑道:“你要是满意了,就该让我满意了。” 说完他和他的同伴也笑了起来。 “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啊。” 周围的人又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不出这个头就没事了。唉。” 还有人夸奖的同时带着惋惜。 说实话,在大多数人的内心是对歃血帮有着愤恨的。之所以不敢反抗就是因为对方欺压的日子久了,这种害怕,胆怯的心理就掩埋了内心的反抗。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大家都是普通人,做这样的事情要顾忌后果,害怕祸及家人。 况且大多数人都是拖家带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也是基本的社会准则。 因此大多数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忍气吞声,不掺和进去。 但是一见到有人掺和,却又十分激动,仿佛是自己加入了一般,但若是对方力量太大,又会马上嘘虞,惋声叹息。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面对绝对的力量,所有人都在惋惜眼前这个即将遭到色之手的姑娘,却不敢做出实际的行动。 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实在是没有这个胆气。 “呵呵。” 陈巧佳看着混混呵呵一笑,对方的要求她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刚刚只是所谓的权宜之计。 现在老者已经带着孩子离开,陈巧佳二话不说,直接拔腿就跑。 “呵!还想跑!小娘子,我来了!” 那混混轻蔑一笑,然后带着同伴追陈巧佳去了。 陈巧佳因为不识路,阴差阳错跑入了一条巷子,巷子是笔直的,里面摆放着竹竿还有不少的破旧箱子。 陈巧佳躲在了一个箱子后面,一手又把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要是有人抓住自己,她准备就拿发簪狠狠扎对方。 “奇怪,我明明看见她跑进这里的!” 那混混带着同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小巷子。看见巷子里面啥东西都没有,摇了摇头。 “你们去把巷子的出口守住,今天爷不办了她,爷就不叫饿狼头肖风。” “是。” 剩下几个人分开散去。 肖风继续往巷子里面走去,边走边喊道:“小娘子,漂亮的小娘子,别藏着了,快出来,结果都一样。” 陈巧佳缩了缩脚,抓紧了手中的簪子,这个簪子是她唯一的武器。 齐风送的匕首她一个女孩子自然不会随身带着。 当然,此次事件过后就不一定了。 “该死,莫不是已经跑了?” 肖风又走了几步,然后眼睛看着前面的木箱子,心里又有了念头,因为他看见了木箱子哪儿露出了一节白色的裙摆。 肖风吹着口哨,慢慢的走了过去。 此刻陈巧佳自是浑然不知,高度紧张已经让她神经有些紧绷,肖风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陈巧佳心头,是那么的让人害怕。 “小娘子,我找到你了!” 肖风的脑袋从箱子上方冒出,陈巧佳不假思索对着肖风的脸就扎去,肖风哪知道陈巧佳还有这一手,急忙往后躲闪,可是还是被陈巧佳在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该死的贱货!” 肖安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只感觉一股温暖止不住的滑过手掌,他痛声大骂着脏话。 “别过来!” 陈巧佳举起来带着点儿血迹的簪子,大声的警告对方。 “贱人!” 肖风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他一把将脸上的血抹掉,然后大步走向陈巧佳。 “别过来!” 陈巧佳举着簪子挥舞,肖风却轻而易举的一把抓住了陈巧佳的手腕,陈巧佳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啪嗒!” 肖风再一脚把簪子踩了个稀碎,他生气道:“贱人,我看你还能用什么东西扎我!” 这时候肖风刚说完,陈巧佳直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 肖风顿时吃疼直接松开了陈巧佳,陈巧佳借此机会,朝着后边跑去。 “贱人,你以为跑的掉吗?” 肖风看着陈巧佳的背影,起了杀心,嘴中自顾自的喃喃道。 第102章 追逐 “姑娘,快走,别招惹他们。” 跪在地上的老者看着陈巧佳恳求道。 “老人家,你不用担心。” 陈巧佳看着混混,一脸的怒气,那混混摇了摇头,一巴掌拍在老者脸上,清脆的声响几乎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侮辱,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要是面前跪着的是个年轻人就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可是老者不敢,他低着头一语不发,他也想做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豪者,可是……还有家庭的他不允许他这样选择,面对这些混混,忍一下最好,这样对方或许就不会下死手了。 对于那些不敢出头的普通人,老者也没有什么怨恨之心,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面目,即便是在华丽的外表下依旧充斥着污垢,这是难以清洗的。 “你给我住手!” 陈巧佳指着混混,愤怒让她的脸颊像是冰霜一般寒冷。 可是陈巧佳的动作在混混眼中根本算不上威胁,他下流威胁道:“怎么的,小娘子,只要你陪爷耍上一耍,我立马就放了他们。” “姑娘快走,别因为老朽而害了你!” 那老者用沙哑的声音喊道,这也是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组织别人替自己出头。 “去你的,老不死的东西,让你说话了吗?” 这一次混混没有主动动手,在他身后的同伴帮他打起了老者。 “怎么样?不希望他们受苦,只要你答应我,我立马放了他们。”混混眯着眼睛看着陈巧佳,越看他便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美丽。 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压制着自己的欲望,一边等着陈巧佳的回答。 一边的老者已经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快要奄奄一息。 陈巧佳咬了咬银牙,大声道:“你先放了他们再说!” 混混一见有戏,立马挥了挥手,他的同伴松开了手,老者抱着小孩走到了陈巧佳这边,他摇了摇头,惋惜又夹杂着伤心,“姑娘,这是何苦啊!” “总要有人站出来。” 陈巧佳微微一笑,掏出一些钱财,“拿去给孩子治疗。” “姑娘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老朽只能来世做牛做马报答姑娘了。” 老人刚要跪在地上,陈巧佳就把对方搀扶起来。 对于陈巧佳来说,自己所做为正义之事,是人伦道德,纲常礼法中最基本的道德。 老人带着孩子离开,围观的人都摇了摇头,放走了老者,倒霉的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了。 混混看着陈巧佳,笑了笑道:“如何?满意了吗?” 然后他又下流一笑道:“你要是满意了,就该让我满意了。” 说完他和他的同伴也笑了起来。 “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啊。” 周围的人又低声自言自语起来。 “长得这么好看,要是不出这个头就没事了。唉。” 还有人夸奖的同时带着惋惜。 说实话,在大多数人的内心是对歃血帮有着愤恨的。之所以不敢反抗就是因为对方欺压的日子久了,这种害怕,胆怯的心理就掩埋了内心的反抗。 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大家都是普通人,做这样的事情要顾忌后果,害怕祸及家人。 况且大多数人都是拖家带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也是基本的社会准则。 因此大多数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忍气吞声,不掺和进去。 但是一见到有人掺和,却又十分激动,仿佛是自己加入了一般,但若是对方力量太大,又会马上嘘虞,惋声叹息。 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面对绝对的力量,所有人都在惋惜眼前这个即将遭到色之手的姑娘,却不敢做出实际的行动。 不是他们无能,而是实在是没有这个胆气。 “呵呵。” 陈巧佳看着混混呵呵一笑,对方的要求她肯定是不可能答应的,刚刚只是所谓的权宜之计。 现在老者已经带着孩子离开,陈巧佳二话不说,直接拔腿就跑。 “呵!还想跑!小娘子,我来了!” 那混混轻蔑一笑,然后带着同伴追陈巧佳去了。 陈巧佳因为不识路,阴差阳错跑入了一条巷子,巷子是笔直的,里面摆放着竹竿还有不少的破旧箱子。 陈巧佳躲在了一个箱子后面,一手又把头上的发簪取了下来,要是有人抓住自己,她准备就拿发簪狠狠扎对方。 “奇怪,我明明看见她跑进这里的!” 那混混带着同伴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小巷子。看见巷子里面啥东西都没有,摇了摇头。 “你们去把巷子的出口守住,今天爷不办了她,爷就不叫饿狼头肖风。” “是。” 剩下几个人分开散去。 肖风继续往巷子里面走去,边走边喊道:“小娘子,漂亮的小娘子,别藏着了,快出来,结果都一样。” 陈巧佳缩了缩脚,抓紧了手中的簪子,这个簪子是她唯一的武器。 齐风送的匕首她一个女孩子自然不会随身带着。 当然,此次事件过后就不一定了。 “该死,莫不是已经跑了?” 肖风又走了几步,然后眼睛看着前面的木箱子,心里又有了念头,因为他看见了木箱子哪儿露出了一节白色的裙摆。 肖风吹着口哨,慢慢的走了过去。 此刻陈巧佳自是浑然不知,高度紧张已经让她神经有些紧绷,肖风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陈巧佳心头,是那么的让人害怕。 “小娘子,我找到你了!” 肖风的脑袋从箱子上方冒出,陈巧佳不假思索对着肖风的脸就扎去,肖风哪知道陈巧佳还有这一手,急忙往后躲闪,可是还是被陈巧佳在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该死的贱货!” 肖安捂着自己受伤的脸颊,只感觉一股温暖止不住的滑过手掌,他痛声大骂着脏话。 “别过来!” 陈巧佳举起来带着点儿血迹的簪子,大声的警告对方。 “贱人!” 肖风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他一把将脸上的血抹掉,然后大步走向陈巧佳。 “别过来!” 陈巧佳举着簪子挥舞,肖风却轻而易举的一把抓住了陈巧佳的手腕,陈巧佳的簪子掉在了地上。 “啪嗒!” 肖风再一脚把簪子踩了个稀碎,他生气道:“贱人,我看你还能用什么东西扎我!” 这时候肖风刚说完,陈巧佳直接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啊啊啊啊!” 肖风顿时吃疼直接松开了陈巧佳,陈巧佳借此机会,朝着后边跑去。 “贱人,你以为跑的掉吗?” 肖风看着陈巧佳的背影,起了杀心,嘴中自顾自的喃喃道。 第103章 悲伤 陈巧佳往前跑着,看到出口的她神色大喜,可是下一秒笑容马上消失,在出口处,肖风的同伙正把守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巧佳。 前后皆有人,陈巧佳毫无办法。 肖风逼近,他一把抓住陈巧佳的手,就要霸王硬上弓。 “别反抗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帮你!” 肖风低于着,一双恶毒的手就要去解开陈巧佳的腰带。 陈巧佳自然是不会服从他,一直伸腿乱蹬。 “啪!” 肖风一耳光打在了陈巧佳的脸上。 陈巧佳一时失神,眼神中露出惊恐无盲之色,就这样了吗? 自己这辈子的清白就要被一个混混给毁掉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齐风,真的是对不起啊! 这辈子没有成为你的妻子是我的过错,我要先走一步了。 陈巧佳想到这里,眼角流下一行清泪,随后就要咬舌自尽。 一口咬下,陈巧佳只感觉自己口腔中鲜血横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随后晕厥过去。 肖风衣带都没解开,直接被这一下吓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竟然敢咬舌自尽! 肖风只觉得一阵后怕,但是看着陈巧佳美颜的脸颊,他的后怕变成了恶毒,“咬舌又怎么样!就算是你死了,爷也要……”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咔嚓咔嚓几声响动,肖风转头看去,后面守着出口的两个同伴已经直接被打倒在地,嘴里鲜血横流。 出口处,站着三个人儿。 一个是女子,两个男人。 女子自然是阿玉! 阿玉看着躺在地上,嘴里鲜血横流的陈巧佳,顿时跑了过去,然后仔细一看陈巧佳咬舌了,直接瘫在了地上,嘶声裂肺大哭道:“呜呜呜!小姐咬舌了!” 肖安明听到这话,怒不可视,胸膛更像是又把火在燃烧,立马就要上前收拾前面站着的肖风。 此刻,齐风面无表情,肖安明还没动,齐风已经是极快的速度到了肖风面前,肖风还没反应过来,面门就被齐风一道重拳击中。 肖风顿时头仰,鼻血飙了出来。 “杀了你!” 肖风反应过来,被齐风激怒,对着齐风疯狂打来。 齐风一把抓住肖风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折,只听见咔嚓一声,肖风手臂直接扭曲被齐风折断。 “啊啊啊!” 肖风再一次像猪一样嚎叫起来。 肖风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打不过。 “我还没有对她做什么!” 肖风抱着断臂,坐在地上往后退着。 他眼神惊恐,头已经被齐风打的像是猪头一般。 瘫在地上往后退的肖风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头觉醒的猛兽,那是杀了许多人才会有的眼神。 他害怕了,吓得尿了一裤子! 他想往后退,甚至是站起来,可是双腿像是一般柔软,就是站不起来。 齐风眼中带着杀气,他一把把肖安提起来,一拳又打在肖风肚子上,肖风只觉得肚子像是被铁锤了一般疼痛,又是呕出几口鲜血。 “饶我一命。” 肖风嘴里喃喃,像是猪头的他此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呵……” 齐风冷笑一声,直接扳断了肖风的另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 肖风大叫起来,“我是歃血帮的人!你伤我,歃血帮必定杀你!” “杀我!” 齐风第一次发火,他嘴里喃喃,“呵呵,歃血帮!” 随后他一把将肖风丢在地上,一脚踹碎了肖风两条腿的骨头! 肖风现在四肢无法动弹。 他还在用最后的声音大声威胁道:“杀了我,你肯定会死!” “是吗?” 齐风也不说废话了,一脚踹在肖风的处,只听到两声爆炸声响,肖安明在一边下意识的后背一颤,捂住了自己的。 肖风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浑身没了力气,齐风又是一脚踹在肖风的喉结处,直接让他喉结破损,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齐风没有停歇,一把抱起陈巧佳就往医馆去。 咬舌自尽,并不一定会死。至于死?很大可能是被血水呛了肺部才死的。 齐风边跑边自责,自己要是早上跟她们一同出来就好了! 自己还算个什么男人! 陈秉把女儿这么放心的托付给自己,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齐风心在燃烧。 这是来宋朝后齐风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陈巧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十分在意的。 他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对方! 恨! 恨自己来不及时! “巧佳……你要撑住。” 齐风眼角留下一行泪水,这是他第一次哭,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一下阴沉起来,下起了小雨。 前面就是医馆。 齐风直接闯了进去。 “医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齐风几乎是求着医馆里面的人。 他齐风何时何地像这样求过人。 可是为了陈巧佳,齐风愿意。 就算是让他现在跪下,也愿意。 齐风在这个时代没多少在乎的人,曾经他受过多少苦难,没有人知道。 直到自己遇到了陈巧佳,这个女子,也是唯一跟他有婚约的女子! 她就是他的全部。 齐风求着医馆里的每个人,只希望有人能救一下他最爱的女子。 “公子莫急,我家师傅马上就来。” 医馆中都是一些学徒,对于这样的伤势根本下不去手,于是只能通报给自己师傅。 不一会儿,一位杵着拐杖的老者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伤者在哪!?” 那老者急忙问道。 齐风赶忙引这老者过去。 老者看了一眼陈巧佳的伤势,就立马动手救治起来。 随后阿玉还有肖安明也追了上来。 先前他们几乎是跑着的,可是根本追不上齐风。 阿玉哭得梨花带雨,肖安明心里也不好受。 陈巧佳平日中带他也是十分的友善。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 肖安明流下眼泪,双手握紧了拳头。 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阿玉眼睛都快哭肿了,齐风擦掉了眼角的泪痕,他大声道:“我出去一趟。” “姑爷你去哪?” 阿玉看着齐风的背影,只感觉对方的背影十分落寞。 “大哥,你去哪?”肖安明也这样问道,现在不应该是陪着陈巧佳的时候吗?还要去那? 第103章 悲伤 陈巧佳往前跑着,看到出口的她神色大喜,可是下一秒笑容马上消失,在出口处,肖风的同伙正把守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陈巧佳。 前后皆有人,陈巧佳毫无办法。 肖风逼近,他一把抓住陈巧佳的手,就要霸王硬上弓。 “别反抗了,你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帮你!” 肖风低于着,一双恶毒的手就要去解开陈巧佳的腰带。 陈巧佳自然是不会服从他,一直伸腿乱蹬。 “啪!” 肖风一耳光打在了陈巧佳的脸上。 陈巧佳一时失神,眼神中露出惊恐无盲之色,就这样了吗? 自己这辈子的清白就要被一个混混给毁掉了。 真是造化弄人啊。 齐风,真的是对不起啊! 这辈子没有成为你的妻子是我的过错,我要先走一步了。 陈巧佳想到这里,眼角流下一行清泪,随后就要咬舌自尽。 一口咬下,陈巧佳只感觉自己口腔中鲜血横流,大脑顿时一片空白,随后晕厥过去。 肖风衣带都没解开,直接被这一下吓着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竟然敢咬舌自尽! 肖风只觉得一阵后怕,但是看着陈巧佳美颜的脸颊,他的后怕变成了恶毒,“咬舌又怎么样!就算是你死了,爷也要……”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咔嚓咔嚓几声响动,肖风转头看去,后面守着出口的两个同伴已经直接被打倒在地,嘴里鲜血横流。 出口处,站着三个人儿。 一个是女子,两个男人。 女子自然是阿玉! 阿玉看着躺在地上,嘴里鲜血横流的陈巧佳,顿时跑了过去,然后仔细一看陈巧佳咬舌了,直接瘫在了地上,嘶声裂肺大哭道:“呜呜呜!小姐咬舌了!” 肖安明听到这话,怒不可视,胸膛更像是又把火在燃烧,立马就要上前收拾前面站着的肖风。 此刻,齐风面无表情,肖安明还没动,齐风已经是极快的速度到了肖风面前,肖风还没反应过来,面门就被齐风一道重拳击中。 肖风顿时头仰,鼻血飙了出来。 “杀了你!” 肖风反应过来,被齐风激怒,对着齐风疯狂打来。 齐风一把抓住肖风的手臂,猛地往下一折,只听见咔嚓一声,肖风手臂直接扭曲被齐风折断。 “啊啊啊!” 肖风再一次像猪一样嚎叫起来。 肖风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他打不过。 “我还没有对她做什么!” 肖风抱着断臂,坐在地上往后退着。 他眼神惊恐,头已经被齐风打的像是猪头一般。 瘫在地上往后退的肖风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中看到了一头觉醒的猛兽,那是杀了许多人才会有的眼神。 他害怕了,吓得尿了一裤子! 他想往后退,甚至是站起来,可是双腿像是一般柔软,就是站不起来。 齐风眼中带着杀气,他一把把肖安提起来,一拳又打在肖风肚子上,肖风只觉得肚子像是被铁锤了一般疼痛,又是呕出几口鲜血。 “饶我一命。” 肖风嘴里喃喃,像是猪头的他此刻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呵……” 齐风冷笑一声,直接扳断了肖风的另一只手臂。 “啊啊啊啊!” 肖风大叫起来,“我是歃血帮的人!你伤我,歃血帮必定杀你!” “杀我!” 齐风第一次发火,他嘴里喃喃,“呵呵,歃血帮!” 随后他一把将肖风丢在地上,一脚踹碎了肖风两条腿的骨头! 肖风现在四肢无法动弹。 他还在用最后的声音大声威胁道:“杀了我,你肯定会死!” “是吗?” 齐风也不说废话了,一脚踹在肖风的处,只听到两声爆炸声响,肖安明在一边下意识的后背一颤,捂住了自己的。 肖风已经疼得死去活来,浑身没了力气,齐风又是一脚踹在肖风的喉结处,直接让他喉结破损,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了。 齐风没有停歇,一把抱起陈巧佳就往医馆去。 咬舌自尽,并不一定会死。至于死?很大可能是被血水呛了肺部才死的。 齐风边跑边自责,自己要是早上跟她们一同出来就好了! 自己还算个什么男人! 陈秉把女儿这么放心的托付给自己,却出了这样的事情,齐风心在燃烧。 这是来宋朝后齐风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陈巧佳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十分在意的。 他恨!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对方! 恨! 恨自己来不及时! “巧佳……你要撑住。” 齐风眼角留下一行泪水,这是他第一次哭,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一下阴沉起来,下起了小雨。 前面就是医馆。 齐风直接闯了进去。 “医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妻子!” 齐风几乎是求着医馆里面的人。 他齐风何时何地像这样求过人。 可是为了陈巧佳,齐风愿意。 就算是让他现在跪下,也愿意。 齐风在这个时代没多少在乎的人,曾经他受过多少苦难,没有人知道。 直到自己遇到了陈巧佳,这个女子,也是唯一跟他有婚约的女子! 她就是他的全部。 齐风求着医馆里的每个人,只希望有人能救一下他最爱的女子。 “公子莫急,我家师傅马上就来。” 医馆中都是一些学徒,对于这样的伤势根本下不去手,于是只能通报给自己师傅。 不一会儿,一位杵着拐杖的老者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伤者在哪!?” 那老者急忙问道。 齐风赶忙引这老者过去。 老者看了一眼陈巧佳的伤势,就立马动手救治起来。 随后阿玉还有肖安明也追了上来。 先前他们几乎是跑着的,可是根本追不上齐风。 阿玉哭得梨花带雨,肖安明心里也不好受。 陈巧佳平日中带他也是十分的友善。 “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 肖安明流下眼泪,双手握紧了拳头。 他现在还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阿玉眼睛都快哭肿了,齐风擦掉了眼角的泪痕,他大声道:“我出去一趟。” “姑爷你去哪?” 阿玉看着齐风的背影,只感觉对方的背影十分落寞。 “大哥,你去哪?”肖安明也这样问道,现在不应该是陪着陈巧佳的时候吗?还要去那? 第104章 歃血帮 齐风走出了医馆。 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迷糊了他的视线。 街道上的人儿都在争先避雨,可是齐风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或许只有在雨水中,眼泪才能悄然无息自然的融合。 齐风不急不慢的回到了客栈,他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多稳健。 拿起了雁翎刀。 抽出一半,雁翎刀寒芒显现,还是丝丝震鸣,似乎在回应着齐风。 入鞘,齐风手持雁翎刀出门。 …… 此刻,歃血帮。 “这几人是怎么回事?” 歃血帮的帮主乔清风看着四肢断裂,只剩下一口气的肖风询问周边人道。 歃血帮的二长老久七劳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他缓缓道:“只知道是一个汉子将他们打成这般,目前还不知道这汉子来头。” “马上给我查清楚,我歃血帮什么时候轮到被别人欺负了。” 乔清风听到还没有消息,大声斥责,一边的久七老自觉的低下头,等着来自帮主的愤怒。 过了会儿,有个汉子回来禀报道:“帮主,已经查清楚了。” “是什么做的?” 乔清风双目怒视,这是他在阜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对他的手下动如此狠毒之手。 这无疑就是在打他们歃血帮的脸。 这事情必须从重处理。 “是一个叫齐风的汉子。” 那汇报的人儿说道。 “齐风?” 歃血帮主乔清风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一边的久七劳脱口而出道:“帮主,这齐风是那打虎者的同伴!” 乔清风听完就想起来了,应该是那日在街道上骑着马的那个人。 可是他还是生气的道:“咱们歃血帮何时招惹过他们,就算是对方有一定关系,那又如何,血债必须血偿。” “此事起因是因为肖风强抢民女,还导致那女子咬舌自尽……” 汇报的人继续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乔清风,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道:“那女子也是打虎者的同伴。” “切!那又如何!” 乔清风听完这话坐在位置上,觉得这都是小事,他怒言道,“我不管其它的事情,今日那齐风打了我们歃血帮的脸面,自当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阜县。” 乔清风说完看了看一边的久七劳,“我记得这肖风是你收的义子。” “回禀帮主,是的。” 久七劳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义子很多,只要给钱他就收,这肖风平日中最懂的孝敬,故而有些记忆。 “既然是你的义子,他的事情就由你去擦干净,记住,那齐风,我不想明天再在阜县听到他的消息。” 乔清风看着久七劳,久七劳点了点头。 齐风拿着雁翎刀走在街道上。当然,刀是用布包裹起来的,毕竟要是真拿在手上,很有可能会吓着普通人。 “年轻人,自哪来,去哪里?” 一道老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齐风转头看去,是一个七旬老者在一边酒家的外边角落坐着喝茶。 老者虽然七十多岁,但依旧是神采奕奕,双眼有神。 “自下蔡来,去寻歃血帮。” 齐风挺住脚步,走到了那老者边上。 “歃血帮?” 老者听完眯着眼睛看了齐风一眼,见对方穿着华丽,就苦口婆心道:“年轻人,有些事情,若是能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没必要舍身犯险。” “看来老人家你是知道了。” 齐风微微一笑,苦笑道,“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注定无法重来。” 说着的同时,齐风看见老者桌子上就一壶茶,没什么好酒好菜,又对着里面的小二喊道:“小二,给这位老者上些好酒好菜,我请。” “唉,没必要如此。” 老者摇了摇头。 齐风又坦言道:“在下,去那歃血帮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是拼上这一条性命,也无关紧要。” 老者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气宇不凡,坚定不移,叹了口气道,“天命如此,虽说不可改变,但也存在一丝游历之气,年轻人,直走穿过三条街道,右边院子外有一颗百年老桑,哪里的宅子就是你想的去处。” “谢过,老先生。” 齐风看着这位老者,最后用了先生一词,随后转身离开。 老者看着齐风的背影,又摇了摇头,嘴中感慨,“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哟。”随后,齐风为他点的酒肉都上来了,那小二恭敬道:“张老,那年轻人做何去啊?” “呵呵,当然是杀人去。” 老者神采奕奕,这话把那小二吓了一跳,当即赔笑道:“张老,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位被小二尊敬的老者没有再说话,反而吃起了酒肉。 “怪哉了。” 小二看着老者吃起了酒肉摇了摇头,在往常,很多人都会慕名给这位老者买上一些上好的酒肉来献殷勤,可是老者从来都是喝着自己那一壶淡茶,不会动一筷,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齐风往前走着,穿过三条街道,果然在旁边空旷的地界长着一颗百年老桑,桑树上还挂着一些红线,木牌,这些都是祈愿用的东西,想来也就是姻缘树了。 在古桑旁边,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歃血帮三个大字。 在门口站着两个手持腰刀的汉子,神色正在打量着齐风。 齐风径直走了过去。 那两个看门的汉子立刻呵斥道:“站住!你是何人?” 刀光剑影,那二人连刀都未曾看见,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门外的响动自然是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齐风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手持刀剑站在里面,久七劳站在一旁,神色自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雨似乎开始变大了。 “你是何人?为何杀入我歃血帮!” 久七劳身边的汉子给他撑起了油纸伞,眼睛怒视着在大雨中站着的男子。 “我是来灭你们歃血帮的。” 齐风语言轻缓,不急不慢,久七劳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如此可笑的笑话,就你一人,能灭我歃血帮!” 说着,周边的人也笑了起来。 “我问你是何人?怎地不答?” 久七劳再次问道,站在他一旁的汉子揉了揉眼睛,先前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没看清楚,等他看清楚后,立马惊讶道:“二长老,这人就是那齐风!” 第104章 歃血帮 齐风走出了医馆。 外边淅淅沥沥的小雨迷糊了他的视线。 街道上的人儿都在争先避雨,可是齐风就像是没有感觉到一般。 或许只有在雨水中,眼泪才能悄然无息自然的融合。 齐风不急不慢的回到了客栈,他每走一步都是那么多稳健。 拿起了雁翎刀。 抽出一半,雁翎刀寒芒显现,还是丝丝震鸣,似乎在回应着齐风。 入鞘,齐风手持雁翎刀出门。 …… 此刻,歃血帮。 “这几人是怎么回事?” 歃血帮的帮主乔清风看着四肢断裂,只剩下一口气的肖风询问周边人道。 歃血帮的二长老久七劳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他缓缓道:“只知道是一个汉子将他们打成这般,目前还不知道这汉子来头。” “马上给我查清楚,我歃血帮什么时候轮到被别人欺负了。” 乔清风听到还没有消息,大声斥责,一边的久七老自觉的低下头,等着来自帮主的愤怒。 过了会儿,有个汉子回来禀报道:“帮主,已经查清楚了。” “是什么做的?” 乔清风双目怒视,这是他在阜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敢对他的手下动如此狠毒之手。 这无疑就是在打他们歃血帮的脸。 这事情必须从重处理。 “是一个叫齐风的汉子。” 那汇报的人儿说道。 “齐风?” 歃血帮主乔清风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一边的久七劳脱口而出道:“帮主,这齐风是那打虎者的同伴!” 乔清风听完就想起来了,应该是那日在街道上骑着马的那个人。 可是他还是生气的道:“咱们歃血帮何时招惹过他们,就算是对方有一定关系,那又如何,血债必须血偿。” “此事起因是因为肖风强抢民女,还导致那女子咬舌自尽……” 汇报的人继续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乔清风,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又道:“那女子也是打虎者的同伴。” “切!那又如何!” 乔清风听完这话坐在位置上,觉得这都是小事,他怒言道,“我不管其它的事情,今日那齐风打了我们歃血帮的脸面,自当不能让他活着离开阜县。” 乔清风说完看了看一边的久七劳,“我记得这肖风是你收的义子。” “回禀帮主,是的。” 久七劳点了点头,实际上他义子很多,只要给钱他就收,这肖风平日中最懂的孝敬,故而有些记忆。 “既然是你的义子,他的事情就由你去擦干净,记住,那齐风,我不想明天再在阜县听到他的消息。” 乔清风看着久七劳,久七劳点了点头。 齐风拿着雁翎刀走在街道上。当然,刀是用布包裹起来的,毕竟要是真拿在手上,很有可能会吓着普通人。 “年轻人,自哪来,去哪里?” 一道老成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齐风转头看去,是一个七旬老者在一边酒家的外边角落坐着喝茶。 老者虽然七十多岁,但依旧是神采奕奕,双眼有神。 “自下蔡来,去寻歃血帮。” 齐风挺住脚步,走到了那老者边上。 “歃血帮?” 老者听完眯着眼睛看了齐风一眼,见对方穿着华丽,就苦口婆心道:“年轻人,有些事情,若是能重新来过就重新来过,没必要舍身犯险。” “看来老人家你是知道了。” 齐风微微一笑,苦笑道,“可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注定无法重来。” 说着的同时,齐风看见老者桌子上就一壶茶,没什么好酒好菜,又对着里面的小二喊道:“小二,给这位老者上些好酒好菜,我请。” “唉,没必要如此。” 老者摇了摇头。 齐风又坦言道:“在下,去那歃血帮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即便是拼上这一条性命,也无关紧要。” 老者见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气宇不凡,坚定不移,叹了口气道,“天命如此,虽说不可改变,但也存在一丝游历之气,年轻人,直走穿过三条街道,右边院子外有一颗百年老桑,哪里的宅子就是你想的去处。” “谢过,老先生。” 齐风看着这位老者,最后用了先生一词,随后转身离开。 老者看着齐风的背影,又摇了摇头,嘴中感慨,“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哟。”随后,齐风为他点的酒肉都上来了,那小二恭敬道:“张老,那年轻人做何去啊?” “呵呵,当然是杀人去。” 老者神采奕奕,这话把那小二吓了一跳,当即赔笑道:“张老,这玩笑可开不得。” 这位被小二尊敬的老者没有再说话,反而吃起了酒肉。 “怪哉了。” 小二看着老者吃起了酒肉摇了摇头,在往常,很多人都会慕名给这位老者买上一些上好的酒肉来献殷勤,可是老者从来都是喝着自己那一壶淡茶,不会动一筷,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齐风往前走着,穿过三条街道,果然在旁边空旷的地界长着一颗百年老桑,桑树上还挂着一些红线,木牌,这些都是祈愿用的东西,想来也就是姻缘树了。 在古桑旁边,一个大大的牌匾写着歃血帮三个大字。 在门口站着两个手持腰刀的汉子,神色正在打量着齐风。 齐风径直走了过去。 那两个看门的汉子立刻呵斥道:“站住!你是何人?” 刀光剑影,那二人连刀都未曾看见,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门外的响动自然是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齐风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手持刀剑站在里面,久七劳站在一旁,神色自然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小雨似乎开始变大了。 “你是何人?为何杀入我歃血帮!” 久七劳身边的汉子给他撑起了油纸伞,眼睛怒视着在大雨中站着的男子。 “我是来灭你们歃血帮的。” 齐风语言轻缓,不急不慢,久七劳听到这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如此可笑的笑话,就你一人,能灭我歃血帮!” 说着,周边的人也笑了起来。 “我问你是何人?怎地不答?” 久七劳再次问道,站在他一旁的汉子揉了揉眼睛,先前大雨模糊了他的视线没看清楚,等他看清楚后,立马惊讶道:“二长老,这人就是那齐风!” 第105章 染红 “你就是重伤了我义子的齐风!” 久七劳看着雨中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眼前的人儿既然送上门来,也不必费心费心再去寻找。 “义子!” 齐风看着久七劳,讪笑道:“那只是一个畜牲罢了。” “无知小儿!竟然敢忤逆我!” 久七劳指着齐风,声音激进,他在阜县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呵呵,你既然为老畜牲,管教不了你的义子,我替你管教又有何妨!” 齐风不屑的看着久七劳。久七劳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他嘴皮抽搐着,双眼,像是要蹦出一条火蛇。 “给我把他乱刀剁成肉泥!” 久七劳大声命令道。齐风周边围着他的汉子顿时朝着齐风冲来。 都是魁梧的汉子,一点都不怕死,或许他们觉得齐风长的文弱,不足为道。 齐风看着冲向自己的歃血帮众,冷冷道:“找死!” 话罢,齐风抽到而出,十分麻利的一刀捅杀了最前面的那个汉子,然后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横扫,周围汉子倒下一片。 剩下的人并没有后退,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齐风再度杀去。 雨点儿逐渐下得更大了,水滴儿顺着齐风的发丝掉落。 齐风深呼吸一口气,周围似乎一下安静下来,没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只剩下歃血帮众喊杀冲过来的咆哮。 齐风听着歃血帮众冲来的咆哮,更感觉就像是即将迈入地狱的鬼哭狼嚎。 一睁眼,齐风刀身舞动,在雨水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歃血帮众又有三人死在齐风刀下。 死去人儿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把地下的雨水染成了红色。 “这人有些厉害!” 久七劳看着受伤大半的歃血帮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人平日中训练十分辛苦,都是歃血帮的精锐,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根本过不了几招。 齐风现在浑身沾满了歃血帮众的鲜血,不过即刻又被雨水冲刷掉了。 剩下的人不敢再上前,他们紧张的注视着齐风,喘着呼吸。 齐风现在头发披散的样子,像是鬼魅,手中的刀因为过度的砍杀也出现了些儿缺口。 齐风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人再敢上前。 “给我上!怕什么!” 久七劳指着齐风,“就这么一个闹事的人,就能把你们全击败吗?为了歃血帮的荣耀,我命令你们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久七劳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这话一出,歃血帮众面面相觑,真有几个人仰着脖子,不怕死的朝着齐风杀去。 “不自量力!” 齐风看着那四个来送死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举刀一闪,在下劈砍,那冲上来的四人直接被齐风杀死。 残肢断体掉了一地,实在是让人作呕。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砸下一道惊雷,落在不远处的房屋上,炸开一个大窟窿。 大风也呼呼的吹了起来。 雨,雷,风,交织在一起,让歃血帮的人瑟瑟发抖。 久七劳见此,大声喊道:“取我虎头双勾来!” 一个汉子赶忙去拿来久七劳的武器。 虎头双勾。 一种类似于像是勾子样的武器,有许多用法,能砍,能劈,能刺,一应俱全。 若是使用得当,才能发挥出虎头双钩的真正实用性。 见久七劳要出手,歃血帮的弟子都送了口气。 久七劳,三年前还是籍籍无名的一个浪客,到阜县与歃血帮主乔清风约战碧江湖,连战一天,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不见输赢。 后来以平局结束。乔清风惜久七劳一身武艺,恳留对方于歃血帮,拥以二把手。 久七劳也不负众望,在这一年中剿灭了一些势力,壮大了歃血帮的威名。 可是久而久之,弊端就显现出来。久七劳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为人作风从之前的稳重变得了放荡。 这一两年来更是肆无忌惮,对方主要给钱便能收人为义子。 义子又借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百姓唉声叹气。 乔清风本就觉得歃血帮应该如此,故而不会加以扼制,故而帮内人员都是饿人,匪徒。 久七劳拿着虎头钩相互磨了磨,讥笑道:“小子,我这虎头钩有些时日没有见血了,今日就拿你来祭刀。” 话罢,久七劳一个跳跃,竟然从台阶上面跳了下来,站在了齐风不远处。 “好!二当家威武!” 周围的帮众欢呼起来,眼中带着点儿喜色,似乎他们觉得,只要久七劳出马,眼前这个肆无忌惮的汉子必死无疑。 齐风实在没想明白就只是个跳下来的动作,为何这些人会如此欢呼,这样的距离,齐风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你说要拿我祭刀,那便来试一试。” 齐风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久七劳。齐风也看出了此人步伐沉重,平日中定然不止是练虎头钩,至少还有下盘的功夫。 “如你所愿!” 久七劳靠近齐风,对着齐风便用虎头钩勾去。 虎头钩前是弧圆,若是被勾住,往后一扯,不是脑袋掉就是身体分家。 齐风自然知晓这样武器的设计,久七劳对着自己勾来到时候,齐风横刀一起,那勾子便什么也没抓住。 “呵呵。” 久七劳冷笑几声,对着齐风一支虎头钩往前勾,一支则顺势挥砍。 齐风一刀卡入了虎头勾来。 久七劳嘴角一笑,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场面。随后他单手一拉,齐风已经近点身,久七劳狡黠一笑,右手的虎头钩径直朝着齐风肚子割去。 齐风早已经料到了对方出手时机,在虎头钩勾像自己肚子的时候,齐风双手握道一扭,虎头钩受力一下崩开,原来卡住齐风的逆刃直接淬开了一个口子。 “该死!” 久七劳大惊不好,现在齐风已经脱身,若是对方转身再给自己一刀,那将会是不可逆转的死亡。 果然,齐风下一秒就朝着久七劳砍去。久七劳大惊失色,赶忙举起虎头钩防御。 可是齐风一刀下来最后还是切断了久七劳的一截手拇指。 第105章 染红 “你就是重伤了我义子的齐风!” 久七劳看着雨中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眼前的人儿既然送上门来,也不必费心费心再去寻找。 “义子!” 齐风看着久七劳,讪笑道:“那只是一个畜牲罢了。” “无知小儿!竟然敢忤逆我!” 久七劳指着齐风,声音激进,他在阜县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些话。 “呵呵,你既然为老畜牲,管教不了你的义子,我替你管教又有何妨!” 齐风不屑的看着久七劳。久七劳听到这话肺都要气炸了,他嘴皮抽搐着,双眼,像是要蹦出一条火蛇。 “给我把他乱刀剁成肉泥!” 久七劳大声命令道。齐风周边围着他的汉子顿时朝着齐风冲来。 都是魁梧的汉子,一点都不怕死,或许他们觉得齐风长的文弱,不足为道。 齐风看着冲向自己的歃血帮众,冷冷道:“找死!” 话罢,齐风抽到而出,十分麻利的一刀捅杀了最前面的那个汉子,然后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横扫,周围汉子倒下一片。 剩下的人并没有后退,反而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朝着齐风再度杀去。 雨点儿逐渐下得更大了,水滴儿顺着齐风的发丝掉落。 齐风深呼吸一口气,周围似乎一下安静下来,没有淅淅沥沥的雨声,只剩下歃血帮众喊杀冲过来的咆哮。 齐风听着歃血帮众冲来的咆哮,更感觉就像是即将迈入地狱的鬼哭狼嚎。 一睁眼,齐风刀身舞动,在雨水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歃血帮众又有三人死在齐风刀下。 死去人儿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把地下的雨水染成了红色。 “这人有些厉害!” 久七劳看着受伤大半的歃血帮众,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些人平日中训练十分辛苦,都是歃血帮的精锐,可是面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根本过不了几招。 齐风现在浑身沾满了歃血帮众的鲜血,不过即刻又被雨水冲刷掉了。 剩下的人不敢再上前,他们紧张的注视着齐风,喘着呼吸。 齐风现在头发披散的样子,像是鬼魅,手中的刀因为过度的砍杀也出现了些儿缺口。 齐风就这么站在原地,没有人再敢上前。 “给我上!怕什么!” 久七劳指着齐风,“就这么一个闹事的人,就能把你们全击败吗?为了歃血帮的荣耀,我命令你们杀了他!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久七劳说话还是很管用的,这话一出,歃血帮众面面相觑,真有几个人仰着脖子,不怕死的朝着齐风杀去。 “不自量力!” 齐风看着那四个来送死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举刀一闪,在下劈砍,那冲上来的四人直接被齐风杀死。 残肢断体掉了一地,实在是让人作呕。 “轰隆隆!轰隆隆!” 天空砸下一道惊雷,落在不远处的房屋上,炸开一个大窟窿。 大风也呼呼的吹了起来。 雨,雷,风,交织在一起,让歃血帮的人瑟瑟发抖。 久七劳见此,大声喊道:“取我虎头双勾来!” 一个汉子赶忙去拿来久七劳的武器。 虎头双勾。 一种类似于像是勾子样的武器,有许多用法,能砍,能劈,能刺,一应俱全。 若是使用得当,才能发挥出虎头双钩的真正实用性。 见久七劳要出手,歃血帮的弟子都送了口气。 久七劳,三年前还是籍籍无名的一个浪客,到阜县与歃血帮主乔清风约战碧江湖,连战一天,二人打得有来有回,不见输赢。 后来以平局结束。乔清风惜久七劳一身武艺,恳留对方于歃血帮,拥以二把手。 久七劳也不负众望,在这一年中剿灭了一些势力,壮大了歃血帮的威名。 可是久而久之,弊端就显现出来。久七劳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为人作风从之前的稳重变得了放荡。 这一两年来更是肆无忌惮,对方主要给钱便能收人为义子。 义子又借着他的名头胡作非为,百姓唉声叹气。 乔清风本就觉得歃血帮应该如此,故而不会加以扼制,故而帮内人员都是饿人,匪徒。 久七劳拿着虎头钩相互磨了磨,讥笑道:“小子,我这虎头钩有些时日没有见血了,今日就拿你来祭刀。” 话罢,久七劳一个跳跃,竟然从台阶上面跳了下来,站在了齐风不远处。 “好!二当家威武!” 周围的帮众欢呼起来,眼中带着点儿喜色,似乎他们觉得,只要久七劳出马,眼前这个肆无忌惮的汉子必死无疑。 齐风实在没想明白就只是个跳下来的动作,为何这些人会如此欢呼,这样的距离,齐风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 “你说要拿我祭刀,那便来试一试。” 齐风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久七劳。齐风也看出了此人步伐沉重,平日中定然不止是练虎头钩,至少还有下盘的功夫。 “如你所愿!” 久七劳靠近齐风,对着齐风便用虎头钩勾去。 虎头钩前是弧圆,若是被勾住,往后一扯,不是脑袋掉就是身体分家。 齐风自然知晓这样武器的设计,久七劳对着自己勾来到时候,齐风横刀一起,那勾子便什么也没抓住。 “呵呵。” 久七劳冷笑几声,对着齐风一支虎头钩往前勾,一支则顺势挥砍。 齐风一刀卡入了虎头勾来。 久七劳嘴角一笑,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场面。随后他单手一拉,齐风已经近点身,久七劳狡黠一笑,右手的虎头钩径直朝着齐风肚子割去。 齐风早已经料到了对方出手时机,在虎头钩勾像自己肚子的时候,齐风双手握道一扭,虎头钩受力一下崩开,原来卡住齐风的逆刃直接淬开了一个口子。 “该死!” 久七劳大惊不好,现在齐风已经脱身,若是对方转身再给自己一刀,那将会是不可逆转的死亡。 果然,齐风下一秒就朝着久七劳砍去。久七劳大惊失色,赶忙举起虎头钩防御。 可是齐风一刀下来最后还是切断了久七劳的一截手拇指。 第106章 杀戮 久七劳手掌都是鲜血,赶忙后退几步。 “该死。” 久七劳看着齐风,嘴角露出一丝痛楚模样,刚刚,要不是自己抽身足够及时,不然现在估计已经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啧啧。” 齐风看着久七劳断指处流着的血啧啧两声,眼神中满是狐笑。 “你够厉害!” 久七劳竟然忍着剧痛把还剩点儿皮肉的断指给扳扯了下来。 周围的歃血帮众看到这样的场面都是后背一凉,要是自己,定然不敢直接弄下来。 这也可见久七劳的狠辣。 对自己都如此,对别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久七劳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没有退却。 毕竟今日这事是让久七劳觉得是污点般的存在,他是不可能退让的。 久七劳拿着虎头钩,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齐风,似乎想在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什么,只看见一双像是湖面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 “这个人……很强!” 久七劳看着齐风心里想着,随后眼珠子转了转,对方既然很强,定然不能用寻常的办法击败。 “以你的实力,不如加入我们歃血帮,如果你加入,咱们恩怨一笔勾销,而且我这位置你来坐,我退居第三。” 久七劳想着自己这么大度,还有这么诱眼的条件,对方应该会答应的。 毕竟,当歃血帮的二把手,这可是很多人垂涎欲滴的职位。 “怎么样!想好了吗?” 久七劳知道自己跟对方打下去最终的结局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不然这样威逼利诱,让对方顺服。 而且眼前这个齐风的实力是真的厉害,若是真的加入了歃血帮,那将是帮中一等一的实力。 “我拒绝。” 齐风看着久七劳,冷冰冰的声音好像是冬天的冻层浇灭了久七劳内心。 “呵呵呵,你以为你拒绝了什么!” 久七劳盯着齐风,他放肆笑着:“你拒绝的是权利,是一呼百应的权利!” 久七劳看着齐风,心中好似被一百头牛践踏。 这样的权利,对方竟然不假思索便放弃了。 简直是不敢相信。 “我是来复仇的,不是来谈权利的。” 齐风看着久七劳,眼神狠辣,他一字一句道,“我的目的,就是杀光你们。” “呵呵呵!” 久七劳狂妄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曾经他也听过。 可是那人,被他们活活扒了皮。 “你很厉害又怎么样!” 久七劳看着齐风,“即便我杀不了你,帮主也能杀你!” “我承认你很厉害,比一般人都厉害,可是那又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识时务注定走不远!” “废话少说!” 齐风眉头一皱,直接朝着久七劳奔去,久七劳愤恨的看着齐风,迎下了齐风的招式。 “去死!” 久七劳大吼着,虎头钩一度横挥舞,舞起来了不少的水花。 周围看着歃血帮众都惊呆了,二长老实在是太厉害了,这虎头钩可没有几个人能舞成这样。 齐风拿着雁翎刀横挡,对于齐风来说,他看着久七劳的招式就像是看着一个即将快要死亡的人最后的奋力一搏。 久七劳确实是在最后一搏。他知道自己所有招式皆出都没有办法战胜眼前这个汉子,只能用最危险的挥扫用以最后一击。 这样的攻击范围是最大的,但同样也是最致命的,如果一旦破绽露出,会被一招直接击败,久七劳现在就是在以命搏斗。 齐风看出了对方最后的斗志,防御也逐渐只觉得轻松起来。这并不是齐风不在意,而是在于对手的攻击速度变慢了。 “再见!” 就在久七劳再度挥舞的时候,齐风看到了一丝破绽。这一丝破绽小的不能再小,或许是久七劳自动忽视了,以为对方根本不会注意。 可是齐风就是注意到了。 顺着那点儿破绽,齐风一刀刺入,直接将雁翎刀半身刺穿了久七劳的肚皮。 “噗!” 久七劳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呆呆的看着肚子上的那一把贯穿的刀,不敢相信的喃喃道:“你……” “去。” 齐风拔出了刀,手一推,久七劳浑身一软,横尸于地。 梅山虎头钩,夜水青天久七劳命丧阜县。 “二长老死了!” “二长老被杀了!” 周围歃血帮的人都惊呆了。 二长老竟然死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刀下。 歃血帮众看着齐风,眼睛中带着少有的忌惮。 甚至还有些人害怕的神色早已经是布满了面颊。 “快去请帮主!” 不知歃血帮中谁人喊了一句,这些歃血帮众这才反应过来。 “对,快去请帮主!” 歃血帮的人第一次像是兔子一般惊恐逃离。 齐风没有停留。 拿着刀继续往里面走。 “快来点人挡住他!” 有人大声喊着,手中却拿着朴刀瑟瑟发抖。 “挡我者死!” 齐风大吼一声,有着蛟龙出海的声势,本来才拿起武器想来阻拦齐风歃血帮人,顿时像是魂儿都被吓掉了一般,又开始四散逃走。 “都给我稳住!” 一道声音传来。充满着威胁还有稳重。 逃离的歃血帮众听到这道声音,喜极而笑,这声音正是帮主乔清风的声音。 有救了! 这是歃血帮众心中的期望,也是最后的稻草。 “帮主!那人杀了二长老!” 一个汉子给缓慢走出来的乔清风大声汇报,说着的同时声音还带着点儿颤音,显然是吓怕了。 “嗯,知晓了!” 乔清风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脚步稳重,虽然看上去他的眼睛看着四周,实际上齐风已经感觉到了对方丝丝杀意。 可是这有如何! 辱自己至亲者,齐风必杀之! 即便对方是一帮之主! 乔清风看着死在地上的久七劳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怜我二弟,就这样死去了。” 齐风也停下了脚步,眼睛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汉子。 这个汉子身形魁梧,眉骨宽阔,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子。 虽是一副正人君子,但是却做不义之事,乔清风眼睛看向齐风,声如洪钟,“你杀的。” 这语调,不急不慌,好像没有丝毫生气。 第106章 杀戮 久七劳手掌都是鲜血,赶忙后退几步。 “该死。” 久七劳看着齐风,嘴角露出一丝痛楚模样,刚刚,要不是自己抽身足够及时,不然现在估计已经直接被劈成了两半。 “啧啧。” 齐风看着久七劳断指处流着的血啧啧两声,眼神中满是狐笑。 “你够厉害!” 久七劳竟然忍着剧痛把还剩点儿皮肉的断指给扳扯了下来。 周围的歃血帮众看到这样的场面都是后背一凉,要是自己,定然不敢直接弄下来。 这也可见久七劳的狠辣。 对自己都如此,对别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久七劳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并没有退却。 毕竟今日这事是让久七劳觉得是污点般的存在,他是不可能退让的。 久七劳拿着虎头钩,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齐风,似乎想在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 可是他并没有看见什么,只看见一双像是湖面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 “这个人……很强!” 久七劳看着齐风心里想着,随后眼珠子转了转,对方既然很强,定然不能用寻常的办法击败。 “以你的实力,不如加入我们歃血帮,如果你加入,咱们恩怨一笔勾销,而且我这位置你来坐,我退居第三。” 久七劳想着自己这么大度,还有这么诱眼的条件,对方应该会答应的。 毕竟,当歃血帮的二把手,这可是很多人垂涎欲滴的职位。 “怎么样!想好了吗?” 久七劳知道自己跟对方打下去最终的结局很有可能是两败俱伤,不然这样威逼利诱,让对方顺服。 而且眼前这个齐风的实力是真的厉害,若是真的加入了歃血帮,那将是帮中一等一的实力。 “我拒绝。” 齐风看着久七劳,冷冰冰的声音好像是冬天的冻层浇灭了久七劳内心。 “呵呵呵,你以为你拒绝了什么!” 久七劳盯着齐风,他放肆笑着:“你拒绝的是权利,是一呼百应的权利!” 久七劳看着齐风,心中好似被一百头牛践踏。 这样的权利,对方竟然不假思索便放弃了。 简直是不敢相信。 “我是来复仇的,不是来谈权利的。” 齐风看着久七劳,眼神狠辣,他一字一句道,“我的目的,就是杀光你们。” “呵呵呵!” 久七劳狂妄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曾经他也听过。 可是那人,被他们活活扒了皮。 “你很厉害又怎么样!” 久七劳看着齐风,“即便我杀不了你,帮主也能杀你!” “我承认你很厉害,比一般人都厉害,可是那又怎么样,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识时务注定走不远!” “废话少说!” 齐风眉头一皱,直接朝着久七劳奔去,久七劳愤恨的看着齐风,迎下了齐风的招式。 “去死!” 久七劳大吼着,虎头钩一度横挥舞,舞起来了不少的水花。 周围看着歃血帮众都惊呆了,二长老实在是太厉害了,这虎头钩可没有几个人能舞成这样。 齐风拿着雁翎刀横挡,对于齐风来说,他看着久七劳的招式就像是看着一个即将快要死亡的人最后的奋力一搏。 久七劳确实是在最后一搏。他知道自己所有招式皆出都没有办法战胜眼前这个汉子,只能用最危险的挥扫用以最后一击。 这样的攻击范围是最大的,但同样也是最致命的,如果一旦破绽露出,会被一招直接击败,久七劳现在就是在以命搏斗。 齐风看出了对方最后的斗志,防御也逐渐只觉得轻松起来。这并不是齐风不在意,而是在于对手的攻击速度变慢了。 “再见!” 就在久七劳再度挥舞的时候,齐风看到了一丝破绽。这一丝破绽小的不能再小,或许是久七劳自动忽视了,以为对方根本不会注意。 可是齐风就是注意到了。 顺着那点儿破绽,齐风一刀刺入,直接将雁翎刀半身刺穿了久七劳的肚皮。 “噗!” 久七劳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呆呆的看着肚子上的那一把贯穿的刀,不敢相信的喃喃道:“你……” “去。” 齐风拔出了刀,手一推,久七劳浑身一软,横尸于地。 梅山虎头钩,夜水青天久七劳命丧阜县。 “二长老死了!” “二长老被杀了!” 周围歃血帮的人都惊呆了。 二长老竟然死在了眼前这个年轻人刀下。 歃血帮众看着齐风,眼睛中带着少有的忌惮。 甚至还有些人害怕的神色早已经是布满了面颊。 “快去请帮主!” 不知歃血帮中谁人喊了一句,这些歃血帮众这才反应过来。 “对,快去请帮主!” 歃血帮的人第一次像是兔子一般惊恐逃离。 齐风没有停留。 拿着刀继续往里面走。 “快来点人挡住他!” 有人大声喊着,手中却拿着朴刀瑟瑟发抖。 “挡我者死!” 齐风大吼一声,有着蛟龙出海的声势,本来才拿起武器想来阻拦齐风歃血帮人,顿时像是魂儿都被吓掉了一般,又开始四散逃走。 “都给我稳住!” 一道声音传来。充满着威胁还有稳重。 逃离的歃血帮众听到这道声音,喜极而笑,这声音正是帮主乔清风的声音。 有救了! 这是歃血帮众心中的期望,也是最后的稻草。 “帮主!那人杀了二长老!” 一个汉子给缓慢走出来的乔清风大声汇报,说着的同时声音还带着点儿颤音,显然是吓怕了。 “嗯,知晓了!” 乔清风像是个没事人一般,脚步稳重,虽然看上去他的眼睛看着四周,实际上齐风已经感觉到了对方丝丝杀意。 可是这有如何! 辱自己至亲者,齐风必杀之! 即便对方是一帮之主! 乔清风看着死在地上的久七劳叹了口气,喃喃道:“可怜我二弟,就这样死去了。” 齐风也停下了脚步,眼睛怪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汉子。 这个汉子身形魁梧,眉骨宽阔,是一副正人君子样子。 虽是一副正人君子,但是却做不义之事,乔清风眼睛看向齐风,声如洪钟,“你杀的。” 这语调,不急不慌,好像没有丝毫生气。 第107章 交手 乔清风这话当做白问。 眼前这么明显的情况,齐风很疑惑对方为什么要问,看不出来吗? 或许这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大侠装高深的模样。 乔清风眯着眼睛,眯眯眼看了看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番恶劣的天气。 再看看眼前的场景,不少歃血帮弟子倒在地上,有些还在痛苦哀嚎,着实是一番惨烈模样。 “唉。” 乔清风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告别这些死去的帮众,随后目光又移到了齐风身上。 “我做为一帮之主,这样的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你杀了歃血帮这么多兄弟,无论对错,只能请你留下来了。” 语气冰冷,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随后乔清风衣袖中赫然冒出一把软剑。 齐风看着乔清风手中的那把软剑微微一笑,之后眼皮一挑,趁对方不备,直奔向乔清风。 歃血帮众就这样看着,睁大着眼睛。 “帮主出手,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对啊,这人就算是再厉害,能比帮主厉害?” “杀我们这么多弟兄,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不可急躁,此人武功也是极高,万不可小觑,还得看看再论。” 歃血帮众谈论也是两极分化。 不过歃血帮的三长老和四张老脸上却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二长老久七劳,死于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能说他粗心大意,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 但是乔清风不一样,他们对他十分的了解。 乔清风这个人很注重每一个细微的细节,哪怕是这个细节小得不能再小。 而且乔清风还是着名的江湖禁地恶人谷排名第六的存在,当初逃离恶人谷,杀了追逐他的百八十号人,后来到了阜县,建立了歃血帮。 若是真的懂他的人,才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大。 反观那边的年轻人,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有着极高的天赋,可是他面对的是乔清风,就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乔清风动作极快,快得像是一道闪电。几乎是一瞬间的速度就掠到了齐风面前,这让还在奔向乔清风的齐风顿为大惊。 乔清风一击软剑,直接拍在了齐风刀上。 虽然能仔仔细细的看见齐风后腿了几步,可是没有人能明白乔清风这招的能量蕴含有多大。 若是普通人,定然是接不下这招的,可能连防都防不住。 但是齐风防下了,而且只退后了几步,身体还没有什么大碍,这足以让乔清风高看一等。 就连站在原处的歃血帮长老也都站了起来,脸上无不有些惊骇。 乔清风这一招,他们曾经也跟他对招过,武器还未碰到软剑,就能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这一软剑打下,更像是有着排山倒海的势能,直接将他们直直拍飞,无法动弹。 原本他们以为乔清风开局就使用杀招,只是想快速的解决问题,但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意外来的过于吓人,这个小年轻竟然防御住了。 “简直……不可思议。” 歃血帮三长老张大了嘴巴。 其余人员也无不惊讶。 他们惊讶的是眼前这年轻人是真的厉害。 若是加以练习,以后定然是人中龙凤。 又有人叹息。 叹息的是对方会命丧于此,可惜了这根好苗子了。 乔清风一个转身收回软剑,随后照着齐风就是这么一弹,那软件好似活了一般,像条蛇一样直逼齐风眉头。 齐风赶忙后退。 刚刚乔清风这软剑攻击差点就伤了齐风的额头。 好在齐风眼睛灵敏,看得灵活,这才躲了过去。 齐风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刚刚就差这么一拇指的距离就让乔清风得逞了,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实力远在那久七劳之上。 知道了对方一点儿底,齐风自然会很认真的对待乔清风。 乔清风可没让齐风准备,就在齐风想着如何回击的时候,乔清风一个纵身一跃,竟然跳起一米多高,对着齐风着软剑劈砍。 齐风这时候又发现先前柔软得像是面条一般的软剑竟然变得笔直,还很坚硬锋利。 没办法,齐风举刀格挡。 软剑碰到齐风雁翎刀身,齐风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击打能量,从刀身直接传到了双手。 齐风双手一下麻了,甚至手掌的虎口都出现了皲裂的痕迹,流出了丝丝鲜血。 “呵呵呵!这小子不行了。” 目睹这一切的歃血帮众嘴角仰起了笑容。 这一招他们也曾有幸见过。 乔清风直接把那人的武器一刀劈断,然后软剑从那人的脑袋直接划拉到了肚皮。 对的,你没有想错,就是直接用软剑把人砍成了两半。 这需要多强的内力和功夫,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边先前还在赞誉齐风的几个歃血帮长老又站了起来。 四长老指着乔清风那招颤颤巍巍的道:“这招下去,那小子必死无疑!” “看他双腿便知。” 三长老指了指齐风的双腿。 齐风的双腿在剧烈的抖动。 “是想把力气往上压吗?” 四长老摸了摸胡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的纯往上提力气,若是做得不好,会直接导致双腿瘫痪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又表现得平平无常,没有点儿痛苦之色。 齐风将力气提到了上臂,然后往上一举,乔清风的刀直接被抬高,这时候,乔清风整个人是悬空的,齐风一脚踹在了乔清风身上。 乔清风赶忙稳住身形,让自己稳定下来。 “这人……” 歃血帮长老们都说不出话了,手颤巍巍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可能挡得住?” 他们甚至还不相信齐风能挡住乔清风这一击,眼里只剩下惊愕。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啊! 乔清风两击都未曾伤到对方一丝。 实在是难以言喻。 乔清风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一个混着泥土的脚板印子,眼神中露出一丝讶然,随后同时又多了一丝肯定。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的人。 对方很年轻,如不是对立关系,乔清风很愿意给予眼前这个年轻人所有的资源。 可惜,天道不同,路途不同,结局不同。 惜哉,惜哉啊!! 第107章 交手 乔清风这话当做白问。 眼前这么明显的情况,齐风很疑惑对方为什么要问,看不出来吗? 或许这就是武侠小说中的大侠装高深的模样。 乔清风眯着眼睛,眯眯眼看了看天空。 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番恶劣的天气。 再看看眼前的场景,不少歃血帮弟子倒在地上,有些还在痛苦哀嚎,着实是一番惨烈模样。 “唉。” 乔清风叹了一口气,像是在告别这些死去的帮众,随后目光又移到了齐风身上。 “我做为一帮之主,这样的情况,是我始料未及的,你杀了歃血帮这么多兄弟,无论对错,只能请你留下来了。” 语气冰冷,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随后乔清风衣袖中赫然冒出一把软剑。 齐风看着乔清风手中的那把软剑微微一笑,之后眼皮一挑,趁对方不备,直奔向乔清风。 歃血帮众就这样看着,睁大着眼睛。 “帮主出手,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对啊,这人就算是再厉害,能比帮主厉害?” “杀我们这么多弟兄,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不可急躁,此人武功也是极高,万不可小觑,还得看看再论。” 歃血帮众谈论也是两极分化。 不过歃血帮的三长老和四张老脸上却出现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二长老久七劳,死于眼前这个年轻人,只能说他粗心大意,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 但是乔清风不一样,他们对他十分的了解。 乔清风这个人很注重每一个细微的细节,哪怕是这个细节小得不能再小。 而且乔清风还是着名的江湖禁地恶人谷排名第六的存在,当初逃离恶人谷,杀了追逐他的百八十号人,后来到了阜县,建立了歃血帮。 若是真的懂他的人,才能知道他到底有多强大。 反观那边的年轻人,实力确实不容小觑,有着极高的天赋,可是他面对的是乔清风,就注定会以失败告终。 乔清风动作极快,快得像是一道闪电。几乎是一瞬间的速度就掠到了齐风面前,这让还在奔向乔清风的齐风顿为大惊。 乔清风一击软剑,直接拍在了齐风刀上。 虽然能仔仔细细的看见齐风后腿了几步,可是没有人能明白乔清风这招的能量蕴含有多大。 若是普通人,定然是接不下这招的,可能连防都防不住。 但是齐风防下了,而且只退后了几步,身体还没有什么大碍,这足以让乔清风高看一等。 就连站在原处的歃血帮长老也都站了起来,脸上无不有些惊骇。 乔清风这一招,他们曾经也跟他对招过,武器还未碰到软剑,就能感觉到一股王霸之气,这一软剑打下,更像是有着排山倒海的势能,直接将他们直直拍飞,无法动弹。 原本他们以为乔清风开局就使用杀招,只是想快速的解决问题,但是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意外来的过于吓人,这个小年轻竟然防御住了。 “简直……不可思议。” 歃血帮三长老张大了嘴巴。 其余人员也无不惊讶。 他们惊讶的是眼前这年轻人是真的厉害。 若是加以练习,以后定然是人中龙凤。 又有人叹息。 叹息的是对方会命丧于此,可惜了这根好苗子了。 乔清风一个转身收回软剑,随后照着齐风就是这么一弹,那软件好似活了一般,像条蛇一样直逼齐风眉头。 齐风赶忙后退。 刚刚乔清风这软剑攻击差点就伤了齐风的额头。 好在齐风眼睛灵敏,看得灵活,这才躲了过去。 齐风心中也是一阵后怕。 刚刚就差这么一拇指的距离就让乔清风得逞了,看来眼前的这个人,实力远在那久七劳之上。 知道了对方一点儿底,齐风自然会很认真的对待乔清风。 乔清风可没让齐风准备,就在齐风想着如何回击的时候,乔清风一个纵身一跃,竟然跳起一米多高,对着齐风着软剑劈砍。 齐风这时候又发现先前柔软得像是面条一般的软剑竟然变得笔直,还很坚硬锋利。 没办法,齐风举刀格挡。 软剑碰到齐风雁翎刀身,齐风只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击打能量,从刀身直接传到了双手。 齐风双手一下麻了,甚至手掌的虎口都出现了皲裂的痕迹,流出了丝丝鲜血。 “呵呵呵!这小子不行了。” 目睹这一切的歃血帮众嘴角仰起了笑容。 这一招他们也曾有幸见过。 乔清风直接把那人的武器一刀劈断,然后软剑从那人的脑袋直接划拉到了肚皮。 对的,你没有想错,就是直接用软剑把人砍成了两半。 这需要多强的内力和功夫,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边先前还在赞誉齐风的几个歃血帮长老又站了起来。 四长老指着乔清风那招颤颤巍巍的道:“这招下去,那小子必死无疑!” “看他双腿便知。” 三长老指了指齐风的双腿。 齐风的双腿在剧烈的抖动。 “是想把力气往上压吗?” 四长老摸了摸胡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样的纯往上提力气,若是做得不好,会直接导致双腿瘫痪的。 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好像又表现得平平无常,没有点儿痛苦之色。 齐风将力气提到了上臂,然后往上一举,乔清风的刀直接被抬高,这时候,乔清风整个人是悬空的,齐风一脚踹在了乔清风身上。 乔清风赶忙稳住身形,让自己稳定下来。 “这人……” 歃血帮长老们都说不出话了,手颤巍巍的,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怎么可能挡得住?” 他们甚至还不相信齐风能挡住乔清风这一击,眼里只剩下惊愕。 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啊! 乔清风两击都未曾伤到对方一丝。 实在是难以言喻。 乔清风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一个混着泥土的脚板印子,眼神中露出一丝讶然,随后同时又多了一丝肯定。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的人。 对方很年轻,如不是对立关系,乔清风很愿意给予眼前这个年轻人所有的资源。 可惜,天道不同,路途不同,结局不同。 惜哉,惜哉啊!! 第108章 湖泊 “惜哉啊!” 乔清风十分可惜眼前的齐风,要是对方不是对立面就好了。 可是齐风才不管自言自语叹气的乔清风,他看向一旁的木架子,木架上面摆满了兵器。 一个转身,又拔出一把腰刀。 此刻齐风是双刀状态。 乔清风就这样盯着齐风,或许对于乔清风来说,齐风即便是拿着很多武器,都是多余的。 “造化弄人!” 乔清风看了看自己的软剑,对着齐风又是邪乎一笑,“或许这就是命。” “我注定不能将一身所学传承下去。” “疯言疯语。” 齐风不想在跟乔清风这么拌嘴下去,拿着双刀朝着乔清风砍去,宛如风筝之势。 “刀有煞气,勇猛无敌!” 乔清风看着齐风招式,眼睛一亮,随后做好架势,对着齐风随风而上。 乔清风身体极度灵活。 齐风一时找不到破绽。 “呵呵!” 乔清风冷冷笑着,所有的细节,他都记在心里,不可能有任何破绽。 看着齐风现在的窘迫,乔清风竟然有了一丝得意。不过马上他像是看透了什么,马上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一丝得意?!” 乔清风后退开来,眼睛怪异的看着齐风,好像在看着什么怪物。 齐风并没有让乔清风有片刻的挺待,反而趁着乔清风发神的时候快速前行,乔清风赶忙应付,只觉得神色有些恍惚。 乔清风赶忙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可是此时齐风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看刀。” 齐风大喝一声,对着乔清风砍去。 乔清风看着眼前这一刀,只感觉像是有一道风暴朝着自己快速袭来,他只得赶忙调整位置,用软剑阻拦。 可是齐风攻势极度猛烈,直接把乔清风砍得连连后退。 乔清风脸上也是少有的出现了一抹惊骇之色。 以前,从来都是他追着人打,第一次有人能把自己逼成这样。 乔清风被齐风逼得无路可退,没有办法,乔清风直接丢开手中软剑,一把撑起身子,跳上了房檐。 齐风赶忙跳上追逐。 乔清风嘴角抽搐,一个纵身一跃,从房顶跳下。 这房顶到地面足有两米,乔清风跳下翻了个滚卸掉了大半的力气,然后刚好又滚到了武器架子上,一把拿起一把大刀。 乔清风刚拿起大刀,转身就看见齐风朝着自己砍来,猝不及防下,乔清风只能一下举起大刀防御。 齐风双刀砍来,直接把乔清风手中大刀砍崩口,乔清风也感受到了和齐风先前一样的待遇,虎口直接被齐风这一击砸的迸裂。 “可恶!” 乔清风嘴角抽搐,他好歹也是堂堂恶人谷排名第六的存在,没想到今日被这个年轻人逼得如此没了体面。 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歃血帮众也是嘴角抽搐着,自家堂堂的帮主,竟然被逼成了这番样子。 实在是太狼狈了。 “帮主,我们来助你!” 一道声音让乔清风感到高兴,随后歃血帮其余几个长老一同上前攻击齐风。 虽然这番行为十分的不讲武德,但是,此时此刻,谁要是讲武德,那死的肯定是对方。 这些长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长老适朝着齐风刺去,齐风没有办法,只能放开压着乔清风的刀,然后后退。 这几个长老步步紧逼。 齐风猛地一停,双刀把直接打在离他最近的那两个长老身上。 那二人直接是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像是折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 这二人没有死,但是身受重伤,这一击,齐风几乎是全力打出,不死也得要有些年头来治疗了。 另外两个长老一看,拿着巨刀朝着齐风缓慢靠近,乔清风这时候也是休息好了,直接猛地一跃,跟那两个长老一同攻击齐风。 即便是胜之不武!也要将此人诛杀! 这就是乔清风现在内心的想法,眼前的这年轻人实在是太厉害,要是活着肯定会成为隐患。 齐风被三人攻击,自然是吃不消了,一个长老趁着齐风疲惫,一拳打在了齐风身上,齐风直接飞出,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见齐风受伤,乔清风心里一喜,再度与那两个长老加大力度。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现在乔清风就是这样想的,趁着齐风受伤,必须快速攻击。 一个长老更是明白这其中道理,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齐风袭去。 他嘴角阴笑着,身子穿过,划出破风声,见离齐风很近,赶忙伸出手爪,做成鹰爪状,对着齐风脖子掐去。 下一秒,这长老便掐住了齐风脖子。 “结束了。” 乔清风庆幸一笑。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看见了那位长老的痛苦之色。 原来对方在掐住齐风脖子的时候,齐风手里的刀已经贯穿了对方身体。 “帮主,老朽走也!” 那长老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还是加大手中的力量,齐风一时呼吸不上,没办法,齐风又是两刀刺入,脖子的窒息感觉这才缓和不少。 那长老最后用尽了力气,可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点儿。 绝望,无助,痛苦,人生百态,在他脸上完完全全能够看得很清楚。 可惜,明天的太阳他是永远看不见了。 齐风抽出了带血的刀,尸体倒在地上。 乔清风咋舌,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不过马上他又转头,看着后面的帮众喊道:“一起上,杀了他!” 帮众被眼前的情况急红了眼睛,他们不顾一切的朝着齐风杀来。 齐风一刀一个! 一刀又一个! 就像是切着豆腐一般,把眼前冲上来一个又一个的歃血帮众斩杀眼前。 不一会儿,齐风面前倒下一堆人儿,齐风身上也受了点儿轻伤。 乔清风看着快要死光的帮众,眼睛睁得很大,是真的很大,还有这那种不可思议有点恐惧的模样。 齐风此刻即便是有这雨水冲刷,身上还是带着不少的血迹,地上的血迹则是一滩一摊的,像是一个赤红色的湖泊。 乔清风大喘气呼吸着,鼻子中全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这让他大脑十分兴奋。 第108章 湖泊 “惜哉啊!” 乔清风十分可惜眼前的齐风,要是对方不是对立面就好了。 可是齐风才不管自言自语叹气的乔清风,他看向一旁的木架子,木架上面摆满了兵器。 一个转身,又拔出一把腰刀。 此刻齐风是双刀状态。 乔清风就这样盯着齐风,或许对于乔清风来说,齐风即便是拿着很多武器,都是多余的。 “造化弄人!” 乔清风看了看自己的软剑,对着齐风又是邪乎一笑,“或许这就是命。” “我注定不能将一身所学传承下去。” “疯言疯语。” 齐风不想在跟乔清风这么拌嘴下去,拿着双刀朝着乔清风砍去,宛如风筝之势。 “刀有煞气,勇猛无敌!” 乔清风看着齐风招式,眼睛一亮,随后做好架势,对着齐风随风而上。 乔清风身体极度灵活。 齐风一时找不到破绽。 “呵呵!” 乔清风冷冷笑着,所有的细节,他都记在心里,不可能有任何破绽。 看着齐风现在的窘迫,乔清风竟然有了一丝得意。不过马上他像是看透了什么,马上回过神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有一丝得意?!” 乔清风后退开来,眼睛怪异的看着齐风,好像在看着什么怪物。 齐风并没有让乔清风有片刻的挺待,反而趁着乔清风发神的时候快速前行,乔清风赶忙应付,只觉得神色有些恍惚。 乔清风赶忙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楚,可是此时齐风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看刀。” 齐风大喝一声,对着乔清风砍去。 乔清风看着眼前这一刀,只感觉像是有一道风暴朝着自己快速袭来,他只得赶忙调整位置,用软剑阻拦。 可是齐风攻势极度猛烈,直接把乔清风砍得连连后退。 乔清风脸上也是少有的出现了一抹惊骇之色。 以前,从来都是他追着人打,第一次有人能把自己逼成这样。 乔清风被齐风逼得无路可退,没有办法,乔清风直接丢开手中软剑,一把撑起身子,跳上了房檐。 齐风赶忙跳上追逐。 乔清风嘴角抽搐,一个纵身一跃,从房顶跳下。 这房顶到地面足有两米,乔清风跳下翻了个滚卸掉了大半的力气,然后刚好又滚到了武器架子上,一把拿起一把大刀。 乔清风刚拿起大刀,转身就看见齐风朝着自己砍来,猝不及防下,乔清风只能一下举起大刀防御。 齐风双刀砍来,直接把乔清风手中大刀砍崩口,乔清风也感受到了和齐风先前一样的待遇,虎口直接被齐风这一击砸的迸裂。 “可恶!” 乔清风嘴角抽搐,他好歹也是堂堂恶人谷排名第六的存在,没想到今日被这个年轻人逼得如此没了体面。 就连在一边看着的歃血帮众也是嘴角抽搐着,自家堂堂的帮主,竟然被逼成了这番样子。 实在是太狼狈了。 “帮主,我们来助你!” 一道声音让乔清风感到高兴,随后歃血帮其余几个长老一同上前攻击齐风。 虽然这番行为十分的不讲武德,但是,此时此刻,谁要是讲武德,那死的肯定是对方。 这些长老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个长老适朝着齐风刺去,齐风没有办法,只能放开压着乔清风的刀,然后后退。 这几个长老步步紧逼。 齐风猛地一停,双刀把直接打在离他最近的那两个长老身上。 那二人直接是飞了出去,在空中喷出一大口鲜血,像是折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地上。 这二人没有死,但是身受重伤,这一击,齐风几乎是全力打出,不死也得要有些年头来治疗了。 另外两个长老一看,拿着巨刀朝着齐风缓慢靠近,乔清风这时候也是休息好了,直接猛地一跃,跟那两个长老一同攻击齐风。 即便是胜之不武!也要将此人诛杀! 这就是乔清风现在内心的想法,眼前的这年轻人实在是太厉害,要是活着肯定会成为隐患。 齐风被三人攻击,自然是吃不消了,一个长老趁着齐风疲惫,一拳打在了齐风身上,齐风直接飞出,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见齐风受伤,乔清风心里一喜,再度与那两个长老加大力度。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现在乔清风就是这样想的,趁着齐风受伤,必须快速攻击。 一个长老更是明白这其中道理,他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齐风袭去。 他嘴角阴笑着,身子穿过,划出破风声,见离齐风很近,赶忙伸出手爪,做成鹰爪状,对着齐风脖子掐去。 下一秒,这长老便掐住了齐风脖子。 “结束了。” 乔清风庆幸一笑。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看见了那位长老的痛苦之色。 原来对方在掐住齐风脖子的时候,齐风手里的刀已经贯穿了对方身体。 “帮主,老朽走也!” 那长老虽然面露痛苦之色,但还是加大手中的力量,齐风一时呼吸不上,没办法,齐风又是两刀刺入,脖子的窒息感觉这才缓和不少。 那长老最后用尽了力气,可是终究还是差了那么点儿。 绝望,无助,痛苦,人生百态,在他脸上完完全全能够看得很清楚。 可惜,明天的太阳他是永远看不见了。 齐风抽出了带血的刀,尸体倒在地上。 乔清风咋舌,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不过马上他又转头,看着后面的帮众喊道:“一起上,杀了他!” 帮众被眼前的情况急红了眼睛,他们不顾一切的朝着齐风杀来。 齐风一刀一个! 一刀又一个! 就像是切着豆腐一般,把眼前冲上来一个又一个的歃血帮众斩杀眼前。 不一会儿,齐风面前倒下一堆人儿,齐风身上也受了点儿轻伤。 乔清风看着快要死光的帮众,眼睛睁得很大,是真的很大,还有这那种不可思议有点恐惧的模样。 齐风此刻即便是有这雨水冲刷,身上还是带着不少的血迹,地上的血迹则是一滩一摊的,像是一个赤红色的湖泊。 乔清风大喘气呼吸着,鼻子中全都是刺鼻的血腥味道,这让他大脑十分兴奋。 第109章 灭 歃血帮四位长老,现在只剩下一位,乔清风披头散发,鼻子贪婪的嗅着这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齐风歪了歪头,眼睛看着对方。 乔清风一动,跟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位长老也动了起来。二人似要最后一搏。 齐风丝毫不惧,等着乔清风靠近自己,随后跟乔清风缠斗起来。 一时间气旋混乱,周遭的石板地都遭了殃。 跟在乔清风身边的长老见此,竟然折返而遁。 正在跟齐风缠斗的乔清风右眼瞟见那遁逃的长老,一把抓起一侧大锤,朝着那长老丢去。 大锤在空中飞舞,发出剧烈的声响,那长老回头一看,大锤便是迎面打来,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歃血帮的最后一个长老,顿时只觉得气血涌动,肋骨尽断,睁着眼睛,口吐鲜血而亡。 乔清风哈哈一笑,似有些魔怔,齐风看着乔清风,冷冷道:“你可真狠啊,都这样了,都不愿意放人家离去。” 乔清风脸上笑容拉满,十分的扭曲,他张狂的道:“生是我歃血帮的人,死也得是我歃血帮的鬼!” “进了歃血帮,就得有赴死的觉悟,我不会让任何人活着离开。” 乔清风手中拿着大刀,大刀背面还有九个大圆环。 “决一死战!” 乔清风赤红的眼睛看着齐风,他眼中有着奢靡,还有不服输的决心。 齐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乔清风,这家伙,这人从刚开始已经疯疯癫癫了。 必须得小心一点。 乔清风砍向齐风,这一次换成了他猛打猛攻,或许在乔清风心中,已经放下了之前那般小心,现在他多是以输出为主,不让齐风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死!给我死!” 大刀猛烈的砍在齐风持着的双刀上,齐风眉头紧皱,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反击。 “咔嚓!” 在随着乔清风猛烈的砍击下,齐风拿着的另一把刀直接断裂,好在下面就是齐风的雁翎刀,雁翎刀抵挡住了乔清风的大刀。 “可恶!可恶!” 乔清风咆哮着,刚刚明明就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却被齐风挡住了,实在是太可惜,太倒霉了。 齐风丢了断刀。 看着在雨中像是疯子般的乔清风,嘲笑道:“看来,老天都不让我死。” “你得死!我要为你杀死的歃血帮众复仇!你必须死!” 乔清风像是一头倔犟的骆驼,又朝着齐风杀来。几个回合后,乔清风的衣服直接被齐风划得破破烂烂。 “撕!” 乔清风直接把衣服撕毁,露出了结实的身材。 肌肉强健,是习武的样子。 “杀了你!” 魔怔的乔清风不顾一切的杀向齐风,大雨呼呼的打在他的脸上,乔清风也没有停留,反而异常的兴奋。 “当当当!” 又是几刀砍在齐风雁翎刀上。雁翎刀刀口瞬间又出现几个缺口,为了避免刀被损坏,齐风只能一边躲闪一边还击。 “别跑!无耻小儿!” 乔清风看着在院子里四处奔跑躲避的齐风,大叫一声,直接骂道。 “刀具若毁,我定必死!” 齐风狡黠一笑,“杀我先追上我!” “我定要将你活刮!” 乔清风马不停歇的追着齐风,齐风看着乔清风的步伐,这家伙似乎心态有些崩得厉害。 这样最好。 齐风不喜欢暴躁的乔清风,因为对方还能保持细微和高速的战斗,但要是一崩溃,那战力将会大大打折。 这就和战场一样。 所谓一擂气盛,二擂气衰,三擂气灭。 战场士气,一般都是初高涨,后低落。低落的时候,必须保持理智,不能崩溃,一旦崩溃,就会出现人传人的状态,丢盔弃甲,一而再,三而再,直接败退。 齐风把这样的想法直接运用到了乔清风身上。一让其气盛,二让其疯狂,三让其崩溃。 每一步乔清风都稳稳的提现了出来。 这样对付起来会好很多了。 乔清风已然崩溃。 齐风也不跑了,反而一跃而下,朝着乔清风杀去。 乔清风一见对方攻势,只觉得来得正好,于是举刀对着齐风头颅劈砍,可是刀并没有劈到,反而让乔清风浪费了更多力气。 齐风直接一个横扫。 乔清风赶忙阻拦,直接被齐风一脚踹飞。 并无什么大碍,乔清风站起来跟齐风继续对峙,一缕缕发丝突然掉下,乔清风摸了摸自己头发,发现发髻一半被齐风削掉。 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万不能毁坏的。即便是江湖侠客或是恶人,他们都对自己身体保护的很好。 可是现在乔清风的头发被齐风削落,乔清风自然是情绪再度高涨,愤怒的情绪夹杂着他崩溃的心情,这一下,乔清风是真的,没了一点儿自己的思绪。 在他脑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对,就是杀!除了杀还是杀! 乔清风睁着眼睛砍向齐风,齐风看着对方十分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乔清风散了。 一刀。 快如闪电。 风驰电掣之间,乔清风举起的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肚子上没有雁翎刀,但是有一条巨大且狰狞的刀口。 “哗啦哗啦!” 乔清风肚子里面的东西掉落一地。 齐风收刀。 乔清风一下跪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内脏。 他苦苦一笑,倒在了地上。 乔清风,恶人谷排名第六,歃血帮主,与一干帮众,就此死绝。 阜县,从此再无歃血帮! 齐风提着残破的雁翎刀走出了院子。 因为是雨天,歃血帮又比较偏僻的原因,这个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尘归尘,土归土。” 站在不远处阁楼上一个老者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面的惨剧,嘴里喃喃几句。 若是看得仔细就能看出,这老者就是先前齐风遇到的那个被小二尊称张老的人。 不过此刻,老者脸上少了一抹和蔼,多了一份惆怅,他看着大雨中,那个提着刀,独自一人走在雨中远去的汉子,叹了口气,“一怒为红颜,祸事半知多。” 说完,老者端起了一边泡着的新茶,嘴里又叨叨了几句,“不知此事会如何收场,恶人谷的人……唉。”他又叹息了一声。 第109章 灭 歃血帮四位长老,现在只剩下一位,乔清风披头散发,鼻子贪婪的嗅着这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齐风歪了歪头,眼睛看着对方。 乔清风一动,跟在他身边的最后一位长老也动了起来。二人似要最后一搏。 齐风丝毫不惧,等着乔清风靠近自己,随后跟乔清风缠斗起来。 一时间气旋混乱,周遭的石板地都遭了殃。 跟在乔清风身边的长老见此,竟然折返而遁。 正在跟齐风缠斗的乔清风右眼瞟见那遁逃的长老,一把抓起一侧大锤,朝着那长老丢去。 大锤在空中飞舞,发出剧烈的声响,那长老回头一看,大锤便是迎面打来,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歃血帮的最后一个长老,顿时只觉得气血涌动,肋骨尽断,睁着眼睛,口吐鲜血而亡。 乔清风哈哈一笑,似有些魔怔,齐风看着乔清风,冷冷道:“你可真狠啊,都这样了,都不愿意放人家离去。” 乔清风脸上笑容拉满,十分的扭曲,他张狂的道:“生是我歃血帮的人,死也得是我歃血帮的鬼!” “进了歃血帮,就得有赴死的觉悟,我不会让任何人活着离开。” 乔清风手中拿着大刀,大刀背面还有九个大圆环。 “决一死战!” 乔清风赤红的眼睛看着齐风,他眼中有着奢靡,还有不服输的决心。 齐风面无表情的看着乔清风,这家伙,这人从刚开始已经疯疯癫癫了。 必须得小心一点。 乔清风砍向齐风,这一次换成了他猛打猛攻,或许在乔清风心中,已经放下了之前那般小心,现在他多是以输出为主,不让齐风有片刻的喘息机会。 “死!给我死!” 大刀猛烈的砍在齐风持着的双刀上,齐风眉头紧皱,这样的情况下,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可以反击。 “咔嚓!” 在随着乔清风猛烈的砍击下,齐风拿着的另一把刀直接断裂,好在下面就是齐风的雁翎刀,雁翎刀抵挡住了乔清风的大刀。 “可恶!可恶!” 乔清风咆哮着,刚刚明明就是最好的时机,可是却被齐风挡住了,实在是太可惜,太倒霉了。 齐风丢了断刀。 看着在雨中像是疯子般的乔清风,嘲笑道:“看来,老天都不让我死。” “你得死!我要为你杀死的歃血帮众复仇!你必须死!” 乔清风像是一头倔犟的骆驼,又朝着齐风杀来。几个回合后,乔清风的衣服直接被齐风划得破破烂烂。 “撕!” 乔清风直接把衣服撕毁,露出了结实的身材。 肌肉强健,是习武的样子。 “杀了你!” 魔怔的乔清风不顾一切的杀向齐风,大雨呼呼的打在他的脸上,乔清风也没有停留,反而异常的兴奋。 “当当当!” 又是几刀砍在齐风雁翎刀上。雁翎刀刀口瞬间又出现几个缺口,为了避免刀被损坏,齐风只能一边躲闪一边还击。 “别跑!无耻小儿!” 乔清风看着在院子里四处奔跑躲避的齐风,大叫一声,直接骂道。 “刀具若毁,我定必死!” 齐风狡黠一笑,“杀我先追上我!” “我定要将你活刮!” 乔清风马不停歇的追着齐风,齐风看着乔清风的步伐,这家伙似乎心态有些崩得厉害。 这样最好。 齐风不喜欢暴躁的乔清风,因为对方还能保持细微和高速的战斗,但要是一崩溃,那战力将会大大打折。 这就和战场一样。 所谓一擂气盛,二擂气衰,三擂气灭。 战场士气,一般都是初高涨,后低落。低落的时候,必须保持理智,不能崩溃,一旦崩溃,就会出现人传人的状态,丢盔弃甲,一而再,三而再,直接败退。 齐风把这样的想法直接运用到了乔清风身上。一让其气盛,二让其疯狂,三让其崩溃。 每一步乔清风都稳稳的提现了出来。 这样对付起来会好很多了。 乔清风已然崩溃。 齐风也不跑了,反而一跃而下,朝着乔清风杀去。 乔清风一见对方攻势,只觉得来得正好,于是举刀对着齐风头颅劈砍,可是刀并没有劈到,反而让乔清风浪费了更多力气。 齐风直接一个横扫。 乔清风赶忙阻拦,直接被齐风一脚踹飞。 并无什么大碍,乔清风站起来跟齐风继续对峙,一缕缕发丝突然掉下,乔清风摸了摸自己头发,发现发髻一半被齐风削掉。 在古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万不能毁坏的。即便是江湖侠客或是恶人,他们都对自己身体保护的很好。 可是现在乔清风的头发被齐风削落,乔清风自然是情绪再度高涨,愤怒的情绪夹杂着他崩溃的心情,这一下,乔清风是真的,没了一点儿自己的思绪。 在他脑袋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杀! 对,就是杀!除了杀还是杀! 乔清风睁着眼睛砍向齐风,齐风看着对方十分狼狈的样子,就知道,乔清风散了。 一刀。 快如闪电。 风驰电掣之间,乔清风举起的大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肚子,肚子上没有雁翎刀,但是有一条巨大且狰狞的刀口。 “哗啦哗啦!” 乔清风肚子里面的东西掉落一地。 齐风收刀。 乔清风一下跪在了地上,呆呆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内脏。 他苦苦一笑,倒在了地上。 乔清风,恶人谷排名第六,歃血帮主,与一干帮众,就此死绝。 阜县,从此再无歃血帮! 齐风提着残破的雁翎刀走出了院子。 因为是雨天,歃血帮又比较偏僻的原因,这个事情并没有多少人知晓。 “尘归尘,土归土。” 站在不远处阁楼上一个老者静静的看着院子里面的惨剧,嘴里喃喃几句。 若是看得仔细就能看出,这老者就是先前齐风遇到的那个被小二尊称张老的人。 不过此刻,老者脸上少了一抹和蔼,多了一份惆怅,他看着大雨中,那个提着刀,独自一人走在雨中远去的汉子,叹了口气,“一怒为红颜,祸事半知多。” 说完,老者端起了一边泡着的新茶,嘴里又叨叨了几句,“不知此事会如何收场,恶人谷的人……唉。”他又叹息了一声。 第110章 离去 齐风回到了医馆。 此去,也就仅仅三个时辰而已。 “姑爷你去哪了?怎么还受伤了?阿玉看着齐风身上细微的伤口,关心又好奇。 一的大肖安明觉得有些异常,先前齐风出去的时候,显得异常的坚定,回来便变成了这般。 想到这,肖安明一下张大了嘴巴。 他呆呆的看着齐风,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去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不由得,肖安明更加敬佩齐风了。 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肯定是不敢这样完全去付出的。 齐风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巧佳,问一边的医师道:“她怎么样了?” “所幸送医及时,没有性命之忧。” 那医师微笑着说,但是齐风看出了对方眼中还有一丝困惑。 “还有什么?” 齐风看着医师,几乎是没有迟疑的问。 医师叹了口气道:“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是……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说话。” “不能说话!”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打在齐风心中。 一边的阿玉听完也是惊慌失措,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哭着道:“医师,这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啊?!” 那医师为难的摇了摇头,“不是恰当的时机。” 一边的肖安明焦急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能医治啊,先前那老先生,那么厉害,应该有办法的?” 年轻的医师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这事情你们可以去问问我的师傅。” 年轻医师指了指一边的书房。 先前那老者太累了,已经进去歇息。 齐风点了点头,然后去了书房。 “老医师,打搅了。” 齐风在门外礼貌喊道。 那屋子里面的人回了一句,“进来,我知道你为什么事而来。” 齐风推门进入。 肖安明在外边等着。 “坐。” 屋子里面的老者看了一眼齐风,放下医书。 “你是为那女子而来。” 老者看着齐风,嘴角带笑。 “还请老医师指路。” 齐风恭敬抱拳道。 “曾经,有个人也是咬舌自尽。” 老医生摸着胡子,眼睛看着远处,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阜县一家还未出闺的女子咬舌自尽。 我前往的时候女子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当时我还年轻,不明白这好好的年纪为何要咬舌自尽。 后来知道了,原来女子喜欢上了一个穷酸书生,家中父辈不同意,约好一起殉情。 这家人财大势大,让我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对方。”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 齐风认真道:“老医师应该是就把那可怜的女子救回来。” 老医生点了点头,又惋惜道:“救回来后,失言了。” 老医师讲到这又摇了摇头。 “后来呢?” 齐风赶忙询问,这才是最有价值的地方。 “治好了。” “唉。”老医师笑了笑,叹了口气。 齐风却是松了口气。 这说明是有办法的。 “治好了不应该高兴,为何叹息?”齐风疑问。 “世间万物,阴阳相克,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医师看着齐风,“治疗的方法,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见。” “还望先生明示。”齐风再次恳求道。 老医师见齐风眼神坚定,又道:“治哑言,需要那塞外天山雪莲,和洁白之水,还有漠北花。” “这些东西只要存在,都能找到。”齐风嘴里言道。 老医师却是立马摇了摇头,“这天山雪莲,确实常见,但,治哑言可不是常见的白色雪莲。” 齐风一听紧张的道,“那是什么雪莲?” “是一种罕见的紫色的雪莲。”老医师有些感触,“这样的雪莲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朵,可谓是极其稀有。” “那治好那小姐的那朵雪莲花?” 齐风看着老医师。 老医师坦言道:“那朵罕见的雪莲花,是那家人花了极多钱财,寻了三年时间,死了不少人,才在一座最高最大的雪山上找到的。” 齐风听到这又放心了,他顿了顿道:“只有它存在,就能找到。” “真有毅力。” 老医师没有说什么。 因为曾经也有像是齐风这样的人,可是那些人,最后都是失望而归。 齐风又问,“那洁白之水是什么?” “就是无根水。” 老医师说道。 无根水就是雨水,或者是女人的泪水,这点很好理解,这也是最容易得到的。 “漠北花?” “是一种只生长在西夏沙洲的花,花型像是人参花一般。” “这种花只会在春天盛开,花期只有半月。” 老医师耐心的解释,齐风一一在心中记住。 “谢过老医师。”齐风抱拳感谢。 老医师摆摆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让齐风走了。 他在这个年轻人眼中看到了少有的坚定,别的人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虽然话语很是坚定,但是眼神多少都会出卖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 “祝你好运。” 老医师又拿起医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同时也有些羡慕那女子会有齐风这样的知己。 齐风走出了房门。 “怎么说的?”肖安明急忙问道。 齐风道:“有办法。” “那太好了!究竟是什么办法?” 齐风把医师说的话说了一遍。 肖安明立马垂头丧气的道,“这么难,怎么可能实现。” 齐风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肖安明看着齐风,惊讶的询问道,“所以大哥你决定了?” “嗯。” 齐风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 肖安明爽快说道。 “不用了,你就留在阜县。”齐风语重心长的道:“路途遥远危险,你替我照顾一下她们,我一人去即可。” “我不怕危险?” “算我求你。” 齐风一脸的认真。 肖安明点了点头,他很少看见这个男人会这样求着别人,一时心中颇有些不忍。 之后二人来到大堂。 阿玉看着齐风,齐风道:“阿玉,巧佳交由你照顾了,一定要照顾好她。” “姑爷,你这是?”阿玉以为齐风是要不负责任跑路,结果齐风又道:“我要去找几味药材,这样才能治好巧佳的病。”齐风沉默了一下,“我可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回来。” 阿玉明白了齐风要去找什么。 她神情失落道:“那小姐醒来我该怎么跟她说。” “就跟她说,今年初冬,我一定回来。” 齐风知道此去路途遥远,不一定能在今年冬天回来,但是,总要留下个念想啊。 “好的,姑爷,你要照顾好自己,切莫伤了。” 阿玉望着齐风,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齐风的决定,泪眼婆娑的,齐风赶忙笑着道:“你还不知道你家姑爷的厉害呀,我不会出事的。”说着,露出标志性大大的白色牙齿。 “姑爷,保重。” 阿玉突然一把抱住了齐风,想当然的,齐风在她心里面是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诸位,保重。” 齐风抱了抱阿玉,还有肖安明,随后拿着东西,出了阜阳。 第110章 离去 齐风回到了医馆。 此去,也就仅仅三个时辰而已。 “姑爷你去哪了?怎么还受伤了?阿玉看着齐风身上细微的伤口,关心又好奇。 一的大肖安明觉得有些异常,先前齐风出去的时候,显得异常的坚定,回来便变成了这般。 想到这,肖安明一下张大了嘴巴。 他呆呆的看着齐风,想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是去做了别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不由得,肖安明更加敬佩齐风了。 要是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肯定是不敢这样完全去付出的。 齐风看着躺在床上的陈巧佳,问一边的医师道:“她怎么样了?” “所幸送医及时,没有性命之忧。” 那医师微笑着说,但是齐风看出了对方眼中还有一丝困惑。 “还有什么?” 齐风看着医师,几乎是没有迟疑的问。 医师叹了口气道:“虽然性命保住了,但是……很有可能再也没办法说话。” “不能说话!” 这话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打在齐风心中。 一边的阿玉听完也是惊慌失措,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她哭着道:“医师,这事你怎么没跟我们说啊?!” 那医师为难的摇了摇头,“不是恰当的时机。” 一边的肖安明焦急问道,“那有什么办法能医治啊,先前那老先生,那么厉害,应该有办法的?” 年轻的医师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这事情你们可以去问问我的师傅。” 年轻医师指了指一边的书房。 先前那老者太累了,已经进去歇息。 齐风点了点头,然后去了书房。 “老医师,打搅了。” 齐风在门外礼貌喊道。 那屋子里面的人回了一句,“进来,我知道你为什么事而来。” 齐风推门进入。 肖安明在外边等着。 “坐。” 屋子里面的老者看了一眼齐风,放下医书。 “你是为那女子而来。” 老者看着齐风,嘴角带笑。 “还请老医师指路。” 齐风恭敬抱拳道。 “曾经,有个人也是咬舌自尽。” 老医生摸着胡子,眼睛看着远处,似乎陷入了回忆。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阜县一家还未出闺的女子咬舌自尽。 我前往的时候女子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当时我还年轻,不明白这好好的年纪为何要咬舌自尽。 后来知道了,原来女子喜欢上了一个穷酸书生,家中父辈不同意,约好一起殉情。 这家人财大势大,让我不惜一切代价要救活对方。” 说到这他停顿了下。 齐风认真道:“老医师应该是就把那可怜的女子救回来。” 老医生点了点头,又惋惜道:“救回来后,失言了。” 老医师讲到这又摇了摇头。 “后来呢?” 齐风赶忙询问,这才是最有价值的地方。 “治好了。” “唉。”老医师笑了笑,叹了口气。 齐风却是松了口气。 这说明是有办法的。 “治好了不应该高兴,为何叹息?”齐风疑问。 “世间万物,阴阳相克,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医师看着齐风,“治疗的方法,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见。” “还望先生明示。”齐风再次恳求道。 老医师见齐风眼神坚定,又道:“治哑言,需要那塞外天山雪莲,和洁白之水,还有漠北花。” “这些东西只要存在,都能找到。”齐风嘴里言道。 老医师却是立马摇了摇头,“这天山雪莲,确实常见,但,治哑言可不是常见的白色雪莲。” 齐风一听紧张的道,“那是什么雪莲?” “是一种罕见的紫色的雪莲。”老医师有些感触,“这样的雪莲百八十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朵,可谓是极其稀有。” “那治好那小姐的那朵雪莲花?” 齐风看着老医师。 老医师坦言道:“那朵罕见的雪莲花,是那家人花了极多钱财,寻了三年时间,死了不少人,才在一座最高最大的雪山上找到的。” 齐风听到这又放心了,他顿了顿道:“只有它存在,就能找到。” “真有毅力。” 老医师没有说什么。 因为曾经也有像是齐风这样的人,可是那些人,最后都是失望而归。 齐风又问,“那洁白之水是什么?” “就是无根水。” 老医师说道。 无根水就是雨水,或者是女人的泪水,这点很好理解,这也是最容易得到的。 “漠北花?” “是一种只生长在西夏沙洲的花,花型像是人参花一般。” “这种花只会在春天盛开,花期只有半月。” 老医师耐心的解释,齐风一一在心中记住。 “谢过老医师。”齐风抱拳感谢。 老医师摆摆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让齐风走了。 他在这个年轻人眼中看到了少有的坚定,别的人听到他说的这些话,虽然话语很是坚定,但是眼神多少都会出卖他们内心真正的想法。 “祝你好运。” 老医师又拿起医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同时也有些羡慕那女子会有齐风这样的知己。 齐风走出了房门。 “怎么说的?”肖安明急忙问道。 齐风道:“有办法。” “那太好了!究竟是什么办法?” 齐风把医师说的话说了一遍。 肖安明立马垂头丧气的道,“这么难,怎么可能实现。” 齐风摇了摇头,一脸肯定的道,“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 肖安明看着齐风,惊讶的询问道,“所以大哥你决定了?” “嗯。” 齐风点了点头。 “那我跟你一起去。” 肖安明爽快说道。 “不用了,你就留在阜县。”齐风语重心长的道:“路途遥远危险,你替我照顾一下她们,我一人去即可。” “我不怕危险?” “算我求你。” 齐风一脸的认真。 肖安明点了点头,他很少看见这个男人会这样求着别人,一时心中颇有些不忍。 之后二人来到大堂。 阿玉看着齐风,齐风道:“阿玉,巧佳交由你照顾了,一定要照顾好她。” “姑爷,你这是?”阿玉以为齐风是要不负责任跑路,结果齐风又道:“我要去找几味药材,这样才能治好巧佳的病。”齐风沉默了一下,“我可能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回来。” 阿玉明白了齐风要去找什么。 她神情失落道:“那小姐醒来我该怎么跟她说。” “就跟她说,今年初冬,我一定回来。” 齐风知道此去路途遥远,不一定能在今年冬天回来,但是,总要留下个念想啊。 “好的,姑爷,你要照顾好自己,切莫伤了。” 阿玉望着齐风,知道自己无法阻止齐风的决定,泪眼婆娑的,齐风赶忙笑着道:“你还不知道你家姑爷的厉害呀,我不会出事的。”说着,露出标志性大大的白色牙齿。 “姑爷,保重。” 阿玉突然一把抱住了齐风,想当然的,齐风在她心里面是有着很重要的位置。 “诸位,保重。” 齐风抱了抱阿玉,还有肖安明,随后拿着东西,出了阜阳。 第111章 前往西域 齐风出了阜县,一路朝着西边策马。 这一路,齐风选的是最近的距离,从蔡州进入永兴军路,到达西安,在一路向西至秦州,最后到西宁州出塞外。 出了塞外,再穿过由吐蕃控制的东部,进入西夏附属黄头回纥领地,最后到达西洲回鹘,穿过罗布泊最后到达高昌。 这一路,足足有几千公里,来回都得一年多。 齐风看了看地图,算了算时间,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二个月就能赶到西宁州。 路途遥远啊。 没想太多,为了陈巧佳能说话,齐风愿意这样去做。 至于为什么不花费大价钱雇佣人力寻找。 这一点齐风不是没有想过,但权衡之后,齐风还是否定了这个方案。 毕竟,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要是那些人拿钱不办事,或许找个几十年都不可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直接去了。 齐风收好地图,朝着目的地赶去。 路上的时候还写了一封信件托人带到下蔡。 信件是交给马三。 另一边,阜县。 苏安云自然是得知了齐风离开下蔡。 这对他来说十分高兴,这个在他眼中显得十分碍事的家伙总算是走了。 不过他还得知了一个消息,阜县中的歃血帮众今日被发现全都惨死。 至于是何人所为,并没有任何人看见。 这件事让苏安云觉得震惊。 这歃血帮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敢动的存在。 竟然全帮无一活口,全部离奇死亡。 听那最初发现的人描述,歃血帮众,死相极为恐怖,肢体残败,血流成河。 想到着苏安云打了个寒颤。 不过马上转而一想,歃血帮一灭,这可是一件极大的功绩,是升官的根本,又不由得开心起来。 此刻,义春楼。 黑厮李逵听着汇报,嘴角带着笑容,他一把抓起一只烤鸡,大块剁块的吃了起来。 “这事定然是那齐风所为。” 李逵擦了擦嘴角的油脂。 “官家如何判定?”汇报的小厮不解。 “你先前说了三件事。” 李逵讲道:“歃血帮有人调戏女子。” “之后就有人灭了歃血帮。” “在然后,就是齐风出了城。” “这三件事有何关联?”喽啰不懂,抱拳询问。 “这三件事,你仔细看没什么关联,但是,要是那女子是哪齐风的人呢?” “这样,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故事。” “齐风的知己或者娘子被歃血帮的人欺辱,齐风一人灭掉了歃血帮,然后离开了阜县。” “可是那女子并未死去?齐风离开阜县做什么?” 小厮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李逵摸了摸脑袋,“有些地方确实无法解释,但是,有些事情或许就是这样,你看起来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真相。” “官家推测,真是小的不能及也!”小厮夸赞李逵,李逵眼睛一挑,觉得自己非常的厉害。 于是乎,一天时间内,歃血帮被神秘人灭掉的消息传遍了阜县。 “歃血帮怎么被灭掉了?” 阿玉照顾着陈巧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吃惊。 肖安明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却是大为震惊。 果然是大哥做的,实在是太帅了。 四天后,下蔡。 “啊!爱女受伤了!” 陈秉看着阿玉寄过来的书信,直接一屁股站了起来,心急如焚。 一边的李氏看了看也皱了皱眉,哭道:“我就说危险,不能去,老爷你非要让巧佳去,这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巧佳要是有何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唉,你别急。信上说没有性命之忧。” 陈秉低声说着,但是脸色却还是难看。 李氏拿过信件大哭起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巧佳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了!”陈秉和齐风一样如遭雷劈,神色一下暗淡下来,他神神叨叨重复道:“巧佳……不能说话了。” “咦?”哭着的李氏擦了擦眼睛,看着信件道:“说有办法医治!” “啊,快拿给我看看。”陈秉现在也是很急的,赶忙就拿了过来。 看了看医治的内容,有看到末尾写着齐风已经前去寻找,陈秉这才松了口气。 “齐小子一个人怕是很难,我们要不也派出点儿人手帮忙?” 李氏看着陈秉。陈秉叹气道:“夫人我只是一个学官,那有这些实力啊。” “你弟弟不是在朝中任职吗?再说你不是皇子的老师?怎么也有点身份,你就不能求求他们吗?” 李氏委屈的看着陈秉,“就算你拉不下脸不找皇子,但是舍弟也欢喜巧佳得很,你去说说,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也罢,我立马修书一封。”陈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有执拗过李氏。 陈秉的书信是寄给他的弟弟陈禾的。 陈禾是北宋后期十分出色的官员,也是最不怕死的官员。 那时候童贯专权。没有人敢忤逆童贯,对待童贯都是低微和气的。 但是陈禾就不一样了,直接就在大殿之上当众弹劾童贯。 弹劾,就和今天的实名举报一样。 这个人是真的有文人气节。 而且陈禾还不仅仅上书直言弹劾童贯,还弹劾了黄经臣。 不过上奏还没结束,宋徽宗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就以时间已晚、肚子饿了为由,拂衣起身就走。 不曾想,陈禾这家伙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皇上的衣服,请求徽宗听完他的话。 但后果嘛,因为用力过猛,不慎撕碎皇帝身上的龙袍。 皇帝龙袍都被撕碎了,这样大不敬的行为连百官都吓得个半死,要是其他人当众就得跪下来祈求皇帝不要灭九族。 而陈禾呐,面不改色,直言道:“陛下不惜被撕破衣服,我难道敢吝惜头颅来报答陛下吗?这些人今天得到富贵的好处,陛下将来会遭受危亡的祸患。” 这一席话把百官吓得发抖。这是人吗,敢这样的说童贯一行人,真不怕死。 但是,宋徽宗却被他感动了,把着对方肩膀说:“你能这样尽心进言,我还有什么可忧虑呢?”当场,非但没有治罪于陈禾,还把破衣服送给表彰大臣。 第111章 前往西域 齐风出了阜县,一路朝着西边策马。 这一路,齐风选的是最近的距离,从蔡州进入永兴军路,到达西安,在一路向西至秦州,最后到西宁州出塞外。 出了塞外,再穿过由吐蕃控制的东部,进入西夏附属黄头回纥领地,最后到达西洲回鹘,穿过罗布泊最后到达高昌。 这一路,足足有几千公里,来回都得一年多。 齐风看了看地图,算了算时间,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只需要二个月就能赶到西宁州。 路途遥远啊。 没想太多,为了陈巧佳能说话,齐风愿意这样去做。 至于为什么不花费大价钱雇佣人力寻找。 这一点齐风不是没有想过,但权衡之后,齐风还是否定了这个方案。 毕竟,江湖险恶,人心难测,要是那些人拿钱不办事,或许找个几十年都不可能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直接去了。 齐风收好地图,朝着目的地赶去。 路上的时候还写了一封信件托人带到下蔡。 信件是交给马三。 另一边,阜县。 苏安云自然是得知了齐风离开下蔡。 这对他来说十分高兴,这个在他眼中显得十分碍事的家伙总算是走了。 不过他还得知了一个消息,阜县中的歃血帮众今日被发现全都惨死。 至于是何人所为,并没有任何人看见。 这件事让苏安云觉得震惊。 这歃血帮可是连他自己都不敢动的存在。 竟然全帮无一活口,全部离奇死亡。 听那最初发现的人描述,歃血帮众,死相极为恐怖,肢体残败,血流成河。 想到着苏安云打了个寒颤。 不过马上转而一想,歃血帮一灭,这可是一件极大的功绩,是升官的根本,又不由得开心起来。 此刻,义春楼。 黑厮李逵听着汇报,嘴角带着笑容,他一把抓起一只烤鸡,大块剁块的吃了起来。 “这事定然是那齐风所为。” 李逵擦了擦嘴角的油脂。 “官家如何判定?”汇报的小厮不解。 “你先前说了三件事。” 李逵讲道:“歃血帮有人调戏女子。” “之后就有人灭了歃血帮。” “在然后,就是齐风出了城。” “这三件事有何关联?”喽啰不懂,抱拳询问。 “这三件事,你仔细看没什么关联,但是,要是那女子是哪齐风的人呢?” “这样,我们就能得到一个完整的故事。” “齐风的知己或者娘子被歃血帮的人欺辱,齐风一人灭掉了歃血帮,然后离开了阜县。” “可是那女子并未死去?齐风离开阜县做什么?” 小厮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解释不通。 李逵摸了摸脑袋,“有些地方确实无法解释,但是,有些事情或许就是这样,你看起来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真相。” “官家推测,真是小的不能及也!”小厮夸赞李逵,李逵眼睛一挑,觉得自己非常的厉害。 于是乎,一天时间内,歃血帮被神秘人灭掉的消息传遍了阜县。 “歃血帮怎么被灭掉了?” 阿玉照顾着陈巧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吃惊。 肖安明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却是大为震惊。 果然是大哥做的,实在是太帅了。 四天后,下蔡。 “啊!爱女受伤了!” 陈秉看着阿玉寄过来的书信,直接一屁股站了起来,心急如焚。 一边的李氏看了看也皱了皱眉,哭道:“我就说危险,不能去,老爷你非要让巧佳去,这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巧佳要是有何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唉,你别急。信上说没有性命之忧。” 陈秉低声说着,但是脸色却还是难看。 李氏拿过信件大哭起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巧佳不能说话了!” “不能说话了!”陈秉和齐风一样如遭雷劈,神色一下暗淡下来,他神神叨叨重复道:“巧佳……不能说话了。” “咦?”哭着的李氏擦了擦眼睛,看着信件道:“说有办法医治!” “啊,快拿给我看看。”陈秉现在也是很急的,赶忙就拿了过来。 看了看医治的内容,有看到末尾写着齐风已经前去寻找,陈秉这才松了口气。 “齐小子一个人怕是很难,我们要不也派出点儿人手帮忙?” 李氏看着陈秉。陈秉叹气道:“夫人我只是一个学官,那有这些实力啊。” “你弟弟不是在朝中任职吗?再说你不是皇子的老师?怎么也有点身份,你就不能求求他们吗?” 李氏委屈的看着陈秉,“就算你拉不下脸不找皇子,但是舍弟也欢喜巧佳得很,你去说说,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也罢,我立马修书一封。”陈秉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没有执拗过李氏。 陈秉的书信是寄给他的弟弟陈禾的。 陈禾是北宋后期十分出色的官员,也是最不怕死的官员。 那时候童贯专权。没有人敢忤逆童贯,对待童贯都是低微和气的。 但是陈禾就不一样了,直接就在大殿之上当众弹劾童贯。 弹劾,就和今天的实名举报一样。 这个人是真的有文人气节。 而且陈禾还不仅仅上书直言弹劾童贯,还弹劾了黄经臣。 不过上奏还没结束,宋徽宗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就以时间已晚、肚子饿了为由,拂衣起身就走。 不曾想,陈禾这家伙直接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皇上的衣服,请求徽宗听完他的话。 但后果嘛,因为用力过猛,不慎撕碎皇帝身上的龙袍。 皇帝龙袍都被撕碎了,这样大不敬的行为连百官都吓得个半死,要是其他人当众就得跪下来祈求皇帝不要灭九族。 而陈禾呐,面不改色,直言道:“陛下不惜被撕破衣服,我难道敢吝惜头颅来报答陛下吗?这些人今天得到富贵的好处,陛下将来会遭受危亡的祸患。” 这一席话把百官吓得发抖。这是人吗,敢这样的说童贯一行人,真不怕死。 但是,宋徽宗却被他感动了,把着对方肩膀说:“你能这样尽心进言,我还有什么可忧虑呢?”当场,非但没有治罪于陈禾,还把破衣服送给表彰大臣。 第112章 酒肉和尚 齐风骑着马在山间奔走。 几乎是马不停蹄。 累了就喝早已经煮好的开水,生水除非是迫不得已,齐风是不会喝的。 在路上,齐风还顺手救下了当地一个村子的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挽留齐风小住。 齐风礼貌拒绝,赤脚医生送给了齐风一本医书。 是他总结的一些土方子,抱着是东西就可能有用的思想,齐风把这本医书放在了马囊中。 之后齐风一路朝着西。 经过了西安,见到了辉煌无比的旧时古都,还有数不清的舞榭歌台。 歌姬廖廖,齐风感概了几句楼宇叠嶂,并没有停留,又是一月行程,到达了西北宁州。 宁州是靠近塞外的城市。 这里的一切都有着塞外的风景。 往来不绝的西夏人,吐蕃人,还有形形色色的色目人。 来到此处,齐风只感觉多了一股塞外少有的热闹。 确实也是,西宁是最西北的城市,再外边就是吐蕃,还有西夏。 因此西宁不仅仅是西北军事重镇,除了街道上随处可见能看见宋军的影子,这里也充当着几处地界交易的地方。 几个头戴着裹巾的色目人牵着几头骆驼进入了一家酒店。 齐风摸了摸肚子,自己忙着赶路也没吃什么东西,索性也进入酒楼找一些吃食。 “小二,来两斤上等的鹿肉,几个小菜,一壶好酒。” 齐风喊完随便找了个地儿坐着。 鹿肉,只有在靠近塞外的地方才有得卖,主要是一些色目人喜欢吃,久而久之就成了招牌菜。 “客官,你的菜来了。” 不一会儿担着毛巾的小儿就端上一盆炖的稀烂的鹿肉,还有几盘小菜。 “这酒是咱们这特产的西风酒。” 小二看齐风面貌和穿着,一眼就看出齐风不是常住在此处的人儿,所以特别介绍了一下。 “嗯,好的。” 齐风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喝,确实和腹地的酒不一般,烈一些。 “嘿嘿,客官,这酒如何?” 小二笑着询问。 “确实是好酒。”齐风夸赞道,小二点了点头,指了指一边的色目人,“这酒,那些色目人也喜欢。” “看客官这行头,应该不是常住此处。” “齐风点了点头,今天刚到西州。准备出一趟塞外。” “哎呦,客官,那小的得提醒你一句,这出了西洲,外边可是盗匪重生之处。”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城南找一镖师护送前往。” 小二友善的提醒道。齐风点点头,拿出十几文钱,踹入小二手中。 小二笑了笑没有拒绝。本来就是为了点儿打赏,不然他怎么会在此处浪费半天口舌。 齐风吃着吃着,进来一个胖和尚。 那胖和尚扛着一柄月牙铲,进来就把月牙铲往一边放下,大声喊道:“小二,来五斤上好的酒肉。”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那个和尚。 这和尚还吃酒肉,莫不是个假和尚。 那和尚发觉周遭有异样的眼光,大声嚷嚷,“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那小二给和尚端上酒肉。 和尚也没客气就吃了起来。 那是吃的一个满嘴都是油,周围吃完的看和尚的吃样,都摇了摇头。 齐风笑了笑,倒是觉得这和尚有点意思。 不吃酒肉本就是佛家该遵守的戒令。 可是眼前的这个和尚,吃的确是有味。 一个汉子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和尚,和尚,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吃得酒肉!” “怎么吃不得!”那胖和尚吃了一块肉,双手合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修身与吃什么东西无关。” “可是别人都吃素,就你吃肉?” “他们是他们,贫僧是贫僧,界定是不一样的。” “哟,你这和尚的嘴倒是伶俐。” 那看客唏嘘道:“小二,再给这个和尚来三斤好酒,我付钱。” 和尚立马笑着道:“施主健康。” “我倒是希望我娘子今年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那看客笑着,和尚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隔壁桌那几个色目人站了起来,他们已经吃好了。 和尚也站了起来。 拿起了月牙铲。 那几个色目人出了酒楼,拉着骆驼准备出城。 齐风吃完后,看了看天色,又在一边商店买了一张塞外地图,骑着马,准备前往下一站。 齐风出了西州。 西周外边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有沙石滚滚,梭梭草随着风在地上滚动。 几只商队的骆驼驮着货物跪在外边休息,货物周边站着一群带着刀剑的汉子,这些汉子,就是这些商人在城中雇佣的护卫。 这些货物有些要卖去异域他国,因此一趟下来的护送费用也是高的离谱。 许多有实力的镖师都会选择到此处进行护卫赚取一些钱财。 当然,这都是玩命的活儿,要是遇到一样不要命的人,这些镖师可能也会死伤惨重。 货物的等值就是这些镖师的价值。 齐风只是看了那边护卫几眼,那边的护卫就齐齐的盯着齐风,就好像盯着狼虎豹的眼神,生怕他有什么动作。 齐风也是鑫鑫一笑,骑上了马匹。 一路疾驰,马匹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齐风又看到了之前酒楼的那几个色目人。 不过这一次他们骆驼上面多了几个麻布口袋,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货物。 齐风惊讶了下,只是觉得这些色目人胆子真大,别的商队都是成群结队的护卫,而几个色目人,就牵着几头骆驼走着,也不怕被匪徒打劫。 齐风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音。 转头一看,是先前在酒楼吃饭的那个胖和尚拿着月牙铲骑着马火急火燎的跟了上来。 “这和尚。” 齐风看着和尚策马奔腾,一脸的快意,他真心的有些心疼他胯下的那一匹白马。 这和尚少说二百来斤,那马跑了会儿就跑不动了。 和尚已经到了齐风跟前,他跟齐风并行走着。 “施主这是去哪啊?”和尚问道。 “去天山。”齐风回应道。 “天山,那可是个好地方。”和尚双手合十,“不过贫僧没有去过。” “你去哪?”齐风看着和尚。 和尚脸白白胖胖的,很显然,也不是这西州城人。 和尚和蔼笑的道,“我去喇叭寺。” 第112章 酒肉和尚 齐风骑着马在山间奔走。 几乎是马不停蹄。 累了就喝早已经煮好的开水,生水除非是迫不得已,齐风是不会喝的。 在路上,齐风还顺手救下了当地一个村子的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挽留齐风小住。 齐风礼貌拒绝,赤脚医生送给了齐风一本医书。 是他总结的一些土方子,抱着是东西就可能有用的思想,齐风把这本医书放在了马囊中。 之后齐风一路朝着西。 经过了西安,见到了辉煌无比的旧时古都,还有数不清的舞榭歌台。 歌姬廖廖,齐风感概了几句楼宇叠嶂,并没有停留,又是一月行程,到达了西北宁州。 宁州是靠近塞外的城市。 这里的一切都有着塞外的风景。 往来不绝的西夏人,吐蕃人,还有形形色色的色目人。 来到此处,齐风只感觉多了一股塞外少有的热闹。 确实也是,西宁是最西北的城市,再外边就是吐蕃,还有西夏。 因此西宁不仅仅是西北军事重镇,除了街道上随处可见能看见宋军的影子,这里也充当着几处地界交易的地方。 几个头戴着裹巾的色目人牵着几头骆驼进入了一家酒店。 齐风摸了摸肚子,自己忙着赶路也没吃什么东西,索性也进入酒楼找一些吃食。 “小二,来两斤上等的鹿肉,几个小菜,一壶好酒。” 齐风喊完随便找了个地儿坐着。 鹿肉,只有在靠近塞外的地方才有得卖,主要是一些色目人喜欢吃,久而久之就成了招牌菜。 “客官,你的菜来了。” 不一会儿担着毛巾的小儿就端上一盆炖的稀烂的鹿肉,还有几盘小菜。 “这酒是咱们这特产的西风酒。” 小二看齐风面貌和穿着,一眼就看出齐风不是常住在此处的人儿,所以特别介绍了一下。 “嗯,好的。” 齐风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上一杯,一喝,确实和腹地的酒不一般,烈一些。 “嘿嘿,客官,这酒如何?” 小二笑着询问。 “确实是好酒。”齐风夸赞道,小二点了点头,指了指一边的色目人,“这酒,那些色目人也喜欢。” “看客官这行头,应该不是常住此处。” “齐风点了点头,今天刚到西州。准备出一趟塞外。” “哎呦,客官,那小的得提醒你一句,这出了西洲,外边可是盗匪重生之处。”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去城南找一镖师护送前往。” 小二友善的提醒道。齐风点点头,拿出十几文钱,踹入小二手中。 小二笑了笑没有拒绝。本来就是为了点儿打赏,不然他怎么会在此处浪费半天口舌。 齐风吃着吃着,进来一个胖和尚。 那胖和尚扛着一柄月牙铲,进来就把月牙铲往一边放下,大声喊道:“小二,来五斤上好的酒肉。” 周围的人都看向了那个和尚。 这和尚还吃酒肉,莫不是个假和尚。 那和尚发觉周遭有异样的眼光,大声嚷嚷,“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那小二给和尚端上酒肉。 和尚也没客气就吃了起来。 那是吃的一个满嘴都是油,周围吃完的看和尚的吃样,都摇了摇头。 齐风笑了笑,倒是觉得这和尚有点意思。 不吃酒肉本就是佛家该遵守的戒令。 可是眼前的这个和尚,吃的确是有味。 一个汉子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和尚,和尚,你一个出家人怎么吃得酒肉!” “怎么吃不得!”那胖和尚吃了一块肉,双手合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修身与吃什么东西无关。” “可是别人都吃素,就你吃肉?” “他们是他们,贫僧是贫僧,界定是不一样的。” “哟,你这和尚的嘴倒是伶俐。” 那看客唏嘘道:“小二,再给这个和尚来三斤好酒,我付钱。” 和尚立马笑着道:“施主健康。” “我倒是希望我娘子今年能给我生个大胖小子。”那看客笑着,和尚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隔壁桌那几个色目人站了起来,他们已经吃好了。 和尚也站了起来。 拿起了月牙铲。 那几个色目人出了酒楼,拉着骆驼准备出城。 齐风吃完后,看了看天色,又在一边商店买了一张塞外地图,骑着马,准备前往下一站。 齐风出了西州。 西周外边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有沙石滚滚,梭梭草随着风在地上滚动。 几只商队的骆驼驮着货物跪在外边休息,货物周边站着一群带着刀剑的汉子,这些汉子,就是这些商人在城中雇佣的护卫。 这些货物有些要卖去异域他国,因此一趟下来的护送费用也是高的离谱。 许多有实力的镖师都会选择到此处进行护卫赚取一些钱财。 当然,这都是玩命的活儿,要是遇到一样不要命的人,这些镖师可能也会死伤惨重。 货物的等值就是这些镖师的价值。 齐风只是看了那边护卫几眼,那边的护卫就齐齐的盯着齐风,就好像盯着狼虎豹的眼神,生怕他有什么动作。 齐风也是鑫鑫一笑,骑上了马匹。 一路疾驰,马匹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齐风又看到了之前酒楼的那几个色目人。 不过这一次他们骆驼上面多了几个麻布口袋,里面鼓鼓的不知道装着什么货物。 齐风惊讶了下,只是觉得这些色目人胆子真大,别的商队都是成群结队的护卫,而几个色目人,就牵着几头骆驼走着,也不怕被匪徒打劫。 齐风还没走多远,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音。 转头一看,是先前在酒楼吃饭的那个胖和尚拿着月牙铲骑着马火急火燎的跟了上来。 “这和尚。” 齐风看着和尚策马奔腾,一脸的快意,他真心的有些心疼他胯下的那一匹白马。 这和尚少说二百来斤,那马跑了会儿就跑不动了。 和尚已经到了齐风跟前,他跟齐风并行走着。 “施主这是去哪啊?”和尚问道。 “去天山。”齐风回应道。 “天山,那可是个好地方。”和尚双手合十,“不过贫僧没有去过。” “你去哪?”齐风看着和尚。 和尚脸白白胖胖的,很显然,也不是这西州城人。 和尚和蔼笑的道,“我去喇叭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