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想成咸鱼》 第1章 危机逃走 “老夫人,叛兵已经到了这条街了,国公爷和公子们还在宫中,如今府中都是女眷,该如何是好。” 何嬷嬷眼神中满是担忧,俯身询问宁国公夫人。 宁国公夫人看着周遭虽然恐惧,却依旧保持大家风范的太太们和孩子们,有些疑神,垂眸看着所坐之地。 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也罢,时也命也。 “宁阖,你带着府中所有家丁守住院门,一个叛军也不能放进来。跟他们说,哪怕宁家只剩一个子嗣,也会照顾好他们的家眷。” “老夫人,您放心,奴才誓死守住院门。” 宁管家目光坚定,行礼离开了。 “何嬷嬷,去把孩子和姨娘们都聚到院子来,阿袅阿媛你们跟我来。” 老夫人看了眼厅外,便带着宁家大太太和二太太到了宁家祠堂。 “阿袅阿媛,宁国公府自太祖帝以来,已有百年历史,宁国公府是太祖帝所赐,内有一暗道,直通城外。 太祖帝曾戏言,国亡也要留宁家一条血脉,不曾想如今落到国在内乱。” 老夫人看着眼前祖宗们的牌位暗自祈祷,转身直直的盯着宁家俩位太太。 “老身已是一把老骨头,万不会离开国公府,当着祖宗面,今日求你们带着宁家子嗣离开,给宁家留些血脉。” 说罢,老夫人拉着俩位太太的手硬生生跪在地上。 “娘,您快起来,您不走我们怎能走,若真要走,您让弟妹带着孩子走,我万万不能走。” 看着拉不起来的婆婆,大太太也跪了下来。 “娘,大嫂,你们快起来,你们不走,我如何能走,我不行的,老爷没回来,我怎能走。” 二太太拉着俩位夫人的手久久不放。 “你们,你们不走,让孩子们离开,如何放心,今宁府有难,孩子们交给你们我放心。” 老夫人看着啜泣的太太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难道你们想姨娘们照顾孩子吗,” 二太太顿时一愣,心里万分矛盾又舍不得孩子,拿着帕子掩面哭了起来, 大太太看了眼二太太,咬了咬牙, “娘,你让弟妹带着孩子走,孩子们交给她我放心。” 二太太颇有些慌张道, “大嫂,我…” “阿袅,阿媛什么性子你不知道,这一路孩子们都要靠她,她忙的过来吗,听娘的。” 老夫人拉着大太太起来,擦了擦大太太的眼泪。 “良玉,带着少爷小姐们进来。” 话罢拉着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手,细细告知暗道和城外马车等事。 “老夫人,不好了,宋姨娘开了后门逃走了,叛兵们就要从后门冲进来了。” 何嬷嬷满是惊恐的说道。 “怎会,来不及了,阿袅,阿媛,快,带着孩子们走,何嬷嬷你也跟着走。” 说完打开密道推着孩子们进去, “娘,娘,,我们……” “快走,” 说完推着他们进了暗门,转过身不看他们, 大太太二太太满是泪水的看着老夫人,狠下心带着孩子们离开了。 “老夫人,奴婢不走,奴婢孑然一身,这辈子就在府中陪着您,哪都不走。” 何嬷嬷扶着老夫人,直接关掉了暗门。老夫人眼眸中这才泛起了水花, “你,你……好,好,有你陪我,路上也好有个伴,去把姨娘们和丫鬟们都叫进来,宁家人死也要死到一块儿。” “姨娘,姨娘,你放开我,我要姨娘。” 宁家大房四小姐拳打脚踢挣扎着奶嬷嬷的怀抱。 “四小姐,听话,姨娘在外面等着你,出了暗道就能见着姨娘了,” 奶嬷嬷个子高,有些壮实,抱着四岁小娃娃绰绰有余,背上还挎着厚重的包袱,走起路来也是轻巧。 现任宁国公世家出生,嫡次子出身娶当朝太师独女。 本就是俩人一见钟情私定终生,太师虽不愿也不想女儿伤心,和宁国公约定,四十岁后未有子嗣方可妾侍有子嗣。 宁国公也是个好夫婿,除去少时母亲安排的通房,未曾有过妾侍。 早年随太祖帝上战场伤了根,除正室二子外未有子嗣,战场归家,将身边通房全部遣散,守着宁老夫人培养着宁家二位公子,生活也是美满。 受父母影响,宁家二位老爷内院有些不同,大房除了大太太还有三妾侍,二房随了国公爷只有二太太一人。 子嗣破丰,大房正室孕有三子,分别是十二岁的大公子宁为安,十岁的二公子宁为国,九岁的四公子宁为邦。 三位姨娘除宋姨娘有一子一女,其余各有一女。 王姨娘是大太太的陪嫁,早逝留下九岁的大小姐宁梓露由大太太照顾。 刘姨娘是宁国公战场兄弟留下的遗孤,孕有八岁的三小姐宁梓岚。 宋姨娘是大老爷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孕有四岁的四小姐宁梓溪和三岁的七公子宁为钰。 二房子女均为二太太所生,比二公子小半岁的三公子宁为定,八岁的龙凤胎二小姐宁梓禾,五公子宁为笙,以及五岁的六公子宁为珂。 “都怪你姨娘,要不是宋姨娘打开后门,祖母就能和我们一起走,你姨娘是坏蛋。” 宁为珂气冲冲的对着宁梓溪吼道。 “我姨娘不是坏蛋,你才是坏蛋,我要姨娘,呜呜,我要姨娘。” 宁梓溪扯着嗓子喊道, “宋姨娘不要你了,她只带着七弟走了,她不要你了。” 只见宁梓溪顿时鬼哭狼嚎起来, “珂儿,还不闭嘴。” 宁梓禾瞪了弟弟一眼,转身哄着四妹妹, “溪儿,六哥哥是怕黑,说了胡话,宋姨娘就在前面等着,不能再哭了。 在哭下去溪儿就成小花猫了,你看现在黑乎乎的,万一哭声把偷孩子的大盗引出来,就再也见不到姨娘了,我们悄悄的,等会儿就能看到姨娘了。我知道溪儿最懂事了,是不是。” 看着面前的妹妹慢慢停下了哭泣,宁梓禾小松了口气,朝大伯母微颔首,斜看了眼四妹的奶嬷嬷道, “安嬷嬷,替四小姐好好擦擦脸,抓紧赶路。” 说完摸了摸宁梓溪脸蛋疾步朝前走起, “二姐,我才不是胆小鬼。” 宁为珂扯着宁梓禾胳膊有些赌气, “是,是,我家珂儿才不是胆小鬼,但是,珂儿是哥哥呀,大哥二哥三哥都被留在宫中,四哥五哥帮着大伯母娘亲照顾我们,我们不能添乱,你作为男子汉,是不是也要帮帮大伯母和娘亲,照顾好姐姐妹妹,” 宁梓禾轻抚了六弟的脸,微笑道, 宁为珂看着前面扶着大伯母和娘亲的哥哥们,有些羞愧, “二姐,我知道错了,我一定照顾好姐姐妹妹。” “珂儿真乖,嬷嬷,抱好珂儿,我们快走。” 第2章 重生 “娘,四妹和六弟虽只有奶嬷嬷跟着,其他姐姐妹妹有嬷嬷和丫鬟陪着,我和五弟也只有一个小厮和奶嬷嬷陪着,再算算您和婶娘身边的嬷嬷和丫鬟,还有护卫八人,已有三十三人,这么多人如何走,走到哪去,娘心中可有成算。” 宁为邦侧看了后方队伍,小声询问宁家大太太, 宁家大太太微微泯了泯嘴,用帕子擦了擦宁为邦的汗, “四哥儿,不用担心,我们去通州,你舅舅在那,会护着我们。” 宁为邦点了点头,对着自家娘亲笑了笑,以示自己不怕,只是烛火照射的笑容有些勉强。 “娘,你说城外会有追兵吗,” 宁为邦的脸色有些苍白, 大太太用力捏了捏四哥的手, “放心,宁历会护着我们,四哥儿帮娘去看看婶娘” “好,娘,我让五弟来陪着娘,我去照顾婶娘和弟弟妹妹们,” 宁为邦眼神示意绿萍扶着娘亲,便朝二太太走去。 “太太,马车共四辆,你看” “弟妹和六哥儿同坐一辆车,二姐儿和五哥儿,四哥儿和大姐儿,我和三姐儿四姐儿坐一辆车,剩下的就拜托你了” 宁历躬了躬身,吩咐其他侍卫驾车疾步离开。 “宁历,我引开他们,你带着二房和四哥儿他们先走,去通州把这封信交给徐知府,他会护着你们。” 大太太揭开车帘嘱咐道, “夫人,追兵马上就到,我带人引开他们,您先走。” 宁历朝后看了一眼,低头回复道, 大太太看着身后不远的追兵,眼神微凝, “宁历,这是命令,走。” 宁历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大夫人, “宁二宁三,保护好夫人,其他人跟我走。” 宁梓溪趁着自家嬷嬷帮自己取斗篷时,半溜半摔的下了车,宁梓岚自是看见,拉了拉奶嬷嬷的衣服,奶嬷嬷只是看了一眼,向宁梓岚摇了摇头,便抱着宁梓岚不再看去。 等着安嬷嬷发现时,宁梓溪已经哭着喊着在地面上乱跑要找姨娘。 突然一官兵看着宁梓溪,举起刀朝宁梓溪砍去, “绿萍,” 大太太身边的丫鬟有些功夫在身,看着这一场景跳下马车拦下这一招,侍卫见此将这官兵一刀毙命。 血液喷洒到宁梓溪脸上,直接吓晕过去。 绿萍趁此时机抱着宁梓溪上了马车。 “夫人,快走。” 马夫架着马车拼命追赶,身后是骑马声,厮杀声,让马夫不敢逗留一刻。 宁梓溪就是这样一脸懵逼在马车的醒来,四岁孩童的记忆恍恍惚惚。 祖母深明大义留宁家血脉,托付宁家两位太太。 自己和几位姨娘镇守国公府,也算不辱将门家风。 只是姨娘们在祖母看来终究是个玩意儿,要不哪怕不能和太太一起逃,找个其他理由留个命也是不难,也不知那些将官看着都是些姨娘会不会追过来。 宋姨娘抛弃原身好似情有可原,叛军进府原身早已留在母亲身边。 祖母怕是早已想好用姨娘们和自己换宁家血脉,若真是宋姨娘开了后门,最多算得上自救而已。 所谓大公无私对上自保,谁对谁错何必理清呢,更不妨说还有父亲留的宁方会护着姨娘。 看着眼前闭眼求佛祖保佑的宁家大太太,高门贵府的妻妾终究剪不乱理还乱,自己这个妾生的女儿如今好小,万事干不了。 看着三姐宁梓岚的不安与恐惧,宁梓溪心里稳得一批,所谓穿越女自救啥的想都不用想,朝奶嬷嬷拱了拱舒适的姿势,咸鱼摊了解下。 宁家大太太放下手中的佛珠,轻抚了宁梓溪脸颊, “安嬷嬷,四姐儿就拜托你了。” 听着车窗外的厮杀声,安嬷嬷下意识抱紧了宁梓溪,适想回复就听到窗外声音。 “太太,前面有个庄子,您带着小姐们先躲进去,老爷们没事,救兵马上就到。” 宁二看着京城内天空中的一抹信号,小舒了口气,侧身朝车窗说到。 宁家大太太终于放松了绷紧的弦,有了新精气神,安排嬷嬷们带着小姐进了庄子。 宁二打开车帘正准备扶着宁家大太太下车,背后一追兵横刀一砍,顿时宁二左胳膊血液喷涌而出,宁二转身拿起刀朝那追兵脖子砍去,追兵一命归西。 “太太,您快走,” 绿萍和卢妈妈扶着大太太疾步朝庄子走去,一追兵注意到她们的身影,举起刀狂奔过来,朝着大太太背后就是一砍。 卢妈妈眼眸中闪现一丝影子,想也没想挡在大太太后面,鲜血泛在大太太和绿萍脸上。 宁二察觉不对一脚踢开自己对面的追兵,疾步奔去一刀解决了追兵,还未查看大太太情况,一追兵拿刀又砍来, “太太,快进庄子,”说完又解决一追兵。 看着宁三和几位家丁身上或多或少的刀伤,还有卢妈妈的尸体,大太太收起自己恐惧和悲伤的心思,带着绿萍朝庄子奔去, “太太,关庄门。” 宁三咬牙拔掉自己身上的短刀,朝后一扔解决一追兵,看着身边家丁一个个倒下去,和宁二眼神一对视,大吼一声,拿刀朝追兵砍去。 绿萍自小随父亲办些采买,有些身手,看着宁三的杀敌的样子神色略暗,扶着夫人进了庄子,由着三小姐的嬷嬷来扶太太, “太太,绿萍不能陪您了”说完磕了头,转身拿刀出了庄门。 看着绿萍关庄门的样子,大太太嘴微张,终是什么都没说。 “和嬷嬷,安嬷嬷,你们带着三姐儿和四姐儿找地方躲起来,她们拜托给你们了,红鹤,我们也躲起来,” 靠着三姐儿身边的丫鬟,大太太朝主屋走去。 大太太看着满屋狼藉,经久未修的柜子半个人身都藏不住,只能拉着红鹤藏在柜缝处。 看着红鹤哆嗦的样子,这一刻她想了很远。 世家出身嫁朝廷新贵,确是个武夫,多年来夫妻相近如宾,照顾公婆子女,妻妾虽有不睦只能算是些小打小闹。 想想自己闺中密友,自己也算美满了。 拍了拍红鹤的后背,紧绷的身体微松,大太太低头看着分不清木屑和灰土的地面,低叹一声,终究心中还是不忿。 满腔诗书用来管理内院,以夫为纲对的是武夫,父亲总说可惜自己是个女子,想读四书五经与兄长辩论,想学史书地志谈古今史政,想读报邸知大事懂民生,想, 想自己终究是不甘。 “太,太太。” 大太太思绪回转,听着庄门被踹开的声音,心中也是一颤,拿起佛珠闭眼转了起来。 进来的追兵不似常人先进主卧,侧身去了三姐儿躲身的地方,进门就是拿刀乱砍。 宁梓岚和奶嬷嬷满身恐惧,奶嬷嬷拍着背心安抚宁梓岚,看着就要来到身边的追兵,奶嬷嬷拿起地上断裂的桌腿朝追兵身上猛打。 得亏奶嬷嬷生于农家有把力气,追兵右眼硬生生被划烂,疼的追兵恼羞成怒直接砍了奶嬷嬷的头,宁梓岚大喊大叫朝门外跑去, “母亲,救我。” 那追兵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上血,跟着宁梓岚朝主屋跑去, “太太,” “红鹤,不怕,” 说着将周边的棍棒递给了红鹤,一主一仆靠着门侧等着追兵进来,紧绷的身躯和微颤拿着棍棒的双手透露出主人的不安, “母亲,母亲。” 听着宁梓岚大喊的声音,宁梓溪抿了抿嘴,拉着安嬷嬷的衣角摇了摇, “嬷嬷,母亲,去救母亲。” 安嬷嬷神色不明,颇有些复杂,自己是宋姨娘本家人,宋姨娘向来得宠,太太要是有事,那怕是最好不过了。 自己也只是普通婆子,稍有不慎搭上自己性命无所谓,四姐儿要是出点事如何对得起宋家。 看着四姐儿希翼的眼神,安嬷嬷眼神躲闪,低下了头。 宁梓溪微挑眉,嬷嬷对自己护得厉害,不是胆小怕命之人,思绪转了转,倒也想的明白。 宋姨娘喜欢随时叨叨人,安嬷嬷全然配合,记忆中宁家大太太被姨娘说的似圣女投胎,规矩的不得了。 恰逢内乱大太太娘家妥妥的保皇党,如今内斗结果未知,姨娘娘家世代为军,远在边关,前段时间打了胜战,不论高位谁坐,封赏终是少不了。 姨娘又受父亲喜爱,太太要是逝去,正妻之位姨娘还是机会最大。 只是自己这个女儿姨娘喜欢与否还有的一说,姨娘当上正妻并非一定。 要是大太太出事,安嬷嬷难辞其咎,换个正妻宁家大房怕再不能如此安稳, 归根到底自己怕麻烦,丢下自己走的姨娘将来会护自己吗, 宁梓溪向来不喜欢靠这些无法确定的事情,自己谋划才是王道。 感受到身体中的一丝气流缓慢移动,将其汇聚手中, 宁梓溪眼神一转,趁安嬷嬷不注意从她怀中站起奔向大太太房中,侧头看着庄子门口宁二宁三奋勇杀敌,未注意自己,慢吞吞的闪身进了太太门口。 第3章 苏醒 宁梓溪喘着气轻声靠在门后,忘记自己如今是四岁小童,娇生惯养宛如瓷娃娃附体。 侧头看着房间的混乱。 宁梓岚抓着宁家大太太衣角,躲在大太太身后,时不时还要配个音, 红鹤那丫鬟大喊一声好似能壮胆,闭眼用棍子乱打, 宁家大太太出乎意料能接追兵两招,只一点有些可惜,棍子比不上刀的锐利,眼见着棍子被刀带走,好似任命一般,闭眼等着被砍。 不得不说,世家子女求死都有大家风范。 救她们是一定的,只是她们被救怀疑自己鬼怪上身就得不偿失了。 看着柜门的铜锁,宁梓溪挑了挑眉,有了。 那柜门的铜锁好似长了眼睛,朝那追兵右腿狠狠一撞,追兵直接扑在地上,趁此宁梓溪拿刀朝追兵背后一砍, 力量悬殊虽未给敌军致命一击,却唤醒宁家大太太, 大太太虽心有余悸,眼下情景催促她快步到宁梓溪身边,拿起刀竭尽全力朝追兵头颅砍去,看着追兵倒下,大太太整个人失去了力气,跌坐在地上。 宁梓溪看着满是惊恐的三人,听着安嬷嬷呼喊自己的声音,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原身父亲的声音,精神不济又昏睡了过去。 “安嬷嬷,你去找大夫再过来看看,四姐儿都睡了俩天了,她要出事了我也不活了,还有那刘姨娘,还是什么将门出身,四姐儿这么小都知道去救太太,就她女儿娇气,鸡嗓子就知道吼,她咋不知反抗反抗,就知道躲在太太后面,我可怜的四姐儿,” 宋姨娘擦了擦眼泪,看着昏迷的宁梓溪,刚压下的怨气又生了起来, “老爷这个死没良心的,四姐儿救了太太,太太身子再不好天天都要来看看,还派着婆子时刻候着,几个哥儿也送东西来看看四姐儿,就他死了良心,闲着去看那刘姨娘,合着我的四姐儿是捡的,我的命好苦,” 半脚还没踏进门的大老爷摸了摸鼻子,进门讨好的笑了笑, “你这是诚心挖苦我,这俩天除了太太和四姐儿回来我去看了眼太太,剩余时间都陪你守着四姐儿,关刘姨娘何事,就去看了眼三姐儿就是没良心的,我这是跳了黄河都洗不清。” 听着大老爷说话,宋姨娘感觉更委屈了, 眼泪似玉珠不要命的落下,看的大老爷心都软了,连忙哄着宋姨娘, “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哎呦喂,我的小娇娇呀” 宁梓溪缓缓睁开双眼,看着身材魁梧的父亲怀抱着娇小的姨娘,好似童话世界中的美女与野兽,越看越牙疼,忍不住叫了声姨娘, 只见宋姨娘微惊,一手推开大老爷,惊喜的看着床上的女儿,连忙跑到女儿身边, 宁家大老爷揉了揉碰到桌脚的腰,小舒了口气,疾步走到了四姐儿的床边。 看到四姐儿醒来了,大老爷也是十分高兴,瞅到女儿虚弱的脸色满是心疼,安抚好宋姨娘后亲自去请了郎中。 “妞妞,哪疼跟姨娘说,饿不饿呀,姨娘熬了你最喜欢的糖粥,”不等宁梓溪回话, “车儿,车儿,把糖粥给四姐端进来,算了,你去看看安嬷嬷请的郎中来了没,” 摸着四姐儿的脸颊,神色满是心疼, “妞妞不怕,姨娘去给你拿糖粥去”说完似阵风的出了院门。 宁梓溪看着宋姨娘离去的身影,心中满是思量, 原身父母心疼不像做假,妻妾之争有的一说,安嬷嬷袖手旁观之事或许内有隐情。 至于原身神魂不稳,惊吓之后竟离魂投了胎,身体倒是与自己魂魄极为吻合,自己为何来到这里有何重要,想来如此机缘或许可以咸鱼一生。 作为22世纪好少年如何知道投胎一事,话说刚还在想咸鱼生活,以为是做梦却是记忆充斥着脑袋。 原身希望照顾好姨娘弟弟的话语,还有宁梓溪二十岁之前的记忆让自己有些虚弱的身体都忍不住抽搐, 再次感知记忆,估计是个人都希望这娃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其余的,力量浅薄无法追究,完成夙愿额就好,余生自己就是宁梓溪了。 二十岁的记忆硬生生告知自己早期古言女强都不如这些来的优秀。 靠一己之力,暂且称之为女主的宁家三小姐宁梓岚将自己姨娘推上正妻之位,祖父不交兵权,半夜偷出虎符,一把火葬送祖父祖母性命, 以宁家大太太性命为由威胁三位兄长替她谋划登上皇后之位, 伙同自己丈夫虐杀宁家兄弟姐妹,勾结倭寇于边关割下二叔头颅挂于城墙之上, 当着父亲面将宋姨娘制成人棍,父亲自杀未遂强行被灌疯药,只为维持自己姨娘宁国公夫人之位。 刚及笄的宁梓溪嫁于身心为宁梓岚守着的护花使者,死前还守着活寡,求夫家救宁家换来一封休书,为救兄长死于倭寇刀下,死后宁家子嗣只剩下六哥断臂守于边关。 宁家生生做了女主垫脚石还不得好死,如若不是记忆中未出现现代特色产品,穿越女强文估计也立得住。 宁梓溪觉得自己咸鱼生活太难了。 只不过想来也有好事,被剥夺的感知力曾十岁才崛起,如今不到五岁不成想感知了铜元素。 虽不如前世强大,但如今可是个铜器泛滥的架空时代,想着自己为了探索多种金属感知力是否相克做的努力,不提别的,制铁都让自己稳得一批的心里微微一动。 “太太,您来了,四姐儿终于醒来了,奴家这心都放下了。” “快快进屋,您这身体也虚着呢,绿湘,还不去倒茶,太太,四姐儿想喝甜粥,要不您也来一碗,”说完直接盛一碗递给了大太太, “四姐儿才醒如何能喝这齁甜之物,刘嬷嬷还不去盛碗白粥。” 宋姨娘到是丝豪不尴尬,只是看着太太,受不住宋姨娘眼神,大太太喝了一口甜粥,宋姨娘顿时笑的跟花一样, 大太太颇为无语端着白粥朝宁梓溪走去, “母亲,” “哎,母亲在,四姐儿,喝俩口粥再睡,明天病就好了。” 看着四姐儿喝了一口粥,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心中微动,斜了眼宋姨娘, “四姐儿要是真要你照顾了,明个老爷估计要把京城所有郎中请来,我留刘嬷嬷和你一起照顾四姐儿,你也有余力照顾七哥儿。” 看着宋姨娘似小媳妇般低头认错,喝着大太太喂得白粥显得有些滋味了。 周边丫鬟面无表情习以为常的样子,也不知父亲常年想看到的小媳妇样儿宋姨娘,如今表现在太太面前,不知是哭还是笑。 第4章 咸鱼初想 “大老爷,您慢点,慢点,老朽的腰怕是受不住喽。” 宁梓溪朝门口一看,好家伙,到底是将门子弟,大老爷扛着郎中如扛了充气的布袋身轻如燕,身后的安嬷嬷小跑才勉强跟上。 瞧见内室女眷朝他看去,咧嘴一笑将郎中放在了地上。 大太太眉头紧皱一瞬又归于平静,宋姨娘似是察觉什么快步走到大老爷身边, 借着给大老爷擦汗的功夫狠狠掐了把他的腰,还附带了个美眸一瞪。大老爷连忙收起自己脸上的憨样, “吴郎中,麻烦您再为四姐儿把把脉,” 大太太移步站在了床边,等着郎中复诊。 屋外传来一阵声响, “老爷,太太,刘姨娘和三姐儿过来了。”顿时屋内的气氛冷了冷。 宋姨娘打开后门不过是宁方收到指令自行行动,都知宁方是大老爷派给宋姨娘的人,如今成了祸端。 混乱之中有能力污蔑宋姨娘令宁阖将家兵派到后院导致前门失守的人屈指可数。 世家内宅大太太向来理解,想要好好排查一番却被各种理由阻止。 自家公公重义挂念刘姨娘父亲,自家老爷虽不喜刘姨娘,却不信刘姨娘会害自己孩子。 回府后,大太太便知为何追兵来得如此之快,刘姨娘的贴身丫鬟因恨宁家放弃她们告知密道给叛军,后畏惧自杀。 要是真恨这宁家,不如带这些少爷小姐们送死,起不更痛快。 或许自己这么多年真真看漏了她。 宋姨娘似刀子的看了眼大老爷,低头玩弄着手绢一言不发。 宁梓岚深受祖父祖母喜爱,刘姨娘向来柔弱不似大太太贵气,宋姨娘泼辣,放在现代来说典型的包子型女主。 宁定川自小和父亲军营长大,大大小小的战役只多不少,少年也曾是个热心肠小伙,救了村庄一家老小, 那家女儿宛如菟丝花在世赖上了他,得亏他自己向往母亲般泼辣的女子,对那女儿家躲都来不及,不然边关地图被偷,他可成了罪人。 从那以后宁定川自是不喜这类女子,刘姨娘这人堪称翻版菟丝花,当年自己咋就醉酒看了她洗澡呢,小撇了眼宋姨娘的身材,越想越觉得自己眼瞎,罢了,好汉不提当年挫。 “父亲,母亲。” 三姐儿行了礼便乖乖站在那,刘姨娘紧跟其后行了礼低头不语。 “三姐儿受了惊吓,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刘姨娘这段时间也不必过来请安,多看顾下三姐儿。” 大太太看着刘姨娘低眸的样子神色复杂, “可不是,刘姨娘可得好好心疼三姐儿,秋寒来了可别冻着,大半夜找老爷可比不上郎中诊脉,刘姨娘要是有事,白天莱忆阁可是十分欢迎你。”宋姨娘笑着说到, 宁大老爷低头看着郎中把脉,绝不参与自己妻妾的话题。 看着刘姨娘越发胆小懦弱的样子,宁梓岚差点没忍住自己脾气,只是恶狠狠的瞪了宁梓溪一眼。 如果不是宁梓溪多管闲事,也不会惹得自己被整个府中嘲笑。看着自家姨娘斑鸠样儿,气不打一处来。 宁梓溪挨了一眼瞪,眼神微转,虽如今娇气的宁梓岚和记忆中千差万别,但终究还是个隐藏的祸害, 本想趁着未长大解决刘姨娘母子俩,如今却让自己怀疑宁梓岚是不是身后另有其人,所谓女强文背后是否藏着其他秘密。 宁梓溪不知自己思考问题呆呆的样子有多萌,宁家大小姐宁梓露给长辈行完礼后看到的就是这幅美景, 懵懵的眼神不知看往何处,婴儿肥挂在脸上好似一只小兔子, 宁梓露忍不住用手捏了宁梓溪脸颊,看着宁梓溪眨巴着眼睛懵懂的看着自己,宁梓露有些蠢蠢欲动,想抱着宁梓溪猛亲几口。 “大姐” 宁梓溪察觉到宁梓露的眼神,有些惊吓糯糯的喊着,羞红了脸朝一旁躲去。 吴郎中把完脉心中咯噔一声,坐在一旁等候回话,瞅着这一光景也是会心一笑,想着自家孙女的憨样再看着宁梓溪越发慈爱了,脑中思绪万千,这才说到。 “四小姐已无大碍,之后多补补,好好休息,别再受惊吓自会痊愈,老爷太太放心。” “多亏吴郎中了,劳烦您再替父亲母亲把把脉。” 吴郎中颔首便随大老爷离开了。 “太太,” “哟,刘姨娘这是又委屈上了,老爷还未走远,要不奴家替你请回来” “宋姨娘,我,不,奴家不是。” 宋姨娘揉了揉自己腰身,朝太太挑了挑眉,自行坐在椅子上 “可别这么说,四姐儿昏迷俩日,三姐儿也跟着不舒服,太太精神不济,只想着请郎中多去看看三姐儿,下人好好伺候,病也就好了。” 看着刘姨娘一脸委屈的站着,宋姨娘笑了笑, “不成想三姐儿的病不需要郎中,老爷多待待刘姨娘房里病就好了,老爷要是不去,你这梨花带雨的哭声立马传遍府里,免不了国公爷缅怀下你那黄泉的父亲,你也不积点德,自打你进府念叨你父亲多少年,不怕哪天从墓里爬出来好好看看你这不孝女。” 宋姨娘翻了个白眼,看着自家姐儿睡着,朝太太行了个礼,不管其他人的表情,离开房间去看七哥儿了。 “太太,奴家不是,奴家没有,太太”刘姨娘弱弱的反驳道,声音变得梗咽起来 “行了,四姐儿睡了,刘姨娘也带着三姐儿回去多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大太太搭着丫鬟的手离开了。 宁梓岚赌气似的丢下自家姨娘先行回到了房间,刘姨娘低着头神色厌厌的跟着后面。 “太太,红鹤一家已安排妥当,不会传出四小姐当日之事,只是三小姐那” “无碍,当日她惊吓过度,虽今日瞧着精神甚好,当日之事她未必看到,再者三姐儿速来好面子,四姐儿拿刀伤人比拿棍棒伤人更损她面子,其他院子不管,刘姨娘院子可以再加把火,国公爷那里就由老爷看着办” 看着绿萍脸上的伤疤,大太太微楞, “绿萍,今后你和宁三就跟着四小姐,”绿萍眸光一亮,深深给太太磕了个头。 绿萍自知脸上伤疤,要想留在内院二等丫鬟已是顶天,差一些会被派遣到庄子。 宁三本就是国公府给公子小姐们培养的护卫,只是府中多是小姐们及笄才赐予,如今四小姐救主母怕是国公爷所赏,自己虽不能留在内院伺候四小姐,和宁三的婚事终是盼有已成。 如今自己和宁三的主子只是四小姐了, 抬头看着大太太的眼神,绿萍心中一紧,不,是绿萍一家和宁三的主子是四小姐,平缓心中的思虑,绿萍在丫鬟的取笑和打闹中离开了正房。 宁梓溪缓缓睁开了双眼,低眸看着自己的小身板,瘪了瘪嘴,这可是卖萌撒泼的好年龄,等自己长大一些,解决好宁家的小危机,就去游历大好河山,到时咸鱼生活真是美哉。 不成想未来真的做到了游历大好河山,咸鱼生活,那得另说了。 第5章 马背天下 另一边, “姨娘为何如此不堪,父亲不喜你,对我也不像四姐儿那般好,宋姨娘说你为何不反驳,你为何就不能护住我。” 宁梓岚眼眸中包着泪水,复杂看着自己姨娘, 刘姨娘抿了抿嘴,泪水布满脸颊, “岚儿,姨娘” 看着刘姨娘好似比自己还委屈的样子,宁梓岚只觉得心中很是崩溃,头也不回的跑出房外, “翠儿,快,跟着小姐” 刘姨娘看着翠儿的身影,仿佛失去了力气,从凳子上滑坐在地上,拿起手帕掩面大哭起来。 另一边,丫鬟端着茶水进了里堂, 主座是一位略带严肃的老人,浑身不怒自威甚是沉稳让人深感威严,虽如今有些白发,也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 下端坐着俩位青年人,看着有些威严杀气渐泯的大老爷宁为川,好似谦谦君子宛如书生的二老爷宁为州。 主座便是宁国公宁飞鸿。 与先皇一起出生入死,感情甚好。受太祖帝传授武艺,算得上太祖帝半个弟子。 “川儿,州儿,先皇已逝,他国定是虎视眈眈,我已禀奏圣上,自请镇守边塞,川儿留在京城定要沉稳,遇事多和州儿商量。” 宁为川满是亢奋, “爹,川儿要和您一起去。京城待的骨头都松了,切不可让我在留在京中,再说,让我留在京中和那些老夫子共事,岂不天天浑身起疙瘩,爹,饶了我,” 说着拿胳膊顶了顶宁为州,眼神中带着些渴求,宁为州笑了笑,放下茶杯, “爹,让大哥跟着您去,京中有我。” 宁飞鸿表情未变,眼神透露出些许无奈,点了点头。 宁为川顿时一笑,向宁为州挑了挑眉,透露着还是二弟有办法的眼神,宁为州和自己父亲交换了个眼神,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门口一小厮前来禀告,圣上急招国公爷和两位将军入宫,国公爷三人草草收拾便立即入宫。 御书房中,丞相与各部尚书俱在,御史大夫跪坐一旁,房内气氛冷凝。 大皇子逆反自刎而死,追随部下皆被关在牢中,如今边关未稳,正是用人之际,想将这些兵将编入军营,却屡屡被劝,刘舒易甚是头疼。 先皇自是雄才大略,自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甚是尊重文人骚客,只是这些文人多爱拉帮结派,根基甚稳,多为自己利益考虑。 想着自己登这皇位不过数天,屡屡无从下手,想来仁政终究不适合自己这马背天下的血脉。瞅着下方跪坐的大人们,刘舒易眼神满是深色。 “圣上,国公爷到了。” 顿时御书房气氛稍松, 帘子被拉的微响,三位武官出身的大人拜见圣上,自带肃杀之气,被称为谦谦君子的宁为州也比文官看起来舒适很多,刘舒易微微一笑, “三位大人请起,” 越看越舒心的刘舒易,不愿承认自己就是喜欢武将,自己身体打娘胎就不好,骑马都要数着时辰,射箭狩猎也多为看着,上阵杀敌怕是一辈子不可。看着大多文官气势稍逊一筹,刘舒易眼神中透露一丝自己都未查觉的嫌弃。 “爱卿所奏之事朕已准,如今有一要事需要爱卿劳累一番。” 宁国公目不斜视,双手拜叩皇帝, “臣谨听皇上圣旨,” 刘舒易斜看了眼御史大夫,御史大夫突然一激灵,抬头察觉到皇上的眼神,连忙跪坐,夺走旁边侍诏的笔墨。 “宁国公听旨,今边塞不稳,命宁国公率三万大军前往边塞镇守,另招安李营等人编入军营,听令于宁国公,一同前往边塞,钦此。” “皇上,…” 丞相等人顿时坐不住,历来皇帝登位斩草除根,李营等人本就是将死之人,如若放虎归山,必后患无穷。 大皇子如何能谋反,定有把柄威胁这些文臣,如今大皇子已死,李营手中定握着把柄,如若将李营等人交于宁国公,岂不是白白送机遇给这些武将。 不成,兵部尚书拜跪, “陛下,李营等人本该是已死之身,如今前往边塞,后患无穷,请圣上三思。” 各路文臣纷纷下跪, “请圣上三思。” 刘舒易轻靠座位,眼神微眯, “丞相,你怎么看。” 只见青衫袭人,文人骚客模样,跪拜之下行云流水般让人舒适, “陛下,兵部尚书所说有理,但今边塞确实缺乏人才,不如将李营等人亲眷留在京中悉心照料,再派驿兵逢月将亲眷消息告知李营等人,臣等愿意照顾李营亲眷,望陛下批准。” 宁定川嘴角抽搐,此等厚颜无耻之人,也是少见。刚要抬头反驳之时,自家老爹的一瞪,让宁定川汕汕一笑,低下了头。 刘舒易面无表情,忽然一乐, “丞相不愧是栋梁之才,所思甚敏,就依丞相所说,李营等人家眷交于兵部侍郎宁定州照料,原兵部侍郎郭呈为监军,随宁国公前往边塞。” “陛下,”文臣顿时唤起, “各位卿家无事便退下,叫得朕心口疼。”说完便掩面不语。 苏公公倒是利索,送各位大人离开御书房。 这时宁定川跪在地上, “陛下,请陛下让臣与父亲一同前往边塞,待在京中,都快忘了铮铮铁骨的模样,望陛下批准。” 刘舒易有些牙酸,说实在的,自己算是和宁家两子一起长大,向来在骑马射箭上老是被遗忘, 本想着自己不可上阵杀敌,合的为啥便宜了这小子。又想起宁定川留在京中惹事生非,宁国公一走,凭这小子一根筋,自己要擦多少屁股,眼不见心不烦,挥了挥手,准了。 宁定川到是嘿嘿一笑,叩谢陛下。 “国公此去需看好李营等人,这边塞向来不稳,合该让这些京中武将好好感受一番,好男儿志在四方,莫在让他们在搞些不上台面的东西。另外好生查查,大哥向来有勇无谋,看看那撺掇之人是否还会和这些武官联系,如若查到,国公自行处决。” 宁国公依旧目不斜视, “臣遵旨。” 另一处,一黑衣男子翻墙而进,疾步进入室内,叩见一男子。 只见男子手拿酒杯,欣赏墙中美画,好不悠闲。 “主上,李营等人即将去往边塞,是否需要了结。” 那男子慢悠悠转过身来,放下酒杯,一手轻扣桌面,一手撑着下巴,悠悠的看着地下的黑衣人。 “不用,越乱越是好玩。” 说完慢饮一口酒,看着窗外,满是趣味。 第6章 仿佛如初见 君颈修长,皮肤白晳,瞬美目以流眄,含言笑而不分。 定眼一看,何人不夸好一位佳人。 侍者侧身行礼,男子点头示意,拿起侍者手中药碗,漫步进入室内。 “陛下何不喝了药,再批这些奏折,总不该熬坏了身子要人心疼。” 只见这佳人微靠着桌脚,拿起汤勺轻吹,随即递到皇帝口中。刘舒易下意识张开了嘴,常年喝药虽已习惯,但仍被这药味冲的颦眉。抬眼看着眼前之人乐此不疲,松开了眉头,由着此人喂药。 苏公公侧身看着里间情形,眼神示意屋内宫女太监退到室外。 “阿澜,今天药味格外苦涩,太医何时换了药方。” 放下药碗,拿着手帕擦拭皇帝嘴角药渍,见此询问,轻笑一声。 “不曾,只是陛下最近好似有些上火,加了点甘草为陛下去去火。” 刘舒易颇有些无奈的看着眼前之人,看着看着竟发起了呆,好似眼前又闪现初见。 “二皇子,您慢点,要是陛下知道您出宫,奴才们定少不了一顿板子,要是您出事了,奴才几个脑袋都不够砍得。” 一个小萝卜头好似脱缰的马般奔驰在街道,身后小队伍不敢稍离半步。 “苏公公,你少说点,让本皇,,我好好逛逛,不许叫我皇子,叫我二公子。” 苏公公擦拭着二公子额头的薄汗,连忙点头说是。 二公子将手中的小玩意朝苏公公怀中一扔,朝着小吃摊奔涌而去,不成想眼前有人也朝此方向走来,停不住脚阀,两两相撞,各摔了个屁股蹲。 二公子被撞了额头,疼的眼眶红了红,苏公公将手中东西朝身后人一递,飞速跑到二公子身边,看着二公子头上的红疙瘩,好不心疼,连忙边吹边揉,直到侍从轻拍自己,这才想到那罪魁祸首还在身边。 扭头刚要训斥,衣角被二公子拉住,低头随着二公子视线看去,这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这位公子真真是画中走出来的人,说句神仙之资也不为过,皇宫中各色美人在这人眼前也显得俗了些。 不过…,糟糕,坏了。 果然,二公子已移步去了那位公子身边。 “小哥哥,你真好看。” 是的,没错,二皇子乃整个皇宫乃至京中喜爱颜色第一人。 只见二皇子仰着头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眼睛一动不动。 “小萝卜头,好看是说男子得吗,快速速离开。”男子身边侍从推开了二公子, 苏公公顿时怒气升起,带着侍从包围了眼前主仆两人。走到二公子身边将其护在了身后。 二公子很是无所谓,继续眼巴巴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 “在下项安澜,不知各位是,” 二公子似是看呆了,喃喃回复到 “本,我叫舒易,” 苏公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挥手让侍从撤回。 之后便是自己和侍从跟着二公子和这位项公子一起游逛,更气恼的是这项公子也不知为何,专挑重的,不好拿的买,累的自己腰够呛。 多年后苏公公和宁梓溪学了个词,白切黑果然最适合他不过了。 “陛下,陛下。” 刘舒易晃了神,看着项安澜笑了笑,仿佛如初见。 “阿澜,父皇生前敬重文臣,大小事宜均由这些文臣一手经办。国库空虚,这次军饷还得百姓多交税才能凑齐,凤国泱泱大国,如今处处受这些文臣压制,可笑。” 看着桌上的奏折,刘舒易越想越可悲,不知不觉竟笑了起来,笑的有些苍白,有些无力。 项安澜由着刘舒易笑,小移半步半拢着刘舒易头靠着自己怀中,轻抚发丝不曾言语。 刘舒易拉住了项安澜的手,侧头定定看着项安澜, “阿澜,可是会帮我。” 项安澜捏了捏刘舒易的手,注视着刘舒易的眼眸,眼神中充满着包容和深意。 “臣听皇上旨意。” 刘舒易看着项安澜的眼神,愣了愣移开了脸,项安澜好似未察觉,只是眼神中流光微闪。 “项统领,今赐你一上方宝剑,彻查军饷之事,如遇阻拦之人,无论何人,皆由你处置。如若查出何人,就地处决。” “臣遵旨。”项梓岚抱手叩谢皇上圣恩。 “姨娘,我不想吃了。” 宁梓溪躺的这几天,各种汤食接踵而来,低头看着肚子,都分不清是小孩子自带的肉肚子还是喂胖的小肚腩。连着自家弟弟宁为钰都不愿替自己分担,一到饭点扯着奶嬷嬷胳膊要出去玩,也是难为那小人儿了。 “四姐儿,乖,再喝一盅,下午姨娘给你做糖糕吃。” 宁梓溪无奈,抱着碗一口气干了。 “四姐儿真乖,”宋姨娘拿着手帕擦拭着宁梓溪的嘴角。 门口的丫鬟带着郎中前来复诊。在门外侧身行了礼, “宋姨娘,郎中到了。” 宋姨娘摸了摸宁梓溪发梢,起身迎郎中进了室内。看着郎中替四姐儿把脉,不禁捏了把汗。上次郎中看着人多为宽四姐儿心,说是无大碍。不成想伤了心脉,这段日子是精心伺候着,连大话都不敢说,自己夜不能眠,时刻关注着,也不知这次可是转好。 宁梓溪对自己身体甚是了解,异能太少,一次用完,成年人暂且会休克,这小孩子身体昏迷很是正常。这几天,喝着这些大补之物,自己也勤加修炼,身体早好的七七八八。 吴郎中搭手诊脉,思虑很久,又换了一只手诊脉,终是诊好了脉,起身行礼回复到, “宋夫人不必忧心,四小姐已全然恢复,以后便可与常人无异。” 宋姨娘松开了缠了几遍的手帕,深呼了口气,拜谢了郎中。郎中离开院门托丫鬟再三询问才真真确定四姐儿是真的没事。 欣喜的让车儿给郎中多给些体己,还给全院子多加一倍月俸。 吴郎中笑着收下了赏银,回到家中,越想越怪,这四小姐的脉搏短短几天便如初,自己几天前所诊脉相宛如枯竭老人,如此这般快速恢复,怪矣怪矣,得了,以后终是有机会弄清楚,不想了,今儿不诊脉,打壶好酒好好享受一番。 “太太,四姐儿病已痊愈。” “刘嬷嬷,你说四姐儿这小人儿都敢动着明刀,我却被震慑的吓软了腿。也是,终究是国公府的子女,不缺血性。” 刘嬷嬷倒是有些话不知该不该问,大太太看了眼她, “你是想问我为何不把当时情况告诉老爷,”大太太看着窗外的树枝上的鸟,微微一笑。 “这四岁敢拿刀的事放在乡野可能会被当做精怪,放在这国公府,怕是要成为女将军。要是说与老爷听,赶明这四姐儿定是能上战场。女儿家家,读些书总是好的。” 第7章 爹爹不让我看猴戏 一月后,晴空万里,宅子内待着有些闷了。 “四小姐,咱们这样偷溜出去不好,宋姨娘要是知道定是饶不了奴婢。” 车儿奋力爬着墙角的小狗洞,这狗洞十分狭窄,成年人或许只能过个头部。对于五岁的宁梓溪和八岁的车儿来说,爬过去很是轻松。 宁梓溪看着操作不熟练的车儿满是无奈,小孩子家家话挺多。 那宁三早已翻了墙头,离这狗洞不过十丈的树上瞧着自己,就在刚才还听着他的哼笑声。 “车儿,我们就是去买个榛子糖,还有糖葫芦,酸甜酸甜的,你不想吃吗。” 宁梓溪拉着车儿衣袖,眨巴着眼睛看着她,看着车儿抿了抿嘴唇,顿时感到有戏, “还有天香阁的桂花糕,可香了,早点去肯定能排的到。” 车儿听着宁梓溪所说,心中越来越动摇。好像眼前各种糕点出现眼前,连着味道也飘了过来。 终是咽了咽口水,看着宁梓溪, “小姐,我们买完一定快快回来。”说罢还拿着些干草堵住了狗洞,顺带拿脚踢了踢尘土,好似墙洞什么都没发生。 宁梓溪挑了挑眉,拉着车儿的手屁颠屁颠的走了。 “小姐,你慢点,这两天京中出了好些大事。前面那条街好几户被抄家,连着那兵部尚书都被扣在府中,阿娘说了,要是遇到御林军办事定要躲得远远的,要是遇到那项首领,定要低头藏着,不然就把你抓去砍头。” 宁梓溪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大人讲故事骗小孩,从古到今都有,这故事还真的挺能唬人。 看着车儿心有余悸的样子,宁梓溪眼珠子直转,恰逢周边有人靠近,宁梓溪嘿嘿一笑,对着车儿说 “御林军来了,项首领来了。” 车儿顿时被吓的发抖,拉着宁梓溪转头就跑,没注意到后方有人,宁梓溪硬生生撞在那人怀中。 丝绸做的衣服糊了宁梓溪一脸,小发髻上的簪子挂在了衣服上,宁梓溪扶着头甩了甩,头发都乱了。想要自己攒个发髻,手太小包不住,试了几次都不行,这时头顶传来笑声,顿时感觉有些生气,抬头瞪着撞上自己的人。 看了一眼便愣住了,眼前的男子是真人吗。 少时只知学些异能生存之术,脑子里竟然没有点文化来夸他,三百六十无死角,大概就是说他的。 斜眼一看,车儿那双眼睛带着钩子直直的看着眼前之人,隐约好像有口水要流下来,对比之下,自己还是不算花痴。 四处乱瞅了一眼,看着前方有猴戏表演,眼神顿时泛光,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着凑热闹,自己的小身板想要挤进去可是靠不住,至于车儿,还在瞅着那男子,也不怕哈喇子流出来。 宁梓溪瘪了瘪嘴,想看猴戏蠢蠢欲动全然收不回来。抬头看了看男子,灵动的眼珠子再次转了转,有了。 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委屈的看着男子,那小泪珠一滴一滴落下来,哭着不出声,也不说话,很是委屈,好似男子做了什么错事。 临近的商贩看了心疼,大声询问孩子发生了什么事。 宁梓溪啜泣着,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眼泪,转头看着商贩,满是委屈的说道, “爹爹不让我看猴戏,他也不让我坐高高。” 男子身边的侍从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震惊,眼神流转,盯着两人硬生生看出一丝相似,一时之间有些失语。 男子被叫一声爹爹,也是有些惊愕,看着小孩挂着泪珠一脸伤心的看着自己,只是细看眼眸中全是笑意,身边传来周围人的指责,那抹笑意更加凸现,男子扑哧笑了一声,这小戏精。 侍从更加惊异,自家大人格外讲究,一言一行格外端庄规范,如今竟也有这般笑容,不会真的是大人流落在外的女儿。 看着小娃娃身上不菲的绸缎,想来大人是养在别院,不愿被人发现,再想想大人每次回京定要梳洗一番,整个人也是放轻不少,越想越对的上,越看越觉得两人相像。 男子眸光流转,不知想些什么笑了笑。俯身将宁梓溪抱在怀里。 一时间两方侍从都有些紧张,车儿很是担心自家小姐,刚还沉迷美貌不可自拔,这会儿就怀疑这男子是靠这面貌骗小娘子偷孩子去卖。不到百步的宁三转动了手中的剑,时刻关注着男子。 侍从震惊的嘴微张,洁癖呢,不喜欢小孩呢。 大人今天很是不正常,环看了四周,悄悄闭上了张大的嘴,向左一瞥,一眼就看到与他人略有差别的宁三,随着他那紧张的视线看着自家大人和小女娃,思绪稍转便知是女娃的侍从,耸了耸肩不在看过去。 被抱的宁梓溪虽也有些惊讶,只是一瞬间便开心的搂着男子脖子,头微低,就着男子的衣裳擦了一把脸,衣服上满是鼻涕和眼泪。宁梓溪也是有些嫌弃,小屁股从右臂移向了左臂,重新抱紧了脖子。 察觉到男子不曾移动的视线,低着头宁梓溪眼眸闪了闪,慢慢的抬着头,眨巴这眼睛, “爹爹,我想看猴戏。” 男子轻笑,拿着无名指刮了下宁梓溪的鼻头, “好,爹爹带你去。” 说罢抱着宁梓溪朝戏摊走去,宁三的剑即将拔出,察觉到不远处的眼神,漫不经心的一眼,却好似被狼盯着一般,整个人变得僵硬起来。慢慢将剑收了回来。那一记眼神好似国公爷,不,或许比国公爷更带有震慑力。 看着自家小姐扒拉这男子的绣花,笑得傻样儿,男子也笑得带有丝丝宠溺,好似刚才那眼神不从出现。宁三隔着百步,紧跟几人身后。 车儿自是着急,宁梓溪转头对着车儿一笑,让车儿将零嘴分享给侍从几人,自己也拿着一小方糕点啃了起来。 男子走到猴戏摊前,也不过十弹指。宁梓溪探着头朝中央看去。小猴很是富有人性,猴主说着一个指令猴子便能做出。地上的木盆也满是赏文,旁边还有些菜叶子和桃子。 猴子很是聪明,听着猴主命令还能从地上连带些菜叶子,时不时偷吃一口,看的周围的人一愣愣的,过了好半天才发出喝彩声,其中还夹杂着善意的笑声。 男子看着宁梓溪啃一口糕点,看一眼猴子,也是十分有趣,当然,要是啃得干净利索就更好了,看着自己满是糕点渣的衣裳,摇了摇头笑了。 第8章 羽爹爹 宁梓溪捏着糕点的手突然定住,后又开心的啃了起来。 男子轻嗅空中带着一丝血腥味,动作不显的朝四周打量了一眼,摸了摸宁梓溪的小发髻,继续看起了猴戏来。 猴子不似人淡定,适才还在耍宝,察觉空中血腥味,顿时上蹿下跳发出惊叫声, 猴主努力安抚,吃食抚摸通通不行,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大叫, 一身布衣的男子倒地不起,不远的一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有血液流动,身上也有血迹。看着周边的人群朝自己看来,也不害怕,拿起匕首自杀而亡。 “天神降临,天神不满,天神怪罪呀。” 说完周边的人都跪在地上,低头祈祷,嘴中满是天神勿怪。 宁梓溪一头雾水,糕点手中一松,趴着男子肩膀探头看去,男子修长的手指捂住了宁梓溪的眼睛,将宁梓溪的头朝怀中按了按。转头眼神示意一旁的侍从,一眨眼的功夫那把匕首消失在人群中,这时衙役纷纷赶来,将人群疏散。领头的大人看到男子神色惊恐,俯身想要跪拜,被男子眼神阻止。 男子抱着怀中的小丫头朝另条街走去,宁梓溪这才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气鼓鼓的看着男子, “猴戏没了,我的糕点也没了。” 男子笑了笑,扬了扬下巴,宁梓溪顺着男子看去,只见宁三和车儿手中满是糕点和一些包裹得严严实实东西,顿时喜笑颜开。 “你这小丫头,也是人精,万一我把你卖了可会害怕。” 宁梓溪转动灵动的眼珠, “爹爹是不喜欢我了吗,也怪我年纪小,不能养爹爹,要是实在爹爹太穷,那就卖掉我,我养爹爹的。” 男子哈哈大笑,侍从们也勾起了嘴角, “幸好你年纪小,还是个女娃,不然几年后京中又要多个纨绔子弟,不对,是嘴甜怪会哄人的纨绔子弟。” 宁梓溪嘿嘿一笑,装作不懂,笑就对了。 男子将宁梓溪放在地上, “溪儿,快回家,爹爹下次再来看你。”宁梓溪瞪得眼睛如铜铃般, “你知道我的名字。” “爹爹如何能不知女儿的名字,” 宁梓溪撇了撇嘴,看着男子, “可是我不知道爹爹名字,万一以后认错爹爹怎么办,万一爹爹骗我不来看我,我岂不是很可怜。” 一旁的车儿低头不语,只是眼神中透露着着疑惑,昨个小姐看上大少爷从朋友那求了好久的砚台,大太太直接将砚台送了过来,小姐手滑砚台摔得稀碎,太太宋姨娘心疼小姐的手有没有受伤,连着大少爷买了好些新鲜玩意送给小姐道歉, 这国公府中也就四小姐这般受宠了,怎地今天听四小姐一说,如此可怜,是不是大老爷离府太久,想爹爹了。远在边关看着地图的宁大老爷打了好大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又看了起来。 男子很是无奈,看着架势,自己要是不说,这小娃能跟着自己回家也是不怕的。 “溪儿,记住了,爹爹叫项知羽,以后呀,就叫羽爹爹。” 宁梓溪嘿嘿一笑, “知道了,羽爹爹。” 说完转身迈着最大的步伐超前走去,扯着车儿的手不放,小声说道, “车儿,我想如厕,我们快回家,快憋不住了。” 说完还朝项梓岚等人看去,学着大人抱拳来了句后会有期,就让宁三抱着自己快步回家。 憋了好久的侍从这才哈哈大笑,自己连同大人都是会功夫的武官,适才女娃所说的话几人听的清清楚楚,也不知刚才掩耳盗铃之事是为了防谁。 宁梓溪趴在宁三的胳膊上,看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人群,心中满是思量,想来自己也是运气非常。 御林军首领项安澜,当朝皇帝陛下的心腹,未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项总管,此人性情不定,笑面虎一个,世家子女曾经的梦中情人。 为何是曾经,看着远处几乎看不到五官依旧气宇轩昂的男子,不得不说一声可惜,天阉之人,向来下场不太好。 宁梓溪曾经也是困于家宅等着嫁人的女子,所知之事也不过是下人说来讨好,小姐妹说来打发时间的一些众所周知的事情。 不过这位项总管除了自身那些实力之事,更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他的感情,都说他苦恋一宫女,不成想那宫女喜欢陛下,为救陛下而死,死之前还苦求项总管照顾好这位皇帝陛下。 斯~,好好回想了自己的记忆,总觉得奇奇怪怪,皇帝需要人照顾,万千御林军抵不上一首领。得了,这一传十,十传百,或许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 想着这项总管是宁梓岚未来夫君登上皇位的绊脚石之一, 宁梓溪心中就是雀跃,所谓敌人,不,女主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一定要好好抱个大腿,重获一世,能让别人自己发现的事一定让他们自己发现,冲在前面可不是好汉。 “宁三,我想去接哥哥,你带我去接哥哥。” 宁三点头称是,便带着宁梓溪来到了几位公子读书的地方,赫连族学。 宁家世代从军,人丁不旺,五岁前多是请些落魄的秀才前来教导,算得上启蒙之师,大一点便去世家求学。 这些族学大多有自己独特的教学,皇家国子监多为皇亲国戚,学的是用人之道; 丞相府赫连族学多为仁学,有学知识通过考试便能入学,能考试的也是些官宦和商贾子弟; 还有一族学,乃贤王所建安逸社,不讲文学,只要有过人之处便可入学,多为贫苦子弟心中向往,可为家中赚一些体己。 最后一方乃公主所建纷将社,专供女子学习,习得是琴棋书画,各郡县均由分校,可通过考试去往京中本校,是女子终生向往,也是女子嫁人的一大定海针。 宁家几个孩子除了老四老五与皇子年纪相当,被选为伴读,就读于国子监,其余公子均在赫连族学读书,几位小姐也在纷将社分校就读。 掰了掰手指,宁梓溪发现自己马上也要去纷将社读书,看来这段日子多出来玩是正确的选择。 宁家三位公子一出门便看见宁梓溪,不知那儿搬来的小板凳,挨在树旁放着,小人儿坐在板凳上,手上拿着糖葫芦吃的贼香,背靠着树干上听着远处一对父女的歌声, 小腿跟着二胡的弦律点着地,闭着眼阳光打在脸上很是舒服,车儿和宁三护在左右,整个人很是悠闲, 放学的学子看着眼前的一幕都有些羡慕,宁家三位公子眼神一对视,疾步走到跟前。 大公子走到跟前直接抱起宁梓溪,二公子将地上的板凳递给了宁三,三公子派侍从给旁边的父女一些赏钱。一眨眼的功夫,四人便上了马车。 “哥哥们,车儿那还有我买的糕点,是溪儿专门买给你们的。”宁梓溪一脸讨好的说着。 车儿咬了咬唇,虽然这些糕点是那位公子买的,但是送给了小姐,小姐说是自己买的也算是的,遂将糕点递进了车里。 第9章 试药 “小女儿家家的,如何能这么不雅。” 宁为安抱着宁梓溪,将那翘着的小二郎腿掰正,这倒是冤枉宁梓溪了,五岁的孩童还有些微胖,加上现在是深秋,衣服穿的有些厚实,宁为安抱着宁梓溪时,俩腿自己蜷在一块,为了舒服一点,二郎腿架了起来。 不过想到自己刚才瘫坐在椅子上,三个哥哥那抹老远都能让自己小害怕的眼神,立马憨憨一笑。 “大哥,七岁才分男女,我五岁,还不是女儿家家。” “那世家礼仪呢,” 宁梓溪趴在宁为安怀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没学呀,” “你,你明年开春就要入学,怎的什么都不会。” 看着宁梓溪从包袱中扒拉一块糕点,叹了口气, “就会吃。” 宁梓溪努了努鼻子,拿了块新的糕点直接堵住自家大哥的嘴,做了个鬼脸,又拿着新的糕点递给了两位哥哥。 “没事,四妹还小,大哥不要太拘束她。” 宁为定拿着帕子将宁梓溪脸上的糕点碎擦干净,看着小脸肉嘟嘟还带着粉红,拿手捏了捏。 宁梓溪也不生气,嘿嘿一笑,看着自己二哥糕点一块接着一块,眼睛瞪的贼大,有些糕点自己都没尝过,全让二哥祸祸了,推开在自己脸上乱动的手,朝着自己二哥那爬去,截住那个还想吃糕点的小手手。 “二哥,你够份量了,母亲不让你多吃。” 宁为国咽下手中最后一块糕点,看着宁梓溪, “没事,刚刚下学,也没吃饭,大不了晚上少用些。” 说完有朝那摊糕点移去,宁梓溪被说的毫无反驳之力,直接将那些糕点护在身后, “这是我给母亲他们买的,你不能吃。” 宁为国有些无语, “等会儿我让卢河再去买点,你这糕点在那买的,味道很是合口,以后可以去多定些。” 宁梓溪看着自己二哥吃的贼香,也就不阻止了,就是表情有些奇怪,又趴在自家大哥怀中,吃着糕点,只是小眼神右瞟,时不时关注自己二哥。 “宁梓溪——,” “嘿嘿,我在呢,二哥,咋了。” 只见宁为国转过身来,满脸起了红疹子,更为出奇的是眼睛旁起了好几个,不一会儿那支眼肿得连缝都看不到。 围观的三人顿时哈哈大笑,宁为国很是委屈,也不知道自家娘亲怎么想的,不让四妹学些琴棋书画,练练性子。学这所谓医术,也没见四妹去拿着医书请教大夫,自己在家折腾药方,也不见拿什么小动物实验,只是每次眼睛珠子一转,中招的准是自己。 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红疹子,瞪了一眼笑得东倒西歪的三人,无所畏惧,又拿起糕点吃了起来。 快回府时,熟练的拿出一瓶药,倒在手中擦了擦,不一会儿便消散如常。 宁梓溪看着宁为国消散的疹子,看来这异能所练药物的药效很是有用,也不妄自己这半年来异能提升太慢,潜心捣鼓药方。母亲给的药方还有几十种,想来研究完可以多去别的地方找找,再者找人好好试试药,多试试也许药效更好。 才下马车的宁为国突然脚一软,想来是马车坐太久导致,摸了摸自己耳朵,看着没人注意自己,很是镇定的起身快步朝前走。 一进府,宁为安回到自己院中梳洗一番,便去给母亲请安。 宁家规矩不算多,上学第一天早晨给祖父祖母请安,下学回家给父亲母亲请安,在众多世家中,算得上最不讲规矩的了。 “母亲,母亲。” 还未进门,宁为安声音先入门,婢女倒给大太太的茶水移了轨道,洒在了桌面上,大太太摇了摇头,让婢女将茶水收拾下去。 “母亲,您怎么还能坐的住呢,您不知道,这四妹都干了什么。今个下学,一眼就看到她那逍遥样,要不是那宁三引人瞩目让我识出,还以为那家又出了个纨绔子弟。还有,您怎么能交妹妹学些毒药呢,试药我们兄弟皮糙肉厚倒是无所谓,要是四妹自己中了毒,丫鬟们还不知,岂不是太危险,……,母亲,您为何不回话。” 大太太趁着烛光好好梳理了昨天新弄的花样,听着自家儿子的话,这才抬起了头。 “大哥儿说的是理。” … 过了好半天 “然后呢,” “大哥儿作为哥哥该管教就管教,老爷不在家,大哥儿如何管教我们都听得。” 大太太满心自己的新花样,一心两用的回复到。 宁为安看着自家母亲很是敷衍自己,想着要是自己去说四妹,她定是会恼,万一和其他弟弟亲近起来,起步得不偿失,算了。 “唉,那,母亲辛苦了,儿子告退。” 看着自家大儿出了房门,大太太这才放下了花样,重新上了水。 也不知这孩子和谁学的,一件事情掰十件事情说,一说准能半天,要是有人附和了,得了,一天都能过去。 至于四姐儿学那些药方,不过是一些防身之术,府中除了这些哥哥们,连着国公爷老夫人也不知,更何况这孩子心中有数,定不会伤人性命。 这孩子从年前逃难后便有些不同,不知怎地,看着这孩子不愿学琴棋书画,独爱自己年少搜集的药方,心中多了些不曾有的别样跳动,看着她上蹿下跳,看着她满是鬼点子,看着她无忧无虑。越是看着越是喜爱,或许是全了这份救命之恩,或许。 “宋姨娘初夏便想寻个出宫的老嬷嬷来教导四姐儿,盼了好些日子,之前伺候先帝的一位姑姑上前年被放出,本该由其侄子侍奉,不成想患恶疾去世,这姑姑便想找个姑娘教导,度过余生。样样都合适四小姐,只是” 大太太尝了一口茶水,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 “只是什么,” 刘嬷嬷低身移动了一小步,点头回复到 “只是这位姑姑不看钱财,不看世家,只凭眼缘。” 大太太低头看着手上的帕子,深思熟滤后说道, “明天带着厚礼请回府中,让府中所有小姐都来见见,看那位小姐和这位殷姑姑的眼缘。” 看着刘嬷嬷惊讶的表情,大太太不曾解释,这位殷姑姑可是不一般的故人。 “那宋姨娘那边,” “你这是不放心四姐儿,她俩相遇,怕是府中又要热闹一些了。”大太太轻笑一声,故人相见,也不知对故人来说是惊喜还是惊讶。 第10章 抄家致富 “四姐,我也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宁为钰小手划拉着木匠师傅特制的华容道,渴求的眼神看着自家姐姐。 “你还小,出去了不安全。” “可是姐姐就比我大一岁,” 宁梓溪戳了戳那要挂尿壶的小臭脸, “那也是大,明天出去给你带更好玩的,钰哥最听话了。” 看着姐姐压根没有带自己的想法,识时务者为俊杰,宁为钰笑的眯眯眼,缠着姐姐多带些吃的和玩的。 一旁的宋姨娘看着姐弟俩满是欣慰,安嬷嬷坐在一旁,帮着宋姨娘捋着线,为冬季备些护膝和手套。 府中人不算太多,一人一副也是要些时间,看着宋姨娘规划着的手套又像往年多了一副,安嬷嬷满是担忧, “小姐,不然今年将桐少爷接进府中一起过个年,老爷太太也是每年都要去请的,只是您不同意,” “安嬷嬷,不要多说了,还和往年一样。” 虽是这样说,宋姨娘神色很是悲寂。 好不容易扯掉为非作歹在自己头发上乱动的手,听到姨娘的话,宁梓溪这回真的是懵中又懵了。 桐少爷是谁,满脑子记忆就没一个带桐的人,看着姨娘的神情,想来是姨娘在意的人,弟弟还是侄子,这也不太对,姨娘家世代从军,家里就只有外祖父和舅舅两人,也不曾有女眷,更不提刚出生的娃娃。这真的好难猜,算了,应该和宁家未来无关,不费那脑子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 宁梓溪这样咸鱼思想几月后便消失殆尽,有些后悔曾经自己的无所事事。 刘舒易看着眼前的药膳,很是嫌弃,百年不变的口味,还有让人上头的味道,都让这满是墨香的御书房变得有些压抑,看着奏折中满是国库空虚,万事不可进行。刘舒易直接乐了,这段日子项安澜抄了好些院子,一个六品文官家中私房都比国库多,好生讽刺。 本想解决一官宦便杀鸡儆猴,以此警告其他文官。看着这六品官员的家眷所用之物都是些皇商所赠,刘舒易耐着性子一家一家搜集,一家一家记着账本,不露一丝讯息给他人。 越积越多,国库越来越充实,让刘舒易多了条赚钱之路,要是国库未来还是过分空虚,抄几个一品大臣想来立马充裕起来。 轻盈的脚步声从室外穿来,刘舒易立马放下奏折,一咬牙将药膳灌了下去,看着来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刘舒易拿着手帕擦嘴,不理此人。 “怎么,以为是谁,你那谰羽哥哥忙着呢,” 只见那男子好不客气,朝那椅子一摊,一个胳膊肘架在椅撑上,两腿挂在椅子上,另一个手挑着桌子上的水果,挑了好半天才选了一个苹果,用衣袖擦了擦,啃了起来。 刘舒易就当没看到,继续批着奏折。男子很是无趣,拿着新鲜的枣子各处乱抛,另只手啃着清脆甘甜的青枣。解决手中的青枣顺手一抛,枣核偏了位置,男子顺着枣核落地,和刘舒易眼神对上了,只见枣核进了砚台中。 刘舒易斜了一眼, “你若无事,便在宫中多住几晚。” “啧啧,你还真的是” 察觉刘舒易的眼神变得危险,男子立马打着哈哈止住了嘴。 这男子拥有和刘舒易一样的容貌,只是那抹随意让他人很难察觉俩人相像。 刘舒宜与刘舒易,皇室万年一遇的双胞胎,活着的双胞胎。凤朝别的或许不曾名声响彻,近年来信仰神明屡屡轰动。 说那双胞胎乃不详之兆,危及凤国安危,必要溺死一个以慰神灵,那时大祭司未死,百姓逼迫,不得已将刘舒宜让一老道抱去归隐山林,这才磕磕绊绊长大。 也是多亏先帝察觉这大祭司对于国家来说并非好事,罢免了此位,民间不许再有此等组织,这才有了如今的凤国,不过仍有些百姓听之信之,白白丢了性命,祸害了整个家族。 所谓治标不治本,虽制止这种天命祭祀,神明至上的风气。如今各地管理均由纰漏,神明之力的组织在京城之外仍肆意妄为,一些百姓顽固不灵,所要处理之事过于艰难。 看着刘舒宜轻松的样子,刘舒易眼神微咪,第一次如此想扔掉奏折,什么都不干,就和他打一架。 看着他那明显比自己结实的身体,刘舒易又默默捡起脑中扔掉的奏折,低头继续批改。不一会儿,房内传来阵阵打呼声,只见座位上的人青枣啃一半,还在手中捏着,头斜着靠在椅背上就睡着了。 想着自己这几日还不容易有些成效,每天也不过俩时辰睡眠,这厮如此悠闲,脑中捡起的奏折又想扔掉。 看着苏公公轻步入内,摆了摆手,便有几位公公入室将刘舒宜抬走,移到后院休息。 宁梓溪又被宋姨娘包成了球,只不过这次是绣球,满身红色,头上双髻还特意缠了红丝带。天还没亮便把自己拉起来,洗漱完毕还铺了层粉,点了红唇,远处看来好似一个福娃。 折腾半天喝了几口甜粥,便匆匆被抱到侧厅前去见人。 好家伙,几位姐姐也是妆容动人,服饰感人。大姐儿好似头上开了宝库,琳琅满目,衣服更是贵气逼人,屎黄屎黄的衣服孩子家家撑不起来。二姐儿倒是素雅,白衣袭人,玉簪点缀,清爽舒适,偏偏那白粉红唇有些格格不入。 不一会儿三姐也来到侧厅,绿衣清爽,妆面舒适,颇有刘姨娘的小白花气质,看起来楚楚动人。 再次看到宁梓岚。宁梓溪满是矛盾,数几次都想趁着深夜将其弄死,在连着她姨娘一起弄死,宁家就不会有难了。 理智劝告自己,半年来俩母女未曾有过什么举动,如今杀他们和杀那些异能者没有区别,更何况他们或许只是个饵,背后之人还未出现,杀了敌人更在暗处,按捺住性子好好查查这对母女,兴许有不一样的发现。 不过看着四人的重视程度,想来是要见人,再次看了眼四人衣服,真的是各有千秋,各具特色。 第11章 殷姑姑 “大太太,来了。” 只见门口的丫鬟颔头屈膝,行了半礼。目不斜视,起身将一旁用青玉珠子串起的门帘拨了半卷,这时侧厅女眷才看到门口之人。 美,却不妖娆;静,却不孤寂。借用一位诗人妙句,玲珑云髻生花样,飘飖风袖蔷薇香。 身穿暗蓝色衣裙,腰间挂着青色手绢,乌黑柔亮的长长秀发,盘于后脑,只插上了一只镶着金边的青色簪子,手上带着银色镯子,定眼一看平平无奇,若是行家在场,那镯子镶着的宝石定要求过来好好研究,耳旁垂着翡翠耳环,随着那款款玉步点缀其中。 大太太看着这位故人,轻啄茶水垂眸掩藏自己的一丝不自然。这么多年,依旧未变,还是那么爱讲究。想着出宫有些日子,那手帕略显陈旧,估摸着此人身上怕是金银不多,要不然知晓自己请她,怕是要转身就走。 看着此人低眸甚是柔和的样子,也不知这几位姐儿今后知道此人本性,还受不受得住。 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几乎不可察的正了正身板,一瞬间收掉自己眼睛中的笑意,平静的朝这故人看去。 殷姑姑神色温雅,抬眸看了一眼大厅之人,朝主位行了个平礼。 “这,”大太太身旁的大丫鬟绿荷有些惊讶,侧头看了眼一旁的刘嬷嬷,那刘嬷嬷淡定如常,不曾言语,绿湘收住视线,垂眸不语。 一时之间厅内女眷各有心思,各自悄悄打量了旁人,压下思量,等着主位问话。 宁梓岚倒是沉得住气,祖母早已告诉自己此姑姑是伺候过先帝的人,这么多年功成名不显,那能没点过人之处。瞟了一眼三个姐妹,呵,这是要去戏台表演,眼神中透露些嫌弃,微抬了头,拿出自己最显风华的姿态,这个姑姑自己要定了。 宁梓溪趁着他人不关注自己,打个哈欠挪了一小步靠在了车儿身上,太瞌睡了,也不知干些啥,努力撑着眼睛看着那位姑姑的侧脸,一时蓝绿交映,一时满眼黑色,一时光点布满,慢慢的什么都看不到。 “小姐,小姐。”车儿一脸无措的推着宁梓溪,宁梓溪好半天才睁开了眼。 心中满是呵呵,早在那殷姑姑和母亲探讨自己时便已清醒,本想打着哈哈让人觉得小孩子不容易,抱着自己回去睡个回笼觉。如今倒好,满厅视线都看向自己,睁也不是不睁也不是,几经纠结还是睁了眼,一抬眼便对上殷姑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一眼便是万年,往后余生都有这姑姑的支持与陪伴。 现在宁梓溪心中一颤,完犊子了,管自己的又多了一个。 宁梓露与宁梓禾听着殷姑姑选了四姐儿,也不意外,舒了口气便行礼离去。宁梓岚有些微怒,这殷姑姑得是漂亮姑娘看多了,就喜欢福娃,不是在宫中伺候多年,就这品位。要是选宁梓露还能说是瞧不起自己是庶女,选那大姐得是喜欢钱财,偏偏选着小萝卜头,真的是宫中待久了,没见过什么高门小姐。 看着其他姐妹已经离去,匆匆行了个礼,转身快步离开,只是背影颇有些不好惹的气势。 宁梓溪很是羡慕离去的姐妹,这姑姑虽看着和气慈善,但这多年的直觉让自己有些忐忑,学些东西其实也还行,就是以后溜出府还容易吗。 听着母亲换自己过去,瞬间扔掉自己的思绪,卖萌营业时间快速上线,屁颠屁颠的和车儿走到两人身旁。 大太太将宁梓溪拉在自己身前,摸着她那发髻,细细打量了一翻,倒也是喜庆。朝着殷姑姑笑了笑, “你倒是有眼光,满府中就这孩子脑袋格外灵光,可惜是个女儿身,你既已选了,可不能中途尥蹶子,误了你这名声。” 那殷姑姑到是不慌不忙,细细品茶,行云流水般自己给自己沏了壶茶,听着这大太太所说, “自是不会,” 环顾了厅内的侍者,看了眼宁梓溪和大太太,笑了笑 “怎么这宁国公府,请客来不给饭吃。” “哦,可不能这么说,是不给府中长工饭吃。” 大太太嗤笑一声,真是的,这么多年,这嘴还是没变,还是这么刺耳,白瞎了如今这份唬住人的气质。也不知这人能教出何样的四姐儿,低头看着四姐儿懵懂的样子,大太太竟然多了份期待。 第12章 姐姐,快起床 “车儿,帮我脱掉褂子,我要眯会儿。” 只见那红绣球样的人儿一进门扯掉头上的发髻,双脚摆动随意将鞋扔在屋内,跑着步子朝床上冲去,大字型趴在床上,不一会儿呼吸沉了起来。 车儿紧跟其后收拾着地上散落的物件,走到床边将一手将宁梓溪提起,一手将褂子脱掉。听着房外传来脚步声,立马将离床二十厘米高的宁梓溪放下,装作收拾着床铺。宁梓溪小叹了口气,拱了拱被子换了个舒服的位置重新入睡。 这车儿自小力气大于常人,宋姨娘早前从人牙子手中买下她,就是看中这一点,不过向来低调,不曾告诉府中之人。也告诫车儿不要在外人前暴露,就这样冒冒失失陪着宁梓溪长大。所幸车儿异常衷心,跟着宁梓溪也算得其所。 宋姨娘笑着和殷姑姑进了莱忆阁,越看越是满意,殷姑姑这身气质四姐儿要是学了一星半点,以后做那正头娘子也是能撑得住场面的。 太太早已告知自己这殷姑姑可是要四姐儿养老的,自然没有将其当成外人,让丫鬟们拿了些点心和花茶,坐在那花厅桌子上好好交流一番,这姑姑也是个妙人,说些插画刺绣很有见解,谈些琴棋书画自己虽不懂,也能听得精彩动人。要不是钰哥儿的嬷嬷催自己去看看,还能和这殷姑姑聊上半天。 殷姑姑随着安嬷嬷去了宁梓溪的房门,入眼便是一副琉璃屏风,正面刻着些动物模样,玲珑可爱,色彩淡雅入眼格外和谐,背面确是些山水画,这山水画并不似大家所做,颇有些稚气,画中竟还有兵将策马奔腾,细细品味竟有身临其境之感。 跨过这屏风进入室内,殷姑姑神色未变,只是眼神中有些错愕,大理石台案约有一丈放在了吃茶的地方,上方摆着各种瓶瓶罐罐,用刻着丹顶鹤样子的独扇屏隔开,看的不是很真切。正对的墙面上有一挂屏,提着的是一首边关诗句,下方一桌子放着青花玉壶春瓶,内里插了一只淡粉色菊花,略显俏皮。桌子上还放着排列整整齐齐的方块物,打量好几眼毫无思绪,最右侧还放着一梅纹渣斗,不曾显眼确写着四姐儿专用, 随着安嬷嬷进了安寝之地,正巧车儿打着帘出室,轻瞄一眼,好生快活。羊毛摊子铺地,梳妆台分外大除了镜子是女儿家家所有,剩下全是些书具和各色珠子串起的手艺品,床打着纱帘看不清楚,但那一旁的衣柜整齐划一。满屋子淡色安逸,全然不像五岁孩童寝室。 殷姑姑随着车儿去了侧室,坐在椅子上细看四周,倒也是花了心思。屋内很是讲究,大多都是自己常用之物,右侧还有一小屋随自己处置。 看来这位四小姐在这府中很受主母爱护,就算平平无奇,也能活的有些滋味。只是这徐袅可不是要着份平平,这孩子看着可爱纯白,内里自己竟有些猜不透,细想也是好的,大家族的小姐,不该单纯如纸。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车儿一只手轻拍宁梓溪,一只手拉着宁为钰。 看着自己姐姐翻身用铺盖捂住耳朵,钰哥儿嘿嘿一笑,原来姐姐也赖床。 听着钰哥儿的笑声,宁梓溪从铺盖中伸出一只手,将钰哥儿也带上了床,用铺盖将其快速卷成了蛹,哈气到处乱捏他的痒痒肉。 钰哥儿手脚都被包的紧紧的,只能缩着脖子摇头躲避眼前的魔爪。 “姐姐,我错啦,哈哈,姐姐,哈哈哈,我再也不笑了,哈哈哈。” 见着钰哥眼泪都快笑出来,这才收了手。 朝着一旁翻了个身,又打算闭眼睡觉。好不容易从铺盖里爬出来的钰哥儿一脸疑问,胳膊肘超前爬了两步,用自己奶油色的小手戳着宁梓溪的脸, “姐姐,快起床,我有好东西给你。”奶香味十足的包子满是可爱的看着闭眼的宁梓溪。 “钰哥儿乖,再睡会儿,” 钰哥儿无辜得看了眼一旁的车儿,车儿赶紧低头,笑话,自家小姐无人可比,自己是无能为力,七少爷自己努力。钰哥儿又超前爬一步,抱着姐姐的脖子耍赖般摇了摇,嘴里还叫着姐姐起床。 虽然力气不大,软糯的声音和奶香的味道让睡意全然消退, “真是怕了你了,起床。” 钰哥儿这才开心的放开了脖子上的手,乖乖的坐在一旁等姐姐起床。 第13章 礼物 第十三章 无辜等待自己的样子迫使宁梓溪加快了穿衣的步伐,钰哥儿坐在床旁等着姐姐穿鞋下床,看到姐姐瞅着自己,对着姐姐甜甜的笑了。 终于俩人穿戴完毕手拉手来到了书房,虽说是书房,不过是问母亲要了隔壁的小厢房打通,从几位哥哥那搜刮了好些自己感兴趣的书放在上面,看完一部分便又去哥哥书房换一批回来。 俩人坐在桌子旁,宁为钰神秘的从自己衣兜拿出用手帕包的严严实实的物件,一脸骄傲的看着姐姐,小胖手慢慢的打开, 终于神秘的东西露出了样貌, “钰哥儿,这是,”宁梓溪不太确定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喃喃的说道, “碎白面。” 这一声顿时闯祸了,开始还是困惑的看着眼前的手帕,而后就有些委屈,万分确定后,眼泪直接流了出来,听着姐姐那声碎白面,更加委屈了,呜咽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宁梓溪这么多天第一次见着钰哥儿大哭,虽有些无措更多的是好奇,自己好像没做什么,怎能惹得他如此悲伤。 待在门外的丫鬟疾步进来,看着钰哥儿手上的手帕,顿时明白何事。向宁梓溪欠了欠身,拿着手帕擦了擦钰哥儿的泪脸,这才解释道, “今儿个秀才工给七少爷放了假,要带他去做泥娃娃,姨娘害怕不干净,让厨房送来些白面做娃娃。七少爷第一个做了个四小姐的娃娃,一做完便带了让小姐看。姨娘都吃醋了,没想到这娃娃如今成了这样,七少爷可能觉得有些委屈。” 宁梓溪笑了笑,说不上心里有什么感觉,只觉得暖暖的,掏出自己的帕子擦了擦钰哥儿的眼泪与鼻涕,靠着钰哥儿耳朵旁悄悄说了一句, 只见钰哥儿顿时喜笑颜开,眼珠子转了转,微皱着眉, “姨娘不许的” 宁梓溪轻捏了钰哥儿的脸, “有姐姐,你怕啥。” 一旁的丫鬟不知所以,也不询问,笑着看着两人, “车儿,车儿。” 车儿进了房门,看着小姐对着自己笑的很是好看,心中不停咕噜,这是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自己去干。 侧耳倾听一番,连连摆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宁梓溪, “小姐,这宁侍卫奴婢可不敢去,上次偷溜出去您是啥事没有,奴婢可被念叨了好几天。” “车儿,你要是去了,我就给你半斤桂花糕,” 看着那有所触动的眼眸,宁梓溪提高了声音, “一斤桂花糕” “好的,小姐,奴婢这就去。”说完似一阵风般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车儿带着宁历来到了后院墙边,这一块土曾是五少爷为了钻研那瓷器特意运回来的,如今进了国子监没时间动这些东西,倒是便宜了这姐弟俩。 “车儿,需要多少黏土。”宁历带着几个家丁掺着土,看着被铲的一个小山丘,转身询问。 只见车儿摆了摆衣袖,取出一个麻袋来。宁历挑了挑眉,这是要建房子,俩家丁倒是不客气, “车儿,你得是要将这黏土全搬完。也不知五少爷回来看到这些土没了又是什么场景。” 车儿倒是冷漠,站在一旁当起了监工,眼神瞅着那黏土,仿佛什么都入不了眼,衣袖下的手捏的紧紧,眼神却丝毫不动,生怕宁历发现自己怕她。家丁没听到回答,悻悻的低头铲起了土,宁历看了车儿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姐姐,这是在画我吗,” 只见用白纸上的人儿灵动可爱,木炭勾勒让人更富神采。 “当然是给你的,钰哥儿送我一个礼物,姐姐也回钰哥儿一个。” 钰哥儿看着这幅画自然开心,只是想到自己的礼物没有保存好,拿着画的手有些不自然。 宁梓溪捏了捏这白玉做的脸,抿嘴笑了笑, “等会儿钰哥儿给姐姐做俩个娃娃,这样姐姐就有两个礼物了。” 钰哥儿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说道 “还要做姨娘,母亲,父亲,还有哥哥姐姐们,祖父祖母,还有” 宁梓溪笑了笑, “好,钰哥儿等会儿给我们都做个娃娃。” 钰哥儿这才心满意足的笑着点头。 宋姨娘站在门外,看到屋内场景,轻笑一声便离开了,这些孩子冬天的护膝和手套还没做好,由着他们去。 宁历等人将黏土搬到莱忆阁门前便告退,车儿看着几人走的没了人影,这才拉着麻袋的一角,轻松地提回院子中。 宁梓溪带着钰哥儿朝那黏土走去,突然身体中一股气流闪现,看着这些黏土,走进几步,气流变得充实起来。 这黏土很是古怪,想要细细研究一番,看着院中几人欣喜的冲向那黏土,立马压下了自己的心思,随着钰哥儿一起扒拉这些黏土。身体中的气流慢慢感应变弱,眼神微凛,看来得等晚上去看看那地方。 钰哥儿看着姐姐发呆,以为姐姐不会做这些东西,摇着姐姐的衣袖,挺着背脊,要好好教教姐姐这娃娃该怎么做。 只见他揉了五个大小不一的元疙瘩,沾点水用力的的贴在一起,稍微搓了搓枝干,便拿出一个小枝丫画起了眼鼻口,花费时间不到一刻,确很是努力。终于做好了一个,开心的拿给姐姐看。 宁梓溪控制住表情,憋住了笑,这扁平的泥娃娃也是够可爱,看着周边丫鬟夸钰哥儿做得好,那傲娇偏又装淡定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终究随了这份心意, “钰哥儿做的真好。” 第14章 怡红院是卖吃的吗 夜半时分,宁梓溪溜出莱忆阁,避开几个巡逻的家丁才来到眼前这块土地。 异能在身体之内不停翻转,气流不受控得到处乱窜。 宁梓溪忍着痛朝那根源处靠近。细看之下这些土只是带点气流,越朝里翻去,气流愈加疯狂,小小的女娃浑身青筋暴起,汗流不止,突然摸到滑溜的软物,肉乎乎的手指捏着这虫子,竟是条蚯蚓。 这东西竟是异能增长的源头,夜光下这条黑色的虫子平平无奇,内里定有些乾坤。 自己若是养着玩意儿研究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过于费时费力,还会被姨娘唠叨,不如现在将这个蚯蚓吃了。 那蚯蚓好似察觉到宁梓溪的心声,转动着头讨好的拱了拱宁梓溪的手指。 啧,倒也是有些灵性。捏着这虫子,异能渐渐平缓。 初入这异世,得了那铜元素感知力,想要提升异能,感知不到空气中的元素,很是困难。 偶然随那吴郎中煎了一次药,异能稍有松动,便央求母亲学了制药,异能有些异变,能感知药品的纯度,暂且称之为净化。这一次感知更加明晰,回想前世各种异能,这是治疗术。 在曾经世界几乎存在于书中的异能真的发生在眼前。 治疗术,初期只能感知药材,中期能感知他人身体不同,最后堪称为可用异能救死人。 今日算是进了治疗术的初期,中期之事据那书中记载少说要一甲子。 随缘随缘,如今这四方平定,生活富裕,有则好,无则不强求。将那簪子般大小的泥鳅放在肩上,快速的移回莱忆阁。 第二天清晨,央求姨娘给了自己一个玛瑙镯子,靠着车儿的蛮力将镯子戳空,将蚯蚓放在了里面,那蚯蚓很是不情不愿,爬出爬进也是灵活。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蚯蚓很是上道,麻利的爬了进去。 “小姐,殷姑姑来了。” 车儿拿出大丫y鬟的气势站在门前,行了礼带着殷姑姑进了屋内。 殷姑姑朝那桌子趴着的宁梓溪行了个全礼,宁梓溪虽不太懂,看着车儿忍住惊讶的表情,也是知晓这礼带这些认可。短短一夜,这变故有些大。 甜甜一笑, “殷姑姑请坐,” 殷姑姑点了点头, “以后四小姐就叫奴家殷嬷嬷,奴家以后就跟着四小姐了。下午便要教小姐礼仪,可好。” “是像怡红院的姐姐们一样学礼仪吗, 殷嬷嬷听这话也不恼,拿着手帕掩面笑了笑, “倒也是新奇。 这礼仪自是有不同,小姐学礼仪学的是为人处事,那怡红院众人学的是赏钱,学的是银子。” “那我现在需要学为人处事吗。” 殷嬷嬷摇头, “自是不急。” 宁梓溪一脸疑惑的看着殷嬷嬷, “怡红院的姐姐们不懂人情世故吗。” “自然不是,她们是人情世故的行家,” 又看了眼殷嬷嬷, “那我需要赚银子吗,” 殷嬷嬷抿嘴偷笑,这小滑头, “自是不用。” “那为何我要学这礼仪。” 殷嬷嬷倒也不急的回答,将那趴着桌子上的人儿掰正, “若你真懂那为人处世,定先跟着奴家学完所有你不会的,在来说这些。” 宁梓溪懵懂的看着殷嬷嬷,心中一片荒凉,看来这礼仪不得不学了。 心中的人儿叹了口气,宁梓溪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定是要好好学的。 殷嬷嬷细细打量了这间房,看出设计这房子的主人心中有些沟壑,各种摆件也并非凡品,与宁梓溪玩了会儿九连环便移步离开了。 车儿压着肚子的疑问等着殷嬷嬷离开才询问到, “小姐,怡红院是卖吃的吗,怎么没听过。” 宁梓溪眨了眨眼睛,连点了点头, “是卖吃的。” “是卖什么吃的,下次小姐带奴婢去买。” “额…” “小姐,得是吃的太贵,” “额…” “那是小姐也不知道在哪,” “额,不,,” “难道小姐不愿分享给奴婢。” “全都不是,那怡红院专门卖给成年男子吃的,想知道问宁历去,我要睡午觉了。”说完秒拖了鞋子和外套扑上了床。 车儿更是疑惑了,这京城还有只卖成年男子吃食的,真是奇怪。 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好,压了压宁梓溪的被沿,听到宁梓溪均匀的呼吸声,这才离开了院子,找那宁历问清楚。 第15章 宁梓岚中蛊 午觉之后,殷嬷嬷早早在房间等着宁梓溪的到来。 钰哥儿今日表现得好也被秀才免了下午的功课,啃着桃子看着姐姐上课,桃子脆甜,声音清脆,惹得宁梓溪眼神乱瞟。 每每被殷嬷嬷抓住不曾悔改,硬是威逼利诱罚了好些遍才啃好好学,惹得钰哥儿咯咯直笑。 殷嬷嬷好不容易让休息,也不过半个时辰学习,已经将这小身板累的够呛,昨个夜晚研究那条蚯蚓研究了一晚上,精神还行,身体不停使唤,学个行礼还能打瞌睡,看来得练练身体。 异能者体力不行在这异界依旧持续。 看着钰哥儿灵动的眼珠乱看,自己看过去送了一个憨笑,宁梓溪伸出她的魔爪捏着钰哥儿的痒痒肉。 “姐姐被罚,钰哥儿很是开心呀,” 钰哥儿被挠的习惯,被捏的一瞬间快速跑到殷嬷嬷身后, 办了个鬼脸,嘻嘻一笑。 宁梓溪自是气愤,追着钰哥儿满屋子跑。 不一会儿房间充斥着笑声和嬉闹声,还是那殷嬷嬷看不下去才将钰哥儿从宁梓溪魔爪中拯救出来。 镯子里的虫子从开始的晕头转向到如今的习以为常,还能换个姿势好好睡一觉。 终于下了课,两个奶娃娃手拉手的去姨娘房间用餐,看着桌子上丰富的菜肴,净手之后快速而不失礼仪的进行了抢菜时间。 钰哥儿争不过也不生气,看着姐姐夹上跟着夹啥,好似姐姐夹的更香。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宋姨娘,老夫人让您带着四小姐和七少爷过去一趟。” 几人也吃的差不多,一旁丫鬟拿着一荷包递给传话的丫鬟,送着出门打听了何事。 “姨娘,三小姐出事了。那吴郎中出远门采药,老太太拿了腰牌请了太医入府,如今结果未知。” 宋姨娘颦了颦眉,对着身边的大丫鬟蓝梓说道, “去看看太太可在,” 蓝梓欠身离开了院子,宋姨娘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这府上自己最不愿见到便是自己的表姨母,向来能躲就躲。 还为入府时对自己也是疼爱有加,进府为妾对自己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对表姨母来说很是失望。 想来也对,将门嫡女给人做妾,终是坏了名门,误了弟弟妹妹的姻缘,想着弟弟如今还未成婚,心中满是歉意。 “姨娘,太太已经动身去了老妇人那。” 思绪散去,收拾好两人的衣帽,便离开了莱忆阁。 宁梓溪对祖母印象不深,除了跟着哥哥们请安见了几面,其余都无印象。 看着姨娘紧张又期待的样子,在安嬷嬷怀中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朝那院门看了一眼,后又低头看着身上的绣花发呆。 还未进入院门,丫鬟们都迎了过来,一言不发将宋姨娘架走,捂住宁梓溪姐弟眼睛将姐弟俩带进了一间房。 宋姨娘被捂住嘴,丫鬟们很是劲大,将其拉到客厅去。 宁梓溪察觉不对,将那镯子里的虫子偷放在姨娘衣袖内。 钰哥儿眼睛被捂,很是紧张,急切的换着姨娘,一时之间有些乱,最终还是被这些丫鬟带到了房间。 另一边, 大太太看着宋姨娘被人架着动作粗鲁,皱着眉头,看着主位的老夫人, “母亲,这…,” 老夫人摆了摆手,神色淡漠,看着宋姨娘被压跪在地上。 宁梓溪也是昨晚才研究出,与这虫子精神相连,能透过此物眼睛看着周边之事。 此时看到姨娘被压在地上,眼神有些危险,细细打量了厅中所有人。 “宋姨娘,你可知错。” 宋姨娘自是什么都不知,连何事都未闻,知何错。 看着宋姨娘一脸无畏的样子, “带上来,” 只见一丫鬟托着一个密封的罐子放到宋姨娘跟前, 宋姨娘神色微变,抬头与老夫人一对视,立马低下了头, “你可有话说,三姐儿只是无辜稚儿,你竟下如此毒手。” 宋姨娘立马不乐意了,这毒蛊是亲友所赠,不过是些美容养颜的蛊,向来不会害人。 要不是这京中不许养蛊,自己何必藏的如此辛苦, 这三姐儿之蛊与自己何干,自己院中还真是卧虎藏龙, 宋姨娘也不反驳,双拳一挣扎,绳子便断了,看的宁梓溪一愣一愣的,姨娘竟会功夫。 宋姨娘也不含糊,打开罐子直接将那些蛊虫放在自己身体上,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体内, “老夫人可以请他太医看看,奴家和三姐儿可是种了一种蛊。” 不用老夫人吩咐,大太太未阻止宋姨娘用蛊,还有些自责,连忙让丫鬟请那太医出来。 太医进入室内,神色平静,世家内宅少惹为妙,隔着丝线诊脉了一番, 起身回复老夫人, “这些蛊毒并非一种。” 一旁的刘姨娘掩着帕子急切的说到, “太医,三姐儿如何能好。” 太医微侧头, “找到蛊源,自是可治。” 刘姨娘有些慌神,看着宋姨娘熟练的将蛊中放回罐子中,竟跪在宋姨娘眼前。 “宋姨娘,奴家知你不喜欢奴家,可三姐儿没有错,求你救救三姐儿,解了这蛊毒。” 宋姨娘虽不喜这母女,但也没有害人之心。 一时听着刘姨娘的话,火气有些上头顶。 “好你个刘茶,你说的是人话吗。我是脑子有泡喜欢你,三姐儿的毒和我没关系,你要是抓住我胡说,莱忆阁就在那,随便搜。” “啧啧,你也反思下你自己,场上又没啥男人,哭的梨花带雨,嘴里胡言乱语,你以为真的有人信,可别闹了。” 柳姨娘被说的难受,捂着心口说, “是,是奴家的错,奴家没有好出身,三姐儿只能先用了四姐儿进纷将社的名贴, 老夫人也说了明年定会给四姐儿再找一个名贴,你又何必如此。” 宋姨娘哼了一声, “你这出身不好,少说我也听了不下十遍,下次记得换个词,别人听了才更同情。” “要不然这大太太二太太的各种补物如何进了你的院子,三姐儿分例比大哥儿还高,别提名贴了,纷将社名额都出来了,都没看到那名贴影儿,你还好意思…” 咳咳,大太太咳嗽一声打断了宋姨娘剩下的话, 宋姨娘朝上瞟了一眼主位老夫人发沉的脸色,撇了撇嘴不在言语。 厅后一琉璃屏风后,宁定州接待一位美貌非凡的大人, 此人正是御林军首领项安澜。 “大人,宋夫人房中并无异物。” 宁定州品茶的手一顿,继续尝起了茶。 项安澜笑了笑, “今天打扰宁大人了,” 宁定州回以假笑, “不敢不敢。” 项安澜斜看了眼地上的水渍,神色不变,带着御林军离开了宁国公府。 第16章 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 厅内丫鬟进门,欠身, “老夫人,人都走了。” 宋姨娘松了肩膀,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大太太下方, “刚才可有受伤,丫鬟捆的也不紧,你又何必蛮力扯断绳子。” 大太太略显紧张,拉着宋姨娘双臂仔细检查,翻看手腕有没有伤,见是有些红痕这才放下。 刘姨娘看着院中情况,有些疑惑,心中咯噔一声,抬头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神色平静,看了眼刘姨娘的神色,终究还是有些心软, “何嬷嬷,送刘姨娘回房休息。” 刘姨娘几度想要询问,看着厅中融洽的场景,不知说些什么,便跟着何嬷嬷回房。 厅中的丫鬟们也纷纷退出厅外, “宋皑,你何时养了这些蛊,竟如此听你话。” 二太太看着坛子中的虫一脸嫌弃,坐在一旁悄悄问道, 可惜房间太大,人太少,老夫人和大太太都听到了。 只是两人都有些疑问,不好开口,这二太太询问正合他们的意。 虽一人拿着茶杯放在手中观摩,一人看着手帕针线很是认真,偏偏竖起的耳朵暴露那颗好奇的心。 宋姨娘笑得花枝招展,只见将罐子中的虫子倒在地上, 几人略有些紧张,宋姨娘将虫子放在手心上, 邀着大太太二太太看去, “好好瞅瞅,” “呀” 二太太细细看了好几眼,很是无语,这分明是蚕,不过多了好些颜色和画印,粗粗看一眼,确实挺能哄人。 “那这些是如何消失的,” 宋姨娘笑得一脸骄傲,只见内袖里竟缝了一口袋,稍微扬着双臂,蚕便自动滑了进去。 大太太摇头笑了笑,也就宋姨娘还和少时一样,鬼点子多。 “娘,这次要不是三姐儿身边的丫鬟察觉不对,告知您才顺利圆了过去。下一次,甚至再下次,这种事情防不胜防。” 大太太颦眉, “只是这次项首领来的太突然,会不会是圣上,” 老夫人眼神一凛, “自是不会,不过是碰巧,好了,这事便过去了,我乏了,你们回院。” 宋姨娘低眉顺眼得跟着大太太离开了老夫人院子。 心中很是无语,刘姨娘万事有老夫人护着,要不是自己是老夫人本家人,定会怀疑是不是其私生女。 月前见了老夫人,听着三姐儿身边丫鬟说,三姐儿晚上不吃酸糕睡不着。 老夫人立马就派人去查看,查着查着竟查出当年陛下之母死因之蛊。 也不见着说给刘姨娘听,拉着自己和大太太二太太出主意,今日整出这套戏码,也不知她知晓后尴尬不尴尬。 宋姨娘啧了一声,看着周边的风景咧嘴一笑,风情万种, “蓝梓,你去刘姨娘院中多找些认识的小姐妹,好好聊聊,要不小心说出今天这件事,可知晓。” 蓝梓连忙点点头。 走在左右斜前方的俩位太太眼神一对视,好似未察觉什么各回各的院子。 透过虫子宁梓溪看着这番场景,有些云里雾里。 唯一记得便是这些丫鬟捂着自己眼睛毫无反驳之力,姨娘被压跪在地上那声响声,即使如今知道是假的,心中很是不舒服。 看着弟弟乖巧的睡颜,宁梓溪稍微提起的心思又放下,安安稳稳生活就好,大人的世界他们自己处理,内里快三十的女孩这一刻确信自己只有五岁。 刘舒易看着手中的奏折,前段日子边关一些国家蠢蠢欲动,宁家几位将军直接将他们辇到了十里开外,硬是让凤国地图又能移一圈。 果然,凤国有宁家父子,对外还怕些什么。 想来过段日子宁国公他们便可回京。 视线右移,看着文官呈上来比自己还高的奏折,刚有的好心情立马被冲散。 苏公公掀开碧玉翠珠坐做的门帘, “皇上,项统领在外候着。” 刘舒易点头, “让他进来,” 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人。 自己早已允了他,不用通报自行进入就可,偏这人例行公事时,越发像曾经的恩师一般,死古板。 “回陛下,良太妃遇害之事有新进展。” 刘舒易顿时瞳孔放大,眼神中泛起一丝恨意, “说,” “那蛊虫曾在一家糕点铺出现,不过这次遇害的是宁家三小姐,所幸发现及时,并无大碍。” 刘舒易眼神一眯, “你说是谁,” 项安澜低头神色未变, “是宁家三小姐。” 刘舒易低眸看着这些奏折,思绪飞远。 第17章 谁生孩子谁当皇帝 时间飞快,一个月时间直接飘走。 前段日子钰哥儿受了惊吓,这些天缠着宋姨娘不离开,做了个腿部小挂件。 一看到祖母院子的丫鬟,赶紧拉着姨娘朝一旁走,去祖母院中请安,也是紧紧贴着姨娘。 看的宋姨娘又好笑又欣慰。 宁梓溪这段日子简直身临刀山火海,规矩学的七七八八,字写的歪歪扭扭,礼仪行的上下分离。 得亏说奖励自己一天假期,这才勤奋的学了一个月令殷嬷嬷满意。 看着自己行礼的样子,母亲和姨娘很是满意,直夸殷嬷嬷教导有方。 奖励自己出府玩一天,虽说奖励自己出府游玩,荷包的银子只有十两。 宁梓溪坐在马车里撑着下巴唉声叹气,车儿在一旁吃的满嘴流油。 怪自己太无知,以为十两很多,车儿手中的吃食就用了三分之一的银子。 宁梓溪一脸无奈的看着车儿, “小姐,你确定不吃。” 宁梓溪捏着自己肚子上的软肉,摇了摇头,将车帘拉了一个小口。 眨巴着眼睛,看着窗外, 一眼便看到那青丝蓝衣之人,眼神发亮, “宁三,停车。” 说完不等宁三将马车停好,扯着宁三腿自己溜了下去。 “羽爹爹,” 书香听着这声大喊,和自己主子朝楼下看去。 很是惊讶,不,很是震惊。 那不让人近身的项大人竟然抱着一个奶娃娃,还拿着自己汗巾帮那娃娃擦汗。 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竟然真是, “主子,难不成项大人有个娃娃。” 坐上的男子浓眉大眼,高鼻梁俊俏嘴巴。手中摆弄着扇子,朝楼下斜了一眼,笑了笑, “他可生不出来。” “走了,” “主子,还没吃完,不急呀。” 男子朝后瞪了一眼, “你想和那项知羽打个照面,” 今儿个项知羽身边的安乐不在,书香不带怕的。 男子看着那副无畏的表情,翻了个白眼, “义父云游回府,你再耽误,回去就给他说是你带我出来的。” 书香吃惊的看着自家主子,点心也不要了,菜也不吃了,疾步走出了饭馆,出门时发现自家主子竟还再后面不紧不慢。 惊奇得看了他一眼,依旧慢吞吞。书香码了码袖子,转身拉着公子小跑到马车上。 “哎哎,书香,雅观,雅观点,你是个女子。” 坐在马车里的书香才不理他,拿着袖子里的点心啃了起来,留个男子一个背影。 男子瘫在马车里,看着这小姑娘的吃香,摇了摇头,嫁不出去喽。 那男子猜的挺准,项安澜果然带着宁梓溪来到了这家店,店名风雅,天香阁,里面糕点自是一绝,只可惜价格也是美味,靠着宁梓溪兜里的银子进来都难。 一炷香前, “爹爹是不是忘记溪儿了,都不来府中看我。我写的信你也只回我几句话。” 项安澜苦笑不得,这孩子才拿毛笔就给自己写信, 起初打开信还以为是副画,看了好久才认清几个字,回了句溪儿长大了, 不久又送来一封信,这次字是认识了,内容满篇控诉自己不喜欢她。 想着小孩子喜欢吃的,特意从宫中拿了好些糕点给她, 不成想糕点拿了,信不回了。 估摸着糕点没了,信又写过来,字是越发能看了,只是有控诉自己不回信。回了又说看不懂,哎,这小娃娃真是又难缠又戏精。 “羽爹爹,你怎么不来府里找我玩,” “爹爹有事要办,忙。” 宁梓溪一脸疑惑还有一丝不相信的说道, “可是每次但凡我出来玩,定能看你在闲逛呀。” “那可是碰巧了,那是因为干完事了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那这一个月都在忙,就今天在休息喽。” 项安澜噗嗤笑了,自己竟被这奶娃娃牵着鼻子走。一只手抱着宁梓溪,一只手轻敲她的头顶。 “好呀,你这个鬼灵精,爹爹知道错了,下次休息了一定会去看你。” 看着宁梓溪一脸灵动, “带着糕点去看你这个贪吃的。” 宁梓溪立马瞪圆了眼睛, “我不贪吃,” “哦” “我真不贪吃” “嗯,是的” 项安澜抱着宁梓溪漫步在街道上,笑着点头,惹得宁梓溪恼怒瞪着他,自己还笑的很是开心。 宁梓溪无力反驳,抱着项安澜的脖子看到街道里面竟然有个怡红院, “羽爹爹,我们去那家店,那家店好看。” 项安澜瞟了一眼店门,又看了眼宁梓溪。 眼珠里全是狡黠,想来并非不知是何地,看着她眼巴巴的,很是好奇得看着二楼的各色女子。 项安澜摇了摇头,扯着宁梓溪脸蛋,将头摆正。 “别想了,带你去天香阁吃东西。” 于是俩人坐在了天香阁二楼,宁梓溪小嘴一喊, “小二,把餐单里的菜都上一遍。” 听着女娃奶声奶气的说到,一旁的大人也不阻止,店小二愣了愣,立马笑了起来 “好嘞,客官马上来。” 宁梓溪一脸美滋滋的看着项安澜,还不承认贪吃, “都是给羽爹爹点的,爹爹最近辛苦了。” 项安澜听着这声爹爹,有些乐。也不知远在边关的宁定川听着自家女儿喊自己爹爹是什么场景。 一楼大厅传来一阵讨论声,内容传到楼上, “你说,为何除了当今陛下有子,其余亲王和王爷都未有子。” “什么,你想这些干什么,要是御林军听到了准抓你入牢。” “怕啥,就是子嗣问题。你想太祖帝当政,没有兄弟,他有子。先帝在世,他亦有子,可他那早逝的二弟没子,贤王也没子。再看现在,大皇子已死,无子,陛下胞弟也没子,还有烨王至今未婚,也没子。” 听着这话,组织男子谈论的男子,也是疑惑,一激灵, “等会儿,你说的无子是无孩子,还是无儿子。” 那男子很是高深得看了一眼他, “是无孩子。” “这也真是怪也。” 宁梓溪很是享受着项安澜投喂过来的菜,听着楼下的话也是好奇,难不成这刘家谁能生谁当皇帝。 第18章 文官靠考,武官靠生 月亮探出头,项安澜抱着玩了一天的宁梓溪到了宁府门口,将熟睡的宁梓溪递给了宁三。 上马车时,和晚回家的宁家几位少爷打了个照面。 几人表情不一,都有些意外。 宁为国半藏着身体探出头,偷瞄了好几眼, “这人怎么在这,我们家没出事,附近没御林军呀。” 其余公子看着宁三怀中的四妹,还有地上的各种吃食玩意,并未出声。 宁为安扯了扯宁为国,这才几人给项安澜行了个半礼,项安澜点了点头便进了马车。 “好家伙,这四妹是搬来一个杂货铺。” 宁为笙拿起一个拨浪鼓研究起来, 宁为邦扫了一眼离开甚远的马车, “五弟,别玩了,让家丁先搬回去。” 宁为笙连忙点了点头,几人看着这一包包东西琳琅满目,种样繁多。 宁为邦神色不明的看着这些东西,送宁梓溪回了院子后才回了自己院中。 由着贴身丫鬟飞儿将衣服打理好, “四姐儿怎和这项大人扯上关系。” 车儿也是适才听送饭的丫鬟提起,才知道四小姐今天是由项大人送回来的,还带好些东西回来,也是意外。 “奴婢不知,也是第一次才知道。” 宁为邦神色淡淡垂着眼帘看着帮自己脱鞋子的飞儿, “这四姐儿之事自是有母亲顾着,倒是听说你母亲想赎你出府,给你找个好归宿。” 飞儿抬头看着宁为邦神色平常,一时之间察觉不出什么意思,点头称是。 宁为邦嗯了一身便不提此事,净好手去厅内用饭。 飞儿跟着后面表情有一丝无措,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少爷,诺诺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另一边,宁梓溪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镯子,那虫子自己爬出来站成一条线俯视着自己, 宁梓溪黑黝黝的眼睛也盯着这条虫子,本想礼貌看着这虫子眼睛,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想来这蚯蚓没眼睛,放弃了。 “你才没眼睛,你竟然说我没眼睛。还有,我是蛇,我怎么可能是蚯蚓。” 宁梓溪眼神一咪,这虫子竟能精神传话,这难道是古代成精的妖怪。 “你你才是妖怪,你全家才是妖怪。” “我可是这世间唯一的神,能和你契约是你的福气,你竟敢嘲笑我。可是我救得你,你竟然不感恩。” 宁梓溪摇了摇手,那虫子顿时平趴在镯子上,死死的缠着镯子, “你白眼狼。” “你可以送我回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还不是我将你送这异世消耗完了异能。” “哦。” “你不惊讶,” “惊讶呀,然后呢。” “你不好奇你来这异世干啥。” “嗯,好奇,要干啥。” “额,我也不知道,哈哈哈。我就忘了,额,不过你没看过小说吗,穿越古代逆袭打脸女主,然后走上人生巅峰。” 那蚯蚓尴尬的笑声从脑袋中传来。 “没看过,不感兴趣,” “那你完成宁梓溪的愿望也是可以的,容我好好修炼一番,定是可以想起的。” “奥,是吗,你是如何契约的,” “嘿嘿,你和我精神相连自动契约了,我俩可是绑在一起了,你要好好对我。还有我不叫蚯蚓,虫子,我有名字,我叫黑王。” “太难记了,叫小黑,” “什么,我才不要,我的名字这么霸气,你好敷衍,哎,哎,宁梓溪,宁梓溪。” 小黑伸着头仔细瞅了瞅,难不成真的睡着了。 看着头顶的粉色蚊帐,打了个哆嗦,又爬进了手镯中。 宁梓溪虽然闭着眼,思绪确实紊乱,那宁梓岚等人如今并未伤害宁府之人,自己也没做些什么能改变宁府未来的事。一切其实和上辈子轨迹一样。 只是这半年来多了好些事,曾经的记忆只是虚影,自己了解不多。 未及笄之前的记忆很是模糊。 查阅史书,这凤国乃至这天下未曾有过这异能之事。 前朝传下来的大祭司,信奉神明,讲究卜卦,曾经一卦千金,不过早已被罢免。 再有赵国有那巫术,讲究蛊虫救人害人,不成想全国老百姓都养虫,荒废国家,明文禁止养这些蛊虫,还灭了蛊虫发源地。 如今这些国家讲究实政治国,两代积累,倒也是很有成效。 不过最近凤国又有那大祭司出世之论,老一代的百姓蠢蠢欲动,便有了那天匕首之跪。 凤国也是个大奇葩,兵器种类繁多,偏偏没有铁器。 是的,没有铁,自己梳妆台中金银首饰都有,就是没有铁。 这要归咎于那位大祭司曾卜卦,说凤国要生产铁器,必将灭。 这话,听来很是扯犊子,那赵国铁器横行,战场上那兵器直接能将凤国兵器砍断。 武装秒杀,全靠智商输出,要是如今打仗,这仗打得累呀。 再去翻看了凤国学识,看了好几本书,真的是文武分明,压根没有武校。 也不能这么说,贤王所创的安逸社倒是招些会武的能人。 大多想从武的人自小便进了军营。 所以如今这朝堂上,文官靠考,武官靠生。 也不知那家武官后辈想从文,五品以上能站在朝堂上早朝的武官又要少几个。 宁梓溪入睡前,感叹一声,凤国皇帝真辛苦。 第19章 姨娘真憨 天还没亮,宁梓溪摇醒了镯子里的小黑, “哎呦喂,弄啥嘞,我还要补觉长身体,宁梓溪你要干啥。” 小黑半立起身子,粉白色的头顶仰视着她, 宁梓溪拿手划了一下镯子,小黑差点摔了一跤,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宁梓溪嘴角勾起, “说,” 小黑声音中充满疑惑, “说啥。” 宁梓溪做起了手腕运动,小黑紧扒着镯子表面不敢移动。 “宁大佬,哎呦喂,宁祖宗,我说,我说还不行了,你别摇了。” 宁梓溪这才将手镯放在眼前,靠着床头听他解释。 “那个,你当时直接将那个世界主线改了,自己也死了是事实。那个世界是个书中世界,按剧情走咋咋都不会崩,你一个书中npc意识觉醒,书剧情直接崩了,世界竟然顽强活下来,没毁灭。你那功德金光大闪,我不是看着香甜啃了几口,吃撑了,哈哈” 虫子尴尬一笑, “继续。” “然后我想着不能白吃你的,就把你传到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剧情也是崩的一塌糊涂,哈哈,不是想着你的优秀,把这个世界持续下来,不消失就行,是不是很简单。” “你不是忘了吗,” 小黑顿时尴尬大笑, “昨天晚上修炼了下,记起一点,记起一点。” “原主呢,” “自是因为我让她看了你的丰功伟绩,再加上我那神明的光环,自愿灵魂消散,让你成为她。” “是吗,是在家族毁灭后同意的。” “那,那怎么可能,你不觉得女娃可怜,魂飞破灭菜换来你的到来,你呢,玩的老开心了,真当自己五岁呀。” “人心不古呀,” “是你答应她的,与我无关。” “听听,是人说的话吗,你,你,你怎样才能去干,宁小姐,不,宁大佬,宁祖宗。” 宁梓溪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他, “也不是不可以,回答几个问题。” “好好,你问,随便问。” “主线是宁梓岚的人生,她还有别的身份,” “靠你自己去发现,你别瞅我,行,我知道的也就比你记忆多一点点,这个我真不知道。” “呵,杀了她宁家危难就会结束,” “那不行,你杀了可能世界崩的更快,宁家不早死就算怪了。” “哦,这世界还有重生穿越之人,或者有异能的人。” “你以为这世界是打怪,咋,还想成仙,这个世界就我一个好不,当然还有个你。 这是个正正经经靠人们双手创造的世界。不过有些上天偏心一点的,能稍微窥探一点先机,不过也是短命鬼,死的差不多了。” “我的异能是怎么回事。” “你又有异能,还能契约我,简直太开挂了。你现在能感知的,你怎么提升都可以,其他感知力都不能有了,不然这方世界都容不下你。” 宁梓溪表情冷淡,稚嫩的脸上透着冰冷, “你在控制我” “哎,这咋就叫控制你,你想想你那异能就是个死物,拥有了我,即能聊天解闷,还能出谋划策。多好,是不是。” 宁梓溪敲着镯子不语,小黑心里一颤一颤的,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嗯,” 小黑摇了摇自己的肉头,那一声不是幻听, “你同意了,啧啧,是不是这件事挺划算,哈哈,你说,,我不说了,你睡,你睡。” 看着宁梓溪冷淡的眼神,小黑自己消音。 有什么了不起吗,不就是打不过,说不过,惹不过吗。 你睡我也睡,哼了一声麻溜的钻进手镯里。 过了一会儿,车儿走了进来, 宁梓溪睁开了眼睛, “四小姐,绿萍回来了。” 宁梓溪点了点头,由着车儿替自己将衣服穿好。 用了点糕点便去了小书房,车儿紧跟其后,进入书房时将房门关住,自己在门外候着。 静谧的书房中,宁梓溪翻看手中的小册子。 好家伙,一个嬷嬷的孩子取了三个妻子,令人惊奇的是,每个妻子死后都能留给他一大笔财产,现在这妻子也是药罐子供着。 算算他手上的钱财,做个小老爷绰绰有余。 也是奇怪,这安嬷嬷还在说自己亏待自己孩子,也不知如今过得好不好。 这样子都不算好,怕是全天下都是穷人喽。 朝后翻去,这几个妻子身份还不差,商贾家的,秀才公家的,还有将军家的庶女。 这是文武商三个全占,厉害呀。 这安嬷嬷放在自己姨娘身边简直大材小用,生孩子就可以发家致富的。 宁梓溪晃了晃头,都怪前世没新生儿,现在满脑子都是生,要不得要不得。 “安嬷嬷这么多年没和她儿子见过面。” 绿萍起身回复, “安嬷嬷随着姨娘入府后没有见过,书信也不多,每年就一两封信件,安嬷嬷看完都会烧毁。” “哦,这么明显的事情姨娘不知。” “姨娘知道的,只是那安嬷嬷说害怕别人陷害姨娘私通外男,不得不烧。” “姨娘信了” 绿萍抬头看了一眼宁梓溪的表情,声音微低 “信了。” 宁梓溪看着手中满是破绽的册子,这姨娘真的是,真的是真憨, 抬头看了眼绿萍, “这段时间,辛苦你和你的家人了,听车儿说你还有个五岁的弟弟,再过一年,就跟着钰哥儿去读。” 虽然上面坐的不过是五岁幼童,绿萍却坚信四小姐说到做到, 很是感激的磕了个头。 宁梓溪由着她高兴劲过去, “回家休息段时间,还要你去干件事。” 绿萍立马挺直腰板, “四小姐,奴婢不用休息,您如今就可以吩咐。” 宁梓溪笑了笑, “不急,先回去休息。” 看着四小姐不再提这件事,便不在去问,行了个礼便离开了书房。 第20章 这小叔真可怜 “宁梓溪,你能不能换个镯子,我待在里面很憋屈好不。” “没有,你要不愿意可以出来待着。” 小黑探着头瞄了宁梓溪一眼,见她练起了字,甩了甩头,不和她一般见识。 “四小姐,殷嬷嬷来了。” 宁梓溪挂起了幼童的笑容等待殷嬷嬷的授课,看的小黑浑身起鸡皮疙瘩。 宁梓溪开春就要入学,嬷嬷只授一早上课,布置些作业,其余时间便全部让宁梓溪自己处理。 宁梓溪午睡过后便和宁三来到了项府。 瞅着府中黑白灰交错,莫名有些压抑,宁三抱着宁梓溪跟着侍者的脚步都快了许多。 宁梓溪一进室内便看到另院项安澜坐在位置上和陌生的几位男子谈话。 宁梓溪抱着桂花糕慢慢啃着,宁三由侍者带去他院。 半个时辰过去,宁梓溪的糕点换了好几次,吃的自己甜的发腻。 便自己溜下榻到院子附近走走,消消食。 丫鬟们并未阻止,只是远远得跟着。 宁梓溪气喘吁吁的走了一柱香,看着眼前的场景,眼神中有些惊讶,内心满是吐槽,真的是人不人气死人。 这古代后院花园虽只见过自家的,那也是一品官职的府邸,算是顶好的。 和这府相比真的是天上地下。 这花园建的极妙,湖水清亮,鱼儿悠闲,远处一亭子由着荷叶连接,亭子内隐约有人影。至于为何这深秋荷叶依旧绿意盎然, 朝旁边看去,假山后竟有一温泉,泉水舒适,一丝丝热气冒出。 宁梓溪撸起袖子爬这那假山,想要好好看那温泉,却被后面跟的丫鬟阻止。 算了,下次再去看看。 那亭子也是美妙,打发丫鬟取鱼食去。 自己踩着那荷叶做的路,荷叶不过是从石板缝隙冒出,恰好盖着这石板,很是精巧,踩着这一方荷路,看着周边的湖水,一眼望去,好似水中鱼儿,悠闲极了。 宁梓溪手朝后一背,慢悠悠的朝亭子走去。 真是不凑巧,这亭子竟然有人。 虽是深秋有些冷意,披风捂起,火炉备起,一旁的侍者微微冒着汗,厅中的男子还时不时伸手靠近火炉取取暖。 “那家的孩子竟然在这儿,”只听到侍者又细又尖的声音传来, 宁梓溪好似被吓到退了一步, “苏叔,别吓她。” 那男子从盘中取出一个糕点, “你是溪儿,过来吃些糕点,我是你羽爹爹的,的朋友。” 宁梓溪自是不怕,所谓苏叔是个公公,如今这些皇亲国戚中,只有一人身体虚弱, 啧,这是在皇帝面前挂号了。 “呵,把你想的美的,外物终究是别人的靠自己才是王道。” 小黑一脸不屑的说到, 宁梓溪乐颠颠的跑到亭子前,拿糕点的手特意甩了几下,好似想将手中的脏物甩掉。 镯子里的小黑一时眼花缭乱,开口的念头都被打消了。 仍旧顽强的喊了一句, 宁梓溪你非君子, 这时的宁梓溪正啃着萝卜糕美滋滋的。 时不时偷瞄刘舒易一眼,以为做的很隐秘,却被亭子里的人看的请清楚楚。 刘舒易抿嘴笑了笑,瞅着小人儿的衣服满是点心渣, 还真是和自己小时一样。 苏公公看着这一场景,眼神也是一柔,拿着帕子处理掉宁梓溪的小花脸,宁梓溪也不怕生, 对着苏公公说了声谢谢。 又看了眼刘舒易,眼神竟然对上了,扬起了甜甜的笑脸。 “叔叔,你刚才在看什么呀。” 刘舒易摆弄了手中的书, “看了个小故事,” “什么故事,溪儿最喜欢听故事了。” 刚刚平息好晕吐感的小黑觉得自己又要吐了。这次学聪明了,咱坚决不说。 宁梓溪小手摸了摸镯子,一脸渴求的看着刘舒易。 刘舒易摸了摸宁梓溪的头, “好,我讲给你听。” “说那一农家有两子,一家四人早出晚归,靠着种地养活一家,也算的幸福。 不成想老大救了一孤女,互生情愫,喜结连理。 几年之后诞下一女儿,俩人欣喜,当了兵的小叔也很是开心,特意托人送了长命锁。 只是那孤女并非孤女,乃叛军之女,被一差役认出。 农家要想活命,只需交出女子即可,与稚子无关。 那农家憨厚,帮着那女子连夜逃出,投靠小叔寻求庇护。 女子知自己活下来的几率太小,偷跑出去放火烧了县令一家,后自刎于河边。 朝廷自是大怒,派人斩杀农家一家,那小叔也是有些人脉,竟将三人一孩救了出来。 那大哥妻子已死精神不好,一时不查坠河而死,父母本就年迈,牢狱之灾奔波之苦加上丧子之苦,不到一月就去世了。 那小叔抱着那女孩去了他处慢慢养大。” 刘舒易看着小娃娃, “你说,这个小叔需要报仇吗。” 宁梓溪一脸懵逼的看着刘舒易, “他的仇家都死了,为什么要报仇。” 刘舒易听着这话很是新奇, “怎么说。” “我国这些年从未征过兵,这个小叔如若当兵定是主动,可是小兵都是双十才准婚配,有配偶不能当兵,如若真是如你所说幸福之家,十六为何不给娶妻。” “还有这孤女人品定不好。额,也不止,这一家子人品都有问题。” 刘舒易看着宁梓溪一脸嫌弃养, “哦,这是为何。” “女子要是跑了,或者自刎都有情可原,偏偏去烧了这县令家,也不告诉农家,岂不是刻意送这农家命。” “还有那大儿,妻子死了,还有孩子还有父母亲,他却能精神不好到他弟弟来救,太不孝顺了。” “还有他父母,一开始就狠心带着孩子走也不会死的如此早,我猜那小叔定是很早就派人来接过二老,非要等自己大儿。” “那这小叔何来仇家,大嫂是大哥选的,大哥是父母选的,他们死了还要东躲西藏养他们的女儿,这小叔明事理,太可怜了。” “所以这小叔娶妻生子了没。” 宁梓溪一脸迷惑的看着刘舒易。 刘舒易此时神情散乱,喉咙发痒咳嗽起来,吓得众人连忙查看。 宁梓溪乖乖坐在一旁不敢乱动。 第21章 酱香鸭 镯子里的小黑啧啧一声, “宁梓溪呀宁梓溪,你见过那家五岁孩童嘴叭叭说个不停,你也不怕崩了你的人设。” 宁梓溪压根不理他,直直的看着吃着药丸,好不容易平息咳嗽的刘舒易, “是不是我说错了,” 刘舒易放下帕子,拍着自己的手腕, “没有说错,溪儿说的对,还说的很好,还能奖励你一个愿望。” “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玩象棋,输了的人贴纸条。” “不想想,换个愿望。” “我就想玩象棋,” 宁梓溪撒娇的说到, “好,你说玩就玩。” 苏公公这时对着宁梓溪说到, “院子中还有些别的吃食和茶水,坐在榻上很是舒服,溪小姐可愿意去院子中玩象棋。” 听着有象棋玩,在那自是不介意,点点头由着刘舒易和苏公公拉着自己。 “将军,哈哈,” “再将军。” 宁梓溪长叹了口气, “唉,你还比不上我家车儿,” 刘舒易听着这话,很是不服, “再来,” 结果 第一把,败 第二把,再败, …… 第数不清把,继续败。 宁梓溪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棋盒中,撑着下巴等着对面的人的下一步棋,眼神中满是不以为然。 朝后靠了靠摸了一块糕点啃了起来。 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宁梓溪放下了糕点,抬头看去。 门口项安澜走了进来, 宁梓溪立马下了榻,冲到项安澜面前,项安澜熟练的将其抱起,宁梓溪赶紧抱紧项安澜脖子, “羽爹爹,溪儿今天可厉害了。这个叔叔好笨呀,一把都没赢。” 表情中透露着满满嫌弃,掩着嘴巴悄悄告状。 项安澜看着房内的男子抓耳挠腮,对外物熟视无睹,摇了摇头。 碰了碰宁梓溪的额头, “那你不知让让他,” 宁梓溪表情奇怪的看着项安澜, “唉,我让了,他输的更快。” 项安澜看着宁梓溪一脸无奈的样子,哈哈大笑, 沉迷象棋的刘舒易被拉了回来,看着来人神情有些局促和尴尬,眼神闪了闪,收拾收拾自己衣袖,提着袖子不经意将棋牌毁掉。 宁梓溪瞪大了眼睛看着棋盘,还未有什么表现,自己衣袖被一人扯了扯。 转头看去,竟从项安澜眼中看到了恳求, 好,就当没看见。 宁梓溪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低着头玩着衣服上的小花花。 “这个点要用饭了,用晚饭早点回去,省的问我要人。” 三人坐在桌子上用餐,桌上的菜大多易消化,素食较多,味道也是清淡。 一盘酱香鸭被凸显的格外美味,夹菜的丫鬟都被拒绝。 餐桌上的一小人儿和一男子筷子不停,装有酱香鸭的盘子逐渐光盘,不一会儿,只留下仅仅三块。 两人争分夺秒各夹一块,快速而不失礼仪的解决碗中的鸭块,眼神中泛起火花,全神贯注的看着最后一块鸭块。 男子吃完筷子架起,小人儿直接站起,两人目的一致筷子朝那块鸭块奋起, 筷子逐渐逼近,俩人眼神对视,刀光剑影,信誓旦旦此块鸭脖必属自己。 突然盘子的鸭块消失了,两人纷纷转头看着罪魁祸首,有些怒气冲冲, “这盘酱鸭我一口未尝,这一块溪儿和阿易让给我可好。” 两人战役就此结束,刚才的争夺好似不见,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埋头吃米饭。 项安澜小舒了口气,夹着鸭块啃的很香。 饭用毕,宁梓溪和刘舒易瘫在榻左右,吃完摊果然舒服。 坐在椅子上的项安澜看着神情动作如出一格的两人,抿嘴笑了笑。 宁梓溪拍了拍自己脑袋,差点忘了要事。 “羽爹爹,我想学武。” 榻旁的刘舒易斜了一眼, “你爹是大将军,还需要阿羽教你。” 早上的象棋让宁梓溪对这位皇帝的智商很是怀疑, “我爹啥时回来还不知道,我有羽爹爹教我,你没有,你是不是羡慕。” “呵,我羡慕你,我和他认识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我会羡慕你。” 宁梓溪上下打量他一眼,摇了摇头, “可是你学不了武呀。” 这一句还真的戳到刘舒易了, “宁梓溪,你不知道尊老爱幼吗,阿羽,你看她。” 宁梓溪跳下了榻,跑到项安澜身边,送给了刘舒易一个鬼脸。 项安澜喝着茶水,看到刘舒易的眼神不经意的偏了偏头。 宁梓溪很是臭屁的给了刘舒易一个眼神, 摇着项安澜的胳膊, “羽爹爹,你答应,我想学武,羽爹爹,羽爹爹。” 项安澜被摇的茶水拿的都不稳,无奈的看着小人儿, “好,好,明天就给你请师傅。不过,” “不过什么,” 刘舒易立马插话 “学什么要坚持不懈,切不可三心二意。” 宁梓溪赶紧点了点头, “羽爹爹,我一定能做到。” 项安澜无奈的看着她, “好。” 第22章 异能提升 宁梓溪爬上榻,咬了咬下唇,看着刘舒易 “我,我可以教你下象棋。” 刘舒易听着这话,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接话,右瞟了一眼项安澜看热闹的表情,嘴比脑子快了起来, “刚才我状态不好,现在下象棋,谁输谁赢不一定呢。” 宁梓溪皱了皱鼻子,似信非信的看着刘舒易, “苏叔,摆棋。” 刘舒易背后好似有熊熊烈火战意十足,紧盯棋盘一丝不苟, 另一方宁梓溪撑着下巴,揉揉鼻头,好生无聊, 刘舒易不用抬眼便看到她的慵懒样,眼神中带着不认可, “下棋就要认真。” 宁梓溪下意识的点点头,反应过来后,慢吞吞的坐正,挑了挑眉,看着棋盘。 “你先来。” 刘舒易自是不能让厅中人觉得自己欺负小孩, “不用,你先来。” 宁梓溪一脸不相信, “你确定,” 刘舒易微抬头,瞥了她一眼,很是坚定 “确定。” 宁梓溪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一柱香过后, “马走日象走田,” “我知道” “那士能走日加田,” 刘舒易摸了摸鼻头, “我看错了,看错了。” “继续,继续。” 宁梓溪无语的看着棋盘, “要不我让,” “认真下,我需要你一个小孩子让。” 宁梓溪摊了摊手看着项安澜, 手移着车慢慢滑动,厅内所有人的视线集聚以此,刘舒易的眼神由为灼热,宁梓溪拿着棋子的手弧线划过,不带一丝抖动,直至将车移到将上, “将军。” “什么,不对不对,我刚才那步走错了,重来重来。” 宁梓溪抿嘴微笑,挑了挑下巴,示意着他后面还有人, 刘舒易这才收起刚才的耍赖行为,轻抚衣袖,立马变回了沉稳大气的亭中之人。 “好了,时间不早了,明个溪儿还要来学武,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羽爹爹。” 宁梓溪麻利的溜下榻,给厅内的人欠了欠身,头也不回的走了,仿佛身后有人跟着。 看的刘舒易又好气又好笑, “阿羽,你说我下棋真的很烂吗。” 项安澜笑而不语,刘舒易直接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不陪我练,下一次我一定打败那个小鬼头。” “好,以后再陪你练,今天再不回宫中,宫门就关了。” 刘舒易靠着桌子上, “大不了今天就歇这儿了,你在陪我玩玩。” “阿羽,” 项安澜盯着刘舒易的眼睛不放,刘舒易被看的没脾气。 叹气了一声, “好,好,我这就回宫。”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和那宁梓溪刚才的背影很是相似。 苏公公朝项安澜点了点头,疾步跟上。 坐在椅子上的项安澜有些哭笑不得。 马车上, “宁梓溪,你太过分了,” 坐在马车里的宁梓溪瞌睡异常,连忙点了点头, 小黑立着身子强烈谴责此人,自己在桌子上装尸体装了一下午,这小没良心的还忘了带走自己。 要不是那府中丫鬟素质高,自己可能流落到当铺里。 镯子呆久的小黑,这一刻全然忘记自己是个爬虫,不是个寄生虫。 宁梓溪眼神迷离的看着小黑, “有这时间快修炼,我异能要升级了。先睡了,明天见分晓。” 说完摊在马车里秒睡。 小黑并不是没有收获,这项安澜一人气运就能提升自己的异能,刘舒易和项安澜两人的气运碰在一起,竟有四倍效果,细看下来还有点依偎之感。 看的小黑眼花缭乱,乘着刚才好好修炼了一翻。 宁梓溪睡了,自己这戏也唱不成了,爬进手镯中也好好修炼一番。 第二天, 宁梓溪感受身体的变化,感知力更加灵敏了,铜元素如今能察觉出颗粒感,甚至能将其分离出来毁灭掉。 治疗术到是更加充实,其余并未察觉。 这些也让自己很满意了。 之后有了机会练武,可以接触些自己不懂得的古代武功,更重要的是有理由捡起前世所学的,不用掩人耳目。 到是手镯中的小黑今天敲了好几下镯子也不曾爬出,看来这次他的收获也不小。 宁梓溪看着车儿还没醒来,自己悄悄的溜进了制药房。 自己炼药比他人就多了一个步骤,提纯。 一个药品药效如何就看药品与药品之间的融合,杂质格外影响药效。 宁梓溪所做的便是在炮制药品时用异能将杂质除掉。 若是小黑醒来,必要说宁梓溪暴殄天物,这治疗术还能如此去用。 第23章 初一 看着眼前的草药提纯,宁梓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满意。 她比谁都知道,这宁府,这凤国谁都靠不住,万事只能靠自己。 自己自是不想像以前一样靠武力做事,如今天下之事,要多靠谋略。 这具身体乃将门之女,自然不可再养一只军队,要是真能养成,满门头颅也快要掉了。 坐隐待毙已有大半年,真要靠着一时智慧救这宁家,怕是要重蹈覆辙。 巧的是凤国靠马背取天下,而马背上的人最缺的便是眼前这些东西。 以前学这些东西不以为然,人人都有异能的时代,这些药物的用处微乎其微,没想到放着古代竟都是些传家之宝。 宁梓溪凝视着眼线的药物,生出了个想法,而这个想法缺一个必不可少的人物,一个老者身影闪现在眼前。 真的是踏破草鞋寻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吴郎中身份并不简单,本就是医药世家子弟,年轻时叛逆从了军。算了日子,怕是当了有二十多年的军医,这样的人术业专攻,才会做出更好的药。 “初一,” 只见一黑影闪现,出现在药房之中。来人皮肤白皙,低头跪在地上看不清模样。 “去查查吴郎中。” “是。” 这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对于初一,宁梓溪纯属运气碰上,这古代养影卫拿药控制向来一绝,自己也是凑巧那一晚上修炼未果,溜出后门散散步。好,真是情况是是闻到血腥味刻意出去查看。 避开了好久的巡逻侍卫,加上药物的使用,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爬出后门,一打眼便看到初一倒在地上,青筋暴起,汗流不止,更重要的是浑身是血迹。 出于自己久久未曾找到合适的试药人,还有此人看到自己时眼神透露着警惕和不甘。 一冲动,便喂了药,要不是自己最近锻炼了身体,不然那份警惕和下意识动作,这条小命当晚就断送到他手里。 细细观察反应,这药还真是有些奇效,不到一柱香竟平息了他身体里的蛊虫。 宁梓溪看着此人昏迷过去,附近也无人,打更的人早已离去。一不做二不休的和蛊虫斗起了法,靠着脑子里的理论倒也是将此虫弄了出来。 说来也是缺个师傅,人生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见蛊虫,颇有些激动,没掌握住力度,蛊虫被捏死了。 看着手里的死虫,有些无语, 话说这东西在人身体不是很横吗,怎么到了外面如此不堪一击。 一晚上除了试药,啥也没收获,把了把此人的脉搏,除了一丝虚弱和终年劳伤,蛊虫已解,全然自由身。 宁梓溪睡意袭来,又攒了攒力气费了好大力气爬回院门。 不过她没有发现,倒在地上的人一瞬间睁开了眼,直直的盯着她爬墙的身影。 第二天此人便趁着宁梓溪在书房练字,瞬移进去,出现在眼前。 宁梓溪也不傻,看了一眼此人低头做起自己的事。 这是影卫,还是个武功顶尖的影卫,这宁国公府进进出出跟玩似的,有了此人自己做事定是简单许多。 但是这也是个天大的麻烦,蛊虫不是凤国的,这影卫要真别国的,可能要承担卖国贼的称号,要是凤国那家高门大户的,更危险了好不,这是要通敌的把柄。 宁梓溪叹了口气,都怪一时手贱,怎么想都不划算,这是救了个麻烦。 或许是宁梓溪的眼神过于直白,影卫跪在地上, 简单陈述了自己的身份, 赵国皇室影卫,刺杀项安澜失败。 宁梓溪摸了摸下巴,这个影卫智商够可以,赵国皇室现在是回不去了,项安澜他也动不了。 另找下家真的是行动迅速,宁梓溪想都不用想,自是收下, 此人身上无伤痕,定是刺杀项安澜未讨好也不落下风,留下他武力上很是不亏。 至于为何他要留在自己身边,宁梓溪摸了摸腰上的药包,啧,果然是聪明人。 这次宁梓溪只猜对了一半,初一认她当主子固然有这药的原因,更多的是昏迷前那抹求生意识的迸发,宁梓溪的及时出现,让他认可了宁梓溪。 其余心思暂时掩藏起来,待在主子身边被信任才是最重中之重的,这样之后才能有所求。 第24章 初习武 “四小姐,您醒了没,奴婢进来了。” 听着车儿的声音,宁梓溪快步上了床,装睡。 这丫头活脱脱管家婆,要是知道自己早起,估计又要告状。 姨娘和母亲的双份关怀,还有车儿的愧疚唠叨,小孩子家家扛不住呀。 拿铺盖蒙住头,小舒了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小姐,嬷嬷马上来授课了,怎么还在睡,快起来,四少爷身边的飞儿来院子了。” 宁梓溪立马不装睡了,睁开眼睛开着床帘。 自己和这位四哥交集甚少,国子监的时间向来有规矩,宁国公府到皇宫有些距离。 大多数宁梓溪醒来几位哥哥便已离开,睡了才归家,这些日子几乎不曾有交集。 不过对这位未来自刎内宅的情种四哥有些好奇。 至于这位飞儿,自己更是好奇,能让宁国公府人人称赞内定的继承人,疯魔如此,为她自杀,在这个时代也是一大景观。 “车儿,收拾,起床。” 五岁孩童无需多打扮,穿戴好衣裳,梳个玲珑可爱的头发便可出门见人。 透着帘便看到这位飞儿了,普通大丫鬟装扮,虽看不出年龄,肉眼感觉比四哥大一些。 细细打量了一翻,美貌绝世称不上,清秀小佳人一枚。 若非要说和其他丫鬟有何不一样,便是她独有的那份舒服让人很有好感。 宁梓溪做到了主位上,飞儿慢行了个礼, “四小姐,少爷得了个请帖,后天跟着几位皇子去游湖,问问四小姐可想去。” “可是府中几位姐姐都去。” “少爷这次只能带一个人,就想带四小姐出去游湖,四小姐可想去。” 宁梓溪连忙点点头, “要去的,后天我和四哥一起去。” 车儿笑了笑,又说了几句体面话欠身离开了院子。 宁梓溪看着这丫鬟的背影,摇了摇头, 车儿有些不懂, “四小姐,飞儿姐怎么了。” 宁梓溪叹了口气, “同是大丫鬟,人家如此大气聪慧,而我的,” 宁梓溪看了眼车儿,再次摇了摇头。 车儿挠了挠头,很是疑惑,四小姐在说啥,自己怎么听不明白。 算了算了,十次有九次听不懂,还是先吃早饭。 吃完饭后,宁梓溪跟着嬷嬷学了些新的书画,耐着性子,好好努力了一番终于下了课。 让车儿给姨娘和母亲告知一番,自己和宁三便去了项府。 还未进门, “羽爹爹,羽爹爹,我来了。” 奶声好听,嗓门很足。 丫鬟端着菜的盘子都被吓的一抖,连忙抬头看了眼主子的反应。 未曾怪罪,收起刚才的分心,将菜规规矩矩的摆在桌子上。 项安澜净了净手,起身走到了门前,便看到老远飞奔过来的团子,双手一撑,把这颗粉粉嫩嫩的团子抱在了怀中。 “羽爹爹,我的师傅呢。” 宁梓溪一脸渴求的看着项安澜, 项安澜还未回答,听到了一阵咕噜声, 宁梓溪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努了努嘴, “我上完嬷嬷的课就来找羽爹爹了,自是饿得很,爹爹快管饭。” 项安澜挑了挑眉,内心一片平静,早就猜到这小祖宗不老实,刻意迟了半刻钟才开饭。 果然,来了。 宁梓溪毫不客气,看着项安澜吃了第一口菜后,美美的喝了一口鸡汤,汤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 由着项安澜挑菜,给什么菜自己朝嘴中吃什么菜,桌子上一片和谐。 看着宁梓溪吃的香,项安澜胃口大增,也多添了一碗饭,还给今天的厨子一份大大的赏钱。 宁梓溪早已漱好口净完手,坐等自己的武术师傅。 项安澜到是不着急,饭后饮了好几杯茶,才站起身来, 宁梓溪以为要带自己去见师傅了,连忙也站了起来, 只见项安澜从柜子里取出一本书,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书慢慢翻看。 站起来的宁梓溪偏了偏头,也不坐下,走到项安澜身边盯着他不放。 丫鬟们越发低起了头,掩盖自己的笑意。 椅子上的人气定神闲的看着书,旁边的小人儿气鼓鼓,小眼神都快把人盯得立起来。 终究是有些心软,项安澜放下了手中的书,转头看到小人儿生气的模样,笑了笑。 “好了,好了,刚吃完饭需要休息,爹爹这就带你去见师傅。” 说完抱着宁梓溪去了练室。 室内空旷,宁梓溪探出了头,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到这室内有人,一脸疑惑的看着项安澜。 项安澜笑而不语,将宁梓溪放在这室内便动用轻功离开了。 待在这空旷房间的宁梓溪一脸懵逼, 自己要干嘛,乌漆麻黑的,装哭还是找人。 宁梓溪随意的瞄了一眼,就看到房顶一侧倒挂了一人,和柱子几乎隐为一体。 自己如何能确定那人在那,额,满室空旷,找人不就在房顶上找吗。 宁梓溪席地而坐,看着那人人影,盯着不放。 那人也是毅力极好,不动,更不下来。 宁梓溪百无聊赖的瞅瞅周围,竟然有些瞌睡,再次抬头看了眼那个身影,依旧不动。 算了,学武不是一时,睡一觉再说。 于是宁梓溪到头就睡,呼吸平稳。 第25章 沙包 练室一片寂静,挂在房梁的黑衣人脚点柱子轻盈落地, 转身朝宁梓溪看去,一抬眼便看到宁梓溪坐在地上,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充满着向往。 黑衣男子眯了眯眼,适才这小娃娃竟是装睡。 举步走到宁梓溪身后一丈,宁梓溪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屁股看去。 一排沙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宁梓溪咽了咽口水,看了看自己小身板。 看着男子右手颠着一个沙包,淡定如斯,不会是自己想象的。 “我叫阿零,以后就教你些防身之术。” 宁梓溪点了点头,看着阿零,等着后面的话。 阿零继续颠着沙包,黑纱包住口鼻,看不出表情,不再言语。 宁梓溪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仪的笑,所以这个介绍就这样,没了。 额,没事,自己说也行。 “阿零师傅,我想学你刚才落地的功夫,要学多久呀。” 阿零颇为冷酷, “一年。” “这么快,我要学这个。” 阿零瞥了她一眼, “我用了一年,你需要摸骨查看一番,需看天赋。” 宁梓溪很是疑惑, “不是书中说看根骨,就能看出来吗。” 阿零上下打量了宁梓溪一番,神色淡淡 “骨骼不显,看不真切。” 宁梓溪自己细细看了自己全身, 啊哈,什么时候自己小肚腩又凸起来,码了码袖子,这胳膊好似装了两葫芦。 确实肉包的厚实了点,宁梓溪悻悻的笑了笑。 也不害羞,小跑到阿零身边, “师傅,师傅,你看看,我要多久,是不是骨骼清奇,练武的天才。” 阿零不语,只是摸了摸她的后脖颈,淡定的神色有些龟裂, 这天下总是有一种人,别人需要花一天甚至三天干的事情,他只需一小时或者几分钟。 这些人天生便是上天偏爱之人。 不过再想想,宁梓溪之父乃将门之子,她的母亲也不是一般的女子。 有这天赋想来也说的过去。 不过练这武术前,还得先把这些肉减下去。 “阿零师傅,我的骨骼清不清奇。” 阿零收回了手,目视前方, “尚可。” “那我需要多久可练成。” “毫无根基,五年。” 宁梓溪合算了一番,十岁就学会了这轻功,很是划算,满意了。 至于所谓根基,自己以前全靠异能,身体素质一般,理论知识很是充足,实践什么的还得靠练。 五年足够了。 宁梓溪转头又看到阿零师傅颠起了沙包, “阿零师傅,第一天我们就认识认识下,不用练些什么。” “武学之路,不可荒废。” “你不是说教教防身之术,哈哈,这沙包啥的很痛的,我还小。” 阿零漫不经心的看了宁梓溪一眼, “我三岁便已习武,习武之人不可娇气。” 宁梓溪自是不怕疼,自己这些天虽锻炼了,不过是饭后多走走,遇树多爬爬, 这沙包再加上阿零师傅的手速,碰到人肯定有瘀血,本就是瞒着家里人学武的,万一被知道,饶了一圈岂不白忙活了。 看着阿零师傅一脸不近人情的样子。 算了算了,练就练,实在不行宁三抗。 咬了咬牙,恶狠狠的说到, “师傅,打。” 于是, 嘭,胳膊中招 嘭,大腿中招, 嘭,肚子中招, 嘭,屁股中招, …… 嘭嘭嘭,屁股连续中招, 场上的宁梓溪汗水从鬓角流到下巴上,凝结成一滴滴水珠掉在地上,空荡的练室滴答滴答直响,还有厚重的喘息声。 “阿零师傅,大人不可只打一处。” 宁梓溪愤怒的看着阿零,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阿零斜了她一眼。 “行动笨拙,要多练。” 宁梓溪被说的没脾气,低下头平息自己的喘息声。 阿零靠在墙上看着宁梓溪神色颇为满意, 一开始的百发百中到现在十有三四中,略有进步了。 毕竟第一天,随便练练,要是真弄伤了,项安澜怕是要来烦人,摆了摆手便放人离开。 项安澜有公事不在府中,宁梓溪洗漱一番换了衣服,便和宁三归家了。 一回家奔向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幸亏有治疗术自我愈合了一番,不然今早可是起不来。 到了书房,初一似阵风出现在室内。 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宁梓溪, 这吴郎中无妻无子,七年前到是收留了个女娃,很是宠爱,如今在纷将社读书。 其余相熟之人不是这些高门大户子弟,就是一些郎中,而这些郎中, “这崔郎中挺有意思。” 初一躬身回复, “说是这人喜欢去那乱坟场刨割死尸,早年丧妻丧子,邻居除了走途无路看病外,不曾和他交流过。” 宁梓溪眼神微亮,这个人自己要了。 至于吴郎中,所谓药馆总该需要一位坐店之人,军医这名声自己也是眼热。 今天晚上,去会会那崔郎中。 第26章 第一个 月亮半钩在天上,这方乱坟场腐臭熏人,丝丝寒风逼近,远处的树叶吹得满是呜呜惨叫声,尘土吹得飞起,本就不亮的夜晚,如今眼睛还只能半眯着。 越发走进,酸臭腐烂味扑鼻而来,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宁梓溪示意初一抱自己前去查看, 果然,崔郎中已到许久,地上摆着一布袋,里面放着各种刀具。 这崔郎中一看就是老手,手帕遮鼻,手上带着不知什么皮做的手套。 在一旁早已烧成灰烬的纸钱被风吹的飘扬,铲子靠在一边等着使用。 察觉俩人的到来,手顿了顿又接着操作起来。 宁梓溪拿着手帕系在脸上,示意初一将自己放在地上。 慢慢靠近崔郎中,在一旁不出声细细看着。 躺着的是个年龄不大的男娃娃,五官算是好看的,只是脸上有一块明显的胎记,独占右脸,看起来颇为恐怖。 这崔郎中便是拿着细刀慢慢取下这块皮肤,动作谨慎小心,刀法恰到好处,没有多割一丝好皮肤。 刀切肉的声音和这风声共响,倒也衬的这乱坟场更加荒凉。 三人不是常人,仔细操刀的,一旁观看的,注意环境的,倒也是和谐。 终于将这块皮肤取了下来,内里血肉模糊,看不真切是胎记入里,还是停留表面。 宁梓溪摆了摆手,初一举着火折子帮崔郎中打着光, 崔郎中这才抬了抬头,看这个奶娃娃站在尸体旁,一时神情慌乱,动作局促,不知所措。 宁梓溪知此人性格怪癖, “呀,这人的脸。” 崔郎中按耐住自己的不适,朝躺着的人看去, 这黑色胎记下竟还缝着一枚袖珍钥匙。 崔郎中将这枚钥匙取出,拿出挂在腰间的小壶将其冲洗干净,随意翻转看了看, 当成刀不细腻,当成锥子不锋利,无用之物。 准备将这钥匙扔之时,扫了一眼面前的小娃娃,那眼神中全是蠢蠢欲动, 捏了捏钥匙,脱下手套重新拿了一手帕包住,将其递给宁梓溪。 宁梓溪愣了愣, “给我吗,” 崔郎中点了点头,继续观察躺在地上的人。 见无异常,便将一块新的皮切割成一样大小,慢慢贴在皮肤上。 拿起酒水泡过的针线缝了起来,血水混杂着酒水,那男娃娃竟被糊了一脸。 三人顿感不对,已死之人为何血流如此之快。 崔郎中将最后一针缝起,细细查看此人, 此人脸色竟有些红润,崔郎中摸脉好好打量一番,神色一凛,竟是假死药。 看来这次动刀还能多观察观察,崔郎中眼眸中满是兴味。 宁梓溪从怀中取出一瓶药递给崔郎中,崔郎中接了过来闻了闻,眼神一亮,不用多说将这药撒到了刚才缝的伤口上。 只见那伤口肉眼可见的血水凝固,仔细看去,竟感觉那伤口在快速愈合中。 身后的初一仅仅的捏着拳头,眼神死死地盯着那个伤口。 崔郎中眼神中也满是激动,连忙将这药粉装在怀里,突然手中一顿,朝宁梓溪看去,眼神中很是热切。 “初一,带这人安置起来。” “是,先将您送回去。” “不用,我会随着崔郎中一起,” 初一不再劝,带着男孩离开了。 崔郎中被宁梓溪盯得有些坐立不安,自小对小孩喜欢,但不曾靠近过,这么近的距离还是有些手脚无措。 宁梓溪勾了勾嘴角,从怀中取出好几瓶药放在地上,打开一瓶。 朝崔郎中走近,拉了拉其衣袖,示意将手套脱掉, 崔郎中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察觉到自己反应过大,还有宁梓溪的疑惑的目光。 略带紧张的将手套脱掉,一只手递了过去。 宁梓溪垂了垂眼眸,拉着这个大手,将这药粉慢慢涂上, “半年前,读过一篇奇谈。一男子腹疼不止,求医无数,换来一句药石无救。男子求生异常强烈,写了保证,盖了官章。托一屠夫将疼得一块东西取了出来,之后便听天由命,不成想竟活了下来。” 崔郎中盯着宁梓溪,不语,只是手捏着衣角很是用力。 “还有一件真事,说那农家有一女子难产,夫君婆婆纷纷劝其放弃孩子,女子不忍心,让一游医刨腹取子,那女子…” 崔郎中朝前走了一步,语气急切, “那女子如何。” 宁梓溪紧紧盯着崔郎中的眼睛, “那女子自是活的好好的。” 崔郎中突然哈哈大笑,有些疯癫, “活的好好的,哈哈,竟是好好的,哈哈哈,天不负我,天不负我。” 宁梓溪神色平静的看着崔郎中,等着他平息情绪。 “郎中可愿继续试下去,女子难产不再有保大保小,等死之人不再只求神明,凤国医术不再靠他国救济。郎中之才,万物不可换,望郎中不忘初心,继续试下去,终究会十拿九稳。” 崔郎中瘫坐在地上,是呀,终究会成功的。 这些年自己愧疚不安,怕那母子死于那场接生中,取出男婴便匆匆逃走。 这些年不曾解刨过他人,只敢追求些小打小闹,如今看来竟是笑话,竟是荒废。 这方式可行,自己没有错,这解刨之术没有错。 崔郎中抬起了头,这才打量起了宁梓溪, 倒也不吃惊她会说出这些话,凤国出了多少天才,三岁写文章者不算出奇。 而刚才那男子动作神秘,呼吸微弱,很能隐秘,想来便是所谓隐卫。 凤国有隐卫者少之又少,崔郎中不傻,这女娃拿出的药品皆非凡品,避开隐卫和自己说这些话未必是为了凤国医术。 不过,看着手上被涂的膏药,神色幽深, 终究她懂自己。 崔郎中整理衣袖,单跪在地上 “崔兰芝见过主子。” 宁梓溪神色平静,受了这一拜。 “这段时间,郎中休息片刻,之后自会有人去找你。你我之事,无需第三人知道。郎中在他人面如何,在外人面对我亦如何。” 崔郎中点头称是, 宁梓溪地上的药放到崔郎中怀中, “郎中这段时间可以好好了解这些药。若是有兴趣,不妨和吴郎中交流一翻。” 崔郎中看着怀中的药,自是明白这些药必然自己不曾见过,还有吴郎中,啧,死道友不死贫道,也罢也罢。 第27章 比谁厉害 “宁梓溪,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个五岁萝卜头了,这些人要认你当主子,哈哈,搞笑,心里要有点数。” “噢,不过是互惠互利罢了。” 宁梓溪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黑,曾经的粉紫色虫子越发黑了,真丑。 “宁梓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啥,我这是异能大增,你这是嫉妒。” “嗯,是嫉妒。”宁梓溪揪了揪小黑的头,敷衍道。 “宁梓溪,你…” 突然一人一虫“眼神”一对视,默契不语,装起了睡。 离着宁梓溪起床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车儿历来知宁梓溪不喜他人进屋,进屋前总会告知才开房门。 宁梓溪虽是庶女,丫鬟也有三个,只是不愿这些人进来,都在外面候着,做着些打扫的活。 如今这个点,不知进来的是人是鬼,听着门口蹑手蹑脚的声音,宁梓溪呼吸越加平稳。 一丫鬟服饰的女子谨小慎微的走到那方药房, 不知寻些什么,轻声翻找了片刻,便又蹑手蹑脚离开了。 宁梓溪侧着身子,看着窗外, “你说,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她,乱开他人门不安全。” 小黑呵呵一声,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跌倒声,听着这声脆响都能感觉到疼。 丫鬟家丁们陆陆续续朝那方跑去,见那四小姐门前竟昏睡一丫鬟,连忙告知姨娘和太太。 “你不想知道那人是谁派来的。” “不想,大人干大人的事情,我就是个小孩,补觉补觉。” 小黑再次呵呵一笑,信你的鬼。 宁梓溪也是疑惑,这宁国公说来也是将门大户,自己初醒来时自家姨娘能被人冤枉开后门,宁梓岚吃个糕点能中蛊毒,自己这院子谁人都能乱进。 这宁国公的防卫,真真的是不堪一击呀, 所以初一武功是真的高还是靠宁国公府同行衬托呀。 不想了,补觉补觉,醒来还有学习。 又一早上,宁梓溪熬过来殷嬷嬷的殷切教导, 让宁三前去项府告假,便和车儿前去四哥院子。 院子里最为显眼的便是抬头的匾额,听丫鬟们闲聊,是一位大家所赠,这世间独一份。 至于内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倒也能看出些严谨样儿,丫鬟家丁们也是各司其职,恭敬异常。 宁梓溪看着眼前桌子上的桂花糕,得了,爱吃的人设立住了,眨巴眨巴眼睛,取了一块糕点,慢慢啃着。 小黑爬了出来,趁着没人注意偷啃了一口, “呸,呸,这么齁甜,” 宁梓溪用手将其戳了回去,继续啃着糕点。 不一会儿,宁为邦来到了厅内, 说来自己和四妹本该是最亲的,小时候谁抱都不愿意,最爱缠着自己。 要不是国子监学业繁重,这小人儿也算自己看着陪着长大的, 也不知这半年为何不愿来这院子了,听说四妹喊那项首领羽爹爹长,羽爹爹短。 也不知父亲大人回来知道呕不呕气。 “四哥,你别看我了,快,我们去游湖。” 宁为邦笑着轻摇了摇头,到底是小孩子,谁带她玩喊谁喊的最亲。 本想抱着四妹走,想着自家二哥抱起她来都有些吃力,自己武术体力都比不上二哥, 顿了顿,准备环抱的手臂变成了拉着宁梓溪的手。 “四哥,你走快呀,晚上我还要回来补嬷嬷让我写的字帖。” 宁为邦谦谦君子的步伐都被宁梓溪扯的不伦不类,宁为邦递给一旁丫鬟一个眼神, 那丫鬟双臂一搂,抱起宁梓溪先进了马车。 宁梓溪愣了愣人已经在马车里。 “四妹,在外要雅致,不可和在家一样。” 宁梓溪趴在马车上看着后面的家丁们带了好些不曾见过的东西, 听着四哥的话,连忙点点头,继续趴着车窗朝后看去。 宁为邦叹了口气,将宁梓溪扯了进来, 看着宁梓溪有些不耐的表情,勾了勾嘴角。 “四妹可知游湖到底是为何。” 宁梓溪有了兴趣,眼神很是灵动,不一会儿皱着眉头看着宁为邦,好似不知如何开口。 “溪儿想到什么说什么便是。” 宁梓溪朝宁为邦靠近了点,悄悄说到, “画本里说游湖是为了听小曲儿看美人,再喝着小酒随便做些诗歌,就成了绝句。” 宁梓溪一脸嫌弃的看着宁为邦, “只是四哥未加冠,就想到看美人了,还不如我好学。” 宁为邦表情有些崩不住, “你这又是从那个画本看的,明儿个我让母亲全给你收了。” 宁梓溪扮了个鬼脸,一脸不怕。 “那四哥,你说那船里有没有唱歌跳舞的艺人,” 宁为邦也是第一次出来游湖,想着自己和那几位皇子年龄相当,这肯定是没有的, “定是没有,就算有也只是欣赏衬景而已。” “那酒水呢” “品一点无伤大雅,” “那必然会比试比试谁做的文章诗歌好,对不对。” “互相交流切磋才能取长补短。” “那比完之后定会有奖品,对” “切磋之后有些彩头,也是一个好兆头。” 宁梓溪撑着下巴看着宁为邦, “四哥,你真厉害,把这纨绔作风说的如此大雅,到底是读书人。” 宁为邦拿着扇子轻点了宁梓溪的头, “不过是实活实说而已。” 宁梓溪撇了撇嘴,不知想些什么, “四哥,你们是不是甚爱各种比试。” 宁为邦听着这话也是一愣, “为何这样说,” “我猜他们都带着和我一般大的弟弟妹妹们,是也不是。” “额,是。” “所以你让姨娘特意将才给我做好的新衣服穿出去,不是因为要见之人是皇子,而是比弟弟妹妹喽。” “这是什么话。” “你们这些人每天一起上学,能比试的早早切磋过,大姐她们都去过贵女们办的花展或者其他展,或多或少你们都曾见过,而我们这些被家里看护的紧儿,最多知道彼此的姓名,不曾见过。” 宁为邦这时表情有些微妙, “所以带我出来玩是假,让我和这些萝卜头比学识是真。” “四哥,你在国子监是不是说自己弟弟妹妹很是厉害,那游湖是假,让我们给你们表演才是真,对不对。” 宁为邦将脸移了移, “四哥,我说的对不对吗。” 第28章 空手套白狼 宁为邦摩挲着手中扇子,抬眼笑了笑, “四妹说的对也不对,再猜猜。” 宁梓溪颦眉惊呼, “所以真的要我和那些小萝卜头比赛,” “是也不是,四妹,你也是小萝卜头,多交,额,多交些朋友也是好的。” 宁为邦一脸古怪,连忙转了话题, “四妹今儿一定要帮帮哥哥,到时四哥让二哥多替你试试药。” “啥,” “到时四哥多帮你找些药方子可好。” 宁梓溪转了转镯子,搓了搓小手,此时不坑等何时, “四哥,我想开医馆。” “四妹想在府中开个玩玩,回去和母亲说说,自是可以的。” 宁梓溪瞅着宁为邦,一脸认真, “你不会真想开医馆” 宁梓溪肯定的点点头, “四妹,医馆需有郎中坐诊,你那些药吴郎中虽说能用,到底只是自家人用用,治病救人还得多学学。术业有专攻,这是郎中该做的事情。” “我知道呀,我想和吴郎中开个医馆,到时吴郎中坐诊就好了。” “四妹,吴郎中都是在家颐养天年的人了,就算我愿意,吴郎中能愿意。” 宁梓溪摇了摇宁为邦的胳膊,涩涩一笑, “四哥,你帮帮我,帮帮我呗,今天我给你拿头筹。” 宁为邦有些犹豫, “我回去和母亲商量下,想来有些结果。话先说好,这药馆不一定可行。” “嗯嗯,四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四哥了。” 宁为邦摇了摇头,看着宁梓溪耍宝。 “宁梓溪,你空手套白狼,” 小黑义愤填膺的说到 “啧啧,怎么能这么说我,” “那吴郎中早就窥探你那些药好久,屡屡想和你探讨一番,甚至都想在制药这一点拜你为师。你让大太太去问,自是会同意的。” “嗯,所以呢,” “你一个小娃娃那来的钱开药馆,宁为邦说是找大太太,其实都做好了自掏腰包找个药铺让你当当掌柜过个瘾。你说你这药馆人是现成的,钱是白送的,空手套白狼呀。” 宁梓溪呵呵一笑,不语。 若是小黑知道,宁梓溪想用这吴郎中坐诊和四哥掏腰包的钱开个药馆,所赚钱财去开一家对立的药馆,岂不更为吃惊。 “四妹,到了。” 掀开车帘,一眼便看到湖边靠着的花船,精致且贵气,看着那玉珠眼球,玛瑙穗子,依稀可见的夜明珠, 花船硬生生凸显一句话,快来打劫,船里都是有钱人。 宁为邦小心翼翼的拉着柠溪上了船,船上的人儿纷纷朝他们看去, 宁梓溪扫了一眼,还行,萝卜头不多。 宁为邦拉着宁梓溪的小手紧了紧,面容上依旧沉稳得体。 “振风,快来快来,”只听这声音从船内传来,似有些慌乱。 宁为邦拉着宁梓溪进入船内, 一个十岁左右的男童被六岁左右的娃娃扯着了发尾,看着宁为邦进了船,好似看到了救星。 连忙将娃娃的手挣扎掉,疾步走到宁为邦身边, 气色红润,英气十足,看到宁梓溪后眼神格外亮了亮,充满喜色。 走到宁为邦身边拍了拍其肩膀,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会救我,剩下交给你了,我和几个哥哥在另个房间等你。” 说完好似身后有恶犬追着,疾步离开。 宁梓溪打量着这地上放着的各种玩意,全是哄孩子的玩具,除了刚才捏辫子的娃娃坐在榻上百无聊赖,下方还坐着俩千萝卜头玩着棋,不亦乐乎。 那榻上的娃娃看着俩人玩得开心,自是不愿,滑下榻将棋子随意弄混,惹得俩娃娃哇哇大哭,那娃娃却开心的在旁边笑了起来。 宁为邦表情冷淡,习以为常,拍了拍宁梓溪肩膀,留了一句话,让身边的丫鬟候在宁梓溪身边,也麻利的疾步走了。 医馆四哥帮你开定了, 听着这话,哭声都变得清脆了。 宁梓溪自是不会干站这,找着一个离三人有些距离的椅子坐下,擦了擦果子上的水慢慢啃起来。 于是一阵哭声伴随一声脆响,一声打嗝声伴随一声脆响,听得周围人都有些好笑。 哭闹的俩娃娃也停止了哭泣。 宁梓溪看了一眼, “呀,你俩哭竟然没有眼泪。” 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宁梓溪挑了挑眉,估摸着这些人和自己年龄差不多大,演戏确实高手。 要不是看着周遭的丫鬟在这些少爷们哭泣是不去哄,还有那干嚎不流泪的脸蛋,自己还真的被骗了。 这三人身份都不简单,丞相之子赫连华,宗室子嗣小郡王刘烨,长公主独子司马昭。 皇亲国戚的顶楼,自己来这里,要干啥。 司马昭站在塌边,一脸不耐, “你俩这演技真不行。” 刘烨和赫连华互相嫌弃看了一眼对方,收拾收拾自己站了起来。 “那谁,宁梓溪。宁四哥说你棋下的很好,我们来比试比试。” 宁梓溪听着这毫无礼貌的声音,换了个方向不看他们,继续吃果子。 司马昭不乐意了, “宁梓溪,我说话你没听到吗,” 刘烨拉了拉司马昭衣袖, “宁四小姐,船上甚是无聊不如一起玩几把。” 听着这话,宁梓溪转头看了眼他们, “彩头。” 司马昭顿时火气十足, “你,叫你下棋是你的荣幸,你还想要彩头。” 赫连华瞪了一眼司马昭,司马昭立马失声, “好好好,赢了就有彩头。” 宁梓溪迈着霸气的步伐走向了棋盘, 不过对弈的人是刘烨,宁梓溪到是无所谓,赢就好了, 果然,刘烨惨败而归。 司马昭看的热气腾腾,看到刘烨失败离席,连忙坐在榻上, “我来,刚才就是侥幸,这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宁梓溪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先来, 走了几步,宁梓溪按着额头无聊的看着棋盘,此人果然和刘舒易有着血脉关系,这棋臭到人想多让几步帮他下。 看着周遭俩人一脸严肃的看着棋盘,宁梓溪偷偷的笑了,十几年和公园大爷切磋棋艺,是这么容易能赢的。 宁梓溪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人垂死挣扎,将其慢慢移动,口中说出将军两字,此棋结束。 第29章 浆糊粘衣服 “不对,你耍我,你早都可以赢我,你故意给我下套,你不是君子。” 宁梓溪看着司马昭气急败坏的样子,乐了, “我是小女子,可不是君子。你棋艺不佳,怪不了别人。” “你,” 赫连华不管他俩的斗嘴,坐在宁梓溪对面, “请,” 宁梓溪玩味的看了一眼赫连华,点了点头, 象棋自古是场对战,保自将杀他将,所谓棋越下越少。 赫连华看着棋盘,脸上神色不明。 司马昭到是有些满意,棋盘两人一棋未少,想来他俩技艺相当,看着宁梓溪的眼神颇为不屑。 想来他是忘记自己输的只剩兵将了。 刘烨看着棋盘颇为古怪,向来围棋越下越多,讲究共生,如今这象棋竟也下出这风格,这是旗鼓相当,还是全然碾压呢。 在场的人心思不一,赫连华神色淡漠,将手垂下, “我输了。” “什么,”司马昭惊讶的说到, 看着棋盘明明棋未失一步,哪来的输,很是奇怪的看着棋盘, “你很厉害,” “嗯,谢谢夸奖。” “赫连华,你别逗我,你真的输了。”司马昭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输了,心服口服。” 要是成年男子这副样子,可以说此人冷漠无趣。 偏偏是这五岁萝卜头强撑高冷,宁梓溪假装擦了擦嘴,掩藏自己抽搐的嘴角。 “这次算你赢,我们再比一场,” “比什么。” 司马昭眼神示意刘烨,你说比什么, 刘烨回了一记眼神,自己的事自己干,我不知道, 司马昭怒视着他,兄弟情呢。 刘烨偏了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好不悠闲。 司马昭想来半天, “我们比扳手腕,” “好呀。” 宁梓溪跟着几人来到榻前,看着几人坐在一边,摸了摸手中的镯子, “小黑,你说小孩子小打小闹,不祸及家人。” “什么意思,” “没什么,继续修炼。” 宁梓溪慢慢坐在了榻上,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屁股,很好,够黏。 “先说好,我上把赢了,要给彩头。” “行行行,你说你要什么。”司马昭无所谓的说到, “一人五千两,记得呆会儿走之前给我。” “行,额,你说多少,五千铜板。” 宁梓溪扫视了几人, “你们不会赖账,” “不是,五千两,你去抢劫去,你…”不知想到什么,司马昭坏笑一声, “行,我们给了。” “不过,这次扳手腕谁要是输了,去另个房间,对着那些人大喊三声自己是猪。” 宁梓溪心中呵呵一笑,真无聊,面上不显,点头同意了。 “你们谁先来,” “我先来,”司马昭蠢蠢欲动,先靠近了桌子,右手摆好姿势撑在桌子上。 宁梓溪怪异的笑了笑,轻放自己手臂,掰腕之战一触即发, 俩人手臂各自发力,眼神满是战意,坐在一旁的两人眼神对视,满是看好戏的样子。 突然,桌子一边裂了开来,司马昭趁着这一变故突然发力,眼看着即将胜利,桌子自己移了位置。 三人朝罪魁祸首看去,只见宁梓溪踢着桌子的脚还没收回, 司马昭立马炸了, “宁梓溪,你耍赖。” 说完推了一把宁梓溪,宁梓溪头撞到了木栏栅上, 听着这一声,三人不知怎的,背后一凉。 于是,不知谁先动的手,四人混战由此展开,侍者在一旁想拉开四人, “你们不会打不过我,还叫大人。” 抽空,宁梓溪大喊了一声, “全部退下,不许告状。” 说完四人扯头发的扯头发,踢人的踢人,毫无章法。 宁梓溪游刃有余,抽空还揉了揉鼻子,看着三人闭着眼互殴,摇了摇头。 要是三人配合,一个抱住腿,一个锁住胳膊,一个殴打,分工明确,也不见得败的如此惨, 宁梓溪调动感知力,感知三人身体中的铜元素,将其汇聚一起,又散于全身,三人顿时感觉身体一软, 宁梓溪抓紧时机,来了场单殴,三人被绑在了椅子上, 宁梓溪摊在榻上,打人,真费力气。 “蝇只石,阿人不阿脸,呢等不等阿。” 宁梓溪做直身子,取出腰上别着的小刀,吓得三人一激灵,司马昭立马去安宁了, 刘烨强装镇定, “宁四小姐,刀剑伤人,不,不能胡来。” 宁梓溪神色淡淡,站在地上,拿起刀将后衣裙一削,将削下的衣摆扔在几人面前, 浆糊粘衣服,亏他们想的出来。 几人悻悻的看着,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要杀要剐你所以去,不准告状。”一直低头的赫连华突然说到, 宁梓溪笑了笑, “好呀,” 转身让侍者送进来一副笔墨,侍者看着房间的场景,出了房门撒腿跑到令间房去了。 宁为邦等人听着侍者说出事了,立马拔腿就跑,来到了宁梓溪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一片安宁,几人玩棋,看书,一片和谐,只是不真怎的,几人低着头看不清脸。 大皇子刘鲲出了声, “昭儿,抬起头。” 司马昭自是不会抬头,和一女娃娃打架还没打过,自己满脸伤,这么丢人,才不抬头。 听着这话把头低的更低了。 大皇子见司马昭不抬头装鹌鹑,也不再询问, “阿华阿烨,你们抬起头来。” 俩人挣扎一番,很是不愿的抬起了头。 看着两人脸上的伤,几人先是吃惊,后是佩服。 再仔细看了两人的脸,憋着笑实在忍不住,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司马昭听着这些笑声,很是不耐,恶狠狠的瞪了宁梓溪一眼。 宁梓溪拍了拍装着三人签字画押契约的荷包,对着司马昭很是纯良的笑了笑。 司马昭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头看着地面不语。 宁梓溪又看了坐在另一方的两人,甜甜的笑容,换来两人的视线赶紧转移。 宁梓溪耸了耸肩,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你们怎会只伤在脸上,来人,请太医来看看。” 大皇子走在司马昭跟前,看了一眼他的脸,刚才忍住没笑这次完完全全破功了。 这眼睛肿的看不到眼黑眼白,嘴角一圈泛紫肿成鸭子嘴,看着如今的模样,早已忘却自己带他登船时虎虎生威的模样。 打量了宁梓溪一眼,看来这次游船,果然来对了。 第30章 蛇子蛇孙 太医诊断一番,这伤看着严重,却未伤根本,偏偏又伤在显眼之处,想来这人对此很有经验。 太医开了些敷的药便快速离开,这伤还得肿上一天才能消。 适才不动声色看了房内之人,众人虽关心却不曾生气,想来动手之人就在房间内。 这些人随便拉出一个都能闹腾京城半天,自己可得罪不起。 宁为邦几人看到司马昭无碍后,又回到另一间房去。 几人又不傻,多少次被这三个小魔头折磨的人畜不分,好不容易讨好他们还去告状,自己几人被罚抄百遍弟子规,现在胳膊都不得劲儿。 虽不知刚才房中到底发生何是,但是几人能好好玩一番,其他的暂且不重要。 宁梓溪靠在椅背上发起了呆, “不对呀,这三人不是少时游湖淹死了吗。” “小黑,你在说谁,好好说,少时是几岁,游湖是那次。” “不就是天临一年深秋吗。” “天临一年深秋,天临一年深秋,” 宁梓溪瞳孔突然放大,用力拍了拍桌子 “天临一年深秋不就是现在吗。” 周围三人被吓了一跳,想要表达不满,却又碍于刚才的单殴,张了张嘴又合上了。 宁梓溪瞅着桌面皮笑肉不笑,放在一处的记忆被唤醒。 这宁为邦实力坑宁府,前世几人游湖,因为这几个小魔王不愿安静游玩,央求宁为邦钓鱼给他们看。 突发意外,几人跌至水中。 宁为邦和侍者连忙下水救几人,不知怎的湖中竟有蛇虫,三人虽被救出水,却中毒而死。 三人背后之人汇集文官之首,皇亲国戚。 宁为邦虽无错,到底是他没把人看好。 这些人自是把怨气发在宁府头上,碍于宁府乃国之栋梁,不好出手。 宁梓岚之事恰恰是个突破口,想来她之所以成功,保不齐有几人的推波助澜。 这三人不能出事,尤其是不能在宁家人身边出事。 “小黑,把你兄弟姐妹撵走。” “宁梓溪,我是神,他们就算是我同类,也不过是我的徒子徒孙,还兄弟姐妹,你胡言乱语。” “你说的对,大神,能让你的徒子徒孙换个地方呆着吗。” “也不是不行,我异能如今差一点点,你送我一成,我立马去。” 宁梓溪斜了它一眼,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水,摇了摇。 小黑呆滞的瞅着这个瓷瓶, “好好好,不需要了,啥都不需要了,我现在就去,你别冲动,别冲动噢。” 宁梓溪假笑一声,将这瓶高浓度雄黄加小黑的口水特制而成的药水放回了怀中。 说来可笑,小黑不怕雄黄,不怕口水,偏偏怕两样混在一起。 宁梓溪特意试了试,这个药水遇草即枯,遇动物即亡,比鹤顶红效果更佳。 偏偏对人毫无效果,这东西对人来说不过是纸老虎。 “阿烨阿华,我们出去转转,再待着我要憋坏了。” 得了,听着这话,宁梓溪按了按额头。 看了外物解决掉,这三人才是大麻烦。 在家待着不好吗,寒风飘飘,树叶秃秃,美景不再。 家里下棋不香吗。 宁梓溪耷拉着眼皮,三人朝宁梓溪瞄了几眼,鬼鬼祟祟的离开了这间房。 阻止,宁梓溪从未想过,这些孩子的好奇心是阻止能解决的吗。 既然这么喜欢出去,看看风景也好。 要是过于闹腾,宁梓溪冷笑一声,自求多福。 一刻时间未过, “啊-阿-,蛇,蛇。救命呀,” 宁梓溪啃着梨子慢悠悠移到了门旁, 只见船上满是蛇,一点一点逼近三人,周围的侍者将其护在身后,说来奇怪,那蛇群专挑这三人追。 另一间房门的人全部出了门,吩咐周边的侍者将蛇引走。 司马昭三人强装镇定,拉着侍者的衣服紧紧不放。 宁梓溪虽学医药不过半年,一些东西似懂非懂, 但看着这些蛇穷追不舍,瞎子也知道三人身上有蛇喜欢的东西。 斜了那一群大孩子,宁为邦特意让身边的侍者护着宁梓溪,独自一人跟在几人身后。 看到宁梓溪朝自己看来,连忙安慰,让宁梓溪进房间等候。 宁梓溪面上有些害怕,不敢移步,内心全是吐槽,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那三人有异。 看着那群人表情都带着焦急和担心,一时之间察觉不出真假。 “快,阿昭,你们三人将衣服脱去,快。” 终于察觉了, 只见三人神色慌乱,脱衣迅速,三两下就脱掉了衣物。 那蛇依旧朝他们三人滑去, 三人身上只剩下白褂子,这些都是各自从府中穿来,那下药之人要能分别去他们府上下药,还用得着用这些蛇。 宁梓溪上下仔细打量, 衣服,鞋袜,头发,头, 对了,是发簪,三人发簪虽颜色不同,样式极为相似。 宁梓溪小声说了声发簪,周围的侍者听到了, “几位公子,是发簪。” 三人一听,立马将发簪扔到湖内,蛇果然变化了方向,朝水中游去。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大皇子几人连忙过去查看,本就被揍得肿胀不堪的脸,如今挂上眼泪,有些不堪入目。 “阿昭,你们可有事,愣着干嘛,快去找太医。” 刚躲在一间房喝着茶水的太医又被叫了回来,细查之后无中毒之相,只是脸被泪水浸泡,看来又要肿上一日。 刘琨几人眼神一对视,内心有心不安,这伤该如何给父皇姑姑他们解释。 实在不行再说说好话,讨好一番,让他们承认自己打闹,大不了再罚几遍弟子规。 几人眼神一对视,让谁去说好呢。互相推脱一番,眼神中满是躲闪,三皇子莫名其妙的被推了出来。 眼神中满是懵逼,朝后看去,几人眼神满是鼓励, 额,不会让自己去讨好这三人。刘万看着几人递给自己孺子可教的眼神,苦笑一声,挪到三人身边。 “哈哈,阿昭,你们没事,今天玩得可开心,” 额,刘琨等人半掩面低下了头,这是讨好,这简直是火上添油。 唉,等会闹腾的更厉害,几人定要离得远远的。 第31章 掉入水中 “嗯,好玩,” 刘万一愣, “什么,” 司马昭抹了一把脸,有些疼痛,碰的他嘴直抽抽,察觉刘万的眼神,控制自己的表情, “我和阿华阿烨三人不小心摔了一跤,和你们无关。” 刘万听着这话自是放心, “阿昭果然懂事,” 一旁刘琨几人有些无语,好歹也是皇子,混迹于皇宫,这么狭义的话听不出来。 三人一起摔跤,还都摔在脸上,还不小心。 自己几个当哥哥的不护着,让他们不小心摔着了,回去可不是罚抄这么简单就过去的。 刘万看着几人神色不一,感觉事情不对,虽想不出是为何,但跟着大哥走总是不会错的。 “阿昭,这话不对呀,你再想想。” 司马昭才不管呢,自己今天又是被人打,又是被蛇吓得,都是这些人的错,要不是他们把宁梓溪弄过来,自己至于受伤吗, 告状,一定要告状,一定要狠狠的告状。 司马昭眼神中满是笃定。突然眼前出现粉色裙摆,求生意识本能让他朝后退了一步。 看到所有人朝自己看去,司马昭不自在的揉了揉眼睛, “我这是以为有蛇出现,你们看着我干嘛。” 说完恶狠狠的瞪了几人一眼,却坚决不朝宁梓溪看去。 虽然他知道这么多人面前宁梓溪不敢打自己, 但万一呢, 嘶~,嘴角隐隐泛痛。 “昭哥哥,” 司马昭惊恐的看着宁梓溪,浑身忍不住抖了个激灵。 转身朝后看去,身后无人, 额,这是再喊自己。 司马昭求救的眼神看向另外两人,只是两人早已睡在榻上,呼吸平稳。 这时司马昭有些后悔,没事练啥武,都怪自己体魄太好,不想睡觉也是一种错。 得了,万事只能靠自己, 六年半的人生如此颠簸,生活不易呀。 宁梓溪扯了扯司马昭的衣袖,将其思绪拉回, 万事不能慌,面无表情听她说, “昭哥哥,你是怪我打你吗,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道歉,不要怪哥哥他们了。” 听听,听听,是人说的话吗。 本来都是看破不说破的被打事实,如今满屋子都知道自己三个男子汉打不过一个女娃, 还道歉,有本事把那张签的不平等协议还给我们, 怪什么哥哥,啧,差点忘了,他是宁为邦的妹妹, 看着宁梓溪表情呆萌可爱,眼神全是威胁,司马昭叹了口气,唉,自己真的不敢惹。 扫视了躺在榻上的两人,果然眼皮微动,就是不睁眼。 如今,装睡也是一种幸福。 司马昭完美笑容挂在脸上, “自是不怪溪妹妹的,我们三个打闹伤的,怪不了旁人的,溪妹妹不要自责。” 呵,比恶心,谁不会是的。 站在门旁的几人都有些惊讶的看着两人,尤其是司马昭, 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呀, 几人相互交换了眼神,掩藏住笑意,以后游玩带上宁四小姐,万事皆方便。 房间内的人轻松愉快,房间外一侍者打扮杀了门房,偷溜到房内, “狗皇子,拿命来,” 只见那侍者拿起小刀朝刘琨等人刺去, 刘琨等人少时习武,对付这明显是普通人自是不在话下,闪躲一旁,就有其他侍者将其扣下。 几人还没细想,便听到扑通扑通的声音。 只见四个娃娃被扔下水中。 “小黑,你不解释下,这刺客不杀人,不劫人自保,把我们扔到湖里是几回事。” “还有,管好你的徒子徒孙,谁要是乱咬,我就把他煲汤喝。” 小黑讪讪一笑, “哈哈,这是尊崇剧情,我也不是太了解,你先救那几人,再不救真的没救了。” 宁梓溪假装在水中扑腾几下,等着船上人跳水施救。 “不急不急,他们三按剧情是一定会死的,救了也没用,算了,不救了。” 小黑抓耳挠腮,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的, 不是应该怪自己骗她,将几人救上去再说吗, 看着三人眼球泛白,小黑神色急切, “溪大佬,你救救他们,等会儿真没了。” 宁梓溪轻笑一声, “让你的徒子徒孙先去做个垫子托着他们,没看到那些侍者游过来了,等着被救就好了,我救啥。” 小黑明悟,她说的对呀。 于是下了指令,让那些蛇游在几人身下,逐渐汇成一个垫子大小,将其托在水面,等待救援。 赫连华意识有些清醒,小手感觉到了滑溜的触感,无意识看了身下的蛇,立马清醒过来。 有些后怕,却不知朝哪处退去,看着另外两人昏迷不醒,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 转头便看到宁梓溪眼神中还未散去的嘲笑,赫连华自是有些生气,只是身体过于困乏,眼睛也不听话的打起了架,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昏迷前暗自下定决心,坚决不再惹宁梓溪了。 适才殴打时身体突然发软,还有身下蛇垫,看着她不慌不乱的样子,这些事情定和她有关。 这女娃邪性。 宁梓溪趴在蛇身上,只露出一只头来, “四妹,四妹,溪儿,溪儿。” 宁为邦竟然跳下河来救自己,他是忘了他也不过十岁大童吗,来救自己不是添乱吗。 “溪儿,溪儿,醒醒,都怪四哥不好,四哥带你上船。” 一旁的侍者帮着宁为邦将宁梓溪扛到了船上。 宁为邦抱着宁梓溪不撒手,摇着宁梓溪,希望她清醒。 宁梓溪闭着眼,但也能感觉到宁为邦的焦急,只是那三个男娃娃不醒,自己要是行了,过于显眼了。 所以,对不起四哥了。 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宁梓溪脸上,有些灼人,宁梓溪有些发愣, 这是血,还是泪水。 “自然是泪水,宁梓溪,要不你醒醒,看你家四哥都焦急成啥了。” “闭嘴。” 小黑连忙闭上了嘴,宁梓溪现在更不好惹,自己还是闭嘴。 宁梓溪也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有一丝窘迫,听着四哥慌乱的声音,竟然睁开了眼睛,拿手抹了抹刚才泪水掉的地方。 透着日光,看着手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湖水的水珠,神色有些呆滞。 “四妹,四妹,你终于醒了,太医,太医,快看看溪儿,有没有事。” 看着宁为邦欣喜后怕的表情,不知所措却强装镇定,竟从皇子手上夺太医。 宁梓溪感觉心口有些烫,连着喉咙都有些失声,不太记得,好久没人这么在意自己了。 看着宁为邦眼睛泛红,紧盯太医不放过一丝表情, 宁梓溪勾了勾嘴角,真好,或许这就是亲情。 第32章 说教下饭 再次醒来,宁梓溪已经躺在自己房内了。 “那三个萝卜头可有事,” 小黑打了个哈欠, “没事,早都没事了。” “是吗,小黑,你能看到他们发生的事。” “额,那个,看不到,我怎么能看到,我猜的,哈哈,猜的。” 宁梓溪神色不明的嗯了一声。 宋姨娘疾步进了屋内, “溪儿,溪儿你醒了,安嬷嬷,快去叫郎中。” “那不舒服,快告诉姨娘,饿不饿,想吃些什么,那难受,溪儿快给姨娘说说。” 看着爱装扮的姨娘如今眼圈乌黑,宁梓溪抿了抿嘴 “姨娘,我不难受,我想吃甜粥,” “好,姨娘这就让人给你拿去。” 宋姨娘摸了摸宁梓溪的小脸蛋, “溪儿,姨娘不求你像京中贵女般样样精通,不求你和宁家儿郎一般上阵杀敌,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溪儿自小便有成算,姨娘不愿拦着你,可你答应姨娘,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宁梓溪看着宋姨娘眼神中满满的关切,眼神一时有些闪躲,抬眸又看了一眼,姨娘眼神未变,甚至泛起了一丝水花。 宁梓溪抬起胳膊,摸着姨娘的眼眸,将那丝水花化作的水珠抹掉。 “姨娘,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宋姨娘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笑着点了点头。 看着姨娘喂粥的小心翼翼,郎中把脉的担心关怀,离开时的吩咐照料,宁梓溪垂了垂眸, “小黑,你说,她是不是知道我不是她女儿。” “怎么会,这个年龄小孩子变化大很正常,她不会知道的。” “是吗,” “肯定是的,你怎么能怀疑神。” 宁梓溪看着窗外,有些凝神。 神厉不厉害自己不能苟同,母子连心到是自古都有。 细细想来,自己和宁梓溪千差万别,从到宁府第一天也不曾掩饰自己不同。 是呀,真正的宁梓溪如今这个年龄定不会和宁安澜有交集,不会知趣讨好,不会安静学礼。 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像五岁孩童,府中之人却不觉奇怪,说没有宁姨娘的防护和大太太的放任,谁能相信。 更甚者,大太太不知宁梓溪曾经如何,众府兄弟姐妹也不知,自己亲生母亲能不知吗。 “小黑,宁梓溪魂飞魄散之前,可去找过宋姨娘。” “这,不太重要,啊,哈哈,” “说,” “找过了,还托梦了,具体细节我真不知道,她没说过什么改变未来的话,我觉得不重要,就忘了。你,你别凶我,下次,下次类似的事情一定告诉你。” 小黑很是无辜的说到, 宁梓溪眯了眯眼,看着手中的镯子,越发入不了眼了,改明天换个细的。 又休息了几日,期间府内祖母母亲二婶婶兄弟姐妹都来看过,项安澜也托人送来吃食,三个萝卜头的亲眷也来送些补药。 终于宁梓溪又活蹦乱跳下了床。 “初一,把这个手札给崔郎中送去,让他好好研究。” “是。” 自己这药铺可是能开张了。 “四哥,四哥,” 宁为邦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无奈的看着宁梓溪, “四哥知道,给,” 说完从袖口拿出一张契书来。竟是一家铺子,位置暂且不知,但这大小由为诱人,宁梓溪笑得合不上嘴, “谢谢四哥。” “可要我找人帮你打理,” “不了,不了,吴郎中同意了,我要自己打理。” 既然送给宁梓溪了,宁为邦也不多问, 即使失败了打消她的念头也是好的,这店铺挂上宁国公府的名字,想来京中也无人敢来惹事。 “那好,要是有不懂的,可以找宁官家问问。” 宁梓溪笑着点点头。 回到院子后,宁梓溪拿着契书越看越美,又从兜里掏出一叠银票。 嘿嘿,有哥哥就是好。 远在赫连族学上学的三人,满是苦恼。 这几天四妹嘴甜,硬是把几人夸上了天,不知不觉中竟把自己的私房钱都给四妹拿去开药铺,还说药铺挣钱后给分红。 分不分红无所谓,看着族学其他学子淘的各色玩意儿,自己几人只能吃族学饭,用家里自备的笔墨,其余一个铜板都没有。 唉,没办法,谁叫是自己妹妹呢。 “大哥三弟,给,今天族学竟有两份肉。” 宁为安讲一块肉塞到了宁为国嘴里,眼神满是警告, 堂堂宁国公府的公子,为了几块肉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宁为国也不在意嚼了嚼嘴上的肉,颇有些回味无穷,低头又吃了几块,好似在吃仙露琼浆。 瞄到宁为安和宁为笙的注视,也不尴尬,露齿笑了笑,又大口吃了口肉。 宁为安叹气一声, “二弟,君子雅致。” 宁为国点了点头,吃饭的样子毫无变化,他人看来吃的更香了” 一声咕噜生传来,宁为笙尴尬一笑, “大哥,你雅致。” 说完也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宁为安看着弟弟们的吃饭样子,开始还如邻座君子一般一颗一颗品尝,察觉到肉越来越少,菜不剩多少。 君子什么的,全然忘却了,抢肉菜才是王道。 于是三人吃的更加快,桌子上的菜一眨眼功夫白的锃亮。 “大哥,文人什么的,我不行的,学学兵书我倒是愿意。” 宁为国咽着最后一口饭,对着宁为安说到。 宁为笙虽没说些什么,眼神透露着自己也是的意味。 宁为安自是也爱读兵书,多跟府中叔叔们学些武术。只是自己是大哥,要稳重,文还是要学的。 宁为安正了正身子, “在这学习,夫子教什么学什么,哪有那么多事。” 宁为国和宁为笙相互看了一眼,得了,大哥夫子上身,还有饭没,再添一碗,吃饭听着,就当听教下饭了。 于是俩人又添了一碗饭菜,听着自家大哥谈古说今,普及文武双全之人的好处。 说的宁为安口焦舌燥,两人吃完饭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们听到了没。” 两人连忙点点头,宁为安微抬着头, “还有饭没,给我添一碗。” “大哥。你不是说君子在外一碗五分饱,足矣吗。” 宁为安一记眼神瞪了过来,宁为笙很懂脸色的拉着二哥又去添了一碗饭。 “三弟,刚大哥不是才说的吗,是不是,我记错了吗。” 宁为笙不回答,只是又添了三碗饭, 看着饭入碗,刚才的问题早被宁为国忘却了,拿起碗又大口解决掉。 第33章 宋姨娘祭祖 “姐姐,” 钰哥儿舔着果糖坐在榻上,笑眯眯的看着宁梓溪。 宁梓溪趴在榻上看着啃糖的钰哥儿,故作生气的看了他一眼,惹得钰哥儿咯咯直笑。 宁梓溪休息这几日,落下的功课太多,这不,刚想出去溜达一圈,殷嬷嬷就带着一指厚的功课递给自己, 宁梓溪撒泼耍赖(装萌耍可爱)抱着殷嬷嬷,这才减了一半功课。 钰哥儿将手上的果糖放在桌子上,移到宁梓溪一旁趴着,抱着宁梓溪脖子憨憨一笑, “姐姐,嬷嬷让我监督你好好做功课,你不能偷懒的。” 宁梓溪转了个身,对着钰哥儿的脸捏了一把,挂满奶膘的脸果然舒适。 “钰哥儿不喜欢姐姐了,这功课又多,写着又累,休息一下在写是劳逸结合。” “可是姐姐,你到现在连一页大字都未写完,我们都要吃午饭了。” 宁梓溪叹了口气,抱着钰哥儿起身,捏着钰哥儿的小胳膊揉了揉,肥嘟嘟的手感极佳, “钰哥儿越发像管家了,我现在就写,” 钰哥儿笑嘻嘻的坐在塌一边,继续啃着他的果糖。 低着头看着字帖的宁梓溪脸色发深, “小黑,钰哥儿中了蛊,你不会不知道。” 小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这镯子越发细致,自己转身都难。 “我也是刚刚看到钰哥儿才知道的,不是看你忙吗,想着等会儿说,等会儿说。” “嗯,知道了。” 宁梓溪自己清楚,这不是第一次了,小黑糊弄自己不是一次两次了。 自己何尝不是糊弄小黑,虽答应原身的愿望,却并未实实在在的施行, 摸着心口的怪异感,这原身魂都没了,她的感受还在,想来她也在责怪自己。 放心,自己答应之事定会做到,摸了摸心口,已然恢复平静。 看着字帖上的刘字,这刘姨娘将蛊虫都能用在自己女儿身上,钰哥儿又算什么。 看来,刘姨娘此人得除。 “四小姐,七公子,该吃午饭了。” 钰哥儿咯嘣两声,将果糖三两下解决掉, “四姐,吃饭。” 宁梓溪点点头,拉着钰哥儿去了外厅。 宋姨娘早早坐在桌子上等待,桌子上的菜式今天尤其丰富,还有两人都爱吃的芋头烧鸡, 连忙乖乖入座,等着姨娘分食, 自家三人用饭,没那么讲究,所谓食不言自是不会遵行。 “四姐儿,钰哥儿,姨娘需要回家替远在边关的外祖父舅舅祭祖,半个月就归来了,四姐儿和钰哥儿可要好好替娘亲照顾好自己,若是有事多问问大太太和殷嬷嬷。” 钰哥儿放下了碗筷, “姨娘,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吗。” 送姨娘摸了摸钰哥儿的头, “舟车劳顿,来往时间太紧,身子熬不住,等你们大一些,姨娘再带你们回去,好不好。” 钰哥儿自是不舍,但也知道姨娘不会带自己回去,低头吃着饭,只是兴致没有以前高了。 宁梓溪低着头,本想找个法子让姨娘离开几天,如今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记得前段日子刘舒易说,祖父爹爹过段时间也要回京,算了算日子,或许还能还姨娘一起回来。 到时或许能看一出好戏。 “小黑,让钰哥儿身体那小虫子不要乱动,呆上半个月自己出来,要是钰哥儿有事,我就把你给炖了。” 小黑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知晓,自己若再不干点啥,宁梓溪估计真要剁了自己, 到时任务没完成,小命没了,很不划算的。 各院知道宋姨娘要回家祭祖,都送来一些体己。 虽说这凤国男尊女卑,嫡庶有分,对着武官子女却是优待,太祖帝时期开疆扩土,多有一家全是女眷,男子纷纷上了战场,祭祖之事从不得不到如今男女接可祭祖。 妾侍自是不能随便离开本家,但若是武官后人,所嫁之人同意也可回家祭祖。 宋姨娘好好收拾一番,第二天再俩孩子不舍中离开了宁府。 宁梓溪安慰着一旁的钰哥儿,扫到侧门有人影闪过,垂着眸子,不做计较。 摸着钰哥的袖口, “小黑,这蛊虫可会伤害钰哥儿身体。” “这个你大可放心,别的或许不敢保障,这些虫子自是听我的话,不会伤钰哥儿一分一毫。” “这般是最好了。” 宁梓溪拍着抽泣声不停的钰哥儿,看着地面一尘不染,神色幽深,好戏开始了。 “你说府中几位公子,谁人算是京中数一数二。” “你这丫头,怎能这样说,大公子文武皆得,二公子魁梧高大,三公子温柔大方,四公子沉稳大气,五公子潜心研究,那六公子七公子虽还是个奶娃娃,也是懂事讨人心的。若是再过几年,谁厉害说不准的。” “大公子自是好的,毕竟是大方嫡长子,将来肯定要继承宁国公府的。” “才不是,定是四公子,你说大公子和大皇子年龄也是相当,怎不叫大公子去当伴读,独独叫四公子去当伴读,那五公子不过是给四公子作伴,要不每次那些皇子约四公子出去游玩,怎不叫五公子。” “听你这样说,到还真是的,想来这国公府会交于四公子。” “交于谁都无妨,反正都是大太太的孩子,好好在这做事,大太太定不会忘记我们的。” “你说得对,对了,这是四少爷院子要的汤,我得赶紧送去。” 听着几个丫鬟走远,刘姨娘这才从柱子后走出来,文文弱弱的来,文文弱弱的离开。 一间茅舍,舍内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站在门口观望,一个不惑之年的青年抱着五岁幼童进了茅舍。 “你俩好生慢,再迟一点天都亮了。” 崔郎中不紧不慢带着他的工具,慢慢揭开床上之人身上的被子。 “这人是我一酒友,常年肚子痛,吃了好些药无济于事,前些日子都以为他没了,竟拖着身子求我医治。这东西你们想来熟悉,你们大可放心,我早已和他签好契约,若能治好那是最好的,若不行便替他买副上好的棺材,每年多去烧烧纸钱。” 第34章 身边都是些麻烦 崔兰芝带着特制的手套将此人衣物解开,顺着腹部朝两端摸去,不出所料,右下腹有异物。 细细查看此人脸部,面色少华,眼球内有明显红血丝。 “那个,喝了几坛酒灌醉了,红血丝多些。” 吴郎中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到。 崔兰芝顿了顿,翻看此人早前服用的方子, “此人肠痈已有半年,这些方子治标不治本。” 摊开此人手心,眼神一愣,竟有棺材纹。 俗话说,此纹一出,神仙也救不活。 崔兰芝直愣愣的看着吴郎中, “这不是我的主意,是四小姐说的,这人你能救,那酒水早将他灌的不醒人事,之后之事交于你就好。” 宁梓溪推着一个椅子靠近那人的床,在两人的注视下,不紧不慢的爬上椅子,站了起来。 终于视线和他们相平,不用仰视两人了。 “看了你的随笔,此人之病你有笔录,想来此人你可一试。” 崔兰芝点了点头,手有些发颤, 挪着步子取出一截蜡烛,抽出火折子将其点燃放在桌子上,拿出布袋中的钳刀,擦拭一遍。 将其放在蜡烛外焰上,让每处都受热。 拔出腰间挂的酒壶盖子,倒在手上清洗一遍。 崔郎中摸着躺在床上之人的皮肉,指头隔着手套都发烫,将钳刀放在皮肉上, 咽了咽口水,只需轻轻划上一刀,多年未碰的未知就会呈现在眼前, 慢慢将钳刀靠近皮肉,内心知道,划下去,只需划下去就好了。 崔兰芝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终是过不了心里的那一关,再次确定自己做不到。 将钳刀放在一旁桌子上,脱下手套瘫坐在地上,鲜红的血流一直刻在脑海里,自己依旧做不到。 吴郎中叹了口气,拍了拍崔兰芝的肩。 宁梓溪看了眼两人,一人瘫,一人老。 算了,全都靠不住。 跳下椅子,将那手套带在了自己手上,大的出奇,便放弃了。 宁梓溪拿出自己让府内一老人拿动物皮做的手套带在手上。 拿着刀自己又爬上椅子,不管两人的感慨,诉说悲惨人生。 靠着铜元素的感知确定肠痈的位置。 吴郎中两人连忙起身,想要阻止,一刀划下,刀口已开。 宁梓溪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铜元素极致运转,终于排查出一处多余之物,宁梓溪也不犹豫,直接割掉此物。 本想试试治疗术,看着一旁俩人亮着大眼盯贼般看着自己,宁梓溪又低下头,收起了自己刚才的心思。 将伤口附近的血块杂物处理掉,抹上特制的止血药,伤口立马不留血了, 看的旁边两人有些麻木,这些药他们俩人各自研究过,一起商讨过,药材的成分都琢磨的不相上下,制出的药总是和宁梓溪给的药差一些。 一次看着宁梓溪当场制药,过程并不出奇,制出的药与两人相差太多。 两人研究多次未果,暂且将其搁置一处,两人另想他路,选择配药,常常带着新的方子让宁梓溪炼制。 血止住了,最后一步便是缝制。 “此物有药性,对人危害不大,可用此缝制。” 宁梓溪看着崔兰芝手上泛黄的线,有些惊讶,竟是桑皮线。 所谓桑皮线,即取桑树之根皮,去其表层黄皮,留取洁白柔软的长纤维层,经锤制加工而成之纤维细线~。 虽比不上羊肠线的可吸收,在这个时代,倒也算得上救命的神具。 何为缝制,伤口容易愈合,拆线容易取掉,一切结束少留刀疤。 “剪刀,” 崔兰芝递上了剪刀,细细查看。 吴郎中手搭在床上之人的脉搏上,神色惊喜,有惊无险,熬过此夜便就无事。 两人殷切的目光看向宁梓溪,此术必需学,缺一师傅。 宁梓溪颇为无语的看着两人,从怀中取出一本书来,递给他们。 “此书只有书,能不能实行要靠你们研究,我是不会的。” 此书书名直白,解刨书。 书内也是精彩,图配的到是细致清晰,只是这字称得上龙飞凤舞,想来怕是哪个才写字的娃娃。 两人眼神相碰,心领神会,想来是宁梓溪自己所写。 看着这本书,两人神色激动,若这些东西全部,不,一部分在凤国成功实行,凤国医术还会惧谁。 两人平缓内心的情感,第一次一起行了个全礼,乃主仆礼。 俩人并非单纯之人,自小跟着军营行医,游走山水间行医。所遇之事奇乎怪乎。 两人痴迷于医术,忠于医术,如今还能继续开拓医术,用另一个思路去学医术,心情自是万般激动。 看着手上的书,两人觉得这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跟着宁柠溪,自己或许有另一条路可走。 两人这礼行的周全。 “我的神,宁梓溪,我才发现,他俩刚才不操刀是试探你,对不对,这俩老狐狸。” 宁梓溪奥了一声便在一旁净手。 敷衍的小黑很是难受,如今这宁梓溪越发不理自己了,早知今日,之前应该藏的更隐秘些。 神呀,这任务太难了,宁梓溪不配合,心太累。 看着崔兰芝吴郎中两人的争吵,宁梓溪摸了摸额角, 崔兰芝也就在探讨医术上话格外多,算得上正常人。 若放在平时,好似蜗牛一般,窝在壳中不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不在意,此人心性凉薄。 吴郎中此人军医出生,铮铮铁骨,热心肠,自是心软。 两人本就相差一弱冠男子年龄,能成为知己,也是奇异。 看着吴郎中脸红耳赤,崔兰芝拳头紧握神色不显,争吵声越发大了。 宁梓溪自己一人出了茅舍。 出门便看到门口的男孩,约有十三四岁, 不太记得乱坟场时的模样,如今到是沉稳淡定,想来做这药房掌柜有些屈才了。 “主子。” 宁梓溪内心一片荒凉,这身主子叫的自己发颤, 倒不是因为他是一国皇子畏惧,毕竟他的国家已经灭亡。 可他是被赵国所灭,脸上如今到是看不出什么,要是那天他想不通,去复仇自己是帮还是不帮。 看着此人眼神中的倔强,复仇怕是在所难免,唉,这真的是个大麻烦。 又看着树上的初一,得了,自己身边就没不麻烦的。 第35章 武术 “主子,这是这个月的账本。听您安排,药铺只卖药,价低一成,周边的老百姓常来买些备着。吴郎中多年只为宁府坐诊,如今另立门户,自是受欢迎。好几位世家大户都请吴郎中入府坐诊,郎中拒绝了。” 宁梓溪点了点头, 这些药不过是些普通药,效果和普通药铺并没区别。 讲究的不过是薄利多销罢了。 “吴郎中新出了些药效好上几分的药,每瓶药价加一文,将其推出去。若那些药铺之人来买,无需拒绝。” 艾己低头称是。 看着此人温顺的模样,宁梓溪都快忘了初醒时,这人眼神中的狠意。 自己可是个大好人,不曾嫌弃他的麻烦,想将其带给羽爹爹或者刘舒易两人跟前,由着他俩安排,即能让他成长又能积攒力量。 不成想此人直接拒绝,认自己为主, 宁梓溪当时内心波澜不惊,一次救命之恩便能认主,宁梓溪感叹一下,身边认主过于随意,真与假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你若要表演,戏台子搭好,我看着便是。 摆了摆手,由着初一抱自己飞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无梦。 第二天,安置好上完早课的钰哥儿,宁梓溪便去了项府, 有段日子没看到项安澜了,竟有些想念, 看美人,吃美食,生活好不惬意。 刚才的想法只是一瞬,回归现实。 看着眼前的满目绿色,几乎看到出入口。 “师傅,我练武时间不久,如今独自爬山怕是不合适。” 阿零坐在一树枝上,眺望着远方, “不用爬山,出山即可。” 说完一转身消失在山林中。 这么高冷,宁梓溪瘪了瘪嘴, 看着眼前的一片树林, 额,这些树关系甚好,中间竟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全靠杂草小树相连。 更过分的是这些杂草小树比自己还高。 看着自己脚下这方土地明显被人打理过,那个,自己是不是要感谢师傅的打理之功。 宁梓溪耸了耸肩,靠在一个树干上发呆, 直接走下去靠着自己的小身板简直在做梦。若是靠轻功或许可以一试,只是才学不到五天,能飞出去吗。 不管了,先试试。 宁梓溪哈了口气,朝上奔去,还没靠着树上跃两步,便失了力气。 算了,看来轻功也不行, 只剩一种万能办法, “师傅,师傅,我下不去,你帮帮我。” 喊音还没落,身后竟惊现一头白狼,眼神泛着凶光,伺机而动。 宁梓溪咽了咽口水, “狼兄,我还小,不好吃的,前面有个长大的,不信你闻闻,就在附近。” 树上的阿零翻了个白眼,啃着一果子,表情很是幸灾乐祸。 不肖子孙,阿白,上。 那白狼好似得了命令一般朝宁梓溪扑去, 这狼有宁梓溪五个大小, 扑过来时日光照射,威风凛凛。看的宁梓溪内心一颤, 就算不害怕,怕被吃也促使宁梓溪赶紧逃走。 狼怕啥,狼在山林里怕啥,额,好像啥都不怕, 不行,不能等死, “师傅,你快出来,徒弟一会儿真没了。” 声音出奇的大,林子里的鸟都被震的飞走,阿零依旧没有出现。 看着狼即将逼近,宁梓溪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的手脚并用,靠着蹩脚的轻功爬上了树。 白狼很聪明,看着宁梓溪爬了上去,也不着急,守在下面仰望着宁梓溪。 一狼一孩就在此处僵持着。 “宁梓溪,你要在不动弹,我先走了。” 阿零漫不经心的朝宁柠溪说到, 宁梓溪连忙转头朝周边看去,无一人身影,而刚才声音却异常清晰,这是什么功夫,自己也要学。 镯子里的小黑很是无语,碍于宁梓溪最近的反应,不敢出声。 内心一片吐槽, 此人第一天学了轻功,第二天便翻到刘姨娘院门口小坐了一番,虽说异能者身体历来虚弱, 但那也是历来,宁梓溪是历来吗。 每次将异能用竭,再去练武,身心都是疲惫,装出一副自己学不会的样子,也不知在防着谁。 看着那阿零虽是无所谓的表情,眼神却全然关注着。 小黑多想大声告诉他,此人装模作样。 于是一虫一人看着宁梓溪的装模作样,本需一步便能迈出的树干在宁梓溪的渲染下,很是遥远。 配着宁梓溪呼唤着阿零的声音,一时间林子热闹非凡。 躺在树上的阿零扔掉手上的树叶,踩着树枝飞到宁梓溪身边,提着宁梓溪后颈,将其放到白狼不远之处,不多给个眼神,又重新飞上树侧卧着。 宁梓溪一脸懵逼,看着咫尺之间的白狼,一人一狼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不曾听到宁梓溪的呼喊声,也没有白狼的怒吼声, 阿零有些奇怪,朝下看去,画面,额,十分养眼。 哟,这是休息上了。 只见一人一狼躺在地上好不悠闲,宁梓溪靠在白狼肚皮上,神色舒缓,闭着眼很是放松。 那白狼也不生气,瘫着肚皮,由着宁梓溪乱摸他的毛。 “宁梓溪,我是不是很厉害,这小白狼对我来说不堪一击,啧啧,我可是神。” “奥,你最厉害了。” 宁梓溪翻了个身,拱了拱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小黑唉声叹气,这娃太记仇,小黑很无奈呀。 突然,一狼一人朝两边散开, 只见阿零抱着一包果子,在树上掂来掂去,宁梓溪看了眼果子的数量, “师傅,深上老林,不好施展,要不我们回府在练。” 阿零嘴角上扬,手上的一个果子变成了三个, 宁梓溪赶紧闭嘴,得了,还能咋办,你要是扔,那就躲呗。 于是,林中出现这样的场景,白狼卧在一边头朝正中放着眼珠不停左右查看, 树上的人漫不经心,随意悠哉,不朝下方看去,直接扔着果子。 开始时次次正中他身, 随着林中小人活动一番,被打次数直线下降。 看着阿零身后装果子的袋子不下三个,宁梓溪平息了自己的呼吸,直接跃到了树上。 自己又不傻,再打下去明天就下不了床了, 提着气运着轻功离开了这片抛果子之地。 惹不起但是躲得起。 阿零拿着要抛的果子啃了一口,摇了摇头,早用这轻功,何须这些果子。 今日教学就到这,回家。 第36章 吃饭之争 太阳还没落山,宁梓溪让宁三驾着马车去了项府。 “羽爹爹,羽爹爹。” 宁梓溪抱着街上买的各种点心跑着去找项安澜, 一进门看着屋内场景,立马收了声。 刘舒易靠在榻上小憩,宁梓溪瘪了瘪嘴,这个时间不在皇宫批折子,来项府干啥。 宁梓溪藏着嫌弃的表情走到项安澜身边, “羽爹爹,我买了好些糕点给你吃,这段日子我都没在府里看见你,我好无聊的” 项安澜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笑了笑, “好吃。” “我不在府这几天,厨子研究了好几十道新菜,满院子丫鬟踢起了毽子,说是保护身体。家丁们看起了话本,人人想去当侠客。” 项安澜捏了捏宁梓溪的鼻子, “我要再不回来,满院子都让你祸祸了,你还有时间想我。” 宁梓溪嘿嘿一笑,连忙转了个话题。 “羽爹爹,我饿了,要喝甜粥。” “自是知道,人没到信早让人捎过来了,都等你着。” 刘舒易靠着榻不急不缓的说到。 宁梓溪咬了咬下嘴唇,没让刘舒易等呀,想吃回皇宫出去别祸祸我家羽爹爹。 看着项安澜转身去扶刘舒易下榻,动作熟练温柔, 宁梓溪瞪了苏公公一眼,你家主子干嘛让羽爹爹扶, 苏公公被瞪的一脸莫名其妙,只能尬笑请这小祖宗出去。 宁梓溪此人不仅长公主丞相面前挂了名,一些皇亲国戚也是知晓得。 更不用说这项首领宠着,皇上放任着。 自己只能小心伺候着,若连这点眼色都不懂,白瞎了在宫中待了这么多年。 宁梓溪撅着嘴跟着俩个靠在一起的人身后,眼神满是怨念的看着项安澜, 刘舒易背如针毡,装作不经意的看了身后一眼, 只见那小孩步子踏的格外用力,脸上的奶膘都被震的一颤,眼睛瞪的特大,看着项安澜的背很是不满,却又不敢说,很是憋屈。 刘舒易低头嘴角翘起, 该,自己这么大人在屋内坐着,没有一丝礼仪去拜见自己。 抛开皇帝身份不说,自己起码是个长辈。 刘舒易悄悄的捏了捏项安澜的手指, 瞪了他一眼,你养的好女儿。 项安澜有些无措,两人自己一个也惹不起, 递给刘舒易一个安抚的眼神,可是消气了。 刘舒易侧头看着身后的小人儿脚步声越发大了,噗嗤笑了出来,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项安澜这才放下心来,转身看向宁梓溪, “溪儿,可是忘了什么。” 宁梓溪瞟了一眼宛如孔雀的刘舒易,不情不愿,仿佛背着千斤重的担子挪到了刘舒易面前, 抬头看了眼项安澜表情,很是冷淡, 宁梓溪撅着嘴慢吞吞的给刘舒易行了个礼,礼仪周全, “见过叔叔。” 刘舒易见此哈哈大笑, “溪儿请起。” 看似两人很是和谐,眼神却满是挑衅,宁梓溪趁着项安澜没注意,狠狠的瞪了刘舒易一眼。 行完礼扭头就走到两人中间,伸出手等着两人拉着自己。 想你们俩个自己走,没门。 两人对视一眼,憋着笑一左一右拉着宁梓溪走到了饭桌。 不过几步路程,偏被三人走出了天荒地老的模样, 苏公公看着三人和谐的背影,好似一家三口,神色有些古怪。 揉了揉眼睛,见三人坐到了桌子上,收起刚才的幻想,连忙叫侍者布菜。 刘舒易皱了皱眉头,嫌弃人多聚的难受。 项安澜摆了摆手,布菜的侍者欠身离桌。 宁梓溪眼珠子转的飞快, “羽爹爹,我想吃那个鱼。” 项安澜拿着公筷挑了一块肥美的肉放到宁梓溪碗内, 宁梓溪低头快速将鱼吃了。看着项安澜筷子将要夹向那道鸡肉, “羽爹爹,我还想吃那个鸡。” 项安澜将鸡夹给了宁梓溪,又将筷子放到了那块鸡上, “爹爹,” “宁梓溪,你这个幼稚鬼。” 刘舒易直接将整只鸡放到了宁梓溪跟前, 将自己的碗递给项安澜,由着项安澜给自己夹菜。 见着无法阻止,宁梓溪笑容挂在脸上, “嘿嘿,谢谢叔叔的鸡肉,我还小,这是童趣。” 拆下一条鸡腿啃的贼香, “至于叔叔你吗,啧啧,还需要羽爹爹帮你夹菜,你是和我一样大吗。” 刘舒易心态平稳,好似没听到。 这些天项安澜不在家,偶然两人碰在一起,不是吵,就是吵,自己早摸清这小娃的脾性。 要是和她争着来,输赢不一定,话被堵死到是次次面对。 不就是爱说吗,你说你的,爷躺着听你说,怎么舒服怎么来。 刘舒易对着宁梓溪笑了笑,吃着项安澜亲手夹的菜,喝着项安澜亲手盛的汤。 时不时感慨一声,换来宁梓溪一个白眼。 看着刘舒易享受的模样,宁梓溪夹了一块肉放到项安澜碗里, “羽爹爹,你吃。” “啧,你倒是用公筷,也不想你筷子上的口水。” 刘舒易一脸嫌弃的说到, 宁梓溪哼了一声,眼巴巴的看着项安澜。 项安澜受不了这眼光,吃了宁梓溪夹的菜,便低头不看两人, 宁梓溪挑衅的看了刘舒易一眼,美美的喝了一碗项安澜盛的汤。 刘舒易面上不显,桌子底下狠狠踩了项安澜一脚,对着宁梓溪笑了笑,继续吃着饭。 项安澜小叹口气,管不了,你们自己处理。 “羽爹爹,过几天父亲他们就要回京,能不能让阿大阿二陪我去接爹爹,还有我要骑马去接爹爹。” 项安澜自是同意,叫着安乐特意挑了两匹温和的马,由着宁梓溪带回府内。 酒足饭饱后,宁梓溪乖乖的给两人行礼告辞,回到了宁府。 “主子,刘姨娘身边的丫鬟见了几个人,查清楚了,是一些新进的商人,其中一人还是悍匪出身。” “奥,继续看着他们祖父还有五日回来,拖着刘姨娘,五日后任她动作,我们看着便是。” 初一点了点头隐匿在黑夜中。 宁梓溪看着挂在夜空中的月亮,清晰明朗。 数天过后,结果如何,就要看刘姨娘狠还是不狠了。 刘姨娘,可不要自己失望呀。 第37章 二子被劫 “阿大阿二,你们快些,要去接爹爹了。” 阿大阿二两人被斗篷包的紧紧实实,尴尬的走出了院子。 “溪小姐,一定要穿这些衣服吗,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宁梓溪奇怪的看着两人, “怎么会呢,我们去接爹爹,他一定会高兴的。” “哎呀,别耽搁了,母亲在门口等着,我们快走。” 门口果然有两辆马车等着,宁梓溪神色微变,又恢复平静,笑嘻嘻的来到母亲身边。 “母亲,几个哥哥也去吗。” 一车帘打开,只见宁为邦打着帘子,由着钰哥儿伸出头,看着两人。 “四姐,快上马车,去接爹爹。” 宁梓溪点了点头,朝两人走去。 大太太身边的丫鬟拦住了宁梓溪, “四姐儿,和母亲姐姐们坐这个马车,让他们哥俩坐一辆马车可好,车里可是备了好些你爱吃的。” 宁梓溪看了眼身后两人, “母亲,我不会闯祸的,就让我和四哥他们坐一辆马车,好不好。” 大太太抿嘴笑了笑,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让你们坐一起,时间不早了,快上马车。” 说完不等宁梓溪反应便被抱上了马车。 宁梓溪朝后看了一眼两人的马车,撅了撅嘴,被迫上了马车。 大太太拿手指点了点宁梓溪的额头,从身后格子取了一盒糕点,递给宁梓溪, “四姐儿可别撅着嘴了,母亲昨天都让丫鬟给你备好了吃的,去接爹爹,回来你们坐一辆马车,好不好。” 宁梓溪选了一块特好看的糕点啃了起来,听着大太太的话连忙点了点头。 宁梓岚在一旁看着翻了个白眼, 呵,小吃货,在吃胖死你。 宁梓露看着宁梓溪吃的贼香,又递给宁梓溪一块糕点,喂着水不让宁梓溪噎着。 一时间车内氛围算是和谐。 他们这次要去一栈道接祖父父亲,说是去接他们,还不如说是感受宁家军气势。 与祖父父亲见了面,在栈道由着军中将领自行庆祝一番,休息一晚,便跟着宁家军一起回城。 本该几位哥哥都来,只是赫连族学大考在即,过不了退学让几人抓耳挠腮,五哥儿沉迷木具,熬了几晚,临行前怎都叫不醒, 所幸宁家不在意这些规矩,子女愿意来便来,不来也不强求。 毕竟如今子嗣不少,学文学武由着这些孩子,读些兵书,打仗更好使呢。 宁梓溪几人一路优哉游哉朝栈道走去。 不远处的林子中闪过几个黑影,隐秘在林子中,伺机而动。 马车经过一条被山夹着的路上时,几个黑影直接闪了出来。 直接朝宁梓溪所在的马车冲来,侍卫瞬间在前面防护,几人来势汹汹,侍卫逐渐都朝宁梓溪他们这边靠近。 这些人带着面巾,心狠手辣,动起手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宁家侍卫颇有些招架不住。 车内女眷满是惊恐,到底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即使害怕却不再慌乱。 宁梓岚很是害怕,也掩住了口鼻不再乱喊乱叫。 宁为邦看着母亲身旁只剩不到五个侍卫对付十几个人,有些落下风。 “宁晖,带这些人去救母亲他们,留俩个人即可。” “主子,这。” 宁为邦眼神一凛 “去。” “是。” 果不其然,宁晖几人的加入,那些人很快便被解决了。 宁晖解决这些人朝后看去,马车旁的侍卫已被杀害倒地。 宁晖连忙去马车内查看,神色一惊, 两位公子不见了。 大太太看着马车空无一人, “宁晖,少爷们,他,他们人呢,” 一旁侍卫飞奔各处前去查看,宁晖看着车内并无打斗痕迹,周边也没小孩子的脚印,到是树干上有些踩痕,想来已被劫持,时间不久。 “太太,侍卫已去查看,几位少爷不会有事,已经派人将此事报给宁国公了,请太太放心。” 这让大太太如何放心,一眨眼的功夫,四哥儿和七哥儿在自己眼前不见了, 看着地上鲜血斑驳,这些孩子若真被他们劫持,那… “宁晖,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说完这话大太太直接昏了过去。 另一边,宁为邦昏了过去,钰哥儿因为刚才点心糊住了口鼻只沾染一点蒙汗药,药效不强有些半梦半醒。 察觉自己和四哥被眼前男子一左一右架在胳肢窝中,无力不敢动。 看着离自家马车越来越远,宁为邦很是害怕,浑身有些颤抖。 那劫持之人斜了一眼装昏的钰哥儿,很是无所谓的继续运着轻功离开此地。 不知行了多久,来到了一个破烂的房子,将两人扔到了榻上,转身锁了门。 过了好一会儿,宁为邦才睁开了眼睛,有些无力的摸索着取下了头上的簪子,挪着胳膊用尽全力朝自己腿上扎了一下,血液喷涌而出,瞬间清醒了不少。 起身朝钰哥儿爬去, “钰哥儿,钰哥儿,醒醒,醒醒。” 钰哥儿慢慢挣了眼,看着宁为邦很是委屈,声音有些哭腔, “四哥,我怕。” 宁为邦将钰哥儿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 “钰哥儿,不怕,爹爹很快就来救我们了,我们不哭,好不好,等着爹爹就好。” 钰哥儿靠着宁为邦的怀里,忍着哭意嗯了一声。 宁为邦脑子很是昏昏沉沉,看着钰哥儿浑身颤抖,不敢哭的模样,很是不忍, 自己心中的害怕都收起来了,自己不能睡,要好好保护钰哥儿。 门外的人看着里面的场景,很是不屑, 这次雇主可不要这俩娃娃的命,说是能吓傻最好,实在不行缺胳膊断腿也是可以,一定不能让这俩娃娃完完整整得回家。 想起雇主那漫不经心的语气,果然,女人心,海底针呀。 看着两兄弟依偎的模样,啧啧,送几条蛇进去让他们先感受感受下, 今日不宜杀生,吓傻能拿更多的赏钱,还能看一出兄弟自救的戏码,然后再变傻,和乐而不为呢。 哈哈哈,想想都很是激动,这种事果然自己最得心应手。 门外的人打开了窗,将一麻袋的蛇扔进了房内,拿着一个椅子坐等两人的丑态。 第38章 最毒妇人心 “四哥,是蛇。” 钰哥儿捏着宁为邦的胳膊抬头看去,恐惧被打散许多。 说罢两人拿出自己腰间的香囊,将香囊奋力一按, 一股气味直冲鼻息,两人掩鼻看去, 刚才还朝这方爬来的蛇,一遇这气味,溜得飞快,一会儿便退出了屋子。 两人长呼了口气, 钰哥儿捏着香囊,想起四姐说过, 这个香囊内有乾坤,外面药物驱虫避蚊,里面包着一味药,若是捣碎两者合一,万虫皆避开。 看着香囊的模样,钰哥儿镇定起来,四姐说遇事不慌,自己是大孩子了,可以救自己的。 门口那人叼着细草,悠闲坐在椅子上。 手朝地面划去,一激灵,手指间有些湿润,摩擦一下好似没感觉,这是下雨了, 那人朝地上看了一眼,大喊一声,动作惊的连跳三下, 满院子蛇布满,朝门外溜得飞快,仿佛身后有豺狼虎豹,连着自己这么大人都不咬一口。 这,不对。 转身踮着脚朝屋内看去,两小人儿的四个眼珠子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配上这阴沉的屋子,竟有些瘆人。 啊呸,怕啥, 自己是来吓他们的,竟被这些小孩子吓到,要是同行知道,要被笑死的。 看着院中蛇虫消失飞快,屋内娃娃也不恐慌,想来这俩娃娃身上有些避虫之物。 算了,暂时不追究,吓傻便是。 踢开门提着俩娃娃脖颈飞奔一处, 俩娃娃挣着眼睛看着地面很是振奋, “叔叔,再高一点好不好,真好玩。” 说完扯着那人衣领渴求到, 那人皱着眉头,这小娃娃真麻烦,不过一会儿不是傻就缺胳膊断腿,就当送他一份伤前礼物了。 男子朝上跳去,惊的宁为邦很是害怕,靠着偶然一倾斜,连忙转身抱着那人脖子, 钰哥儿吐了吐舌头, “四哥真胆小。” 那人被这一抱,三人差点摔下去做了摔下鬼。 听着钰哥儿的话连忙附和着, “对,你这娃娃还比不上一个小娃娃,白瞎了宁国府名声。” 宁为邦停这话很是羞愧,连忙低下头,只是手上帕子随风掉了下去,竟有些粉末随它一起飘走。 那人啧啧一声,这宁家公子,不过如此。 提着力朝山上奔去。一会儿功夫,三人来到悬崖边。 那人将宁为邦两人扔在地上,朝着那悬崖看去, 不错,能看着底,想来扔下去应该能活着。 此人眼神一转,笑得猥琐,朝俩娃娃走去, 抓着两人的后颈朝悬崖将要扔去,突然四肢无力,身体支撑不住瘫跪在地上。 捏着两人后颈的手也是一松,两人连忙爬了起来,朝这人走去。 钰哥儿糯糯的声音传来, “四哥,这人动不了了,四姐的药真有用。” 宁为邦捡起一旁的棍子,看着此人眼神中的凶狠,目光一凛,一棍子朝此人敲过去。 忘记适才吃了些清神醒脑的药丸,中的药性还没消退,这一棍子力气缺乏没把此人打昏。 那人被敲得生疼,浑身无力,只能轻喊一声,咬牙等着疼痛过去,顺带恶狠狠的瞪了宁为邦一眼。 一旁的钰哥儿摸了摸自己的衣袖,将一瓶药递给了宁为邦, “四哥,这是四姐说以后入学要是有人欺负我,便用这瓶药。” 说完狠狠的瞪了此人一眼,不准你瞪我四哥。 宁为邦不做他想,将这药撒到了此人身上, 那人开始还有些害怕,过了好一会儿没啥反应。 呵呵一笑,此药毫无用处,还挺舒服的,就是有些热。 一旁的宁为邦两人眼神瞪的出奇大,这人全身红肿,整个人肿出了另一个自己,好生丑陋。 宁为邦挑了挑眉,四妹的药不应只有如此, 想法还未说出,那人便开始哈哈大笑,一直吵着痒,浑身无力不能抓痒,只能靠着笑声的力气在地上轻微摩擦。 啧,这药好大的威力。 宁为邦看着宁为钰躲在自己身后,很是好奇的看着此人乱动。 想了想,钰哥儿这个年纪拿这药是不是不好。 算了,先回府,不然母亲会着急的。 也不知自己做的标记他们可看到,何时才能来救自己。 另一边,宁梓溪几人靠在马车边上,等着侍卫的消息。 “主子,少爷不见了。”初一传音入耳, 宁梓溪神色一紧,摆了摆手让其继续寻找。 低头看着脚上的绣花,自己并不是好人,不想让两人受伤,但也不愿两人安全回来。 刘姨娘此人心狠手辣,若是请人将两子杀害算是正常之举,母亲失去最有出息的亲生儿子,宋姨娘失去自己唯一的儿子。 两人定会悲痛, 那悲痛之后,母亲还有两子,即使没有四哥优秀,但放在京中也是佼佼者,继续培养也是能继承宁家的,以后日子不过是纪念想念四哥罢了。 宋姨娘丧失钰哥儿,自会悲痛欲绝,伤心好久。 一年后,或者几年后,还会有孩子,钰哥儿也不过和四哥一样成为回忆的对象。 但若他们傻了或者缺胳膊断腿回来呢。 母亲姨娘自责,定会好好照顾他们。 和其他健康的哥哥们相比,他们或残或缺,带着这份自责母亲姨娘都会将大多数精力放在这两人身上。 两人又并非只有一子,母亲仍需照顾内院,照顾大哥二哥。 姨娘仍需照顾自己,他们的时间被照顾充斥得满满的, 所以子嗣两人几乎不可能再有。 如今边关安稳,祖父父亲回家,祖父自刘姨娘进府便多照顾,碍于身份,多托付于祖母。 若母亲姨娘都忙于此事,何人照顾父亲,何人继续诞下子嗣,祖母自是帮着刘姨娘。 顺了一圈,宁梓溪终于想通了, 说到底尽管祖母只有两子,未曾应付于妾室。 却依旧喜欢子孙满堂,也不知祖母可会想过,若她的婆婆在她病后自主给祖父纳了妾,可会难受。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 更为可笑的便是,明明知晓自己儿子不喜刘姨娘这类女子,却打着感情牌逼其收下,让其行房事。 这刘姨娘到底是何人,非得她做到这一步。 第39章 宁梓溪不知的事 不对, 前世刘姨娘并未生下子嗣,刘姨娘也并未想有子嗣。 她到底想干什么,这太难想了,能不能直接弄死她,不要废这些脑细胞。 “当然不可以,你要杀了刘姨娘,万一刘姨娘后面有人操控,一狠下心把宁家给毁了,得不偿失是不是。咱们从长计议,不要忘了你答应宁梓溪的事,对不对。” 本来宁梓溪只是想想,听着小黑这话,那不可说的念头又冒了出来。 至于刘姨娘身后是谁,其实都不太重要,按着原身记忆那方和刘姨娘有交集,活的滋润。杀了谁不就危机少了许多吗。 要做咸鱼,唉,动脑太累了,还是动武简单。 察觉宁梓溪想法的小黑咽了咽口水,幸好自己不是他敌人,不然啥都没干有点想法就人没了。 拿出脑中的计划书一一看去, 减半异能之事已完成, 剧情不可改变超一半这个任务咋完成, 这刘姨娘要是出点事,剧情不是全崩了, 中介反派被弄死,小反派和大反派如何见面,如何走剧情。 小黑好累,这次宿主太难搞,要是这计划书让他知道,自己说不一定被扒两层皮。 要是她知道是自己偷喝酒水,不小心把她弄到异世,如今重新回到自己身体。 那原身是她自己,许愿之人是她自己,所谓两人见面不过是一魄归体, 自己操作有误,将她弄到异界,只留一魄在这世界。 虽按剧情,这宁家依旧被毁,但她死后会有挚友将男主女主推翻,另建王朝,还为宁府建了墓碑,替宁府重振威名。 但只留这一魄,只知儿女情长,懦弱不堪,一生长于内宅,并未与那挚友相识,也就导致这男女主一生无忧,在那高位终其一生。 额,其实这俩差别也不太大,反正都死绝了, 唉,死绝个鬼,要是宁梓溪知道这事,自己不被她抽骨拔筋算是对自己好了, 想她在异世见人杀人,见鬼啥鬼,弄不过死磕也要弄死他的性格。 自己真的好害怕, 本来自己都被上司罚了一顿,还被扔下来拯救剧情,弥补她的损失。 如今还要面对她这个魔鬼,真的太难了。 唉,得亏如今她魂魄融合,有些惰性,以为穿到异界,想当咸鱼。 不然自己这虫命危险至极。 如何打消她的懒惰,只想用武力解决问题呢, 小黑揉了揉他那光滑的头颅,灵光乍现,有了。 “四哥,四哥,你醒醒。”宁为邦昏迷倒地,不知又从那冒出的黑衣人将钰哥儿打晕,劫走了两人。 被药粉折磨的男子立马起身,朝那人追去,不到一会儿就跟丢了, 糟了,这怕要出事,那人拿出身上的信号放了出去,便消失在此地。 笑话,自己一个江洋大盗,被一内宅女子雇佣干这事,又被同宅另一女子黑吃黑, 本想的好好的,一人想吓傻两人,一人付了两倍钱财让自己假装吓傻两人,自己答应,刚好能挣两份钱财, 如今那黑衣蒙面之人武功远超自己,追去,追去送命吗。 小爷这钱不赚了,信号已放出,能不能救就看你们自己了。 嘶,这痒意更加难受了,这俩娃娃那来的这么多玩意,得亏自己前些日子路过一药铺备了些功效清奇的药。 拿出那药朝身上撒去,虽未消退这肿胀的面容,痒意全然消退。 看来那家药铺很是有效,改明再去备些。 黑衣人来到一山洞,将这俩娃娃绑了起来,便消失不见。 此洞看着挺大,并未发现有人住的痕迹,有些混乱,好似一大型动物居住的地方。 两人昏睡过去,洞外的天也慢慢变暗。 栈道内,宁家母女坐在椅子上,精神有些萎靡。 宁定川在房内走来走去,脚步混乱昭示着心中的烦躁。 若不是自己这手臂受了伤,早驾上马出去找了,用得着在这等着。 “报,将军在林子中发现有糕点沫,只是,” “只是啥只是,快说。” 宁定川捏着士兵的胳膊,催促到, 宁家大太太也疾步走去,对宁定川的行为熟视无睹,看着那士兵,眼神满是殷切。 那士兵被两人盯的,不扫了后面的小姐们,是五人盯的有些无措, “只是林中鸟兽过多,糕点被分食,一时之间察觉不出两位公子在那,到是林前有个木屋,有人待过的痕迹,不过并未有两位少爷的踪影。” 宁定川松了手,这说了个啥,还不是没找到吗, 不能等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救去,靠他们能救个锤子。 迈着步子直接走出了门。 “爹爹,我和你一起去。” 宁梓溪趁着母亲几人愣神,小跑到宁定川旁边。 “溪儿,爹爹是去救哥哥弟弟,带上你万一伤了碰了,更是不行。等哥哥弟弟回来,爹爹再带你去骑马。” 宁梓溪拉着宁定川的胳膊, “爹爹,你走之后我练了武,我不怕,而且,我和哥哥弟弟留着一样的血脉,或许有感应就知道他们在那。” 放屁,老子还是他们的爹呢,要感应早感应了, 看着宁梓溪坚定倔强的眼神,行,这孩子像自己,说胡话也是可爱的,带上就带上,保护这个小娃娃自己还是可以的。 一个胳膊捞起宁梓溪,大步走出了这个院子,带着几人上了马,一会儿就消失在门外。 宁梓溪虽然被抑制不能感知新的异能,如今的异能也没有杀伤力,但这方异世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异能之士,有这些感知也是够了。 坐在宁为川的怀里,宁梓溪驱动铜元素感知力, 宁为钰脖子上带着一银锁,说是去寺里求的平安锁。 宁梓溪一天无事将一特制铜用异能包裹在外面,肉眼无从查看,但要是感知,十里之内便能感觉出。 催动感知力,果然真的能感知, “那个,其实这个距离我也是能帮你查看的,我很愿意帮你的,真的。” 宁梓溪睁开了眼睛,脑中闪现一字, 滚。 早干什么去了, 对于小黑,宁梓溪早已经不信了,此虫说不一定还是其他没有告诉自己的事情,终究有一天自己能弄清,到时再好好算账。 小黑还在乐呵呵庆祝自己干了一件逆转剧情的好事,善心一发想帮帮宁梓溪。 突然一激灵,挠了挠头,想来感觉错了。 第40章 宁为邦有难 宁梓溪看着眼前没有路径的树林,摸了摸自己耳垂。 树林中飘过一黑影,宁定川眼神一凛。 “何人,追。” 几人架着马朝那抹黑影追去。 远在树洞昏睡的两人面色苍白,隐约间洞口出现硕大的黑影又消失,两人全然不知危险即将到来。 到底是武将出生的子女,加上宁梓溪的药让宁为邦解了药性。 除了身体还有些乏力,稍有些擦伤,其余并未受伤。 取出怀里的药瓶,喂了钰哥儿一颗药,入口即化。 看着钰哥儿缓缓睁开了眼,宁为邦这才舒了口气。 看着洞四周,或许说山坡更为合适,洞内并未有动物储存的食物,也没有猎人歇脚的痕迹,或许只是一处空闲的洞, 只是昏迷前隐约看见是一黑衣人将自己和钰哥儿劫走,扔这山坡意欲何为。 “七弟,你先靠着,我去洞口看看。” 钰哥儿点了点头,自己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看着四哥缓缓朝洞口移去, 宁为邦抬头看了这坡,高且宽,太阳落山的余光照在这洞口,宁为邦伸出手穿过这余光,看着洞外一片平静, 对面的树叶明显被吹动,站在这边的自己感受不到一丝风, 想来这只是一个避风的山坡,也许自己想多了。 看着钰哥儿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瞅着自己,生怕自己有事, 勾了勾嘴角朝钰哥儿走去, 突然脚步一顿, 不对, 向阳,避风,无食物。 这些自己看过,在祖父写的手札上看过,是动物的洞穴, 是,是,宁为邦浑身一颤,是熊洞。 “钰哥儿,快,快走。” 宁为邦朝钰哥儿跑去,抱着他朝洞口跑去, 快,一定要快,熊对气味十分敏感,如今可能就在附近觅食, 若慢一步,两人将葬身于此。 嗷~, 宁为邦狂奔的身子一紧,这是熊声。 熊不是晚上才出来吗,如今怎会在这,没时间了,不可多追究, 宁为邦如今心中只有一字,跑。 跑远就有救,多跑一点七弟就不会受伤。 钰哥儿察觉紧张的氛围,只能安安静静的靠着四哥怀中,掩住口不说话。 不知是不是宁为邦的错觉,这熊声越来越近,树草被绊倒的声音就在耳边。 不能慌,宁为邦朝后看了一眼,硕大的黑熊就在后面不远,眼睛泛着凶光,即将追上自己。 看着不远处的树有一分支比那熊高出很多,能待上一人,察觉怀中的钰哥儿颤抖,却乖巧不敢言语。 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怕,四哥保护你。 即将到那颗树前,宁为邦脚踩另一树干,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钰哥儿推上树,自己滑落下来。 有点糟糕,没力气了。 “四哥。” “四哥在,钰哥儿听话,别说话” 钰哥儿连忙按住口鼻,看着熊越逼越近, 熊爬不了树,熊一般不攻击人, 自己不能吵,不能害四哥。 宁为邦屏住呼吸,闭上了眼,希望书中所讲装死,熊能放过自己。 那熊两三步便走到宁为邦身边,趴了下来,左闻闻,右闻闻。 宁为邦不敢动,闭着眼等着熊离开,那熊好似听到宁为邦心里的话,嗅了半天见没什么便转头离开。 不凑巧的是,宁为邦靴子上的珠子散落了,顺带有些粉末状东西飘了出来, 只见那熊狂叫一声重新转身,眼神更加凶狠,朝宁为邦奔过来。 宁为邦自是察觉不对,靠着适才存储的力气,朝树上跃去。 “啊,” “四哥。” 只见那熊叼住了宁为邦的一条腿,宁为邦双手紧握树干, 那熊仰着头,狠狠地将宁为邦扯了下来。 “四哥,四哥。” 宁为邦被扔的发昏,分不清是疼还是那药效还没过,咬着牙, “钰哥儿,乖,别下来。” 钰哥儿捏着树皮,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指甲缝中满是血迹。 那熊张大口朝那脚又是一口,那小腿硬生生被扯断。 疼痛深入骨髓,宁为邦终是惹不住又叫了一声。 林中宁定川等人听到第一声叫声便疾步赶来, 看着这方场景,几人掏出箭将其射痛,熊转身将目标转向了几人, 同行的侍卫引开熊,宁定川大吼一声,拿出箭一箭将其射倒。 跑着朝宁为邦走去, 看着地上残乱的肢体,宁定川眼睛一红,蹲下来将宁为邦轻轻抱在怀里, “邦儿,别怕,爹爹带你去看军医,邦儿别睡。” 钰哥儿不出声脸上满是泪水,握着宁梓溪的手紧紧不放。 宁梓溪看着眼前的场景,神色有些莫名。 自己在他们身上放有药,这熊不可能攻击他们的,计划里他们最多只会有小伤, 那黑衣人早被初一解决掉,哪来的熊,哪来的伤, “小黑,你不是说你的唾液万兽皆避开吗。” 小黑语气平静, “他那靴子被放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乃是熊暴躁的原因。” 靴子,四哥的靴子是, 看着宁为邦眼角的一滴泪珠,宁梓溪眼前闪过宁家大太太的面容。 是她吗。 “爹爹,别动,四哥疼。” “溪儿,爹爹带四哥去看军医,你听话。” 铁血男儿拿布包着宁为邦断掉的腿,此时手有些颤抖,声音也有些呜咽,好似一头兽找不到回家的路。 “爹爹,别怕,有溪儿在。” 宁定川扯了扯嘴角想要给女儿一个笑,看着宁梓溪眼睛中的自己,有些无措。 自己不能乱 我的四哥儿,我的邦儿, 平缓自己的心情,三俩下收拾好,抱着宁为邦准备离去。 “小黑,我要四哥的腿完好无损。” “宁梓溪,你那治疗术即使全盛期也只能救身体完好之人,如今你才入门,宁为邦你救不了。” “我知道,但我要救,前世宁为邦根本没有这一遭,是我的判断有误,我必须救。” 小黑的声音有些冷漠, “可以,条件不难,及笄之后你的异能消失一年。” “好。” 感受身体一股不一样的能量,宁梓溪趁着几人未注意自己,将一纸条扔给了初一。 速带崔兰芝来。 扔完便带着钰哥儿跟着宁定川离开了此地。 临走前,宁梓溪看了一眼那熊,对着一侍卫说, “母亲向来劳累,将这黑瞎子胆取出来送给母亲,其余的你们处理了。” “是。” 第41章 领头人 “将军,吴郎中来了。” “快,去请。” 吴郎中和崔兰芝进门一眼就看见宁梓溪坐在一角,两人朝宁梓溪点头后进了屋内。 看着屋内的场景,两人心中咯噔一声,对视一眼,这怕是十分棘手,已是断腿之人,如何治。 虽有医术记载断腿之人有靠过缝合术衔接上,那人断腿时间不超过一炷香,看着宁家四公子这腿已被简单包扎止住了血,时间远超一炷香。 自己先不说有没有那缝合技术,最合适的时间已经错过,这腿已废。 “吴郎中,邦儿这腿可还有救,” 看着吴郎中诊脉额头紧皱,宁定川心中满是焦躁, “你也别搪瓷我,我俩军营待了这么多年,有啥你觉得我接受不了的,说。” 吴郎中神色犹豫,即将开口的话语被崔兰芝拦了下来, “将军,或许我可一试。” “你是,” “将军,崔郎中乃一游医,见识颇深,年纪虽小对这却比我有经验,将军若信我,可一试。” 宁定川自是相信吴郎中,点了点头在一旁看着。 两郎中一对视, “将军可否在外等着,若是好了自会请将军进来。” 宁定川知道自己不该待在这里,可这邦儿是自己最看重的孩子,自小看护也是最多的,如今他成了这样,能不急吗。 “将军,时间不等人。” 宁定川横了崔兰芝一眼,摆了摆手迈出了房门, 一出房门, “将军,夫人醒了,让奴婢来问问可是找到两位公子了。” 宁定川摸了摸脑袋,邦儿之事万不可让徐氏知道,她那身体要是知道定是又昏厥,若不让她知道思虑过重也伤身子。 他娘的,这咋办。 算了,先瞒着,等那游医看完之后在定打算。 宁梓溪趁着几人未曾注意溜进了屋内。 “主子。” 宁梓溪点了点头, “如何,可能缝合。” 崔兰芝有些犹豫, “这到是可以缝合,不过已经断了,血不能流通,缝合上会腐烂。” “无妨,缝合便是。” 说罢拿出一瓶药,取一颗药丸喂到宁为邦嘴中,又将此药递给崔郎中, “此药乃前日你写的让人昏迷四个时辰的方子所练,如今到是有现成的试药人,郎中可以请了。” 吴郎中嘴抽抽,要不是知宁梓溪所练之药从未失过手,自己也就真信了她拿自家哥哥炼药的鬼话。 自己年事已高,听不了忽悠喽。 看着崔兰芝一脸如临大敌般严肃样儿,这后辈咋就死脑筋, 宁梓溪能没有后路救自家哥哥吗,定是有神药或不曾见的宝贝,看来这次自己还能一饱眼福。 果不其然宁梓溪拿出一个盒子,将那断的腿放入其中, 由着崔兰芝先将拆掉包扎的东西,后对着正确的骨位将其缝合,一旁的吴郎中递着剪刀钳刀,擦着崔兰芝额头的汗。 果然后生可畏,这缝合技术很是完美, 两人将其收拾后,朝宁梓溪看去。 宁梓溪拿着那盒子,将宁为邦的腿放在其中,掩着一只手催促身体那股异能,一股脑全部穿进盒子中, 那盒子随着异能不断传输,变得更加清透,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空中, 只见那宁为邦的腿虽线未拆,那红润的脚趾头凸显他的生机。 两位郎中纷纷替宁为邦诊了脉,细细查看宁为邦的腿脚, 这真的缝合上了,吴郎中连忙转头,那盒子, “不用找了,那是一前辈送于我,只能用一次,若郎中对此有兴趣,可多多钻研,有朝一日终会成功。” 吴郎中见罢搭手行了礼,不再询问。 宁梓溪在吴郎中将此好消息告于宁定川之前便离开了房间, 托那吴郎中找好理由,万不能说出宁为邦腿被撕掉的事实,不然这腿又会废。 多亏这凤国出了大祭司那一方人才,不然这说辞谁人能信。 宁梓溪回了房,将怀中的珠子拿了出来。 取出一颗细细翻看,这些珠子乃宁为邦靴子上的珠子,光滑干净,透着烛光格外纯粹。 可惜里面包的都是让动物抓狂的药粉,随着和地面的摩擦,外面的蜡掉了下来,里面的药便全部裸露在外面,味道肆意飘散,动物自然能闻见,更不用提熊这种嗅觉灵敏的动物了。 “初一,” “主子。” “将这瓶药想办法放到那江洋大盗身上,” “是。” 看着初一离去的背影,宁梓溪眯了眯眼, 不管是何人所做,暂且由着那刘姨娘背着。 这抓捕海盗之事,还得靠阿大阿二,不然如何能闹大呢, 最好整个京城都知,那身后的人岂能坐视不管,岂能继续藏的如此安稳。 “四小姐,国公爷让你去大厅。” “好。” 宁梓溪随着车儿去了大厅,看着厅内之人行了个礼,便朝宁定川走去, 宁定川顺手捞起宁梓溪抱在怀里,宁梓溪抬头看去, 那祖父旁边坐的宁梓岚瞪着美眸,刮了自己一眼,宁梓溪瞅了一眼便低下头,玩着宁为邦衣服上的绣花。 见没回应,宁梓岚又瞪了一眼才收回了眼神。 “父亲,明天本是邦儿带着钰哥儿他们走那中道,如今该如何是好。” 宁飞鸿将视线转向了宁梓岚,宁梓岚连忙摇了摇头, “祖父,我不行的,若是给您丢人,还不如提前说了我做不到。祖父让其他姐妹去。” 这丫头,算了,她这年纪,确实是不合适, 又将视线转向宁梓露,露儿自是也不合适的,过两年都要寻婆家。 那就只剩下一人了, 宁梓溪感觉头顶的视线很是灼热,抬头和宁飞鸿眼神相碰, 就是你了,年龄合适,夫人也说这孩子最近练了半年武,自不是胆小怕事的主。 宁梓溪眼神中满是疑问,这宁飞鸿严肃的脸上竭力露出一抹慈祥的笑,颇有些不伦不类。 宁梓岚顺着祖父的目光看去,啧,到是忘了这事宁梓溪合适,轻哼一声。 “祖父,是不是七姐儿最合适,那明天我们就跟着七姐儿了。” 宁梓溪疑惑的看着几人,内里感叹,这些坑人的。 所谓走中道,乃宁家锻炼宁家子女必不可少的环节,从万千士兵之中,由尾走向头, 兵将怒吼一声,宁家子嗣领头人也要吼一声, 兵将举旗,那领头人也要举旗, 等着所有人走完后,这领头人还需耍一套宁家刀法。 自己这身板,这糯米嗓,这刀法很不熟练的手, 转头看了眼自己爹爹,你们真的确定是我吗。 宁定川讪讪一笑,父亲定的人,自己无能为力。 溪儿,明天就靠你了。 连忙将头转向一边,就是不和宁梓溪对视。 想来徐氏休息的差不多了,这事就让她安排。 第42章 花坊上的美人 一家花坊里,男子靠着椅子上左拥右抱,由着周围的美人投食送酒,好不快活。 “阿大,这人还逍遥得很,” 话音刚落,扑通声从里传来,房间里的人都倒落在地。 两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啧啧,这些姑娘俊的很,” “别闹了,先带他回去。” 阿二意犹未绝的看了眼地上的姑娘,瞅着阿大扛着那男子, 唉,没有一点情趣。 两人搭把手扛着这男子离开这花坊,将其带到了一间密室,绑在了椅子上。 阿二拿出桶里的瓢掂了掂,想着那人在花坊的模样,笑了笑,将地上的水桶提起来,一桶水泼了过去, 啊,呸,呸 刚还在梦里和那些姑娘干些美妙的事,这一桶水,彻底醒了。 “你们是谁,” 看着两人腰间的刀,神色一遍, “各位大爷,我就是个吃花酒的,从未得罪过人,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阿二走进男人,捏起他的下巴,将刀放在他脸上刮了刮, “那个,大爷,您悠着点,刀剑无眼,您真的抓错人了。” 阿二看着此人懦弱的样子,哼了一声, 这演戏的功夫,要是不是他,还能是谁。 “该叫你所谓江洋大盗昆山呢,还是百面郎君昆玉呢。” 那男人疑惑到, “大爷,您说的是谁,我真的不认识,你” 一把刀从昆玉耳边划过,一缕头发掉在了地上。 昆玉咽了咽口水, 这两人,来真的。 “昆玉,还记得你骗的那些夫人吗,有的为了你和离,有的为了你做了尼姑,更有的人为了你弑夫等你娶她,怎么改头换面做了这江洋大盗,还管不了你这下半身。” 昆玉半靠在椅子上,神色不羁, “这人活在这世上,总该留点什么,不觉得你们失败得很,论长相,啧啧,五大三粗,至于武功,歪魔邪道,有本事放了我,比试一番。” 阿二一听这话, “你这小白脸,脑子没病,都绑你了,还能放了你,你这是脑子有坑。” “说,你接的那家单,这是江洋大盗不做了,准备改行。” “你管我干甚,既然接了单,自是对雇主保密,诚信接单,懂不懂。” “嘿,我这暴脾气,” “阿二,” 阿二举的手臂又放了下来,瞪了此人一眼, 你给我等着。 阿大从怀中取出那包珠粉,放到昆玉面前, “不知你可听过一种药,无色无味,对人并无害处,但其他动物尤其喜爱。” 阿大拿着这东西拍了拍撒在了昆玉脸上, “动物遇见这东西就是暴躁了点,想吃东西了点,遇见什么想挠了点。你说将你放到林子中绑起来,全身撒上这东西,会有什么结果。” 昆玉脸色一变, “各位大爷,做人要讲诚信,我这是第一单,第一单很重要,这是我打开名声的第一单,各位大爷饶了我,下次,下次遇见我一定无所不谈。” “呵,阿二,将他扔到林中去,” “好嘞,这就去” “这大半夜的,又是深秋,想来群狼等着呢。” 昆玉尴尬一笑 “哎,哎,别,别扔,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阿二咧了咧嘴,将其放下,两人站在昆玉一旁,看着他说。 “那个,你们干事就不先调查调查吗,万一我说了慌,你们能查出来不。” “你可以试试。” “哎呦喂,我就是说说,说说。” 昆玉咳嗽一声,正了正嗓子, “那家人应该是宁家的小妾,至于谁我真不知道,我这不也是才进城,一有人雇佣就接了。那小妾让我将两人弄傻或弄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对视一眼,阿二拿出刀朝昆玉脖子上戳去, “我,我说的是真话,大不了你们去查查,” 阿二斜了他一眼,收起了刀。 “阿大,这,” 阿大一个眼神制止了阿二要说的话, 看着昆玉还在这密室,阿二趁其发愣一刀把将其打昏。 “阿大,这是不是需向大人禀告一声,” “嗯,先回府,此人。” 阿二顽劣一笑, “你先回府,此人就交给我了。” 阿大点了点头,转身朝府中飞去。 阿二看着昆玉这白斩鸡的模样,也不知那些夫人如何想的,都爱上了这浪子, 嘿嘿一笑,有了, 既然你落在我手上,替这些夫人出出气也是好的。 第二天早上, 满城百姓纷纷议论,那花坊有一奇观,一个裸身的男子被挂在花坊上, 那小脸俊丽,那身材挺拔,也不知是那家公子哥如此秀丽,一些夫人的脸上满是红晕。 一股凉风将昆玉吹醒,看着来往的行人停驻在自己眼前, 摸了摸自己的脸,脸皮掉落,露出来的竟是自己真容。 挣扎掉绳索,拿起门帘上的布包住了自己,快速溜走。 落在一树上,看着远方,咬了咬牙。 不要让自己再见到那两人,否则一定会弄死他们。 那边的昆玉恨的牙痒痒, 这边的宁梓溪看着眼前牙发酸, “母亲,要不我不去了,你说我头痛。” “溪儿,不可胡闹。” 宁梓溪皱了皱鼻头,这可不是胡闹,看着眼前红的妖艳的骑装,上面还点缀着各色的毛球, 这毛球听母亲说是各色动物的毛发制成,很有意义, 可这整的跟七彩灯一样的衣服,等会儿中午大太阳照射,确定不反光。 由着几人将衣服套上,看着明显比自己大上半圈的腰, 算了,能穿就行。 宁梓溪就这样任几人摆布穿好了衣服,等着几位姐姐的到来。 过了一会儿,宁梓溪百无聊赖时,宁梓露宁梓岚两人走了进来, 总算不辣眼睛了,两人一黑一白骑装,干净整洁,有一股干练之感,果然是将门之女。 不过,等下, 自己刚才应该没看错,大姐眼神中的羡慕,宁梓岚眼神中的嫉妒,都看向了这件衣服。 低了低头,看了这衣服一眼,这衣服好看吗, 难道是自己的审美有些问题,那宁梓岚眼神中的嫉妒化成了针,好似都要射来, 宁梓溪挺直了腰板,很是神气的绕着院子走了几圈。 “母亲,你怎能将这衣服给宁梓溪,这可是悠然大家唯一的遗作,宁梓溪她不配。” “三姐儿,不可胡说,这衣服本就是穿的,那来的配与不配。好好收拾一番,几人快去前院。” “母亲,我,” “去。” 宁梓岚甩了衣摆,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宁梓溪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这衣服不就是重了些,丑了些, 听他们所说,还是个大家所做, 额,行,再看了一眼衣服,好像还是能接受。 第43章 成为兵将是为何 宁定川坐在厅内,等着几人出门, 抬眼一看,宁梓露与宁梓岚身穿骑装,个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 嗯,不愧是自己的女儿,宁定川扬起了嘴角。 眨眼的功夫,宁梓溪也来到厅内, 看着眼前花色绸布制成的衣服,包裹着宁梓溪,宁定川刚还欣慰的嘴角不自主的平了许多。 宁梓溪一脸生无可恋,鼓着脸求救的看着宁定川, 宁定川尴尬一笑, “这四姐儿,喜庆,哈哈,好。那个,时间快到了,我们去操练场。” 说完这一句,朝大太太点了点头,催促侍卫将几人引到操练场。 各人各有看法的这件骑装来头不小, 御用秀女后远嫁一国王爷的悠然大家,差人特意捕获一湾鳄所制,骑装两肩点缀着不同颜色的圆毛球, 分别是黄色的虎毛,白色的兔毛,红色的狐狸毛,灰色的狼毛, 象征着雄心,率真,智慧,忠诚。 那悠然大家本是将此物献于皇室公主,皇室子嗣不封,先帝在世并未有公主,这件骑装一直搁置在库房。 徐氏一家剿匪有功,先帝特将此骑装赏给徐氏家族,兜兜转转这衣服成了徐氏嫁妆,如今到是便宜了宁梓溪。 “四妹,你紧张吗。” 宁梓露在后悄悄得问,想要消除宁梓溪的紧张, 宁梓岚听到,哼了一声, “她要紧张你还能替她不成,” “三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管你什么意思,没看到等着我们吗。” 宁梓岚收回自己鄙夷的眼神,微颔首检查好衣物,昂首挺胸,拿出自己最好的姿态进入操练场。 宁梓溪听着远方的丫鬟嘟囔着三小姐为何老针对大小姐,挑了挑眉。 宁梓岚可不是单单只讨厌大姐一人。 这大半年来,二叔需去城外办公,一来一回很是麻烦,婶婶直接带着一家子去了城外租赁了房子住,祖母去那山上的清凉寺还愿学习。 除了大事几人回府少之又少,独独留了大房一家在府中。 这刘姨娘到是正常的很, 宁梓岚嘛,乱跳的猴子是也, 衣服不能太暗淡,否则就是偏心,游玩自己不想和去,还得带回礼物, 被人欺负了,抹把袖子自己套麻袋去打,不会武功又被收拾,回来还得几位哥哥去救,额,重新套麻袋。 遇事了整个人跑的最快,良心不安又回来查看结果她背锅,不知被罚抄了多少弟子规。 整个人又虎又怂, 要说智商嘛,如果她就这么长大了,女强文女主怕是得另换人选。 至于她不讨厌谁,这个难说。 自己是庶女,自尊心算是强,也就强到和庶子庶女比较,别人有的她要有,她有的你不许碰。 嫡母所生的哥哥们她恨不得一辈子不见,遇见就跑。 对于嫡母尊重是有的,那得看她觉不觉得嫡母偏心。 对于这些同为庶出的姐妹, 宋姨娘本就受宠,宁定川也不是心机深沉的人,喜欢谁就去谁房,对谁生的子女更好, 所谓平衡之道,不过送的礼物差不多,其余相处就是顺从心意,怎么舒服怎么来。 对嫡妻所生的孩子自小扔进军营一同练着,关心但大多是严厉,相处自是不少。 对宁梓溪宁为钰很是疼爱,任两人坐高高扯衣服很是随便,只要在家自是陪伴。 恰巧两人小时宁梓岚刚好记事,这一疼爱就布满了宁梓岚全部记忆,对着宁梓溪姐弟自是不爽, 说来宁梓露和她同为庶女,又未有亲娘和刘姨娘争宠,宁定川对她俩也差不多,宁梓岚总该不讨厌。 啧,宁梓岚对宁梓露比对宁梓溪姐弟俩还讨厌, 追其原因也挺扯,宁梓岚觉得宁梓露和刘姨娘性格很是相像,不能讨厌自己母亲还不能讨厌你不成。 温声细语,唯唯诺诺,说话老让人听不太懂还难受, 当然事实上,两人有很大差别, 宁梓露是标准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说话自是文雅些,宁梓露不爱读书自是头疼,唯唯诺诺是因为宁梓露遇事总爱让她不要急,在她心里宁梓露最是怂,当然,也最是讨厌了。 说来也是好玩,只要长辈在,宁梓岚就怼宁梓溪两人,长辈不在,就怼宁梓露一人。 好家伙,这还是个怼货。 “女郎,快进场了。” 拉走的思绪被唤回,看着前方。 兵将一分两队,正视对方。 宁梓溪等人将要从中穿过, 士兵身姿挺拔,队列整齐,带着盔甲分不清是何人, 宁梓溪目视正方,身处其境,粗瞄一眼眼前的兵将,人多肃静,其余到没什么感觉。 “女郎进。” 望着前方,二百米的距离,不到一刻钟就可走完。 走在这中间路径,不以为然的情绪全然消退。 即使目视前方,眼角也能瞟到这些兵将。 宁梓溪如今只是个萝卜头,垂眸之地不过是这些兵将的腿,临近或可看他们垂下的手。 偶然轻瞥,随着微风袭来,那人裤腿被吹动,左脚踩着长靿靴,右脚的裤腿被吹的有些摇摆。 又走了几步,兵将裤腿旁的手指紧靠,整整齐齐。 这人,宁梓溪将要踏出的步伐放缓, 眼角轻瞥的人袖口只是袖口。 或许是凑巧,宁梓溪抿了抿嘴,又走了几步,好似正常,宁梓溪轻呼了口气。 滴,滴,滴, 侧耳传来的声音让刚放下的心有些发堵, 深秋时分何来的水滴声, 挣扎一番终究抬起来头,所谓礼仪尽可能遵守。 帽子扣住头,入眼是他们的面容, 不像画本中的俊俏容颜,不像百姓口中的吃军饷养膘,不像姑娘家所嫌弃的军中混子。 这一刻他们眼睛有光,面容黝黑却坚毅,昂扬挺胸向着信仰。 不因缺胳膊断腿而低落,不因面容有损而自卑,不因身材高大而自傲,不因矮小玲珑而无望。 血滴声变得隐隐约约,二百米的距离即将结束,这一刻宁梓溪有些莫名。 值得吗, 读过史书,凤国军队国未亡兵不可强招有家室之人, 眼前这些兵将绝大多数年纪不到加冠,想来大多数都未成家,成家的必然都有子嗣。 若哪一天卸甲归田,他们的未来可会好,他们的子女可会认。 他们正值青春年华,成为这将这兵是为何。 第44章 凤国子民过好日子定要从军 兵将向着前方,口号响亮,冲破天际。随着指令,举旗士兵尽情挥舞,阳光照射下的他们格外耀眼,整齐的口号让心中有些沸腾。 被这氛围感染,奶声奶气也能中气十足,旗比人高也可挥的像模像样。 好似没过多久,结束了领头人的事宜,这才知已是中午。 拿着帕子糊了一把汗,三两下脱掉了那身骑装,看着收拾的丫鬟一脸心疼的看着衣服,宁梓溪摇了摇头,便去看宁为邦和钰哥儿。 进了屋子,丫鬟们轻声细语,朝床上看去,宁为邦脸色苍白,昏昏噩噩,似梦似醒,所幸到底是保住了腿。 钰哥儿歇了一晚,擦伤上了药,精神好了许多,看到宁梓溪,叫嚣着要和几人一同去今晚的篝火会。 父母亲听后自是不许,看着钰哥儿糯糯的答应不去,表情很是沮丧。 宁梓溪叹了口气,和他约定下次出府一定带他,刚还耷拉的脸立马笑容满面。 待了一会儿,宁梓溪便陪着钰哥儿小憩一会儿,醒来收拾一番,就到了参加来篝火会的时辰。 “哈哈,哈哈哈,宁梓溪,你那衣服很是红火,简直太好看了,哈哈哈,还有你那刀法,哈哈,那刀法使得还行,就是好好笑,哈哈。” 宁梓溪眯了眯眼, “你反射弧有问题,” 小黑一听,瞪着眼睛, “你这个没良心的,是我救了你四哥的腿好不好,能量损耗,可不得休息好久。不像你这一天的,就知道玩,哼。” 宁梓溪掏了掏耳朵,由着小黑继续唠叨,和车儿去了篝火会。 由着侍者将自己引去宁定川桌旁,宁定川右手一捞将其抱在怀中, “可要用些糕点,等会儿爹爹打下来的鹿肉你可吃些,还有些兔肉鸟肉,你都尝尝。” 宁梓溪眼神发亮,连忙点了点头。 宁梓岚坐在一旁,垂眸狠狠的咬了一口糕点, 呵,就知道吃,早日变成大胖子。 “啧啧,这女主很是不喜你呀,” “哦,那我应该讨好她,最好抱她大腿,跟着她早日毁了宁家,不改剧情,是不是更好。” “这自然是可…,哈哈,这怎么能行,你还得完成宿主遗愿,怎么能胡说,是不是。” 宁梓溪拿着桌子上的一块糕点慢慢尝着,掩盖掉嘴角的不以为然。 篝火会是给兵将的慰籍,远在边关远离家乡尽职尽责,不可饮酒恐坏军事。如今到了天子脚下,放肆一回,也是每次回京必干的事。 看着下方兵将的豪迈爽朗,彼此间的打闹哄笑。 对视一眼隔空碰撞互饮一碗酒,抱着坛子仰天饮酒的爽快感,一块烤肉两口解决掉的满足感。 不由自主脑海中浮现以前的记忆,直到香气扑鼻的烤肉味唤醒了思绪。 看着不远处一些人拿着一木棍自己架火烤起了肉,宁梓溪有些意动,转头看着被人群围住的宁定川。 “爹爹,我能下去和他们一起烤肉吗。” 宁定川被手下拉着比酒猜拳,忙的不可开交,听着这话摆了摆手让身边侍者看着,由着宁梓溪去了。 下面兵将看着宁梓溪走了下来,善意的笑了笑,又各自享受自己的乐趣。 终于到了烤肉火堆旁边,宁梓溪不许车儿和侍者帮忙,自己拿了一块处理好的肉,用木棍一戳,学着旁边的人烤起了肉。 满心欢喜的等着肉味飘来。 一旁的小兵们开始有些拘束,到底宁梓溪是小娃娃,小兵眼神中有尊敬却无害怕,一排排眼睛好奇的看着宁梓溪烤肉。 毕竟手指粗细的棍子戳着一块比头还大的肉,靠俩手臂支撑隔空烤,从军这么些年也是第一次遇到。 宁梓溪依旧专注的看着自己的烤肉,这是要分给祖父爹爹的,可不能烤坏了。 临近的小兵有些犹豫,磨蹭半天还是跨了两步到了宁梓溪一旁, “四小姐,这样烤木棍坚持不了多久,肉也不好熟,可需要我帮你。” “好,给你。” 那小兵一脸懵,以为自己要废些口舌劝其将肉切小再烤,或者自己教她烤。 不成想如此爽快就给自己,小兵挠了挠头,接住了肉。 算了,先处理肉。 宁梓溪趁着其他人未曾注意自己揉了揉手腕, 幸好有人来问,要不等会儿木棍被火烤断,肉掉到火堆里自己岂不是很尴尬。 宁梓溪朝旁看去,一旁的男子脸嫩,应未加冠。 “哥哥,你取妻了吗,” 那男子腼腆笑了笑, “四小姐叫我阿武就好,还没娶妻,不过大哥家有四子,也算是我的孩子。” 宁梓溪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阿武弯腰将肉翻了一面,略带局促看着宁梓溪,声音到是清亮, “我不娶妻,要当一辈子的兵,帮大哥养这些孩子就可以了。” “哥哥为什么要当兵呀。” 阿武眼神清亮,看着远方,不由自主正了正身子, “我想保护我的家人。” 宁梓溪一愣, “哥哥,凤国近些年大战未曾发生,百姓安居乐业,皇上矜矜业业不曾像话本所说鱼肉百姓,是不是你们那里的官欺负你的家人了,” 阿武看着宁梓溪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噗呲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自是没有,家乡的县令是个好官,我要进军营还去我家劝过几次。” 阿武又笑了笑,笑容中有些怀念。 “大哥在大嫂生了孩子后就入了军营,虽是答应嫂嫂平安归来,一上战场哪还有这些许诺,刀剑无眼丢了性命。 那时我才不到十岁,爹娘早逝,哥哥战死,全靠嫂嫂一人撑着。 十五岁时自愿入了军营,嫂嫂一夜未睡替我收拾好行李,和几位侄儿一同送我入了军营,虽有不舍,到底还是放了手。 嘿嘿,我那侄儿说了,等他长大来军营找我。” 阿武满是骄傲的说到。 “为何一定要当兵。” 阿武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宁梓溪, 愣了愣,到底是忘了这是个五岁娃娃, 本想止住这个话题,想到他是宁将军之女,虽小这些事情总该知道。 咳嗽一声,拿出当时村里夫子告诉自己的姿态,摆着架子很是威严的看着宁梓溪, “凤国的子民要想过好日子定要从军。” 第45章 长者赐不可辞 “四小姐可知凤国历史。” “知一些,哥哥你,” 看着阿武欲言又止,宁梓溪扯了扯嘴角, “额,好,阿武可要讲给我听。” 阿武重重的点了点头,, “自是可以,那我讲了。” “你可知太祖帝建立凤国到如今不过百来年,我们呐,过的自是极好。可凤国只有百年历程,建国时前朝皇帝残暴乱政,我们吃不饱穿不暖,凤国能建立自是靠武力夺取,我的村子,我临近的所有村子都自愿跟随太祖帝,如今这份安宁是我们祖祖辈辈努力的结果。” “我当兵,不是因凤国危难而当兵,是以想让凤国强大而当兵。我们祖辈所经历的王朝太多,想让后辈安稳生活,如今靠的就是我们的努力。我不懂大官们的考量,但我知道只要我国兵力强盛,他国不敢犯,也不容犯。” 阿武坚定倔强的眼神看着宁梓溪,还有一丝疑问。 这将军家的小姐为何不知这些。 “啧啧,你哪是不知,你是压根不懂。他们和你不同,以前的你为求生,随处换个地方都可为家他们始于凤国,忠于凤国,他们将凤国当成家。宁梓溪,你如今把凤国当家了吗。” 宁梓溪对着阿武笑了笑,让他翻肉。 垂眸那一瞬间,唏嘘一声,小黑脑子没毛病。 自己到这异世一年都没到,还得将这异世当家。自己都不敢说以前自己家在哪,还要将这地方当家,这是以为自己是土生土长的五年幼童了。 啧,想啥呢。 不过,看了一眼细心烤肉的阿武少年, 感慨一声,凤国有这些人何愁未来。 酒足饭饱之后,宁梓溪等人各回各院,休息一日,明天就可回家。 “主子,刘姨娘所做之事痕迹已被收拾干净。” 宁梓溪眯了眯眼睛, “不是让阿大阿二将那贼子抓住吗,” “那阿大阿二将那大盗抓走审问一番便回了项府,项大人又去了宫中,后阿大阿二便将刘姨娘之事的痕迹消除干净。” “母亲呢。” “大夫人抓了刘姨娘约那大盗所谈之地的掌柜,将其易容放到了身边。” “那就由着母亲去,不过,初一到是厉害,万事皆知呢。” 宁梓溪漫步经心的一句,让初一心中一紧,跪在地上不再言语。 宁梓溪好似没看到,撑着下巴发起了呆。 原身模糊的记忆毫无参考价值,想到刘姨娘与宁梓岚前世的风光,还有如今刘舒易的纵容, 该不会,宁梓溪呵了一声, 该不会这刘姨娘和刘舒易有一腿,宁定川被戴了绿帽子, 臣妻与皇帝,有点禁忌的味道了。 小黑磕着瓜子,白了宁梓溪一眼, “你也不看那宁梓岚长的和你爹有多像,啧啧,你可少看点话本。” 宁梓溪切了一声,将视线转到了初一身上, “初一如此厉害,有一件事可托给初一。既然母亲如此煞费苦心,作为子女自是要分忧,将这东西放到祖父房中。初一快去快回,万不可被发现了。” 初一拿着这沓纸,点头称是,便离开了房间。 小黑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摇了摇头,这初一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怎么,你想帮帮他。” “不不不,他可以的,我就不帮倒忙了,哈哈。” 宁梓溪撇了撇嘴,自己就是个五岁孩童,除了会点小医术和普通孩子并无区别。跟何况这古代孩子智商再高,陌生人能自愿跟着五岁孩童当属下。 还是个皇室暗卫, 这是图啥,图养成。 小黑幻化成的人形听这话被惊的打回了虫子原形, 这宁梓溪,脸真大。 “你不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 “那也是我自己用,而不是上赶着来。” 小黑觉得这话也不算错,只是感觉有点内涵人。 算了,自己都自身难保,管那么多干嘛, 初一你加油。 第二天早晨,宁为邦总算清醒过来, 宁梓溪早早来到了他的房间, “四哥可是还有哪难受,” 小黑皱着脸叹了口气,自己真的觉得,宁梓溪需要上点学,这说话总是奇奇怪怪, 一个接腿几天的人,古代这医疗环境试问一下他哪能好的这么快,还哪难受, 就应该问他哪不难受, 嗳,这个问法好像也有点不对, 四哥哪好了,这也不行, 四哥哪舒服了,咦,这啥问法, 算了,宁梓溪问的好,她没错。 宁为邦靠着床上,苍白的脸色有了点红润,看着宁梓溪来,勾了勾嘴角。 整个人的气场突然变得有些沉寂,虽不明显,到是有了前世那份孤注一掷的气质了。 “自是好上许多,四妹昨天可是神气,如今越发懂事了。” 宁梓溪被说的小脸一红,虽然昨天去了操练场被气氛感染,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如今再次回想,那骑装的小花毛还是让自己心中有些无从接受。 不过,宁梓溪甜甜一笑, “四哥觉得我的骑装可好看。” 宁为邦一愣,那件骑装小时母亲也想将其给自己穿,硬是打岔托着父亲送骑装才打消了母亲的念头, 如今,咳咳,也算圆了母亲的爱子之心。 “自是适合四妹的,很是好看。” 宁梓溪露出一抹尬笑, “那若四哥以后有女儿,我再将这件衣服给侄女穿,四哥不许拒绝,我给侄女了,这叫长者赐,不可辞。” 宁为邦噗嗤一下,牵动了伤口,连忙止住了笑,看着宁梓溪担心的眼眸, 点了点头, “四哥替自己未来的女儿谢谢姑姑的骑装。” 宁梓溪仰起头,很是高傲的点了点头。 “四小姐,七少爷找你一早上了。” 宁梓溪转头看着宁为邦,和宁为邦说了一声便离开了房间。 宁为邦靠在床上,让丫鬟们离开了房间,看着门上的雕花眼神有些空旷。 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腿被撕掉的无望,以为不可获救的绝望,还有醒来时的无措。 自己不傻,四妹被拦不曾和自己一辆马车,那男子趁机只抓走俩人,还有那一路只有母亲知的记号却偏偏是父亲救的自己。 母亲为了这刘姨娘,也是煞费苦心。 第46章 主仆契约 马车里钰哥儿睡得香甜,宁梓溪摆弄着从宁定川那顺来的铁牌。 宁为邦伤势颇重,大太太留在栈道照顾,过段日子伤好一些再回。 宁飞鸿宁定川要回皇宫复命,遂带着宁梓溪几个先行回家。 “这初一的武功到是厉害,你那祖父竟然没发现。” 宁梓溪摩挲手中的铁牌,轻笑一声, “小黑,改明儿定给你搭个戏台子,好好演。” 小黑尴尬一笑, “这也不能怪我,这地方遍地有虫子,那初一身体的蛊虫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再说那虫子就是个隐匿身形的虫,又没危害,对。” 宁梓溪哦了一声,听着小黑的诡辩。 不过也不知道是自己院子消息闭塞,还是这家丑需回内院自行处理。 上至祖父,下至丫鬟家丁们,对着宁为邦和钰哥儿受伤之事都不追究,更不防说闲谈了。 是已然解决了还是都被打点了。 啧,宁家事越发不简单了。 马车安稳到了宁府,两人被送回了院子,那吴郎中和崔兰芝留在栈道候着宁为邦,另请外面的郎中为钰哥儿把脉,得了句并无大碍,宁梓溪便回到了房内。 靠在榻上看着手上的账本,这吴郎中的名声确实好用,这些药已经回本,过不了一段时间定是利润可嘉。 “四小姐,国公爷派人要将几个家丁带走,特来告知您一声。” 宁梓溪这个年纪自是不懂,不过是祖父要求,连忙点了点头,由着这些人走了。 听着这些人越发远的脚步声,不知今天晚上那刘姨娘可是有何结果。 “你不去看看,” 小黑略带蛊惑的问道, “大人的事由得他们处置,总该是他们的孙子,他们的儿子。一个妾室不管什么身份,总该有些惩罚的。” “你不管了,” “我一个幼童,现在如何管,去站在他们面前指挥他们吗。 嗳,听说有一种蛊虫可迷人心眼,听之信之,要不你给我整几个,你让我干些什么我都可以试试。” “那自是没有,你别想了,我忙着呢,睡了。” 小黑缩的比鹌鹑还小,不在说话。 宁梓溪看着窗外的月亮,云半掩着,有些不真切。 不知过了多久,那小黑在镯子中日常修炼,突然一股冷意传到自己本体,冷的直哆嗦,咦,这房间内怎能有风。 唔得突然惊醒,看着头顶的月亮,自己在空中飞翔,还有眼前不曾进过的院墙。 “宁梓溪,你这是要干什么。” 宁梓溪冷笑一声, 这宁家也是白了这名声,证据都摆在桌子上,也不曾派人调查,直接将院中几个丫鬟家丁处死,说是有前朝余孽。 百来年了,这余孽不去杀那刘家子女,翩翩就来对付你这一国公的后代,你这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不直接杀了你这宁国公一代,还让你生了这么多子嗣,如今来对宁为邦几人动手。 到底是明白大太太自请留在栈道的原因了,本该作为亲眷进皇宫接受赏赐都告假不去, 这错综复杂的刘姨娘糟糕事,能少见一眼是一眼。 听着小黑的话,宁梓溪扯了扯嘴角,要干什么,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宁梓溪眼神一凛,姑奶奶要杀人。 自己可没时间思考这宁家的鸡零狗碎之事,还有那所谓剧情是何。 来到这异世,就是要当咸鱼的。 “宁梓溪,你冷静,你都知道这刘姨娘身份不一般,肯定有人保护的。” “初一都解决了。” “万一宁家人发现,你这咸鱼也做不得了。” “都下了蒙汗药了。” “不是,你还小如今可不增添一份罪孽。” “我又不当和尚,无所谓。” “宁梓溪,你…” “嘘,别说话,都昏迷了,进去划上一刀就解决了。” 宁梓溪进了房间,看着床上不施粉黛依旧楚楚动人的脸,拿起刀直接划了下去。 “噔” 那初一已然和门外之人交上了手,宁府的人已被解决,这又是何方神圣。 不管是谁,先弄死床上之人再说。 刀子即将划下去时,宁梓溪迅速收了手,离开了房间。 初一收到命令也迅速离开了。 “大人,属下这就去追。” “不用了,让人去看刘姨娘可有事。” “是。” 项安澜摸着脖子上的铜牌手上一顿,又放了下来。 “大人,刘姨娘并无事,只是沾了些迷药,明天自可醒来。” 院子中传来一阵声响,几人跑进院中查看,那刘姨娘床边竟爬满了蛇,纷纷向刘姨娘移去,看着好瘆人。 “大人,这,” “清理掉,无毒。” 项安澜看着胸口的铜牌,抿嘴一笑,倒是怪凶的。 “宁梓溪,你,你怎么会和我的徒子徒孙感应。” 小黑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你能感知我的记忆,我自是能感知你的记忆,你的能力顺带感应了。” 小黑咽了咽口水, “感知记忆,” 小黑带着点试探问道, “感知了全部吗。” “到不用紧张,如今异能微弱,不过感知一些,以后就说不一定了。” 小黑尴尬笑了笑, “哈哈,厉害,厉害。” “不过,” “不过什么。” “你那记忆中有一契约,说是契约后彼此可更加信任,相处这么久时间,为了彼此的信任,我们可以试一试。” 小黑有些疑惑,翻了一圈自己记忆都不曾有这个契约存在,得是宁梓溪在话本看着的。 想着今晚宁梓溪折腾半夜什么也没干成,小黑半推半就答应了宁梓溪的所谓契约。 不过一瞬,两人脑中契约已成。 小黑惊悚的看着宁梓溪,这修真界的主仆契约在这什么都没有的世界怎么契约的。 再次感知脑子里的契约,真的契约上了,怎么办,这要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自己可能分分钟被弄死了。 还有宁梓溪的身世,她的灵魂, 嗳,宁梓溪灵魂咋了,宁梓溪的啥身世来着。 自己是不是忘记了啥,小黑挠了挠自己头,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自己真的和宁梓溪签了主仆契约了。 自己的任务还咋完成,自己任务啥来着。 翻看自己小本本,一页纸上写着: 辅佐一人统一全国。 再翻了一页,没了。 小黑再次挠了挠头,这任务好像变了。 第47章 祖孙交锋 辅佐一人统一全国, 宁梓溪琢磨这几字, 这片大陆,查阅书中所知,此大陆本就只有一国,称为姜国。 历经多年姜国内乱,附属国赵地逐渐吞噬附近国土,自封为帝,赵国自此诞生。 姜国内斗不断,昏君当道,百姓民不聊生,遂揭竿起义,建立凤国。 另有一国乃姜国时期一皇子封地,赵国吞不动,凤国忙于安国,便自封为吴国。 三国鼎立,这些年倒也是颇为和谐。 不过各国一内乱,附属小国都有些蠢蠢欲动,毕竟赵国的成功乃各附属国的榜样。 要辅佐一人, 这凤国自是不可,按照这小黑脑中的未来。 宁梓岚未来虽登上皇后宝座,不过几年凤国就被赵国灭了。 这凤国建国时间短,鱼目混杂,辅佐凤国简直自讨苦吃。 这赵国到是合适,说灭国就灭国,雷厉风行,国内也是平稳。看来需将这医馆好好经营一番,未来去赵国好好考量一番。 清晨,宁梓溪和钰哥儿用完早饭,玩着象棋消食,宁飞鸿派人请宁梓溪去院子一趟。 钰哥儿眉头一皱, “姐姐,我陪你去。” “你先把你的棋看好,等会儿回来可要想好怎么下,不许耍赖。” “四姐,” “好了,我去去就回。” 宁梓溪对着钰哥儿笑了笑,转身收了笑容。 这宁飞鸿夫妇对着自己和钰哥儿很是平淡,细数记忆可从未叫两人单独进过他们院子。 钰哥儿自小敏感,姨娘不在家,知道保护姐姐,这些日子倒也不算白疼。 走出自家院子,由着宁历抱自己去了宁飞鸿院子。 “四小姐,国公爷在里面等你。” 宁梓溪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 一处书房,墨香四溢,满目墙画,另有乾坤。 宁梓溪瞄了一眼沉醉画作的祖父,欠了欠身,便站在一旁垂眸等待。 宁飞鸿旁若无人的勾勒手中的画作,细细临摹,过了好久,终是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画笔。 由着旁边的侍者将画挂起,自己走到桌旁净手,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回坐在椅子上,这才抬头打量着宁梓溪。 宁梓溪低头看着地面,头顶的眼神很有威慑,这个年龄的小娃娃可能会被吓哭。 想着这宁府巴掌大的地方,自己干的这些事,这宁家掌权人如何不知,撒泼耍赖,一个都不好使。 由着上方人自己打量,反正自己不动。 宁飞鸿看着下方毫无变化的宁梓溪,眼神中流露一丝赞赏。 自己多年上阵杀敌,这么多年岁月积累,军中小将都颇为害怕,而她却镇定自若,到底是将门子女的后代。 “溪儿可知祖父叫你来为何。” “不知。” 宁梓溪抬头直视宁飞鸿。 看着眼前的娃娃眼神坚定不失灵动,宁飞鸿微微点了点头。 “这安逸社有一名额,如今你和六哥儿都要入学,不知你可想入安逸社。” “那六哥可是想入安逸社。” 宁飞鸿捋了捋胡子, “如今只问你可想入安逸社。” 宁梓溪皱了皱眉头, “祖父,我不想入。” 宁飞鸿自是好奇,这些年来娃娃们都想入那安逸社,一是因那课程种类多,老师多为学生为主。二是因功课少,上课时间不一。 是以这些孩子想入学的不二之选。 “祖父,我不想入学,这安逸社开学就在几日后,我这明年开春才到五岁,为何要提前入学。我不想去不是因安逸社不好,而是所有学社我都不想去。” 宁飞鸿听这话有些古怪,怎么宁家小孩都不爱读书。 “为何不想去。” 听着这话,宁梓溪让抱自己上椅子的侍者离开,自己盘地而坐。 “祖父,你说如今早上我要和嬷嬷学礼仪珠花刺绣,下午要去项府和羽爹爹一起玩。若是上学,嬷嬷所教学的三心二意,半途而废。答应羽爹爹每天找他玩不去,那是有失诚信,不讲信用。这学怎么上都吃亏。” “那可在学堂学礼仪珠花刺绣,” “可每个夫子教的都不同,学的进度也不同,怎能麻烦夫子和嬷嬷学好再教我,这也太劳烦夫子了。” 宁飞鸿瞪大眼睛,这说的什么话, “那你少找点项安澜,他一天忙着呢,不需你陪他玩。” “可我答应羽爹爹了,自是要做到,还有他院子的项大厨也是想我的。” “我们宁府是没有厨子吗,需要你去项府蹭吃蹭喝。” 宁梓溪颇为无语的看了一眼宁飞鸿,眼神中流露一丝嫌弃, “我和那项大厨是忘年交,他让我试菜,何来的蹭吃蹭喝,再说羽爹爹每次出去有事要走好长时间,我不帮他看着院子害怕有人偷盗。” 宁飞鸿有些失语,这一个偷懒加蹭吃蹭喝被宁梓溪说的道貌岸然,这项府还非她不可了。 “那我明日和你那羽爹爹商量,换个人选帮他看家。” 宁梓溪直接站了起来, “六哥还没说他去不去安逸社,你为何就确定我去了。” 宁飞鸿颇为高深的看了一眼宁梓溪, “六哥儿年前被安逸社一夫子收为徒弟,就等着几日后入学。这安逸社本就是你的名额,溪儿不用推辞。” 宁梓溪瞪大了眼睛,这安宁日子真没了。 看着小人儿生无可恋的样子,宁飞鸿心中竟生出一丝满足感,额,这可不对, 自是感觉错了,这是望孙成凤的感触。 宁梓溪掰扯自己的手指,以为自己将会入满是女学子的纷将社,如今到是入了这每人都要有特长的安逸社。 自己有何特长,丫鬟力气大。 难道自己是靠智商入的社。 宁飞鸿咳嗽一声,正了正身子, “这安逸社每人入学必要填一特长,我们宁家子女特长自是和他人不同,祖父已帮你填好,溪儿不用着急,回院中自行查看。” 侍者将一张折叠的纸张递给了宁梓溪,宁梓溪很是好奇的看着纸张,拿着纸张猜测它的内容。 椅子上的宁飞鸿露出了一丝笑容,自己所填自是符合宁梓溪的特长,自己还是很了解几个孙儿的特点的。 摆了摆手让侍者将画放到桌上,自己再好好临摹一番。 第48章 饕餮之徒 嗅觉灵敏 宁梓溪回到房中,打开了手中捏了许久的纸张, 看着纸上的字,表情有些扭曲。 车儿见状,伸长脖子看去,纸上字一个不识,伸出指头数了数,到是有八个字。 “四小姐,上面写着什么。” 宁梓溪对着车儿扯出一抹笑,推着车儿转身去取糕点,手朝背后一靠,将纸揉成圆团,瞄准窗外抛了出去。 “自是夸我的优点,不然怎能入安逸社。” 车儿将糕点递给宁梓溪,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四小姐自是最好的。” 宁梓溪咬了一口糕点顿时噎住,喝着车儿喂的茶水,有些尴尬,倒也不必如此信我。 窗外打扫院子的家丁收拾了地上的纸团,打开一看,只有八字。 饕餮之徒,嗅觉灵敏。 家丁自是不懂,扫了一眼又将纸团揉了揉清理掉。 宁梓溪看着车儿信任的目光,小叹了口气,自己这嗅觉灵敏之事暂且不谈,车儿这身本事可不要浪费。 祖母寺中拜佛,祖父书房画山河,姨娘远在他地祭祖,母亲栈道照顾四哥。这大房只剩下一个闲人了。 宁梓溪说干就干,带着车儿去了宁定川院子。 “爹,爹。” 宁定川听着这声连忙让侍者们离开自己房间。 将床上的衣物直接用铺盖盖起,鞋也用脚踢进了床底。 这才让宁梓溪进了院门。 宁梓溪看着床上的凌乱,宁定川衣服上系错了扣子,小眼睛转动看着四周的丫鬟们,竟个个都有些薄汗。 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宁定川随着宁梓溪的目光看着自己衣服前扣子的错系,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又将扣子系了回来。 “溪儿可是想母亲了,等今天爹爹进宫面圣之后,骑马带你去栈道将你母亲接回来。” 宁梓溪听着这话,有些不懂,看着宁定川脸上的愁容,瞄到床底的鸳鸯靴子,嘴角抽搐,点了点头。 “爹爹,我想让车儿学武,这样就可以帮我保护四哥和钰哥儿了。” “溪儿有这心就好,府中有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婆子,明天给你送来,到时帮你保护四哥和钰哥儿。” 宁梓溪点了点头收下了,不过车儿也得学武。 “车儿。” 车儿听着四小姐的指令,徒手将宁定川一旁的桌子提了起来,随意的颠了颠。 宁定川靠在桌子上的身子差点摔了一跤,看着院中几人都看向车儿,假装摆了摆衣袖,也朝车儿看去。 这一看也是有些惊异,这丫鬟竟是天生神力,在府中这么多年自己竟不知。 打量了眼车儿的身形,这年纪倒也不算大,要是如今学习武将来也是有些成就的。 宁梓溪偷瞄宁定川的表情,眨巴这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宁定川。 “爹爹,车儿能不能练成高手,到时保护我和哥哥姐姐还有妹妹们。” 宁定川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这车儿学武包在自己身上了。 宁梓溪顿时开心,缠着宁定川要了好几锭银子要出去庆祝, 至于庆祝啥,宁定川一点不知。 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愁的看着床上的衣服和靴子。 站在周边的侍者们隐忍笑意,低头抖动着肩膀。 宁定川有些生无可恋,自己乃大房之主,这皇宫特为自己开设的宴会自己竟不知该穿啥,愁不愁人。 自己发妻远在栈道,自己爱妾回家祭祖,留下的刘姨娘不提也罢,二弟妹自己可不好意思麻烦,要是被父亲弟弟知道可不得笑死。 宁定川拿出自己的官服,就穿这个就好。 一侍者连忙劝阻 “大人,这只是一场庆功宴,常服即可。” 宁定川瞪大黑眸,将官服递给侍者手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穿哪个。” 侍者颔首,身后的丫鬟将一套新衣递给了宁定川。 看着这衣服,宁定川有些奇怪, “怎么刚不拿出来。” 侍者低头回复, “大太太说了,若是老爷自己能找到一身合适的衣服,这衣服就下次穿,若找不到,再拿出来。大太太说了,老爷可能不需要这衣服,由着老爷自己安排。” 宁定川气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娶的什么糟心夫人,气煞人也。 看着窗外太阳不再上空,时辰不早了,先穿,也不一定合适。 由着几个侍者将衣服穿了上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别说,挺合适,最重要的是这膝盖还有缝着两层护膝,不错,不错。 “老爷,刘姨娘来了。” 宁定川眉头紧皱, “就说我小憩一会儿,让她明天再来。” 侍者犹豫一番,看着宁定川的脸色,咬了咬牙说到 “三小姐也跟着刘姨娘一起来的。” 宁定川眉头皱的更紧了,虽不喜刘姨娘,到底三姐儿是自己的孩子,摆了摆手让侍者将两人带到了前厅。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衣服还算可以,以后可按这款式可多做几套。 又细细看了几眼,便转身出了房门,去了前厅。 “爹爹,” 宁梓岚看着宁定川自是高兴,虽在栈道与宁定川一起吃饭,但到底宁定川繁忙,没说几句还要护着宁梓溪姐弟,如今自是可以和爹爹说上几句话。 “将军,” 刘姨娘欠了欠身,特意打扮一番,容貌格外闭月羞花,侍者看着这方容貌都有些愣眼。 翩翩她的夫君是宁定川。 宁定川看着刘姨娘半软着身子,将要靠倒在自己一旁,下意识的移后了一步,那刘姨娘直接一磕绊,幸好有宁梓岚扶着,不然就摔在地上。 刘姨娘有些委屈,靠在宁梓岚身上,眼睛含泪的看着宁定川, “将军。” 宁定川也有些尴尬,自己也没干啥,这眼泪咋就来了,那宴会能早开不。 宁定川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宁梓岚, 三姐儿,将你姨娘带回房去。 宁梓岚有些不愿,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放学几天,明儿个就要上学,早出晚归的和爹爹又不能相处。 而那宁梓溪不用上学,又花言巧语,本就讨爹爹喜欢,如今就让自己这么走了,宁梓岚很是不愿的。 宁定川再次看着宁梓岚一眼, 快,岚儿,带你姨娘走,爹爹真的无能为力了。 看着宁定川的表情,宁梓岚噗嗤一笑,算了,还是带姨娘走。 爹爹还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可不信这些表情宁梓溪能看到。 朝宁定川欠了欠身,劝着姨娘和自己回了院子。 第49章 又见司马昭等人 晌午一过,宁梓溪带着车儿在街上闲逛,身后跟着一个走一步停三步的小尾巴。 这小尾巴拉着宁梓溪的手,好奇的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东西,眼神中满是渴望。 宁梓溪好似没看到一般拉着小尾巴朝前走,那小人儿咬了咬下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宁梓溪的侧脸。 宁梓溪叹了口气,转身捏了捏钰哥儿的包子脸,很是无奈瞪了眼钰哥儿,让一旁的绿萍帮他去买。 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被买了回来,钰哥儿抱着这些东西笑得合不上嘴。 宁梓溪好笑的看着钰哥儿,不过是出来逛逛,竟如此开心,小孩子果然容易满足。 买够了钰哥儿想要的东西,宁梓溪带着钰哥儿朝天香阁走去。 从宁定川那要来的银子自是要好好花的,让小二找了楼上一处靠窗的位置,两人点了一桌子招牌菜,美美的享受一番。 “阿华,你还有银子没,我好饿。” 赫连华摸了摸自己口袋,摇了摇头。 司马昭狠狠的瞪了刘烨一眼,好不容易三人溜出了学堂,约好去天香阁吃个痛快。 这刘烨,走出学堂还没几步,遇一妇人在街上昏倒,扶了一把。听着妇人哭诉自己的不幸,很是同情,将自己的钱袋子给了那妇人。 还没走出这条街,遇到一卖身葬父的姑娘,那姑娘诉说的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刘烨抹了一把泪,将自己和阿华腰间的钱袋子给了那姑娘。 那姑娘感恩戴德的要给几人做丫鬟,几人自是不愿,那丫鬟又哭诉起来。 刘烨咬了咬牙将几人藏在身上的钱全给了那姑娘。 看着这些银票,那姑娘立马收了眼泪,说着下辈子要做牛做马报答几人,话毕拉着她那父亲迅速走了。 只留下三人看着拉她父亲的马车掀起的灰尘。 三人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 刘烨摸了摸鼻子,这是又被骗了。 三人本就是避开侍卫偷溜出来,虽知道定有人跟着自己,但要将这些人叫出来追那姑娘,这也太丢人了,不成。 转了一圈转到了天香阁,三人口袋空空,饥肠辘辘。 司马昭看着眼前天香阁的牌匾,眼神中满是渴望, 稍移了视线一点,就看到宁梓溪大快淋漓的吃着美食,咽了咽口水。 用手戳了戳刘烨的胳膊,仰头让两人看去。 三人对视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同踏进了天香阁的门。 小二前来招待,看着几人虽是个娃娃,那上好的面料让小二笑脸相迎。 几人摆了摆手,自己上了二楼。 宁梓溪将一只鸡腿递给了钰哥儿,自己也拿着另只鸡腿啃了起来。 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门被打开了。 宁梓溪抬头看了眼门口的三人,三人眼神直勾勾的看着桌子上的菜,毫不掩饰,宁梓溪下意识的护住了菜。 刘烨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宁四小姐,你这桌上菜到是丰富。” 钰哥儿站在宁梓溪身前,见状重新坐回凳子上啃起了鸡腿。 随着钰哥儿啃鸡腿的模样,传来一阵咕噜声,几人将视线移到那人脸上。 司马昭受不了这眼神,破罐子破摔走到宁梓溪身旁, “宁梓,宁四小姐,能不能请我们吃顿饭,有啥条件你提。” 宁梓溪听着这话,突然想起几人的赌注,那么多银子,三人给的毫不心软,果然财大气粗。 一顿饭而已,自己可是很大方的。 摆了摆手,让小二加了几道菜。 三人行了个平礼,落座在桌子旁。 看着小二上好了菜,这才动手吃了起来。速度飞快,礼仪到是十分周全。 看着几人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八分饱的宁梓溪又要了一碗饭,加入了新一轮的美食投喂。 钰哥儿用完餐,坐在椅子上,乖乖等几人结束。 桌子上的菜不剩什么,几人终于停下了筷子。 抱着圆鼓鼓的肚子看着窗外,要问司马昭三人的感受, 尴尬,十分的尴尬。 吃饱后才清醒又和宁梓溪待在一块了,几人病好之后商量了许久,约定再遇见宁梓溪一定要避开。 如今避开先不提,到是舔着脸蹭饭,真的太有辱几人京中霸王的封号了。 本想着三人吃完就溜,看着房间内一看就不好惹的侍从,面容恐怖的丫鬟,三人咽了咽口水。 三人眼神传递信号,一合计将刘烨推了出来。 “宁四小姐今天饭菜不错哈。” “嗯,” “你这时间充足,到是快入学堂了,不知选没选好学堂。” “嗯,” “要是有想去的,可以告诉我们三个,这事就让一定能成。” “嗯,谢谢。” 刘烨眼角有些抽搐,这话没得聊了。 钰哥儿看着姐姐百无聊赖的扣手,又看了一眼靠在桌上强装镇定的三人,偷偷的笑了。 宁梓溪朝钰哥儿努了努鼻子,让车儿去结账。 几人继续在这尴尬的氛围中看着窗外的风景。 不一会儿,车儿随着小二来到了房内,车儿朝宁梓溪走进,靠在其耳边说到, “四小姐,这银子不够。” 顿时房内的人都朝宁梓溪这边看去, 宁梓溪拍了拍车儿的肩膀,这悄悄话不一定靠在耳边才是悄悄话,声音低一些才是重要的。 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钱袋子, 糟糕,本就想好好花爹爹的钱,就将自己的钱袋子放在了房内未曾取出。 看着几人眼神中的慌乱,宁梓溪挑眉一笑,脱掉了自己的鞋,从鞋底抽出一张银票递给了小二。 小二神色未变,接下了银票,车儿跟在身后拿找零,房间内的几人神色不一,又看向了窗外。 宁梓溪好好打量了几人一眼,面色红润,想来最近很是悠闲。 这三人本是应该在国子监读书,偏偏三人各有特色,进了安逸社。 司马昭看着性格鲁莽,实则粗中有细,精通算术。 刘烨虽老好人一个,消息渠道光,在这京中称得上百晓生。 至于赫连华,到底是丞相之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些本事放在安逸社来说不过尔尔,进了安逸社便没了特权,吃穿自是统一,三人挺不住,便偷偷出来打牙祭。 看着三人的尴尬和无措,宁梓溪笑了笑,进这安逸社有的玩了。 第50章 静心书 宁梓溪对着三人笑颜如花,看的三人头皮发麻,朝后闪了闪, “那个,宁四小姐有事直说。” 刘烨露出一抹苦笑,这司马昭手劲儿不小,差点没掐掉自己的腰。 宁梓溪眼神在三人脸上流转, “六哥过几日就要入学安逸社,” 听着这话,刘烨立马从椅子上溜了下来,扒拉掉自己腰上的手,走到宁梓溪身旁, “你六哥就是我六哥,来了安逸社,我们三个自是会照顾的,你放心。” 宁梓溪笑得有些奇怪,朝几人点了点头, “在这替六哥谢谢各位哥哥了。” 三人连忙说到应该的。 刘烨察觉身后两双眼睛的注视,挣扎了一会儿,思量一番说到。 “宁四小姐,今天我们这顿饭钱下次遇到就补上,但我们今天学业繁忙,一直在学堂,你是没见过我们三人,对。” 宁梓溪扫了一眼窗外来往不绝的百姓,对着眼前的三人随意的点了点头。 三人这才舒了口气。 看着三人的反应,宁梓溪摸了摸耳垂,到底要不要告诉他们, 三个穿锦衣玉服的六岁孩童在街上闲逛的场面很让人瞩目,那安逸社随便让一人前来问问,就能知道是何人,去了哪里。 “四姐,别忘了六哥的入学礼。” 宁梓溪也有些遗忘,看着车儿手上的找零,买个毛笔书是够的,其余东西怕是难得买。 司马昭顿时憋不住了,自己是没钱,但自己有铺子,将手放在嘴边假装咳嗽一声, 宁梓溪和钰哥儿转头看去, “那个,我名下有一书铺,可以带你们选几样,顶了这顿饭钱。” 宁梓溪试探问道, “现在。” 司马昭点了点头, “就现在。” 看着其余两人都没意见的样子,宁梓溪皱了皱眉头,问道, “你们逃学可是次次被罚。” 听着这话三人面面相觑,三人也是奇怪,明明也有其他学子逃学,偏那夫子总能抓住自己。 每次都够低调,够小心。还是被抓,三人也是苦恼。 看着三人的反应,得了,智商这东西,能成为朋友的差距自是不会大的。 拉着钰哥儿俩人慢悠悠走出了客栈, 还在琢磨被抓事实的三人,透过窗子看着离去的两人,司马昭大喊, “到底去还是不去。” 宁梓溪仰头一吼, “去。” 扫了一眼周边,百姓不少。也不知安逸社的夫子何时将几人弄回去。 几人搭伴去了临近一条街的书铺,书样挺多,粗瞄一眼,那话本到是有一满墙。 给宁为珂挑礼物,两人不过相差几天,这爱好相差挺大。 记得未来世人对宁为珂的评价,项大人的翻版,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世人评价亦真亦假,宁梓溪看着书摊的种种,将视线移到了一本书上, 静心, 书名到是简单粗暴, 内容吗,翻看了几页,还真的是教人静心,静心种种,讲究心静而非行静。 此书还是留给自己看。 又描了几本书,细细翻看一遍,终究选了一本书让店家包了起来。 另一边三人逗着钰哥儿在雅座笑得弯不起腰。 虽然宁梓溪很是可恶,她的弟弟到是一活宝,司马昭大手一挥,送了钰哥儿好些不曾见过的玩意儿。钰哥儿拉着宁梓溪的手,殷切的眼神看向宁梓溪,希望得到她的同意。 看着宁梓溪点了点头,顿时开心的转过身去,感谢三位哥哥。 一顿“搜刮”之后,宁梓溪带着大大小小的东西进了马车。 掀开了车帘 “感谢三位的招待,以后会多见面的。” 说完便拉下车帘, 赫连华看了眼行驶过去的马车,低声到, “该不会宁梓溪和我们一个学堂。” 司马昭翻了个白眼, “怎么可能,她要入的是纷将社,来安逸社干嘛,自讨苦吃不成,也不想想安逸社聪明人有多少。” 赫连华点了点头,也是,虽纷将社男女皆可入学,女学子多为小官小将之女。这宁梓溪虽是个庶女,但到底是京中贵女,想来进这安逸社可能性不大。 三人暗自想到,能少见宁梓溪一面就尽量少见。 三人瘫坐在椅子上,等着掌柜取钱三人再出去游玩一圈。 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看着眼前黑红的脸,司马昭吓得跳了起来,身旁的两人听到这动静也睁开了眼。 “夫,夫子。” 那犹如容嬷嬷上身的夫子,瞪圆了眼睛看着逍遥的三人,大手一挥就让侍者将三人拖上了马车。 走出书铺,和看书的百姓一一告罪,后疾步离开。 “四姐,几个哥哥,” 宁梓溪放下了车帘,轻笑一声, “钰哥儿可不要学那几个,被夫子抓到可是很丢人的。” 钰哥儿连忙点了点头, “知道了,四姐,我以后一定不逃学。” 宁梓溪本不是这个意思,看着钰哥儿明亮的眼神,捏了捏小肉脸下点了点头。 两人将车帘掀开半角,靠在车筐上看着外面的熙熙攘攘, “溪大佬,看那人,是掳走宁为邦和宁为钰的人。” 宁梓溪斜了一眼,那人看着年纪不大,穿着麻衣在一小摊吃着馄饨。 宁梓溪朝窗外轻轻颔首,便放下了车帘不再朝外看去。 小黑挠了挠后脑勺,这主仆契约让自己再也无法察觉宁梓溪的想法,还不能反抗,如今宁梓溪想干自己也只能看着。 自己那任务还要多久才能完成,小黑叹了口气,任务完成不了,异能却可以提升,不想了,继续修炼。 傍晚,院子里的人都已沉睡。 一医馆后院地上,昏睡着那白天吃馄饨的男子。 躺在地上的人,沉醉在美梦中。 不远处地上摆满了金银珠宝,自己坐在桌旁,身边无数美女相拥,仆人站在一旁恭敬的伺候着。 旁边的一美人拿起酒杯眼神魅惑的看着自己,朝自己喂来,昆玉张开了嘴等着酒水。那美人野性十足,将酒水泼在了昆玉脸上,还顽皮的笑了笑, 昆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想要责怪,那美人竟将一壶酒都泼了过来, 昆玉被这酒冷的一激灵,抹了一把脸看去,身旁的美人仆人全消散了,昆玉这才察觉不对,睁开了眼。 第51章 昆玉昆兰 “不知道不能打扰人做梦吗。” 昆玉生气的甩了甩头,朝眼前之人看去。 入眼就是一小萝卜头, “小姑娘,快,替叔叔松绑。叔叔有好吃的给你。” 宁梓溪轻笑一声,偏了偏头。 只见又是一桶水泼向了昆玉。 昆玉连忙闭上了眼,等着水自己从脸部留走,才睁开了眼。 这才看到这萝卜头身后还有一黑衣男子,看不清模样,存在感怪弱的。 “小孩,你想干什么,有事直说,不准再泼了。” 宁梓溪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甩了甩,看着纸上的内容挑了挑眉,将此读了出来。 “昆玉,原名昆山,情场浪子,以骗妇人钱财为生计救为妹妹求药。” 那昆玉听着话顿时脸色一白, 宁梓溪好似并未察觉,继续读道, “后因骗官宦家室被抓,迫不得已带妹妹做了江洋大盗,又因妹妹所需药材太贵,接些私活。啧,你说你那栖身之处知道你接这活私吞,你那妹妹会不会有危险。” 昆玉强颜欢笑, “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 “确实这些不算什么,说来也是很巧,我有一药铺去那海边采办药材,恰逢伢婆子卖丫鬟,一个丫鬟有些病怏怏的,当场昏迷过去,那采办之人心软将其买下。等那丫鬟醒来之后,询问一番,真的很巧,那丫鬟也姓昆,” 昆玉睁大了眼睛,紧张凶狠的看着宁梓溪。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宁梓溪卷着自己一缕头发丝,顽劣的笑了笑, “你急什么,就算我做了什么,你又能干些什么。” 昆玉奋力挣扎,可惜药性过大,身体一点力气的没有,徒劳无益。 “啧啧,你这人怪奇怪的,你那妹妹被人卖你不去找那卖主的麻烦,找买主的麻烦,是不是很可笑。再说了,白纸黑字卖身为奴,你又能干些什么。哦,也是,你还可以带你妹妹躲起来,就是不知道你那妹妹身子还能熬的住吗。” 宁梓溪走到昆玉跟前,直视他的眼睛,眼神中满是打趣, “怎么不叫小孩了,也不生气了。” 昆玉闭了眼,声音有些隐忍 “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了这话,宁梓溪脑海中浮出一句, “你有什么。” 当然她也问了出来。 昆玉面色有些泛红,压住的脾气又泛起, “你不要太过分。” 宁梓溪摸了摸鼻头,看着昆玉愤怒的表情,还怪凶的。 “昨天收到你妹妹的诊脉单,不成想身边有一郎中对这病有些法子,说是可以一试。” 昆玉脸上顿时有些喜色,又平静下去。 这些年来求问过多少郎中,才换来一个救命良方,想起多少郎中信誓旦旦,后又放弃不顾。 昆玉有些胆怯,自己的妹妹经不起这些折腾了。 “这郎中和你们还有些瓜葛,说起来你现在吃的这方药还是他开的。” 本已放弃的昆玉听着这话,震惊的看着宁梓溪, 那人竟还活着。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求那郎中替我妹妹治疗。” 宁梓溪转身看着初一毫无表情的脸,莞尔一笑。 初一微不可察的勾起了嘴角,又归于平静。 “先生,我可以做的,您不用照顾我。” “不用,你休息,病好后在说。” 薛掌柜将这昆兰的活计一抢,自己打扫了起来。 这昆兰可是主家特意让买回来的人,虽是按照丫鬟名头买回来,但是自己要是真按丫鬟使唤,回去不就是等着被骂吗。 让一同行的厨娘照顾好她,自己去厨房当起了厨师。 另一边,宋姨娘归家,宁梓溪早晨醒来就看到姨娘的身影,顿时求抱抱。 和这钰哥儿缠了一天宋姨娘才各自去上课。 如今车儿跟着宁定川身边学武,绿萍脸上用着宁梓溪特制的药好了很多,擦上下胭脂一般看不出来,身边伺候的便成了绿萍。 钰哥儿也大了,一年后也要入学,绿萍的弟弟绿安如今跟着钰哥儿做书童。 昆玉跟着崔兰芝去了深山老林去采药,从一开始的不情不愿,看着妹妹日渐好转,如今对崔郎中的话是百依百顺,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发誓要给昆兰寻好药治好病。 吴郎中的药铺生意也越发好了。除了京城,又在临近的地方开了好几家,收益很可观。 当天晚上宁梓溪抱着自己的钱罐子,当了回守财奴数着自己的钱。 小黑看着满床的银票和金元宝,试探的说到, “溪大佬,溪主子,咱能换个手镯带带不,这镯子我这体格真的塞不下。” 即使对钱没啥概念的宁梓溪,看着眼前的东西,也是心情愉快的,听着小黑的话,点了点头。 “那个,还有件事,你也知道我们还有个任务,你看你有没有好人选。” 宁梓溪低头数着钱,飘了一眼小黑的头, “怎么你还想找一个人选,从小培养到大,你以为养孩子呢。” 小黑尴尬一笑, “那你的意思是,” 宁梓溪漫不经心的回了句, “静观其变,找准时机。” “那宁府之事,” “答应原身的,定是会做到,宁家不毁就好。” 小黑赶紧点了点头,说了一大堆彩虹屁,听得宁梓溪耳朵痒,直接掐断了两人的联系。 终于将手上的钱数完了,看着账本上的数字,确实挺多,可惜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是差了许多。剩下的可能就要看那昆玉的本事了。 第二天宁梓溪上完殷嬷嬷的课,早早来到了项府,项安澜又不在。宁梓溪找到了阿零, “师傅,明日我就要入学了,武功是不能跟你学了,弟子以后会很想念你的。” 阿零啃着宁梓溪带来的梨子,一言不发,等着后话。 果不其然, “师傅就没有什么开学礼吗,弟子不挑的,什么都可以的。” 阿零嘴角抽搐,看着那直勾勾的眼神对向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将匕首扔给了宁梓溪。 宁梓溪欣喜的摸着手里的匕首,看着自家师傅高冷的背影,大喊, “师傅,我会想你的。” 阿零嘴角勾起,到不用想,还会见的。 第52章 入安逸社 “四姐儿,进了安逸社要听夫子的话,不懂的事儿去找六哥儿商量,可不要被欺负了。” 宋姨娘看着宁梓溪很是不舍,这安逸社和其他学堂不同,需要在学堂待五天,才可回家休息两天。期间没有什么事不许告假,告假还有夫子前来看望。 也不知自家公公为何让溪儿去安逸社,在纷将社学几年不是更好,还能认识些闺中密友。 看着自家女儿没心没肺的打着瞌睡,宋姨娘很是忧愁,也不知能不能适应那学堂。 “好了,快让溪儿出门,珂儿还在门口等着。” 宁定川眼瞅着时辰快到了,拥着宋姨娘的肩让绿萍带着宁梓溪上了马车。 宁为珂抱手朝大门的两人拜别,进了马车。 宁梓溪靠在马车内迷糊的看了一眼宁为珂,又进入了梦香。 “四妹,四妹。” 一觉无梦的宁梓溪下意识的擦了擦嘴,看着眼前的宁为珂。 嘟囔到, “六哥,你让我再眯会儿,” 宁为珂好笑的看着宁梓溪将衣服全盖在头上,摇了摇头。 自上次叛军之事,宁为珂突然长大,以前顽皮好动的性子变得很是沉稳,看的长辈们又心疼又欣慰。 过了一会儿,肉眼可见的学堂门口人越来越少,丫鬟们也是催促到, 宁为珂摇了摇宁梓溪的胳膊, “四妹,不可睡了,再睡就错过早饭了。” “什么。” 宁梓溪一头拾了起来,擦了擦不存在的口水, “六哥,走,上学。” 宁为珂点了点头, “好,入学。” 两人下了马车,仆人将行李放到了门口便全都离开,两人将入学的单子递给门口的夫子,便被不同的人带去了不同地方。 “四妹,我在辩析房,有事记得来找六哥,慢点,注意脚下的路” 宁梓溪跑的飞快,头也不回的说到, “知道了,四哥。” 还别说,这安逸社的风景甚好,进门就是假山,各种树一眼无际。 不过这路太多,看着眼前的侍者带自己去的地方各种换道,也不知自己以后能不能找到地方。 终于侍者停下了脚步,来到一竹屋门前,转身向自己欠了欠身,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了竹屋门前。 然后走了, 走了? 宁梓溪看着侍者走的飞快的脚步,有些懵,自己如今要干什么。 朝四周看了看,周边并没有人在候着。 看着眼前七八个行李,这该不会让自己搬,自己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孩子! “有人吗?有没有在啊?” 这声音, 宁梓溪随手拎了一个包袱朝这声音看去, 嗯,都一样, 竹屋另一侧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女娃娃身边也摆着几个包,伸着脖子朝四处看去, 发现了宁梓溪的身影,立马摆了摆手, “你好,你也是学子。” 那女娃笑嘻嘻的跑到宁梓溪身边说到,瞟到宁梓溪身后的包袱笑了笑, “哈哈,我们都有好多包袱。不怕,等会儿我找人给咱搬了。” 看着宁梓溪迷惑的表情,那女娃有些吃惊, “你不会没看安逸社入学手册” 看着宁梓溪更加疑惑的表情,女娃有些可怜的看着宁梓溪, “给你,这是手册,你看看。” 宁定川好不容易哄好宋姨娘,揉了揉腰进了书房,看着桌子上的一本手册有些奇怪, 这是哪来的手册,翻看第一页清清楚楚写着五个大字, 安逸社手册 这不是早给四姐儿了吗, 宁定川咽了咽口水,想着那安逸社历年来的操作,有些手足无措。 这四姐儿自小聪明伶俐,定是可以应付的。 只是这册子可不能让宋姨娘看到,不然自己可有的受的,看着侍者都低头,悄悄将第一页撕掉,放到最低端的抽屉中,这才坐在座位看些杂书。 宁梓溪快速的翻看了手中的手册, 上面有学堂的地图,课程,还有各种规矩。 比较奇特的便是这平民百姓之子女年龄过了八岁才可入学。其余不过是换个说法自力更生的规矩。 宁梓溪刚想将书递给这个女娃,不远处便来了几个穿安逸社衣服的学子, 向两人欠了欠身,便帮两人将行李搬了进去。 不到一刻钟就搬完了,那女娃娃掏出碎银递给了两人,便又开开心心的朝宁梓溪飞奔而来。 那两个学子拿到碎银也转身离开。 “这是,” “你不是看了那手册吗,虽然安逸社必须自力更生,但我们才入学,这些自是搬不动的。刚才那俩师兄家里都有些困难,每年都帮人搬行李补贴家用,这些只要不过分安逸社自是不管的。我爹爹入学前都帮我联系好的,我爹爹是不是很厉害。” 宁梓溪点了点头, “嗯嗯,是最厉害的,” 那女娃听着这话很是骄傲的笑了。 “我叫安静,你叫什么,” “我叫宁梓溪。” 安静默默念了一遍, “你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阿溪好不好,你叫我阿静。” 看着这女娃乐呵呵的,宁梓溪也跟着笑了笑, “好,阿静” “我听到了,阿溪。嘿嘿,” 糟糕,安静拍了拍自己额头, “我们快收拾,等会儿有夫子来检查我们的屋子有没有收拾好,还有给我们入学的特定所学呢,我们快快收拾。” 宁梓溪点了点头,转身去收拾房间了。 安静一看就是从未干活的千金,收拾半天也不过将几个包袱放进了柜子里,有些气喘吁吁的坐在榻上休息。 宁梓溪到是会收拾,看着还有两个床位,想来还有人没来,而柜子只有两个。 便学着安静也将包袱塞了进去,又将一个包袱里姨娘特意做的糕点拿了出来,分给了安静。 两人就这茶水吃完了糕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前宁梓溪还在想四哥不是说有早饭吗,为何那夫子还不来。 “咳咳,” 宁梓溪揉了揉眼睛,摇了摇身旁的安静,两人下榻看着来人。 “我是负责你们院子的周夫子,这是你们的入学单,现在可以去用些早膳,然后去各自的学屋上课。” 说着大手一挥身后的侍者进了屋子帮两人收拾起了屋子。 “你们第一次收拾自是不懂,这五天就由这两位帮你们收拾,以后就由自己收拾了。之后有评定标准,会发给你们,要是不合格的,会有惩罚的,可知道。” 两人连忙点了点头, “知道了,周夫子。” “好,那便让侍者先带你们去饭堂用饭。” 两人面面相觑,摸了摸有些撑的肚子,跟着侍者去了饭堂。 周夫子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转身对着侍者说到, “检查仔细些,不可带来的都收拾出来,明天就给几位府中送回去。” 侍者整齐回答道, “是。” 第53章 特定所学 跟着侍者走了许久,俩人才进了饭堂。 “我要休息会儿,阿溪你不累吗。” 安静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 “我帮你打饭,你可要吃些什么。” “我不饿,一碗粥就好了。” 宁梓溪点了点头,便跟着人群排起了队。 “你说我们能不能在一个屋学习。” “我们几个一个宿舍,自是会的,不然夫子为何将我们分为一个宿舍。” 听着这话,几个女娃娃开心的笑了。 屋是安逸社不同学习内容的总称。 安逸社共有五屋, 辩析屋——为思维缜密,头脑并用的理论天才,可科举,可留任,可为军师,可干规则内皆可干的事。乃安逸社学子最想入的屋。 礼乐屋——为礼仪舞乐,极具特色的艺术天才,可为画师,可为乐师,可干道德约束内皆可为之事。 百草屋——为医药之圣地,凤国学子皆可学,倾其相授。 宏武屋——为学武之宝地,不分男女,不讲权贵,合适者皆可入。 五维屋——屋中奇葩,不论有何优于人皆可进此屋。 宁梓溪暗自琢磨一番,若有亲人打点,自己可和六哥在一屋,想起姨娘早上的叮嘱,自己在辩析屋的可能性很大。 不过祖父曾写的有点是味觉灵敏,或许在五维屋。 “这位师妹,你要点什么。” 队伍井然有序,很快就到了宁梓溪。 看着打饭之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拿着勺子熟练的盛粥。 不知怎的,宁梓溪心中咯噔一下。 或许是糕点吃多有些撑,宁梓溪朝那打饭的师兄告谢后,端起两碗粥去了安静所在的桌子上。 两人拿着勺子偿了一口, 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 这白粥看着和平常一般,怎会如此齁甜, 左瞅瞅右瞅瞅周围喝粥的人表情不一,疑惑不解的有,直接变形的有,面不改色一口喝完的也有, 看着眼前墙上大写的四字, “不可浪费。” 宁梓溪和安静相视一眼,猛灌一大口,狼吞虎咽的将粥喝完。 饭堂夫子的不满的眼神直直射了过来,两人学着其他人将碗一收拾,快速离开了饭堂。 “阿溪,粥好甜呀,竟然没有人和厨子去理论,明天我带你吃好吃的。” 宁梓溪点了点头。 虽不知道这安静所说好吃的是什么,瞧着她那从饭堂吐槽回来的功力,宁梓溪很有眼色的附和到。 两人进了房间,宁梓溪将早上安静给的手册再次翻看了一遍,这饭堂的打饭之人皆是安逸社的学子,究竟是和原因,自己有些不明白,而这手册也未有一句解释。 安静换了一套素净的衣服,看着宁梓溪翻看了手册好几遍, “阿溪,你在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找。” 宁梓溪放下手上的册子, “今天饭堂打饭之人皆为学子,你可知为何。” 安静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很正常吗, 看着宁梓溪的表情不似作假,安静拍了拍宁梓溪肩膀,越发同情宁梓溪了。 这安逸社之事虽不是人人皆知,有一本话本名为安逸,乃稍微有些闲钱的人家都会买的书。 讲的就是安逸社的上学奇谈,自己五岁的生涯中,三年都在看这本话本,当然也是因为这是父母唯一让自己看的话本。 可这阿溪竟不知道,想起阿溪入学那件暗色的衣服,还有那五文钱的手册都不曾看过。想来阿溪银钱定是不够,自己以后可要好好帮帮阿溪。 安静想起父亲将特意那话本放到自己首饰盒内夹中,转身将那话本取出递给了宁梓溪。 “阿溪,你可要好好看看了。” 安静神色有些惋惜,若是早遇到宁梓溪定不会让她如此寒酸。 远在宁府的宁定川今天连着打了三个喷嚏,想来是有人念叨他了。 思绪一闪,也不知四姐儿在安逸社适应不适应。 为父的操劳心呀, 宁定川有些感慨的取出一本杂谈翻看, 安逸, 不错,如今自己确实安逸。 等会儿,宁定川将书又翻了几页,这书不应该在四姐儿包袱中吗,怎会在这。 宁定川按了按额头,这下彻底听天由命喽,四姐儿,我相信你可以的。 再一次,宁定川将书撕掉了书页,又放到最底端的抽屉中,动作一气呵成,竟看出一丝熟悉感。 之后便又找了一本闲书看了起了。 这边宁梓溪翻看着安静给的话本,第一章便介绍着安逸社的屋的来源。 本以为辩析屋的地位最高,不成想竟是百草社,看来治病救人乃这安逸社之重点。 其次是礼乐屋,虽然介绍的很是花枝招展,但宁梓溪依旧不懂为何排在第二位。 大概翻看了几页,都为这几个屋的顺序介绍。 又翻了几页,宁梓溪被五维屋珠光宝气的建筑吸引到。 想要细细阅读,周夫子又到了屋外。 看着两人的百无聊赖,夫子将两人所分配的屋递给了两人,扫了扫房间的摆设,并无违禁品,满意的离开了。 两人捏着手上的布袋有些紧张,虽然对这些屋或多或少的理解,但真要入这些屋又有些奇怪。 挣扎一番,两人看着手上的屋名,睁大了眼睛。 “阿溪,我进了五维屋,你可是和我一样。” 宁梓溪扯了扯嘴角,自己一个都没猜中,竟然是在百草屋。 难道自己制药的天赋被发现了。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学些新的药学也是好的。 “哎呀,阿溪我们不能在一个屋了,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分。” 宁梓溪小乎了口气, “我们在一个屋子休息,日日夜夜都可以见到,不在一个屋也好,到时你教我学的,我教你学的。我们就是安逸社最聪明的孩子。” 安静听得眼神泛光, “阿溪,我一定好好学。” 宁梓溪笑了笑已示同意。 两人快速收拾一翻用了晚膳,就在屋内等着周夫子告知,两人便朝各自的屋去集合。 宁梓溪在侍者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一片绿油油的门前,爬满了爬山虎,侍者将宁梓溪送到门口便疾步离开,好似身后有恶犬追着一般。 宁梓溪满怀期待的推开了门,自己未来在这里定有可学。 这时的宁梓溪可能不知道,她在这里学到的用了一辈子。 第54章 烧火小丫头 “让让,让让,你,你是新来的学子。” 抱着比自己粗上一圈的木桶,头用粗布包着的学子惊喜的看着宁梓溪, 宁梓溪环视了四周,犹豫的点了点头。 “夫子,夫子,来新的学子了,还是个女学子。” “什么。” 一个年龄过百的老者,抹了一把脸从房中连滚带爬的跑出来, 还没出门,眼神放光的看着宁梓溪。踏出门前,似是觉得自己不够慈祥和蔼,特意摆出自己最满意的笑容。 “可是来报道的,可以将那凭书给我了,夫子带你参观参观我们百草屋。” 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学子, “阿宝,先把东西放进去,和夫子一同带师妹参观参观。” 阿宝咧着嘴,哎了一声,抱着怀中的木桶飞快的去了屋内,又飞快的回来。 宁梓溪看着阿宝进的屋子上空炊烟袅袅,古怪的情绪涌入心头。 宁梓溪将手中的凭书递给夫子,那夫子接得飞快,立马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随便找了一颗树一靠就将宁梓溪信息录了进去,又从袖口掏出章子,不等印油直接哈气将印章盖了上去,动作之迅速,好像怕宁梓溪后悔一般。 宁梓溪看着墙角堆满的柴火,满院子晾的瓜果蔬菜,水井旁的盆子放着比人高的碗筷。 皱了皱眉头,这里确定不是安逸社的后厨。 似是回应宁梓溪的想法,一股米香飘了出来,和早上那齁甜的粥格外相像。 夫子一顿操作之后,看着宁梓溪眼神越发慈祥了。 “我叫任丘陵,往后便叫我任夫子即可,以后叫你阿溪如何。” “好的,任夫子。” 任丘棱点了点头,便带着宁梓溪在院中一一参观。 另一边, “夫子,宁梓溪可是在院中。” 那门前坐着的两夫子翻看手中册,并未有这名字,又将总册拿出细细翻看, “宁梓溪还未前来报到,你可等上一等。” 宁为珂抱手行礼,站在一旁静静等待。 宁为珂头顶自是有一大牌匾,写着百草屋三字。 而另一边宁梓溪所进之地上方牌匾多了几个字, 右下方并不明显的被岁月拍打的两个小字——分屋。 接近下午,宁梓溪和任夫子阿宝两人将这屋逛了个便, 见识了被绑住嘴的鸡,被鹅训的狗,偷吃羊奶的猫,和鱼抢食的牛。 见识了靠人工采虫的菜地,草比树高的果地,靠山自由开坑的药材地。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平地加房屋。 趁着几人喝水的功夫,宁梓溪将安静给的话本快速阅完。 又看了眼前的屋子一眼,宁梓溪露出一抹尴尬而不失礼仪的笑容,还真的走错了。 百草屋之所以排在几屋之首靠的便是这分屋。 百草屋分屋乃安逸社奇葩之首,不讲课程,只教使用, 换句话说,百草屋叫你辩识药材去,治病救人。 百草屋分屋教你种药材,辩识药材,治病救人。 听着是不是百草屋分屋教的更多,事实上吗, 也是, 教你喂鸡喂鸭,养猫养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喂不到的。 教你洗衣做饭,样样精通,饭之原料皆有你种,买,是不可能的。 这百草屋分屋自开设以来还没一人毕过业,要么自请转屋,要么留下任教,要么连夜离开安逸社。 宁梓溪坐在木墩上看着远方,也不知到底是谁这么好心替自己换了屋。 想着话本中三大难缠人之首的任夫子,已将自己信息录入,说是这任夫子录入之人没一人可退学,可转屋,那怕是皇子也不行。 不知自己的祖父父亲给不给力了。 “阿溪,你可知这厨房最重要之事是何事。” “洗菜,菜不干净如何入肚。” 任夫子点了点头, “想来你和我百草屋有缘,竟如此通透,不过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 宁梓溪一脸疑惑的看着孔任夫子,任夫子顺了顺自己的胡子,很是高深的说到, “那便是火功,每一道菜肴所需要的火的大小都有不同,做菜人的味道离不开烧火之人的努力。” 一旁的阿宝一脸又是这样的表情等着任夫子发挥, “所以,这烧火的事就拜托阿溪了。” 同样的话,同样的流程,阿宝同情的看了一眼宁梓溪。 不过,想着各位师兄最小的也比自己大上五岁,这宁梓溪来了,自己总算有个可以说话的伴了。 宁梓溪坐在灶台后,看着大大小小整齐摆放的柴火,这掌握火的大小要靠自己。 看着灶前几人洗菜的洗菜,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要不是那身安逸社的衣服,自己还以为误入了那家后厨房。 阿宝抱着木桶走到宁梓溪身边,坐了下来。 边摘着菜边看着宁梓溪说到, “我叫阿宝,来安逸社两年了,现在都能煮粥了。我叫你阿溪,你就叫我阿宝就好。” 宁梓溪点了点头,继续添着柴火, 那炒菜的师兄看着锅烧的通红,朝宁梓溪说了一句, “中火。” 宁梓溪点了点头,准备将柴火撤了出来。 阿宝看到,立马拦住了宁梓溪的手, “等会儿,” 说罢阿宝将聚在灶下的火朝两旁移过去一些,用灶下的灰掩灭一些,这才止住了手。 灶前的师兄满意的点了点头,宁梓溪一脸惊喜的看着阿宝, “阿宝,你懂的真多,你好厉害呀。” 阿宝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 “这个不难的,以后我教你,一段时间后你也可以这么厉害。” 宁梓溪点了点头, “谢谢阿宝师傅。” 阿宝羞红了脸,连忙摆了摆手, “你叫我阿宝就好。” 窗外看着两人氛围不错,任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抽出那宁家老不死特意写的书信,又浏览一遍。 啧,不知那老不死的如何想的让这女娃娃来这屋学习,也不知这小女娃能不能坚持住不回家告状。 十多年了,终于来了个女学子,不管身份如何,自己可要好好栽培一番。 往后屋内大比,百草屋分屋也是可以有女学子参赛的。 任夫子又看了一眼屋内两人笑嘻嘻的模样,点了点头后离开了。 第55章 同舍不同命 折腾了一下午,宁梓溪吃上新鲜出炉的和早晨味道相同的甜粥,看着师兄们将这些吃食装好搬了出去。 稍等片刻,夫子放了人便离开了百草屋分屋。 大老远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院门前等着, “六哥,” 宁梓溪大喊一声,朝宁为珂跑了过去, “六哥,你怎么在这,明天早上就要上课了。” 宁为珂将怀中的东西递给宁梓溪,表情有些犹豫, “四妹在百草屋分屋,可还适应。” 宁梓溪一脸委屈的看着宁为珂,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一脸殷切的看着宁为珂, “六哥,我能去百草屋吗,” 宁为珂抿了抿嘴,有些无措。等了一个时辰,自己察觉不对时,便托人写信告诉祖父,下午捎来口信只说随缘。 可那百草屋分屋从没有过学子毕业,更没女学子坚持下去。 四妹之事自己插不上手,宁为珂垂下了眸,思量一番, “四妹,屋已分好,就不能换屋了,坚持半年,要是实在不愿,六哥帮你转到辩析屋可好。” 宁梓溪叹了口气, “好。” 宁为珂也舒了口气,询问了宁梓溪今日在百草屋干了些什么,听着宁梓溪所讲,小吸了口气,又叹了口气。 说了几句算是安慰的话,让宁梓溪有事找他,便离开了。 “溪大佬,你得是真要当烧火丫头。” “无所谓,反正不懂,也挺好玩。” 小黑探着头看了眼宁梓溪神色,好似不做假, “你愿意就行。刚才我好像感应到一丝异动,那异动能提升异能,不过一会儿又感应不到了。你待在那也可好好查上一翻。” 宁梓溪点了点头,背着手慢悠悠的回到了院子。 进了房门,将手上的袋子打开, “啧啧,你那六哥也是有钱,不错不错。” 宁梓溪嗯了一声便将这些银票收拾起来。 “阿溪,阿溪,你收拾好了没。” 安静躺在客厅的榻上,敲着墙壁大声呼喊着。 “好了,” “我进来了。” 安静也抱着一个包袱递给了宁梓溪, “阿溪,给你,以后你想买几个话本都有钱。” 安静拍了拍胸脯给宁梓溪保证到。 宁梓溪揉了揉眉头, “我有钱,这些你收好。” 安静上下打量一番宁梓溪,恨铁不成钢的说到, “阿溪,你们宁府钱不多的,说不一定还没我的小金库有钱,你不要节省,我有的你一定有的。” 宁梓溪疑惑的看着桌上的元宝, “这么多元宝,你怎么带进来的。” “上课夫子给的,说是锻炼我们的手感。” “额,你在五维屋下午数元宝?” 安静吃惊的看着宁梓溪,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数了好多元宝和银票,现在胳膊都疼呢。” 宁梓溪咬了咬下嘴唇,有些感慨,同一个宿舍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所以这些是真元宝,” 安静拍了拍额头, “额,应该是,不然夫子为何让我们数。” 宁梓溪将桌上的袋子提起来递给了安静, “你要将这些给我,明天上课该如何,收好。” 安静将袋子放下了脚下,从自己身后取出一个匣子,递给了宁梓溪。 “这个给你,是爹爹特意给我打造的金叶子,你用这个。” 宁梓溪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阿静,收好,我有,若是没有你再借我使使,可好。” 安静嘟了嘟嘴,一脸不情愿的收好了匣子, “好。” 看着小人儿不高兴的模样,宁梓溪连忙转了话题, “下午可是知道夫子是谁,分到五维屋那个斋了。” 听着这话安静立马有了精神,凑在宁梓溪一旁慢慢说到。 “嘿嘿,自是见到夫子了,夫子长的可英俊了,就是抠了点儿。” 安静看着一旁的袋子里的元宝,摇了摇头。 “你可知我被分在了金斋,一下午去看了好些珠宝,还有各种小挂件玉屏,眼睛都看花了。” “之后呢,夫子让我们休息片刻,讲了金银的来源,故事到是忘了,全看夫子了,看的我低不下头。眼看着要回院子了,让我们当场数了数元宝和银票。嘿嘿,是不是很好玩呢。” 宁梓溪挤出一抹笑容,也讲了讲自己的下午生活,听得安静一愣一愣的。 安静听完表情很是奇怪, 又露出同情的表情,拍了拍宁梓溪肩膀, “阿溪,你真的太可怜了。” 将后面的匣子递给了宁梓溪, “拿着,阿溪,往后你就知道这个东西的重要性了。” “不说了,快睡觉,明天我们都要上早课。” 宁梓溪抱着匣子眼睛瞪的格外大,看着一旁安静的背影,得是今天流行送钱财。 “小黑,查查安静的身世。” “好的。” 宁梓溪背靠另一边看着墙发着呆。 “溪大佬,查到了。 安静,乃首富之独女,在三国都有产业,各国皇室都想拉拢他,可惜那人行动不定。世人都以为他无妻无子,却不知他有个孩子都快六岁了。” 宁梓溪点了点头, 已经这样了要说没人安排鬼信,和安静一个宿舍有人安排,去了百草屋分屋也有人安排。 就是不知道这样安排的原因是为何,炫富吗。让自己好好努力吗。 宁梓溪扒拉了安静给的匣子,这怕是能买个小院子了。 “宁梓溪,你也可以有钱,不过你懒的很,你那医馆都靠着别人经营,如今还是少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宁梓溪轻笑一声,听着小黑喇叭似的话语慢慢步入了梦乡。 “爹,你怎能将溪儿安排到分屋去,她一个女娃娃怎能吃那些苦。我现在就写信让溪儿和珂儿一个屋,还有人照顾。” 宁飞鸿斜了他一眼, “坐下。” “哦。” 宁定川麻利的坐在椅子上,大块头的身姿委屈的看着宁飞鸿,莫名有些乖巧。 “你可知任夫子是谁,” “胡搅蛮缠之首,” 宁飞鸿瞪了他一样, “那任夫子天纵奇才,所种药材粮食救了凤国多少人,不过有些个性,不可胡说,最多只是护短了些。” “那也不能让溪儿去分屋。” “溪儿回家时,你问上一问,若不愿意我将她转去辩析屋。” 宁定川皱了皱眉,这还用问吗去,肯定不愿意。看着自家老爹那似刀子的眼神,宁定川刚张开的嘴又闭上。 唉,溪儿,再坚持五天,爹爹帮你转屋。 第56章 土豆馄饨 “阿静,阿静,早课时间到了。” 安静翻了个身,用被子将整个人包的紧紧的,就是不起床。 噔噔噔, “两位学子,该起床了,早课时间要到了。” 门口侍者的声音传来,安静哼了一声将头也包了起来。 宁梓溪歪了歪头,靠近安静耳边, “金斋夫子来了。” “什么,在哪。” 安静立马清醒坐在了床上,看着宁梓溪的身影表情有些疑惑, “夫子呢,” 宁梓溪靠在床角,扬了扬下巴, “夫子在金斋等你呢,小孩子家家花痴的不行。” 安静揉了揉眼睛,带这些不情愿说到, “我那是看着夫子和善,不说了,我要起床了,要迟到了。” 宁梓溪耸了耸肩,坐在椅子上等着安静收拾。 说说这安逸社的课程,到是有些现代的模样, 分为三个阶段, 基础学习为三年,通过考试进入新的学习阶段,再考试通过学两年新的知识,即可毕业。 简言之,学三年考试,再学三年考试,再学两年,毕业。 课程早上为安逸社每个学子必上的课程,由安逸社统一安排,下午由各屋自行教导。 门外的侍者又催了催,两人这才快速去了饭堂, “阿溪,我们今天不喝粥,吃馄饨。” 安静踏入饭堂郑重的说道,宁梓溪点了点头,让门口的侍者帮着两人端了两碗馄饨。 尝了口汤,嗯~,不错,味道很是鲜美。 两人对视一眼,看了这次没有选错。 安静很是沉醉的又喝了口汤,盛了一口馄饨还没咬直接滑进了喉咙,差点没被噎的翻白眼。 宁梓溪拍了拍安静的后背,挑起一个馄饨尝了尝, 这竟然是土豆泥馅的。 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低头干完了馄饨。 果然,那话本所说属实,安逸社的饭堂惊喜不断。 画面一转,两人来到了新学子的课堂。 所谓鸡飞狗跳到是不值一提,室内最大的不过八岁,其余都在五岁左右。 屋内估摸有六十多学子,都为这次的特招生。 并不是所有学子上学前都乖乖听家里教导,学会独立。 看着几个学子身旁坐着稍大些的学子,这就是那所谓的伴读。 想起一天前父亲姨娘特意选的所谓伴读,宁梓溪打了个哆嗦,满院子丫鬟都有自己的屋子休息,而这些伴读并非安逸社正式学子,也就没有屋子安置,大多都是睡在地上。 因为这个好些学子在家都早早学会了穿衣照顾自己,但也不排除没有伴读。 两人坐在墙角,前面就坐着个伴读陪着的学子, “小好,我渴了,我要喝水。” “少爷,马上夫子就要来了,水不能带进来的,您再坚持坚持,一下课我就帮您去取。” 那少爷脸色一变,踢着那小好的腿。 “不,我就要现在喝,现在就要喝,你去拿,快点,快点。” 小好见着无法,只能出去去取。 那少爷见着小好出了门,将小好板凳扔了出去, 嘴里还念叨着看你坐什么。 安静皱着眉头,这少爷好生没理,虽说这伴读是他雇的,到底是通过了安逸社的考试,将来还能转为正式学子,万一将来是同窗,到时他尴不尴尬。 不一会儿小好回来了,将水递给了那少爷,那少爷优哉游哉的喝着水,小好半蹲在地上垂着眸子有些不稳。 安静看的有些同情,刚要说些什么,夫子进了进来。 开学第一节课,由安逸社副社长所教,上的便是德行。 那少爷将那水壶扔到了小好身上,便坐得端正听着夫子上课。 安逸社副社长是国子监的老师,后退休在山中捕猎遇难被贤王所救,便做了这安逸社的副社长。 虽说是是副社长,比那贤王还操心,自此贤王便将这社交于他,很少来过。 到底是博学之人,刚还聒噪的室内立马安静下来,个个学子仰头看着副社长,眼神中满是好奇。 一节课下来,屋内学子听得意犹未尽,个个犹如打鸡血一般请副社长再讲一节故事,额,一节课。 安静这一节课到是也是认真,认真的担心身前的人会不会跌倒,时不时还要瞪上那少爷一眼。 终于那副社长离开了课堂,小好有些坚持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安静默默扶了一把,扑了个空。 那少爷似是没发现, “小好,我要如厕,你快陪我去。” 说完就拉着小好离开了屋子。 “阿溪,你看那少爷好生过分,小好好可怜。” 宁梓溪疑惑的看着安静,有吗。 安静叹了口气,看来只有自己一个人懂得小好的辛苦, 摆了摆手,低头看着桌上的笔墨,自己该如何救救可怜的小好呢。 看着桌上的墨,安静咧开了嘴,左看看右看看将墨水不小心拍在了那少爷的椅子上。 宁梓溪莫名的看了一眼,低头梳理着那副社长所讲的笔记。 临近上课,那少爷慢悠悠的进了课堂, 看着椅子上的墨水瞪大了眼眸,安静连忙道歉,说着自己的不小心, 那少爷看着安静是个女孩子,咬了咬嘴唇颇有些害羞的说着没事。 不过一转身便让小好赶紧处理,神色变化之快,看的安静愣了愣。 看着那小好收拾自己泼的椅子,安静有些过意不去,本就是想隔应下那少爷,到了最后还是小好收拾,还不如刚才不折腾。 安静低了低头,撅着嘴很是难受。 宁梓溪看着那小好从头到尾神色不变的模样,眯了眯眼。 又看了那少爷盛世凌人的模样,摇了摇头。 第二节课便是大字课,由着侍者发放纸张,那小好直接跪坐在地上接着侍者发放的纸张,眼神流露着珍惜的模样。 教授的夫子也是一名大家,讲授的格外细致,每讲一个字便让学子练上几遍。 宁梓溪等人认真练习着,前面又发出了声音。 “小好,把你的纸给我。” 安静微抬头,便看着那少爷纸上豆大的墨点略显滑稽, 也不等小好同不同意,就将纸抢了过来。 那小好抿了抿嘴,将那少爷扔下来的纸捡了起来,铺在桌前继续写到。 看的安静怒火直冒,这人也太讨厌了。 第57章 小好 “阿溪,他太过分了。” 宁梓溪抬头看了眼那少爷安静写字,小好低头临摹。 宁梓溪掏了掏耳朵,不是挺好的吗,现在不吵了。 安静鼓着脸,有些气愤,这不是吵的问题,而是这少爷太过分了。 宁梓溪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所以” “我们帮帮小好好不好。” 安静趴在宁梓溪耳边悄悄说到, 宁梓溪看着前方写字的人手顿了顿,勾了勾嘴角, “好呀。” “那两位女学子,可是写好了。” 安静赶紧坐正身子,尴尬的看了夫子,立马低头拿笔练了起来。 宁梓溪看着学子们齐刷刷的转头看着自己,也默默低了头。 时间好慢,俩人终于熬到了午饭。 看着小好替那少爷收拾东西,还被那少爷嫌弃慢的嘴脸,安静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阿溪,我们走。” 安静拉着宁梓溪从两人身边走去,碰到那少爷,大大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少爷很是懵的看着两人离去。 “阿溪,我想好了,我让父亲帮那学子转正,这样那少爷就不敢欺负他了。” 宁梓溪轻笑,到底是首富之女,虽然小,并不糊涂。 自己还以为能套个麻袋揍人呢, 唉,白期待了。 “阿溪,你说这样可好。” “好呀,不过你知道伴读的工钱吗。” 安静一脸疑惑,何来的工钱。 宁梓溪偏了偏头看着饭堂的侍者,安静也看了过去。 “那些侍者是奴籍,领着安逸社的工钱,养着自己或者他们的家人。安逸社的束修你也是知道的,按人头交学费,贫苦人家束修全免,靠着我们这些人均摊。而这些贫苦人家必须是良籍。” 安静听得越发不懂了。 “阿溪,你要说什么,我听不懂。” “安逸社规矩奇怪,看似无情,却屡屡能给底下的人钻空子。这伴读并未要求是良籍,这小好和那少爷的关系是雇佣还是主仆你可知。若是雇佣,他那父母若有钱大可花钱或者以新生入安逸社,何必雇佣,伴读考试更为苛刻你又不是不知。若是主仆呢,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宁梓溪定定的看着安静, “你如今可还要帮他。” 安静抿了抿嘴, “阿溪,你好厉害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我没太听懂。” 看着宁梓溪变了的表情, “不过,那小好我不帮了,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对。” 安静尬笑一声,刚才阿溪好像自己嬷嬷呀, 不管听没听懂,做不做,先答应就好。 看着阿溪表情如初,安静小舒了口气,果然爹爹说的是对的。 两人解决好午饭,回到房间休息一会儿,便由着侍者带去了各自的屋。 宁梓溪有来到了百草屋分屋门前,那侍者又溜得飞快。 有这么恐怖吗, 宁梓溪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如今午饭刚过,屋内师兄并不多。 阿宝和几位师兄交谈,看到了宁梓溪,摆出了一个大笑脸对着宁梓溪。 宁梓溪也笑了笑,笑中有些奇怪。 拜托了,小阿宝,对自己笑就好了,没必要大声喊的, 看着刚还沉迷书中的师兄们都抬起了头看向自己,宁梓溪心里有些发毛。 阿宝和几位师兄说了一声便来到了宁梓溪身旁。 “阿溪,今天我带你去认识菜和药材,你先将我们屋的地图看上一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带你去。” 宁梓溪点了点头,接着阿宝给的地图。 地图,自己昨天来不是已经逛过一遍,怎会有地图。 宁梓溪将地图打开, 额,这地图真实惠。 看着地图上画的菜地和药材地,画的抽象的板块,宁梓溪嘴角微抽,幸好自己分的清。 要问自己为何分的清,菜地和药材地几个大大的标识自己还是认识的。 阿宝一会儿便来到了宁梓溪身边。 “阿溪,我先带你去菜地看看。” 说完打开地图好好看了一遍, 宁梓溪满头黑线,就两块不规范的长方形,用得着这么细细看嘛。 “阿溪,跟我走。” 宁梓溪连忙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阿宝后面。 看着眼前的菜地,阿宝特意润好了喉咙, 看着眼前的豆角,冬瓜,白菜等,一一给宁梓溪介绍了习性,生长周期,如何护理…, 阿宝讲的兴致勃勃,宁梓溪听得满是佩服,这些菜能吃进肚子是真不容易。 阿宝拍了拍宁梓溪肩膀, “阿溪,这些我讲完了,你记得回房间写一篇文章记录下我说的,夫子后期会检查的。” 宁梓溪嗯了一声,至于刚才是惊叹阿宝的口才还是认真听了,只有宁梓溪自己知道。 “阿溪,可要休息一会儿,我再带你去药材地。” 宁梓溪摇了摇头,由着阿宝带去了药材地。 阿宝看着眼前的场景,将地图拿出细细查看, 就是这儿呀,药材呢。 阿宝蹲下地面凑近去看有没有药材,药材苗也是好的。 瞄了眼身后宁梓溪的疑惑,阿宝蹲下地细细再次查看。 心中默念, 拜托,药材大哥,求快快发芽,第一次给师妹上课,你要不发芽,自己很没面子的。 阿宝闭着眼快速祷告着。 终于靠近边缘的一块新翻土地冒出了一根苗,阿宝顿时如若珍宝,让宁梓溪前来查看。 宁梓溪看着那颗不小的苗, “阿宝,这是什么药材。” 阿宝仰起了头,信誓旦旦的低头打开了笔记,一一对应样图,查好之后准备告诉宁梓溪。 宁梓溪看着阿宝手忙脚乱,将视线转向了那个药材。 细细看去,怎么这么像狗尾巴草呢。 宁梓溪碰了碰那狗尾巴草的药材,取了一片小叶子想好好查看一下。 没想到自己手劲充足,草药连根被拔了出来。 宁梓溪小声喊到, “阿宝,这药材掉了。” “啊,什么。” 阿宝转了过来看着那脱离地面的药材,有些崩溃。 这唯一的药材也就这么没了,如何上课。 “那个,阿溪,我将这笔记借你看上一看,回家你还需要你写上一片感想。” 阿宝有些遗憾的看着草药,这些药材难生长,自己第一节课都没上好。 看着宁梓溪翻看药材笔记,阿宝想起这后面有块野生的药材地。 拍了拍自己的小脑壳,有了,便带着宁梓溪去了那块野生药材地。 第58章 同桌吃饭 “阿宝,我们还要走多久。今天不去帮忙看火吗。” 阿宝摇了摇头, “今天由着辩析屋他们做饭,自是由着他们管。” “这是为何,不是都由百草屋分屋学这些吗。” 阿宝略带惊讶的看着宁梓溪。 “阿溪,你怎么想的,这么多学子要都由我们屋做饭,这屋就变成了厨师学习班了。” 阿宝懊恼一声,自己忘了阿溪是新学子了。 “任夫子说了,我们只要会做即可,其余时间要干正事,要好好上课。至于做饭吗,雇有师傅帮我们做饭,只是这买菜洗菜到打饭洗碗这些事要轮着来,我们百草屋分屋的学子又不是打杂的,每个屋的学子都要干的。学习这五天,第一天由着咱屋做饭洗菜一起干了,剩余四天几屋自行安排。” 宁梓溪有些好奇,这些贵公子贵小姐竟然会同意。 阿宝啧啧一声, “阿溪,你进社定未好好看社规。” 宁梓溪一脸茫然,自己哪是没好好看,是一点也不知呀。 宁梓溪到是忘了,母亲徐氏特意托人送的书让其好好看看,以为是规矩让车儿用其压箱底了。 项安澜派人送糕点时,特意让侍者将一些书送来,到是宁梓溪懒惰,随手让车儿将书锁进了箱子中。 如今进这安逸社,宁梓溪两眼麻黑,万事靠猜,所幸遇的同窗都热心。 “这安逸社就这规矩,不愿来的可去别的社。来了就要乖乖听话,否则要被除名,要是被除了名别的我不知要与不要,这京城的学校定是不会收的。”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这安逸社规矩好生奇怪。” 阿宝点了点头, “这倒是没错,有些规矩看不懂,不过我们能有学堂上,管这么多干嘛,是不是。” 宁梓溪好笑的点了点头,这么说也没问题。 只是这超前的学堂,简直是现代学子的理想。 不知那贤王可是穿越而来。 “阿溪,阿溪,快点,带你去看看那药材地,我们就回屋。” 宁梓溪奥了一声,便大步朝那药材地走去。 “苏北,找个院子,接何莹进宫。” 苏公公瞪大眼睛,又归于平静,琢磨了半天挤出一句话。 “皇上,项首领那,” 刘舒易看着折子上的内容,眼神有些涣散, 过了好久,说了一句。 “先将其接进来,以贵妃之礼。” “皇上,” 苏公公脸上流露着焦急, 如今这个时间怎能将其带进宫,项大人那该如何是好。 刘舒易冷淡的瞥了一眼苏公公, “怎么如今我已经使唤不了你了。” 苏公公连忙跪在地上,口中说着,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找。” 说完连滚带爬的出了御书房。 刘舒易面无表情看着苏公公离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宁梓溪和阿宝回到分屋之时,那辩析社的学子一个个乖乖的在洗碗,动作十分迅速,好似有狼在追赶。 两人对视一眼,满是疑惑。 直到声音从一旁传来, “阿宝,阿溪,快,赶紧来帮忙,讲这些腌菜晒上一晒,冬天就有指望了。” 宁梓溪挠了挠头,这晾衣棍比自己还要高上一个自己,如何晒得上, 宁梓溪颇为无语的做起了流水线上的递菜工,时不时的给阿宝等人助威一下。 终于帮任夫子干完了这活计,辩析社饭也已经备好。 几人洗洗收拾一翻,便去了饭堂好好感受这辩析社的切菜功夫。 “阿溪,这里。” 宁梓溪进了饭堂听着安静的声音边看去, 额,好家伙。 这女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 看着饭桌上的小好和少爷,宁梓溪挑了挑眉,这是哪一出。 安静转头背对着两人,露出讨好的笑容看着宁梓溪, 自己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假装问问,结果真的坐在一起了。 现在怎么办自己也不知道。 看着宁梓溪的到来宛如看到了救星。 拉着宁梓溪坐了下来,格外殷勤的替宁梓溪摆好了菜,还特意将自己最喜欢的肉肉分给了宁梓溪。 宁梓溪眼神瞄过来,安静立马摆出自己错了,略带讨好的给宁梓溪一个求救的笑容。 宁梓溪摇了摇头吃了一口菜,安静悬在空中的心立马放了下来。 “我叫何允,他叫甄好,不知如何称呼你们。” 既然已经同桌而食,又是大课的同学,说与不说也无所谓,总有一天总会知道。 于是安静爽快的将名字告诉两人。 对面的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顿,宁梓溪抬头给两人打了声招呼便低头干饭,好似并未发现两人的异常。 这安逸社学子的名单从不公布,但宁家若想知道有几人入学并不难。 这何允的名字有些耳熟,至于甄好的名字到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这人,可是靠着一根笔杆让这皇家琐事变成百姓饭余笑料。 此人长大后看着人模狗样,如今到是腼腆不少, 宁梓溪推了推身旁的安静,让其快速解决饭食,和少爷与小好打了招呼,便快快回了自己的屋内休息。 “说,怎么碰到一块了。” 安静抠着小手尴尬的笑了笑, “小好自己打饭端不了,我搭把手。” 宁梓溪被逗笑了,满墙的侍者由着这些人吩咐,用得着你。 看着安静无辜的模样,宁梓溪到嘴的话停住了。 脑海闪过那甄好的模样, “你不会喜欢甄好。” “怎么会,” 看着宁梓溪一脸不信的模样,安静有些着急, “我就是看他可怜,他好学,还要伺候那少爷。” 宁梓溪挑了挑眉,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只是树叶被风吹的抖动有些大,让宁梓溪莞尔一笑, 到底是唯一的女儿,护的紧,也不知那甄好好与不好。 啧,小孩子之间的粉色互动,有的看了。 “阿溪,还有功课要完成,你写完了吗。” 刚还八卦的脸立马垮了下来。 这安逸社的老师太厉害了,五张大字明天就要交上去。 这一张大字估计就要半个时辰。 宁梓溪码了码袖子,拍了拍小脸蛋,朝桌子走去。 提起笔看着桌面,看来今夜要与蜡烛共眠了。 第59章 娶何莹 “姨娘,您近日十分嗜睡,脸色也苍白的紧,可要请郎中看看。” 刘姨娘对着镜子,瞄着细眉,摇了摇头。 “翠儿,在外面守着,我在躺会儿。” “姨娘,” 刘姨娘带这些不容拒绝的看着翠儿,翠儿眼神满是担忧,见此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 看着镜子中的脸,刘姨娘面无表情, 这段时间岂止是嗜睡,皮肤变得冰凉,多走动一下都能崴脚。 用血浇灌的虫子最近也闹腾的厉害。 看来得快些了。 “呀,呀,呀,宁梓溪,那刘姨娘真的在养蛊虫,咦呀,好恶心,她吃虫子。” 小黑一脸嫌弃的说到。 宁梓溪到是不意外这刘姨娘养蛊。 就是这宁府,这皇帝一个个脑子有坑。 由着这刘姨娘在府中养蛊,要说他们不知这事那怕是在骗鬼。 宁梓溪叹了口气,这凤国,前有大祭司,中有叛党,后有蛊虫,外有敌寇。 谁接这担子谁倒霉。 最重要的是还要玩引蛇出洞,上辈子不就蛇上天呢。 靠不住呀,靠不住。 “那你是想在凤国找个未来的皇帝培养下。” 宁梓溪冷笑一声,怕是想太多。 若是以后凤国扛不住,带着宁府去别国,也是能好好的,何必吊在一根树上。 小黑眨巴眨巴眼睛,捂住了嘴,害怕自己怼她。 主仆契约违反了被罚可是很疼的。 不过这宁家要是有一人愿意离开凤国,那才是有鬼了呢。 “唉,” “溪大佬,你叹啥气。” 宁梓溪看着教室里乖乖听课的学子,很是无聊的听着夫子讲之乎者也。 “你说话本中总有些所谓的二货看不惯别人,使绊子的事怎么没发生呢。” 小黑很是无语,这才开学第三天,更何况你才五岁,五岁。 你以为现在这些小娃娃有那脑力,先把自己臭袜子洗了再说。 宁梓溪无聊的看着窗外,上学真的好无聊呀。 看着安静坐正了身子,听得很是认真,宁梓溪摇了摇头,果然人与人之间悲喜并不想通。 终于熬到了下课,宁梓溪上眼皮耷拉着下眼皮,趴在桌子上小憩。 “安静,这是姐姐送给我的珠子,你可有喜欢的,帮你和宁梓溪拿上一个,我还有好多呢。” 安静看了眼珠子, 咦,这不是爹爹给宫内送的珠子吗。 “这是,” 何允骄傲的将珠子放到安静桌上, “我姐姐即将入宫,这是皇帝姐夫送给姐姐的聘礼,安静你快选选。” 宁梓溪瞬间睁开了眼睛,冷不丁插上一句, “你姐姐可是何莹。” 何允被吓了一跳,摸不清头脑的点了点头。 宁梓溪扯了扯嘴角,拿了一个珠子,向何允告谢,安静见状也拿了颗珠子,与何允告谢一翻。 宁梓溪摩挲手中的珠子,感慨一声,怎么就忘了这个人呢。 若说宁家是跟随太祖帝才得来的兵符,何家算得上自成一派,自前朝便是将军,靠着在内剿匪保障军需拿到的兵符。 随着文官的权利浩大,宁家同类的兵将屡屡被消权,而何家混的风生水起,文武通吃。 这权利虽不曾疾步增加,但如今只比宁家稍逊一筹。 这刘舒易要娶何莹, 娶这一字,怕是不可能,最多不过是个贵妃,聘礼这东西可不是只有正妻才有的。 想着那甄好如有千里眼顺风耳一样,能将皇宫的丑事宣扬的如此生动,如今到是知道原因了。 只是娶这何莹是不信项安澜还是宁家,就耐人寻味了。 看来这几日又有人失眠了。 午睡过后,宁梓溪按点到了百草屋分屋,今天可是她正式上课的日子。 穿过那方厨房,进了院子,又拐了几拐,终于来到了,额,教室。 “阿溪,快过来。” 宁梓溪一眼便看到招手的阿宝,谢过侍者后便坐到了阿宝身边。 “阿溪,你那笔记写的甚好,比我说的还要多,定是好好看那笔记了。” “今日要上的是什么课。”阿宝指了指一周的花草药材。 “是认药材。阿溪不要担心,你没有上过的课都由我来告诉你,若是还有想知道的,可以问问夫子。不过你放心,当时听课我可认真了,不会漏掉一点知识的。” 宁梓溪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便拜托阿宝了。” “大家静一静,该上课了。”顿时同窗们止住了话。 宁梓溪抬头一看,竟是那任夫子。 “大家可知我手上的是何物。” 教室里四十个学子同声回答道, “是三七。” 任夫子点了点头,又掏出一瓶膏药, 看着那格外相熟的瓶身,宁梓溪搓了搓鼻头。 “这是从宁家药馆买的止血药,不过七文,大家可知为何如此便宜,却药效甚好吗。” 一个学子站起回答道, “那药材品质好。” 任夫子笑了笑让其坐下, 有一学子站起回答, “夫子,可是因那制药之人手艺高超。” 任夫子点了点头让其坐下。 走了几步来到宁梓溪身边询问到, “你可知原因。” 宁梓溪不假思索到, “是没钱没药材,放了一点三七其余用别的替代了。” 任夫子有些吃惊,虽然前面胡言乱语,但后面确实说对了。 虽是止血药,止血的药用的极少,其余用的药不过路边即可去采摘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这么便宜。 任夫子拍了拍宁梓溪的肩膀让其坐下,向在坐的学子解释一翻,画风一转。 “既然知普通药材的重要性,这节课便认识一些药粮同体的植物。” 话一落,学子们纷纷掏出了纸笔,殷切的看着任夫子讲课。 到底是多年的经验,课安排的由为妥当,不到一个时辰的课程,让宁梓溪记住了不下十种的药材。 下课时间一到,任夫子便让侍者带宁梓溪前来问些话。 虽那宁家老不死的吹嘘自家娃娃如何过目不忘,如何自己制药治病。 不曾认真了解过,不敢早下结论。 宁梓溪不一会儿便走了过来,任夫子点了点头让其坐下, 不成想到底是聪明的, 自己特意用药水泡过的椅子,如今到是遭人嫌弃,不过是安神药罢了。 第60章 话本好看 宁梓溪向任夫子行了礼,便乖乖站在一旁等待夫子发话。 任夫子笑了笑, “可知那椅子泡的是何药。” 宁梓溪摇了摇头。 任夫子想着宁梓溪虽会制药,到底年龄在那,不知也是正常。 放缓语气, “那在家读了什么书,制了什么药。” 宁梓溪抬头看了眼任夫子,表情带着些懵懂。 “回夫子的话,读了些话本,制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任夫子有些疑惑, “话本?” 宁梓溪憨笑一声,顿时有了活力, “之前在家一直看些周游记,不过他们周游总爱带着别人,周游就变味了。” “这怎么说。” 宁梓溪叹了口气, “有一话本讲一书生进京赶考,以为可以知晓朝中风景,不曾想路过一破庙避雨和一狐妖谈情说爱,在那破庙总不移动,耐着性子终于看完,结果狐妖死了他不进京赶考了。” 看着任夫子很是耐心的听着,宁梓溪打开了话匣子。 “还有一话本讲一贵族小公子要去闯荡江湖,自己满心期待。不成想刚走几步路就救了一个魔女,然后两人一见钟情,谈情说爱,半本话本看完了没离家一座城,还时不时回家求支援。一本话本看完了,江湖这风景,都在他家和魔教了。” “瞧见书铺卖的火热的话本,自己特意买了一看,初看几页很感兴趣,讲的是一落魄商贾之子当上首富的故事,这次自己总觉得可以看看这商场的风景了。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是这次主人公不一见钟情了,变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坐个马车救了逃难小姐,去了青楼遇见花魁红颜知己,坐船进货被海贼头目看上,皇宫献宝公主要求皇上赐婚,新进的皇妃是他青梅竹马,隔壁的将军妾室是被他所救,同窗托孤的女儿等着长大嫁给他。一本话本看完我都在分这些女子谁是谁,何来的商场风景。” “想着自己在内宅,家族和睦。看些别的内宅争斗故事给自己开开眼。这到是更绝了,初看话本总以为那正妻明媒正娶,不得丈夫宠爱也可风生水起,不成想丫鬟爬床,忠仆倒伐,刚见一面的男子说两人偷情。那男主人也是白瞎了眼,不查不问不信,直接将人送进庙里,还立那丫鬟为正妻。所幸话本才过一半,总以为那正妻会绝地反击,给两人一个教训,” 宁梓溪唉声叹气, “这正妻果真反击了,改头换面结交贵人,将那对狠狠得收拾一顿。临到话本结束,那丫鬟跪地哭诉请求原谅,那丈夫断了一条腿很是忏悔求着原谅,那正妻就原谅了两人,话本就这样结束了,” 宁梓溪瘪了瘪嘴, “好一朵白莲花。” 任夫子听得黑线直冒,平息了情绪再次问道, “这些话本夫子已知晓,你在家还读了那些医书,制了那些药。” 宁梓溪立马止住了嘴,思考了一番,自己可没读过什么医药书,母亲给的也不过是些简单的药方,至于制药,除却前段日子感兴趣制了一些,如今都有吴郎中和崔兰芝两人忙活。 一时半会儿让自己说读了什么书,制了什么药,有些遗忘。 “读了些书铺买的普通药理书,制了些跌打损伤的药。” 任夫子看了宁梓溪一眼,指着身后, “去后面挑一剂风寒的药。” 宁梓溪欠了欠身便拿着纸挑着药材, 桂枝,炙甘草,白芍,陈皮……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将一剂药挑好,递给了任夫子。 任夫子查看一番,又让宁梓溪挑一剂积食的药, 不到一盏茶时间宁梓溪就将药递给了任夫子。 任夫子又查看一番,又让宁梓溪挑了一副治疗伤口的药,不多久宁梓溪又挑好递给了任夫子。 任夫子又让宁梓溪… …… 不知过了多久,任夫子便不让宁梓溪挑了, 手指敲打着桌子,打量着宁梓溪。 “闭眼。” “什么,哦,好。” 宁梓溪闭上了眼,一股药味传来,这是要干什么。 任夫子声音传来,说说这是什么药, 额,宁梓溪嗅了嗅味道,很是陌生,这怎么能知道。 自己制药这么多,全靠药方和药铺供给,自己自是认识那些药方包含的药材。 至于刚才的味道,宁梓溪摇了摇头,那药材自己确实没闻过。 宁梓溪偷瞄一眼,顿时无语,这不就是胡荽吗, 要用放到未来说,不就是香菜吗。 任夫子抽回手,看着桌面。 心里一片吐槽, 当夫子这么多年,谁不是从基础学习。 种药,认药,制药。哪个步骤都不能少, 如今这宁梓溪到是另辟蹊径了,药只认药方上的药,其余都不认识。 这是为了治病救人吗,这就是为了去卖药挣钱,全然是应付式学医。 看着眼前偷偷几次睁开眼睛的人,任夫子表情有些严肃。 既然已经进了百草屋分屋,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子, 宁梓溪这厮学医,必须从基础学起。 任夫子看着眼前的小娃娃旁若无人的玩起了闭眼睁眼游戏, 任夫子赶紧摆手让其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宁梓溪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寝室, “阿溪,任夫子有没有罚你。” 宁梓溪偏着头看着宁静, “夫子没有罚我,只是问些问题罢了,不过为何要罚我,我又没做错事,对不对。” 安静捏了捏耳垂,连忙点了点头。 宁梓溪见状,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洗漱一番躺在床上靠着。 安静幽怨的小眼神看了眼宁梓溪,自己也没说错啥,怎么就不能陪自己多说说话。 安静叹了口气,也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等待周公的来临。 宁梓溪把着辫子,绑了拆,拆了绑,无聊的等着夜幕的降临。 “溪大佬,我们这是要干啥。” 乌漆麻黑的夜里,小黑看着脚下的瓦片有些不懂。 这是又来了哪。 宁梓溪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小黑, “这剧情的压迫依旧有,就好比现在,赫连华三人自掉水被救回以后,不是风寒就是其他病,三人如今瘦的脱了像。若不是特意喂了三人保命丹,如今就在天上取笑我们了。” 小黑尴尬一笑, “您请,那个我闭嘴,我不问了。” 第61章 算钱等于赚钱 依着这三人的性子,若是知道自己和他们在一个社学习,就算不给自己使绊子,也不会如此安宁。 问过饭堂的侍者,才得知几人约好似的都请了病假。 宁梓溪扒拉一块瓦片,朝里看去。 果然,这赫连华躺在床上,隐约还能闻着空气中的中药味。 “老爷,” 丫鬟朝门口行礼,宁梓溪侧头看去,一个穿着常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想必就是赫连丞相了。 “华儿还要多久醒来。” “回大人,蛊虫已取,明日自可醒来。” 小黑呀了一声, “怎么又是蛊虫。” 宁梓溪盯着小黑, 这小黑说自己是神,前段时间也见过三人,竟感觉不出来几人是否中蛊。 小黑自己也不知道,当时确实没感觉出来。 除非…… “宁梓溪,我可能幻化不了人行了。” “哦。” 小黑有些生气的看着宁梓溪,自己未来吃不了美食,穿不了好看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还要憋在这小手镯里,自己好可怜。 宁梓溪冷漠的看着小黑在镯子上翻腾。 自己自从和这虫子契约,靠着自己修炼,异能提升速度几乎纹丝不动,治疗术不知怎的也只能自用。 归其原因,这虫子比自己清楚。 “什么人。” 脚下传来一声怒吼,只见一黑影闪过,院子四周跑来十几个家丁向那黑影追去。 宁梓溪朝下看了一眼,赫连华身边已有人守着,看着并去受伤,便借着月色朝那黑影追去。 随着黑影,宁梓溪来到不远处一宅院门口,看着院门牌匾,宁梓溪耸了耸肩,嗤笑一声。 果然,姓刘的秘密都多。 这宅子乃当今皇上的四弟刘舒添的宅子,听说是个憨厚老实的人,算得上皇上的左膀右臂。 倒也算是老实,不过是有些能人异士,会些蛊术罢了。 “溪大佬,你不进去了,里面,里面有蛊虫。” 宁梓溪斜了小黑一眼, “你我俩人又不懂那蛊术,靠着从初一身上繁衍的隐匿虫,里面那些人怕是进门就察觉,找死不成。” 小黑听着这话,拍了拍胸口, “我这异能再升一级,那些虫子不敢惹我,更不会察觉,你放心,以后我罩你。” 宁梓溪用手指戳了戳小黑, “你倒是先提升。” 小黑闪躲宁梓溪的手指,表情有些委屈, 自己可是这个大陆唯一的神。如今提升异能好慢,也不知要修炼到猴年马月才能……, 才能怎么着,小黑拍了拍脑袋。 咦,这是又忘了。 一阵声响传来,添王府飞出一黑影。 宁梓溪透着月光细瞅了好几眼,竟是老熟人,项安澜身边的安乐。 这是又要搞哪一出, 宁梓溪朝安乐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来到了项府,垂眸片刻,便飞了进去。 宁梓溪站在房顶,又扒了一块瓦片,朝下看去, “主子,那添王果然不在府,可要禀报陛下。” 项安澜摇了摇头, “那添王自小和他一起长大,为救他不会有子嗣,这些年来谨小慎微不曾犯错,皇上不会信的。” “那如今,” “你多派人盯着就是,若有证据收集便是。” 安乐目光坚定,抱拳称是。 “主子,” 看着安乐表情有些犹豫,项安澜轻笑, “怎么还有安乐犹豫的事。” 安乐有些无语,也只是一瞬,又恢复最初。 “皇上过两日就封贵妃了,主子,你,” 项安澜神色一顿,平添了一份暗淡, “皇上封妃,为凤国延续子嗣,是凤国之幸,作为臣子自是高兴。安乐,今日你累了,回去歇息。” 安乐张了张嘴,看着主子不容拒绝的眼神抱拳离开,走到门口侧身看了眼项安澜, 看着项安澜垂眸的样子,安乐有些不忍,在心中说完了那句被打断的话。 主子,你可会难受。 “溪大佬,你听懂了没,” “自是懂了,人和虫天生的区别,你不知也情有可原。” 小黑扬起脖子,怒视着宁梓溪, “你,你说我笨。” “我可没说。” “你,” “好了,再去看看赫连华。” 小黑暗自翻了个白眼, 虽是三人都昏迷,那两人一人皇宗之子,一人长公主之子。 靠着如今两人本事,进去容易出去难,再说这隐匿虫就几个时辰有效,其余都在睡觉。 白瞎了蛊虫名声,该叫睡虫。 “溪大佬,你可要快点,明天还有早课。我都有些瞌睡了。” 说着说着小黑打了哈欠,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宁梓溪在空中转了方向,去了宁府。 看着床上气血充足的女人,宁梓溪摸着女人的额头,调动了异能。 片刻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屋内女人依旧睡得香甜,细看面容惨白了些。 第二天, “阿溪,阿溪,起床了,要迟到了。” 安静急忙穿着衣服推着身边的人。 前几日都是宁梓溪叫安静起床,不成想今日宁梓溪也没起来。 三两下穿好衣服,脸都没洗拉着宁梓溪来到了学堂。 一旁的宁梓溪依旧迷迷糊糊,打着瞌睡。 “阿溪,快醒醒,要上课了。” 宁梓溪点了点头,狠狠揉了一把脸,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等待夫子的到来。 “阿溪,阿溪,这个夫子好好看。” 宁梓溪强睁着眼眸看去,青衣简袍,面容白净。 想着几日来夫子们都有些岁数,对比之下确实好看。 宁梓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好看不能当觉睡,真的好瞌睡。 宁梓溪侧撑着头看着夫子,上眼皮耷拉着下眼皮,眼前夫子的身影越发泛水光,耳边有些闹哄的声音变得越发悦耳,很是催眠。 “……这节课便来教大家算术。” “算术,” 宁梓溪迷迷糊糊的想, “算术等于算钱,算钱等于赚钱。” 瞬间睡意全无,宁梓溪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的人,这夫子能挣钱。 小黑被这强烈的感觉戳醒,偷偷瞄了上面的夫子。 一时之间有些同情,不过讲了几句话就被宁梓溪盯上, 这运气也没谁了。 “小黑,帮我查查他。” 小黑连忙收起自己的表请,一脸献媚的答应到, “好嘞,这就查。” 第62章 挣钱 “溪大佬,查出来了,你想听不。” 宁梓溪呵呵一声, 你说呢。 小黑朝镯子里缩了缩,露出讨好的表情。 “闫旭,江南人,家道中落,父亲是军籍,不可科考做官,也不可自降身份为商,靠抄书养家糊口。贤王云游偶遇察觉是个人才,将其带回安逸社学习,靠其努力留教安逸社。” 宁梓溪轻敲桌面,看着这闫旭以金银为例,教学算术时眼神发光的模样,问道。 “他的家人呢。” “额,就剩下他母亲了,不过,” “不过他母亲得了恶疾,如今卧病在床。” 小黑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宁梓溪, “你怎么知道。” 宁梓溪面无表情回了句, “有缘。” 至于真实原因,不过是话本看多了,套路就那几个,自己也没想到猜的竟然是准的。 既然这么有缘,就交给那昆玉和崔兰芝了。 看着安静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上的夫子, 轻笑一声, 好好看,看一眼少一眼。 到了下午,宁梓溪去往百草屋分屋。 还没踏进院门,就被侍者拉到了任夫子书房。 那任夫子也不多说话,将一沓书递给宁梓溪, “这些书,每天背上一本,何时背完才可离院。” 说完收拾一番去上课了。 宁梓溪皱着眉头,自己记忆虽不差,倒也不至于一天能背, 翻看了页数,倒也不至于背一百页的书。 这书是, 这还是个药材书,不能乱背一通,这确定不讲讲再背吗。 宁梓溪将书大致翻了一遍, 还好,还好,期中有些药材自己背过。 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翻着医书,就这样开始硬背了。 终于背完了三天,任夫子如何抽查宁梓溪都可娓娓道来,听的任夫子很是满意,摆了摆手放宁梓溪回家。 和那安静一告别,便飞奔到门口找自家的马车。 掀开车帘,宁为珂竟在马车打起了瞌睡。 宁梓溪蹑手蹑脚进了马车,靠在一角悄悄的。 宁为珂迷糊睁开了眼睛,叫了声四妹又睡了过去。 “小黑,这辩析社的课有这么累吗。” 小黑啧啧一声, “辩析社每天要学的是你的三倍有余,每晚功课最快的也要俩个时辰。更不防说这宁为珂还去宏武屋蹭武术,这一个人当俩个人使,他也不过是个五岁的娃娃,能不累吗。” 宁梓溪摇了摇头, “那六哥以后的个子怕是不矮。” “宁梓溪,你的关注点就在身高吗,你不应该反思反思吗,你也可以去辩析社蹭课的,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少时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宁梓溪冷漠的看了一眼小黑, “你怕是还忘了一句话,少时太努力,中年找坟地。” 小黑:……… 宁梓溪看着小黑无话可说的模样,靠着马车,也睡了过去。 “爹,二弟,你们看。” 宁定川将一只被抽光血液的干瘪兔子递给两人。 “这兔子外面并无伤口,皮毛也是新鲜,想来死了不过一天。问过了厨房,给孩子们吃的肉食中并未有兔子,而且还在国丧中,府中也不会有人吃肉食。” 宁定州翻看了眼兔子,表情有些沉重, “这不像人为,到像是蛊虫。” 宁定川厌恶的看了眼兔子, “也不知是哪个恶心的人,养这些恶心的东西。” 宁定州刚张了嘴想说些什么就被宁飞鸿一记眼神瞪闭住了。 俩人之间的交流宁定川并未察觉。 突然猛地一站起,看下俩人, “这要是蛊虫,不会朝人身上使。” 宁定川看向了宁飞鸿,眼神中也是询问。 宁飞鸿静坐如常,表情中带了些思量。 看着俩人一言不发的模样,宁为川继续说到。 “你说这蛊虫和我家有不有缘,不在家时宋姨娘被冤枉养蛊,我和她认识这么多年我怎么会不知道。现在又出这东西,会不会,” 宁定川一脸深沉的看向俩人, 宁飞鸿和宁定州两人心中一咯噔,定定瞅着宁定川的表情,一丝都不错过。 看着其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是已经知道了。 宁定川环视俩人, “会不会这蛊虫喜欢我们家,不是说虫子喜欢的地方是个风水宝地。” 宁定州情绪上下起伏,听着这话,很是无语的回了句, “那是蛇,再不济也是个蟾蜍。” 宁定川挠了挠头发,憨笑一声, “想岔了,想岔了。” “此事我会派人去查,你们俩人趁着孩子们都回来好好聚上一聚。过段日子或许还有事要做。” 两人点了点头离开了院子。 看着两人离开院门,宁飞鸿朝那兔子看去,神色晦暗。 “宁阖,” “属下在。” “去查查这东西和刘姨娘有没有关系,若有关就将证据交于贤王,看他如何处置。” “是。” 宁梓溪再次醒来时就看到了自己的床帘, 自己爬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很是舒爽。 果然,睡一觉神清气爽。 “四小姐,你怎么下来了,快把鞋穿好,等会儿着凉了怎么办。” 听着这熟悉的唠叨孩童声,宁梓溪倍感亲切,这些天自己真的很想车儿。 看着车儿给自己穿衣服,穿鞋。 果然被人伺候的感觉就是好。 小黑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 不就是觉得宁梓溪想车儿是想车儿帮她穿衣伺候吗, 看破不说破,小黑在心中默念, 她是主子,主仆契约,违者电劈。 她是主人,主人…。 车儿帮宁梓溪梳头时,将自己这些天的练武给宁梓溪好好说了一遍。 看着车儿向往的模样,一人一虫瞪大了黑眸。 听完总结一下车儿的学习, 跟着军中将领一起训练,还要跟着宁定川加训。 八岁的身躯除了几个时辰的睡眠,不是训练就是训练,还要完成一些本就属于的活计。 宁梓溪算了算,这怕是和六哥相差不大的学习量。 “你今天不去练练,不用管我,让绿萍来伺候也是一样。” 车儿连忙摆了摆头,解释道。 “今天将军休沐,特意让我回来伺候姐姐,害怕小姐不习惯。” 宁梓溪了然的点了点头,看着时间还早,和车儿好好了解了训练的细节。 第63章 英雄救美 宁梓溪摊在榻上,由着宋姨娘喂着点心,时不时的让车儿喂一口水,钰哥儿在一旁看的很是新奇。 “姐姐,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宁梓溪摇了摇头, 不去,坚决不去。 好不容易逍遥一天,在家赖着多舒服呀。 钰哥儿瘪了瘪嘴,看向宋姨娘。 宋姨娘用手指点了点钰哥儿额头,扬了扬下巴示意钰哥儿继续缠着宁梓溪。 钰哥儿偷笑一声,趴在宁梓溪身边摇着宁梓溪的胳膊。 “姐姐,我们就去逛一逛就回来,好不好。四哥回来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好可怜,我们给他买糕点好不好。” 宁梓溪侧头,捏了捏钰哥儿的胖脸, “不会是你想吃。” “才不是呢,我是给四哥买。” 宁梓溪一脸不信的看着钰哥儿, 钰哥儿拉着宁梓溪胳膊,露出牙齿笑了笑, “姐姐,我要想吃,你是不是要带我去买。” 看着钰哥儿古灵精怪的模样,宁梓溪感叹一声,这钰哥儿越发聪明喽。 挣扎几下终究下了榻,看了眼姨娘和钰哥儿,背着手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 “走,我带你去逛逛。” 钰哥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好嘞,我们这就去。 姨娘,姐姐要带我去逛逛,您和我们去不去。” 宋姨娘帮着两人整理了衣服,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俩人好好逛逛,不要忘了给四哥儿带糕点。” 钰哥儿拍了拍胸膛,坚定说到, “姨娘,我不会忘的。” “好,快去和姐姐去,记得听姐姐的话。” 钰哥儿点了点头便和宁梓溪出了门。 …… “姐姐,你吃。” 钰哥儿一脸殷切的将糖葫芦递给宁梓溪, 宁梓溪看着糖葫芦被咬的杂乱,一时之间下不去嘴。 小黑同情的看了眼钰哥儿,昨天夜里宁梓溪嘴馋,将自己抖醒。 爬出宁府偷吃小吃,吃多了牙酸,如今到是一口吃不动了,竟嫌弃钰哥儿没啃干净。 看着钰哥儿笑容灿烂,小黑啧啧一声。 钰哥儿呀钰哥儿,你的姐姐可是坑呀。 就在两人僵持过程中,前面的人群聚集,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声。 宁梓溪让宁三抱着钰哥儿,几人朝人群里凑起了热闹。 靠着宁三的巧劲,几人挤进了内圈。 抬头一看, 哦吼,真巧,还是个熟人。 刘舒易斜了眼拉着自己衣角的女子,颇有些嫌弃,自己后宫千千万,怎会看上她。 好不容易让三弟替自己在宫中待了一天,自己出来逛上一逛,竟遇这闹心的事。 半个时辰前, 刘舒易等着摊主的馄饨,饶有乐趣的朝四周慢慢打量。 一女子跪在路边,低头很是悲伤的擦着她那死了不久的父亲。 刘舒易顿时有了兴趣,这不是所谓的卖身葬父吗。 于是刘舒易吃着馄饨,津津有味的看着那女子的卖身过程。 那女子很是聪明,有些路人善意给她银子替她葬父都被她拒绝,嘴里很是高尚的说到, “小女子孤身一人,若得了各位的馈赠,怕是这辈子都还不完,这些银子小女子怕护不住,还不如卖身为奴,靠自己替父亲埋葬,好全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有一个栖身之所。小女子再次谢谢各位好心人的银子。” 看着周围的人欣赏和赞同的目光,刘舒易又看了一眼那女子,后沉醉在馄饨汤的美味中。 终于一碗馄饨入了肚,刘舒易又要了一碗, 那女子朝摊位走来,走到刘舒易身边停了下来。 “公子,求求您,行行好,收留奴婢。” 刘舒易一口馄饨差点反了上来,强压住吃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 这衣服已然够朴素,怎会想着让自己买给她回家当奴婢,这人怕不是有毛病。 那女子眼眸中水波凌凌,柔情含着丝丝勾人轻瞥刘舒易。 刘舒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虽说自己后宫无数,那些妃子不过是送个汤水,说个病重,花园偶遇, 这种直白的勾引,让刘舒易有些不忍直视。 如今宫外女子这般开放了。 “哎呀,公子~” 那女子腿一软,不小心跌在刘舒易肩上, 刘舒易僵住,眼神都呆滞起来,不知所措。 那女子看着刘舒易并未拒绝,手移向刘舒易的肩膀,触碰之下此人微颤。 抬头打量一番,勾了勾嘴角,看来此次遇到一个雏。 于是越发大胆,将手朝此人脖子伸去。 手还没碰到刘舒易的衣领,身体已经悬空,被刘舒易推倒在地上。 女子也是惊异,看着周围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立马收了表情,楚楚动人的看着刘舒易,带着哭腔说到, “公子,可是嫌弃小女子穷苦出身。” 刘舒易并未说话,只是朝后退了一步,嫌弃之意不言而谕。 旁人不知事情缘由,只是嘀咕几句, 但是总有那么几个怜香惜玉之人,挺身而出。 “姑娘,你没事。” 昆玉很是心疼的将这女子扶了起来,将女子护在身后,面露怒容的看着刘舒易, “这位公子,这姑娘可是做了何等人神共愤之事,让你如此对她。” 刘舒易靠在桌上,眼神扫了一眼那女子,无声吐出两字, “勾引,” 那女子看着刘舒易的嘴型,又看看了眼前之人的装扮,咬了咬牙遗憾的看了眼刘舒易, 又一次腿软跌在那昆玉身上,昆玉顺势而为的接住那女子,自然没有发现刘舒易所说的两字。 刘舒易看着那女子跌落时的模样, 好生厉害,竟有不一样的勾引动作,看来此人是个惯犯。 看着昆玉沉醉期中的模样,摆了摆手让影卫退下。 “姑娘,你要有什么委屈,自是可以和我们诉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伪君子自是要受到惩罚的。” 听着这话,宁梓溪和刘舒易两人将目光直直的射向昆玉的手, 伪君子? 刘舒易的长相虽不是极好,但和伪君子可是一点不沾。 到是昆玉的长相,很是斯文败类。更何况那昆玉的手到是耷拉在女子的肩上,到现在都不曾离开。 那女子嘤嘤的哭诉起来, “小女子只想求这公子买下,好替父亲早日葬下,不曾想,不曾想,” 那女子说了一半,掩面而泣,看的周围的行人有些心疼,纷纷谴责刘舒易。 第64章 两爹一娘 宁梓溪看着昆玉的模样,一时之间分不清他是玩心大发还是二货上身。 不过,看着刘舒易憋屈的模样,到是倍感舒爽。 小黑摸不清头脑, “溪大佬,你咋就这么不喜刘舒易,” “这你倒是冤枉我了,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不喜欢姓刘的。” 小黑: 这有区别吗,算了,看戏。 看着刘舒易的国子监教导在这事情上比不过昆玉的自我摸索,仔细想想倒也算正常。 昆玉自小在市井长大,对于百姓的心思很是了解。 不管刘舒易是对还是错,局势已然偏向昆玉。 围观的这些人,个个振振有词谴责他,都让刘舒易有些无语。 刘舒易摆了摆手,影卫将那女子抓了过来,围观的人立马闭上了嘴。 笑话,那影卫手上的刀剑看起来锋利的紧,不闭嘴等着被砍吗。 刘舒易对着昆玉说道, “这位公子好生怜香惜玉,也不知把话听完。如今我把剩下的话告与公子,这位姑娘我自会买下,买下之后她父亲我也会安置,公子可知。” 昆玉看着那影卫的身影表情就难看了,听着刘舒易的话后更加难看了。 宁梓溪翻了个白眼,这货竟然怂了, 仰头看了眼钰哥儿,眼珠子一转,有了。 宁梓溪让宁三将钰哥儿放了下来,趴在钰哥儿耳边说了几句。 钰哥儿并不懂宁梓溪为何要这样干,不过听姐姐的话准没错。 将手中的糖葫芦托车儿帮自己好好看顾,转身朝刘舒易走去。 宁梓溪让几人偷偷藏于围观人群之后,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钰哥儿。 随着钰哥儿走近,心中默念, 一, 二, 三, “爹爹,你为何要抓娘亲。” 这声奶声此时此刻尤为明显,一时所有人都朝钰哥儿看去, 钰哥儿也不怕人多,听姐姐的就好。 只要抱住坐在椅子上的男子大腿,哭诉不要抓娘亲,其他什么都不要说,问什么哭就可以了,这样下次姐姐还带自己出来玩。 钰哥儿果然不负宁梓溪所望,走到刘舒易身边,抱着刘舒易的大腿, 眼泪说来就来,哽咽的说到, “爹爹,不要抓娘亲。” 不要说刘舒易有些懵,那被抓的女子也很懵。 昆玉看着这小孩有些眼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看着三人也懵了。 刘舒易晃了晃腿, “小孩,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钰哥儿继续哭泣,小可怜模样求着刘舒易, “爹爹,不要抓娘亲。” “我可不是你爹爹,你认错人了。” “呜呜呜,爹爹,不要抓娘亲。” 围观的人群又热闹起来,掩耳盗铃偷偷私语,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刘舒易。 刘舒易也是气笑了,这些人还不知事情缘由,墙头草一般,毫无判断之力。 钰哥儿眨巴眨巴眼睛,如今这个场景自己见过。 姐姐有一天给车儿读话本时,听过这个故事。 说有一女子和王爷有一段情缘,不曾想王爷失忆忘记女子,女子独自一人生下儿子,话本初期就是母子认父认夫的场景,围观的人也是这般。 所以姐姐是让自己演话本,那… 看着周围的人窃窃私语,钰哥儿手叉腰,可不能让这些人误会爹爹,万一不认母子怎么办。 “爹爹,我知道你失忆了,可是你怎么能忘了娘亲呢,娘亲为了找你将家产全部变卖,路上遇到土匪全部抢走了,为了养我一路乞讨才来到京城,你快点想起我们呀,呜呜呜~” 刘舒易看着这戏精的模样强忍笑意,到是周围的人有些气愤, 被暗卫抓住喉咙的女子都有些可怜这娃娃, 嗳,不对呀,自己不是他娘亲吗。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钰哥儿, 这是哪路混的,自己怎么不知。 不过, 女子看着钰哥儿的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若是这次有命归来,也要养些娃娃来混上一混。 刘舒易将钰哥儿抱在怀中,捏了捏脸蛋, “你说我和你娘亲有情缘,可有定情信物。” 钰哥儿扯开刘舒易的手,点了点头, “自是有的。”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玉簪, 刘舒易目光一顿,这是, 宁梓溪看着那玉簪咽了咽口水,完犊子了,暴露了。 宁梓溪看了眼钰哥儿,自己这个时候溜走,留下钰哥儿是不是不太好。 宁梓溪丧气低头,看着地面,突然一双熟悉的靴子出现在眼前, 宁梓溪缓缓抬起了头,看着来人尴尬一笑, “羽爹爹,好巧呀。” 项安澜拍了拍宁梓溪头顶,便将视线转到了刘舒易身上, 宁梓溪抬头看去,不太懂那眼神的意味,但多年的直觉告诉自己,是危险的意思。 瞟了一眼那暗卫已经将女子放下,两大一小还聊起来了。 一股冷意从一旁传来,宁梓溪双手抱着肩揉了揉, 冷意越发大了, 算了,既然已然这么乱了, 拼了。 “爹爹,” 宁梓溪一路小跑到刘舒易身边,总算离开那股冷意了。 听着周围的人又窃窃私语, “怎么还有个女儿,” “这俩娃娃看着好看,想来这男子艳福不浅呀。” “没看见这娃娃们的衣服,有钱有权,我等可没这艳福。” …… 宁梓溪转头看了眼项安澜,得了,更危险了。 他大爷的,刘舒易你聊什么天,不知道别人家的小孩和女子不能惹吗, 内心无限吐槽,表情确是委屈, “爹爹,你是想娶这女子做我的后娘吗? 弟弟,虽然我们没有娘亲,但是你也不能随意拉着一人认娘亲,羽爹爹对我们不好吗,两个爹爹养我们可是很辛苦的,羽爹爹要是听到你叫他人娘亲会心痛的。” 钰哥儿愣了愣,下意识说到, “姐姐你说的对。” 宁梓溪又将视线定到刘舒易身上, “爹爹是不喜欢羽爹爹了吗,也不要我们了吗,你说过我们一家四口整整齐齐,不会再有其他人的,呜呜呜,爹爹,你骗人。” 钰哥儿连忙点点头,附和道, “爹爹,你不要我们了吗。” 宁梓溪趁机捏了一把钰哥儿,钰哥儿顿时眨巴眼睛哭了起来, 嘴里还念叨着爹爹不要我们了。 周围的人一时脑子转不过来,直愣愣的看着几人。 第65章 竟然是她 刘舒易看着宁梓溪与钰哥儿的互动,顿时没了脾气。 余光瞄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些发愁,若是这巡查司的人认出自己,宫外怕是不能待了。 眼前这俩小娃娃宛如水做的,泪珠子一颗颗掉落下来,既心疼又好笑。 昆玉自宁梓溪出现恍然大悟,悄悄溜出了人群。 围观的人总算反应过来,这男子竟是个要爬墙的兔爷,本就不喜兔爷的百姓看刘舒易的眼神更加奇怪了。 刘舒易自是不懂,兔爷在民间可是断子绝孙的象征,谁家要有个兔爷能被外人嫌弃死。 当然,若是那俩兔爷相互祸害,俩人爱干啥干啥。 若是兔爷想要娶妻,民间自是接受,传宗接代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兔爷那段经历,不过是年少无知。 这些围观的人如今自是对刘舒易这兔爷改邪归正有些满意, 满意,这可不行。 宁梓溪看着围观的人 “羽爹爹,我在这呢。” 宁梓溪抹了一把眼泪,朝人群喊去, 众人转头看去, 嘶~,这郎君好生俊俏。 浓眉大眼,骨骼分明,单看一处有些女相,组合一起毫无女子柔美,越看越羡慕,怎会有如此好看的脸。 “羽爹爹,爹爹不要我们了。” 刘舒易瞪了眼宁梓溪, “这溪儿越发调皮了,别听她瞎说。” “散了散了,不过小孩子闹剧,何来凑热闹。” 围观的人群见着几人相处融洽(侍卫拔剑),笑着说声讨巧的话快步离开了。 这时项安澜带来的侍卫才收起了刀剑。 项安澜并未说话,将视线移向了那女子, 刘舒易看着女子,皱着眉头, “这女子好生无礼,不过也算是个聪明人,调教调教进宫伺候。” 项安澜依旧沉着脸, “皇上可要将其收入宫中,” “怎么可能,宫妃那么多,什么样的没见过,怎会喜欢她这个爱演戏的。知羽,你放心,我不会为了玩误了朝政的。” “那这女子由臣替皇上好生管教管教,再送入宫中” 刘舒易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项安澜盯着刘舒易久久不落,过了好久移开了视线,说了句臣告退,便蹲下抱着宁梓溪姐弟离开了。 “皇上,如今天色还早,可想好去哪逛逛。” 刘舒易看着项安澜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莫名, “回宫,” 小米子以为幻听,又问了一遍,换来一记眼神,连忙低头称是。 死死压住心中的疑问和刘舒易回了宫。 一回宫便去找自己的师傅苏公公寻求缘由,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他。苏公公摆弄茶壶的动作顿了顿,摆摆手让小米子离开了。 小米子一脸开心的出宫,一脸懵逼的回宫,如今更加不懂了。 宁梓溪靠在项安澜怀中,偷偷打量项安澜的神色,面无表情,虽然刻意减少冷意依旧有些瘆人。 几度张嘴又闭上。 将视线看向身后的女子,别说,这女子容貌艳丽,身材火辣。 想起两人适才的交锋,难道刘舒易和羽爹爹都喜欢这一类女子,两人这才翻了脸。 没想到刘舒易后宫佳丽三千,还跟羽爹爹抢女子。 真是好大的脸! 不一会儿,几人上了马车。 钰哥儿挨在宁梓溪旁边,偷偷瞄着项安澜。 宁梓溪看着项安澜自上马车后闭眼养神,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刚才是无聊了点,但是自己没有做错,最多算是调皮而已。 “安乐,送七公子先回去。” 宁梓溪眨巴着眼睛看着项安澜,钰哥儿回去了,那自己呢。 “羽爹爹,明天还有功课要做,我就和钰哥儿一起回家了。” “不急。” …… 宁梓溪低着头扣着小手, 心中默念百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感觉一眨眼的功夫就来了项府。 一下车项安澜便撂下宁梓溪迈着大步去了书房。 宁梓溪在后面皱着眉头,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小姐,奴婢抱您进去。” 宁梓溪摆了摆手,自己磨磨蹭蹭的进了项安澜的书房。 进门前宁梓溪心中做了无数假设,最终选择了先发制人。 “羽爹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现在也不对我笑了,也不愿抱我了,从门口走到书房好累的,羽爹爹你到底是怎么了吗?” 项安澜捏了捏宁梓溪的脸,轻吐几字, “好好说话。” 宁梓溪哦了一声,询问到, “羽爹爹可是也来了月事,脸变的特快。” 项安澜直接揪着宁梓溪的耳朵,拧了几下。 “女子该文雅,不可这么粗俗。” 宁梓溪小跑几步,揉着自己的耳朵,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不能动手。” 项安澜看着宁梓溪委屈的样子,嘴角勾起。 这一打岔,刚才的心情舒畅起来。 一把将宁梓溪捞起,去了地牢。 宁梓溪自是不老实,撒泼耍赖坐在了项安澜的脖子上,扯着项安澜的耳朵变换方向,看的地牢众人神色各异。 “别闹了,下来。” 宁梓溪这才意犹未尽的落了地。 “羽爹爹,你带我来这是为何。” “等会儿便知。” 宁梓溪点了点头,继续朝里走去。 话说这臣子宅院有地牢,还养着这么多守卫,确定不是杀头的罪。 看着这些巡逻的人一个个腰板挺直,训练有素,也不知这些人是何人。 “大人,到了。” 话音落下,宁梓溪被一守卫抱坐在椅子上,另一守卫拿来一些点心和茶水放在了桌子上。 宁梓溪也不客气,一早上鬼哭狼嚎,早都有些渴和饿了。 项安澜自待着去宁梓溪进来,便一直观察宁梓溪的神色,见其并未害怕,便眼神示意守卫将人带了上来。 宁梓溪边啃糕点,边看着来人。 竟是先前的女子,短短几个时辰,衣服成了麻衣,面容突然灰暗。 宁梓溪偷偷看了眼项安澜,这到底叫自己来干啥, 啃着糕点瘫在椅子上,若还不干些什么,自己估计要睡过去,这椅子还挺舒服。 “你姓甚名谁,可还有亲眷。” 女子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自己可是听那男子说了要待自己入宫,他们可不敢为难自己。 “鞍佳琪。” “什么。” 那女子诧异的看着项安澜,自己混江湖多少年几乎没用过真名,他又是如何知晓。 宁梓溪一口水喷了出来,仔细看着这女子, 竟然是她。 第66章 认宁梓溪为主 “我去,小黑,我竟然猜对了,这俩人真的是两男争一女。” “溪大佬,你确定,” “这女子未来可是为救刘舒易而死,还托付羽爹爹帮她照顾刘舒易,怎么不确定,你说我要不要把这女子弄走。” 小黑挠了挠头,看向宁梓溪, “那项安澜死后,刘舒易紧跟着逝去,你不觉得有问题。” “那不是多亏刘舒易养了个好儿子,喂了毒药毒发而死吗,怎么还有别的记忆不成。” 小黑叹了口气, “自契约已成,我对于你毫无秘密可言,那个,就是,你真的觉得他俩是两男争一女的主儿。” 宁梓溪撑着下巴沉思,灵机一动, “对了,这羽爹爹可从未说过他的家人,世家子弟可没有一家姓项的,至于平头百姓,可养不起他这样的人。难道这刘舒易脑子冒泡,杀了羽爹爹家人,羽爹爹玩潜伏。” 小黑拍了自己一巴掌,自己这么聪明,契约的主人怎么就不开窍。 “你忘了项安澜是为了救刘舒易死的。” 宁梓溪皱着眉头, “怎么着刘舒易也是个皇帝,怎么救他的不是女子就是臣子,他身边得是没保护的人。” 小黑很是无语, “不是在说两男争一女的事吗,溪大佬,你可以换个思路,换个亲密点的想想两人的关系。” 宁梓溪将头转向项安澜,看着项安澜健硕的身姿,一举一动满是风华。 对呀,怎么能忘了这件事。 “刘舒易可是娘胎带的病,可是刘舒易和羽爹爹两人私下约定,刘舒易要是病死了,羽爹爹当皇上。” 小黑愣了愣,仰头好好看了看宁梓溪。 算了,不生气,不生气 孩子不开窍,以后就知道了。 “小黑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小黑艰难的点了点头,点完头立马缩进镯子,连神识也与宁梓溪掐断了联系。 宁梓溪得到肯定后便收了这心思,朝这女子看去。 女子神色有些慌张,几经变换又恢复正常。 低头看着地面,就是不说话。 安康朝项安澜行了半礼,说道, “鞍佳琪,一老汉在乱坟场捡回收养,十岁老汉病死。 跟着流民坑蒙拐骗及笄,被恶霸看中,不愿委身杀了恶霸逃走,不过两年改头换面又开始坑蒙拐骗,倒也是你运气不好,好不容易改头换面,第一次就惹了不该惹的人。” “至于你想着入宫前偷溜,” 安康冷笑一声, “劝你就是想想,逃不走的。” 宁梓溪一边咬着糕点,一边挠着脖子。没想到羽爹爹身边的人有做反派的气质,就是有个通病,话太多。 说了半天到底要干啥,赶紧说清楚,不能就是告诫告诫。 “不过你还有另种选择,不用入宫,也不用东躲西藏,光明正大的生活,当然了,你的那些藏在破庙里的伙伴也将和你一样,都获得自由。” 宁梓溪看着安康一脸拐卖儿童的模样,打了个哆嗦,真渗人。 看了眼女子。 心中默念,千万别答应呀。 答应了,就失去了两个俊俏郎君的争夺,失去了历史光辉的记载,失去了令人羡慕的爱恨情仇。 “我不进宫,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一阵瓷杯碰撞打断了安康和鞍佳琪的话语,宁梓溪无辜的看了他们一眼,又低头啃点心。 “溪大佬,啥是历史光辉,啥是爱恨情仇。” 独自安静一会儿的小黑刚打开神识,就被这些想法震的眯了眼。 “虽不知三人的爱恨情仇,但刘舒易可是自在位从未立过后,鞍佳琪死后一个皇妃都没收过。 我那痴情的羽爹爹,可是自死都没娶妻。 至于历史光辉吗,这就有些猜测了。她死后不久,赵国出现了一个同名的女子。宁梓岚当上皇后时,赵国攻占凤国她可出了不少力,算得上有名的谋士。你说若这个鞍佳琪就是那个鞍佳琪,是不是很优秀,耍了俩个凤国最有权势的男子,还灭了他们的国家,这就是话本所说的爱上我,毁你国家的戏码吗。” 小黑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宁梓溪真的是个二货,也不想想能将这女子假死还送到赵国的人,有这本事早都把凤国灭了,还需要靠着这女子。 算了,自己想去。 小黑又一次掐断了神识。 “小黑,小黑” 也不知今天小黑是干啥,总联系不上,不管了,先看看这鞍佳琪再说。 “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刚才已经派人将你的伙伴接来了。只需认一人为主,好好服侍他便可。” 宁梓溪瞄了一眼项安澜,得是这次羽爹爹先下手为强,收了这女子。 对呀,这样也好,得不到心先得到身,膈应死刘舒易。 突然耳边传来一句话,宁梓溪吃惊的看着项安澜, “认宁梓溪为主。” 说完将目光转向了宁梓溪,那女子也看向了宁梓溪,目光有些惊愕。 宁梓溪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不行, 呸呸呸,女子有什么行不行的。 按照前世如今真的是偏到哪去了。 “羽爹爹·,我还小,不需要的。” 项安澜眼神柔了柔,语气很是坚定, “你需要的。” 一时间宁梓溪感觉项安澜看透了自己,不过想着自己向来小心,打消了念头。 那就只剩下一点,项安澜不想因为鞍佳琪影响君臣之间的感情,将鞍佳琪交于自己,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来将人给了自己,刘舒易还能问自己要人不成。 到底是姜还是老的辣, “谢谢羽爹爹。” “几人调教一番,过段时间给你送来。” 宁梓溪点了点头, “羽爹爹,能开饭不,点心太齁了。” 项安澜轻笑,将宁梓溪抱了起来, “走,爹爹这就带你去用饭。” 宁府, “姨娘,这四妹又去项府了,她也不知这项安澜如今可是人人喊打,在学堂听着那些学子对项安澜的不喜,若是他们知道,我家有个妹妹和项安澜走的近,可是要远离我的,这四妹也太不懂事了,宋姨娘也不管管,别连累了我们宁府。” 刘姨娘夹着青菜放到宁梓岚碗中, “岚儿只需好好读书便好,这些不会影响你上学的,吃完了将功课温习温习。” 宁梓岚说了声知道了,用起来饭。 刘姨娘看着宁梓岚用膳,一时之间岁月静好,烛光下的刘姨娘越发美丽动人了。 第67章 梦中回忆 第二天跟着殷嬷嬷学了些手制品,眨眼间上学的时间就到了。 宁梓溪这次准备充足,偷偷在衣服内衬里缝制了话本,好用来打消时间。 上学路上,车儿又递给宁梓溪一本新淘来的的话本,宁梓溪惊喜收下。 本想路上用来打发时间,想着距离下次回家还早的很,如今看完一本,就少一本,不成,不成。 又想着这话本带进安逸社肯定被寝室夫子没收,便拜托六哥宁为珂帮自己抄在衣服上。 要问宁梓溪为何不自己抄, 原因吗,很简单。 一是自己字太丑,写在衣服估计很难认得, 二嘛,很是重要,自己抄了手累还将话本看了,之后再看可没了新鲜感。 宁梓溪瘫在马车啃着糕点,欣赏自家六哥的辛勤,不一会儿进入了梦香。 迷迷糊糊醒来,便是 “宁梓溪,你可以救他们的,为什么不救,他们只是普通人,他们会死的。” 宁梓溪瘫坐在地上,嗤笑一声。 “你也不是和我一起走了吗,你怎么不去救,诺,还有活口,现在去救说不一定还有几个能被救出来。” “宁梓溪,你,” 宁梓溪将这指向自己的手推开, “恼羞成怒了,啧,这才哪到哪呢,想想怎么回去交代。” 宁梓溪摇了摇头, “普通人无一人生还,啧,好,真好。” 那人压住脾气,平缓了语气, “宁梓溪,我知道大哥几人死了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要想想,我们这些异能者虽然强大但子嗣艰难,孕育孩子这些事情得靠普通人,若是不救他们,我们基地如何维持将来。” 宁梓溪感觉很可笑,看着那人眼眸, “所以你就是靠着这张巧嘴,将大哥几人骗去救普通人。” “宁梓溪,你不要胡言乱语,这是院长要求的。” 听着这话,宁梓溪神色晦暗,起身去了门外, “宁梓溪,你干什么去,” 宁梓溪摆了摆手,朝那坐等被救的普通人走去, 还能干什么,救人。 不救这些人怎么多些新同伴让你们祸祸。 “四妹,四妹。” “嗯,六哥,抄完了吗,” 宁梓溪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看向宁为邦, “抄的差不多了,学堂也到了,快进去。” 宁梓溪将那衣服收拾好让绿萍拿了进去,自己随着宁为珂进了社门。 “四妹若有事便来找我就好。” 说完又递了一把银票,目送宁梓溪进了舍门,便离开了。 “阿溪,阿溪,快来,我们屋子来新人了。” 宁梓溪随着安静看去,屋子里果然多了一床被褥。 “阿溪,你说她会在哪个屋呢,会不会和我一个屋。” 宁梓溪看着梳妆台上陈列整齐的发簪收拾,那拐角大的出奇的箱子。 这箱子到是在书铺见过, 难不成是书, “阿溪,给。” 看着宁梓溪发呆,安静从匣子取出一个手镯,递给宁梓溪。 “嘿嘿,这是我托阿爹特意给我制的手镯,我一个,你一个,可不许弄丢呦。 阿溪,快带上,这样安逸社最好看的就是我们俩了,这可是爹爹告诉我的。” 宁梓溪看着这镯子,外表简单,边角有宝石镶嵌,摸索一番内含暗扣, 到是废了好些心思,不像是俩天制成的。 “阿溪,我帮你带。” 两人低头将镯子带上,相视一笑。 “你们好,我可以进来吗?” 两人朝门口看去,发髻简单不失精巧,衣着淡雅却不朴素,手上的玉镯点缀有些文人千金模样。 安静戳了戳宁梓溪,宁梓溪好笑的看着安静的推脱,向来人点了点头。 来人颔首, “我叫谢静宜,叫我静宜就好,不知该如何称呼你们。” “我叫宁梓溪,叫我阿溪就好。” “她叫,” 宁梓溪递给安静一个眼神,让她自己介绍。 安静瘪了瘪嘴,不情不愿说到, “我叫安静,就叫我安静,我叫你谢静宜,行。” 谢静宜无辜的看了眼宁梓溪,点了点头, “自是可以的。” 宁梓溪转着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流转,一人有些不讲理,一人步步退让了。 这是有过节, “阿溪,我饿了,你陪我去吃饭,好不好。” 宁梓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静拉出来寝室。 “太讨厌了,怎么哪哪都有她。” 宁梓溪疑惑的看着安静,认识不是很好吗。 “阿溪,你可知那人有多麻烦,小时候本不叫这名字,知道我的名字,非逼着舅舅改成和我一样的名字。每次看到我不是摔了就是磕了,就这还要和我一起玩,每次都被父亲说没照顾好她。唉,我也是个孩子好不好。” 安静拍了拍宁梓溪肩膀, “你可要离她远点,她可是干啥啥不行,鬼点子第一名。 对了,她父亲还是翰林院的,竟没遗传一点正人君子之风。” “这么说来,你俩算一起长大。” 安静嫌弃的呸了一声, “谁和她一起长大,是她缠着我好。算了,不说了,吃饭。” 两人由着侍者到了饭堂。 青菜小粥,晚上吃些不积食,还养胃。 两人各自摇了摇头,无肉不欢的自己太难了。 低头,慢慢扒拉晚饭。 “安静,我们俩坐这可以吗。” 安静仰起头看了眼两人,神经一跳,立马看向了宁梓溪, 这俩怎么来找自己, 宁梓溪耸了耸肩,自己是一点也不知, 不如问问原因, 安静立马收到宁梓溪的意思,朝两人点了点头。 何允故作老成的朝甄好使了个眼色,从何允手中抽出两个盒子递给安静和宁梓溪。 “这是姐姐给的香薰,是宫中独有的,你们也可以试试,姐姐说很适合小孩子闻的。” 安静摆了摆手, “我们不爱闻这些,谢谢你的好意。” 说完,宁梓溪偷偷看了眼甄好, 不说别的,甄好长的真的好好看, 可惜了,和何允这种未来国舅爷绑在一起,真的是屈才了。 何允听着拒绝,表情立马有些不服,想着父亲警告,忍住了脾气,说了声告辞,便扯着甄好疾步离开了。 到底是宠溺长大的,被人拒绝还是挺难接受的。 宁梓溪摇了摇头,这些大人呀,何不亲自上阵,可比这些娃娃们靠谱很多。 第68章 谢静宜 要说何家和宁家的关系,确实有渊源。 二婶何媛原是何家一分支嫡女,多年来并未分家,如今依旧供奉同一祖宗。 不过二婶爹娘早已不在,也无其他兄弟姐妹,这么多年除却逢年过节,几乎不和本家联系。 何家与宁家对于军权各自都有野心,小心思不断。如今皇权干扰,不和已经越发凸显。 要说如今唯一的平静估计就是对付文臣了。 “阿溪,我们迟点回房,那个谢静宜还装做不认识我,太过分了。” “那你是想让她认识你,还是不认识你。” “额…, 啊啊啊,太烦了, 不管她了,我们去借书好不好。” 宁梓溪捏着下巴想着,自己可是将安静和阿宝所说的话本手册都看完了,明确规定新生第一年不可借书。 这是, 这是又用钱财砸, 安静一脸高深,带着宁梓溪去了书斋。 “书我们自是借不了,只是我舅舅赠给书斋几本书,书院特许我随便看书。” “几本书?” 安静挠了挠头,不确定的说到 “千八百本大家原。” “什么,” 宁梓溪有些吃惊,这还真的是用钱财砸,用无价之宝去砸。 这凤国当下最缺的东西就是书。 吴国自立门户时将姜国国库书籍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全部毁掉。 趁着姜国大乱时,还将一批文人子弟接走。 如今的凤国比起另外两国,差的是文化底蕴,差的就是这份众人智慧的堆积。 凤国终究才开始。 话说回来,凤国书籍向来有限,靠着是世家自己的藏书,还有全国各地献给帝王的书籍。 百年来的积累是当代官场蹉跎的小作,文人骚客的切磋,养家糊口的娱乐。 文武官之间的内争,使得文官精于算计,寒门崛起却被拉帮结派, 文学的沉淀,文学的积累,在如今的凤国难上加难。 千百本大家原书,这数量,估摸有安逸社古籍的三分之一了。 这手笔,确实够大的。 “我舅舅是翰林院的侍讲学士,谢家本就是世家,有些藏书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那谢静宜,” 安静哼了一声, “她才没有这个机会呢,谢家讲究低调,这份荣耀她才不想要呢,不管她了,阿溪你喜欢看什么书,我们快去看看。” 宁梓溪答应到,随着安静去了书斋。 等着书斋侍者催促这才离开。 进卧房时,那谢静宜已经入睡,两人洗漱一番,也进入了梦香。 “小黑,你说那何家可知安静的身份。” 小黑被问的有些犹豫,磨磨蹭蹭回答道, “知道的,” 宁梓溪眼神一凛, “不是说几乎没人知道这首富有孩子吗,怎么宁家知道,何家也知道,你就说谁不知道。” “这就不同了,宁家有自己的办法知晓,那何家是皇帝透露的,能一样吗。” “哦,何莹已经进宫了。” “额,算是,上次你见着皇帝时,何莹便已侍奉太妃之命进了宫,你也知道吗,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谁知道怎么就说了悄悄话,这何家就知道了。算算日子,估摸着你下次回家时圣旨就去了何家了。” 宁梓溪脑海中突然闪现那天项安澜和刘舒易的同框,一瞬间好似要抓住什么,又突然忘了。 “何家让何允送安静礼物,难不成来个青梅竹马,赘婿上门。” 宁梓溪想着何家子嗣到是不少,说不一定这何家还真的这么想。 “这我就不知道了。” 小黑说完这话便与宁梓溪断了联系。 小黑摸了摸自己小心肝,自己这么多天日日修炼,好不容易联系上上面的人,等到的不过一句话, 外挂太多,一日之内只可监测三人。 自己本就没几个异能能在这普通世界用,如今更少了。 唉,要赶紧努力了,幻化个人形尝尝美食也是好的。 月亮挂在半空中,乌云半掩着,打更的人看着天空摇了摇头,看来明天要下雨了。 打更人刚从院子走过,一黑衣男子提着一麻袋飞走,去了一院子。 烛光下,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将袋子打开,瓷瓶中飞出一虫子,进入了麻袋。 不一会儿圆鼓鼓的麻袋变得扁平,男子将那虫子放进了瓷瓶,又将麻袋提起飞走了。 “安静,起床了。金斋夫子又来了。” 安静再一次惊醒,看着眼前的宁梓溪又泛起了困,逐渐半倒的身子告诉他人自己想要在眯一会儿,却被宁梓溪硬生生拉了起来。 “一起上课,不能迟到,快,今天我们屋做饭,味道可好了,有保证。” 安静无奈的点了点头,不舍得离开了自己的大床。 谢静宜淡笑,早已洗漱好,坐等看着两人的互动。 侍者再三催促,三人这才离开了房间。 “安静,这里。” 看着何允一脸开心的给几人打招呼,宁梓溪突然感觉牙酸, 古代的五岁孩童虽然成熟,但心智到底还是孩童。 不过五六天的相见,犯得着这么热情, 要说一见钟情, 五岁的孩童能懂什么叫一见误终身, 啧啧,何允小娃娃,你家大人这是坑你呀。 几人入座,何允发挥着极大的热情与安静闲聊,将宁梓溪俩人视如空气。 谢静宜到是好脾气,笑着与甄好打了招呼,拿出纸练起字。 何允看着安静越发敷衍,余光瞄到谢静宜,问道, “这是新来的学子吗,安静可以告诉她的名字吗。” 安静递给何允一个眼神, “你自己问她呀。” 说完趴在桌子上数手链上的玉珠。 何允尴尬的朝谢静宜转头问去, 谢静宜自是温柔答复, 何允听着谢静宜的名字,神色一变。 姓谢, 谢家人,爹爹怎不告诉我谢家人也来了安逸社。 宁梓溪没忍住,笑了出来。 到底是小娃娃没长大,什么表情都藏不住, 自以为是内心所想,全然表现在脸上。 这不看着谢静宜好交谈,便转头热切的与谢静宜闲聊起来了。 要说他们谈的内容, …… “你的簪子真好看,我想送给姐姐一个当做新婚礼,” “那你很有孝心。” 孝心!? “姐姐马上入宫,想着给姐姐备一些小玩意,省的她无聊。” “那确实,自是该备一些。” “姐姐进宫肯定吃不到宫外点心,你知不知道有哪些点心可以推荐吗,” 谢静宜依旧耐心, “可以找个点心师傅买些方子,御膳房师傅自会钻研的。” “姐姐,…” …… “你姐姐进宫后,或许可求皇上建一行宫去,到时你们就可以备好东西送去,不用过多担心的。” 谢静宜冷不丁的插了一句,那何允茅塞顿开,拍着桌子, “你说的对,到时让皇帝姐夫建个行宫。” 谢静宜温婉一笑,点了点头。 第69章 阿零师傅 夫子上课时,谢静宜扫了一眼谢允与甄好,嘴角微勾又消失不见。 一早上的之乎者也,配上酸爽的大字练习,终于圆满结束后,宁梓溪几人迷迷瞪瞪去了饭堂。 今日可是阿宝第一次做打饭师傅,可要好好捧捧场,宁梓溪拉着几人去看看阿宝。 经久不变的厨师帽今日显得白亮,整个人精气十足,有条不紊的给学子打饭。 这么多天,几人都靠着侍者端来,今日没有汤食,也要体验一把自己端饭的过程。 顺着队伍几人排在后面,坐等阿宝的反应。 “阿溪,等会儿一定少要点,吃不完了会被夫子骂的。” 宁梓溪看着拿着戒尺巡查的夫子,了然的点了点头。 终于几人见到了阿宝, “阿宝师傅,五份饭,一份少些。” 听着这声音,阿宝抬起了头,看着来人是宁梓溪几人,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憨憨的笑了笑。 “好嘞,等着,马上好。” 说完利索的给几人打好了饭,还送了一些自己特制的鸡腿。 几人眼神顿时泛起光,安静扯了扯宁梓溪胳膊, “饭多一点无所谓的。” 宁梓溪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这些人那个回家不是大鱼大肉,吃着饭堂的饭竟然显得如此小可怜。 看着五人碗中的鸡腿,在环视附近学子的普通菜肴, 还别说,确实香。 何允这才小声的给宁梓溪说了句谢谢。 宁梓溪笑了笑,与甄好点头示意,刻意忽视了何允。 何允捏了捏衣角,自己好不容易低头向人道谢,竟然被忽视了。 看着几人坐上座位,何允一瞬间想要溜走, 想着父亲所说,自己是大孩子了,逃避坚决不了问题。 咬了咬牙端着饭坐到了安静一旁,埋头干饭。 “阿宝,这里。” 饭堂的人逐渐变少,阿宝也完成了第一次的打饭功课,端着午饭坐在宁梓溪一旁。 给宁梓溪一个眼神,献宝般将一盘红色汁水的菜端上了桌。 “胭脂菜!” 何允奇怪的看了眼阿宝, 这菜不是缺粮才会吃的吗。 安静惊讶的看了眼何允,这红绿的菜叶何允竟然知道。 看来他也不是只会干聊吗, 阿宝点了点头, “是的,这个就是胭脂菜,对身体有好处的,能长高的。我们屋没人种过这个菜,前段时间下了雨有些小苗,这才几天就可以吃了。可好吃了,你们试试。” 安静首当其冲,夹了一筷子。 入口,额, 余光看着几人不动筷子, “好好吃呀,” 朝着何允说到, “你快试试,长个子呢。你如今还没我高呢。” 本来有些犹豫,迟迟不下筷子的何允听着这话, 狠狠夹了一筷子塞进了嘴里, 额,不难吃, 但是, 也不好吃。 不过看着桌边一群询问的眼神, 何允硬着头皮说到, “挺好的。” 安静仰起头,对着众人说到, “看,就是好吃的,你们赶紧试试。” 阿宝挠了挠后脑勺, “没有想到你们喜欢,我和阿溪说给你们尝尝,她还说可能你们不喜欢呢。” 安静和何允默契的微微点头, 确实不太喜欢。 “既然你们喜欢,以后你们来饭堂,我都给你们备着。不要放心不够,这菜长得很快,除了夫子偶尔吃一顿,剩下的有很多,我一定帮你们留。” 何允几乎插不上嘴,被阿宝定下了以后饭桌的必备菜。 本想拒绝,看着桌上几人吃了起来也并未拒绝,咬了咬嘴唇不说话。 看着一旁也吃起这菜的甄好,瞪了他一眼, 没看见本少爷不想吃吗,也不知道长长眼色替自己拒绝。 甄好带着疑惑看向何允,手不落下,又夹了一筷子菜入了口。 何允看见这更生气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死书呆子。 气死本少爷你就没学上了。 甄好看了眼菜,又看了眼抱着手不动的何允, 几个眼神流转便知其缘故,也放下了筷子。 从怀中掏出糖块递给了何允, 糖块入口,刚才奇怪的菜味立马就被冲散了, 何允满意的品尝的糖块,再也不动一筷子。 “小黑,帮我盯着甄好。” 手镯里正看着何允傲娇模样的小黑,听着宁梓溪的话立马答应到, 虽然满肚子疑问,但看着宁梓溪低头吃菜的模样,这怕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午饭终于结束,谢静宜被一夫子找去商量着去哪个屋上课,两人回到房间收拾一番,准备小憩一会儿。 “阿溪,阿溪,快来看。” 安静悄悄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条, 小心翼翼的打开,邀着宁梓溪看。 “好看,这就是金斋的夫子,是不是可好看了。” 宁梓溪看着纸张上的人,刻画的玉树临风,棱角分明。 “这夫子教你们什么呀。” 安静轻轻将纸张一角抚平,自豪的说到, “画画的,这张画就是夫子画的。夫子还会给我们变装,每次换完衣服,夫子随意将我们摆弄一会儿,再一看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儿。” 安静眼神中充满着星光,很是崇拜。 宁梓溪皱了皱鼻头, 自己的阿零师傅还会这些,自己怎么不知道。 这是羽爹爹已经养不起他了,要靠他自己出来赚外快。 “阿静,下次还有他的课,你一定要和我说,” 安静眼神发亮,一脸自己懂宁梓溪的模样, “放心,下次上课一定告诉你,嗳,明天就有夫子的课,你可以来听哦,好多不认识的同窗都来蹭课了,到是我给你留个椅子。” “好的,谢谢阿静,我们快休息,下午还有课呢。” 说完两人快速进入了梦香。 过了好一会儿,谢静宜才进了屋子,看着睡着的两人放轻步伐慢慢上了床,不一会儿也睡着了。 “阿华,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安逸社呀,待在家里都快发霉了,还有好些眼珠子盯着,什么都干不了,你们知道吗,那宁梓溪去了安逸社,以后有得玩了。” 司马昭啧啧一声,越想以后的日子越发有趣, 安逸社的同级自己了解的差不多,大一级的不能去招惹,这小一级的宁梓溪自己还不能去使唤使唤。 第70章 静心知动 “七公子,七公子,您慢点,别摔着。” 钰哥儿一路小跑到了宋姨娘房间, “姨娘,姨娘,” 钰哥儿一脸开心的跑到宋姨娘面前, 房间内安嬷嬷匆忙将一包东西藏在了身后,向钰哥儿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 宋姨娘转头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深呼了口气,转身露出笑容, “钰哥儿来了,” 看着钰哥儿手中的东西,眼眸泛着柔光, “可是有什么要送给姨娘。” “姨娘,” 钰哥儿看着姨娘泛红的眼睛,低声轻呼, 走到姨娘眼前,拿着袖子轻轻擦拭着姨娘的眼角, “姨娘不哭。” 宋姨娘想要露出笑容,掩饰自己刚才的哭泣,可是看着钰哥儿眼眸中的心疼,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慌忙低头,侧着脸拿着帕子快速擦干自己的泪珠, “姨娘没哭,姨娘是针线做久了,眼睛有些酸。” “钰哥儿给姨娘拿来什么了,快让姨娘好好看看。” 钰哥儿将手中的娃娃递给宋姨娘, “夫子又带我去捏泥娃娃了,这次我捏了三个,夫子的我送给他了,这是姨娘和姐姐,是不是很好看。” 宋姨娘摸着钰哥儿的头,看着眼前的俩个娃娃,笑了笑, “真好看,钰哥儿真棒,姨娘一定好好收着。” 钰哥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姨娘,这个还不是最好的,明天我在做个更好送给你,到时候姨娘再收着好不好。” 宋姨娘拿着娃娃好好看了看, “这个娃娃姨娘很喜欢,钰哥儿既然送给我了,姨娘一定好好收着。要是钰哥儿明儿个还送给姨娘娃娃,姨娘一定都好好收着。” “好不好,” 钰哥儿点了点头, “那我们等着姐姐回来,将娃娃给她。” “好,将娃娃给姐姐。” 宋姨娘笑着捏了捏钰哥儿的脸蛋,看着手中的宁梓溪泥娃娃,眼神中闪过一丝伤痛。 “姨娘,你能带我出去玩吗,” 宋姨娘轻轻摇头, “钰哥儿,这几日外面总有些孩子莫名消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钰哥儿乖,等着将坏人抓住了,我们在出去玩,好不好。” 钰哥儿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等姐姐回来,一定可以带自己出去玩的。 正院里, “太太,您说着刘姨娘真的是贤王的女儿吗,怎么就做了老爷的妾。” “当年之事瞒的紧,老爷稀里糊涂收了人。知道缘由的也就是那俩位了,这么些年,明里暗里护着,就算不是贤王的女儿身份也不简单。若她只是为求庇护,安安宁宁当个妾谁会与她为敌,偏偏是个阴毒的女子,嫂嫂只是见她面容憔悴扶她起身,便被她做了试验品,哥哥这辈子再也无法有子嗣,她绝了徐家的后,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忘的。” “太太,四少爷的事,莫要再冒那个险了。” 大太太仰起头看向刘嬷嬷,语气有些激动, “四哥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但这凤国从不许任何人养着阴毒之物,如今到好,发布指令的人都护着她。哪怕宁家子嗣是被她所伤,宁家两位还护着,若我不是有安儿他们,一定直接一杯毒酒结束了她。” “太太,莫要魔怔了,你可以找老爷,老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大太太嗤笑一声, “老爷若是知道,定会拿刀砍了那女人,可惜公婆万事瞒着老爷,就是知道老爷性子冲,我不能不顾大局,不能污了孩子们的前程。我不能乱,总有办法的。” 特意与丫鬟一起送自己做的白粥,宁梓露拿着盘子的手有些不稳, 听着嬷嬷要出门,赶紧让丫鬟敲门,一抬眼便看到刘嬷嬷开了门,向嬷嬷微微颔首,便随着丫鬟将粥送给了母亲。 刘嬷嬷欠了欠身,离开了房间。 “夫子,你认真的吗。” 任夫子靠在椅子上,老神在在, “所谓眼过千遍,不如手过一遍。之前你也背过几本,今天不背了,就写。” 任夫子走到宁梓溪身边,拍了拍肩膀, “小告诫呀,默不完不能回房。” “夫子,你确定不教我学点别的吗,这个以后再默也是可以的。” 任夫子摇了摇头, “别人或许我要教,你,还是先背。我去上课了,你就在这默,默完让侍者交于我。” 说完直接去隔壁上课了。 宁梓溪在其身后偷偷拌了个鬼脸,感觉任夫子要转身立马收了鬼脸,乖乖坐在桌旁。 余光好似没有看见人影,偷偷抬头看了一眼,那任夫子早不知走到哪去了。 耸了耸肩,看着眼前的大纸,努了努嘴,收起玩念。 拿着旁边的笔默了起来。 小黑撑着下巴朝下看去, 不错,不错,内容无误。 就是这字, 有点飘, 不过逐渐默的多了起来,字也变得好了不少, 不错,不错,不愧是和自己契约的主子。 越是默写,宁梓溪越发沉寂期中,好似忘却了所有,一切只在书中。 时间慢慢过去,宁梓溪终于停下了笔。 看着眼前的纸张,很是满意, 也不过这样吗, 摆了摆手让侍者将其交于任夫子, 自己快步走到桌旁,牛饮了一大杯水。 无聊的打量了一眼书房, 嗳,这书很是眼熟。 宁梓溪伸着脖子看去, 这是 静心 上次从书铺买来,不过是粗看了几眼。 怎么会在任夫子桌上, 钻研? 学习? 宁梓溪将书拿起来,翻看了一页。 不对,这书和自己买的不一样。 虽然当初自己只是粗粗翻看了一遍,第一页确是记得很清楚。 只有几字, 静心而动, 而眼前这本书的只有一字之变, 静心知动, 内里含义自己是一窍不通,但不妨碍这本书自己去翻看。 宁梓溪抽开椅子,读起了这本书。 将书合上,宁梓溪瘪了瘪嘴, 静心, 啧,是闹心好不, 以姜国故事为原型,将凤国为原型的王国出现说的合情合理,大致看来或许会以为这是说凤国的好, 细细读来,内容说的是皇权野心,说的是百姓所求,说的是世间不平。 怎么说呢,分析的太过到位,太过感性, 若是这书给才读书的学子,或者是普通百姓来看,自会感动。 若是给皇室贵族去看,这怕是一篇告诫书了。 这是不满皇室过慢,还是百姓太愚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太强烈了。 果然,知识渊博之人,骂人都这么高明。 这书太过直白了,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任夫子看来,如今该合了。 这凤国未来定能一统天下… 王国, 呵, 啧啧,最后还真亡国了。 万事不可定,未来再说。 宁梓溪将书放好,离开了书房。 第71章 何莹大婚 夜晚,宁梓溪溜出了书院, 看着巡查的侍者无一人发现,宁梓溪很是满意, 虽说这初一是个大麻烦,这隐匿身形的功夫确实不错。 “溪大佬,你身上还有那隐匿身形的虫子,要是他们发现了那才是出事了。” 小黑打了个哈欠,随意说到。 “确实,那我们去添王府转转。” “什么,不是,进去找打呀。” 宁梓溪给了小黑一个眼神,使着轻功离开了社门。 飞到半空,看着一处热闹非凡,满目红色, 这是有婚事, 宁梓溪飞到一房顶朝下看去, 还真是, 这个点儿新娘子早已进入洞房,估计和那新郎已经琴瑟和鸣了, 眺望几眼满目红色,没有宾客喝彩,家丁丫鬟们到是满脸红光。 运气不错,竟遇到新娘子出嫁的娘家。 看着房子很是气派,巡逻的侍者脚盘很稳,想来是个武将官邸。 宁梓溪如今武功还弱了些,就不靠近了。 又瞄了一眼,转身飞走了。 远处看,院子里坐在台阶上的丫鬟一个个数着袋子里的赏钱,还没将手中的喜钱数清楚,宁梓溪又返了回来。 武官,出嫁,无宾客盈门, 这是 宁梓溪脑海突然闪现, 何府。 果不其然,看着红花点缀的牌匾,简单明了的两字——何府, 宁梓溪瘪了瘪嘴, 这刘舒易行动迅速,艳福不浅呀。 不过, 月光照耀下的红花好似不是大红色, 得嘞,这何莹还是个妃位, 果然,大多数都有变故,这刘舒易不取后到是铁定不变。 嗳, 今日这刘舒易取个妃子,大臣们都去祝贺, 这项府是不是就没人了。 宁梓溪眼神一亮,嘿嘿, 刚好试试这初一隐匿的身法自己学了几成。 “小黑,让那虫子睡一觉。” “好嘞,这就让它睡。” 宁梓溪嘴角勾起,朝项府飞去。 “皇上,该就寝了。” 刘舒易看着下面的百官醉态,神色一瞬间冷漠,紧紧捏了捏椅子把手,颔首离开了。 项安澜坐在下端,拿起酒杯的手顿住,久久放不下,随着刘舒易的离开,周身冷气铺满, 贵妃之位,皇后之礼。 皇帝娶妻,臣子自是该恭贺,皇室延绵子嗣,自该恭贺, 后宫佳丽三千,如今不过又增一个, 不过又增一个, 项安澜笑了笑,酒杯入口,酒水入心, 陈年老酒,到底有些苦涩。 大喜日子,该喝个痛快。 让侍者填满酒,就这样一个人一杯一杯喝了下去。 “宁梓溪,你变态呀。” “嘘,” 宁梓溪悄悄戳破一块窗户,朝里看去。 “嘶,” 这阿零师傅果然在洗澡, 可惜屏风阻拦,只能看些虚影, 一眨眼的功夫,房间里洗澡的人消失不见,宁梓溪左瞅瞅,右瞅瞅, 房间里的人去哪了, “找我,” 宁梓溪听着一旁的声音,内心无比复杂, 说好无人可查的轻功呢, 自己还没动就被发现了, 这要怎么玩,不对,怎么能好好试试学的如何。 面上到是不显,打着哈哈, “阿零师傅,好巧呀。” 阿零随意裹着衣服,提着宁梓溪后颈进了房间, 将宁梓溪扔到了椅子上,自己进房换了一件衣服,又出来了。 看着阿零师傅的黑衣, 啧啧,万年黑, 还不如不换。 “说,大门不走,为何要如此进来。” 阿零打量了宁梓溪一眼,自己教的人自己心里有数, 宁梓溪的轻功还罢了,如今飞飞房顶到是可以, 天资卓越学会也是可能, 这隐匿身法,瞒过项府兵哨到了内院, 这怕不是自己所教,更不可能是宁府能教的。 “哎呀,这不是想师傅呢。再说今天是上学的日子,我要是从大门走,不就是告诉所有人我逃学了,我又不傻。” “不过,师傅,你怎么发现我的。” 阿零看了宁梓溪一眼,偏头看了一眼窗户, 宁梓溪有些疑惑,朝窗户看去, 大爷的,什么鬼, 万千话本所知,贼人,呸,人能从外面看到里面的影子, 怎么这个窗户能看到外面的影子。 宁梓溪朝窗户外看去, 俩字, 豪气, 路边蜡烛成堆放,特亮,衬得这窗户直接成了幕布, 宁梓溪皱巴着脸,感叹, 烛光误人呀! “行了,回去睡。” 宁梓溪摇摇头,快步走到阿零身边, “师傅,你还没说你怎么去安逸社当夫子了,还有你怎么会画画的,你是不是还会易容术,那个易容术能不能变成别人…,” 阿零推开宁梓溪的头,擦了一把脸上被溅的口水。 轻吐两字 “想学?” 宁梓溪将阿零的手从脸上掰下来,眼神发亮的点了点头, “每天这个时辰来,我教你,切不可三心二意。” “知道了知道了,那师傅我明天再来,走了哈,” 说完宁梓溪快速离开了房间。 “溪大佬,不用走这么快,又没人追你。” 宁梓溪不语,转身去了另一房间, 巡查的侍者看到宁梓溪并不惊讶, 行了礼低头等着宁梓溪离开,又按部就班巡逻。 宁梓溪快步走到一间房,手放在门上顿了顿, 叹了口气,推开了门。 一眼看去,满目酒壶, 安乐看着来人,低头离开了房间。 宁梓溪捡起一个酒瓶颠了颠,又放在了地上, 将视线转向了项安澜, 玉冠掉落,发丝顺地,手握酒瓶仰头灌酒,美,确莫名悲凉。 瞟了一眼项安澜脖颈上的项链,宁梓溪移开了视线。 宁梓溪只有铜元素可用,对自己身体内的铜元素最有感知力。 耗费了半个月慢慢抽取自己身体的铜元素融入铜片中,找了个时间让做首饰的店家做了俩个项链。 一个在钰哥儿身上,一个便在项安澜身上。 项链中的铜元素本就是从自己身上抽出,所带之人的情绪变化宁梓溪感知的尤为清楚。 看着项安澜散发低头,宁梓溪摸了摸心口, 这感觉真怪,有些疼。 往常聒噪的宁梓溪这次只是坐在项安澜身边,只是默默注视着他。 看着项安澜倒完酒壶中的最后一口酒,趴在地上找酒, 发丝入嘴也不在意,拿起酒壶又喝了起来, 宁梓溪就这样看着项安澜喝到了天亮。 第72章 另类迷香 不知何时,宁梓溪蜷缩在一角睡着了。 项安澜又喝了许久,终是停下了灌酒,撑着柱子站了起来,揉了揉昏沉的脑袋。 看着酣睡一旁的宁梓溪,踱步到宁梓溪一旁,抱起放在了榻上。 让丫鬟们收拾干净屋子,自己去了另一间屋子安置。 “初一,让闫旭给我告个假。” “是,” 小黑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闫旭什么时候是你的人了。” “这你就低估闫旭的孝心了,那崔兰芝不过说了声有三成把握,他都要试一试。倒也是崔兰芝医术高明,不到几天气色变得好了不少。” “闫旭在崔兰芝走后可是叫了好几位多年替她母亲看病的郎中,都说有好转,这才接受了崔兰芝的治疗。之后吗,遇到了昆玉,你懂的,就这样了。” 小黑摸着下巴,看下宁梓溪, “不错,不愧是我的主人。” 宁梓溪勾起嘴角,看向小黑, “你也不错,帮我个忙。” “不会,有你干不了的事情。” “帮我把刘舒易弄出来,” 什么!! 谁! 逗我玩, 小黑看着宁梓溪不做假的表情,咽了咽口水, “这个,他可是皇帝,弄出来不是皇宫大乱了吗。再说弄出来这事咱也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怎么解决,你说是不是。” “看来你真的有办法,这些你不用管。今日群臣休沐,他不可能一直在后宫,不过是弄出来一个时辰,神不知鬼不觉对你来说不难。” 小黑挠了挠只有几根毛的头发,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我一个人不行,你让初一帮帮忙,说好了,就一个时辰。” “嗯。” 宁梓溪摸了摸下巴,自己能用之人还是太少,万事叫初一这可不太行。 这次还是暂且, “初一,不管刘舒易在那,将刘舒易先拎出来。” “是,” 小黑听着这语气,打了个哆嗦, 要了老命了,刘舒易,你自己看着办。 皇宫本该是重重官兵镇守,今日确进来的如此通畅, 初一压下想法,去了何贵妃的宫殿,细看一圈无人又去了养生殿。 看着房内蜡烛崭新,蜡油沾在了柱子上,桌子上的奏折堆的挺高,想来这一晚上刘舒易或许并未去过后宫。 四处查看,初一并未感觉四周藏有其他人,试探般将刘舒易打晕,飞到地上也无人阻止。 便不做他想,扛起刘舒易出了宫门。 小黑见着初一离开,摆了摆手,皇宫又恢复正常。 “溪大佬,怎么了,人都拎过来了。” “你说要是刘舒易醒来,查到我身上,是不是得不偿失。” “所以,” “所以要找个背黑锅的,” 宁梓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转身看了后方房子一眼。 “把刘舒易弄醒,扔进去。” “是,” 小黑连忙阻止, “别呀,放进去,别扔,好歹是个帝王。” 那初一自是听不到小黑的话,已经将刘舒易塞进了屋子。 倒地的声音格外清脆,刘舒易皱了皱眉头,逐渐苏醒。 项安澜本就睡得不踏实,这一脆响睡意全无。 看着眼前的身影,不太确定说到, “皇上,” 连忙走到刘舒易身边,将其扶起。 “溪大佬,你这是干啥,” “一直觉得两人关系有些不同,这刘舒易娶妃羽爹爹这么伤心,或许两人,” 小黑咬住下嘴唇,八卦道, “两人怎么了,” 宁梓溪坚定说到, “有奸情,” “呸呸呸,这能用奸情来形容吗,就算是也是龙阳之好,好不好。” 突然,小黑脸色一变, “溪大佬,你要干啥,别冲动,别,别,这东西不能乱点呀。” 小黑看着宁梓溪手上即将点燃的另类迷烟,慌乱阻止, 宁梓溪斜了一眼小黑, “那刘舒易昨晚新婚燕尔,不过几个时辰,想来体力不支。羽爹爹肯定喜欢他,不要怕,点完扔给后面那户人家,怕啥。” 小黑转身看了眼身后的府邸,假笑一声, “别,溪大佬,里面说话呢,我们听听,万一有别的秘密呢,是不是。” 宁梓溪敲了敲烟筒,带了些犹豫点了点头。 看了一圈并未有蜡烛铺满,特意将那蛊虫唤醒,这才悄悄靠近侧耳偷听。 “皇上怎能如此胡闹,这个时候出宫。” 刘舒易看着手中阿零的牌子,本就些奇怪,为何阿零要把自己弄到项府,听着这话,自是知道这项安澜并不知情。 揉了揉身子,将手中的木牌塞在袖口, 既然来了,既来之则安之。 “知羽,你可会责怪与我。” “知羽不敢,” 刘舒易叹了口气, “你还是在怪我。” 刘舒易拉着项安澜坐在了椅子上, “我是帝王,讲究平衡之道,万事必须有考量,娶何莹真的是无奈之举,如果有别的更为好的法子,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知羽,你得信我。” 项安澜扶过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直直的看向刘舒易, “何莹可会有子。” 刘舒易眼神闪了闪,并未直视项安澜。 “我定会好好待她,不会娶后,后宫会以她为尊。” “刘舒易,我们答应过何欢,朝臣之事,不再牵扯他们一房。为公,他们这一房战死沙场只剩下何莹何允两个孩子,为私,何欢做了你这么多年伴读,这些情分你也不该牵扯何莹。你答应过何欢会护他们一世周全的。” “我自是答应过,那何家子嗣那么多,我为何要娶何莹,你自是知道。何莹何允无父无母受人欺辱你不是不知。我曾想将何允带进国子监读书,是你不肯,将他安置在安逸社。那何莹,你竟想让她自己选个喜欢的。项安澜,我怎么不知你这么天真,从你帮这俩人之后,他们何来一生平安。” “我不想和你辩解,只是娶何莹真的是为护她周全,还是压制宁家,你,” 刘舒易扯出一抹笑容,嗤笑一声, “你不会和那宁家四小姐待久了,喜欢那个小娃娃,爱屋及乌给宁家说上话了。” “知羽,我不求你能万事认可我,但你要知我是帝王,万事都有思量。你多多帮帮我,可好。” 听着刘舒易略带乞求的话,项安澜过多想要询问的话语顿时消散,有些心软,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嗳,嗳,嗳,溪大佬,别冲动,这俩没奸情,呸,没龙阳之好,不能这么整的。” 宁梓溪嗤笑, “管他有没有,这么多天,他们说话都费脑,这次到是清晰明了不费脑了,结果是对宁家不满。管他的,想来刘舒易这一辈子高高在上,这次,呵,得让他尝尝别的滋味。” “不过,” 小黑连忙问道, “不过怎么了,” “不过我也不确定羽爹爹是不是喜欢他,得换个人。” 宁梓溪摸着下巴,四处打量, 第73章 不动脑不是没头脑 突然,宁梓溪脖子一紧,双脚离地。 宁梓溪将勒住脖子的衣服扯住,转头朝后看去,讪笑道, “阿零师傅,早呀。” 阿零并不回答,瞟了里面一眼,提着宁梓溪回了房。 再一次宁梓溪被扔到了椅子上。 “哎呦喂,” 宁梓溪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偷偷看了眼阿零的表情。 一不小心和其对视,立马移开了视线,继续揉着自己的屁股。 阿零靠在椅子上,啃着一个枣,问道, “我腰牌呢,” “什么,师傅你说什么。” 嘣--, 一个枣核正中靶心,打到了宁梓溪肩膀上。 宁梓溪皱巴着脸看向阿零, “你不都知道吗,昨晚我来拿,你也没拒绝呀。” “你哪儿是拿,你那是偷,别扯别的,他俩和好了没,” 阿零侧着身子,严肃的面容配上那双八卦的眼看的宁梓溪有些想笑, 摆了摆自己不存在的发尾,骄傲的说到, “你也不看我是谁,我出马你能不放心。” 阿零嘴角勾起, “是吗,昨夜偶然发现这府上还有个功夫甚佳的…暗卫,你可知。” 宁梓溪无语的看了阿零一眼, “这我怎么会知道,你下午不是要上课,别赖着府上,得赶紧去了。” 宁梓溪打了个哈欠,拍了拍脸蛋, “我困得很儿,补觉了,不用叫我,走了哈。” 说完头都不回的溜走了。 阿零看了眼远处的一处,挑了挑眉。 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徒弟,有些秘密也算正常,不然自己怎么能收她呢。 至于那俩人,更不是自己想管就管的, 啧,当夫子去喽。 “溪大佬,你说那刘舒易会不会查到你身上,你咋不和你师傅通个气。” 宁梓溪直接翻了个白眼, “小黑,你当初坑我,万事瞒我的时候可是智商满满,怎么如今降智。” 宁梓溪戳了戳小黑脑袋, “阿零师傅自然会帮我扫后,再不成不是还有羽爹爹吗。你觉得刘舒易这个时候会派人来查羽爹爹。 我呀,不过是抱住最强大腿,狐假虎威罢了。” 小黑满脑疑问, 这和项安澜有什么关系,不是醉着吗, 这又和刘舒易来查不查有什么关系, 啊! 太难了。 嗳,不对, “你不是说要咸鱼,万事不用脑吗,怎么这些你能想的到。” 宁梓溪:……… 宁梓溪一把将小黑戳进了镯子里, 不动脑又不是没头脑, 罢了,和虫子有啥可气的, 天大地大,补觉最大。 睡觉。 “阿烨,你确定是这个巷子,这么偏僻,是不是地方找错了。” 刘烨摇了摇头, “不可能错的,上次我来过这里的,不过,” “不过怎么了,” 刘舒易挠了挠头, “你说这地方是不是新换了个门,明明上次来不长这样呀。” 嗯? 你问我! 司徒昭满脸问号,扒拉着身上不太舒服的侍者衣服,擦了一把汗,靠在墙上。 好不容易三人约着一起,让各自书童换了衣服,这才溜了出来。 谁能想到这找地方都要了自己半条小命, “阿烨呀,你找到了没有,我好累。” 赫连华并未插话,汗水顺着脸颊流到了脖子里,也将视线看向了刘烨。 刘烨自是着急,看着眼前的院子,一咬牙,不管了,推门而入。 身后俩人对视一眼,跟着走了进去, “有人吗,有人吗,” 刘烨大声呼喊着, 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上次来的时候好多好玩的东西,还有一些孩子在里面,这次怎么什么都没有。 喊了几声,见着没人,四处打量,房子里面有些阴森森的,看的三人一激灵。 司马昭看着四周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拽了拽刘烨的衣服, “阿烨,阿华,不行我们下次再来,先走。” 刘烨早就撑不住,立马点了点头, 阿华意见现在不重要,两人拉着赫连华就要冲出屋子。 还没踏出屋外,三人眼前一花,脑子一沉,昏倒在地。 不一会儿,屋子一旁出现俩人,进门将三人拎进了屋内,不到一刻钟一人离开了屋子。 另一人赶着马车,和三个小孩儿离开了屋子,很快消失不见。 项府的马车已经备好在外,一些侍者全身戒备,护送车中男子上了马车。 一黑影趁着这一松懈,飞进了府内。 略带熟悉的飞进了一房间,看着榻上的人,低头道, “主子,一切就绪。” “好” 榻上的人微不可察的回复,换了个睡姿又进入了梦香。 一宅院,烛光微闪,院子里进来一位穿着深色衣服,带着面罩的女子。 走进屋内,屋内几人迅速站起,向其行礼。 女子坐在主座,摆了摆手让屋内几人退下。 看着桌上几个罐子,神色颇为满意。 从椅子上起来,边走向几瓶罐子边露出自己的玉臂, 坐在罐子旁,轻轻敲打罐子,罐子中传来一声回应,让女子满身渴望。 眼神中充斥着痴狂,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夜还长,一切得慢慢来。 只见女子拿出一小刀划破手臂,一瞬间点燃迷香放到了伤口旁, 女子满眼注视,身体随着香燃烧的时间越长越发颤抖,汗水随着圆润的下巴一滴滴滴到了地上。 终于伤口微微起鼓,慢慢越发鼓了起来,刹那间一个虫子钻了出来, 黑色的虫子沾染着血液,蠕动在手臂上,外人看起来要起鸡皮疙瘩,在这女人眼前很是亲切。 女子勾起嘴角,引着虫子进入罐中, 靠着椅子等待罐中美妙的事情发生。 罐中, 吃的够撑的血虫鼓着肚子老神在在的打着盹儿,丝毫不知危险的来临。 黑虫掉在罐中,看着眼前的血虫口水直流, 不做任何停顿,蠕动到血虫身边,张开他的大口直接咬着血虫的头。 血虫看着这小虫子,进来时自是没放在心上,不成想如此猖狂,自己可不会任人宰割,立马晃动着身体,想扭动出来。 那黑虫牙齿锋利,磨掉了血虫的皮肉,伸出舌头吸干了血液,不一会儿血虫消失不见黑虫鼓着肚子靠在罐子一旁挺着肚子。 女子见着罐中再无声音,打开罐子将黑虫取了出来, 就这样黑虫将几个罐子里的血虫全部吃掉,肚子从最初的鼓变为平扁。 女子满意的看着虫子,摸了摸虫子的头,虫子很是懂人意的顺着伤口进了身体。 女子靠着椅子闭眼不过一柱香,仿佛容光焕发。 精神暂且不提,适才露出的皮肤要说是光滑细腻,如今称得上碧玉无瑕了。 第74章 刘姨娘被抓 “皇上,小郡王三人失踪了。” 刘舒易看了一眼苏公公, “怎么会,不是有护卫跟着,阿昭身边的影卫呢。” “三位公子和书童换了衣服,偷偷溜了出去,护卫并不知,影卫…” “说,” “影卫不知被谁敲晕,绑在了树上,也是问过了,人影儿没看见就被敲晕了。” 刘舒易眉头微皱,影卫武功本就算个高手,如今连个影儿都没看到,看来这人武功不低,说不一定还不是凤国之人。 “苏公公,拿着令牌让巡司军挨家挨户查,另派何乐全权负责此事。” “是。” 宁梓溪还在梦乡中,宁府就派人将宁梓溪接回府中,马车中听着车儿讲述, 这才知道司马昭三人失踪,巡查司的人探查得知,不过半月,已有二十多名孩童失踪。 学堂今日加强了侍者巡查,项安澜公事在身,阿零也不在府中。 项安澜特意派人告知宁府,睡梦中的宁梓溪就到了马车上。 “怎么了这是,”宁梓溪揭开车帘看向自家门口, 满眼金黄色, 这是在开灯会? “四小姐,府中出了些变故,您随奴婢进来。” 一丫鬟半蹲着身子告知宁梓溪。 宁梓溪点了点头,随着丫鬟进了宁府,回头看了眼兵将聚集举着的火把, 够亮,够热闹。 宁梓溪随着丫鬟来到了后院, 啧,真的是热闹加荣幸。 第一次, 宁府所有人到全了。 主位坐的是宁家两位管事的, 下方坐的是宁家老大和宁家老二两家,各坐一边,人数不少。 至于跪的是谁, 巧了不是,那祖传一派的娇弱,宛如猫声的哭泣, 不就是咱们的刘姨娘吗。 宁梓溪向着在座的长辈行了礼,便靠着宋姨娘看向众人。 一圈转过来,众人表情如常,什么都看不出来。 到是哭声,嘶,刺耳的紧儿。 “姨娘,” 宋姨娘将一根手指放到了宁梓溪嘴边,递给其一个眼神, 宁梓溪咬了咬下嘴唇表示明白,学着钰哥儿趴在宋姨娘身上,看向其他人。 “几个哥儿和姐儿去休息,” 坐在主座的宁飞鸿说到, 孩子们行礼,一一告退。 宁梓溪满脸疑问,那自己是来走个过场。 !!? “小黑,” “知道了。” 画面一转,宁梓溪随着丫鬟进了院子,摆了摆手让丫鬟退下。 闭眼随着小黑的视线看去, “国公爷,巡查司的人还在外面,您看,” “让大人再喝杯茶,一盏茶后再请他进来。” 宁阖抬头看了眼宁飞鸿,顿了顿行礼离开。 “将东西带上来。” 宁家众人随着这声看向门口侍者。 侍者端着托盘,脸色苍白走进了屋内。 握着托盘的手有些抖,将托盘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宁历一记眼神看去,侍者连忙收住自己的害怕,行礼站在一旁。 “刘姨娘,你可知错。” 出声的是宁老夫人,看向刘姨娘没了往日的和蔼。 听着这声,二太太到是没忍住看了一眼老夫人, 养蛊虫是知错,那杀人是告错,这世间没罪了,全是错喽… 刘姨娘眼中满是泪水的看向主座的两人, “爹,娘,您们也知我在边关长大,自小和这些打交道,养些在所难免,这些虫子不会害人的。府中人也是知晓我不受老爷喜欢,也没有娘家可依赖,养这些只是陪陪我,他们真的不会害人的。” 二太太低下了眼皮,内里白眼翻上了天。 不出意外的话,上面两人又会说到, “川儿,她是你的人,你说,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然后是宁定川站起来说到, “一切听爹娘安排。” 果然,宁定川站了起来,回复到, “一切听爹娘安排。” 二太太瘪了瘪嘴,眼神还没朝上看去,手掌被捏了捏, 看着捏着手的宁定州,尬笑了一声,只得乖乖低头,不再看向几人表演。 只是这次,还有其他人员上阵呢。 “官爷,官爷,里面有女眷,不能进去呀。” 巡查司的大人早已等的不能在等, 到如今那三位公子还未找到,这宁府妾室有嫌疑,必须带回去审问。 递给一旁下属一个眼神,下属立马装作要闯进去,宁家侍者几人拦住那属下,这位大人趁此进了院子。 走到门口,看向里面众人,拿出牌子, “见令如皇上亲临,必将刘姨娘抓回去审问。” “宁国公,怎么,这是要违抗皇命。” “臣不敢,” “既然不敢,那卑职就将刘姨娘带走了。” 宁飞鸿神色不变,移开了身子, 那大人勾起嘴角,让下属将刘姨娘带走。 一时间府中竟没有一人阻止。 那位大人走到院门,转身看了眼宁府,无声说到, “也不过如此。”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宁定川看见这人,一股火气直接上了头, “这何乐如今是脑子被炉踢了,敢如此嚣张。” 宁定川拎其一旁的椅子就想去干架,被宋姨娘扯了扯袖子,随着宋姨娘视线看去,冷不丁的对上自家老爹的眼神。 那眼神,够凛冽, 挠了挠头将椅子放好,等着自家老爹的安排。 到是宁老夫人先说到, “老大家的,帮刘姨娘准备些细软,告诉她不用怕,很快就会出来的。” 大太太自是如常,神色温婉答应到, 内心迟迟犹豫的事情如今确是肯定至极。 “宁定川,刘姨娘是你的人,可不要让她受委屈,不然多年之后如何对得起你的刘叔叔。” “是。” 想起刘叔叔,宁定川神色一柔, 但又想起刘姨娘,表情僵持不定。 罢了,此次必须救,就当圆了刘叔叔的救命之恩。 宁飞鸿让宁家俩兄弟去了书房,其余女眷回房休息。 “爹,那刘姨娘养蛊,不是一年两年,要是让何乐查下去,说不一定宁府也要追责,此次之事又牵扯小郡王几人失踪,不会那么容易解决的。” “是呀,爹,可不怪我不喜欢那刘姨娘,你说睡觉睡到一半,一个蛊虫上身,你难不难受。 嗳,您别瞪我,您要是如今还可以和蚂蚁睡个三天,再来劝我。” “还有呀,皇上都下了圣旨不能养蛊虫,你们还瞒着我让她养,要不是有次我还没走远你们说漏嘴,这要瞒我到什么时候。说好救可以,回来把那些玩意儿收拾干净。家里还有小孩子呢,竟搞这些没名堂的东西。” 第75章 司马昭三人没了! “川儿,此事容后再说,刘姨娘如今不能有事。” 宁定川看着自家老爹严肃的面容,立马收了声音,点头称是。 宁定州与宁定川两人离开书房,宁飞鸿静坐看着远方,久久不放。 “二弟,你说,这刘姨娘是不是爹旧情人的女儿,这么护着,都快是非不分了。” “大哥,不要胡说,这要是真是,娘这么多年还能护着。” “那是娘旧情人的女儿?不对呀,这爹能同意?” 宁定州轻笑一声, “大哥,此事若你想知,不妨去问问爹娘。” 宁定川一脸惊恐的看着宁为州, “可别了,这么多年军棍没挨够。行了,我去趟牢房,你去打点好,可别让众人知宁府姨娘进了牢房。” “好。” 宁定川点了点头,疾步离开,宁定州看着宁定川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宁定州看着打灯的侍者,一抹思绪闪现, 宁历自小跟着军队历练,会拦不住何家那小子。 除非, … 要命,这事难办了。 想起这刘姨娘的烂摊子, 唉,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宁定州一进自己院子就将宁历招来,恰逢岳丈生辰,让宁历出躺远门买些东西回来。 至于外人知不知晓,那怕是无人会知道的。到是院子里,要有文章了。 如此这般还是回去多陪陪夫人,有场硬仗要打了。 大哥呀大哥,一妻足矣,有妾,有的折腾了。 “爹,牢房早已打点好,阿袅将东西都送进去了,刘姨娘不会受委屈的,您放心。” “刘姨娘的院子那兵官搜查一遍什么都没查到,若不然我们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这何乐鸡毛当令箭,不肯放人。” 宁飞鸿看了宁定川一眼, “此事你不用再管,明日刘姨娘就会回家,先去休息。” “阿,奥,那爹我睡觉去了。” 宁定川挠了挠头满脑子问号的离开了。 爹,你醒醒,牢房不是我们家开的,你都不告诉皇上,这么能出来呀。 宁定川一步三摇头的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脱掉衣服,钻进宋姨娘被窝,抱着怀中的人儿,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黑,这刘姨娘到底是个什么身份,我真的是越发好奇了。” “你不怕她今晚就出狱,你那…” 宁梓溪瞥了小黑一眼, “你太小瞧后宅女人的智慧了,等着,今晚就热闹了。” 宁梓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再练练异能,今晚可是有大戏发生,睡觉还是算了。 夜半十分,一侍者大喊,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当然这声响亮只在主院。 宁定川将宋姨娘护在身后,扯起衣服安抚宋姨娘继续休息,自己去查看,宋姨娘嘴微张,又闭上,看着宁定川离开。 “什么事如此吵闹,” “回大老爷,巡查司门口站着好些百姓,一些百姓要告刘姨娘杀了他们孩子。” 宁定川三两下穿好衣服,听着侍者话,轻笑, “这不是闹吗,刘姨娘如何能杀人,她进府这些年除了这次都没出过门,…等会儿,没出门,快,把你所看的全部说出来。” “是,大老爷。那些百姓说刘姨娘用蛊将他们的孩子血吸干,如今只剩下一层皮肉和骨头。这些皮肉如今就在巡查司门口摆放着,二十多具呢。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说。” “还有小郡王三人的衣服也在,有仵作查看,说血还新鲜着,死了不到一天。” “怎么会,” 宁定川脸色一变 “他们怎么就知道是刘姨娘,不是别人。” 侍者皱着眉头,为难道, “大老爷,这事也是邪性,这些孩子是先出现在巡查司门口,放的整整齐齐的,那些父母再出现的,看着那些骨肉与衣服才确认是他们的孩子的,问了几个都说是神明指引,其余都问不出来。如今长公主宗室赫连丞相他们都派人来了,二公子也去了,您看。” 宁定川狠狠拍了拍桌子, “肯定要去,这都算计到自家门上了,还能不去看看。” 说完收拾一番,骑马去了巡查司。 “小黑,跟着我爹去看看。好戏不能去现场当然遗憾,看个直播还是可以的。小黑,别睡了,起来干活,唉,小黑,小黑,虫呢。一到关键就没用,算了,自己去看看。” 宁梓溪三两下穿好鞋子,溜出府,去了巡查司。 宁定川来到巡查司门口时,入眼有些晃然, 侍者说,那些孩子只剩下皮骨, 衣物完整的包裹,头发,牙齿,眼珠零散的掉落在地上, 恐怖吗,其实不然, 没有一丝血迹, 不恐怖吗, 真的没有一丝血迹, 油脂的散落,皮肤完整的令人诡异。 一切干净的宛如脱了一层外衣。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干呕,紧接着是各种干呕,围观的百姓散在一旁, “溪大佬,这,刘姨娘还是个工整人。” “呵,你倒是能想。” “溪大佬,你就没什么感觉,这么多条人命,还有那司马昭三人的尸体,啧,到底是大官的子女,这怕是早被入殓了。” 宁梓溪扫视了眼那些尸体,看着那些父母悲伤欲绝,抱着子女紧紧不放,眼神有些动容,表情到是冷酷, “同情,然后呢。” 小黑被回的一愣, “剧情你不管了,兜兜转转司马昭三人还是没了。唉,这么久不是白折腾了。” 宁梓溪不语,看着百姓的眼眸平静异常。 “开门了,开门了。” 一时间百姓齐刷刷的眼镜看向门口,官兵整齐有序行程包围圈,将百姓隔离在外。 圈内那些父母看着官老爷顿时哭诉起来,请求替自己孩子找到真凶。 可惜官兵一个个宛如石头,不曾答复。 这时门内出来了一个师爷打扮的人,朝着围观的百姓鞠了一躬 “各位乡亲,此事牵连孩童,我们都是有家室之人,大家放心巡查司一定给大家一个答复,早日找到真凶,大家暂且散了。” 又朝圈内百姓鞠了一躬, “劳烦各位进巡查司将此事好好调查一番,我们已经将京中所有验尸官招来,此事一定尽快解决。这些孩子就由着我们一起先抱进巡查司,地上躺着对孩子来说有些凉,进去再说,可好。” 第76章 百姓怒火 “狗官,我们不会进去的,” 一声怒斥,引得众人看去,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草鞋磨的发亮,此人这身装扮,突兀让人不得不重视。 京中乞丐,最为难缠,会的不多,消息却是最为灵通的。 一时之间众人看向这位乞丐,那位师爷表情不变,眼神一闪。 “我就是个乞丐,有多不容易才养大这么一个儿。 失踪一个月,找了一个月,如今到是在这巡查司门口找到了,你让我们进去,我们这些没身份的,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这皇亲国戚的孩子也没了,你们能顾着上我们,今儿我死都不会进去,就在这替我儿讨个公道。” 周围的父母满脸怒容和狠意,附和道, “替我儿讨个公道。” 刚被官兵震慑的百姓又重新聚在周围,小声讨论着。 “各位,我儿一定是被这宁府刘姨娘所害,这京中谁不知刘姨娘的身世,若不是宁府仁义,这刘姨娘早不该活在这世间。 如今这刘姨娘如此心狠手辣,她必须死,才能算为我儿报了仇。” 那乞丐怒视着院门说到, “对,我儿之死一定和刘姨娘有关。这宁府每晚深夜就有人穿着黑袍离开,自以为隐秘,瞒不过我这个打更了三十年的人。 我四十才有的独苗苗,定被这恶妇所害,我跟着这妇人几天,一旦她出去,第二天必有孩童消失,自此只要这妇人离开,我便跟着,到底是让我知道她有一院子,今日本打算再去看看,没想到,没想到,我的儿呀,都怪爹爹没早点察觉,都怪爹爹呀。” “这凶手定是那刘姨娘,她待着那院子我听过有孩童声。到了这么多年夜香,那有人有什么声没人比我清楚。” 抱着孩子的夜香大哥懊悔到, “我该想得到的,那宅院空了这么多年,怎么孩子丢了就这么巧有孩子啼哭声,我该想到的,该想到的。” 围观的百姓看着这些父母,有些义愤填膺。 “这位大哥,不是你们的错,这刘姨娘的父亲本就是个卖国贼,若不是他,宁家将军能死的这么惨。这宁将军也是个实心的,还托宁府照顾这刘姨娘。到底是上梁不正下门歪,刘姨娘做出这些事到底没埋没她父亲的名声。” 宁定川眼神一凛,就要走到那百姓身边,被宁定州一把拦下, “大哥,不可,” 宁定川看着宁定州,眼神充斥着愤怒和懊恼,捏紧拳头闭上了眼睛。 “对,就是,这些年这刘姨娘不曾出过宁府,还以为我们都忘了,这卖国贼的女儿能是什么好东西。” “对呀,对呀,既然已经确定,就该把她抓起来。也别让她祸害了宁家门楣。” “就是就是,宁家就是实心,这可是个祸害呀。” “你说的对,…” 巡查司对面有个二楼别院,烛光微闪, “啧,这宁府到底是深得民心,怕是有人忘了,这刘姨娘这么多年所做之事,没有其他人的纵容,敢如此行事。” “知羽,你说是不是。” 项安澜垂眸并不答,添王自知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坐在桌旁。 “皇上,赫连公子来了。” 顺着这声音几人朝下看去。 策马扬鞭,动作从容勒住了马绳,看了眼样貌,玉树临风不过是这般了,一袭青衫衬得此人气质卓越,到底是赫连家的公子,一眼便看出与普通人不同。 “赫连大人,此是。” 赫连风摆了摆手,疾步走到人前, “各位乡亲父老,小儿无辜,这些孩子如今惨遭毒手,我和大家一样,想早日找到凶手。我向大家保证,查到凶手,不管是谁,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恳请大家宽限三日,一定找出真凶。” 说完朝转身看向围观的众人 “请大家先行散去,早日找到凶手,容不得浪费时间,望大家谅解。” 不过几句话,围观的众人散去,刚才狠意满满的百姓也平息了一些怒气。 “啧,这赫连家的在民间也深得民意呀,一俩句话这人群都散了。” 添王摇着头感叹到。 项安澜将视线看向刘舒易, 那刘舒易神情不变,好似没有听到这些话,可惜项安澜太懂他了, 朝下一看,果然,捏着扇子的手在隐隐用力。 添王察觉屋内氛围犯冷,自知又说了错话,连忙打岔到, “皇姐和姐夫远游,如今不知收没收到消息,还有皇叔他们,唉。皇兄,得抓住凶手替他们报仇,那百姓说得对,与刘姨娘定有关联,我们将她好好审问一番,肯定会有结果。” 刘舒易瞥了他一眼, “此是交于何乐负责,” 添王一愣, “原来有人负责,那刚就让个师爷出来,不是乱套吗。这何乐…” 看着皇兄眼神中的危险之意,添王摸了摸鼻尖, “这何乐挺好,有大将之风,不错。” 刘舒易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扇子离开了。 项安澜看着刘舒易离开,也紧跟期后, “嗳,嗳,怎么都走了,这不是还没说好怎么找凶手呢。皇兄,皇兄…,” 添王一脸疑惑,跟着两人身后追着询问。 …… 由着赫连风开口,几个百姓将自己孩子小心仔细的移进了巡查司。 到此,巡查司门口才算清净。 “大哥,我们先回去,此是若真由何乐负责,不是刘姨娘也会是了。回府和父亲商讨一番,此是还有转机。” “州儿,若真是刘姨娘呢。” 宁定州神色一变,语气到是肯定, “一定不会的,她是刘叔叔的女儿。” 宁定川点了点头,随着宁定州回府, 心中万般思量, 刘姨娘,这事和你无关,对不对, 一阵恍惚,想起多年前,刘叔叔告知自己的话, “军中子女,直来直往,定不会乱杀无辜。” 定不会乱杀无辜, 闭眼间,那些孩童的尸首闪现, 希望不是你, 不要让人失望。 “溪大佬,这,我们如今去哪看看。” 宁梓溪伸了个懒腰, “哪都不去,有这时间回去睡觉。如今我还和姨娘一个院子,要是被发现自己不见了,那可不好。” 小黑挠了挠后脑勺,看着宁梓溪的下巴。 司马昭三人看都没看一眼,真的不管了。 转头了看了眼巡查司,算了,先睡觉,明天再说。 第77章 好戏开始 “爹,此事,” 宁飞鸿手指轻敲桌子, “此是宁阖已经告诉我了,无妨,你们去先行休息。” “爹,那,” “川儿,今日辛苦你们了,去休息。” 宁定川眉头紧皱,想要再说些什么,被宁定州拉出了房门。 “二弟,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呢。” 宁定川扒拉着自己的袖子,越想越不对,看向宁定州, “你说爹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们,不对,瞒着我。 你定知道,快说。” 宁定州叹了口气,一脸无辜看着宁定川, “大哥,还能瞒着什么,你就是想多了,明日或许刘姨娘就没事了。夫人那还有些事,我先走了。” 说完宁定州便匆匆离开了。 宁定川看着宁定州的背影原地不动好几秒, 终于反映过来, 一起长大,宁定州的弯弯道道自己最为清楚。 看来还真的有事瞒自己, 等会儿, 真有事瞒着自己, 这… 刘姨娘怎么这么多事,自己这是纳了个祖宗。 啊—— 捋不清,这事要找人合计合计。 宁定川迈着大步急冲冲走到宋姨娘屋内。 “婉儿,阿婉,婉婉。” 丫鬟们听着这声习以为常的行礼离开房门,等着宁定川进了屋子,这才关门离开。 宋姨娘靠在榻上,瞪着美眸看着宁定川进门,三两下脱掉靴子上了榻。 “阿婉,快,帮我捋一捋。” 宋姨娘捏着鼻子,嫌弃的拿着手帕扫了扫, 宁定川看了眼自己的衣服, 糟糕,忘记换衣服了, 尬笑一声,立马下了榻,熟练的去了屏风一边洗澡换了衣服,这才又上了榻。 “阿婉,快,你帮我好好捋捋。你还记得刘姨娘怎么近的府不。” 宋姨娘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宁定川皱着眉头, “这你咋能不知道,要不是你说让我帮你取东西,大晚上的我能在书房看见刘姨娘洗澡。” 宋姨娘看着自己的帕子,敷衍道, “嗯,是我的错。” “额,那个,这也不能是你的错。我学武这些年还能不知道书房有人,当时,那情况,以为是你,没多想直接进去了。 哪想得到进去是进去了,人变了,爹娘也到了门口,满院子丫鬟家丁,我也是有口难辩。唉,一步错步步错哟。” 宋姨娘推了推宁定川, “得了,说了这么多年,也不腻。” 宁定川大叹口气, “如今真的是难缠得很。你可知巡查司之事。” 宋姨娘摇了摇头, “也是,不过几个时辰之事。巡查司门口摆满了孩子的尸首,那些孩子被抽干了血液,只剩下证皮囊。这事恐和刘姨娘有关。” “你可有证据。” “不曾有,但是这事和刘姨娘定有些关联。那些百姓谁都不指认,偏偏说了刘姨娘,此事不会那么简单。 阿婉,你说三姐儿之前中蛊和刘姨娘有关吗?” 刘姨娘挑了挑眉,并不回答。 看着宁定川思量的表情眼眸一抹流光闪过。 “爷要是说这事,等明儿个自会清楚,不如收拾一番,就寝。” 宁定川顿时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我找你还有事呢,你帮我捋捋。 刘姨娘进府之后可有奇怪之事。” 宋姨娘瞥了宁定川一眼, “这你可问错人了,若不是怀有溪儿,我才不进这后院。刘姨娘可是你的枕边人,问我我怎会比你知晓。” 宁定川听着这话,很是委屈, “阿婉,你可不能不知我的心意。自你进府,可曾见过我去别人院子歇息过。再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天天管着后院。我就是找你捋捋吗,你若不想,睡觉,在给溪儿添个弟弟妹妹也是可以的,嘿嘿。” 宋姨娘翻了个白眼, 太太自从儿子长大,日日将心思放在公子身上,每每老爷去她屋,总有理由让他不留宿,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 这刘姨娘又是老太太两人逼着纳的,宁定川本不喜欢,多了一道枷锁更为厌烦。 唉, 只有自己好心这些年收留他了。 啧,自己还是善良。 宁定川表情讪讪,抱着宋姨娘上了床。 心中颤的厉害, 自己从小喜欢的姑娘好不容易弄到手,可不能提些旧账伤感情。 别的事容后在想,现在自己有的忙, 烛光微闪,一夜春宵,好生快活。 另一边,二房, “老爷,快,昨日学的糕点,你快试试。” 宁定州笑了笑,做下满满品尝, “孩子们可还好。” 何媛噗嗤一笑, “他们一个个很是胆大,自是好着呢。不过小郡王三人没了,让人有些不敢相信,此事和刘姨娘真的有关吗。” 宁定州拿着帕子擦了擦手,轻扯何媛脸蛋, “此事父亲不让我们插手,我们便不在多问。这几日禾儿在家,你呀,还是想着明日早起一些,莫让禾儿再催你起床。” 何媛哼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洗漱,我先休息了。” 说完气冲冲的上了床,宁定州摇头笑了笑, 这性子,还是说不得。 看来明早让禾儿和自己去练练武,免得打扰阿媛休息。 宁梓禾:…… 一晚上,宁家两房睡的不错,并未因刘姨娘之事有所疑虑。 宁梓溪起了一个大早,一出门就碰到了殷嬷嬷。 “嬷嬷好,今日不学礼仪了,我想去找七弟去玩,好不好。” 殷嬷嬷自是同意,欠身让宁梓溪离开了。 小黑有些好奇, “这嬷嬷可是未来你嫁入夫家的宅斗帮手,你怎么不和她多交流交流,还刻意疏远。” “你有那感叹的功夫,不如帮我看看刘姨娘如今可还好。” 小黑瘪了瘪嘴,朝牢狱探去, 额…… 挺好! 梳妆镜,颜值,梳子。 地上铺着三层铺盖,颜色不打眼,但是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还有一旁桌子上的糕点和茶水, 这确定不是换个地方待待, 大太太这送的东西也太齐全了,还有这宁家的办事功夫,确实快呀。 小黑摸着下巴感叹,倒也是明白刘舒易的心情了。 “小黑,刘姨娘可是如今牢狱生活挺滋润。” 什么,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没和宁梓溪连接精神力。 宁梓溪看着小黑的神情,轻笑, “好好享受,好戏正式开始。” 第78章 审问(上) 噔, 一茶楼站着个说书人,惊堂木一拍, “说那卖国贼刘力,身高九尺,武艺高强,心思深沉。自进军营便摸索人心,骗得先帝等人信任,后叛国坠马而死。这刘力也是个情种,爱上了苗族圣女,两人私相授受,孕有一女。 那刘力自是聪明,万事留一手,知道宁家重情义,特将妻儿托付于宁二将军。不成想那圣女只要离开苗族就被追杀,宁二将军为救那母女死于蛊下,将这女子托于宁府,宁府也是实心,咬着牙将母女接回,第二年苗族圣女逝去,那刘姨娘就由宁老夫人扶养到大。” “至于刘姨娘如何从苗族圣女变成将门妾室,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茶馆的众人听罢,很是淡定,该吃吃,该喝喝。 一个刚来京城的商户看着众人反应,有些不解,这说书后续众人不应该热切想知晓吗,怎会如此淡定。 终是好奇心驱使,摆了摆衣袖朝邻桌锦衣男子讨问, “这位大哥,那说书先生所说的刘姨娘怎的在养蛊,这不是有违国法,宁府将其养大,怎会不知。” 邻桌男子打量了他一眼, “你这小子来京时间可是不久。” 商户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这也不怪你,这刘姨娘之事没有那么简单。虽说苗族被赵国打杀的不剩几人,到底苗族还在,怎会让刘姨娘不回去。 到底是苗族人不剩多少,所谓出寨必死的规矩早已不作数,于是这刘姨娘宁府苗族两地跑。若说这刘姨娘是宁家所养大,苗族怕是不同意,当今圣上也不会同意。更不防说这刘姨娘会蛊,若不伤害咱们平民百姓,就交给上面的人自己处理。” “至于这次,” 锦衣男子看向商户, “昨夜巡查司门口好些父母哭诉,不知与刘姨娘是否有关,听打更的说巡查司昨晚灯火通明,想必今日会有些线索。你若好奇,不妨去凑凑热闹。” 那商户摇了摇头, “此事交于官府我们自是放心,之后告知我们结果就好。” 锦衣男子琢磨一番, “你说得对,此事牵连重大,我们等结果就好,希望官府早日抓到凶手,替那些孩子报仇。” 商户与锦衣男子越聊越投机,正午阳光正好,两人这才止住了话语,各回各家休息一翻。 巡查司里, 赫连风看向何乐, “何大人,证据都已摆在眼前,刘珂该审,你如今还在等什么。” 何乐坐在椅子不慌不忙的喝着茶, “赫连大人,您急什么,要审也不在这一会儿,此事也不是您一家小孩没了,不急不急。” 何乐看着赫连华,靠着椅子上摩挲着茶杯, 心里慌的一批, 刚接到这个旨意时,何乐以为这是个升官的小活, 现在,院子里二十来个百姓勉强安抚,眼前的赫连风使劲催促,不知道在哪的长公主也马上回京,还有皇宗那些老王爷们时时敲打。 更重要的是这皇上下令,刘姨娘不能死, 想起昨夜搜查的证据和证人的证词, 何乐暗自咬牙, 这能审,多少条人命, 审完这刘姨娘连渣估计都不剩了。 这哪是升官的活,这是烤鸭子的活呀。 “大人,” 何乐听着这声,眼珠一动,满眼殷切的看向来人, 那侍者掩着口,移步到何乐身边,弯腰悄声告诉何乐。 “得嘞,” 何乐猛拍桌子,瞥了一眼赫连华, “走,赫连大人,审那刘珂去。” 赫连风并无表情,颔首先行离开了房间。 何乐这才小舒了口气,又正了正身子,朝外走去。 此次审问相较于以前不同,直接在巡查司询问,所以百姓不可在后远望。 两侧也不再是衙役,坐着的是赫连家,宁家以及皇宗等人, 何乐看着下方几人,在上方如坐针毡,生无可恋又故作镇定的拿起醒目一拍, “来人,带犯人刘珂。” 叮当声响起,刘姨娘带着手铐移步向前, 何力摆了摆手,一侍卫搬来椅子放下中央, “刘珂昨夜被诊断出已有两月身孕,特批坐着被审。” 宁定川兄弟俩互相对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等会儿,溪大佬,你这上学也没多少日子,我怎么记得你爹没回来几天你就去了学堂,是我记错了,你爹回来多久了。” 宁梓溪抠着手,回复道 “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一个多月也挺好。嗳,不对呀,宁定川不是中途没回过府吗,这刘姨娘孩子哪来的。这,这,这是有情夫呀。” 宁梓溪斜了小黑一眼,并不搭话,看着自家爹爹脸上并未有被绿了的表情,看来宁家这次一定要保刘姨娘。 只是这次难喽! 何乐适才知刘姨娘怀孕是好事,能解了这不能审问之急。如今突然琢磨出来, 这宁定川回来才多久,这孩子都俩月了,偷摸看了眼宁定川的表情, 啧了一声,这绿帽子带的够稳, “将那些百姓带上来,” “是。” 何乐大聪明没有,小聪明到是不断,特意将这些百姓隔开,离那宋姨娘有两米远。 自是也免去了这些人的跪拜, 醒木又是一拍, “刘珂你可知错,还不速速招来。” 刘姨娘有些无措,看向上方, “大人,草民不知犯了何错,要如此冤枉草民。” 何乐醒木又是一拍, “刘珂,你可是自小养蛊到如今,是与不是。” 刘姨娘点了点头, “可是大人,草民,” 何乐才不让刘姨娘多说话,又是一问, “三天前你可是晚上出府,从后门溜走,并未告知当家主母。” “大人,这…” 何乐瞪着眼眸, “我问你,是与不是,” 刘姨娘有些慌张,朝宁定川两人看去,两人默契纷纷将头偏向一边, “刘珂,再问一遍,是与不是。” 刘姨娘带着些害怕点了点头。 何乐又问, “门外那些孩子之死可与你有关,小郡王三人可是被你所害。” 刘姨娘猛地抬起头,眼眸布满泪水 “大人,此事和我无关,这些孩子之死怎会和我有关。” “那你解释一下为何半夜出府,而且不是一次两次。” 刘姨娘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嘴里依旧念叨着,此事和我无关。 “来人,将东西带上来。” 随着东西被拿上来,何乐向院内所有人解释道, “此物是在倒夜香大哥所说的院子找到,大家请看。这个瓷瓶大家或许不太懂,但,” 刘舒易将瓷瓶翻转,倒了出来。 一个个泛黄泛黑的虫壳飘落在案子上, “此物乃是蛊虫脱去的外壳,卑职特意找了老太医查看,这个虫壳就是蛊虫的壳,而且还是一种吸血蛊虫的外壳,它有一名字,叫血虫。” 第79章 审问(中) 何乐侧眸看了眼刘珂, “这血虫在凤国几乎不可见,曾是军医喜爱之物。血虫有母虫子虫之分,一母虫,无数子虫。 子虫吞噬血液而生,母虫靠吃子虫为生。当年太祖帝行军打仗之时,这血虫就是军医治病救人的宝贝。现在吗,” 何乐细细打量刘姨娘, “据老太医所说,血虫还有容颜永驻的功效。行军救人之时,母虫先行进入所救之人身躯,子虫随着母虫给予的渴求前往献血之人身上取些血液,后被取出任母虫吞噬。这些都要基于军医控蛊之高超,稍有不慎便被吸干了血。容颜永驻,到是要麻烦些,母虫进入想要容颜之人身躯,子虫找些母虫渴求并且是稚子之身的血液,子虫若是控制不当,稚子被吸干血液,子虫血液过满常常有爆体之事发生。” “刘姨娘这容貌到是像刚及笄的女子,不知这母虫在刘姨娘身体中可还好。” 刘姨娘满目镇定,看向何乐, “大人,这血虫草民见都不曾见过,何来有那母虫。至于这容颜,女人家家,并无忧愁,年轻些也是正常,怎就和这血虫有关系,大人可需明察。” 何乐轻蔑一笑, “早知你会狡辩,来人,将那老太医请来。” “这位老太医已是古稀之年,年轻时就是那军医,巧了不是,蛊虫他略懂一些,最懂的就是这血虫之术。” 何乐话语停止,朝门口轻轻颔首,坐在椅子上的各位大人也起身迎接这位太医的到来。 只见那太医看着众人,让扶着他的侍者离开,摆了摆衣袖向众人行礼。 何乐连忙躲开,侧身疾步接住了太医的胳膊, “陈太医,这个使不得,快,请起。” 陈太医如今这力气比不上当年了,被这何乐扶着压根低不下去,轻叹气由着何乐扶自己起来。 “陈太医,礼仪什么的先放在一边,先帮我们看看这刘珂可有异常。” 陈太医朝着四周颔首,听着这话朝刘珂看去,到底是老了,多年未曾见过这些东西,如今再也没了那份敏感。 “大人,可否让臣把个脉。” 何乐点了点头,一个眼神侍者将椅子搬到了刘珂身旁。 陈太医坐在椅子上,拿出一块布放在刘珂手臂上,闭眼诊脉。 良久,陈太医诊完脉,看向众人, “刘姨娘已有两月身孕,气血有些虚,得补补。至于其他并无。” “怎么会,” 何乐看着陈太医, “不妨太医在诊一次脉。” 陈太医摇了摇头, “大人,这刘姨娘身体中并未有蛊虫,至于这血虫,孕中血虫更是猖狂,适才查看脉稳,并无此物。” 何乐看着陈太医,眼神晦涩不明。 这时一侍卫进来,侧耳告诉刘乐, “大人,适才仵作查看那些身受并非人皮,而是,而是猪皮,一切不过是仿物。” 何乐神色一变, 内里要骂娘,到底要怎样, 若这些尸首不是人的,自己刚才说了半天不是在放屁。 这刘珂之事还得另找线索,今日就这样放过刘姨娘不是长了宁家威风,打了自己脸。 不行,这刘珂定是有关联,一定要让他自露马脚。 血虫,血虫, 昨夜听太医所讲,血虫喜爱血液,嘴还叼得很,要什么稚子之血,还喜欢什么童子之身, 童子之身! 何乐眼神立马放亮,一转头就看到了赫连风, 听说赫连家家风正,赫连风到如今也没娶妻,想必是个童子身, 也不在多想,何乐走到赫连风身边, 悄声说到, “赫连风,如今需要靠你了,你这样……,” 赫连风听的神经直跳, 什么时候自己的…尿这么管用了,还需得在大庭广众之下。 赫连风看向何乐的眼神中充斥这怀疑。 何乐眼瞅着下端百姓变得浮躁,在坐之人也窃窃私语, 看向赫连风,一股脑将蛊虫之事告诉赫连风,想着现在总该好了。 抓住刘珂,可是为赫连华报仇。 就在何乐信誓旦旦的以为赫连风该同意了,赫连风一脸为难的看向何乐, 微不可察的递了个眼神,表明自己帮不了他,童子之身并不符合。 何乐内里有些嫌弃,到底文臣多两面呀,点了点头,啥话不说离开了院子,不管何人叫他一概不理。 “赫连大人,何大人这是不审了。” 赫连华看着何乐急冲冲的脚步,摇了摇头, “何大人这是另辟蹊跷。” 说完看了眼刘珂,满眼复杂。 院中之人还没缓过神来,何乐重新回到了院子,步调有些别扭疾步走到了刘姨娘身前, 暗自闭气,将手中的罐子就是一泼, 刘姨娘被泼的一愣,宁定川两人暗自拉下了彼此,镇定的看着刘姨娘。 刘姨娘还在愣神中,一股刺鼻气味突然穿来,闻的刘姨娘直泛干呕。 在座的大人们,见着变故也是一愣,气味传过来时满脸不可置信。 怎能,怎能如此粗俗。 “溪大佬,这何乐莫不是个棒槌,这血虫喜爱的是童子之身的血液,和这尿液有什么关系。他这是什么想法。” 宁梓溪看着场中的尴尬,随着时间的过去,除了味道异常,依旧并未有蛊虫出现,看向小黑, “小黑,将那蛊虫引出来,” 小黑连忙摇了摇头, “溪大佬,不是,这刘姨娘身体里的虫可是个两头一身的血虫,那母虫未吞噬完子虫又长了个头,子虫顺势吞了那新长的头,如今两个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好生恶心。不如等他俩争完在弄出来。” 宁梓溪敲打着桌子, “如今这场景,你觉得呢。” 小黑看着何乐憋的发青的脸色,向众人狡辩血虫还需等一刻钟再显现。 小黑努了努嘴, “说好,如今我这异能并不够,你得分我用些。” 宁梓溪点了点头,仰头示意小黑尽快施行。 小黑看向那刘珂,发动意识和那血虫精神力相连。 刘珂坐在椅子上,由着侍者们替她收拾,突然,胸口一绞痛,紧接着是腹痛,肚子痛,接着是全身痛,胳膊也不听使唤,变得很是麻木。 何乐看着刘珂这反应,挠了挠头,难不成这法子真有用。 紧接着,那蛊虫真的从刘珂手腕窜出,吓得何乐急退, “陈太医,这,” 陈太医也是一脸震惊, “大人,这就是是血虫。” 第80章 审问(下) “陈太医,这虫子好生恶心,你快将它弄走。” 陈太医并不慌张,看了一眼晕倒在地的刘珂和虫子,说到, “大人不必担心,此物看着恐怖,应对之法并不难。血虫喜爱纯良之物,同样的讨厌混乱之物,这可能需要大人帮忙。” 何乐一愣,指着自己 “我?” 陈太医点了点头, “需成人男子混沌之物,” “什么玩意!” “需大人小解一番,将这虫子控制住。” 何乐环顾四周,一时之间不知说些啥,磨蹭半天,嘟囔了一句, “我,我还没成人。” 陈太医:!!? 众人:!!! 众人齐刷刷看向何乐。 这京城谁不知何家公子,风流公子一个,不管是花楼还是倌楼,那家不知道他。 如今竟说自己是个雏! “看什么看,我这是给自己未来妻子守身如玉,你们懂什么。赶紧的,这虫子还在,换个人快将他处置掉。” 陈太医也是想不到是这个场景,从怀中拿出一个罐子,将罐子中的东西洒到虫子身上,不一会儿虫子变得僵直不动,陈太医快速将其收拾到另一个罐子中。 何乐看的眼花缭乱,心里有些怪异, 这不是有办法将蛊虫控制住,怎还要那物,这是在耍我。 陈太医到是不慌不忙解释道, “大人,此物乃几十年前一个旧友所造,如今还不曾参透,份量极少,用一次少一次。 至于混沌之物,需得够混沌,在座之人估摸着不太符合,如此只能用这些了。” 何乐听着这话,环视一周,咬着腮帮子一乐, 算了,这些人, 符合也不能说是符合。 “太医,这刘珂,哎呦我去,” 那刘姨娘刚才还如花的皮肤瞬间变得暗沉无光,原有的肌肤也变得坑坑洼洼,看着好瘆人。 “母虫已取,原本是何身躯,如今就是何身躯,甚至会加倍反噬。这位夫人身体如今怕是得好好调理,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来。” 何乐嫌弃的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太医辛苦,还需坐那休息一番,容我将这个案子审完。” 陈太医颔首坐在一旁。 “将人带人上来。” 衙役将刘珂的贴身丫鬟翠儿带了上来,顺带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何乐拿着个帕子隔着拿起这些物件,看了一眼宁家两兄弟。 这东西可是全在你们府中找到的, 啧啧,这宁定川,小时听大人说是个马大哈,果不其然,都能和这刘珂生个娃,佩服佩服。 眼眸一转,收起这些想法,表情立马严肃, “翠儿,将你主子唤醒。” 翠儿两眼无神,身体半带着哆嗦摇了摇刘珂,始终唤不醒, “没吃饭吗,若是叫不醒就让衙役端盆水,帮你一帮。” 翠儿连忙摇摇头,将刘珂使劲摇唤,终于刘珂醒来了。 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痕迹,表情一僵,坐在椅子上低头不语。 何乐顿感轻松,找主位一靠,漫不经心的说着, “刘珂,刘姨娘,招了。这些蛊虫可不是些小玩意,这些年你真真是没闲着,害了这些孩子你可能睡着。 哼,你那父亲卖国求荣,你这女儿害子求容,到底是一个血脉。” “你,” 刘珂抬头怒视着何乐,眼神中满是狠意, 宁定川紧紧捏着把手看着地面,青筋直冒。 “怎么了,不是事实吗。生什么气,这些孩子不是被你蛊虫所害。” 刘珂深呼了口气,强压着怒气,垂眸说到, “血虫是因我,” “血虫是我给姨娘找的,也是我将这些孩子抓走的。” 刘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翠儿, 轻喃, “翠儿,” 翠儿对着刘珂磕了一个头,转身看着何乐, “一个多月前,奴婢看着姨娘身体虚弱,想找一些法子补补气血,换了多少药姨娘气血就是不得好,人也变得消瘦。 又恰逢老爷回府,不知老爷什么时候又不在家,想着让姨娘再舔个麒儿。 姨娘人很好,什么都不曾瞒着奴婢,血蛊是我偷着姨娘的书所学,蛊虫也是我跟着书所致,哄骗姨娘说是可美颜的蛊虫。 也是我看着夜晚有些孩子在外玩耍,起了害人之心将他们拉倒院子用子虫吸了血液。 大人,一切都是我干的,姨娘都不知道的,那些孩子也没有死,他们只是有些虚弱,在一个院子好好养着,大人,你可以派人去查看。” 何乐偏头看了一眼丫鬟, 这是骗傻子,这话鬼信。 朝后一看,几经波折的父母听着孩子孩子立马变得浮躁, 也不管谁是凶手,只想先将孩子找到, 一时之间,屋内变得乱哄哄的。 何乐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摆摆手让衙役去翠儿所说之地找那些孩子,那些父母也被安排另间房子前去等待。 赫连风与宗室几人早在听着翠儿所说之地,便离开了巡查司。 如今这巡查司只剩下宁家众人。 审问继续, “你当本官是傻子吗,你一人躲过宁家的巡逻,一人抓孩子,一人用那子虫。这宁家你把他当菜园子。” “大人,奴婢自是一人不可,雇了一些流民,日前已经离开京城。” 呵,啥话都让你说完了。 这流民也是厉害,宁家随便走,晚上乱出窜,把巡查司的人没当会事儿。 何乐很是无语,又要问时,一侍者突然进来,弯腰悄声言语几句。 刚还满是斗志的何乐眼神一眯,看着刘珂眼神意味不明。 扫了一眼侍者看着众人一瞬间有些沉默。 “来人,将两人关回牢狱,稍后再审。” “各位大人,不妨等着孩子找到再审。先去看看那些昨晚仵作所查是人皮,今日再看是猪皮的东西。” 宁定川与宁定州眼神对视,这是自家老爹发力,无事了。 宁定川两人听着另一间房父母祈祷声,心中一悸。 都是做父母的,谁不担心儿女。 弄了半天,百姓无辜呀。 “大人,事情已经解决,那刘珂并无姓名之忧,只是蛊虫之事,需给百姓一个交代。” 宁飞鸿看着桌上的信函, “让她去静思斋待几年,给百姓一个交代。” “是。” 第81章 民医 一座院子,静谧得让人发颤。 “大人,就是这里。” 赫连风看着这院子目光锐利, “撞开,” “是,” 一旁的官兵靠着蛮力将门撞开,赫连风大步走了进去。 院中一眼望去并没有人影,赫连风又朝里面走去,眼眸微睁, “快,让郎中来,孩子找到了。” 一眼看去,赫连风便看到自家小弟,不过两日未见,严肃的脸颊苍白了不少,整个人仿佛丢了精气神。 赫连风稍微检查了一番,除了胳膊有一伤口,其余没有其他伤口。 皇宗之人也进了房间,奶嬷嬷们看着司马昭和刘烨,满眼心疼,催促着郎中好生看着。 来的匆忙,只有一位郎中跟着, 几双眼睛全都看着郎中,看的郎中拿着汗巾擦了又擦。 郎中诊断了三位公子后,神色并未变化,又朝另外的孩子诊断, 良久, “回禀大人,世子几人只是气血虚,多补补就,” “大人,大人,你看。” 赫连风转头一看,刚还苍白的孩子如今脸色更加苍白,整个人看不出一丝血色, “郎中,这些孩子怎么了。” 郎中立即走到司马昭身旁诊断, “让那些郎中快些来,这些孩子等着呢。” 赫连风朝一旁官兵催促到,又转头看向郎中,担忧的瞥了一眼赫连华。 郎中感受着经脉,眼皮一跳,这脉怎么如此虚弱, 惊愕的看着赫连风,又朝赫连风与刘烨两人诊去,脉搏同样的弱不可察。 紧接着朝另些孩子诊去,这脉搏同样的虚弱。 “大人,这些孩子,这些孩子我救不了。” 什么?! “郎中,这些孩子不过是失血过多,你莫要胡说。” 郎中摇了摇头, “初查脉搏,不过是气血虚,如今诊脉,气血随着时间越发虚弱,不知何时会没了脉搏。大人需请太医来好好看看,或许还有得救。” “不必去请了,太医院的所有人我都带来了。” 一柱香前,项安澜收到消息,便驾着马车将这些太医“运”了过来,项安澜依旧玉树临风, 到是这些太医,一个个面色泛黄,像是吃了黄莲。 陈太医一个古稀之年的人,刚出巡查司就被项安澜一把抓到了车上,马飞奔而来,急停在院子前。这时在地上一时还分不清方向。 好不容易缓了一会儿,颤巍巍的被侍者扶到了院子里。 各位太医分别跟着陈太医给这些孩子把脉, 众位太医神色不一,并未有人说话,一时屋内静的出奇,旁人看去有些心烦意乱。 陈太医皱着眉头,按理说这子虫已经不在身体,母虫也被控制住,这些孩子不应该如此虚弱。 如今这血液也不曾留出,怎会越发气血亏。 “大人,这,或许银针可以一试。” “试,陈太医可需什么东西,都可以说出来,只要他们无事就好。” 陈太医点了点头, “卑职尽量。” 说着让侍者取出一套银针,在司马昭头上刺了一针, 紧接着又在穴位刺了好几针, 陈太医满头大汗,终于扎好了针,司马昭气血总算不在继续亏下去。 其余太医看着这一场景,纷纷效仿,总算暂时制止。 陈太医接过侍者的手帕,抹了一把脸,心情有些沉重。 如今暂且将这气血渐弱维持住,不知这些银针还能压制多久。 这病, 看着其他太医眉头紧缩的模样,陈太医叹了口气。 需得找些古籍好好查看,如今时间紧迫,怕是找古籍时间不够。 这可如何是好, “陈太医,这些孩子可还好。” “大人,如今暂且压制住气血虚,只是,卑职几人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怎会,陈太医,这蛊虫京中只有你懂,你若没有办法,这些孩子还有何人能救。” 赫连风急切的看着陈太医,心中满是担忧。 “大人,卑职,” 突然,陈太医想起一人,看着赫连风, “大人,或许京中有一人可以解了这气血之虚。” “何人?” “民医。” 赫连风听着这俩字很是陌生,但陈太医所推荐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这人如今在哪,” “京中褶子楼。” 怎是在这, 不管如何,先将此人带过来。 “项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项安澜点了点头,赫连风疾步离开了房间。 项安澜看着屋内躺着的孩子,眼神意味不明。 “溪大佬,你不看了。” 宁梓溪摆弄着自己的床,摇了摇头, “小孩子家家,午睡不能错过,我得补一觉,你看着,醒来时告诉我就好。” “嗳,嗳,不是,我这异能也坚持不了多久呀,你分我点再睡,溪大佬,溪大佬。” 小黑跳出镯子,看着宁梓溪紧闭的双眼,挠了挠头,这也睡得太快了。 小黑叹了口气,爬回镯子又朝那院子看去,能用多久就多久。 看戏最重要。 京城的西南角,有这么一个地方。 出狱之人栖身,流民安身,穷人立身,世间不被接受之人皆可在此常住,是普通百姓不敢也不会去的地方,至于官宦,更不可能涉足。 这个地方便是褶子楼, “这茶甚好,阿兰要多尝一些,等会儿就有的忙了。” 崔兰将茶杯举起,点了点头,慢慢品尝着, “民医,民医,有人找你,说是要治病,你治不治。” “老规矩,说与那人听。” “好嘞。” 一个小童拦住了赫连风几人的脚步,身后跟着几个小童, “你们可是要找民医,” “大人,这些小孩可不能当成常人,卑职将他们弄走。” 赫连风摆了摆手,看着那小童 “我们确实要找民医,” 那小童挑了挑眉,说到, “民医说了,若是钱给不到位不治,病不致死也不治。你家里有要死的人吗,” 侍从听着这话瞪了那小童一眼, “你这小孩,怎么诅咒人。” 赫连风斜了一眼侍从,看着小童,提高声音说到, “赫连家恳请民医诊疗,二十多孩童等着救命,不管多少诊费银两赫连家绝不拖欠。” 崔兰芝轻点昆兰额头,笑着说, “该我们上场了。” 第82章 宰,狠狠宰 往日的崔兰芝粗布糙衣,混迹在死人堆里,看不出人样,唯有气质沉稳。 如今有了昆兰的照顾,青衫袭人,配上姣好的面容,空气中隐约传来的药香,以及近期忧愁见少年轻许多,如今的形象到是有悬壶济世的味儿了。 昆兰一身学徒装扮,挎着个药箱跟在崔兰芝身后。 “师傅,我开门。” 崔兰芝瞥了一眼门外,笑着摇了摇头,退后两步,由着昆兰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听着这一响声,纷纷看去, 昆兰仿若未看到门前之人,低眸侧站在门口,等着崔兰芝出门。 崔兰芝慢悠悠的出了门,看向赫连华几人, “既然等着救命,不若现在去看看。” “好,民医请。” 赫连风看着眼前之人,本以为是与陈太医年龄相邻的郎中,不成想这郎中年纪轻轻, 不知………, 不可多想,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赫连风神色不变,将崔兰芝迎进了马车, 昆兰看着这些小童,耸了耸肩朝小童们扔了一个袋子,三两步上了马车。 小童们连忙打开袋子,分刮着袋子里的铜板, 赫连风等人目不斜视,驾着马车徐徐离开,一出褶子楼,驾着马车飞奔而去。 马车上的两人扶着车沿,才不至于磕碰。 “师傅,这么急吗,” 昆兰靠着车角一脸疑惑, “对于他们而言,人命关天,自是该急。” 昆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珠子一转,咧开了嘴角, 睁大眼睛小声说到, “师傅,他们急我们就赚的多,急了好。” 崔兰芝轻笑, “你说得对,他们急,我们就赚的多。” 吁~ 马车飞奔,到底走的快, 这不几人迅速到了那方院子。 官兵要比赫连风离开多了许多,最为扎眼的估摸就门口的马车了, 隐约的龙纹让人心中一紧,赫连风带着两人进了院子, 门外的苏公公让赫连风确定皇上的到来, 不知怎的,思绪一偏, 想起一句谣言, 皇上出宫,项安澜一定在。 皇上在,项安澜一定在。 啧,死士都不见的这么保护。 “赫连大人,这可是那民医,” 苏公公的声音拉回了赫连风的神游,回答道 “这就是那民医,” 苏公公颔首,向着崔兰芝两人行了个平礼, “见过两位郎中,需得检查一番,多有得罪请见谅。” 抬眼间的功夫让苏公公一愣,递了个眼神,一旁的侍者侧耳倾听。 侍者听完隐晦的看了一眼昆兰,疾步进了屋子。 苏公公再次向两人行礼, “也是咱家眼拙,不知是个女郎,让嬷嬷帮上一帮,两位稍等片刻。” 崔兰芝与昆兰两人并不生气,进门时的龙纹马车让俩人压根提不起脾气, 扯着脸皮假笑回应便可。 赫连风打量了一眼昆兰静声等待。 侍者很快出了屋子,身后并未有什么嬷嬷。走到苏公公身边悄言几句,苏公公点了点头, 再次看向崔兰芝几人, “是咱家太过小心,赫连大人,两位郎中,劳烦进去替小主子们把把脉。” 昆兰到底年轻,神色藏不住,跟着俩人进了屋子,进去前还转身看了一眼苏公公, 暗自嘟囔,这变脸的能力,和自家老哥有的一拼。 几人进了屋子,榻上只有三个小孩。 一旁坐着两人,目光充满着打量。 赫连风也跟着坐在一旁, 昆兰眼珠子直转,这是三堂会审。 想起自家主子的话语,昆兰立马有了力气, 宰,一定狠狠的宰。 “那个,看病吗,先谈价钱,再看病。” 昆兰的一句话让屋内所有视线转向自己,看的昆兰想掏药压压心悸。 咽了咽口水,暗自打气,不能怂,怂了钱少一半,少一半,少一半要命呀。 昆兰目光坚定,蹲在地面打开药箱,环视一周一个算盘到了手上。 扬了扬下巴, “谈吗,” 刘舒易看了眼榻上的几个孩子,想起陈太医说起此人的古怪,压下了不满,颔首 “谈,” 昆兰感觉自己的光辉时刻到了。 算盘胳膊肘一夹,右手快速播动。 “治病救人要紧,话不多说。第一次见面,也不熟,就没啥优惠。 治病我也不熟,不过能找上民医也是半死不活的主,我们也是很人性的,按时辰收费,一个时辰一百两银子,不贵的。 不过呢,药自己负担,方子得另外收费,时辰之内救多少人可是按人头收费的,药方也是按人头的。 后期若是复诊什么的也是要收费的,人性些,一次一百两,按人头的。 听那位大人说有二十三个孩子,不若现在先交点定金,好让郎中稳稳心。” 听着这些话,刘舒易半眯着眼,声音微冷, “要多少。” 昆兰连忙说到, “两千三百白银,一收到钱立马治病。” 刘舒易摆了摆手,一个侍卫将钱递给了昆兰。 昆兰拿着银票裂开了嘴,要不是看着人多,都能亲上几口, 果然主子说的对,给普通人治病是本心,不需要考虑钱的问题,给富人治病,一单顶普通人千单。 “钱收到了,民医治病不可观赏,不过嘛,要是观赏,也…” 适才的侍者看着刘舒易的眼神又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昆兰。 “哎呦喂,观赏当然可以了,不言语即可。” 崔兰芝由着昆兰应付几人,自己朝榻上三人走去, 面容惨白,乃失血之症。 把住脉搏,几乎微不可察,又被稳定控制,想来是施过银针。 崔兰芝拉开三人衣袖,果不其然,子虫之体,又是稚童之身,气血亏损过大。 想起这三人不过失踪俩三日,怎会如此亏损。 崔兰芝转身看向刘舒易三人, “其余孩童在哪,得去诊过脉才能说这应对之法。” 项安澜站了起来,带着崔兰芝去了另一间屋子。 崔兰芝朝几个孩子走去,暗自诊脉, 将所有孩子脉把完,汗珠额头布满, 果然,所有孩子失去的血量差不多,这些孩子因为这些天的休养,要比那三人好上一些。 崔兰芝摸着腰间的袋子,想起主子递给自己说的话。 啧,人比人,果真气死人,也不知哪有的那么多弯弯道道, 不过,两日之内如何失血这么多,自己可要好好学学。 第83章 治蛊之法 昆兰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发着呆,看着眼前刚点的香。 盯了许久一点未变,悄悄朝四周瞟了两眼,见无人注意自己,小吹两口气,以此希望燃烧的快些。 褶子楼那么多人要养活,万事得多赚点。 余光看着几人要进屋子,赶紧拍了拍衣袖移到屋角当柱子。 太医们这时也不知从哪冒出,进了屋子,一时之间这屋子有些拥挤。 刘舒易三人踏进屋子的脚顿了顿,又退了出去。 太医院这些人探讨医学可是异常好学,一着急可不曾讲过道理,还是迟点进去为妙。 “民医,你可有办法。” “民医,如何,” “民医,可是已然想好了对策,” “民医,……” …… 陈太医站在外面,眼看着挤不进去,摸了一把胡子,将那桌子上的香“不小心”绊倒。 瞬间屋子安静了。 众人都看向了陈太医,唯独昆兰瞪大了眼睛, 我的香,我的钱, 带着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太医, 陈太医并不知昆兰的怨气,假装咳嗽一声,看向众人, “你们先行出去,看看那些孩童,老夫和民医先行探讨,你们再进来,到时也方便。” 太医们瞪大了眼睛,不约而同摇起了头, “陈老,我们在这看看,不会耽误民医治病的,您一人探讨也是探讨,不妨我们一起来探讨。” “就是,就是,陈老,这东西不能夹私货的。” 陈太医瞪圆了眼睛, “这算什么私货,在场的那个不算我的弟子,要尊师,你们先行出去。” “陈老,是你说的,学医嘛,只要能学到,叫爹都行,脸皮要厚,今儿我们是秉承您的教导,您可不能生气。” “就是就是,学医无父子,要一起讨论不能独藏,这是夫子您教的。” “嗯嗯,夫子,我们都记得您的教导,我们得留下。” “是呀,夫子,我们要留下的。” 陈太医觉得要被几人说吐血,有些后悔将战场的习气教于他们,摸了一把脸由着这几人折腾,也不再说让几人离开的话语。 其余太医相视一笑,笑得有些微妙。 蛊虫应对之法学到了,其他的夫子还能私藏吗,这么多年不曾学过的血虫之法,如今可是有机会了。 崔兰芝看着众人求知的眼神,打算娓娓道来。 “师傅,香没了。” 昆兰打断了崔兰芝的话语, 众位太医皱着眉头看着昆兰,这小女娃咋就不能安宁会儿。 昆兰才不管,让他们留下来听师傅讲如何治疗都不曾收费,刚也不曾打断他们。 这香白白浪费这么久,可不能再当误。 当误了钱就没了, 陈太医看着地上的香怔了怔,适才急着打断几人,并未看见这香,也是失礼了。 “不知这位姑娘,这个香可是有有什么意思。” 昆兰丧着脸说到, “这是按香给诊费的,如今香没了,诊费就没了。” 门口三人满头黑线,堂堂凤国皇帝会赖账,这是在搞笑。 众位太医表情不一,慢慢也品出来,这是要诊费。 早说嘛,多大点事。 众位太医纷纷从怀中掏出银票,看着姑娘家可怜兮兮,多给了好几张银票, 昆兰接过银票,看着一张张百两的份额,内心笑开了花,向太医表示感谢后,立马又隐到了墙角,开始了数银票。 崔兰芝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宠溺。 银票拿到手,这安抚就交于自己了。 “各位,废话不多说,先讲讲这血虫。 血虫有子母虫之分,母虫控制子虫,吞噬子虫,子虫吞噬人体。 这些孩子身体都被子虫侵害过,所幸子虫吞噬能力不强,子虫一天吞噬不多,这些孩子被养的不错,一口气还可以吊着。 这血虫讲究子母之分,有一个事情大家可能不知,若子虫强大,子母之争,将重新决定谁为子虫,谁为母虫。 世子三人为一只子虫所吞噬,后与母虫相争,若是子虫死了,三人这时不过是失血而已,恰那子虫没有死,与母虫相争,要的是气血,便从三人身体中获取,于是三人一日丧失气血赶得上他人半月气血,这才是他们脉搏极度虚弱的原因。 而其余的孩子,怕是几日便被子虫吞噬一回,气血也亏的厉害。” “至于应对之法,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 “民医请说,” 一个太医急切问道, 崔兰芝颔首, “各位大人用那银针暂时压制住,只是治标不治本,如今需静养,将亏的气血尽快补回去。” “这,” 太医们皱着眉头, 静养能理解, 尽快将气血补回来也能理解, 如何又要静养又要将其尽快补回来就有些摸不清头脑。 食补,药补,这些时间等不了的。 崔兰芝继续说到, “补气血最快的方法并不难,将失去的血液重新弄回身体便可。” 太医们并非老古董,对于医学也是求新求精,听着这话眼神泛起了光, 这法子要是真可行,能救多少人。 这可是救命的法子,看着民医的眼神更加殷切。 崔兰芝摸了摸鼻子,这法子自己不过是在一个旧书看过,不成想主子还真弄出来了。 陈太医莫名觉得崔兰芝所说有些熟悉,好似自己以前也听过。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叹了口气,到底是老了。 崔兰芝从怀中取出一个竹筒, “各位大人,法子就是这。 子虫方可吸他们的血,子虫怎么就不能吸别人的血为他们所用。” 这, 一个太医狠拍了自己的脑袋,这么简单怎么就想不到, 其余众人微愣,看着民医的眼神顿时不一样了。 陈太医神色一变,这话,好生熟悉。 几十年前,一个人也这么说过,这个人也会蛊虫,自己会这些还是跟他学的。 这个人后来怎么就失踪了, 陈太医眯着眼睛,记得血虫所用之人必须精通,这么多人只有那民医一人知晓该如何治疗。 一时不查竟将想法说了出去, 崔兰芝小舒了口气,终于等到这个问题了。 将手中的竹筒打开,让众人看清, “子虫若是足够多,每个子虫吞噬血量也够少,对他人也就没有过多伤害,食补便可补回。这些便是子虫,每个子虫吞噬血量不过一茶杯。 至于母虫进入之法,这些母虫个个机灵,是我多年前游历所得,如今刚好派的上用场。只需划破手臂,由着他们进去便可。” 崔兰芝话毕,猛地想起这凤国子民不准养这些蛊虫,朝门口看去,果然看到那刘舒易不满的眼神, “我虽然在凤国待的挺久,到现在还没有哪国户籍,只是游人,凤国子民,我还差点。” 刘舒易神色不显,不再朝崔兰芝看去, 崔兰芝看着屋内压根不觉得自己会蛊虫触犯法例的太医们,一个个探讨的神采飞扬,颠了颠小虫子,嘴角微微上扬, 能救人的虫子,怎能不学。 第84章 疼 “民医,既然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妨现在就医治,这些孩子怕是不能再等了。” 崔兰芝点头,又摇了摇头, “各位大人,这子虫和那刘珂所用子虫有些许不同,她那子虫血液适合即可, 而这子虫需亲人血液,并且子虫取血之时疼痛难耐。” “依你所言,这还必须让那些父母也来这院子。” 崔兰芝点了点头, “那这些孩子会不会感觉到疼。” “会,比子虫入体疼些,但不会致死。” 一个太医眉头紧皱, “只能取亲人之血,还不伤亲人之身,这要取到何年何月。” “慢则一年,快则一月,需静养三年。” 看着这些人有了定论,还是犹豫不决,刘舒易进了屋子, “既然有法子,便医治。只是这亲人,如何算的。” 崔兰芝抱手行礼, “回大人,同血脉即可。” “那便不再等待了,你与陈太医主治,其余太医辅助你们医治。 赫连风,由着你将那些人带来。” “是。” 院中各人得了任务,立马行动起来。 宫中事务繁忙,项安澜护送刘舒易回宫。 另一边, 何乐坐在椅子上扎耳挠腮, 也不知那个嘴漏缝的,将这些孩子情况告知这些百姓,刚才还挺配合的百姓,如今一个个的,仿佛要吃人。 又要见孩子,又要将那凶手斩杀, 吵得何乐脑仁疼, 看着挡住百姓的官兵,脸上挂着抓痕,身体还被那些蛮汉推打, 何乐看着都疼,还不能让人绑了他们。 也不知道这刘珂脑子是有坑,还是进了水,抓孩子也不看看人家, 京中贩菜的头头,乞丐的百事通,世代倒夜香打更的老实人,开义诊的大当家,贩马拉货的掌柜的……, 这些人,一个人要是没处理好,定是要引起民愤,这还二十多人, 如果何乐可以回到当时,一定给刘珂普及普及, 害人也要学点常识。 自己可不想第一次办案子,没办好,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知道是何乐办的,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名自己可不要。 “大人,赫连大人来了,说是要将这些百姓接走。” 何乐眼神一亮, “接走,好好,赶紧接走,你也去帮着,让那些百姓赶紧走。” 侍者点点头,离开了屋子。 何乐坐在椅子上沉思, 不对呀, 宁家人回了府,皇宗之人也去了那方院子,自己在这干嘛, 不然自己也去那院子看看。 “大人,” 侍者出声将何乐吓了一跳,皱着眉头问道, “什么事,” “适才得到消息,皇上也出宫了,就在那院子里。” 何乐眼神一凛, “为何不早说,” 连忙起身,走出屋子,突然一顿, “项安澜也在?” “在的,大人。” 何乐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神情古怪, “既然有项大人贴身保护,我就在这等着,守住要犯也是重中之重。” 何乐自己点了点头,又转身回了屋子。 侍者挠了挠后脑勺,摸不清头脑。 大人这是不喜项大人, 想不明白,摇了摇头,离开了院子。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崔兰芝拿着手上的竹筒,看着赫连风, “大人,该您了。” 赫连风点点头,坐在椅子上,袖子拉起露出手臂。 崔兰芝接过昆兰手中的刀,划破赫连风手臂,银针撒上特殊粉末插了进去, 倒是不疼,看得人有些发怵, 随着银针入体,崔兰芝将子虫放在伤口处,看着子虫入体,将银针取出。 刚还神色正常的赫连风随着子虫入体眉头紧锁,昆兰弹了弹手中的绳子,要将此人绑住, 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活,昆兰也是不想干,但是想起刚才痛苦万分的百姓在地上四处翻滚,还有那发出余音绕梁的皇宗们,昆兰觉得绑住此人很是重要,文弱书生,最为难缠。 昆兰弯腰,将绳子缠在赫连风手上,看着此人额头上的汗珠,有些意外,此人竟然不大喊大叫。 “不用,” 什么, 赫连风咬着牙,一字一字说出, “不-用-,我-可以。” 昆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还是将绳子收回, 看着此人青筋暴起,眼里还满是倔强,昆兰心中一动, 这,这就是主子所说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看着院子外哭喊的人们,再看着此人强忍着疼痛,汗珠随着鬓角滑在脸颊,再由着棱角分明的下巴落到领口,烛光照耀, 怪好看的。 昆兰揉了揉鼻子,不能看了,好看也不能当钱花,这时间刚好用来算算还有多少诊费未给。 这一夜,在太医们和崔兰芝的共同努力下,孩子们第一只子虫血液完美补充。 只是接下来,子虫七天内不可在同一人体内取血,族人的团结与付出对此尤为重要,这些就需要交于这些百姓自行平衡了。 第二天,何乐将此案给予了结,翠儿因害二十三孩童,被处死,家人因不知情判流放千里。刘珂因并未约束好下人,罪不至同伙,却并不无辜,罚于静思斋为这些孩子祈福三年。 大清早,府中将刘珂东西收拾好送于牢狱,除了老夫人伤感外,其余众人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无所谓。 宁梓岚担心了好几天,自家姨娘还是没有回来,跑到老夫人面前哭诉,也不过两人一起抱头哭诉一番,什么也解决不了。 好不容易将宁梓岚安抚回院子,老夫人叹了口气, “安王爷再不回京,宁家怕是保不住刘珂的性命了。” “那东西难找,王爷怕是一时找不到。 这些年我们由着刘珂炼蛊虫,本想着她的女儿,该是天赋异禀,万一练出那东西,皇上。 如今看也算是天赋异禀,利己的东西到底是学得快。 所幸知羽帮着,倒也没闹大,” 宁飞鸿说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神色担忧, “老头子,你说皇上不知缘由,真的不会怪罪宁府吗?” 宁飞鸿语气肯定, “怎么会,宁府世代忠于皇上,皇上若是怪罪作为臣子自是该承受,怎么会问出这些话。” 老夫人垂眸,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宁飞鸿笑了笑,轻扶自家妻子的耳发, “你该信皇上的,也该信我的。” 看着宁飞鸿坚定的眼神,老夫人点了点头,跟着笑了。 第85章 别样心思 “溪大佬,刘姨娘就这么进去了。 这些人态度好生奇怪,其余人不说,这宁家两老不是护着吗,怎么护着护着还去了庙里吃苦, 还有你那爹,自己姨娘进了牢狱,担心百姓的心都比给刘姨娘的多,今日那刘姨娘去了静思斋,他到是吃好喝好,这是为他生个女儿的人,未免太过凉薄, 再别说你们宁府其他人了,这一个个的,是要家庭统一暴力呀。” 小黑琢磨了一晚上,越发觉得怪异, 也不能说是这件事怪异,自从与宁梓溪签订了主仆契约,所有事自己都似懂非懂, 感觉自己每次睡一觉后,啥都不一样了。 这次,感觉上了几天学堂,这刘姨娘就进庙了,这也太随意了,让自己感觉不太真实,这可是一个大反派boss,就这样没了。 ??!! “溪大佬,睡午觉呢,你干啥去。” 宁梓溪斜了小黑一眼, “不是说宁府没人关心她吗,我与你送她一程。” 小黑看着外面的太阳,这个点睡觉可是美的很,也不一定非要出去, 自己不过一点事都不知晓,刘姨娘就解决了,疑问多了些,多吐槽了几句。 用不着现在去送呀, 作为自己的主人,小黑可是不敢在反驳的,起码现在是不敢的。 啊---, 大太阳的,出去要晒死虫呀。 秋日里的阳光偶尔晒上一次,也是舒爽的,对于常年躲着阳光的小黑来说确实难受, 不过这些在看着刘珂后,惊奇完全将这份躲避忽略了。 昨日才被救出的孩子们被父母抱着出现在大街上,尽管气血亏的厉害,眼神不在呆滞了。 这些人抱着孩子,跟着刘珂的马车,眼神中充斥着不满,厌恶,还有一丝失望。 曾经顶天立地的刘力大将军,这辈子怕是再也洗不清通敌之罪了。 哪怕有些人信刘力,有了刘姨娘这样的后人,那些人怕是信任渐渐丧失,直到不再信任。 这些人抱着自己的儿女,追着刘珂的马车,怅然若失, 终究人是自私的,孩子受到伤害,对于凶手没有一个父母愿意放过, 如今凶手只是祈福三年,而自己的孩子要受苦三年,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溪大佬,这刘姨娘就这样走了,看了一圈,宁家人还真没来送送。” 宁梓溪看着这些百姓,嗤笑一声, “没来就是护着。” 什么意思, “若是你被人拿走了异能,你找到了那贼人,发现他用那异能为了救自己小命,结果那人家规甚严,那人众叛亲离,自己还余着一口气,你还找那人要异能吗?” 小黑连忙摇着头, 这么惨,怎么可能要, 嗳,对欧, 小黑眼眸微怔,这刘姨娘如今身体破败,自己并未有娘家人,宁家人又不管,确实可怜的紧。 那为何还要去庙里,当尼姑吗,找个宅子偷偷养着也是好的。 宁梓溪叹了口气, 这榆木疙瘩, “对于这些普通人,看着刘姨娘可怜或许就这么算了,那司马昭几人呢,皇亲国戚,高门贵子,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这静思斋是个好地方,是安王爷与先帝两人修建的,如今先帝不在,静思斋成了安王爷的地盘,这些人可是不会去找安王爷的麻烦的。 你说,宁府这一手算盘,妙不妙。” 宁梓溪戳着下巴,感叹到, “可惜了,” 小黑眨巴眼睛看去,可惜什么, 宁梓溪扬了扬下巴,看着这些孩子。 这些孩子中都是些普通人,普通到一眼可见的, 瞧见没有,那个穿着满是补贴的是京中乞丐之子,他的父亲很是通事,那里丢了只鸡他都知道如何丢的, 那个,父母就是普通的农民,胜在脑子聪明,帮着菜农卖菜,一不小心京外的菜园子都由他们贩走,再贩给这些普通人家。 还有那个,父亲是个倒夜香的,世代干着,这活难得干,晚上几个倒夜香的也是相熟互相帮衬。 再有那个,不求酬劳,年年给百姓义诊的,这几条街那个不知他家宅心仁厚, 还有那些都是普普通通的,京中确不可少的一员, “溪大佬,你什么意思。” 小黑咽了咽口水,脑海中闪过一个不确定的想法,看着宁梓溪心中咯噔一下。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小黑尬笑一声,看着自己新长出来的小肉腿, 压制心中想骂人的想法,但是实在忍不住, 这宁梓溪在末世不是靠蛮力武力拯救了那些人吗,怎么到了这古代,思想这么,这么深沉。 看着这些百姓如今平静的模样,小黑眼前都能闪过以后的生活, 这些孩童医治的费用定是不斐,就算是,这些孩子还要靠子虫补血, 子虫三日之内不进同一人体内,这些普通人呢, 好一些的,家庭和睦,进入几次也还行,但也支撑不住一直进,这疼痛,失血之后需静养几天,谁家也不是皇亲国戚,哪能如此耽搁,到时这些和睦的家庭也不和睦了, 再说那些亲戚少的,家庭不和睦的,还有那穷的叮当响的,孩子到时救回来了,家估计都没了。 这些孩子还都巧的很,都是独苗苗,哪对父母肯放弃。 这些糟心事百姓都要面对, 在一对比,那刘姨娘斋内好吃好喝的养着,相比下来哪算的是受苦。 长久下去,百姓心中定是不平衡。 不平衡久了,刘姨娘就不会这么舒坦了。 “溪大佬,刘姨娘之事外人不知原因,这些人知道的一清二楚。 或许碍于权威不会乱说,但刘姨娘进了那,尼姑院,不对,静思斋,万事由不得她了。这些人,” 宁梓溪轻笑, “不过是因果循环,她该得的。 我呀,不过是想让姨娘少玩点虫子,感受下人间疾苦罢了。” 看着这些父母亲如今失而复得的笑容,宁梓溪摇了摇头,麻烦是麻烦了点, 现在挺好的,不是吗。 小黑神色沉重,第一次看着宁梓溪满是审视, 语气也是严肃了起来, “刘珂为何要用血虫驻青春,可是和你有关。” 宁梓溪轻点额头,眼神满是戏谑,漫不经心说到, “你猜?” 第86章 小黑的记忆(上) 小黑怔住,这些日子不确定的事情,这一瞬间清晰起来。 刘珂之事,小黑虽然知道的不多, 对于血虫还是有些了解,正常的人谁需要血虫补血,刘珂必定缺血。 她是因何缺血,又因何这么短时间缺血, 小黑直直的盯着宁梓溪,神色一变, “你异能升级了。” 噗~ 宁梓溪轻点头,笑意满满, “是呀,早都升级了。你可知那静心书,” 静心书? “那静心书初翻看时,并不显眼,以为就是个舒缓静心的书籍。翻阅之后,才知大有作用, 书内有一夹层,讲的便是如何提升异能之法,加上继续读这书,异能也不知怎的,倍速增长。” 宁梓溪也是感叹,自己这运气,确实好。 “那刘珂缺血是你控制的,用蛊虫?” 宁梓溪奇怪的看了一眼小黑, 虽说自己与小黑签了主仆契约后,时时篡改他的记忆, 但自己的第一个感知异能,他怎能不记得。 宁梓溪目光一闪,远处一把铜锁飞到两人眼前, 宁梓溪将铜锁拿在手上摩挲,看着这铜锁,想起初到这地方的场景。 够菜的。 小黑彻底不淡定了, 铜元素, 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个元素, 血液中必不可少的元素。 想起刘珂之前,郎中多次诊断说其贫血,夜不能寐。 气血一瞬间亏损,面容憔悴,发丝乱掉,整个人清瘦无力, 这样的容貌对于爱美的刘珂来说比死还难受, 再加上宁定川归来,本就不喜她,看着她如今的模样更是退却三分。 刘珂心中定是不忿,这血虫的到来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一点, “刘珂那两月身孕是怎么来的,” 宁梓溪掂了掂手中的铜锁,朝小黑面前递了递, “你可知骤然缺铜,对一个女人来说,有何危害。” 看着小黑严肃的表情,宁梓溪继续说到, “极致缺铜会让女子不孕,听何乐说起刘珂怀孕也是有些意外。 爹爹回府从未在她院中休息过,两个月的孕肚,我还以为她有个小情人。 那时还在想是不是这铜元素缺失,还是会有极少机会让其有孕,现在想来是多想了。 至于为何诊断出来了,不过是郎中用了银针改了脉搏让她有孕,好给些时间把翠儿推出给她顶罪。 不然为何如今案子结了,民间不曾有一人知道刘珂有孕。” “刘珂养了这些年蛊虫,哪怕有人护着,也不见得如此轻松被解决。 你可是有事瞒着我。” 宁梓溪挠了挠头,这句话好生耳熟。 自己初入这地方时,对小黑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至于结果呢, 宁梓溪想起契约时扫视小黑的记忆。 眼神一眯, 这么小的黑虫,上级到是不少, 一个说是让其“不计代价,宁梓溪需将剧情走完。” 一个说是“让宁梓溪找到圣主后使其沉迷于这方世界,直到剧情走完自行消散。” 一个又说“找到圣主,保护它历劫回归。” 说了半天,宁梓溪是明白了,这片地方按剧情走总会灭亡, 所以他们是好大的脸,让自己帮他们走剧情,还要将这个地方弄没。 至于圣主是谁,有什么关系, 自己早将这些所谓的上级与小黑的联系掐断,如今自己才是小黑的主人。 既然是主仆关系,对于之前小黑的瞒骗和应付,宁梓溪暂且原谅, 想起这个主仆契约的霸道,还有一些规定,宁梓溪挑了挑眉, 该给小黑一些信任了。 “你想知道吗,小黑。” 宁梓溪的问法有些奇怪,神色也是一言难尽。 小黑如今不仅好奇,更是怀疑宁梓溪全程搞事情。 点了点头,凝视着宁梓溪。 宁梓溪叹了口气, 既然这么想知道,自己也不好拒绝, 就给你看看那些缺失的记忆。 宁梓溪看着小黑的眼眸,运转着主仆契约之链, 看着宁梓溪眼眸,小黑一迷瞪,进入了宁梓溪的记忆漩涡。 …… “小黑,你有没有事情瞒着我,” “怎么可能,我们是同伴。” 看着宁梓溪第一次询问自己这句话时,眼底满满的不信任, 小黑咬着下嘴唇,自己敷衍的这么明显吗? …… “我还小,要补觉,先睡了。” 看着宁梓溪睡后,自己也跟着睡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 睡觉直播? 小黑继续瞅着, 随着自己的呼吸声变沉,宁梓溪起床了,还特意将手镯褪下放在床上。 宁梓溪进了书房,看着, 小人书? 小黑凑近看去, 他大爷的, 这宁梓溪是个人吗, 见识过别人在小人书外套历史的书皮, 谁能想到宁梓溪这个奇葩,历史手记外套着小人书皮。 小黑朝着另外小人书看去, 呵,真好, 文学手札,兵书史记,农耕商铺…,一个不少,全用小人书皮包着, 这是在防谁? 所以之前宁梓溪看的眉头紧缩,不是因为伤感于男女主的爱恨离愁,而是因为看不懂这些在思考。 小黑满肚子无语,这是要上天。 小黑在这一场景待了好久, 看着每次宁梓溪以长身子为由补午觉,睡早觉。自己一睡着,宁梓溪立马清醒,要么看书,要么不知去了哪里。 所以好些事自己只知结果,不知缘由,不是因为发生过快,而是自己全部睡过了。 小黑需要好好反思一下。 场景再次转化, “主子,这是家妹。” 昆玉带着妹妹跪在宁梓溪眼前,眼神中充满着感激, 宁梓溪神色冷漠,从怀中掏出一个算盘, “起来。你这妹妹如今虽然被崔兰芝治的差不多,后面还需好好调养。 我这里不养闲人。” 宁梓溪将算盘递给了昆兰, “崔兰芝这人沉迷于治病,爱挑战些难治得病,遇到这些病早早忘了要收钱这一回事。 如今将算盘交于你,希望你多帮衬帮衬崔兰芝。 不,今后,他就叫民医。 由着你为民医定下每一笔诊费,需记得, 穷人看本心,富人看仁心。” 昆兰接着算盘,连忙点着头,乐呵一笑, “谢主子。” 宁梓溪点头,看向了昆玉。 “你比我们了解人心,民医的声望交于你,他不需要多圣人,只需让众人知晓民医善于治疑难杂症。” 昆玉点头称是。 “至于民医该住哪,可知褶子楼。” 昆玉点了点头, “我需要你将那里的人收为己用,在那里将民医的名声传于京城,可有把握。” 昆玉神色激动,回复到, “定不负主子使命。” 宁梓溪对着昆玉几人很是满意,将吴郎中这些天赚的银子交于昆玉, “两月之后,静候佳音。” 第87章 小黑的记忆(下) 场景再次转变, 小黑看着赫连风进入了褶子楼, 来来往往的人各忙各的活,悠闲自然, 随着赫连风的进入,身后的褶子楼百姓眼神如炬,满是了然之意。 对视一眼耸了耸肩,各自忙着手中的活计。 小童们扬了扬下巴,看着赫连风的到来,咧开了嘴角。 特意在这些人旁边玩耍,将这些人引到了民医门前。 随着小童大喊, “民医,民医,有人找你,说是要治病,你治不治。” “老规矩,” 之后便是赫连风将民医接走治疗的场景。 小黑看着这,有些似懂非懂, 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人对赫连风的到来并不奇怪,仿佛早已知晓。 小黑感觉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场景再次转换, 宁梓溪第一次见到项安澜时一同看着猴戏,开心之时,围观的百姓传来一声惊叫。 一身布衣的男子倒地不起,不远的一男子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匕首上还有血液流动,身上也有血迹。 看着周边的人群朝自己看来,也不害怕,拿起匕首自杀而亡。 “天神降临,天神不满,天神怪罪呀。” 说完周边的人都跪在地上,低头祈祷,嘴中满是天神勿怪。 宁梓溪被项安澜遮住了眼眸,看不清地上的百姓。 这一次小黑看到了宁梓溪眼中的神情, 眼神余光看着那把匕首, 好奇,不解,还有探究。 随着场景不断变化, 小黑看着宁梓溪在项安澜身边的灵动与调皮,乖巧与轻松。 渐渐的项安澜办事不曾让宁梓溪离开,只是递给宁梓溪一盘点心,他在一旁处理。 身边的属下从一开始的奇怪慢慢变得适应,偶尔还给她带来吃食,逐渐的项府所有人接受了她的存在。 丫鬟家丁们称她一声。 四小姐。 项安澜对于那次猴戏所产生的民动一直耿耿于怀,派人多次探查,终于找出一丝蛛丝马迹。 几经调查确定老巢,派人要去将其抓捕, 不过,项安澜的人慢了一步,已有人通风报信,那些信徒早已离开。 看着院中空无一人,安康等人神情严肃,隔了几个院中,初一很是悠闲, 救了这些信徒,还被容纳成为一员。 小黑看着这些心头有些梗,这些事情自己是半分都不知。 让小黑心脏直接蹦出来的,还有下面的事情。 宁梓溪让初一将刘珂害宁为邦宁为钰的证据放在宁飞鸿书房,结果不算的好,换来自己院中家丁处死,事情不了了之, 宁梓溪一气之下去了刘珂屋子,小黑劝阻, “宁梓溪,你冷静,你都知道这刘姨娘身份不一般,肯定有人保护的。” “初一都解决了。” “万一宁家人发现,你这咸鱼也做不得了。” “都下了蒙汗药了。” “不是,你还小如今可不增添一份罪孽。” “我又不当和尚,无所谓。” “宁梓溪,你…” “嘘,别说话,都昏迷了,进去划上一刀就解决了。” 眼见着就要解决,项安澜几人出现在屋外, 宁梓溪不得不放下了刀, 这一次小黑看的很清楚, 那刀是刀背,宁梓溪将手放在刘珂脖子良久,哪怕是项安澜到来也不曾放下。 额头的汗珠一颗颗分布着,那时小黑怎么想的, 以为是见到项安澜紧张,如今看来,自己还真是个蠢虫, 宁梓溪会紧张, 看着睡梦中的刘珂脸色明显惨白, 小黑早已失去了表情,这么大的漏洞,自己怎么就没看到。 原来这时刘珂便被宁梓溪抽取了铜元素,原来从一开始宁梓溪就没想杀掉刘珂。 第二天,刘珂醒来,看着镜中的自己愣住了,这样的脸好似老妪,用了三层粉才勉强掩盖住 紧接着几天,头发大把掉,脸色也越发苍白,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这些事情只过了几天,突然一天刘珂气血就好了起来,素颜也是白嫩无比。 看着刘珂镜中满意的笑容,小黑摸着下巴沉思, 这是已然用了血虫,刘珂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血虫,甚至是帮手。 这些让小黑有些不解。 场景最后一次转换,这一次是初一的视角。 “初一,我去安逸社,你需干三件事。 第一,加入大祭司残留的信徒中, 第二,找找京中你认为不可少的百姓,最好只有一个独子。 第三,和大太太合作,将我们的计划告诉她。 你的身份是当年被刘力叛国致死兵将的后代。” 宁梓溪将从项安澜那里拿来的腰牌递给初一,看着初一别具一格的眼眸,宁梓溪确定自己的母亲一定会相信, “有了这个,大太太定会信你。” 果不其然,徐袅看着这一腰牌, 听着初一的愤恨,信了。 于是,这些日子,大太太不是与老夫人几人进庙祈福,就是忙着帮儿女绣新衣, 管家过于劳累,特意让老夫人帮衬一段时间。 府中忙的火热,外面也不闲着, 那刘珂不知从哪拿出好些银票,看着这些所谓的信徒,拿钱雇佣几人办事。 靠着蛊虫特制的脸皮,又用飞虫放到守夜的侍卫使其昏睡,这才每晚轻松出府。 子虫开始时,好处确实很大,随着滥用乱用,刘珂的面容并未有变化,心中却被这子虫迷花了眼,总觉得子虫越多,自己越美丽。 于是,胆子越发大, 本就想抽个三两个孩童,在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 等了几天,并未有百姓寻子,刘珂放下心来, 将这三个人养在院子中,等着那信徒找到其他合适的子虫寄身,才将三人体中子虫取出。 就这样,在初一的安排下,刘珂越吸越上瘾,一个多月时间,二十多孩童都被关在这个院中。 司马昭三人的闲逛让初一有些措手不及,与宁梓溪通信后眼神坚定,将三人混进了那些孩童中。 子虫随着刘珂的练制,吸取血液越发多了起来。刘珂有时也控制不住,但是看着三人白胖的模样,忍不住将子虫放进了三人身体。 子虫很是喜欢,一柱香的时间吸取了三人三分之一的血。 刘珂感受着虫子的喜悦,暂且放过他们三人,想着下次养胖在吸一次。 刘珂血虫入体,神色难掩疼痛,更多的是享受和喜悦。 刘珂的表情很是享受,小黑定定的瞅着,周边变得模糊起来,场景也全部消散。 这一刻,小黑的所有想法都明朗起来。 第88章 真相 这一刻小黑彻底明白, 宁梓溪在末世活下来并非只靠蛮力。 契约之前的记忆逐渐回炉, 末世生长,不讲情谊,只求活着。 本就是孤儿出生的宁梓溪,被至亲的院长欺骗,被同生共死的伙伴放弃,被保护的普通人背叛。 这些并没有打倒她,反而激励她活着, 游走在各个基地挑拨人心,让异能者对普通人不满,让普通人对异能者不忿, 两者明争暗斗,新生儿逐渐减少,异能兽更加凶猛,异能者死伤增加, 宁梓溪为何会和院长一起赴死, 并不难想, 随着院长的研究,异能兽比异能者异能升级的更快, 普通人不愿意再生新生儿,异能者只能是负增长, 院长对于异能者来说,是一块香饽饽。 这么大的香饽饽不弄死等何时,留给这些蠢人守护着末世到来的祸端, 院长,早该死了。 宁梓溪为何要死, 不过是将那个世界报复的差不多, 略感无趣。 拉着院长同死,是因为其逍遥太久,该消停了。 到是好玩得紧,末世那些人不知怎的知道院长真面目,将宁梓溪当成他们的英雄, 靠着脑补,一切罪责由院长担着了。 也许这就是蠢不自知的人背叛宁梓溪的下场。 想起自己与宁梓溪未有主仆契约前,那些小心思,那些欺骗, 宁梓溪那时怕是已然不满, 不, 或许更早, 怕是第一次见面就有了戒备。 不过, 小黑的目光晦涩不明, “是你利用铜元素让刘珂容貌尽失,引诱她用血虫恢复容貌, 是你让初一混进信徒中,好让刘珂遇到这些人,为子虫找到宿体, 是你步步诱导刘珂表明那些稚子无背景,切断这些父母的寻求信息,让刘珂信以为然,胆子变大, 是你知司马昭三人年幼好奇心重,让三人自投罗网,被那些信徒所抓。 …… 宁梓溪,这样的你还敢说是想做个咸鱼, 这样的步步算计,牵连的百姓不无辜吗, 这样的你和前世的刘珂有什么区别, 宁梓溪,你好生能算计。” 小黑心里发堵, 若不是自己的错误, 宁梓溪该是宁家百般宠爱的四小姐,是世家教养的大家闺秀,是无忧无虑的娇女郎。 而不是如今的百般算计,处处看人眼色,见缝插针的黑心肠。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 自己又有什么脸来质问宁梓溪, 真是可笑。 “错了。” 宁梓溪并不生气,已经做过的事情现在也改变不了, 不过一些事情自己可没沾手,万不能冤枉自己。 最重要的是,宁家后宅,没有帮手,一个娇小姐再努力也不可能瞒过众多侍卫。 “小黑,你可知初一告诉母亲的计划是什么吗?” 宁梓溪叹了口气, “初一告知的计划不过是借着那血虫之事,将打更之人的儿子抓住,由着刘珂吸血,第二天便引着打更之人查到刘珂。 想着养蛊本就是致死之罪,还被当场抓住,宁家可没有天大的本事对付民怒。 是宁家大太太说的,此事若是只有一人被抓,刘珂必然安然无恙。 是她主动提出这孩子不能只有一个,也是她将宁府后院交于老夫人打理,多年未曾打理的老夫人手生,下面人出了纰漏,刘珂才能每夜溜出,不被人发现。 小黑,你所说的事情初一只是参与过,他却从未主动干过什么, 不过是顺着大太太的想法将计就计。” 宁梓溪又叹了口气, “我竟也算错了一步,大太太也是个心狠的。 每日看着刘珂,偏要说起她的气色不好,想找郎中帮她看看, 那刘珂听着这话自是拒绝,一到晚上便立刻出了府。 由着老夫人管着宁府,和宋姨娘两人将大房所有孩子们的衣服亲手治了两套,眼睛都熬出了红血丝, 日日困乏,老夫人也不好意思将管家交于她手。 是她看着刘姨娘的犹豫,将那些孩童不经意送到他面前,信徒等人本就想着刘珂的身份,日后好将人插入宁府中,自是卖力的找这些孩童,两波人这么一撮合,那二十多孩童就留在了院中养着。 或许是那信徒们起了废物利用的心思,想将其养好做他们的小信徒,这才好好养着。 至于司马昭三人,或许是我曾在府中提了几句,大太太不太能等待,买通了一个侍者诱其进了那院子。 唉,这些真的和我无关,莫不要高瞧我。” 好一个无关! 信徒如何和那刘珂见了面, 大太太的人怎么就凑巧将初一找的人送到了刘珂身边, 那刘珂怎么就不知百姓寻子的消息, 还有司马昭三人怎么就消失两天和其他孩童失去了一样的血。 …… 一开始便知让刘珂失血用蛊的人,怎会没有其他打算。 小黑突然不想再问宁梓溪了, 这样的计谋并非一蹴而就,也并非自己能改变的了的。 不知怎的,小黑笑了, 刚还严肃的表情明朗起来,笑得开怀,笑得像是看向了希望。 这是疯了?! 宁梓溪看着这虫子的模样,摇了摇头。 这些事情虽是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又与自己所想有些偏差。 大太太是将自己摘了出去,但不可能如此干净,自己也不允许这么干净。 本想着看宁府如何选择当家主母与妾室的性命,不知出了什么纰漏, 自己留了那么多小尾巴,宁府竟不曾有人发现此事,这就有些奇怪了。 突然,宁梓溪想到了什么, “小黑,将视线转向静思斋。” 静思斋中,刘珂躺在床上沉睡, 一人打开帘子进了屋内, 宁梓溪与小黑看着此人, 不知该有什么表情, 看着此人,即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也是了,大太太所做之事,府中估计没有一人比他更了解, 这也捋清了为何宁府无人可知,为何无人去查。 宁定川定定的看着床上之人,看了许久,面无表情,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虽说自己从不敢小看古人的智慧,这次还是有些意外, 也是,叱咤沙场的将军怎会是憨货。 看来自己还是有的学。 看着小黑愣神,宁梓溪优哉游哉的逛着这条街道。 “123,你想干什么。” 小黑看着眼前的白虫,满脸开心, “321,我找到救其他人的办法了。” 321看着小黑一脸不信, 几百年,试了多少次,都不曾逃离主神的监视, 怎会如此简单找到。 小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321, “这是我的宿主,她与我签订了主仆契约,改了我的记忆,甚至改了那方世界的剧情,主神都不曾出现, 对于她的不妥,主神也不曾与我联系,甚至于我身上的压制也松动了许多。 321,我们有救了。” 321看着宁梓溪的资料,神色也有了一丝动容, “你想如何做,” 小黑抿了抿嘴, “宁梓溪防备心过重,哪怕在这世界待了这么久也不曾有归属感,若是提出让她帮我,她定是不同意。 我们得先保住这个世界不消散,让她有归属感,才能有机会去帮我们。” “如何做,” 小黑眼眸发亮, “让他先感知凤国建立的的来之不易,” 什么?! 小黑轻拍321的头,笑了笑, 战场是最合适宁梓溪的地方了。 第89章 火夫十三了解下 “321,回到异界,宁梓溪便真正是我的主人了,我将随她一起成长,若是那异界不毁,我们再一起吃好吃的。” “123,你若真认她为主,她死你也死。我们,或许还有其他方法,” 小黑学着宁梓溪挑了挑眉, “我信她,大不了一死,不是还有你吗。” “123,你” 小黑摇了摇头,坚定的看着321, “叫我小黑,我叫小黑。” 321一愣,看着小黑满是希望的模样,目光一柔, “好,小黑,我相信你可以的。” 小黑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说了几句话,看着宁梓溪进入梦乡,学着古人手势向321告辞。 321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小黑离开的背影,眼神满是狠意,心中默念, 一切有我,绝对不会失败的。 虚空中,小黑第一次将自己神体展露,神明般的面容让人一见难忘。 看着睡梦中的宁梓溪,小黑轻笑, 若是将宁梓溪扔进战场,定是会想方设法逃走,她的性子可不是吃亏的主。 小黑将手放在宁梓溪额前,念着咒语, 用自己所有神力换来宁梓溪在战场上不可逃离, 算上强行半解主仆契约失去的神力。 这一次怕是真的成了小黑了,小黑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宁梓溪扔进几十年前的战场, 嘴角微勾,陷入了沉睡。 “醒醒,醒醒,十三,起床了。” 寅时三刻,一群人悉悉索索穿好衣服,下了床。 看着床上睡得满是哈喇子的十三,那人叹了口气,拿着一旁的衣服将十三包住,拖出了屋子。 一股冷风袭来,十三被吹的一激灵,猛的醒来。 看着眼前的地方,瞳孔放大, 白皑皑的雪地映入眼前,一个个圆形帐篷耸立在四周, 月光还没散去,衬的对面的山林有些瘆人,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动物叫声让人心中一紧。 冷风呼呼的刮,刮的人心凉。 十三,不,宁梓溪看着身边的一切很是惊异,自己这是再次穿越了。 身体中的主仆契约不曾消散,呼唤多次小黑也杳无音讯,脑海中是一点这个身体的记忆都没有。 不过, 这风是不要命的吹,要冷死人的节奏。 宁梓溪低头看着身上披着的衣服!? 宁梓溪翻看手上的衣服,又硬又厚,仿佛麻袋开了俩个孔的材质。 这是什么衣服, 冷风再次袭来,宁梓溪打了一个冷颤。 想这么多干嘛,能挡风就行。 宁梓溪三两下将这“麻袋”一套, 呼~,总算不那么冷了,这衣服丑是丑了点,还挺挡风。 宁梓溪低头看着衣服,还算满意, 到是脚上的这双鞋,有些眼熟,不细看,跟高统靴一样。 等,等会儿, 高统靴! 宁梓溪看着这靴子,再次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雪,帐篷,马鸣声, 宁梓溪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这里是,军营。 自己竟然穿成了个骑兵, 是男是女来着, 看着没人,宁梓溪搓了搓手,朝下面摸去, “十三,醒了就赶紧过来,站那干啥。” 一个浓眉大汗从屋内冒出头喊了一句,又麻利的闪进了屋子。 宁梓溪的手是上也不合适下也不合适,悻悻的收回,揉了揉鼻子小跑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便看着刚才喊自己的大汉在烧着火,其余的人也各忙各的活计。 宁梓溪看着这些人和自己一样的靴子,有些不懂, 什么时候骑兵还要烧火做饭,这是自己给自己加个早餐? “十三,愣着干嘛,快把那豆子拿雪搓一搓。” 毫无记忆,宁梓溪只能带着疑惑蹲在地上拿雪搓着黄豆。 豆子大小不一,有的还发黑,宁梓溪将这些发黑的豆子一个个找了出来,扔在一旁。 勉强有一半可用,这才用雪搓了起来。 嘶~,好冰。 黄豆的不规则,配上雪水的冷冽,寅时的双手格外敏感。 才搓了一把,宁梓溪就不想动手了。 眼前还算好的黄豆还有一盆,这样搓完,估摸着手都没了。 宁梓溪皱巴着脸,这可不行。 看着喊自己的大汉添着柴火优哉游哉的模样, 宁梓溪挑了挑眉头, 有了。 宁梓溪看着另一个木盆空闲着,将黄豆分给另个木盆一半。 从地上抓了好多雪混在其中,拿出木棍开始搅动。 搓是雪和黄豆摩擦,这样也是雪和黄豆摩擦, 这样还不伤手,啧,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十三,你在干什么。”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汗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豆子心疼的摸了摸,赶紧捡起放在怀中。 宁梓溪看着被自己扔掉的豆子,这人这么心疼, 很是不解, 扔掉的黄豆不是只有一点黑,是干瘪只剩一点黄色,宛如羊屎的模样, 这要是不扔,怕是要吃坏人。 周围的人看着地上的豆子也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伙计,蹲在地上一起捡了起来。 依然不明所依,宁梓溪微低头跟着这些人一起捡了起来。 “十三,你才来两天,不知道这豆子的重要,我们不怪你,下次再有活,你干就好了,不要在扔了,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宁梓溪赶紧点了点头,捡豆子的速度更快了。 目光一闪, 这身体才来两天,想来自己干些什么不会存在被他们怀疑。 至于这豆子,宁梓溪皱眉,还是不懂为何重要。 很快豆子被捡干净,宁梓溪被满脸胡子的大汉安排去烧火了。 刚才喊自己的大汉还在烧着火,看着自己到来,拍了拍马凳,笑着说到, “十三,赶紧来暖暖。 你才来几天,还不适应这天气,可不能冻着,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宁梓溪点了点头,三两步到了大汉身边。 “怎么样,虽然火头军早起晚睡,但是吃饱喝足一点不难,比你去当个步兵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火头军! 火夫, 宁梓溪看着脚下的靴子, 这鞋不是骑兵特有吗, 那大汉随着宁梓溪的目光,也看向了靴子,了然一笑, “别想了,别以为穿个这靴子你就能当骑兵了,要不是将军看我们辛苦,特意每人给了这么一双鞋,估计着这个冬天脚又要烂了。” 大汉看着宁梓溪魂不守舍的模样,叹了口气, “就你这小身板去了战场也是送人头的,不要在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添火,我去帮着洗菜去。” 宁梓溪看着眼前的灶台,抹了一把脸, 轻笑一声, 自己竟然穿成了个火夫。 第90章 火夫七人行 宁梓溪旁敲侧击,这才知道自己如今的身份, 原身的村子被敌军屠杀,原身上山采药躲过一劫,逃亡途中遇到大军,求着大军首领上战场为村子报仇, 那首领是个面冷心热的,知道原身不过十三,特意将其放到了火头军,让这些人能照顾就照顾些。 原身自是不愿,可也知道是好意,暂且留了下来。 与宁梓溪的身体不同,这具身子除了没有记忆,仿若就是自己的身体,合适的让人差异。 更重要的是在宁家所得的异能都在, 可惜了,衣来张手饭来张口的日子是没了。 “十三,快,过来瞅瞅`。” 叫住自己的是早上拖着自己起床的老十,浓眉大眼,方正脸,声音响亮,最主要的任务便是每日要喊出三字, 开饭了, 每次一喊,撼天动地,让人充满激情, 额,不要多想,是开饭的激情。 “快看看,老大是不是很厉害。” 宁梓溪朝着掌勺的人看去,满脸的络腮胡,看不清五官,眼神很是透亮,看着锅的神色仿佛看着什么宝贝。 朝着锅里看去,刚才被自己用雪搓的黄豆一个个在锅里跳动着, 老十看着宁梓溪表情平常,哼了一声, “你可知道这些豆子是有大作用的, 老大将豆子用火炕干,给每个士兵发上一些,万一没了粮食,将他碾碎用水煮一煮也能顶饱。 若是遇到天气不好,捏上两颗嚼着,也是好的。 那些豆子黑是黑了点,又不是坏的,在这军营,尤其是这冬天,不拉肚子的东西都是好的。” 老十拿胳膊顶了顶宁梓溪, “你这小屁孩,要学的多着呢。 别看我们老大就是挥了几铲子,这学问可是大着呢。 若是没弄好,糊了是小事,划拉嗓子就划不来。 若是弄好了,豆香四溢,碾磨几颗,再撒上几颗盐巴,比那菜粥不知好上多少。 看来早上我们有口福了。” 宁梓溪点点头, “呸,十三,你别听他胡说,他哪是夸老大,他是说自己呢。这炒豆子靠的是火力,他刚才烧了那么小会儿的火,好意思来邀功。” 说着这话的是个纤瘦的男子,大火烘烤着,黑红黑红的,有点像猴子,大家叫他六猴,也叫他老六。 虽然人瘦,干起活来很是麻利,切菜是又快又整齐,恰巧今天不做菜,暂时见识不到他的功力。 “好你个六猴,今天是活少了,等会儿你刷锅我可不帮你抬锅。” 六猴切了一声, 我有老五,我怕啥。 宁梓溪朝着一旁擦着刀具的男子看去,有些意外,人高马大的脸上满是不好意思,擦拭刀具很是仔细,有些反差萌。 再瞄了一眼老六的小身板, 老五,老六, 别说,有点意思。 “好了,别贫了。快去拿东西,豆子还要去碾碎,都等着开饭呢。”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去旁边拿工具去了, 看的老三摇了摇头, “你去多休息会儿,等会还要和老二换,军医那里可比这累多了。” “没事,昨儿个睡的好,满身力气。” 老大见着劝不住,便不在多说。 老二老三是对双胞胎,可惜老三一出生右手多了一指,被村子视作不祥,在排挤中长大。 所幸家人开明,日日护着,好不容易长大,村子里来了个算命的,说着村中颗粒无收是老三的缘故。 不得已老二带着老三参军,本就是健硕的成年男子,刚入军营两人就成了步兵,参加的大小战役个个惨败,同伴是一批换了一批,两人安然无恙。 想着算命所说,两人一合计进入了火头军,结果没有两人的下一场战役一举获胜。 两人苦笑不得,留在火头军中当上了火夫。 这段日子,一个将军受了伤,两个军医去往深山寻找药材,军医那里人手不够,老二老三换着去帮忙。 至于其他人, 没了。 算上宁梓溪,火头军总共就这七人。 要问为何不从老大排到老七, 啧,火头军的人乐意这么叫,谁管的着。 宁梓溪又看了眼众人,别说,最瘦小的老六都不算矮,一个个的人高马大,在这当火夫怕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如今的宁梓溪觉得这些人大材小用,之后才明白,这些人少一个都不行,打脸总是来的如此之快。 “十三,给你,这是你的帽子。我就知道你忘记了,早上都帮你拿了。” “谢谢你,十哥。” “不谢不谢,来了火头军,你就是我们的弟弟,帮你是应该的。” 老十憨憨一笑,宁梓溪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 宁梓溪跟着这些人,拿着帽子随着众人去了外面, 看着这些人在帽子里装了几把雪, 宁梓溪也跟着装了几把雪,掂了掂帽子,还不轻。 宁梓溪摩挲着帽子,又翻看着帽沿,竟然是铜制成的。 “十三,快进来,外面冷的很。” 宁梓溪答应到,快速进了屋子。 屋内老大将黄豆一瓢瓢呈到几人帽子里,宁梓溪也赶紧将帽子递给老大, 看着黄豆一颗颗滚落到帽子里,雪水混杂着热腾腾的黄豆,不一会儿豆子变得湿润起来。 几人等着豆子寖泡一会儿,先帮着老大将剩下的豆子装进袋子仔细保存。 老五老十去往仓库将米一袋一袋的搬过来。 军中如今有三万将士,十个简易的灶台一起烧火,锅里装满了雪水,等着水开将大米放进去。 这些锅大的吓人,五个宁梓溪都躺的下。一次用的米也是吓人,堆积起来能上房顶。 三万人的饭量也是够可以的。 水一开,几人将大米一整袋一整袋的放了进去, 大米不似自己在宁家所吃晶莹剔透,当然也不会清洗,混杂着谷子皮一起进了锅里。 谷子皮瓢在锅上,看不清这么一大口锅,米有多少,水有多少。 不过五个袋子散落在地上。 十个大锅终于添好了米,老大让着老五老十还有宁梓溪三人看着火,顺带将帽子递给三人。 他们三个又去了仓库。 “老五,我碾三个,你碾俩个,十三这小身板,碾一个就好了。” 说着将一个帽子递给了宁梓溪。 宁梓溪看着帽子里雪水全部化开,虽然还是不太懂,想着学学肯定就会了。 看着旁边两人麻利的将水一到,拿着木棍对着这帽子,在里面直接硬戳。 豆子是熟的,加上这雪水一泡,早就发软。 用着棍子戳动,或者轻砸,都能使其变成糊儿状。 三人便开始了低头碾豆子,抬头看火的“悠闲”时光。 第91章 实力不够,技巧来凑 老大三人扛着麻袋从仓库中出来。 昨天偶然得了一批土豆,现在不处理,过两天就坏了。 三人搬了好久才将这些土豆全部倒在了雪地上。 粥自是不顶饱,再蒸些土豆估摸着是够了。 几人将土豆用雪好好擦洗,除掉上面的泥巴和石子,又将这些土豆装回了袋子。 搓了搓发热的手,哈了口气,又将这些土豆扛进了屋子。 进入屋子时,锅里传来阵阵米香,勾的肚子里的蛔虫都出来了。 老大就着衣服擦了擦手,打开一个锅,烟雾缭绕, 那香气让所有人咽了咽口水, 咕~~, 老十摸了摸肚子,看着众人的目光,尬笑一声, “他,他响的,和我可是没关系,我,我不饿的。” 宁梓溪看着老十辩解的磕磕盼盼,众人移开视线时悄悄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几人看了看宁梓溪,又看了看老十,没管好嘴角,个个勾了起来。 老大弯下腰,朝宁梓溪伸出了右手,下巴朝着那帽子扬了扬,宁梓溪诧异一秒,将木棍取出,帽子递给老大。 老大看了眼帽子里满满的豆糊,朝着锅里倒了大半,拿着勺子搅拌。 老三将那帽子剩余的糊糊朝另个锅里一到,也拿着勺子搅拌起来,老五老十见此也将帽子中的豆糊平分到其他锅里。 宁梓溪站在灶前,踮起脚尖看着锅中白不白,黄不黄的粥, 有些无从下手。 末世时,吃的是超市里搜刮的半成品, 来到宁府,养尊处优,自是好吃好喝的供着。 看着这么一大锅自己煮出来的粥也是好奇, 倒不是嫌弃, 前两世都不曾做过饭,最多的就是半成品煮熟或者烤熟。 看着眼前的大锅,依稀还能翻出石子来, 别说,怪好玩的。 只是这样煮,确定不会拉肚子。 老大将帽子递给了宁梓溪, 宁梓溪将其拿到手上,一低头就看到帽子里呈着一指节深的白汤。 老大摸了摸宁梓溪的头顶,对着宁梓溪微笑,又回到锅前继续搅拌。 众人好似并未看见,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宁梓溪扣着帽子上的边角,看着浓稠的白汤,上面没有谷子皮,也没有什么黄豆糊糊, 心中一软,抱着帽子慢慢品尝起来。 拉肚子什么的,都是贫苦出生,哪来那么脆弱的胃。 老十偷偷咽了下口水,六猴看到,递了一个讥笑的表情,嘴里还无声吐出三字, 没-出-息-, 顿时,老十也不想着大米了,恶狠狠的瞪着老六,要不是怕十三发现,现在一定暴打老六一顿。 宁梓溪继续喝着碗里的粥,自己这肚子从搓豆子时就响的不停,如今喝上这么几口,总算舒服了不少。 宁梓溪不知,火头军规矩不多,有一条确很死, 火夫不能偷吃。 所以宁梓溪喝着粥时,这些人才假装不知,老十饿得肚子乱叫也不会偷着喝一口。 至于为何对宁梓溪这么照顾, 得看看宁梓溪如今的模样了, 适才还在说那老六是个猴,再看看宁梓溪, 这怕是个火柴棍。 小脸瘦的鼓包皮,偏偏皮肤又白的吓人,若不是看着宁梓溪脸色不错,火头军几人都想让军医来看上一看。 火头军几人都知道宁梓溪村子才遇害,孤身一人来到军营, 又被将军告知照顾些,几人看着他的模样,暗自琢磨要好好照顾,起码长长个子, 十三岁的男子,还不如十岁的娃娃高, 将来要是扛个锅,还没锅高。 咦~,这可不行。 终于几人将粥煮的浓稠,香气四溢,冬天来这一碗确实美的很。 老大老十搬过来两个比宁梓溪还高的木桶, 老三老四搬来两个板凳放在木桶边,老五站在上边朝桶内弯下了腰, 老大老十抱着桶身保持不动,老五猛地一出力,将木桶里面的东西取出。 宁梓溪有些惊讶,木桶里面还是木桶。 看着老五拿桶的吃力,里面得是还有东西。 老五将木桶放在地上,老大老五又抱着这木桶保持不动,老五又是一个蛮力,又取出一个东西,额,又是木个桶。 老五又将这个木桶放在了地上,老十一个人抱着木桶保持不动,老五又弯下了腰,一出蛮力,又取出一个木桶。 宁梓溪嘴角抽搐, 这是俄罗斯套娃的前辈? 废了好大的力,几人才将木桶摆在锅前。 一眼望去,大小不一,最小的桶里还放着一些干咸菜。 眼看着卯时要到了,几人动作加快,将粥全部盛到了木桶里。 各自分工,在锅里添了少半雪水,将袋子里的土豆全部倒在锅里。 三万人的土豆,还要人手一个,十个锅是不够煮的,硬生生添了煮了三锅才将土豆煮好。 土豆不能煮的过熟,太熟搬到外面不是成了泥,就是拿着不好分。 煮的有些反生,随意捏着也不会刮一层泥,更重要的不废柴火,锅里还剩着好些汤汤水水。 汤水也不能浪费,几人又用雪水将锅里填满,不再添柴火用着温火让雪水煮开,煮开时将士们早练也差不多结束了。 装土豆的袋子更是不能扔,还能用起来。 滚烫的土豆一见风,不那么烫,老大几人仿若捡着石子般将土豆装进了袋子里, 一袋接着一袋,不曾停顿。 宁梓溪也跟在一旁牵着袋子,看着几人眉头都不紧皱,想着冬天土豆或许凉的快, 也学着他们捡起了土豆, 拿到第一颗, 嗯,还行。 继续再拿, 嘶, 啥都没拿到,迟来的痛感让宁梓溪一惊, 自己这是在宁府养废了。 宁梓溪在一旁直甩手,朝着手指吹了吹,再看一眼已经泛红。 再次看着众人麻利的样子,宁梓溪认命了。 术业有专功,还是得多学多练。 叹了口气,将麻袋套在右手上,实力不够,技巧来凑, 耸了耸肩继续捡起土豆来。 终于, 终于,土豆全部捡好,雪水也锅锅沸腾。 老十向着宁梓溪挑了挑眉,揉揉肩膀扭扭脖子,走出了屋内。 一阵暴龙声起,响彻了整个军营,三万人,个个入耳。 这响彻云霄的声音,果然名不虚传。 刚被抓到错误的小兵,听着这声音,犹如儿见了娘,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看着校尉放下的木棍,简直乐开了花。 随着校尉放人,小兵们拿着帽子朝声音处奔去。 第92章 军中第一餐 老十大嗓门刚停,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临近的帐篷里,住着一群马官, 约有百来人,到了开饭时,总会早到帮着火头军将饭搬到马车上,送到士兵处。 盛着浓稠米汤的几十个木桶被简易马车拉走,十个大锅装满滚烫热水紧跟其后。 宁梓溪跟着马官们去了军队中, 车轮滚在雪地里发车呲呲声,赤手扶着木桶,冷风传来手惯性一缩,木桶差点翻到, “慢点,你是火十三。” 宁梓溪看着扶着木桶的手满是冻疮,将视线转向了手的主人。 那人笑了笑, “我也是十三,我是马十三。你看我的胸牌。” 胸口左边缝制着一个铜牌,碗口大般大小盖住了心口。上面是显眼红色马字,旁边刻着十三。 “你也别着急,下午你也有胸牌了,到时好好缝上。” 看着宁梓溪的眼神一刻不离自己的胸牌,马十三解释道。 看着马十三的胸牌,宁梓溪闪过早上火头军众人的胸牌,黄色火字,旁边是清晰的数字。 “为何众人都不叫名字,叫数字?” 马十三听着这话,神色一顿,略有些落寞,不知想到什么,扬起了笑脸, “若是将来能活着,我一定把自己名字对着山林大喊三声,让村里的人为我为荣。 但是如今,我不能将自己名字说出, 整个大军,除了军师,没人知道彼此的姓名。 我们都想好好活着,不想给家人带来灾难。 名字只是个名字,还没有数字记得快,要名字干嘛。” 听着马十三解释了跟没解释的话,宁梓溪似懂非懂, 说的好像这个大军要造反似的。 胸牌有什么来着, 红字马官, 黄色火头军, 绿色军医, 蓝色步兵, 黑色骑兵, 白色水兵。 这没么多胸牌,没想到自己竟然知道。 等会儿, “马十三,你给我说了其他兵的胸牌颜色了吗。” 马十三搓了搓自己发僵的手,摇了摇头。 宁梓溪露出一丝假笑以示回应,人跟着木桶,灵魂神游太虚。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 自己看过的一本史书记载, 姜国残暴无情,一人带领无名军揭竿起义,后被吴国国主(原姜国三皇子)所灭,三万大军一年全灭。 按照野史记载,无名军众人并无名号,只有数字, 一个数字代表一个士兵,若是不幸牺牲,新加入的无名军替之。 那军师也是一个奇人,制了一本花名册,将所有人姓名写于那本册中, 本来只有薄薄几页纸,随着无名军名声大噪,人越来越多,一个数字所代表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个册子变得越来越厚,册子军师日夜不离手,到死也护着。 所幸结果是好的, 这本无名军的数字花名册如今供在凤国皇家寺庙中, 花名册中的所有幸存村落都得到凤国照顾,将士们的遗骨能找到的也将其葬于故里。 不得不感叹一句,无名军确实是很有意义的一支军队。 不过,也不知那个野史所说,只要加入无名军的人,无一生还。 宁梓溪嘴角抽动, 自己如今是加入无名军了, 这无名军也有三万人了,按照历史记载, 三万将士无一幸免, 所以无名军要没了。 “火十三,你扶好,我们把这些搬下来。” 一片雪茫茫,眼前的地面一眼看不完,比其他地方的雪压实了许多。 士兵拿着帽子整齐的坐在一旁。 想起卯时自己的帽子用来盛粥,看着众位士兵面前并无碗筷, 这才确切明白,帽就是碗。 倒也是个巧帽,能带,能装饭。 老十也来到了这里,不用其他东西,咳嗽一声,缓缓嗓子,小吼一声。 “开饭。” 随着声音想起,士兵两人排队来到饭桶前。 老十和马十三站在木桶旁边,等着士兵到来打饭,宁梓溪负责递土豆。 士兵动作并不着急,秩序有序,眼神中满是渴望。 一个多月,总算吃顿大锅饭了。 一个士兵将帽子递过来,老十打了一勺稠粥,马十三打了一勺水,都倒在了碗里。 适才温热的粥冒起了白烟,宁梓溪微愣,将土豆递给了士兵。 接着士兵们一个个到来,三个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一个时辰解决了三千多人的打饭。 宁梓溪几人也盘在地上吃起了饭, 虽然水热,宁梓溪只要了一勺白粥,拿了一个土豆坐在老十旁边, 老十到底身板硬,吃东西也是蛮实,眨眼功夫,粥已经没了一半。 宁梓溪如今的身子小,饭量也小,早上喝了些米汤,又吃了这个拳头大小的土豆,早已经不饿了。 看着老十吃的特香,尝了一口白粥,不难吃,比早上白粥的味道多了点豆香。 看着老十吃的,仿佛人间美味。 环视了四周,人人都低头吃饭,顺着碗边吸允着白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足的表情。 宁梓溪扯了扯老十的衣服,小声说到, “十哥,我吃不完,你帮我分担些。” 老十听着这话,先是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 别人的自己吃就吃了,看着宁梓溪的筷子模样,还有老大的“拳拳”告慰, 这粥坚决不能喝! “十哥,我真的吃不了,你就帮帮我。你帮我解决,等会儿你有了力气把我也顺带运回去,我走不动了。” 宁梓溪满脸希翼的看着老十,老十揉了揉鼻子, 看着十三渴求的模样,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 老十将宁梓溪的粥播到自己碗里,又从锅里打了半瓢水,涮了涮宁梓溪的帽子,将水倒在了自己碗里。 低头快速的干起了饭。 士兵们吃完饭,就着地上的雪把帽子刷的干净,抖了抖水,又戴在了头上。 火头军的众人和马官们也就着雪水将木桶刷干净装在了马车上, 宁梓溪如愿的蹭了一个位置,被老十运回了屋子。 坐在露天马车上,宁梓溪朝老十问到, “十哥,为啥要给白粥里掺水。” 老十叹了口气, “三千人就那么两桶粥,不掺水根本吃不饱,就你这小鸟胃,自是不懂得,还好如今休战,不然这米如何够。” 第93章 逃跑 “若不是大将军受伤,这粥也不一定吃得上。” “这是为何。” “你才来几天,好些事情不知,今天我就给你说道说道。” 老十指了指头顶的帽子, “之前才入军营时,每个人身上带个碗,不方便,而且经常碎。 偶然一次军师看见一个士兵拿帽子喝水,一琢磨,特意找了工匠将帽子加了一层羊膜。 如今这帽子,护得了头颅,当的了碗,更重要的是可以当锅用。” “当锅用,” 宁梓溪取下帽子看了看,倒也是第一次听说,这帽子可以当锅用。 老十看着帽子,眼神中满是钦佩, “是军师想的, 以前军中不过千百来人,日日做饭还能变个花样。遇到敌方打不过就跑,一人抱起一个家当,也是跑的了得。 如今军营人数增加,纪律更加严明,各军各司其职,再让一人抱起一个锅逃跑不合适,再说这么多人也不会如丧家之犬逃走。 如今的军营可不会撤退,只会向前。 我们火头军算你才七人,若是天天做饭,人数自是不够。 如今天太冷,这么多士兵吃个热乎的也很困难。 军师想了一个办法,将米烘熟装进袋子,肉制成肉干。 火头军忙活个两天将这些装进袋子,让每个士兵自己背上, 到了饭点,士兵席地而坐,吃些肉干和米粒。 火头军再烧几桶水,士兵若是想吃粥了,碾磨米粒,打一勺水也是能当粥的。 更重要的是一打仗,有时一打就是半个月,那有时间吃上饭,抓两把米,烧个土豆,能饱就行。 这帽子,士兵还可以自己煮个热水暖暖胃。 你说,军师是不是很聪明。” 是呀,很聪明。 只是这军师这么聪明,为何花名册没有军师之名,史书甚至野史都没有记载。 “十哥,你可知道军师叫什么名字。” 老十摇了摇头, “军营中大家的名字互相不知,不过军师的姓我们都知道,” “那军师姓什么,” “军师姓尤。” 姓尤, 这姓也是不曾听说过。 “十哥,你刚说大将军受伤,为何会受伤。” 老十叹口气, “前段日子,军中混进一个细作,想偷走军师的什么东西, 大将军刚好在军师帐中,与那细作打了起来。 不过两招将其压制,不成想那细作阴险狡诈,直接将暗器对准了军师,大将军挡在了军师面前,这才受了伤。 如今大雪封山,药材不够用,陈郎中带着学徒上山采药,如今已经第三日了,还没归来。 大将军虽然醒来,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也不知陈郎中几人何时归来。” 宁梓溪神色不明,声音变低,只有两人听到, “十哥,军粮可是不够了。” 老十扶着马车上的手一顿,拍着宁梓溪的肩膀, “想什么呢,自是够的,不会饿着你的。” 老十的表情正常,看不清端倪。 宁梓溪点了点头,不在询问。 史书终究只是个史书,几句话总结了一个军队的一生。 细节无从考量, 看着白茫茫的雪地,宁梓溪神游太空。 首领伤,军粮无, 脑海中又是史书的那几句话, 难不成这无名军要亡。 “十三,到了。” 宁梓溪跳下了马车,马官回到了隔壁房间,火头军几人留下将东西摆置整齐。 全部结束后众人回到屋子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又要开始干活大计。 无名军已经半个月未吃过这浓稠的大锅饭了,若不是将军受伤,估摸着还要在啃几天干米粒。 火头军对于吃食一视同仁,士兵吃什么将军就吃什么,这次将军身子要补补,特意将每月一次的大锅饭提前了几天。 休息过后,火头军又要将米烘干,这次还在每个人米袋中加了几粒黄豆。 这一忙就到了晚上,上床之时身体都感觉不是自己的。 屋子内,鼾声四起,呼吸延绵。 宁梓溪睁开了双眼,放轻声音下了床,走到门口看了眼屋内酣睡的火头军,离开了屋子。 仓库的袋子压根没几个,这雪还这么大,哪来的粮食养这么多人。 还有这大将军,不知伤成何样,一个大军首领安全都没法保障,这士兵能安全。 什么叫将军受伤,养伤才提前吃大锅饭,那军医那边好些炉子不能整个吃的,小锅灶,还有营养呢, 这难道不是在安抚人心。 要是那军医这几天还不回来,将军伤还不好,过不了几天聪明人立马反映过来,这军心还能守得住。 原身的敌人是敌军,把敌军弄死就好了,待这无名军干嘛, 这无名军将来定是要没的, 自己可不掺合这些事。 冷风飕飕,宁梓溪溜也。 不知过了多久,宁梓溪停了下来,坐在雪地里静思。 一整晚宁梓溪在雪地里上蹿下跳, 结果, 这片雪地跟有毒似的,压根走不出去,看着自己做的记号, 一个在左手边,一个是右手边,这是做了个寂寞。 冷风呼呼,小手冻的通红,再次看了一眼雪地, 神奇,自己踩的脚印也没了。 这是要上天。 寅时马上到了,宁梓溪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冷笑一声, 这是在逼自己回去。 想着,死都不回去。 宁梓溪直接躺在地上,闭目养神。 要是自己不在,军营的人定是来寻找,逃兵可是要被砍头的,砍就砍,反正自己就是不回去。 折腾半天,眼皮子打架,宁梓溪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睡梦中竟然是在宁家的点点滴滴,睡得暖和,吃的百样,丫鬟伺候,家丁跟随,好悠闲。 在看现在,吃自己做的,喝自己烧的,所有事情全部要自己动手, 这对比,谁受得了。 唉, 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养娇了。 啧,自己还想被养,这不梦里都是满满怀念。 眼前突然闪现车儿的面容,叫嚣着四小姐起床,起床气一来,宁梓溪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不成想这车儿变得粗鲁,竟然把自己提了起来。 宁梓溪睁开了眼睛,盯着车儿,不,老十。 “十三,你好能睡,叫了好多声都不醒,快起来,我们去帮军医煎药。” 宁梓溪看着这大通铺,目光呆滞,摸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丝湿意,仿佛今早的一切都是梦。 第94章 老大的年纪 “十三,别发呆了,我帮你烧了水,起来洗把脸,大哥他们都起来了。” 老十将两个帽子拿进屋内,用胳膊肘戳了戳床上有些迷瞪的十三。 水温刚好,洗脸也是舒爽。 老十将俩个帽子靠在地上,捧着一个帽子开始洗漱。 宁梓溪抬起眼皮看着老十,大块头蹲在地上,两个手伸进帽子刚刚好,捧一把水泼在脸上,搓了两下又是一泼,最后抹了一把脸完成了洗漱。 “十三,快点,洗好脸吃饭呢。” 宁梓溪哦了一声,溜下了床。 将帽子拿起看了一眼,没错,是自己的帽子。 深深地看了眼帽子,面无表情的学着老十蹲下洗脸,不过比老十多泼了几下。 老十在一旁很是欣慰,火头军几人都是糙汉,抓一把雪就在脸上滑一圈,脸就洗好了。 这样还不如不洗,自己是他们中最小的,劝不动不说,还说自己矫情。 老十才不和那几个糙汉计较, 嘿嘿,看着自己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十三,老十很是开心,火头军讲究人又要多一位了。 “十三,别到,还没漱口呢。” 看着宁梓溪洗完脸就要把水倒掉,老十连忙阻止。 火头军除了老大和自己,一个个的不爱漱口,自己把水递到嘴边都不漱口,这些人完全没救了。 宁梓溪看着帽子里用过的水,又看了眼老十, 这洗脸水要用来漱口, 老十点了点头, 反正这帽子里的水刚才洗的也是自己的脸,有啥好嫌弃的, 老十打了个样儿,拿起帽子喝了一口,在嘴里鼓动几秒,吐出门外,反复几次,漱好了口。 这才将帽子里的水朝门外一泼, 宁梓溪拿着帽子的手顿了顿, “十哥,为啥你不在洗脸前先漱口。” 额!!?, 为啥, 老十拍了下额头, 对哦,自己可以先漱口,在洗脸。 老十眼神一亮看着宁梓溪充满了慈祥。 没想到这十三慧根不错,比自己还讲究。 不错不错。 宁梓溪看着老十完全抓不住话语重点的模样,摇了摇头,将帽子里的水朝外面一倒,捏了块雪塞进了嘴里, 雪进入嘴里让人冷的一哆嗦,宁梓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苍茫的雪地, 想起一句中二话语, 困不住我的只能让我更强大。 咦~,太中二了,直接让宁梓溪打起了寒颤。 “十三,快,吃饭去。” 宁梓溪点了点头,吐掉口中的雪水,跟着老十去了另个屋子。 屋内的众人看着老十和十三,笑了笑,将米粒递给了他们。 老十从锅里给两个帽子填了两瓢水,拉着十三坐在了几人身旁。 接过老大给的米粒,还有老十给自己打的洗脸吃饭一体帽,宁梓溪顶了顶下齿,开始了早饭。 “老三,等会儿去军医那,让老二带着十三也学学,老三年轻,肯定比我们学得快。” 老三点了点头, 宁梓溪听着这话神色有些古怪,除却老大满脸胡子猜不出岁数, 其余人怕是最多不过二十岁,年轻这词让人奇奇怪怪。 “大哥,你们不年轻了吗。” 噗~, 老六刚喝一口水,被这话问的发呛。 一时众人目光都看向了他。 老六也不尴尬,看了一圈人,摇了摇头。 确实都老了。 “十三,我们确实都不年轻了。 我十七来的这军营,来的时候他们都在。 现在都二十了,他们呀,估计更老。” 老十直接送给老四一个板栗。 “老六,就你最老好不。 老二老三才十八,老五和我同岁,也不过十七。 老大吗,嗳,老大,你老不。” 噗~, 老六又是一喷, 老十这个棒槌,怎么就不会说人话。 不过老大到底多大。 众人目光统一看向了老大。 老大喝着水的手一抖,看着让自己手抖的罪魁祸首。 老十跟幽灵般的闪到了老大身边,扯着老大胳膊满脸期待。 老六看着他的模样,莫名打了个寒颤,很是嫌弃。 这么大人竟然在撒娇, 太丢人了。 老大移开了视线,将帽子放下,看着众人。 “十八。” !!! “老大,你比我小。” 老六看着老大一脸不可置信,自己叫了两年老大,这个老大还比自己小。 “老大,我们当时不是按年龄排的吗?” 老大摇了摇头, “进入火头军时,在军医那待了几天,军医研究了生发的药水,一次失误我拿药水洗了一次脸。 之后便长了起来,想着刮了再长也麻烦,就不管了。没想到一年就长满了。” “对哟,当时我看着老大一脸胡子,以为年龄不小,就和老二老三换了岁数,然后,就叫了老大为老大。” “嗯嗯,我还以为老十知道老大岁数,也就没问。” 老十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合着这问题还是因为自己。 “老十,你就是个棒槌。” 老六怒吼到,看着老十一脸不善。 别人生气老十或许还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老六, 呵, “老六,你得是想当老大,” 老六被问的一怔, “我才没有。” “没有你生啥气,” 老六瞪大了眼睛,这老十竟然恶人先告状, “你,……” 老三见着这俩人争吵,在不劝劝,耳朵一天都不消停, 给了老五宁梓溪一个眼神,两人接收到视线,拉住了俩个面红耳赤的人。 “好了,好好吃饭。老十你少说两句,老六,你要是想当老大,先学会给我们缝衣服。” 老十老六顿时消停了。 老三见此,移了一步靠在老大身边,低头悄悄的问, “老大,你几月的。” 房间不大,问声不小,众人竖起了耳朵。 老大斜了一眼老三, “你也想当老大,” 老三顿时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不问了,吃饭,吃饭。” 众人也低下了头赶紧干饭。 老大轻笑,又拿起帽子喝起了水。 一时之间满屋子的咯嘣声。 看着屋子里的众人,确实挺温馨,宁梓溪嚼着米粒都感觉到香味了。 可惜这些阻止不了自己离开的步伐。 早饭过后, 老三带着老十宁梓溪去了军营,老大几人去了后山拾些小柴火。 “十三,军医就三个人,出去寻药的陈郎中,里面是高郎中和何郎中。 郎中们性格有些古怪,但是人特别好,你不要害怕,有啥找我们几个。 对了,里面还有三个学徒,两个学徒跟着陈郎中去采药,还有一个姓高,是高郎中的侄子。” 宁梓溪点了点头, “谢谢三哥,” 老三摸着宁梓溪的发髻,笑着说到, “你是我们的弟弟,一家人,可不要再说谢谢了。 老十,等会儿少说话,再把高郎中惹生气,等着大哥回去收拾你。” 老十想反驳,看到宁梓溪的眼神,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自己可不能破坏弟弟心中的哥哥形象。 第95章 熬药中 “高郎中何郎中,我们来了。” 一打开帘子,便看着一个着灰色长衫的男子,估摸有四十多岁,蹲在地上。 听着声音看了眼众人,打了声招呼又看向了地上。 “何郎中,你在找什么,可要帮忙。” “不用,不用,你们进去看高小子有啥活,一早上的根本没清闲。” 老三带着宁梓溪几人进了里面的屋子。 “高要,这些药材用一份少一份,你竟然拿着去救蛇,救了也就救了。 你不知道蛇要冬眠吗,蛇不动你就没有想到人家是睡着了。 你到好,把蛇带回来了,硬生生给弄醒,它不咬你咬谁。 现在好了,还要把人家杀了吞蛇胆。 你是和火老十呆久了,也成棒槌了。” 刚进屋子里的三人不约而同脚步一停,眺望了眼屋内两人,又看了眼老十。 老十表情立马狰狞,怎么哪哪都有自己, 把冬眠的蛇拿出来治疗,这是人能想出的事,这锅自己坚决不背。 “门外的,是要杵那当财神,赶紧的,去旁边屋子帮火老二。” 老十嫌弃的看了眼高郎中,一大早的跟听敲锣似的,叨叨个不停。 也就高要受得了,可怜那娃了,如今都不干人活,给蛇治病了。 三人从高要身边走过,老十很是同情的看着高要,想要说些什么被老三一把拉进了屋子。 “老十,你来这不许说话。 要是把高郎中的唠叨引来了,你等着耳朵冒。” 老十敷衍的点了点头,这人唠叨你去说他呀,就知道欺负我。 老三看着老十的模样,深呼了口气,带着宁梓溪去了老二身边。 老二背对着两人,拿着刀剁着药材,听着声音,转了过来。 和老三一样的面容,气质确大相径庭。 若说老三是谦谦君子,那老二就是高冷之花, 若不是自己知道老三多了个手指被称为祸害,看着两人如今的模样,会以为老二才是被众人嫌弃的人。 “老三,十三。” “哥,我换你,你快回去休息,昨天我要换你你还不去,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了。 有我们三个,你就放心。” 老二看了眼三人,犹豫了一下, “我先说下高郎中交代的活,你们听听可会。” “二哥,我知道的,把这些药磨完,还有这些药洗干净,这边的药煮沸。 每次就这几样,我们都会了,你不相信老三还不相信我。” 老二听着这话,更加犹豫了。 “不是,二哥,你怀疑我, 唉,我给你保证,若是不会找高郎中多问问,现在可以了。” 老二听着这话,这才放下心,向三人打了招呼离开了屋子。 老十看着眼前的满屋子的药,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向宁梓溪的眼神也满是同情,不成想十三第一次来军医这儿,赶上了一批新药材。 这运气,没谁了。 “三哥,你和十三磨药材,我去洗药材。顺带你教他如何煮药材,我洗完过来一起干。” 老三点了点头,拉着宁梓溪干起了活计。 说是磨药材,其实就是将药材磨碎。 抹药材的工具吗? 显而易见, 帽子一顶,木棍一个。 老三给两个帽子放了少许药材,告诉宁梓溪使劲捣碎,捣碎成旁边木盆一样的大小,再倒在木盆中就好。 药材普遍可见,晒干的独叶一枝花,炮制好的三七,新鲜的金福花,陈年的枣树皮……, 这些都是常见的刀伤药, 宁梓溪看了几眼,便低头碾磨起来。 至于煮药材,说成是煎药材更为合适。 这回不在是帽子煮药了, 嗯, 多了一个特制的盖子, 帽子还特意加厚了一层, 啧,是高配没错了。 看着眼前的帽子臼窝,宁梓溪嘴角微勾,谁都想不到无名军的帽子才是最大的角儿。 “十三,军医每次在罐中加好了药材和雪水,熬多长时间军医也在旁边贴好了纸条。我们只需要熬制,不让他溢出来和干掉就好。” 说完十三将这些药帽连带炉子朝外面搬去。 “嗳,老三呀,这药不能搬出去,搬出去煮要失去药效的。” 高郎中拦着十三不让搬出去, “郎中,我在外面看着的,不会失去药效的。” 高郎中皱着眉头,不太情愿, 鬼知道是你看着还是老十看着,那娃娃毁了多少药材。 看着药溢出来,正常人不是少添点火,就是揭开锅盖他到好,给我塞块雪,还美名其曰降温。 这药还能用的了, 更重要的是一点不动脑子,药好了不叫自己看看,直接徒手端给自己。 他到是皮糙肉厚,可怜自己的手,两三天都没好。 老三看了眼门外洗着药材的老十,突然明白。 “郎中放心,今儿个是我和十三煮药,你不必担心。 这几日你们也是累着了,先去休息会儿,药好了我再去叫你。” 高郎中打量了一眼十三, “这是前几日那个村子娃娃,唉,算了,不提也罢。 那就辛苦你们俩人了。” 高太医颔首离开了屋子, 倒不是去休息, 是给他那同样棒槌的侄子杀蛇取胆去。 老三无奈的摇了摇头,目光一顿,倒也是自己忘了,第一次捣碎这些药材会磨破手皮的。 放下手中的东西,进了屋子将手炉添好柴火递给宁梓溪。 “十三,你去外面陪着老十,顺带将这些药看顾着,有什么事你叫我就好,这些你就不管了。” “三哥,我可以的,你去陪着十哥。” “我知道十三什么都可以,但是三哥怕你十哥的那张嘴,不知道如今又在外面嘀咕啥。 去看看你十哥,省的回去告状,说我不让他说话。” 老三笑着将宁梓溪和手炉推了出去,叫了旁边的几个士兵过来帮忙,这才将十几个火炉搬了出去。 看着士兵们军纪甚严,对着老三甚至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尊敬的模样,垂下了眼眸。 适才看了几眼炉子里的药材,其余平平无奇,就是治疗伤口内伤的军营常用药, 其中一个药帽不同,是补血的药,偏偏药中又加了活血化瘀的藏红花。 更重要的是看着老三好似对这些药一视同仁,细看才发现这药帽边角有一刮痕,适才又是十三自己将这搬了出来。 这是在掩盖什么? 有…,女人!!?? 第96章 又是蛊 宁梓溪拿着手炉,走到门外。 看着老十蹲在地上,拿着雪搓洗着采药的根部,满脸的干劲,让人眼前一亮。 果然是火头军的人,干起活来都让人愉悦。 宁梓溪拿着个竹扇走到火炉跟前,将炉子下面的盖子揭开,看了眼火势都挺好。 拿着扇子扇着一个火势微弱的炉子,眺望着远方,神情有些落寞, “十哥,我什么时候才能给村子报仇。” 老十洗药材的动作慢了下来,转身看了眼宁梓溪,又转过身来,手上的动作不曾停歇。 看着手上的药材,老十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名军用了五年才有三万士兵,他们远离家乡,孤注一掷,只为家人能够好好活着。 五年之初,姜国帝君追求极乐,衣食住行无不奢靡,宠信佞臣,独宠贵妃,因贵妃无子不许天下百姓有子。 又极爱玩乐,让天下百姓献乐子,若无满意的乐子,村子增税一成,年年实行,年年增税,又逢那年干旱,饥寒交饿,百姓死伤无数,朝廷不曾救治,依然征税。 田中无粮,家中无子,万事无盼头,这些人为了活命咬牙反了。 无名军众人皆为青壮,为了祸不及村,纷纷以饿死名头将名字从族谱中除名。 开始不过几十人,走过各个村落,遇到各种可怜人皆纳入,五年,经历大小战役,终于有了三万人。 这些人心中都憋了一口气,相信总有一天会灭了这姜国,改了这天地,救得了自己家人,让所有人安康无忧。 “你该相信大将军的,会很快的。” 宁梓溪重重的点点头, “我自是信大将军的。十哥,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山,听六哥说我们已经在山上待了一个月了。” “快了,等将军醒…伤好,将军自会安排的。” 老十话语一转说到。 将-军-醒-来-, 合着这人死活还不一定, 宁梓溪垂眸看着药罐,好似确定了什么。 夜晚,屋内几人睡的香甜, 宁梓溪闪出了门外。 今晚必须离开这无名军, 这大将军怕是不行了,三万人的命数也就到这了。 勉强算得上前世的自己,说是要咸鱼一生,私底下瞒天过海整了个民医组织,自己累的半死不说,到了这前世的建国前,啥啥都没有了。 自己这次可是要真真做咸鱼的,麻烦事一点不沾的, 不就是乱世吗,我去深山种地,还能躲不了。 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这次宁梓溪特意拿了烧黑的柴火。 走一步化一步,不信还能画个圆。 …… 雪花飘飘,月光照耀,此情此景不得不感叹一句, 他大爷的, 真画出一个圆。 宁梓溪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盯着雪地上的黑圈,眼睁睁看着他瞬间消失。 这种玄幻的事情能是正常发生的,再次感知主仆契约,契约还在。 宁梓溪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世改的剧情太多,小黑身后之人不满意,把自己扔到这历劫。 小黑身后之人:冤枉!!! 看了得再试试。 月光不受雪风影响,依旧明亮,看的宁梓溪脑海中俩小人打架。 黑:反正出来了,那大将军为何昏迷,你不好奇? 白:你说过要当咸鱼,切记不可多管闲事。 黑:你就去看看,虽说和你没关系,算得上前世的历史,历史书变成现实,你就不心动。 白:若是你去了,改变剧情,真的如你所想,又被扔到别的地方惩罚,你还不知道谁干的,岂不是很憋屈。 黑:你是宁梓溪,溪大佬,溪爷,你怕啥,想干就干呀。 白:我们得养精蓄锐,找到让你穿越之人,化被动为主动,现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黑:当年你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如今这么犹豫,你不会怂了。 白:这不是怂,这叫见机行事,今日还是先回去睡觉。 黑:已经出来了,就去看看。 白:你闭嘴,不要蛊惑她。 黑:你才闭嘴,你这个怂货。 白:你胡言乱语,不讲道理。 黑:你这是无话可说了,怂货。 白:你…… 好了! 宁梓溪从雪地中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转身朝军营走去。 今夜寒风瑟瑟,又是到了半夜,想来人都有些困乏。 去一趟,看一眼,就一眼,也是无妨。 朝火头军的方向变了个弯,见着四处无人,提气飞上了空中。 啧,幸好这轻功自己学的扎实。 虽说宁梓溪对大将军的帐篷并不知情,但是古人再如何不讲尊卑,刻在骨子里尊的卑不可磨灭。 一眼望见一个略隆重的帐篷,门口有两人守着, 周围的帐篷到底比这座矮上一些,更重要的是靠在跟前中药味很是浓厚。 宁梓溪飞到帐篷上,圆形的扇顶,厚重的雪花,脚没站住差点闪了自己的腰。 宁梓溪朝下看去,门口两人精神抖擞,所谓昏昏欲睡,估计等到换班还是这个样儿。 摇了摇头,看向了两人。 只见两人突然抱起了头,面容痛苦, 宁梓溪顺利溜进了屋子。 随着宁梓溪进了屋子,门口两人头立马不疼了。 铜元素,果然厉害。 一进屋子,宁梓溪并没有闲心去看屋子的东西,径直走到大将军身边。 听闻这将军农户出生,及冠还未娶妻,以为是个面容丑陋的主, 今日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满是刚毅,不及项安澜的明媚,到是军人另类的霸气,大将军有这容貌倒也是一桩美谈。 毕竟无名军除了名号,第一眼看的人就是大将军了,这可是妥妥的门面。 床上的人胸口被白布包裹着,唇色惨白,面容泛黑。 粗看一眼确实快去见阎王了, 宁梓溪将手搭在大将军脉搏上, 脸色有些古怪, 这是…中蛊, 还是个情蛊。 不过有一点奇怪,子蛊在这大将军身上,母蛊确未在人身上, 这是为何? 情蛊并不难解,想必那郎中将药带回来即可。 至于为何昏迷不醒,宁梓溪解开了那白布。 伤口有些丑陋,旁边还有一个黑点, 宁梓溪隔着布碰了一下, 嘶~ 宁梓溪看了眼自己手指,竟然破了皮,再看了眼大将军的伤口,黑点不在了。 第97章 情蛊 …… !!!??? 宁梓溪嘴角抽搐,看着自己的手, 一时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 话说这母蛊入体就这么简单! 宁梓溪看了眼床上的大将军,一时不知道该说谁倒霉。 胸口的刀伤直中要害,巧用情蛊子虫母虫,同时入体暂且压制心脉, 原理好比一个“母亲”在外面找粮食递给“儿女”吃一般。 大将军身上的蛊虫不过是靠着子虫堵住伤口,母虫吸取身体其他能量分给子虫。 按理说蛊虫之分,母虫为主,子虫为饲,母虫愿意分给子虫能量简直天方夜谭。 而这个母虫如此大方,不仅不以子虫为饲料还当上了“母亲”, 这里藏红花的作用值得一说,母虫碰上这藏红花,烧的慌,不给也得给。 子虫母虫因为藏红花在身体中暂且平衡下来, 但是母虫毕竟是母虫,人体能量本就那么点,还要给子虫分些。 这大将军身体就算是铁打的也坚持不了多久,坚持不了平衡就会被打破。 看着如今,若是那郎中明日不归,这命怕是不保。 不过,如今到不用担心了。 母虫进了他人身体,情蛊自动生效,母虫不死,子虫不死。 若是宁梓溪在吃几天藏红花,这大将军妥妥的还能坚持好几天。 解蛊之法很是艰难,如今这条件怕是不成。 不过, “谁在里面,” 门外的士兵看着仗中的重影,大喊一声, 宁梓溪放在脖子上的手犹豫一瞬,叹了口气快速离开,闪回到火头军中。 士兵揭开帐帘环视四周并未发现有人,朝将军看去也没有异常。 难道刚才看错了, 再次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他人,离开了屋子。 躺在床上的宁梓溪看着帐篷顶端, 虽说自己看了几本蛊虫之术的书籍,实操能力确实不足。 想要解掉情蛊最简单的办法便是杀了子虫宿体, 母虫本就独立,子虫一死,宿体何来的爱恨嗔痴。 可惜若是真杀了无名军大将军,中蛊之人依旧可查母虫,自己昨晚要是动手,之后夜晚出门将要麻烦许多。 看来离开此地迫在眉睫。 又是一大早,老大第一个起了床, 屋里柴火不太足,昨天三人看好了地方,也将柴火收拾好在一旁堆积着,今日几人需要将柴火回来。 雪飘荡不停,帐帽又被雪压满,见着几人未醒,老大先去将火烧着。 老二老三陆续也醒了,看着老大在忙,拿着雪搓了一把脸清醒后,也去帮忙。 陆陆续续老五老六也醒了,老六看了眼床上的两人,摇了摇头。 十三一来,赖床的老十有伴了。 虽是这样调侃,起床的声音明显变轻,离开屋子时特意将门关紧,以免风飘进屋子。 过了一会儿,老十睡眼朦胧的醒了,看了眼后面其他人都已经起了床。 摇了摇旁边的宁梓溪,自己闭着眼睛起床穿衣服, 穿好衣服拿着两个帽子出了屋子, 床上的宁梓溪睡的依旧香甜,听着开门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十三,十三,起床了,大哥们都吃早饭了,快点起床。” 短短几日,宁梓溪已经习惯了每日被老十叫醒,揉了揉眼睛,将外套一套便下了床,接过帽子漱好口,又洗了好几把脸这才将水倒掉。 老十含着洗脸水时,才发现自己忘了先漱口后洗脸。 想了想也没啥,明日记得就好,感叹一声又漱了一口将帽子里的水倒掉。 看着宁梓溪拿雪将帽子擦了一遍,虽然不是很懂,也学着擦了一遍。 两人又是最后到了另间屋子,屋内的人已经慢慢习惯,递了水,又递了粮食。 嚼着米粒,喝着热水,早饭解决了。 老大带着几人将帐篷上的雪扫了一层,确保雪不会将帐篷榻坏。 本想着和昨日一样,自己和老五老六去搬柴火,其他人去军医那,结果十三也想去搬柴火,老十听着十三去,也想去搬柴火。 到了最后,只有老二老三去了中医那,其余人都去搬柴火。 宁梓溪看着眼前的雪地,昨夜自己来过这,走到一半又原路返回。 今日得再试试, 看着老十低头幻想有吃食的模样,宁梓溪眸色微闪,在一旁悄悄说到, “十哥,你说这山上有没有兔子洞,要是有的话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我已经好久没见过肉了。” 老十眼眸放光,朝宁梓溪点了点头,看着前面几人并未注意自己,拉着宁梓溪闪到一旁。 “十三,你说哪会有兔子洞?” 宁梓溪扬了扬下巴,指向前方, “十哥,你看那,那一片树叶是翠绿色,下面还有那么高土堆,兔子肯定在里面挖洞睡觉。” 老十一想,很有道理,给了宁梓溪一个肯定的眼神,便朝那处飞奔而去。 宁梓溪看着周边,昨晚的屏障今日不见,对自己也不在约束。 看着老十摩擦着自己掌心,取下腰间的刀开始凿土坡,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再看着周边几乎见不到任何动物的环境,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如今的模样太过纯良, 才会让十哥觉得这冷的要命的天兔子唾手可得。 第98章 逃离失败 眼见着几人各忙各的,无人注意自己,宁梓溪朝后移步,见着几人身影变得渺小,转身疾步狂奔。 砰~ 还没走几步,眼前一张天然无色的屏再次形成,宁梓溪被弹了回来, 看着前面风景甚好,就是走不过去,宁梓溪起了身,朝另个方向继续奔走, 砰~ 又是一张天然屏障, 宁梓溪再次起身,换了个方向慢慢朝前走去。 噔~ 手指敲打,依旧是屏障。 宁梓溪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的屏障,冷笑。 今儿自己还非出去不可了。 转身对着后面大喊, “十哥,十哥,这里有兔子,你快来。” “你小点声,别吓跑了,我来了。” 老十拿着刀跑了过来,目光扫视着四周,愣是没找到, “十三,哪呢,我咋没看到呢。” “就在前面,十哥,快看,在那呢。” 果然,远处一个白色的东西正跳的欢快。 老十目光如炬,看着这兔子很是垂涎, 慢慢的靠近那个兔子, 宁梓溪看着眼前,果然,刚才的屏障消失了。 呵,这东西还针对人。 扑哧一声,老十扑向了那兔子, 看都没看提着兔子耳朵朝宁梓溪走来。 “十三,你看,这兔子是不是有大又白。” 老十一脸得意的看着宁梓溪, 忽而皱着眉头,这十三怎么这个反应,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眼兔子, 我,,,我去, 怎么是个狼崽。 狼崽的眼角泛着红,老十咽了咽口水,突然寒毛竖起。 带着些惊恐看着宁梓溪的后面,和白狼来了一个眼神对视。 笑容僵在脸上,瞅着那宝石般的眼睛很是不妙, 果然, 呜~ 狼声响起,四周的雪地传来脚步声,雪地里的脚印越来越多,无不告诉他人, 狼群来了。 “十三,跑呀。” 老十大喊一声,疾步朝前跑去,时不时转头看一眼十三是否跟上,手上的狼崽随着摆动发出呜呜声, 后面的狼群更加沸腾了。 老大几人也见到了狼群,下意识将手中柴火一扔,三两下爬山了树。 看着狼群数量之多也是一惊,视线一移看到老十手中的狼崽, 混话个个入了喉咙,即将喷发,又强忍住。 “老十,快把狼崽放了。” 老十猛的脑子一抽,将狼崽直接扔了出去,看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那狼崽犹如抛物线般落在了地上,部分狼迅速朝狼崽奔去,更多狼眼睛冒着血光,对几人穷追不舍。 “老大,我不行了,我跑不动了,你要是活着替我烧香呀。” 老十愧疚的看着宁梓溪, “十三,十哥对不起你,等会儿我引开他们,你赶紧爬上树。” 宁梓溪摇摇头,拉着老十手腕继续朝前狂奔。 心中泛起一丝波澜,这人到是憨的不行。 “老十,十三,看着前面的坡没,跑过去跳到对面的树杆上,” 宁梓溪奋力一跳,勉强拉住了树枝,靠着臂力终是上了树,转过身子看着老十, 老十看着那坡,又看了眼树,满面愁容, “老大,我跳不了,我和十三不…” 眼见着狼要追着老十屁股,老十大吼一声, “老十,快跳。” 屁股一股热气传来,吓得老十一激灵,紧闭双眼,朝下一跳, 啊---,拼了, 不成想一起步就被坡上的石子绊倒,如雪球般顺畅从山坡滚到了山底。 群狼并不害怕,也朝山底狂奔下去。 老十被碰的头昏眼花,眼神变得迷离,整个人晕乎乎的。 树上的人折着树枝朝下扔去,对于这些狼来说不过挠痒痒,压根不理几人,继续朝老十狂奔。 火头军的人自是不会见着自家兄弟送死,老大跳下树,直接割破自己胳膊将树枝沾满血迹,吸引群狼。 到是有一部分狼朝老大狂奔,老十身后依旧很多,其他人也想学着老大, 那狼已经到了跟前,只有一步之遥,张大口蓄力朝老十扑去, 忽然,传来一阵狼叫, 这些狼仿佛被定住,看着老十慢吞吞合着嘴,幽亮的眼神注视老十,随时可以再次扑来。 众人纷纷被镇住,不敢出声怕激怒了狼群。 一个白狼从雪光中走来,硕大的体型在这白雪中更加锃亮,漫步在学习中走到了宁梓溪树下, 仰起头看着宁梓溪的目光幽深难懂, 老十还不容易意识稍缓,抬头就看见白狼的侧影,低呼一声, “我去,这狼太大了。” 顿时狼群又躁动起来,看着老十露出垂涎的目光。 白狼见此,转身对着众狼大吼,立马清净了。 白狼定定的看着宁梓溪,长叫一声,将一只幼崽放在了地上。 看了一眼幼崽便带着群狼离开了。 一群狼来的浩浩荡荡,走的浩浩荡荡。 老十揉着自己屁股呲牙咧嘴的起身,看着地上的幼崽,惊呼, “怎么是个虎崽子。” 其他人纷纷朝幼崽看去, 好家伙,这白狼不送个白狼送个虎崽子过来,这是要干啥, “老大,这虎崽子不能留,万一是那白狼偷老虎的崽扔给我们,我们要是救了,老虎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老十一脸后怕的看着白虎。 “好你个老十,刚才拿狼崽子怎么不怕,现在怕这个虎崽子。 这老虎和狼不一样,狼群居,老虎就这一个,我们这么多人难道害怕一只白虎。 再说了,这虎崽子要是不救,晚上都活不了。” 老六不赞同的看了眼老十,老十自觉理亏,也不回话。 宁梓溪趁着无人注意自己,将自己的胸牌收了回来,拍了拍胸牌上的毛发将其放回了怀中。 “十三,你说救还是不救。” “对呀,十三,刚才白狼看了你好几眼,才把虎崽子放在地上,估摸着想让你养,你就说养不养。” 老六将虎崽子朝十三靠近了一步,让十三看个清楚。 对着老六希翼的眼神,宁梓溪点了点头, “老大,你看,我和十三同意了,老五肯定也同意,五个人,三个人都同意了,我们养他好不好,等我们离开时就把他放回来。” 见着没发拒绝,老大点了点头。 “不要在这多待,带点柴火我们先回军营。” “好,” … “大哥,我先去小解,等会儿来干活。” 老大自是同意,宁梓溪抿了抿嘴朝树多的地方前去躲避。 虽然这次靠着狼群并未跑多远,到也确定了这屏障只对自己有阻碍,只要他人经历这些阻碍才会消失。 宁梓溪眯着眼,看来得靠武力了。 拿着小黑栖身的手镯靠着感知力将其幻化成针,摸到屏障靠着意念将针刺了进去。 竟然真的通过了。 “溪,溪大佬,” 虚弱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溪大佬,你出不去的。前世你改变剧情太多,世界根本撑不住,即将崩塌。如今将你弄到这个地方已经耗费我全部精力。 咳咳,长话短说,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看的历史,历史不可逆转。不管你如何折腾,这个世界都会自动回档,你若想重回前世,必须走完这个剧情,不可再改变了。 咳咳,溪大佬,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我,我休眠了。” 宁梓溪神色不明的看着这天然的屏障,看了好久,直到听到老大的声音,答应一声这才离开了这个地方。 第99章 留在军中 “十三,那个啥,十哥皮糙肉厚,就是摔了一跤,不用这么养的。” 老十坐在床上,幽怨的看着宁梓溪, 腿被郎中拿着竹板夹着,浑身上下擦伤的地方都被擦了药,连胸,咳咳,都擦了药,想着这,老脸一红,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知道为啥十三给自己擦就是害羞得紧,自己以前可是和老大几个脱光洗澡都不怕的。 宁梓溪扫视一眼老十,总觉得差点啥, 猛的想起,三哥之前给的火炉,转身出门去给老十添碳了。 “老十,你厉害的很,幸好这次只是摔断了腿,若是被狼吃了,我们连尸骨都给你凑不齐。” “老六,” 老大皱着眉头看着老六,老六撇了撇嘴,就知道宠着这棒槌,老十干事想一出是一出,指不定下次又闯出啥祸。 记得当年年少无知, 让老十知道药和粥都是给受伤的士兵熬的, 老十觉得自己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将药碾碎随着粥一起煮,格外艳黑浓稠, 士兵们看着那粥可是满脸愁容,捏着鼻子堵着嗓子,最后硬是灌了下去。 从那以后士兵们杀敌更加凶猛,力争不受伤。知道老十熬药且不幸受伤的士兵都能挪过来自己熬药。 还有那年,还不容易找了一个鹿群,就是吃亏没给他说,一嗓子喊的鹿全跑了,白白浪费牵了一个多时辰的网。 更过分的还有,有一年雪大的很,实在找不到柴火,也就没了热水,他自告奋勇说是有办法,找了在训练的士兵一人尿了一泡尿。特高兴的端给大家,大家…… 唉,宠,使劲宠,没见过的还在后面呢。 这时的老六就有了先知,当十三遇到了老十,没见过的还有更多的呢。 宁梓溪将手炉递给了老十,拍了拍胸脯, “十哥,你放心,你的活我帮你干了。” 老十看了眼十三的小身板,有些迟疑,这个天气,要是真让十三一个人干俩活,床上怕是要躺俩。 “好了,老十这次确实鲁莽,下次不许这样了,幸亏大军要在此地休养一段时间,可以好好养上几天。 不过,大军在这快一个月了,从未见过狼群,那群狼来的奇怪,我已经禀报军师,这事也给我们提一个醒,莫要一个人出门。 我们先出去把那些柴收拾收拾,烧点热水暖暖胃。” 众人点点头,唯有宁梓溪眼神晦涩难懂,只是一瞬无人察觉,又看了眼老十,后随着众人走出了屋子。 又到了夜晚,众人呼吸延绵几乎睡着,唯有老十白天睡了一觉如今有些迷糊。 宁梓溪自是察觉,犹豫了一下给了老十一手刀,老十昏睡了过去。 看着老十,宁梓溪心中默念了两声对不起,离开了屋子。 又到了白天有屏障的地方,捡起了那个手镯幻化的针。 坐在地上看着远方,周边的环境静悄悄的,喘着粗气的白狼慢慢走了过来,眼见着到了宁梓溪后面,宁梓溪也不曾有所反应,让人捏了一把汗, 那白狼倒也是奇怪,没有攻击宁梓溪,爬到宁梓溪旁边蹲着。 宁梓溪看了一眼白狼不说话,想起了前夜。 前夜这白狼无聊,挑衅怀孕的白虎,两个干了一架,雪崩到来两个都被覆盖。 白虎竟然在雪中产子,为了救自己的崽子,护住了白狼和虎崽子,自己看见时白虎已经是强弩之末,白狼一只脚被压住动弹不得,两个默认般将虎崽子护的挺好。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自己救了这三,白虎到底是刚生虎崽,没坚持住去了。 白狼叼着虎崽子看着宁梓溪将白虎埋葬了。 这时候宁梓溪有些后悔,虎崽子声音微弱,白狼变成拐狼,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又不知是不是自己脑子一抽,偷溜回军中拿了药材给白狼上了药,这才离开。 那白狼更是麻烦,叼着个虎崽子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咋撵都撵不走。 本就没找到出雪山的路,看着后面的麻烦更是烦躁,自己这么个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就救了这俩。 实在忍不了,一个轻功飞回了军营。 宁梓溪看着身旁的白狼,眼神中满是不善。 “我救了你,你竟然算计我,将虎崽子丢给我,你倒是不笨。” 白狼好似听不懂,移开了自己的脑袋, 自己竟然和个白狼计较,也是没谁了。 将白狼狼爪朝自己拉了拉,朝一旁一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躺着。 白狼有些抗拒,宁梓溪翻了个大白眼, “你都知道算计我了,躺躺怎么了,要有格局,知道不。” 白狼愣了愣,到底是没动了。 宁梓溪靠着白狼看着星光,有些感叹, 自己这个无利不起早的人竟然挺享受这样的生活,想当年自己满脑子阴谋诡计,将所有人算计的明明白白,如今看着这片天地,竟有了做个人的想法。 真是太安逸了。 想起小黑的话,又看了眼这消失的屏障, 不知是小黑的作用,还是自己突然不想走了起的作用,这屏障如今彻底消散了。 这事很有古怪,怕是要等小黑清醒,才能好好研究小黑上面的一群人。 毕竟瞧着这架势,自己还有百来年的时间好好研究。 月光虽好,狼毛虽暖,自己再躺下去明日怕是要陪十哥了, 啧,叫的挺顺, 不过几天,自己还真适应了这里,比那锦衣玉食的宁府还适应的快。 自己是找虐型的人?! 宁梓溪拍了拍狼背,慢悠悠的起身撑了个懒腰,向白狼说了声再见,大摇大摆的回到了军营,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看着屋中熟睡的众人,莞尔一笑,躺在床上看着帐顶。 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的第一日摸了摸自己,果不其然少了个挂件,如今自己不过十三岁,暂时看不出来,若是日子久了,怕是有些麻烦。 嗳,到底是忘了,按照历史书中所讲,无名军三万人一年皆亡,想必那时自己已经走完剧情回到宁府了。 军中吗,单纯一点,何必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 宁梓溪闭上了眼睛,终于在军中睡了一个好觉。 第100章 老十的坦荡 “十三,起床了。” 老十行动不便,见着老大几人起床良久,宁梓溪还睡的香甜,大喊一声, 宁梓溪睁开了双眼,咪蒙着双眼,撑着下巴看着旁边的人, “早呀,十哥。” 额,老十有些语塞, “早呀个啥,快起床帮老大们去。” 宁梓溪点点头,撑了个懒腰慢悠悠的下了床。 老十看着宁梓溪出屋的身影,露出蜜汁微笑, 明天就是十三来军营第七天了, 啧, 想进步兵营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老十摸着下巴,表情有些欠打。 宁梓溪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自己和十哥的帽子,两手空空去了厨房。 “大哥,你们是不是将我和十哥的帽子拿来了。” “嗯,见着你俩睡得香,替你们接好水了,去给你十哥拿去。 喏,还有这粥你俩等会儿分分。” “谢谢大哥,明早我一定早起。” 一瞬间屋内愣了愣,表情有些古怪,到底没拒绝,似笑非笑的点头以示同意。 宁梓溪眼皮直跳,揉了揉眼睛,刚好错过了几人的表情,拿着粥去找老十了。 早饭过后,宁梓溪被安排和老二老三去了郎中那,老大几个和马官们一起去了山上扛柴火。 随着进了药房,宁梓溪才从犄角旮旯找回记忆, 自己貌似,好像和大将军一起中了情蛊,这俩郎中不会发现了。 这时的宁梓溪并不知小黑特意给她一个金手指,当她及笄后才会被这些人分辨清男女。 至于现在,只能说宁梓溪运气好,屋内两个郎中对于蛊虫还在探索中,唯一熟知的陈郎中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洞里困着。 这俩郎中也是有些好奇,大前日诊脉时还在祈祷陈郎中赶紧回营,昨日诊脉时将军这脉突然变得平稳,想来陈郎中迟个一两天也是可以的。 “火家几个,快快快,这些东西帮我收一下。 这几日你们可要注意饮食,不知怎的军中好些人肚子绞痛,吃了好些药才止住了疼痛。 还不是一次两次,这些药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你们帮我把它们装到罐子里,我去看看高郎中,昨日给他侄子抓蛇,他自己也被咬了一口,那蛇胆不够,托了个小将军又去抓了条,两人这才捡了条命,如今两人都躺着呢。” 何郎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出了屋子。 这军中郎中这么……二, 不过, 士兵肚子痛,或许不是吃坏肚子这么简单。 “二哥三哥,你们可知道这些士兵肚子痛是为何,听郎中的意思是与吃食有关。” 老三想起前段日子自己肚子也疼了几天,吃了几剂郎中开的药才好。 回忆那种疼痛,眉头紧锁, “郎中说了可能是喝了热水又吃了冷雪的缘故。就是那疼疼的奇怪,往常要是肚子疼去个茅房就解决了。 那次疼是断断续续的疼,钻心窝子的疼,睡不好,干活没精气神,怎么都不舒服。 反正下次我坚决不要这么疼了,这些日子冷雪我是一口没沾,你俩也注意着。” 宁梓溪眼神微眯,这怎么和肠痈的症状这么像, 想起火头军做饭的那个场景,宁梓溪更加怀疑。 只是肠痈在如今的环境中,怕是不治之症。 看了眼两人,宁梓溪眸光流动,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 “十三,你可会用这个秤。” 老三将秤药材的秤递给宁梓溪,看着宁梓溪熟练的波动着秤砣, 一愣, 顿时看着宁梓溪的眼神充满惊奇, “十三,你会这个,三哥本来想着教你,看你这样子,怕是要你来教我了。” 宁梓溪看着秤有些怀念, “忘记给三哥说了,我那村里世代学医,这药秤自打我们能拿东西时第一个拿的就是它。 只不过现在村子就剩我一个人拿秤了。” 看着宁梓溪失落的模样,十三有些愧疚,不知该如何是好,求救的看着老二, 老二微微叹了口气,说到, “既然十三会,今儿我们活就好干了,我们现在就干活。” 宁梓溪点了点头,跟着老二身后准备干活, 余留老三一脸懵,自己只想老哥安慰下十三,怎么就干起了活。 看着两人去了药摊,暂时不想了,也跟着去干活。 几人现在需要称药, 药方只有药材的名字,要秤多少份量的药材,郎中们有好办法。 将药放在了簸箕里,每个簸箕上贴了一个纸条,几人只需将每个药秤好份量放进纸袋里一包即可。 近些日子帐篷潮湿,有些纸发霉,便用这树皮动物皮包裹着。 几人开始秤药, 宁梓溪拿着一个方子看了看,并没有所治标志,内容吗, 这是,,,肝火过重, 啧啧, 小儿不宜,小儿不易, 感叹一声,宁梓溪便拿着药方开始抓起了药, 等到凑不齐一剂之后,几人才停下了动作。 看着身后高耸的药包,莫名有些自豪。 “好了,我们将这些收拾好,给郎中说一声,便回去看老大他们收拾好了没。” 几人自是同意,很快收拾好便准备离开。 “嗳,等会儿,这东西你们拿些回去泡泡茶,对身体好着呢。” 何郎中将一包菟丝子递给几人, “何郎中,这是…,” 何郎中摸着胡子,一脸老神在在, “军中待多了,又无佳人相伴,老夫为了你们今后娶妻,早生贵子,可是大费周折,可不要浪费老夫的心意呀。” 老二老三开始还在犯嘀咕,这东西和娶妻生子有何关系,猛地眼眸放大, 这何郎中,怎么就这么,,这么不讲究, 十三还在这呢,两人脸色有些泛红。 “哈哈,老夫药给你们了,快拿着回去泡着喝去,若是没了,老夫再给你们想办法。” 两人听罢,拉着宁梓溪赶紧离开了药方,手上的菟丝子也是捏的紧。 宁梓溪看了看药,又看了看两人的模样,挑了挑眉, 都是男子,有啥可害羞的。 确实没啥可害羞的, 这不,老十菟丝子捏着,听着老三支支吾吾讲着这东西的作用,眼神一亮, 啥话不多说跳着进了屋子拿着自己帽子去装雪。 “老二老三,有这好东西那何郎中才给我们,这就有些小气了,下次我在问他多要些。” 爱怼老十的老六这时都有些沉默了,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一屋子未经人事儿的,怎么老十就这么…坦荡, 唉,还是自己脸皮太薄! 第101章 新兵欢迎仪式(1) “十三,给,你也多喝点,你这小身板可得好好补补。” 老十拿着饭勺给宁梓溪帽子里添了一勺,热乎的赶紧递给了宁梓溪。 偏偏被老六推了回来, “啊呸,老十你得是忘了十三才几岁,补啥补,还不如你看哪天天晴摸几个鸟蛋给十三补补。” 老十眉头一皱,想着也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宁梓溪,对于宁梓溪不能喝这个很是惋惜, 既然这样,就自己解决了。 水即将入口,想到什么,顿了顿,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拿了下来将水倒在自己帽子里,这才喝了起来。 喝一口,满是感叹, 再喝一口,赛过神仙。 老十闭目很是享受,并未听见其他人喝水的声音,睁开了一支眼瞅了瞅, 啧,咋还害羞上了。 老十两三口解决了自己帽子里的水,将其放在地上,便拿着饭勺伸长胳膊给每个人添了一瓢, 看着其他人半伸不想伸的样子,恨铁不成钢, “都老大不小了,有啥好害羞的,老五老六你们将来不取媳妇? 老二老三你们不想添个娃娃,我还在想你们到时喜欢上另对双胎女子,到时娃出生可是长的一样,能分清不, 老大呀,你平常睡得晚起的早,比够累比鸡勤,我都担心你这体格,快,你赶紧补补。” 老十啦啦将几人说的有些恼火,面色不好的各自来了一口闷。 老十看着几人眉头紧缩的样子,叹了口气, 好东西,都不知道享受。 果然是一群莽夫! “十三,扶我回屋休息,我要闭目养神,早日伤好。 再去找何郎中多要些,你们不用担心不够的。” 宁梓溪看了眼众人危险的目光,扶着老十的手一紧,半拉着老十快速离开了这个屋子。 十哥这嘴,那天被群殴都不奇怪。 将老十扶上了床,宁梓溪打算出去在帮老大他们干点活, 却被老十一把扯住了手臂, “十三,听十哥一句劝,今天能早睡就早睡。” “为什么呀,十哥。” 老十一顿,这好像不能给新兵蛋子说,否则同行, 赶紧摇了摇头, “佛说,不可说,不可说。” 说完转身不在看宁梓溪了,自己这脸皮薄,不会撒谎,要是被十三猜着了那可不好玩了。 老十又用铺盖蒙住头,不能说,不能说, 一系列的反应看的宁梓溪直犯嘀咕,这是又要干啥。 直到卯时到临,宁梓溪才知道老十为何如此反应。 睡得贼香的自己连被子带人被搬出了门外,宁梓溪睁大双眼看着天空, 自己是动还是不动,醒还是不醒。 看着火头军几人搬着自己出门露出斗志昂昂的模样,感觉要去打仗似的, 以不变应万变, 宁梓溪舒了口气,闭眼继续睡觉,不能浪费火头军几个哥哥给自己加的“安眠”小东西。 终于宁梓溪被放在了地上,旁边传来一阵阵咚咚声。 “火头,怎么着,这次再比比,上次输了不过是那火老十不讲武德,这次就不一定了。” 对面一个步兵打扮的男子打量了一眼宁梓溪,露出阴险一笑, “这次火头军就一人呀,哈哈,我们这儿也没几人,就是十来个,不多不多。” 火老六直接翻了个大白眼,幸亏没点火把,不然能把人吓死。 “步一单八,你得是没事干,不回去训练了,我们回去还能睡上一睡,你能不, 还一直说不停,有这时间赶紧回去琢磨俩招杀敌的招式,大老爷们一天娘不唧唧。” “嗐,你个火老六,你是找打是不,你忘了当年你是咋一觉睡到天亮,人人都到了军营,就你一个等我们救,你就不害臊。” “好家伙,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当年更厉害,你倒是自己走回来了,丑到了三匹马,让马官找了多少天才将马寻回。” “火老六,你他娘的胡说,” 老六不屑的看了一眼步一单八,就是胡说,能咋, 老子啥时被你们救了,老子是自己爬回去的好不。 “行了,你俩别说了,等会儿他们都醒了,我们赶紧离开。” 火老六两人听着这话互瞪双方,这才离开了此处……大坑。 五米的深坑放着被铺盖裹好的人, 宁梓溪睁开了双眼,靠着土墙,冷飕飕的风惹得宁梓溪裹紧被子, 看着坑中的其他人,一个个睡得香甜,宁梓溪看着此情此景,也在考虑要不要也睡一觉。 “步四单一,你是哪个军的。” 昨夜自己身边的老兵格外热情,不是给自己倒水喝就是倒水喝,步四单一留了个心眼,喝了一小半吐了一小半,这才醒来的比较快。 看着靠着土墙仰望月光的宁梓溪,有些好奇, 步四单一眯了眯眼,毕竟这是比自己醒来还早的人。 “啥,你说啥。” 刚才宁梓溪因为手冷,在内心扳指头,扳的正欢,马上决定睡还是不睡的关键时刻, 这人一声给自己给弄忘了,当然说的啥内容也没听清。 步四单一嘴角微抿,再次询问 “我是步四单一,你是哪个军的。” “噢,我是火十三,” 步四单一听着这话表情有些不好,自己一个步兵还没火头军反应来的快, “嗯,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坐在一旁,暗自生气。 是因为自己才来军营几天,没上过战场的缘故。 等着将来再练练,一定不会输给一个火头军。 搞的宁梓溪一脸莫名其妙,摇了摇头继续扳手指。 陆陆续续的人慢慢清醒,看着每个人裹着被子靠在墙上,也下意识靠在了墙上。 不一会儿墙上靠满了人, “我们怎么到这来的,明日早操错过时间可是没早饭了。” “你得是脑壳有包,看着这些人,哪个军都有,我们还被裹好了铺盖。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被自家屋子里的人扔出来的,你还想吃早饭,先爬出去再说。” 那人被怼的一脸憋屈,察觉众人目光立马低下了头。 宁梓溪看了眼坑中人数,三十多人,每个人靠着墙上还有空隙。 倒也是难为这些老人了,瞒着众人挖了这么大的坑。 看着众人互相嘀咕,宁梓溪摇了摇头, 都快冻死了,先出去再说不好吗 第102章 新兵欢迎仪式(2) 步四单一和宁梓溪一样,没有和他人交谈,看了眼土墙,又看了眼头顶。 厚重的被子有些碍事,从左肩斜绑在腰的右方,刚好盖住了左臂,铺盖耷拉在地上,步四单一又将铺盖别在了腰上。 腿上被子消散,单薄的内衣包裹着腿,风一吹瘆的慌。 步四单一表情不变,看着土墙,眼神坚定。 “步四什么一,你要爬上去。” 宁梓溪舒舒服服的靠着土墙,察觉步四单一想要爬上去,挑了挑眉。 步四单一点了点头,迟疑说到 “步四单一,你不试试,” 宁梓溪赶紧摇了摇头, “我怕冷,你来你的。” 步四单一颔首,趴着土墙,冻的一哆嗦,手脚并用总算爬了一米, 月光虽有,洞中却未有多少光亮,爬行全靠摸索, 步四单一又朝上爬了起来,突然一愣, 这是?! 步四单一看着自己右手刚才朝上攀爬摸着的东西, 无色无味,但是黏糊。 看着手上的粘液,步四单一陷入了沉思, “啧,这么快下来了。” 宁梓溪抱紧自己,看着步四单一呆愣在地,叹了口气。 也不想想,这土墙怎么可能这么简单。 年轻人,还是嫩了点。 “你有什么办法,” 我去, 这是跟鬼拜把子了, 宁梓溪看着离自己只有一寸距离的大头,偏头养神。 “我有啥办法,我就是瞌睡懒得动,看你爬的挺欢,感叹下。” 不知道步四单一听到这话有啥感觉,顿了一下将腰上的铺盖放了下来,学着宁梓溪靠在墙上,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朝上爬,和那步四单一一样,手上沾染黏液无法爬行,一一无功而返, 失败的人多了,烦躁感升起,个个冒出了混话。 “我们可以叠罗汉。” 一个士兵猛拍脑袋,大声喊到, 剩余的士兵眼神一亮,立马实施。 四人为底,三人居中,两人重复,一人登顶。 终于一盘冷雪倾盆而下,登顶的人没稳住摔了下去,幸好铺盖厚,并无大碍。 “我去,这还带暗器的。” 在上方挂着无数个麻袋,只要有人冒头,帽带中堆积的雪都会掉下来。 看着旁边的人纷纷掉落,个个揉腰摸屁股的,叠罗汉的方式只能暂时放弃。 步四单一看着这些人的样子,暂时压制住自己立马出去的想法。 将视线又转向了宁梓溪。 此人对于这些士兵摔落之事并不意外,到了如今也不着急。 那么对于宁梓溪的表现只有两种解释,一是就如他所说瞌睡不想动。 二么,此人定有办法出去,或者就是帮凶。 看了要试探试探。 “别瞅了,不是帮凶,晚上饭我没吃,但是睡的比较沉,等醒来时就被摔倒洞里了。” 宁梓溪斜了他一眼, “咦,你别用这种不相信我的眼神看我。就是这个事儿,不信就算了。” 步四单一抿了抿嘴, “那你为何这么淡定。” 宁梓溪奇怪的看了一眼步四单一, “这有啥不淡定的, 被子,冻不死, 一顿不吃,饿不死, 有人聊天,憋不死。 年轻人,你也算是机智的孩儿,咋就不再多想想。 谁把我们弄到这的,他们能不管我们。 我们,只需要放平心态,睡上一觉,明早他们看不到我们出来,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步四单一垂下眼眸,不在询问。 宁梓溪很是无所谓,年轻人嘛,争强好胜,也是能理解。 “额,大哥们,你们看我干啥。” 刚还在感叹的宁梓溪一抬头看见围观在自己身边的士兵,有些懵。 这是咋了? “小子,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你们咋觉得。” “我也觉得这个小兄弟说的有道理。” “行,都觉得有道理,咱相互一凑合,挤挤睡一觉,明早天亮看看。” “好,好,睡。” 宁梓溪一句话没说,就看到几十个士兵,相互挤着靠在土墙上闭上了眼睛。 刚好步四单一也准备闭上了眼,宁梓溪一胳膊把他弄醒。 “兄弟,想不到你这还挺厉害,刚才给他们说啥了,一个个都不折腾了。” 步四单一轻揉自己胳膊,不带情绪的看了眼宁梓溪, “这洞不算大,回声是有的。” 宁梓溪:…… 那什么话本中主角说悄悄话不是没人能听到吗,怎么到了这啥都听到了。 不过,这样一想,自己还有忽悠人的天份。 宁梓溪勾起了嘴角,眼神中全是满意。 第二天,天亮了。 众人逐渐苏醒。 步四单一睡得最为香甜,靠着旁边的士兵大哥叫醒这才醒来。 让步四单一有些奇怪,自己警觉性何时这么差了, 朝旁边一看, 火十三不见了,步四单一立马站起,看向四周,都没找到火十三的身影。 “嗳,昨晚那个小兄弟人呢,太黑没看清,不知道长啥样。你在说说现在我们咋办。” 出声的士兵看向周围,等着宁梓溪的回答。 步四单一的眼神有些危险,看着自己的被子被硬生生扯了三个大窟窿, 而那些被扯走的被子正挂在墙上。 粘液虽黏,但是粘液够黏。 看着墙上一个个被安置的像是石阶一样的绵花和麻布。 步四单一彻底暴躁了,别让自己在看到这个人,否则……。 “那小兄弟呢,咋不说话。” 步四单一又将被子别在了腰上,看着那些绵制石阶,面无表情的开始攀爬。 “嗳,小兄弟,爬不上去的。” “昨晚让我们睡一觉等救的小兄弟就是这样出去的” 步四单一朝后说了一句,说完就爬上了洞口。 洞内的士兵还在消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宁梓溪已经喝上了茶。 昨晚看着众人睡得香甜,宁梓溪想起自己几位哥哥和别的军所说的话语, 感觉不是啥滋味,将步四单一敲昏,抠了好些棉花这才爬上了洞口。 一上洞口差点被泼一盆雪,靠着身体的灵活性躲过这一盆雪。 洞内听人说是有麻袋绑在上面,宁梓溪看了看,果然有,不仅有这一眼数不清的麻袋雪,还有这人工降雪。 啧啧,洞里面的,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103章 新兵欢迎仪式(3) “小心,” 步四单一刚探出头,一盆雪水迎面而来,飞快躲闪上了地面,胳膊还是遭了殃。 “阿,呸,呸。” 在步四单一身旁,一个士兵拍打着自己头上的雪,雪水太猛,眼睛嘴巴里面都是。 “你这小兄弟,好生没理,我好心提醒你小心,你到好,溜得挺快,这一盆雪水全祸祸我了。” 步四单一看着此人露出的胸牌, 骑四单八。 又看了一眼这骑兵的面容,确实,这声小兄弟自己该受的。 陆陆续续洞里的人都爬了上来,这一打岔,骑四单八便不再和步四单一追究。 “兄弟,我们这都爬了上来,也不和你追究你泼我们雪了,说,怎么能回军营。” 洞是爬出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将洞一圈摆满树,一个个的被雪冻住,这树的高度直接有三米高,更重要的是上面还有那粘液。 自己就这床被子春夏秋冬,不经撕呀。 泼雪的士兵表情不变,将木盆抱住, “我也不知道,你们出去了我才能出去。” “嗳,不对呀,不是有个小兄弟出去了,他咋出去的,你把他的招告诉我们,我们都出去了,你不是也能出去了。” 泼雪的士兵一愣,神色古怪,连忙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们自己想办法。” 周围的士兵听着这话自是不爽, 这么冷的天,被子也变得不暖和,这人明明有法子却不告诉,是不是太过分了。 “这是你们入军营的考验,若是你们靠外力,或者最后三名回到军营,将会被分配到马军和火头军。 如今已经有人回到军营,你们自行解决。” 说完泼雪的士兵抱紧木盆离这些士兵稍远,满目警惕。 士兵们一听这话立马收住不爽的表情,分配到这俩军里,还不如回家种粮食给军营送粮食。 看来得赶紧出去。 步四单一看着一圈的树,看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棉花或者麻布沾在上面,那火十三又是如何出去的。 抱着木盆的士兵恶狠狠的盯着地面,昨晚的耻辱如今还记忆犹新。 无所事事的士兵喝着一口烈酒正在取暖,一个人头从洞中冒了出来。 那时心情是一个妙呀,总算出来一个了。 抄起木盆就开始泼,还没反应过来,木盆朝自己迎面而来, 结果可想而知,雪全朝自己泼来,木盆还砸了脚。 下意识要吼出来还被个小娃娃捂住嘴,威胁自己不准出声。 看着眼前一只手掂木盆跟掂雪球一样轻松的小娃娃,士兵咽了咽口水,满眼求生欲。 宁梓溪将木盆随意放下,细看可以看出那木盆宁梓溪并未触碰,有一股力量控制着。 “说,怎么出去。” 宁梓溪摸了一手粘液,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才勉强不粘。 士兵自然不能告诉他,摇了摇头就是不说, 宁梓溪叹了口气,自己这么温柔的人,非得把自己逼的如此暴躁。 宁梓溪对着士兵露出来自以为最友好的笑容,看的士兵连退三步。 果不其然,凌空一脚, 士兵做了踏板,木盆也被夺走。 随着宁梓溪踩在士兵肩上用力一蹬,木盆被抛在树腰上,一眨眼宁梓溪稳落在木盆上。 士兵看着宁梓溪离树顶还有不低的距离,也不在意自己的肩膀痛不痛,幸灾乐祸的看着宁梓溪。 让你能,现在好了,上不去,也下不来。 宁梓溪平静的目光没有一丝波澜,从袖口掏出一个胸牌。 蓝色标识,看不清序号, 士兵眼神一眯,这人竟然是步兵新兵,自己怎么不知。 宁梓溪将胸牌朝上一扔,刚好落在树顶部,靠着一股蛮力将木盆送回士兵怀中,自己踩上了胸牌之上。 转身看着士兵瞪圆眼睛看着自己,宁梓溪缓缓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胸牌,向着士兵摇了摇,这才使者轻功飞了下去。 看的士兵立马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胸口,啥都没有。 他大爷的,上面的是自己的胸牌。 宁梓溪落在地上,便慢悠悠的朝军营走去, 这次火头军肯定是第一。 前几日宁梓溪这个点回军营是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生怕有人知道自己。 今日宁梓溪是挺胸抬头,悠哉悠哉的进了军营。 “将军,回来了。” “这么快,几个。” 屋内的人拿着少了一个缺口的碗,细致的品着茶水。 “一个,” “一个!” 将军将碗小心放在桌上,走进那个士兵, “看清楚了没,那个兵是我们的人,还是骑兵的。” 士兵犹豫了一下, “磨蹭啥呢,是水军也没啥,不能每月头筹都让我们占了,快说。” 士兵点了点头, “是火头军。” 什么! 火头军啥时进新人了。 猛的一拍桌子,碗被震的一晃,那将军赶紧稳住,心疼的摸了摸。 “我记得中郎将救了一个小娃娃,说是要当步兵,被中郎将扔进了火头军。 你不要给我说就是这个小娃娃。” 那士兵瞪大了眼睛,点了点头。 那将军眼神一眯, 中郎将和陈郎中去了深山找药材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这小娃娃甭管咋出来的,他就是第一个回军营的, 这样的人肯定有过人之处,留在火头军实在是可惜。 不如, 将军看了眼士兵,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走,出门,去看看那小娃娃,这娃娃才多大,才来军营多久。 定是不太习惯,我们去看看。” 巧了不是,一出门,临近的房间都打开了门。 看着对方,眼神中没有一丝退却,动作却满是谦让。 “孙将军,这个点了,你可是有要事,可要帮忙。” 孙将军自是摆摆手, “我那船停放在泗水湾快一年了,水军的人都要成步兵了,我有啥要事。就是杨将军,你这腿没好,这就出来了,你要是有要事,我帮你去干,不要不好意思。” 杨将军笑着摇摇头, “糙汉子一个,那需要帮忙。我就是去小解小解。” “原来如此,哈哈,要是没事的话,…… 他大爷的,姓梁的,你搞小动作,走那么快干嘛。” 孙将军和杨将军一看,那步军梁将军早已走出院子,直奔宁梓溪处,让俩人寒暄一秒结束。 疾步也朝宁梓溪走去。 梁将军翻了个白眼, 有你们这功夫,我都能把人拐到步军营里。 都是心怀鬼胎的人,何必来这一套。 第104章 新兵欢迎仪式 (4) “十三,你回来了。” 宁梓溪一进军营就见着火头军几人蜷缩在营口,看着十三第一个回来,满眼惊喜。 “十三,快,咱们赶紧回去,老大和老十给你烧好水了,就等你回去。” “六哥,你怎么知道我第一个回来的。还有,你们为啥不告诉我有这一遭。” 老六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 “哎呀,这是军营传统,不能说的。 至于咋知道你回来的,还不是老十和那步兵营 额,是老大说你一定是头筹,让我们来等的。” 宁梓溪看着众人身后的棍棒,意味不明的点了点头。 “哎,小兄弟,等会儿,别走这么快。” 宁梓溪转身看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好家伙,来这军营这么多天,总算看到步兵,水军和骑军三军的将军了。 这衣服质感就是不一样,将军两字印在胸牌上,让人一眼就能知晓此人的身份。 老六几人早没了刚才的和蔼可亲,看着眼前的人满是警惕。 虽然胸牌知晓这些人的身份,自己几个哥哥确没什么行礼的动作,宁梓溪自是不会主动行礼,只是将视线看向几人。 “小兄弟,你这不错呀,有我当年的风范。” 梁将军看着宁梓溪很是欣慰,虽然自己进军营时没有经历过这欢迎仪式。 “啊呸,有你当年的风范,啥风范,我们几个进军营时哪来的这么多玩意儿。 还有你那兵还在山上都没回来,你咋知道这小兄弟的风范,你可劲胡说。” 梁将军斜了孙将军一眼, “就你会说,搞的你知道一样。” 孙将军啧啧一声,一脸骄傲的看着众人。 “我们水军进入这山上之后除了训练无所事事,就爱晚上加练,巧了不是,就是看到了这位小兄弟的英姿飒爽。 虽说那两关原意是一个看个人自己爬出洞,一个看众人合作凿开洞,但也没说不能一个人出来。 这个小娃娃就是聪明,靠着别人的棉花出了洞。” 老六听着这话满意的拍了拍宁梓溪的肩膀,看着宁梓溪的眼神格外慈爱,宁梓溪被这眼神瞅的不太好意思,将被子微微裹紧。 “至于出那树洞,更是聪明了。” 孙将军将手上的蓝色胸牌递给梁将军, “你那兵也是忒小气,不就是被这小娃娃踩了一脚,拿了个胸牌吗。现在还在山上吊着脸看其他人凿洞。” 看着梁将军面色发黑的接过胸牌,孙将军哈哈一笑,继续说到。 “就是可惜,这小娃娃借助胸牌,还有那木盆爬山树顶,没有东西垫脚下不来,可惜了那床被子,被粘掉了一条大口子。” 孙将军可惜的看着宁梓溪身上的被子,摇了摇头。 杨将军倒是笑了起来,众人看去, “倒是不可惜,这小娃娃精着呢,特意找了个棍子将被粘的被子条扯了下来,拿着这被子条放在地上边走边拉回了军营。本以为是为了帮那些新兵留个路,确又找了一个方向拉了一条路,也不知剩下的士兵几时能回来。” 听着这话,另俩将军更是满意的看着宁梓溪了。 “说了这些有啥用,这娃娃本来想进的就是步军,你们俩,哎,就是没戏。” 梁将军三两步走到宁梓溪眼前, “小兄弟,你要是来步兵,到时好好上战场,伍长什么的对你来说随便当。” “梁将军你这就不厚到了,我们水军上了战场,上阵杀敌百个人头什么军衔不能升。” “小兄弟,你也可以考虑下我们骑军,到时给你找个最好的马。” 宁梓溪揉了揉鼻头, 自己一个走剧情的工具人,要这军衔干嘛,待着火头军混吃等死不行吗。 还有,自己本来压根不会靠被子滑下来,要不是看着有人在附近盯着自己,早就运着轻功回来了。 老二老三看着这些人依旧和以前一样来火头军拉人,露出了不耐,看着宁梓溪的眼神充满期待。 老六看着宁梓溪的眼神也满是希翼。 宁梓溪向着三位将军一一行礼, “各位将军,火十三还是觉得火头军合适自己,感谢各位将军的厚爱。” 说完拉着愣神的四人离开了这个地方。 “六哥,我没去别的军,你高兴不。” “当然高兴。” “高兴就好,那要是我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不。” 老六笑颜看着宁梓溪, “你来这军营才几天,会有啥错事,你说,六哥肯定不会怪你。” 宁梓溪有些磨蹭的将身上的铺盖取了下来,递给老六。 “昨天十哥让我和你换了被子,我不知道为啥,还是换了。 那个,哈哈,被子没啥大问题,就是少了点棉花。” 老六看着被子上的刺绣数字,拿着被子的手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上的被子。 好半天才出声, “你说,这是老十给你换的。” 看着老六泛黑的面容,宁梓溪有些犹豫,还是慢慢点了点头。 顿时周围的空气变得冷冽。 宁梓溪求救的眼神看向身后的几人,老二老三赶紧偏头不接受宁梓溪的视线,宁梓溪只好将视线转向老五, 不知想到了什么宁梓溪自己偏开了头,看的老五一顿,无奈的低下了头。 宁梓溪看着老六捏着被子的手青筋冒起,为老十在心中祈祷一秒。 “先披着,回去再说。” 老六看着宁梓溪单薄的衣服,将被子包在宁梓溪身上。 宁梓溪扯着被子对着老六笑了笑,跟着几人回到了火头军。 “老大,我就说十三靠谱。” 老十看着手上的布,满是欣慰, 一比十, 自己拿出全部身家押注,这下直接变成一百两,明天就可以拿着这条子去换。 老大看着老十财迷的模样,轻笑, “十三是靠谱的,若是十三知道你拿他下赌注,怕是不会像你所想的。” 老十老神在在, “十三现在可是我们火头军都认可的兄弟,都是兄弟,不会这么小气的。” 老大挑了挑眉,希望如你所想。 “老大,我们回来了。” 十三你先去把衣服穿上,我们去给你拿热水和吃的。 宁梓溪看了一眼老十,慢吞吞的回了房间。 第105章 火头军的特殊 要说这些人为何对宁梓溪另眼相看,将军的威严全然不顾,在众人面前争抢, 其实很简单, 爬上洞看个人,走出树,看团体。 依着宁梓溪回来未伤分毫的模样, 走出洞和树怕是轻轻松松。 哨兵将宁梓溪怎样出洞的过程一一告知给几位将军, 几位将军有些可惜,叹了口气,怎么自己看上的人又进了火头军。 三人对视一眼,各回各屋了。 “十三,明天你就不能睡懒觉了,跟着老大早起锻炼,不然以后扛锅扛粮食你咋受的住。” “好的,十哥。” 老十偏头着宁梓溪,假装咳嗽一声, “十三,你就不好奇为啥吗?” 宁梓溪摇了摇头, 老十顿时感觉无语,自己想说时你不问,不想说时你也不问。 吭~ “十三,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 宁梓溪迷蒙着眼睛,一晚上没睡真的扛不住。 按照以前宁梓溪的脾气,早将老十弄晕,自己补觉。 不知怎的,如今自己的耐心这么好,强撑着眼睛听老十说话。 “十三,我给你说,咱们火头军是军中必不可少的一支军。 士兵吃饭靠我们,军医熬药靠我们,更重要的是写信也要靠我们。 所以我们得有个好身体,能扛灶能动笔杆。 你看我们几个,是不是一个个身体倍儿棒。这些都是老大训练的结果, 你明早以后可不能赖床了,跟着老大训练,又安全又舒服,想当年我和老六直接被扔在战场,差点回不来了, 哎,当时那个场面,那个危险……” “十三,十三。” 老十一脸惋惜的砸着嘴,将旁边的被子盖在宁梓溪身上,躺在床上看着屋顶, 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别说还真有点想念战场的日子。 寅时, “十三,起床了。” 声线不同,让想赖床的宁梓溪睁开了双眼,看着老大已经穿好衣服,宁梓溪吸了吸鼻子,也穿上了衣服。 不仅有衣服,还有盔甲。 厚重的盔甲穿在宁梓溪身上,偏大,颇有些小孩偷穿大人衣服的模样。 看着睡得香甜的几人,宁梓溪撇了撇嘴,朝着老十铺盖给了一拳。 别以为自己没听到屋里所有人呼吸乱了,打完一拳宁梓溪快步离开了屋子。 老十哎呦一声, “这十三下手挺狠的呀,不过你们不觉得比刚来有生气许多吗。” “那是遇到你这个神人,棺材里的都能被你拉出来练练,得好好感谢你自己。” 老十嘿嘿一笑, “那也不必,我知道我厉害。 等会儿,你不是说好给我保守秘密,怎么又说了出来,老六,你不靠谱。” 老六打了个哈欠,蒙住头睡觉,这是自己能瞒住的,不要说火头军,就是整个大军都略有耳闻。 耸了耸肩便睡觉了。 老十叫了几声见没人理他,切了一声裹好铺盖也进入了梦香。 屋外, “大哥,这样不好。” 宁梓溪看着眼前的大锅大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大, 这么早起床,穿戴这么周正,宁梓溪以为自己会和老大跑个步,练个轻功水上飘。 不成想竟然让自己烧水给伍长以上的官员烧水送去。 宁梓溪拍了拍自己的脸, “大哥,就我一个人烧吗?” 老大点了点头, “每天都烧吗,我也没见你们咋送去。” 老大眼神流光闪过,并不答复宁梓溪的问题。 只是说到 “从今儿起到大军动身,这烧水就交给你了。” 说完老大转身离开, “老大,你干啥呀,” 老大摆了摆手, “我去补觉了,十三你好好干。” 宁梓溪瞪大眼睛,要不要这么狠。 看着眼前的盆盆锅锅,宁梓溪目光涣散, 伍长管五个人,什长管十个人,屯长管五十人,都伯管一百人五百主管五百人,率长管一千人,更有各军, 步军最高将领行将军,副官牙门将,前锋后锋偏将军数人, 骑军最高将领骑将军,副官骑督,前锋后锋裨将军数人, 水军最高将领舟将军,副官校尉,前锋后峰杂牌将军数人。 还有马军马长副官马卫长等人。 更别说还有中郎将军师前后左右将军甚至于大将军。 这些人几乎是十个人有三个长官,三万人里面九千多个长官。 看着厨房的十个灶台,宁梓溪眼睛一眯, 这烧一回水,够不。 还没烧水,宁梓溪想起一件事,水烧好了,谁给这些人送去。 宁梓溪搓着手哈着气,先不管这么多把火点起来,冷死了。 随意在在一个灶台后,用着打火石使劲碰了两下,干柴就被点燃。 爬上房顶将一个木撑子打开,房顶的雪顺着木撑子打开的洞滑溜的到了锅里。 看着雪水慢慢融化,宁梓溪摸着下巴沉思, 若是自己烧十锅,再给人送到帐前,水冷不冷先不说,自己怕是要交代在这。 宁梓溪想起老十给自己介绍的军营帐篷分布。 最靠山里的就是马军和火头军,临近的是军医,在旁边分别是水兵,将领帐篷,骑兵,步兵。 所以为了省时省力,自己只需在水兵与将领帐篷,骑兵与步兵中奖升两团火即可完成这个热水。 宁梓溪将五个大锅从灶台扣了下来叠加在一起,又扣了四个叠加在一起,里面又叠加好些木盆,这才一手拖一个走到自己定好的中间。 不成想才走到水军地界, “那个火头军小伙子,你来水军干什么。” 门口的水军哨兵拦住了宁梓溪, “我来送热水,” 哨兵眉头紧皱, “那你送的热水呢。” 宁梓溪举了举自己的锅和盆, “还没烧呢,烧好再送。” 哨兵看着宁梓溪的锅盆,满脸疑问, “你不会要来这边烧边送。” 宁梓溪眼神一亮, “兄弟,你咋这么了解我,就是这个意思。” 哨兵连忙摇了摇头 “这不行,我们军另烧明火要给校尉报备的。” 宁梓溪啧了一声, “你看你,不懂了是不是。” 宁梓溪扬着下巴指向那些由木头为支撑,铁盆放火的另制路灯。 “我不烧火,你看我连柴火都没有,怎么烧明火。就是借用下那几个火盆。” 哨兵有些犹豫,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若是不拒绝,校尉怪罪,若是拒绝,自己想给家里人写封信咋办。 又想起火头军那些人的丰功伟绩,哨兵咬咬牙, “行,你去,快点呀,来这山里这么多天也没见你们送过水,怎么今儿就来了。” 果然如此,就说嘛,自己都没看火头军有人送过水, 唉,折腾半天,就是给自己安排活。 看着哨兵眼神中的尊敬,宁梓溪是一愣一愣的,火头军不就是烧水做饭打杂的,咋就人人都尊敬呢。 第106章 大将军好龙阳 “火十三。” 宁梓溪半眯着眼看着锅里的雪水,慢慢打起了盹,即将步入梦乡被这一声给唤醒了。 扭头看着来人, 哦吼,还是个半生不熟的人。 步四单一走到宁梓溪身边,俯视着宁梓溪, “你为何当初要将我打昏。” 宁梓溪有些疑惑,看了看四周,这是在问自己。 额,打晕你就是害怕误事儿,折了自己的头名。 就这么简单,有啥好问的。 “可能,大概,是我觉得你是个对手,对,就是这样。 我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对手,觉得你会赢。我为了赢才将你打晕。” 宁梓溪边说边点头,以示自己心中所想, 步四单一神色不明, “你这样胜之不武,那你又为何故意用布条开了两条路,让我们这些人如今才回军营。” 宁梓溪挠了挠后脑勺, 这问题自己该咋回,弄了两条路,还不就是故意让你们迟点回来。 目的就是双保障,自己得第一喽。 这些是个人转个脑子都能想出来的,咋他还来问,看着怪精明的,净整这些奇事。 “额,我这不年龄小吗,害怕走的慢,你们到了我还没到。” “可是我问了守卫,你比我们早到四个时辰,我们到这军营才不到半个时辰。” 这么慢吗,自己都睡醒干起了活。 “你这样并非君子所为,太失体面” 宁梓溪狠狠的点点头,打断了步四单一的古文背诵, “那个你说得对,不过你不休息,我看步军帐篷灯火灭了许多,你迟回去不会受罚吗。” 步四单一连忙转过身去,果然,自己军灯火渐灭,隐约听到点名的声音。 皱着眉头,深深的看了眼宁梓溪,这才离开。 这都是些啥事, 说俩句,走了。 看着眼前的锅锅盆盆,好歹搬一个给你的将军送去呀。 宁梓溪搬着一个木盆慢慢走到将领的帐篷, 别问为啥先给将领, 问就是官大,灯亮着。 “军师,将军身体暂时无大恙,不过,” “不过如何。” 军师看着何郎中有些犹豫,问道, “不过不知怎的,那蛊虫母虫进了一个士兵体内。” 军师表情微怔, “那母虫怎会入那士兵体中。” “回军师,将军乃性阳,按理说母虫一般会进到性阴人体重。” “那士兵是女子,” “查看过,并非女子。” “那是为何,” “命定之人,” 什么!? 何郎中假咳一声, “军师可信命中之人,” 军师一脸冷漠,编,使劲编。 何郎中尬笑一声,继续说道, “还有一个原因,将军或许和这士兵有情。” 私情?! 莫怪军师多想,这俩字直接蹦跶在脑海里。 “所以你的意思是将军喜欢这个士兵,将军好龙阳。” 何郎中有些迟疑的点点头, “情蛊本就是相爱之人所创,除非刻意所放,母虫主动源于情。” 军师琢磨这句话,除非刻意所放,母虫主动缘于情。 那要是刻意呢。 那士兵刻意接触,将母虫放在自己身上。 “那士兵可查清楚身份。” 何郎中叹了口气,回答道, “那士兵是中郎将胞弟。” 军师整个人顿住, 中郎将的弟弟,必定不会是奸细,毕竟没人自掘坟墓。 按照那小子进军营时间算起,自己或许可以这样理解。 大将军见了一面中郎将弟弟,然后一见钟情,不小心受伤昏迷靠情蛊压制毒素,心里想的不是我们这些兄弟,而是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还是自己兄弟的弟弟。 他大爷的,有点乱呀。 看着何郎中一脸肾疼的模样,军师问道, “那母虫可会对那小子有影响。” “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只是那小子年龄过小,需要加冠之后才能取出。不过,” “别不过了,说。” “毕竟子虫受困于母虫,将军若是醒来会对那小子格外欢关注,若是那小子在这其间喜欢上其他人,将军也会难受,对身体倒是损害不大。” 军师啧了一声,强压住自己的嘴角。 一向冷心冷清的将军突然关注一个男子,这男子还会喜欢其他人,又是自己兄弟的弟弟,自己是杀不得动不得,偏偏还下意识关注,还不能让他人知晓。 这不是爱情这是啥? 大将军:你在想啥,我是受蛊虫所困。 “何郎中,此事万不可告知中郎将和大将军。 若是让中郎将知道是我俩没有看顾好将军和弟弟,让母虫进了弟弟体内,我俩这小命不死也残。 你不会忘了中郎将本来是有机会救自己族人的,可是,唉,不说也罢。 如今这世间只剩下这个弟弟了。 若非没有安全的地方,他才不会将弟弟放在军中,更不会托付给火老大照顾。” 何郎中一听言之有理, 那大将军为何要瞒住, “大将军虽然表面冷冰冰的,内里可是很好面子的,若是此事被他所知,他竟然喜欢一个男子,面子都丢完了。 更何况他要是知道弟弟是他的软肋,怕是会更加关注弟弟,到时中郎将也知晓此事,他俩还不打到天上去。” 何郎中一听,确实如此,看来此事还要斟酌, “还有这蛊虫对这俩身体也没啥损耗,到时陈郎中带药回来将将军体内毒一解,再等到弟弟加冠你找个理由一解,这不就没事了。何必让将军知晓,徒增烦恼呢。” 何郎中点了点头,确实不用说。 军师看着何郎中认可,又加了一句。 “虽然我们不说,但那陈郎中和高郎中那” “军师放心,这俩的嘴向来紧,我回去便告知高郎中,等陈郎中归来,我一定第一时间拦下他,将此事重要性告知他。” 军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的如花般耀眼。 宁梓溪端着盆子傻站在那,真不是自己想听的,隔了一个帐篷距离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期吃好喝好,自己这感知能力十分敏感, 好,不编了,自己就是靠着铜元素顺着屋子铜线所听到的。 不过, 情蛊母虫还真不是那将军对自己情有独钟,一见钟情,自己当初就是好奇,利用小黑的能力和母虫唠了几句嗑,没想到就赖上自己了,得是母虫看着女娃就移不开脚。 唉,多了个桃花呀。 还有, 中郎将啥时是自己哥哥了,这身体不是个孤儿吗。 得了,还想麻烦了。 有个中郎将的兄长护着自己,还怕啥。 第107章 宁梓溪 烧水官 “将军何时能醒来。” “就在这两日。” 军师看了一眼何郎中一旁副官, 不是说毒未解将军不会醒来吗。 副官说到, “将军之事已经告知陈郎中,郎中近日就会带药归来。 至于将军醒来,多亏母虫及时入体,将军体内阴阳调和,这才护住将军性命。 还有那小子,体质特殊,母虫在其身体异常强大,子虫也跟着护住将军。 何郎中还托火老大在她饭食中加了藏红花,将军这几日醒来并非难事。 解毒之事需要等陈郎中带回来的药。” 军师颔首,让何郎中与副官离开了帐篷。 宁梓溪搬着木盆,朝后躲了几步,看着何郎中的背影,嗤笑。 前几日看到藏红花以为是老大看着自己身体弱,合着是这回儿事。 宁梓溪端着盆,漫步走在雪地里,盆中的热水变得冰冷。 仰头看着天空,耳边是风声,夹杂着呼噜声,脚步声。 宁梓溪知道,自己所想的咸鱼梦一点点在瓦解。 不喜欢被人算计,不喜欢被人安排,不喜欢无能为力。 总的来说就是不想有啥建树,还不想被人欺负。 看着周遭,宁梓溪轻笑, 做梦呢。 这是军营,是一堆为了安身立命,要造反的军营。 本想着或许可以按着剧情走,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可惜, 天生不安分的性格,在蠢蠢欲动,不知哪日就真的藏不住了。 不过, 艹 这水就这么冷了,自己还送啥水。 宁梓溪微怔,自己最近好像老爱脏话狂出,得改改了。 还有这水,该热热了。 过了半个时辰,宁梓溪叹了口气,自己将这将领的帐篷才添置五个, 这效率,怕是明天都回不了屋子。 得想想办法了,不能一个人干。 火头军的众人,自己要是回去求着帮忙,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没用。 门口的士兵要是叫来帮忙,是不是要说他们玩忽职守。 该叫谁呢。 啧,一时半会儿真没人可叫,自己来的迟,熟悉的人不多,要不怎么叫十三呢。 十三, 马十三, 宁梓溪眼神一亮,怎么就把马军给忘了。 不对,怎么就把小马儿忘了。 宁梓溪将手中的木盆一放,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火十三,你把水送好了。” 站岗的士兵看着宁梓溪有些惊奇,竟然这么快将水送好了。 宁梓溪摆了摆手, “送了五个帐篷。” 士兵瞪大眼睛, “那你还不赶紧送去,不然等着我们早训,你都不见得送完。” “知道了,我去借个东西,很快就来送了。” 士兵刚要说什么,一抬头看到宁梓溪早走到远处,步子飞快,身姿到是逍遥得很。 士兵摇了摇头,果然,火头军的人不能当常人看待。 刚才还逍遥的宁梓溪,如今畏头畏脑看着眼前。 守马的士兵一个个打着盹,宁梓溪掏出从郎中那顺手揣兜的麻粉,说是用来套野兽用的。 麻药挺管用,随风飘着,半马厩的马全晕了, 就是吹不到守马厩的士兵那,试了半天,士兵点头打盹,就是不昏倒在地。 宁梓溪摸了摸鼻子,从一旁扯了两块步,将麻药朝上一倒,慢慢走到两个士兵一旁。 朝着仰天酣睡的士兵脸上给了一布按了按,哎,挺好,直接昏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听着倒地的声音被吓的一激灵,看到宁梓溪有些愣,反应过来立马喊人, 却被宁梓溪另一块布截住了所有。 这个士兵白眼一翻,也昏睡过去了。 宁梓溪拍了拍手,朝马厩里走去,昏睡的马儿不再关注,毕竟反应不行。 瘦弱的马儿不行,体力不行,健硕的马儿也不行,认主的脾气不行。 所以,不肥不瘦的马儿最行,嘿嘿,甭管别的,味道定是最好的。 宁梓溪看着眼前和自己对视的马儿,刚还半梦半醒如今到是精神抖擞,看着自己满是…抗拒。 马鼻子呼着大气,对着宁梓溪很是不屑的转身。 这马样儿,挺横。 自己还就看上了这个肥瘦刚好,气性挺大的马。 宁梓溪走到马面前,对着马儿微笑,掰下马儿脚上的马垫,将马垫猛捏,不一会儿马垫变成一块圆饼,马儿微惊,呼气声变小了。 宁梓溪嘴角微勾,又是一捏,那马垫变成粉末,张开手掌,粉末被风吹走, 看的马儿愣了,也不横了。 呆呆的看着宁梓溪,宁梓溪轻拍马儿额头,马儿不拒绝,低头妥协。 得了,还是个看眼色的马儿,宁梓溪越看越满意。 就这头了,搬锅灶,搬水最合适。 若是马儿知道宁梓溪心中想法,定是会反驳, 是一匹不是一头。 宁梓溪扯着马儿满意的朝门口走去, 余光扫到一条腿,眼眸一闪,自己的警觉如何这么差了。 拍了拍马儿让其安静,慢慢走到腿的主人那里, 一眼扫过去,马军装扮,昏睡过去。看不出来什么异常,自己怎会第一时间未曾发现。 看着这些酣睡的马儿,宁梓溪又看了眼这个马军,本想知道为何,因为时间问题不得不离开,扯着马儿暂且离开了马厩。 不过对于这个人,自己确是非常好奇,等会儿回去就打听打听。 马是整回来了,宁梓溪扯着马儿去了烧水处。 “马儿不能进,进去定是要被责罚的,你是从哪儿弄的马,马军不会私自让他人用的。” 守卫皱着眉头看着宁梓溪牵的马, “马儿不让进,是说不可在军中肆意纵马, 我又不是纵马,我是去拉水。 你也说了,我们火头军从未送过水,我今个儿就开始送水,明儿个也送水,我就这小胳膊小腿能送完不。 我就是用马拉水,压根不犯军纪好不,你看这马儿多乖呀。” 宁梓溪拍了拍马儿额头,马儿呼哧两声以示回应。 士兵表情依旧严肃, 说的跟花似的,也不能进,谁能保证这马一直听话。 宁梓溪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害怕犯军纪,” 士兵颔首, “我有办法你不犯军纪,” 士兵疑惑, 宁梓溪假笑,对着俩人各来一手刀, 额,挺疼, 士兵揉了揉脖子,就是没晕。 宁梓溪希翼的眼神看着俩人, 两人为难的看着宁梓溪,宁梓溪继续瞅着两人, 唉,行。 哐啷一声两人各自昏倒在地。 宁梓溪满意一笑,拉着马儿悠哉悠哉的送着水。 不过,说是送水,实则是看到帐篷门口的守卫,将水倒在守卫手中的盆里, 帐篷前的守卫看着宁梓溪背后的马儿并不惊奇,接过水便进了帐篷。 衬的守着大门的守卫,啧,怎么说呢,大惊小怪! 不过,不是说火头军不曾送过水吗,不是说各自负责各自的帐篷吗,怎么这些帐篷的人对于自己送水并不意外。 这时的宁梓溪并不知晓,她那远在深山的兄长特意给自己部下说,火十三以后就负责各位的热水了。 众人当然高兴,有人专门给自己烧水,多好。 一传十,十传百, 所以从宁梓溪进入将领帐篷前拉盆烧水,就是这些人的刻意纵容了。 这份烧水的专属职责,直到大军离开这里才暂且结束。 今天便是宁梓溪烧水官的第一天。 第108章 盐巴辣椒换偷马之罪 军师看着手中的名册, 想起火十三入军营时想要当步兵,被中郎将扔进火头军。 本以为就是个在普通不过的,觉得全村子就这一个娃娃了起了恻隐之心,竟然没想到有这一遭。 俩个人都姓宁,自己当初还以为是一个祖宗,那中郎将才对火十三另眼相看,扣着脖子给扔进火头军了。 奇了怪了,同族和胞弟差别大了,怎么就不告诉自己,自己好写进这册子。 更为可气的,那何方都知道的事,自己不知道。 有些欺负人了, “阿衡,我们出去看看。” 军师带着随从走出帐篷,朝宁梓溪走去。 看着宁梓溪坐在马车上,眺望式送水,周围的人只是看了一眼,拿着水便回了帐中, “合着军中都知道火十三是中郎将的弟弟, 不对,倒是忘了,他如今是火头军的人。” 军师看着宁梓溪打着哈欠,在马车上坐等他人拿盆接水,摇了摇头,这些人没啥意见,自己就更没意见了。 “走,回去歇着,等着火头军火十三送的热水来洗漱。” 阿衡抿嘴一笑,笑眼看着宁梓溪跟着军师进了帐篷。 宁梓溪百无聊赖,水沸就倒进盆里,再在锅里添雪,等着雪化沸腾,在等着水开,水沸倒进锅里。 终于结束了一早上的烧水送水功夫,拖着马车进了火头军。 额…… 宁梓溪一进火头军便迎接着几十双的眼珠子直视, 坐在马车的身子微僵,尬笑一声下了马车。 “那个,好巧,第一次在火头军见着去这么多人哈。” 火老六挤眉弄眼让宁梓溪朝一旁看去, 宁梓溪偏头看着那一方, !!?? 啧,火头军和马军干架了。 一旁的马军们鼻青脸肿,还有断腿的, 趁着这时间,宁梓溪看了一周,昨夜那个酣睡的马军不在这里面。 掩饰自己的想法朝一周的人看去, 怎么都瞅着自己。 “火十三,你过分了,偷马就偷马,你还下药,你怎么这么无赖。 你看我的兄弟都成啥了,火老大,你必须给个说法。” 宁梓溪揉了揉鼻子,自己咋就听不懂, 自己下药和这些人的伤有啥关系。 “火十三,你不要装无辜,你不知道那药是给野兽的,那剂量人能接受, 这药效对马对人能一样吗,那马早早醒来,硬是把我的兄弟踩醒,你看看我兄弟的脸,还能见人不, 你们得给我们个说法,不然今天这事没完。” 马老大满脸气愤,一脸不好惹的模样。 火老大看了眼宁梓溪背后的马,斜了一眼宁梓溪。 “十三,过来。” 宁梓溪干笑一声,扯着马朝火老大走去, “马放下,” 奥, 宁梓溪看了眼马儿,叹了口气放下了马绳。 火老大将火十三掩在了后面,看着马军几人眼神也是不善, “若是火十三犯了军纪,你们只管告诉将军军师即可,倒也不用来欺负个小娃娃。” 马老大眉头一皱,这事能这么简单, 一屋子马军,被个新兵给弄昏了,这事咋说, 清早各军问自己马怎么借给火头军了,自己还纳闷呢, 看着各军信誓旦旦的模样,假装附和是借了,这才没让整个军营知道马军的丑事。 如今让自己去告状,这是去挨军令状,闲的没事找打。 “火老大,你别整这些虚的,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我们俩军都要完犊子,你也别光护着你的人, 我的人你也得看着,你看这脸,这胳膊,能看不。” “你想怎么办,” 一听这话马老大立马不闹了, “你们给我们些调料,这事也就过去了,不多,只要盐巴和辣椒半袋子就行了。” “不可能。” 火老大直接拒绝, 如今这些东西是用一点少一点,盐巴大多数也是给伤员用的,辣椒更是士兵冻的受不了才给发的。 这些东西都是有账本的,怎么能乱给。 “火老大,你这就说不通了, 你们自己藏私货,我也没告过状,就问要这点东西,怎么了。” 私货, 火老大看了一眼火老六,闪躲的眼神让火老大明悟, 冷漠的声音传出,思虑半刻说到, “盐巴和辣椒各一碗,” 马老大一听,自然不乐意,抬头看着火老大的犯黑的脸,干咳一声,很有眼色的点了点头。 “老六,带着他去取。” 火老六一脸不情愿,带着马老大取了东西,得到东西后,火老大很识趣的拉着自己的人快速溜走。 “回屋。” 几人略带紧张的进了屋子,宁梓溪左看看右看看,明确得出火老大一定不好惹的结论。 一愣,竟然最后一个进了屋子。 “十三,你可知错。” 宁梓溪半个身子还在外面,听着老大的话连忙点点头,偷马确实不对, “看来你还不知错在哪了。” “老十,别装睡了,说与他听。” 老十奥了一身,起身半靠在床上,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梓溪, “你若下药了,就应该在药效结束前将马儿送回去,马儿齐全,他们自己屋里受的伤,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定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你错在干了事干的不透彻。” 宁梓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偷马不算错,是这个意思。 “偷马之事不要再犯,从马军偷马之事乃军中大忌,不可再干。” 宁梓溪对着火老大点了点头,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不犯了,不去马营偷马了。” 是的,不偷了,马自己出来了,不算偷。 老大斜了一眼宁梓溪,将视线转到老六身上, “老六,他们所说私货是何事。” 啊,这个, 老六看了眼老十, 你和我一起干的,不能就我一个挨罚。 老十偏头不说话, 一个人能承担的事就承担了,下次咱俩在一起承担。 屁话,老六心中暗骂,支支吾吾说到, “上次买了盐巴和辣椒,老乡给的份量足了不少,我是按照账本上的量放到仓库里的, 剩下的我就是换个地方放着,不小心被马军的人看到了。” 火老大斜了他一眼,还有哪个军的人知晓, “没人知道的,就是马军。” 火老大眼眸微垂,屋内一时安静无比, 良久, “明日将你手上的东西数数,分给各军。” “老大,” 老十顿时躺不住了,这些东西难搬难藏,藏的有多辛苦,就这么分人了。 “闭嘴,老二老三,明日就由你们看着老六送去,老十若想去,就让他蹦着去送。” 老二老三点头称是。 第109章 将军醒来 “十三,明日之后送完水,便去军医那帮忙,老二老三你们就不用去了。” 额,别呀,就我一个! 宁梓溪看着众人欣然接受,指着自己的手慢慢放下,反驳话没敢说,随着几人点了点头, “各军的粮食也不多了,今日就开始把米烘起来,每个锅里都加一勺盐巴,从火头军份例里扣。”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老六, 老六低头,不敢抬头,一双双眼睛似刀子射向自己,哪能惹得起。 老六很是难受,自己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让马军那群王八羔子看到了自己藏盐巴的地方, 这么多勺盐巴没了,心痛呀。 “吃饭,吃完开始干活。” 老大给了宁梓溪一个眼神,与宁梓溪出了院门。 “明日去了郎中那,多学多看,都是些保命的东西。 到了那,便好好听郎中吩咐。” 老大从怀中去了一个布袋,递给宁梓溪, “虽说之前未告知你会有新兵入营之事,你表现的确实不错, 不愧是他…火头军的人, 这是头名的奖赏,收好。” 宁梓溪看着眼前的布袋,小巧玲珑,掂量着重量,一时猜不出来是何物。 不过, 猛地一转头,挑着眉看向屋内, 屋内传来一阵哐啷声,门边的衣角漏了出来, 宁梓溪呵了一声,朝屋内边跑边喊, “十哥,你没事。” 走到屋内看着被众人扶起的老十, 轻笑, 该, 腿没好还爱八卦,不摔你摔谁。 老十摸着自己的屁股,吸了一口冷气, “老六呀,我尾巴骨好像断了。” “奥,嗯,没事,” !!! 老六反应了过来,强忍着笑意,满脸古怪的看着老十, 明明适才一起偷看的,怎么就他一人尾巴骨断了, 这是天生好运气,“羡慕”不来的。 “哥哥们,真断了,太疼了。” 老六嫌弃的看着老十,这么大块头,还撒娇,怪恶心人的。 屋内众人见怪不怪的安置好老十,老二摸着老十的尾骨, “哎呦喂,老二,二哥,你轻点。” 老二嘴角微勾,轻摇着头, “无事,并未断裂,冬天容易磕着碰着,不过是伤了肉和皮。 这几日你就这样躺着,不要乱动。 我找郎中帮你配点药,敷上几天便好了。” 老十哀声答应到, 屋内的人哭笑不得,老十这运气,真是与生俱来的优越。 晌午, 老十在屋内哀嚎不断, “老二,敷药不是搓肉呀,你轻点。” 只见屋内老十摊成了乌龟样儿,老二在老十屁股上敷着黑乎乎的药。 老六听着这声儿,搓着米的手都来劲儿,想起少时听过一次小曲儿, 老十这声音又尖又细,虽说调子不像,声音简直一样。 咿呀弄~ 呦喂~ …… “粮食还能吃多久,” “半月。” 军师看着一旁的火老大,问到, “中郎将不知何时能归来,也不知能不能带回粮食,我们得做二手准备, 你可有成算。” 火老大抬眸看着前方,神色有些沉重。 “这几日,火头军将粮食弄好,之后由马军接手,我们便出去看看。” 你们, “你们都去,” “都去,”, 火老大刚说完,一顿, “十三便留在军中。” 军师啧了一声, 到底是中郎将的弟弟,算起来也是你的弟弟, 是了,中郎将不在,你这“哥哥”也是该护着。 “行,你都说了,我能说啥,就这样,先说好,粮食和人我是都要的。” 火老大淡淡一笑, “会的。” “报军师,将军醒来了。” 屋内两人神色流露出惊喜,立马起身去了将军帐篷里。 “军师,阿火,” “将军不要说话了,让何郎中好好帮你看看。” 何郎中把着脉,神色轻松,将军之脉除却情蛊外,并无什么大碍, 如今只需好好养着身子,将气血不足补回来即可。 “将军所中毒已解,如今只需滋养身子即可。” “毒已解,陈郎中不是未归来吗。” 何郎中颇为意外的看了眼军师,了然一笑,回答道, “前几天火十三上山拾柴火,带回一些绿草,东西不常见他不敢乱吃,找我看有没有毒。 不成想就是将军所中毒的解药。” 这么巧,火老大看着军师和何郎中俩人,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 不过,算了,火十三终究不会害人,此事便不在多说。 “火十三? 是中郎将的弟弟。” 将军有些新奇的询问着眼前的众人, 对中郎将弟弟的映像,还停留在中郎将提着他脖子扔进火头军的景象, 想起那小人儿撒泼打赖的模样,不知如今可消停了,如今想想还有些好笑。 正因这份好笑,让将军忽略掉自己说起火十三名字时心中那抹悸动。 “正是中郎将的弟弟,如今在火头军很是适应,明日后还来我这儿帮衬。” 何郎中笑着答道, “也好,跟着你们,中郎将也放心。” 将军看了眼火老大,很是放心。 火老大如今是麻木了,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没正形, 自己与中郎将当日不过是掉入河中,湿掉的衣服自是不能穿,放在火堆旁烘干, 又因冬日寒冷,抱着一起取暖。 衣服还没干,自是没来得及穿上,这些人偏偏这个时候找到两人。 自此这些人看着自己与中郎将的眼神越发不一样,说话也不把门。 偏偏自己与中郎将说不可这样让众人误会,中郎将说清者自清便把自己打发了。 想要再次诉说,他又把弟弟扔过来,自己走了。 这误会如今更大了。 火老大幽怨的看着几人,说些啥,感觉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叹了口气,说起几日后火头军离军之事。 将军想起如今的军中的处境,点了点头。 “十三,你过来,我给你说件事。” 宁梓溪走到老十跟前,疑惑的看着老十, 你能有啥好事, 话差点说出口,立马变换眼神期待的看着老十, “我给你说,再过两天我这伤一好,我们就要出营了,你开不开心。” “我们,” “对呀,就我们火头军。悄悄给你说,别人肯定不知道。” “那十哥你怎么知道,” 老十一脸高深莫测的看着十三, “老大这几日老去军师帐篷中,还骗我们去走走。 老大是不干活的人吗。 还有老大不让我们看有多少存粮,我那天偷偷看到了,这么多人吃饭呢,那粮食估计坚持不了几天。 之前我们出去找过几次粮食,虽说中郎将说以后不让我们去找,可是这次,中郎将不在,老大肯定去。 你信不,” 宁梓溪赶紧点点头,信,肯定信。 不过这中郎将和老大,啥关系! 怎么哪哪都有中郎将。 第110章 出营准备 转眼间过了七日,老十的腿伤已经痊愈。 这几日火头军众人将大米土豆全部弄好,交于马军日后分发。 众人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一早就出营。 “老大,为啥不带我去,我也是火头军的人。” 宁梓溪一脸幽怨的看着墙边的包袱,整齐是整齐,偏偏没有自己的。 “你进军营日子太短,有些东西还不懂,留在军中先和郎中好好学些东西。” 宁梓溪一听,自是不肯, “可是十哥说了,他进军营第二天就跟着你上了战场。 我又不是上战场,就是和你们出去见见世面,我长这么大都没出过村子,老大~。” “好生说话,” 老大不善的看了眼老十,老十尴尬一笑, 这十三不靠谱呀,自己就是说说当时自己的事情,和他唠个磕而已,怎么就给老大说了,坑人呀。 老大瞅着老十的表情,轻哼一声收回视线, 看着眼前和中郎将酷似的眼眸全是恳求,脑子一抽,竟然点了点头。 宁梓溪看着老大点头,立马抽出藏在床底的包袱,笑嘻嘻的朝老十几人走去,将包袱也放在了墙边。 嘿嘿,早都收拾好了,也不妄这几日自己的软磨硬泡。 老大好笑的看着十三和众人的反应,合着都在做好人,就自己一个是坏人。 算了,跟自己走也好,大军还要休养两个月,趁着这些日子也该让十三成长些。 “何郎中,这些你不要了对不对。” 老十抱着从何郎中床底箱子翻出的瓶瓶罐罐,嫌弃的拍了拍上面的灰,对着何郎中随意说到。 何郎中看着老十怀中的东西,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要了,火老十,你给我放下。” 何郎中健步如飞的走到老十身旁,一把夺下这些宝贝。 这可是自己压箱底的东西,怎么能让火老十糟蹋了。 火老十一脸无语, “你忒小气,明日我们要走了,你不给我们备点药。” 何郎中小心翼翼的将这些罐子放在桌上, “你可别胡说,火老大早就从我这拿走了你们的份例,够你们用了。 明日你们就要走了,快回去好生歇息,别来我这捣乱了。” 何郎中推着老十要往外赶,结果折腾半天,老十稳如泰山,一点没动。 白费半天力气,何郎中抬头看着老十, “你到底还想要啥,” 老十嘿嘿一笑,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很是垂涎, 何郎中随着老十的视线看过去,立马摇头, “不行,那些东西金贵不说,你们也用不上。 你要是想要别的,或许我还有些办法,这……。” “好。” 什么, 何郎中一脸懵的看着老十,好什么, 只见老十从怀中取出一块布,上面用黑柴写满了字,满脸亮色的递给何郎中, “何郎中,你说的,这些东西你总该有办法。” 这火头军何时有人会配药了,何郎中接过布看了看, 艾叶草, 毒蝇伞, 生草乌, 土荆皮, …… “没有,除了艾叶有些,剩下都没有。 你们就是去找个粮,这东西你们要着想去干啥,谋财害命。” 呸呸呸, “郎中你不要胡说,这是保命的东西好不,再说了又不要多少,各三钱。” 呵,何郎中直接一个白眼,你咋不说一个来一斤, “没有,啥都没有,你赶紧走,别捣乱了。” 老十怎么可能空手而归,看着何郎中满脸不怀好意。 “郎中你这些罐中的东西,我可是没在另外俩个郎中那看过,你是不是藏私货。 算了,我不要了,我去问问高郎中,他有没有这些东西,你忙。” 老十说完就朝门口走去,气定神闲,连那写药材的布都不要了。 “等会儿,” 老十步子一顿,会心一笑,并不转身, “郎中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去找高郎中就行了。” “啊呸,老十,你小子就是故意的,回来,我给你取, 说好,三钱没有,只有一钱,爱要不要。” 何郎中一脸气愤的去药房取药, 老十这个棒槌竟然耍起了心眼,定是有人教他, 火十三众人,唯有老六精的像猴,想起老六那和老十一样的不怀好意的笑, 越想越气愤,定是老六搞的鬼,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出门打劫郎中的。 还是毒药,火头军现在越发古怪了。 不对, 老十怎么知道自己在床底藏的药,那么隐秘,自己可是没有给谁说过, 难道是自己房中有奸细, 那高郎会不会知道自己藏好,要是陈郎中也知道了自己藏药, 自己该如何应对,一时之间何郎中心情有些复杂, “何郎中,你好了没,你可别想耍赖呀,要仁心仁术呀。” 何郎中满是无语,这和仁心仁术有啥关系, 何郎中很是不舍的将药材递给老十, “这些药都是有毒的,老二会些简单的解毒方子,你让老二拿好。 不过这字不太像老二的,老二也不会毒药方子,是高郎中给你们的?” “哎呀,给我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啥,谢谢何郎中,我先走了。” 老十拿着药急冲冲的走了,高郎中那还没去呢,不能耽搁时间。 一出门,便看见宁梓溪在门口站着, “十三,给你拿好,我去高郎中那了。” 宁梓溪眼神发亮的看着药包,对着老十点了点头, “十哥,你好生厉害,还以为忽悠不到了,竟然真有。 你快去,我在这等你。” “这算啥,我出马一个顶俩。 不多说了,万一老大他们发现就不好了,我进去了。” “好的,你快去。” 老十从怀中又拿出从高郎中床底的暗格取出的瓶瓶罐罐,步调潇洒的进了高郎中的屋子。 宁梓溪数着眼前的药材,一一分类。 屋内传来压低声音的嘶吼, “火老十,你太过分了。” 宁梓溪嘴角微勾,耸了耸肩,继续数着药材。 不一会儿,老十便出了高郎中的屋子,将一包药材递给宁梓溪。 “十三,果然不出你所料,你咋这么厉害, 我在他们身边待了几年了,咋就不知道他们也藏私货,你这一找就找出来了。” 宁梓溪笑而不语, 屋子就这么大,不是床底就是屋顶, 屋顶他们爬不上去,就剩下床底了。 至于藏私货吗, 试问那个郎中没有点自己的小宝贝! 第111章 出营遇红薯地 一大早, 宁梓溪拿着床上的衣服朝着自己身上比划, 出营自是要穿便装,宁梓溪的衣服来时烂的不忍直视,如今只能借别人的穿。 手上麻布包裹的衣服是十哥宝贝了几年的衣服,宁梓溪不懂衣服的好坏。 这划拉手的衣服怎能是十哥的宝贝,直到看见几位哥哥换好的衣服,顿时明白。 哥哥们身上的衣服不是补丁就是掉着线,皱皱巴巴的样子和自己这衣服一对比,简直天壤之别。 这身衣服确实是最好的, 就是…忒大了点。 长袖耷拉在地上,甩一甩能跳舞。 “十哥呀,衣服太大了,要不我和你换换。” 看着十哥露出的小臂,还有那连屁股都遮不住的衣摆,宁梓溪好奇, “十哥,你就不能借个大一点的衣服,或者给我借个小一点的。” “你这小子,十哥可是把自己的新衣服给了你,一次都没穿过,你还嫌弃上了。 你赶紧换,哪有时间管我衣服小不小,去去去。” 看着老十努力掩饰的样子,老六噗嗤笑了, “十三,你是不知道,现在军营的人都没他块头大,哪还有他能穿的衣服。 再说了,我们出去一趟,这衣服估计也不成了,我们……” “老六,帮我一下。” “啊,奥,好。” 老五的衣服破了一个洞,自是相求老六的帮助,老六熟练的取出针线,缝了起来,剩下的话并没说完。 唉, 如今不得不提现在的形势了。 宁梓溪所在的军名为破天军, 名字气势宏伟, 只是天为何天, 上天, 天子。 破的是何天, 上天, 还是天子。 如今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取此名之人或许激励了士兵的斗志,危机也从此埋下。 姜国皇帝虽昏庸,手下确有能人贤臣, 如今外患不断,朝廷暂无余力除掉破天军,暂时给了破天军一丝生机。 若外患解决,破天军消失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也能理解破天军为何会毁灭, 只是为何破天军消失的这么快。 “十三,想啥呢,穿好赶紧走。” 宁梓溪拍了拍脑袋,赶紧点头套好衣服, 扯了扯衣角,挺厚实的,质量也很好,怎么老五扯了扯就破了。 不懂,不懂。 就着热水,嚼了会儿米粒,众人离营前的一顿饱饭安稳度过。 军营众人还在睡梦中,火头军踏上了寻粮之旅。 山脚下, 男孩抱着妹妹不要命的朝前狂奔, 身后穿着官服的几人紧追不舍,眼见着就要追上。 “臭小子,跑的挺欢,要是被我们抓住,要你好看。” 一个官兵眼神中透着狠厉,若不是要活捉女娃娃,如今他们哪还有命跑。 扑蹬一声, 男娃跌落在地,抱着妹妹的手一刻不敢松懈。 官兵呸了一声,走到两人身边,踹了一脚男娃, “不是挺能跑吗,怎么不跑了。” 男娃恶狠狠的看着众人,担忧却不畏惧。 自己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了,一定要保护好。 看着这些身穿官服的人,男孩压下仇恨,不要被他们抓走才是头等大事。 如今的官匪一家,欺压百姓。 恶匪头领酷爱幼女,手段及其狠毒,只要被他的人抓走,就没有活着回来的。 这些人虽然身穿官服,官服之下是人是鬼如何说的定,这些人都是帮凶。 妹妹不能被带走,不能被这些人带走。 眼前都是些大汉,自己该怎么救妹妹,男孩抱着妹妹脖子的手微动。 “老六十三,你们拉着我干啥,没看到这俩娃娃要没命了。” 宁梓溪颇为无语的看了眼老十, 火头军已经走了两天两夜,期间看到了一块红薯地,给军营发了信号,如今已有人去挖了。 这里不得不提如何发信号,谁能想到军营附近隔一公里一个小队,方圆十里就有九个小队。 这些小队称为哨兵小队, 至于发信号,不过是将靠近军营的小队人员叫过来一起挖,挖好再运回去。 当时宁梓溪满头疑问,这些哨兵不是在这一地带一直巡逻吗,怎么就没发现这块地。 直到这一天一夜的神遇,让宁梓溪大开眼见。 离军营越远雪下的越大,雪堆积起来直接到了宁梓溪肩膀。 走了多久,宁梓溪就在雪地里游了多久。 稍微发会儿愣,宁梓溪脚就被冻住,还得老十拔萝卜似的把宁梓溪拔了出来。 吃饭也是边走边啃,渴了低头咬一口就能解渴,只要不怕嘴皮封住,尽管试。 还有小解这事,幸亏自己喝的水少, 不然像火头军其他人就地解决,那啥,要是冻住了,多尴尬。 老十不就… 咳咳, 此事不提了。 不过,宁梓溪表情突变,对着火头军众人说到, “所以我们喝了自己的尿。” …… 呸, 众人看着手上的雪,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默默扔下,并没有接宁梓溪的话, 就是之后,没见过一个人朝嘴里塞过雪。 红薯地是老十发现的, 在这么厚的雪地里,老十如何发现有红薯, 多亏于老十吃雪吃的多了一点,听到宁梓溪所说的反应大了点,恼火中从地上踢出了一个红薯。 是不是很神奇, 对了,老十就是这么神奇,啥运气都有。 于是老大拿着口哨一吹,附近的哨兵就来挖红薯了。 火头军的众人看着这块不小的红薯地,算是满意。 不过对于军营这么多人来说,这粮食还是少。 于是和哨兵打了声招呼,又继续赶路。 两天两夜没睡觉,总算出了山, 老十精神很好,拉着老五老六还是十三出来探路,让老大几人小憩一会儿。 这不,还没走多久,就遇到了眼前的事。 看着老十担忧的模样,还有老五老六虽拦着老十,眼神也流露出担忧。 宁梓溪皱起了眉头, 哥哥们,祖宗们, 虽然我们走了两天两夜,貌似离军营挺远。 这冬天雪厚,离军营也不过是下个山,具体多远咱也不知道, 这些人穿着官服,要是被解决了,肯定会有人追查的,万一查到军营,得不偿失。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人追查, 人救了,这俩娃娃看见我们了,咋处理, 带上一起!? 第112章 救了俩麻烦! 呸, 宁梓溪叼着一根黄草,面无表情的收拾着地面, 雪地搅一搅,血迹越发多,旁边挖一坨,往上盖一盖。 得嘞,干净了。 偏头一瞅, 老十抱着这对兄妹很是心疼,满口安慰, 男孩一手抱着昏迷的妹妹,一手抓着老十的衣袖,浑身颤抖着,悄悄舒了口气。 似是察觉什么,一抬头便与宁梓溪的眼神对上, 宁梓溪只是定定的看着男娃,面无表情。 让男娃心中一紧,有些害怕的朝老十怀中靠了靠。 老十抱着男娃,突然的靠近让老十一愣,抬头刚好看到了宁梓溪的目光, “十三,你耷拉个脸干啥,你看把娃娃吓得。” 老十斜了一眼宁梓溪,轻轻的拍了拍男娃后背,小声安慰道, “你别怕哈,十三哥哥是冻的脸僵,不是不喜欢你,别怕哈。” 男娃还是有些后怕,看着老十真挚的眼神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悄悄抬头朝宁梓溪看去, 宁梓溪并未移开视线,依旧盯着男娃, 那淡漠的眼神让男娃有些不安,又朝老十怀中缩了缩。 老十又是一愣,抬头一看,果然, 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宁梓溪。 “十三,你放心,十哥最疼的一定是你,你别小气,吓个娃娃干啥。” 宁梓溪听的眼皮直抽抽,看着男娃怀中的妹妹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眼眸一抹流光闪过, 好笑又好气的瞪了眼老十,转身不在看向几人,帮着老五老六收拾尸体去了。 目光散去,男娃靠着老十怀中,神色晦涩难懂。 “五哥,十哥说你以前会做木工,你能不能做个这个东西。” 宁梓溪将一张图纸递给了老五,老五接过图纸,眼神一亮, “十三,这是何物,如此简单却又新奇。” 宁梓溪大叹了口气, “是我不想走路了。” 老五皱眉,似懂非懂的看着图纸, 这东西可以让人走路。 “五哥,现在可以做吗。” 现在, 看着图纸,老五眼神一眯,琢磨内核,又想了想自己都刀具,露出微笑。 “可以。” “那拜托五哥帮我做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何物。” “哎呀,急啥,你做好我在告诉你,不急不急。” 老五眼见着说不过十三,也不强求,做好了再问就是。 “你俩说啥,” 刚给几个大汉安好百年巢穴的老六直起腰,一脸迷茫的看着两人。 咕噜半天,得是给这几人超度, 罪过罪过, 本来几人就想把几人打晕,娃娃救出来就好。偏偏这几人自报姓名说自己是断尾山头的人,让我们几人也报上名来。 那个态度是及其嚣张呀,还说什么让我们自行了断便放过我们。 得是智障, 你都说你是断尾山头的人, 咱们能放过你,这可是近期新起的悍匪,遇谁抢谁,杀人放火一个不少, 不杀你杀谁,几人一合计,便把这几人解决了。 解决时心中自然舒爽, 如今苦丧着脸,老大说万事小心,避开人群,如今这人都到地底下了,老六勉强笑了笑,这算是避开了。 老六又看了眼那俩娃娃,那人是下去了,这人还要带回去, 苦笑,咋跟老大交代。 宁梓溪啧了一声,踮着脚轻拍老六肩膀, 记得老大特意让老六看好老十不要惹事, 啧啧啧, 这能算是不惹事, 老六咋就摊上了这活, 宁梓溪嘴角微勾,去和老五合计图纸去了。 …… …… “十哥,你,你干啥。” 宁梓溪坐在老五特制的人力雪橇上,一脸懵的接过老十怀中的男娃娃和女娃娃。 自然是抗拒加躲避,却被老十用蛮力塞在怀中。 “你抱着这俩,我拉你们。” 宁梓溪自是不情愿,摆了摆手, “五哥说他拉我,就不劳累十哥了,你把这俩娃娃照顾好,这刚做的东西,摔了就不好了。” “没事儿,十哥信你和老五。” 说完老十便拉住前面的绳子,不费力的超前走着。 宁梓溪在雪橇上猛地一晃动,看着老十的背影,有些无语,十哥这性子得要好好掰正呀。 虽然寒风飕飕,不用走也是一大乐事。 见着老十拉雪橇,老五便拉着老六仔细观察这雪橇, 脑海中衍生出很多东西, 士兵们受伤不再只有担架,布袋抬着去,这雪橇省时省力, 或者还有没有不需要人力拉动这东西,或者不是雪地也可以轻松拉走,听说有一个能人擅长机关。 或许自己可以去学习一番,再试试。 老五心中火热,压下澎湃,继续观察这雪橇。 这时的宁梓溪自是不知,这在百年后人人皆知的雪橇,这时才被发明出来。 宁梓溪垂下眼眸, 怀中的娃娃不过五六岁的模样,看着这黄皮刮瘦的模样,想起自己一个十三岁的人被认为几岁的模样,或许这娃娃得有七八岁。 在自己怀中,这娃娃僵直的身子不敢动一分,不想靠近自己又怕老十发现,老十一转头还得扬个笑脸。 这憋屈的模样,精彩呀。 宁梓溪恶趣味突升,将俩娃娃直接抱在怀中,对着老十扬起了笑脸。 老十当然开心,十三到底是大些,懂事,满意的看着三人。 精神变得更好,拉着三人的步伐更加稳健了。 可怜那男娃娃,笑容僵在脸上,尤其是看到宁梓溪看向女娃时的打量,抱着女娃的手都有些发抖。 到底还是个孩子,故作镇定的将女娃娃脸盖住。 “你这妹妹可是生病了,怎么如今还不醒。” 男娃娃紧张的看了眼宁梓溪, “妹妹是累了,睡着了,没有生病的。” “哦。” 蒙汗药喂的足,咋能醒。 想起老六问起这娃娃时,说是坏人要抓他的妹妹,同村的妹妹们都被抓走了,自己就这么一个亲人了,害怕妹妹被抓,这才跑了出来。 看着这娃娃一脸镇定,眼神里压不住的慌张,让宁梓溪莫名猜想, 这娃娃不会把土匪家的女儿偷出来了。 呸呸呸,瞎想啥, 这要是真被偷出来,我们几人怕是不得安生。 有老大呢,怕啥, 回去老大自有定夺, 不多想,不多想。 第113章 悍匪充公篇(一) 雪橇在雪地里滑动, 老十手拉滑绳稳步前行,老五目不转睛的瞪着雪橇,徒留老六无奈的收拾着脚印和雪橇印。 终于到了, 说时迟那时快,雪橇一停,宁梓溪瞬间跳下雪橇,将两娃娃重新塞回了老十怀中, 赶着老大几人出洞,平缓呼吸站在了老五身后,离老十隔了老远。 老十单手抱着娃娃,挠了挠后脑勺,十三这是咋了。 宁梓溪低下头,就是不抬头,让老十继续迷茫下去。 老大几人出了洞,看着雪橇和老十怀中的娃娃,眼神一眯。 外面并非说话的好地方,对着几人说到 “先进来,烤火暖和暖和。” 几人快速进了洞,宁梓溪转身看向了身后, 雪在空中飘浮,挺好看的,就是好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进洞时老六坐在老大身边,告知事情的经过, “老十先动的手,” 额, 老六尴尬一笑,自己已经尽可能说着是几人都动了手,偏偏老大就是认定老十先动的手, 虽然是事实,但是这样感觉自己不太够意思。 “那个,大哥…,”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我,我,我还没说,你别知道了呀。 老十奇怪的看了眼俩人,在说啥,自己咋就听不懂。 “十三也动手了,” 宁梓溪刚准备喝口热水,听着这话连忙摇摇头, 自己怎么动手, 自己这个小身板,能干啥,莫要高看自己。 老大颔首,将视线转向了老十,目光冷涩。 “如今你是越发不懂规矩,回去领十棍。” 老十表情一变,自己咋又犯错了, 冤呀, 完犊子了,这是又要躺床上了。 别呀, “至于这俩娃娃,不管什么身份,等会儿就送走。” “老大,那个,外面是啥情况我们还不知道,贸然送出去岂不是会害了这俩娃娃。” 老大斜了一眼老十,看着男娃娃问道, “你和妹妹今年几岁了。” 男娃娃自是有眼力,看出老大在这堆人中的身份,回答道, “我七岁了,妹妹三岁了。” 老大点了点头,垂眸轻笑, “听老六说,你是被恶人追捕, 你倒是聪明,能抱着妹妹跑到这荒山野岭。” 老十一听,猛拍大腿。 “对呀,小子,你咋能带妹妹跑这么远。” 男娃娃顿时紧张,抱紧妹妹看着地面不知如何回答, 老十确很有感悟,拍了拍男娃娃的肩膀。 “不错,不愧是我救的人, 聪明,能跑,那一群瘪三有啥用。” 老十满脸不以为然,屋内的人看向老十的目光有些“慈善”, 合着老大说了这话,这棒槌没懂。 一个不及腰的娃娃抱着一个奶娃娃,一群大汉不仅追不上,还追到山上来了。 这话说出来谁信,偏偏老十信了,还挺自豪, 老十这人真的是体格和脑子不能相提并论呀。 宁梓靠在石头上,喝着热水看着低头的男娃娃, 不错,不错,嘴严的很,是个干大事的料。 “嗯,既然你不愿多说,便不说了, 等会儿老三将这俩人送走。” 老十虽然脑子不够用,但是会看众人反应, 自己蹦哒半天,也就自己一个人蹦哒,众人不给搭话,还挺冷漠,这事肯定不成, 虽然不懂为啥不成,但这俩娃娃再可怜也比不过自家兄弟。 张了张嘴,又闭上,这事自己听老大的。 男娃抿着嘴,看着老十很是委屈, 老十接收到目光,顿了顿,慢慢移开了头, 自己真的做不了主,看我没用,找老大呀。 老大比老十更为冷漠,目光如炬,一切都在不言中。 男娃娃看着妹妹冻红的脸,眼神中闪过挣扎,抱着妹妹跪在地上,终是开了口, “求各位叔叔救救我和妹妹。” 得了,叫上叔叔了, 老六悄悄在十三耳边嘀咕,老十伸长脖子听, “十三,若是你遇到我们这些人,你叫我们啥,” “好汉, 这还能叫啥,各位好汉。” 老十一脸嫌弃,还以为有啥事情,就这。 “你别说话,我问十三呢,十三你说说。” 宁梓溪也不太清楚,试探说道, “各位大哥。” 老六一听,乐了, “你这和老十一样,没啥差别。” 老十觉得这事很没意思,要啥差别,当然也好奇,问道 “那要是你,你咋叫,” 老六露出一抹骄傲的笑, “若我叫,就叫小郎君。” 啥?!!! “打,打不过,说,说不过。 还不想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的消息,不如叫声小郎君,顺便卖弄个风骚,恶心他们一下赶紧溜。” 老十和宁梓溪: 恶心是够恶心了,人别到时也没了, 还不如学这娃娃叫声叔叔,保不齐这些人心中怜悯,就不多问了, 等会儿,叫叔叔, 老十心中一片翻腾,老六这是让我学这娃娃叫叔叔, 呵,学叫叔叔,直接叫爷爷岂不更好。 老十冷哼一声,不在理会老六,又将视线移到这娃娃身上。 “之前那边山头有一群悍匪,他们只抢达官贵人的东西,不会伤害普通百姓,我们一直相安无事的, 不知怎的,前段日子悍匪变了心思,和县城官员勾结一起。 开始抢我们的粮食,让大人去帮他们干活,昨儿个不知为何,抢五岁以下的女娃娃到山寨,去了人都没了。 我的父母因为给他们干活累死了,就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了,不能让妹妹被他们给害了。 特意等着晚上没人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没人察觉我和妹妹偷溜出来的, 运气不好,跑到山脚和那几个官兵遇上了,他们自是追着我们不放, 这才被几位叔叔发现救了,就是这样。” “你妹妹也被抓到山寨去了。” 男娃嘴角平平,点了点头。 额,这娃娃解释的好像更扯, 不说那悍匪防护做的好不好,就说你一个娃娃带着另一个娃娃从旁边的山头跑到这边山头脚下, 赤脚跑下来了, 还昨天村中女娃被抓,这意思是你从那边山跑到这边山,花了一天, 你这脚力不错,鞋都没烂, 又看了男娃气色,咋看都不像跑了一天的人。 这编的老十都有些迷瞪了。 第114章 悍匪充公篇(二) 众人心中一个感觉, 这娃娃满口胡话,不实诚。 不过, 山寨。 宁梓溪嘴角微勾, 真是顶顶好的运气,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都送上门来了,不干点啥都不好意思。 眼珠子微转,瞟到发呆的老十,胳膊肘戳了戳老十, “十哥,你还有东西吃没,我饿了。” “饿了,那啥,我包里也没了。 老三,你还有吃的没,我们都饿了。” 老三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米袋,递给了老十。 感叹道,都是些汉子,胃口太好,粮食不够吃。 无奈的摇摇头,粮食得赶紧找呀, 粮食! 老三突然定住,转身直直的看向那俩娃娃,嘴角压根管不住, 怎么就忘了这俩,现成的粮食送上门了,咋能不咧开嘴。 也不嫌老十他们吃的多了,大手一挥, “老十,你们这顿好好吃,吃饱了才能吃更饱的。” 老大瞅了两人一眼,好像懂了什么。 嗷,奥, 老十是听懂了,意思就是把这袋子吃完。 抓了俩把给老五老六,又抓了一把给自己,剩下的都给了宁梓溪。 “十三,快吃,不够,老三还给。” 宁梓溪眼神微转,笑着接过袋子, “好的,十哥。” 于是几人低头干饭,嚼的咯嘣脆, 男娃娃也饿了,肚子咕咕响,确对老十几人嚼的米粒并不渴望。 老大几人看在眼中,并不提给这男娃娃吃食,但是对那山寨好奇的紧儿。 随便找了个由头,几人出了洞,由着啃米粒的几人看着俩娃娃, “老大,晕着那娃娃被喂了药,那男娃娃估摸着是知道的,这怕是趟浑水,我们还是不要沾惹为好。” “老二说的有理,只是老二,若那山寨真有粮,军中几个月的口粮都有了。” 是呀,口粮都有了。 老大心中也是这想法,不管如何都得去看看, “老二,不试试怎么知晓,去看看,” 看着老大眼中的坚定,老二叹了口气,算是同意了。 “既然如此,你将那娃娃药解了,先要知晓这俩人的真实身份。 他俩可不见得是普通娃娃。” 老二点了点头。 咯嘣, 噔~, 宁梓溪一脸懵逼,自己是懒了些,没有好好挑石子,抓了一小撮米粒直接嚼了起来。 但也不至于崩掉一颗牙。 将口中的东西吐到手上, 果然, 一颗白嫩的牙齿滑落在手上,夹杂着些许石子碎, 呸呸呸,宁梓溪连吐三下, 突然感觉自己好可怜,粮没吃好,牙还没了。 还在看着自己手上的牙齿为其默哀时,一个水袋映入眼帘, “要不漱漱口,你这是换牙,还能长出来,没事。” 老六说完又嚼了一口米粒, 宁梓溪接过水袋,漱了漱口,尽管看着几人吃的特香,宁梓溪这时也失了胃口。 “十哥,我想吃肉。” 肉, 这哪能找到肉,自己也好久没吃过了,别说,也挺想的。 宁梓溪朝那俩娃娃那边扬了扬下巴, 惹得悄悄看着他们的男娃瞳孔一紧,抱着妹妹的手抖了抖。 这反应,好似要吃他们似的。 老十瞅了一眼,有些嫌弃 “你要吃他们, 太小,也没多少肉。” “十哥,多少也是点肉,不嫌少,我真的想吃。” 老十无奈,将手中剩下的米粒三两下塞进了嘴里, 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取下别在后腰的刀,慢慢朝那俩娃娃方向走去。 锋利的刀刃在火光下更加突显锐利,老十脸上全是认真,一步一步朝那边走去。 男娃娃警惕的看着老十,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身影,心中各种揣测,悄悄握住了绑在右腿的匕首。 宁梓溪捡着一粒米粒继续嚼着,看着男娃娃的反应, 神色变得认真起来,莫非这男娃真的见过神仙肉不成。 老十朝俩人走去,那男娃似个狼崽目光狠利,蓄力出刀,偏偏老十还老神在在,转着刀把手,漫不经心。 眼见着男娃要动刀, “十哥,我不吃了。 这么冷的天,这几个小虫在这活下来也不容易,放过它了。” 老十一想也是,转身又坐了回来。 男娃拿刀的手松了松,侧头看向了身后的冰虫,这才明白所要吃的的东西是这些虫子, 抽回了手继续抱着妹妹,抬眸又对上了宁梓溪的眸光,只是一瞬男娃便低下了头。 宁梓溪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刚才的动作他全知晓,目光中的一抹不屑让他越发紧张, 本来想靠着这几人离开的心思彻底断了,自己和妹妹得赶紧离开。 宁梓溪可不是什么想善解人意的主儿, “我二哥会医术,你这妹妹睡了这么久,外面声响这么大,也不见得醒来。 救人救到底,我让二哥给你看卡。” 不得男娃答复,对着门口扯着嗓子就喊, “二哥,二哥,这娃娃让你看看他妹妹,你快进来。” 门口几人恰巧就是想让这妹妹醒来,听着这话,自是疾步进来。 男娃有些拒绝 “我,,” “你别不好意思,人命关天,别怕。” “妹妹没事,她,,” “没事个啥,那你现在叫醒,让她喝点水。” “我,,” “别我了,让二哥看看,都是男孩子怕啥, 怎么着,这还有三岁男娃娃不准人看的习俗。” 男娃娃一惊,手松了,宁梓溪顺势将娃娃抱在了怀里,又递给了老二, “二哥,给你。” 老二接过娃娃在一旁诊断着, 屋里众人确有些懵,咋又是个男娃娃了,老十自是按耐不住, “十三,你在知道是男娃娃,你学会诊脉了。” 宁梓溪切了一声,自己不是学神,在军医待了几天,就能诊脉。 “有啥奇怪的,你拉雪橇我抱着这俩,结果这娃娃梦中画地图,然后他就给收拾,我也不想看呀,就到我眼前了,我能咋办。” 老十一顿无语,这也行,不过这男娃娃得是又说胡话。 众人不纠结是男娃女娃,等着二哥说话。 “无大碍,药剂量没控制好,还得几个时辰醒来。” 既然这娃娃没事,现在重要的就是地上失神的男娃娃了。 靠在石壁上,等着这娃如实交代。 第115章 悍匪充公篇(三) 男娃娃垂眸,开口道, “我叫李子墨,父亲是个货郎,母亲在家照看我,和妹…弟弟,虽然不富裕,一家人也是幸福的。 那天,父亲慌张回家,要带我们离开家,说是悍匪要来屠村。 告知村子,没有一人相信, 只因那悍匪往日从不会扰乱我们的生活,甚至看着村子收成不好,还会送吃食接济。 父亲无奈,让母亲与我们先走,自己留在村子劝村民走,母亲不肯,但也不愿我俩受到伤害。 将我俩藏于后山,自己去找父亲了。 虽不知父亲如何知晓那悍匪来屠村,但是那些悍匪确实来了。 将村中大人全部抓走,能做工的小孩儿也抓走,徒留一些女娃娃在家中。 弟弟被乔庄成女娃,邻居家的姐姐照顾着,我被抓到了那里。 只因年纪太小被寨中人留下烧火,这些日子一直在找父母亲,好不容易找到,他们早被扔到了乱坟岗。 父母没了,我不愿待在山寨,偷偷跑出来,想和弟弟逃离这里,不曾想才找到弟弟,悍匪尽然要抓女娃,我只能带着弟弟逃走,之后你们便都知晓了。” “等会儿,那啥,你把你弟弟衣服一脱,不就是个男娃娃了,悍匪就不抓你们了呀。” 老十觉得这娃脑子不灵光,那悍匪要女娃,又不要男娃。 李子墨微怔,悲伤的心情顿时没了,看了眼老十欲言又止, “老十,你多喝点水。” 老六将水袋递给了老十,看向李子墨, “你这弟弟叫什么名字。” “李子焘” 焘 迈仁树德,覆焘无疆。 倒也是个好字,不读点书怕是起不来这名字。 老六对这孩子越发好奇了。 “你躲在后山,怎么就被悍匪抓到了。” “是我自己出去,让他们抓到的,我想找父母亲。” “你弟弟这么小的孩子,你放心那邻居家的姐姐照顾。” “我,我就想救父亲母亲,没有想那么多。” “那你偷溜山寨,一出来就能找到你的弟弟了。” “是,是碰巧,碰巧看到弟弟的。” 好一个碰巧, 砰, 一个声响打断了老六与李子墨的对话, 只见老十提着李子焘脖颈,看着李子墨一脸不耐烦。 “李子啥,” “李子墨,”宁梓溪悄悄说到, “对,李子墨,你能不能干脆点,如实交代,不然我就把你弟弟给摔下去。 实话给你说,我们都是镖师,没啥仁慈心,你再这样耽搁时间,你和你弟弟都不要说话了。” 老十说的是又紧张又后劲不足,偏偏声音中气十足,很能唬人。 李子墨看着倒挂的弟弟果然紧张过来,看着老十慢慢放松的手,咬了咬牙,终于如实交代, 老十赶紧放下李子焘,后怕不已,真怕自己把这娃娃给嚯嚯了,还好啥时没有, 委屈的看了眼十三,明明是他想的,咋就自己干了。 “我说的大多数不是谎话,只有一点, 弟弟不是我的亲弟弟,是悍匪原来当家的儿子。 ……” 众人终于屡清, 悍匪对附近村子不错,村子里的人对他们也不惧怕,甚至遇到不好的事不去找县官先去找他们, 可惜了,悍匪终究是匪,内部矛盾连连,加上如今官员也自立为王,于是悍匪和官员勾结,将原来的当家逼下位。 李子墨的父亲做货郎时被这老大救过,悄悄收留他的儿子,又害怕被人发现,便让这孩子男扮女装。 只是李子墨父母确实如他所说被抓走,尸体早已被扔到了乱坟岗。 轻拍落寞的李子墨,将一把黄豆和水袋递给了李子墨,老三问道, “你可知他们被抓到何处。” 李子墨看着老三温柔的目光,接过了吃食,摇了摇头, “不知道,只是看到父母亲时,他们身上都是伤。” “呸,该死的悍匪。” 老十将李子焘放回了李子墨的怀抱, 将目光看向了老大, “老大,我们去救救那些村民,还有这些悍匪,一个别放过。” “是呀,老大,我们去救救村民。” 听着老六老十的话,李子墨也看向了老大, 自己村子里那些叔叔婶婶还活着,想起父母的伤,这些叔叔婶婶他们还在受着折磨。 老大自是要去,只是听着娃娃说到,估摸着悍匪人不少,得合计合计。 将视线看向了李子墨, “你与我们说说那悍匪的情况。” 李子墨先是疑惑,愣了愣,立马点了点头,便于几人说起山寨的情况。 宁梓溪继续隐身,这事自己不参与,老大让自己干啥就干啥, 虽然自己挺想让这村子里的人变成军营的后备仓, 哎,就是想想。 与宁梓溪有这样想法的还有老六, 军中多次寻找粮食,需要有个地方可以给军中长期提供,这个山寨是个好地方。 就是不知老大几个,会不会因为这些人的罪责不愿放过他们。 老六叹了口气,得看一步走一步了。 到了下午, 老大与老二先去军营探路,留下几人在洞中歇息。 宁梓溪眸光闪了闪,并未说同意。 看着李子墨给的路线,老大俩人确定路线,继续赶路。 老二偏了偏头朝后瞅了一眼,老大也变得无奈,看向身后, “出来。” 宁梓溪磨磨蹭蹭走到了两人身前, 尴尬一笑, “老大,二哥,好巧呀。” 老大瞪着宁梓溪, “你来干什么,快回去。” 宁梓溪自是不愿意,自己去好不容易逃过十哥看娃的法眼,这才追了上来,咋能回去。 “老大,二哥,我一定不给你们添乱,你让我跟着你们一起去,行不行,我也是很厉害的。” “你跟着去干啥,不要胡闹。” “我去长见识,练胆子,除悍匪。 你看那个合适我都行,你就是想跟着你俩去, 大哥~,二哥~。” 老大老二摸着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无语的看了一眼宁梓溪, “跟好,跟丢了,就别去了。” “好的好的,” 于是三人一起去了悍匪山寨。 宁梓溪捏着六哥给自己的煤炭,想起六哥说的神采飞扬,想要将这山寨当成军队的后备军。 宁梓溪感觉自己现在是使命满满。 第116章 悍匪充公篇(四) “大哥,你不觉得按这走法,我们可能明天早上都到不了山寨。” “你有好办法。” 就等这句话了, 宁梓溪对着山林吹了一声口哨,一方山林变得抖动起来,由远及近,朝三人逼近。 老大与老二朝前站了一步,将宁梓溪护在了身后。 两人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山林,宁梓溪揉了揉鼻子,自己要不要现在告诉他们,等会儿来的是帮手。 嗷~呜~ 不好,有狼 ”十三,上树。“ 宁梓溪还没反应,脖子被老大抓住,一把就被扔到了树上, 说实话,挺神奇的。 就是有点费皮肤,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刺哇哇的,还挺疼。 三人上了树,狼群也停在了三人的树下,还有个小白虎。 这只白虎本是狼王扔给宁梓溪来养的,在军中养了几天,费了好些粮食,还和伤员抢肉吃,被宁梓溪又扔回狼王身边。 这不在树下看着三人,开心的打转转。 宁梓溪跳下了树,摸了摸狼王的头,扯着它的耳朵上了狼背,惹得狼王连甩了几下头。 狼群对于宁梓溪有些忌惮,看着宁梓溪的目光很是奇怪,竟然看出一丝敬畏。 怪也。 老大老二看着宁梓溪跳了下来,紧跟着也跳了下来,护在她身边,浑身充斥着警惕。 历来独来独往的宁梓溪,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忘记解释了,连忙对着两人说道, ”大哥,二哥,你们别担心,狼王认小白虎当儿子了,对我们现在和小白虎一样,你们找俩骑上去,我们赶紧去山寨。“ 和小白虎一样,当儿子?! 老大俩人有些犹豫,还有好多疑问想问。 如今的场景让他们将疑问压了下去,对视一眼,朝最近的两头狼试探的爬了上去,两头狼很乖,由着两人上去,上去后还朝宁梓溪叫了一声,好似在求夸奖。 老大老二两人连忙甩掉自己的想法,狼如何能求人夸奖呢。 宁梓溪笑了笑,不错不错。 不枉自己每天晚上只要有时间就和他们练练, 目光看了一转,群狼不约而同一缩, 若是能说话,定是会说这人有毛病。 每次和我们“打架”,浑身伤的没一块好皮肤,眼看着打不过我们, 嗳,人家爬上树,歇了一会儿, 伤口不流血了,变得比刚才更凶猛了,又下来和我们“打架”,一晚上就没消停会儿。 这都不说了,他还天天来。 我们又不傻,打不动,吃不到,还受伤, 一到晚上就离他远远的。 偏偏这山头就这么大,去哪他都能找到,跑远了还打的更凶。 认命了,我们累了。 现在练的,一个哨声响,我们屁颠屁颠都来了,就是想少挨点揍。 所幸这次就是当个坐骑,不挨打, 就是骑骑,没什么大不了,走远了更好。 宁梓溪还在暗自感叹, 多亏自己的修复异能,不然每天一身伤早被发现了。 “大哥二哥,我们先去山寨,等会儿和你们解释。” 俩人点头以示同意,小白虎也跳到了宁梓溪怀中,狼王嚎叫一声,群狼朝山林散去。 三狼三人一白虎朝山寨走去,威风凛凛。 等会儿, “大哥,二哥,我不认图纸,朝哪边走。” “东北角直走即可。” “好,” 宁梓溪点了点头,朝右边走去, “十三,左边。” “啊,奥,好。” 俩人随着狼骤停都有些狼狈,看着宁梓溪一脸迷糊,有些无奈。 到也是十分好奇,这群狼怎的如此听宁梓溪的话。 随着宁梓溪的小折腾,俩人情绪不在那么紧绷,稍缓了口气。 狼到底是快,几个时辰便到了山寨脚下,宁梓溪将三狼一虎藏于树林,三人徒步去山寨。 两对目光一直在宁梓溪后脑勺扫视,让宁梓溪压力有点大。 转身看着两个哥哥, “这事十哥知道的,你们要不回去问十哥。” 两人的目光一直紧逼,宁梓溪无法,只得解释。 原来老大看着宁梓溪能从新兵入营中成为第一名,定是有些武术底子,老十拳脚功夫不错,恰巧又卧床,就叫老十教宁梓溪一些拳脚。 老十的拳脚全都是实战来的,教宁梓溪当然也是让他实战学习。 两人一合计,一个打掩护一个出去找狼搏斗。 一来二回竟然就在大伙眼皮底下练了小半月, 老大老二两人突然想起,那段时间老十老把伤药弄掉,问老二又要一份,想来是给十三备着。 还有大家念着十三长身体,赖床之事睁只眼闭只眼,结果这小子是半夜出去找狼对战,压根起不来。 就是有一点,每日起早给军中人送水,哪有时间上山。 宁梓溪给了答复, “各军帐篷前都有好几个火盆架,睡前把锅朝那上方一架,各军醒来,自取就好。 还别说,这招挺好,他们还找了好几个石头盆放在其中,自行熬粥。” 老大瞪了一眼宁梓溪, “胡闹,那是军中照明用的,怎能这么用。” 额,就是看着军营里人人用的挺欢,也没罚我,就以为可以用。 宁梓溪有些感慨,无名军的军规好像挺松散的,要是我是个暗探,就这些天的晃荡,那大将军早没命了。 暂时不想这些了,宁梓溪看着两位, “大哥,二哥,咱是不是可以去山寨了。” 老二确朝宁梓溪逼近,拉着宁梓溪的胳膊,抹起了袖子。 一看,果然, 乌青覆盖结起的一条条血痂,胳膊没一块好皮肤, 别的地方估摸着也差不多。 老大看着这伤口,眉头紧促。 一人战狼群,若是老十或许还能有半条命,宁梓溪一人去战,这… “大哥,你别怀疑我呀,我就是逮住头狼打,连续三天就打头狼,哪个狼想取代头狼,我又去打那个狼,他们要是想一起上,我就跑,我跑的可快了。” 老大有些无语,这性子果然像他, 那人将宁梓溪交于自己是为了让这娃少受罪,等到合适时机送出军营。 如今受的苦,比上战场还遭罪。 暗自叹了口气,倒也是忘了,他的弟弟怎会是懦弱屈于人下之人。 宁梓溪要是知道老大的想法,一定会告诉老大,不是这样的,就是烧水太无聊,狼群还在山上叫, 想着自己这身体瘦弱无力,就上去找狼群玩玩,顺带还能打个牙祭。 老二看着宁梓溪的伤有些愣住,自己嗅觉向来灵敏,这些天竟未闻出血腥味, 自己这个二哥做的有些失败。 眼前不是感叹的好时光,宁梓溪之事得回去在找两人算账,如今先去探探山寨。 第117章 悍匪充公篇(五) “十三,你在这守着,我俩进去看看。” 啊~ “别乱动。” 哦。 老大一记眼神,让宁梓溪站在原地。 眼神怪慎人的,宁梓溪没敢说啥,眼巴巴看着两人朝山寨走去。 叹了口气,十哥呀,虽然我不能和你有福同享,有难咱一定能当。 “十三,” 哎, 刚扒拉着石头朝上挨屁股,一声十三打破了想要享受的悠闲时光, 老大老二返回来了,宁梓溪看着两人一脸疑问。 这是咋了。 “跟我们来,” 奥,到底咋了。 跟着俩人后面,宁梓溪心里想了一圈,自己那狼群之事还不知道俩人信还是不信,可不能在瞎整了。 要低调低调。 走了一段时间,三人停在一堵墙外,石头堆积起的墙坚厚无比,朝后看去,夜晚看不到尾。 朝下看去,墙角有一个小洞, 这是, 狗洞。 抬头与两人对视一眼, 这是打算让自己爬进去,夜探山寨的活儿就交给自己了。 “洞口有个人在站岗,” 嗯, 啥, 宁梓溪朝洞口轻探,迎面而来的裤腿,让人一激灵。 赶紧撤回自己头,看向老大老二,假笑一声, “你们不会想让我爬进去。 你看他站的位置,我钻进去就是钻人裤裆。 不行,我也是要面子的。 再说这也不算太高,咱能爬上去,干嘛要钻狗洞。” 两人摇了摇头, 老二朝宁梓溪走来,一把扯过他让宁梓溪站在自己肩上。 宁梓溪站稳朝里面看去, 我去,眼皮底下隔几丈就有个站岗的,远一点的看去,估摸有十来个。 这么多人站岗,自己爬进去不是当靶子吗。 不行,这是活太久想找死。 “大哥,二哥,我就这样干巴巴爬进去。” “我引开他们,你和老二先进去。” “那万一这些人不追,还把寨子里其他人引出来了,这,,” “那你有什么…,” 突然,里面传来打斗声,声音从里朝外,离三人越来越近。 三人对视一眼,爬上附近的树,朝里看去。 “当家的,那边有个洞,你快出去,我们留下来断后。” “对,当家的,你快走,有我俩你别担心。” 宁梓溪抓着下巴看着下面互相推托的三人,看的能把自己急死。 那边拿着火把的人齐刷刷的朝这边赶,这边墙边还有这么多人守着。 你们还要在这整兄弟情, 不能先把墙边这些人先干掉,跑出来在说。 等会儿,他们不会也想爬狗洞, 宁梓溪能想到的,老大俩人也想到了。 三人在的位置,那人爬出狗洞仰头便能看到。 在待这儿怕是要暴露自己,得尽快离开。 “老大,今晚不适合进去,要不咱先回。” 看着老大两人跳下树,宁梓溪也跳了下来, 跳下树前又看了眼墙里的场景,人越聚越多,那三人被逼的都开始说起对不起村民的感慨话了,三人怕是凶多吉少。 可惜了, 这三人不能把这守卫引走,此事之后这狗洞怕是也要没了。 唉, “大哥,二哥,咱得合计合计何时再来,要不要下次换个地方进去,” 欸,人呢, 咋就没人理自己呢。 宁梓溪朝俩边看去,身边早已空荡荡, 猛的朝上一看,两人已经翻墙进入寨子里了。 我的老天爷哟,不是说不要打草惊蛇,就是探探路吗, 这是要干啥,真真要了自己的小命。 狠狠叹了口气,宁梓溪也朝上爬了上去。 坐在墙头,看着下面的人打来打去,老大老二越来越不占优势。 自己下去也是个炮灰的命, 又不能不管。 宁梓溪瞪了那三人一眼,早不出来晚不出来,非得这个时候出来。 越想越气,宁梓溪掏出从军医那带出来的药粉, 有些心疼,用一瓶少一瓶。 上面到是写着迷药,也不知道作用大不大。 看了眼下面这么多人,心情好了一些,嘴角微勾,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感知了药粉的成分,果然有铜元素,便将这些药粉用异能带到下面人的鼻子上。 高郎中这东西确实有些意思,这些人果然倒下了。 除了老大老二,所有人都昏睡下去。 不知怎的,老大老二立马将视线锁定到自己身上, 额,这么明显吗? 自己还害怕解释不清把那三人也整昏了,早知道要怀疑自己,还不如全整昏。 “老大,你俩别光看着我,咱现在干嘛去。” 老大两人看了眼宁梓溪,神色不明,先朝那三人走去。 老二取出自己身上的药,放在其鼻息几秒,三人缓缓醒来。 三人先是警惕,看着周遭,清醒过来,看向几人充满感激, 想要说些什么,宁梓溪打断了他们。 “欸,各位大哥,你们没看到那边人都朝这边赶来,咱不能先走吗。” 那几人连忙点头称是,撑着身子朝洞口走去,很快便爬了出来。 老大老二两人借力也从墙内翻了出来。 “此地不能就留,你们三人可愿跟我们一起走。” 三人身上伤痕累累,互看一眼,自是同意。 宁梓溪瘪了瘪嘴,站都站不稳,不同意还能咋。 “十三,” 宁梓溪看着老大,眼神中很是不情愿。 墙内的声音愈发靠近,让人心烦。 终究是善良呀, 口哨声再次响起。 几人步子不停,继续超前走去, 左边传来一阵异动,让那三人立马防备起来。 宁梓溪瞅了几人一眼,发现老大老二竟然也警惕起来。 宁梓溪心中一紧,这次狼群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翻篇。 三狼一虎到了既然跟前,宁梓溪首当其冲爬了上去,自己可是不愿和他们同骑一狼的。 “十三,那个洞虽然被我们盖住了,那些人不笨,很快就会发现的,你。” “好,我知道了。” 宁梓溪叹了口气,不在折腾,由着那三人爬上狼身上, 自己抱着白虎与老大老二徒步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几人总算下了山寨, 一眼便看见三狼看着那三人虎视眈眈, 宁梓溪摸了摸三狼的头,以示夸奖,三狼放松下来,坐在宁梓溪身后继续盯着三人。 这个地方离老十几人不远,但是将这三人就这样带回去有些不妥,有些事情还需要问清楚。 第118章 悍匪充公篇(六) “既然借了高郎中的药,这解药你便也收好。” 老二将药递给宁梓溪便坐在一旁不在说话,听的宁梓溪心中一颤, 十哥不是说没人发现吗,看了眼老二,又看了眼老大, 那了然于胸的眼神让宁梓溪表情僵在脸上,不会自己和十哥干的事他们都知道。 尴尬一笑,宁梓溪将药收到怀中,乖巧的坐在一旁。 看着三人身上的伤口,老大扔给三人一瓶伤药,问道, “说说,你们是何人。” 随着这声音,宁梓溪仔细观察三人, 衣衫褴褛,发髻早已散乱,伤口不知有几处,血迹到时布满全身,糊的脸都看的不真切。 宁梓溪眨巴着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中间的人, 这血痂耷拉在胡子上,咋就能把胡须耷拉掉了,这胡子不是假的。 宁梓溪挠了挠眉头,继续瞅着那人,看的那人也瞅了宁梓溪一眼。 别说,挺凶的,有点像, 看了眼一旁的头狼, 头狼看了眼宁梓溪,那眼神,和这人简直一模一样,藏不住的幽深。 “各位好汉,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只是那些人还会追来,不若你们先走,我们断后。若是我们有缘再见,一定不会对你们隐瞒。” “大可不必担心,十三已经处理好了。” 宁梓溪悄悄看了眼老大,对着几人点了点头。 唉,自己就是看着那些昏倒的人身上有点钱财,找了个小解的借口钻进狗洞借了点儿, 哪知道那些人来的这么快,一紧张把瓶子里的药全撒出去了。 结果又来人了,又一紧张,把身上的火折子弄掉了, 谁又知道自己在那火折子里费了多少力才添了点铜不影响它燃着, 结果就因为人多,自己一紧张,火折子就这么白白浪费在这山寨了。 幸好烧了几个屋子,那些人急得都去灭火了,不然自己能被气死。 还没平息心中的怒火,一转身就看到了老大的大脸。 看了眼身后着火的山寨,又看了眼老大,面面相觑,到底是反应过来了,拿出从十哥那学的招牌笑容,笑了笑赶紧朝前走。 这事又咋解释,真的是太紧张犯的错呀。 收回思绪,看向三人。 三人一怔,不知信与不信,舒了一口气,右侧那人刚想开口,被中间那人止住,自己说到。 “我是断尾山的大当家,” 声音顿住, “我曾是断尾山的大当家。” 旁边俩人一听,表情一变, “当家的,你是我们的大当家,一直都是,那些兄弟,他们也是没办法,你不要怪他们。” “当家的,兄弟们只认你一个大当家,你,” …… “那啥,当家不当家的这你们三等会儿好好说道,咱先说下其他事, 大当家的,您继续说。” 宁梓溪觉得自己在不说点啥,这一晚上都在纠结这当家不当家,偏偏老大老二一个假寐,一个低头看地,毫不在意。 自己真的怀疑他们在试探自己,还感觉他们对自己所做之事并不意外,这感觉没由来怪得很。 叹了口气,这次回营怕是有点难缠。 大当家继续说到, “我叫刘大力,曾是断尾山的大当家,” 看着旁边又要激动的两人,宁梓溪瞪了两人一眼,这才没搭话。 “断尾山的兄弟都是穷苦出身,上山当匪也是逼不得已,所劫之人都是些达官贵人。 这些年劫了不少人,知道不是长久之计,也在山上开垦了地,自己种着,还给附近村民送了些,日子也是能过的。 前段日子县里来了个新县令,来到断尾山说是不追究我们当匪之事,只需帮他们盖个东西即可。 因为是县令的话,寨子里的兄弟能成为普通人,都是高兴的。 不成想这些人奸诈,先是派人进入寨子说是教我们如何盖, 摸清寨子位置,将兄弟们的亲人控制住。 逼着我们建那东西,若我们不从便杀了我们的亲人,我们不得已才同意。 那县令看着我们速度太慢,逼着我们去抓附近村民一起盖,无法,我们抓了他们。 县令的胃口越来越大,如今村子怕是不剩什么人了。 我们几人算是孑然一身,靠着里面的兄弟睁只眼闭着眼这才逃了出来。 各位好汉,此事牵连太大,我们得救那些兄弟出来,不能拖累你们。 谢谢你们救我们,若是将来我们还活着,定报答你们。” 三人站起向三人鞠躬。 宁梓溪偏了偏身子,躲过这个礼。 那无名军和这断尾山土匪听着是军和匪的区别,其实没什么不同,都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干。 这礼可受不得。 老大看着几人,也偏了偏身子。 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疯狂且冲动, 而这些都来自于十三的刺激。 骑狼,烧山寨, 肆意妄为。 这些放在自己身上一定会深思熟虑,几乎不可能发生。 但是看着十三的所做所为,竟然有种奇异的感觉, 内心如有幼虫在蠕动,痒的厉害。 而这时耳边传来一句话, “啧,那山寨如今怕是自顾不暇,不会对你们兄弟怎么样的。” 老大嘴角轻抿, 自顾不暇, 心中所想之事坚定起来。 看向老二十三,眼神中有一丝疯狂,更多是坚定。 “十三,你,你借了多少药。” 宁梓溪下意识朝后退了两步,防备的看着老大, 这药并不难配,关键在于药材不全,这些用一点少一点,自己也没多少,怎么就问自己要。 轻皱眉头伸出俩根指头, “两瓶,” 老大意外的看了眼十三,自己可是看着十三和老十两人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回的屋。 两瓶怕是不止。 宁梓溪肉疼从袖口取出两瓶,递给老二,心情变得有些低落。 偏偏那老二还伸出手来, 宁梓溪生气的看了眼老二, 这是还打算要, 连忙摇了摇头,自己身上就是没有了。 老二不说话,伸手继续盯着宁梓溪。 宁梓溪看向老大,竟然也盯着自己。 要命, “拿”的时候一人没有,要用的时候都来了。 很是不情愿的从另一袖口取出两瓶,递给两人。 这下总该可以了。 眨眼间的功夫一只手又伸在自己眼前。 宁梓溪真的生气了,这咋还要。 “你对药理还不精通,交于我保存或许更好。” 宁梓溪想反驳,但是没有理由。 自己现在就是个刚学医的小工,要说自己精通药理,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宁梓溪从腰上取出两瓶,又码开袖子,抽出绑在胳膊上的药瓶,又从腿上取出几个绑好的药瓶, 不知取了几处, 老大老二两人怀里是放不下了看着宁梓溪的眼神越发奇异。 这小娃娃还是个藏东西的好手。 第119章 悍匪充公篇(七) 收好药,老大看向那三人,仔细询问寨中情况。 旁边略矮的那人叫张阿牛,身材魁梧的那个叫李小虎。 张阿牛负责寨中采买事宜,对寨子很是熟悉,用他的话说,闭着眼都能进出山寨。 李小虎负责的是寨中巡逻事宜,这次三人能出来,多亏他以前对寨中人的照顾。 而这刘大力,是这断尾山老大,不追求抢多少钱财,劫多少宝物,天天想着带领寨中人种地致富。 老实的人自然是愿意,不老实的人别的想法突显出来。 毕竟不劳而获的东西终究来的快,收获的也最多,哪是随便种个地就能得到的。 所以以二当家陈凡为首的寨中人,经不起种地的痛苦,又无法拒绝大当家的安排,伙同官府将大当家逼得退位。 如今这寨子做主的便是那陈凡。 宁梓溪看着旁边张阿牛与李小虎那愤恨的表情,有些不理解。 不劳而获,咋就成了他们要改变的事情。 上山当土匪不就是为了不劳而获吗, 这些人不会不知道土匪不劳而获是他们的特权,看了眼大当家的, 这是要从良。 再说那二当家的,估计也不是个狠心的, 要是自己成了那二当家,这大当家怕是已经开始喝孟婆汤了。 唉,成王败寇,二当家还是过于仁慈。 宁梓溪几人听的心中百中滋味,得到自己想知晓的,便不在多问。 寨子路线知晓,粮食位置也知晓,其余便不是几人能管的事情了。 “十三,药物对待敌人并不是什么良策,药物成本过高,还会误伤我们的人。 若是逼不得已,不可在用这药物,并非君子所做之事。” 宁梓溪揉了揉鼻头,点头说好。 老大看向三人,有些犹豫, “你们的伤,” 三人并不傻,听出几人想要夜袭山寨,连忙摇摇头,称自己的伤并无大碍。 折腾半天,几人骑着狼群又回到了山寨。 李小虎带着几人到了山寨一个盲区,说是曾经为了打牙祭特意留下的路,如今到是用上了。 听着寨中慌乱的跑步声和叫喊声, 有些莞尔,都烧了有一个多时辰了,火还没熄灭。 更奇怪的,这雪之前没停过,这会儿到是停了。 这是注定要团灭的节奏。 “给。” 宁梓溪看着手上的东西,瞅了眼老二, 不是说药不能乱用吗,这会儿给自己干嘛, 眼神中的意味过于明显,老二想起刚刚老大还在教十三莫要用药,不是君子所为。 如今又要用着药对付寨中之人,这转变也太快。 嘴角微勾摇了摇头,火头军的规矩就是没有规矩,听听罢了。 既然如此便让十三自己慢慢琢磨,怕了拍十三肩膀,老二便不再多解释。 “哪里有被絮?” “就在脚底下的库房,里面有好些新的被絮,” 新的, 老大看了眼张阿牛 这话就有些意思了。 几人溜进库房,一人抱着一床被子上了房梁。 老大拿床被子对着几人说到, “将这被子拆散,这些药撒进里面,” 几人划开被子, 里面白花花的棉花让人有些心疼,按照老大的所说,这东西等会儿要烧。 一人服了一颗黑色的药丸,便将药撒进了棉花中。 宁梓溪边撒思绪跑远。 手中的药瓶并非自己从军营拿的,看着每人手上一瓶,宁梓溪挑了挑眉。 看来自己这二哥对这药理很是精通, 不, 怕是对这毒药更为精通。 “十三,你与老二去对面,我带着这几人去他处。” 好的, 宁梓溪与老二低身趴在房顶看着下方,手里一人抱着一床被子。 两人一对视,分别去了拐角,继续趴在房顶,等着老大的讯息。 吁~ 讯息传来,几人抽出火折子,将六床铺盖全部点燃,朝下一抛,刺鼻的味道很是让人上头。 房顶的人都被熏的睁不开眼睛,宁梓溪眯着眼询问老二, “二哥,这是何药,味都能把人熏晕。” 历来沉稳的老难得有些窘迫, “当初制药时,多加了点辣椒,意在给这药添一份颜色。” 添颜色, 用辣椒添颜色,这是一般人能想的, 怪不得这么熏眼睛。 算了,宁梓溪抹了一把脸,自己不过是难受一下眼睛, 下方的人一个个嘭嘭嘭倒地,听的叫人都感觉疼。 棉花烧完,地上的人倒了一片, 宁梓溪不由给老二悄悄递上一个大拇指, 这药效,比开挂还开挂,看来自己还是年轻。 治病救人虽然好,比不上这毒药一颗满地倒来的舒爽, 回头就开始学这毒药方子。 几人蒙面,跳下房顶。 大摇大摆的跟着刘大力几人直奔粮仓。 这么大, 眼前的粮仓让几人有些吃惊, 这都顶的上军营一个月的伙食了, 一个山寨要不要有这么多粮食。 刘大力很是自豪的介绍,这是他与山寨的人一起种了两年的粮食,倒也不算多,还吃了一部分。 老大看着粮仓,想起自己走前走前老六对自己说的话, 无名军缺一个粮仓, 源源不断,供军营衣食无忧的粮仓。 老大的想法有些变化, 本来还在想,这山寨之事或许很是麻烦,拿了粮便赶紧离开。 如今怕是要从长计议, 毕竟一个会种粮食的土匪头子价值很大。 刘大力说完这片粮仓是自己山寨种的,便感觉几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变化, 简直像饿狼看上一块肥肉, 呸,什么比较, 怕是他们垂涎自己的种地技术,想要自己教于他们。 等会儿他们求与自己,定会同意的,毕竟这些人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教种地有何可推托的,自己可是有千种经验可告知。 粮仓内一时无人说话,宁梓溪嘴角微抽, 想不到呀,没了老六老十,自己竟然在几人面前话最多。 “那啥,你们不救救自己的亲人朋友。娘子儿女啥的,” 三人摇了摇头,面容羞涩, “我们还没有娶妻。” 宁梓溪意外的看了眼三人, 这届悍匪不太行呀,竟然没有劫个美人来当压寨夫人, 糟糕,竟然说出来了。 刘大力三人有些哭笑不得,哪个女子无缘无故会走这常年悍匪出没的路, 不打扰便是山寨对这女子最好的照顾了。 第120章 悍匪充公篇(八) “那二当家可有家眷。” 这问题问的有些突兀,几人一愣,互看一眼,不知该如何说起, 看着几人磨蹭的模样,不用多想, 意思就是有喽。 老大老二也和宁梓溪一样,看到几人反应察觉到了什么,不过当务之急是将这寨子的情况弄清楚, 自己几人讨巧,杀了寨中人一个措手不及,若是这些人醒来,怕是不会这么好对付。 宁梓溪又看了眼这刘大力,那李子墨不是说李子焘是山寨当家的孩子吗,咋这当家的说自己没有孩子。 那李子焘是谁的孩子。 还有那李子墨,一个农家的娃子,眼神那么凶, 这绝了,一个个麻烦得紧。 算了,想多了不好,直接问, “你认识李子墨不,” 老十说得好,想不通就问,想多了容易老。 虽然知道现在问时机不太对,但是要是如自己所想,事情就简单了。 刘大力三人有些迷茫,这名字从未听过, “李子焘呢,” 三人有些迟疑的摇摇头,李子焘不知,但是知道一个名字中带焘的人。 “陈焘。” 老大突然出声,让三人一惊,后又点点头。 “可是男孩。” 三人又点点头, 老大三人眼神一对视,算是有思绪了, 不过这刘大力真的是这山寨的大当家。 值得反思呀。 不能在当误时间,老大掏出李子墨给的地图,果然,这地图上明里暗里引着几人去一个地方。 这地方怕就是那些百姓被抓的地方。 这刘大力几人也是看出来了,看着是个有勇有谋的汉子, 实则大大咧咧,沉迷种地, 这不, 几人来到小孩地图指引的地方,刘大力还满脸新奇。 得了,这刘大力指望不上, 一点都比不上旁边的张阿牛,一路上做了这么多记号,老大几人都没舍得擦。 老大三人明白, 这山寨之事复杂得紧,考虑太多一点用都没有。 把不是山寨的,有异心的人除掉,山寨变成自己的了,什么事都解决了。 就算山寨众人不服也无妨,失败也无妨, 看着一旁皱着眉头的刘大力,老大嘴角勾起, 毕竟前大当家的为了报仇伙同官府杀了山寨的人,也是有理有据的。 不做多想,看着眼前的山洞。 眼前的山洞用稻草围住,几人将稻草清干净,拿着火折子进了山洞。 刺骨的风迎面而来,让几人心中一紧, 尤其是刘大力,当了大当家的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这个山洞,更重要的是这山洞里或许还有其他东西。 这说出来有人信吗,一个山寨之主不知道自己山寨。 啊呸, 这陈凡,不就是脑子聪明点,事事瞒着自己,自己那么相信他,这也忒欺负人了。 几人快步朝前走,很快到了死角,面前是一堵石墙,看不到别的路。 刘大力看了山洞一圈,没有别的东西。 有些庆幸,这怕是陈凡也不知道的山洞,看来也不是自己的问题。 嘭~ 李小虎有些懵的看着自己的胳膊肘,就是靠了一下,咋就响了。 刘大力表情一僵,看着李小虎有些不敢置信,这里面还真有东西。 随着声音响起,面前的墙慢慢移动,眼前变得明亮起来。 黑暗待久了亮光让几人很不适应,半眯着眼朝前看去。 这一看, 就一个字, 绝! 一把把大刀正对着几人,还好进洞前老大给的汗巾,盖住了几人的脸,让几人短时间没有漏出真面目, 可惜了,旁边三人,寨中人熟的很,连衣服都没换。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山寨的人。 眼前的大汉也不认人,也不多说,直接拿着刀把几人怼进了牢房。 这牢房挺大,人也挺多。 “凡子,你怎么也在这儿。” 刘大力看着陈凡靠着墙角,有些意外。 火把的余光打在陈凡身上,国字脸上满是严肃,眸光扫向几人有些深不可测,偏偏自带一身正气,一眼看去不像个土匪,到像是一个守住自己驻地的将领。 此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大哥,” “别,你是我老大,我祖宗。” 刘大力靠坐在墙角,不想理陈凡,看着齐刷刷站起的众人,气不打一出来。 自己转身靠着墙角,越想越生气。 仰起头对着站在一旁的陈凡破口大骂。 “你不是挺能行的,把我直接拉下来自己当老大,咋得了,你这才当几天,又被别人拉下来了。 你咋就不成器呢,不坚持几天,你让我的脸咋放。 他娘的,我把自己的兄弟都交给你了,你咋这么厉害,带到这牢房当牢头呀。 啊呸,陈凡,你这小子咋就是个这,你能成不,你不能成拉我下来干啥,你看你干的啥事儿。 还有,你咋就觉得自己聪明很,啥啥都瞒着我,你咋就没算到自己被别人关进来,自己也被拉下来了, 你咋不能耐了,你…… ……” “大哥” “别拉着我,说,” 刘大力抹了一把脸,面目狰狞的看着拉着自己衣角的李小虎, 李小虎尴尬一笑,指了指牢外。 刘大力不耐烦的看着外面,看了一眼,嫌弃的收回了自己的眼睛。 外面的人,真真是看一眼脏一眼自己的眼。 外面的人到是淡定,看着我牢房的人,嘴角勾起。 对着一旁的人说到, “数数,看着够不够。” 那人便一个个数起来, 一,二……四十七,四十八,四十九,五十,五十一。 “回大人,多了一个。” 多了一个,那大人瞟了一眼牢房,指了指宁梓溪。 “将那个小矮子也放上去,人就刚刚好。” “是,大人。” 宁梓溪呵呵一声,一口唾沫想吐死他, 一个不过到五尺的人说一个不到四尺的人,谁给他的脸。 你大爷我才十三,还能长,你怕是已经三十了,能长不。 “十三,” 奥, 宁梓溪瘪了瘪嘴,默默放回自己的药瓶。 忍住,听老大的,先摸清有多少人,这个矮子暂时放过。 不过,这寨子真的好麻烦,不如全弄了,让军营的人重新驻守,这样快,还不麻烦。 估摸着时间,哨兵小队的人怕是快要来了, 所以到底是杀还是留呢。 “你,出来。” 宁梓溪看着外面的人,指了指自己。 “就是你,出来。” 宁梓溪看了眼老大,接收到老大的视线,低头出了牢房。 第121章 悍匪充公篇(九) “算了,你先进去。” 宁梓溪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门外的人一把推进了牢房。 那人和守卫说了两句,便和那位大人朝外面走去,依稀能听到有人喊着开饭, 额, 嗯,挺好的 也不审审我们是咋进来的,也不对我们搜个身。 啥都没干先去开饭,你说你这不是给我们送机会吗。 宁梓溪惋惜的看了眼远走的两人,掂量着手上的钥匙,摇了摇头,这逃出去能不简单。 只是, 这陈凡咋进来的。 陈凡伸手想像以前一样勾着大当家的,想到如今的场面,放下了手。 知道自己做的事终究伤了大当家,大当家过于重情义,自己确实有些过分, 但是阿寿,自己不能看着他出事。 “大哥,我没有办法,阿寿在他们手上,只能对不起大家了。” 阿寿,刘大力转身看着陈凡, “阿寿如今在哪。” 陈凡苦笑, “我也不知晓,已经托人带了出去,不知道如今可好。” 刘大力的脸色也变了,阿寿怎么就出事了。 老大看着俩人不停变化的脸色,瞟了眼老二。 老二将地图递到了陈凡面前,看着这张地图,陈凡有些惊讶,这是阿墨的字。 难道…… “你们怎么得到这张图的。” “李子墨给的,哦,还跟了个小孩子叫李子焘。” 陈凡一听,一惊,看着几人的表情,顿时明白, 表情放松许多,扶了扶衣袖,向三人一拜, “谢三位壮士搭救。” 老二躲了这一拜,开口道 “不若我们先出去。” 陈凡点了点头, “好,” 只见陈凡一声哨响,传出阵阵惨叫,外面的人突然拿出了刀,对着一旁的人砍去,驻守牢房的人也劈开了锁, 老大几人到是淡定,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到是刘大力一脸懵逼,看着外面的人自相残杀, 有些是自己的兄弟被脸生的人给砍了,有的自己人砍自己人。 这他娘的是要干啥,刘大力刚从守门那抢的刀都不知道咋使了。 这一天天的都是啥事。 “家里人他们在哪,” “大哥不要担心,他们在上面一切安好。” 上面,刘大力奥了一声点了点头。 上面哪来着, 陈凡叹了口气,本来想着等那群官兵全部来到山寨一次解决完,如今阴差阳错提前动手,所幸大当家的和阿寿没有事情发生。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也要提前动手了。 只见陈凡从怀中取出一瓶药,趁几人不注意塞进了刘大力怀中。 这陈凡好似故意一般,除了刘大力还在愣神看着远方,其他人都看到了。 老大几人并不参与,静观其变。 宁梓溪拿着牢门的钥匙不得劲,将手中的钥匙递给老二,想了想又将牢门钥匙递给了刘大力。 “这钥匙,你们寨中的家当,我可不要,你收好。” 刘大力总觉得这话听起来刺耳朵,咋就是寨中的家当, 你见过谁家家当自己锁自己,拿着钥匙的刘大力越想越不好受,将钥匙扔给了陈凡, 都是这小子惹得,自己收好。 陈凡自是受牵连,也不算无辜,摇了摇头,将钥匙,哦,不,家当收拾好。 老大三人坐在客房闭目养神,至于刘大力与陈凡两人, “阿凡,你向来干事有自己的主意,这一次到底是为何,你总该给我通个气,不然我拿刀都不知道砍谁,你说要是你,气不气,闹不闹心。” “大哥,不生气我骗你,不怪我背叛你。” 刘大力看傻子般看着陈凡,自己的脑子自己能不清楚,自己要是有那么多计谋用得着练武,有那智商早去当官去了,还用得着当土匪。 陈大力的表情让陈凡一愣,愧疚感直接被打散, 有些无奈,大当家怎能这么相信我。 唉! “行了,今后有事你定要提前告知我,可不能这样瞎弄了。” 陈凡点了点头。 不过, “阿焘出了何事,怎么被送出山寨。” 阿焘自出生一直在山寨中,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怎会出事,刘大力不太明白。 偏偏问陈凡,不给答复,看着眼前犟驴的模样,刘大力叹了口气,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到现在阿焘是不是陈凡的娃娃自己都不了解,问这么多也不懂,算了,算了。 刘大力不多问,扭头回自己房间找个人重新上了药,衣服都没换就在房间补觉了。 另一边, 宁梓溪几人看着眼前的饭菜,眼神中满是惋惜。 饱满的米粒颗颗分明,红烧肉肥瘦正好,酱香味十足,一整个烧鸡亮的流油,对于口粮严重不足的几人来说,这是绝顶美味。 可惜了,这山寨的人真行,不管是饭还是菜都撒药, 你说这让人咋吃,咋下口。 “吃,不是饿吗。” 嗯~ 宁梓溪看着老大老二两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挑了挑眉也夹起菜朝口中送, “我爱吃肥肉,这块你给我。” 老二右手从宁梓溪碗边划过,将筷子上的肥肉抢过,宁梓溪摸了摸了碗边, 点了点头,吃了好几口米饭,这才开始享受红烧肉和烧鸡。 不错,这山寨的厨子能处,菜烧的很不错,几人不约而同加快了夹菜的频率。 一顿饭解决,几人揉着肚子靠在椅子上,有些犯困。 配上山上的风声,不一会儿几人就睡着了。 噔噔噔,噔噔噔 适才给宁梓溪三人送饭的人看着时间差不多,便敲着门,想要将碗筷收拾掉,里面的人并未回应。 送饭的人并不惊讶,右手一摆,便有六人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六人搭把手将三人抬起,送到了靠近后上一间不起眼的屋子,几人被抬上炕,帮几人裹紧铺盖,几人便离开了房间,送饭的那人将房间锁住。 不一会儿便全部离开了。 宁梓溪挠了挠头发,看着房顶,询问到, “大哥,我们~” “睡觉。” 啊, 旁边两人撂了一句话便睡起了觉,宁梓溪颇为无语, 这山寨的事简直乱的很,也不知道六哥十哥他们啥时来。 看了眼窗外,宁梓溪也闭上了眼睛,这么好的床不用来睡浪费的慌,睡觉。 第122章 悍匪充公篇(十) “二当家,已经安置好了。” 嗯, 陈凡看着手上的钥匙,思绪飘远, 算了算时间,那些人也快到了。 “我去,终于到了。” 老十看着远处的炊烟,舒了口气,赶了一晚上的路,能把人饿死。 从怀里摸了几颗米粒慢慢咀嚼,看着山寨心情甚好。 昨儿个看着信号,便和哨兵一起朝这边赶, 眼前的山寨一眼望不到头,附近的山包还被开垦的整整齐齐,这山寨的人一看就是勤快人,想来内里粮食不少。 “老六,咱现在能进去不。” “等着,等大哥信号。” 奥, 老十又扒拉了一口米粒,碰了碰旁边的老六, “你说,老五一个人能照顾好那俩娃娃不, 刚我们走的时候老五还在摆弄他的那啥子雪橇,他也没照顾过娃娃,万一被狼叼走了,咋弄。” 老三轻笑,这老十净瞎想, “老十,老五有办法的,不用多操心,继续嚼你的米粒。” 说着扔给老十一包米, 老十嘿嘿一笑,欣然接着,打开捏了一小撮继续嚼。 至于老五, “如何,坐着可难受。” 老五一手捏着个李子焘,转身向身后的李子墨询问到。 李子墨脸色有些惨白,看着老五犹如看到凶兽,想到阿焘在他手上,不得不压下恐惧。 回答道, “有些颠簸,头有点晕。” 老五一听,陷入了沉思,怎么还不平稳,到底那一步又出了错。 扔下了背上的树藤,将李子焘放到李子墨怀中,将俩人绑在雪橇上。 看着远处的树,被自己砍得不成样子,试了这么多次,怎么还如此颠簸。 一手拉着雪橇,边走边思考,走的步伐时快时慢,陷入思虑顾不了旁人。 这可苦了后面的俩人,刚稳住身子又是一动,在雪地里继续颠簸起来。 李子墨一手抱住李子焘,一手捏紧旁边的木条,看着老五的眼神彻底变了,这个人太可怕了。 自老十几人走后,便开始捯饬这个雪橇,开始自己坐在上面,从山坡滑下去,压根管不上俩人。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俩人眼神一亮,将两人绑在雪橇上,从下坡往上拉。 李子墨抱不住李子焘,俩人差点摔个底朝天。 那老五一看,自是觉得不成,便将李子墨一人放在雪橇上。 一手提着李子焘,一手拉着雪橇,就这样几十个来回,每次都要问自己稳不稳, 自是不稳,自己如今的脑袋都昏着呢。 李子墨看了眼一周,白花花的一片,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道老十何时能回来,好赶紧救救两人。 …… “老三,老六,你们快看那边。” 众人看去,一群身穿官服的兵役从另一头爬上了山寨,眼见着到了山寨。 领头的人和他人衣服明显不同,旁边还有俩个人扫视着周边,明里暗里护着前面的人。 一个官兵敲响了门,不一会儿便有人打开了门,将这些人全部放了进去。 “老六,这,” “不急,等大哥信号。” “哨一,你带俩人去看看周边可还有人上山,哨二,去看这山寨可还有别的入口可进。” “是。” 看着这山寨,老六目光闪过一抹流光。 “二当家,人来了。” 少年时期曾看过一篇文章,讲的便是瓮中捉鳖, 书中讲到,将王八堵进大坛子里,看准时机抓住它。 是得要好好抓住它。 看着亭中景色,到底是冬日,满目白色,得要一抹亮色缓缓眼。 配上这顶好的大红袍,靠在贵妃塌上,等着亮色出现。 “老六,老六,他们在内斗耶。” 嗯, “咱现在要不要进去帮帮忙。” 老六撇了一眼老十,回复到, “等大哥信号。” “欸,别呀,你说老大会不会睡着了,忘了我们几个。 或者老大也在里面,我们得去救老大呀” “闭嘴。” 奥,看着老六的眼神,老十悻悻的闭了嘴, 听着寨中的打斗声,心里直痒痒。 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冲进去,脑子里蹦出中郎将的模样,顿时啥心思都没有了。 中郎将这人可和老大不一样,不只是说说,是真干呀。 唉,等信号。 老十等的都快睡着了,一个盹没打好突然惊醒, 看着山寨,有些迷蒙,这是过了多久,打斗声竟然没了。 山寨里, “二当家,那些人已经全部解决了。” 陈凡适才假寐,睁开眸子看着张阿牛,笑着点头。 “阿牛进寨子多久了,” 张阿牛心中一咯噔,不知道二当家为何这样问, “和大当家一起来的,如今已经有五年了。” “五年了,这么久了,想必对大当家很了解。” 张阿牛自是了解大当家,自小和大当家一起长大,一起在河里摸鱼长大的,自是了解,俩人上山也是迫于无奈逼不得已。 陈凡看着张阿牛的表情闪过一丝回忆,敛下眼皮, “知道大当家是何人便好,便好。” 陈凡笑着对张阿牛说到, “帮我添杯水,” 张阿牛颔首,便朝陈凡走进,水声入碗,掩住了门口的脚步声,还有抽出匕首的声音。 一声闷声,只见陈凡靠在塌上将匕首刺进自己腹部,张阿牛一愣,身体快于脑子朝陈凡走去,查看他的伤口。 刘大力进来便看到这个场景, 陈凡满身是血,手捂着悲愤的看着张阿牛,而张阿牛拿着匕首一脸冷漠,看着陈凡的神情很是莫名。 “张阿牛,你要干啥。” 顿时门口的守卫进来,将张阿牛制服在地。 刘大力这时没有时间关注张阿牛,疾步走到陈凡身边, “凡子,你, 快,去叫郎中,叫郎中来” 看着陈凡脸色惨白,血还止不住的流,刘大力有些慌, 用力捂住陈凡的伤口不想让血流出来,半抱着陈凡的手有些颤抖, “大当家的,不用叫郎中了, 我,” “你别说话,郎中马上就到,你不会出事的,就是个小伤口,等会儿郎中来了就没事了, 凡子,你不会有事的。” “大当家,我,” 看着陈凡的眼神,刘大力很是无措,下意识不想让陈凡把话说出来,摇了摇头抱紧陈凡。 第123章 悍匪充公篇(十一) “刘大力,你听我说。” 陈凡用力捏紧刘大力胳膊,眼神充满安抚。 “我的身体自己知道,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守住山寨,不要过于相信身边的人,他们并不可信。” 看着眼前的刘大力,陈凡轻笑,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自己说什么都信。 自己并非什么好人,如今临死之前确做了一件好事。 说着从刘大力怀中取出布袋,并未被打开, 看到这,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将布袋塞进刘大力手中。 “这是寨中人的姓名,不能用的人,我不在了他们也不会再有威胁,能用的人我都写在了前面。 不要说你不认字,这些字我都教过你,不要偷懒,我不在了,你要护住寨子。 你种的粮食都收拾在屋子里,没拿出去卖,之后也不要拿出去卖了,没人会买的,就算有人买对寨子来说并不是好事。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只需记住,出去卖东西寨子会暴露,寨中的妇孺受到伤害你要怎么办。 咳咳,还有阿焘他们,对外我已经散布消息, 断尾山二当家叛变,伙同官府杀害大当家,大当家受伤逃出山寨,不曾想二当家与官府内斗,死于对方刀下,大当家拖着残身回到山寨,山寨所剩无几,不得不关寨休养生息。 山寨易守难攻,如今你只需好好守住即可。 至于阿焘, 咳, 也与我死于官府手下, 我求你一件事,阿焘不能在待在山寨,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将阿焘托于那几位壮士照看,这件事只当是我的遗愿,你一定要帮我” “你别多说了,郎中就要来了。 你说的都不作数,你好好活着的,说什么鬼话。” 说完对着后面催促,声音掩不住的颤抖, 陈凡看着刘大力有些无奈,怎么还会有郎中呢,早都化为一胚黄土了。 “郎中呢,怎么还没到。” “凡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 对了,郎中。” 刘大力想起宁梓溪三人曾经给自己递过药,这三人或许有人会医术, “小虎,你去把那几个壮士请来。” 李小虎拍了拍自己脑袋,对了,怎么把他们忘了, “好,好,我这就去。” 李小虎跑的匆忙,压根顾不上上旁人,一出门就和门口的人相撞。 也不看人,爬起来就朝门口冲, “哎,李小虎,你跑啥。” 老大瞅了一眼宁梓溪,宁梓溪尴尬一笑,立马改变语气, “寨中发生了啥事,我们几个吃了一顿饭就睡到现在,一醒来这天都变了,怎的这么吓人。 哎呦,我就是说天变了,你这是咋了,你这眼眶咋还红了,没事。” 李小虎赶紧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你们来了就好,快和我进去。” 啥, 说完李小虎拉着宁梓溪直直朝里走,宁梓溪转头看向老大老二, 这是咋了, 俩人也并不知发生何事, 不过,眼神中透露一丝无语,提示宁梓溪莫要演的太过, 宁梓溪揉了揉眼角,以示知道。 “大当家的,我把人带来了。” 刘大力连忙转身看向身后,看到是宁梓溪,失望直接挂在脸上,直到看到踏入屋子的老大老二。 起身直接穿过宁梓溪走到老二身边,眼神充斥急切, “老,老二壮士,你可会医术,能帮凡子把个脉吗。” 老二看了眼床上的陈凡,点了点头。 刘大力自是开心,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很是用力将老二拉到了床旁。 一脸殷切的看着老二, 老二虽然答应帮其把脉,但是把脉归把脉,治疗又归另一回事了。 粗看这陈凡,就知不是只有失血这一个症状。 只是不知这刘大力知与不知了。 “你们都出去,把脉这么多人容易乱心境。” “好,好,我们先出去。” 宁梓溪意外的看了眼刘大力,随着几人出了屋子。 刚才答应的太快,如今有些后悔,刘大力坐在椅子上有些难受,坐在外面干不了什么,只能死死地盯着门口。 时间一秒秒过去,外面的人等的心焦,偏偏里面没有动静。 刘大力如今脸上看不出啥,握紧的拳头显示着不平静的心。 “哎呦,” 身后传来一身喊叫,一人被门口的守卫生擒,本要关进牢房,偏偏被这人挣脱乱跑到宅子里。 守卫看到这群乱跑的人也是恨得牙痒痒,偏偏逮不住。 “十哥,” 宁梓溪意外的看着来人,老十咋进来了,大哥不是没发信号吗。 老十看着老大老二和宁梓溪,顿时眉开眼笑, 自己本来真的在等老大的消息,没想到这山寨直接挂白灯笼,还朝山上扔尸体,这不是吓人吗。 这不老六给出的主意,找不到地方进来,直接耍无赖从大门进,还别说,真的进来了。 老大几人没事,老十也放心了。 刘大力看着几人认识,便不在多问,使了个眼色让李小虎离开了屋子。 老十向刘大力行了拜礼,便乐呵呵走到宁梓溪几人跟前, 挑了挑眉, “咋样,十哥厉害,这不也进来了。” 宁梓溪呵呵一笑,任他臭屁。 老十欸了一声,还想说啥,门打开了。 老二一脸严肃的走了出来,手上沾着血色,向刘大力微摇头。 刘大力不敢置信,拿出老二曾经递给他的药, “这些药可以用吗,不就是个伤口,之前我也受过伤,止住血不就没事了,不会伤及性命的。” 老二叹了口气, “并非只有这个伤口,二当家本就是个聪明人,思虑过重,休息不当,身体本就弱于常人,之前有旧疾一直未恢复,如今加上这伤口,身子已经吃不消。 我虽会点医术,但这自己没有一点办法,血我已经止住,二当家如今醒着,你不妨在进去看看。” 刘大力听着这话自是不想认命,但也无法,捏着那瓶药落寞的进了屋子。 老十看着刘大力的背影,叹了口气,是个重情义的人,生死有命呀。 宁梓溪掏出一个帕子递给老二, “二哥,擦擦手。” 老二接过手帕慢慢擦拭着手,不慌不忙, “二哥,那陈凡一点救都没了吗。” 老二依旧擦着手,摇了摇头。 第124章 悍匪充公篇(十二) “十三,你进去干嘛,人家俩兄弟说话,你别进呀。” 宁梓溪仿佛没有听到,直接进了屋子,打开门帘那一刻停了下来。 听着屋内的哭声,有些惊悚,起初刘大力不过是憋着泪说话,如今话停了,只剩下鬼哭狼嚎, 宁梓溪犹豫一瞬打开了门帘,踏入屋子的脚退了出去。 抬眼便看见陈凡看着刘大力的眼神透露着心疼,宁梓溪眉头微皱,再看去那陈凡已经抬眼与自己对视,眼神平淡,好似刚才自己看错。 宁梓溪打量着陈凡,看的仔细,那刘大力继续嚎叫着,能听出他的不舍与崩溃。 宁梓溪向陈凡轻点头,收下帘子出了屋子。 感知铜元素听着好似作用单一,但若是钻研,作用大着呢。 每个人身上都必须有铜元素,多少无法计算,但是人无恙,铜元素就无恙。 换句话说,铜元素与其他元素一起在人体中保持平衡,人无恙,感知铜元素时是一种状态,当人体有恙时,感知铜元素便是另一种状态,人体便失去了平衡。 感知陈凡体中铜元素时,确实存在异常,铜元素跳的太过厉害,确实有些危险。 生死有命,老二已经说了无救,自己再插手并非好事, 宁梓溪叹了口气,不知怎的陈凡看刘大力的眼神闪现在自己脑中。 那抹心疼,是为何。 “十三,你发啥呆,你进屋干啥,那里面可是,唉,这咋哭的这么大声。” 宁梓溪被老十一拍,啥思绪都散了,看着老十,说到, “十哥,商量个事,以后我要是出事了,你可别这样哭,” “咋了,你能出个啥事。 你没觉得人家大当家的重情重义,听得我都揪心。” 宁梓溪无语的看了眼老十,和那刘大力一样魁梧的身材,偏偏哭的“狂风暴雨”,你说谁看的不难受,哪都难受。 宁梓溪扯着下唇看着远方,有些想不通, 陈凡虽然看起来活不了,但没救并非一定, 适才老二说了没法子,让宁梓溪有些怀疑, 这里又不是能说话的地方,宁梓溪暂时压住了自己想问的话。 “凡子,凡子。” 屋内传来一声惊吼,几人赶紧进屋,老二快步走到床前,伸手试探鼻息。 表情冷凝,抽出手看着刘大力,摇了摇头。 刘大力身体紧绷,看着床上的人眼珠泛红,定定的看着陈凡一言不发,李小虎一进门看着床上的人也红了双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强忍着伤心将老大几人带到客房休息。 宁梓溪坐在桌子上,摆弄着茶壶,冷不丁来了一句, “二哥,陈凡还能活吗。” 大门外的白灯笼挂的整齐,寨中的人情绪不高,让寨中清冷许多。 宁梓溪盯着老二,想要一个答案。 老十虽然拎不清,这个时候没插话,屋内气氛有些紧张,一时没人说话。 噔~,茶杯入桌 “好了,你想问什么就问我,老二做的事都是我嘱咐的。” 宁梓溪看了眼仿佛老僧入定的老二,转身看向了老大,错过了老二看向自己的打量。 对着老大所说的话直白,不拖泥带水。 “陈凡一定要死吗。” 老大被问的有些愣,这个问法有点意思。 陈凡所做之事几人不曾清楚,更不曾插手,这陈凡之死关他人何事。 十三这问的仿佛自己弄死陈凡一样,又仿佛自己能决定陈凡生死一样。 老大被这小没良心的气笑了,自家粮食都没得吃,还管的多。 “那你说陈凡为何不能死。” 宁梓溪一愣,为何, 因为他是一条生命呀, 咦呀~, 鸡皮疙瘩直上来, 这话真圣母。 为何要救,因为这人聪明,这聪慧程度,干何事不成,死了不可惜。 “因为这人看着不像短命的。” 老大点了点头, 然后呢。 “大哥,你就说没有一点机会吗。” 老大看向宁梓溪, “你可知道陈凡是何人,他在寨中做了何事。” 宁梓溪摇了摇头, “你既然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他值得救,若是他恶贯满盈,隐姓埋名呢。 还有莫要胡说,怎的这事就成了我们的事了,什么机会不机会的,我们只是把把脉,无能为力而已。” 宁梓溪看着老大,怎的不知道老大也是能说这么多话,就是说了这么多,一字无用,就是不救。 “可是大哥,我们也是离经叛道的,我们干的事…” “十三,” 老十听他们之前话是一句没听懂,这句话是听明白了,赶紧呵斥住宁梓溪, 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怎敢胡说。 老大盯着十三,带着审视, “为何要救。” 宁梓溪自是不怕,盯着老大眼睛满是倔强, “为何不救。” 俩个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老十想要向前,被老二拉住,摇头拉着老十出屋子守着门。 老大看着这与中郎将相似的模样,叹了口气, 认命般解释到。 “十三,你可知我们如今的身份敏感,有些事情并不能全部了解。 所以我们不再追求掌握过多信息去了解人和事,而是在能知晓的信息中去分析能得到的东西,靠着这些东西去解决事情。” 拍着宁梓溪的肩膀,老大继续说到, “陈凡之事,我们所知的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但是你可知抓李子焘几人的官兵是陈凡的人所扮, 刘大力出寨时,附近有一队商贩路过,那些人就是他安排接应刘大力的人。 因为我们的意外出现,他提前将寨中人调离其他地方,你可见过这个寨子一个妇孺孩童, 他能在我们意外出现时,这么快布局,安置好山寨,排除异己,以自己之死解决了山寨危机,又让刘大力接受信任的人的背叛,让他担起责任。 十三,这些不过是他让我们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呢,他太聪明了,走一步看十步的人,能为我们所用吗。 这个人要是为自己所用还好,若是不能,并非小事,我们不能冒险。” 还有的老大并没有说, 那李子墨小小年纪也是个狠角色,察觉几人出现演了这么一出戏,能眼睁睁看着护送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这也对上了,为何那李子焘吃了药并不伤身体,至今没醒来。 害怕李子焘多说,暴露此事。 啧,这俩人,心思多,做事确实厉害。 第125章 悍匪充公篇(十三) “十三,如此说你可懂。” 宁梓溪不懂,自己说了这么半天,就是想救, 老大解释半天就是不想救, 你让想救的懂了不想救的话,那不就是不救吗。 不成, 这陈凡得救, 虽然他不确定因素太多,但是他的羁绊也多。 “大哥,” 宁梓溪琢磨了一下,说到, “陈凡才智过人,我认,可是我们也并非笨人。 更何况,他在乎的东西太多,如今的局面就是因为他在乎的太多无人分担造成的, 如果我们成了他的依靠呢,护住他在乎的人,他怎会还想出这么一招。” 老大眼神微闪,偏头看着宁梓溪半晌儿, “你这么想救,” 宁梓溪赶紧点点头, 老大叹了口气, “陈凡已经死了,山寨讲究入土为安,今晚就葬了。” 宁梓溪瞅了眼老二,看向老大, “大哥这是同意了。” 老大并不答话,宁梓溪得不到明确答复,就当默认可以救, 扯着老二赶紧朝外面走,再不走真来不及了。 老十瞟了眼老大,也跟着出了屋子。 “十三,你变了,” “咋了,” “刚进火头军压根啥啥都说,让干啥就干啥, 现在把大哥都说的一愣一愣的,你挺厉害呀。” 宁梓溪揉了揉耳朵,看着老十, 自己这不是闲着没事干,莫提,就当自己脑子有坑, 为啥要救陈凡,自己也说不清。 拉着老二的胳膊更加有劲了, “十三,那陈凡无可救药了,你拉二哥去了也没用。 有这时间还不如去问刘大力要粮食。” 宁梓溪偏头看着老二, “二哥,肯定有办法的,不然我拉着也走不了,十哥别添乱,去迟了真的被埋了。” 二哥有啥办法,老十一脸懵。 “十三,我救不了。” 咋救不了,你搁人家身上放蛊虫也没见放不下去呀, 我去, 二哥不会想用陈凡身子养蛊虫。 想起老二养蛊虫,还得从进营说起,那时自己得了个新兵仪式第一,身子没有那么大毅力,睡了一觉压根动不了, 老二说是可以帮自己舒缓疼痛,自己还以为帮着捶个背按个肩什么的,自然同意。 一个蛊虫直接从瓶子钻出来,从自己鼻眼溜进去, 看了眼周边的人没啥反应,宁梓溪继续躺着,也就当没啥事,等着虫子在自己身体内蠕动,一柱香后虫子爬出来了, 果然神清气爽。 事后才知道这老二养蛊全靠自学,一本书自学到现在。 军营其他人动了怕出事, 火头军的人熟呀,一些无害的蛊虫都给火头军的人试个够。 这出了军营,外面的人都不认识, 不主动害人这是一定,要是有人主动送上门老二一定不拒绝。 老二肯定和陈凡约定啥了,不然咋陈凡身体多了个平衡的金元素,自己还奇怪那是啥,这时才想通, 那是个蛊虫。 宁梓溪怀疑的看了眼老二,这不会弄了个啥吸血吮骨的虫子,现在陈凡除了表面一层皮,都被啃完了。 宁梓溪咽了咽口水, “二哥,那陈凡得是已经没法看了。” 老二摇了摇头,收回自己袖子, “就这样去,如何给刘大力解释。” 怎么解释, 宁梓溪尴尬一笑,对呀,怎么解释,宁梓溪瞅着老二, “二哥,若我们不救陈凡,你本会怎么做。” 老二淡淡的看了眼宁梓溪, “挖墓,带回军营。” 带个死人回去, 宁梓溪一愣,瞪大眼睛 “陈凡没有死。” 老二点了点头, 哦吼, 所以老二是有假死药之类的东西,能让刘大力等人认定他已经死了。 “二哥,你得是已经会配假死药了。” “生死蛊而已,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试,不知会不会成功。” 宁梓溪挑了挑眉,得了,看来自己没想错,这老二真的想将陈凡作为药人,供自己试药。 宁梓溪揉了揉鼻子,不知是不是自己在宅院待久了,不懂外面的规矩, 咋这火头军的人对于人命跟玩似的,和自己之前的世界有的一拼, 破天军,不是为了拯救自己族人兄弟姐妹亲人所揭竿起义的,咋这老二对人命这么淡漠, 是因为练蛊虫?! 这简直太难懂了,宁梓溪叹了口气,转身拉着老二又回了屋子。 既然不好跟刘大力等人解释,那就不去了,依着老二的意思等到晚上将陈凡挖出来。 几人与老大交代事情后便在屋内休息,坐等晚上的到来。 噔噔噔, “大当家的请您过去。” 老大颔首,随着侍从离开了屋子。 余留三人面面相觑, 宁梓溪其实有些疑问, 这陈凡刚死,当天就埋了,不做几天法事,这是一切从简。 这说埋就埋了,总觉得怪怪的,感觉后面有人追似的。 “十哥,十哥。” 咋了, 老十默声说到, 看着睡着的老二,宁梓溪扬起头示意老十跟自己出去, 俩人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打量了周围,保险起见,宁梓溪还是让老十蹲下来,悄悄告诉他。 老十脸色古怪,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俩人相视一眼,避开山寨众人溜出院子。 “十哥,这边。” 宁梓溪拉着老十上了房梁,朝下看去。 奇不奇怪,灵堂没人守。 棺材前火到是烧的旺,这陈凡在怎么说也是个二当家的,死后这么冷清。 虽不知别的人灵堂设在什么位置,这陈凡的灵堂太偏了,生怕别人祭拜似的。 “十三,你看。” 宁梓溪朝老十指的地方看去。 五六个人提着坛子在屋外晃荡,各自找了个地方拜了拜,将坛子里的东西倒出, 这是习俗?, 这种到法,点把火屋都没了, 宁梓溪觉得莫名其妙,直到看到一人手中的火折子,暗骂一声, 这群人来真的,真的是想烧了这灵堂。 “十哥,快。” 啥, 宁梓溪拉着老十从屋顶跳下,快步走到棺材旁,陈凡就在里面躺着。 时间紧迫,宁梓溪来不及跟老十解释,扒掉陈凡一层外衣,便让老十带着陈凡先出屋子,躲了起来。 自己快速找了一具尸体,扔进棺材里。 又找到老十躲避人群将陈凡带回屋子,这时才听到山寨的人大喊,着火了。 宁梓溪摇了摇头,这山寨短短几天,着了两次火,也是厉害。 第三十八章 悍匪充公篇(十四) “二哥,这陈凡,” 嘘, 门口有人, “几位公子,二当家灵堂着火,大当家的无法离身,让我代他向你们赔个不是,叨扰了你们休息。” 宁梓溪打开了门,摇了摇头 “没事。” “大哥,” “阿大公子与大当家夜谈,也让告知几位公子,阿大公子迟点归来。” 阿大公子,这叫法,怪拗口的。 “公子门若有什么需要出门叫我们即可。” 宁梓溪点了点头便将门关了起来。 那边,老二将一个鼻壶打开,放在陈凡鼻下。 不过须臾,指尖大小的虫子从陈凡鼻子爬出,看的老十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离开这床边,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压压自己泛起的鸡皮疙瘩。 看着宁梓溪伸长脖子朝前看,很是不解,这玩意儿有啥好看的。 宁梓溪到是看的起劲,对于蛊虫,自己以前只是借助小黑的力量震慑了几个,像眼前这般进入人体跟玩似的还是第一次看。 撇了一眼老二腰间的袋子,宁梓溪好奇,这蛊虫如何养成呢。 “可是想学。” 宁梓溪看着老二有条不紊的调制着药膏,以为自己幻听,但还是连忙点点头。 老二看了宁梓溪一眼, “等回去,我便教你,不可偷懒。” 不偷懒,一点懒都不偷,宁梓溪满眼发光,这一个杀人于无形的王牌武器,咋能偷懒呢。 老二察觉到宁梓溪的激动,嘴角不可查的一勾,瞬间恢复神情继续手中的活计, 宁梓溪也在一旁看的仔细。 窗边月光渐退,夕阳出现,老二一晚不曾休息,总算保住了陈凡一条命,之后休养一个月便无大碍。 宁梓溪看着手上的瓶子,又看了眼靠在塌上补觉得老二。 不得不感叹这蛊虫真的是太牛了,这要是人人都会,这世界不得乱套。 自己指尖一滴血,陈凡一滴心头血,喂给这子母虫,从此之后这陈凡就不敢背叛自己。 若是陈凡有一丁点儿背叛自己的想法,就要承受生不如死的疼痛。 所以, 为啥是我呢。 自己要这陈凡听自己的话干啥用。 几日后, 山寨外, 老三与老六穿着从地主家取来的衣服,一番打扮下,倒也是有模有样。 “老六,走慢点,你现在是我的管家,你见过哪家管家走自己老爷面前。” 老六翻了一个大白眼,放慢脚步跟在了老三后面。 自己这气势,咋就是个管家,分明是做老爷的料,偏偏这群人眼光不好,认为老三比自己合适。 嘁,都是群没见识的人。 不一会儿山寨门开了,一个小厮看见这一行人,立马出门相迎。 “这位便是阿大公子的朋友。” 阿大公子,这叫法,老三笑着点了点头, “快请进,大当家的等你们很久了。” 老三依旧笑着点点头,跟着小厮朝山寨走去,身后的人紧跟其后。 山寨的人各干各的事,各自忙各自手上的活,对于老三老六的到来,仿佛不感兴趣。 前提是没有那似有似无的打量与防备。 老三几人神情自是不变, 哥儿几个今天就是来搬粮的,别提多高兴了,还在意这几人的眼神。 不知老大与这大当家的那晚到底说了些什么,山寨氛围变得严肃。 老人孩子一个都没看到,山寨的青年大汉个个精神紧绷,这氛围,难受得紧儿。 这些暂且与几人无关,老三老六准备了足够的马车,就等着运粮食。 这几日大当家的老是半夜叫老大去他房里夜谈,一说就是天亮。 要不是宁梓溪不放心,上了几次房顶,搬砖看了又看,早怀疑这大当家的居心裹测。 自己可记得那军师说过,大当家的和这身体的便宜兄长有那么点事儿,甭管真不真,看上几次也算是尽心了。 就是不知这大白天的又叫老大去干嘛。 “十三,十三,老三老六来了。” 这么快, 那得是我们能回军营了。 宁梓溪也是一乐,总算能离开这了, 那马厩的大汉回去自己一定好好找找,老二的蛊术自己马上就能学到, 宁梓溪朝老十快步走去, 猛地脖子一紧,宁梓溪被老二提起后劲衣服,放到了屋内。 “我与老十去,你就在屋内等着。” 那哪成, 老二瞥了一眼床上昏睡过去的陈凡,淡淡说到。 “他是你要救的,” 宁梓溪也看了眼床上的人,扶额摆摆手让俩人赶紧走, 自己如今就焊死在这间屋子,哪都不走了。 宁梓溪有点后悔, 自己当初咋就主动去救了呢,撺掇撺掇十哥去,自己帮帮忙也比现在好呀。 弄得如今这陈凡和自己还挂上了, 唉,越想越后悔。 不过, 看着床上如此陌生的脸,几乎看不出一丝作假的痕迹, 宁梓溪对老二的认知是越来越佩服了,这哪是个郎中,这简直太厉害了。 要是离开军营,那条道不能混的风生水起。 这么想,这军营对老二来说确实有些屈才。 继续盯着陈凡,宁梓溪想起老大所说, 几天前山寨连夜将几人翻进来的墙又砌了几尺,墙外的山包还被挖成了陡峭的山坡,小道直接被火油炸断了,至此这山寨真真就只有进山一条路了。 这也导致那天晚上想将陈凡趁乱送出去的想法被斩断,不得已才给陈凡换了这张脸。 当然,自己当时就是说出来,没想到老二真能换。 就是不知道换了张脸的陈凡,如今该如何用,才不枉费自己救他。 “快,大伙儿搭把手,帮忙把这粮食放到马车上。” 宁梓溪走到门口眺望,到是忘了仓库离这儿这么近。 自己这几日又从旁边偷药材,又是哄骗小厮说自己旧伤发了要吃药,专门要了个炉子在门口熬药,这才将这陈凡藏的严严实实。 所以,这么好的机会,要不要将陈凡带出去呢。 宁梓溪摸了摸自己鼻头,看着天空, 砸一声, 才不要呢, 自己有一个更绝妙的主意能将陈凡安置的很好,还能将这山寨作为己用。 听着门外吆喝搬东西的声音,宁梓溪转身朝陈凡慢慢走去。 第三十九章 悍匪充公篇 (终上) 晚上,山寨一片寂静,众人打算第二天动身离开山寨。 屋内, “老大,我有事与你说。” 老大看了眼宁梓溪,放下手上的东西。 宁梓溪揉了揉鼻头,慢慢将自己想法说了出来。 良久,老大才抬头看了眼宁梓溪, 这想法与其说荒缪,不如说胆大包天。 也是敢想的。 自己暂且不过是与大当家的做个交易,方便日后买粮食。 十三的胃口未免太大些,竟然想将山寨化为己有。 “大哥,你就说能不能成,给个准话。” 宁梓溪不怕老大怀疑和打量,就怕犹犹豫豫,绕弯子说一大堆。 “那你说说如何做,” 这是 能成, 宁梓溪嘿嘿一笑,搬了个椅子坐在老大面前,将自己的计划说个完整, 一夜无眠。 清早起,几人动身离开,与大当家的道别。 宁梓溪今日不知咋的,右眼皮一直跳,揉了半天压根不管用。 堂内,听着大当家与老大依依不舍的话语,宁梓溪右眼皮跳的更欢了, “大力,你我兄弟有缘,请你务必帮我一个忙。” 刘大力拍了下老大的肩膀, “这话太见外,有啥事你说。” 老大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自己本就是开镖局的,受伤在所难免,有个兄弟受伤,要卧床休息一个月, 偏偏自己接了一个活,镖局兄弟都得出去,无人看顾。 如今外面时局动荡,自己放心不下他,这兄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不把他安顿好。 听着老大的话,大当家的也跟着点点头, 确实如此, 所以, “大力,能不能帮我照顾这个兄弟,给他留口饭吃即可。” 这话一出,大当家的才琢磨清楚老大的话,这是意思让这兄弟长久留在寨中,这人归自己了。 大当家的掩下眼眸, 老大自是知道这事有些强人所难,自己这兄弟还受着伤,一个月瘫在床上还让人照顾,确实有些麻烦,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扫了眼手边的人继续说到, “唉,这事确实让你有些为难,我都知道。 你看这样可行,我把他的药钱还有看顾他的人的工钱都给你,你看着可行。” 大当家的连忙摆摆手, “阿大,谈钱太过了不是,不过是照顾一个人我有啥好拒绝的。 这事本来我也想答应,可是你并不清楚山寨如今的窘境,郎中前段日子早没了,这几天全靠着你这兄弟给我山寨兄弟把脉,煎药。 你说你把你这兄弟放在山寨,我如何能照顾好。” 老大也是一愣,这确实有些为难了, 宁梓溪也是点了点头,继续盯着老大,看他如何说, “这,无妨,我把郎中留下一个月,你不用管了,顺带让你寨中的人也学学简单的医术,趁此时间你也可以再去找找其他郎中。” 大当家的顿时眼睛发亮,宁梓溪看了眼老大, 这是要把老二留下,宁梓溪同情的看着老二,二哥早就想回军营了,昨晚第一个收拾好行囊, 唉,不成想白收拾了。 “那我把十三留下,虽然不如老二的精通,照顾我这兄弟,教些简单的医术自是可以,莫要瞧他年龄小。” 大当家的和宁梓溪双双一愣, 到底是相信老大的为人,大当家还是点了点头以示接受, 宁梓溪瞪大眼睛看着老大,满脸不敢相信, 不是,大哥, 你们都走啦,就留我一个,要不要这么玩。 “既然如此,那我就把这俩兄弟交给你了。” 说完拍拍宁梓溪肩膀,和众人一起出了房门, 老十低着头,不敢瞅宁梓溪,赶紧跟着老大走出了门, 老二到是镇定,还和宁梓溪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开。 宁梓溪看着这群人的背影,呵了一声,气的笑了起来。 敢情就自己不知道, 看着被小厮从门外扶进来的陈凡, 宁梓溪压下自己的脾气,也帮着扶着一边, “如此,尘哥我们俩只能相依为命了。” 尘, 刘大力奇怪的看了眼,这人也姓陈。 宁梓溪笑着解释到, “我们讲究贱名好养活,这尘哥,巧了不是,和大当家的一个姓,尘土的尘,听听多好养活。” 刘大力点了点头,确实不错。 又看了眼刘尘,让几个小厮帮衬着宁梓溪,陈凡不在了,无人帮衬,自己手上有很多事还要处理,向宁梓溪说了声,便离开了。 小厮们将刘尘扶上床,宁梓溪便让离开了。 看着床上的人,宁梓溪坐在椅子上品着茶水。 “怎么,后悔了不成。” 床上的人慢慢起身靠坐起来, “已经答应的事,定不会后悔。” 宁梓溪哦了一声,继续品着茶。 这刘尘的头脑过于聪慧,心思也深沉。 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思答应自己,会让山寨众人为无名军办事。 如今他那侄子还在自己手上,蛊虫也压着着他,看起来万无一失,但终究是胁迫所致,内里认同才是重心。 也不知道老大与老二咋想的,一个把自己丢下来,美名其曰说着这是自己想的主意,事情便由自己看着办, 一个将这陈凡后期如何医治,蛊虫如何催发,说的是很详细,但是, 自己一个十三岁的娃娃,不实验一下,直接操作,也不怕自己把陈凡治死。 哎呦喂, 咋一个个都这么心大。 想起这陈凡所说,一月为期,这山寨便可认自己为主, 如此这般,便看着陈凡如何去做了。 如何用这镖师的身份去做。 不知过了几天, “小兰,你见到郎中了吗。” “今日不曾见到。” 那就怪了,屋内没有,药房也没有,刘大哥屋子里也没有, 郎中去哪了。 “十三兄弟,你慢点吃,厨房还有。” 宁梓溪压根不理,继续狼吞虎咽,连那刘尘进屋都没察觉。 刘大力无奈的笑了笑,便与刘尘在一旁说起山寨的事。 看着刘尘,刘大力很是满意,最初自己不过是将其当个兄弟照顾, 寨中事过多,自己不过是给他抱怨一句,他能给自己想法子去解决,说的多了,有事自己也就找他说说。 果不其然,总有法子去解决。 宁梓溪总算吃饱了, 在这寨中二十天,好似过了二十年。 第四十章 悍匪充公篇(终中) 老大等人走了几天之后,宁梓溪这才看到山寨的妇孺。 别说,这山寨的人就是聪明,本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里面还建着梯墙,周围树木环绕,压根看不出来里面还有一方小天地。 这些妇孺生活在这里,山寨人自是放心。 这方小天地普通人压根上不去,非要吊篮才能上去,不要吊篮自行跳下,不死也残。 建造这地方的人真是有心了,看了眼周遭的树木,这长势怕不是一两年就能成的。 这山寨有意思的紧儿。 就是不知道这刘尘怎么个做法让这山寨易主。 好生期待。 “十三哥,十三哥。” 宁梓溪看了眼门口,顿时头大, “十三哥,你看这个是草药不,和你画的这页有点像呀。我还尝了味道,和这写的也是像的,你看着对不对。” 宁梓溪看了眼,点了点头,门口的孩子嘿嘿一笑,小心翼翼的拿着草药和书跑出去, 可要把这草药收好,自己挖的时候小心翼翼不敢伤一点筋脉,就怕重新栽种养不活。 小心将草药种下,便立马朝下一页草药找去。 “十三哥,十三哥,你看这个草药找的对不对,” 宁梓溪看着跑出去的孩子,目光还没收回来,又来一个孩子进来询问, 宁梓溪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那小孩腼腆一笑,和前面孩子一般小心翼翼拿着草药和书跑了出去, 宁梓溪摇了摇头,急啥,自己又不会抢, “十三哥,” “说,” “你看这个找的对不对,” 宁梓溪瞟了一眼,点了点头,那小孩开心的笑了抱着怀里的东西就朝外面跑, “十三哥……” …… 看着进进出出的孩子们,宁梓溪叹了口气,如今能做的便是自己会的倾囊相授。 但是,,太好学了,自己受不住呀, 你能想象自己刚出茅房一个娃娃满怀殷切的眼神看着你,还奶声奶气的叫着先生, 那感觉,好似又要上茅房了。 宁梓溪这二十多天,满寨子藏,想要躲着这群娃娃,偏偏躲得快,找出来更快。 山寨的人看着好笑得紧,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看见宁梓溪躲起来,不成想娃娃们也能很快找到。 如此这般众人只能让宁梓溪自求多福了。 宁梓溪藏到刘大力的屋子,也不是一次两次,那些娃娃还是怕刘大力的, 看着宁梓溪进了刘大力的屋子,娃娃们不敢乱进,咬了咬牙,暂且放过宁梓溪去询问问题,朝着下一页继续翻找。 宁梓溪这才舒了口气,好好休息一番。 “十三兄弟,要不再来点。” 宁梓溪摇了摇头,擦干净嘴巴,斜靠着墙,听着俩人的谈话打起了盹。 俩人所说内容宁梓溪不感兴趣,刻意压低的声音好似催眠曲,呼吸慢慢平稳,交谈的两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屋子。 “昨夜十三兄弟又熬了一宿儿,他也是个实在人,那么多药材书一个人画完的,真是辛苦了,孩子们有他教是一种福气。” 刘尘笑着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叫那群小子少逗他,明明都聪明的跟猴儿一样。” 刘大力哈哈一笑, 这个自己可是控制不了,那群小子主意可大着呢, 这几天都敢自己配药拿家里人试药, 虽说有十三兄弟看着, 但是, 一个半大的小子带群小娃娃制药,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并非不相信十三兄弟,就是想起山寨那个年过半百的郎中,教的徒弟如今还在背药材,再看看这, 怎么着有些怀疑都不算过分。 自己无法阻止,便就这样放任, 昨日收到山下消息,郎中的事就快有着落了。 眨眼间,在山寨待了三十天了。 虽然老大几人走的那是一个干脆,但是对宁梓溪也并非全然放手, 隔个十天就有人送些东西来看看宁梓溪,这些天在山寨过的那叫一个充实, 差点都忘了今儿在山寨待了三十天。 看着窗外,阳光正合适,该是起床的时候了。 快速洗漱,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粥, 香味扑鼻,今日的粥夹杂一股清香,比往日的口感丰富许多。 宁梓溪喝着粥很是满足,很快便将粥喝完,由着侍者收拾好桌子。 再看了眼外面,这个点六哥几人怕是就要来山寨了,这次不知道带了什么好吃的。 山寨外,又是老三三人,本来早就进了山寨,偏这老十尿急,非要解决好才上山。 众人朝山上走去,一抬头就看见山腰上有人,三人快速溜到另一边找了一块高地,趴在石堡上,看着这些人。 瞟了好几眼没看到武器,鬼魅般的身手在山上随意跳跃,一看就知道并非普通打手, 像, 老三几人心中一咯噔, 死士! 要命, 这山寨要出事。 山寨里,宁梓溪看着这些娃娃写的,不对,画的草药, 算是欣慰,一个月认识上百种草药,还能在这严冬找到, 虽然重新栽种的草药几乎没活几个,但是这份好学的心让宁梓溪很是满意。 看着这书,宁梓溪脑袋突然有些发闷,眼前也变得模糊起来,撑着身子想要起身拿药,浑身使不出劲儿,不一会儿便昏倒在桌子上。 “屋子里没声了,” 一个小孩碰了碰旁边的小孩,问道, “我们喊两声试试,” 小孩点了点头, “十三哥,十三哥,十三哥。” 那小孩朝后面摆了摆手,嘿嘿一笑, 十三哥真的昏倒了。 俩人放下心来,朝屋内走去。 推开门,果然, 宁梓溪已经趴在桌子上,显然已经昏睡过去。 两人这才彻底放下心, “看来十三哥教我们没错,特制的蒙汗药无色无味,几乎没人能察觉出来,你看,十三哥都没察觉出来。” “是是是,你说得对,就是十三哥醒来了,咱俩怕是少不了一顿打,你自己顶住,不能卖我。” 刚还得瑟的小孩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指着另一个小孩气的没话说, 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 这就让自己一个人扛了,这也太不讲义气了。 “你,” 嘭―, 什么声, 俩小孩立马朝外面跑出去, 第四十一章 悍匪充公篇(终下) “门,门外。” 惊恐的看着外面,一个小孩拉住另一个小孩袖口, 呦, 小声点,俩祖宗。 宁梓溪捂住俩人的嘴闪躲在墙后。 嘘, 宁梓溪示意两人不要说话,松开手悄悄探头朝外面看去。 俩娃娃吃惊的看着宁梓溪,本就惊恐的表情如今夹杂着不可置信,俩人下了药,为何十三哥这么快就醒了。 要是如今可以大声说话,宁梓溪定要嘲笑俩人一番, 谁家白粥一股药香,生怕别人不知道里面加了东西。自己给的药方,几人定是没掌握好份量。 看着外面一片狼藉,宁梓溪表情有些奇怪, 倒在地上的人只是昏迷,没有生命危险。 轻笑一声,扯着俩个娃娃后颈,朝屋内走去。 “十三哥,” “躲好,要是有人发现了你俩,就用这个洒他。” 说完宁梓溪便离开了屋子。 徒留俩娃娃拿着宁梓溪给的瓶子,靠着柜角警惕的看着门。 不知道从哪拿的果子,宁梓溪啃了一口,斜躺着房顶朝下看去, 下面好大一出戏。 “刘尘,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尘眼神冷漠, “我不想伤害你,们,只需你将这个位子让出来,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刘大力看着一众黑衣人,冷笑一声, “让给你,休想。” 刘尘微顿,看了眼一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点头, 不一会儿门口一阵声响, 转头看去, 寨中的妇孺皆站在门口,显眼的便是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前几日诊脉,临产就在这几日。 再一看,那俩娃娃也在队伍里,瞟了一眼被黑衣人扔在地上的大汉, 宁梓溪挑了挑眉,转头看着刘大力,一时说不清自己的感觉。 说他不笨,对着认识不过一个月的刘尘格外信任, 说他笨,还知道抓自己威胁刘尘。 可惜了,要是之前自己无聊还能陪他们玩一玩,装着被抓住。 如今到是算了,不管咋折腾结果都是那样。 “刘大力,你可想好了。” 刘大力看着刘尘的眼神充满凶狠, 眼前的人辜负自己信任,竟然还想将山寨收入囊中, 虽然自己对这大当家的毫无兴趣,但是自己要对寨中人负责,陈凡要是在,定不会让山寨落入如此境界。 自己该如何做, 看着寨中人的忍耐与憋屈,刘大力手有些发颤,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阿凡在的时候,老是劝自己既然已经是土匪,做土匪该做的事才是保命之道。 自己天真,拉着寨中的人去开垦山林,想着人人都去种地。 万一哪一天不做土匪了,也是有粮有地的人。 怎能这么想呢,阿凡太护着自己,太护着山寨的人了, 常跟着阿凡的兄弟如今都倒在了地上, 跟着自己种地的人呢,刘大力一一看去, 表情自是忍耐,甚至是恐惧,他们生不出一丝反抗的意思,好似认命一般。 认命, 怎会如此, 大家都是叛经离道,上山当了土匪的人,怎会只知道认命而不去反抗呢。 刘尘看着刘大力神色不明,声音一如既往冷漠, “可是想好了。” 说完黑衣人直接对着几个年轻人腿部踢了一脚,几人抱着一只腿在地上打滚哀嚎。 刘大力瞪红了眼睛,看着刘尘仿佛杀父仇人,咬着牙恶狠狠说到, “这个位置让给你。” 哀嚎声掩盖了刘大力的说话声,等众人反应过来刘大力已经将话说了出来。 寨中的人自是不同意,凭什么让这人坐上大当家的位置,可惜看着黑衣人冷漠的模样,嘴角微动并不敢说些什么。 宁梓溪站在房顶,看的清晰,拦着山寨人的刀有一米远,挥刀怕是削层皮都有困难。 这刘尘, 啧,到底是护着自己人。 刘尘朝着上方走去,宁梓溪眼见着刘尘从自己眼前走过,扫了一眼继续啃着手上的果子,适才看戏太专注忘记吃了。 啃上一口,朝下方瞅一眼,正好,对上了刘尘的目光。 宁梓溪眉头一紧,尤其是看着刘尘转身朝自己走来,下意识看了眼其他人。 果然,下面的人仰起头朝自己看来。 宁梓溪看着刘尘的眼神变得很是危险,刘尘莫不是想让自己背锅。 既然已经被人发现了,宁梓溪扔掉手上的果核,跳下房顶。 直接到了刘尘面前, 刘尘微微颔首,表情依旧平静。 将一块玉石递给宁梓溪手上,便单膝跪在地上,低头说到, “见过大当家。” 黑衣人见过玉佩在宁梓溪手上,便压着寨中的人一起跪在地上。 徒留刘大力一人站在地上,掩着神情低头看着地上。 宁梓溪翻转着玉佩,看着众人跪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这刘尘好大的算计, 真是很好。 “十三,这是。” 嘘, 老六拉着老十躲在一旁,老三看着寨中人有些迷茫,这是发生了何事。 宁梓溪测看了一眼几人躲避的地方,压着性子让所有人站了起来。 走了两步到达刘尘身边,拍了拍他衣服不存在的灰尘,笑着继续朝前走。 走到刘大力跟前,宁梓溪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我能完成陈凡的遗愿,你信吗。” 刘大力一愣,看着宁梓溪的目光犹豫又有些挣扎。 宁梓溪直视刘大力,满目自信。 突然, “羊水破了,她要生了,她要生了。” 宁梓溪看去,立马高喝, “快,将她抱紧屋子,稳婆丫头们烧好水,准备接生。” 适才惊恐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宁梓溪捏着玉佩,摆了摆手让黑衣人暂时离开。 不管寨中的人反应如何,快步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想起适才略过众人的神情,个个不可思议的模样,尤其是跟着自己学医的几个娃娃眼中的不敢置信, 宁梓溪竟然有些无措, 要不是自己这人设没有爆粗口的习惯,宁梓溪一定扯着刘尘大骂, 有本事答应自己控制住院子,没本事当老大, 啊呸,真的是好能让人背锅。 寨中的人心中想法宁梓溪这时不做多想,起码如今明面上,这山寨的老大就是自己, 也就是说这山寨有些资源自己就能随心所欲得用了。 瞟了眼依旧躲着的三位哥哥们,宁梓眉头微挑,这是不打算出来了。 第四十二章 剖腹取子 也不知刘尘如何做的,山寨的人并未反抗,静静的站在门口看向自己。 宁梓溪本就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见着他们的目光也不心虚,回看过去。刚才看着自己的众人,瞬间低下来头。 宁梓溪慢慢抽回目光,没忘记刚才自己看去,那些人的眼神。 没有恨意,没有荒诞,惊讶有余,更多的是欣慰。 欣慰,这又从何谈起。 偏头看着那几个娃娃,几人嘿嘿一笑,满目自豪。 宁梓溪有些好笑,这几人不会以为自己成了寨中老大,就能天天带他们玩,宁梓溪扯起嘴角对这几人眯眯眼。 后又转过头,瞬间收起来表情。 摇了摇头, 真是,太天真了。 也不知道刚才自己为啥会觉得无措。 再看眼屋内几个,一个个看着地上,不知道在想啥。 自己那几位哥哥呀,房顶这么好蹲的,一个个都不下来。 还有,这山寨不是易守难攻的风水宝地吗,前些日子不是把那后山都给铲的竖直了,怎么如今进这寨子这么简单。 玩呢,一天天的。 哐当一声,众人看去,稳婆慌张推开门,惊恐的看着众人。 “大当家的,阿殷难产了。” 看着稳婆对着自己说,宁梓溪看了眼刘大力,瞅着稳婆示意稳婆别慌,继续说道。 “孩子头太大,阿殷体弱,如今大出血,孩子根本出不来。怎么办,阿福才没了,他们孤儿寡母怎么办。” 刘大力表情凝重,阿福是为了救自己摔下山,阿殷母子一定要保下来。 眼前的稳婆接生有几十年的经验,从来不曾这么慌张。刘大力知道阿殷母子靠郎中或许有救,也不在想着自己那点面子。 对着宁梓溪硬生生的跪了下来,平视着盯着宁梓溪, “请你救救阿殷母子,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任你当大当家的我也愿意。” 宁梓溪觉得有些好笑,看了眼屋内,什么都没说进了屋子。 门口的几位丫鬟张了张口,没敢拦住宁梓溪,到了这个时候,男女之防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刘尘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大力,目光微闪。直到看到刘大力也想跟着宁梓溪进去,一把拉住了刘大力。 “大当家的,里面,” 刘大力顿住,表情微冷,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转身坐在椅子上盯着房门。刘尘默默收回自己的手,神色不变,轻抚胸口,到是怪闷的。 宁梓溪走进屋子,床上的妇人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耷拉着眼睛喘着气,看着宁梓溪进来,眼神中透着一抹亮光, 宁梓溪瞥了眼床上止不住的血,掩下眼眸,不知想到什么,眼神诡异。 稳婆匆匆进来,拉着宁梓溪的胳膊走到床边, “十,大当家的,您快瞧瞧,救救阿殷。” 宁梓溪目视前方,帮阿殷把着脉。 本就是娘胎带病的身子,好好养着自己先活下来,偏偏还怀着个孩子,如今这幅身子,阎王都救不活。 “你帮着她擦擦汗。” 说完转过身子,突然,一只手死死的拉住宁梓溪的胳膊,强忍着惯性宁梓溪没有闪躲,偏头看着拉着自己的妇人。 “救救孩子,求求您,救救孩子。” 适才平静的宁梓溪变得冷漠,只是一瞬几乎没人发现。 慢慢抽出妇人的手喂了一颗药,叮嘱稳婆喂给妇人一片参片。妇人没有看到宁梓溪答应,挣扎的想要再次拉住宁梓溪,情绪更不稳定, 宁梓溪仿佛没看见,先出了屋子。 还没踏出门,一抬头就看到刘大力, “十三,不,大当家的,阿殷如何了。” 宁梓溪神色不耐, “你可知道她娘胎带病,本就不适合生子,如今血崩,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刘大力有些羞愧,阿福知道自己妻子身体,也知道自己妻子有孕。临死之前求自己将阿殷肚子里的孩子打掉, 阿殷苦苦哀求,自己何尝下的手。自己当时心存侥幸,想着好好养着,或许没有事。 如今如何是好, “大当家的,无论如何保住阿殷的性命。” 刘大力的大嗓门直接飘进屋内,屋内传来隐忍的怒吼, “刘大力,谁让你替我做主了,郎中,求您,求您,嘶,保住我的孩子,保住我的孩子。” 门口静悄悄的,阿殷依旧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咬住牙大喊, “刘大力,别让我和阿福恨你。” 宁梓溪淡淡的看着刘大力,等着刘大力的答复。 刘大力死死的捏着拳头,浑身颤抖,闭着眼睛说道, “救孩子。” 屋内的人舒了口气,屋外的人红了眼。 宁梓溪开口说道, “如今她的身体,大罗神仙都救不了,若是她有事,孩子也会被憋死,要救孩子,除非,” 刘大力胆颤的看着宁梓溪,紧张的问道, “除非什么。” 宁梓溪表情淡定, “除非剖腹取子。” 这, 刘大力睁大了眼睛,就连刘尘看着宁梓溪的目光都有些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以,简直无稽之谈, 怎么能这么做。 “她是你寨子的人,身体如何你们比我清楚,好好考虑,时间不等人。” 尽管几人压低了声音,稳婆听到了几人的谈话, 看着阿殷的隐忍,想到阿福已经死了,没有后人祭拜,脑袋一热,将听到的话告诉了阿殷。 阿殷先是一惊,之后露出了惊喜,拉住稳婆的手求着让其带宁梓溪进屋子。 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大喊, “郎中,我愿意剖腹,求你救救孩子。” 说完便没了声音,屋外几人都是学武之人,察觉不对, 宁梓溪立马进了屋子, 刘大力踏进屋子又收了回来,对着柱子就是一拳,自己果然什么都做不了,阿福自己救不了,连他的遗孀自己也救不了。 果然,没了阿凡自己就是个废物,怎么当初死掉的不是自己。 刘尘看着刘大力的手,闪过痛色,想要安慰刘大力,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拿什么身份劝他。 提起的手又默默放下, 往常巧舌如簧的自己如今有些无力,自己选的路只能走下去,这条路不会错的,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大力就知道自己的苦心了。 第四十三章 以命换命的出生 啊! “别叫,” 宁梓溪淡淡说到, 稳婆咬紧牙关,强忍住恶心,瞪大眼睛看着。 “帮我擦汗,” 稳婆愣愣的看着,仿若失了魂,宁梓溪的声音没有让她缓过神来。 看着稳婆的模样,宁梓溪叹了口气,就着衣领糊了一把,汗水这才不至于进入眼睛。 不再管稳婆什么反应,继续解剖。 古代没有无菌消毒的器材,所幸只需要保住孩子,宁梓溪尽自己可能解剖的完美些,妇人也能少受点苦。 门外, 听着稳婆的叫声,俩人心中一紧, 刘大力几次想要进去,被刘尘拦在了外面。 听着刘尘说,让自己相信他的主子, 刘大力更为烦躁, 扪心自问,一个十三岁的娃娃搁在平常,谁敢相信。 之前那个郎中来,自己或许相信可以一试, 但,想想他俩都是一伙儿的, 谁来有何区别。 想到这,刘大力更加烦闷,压根不想理刘尘, 转过身来,生闷气。 老三三人站在山寨门口,一时不知道进去还是不进去。 自己的弟弟当了这寨子当大家的, 一个月时间这寨子就换大当家的。 老三几人摩挲着手里的包袱,对着寨子外面的人打了个手势。 按照大哥交代的,几人应该是把这些迷药拿进去,找谁时机迷昏他们,再抓住刘大力,以此要挟众人认十三为主。 再看看现在,自己几人压根啥都没做,寨子就易主了。 这也太过神奇。 如此,现在, 几人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宁梓溪看着阿殷吊着一口气的模样,手上动作不由加快了,剪掉孩子脐带,看着紧闭双眼的婴儿,拍了拍孩子屁股, 似小猫的声音响了起来,到底是活了下来。 将孩子包好放到阿殷一旁,听着孩子的声音,阿殷苍白的面容嘴角微勾,至此彻底没了生息。 宁梓溪掩下眼眸,就着床单擦拭着手上的血, 适才血溅在脸上不曾擦掉,配上面无表情的冷漠,让稳婆吓的一激灵, 抱着婴儿就朝外面跑。 宁梓溪冷冷的看着稳婆离开, 又将视线转移到阿殷身上, 值得吗, 人就这一辈子, 死了, 就什么都没了。 宁梓溪听着屋外的声音,惊喜的逗着孩子, 看着床上的阿殷, 替她擦了擦脸颊,稍微整理一番,盖好被子,这才离开了屋子。 看到刘大力想将婴儿递给自己,宁梓溪迅速闪躲, 自己最讨厌才出生的婴儿了。 几人看了眼宁梓溪的衣裳,以为宁梓溪是嫌自己衣服脏,怕吓着孩子,便不强求宁梓溪抱着孩子。 稳婆偷偷看了眼宁梓溪,立马收回眼神, 身体僵直,故作镇定看着婴儿。 对了,阿殷, 连忙跑进屋子去看阿殷。 刘大力叹了口气, 不管如何选择,都对不起阿福, 余生自己会把这个孩子当成自己孩子养。 刘尘走到宁梓溪一旁,递给他一方帕子, 宁梓溪接住,擦着右脸的血迹, “不如先去休息。” 宁梓溪点了点头,让刘尘去寨外看看老三几人到没。 剩下的事就等睡一觉再说,没有什么事比休息重要。 …… “阿溪,你能不能,” “不能,” 看着姐姐神情落寞,宁梓溪咬了咬牙,坚决不心软。 隔壁女子难产,自己没有报警暴露他们的踪迹,已经算是不错了, 姐姐竟然让孤儿院的人去帮忙, 要是院长和哥哥们在,或许有把握,现在不行,自己绝不能让院中的兄弟姐妹去。 自己几人异能还在恢复,若是女子生产引来异能兽,就靠如今院中几个,小命保不保的住都难说。 不去,坚决不去。 “阿溪,如果没有院长救我们,我们能在孤儿院相聚吗。” “阿溪,院长说了,…… 院长,院长, 想起院长, 宁梓溪搓了一把脸,猛地一起身走出门外, “阿溪你干嘛去。” 宁梓溪摆了摆手, “救人。” 姐姐看着阿溪的背影,欣慰的笑了笑, 阿溪这么善良,才不是外面说的女魔头呢。 画面一转, 婴儿一落地异能兽便被吸引过来,更麻烦的还有异能者, 很快几人落了下风, 宁梓溪看着抱着婴儿的女人,眼神中藏着一抹不可查的厌恶, 异能者不能怀孕,靠着普通人才能孕育新生命,新出生的孩子由父亲基因决定, 普通女子本就不多,各方势力看的跟国宝似的,这女子如何跑出来的, 更何况如今研究出了变异剂,若是不想生子,打一针就不用生了, 还有各种科技打底,试管婴儿不算难事, 各基地又把这些普通人看的比命还重要,什么好的都先紧她们, 怎么都选择了生育还乱跑, 跑到这边, 吸引大量异能兽过来没一个人能跑的了, 看着这女子衣服整齐干净,唇红齿白的模样,也是个娇养的, 所以到底怎么想的,来祸祸这些只有一方藏身之处的异能者。 真的是脑子挖渠, 灌水! 宁梓溪挠了挠自己耳垂, 看着另一批异能者和异能兽战斗, 眼珠子一转, 对着旁边几人使了使眼色, 要不然, 咱先撤。 旁边几人自是不同意, 院长说了, 做人不能没有责任心,既然已经决定救了,就要救出来。 宁梓溪抹了一把脸, 突然觉得, 有个大义的院长不是啥好事。 看着众人坚定向异能兽攻击的模样, 宁梓溪扯了扯嘴角, 能怎么办,兄弟姐妹都上了, 咱硬着头皮也得上呀! 唉, 决定了, 下次要是在看到这种人, 直接拎到异能者基地去,连报警电话都不给他们打。 看着来的越来越多的异能兽,宁梓溪转头看着那婴儿, 这婴儿什么来头,这么受欢迎。 刚才还想着孤儿院有防护罩,把这婴儿挪进去, 看着现在表现,挪进去异能兽挡住了,异能者都知道这有个小空间, 这怕是得不偿失了, 要不, 真真别救了, 这是个大麻烦, 而且不知道咋的,今天自己胸口闷闷的,总觉得有大事发生。 看着旁边的一群异能者,伤亡惨重, 自己得想个办法把这异能兽和异能者引到别的地方, 再,唉,看了眼和异能兽搏斗的兄弟姐妹们,宁梓溪心里默默说道, 再救这孕妇。 第四十四章 姐姐没了 “对面的,我们把异能兽引走, 留几个人把这俩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怎么样。” 那人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不剩几个,紧皱着眉头, 这么久了,异能兽只增不减,没办法只能同意, 宁梓溪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血袋,对着自己的人示意, 只见这人手中凝聚出水球。 血袋是为了转移异能兽视线,为生产的孕妇所特制,按照各基地的尿性,落单的孕妇少之又少, 能用上这血袋几乎是以命换命, 沾染血液的异能者被异能兽认定为美食,狂追不止,若是不及时清理血液,性命堪忧。 那几人看到水异能者,便不再犹豫,也取出血袋,朝自己身上一泼, 果然异能兽将目光看向了几人, 但并非全部异能兽, 宁梓溪表情微变, 和着说,五六个异能者的血比不过一个奶娃娃, 嘿! 不得已, 两方各留了一个人,这才将所有异能兽的视线引走。 宁梓溪看了眼孤儿院,便跟着人群快速离开, 异能兽也跟着离开了。 不知跑了多久, 水异能者开始清理血液, 每过一段路,便清理一个人,异能兽便不再追赶那人, 不知过了多久, 水异能者的异能都快用完了,终于只剩下俩人。 靠着要求生的默契,两人继续狂奔,直至远方的大树, 水异能者坐在上方等着俩人,眼见着两人来到,使出最后的异能将两人清理干净。 异能兽戛然而止,仰头看着几人有些迷茫, 似是不懂,这些人怎么变得不好吃了。 宁梓溪摇了摇头, 看着手上的屏蔽仪, 院长说,这东西如今能让异能兽产生幻觉十分钟,将自己认成同类, 孤儿院一人就一个,还是个一次性的,宁梓溪一直没舍得用,今儿个给祸祸了。 不过,也算还行,没出啥大乱子。 突然,下面的异能兽转头朝四处散去, 宁梓溪看着异能兽奔走的方向, 眉头一紧,猛拍树枝, 不好, 自家院子那边, 不再犹豫,跳下树赶紧往回赶, 院里的人看着宁梓溪狂奔,立马也跳下树,跟着宁梓溪一起狂奔。 宁梓溪越是离孤儿院近一些,心里就越发闷, 心中默念, 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快点,再快点, …… 稍舒了口气,终于到了。 啪! 宁梓溪抬头看着眼前的一幕,顿在了原地, 只是一瞬,立马跑到了姐姐身边。 其他人赶到,立马围在宁梓溪周围,看着这些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异能者,纷纷露出凶狠的目光。 适才动手的异能者举起自己的右手,有些尴尬的说道, “我没对她动手,只想要那俩人,是她自己闯进来的。” 宁梓溪冷冷的看着那人,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 姐姐到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扯了扯宁梓溪的衣袖,示意她少说点话, 宁梓溪无奈,默默取出药水,涂抹姐姐伤口,不再说话。 姐姐靠着宁梓溪站了起来,对着那人解释两句,问清这些人身份,便不在插手, 北华基地的守卫,找回自己的人, 外人最好别参与。 宁梓溪挑了挑眉, 还好, 没有再乱发圣母心,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救的。 于是,为了不暴露院子位置,宁梓溪带着自家的兄弟姐妹饶了一圈, 躲开各种耳目, 绕回来了。 宁梓溪扯出经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姐姐,你,” 姐姐看着异能兽围攻的人群,面含担忧, “阿溪,院长,” 宁梓溪直接捂住姐姐的嘴, “打住,我去帮忙。” 长长叹了口气,便朝刚才那波北华基地的守卫冲去,其他人紧跟其后, 姐姐看着那个抱着孩子惊慌的女子,慢慢朝其靠近, 得保护好孩子呀。 宁梓溪看着刚才和自己一起回来的人, “怎么回事,你们不都走了,咋还吸引这么多异能兽。” 那人也是很疑惑,宁梓溪几人刚从自己视线离开,异能兽就过来了。 自己还特意把屏蔽仪给了这俩母子,就这还没用, 真的是太冤了。 “不行,靠我们这几个人,怕是要丢命,不然我们……” 嘀~, 宁梓溪看着手表,啧了一声, 得嘞, 院长回来了, “各位兄弟姐妹,救援要到了,咱们坚持住。” 周围的人目光一亮,击杀的异能兽的动作更有力量了,都在奋力厮杀, 不一会儿便看着另一边有异能兽被击倒, 抬头看去,院长他们回来了。 宁梓溪扬起嘴角,今晚能好好睡一觉了。 转头看了眼姐姐,顿时睁大了眼睛, 那个女人, 怎么敢, 看着被异能兽捅破胸膛的姐姐,宁梓溪不敢置信, 姐姐有屏蔽仪的, 宁梓溪迅速击倒异能兽,跑到姐姐身旁。 抱着姐姐,掏出身上所有的能用的药喂给姐姐, 其他人自动站在宁梓溪周围,即使眼神满是担忧,也不会移动半分,带着愤恨就地击杀异能兽。 宁梓溪手在发抖,怎么控制都无法阻止的抖动, 怀中的人慢慢没了生息, 宁梓溪只能眼睁睁看着怀中的人死去,没有一点办法。 如果说院长给了自己家,姐姐便是给了这些人爱, 每个人的吃穿住行都是姐姐负责的,回到孤儿院踏实舒服是姐姐给的, 可是姐姐没了。 怎么会没了,自己看着姐姐开的屏蔽仪才放心走的, 怎会, 猛地想到, 宁梓溪抬头看向了那对母子, 女的面色发白的看着这边,和宁梓溪眼神对视, 一惊,捏着屏蔽仪的手更加用力, 眼神也满是闪躲。 自己也不想的,是这个女人自愿给的,说是要保护好孩子, 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想保护好自己的孩子,这没有错, 这不能怪自己。 女人好像说服了自己一般,抬头看着宁梓溪目光中满是坚定, 自己是为了人类未来繁衍的后代,保护自己是这些异能者该做的, 就是这样,自己没有错。 宁梓溪看着那女人的目光犹如看着死人,看着女人身边只有一个守卫, 眼眸微动, 轻轻的将姐姐放在地上, 抬头,满目寒光, 宁梓溪取出一瓶药剂,趁着守卫不注意,将药剂灌给了那个女人。 守卫想要阻止,宁梓溪看了一眼,眼神中的冷酷狠厉让守卫不敢动手, 宁梓溪移走眼神, 目光直直注视着女人,声音只能那女人一人听见, “你说,不能生孩子的你对北华基地有什么用。” 恶狠狠的目光让女人充满恐惧,想要挣脱却被宁梓溪控制的死死的, 终于女子喝完了一瓶药剂,宁梓溪随手将药瓶一扔, 啧了一声,看着北华基地的守卫, “怎么办呢,她不能生孩子了,你们还要她吗,” 守卫负责人刚才击杀完异能兽,看着女人,皱着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四十五章 梦醒 异能兽被全部击杀,院长踱步到姐姐身边, 试了试鼻息,目光一沉, 抬头看了眼那女人,语气冷漠, “她留下,孩子你们带走。” 这, 北华基地守卫的负责人想拒绝,自己是最大基地的人,任务不曾失败过, 这一次不知怎的,自己的人只剩几个了, 这些人看着那女人眼神里的凶狠,让他不得不多考虑些, 权衡利弊, 点头同意。 如今这女人不能生孩子,带回去作用也不大, 这些人不知道属于哪方势力,暂且不得知,也不好得罪, 交于他们,卖个好也是可以的。 于是北华基地的人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迅速打扫此地,院长也带着众人回了孤儿院。 女人看着这些人带着自己直接进了眼前的院子,毫不掩饰, 心里一慌,表情也不好看, 看着扯着自己的小哥,恳求道, “我可以洗衣做饭,试药也可以,我什么都会做, 我,我可能还会觉醒异能,你们可以用我的。” 小哥冷笑一声,强忍着想把这女人摔死的欲望,扯着女人继续朝里走。 杀死她太便宜她了。 宁梓溪和院长看着床上的姐姐,都有些无从下手, 听着外面的声音,怒气压根无法制止。 宁梓溪快步出了门,适才若不是院长看着那些守卫阻止自己,这女人早就喂异能兽了, 现在,到了孤儿院,谁还能救得了她。 “你真恶心,姐姐救了你,你不感激还理所当然,你简直不是个人。” 女人听着这话,一时无言,看到宁梓溪出来, 有些莫名心慌, 对于宁梓溪她是怕的,对于宁梓溪身后的院长,她更加恐慌, 不知名的恐慌,比要自己去死还要惊恐。 慌到一种境界,便豁出去了,觉得自己好似没有错。 “我做错了什么,是那个女人自己给的, 再说了,保护好普通人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我怀孕了,你们保护我不是天经地义的, 你们生不了孩子,靠的就是我们生子,你们才能有机会出生,才能站在这保护我, 我不过是接受了她的帮助, 她死了,你们怪我干嘛,她也是个普通人,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 女子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人,有些可笑, 自己无能怪的了谁。 宁梓溪根本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费口舌, 自己没有眼瞎,眼前这个女人因为恐惧将姐姐推开,这才是导致姐姐出事的根本原因。 如今说的跟花一样又如何, 自己只知道, 姐姐死了,而她还活着。 所以, 她死了, 才好。 “阿溪,” 院长, 宁梓溪看着院长叫自己,有些疑问, 睁大眼睛想要问清楚, 便看见眼前的三人, “十三欸,你醒了,快快快,你给我讲讲,咋弄的,就收了。” 宁梓溪搓了一把脸,看着挤眉弄眼的老十, 哦了一声继续躺在床上, 啥意思, 老十懵的很,到底咋弄的,快说嘛,能把人急死。 宁梓溪撑着下巴,淡淡说了这件事。 老三老六听得眉头一皱,老十到是很是满意, 啥都没弄, 白得了个山寨,以后咱军营的粮食还有了保障, 简直是美死了, 啧啧, 这买卖,太划算了。 平时咋没看出来十三这忽悠人得劲儿这么足, 靠一个人白得一个寨,这简直太厉害了。 老六皱着眉头, “老二蛊虫玩的是挺好,就是不知道这陈凡是否真心认你为主。” 宁梓溪挑了挑眉,谁知道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 什么叫认自己为主。 “三哥,你们没有要交代我的。” 交代啥, 老三摸了摸鼻子, 这要交代啥, 宁梓溪继续问道, “军营没人说这寨子如何处置。” 老三疑惑的看了眼宁梓溪, 这和军营有啥关系, 老三着实想不通,什么时候火头军归军营管, 十三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老大没跟他说过吗, 老十转头,左看看,右看看, 不知道这俩在打啥哑迷, “十三,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只要不闹事,军营一般都不管我们吗。” 这么嚣张, 老十一脸骄傲, 那是,也不想想自己这几人那个是省油的灯。 不对,这说话咋这么怪的。 那, 老六看不下去了, 不就是想问这寨子咋弄吗, “认你为主,你就随意做主喽。 让他们加入军营也行,自立门户也可以,只要军营给钱,寨子给粮,什么都行。” 宁梓溪点了点头,那军营, 老十也看不下去了,老六都说到这份上了,十三到底还想啥, “就算军营问责,不是有老大吗,就算老大不管,中郎将能不管老大,……” 欸, 老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老三老六一脸尴尬, 这事可不敢再乱说,老大要是听到了能扒自己一层皮。 不说了,不说了。 看着十三表情如常,老十舒了口气,十三定是没听到。 老六扯了扯嘴角, 棒槌当睁眼瞎,谁管的住。 唉, 当年看上了这货一身蛮力,哪知道就真的只有一身蛮力。 忆往昔, 不提也罢。 “哦,对了。” 老十将一张纸递给了宁梓溪, “这是老大给你的,说是你要是有什么疑问打开看看,就什么都懂了。” 宁梓溪接过纸,这东西这么神奇。 随手打开, 宁梓溪看着纸上的几个字, 笑了, 还真是挺好。 一切随你, 随自己, 那就随自己。 “十三,” 干嘛, 宁梓溪收好纸就看到老十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 “那啥,外面陈,不对,刘尘在外面候着呢,” 哦,那让他进来呗, 咋了, 老十嘿嘿一笑, 一把扯起宁梓溪,放到了地上。 “那刘尘叫你肯定有大事商讨,你在床上躺着多不好, 刚才老三帮你瞧了,你就是没睡好,刚才你也睡了这么久了,想来补的差不多了,就去外面和刘尘商量事情去。 我们三好好补个觉,这么柔软的床,不睡一觉多可惜。” 宁梓溪看着三人毫不客气的开始脱衣服脱鞋, 嘴角微抽, 就是说军营里的床确实硬的要死,自己这一个月确实比军营睡得好, 行,暂且就让给他们。 宁梓溪便不再打扰这三人的睡觉时光,去找刘尘了。 第四十五章 梦醒 异能兽被全部击杀,院长踱步到姐姐身边, 试了试鼻息,目光一沉, 抬头看了眼那女人,语气冷漠, “她留下,孩子你们带走。” 这, 北华基地守卫的负责人想拒绝,自己是最大基地的人,任务不曾失败过, 这一次不知怎的,自己的人只剩几个了, 这些人看着那女人眼神里的凶狠,让他不得不多考虑些, 权衡利弊, 点头同意。 如今这女人不能生孩子,带回去作用也不大, 这些人不知道属于哪方势力,暂且不得知,也不好得罪, 交于他们,卖个好也是可以的。 于是北华基地的人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迅速打扫此地,院长也带着众人回了孤儿院。 女人看着这些人带着自己直接进了眼前的院子,毫不掩饰, 心里一慌,表情也不好看, 看着扯着自己的小哥,恳求道, “我可以洗衣做饭,试药也可以,我什么都会做, 我,我可能还会觉醒异能,你们可以用我的。” 小哥冷笑一声,强忍着想把这女人摔死的欲望,扯着女人继续朝里走。 杀死她太便宜她了。 宁梓溪和院长看着床上的姐姐,都有些无从下手, 听着外面的声音,怒气压根无法制止。 宁梓溪快步出了门,适才若不是院长看着那些守卫阻止自己,这女人早就喂异能兽了, 现在,到了孤儿院,谁还能救得了她。 “你真恶心,姐姐救了你,你不感激还理所当然,你简直不是个人。” 女人听着这话,一时无言,看到宁梓溪出来, 有些莫名心慌, 对于宁梓溪她是怕的,对于宁梓溪身后的院长,她更加恐慌, 不知名的恐慌,比要自己去死还要惊恐。 慌到一种境界,便豁出去了,觉得自己好似没有错。 “我做错了什么,是那个女人自己给的, 再说了,保护好普通人不是你们的责任吗, 我怀孕了,你们保护我不是天经地义的, 你们生不了孩子,靠的就是我们生子,你们才能有机会出生,才能站在这保护我, 我不过是接受了她的帮助, 她死了,你们怪我干嘛,她也是个普通人,是你们没有保护好她。” 女子看着这些义愤填膺的人,有些可笑, 自己无能怪的了谁。 宁梓溪根本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费口舌, 自己没有眼瞎,眼前这个女人因为恐惧将姐姐推开,这才是导致姐姐出事的根本原因。 如今说的跟花一样又如何, 自己只知道, 姐姐死了,而她还活着。 所以, 她死了, 才好。 “阿溪,” 院长, 宁梓溪看着院长叫自己,有些疑问, 睁大眼睛想要问清楚, 便看见眼前的三人, “十三欸,你醒了,快快快,你给我讲讲,咋弄的,就收了。” 宁梓溪搓了一把脸,看着挤眉弄眼的老十, 哦了一声继续躺在床上, 啥意思, 老十懵的很,到底咋弄的,快说嘛,能把人急死。 宁梓溪撑着下巴,淡淡说了这件事。 老三老六听得眉头一皱,老十到是很是满意, 啥都没弄, 白得了个山寨,以后咱军营的粮食还有了保障, 简直是美死了, 啧啧, 这买卖,太划算了。 平时咋没看出来十三这忽悠人得劲儿这么足, 靠一个人白得一个寨,这简直太厉害了。 老六皱着眉头, “老二蛊虫玩的是挺好,就是不知道这陈凡是否真心认你为主。” 宁梓溪挑了挑眉,谁知道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 什么叫认自己为主。 “三哥,你们没有要交代我的。” 交代啥, 老三摸了摸鼻子, 这要交代啥, 宁梓溪继续问道, “军营没人说这寨子如何处置。” 老三疑惑的看了眼宁梓溪, 这和军营有啥关系, 老三着实想不通,什么时候火头军归军营管, 十三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老大没跟他说过吗, 老十转头,左看看,右看看, 不知道这俩在打啥哑迷, “十三,你不知道我们几个只要不闹事,军营一般都不管我们吗。” 这么嚣张, 老十一脸骄傲, 那是,也不想想自己这几人那个是省油的灯。 不对,这说话咋这么怪的。 那, 老六看不下去了, 不就是想问这寨子咋弄吗, “认你为主,你就随意做主喽。 让他们加入军营也行,自立门户也可以,只要军营给钱,寨子给粮,什么都行。” 宁梓溪点了点头,那军营, 老十也看不下去了,老六都说到这份上了,十三到底还想啥, “就算军营问责,不是有老大吗,就算老大不管,中郎将能不管老大,……” 欸, 老十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看着老三老六一脸尴尬, 这事可不敢再乱说,老大要是听到了能扒自己一层皮。 不说了,不说了。 看着十三表情如常,老十舒了口气,十三定是没听到。 老六扯了扯嘴角, 棒槌当睁眼瞎,谁管的住。 唉, 当年看上了这货一身蛮力,哪知道就真的只有一身蛮力。 忆往昔, 不提也罢。 “哦,对了。” 老十将一张纸递给了宁梓溪, “这是老大给你的,说是你要是有什么疑问打开看看,就什么都懂了。” 宁梓溪接过纸,这东西这么神奇。 随手打开, 宁梓溪看着纸上的几个字, 笑了, 还真是挺好。 一切随你, 随自己, 那就随自己。 “十三,” 干嘛, 宁梓溪收好纸就看到老十一脸希翼的看着自己, “那啥,外面陈,不对,刘尘在外面候着呢,” 哦,那让他进来呗, 咋了, 老十嘿嘿一笑, 一把扯起宁梓溪,放到了地上。 “那刘尘叫你肯定有大事商讨,你在床上躺着多不好, 刚才老三帮你瞧了,你就是没睡好,刚才你也睡了这么久了,想来补的差不多了,就去外面和刘尘商量事情去。 我们三好好补个觉,这么柔软的床,不睡一觉多可惜。” 宁梓溪看着三人毫不客气的开始脱衣服脱鞋, 嘴角微抽, 就是说军营里的床确实硬的要死,自己这一个月确实比军营睡得好, 行,暂且就让给他们。 宁梓溪便不再打扰这三人的睡觉时光,去找刘尘了。 第四十六章 原来是它 看着双膝跪地的人,宁梓溪眼神微眯,坐在椅子上一时无言。 人其实挺奇怪的,说是想做个咸鱼,其实根本闲不住, 身处这不熟悉的地方,没有归属感,唯有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才能让人安心。 每次将这咸鱼挂在嘴边,说的多了,自己都觉得好笑, 怎么可能呢,无牵挂的人想要融入这个时代,不好好护着自己怎能安心。 自己确实不想像以前一样,百般波折只求第二天的阳光, 如今虽然为何穿越不得知,破天军为何灭不得知,甚至连这山寨的秘密也不得知, 但一切都比以前好,一切秘密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要这悠闲的日子,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就是不知这方地方, 到底想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彻底安宁。 不过这寨子, 自己要定了。 “为何是我。” 刘尘眼眸微动,低眉从袖中取出布袋递给宁梓溪, 这是, 宁梓溪看着手上的东西,眼眸闪过一丝惊奇, 啧, 望远镜, 重量不小,仔细打量,这上面镀的竟然是金, 到底是山寨,家底还是不少,晚上就算算这山寨有多少家当。 “大当家,” 看着宁梓溪神色不善,刘尘立马改口, “十三爷, 说来有缘,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安置阿焘,曾想着将其送于农家, 山寨下面的村子一直不安稳,想着去看看其他村子,借着下山探路时机,翻了几个山头。” 刘尘看了眼望远镜继续说到, “那晚雪下的大,和寨中人被困在山洞,守夜时碰巧看到过您,” 看到自己, 宁梓溪舌头顶着下齿,用着望远镜看向远方, 树木清晰可见, 所以, “我与寨子里的人看过你和白狼的搏斗,那时便对你很是佩服。 我们几个人在山上待了七天,看着你的身手一天天进步,看着狼群曾想围攻你,到如今一看到你便跑的飞快。 那时,我在心中便有了个想法。 于是我趁着众人休息跟踪了你。” 宁梓溪看着刘尘,有些感慨,自己已经弱到察觉不到这人跟踪自己。 不对,自己察觉不到,那群哨兵也不是吃素的, 刘尘自是察觉到宁梓溪眼神中的危险,继续说到, “十三爷放心,我既认了你为主,定不会背叛您,您若觉得那些事我不该知道,我便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十三爷大可放心,陈凡有求于您…… ……” 要是真的如这刘尘所说就好了,宁梓溪透过刘尘眼眸看到自己的身影, 有些无奈,不就是看着岁数小了点儿,咋都把自己当傻子。 这寨中人对自己比对火头军那些人差别大着呢, 不过就凭那几晚上和白狼掰扯两下,似乎说不过去。 刘尘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宁梓溪,一时无话可说, 自己虽然有私心,但认主之心并不作假, 为何宁梓溪不信, 这, 是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个中年男子认小儿郎为主,本就奇怪得紧, 宁梓溪不信也是正常, 不过,如此看来, 十三爷怕是不知那几人不管去哪,不管是谁都会将他放到最安全的位置, 那不是所谓的照顾,是保护, 用自己的命再护宁梓溪。 能让这些能人护着的人定是不俗, 自己不过是赌一把大的。 宁梓溪听着刘尘说的,有些愣, 护着自己, 莫不是因为自己来这军营时间太短,都护着自己罢了。 啧, 想少了不是,怕不止是护着, 看来自己这位中郎将哥哥自己得好好见见了。 不过, 护着, 这词自己挺喜欢。 宁梓溪将望远镜递给刘尘,说道, “好好拿着,将来或许有用。” 说完便走了, 刘尘拿着望远镜微愣,看着宁梓溪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 这气势,怎能拿一般眼光去看待, 摸了摸望远镜, 小金呀, 换了个主子你要争气呀。 哼个小调,刘尘打了打双膝的灰尘,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屋子。 别看宁梓溪一脸无所谓的离开了屋子, 如今坐在门槛仰望天空,发着呆, 靠着打听,加上史书记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那个李子焘名义上是二当家的孩子,实则是姜国三王爷的独子,三王爷已死,天子想要斩草除根。 李子焘母亲寻求亲哥庇护,带着护卫来这村子, 这么说来那些村民真真假假,看似被欺辱,实则护着自家主子。 若不是这里的官老爷野心太大,想要黑吃黑,刘尘怕暴露身份,弄出了这么一场戏,怕是这寨子依旧安逸的紧儿。 摸着手上的令牌,杨字乃国姓, 姜国,姜国,将要未果。 …… “中郎将回来了,” 声音刚落,一个男子从马上落地,看着众人帮忙挪着行李,让后面的人自行休息,便疾步走进了帐篷里。 似是雪堆积太厚,刚才不曾看清此人面容, 如今仔细打量,不得不说好一个俊俏儿郎,坚毅的目光让他多了一层沉稳,目光如炬,胆怯的人不得不躲闪。 “阿祁,” 听着这声音宁祁目光柔和一瞬,连自己都不曾发现, 转过身子看着来人,轻笑, “还想收拾好再去见你,你就来了。” 说完拉着来人坐下,扶了扶这人身上的雪,嘘寒问暖,让人有些惊奇。 士兵将热水已经打好,看着两人,掩下目光赶紧离开了帐篷。 老大察觉人已走远,推掉了那乱动的手, “人都走了,好好洗漱。” 宁祁撇了撇嘴,真没意思,还不如那士兵不走, 阿如这性子,怎么这么不惊逗,都是男子,有何可害羞的, 也不想是谁提的好主意,让自己装个好男风的,如今竟然不好意思了。 宁祁假装朝浴桶走去,趁着阿如不注意,蹭一下和其来了个面对面, 本来是想吓吓他,如今这距离让宁祁有些不好意思, 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鼻梁,麻麻的,让宁祁有些无措, 下意识推了阿如一把,嘴里念叨着没意思, 赶紧转身退衣服进水桶了。 定是外面太冷,稍微有点热气自己都不习惯了,好好泡个热水就好了。 老大看着有些狼狈的某人,眼神充斥着笑意,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第四十六章 原来是它 看着双膝跪地的人,宁梓溪眼神微眯,坐在椅子上一时无言。 人其实挺奇怪的,说是想做个咸鱼,其实根本闲不住, 身处这不熟悉的地方,没有归属感,唯有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才能让人安心。 每次将这咸鱼挂在嘴边,说的多了,自己都觉得好笑, 怎么可能呢,无牵挂的人想要融入这个时代,不好好护着自己怎能安心。 自己确实不想像以前一样,百般波折只求第二天的阳光, 如今虽然为何穿越不得知,破天军为何灭不得知,甚至连这山寨的秘密也不得知, 但一切都比以前好,一切秘密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要这悠闲的日子,积蓄力量,等待时机, 就是不知这方地方, 到底想要如何才能让自己彻底安宁。 不过这寨子, 自己要定了。 “为何是我。” 刘尘眼眸微动,低眉从袖中取出布袋递给宁梓溪, 这是, 宁梓溪看着手上的东西,眼眸闪过一丝惊奇, 啧, 望远镜, 重量不小,仔细打量,这上面镀的竟然是金, 到底是山寨,家底还是不少,晚上就算算这山寨有多少家当。 “大当家,” 看着宁梓溪神色不善,刘尘立马改口, “十三爷, 说来有缘,我一直不知道如何安置阿焘,曾想着将其送于农家, 山寨下面的村子一直不安稳,想着去看看其他村子,借着下山探路时机,翻了几个山头。” 刘尘看了眼望远镜继续说到, “那晚雪下的大,和寨中人被困在山洞,守夜时碰巧看到过您,” 看到自己, 宁梓溪舌头顶着下齿,用着望远镜看向远方, 树木清晰可见, 所以, “我与寨子里的人看过你和白狼的搏斗,那时便对你很是佩服。 我们几个人在山上待了七天,看着你的身手一天天进步,看着狼群曾想围攻你,到如今一看到你便跑的飞快。 那时,我在心中便有了个想法。 于是我趁着众人休息跟踪了你。” 宁梓溪看着刘尘,有些感慨,自己已经弱到察觉不到这人跟踪自己。 不对,自己察觉不到,那群哨兵也不是吃素的, 刘尘自是察觉到宁梓溪眼神中的危险,继续说到, “十三爷放心,我既认了你为主,定不会背叛您,您若觉得那些事我不该知道,我便不会再说,也不会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十三爷大可放心,陈凡有求于您…… ……” 要是真的如这刘尘所说就好了,宁梓溪透过刘尘眼眸看到自己的身影, 有些无奈,不就是看着岁数小了点儿,咋都把自己当傻子。 这寨中人对自己比对火头军那些人差别大着呢, 不过就凭那几晚上和白狼掰扯两下,似乎说不过去。 刘尘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宁梓溪,一时无话可说, 自己虽然有私心,但认主之心并不作假, 为何宁梓溪不信, 这, 是了,自己这是怎么了, 一个中年男子认小儿郎为主,本就奇怪得紧, 宁梓溪不信也是正常, 不过,如此看来, 十三爷怕是不知那几人不管去哪,不管是谁都会将他放到最安全的位置, 那不是所谓的照顾,是保护, 用自己的命再护宁梓溪。 能让这些能人护着的人定是不俗, 自己不过是赌一把大的。 宁梓溪听着刘尘说的,有些愣, 护着自己, 莫不是因为自己来这军营时间太短,都护着自己罢了。 啧, 想少了不是,怕不止是护着, 看来自己这位中郎将哥哥自己得好好见见了。 不过, 护着, 这词自己挺喜欢。 宁梓溪将望远镜递给刘尘,说道, “好好拿着,将来或许有用。” 说完便走了, 刘尘拿着望远镜微愣,看着宁梓溪离去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 这气势,怎能拿一般眼光去看待, 摸了摸望远镜, 小金呀, 换了个主子你要争气呀。 哼个小调,刘尘打了打双膝的灰尘,悠哉悠哉的离开了屋子。 别看宁梓溪一脸无所谓的离开了屋子, 如今坐在门槛仰望天空,发着呆, 靠着打听,加上史书记载,如果没有猜错的话, 那个李子焘名义上是二当家的孩子,实则是姜国三王爷的独子,三王爷已死,天子想要斩草除根。 李子焘母亲寻求亲哥庇护,带着护卫来这村子, 这么说来那些村民真真假假,看似被欺辱,实则护着自家主子。 若不是这里的官老爷野心太大,想要黑吃黑,刘尘怕暴露身份,弄出了这么一场戏,怕是这寨子依旧安逸的紧儿。 摸着手上的令牌,杨字乃国姓, 姜国,姜国,将要未果。 …… “中郎将回来了,” 声音刚落,一个男子从马上落地,看着众人帮忙挪着行李,让后面的人自行休息,便疾步走进了帐篷里。 似是雪堆积太厚,刚才不曾看清此人面容, 如今仔细打量,不得不说好一个俊俏儿郎,坚毅的目光让他多了一层沉稳,目光如炬,胆怯的人不得不躲闪。 “阿祁,” 听着这声音宁祁目光柔和一瞬,连自己都不曾发现, 转过身子看着来人,轻笑, “还想收拾好再去见你,你就来了。” 说完拉着来人坐下,扶了扶这人身上的雪,嘘寒问暖,让人有些惊奇。 士兵将热水已经打好,看着两人,掩下目光赶紧离开了帐篷。 老大察觉人已走远,推掉了那乱动的手, “人都走了,好好洗漱。” 宁祁撇了撇嘴,真没意思,还不如那士兵不走, 阿如这性子,怎么这么不惊逗,都是男子,有何可害羞的, 也不想是谁提的好主意,让自己装个好男风的,如今竟然不好意思了。 宁祁假装朝浴桶走去,趁着阿如不注意,蹭一下和其来了个面对面, 本来是想吓吓他,如今这距离让宁祁有些不好意思, 温热的呼吸打在自己鼻梁,麻麻的,让宁祁有些无措, 下意识推了阿如一把,嘴里念叨着没意思, 赶紧转身退衣服进水桶了。 定是外面太冷,稍微有点热气自己都不习惯了,好好泡个热水就好了。 老大看着有些狼狈的某人,眼神充斥着笑意,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 第四十七章 缘故 “当年我受伤,你可是片刻不离的,如今倒是好,真如话本上说的,三年便腻了,好个负心郎。” 任湿发流着水,宁祁随意将衣服搭在身上便走了出来,适才的尴尬已然忘记,又开始打着嘴炮。 老大继续品着茶,新茶口感确实清爽。 抬眸看着宁祁,胸口上的疤又多了几道,眉间瞬间多了几道沟壑, “此行可有什么意外。” 宁祁顺着老大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不在意的拿着衣服遮了遮,拿着另一个衣角擦拭着头发, “会有什么意外,路上遇到几只臭虫,全都解决了。” 朝着老大坐的桌子旁随意一坐,就着温热的茶水一口闷, 解渴。 “若是京中女子看到你这模样,多少姑娘心碎一地,往日金贵的少年郎如今俗不可耐。” 宁祁不以为然,捏起嘴边的茶叶杆,拿着帕子将其擦干净, “心碎一地,呵,嫁于我没子嗣才是悲惨,何必呢。” 宁祁将帕子随意一放,靠着椅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向老大, “我这辈子也就这般了,你可是大好前程,如今沾了这趟浑水,今后找伴就难了,京中贵女估摸着不成了,若不成我给你去买一个,养个童养媳,以后也有个归宿。” “说说,你喜欢那种的,下次再出门我给你找找。” 老大有些无语,自己又不是女子,要何归宿,还找童养媳, “糟粕。” 嘿,自己这是为他好,这话说的真没良心。 又灌了一口茶水,问了军中之事,好似不经意提起, “十三如何。” 冷不丁出声,让老大有些意外,以为会等到明天自个儿见见, 既然问了,老大也在想十三这些日子的表现, 武功不错,性子不羁,火头军几人真心实意喜欢他,是个好苗子,斟酌片刻,出了声, “强于少时的你,也比你难懂。” 这话说的,看来十三这段日子闹出的动静不小。 老大看着宁祁沉思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 有些话本不该自己说,可是十三这孩子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什么事都不与他说,还将这枷锁扣在他身上,他真的会乖乖听话,不过几个月相处,老大坚信十三不会如几人所愿, 更何况, “十三是庶子,当年你娘和你爹大闹一场才把你这弟弟送到乡下,若他真回了府,你娘愿意接受, 伯父虽无其他儿子,但他可是有几个嫡亲的弟弟,十三若是回了府,泼天的富贵,他们能坐以待毙,能不为他们的子子孙孙考虑。” 宁祁面上并无变化,内宅之事,男子向来不插手,当年之事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 不过,自己受伤,提了一嘴这远在村子的弟弟,娘亲并未阻止,还带着欣慰,让自己多看顾十三母子,一切都随自己。 宁祁不是吃亏的主,自己受伤,不代表什么人都能来掺上一脚,血亲的弟弟不要,帮衬旁人,自己不傻。 京中如今自顾不暇,如今回去也是个烂摊子找主人,不见得十三看得上,自己得努力一番,等万事顺平再告诉十三,到那时几年相处有了感情,他也不见得拒绝。 宁祁的表现让老大有些担忧,有一种直觉,有些事不会那么顺利。 若是宁梓溪在俩人面前,一定会把人劝劝,古代人最讲究父承子业,自己一个女娃娃怕是想继承也难哦。 第四十七章 缘故 “当年我受伤,你可是片刻不离的,如今倒是好,真如话本上说的,三年便腻了,好个负心郎。” 任湿发流着水,宁祁随意将衣服搭在身上便走了出来,适才的尴尬已然忘记,又开始打着嘴炮。 老大继续品着茶,新茶口感确实清爽。 抬眸看着宁祁,胸口上的疤又多了几道,眉间瞬间多了几道沟壑, “此行可有什么意外。” 宁祁顺着老大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不在意的拿着衣服遮了遮,拿着另一个衣角擦拭着头发, “会有什么意外,路上遇到几只臭虫,全都解决了。” 朝着老大坐的桌子旁随意一坐,就着温热的茶水一口闷, 解渴。 “若是京中女子看到你这模样,多少姑娘心碎一地,往日金贵的少年郎如今俗不可耐。” 宁祁不以为然,捏起嘴边的茶叶杆,拿着帕子将其擦干净, “心碎一地,呵,嫁于我没子嗣才是悲惨,何必呢。” 宁祁将帕子随意一放,靠着椅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向老大, “我这辈子也就这般了,你可是大好前程,如今沾了这趟浑水,今后找伴就难了,京中贵女估摸着不成了,若不成我给你去买一个,养个童养媳,以后也有个归宿。” “说说,你喜欢那种的,下次再出门我给你找找。” 老大有些无语,自己又不是女子,要何归宿,还找童养媳, “糟粕。” 嘿,自己这是为他好,这话说的真没良心。 又灌了一口茶水,问了军中之事,好似不经意提起, “十三如何。” 冷不丁出声,让老大有些意外,以为会等到明天自个儿见见, 既然问了,老大也在想十三这些日子的表现, 武功不错,性子不羁,火头军几人真心实意喜欢他,是个好苗子,斟酌片刻,出了声, “强于少时的你,也比你难懂。” 这话说的,看来十三这段日子闹出的动静不小。 老大看着宁祁沉思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 有些话本不该自己说,可是十三这孩子不是逆来顺受的主儿,什么事都不与他说,还将这枷锁扣在他身上,他真的会乖乖听话,不过几个月相处,老大坚信十三不会如几人所愿, 更何况, “十三是庶子,当年你娘和你爹大闹一场才把你这弟弟送到乡下,若他真回了府,你娘愿意接受, 伯父虽无其他儿子,但他可是有几个嫡亲的弟弟,十三若是回了府,泼天的富贵,他们能坐以待毙,能不为他们的子子孙孙考虑。” 宁祁面上并无变化,内宅之事,男子向来不插手,当年之事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 不过,自己受伤,提了一嘴这远在村子的弟弟,娘亲并未阻止,还带着欣慰,让自己多看顾十三母子,一切都随自己。 宁祁不是吃亏的主,自己受伤,不代表什么人都能来掺上一脚,血亲的弟弟不要,帮衬旁人,自己不傻。 京中如今自顾不暇,如今回去也是个烂摊子找主人,不见得十三看得上,自己得努力一番,等万事顺平再告诉十三,到那时几年相处有了感情,他也不见得拒绝。 宁祁的表现让老大有些担忧,有一种直觉,有些事不会那么顺利。 若是宁梓溪在俩人面前,一定会把人劝劝,古代人最讲究父承子业,自己一个女娃娃怕是想继承也难哦。 第四十八章 回军营 破天军,起于危时, 当年,宁祁被人追杀躲在村子养伤,被大将军一家收留,恰逢县衙又来追缴,竟要求村子多交一成粮为前线大军凑口粮,还要村子准备好三十个女娃娃送给大军照顾其起居, 荒谬! 黄花大闺女送去军营,也不知是那个脑子充血的狗东西想出去的主意,怎不把他自己送去。 半月前,村子里的人才勒紧裤腰带凑够今年的税粮,挨家挨户也按征兵制有壮丁参了军,如今竟然又要粮,这根本不想要村子活, 还要女娃娃去军营,多少年了,军妓都从良了,让这些女娃娃去军营,是让这些娃娃去送死,也是让这些女娃娃家里跟着送死,一家子出了贱籍,下半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有女娃娃家的没一个愿意送自家女娃去,没女娃娃家的也做不出这样缺德的事, 村长与方圆几个村的村长一合计,打算先按其要求准备,等这些衙役离开村子后装作山匪将东西与人夺回。 如此情形这个主意算的上一妙计,但是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上位者之心, 上位者之心早不在民身,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东西丢了便丢了,再问村子要便是,如此这个主意便没了作用,操作不好还会带来灭村之祸。 护住村子,护住村子里的女娃,村子里的青壮也有主意, 这些村子靠近赵国边界,乃逃荒时官兵安置流民所建,村子里的人接触最大的官不过县令,姜国史书文化并未普及,对于上位者敬畏之心比不上自身活着, 如今上位者逼迫众人,不留活路,他们也就没了顺从之心, 他们要反。 宁祁不傻,尽管这些人遮掩他还是有所察觉,若是如今在村子里的是其他世家公子,定会阻止。 他不同,若不然也不会被人追杀于此了。 村子里的人有勇,却无谋略,几个村子青壮要反,村子里的妇孺孩童该如何,姜国皇帝欢淫无度,但有些臣子忠君爱国,百姓敢反便用武力压制,杀一儆百, 这几个村子如今要是反了,刚好成了这些臣子刀下亡魂,还成了那只鸡,万不能如此莽撞。 宁祁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便加入了他们, 装匪杀“匪”,“贼”喊捉“贼”,借神力以畏之。 一半青壮装匪,一半青壮帮县衙抵御匪,青壮县衙死于山匪手中,所得粮食女娃被山匪掳走,借大祭司预言让朝堂世家束手束脚, “已死”青壮改头换面加入破天军,村子青壮死绝女娃被山匪所抓村长找县衙哭诉,榨无可榨远在边界的村子便就没了可图之处, 弃之。 大祭司预言: 亡于内,谋于外。 不知朝堂如何理解,粮税不在收缴,一时整个姜国安静许多, 于此同时,附属国赵国正式称国号为“赵”,改年号为“新元”,姜国并未有征讨之意。 破天军不管其深意,快速成长,于今已有五年。 …… 正好赶上午饭,十三等人回了军营,刚回帐篷换好自己的伙夫服,马十三突然转身说道, “十三,中郎将让我告诉你,明儿个别忘了给各军送水。” 嘶~ 宁梓溪扯了扯嘴角,要是不提自己还真忘了,抹了一把脸,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在那山上多待几天,软床,热水,饭菜起来都有入口的,这才回来几分钟,眨眼回到解放前。 看着马十三如释重负的摸样,十三磨了磨牙,就帮衬了几天,如此小气,也不在火头军多待几天,马军有何忙的,直直盯着马十三把人盯得疾步出了屋子, 十三假笑一声,坐在木头上,就着帽子喝口热水,内里确在琢磨中郎将几个字, 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哥哥,明日就要见见了,也不知是丑还是恶。 第四十八章 回军营 破天军,起于危时, 当年,宁祁被人追杀躲在村子养伤,被大将军一家收留,恰逢县衙又来追缴,竟要求村子多交一成粮为前线大军凑口粮,还要村子准备好三十个女娃娃送给大军照顾其起居, 荒谬! 黄花大闺女送去军营,也不知是那个脑子充血的狗东西想出去的主意,怎不把他自己送去。 半月前,村子里的人才勒紧裤腰带凑够今年的税粮,挨家挨户也按征兵制有壮丁参了军,如今竟然又要粮,这根本不想要村子活, 还要女娃娃去军营,多少年了,军妓都从良了,让这些女娃娃去军营,是让这些娃娃去送死,也是让这些女娃娃家里跟着送死,一家子出了贱籍,下半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有女娃娃家的没一个愿意送自家女娃去,没女娃娃家的也做不出这样缺德的事, 村长与方圆几个村的村长一合计,打算先按其要求准备,等这些衙役离开村子后装作山匪将东西与人夺回。 如此情形这个主意算的上一妙计,但是可惜,他们算错了一点,上位者之心, 上位者之心早不在民身,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东西丢了便丢了,再问村子要便是,如此这个主意便没了作用,操作不好还会带来灭村之祸。 护住村子,护住村子里的女娃,村子里的青壮也有主意, 这些村子靠近赵国边界,乃逃荒时官兵安置流民所建,村子里的人接触最大的官不过县令,姜国史书文化并未普及,对于上位者敬畏之心比不上自身活着, 如今上位者逼迫众人,不留活路,他们也就没了顺从之心, 他们要反。 宁祁不傻,尽管这些人遮掩他还是有所察觉,若是如今在村子里的是其他世家公子,定会阻止。 他不同,若不然也不会被人追杀于此了。 村子里的人有勇,却无谋略,几个村子青壮要反,村子里的妇孺孩童该如何,姜国皇帝欢淫无度,但有些臣子忠君爱国,百姓敢反便用武力压制,杀一儆百, 这几个村子如今要是反了,刚好成了这些臣子刀下亡魂,还成了那只鸡,万不能如此莽撞。 宁祁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便加入了他们, 装匪杀“匪”,“贼”喊捉“贼”,借神力以畏之。 一半青壮装匪,一半青壮帮县衙抵御匪,青壮县衙死于山匪手中,所得粮食女娃被山匪掳走,借大祭司预言让朝堂世家束手束脚, “已死”青壮改头换面加入破天军,村子青壮死绝女娃被山匪所抓村长找县衙哭诉,榨无可榨远在边界的村子便就没了可图之处, 弃之。 大祭司预言: 亡于内,谋于外。 不知朝堂如何理解,粮税不在收缴,一时整个姜国安静许多, 于此同时,附属国赵国正式称国号为“赵”,改年号为“新元”,姜国并未有征讨之意。 破天军不管其深意,快速成长,于今已有五年。 …… 正好赶上午饭,十三等人回了军营,刚回帐篷换好自己的伙夫服,马十三突然转身说道, “十三,中郎将让我告诉你,明儿个别忘了给各军送水。” 嘶~ 宁梓溪扯了扯嘴角,要是不提自己还真忘了,抹了一把脸,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在那山上多待几天,软床,热水,饭菜起来都有入口的,这才回来几分钟,眨眼回到解放前。 看着马十三如释重负的摸样,十三磨了磨牙,就帮衬了几天,如此小气,也不在火头军多待几天,马军有何忙的,直直盯着马十三把人盯得疾步出了屋子, 十三假笑一声,坐在木头上,就着帽子喝口热水,内里确在琢磨中郎将几个字, 这具身体名义上的哥哥,明日就要见见了,也不知是丑还是恶。 第四十九章 苏醒 嘶~ “十三,你干啥。” 宁梓溪指了指门口, “去茅房,” 哦, 老十眯着眼看了眼十三的背影便翻身进入了梦乡。 盖住膝盖的大雪已经消融,宽阔的土地显现在宁梓溪面前,隔壁的马喘着粗气,混杂着风声, “溪大佬,我回来了。” 宁梓溪轻笑一声,摸着心口望着远处的帐篷, “看我那嫡亲的哥哥是否在大将军帐篷里。” 小黑点点头,立马探去, “溪大佬,在呢,帐篷里人还不少。” 果然,子蛊被剥离,母蛊有所反应也是正常的,瞟了眼异常乖巧的小黑,宁梓溪淡淡移开了目光, “不解释解释。” “那个我……” “不愿说就别说了,我要想知道事情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虽然你与我签订了主仆契约,但这是你主动的,我需不需要你还另说。” 小黑脸色一变,仰头看着宁梓溪这才说出了来到这个战场的真相。 “就凭刘姨娘这件事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救你们, 哼,你自知主神无人可敌,你一个满身外挂的都受他控制,我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与他为敌,你呀,高看我了。” 小黑摇了摇头, “不是的,从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主神便不曾出现,你改变了我的记忆,主神也不曾将我收回,你……主神畏惧你。” 畏惧, 神会怕人,难道我会弄死他不成。并非自己不信,只是自己一个凡夫俗子,会受伤会死的人,会被高高在上的神畏惧,这话未免可笑了些。 “你不信我。” 宁梓溪摇了摇头, “并非,只是这话怪诞了些,你既然说他畏惧那便畏惧。” 小黑看着宁梓溪不以为然的摸样,张了张嘴又闭上,有些事就算宁梓溪有了自己记忆也不会看到, 比如,当年主神也是凡人,他的成神之路难于历任,偏偏下一任主神成神之路顺风顺水,万千机缘只求他采撷。 主神嫉妒,派自己为下一任主神成神之路制造些困扰,可下一任主神得天独厚的优待岂是自己能阻止的,提前成了神,知晓此事,将主神嘲笑一翻去追求更高的神域了。 宁梓溪本应该在这一方世界长大,却受了无妄之灾,主神被嘲笑一番发了好大的脾气,恰巧碰到其投胎,打翻胎气,意外去了异界。 按照主神的本事,将其重新送回不过是小事,不知怎的历任主神竟回来和主神谈神心,主神便将此事交于小黑,小黑也不曾学过此等法术,按着书中所练,练好时异界的宁梓溪已经死亡,费了好大力才将其送回四岁孩童时。 眼看着她的记忆不曾消散,异于常人,将其告诉主神,主神不曾怪罪,还把自己送往这方世界,让自己监督其按照原来剧情走,剧情被宁梓溪全然带偏,主神也不曾出现,小黑隐隐察觉,主神抗拒知晓宁梓溪的事,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没察觉的害怕。 这些小黑自然不能告诉宁梓溪,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突然的安静让宁梓溪也想了很多,主仆契约已结契,小黑没必要骗自己,只是有些东西一直蒙着纱让人很是不爽, 主神这东西一听就烦,自小神话故事里对神的描述过于强大,人战胜神的前提是人也成为了神,到了末尾不过是神与神之间的较量,自己一个小人物,不想成神,也不想和神敌对,各方活着各自的,有何不好。 还有这所谓的剧情,和自己在宁家当女娘不一样,有些憋屈,就是说万一自己改变了剧情,那宁国公府没了还咋玩, 更甚至,蛊虫,哪都有,几十年前遍地是,几十年后官府控制着,还满地是,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将这些虫子全烧了。 …… 看着这满天繁星,有点烦。 第四十九章 苏醒 嘶~ “十三,你干啥。” 宁梓溪指了指门口, “去茅房,” 哦, 老十眯着眼看了眼十三的背影便翻身进入了梦乡。 盖住膝盖的大雪已经消融,宽阔的土地显现在宁梓溪面前,隔壁的马喘着粗气,混杂着风声, “溪大佬,我回来了。” 宁梓溪轻笑一声,摸着心口望着远处的帐篷, “看我那嫡亲的哥哥是否在大将军帐篷里。” 小黑点点头,立马探去, “溪大佬,在呢,帐篷里人还不少。” 果然,子蛊被剥离,母蛊有所反应也是正常的,瞟了眼异常乖巧的小黑,宁梓溪淡淡移开了目光, “不解释解释。” “那个我……” “不愿说就别说了,我要想知道事情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虽然你与我签订了主仆契约,但这是你主动的,我需不需要你还另说。” 小黑脸色一变,仰头看着宁梓溪这才说出了来到这个战场的真相。 “就凭刘姨娘这件事你就这么肯定我能救你们, 哼,你自知主神无人可敌,你一个满身外挂的都受他控制,我一个普通人如何能与他为敌,你呀,高看我了。” 小黑摇了摇头, “不是的,从你出现在这个世界,主神便不曾出现,你改变了我的记忆,主神也不曾将我收回,你……主神畏惧你。” 畏惧, 神会怕人,难道我会弄死他不成。并非自己不信,只是自己一个凡夫俗子,会受伤会死的人,会被高高在上的神畏惧,这话未免可笑了些。 “你不信我。” 宁梓溪摇了摇头, “并非,只是这话怪诞了些,你既然说他畏惧那便畏惧。” 小黑看着宁梓溪不以为然的摸样,张了张嘴又闭上,有些事就算宁梓溪有了自己记忆也不会看到, 比如,当年主神也是凡人,他的成神之路难于历任,偏偏下一任主神成神之路顺风顺水,万千机缘只求他采撷。 主神嫉妒,派自己为下一任主神成神之路制造些困扰,可下一任主神得天独厚的优待岂是自己能阻止的,提前成了神,知晓此事,将主神嘲笑一翻去追求更高的神域了。 宁梓溪本应该在这一方世界长大,却受了无妄之灾,主神被嘲笑一番发了好大的脾气,恰巧碰到其投胎,打翻胎气,意外去了异界。 按照主神的本事,将其重新送回不过是小事,不知怎的历任主神竟回来和主神谈神心,主神便将此事交于小黑,小黑也不曾学过此等法术,按着书中所练,练好时异界的宁梓溪已经死亡,费了好大力才将其送回四岁孩童时。 眼看着她的记忆不曾消散,异于常人,将其告诉主神,主神不曾怪罪,还把自己送往这方世界,让自己监督其按照原来剧情走,剧情被宁梓溪全然带偏,主神也不曾出现,小黑隐隐察觉,主神抗拒知晓宁梓溪的事,甚至是连他自己都没没察觉的害怕。 这些小黑自然不能告诉宁梓溪,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突然的安静让宁梓溪也想了很多,主仆契约已结契,小黑没必要骗自己,只是有些东西一直蒙着纱让人很是不爽, 主神这东西一听就烦,自小神话故事里对神的描述过于强大,人战胜神的前提是人也成为了神,到了末尾不过是神与神之间的较量,自己一个小人物,不想成神,也不想和神敌对,各方活着各自的,有何不好。 还有这所谓的剧情,和自己在宁家当女娘不一样,有些憋屈,就是说万一自己改变了剧情,那宁国公府没了还咋玩, 更甚至,蛊虫,哪都有,几十年前遍地是,几十年后官府控制着,还满地是,若是有机会,自己一定将这些虫子全烧了。 …… 看着这满天繁星,有点烦。 第五十章 见面就是给银票 “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宁国公府?” 小黑一愣,这个穿越法术自己也是第一次尝试,相比其他有些灵性,当宁梓溪不将这些人看做纸片人,真正融入其中,到那时就可以回去了。 融入其中, 这话如何理解,自己与火头军生活一起,见到自己的人都会喊一声火十三,难道这不叫融入吗, 小黑尴尬一笑,移开了目光,这个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法术有灵性,该回去的时候也就回去了。 宁梓溪面无表情的瞅了眼小黑,主仆契约,记忆共享,法术是不是也可以共享, 后脑勺突然发冷让小黑打了个冷颤,看着天上的月亮,连忙说道, “溪大佬,这个点了,再不回去睡火头军就要起床了。” “嗯。” 暂且放下这件事,宁梓溪回床睡觉,明早还有活要干。 眼睛一闭一睁, “十三,快起床,你要去给军营送水。” 才睡了半个时辰,宁梓溪就被老十叫醒, 迷蒙着穿着衣服,迷蒙着出了门,一股寒风吹来,这才清醒。 “老大,” 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影,走进才看清来人, 昨晚火老大没回来睡,问过老十还不让管,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火老大点了点头,催促十三尽快送水,便进屋上了床。 弄得十三一头雾水,这是去哪了,将军帐篷还是自己那哥哥帐篷。 “情蛊解了没。” “这些人不行,没弄出来,溪大佬,要不要我把他弄出来。” 宁梓溪摇了摇头,本身这些人对自己都有怀疑,冒然将这蛊虫引出来,怕是第一个就怀疑自己,蛊虫怎么进自己身体的如今都没想好怎么解释。 背着手拖着几个大锅悠哉悠哉的走在路上,和之前一样,在帐篷前的火把上架锅,雪虽然融化的差不多,挑挑拣拣今日也是够用,明天不会要求挑水, 嘶~ 活果然只要去干都难干。 “水好了。” 各帐篷出来个小兵,拿着盆接着热水,十三无精打采,打着哈欠拿着帽子给盆里倒水, 过了好几个帐篷,打水时看到地上不一样材质的靴子,宁梓溪仰起了头,眼前的男子让宁梓溪仿佛回到了凤国,这个人与刘舒易身边的侍卫如出一辙。 项爹爹说过,皇帝身边的侍卫都是世家子弟出生,虽是侍卫,品级不低,也是世家子弟的翘楚。 眼前的人让自己有这种感觉,有些不妙,宁梓溪试探问到, “中郎将?” 宁祁假笑一声,一只手提起宁梓溪进了帐篷, “怎么不认我了,我这胳膊上的牙印也不知道是哪个崽子咬的。” 宁祁细细打量着宁梓溪,也不知道自家母亲记挂这娃娃哪一点,月月写着信催自己将其送回京,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 回京,如今这世道回京又能如何,还不如跟自己拼上一拼,月月打着马虎眼,怎么说就是不将其送回。 这次回来了果然没那么多信了,多了好几沓银票,说是给这弟弟的,让自己不要乱动, 自已一个军营的人要养,那么大开销会看得上这几沓每一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 还真眼红,强忍着渴望将银票给了宁梓溪, “这是京中母亲给你的,说是这些年给你攒的体己,你拿好将来取个媳妇多置办些庄子。” 看着宁梓溪不接,宁祁有些不接, “火老十那个嘴多的没给你说你是我弟弟?没说你的身世?” 宁梓溪顿住,点了点头。 “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害你,军中火头军定不会害你,若我不在万事你可以找火老大商量。” 宁梓溪又点了点头,这一次将银票接了过来,看着面值和厚度,对京中这位母亲有很大的好感,是个实在人。 至于他们所说的妻妾之事内里到底如何,宁梓溪比这些人清楚,这具身体的亲娘留有绝笔,被小黑找到自己也看过,原身父亲不一定可信,这母亲一定是可信的, 很好,又有一靠山。 第五十章 见面就是给银票 “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宁国公府?” 小黑一愣,这个穿越法术自己也是第一次尝试,相比其他有些灵性,当宁梓溪不将这些人看做纸片人,真正融入其中,到那时就可以回去了。 融入其中, 这话如何理解,自己与火头军生活一起,见到自己的人都会喊一声火十三,难道这不叫融入吗, 小黑尴尬一笑,移开了目光,这个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法术有灵性,该回去的时候也就回去了。 宁梓溪面无表情的瞅了眼小黑,主仆契约,记忆共享,法术是不是也可以共享, 后脑勺突然发冷让小黑打了个冷颤,看着天上的月亮,连忙说道, “溪大佬,这个点了,再不回去睡火头军就要起床了。” “嗯。” 暂且放下这件事,宁梓溪回床睡觉,明早还有活要干。 眼睛一闭一睁, “十三,快起床,你要去给军营送水。” 才睡了半个时辰,宁梓溪就被老十叫醒, 迷蒙着穿着衣服,迷蒙着出了门,一股寒风吹来,这才清醒。 “老大,” 从远处走来一个人影,走进才看清来人, 昨晚火老大没回来睡,问过老十还不让管,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火老大点了点头,催促十三尽快送水,便进屋上了床。 弄得十三一头雾水,这是去哪了,将军帐篷还是自己那哥哥帐篷。 “情蛊解了没。” “这些人不行,没弄出来,溪大佬,要不要我把他弄出来。” 宁梓溪摇了摇头,本身这些人对自己都有怀疑,冒然将这蛊虫引出来,怕是第一个就怀疑自己,蛊虫怎么进自己身体的如今都没想好怎么解释。 背着手拖着几个大锅悠哉悠哉的走在路上,和之前一样,在帐篷前的火把上架锅,雪虽然融化的差不多,挑挑拣拣今日也是够用,明天不会要求挑水, 嘶~ 活果然只要去干都难干。 “水好了。” 各帐篷出来个小兵,拿着盆接着热水,十三无精打采,打着哈欠拿着帽子给盆里倒水, 过了好几个帐篷,打水时看到地上不一样材质的靴子,宁梓溪仰起了头,眼前的男子让宁梓溪仿佛回到了凤国,这个人与刘舒易身边的侍卫如出一辙。 项爹爹说过,皇帝身边的侍卫都是世家子弟出生,虽是侍卫,品级不低,也是世家子弟的翘楚。 眼前的人让自己有这种感觉,有些不妙,宁梓溪试探问到, “中郎将?” 宁祁假笑一声,一只手提起宁梓溪进了帐篷, “怎么不认我了,我这胳膊上的牙印也不知道是哪个崽子咬的。” 宁祁细细打量着宁梓溪,也不知道自家母亲记挂这娃娃哪一点,月月写着信催自己将其送回京,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 回京,如今这世道回京又能如何,还不如跟自己拼上一拼,月月打着马虎眼,怎么说就是不将其送回。 这次回来了果然没那么多信了,多了好几沓银票,说是给这弟弟的,让自己不要乱动, 自已一个军营的人要养,那么大开销会看得上这几沓每一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 还真眼红,强忍着渴望将银票给了宁梓溪, “这是京中母亲给你的,说是这些年给你攒的体己,你拿好将来取个媳妇多置办些庄子。” 看着宁梓溪不接,宁祁有些不接, “火老十那个嘴多的没给你说你是我弟弟?没说你的身世?” 宁梓溪顿住,点了点头。 “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害你,军中火头军定不会害你,若我不在万事你可以找火老大商量。” 宁梓溪又点了点头,这一次将银票接了过来,看着面值和厚度,对京中这位母亲有很大的好感,是个实在人。 至于他们所说的妻妾之事内里到底如何,宁梓溪比这些人清楚,这具身体的亲娘留有绝笔,被小黑找到自己也看过,原身父亲不一定可信,这母亲一定是可信的, 很好,又有一靠山。 第五十一章 赵国军队 “中郎将,大将军有令,……” 士兵看到屋里的宁梓溪,眼神微转,低了低头。 宁梓溪挑了挑眉,军事机密嘛,自己懂得,抱着银票出了帐篷。 “中郎将,十里外有一万大军安营扎寨,哨兵查看是赵军。” 赵军, 不对, “拿舆图来。” 赵地与姜国接壤,向来与漳州来往亲密,赵地称帝,姜国并未加派大军驻守于此,宁祁看着舆图上的界线,漳州距离此地隔着一个县,是安阳郡主的封地,而这位安阳郡主与四皇子私交甚好。 如此,漳州怕早已是赵国的囊中之物了。 也不知京中的那些人,知不知晓赵军如此行径。 “哨兵可探出赵军为何再此安营扎寨。” 士兵摇了摇头, 宁祁摆了摆手让士兵退下,看着舆图目光发沉。 “溪大佬,这漳州与兖州不会已经是赵国的地方。” 宁梓溪盛着热水,淡淡说道, “你不是知晓剧情吗,赵地何时吞下姜国一座城池你不应该很清楚,他自称为帝,史书怕是写的极为细致。” 小黑一听,顿时闭了嘴,这个时间段,唯一的剧情一笔带过,所谓史书,自己那时跟宁梓溪待在凤国,哪有机会读过赵国的史书,脑子里的剧情也没这一茬呀。 尬笑一声,很有眼力见的将视线转移到赵军身上, “嘶~” 小黑看着赵军围起来的火堆,表情有些古怪, “溪大佬,赵军烧姜国的书干嘛,整了个火堆烧书烤肉。” 烧书,确实奇怪。 “漳州兖州里面的百姓如何?” 小黑探去,挺好的呀,该干嘛干嘛,吃馄饨的吃馄饨,喝花酒的喝花酒, “不过,城里书坊都关门了。” “书都没了,但是书坊里的人……好像并不生气。” 宁梓溪暗叹一声,果然,赵地能这么快称帝且在后世成为三国之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漳州兖州不动声色已归他所有, 现在他的目的怕是宣州了, 宣州和这两座城池不同,穷山出状元,整座城爱读书,连出三个状元后朝廷对此地很看中,特意送来牌匾赞扬此地,这座城文人多,拥戴姜国皇帝的文人也不少,赵地此次目的怕不是烧书这么简单。 宁梓溪砸了下嘴, “你说我现在去劝破天军投靠赵地,他们会不会答应。” “当然不会,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叛国。” 宁梓溪收回自己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遮住自己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破天军干的事就不是叛国了?” 小黑瞪大眼睛, “当然,凤国建立只是为了救民与水火,他的初心是救民。而赵地是为了满足自己私心开疆扩土,这俩能一样。” 宁梓溪有些意外的看着小黑,没想到呀,这剧情对小黑影响挺大,史书读的挺六, 长叹一口气,对着小黑语重心长的说道, “下次看史书时每个国家都读一读,别只看凤国的,各国写的史书是给各国的臣民看的,你又不是他的臣民,这么激动干嘛。 你呀,有机会再读读赵地,不对,是赵国和吴国的史书,到那时你在想想如今所说的话。” 看着小黑敢怒不敢言的摸样,宁梓溪摇了摇头, 凤国也罢,赵国也罢,胜利者才有资格拥有史书记载。 如今的世道,百姓才不会管那么多,谁让自己日子过得好就愿意谁当皇帝,管他换几个国号。 不过,既然小黑都这么想,怕是破天军的人对于赵军感触都不怎么好, 算了,此事不在提了,若是有机会定会去看看这个以儒家文化治国的地方, “仁政,” “德治。” 熟悉呀。 第五十一章 赵国军队 “中郎将,大将军有令,……” 士兵看到屋里的宁梓溪,眼神微转,低了低头。 宁梓溪挑了挑眉,军事机密嘛,自己懂得,抱着银票出了帐篷。 “中郎将,十里外有一万大军安营扎寨,哨兵查看是赵军。” 赵军, 不对, “拿舆图来。” 赵地与姜国接壤,向来与漳州来往亲密,赵地称帝,姜国并未加派大军驻守于此,宁祁看着舆图上的界线,漳州距离此地隔着一个县,是安阳郡主的封地,而这位安阳郡主与四皇子私交甚好。 如此,漳州怕早已是赵国的囊中之物了。 也不知京中的那些人,知不知晓赵军如此行径。 “哨兵可探出赵军为何再此安营扎寨。” 士兵摇了摇头, 宁祁摆了摆手让士兵退下,看着舆图目光发沉。 “溪大佬,这漳州与兖州不会已经是赵国的地方。” 宁梓溪盛着热水,淡淡说道, “你不是知晓剧情吗,赵地何时吞下姜国一座城池你不应该很清楚,他自称为帝,史书怕是写的极为细致。” 小黑一听,顿时闭了嘴,这个时间段,唯一的剧情一笔带过,所谓史书,自己那时跟宁梓溪待在凤国,哪有机会读过赵国的史书,脑子里的剧情也没这一茬呀。 尬笑一声,很有眼力见的将视线转移到赵军身上, “嘶~” 小黑看着赵军围起来的火堆,表情有些古怪, “溪大佬,赵军烧姜国的书干嘛,整了个火堆烧书烤肉。” 烧书,确实奇怪。 “漳州兖州里面的百姓如何?” 小黑探去,挺好的呀,该干嘛干嘛,吃馄饨的吃馄饨,喝花酒的喝花酒, “不过,城里书坊都关门了。” “书都没了,但是书坊里的人……好像并不生气。” 宁梓溪暗叹一声,果然,赵地能这么快称帝且在后世成为三国之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漳州兖州不动声色已归他所有, 现在他的目的怕是宣州了, 宣州和这两座城池不同,穷山出状元,整座城爱读书,连出三个状元后朝廷对此地很看中,特意送来牌匾赞扬此地,这座城文人多,拥戴姜国皇帝的文人也不少,赵地此次目的怕不是烧书这么简单。 宁梓溪砸了下嘴, “你说我现在去劝破天军投靠赵地,他们会不会答应。” “当然不会,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叛国。” 宁梓溪收回自己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遮住自己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破天军干的事就不是叛国了?” 小黑瞪大眼睛, “当然,凤国建立只是为了救民与水火,他的初心是救民。而赵地是为了满足自己私心开疆扩土,这俩能一样。” 宁梓溪有些意外的看着小黑,没想到呀,这剧情对小黑影响挺大,史书读的挺六, 长叹一口气,对着小黑语重心长的说道, “下次看史书时每个国家都读一读,别只看凤国的,各国写的史书是给各国的臣民看的,你又不是他的臣民,这么激动干嘛。 你呀,有机会再读读赵地,不对,是赵国和吴国的史书,到那时你在想想如今所说的话。” 看着小黑敢怒不敢言的摸样,宁梓溪摇了摇头, 凤国也罢,赵国也罢,胜利者才有资格拥有史书记载。 如今的世道,百姓才不会管那么多,谁让自己日子过得好就愿意谁当皇帝,管他换几个国号。 不过,既然小黑都这么想,怕是破天军的人对于赵军感触都不怎么好, 算了,此事不在提了,若是有机会定会去看看这个以儒家文化治国的地方, “仁政,” “德治。” 熟悉呀。 第五十二章 写信 感慨完赵国,继续干活。 半个时辰后,总算将水送完,将锅堆叠放好,拖其回火头军。 “十三,走快点。” 锅刚放好,就被老十拉住, “十三,等会儿你写字写慢点,老大说你会写字,就是丑得很。” 宁梓溪并不在意老十说自己字丑,有点摸不清头脑,如今写字干嘛, “写信呀,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咱火头军只要行军就给大家写信,今天来的人挺多,估摸着都想添点心里话。” 上次,上次自己还没来呀, “这具身体完整记忆有没有,” 小黑摇了摇头,记忆这东西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宁梓溪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便不再理会小黑。 顺着老十扯得路上看去,远处平地放着四张桌子,火头军几个都在写信,老大倒是不在。 周围围满了人后面还排着长队,队伍乱中有序,每个人面上全是殷切,没有急迫, 看着被围的只剩下衣角的火头军,宁梓溪猜测,难道这就是火头军被众人尊敬的原因。 第六感,宁梓溪莫名觉得不止这一点。 “来了,来了,火老十,你怎么这么慢,这次你把字写小点,一个字比其他人大那么多,自己想多添几句话都难。” 老十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众人做了保证, “放心,这次一定写小点。” 转头看着宁梓溪,嘿嘿一笑, “别光等着我,我家十三也会写,你们找十三写,哎,新来的几个娃子,到这边来,十三给你们写。” 众人也是放心,听着老十的话很是主动的搬来桌椅,连笔墨都准备齐全, 围着宁梓溪满眼希翼,宁梓溪看着老十已经提笔写字不在关注自己,假咳一声,硬着头皮拿起毛笔蘸着墨水,就冲着这些人麻利劲儿,写的再烂也得写。 “溪大佬,别写凤文,我将姜国文字传输给你。” 听着眼前的士兵想要增加的话,下笔入神,写出的字让人一惊。 “小黑,你这挂也太大了,这字怕是没给几十年练不出来,你就这么一传输我就会认还会写了。” 小黑看去,确实有点过于出彩了,自己也没看过几篇姜国字呀,就是把史书里的字传输给宁梓溪了, 细细观察,确实和史书里的字一样,板板正正,没有生气,就是周正。 “小操作,以后你要是想装文人骚客了,我也能将他们的东西传给你,嘿嘿,新发现的功能,你可别说,这些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说会不会是主神给我开挂了。” 宁梓溪一听,立马拒绝, “别,” 小时候孤儿院里也上过几年学,作文全是抄阅读题的,至于诗,文言文看一眼都头疼,你说写的人得花了多少力气才积累的东西,就被自己这样一开挂全学会了,总觉得有点别扭。 虽然是小说的世界,荒谬点也能理解,但如今面临的是战场,还是多给自己整点保命的挂。 “火十三,那个墨掉了,” 宁梓溪一看,纸上多了一个大墨滴,幸好是给个新兵写的,也没写几个字,再换一张重新写, “别,” 新兵看出宁梓溪想换一张纸,连忙按住, “你就拿这张纸写,有个墨滴我这一封信格外打眼,不怕别人看不到。” 宁梓溪一愣,看着桌上的白纸,懂得眼前人不想浪费的心思。 “这人怕啥,有那刘尘,还担心这白纸不够。” “闭嘴。” 这是几十年前,分崩离析的时代,白纸又有几家用的上。 将一张白纸递给眼前的新兵, “我替你写完,你在多拿一张白纸,下次还来找我写。” 新兵一听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的接过白纸。 宁梓溪静静的看着,等他收拾好,这才开始动笔, 将士们的信内容很是直白,让活着的兄弟一定多给自己备酒,照顾好自己的双亲,多去坟头讲讲自己不在的事…… 自己写了,仿佛又没写,没个名字,没个家乡,只在信封写上编号, 这些人……就没想着会活。 第五十二章 写信 感慨完赵国,继续干活。 半个时辰后,总算将水送完,将锅堆叠放好,拖其回火头军。 “十三,走快点。” 锅刚放好,就被老十拉住, “十三,等会儿你写字写慢点,老大说你会写字,就是丑得很。” 宁梓溪并不在意老十说自己字丑,有点摸不清头脑,如今写字干嘛, “写信呀,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咱火头军只要行军就给大家写信,今天来的人挺多,估摸着都想添点心里话。” 上次,上次自己还没来呀, “这具身体完整记忆有没有,” 小黑摇了摇头,记忆这东西哪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宁梓溪得到自己意料之中的回答,便不再理会小黑。 顺着老十扯得路上看去,远处平地放着四张桌子,火头军几个都在写信,老大倒是不在。 周围围满了人后面还排着长队,队伍乱中有序,每个人面上全是殷切,没有急迫, 看着被围的只剩下衣角的火头军,宁梓溪猜测,难道这就是火头军被众人尊敬的原因。 第六感,宁梓溪莫名觉得不止这一点。 “来了,来了,火老十,你怎么这么慢,这次你把字写小点,一个字比其他人大那么多,自己想多添几句话都难。” 老十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众人做了保证, “放心,这次一定写小点。” 转头看着宁梓溪,嘿嘿一笑, “别光等着我,我家十三也会写,你们找十三写,哎,新来的几个娃子,到这边来,十三给你们写。” 众人也是放心,听着老十的话很是主动的搬来桌椅,连笔墨都准备齐全, 围着宁梓溪满眼希翼,宁梓溪看着老十已经提笔写字不在关注自己,假咳一声,硬着头皮拿起毛笔蘸着墨水,就冲着这些人麻利劲儿,写的再烂也得写。 “溪大佬,别写凤文,我将姜国文字传输给你。” 听着眼前的士兵想要增加的话,下笔入神,写出的字让人一惊。 “小黑,你这挂也太大了,这字怕是没给几十年练不出来,你就这么一传输我就会认还会写了。” 小黑看去,确实有点过于出彩了,自己也没看过几篇姜国字呀,就是把史书里的字传输给宁梓溪了, 细细观察,确实和史书里的字一样,板板正正,没有生气,就是周正。 “小操作,以后你要是想装文人骚客了,我也能将他们的东西传给你,嘿嘿,新发现的功能,你可别说,这些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说会不会是主神给我开挂了。” 宁梓溪一听,立马拒绝, “别,” 小时候孤儿院里也上过几年学,作文全是抄阅读题的,至于诗,文言文看一眼都头疼,你说写的人得花了多少力气才积累的东西,就被自己这样一开挂全学会了,总觉得有点别扭。 虽然是小说的世界,荒谬点也能理解,但如今面临的是战场,还是多给自己整点保命的挂。 “火十三,那个墨掉了,” 宁梓溪一看,纸上多了一个大墨滴,幸好是给个新兵写的,也没写几个字,再换一张重新写, “别,” 新兵看出宁梓溪想换一张纸,连忙按住, “你就拿这张纸写,有个墨滴我这一封信格外打眼,不怕别人看不到。” 宁梓溪一愣,看着桌上的白纸,懂得眼前人不想浪费的心思。 “这人怕啥,有那刘尘,还担心这白纸不够。” “闭嘴。” 这是几十年前,分崩离析的时代,白纸又有几家用的上。 将一张白纸递给眼前的新兵, “我替你写完,你在多拿一张白纸,下次还来找我写。” 新兵一听眼睛都亮了,小心翼翼的接过白纸。 宁梓溪静静的看着,等他收拾好,这才开始动笔, 将士们的信内容很是直白,让活着的兄弟一定多给自己备酒,照顾好自己的双亲,多去坟头讲讲自己不在的事…… 自己写了,仿佛又没写,没个名字,没个家乡,只在信封写上编号, 这些人……就没想着会活。 第五十三章 宁梓溪的三观 距离写信结束不过几个时辰,本应见周公的宁梓溪如今仰望夜空,低头看着疾步行走的众人,狠狠叹了口气, 这些人想把赵军干掉。 用隔壁马十三的话说,姜国再不好,也不是赵国可肖想的。 军中士兵都觉得该打,士气高涨,出兵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搭帐篷的木板是活动的,眨眼的功夫已经拆掉组装成马车,车轮也眼熟,帐篷前的火把就是搭在他上面的,不过几个时辰行军所有东西就收拾好了。 火头军的东西更好收拾,囤的粮食在宁梓溪没回来时已经收拾好,米粒红薯早已煮熟晾干,分给每个士兵怀里装的满当当的,每个人还得了巴掌大的肉块,煮粥时撕上一两根,能吃个把月。 宁梓溪没和火头军在一块,被中郎将扔进了先锋军。 步兵骑兵各派一千人,哨兵也在其中,三千先锋军先行。 宁梓溪坐在唯一的马车上,有些无奈,露天马车,上面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垒的高高的,而自己坐在最上方。 新来的士兵眼里全是稀奇,刻意放缓脚步多瞅宁梓溪几眼。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小黑感叹道, 宁梓溪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古诗词就是被小黑这种学了没学透的人糟蹋了, 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有敌军,自己就是那个人型靶子。 哪来的心情还感慨,就算感慨宁梓溪也不会用古诗词,自己能唐诗三百首都没读完的人能有多少墨水。 看着宁梓溪百无聊赖的摸样,小黑劝道, “溪大佬,你这样消极可不行,你得把自己想成这里的一份子,要有融入感,这样咱才能早点回去。” 宁梓溪瘪了瘪嘴,自我感觉很融入,好比这次和赵军交锋,她就觉得很不合适,姜国无一人出兵,倒是破天军要去打赵军, 万一赵军后面有援军,或者和姜国里应外合,破天军不是赶着去送死吗。 破天军躲在山上休整不就是为了躲姜国,现在主动出击,直接暴露行踪, 就这样的行径,史书上写的一年后被姜国四皇子所灭怕是要提前。 小黑听着宁梓溪的心声,有些不确定, “溪大佬,你不会还想着让破天军投奔赵国。” 为何不能, 投奔后一起打姜国,弄死皇帝,找一懦弱皇子登基,史书由破天军书写,随意找个名头改个名字,破天军依旧在,史书里的无名军没了就没了。 “可这是你的想法,军中将士不会同意的,投奔附属国,还是百年前将姜国肆意欺辱的附属国,破天军没有一人会同意,就算是假意投奔,他们也不会的,比起姜国他们更恨赵国。” 小黑担忧的地方还是来了,宁梓溪没有国与家的概念,末世长大,上学的主课是辨认外界生物那些能吃和那些能保命,辅修些历史文学。 她眼里的世界是为了活着,在乎的人活着,至于怎么活,她不在意。 当年杀死院长是她不愿意伤害在乎的人,她在乎的人在院长的帮助下都有异能,没有她之后也能生活的很好。 烧掉院长的研究基地,一些气体遗留在外会让普通人生不如死,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不在意,异能者又没影响,她也没有亲手伤害普通人,所以她烧的心安理得。 凤国时她不曾融入,只要宁国公未来改变,宁国公里的人都好好活着,其他的人干她何事, 来到这里也一样,或许她在乎火头军,在乎这里的将士,但她从不了解他们,也不愿意花费心思了解, 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谓国家大义,尊严荣辱不值一提, 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干她觉得对的事。 第五十三章 宁梓溪的三观 距离写信结束不过几个时辰,本应见周公的宁梓溪如今仰望夜空,低头看着疾步行走的众人,狠狠叹了口气, 这些人想把赵军干掉。 用隔壁马十三的话说,姜国再不好,也不是赵国可肖想的。 军中士兵都觉得该打,士气高涨,出兵不过是早晚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搭帐篷的木板是活动的,眨眼的功夫已经拆掉组装成马车,车轮也眼熟,帐篷前的火把就是搭在他上面的,不过几个时辰行军所有东西就收拾好了。 火头军的东西更好收拾,囤的粮食在宁梓溪没回来时已经收拾好,米粒红薯早已煮熟晾干,分给每个士兵怀里装的满当当的,每个人还得了巴掌大的肉块,煮粥时撕上一两根,能吃个把月。 宁梓溪没和火头军在一块,被中郎将扔进了先锋军。 步兵骑兵各派一千人,哨兵也在其中,三千先锋军先行。 宁梓溪坐在唯一的马车上,有些无奈,露天马车,上面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垒的高高的,而自己坐在最上方。 新来的士兵眼里全是稀奇,刻意放缓脚步多瞅宁梓溪几眼。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小黑感叹道, 宁梓溪翻了个不明显的白眼,古诗词就是被小黑这种学了没学透的人糟蹋了, 坐在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有敌军,自己就是那个人型靶子。 哪来的心情还感慨,就算感慨宁梓溪也不会用古诗词,自己能唐诗三百首都没读完的人能有多少墨水。 看着宁梓溪百无聊赖的摸样,小黑劝道, “溪大佬,你这样消极可不行,你得把自己想成这里的一份子,要有融入感,这样咱才能早点回去。” 宁梓溪瘪了瘪嘴,自我感觉很融入,好比这次和赵军交锋,她就觉得很不合适,姜国无一人出兵,倒是破天军要去打赵军, 万一赵军后面有援军,或者和姜国里应外合,破天军不是赶着去送死吗。 破天军躲在山上休整不就是为了躲姜国,现在主动出击,直接暴露行踪, 就这样的行径,史书上写的一年后被姜国四皇子所灭怕是要提前。 小黑听着宁梓溪的心声,有些不确定, “溪大佬,你不会还想着让破天军投奔赵国。” 为何不能, 投奔后一起打姜国,弄死皇帝,找一懦弱皇子登基,史书由破天军书写,随意找个名头改个名字,破天军依旧在,史书里的无名军没了就没了。 “可这是你的想法,军中将士不会同意的,投奔附属国,还是百年前将姜国肆意欺辱的附属国,破天军没有一人会同意,就算是假意投奔,他们也不会的,比起姜国他们更恨赵国。” 小黑担忧的地方还是来了,宁梓溪没有国与家的概念,末世长大,上学的主课是辨认外界生物那些能吃和那些能保命,辅修些历史文学。 她眼里的世界是为了活着,在乎的人活着,至于怎么活,她不在意。 当年杀死院长是她不愿意伤害在乎的人,她在乎的人在院长的帮助下都有异能,没有她之后也能生活的很好。 烧掉院长的研究基地,一些气体遗留在外会让普通人生不如死,她是知道的, 可是她不在意,异能者又没影响,她也没有亲手伤害普通人,所以她烧的心安理得。 凤国时她不曾融入,只要宁国公未来改变,宁国公里的人都好好活着,其他的人干她何事, 来到这里也一样,或许她在乎火头军,在乎这里的将士,但她从不了解他们,也不愿意花费心思了解, 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所谓国家大义,尊严荣辱不值一提, 她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干她觉得对的事。 第五十四章 决定 “那…破天军注定要灭亡吗” 当然……小黑看了眼宁梓溪,到嘴的的答案止住了。 史书上记载的确实如此,但史书是人记载的,纵观历史,史官描述大多刚正不阿,但并非全部, 更何况,史书内容不变,真实情况如何要看上位者。 破天军注定会亡,亡的也只是破天军。 宁梓溪懂了, 将凤国未来的皇帝控制住一切就迎刃而解, 皇帝是他,干活的也是他,但历史由宁梓溪来写。 “我决定了,” 小黑偏头看着宁梓溪, “决定啥,” “我要找到那个凤国新帝,“辅佐”他成为皇帝。” 小黑哦了一声, “咋找,我就知道个人名,野史上对他的描述也很少,建了凤国三个月就离开了,神秘的很。” 宁梓溪倒是不着急,刘姓,京中世家子弟没几个,虽然那位新帝没有子嗣,但继位者可是他的侄子。 “溪大佬,那也太麻烦了,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有这功夫还不如你自己叫刘钰,建个国三月后咱就失踪。” 视线突然看向自己,小黑也转头看向宁梓溪, 嘶~ 不是, 宁梓溪眼眸里全是肯定,咧嘴一笑,这主意好。 小黑挠了挠后脑勺,整个人发麻,要是真这样整这凤国历史还有几句真,世人将来考证怕是一个比一个头发掉的多。 “别发愣,将这封信给刘凡递过去。” 小黑看着这卷成纸条比自己还大的信,这是打算让自己送, “让你那小蛇朋友扭过去,你也努力些,别只会和蛇蛊虫打交道,发展点飞禽走兽。” “那你咋不让那白狼白虎送,他俩跑得快。” 宁梓溪一个信条拍在小黑头上, “密信的意思是秘密送,我整个狼虎去送,你也是想得出来。” 小黑哎呦一声,声音带着控诉, “那你见过哪家信是蛇送的,也不怕把刘凡吓出个好歹。” 宁梓溪面无表情,将信用刚从屁股底撕下的麻布包住,朝小黑推了推, 小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尾巴卷起信离开了, 如今的小黑无奈,不久后却格外兴奋,交了一群不同种族的小弟,天天读取他们记忆看八卦。 就是可怜了刘尘,今天一个蝎子明天一个蜈蚣,多稳重的人如今连表情都不听使唤。 小黑,误刘尘也 …… “火十三,常将军找你。” 常将军 先锋军的将军找自己干嘛, 宁梓溪点头称是,麻利下了马车,跟着士兵朝前走去, 瞟了眼小黑,小黑摇了摇头。 临近常将军马前,第六感让宁梓溪眼皮直跳,抬头听到常将军说的话,确实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让自己和眼前六人去宣州,军中纪律,宁梓溪拒绝不了,和六人朝宣州出发了。 “将军为何让火十三和步七十他们一起,这娃娃不曾历练,恐怕会误事。” 常将军笑了笑,就是看着娃娃没历练过,才让他去,自然的好奇也比紧张的打量更容易干事, 再说,自己不是傻子,虽不知道这人和中郎将有何关系,但火头军几个对他可是护的很,这次出去的六个人,两个都是和火头军交好的, 带着娃娃去,也算是助她成长了。 确实成长了,宁梓溪看着眼前的一幕,头大, 话本里的故事展现在几人眼前, 卖身葬父。 第五十四章 决定 “那…破天军注定要灭亡吗” 当然……小黑看了眼宁梓溪,到嘴的的答案止住了。 史书上记载的确实如此,但史书是人记载的,纵观历史,史官描述大多刚正不阿,但并非全部, 更何况,史书内容不变,真实情况如何要看上位者。 破天军注定会亡,亡的也只是破天军。 宁梓溪懂了, 将凤国未来的皇帝控制住一切就迎刃而解, 皇帝是他,干活的也是他,但历史由宁梓溪来写。 “我决定了,” 小黑偏头看着宁梓溪, “决定啥,” “我要找到那个凤国新帝,“辅佐”他成为皇帝。” 小黑哦了一声, “咋找,我就知道个人名,野史上对他的描述也很少,建了凤国三个月就离开了,神秘的很。” 宁梓溪倒是不着急,刘姓,京中世家子弟没几个,虽然那位新帝没有子嗣,但继位者可是他的侄子。 “溪大佬,那也太麻烦了,京中关系错综复杂,有这功夫还不如你自己叫刘钰,建个国三月后咱就失踪。” 视线突然看向自己,小黑也转头看向宁梓溪, 嘶~ 不是, 宁梓溪眼眸里全是肯定,咧嘴一笑,这主意好。 小黑挠了挠后脑勺,整个人发麻,要是真这样整这凤国历史还有几句真,世人将来考证怕是一个比一个头发掉的多。 “别发愣,将这封信给刘凡递过去。” 小黑看着这卷成纸条比自己还大的信,这是打算让自己送, “让你那小蛇朋友扭过去,你也努力些,别只会和蛇蛊虫打交道,发展点飞禽走兽。” “那你咋不让那白狼白虎送,他俩跑得快。” 宁梓溪一个信条拍在小黑头上, “密信的意思是秘密送,我整个狼虎去送,你也是想得出来。” 小黑哎呦一声,声音带着控诉, “那你见过哪家信是蛇送的,也不怕把刘凡吓出个好歹。” 宁梓溪面无表情,将信用刚从屁股底撕下的麻布包住,朝小黑推了推, 小黑无奈的叹了口气,拿着尾巴卷起信离开了, 如今的小黑无奈,不久后却格外兴奋,交了一群不同种族的小弟,天天读取他们记忆看八卦。 就是可怜了刘尘,今天一个蝎子明天一个蜈蚣,多稳重的人如今连表情都不听使唤。 小黑,误刘尘也 …… “火十三,常将军找你。” 常将军 先锋军的将军找自己干嘛, 宁梓溪点头称是,麻利下了马车,跟着士兵朝前走去, 瞟了眼小黑,小黑摇了摇头。 临近常将军马前,第六感让宁梓溪眼皮直跳,抬头听到常将军说的话,确实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让自己和眼前六人去宣州,军中纪律,宁梓溪拒绝不了,和六人朝宣州出发了。 “将军为何让火十三和步七十他们一起,这娃娃不曾历练,恐怕会误事。” 常将军笑了笑,就是看着娃娃没历练过,才让他去,自然的好奇也比紧张的打量更容易干事, 再说,自己不是傻子,虽不知道这人和中郎将有何关系,但火头军几个对他可是护的很,这次出去的六个人,两个都是和火头军交好的, 带着娃娃去,也算是助她成长了。 确实成长了,宁梓溪看着眼前的一幕,头大, 话本里的故事展现在几人眼前, 卖身葬父。 第五十五章 卖身葬父 宣州城门口百米远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旁边一具尸体被破旧的麻布遮盖着,只是浅浅盖住了头, 女子跪拜在地上,手贴地面,额头贴手,穿着一声泛黄不合身的白衣,旁边放着一张木板,上面是用血写的文字。 宁梓溪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迅速离开,一看就是麻烦的主。 拿着路引进了城,步七十拍了下宁梓溪的肩膀, “没想到你一个小孩,防备心挺足。” 宁梓溪挠了挠后脑勺,这话又从哪开始说起, 步七十笑了笑, “防备心足是好事。” 环视了四周,步七十继续说道, “那女子若是真卖身葬父,一旦被买下便终身是奴,若是被主家看上了也会灌一碗绝子药落个暖床的下场,是个可怜人,可惜别有用心。” 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宁梓溪惊讶的看向步七十, “莫要这样看着我,不是什么难事,你在长大几岁也就知晓了。” “这女子太淡然了些。” 宣州城门口的士兵视若无物,无非两个方面,一个便是这个女子未曾进入宣州城,他们管不上,另一个便是他们知道,放任而已。 无论哪种,这女子都不能沾惹。 几人稳了稳心思,将视线转向大街上, 姜国讲究男尊女卑,女子地位十分低下,各种律法将女子压制, 女子要是为奴,生下的男子可赎身,生下的女子终身为奴, 至于所谓妾室通房,若男主人厌烦,正室撵出院子发卖都是合情合理。 没有女子学院,没有女夫子,如今女子最重要的作用是传宗接代。 所以大街上,除了零星几个妇人发髻的女子,其余都是男子。 姜国,女子生活很艰难,但赵国却不同,虽依旧男尊女卑,可女子能从商,能上族学,世家子女多以才女之称, 越想越不对,这赵国,咋这么像自己上学时读的历史书里的朝代。 “你又想打退堂鼓。” “屁,我没这么想。” 自己就是感慨下赵国,这种团结一致的国家让人羡慕。 “姜国当年也是这样的,只是上位者私欲太重,我们换掉他就行。” 宁梓溪好好看了眼小黑,挺能想,谁不知道管国家比建国家难,坚定自己想法,三个月咱就失踪离开。 …… “不是,步七十大哥,你们这样不太好。” 眼前的地方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这六个人竟然不让自己进去。 步七十语气坚定, “对面馄饨摊,你多吃几碗,一会儿我们就出来了。” 怀里塞了一大块银子,眼前的几个人麻溜进了身后的院子,怡红院。 这个点,宁梓溪并不觉得几个人进去是寻欢作乐的,肯定有啥任务,但为啥不能带上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不到十四就歧视。 不情不愿的走到馄饨摊,叫了三碗馄饨暖暖下肚。 喝完最后一口汤时一抬头便看到了眼熟的人,适才卖身葬父的女子被人拉扯进了怡红院后门, 女子虽然动作缓慢,脸上看不出不情愿,周边的人连头都不曾抬起,看来这还是个常事。 “老哥,结账。” 放下几枚从火头军身上扒下来的铜板,宁梓溪跟着眼前几人溜进了怡红院。 一进院里,刚才扒拉女子的壮汉收了手,跟在女子身后进了一个屋子。 这么不对劲,不去看真不太合适。 顺着柱子朝房顶上爬去, “小黑,帮我看着他们说什么。” 小黑一愣,看着平躺在房顶翘着二郎腿的人,还以为宁梓溪爬上房顶是为了自己去看,没想到还得自己传达。 不太懂,但活麻利的干, “我去,步七十和这女子认识欸。” 第五十五章 卖身葬父 宣州城门口百米远一个女子跪在地上,旁边一具尸体被破旧的麻布遮盖着,只是浅浅盖住了头, 女子跪拜在地上,手贴地面,额头贴手,穿着一声泛黄不合身的白衣,旁边放着一张木板,上面是用血写的文字。 宁梓溪几人互相对视一眼,迅速离开,一看就是麻烦的主。 拿着路引进了城,步七十拍了下宁梓溪的肩膀, “没想到你一个小孩,防备心挺足。” 宁梓溪挠了挠后脑勺,这话又从哪开始说起, 步七十笑了笑, “防备心足是好事。” 环视了四周,步七十继续说道, “那女子若是真卖身葬父,一旦被买下便终身是奴,若是被主家看上了也会灌一碗绝子药落个暖床的下场,是个可怜人,可惜别有用心。” 这么快就看出来了,宁梓溪惊讶的看向步七十, “莫要这样看着我,不是什么难事,你在长大几岁也就知晓了。” “这女子太淡然了些。” 宣州城门口的士兵视若无物,无非两个方面,一个便是这个女子未曾进入宣州城,他们管不上,另一个便是他们知道,放任而已。 无论哪种,这女子都不能沾惹。 几人稳了稳心思,将视线转向大街上, 姜国讲究男尊女卑,女子地位十分低下,各种律法将女子压制, 女子要是为奴,生下的男子可赎身,生下的女子终身为奴, 至于所谓妾室通房,若男主人厌烦,正室撵出院子发卖都是合情合理。 没有女子学院,没有女夫子,如今女子最重要的作用是传宗接代。 所以大街上,除了零星几个妇人发髻的女子,其余都是男子。 姜国,女子生活很艰难,但赵国却不同,虽依旧男尊女卑,可女子能从商,能上族学,世家子女多以才女之称, 越想越不对,这赵国,咋这么像自己上学时读的历史书里的朝代。 “你又想打退堂鼓。” “屁,我没这么想。” 自己就是感慨下赵国,这种团结一致的国家让人羡慕。 “姜国当年也是这样的,只是上位者私欲太重,我们换掉他就行。” 宁梓溪好好看了眼小黑,挺能想,谁不知道管国家比建国家难,坚定自己想法,三个月咱就失踪离开。 …… “不是,步七十大哥,你们这样不太好。” 眼前的地方高朋满座,热闹非凡,这六个人竟然不让自己进去。 步七十语气坚定, “对面馄饨摊,你多吃几碗,一会儿我们就出来了。” 怀里塞了一大块银子,眼前的几个人麻溜进了身后的院子,怡红院。 这个点,宁梓溪并不觉得几个人进去是寻欢作乐的,肯定有啥任务,但为啥不能带上自己,不能因为自己不到十四就歧视。 不情不愿的走到馄饨摊,叫了三碗馄饨暖暖下肚。 喝完最后一口汤时一抬头便看到了眼熟的人,适才卖身葬父的女子被人拉扯进了怡红院后门, 女子虽然动作缓慢,脸上看不出不情愿,周边的人连头都不曾抬起,看来这还是个常事。 “老哥,结账。” 放下几枚从火头军身上扒下来的铜板,宁梓溪跟着眼前几人溜进了怡红院。 一进院里,刚才扒拉女子的壮汉收了手,跟在女子身后进了一个屋子。 这么不对劲,不去看真不太合适。 顺着柱子朝房顶上爬去, “小黑,帮我看着他们说什么。” 小黑一愣,看着平躺在房顶翘着二郎腿的人,还以为宁梓溪爬上房顶是为了自己去看,没想到还得自己传达。 不太懂,但活麻利的干, “我去,步七十和这女子认识欸。” 第五十六章 偷家 只见女子进了屋子,不用打招呼自己坐在椅子上,随意靠着敞开腿,拿起旁边茶水一口闷, “要命了,这衣服能把我勒死。” 步七十几人细细打量这女子,细胳膊细腿,皮肤白皙,胭脂水粉上脸,比这怡红院的女子还美几分,难怪这小子臭美,确实有几分姿色。 “欸,不是还有一个娃娃,你们没带他来。” 步七十摇了摇头, “不到十四的娃娃,祸害他干啥,莫要再多说了,说说宣州城。” 眼前的男子乃步六八,因这天生的优势自小扮女装哄骗商户乡绅金银,偶然被中郎将抓获,如今在外扮女装打听消息。 步六八一听,放下水杯说起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 “你们该庆幸我装扮成女子,要是男子两天咱就阴阳相隔了。 宣州城知县被他夫人软禁在家,如今宣州城被他夫人和儿子掌控,他那儿子当年在赵国待过三年。” 步七八看着几人疑惑的神情,迅速抿了口茶继续说道, “你们进城看到了几个女子,” 趁着这几人沉思,步六八回想了几天前的事情,神色变得难看,叹了口气, “唉,如今宣州城做主的可是女子,我一进城就被他们带走了。” 步七十顿感不对, “你……” “别说话,让我说完,你们七个大老粗,一没带个车马,二没带上行李,明晃晃进来也是个厉害人,你们可知,一进城你们就被盯上了。” “我……” “我个啥,他们都派人来试探你们了,你们听我说完赶紧走。” 屋里的几人并不笨,顿时所有视线都看向了步六八, 这小子厉害呀,几天时间都混进女人堆了当探子了。 步六八当没看到几人目光,继续说道, “这些女人掌控宣州城是因为赵国在背后支撑,赵国和苗疆已经结盟,蛊虫控制了不听话的男人。” 又是虫,还只是控制男子的蛊虫,宁梓溪眼里嫌弃都要跳出来了,小黑受宁梓溪影响,眼里也有些厌烦, 不过, “溪大佬,这个步六八身上没有蛊虫。” 并不意外,古人的智慧谁人感小瞧,他们只是没看过时代的进步,又不是少个脑子。 脑海里突然闪现宁定川的模样,小黑尴尬一笑,确实如此。 继续朝里看去, “七日后宣州城会神不知鬼不觉逆主,不费一兵一将便属于赵国,他们说了,只要交够一两纹银,女子可开户,可从商,可有私产,女子家人不可贩卖女子。” 步六八抬头看着众人,神色不明, “知县夫人看了户贴,给每个女子都送了一两纹银,私下告知所有女子,只要生下女孩,来县城登记她会替所有女孩将交了这一两纹银。” 屋里几个有些震惊,这女子…… 小黑看着宁梓溪的眼眸一亮,试探问到, “你想认识这女子吗?” 宁梓溪摇了摇头, “我就是学到了,这招叫攻心,如今这宣州城男子被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虽然赵国这事干的不错,但这蛊虫确实让人烦的很, 宁梓溪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笑的有些猥琐 “小黑,你知道黑吃黑吗?” 什么意思? 这些女子说是胆大确不敢杀人,也不敢离开这一抹三分地,赵国如今虽然称帝,但吞噬姜国国土,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败了,这座城里的人也要跟着陪葬。 若是自己理由充分了,若是自己给他们的利益更大呢, 宁梓溪挑了挑眉,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跟着赵国后面走,他收几个城池,自己黑几个, 姜国三皇子的子嗣,小黑对蛊虫的控制,还有破天军的支持,这些让宁梓溪很有底气去做这件事, 要是用一个词来描述这件事,那就是:偷家。 第五十六章 偷家 只见女子进了屋子,不用打招呼自己坐在椅子上,随意靠着敞开腿,拿起旁边茶水一口闷, “要命了,这衣服能把我勒死。” 步七十几人细细打量这女子,细胳膊细腿,皮肤白皙,胭脂水粉上脸,比这怡红院的女子还美几分,难怪这小子臭美,确实有几分姿色。 “欸,不是还有一个娃娃,你们没带他来。” 步七十摇了摇头, “不到十四的娃娃,祸害他干啥,莫要再多说了,说说宣州城。” 眼前的男子乃步六八,因这天生的优势自小扮女装哄骗商户乡绅金银,偶然被中郎将抓获,如今在外扮女装打听消息。 步六八一听,放下水杯说起这几天自己的所见所闻。 “你们该庆幸我装扮成女子,要是男子两天咱就阴阳相隔了。 宣州城知县被他夫人软禁在家,如今宣州城被他夫人和儿子掌控,他那儿子当年在赵国待过三年。” 步七八看着几人疑惑的神情,迅速抿了口茶继续说道, “你们进城看到了几个女子,” 趁着这几人沉思,步六八回想了几天前的事情,神色变得难看,叹了口气, “唉,如今宣州城做主的可是女子,我一进城就被他们带走了。” 步七十顿感不对, “你……” “别说话,让我说完,你们七个大老粗,一没带个车马,二没带上行李,明晃晃进来也是个厉害人,你们可知,一进城你们就被盯上了。” “我……” “我个啥,他们都派人来试探你们了,你们听我说完赶紧走。” 屋里的几人并不笨,顿时所有视线都看向了步六八, 这小子厉害呀,几天时间都混进女人堆了当探子了。 步六八当没看到几人目光,继续说道, “这些女人掌控宣州城是因为赵国在背后支撑,赵国和苗疆已经结盟,蛊虫控制了不听话的男人。” 又是虫,还只是控制男子的蛊虫,宁梓溪眼里嫌弃都要跳出来了,小黑受宁梓溪影响,眼里也有些厌烦, 不过, “溪大佬,这个步六八身上没有蛊虫。” 并不意外,古人的智慧谁人感小瞧,他们只是没看过时代的进步,又不是少个脑子。 脑海里突然闪现宁定川的模样,小黑尴尬一笑,确实如此。 继续朝里看去, “七日后宣州城会神不知鬼不觉逆主,不费一兵一将便属于赵国,他们说了,只要交够一两纹银,女子可开户,可从商,可有私产,女子家人不可贩卖女子。” 步六八抬头看着众人,神色不明, “知县夫人看了户贴,给每个女子都送了一两纹银,私下告知所有女子,只要生下女孩,来县城登记她会替所有女孩将交了这一两纹银。” 屋里几个有些震惊,这女子…… 小黑看着宁梓溪的眼眸一亮,试探问到, “你想认识这女子吗?” 宁梓溪摇了摇头, “我就是学到了,这招叫攻心,如今这宣州城男子被拿捏的死死的。” 不过,虽然赵国这事干的不错,但这蛊虫确实让人烦的很, 宁梓溪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笑的有些猥琐 “小黑,你知道黑吃黑吗?” 什么意思? 这些女子说是胆大确不敢杀人,也不敢离开这一抹三分地,赵国如今虽然称帝,但吞噬姜国国土,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败了,这座城里的人也要跟着陪葬。 若是自己理由充分了,若是自己给他们的利益更大呢, 宁梓溪挑了挑眉,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跟着赵国后面走,他收几个城池,自己黑几个, 姜国三皇子的子嗣,小黑对蛊虫的控制,还有破天军的支持,这些让宁梓溪很有底气去做这件事, 要是用一个词来描述这件事,那就是: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