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犬禁忌》 第1章 狗刨坟 “糟糕,恶犬冲我爹的坟去了!”我震惊无比。 我叫牧天宝,祖上为太宰九职中的牧人,掌牧六畜相法,以养犬为主寻风水百穴,上千年传下来,结合人鬼,得了一套靠相犬寻风水法门,自诩“相犬师”。 一个月前,猴头山上来了条恶犬,连续刨了好几座坟头,咬死好几个人,弄得人心惶惶,我爹去捉结果被它咬死。 我爹死之前特别叮嘱我,他死后,让我守好坟头,万万不能让狗刨坟! 我家祖上司职相犬,多有血债,若是让狗刨了坟,恶狗吞尸,会让后人遭天雷轰顶,当初我亲哥就是被雷劈死的! 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狗刨了我爹的坟,于是拿着打狗棍悄悄的摸了过去。 打狗棍是我爹留给我的宝贝,长六十厘米,大拇指粗细,用狼血浸泡过,对付恶犬十分霸道。 天上无月,地上无光,我趁黑摸到了坟头旁边,可那条恶犬似乎察觉到了周围有人,突然警觉起来,发出低吼。 恶犬眼冒绿光,低声吠了几声,没发现我,继续刨土。 狗和狼一样,铜皮铁骨豆腐腰,黑夜之中我看不清狗相,却闻到了一股腥气,此时千万不能惊动了它,等着它的头钻进了土里,我打开电筒,瞬间冲了出去。 我冲到恶犬身边,用电筒照它的腰,刚要用打狗棍打,却发现钻进坟包里的不是恶犬,竟然是个人! 我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人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声从土里缩了回来,转过头冲着我扑了过来,一口咬在了我的脖子处! 我大为惊慌,脖子处疼痛难忍,正要用打狗棍敲他的头,却听他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天宝?” 再用手电筒一照:“爹?!” 但见我爹模样,一嘴獠牙,把我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爹脸上带毛,嘴里突出两颗獠牙,满嘴腥气,突然撒开了我,痛苦地说:“你哥牌位下面有东西,去找书生,快走!” 说完之后,我爹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爹!”我冲着我爹离去的方向大喊一声,可是漆黑的林子里再无人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脖子处只伤了皮肤,胡乱抹了点云南白药之后,回想起夜里的一幕,后背都是冷汗,难道山里的恶犬,就是我爹? 我哥的牌位一直放在我爹的房间,平时我就来上个香,我爹不让我碰,因此我也十分好奇,想知道牌位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拿下牌位,在牌位原来的位置上弹出来一个小玉盒,我很震惊,打开盒子,里面有个如弹珠一样大小的黑色石头,里面似乎还有一道白色的气在流动。 除了石头,盒子里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一张大照片上剪下来的两人合影,我辨认出我爹的容貌,发现他们的脖子里,都挂着我手中的狗石。 照片里的另外一人我不认识,五大三粗,看起来十分强壮,但是翻过照片,背面写了一句话:老牧,当年的事对不起。 落款是书生。 我搞不明白怎么回事,突然的,我感觉身后有人! 我迅速转身用打狗棍去敲,谁知道还没落到那人身上,就被他接在了手中。 我迅速开灯,只见他在黑夜里还戴着墨镜,大夏天的脖子里围着防尘巾,看不出年纪,但他脸上毫无血色,面无表情。 我还未问他是什么人,就听他沉闷地说:“想知道你爹怎么回事,你得答应我三件事,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他知道我爹的事? 犹豫之际,他不等我说话已经说出了三件事。 “第一,找书生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去了不行;第二,你脖子上的伤普通药不管用,而且不能让别人知道;第三,替我去相条狗。” “去你大爷!坟地里的事你都看见了?”我大骂,刚要伸手去打,突然脚下不稳,感觉天旋地转,再看屋内光线强烈刺眼,就要倒地,他突然上前从口袋里摸出个铁壶来,泼了我一身的血! 我瞬间清醒,但身上却有一股血腥味! “走,先带你去见书生。”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起身要走,见我未动,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刚才的状态是狗毒攻心,但我有狼血护你,再不走,你真得和你爹一样,成了一只不人不狗的怪物!” 我瞪眼问他:“那我爹现在在哪?” 他说:“你找不到,找到了也没用,以后再想办法救他。” 我半信半疑,但也不敢怠慢,跟着他走。 我们出了村子,钻进了他停在路边的黑色破桑塔纳里,他说他叫老猫,以前跟我爹认识,这一次来是受我爹生前委托。 “那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他。 他问我:“你脖子里是不是有个犬石?知道怎么来的吗?” 我说不知道。 他冷笑出声:“什么都不知道,还他妈当相犬师,相犬不是捉犬,你爹白教你了!” 我正要骂回去,突然听见后座上有声音,回头一看,一条大狗正蹲在后座上,直勾勾的盯着我。 这狗眼如流星,通体如墨,浑身没有一处杂毛,唯独尾巴带着金色毛发。 这是紫金麒麟啊! 紫金麒麟是带狼性的狗,传说能和猛虎斗上一斗,极通人性,甚至能听懂人话。 这狗不是靠母犬生养得来的,而是找落单的狼崽子吃狗奶训出来的。 我大为惊奇,转过头来,猛然瞧见在老猫的脖子里,竟然也挂着一颗狗石! 再看老猫,嘴角挂着一丝鬼魅的邪笑! 第2章 书生 老猫笑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本能地去抓方向盘,破桑塔纳失控,差一点栽进旁边的山沟里! 老猫瞬间抓住我的头发,大吼:“疯了?不要命了?!” “你笑什么?”我冷声地问。 老猫转过头,看着前方,将桑塔纳重新调正,随后才说:“我没笑,别问那么多。” 路两边都是山,本来有鸟声,但此时异常安静,我本能的感觉到山里有东西压住了鸟叫声。 “快走!”我催促。老猫一脚油门,但桑塔纳突然熄火了! 紫金麒麟警觉的冲着山林里吠叫,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突然从车窗跳了出去。 老猫犹豫几秒,冲我喊道:“一起去追!快点!” 我们冲进山里,周围都是树,有些树上长满了带刺藤条,拉得我胳膊上都是血条,但冲进来没多久,我们听见了紫金麒麟沉闷的低吼声。 果然有危险! 老猫蹲了下来,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突然的,山里的鸟全都飞了起来! 我被吓得一哆嗦,随后,紫金麒麟大叫一声,似乎和什么东西咬在了一起,老猫从腰间摸出了匕首,叫我在原地等,然后溜了过去。 我在黑暗里等了几分钟,那边没动静,感觉不对,正要出去看看,突然一个黑影从身旁窜了出来,个头很大,直接把我扑倒在地! 我吓得面如死灰,再一看,是条浑身带伤的大黑狗,我用打狗棍去敲它的头,它吃痛之后,退到一边,对我龇牙咧嘴。 老猫带着紫金麒麟冲了过来,紫金麒麟嘴里带血,看来刚才就是和这狗斗在了一起。 老猫要过来,我瞧了一眼,警告他:“别动!” 我们家祖上是相犬寻龙,传下来一套相犬法:一牙二爪三毛发。狗讲究血统,现在的狗都不是纯种的狗,真正纯种的狗像狼。 我家相犬,不是看品种,而是看“品相”,狗牙分双齿、四齿、八齿三种,一般见到的都是四齿,上下各两个獠牙,双齿的叫“獠”,八齿的叫“狈”。 其次看爪子,狗爪为“前五后四”,前面五个脚指头,后面五个,在爪子往上三厘米处,还有一个,有的狗前面也是五个,这种情况很少见。 最后看毛发,常见的分为黑、白、灰、棕、红,但黑色之中又分为墨黑、灰黑,分法很多。 双齿能吞虎,八齿能驭狼,四爪墨黑麒麟相,五爪毛黄为金龙,这四种品相的狗个个都凶猛无比,难以驯服,若是让人养着,看家护院都是委屈了它们,一般都是带着打猎,能与虎狼斗。 我瞧了一眼,狗牙有上无下,像是两颗钢钉,看着极其凶猛吓人,下颚没牙,这是獠! 獠偏兽,已经不属于狗的范畴,能够走到这片林子里,很不寻常,周围肯定还有养它的人,但是养不熟,所以逃了。 它见人就扑,刚才在林子里的应该是它。 它在我面前龇着牙,忌惮我手里泡过狼血的打狗棍,不敢上前,但还在寻找时机,紫金麒麟在旁边掠阵,老猫不敢乱动,问我:“怎么办?” “狼血还有吗?”我警觉地问。 老猫摇头:“没了,都浇你身上了!” 獠很凶猛,知道我比较“弱”,没等我们想出好办法,就冲了过来。 我用打狗棍敲没敲到,獠将我扑倒在地,要咬我的时候,我冲着老猫喊:“抓它的腰!” 紫金麒麟在我被扑倒的时候也扑了过来,但是怎么咬,獠就是不松口,这是很厉害的斗狗,不见血不松牙,十分霸道,紫金麒麟除非一口把它咬死,否则很难让它放开我。 幸好我用打狗棍卡在了獠的嘴里,它没伤到我,但也怕狼血,我反身将它摁在了地上,老猫过来掐住了它的腰,往上一提,咔嚓一声,獠的腰骨断了! 我浑身是汗,长长的松了口气,把死掉獠扔到一边,紫金麒麟也松开了嘴,但是我看着獠脖子上被紫金麒麟咬出来的伤口,和它本来的伤口不一样,这不是紫金麒麟咬的伤!这是人咬出来的伤! 老猫没想到这点,说:“你爹教的方法还是管用,提狗腰能制伏它。” 我忙说:“别乱说话,旁边还有人。” 话音刚落,旁边灌木一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快速窜了过去,紫金麒麟也跟着钻了进去,老猫刚要去追,我猛然拉住他:“别追,那人可能比獠还狠!” 老猫十分但心紫金麒麟,说:“那不能让紫金麒麟送死啊!” 我说:“紫金麒麟比你聪明,你在这别动。古时候相狗的,从来不担心狗,老狗通人性,它是在给我们探路。” 说完之后,我把把獠牙拔了下来,还挺锋利,然后夹在食指中指及无名指之间,然后把獠血抹在了脸上,对老猫说:“你猫在这里别动,有事我喊你。” 老猫点点头:“你这样子,像你爹!有范!” 我没理他,猫着腰钻进了灌木丛内,想顺着紫金麒麟的味找到它,但还钻出多远,我猛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灌木丛内盯着我! 紫金麒麟还在吠叫,我听得出来,它是在警告我,这条能和猛虎斗的猛犬,肯定是发现了危险!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种被眼睛盯上的感觉极为难受,同时也很紧张,再根据感觉看过去,果然在灌木丛内,看见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糟糕! 我暗道自己鲁莽,大喊一声老猫,但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经冲了出来,我一看果然是个人,五大三粗的,看面相似曾相识。 这人嘴里都是血,脸色惨白,但眼睛发绿,和我在黑暗中见到我爹的眼睛几乎一样。 他扑过来的时候,老猫也过来了,见到那人之后,连喊都没来得及,试图把我拖到一边,但我躲避已经来不及,握紧拳头,对着这人的脑后扎了过去! 我身上的獠血把他引了过来,他没头没脑的扑我,这要被我打中,他不死也得残废。 我一拳打过去,却还是被老猫拽到了一边,只听老猫嘴里大喊:“别伤他!他就是书生!” 第3章 纸人 “他就是书生?”我心中大为惊诧,他怎么也变成这样了? 书生扑了过来,动作很快,但老猫把我拽到了一旁,我一拳打下去,打了个空。 书生的嘴里发出一阵低吼,老猫又拽住我的脚,随后拿出了绳子对我喊:“把他套住!” 我立即趁势把书生的双手套了起来,书生这才逐渐冷静下来,我心中大骇,老猫表情凝重,看来事情比我们想的还要严重。 我走过去,书生已经陷入昏迷,我用手电筒照了照,下面的牙口齐平,上面突出两颗,双齿。 老猫满头是汗,问我:“发现什么了吗?” 我确定我看得没错,说:“变獠了,我第一次见,和我爹一样!你们到底干什么了?” 老猫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说:“先弄到车上!” 话音刚落,路上来了一队人,挑着灯,似乎是抬着花轿,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老猫一看,大喊:“上车!马三太爷的人来了!” 我们立即钻进了车里,迅速向东边驶去,桑塔纳的速度很快,我坐在车上,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追得紧,速度一点都不比桑塔纳慢,但是却没看见人,只看见灯笼的光。 我吓得魂都快没了,问:“那他妈到底是什么?” 我回头看,看不见到底有什么人,感觉很是不对,他们追我追得很快,桑塔纳的油门都踩到底,很快追了上来,撞到了我们的桑塔纳后面,咔嚓一声,把我们的车顶得飞了起来! 桑塔纳在空中做出一个抛物线,向山沟下面飞了下去,我们在车内晃荡来晃荡去,撞得头晕眼花,还没反应过来,车子一头栽进了山沟下面的水里。 幸好这里有条河,我暗中庆幸,但头晕脑胀,分不清方向,桑塔纳到处进水,我和老猫在车内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从车内钻出来,再把书生拽出来,与此同时,紫金麒麟也钻了出来,拖着老猫的衣服把他拽了上去。 我在水边长大,水性没问题,但是拽着书生的身体,感觉比石头还沉,等我把他拖出水面的时候,老猫已经到了岸边,扔过来一根绳子。 我拽着绳子把书生拖上岸,但发现书生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嘴里的獠牙开始疯长,像是得了什么急病,幸好他的手上有绳子,才没扑过来,而我迅速用绳子把书生捆好,这时候,山上的车也绕了下来,停在了我们身边。 我心道,跑不掉了,但不知道老猫惹的马三太爷,又是什么人。 越野车停下来之后,车灯照得我们睁不开眼镜,我眯着眼睛,因为距离近,看得真切,车内的人很怪,脸色惨白,没有任何表情。 他们没动,我也没动,吃惊地看着,老猫的脸色也白得跟纸一样。 就在这时,车上下来一个人,我仔细一看,那他妈不是活的,而是一个纸人,像是风吹了一般,飘飘忽忽的来到了车外。 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灯笼,站在原地,一个一个纸人,看得我毛骨悚然! 老猫不敢乱动,但是我却瞧了出来,这些纸人受人操控,也不知道图的是什么,下了花轿之后,把我们围在中间,随后从纸人当中,走出来个老人。 老人八九十岁,一身白衣,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向老猫走了过去,老猫吓得连话都不敢说,连续后退,就在这时候,我身旁的书生突然开口:“纸影的马三太爷,快跑!” 书生嘴里咬着打狗棍,说话含糊不清,我只听得见马三太爷,快跑几个字,其余的都没听清,我立即把书生嘴里的打狗棍拿了,问:“什么马三太爷?” “老怪物,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靠狗石续命,是个喝人血的东西,快跑!” 我下意识的要跑,但又不能把老猫扔在这里,又见老猫退到了水边,退无可退,只能上前,拽住老猫,但却发现老猫手脚冰凉,再一看,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个纸人! 糟糕! 我暗道不好,回头看书生,书生也已没了踪影,再看看自己,浑身水淋淋的,猛然意识到,我们刚才就没从车内钻出来! 我浑身冷汗! 这是皮仙的一种,靠操控纸人害人,这马三太爷不知道真身在什么地方,但是这纸人比活人还要厉害! 此时马三太爷已经走了过来,提着灯笼,一步一步的,像是要钻进我的脑海里一样,紫金麒麟一声吠叫,马三太爷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怕狗! 我心中暗道,既然怕狗,那就有办法了,自古污秽之物都怕狗,马三太爷要是活人的话,肯定不是这样,于是摸了一下紫金麒麟,说:“扑他!” 紫金麒麟迅速扑了过去,我则是回头钻进水里,潜下去之后,桑塔纳安静的躺在水底,老猫飘在在车内,我立即过去,把他从车内拽了出来。 随后我看见书生也在,合力才把他们拽出来,浮出水面之后,猛然发现紫金麒麟不见了,那些纸人已经到了水中。 见我露了头,纸人迅速把我摁进了水里,我也脱手让老猫和书生二人顺水沉了下去。 我心中大骇,难道说我得死在这吗? 就在这关键时刻,紫金麒麟再一次出现,像是他妈真麒麟一样,突然向河边的石头撞了过去,一头的血,然后扎进了水里! 马三太爷在水里一见狗血,迅速后退,一会儿之后,东方发白,这些纸人才软趴趴的倒在了水里。 我又一次把老猫和书生拽了上来,摸了摸鼻息很弱,但还活着,于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老猫救醒了,再看老猫脖子里的防尘巾已经掉了,一团狗毛,看得我心惊胆战。 老猫吐出了许多水,剧烈咳嗽几声,见我在抢救书生,但是书生气息微弱,就要没了,我心中骇然,若是书生没了,那我脖子上的伤怎么办? 我迅速把书生的衣服脱了下来,但老猫却迅速阻止了我:“你干什么?” “救人啊!”我喊道。 老猫却是将书生背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水面上的纸人,说:“不用,赶紧走!晚了,时间就来不及了!” 第4章 狗脸姑娘 天已经放亮,但太阳还没有升起,闹腾了一夜,我是筋疲力尽。 老猫没让我解开书生的衣服,指定是有问题,我也没问,这时候把事情点破了,对我也不好,就先这样让他背着,反倒省了我的事。 但老猫背着书生走得很快,也不知道这混蛋哪来的精神。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山村,村与村之间隔了几十里,当年我爹带着我来到这里,一来学习相狗,二来靠狗找“皮仙”,深山老林才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可照这么走下去,走到天黑也不可能到下一个村庄。 而且深山之中特别危险,也不知道路上会出现什么,还没说完,果然,半路上出现了个年轻的姑娘,提着篮子戴着红头巾,一步三摇晃,走得极慢。 老猫放慢了脚步,说:“请让开点。” 我连忙上前,说:“老猫,你别说话,让她走,我们停下来等等!” 老猫急了:“书生等不了,再不早点到我们要去的地方,书生得和你爹一样!” 老猫是真急了,但是我不能急,我爹教给我很多本事,其中最为关键的就是要沉着冷静,现在我们肯定是被人盯上了,因此更加不能着急。 “马三太爷能让纸人来害我们,那就有其它办法,一招不成还有另外一招,皮仙的门道有很多,纸人索命,姑娘断头,你以为我们眼前走的这人是好人?” 老猫也意识到不对,荒山野岭的,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一个少女? 而且少女手中提这的篮子显然不对劲,篮子上盖着红布,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于是问我:“那怎么办?” 我让老猫先别急,先在原地等待,我则是走过去,想走到她身前看看,如果有危险的话,我手中带狼血的打狗棍也不是吃素的,可走到她身后的时候,他竟然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只能看见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到底长得什么样,天色未亮,道路还很昏暗,光看背影倒是能让人想入非非,可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忽然开口:“你过去啊。” 我没答话,老猫非常着急,背上书生刚要走,书生开口了:“老猫,听他的。” 我听见书生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见书生已经醒了过来,但是有气无力,水没把他淹死算他命大,但这时候一个姑娘挡在了前面,却成了大问题。 “你过去啊。”女孩子又说了一句,我没敢上前,拿着打狗棍上前要挑她的竹篮子,却见她突然转身,一张带毛的狗脸出现在我的眼帘里,把我吓得浑身哆嗦! 什么东西! 我迅速后退,老猫和书生也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老猫迅速把书生搀扶起来,就要向山里钻,我也跟着往山里跑,紫金麒麟却是向那姑娘扑了过去。 我大喊:“你他妈回来!” 但是没用,紫金麒麟只听老猫的话,扑过去之后,还没到跟前,这狗头人身的姑娘,从篮子拿出了一个夹子,扔到地上之后,便把紫金麒麟的爪子夹住了。 我也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是不是人,反正她的狗脸是把我吓得够呛。 人身狗脸的东西我还是头一次见,好不容易镇静下来,但也不知道怎么对付,只能先不管紫金麒麟,钻进山里之后,又听见这狗头人身的女孩喊:“你们来啊。” 姑娘的声音像是能把我们的灵魂从身体里拽出来一样,听得我毛骨悚然,老猫是真没见过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问我:“你爹惹了什么东西了?” 我反问:“我还想问你们惹了什么东西,不是说马三太爷来找你们的话,怎么又有这不人不鬼的玩意儿?” 老猫不知道该怎么说,书生却说:“先别管了,从山上绕过去!” 能不能绕过去我不知道,但肯定耽误时间,书生说完了之后就吐了一口黑血,再看他脖子里,也长出了一块狗毛,十分浓密。 我想我以后肯定也得这样,不管如何,时间紧迫,我们没工夫耽误。 于是我和老猫二人轮流背着书生在山里穿梭,本来山里藤蔓遍地,都是刺,刮得我胳膊都疼,但还是得咬牙坚持,可没走多久,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带着篮子的姑娘,同样是背对着我们。 我们冷汗都下来了,心道这还就没完了? “想个办法,先把它除了再说!”我提醒老猫。 书生又一次昏迷了过去,看来狗毒伤他不轻,老猫听了我的话之后,说:“那你想办法,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我说:“现在没什么需要你帮忙的,回头你把事情跟我说清楚就行。” 我们家靠相犬为生,但几千年传下来,家族世代传承,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就成了皮仙,马三太爷用的招数也是属于皮仙的一种。 皮仙能控制人,属于非常霸道的读心术,和相犬结合在一起,探墓寻宝,走山夺金,顺风顺水,从无敌手,如今这姑娘挡在我们面前,指定不是冲着老猫等人来的,而是冲我。 我爹成那样之后,怪事连连,现在想起来,八成是和我爹有关系。 但是我爹也教过我,“路见人不问,夜见人不回”,皮仙得有一套工具,一是相犬的打狗棍,二是玩皮仙的三件套:狗石、墨水、狼血。 如今我只有狗石,没有墨水和狼血,只能靠自己的血试一试,于是咬破了手指头,抹在狗石上,来到这姑娘身后,没等她转过身来,立即将狗石摁在了她的后背上。 可是,她还是转过头来,依然是狗脸人身,吓得我一哆嗦,猛然看见,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心里的感觉仍然不同。 我后退一步,这姑娘又开口了:“你们过去啊!” 我想,狗石没用,看来我们是走不过去了。 可就在这时候,紫金麒麟不知道怎么的挣脱了那个夹子,从山下冲了上来,一下子将姑娘扑倒在地,同时冲着我们吠叫一声。 我大惊:这是让我先跑路啊! 但我还没来得及带着老猫和书生走,那姑娘再次转过身来,这一次她的面部发生了一丝变法,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流下下来。 我立即闻到了空气中的臭皮味,顿觉骇然,和纸人一样,这是皮做的人,它脸上流出来的东西是因为它不能见阳光,否则皮下的石灰水会发烫而将皮囊烫开。 所以,这种皮仙儿只能在夜里行动。 正在惊诧之余,我便看见皮人做的姑娘,突然裂开了嘴,露出嘴里一排铁牙,向我咬了过来! 第5章 皮仙 我家流传着一句话:相犬夺皮。 不管什么,都有皮相,狗也是,人也是,狗能看得见人所看不见的东西,实际上是人能够通过够的嗅觉和灵敏的警觉性,达到预警和主动出击的效果。 而且狗是最容易养熟的,一条狗只忠于一位主人,所以相犬夺皮下面还有一句:皮显万凶。 这话说的是什么人养什么狗,什么狗跟什么人,不管是什么人什么狗,皮囊之下的人心才是最凶的,狗凶不过仗势欺人,离开了主人的狗,也就是条柴犬而已,起不了大风浪。 但是人操控之下的皮仙,能口吐人言且夜行八百,昼伏夜出,十分凶险,我所见到的就是其中之一,刚才那纸人也是。 它扑过来了之后,我所能做的就是利用紫金麒麟来夺它的皮,只要将它身上的皮揭下来,那事情可就好办了,然而我还没想好,它已经扑过来,我只好蹲下,用打狗棍戳它的脊梁骨。 皮仙之下必有“架子骨”,一般是由老柳木所做,先用温水泡一百八十一天,等到最后一天的夜里,把木头拿出来放在风口处吹干,可软可硬,像人的脊椎骨一样。 但是我的打狗棍只有六十厘米长,一敲之下没成功,它从我身上掠了过去,也没停,直接扑想了老猫。 老猫大惊失色,随手抓了个石头砸了过去,但是皮仙儿迅速躲避,伸手将竹篮子里的石灰撒向了老猫,嘴里发出一阵凄凉的叫声,随后又一次向我折返而来。 我心想这东西他妈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一敲没敲到,我便滚到一边,吹了个口哨。 紫金麒麟再厉害,但是老猫不会训,要想训它听话,得有一音二食三木棍,所为狼怕疑狗怕棍,先是吹口哨让它得到命令,接着扔个吃的过去让狗知道去哪,再不听话就得上家伙。 但紫金麒麟被老猫训过,虽然训了一半未成功,但此时也已通了人性,等我吹了口哨之后,一指皮仙,它迅速扑了过去,咬住了皮仙的脚,用力一拽,牙口顿时把皮仙的鞋子拽了下来! 紫金麒麟果然凶猛,若是换成其它的狗,早就吓得软在地上动弹不得,这狗也讲究三六九等,别看那些所谓的纯种的狗有多么好,但还是没有田园犬霸道。 尤其是在山里找回来的狼崽子,虽然吃过狗奶,但狼性未消,一声口哨,它能和你共赴刀山火海,当真是一员猛将,可惜了,老猫这家伙没好好训。 皮仙失去了平衡,我再一次拿着打狗棍冲了过去,跳起来压在了皮仙的身上,抓住皮仙的脊椎一拉,但是没拉到,我迅速喊老猫:“帮忙啊!” 老猫也明白过来我要做什么,趁着紫金麒麟咬住皮仙的脚时,冲过来帮着我用力一拉,只听咔嚓一声,皮仙姑娘的脊椎柳木被我们拽了出来! 与此同时,这皮仙体内流出来许多白色的滚烫的液体,闻着一股石灰味,老猫额头冒着冷汗,问道:“这就完了?” 我松了口气,说:“没事了,把这皮烧了,立个碑。” 老猫点头:“我越看越你越像你爹,我收回之前的话,你爹教你的还挺多的,你怎么知道对付这东西的,这皮是什么皮?” “人皮。”我平淡地说了一句,“你看它是姑娘身,自然是人皮。” 老猫刚把皮拿起来,就又扔到了地上,我说:“都是死人,你怕什么?” 老猫和他的名字一样,来无影但胆量却差了点,书生虽然勇猛但却中毒太深,我们三人各有千秋,说也说不上说的好,说也埋怨不了谁的坏。 收拾了人皮埋了之后,我立了碑,磕了头,也算是替这姑娘了却身后事,刚要走,天上乌云聚集,雷声滚滚,我暗道不好,我爹交代过,出门要有三犬还门,我突然跟着老猫出来,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如今天雷聚集,山里轰轰隆隆的,像是有万马崩腾,一会儿之后,一道闪电劈了下来,正好落在书生旁边,把昏迷的书生也给震醒了! 我迅速喊道:“老猫叔,背上书生叔,赶紧找松树!松树!” 我连翻强调,但是这荒山野岭都是桦木扬树,水杉松柏倒是不多,突然去找还不容易找到,正在惆怅的时候,又是一道闪电落在我旁边的桦木树上,直接把树劈成了两半! “怎么回事?”书生虚弱的问。 我没时间解释,到处找松树。 我爹说过,雨躲沙,雷躲松,传说大雨不落沙地,天雷不斩松柏,因为松柏树里住着树精,山里头有些个没路通过去的小屋子,常年没人居住,但是锅碗瓢盆齐全,那多半是树精住的。 可是深山老林一眼看过去全都是树,想找棵最近的松树很难很难,可这时候,紫金麒麟似乎明白我想要找什么,犬吠一声,带着我们向更深的山林里冲了进去。 老猫喊了一声,但是它没回头,我立即说:“跟着它!” 我们迅速跟着期金麒麟来到了山里,奔跑了一会儿,那雷就跟在我们身后,一声接着一声,一雷下来就是一棵树倒了,没等我们找到松树,我感觉头顶上那道雷就要劈在我的天灵盖上。 眼见着乌云压顶,我的死期就要到了,却见紫金麒麟带着我们,还真找到了几棵一人抱不过来的松树! 但我抬眼一看,这几棵松树上,缠绕着许多红绳,挂着铁片铃铛,风一吹,叮铃铃作响,像是招魂一样! “耳朵捂住!” 老猫不愧是经验丰富,虽然不认得皮仙,可是野外生存能力比我足,喊了一声之后,我们立即捂住了耳朵。 但是雷声和铁片儿的声音共响,震得我脑仁都疼,而紫金麒麟怕声,被这声音一震,突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与此同时,我看见松树后面,竟然走出来个老头! 老头一头长发,拄着拐杖,脸黑得像墨水一样,看见我之后,冷笑一声:“牧翰林的儿子,你终于送上门来了!” 我一听,这是冲我来的,但是我不认识他啊。 他肯定是认得我爹,可我爹已经死了,谁知道我家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恨? 但不管如何,看他站在林中姿态,那纸人和皮仙,八成是他的手笔,这老不死的,这是想要我的命! 第6章 御纸官 “是马三太爷!”老猫嘀咕了一句。 现如今天雷滚滚,我跑也不是,藏也不是,左右为难之际,老猫提醒我:“他就是当初雇佣你爹的雇主,你爹就是他害的!他现在要赶尽杀绝!” 我脊梁骨一寒,也不能坐以待毙,从侧面绕过去,脚下一踩树枝,咔咔作响,马三太爷立即瞧见了我的位置,那些皮仙像是看见我一样,瞬间向我冲了过来。 纸人身上带线,个个都是独自存在,要说山里没有人操控那是骗鬼,我摸过去,若是能捉得住马三太爷,也算是替我爹报了仇。 然而我刚要摸过去,却见天雷一声响,直接炸在了我的身边,把我震得飞了出去,幸好天雷没有炸在我的头顶上。 我大惊失色,却见紫金麒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顶雷而立,极其威武,但这一劈,没把它劈死,倒是神奇。 但这一声雷也把马三太爷引了过来,纸人随风而动,傍晚时分光线不足,周围雾气缭绕,人影绰绰,当真是鬼影森森。 我额头直冒冷汗,摸出打狗棍来,要摸山。 皮仙是路见人不问,夜见人不回,这时候不管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可千万不能动摇心智,摸山得要心静,山不是大山,而是牧人法门,叫作山、医、命、相、卜,五家山独大,包罗万象,皮仙再神秘,也得靠山而行。 摸山不需要任何道具,手中打狗棍是防止马三太爷偷袭。 摸山还得讲究道法自然,所为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皮仙扑过来,倒是给了我摸它的机会。 山有术左右分之,皮仙靠的是其中之一,我们相犬师靠犬得天下风水,靠的是另外一支。一摸之下,皮仙之处尽显,藏无可藏,但我也发现皮仙把我围在了中间,铜皮铁片儿叮当响,我脑仁疼得厉害,摸也摸不得,只能先退回来。 可刚退几步,就见老猫溜到了我的身边说:“不行,书生犯病了!” 我紧张地问:“他怎么了?” 老猫说:“书生跑了!” 多事! 我暗道一声不秒,关键时刻,书生怎么又来事了? 可我刚要和老猫一起过去把书生先找回来,但是马三太爷已经控制着皮仙把我围在了中间,之前那狗头脸姑娘也窜了出来,若是被它们包裹住,那我就得和它们一样。 “想个办法啊!”老猫急道。 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靠“卜”。 人命多横祸,在字里头就能看出来,人之下有个短横,那是变数,一般来说不会发作,若是真炸了开来,下面的一口一耳都得被削掉。 人命之所以多舛,就是因为多了这一横,所以现在我和老猫能做的,就是铤而走险,死马拿当活马医治,拿出看家的本事来。 装死! 我拉着老猫先躺在了地上,皮仙得不到玄门,只能在四处游荡,但这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马三太爷被树挡住了视线,看不见我们,而我得需要让紫金麒麟帮我把马三太爷引到我能看得见他的地方,才能将他办掉。 但我又不能发出声响,一时间左右为难,却见书生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眼睛里闪着绿光,面色通红,落到我们身边之后,直接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和老猫没有被马三太爷的皮仙儿捉住,却是让书生把我们从地上被诈了起来! 我赶紧带着老猫跑,却见书生身伤缠绕着不少红绳,再看身后,那些皮仙儿全都缠绕到了一起,全都是纸人,和我在山沟里看到的一样,只是这回更加高级一点。 想来想去,害我们的就是一个人,马三太爷根本没来,而是来了个御纸官! 古代皇庭之内,多有声色犬马之闱,你当那皇帝老儿天天都在正殿里办公呢?他们也有点小爱好。 东昏侯萧宝卷捉老鼠开店铺,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就是一国治理得不怎么样。明熹宗朱由校的癖好是做木匠,盖房子,亲自操作斧头凿锯,一点不含糊。 讲起来这些都是笑话,但确实存在,这宫里头没有头猛犬猎鹰,那都不叫皇宫,当然也有个特别之所,叫“粘墨处”,里面有个官叫御纸官。 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专门给帝王扎纸人玩的。 这御纸官得了皇令,将纸人玩到了极致,吸取了民间方术,能让纸人幻化成美女,夜夜笙歌,好不欢乐! 我所见到的,就是这御纸官的手段,从一开始我就没想到这一点,如今看透,倒是有了破解之法。 我问老猫:“带火了吗?” 老猫点头,拿出了火柴,递给了我。 俗话说得好,纸包不住火,但凡是纸,不管厚的薄的,都怕火,这叫火烧纸为灰,点燃了地上的干柴之后,火一起,马三太爷的声音倒是不见了。 老猫惊奇道:“我怎么没看你爹用过这招?” 我说:“那你没看过的多了去了,赶紧趁着浓烟,找到马三太爷的那个纸人!寻摸着还能找到背后的御纸官,顺藤摸瓜,一举端掉敌人老巢!” 可我还没摸过去,书生终于挣脱了那些纸人,再一次扑了过来,此时的书生已经失去了理智,本来我是和老猫一起来找他救我的,谁知道反过来变成了我救他。 老猫灌的狼血不多,撒出去一点,倒是有点作用,但也不能保证书生不会再次发作,于是我让书生把打狗棍咬在嘴里,还没离开,大火里突然冲出个人来,一拳将我打倒在地! 我一倒地,老猫顺势一脚将那人踢倒了过去,却见依然是个皮人,老猫一见,大呼出声:“真是马三太爷!” 皮在火里能坚持一会儿,所以才没烧着,我见大火已经烧了半个山头,万一我们也落在了火里,那可就不得了,但是这大火一起,把大山整个烧了,连累无辜小动物,我也是千古罪人。 于是让老猫背着书生,先从火缝隙里钻了出去,还没跑几步,却见我的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根红绳,随后,我又一次听马三太爷冷笑:“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心想,这马三太爷真是他妈阴魂不散! 第7章 天女散花 此时天雷滚滚,还未停,我一不动,雷就往下劈,一点都不客气,但是这雷一来,雨也快来了,所为虎行风,龙行雨,大山里要是下起了雨,那是龙旋风雷罩山岗,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搞不好我们都得被大雨卷进林子里,成了山里头的孤魂野鬼。 但是我此时心口多了个红绳,想要动却动不了了,马三太爷皮人背后的御纸官料到我会点火,早就准备了皮人等待我逃窜,于是趁我不留神,把我给点了。 我们这个行当到我这一代,也就剩了我一个,所以我爹把全部能耐全都教给了我,其中就有一个法门叫“三犬还门”,专门引狗顶天雷。 我让老猫带着书生先走,我自有办法找到他们,老猫眼见着大火已去,天上乌云阵阵,天雷滚滚,不跑也不行,也不客气,一溜烟的下了山。 马三太爷皮人倒是不管他们,直冲我来,见我已成瓮中之鳖,倒是不急了,而是问我:“墨狼狗石拿出来!” 我心道什么墨狼狗石,我心口倒是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我爹留给我的时候可没给我说明书,眼见着心口的那根红绳一动,我突然觉得心口一疼,才知道这根红绳的作用。 我额头直冒冷汗,但是脚下不停,点了地穴,将打狗棍拿在手里,但没什么大作用,倒是能让我的手有个抓力的点,能使出更大的力气。 我踩了地穴之后,深呼吸一口气,就等着三犬还门,刚才那一雷是第一下,这回再来一下,那紫金麒麟就等于替我挡了两雷,到时候天人感应,谈不上人狗合一,倒也能让紫金麒麟和我心灵相通。 紫金麒麟替我挡了一雷,也算是开了窍,等着第二雷来的时候,又一次跑到了我的跟前,果然一雷劈下,正好落在了紫金麒麟和我中间,把地面劈出了一处黑炭,像是五行八卦。 皮人到了跟前,被雷一劈,后退一步,我趁机叫道:“咬断这红绳!” 紫金麒麟果然是狗中之翘楚,通人性自不必说,又被雷轰了两下,祛除了心灵杂质,我一说话,它顿时一跃而起,趁着皮人后退那一步,将我心口的红绳给咬断了。 于此合同时,那雷又下来了,我心想再劈一下,紫金麒麟就得完蛋,于是抱起紫金麒麟,闪滚到一边,再挪到一旁,拿起打狗棍,照着那皮人敲了一下! 皮人带血,就知道御纸官离我不远,它迅速闪退,要逃的时候,我抓住皮人追了过去,但是皮人钻进火里,我正好借着天雷劈下来的五行八卦阵,点了山门,亮出了山穴,一点天女散花。 乌云压顶时,地为土,树为木,火在周围燃烧,就缺了水和金,天女散花在五行八卦中缺坎,紫金麒麟之所以带个金字,就是因为它尾巴上那一撮金毛,因此我让紫金麒麟站在了刚才雷劈过的地方,然后抬头看天,见那乌云之中翻滚变化,心道老太爷你可得帮我一回,可不能偏心。 此时,皮人退回,御纸官又一次操控着皮人再次过来,这一次力道极大,若是被逮住,我可不好受,我也不敢和它触碰,但也不能躲闪,就在这危急时刻,果然,天空中又一道雷,正好劈在了皮人身上! 我心想,皮人是根据马三太爷的样子做的,多半是带了马三太爷的血,这一下马三太爷不折十年寿,我都不姓牧! 正所谓天雷不轰一点,五行八卦是天雷给我的,此时我站在上面,正好点了天女散花,自然循环往复,不可能缺了水位,于是降下暴雨,将周围的火给浇灭了,那皮人也被皮成了焦炭! 周围又一次恢复了宁静,我抱着紫金麒麟,紧张地看着周围,见烟雾已散,红绳散落一地,再看不远处的树旁,扎着一个法坛,尽管离得很近,可是被雾气包裹,我刚才也没看见。 御纸官肯定是跑了,穷寇莫追,而且我现在担心书生安危,赶紧让紫金麒麟带着我去找他们。 紫金麒麟能闻着老猫的味,一个多小时之后,我在大雨之中下了山,到了山下的路上,却是阳光明媚,雨之在山里下,山外倒是晴空万里。 紫金麒麟带着我又回到了书生在山谷里的院子内,老猫将死掉但没挖出来的狗脑子全都挖了出来,敷在了书生的鼻子前,见我回来了,老猫才松了口气。 “没事了?”我问。 老猫说:“书生是没事了,但是这毒得解啊。” 我心想也对,赶紧收拾收拾,这地方再住下去,全都是狗尸,紫金麒麟都刺毛了。 车废了之后,我们步行也不是办法,幸好御纸官来的收扔下了几辆越野,老猫花了点时间倒腾回来一辆,修理修理,套了个牌,开着去找老猫让我相的那只犬。 那只犬在市里,从我们这个山村开车到市里,得一天加一夜。 到了市里先找个地方洗澡睡觉,废话不多说,一觉闷到了第二天下午,因为担心马三太爷的皮仙儿再来,就在门口加了两道门禁,叫作“开元大将”,其实是两个守门的小鬼。 睡醒之后全身舒爽,但是脖子里的那个疤痕看着真是难受,书生脖子里的那撮毛看着扎眼,老猫这混蛋有洁癖,不愿意跟我们一起睡,把书生扔给了我,我是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睡了一觉,醒来之后,早饭都没吃,直接去了“二郎山”。 出门之后,例行带着紫金麒麟,这小家伙跟我受了罪,多少有点感情,不再腻歪着老猫,倒是窝在我的身边,成了我最亲密的小伙伴。 二郎山不是山,是一处庄园,在郊外,离市区二十里,开车十分钟,但是堵车十分严重,别看罗山市这个地方不怎么出名,但山多,路远,直线距离三百米,走路得三小时。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我没吃早饭有点晕车,一下车就闻到了狗味。 紫金麒麟又炸毛,准时嗅到了强敌的味道,我安慰他几句,问老猫:“这地方你熟悉?” 老猫说:“以前来过,这里的老板叫腊肉,真名不知道,看这名字就知道不好对付,到时候你只管相犬,别乱说话。” 我点点头,心说你们这帮人的名字真他娘的怪,一个叫老猫,一个叫书生,一个叫腊肉,我是不是也得换个名字,叫酒壶?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是没作声,进去之后,还真是像个山一样,院子内到处都是树,就是没见人,也没看见狗在哪。 我倒是听见了狗声。 刚走没几步,我突然感觉不秒,再一回头,身后一只半蹲着的像是人一养的东西蹲在哪,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把我盯得浑身发毛! 第8章 横贪狼 我叫了一声老猫,老猫回头,也才看见我们身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怪物,炸起了一身寒毛,立即躲藏在圆形刷红漆的柱子后。 “什么东西?”老猫惊讶出声。 我哪知道! 这东西可能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形如拳而非犬,壮如狼而非狼,实在是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品种,但是竖耳如峰,圆眼如珠,透着狡黠,牙如弯钩带着血丝,舌如赤焰散发腥气,准不是吃素的家伙。 再见它前爪短后爪长,身形瘦小,体毛发灰,倒是和我印象中的某一个物种有点相似。 我见它獠牙突出,前四后四,像是个交错的齿轮一样,看得我后背直冒冷汗,这是个狈啊! 怪不得它蹲起来像个下老头一样! 我满步后退,退一步,它跟一步,走路姿势怪异,尤其是它抬起前爪直勾勾盯着我的样子,我恨不得现在就跑,离开这里,省得烦心。 老猫背着书生站在柱子后面,也才回过味来,叫了声腊肉,但也没见有人出来。 看来对方不管是哪路神仙,这番是要拿这狈试探试探我们。 俗话说狗多必有獒,狼多必生狈,物种存在的数量多了,就会出现一些异类,如狗中的藏獒,狼中的狈,相互依存,一个提供体力,一个提供智力,互相调和,不败与穷山恶水。 “上!”我招呼着紫金麒麟上去扑它。 狈再凶狠,但是在体力和攻击能力上,紫金麒麟能甩它几条街,这时候距离之近,紫金麒麟要是扑过去,能瞬间把这狈送去投胎转世。 但是紫金麒麟却是上前嗅了嗅狈的皮毛,竟然发出地鸣之声。 狗鸣为哀,狗吠见鬼,狗咬见人,狗发出地鸣之声,要么是哀求主人不要这样做,要么是请求主人给点吃喝,紫金麒麟再怎么霸道,那也是狗,我一听这声音就这这家伙没把我当回事。 之前它是替我顶了几个雷,实话说我还挺感谢它,但是听它发出这个声音,就知道这紫金麒麟我是养不熟,还得让它跟着老猫。 “这是个狈。”我见老猫确实有点害怕,和之前的状态完全不同,就知道老猫还真怕这玩意儿。 我一说是狈,老猫倒是不怕了,说:“我道是个什么玩意儿!” 但是老猫话音刚落,这只狈忽然冲着老猫龇牙咧嘴,看这样子像是在笑,老猫魂都被吓飞了,脸色煞白,惊恐地看着我问:“它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我一看,还真没瞧明白,狗能笑吗?不能,它是冲着老猫发出威胁。 再见它来到了院子里,站在中间,周围地面上有几个白石头,摆出了许多小点,它站在中间,呜呜地叫我过去。 老猫又问我:“它又怎么了?腊肉,你快出来!你们家养的玩意儿没礼貌!” 这时候,在老猫后背上的书生发话了:“它要和我们比高低。” 老猫一愣:“书生你就别说话了,你还没死是不是,下来,我休息一下,我为了背你,后背都起痱子了!” 老猫把书生放了下来,书生睁开眼睛,惨白的嘴唇上起了皮,脖子下面的那一撮毛看着真扎眼,狗毒确实厉害,能让人变成这样。 书生懂得多,说:“它是要跟我们比,赢了才能见到腊肉,这是腊肉的老规矩了。” 老猫说:“我懂,那我不会,天宝,你去!” 我还真不习惯老猫叫我名字,这种亲昵的称呼只有我爹那么呼唤我,因此老猫一叫我,倒是让我有了某种特别的感觉。 我还真不知道见一个人还有那么多规矩,既然来了,就得比一比,但是和一头残狼比高低,传出去不知道是被人笑话还是留作佳话。 我来到了院子里,院子地面铺了沙子,中间摆放着白色的石头。 狈见山河,人见日月,人站在狈面前,自然高他一等,这是牧人传下来的规矩,见狼看月,见狗看棍,不管怎么样,气势上不能输。 我走了过来,一看地面上的白色石头心里就有了想法,这是二十八星宿图。 但是不全,这里只有一小部分。 腊肉此人不知道什么来头,对星宿研究还算不错,他把星宿图分成了几个部分,留下来的叫贪狼,狈就蹲在贪狼上,我走进来,若是错了,那就闹了笑话。 可刚一走进来,我就发现不对,事哪有那么简单? 我家祖上训狗寻龙,龙就是风水,狗能够感受到风水脉象,比人更加灵敏,说出去是个笑话,但实际上的确有用,后来传了一代又一代,变成了相犬师,但寻龙那一套可没丢。 贪狼分横贪狼竖贪狼,一星在手天下我有,风水走龙,尖则清秀圆则肥满平则方正,地上的石头摆出来的是风水走向,但是个大概,狈一来就占了龙砂,我立即占了虎砂,这叫左龙右虎。 狈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我占了虎砂,又跳到了朱雀上,我则是来到了玄武,朱雀为火,要想平衡就得有水,可我一到玄武上,狈又一次露出那个让我极其不舒服的表情。 我便知道,坏事了! 果然,我所站的位置是“顶头山”,是个断崖,这叫云雾遮天蔓,风卷北极星,把我迷惑住了。所以狈冲着我一笑,呜呜地一叫,周围围墙上立即竖起来几十个弩箭,对着我一轮齐射! 我吓得连翻躲避,但还是被弩箭的箭矢射在了身上! 老猫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可我却没感觉到疼痛,原来弩箭没箭头,就是个绣花枕头样子货。 “你大爷!” 我差一点被吓得尿裤子,大骂出口,知道是腊肉故意玩了这一出,让我出丑,但我一骂,就掉了价,老猫也显得有点难堪。 正当我骂出口的时候,院子内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从门内走出来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姑娘,一身绿色长裙,带着水袖,穿得那叫一个清凉,颇有不出阁大家闺秀的风范,眼眸中满是戏谑,特别是鼻子里的一声冷哼,臊得我满脸通红! 这回丢人丢大发喽! 第9章 腊肉姑娘 老猫见人出来了,立即背着书生过去,腊肉让老猫和书生进了屋子,可对我依然是满脸鄙夷。 姑娘到底是谁? 我问:“不是来好腊肉吗?腊肉大爷呢?” 老猫突然阻止我,说:“让你别乱说话,你怎么不听?” 我问:“怎么了?” “她就是腊肉。”书生有气无力地说。 我一愣。 她?腊肉?这名字真他妈怪! 她一个姑娘怎么叫腊肉? 现在先不管这个,我们来的是相犬的,一进屋子就闻到了一股让我极其不舒服的味道,这味道不是狗味,而是吃了人心的狗的味道。 正要开口,老猫直接捂住了我的嘴,对眼前这位叫腊肉的姑娘说:“你爹走了多久了?” “三天。”她回答,“那边有狼血,先把书生的毒压一压。” 老猫点头:“那时间上是对的。他爹也走了三天,和你爹的症状一样,我们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你的那条犬现在在哪?” 老猫说完了之后,把腊肉早就准备好的狼血灌进了铁壶里,然后喂了书生一些,再让书生去洗澡,把身上的血腥味全都洗了,再换身衣服。 我们终于进入主题,但是腊肉姑娘就是没搭理我,连瞧都不瞧,这就让我的自尊心受大了极大伤害,在姑娘面前,我难道就那么不够看? 也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叫腊肉,总之这名字让我浮想联翩。 腊肉说:“在后面,去看看。” 姑娘说话没一个字的废话,把我们带到后面之后,我惊呆了。 在笼子里关着一条三环拖尾狗,眼珠子都是红色的,毛发诈了起来,见人就匪,十分凶猛!而在院子里还有两个人,一老一少,小的和我年纪也是差不多大,二十出头,老的八九十,一头白发,眼珠子往天上翻,脖子里挂着一个铜牌,神气活现的。 “郭老。”老猫见到老人,先是客气了一句,然后让我叫人。 我是真没见过这个老人,但尊老爱幼,于是叫了一声,谁知道这位叫郭老的老人家抬眼看天,眼珠子都翻到了后脑勺,就是不搭理我们。 “风姑娘,你爹没了,这宅子你也不能住,给你三天时间搬。”老人说了一句之后,这才站起来要离开,我心道这不是我们同门,是来要债的? 我也听明白腊肉原来姓风,但不知道芳名是什么,就在老头带着那个毛还没长齐的年轻男孩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看见男孩的瞳孔发生了一丝异样的变化! 那是一道闪光,虽然很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相犬一门注重的是看眼,狗眼有眼环,你不是外围的那一圈白毛,而是眼白里面的一圈银色,刚才这小年轻的眼睛里就有那么一道环,突然闪现,证明着他刚才用那双眼看了我一眼。 我爹说过,环眼心怒肝火旺,他出门之前,时常叮嘱我,我家有三不见,一是不见夜色行路人,二是不见山头招手人,三是不见环眼心怒人。 夜色行路人对我家来说叫“搭肩”,对我家运旺有影响,会灭了我家的生气,导致天雷提前到来。 不见山头招手人是为了隐蔽,二是怕见“山神”。 而环眼心怒人那是我爹当年碰到的一个特殊的病历,有一次在山里,我得遭遇暴雨,躲进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说来也怪,不出山不入市,就住在山里,原来是通了灵,把狗养成了人。 这话说得有点怪,很难相信,但是我爹却说,当“环月”之时,见于白山黑水,人狗通灵,能挖出“山心”,再祸害人,一年吃一个人心,才得以存活。 时间越长,狗越像人,人狗合一,没了人性也没了狗性,变成不人不狗的东西,着实难以对付,若是能走上正道则好,若是下了水,那可就麻烦了! 我暗道一声,伸手抓住了男孩的衣领,将他摁在地上之后,再看一眼,男孩瞳孔内的变化不见了。 “你干什么?”他恶狠狠的盯着我。 一张嘴,我便看见了他后槽牙里突出来的獠,已经有了形,但还没也完全露出来,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小东西还真是通了狗灵的东西! 我立即拿出打狗棍来,正要对着他的脑袋敲,老猫瞬间把我抱住,拉到一边,冲我喊:“牧天宝,你疯了?你爹没了,你他妈就无法无天的,我都说了你几次了,你怎么就不听?” 腊肉姑娘也很惊讶,但是却没有生气,我瞄了她一眼,说:“对不起。” 老猫说:“赶紧跟人家道歉!” 我又说了声对不起,大丈夫能屈能伸,几句对不起能把他们稳住,那也行。 郭老听到了我的名字,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看来这人和我爹有点渊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目前看这情况,坏事偏多。 他带着这个年轻人即刻离开,但是这年轻人走的时候,眼珠子里又闪过了一个环眼。 好家伙! 他跑这来跟我示威来了? 我隐忍不发,先了解了解再说,别再冲动坏了事,现在要紧的是把我们身上的狗毒解了。 我再看了一眼腊肉姑娘,又恢复到了刚才对我的不屑,但是神态却有所缓和。 老猫说:“牧天宝,别乱看,看看有没有狗石。” 我一瞧,不用看了,有。 但是我得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在腊肉姑娘面前证明一下我的能力。 “这是三环拖尾狗,最大的特点是尾巴绒毛特别蓬松,但它吃多了白肉,眼圈发红,见人就咬,你们抓到它之前,没少费工夫。而且这狗不在风水山里,寻不得真龙,又没办法和山野融合,只能游荡在村舍之间。” “废话!”老猫对我所说的显然不太满意。 腊肉姑娘也觉得我说得的确是废话,鼻子里冷哼一声。 书生说:“天宝,就那么多吗?还有没有别的更详细的了?能不能从它的身上看到墨狼的线索?” 我摇头:“三环拖尾狗不是风水犬,无法入群,这东西其实是个变种,你看它眼红牙黄,是吃多了白肉,而且狗腰佝偻,是有狗石,已经成型,但现在取不得。” “为什么?”老猫问,“你一次性说完,别耽误时间,我也饿了,说完了我们去弄吃的。还有你说的白肉,是什么肉?” 我笑了笑,说:“白肉是人的肉,但是死人的肉,就是刨坟刨出来的,这类狗见不得光,所以异常凶猛,所以得等到夜里动手才行。” 第10章 来人了 我们酒足饭饱,洗澡睡觉,等到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按照约定,再取狗石。 这狗本来就留不得,等到夜里的时候,也就消停了许多,正是杀它的好时机。 我们商量好,由动手能力极强的老猫操刀,书生负责旁边指导,我只是负责告诉宰杀的时间和取狗石,腊肉姑娘给我们打打下手。 我们四人分工明确。 夜里十二点,月入乌云,风停声止,我掐了掐时间,说:“可以了。” 老猫最喜欢见血,在书生的帮助下拿着钢叉将三环拖尾狗叉了出来。 到了夜晚,三环拖尾狗就消停了许多,因为吃多了白肉,狗的听觉嗅觉和视觉都有极大下降,因为如此才极为凶残,所以我们必须是夜晚动手,最为合适。 老猫毫不犹豫的把刀子戳进了狗肚子里,一划一拉,狗肠子掉了一地,腊肉姑娘也不嫌弃,拿过盆来接住,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又闻到了一股人狗的味道。 山医命相卜五门当中,山最为神秘,流传也少,人狗之术虽然是冷门,但极为邪门,有些人为了寻找风水宝地,得到真龙,就会像我家一样驯养狗,靠狗寻山心龙砂。 但也有人像郭老那样,将狗养成了人,看着像是人,其实肚子里是个狗心,这和皮仙同出一脉,只不过比皮仙还要狠:皮仙是剥皮制人,郭老这群异类是养人挖心。 其实今天下午那年轻人,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知道了,必然疯。 现在我又闻到了那股味道,立即催促老猫:“猫大爷,你动作快点,有人来了!” “不可能!”腊肉姑娘警觉道,“有人来,狈怎么没反应?” 我说:“腊肉姑娘,我没时间跟你探讨狼狈的问题,人的确来了,就在附近,你把你的弩箭换了没有?” 腊肉姑娘心一沉,知道我说中了点,正要出去,突然,我看见在后院围墙之下,窜出来一个人影,佝偻着腰,冲着味,正是我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年轻人! 他是冲着狗石来的! 我心中笃定。 老猫也察觉了,手中匕首旋着画,把三环拖尾狗的脑袋削了下来,三个手指头探进去,却惊讶地说:“天宝,没狗石啊!” “不可能!”书生也惊了,“这狗石是救我们的唯一办法,没有成形的狗石,我们就得把自己的狗石碾了,万一不成,我们得都变成和你爹一样!” 我听了老猫的话,也觉得不对,难道是我看错了? 三环拖尾狗没有狗石,只有一种情况,就是它吃多了白肉,把狗石给吐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狗石落在了坟墓里,我们去哪找? 就在这时,那年轻人也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满身是血,看来腊肉姑娘的那条狈是废了,别看狈聪明,但没有狼群,狈就是个菜。 现在的年轻人的状态,在牧家人眼中,叫“极化”,也叫人蹦子,人狗合一,嗅觉听觉都很强悍,而且力道无穷,这要是放在山里,十天十夜不吃不喝,能把整个山头的风全都找出来! 极为霸道,而且找出来之后大肆破坏,不管你鸽子翻也好,流沙汞泉也罢,他一进去,把墓穴里面的什么东西都被弄出来。 腊肉姑娘也不含糊,立即来到后院门旁边,不知道是不是拽了绳子,在人蹦子面前出现了一道栅栏,看来腊肉姑娘没少花心思在机关上。 人蹦子力大无穷,一脚就把栅栏踢倒,我立刻问:“有水没有,用水!” 腊肉姑娘见他把栅栏踢倒了,也慌了神,立即去取水,我却见来不及了,干脆拿着打狗棍扑了过去,然后催促老猫要是没有摸到狗石,快把狗血放空,把狗心挖出来踩碎。 老猫照做,书生懂得多,帮着老猫办完了这些事,问我:“你要干什么?” 我心想这还不明显吗? 拼命啊! 我扑了过去,手中的打狗棍泡过狼血,他也怕,就在我扑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桀桀!” 他这一笑,我脊梁骨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就见围墙之下,不知什么时候蹲了几个皮仙儿,原来是御纸官也追了过来。 我一瞧这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猫也瞧见了不对,飞过来一个匕首,可一点用都没有,这时候腊肉姑娘终于打来了水,问我:“怎么办?” “泼过来!” 我大喊一声之后,腊肉姑娘毫不犹豫的把水泼了过来,人蹦子怕水,躲避过去,而皮仙儿也怕,正好给了我空隙,让我钻了过去,吹了声口哨,就在此时,那天雷又他娘的来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好事不成双,祸事一连串,我还没解决掉人蹦子和皮仙儿,雷又轰了下来,就在这时候,紫金麒麟终于大展神威,从我身后窜了出来,嘴巴里叼着个东西,直接落在了我的身边,天雷一轰,把它的毛发都炸了起来! 三犬还门一成,雷声之后便是暴雨,水一来,正好给了我机会,山行人为尊,老不死的郭老头,你他妈就等着遭报应! 人蹦子也没想到会有天雷,这么一轰,人蹦子愣神的工夫,我用打狗棍直接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紫金麒麟还真是凶猛霸道,一口咬住了人蹦子,拖到了老猫的身边,老猫把人蹦子制伏住,我再顺着皮仙儿的红绳,正要去解,却见皮仙儿突然一抖,咕噜噜的发出了奇怪的声响,吓得我连翻后退! “怎么了?”腊肉姑娘惊呼。 我说:“活的!” 腊肉姑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十分惊慌,黑夜之中院子里出现了那么多的东西,把腊肉姑娘的血性也激发了出来,她暗骂一句,随后冲我说:“等我!” 我也不知道腊肉姑娘要做什么,但见暴雨之下的御纸官显然是有所准备,带来的皮仙儿再次成了个狗脸姑娘,但是这一回狗脸姑娘手里提着刀,冲着我的面门就砍。 我在躲避的同志,老猫那边已经把人蹦子塞进了笼子里,书声在黑暗中大喊:“天宝,别让皮仙儿碰到!那东西有毒!” 我说我知道,别瞎指挥,然后闪到一边,紫金麒麟别轰了三次,和我通了人性,知道我做什么,绕到了后面去找御纸官。 这时候腊肉姑娘又回来,竟然拿着土枪,正要放枪,我却一下子按住了她的手:“逮活的!” 可话音一落,皮仙儿直接冲了过来,把犹豫之中的腊肉姑娘扑倒在地,老猫听见了声音,过来将腊肉姑娘拖到了一边,我则是顺手抓住红绳,一抓之下,绳子断了! 御纸官在暗中大骂一句,就要离开,我正好摸到了地上的土枪,拿起来对着御纸官发出声音的方向,砰得一声开了一枪,但却在这时候,笼子里的人蹦子突然冲了出来,把书生又扑倒在地! 第11章 灾星进门 人蹦子出来之后我没有预算到,因为我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御纸官身上。现在可以断定的是御纸官和人蹦子不是一路人,这倒是好办了。 御纸官虽然懂皮仙儿的术,但是在格斗方面都很弱,因为常年捣鼓黄石之术,吸入的毒气多了,人早就瘘了。所以御纸官手中的红绳一断,人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腊肉姑娘也知道人跑了,再来到书生前,把人蹦子拽了下来,书生急了:“抓他的脑子!” 老猫问:“脑子怎么抓?” 我瞬间想到了把脑袋砍下来,但还真不能那么做,所以赶紧让老猫把人摁住,随后把人蹦子再一次塞进笼子里,紫金麒麟在一旁看着,这才有机会看见人蹦子的模样。 他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就是之前和郭老一起来的人,人蹦子和御纸官不是一路人,所以才给了我们获得胜利的机会,但也让我们心生担忧。 我们到底惹谁了? “你师父心太急!”腊肉姑娘恼怒道,“今天下午刚来,晚上就来抢狗石了?” 人蹦子眼睛里有眼环,问他什么他都答不上来,十分凶猛,若他真是狗变的,那真颠覆我的认知,因为老猫不相信我所说的,所以我得验证一下。 我请腊肉姑娘弄来点清水和墙角的硝,和了点硝水,书生一看,说:“你要弄哑巴药?” 我点头。 书生说:“你得快。” 书生是一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不足二十四小时,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倒是老猫是个话匣子,只要一开口,必然是一连串,机关枪似的。 腊肉姑娘不明白为什么要弄哑巴药,老猫让她别问,我请腊肉姑娘先站一边,再问她有没有红色的涂料,腊肉姑娘只有口红。 拿来口红,我见准备妥当了,请老猫把人蹦子从笼子里提出来,人蹦子眼睛里的环快扩散了。 我一边弄硝水喂他,一边问腊肉姑娘郭老到底是怎么回事。 腊肉姑娘脸色变了变,才说出来这宅子是她爹留下来的,租的,一租十年,昨天刚好到期,本来说好要续,结果她爹冷卡进了山,再也没回来。 根据我听来的线索是和我爹变的一样,所以接下来是租还是不租,腊肉姑娘有点犹豫,我又没钱,所以也没开口。 硝水喂了下去,人蹦子的眼睛开始泛红,眼环没了,但开始发疯。 “症状太明显。”我说,“从小就用狗石养,见不得生人味,之前用狗石压住了,所以晚上放他来抢狗石,腊肉,你这边也有狗石?” “有,怎么了?” “没怎么。” 我没往下接话,狗石可能我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一个。至于有什么用,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是能压狗毒。 一切引狗而起,最后还得靠狗来灭。 人蹦子的狗性灭了,所以张口说话。 “灾星进山,活不成。” 他这话原本不是那么说的,很乱,我是重新把他的语言组织了一下,得出了我认为正确的一句话。 我抬头看了看天。 老猫问我:“天宝,接下来怎么办?要是把他放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留着也是个累赘,你想一想,你爹要是在的话,该怎么做。” “他脑子里有狗石。”我继续看天,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之后的老猫和书生等人都没说话,我一直在看着天。 牧人学过星象,但经过演变,已经有了自己一套理论。 山医命相卜五门之中,山门最为复杂,但卜门最神秘,星空之大浩瀚无穷,被归纳在了卜门里,和命门也有挂钩。 二十八星宿之中,夏季只有九宫,每一个季度其实都是如此,九宫并不都是好的,龙行在地,凤舞在天,对应起来,就有青木白虎晓,破玄沉龙昼之分,木门砂露水和土,互相关联,那么土门中的星星就是灾星。 以此类推下去,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宫,每一颗星星在不同的季节都有可能是灾星,所以就得有一颗主灾星作为参考。 所以主灾星的位置上,必然有天狗,晚上之时,月不出而狗不出,狗不出而夜光,光影照耀之下皆为不归人,所以人蹦子说得灾星进山中的山,那就是山医命相卜中的山,是入了宫位,标示灾难来了。 这正好应和我爹出了事这一出。 既然灾星出来了,那么天狗必然也在,所以我就要找到那条天狗,但是天宫左右分之,星分翼轸斗破苍庐,浩瀚宇宙之中,有太多的迷惑,最终,还得靠人来定。 我们三男一女,老猫和书生主星都在吉位,腊肉为女,为阴,主星在偏门,最大的可能是辅助星,从星象上来说,腊肉和我们不太相干,但能帮到我们。 唯独我的主星是在凶位,走南部朱雀下离火,烧到了北部玄武,玄武朱雀之争,必然影响青龙白虎,虎高而夺主,灾星进了山,那就是要破我的星门,星门不是我,而是我爹,所以,我爹出了事,不是自然而发,而是人为因素! 但见东南黑云闪耀,我爹星门蒙了层月华,那是要突变,但见主星三条光环入斗牛,斗牛为星宫,天狗在旁,不敢入内,所以星象给我指了一条路。 进山寻墨狼。 想到这,我心里已经有了方向,再一低头,书生已经把人蹦子的脑袋取了下来! 见我看见了,书生说:“真有狗石!” 我见如此血淋淋的场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书生原来那么狠! “狗石呢?”我忍住恶心问。 书生把手中血淋淋的狗石托起来伸到我眼前,我扫了一眼,说:“磨粉泡朱砂,我们一人喝一口,能压几个月,我们得进山。” 书生似乎知道怎么做,立即照办。腊肉姑娘全程没动手,老猫则是在帮着书生把人蹦子给弄死了,见我发愣,问我:“你要口红做什么?” 我说:“其实不用杀他,用红色在他的心口伤画个天门阵,他自然会把硝水吐出来,到时候就能把狗石吐出来。” “哦,你怎么不早说?”老猫和我之前一样,轻描淡写,我突然发现,这几个人都把自己藏得很深! 第12章 车祸 人死了得找地方埋,这回我才知道腊肉姑娘为什么那么特别。 他弄来了一些瓶瓶罐罐,把尸体溶解了! 看见那具冒烟的尸体,我才知道书生和老猫为什么怕她。 她的心狠着哩! 只不过,经过这一夜的闹腾,腊肉姑娘看待我的眼神有了些变化。但现在留下来不是个事,我们得想办法找地方转移。 关于转移到哪里去的问题,我们的意见并不一致。 老猫是个话唠,叨叨了许久也没理出头绪,但是他知道得跟着我,哪都不能去,书生得了三环拖尾狗,把脑袋里的狗石拿了出来,和人蹦子脑袋里的狗石融合在一起,我们喝了之后,吐了一地。 “好了?”老猫疑惑地问。 书生点头:“好了。” 腊肉说:“三环拖尾的狗石能解狗毒,但也不是长久之际,郭老那边也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只听了一半,老猫,你们打算去?” 老猫和腊肉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地点来,眼看着天都快亮了,我们藏来藏去也不是个事,所以我我想和直接去找马三太爷,问问皮仙到底跟我家有什么过节。 但是我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就在腊肉姑娘家里到处转,天快亮的时候,老猫和腊肉一起来了,见我在瞎转,问我看什么。 “决定了?求哪?”我问。 老猫说:“经过我们一只商讨,我们决定……” 话音未落,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们立即冲出去查看,只见一辆越野车直接撞破了院墙,开进了院子里。 越野车是经过改装的,车头非常结实。 现场一片狼藉,老猫一见那越野车,立即喊我们跑,可腊肉姑娘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拉了门旁边的拉绳,想要用围墙上的弩箭打人,但是我却看见车内走出来几个人,一身黑西装,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这才把车倒了出去。 我说:“别拉了,你的机关已经被人破坏了。” 腊肉姑娘脸色铁青。 老猫一直在躲,被书生提了过来,书生力气大,老猫叫道:“你别提溜着我,我不要面子的?” 书生这才把老猫放了下来。 洞外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粉红色的西装,戴着墨镜,进来之后,先扔了一个箱子,然后过来一个老头,我一看,正是郭老。 “两个选择。”穿粉色西装的说,“一个赔人命,二是跟我走一趟,去看样东西。” 我问老猫:“他们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嚣张?” 老猫说:“跟你说了,让你别多说话!别瞎打听!” 这时候,腊肉姑娘开口了:“冯清,你从哪来滚哪去!” 原来这个粉红色西装的年轻人叫冯清。他个子不高,瘦不拉几的,头发梳理得非常整齐,他带来的保镖比他粗壮了很多,另外,这个年轻人身上没有够味,但是却有另外一种味道。 铜臭味。 “他是青玉集团的二公子,厉害着呢,跟你说,在罗山市算是一霸,另外,这二郎山全都是他的。” 我听了一愣,心说有钱真好。 但是,郭老在他身边,指定知道灾星进山的事,这里头最危险的不是冯清,而是郭老。 我问:“郭老又是什么来头?” “冲山的,具体也并知道。” 冲山我倒是知道,是给人打前站,赚取一点中间费,但也很昂贵,一个活儿能赚多少他不管,但是他能抽取百分之十,一趟活一次至少几百万,但也不一定。 原来郭老是干这个的,那么昨天晚上的事就是他干的,想到这,我提醒正在气头上的腊肉姑娘:“我们跟他去。” 腊肉姑娘一回头。冲着我就骂:“要你管!” 我被骂得一愣,心说我还多管闲事了? 老猫低声提醒我:“让你别乱说话,你非要说一句,现在好了,知道厉害了?” 书生见此情况,也在后面提醒:“还是跟他去比较好。” 腊肉姑娘不知道是因为围墙被撞倒了生气,还是因为别的,我猜不是围墙的事,而是另有原因。 我们坐上了冯清的车,五个人坐一辆车,十分拥挤,刚一上车,冯清就拿出来一张纸,塞到了腊肉的手里,说:“你既然不同意跟我结婚,我也不强求,那你帮我看看这图。” 因为我被挤在一角,冯清拿图过来的时候,我也没看清楚,只扫了一眼,但是这一扫我便认出来,这是牧人家才有的放牧图。 古时候帝王放牧,官员会把围猎的地点标出来,哪里有鹿,哪里有狗,都很清楚,方便帝王狩猎。 后来帝王也不是一直都在山里,放出去的珍奇异兽也就进了山,后来就有人专门去找这些珍奇异兽再卖回去,就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但是有人却发现了另外一个发财的机会,那就是反过来通过放牧图来寻找猎犬的位置,找到猎犬位置之后,就能够反向推断出帝王曾经所出现的位置,那叫砂眼,也叫王座。 一般来说,在哪些位置都是风水特有之处,会有人把下面的土挖出来,见泉眼后收铁,照应风水之星耀,然后得一处墓穴,以此生财。 看来,青玉集团的二公子冯清干的就是这个活。 但是腊肉把图一扔:“我不看!” 现在我也明白,原来腊肉姑娘是冯清的未婚妻,想到这,我心里有段酸酸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正想着,我也觉得累了,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可还没睡着,突然感觉越野车翻了个个,我们几个人在车内翻滚来翻滚去,还没反应过来,车子一头灾进了旁边到一户人家里! “下车!”老猫大喊一声。 我立即踹开挡风玻璃,将腊肉拉了出来,再看死机已经死了,而冯清也已经昏迷了过去。 我也因为受伤严重,还没来得及说几句,也昏迷了过去! 第13章 陷害 等我醒来,还在车里。 周围出现了很多人,但眼神很怪,似乎在等着某些人,或者某个人的到来,但是我看着不像,他们有应该是在看着我们。 我醒来之后,他们开始指指点点。 似乎有人控制了这一切,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看看周围,紫金麒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老猫和腊肉不知道去了哪里,书生还在昏迷。 看看书生脖子处的狗毒,的确已经消了很多,我有所欣慰,看看自己的脖子,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痒。我听见了警笛的声音,正要起身,突然发现我坐在的车不是我们之前的车。 我们之前坐的车在那户人家里,已经变型,车内有血迹流出来,空气中除了汽油味,还有血腥味。 更让我心惊的是,我坐在了撞我们那辆车的驾驶位上,左手手放在方向盘上,右手握着匕首。 我意识到了什么。 立即喊书生,书生悠然转醒。 我说:“我们被陷害了。” 我预感到不妙。 书生挣扎着下车,但个子高,受的冲击力最大,但是我感觉我们被人设计的时候,对方并没有想让我们死。 车子内的那张图不见了,老猫和腊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冯清这个人是故意让我们看清了那张图,然后记在脑海里,这是一种心理暗示,我以前和我爹训练狗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们把我们当成狗来训了。 那户人家里的那辆车内有死人,是冯清带来的人,冯清现在晕了过去,就坐在我的副驾驶位上,书生醒来之后,也察觉到了不妙,可是我们还没下车,就看见几个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你杀人了。”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人说了一句,就把我从车内拽了出来。 此时我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不知道是狗毒还有残余,还是撞击太过猛烈,我又一次晕了过去,等我再一次醒来,是在一处破旧的烂尾楼顶部。 我的面前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站着三四个人,冯清就在我的旁边。 书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再一次变得孤身一人,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孤独。 “有什么事就说。”我看清了环境,跑是跑不掉,他们就怕我跑了,所以才把我带来了这里。 冯清已经醒了过来,和之前晕过去的样子比,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带着笑容,但是笑容里藏着毒。 这种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从面相上就能看得出来。 冯清笑了笑,说:“简单,听所你爹没了,你带着的这几个臭鱼烂虾也不成事,我给你配几个人,你帮我找一条狗。” “条件呢?”我问。 我已经冷静了下来,有能力处理眼前的事。 冯清很高兴,认为我很直接,他似乎很喜欢我这样直接的人。 “没有条件,你开车撞死了我的人,我有录像。” 他说完,身边的人打开了笔记本,果然,有人录下了我们撞车的瞬间,当时我就在车里,但我记得我不是,有人改了录像。 “技术不错。”我说。 在山里,我接触到电子设备少,但是我没有放弃学习,我爹说过的话开始一一灵验。 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修改一段录像不是问题,他们把我的面孔改了上去,我成了元凶。 但撞车不是我干的,我被陷害了。 “我的朋友在哪里。” “他们不是你的朋友。简单点说,你带着我的人,还有你的朋友,去帮我找一条狗,找到了,你自由了,找不到,你也不用回来,你现在属于肇事逃逸,另外,这个匕首上还有你的指纹,你是把人撞伤了之后,又捅了几刀,我在旁边全都看见了。” 冯清晃了晃手中装在塑料袋里的匕首。 我说:“那你算是窝藏罪犯。” “不,我是见义勇为,做良好市民抓住了你,现在把你送进去,我能得悬赏,装备和路线我都为你准备好了,你觉得你没有问题,今晚就出发。人就是眼前的这四个,另外我为了你们的安全,给你们多增加了四个,他们都在苏格兰练过,一个打你一百个没问题。” 我只能接受。 晚上我就出发,期间没有停留,我没有驾照,但是我会开车,见到书生的时候,他脸上带淤青,老猫脸色不太好看,但我没看见腊肉。 “腊肉呢?”我问。 “先走。”书生只说了两个字。 老猫又打开了话匣子:“我他妈要不是身上有伤,我他妈就跟他们干起来了,别说我没用,最看不惯这群人!” 我没有多说什么,一脚油门,出发了。 我们一行人有六辆车,两辆车带物资,剩下的人都开着后面的车。 我见书生没什么话说,也没问。 地图就在我手里,路线确实已经规划好了,我们这一行要去的目的地,是在甘肃和内蒙的交界处,十分偏僻,道路难行,但是我心里有气,一路开得很猛。 “慢点。”书生说,“把心静一静。” 我点点头。 但是我还是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书生叹了口气。 我们出了罗山,一路向西北出发,开了三天之后,到达兰州,我们需要在兰州做一次汽车维修和补给,因为很多装备是在兰州上的,这一点,冯清有交代。 下车之后,我忽然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而且,我闻到了墓狗的味道。 什么是墓狗? 在土里钻过的,带着土腥味,吃过白肉,很凶猛。 我突然想到了紫金麒麟。 到了兰州西环路加油站,我们在这里停留,这里是冯清开的加油站,是他们的一个全国补给点之一。 我钻进了卫生间放水,突然的,我的嘴被人捂住了! 第14章 戈壁 我不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但是他身上的味道,是老猫。 我很震惊。 他放开了手,我看着他,的确是他,“你怎么在这里?” “来不急细说,你不能进山,他们在骗你。” 我知道他们在骗我,但是得给我一个骗我的理由,但是老猫无法解释,只是让我不要进山,但我已经走到了这里,我不进山,我自己安危难保。 “你知道我被陷害的事?” “知道。” 我心里一沉。 想要细问,但是冯清的手下见我在卫生间里没出来,来找我,老猫缩了骨,从窗口钻了出去,消失不见。 来的人进来看了看,假装上厕所,没说话。 我回到车上,越野车已经加满了油,冯清的人给了钱,当我要走的时候,我突然看见在加油站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 是我爹! 他藏在角落里,加油站车来车往,不注意的话看不见他,我想要下车,但是旁白的人摁住了方向盘,他怕我逃。 我迫切地想要下车,想来想去,只能有一个办法。 撞车! 我把车故意撞到旁边的奔驰轿车上,奔驰车主恼羞成怒,让我下来理论,冯清的人知道我是故意的,让我在车内不下去,他下去处理。 书生没有和我在一辆车上,我这边撞车了之后,书生车上没有人下来,而是继续向前开,这样正好给了我逃跑的机会。 当那个人下车和奔驰车主处理事情的时候,我打开车门,迅速向加油站内狂奔,那个人想要追我,但是被奔驰车主抓住,脱不开。 我一口气冲到了我看见我爹的位置,但人不见了。 我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老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在加油站内四处找了一会,有人追了过来,之前说过,加油站是冯清开的,这里的人都是他的人,我不久留,咬牙从小路上钻了过去。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我是为了找我爹,但是现在没找到,我突然失去了方向,就在这时候,老猫突然出现,低沉地说:“你疯了?” 我是疯了。 老猫把我拽上了车,紫金麒麟也在,我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猫说:“没时间多解释了,先进山,你先睡会。” 我根本睡不着,书生肯定知道我逃了,但不知道他是否想到办法逃出来,我们都被人陷害了,此时此刻,我们的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滋味很难受。 老猫一路开车,避开了大路,专门挑选小路,一路上开进了戈壁滩,这是我第二次进入戈壁滩,第一次是十来岁时,和我爹一起来的。 我感觉,戈壁滩都一样,黑乎乎的一片,远处的山连在一起,像是一道屏障。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醒来之后,车还在开。 老猫的车也是越野,开起来嗡嗡作响,我是被老猫车的异响弄醒了,睁开眼一看,已是晚上,天上繁星点点,地上空无一人。 老猫扔过来一根带着肉的羊腿:“啃几口,旁边有酒,喝点。” 我摇头,没胃口。 老猫正要开口说话,突然车子熄火了,随后向前滑行了几十米,才停下来,老猫试着打火,但没什么用。 “烂车!”老猫骂了一句,刚要下车,我却突然感觉不对劲。 周围出现了一双双绿色的眼睛。 车头的大灯下,出现了一头狼,紧接着是第二条。 “狼群!”我和老猫惊呼出声。 我回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任何光,除了我们的车灯之外,就是天上的星星,我稍微看了一下,灾星还在,还未入宫,我们暂时没事,但也不能保证一直没事。 “怎么办?”老猫问我。 我摇头说:“我哪知道!” “油表见底了。”老猫说了一句,我看了一眼,的确,油表见底了,我回头看,路上有油迹,车子在漏油,而我们却不知道。 狼群围了过来,有几头已经跳到了我们的车上,随后狼群开始后退,围成一圈。 “逃不掉,只能坐在车里,不能下去。”我说。 老猫看了一眼后座上的紫金麒麟,“能不能冲出去?” 我说:“不能冒险。你等一等,我看看。” 我把车窗玻璃都摇了起来,免得被狼钻进来,狼群就在不远处,围绕成一圈,也不离开,随后,我听到了一声狼嚎。 这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以前碰到过吗?”我问老猫。 老猫说:“碰过到过,但没有那么多,这里得有二十多头,狼群规模很大。” 我想了想,的确是很大,一个狼群能有二十多头狼,很罕见,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它们也不攻击我们,应该是受到了严格的掌控。 我再一次看了看天,突然见天空一道流星闪过,随后,我在远处的车灯光斑下,竟然看见一座坟! 而那座坟上,竟然站着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 我和老猫看得浑身发毛,直冒冷汗,本来戈壁就热,如此一来,二人大汗淋漓,膛目结舌,连话都说不出来,好半天,紫金麒麟一声吠叫,才把我们从震惊当中拽了回来。 但是再一看,坟头上的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 老猫十分慌张,问我:“看见了吗?” “看见了。”我说,“车子还打不着吗?” “漏油!”老猫提醒我一句,“你在车上别下来,我这里有家伙。” 老猫要下车,手刚摸到车门,就见那个白色衣服的女人又一次出现在了坟头上! 第15章 坟点灯 白衣服的女人再一次出现,在荒郊野外显得格外的渗人,周围还有许多狼群,这就让我不得不想我们安全活下来的机率到底有多大。 现在是凌晨一点,周围连一点光都没有,唯独车灯尽头处那个惨白的人影,还有周围数十只滋着獠牙的狼群,老猫想不出好办法,要下车的时候被女人那张惨白的脸再一次吓了回来! “我他妈!” 老猫被吓得一哆嗦,只能看着我,希望我想点办法。 我回头看了看后座上的紫金麒麟,再看周围还有电棍和手电筒,就问老猫:“带火了吗?” 老猫拿出打火机:“你要把车点了吗?你悠着点,你爹可没你那么冲动,你有什么想法告诉我,你是不想到什么了?” 老猫是个典型的碎嘴子,话唠,三分钟不说话他能憋死,此时见我拿了打火机又拿了电棍和手电筒,要打开车门,老猫瞬间把我抱住:“天宝,凡事往好处想!” 我说:“你在车上踏实坐着,我有办法,前提是你的车灯不能灭,一灭我俩就歇菜,到时候连个给我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老猫说:“那你小心着点,要不要我干点什么辅助你一下,你这样下去了,显得我很无能,对了,要不我给你唱个歌!” “你可拉到!” 我白了他一句,看着远处坟头上的白影还在,再看周围的狼群围绕成一个圈,此时天上七星正角,倒挂在天上,北极星在我的背后,九宫处于火极,用火应该能逃出去,但我也不能保证这一招就能又用,所以才让老猫在车上等着,千万不能关灯,关了灯我就真的回不来了。 咔嚓一声,我打开了越野车门上的机械锁,狼群突然抬头看着我们的车。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祈祷着狼群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扑过来,我只要五分钟,就能搞明白坟头上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人是鬼是牛是马。 我拿着电棍是防止狼群过来,手中的打狗棍已经没什么作用。 握紧了打火机,刚要带着紫金麒麟下车,老猫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吓得浑身一哆嗦! “你他妈拍我肩膀干什么?不知道晚上不能拍肩膀吗?!你他妈有病!” 我被老猫吓了一下,头皮一阵麻,感觉灵魂都他妈出窍了,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原本已经准备好的真气全都散了出去,再想鼓足勇气出去,已经没那个胆。 老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后备箱里还有一桶97号汽油,你个子小,钻过去把后座放下来,能把汽油拿过来,我们放一圈火,然后把底盘修补好,不就行了?” 我说:“那你怎么修补?拿什么修补?用你的口水去补吗?” 老猫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说话了,但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说:“那我们不能真干等死啊!” 我说:“那你别拍我肩膀,你他妈要是再拍,我爹准把你带走!” 老猫这才真老实下来。 我再一次鼓足了勇气,打开车门,咔嚓一声,门打开了之后,狼群又一次看向了我们。 我冲着紫金麒麟吹了个口哨,紫金麒麟呜咽一声,想跟我出去,但是狼群气势太大,血脉压制比较厉害,死活不出来,我抓住紫金麒麟脖子里的毛:“你别给我丢人!” 紫金麒麟被我拽了出来,迅速跑开,我心想这才对。 狗分五爪,跑的时候前掌着地,速度很快,狼则是和狗相反。 因此狼是追不到狗的,紫金麒麟跑出去之后,我再一次抬头看天,天上那片红云还在,但在夜晚之下,红云变成了黑云,笼罩于七星之上,形成了一个奇妙的七星挡纱。 七星挡纱必见鬼,所以远处坟头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还真有点犯嘀咕。 狼群追着紫金麒麟跑了之后,我迅速来到坟头周围,但是那个白衣女人却不见了,我心想果然如此,拿起打火机和电筒,把电筒打开了之后戳在坟头上,然后打着了打火机,五分钟之内,要是红云不散,那这个坟头就是有鬼。 人见鬼不分高低左右,一见就是一个模糊的形状,很多人见到之后都认为是自己干了什么坏事,要遭报应,实际上见到的东西有可能是幻觉,也有可能是风水形成的拢子。 拢子是一种光影变化形成的特殊景象,只有在深夜星光璀璨的时候才能见到,再有狼群眼冒绿光,晃了人的眼,所以更容易见到。 但是五分钟之后,手里的打火机烫手,赶紧灭了,从身上摸出蜡烛头来,又一次点燃,但是这一次,蜡烛的火苗却呈现出绿色的样子,十分诡异。 “喂!” 突然的,一个沉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他妈别吓得一下子跌倒在地,浑身直冒冷汗,再回头一看,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拿着一跟铁棍。 “老猫,你有病啊?让你在车上等着,你他妈下来干什么?” 老猫急了:“我看见坐在这里傻笑,所以来看看,车子修好了,是输油管出了问题,我把汽油加满,你快回来。” 我没理会他,看着坟头上蜡烛冒出来的绿色火焰,就知道不对劲,立即带着老猫后退,但还没走,我们的车灯突然灭了! 糟糕! 我暗道不好,立即寻着车的方向走了过去,但是却发现在车的方向,突然冒出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随后,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老猫紧张道:“到底怎么回事?!” “坟点头,是告诉坟头的主人,有人来祭拜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给就要走,怕是走不成,你带冥币了吗?” “没!”老猫说话声音都在哆嗦,但是我却发现老猫似乎是装出来的,我没点破,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坟,蜡烛的绿光越发昏暗,再过一会,噗!灭了! 我心中大骇,喊道:“快跑!” 但是一跑,却听身后,突然传出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再用手电筒去照,却发现手电筒根本亮不起来,再看周围,一双双绿色的眼睛再一次出现,我心道完蛋,老猫你他妈害死我了! 第16章 人点烛,鬼吹灯 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天上的星光都被遮挡了起来,空气开始变得干燥,并且带着腥气,我暗暗觉得不秒,是有什么东西把我们引到了这里来。 老猫抓住了我的手,说:“我先把车上的东西对付了,你赶紧上车,会开车吗?” “会,但是你要做什么?” “你就瞧好!” 老猫说了一句,立即吹了口哨冲了过去,车上的那双红色的眼睛迅速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了老猫的身后,随后老猫像是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直接摔倒在地,哎呦一声,还没喘口气,就见老猫突然被什么东西被拖走了!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黑暗之中只剩下我一个,就在我茫然无措还没想到办法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我的脚! 我赫然大喊,猛地跑了出去,下意识的回头看,却见坟头上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这一次近距离一看,那女人一身白衣,双脚不沾地,飘忽在半空之中,竟然顺着我跑的风跟了过来。 我是吓得魂飞魄散,再看天上,红云已散,七星闪耀,那摇光星闪闪烁烁,像是一只眼睛一样,再回头看那个女人,虽然飘忽不定,但身材臃肿,在星光之下,风一吹,竟然散发出来一层狗味! 我心想这不对啊,鬼是算的,狗是臭的,怎么鬼身上有狗的味道? 再见狼群只是露头,没有进攻,也没看见头狼到底在哪,难道说,这鬼是狼装的? 想到这,我再一次拿出手电筒来,晃了晃,手电筒却是亮了,原来是充电手电筒使用时间太长,接触不良,被我敲打了几下才亮起了光。 再一照,老猫被狼群拖到了一边,吓得浑身哆嗦,嘴里一直在哆嗦着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咒语,听不清楚,我冲着老猫喊:“你去找我的时候不是挺能耐的吗,怎么现在哆嗦了?” 老猫看了看我,再看看狼群,又一次抱紧了脑袋。 我说你这个怂货,然后拿出打狗棍,冲着那个白衣女鬼扑了过去,但是我刚到它跟前,它却躲藏到了一边,随后从白色衣服下面钻出来一头狼,冲着我龇牙咧嘴,但是却忌惮我手中的打狗棍。 打狗棍泡过狼血,没碰到狗狗就得哆嗦,但是打狼也就只能当棍子使用,所以一敲之下,这头狼立即呜咽着跑开,我见此情景,吹了口哨,紫金麒麟从黑暗路扑了出来,直接把白衣女鬼身上的白衣服咬道,我一看,原来是个白眼狈! 好家伙!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个混蛋在吓我! 狈前爪短后爪长,只能搭在狼的后背上,俗话说狼狈为奸,就是这个意思,此时头狼被我敲了一下晕倒在地,又有能和猛虎斗的紫金麒麟,冲过去和狈厮打在一去,其它狼群见老大没了,纷纷扑了过来,而我立即大喊:“老猫,快去拿汽油!” 但是老猫还没起来,就被狼群扑倒在地,狼的蛇头上有倒刺,可不能被它咬到,否则半张脸就没了,所以老猫被扑倒了之后,继续抱着头。 无奈,我只能再冲过去,但是狼太多,我们不出五分钟就得完蛋,所以还得想奇招。 此时我们已经被狼群保围,幸好紫金麒麟冲了过来,但是我们再猛,也斗不过狼群,此时我的腿、手臂、后背上都是伤,脸上也被抓了一下,鲜血淋漓,但还是趁着乱把老猫拖到了车跟前,钻了进去之后,将车门一关,但是却有一只狼将头伸了进来,被车门一夹,狼死了。 我把狼头踹了下去,再看坟头上的那个绿色的火焰还在燃烧,瞬间感觉到不对,狼群是狼群,坟头是坟头,看来这里还有事! 荒郊野外碰见狼群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实为难得,回头平安了得烧纸感谢漫天神佛。 但此时我们身陷囹吾,走脱不开,只能困在车内。 老猫的脸上手臂上全都是上,血顺着衣服滴答而下,把车内弄得全都是血腥气,但是血腥气又把狼群引了过来,怎么都不离开,但是我们在车内不出去,暂时倒也平安。 但是时间久了,我们饿也饿死了。 可眼下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只狈被紫金麒麟咬伤了,一会得就得撤退,所以我就在耗时间。 我先是找来药箱,把消炎药什么的一股脑都吃了点,然后弄来酒精把伤口消消毒,酒精一入伤口,疼得我三魂没了七魄,好不容易咬牙熬了过来,但是伤口还在流血。 老猫已经昏迷了过去,我只能先用针线把老猫的伤口愈合,接下来再找有人的地方休整,我们这副鬼样子,在戈壁上不出三个小时就得去见祖宗。 我也没学过外科,就那么胡乱的缝了几只,把老猫的伤差不多缝好了之后,再把我胳膊上最大伤缝合了起来,再检查身上其它地方有没伤,确定没有了之后,我发现老猫脖子里的围巾掉了下来。 我一看,老猫这人脖子里也有狗毛! 他也有狗毒! 但是他一直都没发作,这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扒拉开老猫的衣服进一步检查,老猫却突然坐直了身体,转过头来,就在这瞬间,我的余光看见坟头上的那个蜡烛,突然灭了! 周围无风。 有风也不至于把蜡烛吹灭,因为蜡烛有我的手臂粗,灯芯和香烟一样粗细,点燃了之后没点肺活量办不到吹灭蜡烛,但是那蜡烛却灭了,我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此时,老猫的嘴里忽然发出一声让我心都裂开了的冷笑。 嘿嘿!嘿嘿! 人点烛,鬼吹灯,老猫是被上身了! 我说刚才老猫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什么,敢情是被上了身,就在老猫要发作的瞬间,我立即拿起匕首,对着紫金麒麟的腿来了一刀,然后将带狗血的匕首刃背部分塞进了老猫的嘴里。 老猫瞬间不动了,而我用狗血在老猫的心口画了天罡驱邪符,然后用打狗棍敲着老猫的天灵和肩头,过了一会儿,老猫的眼睛才恢复过来。 “我怎么了?”老猫看着我问。 我没回答,而是盯着老猫的眼睛,确定他没问题了之后,才说:“老猫,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事办完了吗,我身上怎么那么疼?哎哟!”老猫开始龇牙咧嘴的喊,我听着烦,又见狼群在狈的带领下散了,这才放了心,但是那个坟头上,却有一个人窝在那,看其衣服…… 是老猫! 我瞬间冷汗就下来了,他是老猫,那我身边的人是谁? 第17章 狈眼 我是头一回碰上这种事情,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他不得罪我,我不惹他,两方平安。 但是老猫的言谈举止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刚才人点烛鬼吹灯时,老猫被上身了之后那东西是否离开,我也不清楚。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身旁的空气如同坠入到寒冬里一样,冷得让我发抖。 “你抖什么?”老猫问我。 我摇头:“没什么,有点冷。” 戈壁滩上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四十多度,晚上能到零下,极大的温差把只穿了件单衣的我冻得浑身发抖,老猫越看越多问:“你为什么抖?” 我说:“没事,对了,狼群散了没有?” 老猫探头看了看,说:“没有。” 我突然看见老猫身上不对的地方在哪里,等老猫还没回过头,我又说:“你们以前跟我爹在一起的时候,我爹是不是常表演相犬法?” 老猫说:“是。” 老猫转过头来,就在这瞬间,我看见老猫露出了一丝微笑,我说:“你看看门关紧了没有。” 老猫又去关门,在他开合的瞬间,我一脚把他踢了下去,老猫大叫,但是我瞬间把门关了起来,这时,坟头上的蜡烛突然又亮了起来。 远处,出现了一个人在喊我,那个声音才是老猫。 这个人不是老猫。 我心中笃定,但是此时下去也不是办法,幸好身旁还有紫金麒麟,老猫身上有了狗血,怕是这狗血对它不利,他才没动我,被我踢下去之后,老猫化成了一阵风,消失在了后视镜里。 现在不管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肯定不是善茬,在坟头上点了蜡烛之后还能被吹灭,不是风的话,那就不是干净东西。 这戈壁滩上对应天空苍穹,七星闪耀,最可怕的不是地上的,而是心里的,这些鬼东西越是怕就越多,于是我壮起胆子,深呼吸一口气,带着紫金麒麟和打狗棍下了车。 周围黑得什么都看不见,唯独三十米开外那个坟头上有个蜡烛在亮着,风一吹,蜡烛的火苗直晃悠,看得我心惊胆战。 刚才那个冒充老猫的东西不知道去了那里,我一边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判断老猫在远处喊的声音的方向,然后带着紫金麒麟走过去。 “天宝。” 突然的,身后又有人叫了我一声,我正想回头,突然想起来我爹跟我说的,夜路不回头,回头狗咬脖,于是我突然蹲了下来,抬起胳膊从腋窝下向后看去,只见后面站着一个白色的爪子,不知道是狼还是狈。 我额头再次冒出了冷汗,心想这只狈是跟我过不去了,但是我一瞧见狈的爪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相犬之法,一牙二爪三毛发,不用看狈的牙齿,光看白毛白爪,就知道这头狈进过风水地,爪上带露,毛发带气,它肯定是从某个风水地里走出来的,仔细一想,难道这里有古墓? 现在暂时不去想这些,先把老猫带回来再说,狈在狼在,这里肯定还有狼群,这只狈刚才和我们斗在了一起,我身上带伤,但伤得不是严重,因此这畜生也知道我不好对付。 硬的不行,那就智取,这些畜生在野地里生活得时间长了,竟然能长出点智慧来。 狈入风水地,多半是吃了白肉,更加聪明,它站在我的身后,就等我回头,可是我不回头,我肩膀上有三火,它又不敢动我,就那么干耗着。 此时我也不能站起来,蹲在地上,紫金麒麟直勾勾地看着我的身后,等着我发号施令,此时若是把狈被弄死了,那老猫那边肯定也有大问题,所以彼此坚持着。 我想了想,往前挪动了一步,狈也跟着我走了一步,见我就是不回头,狈突然发出了人的笑声。 “山里好啊,山里好,山里有宝抱着跑。” 这畜生竟然唱了起来,听得我头皮发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见到过这东西,此时若不把它除了,以后再有人来,必然是个祸害。 再看紫金麒麟,蓄势待发,我猛喊一声,紫金麒麟突然冲我身后扑了过去,可刚带跟前,却听见砰得一声,我往前一滚,回头看去,只见狈真他娘的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鸟铳,把紫金麒麟打得飞了出去! 我吓了一大跳,狈手里怎么有枪,它怎么会开枪的? 就在狈放枪了之后,远处的那个蜡烛又一次熄灭了,我心道不好,那东西又过来了,于是猫着腰,却看见在坟头后面,老猫的脑袋伸了出来,正冲我摆手! 人有三火,一火在头二火在肩膀,我远远地看见老猫肩膀上的火已经熄灭了,就剩个脑袋上的火还在烧,那蜡烛早就灭了,其实我看见的是老猫头顶上的火,若是让老猫头顶上的火灭了,那老猫得提前归位。 于是我迅速冲了过去,紫金麒麟果然神勇,被打了一枪之后,一点事都没有,但是我依然闻到了紫金麒麟身上的血腥味。 俗话说,猪皮狗骨头,狗皮穿不透,猪皮和狗皮都很结识,鸟铳的威力本来也不大,所以紫金麒麟发了狂,两眼发红,冲过去将狈扑倒在地之后,将鸟铳叼起来吐到了一边,那狈眼见不是紫金麒麟的对手,突然蹲了起来,像个小老太太一样跑了! 它一边跑一边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此时我冲到了老猫面前,再一次先点燃蜡烛,然后一看,周围有几头狼尸,脑袋都被敲碎里,也不知道有没有狗石。 “你怎么样?”我问。 老猫有气无力,“你怎么才找到我,刚才我看见你和狈一起起钻进车里了,你他妈胆子真大!要我说,你别叫牧天宝,你叫牧大胆算了!” “那狈眼睛能迷人,跑了,下回碰见别直视它!” 我没和他斗嘴,把他扛了起来,正要回头头,突然那蜡烛再一次摇晃了几下,却见蜡烛火苗,突然灭了,这一回,我真切地感受到了一股寒气,直入骨髓! 与此同时,在坟头附近,晃晃悠悠地出现了许多纸人! 我暗道不好,御纸官又来了! 第18章 狼帮人 纸人一出现,必然会有皮仙在附近,马三太爷亡我之心不死,我得好好的琢磨琢磨怎么把御纸官抓住,永绝后患。 但老猫此时带着伤,我身上也不利索,一动浑身疼,所以还得看看情况,不能鲁莽。 眼见纸人过来了,我还是故技重施,拖着老猫先回到越野车跟前,然后死死盯着坟头上的那支蜡烛,只见蜡烛已经熄灭,但是纸人却没有越过坟头那道线。 戈壁滩上的坟多数是连在一起的,不会是孤伶伶一座,因此周围肯定还有,但风沙太大,时间久了就被吹平,我们若不是闯进了这处坟地,可能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但御纸官出现,必然是开着车来的,不然在戈壁滩之上,没有车靠双脚走出去,难如登天,因此我就在等着纸人过来,这是我们找到御纸官的车的最佳机会。 老猫被我拖得皮肤都磨破了,大喊:“你能不能轻点?” 我一边盯着纸人,一边不顾老猫大喊大叫,将他拖到了我们的车跟前,将车上的汽油桶拿了下来,问老猫:“这一桶汽油要是点了,能炸不?” “不知道!”老猫气不打一处来,“我发现,你比你爹心还狠!你爹至少能背着我,你居然把我当死狗一样拖!” 我说:“你就消停点,御纸官又过来了!” 纸人围了过来,狗脸姑娘提着竹篮子在我们周围晃荡,若是不知道的话,看着狗脸姑娘还真渗人,但懂了其中原理,也就不再害怕。 等纸人越过坟头过来的时候,我立即对老猫说:“等会你把汽油倒出来点燃,留点备用,我去去就来。” 老猫喊我:“你小心点,狼群还没散!” 我没理会,带着打狗棍从身后黑暗处摸到了路边,藏在了一处丘陵带,猫着腰看着天上的星宫,七星闪耀,刚才那颗流星落入东南,狈逃走的方向也在东南,等会我们脱离险境,就向东南行走。 御纸官还没现身,我在焦急等待,老猫那边已经把汽油倒了出来,点燃之后,老猫突然叫了起来。 “天宝,我他妈把自己给点了!” 老猫一喊,坟头方向突然有个东西动了一下,我一瞧,狗脸姑娘怕是有诈,想摸过来看看。 那玩意儿是个皮仙,不能碰,要么带毒要么带刺,碰了就跟摸了拉拉藤一样,疼得钻心而且是持续的,要是被裹住了,不死也得残废。 因此此时我和老猫不能联系,尽管由着老猫哭爹喊娘,但是我越听越觉得老猫这混蛋心里藏着小九九,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倒是不怎么说话的书生总是给我安全感。 狗脸姑娘过来了之后,因为有火过不来,御纸官也猜到了这是个计策,还在坟头附近游荡,那坟头蜡烛八成是狗脸姑娘吹灭的。 我想了想,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于是提着打狗棍,刚要摸过去,却见在另外一处丘陵下,那个白衣女人又出现了! 戈壁滩并不是平整的,南边是祁连山脉,北面是一片黄土和戈壁,这种环境下毛都不长,脚踩上去像是踩着火星表面一样。 因为祁连山上有积雪,虽然不多,但是夏季一倒,就有积雪融化的水流下来,冲出一道河床。 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河床边缘,这里附近应该是有人家的,或者是牧民建造的放牧小屋,河床周围有牛粪的味道,丘陵就在河床边缘,原来是个土丘,被河床的水一冲,倒塌了之后,让人在黑暗里看着像是碉堡。 白衣女人就在我不远处的丘陵之后,御纸官应该是在白衣女人的另外一边,我估摸着距离,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看不见,但是能闻见味。 我心想不对,之前见到的白衣女人是狈装出来的,如今又看见一个,难道还是狈? 想一想又不对,正想绕开摸到御纸官附近,却见那个女人竟然冲着我招了招手! 因为是在黑暗之中,借着月光,我只能看见女人招手,但不知道是否是在向我招手,不管如何,过去不过去,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啊!!” 就在此时,老猫那边又发出杀猪一般的喊叫,我抬头瞧了瞧,老猫被火包围了起来,有几个纸人已经到了老猫的跟前,紫金麒麟见火发狂,扑出来把纸人咬碎了几个。 我一瞧,那碎掉的纸人拖着一根丝线,正通向坟头处。 突然的,我看见在坟头周围,竟然出现了一张惨白的人脸,悬浮在半空之中,没有任何表情。 那脸看得我汗毛倒竖,想摸过去看看,可心里还真有点怯! 就是那了! 我心中笃定,立即摸过去,正好路过白衣女人身旁,距离十来米的时候,这女人忽然一下子露出了脑袋,还真是个狈。 狈一露头,就发出了和人一样的笑声,但实在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腔调,不男不女不阴不阳,随后又一次向东南方向离去。 我心说这狈是他妈在跟我躲猫猫吗? 我暂时不去理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畜生也有落魄时,狼群肯定还在附近,我要是真把狈弄死了,狼群非把我活吞了不可! 刚才那狼群没有把我们往死了整,多数是有狈在缘故,仔细一想,不对,这是狈绕了我们一命! 这时候我也来到了坟头附近,果然,御纸官就蹲在黑暗里,正操控着手中的丝线。 这家伙一张白脸,惨白得如同掉进了粉缸里,一身黑衣,在黑夜里的火光下,让我看着就像是一张脸在漂浮不定。 原来我之前看到的脸是那么回事,于是悄悄地摸了过去,正要扑过去敲碎了他的脑袋,他突然警觉起来,我只见旁边地面上突然冒出一阵烟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地表下一只手给抓住了脚! “嘿嘿,终于捉到你了!” 我心中大骇,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把东西把我的脚抓住了之后,我才知道是个皮仙儿,我顿时感觉到脚上传来一阵奇痒,赶紧用打狗棍去敲,但是一敲之下,我却突然陷了进去! “老猫!” 我大喊一声,但是老猫却像是没听见一样! 我心道完蛋,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就在这时候,两头狼突然从黑暗中扑了过来,直接将御纸官扑倒在地,与此同时,紫金麒麟也冲了过来! 第19章 河床 紫金麒麟冲过来了之后,御纸官也跑不掉,被紫金麒麟和两头狼扑倒在地,大喊大叫。 不远处的狗头姑娘和皮仙也不再乱动,火还在燃烧,御纸官被狼扑倒在地之后,一会儿就被咬成了碎片,鲜血淋淋! 御指官就这样死了,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 事情发生的也快,去的也快。 当我闻到了血腥味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真的,我提着汽油桶再次回到了越野车前,老猫也被我拖了回来。 那两头狼看着我们一眼,就此离去,没有伤害我们。 我心中觉得好奇,在这荒山野岭的戈壁滩之上碰到狼群,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可是这狼却放过了我们。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鲍被我塞进了车里,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多少伤,还是之前的伤口被震裂了开来,我再一次为他消了消毒,但发现我们的药品已经消耗完毕,只剩一些消炎药。 随便吃了几粒之后,老猫问我:“天宝我们下面该想想是继续前进还是先回家养伤了。如果继续前进的话啊,什么时候死我都不知道,我如果比你先死的话,你得把我我找一个好一点的风水宝地,如果你先死我带你回去,我保证把你送到你家人身边。” “你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当初你把我从家里面突然的带出来,就得为我负责。我爹现在变得不人不鬼,我们的目的除了找墨狼拿到狗石之外,还得找到书生他们。也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如果继续前进的话肯定危险重重,但是不继续前进,丢了书生他们,我们要想再找他们,那可就难了。” 老猫挣扎了一下,忍着身上的伤痛叹息了一口气:“我是真没想到此行出来危险重重,对了,你怎么会想到突然从车里面跳出来,那个撞车的办法虽然有点拙劣,但确实有效果。” 我也觉得是很好奇,当时我看见了我爹就站在加油站里面向我招手,老猫如果在的话肯定也能够看见,但是老汪这番问话让我觉得莫名其妙。 “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 我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没有意义。 如果我告诉老猫我在加油站看见我爹的话,这混蛋肯定会把我当成傻子。 老猫是个话唠,我没说他就一直追问下去,喋喋不休,把我烦的要死,我实在太累了,窝在驾驶位上眯瞪了一会,老猫在我旁边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呼。 等我睡醒了之后,阳光从车外面照了进来,把车内烤的像是烤箱一样,热的我浑身冒汗。 我把车门打开,看着远处的那个坟头还在,周围到处都是坟,但是坟很低,已经被风沙吹平了,所以在夜晚几乎看不出来,又因为没有墓碑,我还以为是一个有一个土包。 远处的山脉像一道黑色的城墙一样,祁连山山脉在古时候有着重大的意义,镇守着西北,阻挡着匈奴及其他少数民族的进攻,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当初霍去病在这里战功赫赫,而我们昨天晚上也在这里进行了一番恶战,尽管凶险,但好歹是有惊无险。 我们平安活了下来,可现在想想还有一点后怕。 如果昨天晚上那些狼群没有放过我们的话,其后果可想而知。 我们休息了一会儿,生了火,煮了点东西吃。 老猫身上的伤也还算可以,除了一道狰狞的伤口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幸好我们的骨头没有受伤。 吃了消炎药之后,我们也没有发烧,再检查了一下,整理了一下物质,发现还能够维持我们接下来半个月的行动。 御纸官开过来的车在一里路之外,戈壁滩十分的平整,一眼就能够看见。 但要做过去,还得跨越河床。 河床里面的水一直往北流,因为是从山上流出来的雪水,冰凉彻骨,我们打了一下洗了把脸之后,浑身精神,但我突然发现这种河床来的有点奇怪。 山峦屏障,主峰直入天际,此处有丘陵阻隔,风不通,但水常流,这处河床在山峦之前形成了一个月牙泉,在我们眼前打了一个回旋,像是一把弯弓一样,更像是天上的月亮。 而我们正前方也就是南方那个方向,上面的山峰和月牙泉形成了互相对立的姿态,像是一群士兵把守天门。 我所见到的那个坟墓正好处在这处风水的正中心位置,我不禁感叹:“这是一处拜帅山风水啊!” 老猫听到之后问我:“有什么用处吗?我之前好像也听你爹提到过拜帅山风水,但是你爹没有细致的解释,现在你跟我好好的解释解释,我也好学习学习,以后遇到什么麻烦,或者如果你死了,我还能继续前进,不至于那么尴尬。” 我白了他一眼,觉得老猫真是他妈没心没肺,把我从家里揪了出来,现在又不管我了,我暗骂了他一句,随后自言自语地说:“群山当中有一山独高山,前有月牙河,四周有群山朝拜,山头朝向山头主,高处就是主峰。山峰之下有水库或是湖多出将帅之才,这就是拜帅山风水,那狼群和御纸官都在这里出现,难道说书生他们也在这里?” “没有那么巧?”老猫继续懒洋洋的吃的东西。 我暂时不理会他,让他把车修一修,如果修的好的话就行,修不好我们就开御纸官的越野车。 但是我们的越野车留在这这形成了地标,所以还得把它毁了,免得后面再来人轻松地找到我们。 丘陵之下有一处沟壑,深十几米,昨天晚上我们运气好没掉进去,如果掉进去的话,想要再攀上来还得费点功夫。 我和老猫两个人合力把我们坏掉的越野车直接推了进去,然后把御纸官的车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药品食物一应俱全,在后备箱里面还发现了几桶汽油。 我们十分高兴,但就在这个时候,紫金麒麟却突然冲着大山吠叫了起来。 “紫金麒麟怎么了?想家了吗?”老猫问说。 我看了一眼,只见紫金麒麟毛发如墨,炸了起来,两眼放光,盯着眼前的山,鼻尖翕动,想来是紫金麒麟嗅到了这里的风水味。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在山里面有一道光在持续的闪烁,而且是有规律的! 第20章 重关山锁 那道关出现了之后,那就证明着山里有人,光是有规律的,不像是自然发生。 我对老猫说:“我们得进山了,这里拜帅山风水被紫金麒麟嗅了出来,远处山里肯定有个大墓。” “你确定?”老猫问我。 我说:“确定,先去看看再说。” 我们出发之前,先把御纸官的尸体埋了,但再去找,却发现御纸官的尸体不见了! 老猫说:“尸体呢?” 我说:“昨晚上狼群可能也没伤了他,他跑了,或者藏在了什么地方,我们先走,不关他。” 正要走,老猫却说:“不对,我们不能冒险,你怎么知道山里就有人?书生在不在还是另一回事,如果我们找不到他们,在戈壁里浪费时间多,淡水什么都没有了,再想回来那可就麻烦了!” “那我们直接进墓,带着紫金麒麟,等着他们就是!” 老猫想了想,你觉得这也是一个办法啊,但是怎么找到墓穴却是一个问题。 “你怎么找到墓穴?再说了,你能够确定找到某些人他们就一定会在吗?我们的目的是找墨狼,而不是找墓穴。” 我说:“人守财,狼守山。狼是不会离开山的,他们在戈壁滩上是来寻找食物,而那只狈的存在是带着它们来找我们,昨天晚上我就在想这个问题,但是被一直没有伤害,我们肯定是想指引着我们去找一样东西。” “那是什么?” 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就不用在这里耗时间了,但是找墓穴应该还比较容易。 因为有紫金麒麟的存在,再加上我之前所学到的分金定穴的办法,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现在先不去管山里面的那道光,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找到墓穴的确切位置,确定了之后守株待兔,等着书生。 分金定穴,讲究八字真言。 乘金相土印木。 古人云:“乘金相土印木,外藏八风,内秘五行,穴犬相印,气自胎生。” 并且,找坟墓,不光是要靠狗来闻,还要龙真、穴的、砂环、水抱,固然世界山川各有差别,但凭这几点原则来追,是能够找到怄气结穴真龙山脉的。 祁连山宛如巨龙潜伏,所为龙盘虎踞,而不能龙飞虎蹲,龙踞嫉主,虎蹲衔尸,玄乎要低头,朱雀要玄武。我们所在的位置清水环绕,丘陵林力,宛如山峦起伏,南边青锋直上,北面山峦拱卫,是一处绝妙的风水好地。 在山下那处光线闪耀处,必然有风水大墓。 戈壁滩上无人,那么谁会把坟墓修在这里? 想来想去,还是得到前面看看,所以这时候就得用到紫金麒麟。 狗为六畜之灵,牛为六畜之主,狗和牛在风水上占不到席面,但是却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特别是狗,狗闻风水气自通,无风则为灵,狗的感应比人要强,古时帝王入山,必有狗群相护,一山不容二主,狗降其次,多为风结,带着紫金麒麟,要能省去我们很多时间。 但是御纸官的尸体不见了,让老猫的心里有了心结。 “暂时还不能走,万一真出了事,麻烦,我们得把后顾之忧解决了,天宝,你想一想,你爹若是碰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做?” 我心想我他妈怎么知道我爹怎么做,目前我提出来的建议就是最合理的,老猫是不太想去山里,就想赖在这里,我突然意识到,老猫是在等人。 我多了一个心眼,没问。 老猫昨天夜里就把车开到了这里,不会那么巧,正好停在了拜帅山脚下,而且一到这里就碰见了狼群,老猫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心里藏了很都小九九。 既然他不走,那我们就在这里耗着,反正晒也不是晒我一个人。 两个小时之后,我也没发现御纸官有什么动静,我心中好奇,想骗老猫去把狗脸姑娘的皮仙拿过来研究研究,但是老猫赖在车里一动不动。 我急了,说:“你是不是在等人?” “没有。”老猫说。 我见这样问不出来,正要骂他几句,但因为他是我长辈,和我爹是老朋友,没好骂出口,就眯着眼观察远处的山。 分金定穴是盗墓贼最为有技术的手段之一,寻龙万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千重锁,定有贵爵居其间,远处山峦,层层重叠,宛如星落屏障,作夜看见就是一道厚墙,但是现在看来,却是有所不同。 紫金麒麟还在盯着远处的大山吠叫,我赶紧下车,但因为没有罗盘,不好测定二十四山走向,但是心中有罗盘,走遍天下也不怕,闭上眼,默默回忆着罗盘上的层数,突然的,我心里一咯噔! 山有光闪,必有不详,山内凝结成气,远处看如黑气缠绕,一关一锁,命中带腥,八成是书生等人已经到了山里,因为我的逃脱,还给他们带来了很大麻烦。 “老猫,别他妈睡了,我们得赶紧进山,来不及了!”我跑回来催促,但是却发现老猫竟然不在车里! 我心里一沉,到处找,车子就那么大,翻了个遍也没看见老猫,正着急,紫金麒麟却是冲着作夜的那个坟头吠叫了一声。 我立即看过去,只见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了坟头处,手里拿着狗脸姑娘的皮在看。 他把食物和药品全都那了下来,另外还带了两个水壶,我见他把东西都从车里拿了下来,便觉得好奇。 我忙走过去,还没开口,却听老猫说:“昨夜跟我们斗的,不是个人。” 我忙问:“这话怎么说?” “皮仙出山,必有跟随,昨晚上我们被狼群啃死的那个御纸官,不是活的,也是一个皮仙,看来马三太爷昨晚上没来,但是来找我们的御纸官又是什么呢?”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的确很搞。 老猫站了起来,顶着大太阳,再看着远处的山,说:“你确定山里有古墓?” 我点头。 老猫说:“我觉得是墓里点东西出来了,所以紫金麒麟才吠叫。” “是墨狼吗?”我问。 老猫正要说话,突然,御纸官的车发生了巨大的爆炸,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 “我就知道!”老猫说,“我们刚才要是出发的话,现在就被炸熟了!” 第21章 戈壁惊魂 我想一想也感觉到一阵后怕,如果刚才我和老猫两人上了车的话,现在早已被炸上了天。 但不知道它御纸官到底对我们有多大的仇恨,竟然下如此狠手,而马三太爷到现在都没有露真身,只是在树林里面看见他一眼,可那只是一个皮仙。 现在的情况逼得我们不得不进山,如果在戈壁滩上过夜的话,先不说狼虫虎豹这些猛兽,光是寒冷的天气就让我们受不了。 所以我们又重新返回把河床越野车里的东西全部都拿了出来,分成两个部分,一人背上一个大包,向山里面走去。 所谓望山跑死马,看见了山,但是想要走到山脚下,一两天还不一定走得近。 因此我和老猫两人走到了晚上,累得筋疲力尽,也没到山脚下,只能就地休息。因为还担心狼群过来,我们的周围点了四团火,火光冲天。 我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一点,老猫开始煮东西吃,又开启了话唠的模式,在旁边喋喋不休,搞得我心烦意乱。 “你能不能不说话?你消停一会行不行?实在不行你唱个歌也行的,不要再说话了,我听见你说话我就心烦。” 老猫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可以让我一天不动,但是我却不能一秒钟不说话。东西煮好了要不要吃一点?” 走了一天,我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拿过来胡乱的吃了一口,然后躺在帐篷里面想要睡一会,因为外面点起了火堆,我倒是不担心有野兽过来,大部分野兽都是怕火的,而且在戈壁滩之上除了狼群也没有狼群,也没有什么大型的野兽。 因为河床之上有许多从山里面冲下来的干树枝,所以我从不担心柴火的问题,但是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不到老猫的声音,我以为是他睡着了,松了口气,但是有条件反射的睁开眼看一看,但却发现老猫不见了。 老猫难道是有三急去方便去了吗? 于是没有理会,继续在这帐篷里酝酿睡觉,因为走了一天两只脚酸的不行,还没等一会就已经要进入梦乡,突然,我就听到周围传来一声咔嚓的声音。 这个声音似乎是有人踩断了树枝发出来的,我立即睁开眼睛,想一想,应该是老猫,没有理会继续要睡,但是那个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咔嚓!” 这一次咔嚓声比之前要近的举动,我立即意识到,如果是老猫的话应该早就走到了帐篷里面,但是他并没有进来。 老猫现在又不见了,难道是老猫出事了吗? 自从我们出来了以后,怪事不断,先是被老猫莫名其妙的在这山里面碰见了马三太爷和皮仙,后来又在加油站里面看见了我爹,现在又被逼到了这戈壁滩之上,回也回不去,找人又找不到。 今天晚上好不容易抽空休息了一下,又听到这奇怪的声音,不由得让我再一次警觉了起来,难道是皮仙又回来了吗? 我家祖上掌六畜之放牧,主要是相犬,为帝王提供猎犬,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家总结出了一套从狗身上寻找风水的办法。 因为狗的嗅觉比人要灵敏,大部分时候当我家祖上找到了风水大穴之后,想要锁定某一个墓穴,必然要靠狗,而在墓穴之中狗的警觉性能够给人带来安全感。 所以这个时候我就倾向于紫金麒麟能够察觉异常,但是发现紫金麒麟也不在。 难道老猫把紫金麒麟带出去了? 他走的时候应该跟我说一声的,以老猫那话唠的性格不会不告而别。 我立即坐了起来,看着老猫的东西还在,就连老猫脖子里面的那个防尘巾也在,心想不对,老猫是因为有什么突发的情况而出去了。 “老猫?” 我喊了一声,但是我发现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能够发出声音。 于是立即整理好东西,想要从帐篷下面的缝隙里面钻出去,可是外面的咔嚓声又一次传了过来。 这一次咔嚓声特别近,同时我通过外面火堆上照映出来的影子,看见照片上有一个张牙舞爪的东西。 我的心你一下子悬了起来,那是个什么玩意? 老猫应该是遇到危险了,紫金麒麟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就说明老猫是把紫金麒麟带出去之后才遇到的危险,也就是说紫金麒麟和老猫一人一狗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什么东西给袭击了! 在这戈壁滩之上除了野兽和狼群还会有什么? 我回想起我们碰到的那个坟地,难道说是坟地上吹蜡烛的那个东西跟着我们来了吗? 想一想我还是觉得不对。 世界是没有鬼的。 戈壁滩的夜晚确实是有怪异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接二连三地让我应接不暇,而此时我一个人更是紧张。 于是我立即从帐篷下面钻到出去,随后绕到了帐篷后面,但是却发明外面没有任何人,老猫和紫金麒麟也不在,火堆还在燃烧,可是人呢? 我心中觉得奇怪,正要回头却看见御纸官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脸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完整的,像是被许多虫子钻出了许多洞一样,并且皮肤开始脱落,许多的皮耷拉了下来,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样! 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得我突然大叫了出来,随后立即跑到了火堆旁边,拿起一个正在燃烧的火木棍对着御纸官吼了一声,但是御纸官却直勾勾地看着我,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反应不过来,而就在这时候我看见御纸官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这个东西身上没有穿一件衣服,黝黑的皮肤上长着许多倒刺,而它的形状很像是一条狗,但是却不是狗,凭我跟我爹学了多年的相犬之法,这东西不属于狗的范畴,但也不是狼。 既然不是狗又不是狼,那它到底是什么? 现在不管他是什么,我都必须要离开这里,把帐篷里的那些装备我都没有时间拿了,只有我随身携带的打倒棍,于是我把打狗棍拿了出来。 但那东西却丝毫不畏惧,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地上的御纸官应该就是被他所害,我立即担心起老猫来,但是此时我更加担心的是我自己的安危! 突然! 有人在我的身上拽了一把,迅速把我拽到了火堆的后面,我一看正是老猫! 第22章 獒狼 老猫迅速捂住了我的嘴,藏在火堆之后,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浑身冷汗,被火一烤,又热得要命,还没怎么反应,老猫示意我赶紧绕过去,拿着东西走。 在戈壁滩上没有装备,那必死无疑,所以我和老猫绕过去之后,却见紫金麒麟正在帐篷旁边蹲着警戒,一见紫金麒麟,我心里松了口气,但是老猫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又回去了,我心中好奇,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突然又回到火堆旁边干什么? 我十分着急,那个东西像是狗,但又不是狗,有不是狼,可却有着和狼一样的外形,仔细一瞧,他的脸部似乎像是一张人脸,刚才因为太过紧张,没发现,现在一瞧,我的魂都快飞了出来! 这时候老猫才回来,朝着我示意一下,让我带着东西走。 我们的东西还在帐篷里,刚才我钻出来的时候就没想着要一起带走,现在看来是有点急促,我有点冲动,可是还没钻进帐篷,那东西突然又过来了,直接将紫金麒麟扑倒在地。 我和老猫都被吓了一大跳,再看紫金麒麟异常神勇,和那怪物斗在一起丝毫不落下风,趁着现在我和老猫赶紧收拾东西,风紧扯呼。 夜晚的戈壁滩非常寒冷,尽管是夏天但我们也阻挡不了寒气侵袭,我和老猫都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本来白天的时候就累得够呛,现在又冷又累,没跑出去几百米,老猫就被什么东西被扳倒了! 我立即拿着电筒去照,将老猫从地上扶起来,仔细一瞧,地上的那个东西像是墓碑一样,是块平整的石头,我想着这里如果有墓穴的话,不可能只有一个,古往今来会有很多墓穴藏在这里。 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带着老猫赶紧撤退,可还没跑及步,老猫突然说:“不行,我跑不动了,你带着这个,进山,碰见书生后,跟他说,那件事情,我也有份!” 我一看,老猫递给我一个小本子,巴掌大小,翻开一看,里面有张照片,正是我爹和书生等人的合影,老猫也在,但是看着照片里老猫的样子有点不对劲。 因为是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又因为紧张着急,我也没仔细看,于是把本子揣在怀里,对老猫说:“你想什么呢?是要当烈士吗?赶紧走!” 老猫却突然拽开了自己的腿,他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伤,应该是被刚才那个东西所伤的,现在他跑不动,又背着那么重的东西想要走也不行,留下来我也不允许,两难之际,我却发现南边的山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高出了许多。 山头在黑夜之中显得更黑,天空之中有星光,山在星空之下蜿蜒如龙,最高处的主峰之下那道光还在闪,我的目的地就是那个光,但是老猫走不动了,山头又忽然变搞了许多,我想难道是我们已经走到山脚下? 就在这时候紫金麒麟带着伤回来了,那个东西没追过来,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没时间多想,对老猫说:“别耽误时间,我们快到山脚下了!” 老猫却是摆摆手,说:“赶紧拿着东西走,不然的话,我们两个都得死!” 我说:“那不行!” 老猫又说:“你走不走,我受你爹嘱托,带你出来是治疗你脖子里的狗毒,现在有了狗石,再加上你自己身上的那一颗,基本没什么问题,找墨狼的事你自己去办,我就不去了,如果有机会,我们在兰州相见!” 老猫说完,干脆躺在了地上,我实在没办法,只能带着紫金麒麟先走,若是我能早点到山脚下,就能够找到车,如果碰见书生那最好。 我背着包向前跑了一个多小时,累得实在走不动了,也停了下来休息。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老猫给我的那个小本子,翻开之后,里面的那张照片给我的印象很深,于是我又把本子拿了出来,仔细一瞧,这他妈不是真的照片,是两张照片合成的! 照片是用胶水粘在本子上,本子就是个破本子,上面记录着们的行程,中间有一页写着字,但只有痕迹,看不见笔迹,应该是在前一页写了什么,最后这张纸被拽掉了。 我突然意识到,老猫骗了我! 我迅速把照片拽了下来,赫然发现这张照片就是我家的那张照片,果然老猫是在骗我。 老猫离开过一段时间,有足够的时间作假,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了寻找墨狼,老猫有必要搞得那么玄乎吗? 但再一看周围,群山环绕,若是祁连山的话,我应该能够在附近看见铁路,但是我跑到现在,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附近也没有人家,越发的引起了我的警觉。 之前一件一件事情让我没有时间思考,睡觉的时候老猫喋喋不休,不时地打断我的思路,现在看来,老猫就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一路走过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就没闲下来过! 突然的,我明白过来,我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甘肃,而是往西,进入了真正的戈壁滩! 老猫把我骗过来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迅速回头,如果老猫骗我的话,他还没有走远,但是当我追到了帐篷处的时候,火还在燃烧,但是帐篷却不见了。 我心中大骇,我被老猫甩了! 而就在这时候,在火堆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身材高大,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惊呼出声:“书生!” 书生看了看我,没理会,他话很少,几乎不说话,看见我也没有惊喜,反倒是没看见一样,再看火堆的另外一边,在我们原本帐篷的位置,腊肉姑娘的身影走了过来,她刚换好了一身衣服,见到我之后才惊讶地说:“牧天宝?你没死?” 我死了? 我什么时候死的? 我迅速走过去,书生却突然站了起来,一下子将我摁倒在地:“你跑什么?” “我没跑啊!你先放开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被腊肉姑娘说了几句,才放开我,依旧坐在火堆前,我一看,在书生的身旁,有几根骨头,还有一个脑袋,我一瞧,这不就是我刚才看见的那个怪物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越发糊涂了! “这是獒狼,人养的。”腊肉姑娘见我发愣,解释了一下。 獒狼?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第23章 骗人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獒狼,难道是新出现的品种? 这年头什么怪事都有,是不是在我大隐于乡村的时候,这世界上的物种已经进化了?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书生话极其少,三棍子砸不出一个屁开,腊肉姑娘不时的看着我,当我看向她,她又转过脸去,假装向火里扔树枝。 “你们怎么逃出来的?”我问。 书生的沉默仿佛与漆黑的戈壁滩融为一体,腊肉姑娘也选择沉默,让我十分着急,在他们的心里,肯定还有事瞒着我,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老猫的离去让我把心里的疑惑上升到了对他们的怀疑,他们的沉默让我把这份怀疑加重了许多。 “不说话我睡了。” 我倒头就睡,冰冷的戈壁滩让我难以入眠。 夜风吹拂,我心憔悴。 突然的,腊肉姑娘说:“别装了,狗毒是假的。” 我没有动弹,腊肉姑娘知道我没睡着。 但是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似乎还没有想好。 在我们三个人之间形成的一种屏障,将我们彼此的思想都隔绝了开来。他们心里藏着事,我心里也不简单。我想要找到我爹为什么变成那样的原因,他们只是帮我暂时解了身上的狗毒。 他们心里藏的事情和我心里面所想的那些事并不在同一个轨道上面。 我坐了起来点了一支烟。 “如果还能继续合作下去,那我们就必须坦诚相见。你我心里都藏着事情,都不说,这对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我和老猫两个人在这戈壁滩上所见到的事比你们看见的事情都要复杂,也许你们把我当成了外人,也可能当成一个晚辈,但是我不会拖你们的后腿。既然狗毒是假的,你们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 其实我这句话是对书生所说,但是书生并没有回应我。 腊肉姑娘回头看了一眼,书生见书生没有回答,昨晚冲着我尴尬的笑了笑,这是腊肉姑娘第一次对着我笑。 “既然大家都没有话说,那么睡觉!”我假装生气。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好觉了,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第二天去那边山上去找那个灯光。 “我可以给他一个解释,但是我不能够保证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我只是说出来而已。”书生终于开口了。 我立即坐了起来:“那你说啊!” 书生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但还是那么几句话,可是他几句话就把他们之前经历的事情概括了出来,很简单。 三年前,他们受人雇佣,到山里找墨狼,结果被咬了,一开始没有什么,后来一起去的人,陆续变成我爹那样,腊肉姑娘的爹是第一个,我父亲是第二个。 腊肉姑娘的爹在发觉自己出现异常之后,立即通知了他最信任的人,也就是我的爹牧翰林。我爹料到他也会变成那样,提前和老猫打好招呼,等他发作的时候,让老猫带我离开去找书生。 书生前面所说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不知道的是后面的事情。 其实,他们去山里找墨狼的时候,我爹是负责相犬的,机缘巧合之下,我爹带过去的狗找到了一处风水墓,传说是唐代大墓,进去之后,发生了怪事。 “什么怪事?”我问。 书生说:“墓里有狼群。” “这算怪事吗?”我问。 狼群在山里,钻到了墓里,并不稀奇,古墓里可能还有老猫野狗,甚至还有活人,这都不是稀奇事。 “算。”书生说,“狼群中有一头狈,很聪明,它带着我们进入到了古墓里,但是后来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因为是你爹一个人进去的。” “后来呢?”书生的话引起了我的好奇。 “没有后来,现在我们做的事情就是后来的事,我们要去找那个古墓,而不是墨狼。”书生说完,躺了下来,眯着眼,不再说话。 我问了好几次,书生都没有回答,让我很着急。 接下来是一整夜的沉默,到了天亮之后,我们被热醒,收拾好东西,远远地还能看见河床中的越野车残骸,以及在戈壁滩上被炸成碎片的越野车。 书生和腊肉姑娘来的时候,也开着车,车旁边有个坟墓,新堆的,旁边放着几块石头,充当墓碑,应该是他们来开来的那辆车的主人。 我们吃了早饭,收拾好东西后,我问:“狗毒到底是怎么回事?” “够毒是一种传染病,能让人发狂,和狂犬病相似,狂犬病可以预防,但是这个毒没有办法,只能用狗脑子里的狗石压一压。”腊肉姑娘说。 “你们和我一样,被冯清带走了之后,怎么逃出来的?”我问。 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我逃出来是我撞了车,他们呢? 许多问题摆在我的面前都很难找到答案,最难受的是我们彼此之间根本不信任对方,这是最大的障碍。 还有一个问题是,书生话极其少,很难沟通。 我又不太相信腊肉姑娘的话,我更倾向于书生所说的话,至少沉默寡言的书生应该不会骗我,他也没有理由骗我。 刚吃完东西,腊肉姑娘拿好了她的东西之后,书生却眯着眼看向了东方。 我也顺着东方看过去,只见远处出现了粉尘,扬起了一片尘土,肯定是来了车队,书生的脸色有点紧张,我立即加快了速度,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帐篷早就不能用了,昨天晚上睡了一夜,冻得人瑟瑟发抖。 收拾好了东西之后,我们立即开车向南出发。 我之前的判断有些失误,我们不是在甘肃祁连山脉,而是在甘肃西北靠近新僵的戈壁滩上,南边是天山山脉,向山里走,我们能避开人群。 我们开车没过多久,后面的车队就追了上来。 书生开车时紧张地看着后视镜,腊肉姑娘拿出了猎枪。 我紧张起来:“对方是什么人?” “猎狗的。”腊肉姑娘说。 “你们到底惹了什么人?” “猎狗的!”腊肉姑娘强调了一句,我正要再问,后面的人已经开枪了,一枪打在了我们的车胎上,越野车失控,在戈壁上剧烈翻滚,我们也摔得七荤八素,幸好都系了安全带,这才没受多大的伤。 但是等我们从车内钻出来之后,对方已经围了上来。 他们共有三辆车,风尘仆仆。 “你们是什么人?”我吃力地问了一句。 对方没有多说,而是指挥着人将我们逮了起来,腊肉姑娘因为抱着枪,受伤最为严重,书生还好一点,我感觉胳膊有点麻,仔细一看,被车内的金属箱子蹭破了皮。 他们把我们塞进了车内,刚一坐进去,我却看见了老猫坐在另外一辆越野车内,正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再见老猫,我真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这家伙不知道心中作何想,每一次都神秘失踪,再出现必然会给我惊喜。 而且,书生和腊肉姑娘藏着心事,和我所想的不同,他们是我爹的朋友,但不是至交。 老猫坐在车内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冲上去要打,被副驾驶上的大胡子给拦住了。 “老实点!” 我发了狂。 我被人三番五次的抓走,而且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环境之下,我只能制造混乱,为我自己赢得逃跑的机会。 但我很快又被大胡子给摁住了。 大胡子的力气很大,一只手把我摁在了后座上,然后瞪了我一眼! 他没说话,但很有威严,我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和我爹一样的眼神,也许这是错觉。 他五十来岁,具体年龄我也看不出来,穿着皮衣,皮衣穿得久了,被磨得铮亮,他的脸上有一道清晰的疤痕,看起来让她变得更凶。 开车的人是个年轻人,戴着防尘面纱,全程都没说话,专心开车。 越野车速度很快,每公里达到九十,在戈壁滩上开那么快的车,很危险,因为谁也不知道哪里会有沙坑。 老猫还什么有任何反应,我也老实了下来,反抗不了,我就得想其它办法,但不是真正的老实,看着车内就我们四个人,我想,老猫有机会逃出去,但为什么不逃呢? 大胡子不时地从后视镜里向后看,我也在想,他在看什么? 后面有什么? 书生在另外一辆车上,和腊肉姑娘一样,他们的车在我们的前面,并驾齐驱,速度越来越快。 此时,太阳高照,我们的身后冒出来一阵烟尘,是我们的车留下来的。 大胡子还在向后看,我越发好奇,也向后看,从满是灰尘的后车窗上面,我看见后面的尘土之中,竟然有一辆车在跟着我们。 那辆车上面的尘土比我们的车上的尘土还要多,几乎看不见挡风玻璃,只有雨刷器刷出来的扇形痕迹,车窗上面应该贴有防晒膜,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后面有车!”老猫终于开口。 这个话唠还是没憋住。 大胡子向后看了一眼,立即示意驾驶员加快速度,年轻的驾驶员来了劲,猛踩油门,车辆迅速从前面的车旁边开了过去,然后绕到了前面,成了头车。 “老八,你到后面顶一下。”大胡子拿出对讲机喊了一声。 最前面的那辆三菱越野忽然减速,到了后面,正好,最后面追我们的那辆车开了枪,老八所在的那辆车猛刹车,和后面的那辆车撞在了一起! 砰! 老八的车开始燃烧,老八就这样死了? 第24章 飙车 我还在惊魂当中,大胡子又拿出对讲机来,说:“老八没了,加快速度,不能让后面的东西追上!” 东西? 后面车内的是什么? 我疑惑地看着大胡子,却发现大胡子露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这里面肯定有鬼! 我心想和,迅速扑过去,去抓大胡子的对讲机,但是大胡子早有察觉,推开了我,对老猫说:“老猫,把他摁住,牧翰林那么文弱,生的儿子怎么那么彪?” “你他妈才彪!” 我骂了一句,等等,他认识我爹?我迅速问:“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认识我爹?” “我不仅仅认识你爹,我还认识你!”大胡子说了一句,不再说话,任凭我怎么问,他都不开口,我急了,骂道:“你们他妈能不能跟我说点真话?” “现在还不是时候,胡子,你再快点,后面那东西又追上来了!” 我回头一看,果然,后面的那辆车又追了上来,车头被撞得憋了下去,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它继续行驶。 “为什么他的车还能动?”我惊诧地问。 “你仔细看看就知道了。”老猫说,“天宝,别那么天真,你现在所看见的事,绝对能颠覆你的认知,什么相狗什么相猫的,我们是认你的本事,但是你阅历太浅,不让你长长见识,你是真成长不了,胡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胡子没说话。 胡子和书生一样,三棍子砸不出一个屁来,半天说一句,能把我气死,还是书生好,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五大三粗,但性格细腻,容易相处。 听了老猫的建议,我还是把车窗摇了下来,伸出头出去一看,后面的车在尘土当中若隐若现,一会儿冲上来,一会儿又因为速度跟不上而退了回去,等一会又追了上来。 等他追上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后面那辆车是国产长城,车头加装了防撞钢管,但刚才强大的冲击力还是把它车头的钢管撞得憋了下去,导致我出现了错觉,以为是车头被撞坏。 我把头缩了回来,老猫一直在笑。 “你他妈笑什么?” “你傻,你从后视镜里看就行了,干什么把头伸出去,万一有个什么东西把你脑袋拽走了,看你怎么活,快把车窗摇下来,车内都是尘土,戈壁滩上几百年下不了一回雨,尘土很大,影响我的皮肤。” “去你大爷!” 我骂道。 老猫也没生气,还在自顾自的说,我都听得烦了。 我看着胡子,看他并没有特别紧张的样子,而且那位叫老八的人的死,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影响。 年轻的驾驶员全程都没在说话,一直在专心开车,他的车技很不错,车辆因为速度快几次因为石子差点翻车,幸好有他过硬的技术才保证我们还能喘气。 后面的车追得紧,当车辆就要进入天山山脉的时候,年轻的驾驶员才紧张起来:“二爷,甩不掉。” 胡子这才紧张起来,又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面像是蚂蟥一样盯着我们的车,从手套箱内拿出了手枪,把车窗摇了下来,伸出头去,冲着后面刚要开枪,却突然说:“不见了!” 这时候,对讲机里出现了前面那辆车发出来的声音。 “二爷,到前面来了。” 我瞬间紧张起来,后面的车什么时候跑到前面去的? 老猫也紧张地说:“这是神仙吗?瞬移?怎么突然就到前面去了?” “旁边有岔道!”我突然看见我们所在的路线旁边有一个岔道,而我们的车钻进了河床上,他的车在大路上直接抄到了我们前面! 怪不得。 年轻的驾驶员额头开始冒汗,突然一脚刹车,停了下来,对这位叫二爷的大胡子说:“二爷,没油了!” “你下去加油!” 大胡子冲着我说。 “我?” “是你,快点!” 我条件反射的下车,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他说的话我就得听,我下车之后从后备箱里拿出汽油桶来,打开油箱盖,向里面灌油,还没灌一会,那辆怪车突然回来了。 直接停在了我的面前。 二爷和老猫等人迅速下车,紧张戒备,但奇怪的是,怪车上面没有人下来! 此时周围空气出奇的安静,戈壁滩上热得让人受不了,空气中都是尘土,太阳照在我们的身上,能把我晒得脱皮,我们就这样僵持下来,怪车上没有人,我也无法从车玻璃上看到车内的情况。 二爷毫不犹豫的开枪,砰得一声,手枪的子弹打穿了车窗玻璃,然后他迅速朝着对方的油箱扫射,一口气把手枪内的六发子弹全都打完了,这辆车屁事没有! 我们都惊呆了! “老猫,过去看看。” “我?” 老猫的语气和我刚才一样,我他妈忍不住想笑。 大胡子到底是什么人,我不清楚,至少目前看来,非敌非友,不想让我们舒坦地进山,但也没想着伤害我们。 我们之前翻车是我们的技术原因,应该不怪他们。 老猫走了过去,我也看清了车内的情况。 车内没有人! 老猫也看清了,脸色煞白,说:“二爷,车内没人!” “没人?”二爷也愣住了,“这怎么可能,难道一辆幽灵车追了我们三天?” “不可能呀!”老猫围绕着车转了一圈,突然喊道,“二爷,这车根本就没有油!” 我们立即围了过去,只见车子的油箱盖已经被打开了,油箱内空空如也,连一点汽油味都没有! “这车是新能源?”老猫转过头来到车头,确定不是,伸出手来,拉开了车门,车内都是尘土,方向盘上和座位上的土证明着车内根本就没有人! 这时候,书生他们的车也回来了,到了跟前,才把一个人扔到了我们面前,我被吓得一愣。 回来的驾驶员是个年轻的女人,扎着马尾,带着一条狗,但狗眼是瞎的。 我一见到狗,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条狗很普通,至少目前看来没什么特别的,奇怪的是它的鼻子很大,水很多。 它的皮毛很灰,说不上来是什么灰,好像是得了某种病。 这条狗不能用普通来形容,应该说是一条废柴犬。 驾驶员把那个人扔了过来,这个人四十来岁,满头尘土,头发都凝结成块,身上的皮夹克上都是灰,抬头看了看我们,说:“神犬墓你们找不到,带着我,你们才能找到!” “就是你跟着我们的?”二爷忽然问了一句。 我瞬间明白过来,再一次看了看他的车,他的车已经彻底没油了,但是在没油了之后,又在里面加了水,让油漂浮起来,充分燃烧,直到实在没有机会追到我们,才超越到我们前面,想把我们的路封住。 他的车顶天窗是打开的,灰尘是从车顶落下来,才让我们有了车内无人的错觉。 他身上的灰尘也是从车顶上落下来的,如此一来,幽灵车就可以解释。 二爷问的问题没有答案,但是我却上前一步,看了看他的眼睛说:“有眼环,废了,带着是个祸害,万一发狂了,死得比谁都惨,留在戈壁里,不出三个小时,他就得死,问也问不出来,我们走。” 说完之后,我假装到他的车后面,打开了后备箱检查。发现车里面都是空的油桶还有空的水壶,吃的喝的几乎都消耗殆尽,唯独有几件衣服和帐篷还能使用,另外还有卡子。 这种卡子是抓野兽的,狗熊踩上去都逃脱不得。 除了老猫以外的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不知道眼环到底是什么,但是老猫知道。 老猫眼珠子一转,花花肠子就出来了,说:“是啊,是有眼环,我也看见了,有眼环是说明被狗咬过,狗毒入体,活不了三个小时,二爷我说得没错,带着我们是有用处的!” 我隐约猜到,老猫用我们的能力换了平安,老猫看向我,继续说:“我大侄子的爹的能力你们也知道,俗话说十犬出一獒,十獒出一猎,十猎出一豳,能把相狗当成职业,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二爷,你们进山找墨狼,带着我们可是事倍功半!” 我心说老猫真他妈能吹,我只听说过十犬出一獒,没听说过什么十獒出一猎。 我又没拆穿他,看着老猫表演。 我刚才的话也起到了作用,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又看见了那道光,就在不远处的山头上,仿佛还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影! 一闪而过! “有人!”我喊了一声。 所有人都被我的声音吸引了,四处看。我只是喊了有人,但是没有说方向,所以我们几个人看的方向都不同,这个人见此情景,立即就跑,可是没跑几步,他突然踩空了,半个人陷入了戈壁的黑沙子里面! 有流沙! 我们魂都被吓了出来,谁都不敢乱动,而这个人我到现在害不知道姓名,他挣扎了几下,越陷越深,不停地喊我们,但没还有人过去救。 老猫脚步一动,我突然阻止他,就在这时候,我们脚下的沙壳忽然咔嚓一声,随后我们的车陷入了进去,紧接着,整个沙壳都掉了下去,形成了像是蜂窝一样的地面! 糟糕! 我们被困住了! 第25章 土狗定穴 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问一问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就掉进了沙窟里,不知死活,但活下去的机率渺茫。 戈壁滩有的地方表面是一层盐壳,从山上流下来的雪水冲走了宝贵的泥土,表层最硬的盐壳保留了下来,大概有一米多厚。 平时人走在上面没有任何问题,有些轿车走上去也不是事,但是当重型卡车或者是车辆比较集中的时候,薄弱些的盐壳就会塌陷。 下面有多深,没人知道,但掉下去滋味肯定不好受。 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进退两难,车辆全部报废,人倒是没掉下去,但也够呛能活着出去。 “从那边走。”书生指着一条能够通过的小道说。 我们走投无路,选择暂时和书生一起,但接下来的路是否有危险,谁都不清楚。大胡子有点含糊,我站在他的身后,他不走我也办法动,就催促:“走不走?” 大胡子没说话,而是看着黑不见底的深渊发愣,我觉得大胡子八成是没见过如此场面,被吓坏了。 我再次催促,书生听见我说话,回头看,叫我快点,我他妈能快得了吗? 周围都是盐壳地,掉下去死无葬身之地,而且谁都不知道下面有什么,万一有个洪荒猛兽,我就是人家的腹中餐盘中食,谁催促我跟谁急。 大胡子不动,我也动不了,老猫跟在我身后,屁都没放一个,这时候他倒是哑巴了。 腊肉姑娘看着我,有点着急,但是她冷脸相,见谁都这个表情,我倒是不指望已经走过去的书生和腊肉帮我,只能再次催促大胡子。 大胡子还在盯着下面的深渊发愣,也不知道深渊下面到底有什么,难道下面有他小老婆? 我再次催促,大胡子还是无动于衷,跟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大热天的在太阳底下站着,这滋味着实不好受,我想和老猫换个位置,老猫跟他亲。 老猫很为难,看着我不想动,我直接把瘦弱的老猫抱了过来,换了位置之后,我让老猫继续催促,再不走,我们就晒成人干。 脚下的路都坍陷了下去,指望大胡子真不行,本来车上有绳子,现在我们七个人大眼瞪小眼,除了身上带的几瓶水,其它一无所有。 我们再不走,还真得留在这,成为戈壁滩的一分子。 我不怕冷,但是怕热,一热我就发燥,老猫因为穿得比我还多,脖子里还有防尘巾,捂在脸上把快脸捂出了痱子,着急地催促着大胡子,但是大胡子还是没动。 那个女人和死机也站着,向深渊里看,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书生也在着急,几番催促,又要回来,马尾女人连忙阻止:“下面有东西。” 我一愣。 下面有东西? 这时候,马尾女人带来的狗开始蠢蠢欲动,似乎嗅到什么。 我爹跟我说过,有些风水上的东西,人闻不见,狗能闻见,所以能避开很多危险,那条狗开始发出地鸣,但马尾女人没察觉,我倒是先发觉了,想要过去又不行,只能看着土狗。 大胡子终于说话:“我下去看看。” “怎么下去?”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现在我们等于站在了悬崖之上,周围全都是峭壁,也就只有一条路走到书生身边,三菱越野掉下去之后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人要下去灰都不剩,况且我们还没绳子。 条件简陋,想要下去,还得靠我。 但是我不吱声,这时候得拿把一下,忍住未动,老猫转身,我立即说:“你别说话,我听着你说话就烦躁!” “好歹我也是你长辈,你就这样对我说话?我说几句你又不会说,我不说我倒是会死,有办法吗?” 我扫了一眼土狗:“有,你们让开,别看了,把眼珠子抠出来安上探照灯,也看不出什么来,都让开!” 大胡子这才让开。 马尾姑娘已经来到了书生身边,和腊肉姑娘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书生站在中间成为了天然的安全屏障,说实话我们几个人互相不信任。 那个司机对马尾女人是寸步不离。 我走了过去,土狗还在盯着看,我吹了声口哨,土狗立即跑了过来,马尾女人看着十分惊奇。 “它怎么会认你?”马尾女人问。 我说:“狗是我们人类忠实的好朋友,不一定非要认你,认一个主人的狗是因为笨!” 马尾女人很生气,但没发作,老猫提醒我:“你小心点,她外号母夜叉,比谁都凶,发起疯来,谁都降不住。” 马尾女人瞪了老猫一眼,把老猫吓得一机灵,立即不再说话。 能把老猫的嘴巴封上的,可能也就是马尾女人了。但此时大胡子执意要下去,听老猫的意思是我有办法,看向我。 我可不想在这时候露出太大的能耐来,得藏着点,不然的话以后能把我累死,我身伤的狗毒是假的,我也就放心了,所以现在我悠哉悠哉,管他娘的! 大胡子见我不说话,来到我身边:“有办法?” “还没想好。”我说。 “你想知道什么,我回答你,你告诉我下去的办法。”大胡子说。 我说:“跳下去。” 大胡子突然抓住我的衣领:“别以为你爹的面子我就不能动你,你爹在我面前也得叫我一声二爷!” “二大爷,你抓住我就能有办法了?现在我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松开!我爹别的没教我,铁骨铮铮倒是条汉子,逼我没用,你不是说回答我几个问题吗?首先,你们是什么来路,第二,我爹到底怎么了,第三,你们要做什么,说,我听着呢!” 大胡子脸色很难看。 他们都看着我,没想到我那么无赖。 说不说,是他的事,做不做,是我的事,我有办法下去,但是他们不信,我说跳下去,那就得跳,但是怎么跳,在什么位置跳,那得听我的。 乍一听是有点恐怖,可这是最好的办法,要不然就飞,可我们谁都没长翅膀。 大胡子在我思考问题的时候把他们的事说了,原来他们从西边来,具体哪里,没说,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得太多是累赘。 我爹的确是被狗咬了,是墨狼,这个话我听着玄,感觉像是在骗我。 大胡子要找墨狼,这话也是假的,放屁,我他妈也在找墨狼,我们都在找墨狼,包括被我们甩掉的冯清等人。 对了,想到冯清,我很好奇书生和腊肉到底是怎么把冯清甩了的,等一会,我得问问。 听完了,大胡子问我:“怎么下去?” 我说:“跳下去。” 老猫说:“大侄子,咱们实话实说,你这表达方式的确有点问题,跳下去是跳下去,但是怎么跳?有什么保险措施没有?光跳啊?这里又不是跳水平台?” “我不想听你说话!” 我来到了马尾姑娘旁边,看了看她,觉得她的眼睛里透着一股蓝光,她的眼睛和别人不一样,和大胡子脸上的伤疤一样有特点。 那名司机见我走近了马尾姑娘,立即上前来,我瞅了他一眼,问:“干嘛?” “你干嘛?”我问。 “你想干嘛?”他很紧张。 我说:“你他妈真是闲的,盯着我干什么?” 他没理我,觉得我是个疯子。 我来到书生跟前,没说话,腊肉姑娘欲言又止,我也没开口,拿出打狗棍,挥舞了几下,然后吹起了口哨,很有节奏,这口哨来源是叫哨公传出来的,十分了得,能引万犬朝拜,当年那位叫哨公的老不死的靠这一招赢得了万贯家财。 人都有几个绝活,比人活得长也是,有绝活就能比人多一分能耐,这叫本事。 我吹完了口哨之后,为我的本事而感到骄傲,土狗果然跑了过来,没让我失望,但见我手中的打狗棍,闻到了狼血的味道,就知道我不好惹,蹲了下来,我来到土狗跟前,摸了摸它的鼻子,有点粘。 我心里有数,但是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再看土狗吠叫的样子,就知道土狗一定是闻到了什么,但我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因为不是我养的,我只能听得懂大概,但不知道具体细节。 马尾姑娘很诧异,觉得我能够驯服她的狗简直是个奇迹。 “书生,你跟着我一起,腊肉姑娘在我前面。我先下去,你们跟上。” 他们不信我,站在原地未动,只有书生跟着我,然后腊肉才动弹一下。 我还没确定好跳下去的位置,狗鼻子粘,说明这下面空气湿,应该有水,越野车掉下去,以及那么大的塌方都没有起灰尘,那说明下面的水是个琥珀。 但湖泊是什么形状,我还没确定好,所以还得靠狗。 打狗棍拿在我手里,那狗怕我,我就带着它在塌方附近绕,狗嗅山林,见缠山遇风水,定五龙分金穴,一蹲一停,全看变化,十分细致,需要用心观察。 走了一会儿,我越发觉得蹊跷,这下面湖泊的形状,怎么那么有规律? 它是个八角形! 第26章 看见什么了 我很好奇大胡子刚才看见什么了,想问,又觉得不好意思,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这时候问得多了,反倒丢了我的脸。 我忍住了没问,但是大胡子却主动地问了出来:“下面有水?” 大胡子不笨,他猜到了下面有水,不然的话我不会叫他们跳下去。 我点点头。 “大概有多高?” 我想了想,问:“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大胡子选择说,我就告诉他多高,不说,我就得再拿把一下,因为我们谁都不信任谁,这时候就是在斗智,谁都不服输,认输是孙子。 天南海北走官道的人穿的官靴,走小路的人穿的薄底踏云靴,走房梁的穿的是软绵踏雪无痕靴,走水里的是关脚的,各有各的道,各有各的门路,谁都不认为自己是王八蛋,比人低一头。 说话的时候讲究七九,你三句,我五句,你七句,我九句,等你说到九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又得说三句,不能多,也不能少,说少了让你觉得我有所保留,说多了让人觉得我是傻子。 大胡子走南闯北那么多年,过的是刀口歃血的日子,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那脸上的刀疤是胎来带的?当然不是!那是有人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纪念,他问我与多高,我直接说了,那显得我太肉! 他听我问,就知道我也不好对付,笑了笑,说:“你跟你爹有样,文弱但心眼多,读书人就是这样。”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读书人,你刚才看见什么了?” “到底有多高?”他问。 老猫见我们呛出了火药味,连忙过来打圆场,还没开口,我就说:“是他不说,我问了几遍,怎么着,下面有你媳妇啊?看了半个多小时,你能看见什么?下面有墓,这是肯定的,你问我多高,我哪知道多高!跳下去,下面是水,拍不死你,你要是怕死,就留在上头,什么人嘛!” 老猫最大的本事是话里插针,不管你说什么话,不管有多么滴水不漏,他都能找到话缝,这种人叫“话彪子”,自来熟,跟石头都能聊上三小时,都不带重茬的! 老猫说:“我就知道你们叔侄两人不对味,二爷啊,翰林不是外人,当年翰林在你脸上留下来的疤痕,说实话我觉得那是你不对,翰林是什么人?文人嘛,文人就有文人的傲骨,你是武将,文武不分家,你们就别斗了,上辈子是灯芯还是怎么的,都退一步,我做个中间人,给我个面子,大侄子,你悄悄地告诉我,下面有多高,二爷,你说你看见什么了,我传个话,最多就是费点吐沫星子,不累!” 老猫这人真是他娘的人才! 大胡子的确不信任我,我也才知道他脸上的疤痕是我爹留下来,我爹也是个狠人,打人不打脸,怎么着就冲着脸去了? 大胡子还是同意了老猫的意见,说了几句,我也说了几句。 老猫脸色忽然凝固。 “多高?” “五十多米!”我大喊,“满意了?跳下去,落点找不好,就得摔死!我们谁都不信任谁,就别装了,想下去,就得跳,不然就在这里晒,我是黑了点,我不怕。黑点他妈健康!” “大侄子,你知道下面有什么吗?”老猫问我。 我摇头。 我哪知道! 老猫说:“下面有活的东西,刚才二爷看见了,但是仔细看没看见,光线太暗,黑不隆冬的,所以二爷才犹豫,大侄子,你误会二爷了,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了事,别人都逃不了,不存在不信任的问题!” 我听着不是这个话,而是前半句。 下面有活的东西? 是什么? 鬼?? 不对,鬼不是活的,那是什么?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深洞内最有可能存在的是什么?下面有湖泊,湖泊里的东西,除了鱼,还能是什么? 我有点不敢相信。 刚才我的确是误会了大胡子,他不是不信任我,而是在思考跳下去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办,能面对什么。 我说:“对不起,二大爷。” 大胡子挥挥手:“真跳?” 我说:“真跳,但是得在这个点跳。”我来到了刚才土狗所蹲的位置。 老猫问我:“为什么?” 我说:“狗走三星,避开了六凶,三星之中见缠山,你们看后面的山,山山环绕,在戈壁滩外围形成屏障,风不通气自留,狗鼻子粘,下面有水,狗见风水吠半声,这狗虽然土了点,但还有点作用,见狼血而不跑,是条好狗。” “大侄子,我们聊的不是狗,是点。” 我说:“我说的就是点,难不成我说的是面?缠山不见山,关锁见万山,风水之气在于势,山峦起伏,宛如巨龙盘绕,左龙右虎,龙虎盘踞,但指向不在这里,所以这里有水无风,有气无形,有形无势,这里有墓,但是空的,所以养了些东西,二大爷说得没错,下面可能有活的东西。” 大胡子问我:“会是什么呢?” 我还没开口,书生说:“是条鱼。” “那么肯定?”一直没开口的司机也开口了。 刚才大家都很紧张,被困住了之后谁都不愿意说话,现在打开了话匣子,个个都跟机灵鬼一样,分别表达意见,老猫说:“对嘛,集思广益!” 大胡子眉头紧锁,想下去看看,但是下面有危险,我们确实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下去,离开,太热,走在戈壁滩上,没有车没有水,结果和死没什么区别。 如果下去,有水源,或者找到其它的路,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我想到了,可能他们也想到了,只是没说,但是我得说。 “我们必须得下去,不然的话,太阳太毒,晚上太冷,我们活不过三天,除非抱在一起取暖,但是又有狼群,再有冯清那帮子人暗中盯着我们,还有马三太爷的皮仙在,我们不下去,死无葬身之地,晒成人干之后,连爹妈都不认识!” 我说的是实话,听起来却不好听。 大胡子知道我说得没错,直接跳了下去! 他大爷! 我喊了一声,随后探头朝洞口往下看,半天没听见落水声,过了很长时间,才听到噗通一声,随后,司机和马尾姑娘也跳了下去。 那土狗看了看我,我说:“你他妈下去!” 土狗也跳了下去。 因为我之前有交代,让书生和腊肉姑娘跟着我,但是腊肉姑娘在前,书生在后,所以这一次跳,书生跟着我。 腊肉姑娘由于了一下,把衣服整理好,眼一闭,跳了下去。 我也是,但是在书生之后,书生往下跳的时候,我突然上前抓住了他的衣服,书生挂在洞口边缘,想向上爬,但是却被我睬住了脚。 “为什么?”书生问。 我说:“你们是怎么从冯清手里逃出来的?” “我们没逃。”书生。 我一怔:“没逃?那是他放你们出来的?冯清那帮人什么都不懂,就是位了找墨狼,放了你,有什么条件?” “找墨狼,没别的条件。”书生回答。 我不相信他。 我抓了他的衣服,只要我松手,书生就得掉下去,我早就计算好了,这个位置最结实,但是从这里掉下去,姿势不对,入水之后和掉在水泥地上没什么区别。 “到底什么条件?”我问。 书生想了想,“没条件。” 我知道肯定有条件,只是书生不愿意说,宁死不屈,实在让我敬佩,我又把他拽了上来,书生喘口气,突然抓住了我的衣服,一拳打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顿时感觉脑门嗡嗡作响! “下次没把握,别干这样的事,你想问就直接问,没必要这样!” 我他妈第一次被书生这样揍,心里憋屈,想骂,但还没骂出口,就见脚下一沉,两人连同脚下的地壳,都摔了下去! 完蛋! 我心想,这回不死也残废,死了最好,要是当场没死掉,那滋味真不好受。 我们下落的过程很慢,大概有两三分钟才落水,噗通一声,我顿时感觉后背像是拍在了水泥地上一样,把我直接拍晕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旁边有呼吸声,再睁开眼眼,我只发现身边有条狗。 “是你,你倒是仁义,知道来救我,书生?老猫?” 我喊了几声,但是没人回答。 我摸了摸身上,带来的东西全都被没收,原来还有个打火机,现在暂时打不着,抬头看看天,上面有个不规则的圆洞,如果有人来,也看不见下面。 我喊了一声,没有回应。 我开始发毛,心想,我这是在哪?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一双通红的巨大的眼睛,正盯着我! 我干!我大喊一声,起身就跑,可没跑几步,我突然被人提溜了起来,再一看,是书生。 “别出声!”书生立即提醒我,我瞬间不敢说话了,但是那条狗却在我的脚下,突然叫了一声! 第27章 通红的眼 狗一叫,黑暗里的那双眼睛突然冲了过来,直接将狗扑倒在地,但是那够也不含糊,直接跳进水里,再游上岸来,吓得呜咽不敢出声。 怪不得刚才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没看见人,原来他们早就藏了起来,而把我一个人晾在地上当诱饵,这群王八蛋! 谁好的同生死共进退,现在就干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来,简直是不要脸! 尽管我心中生气,但现在也不是发怒的时候,只能闭嘴不出声,看着眼前这双通红的眼睛,仿佛能被它看透灵魂,这东西到底是哪来的?地球上竟然还有这样恐怖的生物? 我悄悄地让书生的手松开,让我喘几口新鲜空气,书生这才把我的手放开,再一看,那东西似乎听到了什么,直接钻进了黑暗里。 我松了口气。 我没看见这怪物的全部,只见到了这双眼睛,也不知道它的身体有多大,只感觉一股腥味。 刚才若不是书生,我得交代在这,因此心里多少对书生有些感激。 书生叫我别出声,然后打亮了手电筒。 书生心思细腻,早有准备,有了光,我们便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黑暗只是在远处,我们现在还处在天光之下,手电筒的光照不了多远,但却能让我更清晰地看见三菱越野车。 老猫和二大爷藏在越野车里,因为越野车是翻过来的,这两人藏得结实,不注意看还真发现不了。 怪物走了,我们心里也踏实了下来,我担心马尾姑娘和腊肉姑娘,想喊又不敢,便把希望寄托在土狗身上,狗冲过来,一会儿就把腊肉姑娘藏身的地方找到了。 但是我没发现那个死机,可能已经升仙。 接下来我就要思考,这里他娘的是哪? 再一看,周围有许多石柱,支撑着顶部的盐壳,高度大概在一百米,如此巨大的柱子实属罕见,但见柱子上雕龙画凤,看来是人工建筑。 难道是墓? 不用想了,应该是。 怪物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之后,我们也不敢大声,大家很狼狈地从越野车里钻了出来,都没说话,都在掩饰彼此的尴尬。 我心想你们这群人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就把我扔在地上,等我逮到机会了,一定得好好教育教育你们。 但现在我没那个机会,只能忍气吞声,但是这口恶气我得想办法出。 越野车全都翻了,因为被沉重的盐壳砸得不成样子,能不能开另当一说,关键是里面的物资非常重要,我走过去看了看,没看出来,就看着黑暗。 大胡子也在看,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老猫是个话唠,三分钟不说话他脸上能憋出青春痘来,实在忍不住了了,悄悄地来到我的身边问:“天宝,你觉得这里是哪?” “不知道。” 我低声说了一句。 就是我们这两句话,突然招来了在黑暗里的一声低吼,也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那个怪物,随后便看见那双红色的眼睛再一次出现,这时候我才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具体我也说不出来,无法形容,庞大的身躯,有一大半身躯隐藏在黑暗里。 我瞬间傻了,我是相犬的,这是头一回看见那么凶猛的东西,相犬这个职业看来也很危险,我早就察觉了。 但是那个东西并没有冲过来,而是继续隐藏在黑暗里,似乎畏惧某一样东西,刚才它扑过来的时候也好想很仓促,狗没有捉到,我也逃了。 “它不敢过来!”我大喊一声。 “别喊!!”大胡子惊呼,故意压低了声音,因此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嗓子眼里盘旋,很沉闷。 “它不敢过来!” 我又喊了一声。 它的确不敢过来,我这才看见,它的脑袋上长着一双巨大的眼睛,像是磨盘一样,通红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光泽,我突然意识到,它畏光! 畏光就是它不敢出现在有光的地方的原因,也成了我们活下去的机会。 谁他妈知道这下面竟然有那么大的东西,恐怕这里就是它的巢穴。 大胡子还是不相信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果然,它怕光,见到光之后,它迅速缩进了黑暗里。 老猫说道:“怕光就好对付,我们现在怎么办?二爷,看也看了,瞧也瞧了,咱们上去??” 怎么上去? 我们下来的时候,就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我,我很为难。 “下来的也是你们,想要上去的也是你们,真当这里是你们家后院了?没办法!” 我还在因为他们不信任我而生气,尽管有点孩子气,但这个过程却很有效果,他们有求于我,就成了我的筹码。 果然,大胡子过来问:“真没办法?” “没有,你觉得我能想出办法来吗?” 话音刚落,那个东西又出现了,我真无法形容它到底是什么,说不出来,像是某种变异了的猛兽。 它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人类足迹的出现占据了它的巢穴,也有可能是其它原因,我暂时想不出来,就在我胡思乱想怎么出去的时候,土狗突然冲了过去,紧接着,马尾姑娘也跟了过去。 我心想这群人胆子怎么那么大? 马尾姑娘冲过去了,大胡子也没闲着,跟着走了过去,手中拿着电筒,照着那个猛兽,猛兽开始后退,一直退到了黑暗里。 这群人胆子真的大。 我看了一眼书生,继续跟着,没想到老猫突然拽住我:“你把上去的办法告诉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没有办法,你爱说不说。” 老猫放弃。 老猫总是把我当成孩子,但我已经成年,唯独书生没有,刚才我差点把书生推下来的举动让书生知道,我不好惹,在条件成熟的情况下,我很有可能把书生弄死。 就在我们向里面走的时候,腊肉姑娘忽然说:“到头了!” 这就到头了吗? 我不太相信,立即走过去看了看,果然是到头了,这里像是一个水井,但是直径很大,足有百米,我们在这里面走了很长时间,发现四周就是一个八角形的竖井。 我很奇怪,我们来到的地方到底是哪里。 因为已经走到了头,想要出去,就成了问题。 他们再一次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说:“我没有办法,再说了,你们发现没有了,那个怪物不见了。” 怪物的确不见了。 所有人迅速紧张了起来,没有人知道怪物到底去了哪里,大胡子用手电筒照,马尾姑娘站在墙边,把从车内翻处来的荧光棒折亮了扔了出去,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很高的洞穴,周围的墙壁光滑,是人工修建造出来的,墙壁上没有任何出去的路,因为坍塌导致下面很多东西被砸成了碎片,越野车就在我们不远处,那个怕光的怪物也不见了。 那只土狗就在我们当中,没有任何反应,狗能察觉到危险,所以我们暂时是安全的,那个东西不知道去了哪里。 腊肉姑娘来到我身边,问:“没有路,怎么出去?” 别人问我,没有答案,但是腊肉姑娘问我,就有了答案。 这里应该是一处竖井坟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修建的,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文字和图画作为参考,更气人的是,柱子上光滑得连苍蝇都站不住,若想出去,除非会飞。 大胡子皱起了眉头,问:“马夫还没找到吗?” 马尾姑娘立即回答:“没有。” 马夫应该就是那位司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这里就那么大,恐怕是找不到了,可马尾姑娘刚说完,我突然看见在左边的黑暗里,有一个人影出现了! 我被吓得一机灵,土狗忽然冲了过去,但是冲到一半的时候,它又折返了回来,马尾姑娘看见了端倪,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是皮仙! 御纸官死了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皮仙,这是我最大的敌人,比起人来,皮仙没有感情,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皮仙身后有丝线,通向了黑暗里,我才发现,在黑暗当中,应该害有人。 这里不止有我们! “大家小心点!别靠近他!” “马夫!”马尾姑娘不听我的劝,直接冲了过去,我拽也没抓住,大胡子也跟着冲了过去,看来马尾姑娘很在意马夫,大胡子又很在意马尾姑娘,真不知道这三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马尾姑娘冲到一半,才知道自己失态,这种环境下,稍不留神就得死。 果然,马尾姑娘冲到一半的时候,距离马夫还有十来米,突然被什么东西被撞了起来,然后双脚被吊起,整个人像是风筝一样飞到了天上,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我只听咔嚓一声,马尾姑娘的骨头碎成了渣,想要活下去是不可能,只见马尾姑娘还在抖,手电筒照出去,她的眼睛里满是死气。 看得出来,她不甘心。 她死了之后,土狗汪汪地叫,我从土狗的叫声里读出了信息,赶紧拉着想要过去救马尾姑娘的大胡子后退,可是大胡子却是一下子推开了我! 我惊呼出声,不能让大胡子死在这,他是个人,不是猎物,我不能看着同伴死,于是我也冲了过去,可还没跑到一半,忽然感觉到有根丝线飞了过来! 我的脚瞬间被捆住,我下意识的用打狗棍挑,把丝线挑断了之后,意识到刚才吊起马尾姑娘的不是这根丝线,另有其它,还没想好,就见大胡子也飞了起来,正好落在我跟前,我一下子接住,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见那双通红的大眼睛,再一次出现了! 第28章 暗门 这一切变化得太快,根本就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我把大胡子迅速想后拽,然后将打狗棍戳在地上,想以此来阻挡一下怪物。 可是大胡子手中的电筒掉落在地,那怪物也知道避开光,冲过来的时候,我才看清楚它的全貌,它浑身上下没一处毛,都是鳞甲,像是穿山甲一样,爪子十分锋利,眼睛巨大,散着光,应该是反射的光。 “你疯了!” 我骂了一句,然后看见腊肉姑娘拿出许多荧光棒扔了过来,我再一次把手电筒抓在手里,然后把不起作用的打狗棍拿了起来,把大胡子拽到了书生旁边。 大胡子脸色铁青。 马夫还站在原地,看来不仅仅有怪物,还有皮仙。 “有皮仙,你们小心着点。”我提醒一句,看看周围,只有中间掉落下来的盐壳上有阳光,越野车就在那个位置,我记得大胡子的车上有枪。 我冲了过去,大胡子知道我要做什么,也跟着冲了过里。 既然它怕光,那么我们站在阳光下面就没有问题,老猫和书生全都过来了,见我在找东西,老猫问:“你找什么,我帮你找,大家一起找,速度更快!” “闪一边去!”我骂了一句,刚要翻开废墟,却见大胡子已经把枪拿在了手里,与此同时那个怪物的触手伸了过来,我一瞧,他娘的,还是透明的! 怪物的触手伸了过来之后,大胡子立即开枪,枪法奇准,把怪物的触手打断了之后,怪物吃痛,又退回到了黑暗里,我松了口气,问大胡子车里有没有绳子。 大胡子说有,我立即让他找出来,然后看了看柱子,如果他们能够给我争取时间,我就能从柱子攀爬而上,但是过程很费时间,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行动。 “糟糕!什么人?!” 我还没来得及说说我的计划,就见老猫惊叫了出来,回头一看,皮仙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的身后,皮仙的身后又多出了一个人,是狗脸姑娘,是纸人,怪不得怪物不攻击它们,原来是假的。 但是纸人一出现,就把腊肉抓到了手中,手中的纸开始向腊肉姑娘的身上包裹,这个过程很快,我没有反应的时间,对土狗喊了一句:“就牺牲你了!” 随后,我把土狗拽了过来,拧断了狗头,直接不狗的头拽了下来,随后用狗血撒了过去,皮仙最怕狗血,所以立即后退。 就在这当口,书生忽然说:“还有!” 我转头一瞧,果然还有一个皮仙,不知道是什么人,穿着的衣服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应该是之前来这里的人,不知道死了多久,也是个可怜人。 我又一次用狗血撒了过去,还是起作用,但是没有容器,狗血很快就流光了,我问老猫带来的装狼血的壶还在不在,老猫说:“他娘的那玩意早就丢在了废墟里了,你等等,我找找!” 我喊道:“你别找了,没用。” “是吗?我还是找找,最起码让你们看起来觉得我有用。” 废话! 我暗骂一句。 大胡子说:“不管你们在找什么,快点,子弹快没了!” 我看着又走过来的皮仙,抬头一看,果然在顶部的洞口看见了人,因为距离远,我也看不清他到底长什么样。 我迅速抓过大胡子的枪,对着上面放了一枪,随后那人要躲避,但运气不好,他跟着盐壳一块掉了下来,我们立即向黑暗里退,避开掉下来的盐壳,但是也把我们自己送到了怪物的手中! 怪物再一次扑了过来,大胡子想要装子弹,但是时间来不及,就在这时候,腊肉姑娘忽然拿出了一根针,对着冲过来的怪物的眼戳了过去! 好胆量! 我暗自佩服,趁着这个机会,大胡子已经装好了子弹,冲着怪物砰得一枪,把它打得稀巴烂! 我们终于脱离了危险,而上面的皮仙也死了,下面的皮仙是个纸人,我过去检查了一下,纸人身上有丝线,受上面的人操控,丝线很长,还算结实,但肯定承受不住一个人的重量。 丝线是由牛筋做的,一拉就有弹性,但是靠丝线爬到上面不现实,我们还得想其它办法,就在这时候,书生忽然说:“有暗门。”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问。 “别针对我!”书生说,“偶然发现的,怪物就是藏在了暗门里。” 我们过去检查一下,还真有暗门,暗门不大,一次只能允许我们通过一个人,但是里面是什么环境,我也不知道。 大胡子因为经历了刚才的危险,看着我问:“能进去吗?” 我想了想,这话问得还算正常,别什么事直接问我答案,咨询得有咨询的样子! 我让他们暂时别乱走,先把越野车里能用的东西全都拿出来背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老猫最勤快,赶紧过去翻,因为又落下来许多盐壳,把越野车整个都盖了进去,但盐壳落地之后被砸成了碎屑,倒还好翻找。 书生一直跟着我,腊肉姑娘的那根针引起我的兴趣,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我看了看那个暗门,随后计算奇门遁甲中的八卦方位,八门分为生死惊休杜景开伤,开生休是吉门,死惊伤是凶门,杜景是中平门。 八门遁甲中开门属金,在西,为兑门中和,旺于秋,休于冬,囚于春,死于夏。 开门居乾宫伏吟,居巽宫反吟,居艮宫入墓,居离宫受制,居坤宫大吉,居兑宫旺相,居坎宫次吉,居震宫为迫。 现在是夏,开门不隐,避有后祸,兑门属金,本就是阴向,黑暗里每一个方向都有可能。 刚才要不杀掉那条土狗就好了,我心里想,有了狗,可以很轻松的通过狗来找生门,易如反掌,现在靠我自己算,真费脑子。 “怎么样?”老猫已经把想要找的东西都找好了,还在我手里塞了一把匕首。 我说:“暗门所在的位置是兑门,在西,属金,白虎为金,暗门低矮,白虎蹲伏,大凶,走不得!” “真的假的?别骗我们,这个时候最重要的是什么?”老猫拉长了腔调说,“是信任!” 我说:“信不信由你,不信你自己钻一个试试!” 大胡子直接弄了一个荧光棒扔了进去,但是荧光棒刚钻进暗门里,就掉了下去,我倒吸一口凉气,暗门内无光,十分黑暗,人钻进去之后肯定先站起来,这一站起来,必然会掉下去。 现在不管有多深,既然这里是凶门,那就走不得。 大胡子也知道这里危险,不能走,问我:“能不能再找到别的路?” “试试?”我说,“累了,先休息一会,把马尾姑娘的尸体入殓了,另外,把马夫的尸体也一块烧了,免得有后患。” 他们去处理尸体,我成了大爷,盘膝而坐,思考着刚才的问题。 老猫等人出现了悲观情绪,不知道是因为走不出去还是因为暗门带来的了希望随后有破灭,埋尸体的时候总是在嘟囔。 这人就是话唠,三分钟不说话会死这个理念是错的,他一分钟不说话就会死。 书生沉默得几乎可以忽略他的存在,若不是腊肉姑娘一直和他站在一起,我都觉得他是个雕像。大胡子脸色沉重,可能是死了两个同伴的缘故,现在他的队伍里就剩他一个人,显得有点孤单。 我想着就这样藏在这里面,有食物有淡水,当是养老之地也不错,可惜这里是没都没有,越野车里面的汽油被大胡子抽离出来,浇灌在尸体上,点燃了火之后,烧成了灰,再把尸体埋掉。 所为入土为安,管你是尸体还是灰。 烟雾缭绕,我的思绪飘向了远方,但因为之前我们落进了水里,现在衣服还没干,穿在身上十分难受,但见水中无波,应该很深,可是水流不动,又像是死水…… 我想来想去,心道,难道…… 水利万物而润天地,天为乾,地为坤,正好在八卦的一首一尾,首位链接,就是天道循环,我们从上面跳下来,落入水中,水为阴,可在阳光之下,照透水底,就成了阳。 阴阳反复循环,上为天下为地,到了水里,下为天为地,黑暗之中给了我一线希望,缠山关锁再复杂,无非是万变不离其中,奇门遁甲最终还是要算的,如果生门在水中,那就奇特了。 我走过去看了看,水很深,因为不流动,看起来像是镜子,正好印证了我的想法。 随后,我突然跳了进去。 噗通一声! 水花和声音引起了大胡子的注意,他们一起来到水边,当我浮出水面之后,大胡子也想到了,问我:“有路?” 我点点头:“老子就是聪明,二大爷,你下来看看!” 大胡子直接跳了进来,他看到的应该和我看到的一样。 在水下,还有一个竖井,和上面的形成镜面关系,上面是什么样,下面就是什么样,柱子也有,不过下面的柱子上有了文字,我刚才扫了一眼,这他娘的是汉代大墓! 而且大墓就在下面,而不是在水面之上! 想一想,戈壁滩五六十米的底下,竟然还有水,水下还有墓,奇特不奇特? 大胡子浮出水面,说:“真有墓,但是有没有路?” 我说:“生门在下,天地颠倒,下面就是出路,不过有没有危险我可说不准,我不能保证刚才那怪物是个单身汉,搞不好是两口子,还有一窝小孩子!” 话刚因落,大胡子忽然脸色一凝,直接被什么东西被抓进了水中! 第29章 墓井 大胡子瞬间被什么东西拽入了水中,我极其震惊,迅速下潜,只在水中看见一个黑影迅速隐入水中,之后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大胡子若是能活下来指定是个奇迹,我浮出水面不敢在水里待着,上来之后书生等人也吓得一头冷汗。 “不是说生门没有危险的吗?”老猫惊恐地问。 书生一句话没说,盯着还在波动的水面看了一下,突然,水面开始冒泡,随后,水位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下降,我也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发现水位下降得越来越快,最后尽然开始产生了巨大的漩涡! 水位为坎,八角形的墓井中有水,往下延伸肯定还有个漏水的洞穴,但如果找不到的话就会被淹死,难道大胡子找到了那个穴眼了吗? 见水位下降,我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老猫和书生在岸上犹豫片刻,没下来。 水中有漩涡,不知道有没有皮仙,但漩涡把我旋了进去,连续喝了几口水之后才稳住身形,这时候水位已经下降到了一半的位置,巨大的吸力把我吸了下去,我也看见了在艮位上的穴眼。 八边形墓井的生门原来是在艮位上,穴眼出现了之后,旁边就是已经昏迷过去的大胡子,随后我发现水位下降的速度停了下来,原来是水下有个巨大的像是人脸一样的东西,把穴眼堵了起来,导致水流不通。 这个人脸形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刚才就是它把大胡子也拽了下去,现在它堵住了水口,进不去也出不来,巨大的吸力把它的内脏都快吸了进去,我担心一旦它被吸死了,我们也得被吸下去。 情况危险,但我也不能扔下大胡子不救。 我虽然不信任他们,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变成水下亡魂。 与此同时,我也看见在墓井内壁杀那个全都是人脸,心中惊骇,赶紧上浮。 我和大胡子正好也浮出了水面,但是但胡子因为喝了太多的水,早已昏迷,我把他顶了起来,见上面的老猫还在盯着水看,就喊了一声。 老猫见我们浮出水面,赶紧要去找绳子,但是没找到,干着急没办法,我却发现在墓井旁边有台阶,直直地通向顶部,暗道老天爷保佑,赶紧抓住台阶向上攀。 但是台阶泡在水里时间太久,长满了青苔,滑得像是泥鳅一样,我又带着大胡子,百般无法,只能先把大胡子抗在肩头,然后再向上攀爬,可还没动,大胡子又一次掉进了水中。 “想个办法啊!”我冲着上面大喊一声。 老猫在上面干着急没办法,书生眉头紧皱,说:“等等!” 我心说还等个毛线,都什么时候了,还等,有办法赶紧想,没办法的话我就得和大胡子双双成仙。 我抗着大胡子实在有点吃力,因为他身材比我高,体重比我重,我感觉像是举着一头大肥猪一样,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手脚麻木,实在坚持不住,就要松手的时候,突然一根绳子从上面垂了下来。 “套起来!” 书生喊了一句,老猫接着喊道:“快套住,幸好我们有绳子,好不容易从车里找到的,瞧,没我还是不行。” “老猫你他妈别说话了!” 我现在听着老猫的话就心烦,不知道因为什么,对于话唠老猫,我真该让他掉进水里别上来。 我伸手抓住,然后先套在大胡子身上,上面的书生开始拉,但拉到一半,腊肉姑娘突然喊:“别动!” 书生瞬间不动,我心想怎么不拉了,刚要喊继续,却听见身下有声音,地头一看,哟呵,那个怪物又上来了! 怪物还是有着巨大的眼睛,但不是一个,而是有许多个,排列成两排,有着许多触角,是只巨大的蜘蛛! 蜘蛛个体很大,像坦克一样,从水里钻了出来,迅速向上爬。 蜘蛛上来后,水位又开始迅速下降,那个水孔像是巨大的排水孔一样,不到几分钟,整个墓井内的水全都排空了,我也看见了墓井下面的结构。 但此时蜘蛛已经冲了上来,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让书生拉,什么不动,不动我就得死! 可书生拉得速度很慢,老猫光耍嘴皮子,手没动,腊肉姑娘过来帮忙,但是拉着我们上升的速度还什么有蜘蛛爬得快。 一颠一震,大胡子突然吐出一口水来,醒了,见此情景,大胡子脸色煞白,迅速又反应过来,赶紧抓住绳子主动向上爬,但还没爬一会,蜘蛛的肚子上忽然放出光来,一闪闪的。 我瞬间愣住了。 难道在山里放光的,就是这个东西? 但一想又不对,我又没时间去多想,只能继续爬,可还没爬一会,实在太累,坚持不住,手一滑,又滑到了原来的位置,距离蜘蛛只有两三米,我的手因为被绳子摩擦得起皮,火辣辣的疼。 墓井内壁上同样都是一张又一张奇怪的人脸,有大有小,像是一副副图案,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要是再向下滑,就踩到了蜘蛛的头上。 绳子还在被书生向上拉,大胡子已经快爬到了顶部,但见我还在下面,大胡子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然后冲着上面喊:“枪!” 这一声喊完了之后,蜘蛛也爬到了我的跟前,冲过来要咬我,我也看清楚了蜘蛛的腹部的那张大脸,和人脸几乎一样! 在水下的时候我看见的就是这个东西,但没想到近距离看比远距离看得更吓人。 我最怕的就是这些毛茸茸的昆虫,此时见它已经扑了上来,赶紧死死地把绳子抓住,毫不犹豫地向上爬,大胡子又跳了下来,准确地说是滑了下来,正好落到我头顶上,我大骂:“你看着点!” 大胡子什么话都没说,上面的老猫已经把枪扔了下来。 大胡子接住,对着蜘蛛就是一枪。 蜘蛛吃通,迅速后退,但也惹毛了它,立即又扑了上来,大胡子又开了一枪,打在了蜘蛛的脑袋上,蜘蛛晃悠了几下,掉了下去。 我也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手心火辣辣的疼,钻心的疼痛让我坚持不住,就要松开绳子,大胡子忽然抓住了我。 我们好不容易才到了顶部,大口大口的喘气,我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心说还真他娘的惊险。 可问题是,这里怎么会有那么大一个蜘蛛? “现在怎么办?”老猫问我,“我就说,这下面也很危险,现在让我说对了?” 我第一次见老猫的时候,老猫给我的感觉是神秘,迅捷,而且有城府,现在看来老猫像个傻子一样,不说话就能憋气,而且说十句话,只有三句是有用的。 我说:“那不下去,墓井就是倒过来修的,不走坎位艮门,你走哪?上天入地你总得选一样,飞不行,那就只能下水了。” 老猫说:“就没有别的方法,你爹没教你怎么找路?” 我直接站了起来,说:“我又不是指南针,凭什么我找路?” 我还没大骂,老猫立即藏到一边不说话。 我救了大胡子,大胡子心里清楚,但是我们都没明说,男人之间没那么多废话,大胡子站在了我这边:“牧天宝说得对,只有下面一条路,我下去的时候,看见墓井旁边都是台阶,应该是有人下来过,但是下面都是水,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把水排掉。” “之前蜘蛛在下面的时候把水孔堵了起来,现在蜘蛛死了,水孔再次打开,水没了,我们可以直接下去。”我说。 老猫点点头,没再说话。 腊肉姑娘忽然问道:“那之前蜘蛛没下去,为什么水位没下降?” 对,这是个问题,我们都没想到。 所以现在下不下去,就成了最大的问题,下去,有危险,不下去,结果只有死。非要冒险的话,还得准备充足,我们把能用的东西都整理好,荧光棒三十三根,打火机六只,火柴盒(干燥的)三盒,火石一包,匕首六把,帐篷六顶,压缩饼干两包,水壶三个。 除此之外,还有汽油三桶,绳子一根(七十米长),猎枪子弹三盒(全都泡水了),子弹能不能用不知道,刚才大胡子开了两枪,应该没问题。 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保命的,最重要的是压缩饼干,因为压缩饼干装在袋子里,幸免于难,其余的东西全都泡过水,特别是绳子,被水泡过之后,十分沉重。 最终的研究决定,我们还是下去,但是在走之前,我突然想到了那个皮仙。 可是当我过去的时候,赫然发现,皮仙不见了! 他没死! 我瞬间冷血上头,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如果再让皮仙暗中害了我们,那我们就是瓮中之鳖,逃都掏不掉,鬼他妈知道皮仙什么时候会出现。 我没说出来,率先用绳子先下去。 因为台阶上都是苔藓,下去的时候脚下很滑,一不留神就会摔倒,所以下滑的时候,得扶着内壁,可一摸内壁,我忽然觉得不对,这内壁怎么软软的? 第30章 说话的人 我一摸墓井内壁,感觉软软的,就知道不对劲,还没来得及提醒,老猫竟然直接踩在了台阶上,一脚下去,台阶忽然动了! 老猫还以为我在下面害他,低头一看不是,原来是内部上附着着一个又一个脸盆大小的蜘蛛,刚才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没动,现在被老猫一踩,全都炸了窝! 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本来我就怕这些毛茸茸的东西,现在数量如此巨大,看得我浑身直冒寒气,手一松,顿时掉了下去。 就在我要摔死的时候,大胡子伸说接住了我:“小心点!” 我赶紧抓进了绳子,稳住身体不敢乱动。 蜘蛛炸窝了之后,像四面八方没有规则的到处乱爬,把我看得浑身不舒服,我抓住绳子的时候也发软,而老猫在上面一直在往下滑,大胡子在我身下滑的速度特别的慢,我赶紧催促大胡子快一点,要不然我得死在这,不是被你们害死的,就是被蜘蛛吓死的。 书生和腊肉姑娘也看见了蜘蛛,因为数量庞大,不少蜘蛛已经顺着绳子爬到了绳子上,随后顺着绳子开始向下移动,蜘蛛个头大,重量也不轻,我们几个人的重量正好是绳子支撑的极限,当蜘蛛再爬来之后,绳子突然发出了轻微的断裂声。 绳子是在专业的尼龙登山绳,应该是在洞口处摩擦的位置出现了断裂,果然,随着蜘蛛数量的越来越多,绳子终于咔嚓一声,断了! 我眼一闭,心道就此玩完,从此这个世界和我无关。 绳子断裂之后急速下沉,就听老猫在上面快速念叨着一串谁也没听懂的语句,语速特别的快,跟念咒语似的,还没念完,我就听到耳边风声很大,知道是坠落了下来。 可就在我准备魂归天庭的时候,绳子忽然停了下来,固定在原地未动,随后,从上面流淌下来许多红色的液体,闻着一股血腥味,再一看,原来是血。 鲜血从绳子上流下来之后,让绳子更加的滑。 红缨枪头部为什么有樱子? 因为那樱子不是红的,是白的,戳死人之后血把白色的樱子染红,才叫红缨枪。樱子的作用是防滑,因为血液粘稠,人的手没有任何附着力,越抓越滑。 我们继续下坠,但是绳索却开始向上移动,速度虽然慢,但却让我们有了一线生机。 老猫刚才念叨一句,现在又开始像唐僧一样喋喋不休。 “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上去了?哎哎哎?” 我听着心烦,看看下面,却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在注视着我们,仔细一看,原来是头狼! 我心道不秒,立即对大胡子说:“看见下面的狼了吗?” 大胡子自然看见了,就要开枪,可是那头狼很快从排水的洞内钻了进去,消失不见,而绳子继续向上移动,蜘蛛因为血液的缘故全都重新回到了内壁上,附着在上面一动不动。 我心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有狼有蜘蛛,不管什么人下来,光是吓就能吓死。 因为绳子刚才急速下坠,已经快要到达地步,七十多米的绳子从六十多米处断开,上升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下坠,慢慢的落到了底部。 我们都松了口气,可还没正式地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一头白毛的狼蹲在了我们不远处。 大胡子瞬间拿起猎枪要打,我即刻阻止:“别动,它不害我们。” “你怎么知道?”书生问。 我见书生问了,解释道:“这是狈,有狈出现的地方,肯定有狼群,我们五个人重量加在一起有一千多斤,上面狼群的数量还挺多,要不然是谁把我们拽住的?” 大胡子一想也对,这一开枪,我们必然会遭到狼群攻击。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不避开狼群? 狈有八牙,就蹲在我们的面前,看其毛色,已经成了精,它的眼睛直溜溜的,发着绿光,也没有攻击我们,也没指挥着狼群攻击我们。 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 “你家亲戚吗?”老猫问道。 我说:“是你二大爷,大胡子,你见过狼群救人的吗?” 大胡子摇头:“没有,只见过吃人的。” “可是这狼群似乎没有打算害我们。” 我说完了之后,腊肉姑娘说:“他们是在养我们。” “什么意思?”老猫紧张了起来。 “就是说,它们食物匮乏,没打算现在吃掉我们,那些蜘蛛足够它们活一段时间,等蜘蛛吃完了,它们就得吃我们。” 腊肉姑娘拿出了她的看家武器银针。 我立即说:“先别动,不对,狼群吃人还要养,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小娃娃,就算是,一口也就吞了,再说了,狼群既然食物匮乏,拿什么养我们?” 腊肉姑娘的话站不住脚。 大胡子还拿着枪,因为他很不放心。 现在看看,我们身处险境,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先站起来看看周围。 因为我们耽误的时间条长,顶部的天光已经变暗,很快太阳就要落山,蜘蛛怕光,所以把自己全都蜷缩在了内壁上一动不动,这是我们的机会。 现在上去是不可能了,绳子也掉了下来,书生把绳子收拾好,带上东西,我让他们跟着我,暂时先离开。 但是眼前一头狈蹲着,守着通关要道,一狼当关,我们几个人想要过去还得冒险,可就在此时,又一头狼走了出来,这头狼背部的毛发是红色的,嘴角流着绿色的液体,看来是刚吃过蜘蛛。 它抬眼瞧了瞧我们,我忽然看见狼眼里也有眼环,看来这头狼在风上待得时间久了,受到了点影响,还没想到什么,狼忽然要离开,三步一回头,竟然没伤害我们。 “什么意思?”老猫紧张地问。 我说:“先跟着,它不害我们,就是好事,快点。” 我们迅速跟着狼走,要离开的时候,我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墓井,心想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所在,怎么那么邪乎? 我们跟着狼走进了通道内,再向里面走了一会,忽然发现进入了一条十分狭窄的甬道,是否要钻进去,我们的意见不同意。 狼还在前面等着,狈已经钻了进去,幸好这些畜生不会说话,否则的话一定会说:“大家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我想了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脑子里已经有了那个可怕的画面。 就在我们犹豫的时候,在通道内,突然有个声音真的开口了:“进来,当自己家一样!” 我以为这是我的幻听,但不是,因为书生他们也都听见了。 我感觉不对,连忙问:“谁?” “进来啊,进来就能出去。”那个人又说了一句。 大胡子实在忍不住,砰得一声放了一枪,然后说:“谁?出来,单挑!” 我说:“现在谁还跟你单挑,都什么世代了?你让开!” 大胡子迅速让开。 “不行,我们得回去,狼群见我们人多没敢伤害我们,若是落单了,谁都跑不了!”大胡子说。 大胡子说得有道理,我们若是有人落单,肯定会成为狼群的腹中餐。 我有心提醒,但没说出口。 这时候,狼群已经在我们身后出现。狼群数量庞大,一百多头,密密麻麻的蹲在我们身后,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们肯定是打不过这群狼的,如果它们发起进攻,只要三十秒,我们连个喘气的都留不下来。 但是狼群并没有发起攻击,可是这巨大的震慑力,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老猫思路奇特:“它们是怎么下来的?肯定还有其它的路!”老猫说,“我就在想,不可能没有路,难道当年修建墓穴的人是飞下来的吗?” 大胡子说:“你别说话,让牧天宝说。” 不知道是不是我之前救了他一命,又或者是他救过我一命,我们两人彼此之间建立了了某中特殊的默契,我说什么他听什么,他说什么,我自然也听。 “不管怎么一样,我先进去看看,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回头。” “你小心点。”他提醒我,并且把手电筒交给了我。 我说:“知道,我先进去看看,有危险你们就别进来了,我有打狗棍,上面有狼血,没事。” 是否要钻进去,我还在犹豫,但是大话已说了出去,不钻进去实在没面子,刚要钻,那头狈忽然走了过来。 一人一狼,互相对峙,这种场面不是没见过,可是距离太近,味道就变了。 我不知道狈到底要做什么,但好像是要跟我交代什么。 最终,狈什么都没说,它也不可能说话。 但是,我却看见它的嘴角,露出了好像是人一样的微笑,我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是通道内,那个诡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别怕,进来。” 既然里面的人都不怕,那我怕什么? 于是,我迅速钻了进去,刚钻到一半,我才发现,这里面的通道十分的狭窄,只能够允许一个人蹲着慢慢的移动进去。 后面的狈和那头狼已经跟着我钻了进来,但是当我钻到里面能狗直起腰的时候,拿手电筒照了照,这里就是一处两三米长宽的墓室,中间放着一个平台,上面躺着一具骸骨。 没有人! 那么刚才说话的人,是谁? 第31章 烛火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在光线不是很充足的环境里听到有人叫我进来,可是我进来却没发现人,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了,我瞬间感觉浑身冰凉! 进来之后就看见一具骸骨躺在一个不大的平台上,周围一览无遗,藏个人是不可能,除了我,就没活的,难道说,是骸骨开口说话了? 显然不是。 那么是谁? 我想慢慢的退出去,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老猫钻了进来,堵在了后面,催促我:“你怎么了?” 我说:“你进来干什么?这里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老猫钻了进来,大胡子也跟着钻了进来,除了书生和腊肉姑娘,我们三人瞬间把狭窄的空间填满。 我气不打一处来,但因为刚才有人吓我,我没发作,再次仔细地照了照,发现墙壁上出现了很多古怪的画。 “有画。”老猫说。 “废话!” “是绘画!”老猫纠正我的发音。 我说:“我他妈是在骂你!” 老猫说:“你什么时候嘴巴能干净点?三句话不骂人,你心里不舒服是不是?你是不是找打?” 我说:‘我不骂你,你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进来干什么?你知道这里面什么事吗?’ 大胡子忽然说:“他说得对!” 我和老猫异口同声地问:“谁说得对?” 大胡子说:“牧天宝说得对。” 老猫丧气地说:“我就知道你没帮着我,怎么了,跟我说说,我细致地跟你们分析一下。” 我说:“看见画了吗?刚才没有出现,一片光滑,什么都没有,现在突然出现了,你说说,这是什么情况,给你机会,发表你的演讲。” 老猫看了半天,还真说了出来。 “看着像是汉代壁画,题材极其丰富,有神话传说,历史故事,人物肖像,以及山川风物等。这个汉代壁画情节生动,颜色丰富,详细描绘了当时的生活风貌,但里面的狗头是什么意思?汉代就有人养狗了吗?” 老猫诧异地问我。 我说:“养狗是我国古人的传统,别说汉代,汉代之前就有,不过在汉代养狗是专利,专门设置了一个机构叫‘狗监’,汉武帝宠妃李夫人的哥哥李延年就是‘给事狗中’,专门负责养狗的,但养的是猎犬。” “和你家一样,你家以前是不是也是给事什么中?”老猫没忘嘲讽我。 我说:“是,那又怎么的?看你的画,刚才有人叫我进来,你们都听见了,但是进来你们也看见了,除了我们三张嘴,六只眼睛,别的什么都没有,不觉得奇怪吗?” “画不对!”老猫忽然说。 我们立即抬头向墙壁上的壁画看去。 画的确不对,刚才画上面的那条狗,不见了。 我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难道说,画是活的? 不可能。 我心中笃定,一定是幻觉。 “画上讲的是什么内容?”大胡子问。 老猫眯起眼:“给个亮。” 我立即用手电筒去照。 “不对啊。”老猫十分疑惑。 我立即问:“哪里不对,你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别一惊一乍的,我心脏不好!” 大胡子也有点皱眉。 老猫说:“当然是壁画不对,画的内容不对。” “哪里不对,你别装,赶紧说!”大胡子也急了眼。 这时候,老猫一惊一乍的,的确欠揍,我们也想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可是他一直在看,就是不说。 “汉代壁画也就那么几种,大部分藏墓葬里,晏婴惩骄傲,二桃杀三士,鸿门宴,等等,帛书、壁画上内容大致就是这些,再者就是丹青作品,若说这副画,主题是条狗啊!” 我心里一怔,的确有点怪。 古墓壁画,多为歌颂墓主丰功伟绩,要么是生前多大功劳,开疆拓土,要么是死后升达天庭,享受完事荣华富贵,从未听说过墓中壁画,画的是狗的。 “具体什么内容?”我问。 老猫说:“别急,容我慢慢道来。墓中壁画一般没有名字,要取名字,得根据内容来,这幅壁画分九格,从右到左从上到下顺序,讲的是一条狗从天而降,落在一墓主人家中,带来了三个童男,三个童女,成为了墓主后代,这三对童男童女为带着狗,为墓主寻找金银财宝,最终,找大了一座大山,里面有一个洞,洞里有一个……怎么说呢,狗王?对,就叫狗王,然后狗王赐予墓主永生,墓主就变成狗了。” “那么奇葩吗?”我问。 老猫说:“对,就是那么奇葩,这副画画得就是这个意思,而且画得很生动,并且把狗突出表示,你们看,画得很大,但是这画风,偏黑暗系,整体色调很暗,可能是氧化的缘故。” 大胡子觉得奇怪,问道:“氧化有那么快吗?” “你被说,氧化速度很快,原来这里有水,封住了氧气,所以这副壁画在水里就隐藏了起来,水降了之后,空气进入,对流之后,壁画出现,然后开始氧化,我猜不出十分钟,这壁画就没了,赶紧拿相机出来拍照?留个纪念。” 说是拍照,其实我们连拍照的工具都没有。 大胡子眉头紧锁:“狗王?狗国……真有?” 我听见了大胡子的念叨:“什么狗国。” “没什么。”大胡子没打算说。 老猫奇怪地问我:“你们说什么了?” 我摇头:“没说什么,你知道狗国吗?” “不知道……等等!”老猫忽然站起来,再次去看,但是却发现墙壁上的画已经逐渐消失,再想去辨别其中内容,已经无法实现。 “你发现什么了?”我问。 “我发现……”老猫还没说,忽然,我又一次听见了那个声音。 “进来啊。” 声音很大,很清晰! 与此同时,我看见在那具骸骨上,忽然冒出来一团烛火。 火无根自燃,漂浮在半空,像是鬼火一样。 火的颜色不对,不是黄的,是绿的,绿的是鬼火,是骨头里的磷接触空气之后燃烧出来的火,我知道在点,不怕。 但是老猫却怕,开始后退,老猫一动,火也跟着动。 可怕的不是火,而是人的心理素质。 话唠老猫的心理素质差点,一动火就跟着他,他开始向后面的洞里钻,想要钻出去,但是那个声音再次出现。 “进来啊!” 这一次很急促。 我突然意识到,这是活人的声音,就在这个洞里,应该是之前和我们一起掉进来的,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活的。 我给大胡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想办法把墙壁刨开! 大胡子点头。 老猫已经钻了出去,鬼火也跟着他,外面响起了腊肉的尖叫声,随后是书生沉闷的扑打声,紧接着声音停止,大胡子也开始有了动作,一拳头砸了过去,墙壁露出了一个洞。 里面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被拽了出来,穿着冲锋衣,背着大包,是个瘦得像猴子的人,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拿着匕首,被拽出来的时候,他瞬间就要刺大胡子,被大胡子一脚踢到了一边。 我才看清他的样子,似乎在哪见过,哦,我想起来了,在湖边,玩皮仙的就是他。 但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不对,这里还有人! 果然,我听见有人在里面跑动,被我们放倒的这个人破口大骂,那个人旋即又回来,还没跑几步,就被大胡子钻了进去逮了回来。 果然是有人的,我心里松了口气,若是没人,我该怎么办? 两个人都被揪了出来,但是跑的那个人腿脚不灵,受了伤,似乎是断了,里面还有尸体,都是骸骨,已经死了很多天了。 腿脚废了的这个人奄奄一息,因为刚才跑的时候又拉开了伤,鲜血直流,已经发炎发脓,他浑身发烫,我们又没药,所以他活不了。 被揪出来的这个人冷冰冰地看着我们,没说话,大胡子上前要弄死他,我立即阻止:“等会!” 大胡子的手停在半空没动:“认识?” 我心想怎么可能,但是我见过他,他是个皮仙,我得问问他为什么追我,为什么在这里。 但是我问了很多遍,他都没说,我来了火气,叫大胡子弄死他,大胡子上前,他突然开口:“墨狼你们找不到,死了!” “死了?”我下意识地跟了一句。 大胡子迅速上前,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大胡子看着我:“审人的时候,不是像你这样,不要重复对方的话,不然会露出破绽,要一句一句的问,不要回答,不要疑惑,这个人我也见过,是皮仙是吗?马三太爷的人。” 我知道,但是,大胡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彼此都见过面,以前的时候,别多疑。”大胡子说,“他们不是掉下来的,而是从另外一处盐壳里钻进来的,可能在山里,从这条路,可以出去。” 第32章 画里的狗 人就那么死了,一点都不值钱。 大胡子弄死了两人,老猫再次钻进来,才看见尸体,我没忘记嘲笑他几句,但是我心思不在这个上面,而是在回忆他们和画里的那条狗。 情况不对。 我特别留心了画里的那条狗,八齿,五爪,白毛,我肯定在哪见过。 一般来说,狗没有长一样的,和人一样,这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从哲学的角度说,是如此,但是也有另类,比如双胞胎。 但双胞胎有不是完全一样,总有些区别,要不然爹妈都区分不出来。 画里的那条狗白毛五爪,八齿成狈,是个狈,狈很聪明,和人相当,只是不会说话,但是到了人群中,狈会隐藏自己,不会带来什么童男童女,我猜想,那童男童女是养狗的人,而不是狗带来的。 老猫说得对。 童男童女带来了狈,就放在了墓主家中,随后养大,然后狈带着墓主进了山,问题在这里出现,墓主怎么会变成人? 在这里有两个方向,一是墓主死了,狈出来了,被人误以为是墓主变成了狈,当时的人不认识狈,把狈当成了狗。 因为狈前爪短,所以得靠人才能行走,看起来也就像人。 没有人见过狈,我见过,就在之前的戈壁滩里,很多科学家都说没有狈,但实际上呢,只不过是见到的人都死了,又或者说,见到的人都去了一个地方。 我倾向于第二者。 画里的狈,应该是带着墓主去了一个地方,墓主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想什么?”老猫问我。 老猫三分钟不找点话跟我说,他会死,我懒得和他说,继续想。 “怎么想,想出什么所以然了没有,跟我说说,我替你分析分析,之前是我不对,不该逃跑,对不起。” 老猫继续说,我继续想。 大胡子也在想。 书生和腊肉姑娘从头到尾没说话,突然的,我停了下来,把他们吓了一跳。 “怎么了?” “回去!”我说。 他们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去,但书生率先跟着我走,接着是大胡子,老猫极其不愿意回去,不停地说:“后面危险,我们应该勇往直前,好马不吃回头草。” 老猫真他妈烦! 腊肉姑娘回头说:“你别说话,让天宝想事!” 我继续想,如果真是狈见人带进了山里,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中转站?不对,这里是终点,狈就是把人带来了这里,它是把人害死在了这里? 也不对。 想来想去,我还是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是来找墨狼的,但现在看来,我们的目的得改一改。 我们又回到了那个狭小的空间内,尸体还在,早已死透了,外面的狼群也在,还没离去,尸体上被狼啃过,一大块肉不见了。 大胡子给狼群提供了食物。 我们来的通道是一个甬道,是修墓的人为了向墓里面运送材料,甬道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运送材料,二是把墓主送进来。 墓道的方向是东西,和大山方向不符合,所以这条墓道是工匠后修的命道,用来逃命的,因为墓主放进来之后,墓主的护卫会把工匠封在里头。 寻龙万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如有千重锁,定有贵爵居其间。 龙脉所在,必在于大山之下,山位龙脉,那么龙脉会下必然会有龙眼,这里的位置不是龙眼,也不在龙脉之上,所以就没有缠山。 那就更没有关。 没有关就没有关锁,更无“贵爵居其间”。 “这里不是墓。”我忽然说。 老猫立即上前:“我就说,这里不像是墓,那是什么?” 大胡子把他推到一边,问我:“那是什么?” 我看了一眼书生,说:“狗居矮龙,为狼犬一类,不出人凡之间,定有二郎护佑,这是神话传说,既然有二郎护佑,那肯定是有左右两个大墓的,可远可近,老猫,你把我带到戈壁上,目的不是这里,而是要找那个二郎?” 老猫脸色一变,嘿嘿一笑:“是。” 见老猫承认了,那么接下来就好猜了。 龙脉是怎么来的? 万山连接。一山接一山,山峦起伏,宛如巨龙卧地,绵延千里,是为龙脉。这一座又一座大山,就叫缠山,缠绕的缠,大山的山。 缠山一出,必然有关锁。 关锁之地,出水口要关闭,这叫才气不漏气,聚气不堵气。气一通,才有风水之脉。 但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我们就那么轻松的点到了这个墓?而且还是它自己塌陷的?当然不对。 “想到什么了?” 他们有点着急。 我说:“葬经云:乘金相土印木,外藏八风,内秘五行。乘金满,相水弧,这里是个八角形结构,八角形为锁魂,所以这里不是墓,而是一处锁魂之处,你们看见棺材了没有?” “没有!”老猫说。 腊肉姑娘忽然说:“里面的不是棺材?” 我摇头说:“不是,这里锁魂的,是有人把某样东西的魂锁在了这里,狼群来了,没攻击我们,难道说?” 我话音未落,外面的狼群对天嚎叫。 狼嚎一出,震得我们心头发怔,我立即冲出去要查看,书生惊慌地跟着我:“你要干什么?” 书生出来,腊肉也跟着出来,问我到底要做什么。我说:“你们在山中看见光了没有?” 书生没说话,腊肉的脸色变了变。 我再次看向书生:“真没有?” 书生还是不说话。 老猫急了:“到底什么情况,你们是在打哑谜吗?” 大胡子发觉我话里有话,立即看向了书生:“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是不是有问题?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有话就说,别到时候怪我翻脸无情!” 书生叹口气。 腊肉却说:“是有光。” “光是从哪来的?”我追问。 腊肉姑娘白了我一眼:“这里!” “这里盐壳很厚,一般来说,越野车压在上面不会出问题,而我们站在上面就把它踩塌陷了,是你们早就知道这里会塌陷,所以,你们把冯清他们卖了?刚才的人,应该是冯清的人是不是?里面的尸体也是,人,都是你们杀的?” “现在说这些有意义?我们终归是逃出来了。”书生说了最长的一句话。 我想想也对,是画里的狗引我再回来,说这些脱离了原先我的思考轨迹。 但是我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 我问:“你们把我骗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牧天宝!”腊肉姑娘突然急了,“你不要一直说骗骗的好不好,不是我们,你早就被你爹害死了!冯清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伙的,他们出现,是偶然!而我们带你来这里,就是让你看看,那条狈……” “楚悠然!!”书生突然大吼,腊肉姑娘忽然不说话了! 我也是才知道,腊肉姑娘叫楚悠然。 “好好说说,我不生气,不然的话,我们就死在这,现在天黑了,狼群就在附近,我感觉,狼群听我的。”我说。 大胡子瞪大了眼睛,书生发现大胡子的眼神不对,立即挡在了大胡子面前。 楚悠然解释说:“是,是我们带你来的,先是安排老猫找到你,我们有别的事情去做,就是安排狼血和狗石,不然的话,狗毒不好解,狗毒是假的,但是我们的病,是真的,当年我们和你爹进山找墨狼,都被一头狼被骗进了山里,得了一种病,治不好。” “然后?”我问。 楚悠然说:“你能不能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冯清他们出现是偶然,我们也没算到,冯清也要去山里找墨狼。另外,还有皮仙什么的,谁知道你爹惹了什么人?后来,我们就安排老猫把你带到了戈壁里,在这里等我们。” “所以,你们早就下来过,墙壁那么脆,是你们后糊的?” 楚悠然不说话,看来我说得对。 “那壁画呢?” “壁画是真的。”书生开口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 “是狼群。”老猫也说,“是狼群搞的,所以,我们得找狼群。” 老猫是个聪明人,很快把问题都转移到了狼群身上。 “所以,我们的最终目的,是找一头狈?” “可以那么说,天宝,别那么严肃,我们没害你,我们当时跟着你爹,就是被狈骗进山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还得你来。” “你们说得还是不对,光是从这里发出去的,当时这里封了起来,光怎么发得出去?”我一说,他们的脸色变了。 第33章 回头 他们不是怕,是行踪暴露,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能想那么多。 废话,我不想那么多,早死了。 老猫过来劝我:“别想那么多,大家都是为了你好,不然的话,你也不知道你爹到底怎么了,我们也在想办法。” “那办法呢?”我问。 老猫有点尴尬。 书生说:“你爹是被墨狼咬的才变成那样,我们不仅仅要找到墨狼,拿到狗石,还要找到另外一个地方,狼墓。” 终于说实话了。 他们那么一说,我倒是没办法生气,收拾一下,从洞内钻了进去,那两个死掉的人我们也没时间敛尸,就这样,爱怎么的怎么的。 我们回头从通道内钻出来,直接进了山。 古时候工匠在修建坟墓的时候,都会给自己留条命道,方便自己逃命,我们沾了古人的光,要不然怎么出来,还真不知道。 皮仙一会儿冒出来一个,我们也得防着,加上我们彼此都不信任对方,一时间沉默得让我难受,老猫更难受,不停地问我这一次进山找墨狼的成功率是多少,我答:“百分之百!满意了?” 锁魂井锁的是什么人,我也不知道,当初带着那人进了山的狈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现在不去想那么多,想多了头疼,不如先这样。 通道大概有一百多米,等我们钻出来之后,灰头土脸,一出来,天早就黑了,个个精神疲惫,老猫建议建议原地休息,大胡子不同意。 山那边没有了光,我想这光可以移动,一会到这一会到哪,别的不说,光是这玄乎的事,就够我琢磨的。 因为我刚才的追问,书生脸色一直沉默,本来他话就少,现在更是闷罐子一样,以后我就叫它闷罐子得了。 一进山,我就发现了不对劲。 “原地休息!”老猫实在走不动,招呼一声,但没人听他的,尤其是大胡子。 大胡子四处看了看,说:“不能在这里停,有危险!” 是有危险。 老猫不信:“危险在哪呢?” 话音未落,来了一头狼,蹲在我们上面的石头上,说起来也不是石头,而是个土丘,土丘的形状很像是老虎,狼蹲老虎头,这是大凶征兆。 老猫吓得浑身哆嗦,立即说:“那还不快跑!” 我说:“跑不掉,夜里狼比人还聪明,你现在跑,不出五分钟,你就能投胎转世,老猫叔叔,你机灵点,别那么冲动!” 事实上,我们都没想好对付它的办法。 谁知道这头狼和锁魂井里的狼是不是一伙的,如果不是,我们几个人手无寸铁,还真不知道是不是狼的对手。大胡子警觉起来,挡在我面前,问:“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说:“天星罗照,日月无辉,七星拱卫暗月,狼群蛰伏锁魂眼,这头狼和下面的狼群不是一伙的,狗怕蹲狼怕疑,二大爷,你在这里别动,腊肉妹子你跟我来!” 腊肉来到我身边。 书生问:“你们要做什么?” 我瞧着书生的态度是只要腊肉安全,那他就什么事不管,只要涉及到楚悠然,他就紧张,真不知道腊肉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心想着,就来气,非要带着楚悠然。 楚悠然见我喊她腊肉,也不生气,来到我身边,问:“怎么?” 我们说话的时候,狼已经下来了,距离不到百米,已经能闻到狼身上的血腥味,狼很狡猾,别看只有一头,但黑夜里它就是这片区的老大,瞧谁都不顺眼,个个都是它眼中的肥肉,我们不想出点奇招来,赢不了。 我说:“你跟着我,掐着我的腰,别乱动,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楚悠然不同意,觉得这个办法太过儿戏。 “听他的。”书生说。 还是书生明理。 楚悠然无奈,只能掐住我的腰,我们伪装成了一头更大的狼,这块归我管,狼怕疑,还没走,突然,老猫喊:“回来!” 我被吓了一跳,立即回去,却见不远处,又出现了一头狼。 我没看见狈,它们和下面的狼群显然不是一伙的,两个狼群同时在一片区域出现,实在奇特,先不管这些,我和楚悠然以我设计的方法出去实验一下,还没走出多远,浪忽然扑了过来。 书生反应最快,一下子将狼的脖子抓住,狼开始嚎叫,我大喊:“踢它的肚子!” 狼和狗一样,铜皮铁骨豆腐腰,肚子是它最柔软的地方,一脚下去,狼嗷嗷直叫,不死也残废。狼群后退,显然是知道我们不太好对付,于是开始琢磨。 我和楚悠然回到队伍里,让老猫升火,老猫直接把汽油倒了出来,随便一点,火光冲天,连带着把汽油桶也点燃了,老猫吓得立即把汽油桶扔掉,大胡子大骂:“你他妈能成点事不?” 老猫委屈,又不说话,继续后退,我们被火一逼,就从藏身的石头后面出来了,狼群迅速扑了过来,大胡子和书生二人成了哼哈二将,挡在前面,大胡子冲我喊:“想办法!” 狼群扑过来,足有二十多头,成梯队进攻,非常有节奏,它们也不是直接扑过来,采取的麻雀站,像是苍蝇一样骚扰着我们。 我们很快就被逼得藏无可藏,来到了戈壁滩上,又怕盐壳再陷下去,所以沿着山脚开始跑。 夜晚漆黑,跑几步,我们就摔几下,一路上磕磕碰碰,不知道摔了多少次,鼻青脸肿,最后,我感觉不对,说:“狼群是在赶我们?” “它们是把我们当成羊群了?”老猫大叫。 “都他妈怪你!” “别吵了!”楚悠然又拿出了她的银针,说,“拼了!” “拼个屁!”我说,“凭你的二两力气,最多杀死三头狼,之后你就得被狼分尸!” 我刚说完,突然意识到,狼是想把我们赶到某个地方,这十万大山,绵延不绝,狼群肯定知道某一个能够猎杀我们并且藏肉的地方,这个地方也许是个地洞,也许是个建筑,难道说,大墓就在附近? 而且我到现在没看见头狼,头狼不出山,狼群不猎杀,这群狼肯定受什么东西指挥,再抬头一看,只见在山顶上,一只漆黑的影子,正蹲着未动,我一瞧,这头狼才是刚才那头,现在追我们的,只不过是小弟而已。 “枪呢?”我冲着大胡子喊。 大胡子说:“掉了!” 我不再多问,问了也没用,继续跑,一停下来,狼群就追过来,可就在这时候,我脚下一空,突然整个人陷入了进去,随后身体开始缓慢下沉,我心中一惊:流沙! 我掉了下去,但是他们还没发现,继续向前跑,跑了一会儿,才发现我丢了,回头已经被狼群分开,我心道他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这时候了,还他妈跑,跑你二大爷! 他们回不来,但是老猫聪明,直接扔过来一只匕首,但距离较远,我又抓不道,身子下沉得特别厉害,幸好楚悠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点火!” 对,点火! 他们开始在地上浇汽油,一点火,火光冲天,这时候狼群也过来了,围住了我,但是因为有火,它们不敢靠近,可就在这时候,我却看见一头狼的身上,竟然有烙印! 烙印? 狼群是人类豢养的? 不可能,荒山野岭戈壁滩,四周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有人在这里养狼?正纳闷的时候,他们已经冲了过来,但是老猫这人毛躁,倒汽油的时候,又他娘的把汽油弄洒了,烧得到处都是,眼见着汽油就要烧到了我的脸,却听见一个口哨声,狼群忽然停了下来! 随后,书生和楚悠然立即过来把火踩灭,然后伏在地上,伸手过来拽,她身体轻,没事,书生要过来的时候,我大喊:“你别过来,不然我们都得陷下去!” 戈壁滩上怎么会有流沙? 我正想着,感觉下半截火辣辣的疼,也没法挠,只能不停的动。 楚悠然喊:“你能不能别动了?!” “我痒痒!” 楚悠然不再说话,叫书生在后面拽她的腿,随后,把我们从流沙里拽了出来。 我被拽出来之后,感觉下半截火辣辣的,再一看,流沙里面参了毒虫,要不了人的命,但是会让人疼痛开始动,越动越深。 我们被拽出来之后,我回想起那个口哨声,再向山头看去,那头狼不见了,狼群也退了回去,但是,却见周围出现了许多人,我一瞧,马贼! 火光还没灭,马贼一出现,比狼群还可怕,他们可不像狼群,逮不到我们就放弃,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除非把我们都弄死劫财,否则的话,别想他们放弃。 马贼一过来,我们就跑,就在此时,一头黑色的影子从山上冲了下来,随后向马贼扑了过去,那群马贼也没想到还会有狼,还在吹口哨,没反应,当即被扑倒了一个。 我借着火光一瞧,是紫金麒麟! 哟呵,没死! 我大喜,但是再一看马贼,那是什么马贼,而是一个又一个纸人,又他娘的是皮仙。皮仙一出,我的额头就冒出了冷汗,随后吹了口哨,紫金麒麟来到我身边,然后咬着我的裤脚向山里钻。 我立即喊:“快跑,皮仙儿又来了。” 大胡子可不知道皮仙是什么,还想说几个春点对付一下,还没开口,皮仙中的狗脸姑娘已经过来,我拉着大胡子说:“还他妈愣什么,跑啊!” 第34章 红月 跑进山里也不是事,皮仙儿追着我们,那马三太爷的人就没放弃追我们。 在锁魂井附近掉下来的皮仙死了,但皮仙不止一个。 我想了想,进了山,把口鼻都遮挡了起来,然后拿着老猫扔过来的匕首,悄悄的摸了过去,大胡子跟在我身后,老猫和书生以及楚悠然在原地未动,紫金麒麟书知道我要做什么,从另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我顺着追过来的皮仙摸到了它们的身后,却见一个人影蹲在地上,操控着丝线,这些丝线都带毒,要是被碰到了,那可不得了。 可摸过去,还没动它,它忽然转头,黑暗里我只看见了一张漆黑的面孔,天上无月地上无光,皮仙中有你,你中有皮仙,也不知道真假,但还是扑了过去。 皮仙松开了手中的丝线,那些纸人全都倒在地上,老猫见此情景也摸了过来,但是那人已经逃了,还没跑几步,就被紫金麒麟扑倒在地。 可这时候,那该死的口哨声又出现了! 随后,狼群出现,皮仙儿知道自己跑不掉,就要咬舌自尽,大胡子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下巴,硬是把他给提溜了起来,然后喝问:“要死要活?” 皮仙是跑不掉了,我担心皮仙还会出什么幺蛾子,想让大胡子小心点,突然见狼群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暗中操控的人到底在哪,见此情景,立即让大胡子赶紧把皮仙扔了,随后带着大胡子和老猫后退。 我们又一次退到了原先的地方,这时候我们彻底被狼群包围。 这一次,皮仙也在,狼群也有,果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要说倒霉,没有比我们更加倒霉的,可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大胡子忽然抖了一下,我再一看,大胡子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变得漆黑一片。 皮仙有三类,一毒二控三自爆,还有一类比较特殊的是困,但是困很少有人会用,真不知道我家祖上如何得罪了皮仙儿,这时候紧追不舍,又用毒害了大胡子,赶紧让书生防着点狼群,然后我把大胡子衣服解开,却见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戳了七个小点。 胸口两个,心窝一个,腹部四个,成七星排列,伤口里有东西在动,看来皮仙不仅仅带毒,还带降头。 果然是再毒不如寡妇,再狠不如人心。 “他怎么样?”老猫问,“我这里带了牛黄解毒片,要不要给他吃几颗?” 老猫也他娘的是个人才,出来探险,还带了牛黄解毒片! 我问:“你带牛奶了吗?” “没有,但是有奶疙瘩!” 我说:“老猫,你跟着我们真委屈了!奶疙瘩呢,拿出来!” 老猫还真拿出来了,我把奶疙瘩放在嘴里熔化开,然后品尝了一下,味不正,然后对楚悠然说:“银针借来一用。” 楚悠然不借,我说:“情况紧急,快点!” 楚悠然没想到我会那么凶,还是把银针交给了我,我拿过来,戳在了大胡子的心口处,随后猛地一拍,银针整根戳了进去,看得老猫哎哟一声,书生立即问:“怎么了?” “没事!”老猫解释完,问我,“你这样搞,他不会死?” 我没理他,然后把打狗棍拿出来,在大胡子的肚子上擀,一会儿之后,大胡子肚子里的东西开始冒头,我说:“老猫,把它夹出来!” 老猫不敢碰,楚悠然犹豫一下,正要动手,我说:“你别碰,让老猫来,这东西对女性不太友好!” 楚悠然不明白,我刚要解释,书生喊:“顶不住了!” 狼群越来越多,我们被狼群包围,怕肯定怕,但不是怕的时候,狼群开始有组织的进攻,大胡子懂点拳脚,一拳一个,将狼打倒在地,其它的狼就开始思考着其它办法。 这时候狼群开始变化了套路,不再骚扰,而是直接要将我们全都弄死,所以全都扑了过来,我赶紧催促:“快啊!” 老猫这才动手,将大胡子肚子里的东西一个又一个夹了出来,一看,是麝针。 这是麝香做的,有香味,能迷人,牛奶能克它,但是没有,只有奶疙瘩,没什么用,女人不能碰,一会肯定被迷,会对男女的那些事着迷。 那边皮仙已经苏醒了,想要跑,但还没跑几步,就被狼群扑倒,拽成了碎片。 死得好。 我心里嘀咕,但我们也不太好,狼群离我只有两三米,幸好我们有汽油,最后一桶,由书生倒在了地上点燃,等汽油全部燃烧完,我们就歇菜。 各回各家,各找各自的坟。 大胡子脸色变了过来,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你睡了一觉。” 大胡子显然不信,看看自己肚子上的伤,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还没开口,书生被一头狼扑倒在地,正要去咬书生的脖子,大胡子突然一脚踢过去,狼嗷嗷之叫,在地上跑了几步,就倒地不起,我直接把狼拽了回来,拧开了头,然后用匕首放血,抹在脸上。 其它人照做。 然后我把狼背在身上,说:“这样不行,我们得找地方藏,这里肯定有墓。” 大胡子点头:“快找!” 书生再次站起来,和紫金麒麟一起防御,紫金麒麟凶猛得很,能和猛虎斗,打赢打得赢另当一说,但有这个勇气,着实不一般。 狼群来一个伤一个,但紫金麒麟也好不到哪去,到处都是伤,看样子活不下来。 我趁着这个时间,看看山,没有月亮,只有七星闪烁,指向同口,龙鸾压黄雀,麻下不见风,无风带水自有穴,山人不见活人来。 远处的山峦起伏之下,有一处坳口,换个角度,就能看见山坳口像是巨龙的龙首角,再看眼前的戈壁滩,成月牙形,原来的拜帅山就在我们脚下,但是穴口在哪,还得找找。 三年寻龙十年分金,找到龙脉简单,找到穴口难如登天。 此时情况紧急,我干脆把紫金麒麟拽了回来,按住狗头,对比一下,狗耳冲天,狗呀排上下,中线对开缝,眼中对穴眼,就在山坳下面的圆形石头旁! 我立即带人过去,紫金麒麟跑不动,我只能背着它,又因为带着狼尸,我跑不动,大胡子带着伤,想要接一个过去,我说:“别动,你带着老猫先过去,我得给狼群背后的人留个念想。” 随后,我把狼尸放下,沾了狼血,画了个狗八图,谁来谁倒霉,这是阴人的路子,我爹不让我用,但是我偷学了几个,就等着小乖乖上门。 我们跑到了石头下,书生精疲力竭,楚悠然接替书生抵御狼群,但没了火,情况不容乐观,可书生到了石头旁边一看:“墓呢?” “在下面!”我喊了一声,老猫立即说:“让开!” 真不知道老猫到底来干什么的,带了一大堆东西,我一瞧,竟然有炸药,数量不多,随后埋下,点燃之后,砰得一声,地面上毫无反应。 书生推开老猫:“让开!” 书生看了看,踩了几脚,但毫无办法,老猫说:“你没招,让我让开干什么?瞎捣乱!” 楚悠然和大胡子那边已经顶不住,狼群是越来越多,越发不受控制,我们已经抵挡不住,眼见着就要葬送狼口,忽然,地面咔嚓一声,凹了下去! 我大惊失色,还没来的急喊众人后退,就见地面下沉,我们全都掉了下去! 噗通! 我们掉了下来,黑不溜秋的,什么都看不见,老猫率先点然了打火机,我也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探出头来,只见周围全都是木头,已经腐朽得不成样子,幸好是木头,而不是石头。 楚悠然在我旁边,没埋了进去,我迅速刨开烂木头,把她拽了出来。 楚悠然没出声,捂着肚子眉头紧随,我一瞧,一根木头正顶在了她不太方便的部位,疼得她额头直冒冷汗,我忙说:“伸展开,你这样缩着更疼。” 楚悠然脸一红,倒也信了我的话,将身体完全伸展开,一抬头,说:“红月!” 我忙抬头去看,果然,头顶伤有一轮红月,再仔细一看,那不是月亮,而是顶部第二层上面的一个像是灯一样的东西,那是火龙油。 我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的拉着楚悠然开始跑,边跑边喊:“顶部有火油,赶紧跑,不然炸开,我们都得死!” 这时候,有狼跳了下来,紫金麒麟挡在后面,火油突然裂开,随后迅速燃烧,火从天降,我们幸好跑得快,否则立即就被烧死。 但是溅射开的火油还是弄得我们身上都是火点,我们迅速开始解衣服,但紫金麒麟完蛋了。 跳进来的狼也死了,我们得以平安,但大胡子忽然惊呼:“这里是哪?” 我借着火光一瞧,这里的确是个墓室,但是四周墙壁上,挂满了骸骨,高低不等大小不一,在骸骨中间,还挂着许多狗头骨。 我看得毛骨悚然,这里是他妈祭坛? 正当我们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老猫忽然尖叫:“谁?” 第35章 谁! 谁? 这一声叫,突如其来,我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被老猫吓出了一身冷汗! 有人喊,自然有人紧张。 我们齐刷刷地向老猫看过去,然后再齐刷刷的警戒,但没有任何动静。 我就发现老猫这两天睡眠不好,开始一惊一乍,没事也让他吓出事来了,因此我义正言辞地对老猫说,你要是再咋呼,我就把你踢死! 老猫委屈地说:“我没开玩笑!” 老猫虽然表情委屈,但是从他的眼神里,一点都看不出来害怕的样子,相反,这混蛋眼睛里充满了鸡贼。 好人坏人一眼看不出来,但是眼神之中多少有些流露,眼是心灵的窗户,心里头想什么事,眼里就能反应出什么事,老猫这点还得好好揣摩揣摩,如何掌控好自己的情绪。 我还没开口,大胡子问:“那你看见什么了?” “有个人,就在前面,你们看!”老猫用手电筒照过去,果然,看见了人。 应该说,那个人是蹲在地上的,周围都是骸骨,还有许多石头瓦罐一类的东西,加上灰尘,让那个人看起来和瓶瓶罐罐差不多,不注意的话还真没发现。 可能是老猫这人眼尖。 他这一指,我们才紧张起来,楚悠然一看,顿时惊叫出声:“爹?!” 嗯? 我们都愣住了。 她爹? 前几天我和老猫一路上来到了戈壁滩里,路上就问过我爹他们和老猫是怎么认识的,老猫的解释比较模糊,但我能从老猫的嘴里得到一些比较有用的信息。 首先,老猫和我爹认识,这点没错,不用怀疑。 老猫和书生也认识,也没错,之后就是腊肉,也就是楚悠然,都认识,没有问题。 那么,我爹和书生认识不认识,这就不好说了,我爹和楚悠然的爹认识不认识,也不好说。 以老猫的话说,我爹是他们当中的领袖,至于这个领袖具体能起到什么作用,老猫含糊其辞,说不清楚。 我爹性格柔弱,属于“不好事者”,总得来说,偏文静,但文静这个词也不适合,换句话说,书呆子。 但我爹有本事,性格又弱,而老猫和书生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老猫,满嘴跑火车,从狗扒坟开始,老猫嘴里就没一句实话,由此推断,这几个人谁都不服谁,最终把我爹推向了领袖的位置。 这个位置很尴尬。 后来出了事,我就没地方考证,话又说回来,我爹应该有镇得住他们的方法,但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不然的话,我爹不会让老猫来找我,并且是在如此紧要关头。 说起来,可能是利益。 无利不起早,这话也是老猫说的。 而楚悠然的爹叫楚雄,在他们当时的队伍里,属于后勤。 对了,得说一下我爹当时那个队伍的人员分配。 当时有八个人,两个伙计,就是打杂的,另外就是书生、老猫、楚雄,也就是腊肉姑娘的父亲,我爹,还有另外两个人到现在没露头。 这话是老猫说的,八个人,绝对不错。 他们进山的路线我不知道,但是在这里看见楚雄,心然不太对劲。 因为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我爹和老腊肉等人一起被狼群逼到了这里,三山五岳之下,洞穴深处必有风险,没有什么事,我爹不会带着人钻山洞,除非是遇到了危险。 如此说来,老猫他们应该也知道。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老猫的话,他们带我来这里,是想找到墨狼,路线,应该也是对的。 那么,老猫肯定知道楚雄死在了这里,他刚才突然那一嗓子,其实就是在向我们等人报告,他他娘的发现了楚雄,是让腊肉姑娘看看:你爹就死了这里了。 果然,楚悠然过去之后,一看还真是她爹,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我问:“真是你爹?” 楚悠然没理我。 老猫拍拍我的肩膀,我说:“你别拍我肩膀行不行?” 话音未落,我忽然发现,书生和大胡子不见了! 我一惊,立即去找,但是腊肉这边忽然站了起来,冲着我吼道:“是不是你爹干的?” 我看腊肉手里拿着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了几个字,我也没看清写得到底是什么,见腊肉姑娘凶神恶煞,还真让她给吓住了,哆嗦着问:“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肯定是你爹!”腊肉姑娘像是疯了一样扑过来,举起手里的石头就要砸我,石头还没落到我身上,我就看见书生的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不是他。”书生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箱子。 箱子是古铜色的,很古朴,八个角都裹着牛皮,这是怕箱子磨损。 箱子上与锁,但是锁已经被砸开了,另外,箱子上有子弹打过的痕迹,不知道箱子是用什么木头做的,应该很结实,当初有人拿到了这个箱子,见有锁,索性就开了两枪,第一枪打歪了,第二枪或者第三枪,打在了箱子的锁伤,才把箱子的锁打坏。 书生的话,立即让腊肉姑娘沉默下来,在一旁刨坑埋他爹,我说:“你先别埋,等会我看看。” 楚悠然这才没动,一直跪在一旁。 我问书生:“你们去哪了?” “那边有个洞。”书生说完,走到一旁就看箱子。 大胡子也回来了,说那边的确有个洞,我心想,这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手电筒,我们就是睁眼瞎子,这两人对这里怎么那么熟悉? 怎么感觉这两人是回家了? 想一想,也对,他们之前来过。 我没吱声。 老猫坐在一旁,盯着腊肉姑娘,我先去处理一下尸体。 尸体已经干了,不知道风化了多久,整个人看起来像是镂空了一样,内脏全都风干成了真正的腊肉,皮肤影得不得了,匕首都戳不坏,面部安详,衣服上有血迹,早就成了黑色,因为落了一层灰,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问题在伤口上。 尸体的伤口在后面,背部,大概是被什么东西戳了进去,但是没有戳穿身体,戳他的东西被拔了出里,不知道去了哪里,但再仔细的看,又不像,好想是被什么有角的东西砸的。 我猜想,楚雄死的时候,是被人从后面偷袭。 而楚悠然手里的纸,写着的就是我爹的名字,牧翰林。 奇怪的是,纸上面应该还有其它字,但是被血浸泡过,看不见了,只剩下来我爹的名字翰林二字,另外牧字就剩了一半。 楚悠然看我的眼神显然不对。 我说:“凭一张纸条,不见得就是我爹下的手,再说了,当是不止我爹一个人。” 楚悠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显然脑子是一团浆糊,分别不了是非,而且这里五个人,老猫和书生都在现场,问题是,我们现在不是研究谁杀了楚雄,真相自有大白于天下的那天,我们现在是想想,楚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猫说:“有很多问题要问是不是?” 我点点头,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嘛! 书生还在捣鼓那个箱子,大胡子在一旁整理装备,其实也就几把匕首和一些干粮,另外能用的东西都在老猫身上,书生带着的都是“重型武器”。 书生将箱子打开了,随后合上,然后说:“我们来过这里。” 我问:“然后呢?” 书生看了一眼老猫:“发生了点事。” 我让老猫说。 书生说话像是挤牙膏一样,半天挤了一句,听着都难受,一点都不顺畅,老猫话有太多,加了很多碎嘴子在里面,听着也难受。 可老猫这时候却闭嘴了。 大胡子说:“你们来过这里?找墨狼?” 我说:“二大爷,你先别说话,我这审人呢!” 大胡子说:“你们来过这里,但是你们知道马家堡吗?” 我一听,怎么,大胡子也知道这里? 我不禁好奇,站起来,说:“你们都来过这里,却装得跟没来过似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先别急着回答我,若是不说,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话音刚落,忽然,我们听到墓里,竟然传出来了一阵滋滋滋的电流声! 谁?! 第36章 电流声 古墓里传来电流声,显然不对,但哪里不对,又没人说得出来,总得来说,无处不透露诡异。 受了伤的紫金麒麟忽然警觉了起来,我意识到不妙。 这古墓里有东西! 电流声来自于古墓深处。 老猫紧张地问:“声音从哪来?” “古墓深处?”大胡子紧张地说。 大胡子紧接着又问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墓室?” 我心中好奇,说:“你们不知道?” 我以为他们知道,谁曾想他们并不了解,这正是我炫耀的好机会。 “原始社会没有那么多讲究,人死一埋,完事。”我用手电筒照着古墓内的墙壁,“到了汉代,有石室墓,还有木室墓,但西汉末期,石室墓成了主流,那时候流行厚葬。” “那这个墓呢?”大胡子问。 我说:“现在这个墓还真不好说,但从墓室规格来看,不小,至少是个诸侯,想一想,汉代之后有哪个诸侯在西北任职的?” 书生接话:“汉代有西域都护府,来这里的官员不少,多是封疆大吏,手握实权,但我不知道到底是谁。” 电流声还在继续。 “汉唐之后,石墓室成了主流,但也不一定是人人都有资格修建,有些贫苦人家想要厚葬却没那个条件,只能草席一裹一埋,算是入土为安,汉代墓室中多有画像,这里没有,应该是汉之后,看其规格,像是唐。” 书生点头。 大胡子说:“那结构呢?” “这是我要说的重点。”我说,“唐代古墓我只能简单地说,具体的我没做过研究,说错了你们别怪我。唐代古墓可能是对称的,左右各有耳室,我们现在没看到棺材,下来的洞口又很浅,呈斜坡下去,可能是个甬道,前面可能有断龙石,如果电流声能传到我们的耳朵里,多半是在断龙石之外,长度不等,有十多米,也有几百米,不一定,我们先过去看看。” “留一个人在这里。”大胡子说。 我点头:“谁留下?” “让腊肉留下。”书生说,“带上狗。” 我们都同意,反正现在楚悠然同志心情不太好,正好让她留下来好好的平静平静。 我们把装备收拾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手电筒以及必要的防身工具,因为我不敢保证这古墓里没什么东西,万一再有狼群,那可不得了。 和我所想的一样,古墓甬道很长,走了半天,也没看见尽头,用手电筒照,前面黑漆漆一片,一眼看不见头,感觉在甬道的尽头,似乎有个漆黑的魔鬼在等着我们一样。 老猫性子急,说:“不对。” 我也知道不对,甬道再长,可没那么长的,想想看,我们都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还没走到尽头。 成年人步行速度大概是每小时十里,半小时,我们走下来五里路,还没看到尽头,这就说明问题了。 老猫的提示不是没有道理。 “这条甬道得通到兰州?” 老猫又加了一句。 我听着心烦,说:“你别说话,我思考思考。” “现在不是思考的问题,是眼前的问题就得解决,甬道那么长,我们走下去,得走到什么时候,我都感觉累了,你们发现没有,现在有点冷。” 的确有点冷。 “戈壁滩昼夜温差很大,现在天可能都黑了。”大胡子说。 我问大胡子:“你说的马家堡,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问这个?”大胡子和老猫同时问我。 我说:“是得问问,之前没好好说,你们下来的时候,走过这条甬道吗?” “没有。” “有。” 没有是大胡子说的,有是老猫说的,书生没回答。 “那到底有还是没有?”我问。 我没有指向性的问,只是随口一问,谁不回答我,谁心里就没鬼,这时候,斗智斗勇,我最擅长。以前可没少和村子里的人斗,那种感觉,其乐无穷,但我没害过人。 “什么意思?”大胡子问。 我说:“马三太爷是马家堡的人?电流声是不是你们之前留下来的?要么,是有人已经进去了,二大爷,你追我们的时候,可没少带人来,现在人都不见了,死了的除外,你发现没有,你走的路线和我们是一样的。” 老猫也觉得奇怪,说:“你还别说,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大胡子,你跟着我们,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大胡子一直跟着我们,也没说目的,只是提了一嘴马家堡,之后什么都没说,难道说,马家堡和大胡子有关系? 好的坏的暂且不提,大胡子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放在定时炸弹在身边,谁他妈都担心。 大胡子在黑暗之中,我用手电筒一照,突然之间,发现大胡子身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我吓得差点跳起来,立即喊:“他妈有人!” 老猫和大胡子同时回头,手电筒去照,没发现什么,甬道大概五六米宽,地面用砖头铺砌,两边的墙壁是拱形,高度大概在三米,这等规格的甬道,一般人是用不到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一个人,站在墙边不说话,我们不注意真看不见。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还得提防着大胡子。 “我和马家堡没有关系,因为之前见到过你们所说的皮仙,就怀疑你们是不是得罪了马家堡的人,所以问了问,我来是找墨狼。” “不对?”老猫说,“你是来找狼墓的!” 大胡子没有解释。 书生却说:“先继续走。” 我们现在不能起内哄,继续走,才是王道,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不对,用手电筒照来时的路,一看,糟糕,来时的路也是一片漆黑,看不到头。 我们用的是狼眼手电,充电一次能用二十四小时,省着点用一个星期没问题。 狼眼手电光线极强,很集中,像探照灯一样,照出去一百米,是没有问题的,我们来的时候走了半小时,根据我们走走停停的时间推算,走出来三百米差不多,和五里路有点出入。 既然走不到头,那就回头。 我提议。 书生说:“不对。” 我心想,别光说不对,得说出来哪里不对,现在用脚后跟想一想,都知道不对,关键是哪里不对?! 书生说:“我们在走弯路?” “鬼打墙?”老猫问,“那完蛋,我们被困死了,要不早点走出去,我们都歇菜,你们带干粮了没?” “没,轻的东西都放下了,就带了匕首和绳索。”大胡子丧气地说。 我说:“那也不一定是鬼打墙,有可能是机关,通过弯曲的路把我们困住,你们站着别动,我继续走一走,五十步时,我停下来。” 大胡子突然表现得很积极:“我去,你留下来继续分析,出了事,我自己负责,也是证明一下我对你们没威胁。” “现在没必要证明这个!”老猫说,“你走几步也证明不了!要我说,咱们干脆向前冲,都是社会主义大好男儿,怕个肾?!” 大胡子很勇敢,我们决定让他先去冒险。 老猫是嘴巴会说,让他去,他能说出一万个不去的理由。 保险起见,我们把绳子交给了大胡子,让他抓住绳子向前走。 大胡子走了出去,我们提心吊胆地看着。 以前听我爹说过,他去云南那边,碰到了一个考古队,在发掘一座明代大墓,墓主是个大人物,陪葬品特别多,特别的是,墓里面有个甬道,进去几个考古队员,都失踪了。 考古队长就很好奇,他们干这个,不信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心中唯物主义思想根深蒂固,不可能轻易动摇,于是找人进去看看。 其他考古队员都怕,怎么可不怕?都是爹妈生的,万一出个啥事,完蛋。 我爹一马当先,不要钱,下去看看,带了一条狗。 进去之后,狗就吠叫,不愿意前进,我爹就知道有问题,于是带了绳子,每走五十步,打一个绳结,就这样走了几千步,然后从墓道内就哪样走了回来。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我爹没说,但是提醒我,要是碰到这样的事,带一条狗,能保命。 幸好,我身边有紫金麒麟。 大胡子走了出去,大约十分钟之后,大胡子喊:“能看见我吗?” 我们一直都在用手电筒照着他,回答:“能。” 大胡子继续走,又喊,还是能看见,再过一会,再喊,我们忽然发现,大胡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而紫金麒麟,突然冲了出去! 第37章 狗儿爬 紫金麒麟还带着伤,但是冲过去的速度还真不慢,四条腿的果然比两条腿的利索。 我们迅速跟了过去,不能含糊,这时候谁他妈掉队,谁他妈是孙子! 我率先冲了过去,书生紧随其后,然后是老猫。楚悠然还在守着楚雄的干尸,没过来,通道内黑漆漆的,也看不见。 我们只管跑,其它的交给时间,但是越跑越不对,狗在前面早就冲了过去,但是我们却还在黑暗里狂奔,一直跑都没到头。 我心想,扯淡,完了,这回是真碰上了鬼打墙! 我们跑了几百米出去,感觉是几百米,也有可能没有那么多,也有可能更远,总之几个人跑得汗流浃背,才停下来,一看,紫金麒麟早就没了影,只能听见狗的叫声。 汪汪! 我一低头,看见地上绳子头,回头拽,摸到了绳结。 书生问:“那人呢?” 我怎么知道? 别问这样低级的问题,这时候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大胡子去了哪,这条墓道三四米宽,三四米高,能跑两辆汽车,人站在里面,显得很空,大胡子随便蹲在某个角落里,都不容易找到。 但墓道没有什么可藏人的地方,大胡子也不回那么傻,蹲在原地捉猫猫,因此,大胡子要不就是因为听到了电流声被吸引了过去,要不就是回头找我们,走丢了。 回头找我们,肯定会和我们相遇,向前走那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我把绳子拽了回来,两百米的绳子,盘在一起十几斤重,拽回来费了我不少力气,但每隔一段就有一个绳结,这是大胡子在计算步数。 人不见了,先去找人,人是最重要的,狗不是最重要的。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了一个问题。 “光柱不对。”我立即解释说,“扭曲了。” “什么意思?”老猫问,“你别说名词,直接说什么事。” 我说:“空气密度不同,我们下来之后,就那个洞口,这里地势低,浑浊的气体都在下面,我们身高一米八,想想看。” “我想不出来,你直接说原因。”老猫说。 书生说:“有毒。” 对,是有毒,但不致命,而是致幻。 现在有两种可能,墓道是弯的,而我们不知道是弯的,就算知道,感官上也判断不出来。 第二种可能是,这里有能够致幻的气体,至于是什么气体,我不知道,没时间去分析研究,但肯定能让我们产生幻觉。 “墓道内没有机关。”书生又加了一句。 我点头说:“是。” 老猫急了:“能说正经的不?” 我说:“我们又是走又是跑,没发现机关,这是为什么?” “运气好?”老猫问。 我说:“那是你运气好,掉下来了,我们运气不好,掉下来了。两个概念不一样,若是因为有致幻气体存在,那么气体很沉。书生,你把我抱起来。” 书生点头。 他把我架了起来,嘿哟一声,顶到了肩膀上,我瞬间“长高”了一米多,再一看,墓道弯弯曲曲,像是羊肠子一样! 再低头一看,我干,举着我的不是书生,而是一头巨大的能够站起来的狈! 啊!! 我吓得叫了出来,立即挣扎,随后掉落在地上,再一看,眼前的人还是书生,老猫也是。 书生问我:“你咋呼什么?看见什么了?” 我问:“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书生摇头。 我不信,不可能没感觉,如果书生是狼的话,我能感觉得出来,我身上有打狗棍,那玩意泡过狼血,对狗有克制,对狼……不好说,目前来说,能把狼招来。 我刚才看见的是真的吗? 我现在在想这个问题。 我不敢再让书生碰我,说:“墓道是弯的。” 书生说:“我再把你举起来,你再看看。” 我说:“不了,你把老猫举起来看看。” 书生点头答应,老猫说:“该不会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了?” 我紧张又警觉地说:“你先看看再说。” 书生把老猫举了起来,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突然,我的手电筒灭了一下,再一亮,我赫然发现老猫变成了一只狼崽子,正在探头到处看,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随后,书生把老猫放了下来。 手电筒的光再一次灭了一下。 老猫恢复人形,同时,也露出了他手臂上的纹身,不知道是狼还是什么。 不对,不对不对。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现在特别紧张,不确定我所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我看见的是真的,那么哪一个才是假的?我倒是希望现在是假的,但是我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疼,不是假的。 我看向了老猫,他还是那个样子,满嘴跑火车,不停的念叨。 这个那个,但是我却听着十分的熟悉,这种感觉,不像和鬼在一起。 我试探性的问老猫:“看到什么了吗?” 老猫说:“你说得对,墓道是弯的,另外,我看不见你们。” “什么意思?”我紧张了。 “看来是真有致幻的气体,当初我们来过这里,但是没有进来过,而是放了条狗进来,狗带着检测仪,没发现什么异常。” “狗呢?”我问。 书生说:“再也没回来过。” “你们果然来过这里。”我说。 书生说:“来过,老猫之前就说了,没必要骗你。” 书生的话有点多。 我说:“先不管狗,这里肯定是有问题的,书生,你再把我举起来看看。” 书生再次把我举了起来,还是之前所看到的,但是我确定,那是幻觉,不是真的,如果是狈,怎么跟我交流?但是这一次被举起来,我看见了前方有人影,正在慢慢的向前走。 他是谁? 我说了我所看见的,老猫疑惑道:“我刚才怎么没看见?” “你眼瞎。”我说。 老猫说:“你厉害,那你说说,怎么破?” 我想了想,狗既然能跑过去,那下面这一层就没有问题,我说:“爬着走。” 嗯? 老猫和书生同时疑惑,然后学着我的样子,爬着。 果然,前面的路出现了不同,路是分级的,每过一段,就出现一个弯,并且弯道是斜坡,大概是这样:弯道是前后弯,像弓字一样,而斜坡是左右斜。 人走在上面,会不自觉的向地处走,自然而然的就被引上了迷魂道。 他娘的! 我骂了一句,真够绝的!古人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这些点子的?用在发展科学技术上多好?! 而现在只能用狗儿爬,向前继续前进,我也通过手电筒看见了走上歪路的那个人,应该是大胡子,我们加快了速度,因为姿势太过滑稽,又没受过专业的匍匐训练,爬了几十米之后,膝盖个胳膊都疼。 但还是坚持到了那个人所在的位置,但是他走得比我们还快。 老猫说:“不行,受不了,你们继续,我歇会,抽支烟!” 我说:“你还有烟?别耽误工夫,赶紧的,我又听见电流声了!” 果然,我又一次听见了电流声,这一次更加清晰,我和书生继续前进,老猫在我们后面紧嘴慢赶,终于赶了上来,我没理他,对书生说:“这里的空气分三层,上面那一层新鲜不新鲜我不知道,但是最下面这一层才是最新鲜的,最安全的。” “嗯。”我说了那么多,书生就给回应了一个音节。 我说:“能看见前面的那个人吗?” “嗯。” 我没打算再问,这时候,老猫从身后问我:“你东西掉了。” 我回头看,没发现掉了什么,但是老猫却突然抓住了我,把我向后面拽,他手上不知道多了什么东西,一下子让我说不出话来,我瞬间感觉到,老猫有问题! 第38章 前后顺序 老猫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我暂时不去问,立即去拽书生的衣服,但是书生一回头,给了我一张惨白的脸。 我心道他大爷,这里也有事! 还没来得及多想,紫金麒麟跑了回来,叼过来一只干枯的人手,我一看,这不是老猫的手吗? 单从手臂本身无法判断归属,但是老猫的手臂上有纹身,这是我进入墓道之前才发现的。 我再回头看老猫,用手电筒照,还在我身后,一直爬,很诡异。我心里急,索性不爬了,站起来一看,我身后跟着个四肢残缺的人! 这时候,紫金麒麟突然扑了过来,将这个死掉的残缺不全的尸体扑倒在地,这人立即碎了,原来是具干尸,随后我又一次蹲了下来,老猫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我的前面。 “你怎么那么慢?”老猫问。 我揉了揉眼睛,幻觉变话得太快,我他妈都有点适应不过来了。 幸好有紫金麒麟,立即把紫金麒麟一抓,说:“带我出去!” 紫金麒麟吠叫一声,拉着我向前跑,就在我感觉要撞倒墙壁上的时候,竟然冲了过去,什么都没有,什么阻挡都不存在,随后,我看见了电流声的来源! 早知道,我早就让紫金麒麟带着我了,我忘记了狗能屏蔽任何幻觉。 但我们是什么时候中招的,我也理了出来。 先是进入墓道,那时候,就因为空气问题中招了,墓道肯定比外面的空间要低,空气下沉,才有了迷魂的条件,狗不一样,它身子本来就低。 后来连续中招,也是迷幻的效果,那就是中招在前,迷幻在后,不是同一时间,这是个连环的迷魂阵。 老猫在前面喊我,而我一直在后面,所有的事情都在同一时间发生,让我觉得是一起发生的,但不是。 我冲了过来,书生和老猫早就在了这里,他们是按照我所说的,爬过来的。 大胡子也被拖了过来,已经晕了过去,手臂不是老猫的。 我闻到了血腥味,瞬间让我清醒,再一看,我已经到了墓道的尽头,眼前就是断龙石,但是没有被打开,而上面有爆炸过的痕迹,地上都是残血。 这里应该有人爆破过,但失败了。 我们在这里看见了一具手臂断掉的干尸,干尸身上都是伤口,应该是爆破所留。 在干尸的旁边还有条狗的干尸。 我问老猫:“认识?” “认识。”老猫知道骗不了我了,干脆说了实话,“以前进来过,见过他,不是一伙的,进来的是他,不是我们,他没走出去,我们来的目的,一方面就找他。” “他是谁?” “不太清楚,要不先回去,这里不通。”老猫说。 我把大胡子弄醒,很简单,我扇了他几巴掌。 大胡子醒了之后,揉了揉眼睛:“迷幻阵?” 我点头:“你还不笨,但你运气好,被紫金麒麟拖了过来。” 我顺带着检查了一下紫金麒麟,伤口已经裂开。 “认识他吗?”我问大胡子。 大胡子看了看,“手臂呢?” 我把干尸的手臂拿了过来:“在这里。” “认识,马家堡的人,都有这个纹身。”大胡子笃定地说。 我看了一眼老猫,老猫眼神躲闪。 这混蛋! 我记住了老猫,这家伙不干净,但是现在不能说,说出来麻烦,于是藏了这个心思,问大胡子:“知道是什么来头吗?” “马家堡的人最终目的是找墨狼,和我的目的是一样的,但不是一个雇主,你们是冯清,我是禅帮,不一样。说实话,我见过他,但是不熟悉,有过交情,在兰州。”大胡子说的是实话吗?我不太确定。 现在可不能随便相信人。 我点点头,不再问了。 “这里不通,回去,墓道打不开。”我说。 书生忽然说:“这里有东西。” 我一看,断龙石虽然没有被爆破开,但是却在断龙石的顶部,发现了一根电线! 电线是断掉的,从断口来看,是被人用刀割断了,我把电线拽了出来,一拉,里面咣当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很脆。 “断龙石不厚,最多三十公分。”我说,“声音能传过来,就说明不厚,如果一两米,我们听到的就是噗通,而不是咣当。” “有道理,但我们进去的意义是什么,人找到了,就带回去,和马三太爷也能和好,要不然的话,那个老不死的还得让皮仙追我们,烦死了。” 我心说老猫你急什么? 穿线的洞口大概有人的脑袋那么大,脑袋能伸进去,但是肩膀过不去,因为洞口是圆形的。 我再次拽了拽电线,说:“这电线是刚刚被割断的,找一找,附近肯定有暗门。” 这时候,书生忽然将大胡子摁在了地上,大胡子没什么反应,被摁倒了之后,才说:“干嘛?” 书生说:“是你干的。” 我也是那么认为的。 老猫咋呼道:“原来是你,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不是来找墨狼的,是来找狼墓的?你他妈,我早就看你不像好人,跟着我们到现在,隐藏得挺深呐!” 书生把大胡子一直摁着,他动不了,也反抗不了,解释说:“我没坏心,不然的话,你们早就被马三太爷的人弄死了,那几辆越野车可够你们受的,你认为你们能跑得过他们?” “但你也没让我们舒坦!说,车上的炸药是不是你放的?” “什么炸药?” 我见老猫开始和稀泥,说:“老猫,你让开,我来。” 我来到书生面前,低语一句,书生疑惑地放开了大胡子,我随后嗯住了大胡子,在大胡子面前耳语了几句,随后大胡子坐起来,说:“是我割的,没错,我们之前来过人,从上面穹顶打了盗洞下来,到了断龙石这里,上不去,里面有东西,逼得他们只能逃到断龙石这里,想通过爆破的方式出来,但是里外都不通,当时带的炸药都不够。不过我知道里面是什么。” “什么?” 老猫见我们彼此耳语,有些慌,不时地用手电筒照我,又照一照书生,再照一照大胡子。 我说:“你慌什么?” “我没有!”老猫真慌了。 我是第一次见老猫那么慌。 书生说:“你干了什么?” 老猫被孤立,说:“我什么都没干,你们不能把矛头指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电线是大胡子搞的,也是他割的,再说了,大胡子弄了什么在里面,带了那么多现代设备,来的人可不止一两个,那么庞大的盗墓团伙,能是好人吗?损阴德的事,我他妈才不干!” 老猫想把我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大胡子身上。 大胡子说:“我们不是来盗墓的,是被狼群逼了进来,和现在一样,里面的东西我们没拿。” “你们拿到六神玉了?”老猫问。 六神玉? 嘿,这回精彩了,老猫自己把事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老猫立即后悔,追加说:“我可听说过,这里有六神玉,但不知道在哪个墓里面,只知道是唐代大墓,砖石结构,以前来偶然听说的,你们不知道?” 我说:“我们可不知道,只有你知道,六神玉,你是冲着六神玉来的?” “你爹也是!”老猫知道圆不回去,只得承认,“你爹牧翰林也是来找六神玉的。” 大胡子和书生都不说话,我刚才就是跟他们说了合作一下,这时候诈出一个是一个,书生相信老猫,起初不愿意,所以话比较少,但是大胡子不一样。 老猫性子急,经不起诈。 “你们他妈诈我!”老猫说。 我说:“现在你反正是有问题,你有没有本事把我们都弄死?” 老猫盯着我:“牧天宝,可是我把你救出来的,要不是我和书生,你他妈早死了,亏得你爹求我来救你!” 老猫是打算把他和书生绑在一块,打感情牌来拉拢我,我知道这一招,但是没打算顺着他的话说。 “现在谁都不相信谁,事情就是这件事情,找墨狼也好,找狼墓也好,前提是是得活着,你既然没本事弄死我们,也没那个能力,那就老实点,老猫叔,我现在对你没什么意见,对二大爷和书生叔也是,别逼急了我。” 我下了最后通牒:“不然,大家没法活着出这个墓!” 我不是危言耸听,刚才我的表现他们也都看见了,没有我出招,他们就得在这里瞎转,一直转到死。 没有狗,谁都出不去,但是我有能力让紫金麒麟听我的。 老猫怂了,死死的盯着我,说:“天宝,你擦擦眼,别看走了眼!” 书生和大胡子都没说话。 突然的,断龙石那边,竟然有人说话了。 “有人吗?” 第39章 断龙石 声音是从断龙石后面传来的,可以肯定,里面有人。 声音是个男人,但还夹杂着其他声音,因此我判断断龙石后面不止一个人,大胡子听到声音之后,立即问:“是捻子吗?” 对方回答:“是” 大胡子喜出望外:“你还活着?!” “快死了,二爷,快想办法把我弄出去,这里面太他妈可怕了!” 这位叫捻子的人语气十分急促,听得出来,他很着急,我很好奇的是,他是怎么进去的,什么时候进去的,里面有什么。 我想问,但没有,老猫嘴快,问了,大胡子说:“里面有僵尸。想办法把它弄出来,我分你两百万!” 数目不小,值得一试,但是老猫犹豫了:“万一真有僵尸,那不扯淡了吗?我们不都歇菜了,这叫什么,这叫自投罗网!再说了,我们怎么把它弄出来?” 这是一个问题。 突然的,我身后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我有办法,我不要钱。” 我回头看,竟然是楚悠然,她把我们能用的帐篷都扔了,但是包里装着的是她爹的骸骨。我还能看见人头露在外面,感觉十分奇怪。 “你有什么办法?”大胡子问。 楚悠然说:“谁杀的我爹,我要谁的命,办法我是有,但是我现在不说,先弄死牧天宝我再说!” 我浑身一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大胡子用手电筒照了照我,说:“他?你跟他有什么过节,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你答应不答应?”楚悠然问。 我还没开口,老猫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大怒:“你能不能别拍我的肩膀?!” 老猫说:“你都活不成了,还在意这些?” 现在不是谁死的问题,现在是楚悠然为什么要弄死我的问题。我说:“断龙石那么厚,你有什么能力,再说了,你爹不是我杀的,为什么要杀死我?” “是你爹杀的,一样。” 这不是胡闹吗? 我解释了,楚雄不是我爹杀的,我爹没有那个勇气,可能是别人,嫁祸给我爹,楚悠然就是不信,已经拿出了银针,看样子,楚悠然是跟我过不去了。 大胡子说:“要不你委屈一下?” 说完,大胡子拿出了匕首。 我紧张地说:“谁动我,谁死。” 我只能那么说。 在这样狭小且黑暗的空间内,他们真想要杀掉我,轻而易举,但是他们不会轻易出手,我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老猫和书生都不是傻子,所以唯一有可能动手的人,是大胡子。 但我和大胡子这几天相处,彼此都救过彼此的命,所以他是否会杀掉我,还真不好说。 “都别闹了,我有办法。”书生说话了。 我松了口气。 “你有什么办法?”楚悠然怒问。 书生说:“我有办法,需要牧天宝配合。” 我再次松口气,但也发现,书生是在撒谎。 书生却说:“这里是墓道,不长,但是有斜坡和弯道,要想过来,不太容易。” 书生给我传达了他的意思,他是说,走过来的楚悠然,可能不是真正才楚悠然,换句话说,这里还有别人。我们过来的时候历经万难,好不容易才靠紫金麒麟走到这里,楚悠然不可能可单独一人走进来。 但是紫金麒麟没有吠叫,这就让我心头产生了疑虑。 我还是假装用手电筒到处照,寻找机会,这一照,让我看见了墓道顶部有一个暗门。说是暗门其实也不是,而是一个像是天窗一样的东西。 在墓道两旁边的墙壁上,有许多手掌印,白色的,应该是有人在这里做过标记,寻找出去的机关,还有许多石头崩裂砸出来的痕迹,看得出来,之前的人在这里做爆破的时候,尝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 既然炸药炸不通,那硬闯肯定不行,头顶上的天窗就成了进去的关键,可是这天窗不是自带的,而是后来人挖出来的,因此我推断可能是个盗洞,但是定位出了错,打错了位置才打到了这里来,后来又进行了一翻试探,才打到墓穴里面。 我还没开口说,紫金麒麟忽然叫了起来,这时候,楚悠然不见了,突然,老猫被什么东西拖到了角落里,噗通一声撞到了墙壁上,直接吐了血。 我大惊失色,迅速冲过去,但还没冲到一半,书生忽然抓住了我,后退,然后藏在了另外一边,轻声地对我说:“有问题。” 我知道有问题。 随后,大胡子也藏了起来,然后,紫金麒麟来到了我的身边,冲着我叫了一声,然后向断龙石走了过去。我好奇地照了照,只见断龙石下面,有一条裂缝,并不是严丝合缝的落在地面上的。 我才看见断龙石下面有一根钢钎,把断龙石撬了起来,但是钢钎断了,断龙石也就离开了地面。 这时候,我再一次听见了电流声。 滋滋滋滋。 电流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同时,老猫那边又闹出了点动静,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再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一看,在断龙石的另外一边有一条裂缝,五十多公分宽,从裂缝里,伸出来许多触手,毛茸茸的,老猫就是被那个东西抓了过去。 我大惊失色,立即让紫金麒麟去咬,然后把落在地上的老猫拽了过来,与此同时,本来是站在我们身后的楚悠然,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我一看,还是那具四肢残缺的尸体! 我想,难道我们就一直还在幻觉当中? 我立即摸了紫金麒麟身上的血,抹在了额头上,然后再一看,果然,周围那有什么楚悠然,只有许多具站在我们身边的尸骸,每一个都残缺不全,有些甚至连脑袋都没有! 并且,在残骸当中,还有狗的残骸。 我吓得毛骨悚然,立即再抹了狗血,随后来到老猫身边,说:“叫上他们,抹点狗血,先回去!” “这里有包!”老猫喊了一句,因为受了伤,说话漏风,中气不足。 我迅速把老猫背上,发现老猫身上有某种粉末,闻着很怪的味道,但是很淡,怪味很淡,并不冲突,只有靠近了才能闻得见,但是粉尘一扬,手电筒一照,空气中到处都是。 然后我叫上大胡子和书生,赶紧回去,紫金麒麟在前面跑,我抹了狗血,在后面追,一会儿之后,回到了楚悠然的身边,楚悠然见我们回来了,立即上前来查看,见老猫受了伤,赶紧拿出云南白药来,先撒了一身再说。 然后再给紫金麒麟疗伤。 她拿出来的银针在紫金麒麟身上戳了几下,紫金麒麟也没动,我才知道,楚悠然在队伍里的角色是医生。 大胡子也回来了,书生跟在后面,满头是汗。 大胡子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是一种粉尘,能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而且,二大爷,我们刚才听到的求救声不是活的,人应该早就死了。” 大胡子不相信,书生肯定了我说的话,大胡子还是不信,老猫说:“你们先别聊这个,看看我脊椎断了没有,我他妈真的疼,感觉不到下半截,若是我下半截废了,劳烦你们给个痛快!” 楚悠然正在给他检查,用银针猛戳老猫的脚心,老猫疼得哇哇大叫,叫完了之后,才说:“真他妈爽!你才戳几下,我感受感受,别再是错觉,搞不好我们还是在那个墓道里,真他妈邪乎!” 我说:“我们回来了,现在外面的狼群肯定已经离开,断龙石是打不开的,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完了之后,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然后继续出发,寻找墨狼。” 我没忘我们的根本目的。 老猫下半截还在,紫金麒麟伤的也不是很重,我们从幻觉当中走出来,感觉像是死过一回一样,接下来就是休息,书生在煮东西,都是压缩饼干,还有饼以及高能量的牛肉干,都是从兰州弄过来的,但是牛肉干需要大量的淡水才能转化成能量,这玩意儿现在吃,也就能吃个饱。 吃完了之后,大胡子闭目养神,老猫睡得像头死猪一样,楚悠然在整理她父亲的遗骸,书生坐着没说话,我挪过去,问书生:“你们为什么要去找墨狼?墨狼到底是狗,还是狼?” “一条狗。”书生说,“严格来说,是狗。” 我没想到书生还真回答我了,继续问:“为什么要找?” “受人雇佣。” 我点头:“那找到了没?” “没。” 书生好像和汉字有愁,说话用的字是越来越少,我后面问了几个问题,他直接用嗯来回答,急得我真想锤他一顿,我索性不问了。 但是他却问我:“你爹没跟你说吗?” 我问:“说什么?没说,我爹就教了我一些吃饭的本事,其他没教。” “你见过你妈没有?” 我摇了摇头。 印象中,我还真没见过我妈,我妈是什么人,我还真不晓得,我是一个从小就没有感受过母爱的人,现在想想,别人都有妈,我却没有,感觉少了些什么,因此我对年纪大的女人有种特别的情感,就当是恋母。 所以我看楚悠然没啥感觉,因为她比我小。 我也好奇书生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们都没见过,不重要,你爹是为了你妈去找的墨狼,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书生这句话用了不少字。 我想了想,我妈?我妈怎么了? 第40章 爆炸声 我没再多想,想了也想不出来,如果光靠脑子想就能把事情弄明白的话,那这世界上所有事情都简单了,在家里不出门就能把事情办了,我天天他妈在家想银行,能把钱都想过来。 随后我睡了一会,人不睡觉会死。 老猫睡得比谁都香,书生和楚悠然睡不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大胡子也睡了,因为在我睡之前,大胡子已经开始打呼。 但是,我感觉刚睡着没多久,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把我们惊醒! 我瞬间坐了起来,然后看见老猫和书生在嘀咕着什么,被爆炸声一吓,回过头来,在我们点燃的篝火下,他俩诧异的看着我。 我们升起来的篝火是用树枝点燃的,这里树枝到处都是,不知道哪来的,烧起来有股奇怪的香味。 楚悠然也被惊醒,她就躺在我身边,离我不远,我好奇楚悠然为什么离我那么近。 我们被惊醒了之后,才发现大胡子不见了。 老猫就惊讶地说:“我带出来的那个包呢?” 我发现,不紧紧是包和大胡子不见了,紫金麒麟也不见了,我立即明白,大胡子原来又去了墓道。 “在墓道里!”我说。 我们立即去墓道,但是墓道没有狗,我们不敢进去,我想了想,憋气! 我把我的意见一说,书生点头,老猫摇头:“那么长的墓道,你能保证三十秒之内走得过去?” 我说:“那就跑!那个包里可能是炸药,我们得赶紧过去,如果大胡子真把断龙石炸开了,我们得提前过去看看,别有什么宝贝,让大胡子捷足先登,再说了,你们不是来找六神玉的吗?搞不好这墓里就有!” 我此话一出,老猫率先冲了进去。 老猫跟他妈猴子一样。 还是老规矩,楚悠然在这里等,我们进去看。 我们憋气进去,这样就能避开那些粉尘,虽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粉尘害的我们,但至少能够确定和粉尘有关。 但是我们冲到一半的时候,发现憋不住了,老猫就要呼吸,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在拐角处,有一具尸骸,见到我们之后,突然站了起来,在尸骸的身上,竟然有一个防毒面具! 我迅速拿了过来,一脚把尸骸踹到,才看见尸骸的身上被人用绳子系了起来,做成了路标。 聪明! 这肯定是大胡子的手笔,但是大胡子也不知道变通,尸骸身上不是有现成的防毒面具吗? 我把防毒面具戴在了头上,猛吸一口气,然后交给了老猫,老猫照做,然后交给了书生,我们以这样的方式,几分钟之后来到了断龙石跟前,一看全都是烟! 断龙石顶部的那个“天窗”已经被炸得掉了下来。 我一看,在天窗内,还真有绳索。 大胡子不见了,应该是发现了这个天窗。 断龙石屁事没有。 这时候,我又听见了那个电流声。 滋滋滋滋,听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说:“从上面走!” 绳子垂了下来,书生先把老猫举了上去,老猫率先钻了进去,说:“我干,里面真他妈宽敞!” 我说:“你快点!” 老猫钻进去之后,书生又把我举了上去,然后我们把绳子放下来,让书生上来。 我们三个人在盗洞内钻,碰见了几具尸体,都是后背受伤,看来是盗墓贼内斗。 外面戴有防毒面具的尸骸肯定也是,不然的话,他们带着防毒面具,不至于被困死。至于盗墓贼是哪个朝代的人,没必要研究。 我们把盗墓贼的尸体推了进去,爬至洞口,看见了墓室。 在前面的老猫忽然说:“大胡子死了?” 我一惊。 那么快? 我问老猫能不能下去看看,老猫思考片刻,说:“等我一下。” 随后,老猫把绳子拽了回来,打了活结,然后把还没推下的尸骸的腿拽了过来,把绳子系在了上面,然后把尸骸横过来放在我们身后,说:“卡得住,掉不下来。” 然后老猫下去,还没碰到大胡子,突然,大胡子转过身来,我顿时看见大胡子那张没有下巴的脸,惊得我一身冷汗! “老猫,回来!” 我大喊一声,但已经来不及了,老猫被大胡子抓住了,但是老猫速度是真敏捷,真像是猴子,一下子飞了出去,然后落地,抓住绳子迅速往上爬。 大胡子抓了一下没抓到,然后冲着我们比划。 “没死?”我惊呼出声,立即对老猫说:“他没死!” 老猫不信,回头看了一眼,大胡子的下巴被什么东西给抠掉了,但没伤到根本,因为怕流血而死,大胡子用火把自己下巴烤熟了! 真他妈狠! 我们迅速下来,大胡子受伤极其严重,如果不救治,活是活不了了。 大胡子也知道,也没法说话,就指着断龙石让我们看。 断龙石上有字,血写的,还未干透,是大胡子写得无疑,字不多,但是能表述出大胡子的意思。 “飞尸,三个,把我尸体带出去。你们小心。” 这是在交代后事。 我看了看,说:“二大爷,你费心了,我看看你的伤。” 大胡子瞧了我一眼,眼神坚毅,必死之心天神可鉴,但莫名的让人伤感。 我看了看,大胡子的下巴不见了,但没有上到气管和血管,可掉了的下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若是能找个死人的下巴装上去,说不定还能活。 但是这个想法我也只是想一想而已,肯定不现实。 就在这时候,我又一次听到了电流声。 大胡子因为受了伤,跟我们交流的这几分钟,耗费了不少的力气,一会儿之后,躺在地上,动不了,他把炸药放了之后引我们过来,是想让我们把他的尸体带出去,现在看来,大胡子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们的麻烦来了。 这里有飞尸。 我还没见过飞尸。 刚想到这里,书生说:“快走!” 我说:“我得把大胡子背出去!” 老猫扫了一眼大胡子:“怎么背?算了,别管了!逃命要紧!” 正要走的时候,我还是背上了大胡子,大胡子还没死,看着我,突然指了指墓穴的另外一边,那里有光,我们现在所能看见的光,都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老猫和书生已经钻了出去,见我没上去,索性也不管。 书生想下来,被老猫阻止。 这时候,我果然看见了飞尸。 那是一具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尸体,身上穿着铠甲,也不知道哪来的,从天而将,我抬头一看,棺材竟然是在上面,悬空的,真他娘的神奇! 我背着大胡子从一头跑到另外一头,飞尸下来之后没逮到我们,就冲盗洞内的老猫而去,老猫和书生吓得赶紧后退,这时候,我发现尸体身上竟然有电台! 什么怪事都让我碰上了。 我问大胡子:“这个人应该是你大朋友,就是那位叫捻子的。” 大胡子说不出话来,也发不出声音,喉咙都辉了,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没用,大胡子最终的结果还是死。 我把大胡子带到了墓穴的另外一边,然后看见了一个放在雪莲花上面的珠子,像是什么动物的胚胎一样,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大胡子不能说完,他指着我到这里来,就是来拿这个东西,我毫不犹疑的拿了下来,触碰到手,感觉温如玉,而且是软的。 随后,我把这东西揣在怀里,正要回头,却见大胡子的心口被什么爪子戳通了,人已死。 我大惊失色,再一看,大胡子身后站着那个叫捻子的飞尸,捻子身上带着电台,铠甲是后穿的,应该是为了躲避某种凶猛的僵尸的攻击。 我正在思考着怎么出去的时候,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了捻子的脑袋上,随后,我看着瘫倒在地的大胡子,心道:“没时间带你出去了,有空再说!” 回来的是书生,拿着石头把捻子砸倒,但是捻子死不透,我赶紧冲了过去,书生说:“这里有什么?” 我本想说,但是没开口,说了句没有,赶紧走,捻子又追了过来,书生推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捻子身上长出来许多触角,竟然把书生给吊了起来,向头顶上的棺材跑去! 第41章 捻子 它把人带着向棺材上跑,我得在后面追,不追不行,书生还在他手里。 大胡子死了之后,老猫也就没再回来,也可能回来了,但是我没看见,墓室里黑漆漆的,除了我的手电筒,没有光源,这就限制了我的活动。 紫金麒麟也不知道在哪里,那条狗和我还是不熟。 铁链很粗,爬的时候连晃都不晃,但是捻子速度快,铁链不晃,我追不到捻子,只能想其它办法。 棺材就在我头顶上,我寻思着它最终还是想把书生拖到棺材里,我干脆走捷径,从另外一根铁链上去,在棺材上等。 我的办法有效果,捻子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怪物,带着书生上去,书生大喊让我别追,我我又矛盾又心急,等我到了棺材旁边的时候,捻子正好也到了,我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我得用手电筒照着才能扑,不然一点准线都没有。 就在我跳过去的瞬间,捻子忽然不动了,身上的触手却像是有了自我意识一样,直接向我绕了过来,我被吓了一跳,可人在半空,又无法拐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即将被捻子抓住,电光火石之间,突然一个人扑了过来,将我扑倒,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棺材离地大概四米多,一层楼那么高,我身上又压了个人,顿时感觉宛如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冒金星,七荤八素,十分难受! “谁啊?!” 我大吼一声,手电筒掉在了一边,正好照到这个人的脸,一看,是腊肉。 腊肉心口前两团肉压在我身上,还挺舒服。 我们刚落地,触手又伸了过来,我立即拉着腊肉滚到一边,用身体挡住了触手,腊肉这才没被攻击到,随后我反手将后背上能抓到的触手抓住,猛地拽了下来! 腊肉从我身上下来,吓得魂飞魄散,惊问我说:“那是什么?你们在干什么?” 这不是废话吗? 看不出来吗? 我心里好笑,但没说,还得感谢人家救命之恩,这时候捻子已经带着书生钻进了棺材里。 棺材很大,黑色的,上面画着金色的条纹,像是某种神龙和鸾凤,具体是不是,这就不好说了,看不清楚。 另外,棺材上开始向外溢出黑水,正好滴在我们身上,一股臭味,熏得我直想吐。 “书生被抓走了。”我说。 腊肉脸色一凝:“在哪?” “上面!”我说完之后,继续爬,腊肉姑娘看了看,说:“你受伤了!” 我一看,我心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道口子,正向外流血,我忽然感觉到钻心的疼,腊肉弄了点药粉撒在上面,血还在流,但比之前好了很多。 “大胡子呢?”她问。 “死了。” 腊肉没什么感觉,看了看上面,说:“悬棺多出飞尸,书生凶多吉少。” 我知道,但是眼下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得想办法把书生救出来。 我再一次攀爬而上,因为心口疼,速度慢了点,但是上去之后,一看棺材盖已经飞了,捻子的触手包裹着书生,把人摁在了棺材里,直冒泡。 刚才棺材里的液体就是被人压出来的,此时一看,书生还在冒泡,没死,赶紧伸手把它拽出来。 书生剧烈咳嗽,不停的摆手,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既然人救出来了,那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下来之后,书生身上没伤,倒还好,腊肉姑娘看了一眼书生,没说话,我问老猫死哪去了,腊肉也没说话。 书生却说:“有狗。” 什么? 我问了一句,书生说:“棺材里有狗。” “什么狗?”我问。 书生说:“上去看看。” 还上去? 我心中惊奇,书生哪来的胆? 捻子还在棺材里,一动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触发了捻子出来害人,我劝了几次,书生就是不听,比我三舅姥爷还犟,爬了之后,说:“悠然你先出去,天宝你上来!”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时候知道让楚悠然出去,我他妈不是一条人命? 我说了,书生说:“只有你看得懂。” 我只好跟着书生上去,尽管心里不愿意,带还是乖乖的到了棺材跟前。 捻子的尸体还在棺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触手就在旁边,一动不动,触手上带着钢片,仔细看,不是金属,而是一种鳞甲。 我担心捻子再度活过来害我们,小心提防着,书生直接动手,把捻子的尸体弄了出来,我看得心惊肉跳。 书生难道就不怕吗? 书生把捻子的尸体弄出来之后,棺材里都是黑水,用手电筒照都照不出来,突然,我看见棺材里浮现出一张人脸! 人脸一出一没,再一次沉在了黑水里,粘稠的黑水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把那张人脸藏了进去。 我后背只冒冷汗,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说,又看见那张人脸浮现了出来。 人脸上还有眼睛,证明着这个人是刚死的,还没有腐烂,我忽然想起老大胡子所说的,这里有三个飞尸,但不知道是不是棺材里的这个。 书生也看见了。 我问他刚才有没有看见,书生摇头。 刚进去的? 不对,没有那么巧,也没有那么邪乎,棺材里肯定还有人。我犹豫了一下,随后干脆把手伸了进去,然后把棺材里的死人被捞了出来。 与此同时,下面的死尸也把书生所说的狗带了上来! 突然,我感觉有双眼睛在看着我,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我没有看见,但是却能感觉到。我看向书生,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棺材里的狗尸看,在发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管他。 但是我的手电筒一直照着棺材,突然的,书生说:“你照着点。” 我一看,因为我去看别的方向,手电筒移了位,书生急了,干脆把我的手电筒拿了过去,就在交接之时,我赫然看见被书生弄到一边的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书生的身后!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了一跳,正要去喊书生,突然,捻子冲着我,邪魅的一笑! 我浑身寒毛都炸开了,拉着书生就要跳,同时,捻子动了,把我们困住,随后从捻子身后爬出来一个像是胚胎一样的东西,直接附着在了离他最近的书生的身上! 楚悠然还没有离开,也在下面提醒我们。 但是来不及了。 书生被那东西附着了之后,有很多这样的触手出现,我看和像是章鱼,但是戈壁滩里面的古墓里,怎么会出现章鱼? 我急中生智,拿出打火机来烧触手,触手吃痛了之后,立即缩了回去,我拉着书生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落地之后,伤口挣开,疼得我龇牙咧嘴。 “快跑!不是一个!”我喊了一声。 书生拉着我就跑。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危险,晚了。 触手下来了,浑身发出腥臭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判断不出来,最像章鱼,但也不是。书生拉着我跑,到了大胡子尸体旁边的时候,我有心把他带出去,但是我没那个能力。 突然,紫金麒麟冲了出来,直接扑了过去,触手见了狗,后退,缩了回去。 我松了口气,但是最后一个飞尸从断龙石侧面的小空间里钻了出来,立即来到书生身边,把他摁在地上就要咬,这时,我听见砰得一声,一声枪响,飞尸的脑袋被打飞了! 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手里拿着猎枪,打完了之后,拿着猎枪冲了上来,打了几下没打到,又开始后退,然后喊我们:“还楞着干什么,跑啊!” 现在只能跑。 我们四个人管不了那么多,从盗洞里向外钻,书生在最后面,我们钻到一半的时候,书生又回去了。 “你干什么啊?” 我喊他。 书生没理我,继续后退,又回到了墓穴里。 我想书生脑子坏掉了。 我见书生回去,我也回去,管不了那么多,他死了,我他妈心里也不好受,我不像老猫那样,贪生怕死。 但一下来,我就开始后悔,飞尸死了一个,还有两个,一个在棺材里,可能就是那张脸,另外就是捻子,捻子最可怕,身上的触手最他娘的骇人。 书生回去之后,在大胡子身上找了找,还真让他到了什么,揣在怀里之后,就要回头,但是我却被触手抓住,一下子被拉了回去。 我大喊:“救我!” 书生回头看见我被拽了回去,但是在黑暗里又看不见我在哪,就让老猫用电筒照。 但是老猫堵在盗洞内不让楚悠然回来,他自己也不下来,只有我和书生二人想着办法和触手斗,但是这时候,我已经被拖进了棺材里。 一股黑水把我淹没,我顿时感觉周围都是臭气熏天的尸液,口鼻耳里面全都是,我忍不住吐了出来,可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把我拽了出去。 黑暗中我也不知道是谁,就听见他冲我问了一句:“伤着没有?” 我是受伤了。 听声音是书生,我就说受了伤,书生把我提了下去,然后点燃了火,我一看,是从大胡子身上拽下来的衣服,点燃了之后,再一看捻子,那张脸正冲着我笑。 就在这时候,书生突然冲着我的背后看,表情凝固了。 第42章 没死 我背后有东西! 我瞬间感觉就是这样,立即问,但是书生没回答,而是拉着我向盗洞跑,我再一次经过大胡子身边的时候,发现大胡子的背上也长了东西,但是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像是触手。 我们来到了盗洞前,老猫和楚悠然已经钻了出去,然后,我看见从断龙石处扔进来一个冒烟的东西,一瞧,竟然是他妈炸药管! 你二大爷! 我大骂一句,老猫这混蛋要我们死! 书生的脸色也变了,迅速把我举了上去,然后自己拽着绳子上去,幸好炸药管的导火索够长,否则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 我心里已经想好了几十种让老猫死的法子,等我出去后,一定先弄死老猫! 但此时我后背冒冷汗,手脚并用向外爬,因为洞内还有尸骸,我们速度受阻,可最终我还是先从盗洞内出来,书生刚把头伸出来,里面就炸了! 砰的一声! 黑烟和灰尘从断龙石下面的缝隙里冒出来,呛得我浑身难受,而出来之后,楚悠然看了一眼我,瞬间就拿银针逼了过来,看这样子,是要戳死我! 书生迅速阻:“别动。” 我没动,楚悠然也没动。 老猫不知道死那去了,我可不管楚悠然怎么样,先找到老猫再说,书生让我别动,然后把我背上的东西拿了下来,用衣服包好。 我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 “先出去。老方法,爬出去。”书生言简意赅。 我们先出去,按照老方法,没有什么意外。 在紫金麒麟钻出来的瞬间,炸药管炸了。 墓穴里的飞尸不被炸死也出不来,盗洞塌陷了,这里可能被永久封存。我们从墓道里出来之后,看见老猫坐在火堆前,抬眼看了看我,就要走,我冲过去将老猫摁在地上,一拳打过去,老猫这混蛋开始反击。 我打不过他,但是气必须得出,我死了也得把他身上的肉咬一块下来! 书生没有拉架,楚悠然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 我知道,我们四个人互相不信任,大胡子在的时候,我们是这样,现在大胡子死了,我们还是这样,所以说,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因为大胡子,而是彼此之间本来就没有信任可言。 老猫把炸药管扔进来的时候就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 我和老猫打在了一起,过了好大一回,我心口处的伤口实在疼得厉害,没力气了,老猫才说:“完了没?” 我说:“没完!” 老猫又打我,一拳一拳的,我他娘的心里越发来火,骂道:“混蛋,你他妈想炸死我!” 我大喊大叫,但是没用,老猫虽然阴险了点,但是有力气,我才发现老猫这混蛋会工夫,我也才知道我们这四个人当中,分工明确,不是临时凑成的队伍。 书生懂很多风水、天文地理等知识,楚悠然懂医疗,老猫会工夫,而且很灵活,我懂相犬,虽然现在没狗,但我的作用很明显。 我也发现,他们三个人身上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会点工夫。 不简单呐,我心里想。 但是我不服输,一直骂,引着老猫打我,不把我打死,我就骂死他,只要我有机会,我必然会弄死老猫。 老猫也打累了,还在问我:“你完了没有?完了没有!?” 我说:“完你二大爷!你有本事直接打死我!” 老猫气得笑了出来,把我扔到一边,说:“真他妈犟,你比你爹还犟!” 我说:“我是我爹生的!” 书生终于过来劝阻:“他不是要炸你,而是要炸那个人,那人没死,但也活不成。” 没死? 我心头疑惑,在这怎么可能?就算活着,三天不吃饭也得死,况且那个叫捻子的人在这里不止天?饿不死也得寂寞死! 书生的话能信吗? 这不扯淡吗? 我不相信他们,坐在一旁擦着嘴角的血,生着闷气。 腊肉过来,说:“衣服解开,我看看。” 因为之前剧烈运动,腊肉身上衣服的拉链都挣开了,衣不遮体,露出半点春光,我偷偷地看了那道沟,不禁心生荡漾。 腊肉不知道我在看她,我把衣服解开之后,她检查了一下我心口的伤,说:“皮外伤,用绷带扎一扎,没什么事,别再折腾了。” 我还在偷看,没听进去。 我没接触过女人,第一次见,觉得那是天下最美的东西。 “嘴上。”她说。 我诧异的嗯了一声,抬起头,腊肉开始为我嘴角消炎。她带了不少药,箱子里有,但是箱子在车子里坏了,能用的药品都被她收了起来,放在另外一个包里,随身携带。 消炎药摸在嘴上,开始疼,因为嘴角都肿了,她擦了擦之后,说:“还看?” 我诧异的问:“什么?” “还没看够?”她没有看我,而是在收拾那一大堆药品,“没见过女人?” 我才知道腊肉姑娘说的是什么,顿时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腊肉说:“下次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我发现腊肉姑娘脸也红了。 老猫见我们收拾完了,说:“我不是炸你的,大胡子是冯清那边的人,你还不知道,还蒙在鼓里,跟他做朋友,你他妈心倒是宽,我们这一路提心吊胆,大胡子伪装得很好,把你骗了!” 我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这里是你家,我都信。” “哼!”老猫转过头去。 书生说:“我们逃出来,是大胡子放的水,不然我们能逃出来吗?” 我一楞。 我不相信他们,但是我不由得去想,是这样吗? 楚悠然也说:“是,是大胡子这个人把我们放出来的,所以我们一直没动他,冯清一定在附近。” 楚悠然说完,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是,没错。” 我一抬头,看见进来不少人,心里咯噔一下。 来的人果然是冯清,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楚悠然等人似乎并不惊讶,书生站了起来,挡在了我前面,他这种示好的行为,并没有引起我的好感。 楚悠然却说:“等会,我和你找机会逃。” 我再次一愣,原来,老猫和书生是真要炸死那个捻子,但是捻子是真的活着的吗? 书生悄悄的把从墓里带出来的东西给了楚悠然,楚悠然把东西塞在了包里。 来的人是一男一女,男的就是冯清,一脸灰尘,女的和楚悠然年级相仿,穿着一身牛仔服,紧身的,还挺他妈显身材。 在戈壁上,牛仔服最实用,磨不烂,而且抗风。 他身上带着枪和刀,冯清空着手,身后还跟着十来个人,个个全副武装,我一瞧,还他妈有老外。 “东西呢?”冯清问。 书生没回话。 冯清身后的人立即过来要在我们的物品里找,这时候,我看见老猫的手里拿着一个炸药管。 炸药管是我们在断龙石旁边的包里找到的,里面有很多,足够用,老猫直接点燃了,冲着冯清等人扔了过去,冯清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等重火力,立即逃了过去。 炸药管炸开了之后,楚悠然拉着我就跑,我们一路从洞穴里钻了出去,来到地面上的时候,天刚亮,外面停着几辆车。 楚悠然带着我随便钻进去一辆,正要走,我说:“不能把他们留下!” 楚悠然一听,说:“你先下去,我把车破坏掉。” 我直接下去,楚悠然开始破坏他们的车,但是等我下去的时候,却看见书生和老猫已经冲了出来,洞内都是灰尘,也看不见他身后是什么情况。 “死了没有?”我问。 老猫大喊:“你他妈回来干什么?赶紧跑!” 随后,我听见他们身后有枪声,他们开枪了,子弹呼啸着从我的耳朵边飞了过去,老猫肩膀中枪,书生干脆把老猫扛了起来,跑出来之后,我看见老猫掉在地上的一包炸药管,直接全都拉开了引信,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控制时间,刚一来开,书生突然有脚踢飞了出去。 炸药管在半空爆炸,把洞口整个都炸得坍陷了下来! 但是洞里还持续发出炸药声,不知道炸药管是不是掉进去了几个。 我看着心惊肉跳,刚才若不是书生来那一脚,我们都得被炸死。 就算如此,我们也被炸得耳朵嗡鸣! 楚悠然喊:“好了,上车!” 我们迅速飞奔上车,看见洞口被人推了开来,原来戈壁盐壳掉下去之后,被后面的人用他们带来的炸药管炸开了,见我们开车要逃,迅速开枪。 子弹打在车上,叮当响,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看老猫,肩膀咕咕往外冒血。 第43章 一线天 狼墓在哪我还不知道,但我们伤得伤,残得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紫金麒麟是没跑出来,可能是死了,暂且不管。 我爹一直跟我说过一句话:再如何,人比狗重要。 开车窜出去二三十里,几本上都是围绕着山脚下面的戈壁公路在绕,路是运输队留下来的,自兰州到乌鲁木齐有一条戈壁公路,平时走大货车,小车基本上都是从连霍高速过来的。 我们在车上眯瞪了一会,几天没睡觉,头一靠车枕,直接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是傍晚,车停在路边,搭起了帐篷,帐篷外面烤火。 戈壁滩晚上很冷,不烤火人受不了,但是烤火又怕被人发现,所以得小心着点,老猫在警戒,拿着根破树枝像模像样,楚悠然和书生在沉思。 我从车上下来,老猫立即过来说:“换你了,叔叔我心疼你,让你多睡了一会,要是换别人,早把你从车伤扔下来了。” 我心说什么就换我了,迷迷糊糊的接过他手里的破木棍,站在石头旁边,看着前面的路。 我们从拜帅山出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一天的路程,没个几百公里下不来,我估摸着,这里离吐鲁番很近,但是要进城不划算,车子反正也没用了,还得步行,万一到了吐鲁番还得出点事,就很麻烦。 但是我们需要补给,因此是进是退,还得商量个对策来。 眼下最要紧的是看看各自身上的伤,多多少少都带点,谁都别客气,这时候不能逞能。 我心口的伤是真的疼,裂开了好几次,现在还往外渗血,我睡着的时候可能被楚悠然换过药,现在感觉舒服了些。 正在站岗的时候,突然前面来了一个人,赶着羊群。 因为是在傍晚,阳光西沉,远远地就看见了,我立即喊:“来人了。” 老猫速度最快,迅速从车上下来。 我真好奇老猫是怎么听见的。 老猫过来了之后,书生和楚悠然也过来看。 前面那个人赶着羊群,慢慢的过来,见到我们之后,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然后问我:“旅游的嘛?” 一口羊肉串的味道,别说,听着还挺舒服的。 我点点头。 他岁数很大,穿着深色带纹理的服侍,应该是本地人,他走到我们跟前,又问:“去一线天嘛?” 我又点了点头。 老猫说:“你别跟他说话。” 我心中觉得奇怪,但是没有多问。 老人问了两个问题,都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我老人的问题里,看出了了他的期望,他是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去前面某一个地方。 我想到这里,问他:“您知道狼墓吗?” 书生和老猫都被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但是老人却说:“听说过嘛。” 书生和老猫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看着我,希望我能多问几句。 我想知道的不仅仅是这些。他们拿来了吃的,都是压缩饼干还有牛肉干,老人清真,能吃。老人听我问起了狼墓,又回答的很肯定,我们便邀请老人坐下来聊一聊。 我们能在这里碰见老人,那么这里就有人来过,安全是肯定安全的,但我们能来,别人也能来。 因此说安全谈不上,还是得小心点。 老人坐下来和我们聊天。 对于老人的出现,我们并不觉得奇怪,但是老猫和书生还是有点担心,楚悠然倒没有什么。 我问老人一线天是个什么地方,老人想了想,说:“胡大说过嘛,那个地方不能去的嘛,去了之后嘛,人回不来的嘛。” 老人的汉语说得不错。 我问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老人说:“就是狼墓嘛。” 我们心头一怔。 没有那么巧,我们逃亡竟然能够找到这里。 老猫将我拉到一边,说:“你那么信他?” 我说:“我也不知道,信一回试试,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逃避的,我也不信任你,不还是和你在一起了吗?” 老猫拉着个脸。 老人见天晚了,要赶羊群回去,拉着我们要到他家里坐坐,盛情难却,我们收拾一下,车没油了,老人回头叫人用牛把它拉回去。 这点让我们觉得意外。 我们也需要补给,总不能一直在山里瞎转,不然的话早晚得出事,到了老人家里,是个小村庄,这里属于吐鲁番,但离吐鲁番市还有几百公里,远得很。 老人让老婆子做了很多奶茶和馕招待我们,宰了一只羊,晚上是烤全羊盛宴,还叫来了不少村民助兴,看得出来,他们很热情。 我们在篝火中跳舞,感受到了当地的淳朴民风,也让我突然不想去找什么狼墓,更不想碰什么墨狼。 吃喝得差不多了,一直到了夜里十二点多钟才结束,老人给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安排了一间房,楚悠然单独一间,住进屋子里的时候,被褥齐全,都是新的,我一瞧,墙壁上有找照片,是个合影。 里面是老人一家,我觉得是,不一定,单从照片上看不出任何内容,只有人。 为什么那么说? 因为照片这东西也会骗人。 照片里老人和老婆子坐在中间,西部地区的人喜欢把老婆叫成老婆子,显得亲切,身后站着四个男人,长得几乎一样。 “哟,你们睡得早嘛。”老人进来了,见我们已经躺下,好奇的说了一句。 西部地区和东部有两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时间是十二点,但按照东部时间算,只是十点,对我们来说确实有点早,但是我们太累了,倒头就想睡,老人进来后,我多嘴问了一句。 “照片里后面站着的是,是你的儿子吗?” 老人看了看照片,说:“是的呢。” 我好奇地问:“刚才吃饭怎么没看见,结婚了吗?” 经过聊天,我得知老人叫沙依巴克,以前是个猎人,后来养了不少养,就不去打猎了。 “没有呢,四个儿子三个去了一线天,就再也没回来过,最后一个小儿子昨天才去的嘛,我今天去找,也没找到嘛!你们要去,帮我找找!” 我们没答应,这事可不能随便答应,搞不好我们得被套进去。 一线天的事我们还没搞清楚。 老人家的四个儿子全都进了了一线天,而且都没回来,要说一线天里没事,那真是怪了,我们暂时先打了马虎眼,接下来的事情就等着我们弄清楚再说。 老人也没有强求,让我们早点休息,我实在睡不着,和老猫及书生三人吹牛,其实也没什么可吹的,就是说了一些我爹以前的事,这两只老狐狸什么都不说,把我当小孩子骗,把我气得够呛。 后来我也几不问了,去找楚悠然聊天。 但还没聊几句,我便困意袭来,一会儿睡着了,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我才睡醒,老猫和书生等人都已经起床,我起来一看,老猫和书生都不在,只有楚悠然坐在门口收拾着牛肉干和装淡水。 “他们人呢?”我问。 楚悠然抬眼看了看门外。 老猫和书生进来,叫我出去帮忙,他们在收拾车。 越野车底盘被挂到了,本来油还够,修了之后才行,我们又从几十公里外搞来了三桶汽油,装好了之后,我问:“去哪?” “一线天。” 第44章 红棕 去或者不去,我都没有决定,既然老猫等人要去,我就得问问,去的理由是什么,说不出来,我就不去了,就在这里待着,有酒有肉,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书生是三棍子砸不出一个屁来,问了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我干着急没办法。 老猫知道我着急,就是不说,我气的在一旁抽烟不说话,心想你们就憋着,我他妈不问了! 反正一线天我是不会去,他们要去就去,我他妈不管。 我得回头,去找我爹去,那片山我最熟悉,我爹最不济,也是在那片山里头,实在不行,我就直接去找冯清,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我爹。 戈壁小村庄里白天热,晚上冷,昨天来的时候浑身凉,现在太阳到头顶,照得我心烦,所为早穿棉袄午穿纱,就是这个意思。 沙依巴克回来了,带了半车西瓜,给我扔了一个,我用匕首切开就啃,沙依巴克说:“他们说,你懂狗吗?” 我一愣。 是啊,我懂,略懂。 沙依巴克说:“我儿子嘛,也懂。” 我心说,你是把我当你儿子了,但我也不吃亏,他岁数大,我还算占了点便宜。 我还想,这一次去一线天,没有狗可不行,紫金麒麟在墓穴里没出来,我们得准备一条,好的坏的,先备上,万一需要,到时候两眼一抹黑,干着急没办法。 吃了半个西瓜,来了几个人,一来看见我们几个陌生人,略显诧异,然后进来,喊沙依巴克老头子,问狗在哪。 我心想,有人惹事来了。 我没多问,一边吃着西瓜一边看,问沙依巴克需要不需要我帮忙,老沙依说:“你嘛,继续吃,没事!” 那几个人穿着花衬衫,一看就不是好人,进来之后像贼一样,先是瞄了一眼楚悠然,然后才进屋子瞧了一眼,出来后,似乎什么看见他们想要的东西,又去喊沙依巴克。 几人嘴里不太干净,我看得心烦,上前问:“你们是什么人?来找什么?” 几人斜眼瞄着我:“没你的事,一边去。” 我心头火起,看老猫没过来,书生倒是过来了,手里拿着扳手,楚悠然退后一步,看来是给书生让出位置来。 几个人瞧着阵势是要打架,变得客气了点,问沙依巴克:“红棕呢?” 红棕? 我心头一怔。 这里还有红棕? 红棕是一种狗,以前和我爹在昆明见到过一次,通体毛发发红,眼是绿色的,因此也叫宝石绿,专门是针对它的眼睛而叫出来的称呼。 这种狗体型特别大,和小牛犊子一样,不算凶猛,但是极其聪明,传说能够算出一百以内加减法,我是没亲眼所见,但是这传言不见得就是假的。 很多人想要弄一条红棕,但是很难找到,一百条狗里面出不了一条,很多人把狗毛染成红色的去卖,一条二十多万,但是识货的人通过狗眼就能判断出来真假。 以前狗市上的买卖多是被人炒作出来的,但有些狗市不一样。 有些狗市里的狗那是正儿八经的行货,都是从山里找来的野狗驯化而成,有些是和狼群在一块的,比如紫金麒麟和墨狼,另外还有狈。 我家祖传相犬,犬能通风水,所以红棕也是,但是红棕是靠聪明取胜,对于风水并不是很在行,但是关键时刻,它能和人一样,把人带出险境,极其牛掰。 沙依巴克老爹家里竟然有红棕? 这倒是让我有点惊讶。 老猫听说有红棕,也过来了,手里提着个油斗,楚悠然拿着银针守住了门口,这几个人有点慌。 他们是四个人,为首的三十来岁,叼着烟,像他娘的二百五,沙依巴克老爹见他问红棕,就说:“进山了,永远不回来了,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 “胡说!一个星期前我还看见它!是不是你儿子带着狗去一线天了?” 我一听,又是一线天,看来这一线天里果然有事。 沙依巴克老爹没打算再说下去,这人也知道我们不好惹,以为是沙依巴克老爹带来的帮手,干脆换个战略。 “我们用别的狗和你换。” “不行。” 沙依巴克老爹干脆拒绝,这几人见状,知道不是五大三粗的书生的对手,干脆放弃,先离开了,走的时候,眼神不对。 因为我们听见了红棕,本来打算中午吃过午饭就去一线天的想法也暂时放放,先问清楚红棕到底在哪。 沙依巴克老爹不太想说,叫我们先吃饭,他老婆子做好了拉条子,我们吃完了之后,我就在寻思着接下来该怎么问,要是真能弄到,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关键问题是,沙依巴克老爹就是不说。 老猫说:“车还有问题,我再去看看,电瓶好想没电了。” 老猫这是在为我拖延时间,我没多说,书生又去和老猫捣鼓车,楚悠然陪着我,我说话的时候,他能帮帮我。沙依巴克老爹也知道我想问红棕,故意避开我,我也不好问,就这样,一直拖延到了晚上。 吃完了饭,我心想既然人家不说,我们也不好问,问了就和那四个人没什么区别,于是和老猫及书生说:“走,别问了,可遇而不可求。” 晚风吹过来,一阵凉,天上繁星闪烁,夜太寂静了。 我心想,若不是我爹突然出了事,我还真就在那个小山村里过一辈子,想一想,也不知道裴静怡现在怎么样了。 裴静怡是我在小山村里认识的女孩子,长得漂亮,身材高挑,长发飘飘,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型,若是将来能把她娶回家,是我三生有幸。 裴静怡其实也喜欢我,我看得出来,我们时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坐是屋顶上看天。 小山村的屋顶可以用梯子上去,坐在上面,无人打扰,再有美人相伴,简直是另有一番滋味。 可惜,我现在不在小山村里,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巧了,沙依巴克家有电话,就在客厅里,我摸起来,打了一个过去,没人接,放弃了。 我想,现在的裴静怡也不知道是否在想我,但是现在想这个有点那啥,就没多想,突然,我闻到了一股焦味。 再一看,沙依巴克家后院起火了! 沙依巴克家后院都是用尼龙布盖起来的防晒网,火一起,烧得满天通红,人根本救不了,又连带着把周围邻居全都烧了起来,沙依巴克老爹从屋子里冲出来,大喊胡大,但是没用,火烧得越来越大,不大一会儿,火就把整个屋子都点燃了。 “谁他妈放的火?” 老猫从屋子内冲出来,大喊。 我说:“别问,肯定是白天来的那几个人!” 我让书生赶紧帮着把沙依巴克家的东西能抢的都抢出来,但是最终也没抢出来几件,楚悠然身上被烫到了一块,冒出了火泡,我看得肉疼,心想若是让我碰见那几个人,我他妈非弄死他们! 大火烧起后,眼见着已经救不了,赶紧想办法把火势控制住,烧掉的就别管了。 书生弄来了水,浇灭了向外冒的火,忙碌了一整夜,天放亮的时候,才把火控制住,但沙依巴克家还有另外十来户人家,全完。 沙依巴克的老婆子也在大火中被烧伤,送到医院的路上死了。 沙依巴克只剩孤家寡人一个,坐在废墟前唉声叹气,昨天晚上买来的西瓜还在,但都落了灰,我拿了几个放在车上,对沙依巴克老爹说:“上车,我们去一线天!” 第45章 风中人影 沙依巴克老爹没了家,我们心里也不好受,但此时说什么也不行,家没了,安慰再多的屁话都没用,不如直接给点钱。 我们正想着怎么安慰他,沙依巴克老爹坐在车上说:“我带你们去一线天,到了之后,能找到我儿子嘛最好,找不到嘛,我也不回来了!” 我心说这样可不行,好死不如赖活着。 但我们拗不过他老人家,只能先由着天,万一找到了,到哪不是家? 车子修好了,一路狂奔,因为多了一个人,车内显得有点挤,楚悠然和我坐在一起,每一次我和她的皮肤都碰到一起,总有点奇怪。 楚悠然的脸也有点红,但是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问:“你为什么叫腊肉呢?这名字实在霸气。” 楚悠然白了我一眼,没说。 开车的老猫发出笑声,说我太心急,之后说了一些风凉话,我从后面抓住了老猫的脖子,说:“你要是再诋毁我,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越野车在戈壁公路上开了三个多小时,老猫要下去放水,我们找了一处地方,放了水,然后我和楚悠然换了一个位置,让她坐在窗户口,接下来我们就不停了。 但是开到了一处山谷边时,沙依巴克说:“这里等一哈!” 不得不说,沙依巴克老爹的汉语说得还挺好,虽然有股羊肉串的味,但听着十分亲切,我问怎么了,沙依巴克说:“从这条小路走,走三十公里,我们就步行。” 我心中好奇,好好的大路不走,干嘛要走小路? 沙依巴克老爹的意思是,前面路近,走大路,搞不好还能碰上坏人,我心想也对,那就听他的。老猫开车上了路,越走越难走,到后面全都是石头挡路,我一度怀疑沙依巴克老爹年纪大了,记错了路。 但是他一再坚持,等天快黑的时候,路终于到了头。 下了车,果然是要步行,但一下车,我就闻到了狼味。 不远处,山谷里,出现了一群黑影,因为是傍晚,我看不太清楚,让老猫带了望远镜,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望远镜是沙依巴克老爹带来的。 我们从他家抢救出来的物品当中,除了望远镜,还有几把锋利的匕首,短了短了点,防身没有问题。 一闻空气里有狼味,我预感不妙,赶紧说:“要么我们在车里别下来,等天亮,要么赶紧走,趁早走,不然就走不掉了。” “怎么了?你就是一惊一乍的。”老猫不乐意钻进车里。 车都是他开的,一路下来,累得够呛,看来他是不愿意再回车里。 我说:“前面有狼群。” “现在狼那么多吗?”老猫不相信,拿起望远镜一看,跑得比我还快! 我们迅速拿上东西跟上,因为实在没路了,走起来坑坑洼洼,不少石头,还有许多坑洼的地方,而且都是斜坡,不然的话还能把越野车开进来,但是走了没多远,我又看见了远处山沟里,出现了雾气。 云盘雾罩,紫气东来,看风不聚,水气自凝,那处山坳和周边不相干,但是又有诸多联系,两旁边的山把它包裹在里面,像是元宝一样,我一瞧,立即兴奋地说:“这里就是了!” “一线天?”老猫兴奋地问,“那我们是来对地方了吗?这里是不是就是狼墓?” 沙依巴克却摇头:“不是这里,不是这里,一线天还在前面,还有大概十公里,再向前面走,不要停,不要停。” 因为狼群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在狼群来之前找躲藏的地方,不然的话还真不好对付,不是所有狼群都能像我们之前碰到的狼群那样友好。 我们跑了起来,但是没跑多远,地面上起了风,把山里头那雾气吹散了,随后,狼群开始回头,我一瞧,还是觉得不对,但在这时候,我赫然看见远处大山,似乎被利剑劈开了一样,中间竟然露出了一道缝隙! 东西卧龙守宝珠,左右分之,一道利剑出天阙,上下捂之,这是一线得天刃,宝剑开得龙凤穴,将军自从家中来,这他娘的是一处绝妙的拜帅撼龙地! 但是远处来了风,看来是有黑风沙。 在戈壁上碰见黑风沙,那可不得了,若是被风卷了进去,也不知道会被刮到什么时候,我们现在无处可藏,还没找到地方,只能先找处大石头,用绳子把我们身上的吃喝等物品全都捆好,等这阵风过去之后再说。 风说来就来,一会儿就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眼瞅着对面看不见人,我大喊:“风穴带土腥味,山里头有古墓,八成就是狼墓了!” 我没想到我们来找墨狼拿狗石救我爹的命,没想到还真碰上了狼墓,若是真的,那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但是眼下情况紧急,稍不留神就得完蛋,因此我喊了之后,他们几人也没反应。 但我喊完之后,再努力睁开有眼睛一看,楚悠然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冲着身边蜷缩起来的老猫喊:“楚悠然呢?” 老猫头也不抬:“哈?” 哈你大爷! 我骂了一句,再抬头一看,书生在老猫身边,就没看见楚悠然身影。 我心道坏了,难道楚悠然被风吹跑了? 我正要站起来,沙依巴克老爹却拉住了我,说:“你干嘛?” 我说:“我们人丢了一个!” “那不是吗?”沙依巴克老爹指着风里的一个人影说。 我一瞧,还真是,但是风太大,刮过来的砂石打在脸上,像子弹一样,我不敢抬头,冲着风里大喊:“腊肉,你他妈要把自己风干吗?” 我喊了,但是她没反应,她就站在风里,一动也不动,我立即对老猫说:“绳子呢?” 老猫还是头也不抬:“哈?” 我心想老猫你他妈就装死! 我正要出去,书生拽住我:“干什么?” 我大声喊:“腊肉跑出去了,我出去看看!” 书生一拽,旁边蒙着头的楚悠然出现了,我心头一惊,再看像风中,没人。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但也不对。 刚才我明明在大风当中看见了楚悠然,就站在那,背对着我,既然她还在书生旁边,那么站在风中的人到底是谁? 我心中惊奇,没多问,等风过去再说,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朝风里看了一眼。 她又出现了。 我忍不住,就要翻身来到书生身旁,还是刚动,大风直接把我吹了起来,幸好书生拽住了我,我才没有被风吹走。 书生把我拽落在了地面,但是我满脸都是被石子撞得淤青,等我落地之后,我又看见了躺在书生身旁的楚悠然。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事没那么简单。 然而现在急不得,只能等风停了,果然,风吹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逐渐停了下来,我们身上也落了一身的土。 我们把身上的土抖了抖,刚站起来,我又一次看见了她。 她就站在风里,背对着我们,尽管风小了,但还是有,我看见她的背影和楚悠然一样,难道,在这里有两个楚悠然。 老猫这才抬起头来,问我:“你刚才叫我干什么?” 我说:“我叫你起来拉屎!” 老猫知道我是骗他,没理我,但是我却发现沙依巴克老爹一直盯着风中看。 我问:“你也看见了。” “什么?” 我再问:“你是不是看见风里的人了?” “没有。” 我有再问下,再去看,那个人影又不见了,三番五次,我觉得我看见的,应该是个人,而不是幻觉,我没有任何出现幻觉的症状,若是我出现了幻觉,我应该有感觉。 但是没有。 他娘的。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难道是这段时间精神太过紧张了吗? 风小了,我们都站了起来,书生问我:“刚才怎么突然站起来?不要命了?” 我说:“我看见……” 话还没说完,书生旁边的楚悠然还在躺着,我停了下来,来到她身边,把她头上蒙着的防尘巾揭开,一看,不是楚悠然,而是一个纸人! 我吓得脸色煞白! 书生也被吓了一跳。 老猫看见后,直接倒在地上,问我:“这他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没时间解释,赶紧让书生先把纸人烧了,然后再向风里看,果然,她又出现了! 她才是楚悠然! 但是现在的楚悠然开始慢慢的向大山里面走。 我们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可是追到没几步,书生突然喊道:“不能追,快回来!” 我这才发现,我们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细香的丝线。 丝线通向了远方。 和楚悠然离开的方向是一致的。 我想,肯定是马三太爷的御纸官来了,但不知道到底来了多少人,这一次,他们是想把我们全军覆灭。 第46章 冯清 我们还没有追出去就被书生喊着回来,这一次追还是不追,我还没完全决定好,荒山野岭的,什么怪事都有可能发生,这一次我听书生的。 但是,我们刚明白过来,就见周围出现了不少人,个个带着枪,把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冯清。 冯清满脸灰尘,身上有不少伤,他们的车在下面的山沟里,我们来的时候没看见,但是要再向前走上几百米,就能看见了。 冯清看见我们之后,露出冷笑。 随后,从冯清身后走出来一个人,我一瞧,是个老人,穿着长衫,样子很像是古时候的人,这人八十多岁,或者九时,看不太准。 他上前一步,说:“牧天宝,好久不见。” 我心说我他妈见过你吗? 老不死的。 老猫瞧见了,说:“马三太爷,你还没死呐?”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回,终于看见正主了。 “等你们很久了。”冯清说,“走,进山,你们是去找墨狼的?正好我也是。” 冯清晃了晃手中的嘎哈,被沙依巴克老爹看见了,直接扑了过去:“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嘎哈是狼膝盖上面的骨头,只有狼有,别的动物没有,杀掉狼之后,拿下嘎哈,才能证明杀过狼,否则的话不予承认。 也有人把他叫做“敝司”,有多个名字,我习惯叫它嘎哈。 嘎哈肯定是沙依巴克的儿子的,不然的话沙依巴克老爹不可能那么大的反应。 我把沙依巴克拽了回来,老爹泪流满面,十分痛苦,我瞪了冯清一眼:“嘎哈的主人呢?” “这玩意儿叫嘎哈?”冯清笑着说,“我当是什么呢,当个宝,人没了,别找了,不怪我,怪他自己。” 沙依巴克老爹直接晕了过去。 冯清不是个好人,我心里清楚,但是我更惦记着楚悠然,问:“楚悠然呢?” “在这里。” 冯清让人把楚悠然带了过来。 楚悠然神情木然,看来是中了招,她身上有丝线,我们身上也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招的,应该是起风的时候,但是我好奇的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老猫,见老猫避开了我的视线,心想,老猫啊,你他妈摆脱不了嫌疑。 我没指出来。 对方人多,我没办法,书生也没有轻举妄动,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进山就进山,等一会我们再想办法。 楚悠然在他们手中,马三太爷看来是不会把人还给我,我们家和皮仙是世仇,我得找个机会把马三太爷给办了,别看马三太爷八十多岁快九十,这老不死的看来还挺精神。 风吹鸭蛋壳,人去财安乐,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 老猫出面和他们交涉,眼下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另外我们受人家掌控,皮仙的事比较复杂,说起来也不好搞,老猫倒是给足了我面子,不时地回来跟我商量,我说:“你别再问我,你自己下决定,如果楚悠然有事,你觉得书生能不能放过你?” 老猫嘿嘿一笑:“都是规矩人。” 规矩个蛋! 冯清把我们控制了起来,沙依巴克知道儿子凶多吉少,神情悲伤,但他其他儿子死没死,那可就不知道了,所以我们只能以此来安慰。 因为到了晚上,这群人架起了火防狼取暖,吃完了饭,我感觉满身疲惫,脸上也疼,就想眯瞪一会。 现在我是什么事都不想管,在他们手里我现在反倒不用提心吊胆,干脆睡了一觉,半夜的时候,有人摸我的脸,一睁眼,一张狼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吓得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守夜的人也被我吓了一跳,枪走了火,砰得一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我一瞧,身边的狼脸已经不见了。 我心中好奇,这是怎么了? 正要继续睡,突然看见黑暗里,还一双眼镜在注视着我,看影子,是条狗。 难道是紫金麒麟? 一想,还是不对,紫金麒麟死在了墓道里,没出来,大胡子带来的人也死了,连他自己也没出来,冯清带来的人是否和进墓道的人有关系,这我就说不清楚了,我也没问,问了也没用。 因此这时候看见狗,多少有点让我恍惚,难道是狼群? 果然,我想得没错,那条狗旁边又出现了一双眼,是狼。 风中的狼味就是我闻到的味道,假不了。 山中利剑指苍穹,这群狼守在这里,有人来了,必然会有敌意,但这狼就是没伤害我,一路上还帮了我不少忙,倒是让我觉得奇怪。 我正想着该不该利用狼群把冯清等人干掉的时候,冯清来了,问我这边出了什么事。 我说不知道,做了噩梦。 冯清打了个哈欠,然后说:“被整那些没用的,找到墨狼,算你一份功劳,我不想害人,但是墨狼我必须找到,我家老爷子需要墨狼的狗石。” 我瞥了一眼狼,还在。 那不是狗,是狼,它就在黑暗里,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我说:“你家老爷子怎么了?” “得了一种病,喜欢吃腐肉。”冯清轻描淡写地说。 我发现,冯清说话的时候,没什么感情。 我说:“那恭喜你,你也快了,这病代代传。” 我们能走到一起,都是为了狗石,狗石分多种,普通狗的狗石没什么用,像墨狼哪样的才有效果,但是也不见得一定有效果,得看运气。 冯清想着找狗石,也不一定是为了他家老爷子,可能是有私心,具体的,我就没问。 就在我和冯清说话的时候,守夜的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砰! 又是一声枪响! “怎么回?”冯清站了起来,问。 守夜的之前的一声枪响,已经把所有人都惊醒,现在的家都没睡,都在酝酿,看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再不睡,过四五个小时天就亮了。 眼下冯清正和我聊着,守夜的倒在地上又放了一枪,就知道出了事。 冯清立即招呼人过去检查,过去了两个,还没到跟前,又倒了。 这下,他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组织了人,开始向两边辐射状搜查,然后我过去检查了倒地的人,已经死了,脖子被咬断。 是狼。 我心头大喜,我他妈这是成狼王了! 狼群就在附近,八成是之前的狼群。 我找到了书生,然后说了,书生让我先去找楚悠然,带她出来后,再去找沙依巴克,但没看见他,老猫在慌乱中找到了我:“还瞎晃悠干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跑啊!” 我不想现在就跑,还得找到沙依巴克老爹。 人群骚乱,狼群开始大肆进攻,这些人慌乱开枪,八一杠和魔改的阿卡声交错,响彻夜空,狼群死了不少,但丝毫不落后。 我没找到沙依巴克,只能先走,但还没走,就见冯清冲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头浪。 狼群似乎受到了控制,把冯清赶到了我的面前,正好沙依巴克冲了过来,用石头直接将冯清砸倒在地,我迅速抓住老爹:“别砸了,砸死了算你的。” 沙依巴克老爹怒火难消,丧子之痛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平息的,我拽了几下,才把他拽过来,带着一起跑,先是找到了他们的车,但是有不少人已经钻进车里,开始离开,冯清被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塞进车里逃。 我们也找了一辆,从河床开始向一线天方向冲,因为河床不平整,他们开过来的三菱越野车像是过山车一样,一会上去一会下去,颠簸得我快把去年的早饭吐了出来。 我实在受不了,说:“冲上去!” 老猫开车一拐方向盘,直接冲了上去,越野车剧烈颠簸,在地上滚了几圈,又站稳了之后,车辆熄火。 冯清带着人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狼群就在后面追,他们也没停,似乎是不管我们了,老猫说道:“这回怎么办?狼王,你说句话!” 我说:“还能怎么办,劫车啊!” 书生率先下车,拿起石头,冲着后面冲过来的车灯中间砸了过去,没成功,实验了几次,差点被撞死,才把其中一辆车的挡风玻璃砸碎,里面的人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一招,瞬间头破血流,越野车也撞到了旁边的土丘上,熄火。 老猫再过去,把上面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拽了下来,还没钻进去,我突然感觉老猫的背影不对劲,再过去的时候,发现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纸人! 第47章 返回 冯清队伍已经冲了过去,狼群从后面赶过来,把我们包围。 越野车熄火了之后,再打就打不着了,发动机报废,现在下去去修肯定不现实,沙依巴克老爹建议赶紧下去跑,书生却说:“在车里安全。” 狼群围过来,在我们的越野车周围转悠,但没有攻击我们。 老猫变成纸人之后就让我觉得这事蹊跷,不怀疑身边的人那是不可能的,沙依巴克老爹和我们才认识没多久,现在看来这事和书生脱不了干系。 但书生是三棍子砸不出一个屁开,问十句话他能答一个字已经是给我面子,楚悠然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让我看着心烦。 书生自然也看见了老猫变成了纸人,表情变化很大,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我也说不准书生是否在我面前演戏。 我吓出了冷汗,但此时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家是和皮仙是世仇,但是我家从来没有研究过皮仙到底是怎么弄的,只是知道被皮仙捉住了之后,那是生不如死,马三太爷不会那么闲跟着冯清来戈壁里受洋罪,我猜想,老猫和他们多少有点关系,现在老猫变成了纸人,可能是马三太爷卸磨杀驴。 我把老猫的纸人扔了下去,狼群冲过来一看,是个纸人,又抬头看着我,似乎觉得是我在嬉耍它们,发出狼嚎。 夜晚之中,荒凉戈壁,听着狼嚎,真他妈是种人间难得的至尊享受,下辈子我打死也不到戈壁上来了! 沙依巴克老爹看见纸人之后就惊出了一身冷汗,执意要下车,但是看见狼群之后只喊胡大救命,可现在胡大是救不了他,要是能,他的几个儿子也就不会死。 但这话我不能说,我们也被困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我干不出来,情况不容乐观,深陷绝境之时,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脱身。 冯清他们是肯定不会回来,回来对我们也没有好处,所以左想右想,干等也不是办法,我得下车去看看。 安慰了几句沙依巴克老爹之后,我说要下车。 沙依巴克老爹以为我疯了,抓住我的衣服就是不松手。 我说:“我就是下去看看。” “那也不行!你想死啊?” 我心说我不是想死,这不是走投无路,背水一战,说不定狼群认识我,不理我也不没有可能的事。 楚悠然忽然指着车窗外说:“有火光。” 我一看,还真有,让荒凉的戈壁伤出现了一丝亮光。 我看着不太对劲:“那是有人举着火把在赶路?” 荒凉的戈壁深山里,周围全都是狼,哪来的人? 戈壁滩上到了晚上冷得让人受不了,尤其是凌晨时分,十来度的气温,我们还穿着夏装,确实有点凉。那人举着火把,好想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在哪似的。 我心中好奇,但没法过去问问。 沙依巴克老爹却说:“是不是那个叫老猫的人?” 我一想,还真有可能。 这回我是真得下去看看,得让老猫知道我们在这里。 要不说老猫和冯青他们没有关系,鬼都不信,我现在想下去让老猫知道,我们在这里就是要把他逮过来问一问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说不清楚我就在原地挖个坑,把它就地活埋。 但是下车需要极大的勇气,开了车门,那生死可就交给了老天爷了,下车的时候书生拉住了我:“有把握吗?” 什么有把握? 我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谁他妈知道在狼群跟前人到底是失误还是朋友正常的思维就是人到了狼群面前你活下去的,可能都没有人跟着狼群斗,胜算太小太小。 猛虎还不斗群狼,何况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 我们若是想要让书生知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打开车灯,但是车辆熄火了之后,电路系统也出了问题,也不知道是人为破坏,还是老天爷就是要让我们在这戈壁滩上受一番洋罪。 在尝试了几次想要打开车灯没有成功之后,我只能悄悄的打开车门,越野车的车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之后那些狼群瞬间全都围了过来,我没有看见那只白色的背。 郎平围过来之后,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若是不画那是骗鬼的,此时双脚发抖,站在戈壁滩之上,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这种感觉简直无法形容。 狼群围过来的时候就在这时候,门突然咔嚓一声又关了。 我被吓了一跳,迅速回头。 但是怎么都打不开,这么楚悠然在里也尝试了好几次,也没有打开车门。 狼群突然围了过来,在这时候有一头狼已经冲过来咬住了我的裤管,我吓得浑身冒冷汗,直接上了车顶。 “打开车窗让我进去啊!” 我大喊了一声楚悠然,在里面尝试着打开车窗,但是也没有用,这辆越野车真的被改装过。 在里面有一个机关,但是我们没有找到机关在哪,只要出现问题,车门就锁起来。 也有可能是冯清他们考虑过,一旦越野车出事,人在里面是出不来的,这是一种自杀式的探险方式。 狼群在越野车下面降落,层层包裹。 二三十头狼在我身边发出狼嚎,我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但是现在我手无寸铁,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等着狼群自动散去,但是狼群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道,而就在我这个时候,我看见那个火把像我们这边移动。 火把离我们越来越近,似乎已经快到了跟前,但是我却看不清火把下面那个人,好像就只有一个火把在移动一样。 我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人,只能把目光转移到前面的山上面,两座山之间有一道细缝,那里应该就是一线天,在一线天之下,冯清他们的越野车的灯光依稀可见。 天空中的繁星点点,地上灯光可见,中间的一些天仿佛是把天空和地面连接到了一起一样。 狼墓应该就在了一线天的下面。 沙依巴克老爹的儿子也应该就在下面,但是我不确定。一线天出现了之后,拜帅山风水在这时候得到了极致的呈现,中间的圆点似乎是一个元宝一样,仿佛一个军帐。 四周的山宛如一条条巨龙一样,卧在拜帅山风水周围,这是极致的撼龙地,拜帅山加撼龙地,如只葬了一个人进去,太可惜了。 我看了之后顿时觉得这种极致的风水若是被人占了,那简直是无上的福气。 可是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脱离狼群? 书生在里面开始砸玻璃,但是没有什么用,车辆的玻璃是防弹玻璃做的,不会轻易被砸开。书生尝试了好多办法都打不开,之后,书生只能在车里大喊。 但是我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喊的是什么,就在这时候车辆突然启动了。 我忽然意识到,越野车应该是被遥控的。 果然,南边的越野车的灯光开始向我们靠近,他们似乎觉得狼群已经离开,想来找我们,当他们靠近了之后,拿着枪将狼群赶赶开。 几声枪响之后,狼群全部散开,然后冯清在这来到我的面前,嬉笑着看着我,似乎是在看一只大猩猩。 “没他妈看什么看好看吗?” 我骂了一句。 冯清让人警戒,笑着看着我:“怎么样,没被狼吃了,你命真大。” 我说:“你他妈少废话,回来干什么?刚才跑的时候,你比谁都快!” 冯清没搭理我,而是看了看前面的山:“拜帅山,我说得没错?” 我点点头:“对。” 我再去看那个举着火把的人,更近了,但是我还是没看见火把下面的人到底是谁。 我想,不太可能是老猫。 以老猫的性格,现在八成是藏在某个地方,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不会现在漏面,更何况现在还有狼群,但老猫不知道有狼群。 冯清带着人把周围警戒了起来,再次扎营,原地休息,我说:“你们不怕狼群再回来?” “怕,我们有枪。刚才是因为枪都在车里,没有任何防备,只能先跑。”冯清给自己找的理由很妥当。 “做个交易怎么样?”他说。 我心想,我们的车是他们的,受他们控制,刚才他们是不知道我不在车上,直接锁了们,目的是怕我们逃跑,谁想到,我们被狼群包围了。 马三太爷也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纸人,发出一声冷笑。 刚才这纸人把我吓得够呛,马三太爷要是不知情,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当球踢。 “什么交易?” 我先不管马三太爷,直接问冯清。 “带我们进山,你的安全,交给我负责。” 我想了想,这就是把我们变相地控制起来了,那也行,不过,我得问清楚老猫的事。 冯清说:“老猫这个人,你就不要问了,和我没关系。” 我一听,这不对啊。 冯清的手下过来,低声说了火把的事,我一瞧,火把离我们更近了,而就在此时,我突然听见山里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整个地面都晃动了一下! 随后一阵风吹了过来,带着腥气。 我暗道不好,这肯定是某种东西出来了! 与此同时,那个火把也来到了我们跟前,根本不是火把,而是一团漂浮在戈壁上的鬼火! 第48章 戈壁鬼火 鬼火一出现,周围的人都慌了神,认为是见了鬼,纷纷逃散。 冯清让人先别慌,但是也架不住鬼火吓,但总有胆大的,几个年轻人扛着枪过来,扫了几梭子,没什么事,鬼火就在原地飘忽。 然而,那几个年轻人枪里的子弹刚打完,还没来得及换弹夹,鬼火忽然扑了过去,其中一个浑身着火,几秒钟的工夫,就被烧得一点都不剩! “快躲!” 我大喊一声,迅速钻进车内,其它人也是。 人一跑,鬼火也跟着跑,人跑到哪,鬼火也就炮到哪,还没躲进车内,就被烧得连灰都不剩。 我们惊恐万分,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知道跑。 书生跑得快,藏进了车里,沙依巴克老爹在书生的后面,人老,速度慢了点,还没跑进车里,就被鬼火吞噬! 我看得心惊肉跳! 不少人因为躲避得不及时而死,最可怕的是鬼火追到人之后立即燃烧,绿色的火光冲天,人就像芦苇花一样,腾得一下就没了! 沙依巴克老爹死了之后,书生吓出了一身冷汗,但我又看见楚悠然还在跑,鬼火烧死了沙依巴克老爹,又向楚悠然追了过去。 我看着鬼火,这东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见人就烧,要是和我们见到的鬼火一样的话,那么是随着气流涌动而追着人跑。 因此我立即大喊:“你站着别动!” 楚悠然没听见,还在跑。 鬼火就在后面追。 我见楚悠然还在跑,迅速扑了过去,将她按倒在地,然后对着飘忽过来的鬼火吹了一口,随后一闭眼,心想去你妈,死就死! 但是过了半天,鬼火没烧到我们,睁开眼睛,鬼火已经漂离了我们,向冯清追了过去。 冯清已经上了车,再次开车逃命,但是车辆速度快,鬼火追得也快,眼看着冯清的车也烧着了,从车上跳下来的冯清吓得肝胆俱裂,向我这边跑了过来。 就在冯清要被鬼火烧死的时候,老猫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用衣服忽然盖住了鬼火,鬼火把衣服烧着了,还真就不见了。 冯清吓得尿裤子,我没心思嘲笑她,发现手还摁在楚悠然的胸口上,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撒开之后,我直接来到老猫面前:“你他妈死哪去了?” “我追着鬼火来的。”老猫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的情况。 原来刚才我们逃的时候,鬼火就已经出现,在狼群里,但是火没烧狼群,而是冲着人过来了。 老猫喊着我们逃,但是没有和我们上一辆车。 但车上的纸人是怎么回事,还得问问马三太爷,马三太爷蹲在地上抱着头,这一招真有效果,我走过去,还没开口,冯清冲过里就骂:“你们怎么没死?” 我没理他,但是忍不住怒火。 书生这才从车里钻出来,说:“鬼火来得怪,先离开这里。” 我们收拾了一下,冯清不让我们走,但不走也不行,留下来也不办法,冯清的车被烧毁了多辆,没毁的里面挤满了人。 冯清把他们喊了下来,清点了装备,然后问我:“交易还做不做?” “做,怎么不做,给多少好处?”我问。 “你负责我的安全,到时候给你这个数,够你一辈子花了。”冯清伸出一只手。 “五个亿?”我问。 冯清差点没摔在地上,说:“五百万!你想什么呢?” 我说:“行,也够我花的了。” 商量完了,我问书生怎么样,书生没回答,保持沉默。楚悠然因为刚才我救了她,脸色还红,天快亮,我看了一眼,觉得她对我有点意思,但是我对她没感觉。 男女的事,我不想去多想,先把我爹的事解决了再说。 “刚才那火是怎么回事?”老猫问我。 我说:“我还想问你呢,你都不知道,我上哪问去?” 书生说:“地下冒出来的,刚才那个震动,可能是把地下的东西给弄了出来,你们看,地上有裂缝。”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深山边缘地带,也就是拜帅山大土包下面,周围都是山,地面上都是盐壳,出现了许多手指头宽细的裂缝。 鬼火应该是从地下冒出来的。 我们全部准备妥当,清点了物资,然后出发,早饭都没吃,这里是个鬼地方,不宜久留。 但还们走,突然一辆车无端起火,烧起了绿色的火焰,眼见着车里的人全都没了,我们看得一身冷汗。随后,另外几辆车里也是,都烧了。 书生也在车里,迅速从车内钻出来,刚下车,他所在的车也烧着了。 我们吓出了一身汗,赶紧躲避,眼见着从地下钻出来许多鬼火,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动都不敢动! 鬼火就绕在我们身边,数量众多,数都数不过来。 “都别动!”我喊了一句,刚喊完,一团火出现在我眼前,飘忽了几下,离我的鼻尖只有几厘米,我动都不敢动! 刚才一个就够我们喝一壶的,现在那么多,跑是不可能,谁动谁死。 在车里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但是我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而这时,更悲催的事来了。 狼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围在我们周围。 我瞧了一眼,狼群数量在二十头左右,呈圆形将我们包裹,也不害我们,就等着我们死一样。 冯清脸色煞白,我们也好不到哪去。 想去刚才那一声声惨叫,我感觉灵魂都快出窍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冯清带来的还没死的一个人开口说了一句,刚说完,一团鬼火冲着他扑了过去,不到五秒钟的时间,人就变成了地上的一摊灰色的痕迹,什么都没剩下! 另外几个人吓破了胆,直接跑,但是跑不掉,狼群在外面守着,狼群的包围圈里又有鬼火,四五个人跑起来带着风,很快就被鬼火追上,死得连渣都没剩。 我眼前的那团鬼火也追了过去,剩余的也都被吸引了过去,我突然大喊:“赶紧跑!” 我瞬间冲了出去。 书生跟在我身后,随手抓起地上的一个包,背在身上,随后是老猫,他贪心,一手抓了好几个。 楚悠然什么都没拿,跑得最快,一会儿就冲到了我的前面。 冯清反应了过来,也跟着我们跑。 但冯清的速度让我们都低估了他,这家伙跟他妈兔子似的,我们就看见了他的背影,然后就看见他已经冲到了楚悠然的前面。 那些鬼火瞬间就冲着我们追,但是我们冲到狼窝里的时候,狼群却是一张口,把鬼火吞了,但是狼群也被烧得没剩下几头。 我们庆幸,不知道是鬼火救了我们,还是狼救了我们。 狼群被吓得四处逃散,刚才不是狼群赶着鬼火来的,而是狼群和鬼火同一个时间出现,让我产生了是狼群赶着鬼火的错觉。 我们撒丫跑,此时只狠爹妈少生了两只脚。 鬼火烧死了大部分狼群之后,数量没烧多少,这玩意儿像是活的,烧死一个还能再生一团鬼火来,我们心中胆寒,一口气跑进山脚下,进了山,然后找能藏身的地方。 但是鬼火一直在后面追,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的规避办法,我想起了我刚才救楚悠然的时候,下意识的吹了一口,鬼火就没烧我们,于是张开大嘴,对着飘忽过来的几十团鬼火瞎吹。 “你这是干什么呢?”老猫见我吹,好奇的问我,“赶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没管他。 现在不管我们怎么跑都没用,眼见着鬼火到了跟前,我们速度快,它速度也快,我们速度慢,它速度也慢。我吹了一口,它还真的就改变了方向。 老猫一见有用,立即从包里拿出了个东西,随便一扇,鬼火还真就让他给扇偏移了路线,向山里飞过去了。 我们都松了口气,这时,气喘不停的书生说:“这里有门。” 我一瞧,还真有门。 我们现在有已经到了一线天下面,若是沙依巴克老爹还活着,不知道会怎么想,看见门之后,我发现旁边有个毡子,那是牧民家中常见的物品。 我想,难道沙依巴克老爹的儿子还真在来过这里? 门是石头做的,只有门,没有别的,而且推不开。 门是死的。 是假的。 我看了一会,说:“这是门,还是标记?” “门形标记。”楚悠然说,“狼墓有门,但是死的,我知道。” 我问:“那真正的门在哪呢?” “就是这。”冯清现在是孤家寡人,说话没那么硬气,但也让我讨厌,我没理他,但他又接着说,“我听我家老爷子说过,墨狼守黑门,你们看看,这门是不是黑的?” 我一看,周围的山都是黑的,那这门就是黑的,若不是我们被鬼火逼到了这里,不注意还看不见这道门。 突然的,冯清又说:“老猫那个混蛋,怎么不见了?” 我一惊:又不见了? 第49章 钥匙 冯清一说,我们才注意到,老猫不知道藏到了什么地方,这里一眼就能看个遍,没什么地方可藏人的,难道老猫凭空消失了吗? 我们没什么反应。 首先,楚悠然不太理会老猫,从老猫带着我到了楚悠然的家之后,我就发现楚悠然看老猫不顺眼,老猫这个人心里都是花花肠子,一句话能绕三圈,楚悠然性子直,跟老猫绕来绕去的,没意思。 书生是个话不多的人,不,他有时候和哑巴没什么区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最讨厌的就是话多的老猫。 而我,对老猫无感。 现在老猫不见了,要么有事走了,要么藏了起来,不管是哪一种,这混蛋总是和我们不一条心。 冯清担心老猫会弄出什么幺蛾子,因为他现在孤家寡人,有点慌。 冯清说:“你们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怕吗?我出钱,你们帮我,回去之后,我们对半。” 这话说得,好像你找到了什么,我们能跟你对半似的。 冯清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这人是个人精,我又不擅长掩饰自己,先避开他的实现,然后看着天,再看着没有门的门,觉得奇怪。 冯清站到一边,琢磨着我,我在琢磨着门。 书生在旁边问:“不去找老猫吗?” 他似乎在提醒我什么,我想了想,忽然明白:“哦,去找找。” 楚悠然迅速跟上,冯清自然而然地跟着我们。自从鬼火出现了之后,我的心里对火就产生了介怀,害怕它,但是又不能离开他。 天亮了之后,我们走在山里,顶部两条巨大的石头把天分割成了一条直线,走了一会儿,我还真看见了老猫。 他就站在一线天中间,向前看,不知道在看什么,一会儿之后,它又抬头看天,马三太爷还有另外几个没死的伙计跟着他。 他们应该是之前留守在这里的人。 老猫一直未动,我喊了一声,他也没答应。 他在看什么? 门在我们身边,老猫突然离开,就是为了看这里的风景的,当然不是,一线天上面坠毁了一架飞机。 我原本以为那是一个石头,走近了看才知道不是,飞机是小型滑翔翼飞机,单发动机,这种飞机在西北地区能够见到,通常用来给地里洒农药,但是我们国内很少见,见到一次也不容易。 飞机卡在了一线天里,上面还有很多绳索,一具尸体就吊在飞机上,还没掉下来,尸体还没腐烂,但已经被风干得差不多了。 老猫知道我们来了,说:“昨晚巨大的动静,应该是这东西砸的。” “但是我们没听到任何声音。”我说,“门在后面,我们去看看。” 老猫说:“别急,再看看。” 我特别想问老猫到底在看什么,一架坠毁的飞机,在顶部,我们又上不去,那具尸体已经死了,尸体身上就算有黄金我们也拿不到,关键问题是,还很危险。 老猫还在看,书生也在看,最后,楚悠然也盯着上面看,他们到底在看什么? 书生把我带过来,难道就是在这里看飞机的? 在哪不能看? 但是,我发现冯清和马三太爷也在看。 从我们来到这里,马三太爷就没拿正眼瞧过我,这样也好,省得我心烦,但我们这个组合十分奇怪,各自安好,但都心怀鬼胎。 马三太爷一动不动,抬着头盯着一线天上的飞机,旁边冯清带来的人也是如此,老猫和书生都保持同样的动作,我也抬头看。 一看,发现了问题。 飞机上有东西。 它还在动,似乎也在盯着我们看,看着它不像是人,如果是活的,会求救,但不是,吊死在飞机下面的是飞行员,飞机里面的东西肯定不是飞行员,看着像一个小动物。 “那是什么?”我问。 “别说话!”老猫忽然让我噤声。 我心想我哪得罪你了? 我还想问,但是飞机忽然咔嚓一声,似乎要掉下来,老猫突然说:“跑!” 书生赶紧带着楚悠然回头跑,但是马三太爷未动,我下意识的回头,马三太爷还是未动,但是我发现,飞机开始下下滑动,最后咔嚓一声,整个摔了下来。 随后,从飞机里飞出来一个东西,不,是摔出来的,那东西落地之后,瞬间向马三太爷扑了过去,但是马三太爷还是未动,那两个人也是。 太神勇了,我心想,真有不怕死的憨货。 很快我们跑了回来,藏在封闭的门口,那东西钻了出来,发出低吼,我一听,这不是狼吗? 但听着声音又不完全想,这是什么呢? 我看向老猫,老猫脸色煞白:“它真的活着!” 我一听,什么? 书生见我纳闷,问:“你没看见?” 我摇头。 冯清也奇怪的问:“到底是什么,什么都没看见,我就看见你们跑,你们跑的时候能不能喊一声?” 我看向书生,但是书生没说话,伏在地上,然后把头伸了出去,那个东西就在附近,发出低吼,似乎在寻找我们,但是我们藏身的位置实在隐蔽,它没找到我们,开始离去。 我确定它走了,然后才问:“到底是什么?那么怕?” 楚悠然说:“墨狼。” “嗯?”我心中大为疑惑,“那东西就是墨狼?”我立即把头伸了出去,可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他们所说的墨狼又回来了,这回我看得清楚,是一头狼没错,但是狼头上带着像是鸡冠一样的东西,毛茸茸的,发出墨绿色的光泽来,在阳光下面,似乎能发出声响。 墨狼四齿,属于狈的一类,但是看其凶猛程度,应该比狈还要凶猛,刚才一个照面,我就领略到了这种野兽的威猛,实在不敢正面对视。 奇怪的是,在墨狼的腰位置,有一个伤疤,看得出来,这个伤疤当初差点要了它的命,可是伤疤上还有针线缝合的痕迹,看来是有人给它做过手术,让它活了下来。 我不知道墨狼是长这样。 它的眼镜是红色的,爪子是白色,我刚才看见它,还以为是只鸟,感情不是。墨狼身上的皮肤是银灰色,和白色的爪子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诡异色,在荒凉的戈壁滩上,它忽然发出狼嚎! 我听着感觉耳朵都快聋了,它喊完了之后,我迅速后退,然后撒腿就跑。书生和老猫也开始跑。 楚悠然看见了墨狼之后,楞在原地,我又回去喊她,她见我回来,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我跑。没跑几步,我看见了狼群。 刚才墨狼吼了一声,把狼群给招来了。 与此同时,我在狼群中,看见了另外一只救过我们命的狈。 它也跟着嚎叫,狼群开始出现一高一低的吼叫,把我们困在了中间,冯清腿一软,干脆坐在了地上,说:“完了,我他妈钱还没花完!”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照在狼群身上,成为了我看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光,我想,这回是必死无疑,但是,狼群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走了过来,来到我面前,看着我。 我第一次被狼群盯着看,这种感觉,比小学时候没交作业被老师盯的感觉可难受多了。 老猫见狼群没有攻击我们,说:“天宝,沟通沟通,看看是不是你亲戚,搞不好是你二大爷,你问问,家里还缺啥,我们下回给它们带,这回空着手来的,实在不行,把冯清留下。” “你妈!”冯清大骂。 老猫说:“怎么了,你还不愿意了,这是你无上光荣!” 我让老猫别说话,看着眼前的墨狼,心想,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墨狼吗? 怎么感觉,找它找得也太容易了? 我问老猫:“真是墨狼?” 老猫点头:“看见墨狼身上的伤口了吗?” 我点头。 老猫说:“本大爷留下的,来福枪,一枪命中,子弹打进了墨狼的肚子里,我们才找到它,最后也找到了狼墓,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后悔开那一枪,实在不行,你跟它说说,我那一枪其实是瞄准你爹的。” 我想把老猫弄死,但现在主要问题不死老猫,而是墨狼。 老猫打伤过它,狼这种小可爱最会记仇,伤它一下,它能记一辈子,千里追凶,如今又见老猫,老猫肯定得付出点代价,但是墨狼没动,而是看着我,我就很奇怪。 我上前一步,墨狼突然吼了一声,然后从狼群里钻出来一头狼,黑色的,来到我面前,低下头,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像是钥匙一样的东西。 我一瞧,怎么的,这是要留我们过夜吗? 书生问:“他要做什么?” 冯清也问,但是他们一开口,便引来了狼群的围攻,冯清吓得真尿一裤子,但毫无办法,墨狼肯定是狼群的首领,那只狈搞不好是狼群的压寨夫人,现在的问题是,它们似乎有求于我。 我看了看地上的钥匙,青铜的,咬在狼嘴里不知道多久,上面一股血腥味。 因为之前狼群有很多,被冯清开枪打死了不少,现在冯清想要活着很难,老猫打伤了他,估计也很那难交代,关键是,我们不知道它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当我再去看钥匙的时候,忽然想到了那道门。 第50章 第一道光 青铜钥匙的铸造时间,我瞧不出来,但看起来十分久远,冯清远远的看了一眼,没说话,我发觉冯清也许知道,问:“你认得?” 冯清心有余悸地看着狼群,没敢说话。 他是被吓到了,这时候谁都怕,不怕是骗人的,换我我也怂,问题是,怕也得有个怕的理由,书生和楚悠然就没见怕,就刚才怕时候,比别人跑得快。 冯清刚才的那一眼,证明他认识青铜钥匙,应该在那里见到过,他眼睛里有贪婪的光。我立即问:“真认得不认得?” “不认识。”冯清说。 我心说,那好,那就不管了,等会有你说的。 狼群把我们赶到了门跟前,还在,太阳升起来之后,晒得要命,后背滚烫,我又不能脱,只能把衣服顶在头上,看着眼前没有任何钥匙孔的门,心想,接下来怎么办呢? “要不要试一试我的方法?”老猫忽然问。 我心想,也行,反正干耗着也是耗着,不如让老猫碰碰死耗子。我要把青铜钥匙给老猫,老猫摆摆手,说:“不用,我自有办法。” 我便觉得十分好奇,看了一眼书生,书生没看我们,而是继续看着一线天的方向。 楚悠然则说:“老猫,你别瞎闹!让天宝来!” “别天宝地宝的叫,那么亲热干什么,别认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头喜欢天宝,我这回就是要试一试我的办法,有时候,运气这东西,说不准的,我当年能认识牧翰林,不也是运气吗?” 我心中好奇老猫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若是不解开,后面可是有十几只狼在盯着。 老猫丝毫不畏惧,也不接钥匙,在他想招的是时候,我仔细看了看一线天和手中的钥匙。 手中的钥匙像是一把宝剑,但其实也不完全像,更想是放大版的国产,只不过是直的,确切地说,像掏耳勺。钥匙上有许多花纹,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应该是锦绣文,这是一种吉祥图案,很多布料上都有得见,也叫祥云纹。 钥匙两面都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在掏耳勺的顶部,也就是“主要”部分,像是铲子,这玩意要真是掏耳勺的话,那么对方的耳朵得有多大。 我发现冯清还在盯着看,眼里全都是贪婪之光,我知道,这小混蛋在盯着它。 我故意在他面前晃悠,想让他忍不住说出来,但是冯清不是等闲货色,能掌控半家娱乐公司,另外还有许多酒店、并且还有闲钱养藏獒等世界名犬的主,能简单得了吗? 他不说,我就知道他藏着事,我就勾他,希望他说。 我是真看不出什么来,就知道是把钥匙,和我的巴掌差不多大,两个指头那么宽,放在手里,长短刚刚好。 这时候,我听见老猫那边还没动静,一看,他正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就问:“老猫叔,你入定了?” 老猫一睁眼,突然来一句:“芝麻开门!” 我说:“不对,前面还有阿巴阿巴两个音。” 老猫煞有介事地说:“真的吗?那我再试试。” “滚一边去!”我大骂一句,差点被他气死,把他推到一边之后,再看一线天,一条直线延伸过来,如果没有错,这个门的位置,正好在一线天的中轴线上。 再看我们附近的环境,石头林立,但很有规律,晚上我看不出来,现在倒是能瞧出个大概,这是按照龙虎之形人工修的石头,但为了掩盖其真形,在外面又加了不少碎石头。 能活动的石头都是障眼法,不能动的石头,是龙虎形。 虎行风,龙行雨,龙虎双行一线天。 这龙虎之形,是对应的一线天,那么一线天就是古墓的所在,龙虎形是个入口,为的是让人找到一线天之后,通过一线天来到这里找入口。 这里有食物痕迹,之前我们来的时候,还有脚印,说明沙依巴克老爹或者是别人,曾经来到这里过,冯清杀了沙依巴克的儿子,那么肯定也来过,但是他打不开。 所以,冯清的眼一直盯着钥匙。 这回我再去看冯清,他把实现转移了过去。 我问他:“你来过?” 他摇头。 我对书生说:“他来过,不能留着,扔给狼群。” 冯清忽然跪了下来,说:“我来过。” 我说:“你还真是反应快,晚一点,你就让狼吃了,说,钥匙怎么用?” “等光。” 冯清就说了两个字,老猫说:“什么光?” 冯清没再说下去,老猫急了:“你他妈能不能一口气说完,书生,别理他,把他扔给狼群!” 老猫也是吓唬他,要扔,早就动收了,不会让书生动手。书生也知道老猫故弄玄虚,没动,但是楚悠然解释:“是不是要等太阳光?” 我心想要是光的话,只能是太阳光,不会是月亮,太阳光和月亮的光的角度差不多,但光肯定是有讲究的,至于怎么说,我不清楚。 想一想,龙虎形所在,需一箭串,老虎和龙不在同一个维度上,古人把它放在一起,是做山峦气势之用,而不是说的真正的龙和老虎。 龙盘虎踞,是形容这里气势很高,而不是说这里真有龙和虎。 既然是一箭串,还真需要光,但现在阳光透彻,到底是什么光? 我实在想不出来,书生却说:“把上面的灰吹一吹。” 我一瞧,门上的确都是灰,我用手擦了擦,忽然看见,门上竟然有许多小洞! 而且我们所看到的门只不过是一个部分而已,真正的门比我们见到的还要大,因为是竖立起来的,又被许多碎石头挡了起来,让我们觉得门也就一你多高,实际上,门至少有四五米高! 没想到啊! 我们把门上的灰尘全都清理了之后,小孔全部露了出来,密密麻麻的,因为有碎石头遮挡,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锁孔,而且那么多小孔,万一戳错了,搞不好有机关。 肯定是之前刮的大风,那门上的小孔都堵塞了起来,我们没发现,刚才书生一提醒,我才想到。 于是我忽然想到,如果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道阳光照到门上面,是不是就能找到真正的锁孔了? 我还没说出来,老猫忽然夺过钥匙,说:“愣着干什么,一个一个的试不就行了?” 老猫说完,直接随便找了一个钥匙孔戳了进去,我还没来记得喊,就听见门内忽然咔嚓一声,随后,我们脚下一沉,我和老猫以及楚悠然三人都掉了下去! 一掉下来,我就心想,完了。 机关陷阱,下面肯定有木桩尖刺,下来之后,不被戳死,也被困死,再有毒虫蜈蚣什么的,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可是落下来之后,什么事都没发生。 睁开眼睛一看,楚悠然落在我身上,老猫躺在我身边,周围有强烈的恶臭。 我们身子下面,全都是死尸,最下面一层是骸骨,上面几层全都是死人,一层一层的,被下面的金属尖刺串成了冰糖葫芦! 幸好死得人太多,把尖刺都戳满了,我们才没被戳死! 万幸万幸! 我迅速把楚悠然扶着,让她被陷进去,因为尖刺虽然被戳满了,但是陷阱很快,旁边的尖刺还空着。楚悠然吓得脸色惨白,说:“都是冯清带来的人!” 还真是。 但是最下面的一层,还有一个穿着长袍的,旁边还有条狗,红色的毛发,是红棕,那么这个穿长袍的,就是沙依巴克的老爹了。 没想到,还真死在了这里。 可惜的是,沙依巴克到死也没见到儿子,连尸首都没看见,我们瞧见了,心里也不舒服。 我们离地面大概有两米多,掉下来的时候,身下面的尸体已经被串成了糖葫芦,重量再一压,尸体再下沉,我就感觉后背很疼。 书生扔了绳子下来,要把我们拉上去,我让楚悠然先上去,老猫抓住绳子,说:“别急,我先试试安全不安全!” 我说:“老猫,我等会跟你算账,你他妈无组织无纪律,瞎戳什么?这回好了,差点被串成糖葫芦,这时候,你还和女同志抢绳子,你安的什么心?我爹白认识你了,赶紧把绳子给我!” 老猫不听,执意要抓住绳子往上爬,一边爬一边说:“天宝啊,你年轻,照顾一下老人家,我特别害怕蝎子,你看看下面,是不是有很多小蝎子?你要是不怕,就坚持坚持啊!” 老猫说完,我就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深坑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涌出来许多黑色的蝎子! 楚悠然看了一眼,吓得浑身冒冷汗,抱住我死不放手,说:“天宝,快让我上去,让我上去!” 蝎子开始顺着尖刺往上爬,绳子也被老猫拽走了,老猫还没上去,书生拽得吃力,我没多想,干脆把楚悠然托了起来,喊道:“你抓住老猫的腰,上去!” 但是,就在这时候,老猫忽然哎哟一声,绳子一松,人再次摔了下来! 与此同时,书生也掉了下来,但是书生反应快,双手抓住了深坑的边缘,却见冯清拿出了手枪,指着我们:“把钥匙扔上来!” “冯清,你他妈!”我骂了一句,没用,冯清冷笑:“老子忍你半天了!” 刚要开枪,突然墨狼扑了过来,冯清子弹打歪,正好从我的肩膀擦了过去,我感觉肩膀生疼,瞬间托不住楚悠然,楚悠然掉下来,我赶紧再用手抱住,这才没让她戳死在尖刺上。 冯清被墨狼一扑,也掉了下来,却被书生单手抓住,这才没掉下来! 老猫掉下来之后,运气爆棚,摔在了尸体上,没戳伤,然后抓起地上一颗人头就向冯清砸过去,可一抓,满手都是蝎子,吓得又扔掉。 正好,我抓住了绳子,然后让楚悠然先上去,刚要跟着楚悠然继续爬,钥匙却脱手了,掉在蝎子窝里! 第51章 枯手 钥匙掉下去,我便招来老猫一顿臭骂,怪我手滑,我回骂:“那你他妈来,你能抓住你怎么不抓,刚才让你不要乱动,你倒好,门没打开,把机关打开了!” 老猫还在骂我,楚悠然说:“你俩别吵了,蝎子上来了!” 冯清被书生抓住了之后,没掉下去,大喊着饶命,他也担心书生报复他,嘴里爹啊妈啊都喊了出来,求生之声不绝于耳,听得我异常烦躁:“书生,他再喊,把他扔下去!” 冯清不能死,我们得留着他当人质,而且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之见形成了某种经济上的默契,上去之后,不跟他要个千儿八百万的,都对不起我肩膀上的伤。 我的肩膀被子弹擦皮了皮,火辣辣的疼,人的反应机制在这时候发挥了最大作用,肩膀处的细胞开始通知我的大脑,让我的大脑告诉我,该疗伤了。 我忍着疼痛,把楚悠然先推了上去,然后让老猫把书生拽上来,因为书生单手抓住洞口边缘,就剩三手指头用力,我们再晚一步,他和冯清都得掉下去。 幸好,我们有惊无险,但是钥匙要在下面,还得下去。 蝎子上来之后,我们用老办法,点了火,把蝎子都熏了下去,但人还得下去,因为我们实在没有工具把下面的钥匙勾上来。 谁下去得商量好。 老猫又开始打溜号子,能躲就躲,这和我当年的一位朋友很像,说起来,老猫这人心眼不正,我总觉得我要是下去了,老猫准会把我弄死在下面。 冯清被书生看死了,书生没时间下去,我得盯着老猫,我没直说,楚悠然看得出来,主动请缨:“我下去。” 那还客气啥,那就你下去得了。 但楚悠然害怕蝎子,下去的时候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抗拒心理,我安慰了半天,楚悠然最终才说:“我刚才就是一时冲动,要是下面不是蝎子,我就下去了。” 我心说好,那还得我下去。 楚悠然把我肩膀上的擦伤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破了皮,连我发达的肌肉都没伤到,万幸中的不幸是,没有消炎药,等会要是发炎了,那很麻烦。 我想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我拿到了钥匙,打开了门,然后再想着怎么消炎。 过了一会儿,我鼓足了勇气,把绳子系在身上,让楚悠然和老猫抓住了,老猫这时候可不能懈怠,等会出了事,书生能把他皮给剥下来。 楚悠然拿着火把在上面替我照着,我自己又拿了一个火把下去。 火把是我们临时制作,木棍不太好找,拆了车里面的座位,另外还有几件破衣服,都是从尸体上找来的,就地取材,物尽其用,拒绝浪费。 黑色的蝎子也怕火光,被光驱赶到了角落里,我也看见了青铜钥匙的位置,下去之后,快速地捡起钥匙就要上来,突然看见在尸体下面,有一只枯手。 这只枯手本来就存在,我以为是尸体身上掉下来的,被蝎子吃了,或者是被其它野生动物咬掉的,但不是。 奇怪的不是枯手本身,而是它的位置。 这样说,可能比较清晰点。 原先我看见枯手的时候,它和青铜钥匙距离一米,但是现在距离只有五十公分,换句话说,要么是青铜钥匙在移动,要么是枯手在移动。 不管是哪一个,都很吓人。 先排斥的是青铜钥匙在移动,但我也很难相信是枯手在移动,最合理的解释是,蝎子爬行时,带动它一起移动。 先不去想这些,我拿着钥匙,赶紧上来。 先把钥匙收好,然后来到冯清面前,管你是谁,先暴揍一顿再说,一套组合拳下去,打得我浑身酸痛,看来时间长没练,真不行。 冯清鼻青脸肿,大骂我不是东西,我想,现在你骂什么都没用,刚才差一点一枪送我去见我姥爷! 书生把我拉到一边,说:“打死了,麻烦。” 我心里知道,但是就咽不下这口气,刚才真要让他得逞,我们全完蛋,但理智还是战胜了我,真要把他打死了,青玉集团不会放过我,到时候更麻烦。 我把钥匙拿了出来,让老猫离我远点,然后试着去开门,因为地下有一个巨大的洞,站都不好站,只能等机关重新恢复。 “你在等什么?”老猫问。 “等美女过来。”我胡乱地说。 我不想理他。 老猫知道我是在胡说,说:“楚悠然白喜欢你了,你这个负心汉!” 我看了一眼楚悠然,她脸色很红,不时地拿余光看我,我缺心眼,问:“你真喜欢我?” 楚悠然白了我一眼:“谁喜欢你!哼!” 女孩子害羞起里,还挺好看。 周围出现了咔咔的声音,机关开始恢复,是一大块胡杨木木板,胡杨木这种树木称为神树,成活三千年不死,死了三千年不倒,倒了三千年不朽。 胡杨木在干燥的环境下极其不容易腐烂,而且木质很硬,锯都锯不开,用这玩意儿做机关,很不容易被破坏。机关恢复了之后,老猫直接跳了上去,说:“哪跌倒哪爬起,你把钥匙给我,然后离我十米开外,我要是不把这门打开,我不就不叫老猫,我改叫耗子!” 我说:“耗子大爷,你让开,别耽误我干正事,时间未动,你不知道哪一个钥匙孔是真的,别把自己弄得像是爱因斯坦一样,那就是一个斯基。” “什么意思?” “笨蛋的意思!” 老猫冲过来要打我,这时候,夕阳西沉,一缕阳光照在了过来,恰好从石头缝隙里经过,落在门上的时候,就剩一个小孔在光照范围内。 我心中大为惊奇,立即过去,对老猫说:“老猫叔,你的高光时刻来了,来,这种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你把门打开,组织记你一功!回头给你戴大红花,放鞭炮,让十里八乡的寡妇都来欢迎你!” 老猫骂我:“你他妈少来,这时候想起我来了,我告诉你,我还就不来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你爹一样好,你爹文文绉绉的,你小王八犊子肚子里全都是坏心眼!” 书生直接接过钥匙,在我们吵架的时候,把钥匙戳了进去。 咔嚓! 我心惊肉跳! 但是,青铜钥匙随后被一股力量拽了进去,然后咔嚓咔嚓的声音持续,老猫看着我:“这是机关不?” 楚悠然下意识的躲藏到了我身后,我挡住她,说:“没事,应该是门打开了。” 门的确打开了,但是和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门内站着一具尸体,是站着死的,就靠在门上,门打开了之后,它也缓缓到下,尸体只有一只手,另外一只手,在机关下面。 尸体身上有丝线,正好从脚下延伸到了机关里,我想,它是皮仙,枯手应该是被它身上的丝线拽动的。 “下心点。”书生说了一句,转头一看,“冯清跑了。” 果然,冯清割断了手上的绳索,跑了。 我能看见他在戈壁上狂奔,向一线天方向跑,马三太爷如果没有被墨狼咬死的话,应该在等他,墨狼等了我们那么久,冯清跑的时候,它们竟然没有去追。 门打开了之后,尸体倒下,可能是机关开启的时候,丝线拽动着枯手,让我们以外枯手在动。 “这丝线到底是什么做的?”老猫要去碰,一碰,手指头就冒出了血。 我说:“这是西域天蚕丝。” 老猫冷哼哼:“你小说看多了?还西域天蚕丝,你怎么不说是波斯天蚕丝呢?” 书生认真地说:“是天蚕丝,但不是蚕,而是一种甲蜘蛛吐出来的丝,牧翰林跟我说过,它和钢丝差不多,高速运动下,人的脑袋就像是豆腐一样,一削就掉。”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猫不说话,楚悠然跟在我们身后,我们整理了一下,把能带的都带上,冯清的枪也掉了,我悄悄的藏在身上,感觉心里踏实了很多。 古墓打开之后,老猫说:“先别进去,几百年没开过门了,散散味,搞不好里面都是细菌。” 他说得对,古墓刚打开,里面有细菌,也有可能是空气太过浑浊,人贸然进去,会因为缺氧而晕倒。我们在洞口等了一会,但是墨狼等不及,嚎叫了一声之后,带着剩余的十来条狼群,直接走了进去。 老猫说:“还等什么,跟着狼兄弟!” 我刚要走进去,突然发现,眼前地上的尸体,不太对劲! 突然,我喊道:“别进去!” 就在老猫的脚要迈进去的时候,突然,墓道口一处断龙石,直接掉了下来,砸在了老猫的脚尖上! “我去!”老猫蹲了下来,赶紧把鞋子脱掉,断龙石只砸到了他的鞋子,没有砸到他的脚,就差那么几毫米。 “幸好老子鞋大!”老猫暗自庆幸,因为有狼还没有进去,开始着急,低吼,墓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机关是有延迟的,打开了之后,有大概半小时的时间,等人进去了之后,断龙落下,把门封得死死的! 我问老猫:“脚没事?” 老猫说:“幸好我的脚偏小,鞋子偏大,今天我才知道,鞋子大一号,是能救命的!” 我说:“刚才那具尸体,是靠在断龙石上死的,但是手只有手掌,而他整条手臂都没有了,这就说明他是被活活砸中了手臂而死。” “那他为什么会被砸中手臂呢?”楚悠然忽然问道。 我一想,难道,他是想从断龙石下面钻过来? 我立即伸手去刨,果然,断龙石下面的盐壳很脆,一刨之后,都是沙子,竟然真让我们挖出了一个大洞! 第52章 进入墓道 我们挖开了一大洞,钻了进去,然后狼群也钻了进来,带着我们在前面走,我很好奇的是,狼群比我们熟悉这里。 因为墓道被封了,我们的手电筒照了照周围,就引了我的好奇。 墓道很大,因为是在山的内部,通过了一线天,所以,一线天下面的巨石有多高,墓道就有多高。 墓道内都是柱子,全都是石头所做,每一根柱子上都雕刻有狼,或者是狗,有双齿的,也有四齿的,我没看见八齿的。 柱子下面有斑驳的东西,像是颜料或者是油漆,我摸了摸柱子,上面有腐蚀的痕迹,看来,这些柱子存在这里有点年头了。 奇怪的是,柱子上的阳刻浮雕有很多图案几乎是一样的,是双的。 我眼前的这个柱子和旁边的柱子上面刻的图案几乎一样,不,是完全一样,就连油漆堕落的位置都是一样的,我心生好奇。 心想,难道这里氧化的过程都是相同的吗? “喂。” 忽然,有人喊了我一声,我听着像是老猫,回头,身后没人,老猫在我前面,楚悠然走在我的身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楚悠然不再跟着书生,而是跟着我,要么是走在我的左侧,要么是右侧,我没点出来,怕她不好意思,她就跟着我,越走越近,似乎是害怕。 “刚才谁喊我?”我问。 老猫回头说:“你二大爷。” “你二大爷!”我回敬,“真有人喊我!” 老猫说:“那我怎么没听见,喊你什么了?” 我还没开口,我身后又有人喂了一声,就在不远处,很近很近,我问楚悠然,楚悠然说:“我也听见了。”所以,楚悠然才靠近我。 “我以为是幻听。” 现在看来,不是幻听,而是真切的声音。 喂! 声音果然存在。 听着像个女人,但是我也不确定,这时候听声音像是女人,感觉像是出现了像聊斋里面的怪事。 就在我的耳朵边,距离不超过五米,我立即用手电筒去照,没看见人,但是狼群开始警觉起来。 突然,我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从我们眼前飞了过去,它飞动时产生的风,吹过我的脸颊,让我感受到,它是一个实体,而不是鬼魂。 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 我们人和狼群在一起组合而成的队伍,传出去,让人难以相信,狼群似乎有求于我,或者说我们,然后我们把它们带进了墓里,它们对这里非常熟悉,饶过不必要经过的柱子,带着我们向里面走,似乎是去找某样东西。 当我们听到声音之后,狼群也停了下来,然后,墨狼开始指挥着狼群开始散开,寻找声音的来源,那个暗中的人似乎察觉到了,突然出现,我一惊,狼群忽然全都围了过来,直接扑了过来,连给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对方是个女人,我能感受到。 她心口的东西顶得我后背一阵软。 但是,我用手电筒照的时候,电筒的光落在楚悠然的身上,我发现,楚悠然的手电筒也在照着我,但是我却感受不到光。 我瞎了吗? 我十分惊奇。 楚悠然的手电筒照到了我,忽然说:“天宝,你背的是什么?” 这是最低级的吓唬人的方法。 在黑暗里,忽然有人对我说,瞧,你背上有东西,我会下意识的回头,但是这种方法已经吓不到我了,我在很多小说作品中都看到过,这是烂大街的手段。 但是楚悠然还是盯着我,说:“你身后真的有东西,是你自己。” 这种方法比较高级,至少不是鬼或者是死尸什么的,也不是什么惨白的手。 但,楚悠然没有必要吓我。 狼群把我围了起来,扑过来咬的时候,没咬掉,又退了回去,发出低吼,它们是狼吗?我在想,是狼的话,怎么不直接攻击,开始搞策略了? 不对。 老猫和书生都回来,用手电筒照着我,然后照了照我的身后,说:“你有什么感觉没有?” 我摇头:“没有,怎么了?” 老猫严肃地说:“你死了。” 不可能! 楚悠然的话我信,但是老猫的话我死也不信,我死了?我还能喘气,还活着,我还没结婚,还有许多伟大的事情没做,我能死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书生又说:“你真没什么感觉?” 我忽然意识到,他们没跟我开玩笑。 “你回头看看。”楚悠然说。 我不敢回头,但是,身体本能的,不受控制的回头,然后手电筒去照,一照之下,我看见了在我身后,跟着和我一样的人,和我一样,肩膀上同样带着伤,和我一样帅。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小黑点。 我愣住了。 “喂!” 他又喊了一句。 我紧张地说不出话来,因为我一时半会无法理解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只能认为这是幻觉,我又转过身来,突然的,我发现楚悠然的表情变得更加惊恐,同时,我也发现,在我们身边,出现了了相同的我们。 “幻觉?”我自己问自己。 楚悠然也发现了,和老猫凑在一起,然后来到我身边,挽住我的手臂,我立即说:“在自己身上做标记,等一会好区分,别乱了,到时候麻烦!” 我瞬间在额头上点了一下,瞬间,我回头看,那个我身上也有一个小点。 我赶紧擦掉,然后再去看,他额头上的小点也没了。 我紧紧的抓住楚悠然,然后,老猫和书生背靠背,我们四个人形成了两个小集体。 但是我发现,除了我们,狼群也发生变化。 “喂!”另外一个我喊,“别再向前走了,有问题。” 我他妈知道有问题,关键问题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个交流的方式不对,我想问问他有没有解决办法,但还没开口,第三批“我们”出现。 这是复制吗? 我心里慌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必然是机关,可这机关也太歹毒了! 眼见着一批又一批我们自己出现,心里慌是必然的,但更多的是,我们对于这件事情未知的恐惧,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狼群也越来越多,楚悠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低声说:“怎么办?” 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我现在心里很慌,而且,我还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但是…… 我找到了一个漏洞。 每一次复制,我们都出现在不同的位置,也就是说,有多大空间,我们就能够被复制多少出来,而且这个问题最大的漏洞是,他们不!说!话! 他们没有意识。 但,我的思维也有漏洞。 刚才喊我的那个人,似乎说话了,他在提醒我,那他就有意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这时候我所想的,都不对。 因为我看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二大爷。 大胡子。 大胡子站在不远处,在人群当中,他看了一眼我,然后冲着我笑了笑,摆摆手,剩余的二大爷也朝我做了这个动作。 “这他妈是生产人的工厂吗?”老猫终于开口了,“书生,你读书多,用你的知识跟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没说话。 我们因为处在黑暗之中,只能通过手电筒的光去照,但也不在的具体复制出了多少,总觉得还在不停的被复制,我忽然想起来,柱子为什么有相同的。 柱子有一个是假的。 我心里想,立即拉着楚悠然的手,来到一根柱子前,伸手摸了摸,触感跟真实。 但是到另外一根柱子跟前的时候,一摸,发现很光滑。 是镜面吗? 我想,应该是,于是立即走过去,拿起手电筒的把砸,一砸之下,柱子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随后,从底部和顶部,发出绿莹莹的光来。 顿时,周围许多柱子都亮了起来,我一瞧,那哪是什么灯,而是一个又一个鬼火! 快跑! 我大喊一声! 第53章 跑 不管是什么,我们不能留在这里,复制那么多人出来,早晚都是祸害,我就是没有手榴弹,有的话,扔他娘的一箩筐! 我大喊一声之后,老猫率先冲了出去,当真是脚下踩了风火轮,跑得一溜烟就没了影,我在后面大喊:“老猫,你他妈家里着火了还是怎么的?” 老猫跑得比谁都快,跑到半截又回来了,我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良心发现了?” 老猫什么话都没说,又回头跑,我这才看见前面又来了不少人! 这不是幻觉,这是真的,但是又不是真的,真真假假就在一念之间。 那群人冲了过来之后,就要把我们弄死,狼群也变得越来越多,很快,我们便感觉到呼吸困难,有人倒下,又有人出现。 出现的人比倒下的人还要多,问题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猫回头跑了没多久,又回来,来到我身边,说:“我发现还是丢不下你们,我这人啥都不好,就是有良心!” 我说你少扯淡。 净说这些没用的,下回再跑就别回来。 老猫嘿嘿一笑,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实在不行,我就得用绝招了。” 我说:“你有绝招赶紧用,别等会没机会。你死了可跟我没关系,我就是担心你死了连累我。” 老猫干脆拿出匕首来,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捅,我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这就是你的绝招?” 老猫说:“我还以为你不心疼你叔呢,叔其实也丢不下你,我就是看看你心疼不心疼我。” 我们实在跑不动,干脆停了下来,书生忽然说:“柱子!” 我看向柱子,的确,柱子有问题,但是我们跑的时候,忘记了最先看见的柱子在哪,这里柱子有很多,又粗又大,每两根柱子是一样的。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让老猫防着这些人过来害我们,再看向柱子,忽然,我发现柱子底部,有图案。 准确的说不是图案,而是八卦。 八卦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古有大龟驮石出黄河,背有黑白二点,有图无象,此为先天八卦,后有文王解八卦,这是后天八卦,后来上苍觉得先天八卦泄漏太多,抹掉了其中一半,就剩后天八卦。 我在柱子跟前看了看,的确是,每一根柱子都有一个八卦图,但隐藏得很深,藏在了图画里,不注意的看,还真看不见。 “天宝我儿,你眼真毒!” 我骂他一句,让他让开,赶紧帮着防着点,别等一会出了事,那可不是我们一个人麻烦。楚悠然问我:“这边柱子没有,是不是有问题?” 我一瞧,还真没有。 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有的柱子是有八卦图的,有的没有。 我把有八卦图的柱子记在脑海里,想了想,对了,这是河洛三角图。 河洛之图,蕴含极深的奥义,一般人解不开,我也无法领悟其中真谛,说懂八卦的也只是懂个皮毛,真正能融会贯通的恐怕只有文王一人。 吹牛的都是不打草稿的,懂一点就招摇撞骗的人太多。 八卦精髓就在那八个字里面,蕴含无穷的奥义,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中间含空气,几乎是囊括了全部哲学道理,其中最复杂的是卦。 卦这东西说起来无人能够做得到全懂,因此,一半靠猜,一半靠懵,猜懵结合,能够蒙个大概。 我立即带着书生老猫腊肉三人围绕着柱子走,大概绕了一圈下来,我问老猫:“人太多,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复制出来的人赶到一边去?” “你牛,你能,你赶一个我试试?我看他们听不听你的!” 老猫直接说。 我说:“那书生你呢,能做到吗?” “杀掉?”书生试探性的问我。 我点点头。 书生一愣:“真的?” 真的啊,还等什么? 人太多,我根本看不出来这里的环境,除非灯火通明,但是这里一眼看过去,漆黑一片,除了我们手中的手电筒是唯一光源之外,就是我们心中这颗明亮的心。 书生即刻动手,我则是带着老猫和楚悠然,继续在洞内转。 转了一会,书生找到了我,看了看我额头上的小黑点,确定是我之后,说:“不对,抓不到。” “什么意思?”我问。 书生说:“他们是活的,像抓小鸭一样,一抓就跑,不抓就反过来追我。” 我说:“那就先不抓了,我发现这里是个三角形,等边三角形,两边的距离都是相等的,柱子建造在中箭,每一根柱子都有八卦图,每两个柱子的图案是相同的,这就说明,每两根柱子也是相同的,找出八卦形,以八卦分,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中对应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七九是奇书,奇书为阳,二四六八是偶数,偶数为阴,阳在正位,找柱子上有镜子的位置,快!” 老猫说:“你是怎么琢磨出来这些的?” “河洛精蕴里都有,你就是不爱看书,别废话,赶紧找!” 老猫和书生等人立即开始找,因为周围人越来越多,有些已经挤到我们身边,但是无法靠近,我一摸,摸不到,瞬间感觉,这不是活的,也是活的,因为他们应该是镜像出来的。 这时候书生找到了奇书柱子,楚悠然找到了偶数,老猫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好奇的问我们是怎么找的。 我没理他,把奇数柱子连起来,在脑海里划分出一个区域,然后再把偶数柱子连起来,再划分一个区域,最后分别放在两旁边,对书生说:“跟着我走,千万别掉队。” 书生点点头,叫上楚悠然,老猫也随后跟上。 我带着他们从奇数柱子旁走过去,再找另外一个柱子,从两根相同的柱子中间穿过去之后,果然,看见了一道门。 楚悠然忽然说:“都是镜子!” 我说:“那就对了,镜子代表正,正门正风水,看看脚下,是否有水。” 书生地头一看,点点头。 楚悠然说:“上有镜下有水,风水气自通,一线天就在上面,这里就是墓室真正入口?” 我说:“对了,我们刚才经过的叫三角固魂阵,如果不按照我的方法走,在里面就绕来绕去,因为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会一直绕,在有那些镜像出来的人,吓都吓死了。” 我们都长长的缓了口气,这时候,楚悠然又说:“这里不对。” 我回头一瞧,看门上面有一个突出来的拳头大小的小疙瘩,正好仔细看,却见老猫突然伸手一按,随后,我便听到咔嚓一声! “你他妈手欠啊?” “啊?”老猫假装无辜,被书生推到了一边,还没来得及反应,我们便看到周围突然吹过来一阵风。 “卧倒!”我大喊一声,随后拉着楚悠然卧倒。 书生反应也快,老猫稍微迟钝了一下,慢了一拍,顿时,两旁边的墙壁上,嗖嗖地飞出来许多带着寒光的箭! 我擦! 我惊叫出声,箭矢嗖嗖的飞过去,足足飞了五分钟才停,地面上都是寒光闪闪的箭矢,尽管威力不大,但真要给射中,把就是个麻烦。 但我一抬头,就看见老猫撅着后座哎哟哎哟的喊,再看他后座上面戳了一支箭,我伸手把箭拽了下来,老猫疼得哎哟一声,大喊:“你不能轻点?你爹的手就轻,你是不是你爹亲生的?小王八犊子下手怎么那么狠?” 我看了看箭,上面的血是红的,没什么大事,见他喊,又戳了回去。 老猫哎哟声,躺在地上流下了眼泪:“牧天宝,我爱你三大爷!” 书生把老猫踢到一边,楚悠然拿出了几个小药瓶,说:“这里不是消炎药,是创伤药,你抹一抹,天宝,你肩膀上的伤也要抹点,不然会发炎。” 我看着我肩膀上的伤也没什么,但是还让楚悠然摸了点。 机关打完了之后,咔咔声还在继续,但是门没有打开。 我白了正在抹药的老猫一眼,说:“现在轮到你了,你想想办法,把门打开。” 老猫在地上哎哟哟的喊,不动,我没理他,来到门前,想了半天:“怎么进去啊?” 这时候,狼群过来了,围在门跟前,一个个蹲着,感觉像是在等我一样,我越发着急,着急也没办法,但狼群万一急了,咬死了我可怎么办? 也是在这时候,我忽然又看见了那道黑影! 我心里一急,伸手去推门,没想到,门竟然被我推开了! 就那么简单? 我心中大为惊奇。 书生也惊呆了:“就这?” 是啊,就这,很简单。 但是,门内不简单。 门内灯火同名,两边有雕塑,都是狼,或者是狗,前面有许多台阶,高低都有,有通向上面的,有通下面的,四通八达,纵横交错。 最下面,有水,平静得像是镜面一样。 台阶上没有任何灰尘,干净得像是有人打扫过一样。 老猫哎哟几声后,探头看了看:“这是啥?迷魂道?” 我摇头,说:“不是,这是专门为你设计的,老猫,这叫猫儿道,你看台阶了没有,没有支撑,人踩上去,肯定得掉进水里,鬼他妈知道水里有什么,搞不好有鳄鱼。” “那还是算了,既然都已经到了狼墓了,那咱们直接回。” 我说:“你怎么知道这里是狼墓?” 老猫说:“你没看见台阶另外一边的棺材吗?那个像是哈巴狗似的东西,不是狗的棺材?” 我一瞧,还真有! 第54章 算数 墓室就那么大,一眼看到头,问题是,我们过不去,而且也不知道过去做什么,一时间,陷入迷茫。 我们来干啥的? 狗石没拿到,墨狼就在眼前,怎么取是个问题,狼群数量庞大,虽然现在只有十几头,但到了外面,那可就说不准了。 老猫说:“怎么着,过去还是不过去,说句话,我做第一个!” 我说:“过去。” 老猫迅速说:“那你第一个。” 我知道老猫会那么说,问道:“你刚才不是说你第一个吗?怎么现在说话跟放屁似的?” 老猫说:“我又不是第一次撒谎,多一次不多,少一次不少,反正我不做第一个,你也说了,台阶是陷阱,我要是掉下去了,大侄子,你不见得能救我,为了我的小命着想,我勇当第二。” 看来,还是我第一个。 但书生挡在了我前面:“我在前面,你在后面,小心点。” 书生把绳子系在身上——这是我们唯一保命的方法,其它东西都丢了,就在我们被困在墓道里的时候,我还是头一次见墓道那么凶悍的,能够复制出那么多人来。 眼下的问题是,我们走过去,要做什么? 没有明确的目标,斗争没有方向,感觉像是失去了灵魂。 书生没多想,直接踏上了第一个台阶,和我想的一样,台阶迅速掉落下去,根本撑不住一个人,如果不走台阶,那就得飞过去,要么就是用飞爪,可惜,我们没有飞爪。 书生被吓得退了回来:“没用。” 他的话简短而有力,是没用。 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用老猫的匕首做了实验,匕首突然被吸过去,砰得一声,和台阶合二为一,我顿时明白:磁铁。 台阶是用很多磁铁,或者是含有磁性的石头建造,采用阴阳两极分开的策略,让台阶靠在一块,但不能碰,一碰就掉,掉了还会被吸上来。 高啊! 我心想,这是何等聪明的做法,贸然来的人一头钻进去,得,掉下去了,死无葬身之地,要是有头脑的人来到这里,知道台阶有问题,用个飞爪什么的,还没扔过去,飞爪就被吸了过去,要想再用,没招。 真他娘的是一石好几鸟。 你要是想过这台阶,必须得从台阶上走,要不然就自生双翅,否则寸步难行。 老猫看了看,疑惑地说:“大侄子,你说这是什么机关?” “磁铁。”我说。 书生点头:“通过磁铁异性相吸的原则,给磁铁摆在一个合适的角度,再水池下面肯定还有更大的磁铁,或者磁矿石,能够让磁铁悬浮起来,这个力是平均的,只要有一点点外力加入,就会塌陷下去,然后又会因为磁性作用再次恢复,除非磁性消失,否则这个机关永远存在,这是一劳永逸且极具杀伤力的陷阱!” 书生果然是书生,一说就那么多,而且句句都在点子上。 但这也是我见到他之后听到的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那么,我们怎么过去?”老猫问。 “除非找到让磁性消失的办法,否则过不去。”楚悠然站在我的身边说。 我点点头。 老猫又问:“那么,我们非过去不可吗??” 我认为是,但是我也不知道我们过去之后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说狗石,里面不一定有,要说找狼墓,我们找到了,虽然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但最终肯定是要有一个说法。 问题是,我们突然陷入迷茫。 “我们是来找狗石的。狗石能解你爹身上的狗毒,而且,我们身上的狗毒也需要狗石,虽然不严重,但至少见到狼墓了,来一次不容易。”楚悠然说。 我再次点头。 老猫笑了:“可是我们过不去啊。” “问题就在这里。”我看着台阶,想了想,数了数,数量不对。 台阶每一块几乎都一样大小,长越半米,宽三十公分,厚十公分,这个尺寸看起来非常舒服,白色的石头摆在一起,形成了非常规律的递进方式,再有其它方向的通道,让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庞大的迷宫。 我抬头看了看顶部,有一个圆形的光源,暂且不论它是什么,眼前的阵法,似乎符合某种规律。 “八卦,是吗?”书生看着我说。 我恰好想到这点,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想八卦的。” “你的眼神眼像你爹,你爹想问题的时候,也这样,不说话,眉头紧锁,喜欢抿嘴唇。而且,你还有一个隐藏的小习惯。” “什么?” “咬指甲。” 我被书生说得脸一红。 看来,书生一直在观察我。 我说:“是八卦,对,没有错,是它。” 老猫说:“别打哑谜,赶紧说。” “每一块石头的摆列都是有序的,看起来杂乱无章,实际上不是,你们看台阶的出发点,是八个,我们眼前算一个,另外七个位置也算,那七个位置也是墓道,我们进来的是其中之一,因为是狼群带我们进来的,所以我觉得这个墓道是相对安全的,发现没有?” “重点呢?”老猫问。 “重点是,八个台阶的,纵横交错,每一条路的台阶数量都是六十四个,不管延伸到哪,到六十四个台阶的时候,必然会出现岔路,或者是断头路。” 书生频繁点头,楚悠然问:“那么,怎么找路?奇门遁甲?八卦生死门?还是阴阳五行?” “都不是,是数字。” 他们听不懂,老猫就问:“你和你爹是不是都喜欢卖关子?能省点词不好吗?一口气说完多好?非要憋一句,我告诉你,你这样不对,你这样追女朋友,女朋友早晚让你气死。” 我没理他,让书生帮一下记数字。 台阶有八道,但延伸到最后,就是一个无穷数,可以有许多种走法,但不是每一种走法都是死路,要想过去,得找到正确的台阶。 我想,狼群肯定知道,但是狼群没有过去,看来,狼群在等我们。 虽然我不知道狼群为什么要等我们,但是它们肯定在等一个时间。 我之前说过,柱子的生门在一七九上,加起来是二十五,一加三等于四,四加五等于九,九加七等于十六,十六加九,二十五。 奇数为阳,算作一极,偶数为阴,也算一极,二十五就是阳数,偶数相加为三十,二加四得六,六加六得十二,十二加八等于二十,二十加十,为三十。 三十为阴。 不管哪一极,踩上去准会陷下去。 那么,就得去十。 这叫去十法。 世间万物数有无穷,个十百千万亿兆核等等,换回头,也只是单数也。 所以,世间万物,都在一到九这九个数字里,十就是最为奇特的那个数,但不能用,可以忽略,所以,从第一台阶到第九个台阶,要取中,为中和数。 最终是五。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书生也记下来,把数字全部罗列出来,从第一块开始计算,逢五为中,上九,下一,左三,右七,上下左右方向为界,那么,方向就出来了。 九减五得四,九减一得八,也就是说四,八,是能踩的。 老猫听完了,说:“你这说六半天,又绕回来了,你说偶数为阴,不能踩,现在又说第四块第八块能踩,矛盾不?” 书生听了,说:“有道理,他说的四和八,而不是第四块和第八块。” 老猫糊涂了:“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有区别吗?” 我说:“有区别,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四为震,八为坤,震为雷门,属木,木主生门,雷门主生,这是雷火八卦阵,坤为地,乾一坤八,地不能踩,那什么能踩?生门不能踩,那哪个能踩?” 老猫还是不服气,说:“照你那么说,我瞎蒙一个,蒙到四和八不就行了?” 楚悠然反驳道:“那你知道四和八到底是哪一块吗?” 老猫哑巴了,又问我。 我说:“雷火八卦阵,狼群带我们来的位置,肯定是平门,平门中和,这里是安全的,我们在外面见到的柱子,实际上是一个困阵,有惊无险,也证明这是个平门,推算下去,上离下坎中平门,左震右兑开生门,震在左,为青龙,龙行雨,再反过来,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坎为水,那么,第六块就是四,以此类推,第十二块是八,第八块是又是四,反反复复,就对了。” “那行,我信你,大侄子,你走给我看看。” 我走了过去,迈开腿,但还没抬上去,又发现一个问题。 我们腿太短,跨不上去! “怎么回事?”老猫说,“算错了?是不是,我就说,你那算数的本事不行。是不是算错了?” 我说:“你在这里幸灾乐祸有什么意思?肯定有哪个环节不对。” 正说着,楚悠然忽然说:“这两个雕像,怎么感觉位置有点怪怪的?” 我看过去,的确是,雕像要么是对脸,要么是并排,从来没有一正一反的,一个面朝外,一个面向里,这不正常。 我走到跟前瞧了瞧,突然发现狗头雕像的下面,似乎有转动的痕迹。 第55章 狼头墓 说来也奇怪,我计算出方法之后,倒是看得这夺命台阶不再害怕,先走了上去,果然是如履平地,当真让我露了一回脸。 老猫说:“我就知道我大侄子懂,瞧瞧,不用我从旁协助,就能破解夺命楼梯之机关,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我是老了,将来伟大的革命工作,还得交到小鬼你的手里。” 我说:“你少扯淡,要不,你在前头。” “唉!”老猫说,“那怎么行?我怎么能抢大侄子的功劳,俗话说得好,头盘菜二道烧,好菜当需贵人尝,你是没见到过我孔融让梨的好品德,你先,你先,我要是抢你的头功,我是你孙子。” 我心说老猫你这人不去干销售真是曲了才,如今我计算出了台阶该如何走,接下来就是继续向前进,不回头,不管狼墓里面有什么,我是得去看看究竟,探探虚实。 俗话说得好,一回惊二回吓,三回就变胆小鬼,不怕来得猛,就怕来得急,没有任何应急的方法措施,所以我尽管计算出了台阶如何走,但心中也怕,不说万无一失,至少也能保证将损失降到最小。 但台阶跨度太大,腿不够长怎么办,用手按是没有问题,但是我这姿势看起来的确怪异,稍有不慎就得掉下去,如今听楚悠然说雕像有问题,赶紧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雕像上。 雕像是两条老狗,也可以叫作狼,狼和狗长得几乎一样。 因为是雕像,我也不能把它们叫醒了问一问,只能判断它们是狼的一类,因为雕像和人一样高,站在雕像跟前,我顿时感觉我十分渺小。 也不知道是哪位能工巧匠雕刻出来的雕像,栩栩如生,站在雕像下面,感觉雕像就要扑到眼前,不由得让我心生敬意。 心想这人世间万事皆为人所见,能够看见的也就是那么多,花花世界三千层,能看见的也就一两层,超过三层那就算是已得到超生。 没有看见的几千层里藏着多少秘密,当真是我们所想象不出来的。 雕像底部有转动的痕迹,那么雕像就是可以转动的,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雕像怎么转,就属于三层之外,我不懂,你也不懂,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都搞不清楚机关究竟在哪。 “怎么转?”老猫问,“实在不行,咱们就不过去了,让狼群过去,反正狼群和我们已经建立了无产阶级革命友谊,多少次风雨都过来了,不差这一回,它们先上,天宝你跟狼群说说,把你算出来的二八五四九什么的都告诉它们,让它们过去,改认二大爷就认二大爷,该找小媳妇就找小媳妇,我们赶紧出去,回到沙依巴克的村子里,弄点拉条子大盘鸡好好的补充补充营养。” 书生说:“等会。” 老猫一愣:“怎么了,你瞧出什么端倪来了吗?说出来我替你分析分析。” 我说:“老猫,你能闭嘴吗?我听你说话就觉得烦躁得很,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声线和我的耳蜗不搭配,还是我的耳蜗和你的声线不匹配,你一说话我就头疼,你闭嘴十分钟行不行,让我的大脑远离你的声音污染,好好的思考一下,早点摸清楚狼墓里面的秘密,再跟墨狼要到狗石,早点回去,你回你家,我找我爹,不好吗?”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当叔叔的放在眼里,想当初要不是我紧赶慢赶地来到你家把你从你家里带出来,你现在可能得和你爹一样在山里到处扒坟吃死人,要我说,你这孩子一点都没继承你爹好性格的优良传统,都是你娘血液里那彪悍的性格基因,一点都不可爱!” 我是真不想和老猫废话下去,刚要问书生到底是什么事,就听书生说:“它是刚转的。” 我一听,是觉得没错,是刚转的,可是什么时候转的,怎么转的? 我没问,我不能像老猫那样成话唠,得冷静点,给出足够的时间和营造出安静的环境来让书生思考。 书生想了好大一会,才说:“就在我们进来之前,它转动的。” 我一想,对,刚才我就是那么想的,但是没敢说,因为我不确定。 就在这时候,书生忽然走上前,伸手在狼雕像上面摸了摸,也不知道是摸了狼舌头还是狼眼睛,雕像忽然转动起来,同时,我听见脚下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惊得我本能的拉着楚悠然连连后退,然后,我看见我眼前的台阶,也跟着转动了。 “有人来过。”书生和楚悠然同时开口。 “怎么看出来的?”老猫憋不住,终于开口问了。 书生说:“有人来过,动了这雕像,把台阶动了,所以,雕像是转过的,地上的痕迹很新,不像很多年前有人动过的样子。” 我点点头。 书生这话说到了点子上。 楚悠然说:“它们肯定进去过,你们看里面的那个狼墓棺材,不在原来的位置上。” 楚悠然说得对,我早就看出来了,但是没说,我不确定原来的位置在哪里,所以一直憋在心里一来是怕老猫问来问去,二来是说得对了,漏洞也多。 楚悠然说完了之后,就走上了台阶,按照我们刚才计算出来的台阶位置,一步踏上去,没什么问题,然后继续走,都没问题。 我们走到了台阶的另外一面,根据生死门计算出位置和方向,然后来到了狼墓跟前,走过来时,狼群也跟着走了过来,但奇怪的是,狼群并没有按照我们计算的走。 我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出来,狼比人轻,自然不需要计算什么台阶,这些台阶是专门针对人和比人重的东西的。 老猫见我笑,想问,又没问。 我也没说。 刚到了狼墓跟前,狼群忽然全都跪了下来,准确地说是趴。 狼群趴倒之后,过了很长时间才抬头,这时候,我看见那个黑影再一次出现,瞬间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对着楚悠然的脖子就咬了过去。 楚悠然站在我的面前,没有什么反应,我瞬间把楚悠然拉了过来,但是我也没站稳,就要掉进下面的水坑里。 书生一回头把我拉住,我身旁的狼群被我撞得掉了一只下去,随后噗通一声,这头倒霉的狼在水里翻滚了几下,变成了白骨,然后沉了下去。 “王水!” 下面的水池开始翻滚,原本清澈透明的水变成了黄色,随后,从下面翻滚上来许多具尸骸,我一瞧,惊得额头直冒冷汗,大喊:“书生,快把我拉上来!” 书生一使劲,把我拽上来了之后,书生也惊得一脑门子汗。 刚才我们幸好没直接跳进水里,否则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我的祭日。 想一想,我心有余悸,真怕! 那只落下来的黑影是头巨大的黑狼,也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十分凶猛,见到狼群也不客气,一口一个,咬死了许多只,然后冲着我们扑过来。 狼群帮着我们,我们赶紧想办法对付,然后从台阶上跑回去。 但是一脚踩上去,却踩错了位置,踩空了之后,我整个人,瞬间落了下去! 第56章 龙抄手 我感觉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脑海里在那个瞬间想到的不是什么过去的点点滴滴,也不是什么大错小错,而是在想我他妈刚才为什么难么嘚瑟,非逞强进来干什么?!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用,掉下去尸骨全无,连个囫囵个都找不到,关键是连收敛尸骨的办法都没有,指望老猫伸手帮我把我的尸骨捞上来? 扯淡,老猫宁愿自己跳下去。 也别指望书生了,人家救我一回,再救我一回的话,我下辈子一定当他的牛马,换我也不愿意,楚悠然更不行,现在她就在我的怀里,我要是掉下去,她也得掉下下去。 现在我和楚悠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那一瞬间我感觉死了还有个大美女陪着我,值了,可这一辈子也不知道女人什么味,于是在掉下去的那个瞬间,摸了一下,嘿你别说,还真软!楚悠然不知道是被我摸的还是吓得,惊叫出声,吓得魂飞魄散,把我都惊到了。 可就在我以为确实要死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出现,直接从空中把我抄了起来,像是捞饺子一样,把我接起来之后,扔到了狼墓旁边,直接砸在了狼墓的狗头上,落地之后,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尤其是后背,钻心的疼,让我哇得一口吐出了许多酸水。 而我落地之后,发觉是狗头棺材里面靠近墙壁处的一个什么东西垫得我后背疼,摸了摸,竟然是个不大不小,如同鸡蛋一般大小的珠子,我一瞧,哟呵,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是正儿八经的狗石啊! 眼见着老猫和书生等人都没发现,楚悠然虽然就在我旁边,但是也摔在地上没瞧见我手上的动作,于是我立即把狗石塞进怀里,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然后哎哟哎哟的叫唤。 楚悠然也被捞了上来,整个过程也就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可见这黑影果然是个行内高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当我坐好了之后,缓了过来,只见这人站在了我们的面前,一身黑衣,戴着个黑色防尘巾,再看旁边那头黑狼,已经被弄死了。 狼群此时也低吼着看着它,但是没有攻击,那头墨狼退到一边,充满了敌意,它手中拿着一根木头棍,和我手中的打狗棍如出一辙,造型别致,有异曲同工之妙。更奇特的是,他的眼睛全都是白的,没有眼珠子,看得十分渗人,也不知道他的眼能不能看得见。 这人是谁? “你是谁?”老猫和书生都警觉起来,然而他却一摘口罩,老猫和书生顿时惊呆了,说不出话来,我感觉这里头有事,难道说在这狼墓里还能看看见认识的人,这世界也他妈太窄了。 我不太相信,但是看他手中的打狗棍就知道不简单,上前一步,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有打狗棍??” 这人用那双白色的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然后他但摘下了防尘面罩,冲着书生问:“牧翰林的儿子?” 书生略一失神,然后点头:“是,他就是牧翰林的儿子,瞎子,牧翰林没骗我,你没死。” “牧翰林从不说假话。”他说了一句,盯着我看了半天,我总觉得他的眼睛能够剥离我的灵魂,让我浑身不舒服,但是我也不能服输,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我就是牧翰林的儿子,怎么的?你救了我,我谢谢你,你看得我不舒服!” “脾气挺大。”他说了一句,然后一拳打开狗头棺材上面的盖子,狗头棺材掉在了地上。 “没想到你也来了,狼墓里的东西,归你。我们说好了的。”书生平静地说完,对我说,“他是我们所有人的救命恩人,我答应过他,找到狼墓,里面的东西都归他,天宝,他对你爹也有恩情,你说话不要那么没礼貌。” 书生的话我是听的,因为书生虽然话不多,但每一次说话,都在理,尽管有时候只有一两个字,可总是能让人信服,因此,我点点头,表示听见了,然后我对这位叫瞎子的人说:“对不起,瞎子叔,你眼睛怎么回事?白内障吗?” 我是那种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的人,你对我坏,我自然要十倍还给你,别的不说,既然来了那都是朋友,我反正是晚辈,出于关心多问几句,没什么大问题,关键是,我是真好奇他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要是不问我心理也难受,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不说,我也得缠着书生说一说。 我想,刚才我在墓道里看见的黑影不是那头黑狼,而是他,他能够跟着我们,那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里,因此我也不担心他会害我们,如果他想要害我们的话,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刚才刚才也不会出手相救。 但是他是真没回答我,而是看了一眼狗头棺材里,说:“你们得到了?” 书生摇头:“你肯定也看见了,我们才到。” 他点点头:“出去,这里没有,那就去下一个地方,冯清的人我替你们解决了几个,你们是怎么惹到的马家堡的人的?” “得问他。”老猫忍不住开口,“瞎子,这几年你藏哪去了,也不拉个信,逢年过节我也好给你送个脑白金什么的,你一个人过日子多孤独,有我们兄弟几个在一起,反正都没老婆,也就是腊肉有了女儿,都是自家人,你一个人那么些年,没少去找狗石?这棺材里没有,那么就一定在别的地方,说不定已经被人拿走了,照我说,就是冯清那群王八蛋,青玉集团早就想要拿到狗石,训练什么能代替人的狗探险队,我他妈就不信了,狗能代替人吗?” 别看老猫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实际上都是在套话,老猫这人猴精,话里话外没一句正形,但心思缜密,是个不好惹的主,但书生不吃他那一套,任你甜言蜜语,我自巍然不动,老猫就是说破了大天,书生就是忍自己的道。 楚悠然则是完全将书生的话屏蔽在外,而且楚悠然懂医术晓机关,刚才我们破解台阶的时候别看她只说了几句话,可是句句都在点子上,其聪明程度不在书生之下。 因此,我眼前的这几个人,个个都是高手,尤其是这瞎子,别看他眼镜有白内障,但是刚才那一招我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再者,我看出来瞎子不想回答老猫的问题,因为他也知道老猫是在套话,但不回答也不好,不回答就表示有事,以老猫的性格必然会再想办法套他的话,于是我也趁机打岔,假装好奇地问:“瞎子叔,你刚才救我们的哪一招,牛啊,是不是?老猫叔,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老猫白了我一眼,说:“龙抄手,那一招叫龙抄手,没见过?厉害?刚才若不是你能力通天的瞎子叔,你就得和那头狼一样,全都死在这!下回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你爹是怎么教你的,没大没小的!” “狼群呢?”正当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试探的时候,楚悠然忽然来了一句,我一看,狼群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 唯独剩下来那头黑狼还在,瞎子直接过去,用打狗棍敲开了狼头,然后把里面的一颗珠子拿了出来,交给了我:“血干了之后磨成粉,内服外用,能把狗毒去了,你中的狗毒不深,而且这颗珠子你用不完,留点给书生和别人,另外,老猫,你不是喜欢搜集狼血吗,把狼血带上。” “我凭什么听你的?搞得你像是队长似的!” 老猫嘴上说,但手上已经扒拉开了,把他随身携带的小铁壶拿了出来,灌满了狼血之后,又把狼嘎哈取了下来,扔一个给我,说:“大侄子,别说猫叔没关照你,戴一个狼嘎哈在身上,回头跟你那些小朋友在一起喝酒,也能吹两句,另外,别没事打听你瞎子叔的事,人家的事多着哩!” 老猫真他妈鸡贼,他问不出什么来,就想勾我的好奇心,我想我就是不问,就他妈让你难受! 正说着,书生忽然说:“这里葬的不是人,是狗,而且,这里都是狗修建的。” 我一听,忙问:“狗修建的墓?怎么看出来的?” 书生指着墙壁上才出现的图画,说:“你们看。”我一看,还着有图,刚出现的,似乎是因为热量,还是因为其它,总之,出现了图。 第57章 瞎子看见了图,也不再说话,眉头紧锁,想看明白图上到底画的是什么,但是我们一看,一头雾水,图画得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无法辨别到底是图,还是修墓工人随手涂鸦。 关于墙壁上的图案究竟是绘画,还是涂鸦,我们意见不一。 书生和瞎子认为那是绘画,老猫和我认为那是涂鸦,楚悠然保留意见,但倾向于是涂鸦。图案可以分成八块,有大有小,但都集中在一个区域内,因为墙壁是规则的石头,但很粗糙,所以图画辨别起来有点困难。 老猫说:“这要是图画,我就把地上狼肉全生吃了,谁他妈神经病在这里留下艺术作品,照我说,这就是修墓的人留下来的即兴创作,和我在花果山尿尿滋蚂蚁时留下来的痕迹没什么区别。” 老猫的话虽然粗糙了点,但很有说服力。 因为墙壁上的图画确实无法辨认,根本看不出什么内容,而且又是突然出现的,搞不好就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我们呼吸产生二氧化碳和热量,和墙壁上的某种化学元素产生了化学反应,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书生不那么认为。 “如果是随手画的,你看这里,有线条,这里有大面积色块,不会是随手画的,应该是某个人想要表达某件事,但不能直接画出来,表达的手法十分隐晦。”瞎子说。 书生点头,沉默。 楚悠然看了半天,说:“是人画的吗?” “腊肉,你这句话说得就太没水平,不是人画的,那是狗画的,你家哈士奇能画画?”老猫努力想要证明这副画根本就不能算做画。 瞎子依然在说这是画,并且他很快就要从画里看出了什么,但是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来,我认为他想要看的什么,其实就没什么。 书生一直在沉思,突然,他问我:“你觉得呢?” 我? 我心想,我差一点说这不是画,只是返潮而显露出来的水渍而已,但没直接说,说出来怕伤瞎子的心,这时候我得摸一摸瞎子的套路。 “瞎子叔,你觉得呢?”我把皮球踢给了瞎子。 瞎子干笑一声,说:“书生问你,你别问我,我这里没有答案,别想着作弊。” 我心想瞎子心思也重,和老猫不分伯仲。 书生一直在盯着我,我实在绕不过去,仔细地看了看,本来以为实在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刚才那一眼,我似乎瞧出了什么端倪来。 是什么呢? 我假装欣赏世界名画一样,退后三步,然后歪着头,嘴巴里不时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老猫说:“大侄子,你就别装了,我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比我还能装,以我这段时间对你的了解,你要是知道,巴不得第一个说出来表现你自己,这时候你装模作样,肯定是没看出来,我们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赶紧回沙依巴克老爹的村子,弄点拉条子大盘鸡,再弄点冰镇燕京啤酒,好好犒劳犒劳我的肠胃,小乖乖们,你们受委屈了啊!” 老猫一边说一边摸着他那干瘪的肚子。 我没理他,心想老猫这个人是逮着话把子就拽,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能插几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知空气,就怕别人不知道他能说。 我把实现从老猫身上转移开来,再一看墙壁上的图画,忽然,我又看见了什么,但是一闪而过,又不见了。 不对。 这他娘的搞不好还真是一幅画,但到底是什么呢? 我实在琢磨不出来,老猫又说:“大侄子,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读书,老师提问我的时候,我回答不上来就是你这副表情,虽然不懂,但依然装作很认真在思考的样子,让老师不舍得打我这个认真思考但脑子里全都在想着如何把小霸王通关的好孩子。” 我让老猫闭嘴,揉好了眼睛之后,因为揉得太狠了,眼睛视线有点模糊,再一看墙壁上的话,嚯!豁然开朗! 这的确是一副画,但不是我们概念中的山水画,也不是人物,而是风水图。 西北这片地,全都被画在了其中! 虽然图画很简单,但是需要眯着眼睛看才行,怪不得我刚才扫一眼的时候,感觉看见了什么,原来是直视它的时候,永远也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眯着眼却行。 如果是近视眼,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盗墓贼,有几个近视的?就算有,到这里恨不得把眼镜片擦通了来看,根本想不到要把眼镜摘下来。 高啊! 作图的人想到了这一点,采用了水浸法,就是画完了画之后,用水泼在上面,让颜料化开,道理很简单,近距离看,就像是一副乱糟糟的涂鸦,但是远了看,或者眯起眼睛看,那就是完整的图。 西北富贵地,山水脉路尽收眼底,南起昆仑北到天山,把整个西北囊括了进去,龙脉之祖昆仑山尽在眼前,宛如一条汹涌的巨龙,仰头长啸! 其中龙脉之地,富贵之包,五千里山水轮转,几万年日月星河,在这简简单单的图画里尽数被表现了出来。八百点龙眼宝穴,九千个龙虎穴,一张图完美呈现! 厉害的不是这些,风上的点花时间都能找出来,厉害的是画图的人采用的手法,就在眼前,但就让你看不见,何等的高超,令我异常佩服。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书生点点头:“还看出什么来了?” 我一愣:“还有?没看出来你说的还有,你跟我说说,还有什么?” “风水堪舆讲究水龙砂穴,龙真丶穴的、砂环丶水抱,固然世界山川到处差别,但凭几点原则来追,是能够找怄气的山脉。然而图中并没有表现真假,所以,这图上的龙砂,多数是幌子,真正的水龙砂穴,都藏在这些点之下,要想区别,还得费点事。” 哇! 书生一口气讲了那么多。 楚悠然则说:“那把图画下来,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到,不管真假,总之是个参考,此地不宜久留,老猫叔说得对,我们还是先出去。” 我点点头,心想也是,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也就暂时不管狼群了。 可刚一回头,却发现我们身后的台阶,竟然不见了! 完蛋! 第58章 九和玉龙珠 现在可就管不了什么图啊画的,怎么回去是个问题,狼群从那小洞里能够钻出去,但我们不行,狼头能钻过去的地方,那身子也能过得去,就像猫一样,只要头过去的路,那身子必然能过得去。 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向上也不行,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向下那是王水,能把人腐蚀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目前唯一的通道,就是狼群走过的这条路,但高只有七十多公分,宽不足两巴掌,从这里过去,我得憋死。 我最怕幽暗狭窄的地方,特别是黑暗狭窄的通道,钻进去没把我困死,我自己能把苦胆水吓出来,这时候我就被指望自己能战胜心魔,让我钻进去,还不如让我跳进王水,给自己来个痛快! 瞎子上下左右看了看说:“上面不通,后面不通,我来的时候就发现这台阶不对劲,要不是大侄子算出来走法,我还真不敢过来,老猫,你身子骨最软,目前我们只能从狼群走过的通道内出去,你试试看,如果行的话,我们也钻。” 我心说,我他妈不钻! 但瞎子说老猫身子骨软,我还真有点好奇,问了楚悠然,楚悠然似乎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瞎子却开口了:“老猫啊,老猫以前可是偷东西的行家!老荣中的翘楚,人送外号千手观音。” 老猫也不含糊,直接怼了回去:“你好,你龙抄手就好,龙抄手抄人家小媳妇的时候也不含糊!还说我千手观音,当年要不是你惦记着人家小媳妇脖子里的金镶玉,我能跟着牧翰林找什么墨狼吗?现在好了,墨狼离开了,狗石拿不到,你和我一个千手观音,一个龙抄手,到时候都得变成一堆黄土,说那么些个废话有什么用?也不嫌口渴!” 老猫这回是遇到了对手,瞎子寸步不让,老猫逮着机会就怼,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点都不客气,倒是把我们遇到的紧张气氛给缓和了许多。 我实在不想钻那个洞,一边想着招,一边问楚悠然老猫和瞎子当年到底干了什么,楚悠然见我问得紧,只好花了点时间说了。 原来这二人还有个一段时间的合作,给自己取了个外号,叫双龙探斗,其实就是俩标准的盗墓贼,逮着了之后都不用审的,直接枪毙都不委屈。 零三年的时候,这二人第一次认识是在一次拍卖会上,二人同时看中了一件九和玉龙珠,由九种眼色的玉石雕刻而成的九个珠子,用金丝线串了起来,温玉如仙境之物,传说是慈禧太后抱在怀里睡觉的宝贝。 因为常年在女人的怀里养着,这玉有了灵性,见男人则发黑,见女人则发白,十分神奇,若是男人带着,不出三天必然口吐鲜血,吃什么仙丹妙药都好不了,但只要一离开这珠子,得,不用瞧病,风一吹病就好。 这珠子若是让女人带在身上,不管是八十老妪还是二八少女,带上之后起青春永驻,六伏酷暑火旁坐,寒冬腊月穿薄纱,不怕冷不怕热,不生病不吃药,越发漂亮美丽。 但这只是传说,要不然的话慈禧老妖婆也不会老也不会死。 二人抢了一会,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火药味,一来二去,也就知道了对方的姓名。 拍卖会结束,这宝贝就落在了老猫的手中,但是老猫一看瞎子眼珠子竟然是白的,就知道这人常年下墓,练就了一双夜能视物的绝世神眼,有心拉拢他,就卖了个机会,把九和玉龙珠低价卖给了瞎子。 瞎子常年闯荡江湖,自然也知道老猫在拉拢他,二人抛开间隙,一聊之下,原来瞎子是为了一个女尸脖子里压尸印,但是那女尸身体僵硬,已然变成了白毛粽子,寻常黑驴蹄子黑狗血等已经对它没有作用,必须要用这九和玉龙珠把它的身子化软,才能办了它。 而老猫是要拿这珠子去一处古墓中找一口棺材,传说那棺材里有“龙虎踏云图”,得到这个图至少能卖个把亿,要是拿到黑市上,价格可能更高。 二人一合计,瞎子问你的古墓在哪?老猫又问你的僵尸在哪,一打听一问,得,不用找了,都在一个地方,就在洛阳郊外。 那就去。 于是二人轻装上阵,到了洛阳之后再置办家伙,到了古墓之中,破了机关到了主殿之内,一看棺材,雕龙画凤金碧辉煌,看起来像是新的一样,但却没有图,这就奇怪了,还以为来错了地方。 瞎子进来之后也打开了棺材,一瞧,里面哪有什么僵尸,只有一具穿金戴银的黑狗尸体!黑狗尸体躺在一层白色的棉絮状东西上,也不知道是什么,狗的身子下面全都是金银珠宝,但是二人对这珠宝没什么兴趣,都是有目的而来。 瞎子要的是压尸印,老猫要的是踏云图,可是二人摸准了地方来了之后,却没看见什么压尸印和踏云图,只看见一口金碧辉煌的棺材和一条狗的尸体,这哪能让他们不生气? 瞎子愣住了,心想不对啊,正要问老猫是不是来错了地方,要知道洛阳这里是墓中墓,棺中棺,一平米土地上能够挖出十来个古墓,难不成是位置对了,古墓不对? 老猫一想差不多也是这个道理,于是二人在古墓里四处溜达,寻找可能出现的墓道,但是找了半天,他们发现不对,感觉身后似乎有风,二人同时回头一看,只见被打开的棺材里,站着一个穿着薄纱的绝色女子! 瞎子一瞧,眼就直了,但是瞎子一眼就看出来有问题,冲过去用手掐了莲花诀,想把女子压下去,但是老猫顿时就被迷了,冲到女子身前,但是被瞎子按住,这时候老猫突然暴走,认为瞎子要跟他抢宝贝,也可以理解为抢女人,又是直接把瞎子推倒在了棺材里。 而瞎子在那个电光火石之间,也把女子也压住了,一看原来是在狗尸的下面还有个女人的尸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棺材打开的瞬间,就化成了黑粉,刚才二人瞎转悠,带着空气流动,就把黑粉给带了起来。 后来就有了瞎子为了女人和老猫拼命,说老猫千手观音就是要偷瞎子的宝贝,而瞎子又说老猫为了那女人心口的宝贝和朋友闹翻,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楚悠然没说。 可我问起二人怎么出来的时候,书生忽然说:“是狗,狗把他们带了出来。” “什么狗?” “你爹。” “你爹才是狗!”我大骂,“书生,我看你挺老实的,还是个长辈,你怎么骂人啊?” 书生白了我一眼:“我说,是你爹带着狗,把他们救了出来,那个墓是个连环墓,上下都有墓,都是通的,进去就出不来,但是从外面的墓道进去,只要记住方向就能出去,你爹带着狗,一路做了标记,够能找到味,就出了。” “对不起。”我立即道歉。 但一想,狗能做标记,那狼群来的时候,肯定也做了标记,不然的话,怎么能出去呢? 那条大黑狼来的时候,可不是从台阶上来的,是从天而降的,难道说,路还真在天上? 第59章 狼修墓 人住陵 我细致地观察着墓室的顶端,是一处圆形的出口,十分高,大概有一百来米,十层楼那么高的落差,凭借我们手头上的这点装备,想要上去那如登天,再者,我们上去之后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万一又有一群狼,或者是冯清拿着枪等着我们,我们是自投罗网。 但大黑狼来的时候,的确是从天上下来的,它不会从另外一个世界来,肯定是有一个洞口钻进来,因此,我决定上去看看。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之后,楚悠然率先反对:“你上去做什么?疯了?很危险的!” 我听了心里一阵暖,这叫啥,这叫女人缘。 我连忙说:“没事,我就上去看看。” 楚悠然还是反对:“不行,我不同意!” 老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书生的眼神也有点那啥,瞎子那双满是白眼珠子的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想,我是不是说出什么话了? 我说:“我就是上去看看,你没必要那么激动?” 楚悠然却说:“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老猫把我拉到了一边,低声说:“大侄子,我就说你在女人方面没什么经验,多请教请教你瞎子叔,你瞎子叔能在这里出现,那就有法子,用不着你逞能,照顾好腊肉,那可是我们的大侄女,说实话,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意思。” 这点我倒也看出来了,可是楚悠然的反应和十秒种之前截然不同,难道就在那十秒钟的时间里,她就深深的爱上了我无法自拔了? 不可能。 我看着楚悠然,问:“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十分直接。 这时候就不要藏着掖着了,大家有话摆明了说,别藏着,不然到时候捉襟见肘,对谁都不好。 我们现在是被困住,不是来渡假,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我身上还带着那颗狗石,也不知道对我有没有好处,而且书生刚才那眼神不是赞许我,反倒是觉得我鲁莽。 楚悠然听我问,没说,转过头去,没理我。 我倒是揣摩不出来楚悠然的心思了。 我只能求救于书生。 书生说:“别上去,你没看出来吗?” 我问:“看出来什么?” “这里不是人修建的,也不给人长眠的。” 我听得有点糊涂,实在猜不出来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再问楚悠然,楚悠然想了想,说:“狼修墓,人住陵,这里本来就是狗修建的,不是人,风水轮转,狗比人要县发现这里,人进来只是为了狗石,而狼早就发现了,但是我们不知道狗和狼和人三者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默契。而且这里是断三路,上无逃生之门,下无脱险之路,中无苟且之法,你上去,那必然有危险。” 我听了一头冷汗。 我还真没想到这点,什么叫断三路,我是第一回听说过。 但是听楚悠然那么说,显然是关心我,因此我也就没再想着上去,但是却看见上面光线渐暗,想来是外面天色已黑,于是还是琢磨着从洞口钻出去。 瞎子说:“老猫,你就试试,我们在这里等你,老是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 “你怎么不去?”老猫说,“要去你去,我反正是不去,反正大家都困着,公平起见,我们抓阄,谁倒霉谁钻,不是我偷懒,而是我这几年腰椎不好,我怕钻进去出不来,到时候把洞口一堵,你们出也出不去,反倒看着我的尸体心烦。” 这个理由好,我是真没想到老猫会有如此圆滑不要脸的一面。 我说:“这里是狼修建造的坟墓,也就你身子骨软。” 老猫死活不同意,说:“人住阳宅,死人住阴宅,狼修坟墓人盗陵,风水之说咱就不提了,光是五行就够狼琢磨的,那是畜生,不是人,狼真能修建陵墓吗?那显然是扯淡,你听瞎子和书生胡说八道。” “是我说的。”楚悠然反驳。 老猫说:“大侄女,你就别跟着起哄了,是你说的又怎么样,狼能修建陵墓吗?用脚指头想也想也不可能。” 楚悠然说:“八百里荒凉戈壁,绵延九千里大山,连成一片,几万年来从没有人进来过,狼群成了这片天地的主宰。我爸还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听说过狼群建楼,盖了一座千米高的通天宝塔,塔上有金光闪耀,目的是引来二十八星宿之光,几百年前,风水堪舆之人听说了,就到戈壁中寻找,但是没找到通天宝塔,却找到了狼墓,并且从中找到了狗石,这是第一批找到狗石的人,后来这批人就下落不明,几百年后,有人再次找到狼墓,发现狼墓总有活人活动的痕迹,本以为是二进宫,谁曾想到是几百年前活着的人,狼修墓,人住陵,就是那么来的。” “目的呢?那人住在狼墓里的目的呢?”老猫被楚悠然都话吸引了。 不仅仅是老猫,我也被楚悠然都话吸引了。 她说的我是真没听过,就连书生都在认真的听着。 楚悠然恐怕是第一次说这样的事,显得有点兴奋,但语言阻止方面有所欠缺,我安慰道:“别急,慢慢说。” “狼群修墓,目的是葬狼王,传说,浪王为人,手中拥有通天宝塔顶部的那颗明珠,得之能让人窥视阴阳,并且手握阴兵,穿行于阴阳两界,有人说那就是狗石,也有人说那是一颗产自北海的无价宝珠,但其作用只有一的答案,就是能够穿行于阴阳两界,操控阴兵,挖坟盗墓,并且手中还用狼群守护,遇到危险之所,直接让狼群进去,不用活人钻入,遇见僵尸粽子,狼群自有办法咬死它,而不用活人冒险。” 我听到这里,怎么感觉和我们家相犬法有点相似? 我家的相犬法也是如此,训练一条狗,靠狗去寻找风水宝地,最早为帝王服务,到了后来就是为了自己,我爹就拥有这等绝技,但是我家不训犬,因为训犬方法十分特殊,而且十分残忍,所以我爹只是帮忙寻找古墓,但是不带犬。 话又说回来,万物皆有相通之理,也许楚悠然说的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而是我想多了。 楚悠然接着说:“后来就开始流传狼修墓,人住陵这个说法,但从未见过墓中有活人居住,而且荒山野外,别说住人,光是简单的生活都成问题,再者说了,我们被困在这里,要说生存都难,更别提在这里住几十上百年。但是狼群修墓的确存在,这个墓就是狼群修的。” 瞎子问:“证据呢?” 楚悠然不说话了,我说:“证据证据,你们就知道证据,我们现在研究的不是狼群怎么修墓,而是如何离开这里。”我话刚说完,天空中的亮光逐渐消失,随后就是黑暗,我们打亮了手电筒,再一照空气之中,粉尘飞舞,却发现粉尘向着一方向飘动,却是那个我们打算钻进去的洞,果然,这个洞是通到外面的。 我想了想,还是忽悠老猫钻进去。 但是老猫十分鸡贼,就是不钻,瞎子也直摇头,书生块头太大,钻不进去,楚悠然我又不忍心让她一个人钻,尽然这些老油条都不进去,那就只有我了。 想了想,我把衣服一脱,说:“你们都是一百斤面粉炸出来的老油条,我钻,我钻行了?” 老猫说:“大侄子,你别勉强啊!” 我说:“我很勉强,要不,你来?” “别,我腰疼,你一说,我腰就疼,哎哟,话说着这就疼得厉害了!” 老猫坐在一旁一边揉着腰一边斜着眼看我,我心说你们这帮老护理,等我出去之后,我他妈让你们好看。说着,我趁着冲劲还在,赶紧钻了进去,等一会我心魔出来了,就别想我再进来了。 我一钻进去,里面就传来一股腥气,但这也证明洞是通着外面的,钻进去之后,一开始显得十分狭窄,因为十分黑暗,手电筒照不出去多远,洞内又有水汽,钻得我浑身难受,但是钻了一回儿,我发现洞内空间越来越大,原来也就是洞口处那么十来米的距离是狭窄的,到了后面,简直是别有洞天。 但是腥气是越来越重,走了一会,我便看见地上有粪便,仔细一瞧,也粪便不出来是什么,但在黑暗之中却发着微光。 我向前走了一会,这粪便是越来越深,几乎快漫过我的脚背了,让我一阵恶心,而且臭味越来越大,迎面追来的风也让我开始作呕。 我本想着回头喊老猫等人进来,但一回头,却发现楚悠然浑身脏兮兮的,跟在我的身后,距离很近,她也没说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钻进来的,见我回头,她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楚悠然说,“别问了,赶紧出去。” 我说:“我们得通知一声他们,让他们也钻进来,别光我俩人受罪,得让他们闻一闻这粪便的味道。” 楚悠然说:“那我回去。” 我说:“你在这等着,我回去。” 我说完之后,和楚悠然换了一个位置,然后回去喊了几声,听到老猫回应的声音之后,我再回头,但是这一回头看见了一个毛茸茸的巨大的东西正背对着我站在前面,把我吓得魂都飞了出来! 第60章 黑白蝙蝠 这个巨大的比我还高出一头的毛茸茸的东西就立在我的面前,把我吓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幸好老子练就了一身横胆,不然的话早就被吓得苦胆破碎,当场吐绿血而亡! 但冷静下来之后,心里也犯嘀咕,这玩意儿刚才一直就在,不然的话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感觉我回头走的路数计算,我肯定从它的身边经过,但是它却没碰我,这就让有点奇怪了。 用手电筒照了照,它背上有许多道黑白条纹,从上到下,看起来像是斑马一昂,奇怪的是,它像是一只蹲在地上的蝙蝠,但是蝙蝠没有那么大的。 “腊肉?”我轻轻地喊了一声,想知道楚悠然的位置,楚悠然在我前面答应了一声,让我快点过去,从她的语气可以听出来,她那边也出现了一些状况。 我小心翼翼地从它的身边走了过去,它没动,我心里松了口气,心说老天保佑,刚才狼群过来的时候它要是真吃人,恐怕狼群也得遭殃。 我很快来到了楚悠然身边,看着楚悠然惊恐地看着前方,用手电筒照过去,只见前面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许多具狼的尸体,都刚刚死去,地上鲜血淋漓,一股血腥味。 我闻到的腥气就是这些血的味道。 “怎么死了那么多狼?”楚悠然问我。 我心说,我他妈哪知道! 但是我还是说道:“肯定有危险,早点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楚悠然答应一声,走了几步,突然回头:“你爹出事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纳闷:“没啊?说什么了?怎么了?” 在黑暗中我也看不见楚悠然的脸,就感觉她早就想问这句话了,趁着我俩单独相处的机会,就问了我,我的确没听我爹说起过关于腊肉的事,从我记事起到现在,我爹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如何相犬,以及如何规避风险。 我爹能跟我说楚悠然什么? 让我小心点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我爹从来没有说起过,于是我再三确定:“没提到过你,不过……” 我一想,也不对,楚悠然既然问了,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会平白无故地问出那么无厘头的一句,本着不上着她心的原则,我撒谎道:“说倒是说了,等出去再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楚悠然嗯了一声,倒是很听话,跟着我一起往外走,但是走了一会,我忽然听到有人呜咽! 我立即抓住了楚悠然的手,说:“别动,等等!” 楚悠然看来是没听到有人呜咽的声音,被我抓了一下,一楞之下,随后来到我身边,不说话,也不问,我说:“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 楚悠然说没有,我想不可能啊,我是听见了,于是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忽然的,我看见一个人,正蹲在地上,撕地上的狼肉吃! 我吓得魂都飞了出来,迅速带着楚悠然后退,与此同时,我听到身后传来扑簌扑簌的声音,再一看,头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飞着许多蝙蝠! 随后,我听见身后传来老猫的喊叫声,再紧接着就看见那个黑白相间的东西冲着我追了过来,我是吓得连忙撒腿就跑,但眼前的那个人突然龇牙,冲着我怒吼。 楚悠然吓得懵圈,不知道怎么做,我跑也不是退也不是,拿出打狗棍来,趁和它扑过来的时候敲在了它的脑袋上,直接把它敲晕在地,然后抓住楚悠然的手,还没跑几步,感觉手里抓的像是爪子一样的东西,触感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随后,我听见楚悠然在我身后大喊:“天宝!!” 再回头用手电筒一照,我手里抓着的哪是什么楚悠然的手,而是一只巨大的,满脸是血的蝙蝠的爪子! 与此同时,我们头顶上的蝙蝠全都飞了起来,在狭窄的空间内四处乱撞,蝙蝠有大有小,大的比我个头还大,飞起来的时候黑影灼灼,小的是到处钻,不时的撞到我的怀里,在我的身上抓出许多伤痕。 楚悠然在我身后,吓得已经蹲在了地上,我随后一咬牙,心想管不了那么多了,冲过去把楚悠然背起来,撒腿就跑,身后的蝙蝠幸好因为空间太小的问题飞不起来,否则的话我们没机会飞出去。 但是空间小,也让蝙蝠有了更大抓住我们的机会。 我一边挥舞着打狗棍一边跑,跑了一会,口袋里的狗石忽然窜了出来,落在地上,在黑暗里散发着蓝光,那些蝙蝠一见光,突然逃得远远的。 我心中大喜,拿起珠子咬在牙口上,露出一半含住一半,小心着不让珠子掉出来,也得防止珠子被我误吞进去,一路跑到了前面,果然看见了光。 但是我越向前跑,越觉得吃力,感觉这条路是向上的,而且越来越陡,到了后来,坡度很大,而且拐弯抹角的地方很多。 楚悠然在我背上说:“让我下来,我自己跑!” 我说:“行了你,这时候还什么你我跑,都是跑,要死一起死,你要是跑不出去,我也对不起你,你要是跑出去了,我也心安。我爹可说了,再怎么样,可不能丢下你!” 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却没想到会给我后面找对象造成了很大麻烦。 楚悠然是执意要下来,见我不撒手,干脆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吃了痛,这才把她放下来,楚悠然说:“你愣得很!” 我心说,我背你也错了? 我看着眼前的光,有点亮,也不知道是什么光,但是不管什么光,先出去再说。 但是这光不是天光,而是夜光,因为有了月光,黑暗和月光一对比,倒是出现了一道暗色的门,我一头钻了出去,呼吸到了新鲜空气之后,紧接着,看见老猫等人也一头扎了出来,见到我之后,老猫喊道:“大侄子,你脚上贴神行太保的符咒了吗?跑得比我还快!” 我说:“本来好好的,那蝙蝠怎么突然飞起来的?” 瞎子出来之后检查自己身上被蝙蝠抓伤的伤口,然后说:“他?他他妈犯贱,非要去捅那只黑白蝙蝠王,这下好了,他捅了人家的压寨夫人,人家蝙蝠大王能留着它吗?全都飞了下来,势必要将老猫留下来传宗接代,要我说,刚才我就应该叛变,把老猫混蛋送出去,也没那么多事,我跟你说老猫,我身上的上都得算在你头上,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一共五万,现金还是转账?” 老猫说:“你可拉倒!我他妈就捅了一下,你是非要去抓住它,说它体内有什么夜明珠,不然的话怎么没有在狼墓里找到夜明珠呢?”说到这里,老猫忽然看着我:“大侄子,我刚才隐约看见你似乎拿了一个发光的珠子,哪来的?之前没见过啊。” “什么珠子?”我假装不知道,赶紧把珠子悄悄握在手心里塞给了楚悠然,楚悠然一愣,又把珠子塞进了怀里,然后靠在我身边。 老猫不信:“你站起来我看看,大侄子,不是叔不信你,是有些东西你认为它无害,实际上它对人是有害处的,一般情况下看不出来,真要是出了事,那可就晚了,你忘了你爹是怎么出事的了?拿出来让叔叔看看,叔又不抢你东西,是什么?” 我说:“我真没拿,刚才就是手电筒掉了,我捡起来咬在嘴里的,然后背着楚悠然跑,你们该不会是把我嘴里的手电筒当成夜明珠了?再说了,我有夜明珠我也不会拿在手里面,再交给楚悠然了,你们要搜,搜楚悠然。” 老猫说:“那就算了,大侄女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过,大侄子,叔叔我可提醒你,这一次来找狼墓墨狼,可不是为了我们自个,而是为了你爹,你拿着那个什么夜明珠也没有用,回头出了事,我们可帮不了你。” 我点点头,心说,我他妈要是信你才怪。 但是书生一直在看着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心想,我瞒不过书生。 我们出来了,瞎子也没多问,老猫还在喋喋不休地说个不停,再看天,我们现在正处在一线天的上面,正好在坠毁的飞机跟前。 在我眼前有一团火,不知道谁点燃的,火快要熄灭了,旁边摆放着几个石头,围成一圈,看来是有人在这里搞篝火晚会。 飞机上的死尸还在,还吊着,我用手电筒照了照,死尸身上有个包,里面不知道有没有指南针什么的,我想了个办法,用老猫身上的绳子和飞机旁边的残骸零件做了个飞爪,把死尸拽了上来。 因为风吹日晒了好几天,死尸肚子里涨了一肚子气,等我把它弄上来的时候,不小心让肚子炸开,弄得我们满身都是尸体肚子里的臭水。 在火旁边打算眯瞪一会的老猫骂道:“牧天宝,你闲得慌是不是?” 我没理他,把尸体弄上来了之后,翻开那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有航行日志还有几捆美刀,另外还有一个日记本,上面画着山海图。 山海图是记录飞行标记点的图。 另外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一个像是徽章一样的东西,我悄悄的塞在了鞋帮子里,然后把尸体找了个地方掩埋了。 这回我们算是彻底结束戈壁之行,但是我没想到,我拿到的珠子,会给我带来很大很大的麻烦。 第61章 我爹回来过 戈壁之行算是结束,狼群离开了我们之后我们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它,本想着从墨狼身上找到狗石的愿望落空,但我得了一个珠子。 这颗珠子到底有什么用,我暂时还不知道,目前来说,珠子和狗石有相似之处,但也不是完全一样,它究竟是什么,我还得找高人看看。 这颗珠子是我从戈壁回来的最大收获。 冯清的青玉集团到底有没有回去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和青玉集团的梁子算是结下了,罗山市莞城那边,老猫也没动静,可能暂时没有人去找他们,因此我也放下心来。 没找老猫那就是没找我,我自然心安,但是这事早晚还得露馅,冯清要是活着,不会饶了我们,因此我还得小心着点。 从戈壁出来之后,老猫和书生二人带着楚悠然去了莞城,他们在莞城有产业,养了一百多条藏獒,另外还有其它品种的狗,如果炒作起来的话,狗的总价值在九千多万,其中有六条藏獒是名贵品种,极其稀有,我只听老猫说起过,没具体见过。 我回到了南渔村,这里是我的生长地,我十二岁之后就生活在这里,算起来,也有二十三年了,这里也是我和我爹藏身的地方,这些年我们一直都蛰伏在这里,我爹出事了之后我才离开。 我也想见一见裴静怡,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我出来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 从南渔村出来之后我的神经几乎都是紧绷着点,谈不上一点放松。 裴静怡是土生土长的南渔村人,父母都是山民,也不是古代那种山民,而是包地养犬,有一个养殖基地,但都是普通品种。 我和裴静怡的感情说不上好,但绝对不好,如果我的生活轨迹不是因为我爹而出现岔路的话,我现在八成是和裴静怡结婚了。 到了南渔村,我把珠子用铁盒子包裹了起来,藏在了我家老墙后面的砖缝里,再抹了一点大粪,在旁边种了一颗枣树,然后去找裴静怡。 但裴静怡不在家。 她的父亲裴家国听说我回来,把我骂了一顿,说裴静怡去找过我多次,但都没有见到我,问起去哪了,没说。 我心里着急,给裴静怡打了电话,没接,心里更加着急,就先回家。 我一回来的时候不是先回的家,而是把珠子藏了起来再去找的裴静怡,现在回家打开门,家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把个牌位还在,狗石被我拿了,我爹留下来的宝贝也就那么几样,除了打狗棍,没剩别的。 老猫当初坐的凳子还在,我坐在凳子上,忽然发现,有人到我家来过。 我以为是裴静怡,因为裴家国跟我说过裴静怡来找过我,但是她没有我家钥匙进不来,所以到我家里来的人,只能是撬开了锁。 但是我家的锁没有坏,因此我推断,家里进贼了。 南渔村虽然是村子,依山而建,可是交通发达,有一条公路从村子南边经过,我和老猫逃跑的时候就是从公路上跑的。 我想,难道是马三太爷的人。 在戈壁里马三太爷被狼群追了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他,之后我们从狼墓里出来,到了坠毁的飞机旁也没有看见马三太爷的尸体,不禁让我奇怪。 但是一想,不太像。 来的这个人应该是个男人,来的时候南渔村正在下雨。 家里有脚印,鞋码大约在四十二码左右,和我的脚差不多大。我小时候喜欢赤脚,因此脚长得不受控制,十八九岁的时候已经长到了四十码船脚,走路啪啪响,每一次我爹都说我他妈是个费鞋的主。 对此我不屑一顾。 脚大点没什么,但没想到今天我会用我自己的脚去量一个入室偷窃的毛贼的脚。 来人到了我家之后,在我所坐过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他开始抽烟,地上有烟头,这人烟瘾很大,烟头被嘬得只剩烟蒂,已经烧到了里面的过滤嘴。 因此,我也无法判断出烟到底是什么品牌的烟。 然后,我根据脚印,发现他站了起来,然后在我家屋子里到处走动,也有可能是他进来了之后便开始四处走动,然后没有找到他想要找的东西,最终才坐下来思考。 他到底在找什么? 我暂时还不清楚,我把家里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丢了什么。 然后,我根据脚印找到了他去过的每一处地方,厨房、卧室,还有客厅,客厅其实是堂屋,摆了我妈王玉兰的牌位,另外还有我爷爷等人。 这人又在牌位前站了很久,点过香。 这点很值得我深思。 他为什么要在我家故人牌位前点香? 他是我认识的人吗? 我暂时也想不到,但心里开始紧张,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来想去,我决定到厨房看看。 厨房的锅灶没有开过火,但被人动过。 有人在这里吃过饭,没有动锅灶,只是吃饭,应该是买回来的饭菜,或者说他自己带回来的饭菜,吃完了之后,他把碗筷刷得很干净,摆在橱柜里,然后可能去了堂屋,又可能直接离开。 我没有发现特别的地方,家里没有丢东西,那就说明这个贼也许只是来我家休息片刻,打个尖,然后离开。他把我家当成了客栈。 这个贼还他妈挺讲究。 我坐在厨房的凳子上,点了一支烟,然后开始冒烟,嗓子里有点疼,从戈壁上回来之后,落下了咽炎的毛病,一抽烟,嗓子里像是带着沙子一样,不舒服,我把烟扔了。 烟头在地上弹了一下,落在了门后面,我担心会引起火灾,赶紧过去踩灭,将厨房的门拉开,陡然发现门口面有块带血的纱布。 嗯? 我十分震惊,这个贼受伤了。 纱布是换下来的,上面带着血还有胶布,纱布已经被血染红,粘在纱布上面的胶布也是,可能是他换纱布的时候,随手一扔,然后纱布飞到了门后面,他走的时候,忘记了整理。 这个贼的性格怎么和我爹有点像? 我忽然冒出这个奇怪的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吃惊! 突然! 我意识到我忽略了一点,贼既然进来了,并且没有破坏掉锁,而且在我家走来走去,并且还在我家故人跟前点了香,还在厨房里吃了饭,为伤口换了纱布,那么…… 这个人是我爹? 我爹没事? 瞬间,许多异样的情感涌上我的心头,原本藏在心里的关于我爹的那些不好的预感全都烟消云散,受点伤算什么,我爹能吃能喝! 他还在家里抽烟来着! 但是,我又反应了过来。 不是,我爹不抽烟。 我烟不但不抽烟,还限制我抽烟喝酒,看见一次打一次,是真打,不是嘴上说说的那样。我爹不抽烟,为什么会在卧室里抽烟? 那么,回来的就不是我爹一个人。 但是地上只有一种脚印,是那种水鞋的脚印,水鞋是常见的胶皮鞋,电工朋友会常见到,有的时候,也叫绝缘鞋。我爹回来的时候,没有抽烟,但是吃了饭,那么,抽烟的人就不是和我爹一起回来的。 而是一前一后。我分析一下当时的情况,因为时间无法确定,我大概认为就就是我去戈壁滩的那段时间,我爹先回来了,没有做饭,而是带了饭回来,可能是邻居给的,也有可能是从南渔镇上带回来的,总之,他没在家里做饭。 然后,我爹吃了饭,刷碗,准备休息,或者说他给我妈点了香。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出现了,这个人的出现导致我爹和他产生了冲突,冲突范围不大,也有可能就在堂屋内。 我迅速来到了堂屋,果然,我的分析得到了验证。 堂屋地面上被清扫过,凳子和桌子的边角都有血迹。 我在堂屋大门下面边缘发现了血迹,血迹还没有发黑,也就是这几天内发生的事情。 我脑门上都是汗。 我爹回来了,和别人打了起来,我爹赢了吗? 我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如果我爹赢了,那么他是怎么处理输掉的那个人的? 我忐忑不安,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忐忑不是,不安也是,我感觉,我此时的心情要超出忐忑不安的范畴,震惊谈不上,总之,很复杂。 我突然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后院。 我家这个院子是我爹花了七万买的,买的是一对要出国的夫妻的房子,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当然,那对夫妻和我家从此再也没交集。 买的时候,我爹特别喜欢这个后院,我爹在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最多的是枣树,每年我都会吃很多枣,枣吃多了,对牙口不好,所以我的牙有时候会疼,我现在就感觉到牙疼,不是真正的疼,而是上火,心理暗示,或者是其它,总之不舒服。 我看着院子,因为下过雨,院子内的泥土放佛被重新整理了一样。 我仔细地看着,肯定有什么不同。 果然,我找到了。 有一颗枣树不见了。 原本那个位置的枣树长得很好,但是现在不见了,空处来的地面,凹陷了下去,我迅速拿来铁锹,抓住铁锹的手心都在冒汗。 我想,千万不要让我挖到什么! 第62章 难以理解 第一铁锹下去,我的手便开始打滑,我点了支烟,努力地让我自己平静下来。 我心想:我他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狼群都能听我指挥,或者我听狼群指挥,都能做到和狼群沟通了,难道挖个坑还他妈怕? 怕个鸟! 继续挖! 第二铲子下去,问题就出现了,铲子挖到了硬物,咔嚓一下,似乎是什么东西断了,同时,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刺鼻的臭味。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心想着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我越是那么想,大脑就越不听使唤,总是向那个我极其不愿意去想的方向去思考。 我一鼓作气,挖到了我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不是人,我想多了。 我松了口气。 土里埋的是一具狗的尸体,但是狗尸体很大,从骸骨来看,这条狗像是高加索猛犬,这种犬的体型是世界上最大的,比藏獒还大,但是它很瘦。 可能是我爹在这里挖的坑,因为重新翻过来的泥土松软,尽管踩实了,也不行,一下雨,泥土会塌陷,形成了一个凹坑。 原本的坑是什么形状,凹坑就是什么形状。 我松了口气,暗自嘲笑我自己:我他妈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了? “哟,是天宝回来了啊!”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是五婶。 五婶是南渔村的大喇叭,只要村子里有什么事,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她知道了,那就等于整个南渔村都知道。 五婶身材很胖,像个拉长了的陀螺,但是她性格没什么大问题,很热情,热情过了头。 农村妇女心眼其实都不坏,没有某些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心机很深,其实好好和她们相处,你会发现过几天她就会给你介绍媳妇,过几天就会关心你的工作情况,再过几天连你的私生活都得打听打听。 据说五婶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十里八村的小伙子都对她有很多想法,但是五婶的爹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五婶年轻的时候谈过一个小伙子,别人看着都顺眼,就五婶的爹看着不顺眼,最后还是分了,嫁给了本村的王老五,不是钻石王老五,而是养鱼王老五。 所以,我们都叫她五婶。 她一进来看见我在挖土,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捂住口鼻:“哟,你这是挖什么呢?死狗啊?你和你爹都喜欢养狗,怎么养死了?” 我庆幸挖出来的不是我想看见的东西。 “五婶,您吃了吗?您精气神越来越好了,哟,您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女婿给您买的?真好看,让你看起来就像是十八岁大姑娘似的!” 五婶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是吗?我有那么年轻吗?天宝啊,你发现你就是有眼光,静怡不在家呀?听说去罗山市打工去了,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可别瞒着五婶,五婶身后可有好几个姑娘在惦记着你呢,要是有心,五婶给你介绍一个,你俩偷偷见个面,静怡那边,我去说。” 我说:“那不用了,五婶,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坑,忽然,我发现狗的尸体下面还有东西!那是一块名贵的手表,秒针还在转动!狗身上不会有手表的,只能说,狗的尸体下面,还有个人! 我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来是担心是我爹,二来,谁家后院突然出现一具尸体不怕? 不怕的那是二百五。 糟糕,要是让五婶发现了,那不得了。 五婶笑了笑,说:“哟,我差点都忘了!你爹回来过,说你要是回来,带你去家里吃饭,他有事出去一段时间,让你在家里,哪都别去,放心,你爹给我留了钱,足够你吃喝一年的!怎么样,我跟你说的事,你上点心,你都二十二了?老陈家的二丫头,你记得不,长得可水灵了,早就惦记上了你,昨天到我家里来玩,还问你来着。”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五婶,不用,真不用,谢谢您,那什么,五婶,中午我想吃红烧鱼,您做的红烧鱼当年没少让大小伙子惦记!” 五婶笑得嘴都咧到了耳后根,走到我身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哟,天宝,你可别瞎说,五婶有那么神吗?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五婶当年一道红烧鱼,可没少让除了你五叔以外的人惦记,就现在,还有人惦记着你五婶的味道呢!” 五婶还想跟我说什么。 我急了,得给她找点事情,不然的话,她会一直在这里和我说下去,五婶是个话唠,和老猫有得一比,但是五婶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事,南渔村来了个外地人,五婶能把这个人说成是外星人。 总之,不能让五婶再多留一秒钟。 五婶又跟我走近了些,说:“除了红烧鱼,还想吃什么?跟五婶说,五婶给你做!” 我想了想,随便说了几道菜,都是五婶拿手的,干脆催促五婶去准备,晚上的时候我还得喝几杯,五婶终于离开,我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我看着狗尸体下面的死人,心想,刚才太悬了,要是让五婶发现,我他妈得怎么解释才能让五婶知道人不是我杀的? 我蹲在尸体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办,挖出来,也不行,不挖,我心里痒痒。 我想看看这个人是谁,至少得从他的身上找一找有没有相关线索。想了很久,我决定了,挖。 我爹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瞎子说得对,我爹性格很温和,甚至从来都不会和别人生气,除了打我的时候下死手,别的时候,我爹中是和和气气的。 我从未见过我妈长什么样,只知道她叫王玉兰。 我爹把我养大,我得替他处理好后顾之忧。 我下了铲子,一铲子下去,尸体就被带了上来,顿时,臭味更大了,熏得我直接把昨天的晚饭都吐了出来。我想,最臭也就是这味道了,天底下就没有比这味道更臭的! 现在又是夏天,刚下过雨,尸体在泥土里发酵,散发出来的味道连苍蝇都受不了。 “哟,这是什么那么臭呀!!” 五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吓得后脊梁骨冒出一阵恶寒! 我迅速回头,看见五婶站在院子的后门口,看着我,同时,她也看见了我挖出来的狗的尸体,但是有没有看见死人,我不确定。 在这个瞬间,我突然想要把五婶也干掉,然后埋在这里。 但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我打消了,我他妈是个人,不是恶魔,在沙漠里我几次都想干掉冯清,但是都没下得了手,就是因为我不能那么嗜杀。 老猫跟我讲过,人一旦杀开了头,那就收不住了,别说什么浪子回头金不换,屁,人对血腥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崇拜,闻多了血腥味之后的人,那就不是人了,而是野兽,是恶魔。 我说:“五婶,你怎么又回来了?” 五婶捂着鼻子:“刚才忘记问你了,你喝什么酒?你尽管说,五粮液都行,你爹可留了不少钱给五婶,可着劲让你吃,你就是天天山珍海味都吃不完!” 五婶就站在门口,被臭味熏得没过来。 臭味太大也有好处。 我说:“那就五粮液。” 我也不想再去想什么别的酒了,五婶给了我选择,那我就直接选择五粮液。五婶笑了笑,没想到我真选了五粮液,然后说:“那行,那我就去做饭了,你早点过来啊!太臭了,来的时候可得洗洗澡!” 五婶终于走了,这一回我学聪明了,把门关了起来。 上了锁,我心里才踏实了很多,就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抓住了机会在父母回来之前纠正了自己的错误一样,那种释然的心情让我脑子瞬间清醒了很多。 我赶紧几铲子下去把尸体挖了出来,是个男人,脸部已经看出来是个人,从衣服上判断不出来年龄,我用铁锹把他的衣服扒拉开,他的皮肤上有纹身,是头狼。 他纹的可能是一整只狼,但因为皮肤开始腐烂,长了许多蛆虫,把皮肤和内脏大部分器官都吃掉了,剩下来的部分勉强能看出来是头狼。 或者是条狗。我想,一个人不可能纹一条狗在心口,那他妈不是狗仔了吗? 不管是狼还是狗,他不是我爹。 我爹身上没纹身。 而且我爹从来不会穿他身上这种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衣服。我爹喜欢穿中山装,口袋多。因为我爹总是喜欢把看过的书中的精彩内容用笔记录下来,画几句,念叨几句,然后揣在口袋里。 所以,我爹喜欢口袋多的衣服,又不能花哨,中山装是我爹首选。 很多人都有这种纹身,在心口,一个狼头,不知道代表什么,这是以前匈奴人的纹身,但是很少见,现在年轻人喜欢把它纹在心口装他妈黑路子。 我找来一根树枝,把他的口袋翻了过来,没找到任何东西,但是,我却发现他的嘴有问题。 他的脸已经被砸得不成样子,像是被重物砸重了一样,我猜差不多是凳子砸的,因为我家的凳子一角已经被砸得变形。 他的脸被砸平了,但是嘴巴却鼓鼓的。 若是没有腐烂,看不出来,但尸体开始腐烂,就能看出来了。 我用树枝把他的嘴巴撬开,发现里面是有铁盒,已经和嘴巴组织腐烂得连到了一起,我赶紧把铁盒用树枝夹了出来,然后扔到一边,再做最后一次检查,确定没有任何发现之后,赶紧连同着狗的尸体一起埋了。 做完这一切,我发现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 我把铁盒用铁锹铲起来,放在后院专门浇水的水龙头下冲了冲,把上面的人体组织冲掉了之后,再想着,我是不是该报警? 不行,不能报警,报警我爹就完了。 我得先看看铁盒里到底是什么! 第63章 一个胶卷 在打开铁盒之前,我把我所能想到的所有的东西都想了,但是我依然猜错了。 老天爷跟我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并且给我设置了一超级难题,让我陷入巨大的被动局面当中,我没想到,这是我记事以来遇到的最大难题。 关键点就在我手里的铁盒上,内容就在铁盒当中。 铁盒是那种铁饭盒,侧面的一面印着抗美援朝四个字,另外一面印着光荣胜利四个字,铁盒有些年头了,我记得,我爷爷拥有这个铁盒,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还负过伤。 打开铁盒,我看见了我期待的东西,但不是我想的那种。 我说过,我把我脑海里能想到的都想了,但是没有想到,铁盒里的东西是…… 一个胶卷。 准确地说,是一捆。 胶卷用保鲜膜裹了起来,里面放了六片樟脑丸,还有一袋从食品袋里拆出来的防潮干粉剂,另外,还有一张写有我爹笔记的纸。 上面只有三个字:自己看。 我爹做事很简洁而且细心,他居然猜到我会发现死人,居然用死狗做掩护,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给我留了一个极其重要的线索。 但是我该如何把胶卷变成照片? 咚咚咚! 有人敲门。 我瞬间清醒,回过神来后,透过门缝,看见是五婶。 五婶来喊我吃饭。 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了,新闻联播刚刚开始,播放着国内外的特大新闻,我没心思看,五叔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有,喝了点酒,我越发想要知道胶卷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心不在焉,后来五婶和五叔跟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记住。 “你爹到底去哪了,回来的时候,给了我们二十万,一大袋子的钱,说要出远门,大概一年才能回来,让你吃喝都在我们家,哪都别去,你爹是不是又淘到什么好狗了?” 吃完了饭,五叔问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爹的事,我一般不问,他干了什么,我可不知道。” 五叔笑了笑:“那你早点睡觉,天不早了。” 我看看时间,才九点多,酒喝得让我头有点晕。 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我实在睡不着,到五叔家,借了摩托车,打算到南渔乡里看看有没有能洗照片的,把胶卷都洗出来。 可能是因为我爹留了钱的原因,五叔很客气,把摩托车钥匙给了我,担心我不会骑,要送我过去,我说了好久,才说服五叔我自己开摩托。 南渔乡是个宁静的小乡镇,没有什么太的产业,因为靠山,所以很多山货都是从这里出来的,之所以叫南渔,是因为这里靠近福海,是鱼类的中转站,不少集装箱都是从这里中转出发的。 后来路线改变,南渔就废弃了,南渔乡变得很宁静,人们为了生活,搞起了餐饮,以海货为噱头,实际上吃的都是从外地运来的假冒伪劣产品。 到了晚上,乡里更安静,我好不容易瞧开了一家叫红旗照相馆的门,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见我要洗一大捆胶片,报价五百块,可能是大晚上,我没多想,让他先洗,我等着拿。 他说:“要三天,时间不够,三天后来取。” 我问:“那现在拿呢?” “影印的话快,但是你这是胶片,影印不了,只能冲洗,很废时间的,三天。” 我等不及,刚要要回来,老头却说:“不对,你这是录像带,洗不了,你得到县城里找专业的人洗,才能洗成一张张照片,我这里洗不了,没有那么专业的设备,条件不够。” “录像带?”我心头一惊。 不是胶卷? 对,是胶卷,但是录像带,得需要一个录像机才行。我立即到另外几家家电店里问了问,像这种老师录像机已经找不到了,而且我这个需要那种放电影的机器才能放得出来。 我想,我爹不会给我制造那么多麻烦,除非,胶卷中的内容不能别别人看见,否则的话,我爹会直接用信件的方式告诉我。 还有,我爹为什么那么神秘? 这是我更为关心的问题,我爹没事了,安全了,为什么不留在家里,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为什么? 一系列为什么摆在我的面前,我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太复杂。 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适合的机器,要么是机器坏了,要么就是在用,我因为太急,反倒找不倒,没办法,只能先回家,已经是十点多。 好不容易睡着,到了天亮六点多我就醒了,打算去县城里找一找。 刚要出门,五婶叫我:“你起来啦?有人找你。” 我一惊。 “谁?” “我!” 我一回头,看见我家门口角落里蹲着一个人,老猫。 老猫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见灰色的衬衫,脖子里戴着防尘巾,穿着牛仔裤,一副西部牛仔的打扮,看起来像是要去斗牛。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知道,他肯定的有事,没事的话,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不会来找我,我心里产生了专门针对老猫的抗拒,想要离开这里,躲他躲得远远的。 “不是我要来的啊,是腊肉总是念叨你,让我来看看你小子有没有胡来,但我听说你昨天夜里跑到乡里溜达去了,我就揣摩着要不要把你丰富的夜生活告诉腊肉。说,昨晚干嘛去了?”老猫开始胡说八道。 我说:“你能别靠在我家院墙上吗,你进来行不行?” 五婶想要跟进来问问老猫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说的腊肉又是什么人,但是老猫三言两语,给了五婶一百块钱,中午的时候在这里吃一顿,然后就把五婶关在了门外。 五婶这段时间的得了我家的财运,拿钱拿到手软,因此满口答应,迅速回家做饭去了。 老猫把我拽进了屋子,直接把我拖到后院,指着地上的坑说:“解释解释!” 我说:“解释什么?” “解释什么?”我强壮镇静。 老猫笑了笑:“非要我说出来是不是?这里面埋了两样东西,我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你还装?信不信我现在就用大喇叭出去喊?” 我知道老猫是发现了,但是我实在猜不出来老猫是怎么发现的,难道说,他昨晚就来了? 我说:“死了条狗。” 老猫笑了:“哦,我还以为是你爹杀了人呢,天宝,可得学好啊,不学坏,学坏容易,学好难!学坏了,可是得惹麻烦的,你别学你爹,什么话都不说,就得像你老猫叔学习,别藏着掖着的!” 老猫确实烦人。 见我手中拿着东西,老猫夺了过去,吓得我精神一度紧张,老猫瞧了一眼:“录像带胶卷?哪来的?” 我没说,老猫闻了闻,突然眉头一皱。 “挖上来的?确实是你爹惯用当手段,真死了条狗,没别的,你早点告诉我,不然的话,留着是个祸害。”老猫提醒我。 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告诉他,万一我说了,老猫反悔,把我扭送进号子里,我这一辈子就毁了,我解释不清楚,更不能直接把我爹供出来,不仁义。 想了想,我憋住了没说。 老猫没再问,而是说:“这胶卷得用专业的摄像机播放,得用大荧幕才行,巧了,书生家里正好有这个设备,以前我常拿出来看地道战,书生还舍不得,里面是什么内容?” 不管里面是什么内容,我爹说了,胶片只能我自己看,我不能让老猫知道。 我说:“不知道,算了,我想办法把他洗出来。你来找我什么事?” 老猫这才想起来,说:“哦,差点忘了,书生那边接了个单,说是看见了冯清回来了,但是没看见马三太爷,有个叫东叔的在打听你,我就来看看你是否安全,别一个人住了,跟我们住一起,也有个照应,东叔他们就是找你爹,你是唯一线索。” 我问:“那书生接的单是什么单?为什么接单?” “说是得到了一件东西,让你过去看看,和狗有关,但具体什么,书生也看不出来,腊肉说你可能知道,让我来找你,下午我们就出发。” 我说:“我下午还有点事,你下午先回罗山,我明天下午到。” 老猫想了想,点了点头:“那行。” 老猫之后就是什么都没问,除了我脖子上的伤之外,老猫的话忽然变得少了,下午吃过了饭,我跟五婶借了点钱,谎称到县城里买几身衣服换换,五婶给了。 老猫睡了个午觉后离开,我才松了口气,然后快速到县城,找了好多家店,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台老古董放映机,花了我一千多块,买回来放在家里,等着天黑了之后,把录像带看一遍。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过了晚饭,五婶和五叔都睡了,我才悄悄的把机器搬出来,可能是因为紧张,总感觉周围有人,我把屋子内外全都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把门窗全部关好,窗帘全部拉上,完了之后,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按照店老板教的方法,接通好了录像带。 录像带在转动,机器发出声音很底的嗡鸣。 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白色墙壁上的投影,紧张的等待着。 第64章 十八分钟空白 接通机器用了一个多小时,累的我满头是汗。 等待的时间更让人焦急,若不是机器在运行,我以为我接错了。墙壁上斑驳的画影在抖动,我爹应该是在调整录像机。 但是我没看见人。 画面里应该有人才对,但是没有,我看了很久,也在看着时间。 我家墙壁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的响,时间过去了十分钟,还是没有画面,只是一片空白,画面是白的,应该亮着灯,看背景看不出来什么,录像的地点,不是在我家,而是另外一个地方。 像是山洞。 因为我从画面里的背景判断,画面里的墙壁是石头,不规则,没有任何规律可寻,我很好奇,如果我爹录像,为什么要在山洞里。 但一想,也可能不是山洞,或者说,是在一个像是山洞的地方。 我想了想,这里到底是哪? 我想不起来,我也没见过,心里特别的好奇,只等着画面里走出人来。 十五分钟过去了,画面里一度没人,我觉得是我接错了影片,于是再次检查,没有错,绝对没有错,我可以跟我自己保证,我绝对是按照老板所说的方法接的。 直到第十七分钟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录像的地点在哪。 就在我们去过的戈壁里,就在楚雄死的那个地方。应该是,我不太确定,和画面中背景相似的地方太多,戈壁滩沙洞内一找一大片,任何一处洞穴都有可能。 第十八分钟,胶卷都快播放完了,画面里终于出现了人。 是我爹没错。 但是,无法形容。 我爹的面容十分憔悴,头发很长,像是受了太久风沙的侵蚀,让他本就黝黑的脸显得更加沧桑,他木讷地坐在镜头前,许久都没有说话。 大概十分钟之后,胶卷播放完了,我爹才开口说话。 但是,没有声音! 我忘记买音箱了,店老板也没告诉我需要配一个音箱,我杀了店老板的心都有,三更半夜的,没有地方搞音箱,只能等天亮,天亮了之后,我再去弄个音箱回来。 但是我得继续看。 我爹坐在镜头前,说着什么,神情很激动,准确地说,应该是紧张,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停的描述,并且我看得出来,他的语速很快。 忽然的,我爹消失在了画面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拖走了! 我的心瞬间悬了起来,大声地喊:“爹!” 我冲过去,突然的,一只手抓住了我。 我大惊失色,回头一看,是老猫! 我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几秒钟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关放映机,但老猫却低声地说:“别关了,这段录像带,我看过。” 我愣住了。 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画面里忽然闪过了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样子很狰狞,对,我只能用狰狞来形容,也是在这个时候,画面变白,随后,胶卷播放结束。 我关了机器,然后把胶卷收起来,我看着老猫,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为他走了,没想到,他又回来了。 “我爹回来过。”我说。 老猫很严肃地问:“什么时候?” “不知道,算不出时间来,下雨的那几天,查一查天气预报,看看南渔村那几天下雨的,大概能推算出来。”我不再向老猫隐瞒,但我也不相信他。 我没有开灯,老猫就站在我的身边,按着我的肩膀。 我比较讨厌别人按我的肩膀,但是老猫一直没松手,似乎是怕我跑了一样。 “你爹以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 我问:“什么?” 老猫话锋一转:“没什么,我们明天一早出发。” “去哪里?” “罗山。” 我说:“我不去,我得弄清楚这段录像带里,我爹跟我说了什么。” 老猫问:“你怎么知道录像带里你爹就是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我急了,说:“我在后院挖出来的录像带,是我爹埋的,难道不是我爹留给我的?难道是留给你的?那尸体还在,我他妈能撒谎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 黑暗里,我感觉老猫在盯着我,半天没说话,沉默让我心里发慌,我知道我暴露了,没有什么事情比杀人更严重的,如果老猫说出去,我将万劫不复。 所以我现在的心情比真杀死了人还难受。 有苦说不出来,或者说,说得出来,无人理解。 “带我去看看。”老猫说。 “不行!”我也冷静下来,在那个瞬间,我知道,我得扛起一部分责任,至少我不能让我爹失望,人是我爹杀的,我得替我爹守好这个秘密。 “你先告诉我,你说你看过这个录像带,在哪里看的,什么时候,画面里我爹说了什么,另外,最后那个人影到底是什么!你不说,我和你今天得躺下一个!” “你有把握?”老猫的语气变得十分的严肃。 我没有把握,但是我有把握让老猫不舒服。 老猫忽然笑了出来,说:“昨天晚上我就来了,一直在看着你挖坑,里面的死人我看过,录像带我没看过,但是你爹录像的时候,我在现场。” 我明白过来,老猫说得没有漏洞,当时老猫和我爹戈壁滩狼墓里,书生和楚雄也在,所以,老猫在现场肯定听见了我爹说了什么。 “那我爹到底说了什么,这段录像到底是录给谁看的?”我太想知道答案了,有点心急。 老猫算准了我很心急,说:“先不告诉你,我就问你,带不带我去,你想和我打一架吗?你认为你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不觉得我能干掉老猫,但是我被老猫干掉的可能性很大。 我摇摇头。 “开灯!太他妈黑了。”老猫打了灯,我发现,老猫的手里已经有了一只匕首,我心里一沉,看着老猫:“你他妈也没安好心。” “幸好你没那么激动!”他笑了笑,把匕首收了起来。 然后,他直接撞开我,来到了后院。 看着地上新翻上来的土,老猫问:“你挖开后,除了铁盒子,还有没又发现什么?” 我摇头。 “狗呢?”老猫问,“狗是什么品种,你家不养狗,狗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 “你要学会分析,学会看任何能够给你提供线索的东西,一片叶子,一颗沙子,一具尸体,等等等等,太多太多了,你有点粗心,这点,你不像你爹。” 老猫在教育我,我只能听着。 但是我想了想,老妈说得对,那条狗我没见过,可能是那个人带来的,也有可能是我爹带回来的,我没有仔细看,我想要再挖开,但是老猫却说:“别挖了,没什么重要的线索,我只是告诉你,做事,千万要小心,就算是你做的,你要是不想承认,就咬死了别承认,要想承认,就爽快点。” 我一怔:“知道了。” 我现在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得进去老猫的话。 我点点头。 “那这个人是谁?”我问。 “我们的一个朋友。”老猫说,“在戈壁沙壳上寻找墨狼的时候,他是领队的,后来我们之间出现了分歧,在关于墨狼问题上,你爹认为墨狼并没有害人之心,而他认为要杀绝狼群,所以……” 老猫没有说下去。 “那个鬼影到底是谁?”我问。 老猫说:“是你爹。” 第65章 他在骗我 在那一瞬间有许多画面从我脑海里闪过,但我都没有记住。 我在想着如果画面里一闪而过的人影真的是我爹的话,那么我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录了这一段录像? 老猫说完了之后坐在一旁,像是在等着我询问一样,可是我却不想询问了。 我从老猫的眼睛里面看见了一丝异样,瞬间感觉到他他妈是在骗我。 老猫这个人像极了掮客,他做什么事情要是不想从中间获取一些利润,如果不这样,那就不是老猫。 在和他接触的这段时间里面,老猫是个不吃亏的主,不管是和书生在一起还是和楚悠然交流,老猫总是要占上风心里头才舒服。 在我瞬间感觉到老猫是在骗我的时候,我也在怀疑老猫之前跟我说的所有的话都是假的,录像带里面的那个人影并不是我爹。 不是我爹的话,那又会是谁呢? 我爹在戈壁滩狼墓当中录像的时候,肯定是有目的的。 他是想要把录像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想告诉的人,但是他可能猜到了自己会有危险,所以他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把这段录像保留下来。 可是这里面也有矛盾。 如果我爹有时间把录像带拿回来的话,他完全有能力去找到他想要告诉的那个人,把他经历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我爹是一个做事情极其细心而且不会出错的人,即便是出错,他也会想办法弥补回去,但是我爹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却犯了极其严重的错误。 “他忽略了人心。” 我忽然说。 老猫一愣,不明白我到底在说什么,随后老猫反应了过来,我猜出了他的心思,然后他们笑了笑,然后换了一个姿势,点了一支烟,冒了一口之后,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才问我。 “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在骗我,我爹录这录像的时候,他没有想到他的朋友会出卖了他。我也不相信你们。就像我不相信你们一样。” 老猫笑了出来:“大侄子,你说这样的话很伤我的心,叔叔我是那样不容易让人相信的人吗?其实我说的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在骗你,只是你不相信而已,要不然的话我怎么能够在关键的时候出现救你呢?” “也许你在关键的时候出现并不是为了救我呢。” 老猫再次笑了出来。 我发现我说中了老猫的要害,老猫试图以微笑来掩盖他脸上的微表情,但是他的微表情还是被我捉住了。 我发现老猫撒谎的时候,他的手会不自觉的去摸脖子里面的防尘巾。 他脖子里面的防尘巾能够当面罩罩在脸上也能够套在头上,但大部分时候他都把防尘巾套在脖子里面,一遮挡他脖子里面的那撮狗毛。 在市面上能够见到好多种防尘巾的产品,但是老猫脖子上的无疑是最为名贵的一种。 这种防尘巾透气吸汗而且能够遮挡紫外线,在沙漠戈壁滩的时候我就老没戴过,戴起来的确有那么点样子,可是这个防尘巾暴露了老猫撒谎的企图。 “那你说说,我到底骗你哪里了?” 其实我也说不出来,所以老猫也算准了这一点,他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但是我也掌握了老猫的心思,我们两个就处在不信任的边缘,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也许是因为某件事情,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书生那边说接了一个单,我想去看看。 现在录像带里面没有声音,我还想着去找一个音箱再次把放映机接好,重新再听一听我爹在录像带里到底说了什么。 我爹肯定是给我留下了一段不想让人知道的信息,而老猫他说他看过,我怀疑这也是假的,刚才老猫已经看见了,这是事实,所以声音绝对不能够让老猫听见,因此我还要想着避开姥姥去找音响。 天很快就亮了,我们一夜没睡。 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到了村口,看见了老猫停在大队部的越野车,随后老猫招呼着我上车。 我想了想,老猫若是害我的话早就动手了,他没必要一次又一次的等着机会,老猫肯定有心事,但是心事到底是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 我也不想去猜,老猫和我爹是认识的,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但现在他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什么,如果是狼墓或者是狗石的话,我想老猫不至于耍那么多心眼。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什么什么话。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我坐车有心理阴影,总担心后面有车追过来,马三太爷那帮子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把我盯得死死的。 现在没走几公里,我便从后视镜里向后面看一看。 老猫见我不停的从后视镜里向后看,好奇的说道:“别看了,后面没有人,放心,马三太爷那群人没有那么闲天天盯着你。” “书生接了什么单?为什么要接单?” “这个我不好说,书生的事我基本上不管,我们一开始都是听你爹的,现在你爹出了事,我们就成了一盘散沙。” 我笑了笑,没说话。 老猫的话里面是有真有假,有虚有实。 怎么样才能够从老猫的嘴里面套出点实话来,还真不太容易。 像这样的老油条,在社会上混到了那么多年,说一句话后面有三个心眼,我这样年纪轻轻的人跟他都没有太大的把握能赢得了他。 所以我只能从本质出发,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拖着老猫,让他主动的跟我说,我一旦沉默下来,憋不住话的老猫就开始找话题,但是我就是不跟他说,把老猫一路上憋的脸上都长出了青春痘。 进入罗山是市区的时候,我们不再自己开车,把车停在了一处收费停车场内,然后直接打了出租,一路上像他们所住的地方赶得过去。 这个地方是一处农家院,周围收拾的特别干净,住的都是罗山市土生土长的人,他们在这里生活了好几代人,对罗山市十分的了解。 他们也是罗山是最早的居民传下来的子孙后代。 这里是罗山市的老城区,很多老建筑都集中在这里,市政上的人想拆又拆不掉,不拆放在这里又有点碍眼,因此建了个围墙把这里圈了起来。 这里集中了许多牛鬼蛇神,鱼龙混杂,有许多罗山市的小道消息,基本上都是从这里出来的。 书生把贼窝安在这里肯定是有目的的,因此我来了之后有点好奇,想要问一问书生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因为我和书生及老猫去了一趟戈壁滩,回来之后我自然也成长了许多,有些话放在心里面藏着,反倒是有好处的。 门口站着楚悠然,看见我们来了之后,冲着我招了招手,然后瞄了老猫一眼。 “他欺负你了没有?” “没有为什么,这样问。” 楚悠然看见我之后就问了一句。 听我反问,她居然没说。 老猫在我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十分的愤怒。 我最讨厌别人从身后拍我的肩膀,尤其是老猫,一伸手,手就飞到了我的肩膀上,手真他妈贱。 “小伙子,在女人方面你还多跟老猫我学习学习,不要什么事都,学会反问,人家问你是关心你,我可没欺负你啊,到时候你可别乱说。” “进来。” 楚悠然招呼我进去。 进去之后我便看见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了凳子上,见我进来之后,他瞬间站起来上下打量了我,好像跟我是老相识一样。 看了一眼之后他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然后再一次坐了下来,将目光移到了一旁。 我心想这个人刚才看我的眼神像是八百年没见到我,特别想念我一样,但是又把视线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看起来他是把我当成了另外一个人。 书生从后面走了过来,端了两杯水,一杯给了这个老人,另外一杯放在了自己的跟前,见我来了,略显诧异,然后扫了一眼老猫,再看看楚悠然,就知道我们这一路上肯定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在听我说这一路上风平浪静的时候,书生竟然有点惊奇。 第66章 收狗 书生在和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谈话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在跟前。 楚悠然把我叫到了后院里,让我换了一身衣服洗了个澡,然后带我出去吃了饭,理了发。 我昨天一夜没睡觉,一路上瞌睡的不得了,幸好和老猫来的时候眯瞪了一会儿,精神才有所缓解,但是人不睡觉精神疲惫,脑子里面想着的总是枕头和床。 因此楚悠然在陪着我吃饭理发的时候和我说了许多事情,我是一件都没记住,总是惦记着回来赶紧睡一觉再说。 “那个人是来找你的。” 楚悠然见我心不在焉,忽然说了一句那,瞬间让我精神百倍。 我心里想,现在找我的人怎么那么多,我怎么成了那么至关重要的人物?就是因为我爹出了事,还是因为我去过戈壁滩? 都不是。 我猜想着这些人八成是冲着狗出来的,或者是因为狼墓。 如果是因为寻找墨狼,那么就免谈了。 我不想再去找什么墨狼狗石的事情,我已经有了那颗珠子,我藏了起来,说谁都不知道。 我现在满心的是都是回去睡觉,睡完了觉之后我得去寻找放映机,听听我爹到底说了什么,另外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影,我要想办法把它洗出来,然后看一看到底是谁。 但是楚悠然见我不回答他的问题,略显生气。 “你不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要找你?” “找我?找我能干什么?找我无非去看看狗呗,除了看狗,难不成找我去当上门女婿吗?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查个人呢?” “男的女的?” “女的。” 头有人听我说要去插一个女人,瞬间冷下了脸:“不查你自己查去。我凭什么去帮你找一个女人?” 我说:“你都不问问查什么人?你火气怎么那么大,我让你查的是我们同村的一个女孩和我一起长大的我。没看见他,所以就很好奇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我身上的怪事太多。每一个我身边的人我都很关心,你也我也很关心。” 楚悠然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回来之后我直接倒在床上睡了一觉,等我醒来之后书生和老猫都站在我的身边,把我吓了一大跳。 这两人有窥视我睡觉的坏毛病,以后得改。 见我醒了,书生先开口了,让我很意外。 “明天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跟我去找几条狗,今天来的那个人专门是来找你的,但是我觉得你跟他说话会有许多漏洞,所以我替你把事情给接了下来。几天之前我们就约好了,但是你不在,所以我才让老猫去找你,你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奇怪的是,书生在说话的时候老猫并没有插嘴,这就让我很奇怪,难道这两人性格互换了吗? 一直以来老猫这个话唠不说话啊,三分钟就能够憋死了,此时老猫老老实实的站在我的身前,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让我感觉颇为奇怪。 我没有先答应出生,而是问老猫:“你怎么不说话?” 老猫听到我话之后只是摇头,并没有开口回答。 我想想这真是奇了怪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一直都喜欢说话的老猫,这个时候怎么变成哑巴了? “你怎么了?生病了?要死了还是怎么的?” 不管我怎么问,老猫就是不开口,把我急得满头是汗。 “好了,你别问他了,我听他说你们一路上闹了不少的矛盾,你在怀疑他是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老猫这个人除了话多这个毛病之外,还喜欢告小状。 “是闹了一点矛盾。” “不要多想,老猫这个人没有坏心,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爹出事之前,委托我们把你照顾好,这是我们的履行责任,没心思害你。” “书生,你今天话有点多啊。” 我好奇的看着他,总觉得今天的书生有点奇怪。 首先是和那个白头发的老人聊了一下午,再者现在站在我面前一直说话,让我觉得眼前的书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书生,他好像和老猫真的发生了灵魂互换。 书生说完了之后就走了出去,但是老猫还站在我的跟前,仿佛是站累了,然后找了一个凳子过来,直接坐在我的跟前,两只眼睛像盯大猩猩一样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不要这样盯着我,我感觉我的身体都被你冒犯了,你是不是在打我什么主意啊?” “我问你一件事情,只问你一句,你只说实话。” “什么事如果像他的事我不想再说,而且我对天发誓,如果你把我爹录影带的事情说出去,我拼死也要弄死你。” 老猫伸出一只手来,在我面前晃了晃,似乎是表示他说的并不是录像带这件事情,而是另外一件,这就让我更加好奇了,静静的听着老猫询问。 “在狼墓里那个墓道里的时候,在我们遇见蝙蝠之前,你是不是拿到了什么东西?我闻到你身上也有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但是这个味道越来越淡,在你家的时候。那个味道特别的浓,我找过,但是没有。” 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猫的鼻子真灵! 他他妈是属狗的,鼻子怎么那么灵? 他真的能够闻到我身上那颗珠子的味道吗? 我心想,我要是说出来我就是你生的!我死也不会把珠子的事情如实对老猫说出来。 老猫这个人是唯恐天下不乱,什么话都能从他嘴里说出来,跟五婶有的一比,我要是把珠子的事情说出来了,整个世界都知道了。 我担心的是,现在老猫似乎有所发觉。 “什么东西?我什么东西都没拿,我跟你们一直都在一起,中间连一秒钟都没有分开过,也就是在那个墓道的时候,分开了那么一分多钟的时间,我后来还回去喊你们,你竟然不相信我。” 老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仿佛要看穿了我的灵魂一样。 我从他的眼神里面判断出来,他真的并不相信我。 我们两个就保持互相不相信的状态,一直过了很久,老猫终于忍不住了,站起来挥挥手说道:“算了,我跟你开了个玩笑。先起来,咱们准备一下,明天可有事情可干了。” 老猫这个人变脸跟翻书一样,也不知道他的脑海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出来之后楚悠然已经做好了晚饭,相当的丰盛,除了肉之外都是肉,没有一根蔬菜,整个晚餐就是一顿丰盛的吃肉盛宴。 不过楚悠然的手艺还算不错,肉做得是外焦里嫩,肥而不腻,脆而不生。 吃到一半的时候,书生说:“青玉集团的冯清已经回来了,受了不小的刺激,回来之后直接去了医院,不过没什么大事。” 我没有接话。 老猫说:“那明天收狗的事情怎么搞?谁露面?” “你和天宝去,我和楚悠然在家。” 书生很干脆的分配了任务,连跟我商量都没有,我心中觉得很烦闷,书生安排事情的时候从来不跟我商量。 这让我感觉书生一点都不尊重我。 而且又让我和老猫在一起,让我十分的难受,我不想去。 楚悠然的说:“这样,我和天宝去,你们在家准备一下,青玉集团那边肯定在到处找你们,你们现在不方便露面。我和天宝做事还方便一点。” 怎么个方便法? 我心想,楚悠然这是想把我和她捆绑在一起,八成也是有目的的。 在阴谋论充斥着整个房间的晚宴上,我的行程就这样被草草的安排了下来,吃完了晚饭之后,书生在我的桌子边敲了敲:“到我房间来一下。” 我心说,书生现在怎么变得和我爷爷一样,说话做事从来不问我是否愿意! 我本不想去。 我他妈一直认为我还处在叛逆期,这个时候谁要是跟我急我就刺毛,书生也不行,尽管书生五大三粗,两根手指头就能把我弄死,但是我依然还想和书生对着干。 可是,楚悠然却说:“你快点去,晚了到我房间去一下。” 嗯? 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就几天没和他们在一起,怎么感觉我成了宝贝了? 谁都想和我单独相处一下? 我好奇地问老猫:“你呢,你要不要也让我到你房间去一下,给你锤个腿什么的?” 老猫一笑:“别,我晚上有事,你忙你的,腊肉,晚上好好练练他,这小子现在心眼可多了!” 楚悠然脸色一红。 我吃完了肉之后,感觉油腻已经堆到了心口,打嗝都是满嘴的烤肉的味道。 喝了许多水之后,我才来到书生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书生把一台放映机已经摆好了,并且还弄了一个音箱。 什么情况? 我有点错愕。 书生见我进来,说:“把门关上,把带子拿出来。” “什么带子?” “老猫都说了,你拿到了你爹留下来的带子,拿出来!” 老猫这混蛋! 我在心里大骂! 第67章 录像带里的秘密 老猫一来就把我手里有录像带的事说了出去,没经过我同意,我越发的不相信老猫。现在书生要我把带子拿出来,我只能那么做,出了门拿回了带子,交到了书生的手上,我心里真觉得憋屈。 我本来打算赖一会,但是觉得没必要,我倒是觉得书生是个值得信任的人,但也不能太绝对。 老猫出去了,我和书生坐在一起,看着书生熟练的接录像带,摆弄着放映机,接好了音箱,然后我听见音箱中传来一声刺耳的电流声,然后我看到书生把录像带接好了。 书生问:“你看过没有?” 我点了点头。 书生没有再说什么,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给自己点了支烟。 我第一次看见书生抽烟,觉得他藏着很多事。 “慢慢看。”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我只能坐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 和我所想的一样,录像带前面依然有十八分钟左右的空白,画面里什么都没有,但是有声音,声音像是有人在锯木头,非常枯燥,而且听起来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随后,有人在说话,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到在说什么内容,只能听见声音。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到了摄像机的后面,声音变大了些,我听着像是我爹。 我爹说:“弄好了,你录还是我录?”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很弱,听不到他具体说的是什么,但是可以听出来,他拒绝了。 于是我爹说:“那好,那你休息一会,这事不能让书生和老猫兄弟二人知道。老腊肉,你感觉怎么样,不能睡,一睡人就没了。” 对方回答了一句,声音很弱,看来,他受了很大的伤。 我也听得出来,对方是老腊肉,也就是腊肉姑娘楚悠然的爹,楚雄。 这时候的楚雄应该是受伤了,活不了都久,这是他最后的弥留时刻。 到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我爹又说:“那我就录了,实话实说?” “好,腊肉,你先走一步,我回头去找你。” “腊肉?腊肉?楚雄?” “兄弟,一路走好。” 连续几句话,看来,楚雄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用余光去看书生,他没有任何表情。 我相信他听见了录像带里面的话,但是他没有做出任何标示,好像,他知道录像带里的内容。 到了第十八分钟左右的事情,我爹的面孔出现在了画面里,这是我爹出事了之后我第二次见到他,他坐下来之后有几秒钟时间的愣神,很快,他恢复了过来。 我听到了录像带里我爹对着镜头说话的声音。 “天宝,爹跟你说几件事,你听清楚了,爹时间不多,爹在西北戈壁里面找到了一处狼墓,这里面有一颗珠子,是开启狼国大门的钥匙,在狼国里,有一条叫白龙的狼,或者说是狈,你要把它找出来。” 这是第一件事情。 我爹说得特别简洁,几乎没有废话。 “第二件事情,我会出事,出事了之后,老猫和书生两人回去找你,你要绝对相信他们,他们是我多年的好兄弟。但是录像带的事,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 这是第二件事情,尴尬的是,我爹说这句话的时候,书生就在旁边听着。 我扫了他一眼,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他是不死了? 我心里想,他听到我爹说的这句话,是不是很矛盾,我爹让书生和老猫来找我,却又让我不要把这段录像带给他们看,显然,第三件事情才是关键。 果然,我爹说了第三件事情。 “我怀疑,狼墓中有个东西跑了出去,搞不好就是白龙,它出去之后,会嗅到一些特别的风水,然后引人过去害人,你们要去找狼墓的话,千万别来!千万千万!” 我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斜眼看了看书生,书生有依然一动不动,我发现他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 他又拿出了一支烟,打火机啪的一声,打亮了,然后点燃了香烟。 最后,画面里出现了那一闪而过的人。 我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但依然没看见那个人到底是谁。 随后我瞄向了书生,我认为他一定是看见了,或者说,他和老猫一样,也觉得这个一闪而过的人影是我爹。 但也不可能,我爹正在录像,除非…… 除非录像的不是我爹。 但不是我爹的话,那又是谁呢? 我的思绪非常的乱,斜躺在沙发上,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心情。 “当时我们出去找水了。”书生忽然开口。 我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书生继续说:“回来之后,腊肉就死了,然后你爹的表情变得很怪。” “怎么个怪法?”我问。 书生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按照他的思绪说着他的事。 “我们没有找到水,我们几个人彼此信任,不会出现你爹说的那种情况,除非,我们当中有人中了狈的招,你想想看,在戈壁里,一头狈能操控着狼群害人,也能保护我们,那么,狈就能够带着人找到狼墓,然后……狈带着人找狼墓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 听了书生的话,我觉得也有些乱。 我问:“最后一个人影,你知道是谁吗?” “是你爹。” 书生的话让我非常震惊,老猫也是那么说的,他也这样说,他们是让我相信画面里一闪而过的人就是我爹。 “录像带是在尸体身上发现的?他是不是戴着这块手表?”书生拿出了一块手表,我一看,浪琴,和我看见的那块表应该一样。 我点了点头。 书生说:“那就对了,这个人你爹也认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去你爹,他是东叔的儿子,叫小海南,大名叫什么我也不知道,跟着我们去过一次,后来我们在戈壁狼墓里带回来了几块狗石,都给了他让他处理了,卖的钱,这几天才拿到。” 我想一想,时间上是对的,书生应该没骗我。 “早点睡,录像带放在我这里,我拷贝一份,回头找人分析一下。” 我问:“分析什么?” 录像带就是录像带,还能有什么可分析的? “分析录像带的真实性,还有最后那张脸到底是谁。” 我不同意。 书生说:“只能这样,没事,其实没那么复杂,我们在戈壁里找到的狼墓,是狼建造的,这件事情不能说出去,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且狼墓里有个珠子,叫大风珠,我们没找到,我们的目的就是找那个珠子,听说是在墨狼的肚子里,我也不清楚,早点睡。对了,楚悠然那边,你多陪陪,你爹和楚雄早就说好了,你们两家结了亲。这事,楚悠然也知道,就你不知道。” 我一愣,这叫什么事? 我爹悄悄的给我定了亲? 可是我不喜欢楚悠然啊! 我没心思想这些,书生催促我去睡觉,但是他却没有,我想,留下来也没用,不如先出去,但是我出去之后,听见书生咣当一声把门关了,然后在里面捣鼓着什么。 我刚要走,门又打开,书生从里面伸出头来,说:“早点睡,明天去看看狗。” 我点了点头,感觉像是木偶一样,任凭他们摆布。 来到了客厅里,楚悠然已经把碗筷都收拾了,然后说:“我要回家了,你住哪?” 我说我住这里,楚悠然点点头:“这里没有你的房间,跟我过去住,房间很空,而且我有话跟你说。” “都几点了?” 我很纳闷,怎么这些人都喜欢夜里做事? 楚悠然看看时间,说:“反正你跟我过去,我真有话要对你说,路上说也行。” 我说:“不能在这里说吗?” “不能。” 楚悠然很坚定,我收拾了一下,跟着他。 她家也在这个老城区里,离书生的家不远,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他们都喜欢住在这种隐藏得比较深的地方,到了之后,楚悠然打开了门,说:“书生跟你说什么了?” 看来,楚悠然不知道录像带的事。 我爹录那个录像带的时候,楚雄还没死,是在录的过程中死的,那个时候,我爹忙着录像,没有救,这是事实,怪不得在狼墓里的时候,楚悠然看见楚雄的尸骸,会对我有很大意见。 我说:“没什么,就说了狼墓里的事,说要找一个珠子。” “你拿到了吗?” 我摇摇头。 楚悠然没再问狼墓里的事,把我带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门前,打开了门,里面喷了香水,但因为长时间没开窗户,有股霉味,楚悠然闻了闻,说:“算了,到二楼。” 她又把我带到了二楼,只有一个房间,里面铺着粉色的床单,窗户口挂着粉色的窗帘,床上还扔了几个粉色的大狗抱枕。 “洗洗澡,你睡这里,我睡楼下。” 我心里一笑,我还以为我们要睡一起。 第68章 东叔 我和楚悠然定亲的事,我没提,她也没说,她是在的,她昨晚问我,可能就是想要知道书生有没有跟我提定亲的事。 我没说她也没提,因此一夜无话,早上起来的时候,楚悠然不在,我刚要出去找书生,楚悠然买回来了早餐,豆浆油条,一大堆摆在桌子上。 她盯着我吃饭。 我们俨然是新婚夫妻一样,让我有种别样的感觉。 忽然的,楚悠然问我:“书生是不是跟你说我们定亲的事了?” 我嗯了一声。 楚悠然一楞:“那不算,现在那有父母包办婚姻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她问我:“你不说点什么吗?” “我……” “油条够吗?” 我刚要说,楚悠然又问了一句,我又点头。 我觉得我们之间这样方式的聊天实在有点尴尬,恰好,老猫来了,在外面敲门,看来是一夜没睡,脸色非常难看,让我们过去,他回去休息,我们和书生及楚悠然三人去狗会上看看。 那个叫东叔的人已经在书生家里等着了,我们来的时候,东叔又一次站了起来,问我:“你是牧翰林的儿子?” 我说:“是。您是东叔?” “是我,我见过你,在你小时候,时光荏苒岁月如歌,一晃眼,都那么大了,你不记得我了?” 我还真印象。 书生介绍:“他是我们的老伙计,负责销路,我们带回来的狗石都由他来销售,后来就由小海南接手了,昨晚我也跟你说了小海南去世了,所以这件事情还得由东叔亲自负责,我们也放心。” 完了书生又补充了一句:“东叔和你爹关系很好。” 书生是怕我和东叔呛起来,我点点头,答应了。 狗会很大,在体育馆的足球场地进行,因为来的都是罗山市及周边地区以及从外地带来的名贵品种,很多都是一等一的货色,谈不上价值连城,但也值个万儿八千。 狗在人类生活中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导盲犬,搜救犬,警犬等等,在一些特殊岗位上,狗能够代替人类完成人类不可能完成的工作。 另外,有些富家子弟也喜欢养狗,因此我在现场看见了不少罗山市的隐形富二代,富三代,还有许多穿着打扮非常时髦的美女。 公子哥挑选的都是体型较大的犬,但是富家女选的多是泰迪、贵宾等等体型小的犬。 我和书生以及楚悠然在人群中转了转,也没看到特别厉害的双齿獠,更别提八齿狈了。也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品种,也就是人为炒作出来的,真正厉害的犬,是关不住的。 以前我听说过一条叫黑背的狗,十分厉害,是纯种的阿尔卑斯山牧羊犬,体型很大,非常聪明,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一位张姓夫妻买了下来,带回到苏州。 结果关不住。 狗这种动物有灵性,它知道你想让它做什么,也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那条叫黑背的狗被买回来之后,关在家里,没过一会它自己就把笼子打开,在客厅里溜达。 关不住,那就只能散养,可是一散养,野性就出来了,咬死了不少狗,给张姓父亲惹了不少麻烦,后来就卖了。 但是听说那条狗最终还是回都了阿尔卑斯山脉。 这只是一个道听途说的小事,真正厉害的是我听我爹说起过,明代一个山中猎人从山里捡回来一条背上带黄条纹的狗,起名字叫黄剑。 黄剑被捡回来之后,猎户天天用肉喂养,长大了之后,山中猛虎来袭,黄剑单狗对猛虎,不落下风,虽然最后不出意外以战败收场,但还是给主人赢得了逃跑的时间。 可歌可泣。 就像紫金麒麟一样,我虽然没看见过紫金麒麟和猛虎斗,但是从我的经验上来判断,紫金麒麟能够和猛虎斗上一斗不落下风,甚至还有赢的可能。 但我从未见过。 狗能不能打赢猛虎,不用说都知道,但是至少能够有勇气和猛虎周旋,听说是十狗出一獒,十獒出一獠,十獠出一狈,目前来说,狈在狼和狗种群当中,是最为聪明最为邪门的。 有一次我听我爹喝醉了,说狈这东西在被证明它不存在,但那是因为人没见过,没见过的就说它不存在,实际上它可能存在,而且狈非常聪明,甚至要比人还要聪明,它和人比起来,唯一就是不会说话。 想一想在戈壁滩上见到的白毛狈,我信了。 我们在狗市上转了好大一圈,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品种。 书生是让我收狗,但是收什么狗,收多少条,他没说。 东叔是个五十来岁的人,看起来比较老,可能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缘故,转了一圈之后,他说:“天宝,有相中的吗?” 我摇摇头。 我看了不下几十条,没一条是我相中的,有些狗只能叫狗,没什么特别之处。东叔说:“天下之物分二,活的,死的,植物,动物,都是活的,除了活的就是死的,在活的里能找到极品,需要眼力,因为有些动物不会让你看见,这叫三眼不过,一眼看形,二眼看灵,三眼看人。” 我知道他说的这些,三眼不过的意思就是他说的,一眼看其形,就是扫一眼,看看狗和自己有没有缘分。 缘分这东西可就不好说了,有的时候一条极其漂亮的狗蹲在自己在面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鼻子发冷,牙口发黄,眼睛发暗,没什么可看的。 但是一条脏兮兮的土毛狗却一眼就看得喜欢,毛发,眼神,乃至体型,看得都入眼,这就叫眼缘。 二眼看灵,形看好了,就得看灵,这灵也分多种,有蒙、遁、有、过、福、丰等等,充满灵气的狗,才能有用处,笨拙的只知道吃喝睡的,养着玩没问题,对我们来说没用。 三眼看人,这就看的不是狗了,而是看得卖狗的人和买狗的人。 看卖狗的人一般有三点,一看双眉二看眼,三看双手不沾血。 卖狗的人有杀狗的,手上有血腥味,一闻就能闻得出来,但这需要像我这样懂相犬之术的人才行。一看双眉这就有说头了。 双眉叫眼帽,压眼提神通心官,双眉呈八为衰相,这样的人心态不好,养出来的狗也好不到哪去,双眉呈刀为凶相,这样的人养出来的狗干净,但狗也凶。 双眉呈平一头宽,这叫福相,养出来的狗也有福,占了一灵,这叫双灵摆草,卖的是有缘人。 二看眼,看的是这人眼中是否有光,是否舍得,如果不舍得,那可买,如果舍得,那是缺钱,或者说不想要了,买不得。 这里面太多弯弯道道,三天也说不完,我把这些简单的都说了,东叔频繁点头:“不错,你们牧家对狗的确有研究。” 正走着,我的余光忽然瞥见在狗市里面站着一个人,大夏天的穿着件破衬衫,旁边蹲着一条小狗,狗不大,像个哈巴一样,狗身上的毛是杂色,说不出来到底是灰还是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白还是银,总之很怪异。 但是这小狗旁边可有许多猛犬,可它丝毫不畏惧,昂首挺胸,目光有神,一动不动,我不禁被它吸引了。 然后我说:“我过去看看。” 书生见我有了目标,立即跟上,东叔也来了兴趣。 到了跟前,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学生,衣服上还有罗山高中的标记,手里提着个绳子,但绳子是非常干净,捏在手里,怕勒紧了狗难受,不拿住了又怕狗跑了,因此是小心翼翼。 他可能是第一次来狗市,有点紧张,见来了人,立即站了起来,问我:“哥,看看我这条天狼。” 天狼? 我心里一乐,这名字霸气。 我笑了笑,狗的毛色有问题,但我看得出来,这狗的毛色可不是杂毛,而是银灰色纯色,只是毛尖上带着黑,这叫黑刺毛,能防水,也就是说这狗水性极好。 而且狗眼很大,眼窝边角处有三角窝,这是和人眼一样的眼睑,这狗夜视能力极强。 我是越看越喜欢,可惜的是,狗尾巴被夹断了。 很多人养狗喜欢把狗尾巴夹断,这是陋习。 我看了几眼之后,这天狼可比旁边的猛犬更加吸引我,楚悠然看我盯了看了半天,说:“天宝,这狗好吗?” 我说:“眼如浩瀚大海,毛如带毒尖刺,爪是过山龙,牙是断石金,眼带泪窝鼻有防尘星,好狗。” 我说完之后,这年轻人一愣,没想的我能说出那么多弯弯道道来,于是问我:“哥,你要买吗?二百块,我买的时候也是二百,养了一个多月,还有半个月高考了,我爸妈不让养了,没办法才卖。” 我点点头,看得出来,他是个学生,我想想我上学那会也喜欢养狗,但我爹从没管过我,可见这父母也是不一样的。 “我要了!” 我还没开口说话,就见身后一个熟悉的人的声音响起,回头一看,竟然是冯清。 第69章 小提督 一见是冯清,我头就大,这小王八蛋还没死呐? 老猫不在,没人怼他,书生又不是喜欢随便跟人斗嘴的人,东叔更是站在一旁,话都不敢说,以为我们得罪了这位青玉集团的公子哥,低声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说事还没发生呢,东叔你怕什么? 我要是把戈壁上的事说了,东叔保证当场得吓得腿软。 但话又说回来,冯清这个人是有脑子有谋略,就是七运不好,人有五常十三运,一常见人二常见事,三常见生四常见死,第五常是见怪不怪。 人总得见人,不然在深山老林里时间长了,就和野人差不多,人得见事,不然一句话能气死阿弥陀佛,嘴得会说,事见得多了,也就懂了圆滑。 人又常见有新生儿出生,这家媳妇生了,那家媳妇产子了,都是常事,生死相依,这话一点都不假,有生就有死,有新生儿降生,那就有老人驾鹤西去,你家老爷子驾崩了,不得小唢呐吹个天的吗,都得请人来吊唁帮忙,这也是常事之一。 最后就是见怪不怪。 没见过男人扎辫子的,见到了总觉得好奇,见男人穿裙子的,也都跟着咋呼,可是没见过高山猛鬼,小河冤魂的,说出来谁也不信,见得多了,也就觉得那男人扎了了辫子也是一种潮流,穿了裙子那也是时尚。 高山猛鬼不常见,但人心险恶,都市里多少魔鬼啖人,河道里多少冤死的鬼魂? 话说得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冯清这人和我们不对付,说起来不是他不行,而是他气运不好,这气运也分十三等,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十一低头见破袜,十二抬头看繁星,十三转身捡金银。 说到底,冯清是一样不占,就剩下有钱,如不是有一个有钱的老爹,冯清是啥也不是。 这回再见冯清,我就皱起了眉头,见他大喊一声要了这条狗,我心说那就让给你了,废话不多说,说多了我怕打起来。 冯清见我要走,拦住了我,说:“戈壁里的事,就算了,这回这条狗,你说的什么眼如浩瀚大海,毛如带毒尖刺,你能给我保证吗?你能给我保证的话,这条狗二百块钱起步价,我出两万。” 我心说你买条狗,和我有屁的关系! 没理他,就要走,但是冯清身后一个三十来岁的还真扎着个小辫子的男人挡在了我身前,一瞧这人,明黄大褂罩身,油光满面,胡须挂得是见了青,头发梳理得十分利索,一条窜天辨看起来像是清代的小傻子,倒是他手中的一串八宝舍利子,证明此人不是个简单人物。 此人手中还牵着一条斗牛,这种狗是靠牛肉养的,顿顿三斤牛肉,牛奶就别提了,比人吃得还好,我一看就喜欢,但是养狗的人心不正,因此这斗牛也凶猛,眼里露着凶光,而且还带着一丝人血,看来没少咬过人。 想想看,牵斗牛拿舍利,不是混蛋就是混世魔王。 东叔一瞧这人,眼色一变,说:“天宝,这人叫马王爷,外号罗山小提督,玩明的他不是你对手后,但是玩阴的是他们家祖传的!” 我还真没听过这号人物,但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见他拦住了我,问他说:“什么事?” “兄弟,你就是牧天宝?你瞧这哈巴狗是条好狗,这样,你买这一条,我再选一条,你我二人斗一斗,一局定输赢,你若是赢了,狗钱我出了,另外罗山里外城好馆子你随便挑,我小提督出钱,吃喝玩乐都算我的,什么时候你累了,你回家。” 有意思。 我心里想,但是这有意思的背后,八成是他要埋什么雷炸我。 我问:“那我要是输了呢?” “你要是输了,我也不叫你请我吃三天馆子,你就跪下来学三声狗叫,然后从我腿下钻过去,叫我一声爸爸就行。” 我又问:“那我要是不答应呢?” “那可得好好算一算你们在戈壁滩上害冯清的事了,冯清,这事你清楚,你说说。” 冯清也不是省油的灯,上前来一顿乱说,把在戈壁滩上的事添油加醋,说得他就是一个受了无尽委屈的小媳妇,差点没哭出来。 我听了直冒鸡皮疙瘩,冯清这人不去写小说,真是他妈可惜了。 书生摇头:“别理他,我们走。” 楚悠然也说:“就是,无理取闹!” “那就是怕咯?那以后别到罗山来,你来一次,我灭你一次,这一次也算!兄弟们,招呼着!” 我想以冯清这样的人物,不至于带一些个小王八蛋在狗市上闹市,但冯清带来的人却会,我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人家约上了门,火烧眉毛了,不答应也不行,于是说:“那这样,我也不要吃你三天馆子,也不让你破费,我要是赢了……” 话还没说完,我忽然看见冯清的身后,来了一个人,是裴静怡。 裴静怡刚才不在,不知道怎么来的,穿得一十分氧气,低领瘦身长裙外家高跟鞋,头发挽了起来,和以前的农村大妞比起来,倒是有点不同的味道。 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身衣服一搭,让裴静怡顿时脱胎换骨,宛如变了一个人,我眼前一亮,可瞧进裴静怡站在了小提督的身后,这心里真他妈不是滋味。 以前的裴静怡也不会那么穿,而且和我关系很好,隔三差五的我们到南渔村北面的小河边散步,虽然不是谈情说爱,但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就是没说破那层关系。 如今我心里翻江倒海,但是有话却说不出来。 裴静怡一瞧见我,脸色一变,随后漠然的站在了小提督的身后,把手机给了他。 “打完了?怎么说的?”小提督没理我,问裴静怡。 “没事了,都说好了。” “那就好。”小提督笑了笑,然后问我:“怎么样,你要是赢了怎么样?” “我要是赢了,你把她给我!” 我指着裴静怡。 此话一出,不仅仅我自己都惊讶,裴静怡和楚悠然都发出惊呼。裴静怡脸上露出了复杂神色,楚悠然直接来到我面前,骂了一句:“不要脸!” 刚要走,被书生拉住,书生低语几句,楚悠然满脸怒气,但没离开。 “品位不错啊,这小妞你也看上了,那行,你赢了,她跟你走!”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裴静怡大怒,刚要转身走,冯清却说:“小提督,不行?一个女人都降不住?” 小提督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斗狗,没想到被冯清一说,上升到了男人地位级别,脸上有些挂不住,回头抓住了裴静怡的手,突然一巴掌扇过去,把裴静怡头发都打乱了。 我正要冲过去,书生拽住我:“天宝,冷静。” 我想一想,是他妈该冷静,那就比,我本来就是看看这条小狗,买回来当小宠物养着,真正嗅风水的,还得大狗,并且还得带狼血,最好去山里寻狼窝,带回来个狼崽子用牛奶养才是最好的。 如今这四齿小土狗我是觉得是条好狗,但是小提督要是弄条藏獒来,体型上就吃亏! 我答应了之后,周围的人群听说要斗狗,都被吸引了过来。 狗市上有专门的斗狗场地,但只是点到为止,有一方输了,就得停止,不能往死里整。 因此这是合法的斗狗场地,斗的是文化,而不是血腥。 斗狗有三大忌讳,一忌讳以长辈命名狗,二是忌讳杀生,三是忌讳降罪。 第一第二条都好理解,一是不能用长辈的名字命名狗,这是伦理方面的事,二是不能杀生,就是狗输了得停,不能让同类相残。 可这第三条就有点复杂了。 什么叫降罪呢。 就是我方的狗输了,我一来气,把我方的狗杀了,就叫降罪,这是在杀生的基础上又升级了,属于狡兔死走狗烹,典型的不留活路,而且残忍。 场地收拾好了,楚悠然还在生气,但是她却拿钱替我买了这条小狗天狼,虽然是要和斗牛笔试,可是它一点都不畏惧,可是我心里却担心。 小狗从体型上就不是斗牛的对手,才巴掌那么大,万一被凶猛的斗牛抓住了,不死也得残废。 而且斗牛是咬住了猎物死也不松嘴,除非猎物死了,就算死了,也得咬下一块肉来。 有人斗狗就有人下注,别人纷纷都下的是斗牛,而我这边下注的人寥寥无几。 马上,斗狗开始了,小提督笑了笑,说:“兄弟,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认输,叫我一声爸爸,你能落一条小土狗,另外多一个好爹,以后我也能照应着你点,到了罗山市,别人见你是我儿子,也能给你几分面子。” 我笑道:“那你就等着我的狗叫你爸爸。” 小提督怒火中烧,说:“废话少说,开始!” 我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还没来得及跟我家的小天狼说几句鼓励的话,斗牛就他娘的冲了过来! 第70章 炸毛 你大爷! 我心里暗骂一声,赶紧吹了声口哨,让天狼得明白现在是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万一真给一口咬死了,两百块钱损失是小,狗死了犯了杀生大忌事大,到时候我他妈回去不知道要烧多少柱高香才能还清这等冤债! 周围的人也都嘘了起来,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小天狼是九死一生,能落个囫囵个已是谢天谢地,就别提活着了。 小提督的斗牛冲了过来之后,但是,我的小天狼是一动未动。 我心想,这小天狼怕不会是傻子? 于是,我下意识地抬头在人群中寻找那个学生,但那学生拿了钱,早就消失不见,现在一想,我就后悔了,难道我是吃了哑弹了? 吃哑弹不是什么好事,买狗有个规矩叫博得一堂响,有的时候弄大一条好狗,比生个儿子还难,吃哑弹就是买条烂狗,是别人用土狗伪装好的。 这样的事多发生在不懂行的人身上,我是这方面的世家啊,难道说,还有人能骗到我的头上来? 楚悠然已经开始叹气,东叔惊呼出声,只有书生不冷不热的在我身边站着。 突然,斗牛冲到了天狼的面前,其巨大的身躯用压都能把小天狼压死,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 我一闭眼,心说完蛋,这回血亏! 随后,众人发出一声惊呼! 我睁开眼一看,斗牛不知道怎么的,脖子上有一条血痕。 斗牛发出低鸣,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我也没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忙问楚悠然,楚悠然还在生气,又问书生,书生只是皱起眉头不说话。 无奈之下,我只能问东叔。 东叔也惊掉了下巴,听得我问,才说:“斗牛不知道怎么搞的,到了小狗跟前,竟然愣住了,然后小狗就那么一咬,斗牛的脖子就被咬出了血。” 我惊奇地问:“就那么简单?” 东叔说:“还要多惊险啊?” 我心想也对,这就够刺激的了,我是没看见,可惜了,书生和楚悠然是都看见了,但是楚悠然因为裴静怡的缘故在生我的气,书生又不说,我只能猜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我再去看小狗,还是蹲在原地一动未动,心想这他娘的该不会是变形了? 小提督也是惊呆了,没想到百战不殆的斗牛竟然输了,当真是让他丢尽了脸面。 斗狗不能以死活论,既然斗牛都已经退后了,那就证明我赢下了这场,小提督也说过,一局定乾坤,不用多说,我赢了。 小提督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难受。 我说:“把人给我。” 楚悠然一听,愤而离去,书生还没反应过来,楚悠然已经走远了。 小提督却说:“你以为你是谁?想要就要,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小提督就没输过,兄弟几个,把狗给老子打死!” 后面来了几个打手要过来,就要动手把小天狼打死,但是小天狼突然炸了毛,身上的毛刺起来之后,五彩斑斓! 我的天! 我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毛发五彩斑斓的狗的,因为狗的皮毛颜色就那么几种,黑的白的灰的斑点的,要么就是杂毛,但也逃不掉那几种颜色的范畴,这一回,我是长了见识! 旁边的人看见小天狼炸了毛,浑身毛发简直比孔雀还要炫彩,顿时都发出惊呼之声。 “这是五彩斑斓兽啊!” 对,这他妈就是五彩斑斓兽! 传说,狗上天庭不跪,被玉皇大帝看见了,觉得是大不敬,罚它守天池,在天池里住着一只凤凰,因为不愿意在瑶池会上跳舞,被罚在天池喝水,什么时候把水喝光了,什么时候自由。 这条狗到了天池,和凤凰相爱,就生下了一条小狗。 因为一狗一凤凰是被玉皇大帝罚到这里的,所以两个小神仙都痛恨玉皇大帝,于是将孩子的名字起叫宰天。宰天长到一岁的时候,玉皇大帝知道了,派天兵天将将宰天的父母都杀掉,宰天得到了太白金星的帮助,给了它一身五彩斑斓的炫羽,让它飞下天庭,到了人间,住进了长白山。 因此,这条小天狼是来自长白山。 实际上没有什么天庭传说,但是他来自长白山倒是真的。 因为长白山里面有一种植物叫羽豆,种子来自天庭,传说是王母娘娘巡游时,不慎将帽子上的七星炫彩珠掉在了长白山,长出了羽豆。 羽豆根在地上活九百年,水火不侵,刀枪不入,虫咬不死,鸟吃不烂,九百年之后,长出七个叶子来,分别是红橙黄绿蓝青紫七种眼色,再过九百年,七个叶子合七为一,变成了一个五彩斑斓的豆荚。 这个豆荚是夜放金光日吞天,吸引许多鸟兽围在旁边,一来是守护,二来是靠它的灵气渡劫,因此长白山中多有雷电之夜,劈的就是这羽豆。 豆荚长了九百年,产出一豆,落于地上,滚到东边青龙处,再去西边白虎滩,一路向南夺离火,最后在北浴嵌水,最后的最后,在中部五色土中再长出一颗像是牵牛花一样的花来,就叫作羽豆花,这时候就有一条花斑刺毛的神犬来,一口将它吃了,这条花斑犬就是小天狼。 其实它有自己的名字,叫五彩龙。 我得了五彩龙,心里高兴,但是小提督不放人,我心里憋屈,想让书生说几句话,但是书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五彩龙。 我心说书生你他妈也是个势利鬼。 楚悠然已经走了,我正好也耍得开,见小提督不给,我便造势,让旁边的人为我说几句公道话,但是人去见胜负已分,大家该领钱的领钱,该赔钱的赔钱,大部分都是赌得斗牛赢,结果全都输了,都没人愿意给我造势。 我心说人心隔肚皮,都他妈是小妈生的! 小提督冷笑:“怎么,不服气?这样,你既然赢了,我就卖你一个面子,你这五彩斑斓兽出手吗?卖给我,你是二百卖的,我出两千,你赚了十倍,稳赚不赔,如何?” 冯清也说:“就是,牧天宝,别不识抬举。” 我说:“那我就是不卖,你他妈还能杀了我不成?” 小提督和冯清脸色一变:“那好,那你等着!” 小提督要走,冯清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小提督冷笑:“这样,我用人跟你换,怎么样?” 我当即就要的答应,可是这话一出,裴静怡的脸色大变,大骂小提督是个王八蛋,然后转身就走,我喊了几声她没理我,想要追过去,但是却被突然出现的楚悠然抓住手拉走了。 书生吹了个口哨,带上东叔,然后把五彩龙一抱,也离开了。 小提督和冯清在我身后哈哈大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哈哈哈!” 笑你大爷! 我在心里骂,但是没办法,楚悠然的小手抓在我的手,一直把我拽到了不远处的一家狗舍门口,我抬头看了看,这狗舍的名字叫“猫不理狗舍”,名字还挺奇特,我也闻到了一种狼血的味道。 我心里一惊,心想难道这狗舍里的人也用狼血训狗? 正想问,书生和东叔都来了。 楚悠然则是凶巴巴地说:“你多大了?至于吗?那么谗?没见过女人?丢不丢人?” 楚悠然一口气问了我五个问题,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 楚悠然见我不说话,生气的把脖子里挂着的狗石摘了下来,我发现,在她脖子里的狗石下面,还坠着一个像是狼牙一样的东西,但那不是真正的狼牙,而是用和田玉打造的狼牙灯。 这种狼牙灯值钱的不是玉,而是灯。 需要把和田玉打造成狼牙形状,然后在顶部挖出一个米粒大小的小眼来,在里面装一个特制的小灯泡,再在根部挖出一个小窟窿来,在里面装上电池和电线,然后在尾部再装一个小太阳能板。 最后再走壮实,因为这是一个可循环的电力系统,虽然照不了多远,但是在黑暗之中,稍微有一点光亮,那可都是一线希望。 裴静怡把这东西拽了下来,直接扔到了我手里,气得转过身去,浑身颤抖,看来是哭了。 “喂,你至于那么生气吗?”我看着她的背影大喊。 我刚要解释我和裴静怡的关系,老猫忽然从狗舍里钻了出来,把我看得一愣一愣地,楚悠然也是一惊,都不知道老猫为什么会从这家狗舍里钻出来。 “我都看见了,这回,天宝啊,是你不对,那女孩是叫裴静怡,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马?跟你说,青梅竹马也没用,你看看你手里的狼牙灯,上面有字,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老猫说话有忽悠成分,但我还是低下头,看着手中的狼牙灯,一瞧,哟呵,这上面还有小字! 因为字太小了,又是阴刻,而且没有涂眼色,只有米粒儿大小,就是拿在手里不注意的话都看不见,我心想这是怎么个情况? 仔细一瞧,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道,完了,我上了我爹的贼船了! “看见了吗?” 老猫问我。 我点点头。 老猫又问我:“行了,别废话了,进来坐会,这里面有两条小狗,你再看看,我去帮你哄哄她。” 老猫带着黑眼圈又走了出去,我心想,老猫一上午不在家,八成是去打听裴静怡去了,不然的话,她怎么知道裴静怡是我青梅竹马的? 老猫去哄楚悠然,我则是看着手中的狼牙灯。 只见狼牙灯左边刻有楚悠然,右边刻有牧天宝,在两个名字的中间还有一个心型的标记,另外一边,是数字日期。 日期不是我出生的日期,问书生到底怎么回事,书生说:“楚悠然出生的时候,你爹给你选了个媳妇,就是她,这狼牙灯可不便宜,你爹当是定情信物,送给楚悠然了,她是挂了小半辈子,没发现,都包出浆来了吗?” 我心想,我完了。 第71章 洗照片 我们在狗市附近吃了点饭,然后再转了一转,已经到了半下午,时间差不多了,我也没心思再转,也没选到好狗,打算回去。 东叔比较失望,因为没有选到他满意的,想打五彩龙的注意,我没给,闹得有点不愉快。 “我们晚上再看看,必须得找一条好狗进戈壁,否则的话,没有狗怎么行?” 我心说必须要有狗吗?狗嗅风水千年煞,没有狗是不行,但不是有我呢吗? 但一想,我不能把我自己比成狗,再说了,戈壁我不想再去。 我就问东叔:“东叔,您进戈壁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会也是为了寻找墨狼的?墨狼我看您就别找了,那东西比人聪明,您找到它有什么用呢?” “天宝,你不知道,我和你爹那时候聊过,墨狼身上有狗石,价值连城啊,找到一个,我下半辈子也不用愁了,再说了,我负责替你们销狗石,你们这阶段也没开张,我是揭开锅见炉底灰,青黄不接,我得想办法养活一家老小是不是?” 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东叔身上,发现这老小子贼头不小,水分挺大,说话的时候目光躲闪,八成是在撒谎,找狗石并不是他的真正目的,去戈壁八成也是为了了寻找什么狼墓。 狼墓是那么容易找的吗? 我心说,人人都去找狼墓,狼墓就在戈壁里,也没见有人真正得到好处,也就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一个珠子,还不知道那珠子有什么用。 现在人心都很歹毒,你和我见面,没几句实话倒也正常,但东叔和我爹认识很长时间了,没理由骗我,我就问他:“那您知道狼墓里到底有什么吗?” 东叔说:“当然知道,不然的话我去找狼墓做什么?” 东叔就说了狼墓里的东西,还真是一个叫“通阴麒麟珠,传说是狼麒麟脑袋里长的,那东西可不得了,得了一个,能买半个罗山市,不过那东西得到了之后,会有危险,得用特殊的手段保护起来。” “怎么保护?”我下意识的问。 东叔说:“具体我也不知道。” 我又问:“那珠子到底危险在什么地方?怎么个危险法,是会炸,还是会变成魔鬼?” “呵呵!”东叔笑出了声,“天宝,你真会开玩笑,那珠子不会炸也不会变成魔鬼,但是那珠子能让人产生幻觉,能够看见几十年前的事,传说能驻颜,能让人长生不老,不过都是传说,而且那珠子和狼国有关,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你问那么多,你是知道珠子吗?” 我忙摇头:“不知道。” “那你问那么多。” 我说我长长知识。 东叔盯着我,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迅速把目光转移了。 书生带着我们去吃了点东西,然后不转了,得回去,书生让我和东叔先回去,他去办点事,晚上不回去吃饭。 我也有事,想去照相馆里把我从录像带上剪下来的那张底片洗出来,因为我不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人影到底是谁,洗出来之后,我想仔细的研究研究。 我请东叔先回去,狗的事回头再说。 东叔见我们都有事,说了几句,我也没听。 我们各自分开,老猫去哄楚悠然了,也不知道哄去了哪里,我正好趁着现在离开,在罗山市街道上转了好长时间,也没看见有照相馆。 现在科技发达,照相馆这种具有明显时代特色的产业已经是夕阳产业,很多年轻人直接用手机拍照,然后拿到摄影店里洗成照片,或者直接到广告店里打印成照片就行,老式的胶卷已经过世了。 过时归过时,但还有人在用。 摄影发烧友用的莱卡相机,用的还是老胶卷。 所以我耐心的找,应该能找到,但是街面上太热,我找了一会,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喝酸梅汤。 这家酸梅汤是在小巷子里,老店,开店的是对夫妻,早上卖早点,中午卖快餐,晚上搞烧烤,一年下来四五十万不成问题,但是非常累人。 现在是半下午,烧烤还没开始,快餐正好卖完,这个点,丈夫就去菜市场批发菜,妻子在家里熬个酸梅汤,冬天的时候相对轻松一些,到了晚上可就忙起来了。 老板娘是安徽人,说话很客气,见我喝了一杯又一杯,给我续了一杯,我实在喝不下去,就让老板娘替我打包,正要走,便从她家的玻璃柜看向外面,有一家红旗照相馆。 我心说这里还藏着一家照相馆,而不是什么婚纱摄影店,于是立即拿着酸梅汤,付了钱走了过去,来到门口,因为门朝西,怕西山太阳晒,所以门关得很严实,里面还有门帘挡阳光。 春困秋乏夏打盹,夏天一到,人一到下午的时候就爱打盹,西山太阳一照,人更困,因此西山太阳比中午时分的太阳还能蒸人。 我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没发现里面有人,也许是在睡午觉,反正现在这个店也没人来照相,而且这个年代了,年轻人拍证件照,在广告门店里就能办妥,也没必要到照相馆里来。 除非是有洗照片的,老人去世洗黑白照,或者是拿着胶卷过来冲洗的,会找到他们,所以像这样的照相馆要么是有后台,接着婚纱摄影的生意,要么就是本着情怀去的。 我敲了敲门,等了一会,然后又敲了两下。 敲门也有讲究,一下为镇,两下为请,三下为催,四下为号,五下叫急,六下往上的,八成是家里死了人。 为什么那么说呢,敲一下门的,多半不是来叫人的,而是来说事的,就是说我不管你里面有没有人,敲一下是让屋子里的人鬼神听着,我来了,凡事避让。 两下为请的意思是属于晚辈上门,请家里长辈说点事,敲两下,再敲两下,两下两下的敲,这叫二敲金楣龙门开。 三下叫催,急速的三下,连在一起,那就是催着有事,赶紧的,别耽误,三下三下的那么敲。 四下就是号,什么叫号,就是暗号,号令的意思,这个说头更大,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有那么个说头。敲五下的,要么是没素质,要么是家里有急事。 六下往上的,那就不是敲门,而是砸门。 所以,这敲门讲究颇多,不懂的别乱敲,里面的人但凡有讲究,你进去人家没好脸色给你。 我敲了两下,见里面没动静,又敲了两下,还是没动静,心想着这里面的人睡得也太死了,怎么还没听见,正要敲三下,屋子里面传出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呀?” 随后,门打开了,是个留着长发染着黄毛的年轻人,二十五六岁,穿着一件“导演服”,下巴上的山羊胡也不知道是祖传的还是后粘上去的,看着特别怪异。 他抬头看了看我,问:“拍照?” 我说:“洗照片。” “几寸的?”他把我请了进来问。 “最大的几寸?”我问。 黄毛头也不抬:“最大的是喷绘,到广告公司里去,看见门口墙头上地产商的广告牌了吗?就那么大。” 他的语气充满戏谑,我耐着性子,看着他家墙上一张明星海报,说:“比这小一半,行吗?” “五十。”他说。 我点头:“洗。” “照片呢?” 我一愣,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纸包裹起来的底片,放在了他的柜台上,他扫了一眼,拿过去打开,一愣。 “哟,还是底片,你这是柯达的胶卷,保护得还不错,不过这是录像带的底片,不是普通胶卷,尺寸要大一些,两天后来取,现在给钱。” 我不能等那么久,问:“能快点吗?” 他想了想,说:“我熬个夜,明天能出来,影印要时间,还要晾干等工序,急不了。你留个电话,我弄好了就给你打电话,不过加急得加钱。” 我放了一百在柜台上:“够不够?” 他点点头,说:“够了,电话留一下。” 我没有手机,但也不能留书生家里的座机,想来想去,我说:“我明天早上六点在这里等,你什么时候好我什么时候取。” “行。” 他见我没留电话,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问。 我离开了照相馆,给他们几人带了几份酸梅汤,然后回到了书生家,书生还没回来,我逛了一下午,实在有点累,老猫和楚悠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也不想去多问,眯瞪了一会,再睁开眼,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 我心想怎么没人叫我起来吃饭? 起来后,老猫没回来,可能是回自己家了,我听着书生房间里声音,很小,似乎是有人在说话,我没去多想,看哪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不想睡了,看着酸梅汤还有几份,喝了几口后,抹了把脸就出门去照相馆。 到照相馆正好是五点,敲了敲门,黄毛带着满眼血丝开了门,见是我,说:“老板,有点问题。”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问题?” “洗是洗出来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曝光了还是怎么的,胶卷里一有个光斑,洗不出来,就是白的。” 我说我想看看成片。 黄毛看了看时间:“再等半小时,对了,没有其它胶卷了吗?你拿过来的应该是测试部分,后面应该还有。” 我一愣,说:“没有了。” 他说:“不可能,应该还有。” 第72章 录像带的后半部分 他那么一说,我便觉得奇怪,怎么可能还有后半部分? 他说:“这是摄影胶卷,是拍片子用的,上面有号,是用来给后面剪辑的时候参考的,你拿过来的是20号,这是开头部分,也就是说一开机,胶卷转动了不到一秒的工夫,二十四帧过去了,这是第20号,所以,应该还有,胶卷哪来的?” 我没说话,他也没问,他让我在这里等,他出去吃点早饭。 我等了一会,抽了几支烟,他提着两根油条回来了,给我递了支烟,湖南白纱,我以前也抽,但觉得劲有点大,就改了。 “差不多了。”我说。 他点点头,去暗室里看了一会,拿来了照片,我一看,果然在上面有一个白斑。 照片大概有两个巴掌那么大,甚至还要大些,我一时间无法准确地形容出照片的大小,半张报纸,差不多就那么大。 但白斑有两个硬币那么大,在白斑的后面,是一个模糊的人影。 模糊的人影是我爹,这点没错,白斑和我爹的眼睛重复,我想,在这个时候,应该是有人在摄像机的前面开了灯,或者说,有一个很强的反光照在了摄像机里。 我想了想,也不在的是还是不是,我请教他。 他抽了几口烟,说:“有两种可能,一是有人没弄好灯光,反光了,也就是说曝光了,这是废胶卷,是不能用的,后期要剪掉。另外一种情况是,后面来了一个人,拿强光照了一下。” 我问他:“哪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他说:“都有可能,可能性各占一半,这个胶卷是在哪里拍的,你说一说,我能替你分析出来。” 我说了,他想了想,说:“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拍摄并不是架个摄像机就行的,需要专业的光影知识和取景技巧,不是想我们拍照片一样,把相机一拿,咔嚓一下就行。”他比画了一下,继续说,“在你所说的洞内拍摄,就没有反光这一说,除非是有人拿着灯在后面……啪的一下,就曝光了,但这曝光时间非常短,几毫秒,甚至还要短,你也会剪,怎么就剪了一个曝光的废胶卷过来?” 我还真不好解释是从一段我爹留下来的录像带上剪下来的,剪的时候我还真没好好看看到底剪了什么。 但有一个重要的信息我听到了,这个录像带还有后半部分。 我问他:“你能确定录像带还有后半部分吗?”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你可以怀疑我的店,但是不能怀疑我的技术,我这双眼别的不行,只要是光影方面的事,我一看一个准,老天爷赏饭吃,天生的。” 黄毛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说:“那行,谢谢你,就这样,多少钱?” “钱给过了,我说多少就多少,不多要,不过,那个光斑既然是人为造成的,那么后面就有人弄灯,我看你就是想要知道胶卷里的人是谁,我介绍个人给你,他能帮你修复,但价钱也不便宜。” 我有点意外,要了姓名地址之后,立即赶了过去。 临走的时候,黄毛说:“算了,我跟你一起过去,我比较好奇你照片里的到底是什么人,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而且你一个人去,他不一定能见你。那个人脾气像头牛,犟得很!” 我答应了。 他先是去买了一些水果牛奶,一股脑的扔在了后备箱里。 然后开着他的白色破奥拓带着我来到了一处更加偏僻的小巷子里,看见了一个像是四合院的地方,这里是一户人家,大门很破旧,但是从大门上挂着的八卦镜来看,有讲究。 在八卦镜的上面还有一个像是铁叉的的物品,那是个风水叉,是改风水用的,看来这户人家的主人还懂一点风水。 八卦能化煞,改风水是次要的,但不能随便挂,一般来说,家中闹鬼才会挂。 黄毛到了门前,敲了敲门,等待的过程中,他对我说:“进去之后,我跟他说,你不要说话。” 我道了谢。 他很好奇的看着我,说:“你们没事去洞里干什么?探险吗?”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他见我没说,也就没问。 过了一会,门打开了,竟然是个姑娘,二十来岁,穿着很讲究的汉服,乍一看还以为是画里出来的人。 我一瞧这女孩子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她开了门之后,黄毛眼睛一亮,说:“美丽,我来看看你,正好打一朋友来,找你爸有事。” 我心说黄毛原来是打着我的旗号来见相好的,但是这位叫美丽的似乎并不待见他,说:“你真会挑时候,你怎么知道我爸在家的?你就空着手来的?” 黄毛迅速把后备箱里面的水果牛奶拿了出来,说:“带了带了!” 黄毛把东西拿了过去,美丽才把我们叫了进去。 虽然院子从外面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里面却是装修豪华,地面用大理石铺砌而成,做了几个鱼池,还种了不少名贵的花草。 屋子里面不知道什么样,但从院子外面摆放的几件明清家具就可以看出来,这院子的主人有品位。 等待,喝茶,过了十来分钟,来了一个老人,一瞧我,我差点没惊掉下巴! 东叔! 东叔一见我,也是一愣,随后笑了笑,说:“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说是黄毛带我来的,黄毛见我们认识,大为惊奇,又不好多问,在一旁倒是成了外人,我还真没想到东叔竟然还有这么一处宅院。 “你难得主动找我,什么事?” 既然是东叔,那么我这照片就不好拿出来了,万一让书生等人发现,我不好交代。 东叔见我表情有点难堪,以为是黄毛在边上不好说,就让黄毛先到别的地方转转,等会再来,美丽直接把黄毛赶了出去。 黄毛极不情愿的离开,到了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 美丽把黄毛赶走了之后,又回来,坐在东叔的身边,盯着我看了看,我的余光看见她盯着我,没敢和她对视。 东叔说:“怕不是专门来找我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和你爹是老朋友,老相识,你别拘礼,美丽,去把我的茶叶拿来,泡一壶。” 美丽笑了笑,立即去泡茶。 东叔把美丽支开了之后,问我:“有好狗吗?” 我摇头。 东叔有点诧异,问我:“那是什么事,你单独出来,是不想让书生他们知道是不是?你放心,我这人别的方面不行,但是保守秘密最是擅长,有话尽管说,你要是不信我,那东叔我也没办法。” 我想了想,既然来了,那就让东叔看一看,反正这事早晚有一天要让他知道,而且录像带还有下半部分,当时我爹和老猫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东叔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把照片拿了出来,请东叔看。 东叔一瞧,脸色一变,问我:“这是哪来的?” 我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但是省略了挖尸体的过程,东叔听了,说:“录像带的事我不知道,但是你找我,具体是想做什么?” “修复一下,能吗?” 东叔拿着照片看了看,说:“底片呢?” 我把底片拿了过去,东叔一瞧,脸色再次一变,问我:“你这录像带,到底哪来的?有多长?我问的是总共有多长。”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我也没必要隐瞒,除非是主要的对我和我爹不利的部分我没说,其它的基本都说了,但是,录像带还有后半部分的事,我做为重点说了出来。 此时美丽也泡好了茶,端了过来,倒了一杯放在我面前,然后又坐在了东叔的身边。 东叔揉了揉眼睛,说:“照片能修复,你肯定还想知道照片背后的事,今晚留在这里吃晚饭,美丽,去做饭,我和你天宝哥聊会天。” 我和东叔认识不超过三天,还不知道东叔究竟姓什么,东叔自我介绍。 他姓赛,这个姓我没听说过,应该是后改的。 东叔大号叫赛关公,这个名字很特别,东叔是他在道上的名,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东叔,但是只有我爹他门几个人,知道东叔的真名叫赛关公。 东叔说:“你们家是相犬的,世家,家大业大,到了你爹这一代,有一个姓胡的来找你爹,说是去戈壁上找狼墓,你爹答应了,那一次是青玉集团投资,一切费用全都由青玉集团承担,一人一百万,书生和老猫都去了,但是还有其它的人,比如马三太爷的人也都在,不过我后来听说,在戈壁里面,发生了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事。” 我忙问:“什么事?” 东叔说:“先喝茶,慢慢说。” 我喝了几口茶,但是入口没什么味道,实在是心急。 东叔说:“我也是后来打听来的,你爹他们在戈壁里是为了寻找墨狼,但是你爹找到了狼墓,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在那个狼墓里,住着狼,活的,会说话,他们……怎么说呢,像是西方世界的狼人,但更像是我们神话传说中的星宿。” 我忽然觉得这事越来越玄乎。 “但是你爹没有让人进去,而是炸塌了那处地方,出来之后,你爹就被狼咬了,就出了事,之后的事你都知道了。但是有一件,你不知道。” “什么事?” “录像带,是有后半部分的,而且后半部分还很长。” 第73章 据说 东叔说得和黄毛说得一样,录像带还有后半部分,并且后半部分还很长,看来我爹录制的内容只是开胃菜,大头在后面。 我问东叔:“那后半部分的录像带呢?我爹为什么要录制录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东叔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跟着一起去,具体的我就不懂了,听说是出了大事,楚雄你认识?楚雄受了很严重的伤,当时书生和老猫应应该也在现场,具体的,你可以回去问一问。” 我问:“您肯定是知道一些风,是不是?您跟我说说。” 东叔摇摇头:“没有把握的事情我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话我也不会去说,我只说我知道的事,干我能干的活,其它的事情,我不能乱说。” 我心想也对,也就没有为难东叔。 我问得紧,东叔也别我催得没办法,就说:“我只说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我告诉你我打听来的事情。” 我点点头。 打听来的事情也行,总比什么消息都没有得好。 在狼墓里,就是在我们去过的那个洞穴之中,肯定发生过一件很特别的事情。 东叔说:“行内有人说,去找狼墓的人不止是你们一个队伍,还有好几个队伍,首先马三太爷的人也参与了进来,另外就是新二爷他们,不过新二爷他们一去没回头,马三太爷的人倒是回来了,这些人都是青玉集团投资的。” 新二爷是什么人? 我心中好奇,多问了一句。 东叔说:“新二爷这个人我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人物,听说以前在西伯利亚那边发展,后来回来了,有个标志性的的大胡子。” 我一楞。 难道他是大胡子? 那就没错了,我们在戈壁滩上见到过这个人,还帮了我救过我,如果是他的话,那么东叔的话就没错,他没骗我。 我问:“东叔,那录像带后半部分到底是什么内容,我爹为什么要录这个录像带?” 东叔说:“这个我真不知道,你别问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吃了晚饭再走。” 我说:“不了,书生那边肯定到处找我,这张照片我不能带回去,留在你这里,我先回去了。” 东叔继续挽留,我婉言谢绝。 赛美丽出来送我到了大门口,我出了门,看见黄毛还在等,已经一上午了,热得他满头是汗,见赛美丽把我送了出来,他立即站直了腰,直勾勾地看着赛美丽把我送了出来,等门砰得一声关上,黄毛立即凑上前来,说:“兄弟,你和赛家什么关系?” 我说:“一般关系,怎么了?” 黄毛欲言又止,我问:“你和赛美丽认识?和东叔也认识?” “没,东叔对摄影有着独特的领悟,很有天赋,以前是野生动物保护协会的,后来退了就不干了,干起了摄影,拍了不少很牛的照片,我爸和东叔认识,一来二去就和赛美丽认识了,兄弟,这样,也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行吗?” 黄毛请我吃饭无非是想让我帮他解近赛美丽,赛美丽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反倒不好谈感情,越是大大咧咧的女孩,遇到感情方面的事就越细心,反倒是像楚悠然那样话不多的,碰见感情的事反倒不知道如何处理。 反正也到了中午,就吃他一顿。 之所以不在东叔家蹭上一顿,是怕东叔以后以此拿把我,而且东叔和书生他们走得很近,我也担心我话里话外说漏一些事。 书生对东叔也有防备。 黄毛我还是信任的,至少黄毛无欲无求,也就是追求赛美丽而已,看黄毛的样子,消息还挺灵通,能开个照相馆,干着自己喜欢的事的人,都半是家里有底子,因此黄毛这个朋友我打算处一处。 还有一点:我必须得在罗山市建立属于自己的关系网,总不能一直活在老猫和书生的照顾之下。 黄毛带我去吃了黄焖鸡,我要了个大份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之前吃过一次,嘴谗这玩意儿。 黄毛有点过意不去,见我执意要吃,也就带着我来到了这家。 两人一聊起来,我才知道黄毛叫金伟,祖上是上三旗的镶黄旗人,跟过溥仪一段时间,后来也就没落了,但是家底是真不错,但人也懒。 以前的旗人玩得花,打茶围,蓄画眉,玩票等等,比谁都悠闲,就是不干活。 另外还斗蟋蟀,放风筝,玩乐器,坐茶馆,一天到晚尽有大量吃喝玩乐的事情可以忙的,女的也各有各的闲混过日的法门。 怪不得黄毛能把照相馆当成终生事业,我琢磨着他这事业乐趣是一方面,二一个:不累! 黄毛的我和赛关公关系还行,蹭着我非要请我吃饭,我心想这也不能宰他,就随便吃点,看他除了让我帮他追求赛美丽,还有什么别的事。 另外我也寻思着是否把珠子的事拿出来,让黄毛找人看看。 他经常来这家黄焖鸡,和老板熟悉,吃到一半,我想起一件事来,问黄毛:“你知道罗山市哪里有懂珠宝的人吗?” 黄毛说:“这个我不太确定,以前有朋友玩这个的,乱世黄金盛世古董,有好宝贝也就在那么几个人手里,咱们罗山市马家和冯家是大头,手里可有不少宝贝,对了,你知道狗石?那玩意儿不知道有什么用,就是值钱,尤其是冯家,抢着收,只要是狗石,不论成色,按市场价,你开价人家绝不还价,真他妈利索!你知道狗石这东西吗?” 我摇摇头:“不知道。” 黄毛说:“真是可惜了,你刚才说的珠子是什么?” 我说:“我是替我朋友问问的。” 黄毛笑了笑。 他心里清楚,我是不想拿出来,用朋友糊弄事,黄毛说:“我认识一个人,对古董有点研究,你要是对兄弟我放心的话,你把珠子给我,我拿过去让人家瞧一眼,是好是坏,人家给一句话就行,行不行?” 我想了想,也只能这样,我不想露面,万一出了事,我担待不起,还有一点,我不是不信任黄毛,万一有人动了歹心,我这珠子就拿不回来了。 黄毛说:“你放心,古董行当里,喜欢上一样好东西,得买,抢是不行的,抢过去,人家一报警,不管你抢了多少都得吐出来,而且还有二八杠盯着,你别担心,回头你把东西给我,我拿命给你担保,一天之内出话,是好是坏,你也有个准信是不是?” 我说:“那我回去问问我朋友。” 黄毛点头。 我们吃完了黄焖鸡,我才告别黄毛回去。 楚悠然和老猫已经回来了,在家里等我,书生也在,还没坐下来,就见书生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我一瞧,心里直骂东叔老王八蛋,早早的把我出卖了! 书生手里拿的照片就是我从交给东叔,让东叔保留的,没想到东叔已经把照片送到了书生手里。 书生见我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我心说怎么了这是,我他妈还不能自己出去查点事情吗? 老猫冲着我干笑,楚悠然不想看我,我都成了万人嫌。 我说:“怎么了,都不想理我是不是,那行,我回南渔村了。” 说完我就向外走,楚悠然一怔,立即踢了老猫一脚,老猫这才站起来,来到我身边说:“天宝,别生气,录像带的事是我不对,是我高速书生的,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刚出道,什么都不懂,你爹又没跟你说,是不是,连楚悠然和你的这门亲事你爹都没跟你交代,你爹也太不厚道了,我们都是你长辈,你的安全我们得放在地一位,所以,天宝啊,你吃饭了吗?” 老猫语无伦次,也不知道说话的重点是什么。 我直接问书生:“录像带的后半部分呢?” 书生叹口气:“跟我来。” 我瞪了一眼老猫:“等会出来再跟你算账!” 楚悠然则说:“你出来我再跟你算账!” 我和书生来到了他的书房,放映机还在,录像带也在,但书生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很厚的资治通鉴,交到了我的手里。 “这是什么?”我问。 书生说:“你自己会接,你自己接好了看,看完了,有问题再问我。不要自己去查,有危险,有很多人盯着你拿回来的珠子。” 我说:“什么珠子?我不知道。” 书生又叹口气:“牧天宝,你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你在墙壁里藏了珠子,你以为藏得住?连六婶都看见了,别说暗中的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大吼:“老病猫,我他妈跟你没完!!!” 书生家的书架是和墙壁一体的,几乎覆盖了整个墙壁,上面除了书,还有几个花瓶,书生摸了一个,一转,哟呵,和电视剧里一样,书架向两边移动,露出了里面的保险柜。 书生把保险柜打开后,拿出了那个珠子,说:“是这颗吗?” 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书生又把珠子放了进去,说:“珠子是你的,我们没动,但得放在我这里,你藏是藏不住的。” 我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会来偷的。” 书生说:“那你先看录像带。” 我没好气的把录像带接好,开始播放,刚开始,录像带里那个诡异的人影,出现了。 第74章 诡异人影 我说不出来到底那是人还是什么,应该来说,是个人。 看其脸型,像是楚悠然的父亲楚雄。 楚雄坐在摄像机跟前,脸色惨白,眼珠子都是白的,这让我想到了瞎子,心中也觉得奇怪,瞎子这段时间哪去了? 录像带继续播放,很厚的一卷。 他是楚雄没错,因为旁边有人在喊他,但是他似乎没听见,我听得出来,喊他的声音是我爹。 “楚雄,楚雄。” 就这样,一声接一声的喊,看来,我爹动不了了。 书生和老猫突然出现,把楚雄摁在了地上,然后老猫的面孔出现在录像机跟前,只扫了一眼,没多看,然后和书生合力,把楚雄摁住了,楚雄开始挣扎。 撕心裂肺的。 我立即开了门,喊楚悠然:“腊肉,进来!” 既然他们把我的事都被抖了出来,让我一点秘密都没有,那么我就把这事也公开,让楚悠然看看他爹到底受到了什么非人的待遇。 楚悠然听我喊他,十分诧异,脸色一红,还是来到了我跟前:“怎么了?” 书生在楼下冲着我摇头,老猫也紧张了起来,看来他们是不愿意让楚悠然知道这些事。 我说:“你进来,我让你看一样东西,我也是第一次看。” 楚悠然好奇地跟着我进来,扫了一眼照在白色墙壁上的屏幕,注意力就被吸引了。 她一直在看,我也是,我们目不转睛。 书生和老猫都来了,看来他们没想到,我会把楚悠然叫进来,我是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 画面里,书生和老猫摁住了楚雄,但是摁不住,楚雄开始挣扎,非常痛苦,然后,从楚雄的包里掉出来一个珠子,就是我之前看见的那颗。 随后,老猫把珠子拿在手里,走出了画面之外。 书生继续摁住楚雄,我爹也过来了,让老猫拿狼血,老猫这时候才出现,拿来了狼血,灌进了楚雄的嘴里,然后,楚雄安静了。 老猫问:还继续进吗? 书生不说话,我爹回答:继续进,墨狼跑里面去了。 旁边还有人说话:都这样了?还他妈进?墨狼不咬我们已经是邪门,再进去,我们都得死在这!要进你们进,我他妈不进!一群疯子! 书生冲过去,离开了画面,然后那个人应该被书生打了一顿。 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那个人怕书生。 书生离开了画面之后,只有我爹一个人摁住楚雄,突然,楚雄再一次发疯,咬住了我爹的脖子! 随后,我爹摸过了旁边的石头,砸在了楚雄的脑袋上,楚雄不动了。 书生进入画面,看了一眼说:死了。 老猫也说:翰林哥,这样下去不行,墨狼把我们引到这,肯定是有所图,我们斗不过他们,得回去,青玉集团的事我们不能再管了。 我爹捂住脖子,有血,书生从楚雄的包里拿了药,给我爹上药,然后我爹和他们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还没商量出结果来,楚雄再一次坐了起来,这一次是书生下得死手。 楚雄彻底死了。 几乎是在同时,一条黑狼出现,就是我们看见的那一条,然后,我爹迅速带着人去追,之后画面里很长时间都没有人。 大约半小时之后,画面里忽然又闪过来一个人影,这一次和之前一样,一闪而过,但是这一次我看清楚了,是我爹。 与此同时,在我爹的身后,也冒出来一个人,冲着我爹的脑袋开了一枪。 枪声很脆,很响。 我心头一怔! 我知道那个光斑是怎么回事了,不是等的事,是有人开枪,正好冲着镜头,然后有一点曝光。 老猫没有骗我,画面里出现的人是我爹,但是影片经过剪辑,被人改过,把一闪而过的画面换到了前面,或者说,老猫看错了,把前面楚雄一闪而过的身影,当成了我爹。 现在我们都知道楚雄是怎么死的,书生杀的。 我们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他们在狼墓里遭遇了什么东西的袭击,楚雄受了伤,但没法救,最后被打死了,我爹也因此而受了伤。 录像带还没有结束,还在继续播放。 枪声响了之后,我爹消失,开枪的那个人我没看清长什么样,开了一枪之后就离开,然后去找什么东西,但是我爹出现,把这个人给弄死了。 过程很简单,但惊心动魄。 我看得目瞪口呆! 楚悠然也说不出话来。 我以为录像带到这里就结束了,然后,还没有。 我爹再一次出现在镜头里,但这一次,他的表情和楚雄差不多。 看来,他和楚雄一样,都受了同样的伤,这时候我爹说:书生,看见这录像带,把它剪了带回去,前半部分留给我儿子看,后半部分,毁掉,这里的秘密不能带出去。 画面结束。 我愣住了,我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让我看前半部分,他是有什么事情传达给我的话,既然让书生把录像带带回来,那么为什么要以那样的形势传给我呢? 许多谜团聚集在我心头。 窗帘被书生拉开,阳光照了进来,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发现,楚悠然已经满眼带泪。 “舒服了?”老猫问我。 我说:“我他妈还没跟你算珠子的帐,你这混蛋,怎么三番五次的出卖我?” 我扑了过去。 老猫一抬手,把我提溜了起来,说:“大侄子,冷静点,我们还没想好是否要把后半部分录像带给你看,我们留下来,是因为里面的这个人,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我们一直在查,这个人害了你爹,也害了我们,所以,我们得找到他,之所以带你去戈壁,就是因为这个人!而且,腊肉,你爹那时候,已经不行了。” “那天宝的爹呢?为什么活着?” 楚悠然忽然问。 是啊,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楚雄受的伤和我爹一样,为什么我爹还活着? 这个问题老猫和书生也没有办法回答。 我带着怒火,走出了房间,来到门外,抽着烟,楚悠然跟了出来,对我说:“对不起,之前误会你。”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我问她。 “我也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我们都是当事人的孩子,但好像这件事情又和我无关一样。 而且,东叔知道这个录像带是怎么回事,所以说了下半部分,并且把事又推了回来,他不想担负责任。看来,找黄毛看珠子的事黄了,我直接走了回去,问书生珠子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书生一开始不说话,把我急得满头是汗,楚悠然在一旁也在催促,书生无奈,才说:“珠子叫狼珠,也叫麒麟珠,价值连城,传说是珲邪王在戈壁上留下来的乾坤珠,来自一头狼王,后来狼王活了,要找回这个珠子,珲邪王没办法,只能把珠子还回去。大概就是这么个事。” “屁话!”我说,“就那么简单?那青玉集团呢?” “他们是出资人,一直想找墨狼,为的是拿狗石,和我们的方向不一样,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也是拿狗石,但是在找狗石的过程中,我们无意之中找到了狼墓,才发现的这个珠子,狼墓不止一个,有好多个,但有真有假。” “大胡子呢?”我又问。 书生说:“那就不知道了。” 看来,书生还是不想说。或者,他真的不知道,接下来的事,就得我自己去查。 下午的日子过得简直是百无聊赖,实际上我和老猫他们没矛盾,楚悠然反倒因为楚雄的死,对书生耿耿于怀,老猫安慰了很久,楚悠然却是不听。 她问我:“你觉得这是真的吗?” 我点头。 她又问:“那你信了?” 我说:“我不是信,我是没办法,若是我知道真相,我还会坐在这里吗?” 老猫拿了一副扑克牌过来,要打牌,老猫心真他妈宽。 我说:“腊肉,到你家去,我不想和叛徒在一起。” 老猫干笑道:“天宝,我这也是为你好。” 我说:“我他妈不信你,叛徒!偷我的珠子,欺骗我的感情,还他妈出卖我!还有,你这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腊肉,我们走,别听他胡说八道,让他自己跟自己玩去!” 我带着腊肉回到了她的家,腊肉给我拿了杯水,问我:“亲事的事,你怎么说?” 我一冷,这问题我真不好回答,楚悠然在这时候竟然还想的这个事。我说:“我也不知道。” 楚悠然问我:“裴静怡又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她的名字?” “不是你让我去查的吗?”楚悠然气呼呼地说道,“你们男人,都没一个好人!” 我说:“行了行了,我是真烦躁了,你这里我也坐不住,我走了,回南渔村了,你们看着我都烦,我也烦,我回乡下去,谁也不见谁,最好!” “等等!”楚悠然忽然说,“我跟你一起走!” 我又躺了下来,哪都不想去,我是想甩开所有人,楚悠然要跟着我回南渔村,那我不如还留在这里。 我今天起得早,下午瞌睡,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楚悠然不在,刚一抬头,却发现我爹那张惨白的脸,竟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75章 绝密 我爹的忽然出现,让我颇为震惊,我以为还在梦中,但是当我闻到了我爹身上那股难闻的刺鼻的尸臭味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不是梦,而是现实。 “爹!”我叫了出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询问我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就捂住了我的嘴。 然后他给了我一张红南京的烟盒纸,随后从窗户口离开,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我震惊不已,还以为这真的是梦,刚才我所见到的只不过是我在睡梦当中梦到的一个场景而已,仅此而已。 不是,我手里的烟盒纸证明着我不是在梦中。 我迅速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烟盒是红南京烟盒,正面是红色的印刷字样,北面是白色的硬壳纸,我爹习惯记录某些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一些重要的节日,或者来往的朋友的电话号码。 我爹是一个很细腻的人,他记下来的每一张纸,都有保存。 在南渔村我爹的私人物品当中,有一个大白兔奶糖的包装铁盒,长三十厘米,宽二十厘米,厚三厘米,里面整整齐齐地放着他的日记本,记录着他认为重要的事情。 还有很多随手摘下来的报纸纸、烟盒纸,以及从日历上拽下来的纸,每一张纸上面都有字,但都保存得很好,而且折叠得很整齐。 我爹钟情于这些旧物品,他不喜欢用手机,也不喜欢现代电子产品,所以,他出现在录像机面前,我已经觉得很惊讶。 我爹喜欢用他留录像带的方式做事,包括现在,他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交给我这张写有一个地址的烟盒纸。 北大街17号。 只有一个地址,别的什么都没有。 我爹来得急,走得也急,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缠身,我爹的性格也决定着他会这样,我能理解。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十点,我从半下午一觉睡到现在,没人叫我起床。 我走出了卧室,楚悠然的卧室有灯光,还有声音,应该是在看电视剧。 这几天热播的是乡村爱情电视剧,楚悠然对这种电视剧有着无法理解的执迷。我来到楚悠然卧室门口,想要敲门,但是忍住了。 我得出去,看看北大街17号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爹既然让我去,肯定是有原因的,我正要走,穿着黑色薄纱睡衣的楚悠然打开了门,我们四目相对,楚悠然意识到自己穿了睡衣,有点漏,迅速又回去了,站在门内,对我说:“你醒了?冰箱里有饺子,你会下吗?” 我说会。 楚悠然关了门。 我又敲了敲门。 她再次打开门,问我:“什么事?” 我问:“我能信你吗?” 她点点头。 相比较于老猫和书生,我更加信任楚悠然,至少我们之间没有矛盾。 另外,我这一次出门,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我需要一个见证人。 等我回来后,老猫和书生问起来,有楚悠然为我作证,我一个人在罗山市,人生地不熟,楚悠然能给我提供某些方面的帮助。 我带着她一起出门。 楚悠然对于我突然出门去北大街有点错愕,她换好了衣服,我们一起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北大街,我们没有直接去17号,而是在北大街的路口停了下来。 接下来是找门牌号。 罗山市属于老城市,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有了这个地方,属于战略要道,很多建筑都还停留在五六十年代,因为这一阶段开发得比较厉害,很多老建筑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楼大厦。 我不太喜欢,所以钻进北大街之后,我便觉得心里舒坦。 到了之后,我才发现,这里我来过。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那家酸梅汤门店,还有对面的照相馆。 “你来这里做什么?”楚悠然问我。 她似乎不生气了。 我把纸条给了她,她看了一眼,说:“谁留给你的?” “我爹。” “嗯?”楚悠然一愣,“牧叔叔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怎么来的?怎么走了?”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说:“突然来的,突然走的,突然的,我也很突然。” 楚悠然不再问,北大街17号很快就找到了,也很熟悉,是东叔的家。 但是门牌上不是北大街17号,但左右两边分别是20号和16号,所以,东叔家就是16号到20号之间,不是17就是18,要么是19。 我问楚悠然:“你来过吗?这里。” “没有。”楚悠然回答得很干脆。 我想也对,东叔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和老猫有点像,不喜欢担责任,而且把照片给了书生,这件事情我得找他算账。 我敲了敲门。 门没关。 嘎吱一声,门被我推开了,里面充满了血腥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让楚悠然在门口等我,我进去看看。我随手抄起了旁边的扫把,但觉得不趁手,干脆把打狗棍拿出来,当作防御的工具。 越向里面走,血腥味越浓,到了内屋,已经开始刺鼻。 我的鼻子很灵,远远地就能够闻到这股难闻的血腥味。我心惊胆战,东叔可能出事了,我走了进去,屋子内的家具倒了一地,看来这里发生过打斗。 啊! 突然,一声尖叫,把我吓了一大跳,再一看,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女孩,仔细一看是赛美丽,她只穿着内衣,冲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 我迅速抱住她,但是她发狂了,不断地用指甲抓我,我的脸上被她抓出了血痕,但我不能撒手,一旦撒手,她就跑了。 楚悠然听见尖叫声也进来,看见之后,迅速找来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说:“快走!” 但我们还没走,门外就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我们被关了起来,幸好东叔家屋角有一个隐蔽的监控,证明着我们到达的时间不是凶杀案发生的时间,我们洗清了嫌疑。 监控也拍到了嫌疑人。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敲门,是东叔开的门,然后他进了屋子,东叔在后面说着什么,但是他没听,进门之后大约半小时,惨案发生。 这个人就离开了,再过大约两个小时,我来了。 事情是在晚上八点多钟发生的,这个时候,我正在睡觉。 一直到天快亮,事情才暂时解决,是老猫来把我和楚悠然带了回去,一路上,话唠老猫一句话也没说,我问起了有没有死人,老猫也没有回答。 “我爸让他带走了!”赛美丽忽然说。 东叔家没有死人,地上的血不是人血,是狗血。 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满地的狗血? 但是我闻得像是人血,换句话说,狗血里有人血,东叔应该是受伤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有点乱。”我说。 老猫还是没说话,开着车,直接回到了楚悠然的话,把我向楚悠然的家里一推,然后说:“以后没我们的允许,你不许到处乱跑!腊肉,看好他!” 楚悠然没说话。 晚上我睡不着,肯定是出事了,我爹不会骗我。 连续好几天都是如此,我想出去,楚悠然不让,看来楚悠然还是站在老猫那边,几天过后,老猫突然砸开了楚悠然的门,我们都刚起床,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老猫推进了车里。 “书生不见了!” 老猫在车里说了一句,把衣服扔给了我们,我一看,老猫开的是皮卡,后箱里拉满了货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上面盖着油布。天狼也在车里,但是天狼被蒙住了眼。 楚悠然更是一头雾水。 老猫直接开着车出了罗山市,这时候,老猫的手机响了,老猫把手机扔给了我,说:“接。” 我试着接通,听声音,似乎是小提督。 “那珠子换人。” 说完,小提督就挂了电话。 我依然处在迷糊状态,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皮卡开出了罗山市,老猫在一处山沟峭壁处停了下来,旁边是悬崖,下面是河,旁边是一个看不见底部的洞穴,老猫把皮卡直接开了进去,一下车,他一拳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下巴都错位了,疼得要命,老猫又是一拳,我反抗,和老猫打在了一起,但是我发现我不是老猫的对手,老猫这个混蛋拳脚工夫比我想得厉害。 “你爹来过,你为什么不说?” 第76章 三方势力 我爹来没来过,这是一回事,老猫打没打我,这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 我没回答,抓起石头砸过去,老猫躲避,冲过来抓住我把我向死里打,我满嘴是血,下巴疼得要命,已经没法说话,老猫还没放手,一拳一拳的打下下来,但是我也不能任由他打,再次抓起石头,直接对着老猫的脑袋就砸! 老猫没注意,被我砸中了脸颊,倒在一边,耳朵里都是血。 楚悠然慌忙把老猫抱住:“别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还有你!”老猫把楚悠然推开,“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吗?他混,你也混?他是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他让你跟着,你就跟着?他死了,你也得跟着死!” 现在,我才知道我带上楚悠然是对的。 楚悠然被老猫训得不敢说话,我那一下砸得老猫不敢再过来,我也没把石头扔了,满眼怒火地看着老猫,只要他过来,我就把他砸死在这里。 老猫没过来,这孙子知道我凶狠。 他狠,我愣,狠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马三太爷用皮仙轻而易举的把赛关公套走了,还把你套了出来,书生去找你们,中了招,我们藏了十来年的位置就这样被你轻而易举的暴露了!” “放屁!被我暴露的,那皮仙是怎么找到楚悠然家的?”我不服气。 老猫说:“楚悠然家本来就是露口,他们找到了也没办法,进不来,人可以进来,但是皮仙不行,你倒好,一回进一会出,北大街17号那是东叔的家!你不是去过吗?你混蛋!一点脑子都没有!” 我还是不明白。 楚悠然明白了过来。 “我们之前商量过,之前有东西来找过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狗脸姑娘找你们的时候,那东西我之前也见到过,现在才知道是皮仙,但是我们在门阔撒了狼血,皮仙进不来,你来了,他们能跟进来,所以你不能随意进出,这就是为什么书生和老猫不给你自由的原因。” “还有天狼!”老猫在楚悠然说完了之后开始补充,“这条狗本来就是个套,小提督那人我们是低估了他,冯清那个王八蛋更是阴险,用天狼做点,皮仙很容易就进来,那不是你爹,那是皮仙!” 我不信。 又由不得我不信。 那真是我爹吗? 不是,是皮仙。 我现在有点乱。 “马三太爷的马家堡,青玉集团,和我们,都想找那个珠子,现在珠子露了,你藏也藏不住,拿回来就是麻烦,现在书生被逮走了,你说,怎么办?” 老猫看向我。 我说:“我他妈哪知道怎么办?你他妈打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怎么办?” 老猫还要冲过来,我直接把石头砸了过去,老猫躲避开,石头砸在了老猫的皮卡车玻璃上,他把天狼从车内抱了出来。 “这狗不能留。被做标记了。” 我心想,那个学生也是他妈幌子? 人心太歹毒了。 一步一步的算计。 三方势力现在全部暴露,我们接下来就是拿珠子去换书生,但也不知道结果如何,老猫说:“这里是我们的基地,再也不能出事,大狼墓没找到之前,我们命悬一线,你们忘了录像带里发生的怪事了?” 我当然记得。 老猫说完开着车先回去拿珠子,我和楚悠然触头丧气的在等。 楚悠然为我检查伤势,都是皮外伤,我的下巴被打肿了,现在这里也没有药,只能强忍着。 我问楚悠然:“你都知道?” “什么?” “狼墓的事?” 她点头。 我说:“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楚悠然一瞪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 我哑口无言。 但楚悠然还是说道:“几十年前我爹他们去寻找墨狼的时候,无意之中发现了那个狼墓,后来发现那是假的,狼墓是狼修建的,这点不假,但怎么修的,什么时候修的,都不知道,狼墓里应该有麒麟珠,但是那个狼墓里没有。” “可是我带回来一个。”我说。 楚悠然知道这一点,说:“那不是在那个狼墓里发现的,是从另外一处地方,那是你爹和我爹共同发现的,书生和老猫都不知道,所以他们对你隐瞒珠子的事比较敏感,你也别生气。” 我还生什么气? 我是怪自己没用。 晚上,我们简单地吃了点东西,老猫等到晚上十点多钟才来,听了车,车玻璃已经修好了,还带了不少食物还有三顶帐篷。 “人呢?”我问。 “那有那么快!你以为青玉集团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你别看冯清那个混蛋没气运,但是那小子有钱,青玉集团就是他家的,名下有房地产,珠宝生意,还有宠物生意,包括马和狗。全世界都有他家的生意,马三太爷就不用说了,干的都黑的勾当,明的由青玉集团做,暗地里的都是马三太爷搞得鬼,还有皮仙,算了,跟你说这些都没用,你脸怎么样了?” “滚你他妈!”我骂了一句,没理他。 老猫开始扎帐篷,我拿了一个,和楚悠然一起弄,天已经黑了,好不容易弄好,我躺进去,感觉浑身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老猫打了一架,我觉得老猫这混蛋虽然坏了点,但是不恶。 夜里十二点多的时候,我实在睡不着,起来抽烟,发现烟没了,打算去老猫那边弄一点。 老猫也没睡,我问:“烟给我!” 老猫说:“在车里。” 我把车内的油布掀开,里面有不少木头箱子,有绳索还有飞爪,另外还有许多压缩干粮以及纯净水桶,里面装满了水。 再者就是吃的,最后我在一个纸箱子里找到了香烟,红南京,一整箱。 “你他妈是贩卖烟草的吗?”我问。 老猫在帐篷里嗯了一声,然后说:“出门在外,饭我能少吃几口,但是烟我不能亏待我自己。一百三一条,你拿你的,我记帐,回头一起算。” 楚悠然不知道睡不睡着,但灯亮着。 山洞是个天然洞穴,也不知道老猫是怎么找的的,路不好走,老猫开的皮卡好不容易钻了进来,皮卡上划得都是印子。 我坐在洞口抽烟,一个人,看着星星,觉得这世界也就这样,钱,美女,权力,就这三样,再多说出一样能让人着迷的,我立即从这悬崖跳下去。 我抽了几支烟,烟让我嗓子有点疼,想去喝点水,刚站起来,一个流星划过,落在了我眼前的群山里。 罗山市得名于一个山字,以前这里是战场,绵延几百里,打过百团战,和鬼子在这里打过阻击战,听说打了八个多月,死伤无数。 但罗字的由来我就不清楚了,刚才看见那道流星,我便觉得是山里亡魂在思念亲人。 站起来看了看,忽然觉得不对。 群山绵延,东出星空画巨龙,星空糜烂,没有生气,像是被人抹掉了许多星星一样,看起来一片灰暗。 东属于震,属雷部,五行属木,应该是有郁郁苍苍的生气,但是我没看见,一片死气笼盖,东出青龙盖苍山,这里只有苍山,没有青龙,画沙不见血,红色都是云,看不见。 这是不对劲的地方之一,另外在西边,西边属白虎,属金,应该属阴,但是西边群星闪耀,白虎坐西望青龙,这是要夺主。 我们所在的山洞又像是一个血盆大口,位置是南边,本该主火,但却是水气沉沉。 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现在看来,显然不符合。 我把老猫叫了出来,但是老猫还是嗯嗯了几声,我一回头,赫然看见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拿着石头对着我的脑袋就砸! 我被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去,石头咣当一声砸在了我的脚下,差点把我的脚指头报废。 “老猫,你大爷!” 我大骂一句,迅速来到楚悠然的帐篷前,楚悠然听到声音也出来了,再看老猫,立即说:“老猫叔犯病了!” 我心头一惊:“什么病啊?” “和你爹一样!” 我心里急,去车里找狼血,没找到,突然看见洞口内有个小泉眼,之前没发现,到了晚上开始冒水,我心说不对的地方就在这里了。 火中有水,水火不相博,这是相克,能发病,老猫脖子里本来就不利索,此时在这里更是加重了病情,让老猫犯了病。 我没找大狼血,只能把打狗棍拿出来,趁着老猫扑过来的时候,把打狗棍塞进了他的嘴里,老猫嗓子眼浅,我我一捅,立即吐出来许多黑水,随后恢复过来。 老猫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坐在地上说:“你们快走,珠子在车里,我有办法找道你们,书生那边我去办,你们进山,去戈壁里,物资我都准备好了,瞎子会在嘉峪关接应你们!” 说完,老猫就要下山,我想问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忽然看见洞口,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是马三太爷! 第77章 生死一线 马三太爷的出现并不在我意料之中,因为老猫说过,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可现在看来,一点都不秘密,马三太爷说找就找到了这里。 这里和罗山市人民广场没什么区别! 马三太爷出现之后,阴风就刮了起来,皮仙行风,马三太爷那双阴鸷的眼神里充满了死亡的意味,我立即拉着楚悠然赶紧跑,但洞口被封,我们只能向洞穴里面跑。 可还没跑几步,我便感觉脚下发沉! 一只惨白的手抓住了我的脚,我迅速拿出匕首来斩断,顺手推了楚悠然,然后打算用打狗棍敲地上的皮仙。 打狗棍在老猫嘴里戳了一下,还没拿回来,我空手难敌皮仙,只能抓石头砸,可皮仙在地,身上有线,身后有人,我处于被动之下,动弹不得,幸好楚悠然回来,点了火,才把我救了出来。 “向里面跑,这里我来对付。” 楚悠然很担心,但现在是生死之际,稍不留神就能让马三太爷占了先机,楚悠然当然也知道这点,先跑了进去,我放下心来。 “白虎夺主,八卦六十四极呈阴势,群星闪耀但无光,西边却是有风声,显然,这是有人在我们身上下了追踪器,黄符也好朱砂也罢,总之我们是中了招。” 我想到这里,再看那只天狼,只见天狼脖子里挂着个项链,心说,就是它了! 马三太爷也不含糊,知道我要逃,皮仙再出,这回人影绰绰,八九个皮仙把洞口都堵了起来,看这些人影儿个个手中带刀剑,都不是善茬,常规手段又对付不了,便让老猫想办法放火。 老猫从车上拿下汽油,倒在地上,点了火之后才把皮仙儿都烧了,但我听洞内惊呼一声,便想到是楚悠然出了事,赶紧让老猫先顶一阵,我进去看看。 老猫二话不说,倒也干脆,从车上摸了一支鸟铳,对着火光中就是一枪,马三太爷没想到老猫竟然还有枪,冲着老猫就骂:“不讲规矩的玩意!” “讲你大爷!” 老猫嘴不留情,骂了回去,又开了一枪。 鸟枪是一枪双发,上两发子弹打一枪,两个子弹两枪,打完了之后就得再换,老猫打了两枪,趁着换子弹的工夫,就被马三太爷抢了先。 马三太爷可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好几个帮手,个个年轻力壮,人人都是勇猛悍将,趁着火光变暗,全都冲了进来。 老猫下了一跳,扛起枪向我冲了过来。 我抱住天狼,把它脖子上的项链摘了下来一瞧,里面还真有个绿色的符咒,这是追踪符咒,黄镇红杀绿追踪,符咒也就那么几种,但细分下来可就多了。 把项链一扔,我对老猫喊道:“就这几个人你搞不定吗?” “你有本事你来!吹什么牛啊!”老猫冲着我大喊,一边跑一边捡石头朝后面扔。 追上来的不仅是几个人,还有皮仙儿,火灭了,就是皮仙的天下,我现在手中没条好狗,五彩龙还没完全驯服,不能用,得用狼血泡过才行。 眼下老猫被逼得紧,一边跑一边回头骂,嘴里是爹啊妈啊全都出来了,人家祖宗十八代得罪他的没得罪他的全都让他骂了个遍。 反正老猫嘴皮子溜,后面的人又追不到,马三太爷身子骨不行,脚上工夫没前面几个彪形大汉勇猛,跟在后面有点吃力,倒是让我们占了上风。 跑到楚悠然身边才看见楚悠然脚歪了,我赶紧把楚悠然背上,见老猫已经到了我跟前,干脆把脚一伸,老猫没防备,踩在我的脚背上直接摔倒在地。 我心说老猫你就先替我们顶一下,回头请你喝烧刀子。 老猫破口大骂:“牧天宝,你他妈是个混蛋!给你叔下绊子!” 我说:“老猫叔,你怎么不小心啊,我可管不了你了,你先在这里顶一会,这个人不是你的对手,我和楚悠然先到里面躲一会,找找出路,你没死的话,我请你吃饭!” 老猫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我也没理他。 皮仙儿已经之了上来,这玩意儿靠的是丝线控制,但这里头还有机关,皮仙害人方法有三,一是粘身靠,二是出马杀,三是千里伞。 粘身靠是最为普通的,就是我见到的那几个皮仙,冲到跟前,往我身上一呼,我想逃不掉了,任由他人摆布,这种手法多用在审讯方面。 出马杀要厉害一些,靠的是五行八卦,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那是皮仙而常请的神架,它能远战狗熊近斗狗,属于远近兼备的绝对杀招。 但这些都不如千里伞厉害,听着千里伞这个名字就知道非同凡响,说来也是,千里伞能在千里之外取人性命,说起来靠的还是五行萧杀,做的也是见不得光的恶心事。 马三太爷别看他年纪大,但是皮仙这几招用来用去,不出粘身靠一类,什么狗脸姑娘伪人皮,无非是画几张像人的皮儿再藏几根毒针戳死人,说到底也就那么几样,变不出什么花来。 别看马三太爷就这几招,也不能小瞧了他,俗话说得好,轻敌乃兵家大忌,马三太爷老态龙钟,可身子骨能在戈壁上走个来回,平时可能也没少推杠铃。 因此这皮仙儿粘身靠,说起来还是有点危险的,特别是狗脸姑娘,三更半夜的突然看见,光是吓就能把人吓死,更别说被它近了身,直接一阵毒烟迷死,那才叫惨。 我背着楚悠然跑进了洞穴深处,也不知道是我怕得急,没看路,还是我运气差势头不对,跑了一会儿吓来,累得满身是汗,却发现迷了路! 我把楚悠然放了下来,拿出脖子里的小狼眼照了照,她的脚肿得像是馒头一样,骨头受没受伤不知道,但走路是不可能的了。 眼见现在迷了路,老猫那边最多也就顶十来分钟,我已经听见了吆喝声,赶紧背上楚悠然再跑,可就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个事,于是把五彩龙放出来说:“老子救了你一命,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于是掐了五彩龙的后脊椎,它一疼,就知道我不好惹,赶紧向洞穴里面跑,闻着味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出路,只希望五彩龙别让我失望。 五彩龙和紫金麒麟是没法比的,紫金麒麟聪明,可惜死在了戈壁里,五彩龙是凶猛有余定力不够,一放开它就像是见了漂亮小媳妇一样冲得没影没踪。 楚悠然担忧地问我:“天宝,怎么办呀?” “人活一张皮,人死脸朝天,难不成还能让这洞穴把我困住了,等我一下,我定个位。” 放好了楚悠然,我拿出打狗棍,天地定时,风云变化,水火相博,洞口朝北火在北,水火不对位,洞中生气自东南,五彩龙跑的方向也是,虽然说洞口风水绝差,可也没到山穷水尽地步,于是背上楚悠然,说:“走,我带你走出昇天,回去给老猫烧纸!” 话音刚落,就听老猫说话漏风:“你大爷,你留下来再顶一会!”他一说完,一拳打在我的心口,我吃了闷,蹲在地上,差点没缓过来,再一看,马三太爷带着人,已经冲到了我跟前! 第78章 五彩变占 人一到,我就觉得眼前一黑,一个皮仙儿直接把我包裹了起来。 楚悠然大惊失色,喊声却是越来越远,我猜想着楚悠然是被老猫背走了。 我现在双拳难敌四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此下去早晚要被打死,不被打死也地被皮仙儿裹了魂,三魂没了七魄,到时候生不如死,皮仙儿的仙法我是领教过,我爹当初模拟了皮仙儿害人,那贴在身上的滋味如被打了水火棍,浑身疼痛难忍,幸好喝了蚂蚁酸辣汤才解了毒。 如今我被皮仙儿裹在身上,马三太爷带来的人对我是拳打脚踢,拳头如雨点一般落在我身上,把我打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正当我手足无措无法施展之时,却听一声狗叫,随后其中一人似乎被狗咬住,倒在地上。 我赶紧拿出打狗棍来将皮仙儿的皮撬开,只见周围一片黑暗,我已经被拖道了洞穴的里面,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亲妈在我面前我都不认得,可在黑暗之中却见一条身上毛发斑斓的小狗闪展腾挪,一会儿扑一会儿咬,不到五个回合,晃悠了之后,五彩龙到了我跟前,咬着我的裤脚就向前拽。 “好家伙!” 我心中赞叹,没白花那二百块钱! 虽然当时斗狗赢了,也没要到裴静怡,但是这狗到了我手里,我是捡了便宜,于是拿出打狗棍,在五彩龙的身上敲了一下,随后把五彩龙的鼻子掐住,点了五彩龙的一根脉,把它放在地上,它迅速向前窜了出去。 我跟着五彩龙跑了一会,等看见它停下来之后,才感觉手脚发重,头脑发沉,再坐下来,就站不起来了。 我心想完蛋,八成是中了皮仙儿的毒,皮仙儿要么带毒,要么带刺,这回我是中了招,黑暗之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猫那个混蛋跑进了黑暗之中不见踪影,楚悠然被老猫带走都不知道我是否在哪,如今即将葬身山洞之内,不禁有英雄落寞之感叹,一想之下不免唏嘘。 “天宝!” 正当我闭上眼准备人生最后时刻之时,楚悠然的声音在我附近响起,我再次燃烧起生的希望,撤起嗓子大喊一声,可声音还没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就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顿时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周围有火光,暖暖的,我的嘴角不知道挂的是血还是什么,等我看清楚周围情况时,却发现我躺在楚悠然的怀里,她正在给我喂肉汤。 “有点淡了。” 我呢喃着说了一句。 楚悠然见我醒了,立即将我扶了起来,然后摸摸这里弄弄哪里,因为我躺在她怀里导致她有点不好意思。 楚悠然身高一米六几,具体多少没量过,身材胖而不肥,属于典型的东方美女,内敛而有气质,但脾气缺失火爆,有时候不懂怎么表达感情,可真表达出来又让我觉得无法接受。 她直来直去的性格在这时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含蓄的羞涩,让我心头荡漾,再坐起身来,只见身上浮现出许多指甲盖大小的红色淤块,突出来至少有一厘米多高,中间带着白色小点,已经流脓了。 但在白色小点中间还有一些绿色和黑色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我摸了摸,一开始觉得疼,但是碰了之后,便如同被毒蛇咬一样,疼痛像是有生命一般,直往我的心窝里钻。 我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楚悠然听得我哎哟,忙转过头来,我们四目相对,她才知道我故意为之,瞪了我一眼之后,说:“老猫等会就会来。” 我说:“他还有脸回里,他回来的时候,你别拉着我,我要和他决一死战!对了,马三太爷的人追进来了没有?” “没有,他们没敢进来,这里是死门。” “什么门?” “死门?” “什么意思?” 楚悠然还没开口,洞外走进来一个人,是老猫,我一瞧老猫,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猫被打得鼻青脸肿,特别是眼眶,简直像老寿星。老猫进来之后把怀里的干草扔在地上,再扔过来两只灰色的野兔,对我说:“没死啊?” “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我回了一句。 老猫看了我一眼我身上的伤,说:“皮仙儿怎么没把你毒死,你很是命大,都把你包裹起来你还没死,看来是马三太爷没下死手,八成是想抓你回去问一我狼墓的事,我跟你说,麒麟珠早晚是要拿出去的,你别惦记,书生那边正受水深火热之苦,你这点小伤别矫情。” 我心说我他妈还没说话呢,你就开始给我上课,这算哪门子的事? 我当然不会服软,干脆和老猫吵了起来,老猫嘴皮子利索,正好想找人吵架,刚才我阴了他一回,他也摆了我一道,我和他之间算是半斤八两,谁都不让谁。 楚悠然急了:“你俩别吵了!烦死了!” 我和老猫这才闭嘴,他不说话了,我还瞪了他一眼。 楚悠然说:“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门口肯定有什么皮仙儿守着,天宝带着伤,老猫叔的枪也不能一口气打死那么多人,困在这里也不是事,你们想办法怎么出去,时间等不得,书生叔那边还等我们拿麒麟珠换人。” 我心说也对,刚才是我肤浅,不应该和老猫这个混蛋吵架,我这是自降身份。 老猫说:“我不懂怎么出去,天宝带着狗,什么五彩龙什么的,你让他想办法,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把他身上的皮仙毒解了,就这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听见!” “原来是你救的我,怪不得我身上血包越来越大呢!”我说完,见老猫要还嘴,立即接着说,“别说话,我想一想,五星定缺,七星照中门,刚才是六在中,天四生火,地六成只,四在震,震在东,我们刚才是冲着东南跑的,也就是说,我们暂时偏离了正确的方向,腊肉,你刚才说的死门是怎么回事?” “是老猫说的,我们钻进了他们设定的死门里,是五彩龙带我们进来的,我们还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个洞。” 我看看周围,洞内土壁泛黄,土一般在中。 乾坤说,用九,见群龙无首,吉,这里不是死门,而是生门,不过生门被藏在了死门之下,我站起来,但没站稳,楚悠然立即扶住我。 我笑了笑,说:“别看有些人救了我,但是心可黑,我都要摔倒了,也没见扶我一下,还是我家腊肉好!” 我这一句话,引得楚悠然脸色一红,但却把我推开,我摔倒在地,可这一倒,却看见洞壁顶部水气缠绕,宛如小龙盘山,白虎拱卫左右,有一道紫气自东而来,我看着东边的石壁,说:“就在这了!” 说完,我拉着老猫站起来,说:“就是这石壁,砸开它!” 我喝了一口汤,觉得这汤味道鲜美,不禁奇怪,问道:“这汤的什么汤?” 老猫说:“香肉!” 香肉就是狗肉,我再一瞧周围没有五彩龙,但是满地的血,顿时冲着老猫扑了过去:“你大爷,你怎么能吃你的救命恩人?你他妈连一块肉都没有给我留!” 我还没扑到老猫,就见老猫一脚踹到了石壁上,但是石壁却巍然不动!老猫问我:“你是不是看错了?算准点!” 我没理他,却听一声狗叫,五彩龙从洞外跑了进来,我一见,心头大喜,原来五彩龙没死,但见周围地上有灰色带血的毛,便知道我吃的是什么,原来不是什么香肉,而是地龙肉! 地龙就是老鼠肉! 我一阵恶心,但饥肠辘辘,还是得忍着喝了几口,可越喝越香,干脆把一盆都干完了,但却发现,这盆来得古怪,借着火光一瞧,哟呵,朱雀展翅。 我寻思着,这洞穴之下,八成是有个古墓。 但现在不是找古墓的时候。 如今只能靠五彩变占找出路了。 再看五彩龙,身上沾满水珠,有水就有门,有门就有路,我立即将五彩龙叫了过来,让它站在我身前,随后光影交错,一人一狗对映成双,但见地面之上,有双影重叠,那影子的尽头,就在老猫刚才踹的石壁之旁。 这时,外面也响起了马三太爷带来那些人的吼叫之声。 第79章 扑水 阴魂不散! 马三太爷再次找了过来,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非要把我没们几个人弄死才算甘心。 俗话说,活人怎能让尿憋死!斗暂时是斗不过,但我们可以逃,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想到这,我便再次背上楚悠然要走,五彩龙这回学聪明了,跑在了前头引路,老猫担心我再下脚绊子,跟在了我身后,美其名曰垫后,实际上是怕我使阴招。 这洞穴十分深,也不知道通向那里,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罗山市早些年是战略重镇,元末明初朱元璋手下猛将曹华吉曾经带过三千人在这一带山口里打过阻击,三千人对抗三十万人,把元朝鞑子打得落花流水。 可惜,后来有叛徒出卖,曹华吉被元朝大将妥妥帖木儿活捉,用马在山里拖了三天三夜没死,后来是曹华吉手下将领带人把曹华吉抢了回来。 这都是野史,在罗山市历史档案中能够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但正史中不认为这场为朱元璋拿下罗山的战役曾经存在过。 不过前几天我查过罗山市的档案,这片山都是空的,传说里面堆满了各种要命的火器和金银珠宝,但从来没有人找到过。 话是那么说,我现在可没时间去找什么火器以及金银珠宝,那玩意得是有命找没命花,现在我们三人一狗前途未卜,后有追兵,搞不好小命难保,所以赶紧脚底抹油,风紧扯呼。 但跑了一会,我便发现不太对劲,五彩龙带着我们在洞穴里转来转去,一直没转到出路,如此转下去,就是机器人也有燃油烧尽的时候,但听身后,马三太爷的人已经走得近了,已经能够看见他们凶神恶煞的脸,我便让老猫赶紧把五彩龙抱起来,别他妈害我们。 虽然说五彩龙能和斗牛犬分个输赢,但是找路可不如紫金麒麟,一路跑下来它是一点都不觉得累,我们累得像狗一样。 我又背着楚悠然,实在跑不动了,把楚悠然放下开后,马三太爷追来的人的声音还在,我就觉得奇怪,问老猫:“你有没有感觉其实他们压根就没追过来?” 黑暗中老猫语气愤怒:“我哪知道!” 楚悠然说:“我感觉也没追过来。” 是啊,我也是那么想的,但是我们刚才的的确确听到了马三太爷的人追过来的喊叫声,心想,这难道是幻听了? 那是我们三人集体幻听。 这事发生的概率太小了。 现在先不管这些,黑暗里楚悠然又说:“我们出不去,这里是四门。” 我说:“对,我知道是四门……” 说到这,我又感觉不对,这话楚悠然之前是不是说过?说过她为什么还要重复?我越想越不对,还没问楚悠然,就听楚悠然说:“你为什么说话?” 黑暗里我十分错愕,刚才楚悠然的确说话了,我也听见了,既然楚悠然现在问,那是什么意思,她刚才没说话? 我问老猫是否听见了楚悠然刚才的话,还没开口,黑暗里忽然又冒出来老猫的声音:“香肉。” “什么香肉?”我问老猫。 老猫疑惑地说:“我他妈没说话!” 我说:“那刚才的声音不是你是谁的?是狗?” 楚悠然忽然说:“不对,我刚才也没说话,我没有说死门,死门这句话是你刚醒的时候我说的,但不对,我们好像被人骗了。” 我想也对。 我问老猫:“这个洞穴你们发现的时候就没探索一下里面有什么吗?没有任何考察就把我们扔了进来,你这是典型的不负责任!老猫,我在这里对你提出严重批评!你是怎么当长辈的?” 老猫被我劈头盖脸的说了一句,这时候才拿出打火机来,点燃了之后,我看了看周围,石壁上的确有人工雕刻的痕迹,像是一道又一道铲子铲出来的铲痕。 有些地方长满了不喜光的草,墙壁上似乎有某种白色的毛絮状东西,看起来像是柳絮,但是我分辨不出来,老猫的打火机没坚持一分钟就因为太烫而熄灭,过了十几秒钟之后,打火机再一次打亮,我再看了看,觉得不对,问题就出在这个洞穴上。 五彩龙早就回来了,蹲在我们周围,我想了想,我们是好死不死地被困在了这里。 “天宝小心!” 我猛地站了起来。 刚才是楚悠然,现在是老猫。必然是有人在说话,老猫说了香肉,楚悠然说了死门,此时又有人提醒我小心,这声音听起来是楚悠然的,可是我的的确确没看见楚悠然张嘴。 “天宝小心!” 楚悠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一转头,看见自我们头顶上爬下来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长了许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我们三人顺势滚到了一边,我顺带着把五彩龙抱在怀里,与此同时我看见那东西伸出了爪子,抓我没抓到,又去抓老猫,我吓得魂飞魄散,让老猫赶紧想招,我顺势带着楚悠然就跑。 但是楚悠然脚上有伤,我们没跑几步,脚吓一滑,两人齐刷刷地掉进了一个深坑里,再看看周围,一片黑暗,老猫带着五彩龙也滚了下来,老猫顺势打着打火机,周围竟然全都是虫卵,还有一只巨大的蜘蛛出现在我们面前,把我们吓得毛骨悚然! 楚悠然率先喊了出来,五彩龙顿时扑了上去,这只蜘蛛没怎么反抗就死了! 我心里暗惊,这里到底是他妈什么所在? 我们八成是钻进了蜘蛛的老巢,现在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里,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我们要爬出去倒是容易,但是还没爬就看见周围出现了许多人脸!吓得我一下子跌倒在地。 楚悠然也看见了,钻进我怀里,老猫说:“怎么那么多人脸?” “你问我,我他妈怎么知道!” 我大叫一声,那么的人脸,好像是镶嵌在墙壁上的,一张又一张人脸几乎一样,惨白惨白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即将五彩龙抱了过来,掐住了狗鼻子,随后做了个引子,拽开自己的衣服,绑在了五彩龙的鼻子上,对它说:“带我出去!” 五彩龙立即跳出了洞,上面的蜘蛛扑了一下没扑到,我立即跟着出去,老猫抓起地上的死蜘蛛脚对着上面那只大蜘蛛就戳,戳一下没戳死,但也为我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我们从坑里钻出来之后,跟着五彩龙的背影就跑,但是楚悠然腿脚不方便,我只能再回头背着她,跟着五彩龙继续跑。 五彩龙身上有我的衣服,带着我的味道,前方寻水,水出而木生,五彩龙鼻子不通,只能闻着我的味,回头不见山,前方自有出路,但这方法使多了,五彩龙的鼻子得作废,所以一般不用。 五彩龙在前面跑了一会,我背着楚悠然在后追,蜘蛛也追着我们,再一看前面果然出现了亮光,随后我听到了是水声,边对身后的老猫大喊:“有出路!” 老猫大喜,叫我快点。 我背着楚悠然,快不了,堵住了老猫的路,老猫在后面被蜘蛛追得急,催促我再快,我实在快不了,就听身后哎哟一声,老猫被蜘蛛拽倒了。 我又回头去找老猫,楚悠然说:“把我放下来!” 我只能把楚悠然放下来,先把老猫找到,将他身上的衣服拽下来,夺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把衣服点燃,扔了过去,只见身后的洞穴里全都是蜘蛛,蜘蛛的腹部就是一张又一张惨白的人脸图案,刚才我们看见的不是人脸,就是蜘蛛。 我们刚才是钻进了蜘蛛的老家,人家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出来,我们弄死了人家的三大爷,必然会引来报复,此时我们被追得急了,火一烧,洞内全都是黑烟,正好又把蜘蛛熏了回去。 五彩龙寻到了水,直接跳了出去,我一看这里是一处瀑布,虽然不是很大,但也算有了生机。 我赶紧让老猫坚持一下,再回头带上楚悠然,也从悬崖上跳了出去! 落水之后,感觉浑身舒畅,水流将我们包裹,劫后余生的感觉当真不是一般言语所能形容的。 当我浮出水面,只见老猫未见楚悠然,正要问,就听老猫说道:“腊肉不会游泳!” 我心中大惊,立即潜入水中,果然在水下看见了楚悠然,忙将她拽上了岸。 我们这才松了口气,可刚上了岸,就见小提督带着人,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第80章 冤家路窄 “哟,哥几个游泳呐?哟,还有个美女!” 小提督阴阳怪调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出现,我抬头扫了他一眼,便感觉如同吃了大便。 小提督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带着几个彪形大汉,个个五大三粗准是吃正大饲料长大的,一个两个也不知道能不能增加地球自传阻力,站在我面前倒是让我有了一丝的压迫感。 “走,别在这里晒了,冯总有请,海天饭店最贵的包厢,等你们很久了!” 小提督扫了浑身湿哒哒的楚悠然一眼,我扫了一眼老猫,见他上身赤膊,也就不指望他了,我把我的衣服解下来让楚悠然先穿上。 跑是跑不掉,正好我们也想去找冯清,山不转水转,一味的躲藏是不行的,早晚还得面对,所以我坦然地钻进了小提督的车里,也不管小提督开来的奔驰有多豪华,进去之后先让楚悠然靠近了我,然后我一伸手,冲着脖子里纹了个忠字的司机说:“来支烟,低于二十的不抽啊!” 小提督这回儿也刚钻进副驾驶,冷笑了一声,说:“我这车里不让抽烟。” “少他妈废话,都这样了,抽支烟都不行?死刑犯上刑场还得吃一顿断头饭呢,怎么到你这里规矩就改了?小提督,你他妈这气量也就只能给冯清当个跑腿的,我看你这辈子也就是条哈巴狗,少废话来支烟!” 我是难听的话都说了,但还不如老猫,老猫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见此时也走不掉,和我一样,把小提督祖宗十八代都扒拉出来数落了一顿,小提督气得浑身颤抖,骂又骂不过我们,打,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干忍着,向我扔过来一包中华。 “抽,抽不死你!小心得肺癌!” 我说:“得不得肺癌你别管,冯清找爸爸我有什么事?” “冯清找你……”还没说完,小提督就笑了出来,“姓牧的,你是吃了枪药了吗冯清请你,不见得就是害你,怎么着,你是被害习惯了?” “倒也不是,就是觉得你们几个人看来就不是好人,我叔叔在你们那边还好吗?” 小提督说不过我们,冯清也说过不让他动我们,所以一路上受尽了委屈,等到了海天酒店的时候,冯清已经派人在门口等着了,见我们到了,立即带着我们去了包厢,一进门,就看见东叔,书生也在。 赛美丽之前被我们安顿在了书生的家,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老猫之前带着我们要去戈壁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把赛美丽安顿好。 我心想这回倒好,除了赛美丽和瞎子,我们几个人被人连锅端,团灭! 我极不情愿地坐了下下来,有服务员为我们倒酒上菜,冯清这个王八蛋坐在上席,旁边就是东叔和书生,再坐着的就是小提督和另外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再接着坐下来的就是裴静怡。照这样的排座,我和裴静怡就坐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提督有意那么安排的。 门口站着几个保镖,有裴静怡在身边,我是真不想说话,心情极度不好,再现在落到了人家的手里,简直是比让我死了还难受,我是不想说话,不然的话把他们骂得个狗血淋头,但这样也没太大意义,骂人人家又不会掉肉,倒是把我骂得狗赶舌燥。 饭菜上来了,没等冯清和小提督开口,我先大快朵颐,管他妈,先吃饱了再说。在山洞里的时候我喝了那老鼠汤,到现在都觉得嗓子眼里卡着毛,如今大鱼大肉吃进了肚子里,顿时觉得肠胃舒畅了许多。 冯清见我吃得那么急,也没说,小提督却开口说话了:“喂,你他妈饿死鬼投胎吗?” “你他妈管得着吗?”我抬头骂了一句。 小提督被我怼得红了脸,上来要骂,我说:“你他妈闭嘴,让老子吃完了再跟你好好叙叙旧。” 老猫其实也没客气,桌子上的酒都让他喝了大半瓶,也没见他有个醉意,全程书生都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只有裴静怡和楚悠然面色不太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冯清倒是落得个优哉游哉,等我们吃得差不多了,桌子上已一片狼藉。 我说:“不好意思,刚从山里出来,没见过世面,本来还想着你们城里人都讲诚信,没想到,你们是又玩阴的又玩黑的,先把我们逼进了山洞,又把我们逼到了老家,这回好了,抓到我们了,你们拿第一,服了,说事。” 冯清说:“既然来了,我就开门见山了,杀了你们我肯定不值当,不如这样,我听说你们拿到了麒麟珠,你们把珠子给我,我放了你们,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如何?” “行。”我直接答应。 书生脸色一变。 老猫却是无动于衷。 我心想,那珠子是我从狼墓里带回来的,于情于理,我都有处理权,现在为了我几个的自由,那个珠子出去换几条人命,划算! “我不同意!”书生干脆拒绝。 我急了:“那珠子是你带回来的吗?不是?不是的话,你凭什么说不同意,我他妈是拿珠子换我们的自由,你以为是在菜市场买大白菜呢,还能讨价还价,你,还有老猫好有东叔,都欠我的,我跟你们说,这笔细账我还没跟你们算,我爹的事先放一放,我的事你们都算不过来!” 书生气得脸色铁青,我是因为裴静怡在现场,面子上实在挂不住,再有楚悠然为我受了不少委屈,我这心里头真他妈不是滋味,裴静怡不知道因为什么跟了小提督,我幸好没和裴静怡真的定了亲,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我头上有多少片草原,想一想都恶心! 楚悠然倒是能猜到我为什么发火,但他坐的位置和我隔了一个老猫,没办法,只能说:“天宝,别胡闹,冷静点。” “冷静个屁!”我大喊,“要不是你们,我在戈壁上就把冯清干掉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受闷气,再说了,那珠子不就在你家里吗,冯清,你带人去取,我们现在就走。” 冯清等人倒是有点错愕,他们都觉得我傻了。 老猫倒是揣摩出了我的心思,一来是我是真因为裴静怡在现场而生气,二来我是想招离开这里,出去之后,我们才有办法脱身。之前被小提督等人捉到,凭我老猫瘦鸡一般的身段,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老猫终于醒悟了过来,对我说:“牧天宝,我看你就是欠揍,那珠子是随便动的吗?那是你幸幸苦苦从狼墓里带出来的,那一盆珠子你就拿了一个,就出了那么多事,你还敢去回家拿去?那不得书生亲自去?你以为你是谁。” 我说:“我他妈就自己去,怎么了,我还得带楚悠然一起去,东叔,这事和你没关系啊,赛美丽我是发觉她挺漂亮的,黄毛那天弄的照片的事我们回头再说,老猫,你不觉得你刚才说话差点意思吗?” 小提督被我们吵架吵得晕里雾里,因为他还没开口,我们已经吵了起里,倒是插不上嘴,冯清也是。可东叔是什么人,一听就听出来赛美丽平安无事,再看东叔眼角的伤痕,就知道东叔没少受死罪。小提督八成是起东叔家里提了人,而马三太爷想以此把我们一锅端了,谁曾想到冒出来珠子的事,那书生家里不是随便谁都能进去的,外买你设置的禁制可不是开玩笑的,马三太爷找到了也没办法,但也有私心,不然的话小提督和冯清早就动手了。 因此,我才敢大声吵架,反正他们也不敢进书生的房子。 倒是老猫懂我,又吼道:“你以为你现在和裴静怡还有结果,人加不跟你了,你收拾收拾回老家去?有什么委屈被窝里哭去,走走走,回家拿珠子!” 第81章 受伤 其实我们吵架越凶,越证明我们有鬼,小提督等人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冯清,这些人都是人精,没有个下不会出来混江湖,因此我们吵的时候,他们其实也在看热闹。 没说话,只是证明他们还没想到好的破解之法,眼见着我们越吵越凶,小提督忽然说:“别吵了,作作样子就可以了,牧天宝你去拿麒麟珠,裴静怡和你一起去,你要是玩什么花招,我对你不客气!” 这样行,有人和我一起去就可以,但我一个人去恐怕不行,书生家的位置其实已经暴露,但是马三太爷的皮仙儿不敢进去,我这一去,小提督必然会让人跟着我,但没像到是裴静怡。 可我心里有希望是她。 裴静怡跟着我,这就让我很难受,一来我不知道怎么脱身,二来小提督心里的小九九我竟然揣摩不出来。既然小提督如此说了,我也只能答应,老猫主动申请要跟我一起回去,遭到了拒绝。 饭是吃饱了,我下了楼,裴静怡跟着我,楚悠然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当我走到她身边时,她忽然在我的身上打了一下。 我心说这下好了,楚悠然这边还没弄明白,裴静怡这边又是一笔糊涂账。 从海天饭店走出来到书生家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车程,因为现在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是走走停停,我开着小提督的车身边还有个保镖,想逃是逃不掉,但是我可以想其它办法。 东叔家在北大街17号,海天饭店在南大街,南北大街不在一起,中间隔了一个巨大的小区和许多商业中心,从南大街到北大街的这段路最难走,我开车技术不是很到位,心想着既然小提督那么鸡贼,我也不能含糊,见前面有辆奔驰,直接撞了上去。 从对方的车上下来两人,一男一女,男人五十来岁,女人二十多,男人地中海,头顶中间一根毛都没有,穿着西装打领带,倒像是位成功人士,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胸口露出一大片白,短裙都能看见底,下来之后瞄了一眼我,直接骂出了口。 我想成功人士也没几个有素质的,小提督派来的保镖见出了车祸,耐心等待保险公司来,见对方骂得急,上去理论毫不示弱,正好给了我和裴静怡单独说话的机会。 裴静怡今天是蓝色短裙加丝袜,高跟鞋搭配得恰到好处,身上不知道喷了什么香水,闻起来还挺有感觉的,她坐在后座上,见保镖先去理论,突然,她凑过来,在我的手里塞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意思? 裴静怡没多说,趁着保镖还没回来,我赶紧扫了一眼,只见上面用口红写了两字:快跑! 我一愣,到底是什么情况? 既然保镖下车了和人家理论,通向南北大街的路也堵了起来,正好能让我跑路,但书生和老猫等人都在小提督和冯清手里,我就这样跑了,的确不仗义,所以我把纸一扔,不动。 “你为什么不跑?”她急了。 我把情况简单一说,然后我说:“你别来这一套,车里就我两人,保镖在外面,你完全可以说话,玩这一出,没意思,说,小提督让你盯着我,还想干什么?” “没干什么。”裴静怡眼神躲闪。 我从后视镜里扫一眼裴静怡,心里一凉。其实,裴静怡是个美人胚子,说实话要比楚悠然好一些,二人平分秋色,各有长有所短,楚悠然大长腿,裴静怡是身材匀称。 我从后视镜里看得这一眼,发现裴静怡在盯着我看,我心里一凉,世道轮回人间沧桑,我只出去那么一段时间,再回来,裴静怡和我之间已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要说我和裴静怡若不是我爹的事,如今可能已结婚,现在却是同坐一车却不是同心,说起来谁都不信。现在的裴静怡看着我像是在看着敌人,我自然也不会再掏心窝子和裴静怡说实话,因此现在我们两人是斗智斗勇,就看谁先憋不住。 果然,裴静怡有点坐不住了,说:“是小提督,他想独吞珠子,让我跟着你。” 果然如此,小提督不会甘心的跟着冯清卖命,冯清占了一个时运,再占了一个财气,其他的他一样没占上,要说能力,他连老猫一半都不如,不过话又说回来,冯清是他妈真有钱! 眼下离开是个机会,但我不能就那么走了,书生和老猫还在冯清的手里。 裴静怡似乎看出了我的矛盾,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剪刀,突然对着自己的心口就扎了进去,我心中一沉,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就见裴静怡突然拿着剪刀,对着我的心口就扎了过来。 这一切变化太快,我都没有反应的时间。 从车里钻出来,裴静怡身上都是血,吓得围观的人纷纷后退,和奔驰车主理论的保镖回头一看我们都从车里出来,再看裴静怡一身是血,顿时心惊,裴静怡一指我:“他要杀我。” 保镖脸色一沉,眉头紧皱,直接把我塞进了车里,然后把裴静怡也放了进去,不管奔驰车主一脚油门,从人群中飞驰而过,后面的人被他撞倒了好几个,也不知死活。一路上,保镖开着车在警车的追逐下来到了书生的家,把我从车内提了出来,说:“快去取珠子!” 我迅速钻进了书生的家,打开了书架看见了保险柜,拿到了珠子,因为我知道密码,所以速度很快,取了珠子之后,用红布包裹了,来到车内,却递给了裴静怡。受了伤的裴静怡错愕地接过珠子,我则是说了一句:“交给小提督,我的任务完成了!” 说完,钻出了车子,来到书生家里。赛美丽听见声音出来,一看是我,见我一身是血,忙问是怎么回事,我没时间解释。我能想象到保镖和裴静怡的表情肯定非常精彩,但是管不了了,到了书生家里拿了几件我的衣服,找了一圈没找到钱在哪,索性不找,到了红旗照相馆,见到了黄毛。 黄毛一见我一身是血,吓了一跳,又看见了赛美丽,这才把我留下,问了几句,才知道我身上没伤,我把衣服换了之后,把赛美丽交给黄毛,说:“我现在把人交给你,我回来之后,赛美丽若不是囫囵个,少了什么,我要你的命!” 黄毛见我呲牙咧嘴像条疯狗,吓得话都说不出来,连忙答应,赛美丽听我说完知道我要走立即追上我:“你是不是找到了我爸?” 我没时间解释,刚出了红旗照相馆,又去了北大街东叔的家,赛美丽一直跟着我,黄毛也是。我甩不掉赛美丽,只能带着他们,黄毛这才知道赛关公出了事,拍着心口保证说:“老板,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能帮你的绝不推辞。” 我说:“那你给我拿点钱用用。”黄毛一愣:“要钱?”他又扫了一眼赛美丽,觉得此时不能丢了面子,咬着牙问,“多少?” “先来五万。”黄毛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强撑着说:“那行,不过我这里只有三万,你也知道,我这照相馆没什么生意。”黄毛拿出钱包拽出银行卡,有点犹豫,赛美丽忽然把卡拽了过来,塞到我手里说,“你还要多少钱,我有,我给你,你带我去找我爸!” 我说:“暂时去不了,我们得先去找一个人。你爸暂时没危险,但可能会受点委屈。”我没时间多解释,拿了钱和衣服,赶紧先去西北,就买了当天晚上去兰州的火车票,最近的一个班次,黄毛和赛美丽死活要跟着,但我又觉得动车太慢,我又改成了飞机,黄毛的三万也花掉了一半,幸好赛美丽有钱,带了钱拿了衣服,我们赶到兰州的时候,但我却不知道怎么找瞎子了。 第82章 出人马 我这样窜出来,不管书生和老猫,心里倒也没什么不妥,但是抛弃了楚悠然,我心里不踏实,心想着找到瞎子之后再作打算,到了兰州之后人生地不熟,接下来怎么办,我一头雾水,黄毛和赛美丽初此来到西北大城市,还有点新奇,我心想着上次到这里来先住的酒店,于是还是按老规矩,先住下来再说。 酒店安顿好了,赛美丽单独住一间,黄毛和我住一间,第一次出远门,又是和赛美丽一起,黄毛巴不得天天腻歪在赛美丽身边,我没心思去管黄毛和赛美丽怎么腻歪,当天晚上我们从酒店房间里出来,吃了饭,刚回到宾馆打开门就看见地上有小卡片,我以为是按摩女塞进来的,拿起来问黄毛要不要潇洒一下,还没开口,就发现不对。 卡片不是按摩女塞进来的,而是瞎子。卡片上有一个地址,叫尕子拌面,上面有一个像是电话号码,最后是瞎子两字。数字都是二十以内,有十八有十九,还有十五十六等等,数字不是完全组合在一起,而是分开的,双数位一组,一共四组。 但仔细一看那数字又不像电话号码,更不是门牌号码,黄毛跟着我进来问我那了什么,我摇摇头,将地址记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黄毛以为我不好意思,说:“哥,别不好意思,咱们也领略一下异域风情,要不,我出钱,享受享受?” 我抓起床上的小摆件就砸了过去,说:“黄毛,这一次出来带着你,纯粹是意外,你要是乱搞,我他妈废了你!”黄毛被我吓得没敢出声,没想到我火气那么大,只能躲在一旁不说话。我也不能对黄毛,现在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尽管黄毛和这件事情没关系,但说起来,我们同舟共济,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座山,我可不想黄毛和裴静怡一样,在我背后捅刀子。 我说:“你叫什么,认识那么久,都是朋友了,也不知道你尊姓大名。” 黄毛点了支烟:“黄红旗,你呢?” “牧天宝。” 黄红旗扔了支烟过来,问我:“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感觉你们像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事一样,还有,你有东叔是怎么认识的,东叔在本地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财万贯,呼风唤雨,虽然比不上青玉集团的财气,但也不差,我们怎么就突然跑到兰州来了?” 我说:“这些事你以后就明白了,现在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想出去见个人,你在这里守着,哪都别去,若是真想干点什么,就悄摸的,别弄那么大的动静来,我出去之后,被惹赛美丽。” 黄毛点头:“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还能有个帮手。我一个人也弄不出什么动静来,你一个人出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我也能照应一下,不是吗?” 黄毛说得对,但是我也不能把赛美丽一人留下,把黄毛和赛美丽两人单独留下我也不放心,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把他们全都带上。 黄毛一改往日的深沉,和赛美丽在一起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问这问哪,问东问西,把我问得烦躁了,还没开口,黄毛就闭了嘴。黄毛这人有眼色,真他妈是个人才,也不知道开一个红旗照相馆到底挣钱不挣钱,但是我看得出来,黄毛有手艺,只是被赛美丽迷住了而已。 尕子拌面离酒店不远,大概有三百多米,但拐弯抹角,走过去也花了半个多小时,因为现在不是饭点,我们到的时候,饭馆里几乎没人,我们坐了下来,老板娘是个三十来岁的回族妇女,戴着白色的头巾,过来问:“几位老板吃点撒?” 我想了想,既然瞎子让我们到这里来见面,那必然是有安排,于是随便点了几样,老板娘说:“那稍等哈。” 因为饭馆没是饭店,暂时没人,饭菜上得很快,等饭菜上来了之后,我看着桌子上的菜单,上面都有数字,和我在卡片上看见的数字有点接近,我想了想,把数字和桌子上的菜单对应了一下,分别是过油肉拌面、“来一份”葱爆肉、茄子肉拌面最后是对应着十八的许多菜,我对应了一下,赫然发现这些数字能够串成一句话。 “过来点菜”。 就这字个字是最最有可能的,我想了想,让黄毛和先吃,来到柜台上,对老板娘说:“过来点菜。”老板娘一愣,抬眼看了看我们的面都还没出完,但还是客气地拿起了菜单,我直接说了那几个菜,老板娘面不改色地问:“那吃烤肉吗?” 我刚想说不吃,但一想,还得说一句吃,于是听老板娘问:“吃烤羊肉还是马肉?” 我说:“马肉。” 老板娘点点头,说:“那你进来选。” 我让黄毛和赛美丽先吃,我到后厨看看,刚到后厨,老板娘吆喝一声:“老马,有人点马肉,你招呼一下撒。” 老板娘喊完,我见一个厨师抬起头,虽然戴着口罩,但我还是一眼看见了那双白色的眼珠子,我一惊,果然是瞎子,正要开口,瞎子却说:“马肉要等等,现在吃不了,有人预定了。” 我不知道瞎子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没问,就被老板娘撵了出来,黄毛和赛美丽都问我到后厨要了什么,我没开口,忽然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望了一眼,转身就走,我顿时明白,我们被人盯梢了。赛美丽不常出门,黄毛也是第一次来,我肯定是被盯上了,但是黄毛不一定。我让黄毛到后厨,把我身上带的狗石拿着,让瞎子看一看,瞎子有什么话先说给黄毛,我在门口事着,万一有事,我们随时都能撤退。 黄毛疑惑地拿着狗石到了后厨,一会儿就出来了,我问黄毛:“什么情况,说什么了?” 黄毛把狗石还给了我,说:“什么都没说啊,我到了后面,就一个厨师,没见到你说的那个眼睛有问题的。”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人他妈跑了?没理由啊,瞎子既然约我们到这里来,那就一定有理由的,不会把我们扔下来就跑,但瞎子不见了,我赶紧让黄毛结账,黄毛委屈地看:“我的钱都让你们拿走了,我他妈一分都没有了,我拿什么结啊?” 我知道黄毛肯定还有钱,你不管他,带着赛美丽从后厨追了出去,黄毛在后面大骂。“你们真不讲义气,牧天宝,我他妈三万都借给你了,你讲点原则好不好?” 我一边走一边喊:“你还想不想追赛美丽了,你赶紧把我伺候好,否则的话,我早晚把你们的事破坏掉,赶紧付钱,我先去找人,你马上上追过来,如果跟丢了,直接回酒店等我们,别走大门啊!” 后厨有一个门,是用来进货的,一般来说厨房的物品不走前门,都走后门,怕的是影响客人吃饭,我打开后门,发现是一个小巷子,瞎子果然在小巷子里等我,见我们出来了,瞎子指了指远处的一栋楼,我一瞧,那是个还没建成的大楼,扫了一眼好几十层,赶紧带着赛美丽到了的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瞎子也到了,过来就说:“你挺聪明的,能算出暗号来,不过你带来的那个黄毛就有点笨了。” 我见瞎子已经现身,还没开口,听瞎子又问:“书生他们呢,怎么没来?” 我把我们碰到的事简单地说了,瞎子说:“我早就说过,那个洞风水不好,早晚出事,老猫就是不听,瞧瞧,现在出事了?你们刚出机场我的人就看见了你们,在门外的那几个人是大胡子的人,你们都见过,大胡子死了之后这群人都想搞明白狼墓里到底什么事,对了你知道出人马吗?” 我摇头说:“我知道人头马,不在出人马。什么情况?你不关心一下书生那边的事?” 瞎子说:“他又不是我亲爹,我管什么管,我把我的事做好了就行,放心,他们会来的,说起来还是你拿了麒麟珠,你他妈藏得挺深的,我都没看出来在狼墓里的时候你的手有多快,你们住哪,换个地方,晚上我打电话给你,到时候再见面,我们到戈壁里等。” 瞎子说得有道理,书生和老猫不是我的什么人,也不是他的什么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去戈壁滩里等,既然我们跑了,那冯清肯定会找过来,只是时间问题。 第83章 孤山人影 关于狼墓,我知道得不多,只知道我们之前去找的那个狼墓是假的,但书生又说是真的,真真假假不好分辨。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狼墓里有麒麟珠,我拿到的给了裴静怡的是其中一颗,另外的我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在我们去戈壁里的路上,瞎子跟我说了狼墓的事,还算是细致。 狼墓的来源是古匈奴人。 匈奴是我国古代北方比较强悍的游牧民族,兴起于现在的内蒙古阴山山麓。 在司马迁的《史记·匈奴列传》中记载,匈奴的先祖夏后氏之苗裔,曰淳维。 唐虞以上有山戎、猃狁、荤粥于夏末商初被北迁之夏族淳维兼并为匈奴,世居于北蛮,随畜牧而转移。 我国古籍中的匈奴是秦末汉初称雄中原以北的强大游牧民族,两者有点关系,但也不是完全一样。 匈奴在历史上属于一个王朝,对汉朝有着非常大的威胁,但某一天,匈奴国来了一个神秘的种族,在归种族给匈奴带来了月亮之鹰。 “月亮之鹰?” 我把车上座位放平,躺下来,伸直了腰,着才舒服一点,坐车时间长了,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一路上下来颈椎腰椎没有一处是舒坦的。听到月亮之鹰,我觉得这个名字倒像是小说里的某种武林秘籍,要么就是某样从未被世人发现的宝贝,忍不住问瞎子,让瞎子解释解释。 “古匈奴是一个游民民族,放牛放羊,放牧是他们的本性,而且极其擅长骑射,某一天一个叫霍顿的匈奴人在放牧,忽然见到神秘的东方来了几个人,要见他们的单于,霍顿就带着他们见到了冒顿单于,这几个人带来的宝贝,就是月亮之鹰,传说月亮之鹰能够让大地重新进入光明,让黑暗用不存在,人没有影子,天上的星星都失去了光辉,十分的厉害。” 我说:“那就是大灯了?一千瓦的探照灯照出来的也是这个效果。” 瞎子说:“那不是,后来有位叫冯世兰的人研究这个月亮之鹰,实际上是一个珠子,这个珠子的名字就叫月亮之鹰,它能够治愈一切疾病,当年游牧民族把这珠子藏在了深山里,让狼群把它看守了起来,后来冯世兰发现,狼群守着的珠子,没人能进得去,也就是你爹懂相犬的才有本事,后来的事基本上你都知道了,这一次去戈壁里,我们就是等着冯清来就行。” 事情都安排好了,接下来是找地方住下来,戈壁滩上有盐壳,盐壳很轻,人踩在上面没事,但是有卡车压在上面,盐壳可能会沉下去。 我们吃过亏,所以选择驻扎地点很讲究,原本打算在开阔地驻扎的想法,被我否定,赛美丽是什么都不懂,黄毛的眼就没离开过赛美丽,其他的事情也不能指望他,瞎子对这片戈壁的研究比我还深,选择了一出山坡下,背风向阳,感觉还算不错,扎好了帐篷之后,吃喝自然全都接应上,完了之后,休息。 瞎子说的狼墓的事我觉得肯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古时候的事并不是每一件都能让后人有迹可循,回过头来一看,红尘滚滚,能落到我们眼里的没几件,狼墓中的狗石自然就是麒麟珠,我爹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找到了也遗落在了狼墓里,所以回想起来,那盘胶卷,就成了我现在首要想的问题。 我找到了瞎子,问一问他知道不知道胶卷的事,提出来之后,瞎子沉思片刻,说:“我们去狼墓的时候,没带录像机。” 我一怔。 这事我没考虑过,我爹他们去找狗石,带录像机干什么?无论从哪一个角度说,我爹带录像机对他的探索毫无作用,首先我爹不是探险队的人,至少在我的概念里,我并不知道我爹以前是什么探险队员,或者是考古队员,因此瞎子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让我差一点忽略了最为关键的事。 “那你当时有没有和我得他们一起去找狼墓,队伍里有没有你?”我问。 这个问题很关键,瞎子说我爹他们去戈壁里并没有带录像机,从瞎子的话可以判断出,瞎子应该是和我爹在一起的,书生和老猫二人曾经也对我说过,当初去找墨狼时,瞎子也在,但瞎子并没有一直跟随着队伍,因为瞎子和老猫有矛盾,虽然不是深仇大恨,可能是因为利益问题,导致瞎子和老猫他们没有走同一条路线。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气温达到最高。戈壁滩上中午十分地表温度可以达到六十度,鸡蛋都能烤熟,但阴凉处稍微好一点,有风的话比较凉快,帐篷里依然很热,温度洒不出去,盐壳表面上用手一摸,烫人,我和老猫迅速着换个地方扎营,但见黄毛和赛美丽已经睡着了,也就没管。 瞎子说:“当初我是和你爹他们一起出发的,因为资助我们的人就是冯世兰,我们的目的是去寻找墨狼,挖到墨狼脑袋里的狗石就返回,在寻找墨狼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我们和冯世兰的对付走脱,正好那天来了一场沙尘暴,我又和你爹他们走丢,我来到了一处乱石岗,发现了一个门,进了门里面,我就知道你爹他们已经离开了,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至于你爹有没有拿到狗石,我不好说,你自己慢慢想。” 我听着瞎子所说的事很熟悉,经历过。 我又问:“那你去了之后,我爹他们已经回去了是吗,后来我们来,你怎么又跟来了?” “我在兰州加油站见过你们,知道你们出了事,所以就跟着了,一路上吃了不少苦,我还看见你们被狼群包围,但我没法救,只能远远地看着。” 瞎子说得没有问题,没有漏洞。我仔细想了想,没再多问,休息一会,天快黑了,我们就这样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人既然来了,那冯清没拿到珠子,肯定会到戈壁里来找我们,也不在的小提督和冯清两个人会不会因为珠子而打起来。 这些事我就不管了,睡了一觉之后,我起来,没看见瞎子,以为瞎子在外面,但也没看见,周围的风呼呼的吹,像是鬼在嚎叫一样,我又担心狼群过来,把打狗棍拿在手里,来到黄毛的帐篷看了看,黄毛还在睡。赛美丽也在自己的帐篷里呼呼大睡,叫都叫不醒,也许是太累了,我没再叫,来到帐篷外面,喊了一声瞎子,没听到回应,我便觉得奇怪。 远处有一个小山岗,不高,十来米,看见有个人影蹲在石头旁边一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戈壁滩上就我们几人,踩着盐壳过去,被风吹了几百上千年的石头在我的脚下发出咔咔的声音,这种不在文明世界的感觉着实让我心惊。 那人依旧未动,我走了过去,悄悄的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等过去了之后,那人突然说:“小点声,慢慢地过来。” 我听着是瞎子的声音,立即猫着腰过去,在瞎子的身边蹲了下来,问什么事。瞎子手里拿着望远镜,看着南边的大山,沉默了片刻才说:“看见山下有人了没有?” 我放眼看过去,漆黑一片,别说人,就连山我都看不清楚,天黑了之后的戈壁上鬼哭狼嚎,风吹过山岗,发出来的声音就让人听着不舒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仅仅表现在奇石怪草上面,还有声音,有些声音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从哪来的,总感觉就在身边,但仔细一听,似乎又很远。但仔细看过去,还真发现山脚下似乎有人,因为距离太远,我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人还是鬼,也不知道是鬼还是狗,分辨不出来。 瞎子把望远镜给了我,让我通过望远镜去看,但看了半天,却看不见了,我把望远镜还给了瞎子,说:“你能看见吗?” “能。” “你的眼不是瞎,是带红外线。”我开玩笑说了一句。瞎子没回答我,拿着望远镜继续看,我想回去,刚要走,突然,我的眼,似乎也看见远处几十里之外的山脚下,似乎真的有人。严格来说,又不是人,而是狼拜山。 我很奇怪我为什么能够看见远处山下的人影,正常来说,我看不见,戈壁滩之中,视距非常远,几十公里之外景物都能看见,但很小的东西看不清,这是人眼视力所限。在黑暗里更不容易看清,几米之内能有个活的被分辨出来都不容易,而我却能在这里看见狼拜山,显然不正常。 第84章 狼拜山 古代匈奴先民之中,有一支特殊的游牧民族,他们是匈奴人的守灵人。内蒙古阴山就曾经出现过许多在夜晚出现的人影,以为是游牧民族,但后来考证不是,据说,就是古匈奴留下来的守灵人。如果远处深山脚下的那些人影是狼拜山的话,那我猜的就对了。 戈壁滩上常年无人进出,守灵人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戈壁滩盐壳上奔跑,出没在山峦之间,神出鬼没,以前没人见到过,后来山里出现了尸油和煤矿,开发的人多了,守灵人就会从山里出来。这一点,在一九九七年的时候有过考证,有一队人在戈壁滩深山里搞勘探,就碰到过一队从未见过的人,骑马,提着大刀,整个人被羊皮蒙了起来,看不见长什么样,在人面前出现之后随后消失,再去找的话就找不到了。 有人录下过这方面的证据,但这些人很凶残,碰见人这后不会留下活的,能录下来的资料非常宝贵,想一想,瞎子说我爹没有拿录像机进山,难道是为了拍这些守灵人,然后去寻找狼墓? 我得留下里的录像带分前后两个部分,被人剪辑过,我爹当时录完了之后,录像带经由老猫和书生之手,肯定被动过,我所看见的,也只是书生和老猫想让我看见的。录像带的真正的重要部分已经被书生和老猫隐藏了起来,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把录像带的真正内容隐藏起来,肯定是有一部分内容是不能够让我看见的,这就是原因。 书生和老猫不想让我发现其中的秘密,书生和老猫把这部分录像隐藏起来,这就不得不让我怀疑老猫和书生的真实目的。 我和瞎子来到了戈壁滩之后等待的这段时间,着实无聊,晚上我看见远处深山下的那几个人已经变成了狼拜山是古匈奴守灵人,这是一种仪式,它们出现的时间一般是在晚上,太阳落山之后天黑之前的这段宝贵的时光才有可能出现,所以瞎子算准了这个时候,在这里等待着,看见了之后让我再去看,或者说,瞎子压根就没打算然他我看见。 我很好奇为什么光线极其不好的环境里能够看见狼拜山,也许是我眼睛出了问题,想像,也不是,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古匈奴的守灵人出现了,这片山峦这里的狼墓就这样开启了,这是我从我爹嘴里听来的,具体是怎么样,没有文字记载,我爹也没有给我详细的说过狼拜山和狼墓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守灵人出现必然预示着山里有一处狼墓已经打开了。 之前的狼群带着我们找到了狼墓,但发现狼墓不对,狼群离开了之后我们就回到了苏北。后来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们要细致地考虑在戈壁滩盐壳上深山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就有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反正书生和老猫他们还没到。 可当我在拿起望远镜去看的时候,远处的那些人又不见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瞎子将望远镜拿了过去,然后从石头上下来,一句话也不说,回到了账户里,我跟着他回了他的帐篷,总感觉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但是我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这里每一处地方都透着诡异,而且我们来到了戈壁滩里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这就让我觉得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我们吃了点饭后各自休息,赛美丽一个人睡一个帐篷,黄毛和我们三人挤在一个帐篷里,晚上时候实在睡不着,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天南海北,海阔天空。 黄毛三句话离不开赛美丽,我听的太烦躁,转过身去闭着眼,努力的不去听他们谈话,说着说着我总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想一想之前瞎子跟我说的那些事情,也就是我在戈壁滩里做经理的事情,每件都是我经历过的,从加油站到狼墓再到那个门,我都遇见过,难道说瞎子在骗我吗? 我瞬间意识到瞎子这是在骗我,因为从之前的谈话可以判断出来,瞎子把我们之前所确定的事情又讲一遍给我听,这就证明这瞎子并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而是把我们之前的故事整个搬来塞进我的耳朵里,他以为能够蒙骗过我。 我并没有那么好骗,我坐了起来。 瞎子已经睡了,实际上他有没有睡着,我也不清楚。黄毛见我坐的起来,以为我有什么事情,就问了一句,我没有回答。我走出了帐篷,点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之后,看着远处的群山,黑色的山峦在苍穹之血癌,山峦被星空照耀,黑色山脉如同巨龙一样,让人敬畏。 以前的将军拜帅山的风水在这里得到了延续,狼墓之下的点也许就是风水大穴。守灵人在这里其实预示着一些特殊的现象要发生,天上的七星闪过,摇光之下就是大山,北极星所到之处,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宛如一把弓箭一样,直接打进了深山里。 仔细的想一想,瞎子把我们带到这里是有预谋的,他早就算好了路线,把我们带到里,他在等待着一个时机,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我现在也没有打算把这些事情全都对瞎子说出来,我得藏着一点,不能让瞎子知道我所有的心思。 回到帐篷里之后,烟已经抽完了,扔掉了烟头,发现赛美丽的帐篷里还有灯光,我走过去在外面里面咳嗽了一声,赛美丽知道是我,打开了帐篷的人让我进去,赛美丽还没有睡,拿着日记本在写着什么,旁边放着一个狗石,看见狗石之后,我便问:“狗石是哪来的?是你爸爸留下来的吗?” 赛美丽点点头:“是我爸爸留下来的,以前的时候他替叔叔几个人做中间商,做掮客的时候也拿过几个,后来就留下来了一个。” 我没有多问,因为睡不着,实在是想找点事情做一做,可是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戈壁滩上太阳降落了之后的气温也瞬间降了下来,白天四五十度,最高气温达到六十度,到了晚上之后也就十几度,骤然降下来的气温,让我鼻子有点不通风。 和赛美丽聊了几句之后我想回帐篷,还没回,我们带来的五彩龙突然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吠叫。 五彩龙平时不怎么发出声音的,它的性格特点很像是一个腼腆的人,但是遇到事情之后五彩龙会突然爆发,就像是在斗狗的时候,它弄伤了斗牛犬一样。五彩龙发出刺耳的吠叫证明的周围肯定有事。我瞬间警觉起来,瞎子和黄毛也从帐篷里钻出来,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赛美丽出来之后,一看五彩龙正在尖叫,立即走过来,她想跟我们站在一起,这样才有安全感。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我平静的说了一句。 随后我看一下瞎子。瞎子的表情也很平静,他似乎知道附近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他回到帐篷里拿出了一把短把的猎枪,扛在肩膀上让我们把帐篷收拾一下,现在就离开。我们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快速地收拾好帐篷,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黑暗里站着人。 对方不是一个,应该有好多个,但是我看见的只有一个,在那个人影的后面,似乎还有很多残影,就好像光线重叠了一样,黄毛看了一眼,十分的震惊,但想说什么就没有说出来。 那些人已经出现,我们都笑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出现的悄无声息一点征兆都没有,甚至连一点声音都发没有发出来,如果不是五彩龙提前预警,我们可能睡觉了都不知道附近出现了异样。但是当我把帐篷收拾好之后,这些人一动都没动,只是在看着我们。瞎子放了一枪,他们也没有动静,枪声震彻山海,周围地面上出现了悉悉索声的声音,我低头一看,地面上出现了许多戈壁毒蝎子! 我立即让黄毛和赛美丽赶紧把东西收拾好,能拿的全都拿着,然后到车子里面。我们得离开这里,那些戈壁毒蝎子已经出来了,和我之前第一次来戈壁一样,戈壁毒蝎子白天躲在盐壳下避暑,晚上出来觅食,这些戈壁毒蝎子都有剧毒。 我们还没收拾好,发现赛美丽忽然摔倒在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着她的脚。黄毛冲了过去,我想阻止也没有来得及,也跟着过去救人。瞎子叫我们不要乱跑,可是我得把美丽和黄毛救回来,可是我没跑几步,突然感觉到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整个人都包裹在羊皮之下,我看不清他的脸,只是看到一双黑黝黝的一些眼睛。 是守灵人。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带拖着跑进了黑暗里。 第85章 海市蜃楼 我在黑暗之中被拖了很久,不管我怎么挣扎,对方的手像是铁钳一样,把我的手抓得牢牢地,我大喊几声,期望瞎子和黄毛能来救我,但瞧眼下这情况,我是凶多吉少。 守灵人的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青玉集团那边的人还没过来,我们就碰见了守灵人这个新麻烦,在山洞黑不见光,我的恐惧更甚。 黑暗中我听到了狗叫声,应该是五彩龙。 果然,五彩龙从黑暗里钻了出来,跳到我的跟前,咬了对方的手。 我瞬间感觉那股力量松懈了下来。 我站起身开始向外跑,中间跌倒过几次,但都不管了,现在是逃命要紧,其它都是次要的,能躲得黄泉路,就能发绝命财。 守灵人似乎忌惮五彩龙,没追过来,给了我绝佳的逃跑机会。 冲出洞穴之后,外面盐壳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毒戈壁毒蝎子,黑黝黝的,黄毛和赛美丽不知道被拖到了什么地方,瞎子拿着猎枪站在石头上,不时地朝戈壁毒蝎子窝里开枪,但是屁用没有。 我喊道:“你开枪有什么用,加特林都打不完那么多戈壁毒蝎子,赶紧找有水的地方!” “来不及了!”他喊了一句,继续开枪。 我想,瞎子真他妈轴。 眼见着我和瞎子二人都被戈壁毒蝎子包围,但是我却发现戈壁毒蝎子不敢进洞,我也惊奇地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边竟然出现了一个洞。 我喊着瞎子过来,瞎子瞧了一眼,三步并作两步,两步并作一步,像个蚂蚱一样跳了过来,问道:“什么时候有这个洞的?” 我心说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我没时间跟瞎子解释,也没法解释,得想办法把黄毛和赛美丽救回来。 戈壁毒蝎子毒性十分强悍,一只蝎子的毒就能够把一头牛放到,人在他面前就是个菜。 我们的车离我们十分远,要想过去还得越过戈壁毒蝎子包围圈,但冒险过去之后能否找到黄毛也不清楚,但必须得过去,于是我把心一横,心想我他妈速度够快,应该能冲过去? 心念所动,脚下生风,心一横,去他娘的,就这么着! 于是,一咬钢牙,直接从蝎子窝里冲了过去,但越跑越不对劲,这戈壁毒蝎子成群结队,数量庞大,我他妈估算失误,本以为凭着一口气能冲到头,没想到,勇气用完了,看见的还是密密麻麻的蝎子窝! 我不能停,一旦停下来我就得死,所以我现在如同架在火上面一样,停下来难受,不停下来也难受。 瞎子在我身后大叫:“你勇气可嘉,但头脑有病!” 我心想用得你废话,我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局面,跑不出去也不能停,本想着死也要死得光荣一些,虽不能重于泰山,但也不能轻于鸿毛。 可如今这情况,重于泰山谈不上,必然是死得非常冤枉。 眼见着不能停下来,只能咬着牙憋足了力气跑,脚下的戈壁毒蝎子被我踩得嘎吱嘎吱响,像是踩在花生壳上面一样,恶心得让我恨不得把自己的双脚斩断。 但跑了一会,突然见眼前有一处高楼,黑色的,在月光之下显得阴森诡异,高楼之有人影穿梭,因为太黑看不清人,但却像是在画面中一样。 我这时实在有点跑不动,想停下来又不行,只能回头看有没有别的路,这一回头却见瞎子也跟着冲了过来,同样发现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不归路,跑了一会之后喘着粗气骂我:“你有病啊,冲进来没有路!” 我说:“你他妈有病,跟着一起送死!” 我喊完之后就卸了真气,实在跑不动,干脆停下来等死算了,但停下来也不见得就会死,我穿得可是正宗德国生产的战地靴,前有钢板后有铅锭下有脚钉,一脚能把钢木门踢穿,蝎子也不一定能把我的鞋子扎穿。 想到这,我干脆停了下来,蝎子也并不是非得攻击我。 但戈壁毒蝎子太多,这些蝎子白天藏在盐壳之下躲避高温,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全都出来觅食,密密麻麻的一片,突然看见戈壁滩上站着我那么一个大活人,扎不穿我的蝎子,干脆顺着我的裤腿全都爬到上面来了! 我吓得毛骨悚然,这要是让它们钻进了我的衣服里,那彻底完蛋。 我后悔就不应该停下来。 瞎子来到我身边见我听了下来,说:“你他妈是真有病!” 我没工夫搭理他,一抬眼看见旁边有块白色的石头,先上去,把身上的毒蝎子全都怕打掉,再看远处那个楼还在。 楼里面人影绰绰,但不知道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怎么会有那么一座怪异高楼,如果黄毛和赛美丽被守灵人拖走了,八成也是在这栋楼里。 于是找着路,在夜色当中一边招呼瞎子,一边向那栋楼跑过去。 瞎子见我指的前方一个方向,也顺着我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那栋鬼楼还在远方,不管我怎么跑,他始终在原来那个位置。 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实际上周围的一切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因此高楼的出现就显得颇为怪异,但我仔细一想,如果黄毛和赛美丽被守灵人拽了进去,那么应该在那高楼里,所以我冲过去的时候也在想着,如果碰到他们该怎么救。 “你跑什么?”瞎子一边跑一边问我。 “你真是瞎子,前面有楼,我们过去看看!”我说完之后就看见瞎子也跳到了一处石头上,白色的石头正好隔绝了蝎子的追击。 石头似乎能够屏蔽蝎子,看来这大自然一物降一物的确没错。 瞎子停下来,看着远方,说:“没有楼。” 我说前面明明有楼,瞎子再看了看,说:“那不是楼,那是鬼城。” 鬼城? 没听说过。 瞎子说:“戈壁滩上,昼夜温差很大,白天气温高达六十度,局部温度非常高,平均温度也有四十度,到了晚上骤降二十多度,空气密度就会变得不同,因此到了晚上,因为空气密度不同,会折射许多奇怪的东西来,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瞎子说得挺有道理,那么黄毛和赛美丽去了哪里? 守灵人就出现一次,因为戈壁毒蝎子出现了之后,守灵人就没露头,我们在戈壁滩上奔跑了二十来分钟,筋疲力竭,再看远处的那栋楼依然还在原来的位置,八成和瞎子所得一样,那就是个鬼城。 既然是鬼城,那就不用再追了,追下去也是徒劳。 此时天已放亮,找不到黄毛和赛美丽,只能叹其命运不顺,死在戈壁滩上也不失为一种独特的死法,说不定能变成干尸木乃伊,几十年之后被人发现,成为标本,荣耀一声。 想一想,我点了支烟,但手一摸,却摸到了一个硬东西,再想看看是什么,突然感觉手一疼,再一看,竟然是只黑尾黄身的戈壁毒蝎子! 这玩意儿也不知道这我身上多久了,我停下来的时候它才从我的衣服里钻出来,我再摸它的时候,它就在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大包。 我大惊失色! 戈壁滩之中没有任何救助设备。 被扎了之后,我顿时感觉手臂发麻,很快,整条手臂就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我感觉头晕眼花,眼冒金星,身体上只要是能动的地方几乎都失去了控制,我感觉这回我是彻底完蛋。 很快我就失去了基本的感官,只剩下眼睛还他妈能滴溜溜地转,瞎子来到我的跟前,没救我,只是在我的身上搜索一下,把我仅有的狗石拿走了。 瞎子这个王八蛋。 我在心里大骂,但毫无办法。 很快,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天已是中午。 准确地说,我是被太阳蒸醒的。 戈壁滩中午时分的太阳能把肉烤熟,我也不知道在太阳下面晒了多久,感觉口干舌燥,睁开眼的瞬间就想找水喝,但周围什么都没有。 我看了一眼手腕,惊奇地发现,手腕竟然别包扎好了! 一定是就人救了我,但这个人除了瞎子,还能是谁? 我在心里想,难道是黄毛? 不太可能。 是赛美丽? 也不太可能。 茫茫戈壁,没有一处藏身之地,蝎子早就回到了它们的老窝,四周一片寂静,远处的山在太阳光照射下,像是要起飞了一样。 山峦屏障,千里戈壁就是一处死亡禁区,我站了起来,突然发现,在我的身旁,竟然站着一个浑身裹满了羊皮的人! 我大惊失色,连忙后退,他却伸出了手。 他的动作表示友好,但我总觉得他是在忽悠我。 “你是谁?” 他没回答我。 我又问了一句,他还是没回答我。 我心想,这人是个哑巴吗? 这下好了,腊肉,黄毛,美丽,瞎子,老猫,书生,这些奇奇怪怪的人全都聚齐了。 他没说话,依旧冲我伸出手,我猜想可能是他救了我,于是走上前,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拽开了我脖子上的防尘巾,看了一眼,突然开口:“你被墨狼咬过?”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既然他看见了,那就是,我点了点头。 “跟我来。” 第86章 马仙 中午时分的戈壁滩上仿佛是有火在地面上燃烧一样,我中毒了之后的身体非常的虚弱,但是他并没有因此而照顾我。 他走得很快。 我问他:“你到底是谁?” 我想,你是人是鬼,得报个万,总不能一直扪皮不出声,把自己装得那么深沉,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既然有可能是他救了我,我还得听他的。 跟着他走了一会,加上早饭没吃午饭也没着落,口干舌燥眼冒金星,实在走不动了,朝地上一坐,说:“我走不动了,你要么找人抬我,要么别管我,让我死在这!”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从他的眼神里,我看不出一丝同情。 他只是指了一下远方灰色的,似乎是隐藏在太阳之下的山,一句话也没说,继续向前走。 守灵人都没同情心,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 我只能强撑着自己,把最后的力气全都拿了出来,继续跟着他走。 我刚站起来,就看见了远处的那栋楼。 楼非常地高,建造在山里,像是通天塔一样。 我惊奇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个楼昨天晚上就存在,但是瞎子似乎看不见,或者他看见了,假装没看见,他在骗我,从现在种种迹象可以表明,他的确在骗我。 五彩龙出现了,在我前方的盐壳上,因为太热,五彩龙几乎把整个舌头都伸了出来。 我吹了一声口哨,五彩龙冲了过来,扑进我的怀里。 我他妈现在还得抱着它。 我把它扔在地上,说:“你自己跑,我他妈没力气抱着你。” 守灵人还在前面走。 远方的高楼似乎离得近了。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我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终于来到了楼跟前。 这是一栋修建在深山之中的高楼,不知道有多少层,直入云霄,抬头看不见顶部,它真实存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以为凌晨时分看见的是幻觉,现在看来不是。 大楼整体呈现出黑色,严格来说不是楼,而是塔。 塔本身是用黑色的岩石建造,这种岩石在这片山里到处都是,材料随处可见,但建造如此大的高塔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守灵人在塔跟前站了一会,塔的门打开了。 我赫然看见黄毛和赛美丽就站在门里面,他看见我,惊喜万分。 “你来了。”赛美丽走了过来,但被守灵人挡住。 他说:“你们还不能碰,他还没活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点不太明白。 守灵人在塔里面为我拿来了许多银针,让我躺下。 我看见周围有许多平台,都是石头所做,这些平台上有血迹,我看得触目惊心,赛美丽和黄毛二人就站在我的身边,很惊慌。 我还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就让我躺下别动,然后,把银针都扎在了我的手腕上。 再拔下来,银针扎过的地方开始冒黑血。 “等血变红,就好了,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心想不能说是找狼墓,得说是旅游迷路,还没开口,黄毛嘴欠,开口说:“我们来找狼墓。” “狼墓?”守灵人冷笑一声,“这里没有狼墓,这里是死亡禁区,你们走得太深了,想要回去,以你们现在的能力,还不行。” 我想也对,我们没水没物资,没车没装备,想走出戈壁,那是痴心妄想,但是他那么说了,就有办法,于是我问道:“那我们怎么回去?” 他说:“从这向南走,翻过两座山,就有一个湖泊,运气好,湖泊还没干,你们可以补充物资,在湖边可以凑到很多东西,别再进来了,你们运气好,碰见了我,碰见别人,你们得死在这。” “昨晚是你们拽得我们进了黑暗里?” “是。蝎子出现之后,你们没地方可藏,只能想办法把你们拽出来,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不然的话,你们肯定死在里头,你想想看你手臂上的毒,没有我,你怎么解?” 我点头说是。 黄毛说:“哥,要不,咱们回,这里太恐怖,三万块我不要了。” 我心想不行,就这样回去了显得我很怂,我得在戈壁滩上证明一下我自己,但我们现在确实没装备,瞎子又拿走了我的狗石,我得把狗石拿回来,不然的话我脖子上的狗毒就得发作,到时候我肯定和我爹一样。 “你们是守灵人吗?”我问。 我找点话题和他聊一聊,他还没说,外面有声音传了进来,他突然说:“藏到里面去,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等他们走了,你们再出来,黑月的时候,这塔就不见了,到时候你们永远也出不去。” 我们赶紧藏了起来。 外面进来了许多人,为首的身材高大,进来之后,坐在平台上,闻了闻,有血腥味,然后低头,看见了地上的血。 随后,他忽然反手,抓住了救我那个人的脖子,一拧,断了。 我大惊失色,赛美丽突然惊呼出声,他们发现了我们,我赶紧带着赛美丽和黄毛逃,但是这里知道那里安全,只能见路就钻。 我们钻进了一个洞里,随后,里面到处都是骸骨,并且还有许多像是齿轮一样的东西,就在这时候,他们已经看见了我们。 五彩龙冲了出去,给我们争取时间,但没用。 我们迅速钻进了洞内,但这时候,洞忽然开始收缩,我们被挤压到一起,眼见着就要冲到洞的尽头,但是就差了那么几米。 “快!快钻过去!”我在后面大声的喊。 黄毛机灵,干脆把衣服脱开,光着膀子钻了过去,赛美丽稍微瘦一点,速度也快,到我这里,我已经动不了了。 “拽他一下!” 赛美丽在通道当另一头喊。 黄毛迅速抓住我的脚,把我拽了出去,我落地之后,洞口俨然合上,再看周围,亮起了灯,墙壁上都是狼头雕像,嘴里叼着火把。 光就是从火把上传出来的。 我看看周围:“这里是狼墓之一。” 赛美丽说:“你一直说找狼墓找狼墓,这里就是狼墓?” 我点头说:“是,但不一定是真的,传说狼墓有很多个,戈壁滩那么大,上千个狼墓都有可能出现,那群守灵人守的就是这里,我们碰见的是个好人,但后进来的都是混蛋。” 话音刚落,狼墓忽然打开了一个门,一个裹着羊皮的人冲了进来,黄毛一见,吓了一大跳,我立即抓住黄毛拖了过来,然后带着赛美丽和黄毛,从门钻了出去。 那个人没抓到我,大叫,外面肯定有人接应。 我们刚钻出门,脚下一空,又他妈掉了下去。 这时候,我感觉整个塔都在抖动,地面也是,巨大的抖动让周围的灰尘持续下落,落满了我们全身。 周围有不少骸骨,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看来有人找到过这里,这个塔本身是会伸缩的,到了时间,就缩盐壳之下,没人看得见。 我昨天晚上机缘巧合看见了,我想,瞎子可能也在这里。 我们下滑的地方是个斜坡,四十五度角,非常完美,斜坡持续向下,不知道多长,我们就这样向下滑。 不知道尽头到底是什么,更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 黄毛因为没穿衣服,后背的皮都磨破了,都是鲜血,大喊着疼,我把身上的衣服解下来让黄毛穿上,黄毛没接住,衣服掉落了。 我大骂黄毛没用,但这时候,我们也落进了一处水潭里。 水潭上方几十米处有光传下来,并且不时地有砂子落下,我想,这里应该是一处深渊了。 不见阳光的地方,水潭的水冰冷刺骨,刚才还是火一般的世界,现在又进入了冰天雪地的地狱,我们好不容易从水里钻出来,我赫然发现,光着的黄毛身上,竟然沾满了黑色的像是蚂蟥一样的东西! 而赛美丽也看着我惊叫出来! 我赶紧问:“怎么了?我身上也有?” 赛美丽点点头,我迅速摸着身上,果然,掀开衣服之后,胸口密密麻麻的都是。 我一摸,这不是蚂蟥,而是马仙! 马仙是一种马蹄状的皮仙,和马三太爷家的皮仙性质一样,但不是通过皮传开的,而是通过小动物。 比如蜻蜓,蚊子,苍蝇等等,最可怕的就是这种黑色的马仙。 马仙歹毒的地方在于无声无息,那个救我的人不会下马仙,而我们没有和守灵人接触,最有可能下马仙的人就是瞎子。 我越想越气,问黄毛身上有没有火机,还真有,拿出来点了火,把马仙熏下来,最后再检查赛美丽。 但是,赛美丽身上的马仙,已经钻进了体内! 赛美丽吓得脸色惨白。 五彩龙突然出现,但却是在我到头顶上,正好,我要解马仙,还得需要五彩龙的毛,因此我对黄毛说:“想办法,上去!” 刚说完,斜坡下的湖水里,突然翻了水泡,我一惊,赶紧催促黄毛:“快,上去上去!” 第87章 沙龙 黄毛要想上去,就得从石壁上向上爬,石壁十分光滑,而且沙,脚踩上去,像是踩在蛋糕上一样,根本没有落脚点。 尝试了几下,黄毛放弃了,哭喊着要回家。 水里的东西已经冒出了头,是个正方形的黑色盒子,上面刻着狗头,现在以我的经验来看,那不是狗头,而是狼首。 是什么不重要。 我们上不去,只能藏在旁边,石壁上都是砂石,一碰就落,进入脖子里,十分的痒。 盐壳地里的砂子都是黑色的,小的和米粒差不多大,大的也就指甲盖那么大,舌头舔一下有咸味,吃进肚子里得去医院躺几天。 我担心水里的东西,让黄毛别喊了,赛美丽体内的马仙还没出来,我只能把赛美丽的头发拽了几根,问黄毛有没有打火机。 黄毛摸了摸口袋,说没有。 我把黄毛拽了过来,一摸口袋,好几个打火机。 我一脚踹在了黄毛的头上,骂道:“没用的东西,是个男人不,是男人就他妈站起来,水里的东西就是个箱子,又不咬你,你怕个求!” 话从我嘴里说出,但我更怕,因为我还得照顾赛美丽,万一赛美丽出意外,东叔能把我吞了。 别看东叔见谁都笑,但骨子里是个狠人,不然的话在罗山也吃不开,道上的人多少得给点面子,三门八类七大窑口的兄弟,也能为东叔开条明道。 实际上黑的白的到了现在也就分不清了,东叔能在罗山站得住脚,靠的可不仅仅是人脉关系,而是颇为凶狠的手段。 我是没见过,但是听书生跟我提了一嘴,能给我爹他们当掮客的,都是在刀口上混日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罗山市置办北大街17号那么大的宅院。 黄毛没经过事,吓得冷汗直流,我见黄毛实在提不上台面,把打火机拿过来点燃了头发,先让赛美丽嗅了一下,问她:“感觉好点了没有?” “还好。” 赛美丽也在咬牙坚持。 我现在接着想办法上去,因为怪楼的墙壁实在松软,踩上去没有落脚点,干脆打洞出去,黄毛成不了气候,打洞应该没问题? 我让黄毛赶紧办事,黄毛感觉是有了出路,立即用手刨,手指甲都出血了,也没想起来喊两声。 水里的东西冒出了头,是个正方盒子,肯定不是棺材,棺材没那么大,露头了之后,还在持续上升,下面有铁链把盒子拴住,看来这里头的东西还挺值钱。 五彩龙在上面叫唤,我抬头看了一眼,忽然看见上面有个人影,一照面,是瞎子。 我大骂:“瞎子,你他妈混蛋!” 瞎子露头之后,扔了根绳子下来。 这时候,守灵人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在水里,抓住了黄毛的身子,要把黄毛拽出去,我赶紧拿石头砸,瞎子把绳子扔了下来,我寻思着先救黄毛再出去,但黄毛已经被拖了过去,正在犹豫是否要把黄毛放弃时,看见守灵人腰中别了把刀。 我把刀拽了过来,对着守灵人砍去。 守灵人躲避,正好给了我救人的机会,把黄毛拽过来,然后拿着刀防御。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守灵人问了一句。 我说:“你是什么人?” “守山的!” 我说:“我是巡山的,谁他妈还没个职业,你们守着山,至于跟我们过不去吗?” 守灵人一楞:“你们不是来找矿的?” “废话,我不知道什么矿?这里有矿?!” 我一喜,但没时间琢磨这些,守灵人不管我们,看来我理解错误,他们不是正儿八经的守灵人,而是这一代的驻军。 守灵人瞪了我一眼,说:“滚出去,别回来,这里有狼!” 我心说,我他妈知道! 我抓住绳子,守灵人目送我们离去,黄毛这才缓过神来,抓住绳子和我们一起上去。 刚一出来,我就扑向了瞎子,瞎子躲避,说:“别闹,我刚才有事,没管得了你。” 我说:“你竟然骗我,而且三番五次的骗我!” 瞎子说:“我没骗你,我怎么骗你了,说话要有证据!” 我说:“你跟我说的事,都是经历过的,什么玩意,你以为我傻?” 瞎子没再说话,收拾一下,说:“赛美丽中马仙了,得找石头熏。” 现在先救赛美丽要紧,别的不重要,我和瞎子的事回头再说,我看了看黄毛,他已经恢复了过来,我说:“你死了没,是不是怕了?这里是荒山野岭,最近的柳园也得三百多公里,你能走回去就自己走,不能自己走,就机灵点。” 黄毛点头,说:“刚才我在下面看见的那个盒子,像是相机。” “什么相机?你傻了?” 黄毛说:“我没看错,是相机,是某种能够留下影像的东西,我确认我没看错。” 这个问题有点怪。 戈壁滩上,怎么可能有一个相机,从逻辑说,也不成立,幸好瞎子没听见,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再去看看,可眼下的问题比较严重。 吃喝怎么解决? 守灵人在这里守着山,提到了矿,那这个塔的存在就有可能是个能够通向地下的梯子,夜幕降临,月黑风高夜,我再去探探路。 闹腾了半下午,实在有点累,高塔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现在得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还有必须找到阴石,把赛美丽体内的马仙熏出来。 阴石是未见过阳光的石头,一般在阴暗的地方才能找得到,吸得月气多了,就成了阴石,但也不是每一块石头都行。 把阴石放在火上烧,会裂开,裂开之后,再用烟熏,熏出来的阴石在夜晚会冒凉气,再让赛美丽对着吸,背月吸石,马仙就能逼出来。 但把马仙逼出来之后也不行,得用五彩龙尾部的毛烧成灰,让赛美丽喝下去,这一招我是跟村子里的老人学的,只要是仙物上了身,这个法子保管有用,而且据说对狂犬病有一定的预防作用。 可我不敢尝试,谁知道南渔村的老人是不是在骗人? 我担心瞎子又他娘的给我整出事来,于是把这事交给了他。 黄毛主动请缨,就是找机会接近赛美丽,我把黄毛叫到一旁,在沙坑里挖一挖,看能不能挖点植物根来,也能勉强充饥。 等会到守灵人出找一找,也就能找点吃的喝的,最好是有酒。 天黑之后,气温骤降,我们升火。 没有锅碗瓢盆,也没帐篷暖袋,夜晚要想在戈壁滩上对付一夜,需要极强的意志力。 天黑之后,南边起了黑墙,估计风沙不小。 戈壁滩上起风的可能性非常大,一旦起了风,起蝴蝶效应,会吹起沙尘暴,我之前就碰到过,那不是一般人所能受的。 沙尘暴一起,人没地方藏,只有等死。 沙壳地里开始有风吹动,起风了之后的戈壁滩上更冷,我们只能抱着几块差不多大的石头取暖,瞎子盘坐在石头旁边,像尊佛像,我看着就来气。 黄毛有点慌,问我:“哥,咱们就这样能对付得过去吗?” “没事,死不了。”瞎子来了一句,“死了我们把你一埋,别怕。” 本来黄毛不怎么怕,被瞎子一说,坐不住了,脸上写满恐惧。 我本来也不怕,瞎子一说,我就开始胡思乱想,祈祷着难边的黑墙,心里担忧,祈祷着守灵人早点睡,我好行动,一直熬到了凌晨两点多,冻得实在受不了,便来到火堆前取暖,还没坐下来,就见刚恢复过来不久的赛美丽说:“天宝,我感觉不对。” 我问:“怎么了?” 赛美丽说:“风不对。” 我抬头看看天,天空中没有云彩,繁星闪烁,倒是个欣赏夜景的好天气,但南方的黑墙越来越近,风吹得也怪,闻着风里面似乎有声音,呜呜的,听得我难受,再仔细听一听,似乎有狼嚎。 我问:“哪里不对?” 赛美丽说:“我也不知道,总是觉得不对。” 瞎子睁开眼,说:“沙风里有龙。” 我一听,心想瞎子你他妈就骗我。 但转念一想,瞎子说得似乎也没错。 沙里带风,不对,的确不对。 我赶紧站了起来。 我一站起来,黄毛也慌张地跟着我站了起来,再一看南方的黑墙,那不是风沙,而是真正的一堵高墙! “起来,起来!”我喊着瞎子,“那边是高墙!” 话音刚落,高塔那边亮起了灯,随后,有道光照到了高墙上,随后,一道冲天光柱,从高墙内照了出来,与此同时,四周响起了阵阵狼嚎。 随后,我看见从高墙内冲出来几匹马,马上骑人,迅速向高墙那边跑了过去。 瞎子立即站了来,也紧张地说:“狼墓开了!” 第88章 被遗忘的考古队 守灵人从高塔里冲了出来,我立即冲着瞎子等人喊:“我们进高塔,能避风。” 风也起了,越来越冷。 黄毛迅速要大高塔里去。 我带着赛美丽,没想到瞎子跑得比我还快,一会儿之后,我们来到了高塔大门处,里面没人,我喊了一声,瞎子打了我一下:“你有病?” “怎么了?” “你他妈喊什么?”瞎子问我。 我说:“喊不能喊吗?我他妈在这里有朋友。” 瞎子没说话,我也没理他。 我喊了一声,试着有没有回音,没有,高塔一眼能看到头,在高塔里面有老式的洋马灯,挂在墙壁上,还剩下半灌煤油,马灯很亮,我提了下来,照了照周围,看见能带走的物资都带走了,还剩下来几个没剩多少水的水桶还有几块馕饼,拿过来啃了几口,对黄毛说:“找一找看,有没有能用的全都带上。” 黄毛去转了一圈,说:“哥,没看见有能用的,但有几个包,没带走,还有两辆沙地摩托一辆越野车。” 我大喜:“在哪呢?” 瞎子听了没动,我跟着黄毛过去,赛美丽跟在我身后,来到高塔的下面,有一个转台,从这里能走到另外一处盐壳地里,但那里的地势比较低。 我检查了一下,说:“没用,越野车没油了,沙地摩托也没多少油,开不了多远,这里没有汽油,这就是三陀没用的废铁。” “三个撺一个啊!”黄毛提醒,“油是不多,但都有一点,三辆撺一辆,能够凑齐半箱,勉强能开二三百公里,到柳园不是问题。” 黄毛原来在惦记这个。 沙地摩托是老款,实际上是由幸福250改装的,两辆都是。越野车是从苏联老大哥那里淘换来的,不知道什么品牌,造型奇特,刷着绿漆,十分耐操。 我说:“那你撺。” 我回到了高塔中间,把刚才黄毛所说的包带了回来。 包有三个,帆布背包,不大,里面塞了不少文件,上面被人用红笔黑笔画得乱七八糟,还能勉强辨认出文件上的名字,是一个叫努尔赛金矿的地图和部分法律文件,时间是1956年。 “1956年?”我一看时间,心想这不对,“离现在有70年了吗?” 瞎子回来,扫了一眼,说:“这文件是假的,真的在上面的图画上。” 我瞧了瞧,还真是。 瞎子也不是真瞎。 文件的确是假的,文件上的内容的确是关于努尔赛金矿的,但是金矿的地址在哈萨克斯坦附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 而文件上有地图,有人在上面标记出了许多圆圈和小点,红色的黑色的,像是一个个网格,我想起了在高塔里面看见的那个红色的网格,心想有人在高塔里模拟地图,创造出一个小型的训练环境,用来训练。 我不禁好奇:“这些守灵人,到底是什么人?” “考古队。”赛美丽翻出另外一个包里的文件,“看,是考古队。” 我拿过文件看了看,的确是一个又一个工作证,有十六本,但有九本证件上的照片被揭了下来,还剩七本上面的照片形象勉强能够看得清。 证件的发放机关是柳园矿务局,发证时间是1953年9月,上面有柳园矿务局的钢印。 十六个人都有名字,有少数民族人,也有汉族人,没有一个我认识的。 想一想,我也不可能认识。 “这个人我认识。” 我正琢磨着这些考古队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是七十年前的人,瞎子忽然说:“这个人我认识。” 他指了指一个照片没有揭下来的工作证,上面是一个眼神带光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头发梳着偏锋,十分油亮,他叫“钟发奎”。 “这个人是比较出名的沙漠考古队,楼兰遗址的发觉有他的参与,后来突然神秘消失了,传说是叛变了,具体的不知道,原来在这里。” “死了没?”我问。 瞎子没说话。 我说:“你说两句,我判断判断,看看你有没有骗我。” 瞎子笑了笑,说:“几十年前,也有人说上百年前,冯世兰在戈壁里找到了月亮之鹰,传说能治愈人间一切疾病,但是月亮之鹰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冯世兰此人也消失不见了。六十年前,有人在戈壁里发现了一道围墙,很高很高,黑色的,没有人把守,没有大门,但是这道围墙不是一直存在,而是有选择性的出现,神出鬼没。后来就有人派考古队来寻找,没找到,但是却找到了冯世兰的工作证,听说就在一处高塔里。” 我说:“你打住,你他妈是不是又在编故事?” 瞎子说:“你说是就是,还要不要听了?” 我摆摆手,问黄毛要了一支泡过水的烟,勉强抽了几口扔了,听瞎子继续编故事。 瞎子继续说:“如果我猜错的话,工作证就是在这一处高塔里出现的,而钟发奎就是冯世兰的同事,冯世兰是队长,钟发奎当时应该是他的助手。” “那钟发奎参与发觉楼兰遗址时,冯世兰已经出事了是不是?”赛美丽问。 瞎子愣了一下,继续说:“具体的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是当年考古队的一员,十六个人,当时应该还有驻军保护,听说是派了一个排的人,还有重型武器,具体做什么,找到了什么,不知道,绝密。” 我问:“那时间上你怎么解释?” 瞎子说:“我只是跟你们说我知道的事,我没有义务为你们解惑,再说了,我他妈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只是认识这个人,我还是从报纸上看见的,你觉得我对他能了解多少,我又不是他家保姆!” 我点点头,瞎子这回说得倒是没错。 这一支考古队留在了这里,但有九本证件上的照片被揭下来,另外七本没有。 我心中好奇,为什么要把照片揭下来呢? 赛美丽又在包里翻了翻,没翻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找到了一支钢笔。 我拿过来看了看,英雄牌钢笔,里面的墨水已经用光了,我四处找了找,的确在墙角发现了几个空的墨水瓶。另外,我还在别的地方找到了七八件脏兮兮的羊皮袄子。 现在不管那么多了,先把袄子穿上御寒。 晚上的戈壁滩上是真冷,我穿好了袄子之后,缩在墙角等着黄毛把油撺掇好,过了一会,黄毛来了,说:“弄好了,满满一箱还有富余。” 我点头,说:“是越野车还是沙地摩托?” “越野车,越野车后备箱里有汽油桶,都用掉了三分之二,还有一部分,撺掇一下,基本能凑上一箱油和一桶三十升的汽油桶。” 我夸奖黄毛也不是一无是处,拿了件比任何一件都脏的羊皮袄子给了他,他接过了,嗅了一下,说:“这是羊皮吗?” 我知道黄毛嫌弃,说:“别挑了,你就当貂皮穿。” 最干净的那件给了赛美丽,我穿的这件还算可以,瞎子倒是不挑,裹得紧紧的,坐在桌子前看着证件发呆。 黄毛穿好了袄子之后,我看了一眼,黄毛穿着白色的羊皮袄子,再顶着一头黄毛,看起来像是鸡冠花一样。 黄毛见我看着他发笑,问:“怎么了?不合身吗?” 我说:“没什么。” 我笑了笑,习惯性的在袄子里寻找口袋,摸了一下,还真在内衬里找到了一个后缝的口袋,一摸,里面有东西。 我心里一喜,这种寻宝的感觉确实不错。 我摸了一下,但又不想让瞎子看见,于是把洋马灯摘了下来,说:“我去埋地雷。” 黄毛问:“你有地雷吗?你藏哪了?” 我说:“你别问,你小时候没埋过地雷吗?挖个坑,蹲在坑上面,噗!一颗人造臭雷就埋好了!” 黄毛失笑。 赛美丽红了脸。 我提着马灯走了出去,先找个避风的地方,看看瞎子有没有跟过来,然后迅速把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日记本。 这种日记本又叫软面抄,封皮是软的,上面还有美女图画,换不同的角度,能看见两个不同的面孔,小时候我把这玩意儿当宝。 我翻开看了看,第一页是考古日记,一看日期,心头一跳。 1956年4月7号。 这不是扯淡吗? 这群人,真是1956年的人,那得多大岁数? 敢情在刚才把我们快逼上死路的人,是一群九十多岁快上百岁的老人? 我抓紧时间看了看,第一页就是简单地考古日志,发现了一处地塔,入口处有基石,不好处理,需要三个月等等字眼,全都是工作流水账。 后面几页都是这些。 但越往后翻,越让我心惊,到中间几页,我看见内容风格忽然变了。 “1956年5月17号,大风。我们的位置发生了严重偏移,和基地失去了联系,目前只有两辆沙地摩托和越野车,油不多,食物不多,队伍里有人出现了幻觉,看见了狼群,还有狼墓。队伍中有叛徒。幸好有水,我们把录像设备藏了起来,叛徒不会找到。” 我立即想到了黄毛的话,难道说,水下的那个东西,真是个录像设备? 第89章 光盘 恰好,黄毛把水中的录像设备弄了上来,那不是一个录像机,而是藏在盒子里的,至于黄毛是怎么发觉的,黄毛说:“直觉,哪里有相机,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我心说黄毛这个技能真他妈牛! 录像机是藏在盒子里的,盒子原本就存在,是用胡杨木雕刻出来的,上面刻有狼头,因为在回里泡得时间长了,颜色发黑,看起来像石头。 瞎子没动,还在盯着桌子上的十六个证件发呆。 赛美丽过来帮忙,把盒子抬了过来,盒子非常的重,在水里倒是轻一些,赛美丽过来的时候,看见黄毛呼哧呼哧的不知道在拖着什么,一瞧才知道是盒子。 狼头盒子没有锁,采用的是胶合式盖子。 黄毛看了一眼盖子,问我:“这上面的黑点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上面的黑点的确有很多,但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是砂水结合点出来的装饰点,没什么特别的作用,但砂水结合之后,倒是和我看见的大山有点相似。 砂水结合,叫作山原相扶,风水之中,砂水是不同的二者,高一寸为砂,低一寸为水,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胡杨木盒子盖子上的小点,分阳点和阴点,阳点突出,阴点凹陷,能够区分出砂和水。 我让赛美丽记下来,赛美丽看了一眼,说:“记住了。” 我很好奇:“全都记下来了吗?” 赛美丽认真地点头:“全都记下来了!不信我画给你看。” 我说不用,然后和黄毛把盒子抬到桌子上,咣当一声扔下,把瞎子吓了一跳。 “干什么?哪来的?” 两个问题,我们在干什么,这盒子是哪来的。我让黄毛解释一下,我来到门外看了看,那道黑墙还在,消失的守灵人已经去向了远方,他们可能就是考古队员。 也有可能他们不是,而是来到这里的另一批人,身份不明,我想了很久,抽了几支烟,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西风萧杀,南面的墙可能会消失,它的出现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守灵人只是在等待这个时机。 我从那些文件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图上画的那些符号和线条,证明着他们就在在戈壁滩上计算时间,从时间上推算,他们计算了将近70年。 这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有什么东西,是人还是事,是值得他们如此耗费时间去寻找的? “哥,来一下。”黄毛叫我。 盒子打不开。 内部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力,把盒子的盖子和盒子本身吸在了一起,还有一种可能是盒子是内嵌式锁扣,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迹,但里面锁得死。 我问黄毛:“有招吗?”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直接砸开,我看这盒子是木头做的,只要用蛮力,就没有打不开的,大力出奇迹。” “第二个呢?”我问。 黄毛说:“火烧。但可能会破坏里面的东西。” 我说:“交给你,半小时,能整开不?” 黄毛点头:“差不多。” 盒子长不到一米,八十公分左右,高有三十厘米,是个长方形,看起来像是小型的棺材,我对这盒子的印象不是很好。 但上面刻有狼头,证明这盒子的来历比好特殊。 我发现黄毛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他在捣鼓这些小玩意方面有着一定的天赋,而赛美丽的记忆力可能比较惊人。 半个小时过去,黄毛喊我:“哥,打开了。” 我过去看了看,的确打开了。 盒子里不是录像机,而是许多光盘。 光盘数量很多,大概有一千多张,每一张上面都有编号,我发现编号数字最大的是1798,就是说,这里有1798张光盘,整齐地码放在盒子里。 我和赛美丽等人把光盘整理了一下,从编号上看,的确是有1798张,但缺少了43号,从42号直接跳到了44号,43号不见了。 我也很好奇黄毛到底是怎么打开这个盒子的。我问黄毛:“怎么打开的?” 黄毛拿出了他的看家本事,用的是掏耳勺。 好工夫。 黄毛不去做贼可惜了这个人才。 盒子的内部锁是鲁班锁,采用了八锁芯结构,锁在四个角,而不是在中间位置,黄毛能在半小时之内打开,证明黄毛是个难得的撬锁天才。 重点是在光盘上。 我问瞎子:“你看证件看出什么来了吗?” 瞎子摇头。 我又问黄毛:“有没有看见播放机?” 黄毛摇头。 这些人就喜欢摇头,我又想去问赛美丽,但赛美丽却站在了沙地摩托和越野车前,我走过去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赛美丽还没说话,瞎子忽然开口:“沙地摩托和越野车不是用来开的。” 我一愣,似乎他说得对,沙地摩托和越野车不是用来开的,从这个位置看,沙地摩托和越野车的摆放位置,很奇特,在前面有一处能够容纳十来个人坐下来的空白区域,地面上有几个石头,按照停放规则来说,车辆要想出去,必须得挪动这几个石头。 “越野车和沙地摩托是用来发电的。”我说。 瞎子点头:“对,是用来发电的,但没有看见发电机。” 我想了想,我们来的时候的确没有见到过发电机,但黄毛却说:“我知道在哪。” “什么?” 黄毛说:“我知道播放设备在哪。” 我还没问,突然也想到了,越野车上面就有光盘的播放设备,就在越野车的中控台上,我立即进去看,果然,里面有,而且,里面还有一张光盘。 43号。 我把车辆打着,运气好,钥匙就在车里,发动机启动,中控台的播放设备开始发出蓝色的光,很柔和,随后跳出来几个字:曲目一。 然后,喇叭里开始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声音,似乎是在调制设备,然后有人说话,听不懂到底是什么语言,应该是某个地方的方言,属于北方地区,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竟然听到了一句英文。 我不懂英文,但赛美丽懂。 我立即问赛美丽那一句突然出现的英文是什么意思,赛美丽说:“大概是问有没有准备好的意思。” 我们都围了过来,瞎子站在门前,黄毛坐在副驾驶,赛美丽站在黄毛的身后,我们凝神静气,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声音。 长时间的滋滋啦啦声之后,终于,里面安静了下来。 然后是一个男人奇怪的声音:罗山考古队第43次录像开始。 声音很奇怪,是压着嗓子说的,好像怕惊动什么。 我们屏住呼吸。 没有声音,很静,静得可怕。 比起之前的滋滋啦啦声,这种安静让人窒息,我开始想念之前的嗞嗞声。 “是不是声音调太小了?”黄毛开始动手扭动转钮,声音调到了最大,但还是很安静。 我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喇叭里传来传来巨大的像是风声一样的呼呼声,非常非常的大,震得我们耳朵都疼,我赶紧把声音关小,随后,这种刮风的是声音音量降到了我们能够接受的范围。 接下来,长达两个小时,都是呼呼的风声。 发动机还在轰鸣,怠速状态下的发动机油耗损耗很小,但越野车的油耗比起轿车要大很多,两个小时过去,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有风声,但油表已经指针已经开始下降了一点点。 虽然不多,但在我们现在的环境下,汽油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我把发动机关了,问大家:“有什么意见?听出什么来了吗?” “风声。”黄毛第一个发表意见,他想在赛美丽面前表现一下。 我说:“对,有可能是风声,但也不一定。” 瞎子没有说话,又来到了桌子前坐下,继续看着那些证件,好像证件里的人有他媳妇似的。 我又问赛美丽:“你呢,听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只听到了风声。” 瞎子换过头来,说:“是风声,应该没错,考古队在测量风速,在计算天气,他们在等待着某一个关键的时刻,才能找到那堵高墙。” 我说:“那高墙已经出现了,是靠风带来的吗?不对,我们没有条件去看那堵高墙,但我们可以从这些光盘里寻找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但一千多张光盘,要想全部听完,不现实,车里的油不够。汽油耗完了,我们就得被困在在这里,从这里到柳园有三百五十公里,人走过去,腿磨没了,也走不到,而且戈壁滩里很危险,盐壳很容易陷下去。” 黄毛点头:“要不,我们开车先去柳园,拿补给,多带点汽油过来,弄上一大桶,慢慢的看,慢慢的听。” 我说:“都到了柳园了,还需要再回来,不如买个cd,躺在沙发上喝着小酒慢慢的听多好?” 黄毛有点尴尬。 他们都说刚才听到的是风声,那他们为什么要录下风声?而且他说的是录像,不是录音,就是说这些光盘是有图像的,但是条件有限,他们只能在这里听。 他们不知道听了多久,可能把1798张光盘全都听完了,最终得出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结论。我突然想到高墙下面看一看。 我提出了我的想法,正好现在天也快亮了,高墙还在,可是我出来一看,高墙已经变成了半透明。 第90章 补给员 望山跑死马。 尽管有沙地摩托,但汽油不够,限制了我们的行动范围,我们只能取其一二不能占其二,要么回柳园补给,把光盘的内容研究透了再回来,要么直接开车去高墙处。 但高墙已经变得透明,开车过去的意义不是很大,而且我也不确定汽油到底够不够,被看眼睛能看得见,可距离可能非常远。 比如云彩,比如星星。 眼睛能看得见,要想到达,距离可能有几光年甚至几十万光年。 想想看,那是多么可怕的数字? 所以,我们做了一个决定,沙地摩托加满了油,能跑一百公里,越野车加满油,能跑六百公里,我们决定去柳园补给再回来,但这个过程中,要留一个人下来等冯清他们。 我们的主要任务是等书生和楚悠然,而不是研究这个高塔。 黄毛迫切地想要去柳园,但我不放心这小子,担心他一去不复返,便让赛美丽跟着他,但瞎子又不放心赛美丽,我又不放心瞎子,因此形成不信任链,彼此都不放心,既然都不放心,那就跳着选人。 我和瞎子去柳园,黄毛和赛美丽留下等待。 可这样也不行,最终决定,我自己一个人去,他们三人留下互相监督。 我大概计算过路线,我们兰州到这里,车程一天,还没有出甘肃,从这里回柳园,路程还是挺近的,但方向不能错,我没有驾照,但是开车还行。 我花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开到柳园,累得浑身没力气,到了柳园之后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带足了补给,越野车装不下太多东西,只能拿紧要的。 帐篷,淡水,汽油,药品,另外还有一台太阳能发电机,蓄电池及一台老旧的dvd。 dvd我测试了一下,能播放,为了保险,我还带了插排和电线,能考虑到的都考虑好了,最终返回。因为不放心瞎子,我把越野车加满了油,返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找不倒那座高塔了! 现在是下午三点,太阳西垂,照得我浑身冒火。 位置没有错,越野车上有卫星定位,位置是没有错的,可是我没有看见高塔,也没有看见赛美丽等人,我心内焦急,又没有电话联系,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来了一辆车,看起来像是货车,开得很慢,车灯很亮。 我幸好停车后把车灯关了,否则的话就暴露了位置。 我不确定对方是什么人,但是能在这里开着货车的,不是什么等闲人。 远处的高墙也不见了,我拿着瞎子的望远镜看了看,没有错,是辆货车,蓝牌的小型货车,车内有两个驾驶员,一男一女。 女的很年轻,正在吃东西,男的是个老家伙,看不出年纪,我想了想,得截住他们,从侧面打听一下。 我站在高处,朝他们招手,他们果然在我这里停了下来,女人看了我一眼,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去。我发现女人穿得很少,特别的少,几乎只是遮挡了该遮挡的部位,脖子里都是嘴巴嘬出来的吻痕。 我笑了笑。 这女人应该是花钱雇来压车的,顺带着解决一下男人的生理需要。 女人下车后拿出手机来,到处找信号,找不到,嘴里骂骂咧咧,然后回到车里,把腿翘在副驾驶台上,脚指甲是红色的。 男人看了看我,上下打量,把我看了个透彻,问我:“啥事,抛锚了吗?” 我摇头,说:“不是,迷路了,师傅,劳烦打听个道,去吐鲁番向哪个方向?” 我递了根烟过去。 我买了二十多条烟,各种品种的烟都有,出门在外,烟我他妈不能亏待了自己,另外还有酒,为了节省空间装馕饼和淡水,酒只带了两箱伊力特。 男人把烟接了过去,但是没点,看了看我的车,笑了笑,说:“走反了,你去的方向是南,你看太阳在西边,南在前面,你应该背着太阳走,你这车得检查一下。” 我说:“不用,从柳园出来的时候检查过,换了胎,也换了机油滤芯,没问题,就是空调不冷。” 男人点头,说:“那也不能马虎,戈壁滩上开车,有很多小石子会崩到空调里,很小很小,时间长了,空调就不能工作,能凉快才怪,我车上有工具,你把车停在平坦的地方,我帮你检查一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 我见推辞不过去,只能答应,然后继续套话。 男人去找工具,我再一次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她大概二十多岁,化了妆,见我在看她,她立即冲我摇了摇头,似乎但心男人发现,又看了一眼男人,然后装作若无其事。 她给了我一个信号,危险的信号。 我不动声色,见男人从车上拿下来一个一米来长的拐子螺丝刀,就问:“你车上拉的啥?这里也不是公路啊,是去山里给部队送补给吗?” “你知道山里有部队啊?”他问我。 我说:“我知道,山里有部队,守金矿的。” 男人笑了笑:“你懂得还真多,有千斤顶吗?” 我摇头说没有,男人想了想,说:“那你把发动机盖打开。” 我想,他要动手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肯定不是好人,那个女人递给我的信号不会错,女人不忍心我死在这,我附身去打开发动机盖,刚一低头,瞬间转身,从身后抱住了他,然后背摔,将他摔倒在地! 他正好要打我,没想到我会发觉,大骂:“小王八蛋,这车老子认识,你他妈哪来的,他们人呢?” 我压住他,把他手里的螺丝刀想抢过来,但没抢到,正好拿出打狗棍,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他很耐打,一下没敲晕,顿时把我掀翻在地,我不是他的对手,他力气非常大。 我想我得完蛋,可是五彩龙不知道从哪从了出来,一下子将他扑倒在地,直接咬断了他的脖子动脉。 五彩龙动作很快,落地之后,迅速来到我身后,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血不停的流,像喷泉一样,控制不住,他捂也捂不住,动脉血压很高,不到医院里急救,他活不成。 女人从车里下来,大喊:“他是罪犯,杀过人!杀了好几个!你杀了她,我救过你,你放过我!” 我暂时没时间理她,男人冲过来要打我,但没走几步,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他,自己都觉得心惊,他不是我杀的,但是却因为我而死,我身上多了一条人命。 他站起来还想追我,但五彩龙又扑了过去,咬住了他的裤脚,把裤脚都咬破了,他要打够,但五彩龙很灵活,躲避了过去。 “你到底是谁?”男人挣扎着问我,脸色越来越白。 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干掉你,是你命不好,你好好上路,还用什么事,我能办的就替你办。” 说实话,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手都在抖。 这是死了人。 不是死一头羊和死一条狗。 但我也见过死,人不是特别的怕,可人在我面前就这样慢慢的死去,感觉真不舒服。 女人也被吓得脸色惨白,本以为我会死,没想到我还带了狗。 我都不知道五彩龙是从哪冒出来的。 半小时之后,男人的身体还有一点生气,眼珠子还在转,再过一会,没动静了,我过去看了看,真死了。 女人蜷缩在车头,惊恐地看着我,说:“我什么都能做,你舒服一下,放了我。” 我看着女人把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了白白的身子,然后反过身来,弯下腰等着我。 我问她:“你会开车吗?” “会。” 我说:“那你等一下。” 女人问:“你是谁?” 我说:“你先把衣服穿好,我不是那种人。” 女人的眼里露出感激,说:“你是好人。” 她不再害怕了。 我说:“他死了,你叫什么?你是怎么跟着他的。” 女人说:“我叫小红,开美甲店的,他雇我压车,就把我控制了,我已经跟他跑了好几趟戈壁,好几次差点死在他手里。谢谢你救了我。他是补给员,专门给戈壁里十几个人送补给,大概半年送一次,这是第六次。” 我一边听着她说,一边防备着她。 这年头,什么人都有可能要了我的命。 男人的卡车上面拉的大部分都是汽油,还有淡水,另外还有大量的馕饼和羊肉,整只养,大概有十来只。 除了肉和水及汽油,我还在驾驶室里找到了一柄大砍刀,上面还有血迹,还有许多现金,大概有十来万,有带血的,有没带血的。 看来这男人真没干几件好事。 我费了点时间把车上的物资全都搬了下来,把越野车加满油,对女人说:“越野车给你,但是不能开进城,你在郊外就把车扔了,步行回家,免得惹麻烦,戴个手套开车,别留下指纹,免得别人找到你。” 女人点点头,我把钱分了两万给她:“够吗?” 女人略一犹豫,才说:“够。” 我钻进了了卡车驾驶室,看了一眼面孔还算不错的女人,说:“小红,你没见过我,记住。” 小红点头。 我第一次开货车,但驾驶方法一样。 五彩龙跳上了车,我得带着五彩龙去找赛美丽等人,但不能留在这里,得离来小红。 上路后,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小红还站在原地看着我。 还没开出几百米,突然,开车一停顿,轮子似乎陷入到了沙壳里! 这时,我听见小红大喊:“快下里,快下来!” 第91章 流沙 车轮陷得越来越深。 小红跑过来大喊大叫,她的喊声不能阻止卡车下陷,笨重的货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我估摸着这一车东西是拿不回了,又心疼,还在驾驶室里坐着,小红呼哧呼哧跑到车头,叫我赶紧下车。 我这才意识到不对,赶紧打开车门,但却发现车门卡住了,连忙踹玻璃,可好死不死,踹不开。 眼瞅着就要掉下去,小红急中生智,找到一个拳头大的青色石头对着车玻璃砸了过来。 咣当一声。 青色的石头砸碎了玻璃,但不是完全炸裂,而是裂开了许多许多密密麻麻的裂纹,我在里面抬起脚猛踹几下,终于从车里钻出来。 这时候卡车也掉了进去,但车头还露在外面。 我吓得一身冷汗。 小红也心有余悸,看着我说:“有流沙很危险的!” 我心想小红怎么会知道这沙漠戈壁里面会有流沙呢? 也没有多问,而是看看卡车想办法能不能把上面的物资拿下来,能拿多少是拿多少,扔在这里也是浪费,我的东西还都在卡车上面,就这样扔了,我等于白跑一趟。 卡车是平着陷进去的,而不是竖着掉进去,车轮陷进去之后导致整个地面塌陷,四周出现了裂纹,形成了一个斜坡,并且还有下沉的危险。 我担心还会掉下去,于是向后退了几步。 余光却看见落在驾驶室里面的那块青色的石头,被青色的怪石吸引了注意力。 那块青色的石头很特别。 具体我也说不出来为什么特别,总之他很特别。 它和这里所有的石头的颜色都不一样。 戈壁滩是沙漠的一种,地面主要由粗砂、砾石覆盖在硬土层上的荒漠,几百里荒无人烟,石头的颜色几乎一致,那块青色的石头倒是显得非常特别。 几百万年前戈壁滩不是这个样子,也许是一片雨林,或者是一片茂密的草原。 上百万年前,特大洪水冲刷出一片戈壁,许多巨大的石头随着水流被冲了下来,在地上停留一直没有动过。 巨大的石头被风化成小石头,再经过几百上千年的风沙打磨,逐渐变圆,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砾石和粗沙。 戈壁滩并不是没有任何植物,有许多矮小的灌木丛,蜥蜴,蝎子等小动物,就在这灌木虫下面挖水定居。 我们所在的位置倒是没有植物,也没有看见任何小动物。 卡车陷下去的位置,直径大概十米,陷得不是很深,有三四米,卡车头顶部最高,还露在外面,但露出来的也不是很多,其实正好出现在我能够看见的角度。 我走过去把青石拿了出来,然后一边摸索着一边思考该怎么样把卡车里面的物资弄上来。 越野车还停在几百米外的地方,我想着把小红的车开过来,然后把卡车从里面拽上来。 计划定下来,然后实行。 小红在旁边看着,我没让她上手,让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等着我。我一方面我担心她对我产生威胁,另一方面她上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把越野车开了过来,用缆绳把卡通头系好再系在越野车后面的悬挂件上。固定好了之后,发动汽车拽了几下,越野车发动机怠速转得很猛,一档车油门都让我踩到了发动机里头,但拽不动。 卡车本身就有四五吨,货物也有四五吨,那么多的汽油和物资,将近十吨重的重量,越野车根本拽不上来。 绳子摔断了,卡车在里面像他妈老太爷似的一动不动,但是越野车确实把卡车拽得移动了一下,然后巨大的反作用力,把绳子拽断了,卡车再一次掉进去,咔嚓一声,陷得更深了。 我们周围的地面也开始下沉,并且速度非常的快。 沙子和石头向深坑里面滚落,吓了我一跳,赶紧跑,还没跑几步越野车和卡车,加上我和小红两个人也都掉了进去。 但是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把我们拖住,没掉下去,我心中暗自惊喜。 站起来一看,下面钻出来几只蝎子,我赶紧跑到卡车顶上,拿了汽油在周围浇了一点,但不敢点火。 卡车上面拉了一车的汽油,如果我把地面上的汽油点着了,车上的汽油肯定会燃烧,到时候来一个惊天大爆炸,我们跑都跑不出去。 小红眼见要掉下去,吓的也是一身的冷汗,喊着我让我赶紧想办法。 我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在车顶上待着,太阳晒得我快要中暑了,幸好几只蝎子只是落过,对我产生不了太大威胁。 我说:“我先思考思考,抽支烟再说。” “要不然开越野车先把我送回去?”小红知道我越野车不会再给她了,于是问了一句。 我想一想,现在把小红送回去,来回来跑一趟,耽误时间不说,赛美丽等人还在高塔里等着我。 现在我也没见到高塔,更是焦急,根本没时间去管小红,于是没搭理她。 小红见我不回答,也没再多问,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我。 我心想,小红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得帮他点什么。 反正越野车也没办法把卡车拉上来,但是卡车上面还有许多物资,于是拿了点水和干巴得像是铁板一样的馕饼对小红说:“你就跟着我,什么时候有条件了,我再把你送回去。” “你是做什么的?”小红接过馕饼和水,问。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对你有好处吗?” 小红被我呛了一句,在一旁生着闷气,但没表现出来,我看出来了。 女人真是多变,刚才还跟我有说有笑,现在却翻了脸。 我没理她,围绕着卡车转了一圈,这卡车肯定是拉不上来的,但是上面的物资可以拿下来,虽然地面塌陷了下去,但是需要一定的重量才行。 如今流沙已经固定,我试着走上去踩了踩,没什么问题,于是用绳子系在越野车上面,另一头系在我的身上,慢慢的向卡车靠近,可还没走几步,卡车咔嚓一声又陷进去了一点点,这回连车头都看不见了。 在那我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旁边五彩龙吠叫几声。 我心想五彩龙啊五彩龙,你他妈现在什么都不用想,最好,我要是当条狗比你还活得潇洒,赶紧上一边去,别耽误大爷思考问题。 五彩龙在旁边吠叫,小红闲的没事干就开始逗小狗,我没理她,卡车又陷了进去,下面肯定有个巨大的深坑,但连续下沉了好几次,旁边的流沙都已经不流了,就说明下面的深刻已经被流沙填满。 戈壁滩上的那些粗沙和砾石并不大,能把下面填满,说明下面的深坑已经被大卡车塞了大部分。 剩下的就都被石头塞满了,现在应该比较安全,于是壮起胆子走过去看看,反正身上有绳子,掉下去还能自己上来。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在深坑的缝隙里面发出来奇怪的声音。 是风声。 风声呜呜的吹,鬼哭狼嚎,我听得我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这深坑里面还有什么,如果有怪物的话,早他妈出来了,不过会等到现在。 于是我继续听。 既然有风声,那么下面是空气是流通的,我想一想,难道下面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墓道吗? 不太可能! 我走过去,眯着眼睛朝里面看看,突然一个通红的眼睛突然出现!把我看得吓了一跳,“啊”得一声,立即回头跑! 小红也被我的叫声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你上一边去,别过来。” 我让小红在一旁等我,然后把五彩龙叫了过来。 五彩龙来到我身边,我抱它放在洞口,让它闻一闻。 狗鼻子比人鼻子要灵得多,五彩龙闻了一下,又冲我吠叫了几声。 够叫连三响,这是预警,意思是这下面有东西,可能会对我产生危险,也有可能是下面有东西我得把它弄上来。 我心想这五彩龙到底是哪一种意思? 是有危险还是没有危险呢? 刚才那双血红色的眼睛吓得我头皮发麻,现在那双眼睛就不见了,可是呼呼的风声还在。 再仔细一想,感觉还是不对,不管对还是不对的,反正我现在在地表上面,下面不管有什么,还没出来,就算出来,我离越野车不远,有危险的话,我跳上越野车,一脚油门,去他大爷!什么事都不用管。 但下面有的东西,我还要取物资,它在下面对我造成了威胁,转念一想,算求,我从车上拿下来的汽油向里面灌了半桶! 它要是再露头,那句对不起了,我让你尝一尝火烧赤壁的滋味! 汽油桶十分的大,我好不容易把它戳了个洞,灌了半桶以后,下面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不知道叫的什么,听不清楚,因为被洞口封了,惨叫声从洞穴里传出来,和风声混为一体,我听着像是什么怪声。 于是拿出打火机来冲下面喊:“下面什么东西?给老子报个万!” 话音刚落,只是听下面瞎子的声音响起,冲着我大骂:“牧天宝,你要是再向里面灌汽油,我跟你拼命!” 声音是瞎子的,难道说刚才那个血红色的眼睛是瞎子吗? 不对呀,瞎子的眼睛是白色的,难道说瞎子戴着隐形眼镜吗? 既然是瞎子,赶紧扒拉着旁边的砾石和粗杀,想把瞎子扒拉出来,可能越巴扒拉,沙子越要往里面灌,越灌瞎子在他下面叫得越欢。 “牧天宝,你大爷!别再扒拉,再扒拉下面真塌了!” 第92章 救人 我也不知道我到戈壁滩来的目的是什么,来了一趟简直是遭罪。 瞎子等人已经被埋在了地下,正好我的卡车陷进去的地方就是他们被埋的地方,也不知道是我救了他们,还是他们救了我。 我透过缝隙向下面看一看,原来是下面的那一辆越野车顶住了卡车,而越野车的车架已经被压塌了。 卡车好几次往下沉,其实不是流沙的原因。 高塔不知道去哪里了,瞎子和越野车以及黄毛等人都留在了这里。 现在我没时间去搞懂为什么他们会走到地下去,我得想办法把他们弄上来。 要不然的话,瞎子死了,鬼魂也得盯着我。 再说了,赛美丽还在下面,如果我把赛美丽弄丢了,弄死了,出了事,东叔不会放过我。 我从东叔那双阴鸷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都说那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大概了解了下面的情况,瞎子的意思是黄毛受伤,赛美丽受伤更加严重,目前他们的三人队伍只有他自己还算全乎着。 我问他:“那你怎么没把他两个人保护好啊?黄毛死也就死了,无所谓,赛美丽如果出什么事,赛关公能饶得了你吗?” “就他?”瞎子发出冷哼。 我说:“瞎子你别吹牛碧,你刚才这句话如果让东叔知道了,没你好日子过。那你说怎么办,我的卡车陷下去了,上面流沙很多,我一扒拉沙子就向里面灌,把里面灌满了,里面连呼吸的空气都没有,我绳子也拖不动,回去再找吊车费事,等我回来估计你们已经成干尸了。”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黄毛的声音说道:“哥,我没死啊。” 我心说我他妈知道你没死,我刚才说的话就是诈一诈瞎子。 但我嘴上说:“你没死,怎么不吭个气?我以为你死了!我现在想办法把你们救上来。” 瞎子说道:“你卡车上拖的什么东西?能不能把上面的物资全都卸下来,然后用越野车把卡车拽上去?” 我说了卡在上面都拖的都是汽油和我们用得着的物资,刚才我试过了,用绳子把卡车拽上来的想法不切实际。 因为卡的太重,越野车抓地能力不足,而且绳子不是那种专用的拖车绳,一拉就断。 瞎子垂头丧气。 我想了想,活人怎么能够被尿憋死? 总是有办法的! 既然人都活着,那就没什么大碍,我问了赛美丽的情况,瞎子说赛美丽的腿和胳膊可能有点小问题,因为高塔是往下沉的。 他们所在的位置不动,也就是说他们所在的位置像是转轴一样一直在往下钻,等高塔钻到地下以后,他们就上升到了顶部。 所以瞎子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高塔的顶部。 整个高塔几百米全部沉入到了地下,我心里想这不是转轴啊,而是一个巨大的钻地龙。 想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主意。 但怕赛美丽饿着,把馕饼和水扔了一些下去,然后让瞎子把光盘全都给我塞出来,那东西如果埋在地下,我就白忙活了。 小红在旁边还在逗着吴彩龙,我没心思管她。 这个女人被那个男司机抓到这里来当压车员,也没这么什么好日子过,现在抱着我这棵大树不放手,怕死在戈壁滩里。 我是桃花运开,身边女人好几个,可没有一个真心实意的跟我的。 看着小红的样子,也不是什么等闲人物,心想让她在一旁别打扰我就行。 我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但物资充足倒是不担心,可天阳晒得我冒油,浑身是热汗。 于是我钻进越野车里面,打开空调吹了一阵,反正汽油多得是,开着发动机吹半个月空调都没问题。 吹得舒服了之后,我眯了一会儿,没怎么睡着,突然坐起来,然后我注意到了卡车上面的汽油桶。 汽油桶大概有一米二三那么高,直径大概有六七十公分,刚才被我放掉了半桶,还剩下半桶,我想如果把汽油桶里的汽油全部放掉,然后把桶剪开,做成一个防沙桶,套在洞口上面,然后再慢慢的扒拉,不就成了? 费点时间就费点时间,至少有办法的把瞎子救上来。 成功了,瞎子欠我一个人情,以后骂他骂得更是理所应当。 想到了之后,我就把我的计划对瞎子说了,瞎子点点头:“要得!” “光盘呢,先把光盘扔出来。”我说。 “你先弄防沙桶,光盘我先整理整理,刚才全都散落一地,我把它整理好了之后你再拿出去,要不然的话一片一片的往外扔,太费时间了。” 瞎子不愿意把光盘扔出来,我就明白了,瞎子这家伙怕我,他把光盘扔出来,我就不管他了。 我说:“你先把光盘扔出来。” 瞎子死活不同意,一边啃着馕饼喝着水,一边嘲笑我:“就你那点花花肠子还绕什么绕?你嘴巴一张我就能看见你的嗓子眼。你别琢磨了,赶紧想办法挖沙子,挖开之后我再把光盘拿出去,我跟你说赛美丽的情况可不容乐观,虽然只是伤了腿和胳膊,可是血还在流着呢,赛美丽死了,那东叔能不能饶得了我,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不会饶得了你。” “就他?” 我学的瞎子的语气冷哼了一声。 瞎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天宝啊天宝,你跟你爹什么都没学到,油嘴滑舌小心思倒是学到了不少,你爹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一个儿子?” “那你管不着。” 我说完之后开始捣鼓了油桶。 既然他不把光盘扔出来,那我得重新琢磨,不能让瞎子把着我,我得把着他。 油桶很重,想把它弄下来不太容易,我干脆把卡车的侧面挡板卸下来,然后把油桶推着下去,幸好卡车陷入进去,挡板和地面是平行的。 但汽油桶倒地,还是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上,地面的沙子再次向洞里面灌。 瞎子在下面破口大骂。 天正当午,热得要命,我弄了一会,浑身是汗,又不敢把衣服脱了,把衣服脱了,太阳能把我晒的脱了一层皮。 瞎子骂我,我就说:“你先骂一会,我去越野车里吹会空调,十六度,舒服得要死!” 于是我忙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忙一会儿休息一下,直到天黑了以后才把汽油桶弄好。 幸好越野车里面有钳子,费了四个多小时,才把汽油灯上面的一层铁皮剪开,老虎钳的咬口不怎么利索,搞了很长时间,才勉强做出来一个防沙桶。 然后我把防沙桶戳在沙地里,再慢慢的从四周扒拉开沙子,一直弄到深夜才弄出了一个洞。 瞎子刚要钻出来,我立即把枪拿出来,对准了瞎子的脑袋。 “不讲规矩是不是?先把光盘扔出来,不然的话我一枪把你脑浆打出来,刚办的枪,我可不知道威力大不大!” 我吓唬瞎子,其实我不敢开枪。 瞎子揣摩着我的心思,有点吃不准我,万一我的枪走火了,对他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行,光盘先拿出去,小子,如果你耍什么心思,我上去之后肯定把你埋在这,碑文我都想好了。” “你少废话,瞎子叔,我不相信你,你这老不死的骗了我好几次,一点信任都没有,我发现你脑子里除了心眼还是心眼,没一点好心。光盘扔出来之后,再把赛美丽弄出来,然后是黄毛,你经验丰富,我告诉你我可带着五彩龙了,五彩龙冲过去能把你脖子咬断。” 瞎子还是听了我的话,把光盘扔出来,我数了一下,只有四五百张。 “全扔出来啊。”我说。 瞎子说:“大侄子,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我如果把光盘全扔出去你肯定开枪,再说了光盘有一部分被压在了车里,现在车已经被压的压扁了,像馕饼一样,你让我怎么搞?你把我弄出去,我会想办法把这个坑刨开,然后把光盘全部拿出来才行,现在就这么多,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开枪。” 瞎子这人挺鸡贼的,我还不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不过黄毛还在下面,我可以问黄毛。 打听了一下,让黄毛告诉我光盘到底有多少张,能拿出来的全部拿出来,留在下面到时候沙子全部塌陷下去,我们扒拉沙子还得耗费好几天的时间,搞不好这些沙子能够全填进去,想要把它扒拉开,就算是挖掘机的也得干个把月。 黄毛说:“哥,光盘就那么多,真的没骗你。” 我选择相信黄毛,让黄毛想办法把赛美丽先塞出来再说。 黄毛和瞎子两个人先把赛美丽从汽油桶里面塞出来,我一看赛美丽身上也没受多少伤,只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再加上饥饿劳累已经晕了过去。 她的伤主要是在胳膊上,被掉落的石头划破了一层皮,血淋淋的,不过已经被止血,瞎子这混蛋说话添油加醋,还说赛美丽是重伤,但黄毛受的伤可能稍微重一点。 黄毛把赛美丽弄出来,我把她放在越野车里面,让她平躺好,随后才来到洞口。 刚要问黄毛怎么上来,却见瞎子一个龙抄手,竟然从油桶里直接翻了出来,把黄毛留在了下面。 我被瞎子这个动作吓得一愣。 “我就知道你这老小子不按规矩来!”我破口大骂! 瞎子上来之后一把抓住我的头发,把我摁在地上,在我的脸上轻轻的打了一下。 “如果不是看你爹牧翰林的面子,我他妈早弄死你了,小王八蛋,那么多坏心眼都是跟谁学的?” 我在地上被他按着动弹不得,嘴里大喊:“你管我跟谁学的,快把黄毛弄上来,我们想办法把车上的物资全部卸下来,能拿多少拿多少,卡车不要了,赶紧进山。” 瞎子这才放开了我,但是对我的警惕性更高了。 就在这时,小红忽然说:“看,山里起沙尘暴了!” 第93章 高墙 此时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哪来的沙尘暴? 那不是沙尘暴,而是一堵高墙! “高墙又出现了!”我冲瞎子喊。 喊完了之后,我看见一队越野车从东边狂奔而来,直冲高墙而去,越野车在路上拉出一道灰尘。 瞎子说:“我他妈看见了!” 我们两人赶紧把黄毛弄了出来,眼下要紧的是救人,黄毛钻出来之后,脸上受了点伤,毁容了,但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 接下来是弄物资,货车是没办法弄上来,十吨重的玩意儿,没有吊车,别指望能把它从沙坑里弄出来,我们赶紧拿物资,汽油,淡水,馕饼,能搬的全都搬到了越野车上。 为了能塞更多的东西,我们把越野车后排两个座位都放倒了,先塞了一桶汽油。 我们运气好,越野车后面正好能塞一个汽油桶,而且这汽油桶是特别加工的,不是正规的油桶,可能就是为了方便运输。 除了汽油外,全都是水和馕饼,药全都放在了座位下面。 赛美丽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喝了水,也醒了过来,瞧了一眼我们,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还没叫黄毛,黄毛就开启了哄女人模式,嘴舌很笨拙,瞎子把黄毛拖到一边,坐在了驾驶位上,招呼着我们赶紧上车。 小红没法带,只能放在戈壁里,要么在卡车驾驶室里等着我们,卡车虽然陷了下去,但还能发动,小红可以依靠剩余的物资和卡车,等着我们回来。 我想,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小红死活不留下来,怕,还有孤单。 是孤单引来的畏惧。 戈壁滩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在这里,我们的心得多残忍? 但我们想去那高墙处看一看,只能把她留下来,这是一种文明和野蛮的碰撞,没办法,我们选择了野蛮。 越野车飞驰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脚下是古老的盐碱地,头顶是更加古老的苍穹,我们存在了几百万年,但对永恒的宇宙来说,我们只不过是白马过隙。 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我们做出了一个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放弃小红。 这是人干的事吗? 可带上小红,我们就得放弃更多的物资,要么是扔掉汽油桶,要么是扔掉淡水,总不能把黄毛和赛美丽扔掉,但我想,我他妈宁愿把瞎子扔掉。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事。 “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得回来找她。”我说。 早早地把最舒服的驾驶位占上的瞎子发出冷哼。 “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瞎子看着前面的路说。 “你他妈刚才就是笑了,还说没笑,我发现你现在良心大大的坏了,你是我爹的朋友吗?我爹不可能认识你这种冷血狂魔。” 瞎子笑了,要抽烟,但被我把烟夺了下来:“你没看见后备箱里一大捅汽油?!” 瞎子没抽烟,但却说:“下红活不过今晚。” “为什么?”黄毛紧张地问。 黄毛一边问,一边给自己上药,他的脸刚才麻了,感觉不到疼,现在获救,才感受到一丝丝的疼痛,后面会越来越疼。 “戈壁滩上晚上特别冷,而且那个位置夜里会有狼,你觉得小红能支撑几个小时?她能活过今晚,就说明她不是普通女人。但我想,她活不过今晚,最多到十二点,她就得点火,你不是在坑里灌了一桶汽油吗?” “是啊。” 我也预感到不妙。 我可能得害死小红。 “小红冷了,肯定会点火,卡车后斗子里还有四桶汽油,满满的,坑里有汽油,她一点火,砰!” 瞎子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我的心突然收紧了!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不想说话了,难受。 放弃一个人容易,但要接受放弃一个人很难。 越野车在戈壁滩上飞驰,和前面的那支队伍走得近了,还有三四公里的样子,我感觉他们能看见我们,应该是冯清的队伍。 瞎子很聪明,找了一处背阴的丘陵停了下来,他用望远镜看远处的高墙。 我把五彩龙交给了坐在后面,几乎蜷缩成一团的黄毛,检查了赛美丽的伤势,没什么大问题,幸好我从柳园带回来许多药。 过了一会,五彩龙发出叫声,声音很低。 瞎子问我:“你儿子叫什么?” 我说:“你爸叫声的意思是,附近有同类。” “狗?”黄毛问我,“没看见啊。” 我说:“同类不一定说的狗,说的也有可能是动物。” 黄毛透过车窗向外面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什么动物,不禁好奇的问我是不是五彩龙的判断有误。 我说:“不是,五彩龙的直觉和人的直觉不一样,动物的直觉比人的直觉还要灵敏,这是呵们天生的优势!” 瞎子用望远镜观看了高墙,等一会儿,回过头来,跟我们说:“暂时还不能去那边!” “那车队是书生他们吗?”我问。 “是,也可能不是,但我们可能有危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瞎子说得模棱两可,没有肯定。 我想也对,我们现在不能跟他们正面硬碰硬,还得想迂回的办法。 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和他们硬碰硬没什么好处,书生和腊肉还在他们手上,他们想要的麒麟珠,我把麒麟珠给了裴静怡。 我们手上没有取胜的法宝,只能靠智取。 另外五彩龙的叫声越来越急,这说明附近的动物离得近了,但是我确实没有看见戈壁滩上出现任何动物的身影。 可是五彩龙的叫声越来越激烈,似乎危险已经逼近了。 我没看见动物,没有任何危险,我们的车子停在背阴的地方。 难道危险是在天上吗? 黄毛把车窗摇了下来透透气,伸出头向天上看了看。 天上万里无云,一轮太阳挂在天上,像火球一样把我们的车烤得滚热。 我才意识到不对,危险不是来自于远处,而在于我们的车子下面。 我让瞎子赶紧发动汽车,离开这个地方。 还没来得及动,就感觉车子好像被什么巨大的力量给顶了起来。 随后,越野车才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传动轴和承载梁断了。 瞎子也慌了神,立即打着汽车发动机,一脚油门踩下去,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然后他上了一档,再踩油门,越野车突然冲了出去。 越野车从丘陵上飞了出去,离地几米高,再一次落在地上,我们在车内像是开水里的麻辣烫里一样上下翻滚,汽油桶也失去了固定,在车内到处撞。 我回头从后座车窗看了一眼,但是后备箱里面塞满了东西看不见。 我只能从后视镜里看,这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不认识的怪物,体型像牛一样,身上全是甲片,嘴里都白色的獠牙,向我们这边冲了过来。 刚才就是这个东西把我们的越野车顶上了天。 落地之后,越野车在地面上飞驰,发出咔咔的声,随时会抛锚,我担心越野车抛锚之后,我们得成为这怪物的腹中餐肚中食,于是把枪拿出来,伸出头对着后面的怪物开了一枪,可是第一枪开完之后,这枪便脱手了。 “我就知道!”瞎子看见我的手枪脱手了,嘲笑我。然后他一打方向盘,越野车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差一点翻倒,越野车到了怪物的身后,那怪物见我们的车竟然到他的前面,刚要到头,越野车直接撞了上去。 越野车的引擎盖被顶飞了起来,挡住了我们的视线,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只能通过引擎盖和车身连接中间的缝隙,看见前面的一点点路。 我大骂瞎子太过莽撞,要是我开车的话,早已经脱离了危险,瞎子一气直接从车窗上了车顶,我赶紧从副驾驶钻到了驾驶位上面,踩上油门扶正了车位,才没让车子失控。 瞎子从伏在车顶上,将脑袋伸下来,以特别危险的姿势,通过车窗跟我说道:“那玩意也被撞死了,回头看看。” “还看个屁!那是你二大爷吗?”我踩了油门,不管那怪物,直接向高墙冲去,但是我觉得旁边的沙地里像是竹笋一样冒出来一个又一个奇怪的脑袋,怪物从土里钻了出来,直接向我们冲了过来,我看见前方的越野车也动了,开始向我们这边包围,他们在看见我们身后的怪物之后又迅速掉头,因为掉头太急,翻倒了几辆。 我把越野车开到了他们中间,以分担怪物带来的压力,随后我看见对方越野车里面的书生和腊肉。 “停车!停车!”书生在车里冲着我大喊。 “不能停车!”黄毛急了,看见越野车后面追着的十几只如同牛犊子一样的怪物,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像狗不像狗像狼不像狼,吓得连翻大叫。 书生在对方的越野车里面大喊着让我们停车,于是我直接在他们越野车的后面停了下来。瞎子直接被甩出了出去,落在地上。 那些怪物冲了过来,引得他们立即拿枪开火,枪声四起,怪物应声倒地,死了十几只,还剩下来两三只,全都又钻回到了土里。 看来这帮怪物也他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东西。 书生从车里下来,小提督没来,冯清也不在,车里下来的也许不是冯清的人。 书生下来之后,立即说:“都不要发出声响,尽量轻声些,挖坑,埋炸药!” 第94章 怪物 来的人都是我不认识的人,也没见冯清和小提督,楚悠然也在车上,但是没下车,可是楚悠然却戴着耳机,像是在听什么动静。 书生让我们不要搞出大的动静,然后看着地面沙壳,摸了有个石头,看了看,又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我比划着手势:什么情况? 楚悠然摘下了耳机,说:“说话没事,它们听不见,但是发动机和轮胎在地面上摩擦的声音,它们能听得见。” 我想了想,说:“那怪物到底是什么?” “左促佣。”楚悠然说。 什么? 我没听清,这个名字毕竟拗口。 楚悠然知道我没听明白,刚要说,却见我身后站着赛美丽,脸色忽然变了下来:“不知道,你自己问怪物去!” 完了,我又得罪了她。 书生还在地上找石头,一个块接一块的翻,乐此不疲。 我没问。 那些人下了车之后警戒,没管书生怎么,看来他们也只是负责警戒,我找了个话题,问楚悠然:“这些人是什么人?” “活人!” 楚悠然语气里带刺。 我不问了,一问她就炸我,我不如不问,反正我也不指望和楚悠然发生点什么,但黄毛却站在赛美丽的身边,不时地问这问那,黄毛是第一回遭遇这样的事,充满了新鲜和好奇。 我说:“黄毛,离赛美丽远点,女人都是魔鬼!” “你才是魔鬼!”楚悠然冲着我大吼,“过来!” 我立即过去,嬉皮笑脸地问:“怎么了?你喊我过来的啊,不是我死皮赖脸地要过来的,腊肉,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没见过啊,什么品种,你在听什么音乐?我听听。” 我直接拿过了楚悠然的耳机,楚悠然没管我,让我听了一会,问:“听到什么了?” 其实楚悠然就是干吃醋。 我还真听到了什么。 那是一种类似于打呼噜的声音,和风声还不一样。声音很小,但很空灵,像是从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发出来的。 声音很有规律。 我分析了一下,声音不是风声,而像是呼吸。 是一种体型很大的动物在呼吸。 我问楚悠然:“是什么?” “你觉得是什么?” 我他妈怎么知道! 楚悠然白了我一眼:“先说说,赛美丽怎么来了?” 楚悠然和赛美丽认识。 我把经过说了一下,楚悠然听了,说:“你离她远点,不是什么好女人,谈过四五个对象,没一个能成的,黄毛叫刘欢,我也认识,追了赛美丽三四年,什么都没得到,终极舔狗。” 我说:“我又没跟赛美丽发生什么,声音到底是什么?” 楚悠然好像也不生气了,瞄了一眼看似保护他们的人群,又瞧了瞧书生,才捋一捋头发,抓住我的衣服拉近了些,说:“我也不知道,这监听器是冯清给的,他没来,让人保护我们,带着我们进山,这一次不是找墨狼,而是找麒麟珠。” 我说:“裴静怡把珠子带回去了?” “没有。”楚悠然说,“冯清和小提督闹僵了,这一批人都是冯清的人,属于安保,别的事情都不管,只负责保护我们安全,国际上请来的挺知名的安保公司,瞧,还有外国人。设备是冯清搞来的,在地上埋监听管,能听到地下一公里处的声音,你刚才听到的,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里的声音,你分析一下,是什么?” 我摇摇头:“声音太单调,听不出来,你来,我跟你说几件事。你想办法把书生叫过来,避开瞎子!” 楚悠然一愣:“怎么,你和瞎子闹矛盾了?” “深仇大恨!”我说,“反正你听我的,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把书生叫过来。” 我先来到了一旁。 瞎子被我从车顶上甩了出去,疼得他在地上哎哟着叫唤,爬起来坐在一旁,一边哎呦一边琢磨着小九九。书生还在找石头,我知道他在找什么样的时候。 我把藏起来的那块青石从越野车座位下拿了出来。 楚悠然找了个理由,把我带到一边,瞎子要跟过来,楚悠然一瞪眼:“谈恋爱你也跟?” 我很窘。 楚悠然越来越不避人了。 楚悠然以和我谈恋爱这等拙劣的理由把我带到了越野车的一旁,找了一个我们认为他们听不见谈话的距离,站定。 楚悠然说:“书生说,这地下可能是空的。” 我说:“有可能,我有这样的感觉,但是我不能确定,我之前开了卡车过来,结果陷进去了,掉下去一个大坑,死了一个人。” “谁?” “你不认识,那地下是什么?”我问。 我可不能让楚悠然知道小红的事,要不然,楚悠然又得骂我。我虽然没有和楚悠然正式地确定恋爱关系,但是录像带里我爹说的话,证明着我爹和楚雄二人已经把我们俩的婚事定了下来。 我想,我爹难道不知道我和裴静怡两情相悦吗? 但现在一想,去他妈两情相悦,爱情都是骗人的! 因为录像带里我爹的命令,楚悠然可能也听楚雄说过我,所以,我们两人目前只能“默认”,也没正式挑明,也没直接拒绝,始终保持暧昧。 “说是一个地下空洞,可能是上千年前匈奴人建造的要塞,但匈奴人可能没那个能力,书生猜想,下面可能是狼墓,是假的,不是真的,不过可能有麒麟珠,我们之前去的那些都是附属的,属于疑冢一类。你带来的五彩龙管用吗?” “还行。”我说,“虽然没有紫金麒麟那么利索,但也不差。” 楚悠然点点头。 还没说话,书生走了过来。 他还在找石头,没找到,地上的砾石埋在粗砂里,不容易发现特别的,但是他找到了不少砂石,属于奇石一类,没用,不是他要找的那一种。 书生是自然找到了我们身边,在他眼里,我们绝不是在谈恋爱,瞎子没想到这点。 “老猫提前进山了。”书生呢喃了一句,是说给我们听的。 我说:“你找的石头我有。” 书生没停下脚,但是他不找了。 他听见了我的话。 我把石头给了他,他早就看见了,也许是冲着石头来的,很快,他的眼睛里放出了光。 “找个破石头干什么?”瞎子出现了。 瞎子是只老狐狸。 他一开始认为我和楚悠然是在恋爱,但很快反应了过来,在这里,还谈什么恋爱? 我说:“这石头救过我的命,我在卡车里出不来,是小红把我救了出来,就用这块石头,你说我是不是得收藏起来?瞎子,你别惦记我这块石头,它他妈是个宝贝!” 瞎子冷哼说:“黄毛也没向你那么念叨着一块破石头,光盘的事跟他们说了没?” 书生看向我。 我说:“回头再说。” 楚悠然耳朵里听到的重点是,小红。 她瞪着我:“你这个渣男!” 书生拿着石头看了看,又递给了我,说:“是个好石头,能救你一命,和你有缘,刻个‘泰山石敢当’在上面,能送煞。” 我点点头,示意楚悠然到我们的越野车里再聊聊。 楚悠然收到了我的信号,说:“小红是怎么回事?” 我说:“没怎么。” “没怎么是怎么?”小红抓住我的衣服,把我向越野车里拽,路过瞎子身边的时候,楚悠然一瞪眼:“让开!我管教我男人,你们别他妈跟过来添乱!小红的事,瞎子叔你也有份!” 瞎子一摆手:“和我没关系!” 我别楚悠然拖到了我们的车旁边,钻进车里后,楚悠然放开我,有点脸红,说:“你们真的掉进去了?” 我点头。 我问:“你怎么不问小红是谁?” 楚悠然没问小红,而是问起了石头。我说:“就是小红那个人砸开的车窗玻璃,不然我出不去,肯定死在了里头,光盘是我们在高塔里发现的,现在被怪物困住,不然的话,我放给你听听,都是风声。” “不是风声。”书生突然在我们的车窗外出现,吓了我一跳,她继续说,“不是风声,是呼吸声。” 我问:“你听过光盘的内容?” “没有。”他说完,转过身来看向了远处的高墙,“我说的是我们听到的声音,是呼吸声。” “又出来了!”护卫喊了一声,是用英文喊的,康姆康姆的喊,然后枪声四起。怪物有三四只,打四了两只,还有两只在迂回包抄,我立即让书生上车,但是书生没上来。 果然,怪物又从土里钻了出来,书生脸色一变,那人冲到我们车跟前,还没开口,被怪物扑死了。 有个领头的冲过来,书生问他:“炸药埋好了吗?” “好了。”领头的那个人用英文喊了一声。 书生说:“那引爆。” 那人一愣:“现在?不行,我们会被埋进去!” “不会。”书生说,“离得远了,我们也出不去,左促佣数量很大,而且一枪打不死,速度也快,我们跑不过它。现在,引爆。” 第95章 爆炸 那边的人也不含糊,直接引爆! 地面上的炸药像是吃了兴奋剂似的,将地面掀开了一个巨大的洞,我感觉脚下像是有十二级地震,把我都震得飞离了地面。 随后是巨大的爆炸声! 轰!! 爆炸声响起之后,我感觉耳朵不是我的了。 赛美丽表情痛苦,我立即过去,还没走,书生又拽住了我。 原来是一只怪物还在地面上没被打死,左促佣耳朵巨大,但眼睛小得可怜,我看了它一眼,真觉得这丑陋的玩意像狼人。 它被书生手里的枪打中了脑袋,倒在地上,身上的弹孔里往外流淌的都是黑色的血,真恶心。 我踢了它一脚:“让你他妈追老子!” 瞎子一边揉耳朵,一边来到我身前,说:“你踢它没用,都死了,有本事在它活着的时候跟他pk一下。” 我骂道:“就你话多!” 保镖们把活干完了,地面上的左促佣已经死了,看来这些左促佣的确霸气,死了之后也没忘记咬死几个,地面上三十多人的保镖队伍就剩下来十二个,可怜。 死的人就地掩埋,活着的人能拿更多的钱。 这些专业的保镖的确冷血,拖死人点时候像拖死猪一样,一点尊敬的心都没有。 地面上被炸出了五个血盆大口,黑洞洞的深渊之下冒出呜呜呜的风声,我来到跟前探头看了看,一股榴莲的味道。 我还没来得及发表一下意见,就看见我们不远处的地面鼓起了一个巨大的包,速度很快,像是又有左促佣钻了出来,瞎子一见,迅速跑开。 我也带着楚悠然向旁边跑。 那个包炸了开来,随后,地面上开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鼓出一个又一个惊人的大小不一土包,接连炸开。 盐壳整个被掀飞了,砂石到处飞,天上像是下起了巨大恐怖的碎石雨。 我们迅速钻进了车底,黄毛被吓得愣住了神,我大喊:“黄毛,你他妈修仙呢?赶紧藏起来!” 盐壳底下应该是有巨大的空洞,那股榴莲的味道应该是沼气或者是天然气,混合着粪便或者是其它的味道,天然气没有味道,冒出来之后,被我们的炸药引爆,导致整个盐壳地表产生连锁反应。 爆炸持续了半个小时,以我们所在为中心,一直炸到了山脚下才停下来,方圆几公里的范围内全都是深坑,大小不一,最大的有足球场那么大,最小的也能把我们都埋进去。 我们趴于车子底下,落下来的石头把越野车的玻璃全都砸烂了,咣当咣当的,保镖有几个没反应过来,躲不及,被落下来的石头或者是飞起来的砂石砸中,死得透透的。 赛美丽和黄毛钻在一辆车下面,瞎子运气不好,所钻的车又被掀了起来,落地之后腿受了伤,动不了,等全世界都安静了之后,我才听见瞎子大叫:“腊肉,过来看看,我腿废了!” 我心说真好,瞎子他妈也知道叫唤了,我以为他是不死之身呢! 我们没时间去管保镖,那群人是拿钱办事,如今死了人,得去找冯清等人哭丧,瞎子那边比较严重,两条腿没了,鲜血淋漓,另外身上有多处伤,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黄毛吓得直接吐了,再看地上那么多尸体,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赛美丽错愕,不知道说什么,脸色惨白。 楚悠然检查了瞎子的伤势,说:“叔,让赛美丽和黄毛开车送你回去,你得去医院,否则的话,活不了。” 我激瞎子:“老瞎子,你也有今天,跟我继续对着干,继续骗我啊!” 我刚说完,就看见瞎子身上的衣服不对劲,立即掀开,一看衣服里藏的全都是光盘,一百多张,我立即怒火中烧,抓住瞎子的衣服就骂:“老不死的,你他妈把光盘藏身上了,还有呢?” 瞎子痛苦地说不出话来,楚悠然和书生看见光盘之后,也楞住了神。 瞎子被我抓了个现行,没话可说,但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阵势,把脸一倔,说:“没了,全都在这了,还有的全都被压在了地下,你想办法自己弄去,这些是我自己弄出来的!” 我正要打,被书生拉住,我没动,把瞎子身上的光盘全都拿了下来,放在了我们的越野车上,随后问问赛美丽还能不能动弹,能的话,开车把人送到柳园医院去,我们进山,他们在柳园医院等我们。 赛美丽要回去,黄毛自然也不会留下来,我把黄毛摇醒了,把光盘都给了他,叮嘱他:“这东西比你的命还要值钱,你如果死了,这玩意也不能丢,而且,这东西没了,赛美丽也就没了,听懂了没有?” 黄毛错愕的点头,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听懂了。 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我们清点了人数,保镖还剩下来六个,我们就是书生和我,还有楚悠然。 洞口被炸开之后,下面的环境一目了然,不是什么天然气管道,而是有许多黑石铺砌而成的走廊,里面有不少左促佣的尸体,看来这里就是左促佣的老巢。 瞎子被送走了之后,保镖见死了那么多人,绝心回去要加钱,这事我们管不了,现在我们队伍听书生的,他们听那说应为的老外的。 那是个老美,总是一处指派人的样子,我他妈看他就烦躁,他说什么我都不听,他也知道我可能是个刺头,安排安全环节事宜时,直接跳过了我。 这人懂得我们的中庸之道,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门儿清。 安排好了事情之后,我们就开始思考着如何进山,但现在进山已经没有意义了,因为炸药已经把路给我们炸了出来。 底下最大的深坑里面所展现出来的黑石路面,证明着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至少有工人曾经在这里修建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宫殿。 左促佣在这里出现,证明这左促佣把这里当成了老窝,所以还是有危险的,书生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下去,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保镖的意思和我们不太统一,要求我们要进山去寻找狼墓,完成使命,回去拿钱走人,看来这保镖还不知道狼墓到底是什么,说找就去找。 老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了,我听着就心烦,这群王八蛋,早晚让他们吃点亏,知道这里不是这群人随便能来的。 冯清可能在安排他们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跟这人说到底要找什么狼墓,从这里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冯清对这些人也不太信任。 巨大的爆炸声把五彩龙吓得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狗最怕的就是声响,尤其是放鞭炮的时候,一条狗能吓得钻进床肚里,半天不出来。 我心里想你跑就跑了,暂时也用不着你,等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得出现,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书生安排了其他的事情,用四辆越野车并排在一起,用锁链挂好,然后做成了一个桩,我们用绳子把准备卸下去看一看这个环境没有什么危险,可以探索探索,等我们到了下面的地面之后,我便感觉到我们来对了地方。 因为爆炸是从内部向外炸开的,地面上的土都被掀飞了出去,所以下面倒是没有什么是砂石,沙子都被炸飞,相对来说地面比较干净。 偶尔有一些沙子砾石,但不影响我们通行。 我们下来之后便看见地面上有许多左促佣的尸体都被炸死了,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 黑色的石头所建造出来的地面和墙面完整地连在一起,墙面上偶尔出现的狼头雕像或者是狗头雕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如果是狼墓的话,那规模可不小。 “小心一点。” 书生提醒我。 然后我们继续向前走,他手里有大功率的手电筒,这玩意要在矿洞里才能够使用,打开之后跟太阳似的,照得眼眼睛睁不开。 这种手电筒属于冷光,手电筒不会产生热量,非常的安全。 我思考了一下,下面有天然气引发爆炸,那么肯定还有天然气向外泄漏。 如果我们走的太深的话,空气不流通,我们可能会天然气中毒。 所以我提前用水把防尘巾打湿,挂在脖子里,这样也能舒服一点。 刚才的太阳晒得我们睁不开,到了阴凉地后感觉寒气突生,凉快倒是凉快了些,可一冷一热交替太快,也不舒服。还有脖子里面的湿掉的防尘巾,让我感觉仿佛又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保镖下来之后把他们身上的枪全部拿下来,检查装备子弹,手雷火器,除了重型武器之外,能带的他们全带上了,看来冯清没少跟他们说戈壁里的危险,我瞧着这意思,像是防着我们的。 我一看他们的装备,还是乌兹冲锋枪,真他妈专业。 但是这群人不知道戈壁滩中的危险,来的时候功课做的太少,导致他们差一点全军覆没,我也不太看好他们,在戈壁滩里面还是我们这些人厉害,我们才是他们的祖宗。 走了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真要想办法上去,楚悠然看见前面有奇怪的地方,伸手一指:“看前面有东西。” 我一瞧,前面居然是一块银白色的铁皮封住了一个大门。 第96章 飞机 银白色的铁皮封住的大门是人工突然修出来的,不像是原先就这样设计,很突兀,风格一点都不搭配,看来这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而且就是近现代才有的。 铁皮只有近现代才有,而且看铁皮的材质像是航空材料,难道说这里有他妈一个军事基地吗? 保镖走上前来,拿着石头和枪托在铁皮上敲了敲,铁皮发出空洞的声音。 咚咚。 几声之后,保镖回头对书生说了几句英文,我能听得懂。 这保镖叫史蒂文,谁知道是不是真名,出来混的也没几个用真名。 斯蒂文的意思是我们走到了绝路上面,得回头,要么到地面上想其他的办法,要么呼叫支援,不能盲目的向前探索,因为这里危险重重,到处都是陷阱,搞不好的全军覆没,这样的话他就拿不到钱,就回不了他的美利坚了。 我直接上前一步说道:“你别惦记着你的那些钱,我估摸着你是拿不回来了,你们办的这事事情不太利索,想想看如果是我们全死了,你觉得你能回去拿到钱吗?而且现在我们的队伍已经伤了一个,我瞧着你不太专业,让开,让我过去看看。” 史蒂文在地面上的时候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书生话不多好说话,楚悠然那是完全听书生的,我来了之后楚悠然就站到了我这一边,把书生给孤立了,但是我们的核心还是书生。 我是一个不太愿意安于现状的人,特别是现在,最不愿意被一个老美牵着鼻子走。 所以我上前推开除史蒂文,摸了摸这块铁皮,心想这里如果是狼墓的话,这块铁皮正好把我们的去路封住了,难道铁皮里面有什么东西不能让它出来吗? 这个想法也不太不切合实际。 左促佣都从里面冒出来了,那里面的东西对我们形成不了什么威胁。 我就问书生还有没有炸药,有炸药的话把铁皮整个炸开再看一看。 书生摇头没说话,而且在沉思。 刚才我拿着石头让书生的看的时候,就知道书生心里面藏着事,可能是因为他所思考的事情还没有决定下来,所以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有保镖在,我们得避开他们,不能什么话都对他们说,我们不能跟他们掏心窝子。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谁知道他们心里看着什么小九九? 搞不好,连冯清都管不着他们,说不定还是来骗吃骗喝的奸细,我们到时候被他们耍的团团转,被卖了还替他们数钱。 瞎子回去之后,我就把战斗的目标放在了史蒂文的身上,他们还剩下了六个人,他们看我也不太顺眼,我看他们也不顺心。 他们站到了一边,把枪栓拉了一下,咔嚓一声,意思是向我示威。 我说:“你就是把枪拉穿了,也没用,左促佣的皮厚得像是铁板,枪管个屁用!而且它们数量庞大,你们带了多少子弹?拉什么拉?” 左促佣那身厚重的铠甲子弹打上去就打不死,冲锋枪射速快威力小,真遇见庞然大物冲过来,史蒂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块头大有什么用?子弹多有什么用? 打死了我,他们也出不去,去求! 瞎子块头大,还不是被砸断了双腿吗? 史蒂文也没再理我,威胁也没有用,于是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我们。 书生和楚悠然两人开始和史蒂文交涉,无非是我年轻不懂事之类的,我心说,书生啊书生,你膝盖怎么软? 我到了铁皮跟前摸了摸,觉得这铁皮是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了。 老子刚才被他炸药炸的有点懵,现在一片空白,思维断了,得好好的想一想其他的事情,然后再回过头来想想那铁皮到底是什么。 想了一会儿,我突然听到周围有呼噜呼噜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呼吸。 一看,只见我们头顶上一只巨大的白色的左促佣竟然出现了,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随后,一直在上面的那只左促佣突然跳了下来,直接将保镖扑死了两个,史蒂文立即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跑,对着左促佣开枪。 一梭子子弹下去,这只左促佣也死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没有给我们反映应的时间,等我们反应过来,这只左促佣已经死在了地上,黑色的鞋血流了一地,散发出一股榴莲的味道。 史蒂文换了弹夹,然后过去踢了一脚,这东西死的透透的,但他为了保险,还是在呵脑袋上开了一枪。 枪声四起,随后我听到周围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脚步声。 我大惊失色,看来这一只左促佣只不过是来探路的,打死了之后它肯定发出了信号,让它的七大姑八大姨三舅姥爷全都来围攻我们。 史蒂文也意识到危险,而我却提前想到了这一点,立即对他们喊道:“不想死的赶紧跑,左促佣的大舅来了。” 斯蒂文的中文是半吊子水平,能听懂我们说什么,但是大舅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听不明白。 听我一说,一脸懵逼,书生也明白过来,左促佣八成是来探道的,现在被我们搞死了,其他的左促佣肯定会把我们当成死敌。 果然,不到半分钟,周围的洞窟里面出现了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们。 我感觉就好像是在洗澡的时候被人看光了一样,浑身难受,于是立即拉起楚悠然,不管其他人,撒腿就回头跑! 只要我们跑到绳索的位置再上去,然后再扔几个炸药包下来,就能把问题解决。 但是我们跑不过左促佣,这玩意儿速度贼快,像是安装了电动马达一样,跑的时候还呼啦呼啦的发出沉重的呼吸声,听得我头皮发紧! 史蒂文开枪疯狂扫射,子弹倾泻而出,弹壳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听得十分得单调,也十分地吓人。 我向前跑了几步,感觉这样跑是跑不出去的,不如跟他们决一死战,反正早晚也得死在这里,早死晚死反正要来个痛快。 但刚停下来,一直左促佣就落到了我的面前,封住了我们的去路。 这样再跑是跑不掉了,这时候书生来到我身边,在我的手里塞了一个手雷,说道:“自己想办法。” 这时候还想个屁的办法! 扔个手雷给我,无非是让我在最后的时刻光荣就义,还谈什么办法! 你大爷! 我暗骂书生。 楚悠然被吓得脸色苍白,问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目前的办法就是趁着两条腿还没有发软,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是跑了一会儿,那股臭榴莲的味道再一次出现,我心想难道这不是鲜血的味道啊,是其他的味道吗? 如果是其他的味道的话,那么我的判断就错误了。 刚才的榴莲味也不是鲜血的味道,还是其他的味道,这种味道就是我们解开左促佣出现的关键所在。 史蒂文带来的人还剩下四个,在我们的四个角,将我和书生的人包括裹在中间,看来这些人还是有一点职业的操守,怕我们死了,回去之后还真的拿不到钱。 史蒂文的乌兹冲锋枪疯狂开火,子弹喷射而出,冲锋枪的枪管已经打红了,但是左促佣的数量却是越来越多,像是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从巢穴里面冲了出来。 此时的史蒂文已经感受到了恐惧,不停的朝我们大喊。 他的意思是让我们想办法赶紧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我们都得全军覆没。 我想上帝没能够眷顾这里,这里他妈归阎王爷管,你喊也没有用,全军覆没就覆没,至少没给祖宗丢脸,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向前跑是不可能的,前面已经被左促佣封住了,我们只能回头走,回头的路倒是还挺近,我们只能退到那块铁皮处,以铁皮作为最后的防御阵地,也许还能够坚持一会。 只要左促佣的数量不是绝对的多,那我们也能够通过手雷炸入一条血路,而且铁皮所在的位置能够有机会上去,所以我赶紧拉着楚悠然回头跑。 楚悠然吓得脸色苍白,这时候才缓反应过来。 “天宝回去干什么?” “不回去就得死,相信我没有错。” 我的计划是回到铁皮大门处,然后用手雷把铁皮大门给炸开,炸开之后我们进去,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在这里完全就是等,死书生见我回去,也明白过来,跟着我回头跑。 史蒂文见我们回头,也不明白我们是否找到了出去的路,也跟着我们回头跑,但是回头跑的时候,他带来的人又挂了两个,去见他们的上帝去了。 到了铁皮旁,我毫不犹豫的拿出了手雷直接扔了过去。 但手雷砸在了铁皮上面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心中好奇这手雷怎么不炸,但反应过来之后才想起来没拉保险。 史蒂文看见我把手雷扔了出去也没拿保险,赶紧又从自己的身上摸出来一个破片手雷,拿了保险之后扔了过去,喊了一句英文,然后卧倒在地。 手雷三秒钟之后爆炸开来,还真的将铁皮炸出了一个洞。 随后我拉着楚悠然先钻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随后书生钻了进来,然后是史蒂文和他另外一个伙伴。 另外一伙伴应该叫乔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反正就剩下史蒂文和乔治能够保护我们。 现在看起来也不知道是谁保护谁,他们的冲锋枪成了一块废铁,子弹全部打完了,扔了之后,他们拿出了尼泊尔弯刀,权当是最后的防御。 我和楚悠然一起钻进来之后,一瞧这里的环境,竟然有一排又一排的座位,但是座位十分的简陋。 再看里面的环境,狭长的通道里面没有任何灯光,黑漆漆的,但却有一点点光透进来,仔细一看,光是从两段透进来的。 我再一瞧,这他妈哪是门,这是一个飞机啊! 第97章 型轰炸机 戈壁滩下面,竟然停着一辆飞机! 我们所看见的景象超出了我的想象! 书生也被眼前的这一切惊呆了,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戈壁滩之下看见一两只能够在地面和天空中出现的巨大飞机,而且这架飞机并不是现在的产品,好像是上世纪老德的产物。 飞机里面的座椅几乎被拆掉了,还剩下简陋的铁皮做的座椅,后面部分应该储藏的是货物,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部脱落了,飞机两头都被截断,机翼被拆卸下来,也不见了,我们看见的只是飞机的中间部分。 但我们还能够从机头看见驾驶的位置。 有具死尸在里面,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从他身上的衣服判断应该是个老德。 老外身上所穿的衣服属于军服,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但不是现在的,不知道具体属于哪一个兵种,上世纪的老德有很多黑科技,很多产物对现在来说都属于高端。 史蒂文以前应该也是当兵的,来到了尸体面前,看见尸体身上穿着军服,不自觉的敬了一个军礼,但一看也是个外国人,斯蒂文发出一声感叹:“他竟然牺牲在了这里!他应该死在太平洋战场上!” 我说:“亲爱的斯蒂文先生,他死在哪里跟你没有关系,在那个时候他应该是我们全世界的敌人才对,你在这里大发善心有什么用?赶紧去门口看看左促佣有没有进来。” 史蒂文被我说的脸色一红,还真去了洞口守着。 左促佣没有进来,也不知道害怕飞机里面的什么,它们退去了,史蒂文和乔治两个人开始庆祝,拿出雪茄来,一人点了一支,跟他妈大爷似的。 我看着老美的这番做派就心烦,没有理他们,和书生研究了一下这飞机上面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有飞行员口袋里面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照片是这个飞行员站在深山里面的自拍照,身后的背景就是群山,我仔细的看了一下,应该就是戈壁滩后面的群山。 他在活着的时候来到过这里,在这里出现,不禁让我产生怀疑。 几十年前西北地区属于后方,那时候这里也是战场,不过战时并非那么吃紧,主要的战场还在东部地区。 这里虽然后方,但也不是没有战斗,先辈们在这里为我们打下了这片江山,让我们衣食无忧,我们当缅怀过去,不能因为这个人死在这里就心生怜悯,这是错误的! 但人死在这里,我们还是想办法把它埋在了土里,算是入土为安,这是我们的基本礼仪。 另外从飞行员身上找到了这架飞机的基本资料,也就是属于航空守则一类的文件,是个厚厚的小本子,翻开之后知道这架飞机属于654型轰炸机,但是没有量产。 史蒂文卖弄着说:“这是上世纪的轰炸机,没有量产。” 我点点头听,心说现在不是你科普的时候。 飞机会出现在这里,无论如何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飞机出现在戈壁滩下面实在离谱。 因为戈壁滩上面没有跑道,下面也没有任何军事的设施,这架飞机的出现就让我费解。 百思不得其解,我们赶紧休息一下,因为刚才奔跑劳累,口干舌燥,肚子里面没粮食,赶紧想办法吃点东西,我们下来的时候带了一些压缩干粮,吃进嘴里,简直是如同蜡一样没有任何味道,现在我真是怀念鱼香肉丝。 吃了一会儿,也休息好了,然后我在飞行员旁边的驾驶位上面坐了下来,看了前方一片黑暗洞内,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左促佣。 除了基本的资料之外,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发现。 飞机在戈壁滩地表之下出现,让我们非常的迷茫,楚悠然的分析倒是有点道理。 “有没有可能几十年前这里的确是一个基地,飞机在这里并没有飞出去,而是在这里修建,打算飞到其他地方?” 她说的很有道理。 这也是唯一能够解释飞机为什么能够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但是抽完了雪茄享受过后的史蒂文和乔治,在飞机的驾驶舱的顶部一个暗格里找到一张地图。 这是一张军事地图,等高线标的非常的清楚,就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山,在地图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红点,然后是虚线画出来的飞行路线。 飞行路线的尽头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红点离这里大概也有三百公里。 那个红点应该就是飞机的轰炸目标,但是飞机还没有起飞就被破坏了,至于是什么原因破坏的,我们就没有办法知道了。 地图的存在证明这楚悠然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我大概推算了一下这家飞机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我们首先假设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军事基地,有人在这里建造了一架轰炸机,然后他们试图在这里出发,然后去轰炸三百公里外的一处目标。 乔治从飞机的顶端走了出去,用手电筒照着,附近并没有看见左促佣,松了一口气之后,乔治骂了一句,然后在这里发现了许多之前的建造设施,还有许多钢材,以及像是办公室工作室之类的地方。 我们猜得没有错。 这里并不是庞牧,而是一处废弃的机场,至于这个基地的出现的作用,到底是否是去轰炸的目标,我们无从得知。 我们想要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回到地面上,但是要走的时候,楚悠然又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飞机的翅膀断掉了,两头也被破坏了,并不是建造的问题,而是建造好了之后被破坏的。 破坏飞机的力量非常巨大,我想除了左促佣之外,没有其他的可能。 也就是说有人在这里建造军事基地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也没有见过左促佣,左促佣是后来来的,我想着在这里应该还有狼墓,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在哪。 我要想的到里面再去看一看。 我的想法得到了书生的同意,楚悠然也是有这样的考虑,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寻找狼墓。 史蒂文死活不同意,坚决要回到地面上,然后去找冯清,好好的把这笔账算一算,死的人多少钱没死的人多少钱,一笔一笔的。 史蒂文心中有个小九九,盘算的非常的清楚,老美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我们意见不统一,吵了起来,史蒂文拿了尼泊尔弯刀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把我的怒火给激怒了。 他的枪没子弹了,但是我身上还要抢,我身上的枪是保命用的,刚才那种情况下还没有到必死无疑的时候,所以我并没有把枪拿出来。 在戈壁滩的时候,我开了一枪枪脱手飞了,后来我又想办法把枪找了回来,没有它我心里不踏实。 斯蒂文看见我把枪拿出来之后,才知道我还藏了一手,脸色一变,随后脸上堆满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冷静冷静。”史蒂文笑了笑之后将尼泊尔弯刀收了起来,“既然你坚持要到里面去看一看,那我们只能奉陪到底,你们的生命安全是我们的财富来源。如果你们死了,我们找到冯先生也拿不到钱。” 我心想你他妈还算是抬举,要是再不同意脑子一梭子过去,把你脑袋打成烂西瓜。 我们试图向前走,楚悠然的眉头皱了起来,我认为她肯定又发现了特别的地方,但是她没有说,书生却说道:“我们的准备一下,不能贸然前进,如果真有左促佣的话,我们对付不了,那是自投罗网,所以我们得做一些武器。” 我们把附近的钢材能用的全都用上,然后做了一个防护栏,如果我们遇到左促佣,可以迅速的回头利用这些防护栏为我们低档一阵,然后我们可以回到飞机里面,再想其他的办法,正在做这些补贴的时候,书生后来又对我说:“那不是石头。” “什么?” “我说你给我的不是石头。” 我想起来我给书生看的那块青色的石头,它竟然不是石头,那是什么?不是石头难道是金刚石吗? 书生的语气很坚决,看来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又问到:“那不是石头会是什么?” “狗石。”书生说。 我一愣:“那么大的狗是吗?我见过最大的狗石也就鸽子蛋那么大,你说的那块石头可是比拳头还大,那么大的狗石,那狗得有多大?” “狗石并不一定只有狗的脑袋里才有,狼的脑袋里也有。”书生说完,看了我一眼,“很大很大的狼。” 我想起来,左促佣的体型就很大,难道说在走簇拥的脑袋里还有狗石吗? 如果是的话,那么左促佣和那白色的狈又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个时候,楚悠然低声的对我说:“过来,我带你看一下东西。” 我立即跟着楚悠然来到她去过的地方。 这是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然后她对我说:“老猫来过。” 第98章 百狗 楚悠然所说的位置上有一个箭头,用石头刻出来的痕迹,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来。 楚悠然的眼睛真毒。 箭头是用石头刻下来的。 指的方向就是飞机头所朝向的方向,那是一片黑暗。 楚悠然能够发现这里,让我惊奇。 史蒂文和乔治两位神经病还在研究那些飞机,想寻找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我不去管他们,史蒂文和乔治也就这点出息。 书生还在思考。 我想如果是狗石的话,又代表着什么呢?哪有那么大的狗石? 我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太费脑筋,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箭头上面。 老猫来过,这只是一个判断,而不是结论。 因为在箭头旁边没有任何文字证明老猫曾经在这里出现过,楚悠然只是告诉我,老猫有可能在这里出现而已。 从箭头上面的刻痕可以看出来,老猫在这里出现的几率很大,因为老猫提前进入深山,他脑子比谁都转得快,进入深山之后也许已经为我们打好了前站。 接下来我们只要按照老猫的指示去寻找我们想要找的狼墓就可以了,省时省力。 史蒂文喊我过去看看某样东西,我没什么兴趣,飞机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里面的座椅都是简单的铁皮座椅,再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但是我还是过去,看了一眼,嗯啊地说了半天,可心思还在这箭头上面。 黑暗里到底有什么呢? 我想。 老猫如果来到这里的话,为什么在这里画个箭头,他不画箭头,的我也要到黑暗里去看一看。问题是,在这里画一个隐蔽的箭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怎么知道我一定就会在这里出现,一定就会看见呢? 楚悠然在一旁和书生说着事,我想早一点离开这里,但又担心左促佣再一次过来,矛盾了好久,正要问问书生是什么意思,余光又瞥见了那个箭头。 我走过去,用脚尖扒拉开墙壁下面的沙子,发现在墙壁上还有许多线条。 我再一次扒拉了几下,果然,线条越来越多。 这些线条是一幅图画。 和我在狼墓里面所看到的图画有点相似,这一丝线条非常清晰,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刻上去的。我心想老猫不可能在这里胡乱涂鸦,也许这里本来就有这幅图画,于是把他们都叫了过来。 书生看了一眼,也陷入沉思。 就这样看下去没什么意思,图画应该很大。 我们所看见的这幅图大部分都掩埋在沙石下面,我找来几根铁棍,把下面的沙子全都拨开,发现下面还有图的另外部分,将图整个挖出来之后,一副长三米高两米的完整的图画,展现在我们面前。 图画上面画的全都是狗,各种形状,各种姿态,有的抱在一起的,有互相追逐的,总之这是一副极其生动的百狗图。 我觉得奇怪。 先是有飞机,又是有百狗图,再有那么多左促佣,难道说这里是狗的天堂吗? “怎么那么多狗?” 楚悠然问了一句。 怎么那么多狗? 我哪知道怎么那么多狗? 史蒂文和乔治两人对墙壁上的百狗图没多大兴趣,他们的注意力依然在飞机上面。这两人和我们仿佛不在同一个世界。 我感觉,这两个老美心思他妈不在保护我们上,而是带着另外的目的,八成是老美派来祸害我国民族大团结的破坏分子。 我开始留心他们。 我暂时不去管他们,让这两个人去瞎捣鼓,和书生及楚悠然三人站在百狗图面前,仔细地研究研究。 百狗图画的全都是狗,什么品种的狗倒是看不出来,但每条狗的状态都不一样,我仔细看了看,几乎找不到相同的两条狗。 这些狗的姿态各异,造型别致,而且线条画得非常清楚,非常到位,雕刻手法已经炉火纯青,放在任何一个展会上,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可是这幅图是刻在石头上面的,想把它弄下来可不简单。 抛开经济价值不谈,这个图的现实指导意义,显得比经济价值还要重要。 因为在百狗图的中间,有一个近似于三角形的图案,两旁有线条,向四周延伸出来,像是光芒,但不一定是,我暂时猜测是这样的。 百狗图中所有的狗都是围绕着这个三角形的图案而展开的。 它像是一个中心点,所有的狗都围在周围,中间点的三角形石头中心还有一个小点,不仔细的看的话看不出来,因为被沙石埋了很久,几乎已经很难看见原来的样子。 我得把它原来的样子弄出来,再考虑考虑如何破解其中的奥妙,如果纯粹是古人像要在这里表达一下自己的雕刻技法,那就显得太无聊了。 于是我去找点水,但我们的水非常宝贵,也是对书生说:“撒泡尿。” 书生没理我,依旧看着这幅图。 书生就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每一次都装那么深沉,我不管他,解开裤子一泡热尿撒过去,把墙壁上的百狗图冲的清晰了一点。 百狗图现在的样子和原来的样子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不过中间的小点安全更加明显了,楚悠然见我解开了裤子,转过头就没看。 我喊她,她转过来一脸嫌弃地说:“你能不能文明一点?” “在这里你跟我谈文明?你有点管的太宽了!我不把它弄得清楚一点,我怎么知道这图上面到底讲的是什么,说不定是我们找狼墓的线索呢。” 楚悠然依旧一脸嫌弃的不想理我,离的远远的看着。 但看着看着,我发觉不对劲,图画上的一百条狗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在奔跑,在追逐,在嬉戏,在打闹。 它们突然都向我奔跑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书生忽然扶住了我的肩膀。 “看见什么了?” 我觉得奇怪,刚才的感觉太过真实。 “没看见什么。” 我不想说实话,免得让书生嘲笑。 刚才肯定是幻觉,因为现在墙壁上的百狗图一动不动。 说是百狗图,其实并不是一百条狗,也可能数量更多,因为墙壁上三米乘两米的图画上面的每一条小狗只有指甲盖那么大,大一点的也就巴掌那么大,大小不一,形状不等姿态不同。 如此大的面积里,能画出上千条小狗。 我刚才盯的看的时间久了,就感觉这些狗仿佛都活过来了一样。 奇怪的是,百狗图中的狗的眼睛,仿佛都看向了我。 我是因为疲倦而产生的幻觉吗? 不对。 再如何我也不可能陷入幻觉之中,很显然,这墙壁上的百狗图有问题。 我不信邪,决心再看一看,书生见我没有回答,他也来到一旁。 墙壁上的百狗图和之前比起来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但是我盯着看了一会,又一次出现了不同的感觉。 仿佛真的又活了。 图画上的狗又一次活了过来,在我眼前奔跑,每一条狗的动作都不一样,我几乎都能够听到它们叫出来的声音。 与此同时,图画中间的三角形标记也转动了起来,转得越快越模糊,可越模糊,我却越能够看见画中有不同的东西,它像是一个眼睛。 眼睛在盯着我。 它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突然愣了一下,打了个激灵,站起身来,四周再一次恢复平静。 乔治和史蒂文两个傻子把飞机上的黑匣子拆了下来放入背包,他们想要知道飞机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知道这一切黑匣子是最能够最有可能为他们提供线索的东西。 书生走过去把黑瞎子缴获,史蒂文和乔治非常地不高兴,和书生拉拉扯扯,楚悠然过去帮忙,我感觉他们要打起来。 史蒂文和乔治俩孙子不是什么好鸟。 老猫有可能在黑暗之中,书生和史蒂文及乔治两人抢黑匣子。 楚悠然帮着书生,我则是继续看着墙壁上的百狗图。 忽然,斯蒂文那边发出了枪声,我见书生倒在地上,楚悠然红了眼,猛扑过去! 史蒂文和乔治两人将楚悠然抓住,按在地上,用尼泊尔弯刀对着楚悠然的脑袋就砍!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太快,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时间,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史蒂文和乔治已经满身是血地向我走了过来。 原来这两人就是冯清安排在我身边的杀手。 现在只有我孤身一人,还不知道能不能够将他们制服,他们手中有刀,但是我身上有枪,我迅速把枪拿出来,对着史蒂文开了一枪! 砰! 子弹打在了斯蒂文的身上,穿过了他的身体,在他的身后开了一个大洞。 子弹又落在飞机上面,咚的一声,在飞机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弹坑。 与此同时,乔治向我扑了过来,将我摁倒在地,夺过我手中的手枪,拿万到对着我的脑袋就砍!我大惊失色,猛地推开他,但是没有推动。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 声音非常清晰,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喊我,也许是楚悠然。 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回头看看楚悠然已经死了。 也许还是幻觉,但这一切已经发生,我不能够阻止,但是却可以搞定史蒂文和乔治,我不能让这两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我就算是死也有将他们办掉。 有些事情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没有反应的时间,等我反应过来之后,我已经被乔治制服。 我感觉到耳朵突然一阵疼痛,周围冒起了许多浓烟,在浓烟中,我看见许多狗向我跑了过来,在它们中间还有许多穿着异域服装的女人。 她们带着面纱,穿着特别的服侍,像是风神。 她们在这烟雾当中来回穿梭,我看呆了,乔治也被这些朦胧的女人所吸引,慢慢地走了过去。 我突然拿起地上的尼泊尔弯刀对着乔治猛扑,突然,我感觉后脊梁骨一阵疼痛,再一回头一看,书生的面孔出现在我的面前。 烟雾突然散去,我躺在地上,眼前的一切再一次回到现实,原来真的是幻觉。 但我也吓出一身冷汗。 第99章 百犬迷魂 我眼前的环境又一次回到现实,黑色的砂石和白色的飞机以及我熟悉的面孔都在。 没有死人。 没有那些迷人的烟雾,身后墙壁上的百狗图还在,没有特别的变化。 我躺在地上,耳朵里面各插一支香,烟雾就这是从这些香上面发出来的,书声把我摁在地上,他的手指头戳在我的脊梁骨上面,让我非常疼痛。 但也让我清醒。 楚悠然惊慌地在我的身边按住我的双脚,史蒂文和乔治在按住我的双手。 我恢复过来,惊奇地问:“我怎么了?” “你差点把我们杀死,尊敬的牧先生。”史蒂文露出一丝笑意,“如果你答应不伤害我,我就把你的手松开,否则的话我就把你绑起来,不然我很难保证你不会对我的人身安全产生威胁。” 我心想刚才这怎么回事? 刚才我看见的事情太过真实,不像是假的,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又不像是假的。 假的和假的放在一起也许就是真的,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刚才都看到的肯定不是真的。 我有点乱。 可怕的百狗图能够迷住我,迷住我的核心就是图中间的那个三角形的标记。 “百狗图有问题。”我对书生说。 书生说道:“我知道,已经蒙起来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百狗图被飞机上拆下来的铁皮挡住。 “你们什么时候发现的?” “刚才就感觉你不太对,喊你你也不答应,我就知道出了事,果然,你过来抢我们的刀,幸好史蒂文先生反应快。”楚悠然解释。 我看了一眼史蒂文,他还在笑。 我感觉我像他的小媳妇一样,被他看得起了一上很鸡皮疙瘩,我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砂石,然后说:“史蒂文,就别这样看着我,你看着我心里发毛。” “不是我愿意看着你,天宝,而是我实在不放心你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得为我的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也为你们的生命安全负责。” 我心说你最终还是为金钱负责。 墙壁上的百犬图已经被蒙了起来,但我还是要搞清楚在我迷糊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中间的那个三角形的标记里面能够迷住我,但不是一看就能中招,它是有条件的。 我把铁皮掀开,百狗图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一次我没有盯着中间的三角形标记,而是看着上面的狗。 许多个形态各异的犬只是幌子,真正厉害的是中间的那个三角形石头,我凑过去,但不能看得时间长,最多五秒钟,之后必须移开视线,否则的话还会中招。 这玩意儿真歹毒,人看的时间长了必然会思维混乱,进入一种混沌状态。 我刚才就是因此来中招的,没想到老祖宗的智慧既然那么高深,玩起机关来简直是鬼神难测。 更可怕的是这种机关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不会给人任何反应的余地,我又扫了一眼中间的三角形石头,将注意力集中中间的小孔上面。 我找来一块铁皮,把中间掏空了一块,费了很多的事情,然后蒙在图画上面,只留中间那个小口,最后让楚悠然拿过来一根细一点的铁钳,从当中戳了进去。 中间的小孔是实心的,并不能够戳进去多少,但戳了一下之后,突然咔嚓一声,周围似乎又有什么机关被我戳动了。 “牧先生,你到底干了什么?”史蒂文紧张地看着我。 我哪知道我干了什么? 我只是感觉这个小孔是启动机关的关键,没想到我戳了一下,里面真有什么东西被我启动了。 咔咔声持续了半分钟最后停了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但我感觉好像环境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东西没有变,但光线却变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亮堂了许多?” 书生转头看了看周围。 的确,光亮了起来,楚悠然最先发现在黑暗之中有许多灯亮了起来。 那黑暗里并不是一片漆黑的天然山洞,而是人工修建的,一字长龙排到头。 这是一个巨大的飞机跑道。 我们猜测的没有错,这架飞机就打算要从这里出发,去轰炸图纸上那个被红点标出来的目标,大概三百公里。 从图上面判断目标应该在戈壁滩深处的一处大山里面,具体目标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有可能是人,也有可能是山,不管是什么那片土地差一点遭了殃。 幸好飞机被破坏,否则的话飞机早已起飞,在飞机跑道的尽头就是一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大门。 跑道有好几百米长,笔直向前,灯光之下好像延伸到远方的大宝剑。 史蒂文和乔治两人一个人留下来看着我,一个人到跑道那里观察一下有没有其他的危险,因为担心左促佣再次过来,所以我们还得防着一点。 飞机的存在,证明了这里曾经有人类活动的迹象,左促佣出现导致人类离开了,这里被废弃了。 也许百狗图上面能有其他的信息,老猫在上面留下了箭头,可能有所图。 我思考着老猫在这里肯定也有同样的遭遇,因此情况不容乐观,百狗图中间的那个小点被我戳了一下,情况就发生了改变,我想老猫也不至于那么笨,把自己围困在这里。 肯定有其他原因,让他在这里留下了线索。 这里的环境全都是黑色石头所建造,空间很大很大,在这里说话都有回音。 楚悠然思考了一会儿,问我:“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所在?” “不管是什么样的所在,这里肯定是个军事基地,但在此之前应该是个古墓穴,有人修建基地发现了墓穴,或者是有墓穴才修建的基地,两者一前一后,也有可能是同时进行的。” 书生点头,看来他赞同我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乔治从跑道上再回来,我看着他回来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跟。 那玩意儿着紧紧的贴着他。 我立即让书生去看,书生也看见了。 史蒂文也发现的问题,立即拿出了弯刀。 乔治看见我们盯着他,有点错愕,乔治很聪明,他知道有问题。 “站在那别动。” 我看见乔治的身后有一条像是狗一样的东西,两只爪子搭在乔治的肩膀上,和乔治几乎保持一样的动作,这就让我们看见乔治的时候像是有一个影子在跟着他。 这是不是百犬迷魂的后遗症我不太确定,我也看见了楚悠然也看见了,所以这东西应该是个活的,我拿起了地上的钢条,如果它过来,我们得跟它决一死战。 我们商量了一下,史蒂文从左我从右边,书生原地不动。 楚悠然在后面做辅助,我们围过去的时候,果然,在乔治的身后站着一条和他身高相仿的狗。钩的毛色是黑色的,不注意还看不出来,在灯光之下像是影子一样。 那条狗转过头来看见了我。 它的爪子在桥这个肩膀上碰了一下,乔治下意识地回头,它突然张开血盆大口扑向乔治的脖子咬了过去。 乔治就这样死在原地,空气之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证明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史蒂文大喊一声冲了过去,但是被书生抓住,书生把他拖了回来。 那条狗便迅速向我冲了过来,我立即回头跑,到飞机处那条狗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左促佣像是潮水一般从四周涌出。 我们再一次被左促佣包围。 史蒂文惊恐地问我:“我们现在怎么办?” “如果你的祈求你的上帝帮助的话,你赶紧祈祷,待会可就没机会了。” 我说了一句,将钢条拿在手里掂了一下,看看趁手不趁手。 左促佣只是将飞机围住,并没有进来,也许在飞机上还要能够让它们不敢靠近的东西,楚悠然和我们全都已经挡在了飞机里,这不是两全的办法。 左促佣真的冲出来的话,我们毫无招架之力。 我们必须得找出飞机之中到底是什么让左促佣如此害怕。 想到这里,我立即在飞机里找了起来,楚悠然见我在寻找什么东西,问我:“你在找什么,我帮你。” “随便,找什么都行!” 第100章 跳 现在我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乔治死了之后的史蒂文的心情有点不太爽,见我们在找东西,也没过来,在飞机里坐着,看着乔治的尸体发呆。 这两人已经把飞机翻了个遍,犄角旮旯里能扣的几乎都让他们扣摸过了,我们也找不出什么来,但我相信肯定还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飞机上,导致左促佣不敢进来。 过了一会儿,没找到,我很着急,一方面是因为找不到东西,我们就得被困在这里,另外一方面,我自己都不知道找的东西是什么。 楚悠然一直在问我到底找什么,把我问得急了,我说:“找,只要是奇怪的东西,都翻出来让我看看!” 史蒂文依旧在一旁发呆,不知道脑子是不是在想着他的上帝。 人死不能复生,史蒂文想破了天也没用,之前那么多人死在了盐壳上,他连个眼泪花都没滴,乔治的死倒是让他伤心了起来。 那么乔治定是他的什么人,我没去多想,脑子里的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 突然的,我感觉飞机动了一下。 “飞机是不是动了?”我问。 楚悠然也感觉到了,说:“是动了一下。” 我感觉飞机真的动了,看了看外面,飞机残骸真在向跑道上移动,跑道上的光一闪一闪的,感觉随时会熄灭,飞机以非常慢的速度向跑道上滑动。 伴随着飞机移动,还有轻微的震动。 书生一惊:“飞机要起飞!” 我心想也是,但下不去,但听史蒂文说:“飞机在钢架上,钢架下面有弹射装置,能把飞机弹射而出,如果我们不下去,就会被飞机送上天,然后直线下坠,落在地上,摔成披萨。” 我说:“现在我不想听结果,我想知道我们怎么才能阻止飞机停下来!” “停不下来,你之前碰的那个小孔,就是个开关。”史蒂文说。 我心说你他妈怎么不早说,现在玩马后炮还有什么用? 废话! 我看着飞机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远处跑道尽头的大门也缓缓开启,我发现大门的尽头,竟然是一片黑暗! 完了,我心说,这回我他妈要上天了。 楚悠然吓出了眼泪,书生脸色惶恐,都没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们又不能下飞机,外面的左促佣像是魔鬼一样守着我们。 留在飞机上是死,跳下去也是死,不如死得壮烈一些。 我心想,立即来到驾驶位,那尸体从驾驶位上推了下去,可这一推,我忽然感觉从尸体身上掉下来什么东西,立即去找,果然,在尸体脚下的踏板旁边,找到了一个和我之前见到的青石很像的石头。 石头摸在手里的触感有点像是干了的面团,很硬,但用力掐,能把手指头掐进去,我猛地掐了一下,果然,石头里面包裹着像是狗石一样的东西,但不像是狗石。 书生过来看见我手里的东西,惊奇地说:“是狗石。” 又是狗石。 我没有多想,顺手把狗石塞进口袋里。 飞机已经上了跑道。 飞机下面的弹射装置因为年头太长,移动的时候有明显的顿挫感,但顿挫感正在逐渐消失,飞机的移动速度也逐渐增大。 我的耳朵里出现巨大的声响,似乎是某个发动机开始轰鸣。 书生说:“得跳下去。” “怎么跳?”我问,“跳下去是死,不跳,还有一线生机。” 楚悠然说:“天宝说得对,我们得跳下去。如果飞机速度起来了,再跳下去,那我们真得死在这。” 我们必须得跳,但不是现在。 史蒂文见我们有跳的意思,说:“你们别挣扎了,没用的。” 然后,他看向飞机的后面,左促佣全都追了过来,但是左促佣就是不上飞机,我心中好奇,来到飞机的舱门前看了看,突然,原本停留在舱门前的左促佣全都快速后退。 我心中大惊,想起了身上的狗石,难道说狗石能够驱散他们? 我身上原本挂着的狗石被摘了下来,书生和楚悠然身上也没带狗石,原本老猫是带着狗石的,但是老猫不在,老猫进来的时候,有可能靠着狗石避开了左促佣。 想到这,我立即冲着书生大喊:“书生,跟着我一起跳!” 书生不明白我到底想到了什么,依然选择相信我,楚悠然直接来到我身边问我:“天宝,有把握吗?” 我暂时没有把握,但必须赌一回。 我也不知道黑暗尽头是不是万丈深渊,不能赌,赌错了就是死亡,赌对了,还用机会。 史蒂文知道我要跳下去,似乎重新燃烧起了生的希望,来到我身前,等着我跳。 左促佣还在追,但不像之前跟的那么紧,那只黑色的人形狗还在远远地跟着,因为飞机速度越来越快,它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书生和楚悠然都来到了我身边,因为史蒂文占据了一个身位,书生只能站在我身后。 飞机的速度越来越快,左促佣全速奔跑已经跟不上了,如果再不跳,再也没有了机会。我一咬牙,心想死就死了,人死脸朝天,也就那么一回,下次老子死也不到戈壁滩里来。 “我跳下去,你赶紧跳下去。”我对着身边的楚悠然说,但还是不放心,干脆把楚悠然拉到怀里,“我抱着你跳。” 我眼一闭,跳了下去。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因为怀里抱着楚悠然,增加了自身重量,落地之后感觉后背咔嚓一声,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 落地之后滚了五六米才停下来,眼看着飞机嗖得一声从我眼前窜了出去,然后是史蒂文跳了下来,落地之后像个皮球似的滚了很远,左促佣迅速扑了过去,但是他很聪明,即刻来到我身边,左促佣才没继续攻击。 我赌对了。 是狗石的原因,才让左促佣不敢到飞机上来,而狗石就在飞行员的身上。 史蒂文惊呼道:“牧先生,我真怀疑你的大脑是和上帝连接的,万能的上帝是不是给了你什么指示了?” 我把楚悠然放到一边,揉着后背说:“指示你大爷,这是老子凭借着自己的大脑判断出来的,你少他妈给我灌输你的那些我不愿意听的思想。” 史蒂文没说话。 我一瞧,书生怎么没下来? 飞机已经弹射而出,大门打开,我还没来得及喊,没有机翼的飞机残骸已经从跑道上弹了出去,在大门口消失,书生还在飞机上! 我大惊,喊了几声,书生根本听不见。 “书生还在上面!”我喊道。 楚悠然说:“没用,他飞出去了。” 我立即跑到跑道尽头,看了看那边黑暗,飞机已经消失在了黑暗里,外面就是漆黑的戈壁滩,天空中繁星闪烁,飞机不见了! “飞机呢?”我问。 楚悠然也摇头。 我再回头一看,史蒂文竟然回头走,左促佣全都跑了过来,他尝试了几次没有成功,又回到了我身边。 史蒂文说:“牧先生,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现在我们就是最亲密的合作伙伴了,你帮我的忙,等我回去之后,我的佣金分你一半。” 我没心思理他。 他只能把他的想法告诉楚悠然。 我走出了山洞,回头看一眼,这里是一处极其隐蔽的山谷,但是飞机从这里出来之后,能够直接飞上天,然后去轰炸它的目标。 我们就这样在戈壁滩里茫然行走,不是办法,得回去等待天亮,然后回到卡车处,把物资都拿下来,不然的话,我们寸步难行。 楚悠然也把史蒂文跟她说的话,对我说了。 “他想回去找乔治的尸体?”我问。 楚悠然说:“他说,他不忍心把乔治一个人留在这里,好歹也要带一件他的遗物回去,也能够向乔治那美丽的妻子做个交代。” 我说:“交代个屁,这事你别管,我去跟他说,我们还得去找书生,飞机被弹了出去,总不能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真飞上天了?” 楚悠然也觉得有道理。 但史蒂文和乔治二人之前神神叨叨的样子让我有点怀疑这两人心怀不轨,于是答应史蒂文回去看看。 我身上有狗石,但是我没说,史蒂文见我能够防着怪物,颇为惊奇,把我视为天人,说话十分尊敬,其谦逊的态度让我有点不太适应。 来到乔治遗体旁时,左促佣已经把我们包围了起来,距离很近,这样的感觉让我不太舒服,但史蒂文还是在乔治的身上翻了翻,找到了一个小包,然后揣在自己的大包里,刚要走,我立即抓住了史蒂文的手,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但没把从乔治身上找到的小包给我。 我说:“把刚才那小包给我。” 史蒂文脸色变了变,说:“牧先生,这是我朋友的遗物,你拿着它也没用,都是私人物品,你这样是侵犯隐私。” 我火大,说:“你别跟我谈什么私人物品,快点他妈给我,不然但话,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史蒂文见我发火,又有求于我,只能把小包给了我,我翻了翻,没什么特别的,还真是一些打火机和照片之类的东西,我对这些没兴趣,但是楚悠然却说:“拿出来!” 我一愣,看向史蒂文,却见他的手正在悄悄的把某样东西揣进冲锋衣的口袋里,立即说:“亲爱的史蒂文,你他妈赶紧把东西拿出来,这他妈是我国土地,这里的一草一木,你都不能带走,赶紧的!” 史蒂文见我真生气,但就是不给,一直在打太极,说什么私人物品,我们这是侵犯了他的隐私,我迅速拿出狗石,后退一步,左促佣立即拥了上来,史蒂文吓得脸色一变,迅速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我。 是个造型奇特的戒指。 第101章 工匠会 戒指是纯金打造,上面镶嵌了一个非常大的祖母绿宝石,价值连城。 史蒂文眼都直了,脸色很白,我想,这枚戒指对史蒂文来说非常重要,但我暂时还不知道重要在什么地方,只能暂时没收。 史蒂文说:“戒指是我朋友最爱的物品,也是他和他的妻子的订婚戒指,我希望你能把它还给我,免得破坏我们之间的友谊。” 我说:“我先替你保管。” 史蒂文欲言又止。 我和楚悠然从原路返回,去寻找我们的物品,我们的东西都在盐壳爆炸的时候丢了,我们要从这里出去,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从跑道出去,然后再返回。 跑道外面一片漆黑,从星星判断时间已经是凌晨,天快亮了,史蒂文一直跟着我们。 我们出了跑道之后,左促佣就没再跟着我们。 左促佣不能离开这片范围。 我们在冰凉寒冷的戈壁滩上走了一会,没看见飞机残骸,但我断定飞机残骸肯定就在飞机,强大的弹射力肯定把飞机弹飞了出去。 我感觉十分疲倦,一夜没睡,又很饿,在这种相对极端的环境下,楚悠然很快先于我而坚持不住。 但史蒂文倒没什么。 我说:“我们休息一下。” 史蒂文也跟着停了下来,楚悠然在我身边坐下来,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们坐在戈壁滩凄凉的砂石上好长时间,楚悠然一个字都没说,我心中奇怪,问:“腊肉,不能睡。” 喊了几声没反应,史蒂文才说:“她昏厥了。” 我再检查,果然,楚悠然晕了过去。 累,加上一夜没睡,让楚悠然的意志力接近崩溃,我们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时候,楚悠然摔伤了,但我不知道哪受了伤,我掐了楚悠然的人中,好不容易把她摇醒,楚悠然嗯哼一声,呢喃着说:“天宝,我手疼。” 楚悠然几乎是本能地在说,意识依旧模糊,只知道我在身边。 此时天已经放亮,温度也逐渐升高。 我检查了楚悠然的手,发现楚悠然的小拇指断了。 我们抱在一起跳下来的时候,楚悠然本能的用手撑地面,角度不对,导致手指头折断,我立即把衣服拽了一个布条,想把楚悠然的是指头固定,但史蒂文说:“这样的处理方法不对,交给我。” 我不太放心史蒂文,但只能交给她处理。 史蒂文从去找了一根树枝,砍断了后用树枝固定楚悠然的手指头,然后说:“这样才行,牧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 我没理他。 我得思考这个问题。 书生离开了我们,不知道跟随着飞机飞到了哪里,但肯定就在附近,此时天刚放亮,但也不是完全亮,远处还是一片模糊。 正要起身,我突然看见在跑道的尽头,有一个人站在那。 是书生。 我大喜,立即背上楚悠然,快步向书生走过去,但是走了一会,我发现不对劲,史蒂文没跟过来,而是朝我们相反的方向走,我再一摸口袋,戒指让史蒂文他妈偷走了! 他就在为楚悠然处理断指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把戒指从我的口袋里偷了去,顺带着把我口袋里的戒指给摸走了,史蒂文啊史蒂文,你他妈这是自寻死路。 我等会去寻他,先去找书生。 我背着楚悠然去找书生,但走得近了,才看见不是。 那个人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山,其动作姿态和书生很像,我看着像老猫。对,是老猫的可能性很大,我追过去,但太累了,我把楚悠然放下来说:“我去找他,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走。” 楚悠然抓住我的衣服不放手,我不能就此离开,又把外套解下来,披在楚悠然的身上,一会太阳升起来,能替她挡挡光。 我像老猫所站的位置跑了过去,但不管我怎么跑,老猫始终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突然意识到,那不是老猫,那是我的幻觉。 我赶紧回头,可我惊奇地发现,楚悠然也不见了。 我顿时陷入恐慌! 四周依旧是灰蒙蒙的,我站在原本应该是老猫所站的那个位置,站定,思考,让自己冷静,不要慌张,不要多想。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肯定是的。 我坐下来,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楚悠然是怎么通过判断出来箭头就是老猫留下来的? 一直以来我的大脑都在告诉我,那个箭头就如楚悠然所说的那样,是老猫留下来,我没有思考也许不是老猫留下来的,也许别人。 我开始惊慌。 这是一种被骗的感觉,我瞬间觉得我他妈才是这天地之间最傻的人。 我站起来,试着像楚悠然曾经所在的位置走过去,但走了一会,忽然看见了一人睡在地上,仔细一瞧,就是楚悠然。 我松了口气。 来到楚悠然身边,她刚刚醒,见是我,立即抓住我的衣服,说:“你去哪了?” “我去找找有没有人。”我说。 我看着她,觉得她不应该骗我,她也不会骗我。 “你好点了没有?”我问。 楚悠然点头。 我想问为什么骗我,但没有证据,楚悠然说得也许没有错,那个箭头就是老猫留下来的,我得换个方式。 “老猫还留下来什么线索吗?”我问。 楚悠然坐起身来,看着自己的手指头已经被处理好了,松了口气,说:“还有这个。” 楚悠然拿出了一个烟盒纸,上面有字,字很模糊,勉强可以判断出来,是“老猫留”三个字。烟盒是红南京,是老猫平时抽的烟,另外,楚悠然还给了我一个戒指。 和史蒂文偷走的戒指一样,我问:“戒指哪来的?” 楚悠然说:“史蒂文偷走了,又被我反偷了回来。” 我说:“你真厉害。” 楚悠然勉强笑了笑。 我为我刚才的思想动态而感到羞愧,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太阳升起来之后的戈壁滩温度极高,能把人烤熟,我们要么回到跑道内,要么继续走,继续走活下去的希望渺茫,回去之后,又有左促佣,两难之下,我忽然看见在前方戈壁滩里,竟然有一个大洞。 我立即说:“那边有个洞,我们去那里避避高温,然后再想办法回去取水和物资。” 楚悠然答应。 我把她带到了洞口,赫然发现飞机残骸就在里面。 原来飞机真被弹飞了出来,但落地之后,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不过我好奇的是怎么没听见声音。飞机下面是个大洞,盐壳被砸沉了下去,能看见里面也是黑色岩石建造出来的建筑,我们可以从飞机上直接下去,而且也没看见左促佣。 我有狗石,倒不怕左促佣,于是带着楚悠然下去,看看飞机里面没人,书生可能没死,但也可能受了伤。 我和楚悠然刚进飞机,突然听一个声音说:“别动,别说话!” 我一听,是书生的声音。 再一看,书生就站在飞机残骸下面,他不说话我看不见他,我没敢说话,也没敢乱动,然后,书生慢慢地移动,我发现书生受了伤,腿断了,他是靠一根铁棍支撑着站立,满头大汗。 他看见了我,然后指了指黑洞里面,我看见黑洞里面有个大门,有几具尸体在大门跟前。 黑色的大门非常大,门上面刻着清晰的狼头,门下面是个火坛,也是狗的形象,在门下面中间位置,那只黑色的像是人一样的狗,正在刨土。 狗刨坟? 我心里一惊。 我通过眼神,想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书生没领会我拙劣的表达方式,没理我,我正要走过去,突然脚下踩到了一个铁皮,咔嚓一声! 那条狗突然抬头,一转头,我赫然发现,那条狗的样子,很像是一个人! 那条狗龇着牙,八颗獠牙呲出嘴外,是獠! 獠是养不熟的,它发现这里有人,突然冲了过来,我吓了一跳,书生也慌了,回头走,但脚下不稳,摔倒在地,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突然从上面落下,直接落在了黑狗身上,拧断了黑狗的狗头。 是瞎子! “下回能不能机灵点?”瞎子冲着我喊。 我没工夫说话,先把书生扶起来,书生的腿断成了三截,看着都疼。 “怎么样?”我问书生。 书生摇头:“死不了。” 瞎子走过来,说:“你们什么情况?” 我没时间解释,看着这道大黑门,说:“这里是哪?” “狼墓入口。” 我一惊,那么快就找到狼墓入口了吗? 之前是狼群带着我们找到的,这一次是飞机砸出来的入口,但仔细一想,也不是,我们本来就在狼墓里面,只不过是在狼墓里发现了飞机而已。 “天宝,你受伤了没有?”瞎子问我。 我说:“你被假装关心我,你看看这个戒指是什么情况。” 瞎子接过戒指,瞧了一眼:“这是工匠会的戒指,你哪来的?” 工匠会?我心里一惊,我听我爹说过,工匠会是国外的,也是找狗石的,但他们还会训犬,不过没有技术,没有成功过,难道说,狼墓里面的左促佣,都是工匠会训犬失败品? 第102章 封闭仓库 我个人认为瞎子这个混蛋的出现肯定是有预谋的,盐壳内部爆炸之后,瞎子的双腿废了,如今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眼前,不由得让我多想瞎子是有九条命。 我的目光一直盯着瞎子的腿,总觉得这家伙有很多事情骗我。 我才反应过来,问瞎子:“你的腿好了?” 我没忘记瞎子的腿鲜血淋漓的样子,大喊大叫的时候别提有多狼狈,如今瞎子的腿完好如初,比我的腿还要零活,显然,从他的腿断掉到现在,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先不谈工匠会到底是什么,瞎子这个人我得好好琢磨琢磨。 我问瞎子:“你怎么每一次都能从天而降?你的腿怎么突然好了?你不是和黄毛和赛美丽一起回柳园了吗?” 瞎子笑了笑,说:“那是你没注意我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我的腿没坏,我是骗他们的。” 瞎子一指史蒂文。 “胡说八道!”我说,“我们从盐壳里下来的时候,你就一直跟着?” 瞎子点头,没说别的。 我看着楚悠然,她说:“瞎子叔,你刚才去哪里了?” 瞎子说:“我刚才去飞机的另外一边看了看,是个仓库,在哪里我找到了不少东西,不过都没什么用,能用的我都带出来了,有几样东西你们一定感兴趣。” 瞎子拿出来一个破包,一抖搂,里面全都是狗牌。 我心中好奇,但心思不在这狗牌上面,瞎子是只千年老狐狸,这老家伙心里想着什么,我心里一点都不清楚。 所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对瞎子是一点都不了解,眼前一团迷糊,特别是瞎子的腿的事,我不弄明白,我哪都不去。 不弄明白我心里不踏实。 书生的腿断成了三截,看着都疼,楚悠然想办法把书生的腿固定好,不算最好的治疗,但比不处理得要好。瞎子一直在看着我们,从他那苍白的瞳孔里,我看得出来,瞎子还在琢磨事。 他在想什么呢? 他的腿怎么突然好了? 在楚悠然为书生处理腿伤的时候,我凑过去问瞎子:“你跟我说实话,我不告诉别人,你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我问:“你的腿断了,我看得真真的,不会错,你是怎么做都的?” 瞎子笑了笑:“天宝,有些事不是你看见的就是真的,你得用脑子去思考才行,你看见我腿断了,你亲眼看见的吗?你用手摸了吗?” “但血淋淋的啊。”我说。 瞎子说:“血淋淋的也有可能是别人的血呢?” 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 但实在找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因为这件事情本来就可疑。 “狗牌是怎么回事?”我实在问不出所以然,只能转移话题。 瞎子说:“狗牌是我从地下机库中找来的,数量庞大,有几万枚,我随便抓了几个,有人在这里训练犬,但看情况都没成功。” 我想了想,决定再回去看看,有狗石,我就不怕了,史蒂文还在里面,那个死毛美把戒指抢走了又被楚悠然抢了回来,他不会善罢甘休。 书生被楚悠然处理好了腿,我们找了一个相对阴凉的地方,让书生好好休息,然后,我决定和瞎子以及楚悠然再回去。 瞎子的意思是,让楚悠然留下来,我和他下去,我点头答应了。 楚悠然留下来能照顾书生,让书生单独留下来我也不放心,再者,我们这一去也不知道要去多久,万一回不来,书生这边还有人照应一下。 决定好了,我们休息片刻,恢复体力之后再出发。 戈壁滩盐壳上热得要命,只要有太阳的地方温度高达四十度,我估摸着能有六十度。 如此炎热的温度,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的手背和脖子已经被晒脱皮,嘴巴上都是一层死皮,在戈壁滩里水比油宝贵,我寻思着和瞎子回到跑道上,再从跑道上回到爆炸点,把水都拿回来。 瞎子也是那么想的。 我还是在想着瞎子的腿。 这老混蛋,肯定有什么弯弯绕没告诉我,我思前想后,想来想去,也没琢磨出来什么好的办法把瞎子的话套出来,回过头再想,先这样,等我回头想出绝妙的主意后,再作打算。 我们收拾妥当,楚悠然留在了跑道的出口处,大门已经打开了,如果大门关起来,他们得留在外面,免得我们都被困在里头。 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我们来戈壁滩,已经脱离了原本的计划,书生和楚悠然和我们已经会合,接下来的事就是找狼墓,如今已经找到了狼墓入口,那个大石门已经出现,我和瞎子回去拿到了水,就回头。 进入跑道之后,瞎子在我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越发觉得不对劲。 突然的,我发现瞎子走路的姿势不对。 我问:“瞎子,你有烟吗?给我一支。” 瞎子头也不回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早就会了,给我一支,你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瞎子停了下来,给我一支烟,我点燃后抽了一口,把烟头弹在了瞎子的裤子上。 瞎子没什么反应,我又问了一句:“瞎子,你让我看看你的腿。” 瞎子没停。 我又说了一句,瞎子还没停,走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追上去,瞎子突然回头,说:“追我干什么?” 我一楞,反应过来,说:“你他妈走得那么快!我不追你我跟不上!” 瞎子看着我,光线不足,我只能看见瞎子那双阴鸷的眼神里,充满了不信任。 我也不相信他。 我们继续走,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原本停飞机的地方,瞎子带着我来到了他所说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狗牌。 狗牌全都是由铜打造,上面只有编号,没有汉字,编号是由字母和数字组合起来的,有很多种组合,像车牌一样。 我随手翻了几个,没什么特别的,狗牌上有浓烈的狗味,我的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但闻得多了,我感觉这些狗牌当中,还有特别的味道。 狼。 这里有狼,我心里想,不管地下机库里发生了什么,这些狗牌肯定能让我发现什么,于是我又在狗牌里找了一会,但没找到,一回头,发现瞎子不见了。 “瞎子?”我喊了一声。 他没回答。 周围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有点紧张,立即想走出仓库,但发现原本打开的仓库的门,被锁上了! “瞎子!你大爷!”我大骂一声! 我被关在了满是狗牌的仓库里,仓库很大,中间堆满了这种狗牌,在墙角还有许多钢架,上面放着许多箱子。 我没心思去翻那些箱子,研究着怎么才能把大门打开。 大门是实心铁铸造,有几吨重,靠我个人力量要把它弄开,除非我他妈吃菠菜了。而且这种大门都是防空设计,门口放几吨炸药都不见得能把它炸开,要是找不到技巧开关,开蛮力是行不通的。 我捣鼓了一会,实在没本事把大门弄开,我开始心慌。 人被关在幽闭的空间内,就会发慌,这是不自觉的反应,我坐了下来,用打火机照亮周围,除了顶部的一个通风管道外,这里就是一个封闭的棺材。 既然出不去,那我就得想其它办法,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墙角的钢架上,钢架上有许多箱子,箱子基本都是空的,偶尔有一两个不是空的箱子里,放着几张破纸。 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拿出打火机,打亮了,照了照,发现纸上面都是狗的信息,各种品种的狗都有,另外还有一个黑色字体名称。 654工程。 从目前我找到的资料上判断,654工程是建国初期,由国内外很多专家组成的一个专门驯养“战斗犬”的工程,其中包含化学、物理、生物以及武器工程。 没有更多详细的资料,只知道这个工程存在过,但是在1956年被废弃,这里所有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撤走,具体撤到了哪里,没人知道。 654工程是绝密工程,因为藏在深山戈壁中,没有人发现,整个工程历时7年,1949年开始,1956年结束,不知道负责人是谁,只知道是驯犬的。 我找到的资料当中,大部分都是驯养犬的情况,几乎都失败了,失败了的犬要么死亡,要么放生,最终的结局,可能都死在了这片戈壁滩里。 我翻找了一会,没找到更多的资料,开始琢磨着我该怎么出去。 想了半天,我也没想出来什么好办法,大骂瞎子这个王八蛋,发毒誓出去之后要将瞎子这个混蛋变真瞎子。 垂头丧气之际,我又去翻箱子,总得找点事情做,不然我会胡思乱想。 翻了一会,我突然发现在墙角钢架上,还有一个箱子我没动过。 这个箱子落在墙角,只有三十厘米长宽,像是个人储物盒,我拿过来,一看,里面还真有个人物品。 我立即将打火机点然。 我的打火机是烧煤油的,灌满了煤油后一次能烧二十分钟,我之前灌满了汽油,汽油挥发性强,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反正现在是能照亮一会是一会,实在不行,我得烧纸箱子。 翻开这个箱子,里面有许多个人物品,笔记本,还有工作证,最重要的是工作证。 我一瞧,心里咯噔一下,工作证上面的这个人我在高塔里见过,他是考古队的一员! 第103章 绝密工程 箱子里的物品有一个工作笔记本,黑色的封面,皮质的,上面有白色的棉绳缠绕,还有一支墨水已经干掉的英雄牌黑色钢笔。 一个工作证。 工作证上的名字叫“徐年才”,30岁,身份是“考古队二队队员”,主要负责看管仓库,所以他的个人物品才有机会留在这里没有带走。 另外是袖章,袖章是红色的,上面用白漆印着“654工程”字样,被看章上面还有编号,编号是“047”。 除了这些,就是一些小零件,狗牙,狗牌,还有一瓶早已干掉的墨水。 这些都没有什么价值,但笔记本很有价值。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笔记本,也许,从这里面能够找到我想知道的线索。 笔记本很有年代感,摸着上面的触感,仿佛让我回到了几十年前。 徐年才的字写得非常漂亮,非常工整,笔记本的内容是从1949年6月开始,我想他是1949年的6月才来到这里。 内容是在1956年的3月结束。 在长达七年的时间跨度里,他写满了厚厚的整个笔记本。 笔记本非常厚,像字典一样,里面很多纸张都是他自己加进去的,展开以后有的是一幅很大的地图,有的是他对654工程人员配置的猜想。 徐年才很聪明,他把整个基地的地图画了出来,然后折叠起来夹在了笔记本里。 笔记本里的内容非常的丰富,从人员配置到工种分配再到其目的和战略意义都有描述,只不过很浅显,没有深层次描写。 这也足够了。 我大概看了一下,笔记本这种内容让我十分的震惊。 1949年,有一群人在这里修建了巨大的地下机库,取名为654工程,654工程的主要目的是训犬,训犬的目的是为了战斗。 因为那时候要向北方出发,这里正好是向北方出发的最佳路线,隐蔽,而且战略意义非常重要。 如果懂得看军事地图的人就能够看明白。 这里我不便多说。 654工程开始以后,飞机也是在这同时期建造的,因为徐年才只是负责看守仓库,很多事情他只是推断,并不是真正的结论。 但是我从他的笔记本内容当中可以猜出来,1949年庞大的654绝密工程非常重要,在这里主要的目的是训犬,但是没有一个专业的人来训练,训练的结果也是失败的。 失败后的狗被杀掉或者是送到其他地方做其他的实验,徐年才在笔记本中标注出来,是生化实验,没有说其他的。 只有生化实验四个字。 徐年才在“生化实验”四个字的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看来徐连才也在怀疑生化实验的真实性。 因为修建654绝密工程,工程部的人在这地下挖出了一个古墓,他们发现了狼墓,狼墓进入人的视线。 他们在这里发现的狼墓之后便猜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把狼驯化,然后参加战斗。 但这是不切实际的。 把狼变成狗需要很多很多年的驯化过程,人类在这个过程当中历经了上万年,不会在短短的几十年时间内做到,徐年才很聪明,也很清醒。 1949年到1951年的这三年里,整个工程悄无声息的进行,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1952年到1955年。 这四年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654绝密工程开始了大规模的人员调动,徐连才本来是考古队的,突然被调来看守仓库,原本很多和他一起的考古队员都没有在一线战斗。 他们都被调到了后方,到一线去的人换成了另外一批人,这一批人是从民间找来的,这些人被来了之后取代了他们的工作。 这批从民间来的人,在训犬的过程当中有了一些成绩。 他们发现狗能够在这个狼墓当中找到他们想要找到的东西,一是风水源,二是古墓财富。 徐年才在笔记本中提到了青石。 我想徐连才所说的青石应该就是我在戈壁滩上看见的那个,就是小红随手在地上捡到了那块石头。 去年才认为侵蚀是他们的研究成果,通过亲水能够让狗变化成另外一种形态。 笔记本中提到的是形态,没有说其他,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徐年才在仓库当中自己琢磨出来的,许多事情只是推断没有结论。 他在这个形态的字上面画了一个圈,然后在下面用双线标了出来,徐连才也在思考。 1955年到1956年这段时间,654绝密工程进入偃旗息鼓阶段,很多人开始离开,徐年才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也想要离开,但是没有来得及。 1956年3月17号晚上8点,徐年才接到命令,要迅速转移。 笔记本的内容在这里结束,后面就没有了。 可能徐年才把东西收拾好之后还没有来得及拿走,他就被人拽上了卡车,具体去了哪里不得而知。 在笔记本的内容当中还提到了那架飞机。 徐年才也在笔记本当中标注了飞机想要去的那个方向,但是有好几个点,徐年才并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的目标是哪里,但他推算这架飞机是要去轰炸某个目标,笔记本里有长达两页纸的推断。 徐年才认为建造飞机是为了去轰炸某一个目标,那个目标就是他们训犬失败后,那些狗的最终归宿。 在那里集中了许多狗,有上万条。 那些狗都变成了另外一种形态,对人有威胁,但是又不能放入到深山里,所以只能毁灭,而毁灭的方式只能是轰炸,而不是从地面上消灭。 徐年才推断那些狗可能已经对人造成了其他的危害,地面部队已经不能靠近,所以只能通过飞机来轰炸。 我想到徐年才提到的生化实验。 在笔记本最后的几页纸上,徐年才给自己整个工作生涯做了一个总结,他认为这些人在这里修建654绝密工程的最终目的是训犬,但是他们失败了。 训犬所产生的能够对人产生威胁的狗全部被放在了轰炸区,徐年才推断轰炸区目标有三个,一个在深山里,经纬度都写了出来,另外一个就在附近,就是我们发现第一个狼墓的地方,还有一个在中俄边境。 从我在飞机驾驶员身上搜来的地图判断,徐年才推断正确。 他推断的一个目标就是在深山之中,离这里三百公里。 我在笔记本当中还看到了另外一个让我震惊的消息。 从这里到那种目标有一个隐蔽的地下通道,这个地下通道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徐年才当时作为考古队员而进入狼墓之中考古的时间大概是两年,是1951年到1953年。 这段时间考古工作进行的非常不顺利,期间遭遇到了很多危险,他们把危险定为是生物侵袭,有大型的猛兽在狼墓中出现。 我想徐年才所说的那些猛兽应该就是左促佣。 但徐年才并没有猜到左促佣的形成原因是什么。 他可能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徐连才的这些推断有百分之九十是正确的,还有百分之十的猜测想象力太过丰富,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笔记本的最后几张纸被拽掉了,有很明显的痕迹,在后面的封皮上徐年才只写了一句话。 “那几人那是一把双刃剑。” 看来徐年才也猜到了那来自民间的几个人会对这这整件事情产生影响,现在我猜得到来自民间的几个人的身份,应该是和我们有关的,不然的话,书生的人不会想到到深山戈壁之中去寻找墨狼。 看完了笔记本内容,时间已经过去很久很久。 我从地上站起来,打火机被烧的滚烫滚烫,火焰已经变得很小了,我伸手摸了一下,烫得我立马把手缩回来。 我把打火机弄灭,就在这打火机熄灭的瞬间,我突然感觉到我身旁有人。 我们吓了一跳,想再次打亮打火机,但是打不着了,打火机被烧的滚烫,里面的汽油已经被燃烧光了,刚才没有熄灭,只是靠一点点的汽油来苟延残喘。 打火机灭了以后想要再把它打着已经不可能,我把大气打火机放在口袋里面,余光去看我的身后,但是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谁在旁边?” 我问了一句。 我知道我问的特别的白痴。 如果有人在我旁边的话,他不会告诉我,这个人似乎对我没有威胁。 可是想来想去,这封闭的仓库里面只有我一个人,那他是怎么出现的呢? 我不敢去想,悄悄的将旁边一个趁手的铁棍拿在了手里,这个铁棍是钢架上面的残留品,应该是当年架钢架的时候留下来的,我把它拿在手里之后,刚一转身,突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 “是我。” 我一听竟然是瞎子的声音,立即怒火中烧。 “瞎子,你他妈还敢回来,你他妈是怎么出现的?” 瞎子并没有因为我的咒骂而生气,他继续抓着我的手,在我的耳边低声的说道:“我从上面通风口下来的,我把你关在里面是迫不得已,外面有东西!” 第104章 对我隐瞒 瞎子说的很认真,不像是假的,而且我的确听到了门外面有声音,似乎是有人用指甲在铁门上面划出的声音,声音刺耳,直往我心里钻。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瞎子没多说,打亮了手中的手电筒。 手电筒是老式的,里面装的是干电池。 “你从哪弄来的手电筒?”我问 瞎子没理我。 瞎子把手电筒举起来在我的脸上照了照,余光瞥见了我手中的笔记本。 “那是什么?” “不关你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妈是不是又在骗我?” 瞎子不止一次在骗我,我被他骗得有心理阴影,他说什么我都要怀疑,不然的话我又会中他的圈套。 瞎子没多说话,来到门口,仔细地听着那个声音渐渐离去。 瞎子再次回到我身边:“你在这里不害怕吗?我把你关进来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下回能不能机灵一点?反应快一点?你到底是不是你爹亲生的?” “我是不是我爹亲生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在外面看见了一个人,在外面走来走去,一开始我以为是你,我就发现你站在那个仓库的门前发呆,然后我就把你推进来,就把门关了,然后我才发现那人是原来这里的老人,不知道是活的还是死的。” “你刚才还说他是活的,你说话前后矛盾吗?” 我现在不敢相信瞎子的话,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在脑海里好好的盘算一下,他到底是不是在骗我。 “我带你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瞎子还真的带我从通风管道里钻了出去,通风管道很宽,高有一米五,这是一个巨大的通风管道,里面非常的结实,是用铁皮建造的。 在通风管里管道里向外爬的时候,发出咔咔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 我也不知道这个声音会不会引来左促佣,瞎子在前面爬的很顺畅,我想既然瞎子不怕,那我也就不怕了。 仓库底下是一堆狗牌,我们从狗牌爬了上来,很顺畅,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通风管道里一片漆黑,瞎子拿着手电筒在前面爬着,我总感觉瞎子是会把我引入深渊。 “等一下。” 我突然叫住了瞎子。 我总感觉瞎子在刚才又骗了我,但是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骗了我,可能是因为别的被他骗的次数太多了,我心里一定有了阴影。 我在通风管道里停下来,没有再继续前进。 瞎子好奇地问我:“你不是想要搞清楚外面到底是什么?” “你是不是利用我这个心理就在骗我?” 瞎子也停了下来。 “天宝,如果我骗你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你是给我钱还是给我人呢?不要阴谋论,你爹跟你就完全不一样,我说什么他信什么。” 我说:“对没有错,我爹是很容易相信人,但我不是,我是我爹亲生的没有错,但这和相不相信你没有关系。” “我只带你到外面看看,信不信由你,外面的那个人,你肯定非常想知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从这通风管道再回到仓库里面,你刚才不是看到了笔记本的吗?上面什么内容?跟我讲讲。” 我不打算让这瞎子知道笔记本上的内容,我得吊着他,让他难受。 瞎子欠我人情,这混蛋脑子里面也不知道盘算着什么小九九,五花八门,眼珠子一转全都是心眼,我不能动中的招。 所以干脆不接他的话,把笔记本揣在怀里说道:“前面带路,我倒是要看你的良心到底有没有大大的坏了。” 瞎子继续在前面带路,我们在通风管道里爬了半个多小时,弄得满身都是灰,最终才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钻了出来。 瞎子带着我在漆黑的房间里摸到了门,打开门,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口,他的手电筒照到了前面的走廊,这是一个很狭长的走廊,走廊两旁边是一个又一个关闭起来的门,门上面有门牌号。 除了这些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 头顶上的灯早已经熄灭,不知道有没有电,有许多电线在顶上通向其他的方向,也不知道到底通到哪里。 我想了想,在图纸上没有看到发电机所在的位置,可能徐年才也不知道发电设备到底在哪? 看来徐连才也没有完全将这地下基地探索明白。 我现在没有时间想这些,因为瞎子的手电筒照到了前方一个人的身体,那个人眼穿着灰色的中山装,头发很长,佝偻的身子,背对着我们站着。 手电筒照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一动不动。 他只是站着,好像死了一样,从他站立的姿势以及地上来回的脚印可以判断出来,他在这里来回的踱步。 他就在这里来回走动。 “他是谁?” 瞎子没有回答我,而是带着我悄悄的靠近。 在我和瞎子两人距离这个人还有五六米的时候,瞎子突然停下的脚步,我撞到了瞎子的后背,下次回过头来对瞪了我一眼。 黑暗里我只是觉得瞎子瞪了我一眼。 只是感觉而已。 “又怎么了?” 我极其的不服气,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瞎子突然捂住了我的嘴!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看见前面的那个人突然转过了身,瞎子的手电筒光照到他身上,他的脸上的皮肤是褐色的,整张脸的皮肤都褶皱了起来,肌肉萎缩,脸皮包裹在头骨上面,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行走的戴着皮的骷髅! 他头上的头发像是拖把的一样,垂了下来披在肩膀上。 他的指甲很长,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活过来的僵尸。 我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瞎子阻止了我让我不要乱动,这个活过来的僵尸的鼻子在空气中嗅了一下,随后慢慢的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他的步伐非常非常慢,但是他每走一步,仿佛有一只手在我的心脏上面揪了一下。 瞎子让我后退,他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再说话了。 我不知道他是否是通过声音来判断我们的位置,也许是通过鼻子闻到了我们的气味,不管是什么,它对我们肯定有威胁。 我退了几步,忽然脚底下踩到了一个罐头一样的铁皮,发出咔嚓的声音。 在极其安静的走廊里,我的脚下踩出来发出的咔嚓声像是炸雷一样在我的耳朵中炸开,让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眼前的这个像是僵尸一样的家伙,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眼睛睁开,我只看见他的眼睛仿佛是和瞎子的眼睛一样,白白的。 非常空灵!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下意识的往后跑,瞎子突然抓住了我。 僵尸也像我们扑着过来,它速度不快,但是它每走一步,每向我靠近一点,我就感觉我就要被他抽掉了灵魂一样。 “快跑快跑!” 瞎子打开了一个门。 随后瞎子把门关了起来,用手电筒照了照房间里的环境,然后将门反锁了起来,房间里像是一个办公室,有一张木质的办公桌,上面放了一个台灯,桌子上什么都没有。 但是在书桌前面一个衣架,上面还挂着一件落满了灰的灰色军装。 除此之外,办公室里面有其他的东西。 我松了一口气,心想我们这样也许能避开那个奇怪的人。 可是我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听到门上面再一次像是被指甲挠出来的,声音一样刺耳的尖锐的声音,通过我的耳膜到我的大脑里,让我的心瞬间揪了起来! 我捂住耳朵问瞎子:“咱们还是回去,在这里不是等死吗?” 我话音刚落,门突然被推开了。 瞎子刚才是把门反锁了起来,但是门上的插销因为年代太长,早已经锈的不能使用,外面的僵尸用力的一,推将大门推开,门将我和瞎子两个人撞在后面,我感觉鼻梁骨都快断了! 瞎子把我拉了过来,僵尸迅速将我扑倒在地。 我奋力地推开他,然后从他的身体下面站了起来,立即向外跑。 瞎子也跟着我跑了出来,龙抄手的确不同凡响,把僵尸摔倒在地,可是僵尸速度挺快,从我的身后将我的衣服抓住,我反过身来,将他的手抓住,想要用个背摔把它摔倒在地,可是一摔,竟然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拽了下来。 他死了以后,身上的皮肤和肌肉开始萎缩,导致他身上的衣服变大,我一拽把他身上的衣服拽下来之后。 忽然噗哒一声,从他的身上又掉出来一个小本子。 瞎子的手电筒迅速的照到了那个小本子上面,我迅速把小本子拿在手里,这时候瞎子突然向那个人扑了过去,然后将僵尸的头拧了下来。 “什么东西?”瞎子问我。 我看了手中的笔记本,再看看地上的僵尸,他的头没了,但身体还在动。僵尸的出现颠覆了我的认知,我从来没有想到会在现实生活中看见僵尸。 如今在事已过,我的脑海里还是无法接受这可怕的事实。 瞎子问了一句之后,见我已经被吓懵了,然后拉着我的手回到了那个仓库跟前。 他从外面把仓库的门打开,这时候我才看到通过瞎子手中的手电筒的光斑,看见仓库的门上面被僵尸抓住了一道又一道指甲印! 第105章 瞎子安排好的事 我们再一次回到了仓库里,那么多狗牌,又一次映入我的眼帘,我把笔记本收好,另外从僵尸身上掉下来的笔记本,被我揣在了口袋里。 瞎子要了几次,我都没给。 门上的指甲印触目惊心,外面的僵尸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在这里来回踱步,我们藏在仓库里暂时保命,其他的事情等会再说。 门外的僵尸还没走,偶尔还能听得见指甲盖扣铁门的声音,像是猫爪子在挠我的心一样,极其难受。 我不想让瞎子看见小本子的内容,但也躲不开,瞎子在一旁七绕八绕,就想看一看,催促我几次,我实在熬不过去,就拿了出来。 本子和徐年才留下来的本子的材质一样,应该是统一分配,算是工作日记本,只是个头小了一些。 我绕不开瞎子,只能两人一起看。 翻开本子,里面依然是用墨水写出来的钢笔字,非常公正,正儿八经的宋体,写得比印刷体还要漂亮,没写过书法的人对这样的字体没什么感觉。 我学过一段时间庞中华,对于钢笔字有点研究,这样的字体,没有十年八年的临摹,是写不出来的,而且写字的人心态贼好。 字如其人,能看出来。 笔记本上没有留名,只是记录着每一天的是,时间是从1956年3月开始的。 我一愣。 1956年3月? 这个时候,地下机库的人应该已经全部撤出去了才对,难道还留下来了一部分? 瞎子不时地把手电筒的光移开,我急了,说:“瞎子,你能专业一点吗?照准点,没看我正在查案呢吗?” “嫌我不专业,那你自己照,别求着我啊!”瞎子把手电扔给了我。 我忙说:“开玩笑的,叔,你专业,你拿着手电,为我照亮光明,你就是我心中的明灯!” 瞎子说:“少废话,赶紧看,看完了让我看!” 我继续看。 第一页的内容就是从1956年3月开始的,准确时间是1956年3月20日。 我摘抄一部分如下。 1956年3月20日。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人都撤走了,我被遗留了下来,食物充足,淡水不缺,大门被封死了。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出不去,但电话还能打通,尝试很多次,没有人接听。 3月21日。 如昨天一样,我拿到了一些物资,枪支弹药,我将这里的环境整个摸索了一下,画成了图,很无聊。 3月28日。 我见到了徐教授,他和我一样,也被遗忘了,但徐教授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被遗忘,而是被抛弃。徐教授说我他的队员正在努力地营救我们,我们有20年的时间等待,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活过20年。 …… 5月7日。 我生病了,褥疮,因为没有药品,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很害怕,徐教授不停地安慰我。 8月19日。 我的病情非常严重,畏光,没有胃口,高烧,褥疮发脓,我的腿废了,我的牙齿开始脱落,头发开始变稀。徐教授说,他要为我打针。 1963年10月1日。 今天是国庆,他死了,我继续,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11月9日。 他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药去了效果,很明显,狗也活了。 我看到这里,越发觉得笔记本的内容开始变得惊悚。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笔记本的内容跨度很大,从1956年3月20好开始,到8月19日结束,这段时间,一天不差,内容很全,记录的几乎都是日常生活。 这个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我给他编了一个名字,叫未知号,他的日记到8月19日停了,因为这一天他在日记上记录着他的病情。 我想不明白。 “你怎么看?”我问瞎子。 瞎子说:“你呢?你什么想法?”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问你。” 我在看日记内容的时候,瞎子也在看,没有落下一页,我们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把日记内容全都读完了,瞎子自然也都知道内容是什么。 瞎子坐在一旁,玩着手中的手电筒,说:“他肯定死了。”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我没说出来,问:“然后呢?” 瞎子说:“1956年,人撤走了,但这个人留了下来,然后开始记录日记,他把这件事情当成记录时间的重要依据,但从8月19日之后,日记忽然跳到了1963年的10月1日,说明这段时间里,他和那位叫徐教授人在一起,并且生病了,没有时间去记录日记。” 我觉得瞎子说得对,但一想,也不对,1963年10月1日的日记内容,不是以未知号的语气来写的,而是徐教授,这一点,我看得出来。 或者说,死的人是徐教授。 不管哪一个,有一个活了下来,他们在日记本中记录着能够活20年,并且“食物充足”、“淡水不缺”,我想,我们得去找这个仓库。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瞎子点头:“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办。” “难得你听我一回,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瞎子没说。 正要走,我忽然觉得又不对。 因为从1963年的日记内容的笔迹,不是原先的,而是换了一个人,如果换了的这个人是徐教授的话……我立即拿出了另外一个笔记本,对比了一下,不对,不是徐教授写的。 那么,这个黑暗的地下世界里,还有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 “在想什么?”瞎子问我。 我没说,有些想法我不能直接说出来,我得放在心里,让瞎子知道得太多了,他他妈又会骗我。 我们试着听了一下外面的脚步声,没有僵尸,他已经被瞎子拧断了脑袋,正要走出去,我忽然回头:“你有本事拧断他的脑袋,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瞎子一愣:“我没反应过来,而且当时环境很黑。” 黑吗? 是因为黑的原因吗? 我想不是。 瞎子早就有了这个计划,他把人引过来,让我受到惊吓,他想从我的身上获得一些他想知道的线索,他通过这件事情,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于是他把僵尸弄死。 这一切,似乎都是瞎子在操控,我没反应过来,停下里问瞎子,瞎子嘿嘿一笑:“你成功把我逗小了,天宝,你一直都在怀疑我,可我真没有骗你的意思,我骗你我也没有什么好处。” “是没有好处,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但你不是第一次骗我了。” 瞎子说:“那你觉得,我骗你,我能得到什么?” 我还真想不出来,但总觉得瞎子骗我,一定能够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 现在暂时不去想这些,总之瞎子骗了我,不管他能不能得到什么,至少他不会伤害我。我们接下来就去找日记本中提到的仓库,如果找到,能补充我们的物资。 书生和楚悠然还在等我们,我们得抓紧时间。 而且我们也饿得不行,和书生从房间里走出来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衣架上,忽然,我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件军大衣出现在了这个办公室里。 我们在走廊里回来之后,随便进入一个房间,我猜得没错,我们回来的位置就是徐年才曾经藏身的那个仓库,但这里面没有狗牌。 发现徐年才日记本的仓库里面堆满了狗牌,这个办公室里没有。 我想了想,有人来过。 有人就在我们的眼皮子下面完成了从一个房间到另一个房间的移动过程,他做得悄无声息,我没有发现,我不确定瞎子是否发现。 我说:“这件军大衣是你拿来的吗?” “不是。”瞎子摇头。 我说:“那军大衣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瞎子沉默。 瞎子一旦沉默,就说明他也意识到不对劲。 我拿起了军大衣,抖了抖,上面的灰不见了,我出了门,来到仓库里,忽然发现,仓库里还有一件军大衣。 难道说,是两件? 是我自己在吓我自己? 瞎子说:“这里也有一件,你别吓唬自己,我们赶紧去找物资,然后找到史蒂文,把他弄掉,然后回去找书生。” 我点点头,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出了走廊之后,我们按照徐年才留下来的日记去寻找仓库,那道大石门我们暂时没有去,因为没有找到药品,书生的腿暂时没办法治疗,找到物资之后,我们得赶紧回柳园和黄毛赛美丽会合。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们根据地图找到了一个铁门,铁门紧闭,上面有密码锁。 密码锁是古老的按钮式,上面有一个大把手,密码按对了之后,会听到锁解开的声音,然后再转动把手。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密码。 “你知道密码吗?”我问瞎子。瞎子摇头。 我说:“不知道密码,找到了也没用。”瞎子说:“那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徐年才肯定知道,我也不确定徐年才是否还活着,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我发现在瞎子的身后,有一个人影,扑了过来! 第106章 徐年才 那个人影瞬间向瞎子扑了过来,瞎子的手电筒的光能够漫射他的影子,我本能地喊了一声。 瞎子忽然转身,避开了他的攻击,突然回头,抓住了他的手。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军装,我只能看见他的头发很长很长,看不清脸,不知道是什么人,他被瞎子抓住了手之后,瞬间反拧,竟然挣脱了瞎子,然后消失在了黑暗里。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我几乎没看清。 瞎子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问我:“看清了吗?” 我摇头。 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的想法得到了确定,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就是除了未知数和徐年才之外的第三者。 这个人活了下来,和日记本上的内容说的一样,他靠仓库里庞大的物资活了下来,他没有在偷袭中获得胜利,肯定还会卷土重来。 我们没有时间在大门前猜密码,先离开这里,万一史蒂文还活着,他可能也在附近。 可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拉枪栓的声音。 咔咔! 莫辛纳甘。 拉枪栓的声音很清脆,外号水连珠,我曾经听过一次这样的拉栓声,我爹用过,家里藏了一支,后来主动上缴。不过保留了几颗子弹,我爹把弹药倒了出来,为我做了个小坦克。 我顿时不敢呼吸,那个人果然又回来了,并且拿来了枪。 他拿着枪,嘴里发出非常奇怪的音节,我听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语言,像是汉语,可是听不清内容。瞎子慢慢的转过身,举起手,手电筒照到了他的脸上,他迅速闭了眼。 这个瞬间,瞎子忽然扑了过去。 莫辛纳甘的枪声响起,子弹从我的脸颊飞了过去! 我吓出一身冷汗,随后也扑了过去,将他手中的枪夺了下来,但他反应非常的快,一下子踢到了我的肚子上,我顿时感觉肠子都错位了,疼得站不起来。 瞎子大叫:“帮忙啊!” 我挣扎着站起来,想再过去,但是他却已经把瞎子摁在了地上,瞎子的龙抄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手里有匕首,对准了瞎子的脖子,正要抹,我反应过来,忽然喊:“立正!” 他一楞。 我忙接着说:“你是徐年才徐教授?” 他摇头,我再仔细看过去,忽然发现他的脖子上,竟然有我熟悉的防尘巾! “老猫?”我惊奇出声,他也惊奇地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但是他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听我喊了一声,他才放下刀:“天宝?” 我忙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瞎子也从地上站起来,说:“是老猫?你他妈下手真狠!” 老猫和瞎子二人战斗力不分上下,刚才他手中有刀,而且在黑暗里,他先下得手,占了先机。在第一个狼墓里的时候,瞎子占了先机。 我从现在才明白,老猫手上也有工夫。 老猫的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问题,和瞎子的眼睛有点像,很白很白,我感觉我之前看到的人应该就是瞎子。但那人已经被瞎子拧死了。 搞不好,那个人就是徐年才所说的跑掉的未知号。 老猫知道是我们,才松了口气,我发现老猫全副武装,身上穿着军服,灰色的,不知道什么军种,没有任何标识,脚上是大头牛皮鞋,扛着莫辛纳甘,肩膀上都是子弹袋,里面塞得满满的子弹。 他还带了十来个手榴弹。 “老猫,你眼睛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老猫摇头,让我们先别问,来到大门前,按了几下,大门咔嚓一声开了。 把我惊奇得不行。 老猫竟然知道密码! 我还没来得及问,老猫就把我大门打开,我们进来,一看里面,堆满了各种罐头,里面还有灯,灯泡已经烧得发黑了,但还能使用。 灯泡上盖着防弹罩,旁边有许多消防喷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水。 仓库里堆满了罐头,码起来像小山一样,一眼看不到头,这个仓库非常大,长有几十米,分几个区域,有罐头,有压缩饼干,有午餐肉。 每一个罐头的保质期都很长,上面写着保质期是三年,但我饿得急了,打开一个,罐头没有任何变质迹象,还能吃,很香。 罐头有红烧肉,红烧排骨等等,还有许多豆类罐头,在仓库的旁边,整齐地码放着许多空罐头瓶,还有许多军用水壶。 向里面走一走,是个炉灶,摸一摸,还有热量。 这个仓库里是一个完整的生活环境,有卫生间,有洗浴间,有卧室还有办公室,几乎是一个单独的系统。 我问老猫:“你在这里生活的?” 老猫点头:“没出去过,我他妈以为永远困在这里了,你们终于他妈来了,你们死哪去了?瞎子,你来看看我的眼睛是不是废了,我他妈怎么跟你一样变瞎了?” 老猫又开启了废话模式,我一听就觉得心烦,但是再见老猫,却有一种亲切感。 我打开了一个红烧肉的罐头,吃了几口,问老猫:“你怎么不出去?” “外面全都是僵尸狗,我他妈出不去,尝试过几次,没用,差点死在外头,我的眼就是在外面被手榴弹爆炸得睁不开眼,而且这里不稳定,还有震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瞎子,你他妈到底看了没有?” 瞎子瞧了一眼,说:“没事,你是因为在黑暗里时间长了,受到了强光刺激才会这样,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你这里不是有光吗?” 我猜想老猫是因为扔了个手榴弹,结果盯着手榴弹看,手榴弹爆炸出来的强光把老猫的眼搞出了问题,过一段时间,适应了光线之后,就好了。 我问老猫:“你为什么知道这里的密码?” “我?我他妈哪知道,是有人告诉我的,不然的话我早饿死了,对了,向里面走一走,还有个老前辈。”我一听,忙向里面看,果然,在众多罐头山当中,看见了一个老人,躺在折叠床上面,他也在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一瞧,老人的眉眼很熟悉,顿时问道:“徐教授?” 他一怔,目光中忽然有了神采,挣扎着坐起来,颤巍巍地问我:“你认识我?” 我说:“我在外面找到了你的工作证。” 我估算了一下,徐年才是二十几岁进入的考古队,1949年来的这里,那时候他很年轻,七十年过去,老人至少九十上百岁,看其精神状态,还能再活几年。 我见到活的徐年才,这种穿越时空的感觉,让我恍如隔世。 徐年才还活着。 那就证明着,笔记本是徐年才的,1963年之后的日记,有可能是他写的,但从字体上看,又不是。 我把笔记本拿了出来问他:“这后面的内容是你写的吗?” 徐年才看了一眼,摇头。 我想,那就是老猫。 我们没听见爆炸声,也不知道老猫什么时候扔的手雷,但猜想到这里的环境隔音非常好,没听见也正常。 我想问老猫,但没来得及,老猫打断了我的思绪。 老猫过了一会眼睛才适应光亮,睁开眼看了看我,立即过来将我搂在怀里,说:“天宝,我的大侄子,我他妈终于看见你了,你不知道,你老猫叔差点死在这里,幸好有徐教授救了我,否则的话我就见你爹去了。” “滚开!” 我推开老猫。 老猫笑得合不拢嘴,把身上的装备都卸了下来,说:“这里是仓库,最大的,里面还有个冷库。” 我问:“冷库还能用吗?” 老猫说:“能用,不过柴油发电机工作了几十年,也快报废了,我估计柴油还能够烧上三十年,但发动机不行,发动机在哪我也没找到过,这些都是徐教授说的。” 我问徐教授:“你怎么不出去啊?” 徐教授摇摇头,没说,我也没问,这老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瞎子看了看,忽然说:天宝,你和老猫收拾一下,罐头什么的,能带多少带多少,我们得离开这里。” “能出去?”徐年才忽然问我,他的声音很弱,似乎生了大病。 我说:“能出去。” “外面没有狗?” 我摇头说:“没有。” 徐年才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我发现,徐年才的腿,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几乎失去了原有的功能,但他还是挣扎着站了起来,走路的时候,我都担心他的腿会断掉。 “外面真没有狗?”徐年才又问了一句。 我摇头:“没有狗。” 但是,外面没有狗,可是有左促佣。 我把我们见到的情况跟徐年才说了,徐年才叹口气:“七十年,我担心了七十年,没敢出去,没想到,外面还是有那些东西。飞机呢?飞走了吗?” 我摇头:“飞机被我们弹了出去,报废了。徐教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徐教授的眼睛里散出浑浊的光,或许,他回忆起了曾经的点点滴滴。 我在等着他的诉说,但过了很长时间,他都没说,老猫还在收拾东西,把罐头都塞进了行军包里,然后把枪拆开,检查了了一下,又从仓库的另外一个小房间里,拿出了两支莫辛纳甘和几百发子弹,及手榴弹。 这时,徐年才忽然说:“能带我出去看看吗?” “您一直都没出去过?” “七十年,没走出去这个门。”徐年才叹口气,站起来,和我们一起来到了门口,看了看,忽然笑了出来:“老牧啊,你看见了吗?你当年的猜测是对的!” 老牧? 我一惊! 第107章 做的实验 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他们当年做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 训狗实验无非是训练训在特殊场合下才能使用的战斗犬,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好像也不太是,他们难道是把狗练训成人了? 这个想法也不切实际。 徐年才在这里生活了七十年,这种情况也不多见,徐年才也撒了谎,他到底是不是徐年才我都不能确定,所有东西都是可以作假的,包括身份。 我是被人骗的多了,不能随便相信人。 话唠老猫和大骗子瞎子都在,就我这个单纯的人夹在他们中间,我得好好的思考思考他们所说的话。不能每一句话都相信他们。 徐年才提到了老牧,我不得不怀疑他们话中的真实性,从现在开始,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能相信,我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他们他妈是否在骗过。 “你说的老牧是谁?” “牧建国。”徐年才回答。 牧建国是我爷爷,但我没见过,我还没出生,我爷爷就死了。 “那牧建国在这里负责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具体我也说不清楚,我和他也不是一个系统的,但是见过几面,开会的时候见到过,和他说过这句话。” 徐年才很聪明。 他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却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因为话说的越多漏洞就越多。 我感觉他们就是在骗我。 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骗我的目的是什么,因为他们从我的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没有他们值得骗的物品和线索。 就我现在的情况来说,很多事情都处在朦胧状态。 就是为了好玩吗? 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徐年才和老猫以及瞎子三个人,如果联合起来骗我的话,无非就是想得到我脑海里训犬的秘密,可是这些东西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那是和皮仙斗了多少年才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如果告诉他们道也没有什么,就看他们能不能学会。 “既然不记得了,那就不说了,你想不想出去?想出去的话我们把你带出去。”我说完之后,徐年才一愣。 “外面真的没有什么危险的吗?” 徐年才看上了旁边的老猫。 就这一眼,我便察觉到他们肯定是在骗我,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骗我。 徐年才这个人应该不是他本人,我刚才也说过,想要伪造一个人的身份,非常的简单,有些东西能够人工做出来,就不是什么难事。 我就坡下驴。 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跟你们好好的玩到底,我倒是想看看你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反正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跟你们玩下去,我还年轻,我跟你们玩一辈子都可以,反正你们死的比我快。 书生和死不死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楚悠然不能死,我感觉东叔会弄死我。 实在不行,我让东叔那边再想办法查明真相,我的意思是我的最终目的还是和皮仙斗下去,寻找我爹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这才是我的根本目的,其他的都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去他的,我心里想。 徐年才瞄了老帽的那一眼,已经暴露了他,他到底是谁我不管他,可能是老猫找来的替身。 我说完之后就向外走,老猫叫住我说:“外面有危险,你还是不要出去,等我们把外面的危险清除掉再说。那些左促佣可不是开玩笑的,再说了,这里的环境还没有完全摸明白,对了,书生和楚悠然呢?” “在外面。”我轻描淡写地说,然后看看这仓库里的环境。 仓库很大很大,有五六十米长,高有十多米,如此大的仓库里面堆满了罐头还有其它压缩食品,许多罐头都已经被打开了。 如此多的罐头足够人吃上十几年,一个人在这里生活的话,吃到死都可以。 但罐头的保质期也是有限的,但绝大部分患者都还能吃,这类军用罐头到了保质期,还能吃,以前听说发现了七十多年前的罐头,埋在地下,打开后,还有香味。 我猜想徐连才应该是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但绝对没有生活七十年,从他的眼神状态可以判断,这个老不死的也是只老狐狸,他有事瞒着我。 我说了一句之后,老猫接着说:“那我出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我去。”瞎子阻止了老猫。 瞎子自告奋勇,和他的性格不符合。 瞎子从来都是碰到什么事都往后退,不会主动上前。 “那我和你一起去。”我对瞎子说。 瞎子点点头,我猜到,他有事问我。 事情就这样简单的安排了下来,老猫和徐连才继续留在这里,守着他们的几万个罐头。 我和瞎子出去探探路,如果没有什么危险,把徐年才和老猫带出去,然后再多带一些罐头和其他的食物去找书生和楚悠然。 我们出来的时间长了,他们恐怕也有危险。 刚要就出门,外面又有指甲抓门的声音。 指甲挠着铁皮门,声音透过铁皮传了进来,钻进我们的耳朵里的声音,真让人难受。 我立即皱起眉头,捂住耳朵。 我发现老猫和徐年才的脸色也变了,但是瞎子一点都没有惊讶的表情,很淡定。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撞击大门。 不能说是人,而是某种奇怪的力量。 咚咚咚! 声音很大很大,大门被撞的铛铛响,大门上面的灰尘也被撞的掉落下来,徐年才脸色苍白,似乎并没有想到有这样的怪事发生,于是看着老猫,这一次他没有移开目光,而是等着老猫回答,老猫没出是横,他才追问:“外面是什么?” “我哪知道?我他妈不是百科全书,你问什么我都能答得上来。” 看来老猫也着急了。 不管外面有什么,他暂时进不来,我们就是安全的。 仓库的顶部有通风口,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可以从通风口出去,目前的问题是我们需不需要从通风口出去。 外面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们要搞清楚。 瞎子刚才自告奋勇要出去看看,现在通风口是我们目前来说唯一能够出去探路的捷径。因此我和瞎子商量好,踩罐头上面爬入通风口,然后想办法到外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年才为我们准备了几颗手榴弹和一支步枪。 步枪太长,在通风管道里不太好转弯,我把枪留了下来,和瞎子两个人找了几个趁手的铁棍拿在手里,我手中有打狗棍,不需要铁棍。 手榴弹我也不太会用,因此全都给了瞎子。 两个人踩着罐头,从管道钻了出去,爬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又是一身的灰,最后从另外一个堆满狗牌的仓库里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刚走了没几步,瞎子突然说话了。 “你觉得有可能吗?”瞎子问我。 我竟然没听明白瞎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什么可能?你把话说清楚一点,我不太明白。”我说。 瞎子认认真真地对我说:“你觉得老猫和徐年才说的话能当真吗?” “没什么问题啊。”我故意装糊涂。 我想你们竟然骗我,那我也跟你们绕一绕,把你们绕晕了之后,我看你们说不说实话,这年头没几个能说实话的,说实话的都是傻子。 “你没觉得那徐年才有点怪吗?一个人真的能够在这里生活七十年吗?你一点都没有怀疑过吗?” 我说:“我没怀疑过,我觉得他说的都对。” 瞎子没再说话,看来他没能从我的嘴里套出什么话来,而我也不想从瞎子嘴里面套出什么话来,我们向前走了走,看看仓库门外到底是什么在挠门。 我们来到门外,远远都看了看,瞎子手里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那个人背影很熟悉,我一瞧,那不是乔治吗? 现在的乔治浑身是血,被咬过之后的衣服凝结成一块,除了这些,他身上有几处伤,左边的肩膀有一个大血口,胳膊垂着下来似乎已经作废了,半个脑袋已经不见了,只是从衣服上能够判断出来,他就是乔治。 “是他。” “谁?” “乔治。” 我想了想,乔治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瞎子没和我们一起下来,在路道上面发生什么事情瞎子也不知道,我没跟他说过。 于是我把乔治的身份跟瞎子说了说,就是保护我们的那些人,他是领头的朋友,领头的叫史蒂文,还不知道死没死。 瞎子听了之后说道:“他死了,那这里肯定还有危险,我们还不能出去。” “那我们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瞎子忽然说:“你发现没有,乔治的皮肤和样子不像是之前的。他们肯定在这里做了一种奇怪的事,能够让人变得不人不鬼,我们现在任务改变了,暂时不去找狼墓,现在要搞清楚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瞎子,这就是是你的真正目的对不对?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就是要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是不是?” 瞎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第108章 实验室 这里面到底做了什么实验我不太清楚,我也想知道瞎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也猜到瞎子来这里的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搞清楚在这个实验室里到底做了什么,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见瞎子没有说话,也就算是默认,也没有再多问下去了,没有意义。 我们再次回到了满是罐头的仓库里,老猫见我们回来了,就问外面到底发生什么。 我们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之后,老猫和徐年才都陷入沉思。 “这里做过什么样的试验?能不能简单的说一下?”我问。 我问出了一个简单的问题,但也是最致命的问题。 徐年才根本就没打算把这里的事情好好的跟我说一说,他的目光一直在老猫的身上扫来扫去,徐年才和老猫之间肯定有某种约定,具体是什么,得让瞎子去问。 我现在要搞清楚的就是这里的实验究竟是什么。 外面的乔治还在门口堵着,我们没有把他弄掉,万一弄出动静来,引来左促佣,我们更加麻烦,这是我们最为明智的办法,让左促佣干掉他倒是最好的,如果左促佣来了之后将它弄死也省了我们的麻烦。 看来乔治死了之后,尸体也没落到好。 徐年才听到我的问题,眼神一直没离开老猫,我又把目光投向了老猫,老猫转移了视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假装思考。 我说:“老妈你就别装了,你肯定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是不是你和徐年才到底商量了什么事情,把你的秘密告诉我们,让我们好好批判批判你。” “我能有什么事?”老猫依然不看我。 “你能有什么事?你和徐年才眉来眼去的,跟谈恋爱似的,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们是不是在这里商量什么事情,又不想骗我?赶紧说,不然的话我跟你没完。” 老猫这才看上了我,咳嗽了一声:“这里当年确实做过一个实验,但是具体也不好说,我们手上掌握的资料是这里曾经用狗做实验,但是有很多狗变异,。具体的还是让徐年才来说。” 徐年才脸色一变,眼神里面透着一口难以置信的光。 他没想到那么快老猫就把他出卖了,徐年才学着老猫的样子,咳嗽一声,将自己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颤巍巍的坐在了罐头上。 他打开一个,吃了几口,思绪好像回到了从前。 他说了一件我们不知道的事。 1949年的,在这里确实有个军事基地。 但是他们是以实验为目的,主要是通过训练狗来完成人类所不能做到的一些事。 到了1953年之后的实验就变味了,有几个科学家在这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墓穴,十分的大。墓穴长宽大约有好几十公里,巨大的墓穴在地下形成了一个中空的地下层,地下世界里面充斥着许多不知名的怪物。 有许多战士在这里死去,后来有人发现了问题所在,就派人去探寻,但是去的人都没有回来。 再后来就有人提议,在这里将一架飞机改造成轰炸机,直接飞出去把那个目标炸毁,但是轰炸机还没有起飞,有人挖穿了一个通道,坟墓里面的东西全部跑了过来,把这实验室都给毁了,那些狗也被放了出去。 徐年才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大致的事情讲完。 他所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我们不管怎么问他都不说,他所知道的也有限。 而且他讲的这些事情都是通过很多碎片拼凑起来的,有些事情我们知道,有些事情我们不知道,他是通过自己的主观意识将这些碎片重新加工再讲给我们听。 我感觉徐年才也在骗我,可能是我被骗的太多了,所以他说什么我都不信,但是我挑出了他话里面最重要的信息,现在说了出来就是目前你们所看到的。 “那做实验的人是谁?”我问到。 “是一群考古队。我们是后来的,考古队发现墓穴之后就拿里面的一个尸体做了实验,从尸体上面取出的干细胞注射到狗的身上,狗就会发生变异,狗会变得聪明,能识字,能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最可怕的是他有人的意识,能区分敌人和自己。”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可怕的实验能做到这一步? “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后来他们修建了一个高塔,指挥整个工程进行,但是工程没有进行下去。” 听到高塔,我就想起了我们见到的那个高塔,难道说在那高塔是可以伸缩的吗? 我问出了心中的疑虑,徐年才点头说道:“高塔是可以伸缩的,它可以降到地面以下以,防止风沙侵袭,而高塔能够指挥飞机降落,但是高塔从来没有使用过,前段时间我把高塔开关打开,高塔出来,我们想出去,但是被外面的怪物挡了回来,幸好有你们的朋友找到了我,我没死,否则的话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我心想我见你有什么用? 我们现在要搞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情况是这里有个实验室有人在这里。 通过从墓中找到的病毒注射到人身上,然后拿人做实验。 外面的乔治就是一个例子,但乔治不是被做实验,而是被某种东西咬了,我想就是那只黑色的狼狗。 我想了想,还是要把乔治给捉进来看一看,我问徐年才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但没开口,我想今天咱就不往下说了。 但他不说我就着急,有些事情不能藏着掖着,我得搞清楚,自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老是把事情藏起来,他妈跟捉迷藏一样,让我猜,我猜到什么时候去? 情况我们得搞清楚。 现在的环境到底对我们有多大的利弊,不弄清楚我们走出这个门每走一步都感觉到十分的危险,我见徐年才不说,直接扑了过去,将这老不死的头发抓了起来。 “你他妈说不说不说,我现在弄死你,让你提前归位。” 老猫和瞎子都知道我的脾气,立即把我拉到一边,说道:“你能不能尊重一点老人?” 我说:“我是尊重老人,但徐年才和老猫两个人眉来眼去跟谈恋爱似的,别以为我没看见!这两个人在这商量着什么事情你知道吗?瞎子你不会是真瞎?” 我说话就是冲,他们也知道,但是我没有坏心,我脾气上来之后什么人都能骂,但是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我眼前死去。 如果有危险,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乔治那个样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可不能让我变成他的样子,我虽然总是骂老猫和瞎子,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骗我也是,我知道他们肯定还有事不能对我说,他们在护着我。 我爹肯定对他们有所交代。 “具体事情还得具体商量,我们在这里又死不了,乔治在外面变成那样子,也不是我们害的,我抓住老头子以后你把他头发都薅光了也没有用,再说了,徐教授说话藏着掖着的!”老猫又对徐年才上都,“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们要坦诚相待,我救了你也是没错,你也救了我,我们不是相抵消了吗?你就把你刚才跟我说的事情再跟他们说一遍,又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自己人。” 徐年才恐怕心里把老猫骂了几十遍。 他没想到老猫那么快又把他出卖了一次,徐年才应该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是老猫找来的替身,他应该就是真真正正的徐年才。 他活了几十岁,人也活糊涂了,在这里这样的条件下,人活那么久算是个奇迹,此时他求生的欲望比谁都强烈,老猫那么一说,他叹了一口气,干脆竹筒倒大豆子,把肚子里面的货全都给抖了出来。 原来徐连才在这里,不仅仅负责考古,还负责研究。 他是一个生物学家,当年和上面着名的生物学家是同事。 后来那着名生物学家在西北失踪了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他负责的就是生物上面的研究,那些狗就是它主要负责项目。 原来有人提议在人身上做实验,被他拒绝了,后来徐年才就被抛弃,发现人撤走的时候并没有带走他,看来是有人有意把他留在这里,谁都没想到徐年才却活了那么久。 具体的也就是这么多,再往下说的话也说不出什么来。 实验室离这里大概有三公里,在这个庞大的实验基地里面,还有许多我们没有探索的区域,有些地方徐年才都没有去过。 因为走出需要勇气,徐年才不敢走出这个仓库。 几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直到老猫出现,被左促佣包围之后,徐年才用手榴弹把老猫给救了回来,因为几十年之后再一次看到人,让徐年才十分兴奋,但没想到老猫也是个贼娃子。 老猫骗他说他是来救他的,他当年的事情已经得到了平反,徐年才相信了他的话,把所有的事情都跟老猫说了,结果他才发现老猫是骗他的。 老猫和瞎子这两人就是骗来骗去,他们没少骗我,因此他们说的话我是有选择地相信。 徐年才不知道,他在这里几十年,第一次见到活人,那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没想到老猫又要把他给出卖了。 徐年才这回是铁了心跟老猫猫对着干,什么事情都说,就连老猫在这里骗他的意思,他也没有保留,我听了之后,笑着对老猫说:“没想到,人家把你也出卖了,下次别那么总是骗人。” “就你能耐,你爹当年没教你怎么尊重长辈吗?” 老猫骂了我一句。 我正要骂回去,突然大门又被重重的撞了一下,随后门上面抽出现了一个凹凸,厚重铁门被什么东西给撞凹了进去! 我大惊失色,就在这时候,大门突然被撞开了,外面站着一只黑色皮毛的大狗,那个大狗肌肉结实,嘴里流出黑血! 乔治的尸体躺在地上,已被撕成了碎片。 那条大狗的身上还有红绳牵引着,我瞬间震惊,难道这里还有皮仙吗? 第109章 大狗 大狗身上的丝线很长,延伸到了黑暗里,看不见尽头,我想着这里难道还有皮仙吗? 但仔细一看,又不对,那不是丝线,而是一根很细很细的绳索,拽住了大狗。 绳索很结识,像是专门打造的。 大狗通体发黑,毛发里藏着几根金丝,在灯光下才能看得见,尾巴是白色的,眼睛是蓝色的,整条狗的形状像是被被拉长了。 从张开的狗嘴里可以看到,狗的牙齿产生了不太容易被发现的变异。 狗牙比一般的獠要长,而且已经变黑。 这条狗原本应该叫银尾,属于獠的一类,不容易被养熟,只能做观赏性犬种,能和狼混在一起,但没有狼聪明,很容易被人类捉住。 它还有一个功能:做实验所用。 银尾十分凶猛,但也得看情况,不是每一条狗都很凶猛的。 它一钻进来就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瞎子最先反应过来,动作很快,跳到一边,抓住罐头砸了过去。 我和瞎子两人配合起来,想抓住它身后的绳子,但一拽,却发现绳子绷得紧紧的,拽不动。 老猫嘴里憋不住话,不停的问这问那,我没时间解释,看看周围,没什么可以用的工具,只能和瞎子两人想把倒掉的大门扶起来。 银尾脖子里的绳子把他绷得紧紧的,正好给了我们机会,瞎子那边动作很大,但拽不动。 老猫不停地叨叨叨。 我急了,骂他:“你能不能别说话了,帮忙啊!” 老猫才想起来过来帮忙。 徐年才帮不上什么忙,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 这条狗的力气非常的大,幸好有绳子,否则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对付。 乔治在门外应该就是被它撕成了好几截,另外绳子通向的方向,我猜想可能是徐年才所说的实验室,我和瞎子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主意。 “老猫,你在这里看着,我们顺着绳子向前捋捋,到实验室看看,能不能找到工具弄死它。” “直接把他打死不就行了吗?咱们有枪有手榴弹找什么工具啊!” 老猫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但是不能把它弄死,如果弄死的话,我们就失去了我们想要知道的线索。 这条活着的狗也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把它弄死了,接下来的事情还不太好办。 反正它现在身上有绳索,倒不至于能够对我们产生威胁。 但我看徐连才的脸色十分的惨白,看来他是十分害怕。 我和瞎子正也要顺着绳子向前捋,这条狗的力气太大,把绳子突然给拽断了! 绳子在这里时间太长,早已腐朽,断了之后,啪的一声,狗巨大的力量让它向前冲出去,撞在了罐头上面,然后它站了起来! 它是真正地站了起来,和人一样! 它更像是电影中的狼人,但绝对不是。 它是一条狗,它站起来的时候,嘴里面的口水流了一地,黑色的牙齿呲了起来的水,向徐年才扑了过去。 老猫和徐年才几乎是站在一起,当这条狗向徐年才扑过去的时候,老猫条件反射地向一旁躲。 瞎子猛扑过去把狗的尾巴拽住,狗力气虽然大,它的体重却不大,和成年人相仿,比成年人要轻一些,瞎子龙抄手发挥到了作用,把狗摔在地上,只是咔嚓一声,狗的骨头都摔碎了。 大狗被摔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担心它还会活过来,走过去刚要踢几脚,瞎子提醒我:“别碰它!” 刚才那些事情发生的太快太快,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之后瞎子已经把狗给弄死了,我走到瞎子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叔,我还是佩服你的龙抄手,关键时刻从来没掉链子。” “这回怎么想起来叫我叔了?” 我没多说话,来到狗跟前,用衣服把手包裹起来,抓了一下它的毛发。 一抓之下,整个皮毛都被我拽了下来,我发现这条狗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它的皮肤下面都已经干掉,整张皮像是死了之后连在上面一样,手一抓全部掉了下来。 狗骨头已经腐朽,内脏早就不见了。 “它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属于僵尸狗,外面应该有很多,和作出用的性质一样。” 我看向了徐连才,我想知道徐年才是否知道,当年那群人在这里做了什么样的实验,能把狗变成这样。 徐年才见我直勾勾地盯着他,转移了视线,看来他不愿意回答这样的问题。 我没有再问下去。 把徐年才逼急了,他什么话都不会说,我也也不知道他干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他现在是看见的活人,一门心思想要出去离开这里,问什么他还真有可能不说,所以我没问,和瞎子两个人商量了一下,顺着线再向前捋一捋。 没等我和瞎子决定好,这条狗突然就站立起来,这一次它变得十分的凶猛,直接扑向了徐年才,把徐年才的脖子咬得鲜血淋漓。 血腥味刺激到这条大狗,它凶猛的样子,让我们无法靠近,老猫吓得目瞪口呆,拿起罐头向大狗砸了过去。 瞎子也没想到这条狗还能活过来,再一次抓住狗尾巴想把它摔死,可是这一拽,把狗后半截的皮全都拽了下来,这条狗就变成了一个干枯的骨架,骨架僵尸狗,把徐年才的脑袋整个咬了下来。 徐年才死得真惨! 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徐年才就提前告别这个世界。 没想到他在这里活了几十年,最后还是死在了狗身上。 大狗将徐年才咬死了之后,瞎子直接抓住了狗的两条腿,冲我喊了一声:“让开!” 我赶紧让开,瞎子把这条大狗狠狠的摔在地上,龙抄手的本事真不是盖的,这一招我看简单,但是其中蕴含的力道技巧,是常人学不来的。 瞎子凶猛得把这条已经死了多少年的狗摔在地上,摔成了一根一根的烂骨头,这时候我才看见这些骨头里面,还有一个能够跳动的东西。 像是心脏,但绝对不是心脏,而是一块青石。 不过这个青石上面还有一只虫子,我一瞧,顿时心惊胆战。 那是血蜱子! 血蜱子是一种能吸血的小昆虫,它钻进皮肤后能够顺着血管直接钻到动物的心脏里面,人在他面前没有任何防御力。 人的皮肤十分薄,它一下子就能够钻进来,之后,它能够顺着血管直接钻靠近心脏里,吸附在心脏上,散发出一些白色的丝来控制着心脏。 它能够和心脏共生,它体内的散发出来的某种激素,能够让心脏保持新鲜并且充满活力。 狗为什么能够行动,就是血蜱子的原因。 瞎子看了之后也是一脸惨白,老猫在旁边吓得说不出话来。 瞎子惊恐地问我:“这是什么?” “血蜱子,一种非常罕见的寄生虫!” 我话刚说完,就发现瞎子的脖子里,竟然也叮了一个! 第110章 血蜱子 血蜱子的个头不大,正常形态只有绿豆大小,但吸血之后,有指甲盖的大小,甚至能够变得如同拳头一样大。 但是它吸血的过程非常的缓慢,需要将自己体内的毒素注射到人或者是动物的血液里面,然后钻进去,慢慢的顺着血管钻到心脏里面。 这个过程非常的缓慢,少则一年,多则几十年。 我看见瞎子的脖子里面的血蜱子之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瞎子叔,你别动!” 瞎子听我喊他叔,也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一下我,见我的目光盯着他的脖子,他正要用手去拍,我立即阻止他:“瞎子!你他妈别动!” 瞎子这才没敢乱动,直勾勾的看着我。 老猫这才反应过来,来到瞎子跟前看了一眼,见脖子里面也趴一只通红的血蜱子,吓得后脑袋的毛都炸了起来!然后他后退一步,把自己浑身上下检查了一下,来到我的跟前问道:“这东西怎么也在人的身上?” “我也不知道,这东西得用火烧才能把它烧出来,一旦钻到人的皮肤里面,除了动大手术,其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做手术都不一定能取出来,瞎子,老猫,你俩身上有火机吗?” 瞎子和老猫摇了摇头。 瞎子问我:“好处理吗?” 我也不知道,只能安慰他。 刚才瞎子去抓狗,血蜱子应该是从瞎子的手上钻了进去,有接触才会转到他的身上。 血蜱子换了一个宿主,有了新鲜的血液,它不会轻易的松开,用火烤,它吃了痛才会松开,但是它会分泌出一种油腻物质,能够阻挡火毒冰水。 它几乎是不死的。 而且它新陈代谢非常地快,在宿主的体内几十年就像是忒修斯之船一样,早就不是原来的血蜱子了。 “没有打火机,得想其他的办法。” 瞎子说了一句。 我身上有打火机,但是没有气了,都打不着,我又没舍得扔掉,拿出来都没有用。 转头看旁边的步枪,对老猫说:“把步枪子弹火药弄下来。” 老猫顿时明白我要做什么,赶紧把步枪里的子弹退了出来,然后把弹壳拔下里,费了老鼻子的力气才完成,然后把火药拿到我跟前。 我让老猫把火药倒在瞎子脖子里的血蜱子上面,但是还没来得及倒,血蜱子嗖得一下钻了进去,把我吓得一激灵,我心想这血蜱子怎么那么快呢? 血蜱子钻了进去,瞎子忍不住的一巴掌拍下,但血蜱子顺着他的血管,直接向肚子里面钻。 我赶紧让瞎子躺下来,然后把瞎子身上的匕首要过来,对着血蜱子可能钻到的位置一刀戳了进去,也不知道有没有把瞎子戳死,直接一挑,把瞎子的皮肉全部挑开。 瞎子果然是条男子汉,我这一刀捅下去,他竟然连哼都没哼,睁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你他妈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瞎子大吼。 我想,瞎子你他妈不疼吗? 他手抓住我的另外一只手,几乎要把我的手臂给拧断了! 我忍着手臂的疼痛,挑开肉,没有发现血蜱子,但是却发现血蜱子留下了一条暗红色的行动路线,于是顺着这条路线继续向前找。 瞎子实在忍不住,“啊”得一声! 就在这时候,老猫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说:“干什么啊?没看我正忙着呢吗?” 老猫说:“那你先忙着,我去处理一下别的事情。” 老猫说完将手榴弹拿过来,直接拧开了后面的保险盖,将里面白色的棉绳拉索套在手指头上面,随后向我身后走了过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直见脑袋没了的徐年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出来,竟然晃晃悠悠的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看见徐连才断掉的脖子里面全都是血蜱子,有大有小,像是开水一样翻腾翻涌。 我瞬间感觉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那种密密麻麻的感觉让我身上起后脊梁骨都发凉。 “别分心!”瞎子提醒我一句。 瞎子是他妈真男人!这时候还能提醒我,真是个男子汉,一点都不假,纯纯的老爷们。 我顺着血蜱子钻的方向,又一路割了下去,直接把瞎子肚皮上割出了一条三十多公分的切口,才发现血蜱子已经快要钻到肾脏里面去了。 血蜱子钻得速度真快,和我听说的不太一样。 那此时瞎子的血已经流了很多,嘴唇都已经发白。 我见这样下去,瞎子也是得死,索性一咬牙,将手伸了到瞎子的肚子里,摸到血蜱子之后,直接掐出来,扔在地上踩死。 然后我把手在地上擦了擦,防止血蜱子在在我身上留下什么子孙后代,拿过步枪把里面的子弹全部退出来,能拧开的拧开,拧不开的扔到一边,将火药全部倒在了瞎子的伤口上面。 但想一想才发现没有火。 瞎子也感觉到了绝望,这时候,老猫将一颗手榴弹塞进了死掉在徐年才的脖子里,几秒钟之后,手榴弹爆炸,直接将徐年才上半截炸得到处都是! 那些血蜱子,也不知道死没死,我们心想在这里留下来肯定不是办法,于是老猫二人简单商量,他背上几个手榴弹带上步枪,能拿多少罐头就拿多少罐头,让我把瞎子背起来,随后从大门冲了出去。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刚到了大门口,地上被撕成碎片的乔治的上半截尸体也他妈站了起来,我这时候才明白给我来那些左促佣,也许就是做实验失败的产物。 乔治站起来之后,向老猫扑过去,老猫直接扔了一个手榴弹,然后顺着那条狗留下来的线绳捋过去。 还没跑几步,走簇拥的脚步声再一次出现,我抬头一看,前面有走簇拥,后面也有,这时候我们退无可退,向前也是死路,向后也是死路,前后夹击,死路一条。 我没想到在这里完成了人生的最后一战。 我想把瞎子放了下来,要死也死的舒服一点,可刚把箱子放下来,却发现瞎子突然颤抖了一下。 “你怎么了?”我问了一句。 瞎子睁开眼,说:“肚子里还有,这虫子他妈能繁殖!” 瞎子说了一句,我吓得脸色惨白,看了老猫一眼,老猫说:“放弃他。” 我一咬牙:“去你妈,不行!” 我再一次背起瞎子,说:“要死死一块,要么全冲出去,死也要死在阳光大道下!” 刚说完,突然,我们头顶上的灯,竟然全部打开了。 随后,我听见有个滋啦滋啦的声音不知道从哪传了出来,再一看,竟然是顶部的喇叭响了。 “天宝,顺着电缆线走!” 我一听,这是楚悠然的声音啊! 第111章 找路 我身上带着狗石,左促佣不敢过来,但也吓人。 瞎子受了很严重的伤,老猫本想把他放弃,但不行,我不能那么做,带着瞎子回去,我心里踏实,问心无愧。 老猫在前面开路,我背着瞎子在后面紧步跟着,楚悠然通过印象喇叭为我指引路线,她看不见我们,但是知道我们需要向那里拐。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处大门前,到了之后,大门缓缓打开,书生从里面出来迎接我,楚悠然也出来了,一瞧瞎子浑身是血已经昏死了过去,立即去找药。 我把瞎子放下来,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楚悠然没找到药,过来检查瞎子的伤势,不停摇头。 老猫坐在一旁,把两腿一伸,说:“差一点死在外头,我准备了那么久,就被你一下子破坏了,天宝,下回做事,你能不能带点脑子?” 我说:“我他妈带脑子了!你别说话,我喘得厉害。” 书生没说话,看着眼前一台巨大的机器,旁边有许多电缆线,从顶部一直延伸到了门后面,不知道通向了哪里,我们进来之后,书生把我们接进来,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台机器。 瞎子的伤都是皮外伤,但被我割得多了,已经晕了过去,能不能活我不知道,但肯定不会因为血蜱子而死。 楚悠然为瞎子检查后,我又担心瞎子体内的血蜱子还会钻进心脏里,就跟楚悠然说了一声,楚悠然吓得缩回了手,问我:“确定吗?” 我说:“确定,有什么好办法吗?” 如果用刀继续挑,不行,瞎子肯定死,就目前的情况对瞎子也不利,楚悠然皱起眉头,没有手术设备,没有药品,瞎子流血不止,也就还能支撑半个小时,再过一会,我们得为瞎子哭丧。 瞎子因为失血过多处在休克状态,情况十分危险,我实在没办法,看向了书生。 我希望书生给一个方案,话得由他们说,我不能开口。 书生还是没回头。 我急了,问老猫:“你他妈休息好了没有,给句话啊!” 老猫说:“我都说了放弃,你不信,非得背着,现在好了,成了烫手山芋,扔掉,舍不得,不扔掉,又救不活,你让我说什么好,话又说回来,人是你背回来的,你自己想办法。风吹鸭蛋壳,财去人安乐,钱没赚到,人先死了,怪不得别人,就这命,我要是被血蜱子钻进肚子里……”老猫拿起一颗手榴弹,比划了一下,“瞧见没,一拉,我就提前去报到,你们别惦记着我就行。” 我心说老猫你他妈这时候也能那么多废话,上辈子你是哑巴吗? 我没心思理他,站起来来到书生跟前一瞧,却见书生眼睛一直在盯着一个绿色的屏幕,屏幕上面是一副简易的地图,可以调动,按一个操纵杆,屏幕会动。 这是几十年前的显示器,上面显示的应该是地下基地的地图。 “这里能过去吗?”书生指着图上的一个标注着俄文的房间问我。 我瞧了一眼,说:“不知道。” 书生又问我:“能过去,就背他过去,还有救,机率很小,可以试一试。” “那还等什么。” 我要去背书生,楚悠然说:“不能剧烈颠簸。” 我现在还管得了那个,又把瞎子背了起来。 老猫问我:“你又干什么去?” 我没理他,背上瞎子,忽然,我感觉瞎子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看来瞎子还没死,还有意识,我问:“瞎子,你他妈撑着点,你死了,这里可没地方埋!” 瞎子没说话。 书生在前面带路,我在后面跟着,老猫一咬牙:“你们这群不省心的,我在前面开路!” 老猫背上手榴弹在前面走,左促佣再一次围了过来,但我身上有狗石戒指,倒是不担心,但这种情况,周围都是呲着獠牙的左促佣,的确他娘的吓人。 书生走在我身边,凭借记忆找路,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突然前面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拐角的砖头上,发出一阵火花! 老猫吓了一跳,赶紧缩了回来,问:“难道这里还有敌对势力?” 我说:“放屁!哪有,扔个手榴弹过去,看看对方是人是狗!” 老猫直接拉了一个手榴弹,手榴弹冒着白烟,被老猫扔了过去,随后,手榴弹爆炸,发出惊天巨响,左促佣被吓得后退了一点距离,但又围了过来。 手榴弹爆炸后,枪声四起,成点射状态,一枪一枪的打,我听着枪声,问老猫:“这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老猫竖起耳朵听了几秒钟,说:“就一个,一支枪,这他妈是哪来的人,怎么还有活的?” 我说:“喊话,我们时间耽误不得。” 老猫喊了几声:“你的,什么的干活,缴枪的不杀,不然,死啦死啦的!” “你他妈都喊的什么?”我把瞎子放下来,将老猫拽到后面,刚露头,又是一颗子弹,从我的头皮上飞了过去,子弹几乎是擦着我的头发飞过去的,我都能感觉到头发给子弹打了下来。 “给我个手榴弹!”我冲老猫喊。 老猫赶紧给了我一个:“会用吗?” 我把手榴弹引线拉在手里,一拽,手榴弹冒烟,我把它扔了出去,手榴弹再一次爆炸,砰得一声,把对面的墙壁都炸塌了。 这时候才有一个人喊:“朋友,是我,你们别扔了!” 我一听,这是史蒂文? 我问:“是史蒂文吗?我们是你最亲密的伙伴,你他妈把枪放下,我们要过去。” 史蒂文喊了一声英文,大概是让我们过去的意思,我担心那孙子会放阴枪,对老猫说:“老猫叔,你最聪明,你过去跟他说说。” 老猫没多想,走了过去,史蒂文又放了一枪,这一枪直接打在了老猫的手腕上,是擦着皮飞过去的,鲜血直流,老猫疼得龇牙咧嘴,直接冲了过去,把对方摁在地上,我过去一看,还真是史蒂文! 史蒂文拿着莫辛纳甘,子弹都打光了,刚才那是最后一发,让老猫享用,我暗自庆幸,幸好我没冲出去,否则受伤的就是我。 老猫捂着手臂骂我:“牧天宝,你大爷!” 老猫这才反应过来中了我的招。 我没时间跟他废话,看看史蒂文弹尽粮绝,旁边还有几只左促佣的尸体,看来是我们出现把左促佣引了过去,史蒂文才没死,否则史蒂文已经去见他的上帝了。 第112章 手术 我们根据书生的记忆,从图纸上找到了那个门,进去之后,打开灯,里面还真是一个药品房,堆的都是药,有的在箱子里,打不开,只有硬砸。 有的直接摆放在柜子里。 这里还有手术设备,手术刀,针,线,以及消炎药。 楚悠然懂医术,赶紧为瞎子缝伤口,我担心瞎子体内的血蜱子,让楚悠然想办法把它弄出来,但楚悠然有而们招,我迅速着,先消毒。 楚悠然拿过来酒精,在瞎子的伤口上一倒,瞎子突然坐了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冷汗,史蒂文在一旁瞧得心惊肉跳,说:“它是遭遇了什么不幸的事?” 我说:“你别说话,你他妈打我朋友那一枪,等会跟你算帐!你他妈还偷了我的戒指!” 史蒂文闭口不说话,但我知道他心里也在打着如意算盘,他能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里活到现在,不是一般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得防着点他。 我瞧了一眼老猫,老猫正在寻找药品为自己消炎,一瞧药品上都是俄文,没一个汉字,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抱了一大堆药品过来,请书生看一眼。 书生正帮忙摁住瞎子的腿,随口说了一句,老猫如同得了圣旨,拿起药品,又吃又抹,捣鼓了好大一会,才过来帮忙。 瞎子被酒精腌得疼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飞了出来,摁都摁不住,我扑过起直接骑到他的心口上,但不能压得太死,否则就把瞎子给坐死了。 酒精刚倒到他的伤口上,我忽然看见在瞎子的肚皮里,竟然有个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正在缓慢地向前爬行,打算离开伤口区域。 楚悠然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就是血蜱子,赶紧用刀把它挑出来,楚悠然立即用手术刀去挑,因为没打麻药,瞎子被挑得鬼叫,酒精加上刀,瞎子这回是真支撑不住,喊了两声,但又忍住了不说话。 瞎子是真牛! 换我,我他妈能疼死! 瞎子是真猛,喊了两声就没声了,我回头看了一下,他不是猛,而是晕了。 疼痛能让人的大脑启动保护机制,让人昏厥,楚悠然正好在这时候挑开了瞎子的皮肤,一刀血淋淋的伤口再一次出现,血蜱子还真在血管里向心脏里面钻。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血蜱子暴露了,正好被楚悠然挑了出来,落在地上,老猫直接踩了一脚,把血蜱子踩死。 我担心瞎子体内还有,见瞎子又被疼醒了就让瞎子喝了一口酒精,瞎子猛灌一口,楚悠然大惊:“不要命啦?这是医用酒精,纯度很高!” 瞎子不管,猛灌一口,直接闷倒驴,酒精在胃里产生作用,很快,瞎子的皮肤里有十来个血蜱子开始动,看得我头皮发麻! 书生也惊呆了:“他中了什么蛊?” 我说:“这不是蛊,这是血蜱子,专门喝血的!快,大家齐上手,把它弄出来,趁现在!它应该怕酒精!” 我们七手八脚,终于把瞎子身上能弄的血蜱子全都弄了出来,然后把剩余的酒精全都倒在了瞎子的身上,仅留下一点点,以备不时之需。 见没有血蜱子再动,便放了心。 然后我才去问史蒂文:“说说,帐该怎么算?” 史蒂文脸色阴沉,看来他是打算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把他交给了老猫,但史蒂文也不是等闲之辈,突然抢了老猫的手榴弹,就要拉线,我心头一紧,赶紧喊书生,下意识的一喊,但却见史蒂文忽然不动了。 然后,我看见史蒂文的脖子里的皮肤,忽然有个东西在动。 那是血蜱子。 应该是我们挑出来的血蜱子钻进了史蒂文的脖子里,再看史蒂文的手,有伤,有血流出来,血蜱子趁他不注意钻进了去,史蒂文还没拉线,就突然倒在了地上,然后在地上翻滚,一不小心把线拉开了,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几秒钟之后爆炸。 我们被巨大的声音震得耳膜都疼,幸好史蒂文用自己的身体为我们做了一道人肉墙,抵消了了巨大部分弹片,我们没受伤,但是被震得难受,想吐,耳朵也他妈听不见了。 我大喊几声,老猫才过来看了看,史蒂文的心口被炸出了一个大洞,血蜱子在皮肤里到处钻,我担心血蜱子又会回到我们身上,把最后一点点酒精全都倒在了史蒂文身上,然后用手榴弹炸了之后留下来的火苗,把史蒂文送去见了上帝。 楚悠然用了六个多小时的时间才把瞎子身上的伤口缝合好,一看瞎子像个僵尸一样,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肤,看着都扎心。 忙完了这一切,我们也累得筋疲力竭,重新回到控台,把罐头再抱回来,一人分了几个,尽管吃,仓库里还有很多很多,但仓库里有血蜱子,我们回去拿罐头的时候,还得小心一点。 吃饱喝足,我们休息了大概四小时,算算时间,天可能也亮了,然后我才想起来观察这里的环境,问楚悠然:“你们怎么进来的?” 而且我看书生的腿又好了,便觉得奇怪,瞎子的腿受伤也好了,书生也是,我再看瞎子身上的伤,有部分伤口刚才还鲜血淋漓,现在竟然全都神奇般地愈合了。 楚悠然说:“我们也不知道,在外面戈壁里太冷,我们就进来了,之后书生就说腿没事了,我们就进来找你们,谁知道走错了路,没有回到停机坪,而是来到了控制台,从地图上可以看见有小点在动,而且我们能听到你们在仓库里说话的声音,所以就指挥你们按路线,找到了我们。” 我想一想那个绿色屏幕,看来这里是老俄和国内人修建的一处基地,因为这里很多物品上面写的都是俄文,屏幕是个控制设备,具体怎么用,我不清楚。 这里还有电,能够住人,但有左促佣,留下来也不是办法,便和书生等人商量了一下。 瞎子被救活了,盯着老猫看,老猫没敢和瞎子对眼,我说:“老猫,你就等着,等瞎子恢复过来,看他怎么弄你。” 老猫说:“我都说了,我要是受了伤,你们也别管我,由着我自生自灭。瞎子,对不起啊,当时情况紧急,我想你可以理解我的,大丈夫不拘小节,你不会因为这件事跟我结仇?” “不会。”瞎子虚弱地说,“等我恢复体力了,我们切磋一下武学,点到为止,什么时候我把你点死了,什么时候停止。” 老猫一个大喘气,看向书生,说:“书生,你给评评理。” 书生没说话,而是在思考。 我说:“别吵了,我们回仓库,带上火种,然后多拿点罐头和步枪子弹,去大石门处去看看狼墓。” 话音刚落,老猫突然从我眼前消失了,我再一瞧,一只大黑狗,竟然把老猫给抱走了,再看我大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外面都是变异了的大狗! 第113章 练枪法 我跟在后面追,书生和楚悠然赶紧把瞎子放下来,要追,我没让。 老猫被狗拖走了之后地上留下来几个手榴弹,冒着白烟。 老猫真他妈硬派,被狗一拖就把手榴弹拉了线,没等我们过去,手榴弹砰得一声炸出一团花来,把我们几个都掀到在地。 幸好我们躲得快,藏在了铁柜子的后面,才没被炸到,否则就得和老猫同归于尽,一起上路。 手榴弹炸了之后,我们又冲了出去,左促佣被手榴弹炸死了几个,身上都是血蜱子,和我想的一样。 老猫也不知道被拖到了什么地方,但听一声爆炸,我们就又追了过去,顺着仓库相反的方向,一直追了几百米,才在一处巨大的铁门前看见了浑身是血的老猫。 “死了没有?”我过去一问。 老猫抬起手,想说点什么,没力气。 他身上有几处伤是被狗咬的,还有伤是被手榴弹炸的,几乎没一处完好的。 我看得心惊肉跳。 老猫手里拿着匕首,都是血,黑的红的都有,身旁那条狗已经死了,地上的血蜱子到处爬,老猫体内肯定也有。 现在没有酒精了,没办法,问老猫:“还有什么遗言吗?” 老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嘴闲不住,说:“天宝,给我来一颗光荣弹!” 我没带手榴弹,老猫身上的手榴弹就剩两个,扔了一个在控台,一个扔在了半路,现在身上只有几颗子弹,我说:“那你就忍忍,我带你回去。” 我身上有戒指狗石,怕楚悠然和书生碰了血,染上血蜱子,因此我一个人把老猫背了回去。 左促佣还在外面,不敢进来,怕的是戒指,我让楚悠然离我近一些,把老猫带回来之后,果然,他的皮肤里都是血蜱子。 密密麻麻的。 血蜱子在他的皮肤下面组成加强连,四处窜,速度有快有慢,血蜱子有大有小,这种血蜱子藏在狗的身体里,通过控制狗来害人。 老猫看了一眼自己的皮肤,说:“没用了,天宝,带着你瞎子叔赶紧走,然后你把我带到仓库里,我要和这些狗同归于尽。” 我说:“你他妈拉倒,还没到你光荣的时刻。” 我猜想,血蜱子怕酒精,那可能也怕酒,这里都是药品,究竟被我们用在了瞎子身上,没了,但仓库里有酒,老白干,也不知道有多少,我之前见到过。 我赶紧背上老猫:“我带你去喝几杯。” 书生和楚悠然跟着我,不敢留下来,瞎子的伤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康复,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书生把瞎子背了起来。 瞎子大叫:“轻点,轻点!” 瞎子没死算他命大,但老猫这边疼得要命,在我背上像是要诈尸一样。 到了仓库,我还真看见了酒,没有包装,全都是俄文,正儿八经的伏特加,九十多度,以前人喝酒都烈。 我让楚悠然把酒拿出来,倒在老猫的身上。 老猫疼得在地上打滚,像他妈蚯蚓似的,我摁都摁不住,书生在一旁看着,也不帮忙,任由老猫在地上滚来滚去,倒了三十多瓶伏特加之后,老猫又是吐又是拉,有许多血蜱子从伤口里钻了出来,落地就被酒精腌死。 我想这回老猫是活了,但这里我们也不能留下来,打算等老猫伤好了之后,赶紧出去,是死是活,我们得离开这里。 是非之地。 等我们回去之后养好了伤,拉足了队伍,扛上大旗,再杀回来,把这里整个儿掀开。 瞎子的伤恢复得很快,也没多长时间,小伤基本上都康复了,还剩下一些比较严重的,还得再等几天。 另外还有老猫的伤,也是如此。 我们有罐头,有压缩干粮,就是淡水不怎么充足,但我们运气好,在仓库里找到了水龙头,打出来的都是井水,冰凉,喝起来真他妈顺心。 我看着老猫和瞎子,两个人并排躺着,像个二百五。 我说:“你俩人下回别那么悲壮,还没到死的时候,就别说死的话,这才哪到哪?” 瞎子没理我。 老猫却说:“天宝,你救了我的命,没看出来,你平时对我不太尊敬,可关键时刻没掉链子,我就原谅你平时嘴上无德了。” 我说:“你可拉到!” 我们把装备什么的都整理了一下,累了半天,也得休息,楚悠然来到我身边,说:“还要等七八天,血蜱子不能碰酒精,所以要出去,还得带酒精。” 我点头,“也不知道以前的人在这里做的什么实验,八成是生化武器,但可能不是我们的人搞的,而是老俄,具体的等出去再说,这里是从1949年才开始搞起来的,回去查查资料再说,那么多狗,都他妈够百狗宴的了,下回我见到狗,还得小心着点,你说他们的伤口为什么恢复得那么快?” “细菌。” 一直没怎么表态的书生终于开口了。 “什么细菌?” “我刚才看了地图,还有一些细碎的文字资料,这里是一处生化实验室,用狗做实验,但是失败了,也不能说失败,至少空气中残留的细菌,能够让伤口快速恢复,但需要一些条件。” “什么条件?”我们都问。 书生想了想,似乎没想好怎么说,“狗,人,还有空气。” 废话,我心里想,这说了等于没说。 突然,我听见了有狗叫声,心里一紧,赶紧站起来拿了枪。 瞎子恢复得快,问我:“你会用吗?” “你好好养伤,别管我。” 瞎子挥挥手:“你过来,我他妈告诉你枪是怎么用的,别拿出去当烧火棍。” 我只好走过去,瞎子把枪接了过去,嘴里嘶得一声,伤口可能疼,他脸色惨白,一头的冷汗,流血流得多了,嘴唇都是白的。 他把枪接了过去,没拿稳,掉在地上,我又拿起来给他,“你行吗?” 瞎子没回话,拿起枪和子弹,说:“拉栓,这里是弹仓,把子弹压进去,然后把枪栓推上去,这时候子弹是在膛的,拉开保险,这里是保险,然后吉发!” 砰! 瞎子开了一枪,巨大的后坐力把瞎子肩膀撞得红了,然后他把枪给我,说:“去试试。” 我他妈是第一次开枪,还有点兴奋,拿起枪走到了大门口,看见了不少左促佣,一枪一个,打死之后,血蜱子就从左促佣的脑袋里钻了出来,到了地上,大概半个小时,就死。 我开枪上了头,越打越过瘾,一会儿,五发子弹全部消费掉,又回来从弹药库里找了一大箱,打开之后,几百发,干脆全部拆开,一颗一颗的打。 左促佣不敢过来,但也不离去,正好给了我练手的机会,一枪一个,打得真是过瘾。 瞎子喊道:“天宝,你悠着点!” 我说:“我他妈得练练,谁知道以后你们会不会背叛我,如果你们背叛了我,我就在你们背后放冷枪。” 老猫这才反应过来,恢复了力气,说:“天宝,对,就在瞎子背后放冷枪,不说别的,就冲他把血蜱子引过来,就该挨一枪,水连珠就对着他的脑壳。” 莫辛纳甘又叫水连珠。 我没理他们,继续放枪玩,但那狗叫声又传来了。 不像是左促佣。 我眉头皱了皱,心想,这里还有活的狗,听这叫声苍劲有力,是条好狗! 我拿足了子弹,带了两个罐头和一个手榴弹,背上步枪,正好出去,书生忽然叫住我:“别走。” 我说:“我听见狗叫声了,出去看看。” “不管你的事。”书生不想让我出去。 我还偏要出去,背上枪就走,刚走到门外,突然和死掉的史蒂文一个照面,把我吓得一激灵! 史蒂文死了之后,血蜱子钻进他的体内,控制着他站了起来,正好来到了我们的仓库门前,仓库门刚打开,史蒂文就扑了过来,书生这才冲过来,我大喊:“别碰他!” 书生反应过来,一脚将史蒂文踹到在地,然后我拿着枪,对着史蒂文的脑袋连开三枪,史蒂文是彻彻底底的回了老家,但是他脑袋里的血蜱子钻出来之后,也把我们吓了一跳。 血蜱子靠血而活,离开了血,半小时就得死,但是这半小时我们得防着点。 瞎子和老猫身上都有酒精,不担心血蜱子,但也吓得够呛。 楚悠然反应快,赶紧拿过伏特加,倒在了地上,血蜱子这才死绝了。 书生看了一眼:“让你别出去,怎么不听?” 我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听见狗叫声了。” 这时,那条狗,又叫了一声。 狗叫得很急,似乎在喊着我,我能感觉到,于是和书生商量了一下,和他两个人出去,留下楚悠然在这里照顾瞎子和老猫两病号。 出了门,我把史蒂文的尸体拖到了外面,左促佣立即扑了上来。 这些左促佣数量极多,但在通道内也不能全部涌过来,我刚才练枪,打死了不少,堆在地上,几乎把通道都占满了,现在出去,还要把左促佣的尸体推开。 我让书生别动手,然后把左促佣的尸体推开之后,前面赫然是五彩龙! “五彩龙!” 我喊了一声,书生也觉得奇怪,但五彩龙见到我们,迅速吠叫了几声,然后,我赫然看见在五彩龙的身后,蹲着一头狼! 第114章 牧抗美 见到狼之后,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狼是从哪来的? 五彩龙吠叫了几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沟通起来有点问题,但见那狼对我们没有敌意,而且我手中有枪,带着手榴弹三响炮,怕倒是不怕。 书生说:“跟着过去看看。” 我也有这个意思,让五彩龙在前面带路。 吴彩龙在前面走,我和书生两个人在后面跟着那头狼和欧彩龙在一起,两个人相亲相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的关系。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吴彩龙带着我们走的是不同的路线来到了一处拐角,这种拐角我们没有来过,非常的隐蔽。 我心想在这里怎么还有一处隐蔽的通道? 既然五彩龙把我们带到这里来是肯定是有原因的。我让老道警戒,随后把枪放下检查这处通道。 通道不知道通向哪里,从电缆线上可以判断,这里面应该是有人来过的。 而且顶部有灯,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左促佣不敢过来,五彩龙和狼倒是不会吸引左促佣,正好给了我时间检查。 这处通道斜着向下,不知道通向了哪里,我们走下去,越走越陡峭,最后成四十五度斜角,等我们来到下面的时候,看见了一具尸体站在一个铁门前。 门上面有把手,尸体的手抓住把手没松开,他要么是在关门,要么是在开门,保持着开或者关的动作死的。 我走过去,双手合十,说:“对不起了,我得把你放下来。” 我把尸体放在一边,地面上都是积水,也不知道哪来的,我走到门前看了看,门上面没有密码之类的东西,就是一个把手。 我用力拧了一下,没用,锈死了。 我对书生说:“锈死了,弄不动。” 书生看了看,说:“反着拧。” 我试了一下,还真是,反着拧,竟然能拧动。 但非常吃力。 我感觉在书生面前,智商被他碾压得好惨。 书生帮着我把把手拧开,拧了大概半个小时,手上都是血泡,好不容易拧开了,大门应声而开,但也费了老鼻子力气才把大门拽开。 刚一拽开,里面哗啦啦倒下来几具尸体,都穿着工作服,上面印着654工程字样。 他们早已变成了干尸。 尸体身上的工作服证明着他们曾经在这里工作,但出于某种原因,他们没能逃出去,外面的人也是同样,可能是为了救他们,而付出了生命。 这几具尸体的出现,让整个654工程显得更加神秘。 654工程和狼墓完全契合在了一起,不知道是先有的工程还是先有的狼墓,两者同生。 狼就蹲在我的身后,五彩龙也是,当我们打开门之后,狼先钻了进去,然后是五彩龙。 奇怪的是,里面的灯是亮着的,可能一直都亮着。 空气中有股难闻的腐臭味,书生进来之后,皱起了眉头,我一瞧,这里有手术台,还有一个巨大的铁罐子,上面写着“请勿触摸”四个字。 房间很大,顶部有十六盏日光灯,墙壁上贴着标语口号,除了十多米高的大铁罐,其余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几张办公桌上面的文件,能够证明这里是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狼进来之后,没管我,我觉得好奇。 五彩龙跟着狼,一起来到了铁罐前,闻了闻,似乎觉得不对,然后又来到了另外一处地方,我一瞧,那边还有个小铁罐,我过去看,原来这里的铁罐是打开的,在下面有一个小洞,我探头看,里面是个狗的骸骨。 那头狼开始发出狼嚎。 紧接着,五彩龙也叫了起来。 五彩龙和狼把我们引到了这里,无非就是打开这道门,狼是知道这门里有什么的,不管有什么,狼是看不见了,时间能摧毁一切。 书生忽然说:“过来看看。” 我来到书生旁边,书生拿起那些文件,让我看。 我瞧了一眼,文件上都是手写的资料,因为年代太长,有些字已经“爬”走了,看不清楚,但能勉强认出来,这是实验记录。 大概内容是: 1953年,第47次实验数据。 血和狗不融合,失败。 1953年,第48次实验数据。 血和狗不融合,失败。 每张纸几乎都是这样的字,但是在最下面,我看见不一样的。 1954年,第741次实验数据。 血中出现了血清,可以抗击病毒,狗可以活下来,但控制不住。第9实验小组决定上报材料。 字只写到这里,结束了,没有下文。 现在可以断定的是,有人在这里利用病毒,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实验,实验是通过狗来完成的,但没有一次成功,唯独这一个所为的第9实验室里面的实验材料成功了,打算上报,可惜突然发生了某件紧急的事。 我对书生说:“找一找,肯定还有更多的信息,这几个人被困在这里,肯定留下了什么线索。” 书生点头。 那头狼还蹲在铁罐跟前,五彩龙看着我到处找什么,也过来帮着我,我说:“你他妈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你爹我在这里吃尽了苦头,我把你买过来,不是让你去和狼套近乎的,知道吗?” 我一边说一边找,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算会去,但是,五彩龙却引着我来到了铁罐的后面。 铁罐并不是靠墙修建,而是单独存在,像是竖起来的油罐车。 铁罐因为年代太长,已经生锈,呈现出暗红色,在铁罐的后面,我看见了不少字,字体很小,是用钢笔写下来的,后来钢笔没墨水了,写字的人直接用钢笔的笔尖在铁罐上刻下了字。 我看了看,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死掉的某个人留下来的线索,指向性很明确。 “牧教授的理论是正确的,狗能够和病毒结合,没有排斥反应,我们实验成功了。但是冯德志抢走了实验数据,墨狼也被放了出去,墨狼有很强的生存能力,几乎不会死。墨狼带病毒,会传染,人没有任何抗拒能力,所以这紧急撤离,冯德志害死了我们。” “牧教授出去了,希望他能把数据抢回来,徐年才教授那边打电话过来,他也没死,也能出去。我们永远出不去,高队长眼睛出了问题,可能是病毒原因,这样的毒,会遗传,眼睛可能是白的,或者是绿的,总之不是正常颜色。” “有后人找到这里,见到这字,看完就擦掉,这是绝密,不能泄露出去,我不想晚节不保。我叫马红旗,另外两个人,高个子叫楚建国,矮个子叫李卫星。” 看到这里,我便觉得惊奇。 他们留下了最为重要的人名线索,以后,我有机会的话,能通过人名查出来。 我看完了之后,就把名字给才掉了,但是擦得不是很干净,书生走过来扫了一眼,问我:“擦什么?” 我说:“没事,有东西。” 书生又看了一眼,看见了没擦完的字,又看了看我,“写的什么内容?” 我见书生都看见了,不好隐瞒,就把大概内容说了,书生听到了李卫星三个字之后,眉头一皱,没说话,来到了矮个子尸体前,把他扶好,然后跪下来磕了头。 我说:“书生,你认识啊?” “人死为大。”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心想也是,把高个子也扶好,磕了头,书生问我:“你认识?” 我摇头:“人死为大嘛!” 我弄完了,心里也舒服了些,但我总觉得,书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时狼过来要走,五彩龙跟着,我见狼看的铁罐里的尸骨,也不忍心就让它放在那,就找了个破布破纸,想把尸骨拽出来,可这一拽,我竟然又拽出来一具尸体! 原来这个人是藏在这里自杀了! 我立即喊书生,书生晃晃悠悠过来,帮着我一起把尸骨拽了出来,尸骨骨头上都是小孔,密密麻麻的,仔细看,能看见里面死掉的血蜱子。 “是中了血蜱子的毒而死的。”我说。 书生点点头,没说话。 这具尸体旁边就是狗的骸骨,但体型很大,不像是狗,而且獠牙有四颗,后骨爪子处,有五爪,这是狼骨头。 我对书生说:“那头狼知道它在这里,想来看看,我们算是帮了它的忙。” “知道。”书生轻描淡写地说,“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回去。” 我点点头。 刚要走,我忽然看见尸骨的衣服里,因为我们刚才将它们放平,衣服露出来一张纸,我拿过看,是张照片。 在照片的背后,写着两字。 墨狼。 书生也看见了,接过去扫了一眼,说:“这就是墨狼。” 我点头。 墨狼我见到过,在狼墓里,现在我们也在狼墓里,墨狼看来不是狼,而是被人抓到这里做实验的狗,或者是人类饲养的狼。 墨狼身后还有许多小狗,苏格兰牧羊犬,德牧,以及其它品种,很多,在墨狼的身后,隐隐约约有个人影,我看着十分眼熟,似乎在哪见到过。 但想不起来了。 他的口袋里还有一些东西,怀表,已经不走了,还有几支钢笔,笔尖全都被磨平,不成样子,无法使用。另外还有工作证,揣在口袋里。 除了这些,还有一张纸,上面画了这个地下基地的地图,非常完整,但很小,但是图下面有个落款:牧抗美。 牧抗美? 这不是我爷爷的名字吗? 第115章 沉默的书生 有点乱,我得好好捋一捋。 在这里竟然看见了我爷爷大名,让我颇为意外,更多的是惊讶,本不该和这件事情有交集的我,也完全陷入其中,看着周围的人,我总觉得,他们一直都在骗我。 不管是瞎子也好,还是老猫也罢,那怕是楚悠然,也都知道我被骗了,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最后,我把目光落在了书生身上。 我得问一问他们到底知道多少,这一次不给我准确的答案,谁都别想离开这里。 我带着枪,大不了同归于尽,一起去见徐年才,谁都落不着好,关键时刻,我他妈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再说了,我跟他们其实不熟。 书生一直保持着沉思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人生哲学,每一次他都拉着那张老脸,满是络腮胡子的样子,不像是个文人,可他偏偏叫书生。 “书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拿着照片,还有那支已经被磨掉了头的钢笔,问他。 书生看着我手中的照片,说:“几十年前的事了,还问?” 果然,我就知道,书生他妈知道这事,但是他没说,把我骗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离开了我难道地球还不转了? 呸! 这里头肯定还藏着其它事!从一开始我被老猫忽悠出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他妈被人当猴耍了,想一想,我还是只五彩斑斓的傻猴子,被人耍了还不知道,还他妈美滋滋的吃着玉米棒,大呼谢谢。 这里只有我和书生两人,很好谈话,有些秘密出书生的嘴,入我的耳,别人不知道,书生也许也猜到了这点,跟我一起来到这里,找到了这处还有死尸的地方。 我想起了书生刚才冲着死尸磕头的姿态。 书生以前没那么干过,就是他亲爹死在了自己面前,书生也能做到波澜不惊,这混蛋简直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奥特曼! 我瞧着书生像是认识那具死尸。 他那副高高在上,死了爹都不会哭的人,反问我,就让我反感,“几十年前的事就不能问了?几千几万年前的事,科学家还会拿出来刨根问底,问事情不在于时间,不懂就要问,你被拐弯抹角的,你认识地上的死尸?” “回去。”书生忽然说。 我站在了门口,狼和五彩龙见我和书生呛出了火药味,很识趣地站到了门口等着,我担心左促佣追过来,把门关了起来,五彩龙的爪子开始挠门,我大吼一声:“别他妈挠了,老子烦着呢!” 书生叹了口气,“我还是晚了一步。” 我一惊,“什么意思?”我问出来,但没指望能得到书生答案,说实话,书生这个人我摸不透。他不像瞎子和老猫,有话能说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当目的究竟是什么,至少我能从他们嘴里的只言片语,猜出个大概,但书生不行。 书生是个油焖子,三棍砸不出一个屁来,让他当哑巴简直天衣无缝,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我欠了他十万八完似的。 我瞧着就心烦。 但书生不容易得罪人,他不说话,能得罪谁? 在这地下基地里,就属他最可气,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书生话太少了,惜字如金,似乎话说多了就会死。 他和老猫完全相反。老猫是尽量说更多的话,来掩饰他的真实目的,话里话外,全都是套圈圈,东拉西扯,从三皇五帝能讲到五百年之后,若是不控制,他他妈自己一个人能说出一场评书来。 瞎子则是行为怪异,他说话正常,但一句话能把人气死,他他妈就是一个行动派,做事不带脑子,先把事办了再说,杀左促佣,搞飞机,这人心狠,狠就狠在太他妈狠了,用到在他身上剔块肉,他都不带眨眼的,这样的人心里若是真藏着事,我若想把他的心撬开,没门。 我他妈怎么碰上了这群人? 我爹到底是怎么交朋友的? 反过来想,他们一个二个都跟他妈二五八万似的,要么是哑巴,要么是话唠,要么就是个闲不住的疯子,唯独楚悠然正常一点,但楚悠然又太弱了,只懂医术,而且喜怒无常…… 他们既然能和我爹认识,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是都听我得指挥,那么我爹又是什么样的人? 打我记事起,我爹就是一个文弱书生的形象,教给我相犬的知识和经验,教我做人,教我阴谋和阳谋纵横捭阖,我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在我面前,那怕是在三婶面前,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人畜无害。 可是我爹真那样吗? 不见得,我琢磨着,我爹可能比他们还牛,不然的话,怎么降得住这群三分钟不管就造反的人? 想来想起,我觉得我他妈才是那个傻子。 我快疯了。 书生还是不说话,提议要回去,见我把门一关,他叹口气,来到那尸体旁边,直接坐了下来,书生的眼睛闪着光,我瞧着,怎么感觉像是落泪了? 哟! 书生还他妈是有感情的。 我问他:“你哭什么?” “哭也不行吗?你不是要审我吗?我先哭,哭完了你再审,天宝,你和你爹完全不一样。” 我说:“哪不一样?不对啊,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什么意思,你说晚了一步,怎么就晚了一步了?” 书生没打算说,看了看眼前的尸体,站起身来,冲我说:“别问了,知道那么多干什么,这里的事基本结束,我们收拾一下,去狼墓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狗石墨狼,找不到的话,就回去,以后不管这事了。” 我感觉书生还是在骗我。 我拉住了他:“你别走。” 书生诧异地问我:“怎么?你拦得住我?” “我他妈有枪!”我把手里的莫辛纳甘晃了晃,“刚训练的射击,信不信我跟你翻脸?” 书生笑了,“天宝,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 我纳闷,问:“什么?” 书生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很容易被人瞧出情绪来。” 我心说这算屁的优点,这最多算是特点。书生又来了一句:“但这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不要每种情绪都流露于表面,很容易让人看出来,我没骗你,也没必要骗你,只是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道,也没必要让你知道,我拿你当自己的侄儿,你别总是呛我们,我们也是有脾气的,天宝,你的目标不是找出你爹出事的原因吗,你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嗯?”我惊呆了。 我找到了吗? 我他妈怎么不知道我已经找到了? 书生再一次长叹一声,似乎在叹息我的不争气。 我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感觉瞎子,书生和老猫三人要三家分晋,把事闹大,而且这三人心怀鬼胎,互相不服气。 我算是琢磨出来了,书生到现在都做打混元太极,他是绝对不担心把事情闹大了,反正现在是一团浆糊。狼墓的事就他们三人心里最清楚,楚雄死了,楚悠然一脸茫然,和我一样,比我还糊涂,除了他们三条光棍,没人知道当年我爹和他们去找墨狼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不想再想下去,书生忽然说:“来,磕个头,就走。” “为什么?不是磕过头了吗?”我极不情愿。 不是我不愿意磕头,对死人磕头是种尊敬,可是我刚认识他们,一个叫马红旗,一个叫李卫星,一个叫楚建国,这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在基地里到底知道研究什么,并且成功了,我们都不知道。 去他的。 不管了,磕就磕。 我跪了下来,说:“几位前辈,你们死得好惨啊,死在了这里,若是我,我怎么着也得留下一些线索来,让后辈儿孙知道你们的丰功伟绩,也能在历史的高塔上书写你们的英名!如今啊,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就讲究着!” 啪! 我刚说完,书生突然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脑后,虽然不重,但是这一巴掌,打得很是时候。 一向喜欢沉默的书生,竟然动手了,这让我非常意外! “你干什么?”我问。 “磕头就磕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是马振山生的?” “谁?” 我忽然发现,书生说漏了嘴。 马振山是谁? 马振山姓马,马红旗也姓马,从书生刚才种种反常迹象来判断,书生肯定认识死掉的这三个人,一个人在门外,两个人在门内,看情况,书生磕头的源头找到了! “书生,马振山是谁?” 书生没回答我,他也知道自己失言了,就是不说话,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任我磨皮了嘴皮子,刨根问底,他自巍然不动。 我急了,拿起步枪,咔嚓一声拉了枪栓,说:“书生,你他妈要是再像现在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他妈就让你永远开不了口了!” 书生还是不说话,我一想,突然,我感觉我的大脑似乎被开发了出来,有一个极其不可能的可能,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放下枪,说:“那回去。” 我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铁罐。 随后,我笑了笑,书生见我笑,突然叫住我:“站住。” 我说:“怎么了,走啊,回去,带点罐头,咱们出去,回柳园。” 书生却是不走了,说:“你刚才笑什么?” 第116章 活着的 我说:“我没笑什么。” 书生没说什么,他就是这个样子,多说一句话就像是能要了他的命,若是换成老猫,绝对会刨根问底,书生不问,倒让我有点不自然。 我刚才装了那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唬到书生,我们回头走,狼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了五彩龙,我发现五彩龙一点都不饿。 这狗在野外那么长时间,怎么一点都不饿呢? 我心中觉得奇怪。 回仓库的路上,这种奇怪的感觉愈发强烈,首先是左促佣都不见了,其次,五彩龙的出现,让我觉得这里还有可以喂食的地方。 刚走进仓库,我忽然发现人都不见了,瞎子和老猫这两只千年老狐狸一点线索都没留下,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更让人担心的是,出楚悠然也不见了。 我心里一紧。 这是出事了! 书生皱起了眉头:“走!” 去哪啊? 我心里想,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赶紧撤,还没走,突然看见门口站着人,军装军帽,俨然一副军人打扮,但是军服上没有任何标示,看不出是哪个部队。 这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迅速拿枪走了进来。 我趁着他们还没来到我跟前,揣了两手榴弹和几个罐头在衣服里。 鼓鼓囊囊的,他们也没管,没靠近我,拿着枪指着我,让我切莫乱动。 这两人话不多,比书生还惜字如金,也不问问我们的来历,直接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俘虏。 我和书生还没来得及风紧扯呼,就被人捉了个现行,我虽然带着枪,但是那人很快就冲了过来,将我手里的枪卸了,然后用枪指着我的脑袋:“什么人?” “你们是什么人?” 我心中好奇,心想这里到底他妈是什么所在,怎么还有活的? 这里是他妈能生人还是怎么的? 书生心中也有疑问,但没说,这人就是金贵,说一句话就能折寿三年。 来的人是一老一少,老的五六是岁,枪托都磨得能反出人影来,身上的衣服十分旧,但不是破,年轻的人身上穿的衣服显然是新的,而且枪和配套的东西都是新的。 他们穿着灰色的衣服,衣服上没有任何字或者字母,就连说话都和书生很像,一个字都不多说,用莫辛纳甘押解我们向前走。 我心说左促佣去哪了? 这个时候左促佣突然出现,也能救我们于危难之中,可眼下的情况是我们成了人家的俘虏,而且连怎么被抓的都没搞明白。 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这两人看来又不像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倒像是后来的,两人拿着枪,走在我们后面,我和书生走在前面,我不停的思索着脱身之法,但书生一个字都不说,一点标示都没有,这时候了,书生难道不说点啥吗? 我们向前走了一个多小时,通道七拐八拐,走得我真他妈累了,干脆坐在了地上,谁知道后面那年轻的,咔嚓一声拉了枪栓,说:“走!” 我心说你们他妈难道就不能体谅我一下? 俘虏还有人身权力,我他妈就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但想也没有,书生没有任何指示,我也不想去多想,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想那么多也没用,我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一切等到了地方再说,是杀是剐,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我刚才揣了两手榴弹在身上,拿出来一起光荣了,到马克思他老人家哪里评评理。 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两人还押着我们继续走,我忽然看见我们又一次来到了仓库门前,但这一次仓库门是关着的,我这才明白,这两人是他妈带着我们转圈呢! 他们藏身的地方离我们这边不远,我心里想,这就奇怪了,我们在附近弄出那么大动静来,又是手榴弹又是放枪的,枪声在通道内扩音特别厉害,不说震耳欲聋,但也能听得见。 这两人难道就一直藏在暗处? 我想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两人属耗子的,真能藏。 又转了一个多小时,我实在走不动了,心想死就死,摸出手榴弹来,正好瞎子也教过我怎么使用,干脆拉响了,朝后一扔,去你大爷! 这两人也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见一个冒着白烟的手榴弹飞到了鼻子前,下得连翻躲避,书生立即带着我钻进了旁边的一处房间里。 手榴弹爆炸后,那两人也不知道死没死,我暂时管不了,看着头顶的通风管道,让书生顶着我,把我送上去,然后我再把书生拉上来。 通风管道我和瞎子钻过,全都是由铁皮做的,高有一米多,人在里面几乎能弯着要跑,但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个姿势是让人站不直,蹲着速度又慢,所以我和书生两人手脚并用,回归原始,一路不管到哪,直接先跑再说。 下面那两人疯了,老的当场被炸死,小的也不知道是烧了什么高香,炸得满身都是伤。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现在我和书生是慌不择路,一路向前,不管是哪,先钻再说。 可钻着钻着,突然感觉不对,我感觉通风管道怎么有斜坡了?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通风管道内出现了风,我心中的喜,难道是有出口? 管道出现斜坡,一直向上,越发陡峭,再钻了一会,已经是直角了,无路可走。 我和书生停了下来,因为太黑,看不见书生表情,但我能猜得到书生那张死人脸,他说:“路不通,想办法出去。” “就不管瞎子和老猫了?” 书生没说话。 看得出来,书生老猫和瞎子三人都像是立过保证书一样,遇到危险谁都不管谁,但真正出了事,又不会真的不管,我做不道这点,我得想办法把瞎子和老猫弄出来。 我不能见死不救,这不符合我的性格。 “那你出去,我回去救人。我不像你那么没心没肺。”我说完就回头走,书生没说话跟着我。 我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书生依然没说话,我正要再问,突然听见声音,低头一看,在通风管道上有个出风口,下面有灯,竟然坐着几个人! 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里怎么还有人? 我瞧着这群人,穿着皮夹克牛仔裤,大头皮鞋牛仔帽,身上都带着枪,看样子不像是原先这里的专家,而像是后来的,正琢磨着,其中一人忽然抬头,看向了通风口。 “在上面!” 他大喊一声,把我也吓了一跳。 我急了,拿出手榴弹,拉响了直接扔了进去,这几人慌忙要跑,还没来得及,手榴弹炸了,这几人受了重伤,我从通风口下来,赶紧得离开这里,手榴弹的爆炸声肯定能引来人。 书生也下来,把这几个奄奄一息的人扒拉过来看了一眼,说:“马家堡的人。” 我一楞。 “他们怎么在这里?” “你能来,他们就不能来?” 我心想也对。 书生拿出他们身上的博五四式,对着还没死的人的脑袋就是一枪,补完了枪之后,我惊呆了:“你他妈杀人的时候,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 “你扔手雷的时候,也没见你慌。” 我无言以对。我说:“赶紧走,免得把人引过里。” 书生摆摆手:“不急,找找看有没有能用的,这里隔音非常好,要不然的话,他们早就找到了我们,不会在这里等。” 我琢磨着这事还真是这样,怪不得他们藏在这里,一直没发现我们,搞不好就是因为这栋地下建筑修建的时候,采用了最好的隔音材料和技术,墙壁都做出隔音处理,但这样也不能隔绝手榴弹大爆炸声。 反正这里很怪。 书生在四具尸体身上翻了翻,找到了一些笔记本和手机,手机没信号,锁起来了,书生揣在怀里,然后把他们身上的弹夹和地图全都拿走了,扔给我一把五四式,说:“带上。” 我接过五四式,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是制式手枪,后来退役了,民间见得少,都是从黑市途径弄来的,这群人也不是善茬。 马家堡的人我接触过马老太爷,在戈壁滩外面的时候,马老太爷那个老不死的老狐狸为我们玩了一出金蝉脱壳,现在又来了,搞不好也是来找墨狼的。 我们把东西收拾好了之后,我突然发现在他们坐的桌子上,有一张不起眼的东西,那是个女人的钱包,压在压缩饼干的包装纸下面。 我心里一惊,那是楚悠然的钱包!看来,楚悠然等人是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了。 我把钱包给书生看,书生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想了想,立即开始解死尸的衣服,书生问:“干什么?” “换衣服,混进他们的队伍里,那不是有对讲机吗?拿着,一会儿有用。” “你变聪明了。”书生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夸还是损。 我没理他,换后了衣服,但衣服上都是小血,还有小孔,穿在身上极其不舒服,但为了混进他们的队伍里,我们还得这样办。 换好了衣服之后,我关了灯。 刚关掉,门外突然来了两人,把门推开了,我心头一惊! 那人走了进来,说了一句:“马四,让你们他妈快点过去集合,找到狼墓入口了,你们他妈这里生孩子呢吗?” 他说了一句,我嗯嗯啊啊地答应了一声,对方立即听出来不对劲,还没开口问,就被书生拧断了脑袋,另外一个察觉异样,要跑,我冲上前,用打狗棍敲碎了他的天灵盖。 “你弄人的时候也不含糊。”书生又白了我一句。 我说:“少废话,换衣服!换干净的!” 第117章 混进队伍 书生不太情愿换,他穿那身衣服都快臭了,再不换,我估摸得生虱子,远远地都能闻出一股粪坑的味道,也不知道书生身上汗多还是他本里就臭。 见我已经利索地把衣服换下来,书生这才极不情愿地把衣服扒拉下,一脱,我才看见书生身上满背关公,胸口带佛,手臂鲤鱼,一瞧就是个移动的纹身展示品。 衣服能盖得住的地方都是,除了那张满是络腮胡和手臂上没有,其它地方没有一处白皮子。 我问:“你以前是开纹身店的?” 他没说话。 我就知道,书生说一句话肯定折寿三年,索性不问了,把衣服穿好,把死人藏好,做完了这一切,走出门,灯突然关了。 天人助我也。 我心里想,这时候等一关,正好有利与我等行事,但不知道楚悠然他们是什么情况,被掳走了之后,是否平安,我心里焦急,正要问一问书生,求个心理安慰,突然听身后有脚步声。 从后面通道里走过来一队人,看不清到底是多少人,只感觉黑暗里他们人挺多,我低着头,等他们过来,听到他们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声:“走快点,别他妈磨磨唧唧的,事情办完了赶紧回去!谁他妈也别掉链子,要是把事情办砸了,回去把你们皮剥下来做皮仙!” 队伍里其他人没说话,看来都怕他。 我感觉对我的队形开始变化,两人一组,一前一后,步伐都是一致的,我甚至能够听到他们的呼吸都保持在同一个频率上。 他们训练有素,如书生所说的那样,他们是马家堡的人,那么这样的队伍,我对我来说就是个巨大的威胁,幸好我们没有被发现。 队伍走过来之后,我和书生也走散了。 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能通过身高来判断他的位置,但是这些人都比我高,在黑暗里面我根本找不到书生在什么地方,又不能问,只能悄无声息地跟在队伍当中。 他们到目前还没有发现队伍里多出来两个人。 我感到庆幸。 说话的那个人是个领队,负责控制队伍中人员的思想动态,以及统筹安排每一项事情,事无巨细,都由他分发下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任务。 这样的队伍组织纪律性非常的高,做事效率也高。 同时,这样的队伍也有着极高的等级制度,出了事能够找到责任人,哪个环节哪个口子出了事,直接找到当事人,能够快速的找到问题所在,也能够快速的解决问题。 因为我和书生走上了,我又不敢声张,只能悄悄的跟在队伍当中。我也不知道他们将要去什么地方,那个领头的还在训话。 “我们是后来一批,前面的人已经没了,我们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出了事都别跑,跑也没用,这里的东西比鬼还凶。”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左促佣。 我很好奇他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做什么,如果是冲我来的话,他们应该发现了我们的位置。 史蒂文在这里转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他们,可见这里除了空间面积大之外,隔音效果也非常的优秀。史蒂文的逃脱,让我觉得史蒂文和马家堡也有一定的联系,但没有直接的证据。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一个大门前。 大门是关起来的,他们到了之后到大门上敲了一下,随后大门打开了,大门内部原来有灯光,后来因为断电了,大门里面的人点上了马灯。 有了灯光之后,我才能更好的寻找书生在哪。 我悄悄的抬起头看了看,却发现书生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没有在队伍里。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书生应该是趁着黑暗提前离开了队伍,而我却傻傻的跟着队伍来到了他们的老巢里,我现在退无可退大门已经被咕咚一声关了起来。 幸好光线不是很亮,否则的话我立马现出原形。 我的脑子也秀逗了,我应该想到这一点,趁着黑暗离开队伍。可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这时候在队伍当中一个人提着马灯站在了箱子上面,那个箱子应该是个弹药箱。 里面是否有弹药我不知道,我身上的步枪已经扔了,但我发现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莫辛纳甘。 “三件事。” 站在箱子上的这个人开始说话。 “第一件事情找到那个大师们,然后把它炸开,里面有什么东西都不要乱碰,第二件事情,找一条活着的狗,不要开枪,要活的。第三件事情。出了事谁都不许跑,跑也跑不掉,这里面有虫子。每个人身上发的酒瓶子,不要拧开。出事之后喝一口能保你的命。” 我悄悄的看了他一眼,这个人四十来岁以前没见过,应该是个生面孔。 他带着队伍在这里也是和我们一样来找墨狼,他的目标也是那个狼墓,我们进来之后看见那个大石门也没有机会进去,而是被困在了仓库里面。 “下面两人一组,各自配对,五分钟之内完成,然后过来领弹药。两个小时之后在这里集合,没回来的就不等了。” 他说完之后把马的交给了身边的人,随后队伍中开始出现一阵骚乱,然后互相配对。 我开始着急。 我现在走不出去,大门已经被关了起来,如果现在离开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他们人多势众,我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敌群狼,我再厉害也没办法活着从这里出去,如果被他们发现我,我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焦急的时刻,他们配队几乎已经完成,还剩下三两个,几秒钟之内就能将我暴露出来。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正在苦思脱身之计,这时,头顶之上的通风管道口飞进来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从里面飞了进来落在人群当中。 随后一颗接着一颗,连续扔进来三四个,我一瞧这是有人来救我了,大喜之后就是大悲,这要把我炸到,那他妈还是救人吗? 随后手榴弹发生爆炸,把这些人炸得到处乱窜。 我趁乱刚要打开门头,却见一只手突然将我后面的领子抓住。 “你他妈是谁呀?马老四呢?” 这人问了一句,看来和他们配对的人都是固定的,是随机的,我被他抓住之后心里咯噔一下,正要回头踹他一脚,却见一颗手榴弹,正好落在了他的脚底下。 我大惊失色,立即将他摁在了手榴弹上面,随后迅速向大门口跑。 手榴弹爆炸之后将这个人直接顶上了天花板,再重重的摔在地上,死死得透透的。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扔进那个手榴弹,看来扔手榴弹的人就没打算让我也活着出去。 其他的人也被炸得到处乱窜,根本没有时间管我,我正要打开大门,却见书生从通风管道里钻了进来,来到那个领头的人跟前,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书生身上的伤已经好转,我真是搞不懂这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所在,能让人身上的伤迅速康复。 这些人被炸伤了之后,在地上哭爹喊娘,惨不忍睹,简直是人间地狱。 我无心去看那些受伤的人,书生冲到我跟前,拽住我的衣服说道:“你怎么跟丢了,能不能机灵一点?” “我还不够机灵吗?我要是不机灵的话,现在已经死了,你扔那么多手榴弹进来干什么?” 我冲他喊了一句。 书生也没时间和我对答,拉着我向通风管道里钻,我拽着书生说道:“我们走大门。” “太慢!” 我心里一想,只好跟着书生重新钻进了通风管道里。 通风管道里还有许多手榴弹,也不知道书生是从哪来的,看来书生在离开队伍之后就去搞了许多手榴弹过来,一股脑得扔进来十几个。 下面的人见手榴弹不再爆炸,才反应过来,看着我们钻进了通风管道,迅速追了过来。 他们手中都有枪,一个二个凶神恶煞,恨不得将我们抽筋扒皮。 有几人已经将子弹压进了弹仓,开始对准了我们放枪,子弹打在了通风管道的铁皮上,一打一个空洞。 有几颗子弹从我的耳朵方面飞了过去,呼啸而过的子弹带着热浪,直接将我的耳朵蹭出了血,疼得我大喊一声,还以为自己中了枪,摸了一把,没事。 书生拽着我的衣服将我提溜进了通风管道里,然后回头扔了好几个手榴弹,又拽着我从通风管道向外艰难地爬,我们是要从通风管道里迅速向安全的地方钻。 也不知道钻多久,只是感觉后面脚步声十分的混乱,通风管道忽然下沉,咔嚓一声,然后直接沉了下来,我和书生都吓得一激灵! 这时候书生又拉响了一个手榴弹,向后扔去。 我大骂:“弹片会伤到我们的!” 书生还是那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管我怎么说,他再也不开口,黑暗里像个瘟神,扔手榴弹毫不留情。 我们继续向前面钻,身后的人已经冲了过来,也看不见冒着白烟的东西飞了过来,都不回头跑,手榴弹扑通一声炸了之后,也不知道死了几个。 还剩下来的人简直是疯了一样向前冲,势必要将我们抓住,以除之而后快。 我心想若是被他们抓住之后,那死法可就太多了,于是跟着书生向前钻,还没钻几步就感觉通道再一次向下一沉,随后整个落了下来,咣当一声砸在地上! 我们全都从通风管道里钻了出来。 这时候,那些人全部冲了过来,我和书生再无逃脱之可能,直接被他们用枪管指住了脑袋。 第118章 炸石门 我心想这回完蛋,提前归位,以后位列仙班,以后不食人间烟火,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书生还是那一副高高在上,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做了俘虏也是那么的清高,真是服了他。 领头的那个人没被炸死,带了几个受伤的人走了过来,提着马灯盯着我们看了一眼。 “还真是你们。” 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随后手一挥,后面的几个人直接冲上来,把我们五花大绑,搞得像粽子。 随后才让人在我们身上搜来搜去,把我身上藏的戒指以及所有的照片资料全部收了去。 领头的人也不知道叫什么,看搜过来的那些照片以及戒指之后没有问别的,全部揣在了怀里,随后指挥着队友继续去找那个石门。 他们原来有二十三十个人,都是配好对的,让手榴弹炸死炸伤大半,还剩下的不到十个人继续配对,落了一个单,领头的直接拿着枪对着了落单的人的脑袋开了一枪。 其他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我看这群人已经麻木,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来到这里无非是想找到狼墓,找到墨狼,拿到狗石。 其他的事情我就猜不到了。 马家堡的人玩的是皮仙,我还真没想到他们竟然抢了我的饭碗。 他们找狼墓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怎么到这里的?他们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他们是受谁指派? 这一系列的问题摆在我面前,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着旁边的书生被捆的像是五花大绑的大闸蟹,心想书生这个时候最起码动动脑子想一想脱身之计,实在不行跟他们同归于尽,也不至于被他们抓住当俘虏。 可想来想去,是不是书生心里有底?他们刚才说了一句,搞不好互相都认识,我心里没底。 我们不问,任由他们处置,幸好他们没有当场把我们枪决,看来这个领头的人是真认识我们,不然也不会说刚才的那句话。 想到这里我倒是有心想试探试探他们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不为了金银财宝那就是为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这秘密我也知道,那就是墨狼和狼墓。 狼墓是狼修建的,也许在远古时期狼和人共存有了自己的文明修建了一个可怕的狼墓,宾且在这里藏着一些不告人的秘密。 除了这些,也没别的了。 想来想去,越想越难,他们当中无非是出现了像我爹那样的人,但是我没有在队伍里看见像我爹那样的人,搞不好是马家堡的人出现了像我爹那样的情况,人不人鬼不鬼到处扒坟。 我是越想越乱,索性不去想了,这时候书生才来了一句:“你别乱想。” “你怎么知道我在乱想?我想的都是有用的东西,现在我们落入敌手,你就算不光荣就义,最起码也想一想脱身之法。” “他们不敢动我们。”书生还是这一句。 旁边看着我们的人,个个目露凶光,眼睛里带着血丝,恨不得将我们生吞了。 刚才我们扔手雷的时候可没跟他们客气,现在他们恨不得在我们嘴里塞两个手榴弹让我们提前领盒饭。 我想现在可不能激怒他们,以我的脾气我又说不了什么求饶的话,所以干脆不说话。 可这时候书生像是打开画匣子一样,一句话一句话的往外蹦。 “马振山被你们藏哪里去了?让他过来见我。” 我听书生说了这句话以后,心想他又提到了马振山,这马振山到底是何许人也?到底是哪座庙里菩萨,让书生如此挂念? “马振山是谁?”我刚一开口,旁边看着我的人用莫辛纳甘的枪托直接砸在了我的下巴上,把我砸的眼冒金星。 “你他妈有病!”我大骂一句,“他说话你不打我,他妈说话你就砸我,信不信我现在跳起来咬死你?” 我话是说得挺凶,可是没用,他又一次用枪托砸在了我的下巴上,差一点把我的下巴打脱臼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不说话了。 那领头的听到马振山之后,来到了书生跟前。 “书生,别找他,他有他的事。” 我越听越奇怪,这书生和马振山是认识的,那马神山到底是何方神圣?而书生和这领头的也认识,敢情就我一个二百五。 刚要问,想起来我的下巴都已经快脱臼了,疼得我眼泪都下来了,不敢再问,忍住了没说话。 书生说:“让他过来见我,有些事要说清楚,一码归一码,你们抓了我又弄不死我,把我放开。等我有机会了,我弄死你们。” 书生也够牛。 那领头的还真他妈听话,真把书生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我是越来越看不懂。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领头的把书生身上的绳子解开之后,我满心期盼着等着他们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可是这混蛋把书生身上的绳子解开了之后,竟然又捆在了我的身上! 现在好了,两道绳子把我捆起来,我连血液都是不通的,手脚开始麻木,感觉血液已经无法到达我的大脑,让我思绪开始减缓。 又因为被旁边的混蛋砸了下巴,现在是眼冒金星又疼又难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倒在了地上。 但是我没晕过去,我是实在没力气了,刚才又跑又跳,现在又被打,身心疲惫,不管是精神还是其他,在双重打击之下,我只想躺着好好地睡一觉。 再加上最后几天吃的都是那罐头,也没有什么营养,没有五谷杂粮进入我的五脏庙,我只感觉力气续不上。 我倒地之后旁边的人将我扶了起来,刚要用枪托砸我,那领头的这才想起来我:“你就算牧天宝?” 我挣扎着坐起来,“本大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牧天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十八年以后,老子又是……” “好汉”两字还未说出口,旁边的人再一次用枪托砸在了我的脑门上。 这一回我是彻彻底底的晕了。 等我醒来之后,我们已经换了个地方,来到了石门的跟前。 但是我身上的绳索还没解开,我像个臭鱼烂虾一样被他们扔在旁边,也没人管,我心想我身上没有了那戒指和狗石,万一这时候左出佣过来,那可真是热闹了。 我又想着楚悠然还在他们手上,老猫和瞎子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书生和他们感觉像是认识了好多年的好朋友一样,在那边叙旧。 我心里着急,但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这时候老猫在就好了,那混蛋肚子里除了了肥肠都是奸计。 剩下来的七八个人的石门跟前开始安放炸药。 我看着他们安炸药还挺专业,找出了几个爆破点,把炸药塞了进去,随后引出一根引线出来,大概十来米长,做完了这一切,他们向领头的汇报,领头的看了一眼,又瞧了瞧我:“把他弄走。” 我心想这些王八蛋还算有点良心,别把老子扔在这里,让我跟着石门一起殉道。 石门有四五米高,宽也有四五米,石门是用黑色石头所做,也不知道属于什么石头,石门上面雕刻着狼头,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我们刚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石门,认定这里就是狼墓的入口,飞机被我们弹飞出去之后,我们原计划回到这石门这里,进入狼墓看一看。 可是被左促佣赶到了仓库里面,后来和瞎子两个人找到了老猫和徐年才,然后书生和楚留人又找到了我们。 这期间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可现在仔细想一想,这中间有许多环节是我不知道的,正是因为我不知道,才有时间让书生他们做其他事情的机会。 想来想去他们还是骗了我。 他们把我抬到了一边,还是没有把我身上的绳子揭开,然后其中一个人开始点引线,引线呲呲冒着白烟,一路向大门烧了过去。 几分钟之后,大门上面砰得一声炸裂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和烟雾过后,我一瞧,大门纹丝未动。 “三哥,炸不动!”那个人向领头的汇报一声,我这时候才知道这领头的叫三哥。 三哥说道:“加大剂量,再炸。” “三哥,炸药没有了。”这人说了一声之后,三哥皱起眉头。 放炸药的这个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立马说道:“我们再找一找有没有机关。” 三哥脸色这才有所缓和,这人立即来到门跟前检查了一下,我知道他们是找不到机关的,之前我来的时候就瞧过一眼,上面有机关的话,不会逃过我的法眼。他们如果能找到机关的话,我把脑袋削下来让他们当夜壶。 果然,这个人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垂头丧气的来到三哥面前还没开口,三哥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脸上。 “你要是能找到机关,还他妈要炸药干什么?耽误事!” 这人屁都不敢放一个,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 我看着的石门纹丝不动,但是上面却被凿出了几个爆破点,心想这群人人人有脑子,但不干人事。 “把我放开,我有办法打开。”我说了一句。 书生也诧异的转过头来看着我,脸色十分得难看。 我想难道我说错了吗? 老子他妈也不想死,我得找机会表现一下,不然的话真被他们弄死在这里,我找谁说理去? 现在书生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都很难说,我得确定我的立场。 三哥迟疑地看着我:“你真有办法?” “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是打不开,你们当场把我和书生毙了!” 书生恶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第119章 镶嵌式机关 书生知道我是故意那么说,也没管,只是盯了我一眼,我心想你盯我也没有用,老子死了也得带上你,谁让你骗我的,骗我的人都得下阿鼻地狱。 我爹脾气好,但我可脾气可不好,老了就是炸药包,一点就着。 你们现在骗我一次又一次,把我对你们的信任都骗没了,这时候我摆你们一道,你们也别怪我。 三哥叫人把我身上的绳索解开,打得都是死结,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解开之后,我活动活动的手脚,感觉血液都不通了。 几分钟之后,手指才有的感觉,活动活动筋骨,来到石门前,仔细地看了看。 这石门也不知道有多厚,高四米,宽三米,大约是这个数字,门前面是一个宽敞的平台,这些人全都站在这里。 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要想把石门打开的话,那肯定是有办法的,不然的话这里修一道石门将毫无意义。如果是墓穴的话直接弄一块断龙石把这里顶死了,外面的人也进不去,进去的人也出不来。 既然是门那就有打开的办法,只是他们没有找到办法而已,做事得有诀窍,得动脑子,不能靠蛮力,炸药也没有用。 这些人时时刻刻的盯着我,都在期待着我能把石门打开,特别是三哥。 “牧天宝,别耍什么花样,打不开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说:“你能不能别说话,打断我的思路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说一个小时之内能打开,那就是能打开,我要是打不开,那就是鲁班来了也没辙!” 其实我也不确定一个小时之内能不能打开这石门,它关起来之后搞不好就是个死门,里面有块压龙石,直接把门缝顶得死死的。 除非把里面的压龙石打开,就算把压龙石打开,石门有几十吨重,靠我们几个人用蛮力想把它推开,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拿个推土机,把推动机的发动机的干爆缸了,也不一定能推得动。 我只是采取缓兵之计,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然后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思考脱身之法。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既然让我存在于这天地之间,必然是有用处的。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体肤。我现在心志也苦了,体肤也劳了,总不能让我现在就死了? 我一边思索,一边看着这石门。 石门中间有一道缝隙就是门缝,向里面看一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石峰很窄,连刀片都戳不进去,古代劳动人民的手艺真还真是他妈牛,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概括的。 我伸手去摸了摸,心想我得做做样子,总不能让三哥瞧出来我在这里拖延时间,万一让他发现了,一颗穿心弹从我的后脑勺进来,我他妈就彻底交代了。 越想我心里越乱,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由不得我在这里胡思乱想,摸了摸石门之后,正要想些花言巧语哄骗一下三哥,可是手一摸石门,却发现这石门上面有许多只有铅笔芯粗细的线条,线条不是很深,乍一看还以为是雕刻留下来的凿痕,实际上不是。 这些线条是有规律的,顺着门一圈一圈的向里面延伸,最后聚集在狼首雕像周围。 另外一扇石门也是如此。 只有铅笔芯粗细的线条并不是杂乱无章,有规律可寻,它们也不是回字形,而是像电路图一样四通八达。 我退后几步,再仔细的看那门上的线条,却不见了。 三哥似乎也察觉出我是在拖延时间,冷笑着问我:“看了半天,看出什么了没有?还有半小时。” “我看出来了,我讲给你听,你能听得懂吗?你们玩皮仙,玩得挺厉害,但是解决这样的事情,你们有我厉害吗?” 三哥没说话,旁边刚才打我的人过来想替三哥跟我理论,我瞪了他一眼。 我想着等我有机会,第一个弄死的就是他。 后退几步之后,门上的线条就不见了。只有近距离才能看得见。走过来的那个人,手里提着马灯,见我瞪他一眼。他想过来骂我几句,这时候,我发现他手中的马灯的光线照在车门上,石面上的线条因光影产生了一些极其不容易被发现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极其的微妙,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了,也不知道它具体代表着什么。 这是一种镶嵌式机关。 机关的奥妙就在这些线条上面。 “拿个灯给我,最好是手电筒,快点!” 我喊了一句,都没回头,把手向后一伸,等着他们给我递手电筒。 他们这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我到底要做什么,全都齐刷刷的看向三哥。 书生走到我跟前:“就算打不开,你也死不了,我能保你的命,我没有害你的意思,有些事情没有办法,现在跟你解释你也不懂,你以后就明白了。” “你别跟我说话,我现在还没跟你和好。”我怼了书生一句。 书生不放弃,但他想劝我放弃:“别找了,这石门是从里面顶上的,你打不开的。” “你怎么知道我打不开啊?灯他妈在哪啊?我说话不管用是不是?想不想打开?不想打开我他妈躺在这里,你们要杀要剐赶紧的。” 三哥这才让人送了一个马灯过来。 我把马灯的灯芯调到最亮,提到大门跟前,凑近了看。果然,当灯光靠近了之后的大门线条又一次变得不太一样,线条虽然是有规律可循,但是其中的规律需要心细的人才能发现。 这镶嵌式的机关其实就在这线条上面,只要找对了线条,顺着线条一直往下的捋,才能够找到真正的机关所在。 “给我把刀。”我不书生,继续伸手要工具。 有人利索的递给我一把匕首,最后我把匕首放在一根线条上面,顺着线条向下捋,不对,又换了另外一根,线条还是不对。 如此反复试了大概有十几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见着一个小时就到了,我突然发现有一根线条被我捋到了狼雕像的腹部。 随后我在雕像腹部下面也就是个线条的尽头处,看到了一个极其不明显,甚至可以说隐藏地非常好的小疙瘩。 这个小疙瘩十分的不起眼,就算是凑近看,看见了也不以为这是个机关,还以为是雕像留下来的一个瑕疵而已。 我立即来到另外一个大门前,去找狼首腹部下面的那个小疙瘩,果然也有。 我心中大喜,这叫什么? 这叫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无绝人之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打开了石门里面不管有什么,老子算是立了一大功,三哥要是想动我,那还得再找个其他的理由。 可这些人杀人不眨眼,真要是动起刀枪棍棒来,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于是还得跟书生好好说道说道。 总不能我死了,让书生苟且活在这世界上,我死了正好也得拉个垫背的,我看书生就是最佳的垫背人选。 “难哪!”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大师门前面的台阶上面,“书生,都怪你,要不是你刚才动摇军心,我几乎都打开了。” 三哥冷下脸来说道:“就知道你打不开,动手,送他上路。” “等等!”我说,“我只说难,又没说打不开,怎么着你们就那么急着想送我上路吗?” “就赶紧的,别耍什么花样,我们没时间跟你在这磨洋工。书生,到底怎么回事,你跟他说什么了?” 书生冷哼,没说话。 这群莽夫! “磨洋工的话是你说的,我有没说,一个小时的时间到了吗?我掐着时间,还有十分钟。” 三哥被我气的脸色铁青,但是又没办法,想要杀我,他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书生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们不敢动我。 他们只是把我们捆了起来,若想杀我,刚才抓到我们的时候,早已经一梭子打过来了,不会留我们到现在。 问题是我现在还没想清楚书生和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我还是赶紧的试一试我找到的机关到底有没有用,万一是个假机关那就完蛋了。我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抓不到狐狸惹的一身骚。 于是我走到石门跟前,在雕像腹部下面的小疙瘩上按了一下。 满心期待,等着石门打开,但是石门跟死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心里一想,难道我猜错了? 我费了半天力气找到了机关,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认为的,它不是机关吗? 不对,肯定有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第120章 万箭齐发 不管是不是我算错了机关,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看到另外一边门上的小疙瘩也走过去按了一下,还是没有反应。 我脑门上开始冒冷汗。 三哥走到我的身后说道:“小王八蛋,你跟你爹一样狡猾。” 我一回头瞪他一眼。 “你他妈也认识我爹。” “小王八蛋,你他妈怎么跟我说话呢?”三哥怒气冲冲拿过枪来就要打我,书生走上前来挡住了三哥。 “别忘了你们的是来做什么的,弄死了他,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现在这里唯一能打开这个石门的只有牧天宝。别用枪坏了老一辈人几十年的交情。” 书生这话说透露出很多信息,老一辈人的交情代表着我们的父辈或者是爷爷辈之间都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那马振山和这些人肯定也是认识的。 马振山是谁呢?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书生既然替我挡箭,那我也不能含糊,就得表现一下,不能给书生丢脸,至少目前书生是站在我这边的,他是骗了我,可是他没要我的命啊。 仔细一想,石门上的小疙瘩肯定是机关,这一点是没有错的,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其他的机关,这种镶嵌式机关我爹跟我说过,他以前也见到过。 想到我爹,我心里突然如同打开了一道新的大门,随后说道:“书生,帮个忙,你按那边的小疙瘩,我按这边的小疙瘩,记住了,要同时按才行。” 我想起来这种机关叫鸳鸯连环,一般用在这种沉重的大石门上面,左右各一个,而且距离有三四米,一个人够不到,必须要两个人配合才行。 我爹在家里的时候,曾经手工做过这样的机关,是缩小版的,用来当做锁,做完之后必须用两个手指头,同时按下两个按钮,才能够打开机关,否则的话,你就是把小盒子砸烂了,那机关也是锁住的。 这种鸳鸯连环机关也叫鸳鸯连环扣,一般是在石门的内部掏出一个一米乘一米的空间来,在里面做好了机关。 里面有个巨大的石块扣在一起,通过机簧连在一起,按下按钮之后,将机簧弹开,里面机簧的扭力能够将石门内部的钩子拉开。 随着钩子拉开,再有另外一个更大扭力的机簧将石门拽开。 这种机簧一般是铁链,要么是采用流水的力量,要么是采用风力,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巨大的垂直井,在垂直井里面吊着一个比石门还重的石头。 当钩子脱离之后,垂直井的石头就会下沉,然后将石门拽开,这是最原始的锁门方式,也是最为保险的方式。 不管你是用炸药也好,导弹也罢,石门你是打不开的,除非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 老祖宗的智慧那真不是盖的。 老祖宗随便玩一个花来,就够后背儿孙研究好几十年,想一想,以前的能工巧匠在修建这个石门的时候,他怎么都想不到,后世会有几十个傻子站在门跟前研究半天也没把门打开,甚至还动用了炸药。 我想到这里心动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来。 “书生,你按那边的按钮,我数一二三,你就按。” 书生点点头,来到右边的石门,根据我的提示,还是花了好几分钟才找到那个小按钮,三哥在旁边看的表:“牧天宝,李伟浩,一个小时到了。” 我听三哥那么一说,突然将目光投向了书生,原来书生叫李维浩? 那马振山是谁?瞎子吗?还是老猫? “你数不数?”书生看着我,没搭理三哥。 三哥在后面也没再催促我们,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石门。其他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有的人已经将步枪的子弹上了膛。 这门里面难道有什么?是能够害死人的机关吗?就算有的话。我们也没进去,他们不至于那么紧张。 我没有多想,然后数一二三和书生一起同时将按钮按得下去。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石门里面突然咔嚓了两声,有什么东西弹开了,随后石门开始轻微的颤抖,我就想着我猜对了,机关被我找到了,而且打开的方式也是正确的。 咔嚓声还在继续,最后更大的拉茶声传了出来,看来里面的钩子弹开了,然后有石头滚落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石门缓缓向两旁边移动。我一瞧,哟呵,这他妈还是移动门。 石门露出了一道缝隙之后,我突然听到石门里面传出来不一样的咔嚓声,这个咔嚓声不是铁链和石头在一起作用而产生的声音。而像是某种木头绷紧了之后发出来的嘎吱声,这种嘎吱你钻到我的耳朵里,我大吃一惊,这里面真他妈有机关。 石门打开的速度不快不慢,这时候我突然喊:“书生让开!” 书生反应也很快,听到我的喊声之后立即跳到一边,就在这时候,石门完全打开了,随后从石门的里面齐刷刷的射过来许多箭矢。 站在石门跟前严阵以待的马家堡的人除了三个,全被箭矢射中。 有几个人的脑袋上面设了好几支箭矢,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死的透透的。还有几个人被射中胸口,暂时还没死,但也活不下去,三哥听到我喊书生让开的时候,也跳到了一边,没有被箭矢射中。 三哥真他妈命大,这门内就箭矢怎么没把他射死? 三哥吓的脸色惨白,没想到几百年的石门里面的机关还如此厉害。 石门打开的瞬间,如果门口站满了人,谁都逃不掉。 而且这金石不是一波,第一批射完了之后,第二批接着又来了,而且箭矢是越来越大越来越长,最后出来的就像是标枪一样的弩箭!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幸好老子反应快,要不然的话我得变成刺猬。 万箭齐发之后,地上的箭矢也变得多了,现在就剩我和书生以及三哥三个人,我想现在我他妈可不怕你了哦! 我站了起来,站在石门旁边,探头向里面看了看,箭矢机关足足发动了半个小时才停了下来,地上满满的全都是箭矢。 书生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就说过,没有我你们打不开这个石门,我就是你们的福星,以后逢年过节别忘了给我送礼。” 三哥白了我一眼,正要过来,我说:“干什么?现在你是光杆司令一个,你他妈还想造反不成?书生,弄他!” 三哥也知道他一个人弄不了我们两个人,好汉不吃眼前亏,此一时彼一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箭矢已经停了下来,三哥提前一步,提着马灯直接钻进了石门里! 我和书生一瞧,三哥果然是跑的比兔子还快。立即跟上走进了石门里,可刚走进来,却看见三个站在我们的跟前,一动不动。 “跑啊,你怎么不跑了?你把楚悠然和另外一个人藏哪里去了?现在交出来,我留了一个全尸。” “他们不在我手里。”三哥说了一句,随后指着前面说道:“能过得去吗?” 我一瞧还真是过不去,原来这石门里面只有一米来宽的路,前面就是黑洞洞的深渊,也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在深渊的前面,大概十米远的地方中间有一个火把正在燃烧,其实是个火盆,火盆中间有许多像是人鱼膏,为火苗提供能量。 但我刚才窥视内部的时候,没有看见光,火应该是新烧起来的。 进来的人肯定第一时间会被火吸引,不会注意脚下,当人向前走的时候,就会掉进深渊之中。 我们打开石门的时候,这里面进了空气,里面的东西就自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油。 火焰燃烧之后,这石洞里面的温度也上升起来,中间是深坑,过不去,但是在两旁边却有通向中间的小路,在中间那个火把的周围还有延伸打破其他地方的岔道,整体看起来,这里像是一个阵。 我借着火光一看,分析一下,这里的确是一个阵,而且是一个绝命阵。 阵法中间是安全区,四周延伸出来的小道有危险也有安全,但需要我们自己判断,在小道上还有圆形的路,一环套一环,形成了像是甜甜圈套甜甜圈一样的阵法。 整个阵法直径有四五百米,非常大,因此路就有上万种选择之多,但只有一条是正确的,能够到达中间。 就算到了中间,也不见得是安全的,修狼墓的人,不会那么轻易地把盗墓贼客气地放进来。 最后肯定还有杀招,那是同归于尽的必杀技! 首先,打开石门那一瞬间就会死一批人,就算有人侥幸活了下来,惊恐之余冲进来,脚步稳不住也会栽进悬崖里面。 如此说来,盗墓贼就算来了百十号,人最后剩下来的也没几个,没有点本事和胆量的人,活不到现在。 我越想越觉得恐慌,如果刚才稍有不慎,第一个冲进来的我可能也栽进去了,这时候再看三哥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及时止住自己脚步的,也是个狠人。 “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书生呢喃了一句。 “天狼绝命阵,这是古代行军打仗所摆的摘首阵,很霸道。”我看着眼前环环相扣的阵法,大皱眉头。 第121章 天狼绝命阵 狼墓是进来了,可这一进来看见的还真不如我所想的那样金银满地,珠宝满箱。 不仅仅是我,书生和三哥看着眼前的天狼绝命阵也毛,谁都没见过,没有经验,突然来那么一个绝命阵,我是不敢率先尝试。 石门我是打开了,我见过墨狼,拿不拿狗石我倒是无所谓,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我爹出了事,和瞎子老猫等人脱不开干系。 于是我产生了逃的想法,可楚悠然等人还没找到,三哥屁都不放一个,我要走,也得问清楚楚悠然在哪。 “过不去。”书生呢喃一句。 “没什么好的办法,没尝试过,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运气好到爆棚,找到的路就是对的。天罡十二煞,九转运星盘,八门九宫河洛书图都有可能是破解的办法,关键是你得懂这个,你懂吗?”我问三哥,“我们先把人找到,说不定老猫等人有想法,那人本来脑子就灵活,眼珠子一转仨主意。” “马振山?就他?” “你还别说……” 我没反应过来,接过三哥的话,刚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这不对呀,他也知道马振山,我提到了老猫他就提到了马振山,那么老猫就是马振山? 书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回避这个问题,没想到柳暗花明,无心插柳柳成荫,倒是让三哥把事情给吐露了出来! 书生也知道满是瞒不住的,但没说话,盯着石门内的天狼绝命阵,感觉像是在想着什么绝密,我见他还是这样,也不去问了。 “你还别说,老猫就是有这本事,有几次碰见类似的机会,就是老猫出手破解的,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们三人想不出来,再来一个,四大金刚齐聚,说不定就能想到破解之法,所以说,你把他们藏哪去了?” 三哥说:“我没藏。” 我一楞:“放屁,没藏人怎么不见了,我他妈看见楚悠然的钱包了,难道不是你们搞得鬼?” “是他们找到的我们,说出了狼墓的位置,我们才来。” 我越发糊涂,以老猫等人的脾气,怎么可能把狼墓的位置泄漏出去?再说了,瞎子和老猫等人不去找我们,怎么想到了去找皮仙? 这事不对。 我之前就说过,肯定是在哪个环节上出了问题。只是我到现在还没有找出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三哥和书生等人都是认识的。再换句话说,三哥也许不是马家堡的人。从现在种种的迹象证明,我的猜想也许是对的,三哥在看着眼前的。天狼绝命真人时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惋惜和不甘,一语言表很容易就能够看出来,他没有办法。 “那他们人现在在哪里?你们知不知道?”我又问了一句。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进去了。”书生半天冒出几个字。 我有点纳闷,现在越来越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书生有事不说,老猫话又太多,我无法判断他们的话里面到底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瞎子又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经常玩失踪的人,就剩下我和楚悠然,又没什么话说。 现在的情况让我有点难受,想离开又见不到楚悠然,不知道楚悠然到底是否安全,留在这里,天狼绝命阵那么凶险,我们也过不去。 所以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倒不如刚才和三哥火并的时候,死了一了百了,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书生说得那句话让我十分的欣慰。 老猫他们如果进了狼墓,他们现在就和我们在一起,至少没有被三哥抓走,也许他们就在阵法对面也说不定。 “那他们进去的目的是什么呢?他们为什么不等我们一起进去呢?老猫就是他妈喜欢开小灶,无组织无纪律,回头见到他,我得好好的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一点家法都没有,以后这队伍让我怎么带?”我开始胡说八道,寻找逃脱的机会。 书生说:“他们进去可能也不是自愿,而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进去。” “那也不对,他们进去时,怎么把石门打开的?难道说还有别的路吗?如果有别的路的话,那我们为什么没有找到啊?他们能够在短短的半小时一个小时之内找到吗?” 书生不说话了,刚才我说的问题他没有思考过,也许他思考过,而没有思考出答案。 “那你们好好在这思考,我去找别的路,反正这边也是过不去。” 我开始回头走,还没走出石门,三哥忽然指着天狼绝命阵对面问我:“那是什么?” 在天狼绝命阵的对面有三个火点在移动,我们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我说:“不管是什么,先藏起来,明哲保身,别让对方发现我们的踪迹,我在暗敌在明,对我们来说有利,万一对方是对我们不利的人或者动物,万一是左促佣,或者是狼,那我们就倒霉了。” 我们三个人到了一处地方藏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可藏,我们从石门走了出来,站在石门两边,眯着眼睛看着那三个小点在慢慢的移动。 那三个小小点像是幽灵一样,在黑暗之中,从绝命阵的右手边向左手边移动,速度非常的慢,因为距离远,我看不见你那小光点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什么呢?”三哥呢喃。 我心想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要总是问问题,要善于自己思考。 这种事情不是想一想就能想明白的,我们还得进去观察观察,天狼绝命阵将我们和对方隔绝开来,这是我们的优势,我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 所以我们在这边相对安全,如果左促佣和狗不过来,我们在这里都能生火做饭过日子。 “是老猫他们。” 正当我们疑惑的时候,书生突然冒出一句。 我心头一震。 真是他们吗?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种种问题摆在心头,没有答案,我们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把石门打开,但是老猫他们却已经在石门里像二五八万似的闲逛了好几个小时,这显然不符合现实情况,除非老猫他们真的找到了一处后门。 狼墓如此之大,有后门也很正常,可是老猫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了后门的确又不正常,除非老猫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 因为距离太远,我看不见天狼绝命阵对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但看出来是三个人,都举着火把,像是三个落在地面上的星星,走在黑暗之中,能够看到的其中一个是女人。 这个说法有点猜测的成分,男人和女人走露的姿势不一样,有点变化。 如果书生不说是老猫,我认为那是三个行走在黑暗里的鬼。 如果真是老猫他们的话,那我们没有必要隐藏,得引起他们注意,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在狼墓之中,我们会合后,人多力量大。 因为太远看不见,我大吼一声。 对面的三个人停了下来,他们听到了声音。 随后我听到了他们的回应,他们也喊了一声。 三哥说道:“是谁?” “是老猫他们。”我说,“我们得过去。” 老猫他们听见我们的声音之后,也开始向我们这边靠近。 天狼绝命阵有四五百米,如此长的距离,我们通话基本上靠吼,吼了几嗓子,嗓子发干实在吼不动了,我便让三哥和他们说话,反正他们也认识,我得留点力气。 这么长时间水米没沾牙啊,五脏庙早已造反,我坐在地上思索着老猫身上可能带着罐头,等一会和他们汇合之后我得饱餐一顿。 刚才还在想着那罐头吃的多反胃,现在又开始怀念,我他妈真是下贱。 我能够听到老猫他们的喊,没错,他们就是老猫等人。 “我们得过去。”书生又说。 我站了起来,“我们是要过去,那怎么过去呢?飞过去啊?” 书生说:“你不是认识这天狼绝命阵吗?你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书生话音刚落,我正要站起来去研究研究,突然听到石门外面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心想这下完蛋了,左促佣过来了。 我立即问三哥,“你在我收身上收走的戒指和资料呢,还给我!” 三哥指着外面的那些尸体:“都在他们身上,要找你自己去拿。” 我心想这三哥到底是什么人,他的手下死得一个不剩,他竟然一点悲痛之感都没有,换作我也不愿意跟着他。 石门外的人死得特别惨,有些人身体被标签式的箭矢射了对穿,鲜血流了一地,我踩在上面都有点打滑。 不过我还是把我被搜走的戒指和资料全部找了回来,揣在怀里。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了那悉悉索索声音的所在。 就在不远处,左促佣出现了,大概有十来只,蹲在黑暗之中,正在啃食地上的一具尸体。 那人应该是想逃跑,但是没跑掉。 他身上的伤让他跑不远,最后死在了那里。 尸体出现的位置正好让左促佣和我之间保持了十来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救了我的命。 我站起来慢慢的后退,不能引起他们的注意,可是我的脚突然踩到了地上的箭矢,咔嚓一声。 我心头一跳,浑身的肌肉都收紧了。 完蛋! 迅速的向石门里面跑,那些左促佣也发现了我,但是并没有直接冲过来,他们怕我身上的戒指或者是狗石。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地上的尸体吸引了它们的注意,它们没有把我当成猎物,地上有现成的,不至于跟我拼命。 我退回到石门里,左促佣把地上的尸体吃完了之后,必然会瞄准我,我的时间不多。 我必须得把石门关起来。 书生和三哥也发现了左促佣,吓出一身冷汗。 我手上有戒指,倒不担心它们扑过来,可是有它们在外面,我心里不踏实。 “得把石门关起来。”我轻轻地说。 我看见移动开的石门两旁边还是有两个一米五高左右的狼头雕像,狼头雕像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能够活动的,我走过去按了一下。 因为我的移动引起了左促佣的注意,那这种东西似乎并不满意地上的美味,抬起头看着我,迅速向我扑了过来。 这时候,石门里面发出咔嚓一声,然后我两旁的狼头雕像竟然沉了下去,最后石门咣当一声,直接关了起来。 石门关起来的速度比开起来速度要快很多,像是某种钩住石门的力量突然松掉了,石门咣当一声撞在一起。正好把那只左促佣夹死在了门缝里。 第122章 自封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但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我们现在必须要面对天狼绝命阵,正因为石门关起,我在再也找不到能够打开石门的办法,而且石门的背面并没有能够找到打开石门的线条。 换句话说,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从里面关起来后,是要想出去,没有可能。 地面上原本还出现这两个狼首雕像也沉了下去,随后有另一块石板将原先的洞穴堵了起来。 三哥和书生两个人眼睁睁的看石门关起来觉得毫无办法,被夹死的左处用的血还在地上流。 老猫他们在对面,看见了这边的情况,大喊着让我们过去。 “让他们过来。”我急了。 “让他们过来也没有用,我们这边是死路,我们现在所能够活动的空间只有一米乘十米,只有我们脚下的这一处像是长廊一样的地方,其他的地方根本过不去,我们现在唯一的一条路就是从你所说的天狼绝命阵过去,然后和老猫他们会合,然后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书生说的是事实,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是如此。 石门关起来之后,我们能够活动的空间也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区域。 “看一看能不能能够过去。”三哥也说。 “天狼绝命阵是以九天星空的阵法来设计的,每个季节的解法都不一样。也就是说九宫在北,七星向上,北斗在顶,摇光至上,分春夏秋冬,现在是夏季,想要解,可得好好的思考思考,走错一步将万劫不复。天狼绝命阵可不是让我们来练手的,这里面步步杀机处处凶险,若是弄错了,粉身碎骨那都是轻的!” 我并不是危言耸听。 以前我爹跟我说过,他见到过一种阵法和天能绝命阵十分相似,就是在阵法的中间才有一片安全区域,像是小游戏华容道一样,出去的路只有一个,走错一步那就是步步错。 走错了以后受到的惩罚不是罚几块钱那么简单。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那你试一试。”书生跟我说。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是真没有想到解天狼绝命阵的办法,这个东西不像是解数学题,不会的话可以去请教老师。这个东西只有一次机会,解错了以后又不能反悔。 而且也没有验证的办法,只能一次通过,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我不想顶替这样的压力,更不想把书生和三哥的命撰在自己的手中。 “那我得好好想想。”我其实是想拖延时间。 现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只好休息,想不出来去硬想也没用,想出来的都是没用的线索,没用的信息,对我来说反倒能够充斥我的大脑,让我的思绪更加的缓慢。 五彩龙也不知道和那头狼去了哪里,我们被三哥的人抓到的时候,五彩龙抛弃了我们,想一想,五彩龙还是条狗,和人不一样。 我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天能绝命阵是以季节变化来结阵,其中要蕴含九宫、星座,其中还有天干地支的理论,主要是靠北斗七星在阵法中心,因为是圆环套圆环,还得考虑另外一个,就是八卦循环。 八卦循环其实是春夏秋冬。 南为夏,东为春,西为秋,北为东,春夏秋冬的位置都已经确定下来,想到这里,我灵光一闪。 然后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这片有四五百米宽的天狼绝命阵。 以我为中心向前看。 正前方是南,左手为东,右手为西,后方为北,也就是说以天狼绝命阵中间那边安全区域辐射开来,我所在的位置就是北。 老猫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属夏,在南方,左右两边各为西东。 如此说来,那么震木在东,主春,活路,属于生门,九蛇腾羽话百年,西属阴属于死门,南北属中和门。 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虽然有箭矢,但是我们没死,有惊无险。 但想想也不对,石门中的那些箭矢打出来的时候死了那么多人,说明这石门也是死门,可是我们在石门的内部再反过来去推演石门,又变成生门,生死交替,阴阳交汇,彼此转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正是天狼绝命阵的玄妙之处。 所以说这春夏秋冬东西南北的方向不是随随便便定的。 我认为那个方向是对的,其实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又是不对的。 因此这方向如何确定,还得看绝命阵中心的那块安全区域。 “想出来了吗?”三哥在旁边催促。 “生孩子都没有像你那么催的,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呢?能想就想出来的?你要是自己能想就自己想,不要总是问,你问的我也不知道,我最烦别人催我!” 三哥被我怼了一句,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我,我看见他是真生气了。 “你生气也没用,你生气我也那么说。你问了半天不如自己想,万一想出来是对的呢。” “小王八蛋跟我说话,你客气一点。” “我他妈说话就这样,不信你问书生,书生跟我说话,我也这样说,我就是这脾气,你爱听不听!” 三哥被我气的没办法,冲过来要打我,我本来下巴就被枪托砸得难受,现在还在疼,三哥出来的时候我瞬间将三哥摔在地上。 但是三哥的身手明显比我敏捷,而我根本就没练过几天功夫,也就是我爹让我蹲蹲马步,根本都起不到什么实际的作用。 我刚把三哥摔在地上,三哥就已经抓住我的衣服,反手把我摁在地上。 “小王八蛋,我不出手,你以为我是病猫呢?” “你他妈有种弄死我。” 我就是这个脾气,服软不服硬。 你跟我来硬的没有用,你要是跟我说几句好话,没准我能再动动脑子,三哥他不懂我的,书生他们却明白,跟我们说话就得客客气气的。 “行了,不要吵了,让他好好想。”书生将三哥拉开,“你别弄他,当时就是他救了二大爷的命。” 我一听,二大爷?难道三哥和大胡子又有什么关系吗? “你和大胡子是什么关系?” 三哥将我撒开,又在我身上踢了一脚,“那是我兄弟,是我二哥,怎么了?” “哟,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我立即堆上笑脸。 因为大胡子也救过我的命。 话说来说去,还真是自家人。 “误会误会!”我笑着说,“但是刚才你踢我的那一脚啊,我得踢回来。” 我过去照着三哥就要踢,书生将我抓住,提溜了回来。 书生身材高大,我也不矮,但是在书生面前,我总感觉我小了一号。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书生盯着我。 我点点头。闹归闹,说归说,正事还得办。 我是弄不过三哥,万一这混蛋真想把我弄死,那是分分钟的事情,我虽然服软,但是心里不服气,早晚找机会把这仇给报了。 眼前重要的事情是解决天狼绝命阵的问题。 老猫他们在对面使劲地喊,问我们这边想到了什么办法没有,我让书生传达一下,目前还没有办法,如果他们那边有什么办法的话,跟我们说一说,提供一下思路也是好事。 老猫他们那边屁的办法都没有,要是有办法他们早就过来了,所以这事还得我自己想。 天狼绝命阵是靠东西南北来定阵,靠七星北斗来起阵,阵心就在中间的那种平台上面,看着中间燃烧的那个火把,我想了想,南离火,水在北边,火怎么跑到中间去了? 想到这一点,我看着中间的圆环圆环套圆环,实际上是靠雕刻出来的石头在以下面的某些强大的实木支撑,中间有锁链连接,阵法启动的时候,锁链拽动圆环,组成一个新的阵局。 如果我们走错了,圆环下面的支撑脱落,中间的石环就会掉下去,人也跟着掉下去。 这种阵法其实是两败俱伤阵,其目的就是和盗墓贼同归于尽,搞不好就算解对了也是死路。 如果离火在中间,那么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北,但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所有的方向都是北,没有罗盘,我确定不了方向。 因此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就是,怎么样才能把方向东西南北确定下来。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 三哥却从自己的身上拿出来缩小型的罗盘。 “用我这个。” 我一看,“哪来的?” 他没理我。 我接过罗盘看了看,确定了方向之后,我们所在的位置不是北,而是东北,偏离了一定的方向,如果我们先入为主,认为我们所在的方向就是北的话,那就错了,踏上去肯定是死。 幸好刚才没有做出尝试。 确定的方向之后,那么接下来就是解天狼绝命阵中间的生死环。 天狼救命阵中间的圆环有三百六十个,每一个圆环只有不到一米宽,圆环中间有小路连接起来,上下错开,像楼梯一样,有的高度能有两三米,我们如果走错了,被夹死了是小事,掉下去才是冤枉。 圆环上面有字,属于八卦,以乾兑离震巽坎艮坤来区分,每一个圆环上面的是只有一种,三百六十个就是以把乾兑离震巽坎艮坤这八个符号重新打乱排列。 也就是说有六十四个正确的,其他都是幌子,我们需要在这六十四个圆盘当中找到最为正确的那一个,也就是是说,最符合今天今时今日的那一个圆环走上去,路线才是对的。 想到这里,我推算出了时间,然后根据时间再转换成天干地支。 现在问题又出现了。 我们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几分。 第123章 几点几分 我们不知道几点几分,没人带手表。 书生没有,三哥也没有,我更没有,不知道时间,无法推算出现在的时辰,不知道时辰,破个屁的阵,眼巴巴地看着就行,只到饿死。 实在不行,硬闯,命大的能过去,但机率非常小,除非上辈子拯救了太阳系,才会有如此好的运气,不然都是白瞎。 幸好老猫那边带了手表,是从徐年才身上扒拉下来的一块老款上海机械表。 时间确定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十五份,再根据天干地支对应换算后,是乙未,辛巳,丙午,丙申,看着旋转石盘,找到想对应的天干地支年份,然后找出对应的小路。 接下来是踩上去。 “你先上去。”三哥说。 我一楞。 “我那么辛苦算出来,让我先上?” 三哥点点头。 我他妈不上。 我心想,我这要是上去,我第一个死,万一错了呢,这世界上可没有后悔药吃,谁知道下面是什么? 让我无比生气的并不是三哥,而是在一旁屁都没放一个的书生,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跳不了你蹦不了我,干嘛那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我说:“我他妈不上,要上你们先上,我那么辛苦算出来,你们就让我先上去?这等好事,还是由三哥你先来,二大爷当初可没你那么怂!” 三哥笑了笑:“他就是太勇猛了,才会死。” 我觉得三哥说得倒也对,当初大胡子就是太神勇,凡事都讲究冲在第一个,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先,结果倒好,死了。 三哥没有秉承大胡子原则,从认识他到现在,这孙子做事都很谨慎,尤其是现在,摆明了自己不会上,让我去趟雷,我他妈能上他的当吗? 对了就对了,他走上去也不会死,但是我不能第一个上,生死这俩字在字典里可只有一个读音,为什么?那就是因为生和死只有一次。 但三哥拿出了手枪,五四式,一指我额头,问我:“上不上?” “上!”我说,“你他妈早把枪拿出来,我早上去了,不用你等到现在,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我先上,你们跟上,回头我要死了,你们逢年过节别到我家送礼,我自己去找你们。” 书生暗自发笑。 书生真是心宽,这时候还有心情笑,我在心里把书生和三哥骂了一遍,再次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我刚才的计算方法,没有错,但我不敢尝试。 万一有一个细微的环节思考错误,那怕是一丁点的变化,就会导致我粉身碎骨。 我想一想,这种事还得让三哥来,两枪托的事我还没忘,现在下巴还隐隐作痛,有仇不报非君子,背后捅刀真小人,我必须得让三哥付出代价。 “那还是我上。”我说。 三哥点头,书生眉头一皱,他知道我刚才冒出了个鬼主意。 要么怎么说理解我的人就是书生呢,我一张嘴他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三哥不懂,很高兴,让我先踩上去试试。 “法子我是计算出来了,准确无误,既然你们怕,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自古英雄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那就我上,我要是死了,你们想办法打开石门,从门出去,外面都是左促佣,老猫他们也过不来,天之内,必须得出去,否则饿也得饿死在这里。” 我摆出一副舍身取义的姿态,叹口气,颇有英雄无泪的感叹,正要走上去,三哥忽然叫住了我。 “等一下,你死了,我们怎么办?” 我笑了笑:“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在这里等着,想办法把石门打开,老猫那边也过不来,我死了就死了,不是你让我上的吗?” 说着我继续假装踏上去,三哥不放心,叫住我。 我若是死了,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只有我才能解天狼绝命阵,刚才又有书生烘托,在三哥的概念里,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解天狼绝命阵的人。 看来,之前书生在三哥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有用。 我误会书生了。 “我来。”书生忽然说。 这是什么套路? 书生走上去,死了也就死了,真要掉下去,我也没办法,但这正合三哥的意,他可不管我们谁和谁的死活。 我们三人别看表面和气,但三哥这人笑里藏刀,冷面兽心,死了了那么多手下他连吭都没吭一声,书生真要掉下去,三哥倒是挺开心。 但书生要走上去的时候,突然看了我一眼。 我瞬间领悟到了书生的精神指示。 我立即说:“不行,天狼绝命阵只能尝试一次,若是圆环掉了一个下去,那么大的空荡,你怎么过去,中间有四五米宽,跳不过去,再说了,万一引起连锁反应,我们就永远被困在了这里。” 书生立即缩回了脚。 “那怎么办?”书生问。 我说:“只有一起上,赌一把,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留谁在这里都不行,但要保持平衡,这圆环谁也不知道留在这里多少年,下面木头早已腐朽不堪,承重力要均匀,天罡地数九为尊,九九八十一,取一,为乾,六十四卦取四,一四为上乾下震,无妄卦,也是平安卦,先走这边。” 我让三哥先上,我和书生紧随其后,但不能踩在同一个位置上,得迅速分散开。因为圆环巨石的承受力真有可能不是均匀的,所以三哥上去之后,我和书生立即向左右两边跑,速度越快越好,直到走上小路,才算安全。 这是保险的办法。 三个半信半疑,额头直冒冷汗。 我说:“三大爷,实在没勇气,你就先留在这里,等我们过去之后,你把我们踩过的位置记下来,再走一遍就行了。” “哼!”三哥冷哼,“这里的解法是根据时间而来,随时随地都有变化,你们过去了,至少四五个小时,我留在这里,等死?” 我说:“那你走啊!” 三哥这才深吸一口气,伸出脚,走了上去。 刚一上去,我和书生立即跟上,然后向两边跑,其实没事。但我后背也冒出了一层冷汗,若是真错了,我就得拉着三哥一起死,仇是报了,但我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吃亏的事我不干。 我得活着。 刚走上去,我就发现不对! 脚下的石头圆环,正在缓慢下沉! 第124章 狗在笑 老猫在对面大声的喊,我们才听见,刚才我只顾想着如何害三哥,忽略了他们,现在想起来,老猫和瞎子在对面不停的朝我挥手,喊得声音很大,我才听见,是让我们别尝试。 晚了。 我们已经站了上去,这时候我才发现圆环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下沉,其它圆环也在变化位置,开始移动,石头下面的木桩发出即将破碎的声音,我的心也跟着碎了。 “怎么回事?”三哥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味。 我说:“我他妈怎么知道,赶紧向对面跑,五百米,最好在石头下沉到爬不上去之前跑道对面,否则的话,就永远留在这里都木乃伊!” 三哥不由分说,开始向前跑,书生刚要跑,我立即拉着书生后退。 我们进来的距离,和我们冲过去的距离比,肯定是回头安全,人活着才有机会寻找生的可能,若是向前跑,五百米的距离,没有十分钟跑不过去。 再说,石头圆环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并没有突然下坠而坍塌,三哥跑出去几十米就发现不对劲,再回头看我们,他已经回不来了。 他回头走,石头会下沉,有些地方已经有了三四米的落差,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三哥没有能力从石头上爬出来,因此,三哥唯一的路,只有继续向前走。 我冷眼看着他。 书生叹口气:“你害人的心思挺缜密的,是不是故意踩错的?” 我没说话。 是不是故意的,我不说书生不说,老天爷都不知道,我没害三哥,只能说三哥脑子不够用,他急着去对面,也证明这狼墓里有三哥想要找的东西,墨狼在不在我不清楚,但肯定有什么宝贝。 圆环继续下沉,三哥跑不过去了,拿出枪来,对着我连开数枪,但子弹都从我的身边飞了过去,没有打中。 手枪在五十米之内能打中人全靠运气,没有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二十米之内能打中移动靶子都算高手,三哥面如死灰,举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但没响。 没子弹了。 三哥掉了下去,他在不停的骂我,死无葬身之地的话,这些话听听就可以,当不了真,这世界上真有神灵的话,就不会有贫穷和富贵之分,不会有生老病死之情。 “死得好惨。”书生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 杀了人,我心里也不舒服,平静了一会,我对书生说道:“走,我们现在再过去。” “不是踩错了吗?踩错了还会安全吗?” “你也不相信我,对不对?” 书生摇了摇头,其实他不是不相信我。 就像我害死了三哥一样,他在考虑我是否会害死他,我真有可能那么做。 从头到尾书生都知道我在做局,并且他还帮了我一回,我们是否站在统一战线上,书生有点吃不准。 我说重新踩上天狼绝命阵,书生自然而然地不愿意相信我,但是我还是根据我之前算出来的八卦门,重新走了上去。 “踩住我原来的脚印,不能走错了,每一个八卦符的位置都是固定的,错了一个,我们就得步三哥后尘,不想急着去找他,千万别踩错。” 书生点点头。 我们走了上去,但是,石头圆环再一次开始产生变化,它们恢复了原位之后,继续下沉,然后开始转动,并且,在天狼绝命阵的四个方向,大概二十多米远处的小路上,出现了四个狼首雕像。 看起来像狼,但也不是。 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四个雕像出现了之后,圆环转动的速度降了下来,但没停,随后,我们身后的圆环倒了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没有回头路了。”我看了一眼。 书生没说话,还在思考。我盯着四个狼首,他们的形态都不一样,姿势自然也不一样,有仰头,也有低着头,也有左顾右盼的,总之四个狼首的形状和样子都不一样。 狼首雕像出现了之后,圆环的转动速度就慢了下来。 “那是什么?”书生问我。 “四个雕像应该是四个方向,每个狼首的形状都不一样,我们要找到正确的那一个,然后走过去,不然的话,你看我们身后那些圆环,已经坍塌,我们没有回头路了,我就说过天狼绝命阵是一次性的,没有重新尝试的可能,只要错了,那就永远错了。” “那么哪一个是对的?” 我仔细的想了想,时间不多,不允许我慢慢的在这思考哪一个是对的。我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判断都应该是生门,既然生门出现在东的位置上,那么东边的狼首就是我们所要去的方向。 每一个狼首的眼睛都发着光,那是宝石,有蓝有红,价值连城,我也想过去瞧瞧。东边的狼首低着头,嘴巴微微张开,看样子像是在笑。 “狗在笑。”我呢喃道,“狗哭穷,笑生,吠险,睡安,惊怒,笑就代表着是生路。没有错。” 书生说:“那就走过去。” 我们立即走过去,但是圆环忽然下沉,若不是书生在我身后拽了我一下,我已掉了下去。 书生力气很大,让我提了上来。 “小心一点。” “位置方向是错的。”我看着身后的那些圆环,但是距离相差太多,已经来到了绝路上,相差十多米,我们就无处可走,我们必须尽快选择出正确的方向,否则的话我们将和三哥一样掉下去。 可问题是那个狼笑的位置也是不对的。既然是不对的,那么就向西边走,西边的狼首仰着头,像是在仰望星空,我没时间多想,走了过去,可刚走过去,我又犹豫了。 老猫在对面心惊胆战地看着我,距离近了,他们的喊声我能听得更清楚。 “回头!”他喊了一句。 回头?这他妈不是害我吗? 回头没有路,再走就是深渊,我他妈总不能直接跳下去。看着眼前的路,我得早下决定,狼首的突然出现必然有特别重要的提示,天狼绝命阵不会让人轻易地过去,这是必杀阵法,既然是必杀的,不管向哪个方向走,都是死路一条。 “向哪个方向走?”书生问我。 我听老猫又喊了一声,想了想,回头走,有可能吗? 我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圆环已经全部掉下去,巨大的声音震耳欲聋,木头全都断裂,但是有些木头却没有断,我一想,木为生,难道路是在下面,不是在上面? 这么一想,那就说得通了,狼首在前,是为绝路,那些宝石就是引诱人过去的毒饵。 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太他妈绝了! 我赶紧对书生说:“跳下去!” 第125章 阴阳阵 “跳下去?”书生都愣住了。 我说:“是啊,跳下去!” 没等书生反应过来,我先下去了。但跳下去之前,我并没有做足心理准备,我也不知道跳下去是死是活,但从目前的情况判断,跳下去才有可能生。 我跳下来之后,书生也跳了下来。 下面是一处平台,因为从上面根本看不见,所以它等于不存在,跳下来之后,才发现这里有平台。 “阴阳台!”书生倒吸一口凉气。 “是阴阳台。”我看了看周围,但看不见,属于灯下黑。 上面火盆的存在有它的作用,不是白白的点上给人照明的,而是为了把下面的阴阳台藏起来,古人可没想未来会发展出强光手电筒这类现代产品,如果是有人举着火把进来,靠火把那点微弱的光,根本看不见。 而且,跳下来需要勇气。 “阴阳台走八卦行,东山起雨,西山出阳,风水自通,这里是典型的风水绝命阵,上面是死路,下面才是活路,但几乎没有人敢下来!”我说了一句,突然身后有个影子,冲了过来,我突然感觉脑袋被人砸了一下,瞬间倒地。 幸好有书生,将我拽到了一边。 我一瞧,竟然是三哥。 “三哥,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真佩服我的反应。 三哥一愣,刚才他想用五四式枪把砸我,没砸到,站在我身前,三哥脸色阴沉,昏暗的光线下,三哥怒气冲冲道,“小王八蛋,敢害我,幸好这里是阴阳台!” “三哥,误会。”我说,“我们得向前走,一直能走到头,这里很快就塌了,赶紧走,不然真得死在这。” 三哥不相信我,让我们在前面走。 他的枪里没子弹了,想要弄死我可不那么容易,书生也在旁边盯着他,他急得没办法,只能跟着我们,寻找机会,我想我得好好的防着他,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机会。 这时候,后面的石门再一次打开了,我一瞧,后面的左促佣全都涌了进来,我心头一跳,只见石门后面的两个狼首又冒出来了,看来这机关是循环的。 石门就打开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但放进来直少三十来只左促佣,石门关进来之后,左促佣被夹死了多只。 我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喊着书生赶紧跑。 石环开始塌陷。 天狼绝命阵的机关只是一次性的,以前没人进来过,我们头一回,就他妈危险重重,圆环不是从身后塌陷,而是呈环状塌陷,我们身后的石头往下掉,前面的也是。 眼见着前面没有了路,就是刚才耽误了那么一会,否则我们早就过去了。 现在真是走上绝路,没办法,只能猛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只恨爹妈少生了两只脚,真是羡慕能踩风火轮的哪吒。 书生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跟着,三哥见此情景,没办法,一瞬间冲到了我们前面。 “我他妈刚才怎么没想到冲过去?” 三哥呢喃一句,我听着真替三哥智商着急。 眼见着身后的石环全都塌陷下去,左促佣也冲了过来,剩下来的全都困在了我们之前所在的石门前区域内,过不来,但过来的几只,对我们也能产生威胁。 老猫和瞎子二人在上面给我们引路,但到了他们跟前的时候,发现没路了。 绝路。 书生停了下来,问我:“没路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得想脱身之计策,可眼前没路,唯一的办法就飞过去,但我们一不是在天之鸟,二不是入云之龙,想要上天根本不现实。 就在绝望之际,头顶之上传来一声狗叫。 我一瞧,真是五彩龙! 五彩龙所在的位置真是一处台阶,不注意的话还真瞧不见,我立即叫上书生向那台阶跑了过去,五彩龙几番吠叫,救了我的命,等我出去,至少得买一箱双汇火腿肠,犒劳犒劳它。 我们此时此地,正应了那句话,叫作天无绝人之路。 书生和我来到了那处台阶,刚上去,台阶就塌陷了下去,三哥还在后面,大喊一声:“拉我一下!” 书生没管,我也没管,三哥满脸绝望,大喊道:“我诅咒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我伸出手,也许还能够得着,但我没有,留得三哥在,我睡觉都不踏实,三哥掉了下去,这回不可能再活着了。 我们赶紧冲了上去,五彩龙带着我们到了对面,我见到了老猫和瞎子,见楚悠然带着泪花看着我,冲上前去,刚要拥抱一下,突然周围出现了许多头狼。 我心里一凉! 老猫瞬间把手榴弹拿了出来,刚要拉线,我说:“别急!” “怎么,有你家亲戚?”老猫问我。 我说:“你三大爷在里头,废什么话?别他妈乱说,都别动!” 我们不是第一次碰见狼群,这是第三回了,每一次狼群都有求于我们,现在可能也是,我刚想要走过去问问道,刚迈出去一步,身后的左促佣全都冲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些左促佣是为什么追着我们,到了我们跟前又他妈不敢靠近,可瞧着心里发怵,于是赶紧离开,还没走,这些狼群竟然全都扑了过来,将我们围在了中间! “怎么回事,天宝,你家亲戚不友好啊!”老猫手里拿着手榴弹,大有和狼群同归于尽之姿态,“要不,你再去说说,反正左促佣不敢过来,我可听瞎子说了,你在外面风生水起,把史蒂文和乔治玩得团团转,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头脑。” 我说:“你别那么多废话,我听你说话我头都疼!” “上面!” 我们斗嘴的时候,书生指着上面说了一句,我一瞧,在上面有个像是玻璃一样的平台,封住了顶部,有光从里面透出来,还有一只巨大的像是狼一样的尸体在里头。 “那么大的狼吗?” “那不是狼,那是狗。”书生说,“先过去,狼群不过来,我们慢慢移动。” 书生话音刚落,狼群和左促佣遇上了,狼群迅速扑了过去,随后剩下的部分向我们冲了过来。 “不好,这不是天宝家亲戚!” 老猫一紧张,突然拉响了手中的手榴弹,大叫一声,“我他妈,完蛋,拉错了!” “快扔出去!”瞎子让老猫赶紧把手榴弹扔出去。 手榴弹在狼群中爆炸,狼群血肉横飞,左促佣见状更加疯狂,狼和左促佣混斗在一起,我们趁机离开,跑了几步,我突然感觉少了一个人。 回头一看,楚悠然还在狼群外的石壁前站着,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我得回去看看!”我大喊。 但没用,她好像没听见。 瞎子说:“别管了,我们商量过,谁落单谁负责,不救!” “那他妈是你商量的,你跟我商量了吗?瞎子,怪不得人家叫你瞎子,以后我他妈还得叫你傻子!”我说完跟老猫要了几个手榴弹冲了回去。 其中几头狼见我们回来,也扑了过来,我拿出手榴弹要扔,狼群也怕,竟然后退,我心想都是肉长的,你是狼我是人,你怕,我他妈也怕,你别过来,相安无事,你要是过来,我跟你拼命! “天宝,你干什么?”瞎子见我真回去了,又喊。 我没理他,回头冲到了楚悠然的身边,一拉楚悠然的手,却见楚悠然转过身来,但是却不是,我看见的,是穿着楚悠然衣服的狼! 这头狼个头很大,一米五高,露过脸来的时候,狼脸已经枯死,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就站在墙角,我们之前没发现,这时候突然出现,应该是狼带来的。 我一见我上当了,后悔不已,但现在想要回去,可就难了。 “天宝,你他妈神经病!”老猫在狼群那边骂我,“你回去干什么?” 我一瞧,楚悠然就在队伍里,但是跑在前面,被书生和瞎子挡住了,我没注意,这一想,我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我怎么不问问腊肉在哪呢! 瞎子刚才说谁落单就不救,那是冲我喊的,意思是如果我落单了,不会救我。 我心想这会完蛋,我自己把我自己玩死了。我拿出手榴弹,但是狼群跑了过来,突然将我手中的手榴弹抢跑了,我一共就跟老猫要了三个手榴弹,这回被抢走了俩,还剩一个光荣弹,这会怎么办? 狼群不是左促佣的对手,很快死得差不多了,还剩下来的几头不打算恋战,准备带着假的楚悠然撤退,左促佣围了过来,我心想死就死了,刚要拉线,就听身前五六米处,突然发出一声爆炸! 随后老猫冲到我跟前,说:“大侄子,你他妈是回来救楚悠然的?楚悠然在前面呢,你眼睛长脚后跟上去了?还愣着干什么?打算在这里过年啊?” 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跟着老猫跑,可刚要跑,却发现不对,狼群是怎么把那只大狼的尸首弄进来的? 第126章 年前 后面的几只左促佣倒是还对付,老猫手里有几颗手榴弹,身上还背着莫辛纳甘,几枪放过,几颗手榴弹差不多扔完了,左促佣也被彻底解决。 五彩龙这回没到处跑,一直跟着我们。 我们先是到了像是玻璃平台的正下方,各自先休息一会,然后在寻找狼墓棺材,我们的核心目标是找墨狼和狗石,其它的不管。 上面玻璃内的那只巨大的狗尸到底是什么,等会在去看。 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做,饭得一口一口地吃。 老猫说:“我手榴弹没有了,带了十个出来,现在就剩一个,这是光荣弹,等会我们走投无路时,就抱在一起,来一个共进退,你们觉得如何?” 没人理他。 瞎子左看右看,书生在沉思,楚悠然目光不时地落在我身上。 刚才我回头跑的举动,让楚悠然笃定了我和她之间的这层胡婚姻关系是理不清了,我索性大方地来到她身边,问:“你怎么样?我刚才以为你留下来没跟我们一起过来,吓了我一跳!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老猫说:“天宝,我一听就知道你是有求于楚悠然,说,你有什么事,别在楚悠然面前忽悠,来我跟前,叔跟你单聊。” “你滚一边去!”我骂了一句。 楚悠然说:“我没事,这里离实验室可就远了,当时的人他们可能也没想到打开的办法,否则的话,就进来了。” 楚悠然看着我。 我点点头,楚悠然说得对。 但话音刚落,一转头,发现瞎子早就爬到了上面的玻璃处。 我吓了一跳。 “瞎子,你属猴子的?下来!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我大喊。 瞎子说:“这里有梯子,早就有人来过了,还在这上面打了孔,编了号,你以为那些科学家都是吃干饭的,前面进来不来,他们就在后门挖了一个洞!” 我一想也对,瞎子和老猫等人不是从石门进来的,而是从后门,他们既然知道后门在哪儿,那我还操那个心干什么? 我大方地拉上了楚悠然地手,来到下面,看了看,还真有个悬梯。 悬梯是用绳子编造的,十分结实,楚悠然被我拉着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十分别扭,但也没把手缩回去。 我想着我不相信书生和瞎子等人,我得相信楚悠然,瞎子和老猫等人都是千年老狐狸修炼成仙,我这点道行不够他们瞧的,楚悠然的老爹楚雄死在了外面的狼墓里,我爹出来之后又在家里变得不人不鬼,因此我必须得和楚悠然统一战线。 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 瞎子在上面不知道捣鼓什么,他说的编号我能看得见,但不知道有什么用,书生和老猫在旁边不知道嘀咕什么,我没管。 我问楚悠然:“你们是从哪进来的?” 楚悠然说:“在不远处有一个通道,是后开通的,人工打出来的,应该是654工程的人,不过我也不确定,进来之后我们就看见了你门。” “说来也巧,我以为你被马家堡的人抓走了,害得我担心了很久,差点和书生闹掰了,书生和马家堡的人还挺熟的。” 话说到这里,我就琢磨着得搅搅浑水。 不能让我一个人瞎琢磨,书生和老猫各怀鬼胎,也不知道这两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年头不能随便相信人,我是为了找一个帮手才和楚悠然走得近,否则的话,我早他妈单打独斗了。 唯独一个瞎子能揣摩出他的心思,但这人不受控制,脑子里都是独行独断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一点组织纪律性都没有。 唯独楚悠然,在看到了录像带之后就对我产生了不太一般的情愫,因此我得好好利用利用。 我把书生和马家堡的人拴在一起,肯定会让老猫产生怀疑。 果然,老猫说:“马家堡的人找到了你们了?” 我一听,就知道老猫等人必然是看见过马家堡的人。 他们没跟我说。 老猫说完了之后,也觉得自己说漏了嘴,立即补充说:“之前你和瞎子还没来的时候,我和徐年才就看见过马家堡的人,他们应该是后进来的,和史蒂文抢你们的戒指是同一个时间,我还担心你们会有危险,没想到你们那么神勇,对了,书生,马家堡的人没为难你?” 老猫话里话外都是陷阱。 书生不管说为难也好,没为难也罢,都中了老猫的圈套,都承认自己和马家堡的人有过接触,又有我这个人证在,不管瞎子如何辩解,老猫抓住了书生的把柄,这句话说完之后,肯定还有下文。 书生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段时间书生一直都在琢磨心事,不可能别老猫三言两语绕进去。 “我当时和天宝在一起。” 书生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皮球又踢给了我。 老猫看向了我,我说:“是啊,我是和书生在一起,当时的马家堡的差一点没把我生吞了,是,李伟浩?” 老猫和楚悠然把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书生的身上。 但,老猫却又看向了我。 “你查到什么了?” 我说:“没什么,我就知道书生叫李伟浩,你叫马振山是不是?” 老猫点点头:“我就马振山,怎么了?” 我没说什么。 楚悠然说:“他们的名字你不知道?” 我心想我怎么知道,刚认识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叫书生,老猫,瞎子,还有腊肉,我哪知道他们的真名。 “有个实验室,人都在里面,找到了。”书生忽然来了一句。 老猫问:“全在?” “全在。” 我又糊涂了。 他们说话没前没后,毫无踪迹可寻,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瞎子也从上面下来了,问:“你们找到了?” 书生点点头。 这三人全都沉默了,就连楚悠然也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现在倒是这三人把我和楚悠然扔到了一边。 我实在忍不住,问:“你们三在商量什么国际大事?跟我说说,我替你们参谋参谋。” 三人没理我,瞎子忽然跪了下来,随便冲着一个方向磕头,老猫在一旁点了烟,冒了几口,说:“能带出来吗?” 书生摇头:“带不出去,有狗篓子,幸好有五彩龙和狼带着我和天宝找到了,最后是天宝发现了他们。” 老猫和书生又看着我,像是土匪看见了小媳妇,把我看得浑身发毛。 “你们别他妈这样盯着我,我感觉你们快把我吞了,有事说事,我他妈怎么得罪你们了?”我问。 瞎子没说什么,走过来拍拍我肩膀,说:“天宝,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老猫也说:“是啊,天宝,回头叔帮你好好跟腊肉说说,让他少要你一点彩礼,这次回去,你们就把婚给结了,省得夜长梦多,谁知道你小子在外面除了裴静怡之外还有几个小女人?腊肉,你放心,这小子跑不了,他要是跑了,我替他爹揍他!” 楚悠然脸色绯红,一跺脚,转过身去不说话。 我听到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们说的就是那个实验室里面的事。 我问:“你们说的是李卫星他们是不是?” 瞎子点点头。 我一猜就对! 我问:“他们是你们什么人?” “那是我父亲!” 书生一句话,顿时把我给说愣住了。 这又是怎么个情况? 楚悠然也没听明白,转过身来想听下文,书生说:“70年前,他们参加了某个考古队,参加了一项绝密挖掘,是连夜走的,连个换身衣服都没带。后来就再也没回来过,连一张纸的信都没邮寄回来过,我妈想了他一辈子也没等到他,郁郁而终。” 书生话音刚落,老猫接过话说:“我也是,我爹也是那个时候离开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书生,我妈倒没等一辈子,她老人家想得开,我爹走后第三年,她就改嫁了,跟一个外国小老头去了普罗旺斯,就剩下我一个人,正好那时候,你爹找到了我们。” 我感觉这里头的事,还听复杂,跟老猫要了一个罐头,边吃边听。 老猫说:“后来你爹找到了我们,说起了当年的事,可能是去挖掘和墨狼有关的事,于是就带着我们一起去找墨狼。” “我爹?我的和当年的654工程有关系吗?” “你爹没有,但是你爷爷有。”书生说,“你爷爷是叫牧抗美?” 第127章 一段最为神秘的录像 我点点头,我爷爷是叫牧抗美。 我爹叫牧翰林,老子叫牧天宝,取“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中的“天宝”两字。 别看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土,这名字可是我爷爷去的,凝聚了我爷爷起名的所有心血,我爹可是翻了诗经、楚辞、唐宋诗词三百首之后,才确定的这个名字。 虽然我没见过我爷爷,但是我爷爷早就把我的名字给定下来了。 我从未见过我爷爷,但是我得常提到他,说是去参加一个特别的项目,再也没回来过,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战士。 我很难将“受人尊敬”四个字和“战士”两个字联系到了一起,现在想想,我爹没有告诉我全部,从书生后来的话得知,我的爷爷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地理学家”。 我想起了他画的地图。 “他们从出门之后就没回家,也没有书信和电话往来,等于失去了所有的联系,你们是怎么知道他们来到了西北大戈壁里的?” 我心中好奇。 这件事情不能含糊,看目前的情况,书生和老猫及瞎子三人都知道他们的爹到了这里,并且可能死在了这里,他们来找墨狼,其实是根据他们知道的线索找过来的。 老猫破天荒的选择未说话,倒是书生,揭开了我心中谜团。 书生说:“他们是没有回来过,但是你爹没有出去,你爹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问:“什么线索?” “还记得那段录像带吗?”书生问。 我点点头。 我当然记得。 那里面有我爹为什么中招的重要线索,也有我和楚悠然结娃娃亲的证据。 “那段录像大概有四个小时,分成三个部分,你最先看到的是第一部分,后来再看到的是第二部分,但还有第三部分,在你爹手里。”书生说,“这段视频录像,录制的年代不同,所以内容也不同,但录制的地点是在同一个地方。第三部分中的内容最为神秘,被你爹拿走了,你爹找到我们的时候,给我们看过一次。” 我忙问:“那录像带上是什么内容?外星人?” 书生摇头:“当然不是。” 我就觉得奇怪了,既然不是,那是什么? 录像带又是谁最先录的? 书生说:“最早录录像带是在70年前,在一处山洞里,我们初步猜测,就在这里,不是在外面的那个狼墓,你爹想要找到线索,找过多个狼墓,但都不是,我们跟着你爹,也找过,没有结果,你爹很聪明,但是地方不对,也没有办法。” “那录像带是谁先拿到的?谁先录的?” “是你爷爷,牧抗美。” 我越发糊涂,本来思路清晰的大脑,被书生说得云里雾里的。 楚悠然忽然说:“是有人替他把录像带带出来了。” 书生点头:“对。” 我问:“那是谁?” 书生说:“当时,他们老兄弟五人,跟着你爷爷做地质勘探,来的地方就是这片戈壁,他们在戈壁里发现了一处国外人活动的区域,有建筑,一开始以为是北方毛子过来的,但后来发现不是,他们在地下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坑道,四通八达,修建者无从考究,那时候他们需要勘探地质情况,但你爷爷发现越勘探越神秘,他们接触到了一个特别的物种,这个物种接触到了地心某一种神秘的力量,能让动物变得聪明。” “这话我就不信了,什么东西能让动物变得聪明?” 老猫插话说:“我也不信,后来你爹把这事给我们证明了一下,要不说你得聪明呢?话又说回来,书生说的话里有漏洞,他思考问题太多了,照我说,就一件事,在我们脚底下,肯定一个没被发现的巨大能量,这个能量能让动物产生变异,你瞧瞧外面的狗篓子,对了,就是左促佣,那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那他妈是实验室失败的产物!”瞎子纠正说。 老猫连翻点头:“对对对,是实验室失败的产物,这我不是刚知道嘛?要不让你说?” 瞎子不说话。 老猫说:“你不说,你就别插嘴,等我说话了,你再发表意见行吗?” 瞎子又点头。 老猫接着说:“那时候,我爹他们是地质学家,谁知道会和实验室有关系,后来缺人,就把他们调了过去参与实验,后来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跑了,那段录像就是被跑出来的那些人带出来的,后来转交到了你爹手中。” “那那段录像中,到底讲了什么?”我问。 书生说:“墨狼。” 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 说来说去,又说到了。 墨狼墨狼,都知道是墨狼,关键是墨狼做了什么? 墨狼为什么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现在尸体都找到了,那回去不就结了,还留在这里等过年吗? 我感觉书生他们还是他妈在骗我。 楚悠然来到我身边,低声说:“陪我去尿尿。” 我一愣。 楚悠然催促:“走啊,我一个人害怕!” 我忙告假。 我和楚悠然来到一边,转过身,楚悠然没方便,而是拉着我来到了一处他们听不到我们声音的地方,低声对我说:“天宝,他们在骗你。” 我点头:“我他妈也感觉出来了!” “你小点声!”楚悠然捂住了我的嘴。 我好奇问道:“你怎么发现他们是在骗我的?” 楚悠然说:“他们说得太顺畅了,像是商量过一样。” 我点点头,这话说得到是对。 如果是回忆过去的某件事,说话会断断续续,不确定,相反,他们在给我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三人一唱一和,像是排练好了一样。 一想到此,我就毛躁。 “这三只老狐狸!” 楚悠然说:“反正他们说什么,你被完全信就是。” 一开始楚悠然对我的态度爱理不理,到现在她和我走得近,证明楚悠然也信了他们的话,但楚悠然也不是傻子,能听得出来。 既然我们都能听得出来,那书生和老猫及瞎子三只白毛狐狸,能不知道吗? 我猜想,这三人骗我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说:“我们先回去。” 书生在等着我们,话不聊了,我们得到上面去看看,那段神秘录像究竟是什么内容,我也看不见,他们说在我爹手里,这件事情我就不信,因为录像如果在我爹手里的话,他没理由不给我。 一想,老猫当初在我家神秘出现,搞不好,录像带在他们三人手里。 录像带里到底是什么内容? 从现在的情况判断,实验室里的确是以狗来做实验,实验失败了,导致搞出来那么多左促佣,发现毛子在西北出现,有可能是后来的事。 我爷爷牧抗美留下的东西,可能是破案的关键。 我回来之后,他们没继续再说这件事,瞎子说:“天宝,过来,我们得上去。” 我抬头看了看,问:“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琥珀。”瞎子说。 “嗯?”我一愣,“什么?” “一个巨大的琥珀,包裹着一只三米多高的狼,琥珀已经被打穿了,70年前他们那代人八成是发现了这个琥珀,才有的实验室,琥珀上面有穿刺,看来是有人采取干细胞。” 我们从悬梯上去,刚走到上面,突然,琥珀上面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糟糕!”瞎子大叫一声,“快下去!” 瞎子叫完这一声之后,琥珀上面的口子裂得更大了,随后,我听到上面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之后,琥珀彻底裂开,此时我和瞎子迅速下来,藏到一边,琥珀整个掉了下来,里面那个巨大的狼尸,也出现在我们面前。 瞎子把手电筒关了,这时候,上面出现了一张人脸。 其中一个人说:“七爷,掉下去了。” 那个叫七爷的人说:“找几个人下去,小心点,老三那边屁的动静都没有,该不会是死绝了?” 我一听,这他妈是马家堡的人啊! 第128章 中皮仙 我们先藏在了下面没动,等着他们下来再离开,我们人少,对方人多,猛虎不敌群狼,打不过可以躲,不丢人。 上面的人下来了之后就在附近找了找,我们藏在石头后面,他们是没看见,但我感觉他们看见了,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我也不确定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但下来的只有三人,我相信老猫和瞎子有能力把这三个人解决,但马家堡的人一出来就是一窝,我们正好被湖泊狼尸首挡住了,想跑没机会,留在这里也揪心。 三个人下来了之后,把狼尸首检查了一下,拍了几张照片,画了图形,耗费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打算离开,上面的七爷问:“怎么样?” “是狼,很大,我们找到了,上面扔绳子下来。” 他们开始用绳子把狼尸首掉上去,我们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但这时候,我总感觉肚子里翻江倒海,有股浊气就要下沉,眼见着要出来了,忍住了夹紧了没敢动。 但肚子里气在肠胃里寻找不到出路,硬是要出来,涨得我浑身难受,脑门上的汗如同黄豆粒一样往下掉,啪嗒啪嗒的,幸好他们没发现我这边的异样。 但他们要是在还不走,我这边可就出问题了。 幸好,三个人绑好了吊装绳索之后,开始顺着悬梯往上,可这时候,在我不远处的老猫手欠,在我的身上掐了一下,我哎哟一声,便感觉肠胃里的浊气猛地冲了出来。 噗! 一声巨响,伴随着我的哎哟声,刚要上去的三个人,突然转过身来,齐刷刷地拿出枪来,对着我们站在边连放三枪。 “什么人?” 我心想老猫你大爷,你在我身上戳一下干什么? 他不戳那一下,我还能忍忍,这一戳,把我暴露了。 子弹打在我面前的琥珀上,又蹦在了石头上,擦出火光来,从我身前呼啸而过,把我吓得一激灵,既然老猫把我害了,我也不能闲着,既然藏不住,干脆大喊一声:“我是马振山,你们他妈有种打死我啊!” 老猫气得牙花搓得直响,没办法,他迅速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向我们来的方向跑,狼墓中天狼绝命阵中间的火光还在,光线也不是很足,老猫像在黒耗子似的跑了出去,瞎子眼疾手快,趁着三人愣神瞄准的工夫,扑过去弄死了一个,还剩下两个一见还有一个黒耗子,还没开枪,书生突然冲过去,一手一个,将这两人结果了。 太快了! 我都没反应过来。 要说书生等人弄死人的时候还真不含糊,眼到手到,这三人死了,瞎子没浪费,把他们身上的子弹和枪全都拿走了。 上面的七爷立即派人下来,连带着用冲锋枪一阵扫射,子弹如同雨点一样在瞎子身后落下,瞎子回头放了两枪,电光火石之间,七爷也看见了我们,大吼道:“姓高的,你大爷!有种别跑!我他妈就知道是你!” 我把瞎子的姓给记住了。 刚才就没来得及细问,等我有工夫慢慢地琢磨,把这三只千年白毛老狐狸的名姓都问出来,小人扎死他们。 瞎子放了两枪之后,喊道:“我是牧天宝,有种来找我,老子手里有狗石!” 我真想把瞎子祖宗十八代都骂一遍,但现在没工夫,拉着楚悠然赶紧风紧扯呼,但没地方跑,只能先跟着瞎子向他们来的方向跑。 老猫在前面跑得最快,脚底下像是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得没了影,书生在后,瞎子在书生的后面,我在后面跑了几步,就看见身后不少人都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放枪。 子弹不长眼,但也打不到我们,别看他们手里有枪,但没受过专业训练,想要百步穿杨简直做梦,但听枪声也吓人,所以跑几步我就得回头看看,也没看前面。 我带着楚悠然跑得不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等英雄男儿竟然落得如同丧家之犬,跑没地方跑,藏没地方藏,好大一处实验基地,却没我等容身之地,想来不免唏嘘。 但此时后有追兵,不跑也不是事,若是被马家堡的人捉到了,皮仙有没有先不管,他们能把我弄死。 但没跑几步,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那群人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一会儿之后我就看见几个面目狰狞的人在我身后大吼:“前面的王八犊子,再跑老子开枪打你脚后跟!” 我心说你他妈吹牛蛋,你要是能开枪打中我,早他妈开枪了! 后面的人追得紧,我实在跑不动了,就喊道:“马振山,你大爷,帮我啊!你们被追我一人,前面还有马振山和李伟浩,追我有他妈什么用?” 我本是想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谁知道看见前面向后飞过来一个黑不隆冬的东西,正冒着烟,随后落在我前面,一瞧是颗手榴弹! 我大惊失色,心里早把老猫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然后拉着楚悠然干脆滚到一边,身后的人追了上来,然后就听手榴弹砰得一声炸了开来! 追来的几个人也不知道被炸飞到了哪里,正好给我一个缓冲的时间,立即站起来,但一拉楚悠然,却发现拉着的不是楚悠然,而是一个皮仙儿! 我冷汗瞬间下来了! 人呢? 正当我焦急的时候,我拉着的皮仙儿忽然裂开了嘴,身上窜出来许多线头,把我的手缠绕住,随后我便感觉手腕奇痒无比,还没来得及喊,就见眼前一花,我立即拿出打狗棍来咬在嘴里,踩着风门,把皮仙儿摔在地上,踩断了它的手,赶紧回头跑。 我得把楚悠然带上,好说歹说,那也是我未来的媳妇! 回头跑了几十米,但见地上都是碎肉,看来来的那几个人被炸死了,老猫这混蛋手段真黑,下手绝不含糊,连他亲爹我都敢炸。 见我回头跑,离我近的瞎子大吼:“你他妈回去干什么?等着人家请你吃酒席吗?” 我说:“楚悠然不见了!” 瞎子一愣:“刚才不还在你身边的吗?” “那是刚才!” 我没时间和瞎子磨叽,回头跑,马家堡的人已经下来,但见前面蹲着几个人,也不知道是死的还是活的,都是皮仙儿,看来马家堡的人追不到我们,改用法术攻击了。 马家堡最擅长玩的就是皮仙,眼见着眼前出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人,我就知道不妙,对瞎子说:“你们先走,我回头去找皮仙,我如果死了,你们把我爹找到。” 瞎子说:“你他妈还挺敞亮,我跟你一起回去。” 说话的时候,五彩龙也出现在我身边,刚才五彩龙就在,但一炸之下就跑了,爆炸声过后,五彩龙又出现,有狗在,我就不怕皮仙。 皮仙分阴阳,阳皮仙叫坝头,阴皮仙叫水头,我眼前看见的就是坝头,之前看见的狗脸姑娘那是水头,水头比坝头还凶。 坝头有十来个,没看清,站成一排,身后都有线,被人操控着,也不知道马老太爷来没来,想一想,当初我们在一线天看见的那架失事的飞机,多半是从这里飞出去的,那时候马老太爷就显得有点怪。 如今没看见马老太爷,我也松了口气。 皮仙儿全都转了身,我看周围环境,山石突兀,怪石嶙峋,石不成山,水不见风,皮仙儿封了五行气,我们在这里连东南西北都搞不清楚,很难和皮仙儿斗。 这时皮仙儿已经围了过来,这玩意儿不能碰,一碰就被夺魂,所谓夺魂就是迷了心志,意识模糊,其实是中了毒,所以不能碰。 因此我和瞎子二人绕开皮仙儿,但还没走,我忽然感觉不对,再回头一看,皮仙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换了花样,整个露出了一张笑脸,极其诡异。 瞎子瞧了一眼,顿时直了眼。 我顿时喊道:“瞎子,不能看!” 皮仙儿能迷人心志,靠的是人的眼睛,如果盯着看,九成九会中招。 我迅速闭上眼,可这一闭眼,什么都看不见,虽然能够屏蔽皮仙儿,但成了睁眼瞎,屁用都没有,果然,我一闭眼,皮仙儿就围了过来。 我感觉我的皮肤似乎多了一只手,摸来摸去,十分痒痒,但也挺舒服,再一睁眼,却看见眼前的皮仙儿都不见了,瞎子站在我面前,说:“你他妈干什么呢?” 我越发觉得奇怪,说:“我,没干什么啊,你呢?” 瞎子说:“别磨叽了,跟我走。” 我下意识的跟着瞎子走,但是瞎子却来到了天狼绝命阵跟前,直接跳了下去! 我心想这不对,不敢跳,八成是中了圈套了,这时候我听到身后有人冷笑,转头一看,却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儿,鹤发童颜,穿着件皮夹克,手里拿着龙头拐杖,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是谁?” “你是牧天宝?”老头儿笑着说,“别怕,我认识你爹牧翰林,我叫马保真,我没打算害你,你跟我说说,你们在这里看见什么了?” 我说:“这里是实验室。” 他说:“我知道是实验室,实验室里有什么?” “实验室里有……”话还没说完,我忽然感觉脚上疼得喊,低头一看,脚上的鞋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咬破了,脚指头鲜血直流,疼得要命! 第129章 狼尸首活了 这一疼可把我疼醒了,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都是皮仙儿,把我困在中间向天狼绝命阵下面拖,我吓得浑身一震,迅速坐起来,才看见五彩龙不停地啃我的鞋。 瞎子在一旁抓住我的衣服拉,不停的喊:“牧天宝,你他妈醒醒。” 我这才坐起来往后爬,皮仙儿抓住我的脚往前拖,一前一后,力道均匀,倒是快把我扯成两截。 我喊道:“瞎子,点火烧它!” 刚才那老人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肯定是操控皮仙儿的人,我没时间去找它,瞎子拿来了打火机,我没去店,而是把打火机上面的金属盖帽拆了下来,迅速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白色印记。 随后才把五彩龙抱过来,抓了几根狗毛,点燃了之后扔上去,火焰一起,皮仙儿瞬间松了手,我再一脚把它们全都踹了下去,赶紧和瞎子回头跑。 五彩龙在后面跟着,可是我还没跑几步,忽然摔倒在地,瞎子跟我一样甩了狗啃泥,还没站起来,就被什么东西压得喘不过起气来。 前面出现了一只狗脸姑娘,挂着竹篮慢慢走到我们面前。 它速度虽然慢,但是越慢越揪心,心里头发紧又跑不掉,瞎子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脚上疼得要命,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过去,狗脸姑娘就从竹篮里面拿出一把长长的刀,对着瞎子的脑袋就砍了下去。 狗脸姑娘出现的太过诡异,我都没反应过来,但此时不救瞎子,瞎子就在死在这。 所以我只能牺牲五彩龙,把五彩龙抓过来直接扔了过去,五彩龙也反应快,跳过去把狗脸姑娘扑倒在地,五彩龙扑倒了姑娘之后,瞎子身上的压力才消失。 我赶紧把瞎子拽起来说:“你怎么不跑?” “我要是能跑得掉才行!” 瞎子嘟囔了一句,没时间跟我废话,拉着我赶紧回头跑,先把楚悠然找到再说。 现在也不知道楚悠然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只是感觉我们是在狼尸首的位置把它给弄丢了,所以我们又回到了狼尸首的位置,却看见马家堡的人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们回来了,其中有一个人冲着我们挥挥手,我一看老,猫和书生也都在,心想,完了,这回是被他们一网打尽。 为首的那个人回头跟一个老人说了几句,那老人一直闭着眼都没睁开,听了那人的话之后点了点头,那个人才到我跟前看了看,我随后目光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打量了一下。 “老三呢?”这人问了一句。 他身后有个人回答道:“七爷,老三已经死了。” 这人原来就是七爷。 七爷没什么大的表情变化,稍微点了点头之后,把手一挥,剩下的几个人赶紧要过来把我们结果掉。 这时候老猫不知道怎么搞的,又扔出来一个手榴弹,冒着白烟的,我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躲到一旁。 手榴弹突然爆炸,最后老猫挣脱了身上的绳索,把旁边的人弄死之后,直接扑向老头扑了过去! 谁知道那老头早有防备,旁边一个人挡在了他的身前,老猫被挡住之后,突然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把他拽住,把他摔倒在地,我们没感觉有什么东西,但是有股力量把他拖向了一旁。 我还没反应过来,又有一个狗脸姑娘出现,就要把老猫的脑袋剁下来。 书生也冲过去,想把七爷给拿住,但是七爷也有所防备,向我扑了过来。 此时情况十分的混乱,我也不知道谁是谁。 但此时我却发现了狼尸首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 那眼睛盯得我十分难受,好像已经穿透了我的灵魂,看见了我的五脏六腑。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我说不出来,狼眼睛睁开的时候,我突然站在原地了不动,大吼一声:“都不要动!” 我这一嗓子喊的还真起了效果,旁边的人都没敢乱动,看着七爷和那老头。 随后的老头睁开眼,也把目光停留在了眼前的狼尸首上面,只见狼尸首的眼睛睁开了之后,它的爪子动了一下,我们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难道的东西要活过来吗? 现在的我也搞不清楚什么状况,而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周围传来一声似乎是喇叭的声音。 就听到楚悠然的声音说:“快离开这里,这里要塌了要炸了,能听到吗?” 废话! 我还是没搞清楚什么状况,让老人听到声音之后,脸色变了变,随后指挥马家堡的人赶紧撤退,他们走的时候没忘记把这即将活过来的狼尸首给带出去。 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狼尸首。 那就在这个时候,周围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山顶上的石块纷纷落下,直接将我们来获得区域的路都给封死了。天狼绝命阵中间的火还在烧,我们只能借助着微弱的活光看得见周围的环境。 我们像是被落在了一个活死人墓里面,逃都逃不掉。 七爷拿过枪对着我的脑袋就要开枪,而此时这周围的地面上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地面裂了开来,似乎有一个巨大的东西想要从地面上钻出来! 我低头一看地面上的裂缝很有规则,随后跳到一边和老猫及书生他们站在一起。 楚悠然已经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 地面上的裂缝裂开了之后,从地面上冒出了一个巨大的圆盘。 圆盘的四周有八个狗头,而在中间似乎是一个通道,但是打不开是,是封闭的。 这个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我们是一头雾水,就连那七爷看着也是一脸茫然。 只有那老头扫了一眼之后才说:“这是唯一的通道,没想到。带上狼尸首,想办法离开这里!千万不能把狼尸首弄丢了!” 我心说,你他妈现在说话也没有什么用! 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所以我跟书生使了个眼色,书生立即扑了过去,马家堡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见我们反扑过来立即拿枪要放枪,但是还没开枪,书生已经将他们枪抢了过来! 他们还有一部分人在上面,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下来的十几个人不是瞎子和老猫的对手。 我躲在他们身后看着老头身边没什么人,直接过去,刚要把老头抓住,老头的身边突然站出来一个皮影,那皮影该也不知道是人皮所做,还是其他的皮,站在我跟前之后一脚将我踹倒在地。 这一脚踹在我的小肚子上面,让我感觉小肠大肠全都移到了位置,疼得我直不起腰来。 我还没站起来呢,老头冷笑一声,手中多了一个匕首着对着我的后心就要戳过来,瞎子不可能让我死了,等着老头过来的时候直接冲过来将老头扑倒在地。 老头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瞎子冲过来之后,二指直接夹住了瞎子的手,将瞎子摔倒的地,这一招看似风淡云轻,但是瞎子却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我们三四个人瞬间被人家制伏,随后他们把枪拿过去,单桨齐刷刷地顶住了我们的脑门。 “别挣扎了,等我们出去之后再弄死你了。” 而在这时候,我就看见那平台之上的八个狗头竟然有有点不太一样。 那个狗头是黄金色的,不知道是不是金子所做,形态各不一样,而且都是冲着中间的位置。 中间是各平台中间,有裂缝似乎是个大门。 这应该是做实验室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个紧急通道,这个时候突然启动,就是防止这里塌陷了之后有个通道能够让人逃出去。 既然我们都被困在这里,那互相撕咬没什么意义,弄死了我们,他们也不容易出去,他们死了我们也多了一些累赘。 所以他们用枪指着我们,倒是没开枪,书生和马家堡的人其实是认识,这时候,那七爷才盯着书生扫了一眼,恍然大悟:“我原来真是你们。” 我心说你们眼瞎,现在才发现。 我问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七爷没理我。 五彩龙又回到了我跟前。 那老人把瞎子弄倒在地之后,瞪了我一眼,说:“挺机灵,就是没用对地方。” 管你屁事。 狗头出现了之后我就知道我们有机会出去,但是我们被人抓住了,想要出去还不一定是囫囵个,还得想招,老猫没动,书生又开始沉思,这时候,周围的地面又发生了抖动,我心说难道这里地震了吗? 老头等着震动完了,才说:“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我感觉不对,这老头神神叨叨的,玩皮仙是挺厉害,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不如我,这不是外面有什么东西进来的,而是那只狼尸,活了! 我刚想到这,就见周围落下来的巨石突然被撞了一下,巨石再次塌陷,有些巨石开始向中间滚,我们的活动范围越来越下,马家堡的人都惊出了冷汗。 随后,那只狼尸首,突然从石头缝隙里探出了头,我一见,大惊:“快想办法出去,它他妈真活了!” 狼尸首和左促佣一个样,但是比左促佣大,可见它活了,马家堡的老头一看,心中大喜:“不能弄伤了它!我找了它几十年了!” 马家堡的人想要开枪又没开,但是那几下撞得厉害,很快就把石头要撞开了。 这老头开始指挥人捉狼尸,我可不能在这里等,但却见狼尸首的脑袋上,竟然多出了一撮金毛,我心里一咯噔,难道有狗石? 第130章 二郎香 狼尸在外面猛撞乱石,里面被震得山响,石头坚持不了多久,早晚坍塌,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打开通道的办法。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眼前的机关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想要解开还真不容易,所幸马家堡的人也毛了爪子,个个垂头丧气,宛如丧家之犬,也不再那么凶了,尤其是那老头,面如死灰,怕是担心自己出不去,晚节不保,死前连交代遗产的机会都没有。 天没有绝人之路,祸不入有福之门,既然被困在了这里,狼尸也没进来,那我们就有机会。 我看了看,冒出来的平台大概有三米来宽,不大,但也不小。 四周有八个狗头,造型各异,和我们在天狼绝命阵外面看见的四个狼头有异曲同工之妙,想一想,这机关还是在狗头之上。 狗头都是金黄色的,我伸手摸了摸,质地很温,刚要说话,瞎子说:“金子做的,搞一个带回去。” 我说:“你除了看见金子,还看见什么了?” 瞎子没说话,老猫说:“瞎子说得也对,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总得带一样出去,但不知道这玩意儿好不好弄下来,实在不行,我这还有一颗手榴弹。” 老猫扫了一眼马家堡的人。 那群人个个都变了脸色。 刚才还挺凶的马家堡的人现在个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真把老猫惹急了,把线一拉,大家同去见如来,你也说不了我的坏,我也赞不了你的好。 世间事就是如此,好坏参半,没有什么好坏的标准。 我见马家堡的人不敢说话,那老头脸如死灰,看来也就那样,吹什么牛都顶不住此时此刻生死存亡的状态,要说心态洒脱的,当属书生李伟浩。 都半天了,书生一句话也没说,一直盯着八个狗头发呆,我琢磨着,难道书生对这狗头感兴趣? 环境不是很大,像个小广场,上面顶个穹顶,狼尸首在外面撞,已经撞出了个大窟窿,马家堡的人太慌,干脆过去用枪打,狼尸缩了头,不见了。 我也松了口气,说不怕那是假的。 看着八个狗头,左右对称,造型各异,还没来得及分析分析,就见我们身后的石墙,瞬间被狼尸撞了开来,狼头伸进来之后,想个巨大的笆斗,离得近的几个人瞬间被吞了进去,喊都没来得及喊。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躲藏到一边,问瞎子:“这他妈是要成精吗?” 瞎子说:“你别问我,我现在遗言都还没想好!” 我冲着老猫喊:“那么大的的狼尸首,站起来足有四米多高,蹲在地上,如同牛犊子一样,冲进来之后,落石砸在它身上,它连点反应都没有,我们几个人根本不是它的菜,马振山同志,你他妈把手榴弹留着是能下崽怎么着,赶紧扔啊!” 老猫喊道:“我那是骗你的,你觉得我还能藏几个手榴弹,我又不是移动火药库,右边不是有洞吗,咱们钻出去。” 我一看也是,死人怎能让尿憋死,右边就是狼尸首撞出来的洞,东边不亮西边亮,老树精斗不过砍柴人,我们迅速钻了出去。 老头儿也跟着钻,但我一瞧,顺手踹了一脚,把老头踹了回去,老头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了刚才那股趾高气昂的姿态。 七爷见老头儿被踹了回来,不管他,自己倒是先出来了,剩下来的马家堡的人也不多,个从里面钻出来,还剩下来的一两个脚腿子没跟上,便把自己交代在了这里。 老头儿在后面大喊:“拉我一把!” 七爷像是没听见一样,回头瞄了一眼,不管了,直接钻了出来。 老头是真慌了神,“老七,你弄我出去,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这时候谁他妈还管什么秘密? 我也不想去听了,看着巨大石堆旁边的狼尸首,半截身子还露在外面,当真是吓死人,那么大的狼,到底是怎么长的? 以前看山海经就听说地球之上的物种有部分还没有被发现,藏在深海之中的,老林子里的,深山里的,雪线以上的,那些怪物不在世人面前露脸,但见到了绝对会吓死人。 我一瞧那狼尸,身体倍大,尾部虽然腐烂了,但依然可见几根金毛,心里一咯噔,尾带金,这不是狼,这是狗啊。 相犬禁忌,尾带金为狗,尾黑为狼,浪和狗的区分有很多种,科学上的分法我就不说了,从相犬一类里,狗和狼是不分的,狼狗狼狗,狼和狗是一家。 如此大的狗在这里出现,显然不正常,这块巨大的琥珀怕不是天然形成,而是人工而为,想到这,我立即回头冲了过去,书生一见,大喊:“天宝!” 我没理他们,我得回去看看,既然这里是实验室,那么肯定有狗活着,这条大狗八成就是拿狗做实验后的产物,它不是死了,而是被困在了这里,而且它那么长时间都没死透,显然,这是实验得来的结果。 我们的父辈在这里付出了大量的心血,目的是研究出某个能够为我国所用的秘密武器,如今先辈们突然离去,我们又来到这里,不看看这里到底有什么,我心有不甘。 而且我爷爷牧抗美也曾经在这里工作过,这条大狗身上,搞不好能有线索。 我冲了回去后,瞎子也跟着冲了回来,我见他怀里揣着个东西,没理他,老猫来到我身旁,抓住我的衣服把我向后拽。 “你疯了?我们得离开这里,大狗已经看见了,有狗石吗?有狗石就拿,没狗石就撤!” 我说:“肯定有狗石!” 书生也回来了,突然的,书生到了我跟前后,一颗子弹就打在了瞎子的怀里,只听当的一声,书生怀里掉下来一个狗头,我一瞧,这不是里面的八个狗头之一吗? “你他妈把狗头掰下来了?” 我大骂。 瞎子说:“顺手牵羊不算偷,你刚才说什么?这里有狗石?” 我点点头。 老猫立即拿出一颗手榴弹,说:“这真是最后一颗了,我们把这狗炸掉!” 老猫说完,立即把手榴弹拉响了,抓住狗毛就攀了上去,手段非凡,我看得目瞪口呆,瞎子那边钻进来洞里,把老头给提溜了出来。 老头还没死,但身边没活人了。 他手里还有几根线,我仔细一看,狼头上都是皮仙儿,这时候我才看见皮仙威力,撒出了一团又一团粉,迷得大狗不停的吠叫。 五彩龙也跑了过来,和书生一起,把狗腿拽住,直接拽了出来。 大狗一回头,看见了我们,大叫一声,然后扑了过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要是被大狗咬住了,那完蛋! 果然,大狗扑了过来,冲着我就扑,但老猫那边的手榴弹已经炸了,直接把狗头炸得飞了出去,七爷等人见我们回来,不甘示弱,纷纷回来,正好狗头落在他们面前。 七爷也魂飞魄散,此时才反应过来,我们把狗给结果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我把狗拽了过来,顺着它身上的那根金线找到了狗脖子里,果然,有根青色的筋被炸断了。 老猫看了一眼,问我:“有吗?” 我点点头。 老猫迅速去拿狗头。 狗头和牛头一样,奇大无比,正要过去,七爷发现我们的目的是狗头,拿起狗头一瞧,从里面掏出来一块拳头大小的青石来,我一瞧,那就是狗石! 书生也看见了,和我们之前在戈壁里面见到的狗石几乎一样,就是那块青石。 我说:“就是那块!” 书生立即去追,瞎子也没落下,两人一前一后,还没追过去,我突然觉得不对,发现狗肚子里,还有东西。 我又把书生等人叫了回来。 七爷等人全都跑了,那老头放了一枪,没打死瞎子,倒是被瞎子提起来挂在了石头上,被瞎子整得奄奄一息。 瞎子下手可不含糊,一点情面没留,老头儿知道自己活不了了,把皮仙儿一撤,我看见皮仙的皮落了下来,干脆收了一个在身边,以后说不定能用得着。 老头还没死,马家堡的人也没管他,我想这老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被自己人抛弃,真是他妈可悲。 我没心思去想那么多,回到狗尸旁边,看见那狗尸肚子里还有东西,立即钻了进去,血刺呼啦的,里面一股恶臭,我憋足了一口气,钻进去摸索了一会,还真让我找到了一个原型的石头。 这是狗黄。 但是狗黄已经凝结成石头,十分的硬,而且散发着一股香气,想想看,在这恶臭扑鼻的狗肚子里,竟然还有如此一块香气宜人的石头,真是奇迹。 我把石头拿了出来,顿时感觉浑身舒畅。 这时,书生说:“这才是真正的狗石,以前我们找到的,都是假的,把它拿好,回去之后磨粉兑水喝掉,狗毒能解!” 正说着,我突然听到平台上,发出了一阵咔嚓声响! 第131章 人吓人 这狗石我认识,狗石分三种,狗黄,狗石,狗香。狗黄可入药,狗石可宁神,效果非常好,而狗香又叫二郎香,它的作用有很多种,大部分情况下是入药,可解百毒。 以前我爹救过三婶家的牛,牛吃了苜蓿,快死了,我爹就用一种香,把牛救了回来。 后来我听说过,人喝了百草枯,医院没法救,只能出于人道主义用药,让家属心情好一些,不停地安慰病人可以救好,但肺部渐渐纤维化,呼吸越来越困难,是最让人受不了的。 后来病人被拖回家,请我爹去看了一眼,我爹用二郎香泡水,让病人喝了下去,剩下来的水泡脚,连续泡七七四十九天。 病人神奇地好了,现在娶了媳妇,生了三个大胖小子,真是他妈幸福。 但这只是听说。 二郎香的确是有神奇的药效作用,不能说包治百病,但在某些病例上,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特别是对毒,有着无与伦比的解毒能力。 就这块二郎香,拿到市面上,少说也得七位数以上,有价无市,捧着金元宝也买不到。 有了这块狗石,我们就发了财了,这一趟没白跑,而且我还有了解够毒的法子,这回找到我爹,至少也能让我爹恢复成人。 因此我就不再管其它的事,急着回去。 听到声音之后,我倒是奇怪,刚才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那平台,怎么突然打开了? 老猫伸头进去看看后,说:“平台打开了,是个通道,下面有风声。” 有风就有路,说明路是通的。 瞎子说:“条条大路通我家,反正我们现在任务完成,不如下去看看?” 我没心思去,但书生却说:“走。” 通道两旁边的狗头被瞎子掰下来一个,导致压力不平衡,这就是打开通道的机关,实际上只要转动一下就行。 我们不懂,把事情想复杂了。 到了下面,瞎子才把手电筒拿出来,照了照,周围墙壁上都是岩屑,有白色的墙硝,一摸很细腻。 有台阶延伸下去,呈“之”字形,落差不是很大,是一个类似于储藏室的地方,进去之后,里面堆满了各种文档资料,一眼看不到头。 看来所有文档资料全都堆在这里,这也说明从石门进来的路是死路,654工程的工作人员打通了这里的通道之后,摸索出打开这个通道的规律,把重要的文档全都堆在了这里。 前面有道铁门,是临时修建的,铁水浇灌在旁边的石头上,凝固成型,除非连带着把石头砸开,否则门过不去。 奇怪的是,门上面贴着黄符。 更奇怪的是,铁门上的锁并不是锈掉的,而像是新挂上去的,大锁是以前那种几斤种的铜锁,我让瞎子过来。 瞎子问我:“什么事?发现什么秘密了吗?” 我说:“瞎子,你发现没有,这把锁的锁孔,很光滑。” “锁孔是很光滑,这说明什么问题?” “这说明,经常有人用钥匙打开这把锁,并且近段时间还有人打开过。” 瞎子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么一说,我就有点糊涂了,这里封闭了几十年,少说也有70年,半个世纪过去了二十年,还用人在这里活着?” 我觉得是。 不然的话,这把锁的锁孔如此光滑,很难解释。 除非,这里有鬼。 但鬼需要用钥匙吗? 锁是普通但现在已经不常见的大锁,几斤重,靠铁链把大门牢固的结合在一起,再看地面上,有大门开启后的痕迹。 除此之外,地面非常干净,应该有人经常打扫。 我就奇怪了,难道这里还有常住户? 门上的符是普通的驱邪符咒,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那时候的人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能在这里贴黄符的,那就说明这里有事。 我们过不去,只能回头,但还没走,老猫忽然哎哟一声,“谁拍我肩膀?” 我们都回头,瞎子书生和我都在前面,老猫第一个进来的,起先是走在前面,回头走,后队变前队,前队变后队,老猫就成了最后一个。 这时候他说有人拍他肩膀,我瞬间感觉气温降了下来。 “老猫,你他妈别咋呼!”我说。 老猫冷汗都下来了:“我没瞎说,真他妈有人拍我肩膀。” 老猫快步几步走到我们跟前。 瞎子用手电筒照了照,老猫的肩膀上的确有一只灰色的手掌印! 除了手掌印,还有一张皱巴巴的黄符,带着潮气,上面的朱砂字已经退了,模糊不清,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 我们你看我我看你,心都悬了起来,这地方真他妈邪门。 瞎子第一时间用手电筒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如果有人住在这里的话,我们肯定会发现,除非这个人知道我们来了,藏了起来。 我顿时给瞎子使了个眼色,黑暗里也不知道瞎子看没看见。 这时候,老猫又他妈炸了尸,突然跳了起来:“我槽!” 我们迅速回头:“又他妈怎么了?” 老猫说:“几位,我真不是矫情,这鬼是盯上我了!” 我迅速意识到,这里真有人,不是鬼。 这里有符咒,八成是那人留下来的,这里是一处长约十米宽七八米,高三四米的地下室,地面上堆了许多文档资料,白色的纸黄色的封皮,我想了想,难不成人就藏在这些资料里? 但也不是啊。 如果人藏在这里,我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该发现,这人他妈是会隐形吗? 书生说:“肯定在这里,找一找。” 老猫被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和我们散开,我带着他,瞎子和书生一组,我们形成两队,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搜索了半天,毫无结果。 我就觉得奇怪。 老猫跟在我身边,我是第一次见老猫那么怕。 我问道:“你以前挺神勇的,现如今是怎么了?” 老猫说:“这他妈是无形的,无形的你知道是什么?狼也好,狗也好,那是有形的!有形的都好对付!” 我心想也对。 东方人怕无形的东西,鬼,灵魂,幽灵等等,西方人怕有形的,僵尸、丧失等等,老猫是真怕这玩意儿,到现在还在抖糠。 我说:“你冷静点,别那么怂,像我就不怕。” 话音刚落,我突然感觉有只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它拍得很轻很轻,像是怕吓到我一样。 我说:“猫叔,真有人怕你肩膀?” 老猫说话的声音都在抖,“有。” “也有人在拍我。”我说。 老猫更怕了,说:“早知道我他妈留着那颗手榴弹了!” 我说:“现在不是手榴弹的问题,我们俩一起转身,看看身后到底有什么。” 老猫点头,但还没下定决心。 “你等一下,你让我酝酿一下,你带手电筒了吗?” “没有,我带打火机了。” 老猫说:“那有个屁用!” “现在先不管这些,慢慢转身,看看身后到底是什么,是人是鬼,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是社会主义大男人,能被那些牛鬼蛇神欺负了吗?” 老猫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信。” 我和老猫缓缓转身,当我们转过身来后,却发现身后有张惨白的脸,正盯着我俩。 这可把我和老猫吓得灵魂直接出窍了,老猫哇的一声,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就要跑,却见我们眼前的这个鬼,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听,这不是瞎子吗? 瞎子也笑了出来,说:“你俩这胆子像小鸡似的,就这胆子还出来混,哈哈!” 瞎子笑得太狂妄,我越看越气,说:“瞎子,你他妈不把我吓死你心有不甘是不是?” 我再看瞎子旁边站着书生,正要连带着把书生也骂两句,但是,我却看见在瞎子和书生中间,果然站着一个人,头发奇长无比! 因为瞎子的手电筒光线照不到他,他只是一闪而过。 我和老猫都看见了,异口同声地说:“书生,瞎子,你们身后……” 第132章 一张脸 现在的特殊情况证明着在瞎子和书生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也许早就出现了,但是我们没有发现。 尽管我们在这里寻找了那么长时间,但是他很轻松的将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我们找不到他,十分被动,感觉像是被人耍着玩似的,难受得要命。 我们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目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书生和瞎子身后的。 “你们两个不要动!”我提醒瞎子和书生。 他们两个人也意识到身后站着一个人,没有动。 瞎子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随地的将这个人制服。 但是我觉得这个人的出现的目的并不单纯,如果他想害我们的话,他早就出手了,不会等到现在,他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吓唬我们,也只是起到吓唬我们的作用。 因此我知道这个人对我没有威胁,他也许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他被困住了,和徐年才一样。通过种种的迹象证明着这个人的确存在,现在它出现了,可我们麻烦也来了——他到底是谁? 瞎子并不知道我所想,在我提醒他们两个不要动的时候,瞬间反手要将这个人捉住,但是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人速度非常的快! 瞎子抓了个空。 书生也感觉到瞎子扑了个空,随后回过神来,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瞎子的手中的手电筒照向周围,没有发现任何人,这个人真的像幽灵一样,只是出现了一下而已,随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你真的看见了人了吗?”瞎子问我,他也不确定,他问得我也有点不自信。 我反过来问老猫。 老猫非常坚信的说:“看见了,我绝对看见了!那是一张惨白的脸,长着长长的头发,不知道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如果是人的话速度不会那么快,目前只有一种解释……” 老猫说的对,尽管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可是我极其不愿意相信老猫所说的话。 这个时候老猫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话有很多主观意识成分。 我对老猫说:“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这样搞得我们都很紧张,我们四个大活人难道还怕鬼不成?就算有鬼,那是也是社会主义的鬼,不会害我们。想想看,我们的先辈在这里也付出了多少汗水和鲜血,就算是鬼也是我们的先辈,是红色的鬼,你怕什么?” “不管是红色的鬼还是黑色鬼,那也是鬼,不是吗?”老猫辩解,极力地寻找证据证明鬼的存在,以证明他刚才被吓魂飞魄散的样子,并不是装出来的。 老猫完全没有以前那股洒脱,现在的老猫吓得像是个小孩子一样,我也看得出来老猫此时此刻真的是在害怕。 “再找找。”书生说。 我们现在只能再找,但是四个人不能分开了,万一又被吓出什么毛病来得不偿失。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得知道所碰到的这个鬼或者是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的目的是什么? 他就这样吓我们一下,也没有把我们的心脏病吓出来,反倒激发了我们想要把它找出来的愿望。 他这是自我暴露啊! 但我想到这里的铁门上面的锁经常被人开动,锁并没有生锈迹象,这就证明着有人在这里生活。 但是这里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见,上面的通道关闭之后,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在如此黝黑的环境下,人的眼睛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又靠什么生活? 所以,那这个人在这里生活,只能靠听觉。 想到这里我反应的过来,对身边的老猫说道:“你身上还有手榴弹吗?” “没有了,怎么了?你想自雷呀?” “你怎么那么废话,我发现你的碎嘴子的毛病永远都改不掉,被吓成这个熊样还是屁话那么多,问你身上有没有手榴弹,你就说有还是没有就行了。” 老猫说道:“我跟你说,这是我真真正正的最后一颗手榴弹。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拿出来用,你别打我身上手榴弹的主意,没有手榴弹在我身上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你要是想自雷的话,我身上有莫辛纳甘,实在不行我帮你一把,对着你的脑袋开一枪。” 我发现老猫被吓成这样了,嘴还是那么碎。 书生倒是搞明白了我想要要手榴弹的原理。 从旁边找一个石头,在墙壁上敲了一下。 石头敲击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 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因为光线不足,我们的耳朵就会变得特别的敏感。 瞎子也反应了过来,找了一根石头在地上使劲的砸。 “既然他的黑暗里生活,那么他肯定对声音特别的敏感。使劲的砸,把它给震出来,实在不行,老猫把你手榴弹扔出去!手榴弹保证能把他炸出来,就算炸不出来,吓也能吓死他!” 老猫这回是铁了心的不把手榴弹拿出来,我想既然他不拿,那也没办法,干脆把他身上的莫辛纳甘步枪拿下来,拉动着枪栓,对着头顶砰得放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在我们耳朵边回荡,震得我们耳膜生疼。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黑影从角落里面突然窜了出来,向老猫扑了过去。 这个黑影的动作非常的快,冲到老猫跟前的时候,老猫连一点反应都没有,顿时被这个黑影扑倒在地。 老猫大叫一声:“在这里!救我!” 瞎子反应最快,听到老猫的声音之后立即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书生拿了石头也向那个人身上砸了过去。 而那个人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反应快得让我咋舌,迅速放过了老猫,又再一次隐藏到了黑暗之中。 瞎子拿着手电筒四处照,还是没有找到人。 这回我们是真慌了。 这人他妈是鬼还是人? 是人的话,速度怎么那么快,吃正大饲料了吗? 这里空间也就那么大,用手电筒照几乎可以看透所有,房间里堆满了档案资料,挡住了部分视线,但要藏个人,除非我们是瞎子,否则的话,只要细心地找,肯定能找到。 虽然堆了那么多档案资料资料,但是并不影响我们活动范围,就算他藏起来,最多也就藏在档案资料背后,可是我们把这里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这个人。 难道这个人会隐身吗?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有办法,只能四个人团结在一起,人多力量大。 我就不信我们四个人集中在一起,这个人还能对付我们。 老猫被他扑倒在地之后脖子上有点伤,也就是擦破了皮肤而已。 老猫捂着自己的脖子,把防尘巾弄好,嘴里嘟囔一句:“他身上怎么一股牛肉罐头的味道?” 我一听,心想,难道说这里还有一个通道通向仓库吗? 第133章 暗道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书生,书生也也想到了这点。 我们在这个仓库里面寻找另外一条暗道,铁门上的铁锁我们打不开,因为铁锁太大太大了,就算有莫辛纳甘步枪对着它开枪也没有什么作用。 实际上在现实里用子弹打锁根本行不通,除非子弹近距离直接撞击在锁的中间部分,那也得看什么锁。 种结构简单,全靠个头大和重量来吓唬人的锁,没有钥匙和专业的开锁工具,就是用炸药炸,恐怕都行不通。 找了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垂头丧气的再一次聚集到一起。 “不对,这里肯定有暗道通向那个仓库,老猫说得没有错,那个人身上有股牛肉罐头的味道!如果他是生活在这里的人肯定也是个老人,他的听觉非常的灵敏,所以瞎子向他扑过去的时候,他提前就听到了,才会回避,不然的话从身后袭击,他一般躲不掉。他靠牛肉罐头生活,说不定和徐连才是认识的。要不然的话,徐年才一个人在仓库里面那么多年,孤独寂寞就能够把他憋死。” 我说完了之后,继续寻找。 但找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我就纳闷了,难道这里通向另外一个空间吗? 肯定不是。 我们找得还不够仔细。 在这里肯定有另外一条暗门,通向有罐头的仓库或者其他的地方,最终还是能够走到仓库里,或者另外一个仓库。这个人也许并不知道外面有危险,他在这里生活,也出不去。 有可能他通向的地方是另外一个仓库,那个仓库里同样对满了各种食物。 想想看,如此大的地下基地,许多人在这里生活,不准备那么多的物资,不可能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 因此我猜想不止一个储存食物的仓库。 这个人被困在了这里,靠牛肉罐头生活,这是他唯一的食物来源。 如果我们找到了通道,把通道封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就是有通天的本事,最后也得乖乖跪在我们面前求饶。 现在的情况是我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对我们是否有危害,如果真有危险的话,我们只能把他困死在这里。 这叫打死一千个冤的,不放走一个实的。 再想一想,如果这个人真是我们先辈的话,在这里为了祖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可是却被遗忘到了这里,那我们有必要把他带出去,让他重见今日。 可问题的关键是,他不出现啊! 真是他妈急死个人。 找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暗道,想来想去,我们这样盲目的找下去没有什么办法,思考了片刻,我出了一条妙计。 他在黑暗里能够听见我们的声音,所以我们采取了在地上写字的办法。 我用石头在地上画了几个字。 “一人站一个角。” 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我前前后后思考了一下,这个空间长约十米宽约七八米,在这么大的空间里,我们一人站一个角,然后点了灯或者是找个有火源的地方,实在不行把这些档案资料点着,耐着性子等,我就不信他不会出现。 实在不行,我们把这里一把火烧了,他自然就冒出来。 可是这些档案资料里面肯定记载着这个654工程的资料,我们还舍不得把这里化为灰烬。 因此我们在一人站一个角的这个方法也是折中的办法,也是比较可行的办法。 书生点头同意了我的想法。 我们一人站在一个角。 手电筒在瞎子的手里,一直没有关闭,瞎子那边的光线非常强烈。 他不时的用手电筒照着我们,防止那个人对我们展开突然袭击。 而我在黑暗里站在角落里,心想如果这个隐藏在暗中的人突然出现的话,最先袭击的人,肯定是瞎子。 只要把瞎子手中的光灭掉之后,他才有更大的胜算战胜我们。 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瞎子那边有动静,我们立即向瞎子那边靠拢,呈扇形把他包围,他跑也跑不掉。 正当我想着这件事情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身后又有人拍了我一下。 这一次他的手不重不轻,就在我右边的肩膀上落下,随后又消失了。 我瞬间转动身子,看见我身后蹲着一个头发很长,浑身散发着臭味加上牛肉罐头味道的人! 我瞬间大叫一声,随后拿出打狗棍向他抡了过去。 但是他速度非常的快,我的打狗棍还没落到他脑袋上,他迅速从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借则会瞎子突然照过来的光,看见我所在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个暗门! 暗门是用铁皮所做,黑色铁皮和墙壁的石头颜色几乎一样,而且缝隙非常的小,我们之前找的时候只是找概念中的两米高一米宽的门。 所以这个非常的暗门被我们呼噜了。 暗门像狗洞一样。 我立即叫来了瞎子。 暗门只有五十多公分,高四十多公分宽,看起来真的像一个狗洞。 暗门从外面向里面推是推不开它的,就是像一块石头堵在了这里。 我猜想这暗门应该是从里面打开的,也许在里面有锁,可以把暗门反锁起来。 既然他在这暗门里,我们就算找到了他,既然找到了他,那还怕什么?手榴弹招呼起来! 刚才是敌在暗我在明,那时候我们处于被动,可现在我们双方都浮出了水面,大家几斤几两心里非常清楚,我们四个人他一个人,在人数优势之下,我们不可能再处于劣势。 因此我对老猫说道:“把你的手榴弹拿出来,把它炸出来。” 老猫还是不愿意拿,瞎子一把抓住老猫:“你打算跟手榴弹一起过日子是不是?拿出来!” 老猫不情愿的把手榴弹拿出来,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他妈一共藏了六颗手榴弹,在外面扔掉了好几个,现在是最后一个,好不容易憋到现在,等着出去的时候,拿到黑车上也能卖个价钱,你们倒好,我是藏什么都藏不住,你们怎么不想着带几个手榴弹呢?” 老猫是掉进了钱眼里,这个时候还想着拿着黑市上去卖钱。 他就算把手榴弹拿到黑市上,肯定也会被抓住,到时候指定吃枪子。 瞎子把手榴弹拿了过去,刚要放在暗门跟前把它咋还开,我突然感觉身后还有个人。 不对,不止一个人! 这他妈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们一次被一次被人吓,可是却找不到他,对方真像个幽灵一样,在这空间里飘来飘去,把我搞得心烦意乱! 我十分的浮躁,也不转身去看到底是谁,挥舞着打狗棍砸了过去。 我顿时感觉砸到了他的脖子上,我能够真切的感受到大打狗棍产生的阻力。 我大喊一声。 书生立即回头。 果然有一个人倒在了地上,瞎子反应非常快,直接过去龙超手把它提了起来。 “你他妈到底是谁?” 瞎子吼了一句,这时候这个人身上竟然带着绑了许多手榴弹,他瞬间把手榴弹拽开,向我们扔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心想这人是要跟我们同归于尽! 这个人把手榴弹扔过来之后,又一次跑了出去,这里肯定不止一个暗门。 我们迅速躲藏到了档案资料的背后,手榴弹爆炸之后将这里的档案资料炸得到处都是,有些档案资料已经着火,连带着其档案也是燃烧了起来! 这时候房间里的光亮才充实起来,我也看清楚了这个空间的布局。 原来在楼梯口下来的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暗门! 暗门是打开的。 那个人就在那暗门跟前,又拿了一个手榴弹拉开引线直接扔了过来。 我没有时间多思考,趁着他把手榴弹扔过来的时候,随便抓了一把手旁边的档案资料揣在怀里。 瞎子和书生看了以后,也抓了一把资料揣在怀里,不管能带来多少,反正先带一些,随后向暗门冲了过去! 第134章 浓烟 大火一烧,我的眼睛就看不见了方向,浓烟滚滚,文档资料仓库内宛如烈焰地狱,那些纸在这里几十年了,堆积在一起,正是一块又一块觉好的燃料! 火势凶猛! 手榴弹自我们的头顶上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之后,落在身后,发出炸耳轰鸣,将地上摆放着的纸和灰全都掀飞了起来。 巨大声浪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更大,音域扩张得非常快,把我们几个人都掀飞了出去,正好加快速度,冲到暗门跟前。 这人只想到了把手榴弹扔出来炸死我们,但没想到气浪把我们掀飞了过来,直接落到了他的脚下。 瞎子速度快,站起来便欲把这人抓住,但此人也不是死肉,站在原地等着瞎子抓,一回头钻进了黑暗里,瞎子随后跟上,老猫在后面手舞足蹈像是得了精神病一样! 幸好有火光,否则的我话我还欣赏不到老猫这等见不得人的一面。 老猫就被书生踢了一脚,随后一头钻了进去。 书生带着我进去,这人想跑也跑不掉,暗门内十分狭窄,但因为我们刚才被手榴弹的爆炸声炸得浑身难受,头晕眼花,没跑几步,我就吐了。 书生在我身前拉住我,他也没说话,就硬拽了我一句。 我继续向前跑,书生又把我拽了回来。 书生这是怎么了? 我还是没听见,又黑又聋,我是什么都听不见,但被书生拽住,我就知道书生有事,但此时在暗门内,前不前后不后,不能坐在这里闲聊,得赶紧离开。 于是说道:“快走,大火烧进来了!” 仓库里的大火已经把所有的资料全都烧成了灰烬,空气消耗很快,有一股巨大的吸力,把我们从暗门内向外吸。 我喊完了一声之后,不能留下来,因为老猫和瞎子已经追了出去,此时再作停留,到时候又和老猫及瞎子走散,队伍不成形,如何攻坚敌人? 我也没听见书生喊我,他跟在我后面,一直向里面冲。 两旁边的暗墙有很多水分,滴着水,地面很滑,跑几来脚抓不住地,暗道又很长,跑了一会儿,感觉还在暗道内转来转去,总觉得没个尽头。 瞎子和老猫在前面跑得快,一会儿就没了影,幸好暗道没有岔道。 我担心和书生跑散,停下来等等他,此时已经看不见火光,但暗道内的风很大,是火把空气吸了进去,氧气大量消耗,把人向后面拽。 后面的火越烧越猛,没有停的意思,伴随着火光死起,还有什么东西砰砰乱炸,散发出来的都是牛肉罐头的味道。 一会儿之后,书生追了上来,推了我一把,我赶紧继续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我们还没到尽头。 我心想这里通着哪? 怎么跑到现在也没跑到尽头? 这时,前面有人回来了,似乎是老猫,我刚要喊,书生忽然捂住了我的嘴。 同时,身后有烟冒了进来,烟有光,但不是很强烈,能够照见过来,奇怪的是,刚才还没光,现在却有了。 我才看见书生的样子,满头是灰,十分狼狈,见到我,嘴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说话,我十分纳闷,问道:“书生,你说什么?你别跟我说哑语,我又不懂唇语!” 书生也看见了我嘴唇在动,嘴巴又动了一下,我还是没听见,我才意识到,我他妈聋了! 我瞬间慌了神,使劲地抠耳朵,但没用,耳朵像是被堵了起来一般。 书生见我慌张,抓住我的胳膊,指了指后面,我一瞧,哟呵!火烧过来了! 火苗不知道烧到了什么,应该是墙壁上的涂料或者是其它东西,暂时不知道,火烧过来之后就有浓烟,顺着暗门向外钻,越来越大。 书生又向前面指,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我们得向前,我们的耳朵都听不见,被炸的。 我和书生继续向前,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才钻出通道,有惊无险,身后的火已经从暗门内钻了出来,我们要是再慢一慢,就成烤猪了。 出了暗门,我才看见行灯的光,带着铁笼子,里面的灯泡比我拳头还大,但光线很柔和,属于白炽光。烟从暗门出来之后,顺着顶部的通风口钻了出去,不作停留。 但房间里一股难闻的焦味。 我们本打算从门出去,但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穷寇莫追,暂时在这里歇歇脚。 老猫和瞎子二人也在抠耳朵,那个逃跑的人已经不见了,这两人站在这里不停的抠耳朵,我走了过来,还没开口,老猫挥挥手,让我别说话。 我们的耳朵是被手榴弹炸的,在封闭的空间里,手榴弹巨大的爆炸声能把耳膜震裂,我们是运气好,档案资料仓库里有暗门,空气不是绝对不流通,否则我们几个人的耳朵就全都成了装饰品。 我趁着现在看看这里的环境,是个居室,有床有灯有桌椅,是个完整的居住环境,而且还有不少没吃掉的牛肉罐头以及没开箱的莫辛纳甘和762毫米子弹。 床上面的被褥叠成了豆腐块,床底下放着一双黑色作战靴,和数十个子弹箱,里面全都是日记本。 在桌子上放着口杯,一个黑色的日记本,和之前在狗牌仓库里看见的日记本完全一样,打开看看,我心中一凛,这人从1954年开始记日记,中间断断续续了几年,从1967年往后一直到1984年,一天都没落下。 但桌子上的这个日记本后半部分的内容,从1984年往后就改了风格,写的全都是蝌蚪文,一个符号都不认识! 我揉了揉耳朵,觉得还是听不见,估计是真聋了,那个人到现在也没出现,我冲着老猫喊:“老猫,你大爷!” 老猫回了一句嘴型,八成是骂我的,我也听不见,就看见老猫瞪了我一眼。我把笔记本拿过去让他看,老猫眉头一皱,又把笔记本递给了书生。 我见老猫不懂装懂,刚要骂回去,突然,房间里的灯灭了! 我迅速去拿莫辛纳甘,但还没拿到,就感觉有人用枪指住了我的头。 枪口冰冷,我还没动,这人用枪口抵了抵我的后脑,我下意识地向前走,刚走一步,突然回头去抓他的枪。 我可不能让他抓住我,但刚抓,灯忽然打开了,一关一开,我的眼瞬间花了,看不见,此时我的又聋又瞎,等我反应过来,我们四个人俨然已经成了别人的俘虏! 这人一头长发,拿着枪,眼睛很蓝。 外国人? 正想着,他开口水话了:“你们是什么人?” 他开口,我们也听过不见,总觉得这人我觉得眼熟,因为脸被遮挡住了大部分,只看见鼻子总间那一道,无法判断他到底是谁。 我们的耳朵要过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现在句是大眼瞪小眼,他也瞧出来我们听不见,拿过笔记本,让我们看,我们只能看得懂汉字,瞧不明白蝌蚪文。 他一急,又是砰得一枪,枪口冒出火花,我这回是听见了枪声,很弱,但也能听见。 枪声一震,我们的耳朵能听见了,但也不太灵敏,说话的声音还是听不见,但证明着我们没聋。 他正要再开一枪,我瞧了一眼老猫,见他正寻思着反扑,便喊书生:“书生,你能听见吗?” 他正要对着我们开枪,但却停了下来,动作很慢,间隙很短,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没有半点空闲的时间,老猫就扑了过去。 老猫手里拿着罐头,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但他反应也快,迅速躲藏了过去,还没来得及跑,就被瞎子的龙招手给抓住。 瞎子就要拧断他的脖子,我忽然大喊:“别动!” 我这一嗓子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见,等老猫反应过来,瞎子已经抓住了他的头发,就在这时候,他的眼神忽然飘散,看向了头顶。 头顶有个音箱,很小,里面应该是有声音的。 瞎子没听见我喊,但看见了我的嘴型和动作,停了下来,但没松手。 老猫在一旁掠阵,书生也皱起了眉头,拽了拽我的衣服,嘴巴里嘟囔了一句,我也听不见,而这时候,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是楚悠然。 她一来,瞪大了眼,说了一句,我们依旧听不见。 楚悠然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听不见,把瞎子的手弄开,比划了半天,这人对她说了一句,楚悠然才明白过来,我们是聋了。 楚悠然聪明,将桌子上的笔拿过来,接过书生的笔记本,拽了张纸,写了一句话:“他是白克拉木!” 我一皱眉,白克拉木是谁? 第135章 带出来的资料 误会解除,经过简单的交流,我才知道,他是沙依巴克老爹的小儿子! 我说怎么瞧着眼熟。 我们的耳朵还是听不见,但这里都是焦糊味,留下来没意义,楚悠然带着我们回重新回到了操控台室,刚才她就是这里通知的我们。 白克拉木知道我们耳朵听不见,我们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行,因此也没多说话,刚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幸好有楚悠然接触了误会,才没有造成不可逆的损失。 但白克拉木出现在这里,就让我觉得奇怪。 沙依巴克老爹说过,他的三个儿子都去了一线天,后来没回里过,沙依巴克老爹也死在了戈壁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和一线天距离至少三十里,白克拉木这是把这里都逛了一遍了! 我听不见,但能说话,就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我见过你老爹。” 白克拉木摇摇头,拿过纸,写道:“我能听得见,你声音小点。” 白克拉木继续写道:“几年前他来到一线天去找两哥哥,但遭遇了大风沙,他就在一线天哪儿藏了起来,等风沙过后,地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把地面上的一个洞口被吹了出来,同时也发现了狼群,他为了躲避狼群,就钻到这里来了。” 我想了想,问:“那铁门后面有什么?” 白克拉木没说,似乎是在盘恒该不该说。 我趁着他思考的时候,把身上的资料都拿了出来,书生也是。 这些资料都是文字档案,档案袋子上写着654工程字样,打开之后,我的资料里写的都是人事档案,什么人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在这里担负什么职务,写得一清二楚,但没有一个是认识的。 因为我是随手一抓,也没择优,书生那边倒是抓了几个重要文件。 这是一份红头文件,内容只有几句话:“关于撤掉654工程的决议”,下面是内容:“经研究决定,撤去654工程的决议,所有人于文件下发三个小时内撤离。” 就这一句话。 看来我们猜得没错,这里的人离开得非常突然,三个小时之内,一个人都不剩,但有些还没有接到通知,654工程的大门就被关了起来。 更奇怪的是,文件上没有写明撤退的原因,看来我见到的那几具尸体的留言说得对,他们的研究结果可能会给人带来灭顶之灾。 但一想也不对,既然能给人带来灭顶之灾,那还研究干什么? 正想着,我突然感觉耳朵里一阵轰鸣,大脑瞬间像是被声波击中了一样,难受得要命,一分多钟之后,耳朵内的声音才消失,我这时也听到了声音,十分的灵敏。 “我能听见了。”我说。 书生等人有在揉耳朵,看来我们的耳膜被震得出了问题,现在才恢复过来。 白克拉木见我们恢复了听觉,这才说:“你见过我老爹?” 我点了点头。 白克拉木的嘴里一股子羊肉串的味道,不过听起来十分亲切。 还是咱自己人啊! 我心里想,这要是放在过去,我至少要和他周旋上半个小时,什么话都能绕进去,但现在没必要了,他既然能和楚悠然在一起,那就说明白克目前来说对我们没有威胁。 反正我狗石也拿到了,我现在就寻思着怎么出去。 白卡拉木问:“那我老爹还好吗?” 这怎么回答? 他已经见了他的真主,我可不能那么说,绕了一圈,把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真后悔刚才嘴贱提了那一句,我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铁门后面有什么?” 白克拉木说:“那后面是通道,通往第三区。” “第三区?”我惊奇地问,“这里还分多少个区吗?” 白克拉木说道:“对,这里分六个区,从二到七,一区到现在我都没找到,这个嘛,除了六区之外,其它的区我都去过,六区有怪物,很危险,我不小心打开了门,幸好我跑得快,不然嘛,我死求了!” 我一听,问道:“六区的怪物,是不是像狗一样?” 他点头。 老猫问道:“你在这里见过其它人吗?” 白克拉木点头说:“见过,很多,不过他们都被锁起来了,不让出来,我打不开,就从通风管道内钻了进。” 我问道:“那怎么出去?” “我带你们出去。” 书生突然问:“你能出去?” 白克拉木好奇道:“能啊。” 我更加觉得奇怪了,“你能出去,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出去?”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他既然能够出去,为什么还留在这里?这都好几年了,沙依巴克老爹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三个儿子回去,大和二都没回去,死在了一线天外面的狼墓口,这小儿子活着怎么也不回去? 谁知道,白克拉木满面愁容,说:“我跟我二哥约好嘛,我在这里守着,这里面有一个东西,能够出来害人,我嘛,必须要遵守约定!” 看来,白克拉木是见到了他二哥,但是他二哥已经死了,我就把这事说了,一件一件的来,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白克拉木一听,神色黯然,看来他已经猜到了这点。 我问道:“那你说的东西,是什么?” “在一区。”他说,“一区我没找到,所以那个东西肯定在一区,我二哥见到过,那东西,能够把人变成魔鬼!” 我想,应该就是那个实验室的结果了,但不知道到底是药剂还是药丸,我们得把它找到,并且毁灭掉,眼下这是顺手之事,也为祖国做点贡献。 654工程到现在都没有曝光,看来这里还有秘密,因为某些东西不能见光。 我们顺带着把它毁了,也免除了祖国的后顾之忧。 而且我现在拿到了狗石,心里也踏实,回去之后,就能把我爹找到,然后去找裴静怡谈谈,能成就成,不能成拉到。 正要走,书生忽然说:“天宝,你看这个。” 我心想又是什么? 立即过去看,见书生把我带出来的那份资料,重新翻了翻,在里面找到了一张极其不起眼的纸。 纸像是从日历上拽下来的,上面还有规则的小圆孔,日期是手写的,包括年份,看来在这里工作的人不知道年代,因此这个做日历的人,根据自己高超的水平,自己制作了一个“手工日历”。 日历的年份是1956年7月23日,这一天是大暑,百事诸宜,但忌掘井、伐木、纳畜、合寿木四样。 这个人对历法有着很高的造诣,光靠记忆,就能把日历制作出来,是个厉害人物! 我虽然不知道制作日历的人,却在这张日历纸的北面,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字体印记。 这是某个人在这张纸的上面一张纸,写了许多字,笔尖力透纸背,把痕迹印在了下面一张纸上。 我看不见内容,但是却能够让它显示出来。 我把纸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摩擦了几下,把灰尘沾染在纸上,随后,纸上面的内容,全都显示了出来。 这是一封信的一部分,也可以看成是自传,或者是日记。 是以第一人称些的,就是“我”。 日记的内容是: ……(前面没有)我被困在了这里,永远出不去了,这里有一个头活着的狗,长得很大,和琥珀里的狼尸的基因结合了,十分凶猛,而且智商很高……(中间的字不认识,是俄文),第一区的人都出去了,牧领队决定放弃这里,(这里又不认识,依然是俄文)他们走得很急,我只能在这里看着资料,并且制作出日历来纪年,我感觉还有不少人没来得及撤退,都被活活关在了这里,但我们不怪别人,我们为了祖国的强大而牺牲,(这里有一个图,应该是他在写字的时候,在思考,笔在纸上乱画留下来的) (另起一段) 墨狼跑了出去,这件事情人人都知道,成了不传之秘,但没有人敢提。墨狼肯定会回来的,有一只狼被放在了这里面,我也不敢出去。 (下面一行字体很大) 如果这里解密,后辈看见这张纸,试着去找找牧抗美这人,问一问,实验是否成功。 我叫楚建国,另外,冯德志偷了实验数据,他是叛徒。 看到这里,我惊呆了。 他几句话,把这里的情况大致说得很清楚。 这里的确是一个秘密实验基地,从纸上的内容来说,是把琥珀里的那头狼的基因和狗结合了起来,造出来一条十分凶猛的狗,但控制不住。 其中有一条叫墨狼的狼跑了出去,没追到,牧领队为了安全,放弃这里,重新寻找另外一处秘密基地。 这里还有头狼,还活着,我想就是咬死乔治的那一头。 另外,楚建国和冯德志,又是什么人? 我刚要问,书生忽然说:“楚建国,是楚悠然的爷爷。” 我惊呆了。 第136章 八卦基地 从资料上的内容可判断出,这个实验基地的基本形势已经被我掌握,关键是我们这些人的身份基本上能确定下来。 书生,老猫,我,楚悠然,等等。 我们的父辈和爷爷辈都在这里工作过,因此可推断,老猫等人把我骗到这里的目的,是想找到我爷爷牧抗美当年在这里做的实验到底是什么。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找到墨狼,很多秘密都在墨狼身上。 有意思的是,资料里提到了一个叛徒冯德志。 我问书生:“冯德志又是什么人?” 先不管楚悠然等人,冯德志的叛逃,也有可能是导致这个实验基地中绝大部分工作人员突然离开的原因,因为机密的泄露,还有人身安全等方面,都是诱因。 关键的问题是,写资料的人并没有说出冯德志的具体身份,他为什么会叛逃,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没人知道。 书生在思考着是否把冯德志这个人的身份告诉我,犹豫半天也没说,我心想你不说拉倒,我没必要非得从书生的嘴里挖掘信息。 654工程的大部分秘密都已经被找到,狗石也已被我拿到,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原来路都是通的,若不是我们找到了暗门,恐怕还得在这里转上几天,幸好有牛肉罐头填饱肚子,否则的话我们得啃石头。 原路返回不成问题,左促佣在石门跟前聚集,我们不用去招惹他们。 在楚悠然的带领下,我们找到原来的路,走了大概一下午,楚悠然一直跟在我身边,欲言又止,几次凑到我跟前,都没开口。 我觉得她有事,就放慢了脚部。 老猫说:“你走走停停地干什么?别又想什么歪主意,现在我们的身份什么的你都知道了,我们是一条麻绳上的秋刀螂,你蹦达我也跟着颤,谁也跑不了谁,别再琢磨什么花花肠子了。” 我说:“管你什么事,你们从一开始把这事跟我说了,我们直接杀到这里来,瞻仰先辈们在这里的光荣事迹,为国为民,都是好事,绕来绕去,还不是到这里来了?有什么意思?” 老猫把莫辛纳甘背好,来到我身边,义正言辞地说:“那是你自己瞎琢磨,我们骗你了吗?我们什么时候骗你了?骗你的人还是偏你的色了?”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说得也对,从一开始他们的确没跟我说,但不属于骗,我认为他们是骗我,其实是我玻璃心作怪。 地下基地庞大的道路系统着实让我头疼,我又想要找机会和楚悠然说话,他们问我那么多问题,我都没答,有的地方灯不亮,正好给了我和楚悠然凑在一起的机会。 书生其实是知道我想和楚悠然说话的,他一直都走在我的后面,我的那点小心思其实他能看得出来。我没有想要隐瞒书生,但有些事情,我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654工程那么大,他们都隐瞒着我,我也没必要非得事事都和他们交心,话是没有错,他们是我的父辈,可654工程中我爷爷他们恐怕也没打算对他们的父辈说出心中的秘密。 我来到了楚悠然的跟前,拉住了了楚悠然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既然书生都看出来我和楚悠然有话要说,那我也没打算再隐瞒。 瞎子和老猫在前面走,书生绕过了我,提醒我道:“长话短说。” 楚悠然被我攥在手心里的小手都是汗,小拳头握得紧紧的。我拉着他停了下来,白克拉木又提醒我:“哟,朋友,不要停,可能有危险!” 我说:“知道了,三分钟我们就追上你们。” 老猫回头瞄了我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瞎子这个没心没肺的一直在前面走,就没回头看我。 楚悠然见他们离开了,低声说:“我拿了一样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我心想在这地下基地里,基本上能找的东西都找到了,我们想要出去,没有什么指的留念的,要想再回来,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白克拉木说一区他没去过,很危险,我们也没打算去,狗石我已经拿到,另外还有那枚从飞行员身上拿下来的戒指,都值得研究,我们的目的是找墨狼和狗石,别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你看看,这是白克给我的,他就靠这东西在这里生活了几年,等他二哥。” 楚悠然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是份油皮纸,过塑了,但很软,能够折叠起来,我接过来一瞧,这不是地图吗? 这是整个地下基地的地图,中心地带是个很大的圆盘,没有什么建筑和墙的痕迹,就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大概有两指宽。 地图比例是1:500米,地图上一厘米,实际上是500米,我大概扫了一眼,整幅地图大概有一米长宽,就是说,中心圆盘的就有1000米。 一公里。 如此大的空白区域,什么建筑和房间都没有,那哪儿是做什么用的? 而且在地图上,一区所在的位置,就是那儿。 整幅地图一米长宽,十分巨大,成辐射状,圆盘套圆盘,像是大小不一的碗碟重复在一起,最外面有一条很长的直线区域,应该就是我们曾经去过的跑道。 另外,我根据地图上的标识,找到了暗道和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再仔细一瞧,我们所走的前面,没有路。 地图绘制得十分详细,我把地图拿在手里,瞧了瞧,心里一沉。 俯瞰整幅地图,就是一个八卦! 我的心一紧。 楚悠然问我:“怎么了?” “你能看出来这幅地图像什么吗?”我问。 楚悠然说:“能,像八卦。” 我想整个地下基地是以八卦形势建造的,那么狼墓就是之前存在,八卦是为了镇住下面的某些东西,我们没有必要去看,但我得知道,我们遭遇了什么。 我问道:“这地图是哪来的?” “白克给的啊。”楚悠然说,“怎么了?” 我说:“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们先跟上,这地图的事,你先别说,白克若是提到了,我们再说地图的事,到时候你就一问三不知。” 楚悠然点头。 “我们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她问。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总觉得当年我爷爷牧抗美在这里做的事情,可能不太方便让别人知道,不然的话不会突然离开。 我又拿出了地图,看了一眼,忽然,我在地图上发现了一条虚线,向东南方向延伸出去。 地图上没有将虚线的尽头标示出来,因此我推断,可能还有另外一份地图,是虚线以外的部分。 正说着,突然前面传来嘈杂的声音,通道内继续是封闭的,声音很快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是老猫等人的咒骂声。 我立即回去,只见老猫书生等人站在一堵墙面前,白克和瞎子不见了。 老猫手里抓着一块破布和几根头发,旁边一道门打开了,里面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我问:“出什么事了?” 书生在一旁盯着这个铁门,眉头紧锁。 老猫说:“娘希匹!白克这小子居然阴我!趁我不备搞偷袭,瞎子去追了,天宝,你和腊肉留在这里,我和书生去把这小子拽回来,严刑拷打!” 老猫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怒气冲冲。 我具体问了什么情况,老猫又说:“还问,还不明白,白克把我们引到这里,人跑了,从这道门,看见了没?像个兔子一样钻了进去,我抓了一把,没抓到,把他的头发拽下来几根!” 老猫发着牢骚,发誓一定要进去把白克找回来从严处理,我立即把地图拿出来,对比一下,找到了位置,一瞧这里,正好和虚线是相通的。老猫一瞧,问我:“你哪来的地图?” 我说:“白克给的。” “那小子的东西能要吗?拿来我瞧瞧,里面是不是有通敌的证据,有的话,我们几个就得为祖国立功,把那小王八蛋找回来扭送司法机关,让他把牢底坐穿!” 我说:“你能不能成熟点?这里有虚线,有可能是暗道。” “是有暗道。”瞎子回来了,拿着一根腿骨,扔在地上,“没抓到,跑了。” “进去看看。”书生说。 我点点头,刚要进去,老猫忽然拽住我,“你说地图是谁给的?” “白克拉木。”我说。 “不对,他给你地图干什么,这不就是让我们明着去找他吗?我怀疑你小子和白克有鬼,说,你俩有什么交易?” 我就知道,我把地图的事说出来,老猫肯定来事,我没时间解释,把地图扔给了书生,书生扫了一眼后,说:“楚悠然给你的?” 我点头。书生说:“看来,白克是故意带着我们走到了这里,然后自己跑了,这人做事有点没头没尾,我们先进去看看。” 书生话音刚落,暗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们都被吓得一激灵,书生立即把地图扔给了我,说:“快!进去看看!” 我们立即钻了进去,但进去没多久,那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竟然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第137章 三哥没死 笑声是从通道内传来的,很大,直向心里面钻。我想,八成是白克拉木!他是遇到了危险! 但是那笑声属实来得怪,想要进去,又怕有危险,因为我现在实在不想去冒险了,狗石已经拿到,没有什么值得我冒险的,而且黄毛和赛美丽还在柳园等着我们,时间不等人。 可转念一想,生死一命,白克没害楚悠然,也没心思害我们,他能把我们带都这里,必然是有原因的,仔细一想还是要进去救他。 老猫问我说:“进去不进去?咱们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个事,进去就进去,不进去咱们就风紧扯呼,不然菜都凉了,我这几天吃的可都是牛肉罐头,肠胃缺少鸡鸭鱼,有点不太适应,咱们进去早点把事情办了,早点出来,免得耽误时间,对了,天宝,你看看你那地图,这尽头通向哪里?” 我拿出地图瞧了瞧,只有虚线,再向外拓展就没地方了,从地图上看,虚线向东南角有延伸出去,也不知道通向那里。 老猫的意思是给他一个台阶,进不进去他说了不算,得集体表决,书生没说话,瞎子说:“我不等你们了,那小子弄了我一下,这亏我不能吃,先进去看看,是哭是笑,我得见到真人,在这里我还怕得了鬼吗?” 我是不太想进去,但他们都有这个意思,我也不好拒绝,不管里面是什么,我们得进去瞧瞧。 既然大家都决定了,那就进去。 队伍由瞎子带领,楚悠然在倒数第二个,书生最后,我跟在老猫的身后,向里面走了十几分钟,笑声还在,但断断续续的,我想白克八成死了。 通道内黑如墨水,睁眼和闭眼没什么区别,但闭上眼的感觉确实不踏实,我们向前走了一会,光听见声音,别的什么都。也看不到那笑声,一直在持续像鬼哭一样,听得我毛骨悚然。 走在前面的瞎子没有反馈回来任何信息,但我能感觉到他就在前面一直走。 老猫在我前面和我是一前一后,我一伸手就能够摸到他。 楚悠然在我的身后,最后面是书生,我们的队伍成一字长蛇阵向通道内摸索进去,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依然没有来到声音所在的位置,但是那声音一直存在,好像飘飘忽忽在半空里。 “等一下。”我叫住了大家。 我意识到这不对劲。 我们向里面走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笑声的位置。 白克冲进来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黑暗无边的环境里,我们处与劣势。若是白克想要害我们,轻而易举,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没理由再受伤。 “什么事?”只有老猫问。 “不对劲。”我说。 “哪里不对劲,你说清楚了。说话不要说到一半让我们去猜,一口气把话说完节省时间,你说说,哪里不对劲?其实我也感觉到不对,但是我没有想到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你跟我说说。看看我们两个的想法是否一致。” 我们走近通道那么长时间,在黑暗的环境里根本辨别不了方向,而且在如此漆黑的环境里,根本不知道两旁边的墙上到底有什么,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脚下踩的是什么。 当我们进来的时候,一路平坦,没有遇到任何阻碍,除了那个笑声让我有点发怵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我也没感觉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但是那笑声就是不对,他应该是把我们引进来的。” 老猫说:“你这不是废话嘛!我们肯定是被笑声引进来的,如果没有这个笑声的话,我们现在已经出了这地下军事基地了!我感觉,白克冲进来之后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的话他没理由突然抛开我们进来,他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如果想害我们的话早就对我们动手了,他对这里如此熟悉,八成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觉得呢,我他妈就觉得邪乎,一个人在这里生活那么长时间,没理由不出去,除非是这里有什么东西他看中了,但是又拿不走!” “我们先回去,在这里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书生,回头走。” 后面没有任何回音。 我又喊了一声。 我感觉我身后一个人都没有。 我立即问老猫:“你前面有人吗?” “有啊,瞎子在我前面。” “你喊一声。” 老猫喊了一声,但是没有人回应。 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老猫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瞎子和楚悠然以及书生三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们和我们刚才还在一起,也就是几分钟之前,但现在他们却突然消失了。 我对老猫说:“回头赶紧回头。” 但是我们刚要回头走,诡异冷笑声又出现了! 诡笑声充斥在我们的耳朵里,把我们吓得两腿发软,我和老猫两个人相也不想,赶紧回头跑,没跑几步,突然撞到了一个人,把我吓得一哆嗦! 这个人一把抓住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嘴巴就被他捂得结结实实! 这时候我感觉到老猫从我的眼前跑了过去,然后又被我身后的这个人给提了回来。 “不要乱动!那个东西就在我们旁边!” 是书生的声音。 我的嘴被捂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能等着时间消耗。 我在黑暗中感觉过了五分钟,书生才慢慢的放开我的嘴。 随后,我看到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亮起。 瞎子拿着手电筒慢慢的走的回来。 他走回来的时候,我的全身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见瞎子的身后,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的人。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这种场景,但是每一次见到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瞎子,你最好站那别动!” 瞎子没停,脸色木讷,继续向我们走了过来。 白脸人就站在瞎子的身后,瞎子的走路姿势非常的缓慢,像尸体。 我不知道瞎子为什么会被那个东西给盯上,但此时此刻我们在想办法把瞎子救回来,瞎子在黑暗之中打着手电筒看见了我们,没有说话。 老猫潜入到了黑暗之中,如同壁虎一样,从两旁边的石壁上向瞎子扑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老猫就要到了瞎子身前,瞎子身后的那个脸色苍白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都他妈别动!” 老猫硬生生的在瞎子面前停了下来! 活的? 我一听这声音,非常的熟悉,仔细想了一下,这他妈不是三哥吗? 这老不死的怎么还没死? 山哥脸色惨白是失血过多,他的腿和胳膊都有伤,但不是致命的。 他为什么能够活下来? 他能够藏在这里,肯定是瞎摸到了这里,也许是被左促佣或者是其他东西逼到了这里。 让我奇怪的是,以瞎子的身手没有理由被他抓住,除非…… 我不敢再想下去,冷眼盯着三哥。 “把你们找到的东西给我。”三哥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随后我看到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已经生锈了的三棱军刀顶着瞎子的身子。 “冷静点,我们没拿什么东西。”老猫想扑过去的是失败了,随后开始拖时间。 “不可能!你们来到这里肯定是拿到什么,不管拿到什么,都给我交出来!” 我猜在这地下基地里面,除了狗石能够吸引他们,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 狗石是万万不能给他的。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在三哥的身后,又出现了一张黝黑的脸庞。 是白克拉木。 当这张脸出现了之后,我的心才落到肚子里。 三哥瞬间被他拖了过去,随后被按在地上。 但三哥早有准备,他在身上绑了好几个手榴弹,想也不想地就把手榴弹来向我们扔了过来,手榴弹瞬间爆炸,把我们的耳朵震得直流血。 三哥随后钻进了黑暗之中,逃了。 瞎子想也不想得就喊:“追!” 我们也赶紧追,这时候要让三哥跑了,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得把他解决掉,不然的话我们捅马家堡的马蜂窝,日后麻烦的事多得很。 瞎子在前面追,书生和老猫也冲了过去,但我和楚悠然一起冲到白克拉木跟前的时候,他忽然抓住了楚悠然,虚弱地说:“别追,危险!” 我不明白。 爆炸产生的火光燃烧起了地面上的杂物,都是一些烂布,我看白克的腹部被炸出了一个血淋淋的血洞,鲜血如同喷泉一样往外喷,肠子流了一地,他是活不成了。 “别追,看地图,看地图,有东西!”说完,白克气绝! 第138章 决定权 白克拉木死了。 他死前,一直在提醒我们看地图。 之前通道里黑的要命,伸手不见五指,现在爆炸的火光给我们提供了一定的光亮。 我们若是追出去,形势对我们不利,眼前的情况是白克拉木抓住楚悠然的衣服说前面有危险,那就证明着他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的熟悉。 前面的确有我们所未知的危险,但前面的危险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在是否继续向前走和停留在原地,是否将书生和老猫他们叫回来之间如何做出选择,我有点犹豫。 白克拉木的身上有多处伤。 手榴弹爆炸和所产生的碎片已经让他提前归位,我在想着是否要把他尸体带出去的同时,也在考虑着我如果把他带上的话,他是否是个累赘。 “前面到底有什么?你之前是不是在这里看见了什么?你现在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我在问自己。 我必须在短时间内解决一切问题。 但是白克拉木,似乎并没有打算告诉我们他所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看见。 他只是意识到前方有危险而已。 因此我更加愿意相信白克拉木是想通过恐吓的手段把我们吓回去,但这个想法显然不成立。 白克拉木突然冲到这里来是因为三哥吗? 我在想不太可能。 也可能是三哥和白克拉木两人同发现了这通道里面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于是同时冲了进来。 但是三哥并没有发现白格拉木。 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通道里因爆炸所产生的火很快就熄灭。 白克拉木嘴中都是鲜血,不停的往外冒,像喷泉一样,很快他的皮肤开始变暗,变黑,我还没意识到这点,在火光即将熄灭之前,我又问楚悠然:“你还能不能坚持?” 其实我说的都是废话,但楚悠然点点头。 她能不能坚持,我心里十分的清楚。 其实白克拉木在死之前心里也明白,我们早就放弃了他。 他死前痛苦地抬起手,指了指书生和老猫他们离去的方向,让我们被追,让我们看地图,我猜测白克拉木是想让我追过去将他们叫回来,也有可能是他想让我继续追过去,把前面的问题解决。 就这两种结果,不管是哪一种,我都得向前走。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站了起来,但楚悠然还有点犹豫,想要留在这里,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中满是不舍。 她白克拉木认识的时间比我们要长,之前我不在楚悠然身边的时候,白克拉木和楚悠然之间的相处,导致她们之间产生了一些“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走,不要在这里等着了,等着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回来的时候把他带上,他现在是昏迷了过去,他身上的伤比较严重,我们没有药品,除非我们尽快的将前面的问题解决,然后送他去医院。” 楚悠然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们刚走出去没几米,突然我听到声后白克拉木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停下了脚步。 然后回头看一下白克拉木。 白克拉木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用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像一条被火烫过的毛毛虫,佝偻着身子,十分诡异。 他的脑袋在脖子上旋转了三百六十度,一双通红的眼睛突然盯着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 随后白克拉怒身上的皮肤开始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腐烂,然后脱落,有些地方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不对劲,快跑!” 我冲着楚悠然喊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拉着楚悠然向书生他们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没跑几步,白克拉木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我们扑了过来,他的动作非常快,像极了左促佣。 “不要回头看,赶紧跑!和书生他们汇合,这里肯定有某种病毒能够让人变异,人死了或者是动物死了之后就会变得和左促佣一样。” 楚悠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跟着我在后面跑。 但是她突然摔倒在地,地上出现了一些骸骨,楚悠然踩到了骸骨上,才导致滑倒。 我迅速要将她拉了起来,但是白克拉木已经冲到了我们的跟前。 我将楚悠然拽到了身后,与此同时,白克拉木也扑了过来,就要扑到我身上时,突然身后一声枪响,子弹将白克拉木的脑袋打穿了! 白克拉木被子弹巨大的惯性撞击的向后摔倒,扑通一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老猫和瞎子以及书生三个人正脸色惨白的向我这边跑,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肯定不是我们想看见的。 老猫手中拿着莫辛纳甘步枪,拉了一下枪栓,将子弹壳退了出来,之后冲我喊道:“快走!快走!后面他妈全是我们不喜欢的东西,再留在这里我们就得死!” 老猫身后出现了许多脚步的声音,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只见他身后出现了许多穿着军服以及白大褂的人。 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都和死去的白克拉木一模一样,他们身上的皮肤溃烂的不成样子,有些地方已经烂穿了,皮肤大块脱落,脸上的骨头牙齿都露了出来,面目狰狞。 他们每一个人都似乎是中了某种病毒,死去后,又像是僵尸一样,又活了过来。 老猫他们就是被这东西吓回来的。 我现在我也知道白克拉木所说的危险,就是它们。 它们比左促佣还要可怕。 “天宝,你快点跑,别犹豫了,白克拉木他怎么死了?天宝,我这里还有几颗手榴弹,你拿着,等到我们实在跑不出去的时候,你就把手榴弹扔向我,让我光荣的留在这里!但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别那么做,我身上实在带不下了!” 老猫这混蛋不知道从哪弄来了许多手榴弹挂在身上,看来老猫这混蛋不拿点东西在手里,心里就不踏实。 原来这里就有许多弹药库,老猫是早就物色到了这一点,把弹药库的地点全都记了下来。 刚才离开的时候,我没见他身上带那么多手榴弹,也许在前面不远处就有弹药库。 第139章 死亡陷阱 瞎子的话解开了我心中的疑惑。 “前面通道通向的就是一个弹药库,大概三四百米长,再往前面还有很长很长的路,笔直的,也看不到头。有许多大门大铁栏杆把我们阻挡了,过不去!我们就回来!谁知道老猫这个人手贱,把弹药库的门打开了以后,里面全都是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我他妈跟老猫出来就没看黄历,这孙子就是个灾星!” “你他妈才是个灾星!” 老猫一边跑一边向后放枪,嘴里也没有忘记反骂几句。 我们错过了白克拉木所在的位置,根本没办法再带着他的尸体。 现在想要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刚才和老猫说话忘记了把手榴弹扔出去,此时白克拉木已经和这些怪物变得一模一样,带着他也不太现实。 如今之际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离开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身后的这些人大概有上百个,把前面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想要从这里离开只能回头跑,而我们回来时的路相对比较安全,想到这里我心里就踏实了很多,但接下来还能遇见什么我就不敢保证了。 我们向后跑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看见通道的尽头,这时候在最前面的书生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突然停下来干什么?赶紧跑啊,后面的那些爷爷们已经追了过来,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们难道要留下来陪他们打麻将吗?” 书生并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还是在原地没动,我们身后的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已经追着过来,嘴里面发出呵呵的声音,听到我后脊梁骨直冒寒气。 “我们走错路了!” 书生的这一句话让我们彻底坠入寒冰地窖! 瞎子直接冲到书生的跟前问道:“就算是走错路了也不能停下来!走错路又不是没有路,赶紧跑,后面的东西已经过来了!” 此时的书生却把我叫到了跟前。 后面的东西虽然追得过来,但我们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我们需要在这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做出决策,决定到底是停下来找路,还是继续向前跑。 如果向前跑前面还是有许多危险的话,我们不如在此地打个阻击战,也许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如果向前面跑,前面可能有更大的危险在等着我们,那我们就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 所以书生把我叫到了跟前,把这最终的决定权交到了我的手里。 听书声那么一说,我冷汗就下来了,感觉第一次有如此大的重任落在了我身上,却让我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好,可这时候我也不能胡思乱想。 我想了想地图,军事基地上是一个巨大的八卦阵,那就证明这八卦阵阵容上面的某些东西,不管它是什么,肯定对我们不利。 我想起了那在虚线延伸的东南方向,难道说飞机起飞要轰炸的地方就是虚线的尽头吗? 难道说那些研究人员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而是被集中在了通道的尽头,也就是三百公里外的那片深山里,等着被炸死吗? 书生把决定权交给我,是要我做点什么吗? 有些事情很难抉择,当决策重任落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才知道事情有多么的严重。 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这种决定很难做。 书生此时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了我身上,所有人的目光也都停留在我身上,让我十分得为难。 可是我必须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作出决定,到底是走还是停下来,眼下的情况肯定是不能停下来,向前走也许还有一些希望。 但是我们走错了路,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 我努力的回忆着那张地图上所描绘的通道,此时再拿出来看已经来不及了,随后我大手一挥:“继续走!” 书生听完我的决定之后并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书生完全可以在两秒钟之内替我把决定下下来,他之所以把这一个很难下的决定权交给我,就是在最后的关头,等到出了错,谁都不会怪到我身上。 他们是我的叔叔辈,尽管他们可能骗了我,但是并没有害我。 由此可以推断书生把它交给了我,倒是免去了他们之间互相争执的情况发生,书生是聪明的。 书生这个人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思维缜密,逻辑性很强。 通道内一片黑暗,我们向前跑看不见光,按照我们进来的时间来算,我们跑到了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尽头,但没有。 老猫在最后面不停的向后放枪,手榴弹在我身上,老猫也没跟我要,看来老猫是铁了心的把手榴弹留作最后的光荣弹。 我想了想,我们就向前跑也不是个事情,得埋下一些诡雷,让身后的人不人不鬼的东西的速度慢下来,给我们自己制造时间。 我并没有时间跟书生他们商量,而是把手榴弹拿了下来,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做了个暗雷。 为此我还牺牲了我身上的裤腰带。 我也不知道我的做法到底有没有用,只希望他能够给我们争取一定的时间。 用手榴弹做好的诡雷在几分钟之后发生的爆炸,巨大的爆炸声再一次把我们的耳朵震得生疼,但此时我们似乎适应了这种巨大的声音,耳朵虽然疼,但是还能够听见声音。 老猫在身后大喊:“天宝,你他妈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我心说我这也是急中生智,不得已的办法,谁愿意在这通道里面放几个诡雷炸自己?我快把自己炸得灵魂出窍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安排的诡雷的确给我们制造了一定的时间,这时候我才有功夫想一想这八卦地图之中哪一个地方是最安全的。 图中间的那个圆盘,那是一区,白克说他没有去过,那不可能。 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他去过,但是他不愿意说。 另外一种你可能是他知道那里,但他没有去过,因为有某种东西把他阻拦了。 我猜是第二种可能。 而我回忆起地图的时候,在圆盘中心看见了类似于楼梯的图样,如果我们到达那里的话,也有可能坐楼梯直接上到地面,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140章 走投无路 于是我根据地图上提示的路线,向圆盘中心也就是一区所在的位置出发,但我们在工作区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累的是筋疲力尽,浑身冒汗,实在走不动了,也没找到正确的路。 老猫把枪一扔,说道:“天宝,我们到到底是去哪?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你得给我们指出一个方向来,要不然的话我们漫无目的的在这里瞎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瞎子说道:“就你他妈废话多,天宝带着我们去哪就是哪,书生已经钦定他为我们的领队人,你他妈哪那么多废话?这不是耽误时间吗?别打扰天宝的思绪!天宝我说是的是不是?你看我还是向着你的。” 不管老猫和瞎子两个人之间如何明争暗斗,但是他们都没有做出那些互相伤害的事情,斗斗嘴无伤大雅,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挺有道理的。 书生把这任务交给了我,我就得就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想到中间的一区,也许那就是通往地面的路。 白卡拉木没有打算让我们离开这里,而是把我们带到了通道里,就想让我们看见某些事情,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他是要我们去解决那里的东西。 身后追我们的那些不人不鬼的僵尸并没有停下来,依旧还在跟着。 瞎子和老猫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弹都已经打完了,它们数量太多了,我们身上所带的子弹数量不够。 子弹打完了之后的莫辛纳甘步枪也就是烧火棍,没有什么大的作用,但是拿在手里总比没有的好,也能防身。 幸好我们进入了另一个通道,终于见到了光,走进去之后根据地图提示,我们才知道这里是四区。 四区是生活区,我们现在在这里转了将近两个小时,和僵尸周旋。 这里有许多仓库,徐年才所在的位置,也是四居,四区离中间控制台非常的近。 我们在这里完成了最后一次补给,然后我们就不打算回来了。 老猫拿了许多子弹以及手榴弹,连一个罐头都没带,楚悠然倒是备了几个罐头,瞎子也拿了几个,书生是什么都没拿,还是眉头紧锁,在思索着什么。 我根据我的记忆向一区找了过去,大概找了三个多小时,估摸着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始终没有找到路。 这时候我们已经筋疲力竭,浑身没有力气,加上没什么好好吃饭和休息,已经走不动路,楚悠然累得实在走不动了,提议暂时休息一下。 我们暂时藏到了一个房间里面。 因为有灯,我们看见对方的脸上都是灰,特别是老猫脸上的灰尘,让他看起来真像一只落魄的猫。 瞎子忍不住嘲讽他:“老猫,我他妈就跟你说不要追不要追,你非要追进来,现在好了,我们现在像丧家之犬,都他妈是你害的!” “现在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屁用,谁能知道那个门里面竟然有那么多被关起来的死人,而且这些死人像僵尸一样,竟然还能追着我们跑!你们说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人吗?” “他们是这里的研究人员,他们压根就没有离开,而是被关在了通道里面,我想那架轰炸机起飞之后,想要去轰炸的目标应该就是他们!” 正在吵架的瞎子和老猫突然不说话了。 “天宝说的对,这里的研究人员,一个都没有离开,而是被关在了通道的尽头,他们本来是要被炸死,但是可能是某些人都不忍心,把他们放在这里任由其自生自灭,但有一个结果就是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他们要么是永远的这样生存下去,要么就是被别的找到这里的人毁灭,最终,它们不能去地面!” 他们不可能永久的生存下去,肯定会有人再次回到这里将他们全部消灭掉,他们留在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白克拉木指着通道的尽头,也许就是想想让它们吸引我的主意。 他知道这里十分的危险,他的目的就想让我们去灭掉他们,但是我们半天才反应过来。 “太他妈残忍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瞎子刚问了一句,我就听到我们的门外突然出现了脚步的声音,数量很大,十分的杂乱。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楚悠然说道:“那些僵尸已经追过来了,我们出去的路被封死了,怎么办?” 我们在这里找了将近三个小时,也没有找到通往一区的路,而现在我们都被困在了房间里,唯一能够出去的就是通风管道。 “就算我们现在出去也没有用啊,出去之后,天宝所说的一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从地图上看就在中间地带,可是我们几乎把这里绕了一圈也没有看见。”瞎子垂头丧气的说道。 “走上面。”我看着头顶上的通风管道说道。 他们几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尤其是书生,眼微微的眯着,露出了一股难以察觉的微笑。 “是楚悠然提醒的。”我说。 “聪明!”书生说道,“外面的路被封死了,但是通风管道却是相通的,这里通道四通八达,通风管道也是如此,正好通风管道能够给我们提供一条畅通无阻且没有左促佣以及僵尸的路线。” 瞎子听后说道:“那他妈还等什么呀?赶紧上去,谁先第一个?” “我他妈打死不做第一个!”老猫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楚悠然说:“我个子小,我先上去,你们随后跟上。” 楚悠然刚要向上爬,书生却悄无声息的拉了她一把,让她先不要动,而是让瞎子和老猫先上去。 书生问:“瞎子老猫,你俩谁先上?” 瞎子深深地看了一眼书生,“我不先上,谁知道通风管道里有什么,我们之前在通风管道里可是遭遇到了危险,你忘记了马家堡的人可死了不少在通风管道里!” “那就我先上!” 书生刚说完,突然门外响起了一个巨大的爆炸声,是手榴弹炸掉的声音。 声音特别的大,把门震得铛铛响! 铁门本来就不够结实,爆炸声响起之后形成的气浪把巨大的铁门振动咯咯作响,把我们震得头脑发晕。 连续多次的震动,让我们几乎得了脑震荡。 外面的东西使劲地撞门,把门撞的咣当响,终于,斑驳满是铁锈的大铁门承受不住,无法阻止巨大的撞击力,突然倒下来! 我看见在大门口竟然站着那头白色皮毛的狼,而狼的手中提着白克拉木的脑袋。 “快他妈上去,别再犹豫了!”我大喊一声。 第141章 通道逃生 听我喊了一声,谁都没有犹豫,全都像是猴子一样,撒欢得向通风管道内钻。 通到是由铁皮制作,十分沉重,人钻进去之后,稍微不小心就能弄出动静来,叮铃咣当声不绝于耳,瞎子和老猫二人嘴里说不进去,可当门被僵尸撞开了之后,跑得比谁都快! 通道内全都是灰尘,有股让我无法形容的霉味,稍微一动,而且通道内一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瞎子的手电筒也不知道扔哪去了,四个人在通道内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只知道向前爬。 撞开门的僵尸全都冲了进来,一股脑地涌进了通道内。 靠嘭涨螺栓固定在顶部的通风管道开始因承受不住巨大的重力而发出嘎吱嘎吱的低鸣,我听着声音直往心里钻,但最前面的老猫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继续前进了?”我在后面大喊。 老猫喊道:“前面有什么东西把路堵了起来,死人,也不知道死了多久了,得想办法!” 瞎子喊道:“那你快想啊!” 老猫气不打一处来,“瞎子,你他妈和我在同一条线上,齐头并进,你让我想,我上哪想去?手榴弹还有吗?炸开一条血路,不然的话,我们得掉下去!” 在通风管道内肯定不能用高爆性武器,得把尸体拖过来,扔到身后。 我说了我的意见,老猫在前面还在叨叨个没完,瞎子直接把尸体拽了过来,扔到了我面前,我只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咕咚一声落下,随后不由分说得扔到了身后。 僵尸已经钻了进来,爬得比我们速度快,我赶紧催促:“快点快点!前面的,不要停留,后面的僵尸都已经能咬到我的脚后跟了!” 前面的拦截物被清理了之后,便畅通无阻,我们在通道内迅速向前钻,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处巨大的风机前。 风机还在工作,巨大的风轮正在呼啦地旋转,不用去看都能听得见声音,此时若要钻过去,就得用手榴弹炸了,但是在通道内使用手榴弹后所产生的巨大爆炸声能把我们震死,但不炸也不行。 “炸!” 几个人很快做出决定,趁着身后的僵尸还没完全到跟前,跟进把事办了,免得落入僵尸之手,生不如死。 老猫很快把手榴弹的引线拉开,扔了过去。 我迅速捂住了耳朵,闭上嘴巴,尽量减少声音对我的产生的伤害,随后砰得一声,巨大的光亮和声音震得我的五脏六腑几乎错了位。 新兵怕枪,老兵怕炮,要么说战场上胆小怕死的人躲在堑壕里还是死了,检查之后也没发现弹片伤,但移动遗体之后,才发现口鼻眼内冒出黑血,原来都是被炮弹震死的。 我们刚才扔出去的手榴弹威力不是很大,但近距离爆炸之后,若不是有通风管道有一定幅度的震动缓冲,我们恐怕也和那些英雄们一样。 就算如此,我们也被震得头晕眼花,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此时我是浑身难受,头晕得像是喝了二斤烧刀子,五脏六腑如同火烧一样灼痛,等通风管道前的风机给炸毁了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一区的大圆盘内。 此时身后的僵尸全都冲了过来,我可等不及,把身上所携带的手榴弹全都扔了出去,不管你是僵尸还是旱魃,有手榴弹在此,你们休想伤得了老子。 手榴弹爆炸之后的气浪把我们直接掀飞了出去,我们重重摔在地上,通风管道被炸得塌陷了下去,有几个僵尸给炸了出来,落在地上,就剩下半截,还在向前爬,可没几分钟,就全都不动了,死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怎么那么邪门?”楚悠然问我。 我说:“圆盘中间是聚宝盆,四周九宫八卦,玉珠缠绕,呼应拜帅山。这里是一处绝妙的人工风水池,但地面被水泥封起来了,已经失效,属于龙潭死穴,只能做为理论上研究所用,没有实用价值。” 老猫心有余悸,说:“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炸成这样了还能到处爬?” 我说:“八成是实验室病毒泄漏,可能是那具巨大的狼尸内的病毒导致这些人全部变异,然后被关在了通道尽头的房间里,活下来的人又不舍得不忍心杀,于是就任由其自生自灭,想一想,他们是为了祖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做出卓越贡献的人,我们能收敛几具就几具,不能让他们暴尸野外,那怕是盖层草席也都可以,人死入土为安,这也是他们心中所想。” 瞎子说道:“我就说天宝这孩子嘴巴是欠了点,心肠还是好的,不过这些残骸先放着,我们没工夫去处理,老猫,你他妈刚才在通道内怎么跟我说话的?来,我们单练!” “别吵。”我说了一句,抬头看看上面,竟然是个巨大的空洞! 眼前是一处几百米宽的圆盘,四周都有混凝土浇灌的灰色柱子,每一根柱子约有一米宽,足有上千根柱子,将圆盘四周的边缘地带支撑了起来,中间是一处升降楼梯,由一根巨大的柱子支撑,也不知道升降电梯能不能用。 地面全都由青石铺设,还有部分水泥地地面,因为上面是中空的,所以地面上落下来许多砂石,升降电梯上也是,老猫看了看,说:“这里就是出去的路了?” 我说:“这里算是其中一处,先检查检查楼梯有没有用,没有用的话,我们得想办法爬出去。” 老猫和瞎子两人不再单练,开始捣鼓电梯,电梯是有电的,但因年久失修,加上风吹日晒,早已腐朽,不过还能使用,只不过三十多米高的落差,我们也不确定升降电梯到了中间会不会突然停下来。 他们还没研究好,通风管道内再一次发出声响,我心头一紧,催促老猫:“行不行?快点,僵尸又出来了!” 话音刚落,已经被炸得塌陷下去的通风管道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我仔细一看,那头白狼又他妈出现了,这一次白狼的手里竟然拿着一颗未爆炸的手榴弹。 我心头一惊,目光和白狼对视,只觉得这白狼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戮,看得我毛骨悚然,立即催促瞎子和老猫赶紧的,而这时,白狼也带着僵尸,冲了过来! 第142章 逃出升天 眼下没有别的逃生通道,圆盘一区处于聚宝盆中心,这里是一处风水邻子,除了藏风聚气之外,我暂时还没想到别的用处,电力升降梯被瞎子捣鼓了几下,勉强能用,我们迅速钻了进去,让瞎子赶紧开车。 四个人钻进去之后,只能容纳两个人的升降梯十分拥挤,但比留在下面等死的好,老猫看着下面冲过来的巨大白狼,两眼发直,说:“那东西是成精了吗?” 我没时间说话,看着升降梯嘎吱嘎吱地响,心里揪成一团乱麻,真担心升降梯会掉下去,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升降梯咔嚓一声,停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问瞎子:“怎么停了?!” 瞎子喊道:“没电了!” 我心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关间时刻,升降梯没电,对我们而言就是灭顶之灾,我立即喊:“快,往上爬!” 升降梯是固定在巨大的柱子上的,两旁边没有任何支撑,靠中间的轴承以及贯穿整个柱子的钢缆固定,因年代太过久远,氧化严重,能不能支撑我们的重量尚且说不定,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先上去再说。 我们从升降梯里钻了出来。 下面的狼和僵尸也开始向上爬,幸好他们攀爬的速度不快,否则我们早就被吞没了。 瞎子第一个从升降梯里钻了出来,向上爬,但速度很慢,向上的没有能够用手抓的地方,幸好瞎子练过几天拳脚,能找到落脚点,靠着手腕上的蛮力向上爬。 老猫随后跟上,但下面的僵尸已经上来了,我们一个一个的钻出去太浪费时间,我问老猫:“你是不是还藏手榴弹了?” 老猫摇头:“没有!” 老猫出来之后,升降梯再一次发出令人心慌的嘎吱声,随后,扣住升降梯的齿轮开始晃动,咔嚓一声,升降梯急速往下落,老猫没抓稳,直接摔了下来。 我猛地伸出手,接住了老猫,但老猫下坠时巨大的惯性直接把我的左手拽脱臼,老猫就此也没放手,抓住升降梯的护栏迅速跳进了升降梯,看着我已经变形的手,说:“天宝,义气!手怎么样?” “疼!” 我只喊了一声,就说不出话来,肘关节处已经脱臼,幸好老猫动作快,抓住了升降梯的栏杆,否则我的手臂就得被老猫拽掉下去。 升降梯下坠两三米之后停了下来,有僵尸从外面冲进来,书生把它们推了下来,白狼瞪着我们,迅速要跳上来,老猫这才从包里拿出了手榴弹,扔了下去。 爆炸声把柱子震得直晃悠,我没心思去看,等楚悠然出去之后,叫我:“天宝,快上来!” 我手臂疼,吃不住力,书生拿绳子让楚悠然先交给瞎子。此时的瞎子已经快到顶部了,听见楚悠然喊,又回来把绳子接住,爬到上面,可还没把绳子固定好,就脱了手,绳子就落进了僵尸群里。 老猫在下面气得大骂:“瞎子,你他妈这是故意的!” 瞎子也没解释,继续爬,这时候谁也管不了谁,书生见绳子丢了,皱起眉头,问老猫:“马振山,还有手榴弹吗?” “没了,那一个是最后的,别再跟我要了啊,我一共带了十九个手榴弹,都让你们用光了!” 我没理他,手臂疼得要命,楚悠然又钻了回来,帮我把手臂用打狗棍固定好,没找到绳子,只能用文胸的带子固定,但有弹性,没什么用,可总比没有的好。 手臂固定好了之后活动更加不方便,我只能想其它办法,周围都是柱子,但一时半会没找到上去的路,下面的僵尸不停的往上冲,炸飞了几十个,还剩下来的更加凶残。 白狼似乎知道我们被困住了,大吼一声,就要从侧面扑过来,我心想这回完蛋了,跑都没地方跑,被人家闷在了油锅里。 突然,五彩龙不知道从哪又冒了出来,直接向白狼冲过去了。白狼看见五彩龙之后,转过身去就要逮它,没逮到,五彩龙窜过白狼身边的时候,咬到了白狼的脖子,但不是致命伤。 白狼被激怒,和五彩龙周旋,五彩龙个子小,速度快,也很聪明,但周围有僵尸,被限制了,我想着这五彩龙倒是勇猛,可就是不会利用地形。 可是,附近又出现了许多眼睛,在黑暗里露出了光,数量很大,随后从黑暗里钻了出来,我一瞧,全都是狼,为首的就是那只白色的狈,嘴里叼着一张照片。 我看着头皮发麻,狈已经有了很高的智商,但不知道它嘴里的那个相片到底是什么,拍的是谁。 我和它再次见面了,狈瞧了瞧我,我感觉被它看得透彻,竟然不敢和它对视。 狈把相片放下后,高呼一声,狼群冲了过来,几十只狼把僵尸拖了下去,有狼的帮助,我们暂时化解危机,书生直接跳了下来。 书生下来之后,狈又一次发出狼嚎,我立即喊:“书生,把相片带上来!” 书生把绳子拿到,又去拿了相片,几脚踹开了僵尸之后,那头狼又冲了过来,狈指挥着狼群把白狼缠住,书生再次攀上来,自己上去固定绳索。 五彩龙和白狼周旋了十几分钟之后,个头劣势逐渐显露,很快就处于下风,幸好狈帮了它一回,不然的话五彩龙也得死在这。 瞎子已经到了顶部,和书生一起把绳索扔了下来,老猫帮着我把绳索固定好,把我拽了上去,我到了楚悠然的位置时,带上她,也一起上去,这时候我再看狈,已经不见了。 上面是一处山谷,周围有许多生活垃圾,但被风吹日晒了很多年,已经和周围融为一体,我长长的缓了口气,但手臂疼得让我坚持不住,豆大的汗珠流了下来。 但我们总算逃了出来,这一次也没白来,至少拿到了狗石和那枚奇怪的戒指,随后,老猫从身上摸出了一部用包子弹用的油脂包裹起来的手机,把电池重新组装好,看一看,没什么信号,也不能打紧急电话,因此只能步行,刚要休息一会,突然前面出现了几辆车。 第143章 柳园 车辆都是三菱越野车,改装过,动力强筋,有三辆,来了四个人,其中两辆是补给车。 来的人是黄毛和赛美丽,另外还带了两个人,我们没多问,坐了车先回柳园,黄毛这回是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胳膊疼得死去活来,没心思在他面前吹牛,睡也睡不着,就闭着眼抽烟。 赛美丽满脸担忧,和楚悠然不对付,二人说两句话就能吵一小时,没办法,干脆把他们分开坐车,车子开了四个小时到了柳园,我去了医院,请最好的医生花了三个小时才把胳膊接好,但往后到了阴雨天可能会疼,而且不能做重活。 我在柳园休息了半个月,黄毛和赛美丽一直陪在我身边,有许多话他们想问,但是我不想说,戈壁滩地下基地里的事就是个秘密,那处巨大的风水聚宝盆就留着,日后肯定会有人去把那里的东西处理了,那不是我们的活。 十月中旬的时候,我的胳膊完全康复,我们打算回罗山,晚上的时候一起吃了饭,算是大难不死之后给自己的奖励。 席间,黄毛欲言又止。 他几次出去接电话,回来之后脸色越发难看。 “有话就说。”我说。 黄毛苦笑一声,说:“哥,你们这一去大半个月,也不知道生死,我和赛美丽很担心你们,这半个月里,至少有三批人来柳园找你们,我们认识的就是冯清他们,不认识的人我们也没敢接触,冯清派来的人把车留了下来,让我们去山里找找,明天他们要见你。” 黄毛前面说的都是幌子,是给最后一句话做铺垫,他说完了之后,我们都放下了筷子。 我问道:“具体说什么了?” 黄毛还没开口,赛美丽抢过话头,“冯清要买你手里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问 赛美丽说:“不管是什么,他出钱买。” 我说:“我什么东西都没带出来,买什么?” 谈话到这里就进入了僵局,因为我不想把我从地下基地里带出来的狗石和戒指的秘密说出去,这件事情也就我们几个人知道,我相信书生等人也不会卖。 令我没想到的是,书生却说:“卖给他,价钱要高一些,我们要单干,需要资金。” 我诧异地看向了书生,这才想起来,书生和老猫都被冯清抓去过,搞不好书生就是冯清一头的,果然,老猫说:“是啊,天宝,书生说得没错,我们这一次是去找墨狼的,既然墨狼没找到,别的东西都不重要,卖给他们。” 我说:“你们他妈早就被冯清收买了是不是?再说了,我没带什么东西出来啊,你们别把我看得那么神,告诉你们,从现在开始,我们分道扬镳!” 我十分讨厌他们骗我们,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骗,早把我对他们的信任骗没了,我摔了筷子就离开,回去收拾一下,回罗山市。 楚悠然找到了我,还没开口,我说:“你别劝我,劝不住。” 楚悠然却说:“我知道劝不住,我是来跟你一起走的。” 我一愣。 我说:“你不会是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底细?我一个人没问题,你跟他们在一起,还安全一点,马家堡和冯清不会善罢甘休,你跟着我也讨不到什么好。” “我是你媳妇啊!”楚悠然脱口而出,随后又补充,“未过门的,你不能赖账,你爸和我爸都已经把婚事定下来了,我看你也挺顺眼的,我跟你走。” “我看你不顺眼!”我大吼道,“你们他妈一次又一次的骗我,有意思吗?告诉你们,我他妈不吃这一套,我走了,别烦我。” 其实我不是在骂楚悠然,我是骂给书生听的。我走出了门,书生也没来找我,我越来越气,打了辆车去了汽车站,楚悠然开着车跟了过来,到了车站,楚悠然才说:“书生没骗你。” 我说:“不管骗没骗,我都不想和他们在一起了,我以后是死是活,和他们没关系。” 我刚说完,书生和瞎子等人都来了,赛美丽和黄毛也跟了过来,赛美丽和黄毛平安无事,我也放心,这一次我是铁了心的要离开,不管前面有多少困难。 我一个人其实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有心带着楚悠然,但又怕赛美丽留下来有危险,又得叫上赛美丽,可赛美丽一走,黄毛必然跟上,因此我索性谁都不带,直接坐火车先到徐州,再转车到罗山。 可刚要进站,书生却说:“你先看看照片再说。” 我说:“什么照片,我不看,没兴趣。” 书生拿出照片,说:“你先看看,我保证你感兴趣。” 我扫了一眼书生拿出来的照片一看,再接过照片到灯光下一瞧,照片里竟然有两头狼,一黑一白,白的是狈,就是我们见到的那头,另外一头是黑狼,是我们在飞机场看到的那头,但已经死了。 而在照片中间,蹲着一位戴着渔夫帽的中年人,他的衣服心口的位置,能辨认出654工程字样。 “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背面。”书生提醒我。我赶紧翻过照片,只见照片背面用钢笔写下了一行字:654工程,墨狼一号,墨狼二号,牧抗美。 “这是我爷爷?”我没有见过我爷爷,我家里也没有爷爷照片,我关于爷爷的记忆,全部来自于我爹的叙述,关于爷爷形象,我只停留在圣诞老人形象上。 书生说:“是你爷爷,墨狼不是一头,是一群,我们见到的狈,也是其中之一,这件事情,还得好好的查,你一个人办不了,天宝,我们没骗你,你带回来的狗石数量很多,我们随时都能找到,重要的是,你爷爷为什么能和狼在一起?还有,马家堡的人,为什么对这件事情那么感兴趣,皮仙儿到底怎么了,这些,你想过吗?” 第144章 买家 其实书生说的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不愿意受他们当骗,一次又一次的上当受骗,换谁心里都不爽。再者说,书生骗我,肯定是有目的的,不话费那么大周章做什么? 问题又回到原点,我们是来找狗石的,狗石拿到了,书生没必要骗我,对我说了实情,目的还不是狗石吗?狗石在我手里,冯清要买,我不想卖,他们和我不还是有二心吗? 我想回罗山,不管发生什么事,我自己扛,回过头来,我爹要是再出现,我有了狗石,按照楚悠然说的方法,把我爹救回来,就算大功告成。 我说:“我不想跟你们在一起,我已经到了车站,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别管我。” 楚悠然是铁了心的要和我走,赛美丽见楚悠然跟着我,也来到我身边,是我把赛美丽带来的,她对我有一定的归属性。 黄毛自然是跟着赛美丽的,我走的时候,就带上了三人,书生和老猫及瞎子三人站在我面前,个个表情都不一样,书生依旧面无表情,看着我的样子像是在教训一个小学生。 老猫满不在乎,我走了也就走了,他有本事找到我,瞎子在一旁的小商店里买兰州香烟和伊力特白酒,我们要走,这两人压根就不在乎。 我心说去你大爷,就这样! 我买了车票,四个人进了候车室,老猫和书生等人进不来,就在外面看着我们进了候车室,候车室不大,等车的大概三十多人,我瞧了一眼,没再多想,坐在座位上眯着眼想着心事。 黄毛问我:“哥,不跟他们一起走吗?” 我没出声,赛美丽也问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我还是没回答,我不想说话,他们也就没再多问我。我迷迷糊糊地要睡着了,但也没有完全入睡,处于混沌状态,期间楚悠然问我吃不吃东西,我摆摆手。 火车要到晚上八点才从吐鲁番开过来,一直到连云港,这是一趟横跨祖国的列车,需要三天两夜才能到达,现在才下午三点多,时间多得是,我就想出去转转,吃点拉条子。 睁开眼,等车的人越来越多,座位已经满了,不少人坐在了地上,有人在外围瞎转,我一抬头,就看见戴着鸭舌帽的人看了我一眼,见到我也在看着他,他迅速把目光转移到了另外一处,和另外一个年轻人说了几句,年轻人走了,鸭舌帽再一次看了我一眼,随后走了过来。 我对楚悠然说:“小心点。” 楚悠然开始紧张。 我说:“别紧张,也许是票贩子。” 我的话并没有化解楚悠然的紧张,赛美丽和黄毛询问我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让黄毛带着赛美丽去买几个水果玉米,再买一条雪莲王香烟后再回来,黄毛很高兴,催促着赛美丽。 鸭舌帽走了过来,我们旁边没有座位,他就在我面前站定,很客气地问:“请问是不是去北海的?” 我没说话。 这人笑了笑:“我这里有软卧,你们要换吗?” 这时候的车票还不是实名制,可以换,但没必要,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安全起见,不要多招惹是非,我感觉鸭舌帽就是冲着我来的。 赛美丽和黄毛买烟和吃的还没回来,楚悠然依偎在我身旁装成情侣,我低着头看着鸭舌帽的鞋子,老布鞋,很讲究。 鸭舌帽此人大概五十岁,看不出来具体年纪,留着络腮胡,胡茬里带着几根白胡子,他眼神很犀利,似乎能够洞察一切。 他的手腕上戴着带有卫星定位的电子表,很高级,我一眼就看了出来,因为我一直也想弄一块这样的表,这个人不是票贩子,而是跑江湖的掮客,或者是马家堡的人。 我没有说话,他也没有再留下,走了,也没问其它人需要不需要软卧,等他走了之后,我收拾好东西,去了卫生间,看看环境,跑不出去,出入候车室的门只有一个。 刚要出卫生间的门,那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冲我笑了笑,我没理他,刚走出卫生间的门,年轻人忽然回头,说:“狗石卖吗?” 我一塄,脚部稍有停顿,但没理他,继续走,来到楚悠然面前,低声说:“我们不坐火车了,叫上赛美丽,出候车室。” 楚悠然问我:“怎么了?” 我没有多解释,但是却找不到赛美丽和黄毛了,我心头一紧,心想这回我是羊入虎口,还没来得及多问,就见那年轻人又走了过来,低声地问一句:“价钱合适,你留着也没用。” 既然话说到这,我也没有必要隐瞒,我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年轻人笑了笑,说:“那你认识她吗?”年轻人叫来了一个女人,我一瞧,这不是小红吗?楚悠然没见过小红,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楚悠然的脸色变了变,想问我,我示意楚悠然先别说话,然后带着楚悠然就走,我们本来就不多的行李都不要了。 鸭舌帽从过道里走了过来,手里那着玉米和雪莲王香烟,走到我面前,将香烟塞到我手里说:“聊几句,没事,反正到北海的列车到晚上八点多才来。”既然如此,那就聊几句,反正现在也走不掉,小红看见我,满脸惊讶,她都没想到我能活着回来,我冲小红笑了笑,说:“能耐挺大。” 小红冲着我的背影喊:“那不管我的事啊,我是无辜的。” 我心说这世界上,谁都不是无辜的,都他妈有罪!鸭舌帽带着我出了候车室,外面天已黑,过了十月,天就凉,西北的天气和女人的心一样琢磨不透。 他带着我们来到一处看起来很破旧的叫二尕子拉面馆里,找了个包间坐了下来,要了份大盘鸡,要了两瓶伊力特和一箱红乌苏啤酒,鸭舌帽让年轻人和小红到外面等,然后看着我,我也让楚悠然等人到外面等,这时候,鸭舌帽才开口:“我不是马家堡的人。” 第145章 当年的工程 我点点头,心说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信,我现在在防诈骗方面的意识,已经登峰造极。 鸭舌帽将自己的黑色鸭舌帽摘了下来,放到一边,说:“就简单聊几句,你手里有狗石我们知道,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知道,去黑墙的那几个人,是我们的人。” 我想起来那几个人,才意识到我们一直都处于别人的监视之下。 “那你到底是什么人?马家堡的人和你有什么关系,那道黑墙下又有什么?” 鸭舌帽把帽子拿下来之后,是个秃顶,他没有做自我介绍,我就把他称作秃子,但这样有点不太礼貌,我只是在心里叫,没有叫出声。 秃子挠挠没有几根头发的光头,将手表摘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拿出酒,问我:“白的啤的?” 我摇头:“我不喝。” 他点头,说:“这样好,喝酒误事,我们就简单聊几句,别紧张,你们在地下基地里拿到了狗石,那里有不少没死的狼,还有左促佣,名字应该不是叫这个,而是叫狗篓子,当年的654工程,你们肯定也知道了,那头大黑狼,你们看见了吗?” “哪一头?” 他一楞,说:“看来不止一头。” 我说:“你直接说重点,别绕弯子,都坐下来了,还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他笑了笑,说:“狗石你如果要卖,我出这个数。”他竖起了一个手指头。 我说:“一百万?” 他摇摇头:“再加一个零。我很有诚意对不对?钱都是身外之物,动点脑子就能赚到,狗石不好找,有些狗有狗石,楚雄养了那么多年狗,也没养出几个狗石来,狗石得需要狼和狗结合的物种才有,这是随机的,你家是相犬世家,有些东西不需要我多说,你也懂,五彩龙的事我们也听说了,小提督那人有眼无珠,有宝也不属于他的,至于冯清吗,要不是他爷爷冯德志从654工程里偷出来点机密,他家子孙现在恐怕还在要饭。” 秃头的话里有很多信息,我大致在心里分析了一下。 他知道654工程,也知道狗石,他认识冯清,也认识小提督,他来柳园,是冲戈壁里的基地来的,但是他和我的目的可能不太一样。 之所以说可能,是因为他的目的也是狗石,但是他走的路线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问:“654工程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停了下来,是暂停,你没发现工程电力设备和通风设备都还能工作吗?要说654工程,必须得提到你爷爷,你发现没有,你爷爷在里面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我不太明白。 秃头说:“这么说,上面的人发起了这个工程,你爷爷指挥了这个工程也暂停了这个工程,见到那些不人不鬼的人了吗?” 我点头。话聊到这里,不需要再隐瞒,我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先别问这个,反正我不是你的敌人,马家堡也不是,我们的敌人不是人,而是戈壁里面的狼,还有狗,还有那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归根结底,就是狗石,还有那头已经有了人类意识的墨狼。那是唯一一只活下来的,把血清病毒成功融为己用的狼,我们的终极目标,就是找到它,找到狼墓,找到解那些毒的办法。” “就这个?”我问。他说:“就这个。” 大盘鸡上来了,很大一大盘,秃头把年轻人和小红叫了进来,我把楚悠然等人也叫了进来,七个人坐了一桌子,带来的酒没人喝,小红吃得心惊胆战,不时地盯着我看。楚悠然和赛美丽吃得欢,黄毛有心事,没放得开,他是怕。我也没心思继续吃下去,问秃头:“狗石有什么作用?”秃头把筷子放了下来,擦了擦嘴,对我说:“你带来了吗?” 我点头。狗石就在我身上,就是那块半个巴掌大小的大青石,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区别,现在我选择相信秃头,但不是完全相信,而是相信他能够告诉我654工程的部分秘密。其实,654工程也不是重点,工程下面的狼墓才是大头。 我把狗石拿了出来。秃头看了一眼,眼睛里放光,说:“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狗石,和我以前见到的不太一样,这是真的狗石?”我也不太确定,说:“你自己看。”他拿过去摸了摸,递给了那年轻人,说:“狗子,瞧一眼。” 这个叫狗子的年轻人拿过去,闻了闻,又对着灯光看了看,然后倒了点水在上面,样子很专业,捣鼓了半天,才说:“的确没见过这样的狗石,但它的确是狗石。” 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吗?我他妈辛辛苦苦从基地里拿出来的,为了这狗石差点死在下面,它要不是狗石的话,我他妈白费劲。 狗子一边说一边拿出放大镜来看,我们都没说话,十几分钟过去,他才开口:“是狼石。” 秃子深呼吸一口气:“价钱我出这个数。”他竖起了两个手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把狗石拿走,钱在一个星期之内到你账上,那么大的数字可能需要审核,我替你开家公司,账目替你做好,你坐等拿钱就行。 我摇了摇头。 黄毛说:“哥,这是多少钱?两百万,哥,我觉得行。” 秃子笑了笑,说:“兄弟,是两千万。” 而我却说:“不行,这狗石我是用来救命的。”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瞎子站在门口,翻着那双白眼,说:“天宝,别和禅帮的人废话了,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跟我走!” 瞎子的出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本想通过秃子了解654工程的计划被他打断,我说:“我不走,你们哪来的就哪去。” 瞎子没有声音,看了一眼秃子,说:“把狗石给我!” 第146章 老猫发病 瞎子的出现让秃子显得很尴尬,他们也没想到这点,怕是吃过瞎子的亏,把狗石又还给了我。 书生从瞎子身边钻过来,冲我说:“天宝,跟我们走!” 书生的表情非常严肃,和往常不太一样,秃子和那年轻人都没有说话,我觉得这里头有事,想走,又找不到理由,正好楚悠然给了我台阶:“天宝,先看看什么事。” 其实我也不想把狗石卖出去,正好书生和瞎子的到来给了我台阶,我站起身告辞,秃子和年轻人没有挽留,只是说下回再联系。 这顿饭吃得莫名其妙,我也没有从秃子等人的嘴里听到关于654工程的特别信息,算是白来一次,书生在前面走没有回头,表情很严肃,一句话都不说。 我问瞎子:“怎么了你们,跟他妈死了爹似的?别用这一招苦情戏来骗我啊,我最不怕你们骗。” 瞎子还是没说话,书生停下了脚步,在柳园车站外面的建国路口红绿灯停了下来,等着绿灯。 来来回回的车很多,出租车最多,以为我们在等车,开始招揽生意,书生被问得烦了,怒吼:“滚,老子他妈不坐车!”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书生骂人,而且音量很大,半条街都听到了书生那撕心裂肺的诟骂声。 出租车司机被骂了一句,心情不爽,要出来理论,书生五大三粗,不怕,瞎子早就冲到了前面,瞪了那司机一眼,司机见到了硬茬,但也不服软,没几句话就呛了起来,正要动手,我冲上前:“你们还小吗?打什么架?” 我跟出租车司机道歉,对方没让,倒是秃子等人出来,把司机摁在了地上,才解决了矛盾。 书生也没领秃子当情,正好是绿灯,也就走到了马路对面。 瞎子来到我身边,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天宝,快点,别掉队!” 我感觉还是有事,就不再多说了,尽管他们骗了我,但还是那句话,他们没害过我,伤的是我的自尊心,而不是我的身体,话又说回来,他们和我爹熟悉,而秃子是什么人,我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楚悠然说:“天宝,先跟着过去看看什么事。” 我心想也是。 秃子冲着老书生离去的背影喊:“李伟浩,高静静,后会有期!” 李伟浩我知道是谁,就是书生,那高静静呢?就是瞎子? 我想笑,但没笑出来,问楚悠然你知道不知道瞎子真名,楚悠然说,只知道姓高,那就对了,我心里想,高静静就是瞎子。 真没想到,五大三粗的瞎子竟然起了那么一个秀气的名字。 瞎子和书生带着我和楚悠然来到了一处住宅房前,是家宾馆,民宅改的,环境十分差,门口的人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书生在门口站着,秃子他们没跟过来,也得防着。 我们进了屋子,在瞎子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房门前,敲了敲门,瞎子自己推开了门。 进去后,我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檀香的味道。 老猫在床上躺着,地上都是纱布,带着血,还有盆,盆里面的水都是红色的,不知道是血还是血水,窗户紧闭,窗帘拉了起来,瞎子来到老猫旁边,问:“怎么样了?” 书生艰难地转过身,脖子里裹着永不离身的黑色防尘巾,脸色惨白,但嘴唇却是青色的,我和楚悠然等人看得一愣,赛美丽忽然转过身,不敢去看。 “他怎么了?”我问。 瞎子摇摇头:“狗毒。” “能说具体一点吗?”我再问。瞎子不知道如何说,把书生叫了进来,他去门外守着,老猫脖子里有狗毒,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 我脖子里也有,被狗咬过就成这样,但不是普通的狗。老猫躺在床上看着我,虚弱地说:“我们都错了,狗毒不规律的犯。” 我没明白老猫是什么意思。书生进来了,面色沉重地看着老猫,然后坐下来,拿出我原先的那块狗石,泡了水,没有狼血,就拿我的打狗棍泡,但没太大的作用,五彩龙的尾巴毛已经被我剪掉,我们现在搞什么都没有用。 我问书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说:“让他们先出去,我单独和你说。” 赛美丽等人走了出去,楚悠然想要出去,但是我把她留了下来,我身边需要有一个见证人来听着我们之间的谈话,到时候有别的事情发生,我可以回头去问楚悠然。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但总觉得留下来一个人,心里会踏实很多。但我的举动让赛美丽心生芥蒂,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我没有必要照顾多人的感受。而且,我需要楚悠然替我把关,书生的话得对还是不对,我听不出来,特别是碰见专业的医疗知识。 老有气无力,浑身瘫软,躺在床像极了一只濒死的野猫,书生将窗帘拉开,眉头紧皱,怨气连连,我问道:“你怎么跟个怨妇似的?” 书生又一次长叹一口气,说:“之前的治疗没用,狗毒还是会发作,而且是不间断发作,你离开之后就有过一次,但过程很短,只有几分钟,这一次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天宝,我们还得去找墨狼,你拿回来的狗石,的确是狗石,但不是我们要的那一块。” 我看向了楚悠然。楚悠然也觉得奇怪,之前的治疗怎么会完全没有效果呢? 书生又说:“不仅仅是老猫,你也是,你的脖子里是不是有点痒?” 我点点头,他不说我还感觉不到,他一说,我便感觉,还很他妈有点痒! 我心里一沉。 第147章 又上当 书生不说我没什么感觉,他一说,我就感觉脖子里像是有人用羽毛在挠我一样,感觉十分难受,挠来挠去,又抓不着,我立即问:“多久犯病一次?” 书生摇头:“不确定,没有任何规律可循,也许十分钟发一次,也许几个月发一次,从目前的情况来说,大概小半年。” 书生说的话我心里就更加没底。 因为脖子里开始痒痒那种感觉抓不着挠不着,就让人心里非常的难受。 老猫躺在床上面的表情十分的痛苦,他脖子里的防尘巾都是血水,地上也是血迹斑斑,楚悠然找来盆和拖把把地上的血水拖干净。 盆里面也有血水,房间里刺鼻的血腥味让我忽然觉得这有点不太对劲,血腥味太浓了,没有大量的血的话,根本不会出现如此浓烈的刺鼻的让人恶心的血腥味。 可是眼前的这一切证明着他们并没有撒谎,地上的血迹斑斑,老猫脖子里的防尘巾已经被鲜血渗透,脸色惨白嘴唇发青的样子,更证明着老猫受到过很大的痛苦。 狗毒发作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当初我在野外看见我爷爷爹扒坟的时候也是这样。 想来想去,也许我们是应该再去寻找墨狼,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我们又该如何去寻找呢? 我们眼前所掌握的资料并不能足以支撑我们继续再寻找下去,书生话说的也有道理,因为发病没有任何规律可循,我们不能够保证在寻找墨狼的路上面不遭遇其他问题。 因此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说,该如何去做。 倒是楚悠然的话提醒了我:“还是先送到医院去。” 我连忙点头说道:“对呀,还是先送到医院去,在这里躺着也不是什么事情,万一死在这里,到时候该怎么?说也说不清楚,老猫你觉得呢?” 老猫吃力地挥了挥手,似乎并不愿意去医院。 书生站起来说道:“去医院不行,万一被青玉集团的人发现了,很麻烦,而且去找你的那帮人是禅宗的。” 我一愣。 禅宗?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禅宗又是什么人物? 我没有去问,现在主要的问题是解决老猫身上毒的问题。 因为狗石泡了水之后,洒到老猫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作用,我们现在又没有狼血,因此去找墨狼,似乎成了眼下的不二之选,书生的意思是倾向于去找墨狼,老猫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们需要一个决定。 “那就去找墨狼!” 书上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我们在柳园这边等也不是个事,这只是短暂的休息,等把物资补充好了之后我们再出发,黄毛和赛美丽得送回去,另外你说的那道黑墙我们还要查一查资料,东叔马上就过来了。” “他来干什么?” 书上说:“你不是拿回来一个戒指吗?那个戒指我们不能留着。看东叔有没有路子,查一查这戒指的来历。史蒂文和乔治两个人跟着我们来,可不仅仅是保护我们那么简单,他们死了,可能把冯清他们也引了过来,他们是负责保护我们的。这两个人的死肯定会让冯清他们再派一些人来寻找他们的下落,当发现他们死了之后肯定会找到我们。东叔来了之后把戒指卖出去也能够转移他们的视线。” 我想了想这话说的也对。因为我们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解决老猫身上狗毒的问题,所以在茫茫的戈壁滩之中去寻找一头狼杀了之后放出血,可能有点不太现实,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老猫舒服一点。 接下来谈话就显得不太重要,书生可能不愿意再往下说,楚悠然去买了一点药品,帮老猫换了药之后,和我一起站在宾馆的楼下陪着我抽烟。 瞎子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保持沉默,我发现瞎子和书生了换了个个,书生话变多了,瞎子时候又变得沉默了,也不知道这两人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自从我爹出了事之后,这些事情就让我十分的头疼,我也不愿意去多想,只要能找到正确的狗石,把我爹身上的病解决,剩下的事情想多了也没有用。两天之后东叔坐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赛美丽看见东叔来的之后,大喜过望,冲过去和东叔抱在了一起。黄毛看见动手之后吓得躲在了我的身后,我问他:“你他妈是不是怕他?” “没有。”黄毛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我也不去管他。我和东叔简单的交流一下,请他吃了顿饭,然后几个人在宾馆里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东叔并没有多说,而是让我把那枚戒指拿出来。因为书生在电话里已经和东叔介绍了那枚戒指的大概样式,我拿出来之后当初扫了一眼,脱口而出:“这枚戒指那从哪来的?” 我想了想,这枚戒指是从飞机上的那枚飞行员的手指头扒拉下来的,我把话说了之后,东叔的眉头皱的像是个川字,半天没有说话,我催促了几句,东叔才把手中的戒指重新还给了我。 “你们听说过百犬图录吗?” “没有。” 我说完之后看一下书生,他也没有说话,似乎他也不知道什么叫百犬图录。倒是瞎子开口了:“听说过。说是画了一百条狗的怪图。具体是谁画的不知道,好像是从上古时期传下来的。图里面蕴含着许多天地之间的秘密,什么长生不老啊,什么转世超生啊,什么获得异能啊,反正传说有很多版本。” 东叔笑了出来:“那些都是传说,百犬图录并不是什么长生不老,也不是什么超生转世。百犬图录里面有一条狗,那条狗的眉心中间有一颗宝石。宝石就是你戒指上面的这个样式。后来这个宝石就被找到了,做成了一枚戒指。被禅宗的人拿到手。之后这戒指就再也没有在市面上出现过,我也只是听人说起过。有了这枚戒指,能够避开很多犬类的攻击,而且能够操控它们。” 我听了心头一惊,怪不得我们在地下基地的时候那些左促佣不敢靠近我们,原来是因为这枚戒指啊,并不是因为狗石。 这和我当初所想的基本上一致。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去戈壁滩上继续寻找墨狼吗?”我问。 东叔说:“去找也可以。等老猫的伤势完全恢复了之后我们再出发,人多力量大,这一次美丽和黄毛得回去守着家。罗山那边青玉集团蠢蠢欲动,你们走了之后他们就没有受到任何消息,推测是你们在这边已经全军覆没,没想到你们还活着。我来的时候他们肯定知道,所以他们在过几天也肯定会到戈壁滩上来。这一次热闹了。” 老猫听到这里突然坐了起来:“我就说青玉集团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猫坐起来之后,他脖子里的防尘巾也掉了下来,我一看,他脖子里屁事没有,这才明白,我他妈又一次被他们骗了。 第148章 背包的狗 书生和老猫他们的话我本来可以选择完全不相信,但老猫生病了之后,我又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我和他们之间有着一种无法掐断的纽带,那就是我爹。不管他们说什么,我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去选择相信,而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利用这一层关系骗我。 老猫坐起来之后就发现穿帮了,冲着我尴尬地笑,书生并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东叔看见这种情形也知道他们玩了一出小小的把戏,没有多说什么。 当初把戒指还了给我,我只好带着赛美丽先走了出去。 “你们先聊着,聊好了我再进来。” 东叔很聪明地选择避开了我们之间的谈话,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去多听,这是一个掮客的职业操守。 我看着老猫正想要骂,老猫率先开口:“我们不把你们骗回来,你就被禅宗的那几个人走了。那几个人说是坏人可能有点片面,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天宝,你现在就是香饽饽,谁都想把你拉拢在身边,因为你那双眼睛就是个宝贝。” 我现在听不进去老猫所说的话,但我也没有生气,我已经习惯了。我长大了,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而生气,而是在思考老猫他们把我骗回来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什么时候去找墨狼?”我问了一句。 书生终于开口了:“等把物资准备好了就去,原先禅宗的人想要去那道黑墙,物资在半路被你截了。那名司机也死在了你的手里,那个叫小红的人可能不太简单。具体的我们没有去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避开他们。找狗时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在盯着,一块狗石先不说它的经济价值,光是它的药用价值,就已经让许多人垂涎欲滴。” 我说:“这些事情我暂时不去管,我只想找到正确的狗石,找到那头墨狼,想办法把我爹身上的事情解决。想想当初在加油站的时候看见我爹,也许那不是幻觉,我爹肯定在附近跟着我们。” 书生和老猫都没有说话,看来我说对了。 我们在柳园的这家破宾馆里面住了大概一个星期,老猫和瞎子负责去采购。赛美丽和黄毛要被送回去,他们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但是赛美丽死活不愿意回去,黄毛也不走,东叔拗不过女儿,就把他们留了下来,但是不允许跟着。 那枚戒指东叔又拿了过去,做了一番细致的鉴定,暂时还没有回馈消息。 东叔放出去的消息是收到了这枚禅宗的戒指,禅宗的人肯定会盯着我们,至于冯清他们是否会跟过来,不用多想,答案是肯定的。 十月十七号,我们把物资全部采购完毕,几个人分了,然后选择进入戈壁的时间,我们的目标就是地图上虚线以外的那个地方,也就是关押654工程研究人员通道尽头的那个地方,也是飞机想要轰炸的那片区域。 狈不一次不止一次出现,将我们引导向狼墓,可是我们一次又一次错过了正确的狼墓。 全部准备好了之后大家各自休息,但是我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刚走到走廊外面就看见东叔和一个陌生人在院子里的角落里说的话,见我出来之后,那个人迅速离开了东出出了我,笑了笑。 我不愿意去多管,东叔门路很广,有些事情我多问了对我没有什么好处。东叔冲我笑了笑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但是我却看见在那个角落里面出现了一只狗。 那只狗我身上背着包,包上面就印着654工程字样,狗的体型不是很大,属于土狗中的一种。 他身上背的包是个搭肩,专门为狗设计的一种背包,套在狗身上,不管怎么跑都不会脱落。本身这条狗并不是稀奇,但是他身上包上面印着的654工程字样吸引了我的注意,我立即下楼,在黑暗之中寻找狗的下落。 空气中有狗的味道,我寻着味道一直走向了黑暗里,不大一会儿就离开了马路,来到了柳园的郊外。 看看时间,天快亮了,但是我一直没有看见这条狗,但是还能闻到狗的味道。 当走出郊外之后我才发现问题所在,也许这条狗是真的把我引出来的,看看周围一片漆黑黎明前的黑暗是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弥漫的狗的味道,让我知道那条狗就在附近。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觉身后跟着一个人,刚要回头,那个人突然用手抓住了我的脑袋,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天宝,是我,不要说话。” 我一听,是书生的声音。 我没有说话,书生呼吸非常急促,看来他是一路小跑追着我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在不远处黑暗的戈壁滩上面出现了几个人影,拿着手电筒,我能看见他们手中拿着枪。 我倒起了一口凉气,果然那条狗是把我引出来的。 他们见我藏在了黑暗里面,没有看见我的身影,也没有多去寻找。 我没现身,而是拿出打狗棍,打狗棍上面散发出的狼血的味道,让那条黑狗又回到了黑暗之中。看来他们也知道我已经察觉到了危险,然后选择离开。 等他们走了之后,书生才松了一口气。 我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有可能是禅宗的人,也有可能是冯清他们。我们不要和他们正面接触。我们秘密的进入戈壁。你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很危险。他们不是冲狗出来的,而是冲你来的,有你就有很多狗石,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找墨狼,而是找许多许多狗石卖钱,还有,冯德志就是冯清的爷爷,偷了654工程的秘方,才有了今天。” 我点点头,我相信书生所说的话。 “老猫他们一会儿就过来,我们先摸过去,我们在火车站南边的山口和他们汇合。天宝,我们没有骗你,有些事情不能跟你多说,多说了会造成你的心理负担。” 我点点头也没有多反驳,反正我已经被他们骗习惯了。 可我们刚要刚要走,我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叫我。 “天宝。” 我一听这不是我爹的声音吗? 第149章 我爹出现 我爹声音的出现,一下子让我警觉了起来。 我想的果然没有错,我爹一直就跟着我们。 丑楚悠然和东叔以及赛美丽的人从书生的身后走了出来,我没有看见我爹再次出现,周围一遍黑暗,只有楚悠然手中的手电筒照亮的光斑,能够证明我们已经到了戈壁之上。 对面的陈禅宗的那些人已经离开,或许他们不是禅宗的人,我不去管,我的目光一直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我熟悉的身影,我看见楚悠然的身后果然站着我爹。 “爹!” 我大喊一声!所有的人都听到我的喊声,迅速回头,诧异又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周围,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人。 楚悠然毛骨悚然,“天宝,你在喊什么?” 我确定刚才那一眼的确是看见了我爹,但是此时我就发现东叔的表情十分的怪异,我立即来到东叔身边问他:“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我们现在不能够停留在这里。禅宗的人肯定会找过来!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他们不会善罢干休,之前骗你没有成功,这一次他们打算硬来。” “东叔,你是不是看见我爹了?你在宾馆里楼下角落和别人说话,那个人就是我爹对?” 东叔转移视线,他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也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对的。 “他现在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东叔没有回答,书生来到我身边说道:“他现在还不能见你。” “为什么?父子两人有什么不能见面的?我爹那怕是变成怪物,我也是他亲儿子!” 书生说:“天宝,你听我说,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想听的话,路上我可以讲给你听,但是你不要在这里胡闹。” 我的行为在书生的眼里就成了胡闹,这让我极其的不爽,我直接撂撅子不干了。 “你们去戈壁好了,我不去了,你们怎么玩跟我没关系,我他妈现在就回家。我受够了,你们一次又一次的骗我。” 楚悠然见我要走,来到我身边,现在我唯一能够相信的也就是楚悠然一个人。 书生叹口气说道:“天宝,我们真的没有骗你,你爹有别的事情去做,这样,你如果能够找到刚才出现的那条狗。就告诉你店现在在什么位置。” 我一听立即来了兴趣,“就是说,我爹现在恢复正常了?”书生摇头:“也不是,老猫没有骗你,他的确是犯病了,但是又恢复了,这东西我说过,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没法预测。” 我努力的闻着空气中那条狗的味道,但是因为那条狗的离去,味道已经变得很淡很淡,几乎捕捉不到。那条狗是普通的土狗。但是它身上654工程的搭肩证明着它是从654工程里出来的。 那条狗的毛色发黄,双眼发红,肯定是在654工程里出现过,并且已经中了毒,五彩龙的状态就和它不一样。再过不久或者是等那条狗死后,也许会变得和左促佣一样,现在让我在找那条狗的下落,可能已经没希望了。 “我找不到。”我直接放弃。 书生说:“那没办法,我们先离开这里,东叔,把车开过来。” 东叔开来了一辆货车,上面拉满了物资。最后驾驶员由黄毛来承担,楚悠然和赛美丽坐在驾驶室里面,我和东叔以及书生坐在后面的斗子里,和货物坐在一起,货物上面盖了油布,我们被闷在油布里面,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货车颠簸的要命,我都不想说话,迷迷糊糊的就想睡一觉,书生有几次尝试和我交流,我都没有理他。 货车也不知道开了多久,我被颠醒了,正要问到了哪里,再看外面透着光,看来天亮了,我这样把头探出去,突然火车后面的尾部被什么东西直接掀了起来,书生大惊失色直接按住了我,这时候驾驶室里面黄毛大声喊道:“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跟着我们!” 我立即探头向外看去,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跟着。但是货车却以极其怪异的速度向山里面冲去,我再一看货车下面出现了几只皮仙儿,把货车给抬了起来,我吓得大惊失色,立即把头缩了回去,对书生说道:“马家堡的人出现了!” 书生这才探出头来看了一眼。 随后书生打开了物资中的一个水桶,里面都是红色的东西,拿出来之后直接向外泼了出去。那些皮仙儿被红色的液体泼到之后,迅速停下了脚步,货车被颠簸的直接侧翻了过去,但是黄毛驾驶技术过硬,没有完全翻倒,在原地打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然后再一次上了公路。 皮仙儿的后面继续追,有几只已经爬到了货车顶部,那些皮仙儿也不知道被谁操控,没有丝线,没有任何可疑的人。我探头看了看,拿出打狗棍直接上了车顶,将一只皮仙打倒在地,却发现这皮仙儿竟然是活,但已经被什么人操控了,皮没了! 我吓得浑身冷汗,那只皮仙儿倒在地上之后又站了起来,抓住我的脚就把我向下扔,我站不稳,刚要被扔到下面,书生伸出手来将我接住,他奇大无比,将我拽进了车厢里。 车顶上的油布被掀开了翻飞在地,裹住了几个皮仙儿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之后,皮休闲又从油布里钻了出来,向我们坠落过来。 “这他妈是从哪来的?”我大喊一声。 书生没有说话,对东叔喊道:“点火!” 我立即想要找火源,书生从油桶里抽了点油来,把准备好的火把点燃了扔了出去,那几只皮仙儿避开了火,速度很快,又冲了过来。 有了火,皮仙儿不敢靠近,车顶上的几只皮仙也掉了下去,我心想我们现在大概是安全的,但是货车忽然停了下来,直接甩了尾,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熄火了。 我直接被巨大的惯性从货车上甩出去,落地之后只见走前面是个巨大的河床,落差有五六米,货车就在河床边上停了下来。 河床边上根本承受不住货车巨大的压力开始向下沉。 黄毛从车里钻出来,大声的喊道:“快下车。”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河床的对面站着一个人,仔细一瞧竟然是我爹! 当我看见他之后,他忽然伸出手来,指了指是前面的山。 我一看前面的山云雾缠绕,而在山中竟然有一个我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高墙! 第150章 成化之说 我爹的二次出现让我颇为惊讶,在思考他是否真的已经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在是否是因为我太过思念他而产生的幻觉。 他指着的那道高墙就在戈壁的群山里,我看过去,黑山连绵不绝,宛如巨龙在地,仰首三万里,把中间的戈壁包裹在其中。 黑山之下就是那堵黑色高墙,远远地也看不见高墙到底是什么材料所做,只觉得像是一把铡刀,把巨龙斩断。 拜帅山的痕迹还能看得见,但聚宝盆就隐藏在了大地之中,若想找到风水痕迹,堪舆之术已经用不到,龙砂之后还得看山见水。 戈壁之中荒无人烟,水在地下,瞧不见痕迹,河床倒是如同一条玉带从山中延伸下来,最远处天山山脉的白色峰顶宛如女神一样,正好在黑色高墙的后面,正好形成天然的龙吸水神局。 再砖头看向河床对面,我爹已经消失不见。 皮仙儿被油布裹起来摔倒在地,书生扔出去的火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货车停下来之后开始下沉,黄毛和东叔赶紧想办法把货车上面的物资全都卸下来,但货车的轮子陷进去一半,河床下面的一块巨大黑色岩石,就把货车顶住了。 皮仙儿没再追过来,我们也松了口气,但是十月份的戈壁里的中午依然蒸人,太阳光线的穿透力把我们的皮肤灼得火热,一会儿之后便觉得嘴唇疼得要命。 楚悠然和赛美丽想出来帮忙,被我阻止:“你们到一边去,用防尘巾把脑袋蒙起来,不然的话到了晚上,吃东西后嘴唇能疼得让你们睡不着觉。” 我看向了云雾缭绕的山,片刻之后,群山之中那片奇怪的雾气开始下沉,笼聚在女神峰下的那处高墙下,两旁的黑色山脉就成了一处巨大的闸口。 “看出什么来了吗?”书生一边把重要的物资拿下来背在身上,剩下的如汽油等等能拿多少拿多少,另外还有重要的绳索、飞龙爪、冲锋衣、睡袋、帐篷以及开山宽刃刀,全都带在身上。 装备一人一套,没有多余的,楚悠然和赛美丽二人身上的东西稍微少一些,多是消炎药等“轻装备”。但赛美丽和楚悠然不对付,两人不愿意躲避在一起,各自分开,不时地看向我。 “群山不见水,有势无气,不成局。”东叔瞧了一眼,说。 黄毛想在东叔面前炫耀一下,接过话头大声说道:“东叔,我听说,山中有龙,龙成虎势,虎借龙威,风水一脉,自有龙虎成形,朱雀环绕,玄武镇山,你们说这里的山一没山势,而没水环,什么龙砂龙穴,都看不见,我们进山恐怕也找不到,到时候东叔你跟着我,有危险我保护你,我年轻,有力气!” 东叔冷笑。 黄毛的话自然是胡说八道,山中之风水,不是一般人能看出来的,若是一般人一瞧就能瞧得出来,那就不叫风水,而是风景。 古语云:占山之法,势难堪,形次之,方又次之。 就是说,风水之位,还得思考穴位的山之势、山之形,以及详细方位。 因此,坟头穴位四周的山势,要以左面的支脉为青龙,右面的支脉为白虎,前面的澄水为朱雀,背回的靠山为玄武。 所谓玄武低头,朱雀翔舞,青龙弯曲,白虎驯俯。 若是山势相反,法当破死。 便是“虎蹲谓之衔尸,龙踞谓之嫉主,玄武不垂者拒尸,朱雀不舞者腾去”,都对阴宅有所倒霉。 我们要找的是狼墓,其风水又不能以人的风水而论,鬼知道狼懂不懂人的风水,若不是,则不能以场理论之,山中之势,多半是隐藏在群山之中,别看一个不起眼的小山头,有可能就是九龙抱珠之所。 我家相犬术中提到的风水九子里,说的是以支为龙虎者,来止迹乎冈阜,要如肘臂,谓之环绕; 以水为朱雀者,衰旺系乎形应,忌夫湍激,谓之悲啼; 朱雀源于负气,派于未衰,朝于大旺,泽于将衰,流于囚谢,以返不停。 方才我爹出现的那一瞬间,指着的山,正是那处黑色高墙,所谓青龙踞地,白虎衔尸,那道高墙可不是风水产物,有可能是为了抑制某个霸气的风水大穴,而修建的“压龙石”。 至于是狼修建的还是人修建的,目前还不好说。 我说:“风水龙砂,有势无形,山占为势,水占为形,环穴为朱雀,我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应该是龙穴的外围,还得向山里面走。” 书生问我:“这片山有什么问题吗?如果真的狼墓被找到,我们需要做什么防御准备?” “我家相犬术中还有‘成化’一说,成和化是分开的,成指的是成于某某,一般指动物,人是这世界上的绝对食物链顶端,而某些动物虽然在意识和形态上和人有着巨大的差别,但在某些深山老林里,深不见底的坑洞中,搞不好会有某些不见世面的动物‘修化成人’。” 书生认真的听着,东叔和黄毛也都竖起了耳朵。 这些事情,一般人是听不到的,而我在初次学到这一篇的时候,也被内容是震撼,古时候的人所想的事情,不一是柴米油盐酱醋茶,而是天人感应,超乎正常生活的统筹类哲学。 我接着说:“碰见这些东西,一般来说不用防御,因为没有用,如我们在地下基地里见到的那只狈,还有那头白色毛发的大恶狼,其形态和狗及狼没有区别,但是其思想,恐怕已经有了一定的指挥、统筹以及设计能力。” 书生问我:“那化字怎么解释?” 我拍拍手上的灰尘,注视着山中的那道黑墙,说:“化字一说,就更加玄乎,但也是有迹可循,成于某某,而化于某某,成字在于其原先的形态,化字在于变化之后的形态,人可以伪装成动物,无论其声、形,还是势、识,都可以做到近乎完美。” 书生不停点头。 黄毛听不明白,问我:“其实就是修炼成精,对不对?” 东叔白了他一眼,“不懂别胡说八道!” 我说:“我没说是修炼成精,山中龙,水中鳖,空中鸟,草里虫,都有可能发展成比同族更加超前的形态,狼和狗,你说哪一种属于超前的?狗吗?不对,狼比狗在野外比,更有生存能力,但狗却更通人性,所以,相犬之术为什么不叫相狼之术?其原因就是犬能通人性,相犬,说到底,其实是相人。” 话说到这,我已不想再说下去,我家相犬之术是为绝密,此时对他们说了,也是收买人心。 大家相对沉默,此时,远处地平面上,出现了一道沙尘。 第151章 点红 我们担心是冯清等人捷足先登,但进山之前这里也不是必经之路,直接冲我们过来的人也许是老猫和瞎子二人,但看对方是越野车队,头车插有领航旗,看起来不太像是老猫和瞎子二人。 东叔有点紧张,他可不如我们这般舍生忘死,就连黄毛也觉得来的人也许不是我们的人,要钻进车内躲避,黄沙之上我们藏无可藏,眼见车队已经看见了我们,也没必要躲,大家做好准备,应对随时而来的变化。 五六分钟之后,车队到了我们跟前,来了三辆车,就是瞎子和老猫,这两人身后跟着个黝黑的男子汉,经过介绍,他叫尕娃。 见到老猫之后,我瞄了他一眼,老猫来到我面前上下打量,问我:“没死啊?” 我说:“滚一边去,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狗找到没有?” 瞎子说:“别提了,老猫这人还得好好教育,我们追那条狗的时候,我差点没让老猫害死,下回别让我和老猫一起出入,我担心有一天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书生让这两人别说话,继续我们刚才探讨的事。 东叔把我们眼下遇到的情况对老猫说了,尕娃想办法用缆绳把蓝牌江淮货车从沙坑里拽了出来,上面的货物基本没什么损失,但老猫和尕娃二人很快被河床里某个东西吸引。 我也注意到了,龙砂点穴,河床里的东西就是那块石头,因为河床沉淀年代太久,夏季刚过去,现在的河床上还有不少溪流。 我们的江淮货车就是压在了那块巨大的黑色石头上才没摔进河床里。 “这是块墓前石,用来作碑的,已经凿出了大概的形状,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放弃了。”尕娃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对我们说。 瞎子点头,刚要开口,老猫一把推开瞎子,“那就证明这里有狼墓是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遍千山万水,不如看尽世间繁华,找了好几个月的狼墓,狼墓最终还是自己送到了我们眼前,现在听我指挥,到河床上去!把这大石头拖上来瞧瞧上面有没有字!” 书生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瞎子却开口了,先把老猫推到一边,故意挡住老猫的视线,然后说:“下什么河床?人能下去,车下不去,我们带了那么多物资,没用。” 说了半天,他们也没做出决定,我瞧了一眼,想喊楚悠然拿望远镜来。 我们在柳园整理装备的时候带了不少小玩意,其中就有双筒高倍望远镜,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一转头,看见江淮货车车头赛美丽躺在地上,手腕上在流血,黄毛和我们在一起,赛美丽独自一个人,看着河床,眼神迷离。 我走过去:“赛美丽?” 赛美丽没理我,表情僵硬,没有任何变化,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我瞬间冒出冷汗,赛美丽听见我们在喊她。 她慢慢的抬起手,我看见她的手腕上有匕首割出来的伤,也许不是匕首,但我想不到其它的利器,她睁开眼,指着远处的河床,颤巍巍地说:“你们看!” 我们顺着赛美丽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河床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顺着断断续续的小溪向大山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人。 我立即从货车里拿出望远镜来看,这一看,吓得我浑身冒冷汗! 我立即把望远镜取下来,两眼发直,感觉喉咙里像是在冒火一样,书生迅速接过望远镜,一瞧之后,也惊呆了! 老猫要去拿望远镜,但是书生没给,他急了,问:“什么情况?怎么你们的脸色像是吃了粪一样?让我看看!” 书生这才把望远镜给老猫,瞎子等不及自己去看,问我:“远处那个人是谁?” “腊肉。” 我一直都在思考为什么,赛美丽率先开口,告诉了我们事实。 顺着河床上慢慢走的那个人就是腊肉,但是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我们不认识,穿着长衫,像漂浮在半空一样,我用望远镜看的时候,并不是因为看见了腊肉突然离开我们而震惊,而是因为她身边的那个白衣女子。 她的双脚没沾地。 “这他妈还在这看,赶紧追过去看看,还等什么?” 老猫最反应过来,开车去追,书生和瞎子等人赶紧上车,东叔和黄毛以及赛美丽还是开江淮,我和书生一辆车,从河床边上冲了过去,一路拉着烟尘,等到了楚悠然身边的时候,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的,消失了。 河床上没有任何遮拦物,如果有人想要离开的话肯定会被我们发现,但周围什么都没有。 楚悠然走路的姿势十分奇怪,双眼紧闭,整个人以极其怪异的姿势在河床上行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迅速下了车,让书生在岸边等我们。 我下了河床,一脚踩下去,都是冰凉的河水,虽然不深,但也够我受的,楚悠然还在前面走,我冲过去拉住她的衣服,还未开口,忽然,楚悠然突然转头,脸部扭曲,双眼血红,吓得我突然跌倒在地。 我瞬间扑过去,掐住了楚悠然的人中,还没来得及喊书生,楚悠然忽然挣脱我的手,向河床深处冲了过去。 我正要过去,尕娃和瞎子已经到了离我不远处的河床边,冲我喊:“朋友,不要过去,沙壳会陷下去!” 话音刚落,楚悠然双脚一沉,半截身子突然陷了进去,就在此时,我猛然看见在楚悠然的身上,束缚着一只惨白的双手。 我大惊失色! 书生迅速过来,问我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没时间解释,先过去抓住楚悠然的手,瞎子和老猫把缆绳扔了过来,我抓住之后,把楚悠然先从沙壳里拽了出来,与此同时,沙壳里的那只惨白的手,也被带了出来。 就是它了,我心里想。 书生看了一眼,眉头紧锁,说:“这里死过人。” 废话。 肯定死过人,那只惨白的手被带上来之后,连带着下面还拽上来不少绳索,栓着不少死尸,因为埋在冰冷的河床下,也没有腐烂,但个个被泡得如同胖大海一样。 楚悠然被我们拽上来之后,书生即刻在楚悠然的眉心用朱砂点了一下,然后在楚悠然的头上撒了点米,楚悠然浑身一震,这才醒过来。 我问:“你怎么了,你知道自己做什么了吗?” 楚悠然看看我们,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弄伤了赛美丽。” 楚悠然话音刚落,我便看见楚悠然的手腕上,有一个狼头一样的红色印记,我的心一沉! 龙砂点穴,如果是墓,那是中邪,如果是狼墓,那印的就是狼头。 第152章 突然折返 楚悠然其实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如今之际是把她带到车内休息,至于刚才我们看见的白影,多半是死在戈壁滩中的冤魂。 书生的意思是让楚悠然好生恢复,要么送到柳园,和黄毛赛美丽一起回去,要么我们直接回罗山,这一次出师不利,怕以后对人心有所影响。 瞎子和老猫二人都未发表意见,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仔细盘恒一下,如果回去,我们倒没什么损失,反正物资下次还能用,至于山中见到的怪事,回去不提也罢,冯清和小提督等人的事,回去也顺带着办了。 盘算良久,我开口说:“要回去的话,那面黑墙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可就说不准了,我们三番五次进入戈壁,就是要找狼墓,拿到狗石,最终解掉我们身上的狗毒,不回去,进入戈壁荒山里,是生是死听天由命,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命是的家的,我们举手表决。” 东叔同意我,楚悠然自然也是站在我这边,因为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也没有过去问,瞎子书生老猫三剑客也不知道如何想的,犹豫几秒钟,也决定举手表决。 我没有把赛美丽和黄毛计算在内,因为我是真想把他们送回去。 戈壁盐壳地上有很多危险,蛇虫鼠蚁数不胜数,还有危险的盐壳地,不小心就得掉下去,连囫囵个都不一定能找到,大胡子他们掉下去的时候,若不是我,早就被狼分了尸。 赛美丽和黄毛二人其实和这件事没关系。 因此我和东叔及楚悠然一派,瞎子老猫及书生三剑客一派,六个人在车头前,顶和炎炎烈日举手表决,是进是退,就看这一回。 结果我和东叔及楚悠然都赞成进山,楚悠然是真想知道刚才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以及手腕上的那个红色的血狼头到底是怎么来的。 东叔早些年也当过彪子,没少干没脑子的事,这一回是趁着自己一把老骨头还能折腾,也想进戈壁滩里看看我们所说的地下基地是何等庄严神秘。 瞎子老猫书生三人铁了心的想回,我拗不过,总不能把他们捆起来进山,所以最后的一票就落在了尕娃身上。 因为他是向导,多多少少有点发言权,没有他我们进山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再发生之前掉进盐壳里的事,那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天太热,我们得快点决定,都看向了尕娃,尕娃没想到自己在我们队伍中的地位那么重要,想一想之后,对我们说:“现在是十月份,虽然天气嘛还不是很冷,可过了十月之后,西北就有可能下雪,你们这时候进山,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嘛,依我看,你们不如先回去。” 我心想,得,那就这样,回。 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在柳园折腾了几天之后,最终还是得回罗山,东叔有点失望,但以后有的是机会,既然都决定了,那就直接回。 楚悠然手腕上的狼头标记我得想办法解决掉,但目前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五彩龙我带着,剩下来的物资装备全都由瞎子和老猫处理,能藏的就藏起来,不能藏的就卖掉。 回罗山的计划提上日程,我也没想太多。 在戈壁滩上见到我爹的情景浮上心头,我不太确定见到的到底是不是真人,白色的人影是否是女鬼,也不知道,算了,不去想了。 回罗山的日期定在十月十三号,我们直接去武威坐飞机回,大部分物资都让老猫和瞎子二人寄存在了尕娃家里,给了点保管费,之后直接回。 罗山的空气自然要比戈壁滩上好,这一次突然撤销行动对我来说有点突兀,既然表决是一半对一半,尕娃的话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也得尊重一下人家。 书生的老窝我是不想去了,我直接回到了渔港村。 楚悠然跟着我一起回到了家,见到昔日熟悉的环境,心里多少有点感伤,我爹暂时不在了,我得撑起这个家,三婶见我回来笑逐颜开,把我手抓得紧紧的,问这问哪,大部分话题都集中在大美女楚悠然身上。 回来的晚上,我在三婶家吃了晚饭,基本上都是鱼,吃得我有点恶心,但三婶的厨艺还是不错的,我爹留下来的钱足够我吃喝一顿,唯一的遗憾是提不了现。 晚上躺在我爹的床上,思绪万千,楚悠然睡在我的房间里,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夜半时分,外面黑得像是下了墨,我突然听到楚悠然的脚步声传来,随后,她敲了敲门。 “睡了没有?”楚悠然在门外低声地问。 “没有,进来啊。” 楚悠然打开门,穿着件米色的秋季长裙睡衣,站在门口,头发散乱,素面朝天,脸色忧郁。 我问:“怎么了?” 楚悠然依然站在门口没有进来,“我觉得老猫几个人不对劲,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不可能不去戈壁里找狼墓,这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我也想起来,都已经到了戈壁滩里面了,不去山里找狼墓,的确反常,而且已经带了向导尕娃,难道中间出现了什么让我们不得不返回的怪事了吗? 如果有,我应该有所发现才对。 我问:“你觉得呢?是什么怪事?” 楚悠然也不太确定,问我:“你出来,我跟你说。” “你进来。” 楚悠然犹豫一下,进来了,坐在我的床边,紧蹙黛眉,“天宝,你不觉得书生他们三个人,在柳园的时候就反常吗?书生话多了,瞎子话少了,老猫变得疑神疑鬼的,而且做事很容易冲动。” 我想了想,的确如此,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说:“是不是我们太敏感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的确多,先是戈壁里的事,后来又掉进底下军事基地里,再后来又在柳园碰见了禅宗的人,马家堡的人都没有彻底解决掉,现在人是一批又一批的出现,都是冲着狗石来的,我们也紧张,书生他们肯定也紧张。” “话是那么说,但我总觉得奇怪,我想和你一起去查一查。” 这是楚悠然半夜来找我的主要目的,我也想,就问她:“你打算从哪查?” “从这个标记开始。” 楚悠然把手伸了出来。 第153章 密会东叔 目前能够帮助我们的人不多,和楚悠然合计来合计去,也没想到什么信得过的人。 马家堡的人和禅宗的人都浮出了水面,我们不能总是被动的被人家牵着鼻子走,因为狗石十分重要,老猫说是假装发病,但是那血和纱布不是伪装的。 老猫可能是真的发过病。 我摸了摸我脖子里的狗伤,如果那天我变得和我爹一样,我必然找个比人的地方终结自己,不给世人添麻烦,话是那么说,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没那么容易对自己下手了。 楚悠然变得对我言听计从,这点让我受宠若惊,不知道是不是婚约的原因还是她真的喜欢我,或者是藏着心事,总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也没提裴静怡。 东叔回来之后就在家里没出来,据我从黄毛处得来的消息,东叔就没出过门,而且青玉集团那边的人也没什么动静,这就让我觉得奇怪。 因为几天都没有和书生等人联系,也不知道书生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所以,我也想问一问,但又不想打电话,所以找东叔,是我和楚悠然目前最好的选择。 东叔家一点没变,原本被打破的那些名贵的明清家具全都被换成了现代家具,打坏了不心疼,但以东叔的品位,这些家具也值钱。 见到我们,东叔很意外。 “坐。” 东叔指着心买的沙发,让赛美丽泡茶。 “他们知道你们来找我吗?”东叔问。 我摇了摇头后,东叔点点头。 东叔叹口气,表情严肃,我觉得这里面有事,但不想去深究,我问东叔:“东叔,悠然手腕上的血狼头,您了解吗?” 东叔在道上德高望重,做掮客的这些年里,除了为书生等人出货之外,也没少为其它人带金,东叔的辈分很高,罗山周边的掮客见了他都得叫声爷。 这也东叔这一次回来能够平安的主要原因,虽然青玉集团的人能带他走,但是不敢伤他性命,这年头,要人命的事,几乎没人干了。 可话又说回来,为了利益,有些亡命之徒,什么事都敢干。 东叔见多识广,那双眼睛就是宝贝,其实东叔心里也清楚,在这条路上混,早晚得出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天下没有万年船。 听我问起,东叔的目光停留在了楚悠然的是手上,随后移开,喝了口茶,慢悠悠地开了口。 “以前见过。” 我一怔,忙我:“在哪?” “你爹的手上。” 东叔的话让我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不知道东叔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我爹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故事里,和楚悠然又有关联。 问题是,我爹手腕上是否有血狼头标记,我从未见到过,不敢相信东叔的话,既然来了,我只能不作声,等着东叔继续说下去。 东叔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随后看向了楚悠然,最终低下头,鼻息稍稍动了动,我听楚悠然开口问道:“有这个以后会怎么样?” 东叔没说话,拿出手机来看了看,似乎是收到了一条信息。 我问:“东叔,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说句话啊。” 东叔是没打算说,我看出来了,紧追着问了几句,他才开口:“这不是狼头,这是一种体内中毒之后的表皮显示,以前在你爹的手腕上见到过,当时没当回事,你爹出事后,我才明白,你爹犯疯病,狗毒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在地下工程里吸入了某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毒。” 我冷汗都下来了。 楚悠然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个红色的血狼头,脸色惨白。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们总是会想到很多,但是我此时却无法理解楚悠然的心情。 我安慰她说:“别急,东叔一定有办法。” 东叔忍不住笑了出来,说:“我要是有办法,你爹不至于出事,你爹知道自己会出事,提前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包括书生他们,替你保驾护航也是你爹的意思,天宝,你现在嘴很毒,我能理解你,你用这种方式来掩盖你内心的不安,你骂这个骂那个,其实你是怕别人骂你,怕被人不容纳你,不要多想。” 我没想到,东叔是第一个理解我的人。 我真的很怕,当我爹那张惨白的狰狞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的确突然失去了所有的依靠,曾经在我爹怀中“呼风唤雨”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独当一面之后,才知道世道艰难。 “血狼头的事,你们不必过于担心,我记得你爹手腕上出现这东西,一直到十多年后你爹才出事,时间有的是,最终还是654工程,以及狼墓,青玉集团那边我再接触一下,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随时来找我,天宝。” 东叔叫了我一声。 我忙看着他,聆听他的教诲。 东叔说:“你和楚悠然,郎才女貌,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但是悠然手腕上的东西,是不能结婚的,你们想要偏安一隅,恐怕不现实,你们把书生等人抛弃,其实这是错误的做法。” 我有点惭愧。 事说到这里,其实也没有必要再说下去,东叔也不知道楚悠然手腕上的东西该如何解,目前来说,只能去找墨狼。 我在狼墓里件到的那头墨狼只是其中一头,墨狼是有许多头的。 戈壁滩还得去,但什么时候去,我也不知道,我得有一个详细的安全的计划。楚悠然也没有多问,这一次密会东叔,我们也不是没有任何收获。 走的时候,赛美丽将我们送到了门外,说:“你俩打算去哪?” 我说:“先回去,暂时还不知道。”赛美丽说:“你带回来的那块狗石,我爸看了,那块狗石,价值连城,但靠它治疗狗毒,得需要方法,过几天我爸会联系你们,你们别走远。牧天宝,我恨你!” 我听了赛美丽最后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恨从何来?谁知楚悠然悠悠地说:“她喜欢你,没想到,我占了先。” 第154章 夜半示警 因为东叔这边的事结束了,楚悠然还想去另外一出地方看看,问我去不去,我想了想,她得说一说去哪里。 “冯清家。” 我听了一愣,“你说的是青玉集团?” 楚悠然点点头:“654工程中提到的冯德志,就是冯清的爷爷,他当年从654工程里偷出来的资料,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据说冯德志还健在,我想找他问一问,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和你,总有个主心骨,要不然,我爸也不在,我妈改嫁,我一个人孤苦零丁的,没有人在身边出个主意,有你在,我倒是安心。” 我想一想,楚悠然的情况的确如此,家人不在了,跟着书生和老猫也没学到什么,倒是和我能有交心的话。 她想要去青玉集团打听打听,倒也不是问题,只是我们也不清楚,青玉集团内部的运作情况,冯清和小提督恨不得我现在就死,我们就这样去了,怕是自投罗网。 再有马家堡的人和青玉集团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冯清见到我们肯定会刁难,再说了,去就一定能找到答案吗? 东叔说得可能是对的,血狼头是中毒的症状,我看眼下还是得去医院里面检查检查再说。 我说:“东叔的意思是血狼头是中毒的症状之一,我爹当年也是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我们暂时不去青玉集团,等我带你去医院里检查检查再说,渔港村没有什么好意思,我们去罗山市,医生如果没什么办法,那我们直接就去青玉集团。” 楚悠然答应下来。 一夜无话。 医生在看了楚悠然手腕上的红色标记之后,开了几张化验单,让我们先去抽血化验,等出了结再说,在等待的过程中,楚悠然很紧张。 “要是真出了事,你把我杀死烧掉,我不想变得不人不鬼。” 女人总是多愁善感,但我也不能拒绝,更不能答应,安慰她说:“不要乱想,我爹都成那样了,也没见寻死寻活的,你好好的就行,我们谈不上相依为命,但也算互相扶持帮助,说得多了,这病自己找上门,反倒不好对付,反正都来了,就踏实的。” 楚悠然嗯了一声,语气柔转,沁人心肺。 报告单一个多小时之后才出来,医生看了一眼,眉头紧锁,半天之后,才问了一些相关问题,我们一一作答,等回答完了,医生的眉头还是如同“川”字,我和楚悠然的心都悬了起来。 “具体怎么样?”我问。 楚悠然没敢开口。 医生说:“样本血液里有特殊的微生物,数量庞大,都这样了,不知道你们……” 医生接下来的话可能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我也没问,让医生随便开了点药,回到渔港村,楚悠然坐在我的床边上发愣。 “真的会变狼吗?” 我的答案是否定的,不知道是不是,楚悠然担心的事还是会来,我爹就是哪样,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想也应该是十年之后。 东叔不会骗我们,他也没有理由骗我们。 话又说回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去不去青玉集团,我需要楚悠然给一个确切的答复,现如今,去还是不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楚悠然的手腕上。 看着她那血红的狼头印记,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真的也喜欢她,从她的眉眼之中,我能够看出一丝忧伤,它影响到了我,让我不停地抽着闷烟。 “不去了。”她忽然开口。 我点点头:“嗯。” 楚悠然看向我:“天宝,你觉得你爹说的话是真的吗?” 我问:“什么话?” 楚悠然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我们都在恰当的时间里选择沉默,给彼此营造出一个“我很好”的虚假氛围。 此时已不再是戈壁滩中的她和我,而是经历了一阵血与沙的灵魂洗涤。 楚悠然起身欲回自己的房间,我本想道一声晚安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了或去,取而代之的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一句糊涂话。 “我会和你在一起的。” 楚悠然即将走到门口的身子忽然停了下来,在我的面前她并没有转身,而是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笑着说:“我知道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和楚悠然在我家的这几天才是我人生中最为惬意,最为舒坦的几天,直到我后来面临着那些人心和利益的善恶,才知道原来悠然静怡二者不可得。 夜晚无声,房间里充满了乡村的寂静和安逸,突然的,楚悠然的房间里传来咚得一声,把我从梦中惊醒。 这几天我一直都睡得很轻,稍有些动静就会醒来,我迅速穿好衣服出了门,只见楚悠然的房间房门开着,里面亮着灯,我立即走了进去,只见躺在床上,被褥已经被掀开。 我本不想去看,可是楚悠然那双可怜的眼神,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她似乎动不了,嘴巴一张一合,想要说话,但说不出来。 床头的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刚才咚得一声,就是杯子摔碎之后的声音,这是楚悠然在向我示警,她在向我求救。 我问:“你怎么了?” 问了这句话之后,我便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窗户也开着,十月份依然有些小飞虫在外面飞舞,灯光亮起后,小飞虫从外面飞了进来,盘绕在灯泡周围。 楚悠然的目光不停的在转动,似乎在向我示警。 我察觉出了危险,站在原地未动,打狗棍在我的房间没有带过来,我退后来到房门处,拿起了摆在一旁的扫把。扫把是木头柄,有什么事,也能当作武器,若有人从门外冲进来,一棍子下去保管能让他见佛祖。 然而,没有人进来。 周围静得可怕,我的汗都下来了,但也没有察觉到危险究竟在何处,但楚悠然却是一动不动,显然是中了什么招,我冷汗都下来了,心想,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55章 床底下 就在此时,我猛然发现,楚悠然不停转动的眼珠子,是在告诉我这里还是有危险,她很聪明,但我没反应过来,可能错过了寻找危险人物的最佳时机。 灯亮着后在房间里照出来许多阴影,能见到的桌椅板凳全都在我的眼帘里,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窗帘之后,木门背后,都已看过。 我看着楚悠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刚要走到她身边仔细询问,就见楚悠然的嗓子眼里忽然发出一声低吼。 我被吓了一跳! 楚悠然的眼睛不停地晃动,因为她躺着,让我感觉她的眼睛是在上下晃动。 上,和下。 上面是铝扣板,有水渍,因为二楼积水,这不重要。地面是瓷砖,灰色的,看起来很特别,影子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团带有绒毛的幻影,我站在灰色地砖上的影子几乎被那一层光晕给熔化了。 这种我不曾注意到的光影变化,让我看见了床底下极其不易察觉的一根尾巴! 这根毛茸茸的尾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楚悠然的床底下,当我注意到它的时候,它迅速缩了进去,我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我看向楚悠然。 点了点头。 我向她表示我已经注意到了床底下这个我们还不知道的生物的存在,拿起扫把棍的我很快向后退,但脚部很轻,蹑手蹑脚的我像极了偷了东西的贼。 楚悠然汗都下来了,风一回,我们两人都哆嗦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怕,还是其他。 “多久了?”我问了一句。 楚悠然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我看着她,心想,她说不出话来,必然是被人下了降头,或者是其他邪术,我暂时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那条毛茸茸的金色尾巴缩进了床底下之后,我便在思索着如何才能把它从床底下逼出来,手里拿着棍子,但我心里也不踏实。 此时只有我和楚悠然两个人,我他妈也不知道床底下钻的到底是人还是鬼,万一出来个我对付不了的东西,那他娘的我对付不了,反倒激怒了它,误伤了楚悠然,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床底下的这玩意儿把尾巴缩了进去,我得看看它到底是狗是鬼,刚打算蹲下来瞧瞧,谁知道刚蹲下,黑黝黝的床底下忽然飞出来一团黑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在地,吓得我连翻把手中的扫把棍扔了出去,也没砸中,咣当一声落在角落,弹了几下之后,我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五彩龙。 刚才那一阵变化也把楚悠然吓得杏眼圆睁,见是五彩龙,便知道不是它,我倒是没注意到楚悠然在我被扑倒瞬间注意到了什么,说道:“就是五彩龙,你没事?” 五彩龙在我身上扑来扑去,想跟我玩,我之前把五彩龙带回家,没花心思在它身上,一条狗不值得我天天惦记着,刚要把五彩龙叫到一边,突然,我发现床底下有一只手,向楚悠然伸了过去! 那只手干枯得像是被卤过又风干的鸡爪子,已经抓到了楚悠然的衣服,我一瞪眼,立即去找扫把木棍,向那只手砸了过去,随后,我便听到身后一阵呜咽,再回头一看,五彩龙沁出了一条黑虫,正在地上爬。 那条虫子爬了几下便死了,窗外忽然响起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咔嚓一下,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再一瞧那手,便用木棍砸了过去,没砸中,那只手缩了回去。 我迅速抱起楚悠然,心想带着楚悠然先离开家,回头再想办法对付它,没想到我刚把楚悠然抱起来,就见楚悠然的身上竟然束缚着许多丝线,还没来得及松开她,就见那丝线把我也缠绕了起来。 糟糕! 我这是种了皮仙的道了! 果然,窗外出现了一张人脸,我一瞧,正是马三太爷! 马三太爷脸色枯槁,一双阴鸷的眼睛见多了生死,眼里都是冷漠,他嘴巴动了动,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之后,手一抬,我便和楚悠然二人一起被丝线拽了起来,向窗外飞去。 我心道完蛋,这他娘的被人捉了双,送出去得丢死人,我家相犬世家,虽然如今是落寞了,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到了家门口。 但手中没有打狗棍,也没狼血护符,五彩龙沁了,那肯定是被人提前下了药,如今瘫软在地,如同烂泥,指望它肯定是指望不上,老不死的马三太爷阴魂不散,之前几次都差点死在他手上,如今见他亲自上门,害我于深夜之中,便觉得心中憋屈,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你他妈放开我,我们单练!” 马三太爷是马家堡的掌舵人,老狐狸一只,修炼了几十年,早他妈成了人精,我就算是骂死了他八辈祖宗,也不见得有效果,可转念一想,他来捉我,无非是要狗石,于是转骂为哄,说:“你要狗石吗?就在我房间里!” 果然,马三太爷手上的活停了下来,我和楚悠然也重重地摔在地上,再看楚悠然的嘴里也有条那黑色的像是蚂蟥一样的虫子,手脚也被捆了,动弹不得,我挣脱丝线,把楚悠然嘴里的虫儿摘出来,扔在地上踩死,楚悠然这才能活动手脚。 马三太爷冷冰冰地瞧着我们弄完了身上的丝线,如同鬼魅一样说:“东西呢?” “在我房间里!” 我说完,看了一眼窗外,只见窗外站了不少狗脸姑娘,穿着长裙提着竹篮,有几根丝线从身上引下来,都被马三太爷控制在手中,若是我真有什么坏心思,马三太爷身边的这些狗脸姑娘可不客气。 也不知道我家祖上到底怎么得罪的皮仙,导致马三太爷到现在都没放过我们家,回头我得好好查查。 马三太爷叫我去拿,我心说我他妈要是再中你的道,我就是你养的,于是瞧了一眼五彩龙,见它很快恢复过来,但也怕了马三太爷的阴招,缩在墙角呜呜低鸣。 我来到卧室,拿了那块狗石,刚一转身,马三太爷如同鬼魅一样站了我的身后,伸手接过了狗石,露出一抹胜利者的邪笑,冷哼两声,正好走,我心生一计,说:“这玩意儿,能值钱吗?值钱的话,我还有另外一个。” 第156章 马老头中计 马三太爷想着拿我的狗石,楚悠然那边还在等着我救她,我不能耽误太多时间。 狗石我手里的确还有几个,是第一次进入戈壁滩里的时候拿到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哄骗马三太爷拿到狗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结果了他。 眼下情况紧急,马三太爷是人中鬼,猴中精,我说的话他半信半疑,让我自己去取,他站在门口等着我。 我说:“我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你还怕我?狗石我是有很多个,但有的狗石对人不好,我不会区分,所以你拿回去,还得注意一下。” 马三太爷肯定不会相信我,我说了之后也把狗石从我爹的床底下的箱子里拿了出来,那箱子里还有几个我爹留下来的“狗不服”,那是用来捉狗用的土药,原先以为用不着了,现在看来得都用在马三太爷的身上。 狗不服是用辣椒粉和胡椒粉混合起来的药粉,味道浓烈,狗的鼻子异常灵敏,是人的百倍千倍,狗闻到胡椒粉和辣椒粉的混合味,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乱撞,所以取名“不服”。 我抓了一把狗不服在手中,趁着马三太爷半信半疑,疑惑不定在思考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的时候,猛将狗不服撒向了马三太爷。 我把打狗棍拿在手中,撞开马三太爷,没时间将她制服,直接去找楚悠然。 原本我可以将马三太爷制服,老不死的早晚要死在别人手里,与其是死,倒不如让我送他归西,但仔细一想我也不是杀贼越货的主,遵纪守法才是好良民,于是先去找楚悠然。 楚悠然已经解了皮封,身上的丝线被我扯掉之后,原本外面还有不少狗脸姑娘,正欲冲进来,但是五彩龙也不是吃素的,蹲在楚悠然身前挡了一阵,等我来的时候,我拿了油灯,把皮仙儿点了,趁乱逃走。 三婶和三叔在我家戈壁看见院子后面起了火,再看时间已是凌晨五点,东方已露鱼肚白,忙起来灭火,见我带着姑娘翻墙要走,还没来得及喊,就见马三太爷满脸通红,一双狗眼睁不开,只能摸索着出来,嘴里大骂。 我带着楚悠然从围墙上翻下,落地之后背上楚悠然三十六计走为上。 一路来到大马路边,也不管什么车先拦下来,但没几个车敢停。 我心想这世道真是坏了,怎么着就没人施救呢? 想里想去也不是个事,只见楚悠然拿出两比块钱来,在半空摇晃两下,就有两个面包车呼啸而里,嘎吱一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 我心道,嘿他妈,还是有钱好办事! 我跟司机说是和女人私奔,把司机听得一愣一愣的。 本来司机凌晨开车就犯困,有钱赚还能听点儿八卦,自然没放过这个机会,问我们如何如何,我也顺着他的话,把我和楚悠然的事编排一下,讲得比崔莹莹会小生的事还要精彩,把司机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故事讲完了,我还没跟司机说具体地方,楚悠然也听得醉了,暗暗地在我的腰间肉里掐了一下,把我疼地龇牙咧嘴,楚悠然下手是没轻没重。 我想了想,去书生家?不行,我正跟书生和老猫等人赌气呢,这一去,我这不是打自己大嘴巴吗?不能去? 那去东叔家? 也不行,赛美丽骂我的那一句在楚悠然解释下,变了味,去了之后,我身边又带着楚悠然,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到时候害了人家姑娘,反倒是我王八蛋。 这里不能去,哪也不能去,脑子里能去的地方都让我翻出来了,都被我一一否定,正在惆怅之时,忽然灵光一闪,对了,去黄毛家! 一路到了黄毛的红旗照相馆,这才把楚悠然放下,感觉两条腿已不是我的了,仿佛灌了铅一样,火辣辣的。 黄毛还没起床,被我砸了门冲了进来,见我带着楚悠然,大惊失色,揉了揉满是眼屎的红眼问我又他妈干了什么缺德事。 我说:“黄毛,我在你这待一会,你去给我弄点早饭吃。” 黄毛骂完了我之后才反应过来我他妈不是他能得罪的,忙出去买豆浆油条,我和楚悠然在黄毛家显影室内藏着,心想这回马三太爷要是能找到我,我把黄毛吃了! 楚悠然休息片刻,中的皮仙毒自解,马三太爷也没打算害死我们两个,所以我也没趁马三太爷双眼被迷的时候弄死他。 这叫有来有往。 楚悠然活动活动筋骨,问我:“你说的崔莹莹和张生的事,是不是叫西厢记?” 我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再讲给我听听。” 我说好。 楚悠然又问:“你说的那皮仙,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那么怕?” 我说:“我不是怕,而是避开它,那东西是用人皮做的,邪门得很,上面带毒,被它碰到之后,要么是痒痒,要么皮肤腐烂,还有的带迷幻药,几百年前我家祖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的皮仙门,和皮仙势不两立,形如水火,那皮仙儿也克我家的相犬法,只要有皮仙的地方,我是避着走的。” 楚悠然说:“那是皮仙儿会对狗和人有杀伤力吗?” 我说:“是对人有杀伤力,对狗没有,那皮仙儿身上带刀具,还有毒,而且走路无声,形如鬼魅,防不胜防,狗的耳朵灵敏,嗅觉也灵敏,皮仙儿是对付狗和狼等嗅觉听觉灵敏动物的最佳武器。” 楚悠然点点头,这才明白过来。 黄毛买了一的堆的豆浆油条还有小菜,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我和楚悠然吃了点,对黄毛说:“这几天我住你这,你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好的房子,我租下来。” 黄毛即刻去办,临走时,黄毛忽然说:“昨晚书生来过,找你的。” 我听了,点点头,没回应,楚悠然则说:“算了,天宝,别和书生他们怄气,我们去找他们,有事还能一起商量。” 我想了想,就这样去了,真是没面子,不如等书生自己再来找我,到时候让他三顾红旗照相馆,我也好再出山。 黄毛中午的时候还没回来,我心说黄毛这孙子不会溜了,正要问,照相馆内的电话响了,我没想去接,但电话响了好几遍,我听着实在烦躁,拿起来刚要说今天不营业,却听黄毛虚弱的声音在电话响起。 “哥,我在青玉集团,书生出事了!” 第157章 三犬嗅尸 我听了心里一咯噔,书生又去捣鼓什么幺蛾子,怎么又去了青玉集团,不去不行吗? 但一想,也不是,书生出了事,黄毛又在青玉集团,那八成是黄毛去找书生说我在他家,结果被青玉集团连窝端,把黄毛也抓走了。 我回到楚悠然身边,楚悠然问我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我把听来的消息说了,楚悠然脸色变了变,问:“那我们去不去?”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怎么去,如何去,去了之后怎么办,我还得想想。腊肉,你觉得我们现在怎么办?” 楚悠然其实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只能看着我,等我拿注意,眼下的情况是,书生和黄毛在青玉集团,我也没我到底是什么事,只知道书生在青玉集团里可不太舒服,不管是什么事,先去了再说,娘希匹,豁出去了! 青玉集团总部在开发区,占地几十亩,以训犬为副业,主业挺多,房地产,种地等等,应有尽有,但我一直都没搞明白,冯德志到底从654工程里偷了什么东西出去。 到了青玉集团大门外,就有人向内通报我们来了,小提督出来迎接,我一见是他,说道:“小王八蛋,是你啊?你和冯清还是穿一条裤子吗?你俩好得让我觉得你俩是两口子。” 小提督脸上一阵青一阵绿,知道我没说好话,但也没回嘴。 我心说小提督这个人是嘴上不饶人,今天是怎么了? “牧天宝,你也就嘴上工夫厉害!” 我说:“那可不,我一没钱二没人,嘴上工夫再不行,我怎么混?话又说回来,我这也不是为讨生活,混口饭才嘛,不如你,出声就含了金钥匙,爹妈帮你把下半辈子都张罗好了,啥都不操心,整天混吃等死,这一次来,怕不是来向冯清那个土鳖和好的?” 小提督说:“那要你管?” 冯清前段时间要了狗石,我把狗石给了裴静怡,现如今小提督身边也没裴静怡,不知道裴静怡去了哪里,我也没问,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又不能在楚悠然面前说,所以憋得也难受。 小提督是什么人物?不说是混江龙但也是察言观色的主,我的心情变化能不被他察觉吗? 因此,小提督呵呵一笑:“你那女朋友确实不错,听话,活好,而且身子软,可惜的是,我还没好好享受几天,就被冯清抢走了,你也知道冯清那人,好东西在手里玩不了三天,就腻了。” 我一听句来火,还没开口骂,就被楚悠然拉住了。 她把手挎在了我的胳膊弯里,紧紧地靠在我身旁,简直是小鸟依人,看得小提督脸上一阵青,本想着靠裴静怡气气我找回点面子的心态也瞬间崩溃。 我还想说几句把面子找回来,楚悠然冲我摇摇头。 我心想和小提督斗嘴也没什么意思,打也打不着,骂着也不疼,光留一身的邪气,反倒伤了自己的五脏六腑,于是不和小提督斗气,已来到了冯清指定的地点。 这地方有人值守。 在门外,楚悠然问我:“你和裴静怡,是怎么回事?” 刚才楚悠然阻止我和小提督斗嘴,把是帮了我,这时候兴师问罪,怕是上了头,非得让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解释解释,不然的话,她就掐住我的胳膊弯里的软肉。 我是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能说我和裴静怡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那些话,说出来楚悠然得杀了我。 但现在楚悠然问,我眼珠子一转,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小时候她掉进茅坑里,我把她救了上来,就跟我玩得好,别的小朋友可没那个勇气,我也学了司马光,但我砸的不是缸,我砸的是粪坑。” 楚悠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笑完了之后,白了我一眼:“你就贫,我不信你,你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确定了之后,你得娶我,这是你爸和我爸定的,你不能忤逆了老人家的意思,万一那天你变了心,我杀了你,再自杀!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说,别藏着掖着的,玩脚踏两只船的人,都该死!” 我听了一阵后怕,我什么时候和楚悠然定下情侣关系了? 但见楚悠然把我手臂挽得紧紧的,说有点那啥,楚悠然也觉得我们的关系过于亲密,连忙放开,一抬头,就看见裴静怡站在眼前,一身水白色长裙,再套了件羊绒的护肩,看起来宛如塞外仙女,美不胜收,我一阵暗赞。 “你来了?” 她问了一句。 我刚要回答,但一想起小提督刚才说的那恶心的话,就让我难受,虽然那话是故意气我的,但的确起了效果,如今再看楚悠然一身名牌,和我这一身中山装比起来,一个天上有个地下。 楚悠然虽然身材各方面都比裴静怡略胜一筹,但是穿衣打扮却不如裴静怡靓丽,一比之下,立见分晓。 楚悠然自知无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甩开手而去,我心里有芥蒂,只是嗯了声,便去追楚悠然,裴静怡在我身后喊了几声,我有没听清楚说的是什么,等我追到楚悠然之后,已是到了大厅里。 大厅里有几排沙发,有十几个笼子,里面关着萨摩耶,斗牛,苏牧等等名犬,还有几条藏獒以及德牧,都很名贵,就这几条狗,能换罗山市中心两套房。 但我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心里咯噔一下,这十几条狗当中,肯定有扒过坟的! 但我仔细一闻,臭味浓烈,见那十几条狗,其中有三条狗眼通红,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三条狗吃过实心肉,够眼通红,怕是三犬嗅尸的! 三犬嗅尸是以前土夫子用来闻土的,找到墓之后,那狗就放了进去,一来是探探空气质量,二来是看看是否有僵尸,有的话三条狗直接扑过去,左右夹击,其中一条四处掠阵,能把僵尸啃得就剩个骨头架。 因此这其中三条狗,凶猛异常,只是没闻到血腥味,否则的话,这铁笼子根本关不住! 再看冯清已经看见了我,叫了我一声。 冯清对面坐着书生,书生见我来了,脸色一变,轻叹一声。 小提督也走了进来,裴静怡也是,等我来到书生面前,却听冯清说:“来了,哟呵,还真不容易请,既然来了,那黄毛你可以回去了。” 再看黄毛,被打得鼻青脸肿,已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第158章 老奸巨猾 眼看着黄毛被打成了猪头,我于心不忍,但话也不能说的太多,否则黄毛还得遭罪,这叫关心则乱。 我和黄毛虽然关系没到穿一条裤子的地步,但也算同过生共过死,若是现在不替黄毛说几句,也不行,这就得让黄毛寒了心。 眼珠子一转,我说:“找我就找我,为难我一个好兄弟,这事也就你们能干得出来,但凡换别人,我兄弟黄毛现在应该坐在真皮沙发上,喝着八二年的拉菲!” 冯清要是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那他是白混了,可眼下的事也没那么简单,黄毛能被打成这样,就证明冯清压根没打算和我处下去。 所以我的话说出了口,冯清听和不听,真的只是看他的心情。 我得留心观察,看看冯清等人到底要整出什么幺蛾子,也想再找回点面子,小提督开口说话,正好缓解了我的尴尬。 “就是,某些人就是仗着自己有点钱就嚣张!” 我忙点头:“小提督,你他妈这回是说了句人话!” 冯清脸色十分难看,他和小提督闹掰了是他的事,我在中间搀和一道,明显是想和小提督坐一条船,书生在一旁不停地给我使眼色,我也没看,先过去把黄毛扶起里,说了些宽慰的话,然后才把黄毛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弄了几条干净的毛巾替他擦了擦血,看看需要不需要送医院。 黄毛也知道我现在和冯清斗智斗勇,没打算离开,皱着眉头捂着头硬扛着,我说:“你先坐会,回头我送给你去医院。” 黄毛点点头。 冯清见我们读折腾完了,才开口:“书生和爸是朋友,这点我承认,请你们过来,是帮我挑几条狗,用来探风水的。” 冯清这个人很有意思,说他是个二百五,他还有点委屈,说他不是,他他妈做点事情总是让人意想不到,纯粹是有钱烧的。 我说:“那狗呢?” 我是明知故问。 冯清指了指旁边的铁笼子,说:“都在这里,我精挑细选的,你们看看,回头我们一起去找狼墓。”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小提督自然也没说话,他对相犬一窍不通,此时我是主角,但我一张口,把狗挑了出里,三犬嗅尸可不是开玩笑的,万一出了事,我得担负责任。 这狗不像人会说话,有错了的事能及时纠正,它不行,找风水需要风水犬,不是每有条狗都能胜任,紫金麒麟和五彩龙比起来就不一样。 眼下十几条狗都在笼子里,里面还有三犬嗅尸,万一真放出来扑人,到时候我也跑不掉,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不说话为妙。 冯清命人把笼子大开了一个,我庆幸打开的不是三犬嗅尸的那一个,否则我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其实也替冯清拿了一把汗,如果这孙子真把三犬嗅尸放出来,我也不知道如何收场。 而他的举动倒是让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相犬,而是在试探。 我们来了不少人,房间里站着的坐着的,门外巡逻的,十几二十号人,包括我们几人在内,冯清的眼睛句没离开个我,总感觉这王八蛋主要目的不在狗身上,而在我身上。 仔细也想,也还真是那么回事,狗放出来了,十几条,就不是三犬嗅尸,冯清可能知道笼子里关着三犬嗅尸。 我再把目光停留在三犬嗅尸上,还没看几眼,书生忽然咳嗽一声,声音很大,把我的目光强行从关狗的铁笼子上移开,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是汗。 他一喊,我一楞,瞬间反应过来,书生是在提醒我不要乱看,冯清是通过开笼子的小动作,试图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是否在三犬嗅尸。 如果知道,他会通过这种“”的手段,很简单地回获取三犬嗅尸的真身。 我吓出一身冷汗,冯清啊冯清,你他妈真鸡贼! 我都不知道我紧张什么,楚悠然在我耳边说:“陪我上卫生间。” 我点点头,刚要起身,身后冯清的人句嗯住了我的肩膀,冯清则问:“去哪?有事要走?” “人有三急,你还不让我去卫生间?指条路,你家太大,我怕走。” 冯清笑了笑,没阻拦我。 楚悠然和我一起来到里处无人的地方,提醒我早点离开,冯清怕是要引我们上套,我也发现如此,但现在走可能会不他们发现。 我说:“既然来了,就得看看冯清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我们现在回去算是白来,而且书生和黄毛还在这里,黄毛身上带伤,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人打成那样,我得替黄毛报仇。” 刚说完,一个穿中山装的老人从我身旁走过,我立即闭嘴,等他走过去之后,我还想和楚悠然交代几句,但冯清已经派人叫我们了。 冯清知道我们没上卫生间,我们进去,书生看了看我,示意我别轻举妄动,黄毛的伤没什么大碍,皮外伤,但脸都肿了,肯定疼,我问了几句,黄毛标示没事。 冯清家的大厅里铺设的是水磨大理石,十分光滑,外面可以直接通到马路,有辆货车还在等,冯清见我们进来了,又打开了一个笼子,就在三犬嗅尸的旁边。 那条狗是德牧,没是特别,三犬嗅尸的特点是眼睛红,鼻尖要比普通狗要潮,懂行的一眼句能看出来,他把德牧放出来之后,又一次看了看我,没说话。 我心想这王八蛋到底在搞什么? 正要开口,他突然伸手去摸三犬嗅尸的铁笼子,还没打开,小提督忽然说:“别动!” 小提督在相犬方面是个内行,但只懂个皮毛,当初和我在狗市上相犬输了,一只耿耿于怀,这一次他开口叫住了冯清,倒是吸引了冯清。 冯清问:“怎么了?” “这条狗不能放。”小提督说。 冯清微微笑道:“为什么?” “这是尸犬!”小提督脸色煞白,刚说完,冯清已经把三犬嗅尸给放了出来,狗一出笼子,突然向裴静怡扑了过去! 第159章 双簧 小提督能把犬尸认出来,实属难得,然而情况也随之而变化,事没那么简单。 冯清自然很高兴,也不管犬尸扑向裴静怡,又那另外一条放了出来,有一条已经很让我头疼,如今有另外一条,也向裴静怡扑了过去,我顿时慌了神,不假思索地挡在了裴静怡的身前。 小提督被吓得钻进了桌子下面,大喊:“冯总,犬尸差点咬着我!” 冯清没管,哈哈大笑,这混蛋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的主,放出三犬来也他妈那么高兴,我可管不了那么多,等着三犬嗅尸中的两条扑个来的时候,硬扛下来,回头再想办法治。 但没想到,那狗呲着獠牙忽然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左右徘徊,似乎忌惮我。 其它人都闭了眼,怕是鲜血飞到他们身上,我也被吓了一跳,这狗为什么在我身边停下来,八成是我身上有打狗棍。 打狗棍也叫龙虎棒,狼闻到了上面的狼血味都怕,更别提狗。 冯清和小提督自然不知道,还以为是狗怕我身上的某样东西,我他妈当然不会说我身上带了打狗棍,这玩意儿是祖传的,如今冯清要害我,这是我保命之法器! 书生立即起身,带上黄毛拉上我就要走,还没走几步就被冯清的人挡住了。 有人过来用钢叉把犬尸套走,它有另外一个名字是叫尸犬,不是“犬尸”,但这个称呼不专业,应该叫三犬嗅尸,它是狗,是活的,不是“尸”。 小提督的叫法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我猜是有人告诉他那么说。 三犬嗅尸指的是它们的行为,狗冲到我身边停了下来,是闻到了身上的尸臭味。狗的鼻子很灵,人身上但凡有点不同的味道,它都能闻出来。 夏天还没过去的时候我爹扒坟时,就有恶犬在旁边,当时我没注意,现在想想,这狗倒是和当时扒坟的那条够有点像。 冯清见我要走,笑道:“书生,去哪啊?你还不承认狗石在你们身上?原来我还不信,现在我是信了,狗石真能挡住灾。” 我这才明白,我们上了冯清的当,别看冯清嘻嘻哈哈,但是脑子并不笨,这混蛋是游龙戏凤,可是常年在大家族里熏陶,别的没学会,却有一肚子阴谋诡计。 “冯总,这会,你相信我了?” 小提督从桌子下面钻出来,楚悠然则是站在我的身边冷眼看着他,裴静怡脸色惨白,但很冷漠,没打算和我说点什么。 我也知道这他妈是中了人家的奸计,小提督和冯清唱了双簧,把我带进了沟里。 冯清奸计得逞自然笑逐颜开,我就差冲过去把这混蛋搞死,书生催促我赶紧走,别留在这里,但我想着我们是走不掉了,冯清带着人围了过来,我眼见着此事已经暴露,手上有狗石的事也早晚会让他们知道,是卖是送,就看我接下来怎么应对。 我就是担心千万别伤了楚悠然,再一扫裴静怡,正在偷看我,见我的目光扫过去,她立即转过头去,一脸无辜楚楚可怜。 我心说裴静怡啊裴静怡,冯清和小提督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你我青梅竹马长大,不说海枯石烂但也算情投意合,怎么我就出去没几个月,就变了心了? 眼下想这些也没有什么用,关键的问题还是要看冯清到底能玩出什么花,这混蛋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裴静怡如何以后再说,现在又有楚悠然的眼神如火一般,早就要发作,我也只好息事宁人,不再多看。 我早就应该知道小提督和冯清是穿一条裤子的,他是不会放弃冯清这棵大树,为虎作伥的事小提督没少干,我也不愿意去多想,干脆承认。 “狗石是在我这里,不过昨天还在。” 我看着两条红眼狗被拖了回去,一转头和冯清说了一句,再去看那条狗,却发现狗毛发青,脚掌下的肉瘤比寻常的狗要大,再看狗回头时的牙口,顿时一惊! 这狗怎么有八颗牙? 只是那么一眼,我便瞧中了这狗不太寻常,嗅风水的狗一般不在牙口上,而在鼻子上,如今这狗牙口反常,难道是从狼窝里带出里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狗还没有完全被驯化,如果训练得当,那是标准的战斗犬! 勇猛无比! 冯清听我说狗石不在我身上,眉头皱了皱,“胡说,狗石在你身上,不然的话,犬尸怎么会在你身边停下来?” 书生没等我开口,立即说:“你千万不能告诉他,告诉他我们就完了!” 我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冯清和小提督两王八蛋唱双簧,我和书生也搭一台戏,反正时间有的是,既然来了,除了担心黄毛之外,我还真没打算回去。 楚悠然何等聪明,也说:“是啊,老公,你别告诉他!” 楚悠然的这一声“老公”叫得我浑身发软,才想起来是为了气裴静怡,裴静怡不动声色,但余光不时地瞄向我,小提督也看见了,挡在了我们中间。 楚悠然冷哼一声,挽住我的胳膊说:“老公,别说,那狗石是你的命!” 我心说好,楚悠然,你真是我的“好女人”,她这话一说,冯清立即来了兴趣,说:“狗石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说:“真不行,狗石不在我身上,让别人抢走了。” 冯清脸色一变:“说他妈敢抢我的东西?” “马家堡,马三太爷!” 冯清一听,眉头大皱,低头思索片刻,还真是信了。我暗暗的拍了拍楚悠然的手,知道她刚才是气裴静怡,此时小提督也慌了神,问我:“马三太爷什么时候和你在一起的?” 我故作惊讶道:“不是?你们别在这里忽悠我,昨天晚上,马三太爷说,到我家取狗石,开价五百万,还说你小提督也愿意买,跟他商量过,但是他瞧不上你,就没答应,单独找我,亲自去的,马三太爷那双黑脸在夜里差点没把我吓死,还他妈弄了皮仙儿,狗脸姑娘你们又不是没见过。” 冯清信了我的话,我又摆了小提督一道,报一报他抢走裴静怡的仇,但我也没搞清楚裴静怡为什么会和小提督在一起,因此也没把话说得太死。 冯清瞪了一眼小提督,骂道:“你他妈吃里扒外!” 刚骂完,楼上下来一个人,咳嗽一声,正要发作再骂小提督的冯清,忽然吓得不敢说话了。 第160章 气氛紧张 这人我和楚悠然在外面的时候见到过,不过没穿这身灰色中山装,身上没口袋,一看就是个衣食无忧呼风唤雨的主。 他有出来,所有人都大气都不敢出,冯清更是吓得夹着尾巴哆哆嗦嗦的,像是偷了人就小媳妇的小白脸,小提督想找机会溜,被老人盯了一眼。 小提督要说跑,干脆溜走就行,他偏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老人四目相对,好了,老人那双带电的眼睛立即把小提督定在了当场。 “冯爷!”小提督点头哈腰,脑袋差点没钻进地板缝隙里。 冯清也没想到这老人会出来,忙过里叫了一声:“爷爷。” 哟呵,我道是谁,原来是冯德志。 我以前没见过,更没听人说起过,只是在戈壁滩狼墓里的时候,看见某铁罐上李卫星用钢笔留下来的字,那里头句提到了冯德志。 冯德志是个年过七十的老人,看起来没那么大岁数,可能是保养得好,但老人的皮肤白得过了分,像个女人有样,而且都发很乌,不是黑,是乌。 看着黑,但近距离端详,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黑,如同兑了蓝墨水的黑墨水一样。 老人不高,一米七左右,穿着中山装,身上没有口袋,一水儿的笔挺裁剪,用料十分讲究,他走个里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了一眼书生,“伟浩,近来可好?” “好。”书生恭恭敬敬地回答。 我心说,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被拿住了。 冯德志身上有股不怒自威的意思,本来他脸上就没什么笑容,再绷着脸,像是死了亲孙子一样,看所有人吓得俩你屁都不敢放。 “叫他们先出去。”冯德志低声说。 冯清立即开始清人,站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黑西装黑领带的家伙们脚底抹油,一个二个恨不得现在就玩消失术,都不敢看冯德志老头,全都从门口冲了出去。 我也想走,但被冯德志叫住了:“你留下。” 他有话要对我说,但我不想听他说,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冯清什么货色,他爷爷也不见得好到哪去,但是老人家叫了我,我不能显得没规没矩,于是站定,拍了拍楚悠然的手:“没事。” 裴静怡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怨恨地看了看我,我什么都没说,心想等以后再找机会好好的问清楚,误会不能隔夜,话说这都多少天了,楚悠然拽住了我不放,裴静怡也没等我跟听她或是听我解释,这事还得抓紧办。 我站得时间久了,感觉有点酸,干脆找了沙发坐了下来,冯德志看了一眼冯清:“跪下。” 声音不大,大极其震慑力。 冯清极不情愿,但还是跪了下来,小提督本来要溜走,此时被冯德志叫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见冯清都被训得跪了下来,自己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像怀里钻进了一套四脚蛇,左顾右盼浑身难受。 “你坐。”冯德志瞧了瞧小提督。 小提督赶紧说:“冯总,不了,我站着就行,习惯了。” 我没好气地接了一句:“你他妈就是个贱命!” 冯德清立即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心想你看我也没用,我就这脾气,我爹暂时不在我身边,我一个人闯荡江湖,如书生说的那样,我没安全感,骂人能让我有安全感,但是我越骂越感觉安全这两字离我越来越远。 小提督被我骂了有句也没敢还嘴,我正好逮住机会,把好的坏的都说了,小提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甚至把小提督勾走了裴静怡的事一股脑的都说出来,让冯德志好好听听,他孙子结交的都是什么乌龟王八蛋。 冯德志见我骂得欢,嘴叫扬起一道弧线,我一瞧,他这是鼓励我呢,还是在冷笑? 就他这没声的一笑,倒是让我闭了嘴。 这老家伙的确是个识人的高手,不动声色之间,就把我给镇住了,我虽然说有点怵他,但输人不输阵,干脆说:“叫我留下,有事就说,我没时间耽误,狗毒快犯了。” 冯德志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这样有说,他就知道我并不在乎他。 忌惮是忌惮,但忌惮和怕是另一回事,我担心的是冯德志想要在我身上挖掘点什么,所以我以不羁应付他的威严,还算相得益彰。 “狗石真不在你身上?”冯德志问我。 我点点头:“没在我身上,让马三太爷抢走了。” 冯德志瞧了瞧我,那双阴鸷的眼睛里满是怀疑,“马三太爷没这个胆。” 我说:“那你就错了,他胆子比猪肉还肥,再给他俩胆,他能您这里偷狗石。” 冯德志并没有被我的话吸引,而是看着那几个笼子,说:“你觉得怎么样?” 我问:“什么?”瞬间反应过来,“哦,狗,没问题,小提督不是说了吗,有几条犬尸,其实那是尸犬,挺厉害的,嗅风水不错,您老人家打算再回地下基地?” 冯德志突然看向我,把我看得一愣,随后笑道:“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还没答应,他就说:“带上这几条狗,帮我去找找那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我听禅宗的人说,他们在柳园找到了你们,但是走丢了,你们神出鬼没,他们不是你们的对手,所以我把他们也请来了。” 说话间,走进来三个人,一瞧,正是小红和鸭舌帽,另外身后跟着个光头,长得那叫一个威猛,身材瘦小的小红在他们面前倒像个婴儿。 现在唯独马家堡的人没来,看来冯德志也不是傻子,他没跟我继续要狗石,也知道马三太爷去过我家,这事他要是不知道,他就白混了。 楚悠然手腕上的血狼头标记还在,冯德志也不可能可没看见,但是他没提,这老不死的八成是知道血狼头是什么情况。 禅宗的人出来,气氛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见到我,鸭舌帽笑了笑,客气地说:“又见面了。” 我点点头,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弄恼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楚悠然实在忍不住,突然伸出手来,冯德志这回是逃避不过去,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好,说:“这是血毒,也是狗毒的一种,但发作要很长的时间,这一次去,就是为了这个。” 说完,冯德志把手伸了出来,我一看,他手腕上也有这个血印记! 第161章 对立面 如此说来,禅宗的人就和我们走到了一起,冯德志手腕上的血印记证明他就想把这事解决了,但话又说回来,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 马家堡是被冯德志踢到了一边,这点我很关心,马三太爷家的皮仙可不是开玩笑的。 把手伸出来之后,冯德志就说:“冯清请了马三太爷来,并不是我的意思,这一次他也跟着你们去,打打下手,有事尽管让他去办,特别是钱方面的事,不用担心,禅宗的朋友能帮你们出出注意,可以一起谋划,有事一起商量,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个人坐井观天无用,众人拾柴火焰高。” 冯德志三言两遇语就把事情安排了下去,既然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我是有要求赶紧提,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 “我有几个问题想咨询咨询。” “你说。” 冯清一直都没开口,我倒是没不自己当外人。 “众人拾柴火焰高是没错,但大家七嘴八舌,没一个主心骨,反倒会引起内讧,到了戈壁滩里面,山高皇帝远,您老人家总不能随时随地远程遥控,我觉得李伟浩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到时候让他跟您老人家直接对接,有事直接跟您商量拿主意。” 冯德志人老鬼精,当年能把资料偷出来发家致富,可见他是个人中龙凤,听我说完,冯德志琢磨一下,也有点犹豫,放不放权,他不能确定,冯清没什么用,到时候肯定会被架空,禅宗的人能把我跟丢了,那就说明我还能把他们甩了。 若是真如我所说的把管理权放给我和书生,到时候意见不统一,我们只考虑自己的利益,找到了狼墓也不见得能带回来他想要的狗石,碰见墨狼我不说他们也不认识,反倒是白忙和。 所以,我这几句话倒是把有把冯德志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如今没有一个说话算话且能镇得住我们的人物,他也不放放权。 可冯德志也不是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在我面前虽然有点犹豫,但也有在我面前演戏的味道,我只管等着他回答,不急。 小提督就想在冯德志面前逞能,说:“老爷子,我看冯清就不错,上一才去戈壁滩里也没见出什么事,有经验。” 冯德志没理他。 小提督吃惯了开发区小道场,明黄大褂披在身上人模狗样,脑后的辫子也不知道是明清遗老遗少,还是有意为之,就是看着不舒服,冯德志没理他也在情理之中。 但小提督也不简单,能和冯清穿一条裤子的人,八成心思也不会好到哪去,叫冯清当家做主,到时候肯定会被架空,他就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是个算计中的高手。 冯德志略一颔首,说:“不行。” 两个字,直接把打算露脸的小提督给否了,小提督脸上挂不住,既然老爷子不想让自己孙子当出头鸟,那就把我使劲往前推。 “牧天宝这人也可以,到时候让他拿大顶,冯清可以监督监督。” 没想到冯德志还是来了一句:“不行。” 这回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有点吃不准冯德志是什么意思,冯清不行,我也不行,也没同意让书生当家做主,那这事可就麻烦了,禅宗的人只是负责打下手,也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青玉集团的人,肯定不会上位。 想来想去,只有穿着有身明黄大褂留着不伦不类小辫子的小提督了。 小提督后槽牙顶嗓子眼,略一琢磨就明白过来,冯德志这一次是想让他独当一面! 想到这,小提督立即说:“冯总,要不,你们先商量着,我想起里家里老太爷还让我回去背康熙字典,万一回晚了,棍棒伺候,我家家法甚严,您留步,我先回了!” 还没走,冯德志就叫住了。 小提督是知道自己走不了,垂头丧气,惹得我一阵笑:“小提督,你他妈就别打算溜了,像去戈壁滩里这样专业且危险的工作,没有你地头,那怎么行?再说了,冯老爷子也是希望你能帮帮冯清,不然的话冯清出了事,谁来负责?” 小提督就怕这事,冯清这人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真要在戈壁里少了个手指头,小提督和他家的人都得挨刀,他在罗山里外两城里混了那么久,能不懂这个? “冯老爷子,你瞧我这身子板,不行啊!” 冯德志说:“书生李伟浩有勇有谋,进了戈壁之后自然要掌控大局,牧天宝懂相犬之术,再让他统领全局怕是劳烦伤神,禅宗的朋友要做谋略之事,分不开身,冯清是跟着去学习的,唯独你,集智慧、勇气、谋略、胆识、家境与一身,六门小提督的名号也不是那么随便叫的是不是?这一次就劳烦你带个队,这女孩是什么人?” 冯德志轻描淡写得就把这事定了下来,我都没答应,但反正是要去戈壁的,不如顺水推舟,接了这活。 书生突然开口:“冯叔,有件事情我得跟你提一提。” 冯德志立即问:“什么事?” “这一次我们从戈壁滩里折返回来,是想从您这打听一件事。” 冯德志点点头。 书生问:“当时,您在地下基地里,走的时候,我爸他们还活着吗?” 冯德志没开口,但是却一直盯着书生看。 我也算是明白过来,书生从戈壁滩里回来,执意不走,和老猫及瞎子三人来来回回,看来就是要问明白这件事,才再回戈壁滩。 冯德志似乎在思索,我们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半晌之后,冯德志才说:“不清楚,我们撤退的时候,接都的是紧急通知,当时我没有和你爸爸他们在一去,等我要回去的时候,已经不允许了。” 冯德志撒谎了,书生和我在那间实验室里看见狼头的时候,地上有好几具死尸,就是书生的亲爹! 书生不动声色,说:“谢谢冯叔解惑。” “你爸不在了,你就把我当亲人,这三犬嗅尸狗,你们都带着,有用,物资我会派人直接送到柳园外的高塔处,那里我有安排人接应你们。” 说完,冯德志起身走了,临走之事,我看见冯德志回头瞧了一眼书生,眼睛里都是杀意! 我和冯德志等人,本来就在对立面,这一次组团再去戈壁,危险自不可少,但这些人到底在琢磨什么,才是最可怕的。 第162章 墓地人影 楚悠然手腕上的血狼头标记是什么来头,东叔那边已经给出了答案,在冯德志嘴里获取的部分信息证明东叔没有撒谎。 楚悠然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但大石头还在肚子里,压得人喘不过起气来。 到了十月份的戈壁滩上已经开始降雪,雪线以上基本发白,原先的河床开始干枯,上游的水下不来,下游的河床成了道路,部分路段三菱越野能过去,部分地区需要绕路。 因为耽误时间,我们的车队从柳园出来之后直接拐入戈壁滩,遇到河床的地方逢山开路逢水搭桥,比绕路要节省时间。 经过改装的越野车换了新的顶尖悬挂,底盘离地将近六十公分,一般的小河床都能过得去,进入天山山脉之后,天气越来越冷,越野车的性能也开始下降,因此决定到哈密换柴油动力的越野车。 冯德志已经把沿途的事情安排好,不需要我去操心,冯清一路上没什么话,小提督作为本次探险队的“总管”,拿着地图看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看出方向来,最后还是我根据太阳和星星以及天山山脉走向判断方向,指挥车队前进。 到了刘柳园之后,根据冯德志的提示留下了两个人,不知道什么目的,我们继续向西北出发,去接人,到了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对方姓名。 为了避免掉进脆弱的盐壳里,我们的车队间隔五十米,小提督和冯清都带着手下,我和书生及楚悠然三人一辆越野,其余的人分别开着九辆越野,到了哈密开始休整。 两天之后,继续出发,物资全部已经进山,根据冯德志提供的线索,我们要在哈密进行休整,接一位叫李民忠的人,然后再返回,途径敦煌再去嘉峪关,最后到达张掖,再向北出发,进入深山。 我们一路上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大的弯。 冯德志此举是为了迷惑我们,但没必要,纯粹多此一举,重新回到柳园之后,我才明白冯德志的用意。 我们从柳园离开之后,马家堡的人追了过来,带头的不是马三太爷,而是另外一个人,具体叫什么,留在柳园的线子没说。 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提前在柳园等我们,还有人从罗山跟了过来,目的也是狼墓。 我们已经回到柳园,从西北绕了一圈之后,正好避开了来找我们的人,简单地化解了部分危机,接下来我们就是进入戈壁,去找狼墓。 事情很顺利,冯德志安排得很妥当,小提督没起到任何作用,他想得没错,不管是小提督还是冯清,都会被架空,出钱的是冯德志,不是他们。 戈壁滩已经降雪,路面雪白而且结冰,到了晚上寒风彻骨,火炉子没用,得钻进睡袋里,尤其是零下二十多度,又极其干燥的环境下,车内根本不能待。 我们扎了十三个帐篷,我和楚悠然睡在一起,这是楚悠然自己要求的,书生和小提督以及冯清在一起,其它的人各自安排,八点左右还好一点,夜越深越冷。 我们带来的无烟煤烧起的煤火足有一米高,但温度还是上不去,小提督没来过戈壁,担心夜里有狼群或者是狗熊,在帐篷外面喊我,说了几句,我又钻了进来。 楚悠然问我:“找你什么事?” 我说:“他害怕。” 楚悠然笑了笑,将睡袋弄好。 睡袋很窄,只能睡一个人,这种野外生存的睡袋不是为两口子设计的,一人有个,裹得特别紧,外面还地盖羊毛毯,不然第二天肯定成冰棍。 楚悠然钻进睡袋里,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血狼头,满怀心思。 我说:“别担心,东叔和冯德志都说要十来年才发作,我有足够的时间替你找解的方法。” 楚悠然点点头。 和之前比,楚悠然温柔了许多,但还是会藏心事,也许是和书生他们在一起时间长的缘故。楚悠然没再说话,一路颠簸过来,都累了,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睡不着,想则瞎子和老猫这两人不知道在哪,也许跟过来,但不一定,我没去多想,迷迷糊糊地睡着,也不知道到了几天,就听见外面有沙沙的声音,睁开眼,煤火灭了,但发红的煤块还在无火燃烧。 外面无风,但冷入骨髓,他们的帐篷内都没灯,靠帐篷口亮着的警示灯照明,我听着声音就在附近,但不敢走远,正要回去,忽然看见在书生的帐篷旁,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 外面奇冷无比,我们这些从南方过来的人很难适应,之前来这里都在夏天,晚上再冷也没冷到零下,如今风停雪住,突然有个人站在书生的帐篷外,而且身材矮小,顿时让我紧张起来。 我担心喊一声之后会惊动了他,回到帐篷把打狗棍拿了,惊醒了楚悠然,问我什么事,我立即凑近了楚悠然,捂住了她的嘴。 帐篷内很黑,楚悠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敢出声。 我让她在帐篷里等,听见什么动静都别出来,随后悄悄钻出帐篷,再去看,那人不见了。 我正要起找找,楚悠然穿好好衣服出来,低声问我:“什么事?” 我说:“有人来,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的人。” 我们帐篷附近是书生的帐篷,离得不远,距离四米多,中间都挖了防虫的漕沟,里面撒了樟脑丸粉,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那个人站的位置正好在圆圈的外围,靠近书生的帐篷,我想,那个人是书生吗? 不对。 书生身材高大,那个人也就一米四左右,书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腿锯掉,既然不是书生,那我们的队伍里也没有那么矮的人。 因此我推测,这个人是从外面来的,误入到我们的营地里。 可他究竟是谁? 我和楚悠然不敢走远,怕被袭击,戈壁滩里死个人很正常,就地一埋人这一辈子就过去了,现在也搞不清楚禅宗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连最不起眼的小红都是禅宗的人,想想看,这里的水得有多深。 我没敢大声喊,但还是得去找个人来帮忙,我最先想到的是书生,小心翼翼来到书生的帐篷外,低声喊了喊,没人答应,慢慢的拉开帐篷的拉链,却发现书生的帐篷内,空无一人! 第163章 断头人 书生帐篷内的物品都在,他肯定没有走远就在附近,这也让我不得不思考那个人就是书生。 楚悠然问我到底是不是,我也不好回答,只能先去找,此时就不能我一个人,正要吆喝,突然嘴巴被人捂住,书生在我身后低声说:“别说话。” 书生放开了我,楚悠然就站在书生的身后,书生是先控制得楚悠然,再来捂住我的嘴。 我刚要问,想起书生让我别说话,闭了嘴,书生带着我出了樟脑丸的圈,指着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让我看,我看不清楚到底是谁,但勉强能看出是个人。 他就是我刚才见到的那个人。 他站在黑暗里,背对着我们,但没有头,之前有,现在没有,很奇怪,我屏住了呼吸,过了一会,他忽然动了,似乎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 就站了这一会,我已经被冻得脸都疼,手冰冷冰冷的,楚悠然也在瑟瑟发抖。 “他是谁?”我问。 书生没有回答我。 楚悠然说:“是不是我们的人,有没有可能是马家堡的人?” 我说:“马家堡的人不会那么闲。我们回去,叫人起来站岗,不站岗不行,小提督睡了吗?” 我去叫了小提督,这王八蛋睡得比谁都死,叫了十几分钟才把他从睡袋里揪出来,一根小辫子乱得像是鸡毛,金钱鼠尾到了他的脑袋上,就成了秃尾巴。 “什么事?还他妈让不让人睡觉了?” “睡你大爷!”我骂他,“起来,你是不是忘记安排人站岗了?” “站岗?”小提督揉了揉眼睛,连忙说,“哎哟,我说什么来着,白天太累又太忙,看地图什么的,真是忘记了这一茬,那什么,你先站第一岗?” 我忽悠他说:“我他妈都站过了,轮到你了,你是领队,你不站谁来站?” 小提督被我揪出帐篷,极不情愿,打着哈欠,被风一吹,又要缩回来,我又把他拽住,说:“你干什么?” “我回去拿个褥子,就这冰天雪地的,站在外面不得冻死?你站了多久了?” “从你们睡站到现在。”我说完,让小提督站,书生没说什么,回到了帐篷,我回去眯瞪了一会,赶紧补充体力,第二天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发生,晚上的睡眠时间十分宝贵。 我感觉没睡多大会,又被吵杂声吵醒了,声音很小很小,几乎听不到,但到了我的耳朵里,就变得十分大。我这人睡觉很敏感,从我的出事了之后,就变成了这样。 楚悠然睡得很香,我没忍心叫醒她,正要出去,忽然看见那个人,竟然站在了我的帐篷外面! 他的身材很小,但是比无烟煤炭燃烧的火光透着把影子印在帐篷上,感觉十分高大。他没有头,只有身子,脚很细,不知道是什么人。 没有头还能活着的人我从未见过,此时没时间去研究这些,屏住了呼吸,慢慢的摇醒楚悠然。 楚悠然睁开眼,刚要开口,我立即捂住了她的嘴,随后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我看见那个人在外面,慢慢地打算掀开我的帐篷。 我大气都不敢出,让楚悠然赶紧把羽绒服穿好,然后轻轻地离开帐篷,到了另外一边,开始拉拉链,想要出去。他既然拿想都了要拽我的帐篷,那肯定不是我们的人。 小提督站岗都没发现他,那就说明小提督出了事。 我拿出对讲机来。 我们准备了高频对讲机,在开阔地能有五公里的覆盖面,方面救援和指挥,我们约定的是16频道,这是最后一个频道,调好了之后,我还没说话,就听对讲机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音! 刺啦! 这声尖锐的声音如同魔音有样钻进我的耳朵里,外面的这个人也不动了。 我这才看清楚,他并不是用手去掀开我们的帐篷底部,而是用头,或者说,用一根尖锐的钩子。我不知道他是什么,立即拉开拉链,还没出去,就见他突然划破了帐篷,冲了进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把楚悠然挡在了身后,拿起打狗棍砸了过去,没砸中,他像一团黑影一样冲了进来,几乎同时,我借着帐篷外的预警黄灯,看见了他的脸! 这是一张黝黑的如同老人一样的脸,苍老的脸上满是褶皱,一双圆乎乎的眼睛根本没有皮,冲进来之后,他的嘴里发出一声如同老人嘴里含着一口浓痰一样的怪叫,把楚悠然的帐篷抓得粉碎,然后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吓得立即带着楚悠然冲出了帐篷,出来之后,书生也从帐篷内冲了出来,再看另外有头的帐篷有几个已经被抓开,里面的人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提督也从帐篷内钻了出出来,见有人袭击,立即招呼着人开始反抗,但那些人根本不听他的,冯清被人保护着向越野车那边跑,书生则是来到我面前,手里提着开山刀,问我:“碰见了吗?” 远处的帐篷早已乱了套,那边还有人,不只是我们这边有,冲进来的那个断头人把楚悠然的睡袋弄碎了之后,又从帐篷内扑了出来。 书生提着刀一刀砍下去没中,赶紧拉着我们向越野车方向跑,我们带来的尸犬这才开始吠叫,起先一点反应都没有,等着我们跑到帐篷处的时候,突然有个黑影从天而将,抓住了在我们身后的小提督。 小提督的嘴里发出怪叫,我犹豫一下,赶紧回头,把小提督救下来,那个东西这才飞上天,我心里一想,这他妈怎么还有会飞的? 冯清已经跑到了车里,打亮了车灯,拿来了猎枪,对着冲过去的那个人开了一枪,那东西突然张开了一对巨大的翅膀,在强烈的灯光下,我才看清楚那是什么, 那是一只有人脸的秃鹫,脑袋上不是鸟头,而是人脑袋,整个脑袋几乎没有毛,一双眼睛占据了脑袋的变,鸟喙很短,让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以为是鼻子。 它张开了翅膀,但被冯清一枪打死,枪声响起,四周乱成一团,冯清的人保护着冯清不管我们,小提督带来的两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叼上了天。 但人脸秃鹫飞行抓力不够,飞上去几十米,体力不支又把人扔了下来,正好落在车顶上,摔得死死不透气! 第164章 人面秃鹫 被断头人摔死的人连吭都来得及吭一声,死得透透的。 小提督和冯清的帐篷都被抓烂了,从里面钻出来之后才看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有很多这样的断头人,吓得要钻回去,但帐篷早就毁了,只能冲着我这边大喊求救。 “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没时间去管他,带上楚悠然向书生靠近,还没到跟前,天上飞的那只秃鹫从天而降,向我扑了过来。 楚悠然大喊一声,这只秃鹫突然落在我面前,我一瞧,这这人脸秃鹫那站在我面前,整张脸像是个八十岁的老头,满脸周围,尤其是那双圆乎乎的几乎没有眼皮的眼睛,看得我浑身发抖。 书生冲过来拉着我和楚悠然就跑,人脸秃鹫瞧了我们一眼,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等我们跑得远了,才飞起来抓我,被书生用石头砸落在地。 人脸秃鹫尖叫一声! 附近的人脸秃鹫立即响应,瞬间飞天空,有几只还抓了人,但依然没抓住,扔了下来,砸在车顶上,死伤惨重,唯一被扔下来又活下来的也活不了多久。 小提督带来的两人全部阵亡,冯清带来的十来个人活下来四个,还有六个被扔到了几十米外,去找的时候连脸都被抓花了。 冯清气急败坏,抓住我我问:“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我推开冯清,“戈壁滩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荒郊野外盐壳之上,我们是它们唯一的食物,你再抓着我,我可跟你急!” 人脸秃鹫还没飞远,等一会又回来,我们只能钻在车内,但车顶被砸憋下去,修暂时是没可能,晚上无法辨别方向,只能等着天亮了之后才能出发。 该死的人面秃鹫又落在了我们的引擎盖上,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盯得我浑身发毛,书生在车内盯着人面秃鹫看了看,忽然说:“这东西吃过实心肉。”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人面秃鹫能吃实心肉吗? 看着人面秃鹫的那样子,也像。 “那就说明,这附近有死人,我们下车去找找?” 书生摇头:“不行,这东西只吃活的。” 楚悠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书生刚要开口,我们的对讲机里发出滋啦一声,我以为是冯清和小提督发出的对讲,但对讲机里的声音让我听着很别扭,也不知道从哪传来的声音,刺啦刺啦,像是呼吸的声音。 “怎么回事?”我拿起对讲机,冲着对讲机里吼了一句,但对讲机里只传来冯清紧张的声音,“冯清,谁他妈对着对讲机喘气呢?” 冯清那边也说不出来,我看着天都快亮了,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不像是我们的人,而且不像是人,这就很奇怪,我透过车窗向外面看了看,突然看见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一只人面秃鹫站在原地,在它的爪子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 我对书生说:“那边是不是有什么?” 书生也透过车窗向那只人面秃鹫看了看,说:“人共饲养的?” 我想也是,不然的话,人面秃鹫的爪子上怎么会有人工标记呢? 那是一个像是圆环一样的脚环,类似于信鸽爪子上的金属套筒,我想了想,冒出一个大但的想法:“我去把它抓回来!” 楚悠然被吓了一跳! 书生也愣住了,“你有把握吗?” 我没把握,但是得试一试,搞不好和黑色南墙有关系,另外,这些人面秃鹫只是猛禽,不是鬼怪还好对付,我想了想,就这样出去,搞不好会被抓得头破血流,正好我们这边有安全头盔,戴上之后,刚要出门,对讲机里再一次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呼吸声! 我又缩了回来,听着对讲机里的声音,对书生说:“这好像是……是人的呼吸声!” 楚悠然想了想,“难道我们的人还有人活着?就在戈壁滩的某一处?能拿对讲机的,肯定是我们的人。” 我一想,楚悠然说得也是,现在天亮了,我们得开车出去找一找,还没走,冯清忽然在对讲机里吼:“小提督呢?” 喊了半天,小提督没反应,冯清的人喊了喊,也没听到小提督的回答,看来小提督不见了,若对讲机里的人就是小提督的话,那么就在人面秃鹫附近。 人面秃鹫到现在还没离开,也许是在等一个吃他的时机,可还没有开始,那就证明着小提督还活着,而且就在人面秃鹫旁边,那么我就更加有必要出去找找。 书生没有提出反对,楚悠然担心也没办法,我必须得出去。 冯清是死也不会露面,钻在铁王八里像是在过冬,外面有太阳,气温略有升高,想要出去还得考虑人面秃鹫对我们的伤害,若是贸然出去,被抓走了,得不偿失。 再三犹豫之下,楚悠然忽然说:“你看那边!” 我顺着楚悠然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南面群山里又冒出了一道高墙,延伸数十里,黑色的高墙宛如一道巨龙,压在群山之中。 “又出现了。” 书生说了一句。 我问:“那我们是去高墙处看一看,还是先找小提督?” 我们正说着,冯清已经出发,车辆甩出一道灰尘,把我们扔在了原地,那只爪子上有铁环的人面秃鹫还留在原地,叫了一声之后,我才看见小提督就藏在人面秃鹫的爪子下面,对讲机被它的爪子抓住。 冯清没理会我们直接出发,我不能去找冯清,直接打开车门,在我们引擎盖上的那只人面秃鹫突然又一次转向了我,突然飞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我猛地向那只人面秃鹫扑了过去,还没飞,小提督终于从沙土里冒出了头,一脸都是灰,正好抓住了那只人面秃鹫。 小提督真他妈勇猛! 我也扑了过去,把一米多高的人面秃鹫抓住,防止他飞起来,小提督冲着我喊道:“我喊你们求救,你们都没反应是不是?” 我还没开口,却听鸭舌帽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说:“这是信鹞!” 第165章 戈壁歌声 鸭舌帽和小红以及那位年轻人没有选择和冯清出发,望山跑死马,冯清想要去高墙,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到,我们追能追得上。 山压龙见青,东方发白了之后,整个祁连山后面的无名山脉开始向东西两边延伸,接昆仑入长白,高墙像是一条锁链一样,把拜帅山的高风水给压住了,这里又有鸭舌帽所说的信鹞,我看这里八成是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奇怪的是,我们昨晚上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人来找我们。 手中的人面秃鹫被抓住了之后,扑棱着翅膀向天上飞,书生也冲了出来,把人面秃鹫抓住,手臂被啄破了,我才把人面秃鹫的翅膀按住,将它降服后,才把爪子上的铁环取下来。 那是一个雕刻着编号的铜质圆环,上面有锁扣,可以取下来,里面不能藏东西,所谓的信鹞只是名称而已。 鸭舌帽瞧了瞧,说:“这东西只有在风水大成地方才能看得见,狼墓就是,这里附近肯定有狼墓。” 我说:“你别把话说的那么绝对,你亲眼看见了?” 鸭舌帽笑了笑。 自昨天夜里人面秃鹫出现了之后,鸭舌帽等人就没出来过,受伤的和死的都是冯清和小提督的人,现在小提督孤家寡人一个,说话都没底气。 相比较而言,我和小提督要亲近一些,因此看鸭舌帽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来气,怼了他一句,心里舒服了很多。 书生眉头紧锁,说:“放了它。” 我想了想,立即明白过来,将人面秃鹫放开,它飞上天,在附近盘旋一阵,随后向南飞去,这东西平时挺凶,可是被人抓住了之后,它就得怂。 书生随后上车,对我说:“追。” 我和楚悠然赶紧钻进车里,鸭舌帽也明白过来我们的用意,立即上车追那只向南飞的人面秃鹫,冯清的车队很快就在前面一处断崖停了下里,见我们的车开始向南,他们也开始追我们。 一路上我们没停,我们在车上完成吃喝补给,到了中午时分,越野车才在戈壁群山下停了下来,车辆进不了山,雪线之下倒还可以,到了山顶,我们得徒步。 我们把物资拿了下来,我瞧了一眼那只秃鹫,飞到了群山里,消失不见,而那南墙,竟然在我们面前消失了! 书生大皱眉头。 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说:“拜帅山是处极好的风水之地,狼墓若是在这里出现,必然离不开风水之说,黑墙为龙气,这里应该是有入口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被积雪覆盖。” 那年轻人听后,说:“山中有气,自通,有龙气存在,只能说明有风水,不一定就会有墓穴,再说了,你们没带任何堪舆的工具,光靠一只眼,能行吗?” 我说:“那是你他妈不懂。” 年轻人正要上前,被鸭舌帽挡住了,笑嘻嘻地说:“牧天宝,你火气很大啊?” 我说:“我他妈就这样,你想怎么的?” 书生挡在了我的面前,看来要打架,冯清不会站在我这边,但小提督却自然而然的靠近了我,年轻人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是火气挺冲,被书生拦住了之后,他也没过来。 我说:“群山为首,龙气积压,此处必然是有一处被人共修建的风水集覆盖了,所以才有这黑气高墙,有没有狼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现在再不进山,就得回去。” 冯清自然不想回去,说:“我爷爷花了大价钱让你们过来帮我,可不是来让你们在戈壁雪线上斗嘴的,有什么事,你们等回去了之后再决定,现在都他妈听我的。” 我没理冯清,抬头看了看天,没看见有是人面秃鹫,说:“那只人面秃鹫飞进了山,我们得进山,在这里斗来斗去没意思。” 接下里我们就是准备,刚把装备物资都收拾好,却又不见了小提督。 我喊了一声,没听见小提督回应,冯清也在对讲机里喊了几声,也没反应,但是对讲机里又一次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我瞬间明白,我们昨天夜里听到的声音,不是小提督发出来的! 我瞬间拿过对讲机,仔细地听了听,对讲机里发出来的声音,的确是人在呼吸,但判断不出来到底是男是女,可却能清晰地听到有人在呢喃。 对方肯定放是在五公里范围之内,可茫茫雪山,去哪找去? 书生听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说:“是老猫!” 我被吓了一跳,老猫?老猫什么时候进的山? 我问:“确定吗?” 书生点头:“确定,他是在唱歌。” 我越发糊涂,忙拿过对讲机喊:“老猫?!” 对讲机里没反应,楚悠然也试了试,也没反应,鸭舌帽等禅宗的人有觉得奇怪,这时,书生又说:“沙家浜,唱的是沙家浜,我们有危险,赶紧离开这里!” 书生示警之后,我想也不想的离开,刚要走,突然看见不远处露在雪地之外的石头上,出现了一头狼。 我被吓得一激灵! 禅宗的人也慌了神,去摸枪,但没有带枪,狼出现了之后,在地面上又冒出了许多黑色的如同蝎子一样的动物来,密密麻麻的,就在这时候,小提督在雪线之上的石头上,冲我们喊:“还他妈等什么,快上来,这里是他妈虫窝!” 我们想也不想的赶紧向上攀登,但脚下很滑,还没攀登几步,就被狼追上,我再一看,五彩龙还在车里,赶紧下去,书生抓我没抓到,冲我大喊:“你干什么?” “我带着五彩龙,不然找不到狼墓入口!” 书生没管我,继续向上,楚悠然担心我,干脆也下来,和我在一起,但是我却发现,地面上的那些黑色的蝎子,竟然向雪线上爬,竟然没管我们! 我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五彩龙被我放了出来,竟然向右边跑去,我不知道到底跟谁,喊了五彩龙一声,它没答应,我犹豫一下,冲着书生喊:“书生,对讲机联系!” 说完,我带在楚悠然去追五彩龙,可这时候,那头狼又冲我,跑了过来! 我和楚悠然被吓了一跳,还没跑几步,忽然看见有个人,站在我们面前,把我和楚悠然都吓得浑身一怔! 第166章 石雕 看见这个人之后,我被吓出一身冷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和楚悠然停下脚步。 书生他们在雪线往上爬的时候出了问题,鸭舌帽掉了下来,差点儿摔死,运气好,掉在了雪窝里,就这也把他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冯清和小提督二人的队伍没剩下来几个,往上攀登没有目的,见禅宗的人掉了下来,也跟着下滑,正好落在了我的身后。 他们拿着手电筒照到我们这边,天已经亮了,手电筒没有任何作用,但拿在手里总觉得踏实一点。 书生见我们藏了起来,以为是出了事,也纷纷效仿,书生才发现我和楚悠然没跟上,迅速来到我这里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指着前面十来米远处的背影,问书生知道不知道那是什么。 书生眯着眼看了半天,说:“石雕。” “石雕你们也怕?”小提督大言不惭,绕到我们前面,来到雕像处看了看,回头喊,“这就是雕像,一人多高,你别说,雕得还像是那么回事。” 戈壁滩里群山脚下出现雕像,显然不对,祁连山山脉下霍去病的墓前才有雕像,这里方圆百里无人,除了我们几个闲得发慌的,真是没找到活物踪迹,也就那几十只人面秃鹫陪伴,另外就是那只在我们面前突然离去的狼。 我们眼前的地面除了沙壳之外还有许多黑色的岩石,很圆,和石雕的眼色近乎一致。 这些黑色的圆形的石头像呈现不规则排列,在山脚下宛如一个又一个黑色的士兵一样。 我看着觉得奇怪,远处都是白色的灰色的石头,唯独这里是黑色的时候,难道这里的地质环境和别处不同? 小提督走出去的时候踩着那些黑色的石头,我真担心这些黑色的石头是某种动物藏在了沙壳下面,万一真他娘的活过来,那可不得了! 小提督此时胆子忽然变大,倒是让我佩服,但此人是没在戈壁滩里遭罪过,行事鲁莽,他的行为不可取。 见他已经过去,冯清大声地喊:“那你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能进去的,现在天寒地冻,我们得先找个地方藏身,我手都冻麻了!” 小提督是本次队伍的领队,却比冯清指挥来指挥去,冯清让我过去帮忙,我没理他,气得他把他爷爷冯德志搬出来,但也没用。 我心想去你大爷,在戈壁滩上,我要是听你的,早死了八回。 冯清又想让禅宗的人过去辅佐,鸭舌帽是鸟都没鸟他,倒是年轻人主动过去,而不是受冯清指使。 他走过去之后,我才问禅宗的鸭舌帽男:“这年轻人胆子那么肥,是你亲儿子?” 鸭舌帽笑了笑,“不是,他叫幡子,对地理有着特殊的研究。” 不些好,我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幡子过去时,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我瞬间开始紧张,问:“怎么了?” 幡子没回头,摆摆手,意思是让我们别说话,小提督在石雕跟前一动未动,不知道怎么了。 石雕整体为黑色,是个人形,很多墓穴前都会有这样的石雕,因为背对着我们,我看不清他的正面,小提督站在了他的正面,又被石雕挡住了,我看不见他的脸。 幡子在中间,也没动,我感觉出了事,说:“出事了?你先回来!” 幡子果然开始后退,没退几步,一直没发出声音的五彩龙,突然嗅到了危险,迅速在我的怀里吠叫起来,声音刺耳,吓得我浑身一震! 随后,站在雕像跟前的小提督突然动了一下,半个身子从雕像前探出头来,像是在窥视我们一样,嘴上露出一抹无法解释的笑容! 我看得胆寒,赶紧喊道:“快后退!幡子,你他妈快回来!” 幡子迅速后退,但小提督像是着了魔一样,探出头之后,又缩了回去,依然站在雕像前一动不动,肯定是着了某个东西的道。 幡子很快回来,吓得鼻尖冒汗,我问他:“你离得近,看见什么了?” “大虫子!” 幡子喊了一声,随后继续后退,这时我才看见小提督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随后,在他脚下,冒出来一只巨大的蝎子,身上还有某些死人的衣服挂在上面,整个蝎子看起里就是黑色的,隐藏在雕像之下的盐壳里,一开始我竟然没发现。 我们迅速后退,但那蝎子跑得贼快,小提督来不及跑,被蝎子的爪子戳穿了心口,当场死掉,死的时候,脸上还有那抹怪异的笑容。 小提督的死没给我多大的震撼,倒是藏在沙壳下面的诸多黑色的石头一个又一个全都冒了出来,露出眼睛和嘴巴,长开血盆大口,冲着我们就扑。 冯清带来的人倒是机灵,迅速开枪,但没打几发手枪就报废,变成铁疙瘩扔了出去。 我们迅速跑,脚下抹油,把全身的力气都供应到了脚上,没跑出去多远就让黑蝎子也追到了,书生却在这时候大喊:“头!头!” 我没听见书生具体在喊什么,就听到了什么头,于是抱着头,一回头看见雕像也被顶了起来,落在地上,却让我看见了地面上的圆洞。 原先站在我们面前的那头狼也在那边,正在啃小提督的尸体,大蝎子没有去攻击狼,我于是带着楚悠然,回头跑,小红正好跑到了我跟前,看了我一眼,正要说话,就被蝎子的爪子戳中了腿,我忙过去拽她,但手还没伸到她跟前,她就被蝎子拖走了! 冯清吓得脸色发白,在手下的保护下开始跟着书生跑,禅宗的人速度最快,听见了书生的喊声,迅速回头,我才意识到书生是让我们回头跑。 我赶紧回头,楚悠然跑了几步,摔倒在地,但地下又有蝎子冒出来,三四米高,巨大无比,眼珠子比我脑袋还大,我浑身冒冷汗,咬住钢牙,背上楚悠然,还没跑几步,脚下忽然一沉,我们几个人脚下的盐壳忽然塌陷下去,随后,我们如同石子一样,滚落到了一个漆黑无比又寒冷的洞窟里! 第167章 堵洞 我们全都从洞口掉了下来,连带着掉下来了许多砂石,落地满身都是,洞口还有点光,但落下来的砂石遮挡了我大部分视线,好不容易找到楚悠然,赶紧一把拽了过来,这才没让上面掉下来的人砸伤。 黑色大蝎子个头太大,洞口又小,正好阻挡了黑蝎子把我们当成午餐。 我把楚悠然拉到一边之后,就没再继续管他们,冯清等人下来之后,狼狈至极,我反应了过来,若是不管那个洞,大蝎子钻进来,我们可就没了藏身之地。 “把洞堵起来!” 我大喊一声,但没人理我,我一气,拉着楚悠然向洞口里走,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楚悠然问:“怎么了?赶紧走!” 现在可不能走,冯清他们掉下来了之后,开始逃散,大蝎子把他们的魂都吓没了,哪还能想得到堵洞口的问题? 如果我们就出进去,留下后患,心里也不踏实。 “得把洞口堵上,要不然心里不踏实,这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万一还有危险,前有狼后有虎,被人前后夹击,丢了命事小,死在这里没人收尸事大!” “你就那么善!”楚悠然骂我一句。 她是关心我,我能理解,但楚悠然执意不让我去帮忙,现在人都下来了,大蝎子在洞口不停敲打洞口,原本由黑色石头修建而成的洞口经不住如此轰砸,早晚得塌下来。 而且盐壳本身就脆弱,风化了上千年,下面又被人挖出如此大的洞口,大蝎子在这里藏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看见活的人,不吃几个能安心? 想来想去,还是得把该死的洞口堵上,风洞一堵,大蝎子进不来,后方安全,我心里也踏实。 我冲过去,楚悠然在我身后大叫,怕我有危险,书生正好在沙壳里露了头,满身都是黑色砂砾,把身边晕过去的鸭舌帽推开,想找东西堵洞口,但是没找到。 我到跟前的时候,书生喊道:“找东西!” 我想要堵洞口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洞口足有一米多宽,我们掉下来也不知道运气后还是坏,盐壳本就碎成了拳头大小的小块,想要找东西把洞口堵起来,怕不太现实。 鸭舌帽醒了,幡子也从旁边跑了过来,我问:“有什么办法把洞口堵上?” 幡子知道不堵的严重性,附近找了找,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块大木板,伸手堵上,又找里几支满是锈迹的铁火把支住,我又弄来了几块石头把支撑固定好,这才放心。 刚固定好,冯清又从黑暗里跑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保护他的人,我以为这混蛋是来帮忙的,但一过来他就把支撑的按是锈迹的铁火把踢倒! 蝎子在上面正愁没办法下来,支撑物被冯清踢倒了之后,上面本就受到力的盐壳突然失去了支撑,发生二次塌陷,我立即拽着书生后退,大骂冯清:“你他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滚一边去!” 冯清还嘴:“后面还有!这里就是虫子窝!” 我还没听明白冯清在喊什么,却见楚悠然不知道哪去了,再一回头看见黑暗里有双脚被拖走了,一想那就是楚悠然的登山鞋,根本来不及管这个洞,叫上书生赶紧去追。 后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追过去,用手电筒一照,也是个大蝎子,但比上面的还要大,心想我们是捅坏了鞋子窝,黑色大蝎子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书生见到那蝎子,想起了刚才的火把,立即又回头。 我瞬间明白书生要做什么,看见幡子拿着火把向另外一个方向跑,还没跑几步,又被什么东西被吓了回来,和禅宗的鸭舌帽一起和我们向同一个方向跑。 我赶紧叫来幡子:“点火把!烧死它们!” 幡子这才醒悟过来,拿出之宝打火机,点燃了铁制火把,向大蝎子离去的方向追,追了一会,竟然没了里,却见顶部有个洞穴,书生想都没想的就钻了上去。 我喊道:“你看看楚悠然在不在里面!” 喊完,书生用手电筒照了照,说:“没有,上面是空的!” 我一想,既然不在上面,那楚悠然哪去了? 鸭舌帽推开我,到前面来瞧了瞧,说:“左右,有暗门!” 我这才想起来,伸手摸了摸还他妈有,一推开之后,却是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尸体腐烂的味道,楚悠然就在尸体之中,旁边有许多虫卵。 我看着十分的恶心,书生正要进去,我拉住他,让他在门口守着,低声说:“保着我!” 书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这时候我他妈可不相信禅宗和冯清,那王八蛋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是生是死我现在可管不了,再把楚悠然从虫卵窝里拽了出来,那大蝎子也发现了我们,立即向我们扑了过来。 大蝎子比外面的蝎子还的,三四米高的人工黑石修建的洞穴内,没办法让它完全施展开来,倒是帮了我们。 我把楚悠然拽出来之后,楚悠然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我把她背在身上,赶紧向洞口处跑,书生在后面用火把吓唬,禅宗的人上来帮忙,又拿来了几个火把阻挡了蝎子。 我们来到洞口处,冯清带来的人也不是一无是处,手枪没子弹了之后,他们用匕首弄死了一个,但其中一人也受了伤,洞口正好被要死不后2的大蝎子堵了起来。 后面的巨大大蝎子被禅宗吓唬得不要敢上前,它是怕火,鸭舌帽想了想,把火把放在地上,只要火把不灭,我们就没事。 那火把也不知道用的是不是人鱼膏,能燃烧很多年,只要有空气,它就能持续燃烧,这时候我们才有一丝喘气的机会,刚才真他妈把我累得够呛! 我们周围有了光,仔细探查,这里就是他妈一处不知道藏什么的洞穴,全都是由青石所砌,除了地面上落满灰尘的瓮坛之外,就是几副胡杨木做成的棺材。 棺材已经被打开了,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尸体。 瓮坛里有许多死去的小蝎子,还有一些鸟类的残骸,我想,这些瓮坛八成是大蝎子生存的地方。 正要想办法找路出去,冯清垂头丧气地说:“外面至少有五十个大蝎子,里面还有一个,这里没有路出去,我们他妈被困死了!” 第168章 暗室 洞口被堵,这里又没有出去的路,所有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除了虫卵窝内,另外就是另外一道暗门,但是打不开。 我们带来的物资装备全都在车上,就在外面不远处,吃的喝的都有,可是出不去。 接连等了十来个小时,大蝎子旁的火把还没熄灭,它有没再理我们,可能是去孵化那些虫卵了,上面的鞋子也血下不来,但早晚是要进来的。 我们是又累又饿又渴,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在这里干等,我又不愿意等,对书生说:“有什么绝招吗?” 冯清带着两人坐在一旁,说:“现在得听我的,我们把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平均分配,直到找到出去的路为止。” “好。” 禅宗的鸭舌帽最先答应,但没任何动作,幡子还在寻找火把,我们是没出去的路,但氧气充足。他正忙着找火把,也没打理冯清。 我在为楚悠然检查有没有受伤,另外要把楚悠然身上的臭衣服换下来,我和书生为她挡着,我把我身上的外套解下来让楚悠然穿上,楚悠然自己的衣服不能穿。 等我们出去之后,车上有换身的。 我们的对讲机都没信号,一共十六个频道,没有一个在线的,刚才对讲机里发出来的声音此时也停了,如果老猫还在的话,应该还在和我们联系。 书生本来就不喜欢说话,没理会冯清,大大的驳了冯清的面子,冯清这小王八蛋觉得我们好欺负,问:“你们听见我的话没有?” “听见了。” 我见书生不答应也不是个事,随便敷衍了一句。 鸭舌帽忍不住笑出来。 冯清说:“听见了那赶紧把吃的喝的拿出来啊!” 我说:“我他妈就没带水也没带吃的,你要吃,这里有石头,管饱!” 冯清被我气得浑身发抖也没办法,小提督死了,他孤家寡人,我们是嘴上答应,但没人理他,禅宗那边死了小红,也没心情听冯清安排。 冯清气急了,拿过刀冲着我们喊:“都他妈不听我的是不是,我要你们好看!” 冯清还没走过来,书生突然瞪了他一眼,冯清一愣,犹豫一会,这才回到鸭舌帽身边,还没开口,鸭舌帽把一瓶喝了一大半的矿泉水扔了出去,说:“就剩那么点了。” 我们是不好直接和冯清翻脸,还得想找到狼墓和狗石,回去向他爷爷交代,这时候可管不了他,惯坏了他,后面屁事多得很。 冯清拿到了半瓶水,也就没再吆喝下去,这一回他是彻底给架空,接下来怎么办,我们都还没想好。 冯清带来的帮手死了,原因是前腹被蝎子的爪子戳穿了一个洞,一开始的时候肾上腺素分泌,没感觉,等消停下来之后,没过几分钟,没了气。 人死得就是那么快。 还剩下里那个人就成了冯清最后的力量,但能不能听他的,我可不能保证。 目前我们还能坚持,在我们还没找到出路之前,我拿着手电筒看了看这个空间内的石壁,也许能找到狼墓的线索,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这里就是一处可能是用来安放陪陵棺材的地方,顺带则养了许多大蝎子,防止有人到墓。 棺材肯定是被人盗过,所以上面才会有一个小洞口,我们在上面动静太大,盐壳才会塌陷。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来,正好听到幡子问我:“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摇头说:“没有,都是黑色青石,什么都没看出来。” 幡子点点头,冲着我做了个手势,我一愣,随后看见幡子扔过来一瓶水,冯清看见了也没说什么,刚才鸭舌帽是给了他面子,再闹腾,怕是没好果子吃。 我笑了笑,又他们扔了几块牛肉干。 吃饱喝足,我休息了一会,天可能都黑透了,十几个小时过去,我们也累,所以休息了一会,书生在守着,迷迷糊糊之间,我忽然听见了对讲机里有人在呼叫。 “救我,救我!” 我一听,立即睁开眼,楚悠然依偎我身边已经睡着,冻得瑟瑟发抖,洞内气温低得可怕,火把不起作用,但能取点暖。 对讲机里的呼叫声把我惊醒后,楚悠然也悠然醒来,一瞧,书生不在。 我拿起对讲机听了听,果然是有电流的嗞嗞声,附近五公里范围你肯定有人,我立即拿起对讲机,刚要呼叫,却听见对讲机里又传来奇怪的声音。 竟然还是他妈唱歌的声音! 我急了,正要拿起对讲机骂,却见书生从一旁走了过来,拿着一根人骨头,放在我身边说:“这里死过人。” 我没心情去看,也不知道书生这根骨头上哪找到的,拿着对讲机喊:“谁他妈拿了对讲机?” 书生也听见了声音,仔细地听了听,还未开口,冯清说:“那是收音机的声音。” 我一听就觉得奇怪,收音机?扯呢? 荒无人烟的戈壁滩里,谁他妈还有心思听收音机,再说了,有波段吗? “这里有收音机?能收到电台?” 幡子说:“这不是电台,而是电流,有可能是一台大型的中转设备,就在附近,不会很远,不会超过过一百米,还有一种可能,这里有一台能够转发信号的设备,不是中转仪器,距离得更近。” 我问:“那唱歌是从中转仪器里发出来的?” 幡子点头说:“有可能。” 我听了听,歌声是人唱出来的,没有音乐,如果是接收到的电台信号的话,得有音乐才对,谁他妈会在电台练习清唱?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空间之外,应该还有一个密室,有可能来过人,这里有可能只是他们的储藏室。 我立即问书生:“你这人骨头是从哪弄来的?” “那边。” 书生一指,我一瞧,正是那个暗室,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暗室的门给撬开了! 第169章 饥饿 其实那不是暗室,而是一处用于放东西的小洞,正方形,纵深不大,只能够容纳一个人,书生是为了找路。 我们还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对讲机上,在不能冒险的情况下,等待不是最好选择,但是最安全的选择,书生见那暗门只是死路,也只能等。 五彩龙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掉下来的时候,没看见它。 我也不管它了,因为没有食物,一天过去,我们饿得饥肠辘辘,我带来的牛肉干全部消耗完毕,大部分都进了楚悠然的肚子。 剩下里就是喝水,因为没有食物,光喝水也没有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如此,我是饿得前胸贴后背,问同样一动不动快死了的冯清:“冯总,你得想办法把我们带出去啊!” 鸭舌帽也跟着我如此说。 看来他的想法和我一样,是想让冯清出去探探路,冯清身边的“护卫”,立即阻止了打算站起来的冯清,说:“没有路可走,怎么出去?等死。” 既然冯清不听,那我也不管了,看可能楚悠然,已快晕了过去,两天不喝水,人就会死,我担心楚悠然和我自己有生命危险,又一次把希望放在了快没电的对讲机上。 因为冷,我的手都在哆嗦,拿起对讲机,调到了十六频道之后,对讲机里又一次发出了诡异的唱歌声,但是呼救的声音不见了。 我试着在对讲机里喊了两声救命,但对讲机里除了歌声,其它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我放弃了,因为他饿,我似乎产生了幻觉,站起来,还没走几步,书生把我拽住:“你干什么去?” 我这才意识到看见了幻觉,立即又坐了下来,和楚悠然抱成一团,书生说:“我去看看蝎子走没走。” 我说:“那你去,我是一动都不想动。” 书生过去一会儿又回来,说:“外面还有动静。” 我想,我们不用瞎折腾,就躺在这里等死就好,其它的事情交给老天爷。 这时候,冯清忽然站了起来。 我问:“你是打算去和蝎子拼命吗?” 冯清站了一会,又坐了下里,眼睛死死地看着我们。我发现冯清的眼神不对劲,透露着凶光,还有贪婪,他在琢磨着什么事。 我拿起对讲机,和楚悠然换了个位置,书生也看见了冯清眼神不对,又和我换了个位置,我坐在了中间,楚悠然依偎在我的最右边。 寒风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直往我怀里钻,我搂紧了楚悠然,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了想,我不能冒险,但还是要去看看洞口的蝎子是否还在,那只被压死的蝎子还在洞口,但外面还有声音,我正要回来,忽然听楚悠然那边喊了一声,回头一看,冯清正在抢楚悠然的水瓶。 矿泉水瓶已经空了,里面没有水,冯清抢了过去,见没水,大发雷霆,冲着楚悠然就骂,我冲过去一脚把冯清踹到在地,警告他:“你他妈再碰她一下,我要你的命!” 不只是冯清,禅宗的鸭舌帽和幡子也开始着急。 人在这时候,谁都管不了别人,又冷又饿的情况下,谁都想活着。 我们不能就这样等下去,突然,对讲机里再一次传来歌声。 按照幡子的理解,附近一百米内有人的话,那么那个人应该也能听到我们对讲机里的呼叫,如果听到我们的声音,他肯定也在寻找我们。 我想了想,看看周围的火把,拿过来一个,看那只大蝎子已经回去,便把洞口的蝎子点燃。 蝎子身上有油,烧起来之后,空气之中一股焦糊喷香的味道。 五六天过去了,我们都没力气,都没吃到任何食物,突然闻到蝎子的肉香味,冯清第一个冲了过里,拽了一块就向嘴里塞。 我也吃了点,感觉像是烂树叶一样,没什么嚼头,但能顶顶饿。 楚悠然吃了几口,便吃边吐,我现在真他妈怀疑地下基地里的牛肉罐头。 就在这时候,蝎子因为大力被拽,突然掉了下来,我们被吓了一跳,但冯清不管,和他的手下有边吃一边说:“我他妈吃饱了再说,都他妈被跟我抢!” 冯清糊涂了。 我看了看洞口外面,有光,天亮了,但不知道是几点,对讲机内再一次出现呼叫声和歌声,歌声唱的是东方红,听起里,真像老猫的声音。 我尝试从洞口爬出去,书生把我拽了下来,说:“我来。” 书生先上去,然后喊我:“上来。” 鸭舌帽和幡子也上来了,随后是冯清,吃饱了的冯清来了力气,恢复之后冲我喊:“不是没蝎子吗?” 我想起了冯清刚才那眼神,觉得这人活着不是什么好事,想把他踹回去,但禅宗的人看着,我下不了手,出来之后,天气晴,地面上留下了许多深坑,都是蝎子藏身之地。 原本的那个石雕已经不在了,地上小提督的尸体还在,但是我没看见小红的尸体。 远远地,我看见了一线天,距离非常远,我不去多想,带着楚悠然来到了车跟前,拿了牛肉干就向嘴里塞,楚悠然大口的口的喝水。 我们好不容易恢复了力气,但是我总觉得不对,蝎子守在这里,没理由离开,除非是什么东西把蝎子吸引了。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脚下震动了一下,顿时感觉盐壳要沉下去,立即喊:“不好,盐壳要沉了!” 冯清等人已经上了车,但是我们还发动汽车,发动机光响没启动,天太冷,汽油和机油早已经冻了起来,没有时间去烤发动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面坍塌,整个盐壳都沉了下去,那只大蝎子,又他妈从盐壳砂砾里钻了出来! 北风狂吹,我猛然看见在大蝎子的身上,竟然有一个对讲机在晃动。 难道刚才唱歌声和呼救声,是蝎子身上的对讲机传出来的? 正想着的时候,我们随着一起掉了下去,但落差不是很大,地面整个塌陷,不算被掩埋。 那只大蝎子冒出头之后,开始向北边跑,也不知道看见了,我再一回头,却见我们身后,人面秃鹫竟然又出现了! 第170章 十字路面 人面秃鹫出现了之后,我才看见天空中还有更多,蝎子再大,但也敌不过人面秃鹫,逃走之后,我们则是暴露在人面秃鹫的围攻之下。 秃鹫数量太多,而且个体庞大,在天空之中飞翔着,等待时机捉我们,我刚要拿起对讲机喊,就听见对讲机里传来老猫的声音,很清晰。 “千万别动!” 我一听是老猫的声音,立即问:“你他妈在哪,老猫!” 老猫在对讲机里慢吞吞地说:“我就在你们下面!” 我一愣,在下面? 老猫什么时候钻到地下去了? 我还想再多问几句,但是老猫又提醒我:“不要再说话了,我对讲机电量不多,我就在你们下面。” 我还是没搞明白老猫为什么会到我们的下面,地面坍塌了之后,地下已经被塞满非常的危险,下面如果有人的话早已被压成肉饼。 老猫说是在下面,那肯定是在刚才我们所在的那个位置的正下方。 我没有在说话,书生和楚悠然听到了对讲机里老猫出来的声音,但书生一点都不惊讶,似乎知道老猫本来就在一样。 我们都没有出声。 冯清和禅宗的人在尝试着发动汽车,他们没有听到老猫的声音,当汽车发动了之后,天上的人面秃鹫突然俯冲而下,将车顶抓出了一个又一个洞。 人类在人面秃鹫面前没有任何防御力,而且人面秃鹫似乎在戈壁上没有天敌,它一抓,冯清吓得鬼叫。 冯清的手下又找来了手枪,对着天空开枪,连续开了几枪,把弹夹都打光了,依然没有打中人面秃鹫,就人面秃鹫似乎防弹,落地之后,将冯清所在的汽车的车顶直接掀开了。 就在这时候,我的对讲机里突然突然传来老猫的声音:“趁现在快跑!” 我毫不犹豫地从车里钻了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相信老猫,但此时此刻不跑的话,肯定会被人面秃鹫攻击。 当我们跑出来之后,我才看见老猫从那个地方冒出个头。 但此时的老猫身上也不知道背着什么,好像是蝎子腿,从地上跑出来之后,像我们这边会合。 冯清的车顶被抓开了之后,也从车里钻出来和禅宗的人在一起,向我们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五彩龙突然从土里钻出来,吠叫几声之后,我才看见那个大蝎子又回来了,五彩龙是在向我示警。 看来那只大蝎子是看见了老猫所以才回来,老猫也是通过那只大蝎子腿躲避了攻击,和我们会合后,什么话都没说,指的指南面的高山,让我们迅速跑过去。 高山离我们至少有好几百米,我们虽然此时是在山脚下,但是要跑过去还得几分钟的时间。 我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够脱险,只是没命的向那边跑出云,楚悠然跑了几步摔倒在地,我反过头来,书生快我一步,将楚悠然背着身上,对我说:“你先跑!” 我担心楚悠然,犹豫了一下,书生在我的身后踢了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快跑!” 楚悠然此时在书生的身上,也想下来跟着跑,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书生背着楚悠然和老猫以及我四个人离开了冯清他们的队伍,向深山之中跑去。 深山在雪线之上,脚下十分的滑,跑了几步,便感觉有点吃力,那人面秃鹫开始追着冯清他们,他们被吓得哇哇大叫,但是却甩不开。 幸好禅宗的人把人面秃鹫向大蝎子那边引了过去,人面秃鹫最终和大蝎子斗在了一起,才放弃了我们。 我们一直跑到山脚下上了山,进到了雪窝里面,才感到浑身冰冷。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才抓了几口雪塞进嘴里。 “老猫,你他妈藏在哪里的?” 老猫说道:“我比你们提前到了几天,到了这里之后,和瞎子走丢了,瞎子上山,我在这里等你们。没想到被蝎子围攻,掉进了洞窟里面,我也没想到你们会掉进来,你们掉下来了之后,我以为来了什么人,于是就藏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那你到底藏在哪里的?” “书生不是知道吗?他看见我了呀。” 我一听顿时气血翻涌,盯了一眼书生,书生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没来得及说。” 我心想你他妈放屁,我们在下面那么长时间,你没有时间说? 你分明是不想说。 我刚想骂出人,楚悠然拉住了我:“别说了,冯清他们现在有危险,我们救还是不救?” “不救!”我和老猫异口同声的说。 老猫反过来又说道:“这片地方塌陷的是一条有道,这里墓穴早已经被人盗过了,地下不稳,如果上面有重量压的话,肯定会坍塌,你们开那么多车过来,不塌才怪,这里不是狼墓,但是我看见了狼。” 我心想我也看见了狼,但是那头狼现在在哪里我还不知道。 我们在想办法找到狼墓,如果狼墓里面有狗石或者有墨狼踪迹的话,我们就算完成了任务。 冯清死还是不死和我没关,我直接和冯德志交接,看来冯德志也没打算保护冯清的安全。 在利益面前人人平等。 盐壳地面塌陷下去之后就出现了一条十字路面,因为坍塌的继续,十字路面并不安全。 我们的车还在下面,只要人面秃鹫和大蝎子离开,我们就能够把车开上来。 我们的物资还在车里面,不能放弃。 我们在雪线之上,看着下面斗成一片冯清和禅宗的人已经逃离了开来。顺着脚印找到了我们冯,清刚要开骂,老猫上去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我他妈在蝎子窝里面看见你抢楚悠然的矿泉水,你是疯了?” 冯清被踢了一脚之后,刚要开骂,他身后的保镖就冲了上来,被书生挡住,在五大三粗的书生面前,他还不够可能。 书生在他面前已经高出一头,直接把他保镖抓了起来,那保镖什么话都没说,被书生扔到了一边,脚下太滑,摔倒在地。 人面秃鹫和蝎子斗在一起,我们暂时不管,等他们斗到两败俱伤之后,我们再回去把车开上来。 正要想办法找地方藏身,我却突然在雪山下的山沟里看见了一排雕像。 第171章 秃鹫扑人 雕像的出现非常突兀,之前可能是因为紧张还是其它,没看见。 我立即给书生指路,书生背着楚悠然线下跑,因为山腰都是积雪,书生和楚悠然几乎是连滚带爬落到了下面的山谷里,再站起来,手腕上都是瘀伤。 大蝎子和人面秃鹫斗了半天,人面秃鹫略占上风,我们下来了之前,大蝎子战败后退,重新钻进了洞内,死活不再出来。 人面秃鹫虽然获得了胜利,但一口蝎子肉都没吃到,索性把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我们身上,心想蝎子肉吃不到,总能吃点人? 这个想法冒出来之后,人面秃鹫就向我们扑了过来! 人面秃鹫的面部是一张白色的人脸,个头和书生差不多,接近一米九,人脸转向我们的时候,像是会摄魂一样,把我们盯得毛骨悚然。 我才知道人在自然界里一点防御力都没有,光长了一个脑子,还不够人面秃鹫塞牙缝的! 人面秃鹫迅速飞了下来,顺着顺坡俯冲,我们吓得立即奔跑,冯清等四个人脚下抹油,跑得比马还快,一溜烟地就冲了下去,向雕像冲去。 我大喊:“那里没有藏身地!一群傻子!” 冯清等跑了下去,人面秃鹫直接飞了下去。 我这才知道人面秃鹫进攻性极强,对于不会移动或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目标,倒是没有什么威胁,要不然的话我们在戈壁滩里面初次和它相遇时,就已经歇菜。 戈壁滩上氧气充足,又是高原,含氧量很高的结果就是某种生活能够长得比寻常大很多,若是氧气充足,昆虫可能会无限制生长下去,直到氧气和个体达到某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个体巨大的人面秃鹫速度极快,从雪线之上冲下来时带小来的飓风差一点把我们刮到在地,急速产生的寒风吹得我们东倒西歪。 书生和我带着楚悠然趴于地上,一动不敢动。 我们靠两条腿跑是跑不过会飞的猛禽的,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就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把自己伪装成死人,最大可能就是我中的某一个被抓走。 人面秃鹫就那么的,敞开了吃也吃不了几个。 我低声地说:“别动,这里是人面秃鹫的领地,我们连声招呼都没打就闯了进来,肯定讨不到什么好,人面秃鹫只攻击会动的,我们死也不动,保证没事!” 老猫叫道:“就你他妈会说,万一没用呢?” 我说:“那你也跟着跑,不就知道了,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我看你是越来越无组织无纪律,之前你藏在虫窝里没理我这事我还没跟你好好算,你别说话,我听你说话就烦躁!” 老猫打开了话匣子,不停地说,我是听得十分烦躁,干脆捂住了耳朵。 果然,我猜对了。 眨眼工夫人面秃鹫就到了冯清等人的身后,冯清跑得急,但没望回头看一眼,见那保镖还在身后跑,突然推了他一把。 原本速度最慢的冯清此时冲到了鸭舌帽前面,鸭舌帽都没反应过来这混蛋到底是怎么跑的,人面秃鹫就冲了下来。 保镖十分诧异,还没回过神来,脚下趔趄,就反应过来冯清是要把自己当炮灰! 果然,保镖略一停顿,人面秃鹫抓住他的肩膀,翅膀扑棱飞上天空。 冯清死里逃生,哈哈大笑! 我见人面秃鹫飞上天,赶紧叫上书生跑,这时候可不能再躺着了,老猫不信,还在雪地里趴窝,我踢了他一脚:“快起来,整个雪地里就你像石头,等会人面秃鹫把人扔下来砸你身上,你他娘的就报销了!” 老猫这才从雪窝里钻出来。 果然,人面秃鹫飞上天之后,就把鬼叫的人扔了下来,直接砸在一块大石头上! 我看得肝胆俱裂! 天上可不是一只人面秃鹫,刚才飞下来的只是和蝎子斗的那一只,天上飞了数十只,如此庞大的数量,我们得赶紧寻找栖身之地。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雕像前,一派雕像像是卫兵一样,我看得心跳不已,这些雕像上面落了积雪,但整体样貌还能看得出来,都是是个又一个造型各异的狗头! 现在没太多时间研究这个,人面秃鹫再飞下来之后,没人愿意和冯清站在一起,冯清鬼叫道:“都他妈保护我一下啊!” 没人理他。 冯清只能到处藏,我看狗头雕像四周有鸟类粪便,担心人面秃鹫再冲下来抓我们,带着书生和楚悠然继续向雕像里面跑,没跑一会儿,我脚下忽然噶擦一声,一块石头竟然被我踩塌陷了下去。 与此同时,四周的狗头雕像内部突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几乎是在同时,人面秃鹫也冲了下来,当落到地面准备抓我们的时候,狗头雕像内突然打出许多箭矢,那几只落下来的人面秃鹫当场死亡! 我被吓得魂不附体,但若不是这狗头雕像内的机关,我们是死无葬身之地。 幸好有狗头雕像护佑,不然的话我们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老猫吓出一身冷汗,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不信我这回找不到墨狼!” 我说:“能不能找到墨狼先不说,现在的问题是这些雕像内都有机关,我们是运气好躺在了地上,否则的话都得变刺猬!” 天上的人面秃鹫没敢再下来。 狗头雕像内的机关打完了之后重新归位,噶擦声也不见了,我叹口气,心说这古人真是歹毒,在这荒郊野外居然还设置一个机关。 正要站起来,我看见前面有个雪堆,好奇这里怎么还有人扫雪吗? 正好奇,鸭舌帽走过来,说:“这里是狗粮官,是运送死人的通道,前面就是墓穴,不知道是不是狼墓?” 我说:“不知道,也没人在这里守着让我们打听打听,这里龙气太足,是墓穴没错,是不是狼墓我就不知道了,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找到了两处狼墓,都是假的,这一回,可能不会是假的了,早点找到狼墓早点回去也好。” 我说完,目光再一次落在这些狗头雕像上,老猫问我:“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看了看,说:“这里是一处绝妙的饮马地啊!” 第172章 饮马地 “饮马地?” 鸭舌帽的表情很精彩。 我说:“是,这里是饮马地。” 但我没说,这里是聚宝盆饮马地,属于两者合一,在几十公里之外的拜帅山和一线天之下的风水囊括中,饮马地和聚宝盆属于典型的低洼风水局。 因为背山无水,所以在山前肯定修有“水道”。 我们来的时候塌陷下去的盐壳地,属于十字,就是水道中的“十字道”,仔细一想,我也明白了,十字道里面得有生物,才能让“水”活过来。 鸭舌帽问道:“如果这里是狼墓的话,那就是一处天然的绝好风水,你看一看,狼墓的入口在哪里。” 我说:“狼墓的入口应该不在这里,这里只是饮马地,属于广场性质的地方,真正的狼墓可能要在很远的地方,搞不好会在就十公里之外,我们还是要不车开过来,不然的话靠步行,走死了也找不到,再说了,深山之中不带物资,那是自杀,所以现在别急着去找狼墓,要紧的是想办法在人面秃鹫发现我们之前,拿到物资是正经。” 幡子说:“等到晚上的时候才有机会,现在人面秃鹫还在道口外等着。” 他们知道我们的队伍里多了一个人,尤其是冯清在看见老猫之后,总想要问一问老猫是否在戈壁滩里找到了狼墓和墨狼的踪迹。 因为之前冯清的举动让我们每一个人多对他产生了防御心理,谁都不愿意理他,但他是老板,不理又不是那么回事,老猫正好有话要和冯清聊聊。 “冯总,我觉得这位年轻的小兄弟说得对,是禅宗的?咱们眼下是得把物资拿回里,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枪的勇士到了战场上那也是活靶子,哪能不带刀枪就去找狼墓的,再不济也得吃饱喝足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风大雪大,天寒地冻,您瞧我这鼻涕哈拉的,吃饱喝足,才能兵合一处将打一家!” 楚悠然被冻得浑身发抖。 我们穿的羽绒服在这冰天雪地里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必须要在内部加保暖衣,可因为刚才剧烈跑动流了一身的汗,现在停下来汗水蒸发,导致浑身冰凉,热气全都散了出去,寒风从衣服每一处缝隙里往里面钻,让人忍不住都哆嗦! 楚悠然都哆嗦得说不出话来,可能是因为老猫刚才嘴子太碎,我猜测楚悠然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候不弄段保暖的装备物资来,我们早晚得冻死在这里,而且从早上出来就吃了那么几块牛肉干喝了点岁,现在肠胃早已搬空,急需要能量维持,不吃不喝让我干活,我死也不干! “我觉得老猫说得对,这时候我们虽然找到了饮马地,但是不吃不喝可不行,冯总,你觉得呢?” 冯清害死了自己的手下,现在不招人待见,没人愿意理他,我说了一句之后,禅宗的人纷纷点头,但没有理会冯清。 “饮马地氧气含量很足,生物变得很大很正常,所以我们本身消耗也快,因此我们得早点把物资拿回来。”鸭舌帽说完看了一眼冯清,又冲我说,“回头再好好商量一下。” 我点头。 楚悠然终于开口:“这里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鸟和蝎子?” “饮马地需要生物维持,才能让水活,不然的话,聚宝盆光有一个空盆没有用,另外,不管是狼墓还是人穴,都需要水,因此才需要养这些鸟。但光放一种生物是不行的,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所以得放一个互相克制的物种,人面秃鹫和毒蝎子就是最完美的配合种类。” 老猫就想说话,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拽过我的话头说:“毒蝎子有着极强的地下生存能力,人面秃鹫又有着指控能力,二者的触碰点只在地面,所以,当地面上出现异常情况之后,人面秃鹫和毒蝎子会同时出现,既能够让狼墓饮马地风水活过来,还能起都守墓的作用,可谓一举两得,要不咱们也不会那么倒霉同时碰见毒蝎子和人面秃鹫,大侄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我点点头。 冯清总想要重新找回领队状态,自从小提督死了之后,他可没少害人,刚要开口,老猫又说:“但现在我们处在寒风当中,光是风吹有把我们都吹干了,趁着现在闲着无事,还是先找一找狼墓入口再说,大侄子,你说说,这狼墓入口有可能在哪里?光有饮马地可不行啊!” 我一想也是那么回事,人面秃鹫把我们困在这里,暂时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在狗头雕像这里,又不能随便乱走,我们干脆从够头雕像处出来,坐在雪窝里想着狼墓的入口可能在哪儿。 “饮马地属于风水中的另类,再有聚宝盆才行,另外得辅佐拜帅山,光有拜帅山聚福地可没有用,必须辅佐以水气龙砂才行。” 幡子听我分析完,说:“风水龙地,需要有龙砂真穴,不然的话和普通地方没有区别,尤其是山峦之地,即便是有风有水,那也不行,得讲究‘势’。” 冯清说:“那什么时候去拿物资?” 没人理他。 冯清脸色发青,发了火,依然没人理他,突然拿出枪来,指着幡子说:“我他妈是请你来帮我的,不是请你来气我的,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幡子抬头看了看他,说:“听见了。” 冯清问:“然后呢?” 幡子也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冯清手里的枪,突然伸手把枪抢了过来,对着冯清的脑袋连开数枪! 幡子的举动把我都吓了一跳! 幸好,枪没响。 没子弹。 但冯清已经被吓得额头直冒冷汗! 幡子见枪没响,直接砸了过去,然后又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从头到尾,鸭舌帽一动未动,那怕幡子把枪抢了过去,他也没反应。 我倒是反应了过来,禅宗的人压根就没打算听冯德志的话,他们是想自己找到墨狼! 冯清脸色惨白,不知道该做什么,被枪砸了之后,冯清虽然发怒,但无可奈何。 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过去拿物资。” 幡子突然站起来,笑着说:“你一个人危险,我陪你去。” 第173章 幡子的目的 幡子的到来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 我暂时没有说,让他跟着,两个人来到另外一处,幡子依旧没有多说话,而是看着我笑了笑。 和他之前的凶狠比起来,现在的幡子倒是显得很温柔很客气,他很显然是有求于我,或者是忌惮我们,想要和我达成某种共识。 我们心知肚明,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现在我们已经站在了狼墓之上,想要找到狼墓的入口,只要花点时间就能够做到。天上有人面秃鹫和毒蝎子的双重围攻,但不是致命的,极寒的天气才是终结我们生命的最终武器。 所以当天黑了之后,我们的处境将十分危险。 物资是我们的必需之物,无论如何都不能够放弃,冯清自然也懂,幡子很清楚这一点。 也许,幡子跟着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是否将物资私藏起来,还有其它的目的,我们都不能说出口,即使我们的目的很明显了,但也不能说出来,头顶上有只耳朵一直在听着。 但我想的并不是这一点。 他想要和我讨论的是关于冯青如何处理的事情。 我们也不知道会在戈壁滩上待多久,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之下,每一件物资都显得非常的重要。 小提督和小红的死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悲伤,相反,他们的死倒是给我们留下了更多的物资,以便我们使用。 如今人面秃鹫和毒蝎子的危险已经排除,接下来我们在物质方面就有了争夺的必要。 而且幡子他们并没有打算和冯清继续共事下去,他们是听从于冯德志,但当看见狼墓和找到狼狗石之后,禅宗的人也许并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去,他们打算在这里和我们分开,独自去找狼墓和狗石。 拿多少物资就能够决定走多远的路,这一点幡子比我还要清楚。 我来到了车跟前,原本人面秃鹫和毒蝎子搏斗的痕迹还在,人面秃鹫已经飞离了这里,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毒蝎子藏在地面之下,因为天气寒冷,它们并没有出来。 地面上的搏斗痕迹证明着人面秃鹫和毒蝎子那一样都不是我们好惹的,所以我们的速度更快,干脆把车开到狗头雕像处,然后把车藏起来才好。 “有件事情我得提前跟你说。”我们在车下面点燃了小火苗,烤着发动机,幡子也终于开口。 “什么事?应该不重要?”我开始捣浆糊。 幡子笑了笑,帮我一起把车上的物资清点了一下。名为清点,实际上是在计算物物质的总数,然后和我们平分,是否能够拿到物资,他并没有考虑在内。 “现在找到疑似狼墓的地点。我们要在戈壁滩上停留多久,暂时还不知道。你的人数比较多,物资你多拿一点,剩下来的归我。因为下面有毒蝎子,你们没有武器装备,所以我这里有把枪也留给你。” 他真的拿了一把手枪递给我,我顺手接了过来。 “这不太好?”我轻描淡写的问道。 其实我不会用枪,在地下基地的时候背着莫辛纳甘,就证明了我对枪没有好感,有几次开枪差点把步枪从我的手中挣脱,现在手枪的道理是一样的,拿到我的手里以后,和铁块没有什么区别。 它还不如一根石头和我的大哥棍管用。 “没什么,交个朋友,冯清肯定还会害人,我们在这里不安全,天寒地冻的,你这个人还不错,我姓花,他们读叫我幡子,我们重新认识一下。” 他在拉拢我。我笑了笑,却将手枪还给了他。 “我叫牧天宝,我不会用枪,这枪还是你留着,我这个就管用。”我把打狗棍拿出来晃了晃。 到了下午之后阳光西沉,西北比东部地区有两个小时的时差,我们在戈壁滩上一直整理物资到了下午四点,太阳还在头顶之上。 “狼墓的入口是不是不好找?”他又问。 他暴露了自己的真实目的,其实也没有必要跟我绕弯子,直接问出来,反倒比拐弯抹角的好。 通过几句话,他能够了解我的为人,但是他猜不透我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他从我直来直去的方式直捣黄龙,想要问出狼墓入口的具体位置,如果我不知道,他会从我的话里面多多少少的透露出某些信息,再去深入挖掘。 我说:“也不是不好找,得看机缘,有的时候狼墓的入口就在脚下,但是我们却发现不了,有的时候藏在深山里,永远也找不到,这得看运气。” 幡子继续和我整理装备,将一辆车上的一大包牛肉干全都拿了下来,然后带了许多水,背在身上,有点吃力,刚走几步,脚下滑,差点摔倒。 我扶住了他。 他笑了笑:“谢谢。” 既然他那么直接,那我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于是说:“天寒地冻的,又有人面秃鹫和毒蝎子,万一有人比毒蝎子抓了,或者被人面秃鹫叼走了,必死无疑,而且昨天晚上天那么黑,就算被叼走了,可能也没人发现,这事情我们又看不见。” 幡子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背包,说:“也对。” 刚要走,幡子又说:“冯德志也那么想的。” 我一怔。 班子的话是很明显是在提醒我冯德智让他们跟着我们一起到戈壁滩上来就是要盯着我们,我们的生死和冯德志无关,但是我们如果找到栏目拿到狗绳的话,那我们的结局就和现在的冯青是一样的,随时有可能被人放弃。 我说:“那,好自为之,各自珍重,我们想去狗头雕像的尽头看一看,顺带着去找我们的朋友,你们的队伍里上了一个人,得想办法把人找都再掩埋掉,入土为安嘛!” 幡子哈哈大笑,说:“是,入土为安,我们是得把死人埋掉,需要话很多时间,你们忙你们的。” 幡子拍了拍我刚还给他的手枪。 他要动手了。 人心可畏啊! 整理好了之后,幡子说:“车你开下去,留一辆给我们,剩下来的炸毁,汽油留一桶,够我们回柳园就行。” 我点头。 刚要上车,幡子又说:“有事到七家塘找我。” 我又点头。 第174章 互相设计 幡子背着一大包的物资来到狗头雕像处,冯清见幡子回来了就向幡子要点水,幡子没有给,而是把装有物资的背包重重地放在了雪地里,然后和鸭舌帽两人把物资分开之后,分别背在了身上。 冯清看他两个人理都不理他便来了火气。 “能不能他妈就是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我现在说话不管用是不是?”冯清暴跳如雷。 我已经把车开了下来,车上面有我们需要的所有的东西,皮卡车上面盖着油布,被我用绳索勒地紧紧的,书生瞧了一眼,说:“分好了?” 我点头,说:“我们先离开。” “再等等。”书生说。 我拿了支烟,点上后抽了一口,老猫伸手跟我要了一支,然后看着天上逐渐显现出来的繁星。 我看看时间,都晚上八点了。 时间过得怎快,但天也变得异常寒冷,我们如果现在离开,怕是有危险,所以暂时停下来,等着书生,他刚才肯定和鸭舌帽和冯清说了什么,我问老猫,老猫藏不住话,说:“吵了几句。” 我问:“谁跟谁?” 老猫说:“冯大爷和鸭舌帽。” 我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我们和冯清吵架就行。 幡子和鸭舌帽就是没给冯清水,冯清气得一条三个圈,但也没办法,手枪被幡子缴获了之后,幡子再朝冯清开枪的样子证明幡子不是好惹的,而现在枪又到了幡子的手中,就让冯清有所忌惮。 其实幡子不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鸭舌帽。 从幡子和冯清闹翻了之后,鸭舌帽都没有说一句话。 刚才老猫说鸭舌帽和冯清吵起来,我认为那不是吵架,应该是鸭舌帽的最后一次尝试,如果冯清上路子,鸭舌帽也许还能够将冯清带着继续走下去。 换句话说,鸭舌帽是在给冯清活的机会,但冯清没有抓住,别看鸭舌帽轻描淡写无欲无求,可狠起来,幡子可能都不够看。 要不然,幡子怎么会听他的? 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冯清显然是没有按照鸭舌帽所想的去做,冯清是富二代,是冯德志的亲孙子,但是冯德志似乎没有给冯清留下什么保障。 冯德志可能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在戈壁里见到人面秃鹫和毒蝎子,损失惨重。 冯清见鸭舌帽和幡子不理他,又向我走了过来,“给我点水,队伍由你来带,回去给你加钱!” 我笑了笑,说:“好啊。” “拿水啊!” 我在地上抓了一把雪,说:“我们的水都在你的车里,你不是说过重要物资都由你来管理吗,那辆车被人面秃鹫抓得四分五裂,哪还有什么水?你就吃点雪,凑合凑合算了。” 冯清十分震惊,说:“你们他妈是不想混了是不是?” 我说:“我又没有不给你水,我没有水,戈壁滩里下了雪,到处都是水,你现在跟我要矿泉水,我上哪变去?” 冯清虽然是浑了点,但是他并不笨,也不傻。 他现在已经感受到我们给他带来的危机,我们其实已经将他放弃。 刚才我和幡子的商量过程当中就已经得出了结论,冯清必然会死在这里。但我也不能完全相信幡子,所以,我看了书生一眼,从油布里抓出来一瓶水,对冯清说:“不是我不想给你的,是他们不让给的。” 幡子听见了我的话,朝我这边看了一眼。 我说:“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天都快黑了,时间不多,万一等天黑了之后再下雪,我们很麻烦。” 冯清接过水之后,并没有喝,而是扔在了地上。 冯清要水并不是真的想喝水,而是通过要水这件事情,试探我们是否还在他的掌控之中,现在看来,结果很明显。幡子在听都我的话之后,冲着我指了指。 我想他应该懂我的意思了。 他们拖得太慢,我得给他们杀冯清制造一点摩擦。 或者说是理由。 冯清气呼呼地冲了过去,但到了跟前之后,还没开口,却又回头不水捡起来,送的了鸭舌帽的手中,说:“狗爷,喝水,天寒地冻的,凑合着点,熬过了这一夜再说。” 我突然一愣。 老猫笑了,说:“天宝,你挑拨离间的本事还得再练,瞧瞧,人家自动和好了。” 我说过,冯清虽然浑了一点,但是他不笨也不傻。 在这个时候他若是还看不出来局势,那他就是个笨蛋。 作为青玉集团的继承人,没点本事不可能活到现在,冯德志既然有胆量派他跟我们一起来,那就有能让他活下去保障。 我觉得我想得也没有错,我不能完全相信幡子和鸭舌帽,之前鸭舌帽想要买我狗石这件事情,就已经暴露出他们的目的,此时,他们若再和冯清沆瀣一气,把我们孤立在外,那就难受了。 “我们想自己走,你跟着他们吗?”幡子忽然说。 幡子又把冯清这个大麻烦踢到了我这边,看来幡子也不愿意直接动手,我们在山头的另外一坡协商的时候此时都成了屁话。 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冯清看了看我们,说:“队伍不能散,这里本来就有危险,若是散了,那很麻烦,你们商量一下,看看狼墓的入口在哪里,我用卫星电话给我爷爷汇报一下信息。” 我笑了笑。 老猫说:“瞧,冯清不是傻子,你们在这里玩的小把戏,人家都知道,只不过,再不动手,真让冯德志知道你们要弄死他孙子,那可就麻烦了。” 就在这时候,楚悠然忽然说:“冯德志不是去打卫星电话,而是要去找武器弄死幡子!” 果然,冯德志走到了车跟前,我清楚地看见冯德志从越野皮卡的手套箱内,拿出了一把新的手枪,可刚要回头,鸭舌帽突然站起来,撞上了冯清黑黝黝的枪口! 第175章 毒变 冯清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控制的,因此当拿出枪来之时,我就知道,我们算计来算计去,最终还是躲不开一支冰冷的勃朗宁。 说实话,我不提好看冯清能在这一次角逐中赢得胜利。 既然大家已经红了脸,这层窗户纸捅开之后,就没必要彼此隐瞒。 我们能够坐山观虎斗,但事情一拖再拖,没有一个头,时间消耗下去,对我们所有人都不利。 我走过去,说:“算了,大家为的都是一个目的,没必要互相猜忌,把枪放下,我们去找狼墓,我已经知道狼墓的入口可能在哪,我们需要点时间来找一找。” 冯清自然是不会放下枪的,鸭舌帽也不会转身,幡子就站在不远处,只要冯清开枪,他也得死,幡子是不会让冯清活着的。 对于极其神秘,到现在我都没猜出鸭舌帽真实身份的禅宗人来说,神秘就是最大的依仗,冯清似乎也不知道鸭舌帽到底是何方神圣,因此手指头迟迟没能扣下扳机。 “你算老几?” 冯清不吃我这一套。 我们也因此而陷入僵局,谁都不会先移开视线,冯清是不敢开枪,但鸭舌帽也不敢拿命去堵,这时候谁怂谁是狗,谁怕谁吃亏。 “找死!”幡子从车内欲拿武器,刚要动手,冯清开了枪,子弹打在冯清手旁边的门把手上,穿了一个孔,把幡子吓了一跳。 幡子可没想到冯清是真敢开枪。 局势紧张,但时间也紧,天阳很快就落入地平线,没有了阳光的戈壁滩上一片寒冷,二十度的温差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没有物资,我们都得死。 幡子就没打算把物资留给冯清,如今孤家寡人的冯清走的这条路,也是条绝路,他是不傻,但又不是特别聪明,不懂得审时度势。 看来他这些年是在温室中长大的,他还没有小提督那么有脑子,只可惜,小提督死了。 “天宝,你回来。”楚悠然喊我。 我知道这事我也管不了,虽然我也有份,但刚要回头,冯清又把枪口对准了我。 他以武力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靠武力做到奴役我们,可实际情况是,离开了他手中的勃朗宁,他什么都不是,我停下了脚步,看了一眼幡子,目光,却落在了幡子身后的那片山坡上。 我们就是从那山坡上下来的,雪地里还留下车轮和脚印,在山坡上,有个大个子站在哪儿,一动不动。 令我震惊的是,他本个身子都没了,透着光,用破烂的衣服遮挡。 “上车,快上车!”我惊呼出声。 鸭舌帽最先反应过来,朝我指的方向看去,他也浑身一怔,不管冯清,迅速上车,但车辆熄火后,汽油很快又冻了起来,打了几下没打着,山坡上的那个人就冲了下来。 他是小提督,但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站起来的,此时此刻我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们的车就是打不着,我只能拿出打狗棍来进行防御,可就在这时候,小提督的身后又出现了几个人影。 我认为我们几个人对付他一个绰绰有余,但实际情况是我们都很怕,谁他妈都不想和他有正面接触,即便是有枪的冯清也怕。 幡子想要上车后花了好几分钟,在小提督冲到跟前之时,终于把发动机打着,可冯清突然冲过去,突然一声响枪,子弹打在了冯清的小腿上,幡子倒地,但一声没坑。 他的腿鲜血直流,子弹穿过了他的小腿,打在了发动机里面,不知道越野破皮卡是否能坚持下去。 老猫也很争气,捣鼓了几下之后车子开始颤抖,我正要钻进车内,却见冯清已经开车离开,留下一道烟尘,他们没有了车,而之前的车我和幡子二人都破坏了。 我们都没想到这点。 小提督已经冲到了幡子的跟前,嘴里滴着恶心的水,身上的血窟窿内有许多虫子在爬,似乎是蝎子,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驱动,扑向了幡子。 我不再犹豫,冲过去把幡子拽起来,和鸭舌帽二人一把他扔在了我们车后斗里的油布上,随后鸭舌帽翻身上车,楚悠然和书生已经到了车内,我也翻身上了车斗,拍着车顶:“走!” 在后面追的小提督开始颤抖,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小红和冯清带来的保镖也都追了过来,他们见我们的越野速度快,就在地上用双手双脚爬,速度和越野车相当。 我冲着车内喊:“老猫,你踩油门啊!” “到底了,再踩油门就到发动机里面了!”老猫喊。 我一想,这样跑下去也不是事,等天黑了之后,看不见路,只有车毁人亡,我一想,说:“回头,撞死他们!” 老猫喊:“好主意!” 鸭舌帽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看着幡子的伤势,不致命,但要命。 得不到救治,光流血就要了他的命,另外还有发炎、感染等随之而来的可能,都有可能让幡子殒落,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头撞碎小提督,然后为幡子治伤。 我们带着药。 而且子弹也没留在体内。 老猫迅速回头,把车开得飞快,迎着小提督等人撞了过去,但令我更加震惊的事发生了,小提督竟然主动躲避开了车头,闪到了一边,直接跳上了车顶! 我吓了一跳,不由分说,拿起打狗棍,对着小提督的脑袋砸了下去! 小提督又是一次躲闪,避开了我的攻击,向幡子扑去,鸭舌帽一伸手,手里多了一把长刀,对着扑过来的小提督的脑袋就扎了过去。 长刀戳穿了小提督的眼窝,从后脑勺冒出了尖! “是狗毒!” 鸭舌帽冲我喊。 我点头,把小提督踢了下去,但这时候,小红和另外几个保镖,也飞扑上来! 第176章 尸体活了! 和之前一样,还是同样的方法,车子不能停。 老猫的驾驶技术还不错。 很快,扑上来的死人都掉了下去,我和鸭舌帽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等到车停了之后,人有死绝,地上都是残肢,老猫从车里钻出来,说:“他们怎么回事?” “狗毒。”我说。 幡子醒了过来,其实他压根就没晕,这混蛋意志力极其强大。 老猫点点头,看了一眼幡子,说:“得用药,不然发炎。” 我们短暂地喘了几口气,楚悠然出来抓紧时间为幡子用药,幸好,我们早有准备。天上的人面秃鹫再一次出现,应该是被血腥味引来的。 我们担心人面秃鹫再次俯冲下来,在四周架起了不少篝火,反正汽油多得是,这一次出来,光是汽油我们就带了三桶。 天阳还未完全下山。 狼墓的入口到底在哪,我暂时还没想后,拜帅山风水格局是否和狼墓有关系,暂时还不能确定,有问题的是,五彩龙到现在都没有反应,可能和是否训练有关。 我在沉思。 我和书生一样,学会了动脑经。 眼下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冯清进山没死,我们回去该如何和冯德志交代,冯德志是没有好好的把冯清放在心上,他那么做,我们可不能那么做。 冯清死了也就死了,如果不死,我们还得想办法把他弄死。 我还担心的另外一个问题是,皮仙儿是否会来。 戈壁滩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老猫递过来半瓶五粮液,说:“喝点,暖和,帐篷不够,我们得有两人钻在驾驶室里睡,今天晚上书生站第一班岗。” 我点头。 老猫突然严肃起来,说:“老实说,狗毒这东西,你到底了解多少,狗毒到底是什么?你有概念吗?你爹那个样子,会不会变那个样子?” 老猫说的“那个样子”和另外一个“那个样子”不是同一个意思。 我知道老猫说的是地上满地的残骸。 我说:“差不多,具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听我爹说过,狗毒这东西不是来自于狗牙,如果来自于狗牙,那叫狂犬病,狗毒来自狗石,就是狗脑子里类似于肿瘤的东西,狗石能让狗变得凶残,但也能激发另外有种潜能。” “什么?”老猫问 “智商。” 老猫沉思。 难得,他竟然不接我的话继续往下说。他喝了口酒,说:“我们一直在戈壁里转,也不是事,墨狼这东西真的能找到吗?我们之前看见的墨狼是不是我们要找的。”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太确定。 我说:“也许是,也许不是,说他妈能说得准,我带着的狗石对我爹的毒有没有用我都不知道,要是有用,你脖子里的伤应该好了。” 老猫摸了摸自己防尘巾下的伤,面色暗淡。 “是不是我们不知道使用方法?” 我摇头说:“不是,我觉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找到的不是真正的狗石。” 书生来了,见我们在喝酒聊天,说:“楚悠然在帐篷里,鸭舌帽自己有帐篷,幡子和他在一起,你们两人睡车里,两个小时一班岗。” 安排好了,我和老猫钻进驾驶室里。 老猫说:“天宝,别怪叔多嘴,如果你爹死了,你会继续干这事吗?”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没骂他就不错了。但仔细一想,这是个问题,我爹现在还活着吗?如果我爹死了,我是不是就不该在这里?我得回家,和楚悠然结婚,或者去找裴静怡,把事说清楚。 现在的裴静怡在哪? 冯德志到底是想找狗石,还是想找回当年他丢下的某件东西?这些事情我都说不准,闭上眼,满眼都是我爹那张沧桑的脸。 “老猫。” “嘘!” 老猫突然让我别说话,然后把车灯打开,让我看着前面的山,还有地平线,问我:“你跟我说过,拜帅山下有聚宝盆,这里是狼道,墓穴修建应该在狼道之下,是不是?” 我点点头:“怎么了?” 老猫指着灯光外的山说:“光线所到之处,都是平的,那股黑色的龙气在山里必然还会出现,可是我们进山之后就看不见了,为什么,因为有光,是不是,那到了晚上,环境有所不同,光线变化,七星照耀,我们是不是可以根据星象推测出狼墓的入口?” 我点头。老猫继续说:“那你会看星象吗?”我摇头。老猫泄气道:“那你会什么?” “相犬。” 老猫干脆不说话了,抽着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这时候,我猛然看见远处灯光之下,被我们撞死的小提督竟然又动了!随后,我看见在小提督的身上,冒出了一股黑烟! 我忙推了推老猫,老猫问:“怎么了?” 我说:“你看前面,有狼烟!”我刚说完,就看见小提督的尸体带着烟,突然消失不见了!老猫十分震惊,说:“过去看看?要不要叫书生?” 我们还没下车,却见书生,已经走了过去。我忙下车喊:“书生,你他妈过去干什么?”书生没回头,而是摆摆手,我不知道书生是什么意思,回头看向老猫,但是老猫也他妈走了过去。 尸体动了代表着什么,它不是诈尸,而是因为某种外来力量,让尸体重新动了起来,尸体之所以能攻击我们,也许就是因为它体内的某种东西,我预感到不妙,就在这时候,我们曾去过的狗头雕像,竟然突然冒出了火焰! 第177章 又听见歌声 我也跟着走了过去,临走时看了一眼楚悠然的帐篷,打算叫醒她,但楚悠然自己从帐篷内钻了出来,问我:“怎么了?” 我指着冒出来的火焰,说:“那东西烧起来了。” 楚悠然看见那边的火焰烧起来之后露出异常震惊的表情,似乎也感觉发绿的火焰有点不对劲。 这时鸭舌帽和幡子也发现了异常巨大且诡异的火光将四周照得透亮,我们都被吸引了。 尸体动起来之后,根本原因是因为尸体当中出现了某种能够让尸体活动起来的寄生虫,这一点老猫和书生比我还要清楚,他们不可能认为那是尸变。 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两边都很重要,所以当老猫和书生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们决定兵分两路,我和楚悠然到下面的火焰跟前检查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猫和书生拿了车上的长柄扳手,带上水和干粮,去找动起来的小提督的尸体。 无论如何,楚悠然必须得和我在一起,另外老猫和书生必须要搞清楚在尸体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将危险消灭在摇篮之中,不然的话后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鸭舌帽和幡子都被吸引了。 幡子因为腿上疼痛而不能移动,只能留在这里和鸭舌帽会合,我们一同走了下去检查,必要的时候,还能互相帮忙。 火焰是突然燃烧起来的,没有任何征兆,原先是黄,现在变绿,透着诡异。 熊熊的火焰窜出一米多高,将近一百个狗头雕像的头顶上都在冒着火。 “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鸭舌帽问了一句。 我知道,他就是在问我。 “暂时还不知道,但肯定是某种机关被启动了,也有可能一旦到了晚上这狗头雕像就会自动冒火。” 我说的并不是没有可能。 “这应该是一种指示。”楚悠然说。 楚悠然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狗头雕像上面冒出来的火焰,如果是某种指示的话,那么在夜空当中,最好到天上去看一看,狗头雕像燃烧所产生的火焰,到底指向了哪里? 可是我们不能够飞上天,因此只能够在地面上,将狗头雕像所形成的规则形状再画了出来。 当图案形成之后,我皱起了眉头。 “像不像一把钥匙?”我问。 鸭舌帽没有说话,楚悠然回应着我:“的确像一把钥匙,但是这代表什么呢?” “这是古墓修建好了之后,放在古墓外面的一种陪陵雕像,它应该是有一种指示性。它的存在就证明这附近就是墓穴,但是我们并没有看见入口,这把钥匙也许就可能表示入口的正确位置。” 鸭舌帽在我所画的图案周围来回走了几圈,从不同的角度寻找每一种可能,他也没有看出什么来,开始沉默。 我们都没有停下来都在思考着,如果这把钥匙是狗头雕像排列规则体现,且在预示着什么的话,那应该就是狼墓的入口。 但真正它所代表的应该是某一种形象。 修建陵墓的人不可能傻到把那老墓入口用这样愚蠢的方式表示出来,肯定会隐藏在一种又一种表象当中,让来到这里的人费尽心思的去寻找,在寻找的过程中肯定会种某一种机关。 我对楚悠然说:“小心一点,当火焰升起来的时候,肯定预示着另外一种机关被启动了,这些火焰可能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燃烧,但是这荒郊野外凄凉的戈壁滩上面,即便是从天上看,也不一定能够看得到,因为这个图案非常的小,不像是某个城市或者是村庄,你帮我盯着,周围一旦有什么东西。立刻提醒我。” 她点了点头。 实际上,到现在我都没有想出来这把像是钥匙形状的狗头雕像图案到底代表着什么,楚悠然刚才所说的话给了我一定提示。 它肯定是某种指向性。 看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正好是北斗七星,七星所向,天星暗预,切七星下正好是拜帅山中峰的方向,聚宝盆就在半山腰下面,和这把钥匙头正好在一条直线上。 我想想,难道狼墓就在这聚宝盆之下吗? 聚宝盆的位置已经确定了下来,但是聚宝盆非常的大,方圆几十公里,如果我们要找一个只有几米长宽的入口非常的困难,所以,还要从这燃烧起来的狗头雕像上寻找答案。 狼墓、火焰、狗头雕像,北斗七星以及拜帅山,这一切都预示着我们所在的位置,其实就是狼墓之上,但是一直找不到入口,而修建陵墓的人也不可能真的把入口直接设计在人眼一眼就能够看得见的地方。 而钥匙头发所指的方向就是北斗七星正好将目标指向了聚宝盆之下。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在山里。”鸭舌帽忽然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狼墓的入口应该在这把钥匙的相反的方向,也就是说,那个大山的下面的某一处,如果还在聚宝盆里面的话,那么聚宝盆上面开个孔,财起外漏,那就不叫聚宝盆了。” 鸭舌帽说的非常的对,这也是我刚才在想的问题。 “腊肉,想办法把书生和老猫他们叫回来,用对讲机呼叫他们,我们现在就要进山。” 楚悠然拿出对讲机,准备呼叫老猫,对讲机里没有任何声音,可是过了几秒钟之后,对讲机里却传来了一声令我毛骨悚然的歌声! 和我们之前听到的歌声一样! 我们三个人的眼睛瞬间落在了楚悠然手中的对讲机上面,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是什么声音?” 楚悠然的声音都在颤抖:“有人在唱歌。” 戈壁滩之上不可能有人在唱歌。 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声音非常的奇怪,可就在我们觉得奇怪的时候,对讲机里再一次传来一声令我们毛骨悚然的歌声。 第178章 绿眼 当歌声出现之后,我们的灵魂几乎都被吓得飞出了体外。 在寂静的戈壁滩之上,任何一个奇怪的声音都有可能把我们吓死,然而我们是怕什么来什么,寂静的夜空之中,对讲机里所传出来的歌声,几乎让我们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更加令我们可觉得可怕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对讲机的声音来自于哪里。 我们的对讲机可以覆盖五公里的范围,在开阔地带,信号非常的强。 换句话说,在我们五公里的范围之内,有人在对着对讲机唱歌,而我们来的时候带了那么多的对讲机,现在只有我们手里的几个还在工作,其他的都被报销了。 我瞬间想起了小红,是她吗? 难道小红还活着?她没有死,她和小提督一样又活了过来吗? 当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的时候,就被我自己生生打断我,不能让我自己有这种自己吓自己的可怕想法。 我必须得寻找另外一种能够让我重新打起精神的事情,可是眼前除不了熊熊燃烧在狗头雕像上的火焰之外,就是天上的繁星以及地上冷漠无情的砂石。 而这一切并不能够消除我心中的恐惧,我只能够把目光投向了楚悠然。 “声音似乎不是从对讲机里发出来的,而是就在附近。”楚悠然分析说。 我说:“既然不是从对讲机里发出来的,那为什么我们的对讲机会响?这是一个悖论,你说的问题根本就不成立。” 楚悠然耐心地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对讲机根本就没响,而响起来的声音只不过我们是我们大脑里自己制造出来的?我以前听人说过,人在相当寂静的环境下就会产生幻听,我自己曾经做过实验,一个人在家里的时候,总感觉附近有人在跟我说话,特别是在夜晚。” 楚悠然如果不这样说的话,我还不至于恐惧到如此地步。 可是当初悠然对我说这一段话之后,我瞬间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人。 尤其是我刚才想起小红还活着时,这个想法更加挥之不去,在我的脑海里生了根。 “不对,人肯定就在附近,而且是个女人,她在拿着我们之前抛弃的对讲机对着对讲机唱歌。” 我站得起来想要跑,可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鸭舌帽的脸变了! 他的脸变得异常地惨白,那双眼睛中散发出绿幽幽的光芒来,如同黑暗里的魔鬼。 我被他吓得魂飞魄散,迅速扔下出悠然就跑,可是跑了几步又想起了楚悠然,立即回头,可是到楚悠然跟前的时候,我又发现楚悠然变得和鸭舌帽一模一样。 他们两个人几乎变得如同魔鬼一样,惨白的脸上,那双绿油油的眼睛,似乎是在盯着他们的猎物。 “楚悠然!” 我大喊一声,但无济于事,楚悠然和鸭舌帽两人不知道中了什么招,如同魔鬼一样站了起来,在狗头雕像头上冒出来的绿色火焰的光芒下,站起来慢慢的向我迅速走了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向我们车所在的位置跑去。 此时此刻我只想快一点离开这里,不要停留,一旦停下来,我将会被他们咬成碎片。 我想起了小提督被人面秃鹫抓上天空,最后扔下来摔得四分五裂的情景,而现在我仿佛感觉到身上传来的让我无法忍受的疼痛。 这种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打击,让我跑了几步便摔倒在地。 就在我站起来的时候,我看见眼前又出现了两个人,是书生和老猫。 书生和老猫看见我之后什么话都没有说,一拳打在了我的下巴上,把我打得倒飞了出去,我身后的楚悠然和鸭舌帽两个人竟然又围了过来,就站在我的身前,我大喊大叫,想要摆脱他们,但是无济于事。 无论我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亚瑟,莫那双有力的大手。 可就在我使劲挣扎的时候书生又一巴掌打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瞬间清醒了过来。 这时候再看楚悠然和鸭舌帽,两个人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绿色的眼睛消失了,惨白的脸也恢复如初,眼前站着的老猫和书生诧异地看着我,书生伸出手打算再次打我的脸,可是当看见我醒过来之后,书生把手放了下来。 老猫上前来左右打量了一下我,然问道:“天宝,你他妈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化的太快太快,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这一切似乎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就过去了,书生的那几巴掌把我打醒了,也许我刚才中了某种幻觉,肯定是某一个人在背后暗暗的害着我,我把目光停留在了狗头雕像上面的绿色火焰上,也许它才是罪魁祸首。 这时候楚悠然手中的对讲机一点声音都没有,似乎一切都没发生。 老猫又问我是不是心理上压力太大,而导致我看见的不该看见的东西。 老猫猜得一点都没有错,我的确是他们看见了我不想看见的东西,而我不想看见的东西,此时此刻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印象中,那双绿幽幽的眼睛如同魔鬼一样,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楚悠然手中的对讲机,此时此刻没有任何声音,更加让我无法解释刚才我所看见的听见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跑了?”鸭舌帽问我。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我看见你们两人的脸变得特别的白,眼睛里面冒着绿光,像黑暗中的狼一样。” “是这样吗?”老猫忽然说了一句。 我下意识的回头,就在我回头的瞬间,我看见老猫和书生的脸也变了,同样变得特别的苍白,而他们的眼中也有绿幽幽的光!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让我能够看见如此诡异的事情,老猫和书生出现了之后,并没有做什么其他的事情啊! 鸭舌帽和书生都是如此,我瞬间开始奔跑,再也不管他们。 我跑到我的车跟前之后,我看见躺在车里面的幡子也变得和他们一样! 第179章 关键就在狗头上 接连产生的幻觉让我无法接受,我只能跑,可跑来跑去,最终还是能够看见白色的脸和绿色的眼,我也不知道什么会这样,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中了某种幻术。 从绿色火焰燃烧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又从车里钻了出来,开始向山坡上面跑,漫无目的,在冰天雪地之下,我只能够以这样的方式来逃避我眼睛所看见的一切。 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从我到戈壁滩一起来我注定要面对这些可怕的事情,然而没有人能够帮我。 我突然想到了楚悠然。 老猫和书生以及鸭舌帽还有幡子都变成了我所不想看见的样子,唯独楚悠然没有变。 我迅速回头,我想从楚悠然的身上找到一些答案。 老猫和书生他们已经冲了过来,我知道他们是在找我,但是我却无法接受他们的样子,当我来到楚悠然身边的时候,她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变成那个可怕的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悠然和我几乎同时开口。 “我知道我中了幻觉,我知道我现在看别人的样子是不一样的,我也知道他们是在找我,但是我无法去解决,但我知道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些燃烧的绿色火焰上面,这些燃烧的绿色火焰能够散发出一股能让人产生幻觉的气味,但是对女人无效。” 楚悠然迅速点头:“那我怎么帮你?” 火焰还在燃烧,在黑夜之中如同一百多个吸引人的鬼火。 这些可怕的火焰正是能够让人产生幻觉的关键,我知道,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解决,我现在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也许都不是真实的,除了楚悠然。 楚悠然在狗头雕像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我的身边。 “狗头雕像上面有许多油腻的东西从下面向上流,是倒过来的,流到上面之后火焰就开始燃烧,要把火焰熄灭,只能够把狗头雕像下面的油腻物全部清除掉。” 楚悠然的话让我想到了用沙子,于是我说:“用砂子,把下面的油腻物隔开。” 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都和楚悠然所看到的一切不一样,所以这一切事情都由楚悠然来解决,老猫和书生在依然还在找我,鸭舌帽回到了幡子那里,看看鸭舌帽,也没有指望能够把我身上的幻觉解开。 在戈壁滩上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下,每一个人都在保命,只有老猫和书生在关心我。 老猫和书生还在找我,但是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管他们。 我眼睛里看见的并不是真实的,我也知道,我要解决掉狗头雕像上面的油腻物,而地面上取之不尽的沙子就是我最大的依仗。 楚悠然有双手去捧砂石,堆在狗头雕像的下面,油腻物被阻隔开之后,上面的火焰开始减弱。 地面上有一百多个雕像立柱,我们需要大量的时间才能解决。 楚悠然忙不过来,天也快亮了,这时候书生和老猫才过来,仍然是一副白脸绿眼的样子,我不想去看,但老猫在我耳朵边一直以那种极其空灵诡异的声音在和我说话。 我突然听出来老猫的声音似乎就是从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女人的歌声。 幻觉和幻听是同时存在的,并且和我所想的一样,从火焰燃烧之时起,就已经开始了。 我让楚悠然加进速度,我和她一起努力。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雕像还剩三十多个,但我们营地的位置忽然暴发出一团火来,随后,浓烟四起,鸭舌帽不知道遭遇到了什么,扔出了手榴弹,炸毁了他的车。 巨大的爆炸声将我的耳膜震得生疼! 本来我的耳朵在地下基地时就受了点伤,现在旧病复发,耳朵里像是有一万只马在奔腾一样。 “快点,太阳升起来,就没用了,我们就陷入困境当中。”我提醒楚悠然。 还剩下来的几个,我和楚悠然一起把砂石堆了起来,阻遏了油腻物由下往上以虹吸汇聚在狗头雕像的顶部,当全部弄好了之后,火焰全部熄灭。 我又从车内找了一些清水,把眼睛洗一洗,这才感觉好受些,但是却发现书生和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地上。 我大惊失色,忙过去检查。 老猫和畜牲并没有受伤,但是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躺在了地上,鸭舌帽那边因为车辆爆炸而被讯飞在你身上受了多处的伤,三姿当时就在车上,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炸得四分五裂。 现在的情况特别的复杂,我们自己也把自己整得走投无路,太阳升起来之后温度也上升了,我们在黑暗之中忙活了一整夜,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是却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我的眼睛也不再看见那些白色的脸和绿色的眼,当我来到书生旁边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打狗棍落在老猫的身边,老猫睁开眼疲惫的看着我,然后说道:“天宝啊,你也不知道这一夜把我们累的,你是中了什么邪,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幸好我和你书生叔叔两个人把你按住了,可是你这小子也太混,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楚悠然的!” “我现在知道狼墓的入口在哪了,就在这一百多个雕像旁边,深山里的也许是另外一个入口,真正能够找到了狼墓的关键信息,就在这雕像上面。” 老猫点点头:“你真的没事了?” 我又过去检查了一下,鸭舌帽的身上都是皮外伤,但大量的爆炸碎片将他的皮肤给划得支离破碎。 幡子并没有在那个车上,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幡子也在后面追,但因为腿受伤他根本无法走动,倒在了地上,正好那时候爆炸把汽车炸坏,幡子躲过一劫,而压舌帽和幡子距离不远,两个人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都没有性命之忧。 我把他们两个人安顿好了之后,才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一百多个狗头雕像上。 找到狼墓入口的关键信息,就在这一百多个狗头车雕像上面。 那我仔细的看了看狗头雕像,每一个形态都不一样,他们是一个又一个由黑色石头雕刻出来的狗头的形态,竖在一个圆柱形的石柱上面。 圆柱形石柱上面有许多手指头粗细的小槽,那些助燃物就是从小槽上面由下往上上去的。 “这是一种火油。”书生看了一眼说道,“只要火焰产生,它就能够自动寻找火焰,源源不断,你们的方法是对的,而且这有你里加了一种雪莲香,能够迷惑人!” 第180章 相犬秘法 我家祖上以相犬闻名于天下,这些年来和皮仙斗来斗去,其斗的最多的是相犬之法,皮仙的那一套在我们家能够形成克制的局面,而我们家的相犬之法正好也能够克制皮仙。 两个家族相辅相成,又互相克制,几百年来互相战斗,不分输赢。 相犬之法的最大特点就是能够通过狗来嗅风水。 早先年,根据帝王之家的要求,训练狗寻找风水大穴,为帝王搜罗天下珍宝,这些事情都是不可公开的,所以我家在历史当中并没有太多的记载,只是在一些野史典籍当中能够零零散散的找到一些只言片语。 自从皮仙出现之后,我家就大隐于市,不再参与时间争斗,逐渐退出历史舞台,开始专心和皮仙斗法,那么多年过去,我都不记得以前的事,到了我爹这一代,基本不再见到皮仙的人。 我家相犬之其中有一个点叫“形”。 世间万象,为人以居中而不变。 人为灵长之首,五兽之尊,不管是神仙魔妖,最终的形态都是人形。 人是最适合的是天地之间生存的形态,不管是动物也好还是植物也罢,从古至今,所有的野史传记典籍当中所提到的妖魔鬼怪的最终形态,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能够躲避劫难。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山间野怪想要修炼成人的原因。 我眼前的这一排一百多个狗头雕像,形态各异,都不是人形,这就得用到了相犬之法中的形,从形见真。 相犬之法中的形又分多种,其中有“十面”,还有“百面”,但百面之说已经用不到,在现代社会当中,十面足够。 那么什么叫十面呢? 十面就是“怒、嗔、嬉、哀、忿、悲、喜、怨、忧、惊”,和人一样,偶像也是如此,逃不离这十面。 我眼前的这一排狗头雕像就是如此,它们的每一个形态都逃离不过这十面。 所以我才猜想狼墓的入口就和这十面有关,修墓者将信息隐藏在了十面当中,我们需要通过分析把真正的入口找出来。 所以我也猜测,修狼墓的人并没有打算把狼墓永久封存在地下,还是想要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让人发现,并且找出其中的秘密。 十面当中,怒、忿、怨指南,嬉、喜二者指东、嗔、哀、悲指西、惊、忧指北。 相犬秘法中,有东见路,北封桥,南受热,西受寒之说,南和西二者和现在的情况不相干,那么东和北就和我们目前遭遇的情况有所关联。 鸭舌帽在之前就跟我说过,七星照月狼道在下,聚宝盆在中,狼墓的入口应该是在深山之中,他说的没有错但不是完全对。狼墓的入口的确是在深山之中,但是他没有说出具体的位置。 所以,现在我需要五彩龙来帮我寻找。 这也是相犬之法中最为关键的部分。 我吹了声口哨,希望五彩龙能够来,但是吹了半天也没有见五彩龙的身影,不免有些生气,楚悠然安慰我:“再等一等。” 我想现在不是等不等的事情,我们的时间紧迫,因为现在天己亮,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们在深山之中,一面受寒一面受热,非常难受。 所以我让老猫和书生赶紧把车开过来,带上鸭舌帽和幡子,准备进山。 “我们不去了。”没想到,鸭舌帽突然跟我说了这么一句,令我十分惊讶。 “都走到这一步了,还差这么一点点?”我问。 其实我们和禅宗之间并没有矛盾,他们只是想购买我手中的狗石而已,他们的目的,也是狗石。 从之前的配合当中我就已经看出,禅宗其实并不想和冯清同流合污,他们想要找狗石到底做什么,我暂时不去关心,带上他们一起去找狼墓,也能够看出他们找故事的真实目的,现在他们想要离开,倒也符合和我的意愿。 我也不能把他们真的扔在这,那和杀掉他们没有什么区别,茫茫戈壁之上,两个人没有任何物资,等待他们最终的结果只有死。 但是我没有那么说,问道:“下面你们已经安排好了吗?” 因为鸭舌帽和贩子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说话有点虚弱,他抬起手来摆摆手,“留几包烟给我,你们忙你们的去,以后若是还能再见面做个朋友,狗日的事情我暂时保留一件,如果你想卖还是来找我,幡子已经给你留了联系方式。” 我想起了贩子所说的七家塘,最后点点头。 把他们放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我最为痛苦的决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决定。他们不跟我们走,肯定有他们自己的目的,他们也许发现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跟我们说而已。 而我所发现的东西其实也不愿意告诉他们,我们彼此之间虽然表面和气,但实际上还是不愿意相信对方。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幡子和鸭舌帽很清楚的这一点。 我把香烟拿了几包放在了他们身边,然后放了几瓶水和牛肉干,剩下来,他们能走到哪一步,就要看他们自己的了。 如果在深山之中还能相遇,那自然最好,如果不遇,到了七家塘,我也许还能找他们。 开车进山之后,其实我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心中好像堵了一口气。 老猫问我:“心里面是不是有点难受啊?” 我点点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人家有人家自己的事情,不愿意跟我们一路走,那也是正常在戈壁滩上,每做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别小瞧了他们,虽然他们现在受的伤,但是我敢跟你保证他们绝对死不了。如果说他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死在戈壁滩头上,那也太让人瞧不起,你以为禅宗的人都那么脆弱吗?” “禅宗到底是什么所在?”楚悠然替我把我心中想问都问了出来。 “一个比马家堡还要厉害的组织,亦正亦邪。”书生回答。 我没有再问下去。 这时候在我们车的身后五彩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转了出来,浑身是血,我立即让老猫停车,把五彩龙带上一闻到五彩龙身上的血腥味,我顿时忍不住吐了出来。 第181章 招手 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不愿意再多说什么。 关于禅宗的秘密,我没有再多问下去,显得我特别的无知,但是我心里的确是在思考禅宗到底是什么所在,竟然比马家堡还要神秘。 因为昨天一整夜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我把座位放倒,想要眯瞪一会儿。 越野皮卡分前后两排,前面正驾驶和副驾驶后面一排可以躺倒,在放平的之后像一张床,楚悠然和我两人蜷缩在座位上面,不大一会儿楚悠然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但是我却睡不着。 老猫曾经跟我说的话,在我心头萦绕,让我无法忘却。 我爹如果死了,我在戈壁滩里如此倒腾还有什么意义吗?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爹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在之前的戈壁滩上看见我的身影的时候,我就在想那些幻觉是否是真实的。 从过去的某些事情当中可以推断出来,我恋爱的出现并非偶然,但是那个幻觉的存在又让我联想到了刚才那火焰升起的时候,我所看见的白脸和绿色的眼睛。 曾经所有的种种涌上心头,我爹教给我的所有的一切知识在此时派上了用场,也许我便早有先见之明,他预算倒会有这一天才会提前安排好这一切,让书生和老猫以及瞎子来找我,还给我安排了一门亲事。 我和楚悠然能够走到哪一步,我自己也不清楚,我所能够知道的,就是我目前所做的事情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找到了狗石,但是狗石却不能用。 因此我在我也在想,狗石究竟是什么,它这最终的作用又是什么? 狗石是否能够解掉我们身上的狗毒,我们是不是会和我爹一样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趴于坟头之上寻找里面尸体,将尸体啃得直剩一副白骨。 越野皮卡在戈壁山之中没有道路的地面上行驶的非常的缓慢,因为剧烈地颠簸让我根本无法入睡,再加上心中有心事,干脆我坐了起来。 楚悠然因为我坐了起来,他也悠然转醒,呢喃地问了我一句:“到哪了?” “还没到聚宝盆,拜帅山风水大局方圆几十公里,我们现在还没有到聚宝盆,但是已经离开了狼道。” 老猫回头说:“我们马上就要进入聚宝盆,狼道上面的那些狗头雕像真的指向了这里吗?” “狗头雕像的每一个形态都不一样,其中有几个指向了东。而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就是一直向东,东边的深山就是拜帅山,和我们之前它的方向是一致的,原先我们在戈壁平滩之上,所看见的那道龙气墙就在这里,所以我们又绕了一个大圈回来了,再向前走大概一天的时间就能够到一线天,我猜狼墓的入口就在一线天那个位置。” 老猫的手指头在方向盘上不停的敲打,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对讲机里的是声音怎么解释?”老猫问。 “不好解释,应该是附近有人在地下面,但是我们不知道,我们总不能把地扒开看。”我说,“也有可能是我产生的幻觉,但是你们也都听到了,对不对?” “没有。”书生回答。 书生这一句轻描淡写的回答,恰好消除了我心中的顾虑,但只是暂时的。 书生非常清楚此时的我没有任何的安全感,自从我爹出了事之后,我不相信任何人。 好不容易楚悠然进入了我的世界,但是我依然觉得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在骗我,此时此刻我能够和他们说那么多,已经是极限。 所以聪明的书生并没有多说两句,只是用两个字来回答我的疑问。 他的回答很巧妙的避开了我心中疑虑的误区,也解释了我的疑惑,他没有多说话,越多漏洞就越多,我也很清楚,我也在疑惑,但是就这两个字让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这就书生的聪明之处,也是情商高的表现。 千言万语的解释都比不过两个字的肯定回答。 我想了想,总不能一直闷着,得说点话。 “从我们行走的轨迹来看,拜帅山就在前面,大概还要开两个小时,我们从盐壳上过来之后,整个地下应该都是空的,如此庞大的狼墓应该就是真实的,所以我们这一次算是摸对的地方。拜帅山后面就是聚宝盆,聚宝盆前面就是;狼道,如此大的风水布局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想一想,在这个平台之上,古代的时候到底是谁在这里活动过。” 老猫叹了一口气。 “照我说,咱们不用研究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头疼!咱们是遇山开路,遇水搭桥,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纠结那么多也没有用。你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对不对?咱们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就好好的探索探索,找不到的话咱们再换另外一个地方,反正还有十年的时间不是吗?既然还有十年的时间,那你爹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样子有点难看了而已,再说了你还没有结婚,就算结婚了,你的老婆又不是没见过你爹那个样子,她还会嫌弃吗?” 老猫又开启了话唠模式。 楚悠然脸色一红:“谁说要嫁给他了?” 老猫笑了笑说道:“我又没说你要嫁给他。” “你!”楚悠然才知道自己不打自招,又气又羞,“你讨厌,你等着!” 生了气之后的楚悠然越发漂亮,我瞄了一眼,顿觉我爹的眼光还真不差。 但是我又忽然想起了裴静怡,真觉得自己是个渣男,正要抽自己一巴掌让自己清醒清醒,突然,我的余光看见前面的山头之上竟然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正在向我们招手。 “停车,有人!”我指着窗外的那个山坡,可是当我门的车开过去的时候,山坡上的那个人却不见了。 老猫一脚一刹车把车停了下来,我和楚悠然两个人被惯性送到了前面,落在了书生的怀中,书生即可打开门朝那边山坡上看了一眼,但是没看见,然后问我:“看见人了吗?” “看见了,确实是一个人,应该是……” 老猫问:“是谁?” “瞎子!” 第182章 地标 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山坡上站着一个人向我们招手,因为我们还在雪线之上,地面上一片雪白,当我们走过去的时候,的确看见了一排脚印,从山坡之下延伸而上,而他个人却凭空的消失了,并没有回去的脚印,都要让我非常的奇怪。 在山顶之上是土丘,有许许多多凌乱的脚印,我所说的那一排脚印只是山坡之下延伸上来的。 奇怪的是,那个招手的人如果是瞎子的话,为什么会凭空消失呢?他在害怕什么? 我暂时没有时间想那么多,和书生两个人在原地检查了一下,突然看见地面上也就是在那些凌乱的脚印当中有人用写下了一行字。 字和凌乱的脚印交接在一起,不注意的话还看不见,那个人在写下字之后似乎又觉得不妥,用脚把字踩乱,但是时间紧迫,他没有把字完全破坏掉就离开了。 “的确有人,他来了之后并不是走上来的,而是倒退着走的。”书生说。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觉得有可能是瞎子吗?”我问。 书生也不确定。 “如果是瞎子的话,他肯定会在这里等我们。你先看看这些字写的到底是什么,能不能辨认出来?” 我看了一眼。 字还能够被辨认出来,但是不怎么清晰。 这是一句话,只有五来个字。 “跟着脚印走。” 因为字被胡乱的踩过,基本上已经凌乱不堪,但是汉字最大的特点就是被破坏了之后,只要还有一部分就能够依稀辨认出来,在联想整句话都能够推断出这是一句跟着脚印走五个字。 “老猫把车开过来。”我喊了一声。 老爸把车开过来之后,随后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山峦起伏高矮相同,但是在不远处一个高山和其他的山有点不同,这座山特别的高,最起码有千把米,我们所在的位置正好在高山的前面。 四周的山像是一排排卫兵一样将这山包围起来,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就是一个土包,土包像是一个元宝中间的疙瘩。 而下面的山谷平摊像是河流一样,积雪落在中间,像是一层层白雪。 “好家伙。”我忍不住念叨一句,“狼金顶。” 书生没说话,老猫把车停好了之后,把物资能背的全背在身上,然后问我:“什么好家伙?什么狼金顶?” 五彩龙从车上下来,到我的脚下,然后在地面上转了一圈,突然冲着脚印离开的方向吠叫了几声。 老猫盯着五彩龙看了看,见它在地上踩着一排凌乱的脚印,然后问我:“这五彩龙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它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它跟我们不是一条心啊,要不然我们把它杀了吃肉算了,反正也没有什么用。” 楚悠然说:“老猫,你能不能不要说那么多废话?你要是打我的狗的主意,我跟你旧账新账一起算!” 老猫开玩笑说:“我就是说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呢?你现在和牧天宝是一家人呢,什么事都向着他说话,行,我不惹你们还不行吗?天宝,你看看这五彩龙的转圈圈是什么意思?都把我的头转晕了。” “五彩龙是狗中的极品,非常的凶猛,虽然不如紫金麒麟,但是他嗅风水的能力却要强与紫金麒麟,五彩龙在地上踩着莲花心,这是它的本能行为,它感受到了这里风水摆,那能够对它有利,所以它这是高兴的在向你这位二大爷报告。” 老猫说:“你看你说的那么玄乎,你能不能用最简单的语言跟我表述一下,你二大爷五彩龙这个行为到底是好还是坏?” “是好,它是感受到了这里风水浓郁,所以才那么兴奋,你二大爷天生就能够感应自然的能力,地震、灾难都可以,它能够感受到坏的,也能够感受到好的,这就是狗的优点,但是很少有人能够发现,而我家却能够做到发现它这样的行为,就是在表明着附近的风水,的确是出好风水。” “好在哪?”老猫点了支烟,“你家二大爷又不会说话,刚才就不应该留那么多烟给鸭舌帽的人,搞到现在我抽烟只抽一半舍不得抽,还得看你二大爷转圈。” 我说:“我们可以把我们所在的位置看成是原点,从我们所在的原点向四周扩散,分为甲乙丙丁等天干,每一种风水都有它独特的规律。要有好龙好砂好水,龙砂水真,风水才真,否则就是假的。” 老猫吐出一口烟圈,问道:“你说了半天我没没听懂,再简单一点,别学年二大爷,话都不会说。” 我说:“我们所在这里的土包为原点向四周扩散,分为甲乙丙丁等天干,但是要辅助于地支,地支就是子丑寅卯等。天干和地支配合才能够组合成风水指向标。五彩龙在我们原地打转,说明这里就是原点所在,把脚印延伸的方向就是甲子的方向。也就是在东北位置东北为艮,主土物也就是说我们找到了位置,狼墓的入口,应该就在这里。” 老猫和书生听我说完之后,都很疑惑。 我说:“狼墓的入口肯定不会摆在特别显眼的位置,而这里的脚印就是给我们的一个指标,看来是有人提前来到这里并且将我们吸引到这里来,如果不是瞎子的话,那会是谁?绝对不会是冯清。” “你是说,刚才在这里出现的向我们招手的那个人是瞎子,但瞎子为什么不在这里等我们?而自己提前先离开呢?” 我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们得找到他之后才能够知道,你然你问问正在转圈的你二大爷?现在收拾东西把车藏好,我们去找找看,要小心一点,这里既然已经进入了风水大局,所有的事情都有可能冲着我们来。” 老猫赶紧把东西重新背好,然后把物资分一点给每个人,各自背在身上,每一个人的身上必须保证有三天的物资供给。 等我们收拾好了之后,我一开头突然看见,在前面的小山坡上又看见了那个人,站在原地冲我们招手。 因为剧里演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从他的身形上判断,应该就是瞎子人员来看过去,瞎子身上似乎有许多疣类的东西。 “瞎子!”我大喊一声。 我的喊声把老猫吓了一跳,一抬头也看见了瞎子,惊奇地说:“还真是瞎子!瞎子!” “不对!” 书生忽然开口。 “那不是真人,而是一种折射来的假象,瞎子应该在地面支架,他不是在冲我们招手,而是在求救。” 第183章 艮马 我和老猫他们即刻收拾东西,向瞎子所在的位置找了过去,但是到了之后也还是没有看见人,瞎子像是从凭空消失的一样。 老猫问我:“天宝,我们两个人是不是集体产生了幻觉?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世界上真的他妈有修仙的人存在吗?” 楚悠然说:“这里还是有脚印,证明那个人的确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就在附近。” “可是附近也没有动口,更没有裂缝,如果是瞎子的话,他还会飞天遁地不成?我和瞎子从柳园分开了之后,他先进山,我在柳园等你们,但是我等着太着急,就先提前进山,所以才掉进了那深洞里面差点被蝎子吃掉,如今在这里又看见了瞎子,遭遇的这些屁事,真是一波三折。” 我说:“不是一波三折,而是瞎子在这里遭遇到了危险,然后给我们的世界他留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这个。” 我指着雪地里面有几层不易察觉的黑色粉末对老猫说:“这应该是某种火药,把你的火机拿过来。” “你自己不是有火机吗?” 老猫嘴上那么说还是把火机递给我,我用刀我就点了一下,地上的黑色火药没有燃烧。 老猫说:“我要找就受了潮,你这样点是没有用的,把它拿起来烘干再说。” 我把这件事情交给了老猫,然后在附近找了找,还真看见了不少像这样的黑色火药,其实这不是真正的黑色火药,而是一种从黑色石头上刮下来的粉状物。 我试了试,花了半个小时时间做了一些指甲盖一团的粉末,用打火机一点还真燃烧起来,所以后这些燃烧出来的火焰产生的烟雾在空中形成了人面脱臼的样子。 老猫看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变戏法吗?” “不是变戏法,这是一种在山上才能够找到的黑硝石,这个火影能够折射远处的物体,像是摄影机一样,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说不清楚,以前我听我爹说过,在深山之中确实有这样的石头打雷或者是有高光产生,声音和头像就会被印上去,在另外一个时间点,只要条件合适就会被播放出来,原理是差不多,但具体怎么做我也不太清楚,瞎子肯定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给我们留下了一些信息,他的确是在向我们招手,不是在求救,他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 书生点头:“没有错。” 楚悠然问我:“天宝,那就是说狼墓的入口就在这里了?” 我肯定地说:“根据我们从狗头雕像的十面上推断出的方向就是这里,但只有了方向还没有了距离,五彩龙就给我们划定了一个凤尾,刚才那个山头上的点就是圆点从原点向四周扩散,六级甲乙丙丁和天干和十二生肖地支配合起来,然后找到具体的位置。” “那怎么找?”楚悠然问。 我说:“我说你们记,记好了之后,我们再计算出具体的位置。” 老猫立即说:“那你说我在地上写。”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地支十二生肖,为子丑寅卯等,写好了吗?” 老猫立刻回答:“写好了,我他妈感觉现在被老师逼着写作业一样,你赶紧说说,完了咱们好找到瞎子问一问那个老不死在这里到底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甲配子,乙配丑,如此类推下去,学好了之后画了一个圈,分为十二克度,将这些天干地支分别标在上面找到东北的位置,对应的,应该是什么?” 老猫写好后,看了看,说:“在哪?” 我一瞧,老猫只是画了圈,还没来得及写天干地支,于是说:“我们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楚悠然立即回答:“西北。” “那就在西北。这是奇门遁甲的一部分,但我弄的是简单版,真正复杂的新论文讲是要推演,我们没有时间那么做快点写。” 老猫一边写一边嘟囔:“小时候我爹妈逼着我写作业都没有那么严。” 老猫写完了之后,站起来,揉了揉老腰,说:“写好了,瞧瞧,东北是艮,和你说的一样,在土位上,牛啊,天宝!” 我说:“这有什么可牛的,这是最基本的,只要把天干地支背下来,对应的方位写下来就行,小学生都能做到,脑子里别打岔。艮加午,艮午不是真龙啊!” 老猫一听,忙问:“什么意思?” 楚悠然和书生也在看着我。 我皱着眉头说:“二十四山方位大富大贵风水局中,和艮结合的只有龙,而我们错过了一位,到了马,艮龙才能入首,坤方来水,立卯山酉向,艮马预示死门,我们的位置不对啊!” 老猫泄气的说道:“那搞了半天我们算错了?” 我没理他,仔细的想了想,难道真的是我算错了吗? 我的方法没有错,从向全风水秘诀上来说,五彩龙订的位没有错啊,瞎子如果流的方向也没有他的话,那这里就是艮马,而不是艮龙。 但再一想立卯山酉向,酉是鸡,鸡已是十二地支中饶了一圈,过了西北,到了西的位置上,西在我们这里没有用,既然没有用,为什么会出现? 我是越想越觉得不对,总觉得这里面缺少了什么。 书生突然开口说道:“有没有可能是五行的问题?” 我一想,摇头。 “不应该是五行的问题。”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这深山存在了几百万年,天干地支出来的时候简化版。 原始十天干是:“阏逢、旃蒙、柔兆、强圉、着雍、屠维、上章、重光、玄黓、昭阳”。 在东北处,应该是庚,主寿,对应上章,为求神…… 想到这里,我一拍脑门:“对了,找一找,看看附近有没有神位!” 第184章 狗捧雪莲 楚悠然在附近开始寻找,但是找了一会儿,我又说:“位置不对,我们得回到原来的土球上面寻找。” 原本被五彩龙踩出来的一圈脚印,此刻变得无比的明显。 脚印圈出来的部分就是土丘的正中心,五彩龙嗅风水的能力果然是厉害。 在那一排脚印的时候还发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地方,那个地方的地面积雪冒出来一部分。 “这里!有发现!” 我即刻走过去,果然那个地面冒起来的部分就是机关所在,将上面的积雪扒拉开之后,里面露出了一块圆形的石头。 我用手轻轻的一按那块石头突然咔嚓一声下沉的下去,随后,四面八方冒出来八个同样的石头,露出地面大概一米多。 老猫看了之后目瞪口呆:“天宝,可以啊!” 我没时间和老猫在这里寒暄,看了看冒出来的八个石柱,石柱和我们之前所看见的狗头雕像石柱几乎一样,只不过是缩小版本。 每一个水珠上面都放着一个狗头和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每个狗头的形态也是不一样的。 在狗头的下面刻着一朵花。 “这叫狗捧雪莲。”我说。 书生点头同意了我的说法。 “狗捧雪莲是一种形式,不一定捧的就是雪莲,也有可能捧的是玫瑰,也有可能是一个盘子,总之狗头的下面肯定有一个容器,用来容纳地面上的水气。”我说。 楚悠然问我:“那有什么作用呢?” “有八个狗头就是打开狼墓入口的机关,我们现在就站在狼墓入口之上,想要想办法把它打开来才可以。” “那有什么办法呢?” 我先想老猫,你他妈能不能不要一直问我自己能不能动点脑子,你问我我现在也回答不上来,因为我也在思考,我暂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打开狼墓的入口。 “用水!每一个雪莲花的里面的水的重量必须一样,否则的话必然会触发机关,如果人站在中间的话,肯定会出现什么意外,所以我们得从狗头雕像的后面像雪莲花的添水,而且必须是同时添水。” 我说完,老猫皱起了眉头:“难道这个不是为难我们吗?我们现在只有四个人啊,这只有八个雕像,那就是说我们每个人两只手里面都得拿着水向里面倒,而且倒出来的水的重量必须是一样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说:“是的,必须是一模一样,一点都不能差,否则的话这些雕像会缩回去,也有可能会发出某种机关来,就好像狗头雕像发出的箭矢一样。” 老猫说:“找个狼墓怎么那么费劲呢?” 楚悠然说:“你前期费劲,你在一旁呆着。” 老猫笑了笑,说:“我就是开开玩笑,你们也知道我话比较多,我说了你就说了,你们别往心里去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人拿两瓶矿泉水呗。” “要倒多少?”书生问。 我想了想,这我还真没想过,只知道倒,具体到多少我还真不知道。 但仔细一想,狗头在这里符合八门遁甲,现在是十一月份,推演出金门,生死门在左右,我们得倒八两八钱,一点都不能多,一点都不能少,否则的话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因为八门可辨,其中是堪于阴阳的重要组成部分,我想我猜的没有错,八两八千应该是对的。 我们找来了矿泉水瓶,但是没有称量的工具,只能根据矿泉水上的标量,然后大概猜出一个数字来,这样是没有标准的,肯定错误,我们可以做一次尝试。 我们四个人分别站在四个角度上,然后一人控制两个在我的指挥下说道,就开始向里面倒水。 老猫有点紧张,说:“天宝,不可得算准了,是不是如果错了的话出了事我可不负责啊,到时候全赖在你头上别怪我,老猫说到时候不讲道德。”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我计算出来的数量到底对不对,因为八两八千斤太过精确,而我们所用的矿泉水瓶是三百五十毫升。 通过这样计算的话,大概需要一瓶多的水。 如此倒下去,谁也不能够控制,到底能到多少只能够做一次尝试,先看看这八个狗捧莲花到底会发生什么。 “先不管,先到了再说,看看能发生什么。” 老猫点头,看了看书生,书生又看着我,我又看着楚悠然。 我们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有点胆怯,此时此刻如果做错了,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狼墓的入口就在我们脚下看如何打开却成了问题。 我们现在离成功就差这一步。 我一咬牙:“不管,先倒!我数一二三,等我数到三的时候,把瓶子里面流下来的水全部倒在莲花上面。” 说完之后我开始数数。 当我数到三的时候,我们四个人同时像狗盆莲花,手下面的莲花里面倒水,水哗啦啦的流下,流到莲花上面之后狗捧莲花的形形状,突然发生了改变,像一朵真的莲花一样绽放开来。 就在这时候,狗捧雪莲突然发出咔嚓一阵,随后竟然转过了过来冲着我们,我猛地大喊一声:“快躺下!” 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躺了下来,这时候,从狗捧雪莲的狗嘴里面打过来许多寒光闪闪的钢针,贴我们的头皮飞了过去! 我们几个人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钢针打完了之后,我们才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再一看那狗捧雪莲又转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真牛!”老猫心有余悸的说,“幸好我他妈反应快!接下来怎么搞,我们就这样一个一个的尝试?数量肯定不对。” 第185章 躲过一劫 我们躲过一劫。 但现在我也不知道到底要倒多少水在狗捧雪莲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些石柱上面还有机关,我们想要打开狼墓并不容易。 “我也知道水的数量不对,但是我们没有办法精确计量,但我们的方法肯定是对的。”我试图说服老猫。 老猫说:“我现在可不敢保证你的方法就是对的。” 老猫的担心是对的。 我现在没有说服老猫的能力,但是我深信我使用的方法没有错误,现在这些石柱又重新收回到地面之中,我再一次尝试按了一下,那些始终重新又伸了出来。 “方法肯定是没有错,我也相信你应该是数量错了,不是八两八钱。”书生说。 我点头:“肯定不是八两八钱,但现在我也不知道数量到底是多少。” 我有点丧气,我们已经走到了狼墓的入口,却因为打不开狼墓入口而沮丧。 老猫在一旁不停的询问我是否还知道其他的方法啊,但是我已经到了黔驴技穷的地步。 “要不咱们来硬的?”老猫说,“咱们用土方法,想办法把狼墓顶部的泥土掀开下面不是安康码,很脆弱,实在不行咱们把车开过来直接压,也许能把顶部的盐壳压得塌陷下去。” 我摇头说道:“不仅那样的方法太危险,而且严格并不是脆弱,这是你的误解,真正的严格非常的硬。” 老猫说:“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绝对听你的。三个诸葛亮还能顶个臭皮匠,咱们现在四个人难道还打不开这个狼墓的入口吗?都已经走到这儿了,总不能让煮熟的鸭又飞掉。” 书生说:“天宝,再想想别的办法,数量方面到底是什么?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等。” 书生是在安慰我,其实他也着急,我们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已经找到了狼墓,能否拿到狼墓之中可能存在的狗石,只看我们现在是否能够打开入口。 到现在我们就卡在了这一步上。 我经过重重思考,决定不能采取土方法。 我们也不知道狼狈之下到底有什么,如果有重要的东西被我们破坏,我们后悔都来不及,老猫的方法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而我现在只是卡在了启动机关的水的数量上面,如果算出水的正确数字,也许就能够打开狼墓。 仔细想一想,狼墓的入口修建在这里,暴露于荒郊野外,长年累月上面记载,经过几百年的风吹日晒,早已印得如同钢铁一样。 再加上天寒地冻,此时若是采取土方法啊爆破的话,搞不好会弄弄出大事情来。 而我们刚才使用的八两八钱的水的重量其实是错的,我仔细一想,再一次把目光落在了伸出来的八颗石头上面。 八颗石柱上面的狗头形状不一,每个狗头下面都有一朵百雪莲花,白雪莲花是一模一样的,但是狗头的形状却是不一样的。 我在想着如果水的重量不是八两八钱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那么多数字,我们要一一尝试的话,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够成功,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消耗,而且现在已经是下午,我们饿得饥肠辘辘,水米没沾牙,早已经是头晕眼花,想了一会儿之后我干脆暂时放弃,让楚悠然拿点东西吃,我们先休息休息。 一边吃东西,我一边思索着,各种各样的可能。 已经到了下午天空之上乌云滚滚,马上就要下雪。 当雪花飘下来之后,书生紧皱眉头。 “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马上寒流就来了,我们在这里耽误一天就挨冻一天。”老猫看见了树身,紧皱的眉头提醒我说道,“但是大侄子我可不是催你,我的意思是咱们是能快就快,不要拖延时间,现在吃饱喝足睡个午觉,等一会儿你再活动活动,把大脑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理清理,专门思考若可打开狼墓入口。” 我没理他。 我的大脑里在思索着的不是如何打开盲目的入口,而是在思索着修建狼狈的人在这里修建一个机关的目的是什么,既然修建了狼墓,那就是不想让人看见。 那么这个机关的存在预示着什么呢? 修建狼墓的人是想后人到这里来观光旅游吗? 显然是不对的。 那么这里就是一处能够引诱人打开冷漠,但是却会把生命留在这里的一处杀死人的机关。 我吃了一点牛肉干,喝了大量的水之后站起来抽了根烟。围绕着狼墓绕了几圈。 那几根伸出来的石头非常的突兀,黑色的石头在洁白的雪地里仿佛八个死神一样注视着我,我的目光也停留在石柱上面的狗头上面。 “四颗牙八颗牙……”我数着狗头嘴里面的牙齿,突然发现他们嘴里的牙齿是有规律的。 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上面,狗嘴里的牙是八颗;在东南,西南,西北和东北四个方向上狗嘴里面的牙是四颗。 而我刚才用的水是八两八钱。 不对,应该是八两四钱或者是四两八钱。 我今天就拿点水,楚有人看见我站起来跟着我问道:“我就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一种倒犬法,当年我爹曾经带我到山里看野狗争斗,野狗争斗,他们分两个阵营,你知道他们是如何区分敌我的吗?”我问。 楚悠然摇头。 “气味吗?”听到我和楚悠然说话的声音之后,书生就走了过来,然后开口问我。 其实他也在思考如何打开狼墓。 我再次摇头:“气味是一方面,怎么能够辨认彼此还有一另外一个看起来并不重要的原因。” “是什么?” “倒犬。”我说,“在双方的队伍当中都有一条负责调控的狗,这条狗不是狗啊,但是却起着传达命令的重要作用。这种狗我们称之为倒犬。啊,在这八个柱子之上,有四个是倒犬,导犬就决定着水的重量。现在我们只要确定到底是四两八钱,还是四钱八两就行! 第186章 四两八钱 “那怎么样确定到底是四两八钱还是四钱八两?”老猫疑惑地问,“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其它的信息,既然你都看出来是倒犬了,再多看一会,不急,我饭还没吃完。” 楚悠然说:“天宝,你再想想。” 我的确是在想,但现在我真没法确定到底是四两八钱还是四钱八两,目前还有一个最好的办法,就是老猫所说的笨方法。 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可以尝试,先用四两八钱,然后再用八千四两,但是我们反应得快,不然的话,我也不确定石柱里面的箭矢会不会再次打出来。 “有一个笨方法。”我说,“可以试一试。” 老猫依旧在吃着牛肉干,但是目光没有离开我,书生没有表态,看来我做出什么决定他都是支持我的,楚悠然不知道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别的,问我:“什么笨方法,可以尝试吗?” 我仔细思考过后,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是我们目前最为节省时间,但也是最冒险的方法。 我说:“一个一个尝试!” 老猫一口水喷了出来,说:“那还不是土方法,直接炸开得了,不然的话谁能保证石柱之内是否还有箭矢,万一你们中有谁受了伤,我可不管啊!再说了,马上下雪了,受了伤,连藏都没地方藏,可要想好。” 我以为楚悠然还反对,老猫会支持我。 但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反对我的却是老猫。 我站在一旁没说话,现在我没有决定权,如果要打开狼墓,最好最快的办法就是这个,要么就真的开车压。 戈壁上的并不都是盐壳,我们曾经掉下去的区域是因为下面中空,才会陷入进去,现在这里地表之下是实心的,就是开坦克来也没用。 老猫的办法就是胡搞。 但我的办法可行,只是要冒险,我们需要在水倒进去,箭矢打出来之间的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卧倒。 我把我的推测说了,楚悠然立即说:“我觉得可以。” 我看向了书生。 书生点头。 老猫揉了揉眉心,说:“照我说,我不是反对你,天宝,我们现在人员可贵,一来是要找到瞎子,二来是要打来狼墓,找到瞎子在前,打开狼墓在后,咱们得分清主次啊,别总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狼墓上,再说了,墨狼也不一定就在狼墓里是不是?那群狼贼得很,而且和天宝关系还不错,也没伤害过我们,不如,咱们换个思路?” 书生回头问:“你有想法?” 老猫嘿嘿一笑:“没有。” 我说:“老猫就是他妈怕,没别的,换以前,他早他妈第一个冲上来了,这里就是八个石柱,要是八个美女,身上帮炸弹,老猫都能把人家衣服解下来!” 老猫气得跺脚:“牧天宝,你小子嘴巴太毒了,小心得手足口,我的意思是,咱们是不是要先想一想别的办法,我觉得我的土方法就行。” 老猫不同意,我们只能暂时不去动八个石柱,但天边乌云席卷,大地开始变暗,气温有所回声,风也停了,整个大地突然变得一片死寂。 这预示着一场暴风雪即将来临。 我看着天边的黑云,说:“要想打开得趁早,这场大雪若是下下来,可不小。” 书生早就注意到了天边的云,皱起眉头,说:“先试一试,四两八钱。” 老猫说:“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我的!” 虽然不知道老猫为什么阻止我们,但现在情况紧急,这场大雪如果下来,我们即便是有帐篷,日子也不好过。 戈壁滩里寒冬气温最低可在零下四十多度,我们光靠一个帐篷几个睡袋根本迈不过这个坎,我们必须得打开狼墓,在大雪来临之前。 我们准备好了水,四个人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随时准备卧倒。 先是四两八钱。 我见老猫有点排斥,说:“老猫,你别掉链子,万一对了呢?” 老猫说:“你行了,你别吓唬我,我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是,书生?” 书生没搭理他,对我说:“你准备好了就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为了你爹。” 我一愣,这个理由真他妈好,我是毫无退路。 我们都准备好了,开始到水,计量方法依然靠猜,古人也没有那么精确的计量方法,所以只要尽量控制在那个范围内就行。 “我数一二三,就倒,别犹豫!” 我说完,数了一二三,水倒入白雪莲花内,瞬间卧倒,但是,等了半天,没动静! 老猫在地上喊我:“天宝,咱们是不是蒙对了?” 我一想,难道真对了,第一次就蒙对了? 鼓足了勇气站起来看看,刚直起腰,就听见石柱之内突然发出一阵令人肉跳的咔嚓声,我迅速蹲了下来! 而老猫那边见我站起来之后就站了起来,当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我想再喊,但已经晚了,声音一响,我躺下来之后,便看见老猫眼都直了! 我这才想起来喊:“老猫,谁他妈让你站起来的?” 书生和楚悠然没站起来,但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却见石柱里光有响,不见有箭矢飞出里,几分钟之后,书生才说:“没有箭矢。” 老猫这才软倒在地,说:“天宝,太他妈吓人了!” 我见箭矢没射向外面,放下心来,看来书生说得对,箭矢只有一波,或者,是另外一种可能。 我立即扒拉开白雪,一看地面上都是白骨,尸骨累累! 我惊出一身冷汗,这都是之前找狼墓死在这里的人,书生说对了,石柱里已没有箭矢。 我们重新站起里,掸掉积雪,看见老猫擦了擦汗,说:“天宝,那就是四钱八两了,对?” 第187章 没反应啊 对是对了,但是没反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计算没有错误,除非机关失效了。 我们又尝试了四钱八两,和之前有样,石柱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很奇怪。 我们几个人都皱起了眉头,寒风当中,都有点无奈。 书生说:“是不是中间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问题是,哪里出了问题? 倒犬之法并没有错,相犬之列,多是相万山之形,嗅风水之秘,并非是看够长得多凶猛多好看,而是要有风水嗅性。 五彩龙还在土丘上转圈,位置没错,把个石柱上面的每一个狗头的特性我也都看了出来,如此还不对,那就奇怪了。 老猫干脆不管,去搭帐篷。 大雪将至,天寒地冻,气温骤降,我们在戈壁滩上极其危险,寒风能卷着石子乱飞,砸在车上就是一个坑窝,杀伤力极大,而且天快黑了,我们必须在天黑大雪降临之前,打开狼墓。 现在天空中已经飘下雪花,不到十分钟时间,鹅毛大雪纷飞,气温回暖之后,雪一停,那便是酷寒。 老猫搭好了帐篷,升起了无烟炉,五彩龙终于停了下来,朝东方吠叫,我把五彩龙叫了过来,车上的物资能用的都拿下来。 因为帐篷只有两顶,此时又打不开狼墓入口,瞎子又没出现,我们只能在戈壁山脚下寻找避风所。 越野皮卡好不容易启动,老猫开着车来到山脚下,找一快大石头把车藏好,我们接下来就是等待大雪到来。 晚上八点多大雪到达,鹅毛般的大雪很快将地面变得一片白,我们的两顶帐篷挨在一起,中间挖出了水槽,估计没什么用,等到夜里一带您多的时候,大雪依旧没停。 我担心大雪把我们埋掉,凌晨两点出来扫雪,我和楚悠然在一个帐篷,分两个睡袋,楚悠然见起身,也醒了,问我去哪。 “扫雪,不然的话大雪会把我们的帐篷埋掉。” “小心点,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不用,你休息,补充体力。” 老猫和书生帐篷里的灯还亮在,外面的预警等发出黄光,我听见了老猫的打呼声,我喊了一声,书生在帐篷里回应我:“什么事?” 书生探出头,见雪已经淹没掉了膝盖,也出来帮我一起扫,楚悠然在帐篷里未出来,但一直在和说话,陪着我。 老猫睡得死,没管他,我们用工兵铲扫雪,这玩意儿是老猫按照军用工兵铲仿制的,其实就是缩小版的折叠铁锹。 挖了一会,我点了支烟,休息片刻,一抬头,看见不远处,大约两米外的雪地里,出现了一排深坑。 深坑是四个一组,每一个小坑直径大约四十公分,我走过去看了看,那是脚印。 书生有看见了,说:“有人来过?” 我点头。 是有人来过,但不知道是谁,没有任何声音。 “我基本没睡。”书生又说。 我知道书生是什么意思,他没听见任何声音,但是脚印的确存在,证明的确有人来过,而且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我们吓出一身冷汗。 我问:“会是瞎子吗?” 书生说:“有可能,但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楚悠然从帐篷内出来,去方便,要我陪着她,我拿了见大衣裹在了楚悠然的身上,楚悠然笑了笑,让我背着她。 我又看见了脚印,围着帐篷有一圈,脚印首尾相接,没有来的脚印也没有去的脚印,这个人的出现像是凭空而降,没有任何征兆。 “楚悠然?”我喊了一声。 楚悠然答应,整理好衣服,哆嗦着说:“真冷!” 我看了看帐篷外面的温度表,零下二十度,气温还没有到最低,但已经是我们能承受的极限,我们从南方来,根本无力抵抗如此严寒。 楚悠然在钻进帐篷之前,问我:“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看见了脚印。” 楚悠然扫了一眼,眉头一皱,“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说:“就在刚才,你先进去休息,恢复体力,明天我们还得尝试。” 楚悠然又钻进了帐篷里,我和书生继续扫雪,脚印的存在给我们留下了心理阴影,我说:“书生,你睡会。” 书生皱着眉头,突然走进了雪窝里,看了看之后,才说:“不是脚印,是一圈石头融化了积雪。” 我忙过去看,果然如此,在地面上有石头,但不在地标,而是在砂石下面,有许多细小的石子把这一处发烫的地方挡住了,我们穿着鞋子,又因为一圈发烫的地方太小,看不见,也没想到。 书生问我:“倒犬还有可能做到找出机关吗?” 我说:“不知道,试一试。” 五彩龙还在帐篷里,我把它叫了出来,它一直都在转圈,原来就是在找这里,我之前倒是没发现。 五彩龙再一次在石头周围转,这一次,点和“脚印”吻合,恰好证明我的猜想,我赶紧拿铁锹把发烫的地方挖开,里面果然还有圆形的黑色狗头石。 “找对地方了。”我说,“就是这里,这里才是真正的狼墓入口,八个石柱是假的,我就说古人不会轻易地把狼墓的入口标出来。我们之前推算的是东西南北,这一次还是一样,但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书生问我怎么做,楚悠然听见我们说话也出来看,我和书生把圆形的黑色狗头石挖出来之后,脚踩上去,没反应,书生问:“压力不够吗?” 我点头:“有可能,把车开过来。” 书生去捣鼓车,因为冷,车辆不容易发动,推也推不动,只能用老办法,用火烤,捣鼓到了凌晨四点,车才发动,开过来之后,四个轮子正好压在石头上,突然地面咔嚓一声,石头把车直接顶了起来! 第188章 老款吉普 车辆被顶起来之后,我和书生即刻后退,车辆倒在一边,楚悠然被我拉了过来,差一点被砸中。 地面露出了一个深坑,积雪掉落下去,没有任何声音,从深坑里冒出来一股热气,很快把周围的积雪融化。 “找到了!” 书生立即回帐篷,把老猫冲帐篷里叫了出来,老猫睡眼惺忪地出来,看着眼前巨大的深坑,惊掉了下巴:“你们怎么搞出来的?” 我没说,让老猫收拾一下,带上能带的,赶紧进去,等会大雪一停,气温还得降,我们没地方可藏。 老猫赶紧和书生一起收拾,天亮了之后,雪也停了,但时间不会太久,我们正好可以借这个时间下洞,能不能找到墨狼和狗石,就看这一回。 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找到狗石的使用方法。 洞内一片漆黑,我们打着手电筒,四处找了找,突然,眼前一个我们极其熟悉的物品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老猫还没完全睡醒,一瞧之后,目瞪口呆:“车?” “是车!”我说,“别人开进来的,就在我们脚下。” 老猫凑近了看一看,再看附近的环境,这里是一处联通着四面八达通道的风口,并不是真正的狼墓,可能是因为沙尘暴或是其它原因,它被被盖住了。 狼墓的每一处风口都修建在风眼上,五彩龙才能找到。 这里的通道四通八达,像是蜂巢一样,老猫又凑了车瞧了瞧,说:“五十年代的吉普,车内有对讲机。” 我忙凑过去看,果然是有对讲机,奇怪的是,对讲机还是开着的。 这种对讲机是老款,单身收到的频率是一样的,我们曾经都在十六频道上,正好和这台对讲机的频率相同。 在对讲机旁边还有许多饼干的包装袋,但年代久远,已经发黑,残余的饼干碎屑都被老鼠吃光,剩下来的也风干得发黑不成样子。 “有人开车来到了这里,路不同,或者车没油,停了下来,然后带上物资离开。”楚悠然分析说。 我摇头:“不对,腊肉,他不是带上物资离开,而是被什么东西被带走了。” 楚悠然一怔:“是什么?” 我说:“现在是什么还真说不清楚,我看看方向。” 我们下来的时候东南西北都定了下来,找到了方向之后,我说:“一线天还在东边,地下基地在东北,我们继续向东,就能找到极地,但我们要走很长很长的路,得有几百公里,这里地下通道四通八达,有些是自然形成,有些是后来修建,我们不去地下基地,去西南的那个轰炸目标。” 书生点头。 决定了方向,我们赶紧出发,但刚走,那台诡异的还在工作的对讲机里,突然发出来一个极其诡异的歌声! 歌声又出现了! 我们几个人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瞬间回头,对讲机上的工作指示灯正在亮着,绿色的灯显得如此诡异,和我看见的绿色眼一样! “怎么回事?”老猫问。 我看了看,来到对讲机旁边,没有任何电源在充电,再拿起来一看,我想起来了,问老猫:“冯清是不是带了另外一台对讲机?” 老猫说:“我怎么知道?你的意思是,这部对讲机是冯清的?” 书生缺摇头说:“不是冯清的,他没能力走到这里,这台对讲机我拿着,我们先去找路,天宝,你确定离西南那个爆炸点近吗?” 我说:“应该近,从距离上判断,不超过十公里,我们要去看看,秘密可能就在那边,” 老猫把手电筒调到最亮,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别墨迹了,我们时间优先,外面大雪纷飞,这里倒是挺暖和,不管对讲机里是什么妖魔鬼怪在唱歌,我们得把它找出来,要不然的话,一声接一声的,没病也吓出病来了!” 我们收拾了一下,书生手中对讲里的唱歌声暂时停了下来,但每过一会儿就唱一句,我们在上面收到的也是这个对讲机里同样的歌声,说明频率是一样的,也就在五公里的范围内。 所以我才猜测地下基地里的那台飞机要炸的地方就在这里,距离不会超过五公里。 我们一边走一边吃东西,对讲机里的唱歌声还在不时的发出来,我仔细地听了听,停下来,问:“你们听出来这里面唱的是什么吗?之前我们听到的是不是老猫唱的?” 老猫摇头:“我他妈什么时候唱歌了?” 我仔细想了一想,我的记忆没有错,我们听到的歌声不是一个,在深坑里碰见毒蝎子的时候,那个歌声是老猫对讲机里发出来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大概是一种桥连。 “我们在这里听到的歌声和在深坑里听到的歌声不是同一个。”我说,“这是两个歌声。”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当面听,有没有可能是你听错了?”老猫疑惑地问,“两个歌声,那就是两个人唱的?” 我摇头:“不是,一个人,常的两首歌,注意听歌里的内容,她唱的不一样,她就在五公里范围之内,我们把她找出来,暂时先不去找狗石,不然的话,心里不踏实。” 书生也是这个意思,老猫有点犹豫。 “老猫,你在想什么?”我问。 “你们说,对讲机有没有可能是瞎子留下来的,那个混蛋一直都神秘,若是他留下来的,等于是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方向标,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老猫说的也有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 楚悠然说:“还是先向里面走一走,找一找看看,猜没有用。” 我想,如果对讲机是瞎子留下来的,那让五彩龙闻一闻,也许能找到他,我把对讲机放在五彩龙鼻子前让它闻了闻,五彩龙迅速窜了出去,我立即说:“跟上去!” 追了一会,对讲机里再一次传来歌声,但这一次不是唱,而是说,她把歌词说了出来,我也才听得清她说的是什么。 “长城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她一直在说,直到一首歌说完了,最后还有一句,这一句本来不清晰。她说的最后一句是:“你们快来呀!” 第189章 指甲印 狼墓之中出了我们手中的手电筒之外没有其它光源,和在地下基地内不同的是这里黑得离谱,而且温度还高,至少在二十五度。 我们穿的羽绒服把我们包裹起来之后浑身上下流下热汗,脱之后又觉得有点冷,真是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 再有诡异的唱歌声,把恐怖的气氛拉至定点,特别是最后一句“你们快来呀”,带着点戏曲的腔调,让我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老猫说话都开始哆嗦:“这他妈是什么腔调,是在招我们过去吗?天宝,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阴曹地府?” 老猫说完把手中的铁钎儿拿好,在玩意儿是他从车上带下来的,用作防身用,在漆黑陌生的环境下,钝器比锐器更加有杀伤力。 楚悠然忽然说:“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他,五彩龙呢,怎么一转眼儿就不见了?” 五彩龙的确见踪影,但我们还听见吠叫声,赶紧顺着声音去找,但越走越觉得不对,空气之中出现难闻的血腥味,这时候,老猫突然指着墙壁说:“那是什么?” 我一瞧,是一个血手印! 血手印突然出现,之后数量特别多,地面上也出现明显的拖痕,并且也有抓痕,我们越发紧张,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不是墓穴!”书生说。 我也发现,这里不是墓穴,而是一处和地下基地一样的基地,并且是相通的,从三百公里外能够来到这里,但中间会出现什么,我不清楚,没时间去查,眼下那么多血手印触目惊心,看得我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要不,我们他妈回去算了!” “你不想你爹了?”楚悠然问我。 我叹口气:“这里死过人,我们得小心点,老猫叔,你灵活,走在最后,别让什么东西把我们的后路断了,我和书生走在最前面,楚悠然在中间。” 楚悠然身上背着药,我们可能出任何意外,但楚悠然绝对不能出意外,否则我们在荒郊野外两个鬼影子都看不见的地下通道内,一旦受了伤,那就是灾难! 书生和老猫都同意了我的建议,老猫走在最后,为了消除心中恐惧,他也开始唱歌,不知道是不是受对讲机里歌声影响,也开始唱了“芳草碧连天”。 我在前面冲着老猫喊:“别唱了!你们发现没有,墙壁上那么多血手印,都好像是一个人印上去的,而且,还没变黑。” “说明是刚刚印上去的!”书生说。 我点头,“的确是刚刚印上去的,时间不会太长,不会超过三天,地上的拖痕也是,如果年代太长,地面上的拖痕会变暗,而现在,像是有人用拖把把地面重新拖了遍,留下明显的拖痕。” “有人在近期内来过。”书生又说。 这时候我听见身后穿来咚得一声,以为老猫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正要问,楚悠然回头看了一眼,用手电筒一照,惊问:“老猫呢?” 我一回头,老猫不见了! 我们瞬间紧张起来,通道就那么宽,两三米,高两三米,下场封闭的通道没有地方可藏人,虽然带着弧度,但用手电筒一照就能看出去好远,老猫能藏哪? 我们迅速停了下来,回走几十米,却见老猫直挺挺地像是纸片一样贴在墙边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顶部。 顶部没有任何东西,但是有电缆线,因为黑暗看不太清楚,可是有电缆箱,有些地方已经被破坏,或者是因为生锈而露出了部分电缆。 我们用手电筒照了照,但是却发现,这个人不是老猫! 我吓了一跳,这个人浑身发黑,都是灰尘,手指甲还在滴血,目光如死灰一般,我们到了他的跟前,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顶部的那些电缆线盒。 我不敢上前,不知道他是谁,根本看不出来他的真实面孔,正要我,书生说:“是冯清。” 我心头一跳,怎么是他? 他是怎么进来的? 他又是怎么出现的?老猫呢? “冯清?”我试着喊了一声,但冯清没答应,我们的对讲机却突然又传来了一声令我们浑身发冷的歌声! 还是那首“芳草碧连天”,不知道什么涵义,当对讲机的声音响起来之后,站在墙壁边的冯清,突然转过头来,嘴里发出一声令我意想不到的嘶吼,随后他身后的墙壁,突然被什么东西被撞开了! 我一瞧,那里原来有道门,冯清见门被撞开了之后,迅速钻了进去跑,我和书生二人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却见老猫从里面露出头来,满脸黑灰! 见到我们之后,老猫大叫:“你们他妈没发现我丢了吗?” 我刚才只是听见了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却没想到老猫能在没有任何藏身之处的通道内走丢! 我们拿出点水来给老猫洗了洗眼睛,老猫指着身后的门懂洞说:“里面全都是电线和主机,十分庞大,根本找不到路,刚才那个混蛋是冯清,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从这暗门里钻出来,把我拽进去了!” 我探头用手电筒向里面照了照,问:“都是电线?” “全都是电线,密密麻麻的,像是迷宫一样,里面没有一道墙,都是柱子,不过有许多门,也不知道通哪里,我实验了几次,才找都这个,但是被冯清挡起来了。我们现在要钻进去,我劝你比那么想,我们还是顺着原来的路走。” 我听见了内部传来的狗叫声。 五彩龙在里面。 我说:“进去,这个门也许是用来检修的,我们从这里进去能省走很多路。” 楚悠然有点担心,问道:“要不要做标记什么的?” 为了安全,我们还是在沿途做了标记,但是在里面走了一会儿之后,验证了老猫的话是对的,这里面四通八达,都是电线,没有墙壁,但都是柱子。 “墙壁”则是由许多主机组成,一排又一派,但都没有电,我拆开一个看了,里面的主板硬盘都被拿走了,就剩下来通满电线的空壳子。 黑色的主机箱在黑暗的环境下落满了灰,电线挂得到处都是,应该是被人蓄意破坏过,或者是这里的人走的时候,故意搞的破坏。 我暂时也猜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正好看见了一个门,我们打算出去,还没走,我突然听见在某一处主机后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第190章 洋娃娃 “谁?!”我大叫一声。 老猫也紧张地靠了过去,和我以及书生形成三角防御阵型,老猫在关键时刻真不含糊,到了主机旁边之后,拿着铁钎听了听动静,示意我和楚悠然不手电筒关了。 老猫手里的手电筒还亮着,照了照,主机后面似乎没人。 我们用的充电式手电筒,尾部还有可以打火的火石,大概有二十公分长,必要的时候,可以当武器使用。 老猫左手手电,右手铁钎,做足了驾驶,突然冲过去,我们也跟着过去,却看见在主机的后面,是个简陋的休息室,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已经成了干尸。 在尸体的旁边,放着一个人形大小的洋娃娃。 洋娃娃很有俄式风格,大蓝眼红嘴唇,身上穿着碎花格子洋裙。 它和尸体有样大,大概一米六左右,尸体身上的布依然还能辨认出来,是个女人。 老猫说:“刚才是有声音?” “是有,没听错,的确有声音。”我说。 但我一说,老猫眉头皱得更紧了,“如果有声音,那声音的来源呢,我也听见了声音,没有反对你,但是声音是谁制造出来的?是尸体,还是洋娃娃?” 简陋的折叠床上面的尸体已经成了干尸,通过服饰判断是个女人,她已经死了多年,不可能发出动静来,难不成是洋娃娃? 这更不可能。 老猫说:“是不是我们集体幻听了?腊肉不是说了吗,我们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会产生幻听,我觉得腊肉说得没错,书生,你觉得呢?我们别自己吓自己了,趁着现在还有精神,赶紧去找老猫和冯清,问一问大地是什么情况,说不好他们已经准备了满汉全席好酒好菜正在等着我们呢。” 我觉得也是我们出现了幻听,尤其是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 但附近也没有什么能盖住尸体的布,只能作揖道了声打扰,然后离开,可刚要走,我们又听见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嘶嘶。 我们都停下了脚部,慢慢地回头…… 但是。 什么情况都没有,尸体没动,掉在地上的洋娃娃也没动,声音是从哪发出来的?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眼前的尸体和洋娃娃,肯定有问题! “这一回,算幻听吗?集体幻听?”书生问。 老猫说:“不管是集体幻听也好,还是个人幻听也好,那都算幻听,我们不要在这里停留,有危险,最先要做的就是逃跑,三十六计走为上!” 老猫说得有道理,我们不是科学解密,没必要在这里停留。 正要走,突然,地上的洋娃娃,忽然动了! 真的动了! 我们的心瞬间悬了起来! 洋娃娃是死物,怎么会动?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拉住楚悠然的手,随时准备逃离这里,可还没来得及走,书生突然冲了过去,一脚踢飞了地上的洋娃娃,却见洋娃娃下面,窝着一群老鼠! 老鼠瞬间散开,发出嘶嘶的声音! 楚悠然看见老鼠之后吓得一下子跳到了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安慰道:“别怕,是老鼠。” 我是真佩服书生的勇气。 换作我,我他妈不敢那么神勇,万一洋娃娃真的中邪,把我们留在这里可咋么办? 书生把洋娃娃踢飞了之后,洋娃娃撞在了主机箱上面落地,和普通的洋娃娃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大了点而已。 “是老鼠,这些老鼠祖孙三代生活在这里,没见过人,所以也不怕,但我们来了它们也象征性的躲避一下,我们一走它们就开始活动,所以才会有嘶嘶的声音。”老猫解释。 我说:“还用得着你解释!” 老猫说:“看你们刚才被吓得那副样子,我就知道你们胆小,不解释一下,再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又他妈害怕,所以,心中无鬼神,走遍天下都不怕。” 我心说你可拉到。 不过刚才这小插曲的确是吓人,若是我一个人,早溜之大吉,风紧扯呼了。 书生走了回来,说:“没事,我们继续找瞎子。” 可这一次,我真发现了不对劲。 我叫住了书生,说:“你发现没有,那尸体不对劲。” 书生打开手电筒看了看,“哪不对劲?” 楚悠然也说:“的确有点不对劲,样子变了。” 我说:“对,尸体的样子变了,它把头转了过来!” 老猫立即用手电筒去照,紧张地问我:“天宝,你确定?” 我说:“非常确定,刚才尸体的头是转过去的,现在转过来了,像是在看着我们,相信我,我没有看错,一万条一样的狗我都能瞬间分辨出来公母,这点小变化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天宝,你别吓你猫叔。”老猫后退。 我说:“现在你不吹牛了,刚才那股子豪迈劲哪去了?” 老猫冷哼:“此一时彼一时!” 我现在没时间跟老猫斗嘴,劝书生赶紧离开,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书生也觉得不对,赶紧要离开,可这具尸体竟然他娘的突然坐了起来! 我们瞬间如同坠入冰窖,浑身冒出一股难以忍受的寒意,赶紧慌忙离开,慌不择路,我们钻的是不同的门,楚悠然跟着我,老猫和书生也不知道钻到了哪里。 但是那尸体似乎没有下文,我赶紧对楚悠然说:“别钻进去,万一迷路了麻烦,回头。” “有尸体啊!” 我说:“它没有攻击我们,再说了,那也不是僵尸,有可能是我们的祖辈,先回去。” 楚悠然不想回,害怕,我说:“你相信我。” 这时候,老猫又冲了回来,身后跟着书生,我刚要问,却见书生的身后,跟在一个黑影,我还没来得及问,就听老猫喊道:“别他妈向前跑了,这里有只黑猴子!” 我刹不住脚,和老猫撞在了一起,倒在地上,书生来到我身边拽了我一把,我赶紧起来,书生身后的那个黑影又停了下来,突然开口了。 “天宝?” 第191章 黑脸关公 我一听这声音,不是瞎子吗? “瞎子?” “是我!你们怎么到这来了,路不对啊,我给你们留下来的指示你们没看吗?”瞎子站住了脚,一看那尸体坐了起来,直接走过去,把尸体摁了下去,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直呼瞎子真他妈是个人才。 瞎子把尸体摁下去我才看就你尸体背后有弹簧,属于折叠床的一部分,支撑在尸体的身后,和洋娃娃是连在一起的。 当洋娃娃被移动了之后,尸体就会弹起来,很吓人。 瞎子解释清楚后,说:“怎么样,我设置的机关还不错?你们怎么这副样子?” 瞎子手中没有光,有的话也早就没电了,他弄的这个机关是真他妈厉害,不害人但是吓人,若是一个人,魂都能被吓丢。 老猫骂道:“就你能耐,你好好的弄这个东西在做什么,你明知道我们会下来,这不是存心的吗?” 瞎子笑了笑,说:“我知道你们要下来,但是这下面还有个人,被我追了一天了,也没追到,不知道是不是马家堡的人。” 我仔细一想,那他妈哪是什么马家堡的人,那是冯清。 “是冯清。”楚悠然说,“可能是。” 瞎子一愣:“冯清?他一个人?” 我点点头,把在上面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下,瞎子这才说:“那你们说的歌声,我怎么没听见,哦,对了,我没对讲机,对了,这里个主机房,再向前面走上百米,一个牢房。” “牢房?”我惊讶地问。 瞎子说:“你们几个人都是黑脸关公,牢房没听明白是什么吗?” 我问楚悠然:“我脸黑吗?” 再一看楚悠然,也就她脸白一点,我和书生以及老猫脸都黑成了碳,瞎子也是,怪不得刚才瞎子和书生面对面都不认识。 原来他们都把对方当成了黒猴子。 “看见五彩龙没有?”我问。 瞎子说:“没有,先不管了,正好我今天断粮,我猜你们应该今天到,我下来的时候正好有个洞,你们是怎么下来的?带吃的了没有,给我一点,我饿得胃病都犯了。” 老猫一直嚷嚷着要找瞎子,现在找到了,老猫倒是第一个不愿意给吃的,“饿着,谁让吓我的?” 楚悠然身上背的大部分都是药品纱布,书生身上背的吃喝的多,拿了一点给瞎子,瞎子一边吃有边说:“这里黑,我带你们去我的新家,刚搬迁的,可有意思了。” 我说:“是那牢房?” 瞎子说:“也不完全是,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瞎子所说的地方的确是个牢房,里面都是铁笼子,高有十来米,由槽钢焊接而成,因为年代太久,已经锈得发红了。 瞎子就在铁笼子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安了家,有个帐篷和睡袋,地上扔了一地的威化饼干包装袋,还有许多矿泉水瓶。 在另外一处角落里,都是瞎子的排泄物,臭气熏天。 楚悠然捂住鼻子,说:“你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 瞎子说:“那怎么可能,我是在等一个东西来。” 我觉得奇怪。 这里是一处比较大的空间,顶部有许多槽钢支撑,下面也都是由钢筋组成的铁笼子,每一个铁笼子大概是十米乘十米,有五六十个。 顶部原本有灯,但不亮,瞎子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通了电,我好奇地问:“你怎么把电接过来的?” 瞎子说:“这上面是个简陋的太阳能发电板,还能用,我下来的时候就发现过,你们发现了那些黑色的石柱了吗?” 我们一边休息一边听瞎子炫耀他的杰作。 “顶部有简陋的太阳能电板,这里的电源是自动攻击,但是之前的人走了之后,把电源给掐断了,我只要把它接起来就行,每过大概八九个小时,这里就会送里一个笼子,和这里的笼子一样,里面有可能有人。” 瞎子见我们满脸震惊和紧张,又补充说:“死人,也有可能是狗。” 听到狗,我问道:“什么样的狗?” 老猫跟着说:“天宝,你别听瞎子胡说,这里哪有什么狗,有的话也就有条瞎子狗,刚才某些人扮演黑猴子吓我的事还没完啊,瞎子,你他妈下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现在心率还有点不齐!” 我继续问:“是什么样的狗?” 瞎子本想骂回去,听我问,才说:“反正不太一样,你们看见了吗,这些笼子是关人的还是关狗的?” 我还在想,楚悠然说:“关狗的?” “人和狗都关。”书生说,“这里就是天宝所说的轰炸点了,从距离上算应该是的。” 瞎子说:“书生说对了,你们看这个。” 瞎子从角落的帐篷里又翻出来几张破纸,塞到我手里说:“天宝,这就是从那尸体身上搜来的,那个女人就是守在这里,否则看管人和狗的管理员,目前我只发现了她一个人,还有那个洋娃娃,对了,你们说的歌声,我猜就是她留下来的。” 我看了看那张纸,上面写明了轰炸时间,是1956年9月25日。 我猜想轰炸一直未来,那个女人需要提前在轰炸前离开,她没有收到任何开始轰炸的信号,所以就一直在这里等,实在没办法,她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才毁掉了这里。 我说了我的想法,老猫却皱眉:“那这样说,这女人也得死?” “不是,她会离开这里,外面的那个通道和门,以及那辆吉普车,就是留给那女儿的。” 现在不管我们猜的是不是,我们要等着瞎子说的那个笼子。 我问瞎子上一次笼子是什么时候来的,瞎子说,算下来,也快到了。 果然,没等一会儿,笼子果然来了,是由顶部的一根不太容易察觉的钢索送过来的,钢索上挂着滑轮,笼子就在下面。 笼子可更换,但因为地下基地的人都已撤离,所以笼子就没人更换,一直挂在上面,里面果然有一条狗。 第192章 狗变 笼子里的那条狗已经死了,但是狗身上的皮毛都已经脱落,像是得了某种可怕的皮肤病,让整条狗看起来非常狰狞。 瞎子说:“看见了没有,就是这条狗,我都看了两回了,一直没敢动,天宝,你瞧一瞧,这狗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瞧了一眼,顿觉心惊,问老猫:“老猫,你觉得眼熟吗?” 老猫看了看,说:“眼熟啊,狗不都是长这样的吗?难道你家的狗长得像牛犊子?” 我知道老猫没看出来,凑近了点,寻找狗尾巴上的某个我熟悉的标记,确认了之后,退回到原来的位置,说:“这是紫金麒麟。” 老猫瞬间变哑巴了。 “紫金麒麟?”书生也震惊。 瞎子说:“我说得没错,天宝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就是紫金麒麟,我猜,紫金麒麟跑掉了之后,就一直在这地下没出去,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钻进了笼子里而死,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皱起了眉头。 “如果紫金麒麟是死在这里的话,那么……” 我没有说下去,不知道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他们能不能接受。 “天宝,你想说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这里有一种可怕的病毒,还没散,我也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你们想一想,紫金麒麟死了,要么整体腐烂,要么变干尸,皮毛不会脱落成那个样子,你们觉得紫金麒麟和左促佣有区别没?” 老猫和瞎子都倒吸一口凉气! 瞎子死死地盯着笼子里死掉的紫金麒麟,心有余悸地说:“紫金麒麟有可能变左促佣?” 我说:“有可能,把它烧掉。” 瞎子立即去找火,先离开,这时,笼子里忽然叮当一声! 我们都把目光停在了笼子上,只见笼子里的紫金麒麟,站了起来,样子和左促佣没有两样,眼窝里是个黑洞,身上的骨头都能看见,只有部分皮毛还在。 我们都没敢乱动! “老猫,你的钢钎呢?”我轻声地问。 老猫也轻声地说:“在这呢!你要干啥?” 我说:“趁着它现在刚变成左促佣,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赶紧把它解决掉,不然的话,你能保证赢得了它?” 老猫赶紧把手中的钢钎递给了我。 我接过钢钎时,书生小声提醒,“天宝,千万别惊动了它!它是靠声音来判断位置的,别弄出那么大动静。” 老猫担心地说:“天宝,你有把握吗?不行的话,让书生来。” 书生瞪了他一眼! 我现在也不确定是否有把握把紫金麒麟搞掉,只希望我接下来的动作千万别惊动了它,我先让楚悠然慢慢的去笼子里。 万一我没成功,楚悠然也是安全的。 书生和老猫先回到了笼子处,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电筒,随时准备还击。 我走到了铁笼子跟前,慢慢的把钢钎伸到左促佣处,我身上带着狗石和戒指,它是不敢靠近,也没发现我。 当我正要把钢钎戳在紫金麒麟的骨头里时,瞎子那边,突然弄出巨大的动静来,随后一个人影从角落里穿了出来,身上带了许多零碎的小东西! 那人就是冯清,而瞎子正在后面追。 冯清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身上带了许多铁片,可能是防身之用,跑到我们眼前的时候,身上的铁片并没有因为他停下来而变得静音。 这时候紫金麒麟,突然向冯清扑了过去! 瞎子也冲了过来,大叫道:“抓住他!” 我们没时间去抓他,我赶紧用钢钎去戳紫金麒麟,正好戳在了紫金麒麟的腹部,穿了对穿,把紫金麒麟给架住了! 幸好紫金麒麟不大。 书生和老猫赶紧过来帮忙,老猫率先把冯清给制服,刚才冯清就想把老猫困在通道内,现在的老猫是公报私仇,先在冯清的脑袋上砸了几拳,这才把冯清从地上拖起来。 书生帮着我把紫金麒麟抓住,瞎子找来了一个瓮坛,倒了一点油在紫金麒麟上,火一点,紫金麒麟算是彻底终结,投胎转世去了。 我们浑身是汗,因为这里温度高,也不知道热源在哪,瞎子拿来的那个火油就是我们在石柱上看见的,我一边看着紫金麒麟的尸骸在烧,一边问:“这油你哪来的?” “这里到处都是,墙壁里都有这样的油,是提前安排好了,刚才我就是在找油的时候,打开了一个门,让冯清钻了进来,是冯清?”瞎子问。 我说:“是他。” 冯清见是我们,这才反应过来。 “说,你他妈怎么进来的?”老猫在冯清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冯清见到了人,才从刚才的混沌状态恢复过来,其实这孙子压根就没疯,他能想到把老猫困在洞内,就证明他脑子还能转。 我说:“别问他,他不会说的,我们出去之前,把他弄死,到时候就和冯德志说死在了地下基地里。” 冯清两眼一瞪:“我没得罪你们,你们还得替我办事。” 我心说你终于开口了。 他刚说话,突然伸手戳向了旁边的老猫,幸好老猫躲闪得快,否则的话就被冯清手中的铁片儿戳中。 老猫一惊,正要打,书生阻止他:“不能打,他现在还是我们的老板,听他的。” 老猫眼珠子转了转,这才说:“行,那就听他的,那冯清,我饶你不死,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第193章 队伍分配 冯清是没有什么领导能力,但是不傻,这时候要是多说一句废话,下场可不一样,老猫绕不了他,瞎子也不会饶了他。 因此,冯清只能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赶紧转过头去,不和冯清有正面的眼神接触。 冯清知道这里我最为关键,喊我:“牧天宝,你知道接下来怎么办?说一说,被让大家等久了。” 这话说得好。 他把皮球踢给了我,还不忘抬高自。 我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从开始到现在,我的思绪比较乱,再加上被吓了几次,脑子里嗡嗡的。 书生看着我,等着我说点什么,瞎子和老猫对冯清虎视眈眈。 冯清现在不敢乱说,在一旁装作没事人,我暂时没想出来,但却说:“等等看。” 我心说你让我说我他妈就说吗,我就是知道我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明了,也不知道这空气里到底有没毒,我们几个人脸黑得像碳一样,就不正常。 冯清说:“那就等等。” 老猫骂了一句:“等于没说。” 我们的目的是找狗石,冯清的目的是控制人,我们不会那么轻易地被冯清控制,冯清也没那个能力。 但冯清捣糨糊的能力却是有的。 “我在外面通道内的时,被什么东西袭击了,那个东西比较厉害,我差点死了。” 冯清在找话。 通道内的手印可以证实是冯清留下来的,冯清之后也说了,他的指甲全部掉落,他以最轻松语气把那么危险的事情说了出来。 目的只有一个:他想骗我们出去。 我们都知道冯清所想,本不想搭理他,但是我想知道拖走冯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问:“你看见了吗?是什么?” 冯清见有人跟他说话,立即说:“没看见,个头不大。” 我想了想,在通道内出现的东西能是什么?能把冯清拖走那么远? 正想问,送紫金麒麟来的铁笼子忽然动了一下,我一想,这铁笼子的另一头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答案,正要上去,书生群率先钻了进去,对我们说:“我过去看看,八个小时之后还在这里会合。” 我说:“那你小心点。” 我没上去,书生上去之后,瞎子也跟着上去,铁笼子开始向钢索的另外一头移动,书生走了之后,这里就剩下我们几人,老猫又把矛头对准了冯清:“来,逆子,今天老夫要手刃亲儿!” 冯清吓得立即躲在了我的身后,我担心他袭击我,又转过身,这一转身,突然发现瞎子来的那个方向,没有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让老猫看着冯清,来到瞎子的帐篷处看了看,才发现这个帐篷不是瞎子的,而是冯清的。 这里面留下来的都是冯清带来的东西,甚至还有一把92。 我眉头紧皱,瞎子不是住在这里,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楚悠然来都我身边问:“怎么了?” 我把我看见的说了,楚悠然惊慌道:“那书生有危险?” 我说:“现在不知道瞎子到底要做什么,他骗了我们,但是也没伤害我们,他只是骗我们说这个帐篷是他的,那他按目的是什么?” 老猫也过来了,听我们说到了帐篷,就到帐篷里看了看,也发现了问题,说:“瞎子不是住在这里的?” 既然瞎子说了慌,那冯清肯定知道真相,我问冯清:“你是住在这里的?” “对啊。” 我心说,这就对了。 “那刚才,瞎子是要弄死你?”我再问。 冯清不知道我们到底要问什么,说:“你们要问点什么?” 我说:“刚才你是从哪出来的?” 冯清指了指笼子里的有处暗门,说:“那儿。” 我心说这就对了,冯清从暗门你出来,就说明这里都是暗门,我们要做得不是将这里的建筑结构都探清楚,而是要找狗石和墨狼。 冯清在这里住下,以他的性格,不会选择那么危险的地方,所以这里安全,而地下基地要轰炸的地方,就不是这里,那具尸体也能证明。 “瞎子刚才要杀我。”冯清这才说了实话。 老猫一瞪眼:“你他妈刚才怎么不说?” 冯清委屈道:“我怕我说了,引起你们群愤,现在你们是问了我才说的,我也没得罪他啊。” 我有点乱,问道:“那你在这里看见什么了?” “我不是说了吗,我刚才被什么东西拖走了,其实我看见了,是人,很多人,数量很大,之前我没看见,你们回到罗山后对我爷爷说的那些左促佣和僵尸,就是它们。” “这就对了。”楚悠然说,“那些东西还在,这里的人和狗都被放了出去。” 老猫可能是觉得瞎子干的,有点无法接受,冷声道:“那你们觉得是瞎子放出去的?我们第一才在地图虚线处通道看见的那些人,不是早就被放出来了吗?你们什么意思?” 我说:“老猫,你别急,现在这事有点麻烦,如果是瞎子放出来的,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他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楚悠然刚要开口,冯清立即抢过话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无心的?” 冯清一句话,坐实了是瞎子把这些危险的人放了出去,但是我不相信,因为老猫说得对,瞎子这样做,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难道就是为了把冯清逼出来? “他是不是要把冯清逼出来,而当时的冯清,对瞎子有威胁?” 楚悠然此言一出,老猫立即死死地盯住了冯清。 冯清连连后退,忽然变了脸,说:“我没伤害他,我们是一个队伍,你们忘了?” 冯清一边走一边后退,正要跑,突然的,这个大厅内,亮起了一道红得刺眼的灯! “这是什么灯?”我紧张地问冯清。 冯清也不知道,但是楚悠然却说:“是不是……轰炸信号灯?!” 第194章 轰炸指示灯 灯亮起之后,我们的心都悬了起来,瞎子说过,那具女尸在这里等着的就是轰炸的信号,但是切没有说信号来了之后,该任何做。 现在唯一能猜到的是,那辆吉普车就是这具女尸生前逃离这里的最后交通工具,我想一想,从这里走到吉普车处,最快需要半小时,换句话说,当信号灯亮起时,轰炸机半小时会到。 但轰炸机不会来。 我们有的是时间离开,问题的主要不是灯亮起之后的危险程度,而是灯为什么亮起。 书生和瞎子到了地下基地里了吗? 从时间上判断没有。 当亮起之后,冯清迅速离开,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想去追,老猫说:“别追了,没意义,我们赶紧离开这里,鬼知道灯亮起来之后,会发生什么?” 突然,出现了咔咔声。 钢索开始移动,预示着又有铁笼子被送过来,难道是书生他们回来了吗? 我觉得不太可能。 我立即带着楚悠然从原理返回,老猫跟我们身后,不时地回头看,也不知道身后还有什么,走到满是电线的中间地带时,五彩龙窜了出来,在我面前吠叫两声,向一个打开的暗门处跑。 老猫问:“哪边?咱们向哪边跑?” 我说:“跟着五彩龙!” 我们此时并没有遭遇到危险,但是总感觉危险会来。 果然,我们在犹豫的时候,身后出现了许多脚步声,再回头用手电筒照,果然是有许多人冒了出来。 每有个人都没死的。 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生气,更可怕的是,他们几乎是都发现了我们,向我这边冲,我立即把门堵上,让楚悠然跟着五彩龙先离开。 楚悠然不愿意离开我,被老猫拉走了。 这时候不是矫情的时候,那么多人被铁笼子送过来,我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跑,再说了,我们没有必要在这里和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硬碰硬。 奇怪的是,这些人鬼的身体似乎都被人破坏个,有部分人鬼的肚子是空的,有的喉咙处被掏了一个洞。 老猫带着楚悠然走了之后,我死死地堵住门,但是外面的东西力量太大,我实在坚持不住,只能放弃,刚要跑,突然其中一个冲了出来,还没到我身边,就见有头狼从黑暗里冲出来,直接将这人鬼的脑袋咬掉了! 我一看,这不是那头狈吗? 狈将死人头咬掉,身后又出现了几头狼加入战斗,我正好起身,对着狼狈二者道了声谢,可却看就见死掉的人的脖子里,冒出了不蓝不绿的东西。 狗石? 我心中一动,伸手把死人脖子内部的狗石挖了出来,连带着把变得如同皮管一样的气管和食道全都拽了出来。 然后,又从肚子里拉出了一个青石,发出幽幽的蓝光。 还真是狗石。 现在我猜师生和瞎子肯定没到基地,这些人应该是从靠近轰炸但的位置传过来的,瞎子没有害我,而是把人送过来,看看有没有狗石。 狼狈帮着我抵挡住人鬼的进攻,很轻松地化解了我的危机,但是接下来的问题更加头疼,那么多人鬼也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狗石。 如果有的话,我该如何被人鬼肚子里的狗石全部取出来。 幸好眼前又狼狈照顾,让我有了足够的思考时间,眼下人鬼的数量还不是很多,差不多三十多个,倒在地上的也已超过一半。 因此我在狼狈还没有离开之际,赶紧逐一检查,果然又找到了许多狗石。 我以为狗石都是青蓝色的,当人鬼全部被狼狈咬死,最后一个人鬼的肚子里出现了一块红色的狗石,和我们身上的狗毒伤口颜色一样! 着时候,狼狈二者同时看向了我。 我用手电筒照着手中的狗石,心想狼狈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难道就是为了我手中的这块红色的狗石吗? 我试着把狗石放在地上,果然狼狈中的狼在狈的示意下,咬起那块狗石,迅速离开。 我顿时一脸蒙圈。 那么不客气嘛? 我此时也不能再等,赶紧从楚悠然离开的那道门走出去,楚悠然和老猫还在原地等我,见我出来,楚悠然猛地扑进我的怀中! “我以为你死了!” 我笑了笑,说:“没有,我怎么能死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哪像某些人,有危险第一跑,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你说这句话就没良心了!”老猫说,“我怎么就一声招呼都没打了,找那种情况下,我们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再说了,你三头六臂火眼金睛,一身铜骨铁胆,也不容易死!” 我没功夫和老猫在这里聒噪,赶紧收拾一下,先去找书生和瞎子。 但刚走,突然我感觉空气似乎凝固了,然后,耳膜像是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拉扯一样,极其难受,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见满是电线的房间内,传来一个歌声! 歌声一起,我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再回头看,见那具被瞎子当做机关的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她的身上带着一个像是录音机一样的装备,里面正在循环播放“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我头皮一阵发紧! 楚悠然和老猫眼睛都直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那女尸就像我们扑了过来。 我瞬间推开楚悠然,老猫首当其冲,倒在地上之后,女尸的嘴里突然又说出了一句令我们难以接受的话。 “你们快来啊!” 我被吓得魂不附体,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过去把女尸从老猫的身上拽起来,然后带上楚悠然,像那辆老款吉普车跑去。 这个时候女尸在我们身后穷追不舍,我们跑了一会,实在太累,但是那女尸却忽然停了下来! 第195章 巨大深渊 女尸跑也行,最我们也行,或者死在地上有行,就是不能停下来不动,因为我实在吃不准这女尸到底是死是活,又不能贸然前去尝试,只能问老猫:“你是不是答应人家留下来当上门女婿了?它他妈在等你回话呢!” “去你大爷!”老猫还没跑到老吉普跟前就停了下来,回头瞧了一眼这女尸的确是站在原地未动,也很好奇,凑过来说,“是不是我们触发了什么机关,让它停了下来,或者是突然良心发现,认为追我们是不对滴,所以在这里反思呢?” 我说:“那你去问问,是不是在反思,你先问,我们先出去。” 老猫说:“那你自己去问,我不问。” 我们三人重新回到老吉普跟前,老猫检查了一会儿,发现除了电瓶亏点之外,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油箱里的汽油也是满的,钥匙就戳在发动机钥匙口。 但电瓶没电,我们也没招,只能放弃,采用步行继续前进,老猫懒,不想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说:“我们推一推。”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个斜坡,若是真能把越野车推发动了,倒能也省去我们不少的事,我坐到了车上,对老猫说:“你推。” 老猫骂了我一句,说:“我看也推不动,算了,我们还是发扬艰苦奋斗的作风,当年革命老同志们能够小米加步枪走完两万五千里长征,我们也能靠两只大脚板走出戈壁滩,天下就没有我们开拓不了的路,就没有我们吃不了的苦,天宝,你说寡人说得对不对?” “小猫子说得极是!”我附和道,“那你先到前面看看,我倒是试一试这车能不能开。” 戈壁滩外面天寒地冻,女尸有就在眼前,我们真要是再被女尸追,靠我们六只大脚是跑不过它的,而且在通道内无处可藏,冯清又像是条狼狗一样随时随地地准备报复我们,我们没有一个交通工具,着实不靠谱。 而且楚悠然受了点伤,我不能带着她在戈壁滩里瞎转,不然的话就算出去情况也不容乐观,老猫打着吉普车的注意是有道理的,我们是人,是会制造和利用工具,不是动物一根筋。 老猫见我不下来,知道我不信他,又开始诓我,我说:“老猫,你别动你的歪心思了,你就是说破了大天,我也不下去,只要我一下车,你就跟二世祖一样盘在车上不下来让我推车,我他妈早就看穿了你的心肝脾胃肾,你张张嘴我就能看见你的嗓子眼儿!” 老猫嘿嘿一笑,说:“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我就说天宝没那么笨,好了,考验结束,我推,你在上面呆着,可千万控制好,别他妈把车报废了,我们真得步行,我们的车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这里离一线天和有一段距离,鬼他妈知道我们要在地下基地里走多久,别到时候墨狼没找到,我们倒成了饿狼的腹中餐。” 我说:“你别说那么多废话就行,赶紧推!” 老款吉普车用的是手刹,拉开了之后,嘎吱一声,吉普车开始下滑,还没滑多远,老猫就开始用力,推了一会,我陡然挂上一档,吉普车咣当一声冲了几下,发动机发出低沉无力的轰鸣,随后又他娘的哑巴了。 老猫一脑门子汗,说:“不行,你这技术不行,换我早发动了,你老猫叔年轻的时候人送外号不熄火,只要是到我手里的车,就剩一个方向盘,我也能让它起飞。” 我说:“你不吹牛会他妈死!” 老猫把我从车上光明正大的拽了下来,让我在后面推,但是我刚一下车,就感觉少了点什么,问站在一旁的楚悠然:“你有没有感觉少了点什么?” 楚悠然拿着电筒朝黑暗里看了看,说:“不见了!” 老猫从驾驶室内探出头来,喊:“别偷懒,我推也推了,话也说了,现在轮到你们就开始废话多多,天宝,你就这一点不好,鸡贼得很,一点都不像你爹!” 我说:“老猫,你他妈从车上下来,女尸不见了!” 楚悠然说得对,女尸不见了,它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也没找到,心想女尸刚才还真站在这里等老猫相亲,这会儿怎么就不见了? 害羞了? 真寻死着的时候,我一回头,却看见女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楚悠然的身后,却听见嘎嘎两声,也不知道哪发出来的,便见女尸突然把楚悠然带了起来,直接向通道内飞跑而去! 我吓得大惊失色,立即冲老猫喊:“还他妈不下来,我媳妇被女尸抢跑了!” 老猫还认为我是不想推车才想出的那么个馊主意,探出头来一看我已经冲了过去,也从车内钻出来跟在我们后面大喊:“什么情况?” 我一边跑一边喊:“不知道什么情况,女尸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现在把楚悠然抓跑了!” 老猫冲到我跟前,又问了几句,我哪有时间跟她解释,又听见嘎嘎的声音,再抬头一看,用手电筒照了过去,只见头顶上除了电缆之外,还有一个暗盒,里面装着铁制的钢索和滑轮,再向前面照,那女尸就在前面不远处,不是自己跑了,而是被滑轮吊起来,正好把楚悠然给挂住了! 我立即说:“上面有滑轮!” 老猫抬头看,也发现了滑轮,见钢索还在不停的运动,立即回头,我喊道:“就知道你他妈不靠谱!” 老猫说:“我是回去拿钢钎!” 老猫冲了回去,从吉普车里拿了一根钢钎,直接戳到了顶部的滑索里,滑索冒着火星,一会儿之后停了下来,我冲到楚悠然跟前,见楚悠然吓得脸都白了,再一看是女尸动了之后,它干枯的手把楚悠然的衣服勾出,才像是被抓着跑了一样。 我把楚悠然放了下来,安慰几句,这时候才发现女尸不是追着我们,而是滑索动了之后,带这它动的。 我们是自己吓自己。 老猫说:“要不还得说是我,没有我你们早歇菜了。” 我说:“你使劲表功,这滑索能动,说明这里还有人!” 话音刚落,那两吉普,突然启动了,我问老猫:“你怎么把发动机弄工作了的?” 老猫说:“不是我弄的。” 我再一看,漆黑的越野吉普,真的动了,它向后倒了几米,然后转了弯,突然冲着我们撞了过来! 第196章 狼拜水 没等我反应过来,突然顶部的滑索又动了,那女尸直接向我们撞了过来,随后装到了吉普车上,将吉普车前的挡风玻璃撞碎掉,我一瞧,那里面正是冯清王八蛋! 我瞬间冲了过去,趁着冯清这孙子还没把车摆正,跳到车头,但冯清的车迅速向后倒,我才看见车下面还有个电缆,正接在车底盘上,看来这车不是电瓶的问题,而是靠外接电源来控制,等车辆发动机工作了之后,电瓶自然再充电。 这样就避开了车辆停放时间太长而导致的电瓶亏电问题。 老猫看见了电缆,直接把电缆拽掉,但冯清开着车就要往后倒,我从车上摔了下来,正好落在尸体跟前,抱起尸体砸了过去,心想对不起了,这也什么有办法的办法,要知道冯清这孙子出去之后,您老人家连最后的清静都享受不了,只能委屈了您! 尸体被我咣当一声砸在了已经碎裂开的挡风剥离上,喷得冯清浑身都是玻璃碎渣子,老猫也打开了车门,把冯清拽了下来,但是车辆失控,发出轰鸣,撞向了墙壁,竟然撞开了一个洞,随后车辆掉了下去,我一瞧,这里面竟然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无底洞! 而在无底洞的旁边有一排钢铁栈道,四周有栏杆,里面有灯光,下面还有轰隆隆的声音。 冯清要不是被老猫拽下来,早就掉了进去,我把老猫再拽出来,对着冯清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组合拳,打完了之后,冯清才知道求饶。 “饶了我,我不知道是你们,我还以为是这里的人呢!” 我还想再打,若不是他,我们都离开这里了,但冯清也让我们发现了另外一处空间,我让老猫先看好了冯清,用手电筒照了照,漆黑无边,但是却能够看得见上面如同蜘蛛网一样的钢索网道。 这里又是哪? 冯清被老猫拽住了之后,楚悠然才过来看,问了几句冯清,他也说不出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只知道是从旁边的暗门内过来的。 原来这里还有许多暗门,车头就有一个,因为光线原因我没看见,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一个,被撞开了之后老款吉普滑了进去,到现在都没听到摔落在地的声音,可想而知这下面得多多深。 我们也不知道坑洞下面到底有什么,不打算尝试,但是老猫在暗门旁边看见了“封闭门”三个字字样,只知道这是一处常关闭的门,具体做什么用,不清楚。 这下面源源不断地向上冒出来热气,老猫说:“搞不和这下面通向地狱,把冯清扔下去看看,说不定冯清和阎王爷家是亲戚,多少还能给我们点提示。” 冯清这一次被抓住了之后先是求饶,然后又开始想歪注意,我琢磨着冯清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我们暂时拿他没办法,不过老猫这话提醒得好,把冯清直接扔下去,一了百了,省得我们带着它还得麻烦,非粮食不说,还他妈替他操心。 我们不打算下去,而是去找书生和瞎子,冯清再次出现给我们增加了点负担,但又不能扔了他,到时候在冯德志面前不好交代。 听说我们要把他扔下去,冯清吓得两脚发抖,站都站不稳,老猫这才说:“你老实交代在这里到底看见了什么,不然的话我就把你扔下去,现在谁都劝不住我,我疯起来连自己都打!” 说着却打了我一拳,楚悠然见老猫说着话就挠了我一下,赶紧过来帮忙,绝不能让我吃亏,我见老猫表情夸张动作浮夸,也知道他是故意找事想找准了机会好好教育教育冯清,于是和老猫暗自配合起来。 一来二去,冯清夹在中间是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两边不讨好,正要溜走,老猫瞧准了机会对着冯清的后心踹了过去,等冯清摔了个狗啃泥之后才把他扶起来说:“哟,两国交战误伤邻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对不起,刚才没瞄准好,话说你怎么跑我脚前头去了?” 冯清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受了这一记窝心脚,眼睛里满是怨恨。 他是个不吃亏的主,和小提督在一起就没少占小提督的便宜,如今小提督已死,没有了小提督当挡箭牌的冯清就只能被我们欺负。 冯清反手摸了摸后心口,也没摸到,只能闭嘴不说话,老猫说:“行了,我们的内部矛盾已经解决,对了,我刚才问你什么来着?” “我什么都不知道!”冯清也聪明,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时再顶嘴八成还是会被老猫阴一回,干脆来一个一推二五六,直接说什么都不知道,让老猫问也不好问,打也不好打。 没有了女尸,倒是安全了不少,我们步行出了坑道,来到戈壁滩之上已是白天,阳光明媚,不过气温低得可怕,我们幸好穿了件保暖的衣服,可刚从二十多度的底下坑道内出来。 外面天寒地冻,虽然是有阳光,但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地表没有风等我们总感觉有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 我说:“我们出来了直接去地下基地里找书生和瞎子,免得再走错了路,队伍不能分开,见到了书生和瞎子之后再问问冯老板下一步该怎么办。” 冯清直接说:“我听你们的。” 好家伙,冯清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跑得掉,再跑也活不下来,于是认了怂,和我们在一起还能保证自己能活着。 我们去找到了自己的车,这回在地下没什么收获,可到了车上之后,却发现那头狈又出现了,带着几头狼正在车头跟前等则会我们。 冯清看了一眼之后就发抖。 楚悠然藏在了我的身后,老猫则是把我往前一推,说:“你小老婆来了,你问问,它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不是常和那头墨狼在一起吗,这回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问问,时间紧迫,再等天黑了,我们又得抓瞎!” 可还没等我开口,这头狈竟然冲着后面的山跪了下来! 第197章 缠住 这一跪真邪乎,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是真没见到过狼会像人一样对着山拜的,以前只听说过狗拜月,黄皮子拜树根,可没听说过狼拜山的,我也很好奇,它这是拜什么呢? 山里面一没金矿银矿,二没满汉全席,它突然跪下来的姿势真把我唬住了,我寻思琢磨我也得跟着它一起拜,入乡随俗,总不能让它一头狈干拜。 而且我瞧着这头狈转过头来看我的样子,很像是一个认识了多年的老朋友,总感觉曾经也一起上树掏鸟窝下河捉王八的好伙伴,不过那笑容看得让人心生寒意,尤其是在这冷风灌脖子的戈壁滩中,我的魂好像都被它勾走了似的。 北面山峦起伏,拜帅山就是这点好,四周没什么可看的,但是中间那道主山峰主峰着实让我感叹,离开了聚宝盆之后的拜帅山倒是少了点财气和霸气,但是这头狈的出现又给光秃秃的山增加了些许神秘。 我寻思着得跪,但还没跪下,老猫突然拉住了我,说:“你干什么,你他娘的腿也发软?” 我一个激灵,这才发现那头狈早就起来了,正在山前的一块黑石上蹲着,瞧着我,风一吹,他身上的皮毛随风波动,活像是一层层麦浪。 我看得眼睛都直了,留下一身冷汗,心想如果刚才不是老猫揪了我一把,我今天得交代在这,但是仔细一想,这狈我之前见过,没那么邪乎,如今这是怎么了? 老猫又问我:“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和这头狈称兄道弟的吗,今天怎么突然要给人家当儿子了,我跟你说,幸好我拉了你一把,否则的话你今天颜面尽失,说,怎么感谢我?” 我说:“你一边去,老猫,腊肉,我总感觉不对,这狈不是我们看见的那一头,而是另外一头,我看着它的眼睛很邪乎,似乎他娘的要把我的魂给勾出来,你们没这感觉吗?” 老猫和楚悠然纷纷摇头,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感觉。 我心中觉得奇怪,又不好用语言来形容,只能把这事先憋在心里,不过既然看见了狈,那么墨狼离我们就不远了,说明我们也摸到了地方,冯清见到了狈之后一直想开口说点什么,我没让他废话出来,而是让老猫把冯清看住了,冯清见我们死活不放松警惕,倒也没敢再整出幺蛾子。 我们出了戈壁滩之后满地飞雪,倒也不愁水的问题,可雪还不是水,我们一没帐篷二没炉子,身上带的干粮已消耗得差不多了,生死存亡之际,我们打算冒险去找车。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老猫也同意,目前也只能这样,不然的话天黑了之后我们两眼一抹黑,伸手不见五指,把命交给了老天爷,能活下来都是祖上积德。 此时天上又开始下雪,眼前的这头狈也不走也不扑我们,好像是在看着我们,我看它的嘴里一直都在流哈喇子,就知道大事不妙,赶紧催促老猫和楚悠然先离开这里,风紧赶紧他妈扯呼! 眼下大雪纷飞,越来越大,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突然降下来的大雪很快就把我们的身上都落了一层雪,我仔细的瞧了瞧,我们就此向西南方向走,也许能找到车,我们大概就是从那边过来的。 老猫不同意我的看法,非要向西北走,并且提出了他的看法:“我们来的时候是一直向南,在底下通道内也是,在中间那处空白地带我们绕了一大圈,方向就乱了,现在出来,当然是向西北走,那才对,否则的话我们在戈壁滩里迷了路,比死还难受。” 我觉得不对,我们应该向西南走,我们在地下通道内是向南走,但是回来的时候我们是向北的,一路走过来来到老吉普处,后来发生了点事,那个深渊出现一直大现在,我们都是向北,所以向西南走才是对的,但没走一大会,就见远处出现了几个小点,我一瞧,心中大骇,立即说:“快走,狼群来了!” 但我还没抬脚,就见眼前的这头狈突然吼叫了一声,狼嚎声在空旷的戈壁滩上传得很远,远处的小点开始奔跑,我拉上楚悠然,心想去你大爷,现在什么都管不了了,保命要紧。 不然不是死在戈壁滩内就是进了狼肚子里,不管那一样,都没好结果,我他妈就不应该再进戈壁滩,早拿那块狗石先找到我爹试一试再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楚悠然和我一起跑了没几步,就动不了了,眼前出现了一条河床,就是我们曾经见到过的那一条,这也证明我们跑的方向反了,我真懊悔之际,那些小点已经到了跟前,全都是狼,都没见过。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狼群到底哪来的,饿疯了的狼群在戈壁滩上转了几天几夜,一口吃的没看见,如今看见我们这几个人,就好像乞丐进了自助餐店,要吃什么吃什么,我们都是鲜活的,肉肥味美,不说咬一口延年益寿,至少也能让狼填饱肚子。 老猫慌了神,早就跑了过来,狼群在狈的控制下,开始形成包围圈。 我一瞧这包围圈的确是有讲究,先把我们的去路封了,然后把我们赶到了河床边上,下面落差五六米,掉下去绝对摔不死,但是却能阻挡我们逃跑。 真要是到了河床上,纵横交错的河道高低不齐整,深一脚浅一脚,踩下去都是石子,抬起来都是积雪,哪能跑得过四条腿的狼? 再说了,茫茫大戈壁,我们在上头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既然已是死路一条,我们是又累又饿又怕又惊,多重精神压力之下,我眼前一黑,正要摔倒,却见老猫把我扶住,问我:“你他妈低血糖啊?” 我心想老猫真他娘的是个人才,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但是一瞧眼前哪有狼? 我真觉得奇怪,忽然又听那一声狈吼,便真看见远处的那些小点全都跑了来了,这回真的是狼! 老猫一瞧,当下乱了阵脚,说:“哟,我干,那么多狼,我们几个都不够它门分的,天宝,怎么办?你的打狗棍呢?” “打狗棍也打不了那么多狼啊!”我吼了一句,再向那黑色石头看过去,那头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不见了! 但是我却看见一排狼爪印,向大深里延伸了进去,我心里琢磨着,难道这头狈是在保护我们? 眼就你那些狼已冲了过来,我不敢再耽误时间,把心一横,一咬钢牙猛跺脚,说:“跟我来!” 第198章 证件和照片 现在不容我们多想,先跟着那头狈藏进山里再说,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别指望狼群真能保护我们,之前我们见到的和现在见到的狼群可不是同一批。 狼就是狼,不是我们的好伙伴,也不是老猫的小姨子。 眼下进了山,但是我们身心疲惫,走了没多久,又是上山,实在无法坚持下去。 但身后有狼跟着,不跑也不行,真是应了那句话:在大山里,人就是孙子,动物才是大王。 况且这茫茫大山什么都没有,一眼看过去除了白雪就是黑石,黑白相配,万里无人,就我们几个活人,但是在这天地之间渺小得几乎忽略不计,实在难以坚持,只好先停下来休息。 楚悠然说:“天宝,我走不动了!” 我把楚悠然的鞋带解了下来,一瞧袜子都磨出了洞,登山鞋又把脚后跟磨出了血泡,原来是鞋子里进了砂子,没提前倒出来,现在成了祸害。 冯清看见了之后,说:“这是没把鞋子里的砂子倒出来,才会这样。” 我说:“我他妈要你提醒,你想一想等会埋哪!” 冯清没敢再说话,老猫倒是凑过来看了看,就要脱鞋子,我问:“你干什么,你鞋子里也有砂子吗?” 老猫说:“你懂什么?把我的袜子拽下来让腊肉穿上,否则的话越磨血泡越大,到时候寸步难行。” 我赶紧说:“你行了,谁知道你有没有脚气?” 我把我的袜子给了楚悠然,让她穿上之后感受一下,还能坚持,我们再坚持了半小时,向山上爬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山里出现了一处平原,四周都是山,中间那道主山峰就在眼前,山脚下有个雕像,正是一头张牙舞爪的狼。 我一愣。 这是哪? 老猫眼睛都看直了,也没发现这里竟然别有洞天,我们在地下室里转悠了那么久,也没发现如此神奇之地,积雪落在地面上自然融化,因此地面上的黑色石板清晰可见,中间句是一处大大的椭圆,画了许多神奇的图案,也不知道画的到底是什么。 “这是哪?” 老猫问我。 我心想我不知道这是哪,但是我看见了那头狈,正蹲在洞口前,和之前一样,正在朝着洞口拜。 我这才明白过来,这头狈拜的不是山,而是这个洞。 也不知道这个洞是什么所在,是哪位仙尊的洞府,不进去瞧瞧还真不知道,于是打算进去,谁知道冯清见到这洞之后,脑子一热,转身就跑,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见冯清像是吓得掉了魂似的,一会儿就没了影。 我忙喊道:“别让那孙子再跑了,老猫,赶紧把他抓回来,要是落进狼嘴里,那可完蛋!” 老猫也知道情况紧急,山下的狼正追了过来,冯清这时候不知道怕什么,转身就跑,没几秒钟就到了山坡,干脆跳了下去。 老猫倒了山坡前一看,不行,跳不下去,但见冯清像是雪球似的滚落,也不去管他,到我跟前说:“跑了。” “冯清是看见什么了。”楚悠然揉着脚说,“他肯定来过这里,他比我们先一步到这里,肯定是看见了一些让他害怕的东西。” 我说:“我们一没盗墓二没碰见鬼,冯清能怕什么,除非是冯清知道这里有什么,或者趁我们走神的时候,赶紧溜之大吉。他知道在们手里没好下场,特别是老猫那眼神,看着都不友好!” 老猫白了我一眼,正要开口,楚悠然说:“行了,你们被吵了,先进去看看,既然狈把我们带到了这里,总归是有原因的,正好天也黑了,我们也需要找个地方,把身上的物资好好的归类归类。” 我心想也是,此时不是和老猫吵架的时候,干脆跟着狈进了洞。 洞内的确温暖,但这洞可不是一般的洞,似乎是个古墓的入口,但是墓门被打开了,里面站着一排死人,早成了骸骨,因为人面秃鹫或是狼群的原因,骸骨身上能吃的都让动物吃了,剩下来的骸骨七倒八歪,不成样子。 我对死人有着特别的尊敬,眼见着这些死人歪歪扭扭,就把它们扶正了,这一碰,就见一具尸骸身上,咣当掉下来一样东西,是一串钥匙和一个腐烂得不成样子的钱包。 老猫见了,问:“是什么?” 我说:“一串钥匙和一个钱包。” 钥匙就是普通的钥匙,一大串,我数了数,有十六把,钱包的款式非常老旧,谈不上来是什么款,打开之后,里面有几张已经揭不开的纸,还有一张照片和证件。 照片上的人影已经模糊得无法辨认,但证件上的照片因为过了塑,保存得还算完整,是个青年人,年纪不好准确判断,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也可能小一些,因为从照片上看,人的年龄偏老。 从证件上看,照片上的这个人名叫“马传志”,工种是“医生”,在证件的最下面,赫然用钢印印着“654工程”字样,证件的后面印着“绝密”两字。 “又是654工程。”楚悠然说。 我忙说:“快找一找,这些人可能都是654工程的前辈,赶紧把它们都放下来,看看身上有没有其它线索,搞不好,真能揭开当年654工程到底在这里干了啥。” 我和老猫即刻动手,翻了很长时间,没翻到什么,都是证件,看来这些人都死在了这里,可是遗体怎么会挂在洞口的石壁上呢? 我抬眼看了看石壁,石壁上面有许多石钩,也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老猫扫了一眼说:“墓后有断龙石,我们脚下踩的这一块就是,654工程的人可能是发现了这个墓穴,把它发掘了出来,然后利用墓穴当办公室,在这里搞绝密科研!墙上的钩子可能是勾绳子的,用来放断龙石。” 我想一想,也只能是那么回事。 正要起身,却见洞口突然出现了一头狼,正直勾勾地看着我,把我吓得哇得一声,那头狼随后向我扑了过来,这时候,狈忽然跳了过来,那头狼猛然后退,随后引来更多的狼! 第199章 绿眼睛 狼狈互斗,史上第一次见,我也是开了眼,没想到在这茫茫戈壁上看见了如此奇异之景,当真是人生难得几回见,莫教时光空流逝。 老猫见此情景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跑,我又拽着楚悠然,我们三人眼见着狼已经咬到了我们的后脚跟,可不能再懈怠,马上钻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所在,先藏起来再说,但是狼狈二者在外面撕咬得昏天黑地,我也不由眼可能着我的救命恩人死于恶狼之口,于是操起打狗棍,复又冲了出去。 楚悠然在我身后大喊:“天宝,你干什么?疯了啊!?” 我没空和楚悠然解释,若是狈死了,我们来这里毫无意义,虽然它是个动物,可我们也是动物的一类,不能他妈就此让狈死在外面,因此我冲出去之时,带着满腔热血,可一见白色皮毛的狈已被十二三头恶狼围在中间进退不得,我的满腔热血也化为寒风,心想人生不能太冲动,就他娘的当一回缩头乌龟,赶紧要回头,又见老猫钻了出来,问我:“上啊,怎么不上?” 我被老猫如此一问,就此退缩岂不是毫无英雄气概,那股刚刚熄灭的热火又次在心头燃烧,当即提着打狗棍又冲了过去,三下五除二,打了狼群一个措手不及,赶紧拽着早已受伤多处的狈向安全地带转移。 但是我们回来了之后也不知道往哪儿跑,一眼看过去都是通道,而且四通八达,不足一米,像我身高一米八的威武汉子,着实有点为难。 老猫身材没我高大,随便指着一个洞就要钻,我说:“你他妈就这样钻进去,也不知道里面是你爹还是你娘,钻进去也不知道是否有危险,瞎钻什么钻?” 老猫刚钻进去半个身子又缩了回来,问我:“那你说,钻哪个?” 我一指旁边的路,说:“走路不行吗?” 随后带着狈和楚悠然,刚要抬脚,我怀中足有五六十斤重的狈忽然咬住了我的衣袖,我一惊,只见狈声呜鸣,敢情是不让我走这条路,但是眼前几十个洞口,像是火葬场的烧火炉,也不知道钻哪个,顿时为难起来。 这头狈见我为难,似乎通了人性,直接从我怀里跳了下来,一瘸一拐地来到了一处洞口,直接钻了进去,我赶紧说:“就钻这个,准没错,我向你保证,老猫同志,钻进去之后,你会发现前面有很多花姑娘等着你。” 老猫不由分说钻了进去没有跟我说话,我让楚悠然先进去,后面的狼群早就围了过来,但吃过亏,也不敢再冒进,倒是给了我们一定的时间。 可钻进来之后就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通道内干燥异常而且一股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什么味,楚悠然在我前面不停的咳嗽,在最前面的老猫更是要后退:“天宝,你退出去,我他妈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味道,我宁愿死在戈壁上,也不愿意让我的鼻子受如此侮辱。” 其实我也受不了这种味道,但不钻进来也不行,我们身后的路已经被狼群封死了,我们是退无可退,只能前进。奈何通道内就那么大的空间,越向里面爬就越黑,到最后什么都看看不见,只能听见三人不断向里面爬的呼哧声。 我实在累了,说:“等一会,我有点累。” 我说完了之后,停了下来,楚悠然似乎也停了下来,我看不见,只能听着声音,感觉她是停下来了,喘了几口气,大约过去了十几分钟,我把气喘匀了,才开口说:“也不知道是哪里,再向里面钻可能就钻都大山的肚子里了,你身上带吃的了吗?” 楚悠然没出声。 我以为她太累了,又问了一句,但是楚悠然又没回话,我立即摸了摸身上的手电筒,一照,只见前面,空无一人! 我顿时慌了神! “楚悠然?老猫?” 我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但是却看见前面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我,我心头一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楚悠然和老猫的失踪让我心生寒意,心想这里头就那么一条笔直的通道,他们就算爬,能爬出去多远? 前面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让我浑身汗毛倒竖,想向前爬但是又担心那东西把我给弄死,不向前爬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能忐忑的摸索着前进,还没到跟前,突然那双绿色的眼睛不见了。 我浑身冒冷汗,下意识地想要回头,可还没转身,就感觉有个东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一看,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就看见一只惨白的手正放在我的肩膀上! 我哇得一声又一次叫了出来,可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随后看见楚悠然正在旁边的一个小岔道里坐着,身边坐着老猫,老猫赶紧让我闭嘴。 我还没来得及问,那双眼睛就向我这边移动了过来,我不敢用手电筒去照,就见那个绿眼睛果真爬了过来,动作缓慢,到了我跟前之后,我才闻见它身上那股难闻的刺鼻臭味! “千万别出声!” 老猫嗓子眼里冒出了那么一句,声音压得很低很低。 我终于找到了味道的来源,原来就是它。 老猫声音那么低,我也不敢乱发声,只能憋住了气,等着它过去。 它缓慢地移动,速度慢得像是蜗牛一样,我们又不敢乱动,当它到了我跟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扫了一下我的手! 正要开口,它忽然停了下来,把我们藏身的这个洞堵得严严实实! 我急了,就此等待也不是办法,等死可不是我们的宗旨,目前我们处在暗处,它在明处,若是有刀的话,一刀下去,结果了它,我们还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也不知道狈要不我们带到它家还是亲戚家,我们多等一秒,外面的狼群就多一分胜算,眼下不是消耗时间的最佳时机。 脑子里如此一琢磨,我便向老猫那边摸了过去。 但是我一摸,老猫像是触电了一样,突然炸了毛! “什么东西!” 老猫大喊一声,声音震得我耳朵都疼! 第200章 两个尾巴 老猫这一声公鸭嗓子一吼,外面的东西立即停了下来,随后用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迅速扑了进来,我也闻到了它嘴里的臭气。 我心想这该不会是狈喂养的神兽? 我们成了狈引进来的食物,就是让它吃的,此念头一出,我便感觉被骗了,竟然相信了那么一头没有人性的狈,可转念一想,狈救了我们,好像也怕它。 眼见现在它已经快要钻了进来,我赶紧拿打狗棍砸,但没砸几下,它就缩了回去,楚悠然慌乱之中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我只看见它是个黑乎乎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 它被我打得疼了,我们迅速从洞内钻了出来,我才发现这里是个门洞的卡槽,用来放石头的,把石头放在这里,正好可以卡到前面的门板,若是有门的话,我们就得被困死在这里。 幸好前面一路平坦,那个怪物只是趴在了这里没动,它离开了之后我们便一路高歌猛进,没有停留,特别是老猫,爬得比他妈兔子还快,上辈子指定是个爬虫! 那东西没回头,我很庆幸,正好狼群也被它堵住了,给了我们一条生路,所以这事没有好坏之分,祸福从来都是相依的,别整天唉声叹气,没用,遇到事得把招子放亮点才行。 我们三人一狈从通道内钻了出来,这才看见前面是一个圆形的空间,不太大,我们三个人钻在里面刚刚好,但是不能躺也不能站,只能蜷缩着坐着,连个伸脚的地方都没有。 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周围,说:“老猫,你二大爷家条件不怎么样啊,怎么墙壁上都是石头,画了那么多没用的画,连个瓷砖都贴不起了?” 老猫说:“你被寒碜我,我就觉得你七大爷家里的条件确实不怎么样,你问问你七大爷,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图个什么。” 这事正事。 我和老猫斗嘴归斗嘴,这事得赶紧办了,但是我们进来一看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黑色的石头就是黑色的石头,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之处,仔细一想,那墙壁上的画,也许能给我们一点信息。 这时候,楚悠然也发现了墙壁上的画,说:“这里有画,讲的是一个故事。” 我好奇地问道:“你能看得懂?” 老猫不屑地说:“天宝,这事我得好好说你几句,你老丈人是干什么的你还不知道,你老丈人楚雄当年可是壁画高手,敦煌莫高窟里的壁画都有他修复的部分,但是后来你老丈人转移阵地,就没再继续下去,现在琢磨一下,可能是荒废了。” 老猫三秒钟不说话他就得死,刚才憋了那么长时间,指定是把他给憋坏了,此时想是机关枪似的,连着说了五六分钟。 “腊肉,你看看墙壁上的画到底讲了什么?跟天宝好好说说,也让天宝学习学习,别整天什么都不懂。” 我说:“那你什么都懂,你怎么让楚悠然看,我看你就是胡说八道第一名,我可跟你说好了,老猫,你篇我的那几件事情我可还记在心里头,年底算账,现在都十一月底了,你好好想一想拿什么来补偿我,我可提前跟你打好招呼,没有三瓶五粮液,休想进我家门!” 老猫说:“那是你的要求,我可没骗你,书生说得对,你这纯粹是公报私仇,而且你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光靠嘴皮子有什么用,你拿出证据来。” “都别说了!”楚悠然忽然说了一句。 我赶紧对老猫说:“瞧见了没有,楚悠然听你说话就来气!” 老猫深知楚悠然的脾气,没敢再说下去。 楚悠然说:“这墙壁上的画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也没有看出来是什么朝代,但从壁画风格上可以看出来至少有一千多年,推算一下,应该是汉代,甚至更早。” 我和老猫都点头,没说话。 楚悠然又说:“画像上是一个连环,就是说,从任何一个点看都是一个完整的故事。” 我们又点头,没说话。 楚悠然好奇地看着我:“你们怎么不说话?” 我说:“不是你让我们别说话的吗?” 楚悠然没好气地说:“我那是让你们被烦我思考,现在允许你们说话了!” 我还没开口,老猫抢先说道:“那腊肉你说说,这画上面讲的到底是什么内容,我怎么看着就是一条条线条,没什么特别之处,是不是我智商不够,没看出来?” 我说:“那是,就是你智商不够,我都能看得出来,你看不出来?老猫,你要是不懂就不要抢话说,我正要发表一下我对这些画的看法,你就打断了我的思路,现在好了,我他妈被你说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要是搞科研,耽误了多少事你能担负得起责任吗?” 老猫说:“那是你,我是我,我看不出来,你就能看得出里,都是一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怎么就你厉害?别他妈吹了,你好好的听楚悠然说!” 楚悠然见我们不吵架了,才问:“你们说完了?” 我和老猫同时点头:“说完了。” “说完了,那该我说了!”楚悠然白了我们一眼,用手电筒照着墙壁上的画,“这些画不知道是什么人画的,风格很统一,应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这个人在这里养了一头狼,也可能是一群狼,后来的某一天,这个人突然想给在建造一个陵墓,于是就发动了狼群在戈壁滩里修建了一个座规模庞大的墓穴,耗时79年。” “等等。”我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看出来是79年的,那么准确?” 楚悠然说:“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有记时的。”楚悠然指着画里面诸多的线条对我说,“这里,就能看出时间。” 我瞧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看出来,不禁好奇,楚悠然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悠然也没跟我仔细地解释,继续说:“但是在修建陵墓的过程中,这个人就死了,然后狼群就把他放在了陵墓里,让一头狼留下来陪着,这头狼很大很大,某一天,这头狼也死了,但是,它体内却有一可狗石飞了出来,让死去的那个人,也变成了狼。” 我和老猫听到这里,觉得寒毛倒竖,心想,这他妈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而这个人变成狼之后,出现了两条尾巴……” 楚悠然讲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时的震撼了。 第201章 病毒 关于人变成狼又长出两条尾巴的事,我觉得不太靠谱,我还没见过什么玩意儿能长出两条尾巴来的,除了目前我见过的动物之外,还真没有,除非是天象异变,灾星降临,但楚悠然讲得绘声绘色,丝毫不像是在骗我,倒是更让我狐疑。 什么玩意儿能有两条尾巴? 相犬术中也没有那么“拐”的事。 老猫也觉得头大,问我:“你家传了几百上千年的相犬禁忌中,是否有关于两条尾巴狗的说法,你分析分析,墙壁上的画是神话还是故事?” “神话和故事有他妈什么区别,我家相犬之法之中还真没有关于两条尾巴的狗的相术,也没听说过这种怪物……”我仔细一琢磨,问楚悠然,“你说这个人变成狼的事,和西方传说里吸血鬼狼人的故事是不是很像?” 老猫立即说:“天宝,你别满脑子都是洋人的那一套不自信的思想,就西方人有狼人吸血鬼,我们就没有了? 我们的僵尸是他娘的花架子摆着看的,西方吸血鬼就靠两颗大门牙害人,咱们的僵尸祖宗那全身可都是武器,真要到了僵尸旱魃的高度,连玉皇大帝都得忌惮三分,你当僵尸是跟你闹着玩的? 还有那什么狼人,你别胡扯了,狼人咱大中华就没有?二十八星宿中的奎木狼那是哈士奇吗?” 我说:“老猫,你别跟我在这里斗嘴,我他妈又不是跟你在这里谈论学术问题,你有必要像狗一样盯着我吗? 我只是问一问腊肉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万一真是像狼人一样的东西,我们是不是得提前防备,而且我思考着,这人变狼肯定不是真的,大概率是654工程实验基地内的病毒扩散,还有实验失败,导致人疯了,变得和狼或者和狗一样!” 老猫低头沉思几秒,说:“唉?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道理,腊肉,你看看下面讲了什么?” 老猫转移了话题,不跟我继续讨论下去,他纯粹就是为了说话而说话,我没猜出他还有什么意思,但为了我自身的安全,我不去惹他,他就是一块盯满了苍蝇的烂肉,一碰苍蝇乱飞还他妈臭! 楚悠然说:“下面讲的就是人变成狼之后,开始在地下生活,按照图画上表述出来的内容,这个人还在这里。” 我一听就觉得不对,人还在这里的意思就是说,这副图是近几十年才画上去的,而不是古人留下来的杰作,那么楚悠然所说的是汉代或者更早人画出来的画,就是不对的。 楚悠然接着说:“这个人一直生活在这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感觉就此生活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就放出了几头狼,这几头狼出去之后,就带了许多人回来,人回来之后,又有人变成狼,故事就是这样循环的。” 我觉得不对。 那有那么将故事的? 就好像讲了一个山上老和尚的故事一样。 故事是这样讲的。 在山上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讲故事,讲什么故事呢?老和尚讲了一个山上老和尚的故事,故事里的老和尚在讲故事,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讲了一个山上住着一位老和尚的故事。 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故事,和墙壁上的故事一样,一直循环下去,直到图画消失。 我问楚悠然:“你说这个人一直在这里,并且会放出几头狼来引一些人来干活,那么654工程的那些人,包括我爷爷,你爷爷,老猫的爹那些人进来,年龄不等,工种不同,有老有少成百上千号人在这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活着把秘密带出来的,我爷爷牧抗美他们难道就没有一个法子给后人留点什么?” 老猫说:“那个年代的人都有一种无法消除的信仰,那是深入骨髓的信仰,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你以为呢?那时候,一切都是为了人民,为了祖国,但凡是对祖国和人民不利的事,他们会奋勇而上,不顾流血牺牲,在戈壁滩上隐形一辈子算个屁!这都是小儿科,研究出大国重器出来,能让我们挺直腰杆子,要不然哪有你现在的逍遥自在?” “我现在逍遥自在吗?没错,我现在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我有没说我的祖国不好,我就是想要搞明白,我爹到底是因为什么被墨狼咬了一口,为什么会得狗毒,我们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还有你脖子里的那块烂疮,就没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根治吗?等那天你毒发了,我他妈就把你扔到戈壁滩上让人面秃鹫吃了你!” 我们无休止的吵下去,楚悠然干脆阻止:“行了,你们也别吵了,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我和老猫一直都在斗嘴,还真没听到什么声音,此时突然安静下来,还真听到了悉悉索索的什么,似乎是什么人在不足一米高的通道内爬。 我一愣,说:“难道是狼钻进来了?狼群在戈壁滩上横行无阻,饿疯了的狼连石头都啃,我们就是块肥妹的肉,狼群不可能放弃,而且狼群钻进来畅通无阻,我们在这里无处可藏,那是掉进油锅里的红烧肉,落进菜盘子里的清蒸鱼,赶紧找路出去,什么狗毒循环故事,回头再说!” 老猫也说:“那你说对了,你选条路,我们跟着你,反正现在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说地球是方的我也信。” 老猫抓住机会就损我,我没工夫搭理他,正要带着受伤的狈先出去,却发现手电筒忽然变暗,然后突然灭了! 没有了光之后,我们全都傻了眼,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没有任何光,对我们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可是我们又没带太多的东西,大部分物品都留在了老款吉普车上。 “每一次都这样!”我在黑暗中骂了一句,“带他妈一火车的物资也没用,每一次都是不物资扔在外面带不进来,最后晃荡着两个胳膊到处找保命的法子,老猫,你的手电筒呢?” 我喊了一声,没听老猫回答,回头一看,却见身后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怼到了我的眼珠子跟前,把我吓得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第202章 是个人 再见这双绿色的眼睛之后我是被吓得魂飞魄散,正要逃跑一想着楚悠然还在这里,也不知道哪来的英雄气概拿起打狗棍对着那双眼睛之上的大脑袋就敲了过去。 我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心想着不管你是铜头铁骨还是三头六臂,我这打狗棍淮扬木做的,结识务必,就连花岗岩都可以硬碰,别说你这个钙成分居多的骨头。 但是我一敲之下,却感觉到打狗棍像是被一只手给抓住了,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就听楚悠然在我身后喊道:“天宝,天宝?” 我忙答应,“我在这呢!” 楚悠然喊我:“你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我一想楚悠然在我身后可能是没看见我身前的绿眼睛,此时喊我走,我哪能走得开,我是被吊在了木架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手里的打狗棍又被眼前的怪物被抓住了,扯不回来,手无打狗棍心里不踏实,再说了,没有这东西搞不好狈也得背叛我,于是把心一横,换了个姿势用脚就对着绿眼睛踹了过去。 我琢磨着绿眼睛在一条线上,那么这根线之下就是鼻子,一般鼻子都是脆弱的,我这一脚下去保管它能疼三天。 但是我一脚还没踹出去,感觉脚像是踹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上,毫无着力感,并且对方似乎是个有意识的高等生命,没等我把脚收回来,就感觉它突然抓住了我的脚,猛的一拽,我大惊失色,忙从身后的楚悠然喊:“我干!快拉我,我他妈中招了!” 在我身后的楚悠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我喊就知道拉,但是我没感觉到有人在我身后,却听老猫大喊:“你抱我干什么?” 黑暗之中我们乱了套,也不知道谁跟谁,倒是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让我们心生寒意,不管三期二十七四七二十八,脚一蹬把鞋子脱扔了之后,先摸了一个方向钻进去,也不知道钻到哪跟哪,就感觉身后那个东西还在跟着我。 我心想它总是跟着我干什么,吓得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它到底要做什么,也管不了那么多,打狗棍也丢了鞋子也没见了,楚悠然和老猫两人也不知道钻到了哪个洞里面,还没等我爬没几步,就感觉脚又被它抓住,硬生生的把我拽回到了洞内。 我心想这回完蛋,死无葬身之地是轻的,死后尸骨无存才是最惨,投胎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跟阎王爷解释,到头来弄得没个囫囵个,真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爹妈。 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眼前这东西是什么,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心里倒是轻松了下来。 人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最大的感觉就是释然,什么烦恼忧愁全都烟消云散,一下子把前二十年没悟透的人生全都领悟了。什么理想什么抱负统统是个屁,人最大的遗憾就是死之前没吃顿红烧排骨糖醋里脊。 话又说回里,我都到了这份上,也没见楚悠然和老猫回来,俗话说得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风吹墙头草,左右两边倒,老猫明面上是和我同生共死,实际上遇到危险之后跑起来挂六档的手扶拖拉机都追不上,真要是在戈壁滩里碰见了危险,三菱越野拉着烟都不见得能撵上他。 这时候想这些也没有用,正要大喊几声宣泄一下心头的感慨,以便在这天地之间留下点什么来,刚要开口,却感觉脸蛋被什么东西舔了一下,顿时火辣生疼,一摸之后,便感觉像是胶水一样的东西黏糊在我的玉面之上,真他娘的让我恶心到了极致! 我想我这张帅到宇宙边缘的脸蛋要是被它舔了一口而毁容,那真是惹恼了我,我伸出手去就要抓,忽然感觉有道光传来,在黑暗之中的我一时之间不能适应这道强光,顿时闭上眼,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感觉我被什么东西被掐住了,随后双脚离地,再睁开眼的时候,我已经被扔到了一处比较柔软的地方! 我一看周围,哟呵,老猫和楚悠然都在,书生和瞎子两人直挺挺地躺在一旁,呼呼大睡,瞎子这个王八蛋打呼的声音能把这房顶给掀了,震耳欲聋。 书生睡得倒是安静,但不时地冒出几句梦语,一会而说“就抢你媳妇”,一会儿说“纳命来”,也不知道书生在梦里上演了什么抢人家媳妇的精彩大戏。 再仔细一瞧,这里是一处比较宽敞且温暖的空间,像是中世纪罗克洛风格的建筑,但仔细一看是风格的,其中有不少拱形的元素在里面,并且在墙壁上还有精彩绝伦的壁画。 令我震惊的是在正中间,摆放着一口巨大的胡杨木棺材,棺材盖已被打开,里面没有尸骨,倒是一绿色的枕头和棉被,一看就是军用产品。 墙壁上有灯,灯光是白色的,十分耀眼,而且灯是用玻璃罩子罩起来的,看起来倒是有点那啥的意思,感觉这里像是一处秘密的隐身之地,也不知道藏在这里到底是何方神圣。 除了我眼睛所看见的东西之外,在左右两边都有两三米高的通道,上面雕龙画凤,和汉族人的墓穴风格有点解近,但是那龙也不知道是到了西北变了形,还是特别的被二次设计,总感觉那玩意儿不是龙,而是蛇。 楚悠然和老猫两个人和我一样也是被抓进来的,但是抓我们进来的那个东西暂时还未出现,它的动作很快,从目前的情况判断,应该是个人,可是我猜测难不成就是楚悠然所说的变成狼的狼人? 如果真是的话那可就不得了,我立即问楚悠然:“你看见了没有?” 楚悠然摇头说:“没看见,就见眼前一亮,什么都没看见。” 老猫却说:“你们看见书生和瞎子没有,睡得像是死猪一样,都他妈这样了,还有心思睡大觉,要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得把书生和瞎子弄醒,我们五大仙重新聚首,总得让先来的书生和瞎子介绍介绍情况!” 可没等老猫过去叫,瞎子就先醒了过来,一瞪眼看见我们,被吓了一跳,随后又:“范敏呢?” 第203章 真相是什么 范敏是说我不知道,但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或者说,是比我们更早来到这里的人,并且她一直在这里定居,老猫见瞎子醒了过来,没等我开口询问瞎子他率先开口抢了我的话头:“瞎子,范敏是个小媳妇?一瞧这名字我就能感受得出来你这人肯定是没有严格把控作风问题,现在开个会,把瞎子的私生活问题好好探讨探讨,该批评批评,该检讨检讨!谁都别求情!” 楚悠然倒是没有接老猫的话头,认为瞎子和书生睡得昏天黑地,可能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吃了什么药,检查了一会儿之后被瞎子阻挠:“我没事。” 我还是不放心,瞎子和书生刚才睡得像是两头死猪,雷打不动,被人抬出去扔了都还在梦里会周公,如今悠然转醒连眼发直,突然问范敏在哪,肯定是和范敏有着不可撇清的关系,老猫的几句话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不是作风问题,而是范敏到底是不是这里的常住人口。 如果是,她一个女人在这里,一没庄稼二没交通工具,最重要的淡水都没有,怎么生活? 想到这,我忍不住,问道:“范敏到底是什么人?” “还用问吗?一定是瞎子藏在这里情人,高静静同志,我得好好地说你几句,你可是有家有室,虽然现在男女关系十分开放,但你也不能开这个口子,说,这是第几回了?” 瞎子到现在都没开口,倒是书生醒了过来,没等我们问他自己就开口说:“范敏不是女人。” 嗯? 我们都愣住了。 老猫最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大声说道:“书生,你被替瞎子留面子,他这样的人就得好好的盘盘,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东西南北!” 我一想,书生没必要撒谎,是男人是女人这个问题对我们来说不重要,我问:“那,范敏人在哪?” “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见?”瞎子奇怪地问我们,“对了,你们进来的时候,索道没关吗?还有电吗?那个巨大的轰炸信号声,你们听见了没有?” 我明白过来,书生和瞎子两人和我们来的路线不一样,他们是从地下,我们是从地上。 地下基地内有许多通道,有些是之前留下来的古墓通道,被654工程的人发现了之后开辟出来,再加以利用,然后才有了现在的样子。 我们是从地面上来的,被狼群逼得到了这里,说起来也是巧合,但最终我们的队伍又凑到了一起,前方是风是雨,都得一起闯,不过关于人狼的事情,我还得问仔细些,因为瞎子和书生两人和那位叫范敏的男人,应该很熟。 外面出现了有人走动的声音,准确地说,是爬动。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一会儿之后,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再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老猫最先跳了起来,迅速找地方就要逃,但无路可逃。 我们进来的路正好被绿眼睛的主人堵死了,两旁边的大门外也不知道是什么,老猫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但是那双眼睛的主人却发出了声音:“站住!” 老猫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是个人! 还真是个人,我也纳闷了。 只听瞎子说:“是范敏。大家不要害怕,不要惊慌,某些人的胆子也就那么大,听到点动静就跑,其样子真是可笑,刚才那胆量呢,勇往直前的魄力呢!我呸!” 老猫知道瞎子是在损自己,脸上挂不住,又走了回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我这是跑吗?我他妈这是看看你们是否团结!我刚才都那样了,你们也不想着救我一救,看来,我把一颗红心托付给你们,当真是托错了人!” 范敏回来了之后,穿着一身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皮毛衣服,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这股味道我现在闻起来倒是觉得熟悉,似乎是某种动物的尿液,仔细一想,难不成是虎? 他的头发很长,但还是被打理过,扎成了小辫子,眼睛的确是绿的,这一点我无法解释,不过从他的样子看起来,他的确没有害我们的心思。 话又说回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冯清都那样了还没忘记摆我们一道,眼下在这里,我们的小命都掌握在人家的手中,多多少少有点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味道。 因此,我率先问道:“范敏一直住在这里的吗?这头狈,又是怎么回事?” 瞎子这才注意到我们带了一头受了重伤的狈回来,惊呼道:“原来这是狈,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土狗呢,不过样子看起来的确不像是狗,天宝,说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你先别打听我们,我们那边没什么事,你们这边是什么情况?” 瞎子还未开口,却先看了看书生,书生说:“说来话长,比较复杂。” 我说:“难不成这话还得从盘古开天辟地说起?” 瞎子说:“行了行了,书生一开口就这样,你别问他,直接问我,我们离开了之后,就上了那条索道,但是我们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尸体,索道在半截停了。” 我忙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瞎子花了点时间把他们经历的事给我们讲了讲,没想到,还真碰到点病毒的事,不过瞎子和书生两人是船小好掉头,我们这边发生的事和他们那边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范敏一直都在边上听着没说话,我也时不时地观察范敏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发现他皮毛外衣下面还穿着一件灰色的军装,顿时想起来死在洞口的那些654工程的人,这范敏,搞不好就是654工程中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留了下来,一直生活在这里。 我感觉奇怪的是,他的物资是从哪来的? 第204章 小时 言归正传。 瞎子和书生上了缆车之后开始向黑暗里进发,索道上的钢索发出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咔咔声,好像有巨大的电流通过一样,书生一直不说话,瞎子也不怎么爱说话,但周围太安静了,总是有奇怪的咔咔声,惹得瞎子有点坐不住,就逗书生说几句。 “天宝那边不知道怎么样,这边尽头也不知道怎么样,你说牧翰林真是因为中了狗毒而变成那样的吗?照我说,咱们还是得把牧翰林找到,送医院,北上广,一线城市随便找一家,实在不行,就去国外,这件事情不能拖,真要是死了,麻烦。” 这话不是瞎子直接说的,是我通过瞎子整个谈话过程判断出来的,他真要那么说,我他妈现在就把瞎子的眼珠子抠下来,让他变真瞎子。 书生没理瞎子。 瞎子又在自言自语:“地下基地肯定是为了研制某种病毒,通过对狗做实验来观察效果,但是失败了,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墨狼可能是成功的那一例,导致墨狼有智商了,开始他妈跟人斗起了法,书生,你说句话不会死。” 书生这才开口:“你说得对。” 瞎子和老猫一样,但瞎子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时候书生明显表现出不想和瞎子说话的样子,其实瞎子也看得出来,书生是想单独行动,瞎子因为看出了这一点,才会在缆车铁笼子移动的时候跳了上去。 “反正我是那么想的,书生万一出了什么事,到时候没个收尸的人也不行,再说了,两个人在一起也能商量商量,单打独斗耍个人英雄主义,心中没有集体那可不行,没有组织纪律性的队伍不好带。” 瞎子是在损书生。 但是书生不吃他那一套,别看书生不怎么爱说话,但是战斗力可不低,他身高一米九几,块头很大,站在我面前我他娘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米八的瞎子在书生面前感觉也很菜鸡。 瞎子见书生不说话,正要问,缆车停了下来,书生这才说:“没电了。” “你怎么知道?” 书生说:“刚才的咔咔声,就是电流,肯定是某个自动发射的机器在工作,巨大的电流让缆车停了下来。” 瞎子一看缆车停在了半道上,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又安静得几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禁有些担心,从当时的情况来判断,书生和瞎子两人停留在了距离轰炸目标十几公里处的半道上,地上全都是尸体。 地上有尸体这个结论,是瞎子自己总结出来的。 “我当时是没看见地面上有什么,但也不敢下去,万一下面是万丈深渊,我就那么跳下去那是提前投胎,再说了,当时我们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我问:“是什么?” “眼睛。” 书生开口了,很恰当地抢了瞎子的风头,瞎子急了:“你能不能不要在关键的时刻打断我的话,是,没错,是看见眼睛了,但不是我提醒你的吗?书生,这一点你有点像老猫,话多!” 老猫骂道:“我他妈一句话没说,怎么得罪你了,姓高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出来,我们单挑,今天要是不分个输赢,决个生死,我跟你姓!” 瞎子回骂他:“那行,今天谁要是怂,谁是王八蛋!” 老猫撸起袖子就要和瞎子打,范敏却开口了:“是我发现了他们。” 我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范敏的身上,差一点把他给忽略了。 范敏看了看手腕,说:“你们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知道,地下基地,狼墓,二者结合,654工程。” “那为什么叫654?而不叫456?” 这个问题是我是真没想过,谁他妈会注意个工程名字的标号,就像1号档案2号档案一样,我们只关心档案的内容,而不关心档案的标号,在非必要情况下,标题只能起引导作用。 但是范敏那么一说,我倒是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1956年那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组织那么多人在这茫茫大戈壁的下面研究狗。 “为什么?”我们都在问。 楚悠然则问:“难道还有651,652等工程?” “有。”范敏的一句话,让我们都震惊了。 现在先不管范敏究竟是什么人,从他嘴里得出的信息必然非常宝贵,能够解我们心中疑惑,唯一能确定的是,范敏必然是654工程中的工作人员。 而且他能够活下来,而且……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老,而且还很有活力,比我们看起来都他妈健壮,这个问题没有人注意到,瞎子也没有,书生可能注意到了,所以一直没说话,而是在思考。 我没问出来,这个问题我得藏着,等到关键的时刻,能镇得住他们。 但是我发现书生一直在盯着范敏看。 范敏抬起手腕,我一瞧,他竟然还带着手表。 我瞄了一眼,那是一块机械表,老海牌。 继续说:“有,有其它工程,但不是651,652,而是以实验标本来命名,654工程的实验标本是条654号实验对象,是条藏獒,但已经出现了变异,其它的工程也是,带你们来到这里的这头狈,也有编号。” 我们立即把目光停留在了身边不会说话的狈身上,它是多少号? “它是多少号?”我问。 “73号。”范敏说。 我一楞。 照这样说,那么就有许多许多被用来作实验的狗? 我又问:“那实验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实验?” 范敏看了看手表,刚要开口,突然,墙壁上一个极其不显眼的灯,发出了刺眼的红色,并且不停的闪烁,随后,四周突然冒出来一个我极其熟悉的歌声。 歌声正是我们听到的那个熟悉的“长亭外”,我愣住了,范敏看见红灯亮起,迅速向左边的大门冲了过去,与此同时,书生也站了起来跟着一块冲了过去,我们也不甘示弱,一起来到了左边大门的后面,只见大门后面有一个类似操控台的东西,上面有一个绿色的按钮,旁边有一个红色的按钮,红色按钮正在发出血红的光! 而把歌声也是从这个机器里发出来的! 范敏冲到红色按钮前,按了一下,灯灭了,歌声也停了下来。 我忙问:“怎么回事?那歌声又是怎么回事?” 范敏松了口气,说:“每8小时,就要摁一次,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怎么?” 范敏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洞顶,说:“这里的磁场,会把周围的一切摧毁!” 第205章 长江1号 我们都跟着范敏抬头看,但只能看见黑漆漆的洞顶,但我看见了许多电缆线盒,被隐藏在刷着黑色油漆的顶部凹槽里,不注意看不见。 顶部什么都没有,哪来的磁场? “你这话要这样说,就有点见悬了,戈壁滩里能有什么?除了砂子就是砂子,另外就是我们几个为了真理而奉献自我的傻子,范敏同志,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可不能胡说啊,你这是在造谣。”老猫又补充说,“还有,你说的这按钮,8小时怎么了?” “每8小时,就需要按一次。”书生说。 我听懂了范敏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一直都留在这里,没有离去,从一开始就在做这样的工作,不管他是什么时候留在这里的,他的终极任务就是每过8小时,按一次这个按钮。 当红色按钮刺眼的红色光芒消失了之后,那个令我浑身冒冷汗的歌声又消失了,周围又陷入了一片安静,我们几乎都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 老猫还是不相信书生的话,更不相信范敏的话,反驳说:“我不信,你每天就干这样的事,每8消失按一次,你到底是什么人?” 瞎子说:“你想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瞎子,我没跟你说话啊,你刚才睡觉的时候骂我那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先在一边等着我,我等会找你好好谈谈,范敏同志,我们都是社会主义大好青年,你就跟我们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范敏抬头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瞎子,没说话。 瞎子说:“你问他没用,他是不会告诉你的!” 老猫还想逮着瞎子吵架,我阻止了老猫,让瞎子把他和书生在索道上的故事继续讲下去,想知道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瞎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下去。 索道停了下来之后的瞎子不知道铁笼子下面到底有什么,那股难闻的臭味又让瞎子觉得索道下面的地面上都是尸体,腐烂的尸体才会散发出那种臭味,于是多次问书生怎么办,书生都没有回答,反倒是在黑暗之中看见了范敏,但当时的范敏可不简单。 索道为什么停下来? 范敏搞的。 范敏一直都在这里,负责每过8小时摁下那个按钮,否则的话就有强大的磁场摧毁周围的一切,包括生命,如此大的重任令他不能出现任何闪失,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更不允许这里出现其它人,他孤独了那么长时间,又想看看索道上出现的人到底是谁,因此,他弄停了索道。 索道停下来之后的瞎子觉得奇怪,因为身上没带照明设备,靠猜肯定没有办法猜出周围的环境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胆大的瞎子心生一计,对书生说:“我从索道上爬过去看看。” 书生没回答。 瞎子上了索道之后,范敏的眼睛就出现在了黑暗之中,瞎子一瞧,吓得魂飞魄散,直接从钢索上掉了下去,但一落地,地面落差也不是很大,才两三米,瞎子从地上站起来,这才发现书生已经到了他跟前。 “你怎么下来了?”瞎子问,“你不担心这里是万丈深渊,掉下来把你摔得尸骨无存?” 书生慢悠悠地说:“不会。” “你怎么知道?” 书生说:“我们在这里说话没有回音,空间不是很大,而且声音是向两头传,听起来不像是很深的样子。” 瞎子这才知道书生一直思考的事是什么,暗骂自己没脑子,但此时那双眼睛已经不见了,瞎子想去追又不知道书生是什么意思,提出来之后书生倒是说也看见了那双眼睛,于是找到那双眼睛出现的位置,找到了另外一处巨大的储藏室。 “那你们在储藏室里看见了什么?”我问。 瞎子想了想,放佛在回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们看见了很多尸体,死在了储藏室里,横七竖八的,足有上比具,那些尸体都穿着军装,但没有任何标识,他们死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你们能想象那些尸体的样子吗?” 我摇头说:“我想象不出来,你最好快点说,别卖关子,什么时候你变得和老猫一样,学会拐弯抹角了,一点都不像你干净利落的风格!” 瞎子忙说:“哪到也是,我们就在那里面找到了范敏,不过那时候的范敏可真他妈吓人,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得我们灵魂都快出窍了,我好奇的是,你这双眼睛怎么是绿的?” “中毒。”范敏说。 我一想,还真有病毒的事,但我们也浑身紧张,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寒毛都竖了起来,“真有病毒?” “真有。”范敏说。 我们此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我却问道:“那外面的画也是你画的?” 范敏一愣,说:“是。” 我又问:“你在这里养了不少狗,或者说是狼,帮着你找人进来,但和你说的,有点矛盾,你说你想找人进来,但是瞎子说的和你说的又不一样,你说你想找人进来,但是你的行为都在证明你怕有人进来,破坏你在这里的平衡。” 瞎子说:“天宝,你别这样说人家,人家在这里那么长时间,担心是对的,再说了,他当时也没分清楚我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是不是?” 范敏点头。虽然他们是这样说,但是我总觉得不对,我看了一眼书生,发现书生也在盯着我,但是我们很快转移了视线,我猜到书生也在怀疑,但是我们不知道该如何秘密交流。 范敏说那个按钮每过8小时就要摁一次,但是我觉得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而且,范敏在撒谎,瞎子也在撒谎。 想到这,我假装坐累了,起身说:“我转一转,腰疼,腊肉,你帮我摁摁腰。” “我不去。”楚悠然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我说:“刚结婚,你就这样不听话了,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叫你来你就快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非要我把丢人的话说出来是不是?” 楚悠然一愣,这才明白我是有话要说,赶紧起来,跟着我一起向左边的那道门走过去,范敏抬头看了看我们,没有阻止。 书生冲着我暗自点头。我和楚悠然来到了左边的门内时,发现这里还有行军床,应该是范敏休息所用,再向里面走就是生活区,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有几个门是关起来的。 楚悠然跟在我身后,我确定范敏听不到我们的声音了,然后才说:“你帮我传几句话给书生,不要让别人知道,你帮我问问,书生和瞎子,是不是分开过。” 楚悠然点头。 随后,她先回去,我则是在那张行军床上躺了下来,刚一躺下来,我就发现在行军床旁边的墙壁上,画了一个像是水滴的形状,但是水滴非常的下场,像是一颗流线性的子弹。 在这个符号的旁边,还有四个字:长江1号工程。 这是什么意思? 第206章 不按会怎么样 对于范敏所说,我存怀疑态度,但瞎子对他的话深信不疑,然而我看出来书生可能不信,但他没说,老猫纯粹是捣糨糊,一会批判这个,一会批判那个,不说话就会死。 我觉得范敏一定是在隐藏什么,很好奇,每8小时摁一次,他一共摁了多久。 我是从墙壁上的长江1号工程联想到了这点,范敏说得有些是没有错的,但这些和牧抗美又有什么关系?我爷爷牧抗美是研究狗的,一辈子和“科学家”三个字不沾边,怎么会被调到这里来,而且从之前的资料里判断,牧抗美极有可能是个领头的,这里面肯定有许多千丝万缕的联系。 墙壁上出现的水滴形符号和旁边的长江1号工程字样,证明睡在这张床上或者是曾经在这生活过的人,留下了这个信息。 我虽然不知道长江1号工程到底是什么,但隐约能猜到,长江1号工程和654工程也有联系。 我又回到了队伍中,范敏给我们弄了许多吃的,几乎都是牛肉灌头,我们的确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了,老猫和瞎子两个人拿过罐头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风骏残云,一会儿就吃掉了十几个,也不怕撑死。 书生看了看罐头,没动,拿起范敏拿过来的水喝了一口,眉头一皱。 我也喝了一口,感觉这水像是盐碱地里舀上来的一样,难喝得要死,里面都是砂子,喝到嗓子眼里感觉能被剌破,还没喝到肚子里就吐了出来。 但书生很牛,皱皱眉头,咽了下去。 我们带来了大量的水都在外面的车上,要想喝但甘甜的矿泉水就得冒险出去,但不知道狼群是否还在,狈身上的伤经过范敏的治疗已无大碍,目前来说我们得知的信息也就这么点,狈和那群曾经救过我们命的狼群其实是范敏养的。 范敏是什么人,有待商榷,瞎子又说起了他和范敏相遇的过程,他说起来的时候,没有书生什么事,所以我判断那时候书生和瞎子应该是分开的,但分开没多长时间,那个时候的瞎子应该是看见了许多尸体,而书生不在瞎子身边,但可能看见了比瞎子更可怕的东西,我没问。 楚悠然见书生喝水没什么问题凑过去要了点水,范敏见了之后就说:“都一样,戈壁滩里的水都很难喝,我喝了几十年,都一样。” 楚悠然点点头,和书生低声说了几句,我在一旁等着楚悠然给我传递信息,我们还是以同样的方法,过了一会儿之后,楚悠然来到我身边,把书生说的话跟我说了,没什么重要的事,书生在没有确定自己所想的能够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之前,不会轻易的发表意见,这一点我知道。 有一点值得奇怪,书生没吃牛肉罐头。 瞎子和老猫吃得喷香,我拿起来闻了闻,顿时闻到了一股狗肉的味道,我觉得奇怪,问老猫:“好吃吗?我怎么感觉你那边吃的是山珍海味,我这边吃的是糟糠?你拿过来我尝尝。” 老猫说:“那是你不饿,你要是饿了,石头都能啃出牙印来,你不饿是不是?不饿拿过来,你不吃我吃,等你饿的时候再想这罐头,可就想不到了。” 我把罐头给了老猫,老猫还真不客气,一口气吃了好几个,只到实在吃不下去了,才放下勺子。 我见范敏也没怎么吃,而是来到左边的门旁边,便走了过去,范敏见我跟着他,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吃?” 我笑了笑,说:“我胃娇贵,一吃就拉肚子,之前有狼群追我们,杀了几头,吃了不少。” “哦,是吗?”范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他又在看时间。 我很好奇:“你每天都掐准了时间吗?每8小时摁一次?” 范敏点头说:“是,8小时摁一次,晚一秒钟都不行,时间必须掐得很准。” 我说:“那你可辛苦了,你在这里多少年了?” “三十年。”他说。 我想了想,如果他二十岁进来,到现在也有五十岁了,三十年,那就是说,这里荒废了之后很多年,他才进来的,那么在他之前,应该还有活着的人和他交接。 我想一想,难道说是外面的那些尸体? 我问:“那你来之前,这里有活着的人?想过出去吗?你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任务?” “不能说。”范敏轻描淡写地回答。 我越发觉得不对劲,这个人的样子和他说的话明显不符,他不是这里的人,我敢肯定,他可能和我们一样,也是后来才来的,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而救了瞎子和书生,其实不是救,而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能被逼着和我们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了那架失事的一线天上的飞机,我记得,那是一架双人座的飞机,我们还从飞机飞行员的身上找到了地图,转念一想,范敏说的,搞不好是真的。 “右边的门是做什么的,你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总得想办法出去,不然的话,一辈子就毁了。”我说。 “那有啥,这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光荣。你吃饱了吗?右边有很多房间,房间里都有被褥,你可以进去休息,但是有点脏,你稍微收拾一下。” 我点点头,说:“那你忙。” 我走了出来。 我可以确定,范敏不是这里的人,他是后来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让他骗我们,我暂时还没猜出来,我叫上书生和我一起去收拾一下这边的房间,随便找了一个,看了看,乱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算是干净些的房间,把里面的被褥抖落了一下,和书生假装躺在床上。 老猫和瞎子也都过来,各自找了一个房间躺下,我们没管,楚悠然则是在我们的房间里躺了下来,又拖来了一张床。 书生没睡,忽然问我:“有结论了吗?” 我点点头:“差不多了。” 书生问:“怎么样?” 我说:“第一,范敏不是这里的人,他是后来的,第二,654工程只是庞大工程的一部分,我猜是负责拿狗做实验,但具体做的是什么实验,可能和病毒有关。第三,除了654工程之外,还有长江1号工程,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你还记得那架飞机吗?一线天那架。”书生说。 我点头:“记得,我刚才也想到了,你是不是离开过瞎子一段时间,你看到了什么?” “一件怪事。”书生说。 我忙问:“什么怪事?” “654是研究狗的,之前见过那么多左促佣,现在一只都没看见!” 我说:“我也在想一个问题。” 书生和楚悠然同时问:“什么?” “范敏说每过8小时就得摁一次,我想,不摁会怎么样?” 第207章 超过8小时 我和书生想的不一样,但我想我们想的问题之间肯定有某种纽带,想想看,左促佣为什么不见了,肯定是和范敏有关,这个家伙能够来到这里并且在这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离开,而且有可能编造了许多谎言哄骗了瞎子等人,肯定是个高手。 我们不需要按照他的思维去做事,而是按照我们自己的想法来,天生无才必有用,不能总听他的话。书生也对我的想法表示疑惑。 是啊,不摁会怎么样? “话是他说的,事也是他做的,我从来没有碰过那个按钮,而且他一个人这里,除了养狼骗人来是真的,其它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我有理由怀疑范敏这家伙是生活在这里的但不是654工程的人。你有没有发现,范敏自身有一个很大的漏洞。” 书生说:“年龄。” “对啊,年轻,他应该多大,五十岁?最多五十岁!他他妈就算是喝了长生不老药也不会那么年轻,我爷爷牧抗美当年到这里就算是二十,1956年到现在,70多年过去,也九十了,而范敏呢,少活的四十年哪去了?不用说,他他妈肯定是在撒谎,而且一直在骗我们。” 书生问我:“他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还真不好琢磨。 楚悠然忽然开口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想从我们的身上获得一些他感兴趣的信息,也就是说,不是我们在调查他,而是他在调查我们。” 楚悠然说得对,这是相互的,但我觉得范敏肯定知道得更多。 我问书生:“你们看见他的时候,他没觉得奇怪吗?不惊讶不害怕吗?” 书生摇摇头,没说话,但已给出了答案。 我就觉得更加奇怪,说:“如果是这样,那范敏就更可疑了。” 正说着,外面的红色警报灯再一次响起,长亭外古道边的歌声又一次飘荡到了我们的耳中,我寒毛都倒立了起来,忙冲出门外,这一次,老猫比我们更快冲出房间,然后来到我们之前在一起生活过的地方,然后瞎子紧随其后,看见我们也冲了过来,瞎子大喊:“挡在前头,挡在前头!” 我瞬间明白瞎子要做什么,立即冲到最前面,但瞎子和老猫还没跑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表情扭曲,十分痛苦,我也停下来问:“怎么回事?你们别他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行不行?” 老猫痛苦地说:“我吃坏东西了,肚子痛,罐头有问题!” 我和书生及楚悠然三个人没吃,老猫和瞎子得了不要钱的罐头,狼吞虎咽一口气吃了五六个,瞎子胃口像猪一样,吃得比老猫还多,这时候突然肚子疼,正好拉跨了他们,跑不动只能躺在地上由楚悠然检查,我和书生二人这才冲过去,看见范敏也跑了出来去按那个按钮,书生一个扫堂腿把范敏放倒在地,但是范敏落地之后又是一记鲤鱼打挺,动作极其敏捷,把我都看傻了! 书生知道范敏不是凡人,立即扑过去和范敏纠缠,我则是冲过去看着那个红色的按钮,听着古怪的歌声,听范敏大喊:“快按,快按啊!” 我心想,去你的,我不按,我倒是要看看不按的话会出现什么,总不能会从地狱里冒出三头犬来咬死我们,现在是狼群也看见了,狈也见到了,就差没见到玉皇大帝,不摁这个按钮的话,难道地球会爆炸? 范敏虽然动作敏捷但不是书生的对手,被书生摁在地上之后的表情已经扭曲了,在书生把他制服之后突然冲着书生大叫:“李伟浩!你疯了!” 我一愣! 不仅仅是我,书生也愣了神,这人他妈认识李伟浩! 书生直接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这时楚悠然也来到了我的身边,见我没摁那个按钮,她瞬间摁了下去,音乐一停,刺眼的红色光也停了,楚悠然这才说:“老猫和瞎子中了毒,身体很虚弱,需要大量的水。” 我见楚悠然把按钮摁了下去,只能把范敏手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我来计算时间,等8小时再到,我倒是要看看,如果我们真的不去摁,天会不会塌下来。 范敏被书生用床单五花大绑,像个粽子一样,扔在显眼处,其它的事情等过一会再说,目前的紧要问题是解决瞎子和老猫的问题。 楚悠然说:“他们是吃多了罐头中了毒,初步判断是这样的,需要大量的水洗胃,这里的水不行,都是砂子,我们要出去,不然的话这两人命不保。” 我点点头,我们反正要上去找水,也就是说得从通道钻出去。 老猫虚弱地说:“我他妈早就知道罐头有问题,身先士卒,替你们尝了出来,回去之后,你们好歹也得给我记一等功!瞎子,你怎么样,你吃得比我多,你怎么看起来没什么大事?” 我再一瞧,瞎子已经晕了过去,我说怎么不和老猫斗嘴。 这事就是范敏干的,没跑,我走过去抓起范敏的头发,问:“为什么这样做?” 范敏抬眼看了看我,没说话,还真他妈是个硬骨头,我刚要打,书生推开我,说:“这事我来。” 书生有绝招对付他,我站在一旁看热闹,书生也没怎么地,拿出匕首来,开始在范敏的身上割肉,一刀下去,血刺呼啦的,看着真他妈扎心。 我忙捂住了楚悠然的眼睛:“小孩子别看,太血腥了,书生,你快一点弄,别把他弄死了,等会我也有话要问。” 书生没说话,一刀一刀的割,范敏也是个真汉子,竟然没喊,我倒是挺佩服,回头看了一眼,书生已把范敏的胳膊割出了许多个小血窝来,鲜血流了一地。 眼看着范敏挺住了不说,我想了想,说:“书生,你割的位置不对,你割他的肚子和后背,到时候让他躺也不是趴也不是,可好玩了。” 楚悠然轻打了我一下,说:“你怎么那么残忍?” 我说:“对敌人仁慈才是对自己残忍,谁知道范敏为什么要害我们,得亏是罐头不好吃,不然的话,我们全被撂倒,到时候任人宰割!” 楚悠然毕竟是女性,心常柔软,想再说几句,老猫又开始哎哟,忙过去检查,书生这时候已割了十几刀,刀刀带血,我见范敏还是不说,干脆把他的裤子拽了下来,范敏这才慌了神,开口了。 “我就是范敏,你们爱信不信!” 第208章 真范敏 这一招审不出什么结果来,我们得再想其它办法。 楚悠然用床单为范敏止了血,在书生的逼迫下,范敏这才拿出药来,让老猫和瞎子吃了点,有没有用不知道,但肠胃里的毒还在,而且量特别大,再过一会,我还不知道老猫能不能活着,瞎子恐怕已经走上了黄泉路,所以我和书生商量了一下,先不管范敏如何,我们得先出去把水带进来,或者说,直接出去,不管这里。 两个方案二选一,经过段时间的讨论,我和书生出去找水,楚悠然留下来看着范敏,老猫吃了点药之后好了很多,但瞎子依然还在昏迷,可能是吃得太多了,毒走心肺,怕是不行了。 老猫就算是肚子疼,嘴巴上也没停,一直叨叨叨个没完,从小时候吃螺丝钉从后面拉出这等恶心的事说到了在地下洞穴里吃了几口蝎子肉。 “我就没想到我的肠胃竟然那么脆弱,不就是几口罐头吗,至于吗?要不是范敏这个王八蛋挨千刀的在里面下毒,我至于在瞎子面前丢人吗?腊肉,你给我一个痛快话,瞎子是不是已经死了?我怎么看着他到现在都没动换一下呢?”老猫见瞎子一动不动,真担心他死了,冲着他喊,“嘿!瞎子,你大爷,嘿,起来,嘿!” 我说:“你别叫唤了,瞎子没死,瞎子是吃得太多,疼得晕了过去,这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你想不想晕?想晕的话,我这里石头,在你脑袋上砸一下,晕一天,砸两下,晕两天,你要晕几天?” 老猫说:“你得了,你就是在欺负病号!” 我不再理他,让楚悠然看着点。 范敏因为疼痛和流血过多,也已休克,我们这回是碰到了棘手的问题,不是有危险,而是在人性之间做出选择这事,太难太难。 如此这般留下来不出去倒也好,不管瞎子和老猫,能省很多事,不管范敏更能省事,但人就在我们面前不去救的话良心过不去,若是我变成这样,我也想有个人陪在我身边。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得出去找大量矿泉水,我们的车里矿泉水多得是,倒在地上能开一个游泳池,问题是水不在身边,进来的时候也没带多少。 禅宗的人和我们不是敌人,现在我们又把禅宗的范敏身上割得都是伤,真要是都了七家塘,可不好交代,因此我是左右矛盾,幸好楚悠然说:“还犹豫什么,你们快去啊?” 这里有老猫和楚悠然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老猫虽然还弓着腰,但已经缓和了许多,范敏还是被捆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时间紧迫,我和书生钻了出去,运气好,狼群见找不到我们,暂时退去,我们钻出来之后看见了太阳,外面白雪皑皑,我担心得了雪盲,忙让书生闭眼,等适应了一会之后再出去,可我还没来得及说,我眼前就是一片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心头一跳! 书生也是如此,忙说:“看不见了。” 尽管书生紧张,但还是很淡定,真不知道书生哪来的勇气,我摸索到了书生,说:“我们得回去,到黑暗里眼睛会自动恢复,但需要时间。” 书生说:“好。” 我凭借着记忆再一次回到洞口,钻了进去,不知道钻了多久,也没钻到头,我就喊了一声:“书生,你在后面吗?” “在。” 我放下心,继续钻了一会,忽然发觉不对,对书生说:“书生,你还在吗?” “在。” “书生,你感觉到没有,我们他妈钻错了洞口了,我们好像钻得不是我们出来的那条通道,而是另外一条!” 书生说:“然后呢?” 我说:“然后?没有然后,我们钻错了,得回头!” 话音刚落,我的手忽然摁到了什么,眼睛看不见了,但是耳朵却变得异常灵敏,听见了石壁内传来一阵阵咔咔的声音,凭借老子我多次遇险的经验,我这是触发了某种机关了! 我忙冲书生喊:“快,快退回去!快点!” 书生刚要退,就说:“退出去,后面堵死了,你怎么带的路?” 我说:“什么叫我怎么带的路,我他妈也不知道钻的是哪一个,我们眼睛都看不见,全凭感觉钻,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现在好了,我们被困在了石头洞穴里,这里就是一个坟墓,正好,不用挖坟了,死后连他妈烧纸的人都没有,就算有,我们也拿不到,从戈壁滩上走到苏北,就算我们是鬼,也得飘个十天半个月的?我爹给我弄了个娃娃亲,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亲一下楚悠然,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 “你别怕。”书生忽然说。 我一愣,的确,我是在怕。 老猫和瞎子两人斗嘴那是因为彼此没事可干,找点乐子,老猫话多那是因为他上辈子是个木鱼有嘴不能说话,这辈子投胎成了人,跟机关枪似的一直说个不停。 我是因为什么? 因为怕。 书生一直以来都没有反对我骂这个骂那个,我不是不尊敬他们,我是怕,我是担心我会死,这是我唯一解压的方式,现在在书生面前,我忽然发现我的皇帝的新衣是那么的脆弱。 “我没怕!”我还在嘴硬。 书生没有再点破我,说:“你听。” 我静下心来竖起耳朵听了听,还真听到了点声音,滋滋滋的,似乎是电流声,我忙说:“是那个电台在工作!” 书生点头。 我也不知道我的眼睛有没有恢复过来,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我快把我眼珠子揉出来了,也没反应,我拿出了手电筒,打开了,还是黑的,但是,一道微弱的光,从我们前面照了过来,我一看,似乎是某个机器上的按钮,但是又不像。 我立即叫上书生向前钻,我能看见光,就说明我们的眼睛已恢复,我欣喜若狂,也不再害怕,钻到头之后,果然,我看见了一个机器,还在工作,机器上有许多电线通了出来,从许多管道内延伸了出去,我这才明白,有人把这个墓穴改成了秘密实验室。 书生也钻了出来,看了一眼,说:“有死人。” 我一瞧,还真有,也是穿着军装,但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变成了骸骨,头发很长,衣服却整齐地穿在身上,他死的时候就靠着机器,死前似乎很安详。 我忙走过去,在死人面前双手合十,说:“对不住了,先辈,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可别怪罪我。”说完,我在遗骸的身上摸了摸,摸到了一个工作证,但是这工作证好像不是直接放在口袋里的,而是放在了衣服的里面,就是直接塞进去的,我猛然想到,有人来过,并且找到了工作证,看完了之后随手塞了进去。 借着机器上的灯,我看了一眼,只见工作证上,赫然写着两个字:范敏! 第209章 一个配方 真正的范敏死在了这里,或者死在了另外一个地方,在它身上找到证件也不足以证明他就是真正的范敏,但却能证明范敏肯定死了! 眼前的仪器还在工作,几十上百根粗细不等的电缆线从机器内延伸出来,通过许多大小均等的通道延伸到四面八方,所能确定的就是这些电缆肯定和机器有关,外面的那些人和狼也许也和这里有关,问题全都集中在了这台神秘的机器上,可我看了半天,除了654工程字样外,什么字都没有。 拿着范敏的证件,看了看,揣在怀里,我问书生:“外面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范敏,你觉得他会是什么人?” “一切皆有可能。”书生说。 是一切皆有可能,但最大的可能是什么呢?我没问,书生就是喜欢这样,像是算盘珠子一样,问一句答一句,不问他就闷着,也不知道具体在想什么。 机器还在工作,电源肯定是在山中某个地方,想一想,我们在外面还真没看见电池组,若是交流电,应该是有发电机的。 我想到了和冯清发现的那个巨大的地下黑洞,难道说那就是电池? 暂时不去想这些,我们是出去找水的,不能在此逗留,但为了避免雪盲,我们还得想办法保护一下自己,我们准备了那么多物资,却没想到要带几副太阳眼镜,真是百密一疏。 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我们得原路返回,这个机器巨大是做什么用的暂时不管,时间已过去很久了,再不把水找回来,瞎子真有可能死,谁知道假范敏在罐头里放了什么东西? 可正要出去,我忽然发现书生没动,一直都在盯着机器看,不知道在看什么,我问道:“你在看什么?” 书生说:“我们出来多久了?” 我看了看手表,说:“出来四个小时了。” 书生说:“那时间不对,你发现没有,这个机器的等变化得有规律。” 我还真没琢磨到这个问题,机器上的灯的确在亮,一直闪烁,发出来的光让人觉得很梦幻,但是否有规律我还真没看出来,我问书生:“有什么规律,红的蓝的闪烁?还是别的,你别藏着,直接说出来,我发现和你在一起说话特别费脑子。” 书生没有因为我说的话而生气,而是指着机器上的灯说:“这台机器,你觉得是做什么用的?” 机器有十来米长,一米五高,从横截面看应该是梯形结构,两边都有灯,有少部分开关,在机器的两头分别有大量的电缆线延伸出来,这台机器具体是做什么用的我暂时不知道,但书生说了之后我就把目光放在了灯上面,瞧了大概二十分钟,也没发现任何规律来。 “没看出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跟我说说!”我催促着问。 书生这回没有绕弯子,说:“河图,或者是洛书,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是能看出来,这些灯是按照河图洛书的小点来排列的,左为上手,右为下手,所以,这些小灯排成的小点,应该从左向右看,左边第一排灯是九,第二排是二,以此类推,一直到最后一排的四,有规律可寻,而且亮起来时,也是有规律,一九亮,二八就灭,三七亮,四六就灭,每过两个小时换一次,我们进来四个小时,换了两次。” 我惊呆了,“这些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我看着一本正经的书生问,“你说的是洛书,龙马出图,龙龟驼书,照你这么说,这台机器应该叫洛书器。” “对。” 嗯? 我十分奇怪,书生就竟然同意了我的意见。 “书生,你别瞎说,这世界上可没有洛书器,但凡是有和洛书有关的的东西,都在人的脑子里,书上能够讲出来,那都是小儿科,只可意会的东西,永远都是口口相传,什么机器、书籍等等,全都是骗人的,除了图利之外,我想不出其它的理由来解释这台机器为什么会出现。” “如果它是用来解风水的呢?”书生的话再次让我震惊。 用机器解风水?我愣住了,我们家用狗嗅风水之说,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而现在竟然有用机器解风水的,如此大费周章的事,花那么多的钱那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不如请一个风水大师来瞧一眼,也就一天的时间,最快的话三十分钟就能搞定,何必用机器来解? 再说了,机器又不会说话,怎么解,就算解出来了,机器怎么表达出来? 但看书生那副严肃的样子,我忽然觉得书生应该不是在开玩笑,再次注视着眼前的这台机器,只听书生说:“如果说,在大山深处有一处人看不见的地方,而人需要看看它的风水如何,该怎么做?” “用机器?”我回答。 书生又问:“那用机器也解决不了呢?如果机器解决不了,是不是得用其它的方法,比如……” “狗!” “如果狗嗅风水的过程非常缓慢,那是不是需要留人下来,一直在这里等,那么,范敏等人,还有地下基地里留下来的那些人,是不是就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而他们留下来之后,是不是得继续研究,但发现,没有科学资料支持,研究的方向错了,所以才会出现……” “左促佣?” “嗯,你猜对了。”书生缓缓地说,“我一直在想,牧抗美和我父亲李卫星以及马红旗等人,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出去,而是在那个实验室里留了下来,他们研究的东西,有可能就是病毒,但也可能不是,或者说,是一种能够让人变得力大无穷,或者不需要空气也能活的生物,他有者狼的速度、组织协调性,还有着人的形体以及大脑,你觉得这个东西会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士兵!” “但我们在这里没有看见任何一个士兵,反倒是在300公里外的戈壁深处发现了。”书生继续说。 我听到这里,也大概书生是什么意思,我爹他们来,可能就是要带着狗来寻找某个风水之地,方便后续的人继续进行,但在中间出了差错。 “狗石就是关键。”我说,“左促佣怕狗石,还有那枚戒指,这一切都在证明着我爹可能已经拿到了牧抗美留下来的重要线索。” 书生问我:“你觉得是什么?” 我仔细一琢磨,我想到了是什么,但是我没有说出来,并非是我不相信书生,而是我觉得,我还不是太确定。 “是什么?”书生又问了一句。 我说:“是狗石。” 但我刚才想的是,一个配方。 第210章 小时又到了 我和书生在洞口做了标记,如果有需要的话再进来也能够方便找到,出来之后先闭了眼,等适应了一会之后,才睁开眼,我担心还会雪盲,用防尘巾蒙了眼,虽然有点不方便,至少比雪盲要好。 我们的车离我们大约有五公里,在戈壁上找几辆车不太容易,但有了方向之后就容易到了,我和书生也没吃东西,感觉罐头有问题之后就喝了点盐碱水,现在肠胃快他娘的磨穿了,到现在手脚发软,走路打漂,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但一想马上就能找到车,我心里也乐开了花,能他妈坚持就坚持! 这段时间倒是没看见马家堡的人,禅宗的人回没回柳园我不知道,但肯定还在这地下基地里闲逛,我还真想再见见那年轻人。 我们在晚上六点多的时候找到了车,已落了一层积雪,和书生两人颤抖着身子把越野皮卡上的防水帆布掀开后,看见那么多吃的喝的,真感叹活着真好。 大部分水都背在了书生的身上,我尽可能的背了许多压缩饼干还有电池,我们的手电筒早他娘的罢了工,没有电池那就是个累赘。 另外我还把解毒药剂全都带上,总之一句话,我是能带多少带多少,然后把莫辛纳甘扛了一支在身上,带了七十多发子弹,最后才拿了开山刀,这一切物资全都加在身上,五六十斤重,我要背五十多斤的东西在戈壁上走五公里,这他妈会要了我的命。 但是我没想那么多,要是不带那么多东西,后续还会有更麻烦的事,我是把苦吃在了前头,我们收拾好了之后,回头走,但走几步,我忽然明白过来,说:“书生,我们他妈为什么不把车直接开过去?你傻了,还是我傻了?我们脑子都退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书生一皱眉,什么话都没说,把东西全都扔了下来,把驾驶室内的卫生卷纸拿了出来,倒了点汽油,烤发动机,把发动机烤热了之后,再点火,容易得多。 我们倒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越野皮卡打着了,往回开,戈壁滩上下了雪之后更加危险,有些地方被积雪覆盖根本看不见路,我们又怕掉进去又担心耽误时间瞎子会死,所以车速一直保持最快,但书生开车技术真他娘的是有一套,这一路下来我们都快被颠散架了,也没见书生手抖。 一路上坑坑洼洼的,高低不平,有许多地方呈现出圆形的大洞,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积雪还是砂石,我们来的时候刻意避开了大洞,我总担心会掉下去。 越野皮卡在戈壁滩上打着弯儿飞驰,得亏是我坐的书生的车,换作别人早他娘的吓死了,车辆有几次差点侧翻,书生面不改色心不跳,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书生始终盯着前面的路,目不转睛,我从物资里找到了烟,本来驾驶室里也有,原本我们带的烟和药都留给了鸭舌帽,现在点了烟,还没来得及吸一口,突然越野皮卡轮子一沉,然后光踩油门不动,书生脸色一变,说:“陷沙坑里去了!” 我一惊:“这要是掉进盐壳里了?” 戈壁滩上有许多盐壳地,有许多中空地带,上下无法衔接,是地壳运动造成的,落差有几公分到几十米不等,有些地方下面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洞,也有可能是藏着煤块和石油天然气。 我们的越野皮卡后面是双排轮,压力面宽,而且是轴承联动,动力强劲,一般情况下不会陷进沙坑里,但现在不是一般情况而是他妈二般情况,我赶紧探头看了看,一瞧之后,心道完蛋,我们的越野皮卡四个后轮全都陷进了沙壳地里! 并且,越野皮卡越陷越深,书生连忙打开车门,说:“抓紧时间跳下去,把上面的东西能拿的都拿上!” 我不再犹豫,跳下去去拿东西,我们原来整理好的背包就扔在物资的顶部,拿下来就行,但是看着其它的物资如汽油全都陷入沙坑里,着实不忍心。 书生还在尝试看能不能把越野皮卡开上来,果然是英勇无畏,这种情况下还不跳车,确实是比常人多长了两胆,但他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可是越野车陷入到了沙坑里,大半个轮子都陷进去之后,却停了。 我忙拿过铁铲扒拉开被轮子掀起来的冻土,再看下面确实是空的,不过在下面却有木头,被轮子搅得露出了新木,看起里像是胡杨木,我忙叫来书生看,书生一瞧,说:“下面还有车,可能比我们的车还大,陷进去之后,没了顶,救了我们一命。” 我松了口气,正要说话,突然地面又是一下震动,随后越野皮卡继续下沉,我和书生赶紧带上背包,跑到安全地带,再看那辆越野车底的陷入了进去,地面上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看,深坑下漆黑无比,也不知道是什么,这片几百公里的戈壁滩下面全都是中空的! 我和书生两人死里逃生,但离目的地也不远,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到了地方,先把水让老猫多喝点,老猫得了水,一边喝一边说:“我他妈以为你们无情地抛弃了我们,真打算画个圈圈诅咒你们,没想到你们还真回来了,话说,带烟回来了没?” 我拿了包烟扔给了他,赶紧让楚悠然兑药,楚悠然也开始忙和起来,瞎子这回有了救,我和书生两人来到假范敏面前,我把证件拿出来,问:“这是你的吗?” 假范敏看见证件之后,脸色大变,他肯定是知道我们去过那个机器哪,忍不住问:“你们看见那台机器了?” 我点头:“看见了,机器被我们砸了!” “不能碰那台机器!”假范敏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就要挣脱床单扯成的绳索,书生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厉声地说:“别挣扎,你到底是谁?” 假范敏还没有回答,那个刺眼的红灯,又亮了! 第211章 就是不按 假范敏的神情开始紧张,不停地喊叫着让我们过去按那个按钮,此时红色的光芒已经照亮了整个空间,可瞎子昏迷未醒,老猫丝毫未动,楚悠然听我指挥,书生闭目沉思,我也在犹豫,到底是按还是不按。 按就是现在的情况,一切恢复平静,然后再等半小时,不按我们谁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假范敏是在骗我们,还未审讯出什么结果,灯就打断了我们,此时我有在想,我就是不按,会有什么结果,这地能塌了? 老猫虽然未动但也着急,问我:“天宝,你不去按一下吗?这要是真炸了,我们都得殉葬,我们没必要在这里做实验,要不,你先等我出去后,你再做实验,反正就是多等八小时而已。” 我说:“老猫,你他娘的就是这么胆小,哪像瞎子有股子英雄气息?我就是不按,我倒是要看看不按的话,到底有什么结果,假范敏骗了我们,那他说什么都是假的,我就是不信。” 话音刚落,书生忽然说:“得按!” 我一听,忙要冲过去,但时间来不及了。 我们似乎感觉到了地面发生了震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几乎要从地面上的黑色石板中破土而出,但是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 地面震动了几秒钟之后,恢复平静。 楚悠然紧张地问我:“天宝,到底是什么情况?没反应?我们是不是真的被人骗了?”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八小时是到了,但是我们被假范敏骗了,他有可能就是要把我们留在这里,自己伺机离开,到那个时候,我们几个人总有一个人得留在这里。 假范敏紧张地看着周围,地面震动过后假范敏的眼睛里依然满是惊慌。 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假范敏就是为了迷惑我们才会如此,几个人都不想去理他,但突然发现假范敏挣脱了布条,向一个通道内钻了过去,可是还没钻出去,地面上突然裂开,我们毫无准备,急速下坠,全都掉了下去! 我大喊一声,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耳边的风呼呼作响,落了大概一分钟我们才噗通一声掉进水里,冰凉刺骨的水开始向下流,带着我们像是河水里翻滚的石头一样,一会儿之后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落差底下瀑布,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又他娘的全都掉了下去。 我在水中大喊,但是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却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有许多东西落入水中,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到了我跟前,抓住了我的手臂,我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应该是楚悠然,忙抱住了她的腰,防止她再离开我,但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又他娘的往下掉了一层。 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哪,等水流好不容易平缓了之后,周围依旧黑得一片,我和书生千辛万苦带进来的物资百分之八十都不知去向,只有我们身上携带的部分干粮和淡水还能保证食物和淡水供应。 水流平缓了之后,我松开了楚悠然,摸了摸,的确是个女人,喊道:“腊肉,你怎么样?” 见她没声音,我赶紧拽着她想一个方向走,楚悠然躺在水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走了一会,水越来越浅,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突然脚下一空,整个人又没入到了水里,楚悠然也跟着掉了进去。 水太深,我没有准备,喝了几大口,冻得浑身发抖,全凭一股意志力支撑着才没昏死过去,好不容易把楚悠然拖了上来,意识到我是走错了路,赶紧向相反的方向走。 在膝盖深的水里大约走了一个小时,也没走到头,总感觉我掉进了地心里,楚悠然已经晕了过去,但还有呼吸,我只能背着她,因为浑身都是水,又出了汗,浑身冰凉,没走几步就开始哆嗦。 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正要把楚悠然放下来休息,忽然听到旁边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应该是老猫他们,我判断出声音传来的方位,喊了一声,感觉声音都在哆嗦。 “老猫!书生,是你们吗?” 我喊了一声,没人答应,既然不是他们,那就是范敏。 我又试探着喊了一声,还是不对,对方没有答应,但是声音依然在,我想难道是瞎子?瞎子晕过去之后,顺水淌到了这里,但仔细一琢磨,若真是那样,我们下落过程中足足有半个小时,又极其的冷,瞎子在水里早淹死了。 瞎子在哪我现在不知道,情况十分危急,楚悠然又人事不省,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黑暗里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噜呼噜的响,我一琢磨,难道是狼? 我摸了摸身上,打狗棍早顺水丢了,身上只有个手电筒,不知道能不能用,摸出来试了试,不亮,但还能留着但个武器使。 楚悠然嗯哼一声,醒了过来,在我背上感受到了寒意,又看不见任何东西,问我:“天宝?” 我嗯了一声作出回应,楚悠然又问:“这是哪?”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们从水头掉了进来之后,一直漂流到了这里,具体是哪说不清楚,但肯定是在地下深处,你冷不冷?我们先找地方暖和暖和,这样下去肯定感冒发烧,你身上的药箱还在吗?” “在。” 我放了心。 我们落下来的时候没考虑太多,只是本能的保命,现在稳定了下来,再去辨别方向和找地方上岸可不太容易,老猫和书生等人也不知道落到了什么地方,可能在一起,也可能不在一起,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眼睛看不见,心里就不踏实,所以走在水里哗啦啦的水声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 我总感觉水里有什么东西存在,不能想,一想就毛躁,可脑子里这样的意识挥之不去,正想再问问楚悠然有没有听到什么,突然身边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响起,我和楚悠然二人,同时被什么东西扑倒在地! 也是在同时,我们周围突然亮起了强烈的聚光灯,灯一照,我猛然看见水面上,竟然站着一只又一只黑色的左促佣! 第212章 进了老巢 大灯就在头顶上,照亮了四周。 周围全都是钢铁苍穹,已经锈得不成样子,铁皮上有许多脚手架,在我们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潜水艇形状的钢铁怪物! 许许多多的左促佣就站在巨大的潜水艇上面,就连水里面都是,密密麻麻一片,数量足有上万只! 如此庞大数量的左促佣把我们包围得死死的,我和楚悠然深陷绝境,走投无路,眼前又都是水,没有地方可去,庞大的空间内没有任何能救我们的人和物,看来,我和楚悠然命当殒落在此,想一想,不免唏嘘。 楚悠然却是坦然,说:“没想到,能死在这。” 我说:“那可不一定,现在左促佣没有全面扑过来,尽管数量多,但是它们好像没动。” 楚悠然看明白,说:“它们是怎么了?” 我说:“先不管它们怎么了,我们现在得赶紧离开这里,但说话间,我眼前的一只左促佣突然动了一下,缓慢地转过头来,嘴里的獠牙冲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那个红色的按钮不按,地面不会塌陷,一按整个地面就塌陷了,把我们全部送到了这里,若不是有水,我们早就摔死了,这里有个巨大的地下暗河,庞大的水下系统正好容纳巨大的潜水艇,看来,这里是一个潜水艇建造地,但是如此巨大的潜水艇在这里,是要去探寻什么吗? 我们刚才掉进去的巨大深渊之下,又有什么? 我没时间去想这些,赶紧带着楚悠然小心翼翼的在左促佣里移动,生怕惊动了它们,但是,我忽然看见在不远处的水里,有个什么东西在水下迅速游动! 我一惊,心想可千万别是什么怪物,但还未想明白,就见水里的东西突然跃出水面,我一瞧,竟然是一条三米多长,身体扁平的怪鱼! 这条怪鱼在不到一米身的水里游动速度非常快,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它就扑向了一头左促佣,将它咬死之后拖入水中,与此同时,左促佣被惊动了! 不容我多想,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拉着楚悠然大叫:“快跑!” 然而我们在水中,移动速度不快,尽管已使出全身力气,奈何脚下水的阻力和我们跑步的速度相当,一口气跑出去,回头一看才十几米,就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左促佣像是开水一样沸腾了起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看见了怪鱼之后似乎都不敢去硬碰硬,全都开始逃散,但我们周围的几只看见了我们,心想这不是现成的好吃的吗,纷纷转头冲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和楚悠然跑得不及时,心想这时候若是有挺机关枪,架在此处一顿狂扫,不说打死全部也能打死大半,但现在我们手无寸铁,又是在膝盖深的水里,此时浑身冷汗直冒,三魂早已没了七魄,只得本能的回头就跑,但是左促佣在水里跑得比我们快得多,我和楚悠然没跑几步,就被扑倒在水中! 我顿时感觉后背奇痒无比,随后便感觉有股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再回头一看,楚悠然扑在我的身上,肩膀处被左促佣的抓子抓得伤痕累累,鲜血直流,我大喊一声,拿出没点的手电筒对着左促佣的眼睛猛戳了过去,左促佣吃痛松开了楚悠然,但是另外几只又扑了过来。 我眼见这如此下去早晚是个死,但也不能让左促佣给吃了,现在不管向哪边跑都是死路,于是把楚悠然一抱,说:“下辈子一定娶你!” 说完之后,闭上眼,等着阎王爷派来牛头马面来收,但闭了眼之后,却听见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再一看,只见左促佣被水里的什么东西被炸得飞到远处的水里不再动弹,水里的怪鱼也疯了,迅速逮住死去的左促佣美餐一顿,怪鱼越来越多,看来不止一条,我见此情况,这是有人救我们,老天爷开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当即拉上楚悠然,迅速向大潜水艇旁边跑! 这时候,我们头顶上有个小小的人影冲着我们喊:“兄弟,往上,左边,左边有梯子!” 我一听这声音是鸭舌帽啊,心想他们怎么也在这里的?他们果然是不容易死,于是带着受了重伤的楚悠然,见她跑不动,只好再背着他,把浑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在了脚上,呼哧呼哧的背着楚悠然行大铁疙瘩处跑,身后的炸弹一颗接一颗的爆炸,鸭舌帽在爆炸间隙冲我喊:“你快点,我这里炸弹不多!” 我想不了那么多,带着楚悠然找到了那个楼梯,把裤腰带解了下来,把楚悠然勒在我身上,猛地向上爬,一直爬了十几分钟,累得实在爬不动了,鸭舌帽又从上面扔下里绳子,我把绳子系在身上,老猫在上面猛拽,才把我拽了上去! 我和楚悠然脱离险境,而楚悠然因为肩膀上受了伤,疼得脸色煞白,嘴唇上毫无血色,我赶紧把楚悠然身上携带的药箱拿过来,翻了翻也不知道该用哪一个,楚悠然迷糊地睁开眼,说:“云南白药,消毒水,消炎药……”说完,就晕了过去。 我赶紧按照楚悠然所说的,把药拿出来,但手抖得厉害,方子在一旁见我手都在抖,拿过药,说:“你休息一下,我来。” 我看着方子把药弄在了楚悠然的肩膀上,放下了心,再看看鸭舌帽,早换了一身衣服,还没来得及问,就听鸭舌帽说:“你们是不是没按那个红色的按钮?”我觉得奇怪,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刚要问,不知道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紧张过度,没来得及询问鸭舌帽,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雪亮,周围有火,我们的衣服穿在身上被烤干了,但里面的衣服还是潮的,正要看看周围是什么环境,见楚悠然还在我身边躺着,额头上直冒冷汗,一摸,滚烫!我便知道,楚悠然发烧了! 第213章 我担心的问题 我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楚悠然的发烧将情况带入最危急的境地,我在药箱内找来药,让楚悠然服下,然后等待着,漫长的等待是最让人焦急的,但我没有其它办法,除非从这里出去。 我想问一问方子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没开口,鸭舌帽就看出了我的想法,说:“我们暂时出不去,水太大,把这里封了,原来这里没有水。” 令我奇怪的地方并不是巨大的钢铁怪物,而是水,这里有人类活动的痕迹那就一定有门,只是我们暂时还没有找到而已,衣服干了之后我暖和了很多,大脑也开始飞速运作,能不出去,我现在首要考虑的问题。 “你找到狗石了吗?”方子问我。 我摇摇头。 我现在不是在想狗石的事情,而是在想其它,我们这一次行动失败了,所以对于冯德志来说,我们再留下来没有意义,楚悠然醒了过来发出一声轻呼,我立即过去问她:“你怎么样?” “冷。” 楚悠然只说了这一句,就钻进了我的怀里,我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滚烫,如此烧下去不是事,我得想办法出去,带楚悠然去医院,我们带来的只有消炎药,没有退烧药,更没有点滴,在危急情况下我们能用的药物全都带了,唯独没有最常见的退烧药。 方子见我心不在焉,说:“牧天宝,我们暂时出不去,路在下面,但那么多左促佣把我们包围了,这里是个生产基地,应该是建造它的。” 方子试图用下面几十米高的钢铁怪物来吸引我的注意,但是我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楚悠然的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在意她,也许我真的喜欢她。 方子还在继续说,我急了,“你让我安静点行吗?” 方子点点头。 鸭舌帽和方子交换了一眼神,方子才对我说:“你先歇着,我们去有点事。” 我没理他们,抱着楚悠然,努力让她的身体暖和一点,我不能让楚悠然死在我的怀里,虽然不知道瞎子等人怎么样。 楚悠然睁开眼,脸上滚烫。 她对我说:“天宝,你是不是担心我死了?” 我没说话,我真的怕,怕失去,还有怕孤独,过去的那么多年里我都和我爹相依为命,我不知道我妈到底在哪,是否还活着,我更不知道我是否还有其它朋友,还有兄弟姐妹,我担心的事情往往都会发生,我害怕的事情也是,现在楚悠然生病了,我更加担心她会离开我。 没有人能理解我,但书生却可以,楚悠然也感受到了我来自内心的恐惧,不是对自然,而是来自我内心深处我心魔的恐惧,所以紧紧的搂我,轻声地说:“我也怕。” 我眼眶一热,差一点流下泪。 方子他们离开之后就没有了声音,下面的怪物还在继续吃着左促佣,数量很多,但左促佣也以怪鱼为食,我不敢下去,看着方子离开的方向,突然听到那边发出来一阵急促的咔咔声。 “你在这里取暖,旁边有很多木方,火小了就添柴火,我过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楚悠然点点头,挣扎着要起身跟着我一起去,我摇头说:“你在这里等我,如果有危险的话,你就钻到那个大铁蛋里面。” “那是潜水艇。”楚悠然露出一丝笑容。 我笑了,说:“那就是潜水艇,但是我看着像是铁蛋,你先在这里等我,左促佣上不来,很安全。” 楚悠然点头。 我拿着一个木方,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这里空间很混乱,路不是直的,七拐八拐,每一处拐角都有一个小房子,应该是个岗哨,但是没有人站岗,想象一下,很多年前,这里应该人满为患。 我顺着路走了十几分钟,没看见方子和鸭舌帽,那还得继续走,但是没走几步,突然那个咔咔声又出现了,我迅速加块了步伐,冲了过去,走过几个拐角之后,终于看见了鸭舌帽,但是鸭舌帽却以非常怪异的姿势,站在一个巨大的轮盘前。 轮盘上有许多弹坑,很多地方都被打得掉了下来,石头应该被清理了,但是轮盘还镶嵌在墙壁里,在轮盘上面,有一个巨大的狼头雕像。 鸭舌帽是在解这个轮盘,双手抠在上面,脚踩在上面,他靠身体的重量想要打开轮盘,但是没有成功,方子不在,我正要说话,就听方子在我身后说:“你能解吗?” 我一回头,看见了方子,手里拿着很多手榴弹。 手榴弹装在箱子里,有的箱子还没打开,堆在一旁,数量很多,怪不得刚才方子用手榴弹救我,一点都不吝啬,把手榴弹当成土坷垃往下扔。 我说:“暂时不知道,我先看看,鸭舌帽,你先下来。” 鸭舌帽这才从轮盘上下来,我上前看了看,心头一惊,我不认识这个轮盘,但是认识上面的图案,是以十二生肖为主,和天干地支配合,形成了一套非常复杂的密码锁,天干和地支结合之后,还要配合中间的七星,另外再向圆心里看,还有元气图,有正反两幅,但是镶嵌在一起的。 在密码锁盘,有上亿种解法,靠蛮力肯定不行,上面那么多锁孔就能够证明,用枪都打不动。 轮盘直径三米多,下面有灰色和黑色组成的黑斑,应该被手榴弹炸过,中间很多弹孔内也是,我检查了一下,这是一种从地心深处挖上来的黑色岩石,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非常的硬。 “炸过是吗?” 方子点头:“没用。” 我说:“炸不动,只能解,有上亿种解法,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应该从来没有人进去过。” 方子问我:“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我想了想,忽然问:“你们的目的就是这个是不是?” 方子刚要说话,鸭舌帽开口了,说:“是,我们就是冲着这个来的,不瞒你说,这里面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你不能跟我们抢,我事先和你说好,我们拿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剩下的你随便,我们合作,打开了之后,一切都好说。” 我不相信禅宗的人,但目前只能相信,因为楚悠然病了,我独自一人和他们在一起,心里确实不踏实,书生和老猫不知道在哪里,我带着楚悠然,不安全。 “我先想想。”我看着轮盘,露出了笑意。 我担心的问题终于来了,我找到了狼墓,但是却不知道如何打开。 第214章 罗生盘 上一次回家之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狼墓的存在是因为在几千年前有人建造了它,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的问题是建造狼墓的不是人,而是狼。 狈拥有了人的意识之后首先要搞明白的就是自己到底是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人和狼有着高度的相似性,都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生物,在狼墓出现了之后我认为建造狼墓的狼,已经不能叫狼,而是叫人狼,不是狼人。 654工程的人可能是发现了这一点,干脆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基地用来研究,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实验失败,他们一群人被迫转移,而有部分人因为实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放弃转移留了下来,就是我们看见的那些尸体。 这里,应该是一个潜艇建造基地,但这个轮盘,才是这个基地,也可以叫狼墓的真正入口。 这个轮盘虽然有上亿种可能,但是我听我爹说起过,相犬之法中,有土木、水火、木金,日月四个最普遍也是最具有纲领性的组合。 土木为生,七星为干,叫土曜日,以土为主,木为辅佐,在轮盘上,找到对应的组合,和七星及元气图配合就行。 如此类推,很快就能找到正确的解轮盘办法。 根据七曜和元气及天干地支所组成的轮盘,叫罗生盘,唐太宗驾崩之后点名将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带入墓中哦,有位民间高人徐南庭想要得兰亭序,就去寻找唐太宗墓穴,有没有找到暂且不说,他先找到的我家祖上,画了一个轮盘。 徐南庭画出来的那个轮盘样式,我爹要求我把他强记下来,今后用得着,当时我是费了一年多,才把那个轮盘样式记下来,现如今才知道我爹用心良苦。 而我爹也告诉我,那个轮盘叫罗生盘,不是它本来的名字,而是我爹为它命的名。 解罗生盘的难点就在于,一般人不知道这四种纲领性的组合,这是打开轮盘的钥匙,也是一套密码,相当于密码外的密码本,没有这个密码本,就算知道“钥匙”,也找不到“锁孔”。 我想了想,暂时不去解这个轮盘,而是对方子说:“我们先回去,容我仔细想一想,但是我们得把这个轮盘目前的姿态记住,不要再转动了,不然的话,难度又会增加。” 鸭舌帽点头。 我没有再问下去,回到楚悠然身边,楚悠然坐了起来,见我回来,立即招手:“天宝,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就说给你听。” 这句话很像是一个恋人在呼唤自己的爱人,然后要说一些悄悄话。 我知道楚悠然肯定也根据目前我们所处的钢铁环境而想到了什么,暂时不去打扰她的思维,坐在了她的身边之后示意她先不要说,然后我仔细地回想着我爹告诉我的相犬秘法中,关于“罗生盘”的解法。 拥有了四套纲领性的密码本,就是土木、水火、木金,日月四套,但需要搞明白它们的顺序,顺序不同,解法也不同,可以错,但错了就没有意义。 想要以排除法来解,就会出现无数种可能,因为土木和木土,虽然字的顺序颠倒,但概念完全不一样,土木是以土为主,木土是以木为主。 土木以土为主,数在五,相犬秘法中有一个禁忌,就叫“数不可乱,违者殒”,殒是死的意思。 土木就是土木,不能当作木土解,顺序乱了,结果只能是死,相犬秘法中的核心在于犬,如果现在有条狗,训练有段时间,狗能够闻出罗生盘中的机关的位置和顺序,然后通过吠叫而表达出来。 但是我现在身边没有狗。 而四套密码本中还有大顺序,先是日月,再是火水,然后是木金,最后是土。 这里面有很多种变化,有时候可以是月日,有时候只能是日月。 而第二大变化在于火水,火在前,水在后,主火,数在三,八卦上在离位,元气图有正反,正图叫河洛数卦元气图,离位在南,正要对火,数在九,天干地支为巳午。 刚才鸭舌帽用那个极其笨的方法尝试,以每分钟一次的频率来计算,至少要尝试一万年,才能寻找到火水的正确位置。 但这只是巨大变数中的一种,另外最大的变化在末尾的土。 这个变化太多太多了,土位可以和日月火水木金六者互相结合,光这一种类就有六种,而六种是大范围,六种之内,还有彼此交互的变化,根据概率来计算,有上万种。 这些只是天干地支外围的计算方法,还没有推算出七曜、河图等计算方法,因此想要解罗生盘,必须要懂相犬。因为关键的核心,就在中间的狼头雕像上。 狼头是一个很特别的形状,眼、耳、口、鼻四官中,眼在一条线上,叫“飞线”,也叫飞眼,耳朵在上面,也是平行的,因为像漩涡,叫“螺耳”,狼头的风水口,就在耳朵上。 嘴和鼻子也在有条线上,叫“凸碗”,“碗”字这个音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到底是那一个,我爹只是说了这个音,我就认为是碗,实际上应该不是。 眼耳口鼻叫“四官”,这四官给解罗生盘提供了指示性,需要看狼头看的方向。 我现在所看到的罗生盘的狼头朝左,眼朝左,耳朝上,嘴闭耳开眼睁,狗头风水和狼头风水一样,这个风水叫“相”,相犬相犬,不是替狗看风水,相和犬二者属于平等的。 相作为名词,而不能做动词。 相犬之法中,有一个窍门,叫“十字定位法”,相犬秘法最大的依仗是能通过狗嗅风水,但看家本事,是相犬本身,狗徒三山,风水自突显与狗面,眼圆开风,嘴圆开水,我看见的狼头雕像属于凸雕,伸出来之后向左边看,那么,左边的天干原先是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动。 这一点,没有人能想得到。 当人看见罗生盘之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解”,肯定会想办法转动罗生盘,但这一转,就改变了其实已经打开的罗生盘! 想到这里,我长长的缓了口气,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罗生盘复位就行。 “想到什么了吗?”方子见我一直没说话,问。 我想了想,我暂时不把这些我想到的说出来,而是问道:“罗生盘打开很费时间,你们到底要拿什么,值得不值得?” “值得。”鸭舌帽看着我,“告诉你也没关系,我们要拿一个黄金雕像。” “什么样子的?” 鸭舌帽指着下面众多的左促佣,说:“就那个样子,狗头,我猜,你要找的,真正能解狗毒的狗石,就在里面,而我们要的是雕像,你要狗石,不冲突。” 我点点头。 就在这时候,我们眼前突然滚过来一个手榴弹,正在呲呲地冒着烟! 第215章 两手准备 一看见地上冒烟的手榴弹,我和楚悠然二人魂都快飞了出来,我迅速扑了过去,挡在楚悠然身前,方子反应神速,一脚把手榴弹踢飞了出去,手榴弹在半空爆炸,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整个钢铁房都在颤悠! 我赶紧寻找扔手榴弹的人,但见鸭舌帽已经冲了出去,看见他冲过去的方向上面还有一个吊装平台,上面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冯清! “你大爷!” 我破口大骂,冯清却冲着我们冷笑,随后他身边的几个人迅速冲着我们开火! 子弹像是雨点一般落在我们身边,我和楚悠然迅速躲藏在拐角处,冯清带来的杀手看不见我们,鸭舌帽也冲了过去,却又被子弹顶了回来。 方子来到我身边,我一瞧,他的身上有血,问:“你手伤了没有?子弹打哪了?” 方子拽开自己的衣服,命真大,子弹擦破了他的皮肤,留下一条十来厘米长的血痕,像是被火烫伤了一样!方子眉头紧皱,说:“冯清王八蛋,早有两手准备!” 我探头看了看,冯清等人开始移动,他们的目的似乎也是这一处罗生盘,但他们必然没有解轮回盘的办法,但是他们手中有枪,还有手雷,移动火力点比我们密集,鸭舌帽虽然已经到了跟前,但也被火力压制。 我一琢磨,忽然问道:“冯清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冯德志那个老不死的贼心不死,还他妈安排了另外一拨人接应冯清,怪不得小王八蛋有胆量在戈壁滩上独行!” 楚悠然发烧还未退,此时又被吓了一下,早已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冷汗,方子见了,说:“不能在这里消耗下去,冯清万一绕了过来,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上面的吊装平台四通八达,这片潜水艇建造基地尽被他们收在眼底,火叔,有什么办法吗?” 鸭舌帽转过头来,摇了摇头,但很快似乎又想到了注意,说:“你们等着!” 鸭舌帽叫火叔。 他左右一看,见旁边就是当年士兵站岗的岗亭,猛地钻了进去,上面的人已经离开,但不知道藏在了什么地方,等鸭舌帽从岗亭内钻出来后,子弹又飞了过来,但鸭舌帽从岗亭内扛出来一个铁凳子当盾牌,一直向吊装脚架边跑。 方子十分紧张,我也紧张。 鸭舌帽跑了过去,可能没注意脚下又飞过来一颗手榴弹,还没站稳,手榴弹就炸了,鸭舌帽直接被气浪掀飞了出去! 我大惊失色,方子已经冲了出去,来到鸭舌帽跟前,我见冯清的人又扔下来几颗手榴弹,赶紧让楚悠然在原地等待,冲过去之后想把方子拽过来,但方子还没到跟前,手榴弹又爆炸了,刚被掀飞了的鸭舌帽还没落地就又被炸飞了出去,直接从平台上落到了下面的水潭里。 我就听噗通一声,被爆炸声惊到了的左促佣像是疯了一样冲了过来,鸭舌帽活不成了! 方子大喊:“火叔!” 我喊道:“别喊了,死了!赶紧回来,冯清他妈就想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赶紧回来,我们想其它法子!” 我们身边也有手榴弹,数量比冯清他们多,而我刚才看见冯清带来的人扔下来的手榴弹型号和我们身边的手榴弹型号一样,就猜到附近肯定有一个巨大的火药库! 我们拿了几十颗手榴弹在身上,我背上楚悠然,方子也明白鸭舌帽活不成了,我们就打算从吊装架上去,找到冯清和冯清决一死战。 冯清等人在吊装架上,离地五六十米,非常的高,想要下来需要找到楼梯,但吊装架似乎并不通到这个平台,一时半会又下来,只能在上面挑衅:“牧天宝,你死定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害我,我他妈今天非灭了你!” “你别指望拿到狗石了,你和你爷爷两人就他妈干瞪眼看着!” 我们两在打嘴炮,但没有一点用,楚悠然还在发着高烧,我必须得想办法把轮回盘解开,我请方子在一旁守着,我们又一次来到了轮回盘跟前,轮回盘上面就是岩石,吊装架离这里还有点距离,冯清的人就算扔手榴弹也扔不过来。 方子问:“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我说:“暂时还不知道,我试一试。” 我根据之前想到的七曜法,要把轮回盘归位才行,但起初是什么样子,我还得琢磨琢磨。 相犬秘法之中,有“本位”法,这个法子常用得到,一般在相犬之中,有许多秘法,但整理出来又十分简单,可没学过的人怎么都想不到,本位法就是返璞归真,狼和狗从形态上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狼眼和狗眼,从生理学上说,两者没什么区别,但是从相犬法中讲,狗眼和狼眼有很大不同。 最大的不同就是狼眼中有血环。 我叫它“狼眼环”,是在眼白当中出现的,雕像里很细致的把这一点表现了出来,血环的出现正好给了我指示,从位置上判断,东边是正位,一般来说,都没有错。 有的时候北为正位,坐北朝南,但要看浪头所对准的方向,先把外环天干地支恢复到原位,这个简单,难的是河洛以及七曜,因为排列方式太多太多,需要根据天干地支来计算。 这个计算的方法就是相犬中的血环,血环分二,看狼头朝向,然后根据狼头朝向的天干现在的数值,再计算出七曜存在的位置,如果然后把天干调整到正确的位置,如此反复,大概需要半小时,就能够把罗生盘七曜和天干地支的位置全部调整到位。 最后一步,就是根据眼耳口鼻所在的七星位,调整中间的元气图,这里就要用到十字法,等我调整到中间元气图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打在了轮回盘上,正中原先已被打坏的地方,子弹在轮回盘上穿了个孔! 我们被吓了一跳,赶紧藏了起来! 方子说:“你在这里解,我去会会他们!” 我回头看了一眼,冯清等人见手榴弹扔不过来,架着枪瞄准,但未受过专业的狙击训练,一枪没打中,却惊动了我们! 第216章 对战 有人在上面架着枪,我们在下面又不敢乱动,楚悠然还在发着高烧,鸭舌帽生死未知,方子又受了点轻伤,我们被迫和方子在一起,走也走不出去,逃也逃不掉,当真是比死还难受。 我们给楚悠然喂的药没起作用,这里环境阴暗,再不把楚悠然送出去,我怕把她的脑子烧坏了,赶紧问方子:“你手榴弹还有几个?” 方子因为被子弹擦破了皮,可能也疼,一边吸着凉气一边说:“带了十个,还有十个。” “那就是一个没用?”我说,“拿四个给我!” 方子问我:“你想怎么样,什么计划,跟我说说,我好配合你,还有,这轮回盘到底怎么解,你告诉我,我也好帮你。” 我想了想,是告诉他呢还是不告诉他?告诉他,他不一定能解得开来,不告诉他又担心他多疑,于是简单地说了一套口诀,“你在这里保护着楚悠然,她是我未来的媳妇,可不能有闪失,我去把冯清引来,有必要的话,我他妈得弄死他们!” 方子说:“那你去,你第一颗手榴弹爆炸后,我就开始解。” 我点头,拿着手榴弹正要出去,又问:“怎么用啊?” 方子教给了我,我记在心里,刚要走,衣服却被楚悠然抓住了,我说:“腊肉,你放心,我等会就回来。” 楚悠然还是抓住我的衣角不放手,我离开了之后,楚悠然一点都不放心,身边没有一个熟悉的人,换谁心里都不踏实,我想了想,干脆把我脖子里的那块狗石拿了下来,挂在楚悠然的脖子里,说:“你放心,戴着它,我很快就回来,放心啊!” 楚悠然这才松开手。 我拿着四颗手榴弹走了出去,刚才来的时候我看见旁边有许多岗亭,岗亭外面有楼梯,应该是站岗的人换防和巡逻用的,我悄悄地从楼梯上去,但到了一半的时候才发现楼梯不能到达吊装平台,而是在吊装平台下面还有一处可以用来巡逻和防守的阵地。 冯清他们在平台上寻找下来的路,但没找到,正好给了我机会,我从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潜水艇建造基地的每一个角落,并且能够看见下面一百多米的水面,中间我和楚悠然曾经掉下去的那个大洞也映入眼帘。 下面全都是左促佣,密密麻麻的,和怪鱼在明争暗斗,不少左促佣已被怪鱼吃了,但也有不少怪鱼浮出水面。 中间的巨大的黑洞像是个泉眼,但非常大,从上面估算着直径大概有两百米,甚至更大,里面黑漆漆的,也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 冯清等人在平台上,不知道我在下面,我上不去那么手榴弹也扔不上去,我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之后必死无疑,此时我小心翼翼,正想着寻找路钻到吊装平台上,忽然看见下面水面上,咕嘟冒出来两个黑影,我借着灯光一瞧,那不是书生和老猫吗? 书生和老猫怎么从那个大水洞内钻出来了? 那下面到底有什么,这两人怎么跟鱼一样? 两人上来之后,就被冯清发现,冯清和我决裂,那和老猫和书生也不会坐下来好好聊,早就把手榴弹扔了下去,下面的左促佣也扑了过去,此时的书生和老猫两人和我一样,但冯清没想到的是,把手榴弹扔下去之后,正好把左促佣炸得吓得退缩了回去。 冯清想要弄死书生和老猫,却给已走上绝路的他们重新开了一条活路,书生和老猫两人也聪明,见手榴弹爆炸了之后赶紧趁机跑到了潜水艇旁的楼梯上,毫不犹豫地上来了。 他们继续前进,就能够看见我和楚悠然留下来等待烤干的衣服和药箱,就会知道我们也在这里。 而我在上面暂时不能暴露,但我也上不去,冯清也没看见我,我是又有优势又处在劣势,正在为难之时,突然,吊装平台动了! 我心头一惊! 我没有地方可藏,这吊装平台动了之后,正好封住了我的路,我进退两难,就在这时候,冯清发现了我,指着我大叫:“打死他!” 冯清一喊,老猫眼尖也发现了我,冲我大喊:“天宝,你他妈到那上面去寻死的吗?快下来!” 我现在没地方可去,但是那巨大的潜水艇也跟着动了,我才明白过来,不知道是人为还是机器自动吊装,竟然要把潜水艇吊到水里去。 而此时水面上似乎开了闸门,大量的水从一旁的暗口里流了出来,很快就把左促佣冲进了水洞内,老猫此时已经发现了我上来的路线,我也跟着回头跑,冯清的人开始对着我开枪,子弹如同魔鬼一样落在我的脚后跟,我见跑不出去了,干脆冲着老猫大喊:“老猫,你他妈接着我!” 我直接冲着老猫跳了下去,老猫本能的伸手,和书生二人一起把我接住,我把他们砸在地上,这时候老猫才说:“天宝,你吃什么了,那么重!” 冯清等人已经看见了我,也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又从移动的吊装平台上冲过来,对着我们开枪,子弹和手榴弹如雨点有般落了下来,老猫气得大叫:“你身上的手榴弹是吃干饭的?给我!” 我赶紧把手榴弹给了他,老猫接过手榴弹,拧开保险直接扔了出去,这混蛋的臂力还真大,手榴弹在半空划过一道死亡弧线,正好落在了冯清等人的脚下! 手榴弹本来引信就断,拉开引线之后只有五秒左右的反应时间,等手榴弹落在冯清脚下之后直接爆炸,冯清等几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炸飞了起来,直接落在了下面的水里。 老猫担心没炸死,又拧开剩余的手榴弹,在手里停了两秒后才扔下去,手榴弹爆炸了之后,我的耳膜都疼! 这时候,我才想起方子还在解罗生盘,赶紧带着老猫过去,一瞧,罗生盘又被方子打乱了顺序。 “怎么搞的?” 老猫和书生来了之后我他妈说话都有了底气,问了方子,方子说:“没办法解,你看看怎么弄。” 见老猫和书生都来了,就问:“你们从来进来的?” 老猫说:“别提了,都是泪,我们喝水都快喝饱了,现在身上没有处干爽的地方,本来看见火堆还能取取暖,但没人添柴火,早灭了,天宝,这是什么东西?” 说完,老猫打了个喷嚏,我赶紧回头去拿药箱,别他娘的我们集体发烧死在这就成了笑话。 老猫和书生吃了消炎药什么的,开始升火烤火,我又看了看罗生盘,打算重新把它复位,可刚走过去,却看见在被冯清打穿的那个小洞里,有一道光,一闪而过! 第217章 瞎子出现 洞内有光,证明洞内有人,或者有活物,但我暂时不能确定,方子受了伤,鸭舌帽又死了,显得势单力薄,不怎么说话,老猫则瞄了一眼,似乎也注意到了罗盘内有异样,问我说:“天宝,你可得瞧准了,万一这里面全都是左促佣,那可不好搞,我认为我们应该稳扎稳打,先搞明白里面是什么。” 我说:“那楚悠然等不及,没你发现楚悠然发烧了呢,你在这里等时间长了你也得毛躁,别说那么多没用的,你要是闲,就去看看冯清死没死,没死的话去补几刀。” 老猫说:“那我不去,我还是站在这等着开饭,万一里有什么东西是你们对付不来的,我有能帮衬帮衬,再说了,伟人曾经说过,人多力量大!” 我不想和老猫废话下去。 我发现我只要和老猫站一起就觉得他话多特别烦人,尤其是现在。 楚悠然发着高烧,我们这边又死了人,情况危急,方子不见得能把出路说出来,因此我具体的想了想之后,还是先得把罗生盘打开。 罗生盘已经被我恢复到了原位,当初建造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恢复原位之后的罗生盘突然向里面陷入了进去,发出咔咔的声音,不停的有灰尘落下来。 随后,罗生盘一分为二,从中间裂开,里面果真是有光,但是当门全部打开了之后,突然有一个人从里面窜了出来,人影黝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等他冲出来了之后,老猫突然后退,撒腿就跑,真他娘的应了那句话: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闻屎。 老猫永远改不了话唠的毛病,现在又增加了一条,临阵退缩,这笔帐我得好好地跟他算,但现在没有时间,书生瞬间就把这个人给抓住了,但是这人也不知道哪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冲出来之后速度极快,瞬间扒拉这了书生的胳膊,正要来一个背摔,我一瞧,这一招很熟悉,正是瞎子的龙抄手! 我忙大喊:“瞎子!” 瞎子也愣住了,但这一愣神的时间,被书生反制住,摔倒在地,哇叽一声之后,瞎子在地上疼得滚了一圈后才站起来,瞧了瞧我们,见是真人,竟然哇得一声哭了出里。 老猫回来之后一瞧是瞎子,又见他哭,顿时笑了出来:“我他妈以为谁呢,原来是瞎子,那就不用朝里面扔手榴弹了,这些手榴弹我得留着,话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管是怎么回事,刚才你可当了逃兵,这笔帐我得记在你头上,废话别多说,赶紧跪下来认错,我就饶了你,否则的话我他妈这一路上一定把你数落得里外不是人。” 瞎子见是我们,也不管老猫如何,擦了擦眼泪说:“别提了,别提了,这里面简直不是人待的,你们怎么从里面出来了。” 我问了问瞎子被水冲下来了之后到底是什么情况,原来瞎子落水了之后就被冰冷的水激醒了,一瞧自己落在了水里,竟然没有寻找岸,而是一个猛子扎下去,先稳住了自己的身形之后,才浮出水面,但是周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而且水流太急,瞎子就稳住了下盘,一直随着水流到了一处岔口,然后钻了进去。 瞎子进入岔口之后就向上钻,才钻到了狼墓的外面。 我问:“那意思是说,你从地下水系统内钻出去了?” 瞎子点头说:“那是啊,那你们不是吗?” 我心想瞎子为什么会问出刚才那一句我们为什么会在里面,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猜想这一处地下水系统有许多支流,延伸到地面盐壳上,有许多暗河,但暗河有大有小,有的地方能过人,有的地方可能只有手指头粗细。 瞎子运气好,从暗流的一头钻了进去,从地面上钻了出来。 我问瞎子:“那你怎么又进来了?” “外面有大门啊!” 我一听,十分好奇,不禁看向了方子,方子也觉得奇怪,说:“那你看见的大门是什么样子的,就在戈壁滩里吗?” 瞎子摇头说:“那我不能说。” 我说:“瞎子,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快说。” 瞎子说:“那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你们自己出来看,你们先出去看,我在里面烤火,我快被冻死了,幸好外面的物资车里有酒。” 我更加奇怪:“物资车?” 瞎子说:“是有物资车,大货车,上面什么都有,你们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先把楚悠然交给了瞎子,我和书生等人先出去看看,为了防止罗生盘自己关起来,我们找来大石头先把罗生盘挡起来。 外面是一个大概有一百平米的正方形空间,我们进来的这个洞是一个能够镶嵌在一起的狼头,互相咬合,这样的话,在这处洞穴内想要找到入口,几乎不可能,除非有专业的知识,但也很难。 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 门口的大门其实是封闭的,但早就被人炸开了,从石头上面的积雪和旁边的杂草枯根可以判断出来,这里至少被人炸开了几十年,而且被炸开过后,再也没有人来过。 外面有辆早就报废了的老解放,轮胎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早已腐朽,蓝色的车身锈迹斑斑,上面落满了灰尘和积雪以及冰块,车棚后面的防水帆布被人面秃鹫抓得都是爪印,但是里面的物资全都装在了铁箱子里,尽管铁箱子腐朽了,可里面的东西一样不少。 不过有个箱子被打开了,应该是瞎子所为,里面确实装了酒,但不是我们常见到酒,而是伏特加。 另外几个箱子里,就是大盘鸡机枪,还有许多裹着黄油的子弹,黄灿灿的,乍一看还以为是金条。 我猜想,这就是炸这个门洞的人留下来的。 这时候,老猫从驾驶室里翻出来一个牛皮夹子,大概巴掌大小,掉落在座位下面,保存得好算完好,里面有几张第一套人民币,一百面额的,另外还一张发黄的纸。 老猫看了一眼,脸色突然变了。 我问:“看见什么了?” 老猫把纸却是一笑:“没什么,我他妈以为是存折呢!” 老猫虽然轻描淡写地把纸和钱都揣进了口袋,但是我却判断出来,老猫这混蛋肯定是看见了什么。 第218章 报废的老解放 我们是二进宫,这里被人捷足先登了,里面不管有什么,都被人拿走了,我们垂头丧气,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冯清不知道死活,鸭舌帽也牺牲了,我想一想,我们到底图的什么。 瞎子烤暖和了之后才带着楚悠然出来,说:“我可先说好啊,这地方不是我破坏的,也幸好有这个地方,否则的话我和你们肯定阴阳相隔,你们永远见不到我这张可爱的脸。” 我说:“谁他妈想看见你,说说,你是从哪进来的?” 瞎子给我指了条路。 那边是个隘口,有条河流从中间穿过,戈壁滩上的河大部分都来自天山山脉上的雪水,地下水也不是很缺,所以戈壁滩上的城市不缺饮用水,缺的是雨水。 方子见什么都没有,显然很失望,一句话也不说,坐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们这一次探险之路已经走到了头,戈壁滩上的狗石已经被人拿走了,而那个狗石极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老猫藏起来的那张纸很有可能是线索,但方子在,我不好去多问,毕竟我和老猫才是一伙的。 见方子沉默不语,他也救过我的命,我就想和过去安慰几句,可方子忽然站了起来,说:“你们的物资车我开一个走,有什么事,你们到七家塘找我。” 他要离开,正合我意,但是我得装作不舍得的样子,又是没开口,方子又说:“别假惺惺的了,我知道你们怎么想,刚才那张纸上的内容我能看得见,但是没看全,你们有事先商量着,我在这里你们不好说话,我找的不是狗石,是狗头雕像,和你们不冲突,有消息通知我,天宝,别忘了我救过你的命。”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的这句话真是太有杀伤力了,让我没有反驳的余地,他说得很对,他救过我的命,但做得也对,他这个人很懂人情世故,尤其是在这戈壁滩里,他再留下来,我们谁都看他不舒服。 但他把话挑明了就这么走了,我们心里也不舒服,这一招杀人诛心用得真他娘的妙! 老猫见方子要走,高低要说几句,不然不符合他的性格。 “真走啊,这都到饭点了,反正都这样了,要不我们一起在商量一下,反正楚悠然也生着病,我们也得离开,不如吃点东西一起走,你一个人上戈壁,到柳园也是一样的路线,回到你们禅宗,恐怕也不好交代,你觉得我说得有没有道理?”没等方子开口,老猫直接把话切断了,“你要走也行,好男儿志在四方,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也不是办法,但就这样回去了似乎也不好交代,要不,你把这狗石带上。” 老猫身上也有块狗石,是从楚悠然家的狗头里挖出来的,这种狗石有一定的价值,但是没什么大用。 老猫是用这块狗石封住方子的嘴,这叫有来有去。 我想着这段时间我们在戈壁滩上消磨了那么多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得到,的确是有点浪费时间,我们的人员没有损失,但是冯清全军覆没,鸭舌帽也死在了这里,对方子来说亏损极其严重,如此回去还真不好交代,我倒是真希望他能够把狗石拿上。 但是方子却摇头说:“不了,我这就走。” 方子还真就这样走了,临走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说:“皮仙的事,你想知道多一点,就到七家塘找我。” 我一听,顿时楞住了。 皮仙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也就限于我们几个人,这还是我出现了之后书生等人才听说过皮仙这类群体,那方子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想,七家塘我还真得去一次。 方子走了之后,我们面面相觑,我看着老猫:“行了,人家都把话挑明了,事全都坐在明处,你也别跟藏你媳妇似的,快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你被打算自个儿把东西给咪西了,我他妈已经看透了你的心肝脾胃肾!” 老猫笑了笑:“这话说的,我早就想拿出来,这不是碍于方子在这里吗,有消息自然是要分享的,但也得看看我们手头上的资料是否重要,我可不是藏私啊,这是一种自我保护。” 对于我们这一次空手而归,我心里在总是不舒服,我的总计目标是找狗石治疗我爹的病,但我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我们就碰到了那么多怪事,因此我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幸好老猫藏了张纸,我心里也才算有点希望。 老猫把纸拿出来,递给了我,我一瞧,还真他娘的让人吃惊! 瞎子带着楚悠然走了出来,我看了一眼纸之后,就拉着楚悠然到一边,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那消炎药还真起了作用,不过这效果来得也太慢了些。 楚悠然退烧了之后也来了精神,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悄声地问我:“纸上些的是什么?” “东叔是不是叫赛关公?”我问。 楚悠然点头:“是。” 我说:“那这里就是东叔搞得鬼,十年前,或者更早一些,大概就是在那个时间,东叔找到了这里,把这里给炸了。” 那张纸上写着的就是东叔的名字,是东叔收到的一份电报,电报上只有六个字:戈壁南高塔东。 这是一个坐标,范围非常大,但是我们根据之前的经验,已经找到了这里,但被赛关公捷足先登了。 我心里来气,楚悠然安慰我说:“要不,等回去之后再说,赛美丽和黄毛不是还在柳园等着我们呢吗?” 书生和瞎子也看了电报的内容,然后我们几个人凑在一起,先是把车上的酒拿了下来,各自喝了一点取暖。 这个被炸开的洞穴内,寒风直向里面灌,冻得我们瑟瑟发抖,我们也不愿意再回去,而且现在天快黑了,方子走的时候把他的牛肉干和淡水全都留了下来,综合起来,我们需要在戈壁滩这个洞穴里露宿。 但因为没有帐篷,我们还得回到罗生盘洞内。 “你们说说,东叔是不是骗了我们?”老猫说,“我先发表一下我的意见,不用说了,这屎盆子是得扣在东叔的头上,不管他有没有来到过这里,再说了,有这份电报……” 我突然想到什么,问道:“电报呢?” 书生把那张几十年前的电报纸给了我,问:“想到什么了?” 我发现,老猫说话喜欢带一句口头禅:再说了。 而书生也喜欢说口头禅:想到什么了? 都是这一句话。 我看着电报,再看看这辆已经成废铁的老解放,再看看电报上的时间,忽然问道:“我爹他们以前来戈壁,是什么时候?” “七几年。”瞎子说,“大概是,七七年。” 我一琢磨,那就对了。 但是我没把我的想法说出来。 因为有些事,我得查清楚了再说。 第219章 半张脸 时间过得快,等到天完全黑了之后的,气温也陡然下降了十几度,戈壁滩里的气候变化忒快,原本还能靠身上的棉衣扛一扛,可等到八点过后,寒气无孔不入,洞内无风,但也感觉有股阴风直往脖子沿里灌,冻得我浑身发抖。 楚悠然发烧刚好,处在恶寒阶段,冷得比谁都厉害,我干脆过去,说:“我抱着你,别一会儿感冒又严重了,我们带来的药也不多,也不知道我们还会在戈壁滩里逗留多久,万一再出岔子,怕不好收拾,老猫,我说得对被?” 老猫瞄了我一眼,把身上的衣服裹紧了点,又向火堆跟前凑了凑,说:“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今天晚上这堆火要是熄灭的话,我们…… “我看几个人,一二三四,六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变冻肉,我已经想好了,我死的时候,我就反向蜷缩,让来到这里的后人找到我的尸体时,满脑子都是问号,搞不懂我为什么摆出那么个怪异的姿势,就让他们研究去!” 我说:“老猫,你他妈能不能别那么多歪心思,把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用在正道上不行吗?我跟你说,我们死在这里,就算你摆成八卦形,也没有用,我们能找到这里都是运气,别说后人了! “到了夏季来一场黑色沙尘暴,你的尸体就得永远埋在黑色砂石下面,成为地球永远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还指望后人来研究你,就算研究,也是把你的骨头当成狗骨头来研究,别想那么多美心思。” 老猫不服气,说:“天宝,你哪哪都好,唯独有一天,就是嘴巴太毒,你爹牧翰林可不像你,他人可好着呢!我说……” 老猫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瞎子和楚悠然本来就觉得无聊,又因为天寒地冻不想说话,只是竖起耳朵听着我们两斗嘴,见老猫忽然停下来不说了,都看向了他。 “天宝,我刚才数人头的时候,数了几个?” 我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数了六个。 我说:“六个。” 我又回忆了一下,的确是六个,但不对,我们不是六个人。 老猫、瞎子、书生、腊肉,加上我,五人,哪来的第六个人? 我冷汗瞬间下来了,本来就冷又困又饿,这他妈一吓,瞬间来了精神。 我冲着老猫喊,声音大些,壮壮自己的胆量,“老猫,你刚才是真数了六个人头,你哪只眼睛看见第六个人了?你眼睛是不是长脚后跟上去了?” 老猫声音也开始哆嗦:“我真数了六个?” 书生插话说:“是六个。” 惜字如金的书生都开口,那就对了,是六人,我记得老猫刚才数人头的时候,的确是数了六个人,而我们五个人如同木雕似得坐在火堆跟前,用脚指头数都能数得过来。 我问老猫:“你再数一次试试,是不是因为你话太多,嘴巴把脑仁的营养都抢了,导致你脑子有病,影响到眼睛了?” 老猫骂我:“滚!我他妈没你说得那么烂!” 老猫又数了一遍,从他自己开始,一二三四五,这回是五个,但是当数了一圈又转回来到我身边的时候,老猫又说了一个数字:六。 六个。 的的确确是六个人头,我们五个人,还有一个人,夹在了我们中间! 我和老猫挨着坐,几乎靠在一起,我们说话的时候彼此都没看对方的脸,而是把目光看向了火堆,瞎子和书生闭着眼养神,楚悠然躺在我怀里,第六个人头就在我和老猫中间出现,老猫是真的有点累,数的时候没多想,等到现在才反应过来,才看清这张脸不是别人,正是鸭舌帽! 我和老猫吓得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火叔!” 我大喊出声,楚悠然早被我惊醒,书生有睁开了眼,当他们的目光投向了鸭舌帽的时候,个个都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我回头看了一眼,鸭舌帽脸上毫无血色,好像是被水冲过的猪肉一样,白得吓人,特别是他半个脸都没有了,整张脸从右眼往下直到左下巴全都不见了,应该是从平台上掉下去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削掉了半个脑袋! 他头顶上有一个十字疤,可能是脑袋里有肿瘤而做的手术,或者是其它原因,头发早就没了,所以才戴着鸭舌帽遮丑。 脑袋里还剩下来的半截舌头塌拉下来,猩红得快到心口了,气管和食管全都被某种巨大的力量瞬间扯出来,又没有完全扯掉,再加上他的身上似乎中了某种毒,白色的皮肤里面透着一股子绿,看得我心惊胆战!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来的,一直藏在我们身边静静地听着我们说话。 我他妈都能想象出来,我们五个人围着火堆形成一圈在取暖,他从我们身后慢慢地,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然后静静地在老猫身后坐下,等到老猫数人头的时候,才发现他! 我背后一股凉气嗖嗖地向脑门上窜,问老猫:“他死了没?”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老猫声音一直都在哆嗦,牙齿都在打颤。 瞎子早来了精神,知道老猫要跑,说:“老猫,你要是跑,你他妈是我儿子!” 老猫不服气:“那我们六人坐下来继续聊呗?” 我见鸭舌帽一直没动弹,似乎没什么攻击力,仔细看了看,鸭舌帽仅剩的一只眼珠子还能转,我一看之后感觉像是什么东西扎在我心里一样,十分难受,忙试探着问:“火叔,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我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鸭舌帽还真动了,向前走了一步,把手伸了出来,还没怎么动换,老猫像是疯了一样,突然冲了过去,直接把鸭舌帽的脑袋拧了下来! 我大惊:“老猫,你他妈赶着去吃屎吗?!” 老猫提着鸭舌帽的脑袋,勇猛无比地说:“怎么的,他都死了还能站起来,那是什么?是僵尸,我能容忍僵尸留在我们身边吗?这危险不除,我们都不安宁,现在好了,你们都不要谢我,睡个安稳觉!” 我忽然觉得,老猫这孙子有什么事瞒着我,从他之前总是单溜就能联想到,老猫这货不简单! 鸭舌帽的脑袋被拧下来之后,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我也松了口气,不管鸭舌帽刚才想表达什么,他肯定不会伤害我们。 换句话说,他死了,但还有意识。 我忽然觉得不可思议,人都死了,真的还能活过来吗? 第220章 一团绿光 这个问题不需要去多想,因为想不出来答案,人刚才就站在我面前,从他的眼神里我可以判断出来,他还活着,但有一个问题是,他来的目的,还有他最终想表达什么。 我看着地上鸭舌帽的尸体,说:“老猫,你下手太狠,你杀气太重!” 书生他们都没说话,说实话,我心里有点怯。 鸭舌帽的突然出现证明还可能有其它因为某种原因死在这里的人再次出现,这不是第一次,如果鸭舌帽真的能够活下来…… 我没敢多想。 但楚悠然却开了口:“我想,56年的654工程,可能就是在研究这个。” 她的话像一颗扔进平静湖面上的石子,瞬间激荡起很大涟漪,波浪撞向了岸边,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比我们的心跳声还要刺激。 瞎子说:“这话也不假,如果654工程就是在研究病毒的话,那么还真有这个可能,人死了还能活,但从医学或者是生理学上面,他已经死了,是不是,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担心生命安全问题,说实在的,我都有点怀疑,我之前是不是已经被冻死了。” 我们都没说话,但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我看得出来,尤其是老猫,眼睛转得像是电风扇,我他妈就知道老猫心里头有鬼,他之前装作害怕,后来又他娘的瞬间把鸭舌帽的脑袋拧了下来,我是刚看出点苗头,就让这货给掐断了,他要是没有事,我把我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话又说话来,我没证据。 我们正在琢磨着,突然又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就在我们刚才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四周走过来许多人,并且,冯清也在其中! 我立即叫上楚悠然:“快离开这,这些东西都他妈活了!” 瞎子没时间和我们多说话,和书生一起走,老猫瞬间被孤立了,我留心到这个细节,可没时间多想,一直来到了洞外,但洞外黑不溜秋什么都看不见,还没走几步就载到在雪窝里。 里面的东西全都出来了,和人一样,但是我看出来那不是人,而是和鸭舌帽一样,他们似乎都向跟我们说话,可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和他们聊天,赶紧跑。 外面冰天雪地,寒风呼啸,我们刚冲出来就喝了一肚子寒风,瞬间感觉血液都快凝固起来。 老猫在我们身后喊:“你们他妈都跑什么啊?他们又没说要咬死我们!” 我说:“那你留下来,别管我们,就让我们冻死在戈壁滩里算了!” 老猫见我们都跑了,也跟着跑了出来,但走了没几步,也摔倒在雪窝里,我们越走越慢,越踩越深,一会儿就发觉不对劲。 我大喊:“书生,瞎子,别再向前走了,前面是雪窝!” 我们出来的时候没看路,闯进了峡谷里,幸好峡谷不深,也不知道哪跟哪,没了方向之后,再看身后的那些不人不鬼的玩意儿又全都跑了出来,真是难受,还没等我们回头,老猫又喊:“别跑,真别跑,这东西是有被的事!” 我一琢磨,他们的确没把我们怎么的,若是真有事,还真不是这么一回事。 想一想,鸭舌帽冲出来的时候,没对我们怎么样,现在这些人也冒了出来,也没对我们怎么样,仔细盘算一下,搞不好这些人都是试验品。 我想一想,拉着楚悠然回头。 楚悠然见我回头,抓住我的衣服往前拉,“你疯了?回去干什么?” 我说:“我们一没厚大衣,二没交通工具,这是戈壁滩腹地,离最近的柳园四五百公里,再向北面走一会都到俄罗斯了,走哪都是死,还是洞内暖和点,再怎样,我也得搞清楚当年我爷爷牧抗美老同志在这里遭遇到了什么难题!” 我说话的时候风直向我脖子里灌,嘴里也都是风,夹着雪,半夜的雪花像是棉絮团一样不停地往下掉,雪大风则小,风的雪则飘,我们幸好没遇上狂风暴雪的天气,否则的话,在戈壁滩雪窝里站着不超过一小时,准冻成冰棍。 瞎子和书生也反应了过来,出来之后往哪跑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计划,在没有任何物资的情况下,靠意志力走一千里路到达柳园,还能活下来,那我们就是神仙。 现在唯一的路就是回头,看看冲出来的这些个人儿到底是何方神圣。 书生和瞎子二人来到我身边,点点头,又走了出去。 老猫缩着脖子,老远都能听见他的牙齿在打颤,嘎嘎响,我说:“你被打颤了,你一打颤,我骨头都在打颤,你能不能勇敢一点?” “天宝,我现在没工夫和你斗嘴,你仔细琢磨琢磨,从相犬的角度分析分析,我们眼前这些个傻大个,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现在还真在想这事,但不能真站在雪窝里顶着暴雪瞎琢磨,赶紧说:“先回去,别让火灭了,我们的打火机全都在水里泡成了垃圾,火一灭,我们就算钻回到洞内也是白搭。” “哎哟!”老猫大惊,赶紧回去,但一看,完蛋,火已经灭了! 那些人还站在门口,确实没对我们怎么样,我感觉这些人是通过某种特殊的磁场而活了下来,趁着老猫引火的时候,我来到一个人身边仔细瞧了瞧,忽然一身冷汗。 他们的脖子里,都有一处像是针口一样的伤,有大有小,有的已经腐烂,有的还保持针孔的形状。 我立即叫来书生:“看看,这些人果然都被打过针。” 书生瞧了一眼,忽然说:“654工程是病毒,这些人不是被注射而成的这样,而是被某种东西咬的。” 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书生皱起了眉头,沉思片刻,说:“他们是在睡梦中被咬的,而且咬他们的东西,可能是我们见到过的那群得了病的狗。” “可是我没看见过一群狗。” 我说完,立即盯着书生,问:“你看见过?” “看见过。” 书生的话,让我非常震惊,但是他的声音非常的小,只有我听见了。 这时候,老猫冲过来,丧气着说:“别聊了,火没了,引不起来,要不然,天宝,你把你的棉衣贡献出来,趁还有点火星子,咱们再试试?” 我正要骂回去,突然看见雪地之外的深山中,冒出了一团绿光! 第221章 神秘牌子 当那团绿光出现了之后,我们眼前的这些人瞬间出现了变化,他们的原本看起来并没有可能对我们产生伤害的样子此时变得不同,开始暴躁。 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们,并且让它们产生了攻击性。 与此同时,离它们最近的瞎子就被其中一个死人抓在手中,我大惊,立即冲过去把瞎子拽了过来,赶紧冲出了温暖的洞穴。 外面依旧天寒地冻,天还没亮,但这时候是最冷的。 我们到现在没合眼,又累又困又饿,几乎到了极限。 现在又被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追,再看它们的身后又有左促佣追了出来,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被风一吹,打了个哆嗦,便知道此时死路一条,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怎么都跑不出去了! 瞎子被我拽过来之后,也吓得魂飞魄散,都知道这东西被那团绿光吸引,变得暴躁,此时我们一无藏身之地,二者后有追兵,当真是走上绝境。 我只管楚悠然,但老猫却边跑边骂:“天宝,你眼里就知道女人,什么时候你能关心关心我们这些前辈?” 我没工夫和老猫废话,赶紧带着楚悠然,趁着身上还有点热量,回到地下基地里,也许还能活下里。 但我一抬头,看见戈壁深山里绿光出现之后消失不见,深山在绿光出现的瞬间宛如一个沉睡的女人,我心头一惊,心道拜帅山后是后宫,难道这里还有一处隐藏的风水大穴? 山起龙势,风出冰寒,龙气一出火紫或红,从来没听说有龙气会发绿的,但是我没时间想那么多,赶紧顺路跑。 那团绿光就是从深山之中传出来的,但是我们没时间去看,多拐一米弯路就多一份危险,中了生化病毒的人在冰天雪地当中并没有追出来,看来他们也怕冷。 倒是左促佣全都追了出来,但和我们第一次冲出来一样全都掉进了雪窝里,老猫就喊:“快,趁机弄死它们,正好有活动活动!” 瞎子说:“要活动你一个人活动,天宝,下面去哪?赶紧说,趁我身上还有热量!早晚一点我可能得冻僵了,我感觉死在这里头比死在任何地方都惨,等到开春天气回暖,搞不好连尸骨都剩不下来!” 我脑子一转,心想瞎子说得对,我们就这样在深山里瞎转,没有活路,必须得回到地下基地里。 此地处在地下基地中间地带,离轰炸目标不远,也就十几公里,我们咬着牙赌一把,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于是我一想,几个人凑到一起,快速前进,走一走跑一跑,还能活。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瞎子说:“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左促佣全都掉进了雪窝里,一时半会出不来,正好给我们提供了逃跑的机会。 老猫本来想回去弄死几个,见我们都离开了,又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大喊:“你们等等我,我发现了有个奇怪的东西!” 我在寒风当中听见了老猫的大喊,但没时间,在冰雪里我们能多走一步是一步,到了轰炸目标下面我们就能够找到火源。 饿一点没关系,我们担心的是体温迅速流失,会被活活冻死。 老猫迅速追上了我们,我想老猫体能还是十分不错的。 老猫追上我,拉了拉我,说:“天宝,你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老猫之前从车内找到的纸条都没第一时间给我看,现在于寒风当中找到了一个不在是什么的什么,非要塞到我手里,想来这东西十分重要。 但我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就顺手接了过来揣在口袋里。 老猫没说话跟着我们后面走,书生身材最为高大,就在前面带路,我们的方向保持一致,距离间隔两三米,不能掉队,谁掉队谁死。 楚悠然走在我的前面,踩着瞎子的脚印,一走一歪,我担心楚悠然还会冻出病来,想把外套脱给她,但一想我一脱我死得更快,也就没脱。 我走着走着,感觉老猫没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我身后还真的没人。 我立即大喊:“老猫?” 老猫没回应,他总是喜欢玩消失,但是这时候突然离开显然不太对劲,楚悠然见我回头,也停了下来,顺带着喊瞎子和书生也停下来。 一个人在没有任何御寒衣物的情况下在满天飞雪的戈壁滩上行走,生存机率等于零,我们如此冒险的举动是因为我们被那些不人不鬼的试验品逼了出来。 老猫的离开毫无征兆,我这才想起来把老猫给我的东西拿出来看一看,但什么都看不见,借着雪反出来的天光,就知道是个牌子。 好像是个工牌,能够看得见上面的字,但是看不出名字。 我们见到的大部分工牌上面用蓝色墨水书写的字几乎全都“爬”了,变成了摸湖的印记,只有照片还能够看得出来什么模样,但也只能辨认出依稀的样子。 这个工牌可能在是挂在实验人身上的,时间一长早就变得模糊,又因为天黑,更加看不出来。 但这时候,瞎子却瞧了一眼,说:“徐三平。” “什么?”我哆嗦着问。 瞎子说:“这上面写的是徐三平。” 我非常惊奇,问瞎子是怎么看出来的,瞎子没说话,我这时候才知道瞎子的眼睛真他娘的毒,黑夜里竟然能看哪得见东西! 而这时候,瞎子又来了一句:“这上面还有字。” 我忙问:“写的什么?” “七家塘。” 第222章 继续走还是回去 目标指向了七家塘,也指向了方子,我很好奇方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活得洒脱,但也很悲伤。 但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多想,太冷了,多留一分钟,我们就多一分钟危险。 “老猫哪去了?”书生忽然问。 我摇头,但不知道书生是否看见我摇头。 我不知道老猫去了哪里,说:“我们是回头,还是继续前进,我感觉我快坚持不住了,我们才走下来不到三里路。” 我们前方还有十几公里的路要走,才走下来不到十分之一就已经冻得手脚发麻,回头还有一线生机,继续向前走,怕是要遭殃。 我担心的事还是来了,楚悠然对我说:“我感觉不倒我的手了。” 我立即把楚悠然的手放进我的怀里,因为忽冷忽热,楚悠然的手开始疼,我问了瞎子和书生的意见。 “往后走也是死,继续走也是死,我宁愿和左促佣搏斗,也不愿意死在戈壁里,你们说呢?我现在说话都没有力气,舌头都冻僵了!” 书生说:“回去!” 我想也得回去,继续走不行,这条路走不通,我们几个人都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更低估了戈壁滩的神威。 在茫茫戈壁滩里,没有装备,夏天能把人渴死,冬天能把人冻死,不管那一类,都不是个好的死法。我们贸然想要从戈壁滩走出去十公里,这个计划显然行不通。 “那就回去。”我说。 但是我还没走几步,也感觉不到手的存在,真他妈冷! 我摸了摸脸,感觉像是别人在摸我的脸一样,这种感觉十分的难受。 与此同时,我心里开始发慌,赶紧说:“赶紧回去,时间还来得及,等到三更天的时候,那个时间断是最冷的,零下二十多度,能把火都冻住!” 瞎子说:“你说得那么夸张,能把火冻住,我本来还能坚持坚持的,但你那么一说,我倒是坚持不来了,你太夸张了!我脚下是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 瞎子低头看,吓了一跳:“马振山,你他妈窝在雪里等死呢?” 我忙过去看,但看不清楚,就看见雪窝里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以为是块石头,但不是,是个人,是老猫。 我们赶紧把老猫从雪窝里拽了起来,一看,老猫脖子里已被冻成了冰疙瘩,再一摸,都是血冰碴! 老猫肯定是被左促佣和什么东西给袭击了,刚才他找我就是想把他找来点东西给我,而我却在想老猫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你刚才没发现?”书生问。 我摇头。 我心中有愧疚,赶紧把老猫背了起,回头跑,楚悠然跟在我身后跑,我一边跑一边喊:“老猫,你他妈别睡,一睡就见阎王了!” 但我没跑几步,就感觉身子越来越沉,实在跑不动了,才把老猫交给瞎子,让瞎子背着回头跑,但是后面还有几只活着的左促佣见到我们又追了过来。 我们又停下来。 现在我才感觉到什么叫自然的威力,一开始我还没注意,现在想想,真他娘的吓人。 我们是跑不出去了,刚才若是和左促佣决一死战,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楚悠然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悲伤,说:“不怪你。” 还没来得及听他们说,就看见在远处的雪地里,出现了车灯。 我以为是我花了眼,但的确是灯。 瞎子一见车灯,不管对方是谁,连忙大喊:“在这,在这!” 那辆车开了过来,是个小型的蓝牌集装箱货车,停在我们身前之后,一个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从车上下来,我我借着车灯一瞧,才知道是方子。 “方子!”我高兴坏了。 我们现在死不了了,但是老猫能不能救活,我就不知道了。 方子下了车,说:“耽误了点时间,我想不把你们带出来,你们也走不出来,越野车被冻得不成样子,下了雪你们也没办法打着发动机。” 我们没时间寒暄,赶紧把冻成死狗的老猫塞进了车内,车内暖气开到了最大,我摸了摸老猫的鼻息,果然是九条命的主,还没死透。 货车驾驶室分前后排,前面坐两人,后面坐三四个,我们五个人加上方子,人数差不多,塞一塞能塞得进去,实在不行钻集装箱。 方子开车回头走,我直接把工作牌拿出来,对着车内的仪表灯看了看,果然是有七家塘的字样,给了方子,说:“你们的东西,不知道谁,你认一认。” 方子扫了一眼,眉头一皱,但没停,在戈壁滩上找到了一条“路”,猛往前窜。 我担心方子一头扎进盐壳里,提醒了一句,楚悠然坐在副驾驶上瑟瑟发抖,方子递给楚悠然一杯热水,让楚悠然喝一口暖暖身子。 随后,方子才说:“徐三平是我爸。” 我们都沉默了。 生命力极强的老猫悠然转醒,咳嗽几声,但因为身体失温造成的寒颤还在继续,这货一睁眼就很迷茫,听到徐三平之后的反应跟我们都不一样,一直在叫。 我让瞎子赶紧把老猫安抚好,别他娘的打开车门跳出去。 瞎子点头答应。 徐三平这个人把我们和方子之间的关系拉近了点,但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我们不愿意再多问下去,书生等人都和我拥有同样的想法,七家塘和戈壁滩之间有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 等以后有机会,我会再去问,但是我现在心里又非常着急,特别想知道方子的父亲徐三平又是怎么死在戈壁滩里的,什么时候是的。 我还没问,方子就说了:“我爸是十多年前来的,和姓赛的一个人,另外还带了不少人,就到这里,他们来是找狗头雕像的,和你们的目的不一样。” 我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不问点什么吗?”方子问我。 我想了想,却摇了摇头。 突然,方子一脚刹车,停了下来,问我:“你们和皮仙,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愣,但这个问题我便于回答。 我说:“我们家和皮仙斗了很多年了,怎么了?” 方子说:“皮仙,控制着很多事,很多很多。” 第223章 皮仙马家 提到皮仙,我有发言权。 “最早皮仙是和我们家斗法的,因为特殊的利益关系而一直持续到了如今,后来我们和皮仙马家都已不再像当年那样明争暗斗,各这改了行,这几年皮仙出现,我也是听我爹说起过。” 方子点点头。 他问我:“那你对皮仙了解多少?” 还是同样的问题。 说起我对皮仙的了解,只能说皮仙的出现是因为我家的出现,至于皮仙控制着很多事中的“事”到底是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把我的想法说出来,瞎子却说:“我们在戈壁滩里的大风里说这些是不是不太好,我们先回柳园,办一桌酒席,喝着酒吃着肉,一边一边聊不是很惬意,为什么要在戈壁滩里聊那么沉重的话题,皮仙也好狗门也罢,不都是人吗?瞎操什么心!” 瞎子这话说得倒是很对。 我们在戈壁滩里聊不出什么来,等回到柳园再好好说这个话题。 车辆在戈壁滩里一直开了八个多小时,我们一路睡到了柳园,中途瞎子和方子轮换着开了一会,因为一路上都由一个人开,实在太累。 黄毛和赛美丽还在柳园等着我们,方子回去之后,把我们的处境和黄毛及赛美丽说了,但有没有提赛关公一事,我没细问。 黄毛见我们回来后十分高兴,把在柳园和赛美丽朝夕相处的事和我说了,基本上没什么大事,都是些鸡毛蒜皮,我没心思去多管。 如瞎子所说的那样,我们找了一处地方吃饭,没什么可说的,吃完了饭,方子单独找我:“聊几句。” 我说:“行。” 到了柳园之后我们换了身衣服,原本的衣服都扔了不想再穿,身体暖和了之后,在戈壁滩里经历的那些凶险,又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我和方子两人来到货车驾驶室里,一人点了支烟。 方子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在等在我先开口。 我见他就是不说话,也有点急,但我耐住了性子,心想你不说我也不说,看谁先急,但既然他找我,早晚得开口,于是我就抽着烟,把在戈壁滩里的事仔细的回顾了一下。 现在能确定的是654工程把我们很多人都联系到了一起,我爷爷牧抗美当年跟着队伍来到了戈壁里,还是个队长,身份应该不简单。 回过头来想,我爷爷必然是靠相犬之法进入的队伍,那么654工程在研究狗这事就能够的得到确认,具体在研究什么,不好说。 病毒,或者是其它秘密武器,但都是对我们大环境有利的。 一支烟抽完,方子才开口。 “十年前我才十几岁,听我爸说要来西北做点事,具体做什么他没说,我们也没问,但一去不回头,不在有没有死在戈壁滩里。” 我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来的是戈壁滩?你怎么确定他来的是西北,而不是西南,或者是东南?” 方子说:“确定。” 我问:“你怎么确定?” 方子说:“他去了之后,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说可能要在戈壁滩里住上一段时间,具体住多久没说,通话时间没超过一分钟,是我妈接的电话,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 “和赛关公这个人有关系吗?”我问。 方子摇头:“我也不知道,具体有没有关系,我得问你,你知道多少?” 我说:“那得看你问哪一个方面,你要问我狗头雕像,我不知道,我们给你的狗石你还留着吗?” “你想收回去?”他问。 我摇头说:“不是,我就是问问,你对狗石又了解多少?” “不是很了解,我们禅宗的人,不问狗石,而是问雕像,雕像中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想知道是什么,但不知道如何开口,方子自己却说了出来。 “雕像内藏有一个宝藏的秘密,听说是马家堡皮仙藏的,具体不清楚,很难查,皮仙的人和你接触了之后,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你见到过几次皮仙的人?” 我问:“那你说皮仙掌控着很多事,具体是什么事?” 方子想了想,说:“经济,大部分经济命脉都掌控在皮仙的手中,我敢说,我们身边,就有皮仙的人,也有禅宗的人,我们叫他们暗部,见不得光,露头就死,他们也在寻找狗头雕像。” “那个狗头雕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好奇地问。 方子说:“是一个黄金做的狗头,大概有……”方子比划道,“那么大。” 我看了一眼,和正常的狗头相似,差不多大,小也小不了多少,大也大不了多少,他说的重点不是在黄金二字上,而是在雕像上。 “皮仙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狗头雕像里,相犬之法中,好像说过,狗头嗅风水,具体你跟我说说,在狗头内可能藏着什么?” “你就是想问这个?”我问。 方子说:“差不多,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我也没想后,脑子里现在很乱,但我选择和你说,我相信你。另外有个方面,你拿到的那个牌子,就是我爸的,现在可以确定我爸死了,就算活下来,他可能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 我点点头。 方子心里头的事,和我一样。我一直都在想我爹变成那样到底是因为什么,我也不确定我们现在所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具体是什么样,我说不清楚。 皮仙和狗头雕像联系到了一起,也把我和方子,把我们和皮仙还有禅宗都联系到了一起,654工程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们都不知道。 还有那个巨大的潜水艇到底是什么所在,我们也不懂,但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说:“你爸是十年前去的戈壁滩,那他们去的时候,是单独去的,还是只和赛关公也就是东叔去的?” “应该是一队人,他们的目的,就是寻找狼墓和墨狼,听说,他们找到了。” 我一想,说:“那他们去的时候,有可能是和我爹一起去的,但是我听说东叔没去。” “嗯?”方子转头看向我,“东叔没去?” 我说:“没有去,他留下来,负责为我得他们做好后勤工作。” 方子思忖片刻,忽然说:“那就对了,那我爸和东叔这个人,是后去的,他们两个人,肯定是看见了什么,而他们看见的,也有可能就是你想寻找的狗石,或者是墨狼!说不定,那时候出来的人,只有你爹一个!” 第224章 渔港村惊魂 和方子的聊天内容虽然不多,但聊得很深,他跟我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大部分都是我能查到的范围之外,但他不知道皮仙。 有来有去,我也跟他说了不少皮仙的事,他听后没有多说什么,和我们在柳园分开。 也是在和方子聊天的时候,我才知道鸭舌帽是方子的二叔,方子的父辈兄弟五人,根据五行来命名,分别是水火木金土。 他爸年纪最大,排水位,以此类推,鸭舌帽叫火叔,排行老二。 方子跟我说:“我爸离开了之后,我就一直跟着火叔过日子,火叔对我像亲儿子一样,其它三个叔叔都在外面,就他一直跟在我,血浓于水,他死了,我心里也不安,回去我不知道怎么交代。” 其实我还想和方子多聊几句,是他主动提出要回去,谈话就到此终止。 临走的时候,方子说:“小心你爹。” 他跟我说那么多,其实我知道,他是为了引起我的共鸣。 他是不是一个好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一些共同点,我们都没有了父亲,但是我比他好一点,我爹还活着。 …… 我们从柳园回来之后各自分开,冯德志那边我书生去说,具体怎么说我没管,瞎子跟着书生,似乎有什么秘密要跟书生说。 我也看得出来,瞎子和书生形成了一个小集体,老猫被排斥在外,我和楚悠然拧成了一股绳。 冯清的死肯定会引来很大的麻烦,至于以后的事怎么办,我还没想好,但我目前想到的是,我得回一趟渔港村。 老猫死活要跟着我,他似乎想从我的身上找到一些家的感觉,马上过年了,我们几个人都有一个悲哀的地方:无家可归。 天越来越冷,从戈壁滩回来之后的我特别怕冷,就算零上二十度,我也带一件棉袄在身上。 老猫一直都在跟着我,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我就觉得老猫这个人有点像是闲得发慌又找不到事情干的人,他总是想要找点话题来打破沉默的气氛,可是我和楚悠然在一起的时候只想安安静静地,不想说话。 家里还有很多事等着我。 我爹应该回去过。 冬天的渔港村显得不是很忙,人们都清闲了起来,原本港口早已不复存在,整改了之后的渔港村给人的感觉就是安逸,平凡,清静。 我对楚悠然说:“这里适合养老。” 楚悠然笑了笑,没说什么。 老猫说:“你们村子里一直都那么安静吗?这很不符合新农村的气氛,按理说,应该见到不少人?天宝,你他妈是不是经常在村子里搞破坏,不让人待见,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他娘的是不是以前在村子里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是不是钻人家小媳妇的被窝了?” 我没理他。 老猫见我没反应,继续说:“这话说得也对,谁没个年轻的时候,不像我年轻的时候光做正人君子了,什么坏事都没干,这下可好,光棍一条,什么都没得到,早知道我他妈也去钻人家的被窝去,咿?这一路走过来,怎么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楚悠然说:“是呀,天宝,一个人都没有,怎么回事?” 我也觉得奇怪,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原本喧闹的村子里安静得可怕,几乎听不倒任何声音,也没看见人,平时我回来,总会看见人。 但这一次不同,我什么人都没看见。 当我向前快速走了几步,忽然看见前面来了一个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南方的气温不是很低,尽管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可从他的穿着上判断,他似乎提前入了冬。 他很快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速度不是很快,当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看清楚他的脸,是三叔。 三叔和三婶句在我家隔壁,我爹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了二十万,让我在他们家吃喝,这是一笔大钱,我可以判断出我爹走的时候,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他来到了我身边,抬起眼来看了看我。 我瞬间看见了他脖子上那个狰狞的伤口,似乎是被某种可怕的动物咬出来的,我猛然想到了我爹脖子上的伤口,然后回头看着从我身边擦肩而过的三叔,叫了他一句:“三叔?” 他没有停下。 话唠老猫立即提醒我:“天宝,快走,这里不对劲。” 老猫话音刚落,三叔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他的嘴里忽然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倒在地上,我刚要冲上去,老猫说:“不对不对!不能过去,你爹当年就这样!” 我被吓到了,迅速带着楚悠然离开,可就在这时候,村子里忽然走出来许多人,这些人的样子和我爹扒坟的样子几乎一样! “他们中狗毒了!” 我大叫着带着楚悠然想要离开这里,可是这些人全都扑了过来,速度很快,我没有了打狗棍,心里不踏实,老猫挡在我们身前,说:“快走!都什么时候了,还琢磨!” 我反应过来,拉上楚悠然就跑,村口出不去,我们只能向没有人的地方跑,到了我家附近,我赶紧冲进去,老猫从后面进来赶紧进来把门关上,门外的人不停的砸门,门咣当咣当响。 “我们是不是进贼窝了?”老猫额头上的汗都流了下来,擦了擦之后,死死的抵住门,“天宝,想办法啊,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顶着门,你家门又他娘的不结识!” 我家没后门,但可以翻墙出去,我家院子里还有具尸体,现在又有那么多人被狗咬了中了毒,当真是吓人,我把胡杨木的柜子和桌子都拽了过来,抵住门之后,说:“跟我来!” 老猫不放心,但门不会倒下,又有沉重的胡杨木柜子和桌子顶住,暂时不会有问题。 我们三人来到了院子内,刚一进来,就看见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坐在椅子上,在他的身前,流了一滩黑血! “谁?”我瞬间紧张起来,抄过旁边的凳子拿在手里。 但再仔细一看:爹?! 第225章 骗老猫 外面声响震天,屋内安静得可怕。 声音传进来,似乎被某种力量阻隔了,我们不出去,它们也进不来,但这一切都没能阻隔我爹的出现,可我却认为这是我又一次出现的,无法确认是真是假的错觉。 “爹?”我又喊了一声。 我从他的样子可以判断出来,他就是我爹。 我不止一次地见到过我爹如此这般孤独的背影,不是第一次见到我爹如同雕像一样坐在我面前,甚至我都能记得我爹每一次坐在我面前背多着我时,他对我说的每一句话。 如今,他如同幽灵有般神出鬼没,又一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语的痛楚,我在想,我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怎么回来的? 渔港村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正要问,老猫忽然扑了过去,过程中,他冲我大喊:“别愣神了,这他娘的不是你爹,这是皮仙儿!” 我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就从怀念我爹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迅速拉着楚悠然藏到了一边,门口沉重的胡杨木桌子终于被撞了开来,门外那些似人非人的东西,全都冲了进来! 我看见了他们的每一张脸,与此同时,我也看见坐在桌子跟前背对着我们的皮仙儿站了起来,随后,他的身上多出了一些红色的烟雾,我一瞧这时候怕是走不出去了,迅速拉着楚悠然钻到了床地下。 老猫扑过去还没到它跟前,就被红色的雾逼了回来,见我们已经钻到了床底下,也跟着钻了进来。 但是我钻进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床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硌我的肚子,但此时没有时间去看。 老猫钻进来之后问我:“怎么回事?皮仙儿怎么找到你家来了?” “怕是书生和瞎子两人和冯德志的谈判甭了,你想想看冯德志的亲孙子都死在了戈壁滩里,那冯德志能绕得了你吗?肯定会和马家堡的人联合起来找我们,而我们又兵分三路,都不在家中,肯定会到处寻找,这下好了,本来我想和腊肉隐居的,都他妈是你非要跟着我,把我行踪暴露了!” 老猫委屈地说:“那是我的问题吗?我早就跟你说了,渔港村有问题,你就是不听,和楚悠然没羞没臊,卿卿我我,一点都不避人,现在皮仙来了,散出来的这股红雾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不是能和皮仙斗吗?去,英雄!” 我们家和皮仙儿斗了那么多年,但很少有实质性的面对面的,也就是远隔几十上百里,互相试探,也就是我爹出事了之后,皮仙儿才找到了我,三番五次地骚扰,确实难受。 如今红雾散开,其实对我们来说没什么伤害,但是却能把我们困住。 渔港村虽然是在河边,但并不是港口,早些年这里是河道进出口的运输中转站,渔港村在一百年前还是一片荒地,相犬之法对风水研究甚少,但对皮仙儿却有着太多的揣摩。 红雾为朱砂雾,是由朱砂成粉之后由皮仙散出,皮仙又是人皮所做,极阴,我们刚才如果走到跟前必然会被朱砂喷了一身,在渔港村会显得特别显眼。 皮仙和狗脸姑娘一样,不会单独出现,背后肯定有个人在操控,所以我要想办法把人找出来,但还不能被皮仙儿发现我们藏在了床底下。 皮仙儿散出红雾之后必然会到处找我们,外面的人靠着皮仙的“视线”想找我也没那么容易。 楚悠然有点担心,几次要开口,可能是怕被皮仙儿发现所以没出声,我却问她:“你想说什么?” “皮仙儿听不见?” 我说:“听不见,皮仙儿是靠人来操控,而不是靠它本身寻找人,在它背后肯定有人,但皮仙儿本身没有视觉听觉。” 老猫说:“那你出去试试?” 我说:“你怎么不出去?” 老猫说:“话是你说的,事也是你做的。” 我没心情和老猫斗嘴,此时渔港村的人已撞破了门全都走了进来,外面的那些人都是我认识的,我若是伤害了他们,以后不好交代。 正琢磨着,皮仙儿忽然在我们眼前的床边上停了下来,我心里嘀咕:难不成皮仙真能找到我们? 正想着,皮仙忽然弯下腰,脑袋上的那双眼珠子一直盯着我们,把我们三人瞬间从床底下给吓了出来,与此同时我也看见渔港村的人全都扑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赶紧托着楚悠然上了房顶! 渔港村的村民见我们上了房顶,他们上不来,于是纷纷向它扑了过去。 老猫见我不管他,自己顺着墙角上了房顶之后,大骂:“牧天宝,你他娘的就是个娶了媳妇忘了叔的负心汉,一点都不管我!” 皮仙儿不能直接害我但是却带毒,它身上藏有一万种害我们的方式,在古代这种术法也叫“傀儡术”,后来被人当做歪门邪道而群起诛杀。 我猜测这里头就我家的祖先。 如今皮仙儿把我们逼到了房梁上,老猫在房梁上对我骂不绝口可是我是真没时间搭理他,见渔港村几十号人把我家塞得满满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如此被困住我们早晚也是死,不如下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可我一琢磨,我带着楚悠然,不能冒险,老猫在这里正好能为我所用,但我又不能直接说让老猫下去,于是脑子一转,在楚悠然的耳朵边嘀咕几声,说的就是让楚悠然小心一点的话,果然,老猫上当了。 “你俩嘀咕什么呢?” 我赶紧说:“没什么,你把房梁抓好了,我家房梁很结识,离地也高,有时候我爹还能藏点熏烧肉什么的,你看看附近有没有。” 老猫住不信,说:“你别骗我,你肯定又在想什么歪主意。” 我见时机成熟了,对老猫说道:“老猫,我刚才在床底下感觉地下埋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我爹留下来的宝贝,你们当年和我爹去戈壁滩里就没带出来什么玩意儿吗?” 老猫眼珠子一转,似乎被我说中了,说:“带什么,戈壁滩里除了风沙和死亡,还能有什么,你爹也是个闷葫芦,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你爹能把狗石藏在哪,咦?天宝,我发现你小子心眼越来越坏了,你是不是想把我骗下去,想引开它们,玩一次调虎离山?” 我说:“还真不是,我刚才被你打断了思绪,我敢保证,床底下真有东西,算了,你也别管了,万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下去反而觉得是我骗了你。” 说完,我在楚悠然耳朵边嘀咕道:“老猫肯定会下去。” 楚悠然本能地看了老猫一眼,老猫这回是真狐疑起来,问我:“真有?” 我说:“真有,你别下去,免得让你觉得我骗你,你在上面等着,我下去看看,万一我死了,你带着楚悠然离开这里,告诉书生,我跟他说的话,可千万别忘了,书生一听就懂了。” 老猫越发狐疑,赶紧说:“别,你在上面待着,我下去!” 第226章 多变 老猫还真下去了,我和楚悠然在上面不免担心。 他顺着柱子下去,声音很轻,来到渔港村人的身后,但太过拥挤,根本过不去,我在上面小声提醒:“老猫,你他娘的别被发现了!” 老猫在人群的身后,小心翼翼地走,生怕惊动了他们。 渔港村的人都被咬了,但是不知道我们在上面,他们没办法抬头,皮仙儿能够弯腰这一点是我是没想到的,我琢磨着如果不制造点噪音出来,老猫还真能避开它们再一次钻到床底下。 我是真没想到老猫还有这个本事,怪不得他叫老猫。 老猫下去之后我也提心吊胆,一来担心老猫真被捉到,二来担心床底下真有东西的话,我可不想让老猫先拿到,于是一想,对老猫大喊说:“老猫,你看看身后!” 我这一声大喊,老猫忽然停了下来,再看身后,一群被咬伤了的渔港村村民也发现了他,迅速转身向老猫扑了过去! “你大爷!” 老猫二话不说又钻进了床底下,但皮仙又发现了我,抬头看了看,突然从袖子里钻出来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仔细一瞧,全都是火蚂蚁! 火蚁的个头比我见到的火蚁还要大,足有黄豆大小,身体呈现出火红色,尾部有很大的“火囊”,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红色液体,碰到人之后会爆炸,如同滚烫的油点滴在人的皮肤上,一烫一个泡! 而且火蚁体内的液体见空气就烧,是出了名的敢死队不怕死,走到哪哪遭灾,曾经我见过一群火蚁在河面上搭桥,成千上万的火蚁掉在河面上被自燃,片刻工夫就把河面烧成火海。 成千上万的火蚁顺着木头柱子就全都上来了,我看着那么多蚂蚁当真是头皮发麻,浑身难受,赶紧带着楚悠然先跳到了床上,谁知道床板早已腐朽,一脚踩空,正好踩在了老猫的后腰。 老猫哎哟一声,“天宝,你今天非得把我玩死不成?” 我连忙道歉,但此时渔港村的人已经扑了过来,电光火石之间,我看到皮仙儿喷出来诸多的红色朱砂雾,落在地面上一层一层的,赶紧抓了一把,先把扑过来的渔港村民挡住,然后把脚拿出来,让楚悠然先从窗户口钻出去,到外面的围墙上等我。 黄豆大小的火蚁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见我们活的全都逃了出去,又把目标放在了半死不活的渔港村民身上,眨眼的工夫。 我对火蚁有着天然的恐惧,楚悠然出去之后我和老猫还在门口被渔港村民堵住,老猫见暂时逃不出去,身后又有活的死的不少东西追着,距离那么近都能看见渔港村民的后槽牙,吓得连翻鬼叫:“天宝,想办法啊!再不出去,我们连个尸骨都剩不下!” 我喊道:“那我他妈现在也没有好法子,你有打火机吗?” 老猫声音都变了调:“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抽烟,你烟瘾那么大吗?忍一忍你会死还是咋的?”老猫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把打火机扔给了我。 我拿过打火机,摸了摸门边上一个小包,那是我爹经常黄朱砂黑药的地方,有的时候用来做鸟铳用,但鸟铳被禁了后,这玩意儿就成了我爹给我做鞭炮的原材料。 我没指望能摸到,但要是有的话,就能助我逃脱升天。 可我刚摸了一下,却见包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心想这回完蛋,我和老猫真得死在这。 老猫见我拿了打火机之后并没有抽烟,并且伸手去摸门背后的小包,喊道:“你都有工夫摸门了,还他妈不出去?” 我说:“我们出去又能怎样,院子内没有后门,和三婶家的院门他娘的不知道被谁给堵了,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猫,你要是再影响我,我把你一了!” 老猫不再说话,和我一起冲到门口,一看之后的确如此,说:“还真是。” 此时楚悠然已经从窗户口钻了出去,我们也不是没有机会逃脱,但逃了之后皮仙儿还得追着我们,我的目的是把皮仙背后的那人找出来。 一来能搞明白他为什么能够找到这里,二来是问一问冯德志那个老混蛋是否已经把书生和瞎子软禁起来。 老猫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冲了出去,拿了一把铁锹站在门口对我说:“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得快点,我他妈最多为你抵挡十分钟!” 我赶紧出了门,就在这时候,我一眼瞧见皮仙儿并没有直接追出来,而是钻进了我家的床底下! 我心想着难道我家床底下还真有什么宝贝? 老猫突然对我说:“天宝,你果然没有骗我,你家床底下必然是有皮仙想要的东西,你等着,我去把皮仙儿揪出来让你瞧瞧!” 老猫是想去找床底下的宝贝。 我赶紧接过老猫放下来的铁锹,看见门边上没有了火药但是却有许多干柴,旁边还有一桶用来引火的汽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这的。 打开之后里面的汽油已经挥发掉了大半,还剩下来的一点点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还没把汽油倒出来就见许多火蚁已经冲到了我的跟前,从我的裤脚里钻了出去。 我吓得魂飞魄散,感觉身体上想是被针扎得一样难受,此时不容我多想,赶紧点燃了汽油,直接朝着屋子内扔了进去! “老猫,快出来,走水了!” 老猫回头一看大火已经烧了起来,皮仙儿见老猫进去之后反过手来把老猫抓住,老猫直接拽下来防尘巾把皮仙儿的眼珠子捂住,一拳打了过去,可这时候老猫忽然他娘的如同中邪了一样,动也不动,任凭大火烧到了脚后跟! 皮仙儿害人的方式有很多种,我来不及思考赶紧冲进去,用铁锹先把皮仙儿砸开。 然后趁着渔港村的人还没抓到我,赶紧把老猫拽了出来,可这时候,我又瞧见老猫的脖子里,黑血流淌,老猫他娘的竟然在这个时候狗毒发作了! 第227章 羊尾巴草 大火烧起来之后,也没人救,我就看着我住了十来年的房子就这样成了灰烬,还在屋子内的渔港村民我也不管了,但火烧起来了之后我才听到有人呼喊救火,这才反应过来我眼前所看到的都他娘的是皮仙。 他娘! 我把老猫拽了出来,楚悠然在院墙上把上面的玻璃碴子全都弄掉了,我上去后又把老猫拽了上去,大火烧到了房顶后冒出滚滚浓烟,皮仙儿在火中挣扎了几下后我才看见丝线,从院子内通到了六婶家,我一琢磨,这事难道和六婶有关系? 皮仙分两种,一种是皮害,一种是人害,皮害就是我常见到的这种,通过人皮做成的皮仙,叫“仙”,实际上是由人操控的傀儡,可在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于无形。 另外一种叫人害,人害是和其它东西相关的,基本上和六畜有关,逃不了这六大类。 我到现在没有见到过人害,但一见到恐怕不是小事。 如今皮仙儿被烧了之后,丝线露出来后我赶紧叫上楚悠然先从围墙上下去,然后才拐到了六婶家,看看六婶家里悄无声息,也没有人,便钻了进去。 六婶家的桌子上还有没吃完的红烧肉,日子还算不错,旁边大火冲天,有人救火,但我们没管,玩了一个灯下黑,让人找我们不太容易,我们找人需要简单快捷,藏在六婶家里,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老猫还没醒过来,直挺挺地站着,其实也不算中邪,而是被皮仙给“定”住了。 这个情况我以前听我爹说过,皮仙属于一种很特别的傀儡,严格来说又不算是真正的傀儡,而是一种介于傀儡和活人之间的东西,具体的不好说。 我没仔细研究过,等以后我接触得多了,必须得做一个小册子,上书“皮仙应对手册”六个大字,以免多生事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楚悠然惊魂未定,经过那不到十分钟的生死相搏,我算是看出来了,楚悠然对我是真不错,回想起以前和裴静怡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有点吃不准我到底喜欢谁,但现在看来,楚悠然对我好,我得对她负责,不能辜负了她,裴静怡心中有事,心内有苦,以后再说。 见楚悠然在看着我,我说:“你身上的衣服是什么材料的?” “羽绒服,从戈壁滩回来之后,我怕冷。”楚悠然问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我得去找点羊尾巴草。” “什么是羊尾巴草?”楚悠然问。 懂医术的楚悠然对中医有着非常高的造诣,放在各大医院里不说是个主任大夫起码也是位黄石圣手。 但这年头,坐在办公室里喝碧螺春的都不一定是正儿八经有技术的,有技术的都是前线。 所以说起来,楚悠然还是和我们在一起,我心里才踏实一点。 楚悠然问我:“你要出去?” 我点头说:“这一次皮仙儿不是要弄死我们,而是要捉住我们,我猜八成就是冯德志那只千年老王八搞得鬼,不然的话我们不至于那么狼狈。” 楚悠然说:“那让我看看你身上的火蚁伤。” 我让楚悠然看了一眼,她瞧了瞧之后,说:“你先去,我弄点粗,火蚁毒用醋就行,不过很疼。” 我说:“那没事,你看着点老猫,对了,等会抓点盐在手里,还有米,六婶家啥都有。” 楚悠然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叫我先出门。 村外有很多羊尾巴草,是一种顶端带毛的草,但不是狗尾巴草,而是羊尾巴草,这种草长得和狗尾巴草很像,但有一股羊膻味。 皮害能不能解,就看能不能找到羊尾巴草,我出了门之后,见很多人都在救火,六婶和六叔也在,我琢磨着皮仙儿想害我,还弄了那么多皮仙来,真是煞费苦心。 安全起见,我自己也抓了一把米藏在身上,等着出门的时候若真是有危险,我也能自救。 没有了打狗棍之后的我总觉得缺点什么,回头还得到戈壁滩上找头狼来杀了泡血,自己再做一个打狗棍。 出了门没多久,我就来到了山里,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然后便回头。 皮仙儿把丝线接到了六婶家里,那个混蛋一定还藏在六婶家,我故意把老猫和楚悠然放在六婶家就是为了引他出来。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就这么着悄悄地回到了六婶家院门外,等了等,六婶和六叔回来了,我赶紧藏进了猪圈里。 六婶进了门之后就看见了楚悠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她是谁,以为我也在,很客气,但见屋子里还有个陌生人,便觉得奇怪。 我心中好奇,皮仙儿既然要在这里等我,那他娘的也该出来了,正觉得奇怪,我忽然感觉身后有人! 好家伙! 这混蛋也藏在猪圈里! 我赶紧回头,抓了一把米撒了出去! 身后的这个人身材瘦弱,身上有股我熟悉的香味,我心中好奇这人我应该在哪见到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香味的来源。 她躲避了我扔出去的米之后迅速从猪圈的档口钻了出去,我赶紧去追,但刚追到外面就看见那人钻进了六婶家里,我赶紧回头,到了院子外面,吹了口哨,以身上的米撒透地符,烧了大米之后,一股烟冒了出来,随后便有几十条狗从四面八方钻了出来! 这是我爹教给我的秘法,叫作“控犬”,我把狗引了过来之后,围在我身边,我立即半空抓了一把烟,吸到了自己的鼻子里,再来到猪圈里把那个人留下来的味道全都集中了起来,这是个那点,气味不好收集,只能靠我自己来“凑”。 弄好了之后,我来到六婶家门前把烟一吐,狗全都冲了进去。 与此同时,我看见六婶家门前,竟然多了一株羊尾巴草,已经被人拔了出来用红绳捆好,我心中好奇,难道是有人暗中助我? 第228章 狗守 那么多狗冲了进去,就算里面是头狗熊也够它喝一壶的,里面的皮仙想要出来可不容易,咱暂时处于下风,就以数量取胜。 有了羊尾巴草之后的我心里也踏实了许多,狗冲进去之后我也跟着冲了进去,想着那个人影指定也在屋子里,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看谁先怂。 老猫还站在客厅中间一动不动,楚悠然见到那么多狗冲进来就知道我想到了办法,但那个人影已经不知道钻到了哪里,我想着楚悠然必然看见了,就算她没看见,那六婶和六叔也能狗看见。 然而我进来之后就看见六叔和六婶二人坐在凳子上背对着我,和皮仙以我爹的形象骗我的动作几乎一样。 这皮仙不知变通啊! 我拿着羊尾巴草正要走进去,又担心有陷阱,问楚悠然:“看见了没有?” 楚悠然点了点头。 我又问:“在哪?” 楚悠然抬头看了看上面。 六叔家的屋子是两层,上面一层是她家女儿所住,自从考上了大学之后,一年回来一次,所以二楼几乎没人,我想着如果那个皮仙在二楼的话,那倒是简单了。 朱砂是黄白二物之外的红物,撒出去之后就能看得见肉眼不容易辨认出来的丝线,但我现在手头上没有朱砂,只能从厨房里抓了点面粉撒了出去。 来到厨房之后我先扫了一眼,厨房的菜刀不见了。 这一撒,我顿时心头一惊。 皮仙不可能就这样等着我去破他的“皮仙阵”,必然还在某一处地方藏着杀招,事可没那么简单。 果然,在我眼前出现了数道横竖交错的丝线,只要我靠近那必然会引起六叔和六婶的反扑,虽然不知道皮仙儿用了什么招数把六叔控制住,但我想这一招肯定不是什么好招。 几十条狗就在院子里冲着二楼吠叫,现在的情况很明确,他就在二楼。 楚悠然在屋子内出不来,我在屋子外暂时进不去,看着眼前那么多丝线,我想着既然知道他在什么位置,就不用打草惊蛇。 我对楚悠然说:“我把羊尾巴草给你,你把它揉碎了之后,在老猫身上打,等会我再回家拿狗石,老猫狗毒发作,我们还得想办法找点狗石去。” 找狗石的事情楚悠然也知道。 我把羊尾巴草扔了过去,然后操控着狗把眼前的丝线全都撞开,六婶和六叔二人果然站起来,如同提线木偶一样,在我面前晃悠,手里还他娘的拿着刀。 能把皮仙玩到这种程度其实也算是了解了皮毛,和狗脸姑娘比起来这就是小儿科,但我也不能掉以轻心。 六婶和六叔站起来之后走路的姿势及其怪异,若是晚上我定然会被吓得魂飞魄散,而如今天也快黑了,起样子真是让我心惊。 他们出来之后,丝线也被完全破坏,随后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更是滑稽。 我引着他们来都了大门口,等会儿把他们关在门外,我就能专心对付皮仙,他跑不掉的。 一会儿之后我把六婶和六叔引到了大门外,我才把大门一关,直接带着狗冲了进去,皮仙知道自己藏不住,又从二楼跳了下来,落地之后似乎歪了脚,还没跑几步,我便和狗一起扑了上去。 但刚到她跟前,就见她忽然转过头来,一瞧我,我一怔:“裴静怡?!” 我万万没有想到在我眼前出现的皮仙竟然是裴静怡,怪不得她的手段如此拙劣让我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漏洞,没想到是那么回事,可如今见到了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裴静怡就要逃走,可那么多狗顿时冲过去把裴静怡的衣服咬住,她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我有点失神。 但很快反应过来,轰散狗,打算把她带到了屋子里,还没走到屋子内,忽然看见老猫眼睛一绿,整张脸想是喝了百草枯一样惨白,又发绿,随后猛地把楚悠然抓住摔在地上,就要向外出。 几十条狗瞬间感觉到了危险即刻出来抵挡,将老猫围在中间,我赶紧去检查楚悠然,但是却发现裴静怡又要逃,这时候六婶家的大门被打开了,渔港村村民全都涌了进来,一见那么多狗都是一愣,随后才发现院子内还有个不人不鬼的老猫,又他娘的全都退了回去。 “怎么回事啊?”外面的人七嘴八舌,但我没时间回答。 老猫要冲出去,万一再把被人咬伤了那可不得了,我赶紧抓过绳索想把老猫套住,但绳索也不结识,还没把老猫抓住,这混蛋就要逃。 楚悠然还在地上躺着,也不知道具体伤在了哪,我又要找老猫又要照顾楚悠然,正左右为难,老猫已经冲了出去。 狗冲出去之后我就能根据狗的行踪找到老猫,但此时我更加担心楚悠然,可裴静怡的出现又消失,让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混乱之际,回过神来的六婶走了进来,才发现自己家里一片狼藉,赶紧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有时间多解释,直接扒开六婶的眼睛看了看没发绿,知道六婶才彻底反应过来,把楚悠然交给了她。 六婶被我扒拉住了眼睛之后十分震惊,忙喊着:“天宝,你干什么呀,干什么呀?” 我没有时间多解释,把楚悠然交给她之后,赶紧出去找老猫,先不去管裴静怡,裴静怡能出现第一次就能出现第二次。 我现在可不能把老猫弄丢了,否则书生能骂死我! 天黑之后的渔港村本来能恢复宁静,可因为出了点小事故导致渔港村的人惶恐不安,大家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因为我家失火更加让他们笃信我又在外面闯了祸。 因此他们纷纷跟着我想知道我的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但等我到了山里之后,他们也因为害怕而不再跟过来,可我刚进了山,就闻到了一股血狗的味道。 我顿时一惊:这是狗守。 第229章 找老猫 老猫肯定藏在深里的某一个地方,想把他找出来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狗有好几条,冲出去之后我就顺着血狗的味道找了过去,果然看见了几条被咬死的狗。 我担心老猫狗毒犯了之后咬人,在大山里喊了几声,期望能够吸引老猫的注意力,不知道有没有用,权且一试。 刚喊完,我便听到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一回头便看见老猫那张惨白的脸冲着我,把我吓了一跳。 “老猫你大爷!” 我大喊一声,但没有用,老猫和我爹一样,已走火入魔。 我一没打狗棍,二没护身符,期望着靠我的蛮力制伏老猫怕是不现实,于是顺手抓起了一跟木棍对着老猫的脑袋砸了下去! 这时候可讲不了友谊了。 我心想老猫你要是能活下来,可别管我心狠手辣,你他娘的直接向我扑过来的时候可也没有问我害怕不害怕。 老猫扑过来之后四面八方的狗也全都冲了过来,拉着老猫的衣服向后拽,我大喊一声“好儿子”,将被我砸了一棍子的老猫摁在地上。 随后才将带来的麻绳把老猫手脚都捆了,这才安心。 可刚把他捆好,我又听见周围有动静,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之后,突然感觉有道光一闪,我迅速躺倒在地,便感觉有什么东西扎在了我身旁的树干上。 太阳已落山,天也快黑了,我看不见暗处的人,只感觉有可能是裴静怡。 我拍了拍老猫的肩头:“老猫,你先在这躺会,我过去看看,你别死了啊,你死了我对书生他们不好交代!” 我起身来到林子里。 林子是老林子,什么树都种,大部分都是云杉,几十米高,还有部分低矮的灌木丛,地面上潮气很大,又因为前几天刚下过雨,一脚踩上去感觉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有些枯枝烂树叶被我一踩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直往我心里钻。 跟着我一起过来的还有条斑点土狗,我摸了摸它的额头,吹了声口哨之后,在它的后脊梁骨上掐了一下,狗迅速冲了出去。 “什么人!” 我喊了一声。 林子里悄无声息,只有我呼吸的声音。 狗冲出去之后迅速销声匿迹,我心想难道还是裴静怡? 正想着,一抬头,借着天光有看,只见树干上扒拉着一个又一个人影,把我吓得浑身冒冷汗! 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我是感觉我是钻进了贼窝里,刚才打过来的那根针就是他们摆下来的天罗地网。 我担心老猫又受二次伤害,想回去已不可能,于是冷声地问:“你们什么马家堡的人?” 他们没说话,但也证明他们就是。 随后,他们从树上下来,动作怪异,我虽然看不太清,但却能看见他们下来之后,站在树干下,如同幽灵一样。 天很快就黑了,看来,他们是故意把我引到这里。 “六神玉在哪?” 他们忽然问了一句。 我也一怔,什么六神玉? 我是来找老猫的,却没想到还能听到意外的东西。 六神玉? 我是真没听说过,于是我说:“没听说过,留个万,我没死的话,以后好找你们。” “马家堡。”对方说了一句,然后没再回答,地面上钻出来许多皮仙。 我一怔,这回是人害! 我没带打狗棍,迅速后退,但是来到老猫身前的时候,却发现老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 我心头焦急,却在这时候,我又听到山下有人喊我,仔细一分辨,是瞎子! 我心说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此时我前有狼后有虎,又有人在山下喊我,裴静怡又在林子里,老猫又他娘的不知道死活不知善恶,此时我是左右不见风,前后不见水,简直是死路一条。 看来这一次马家堡是出动了不少高手,就是为了拿什么六神玉。 此时马家堡皮仙已全都冲了过来,我赶紧脚踩莲花八门,捏天罡八门符,将身边的狗头抓住,捏了狗脸儿,便将狗扔了出去。 狗眼能辨阴阳路,这时候马家堡的人封了我的去路,狗却能够找到一条生路。 此时又有别的狗冲了过来,向马家堡的人扑过去,马家堡的人万万没想到我带来了那么多狗,那些皮仙儿从地上钻出来之后又被狗扑倒,全都报废 我见此情景,突然说:“想弄死我可没那么容易!六神玉就在我手里,弄死了我,你们永远也别想找到!” 马家堡的皮仙儿被破坏了之后,老猫却从我的身后扑了过来,嗓子里发出哬嗬的声音,真他娘的吓人,我踩住了八门之后,皮仙儿找我不太容易,但操控皮仙儿的人是活的,见我躲藏,又在周围发出了几个趴在地上的皮仙,趁我不注意,抱住我的腿。 我腿上本来就有火蚁咬出的伤痕,一碰就疼,此时被皮仙儿抱住,它们似乎知道我脚上有伤,又放出了许多火蚁,钻得我满身都是! 大意了! 我暗道糟糕,大意失荆州,皮仙儿从地上钻过来时我是真没注意,老猫又他娘的向扑死我,我放出去的狗到现在还没起到作用,正在焦急之际,我忽然看见老猫怀里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 我一瞧,这玩意儿我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但看起来很趁手。 趁着天还没黑,我将那东西拽了出来,直接砸在了老猫的脸上,老猫忽然吐出一口黑血来,倒在地上之后,马家堡的人一见到我手中的东西,立即操控着皮仙儿来抢。 我赶紧躲闪,趁着皮仙儿冲过来的时间,赶紧带则狗下山。 山下有瞎子在接应我,我冲下去,还没跑到半路,又是一个人影在我眼前出现,我没瞧仔细,就感觉手里的东西被抢了! 她从我身边出现了之后我便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裴静怡。 皮仙儿见东西已到手了,又跑回到了树上,我一急,骂道:“都他妈给我留下来!”说完,我掐住了命门,正要放火,就见瞎子突然出现将我抓住,说:“别动!” 我没敢回头,却在这时候,瞎子一个龙抄手,冲过去把要逃的裴静怡给逮了回来,随后瞎子在树上闪展腾挪,落地之后,把裴静怡抢走的东西又夺了回来,交到我手里。 我赶紧说:“羊尾巴草呢,快塞进老猫嘴里!” 第230章 六神玉 皮仙失手,又丢了裴静怡,全都跑了,我家又被大火烧成了灰,没地方可去,打算回罗山。 瞎子的出现正好救了我,我没多问他是怎么来的找我什么事,先去看了看楚悠然,没什么大事,就是后背被摔出了淤青。 裴静怡被我带到了六婶家,六婶一瞧是裴静怡,眉头一皱。 六婶赶紧把楚悠然带进了屋子内,我在屋子外面看着裴静怡和老猫,心想赶紧回罗山。 我没多解释,赶紧对瞎子说:“你怎么来的,找车,我们回罗山,渔港村被马家堡盯上了。” “好,先回去。” 瞎子带着我们回到了罗山,但没见到书生,看来我猜对了一半,书生没回来,但瞎子回来了。 瞎子一路开车没说话,嘴里喊着羊尾巴草的老猫被我们五花大绑塞在后备箱里。老猫没什么大事,裴静怡倒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楚悠然也看见了裴静怡,两个女人之间瞬间擦出了火花。 但裴静怡两眼无神,可老猫一样,只是情况要轻一些。 我们一路杀到了罗山,下了车之后我赶紧去找来两个大水缸,对瞎子说:“去帮我找点艾草来。” 瞎子没多问,赶紧去找,但此时天寒地冻,天气冷没地方找艾草,只能到药房里买,我们闹了一夜,精疲力尽,正好赶到天亮弄来了艾草,我又让楚悠然烧了一缸水。 水缸只有一个,但人有两个,裴静怡情况要轻些,但老猫严重。 老猫的狗石给了方子,所以狗毒才会犯,我把我的狗石挂在了老猫的脖子里,然后把老猫放在水缸里泡艾草,然后才感觉困意袭来,让瞎子先看着,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管让老猫泡着就行。 我和楚悠然回二楼睡了一会,但我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就醒了,一睁眼就看见楚悠然坐在我的床头,直勾勾地可能着我。 我吓了一跳,坐起来时,感觉腰酸背痛。 楚悠然穿着睡一,领口敞开,一片春光,我赶紧把目光转移开,听她问我:“你和裴静怡是青梅竹马?”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悠然又问:“那我算什么?” 我说:“我这不是也没定亲吗?” “那现在就定!” 楚悠然忽然把衣服解开,胸口前阳春白雪,三月春光,宛如初春的朝阳,暖得我我突然感觉鼻子一热,一股鲜血流了出来。 “你这是干什么呀!”我拽过被褥把楚悠然挡住,“裴静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带她回里是想看看是不是冯德志和马家堡搞得鬼,你别多想。” “你是不是看过她?” “什么?”我问。 楚悠然不依不饶:“我问你,你们是不是有那事了?” 我越发奇怪:“啥事?” “床上的事!”楚悠然一瞪眼,“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我就死在你面前,我爹跟你爹帮我们定过亲,事都说好了,你别赖,你不娶我,我就死在你家坟头上,做鬼我也赖着你,我听我爹的,我爹不在了,我得遵循他老人家的意愿!” 我说:“腊肉,你想多了。” 正要再解释几句,瞎子似乎听见了我们吵架的声音,在门外喊我:“天宝,出来,有事。” 我如获自由,赶紧穿好衣服出去,楚悠然也穿好衣服跟着我出来,我见瞎子正站在门口,还未开口,就听楚悠然说:“瞎子,天宝刚才摸我了,我算不算她的女人?” 瞎子一愣,机械地回答:“算。” 楚悠然这才转身:“那你听见了,牧天宝,你赖不掉,我楚悠然只认一个男人,牧天宝,你要是欺负我,我先宰了你,再自杀!” 瞎子一听,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忙说:“瞎子,我就知道你他娘的会幸灾乐祸,你笑什么笑?” 瞎子说:“没什么,出来看看,老猫在水缸里打冷战呢!” 我赶紧到楼下看了看,因为天冷,老猫缸里的水已经冷了,我摸了摸,说:“再去烧点水来,狗毒退了不少,但没办法根治,除非找到墨狼的狗石,谁咬的用谁的狗石接,等会再去弄点狗尿来。” “狗尿?”瞎子问,“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我说:“狗尿定神,能迷土地,老猫在土里中的招,也要土方子解,狗尿能起到一点作用,但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不太清楚。” 狗尿好找,等到下午的时候也找了不少,倒在缸里让老猫泡,接下来就是就着老猫的水泡裴静怡,但我不能为她解衣服,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楚悠然。 楚悠然瞪了我一眼,也没拒绝。 我这才把瞎子喊到一边,问:“你们去找冯德志了?” “没有,不是我们找他,是他找我们。”瞎子说,“天宝,你看看这是什么?” 瞎子拿出来一个圆盘,我一看,这圆盘我怎么没见过?问:“哪来的?” “你家废墟里找的,在床底下,有个木箱子被火烧裂开了,里面就是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瞎子说。 我仔细瞧了瞧,这玩意儿是个六边形,但有弧度,所以看起来像是圆形,不知道什么材质,上面有一层铜绿,正面是狼头浮雕,北面有六块区域,分别雕刻着六个天神,分别是朝耀、地藏、六公、四值、六丁、六甲六神。 我回想起马家堡的人说的话,一琢磨,难道这玩意儿就是六神玉? “你认识吗?”我反问瞎子。 瞎子摇头说:“不认识,但我猜像六神玉,传说是狼墓的钥匙,我以前听你爹说起过,没有六神玉,用原子弹炸都不一定把狼墓炸开。” 我说:“有那么夸张?” 瞎子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姑且先留着,我听马家堡的人也说什么六神玉,看来就是它了,你得一直把它留着,藏在床底下,你一直都不知道?” 我摇头:“我爹的事我又不是每一件事都知道,再说了,现在我爹在哪我都不清楚,找了快大半年的狼墓,屁都没找到,真他娘的邪门,瞎子,书生呢?” “书生说,去办点事,又去戈壁里了。” 我听了一惊:“他一个人?” “应该是,但不是深入戈壁腹地,而是在边缘找些人,可能是为下一次进入戈壁做准备。”瞎子说完,又问我,“没有狗石,老猫狗毒肯定会再犯,我们得守点野狗了,但取狗石得留着狗,不能再弄死,否则的话,我们得被人骂死。马家堡能用狗守等你,那就说明,我们已处在被动了,天宝,你该琢磨琢磨接下来怎么办了。” 第231章 试探性的问 裴静怡醒了之后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瞎子去外面打听一点关于书生的确切消息,但成果甚微,冯德志那边的消息更是封得死,几乎打听不出来。 东叔那边我没去问,赛美丽回去之后也没跟我联系,到是从黄毛的嘴里打听出了东叔最近外出频繁,不知道和谁有接触。 楚悠然又因为吃醋而和我置气,老猫还未完全恢复,我只能从裴静怡的嘴里打听打听关于马家堡的相关信息。 裴静怡爹娘都是海员,93年坐山东的远洋渔船9883号出海去智利钓鱿鱼,再也没有回来。 我奇怪的事裴静怡的父母原先都是手工作坊主,做皮具,包括钱包、手套还有皮包,生意一般,勉强维持生活,93年之前一直维持温饱状态。 93年之后,有人提议让他们夫妻二人出海,一人一年能赚二十万,两口子就上了床,因为没有船员证,两人在公海上船了之后,只用卫星电话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之后失联。 93年我们才几岁,因此裴静怡一直到我家玩,一来二去,青梅竹马,就有了点感情,虽然没有确定正式的恋爱关系,但不出意外,我们基本上会结婚。 万事总有意外。 我爹出事的那几天我就没有见到过裴静怡,后来就在小提督身边看见了他,小提督死了之后裴静怡去了哪里我真不知道。 现如今我再见到裴静怡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心里的确不舒服。她醒了之后我就在门口徘徊是否进去,尝试鼓足勇气敲门但都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楚悠然直接打开了门,一瞧裴静怡还在换衣服,又把我推了出来。 我在门口等了一会,门才打开,一进门却看见裴静怡和楚悠然有说有笑,反倒让我觉得十分奇怪,都说女人善变,没想到能善变到这种程度。 昨天还要死要活的楚悠然脸上的笑容让我瞧着都心惊,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万一趁着裴静怡不注意,把她弄死了,这罪过可就大了。 我进来之后,裴静怡看了看我,又低下头,和楚悠然说着最近发生的事,倒是把我忽略了。 “那个……” 我找了好多次机会都没找到插话的机会,等了十几分钟后,我见时间实在浪费不起,只好大声地说:“裴静怡,我有些事要问你!” 楚悠然和裴静怡似乎没听见,继续聊着。 楚悠然问裴静怡:“这段时间都没做保养,皮肤都干了,我那有很多护肤的,回头我拿给你,晚上的时候我们两人去逛街,倒时候你挑一挑,喜欢什么买什么,让他给钱!” 楚悠然指着我。 我一愣:“凭什么?” 楚悠然没理我,又对裴静怡说:“他不给钱谁给钱,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裴静怡一直都在点头微笑,楚悠然突然说:“我去做饭,静怡,你想吃什么?” 裴静怡摇摇头:“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辣。” 楚悠然笑了笑,要出门,临走的时候,突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我才知道楚悠然是故意给我搭了一座桥,让我和裴静怡之间能接上话,做了那么多事,无非是让我能够直接把事问出来。 现在楚悠然走了,我看着裴静怡,又不知道如何问。 “你怎么样?”倒是她先开口了。 我不知道如何问,想了想,不管怎么样,我得把事了解清楚,于是问她:“你呢?最近在冯德志身边,还好?” “远洋的船是冯德志的,但背后出钱的是马家,事比较复杂,我想知道我爹娘到底因为什么没回来,你不是就是想问问我为什么和小提督在一起吗?” 我点头。 “不因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什么特别的关系,不是吗?”她说。 我心头一惊。 是啊,我们是他娘的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所以接下来我想了很久的问题就问不下去了! 我站起来,说:“那你好好休息,你爹娘的事我帮你打听打听,皮仙的事,你是怎么懂的?” 裴静怡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 我没再继续问下去,感觉再问下去也没什么可问的,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在这里坐就是耽误时间。 而且我和裴静怡之间从原本的无话不谈,到现在的互相试探,已经证明我们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聊下去的话题,如果红了脸,倒会影响到我。 我走了出去,见楚悠然站在门口,苦涩地笑了笑。 “怎么样?”她问。 我反问:“什么怎么样?” “就是问的事,你问书生在哪了没有,问皮仙的事是怎么回事了没有?” “问了,没消息。”我说。 楚悠然冷哼一声,“掉进女人的怀里,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你平时和老猫斗嘴的样子呢?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 我心说这话从哪说起! 我没有和她们两人继续说下去,瞎子回来之后把我叫到了屋子内,和我说了这几天他调查的大概情况,冯德志那边为冯清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葬礼,葬礼上出现了不少生面孔。 我问:“冯德志那边又有动静?” 瞎子说:“我猜是,但具体有什么动静我不知道,天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和瞎子说话省力气,不像和老猫在一起,废话特别多,我还得从老猫的话里挑选有用的信息才行,还不时地和老猫斗几句嘴。 “打听打听当年654工程的事,另外,还得去找墨狼,我想做个假坟,把我爹引出来,再看看我爹是什么情况,老猫的狗毒都发作了,我爹可能也不乐观。” 瞎子点头说:“那行,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摇头说:“我暂时还没想到。” 瞎子笑道:“这女人多了也不是件好事,你爹给你挑选了楚悠然,你自己选的是裴静怡,啧啧,这回有你好受的了,别看腊肉想着你,但是她狠起来,可比裴静怡厉害,我算是感觉出来了,你小子这辈子就是犯桃花星,要不要叔给你出个主意?” 我说:“你得了,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我打算等老猫完全恢复了就做假坟,但不知道有没有用,到时候再看,老猫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傻乎乎的,这时候你想欺负就抓紧,等他完全恢复了,可得麻烦死。” 瞎子忽然说:“算了,我那有时间欺负他,对了,你拿回来的六神玉,我打听了出来,这里头,故事可不少呢!” 第232章 勘探队 1956年,8月。 654探勘队是在条件极其艰苦的环境下进入的戈壁,领队叫郑龙。 因为是56年8月进入的戈壁滩,郑龙把“56”颠倒,改成“65”,又将“8”减半改成了“4”,把本次勘探行动叫作“654”行动。 整个勘探队由十个人组成,车队则是由四辆解放货车组成,头车是由经验丰富的老司机袁解放驾驶。 袁解放是一汽第一批解放大货车的驾驶员,那时候的袁解放吃着公粮,身份倍加荣耀,进入戈壁滩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是为自己当车间组长而镀金。 郑龙和袁解放是老战友,两人年级相仿,退伍后,郑龙进入了勘探队,袁解放进入了一汽。 戈壁滩炎热无比,袁解放也没想到,戈壁滩会热成这个样子,他在老解放卡车内敞开怀,从早上开到晚上,从晚上开到深夜,现如今太阳落山了,气温又骤降,让他无法适应。 第二辆车上坐的是勘探队员,一共十人,队长就是郑龙,七男三女,三个女人分别负责气象、文秘以及摄影。 对于郑龙,这一次勘探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他反复的用手电筒看着手中的那段电波形图,不知道这段神秘的电波到底代表着什么。 郑龙知道这一次到戈壁滩里非常危险,所以还请求当地驻军的协助,但驻军迟迟未到,不知道什么原因。 他们进入戈壁滩按已经七天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滩里给人的感觉就是死寂,一片死寂,没有任何生命。 刚进来的时候,负责气象工作的小蒙姑娘就因为害怕而哭了出来。 郑龙安慰了很久,才做通了小蒙的思想工作。 想想看,和小蒙一样,其他人曾经都是在办公室里工作的,特别是娇生惯养的小蒙,父母都在中科院,她这一次能够参加戈壁滩勘探,完全是父母做主把她押进了勘探队。 第三和第四辆解放车上运送的全都是物资,第三辆车上面拉着的全都是食物和淡水,另外是药品,最后一辆车上运送的全都是精密的设备。 勘探队里有一个通讯员叫马红旗,他负责通讯,不停的用长短波电台搜寻着什么,郑龙的目光不时地看想它,电台上传出来的电流声,让郑龙也开始紧张。 “有什么结果吗?”郑龙问。 马红旗摇头说:“队长,没有。” 郑龙觉得奇怪,说:“不应该,电波应该就是从附近传过来的,你能确定大概范围吗?” 马红旗说:“队长,不行,确定不了,电波断断续续的,无法确定来源,队长,我们是不是找错方向了?” 郑龙正要回答,突然,头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郑龙下车询问。 袁解放从车内钻了出来,说:“车轮卡进去了!” 此时正是深夜,郑龙裹着军大衣,感觉会有危险,对袁解放说:“想办法把它弄上来,我们不能在这里扎营,要到山脚下,这样还能躲避可能出现的黑风沙。” 袁解放说:“行,老郑,让同志们先下来,车拉车,把车拉上来,我们带着缆绳。” 运输的事由袁解放负责,因此郑龙没有多给建议,把拖车的指挥权给了袁解放。袁解放叫勘探队全都下车,到第三辆车和第四两车中间等着,不要随便乱走。 郑龙说:“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们是为祖国科考,也不要害怕,我们的背后有强大的祖国!” 郑龙的话起大了一定的效果,勘探队确实不害怕了,但是这些话又不能抵挡风寒。 除了袁解放之外,剩余三两解放车上面的司机全都是袁解放的徒弟,技术过硬,袁解放用起来也放心,第二辆车上的司机叫廉桥,正宗的京城人,祖辈可能还是个。 廉桥把车开到了前面,袁解放把缆绳挂好,叫廉桥加大马力拉,但是拉了一会儿,没动静。 头车像是被地下某种神秘的力量给牵扯住了,根本拽不动。 廉桥皱着眉头问:“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把轮子卡住了?” 袁解放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让其他徒弟那工兵铲开始挖,看看车轮下到底有什么,因为天黑了,动作得迅速,三个徒弟完了一会儿,突然,廉桥的工兵铲,铲到了硬物,发出当得一声! “下面有东西!”袁解放说。 郑龙过来查看,下面是一排黑石,长条形,很规整,敏锐的郑龙立即意识到,卡车是陷进了一处古老的地下建筑顶部。 果然,卡车的前轮就是陷进了这一处黑石缝隙当中,这里的黑石缝隙不知道因为什么而脱落,中间露出一个大洞,卡车的前轮正好卡在了里面,出不来。 “倒车!”袁解放凭借着经验,感觉到这里十分危险,随时有可能坍塌,于是迅速命名倒车。 廉桥飞速上了头车的驾驶室,连忙倒车,但刚尝试几次,突然,站在第三辆和第四辆卡车中间的勘探队员发出惊呼,随后一声巨响,最后一辆卡车突然被一股神秘强大的力量掀翻了! 瞎子说到这里,我问他:“是什么?” 瞎子说:“不知道,没有人看见。” 我猜测当年的那支勘探队没有人活下来,就说了我的想法,瞎子却说:“活下来了一个。” “谁?” “袁解放。”瞎子说,“我费了点心思找到了他,不过他的神智不太清醒,可能是当年被吓的,对了,还有两个人也活着。” 我忙问:“是谁?” “廉桥和马红旗。”瞎子说,“廉桥的神智很清醒,但是不见人,我没见到他,只知道他还活着,当年他十七岁,现在已经八十了。马红旗你也知道,就是老猫马振山的父亲,后来由去了戈壁滩,参加654工程,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说:“那我们去见见。654工程到底在做什么,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也能知道我爹为什么会在哪里被咬了,还有,狼墓到底在哪,还有我手中的这块六神玉到底有什么作用。” “你要想知道,那得继续听。”瞎子说。 瞎子打听来不少消息,但有是这两天才得来的,前几天我们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瞎子继续说下去,我也继续听着,越发觉得,当年654勘探队经历的事,和我们在戈壁滩里所经历的事几乎一样。 第233章 黑夜魔影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人就死了一半,尸体残块飞得到处都是,马红旗最先反应过来,抱着电台冲了出来,但身后跟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他迅速把电台砸了出去,但没砸中。 那个怪物瞬间就消失了,也没有看见是什么,郑龙很快就反应过来,叫人到车上取枪,然后他迅速去寻找勘探队员,但到了之后,发现除了小蒙藏到了车底下还活着,其余的人全都成了尸体。 除了马红旗,没人看见袭击车队的到底是什么,郑龙以为是响马,但一想又觉得不对,赶紧把小蒙拽了出来,但小蒙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袁解放不知道那是什么,黑夜里又看不清楚,但却从车灯上看见了一个人脸,正死死的盯着他!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喊郑龙,就被扑倒在地,随后,整个车队都被掀翻,只有马红旗聪明,扔了电台之后,迅速离开了车队,和廉桥二人藏在了一处避风的土丘后,才活了下来。 “这些消息哪来的?”我问瞎子。 瞎子说:“很多碎片拼凑而成的,那个在黑夜之中出现的魔影,像不像是我们看见的左促佣?” 我觉得像。 瞎子说:“你发现没有,我们可以从这些零零碎碎的故事里,找到一些重要的线索。” 我觉得也是。 瞎子所说的故事不是一个人讲的,而是很多人,很多事都是道听途说来的,不真实,比如瞎子后来所说的车队团灭一事。 瞎子说:“马红旗活下来之后,等着黑影钻入地下,他们才出来,地面上都是血,渗透到砂子下面,等天亮了之后,他们才敢到车队跟前,发现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 瞎子说的差不多,是因为在车队中还有两个人活着。 一个是小蒙,就是那个负责气象工作的小姑娘,当时他十九岁,当时已被吓得魂不附体,一直都钻在车底下,怪物似乎没发现。 还有一个人是袁解放。 马红旗没有找到郑龙的尸体,可能已经被拖走了。 瞎子说:“这件事情奇怪就奇怪在,这些怪物是怎么出现的,另外还有两个点,你需要注意下。” 我问:“电波,还有什么?” 瞎子说:“电波是一方面,还有一个是,驻军为什么迟迟未到?” 我想了想,这个问题不好查,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搞明白,那一次勘探遭遇到了灭顶之灾,而活下来的马红旗后来又去了戈壁,肯定是有原因的。 奇怪的电波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不值得我们考虑。 我对瞎子说:“你有空吗?我们再去找找廉桥,他不是还活着吗?就是不见人是不是?” 瞎子说:“那皮仙这边你怎么解决,我们不能一直被人盯着,得想办法见一见马家堡的人。” 我突然想到了七家塘。 方子说,我们回来之后,有机会的话就去七家塘看一看,这件事情可能和七家塘禅宗也有关系,我对瞎子说了,瞎子回答我:“那行,你考虑好就行,我们是要去看看,老猫这边还没有完全恢复,做假坟的事得提前。” 我说:“就这几天。” 我们准备好了东西,期间,裴静怡和楚悠然两人突然如胶似漆,有说有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瞎子提醒我说:“你得小心点,让两个女人把你拿把住,那你可不好受,反正你自己注意就行,我总感觉裴静怡是装的。” “你能不能不说废话?”我说。 瞎子笑了笑:“你还护着她,算了,我不说了,你缺什么,我去买。” 我把我需要的东西清单都列了出来,让瞎子去置办,我到附近找了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老猫的事是头一件,剩下里的慢慢解决。 我又休息了一天,瞎子把东西全都买回来了之后,我也在罗山西山找到了一处合适的地点。 想起瞎子说的事,我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是这些事情还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因此我找的地方是个洼地,风水不算太好,但很适合跑路。 我和瞎子在地上挖土,从早上七点开始一直挖到了中午,才挖出了一个坑。 为了逼真,我又弄了几只四鸡割了鸡脖子,扔在了坟坑里,血腥味肯定会引来什么。 楚悠然和裴静怡没来,我和瞎子两人呼哧呼哧忙和了一上午,才把基础的活干完,等把坑挖好了之后,我说:“都差不多了,把土堆起来,架个木棍,也不知道能不能引来东西。” 瞎子说:“这事得你干,我在边上守着,有事我会帮你的。” 我没有去多管,把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后,我和瞎子两人裹着棉袄躺在背风处,瞎子抽着烟,忽然问我:“天宝,若是没有这些事,你们家还会和皮仙斗吗?” “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 瞎子又问:“其实我觉得,没那么多屁事,事都是人干出来的,也就是钱和权两个字,说起来都是无用的,你把这些事解决了之后,打算做什么?” “开家饭店。”我说。 “真的?”瞎子说,“我也有这个打算,不过你爹可不那么想,你爹是打算到西北去牧羊,做一个牧民。” 我笑了笑,我爹什么想法都没有,唯独没有去西北牧羊的想法,听到这,我忽然警觉起来,问瞎子:“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瞎子笑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来而已,西北那个地方,是个好地方,说实话,我若不是因为这些事,我也去西北放马。” 我觉得瞎子是话里有话,不然的话,他没有必要和我在这里探讨人生。 我们一直聊到了晚上,期间吃了点东西,带来的是楚悠然做的玉米饼,吃到嘴里干涩难以下咽,天黑了之后,也没什么动静。 倒是老猫一直躺在我们身边,也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就在我想问问瞎子是不是有什么话对我说的时候,老猫忽然动了。 我瞬间警觉起来,突然,老猫站了起来,向坟头慢慢地走了过去,越走他的姿势越怪异,等到坟头前时,老猫已完全趴倒在地。 第234章 狗拜山 老猫过去的时候我特别留心了一下,因为黑,看不太清楚,就看了一个大概,他趴地上我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瞎子想过去,我阻止了他,说:“先别过去,我闻到了一股野狗的味道。” 瞎子说:“你鼻子那么尖?” 我说:“不是我鼻子尖,是的确有狗出现了,数量还不只一条,狗能嗅风水,也能嗅人味,人死猫落泪,人伤狗见棺,猫和狗这两样东西之所以能和人特别亲近,就是因为这点,可不是忠诚什么的,你要说我看不见那也不是那么回事,老猫这时候趴地上可不是单纯的趴,而是听。” 瞎子觉得奇怪,但又不好问,不像老猫是个话唠,听见什么说什么。 我得跟瞎子好好解释解释,方便他等会帮我。 “相犬之法中有黑和白之分,黑夜多见凶犬,能闻人生,嗅人气,隔几百米,狗就知道你来了,能辨别出生人熟人,以吠叫声区分,狗主人能听得出来,三步一退,五不一吠,起到警示作用。 “若是在黑夜里见到狗,不能跑,越跑他越追,狼怕疑,狗怕蹲,你得蹲下来,因此我猜想,老猫他神智是清醒的,只不过因为狗毒的原因,不方便动,所以趴地上自保。 “白天见狗,狗眼瞧人低,能看得见人看不见的东西,跟在人后面,白天也有,不用怀疑,可怕的是人永远不知道跟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狗见到之后,会扑过来,有时候咬脚,有时候扑脖子,有时候咬手臂,总之哪近咬哪,一口没咬住,狗就跑。 “但也有特殊情况,就是现在,狗在夜里中可嗅风水,我选的这地方是个洼地,谈不上藏风纳穴,但也能见风生福,这叫‘狗拜山’,四周的小山坡对狗来说可不低矮,老猫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也在配合我们,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过去看看狗到底有没有扒坟。” 说到这,瞎子问我:“那要是扒坟呢?” 我说:“坟上阴,坟下空,这是好坟,坟内空有气,气通则风水通,坟内实说明堵塞了,阴气不通,狗扒坟就是在扒坟空子,里面有什么东西都能给你扒拉出来。 “我爹当初假死我位他做了一个坟,没想到就碰见黑狗扒坟,那不是件好事,如今野狗冲着我们的假坟去了,那就说明我们做对了,老猫的狗毒把狗引了过来,我们要解老猫的邪,就得捉一条野狗来,看看狗身上有什么变化。” 瞎子说:“让你那么一说,还挺复杂的,那你家相犬之法中,到底讲的是什么?” “人。”我说,“讲的是人。” 瞎子不懂,我现在也没时间往深了说。 “回头再跟你好好解释解释,老猫趴了多久了?” “二十分钟有了。” 我说:“那就不等了,你从一侧过去,碰见狗千万别跑,蹲下来就行,狗怕蹲,记住了没?” 瞎子点头。 我和瞎子兵分两路,我从北他从南,两个人绕了过去,老猫就在我们中间,可我刚过去,就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坟头前,吓了我一跳。 黑夜里那个人影弓着腰,正在扒拉着坟,不是狗。 这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那人就站在坟头跟前,因为是假的,他在观察,附近的野狗也都围了过来,在黑夜之中,闪着一双双绿色的眼,吓得我浑身发毛。 瞎子已经到了南边,从南边开始向中间合围,我赶紧跑过去想把瞎子叫过来,但瞎子已经冲了过去,只听嘿哟一声,瞎子没了动静。 我惊出了一身的汗,心想我们做假坟难道做错了,把什么东西给引出来了? 黑夜里我又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我也害怕他伤了我,因此赶紧去找瞎子,回头再把老猫带回去,还没找到瞎子,就见瞎子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叫了我一声:“天宝,我在这,你溜达什么呢?” 我赶紧回头,确实看见了瞎子正窝在一处土坑中,把我拽了过去,我和他窝在一起,瞎子说:“不对啊,天宝,狗刨坟怎么还引出一个人来?” 瞎子是不怕,他会龙抄手,所为艺高人胆大,但是我怕。 我说:“咱今天先不吃这碗饭了,回家,天也不早了,赶紧把老猫拽回来!” 瞎子说:“那不行,都到这一步了,不吃也不行,刚才我绕过去,看见狗他娘的死了一条,不知道怎么回事,吓得我哎哟一声,你没听见?” 我刚才是听见了,还没说话,一抬头,心都凉了半截:“人怎么不见了?” 瞎子也抬头去看,果然是没看见人。 瞎子说:“该不会是跑了?” 我说:“狗扒坟把人都扒出来了,人能跑?那玩意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别惹他了,我感觉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咱们先回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有股不详的预感,今天会出事。 瞎子想了想,还是听了我的建议,咱们先回去,但是得先把老猫拽回来,我小心翼翼地溜达过去看,见那些野狗还在坟头跟前,于是打算把老猫拽回来,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再仔细一琢磨,不对,老猫也不见了! 狗拜山见日月,现在日月无光,狗拜也拜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我却瞧见野狗纷纷围在坟头跟前,只见坟头冒出一股白气来,里面闪着光,我心中大惊,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正要走,突然看见那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我吓得赶紧后退,还没退几步,瞎子冲了过来,抄住我的腰,将我提溜到了一边。 我吓得冷汗直冒,对瞎子说:“今晚邪了门了,怎么回事?” 瞎子说:“我也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呢,是不是咱们业务不精,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了?” 我越想越不对,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对瞎子说:“先不管,先回去。” 正要走,老猫忽然又出现了,就站在我们身边,浑身药味,我刚要说话,却听老猫冷声地说:“都别动,那东西在找我们!” 第235章 狗头人 我们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也看不清,我们又没打手电筒,黑夜里两眼什么都看不见,就能看见有人影晃动。 我寻思着难不成我瞎猫碰上死耗子,在洼地里真有坟? 这不可能啊! 老猫突然开口,倒是让我松口气,我又不能出声问,跟着老猫来到了另外一处地方,一摸地上都是血,原来是那条死狗。 我们都没敢说话。 我们只是凭感觉捕捉周围任何有可能出现的东西,我感觉那个人影就在附近,并且一直都在盯着我,因为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出现的,看着真他娘的吓人。 老猫突然能说了话,我们又不敢多问,只好在黑夜里保持沉默。 黑夜里的那个人一直在坟头跟前,我能感觉到,因为看不见,所以心里特别的慌,瞎子感觉了出来,想说点什么,但又没开口。 我憋得实在难受,真想开口说点什么。 我是真能理解老猫为什么话那么多,原来不说话真能把人憋死。 我们一直在盯着那个人,就在低洼处的那个方向,绿色的狗眼一直都在那里,围绕则会坟头,我实在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就听见耳边有呼呼的声音,正要问,忽然感觉我被什么东西被抓住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我拽了出去! 我大叫一声,黑暗里我似乎感觉到瞎子抓了我一下,但没抓到,把我鞋子给抓掉了。 我叫了一声之后,反过手来抓身后的人,只感觉抓掉了一层皮,这时候我才听见瞎子大喊:“天宝,你在哪?” 我大叫:“我他妈在前面!” “前面是哪?”瞎子又叫了一声,我感觉声音离我越来越远。 我很紧张。 身边的人被我抓掉了一层皮,我才意识到我他娘的被皮仙给抓了,赶紧摸身上有没有火,没摸到,甩了几下也没把自己甩出来,就听见身后的这个人嘴里发出哬嗬的声音,吓得我头发发紧。 瞎子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只能本能的挣扎,皮仙把我抓得死死的,挣脱不掉,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影又出现,直接摘掉了皮仙的脑袋,把我拽了出去。 等我落地之后,我才听那个人说:“天宝,怎么回事?” 是书生。 “你他妈哪去了,不是说你去戈壁了吗?”我大叫。 书生说:“一言难尽,你带火了吗?” 我摇头,没说话,心里来气,但又不知道气从何来,瞎子又出现了,这时候瞎子才打着手电筒,手里提着个竹挑儿,来到书生身边,说:“捉到了。” 我心说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没让我多说话,带我来到瞎子身边,瞎子这才说:“我总感觉我们回来的时候有点不太对劲,在戈壁滩里我们处处受憋,这时候才捉到真人。” 我赶紧拿出瞎子的手电筒照了照,心头一跳,周围都是皮仙。 我还没来得及问,瞎子赶紧带我到了一旁,那些野狗还围在坟头跟前,坟头上站着一个人,书生看见了之后,也皱起了眉头:“那是谁?” 我说我也不知道,瞎子过来说:“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不知道是谁,想过去看看,但书生却阻止了我:“老猫怎么样了?” 老猫还在地上,我才知道刚才那个人不是老猫,而是皮仙,马家堡的人真他娘的能琢磨,这时候都能害我,没等我琢磨过来,坟头上的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要逃。 在那个瞬间,我猛然看见这个人我很熟悉。 是我爹。 刚才在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现在有手电筒了,照了之后我才看清他的脸,但皮仙就在附近,我们被包围了,野狗在坟头上扒拉,皮仙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冲我们扑过来。 我见此时逃也逃不掉,赶紧扑过去,瞎子在我身后大叫:“天宝你干什么?” 我说:“我得去找我爹!” “那不是你爹。”书生又叫了一句,但是我没听,追了一会,发觉不对,回头一看,几十个皮仙儿全都过来了,在黑暗里一个一个的如同魔影一样,在我身后追。 老猫还在地上躺着,但是我们没时间去管它,皮仙儿出现之后我便看见了牵引他们的丝线,不去追我爹,赶紧回头找幕后操控的人,没等我到跟前,却摔倒在地,再一看,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皮仙,抓住了我的脚。 书生冲过来把我从地上提溜了起来,我冲着黑暗里大喊:“在西北那边!” 书生把我放下来,向西北冲了过去,瞎子也扑了过去,但是我看着我爹离开的方向,感觉刚才离开的不是皮仙,而是真正的我爹。 我冲过去,黑暗里我看不清方向,只知道我在罗山西山附近,追了一会儿,我想了想,书生说是去了戈壁滩,那是迷惑冯德志,现在皮仙又出现了,那证明裴静怡还是皮仙。 这关系有点乱,我没时间理,刚才那个瞬间我便觉得头疼,现在如今我追了出来,无论如何也得找到我爹。 我出来之后野狗也跟着出来,全都围在了我的身后,狗扒坟不是好事,但也能帮我找到我爹。 我爹刚才就在坟头上,我吹了声口哨,一条野狗来到我跟前,我掐了狗鼻子,这条野狗迅速冲了出去,我跟着野狗,追了半小时,天都快亮了,终于到了一处乱葬岗。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爹一直住这里? 东方已经露了鱼肚白,乱葬岗内飘荡着一片白雾,阴气森森,在白雾中,有一所小房子,周围长满了杂草,那条野狗就在门口蹲着,冲着院子里吠叫。 院子里一定有人。 我喊了一声:“有人吗?” 没人回应,正要靠近,那条野狗忽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惊讶,突然飞奔着离开。 我立即警觉起来,与此同时,书生也追了过来,见我站在一所房子前,仔细地瞧了瞧,说:“天宝,别冲动,我们布置了好多天的局,就是为早皮仙,你不能乱了计划。” “我不管什么计划,我只管我爹!”我吼了一声,直接打算冲进去,可还没冲到院子内,忽然感觉被书生抓住了衣服,再一看,院子内,密布着许多钢丝线! 如果我刚才冲进去,必然受伤,而这时候,从院子内走出来一个人,人身狗头,我一瞧,这人却穿着我爹离开时的衣服! “你是谁?”我喝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看了一眼书生,说:“声东击西,好办法,可惜了一个相犬的好苗子!” 第236章 拽黄 书生盯着他看了一眼:“是你!” 他们认识? 我心中好奇,见他穿着我爹的衣服,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戴着一副狗头面具,看起来像是狗头人,绝对不是我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个人,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我可以肯定,书生认识他,证明他们之前在哪里见到过,我不想细究。 他没理会我,而是盯着我看了一眼:“牧天宝,长大了。” 我听着他的声音,总觉得熟悉,在脑海里搜寻着每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想起来,倒是和东叔的声音有点像,难道他是东叔? “东叔?”我试探着问。 “赛关公?”他略现诧异,“他还活着?” 我没回答,而是继续观察他,他的手很黄,不是病态的黄,而像是常年泡在药水里一样,像是黄纸一般,我闻到了空气中的药石味,猜出他可能就是在这里制作的皮仙。 皮仙的制作方法我大概了解一点。 先是把人杀死,然后把人皮剥下来,这个过程需要用药水不停的浸泡,否则的话人皮会很快变硬,相犬法中有寻人味的法子,就是寻找皮仙,其实就是寻找这股无法抛开的药味,这也是皮仙制作皮仙儿不可绕开的程序。 他们自称皮仙,他们制作出来的东西,叫皮仙儿。 我问道:“你们都认识,那你肯定去过戈壁滩,肯定知道654工程。” “知道一点。”他说。 他没有直接攻击我们,似乎是在忌惮,我猜想,他应该是在等待着什么,拽黄吗? 我想只有这一点,皮仙制作的最后一道程序,就是拽黄,就是把皮仙放在黄色的药水里浸泡,这个过程需要三天,也有可能四天,不一定。 书生站在我的身后,冷声地说:“差不多该放手了,老徐。” 老徐? 徐三平? 方子的爹? 事情变得奇怪,我皱了皱眉头,忽然看见他的手,正在不停的动,不是乱动,而是有规律的动,紧接着,我看见方子周围有动静,再一看,有不少皮仙从周围出来了。 我冷笑道:“那么多皮仙,都没成,用狗皮做的,没什么用。徐叔叔,你儿子一直在七家塘等你。” 他没反应,我心想,此老徐非彼老徐? 我没时间多想,我来的时候没做多少准备,没有了打狗棍总觉得束手束脚,我让书生先后退,这时候瞎子也来了,背着老猫。 瞎子的身后跟着不少野狗。 看见野狗,我心里有了数,退到野狗旁,抓住一条狗,掐了狗脖子,狗吠叫一声,开始围绕着屋子转,这位叫老徐的人盯着狗,手不动了,皮仙儿全都冲了过来。 书生大叫:“老徐,六神玉已经被找到了,你别冲动!” 老徐一愣,但皮仙儿已经冲了过来,正好被野狗扑倒,但是野狗咬了一口,又松开了嘴。 狗皮制作的皮仙儿的确对狗有反馈,这是专门冲着我的来的,果然,我还没反应过来,皮仙儿已经冲着我扑了过来,我赶紧抓了一把土撒了过去,但是没有用。 当初在山里碰见狗脸姑娘提着竹篮子,竹篮子里可都是害人的东西,如今皮仙儿直接扑了过来,自杀式袭击倒是让我受惊不小。 黄土抵挡不住,狗又不咬,正在纳闷之际,又不敢正面硬钢,只能拉着书生后退,可皮仙儿到了我跟前,却又不动了,但又从嘴里喷出一道红水来,落在我脚下,冒出黑烟。 我一惊,现在皮仙怎么那么低级了? 再一琢磨,感觉皮仙儿不是正儿八经的皮仙儿,倒是偷学来的,因此赶紧绕到老徐的身后,果然看见这老徐也不是真人。 我立即冲着书生大喊:“快离开这里。” 但为时已晚,老徐的身体忽然散了开来,我赶紧冲过去,但见院子内有许多丝线,怕被割伤的我只能站在原地未动,这时候瞎子也放下了老猫过来帮我,书生提醒他小心,我在院子内又让瞎子赶紧去找火,把外面能喷毒的皮仙儿烧掉。 这时候,门内出现了一个人影,我一瞧,那才是我爹,赶紧要进门找我爹。情急之下,也没多想,冲进去之后就发现不对劲,周围全都是丝线,我倒是把这岔给忘了。 瞎子赶紧按我说的去做。 书生则问我:“需要不需要帮忙?” 我摇头。 皮仙儿从院子内出来,丝线链接着周围的一切,我每动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正想着怎么解,忽然丝线一动,我便感觉上了当,只见门内走出来个老头,我一瞧,正是马三太爷! “终于逮到你了!”马三太爷冷笑一声,丝线一收,立即把我捆住了。 我手脚动不了,书生在外面要进来救我,我赶紧叫道:“别进来,这是陷阱,我他妈脑子坏了,进来干什么?!” 书生又问我:“拽黄行不行?” 马三太爷在院子内操控着丝线不停地想要把我拽进屋子内,在一线天的时候我就瞧见过马三太爷的能耐,此时再见丝线缠绕,的确有两把刷子。 拽黄是用黄符烧丝线,我没有黄符,拽黄肯定不行,但见皮仙儿喷来的毒对人有害,一想,那对马三太爷也有害,于是喊道:“把皮仙儿引过来!” 马三太爷明白我要做什么,突然喊道:“把六神玉给我,我饶了你!” 我说:“现在还不知道谁饶了谁!” 书生明白我要做什么,叫上瞎子赶紧把皮仙全都引了过来,马三太爷是有能耐但也不能操控每一只皮仙儿,于是皮仙儿都失控,被引过来之后,对着我喷毒。 皮仙的人害能伤人,而皮害则是以术害人,相犬中把人害叫作“反道”,相犬之中也有对应的办法,但此时我没有时间去做那么多,让书生和瞎子把皮仙儿引过来之后,皮仙一喷,便把丝线喷断。 自古一物降一物,但也有自身害,蛇有毒,但蛇咬了自己也难受。 当丝线断了之后,我赶紧钻进屋子内,刚一落地,心道糟糕,院子内有天罗地网,但屋子内却是个死阵,因为里面布满了人皮皮仙儿! 当我钻进来之后,人皮皮仙儿瞬间把我包裹了起来! 而在皮仙当中,马三太爷坐了一个小山,山中有水,水中有月,阴气森然,昨夜狗拜山拜的不是山丘,而是皮仙! 第237章 过山 人坐小山看风云,水过山林变幻通。 马三太爷坐的小山,正好压住了我的去路,皮仙儿能办到的事,马三太爷不会自己去做,我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不管是害人也好,帮人也罢,皮仙最大的依仗就是手艺,能控制经济命脉的家伙,果然不同反响。 方子说得对,皮仙是个可怕的人物。 我在戈壁滩里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明白过来,不知道是否已晚。 我已冲进了屋子内,四周都是皮仙,瞬间见各位包裹,我逃脱不得,连喊都没有来得及。 我心想,完了。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没有能力救我爹,现在连我自己都折了进来,如今皮仙包裹全身,浑身上小奇痒无比,正想着脱身之计时,却又因为脑海中一片空白而无计可施。 然而,就当我束手无策之时,忽然皮仙儿中传出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咕嘟! 我心中大惊,也有疑惑:还有人? “谁还在?”我大声一喊,只要有人,和我配合起来,二人合力就能够从皮仙儿当中钻出来,不然,时间越长越麻烦! “救命!” 我听着声音,模模糊糊,但知道是个女人。 我又觉得声音很熟悉。 “咬破手指头,用血点皮仙,快!” 我赶紧教她怎么做,现在没时间去思考她是谁。 血破人皮,我和她一样,咬开了手指头,但必须要有男女配合才行,我也不知道对方是否听到了我的声音,只管着我自己,先咬破手指,在皮仙儿身上点了一下! 没反应! “咬破手指,把血抹在皮仙上!”我又喊了一句。 眼见皮仙越来越硬,再不破,我们就真的被困在这里面,或化脓水,或成干尸,都有可能,眼下对方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我也焦急,可现在我也出不去,也不知道书生和瞎子在外面有没有弄点火来破防,正在焦急之时,突然皮仙一颤,整个皮仙儿就倒了下去。 我瞬间从皮仙儿当中钻了出来,就看见旁边钻出来一个女人,竟然是裴静怡! 裴静怡一看见我,眼泪横流,但周围的皮仙又扑了过来,我把手指头上的血甩了过去,皮仙儿后退,沾到血的皮仙儿开始冒烟。 此时外面也有了动静,一股糊味,抬头一看,书生和瞎子两人不知道从你弄来了玉米杆,正在放火。 烟一起,马三太爷就处于劣势,此时双方已暴露,没必要再隐藏,全都亮出了家底。 烟起的时候,马三太爷第一时间冲了出去,但跑到半截,被烟熏了回来,我才看明白皮仙儿怕烟。 我从屋子内出来,皮仙儿在身后如同僵尸一样地追,我赶紧把身后能挡的东西全都推到了,原本这院子就是马三太爷在制皮仙儿时临时所住,周围连七八糟地堆了许多瓶瓶罐罐,里面黑色的液体恶臭满天,我把它们踢翻了之后,皮仙儿踩了过来,动作有所迟缓。 皮仙儿也有弱点,怕腥,怕臭,和人他妈一样! 我想到这一点,立即冲瞎子喊:“你有尿吗?” “干嘛?”瞎子回头问我,但因为又要盯着马三太爷,没时间多问。 我说:“皮仙儿怕腥臭,你尿上一壶试一试。” 瞎子骂道:“我他妈没工夫!” 我也没工夫,眼下只能先躲藏,等到烟已经熏得我自己都睁不开眼的时候,我瞬间感觉后背一凉,又是一热,随后,便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再回头看,裴静怡手中握着尖刀,正扎在了我的后心里! 我心中大骇! 但后背被戳了一刀,无法逃脱,也不知道刀尖有没有扎到我的脊椎,怕是要残废,没敢乱动,裴静怡凑近了扶住我,在我耳朵边低声说:“对不起,天宝,对不起,我是被逼的!” 我听了之后,心一软,但想着她背后捅刀这事真他娘的提不上台面,不管有什么委屈都可以跟我说,如今我连翻救她性命,此时就让我背后受伤,真是白瞎了我的一片好心。 我顺势躺倒在地,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感觉头晕眼花,再看裴静怡,迅速将我扶起,在我后脊梁骨又是一戳,我便感觉下半截一凉,完了,我他娘的感觉不到我的腿了。 我直接晕了过去,过山不见云,过水不见鱼,后面是沙,前面是风,眼睛一睁一闭,就他娘的是一处我没来过的地方,四处飘香,屋子内装修得十分豪华,和我家那残壁断垣相比,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这是哪? 我心里琢磨,但没琢磨透,就感觉后背像是被人抽了脊椎一样疼痛! 我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挣扎着起身,便看到床边上,裴静怡正穿着一件睡衣,趴在床边,已是睡着了。 她可能是感觉到了我醒了,抬起头,睡眼惺忪,脸上满是不安和慌张,见我对她怒目而视,她却是以笑容报之,对我说:“你醒了,你的伤我请最好的医生帮你看了,没事的,你放心,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我冷笑道:“我他妈被人捅了一刀,你说好不好?说,你是被谁逼的?谁让你那么干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裴静怡不说话,却是撩开了头发,低下头,眼中满是愧疚,随后又抬头,勇敢地面对我几乎要吃了她的眼神,说:“我之所以那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听我的,不要和马家堡的人斗了,你现在受了伤,就安心的在这里养伤,我们还回到过去,好吗?” 过去? 我心里想,我们还有过去吗? 我没说话,裴静怡知道我生她的气,想说什么,又没开口,我也在等着她,但是事到如今,我他娘的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怀疑过老猫,怀疑过瞎子,也怀疑过书生和楚悠然,甚至我都怀疑过我自己,但我没想到最大的变数,竟然就是裴静怡。 “这是哪?”我冷声地问。 “我家。”裴静怡幽幽地说,“没有人知道你来,除了那个医生,那是我从外面花高价请来的,天宝,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们……我们鸳鸯共枕,不再分离了好不好?” “好。” 我一答应,裴静怡倒是一愣,喜出望外:“你答应了?” 我说:“那你得告诉我,在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能不问吗?只要你答应我,生活在这里,不要管外面的事,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天宝,我喜欢你!” 第238章 杯中酒 从马三太爷手中脱身,如今又到了这里,我是真没想到,事事多变但能变成这个样子,真是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裴静怡不管说什么,我都选择不相信,我内心深处还是希望书生他们能出现把我救走,可问题是,他们知道我在哪吗? 已过去了三个多月了,从寒冬到正月,从正月到初春,瞎子书生他们连个屁的消息都没有,那怕是小兰山放个格子也行,难道他们把我给放弃了。 书生舍得,老猫舍得,瞎子也舍得,但是楚悠然舍得吗? 一想到楚悠然,我的内心里,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担心的事,再一次浮上心头! 三个月前我们出来的时候裴静怡是和楚悠然在一起的,那个时候我没有多想,认为裴静怡受了伤被我们带回去,不可能再整出幺蛾子。 如今裴静怡出来了,楚悠然生死未知下落不明,也不知道是否安好,想到这里,我就焦急不已。 但如今我在这里住了三个月,连他娘的门都没有出过,一出门门口就有两个穿着黑色衬衫的女人把我挡住,我最远就只能看见院门,除此之外,我是任何消息都得不到,更不能书生他们发出消息,因此万分焦急。 裴静怡怕我寂寞,给我找来了许多书,倒是市面上曾见到的,有些还是禁书,红的黄的全都有,看得我也不耐烦,楚悠然不时地来陪我,好吃好喝招待,甚至晚上要留在这里,但是我确实没那个心思。 大概到四月下旬的某一天,具体日子我也不知道,我被裴静怡软禁的这段时间想是坐牢一样,本想着夜里溜达出去,但是门口两位女门神二十四小时值班,也他娘的不知道累。 我猜那两个女人八成是皮仙儿。 可裴静怡也懂皮仙儿这事,我就觉得有点奇怪,我和裴静怡认识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裴静怡还会这一手,自从裴静怡父母出海出了事,我对裴静怡的了解比以前更深,但没想到她藏得比谁都深。 我心里也气。 裴静怡来的时候带了酒,国外的,不知道哪的,闻着挺香。 值得一提的是裴静怡给我提供的食物真是地道,好吃好喝的应有尽有,到了我跟前之后,裴静怡满脸堆笑,将酒放到我身前,然后拿出两个玻璃杯,说:“喝两杯好吗?” 我说:“不过年不过节的,突然要喝酒,那就是有事要说,说,什么事,是打算把我放出去了?你把我软禁在这里,是想跟我生孩子还是想养着我一辈子?” 裴静怡温柔一笑,但笑容又太假,倒是她一身裹身旗袍,还有点吸引力。 和之前的裴静怡相比,她没有了往日的清纯,相反,满身都是艳俗。 裴静怡说:“那你想让我给你生孩子,还是想让我养你一辈子?” “都行,你又给我生孩子,又养我一辈子,再给我找几个小老婆,行不行?” 裴静怡在酒杯中倒了酒,幽幽地说:“你以前不这样的,从来不会说这么混蛋的话,你总是温声细语的和我说话,现在是怎么了?” 我说:“那你以前也没有藏得那么深,你又是怎么了?” “我们都有秘密不是吗,以前你也没说你是相犬牧家的人。” 我说:“那我以前就姓牧,现在也是,从没变啊!我以前也不知道我爹会中了狗毒啊!” “那我们那时候的承诺,还算数吗?”裴静怡把酒杯端给了我。 我想了想,还算个屁的数,再说了,我也没跟她承诺什么。 裴静怡见我不说话,举起酒杯,说:“英格兰的酒,好不容易才弄来的,知道你喜欢喝一点。” “你错了,我不怎么喝酒。”我把酒杯放下来。 我想,万一酒中有毒,那我他娘的歇菜。 可转念一想,不喝白不喝。 于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裴静怡微微一怔,说:“你若是真娶了我,会找小老婆吗?” “会。”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裴静怡脸色一变,是生气了,但又猜到这是我故意在气她,又笑了笑,说:“那我要是同意呢,你能答应我,永远不离开这里,和我一直好好的生活吗?” 这回换我吃惊了。我总感觉,眼前的裴静怡,不是真正的裴静怡,也许是她变了,或者是其他,总之,她给我的感觉是:很陌生。 我想,是什么事,能让裴静怡做出如此大的牺牲,竟然连我找小老婆这事都同意,仔细想一想,裴静怡肯定是皮仙,这点不用猜了。 但裴静怡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她知道654工程吗,她和马家是什么关系,她姓裴,马家姓马,不是一家人啊。想来想去,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冲着裴静怡喊:“倒酒!” 裴静怡赶紧倒酒。 我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这酒入口味道不如白酒好喝,但后劲却很的,两杯下肚,我才感觉手脚发软,再想站起来,已经没力气了,我心道完蛋,这回是上了裴静怡的当,正要让她走,裴静怡却接过我手中的酒杯,忽然扑倒了我的身上…… 清晨,我睁开眼,不着寸缕的裴静怡正躺在我的身边,我们的衣服落了一地,酒还在,人有在,但我感觉我好像缺失了点什么。 我要起身,裴静怡也睁开了眼,懒洋洋地说:“天宝,我现在是你的女人了,你不要走。” 我推开她洁白的身子,她裹着被褥坐了起里,见我起身,问道:“你去哪?你出不去,这里全都是皮仙儿。” 我感觉酒后的余劲还在,头有点疼,也许是晚上太累了,感觉四肢无力,倒是裴静怡满面春风,面色红润,幽幽地说:“就因为我突然离开,你就生气,就因为我和小提督他们在一起,你就发火不理我,你就认为我是坏女人是吗?你是不是在想,我已经和小提督上了床?” “不是吗?”我反问,其实我真正生气的,也许就是这个。 裴静怡却是突然掀开白色的被褥,床单上露出了一抹鲜红,说:“那这个呢,证明什么,我的身子,只有你碰过!” 我愣住了。 我不明白,裴静怡左一套右一套的,又是为了什么,床单上的那一抹红,的确证明我是裴静怡的第一个男人,可是我心里为什么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第239章 夜晚哭声 裴静怡离开了,带着怨气,走的时候,狠狠地登了我一眼,说:“天宝,你心真狠,我人都给你了,你还是不信我,你要我怎样做,才能相信我是为了你好。” 我没有回答。 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总是感觉裴静怡的心里藏着一件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事到如今,三四个月过去了,很多事依然未变,但是变的却是人,我想着书生他们在外面一定四处找我,可到现在一点风都听不见。 终于,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夜晚寂静的房间内,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声音是有人在哭,声音非常非常的小,我能够听得见,但换作普通人,可能听不见。 我穿好衣服,因为不知道时间,不确定是几点,只知道现在是深夜,声音来自隔壁,我赶紧下床,心想搞不好楚悠然也被抓了过来软禁了。 但我又觉得裴静怡没有必要那么做。 刚一打开门,发现门口那两尊二十四小时值班的门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大黑狗。 黑狗一见我出来,突然要吠叫,我突然掐住了狗下巴。 裴静怡怎么都没有想到,不管什么狗到我跟前,只要我一动手,狗就得乖乖听话。 门外是一条走廊,没有别的房间,只有这一个,但是在对面还有一个门,门是打开的,声音就是从那个门内传了出来。 外面没有灯,唯独那个房间里露出来一点灯光。 我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向里面一看,只见一个女人背对着门,坐在床边上。 她还在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哭得很伤心。 她的背影很像是楚悠然,但又不是,总觉得哪里像。我轻轻地走进门,可刚走进去,门突然啪得一声,关了起来! 巨大的关门声把我吓了一大跳!哭声还在继续,我轻声地叫了一声:“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哭?” 我刚说完,哭声停了,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上,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可怕。 突然!她笑了,笑声宛如婴儿一样,让本就安静的空间内,传出来一阵阵寒意!我大惊失色,急忙后退,但此时却发现,我身前的女人转过了身。 她是头转了过来,但身子没有,头转了一百八十度,整张脸上的五官都已经被割掉了,眼睛内是空洞,满是鲜血,正在不停地往下滴。 是皮仙儿?我大惊失色,但门被关了,我又出不去,看着眼前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着实让我害怕。 她的嘴被缝了起来,针线非常的乱,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到如何拆卸。 她的鼻子给割掉了,鼻子前只有两个孔,正在往外流血沫,刚才她哭的声音,就是从被缝起来的嘴里发出来的,而此时她转过头来后,我无处可逃,却见她有站了起来,正向我走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来到门前,我试着拽了一下,但没拽到,但是她来到我身边之后,忽然撞到了我的怀里。 她不是楚悠然,但她是谁? 我不认识她,她的无官都被割了,我认不出来她是谁,只感觉她用力地撞到我身边后,又向前顶了一下,随后,她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发现她的胳膊上满是针孔,有一条皮已不见了。 我毛骨悚然。 “你到底是谁?” “呜呜!” 她的嘴里发出可怕的声音,也让我确定,她能听得见我的话,我忙问道:“你到底是谁,我说名字,你点头或摇头!” “呜呜!” “楚悠然?”我先把我心里最不愿意碰到的可能给排除,她听了之后,摇头,我又问:“裴静怡?”她又摇头。 都不是,我松了口气,但心里依然不踏实,她也是别人的家的女儿,也是某个人的恋人,她会是谁?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可能,问道:“你认识我吗?” 她猛地点头。 她认识我?那她到底是谁? 我赶紧去开门,想把她带出去,但是门被关得死死的,我又看了看窗户,可这一看,我彻底绝望,我们是在一处悬崖上。 “你用手写,写出来你是谁。”我目前只能想到这个办法,然后带着她来都空白的墙壁处,让她用手指头在墙壁上画,我能看得出她写出来的字到底是什么字。 她开始在墙壁上画,第一个字是“昨”,第二个字是“晚”,第三个字是“是”,第四个字是“我”。我浑身一僵,血液忽然倒灌进了大脑,让我的大脑嗡得一声。 “你真不是裴静怡?”我又问。 她又摇头。 “昨晚,是你在陪我?是你,和我在一起喝酒?”我问她。她猛地点头。 我赶紧看着她的胳膊,看着那么多阵眼,忽然明白,裴静怡用皮仙的手段,把她控制了,让她成了了裴静怡的傀儡,而裴静怡用这个手段,想要征服我,或者说想要套我的话。 “是我,是我。”她写下了这个字,不停的重复,她又不是裴静怡,昨晚上陪我的就是她,她还是个姑娘,而昨天晚上我喝晕了之后,就是她被人操控着服侍了我,而这一切,我竟浑然不觉,而她竟然是被逼着做出哪样的事! “那你,你是赛美丽?”我把我认识的女人的名字都说了出来,我怕她点头,但是,她却没有,她立即在墙壁上,手指头粘着血,写下了三个字:七家塘。 她写完了之后,忽然倒在了地上,我赶紧把她扶了起来,放在床上,我想离开,但是她却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臂,使劲地拽,直到把我的手拽到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她把我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才松开,我才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想让我掐死她! “我不管你是谁,但你肯定是禅宗的人,你是我第一个女人,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你的五官不在了,你是人还在,我现在掐死了你,我一辈子于心不安,你好好活着,等我想办法一起逃出去,我带你去七家塘找方子!” 听我提到了方子,她浑身一怔,原本平躺着等死的她,忽然坐了起里,扑进了我的怀里,嘴里再一次发出了令我毛骨悚然的哭声。 “谢谢。”她在我的手心里写下了这个字,随后,她拽着我来到了房间的一角,让我蹲下来摸地板,我一摸,地板上竟然有一块是翘起来的,我赶紧掀开,里面却是一把金子做的小钥匙,我一看,这应该是七家塘的信物。 就在这时候,门忽然打开了,裴静怡带着两个穿着黑衬衫的女人走了进来,幽幽地说:“天宝,你不答应我,还会有人像她一样的!” 我异常愤怒:“裴静怡,这就是你的手段?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六神玉!” 第240章 计谋 那两个人还在,只是和之前不同,我猜她们应该是皮仙儿,但从外表看不出来,她们的面孔很冷漠,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两只木偶。 可怕就可怕在这个地方,人一旦失去了感情,就会变成机器,裴静怡也许就是这样。 我说,我不知道六神玉,至于裴静怡信不信,那是他的事,从戈壁滩回来之后,我不再想和马家堡和冯德志之间有什么关系,但现在却和裴静怡说不清道不明。 裴静怡的目光落在了我身后这位失去了五官的女人身上,露出一丝冷笑,但很快又变得柔情百媚,凑到我跟前,但却让我后退了几步。 裴静怡转而离去,没有再说下去,她也知道和我继续说下去没有什么意义。 她走了之后,我想追过去,但没有。 走廊内忽然变得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四周都是墙壁,像是一个牢笼,那个女人被我带到了我自己的房间里,帮着她检查她的伤。 她还能活着是个幸运,但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她的五官都被割掉了,但嘴巴也许还能说话,我想着,等着回去之后,为她制作一个面具,楚悠然懂医理,这件事情交给她。 我打开了门,门口那条黑狗不见了,它本来就不应该守在这里,但我还能闻到黑狗的味道。 那两只不知道是皮仙儿还是真人的黑衬衫女人又守在了门口,不说话,也不走,也不知道是否吃饭,我观察了很久,她们一动都不动。 我问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她在我手上写下了“徐影”两个字,这就是她的名字。 我说:“徐影,你以后就跟着我,不要寻死,害你的人也许不刚才那个女人,也许是,我也不确定,我能做的,就是保证你好好的活着,并且让你找到幕后的主使者,帮你报仇,你的五官,我会想办法帮你做好,看不见,我会想办法训练你,你能做到吗?能做到,你就点头。” 她在思考,片刻之后,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她嘴巴上的针线缝得很密,我得想办法把她嘴上的针线拆下来。 她本来没指望能活,没有嘴,没有办法吃饭。 天很快就亮了,我将卫生间里的玻璃镜子砸碎,用镜子碎片小心翼翼地将她嘴上的针线割断,再小心的拽下来,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弄得她嘴上都是血。 好不容易把她嘴上的针线都拆了下来,我也忙得一身都是汗。 她动了动嘴,能说话了,但声音沙哑,像是老太婆,我惊了一下,说:“徐影,以后你和我就相依为命了,你眼睛看不见,但是耳朵可以听得见,我教你寻犬法,你根据气味,就能够辨别处附近有什么,距离是多远,练习得好,以后还可以做到听声辨位,不输常人。” 她点了头,沙哑地说:“谢谢你,你叫天宝?” “牧天宝。”我说。 她没再说话,过了一会,有人送饭,很丰盛,她没吃几口,我把饭菜全都吃完了,睡了一会,又到了晚上,徐影的出现让我觉得是个突破口,也许她的身上还有秘密。 裴静怡能做到把徐影捉过来,可见她的能力非同一般,马家堡的人想要六神玉,没那么容易。 不知道书生他们怎么样了。 我都不知道我是在关心书生,还是在想着楚悠然。 晚上,门外悄无声息,我打开门,那两个衬衫女人还在,我走出了门,她们没管,我很奇怪,她们只是守着我,其他的事情不管。 天已黑,我不知道几点,就知道天黑了,我刚想向走廊外走,她们就把我拦住了,我没在她们的身上找到丝线,也许她们是真人。 我又在想,裴静怡到底是什么人,她为什么要囚禁我? 想那么多也没有用,我又回到了房间内,徐影在等着我,知道我出去了,她问:“怎么样?” 我摇头,说:“出不去,我们被困住了,你是怎么被抓来的?” “我也不记得了,七家塘那边出了事,马家堡带着皮仙儿过去的。”她说。 她说不了太多的话,说几句最就疼,看着她狰狞的样子,我都心酸,我想到了那天晚上,问:“那晚上的事,你记得吗?” 她一怔:“怎么?” 我赶紧说:“没怎么,就是问问。” 看着徐影,我忽然想出了一个计策,对她说:“我要拽你一根头发。” 她点头同意。 我把她的头发拽了下来,打了一个生死结,这种结能解也不容易解,得知道方法,不然的话,一拽就是死扣。 头发一烧,冒出一股烟来,正顺着门缝钻了出去,我又拿出狗石,在门口放着,门突然打开了,外面的两个女人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冲进来之后,又踩到狗石,我瞬间扑过去,制服了一个,而另外一个突然看着我,冲着我一笑。 我魂都没了。 这又是怎么了? 被我制服的女人并没有反抗,实际上她们只是看着我而已,等另外一个女人冲我笑了一下之后,突然说:“走左边。” 我愣住了,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所在,但管不了那么多,正要走,突然发现,这个女人的心口处,有一根丝线,极其不显眼,若不是离得近,我根本看不出来! 原来又是被控制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问。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掀开衣服,我一瞧,内脏都被掏空了,但是她们还活着,她们不是人,而是皮仙儿! 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她们有着自我意识,在我救了他们之后,她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送我离开,我也没有管她们,拿起狗石,切断了她们身上的丝线,但我知道,她们不再被掌控,裴静怡肯定知道,我没一时间多想,带着徐影向左边走廊走过去。 很快,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我知道,是裴静怡叫人追了过来。 但是我却发现,我们这道墙壁上不是没有门,而是有暗门,每一道暗门内都有声音,但声音被皮仙儿隔绝了。皮仙儿被我解了之后,声音就传了出来。 我随便推开了一道门,里面站着的是一个又一个吊着的皮仙! 第241章 一个神经病 当我推开了门之后,这些还活着的皮仙儿冲着我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她们都被吊着,是一个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每一个人的身上挂满了丝线,将她们吊在半空。 她们很快就会被做成皮仙儿。 她们见到了我,伸出手,想说什么,但是徐影似乎能感觉到,紧张地抓住我:“不要看,快走!” 徐影嘴里还在流血,只说了这一句,拽着我就离开。 走廊很长,不知道有没有尽头,我们跑了很久,身后的人一直都走追,我每走一段路,就把门推开,里面是一个群又一群被控制住的皮仙。 她们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每有个人的身体都是空的,可是她们却还能动,诡异得要命。 我想,徐影如果不是我,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我没有时间多想,带着徐影,或者是她带着我,跑到了走廊的尽头,就在这时候,那条黑狗冲了过来,我见黑狗向我们扑了过来,赶紧吹了口哨,黑狗到了我跟前之后停了下来。 徐影问我:“是狗吗?” 我说是,徐影说:“放了它。” 我说:“我得带着它,它对我来说有用。” 徐影没管,她的脸肯定疼得厉害,等我把狗掐住了,狗就老实了,我带着它,听着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再一回头,看见身后最来的,是那一群群皮仙儿。 我赶紧对徐影说:“出去,出去!” 徐影一脚踏了出去,外面是一片草地,还有一片林子,林子内寂静无声,在林子的旁边就是悬崖,悬崖下面是海。 罗山东面是海,距离我和书生所住的地方大概三百里,看来我被裴静怡弄晕了之后,就被带到了这里,林子里有人巡逻,也是皮仙儿。 我指挥着狗冲了过去,徐影低声问我:“我们能逃得掉吗?” 我说:“肯定能,只要有狗在我身边,我就死不了,你放心,记住,狼腰狗头,对付狗,要想让它听你的话,你就得掐他的脖子,那个地方最软,而且它咬不到你,掐住了之后,它就老实了,回头我再教你训犬的基本法,然后训练你的鼻子和耳朵。” 徐影点头。 巡逻的人看见了黑狗,不禁好奇,但很快被黑狗吸引,一会儿之后全都走开,我正觉得奇怪,原来是有人在另外一处地方起了乱子,正好给我们制造了机会。 我带着徐影刚走,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住了我:“站住!” 我一怔,赶紧回头,没见到人,但徐影却说:“在左手向前。” 我赶紧看过去,的确有一个人藏在草丛里,端着枪,身后站着一个皮仙儿,早就烂得不成样子,这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我们来的时候竟然没注意。 我问:“你是谁?” 他又问我:“你是谁?” 我骗他说:“我是来找人的,你呢?” 他说:“我也是。” 我说:“那你找,我去忙了。” 我带着徐影要走,他突然开了一枪,子弹从我的耳朵边飞了过去。 他是震慑我,而不是要杀我,枪声把其他守卫都引了过来,进而引起了更大的躁动,我赶紧带着徐影藏了起来,骂那个人:“你他妈有病!” 那个人忽然笑了笑:“你们也是来找皮仙儿的?” 我说:“是又怎样?” 他说:“那你们走不了了,我就是皮仙。” 我看着他身后站着的皮仙,的确是,心头一跳,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现在再跑可就晚了,守卫已经冲了过来,都是男的,带着狗。 狗有很多品种,基本上都黑狗,属于土犬,这种狗最大的特点是忠诚,主人死它也得死,这是法则。他们冲过来之后,看见了站在我不远处的那个皮仙。 “八爷,您开的枪吗?” 这位叫八爷的神经病说:“我不能开枪吗?我他妈打兔子,你们滚一边去。” 他们没敢顶撞八爷,带着黑狗走了,而其中一条留了下来,我仔细地看了看,就是我带出来的那一条。黑狗闻着我的味道过来了,在我的身边蹭。 我担心又被发现,不理会这个神经病,就要走,他又低声叫住了我,用枪指着我说:“你站住,我有话要问你。” 他叫八爷,不知道是什么人,真像是神经病一样,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停了下来,怕他开枪,回头说:“你问我什么?” 他问:“你从屋子里出来的?你身边的人是不是你救出来的?” 我点头。 在离我一百多米外的屋子旁,还站着不少人,正在找人,黑狗巧妙地掩盖了我们的气味,我若不是相犬师,怕早就被逮住了。 我很庆幸,屋子旁的那些人知道我跑了,到处找,他们绝没有想到,我就藏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里,就在一棵大树的后面,我想这些人也他娘的太没脑子了,但正好给了我机会。 八爷见我点头,又问我:“那你看见一个穿白色旗袍的女人了吗?” 我摇头,“没看见,不过那里面都是女人,很多很多,你要不要进去看看,好惨,很多女人都得死,穿白色旗袍的女人是你的什么人?” “我妻子。”八爷骂道,“马老三骗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记住你了,你再帮我回去一躺,把后背有梅花纹身的女人带出来,是活的我得看见人,是死的我得看见尸体,你不去,我就打死你。” 我愣住了,这叫什么事? 我说:“我有事,不跟你玩,你自己去找,你比我方便。” “不行。”八爷说,“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 我说:“我叫牧天宝,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的?你要诅咒我吗?” 他笑了:“你少废话,赶紧去,不然我手里的枪可不长眼!” 我不像理他,但是他又开了一枪,又把守卫引了过来,他们正在找我,一看见我,全都冲了过里,用枪指着我,我说:“八爷,你他妈坏我的事,这下好了,我也走不掉,也没工夫帮你找人。” 谁知道八爷忽然开了枪,一梭子下去,十几个守卫加狗,全都死了,我竟得目瞪口呆! “这下你方便了吗?”他问。 我说:“你自己怎么不去?” 他叹口气:“我发誓,永远不主动找她。” 第242章 八爷 我还得回去,这事闹的,揪心。 徐影我不能再带回去,让她在原地等我,不要乱走,走丢了,我不好找,她脸上都是伤,而且什么都看不见,突然出来,不适应。 我不回去,八爷就得一枪崩了我。 我回头走,八爷在我身后跟着,说:“你叫牧天宝,牧翰林是你什么人?你认识大胡子吗?” 我一听,觉得奇怪,大胡子早死了,怎么这里还有人认识他? 我说:“认识。” 八爷一愣,问道:“真认识啊,我就是诈你一下,没想到你小子那么实诚,那你就是牧翰林的儿子了?牧翰林我认识,你觉得我是谁?” 我说:“八爷。” “对,我是八爷,我们兄弟十三个,叫十三太保,跟着马家堡的人做事,什么事都做,杀几个人啊,放几把啊,偶尔也劫几个女人送到这里来,你知道这是哪吗?” 八爷脑子是真不太好,他看起来三十来岁,皮肤很白,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手里的枪是乌兹冲锋枪,腰间都是子弹匣,黄灿灿的,还有几颗手雷。 从他的话语中可以判断出来,他脑子有点不太正常,但是这里的人都怕他,从他开枪时那毫不犹豫的姿态可以看出来,这家伙是个随时会爆发的刺头。 我问:“里面的女人是你什么人?真是妻子,是你抢来的是不是?”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刚才那个没有脸的女人不是你抢的吗?”他反问我。 我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好好的问问他这里是哪,没想到我还没问,他就开始说了起来:“这里就是罗山,靠海,原本这里住着特殊的人,后来就被马家堡的人买下来了,马家堡三马在外头有女人了,养了个女儿,被老太爷发现了,三马就被送到了戈壁里,听所被你们弄死了。” 我一愣,“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你说的是三爷是不是?” “不是三爷,三马,不是三爷,你别搞错了。”他说,“哎哟,事太多,想不起来了,这里制作皮仙,什么玩意儿,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我忒他妈看不起,有什么呀,我自己也会做,就是没有人皮,对了,刚才那么多死人,你别更我抢,你把我女人带出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狼墓的,哼哼,马家堡的人在找狼墓,却没有我知道得多,人心呐!” 他语无伦次。 他的脑子是真有的病,我注意到他的头发里有道疤痕,被梳理得很整齐的头发盖住了。 他一直在说话,一直把我送到了房子前,他对我说:“你进去,我在这里等你。” 守卫让他一梭子给扫死了,就剩我一个,还剩条狗。门内的那两个女人不知道还在不在,如果在,应该能看得见我。 我说:“里面还有两个女人,我怕对付不了。” 我是不想进去,万一再出事,我出不来,那很麻烦,我也不知道裴静怡现在在哪,万一碰了面,不好说话,我现在不知道是恨还是怕,总之心情很复杂。 “你不想进去?”他问我。 我说:“不想进去,要不,你陪我?” “我不进去,我发誓不主动去找她,你把她带出来,不管死活,带出来就好,那就不算我主动去找她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他是真疯了。 我点头说:“你说得对,但是我不认识啊,我总不能一个一个的找,里面有很多女人,都被做成了皮仙,我也不知道哪一个背后有梅花纹身。” “耽误时间是不是?”他疑惑地说。 我说是。 他想了想,说:“要不然这样,我把枪给你,遇到危险,你就不用怕了,我再多留点子弹给你,三个弹匣够了?你开过枪吗?” 我说:“给枪给我也没有用,我又不会用枪,这里面那么多皮仙儿,我是真担心我进去之后出不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想知道。 八爷说:“你还不知道?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啊,哦,对了,我跟别人说过,没跟你说,这里面是皮仙儿制作点,实际上就是害人的地方,你知道六神玉?那东西能让人动起来,你知道不,动起来是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我一怔。 我假装不明白,问:“那怎么动?” “传说六神玉塞在皮仙里,能和人换命,具体是不是,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没见到过,他们都在找,说六神玉是块狗石,你们家不是相犬的吗?” 他对我家很了解。 我问:“你和我爹牧翰林是什么关系?” 他皱起了眉头:“哎呀,时间太长了,我想不起来了,你先进去,我再给你一个手雷。” 我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所以然来,索性不问了,拿着枪和手雷钻了进去,门内那是那样,一进去之后就听见了哭泣的声音,和我之前听到的一样。 八爷到底是什么人,我不太清楚,我想可能和大胡子是一路子的,不知道是不是马家的人,大胡子说他是马家堡的人,这个消息可能有点不太准确。 算了,我不想那么多了,我在房间里一个一个的找,那么多人,她们都直勾勾地盯着我,都期望我能把她们带出去,但是我不行啊,我得找到背后有梅花印记的人。 可找了半天,我也没找到,几乎每个房间里都找遍了,当我来都我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又看见了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忽然问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我找人,背后有梅花印记的人。” 她一愣,说:“你找我?” 我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八爷要找的人就在我眼前,我立即说:“八爷在门口等你。” “那个混蛋!”女人很生气,“我不出去,你告诉她,我死了,让她别来找我。” 我说:“我都答应了,我时间不多,你跟我出去。” 她忽然笑了,说:“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让我跟你走,万一我害了你,你不亏死了?” 我说:“你不会害我。” 我刚说完,她忽然抬起手来,手里有针,就要扎我的眼,皮仙儿真态度,我心里想着,赶紧躲避开,但是其它房间里的皮仙儿,全都出来了。 我心说八爷你大爷,你他妈害我! 第243章 逃出 进都进来了,再出去也没有必要,八爷脑子有问题,万一在门口给我来一枪,我死得比窦娥还冤。 可那么多皮仙儿全都围了过来,当真是我见到的所有皮仙儿的总和,想跑出去,又担心八爷在门口放黑枪,不出去,凭我两只手根本抵挡不了。 幸好皮仙儿还不成熟,趁着它们还没到我跟前,我带上梅花女,赶紧钻进了徐影曾经所在的房间内。 我把门抵用床头柜抵挡了起来,问梅花女:“你叫什么?” “梅花。” “就叫这个名?” 她奇怪地问我:“不行吗?” “行。” 我说了一句,没心思再问下去,她和八爷的事回头再说,我得想办法早点出去,此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早走早超生,省得那么多麻烦事。 可门外危机重重,窗户外又是悬崖峭壁,要么就跳海,要么就等死,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正危难之时,梅花忽然说:“还有一个姐妹在外面。” “你们不是皮仙儿?”我忽然问。 梅花一愣,才发现自己心口有丝线,突然冷笑,房间内的气氛也他娘的瞬间将至冰点,就在这时候,门被皮仙儿撞开了,我想也不想,正要从窗户口冲出去,梅花忽然冲过来抱住了我,他娘的我是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了,极其憋屈! 霎那间,我感觉真是他娘的上了八爷的当,心想我怎么就信了神经病八爷的话,可转念一想他手里有冲锋枪,在我身上突突几下,我就得成马蜂窝,因此不再多想,抱着梅花,拽掉了她身上的丝线,直接反冲了出去。 万幸是皮仙儿不成熟,冲出去之后,撞倒了一大堆,如同皮囊一样,它们倒在地上又站起来,丝线乱成一团。 我正庆幸大难不死,可还没反应过里,就见皮仙儿忽然不动了,紧接着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硝烟味。 我心头一动,再看旁边早已倒在地上的另外一个黑衬衫的女人,赶紧带着她,和梅花一起,冲到了走廊的尽头。 “快跑!” 我大喊一声,可身后的皮仙儿一个接一个全都炸了,每一个皮仙儿的脑袋都变了样,好像他娘的变戏法一样,我再回头看,已经被气浪掀飞了出去,还没站起来,周围出现了数十个狗脸姑娘,正抓住我,把我向房间里拖。 我担心被拖进去之后就得和她们变得一样,踹了几脚没踹动,幸好梅花拽住我,把我拖了回了,我顺手那过来门口的垃圾桶,砸了过去,但还是顶部住皮仙儿巨大的力气。 此时我站又站不起来,像是被僵尸拖进去一样,十分难受,脚上奇痒无比,感觉是中毒了,梅花知道我被拖进去就得死,却是从身上掏出了许多白色的粉末,冲着皮仙儿撒了出去。 我一闻那些粉末像是石灰,才他娘的想起来石灰能阻止皮仙,也能挡狗,忙问还有没有。 梅花摇头,抓住我往后跑,我赶紧带上她,但那另外一个女人又变了样,抓住梅花的头发向后拖。 梅花身上没有了石灰,迅速被皮仙儿认了出来,我和她两个人都成了目标,此时都被困在走廊里,真是上天无门入地无路,跑也跑不掉,打也掉不了。 没有打狗棍和狼血,我发现我自己就是个睁眼瞎子,什么用都没有,但见走廊的门就在三四米外,却未见八爷在门口接应,还未反应过来,梅花忽然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到了门口。 狗脸姑娘属于皮仙当中的另类,属于成品,十分厉害,除了毒之外,它们身上还带着其他东西,这种人形的傀儡在夜晚之中除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之外,还有很强的心理震慑能力。 梅花推了我一下,我赶紧又带着梅花,两人来到了走廊的门口,另外一位黑衬衫女人出不来了,我也没有时间再把她救出来,十分懊恼,但眼下是能救一个是一个,不容多想,赶紧拽着梅花,离开了走廊。 走廊内的爆炸声还在继续,我出来了之后,才看见裴静怡从另外一个方向快速跑了过来,一见到我已经逃了出来,脸上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非常复杂。 但我没时间多想,将梅花背后的衣服一拽,让八爷看了一眼梅花之后,对八爷说:“你老婆我帮你找到了,你赶紧想办法带我们离开这里。” 八爷点头说:“好。” 八爷拿着枪,带着我们向山下走。徐影一直跟着我们,梅花看见徐影之后,说:“还能活吗?” 我说:“反正死不了!” 罗山市原本是山,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山没了,变成了丘陵,可能是因为地震或是其它原因,早在几万年前罗山这座山就消失在了人类的视线当中。 但我们所在的位置是罗山地势最高处,东边就是海,房子建在一处悬崖上。 我们是从悬崖的另外一侧下来,没有人阻拦,裴静怡追到了悬崖口,没再追下去,八爷走到了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突然说:“我老婆还在里面,我得回去找她!” 我一愣:“你有几个老婆?” “就我一个!”梅花说。 我心说八爷脑子不好,记忆力也不好,只好让梅花先哄着他,赶紧下山,但走了一会,没路了,前面是海。 梅花对路比较熟悉,我们走到这里没有了路,那就换船,但梅花却说:“有路,跟我来,但要穿过另外一处地方,老八,你别说话!” 八爷也不知道听没听懂,点了点头,梅花正带着我们走,突然弯下了腰,脸色蜡黄,然后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了下来。 我忙问道:“你怎么了?” 梅花忽然揣开自己心口的衣服,我一瞧,好家伙,她的心口被人种了皮毒,心口一片蓝,像是长了兰花草一样,我问:“还能坚持吗?” 梅花点点头:“能,一会就不疼了,我得喝血。” “什么血?”我紧张地问。 梅花苦笑:“什么血都行。” 说完,梅花忽然看着我,我发现她的眼,湛蓝湛蓝的,十分吓人! 第244章 藏尸地 我吓了一跳,赶紧后退,同时拉着徐影后退,徐影看不见,只能听到声音,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我说:“她眼睛变蓝了,很奇怪,我好像在哪见到过,八爷,你老婆要变。” 八爷也看见了梅花眼睛眼色不太对劲,冲过去掐住了梅花的人中,再看看心口处,蓝色的印记变深了,八爷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她要喝血。” “喝什么血?”我紧张地问。 八爷说:“不是人血,不能喝人血,一喝就忘不掉了!” 我说:“那快点走,找个小动物什么的,喝猪血行吗?” “行。” 我们没时间耽误。 我刚才拉徐影的动作让徐影又靠我近了些,她的手一直都没放开,小心翼翼地拽着我,我安慰她说:“眼睛变蓝,可能是中了狗毒,但只是我猜的,皮仙儿和狗总是不对付,我得想办法帮帮她,八爷,你说是?” 我在拉拢八爷。 八爷没反应,倒是梅花坚持着说:“你别问他,他糊涂了,被我吓的,向前走有一个地下室,那里有我有要的。” 我问她:“你是怎么被捉进来的?” “皮仙。”她就说了这一句。 我没再问。 前面还真有地下室,但有人看守,裴静怡知道我们要到这里来,提前安排了人在这里,八爷一直没说话,我想着我们要过去才行,等一会梅花真出了事,我们麻烦。 梅花的样子变得越来越古怪,眼睛湛蓝湛蓝的,就快坚持不住了,八爷干脆把胳膊一伸:“你先喝一口。” 我看着这不是吸血鬼吗,仔细一想,狂犬狗就是这样,皮仙儿当年和我家斗的时候,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得用狗尾巴草穿过鼻子,但很疼。 我赶紧说了,梅花看着八爷的手,喉咙都在动,八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问我:“真有用?” 我说:“也许有用,试一试。” 以前我家和皮仙斗的时候,我可没在现场,有没有用谁他妈知道? 现在姑且一试,不行的话再说。 反正地下室那边又过不去,正说着,有条狗跑了过来,可能是闻到了我的味,我一看正是刚才跟着我们的那条,就唤了它过来,弄了点狗毛在手里,让八爷赶紧去找狗尾巴草。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先试一试。 八爷很快回来,拽了好几根,我看了看,对梅花说:“你忍着的,可能会很疼,但是比你现在想喝血的状态好多了,就当是重生好了。” 梅花点点头。 我把狗尾巴草拆断,碾直了之后,在梅花的鼻子中间穿了过去,梅花疼得直皱眉头,八爷在一旁看着我,说:“牧天宝,我欠你人情,你说让我怎么还,你现在说,过一会我就记不住了。” 我很好奇八爷现在到底是清醒的还是糊涂的,说:“人情嘛,以后有事你能随传随到,不会害我吗?” “不会,这算一个,好了,我记住了,保证不会害你。” 我心说这他娘的算哪门子还人情? 狗尾巴草从梅花的鼻子间穿过去之后,再把狗毛烧了灰,让梅花吸了进去,我说:“这是防狗毒的,只能防,不能治,你身上的狗毒还是是狗石来解。” 梅花点头。 八爷又问:“那你有狗石吗?” 我说:“没有,要想找狗石,得去找狗,大部分狗都没有,得是和狼在一起生活过的狗才行,很难找,回头到狗市上去寻一寻。” “那我又欠你一个人情。”八爷说。 我说:“那你怎么还?” 八爷想了想:“嗯……我帮你杀一个人,你说,杀谁。” 我说:“暂时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的,你现在欠我两件事,一个是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伤害,一个是帮我杀一个人,是不是?” “是。” 我点头:“那说好了。”我又问梅花,“你俩到底什么关系?行了,不去地下室了,我们得回去,我的朋友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裴静怡是马三太爷的孙女,也是三马的女儿,但进不了家门,裴静怡一直在一个叫渔港村的地方生活,我们原来是裴静怡的保镖,后来和八爷好了,裴静怡就打算把我们做成皮仙,很多人都变成了皮仙,我们运气后,最后一批,本来她也会变的,只不过因为你,才没有。” 我大概了解了这些事,心想冯德志还算好的。 怪不得冯德志和马家堡的人能联系上,冯德志早就知道了这一点,怕很久之前就在我身边安插了那么一个卧底,一想到这,我心里就窝火。 我又问:“那地下室里有什么?” 梅花说:“你想不想去看看,那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你不是相犬的吗?” 我说:“是啊,我是相犬的,那里面有狗吗?” “有很多,样子很奇怪,我只看过一次,大概一年前,裴静怡来过,放出去一条黑的,听说咬伤了一个人。” 我心头一紧,问:“咬的谁?” “具体不知道,但听说是放在渔港村的,咬的……你姓牧?” 我赶紧说:“你继续说,我是姓牧,后来呢?” 梅花仔细一想,说:“那就对了,咬的也是姓牧的,不过那个人很厉害,刨了坟,把狗石拿出来吃了,抵挡住了,但神智不清醒,老八,当时你也在,你是负责看守的。” 八爷点头:“在,我就说我认识牧天宝,以前见过,现在想起来,说那么多干什么,我们杀过去。” 说完,八爷就扔了一个手雷过去。 轰的一声,手雷炸了,那些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裴静怡听到声音之后,直接冲了过来,八爷比她们还胸,又犯了糊涂,端着冲锋枪,直接杀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我们赶紧跟着过去,有了手雷,还怕个屁的皮仙,八爷到了门前后,用枪托砸开了锁,裴静怡也来了,八爷端着枪站在门口守着,我进去扫了一眼,一看,里面竟然全都是左促佣! 我瞬间回头,看向梅花:“你是不是被左促佣咬了?” 第245章 嗅子 那么多左促佣,放出去可不得了,但仔细看,这些左促佣和我见到的都不同,每一个的颜色都很怪异,又说不出来到底是是颜色。 左促佣被铁链子固定住,出不来,但有些左促佣已经死了,应该是实验失败的结果。 左促佣的数量有上百只,全都集中在这里,外面本来没有人看守,但我们来了之后,裴静怡才找来人,见我们来了,裴静怡也走了过里,但没敢靠近。 她在外面大声地叫我。 我想着这些左促佣不能留,万一全都放出来,可不得了,就想让八爷炸了,但裴静怡一直在外面叫,我心烦意乱,对八爷说:“你等我消息。” 八爷点头,我走了出去,徐影寸步不离,裴静怡看着徐影,眉头大皱,说不出来什么表情。 我问:“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说:“你不是已经都看见了吗?还要我说?” 她不说,那我也不问,时间耽误得越多,我就越担心楚悠然,还有八爷在我这边,我总担心他会暴走,得赶紧离开,左促佣的事我是知道了,裴静怡若不是拿了冯德志从654工程里带回来的资料用狗做实验,我把脑袋割下来给他当球踢。 我问:“咬我爹的狗是不是你放出去的?” “我没想到会是那样!”裴静怡低下头。 我又问:“那你是为了什么?” “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我觉得好笑,我爹都成哪样了,还说没做出对不起我的事,裴静怡知道我在生气,说:“那你爹又不是我放出去的狗咬的。” 倒打一耙。 我心说不用再说下去了,没有意义,带着徐影要走,裴静怡欲言又止。 我赶紧让八爷把这里炸了,免得留下祸害,八爷还真实在,一点都没客气,扔了几个手雷进去,几声巨响,这个类似于仓库的,修建在大斜坡处的半斜坡式大门大门地下室,就被炸得浓烟四起。 裴静怡也没阻止。 我带着徐影说:“走,我带你回七家塘。” 徐影没说话,我们刚要走,突然,我看见一个黑影从浓烟中冲了出来,一瞧,正是左促佣,左促佣身上被炸出了许多口子,见到我们,突然扑了过来。 八爷立即开枪,但打了几枪,一枪没打中,倒是把左促佣激怒了,张开血盆大口想我们扑了过来。 左促佣视觉不好,但听觉灵敏,刚才那声爆炸,准是把它给炸醒了,又没把它炸死,现在它扑了出来,闻声见咬,我赶紧对八爷等人说:“千万别发出声音!” 八爷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继续开枪,冲锋枪射速极快,一会儿之后子弹打光了,左促佣顺着枪声冲了过来。 我赶紧拽着八爷后退,左促佣扑了个空,八爷怒了,拿出最后一个手雷,说:“最后一个了!” 八爷把手雷扔了出去去,最簇拥听见声音一口扑倒,手雷在左促佣的嘴里爆炸。 左促佣一死,我再一瞧裴静怡不知道去了哪里,赶紧对梅花说:“快走,等会可能还有左促佣,八爷疯了!” 八爷大喊着要去和左促佣决一死战,但左促佣已死,梅花抓住八爷,我们赶紧下了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但也没发生什么,倒是过程有点刺激,到了山下马路上,雇车回家,八爷冲我说:“以后到哪找你?” 我说:“我也不知道,再联系,梅花你的毒要靠狗石解,留个联系方式给我,我以后想办法找你们。” 梅花给了我有个地址,我没去过这地方,把地址记好了之后,我们分开后,我带着徐影先回到了罗山的家,没看见楚悠然,不知道她在哪,打了电话也没联系上。 书生和瞎子带着老猫也不知道去了哪,我又不能回渔港村,只能暂时在楚悠然的家里先住下,再把徐影安排了下来,以相犬之法教她听声辨位。 狗闻声,嗅风水这是冲狗来的,一般叫犬,犬见土而闻下水气,能看山和见云,这是风云变,和地骨而同成,人若是学,要么从婴儿时候学,能开五神识 神识也叫神官,是感官的一种,相犬中需要开天眼,这里的天眼不是普通概念中说的天眼,而是对狗特别的嗅觉和敏感。 徐影眼睛瞎了,但鼻子还能闻得见,但不是从小学起,所以要先开,需要用香来熏,但熏多久,就得看她的天赋和意志力,因为在熏的过程中,香会入心肺,十分痛苦。 我对徐影说:“这个过程很痛苦,你要忍一忍,开了之后,耳朵比眼睛灵,你要活下去,现在我基本确认是马家堡的人害得你,裴静怡是其中一个,但我和裴静怡认识,我要查清楚来龙去脉。” “我懂。”徐影淡淡地说。 我找来一个大水缸,里面放满了黄酒,让徐影解开了衣服躺进去,酒气入体,能屏蔽掉自己的气味,这个我自己没做过,怕疼,我爹就没让。 但我把这个法子教给了徐影,希望她能成。 接下来就是去寻找楚悠然等人,另外就是想办法为她做有个面具,这是个冷门的办法,我也不太会,我爹真没想到我会用都这个,但我只听我爹说起过一点点。 这一切所需要的大部分材料在市场上都能买到,唯独有一个叫抱桑子的叶子,不容易找,因为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见楚悠然还回来,就到屋子内看看徐影,黄酒已经变清,基本上都被徐影吸收了,听见声音,徐影在水缸里问我:“是天宝吗?” 我说:“是。” 徐影说:“我们能不去七家塘吗?” 我一楞,问:“为什么,你和方子是什么关系?” 她沉默片刻,说:“我是他未婚妻。” 我心想关系不对,又想问,但一琢磨,立即说:“那徐三平呢,是你什么人?” “我爸。”徐影知无不言,我仔细一琢磨,“那方子不是徐三平的儿子?” “养子。”徐影泡在水缸里,“是我爸从山里捡回来的,听说是从狼窝里抱回来的。” 我感觉徐影身上也有不少消息可供打探,于是又多问了一句:“那你,不回七家塘,是因为我?” 徐影没说话,低下头,我说:“不回答就算,没事,我做后了面具之后,你再戴着黑纱,对了,你爹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去戈壁滩?你知道你爸现在在那吗?” 徐影摇头:“不知道,就知道不在人世了,我和火叔在一起生活,我和方子的婚事,也是火叔办的,但没成婚,说是找到我爸的尸骸再说。” 我点头:“那行,我知道了,看来,我和方子之间的事,还挺麻烦,你身子给我了,我不好跟方子解释。” “你知道七家塘?”徐影才反应来,“我说七家塘,你就觉得熟悉,你去过?” “没有,但是我认识方子。”我说。 第246章 找东叔 徐影在装糊涂,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等着我说,我在提到七家塘方子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在海边的时候,徐影一直不说话,恐怕就在想这件事。 后来我问过很多次,她都没有说,心里有苦,没办法说,能理解,过去的事总是会带着点伤,有人能承受得住,有人不能。 我说:“那我单独去一次,但不是现在,我还要找另外一个人。” “好。”徐影点点头,闭上眼。 楚悠然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想到了一个人。 刚吃了中午饭,我就敲响了东叔家的门,戈壁滩上的事我得去问一问,开门的是赛美丽。 从戈壁滩回来之后,赛美丽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开门的她略显憔悴,见到我,眼睛里放出一丝异彩,忙将我让进了门。 “你找我,还是找我爸?”赛美丽问。 我说:“都找,你爸在家吗?” 赛美丽嗔道:“我就知道你来找我爸的,那么长时间我没找你,你和楚悠然是不是又那什么了?” “什么?”我想着,我没时间和赛美丽说这些个无聊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黄毛呢?” “管他呢!天天来,烦死了!” 赛美丽将我带到了东叔的书房门口,说:“中午在这里吃饭吗?” 我摇头,又点头。赛美丽急了:“那到底是在还是不在?” 我说:“看情况,好了,等会我再跟你说,我现在跟你爸有点事要谈,你别打扰我们,给我倒杯水去!” 赛美丽白了我一眼。 敲敲门,咚咚声传进我的心里,和我心跳的节奏一样。 “进。”门内东叔的声音响起,我打开了门,进去之后,东叔焚香阅读,功夫茶、暹罗香应有具有,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有点咳嗽的香气,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东叔,最近还好?”我客气地问。 “坐啊。”东叔指了指他书桌前的椅子,似乎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一切,我坐了下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东叔递过来一盒九五至尊,“抽烟。” 我笑了笑,说:“东叔,档次不低。” “好了,不要绕弯子了,想问点什么?”东叔没有和我客气。 赛关公这个人在道上有着极高的生育和威望,很多人尊敬他不是因为他有多大的硬实力,而是因为他在做掮客时公平公正,从不会从中捞取额外的油水。 很多年前,赛关公是开宠物店生意的,现在也是,但是由赛美丽照应,宠物店生意还算不错,但不是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赛关公人如其名。 可在戈壁滩发现了东叔也去过戈壁滩并且有在和一些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时,我对东叔的印象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人心都是贪婪的。 每个人都是,谁都逃不脱,我也是,书生也是,赛关公也是,就连红旗照相馆的黄毛也是,如今我坐在他的面前,总有一种被他审讯的感觉。 “东叔,戈壁滩里的时没办成,自从第一次错过了墨狼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找到过那个狼群。” 我看着东叔的眼睛,想要找到丝破绽,但是东叔这只老狐狸滴水不漏。 “是啊,不好找,书生他们来过,也问了点这方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去过戈壁滩,但那一次去,我是送补给的,那时候我和书生他们还不认识,对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东叔在笑。 我说:“就这样回来了,还认识了几个朋友,冯德志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不然的话您怎么会当掮客呢,消息不通,做不成事,东叔,我是晚辈,有些话说出来得罪了您,您可别怪罪。” 东叔点点头:“没事,你尽管说。” “马家堡的人在罗山东部靠海的地方修建了一个庄园,里面有左促佣,这件事情您知道不知道?” “哦?还有这样的事?”东叔疑问道。 我看得出来,东叔可能真得不知道。 我想问的不是这些,戈壁滩里的事,七家塘的事,马家堡的事合在一起,肯定有一根线将这些人全都串联了起来。 东叔见我不说话,反问:“书生不知道你回来,跟他联系了吗?这几天罗山不太平,有些人想要搞点大动作,你也知道,我只是掮客,有些事我方便过问。” 东叔的意思是,有些事他也不知道。 我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的确诡异,但我更想知道东叔去戈壁滩时,到底做了什么。 “你上次去戈壁滩,是送补给,和谁去的?” “你在查我啊?”东叔笑了笑。 我摇头:“没有。” “有几件事,的确要跟你说一下,只是我知道的,别的我不知道。马家堡肯定是和冯德志达成了某项协议,应该是和狗有关,小提督和冯清没回来,是永远留在了戈壁滩里了是?戈壁滩里的654工程,我听书生说过,当年我送补给就是去的那个地方,不过那时候那里还有人影,现在肯定没有了。” 我点点头:“这是一件事,另外的事呢?” 东叔继续说:“654工程,我打听过。” 他知道我不信他的话,抛出了一些能让我相信他的事实,654工程在这个小圈子里已经出了名,肯定很多人知道,不然的话不会派出那么多人到那里去寻找什么。 “那您说说。”我耐着性子问。 东叔说:“时间也不早了,你身上一股黄酒的味道,把我酒虫子也勾出来了,喝两口,边喝边聊。” 赛美丽的菜做得不错,酒是黄酒,烫得热热的,刚入夏的日子喝起来,感觉真是不一样,赛美丽还在酒里放了姜丝。 “654工程,以前是一个勘探队,1956年8月去的戈壁滩,本来是去找一段电波的。”东叔开了口。 我喝了一口黄酒,点了点头。东叔问:“你知道?” 我说:“我听徐三平的女婿说起过。” “哦?”东叔放下筷子。 第247章 不同版本 东叔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对赛美丽说:“你出去一下,我和天宝说几件事。” “说什么,我不能听?”赛美不愿意出去。 东叔眼一瞪,赛美丽赶紧站了起来,白了我一眼:“哼!” 赛美丽走后,东叔才端起酒杯,问我:“你怎么知道徐三平的?” 我说:“我在戈壁滩里看到过他的信息,不太多,所以就认识他了,但也没有见过他本人。” 我看着东叔的眼睛盯着手中的酒杯,见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就知道他要开始长篇大论的讲故事了,但不知道他讲的故事和我见到的听到的是否一样。 “当年的勘探队是怎么回事?”我问。 东叔不管要讲什么,都需要一个话题,我把话题抛出来,接下来就靠东叔自己发挥,能讲到什么程度,我不管,我只需要从东叔说的话里寻找对我有利的事。 我的终极目标是找到墨狼,别的事情我不怎么关心。 东叔说:“我只知道,十年前那支勘探队接手到了一个神秘的电波信号。” “什么样的电台信号?”我问。 东叔说:“是从戈壁滩发出来的,勘探队领队郑龙带着十个人去的,最后就两个人活着回来了,一个叫马红旗,是当时的发报员,控制着一个电台,可以搜到很多波段,属于特别设计的。” 我点头。东叔看了看我,说:“你好像知道?” 我说:“我都没听明白。勘探队遭遇了什么?”我假装不知道,说得多了,东叔的话话反而少了。 东叔叹口气:“马红旗你知道?” 我点头:“马振山的爹。” 东叔笑了笑:“你知道得也挺多。” 我跟着笑,弥补我刚才不小心出现的失误,我就知道我说得对,东叔肯定会有所察觉。 “你说的我知道一点点,但不是很多,戈壁滩里的事分成了几部分,我们是一部分,马家堡是一部分,另外还有冯德志那边的一部分,我爹属于单独的一部分,其它的事情我不管,我只想找到墨狼,我知道得越多,找到墨狼的机率越大,现在我感觉,墨狼已经死了。” 我承认我知道了一点点,消除了东叔的疑虑。 在东叔看来,我是在套他的话,在我看来,他是在套我的话。东叔这个人是个人精,心坏不坏我不管,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那一部分,其余的事情,那怕天塌了我也不管。 “你爹找到了没有?”东叔忽然转移了话题。 “没有,有几次机会我能找到,但都被耽误了,我爹什么都没给我留下,就让我一个人孤独地找,相犬的事也耽误了,狗没找到,有一块狗石还没什么用,东叔,禅宗的人要买那块狗石,您给我点意见。”我说。 东叔笑了笑。 我问:“你笑什么?” 我忽然发现,我们谈话一直都是在东叔掌控着节奏,他想问什么,就问什么,他不想答,就转移话题,他对谈话有着极其缜密的心理安排,把我掌控得死死的。 我感觉不太妙。 我问了之后,就端起酒,喝了一口,我想我得继续抛出另外一个话题,东叔也在等着我继续寻找话题,不紧不慢的,显然,他把我拿把得很到位。 “我在戈壁滩里发现了一辆卡车,报废了,上面拉着不少物资,应该是没送到地方。”我说。 东叔抬起头:“哦?” 东叔的表情阴晴不定,看来戈壁滩里的那辆报废卡车是他过不去的心结,我趁热打铁:“我就是在那儿找都的徐三平。” “怎么样?”他问。 我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提到了徐影:“她跟我在一起,说了不少事,我今天来主要是问这个的,罗山那边的建筑里,都是左促佣,冯德志肯定和马家堡的人在有起了,勘探队的人留下来的事,我们得去解决,我爹是个意外,但是肯定会发生的意外。” 东叔放下了酒杯,说:“你到底要问什么,直接问。” 东叔发现自己占据不了主动权之后,开始长驱直入,不再绕弯子,他这样很省心,不用纠结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就说他是一个老狐狸,一点都没错。 但我也有了经验,不能想什么就说什么,得琢磨东叔心里在想什么。 我说:“当年的勘探队死了的人就算了,有一个叫小蒙的姑娘也还活着,另外就是马红旗,小蒙不再见人,年纪也大了,马红旗死在了戈壁里,这些事,我们都在查,我爹出了事,但没死,这事你都知道。” “我知道。”东叔说。 我终于可以说看勘探队的时,但没有直接问,而是说:“徐三平是徐影的父亲,他说当年他爸和一个人去了戈壁滩,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想就是和你了,我们在报废的卡车上找到了一张纸条,这张纸条就在老猫身上,那是一封电报,东叔,你的秘密也不少。” 我开始敲山震虎。 东叔显然是被惊到了,问我:“你们找到了那儿?” 我说:“是啊,找到了,是被狈带过去的,我们还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一直守在那里,但我们出来的时候,就没见到过。” “那你知道还真不少。”东叔笑了。 我说:“东叔,我知道的也只是我知道的,我想找到我爹,别的我不管,书生他们想问什么,我也不管,东叔,勘探队全死光了吗?” 东叔摇头:“没有。” 我就知道,又问:“那,裴静怡这个人,你也知道?马家堡的三马在外面生了个女儿,你知道不知道?她放出了一个左促佣,咬伤了我爹,我爹那时候狗毒还没有发作。” 东叔揉了揉眉心,忽然说:“我喝得有点多了,我只知道,那一次去戈壁滩,我们撞见了一个女人,在你所说的那一处墓穴里活着,有食物,但她活不了多久,她守着一个电台,但是电台已经没有用了,1956年勘探队进入戈壁滩点时候,电波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后来才有的654工程,是研究狗的,据说……” 东叔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据说,654工程不是一个单独的工程,另外还有1号工程等等,总共有九处,654工程是最大的,也是最神秘的,当年研究狗的人好像都出了事,几乎没有一个活着的,你爷爷牧抗美据说也在,不过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我忙问:“什么秘密?” “654工程下挖出里一个巨大墓穴,葬的是一头巨大的狼,封在了黑色的石头里,还有一个巨大的五行八卦阵,传说是先秦人弄下来的,不知道真假,病毒就是从地下冒出来的,654工程的人全都中毒了,但是有一部分是免疫的。” 第248章 老猫来过 书生是一个善于思考但不善言辞的人,这点我知道,东叔后来的话里提都了他。 “这件事情书生也知道,从头到尾,问题是你爹被咬了这件事情,只你知道,我们不知道。戈壁滩里有什么,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问,我不止回答过你一个人的问题。” 我问:“那你去戈壁滩,是做掮客之前?以前你是开宠物店的是吗?” “以前是,后来你爹牧翰林找我,说要去一次戈壁滩,开出了大价钱,我就去了,谁会跟钱过不去?”东叔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打量,好像不相信我能和他聊那么久,并且有攻有守。 “两天前书生来过,和我谈过戈壁滩里的事,你能来找我,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意外,你过你既然来了,我们也就开门见山,不要绕弯子了,654工程,我们查不了,很多秘密被封了起来,就算查到,也只是皮毛,没有实质性的作用,所以放弃,至于马家堡的事,我会替你上上心的,前段时间你能保护我女儿,我对你还是放心的。” 东叔的这段话表达了多层涵义,一是他把个说的都对书生说了,没有必要对我再说一遍。 我也可以理解为我不够资格。 他不会告诉我654工程的事,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 另外一层涵义是,他回帮我关心一下我刚才说的马家堡的事,至于什么时候查到,什么时候告诉我,没有定期。 我也听明白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事,我也不想再问下去,正好酒足饭饱,没有废话,起身要走。 东叔又叫住我:“天宝,你爹真的没找到吗?” 我点头:“真的没有找到,我也想找,东叔,你这边还有什么消息吗?” 我是最后一次尝试让东叔再给我提供一点信息,但东叔没有再说下去,我也走出餐厅,赛美丽正在外面摆弄着那些花花草草,见我出来,迅速放下花洒,来到我身边问:“跟我爸说什么了,那么神秘?” “没什么,你吃完饭了吗?” 赛美丽说:“没,你再请我出去吃一点好不好?” 我说:“我还有事,下回的。” “哼!”赛美丽转过身去。 我一想,赛美丽向着我,我就问:“你在家没事吗?” “关你什么事?”赛美丽气呼呼地说。 我说:“你在家,帮我看着点你爸,我总觉得他会害我,你爸琢磨什么,你抽空告诉我,你知道我住哪吗?我还住楚悠然家。” 赛美丽抿嘴一笑,说:“那你给我什么好处啊?” 我说:“你要是办得好了,我送你一个大礼物!” 赛美丽笑开了花:“不许反悔哦!” 她还想缠着我,我要去找找别人,不想让她跟着,好不容易哄着她留在家里,起了红旗照相馆,黄毛这混蛋还在睡觉,见我来了,说:“哥,你去哪了,前天书生来了,留了点东西给你。” 我问:“留了什么,他怎么到你这里来了?” “害!”黄毛坐了下来,点了支烟,“上回你在我这里洗了几张照片,书生来要,我就拿给他了,他说是你让他去拿的。” 我忙问:“照片都给他了?” 黄毛说:“给了啊……”忽然,黄毛意识到不对,“哥,出事了?” 我问:“照片洗出来后,你这里怎么还有?” 黄毛说:“哥,不关我的事,你上次走的时候就拿了几张,后来就去了戈壁,我还搭了两万块钱进去,书生来拿剩余的照片,我想着还能给我钱呢,谁知道一毛钱都没看到,我都没敢开口。哥,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几天去哪了?” “书生留什么东西在这里?”我问。 黄毛赶紧在乱七八糟的柜子上找了找,拿了一张相片纸,递给我说:“这个。”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写了一个地址,在罗县,地址很详细,应该是让我去这个地方,书生是让我去这个地方,楚悠然和老猫等人应该也在那里。 我赶紧出发,黄毛问我:“哥,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去。” 我一想,有黄毛在,也有个帮手,于是把他一起带上,反正很多事他也知道,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再说,这件事情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云里雾里,多一个人也能为我出谋划策。 罗山县在罗山市的东南,也靠海,因为罗山市的发展,把罗山县带动了起来,很快就成立了一个区,但后来因为罗山市发展得好,罗山县基本就没有人住,成了空城。 书生留下来的地址在罗山县最南边,是一个几乎没有什么人的小村子,因为大量人口流动,村子里就剩了那么几户老人留守。 这个村叫周村,有人叫周庄,我打听了一下,老人喜欢叫周村,年轻人叫它周庄,名字不同,代表的涵义也不同。 书生给我的门牌号叫周村34号,我好不容易找到,一看,竟然是他娘的废屋! 屋子早就塌了,但东边还有人家居住,是个老人,老人眼睛似乎是瞎的,不由得让我想起了瞎子。 若不是屋子门楣上还有一个蓝色门牌,我以为书生是在骗我。 门牌上的确写着周村34号,我心想,书生把我引到这里,是想让我帮他收拾收拾啊? “你找谁?”那位瞎子老人出现了,眼睛里没有光,他不是瞎,而是得了白内障,眼睛看起来像是长了某种东西在里面。 我被他吓了一跳,他就站在我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路他娘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老人家,你这样会吓死人的!”我说,“我没找人,这里不是周村34号?” 老人看了看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什么人嘛!” 我心里嘀咕,走到了废宅前,脚刚塌进去,就看都了一个新的脚印。 在脚印的旁边,扔着一块防尘巾。 书生有没有来过我不知道,但老猫肯定来过。 因为防尘巾就是老猫的,我忽然很好奇,老猫来这里做什么? 第249章 赔狗 有一个问题值得深思,脚印所在的朝向,正好对准了墙壁,这也最后一堵没有倒闭的墙。 墙就剩了半截,上面的顶部还有一些残留,原本的青瓦还在,上面长了不少杂草,因为无人打理,杂草已长了一人多高。 远远地看起,房顶上像是有了一层绿色的帽子,看到我好不舒服。 脚印很深,从院子外走了进来,在地面上踩出了一条小路,特别是杂草中间有一处开踩倒了的草,从草的倒向来看,也是冲着这面墙。 我拿着手中老猫的防尘巾,心里有股异样。 老猫的脖子里有伤,一般情况下不会将防尘巾取下来,如今防尘巾掉在了这里,的确有问题。 我再次看向了前面的墙壁。 墙壁是由红砖砌成,早些年砌墙不是用水泥,而是用泥巴,房屋倒塌的原因也是如此,常年受雨水冲蚀,无人修缮,就会倒塌。 老猫来了之后,他就站在这里,看着这面墙,咋一看,墙面上什么都没有,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墙壁上砖缝里的泥,被人动过。 砖头缝隙里的泥被抠了下来,形成了一条有规律的纹路,我仔细地看了看,像是字。 黄毛走了过来。 “去哪了?”我问。 黄毛拿了两包烟和五香花生米,“买了点吃的,你看什么呢?这不就是一面墙吗?” 我说:“是一面墙,但墙面上的泥有点不同,不注意看不出来,有人把墙壁上的泥扣掉了一部分,成了字,你看是什么字?” 黄毛瞧了瞧:“看不出来,什么字?” “像是一个‘徐’字,你看像什么?”我问黄毛。 其实我也不确定,因此字是横平竖直的,说不出来到底像什么,但双人旁很像,黄毛看了看后,说:“是像一个徐字。” 那就是一个徐字。 七家塘,这个字指向了七家塘,但也不是很确定。老猫一直站在这里,不一定是要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字,除了字,我想应该还有点别的。 黄毛问我:“这字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说:“也不知道,目前来说,就知道是徐字,你在附近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你找外面,我找里面。” 黄毛点头:“行,哥,你快点,到中午了。” 我看看天,的确不早了,得抓紧时间,黄毛到了外面去找,他其实也不知道找什么,我只是不想让黄毛看见我接下来可能找到的任何东西。 青草齐腰深,有些地方被踩倒了,有些地方不是,我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青草倒的方向,没有规律,除了墙根下的那一片之外。 老猫在这里做了什么? 我想叫黄毛,但没有,我一个人站在草地里,好奇地看着,草地倒了一大片,很乱,没有任何规律,我向前面走了几步,突然,一个奇怪的声音吸引了我。 我定睛一看,是条狗。 小狗窝在草地里,背上受了伤,我看着狗受伤的部位,很像是被懂相犬的人掐的,因为我之前就这样掐狗,一掐一个准。 小狗属于土犬,一般来说,能相犬的都是土犬,土犬血统正,像贵宾等等,都是杂的。我看着狗,正要走过去,突然看见草地里,离小狗不远的地方,有个金耳环。 我捡起来,仔细看了看,像是楚悠然的。 楚悠然也来到过这里? 正想着,小狗忽然站起来,跑了,我被吓了一跳,倒在地上,黄毛冲过来问:“哥,怎么了?” 我说:“没事,吓了一下。” 小狗跑回到了隔壁的老人家,开始吠叫,狗都这样,我没有多想,黄毛要扶我站起来,我突然发现,我倒下来的地方的青草,和我的身形相似。 有人在这里倒下来过。 我又看了看另外一个地方,那里也是,这里有人打架,并且很强烈,我在想,会是谁呢,再看手中楚悠然的耳环,再有老猫的防尘巾,我猛然意识到,是老猫和楚悠然在这里打架。 黄毛问我:“哥,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皱起了眉头,暂时没有回答,让黄毛到外面找一找,还有没有熟悉的物品,黄毛又一次离开,我在草丛里浑身发冷,心想,老猫和楚悠然两人身上,到底发生什么?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楚悠然和老猫两人在这里出了事,打了起来,但不知道谁赢了,这点很重要,老猫应该是苏醒了,或者是变得更加严重。 问题是,信息是书生留下来的,书生有可能在,也有可能是听到了风声,然后让我到这里来,不管因为什么,书生也了解,那么瞎子呢? 我继续寻找,果然,在另外一处草丛里,找到了另外一只耳环,还有在草上面找到了几缕很长的头发。 我的心都悬起来,楚悠然输了。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身后有人,以为是黄毛,转身一看,竟然是隔壁的那个白内障老人。老人那双眼睛瞳孔发白,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能看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正要问,老头忽然开口:“赔我狗。” 我不明白,问:“什么?” “我狗伤了,你赔我狗。”老人又说了一句。 我怀疑老人看不见,伸出手来在老人的面前晃了晃,老人说:“我看得见,我眼没问题。”我心说没问题才怪!此时黄毛也来了,问我:“哥,什么情况?” 我说:“没事,你找到什么了?” 黄毛说:“这件衣服,带血的。” 黄毛把衣服给我看,我一瞧,是楚悠然的衣服,心头一惊,忙问:“在哪找到的。” 我刚要走,这老人忽然抓住了我的衣服,说:“赔我狗,一千块。” 我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老头有事,于是先让黄毛把衣服拿好,问老头:“老人家,我为什么要赔你狗?” 老人说:“狗死了,你不是来找人的吗,你找的人把我的狗打死了,你得赔。” 我心说你神经病,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仔细一想,难道老人真看见了? 第250章 哮犬 我想了想,问老人:“你看见了吗?” 老人不直接回答,说:“你们赔我狗。” 我说:“我赔,但是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能无缘无故地赔偿你的狗,对不对,有来有去,我不知道来龙去脉,不能花冤枉钱。” 老人说:“先给钱。” 我只好问黄毛:“有钱吗?” 黄毛说:“哥,我那两万还没还给我。” 黄毛嘴上那么说,但还是把钱给了我,一千块,“哥,你得帮我追赛美丽,我不能白花钱。” 原来黄毛是在意这个,我点头答应了,心想这不是事,回头我和赛美丽说一说,能和黄毛处就处,不能处就散,把话说死,也让黄毛死心。 我把钱给老人,老人忒了口唾沫,一张一张地数,我说:“不少你的。” 老人数完了,说:“我没看见,这是狗钱,你们忙你们的,这户人家十年前就搬走了,你们找也没有用。” 黄毛急了:“钱都给你了,你不能言而无信,你得说说你看见什么了!” 老人说:“我说我有看见了吗?” 我忙说:“算了,老人家,我们就当花钱买了个教训,您忙您的。” 老人点点头,走了,我回头看了一眼,老人的身上竟然有丝线。 我猛皱眉,怎么这里还有皮仙儿? 黄毛还想追过去理论理论,我说:“别追,这里有问题。” 黄毛愣了神,我说:“那东西都带上,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这钱算是你资助我帮你追赛美丽的,追到追不到我不保证,但我肯定会把你的意思传达一下,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写个字据。” 黄毛笑了笑,说:“哥,信得过,这点钱都是小事,只要事办成了,那就没有问题,我这还有一千多,你要不要,反正早晚都是你的,先拿着。” 我没要,带着黄毛要走,突然那条小狗又来了,直勾勾地看着我。 狗见山,人见水,水见泥,山外有势,人外有山,山外又有人,狗望人抬头,人看狗低头,顺势而产生了一种视觉差,狗望天抬背,但这条狗看我,背上的伤却没影响。 我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老猫他们在这里不是互相打斗,而是在斗皮仙。 这里又有皮仙儿,证明着马三太爷也来过,但罗县这里是马三太爷的老窝?不太可能,现在马三太爷又冒了头,我又不知道书生他们到底在哪里,看着这条狗,当时应该是冲过来而被打伤了,于是见老头不在,忽然将狗抓住,在后背上一掐,狗叫了一声,猛然冲了出去。 我立即对黄毛说:“午饭先不吃了,跟上!” 黄毛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着我一起追了上去,狗跑得快,我们紧追不舍,又没有车,追了一会就上气不接下气,黄毛急道:“追不了,这追到什么时候去,咱们得弄辆车!” 黄毛看见一户人家门前有辆二八杠,偷了过来,拉上我就追,狗跑进了山里,刚偷来的车也就没用了,我和黄毛又进了山。 我担心皮仙过来,一路上用草叶子做了标记,黄毛也没有多问,跟和我一起进山了之后,我才对他说:“我们被皮仙儿包围了。” 黄毛很紧张,问我:“那我们怎么办?” 我说:“我们先把狗找到,这狗应该知道书生他们在哪。” 黄毛点头,说:“那就赶紧的。” 我们进了山,山里很潮,走一会,头发都潮,地面上都是枯枝,有了狗的味道,追了一会,忽然黄毛停了下来,说:“哥,我们在转圈。” 我紧张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黄毛说:“你不是留了标记了吗?我刚才看见过,这里又出现了。” 我一紧张,忙过去看,还真是,但仔细一琢磨,又不对,这个标记不是我留的,我瞬间想到了楚悠然,赶紧对黄毛说:“我们找对地方了!” 但还没走,前面就出现了人影,我忙让黄毛先躲起来,是非之地,还是小心点为妙,那人走得急,我只看见侧影,是个老人,我一看,这不正是我们在周村里见到的那个老人吗? 我越发觉得诡异,他速度怎么那么快,可一想肯定不对,赶紧带着黄毛绕路。山里树多,没走一会儿,黄毛又说:“哥,我们被迷了,我们又转回来了。” 我一想,还真是,就在这时候,一条狗窜了出来,冲着那个老人吠叫,我忙听着狗声,一声接一声的,有节奏。 相犬法中说,狗吠叫有三,一是持续,二是断点,三是乱吠,寻常的狗都是乱吠,而断点,则是狗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狗眼带火,比人的眼要灵,此时狗吠叫,我瞬间明白,狗看见的不是那老头,我立即过去让狗别叫,拿了狗嘴回头,叫黄毛和我一起避开要命处,先找到书生他们再说。 这只狗也引起了我的注意,后背带伤,竟然没死,老头用这狗讹诈了我一千块,原来一切皆有姻缘。狗叫声停了,但狗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再看狗眼带环,鼻子带岔,原来是被天雷劈过的哮犬。 黄毛也很紧张,听得狗叫声越来越小,原来是比我拿了狗嘴,又跟着我一起绕路,没走一会儿,前面又他娘的出现了一个人,还是那老头。 我心想这老头是他妈什么神仙,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就问黄毛:“你有硬币吗?” “我的钱都给你了,没有硬币,你要做什么?” 我说:“山中多有山精野怪,能幻化成形,我就觉得山下的老头不对味,现在想想,是这么回事,怕是有什么东西把老头给迷了,这是老头在游荡,我们得把它捉住,免得祸害我们。” “不捉不行吗?”黄毛问。 我说:“不行,必须得捉,不然的话,它就一直迷着我们,我们就只能在这里转来转去,搞不好一辈子都转不出去。” 黄毛这才答应了,但没有硬币,我只能折草做结,打了一个龙虎扣,放在地上,吹了声口哨,那个东西果然过来了。 当它转过身来时,我才看见,是只山长子。 第251章 山长子 山长子是山里的菌菇,年久的可有千年,但非常少年,以前有地半仙巡山,看见这类菌菇,不会让它们活得长,早就摘了。 罗县周村的人搬走了大半,山也就空闲了下来,山里的东西能冒出来的都冒了出来,没能活下来的算倒霉。 我结了活扣,吹了口哨,山长子就走了过来,它也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什么,走过来时候,活扣一下子抓住了它的脚,我正好跑过去,黄毛冲过来,和我一起把山长子抓了。 山长子半个身子都是菌菇,长得像是人形,但没修成,就被我们捉了,因此怨念极深,黄毛过来的时候被推了一把,要跑没跑掉。 黄毛惊出了一身冷汗,问我说:“哥,这东西是个什么啊?” 我说:“这是山长子,你咬一口试试。” 黄毛摇头:“我不咬,你咬一下我看看。” 山长子能增寿,但不能直接吃,而是要把它切开了再用酒泡才行,一次只能吃一点点,吃多了会流鼻血,但哮犬过来,冲着山长子猛咬一口,山长子受了疼,直接冲了出去。 之后山长子的瘴就解了,但一看周围,尸骨满地,惊得我浑身冒冷汗! “哥!” 黄毛的声音都在颤抖,问我:“哥,这是怎么了?” 我说:“我觉得,可能是周村的人,全都被山长子骗进了山里,没走出去,死在了这里。” 黄毛吓得浑身发毛,说:“哥,咱们还是回,我是真害怕,怎么跟你在一起,竟都是这样的事?” 我没办法解释,看着满地的尸骨,我也害怕,但现在我要找书生他们,既然哮犬把我们带进山,那书生他们一定就在。 我说:“黄毛,别怕,有我在,我们他妈怕过谁,大好阳光之下,难道还有妖魔鬼怪不成?既然这些东西是被山长子迷住了,那我们捉到山长子也算是被他们报了仇,只可惜山长子没被捉住,否则的话一定能够增福增寿,对了,你为什么抖?” “我怕呀!”黄毛委屈地说,“哥,那我们怎么办现在?” 我说:“好办。” 我把哮犬放了出去,等一会后,哮犬直冲进山,我们赶紧跟上,但跑了几步,又他娘的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追到了哮犬,又见山长子在山里转。 黄毛不敢上前,我只好再结龙虎扣,把山长子捉住了之后,再想办法找书生他们。 但还没结活口,山长子忽然转过头,朝山里看了看,随后一溜烟地跑了,我急忙追过去,但见哮犬已经到了了另外一个方向,暂时不去追,跟着哮犬来到了一处斜坡,正要下去,黄毛说:“哥,是不是这?” 我看见斜坡处有脚印,忙过去看,果然,看见了一处洞穴。 我心想,书生他们能藏在这里? 不太可能啊。 但还是得进去看看,我让黄毛在外面等,有什么事还能有个照应,黄毛不太愿意,主要是怕,我说:“你在外面守着,我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你了,你可得负责,我要是死了,赛美丽不但不会答应你,还会恨死你,你懂我的意思不?” “我知道,哥,赛美丽喜欢你。” 这小子琢磨女人的心思还挺有一套的。 我没时间耽误,收拾一下,把身上仅有的那枚奇怪的戒指带在手上,钻了进去,刚有进去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观察,就听耳朵边有一人冷声地喊我:“天宝!” 我一怔,这是楚悠然的声音。 “你在哪?”我问。 “前面。”楚悠然回答,指引着我向前钻,钻到里面后,洞穴开始变大。我向里面钻,空间大得不得了,但我一钻就有铃铛响,很奇怪,这里面是一处什么所在? 这里是一处山的气泡洞,属于地质运动时形成的,洞口非常小,只够一个人钻进去的,但里面非常大,能是进去一个火车头。 “你怎么了?”我又问。 楚悠然说:“我受伤了,你快进来,前面有副尸骨,你别碰它。” 我答应一声,继续向里面钻,越钻越黑,到最后全都看不见,两眼一抹黑,“到了。”楚悠然说了一句,我赶紧停了下来,问:“你在哪?” “前面。”楚悠然说。 我刚要继续钻,突然停了下来,一想,楚悠然是怎么看得见的? 我问:“你在哪,我看不见你,你出来。” 楚悠然说:“那我出来了,我没穿衣服,你闭上眼。” 我点头,不知道楚悠然是否能看见,但我睁着眼,楚悠然果然出来了,我又看不见,她到了我跟前,摸到了我的胳膊,说:“你脚下有绳子,你钻的时候,绳子就会动,我听得见。” 楚悠然果然是有一套,怪不得感觉到,原来用的是这个办法,我问:“你伤在哪?” “心口,被咬了,不知道有没有狗毒,你怎么找到这的?”楚悠然到了我跟前,才开始哭,我才明白她坚持到了现在,没吃一口饭,也不知道饿成什么样,我要带她出去,楚悠然说:“不行,我没穿衣服,衣服都烂了,你出去给我弄点吃的,带几件衣服。” 我问:“你到底伤哪了,严重吗?” 楚悠然嗯了一声,没再说,我只好出去,黄毛在洞口焦急的等,见我出来,问我:“怎么样,里面有什么?” 我说:“你想办法给我弄几件衣服来,钱给你,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你来的时候,从后山绕上来,别再走前面,让山长子给你迷了,这事你要是办成了,我想办法让赛美丽亲你一口!” 黄毛拿了钱,迅速要下山。 我说:“再弄点药!” 黄毛大叫:“知道了哥,你说的,让赛美丽亲我一口啊!” 我又钻回到洞内,问楚悠然:“你怎么钻进来的?” 楚悠然说:“书生和瞎子带着老猫,老猫发狂了,病得厉害,我们被马三太爷逼到了这里,见了一条狗,想捉没捉到,后来就上了山,马三太爷弄了不少皮仙儿,老猫跑了,书生和瞎子担心出事,去追,把我留在了这里,他说想办法让你找到我。” 我点点头,说:“我摸摸你伤在哪了,我得想办法帮你弄点药。” 我一摸,心头一跳,楚悠然的心窝里被抓得皮开肉绽,她不是没穿衣服,而是穿得少,心口的衣服都粘在了皮肤上! 第252章 危急 楚悠然伤得很重,藏在这里又很阴暗,伤得不到有效治疗,已经发炎,因此楚悠然说话有气无力,我将她带了出来,看见光,楚悠然满脸颓废。 我十分心疼。 山中有草药,我弄了点,但又怕引起更严重的感染,所以没敢用,楚悠然说:“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去七家塘,不过我得先找到你,然后再去,现在找到了,但你又受了伤,你是怎么受的伤的?” 楚悠然回忆去那天晚上的事,有点痛苦,但还是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我在等待黄毛的时间里,也了解了大概。 书生和瞎子见裴静怡把我带走了之后,就想着从马三太爷的身上下手,但没有克制皮仙儿的狼血,处处受制。 马三太爷的目的是我,而不是他们,老猫受伤了之后更加让书生和瞎子分不开身,所以没做过多逗留,很快就离开,去找了楚悠然。 问题就出在这里。 书生到了家之后,发现家里也被皮仙儿控制,数量众多的皮仙儿一次性出现,很反常,所以书生就想着对方不但是冲着我,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把我们团灭。 “想想也是,冯德志的亲孙子死了,他不会袖手旁观,但冯德志又不会把所有的心思多放在为他孙子报仇上,因此才请了马三太爷来帮忙,从之前的种种迹象可以看得出来,马三太爷和冯德志是穿一条裤子的。” 楚悠然说:“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老猫回来之后脖子里面的狗毒伤大面积溃烂,不知道什么原因,晚上在家住了一晚,打算第二天进山,但是夜里出现了一个怪事。 “夜里的时候院子外有动静,瞎子出来查看,和一人打了起来,但是瞎子没占上便宜,回来之后和书生两人藏在屋子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什么,大概到后半夜的时候,书生出去了一趟,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 “我一直没怎么睡,书生回来之后又和瞎子商量了什么,之后就没动静了,天亮了之后我看见院子里有血,但没看见瞎子受伤,老猫也被红绳捆了起来,我没多问,我们就进了山,书生说是去寻找野狗找狗石,能压制一会就压制一会,瞎子全程没说话。” 我点点头,楚悠然说的和我见到的一样,我把楚悠然丢掉的耳环拿了出来,问:“是你丢的吗?” 楚悠然点头:“是,你去周村了?” 我问:“周村又是怎么回事?” 楚悠然想了想,“这也是我有直不明白的地方,我们是去了周村,但是我没去,我一直都在山里,瞎子陪着我。” “那不对啊,那你的耳环为什么会在周村34号那户废弃的屋子里出现的?” 楚悠然说:“我确实没有,除非……” “除非有人代替你去的!”我说。 楚悠然点了点头。 那么,是谁代替的楚悠然? 这个问题我问楚悠然也问不出来,书生和瞎子商量了一晚上,一定在商量对策,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救我,或者是为了另外一件事。 我忽然发觉,我的死活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你在想什么?”楚悠然问我。 我说:“很难说。”我看了看山下,黄毛还没来,“腊肉,我觉得,老猫可能有问题。” “什么问题?” “我也说不出来,总之我就觉得他有问题,我们几个人当中,也就我和你没有另外一个身份背景,别人,书生,瞎子,老猫都有。对了,我去了一次东叔的家,说了点关于654工程的事,东叔那只老狐狸什么都没说,但是又说了点什么,我好比容易才套出点话来。” 楚悠然问我:“那你打听什么了?” 我说:“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总觉得东叔是知道654工程内幕的,还有,那个巨大的潜水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那个轮回盘背后的狼墓,以及我爹的事,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环,但是都没连接起来,可是又觉得有一根绳子穿了进去。” 楚悠然说:“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心口真疼得厉害,对了,我们进山的时候,书生和瞎子带着老猫一起来的,我们在山里碰见了周村的老人。” “那是山长子。”我说,“已经被我解了。” 这时候黄毛才上山,浑身泥,见到楚悠然裹着我的衣服,一愣,我立即挡住,问:“药买来了吗?”黄毛将背来的一个大包放在我面前,“一千块根本没够,人家以为我是贩药的,对了,我在山下看见不少人,正打算进山,我好不容易才饶进来。” “做得不错。” 我让黄毛先去转转,再把楚悠然的伤简单地处理了一下。 我们身上没钱,黄毛的钱也花光了,我们又不能回去,只能在罗县附近先找一户人家,看看有没有房子租赁的,先把楚悠然安顿下来。 我没办法,才让黄毛去找了赛美丽,带点钱来。 赛美丽很快来了,我们花了两三天的时间,把楚悠然安顿好,又请赛美丽代为照顾,赛美丽起初不愿意,我是好说歹说,才让她同意。 我要去七家塘,得黄毛留在这里,万一出了事,我没办法一口气救那么多人。 书生和瞎子等人都不在,我也该成熟起来。 我把她们都安顿好了之后,带上黄毛,去把徐影接了过来,再带着徐影去找七家塘。 我隐约地感觉到了危急,这种危急是无形的,但也是致命的,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危险的。楚悠然和赛美丽看见徐影之后都被吓了一跳,我没有多解释,带着徐影先走。 熬制面具需要点时间,还有很多材料,等找齐全了再说,所以现在要让徐影带着黑纱。 这样的徐影看起来,要更加神秘。 当我们到了山下之后,我忽然看见了一个人。 是八爷。 八爷身边带着梅花,眼睛在山里扫来扫去,见到我,八爷一点都没有惊讶,反倒是我觉得奇怪。 “八爷。”我喊了一声,反正躲不过去。 “你怎么还在这?”八爷的话,更让我惊讶。 第253章 大皮仙儿 八爷看着我,很奇怪:“还不走?” “你怎么来的?” “找你啊!”八爷说。 我不知道八爷现在的精神状态是好还是差,把目光停留在了梅花的身上,但梅花没有任何表情,我觉得奇怪,这都是怎么了? 事情发展到了一种我不能控制的地步,本来已混乱的事情因为八爷的出现,倒是有了一点光,我问八爷,八爷没说,看见徐影之后,八爷似乎想到了什么。 “有人要找你们,你们走,我追你们。” 我不敢再耽误,刚要走,山上突然起了烟,闻着味道很怪,我又担心再来皮仙儿,便要离开这里,八爷没阻拦我,但我看梅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刚要走,忽然梅花眼睛一转,我便知道要出幺蛾子,担心他们找到楚悠然一行人,不能再逗留,赶紧走。 山上的烟的味道让我判断出来叫麒麟烟,能熏出野狗来,并且能让野狗发狂,相犬是控制不住的,这一招正好针对我。 和八爷说的一样,有人在找我,并且找我的人知道我在这里。 我再留下来,是自找事,但还没走几步,山上的烟下来了,从烟里走出来许多条野狗,每一个都露出狰狞的獠牙,看得我心惊胆战。 我赶紧把徐影挡在身后,此时我又看见梅花的脚步移动了,走到了八爷的身后,我才看见梅花手里有丝线,她在操控着山中的皮仙儿。 但不知道是哪一个。 我需要确定这一点。 徐影被我挡在身后,问我:“怎么了?” 我说:“等会,我让你跑你就跑。” 徐影点头。 山上的狗都下来了,狗的状态不对,不是活的,狗牙呲了出来,滴着水,数量有三十条,从四面八方把我们包围了起来。 我们家和皮仙儿斗了那么多年,不分胜负,皮仙知道斗不过,就用了这个办法,狗围住了我路,我走不掉,只能想办法劝八爷。 八爷知道我要问,说:“刚才让你走,你不走。” 狗将我们位围了起来,现在我想走也走不了,徐影看不见,一点都不紧张,而我则问梅花:“为什么?” 梅花还是没有表情,我又去看八爷,八爷的脸色还是未变,看得出来我们今天是绝对走不了了。 狗出山,占了四方位,这是皮仙用九门的法子来困我,不管我动哪一条狗,都跑不掉,不是狗咬我,而是梅花要动我。 我又回头去看八爷,他还是未动,不知道因为什么。 八爷脑子不好,梅花却精明得很,能在山里找到我的位置的人也不简单,我和徐影被困在这里,幸好楚悠然等人都不在,这一点值得庆幸。 犬类封山,巡山,凭气味就能把人找出来,光这一点我就逃不掉,再有皮仙寻我,这一次在劫难逃,我没有打狗棍,没有狼血,实在难受。 后退几步,狗就上前,不攻击八爷,倒是把我围在了中间,范围越来越小,压迫感极强,窒息得让人难受,忽然,梅花的手指一动,山中的树叶索索作响,这些狗瞬间向我扑了过来。 山中的烟也散了,狗闻气,冲过来咬住了我的裤脚,但是没有动我。 我咬住牙未动,狗拖住了我的裤脚,龇牙咧嘴,这倒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山里的东西。 狗咬住了我不让我动,徐影也是,我们都坚持着,梅花皱眉,没想到我没动,我也知道,我不能动,一动我就得死,带毒的狗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山里的还没有出来的那个东西。 果然,树林里的风停了,烟也散,紧接着,从林子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皮仙儿。 它身上的颜色各不相同,物尽人事,皮归所用,如此大号的皮仙,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来到了我的跟前,当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也被如此高大的它所震撼。 “等会,向你左手方向跑。”我提醒徐影。 徐影点头,没有说话。 她看不见,但是她手脚还能用。 我也将身上的那枚戒指再一次拿在手中,不知道因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在这枚戒指的里,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死掉的乔治等人可能也不知道这枚戒指里到底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 巨大的皮仙儿已经到了我跟前,我左边脚上的狗还在,它们控制住我,让我不要乱动,这是一记双重的杀招,破不掉,但我可以让徐影跑掉。 我答应过她,不能让她死。 “跑!” 就在皮仙儿要到我跟前的时候,我猛地大喊,瞬间踢飞了左边脚上的狗,徐影也猛冲了出去,向左边猛跑,但是其余的狗全都扑了过来。 我不用去管,反正已有狗毒,等回头再说,现在死不死还不知道,皮仙儿已到我跟前,巨大的压力让我难以呼吸,我从未想过,今天要对付如此大的皮仙儿。 皮仙儿手中带刺,内中带毒,我不碰,没有了狗血,没有了打狗棍,动不得,我只能躲避,但狗咬我身,逃脱不得,想着就此死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注定。 然而我不能就此放弃,但那枚戒指也只是能给我起了点心理作用,戴在手上,正要触摸皮仙儿寻找破绽,便见皮仙儿太大,接缝内藏了丝线,露在外头,那是个气门,不然的话,如此大的皮仙儿不知道怎么塞毒药在里头。 我正要去拽,却见梅花再一动手,突然冲我说:“不要抵抗了,没有用的。” 我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是马家堡的人?和裴静怡一样?” “分了几个出来,保护裴静怡,不然的话,裴静怡也活不了那么久,世界那么大,总有人要活着,有人活着就需要有人去死,不是你,就是我,可惜现在是你,你一死,狼墓的事没人知道,冯德志能继续做他的实验,你爹的事算是有个意外。” 他简单地几句话,已经说出了所有,我点头,正要放弃,却见八爷忽然扑了过来,直接将梅花扑倒,梅花手中的丝线瞬间断裂,皮仙儿突然不动了! 机会来了! 第254章 冬血 我瞬间向徐影跑出去的方向跑,但身后的狗在追,没跑几步,我便被咬得浑身是伤,狗最初的目的是牵制我,而不是伤害我,此时皮仙儿不动了,正好反了过来。 我担心皮仙儿再活过来,跑得时候回头看,三十多条狗像是疯了一样的追我,我的脚可没狗腿快,没跑几步又被追上了。 八爷被梅花推到了旁边,“老八,你干什么?” 八爷大喊:“他是我朋友,救过我,我欠他人情!我得救他!” 梅花气恼:“我们不杀了他,马老三就得杀了你,你忘了三马是怎么对你的了?你的脑子是怎么坏的你忘记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救他!” 愣劲上来的八爷可管不了那么多,将梅花按住,梅花手中的丝线全都断了,正瞧着山里的动静也停了下来,我心想这娘们心真他娘的狠,我救过她,她却想要我的命! 我赶紧甩开身上的狗,但是身上没有一处完整的,狗他娘的像是疯了一样缠住我,也不知道得了梅花什么好处,都成这副鬼样子,也没忘记主人的好。 我实在逃不脱,心想就这样被,反正能救的人都救了,只希望书生他们能找到我爹,帮我得把狗毒治好,但现在一想,恐怕没那么简单,老猫都已变了态,我爹可能也好不哪去。 想到这,我心里就憋屈,人生在世几十年,为的就是一个温饱,如今生死未知,前途未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作孽尤可补,人作孽不可活! 我被狗扑在地上,其中一条狗就要扑我的脖子,我忙用手去抵挡,就在这时候,手指上的戒指被狗咬得咔嚓一声裂开,随后从里面流出来一滴红血,血腥气冲天! 冬血? 我心头大震,只闻血腥气散开,那些狗闻到了血腥气,全都退到一边,悲痛地鸣。 血脉压制,这是天生的,来自血液里的,狗再凶猛,碰见了狼也得歇菜。 梅花站了起来,见狗都散了开来,我也从地上站了起里,正好也推开了八爷,手指一动,四周的风再起,我心想,又来? 果然,山里树影动,又是一只大皮仙儿从山里钻了出来,这个头比原来的那个还大,不知道弄死了多少人,真是服了马家堡的这帮王八蛋! 但现在没有狗追我,我撒腿句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风紧扯呼,去你大爷! 山中起了云,一会儿就要下鱼,罗山靠海,本来雨水就多,此时我见风云要起,赶紧去找徐影,免得徐影在大山之中迷了路。 但追了半天有没追到,就要回头,但见皮仙儿已经追了过来,一大一小,一前一后,晃悠着巨大的脑袋,等我回头的时候,突然见那皮仙儿发出了楚悠然的声音,叫道:“天宝~~” 我听这声音毛骨悚然,不再去想,心想你他娘的就是把我亲爹叫来也没有用,现在我只有一个思想那就是赶紧离开这里,等我找了新的淮阳桂花木,再作打狗棍,然后弄两三罐狼血来,不去马家堡把狼血倒在马三太爷的脑袋上,我就不姓牧! 什么时候我们牧家会比皮仙儿追得满山跑,真是邪了门了! 八爷被推开之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在皮仙儿后面追我,那些狗是不敢再来了,但是巨大的皮仙儿在山里像是幽灵一样咬着我的后脚跟不放,我跑出了几百米,也知道如此跑下去,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不逃脱不得,转念一想,刚才那皮仙儿身上有接缝,怕是有不少人皮制作而成。 人皮为阳,皮仙儿为阴,阴阳结合是为八卦,八卦中有阴有阳,狗血为阳,三十多条狗在我眼前,我他娘的竟然不知道利用,当真是暴殄天物! 想到此,我把心一横,立即回头。 梅花完全没想到我跑出去了百十来米,竟然又回了头,先是一楞,随后冷笑,操控着皮仙儿又来捉我。 皮仙儿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优点,小皮仙儿能藏能躲,而且精致就能做到非常逼真,马家堡的手艺独步天下,但没用在正道上,可惜了马家堡的祖师爷。 大皮仙儿周转不灵,运动不便,到了我跟前,见我从它身边溜了过去,想抓又抓不住,正被被我看见皮仙儿身上的线头,猛地一拽! 我便见略小一些的皮仙儿肚子里烫出来许多黑水,冒着臭气,感情这些黑水就是来害我的! “恶心!”我大骂一句! 梅花完全没想到我会破了她的防,就那么一枚小小的戒指,就让我死里逃生,怒火中烧,从到我跟前,跟我玩起了搏斗。 但我没那个能力,顿时被梅花抓在手中,一掐一弄,我便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但输人不输阵,都已经到这地步了,气势上绝不能输,因此我大喊一声:“你有种放了我!” “哼!幼稚!你不死,我们活不了!”梅花说道,“马三太爷点明要你的命,不弄死你,我们怎么回去!” “八爷的脑子还是什么三马弄坏的,你他妈现在帮着马三太爷害我,就是住助纣为孽!” 梅花一塄:好像是这样。 趁着梅花愣神的工夫,我赶紧从她的手里溜了出来,但梅花很快反应过来,再次来抓我,我一踢脚,梅花再躲,我便跳到了一边。 “牧天宝,你跑不掉的!” 梅花不再来追我,似乎在思考。 我趁热说:“梅花,我和你个人之间无冤无仇,我和马三太爷之间也没矛盾,你帮着马三太爷,那八爷的脑子的事,你不管了?话又说回来,你抓到了我,到了马家堡,有你好处吗?” 梅花眉头一皱,看着完全傻了的八爷,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很快又冲我说:“那是我的事,不要你管。你是怎么退开我的狗的?” “这个?”我晃了晃手中的戒指,“冬血,冬狼的血,没见过?你弄的皮仙儿也太大了。” 梅花冷笑:“是吗?” 说完,梅花手一动,我浑身一冷,再看手腕上,竟然被梅花种了几根丝线,再一想刚才和梅花的接触,心道完蛋,上当了! 第255章 破皮 身上有了丝线,真是跑也跑不得,打又打不过,两头为难,如今之际也只能妥协,幸好身上有冬血。 冬血不是洞天的血,而是冬狼的血,有很强的气味穿透能力,在相犬一法中,多用来训野犬嗅风水,这种血到了人嘴里,会让人发狂,和狂犬病一个特征,死亡率百分之百,狗碰了也没得救。 手腕上有了丝线之后的我就如同木偶,想跑也跑不掉,回头冲梅花说:“你三番五次的,就不替八爷考虑考虑吗?” 我也想着八爷这时候能清醒清醒,救一救我,但是现在的八爷浑浑噩噩,眼珠子不知道朝哪看,一会看看山,一会看看天,一会又看着不动的皮仙儿若有所思。 我心想这时候可不能指望八爷,一切都由我自己来。 梅花和八爷的感情我是看得见的,但不知道梅花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我一来和她无深仇大恨,二来没偷没抢,梅花没理由要这样对付我。 皮仙儿不动了之后的梅花也担心我藏有一手,因此不敢上前,却是反问于我:“你和马三太爷到底结了什么仇?” 我一听这话问得没头没尾,而且我之前也曾说过我和马三太爷无冤无仇,但我家和马家堡的皮仙是世仇,斗了几百年,我家没绝户,那就得一直斗下去。 我说:“也没什么仇……” 我把我们相犬一家和马家堡的恩恩怨怨简单地说了一下,省略了大部分无关紧要的环节,只说了一些重要的部分,无非是我家如何如何善良,马家如何如何阴险之类,总之是能给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毫无保留,对我家不利之言得三思而后说。 梅花倒是在认真地听,等我说完了之后我没等梅花消化完我说的话,直接反问:“那你呢,八爷的脑子出了问题,不可能是自己作出来的,肯定是和马家堡有关,我们两人在这里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这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倒是让人坐山观虎斗,我们斗个两败俱伤,反倒是让人看了笑话,是?八爷?” 八爷在一旁浑浑噩噩,听我一问,直接点头:“对对对……对着哩。” 梅花幽怨地看了一眼八爷,又对我说:“那你们去戈壁滩里,看见什么了?” “看见什么?左促佣,死人,飞机,潜水艇,狼,砂子,石头,还有高塔。” 一听我说到了高塔,梅花脸色一凝:“高塔?那高塔里有什么?有没有一辆越野车,还有光盘播放器?” 我忽然严肃起来,问道:“有。” 梅花认真地看着我:“当真?” “当真!” 梅花手一抖,正要撤掉我手中的丝线,却见八爷忽然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冲我扑了过来,口中大喊:“快跑,梅花,这人要害你!” 我还没反应过了,就比八爷扑倒在地! 八爷手腕力气极大,将我摁在地上让我他娘的连个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没等我喘几口气,就感觉肺里的气是有出无进,八爷势必要将我掐死当场才算罢休。 我说不出话来,伸手敲打着八爷的脑袋,但八爷额头血筋暴露,脸色通红,眼睛里都是杀气,看得我心惊胆战,梅花冲过来要把八爷拖开,嘴里喊道:“老八,我没事,我平安,你放开他,老八!老八!” 老八浑浑噩噩,完全听不进去,看来他这次是真犯病了,我又挣脱不开,只感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脑袋里一片模糊,正要失去意识,突然看见徐影从他的身后窜了出来,轻轻一推,梅花便摔倒在地,紧着着在八爷的后脖子一点,八爷便如同一团烂泥一样,软在了一旁。 八爷的手松了之后,我感觉嗓子里的气管和食管都快被八爷掐得断了,疼得难受,从地上站起来,感觉天地难分,日月不明,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怎样?”徐影淡声问我。 我惊奇地看着徐影,再看梅花要站起来和徐影打,徐影虽然看不见,但是一转身,似乎听见了梅花的动静,嘴里静静地说:“你照顾过我,我不杀你。” 梅花这才老实:“徐影,你有这本事,当初为什么不逃?” “你们马家堡的人,用了阴招,我逃不掉,要不是天宝救了我,我早死了!” 徐影的语气非常冷静,我对她怎么没逃没什么兴趣,倒是觉得她的身手简直无法形容,瞎子的龙抄手是我见过最牛的手段之一,但徐影的工夫要远在她之上,这他娘的要是去做煞杀手,简直是能杀人于无形。 我问道:“让你跑,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回来,你就死了,我跑了之后没见你过来,心想咱们两人要死死在一起,你救过我的命,我得还你。”徐影平静地说。 我点点头。 梅花知道打不过我们,八爷又被点晕了,此时我占据主动,倒是想要知道梅花欠了马家堡什么。 梅花幽幽地说:“十年前,八爷和他的几个兄弟跟着三马去戈壁,八个兄弟回来了五个,三个死在了戈壁滩里,八爷也在那时候脑子坏了,听说是被狼舔了后心,马家堡的人本来想把八爷做成皮仙儿,但被我拦住了,三马就让我去高港那边守着‘仓库’,一守十年。” 哦,原来是那么回事。 我问道:“那八爷知道你在那里守着,你知道你会被做成皮仙儿吗?” 梅花说:“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知道,在马家堡的人几乎都没有活着出来的,马家堡看起来要比我们平时看见的更加可怕,那是一处地狱!” “那你还留着,还替他们办事?”我极其纳闷,“这叫什么事?” 梅花却是拉开自己心口的衣服,沉声说:“看,他们在我身上种了这个东西!” 我本不想看,他没忍住好奇心的驱使,只见梅花的心口,被马家堡种了“破皮”。 “破皮?”我震惊不已。 梅花抬头:“对,你懂?” 我说:“我听说过,我们都叫它破皮,它真正的名字叫心毒,马家堡主要靠的是毒,你过段时间不回马家堡,必死无疑,他们就是用这个来威胁你的?” “差不多?” “还有别的?” 梅花干脆把衣服全都解了下来,说:“当然还有。” 我再去看,只见梅花的后背上,被种了许多皮仙丝,一根一根的,互相链接,形成了一条条回路,保证梅花不死,怪不得我之前看梅花觉得她没有生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梅花看着我:“你能救我吗?” 第256章 危害 和我看见的那些已经没有救的女人一样,梅花属于皮仙儿的半成品,这个过程中没有什么痛苦,但如果不回去服用能够让皮肤保持弹性的药,人会“枯萎”。 这是马家堡人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法子,在多年的和皮仙斗的过程中,省去了原先的繁琐,把最干练的部分提炼了出来,为相犬增加了部分难度,我爹曾经对我说过,皮仙儿的这个法子,对相犬也有冲突。 我们家祖上传下来一套相犬法:一牙二爪三毛发。 但我家不是看品种,而是看“品相”,狗牙分双齿、四齿、八齿三种,一般见到的都是四齿,上下各有獠牙,双齿的叫“獠”,八齿的叫“狈”。 我在戈壁滩里见到的就是狈,双齿的獠很少见到,极其稀有,比狈还要少见。 在相犬分类当中,最难的也是最头疼的,就是外界对相犬的干扰,相犬是为寻龙,真正的目的不是和皮仙儿斗,因为现在我家基本上不寻龙,所以和皮仙儿斗到是成了家常便饭。 相犬看的是一牙二爪三毛发,这是基本法则,另外还有一个“外相”,叫嗅,和嗅风水一个道理,但狗嗅的是风水,人嗅的是狗味。 我想教给徐影的也是这个嗅法。 而梅花身上所种的破皮,就是能去掉人身上的味道,让狗闻不见人味,因此在和相犬师斗的时候,占便宜。 但这种法子的危害很大,人只要种了这个东西,就得吃一种叫巴叶草的草药,只要不吃,人的皮肤就会干枯,变硬,最后僵化而死。 死亡的过程要持续一个月,在这期间,人可以吃饭可以睡觉,但皮肤会如火烧般灼痛,越来越硬,最后手脚僵硬,动弹不得,嘴巴张不开,皮肤无法呼吸,死得非常痛苦。 听梅花问,再看一旁不动的皮仙儿,我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你们多久回一次马家堡?”我问。 梅花目光中露出喜色,说:“三个月。”梅花紧接着说,“到下一次回去,还有半个月。” 我想了想,问:“那你们知道我的朋友书生他们在哪吗?” 梅花摇摇头,但却说:“我们只知道到这里来找你,具体的事情不知道。” 梅花想要继续说下去,但却见山中忽然飞来一道寒光,徐影耳朵一动,飞起一脚,将飞过来东西踢飞,我赶紧拉着几人躲藏在树后面。 忽然知道徐影会点工夫,还真有点无法接受,徐影隐藏得深,真不知道她怎么藏的,也不知道有这身工夫,被马家堡的人抓来竟然没反抗。 我们不能在此留下来,皮仙儿回头再来找,梅花和八爷再留下来,山里的人恐怕得弄死他们,我要去找书生等人,也没时间和他周旋。 因此山中人到底是谁,我没去过问,也没有那个精力,事不宜迟,赶紧溜。 回到了住处之后见楚悠然也是刚回来,买了一些菜和针线,他还买了几件衣服,有大有小,买针回来是要缝缝补补。 黄毛和赛美丽睡得死死的,我回来两人还未醒,摇了几次,黄毛才醒,见我回来了,问我:“事办得怎么样?” 我说:“还不行,等回头再说,我现在有事,你把家看好,照相馆有事没有?我这一次回市里,有什么我帮你带。” “没什么大事。” 黄毛扫了一眼一旁还在睡的赛美丽,“我们怎么睡着了?”他帮着赛美丽把薄被盖好,起身要送我,我说:“你留下。” …… 梅花身上的毒很厉害,不救的话她得隔段时间回去,我怕的是她们天天盯着我,不是裴静怡安排的就是马三太爷,自从书生不见了之后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给我留了一条信息之后就不见了,所以我想着带上八爷和梅花以及徐影,按照我原定的计划,赶紧去七家塘。 七家塘在罗山的西边,距离六百公里,开车要一整天,我和徐影坐大巴车,晃晃悠悠,到了晚上八点多,我们才到,为了不让徐影的面孔吓到人,我还得带着药,还得买黑纱面罩。 换了一身装扮的徐影焕然一新,一身黑,看起来更加神秘。 我问她:“你的听觉还能适应吗?你为什么会工夫?” 徐影说:“从小练的。” 我没有多问,她有她的秘密,我也有,她没问我,我自然也没问她,我们保持着一定的神秘感。 七家塘是一个村落,严格来说,是一寨子,是额外建造的,建造的时间不长,但我们到了之后,发现这里是一处风景区,但已经封了多年,没有人来。 七家塘四面环山,只有中间一条路进出,路很宽,两旁边几乎没有可以回旋的地方,都是山还有林子。 我也没看见人,因此一路走过来,觉得好奇,又得为梅花留下路标,不怎么敢停留,又不能走得太快,等到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我们才看见建筑,才算真正的进入了七家塘的范围。 刚走都路的尽头,我便看见了一个人坐在路边抽着烟,身边有三条狗,都蹲着,一动也不动。 我十分惊讶,这人训犬的工夫十分厉害。 见到我们来了后,他把烟扔了,用手电筒照了照我们,问:“三条犬里,哪一条吃肉,哪一条吃素,哪一条吃人啊?” 我一愣,黑暗里我根本看不清狗具体样子,只能通过气味判断狗的品相,他问我的问题很刁钻,是很难不通过观察而判断出来的。 但我却有另外的方法,蹲下来,然后摸着地面,在黑暗之中,借着微弱的天光,看着地面上几乎无法辨认出来的够相。 一条望山,肉狗望山,一条看地,素狗看地,一条看人,不是吃人肉,而是喝人血。 我说:“左边那条肉狗,右边那条素狗,中间那条,血腥气大。” 他点点头,又问:“那,哪一条是狼尾,哪一条是双齿啊?” 这个简单,我说:“狼尾弯不下落,双齿燎必食肉。” 他没再继续问,而是说:“往前走,第二个路口右拐,见到人之后,自报家门就行了。” 我心想,我这算是通过了,正要向前走,他忽然又叫住我:“我们这里风水如何?” “狗见山望风水,狗气入地,山中龙见犬神不回避,会互相缠绕,左边山头峰峦起伏,带有龙气,右边山头低矮平缓,带有玄武气,素狗在平原,肉狗在高山,风水相成,龙砂见真,好地方。” “去。”他没再问,又点了支烟,然后似乎又拿出了什么烟花之类的东西,点燃之后,烟花直入天空,“砰”得一声,炸出了一团花来。 第257章 约定 走了一会真到了那处拐角,还真有人,但等我说了名姓,他便把我放了过去,那道烟花应该是个信号,反正山里什么都看不见。 可越向里面走,宅院越多,到后来看去来就是一个集市,人山人海,但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徐影听周围非常安静,好奇地问我:“为什么那么安静?” 我说:“你听不见,那是因为周围有很多人但是没有说话。” 徐影说:“我们是不是进来了?” 我点头,但徐影听不见也看不见,只好对她说:“我们已经进来了,原来七家塘那么大,我以为是个小池塘。” 徐影笑了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徐影笑,但是我看不见她的笑容,我说:“你以前是在七家塘长大的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我:“我们是不是要过一座桥?” 我仔细地向前看,的确是要过一座桥,但桥上没有人走,桥下面也没有水,但桥另外一边的人没过来,这边的人也没过去。 桥在中间,形成了一道有形的阻碍,我很好奇,但没有多问,先观察。 徐影说:“桥那边的人过来了吗?” 我说:“没有。” 我得说话,不然徐影不知道我到底说了什么,徐影问:“今天是几号?” 我回忆一下,说:“今天是五月七号。” 徐影忽然停下了脚步,我问她怎么了,徐影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才说:“五月七,七家塘逢七放鬼。” “鬼?”我瞧着附近的人,吓出一身的冷汗,周围不是人吗? 但看着他们走路带风,气息如常,不像是死的。 但我也听说过这种情况,叫放鬼,有人说,放鬼出来,能见亲人,那是为特别思念亲人的活人所准备的,放出来的也不是死人,而是由活人装扮的。 这个风俗在遥远的南方某些小部落里才有,当亲人死去一年,三年,七年后,活由活人穿着亲人去世时所穿的服装,或是寿衣,活是传统服饰,带上亲人死时所戴的同类饰品,在街上行走。 当亲人看见死去的“亲人”时,会一直跟着,直到“亲人落单”,才上前为亲人送上食物,水还有金钱。 我只听我爹说起过,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 徐影说:“缝七见鬼,放鬼持续一整夜,到午夜时,会见鬼王带狗,还有皮仙儿,有的时候,心志不坚定的人会被迷住,所以也是考验人心志坚定不坚定的标准,当天亮了之后,鬼回人归。” 我好奇地问:“有皮仙儿也有狗吗?” 徐影点头说:“有皮仙儿也有狗,通过考验的人会去七家塘会,参加训狗和皮仙儿仪式,最终的胜出者有三人,会得到七家塘会主送的智慧秘笈。” “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传教仪式。”我说。 徐影说:“这本来就是一个仪式,你要不要参加?是方子让你来的是吗?既然他让你来,就是想让你参加。” 我说:“我不参加了,我得去找方子,老猫等人在墙壁上给我留下了一个徐字,就是提醒我到七家塘来,我得先去找他。” 正说着,远处响起了一个鼓声,鼓点密集,但很有节奏。 徐影说:“开始了。” 我刚要问,忽然有个人走了过来,在我的手里塞了一个木牌,上面写了一个数字:三十九。 那个人塞完了木牌之后,就走了,并且在人群中寻找手中没有木牌的人,我赶紧问徐影木牌有什么用,徐影说:“上面是多少号?” “三十九。”我悬着心说。 我不知道三十九代表什么涵义,但见徐影没说话,总觉得不对,徐影过了一会才说:“你把牌子给我。” 我问:“这牌子代表什么?” 徐影没有隐瞒,说:“逢七放鬼,逢九过桥,桥那边和这边是两个世界,有危险会致命,需要靠脑子才能过得去,还得会点工夫。” 我急了一头的汗,现在快到十二点了,我都不知道我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我问徐影:“如果过不去呢?桥有十来米长,过不去,就会死?桥下也没有水,我能不能跳下去?” 徐影的语气总有停顿,应该是每说一句话之前,都在思考,我在等着她回答,反正时间还有一会,但也快了。 徐影还是等了一会才说:“九是极数,是真正七家塘的人才会拿到,那个给你牌子的人,应该是觉得你很有本事,你要想过桥,就得小心,桥那边有狗有皮仙儿,但都不是真正的,相犬这方面,你应该没有问题,但皮仙儿这边,你可能有点欠缺。” “鼓点响了,鼓响三遍,人走阴阳桥。”徐影提醒我,“你去试一试,以你的本事,应该没问题。” 我问:“不去行不行,我还要去找方子。” 徐影说:“可以,但后面要做的事,可能会麻烦,七家塘以智慧说话,光靠嘴武力不行,以后你好是再去戈壁,我不在你身边,可以请七家塘其它的人帮你。” 徐影的话很有深意。 “你会走吗?”我问。 徐影依旧是等了一会,才说:“会,但我的命是你给的,我不会永远离开你,我们做一个约定,我一个人没有办法毁掉马家堡,也没有办法对付冯德志,我眼瞎了,一身能力无用武之地,你做我的眼做我的耳朵,我做你的影子。” “那我以后就不叫你的名字,就叫你影子,从此以后,徐影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有影子,只有我和你。” 徐影点头,来到我身边,忽然问我:“那天晚上,你认为我就是裴静怡,是吗?” 我摇头:“不,我能感受得出来,你不是她,你就是你。” 徐影伸出手来,在我的脸颊上摸了摸,说:“我做你的影子,一辈子,直到我死,你帮我报仇,我眼瞎了,人废了,永远见不得光,也不能再见光,你过你正常的生活,有我在,你永远安全,但你要记住一天,我是你第一个女人!” 我拉着她的手,心里有一股异样,这是一个小小的约定,但却让她付出了一生。 “影子,今天是五月七,就做你的生日,每年五月七,我都会给你烧香,这一天,只属于我们。” 徐影摘下了脸上的黑纱,我看不见她的眼泪,但却看得见她眼窝里的黑洞内,似乎有着无数的苦泪。 “天宝,去,我在七家塘会上等你。” 说完,徐影消失不见。 第258章 走马关 人活一世,也就那几十年,匆匆而过,留不得什么,我不能就此罢了,死也得下把我爹找到,这时候让我过桥,我心里没铺,但却有壮志。 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去他的! 桥有十米,木头所在,桥下没水,但桥下有条小草带,把桥前后的人隔绝开来,我想着要过去,正要走,却见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却见是瞎子! “瞎子!”我大叫出来。 在这时候看见认识的人,比捡了一百块钱还要高兴,瞎子见我如此高兴,忙捂住耳朵,说:“哎哟哎哟,听见听见了,你声音小点,真不怕把我耳朵震聋了,话说,你小子还真有点本事,是不是看见周村34号标记了?” 我忙点头。 瞎子说:“就知道你小子能找到我们,但是我们也在那边遭遇了不少麻烦,心想着不能随便走,听你说要来七家塘,不如先来这里等你,没想到还真等到了你。” 我觉得好奇:“那如果等不到呢?” “那就各自三火,你还想怎么的?”瞎子奇怪道。 “瞎子,你他妈比老猫还要没心没肺,书生呢?” “好着呢!”瞎子看我手里拿着木牌,问我说,“你是要过这桥啊?” “是。” 瞎子犹豫一下,说:“那你过,我去桥那边等你。” 瞎子说完,自顾自地走了过去,看得我目瞪口呆,我忙问:“你为什么能直接走过去?” “我没拿木牌啊!”瞎子说,“单过桥,走马关,这是对你的考验,又不是对我,桥头有狗,桥下有皮仙儿,你试一试。” 我不再想那么多,心想反正是要过的,不如就等现在,既然有了认识的人在这,我心里也有了底,走上桥之后,便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正要回头,却见眼前的景物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眼前不再是桥和人,而是由许多狗头雕像组成的阵,和我在狼墓里见到的圆盘大阵有异曲同工之妙,但规模要小很多。 风过留影,人过留声,我上来之后,未见瞎子其人,感觉刚才如梦如幻,心想这桥上怕不是有什么迷人的机关,因此我没敢乱动。 正琢磨着是向前走还是回头的时候,忽然那些雕像动了,摆出了一个奇怪的阵,随后,从雕像的后面,走出来数条狗。 狗就会一样,全都黑色的。 我看不太清楚狗嘴里的牙,但却能闻到狗身上的人腥味。 这些狗和我在楚悠然家里见到的狗几乎一样,都是用人血喂出来的,我一琢磨,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楚悠然时候所看见的那些事吗? 想到这里,我心有坦然,刚要向前,忽然听身后有人叫我,回头一看,是瞎子,但见周围景色已变,不再是那么多雕像,依然是那座桥,可我已经走到了桥中间。 “你干什么?”瞎子问我。 我说:“我什么时候走上来的?” 瞎子说:“我不知道,我就和你说着话,你就走了上去,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癔症了?” 我说:“那你知道不知道这桥不能走?刚才我看见你走过来了。” 瞎子想了想,说:“我知道,那是过桥的事,我不太懂,当时我们来的时候,也是有人给了我一个牌子,但是我没要,我他妈又不是收破烂的!” 我就要把手里的牌子扔掉,但想起徐影的话,又没扔,正要让瞎子在另外一处等我,忽然看见自桥上走过来一个人,牵着狗,狗眼看我,我他妈也盯着狗看了一眼,猛然瞧见狗眼带环,鼻嗅风水气,正朝东南,我忙看向东南,只见东南风起,便见有一道紫气飞了出来,忙要从桥上下来,但是那条狗又他娘的回来了。 我心说这桥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一看,桥上有许多雕像,果然是有小狗头。 狗头旁边又出来几条狗,形态不一,每一个狗的身上都背着一个号码,而在桥上的狗头雕像上,也有号码,与此同时,桥下出现了皮仙。 皮仙儿出现之后,盯着我,每一个皮仙儿的手中都提着丝线,丝线链接在桥上,我不知道它们到底要做什么,就尝试摸了一下狗头雕像,突然,皮仙儿手中的丝线被一拽,桥上的木板便掉了几块血下去。 我这才看见桥下面竟然是个深坑,不深,但是掉下去可就没了面子。 我一想,原来是那么回事。 我需要将狗和雕像上的号码对应起来,不然的话我过不去这个桥,徐影说得对,桥没有危险,但是过不去,得不到七家塘人的认可。 瞎子在我身后问我:“你有把握吗?你怎么会去接那个木牌?你得学我,不要随便收人家的礼!” 我说:“你他妈别瞎说,我什么时候收人家的礼物了,方子叫我来是想让我经受一番考验!” 瞎子嘲讽道:“天宝,别给自己找面子,人家七家塘马上就开七家塘会,到时候有七个大姑娘等着你选,可把你美死了,我可问过楚悠然,他说你到现在都没亲过她。” 瞎子不停说话,让我心神不宁,我不再理他,看着眼前的狗,心道肯定是有规律的。 相犬之法相的是风水,是以狗嗅风水,而不是单纯地看狗的好坏,风水之说,龙砂穴山,龙真砂真穴才真,此处有狗,有皮仙儿,问的不是皮仙儿的真假和狗的好坏,而是这桥的风水格局。 因此,桥面上的木板掉了下去,便是让我看掉下去之后桥面上的风水局势。 再想起刚才瞎子所说的单过瞧,走马关,就明白,这桥得单过,难点就在走马关上。 瞎子问我:“你有没有把握啊?” 我说:“不管你的事,你别打扰我的思路,我发现你这人在这里纯粹就是给我添堵!” 瞎子笑道:“我来陪你就已很不错了,我远远地就看见你来到了这里,不过你怎么一个人?你胆子真大!” 第259章 风水犬 瞎子不停的在我身边胡说八道,严重影响我的思路,但转念一想,瞎子出来了,书生和楚悠然没理由不出来,难道说,这瞎子不是真人? 见多了皮仙儿的我是草木皆兵,看着瞎子胡说八道也不过来帮忙,心里着急,但我也想知道瞎子是不是真的,就问道:“老猫还好吗?” 瞎子说:“瞎子不知道去那了,现在还不知道,我们猜是进了戈壁,我们一直都在等你,书生有话要对你说,天宝,时间不多了,你爹……” 我忙问:“我爹又怎么了,你见到过了?” 瞎子说:“也不是见到过,禅宗火叔死了之后,举行了一个葬礼……反正你先过桥,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别的事回头再说。” 瞎子是真的,但却总给我一种异样的感觉,瞎子是在等我。 书生他们都在等我。 我又问:“那你过桥了吗?” 瞎子摇头:“你别问我,我别问我,我没有过桥,我没那个本事,你先忙你的,我不说话了。” 突然严肃起来的瞎子也感觉到我的话里带着质问,问得多了,他也不舒坦,我说:“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他妈藏着事,都不说,等到事到临头,火烧眉毛了才知道急,屎不到屁门不拉! “你们一个个都这样,说话说一半,做事不打招呼,让我他妈很为难,我真是服了你们了,与其通知我去周村34号,不如直接给黄毛留信,让我来七家塘找你们,干嘛他娘的非要绕那么大弯子?” 瞎子无奈地说:“我们也想,但是那时候情况紧急,我们有不知道你被裴静怡那小丫头带到哪里去了,再说了,当时我们是去拿点东西的,那个地方可是书生的老家,藏了点小东西在里头,拿到了东西之后又被马三太爷追了上来,我们只能来七家塘避难,行了,你别发牢骚,赶紧过桥!” 桥在眼前,在相犬风水中,桥属于“断”的一类,在“连”的尽头。 这句话很难理解,也很难解释,用通俗一点的话说,桥这个建筑,在相犬中属于媒介,看七家塘的这座木桥凭空出现在地面上,八成是临时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测试我。 刚才和徐影来的时候,就听那人问起我这里风水如何,怕也是为了此时,但那个人问我的问题,只是测试,这里才是真正的考试现场。 方子真他妈能折腾,我心里想。 可想了那么多也没有用,我还得过桥。 徐影说,逢七放鬼,缝九过桥,三十九这个数,怕是有点作用,我想了想,看着眼前桥上那么多的狗头雕像,寻找其中一个属于三十九的狗,果然,让我找到了。 狗在十二生肖当中属于倒数第二位,在八卦中排序,把狗安进去,属于艮位,七家塘附近的山体走势是东高西平,不是低,因此风水走势从东向西再回旋,在七家塘内形成龙气。 刚才我就想到过,龙砂穴山中,龙砂穴三样必须得真,七家塘的龙气是真的,砂自然也真,那么就剩个穴。 我看着桥下的大洞,虽然只有两三米深,但是大洞呈现长方形,在桥下属于断门,在八卦中属于断桥,也叫未真,而在相犬中,桥下有洞,叫回山。 相犬回山,又叫九三,有时候也成为九山,山自成一体,和地想连,犬嗅风水,靠的就是山地相连的这一部分。 我想到这,那么过桥就简单了。 桥在上,皮仙儿在下,上为天血癌为地,皮仙儿在地,我需要从中过,那么就不能走桥面,而是要带穴走中。 我笑了笑,对瞎子说:“瞎子,你他妈觉得我有没有能力过去?” 瞎子说:“你有。” 我还真觉得瞎子没意思,突然想起老猫来,如果老猫在这,八成会和我斗上几句嘴,可现在老猫不在,我只能说:“瞎子,你瞧好了,我让你看看我刚学的龙抄手!” 瞎子笑说:“你吹牛!” 我没等瞎子再说话,便从桥上翻了下去,还未落地,就踩到了皮仙儿的丝线上,那是钢丝。 我踩上去之后,赶紧钻入桥下,那些狗全都走过来,其中就有三十九好,到了我脚下之后,狗望南山,果然是如我所想的那样,走马关,是要走桥下,马关就是桥,而风水犬在桥下,证明七家塘可能是想看看我是否有能力在地下见风水。 我从桥上走了过去,到了对面,忽然对面来了几个人,那些狗也都散了,但我看着那条风水犬,真觉得它脑袋里有狗石。 来人有三位,两男一女,两老一少。 两位老人一男一女,其中那位老人说:“我们见过,在七家塘路口。” 我想了想,问:“你就是放烟花的?” “对,是我。” “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七家塘的塘主,不是那个堂,是塘主,水塘的塘。” 这位老妇人冲我笑了笑,说:“略微摆了一局,正好也赶上了我们七家塘放鬼,让亲人见见死去的人,这是习俗,不要见怪,没想到你不怕。” 我说:“见得多了,也几不怕了。” 随后,我把目光停留在那个年轻人身上,笑着说:“方子,我来了。” 年轻人就是方子,他点点头,冲着身边的老头说:“水叔,他就是我说的牧天宝,牧翰林的儿子,在戈壁滩里,他救过我的命,但没能救得回来火叔。” “人死不能复生,你是我们七家塘的客人,方子还把信物给了你。” 我这才想起来方子给我的东西,拿出来给了他,方子未接,说:“这块玉,你就留着。” 老人微微一笑,说:“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坐下来聊一聊,正好也见一见你们的朋友。” 说完,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处比较隐蔽,但很宽敞的房子内,我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凳子上,满脸期待的方子,方子见我进来,突然站起来,快速地向我走了过来。 “我来了,你怎么样?”我问。 方子说:“我没事,老猫变了,毒发了,书生到我们这里,带了点东西又去了戈壁滩,我们没狗,又没狗石,没办法。书生去戈壁找狗石,瞎子在这里等你。” 我这才明白书生为什么没出现。 方子说:“请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我点头,“我也要跟你们说几件事。” 第260章 七家塘主 七家塘采用旧体制的运行模式,不属于任何一个单位,首领就叫塘主。 就是我眼前的这个女人。 七家塘属于禅宗的分支,这一点我是从方子的嘴里得来的,具体禅宗是做什么的,方子也不知道,有很多秘密,没有资格的人无法打听到,也不会有任何消息流传到无关人员的耳朵中。 很多是事很多人都已经在所有的时间线中都已经安排好了原先的布局,不能改变,正如我们之前碰到的事一样,想要解决的没有一件能够解决好,不能解决的也无法触碰。 无奈之下只能寻找更多的解决办法,能够让人找到希望的都可以尝试,但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何才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点。 我先是请方子带上点人,到我所说的地方把楚悠然等三人先接来,他立即派人去,因为要坐车,过程缓慢,我便在七家塘里休息了两天,等到第三天,楚悠然才来。 见到我之后,楚悠然扑进了我的怀里。 赛美丽和黄毛两人第一次来这地方,有点受拘束。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也放下了心,现在就是想办法到戈壁滩里把书生和老猫找到,也不知道书生和老猫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在接下来的谈话当中我总是寻找一个能够让七家塘的人听得懂的,也是能让七家塘满意的谈话。 有一点瞎子没有骗我。 七家塘真有七个女人有事。 她们是七家塘分支中的圣女,是禅宗安排在七家塘的“镇塘圣主”,不容亵渎。 “我们这里十年前就出了事,从禅宗总部来的七个圣女丢了一个,还剩下来的六个中了狗毒,生死未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水叔说。 我点了点头。 我在想,我能帮助他们的也就是我这身相犬的手艺,再让我去戈壁滩里,我得好好的考虑。 然而接下来塘主的话,让我满心焦虑。 “你需要和方子再去一次戈壁,这一次,你不需要冒险,只要找到狼墓的位置,剩下来的事,我们去解决,在这期间,你的安全由我们负责。” 我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道:“那么,那六位圣女,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悠然低声地说:“和老猫一样,可能已经发作过几次了。我刚才听们说,就知道不对劲。她们肯定被关了起来,目前的样子我们没看见,但是方子曾经告诉我们,不容乐观。” 我心想楚悠然怎恶魔知道得那么多? 但我没有继续乱想。 水叔等楚悠然说完才对我说:“你想一想,如果答应了,我们这几天就出发,人你自己挑选,如果没想好,我们也是朋友,七家塘不会害任何一个对我们有过帮助和即将帮助我们的人。” 我想了想,问:“那我这几天是自由的?” “是。”水叔笑了笑。 我说:“那我能看看圣女的样子吗?” 方子立即提醒我:“不能看,圣女的样子不是别人能看的,禅宗有规矩。” 我说:“我不是你们禅宗的人,总可以看看的?总不能让我莫名其妙的的去戈壁滩是不是?” 水叔一愣,随后将目光看向了身边的塘主,塘主微微点头之后,水叔才说:“那是答应了?” 我点头:“答应了。” 楚悠然问我:“你不好好的考虑考虑吗?” 我说:“我考虑好了。” 方子对我说过,徐三平是他的父亲,但是从徐影的话里来看,徐三平是徐影的父亲,可是从现在的情推断,徐影也不是徐三平的女儿。 徐三平究竟是什么人,我没有多问,我猜肯定也是一个身份很特别的人。 搞不好,徐三平可能也是和654工程有关系。 再者,方子说他的父辈五人是以金木水火土来取名的,现在我见到了水叔,那么他排行就是老大,因此我推断出方子也没有完全对说实话。 我去看看所谓的圣女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对我将来的行动有帮助。 我也说过,我他妈总不能谁让我去戈壁滩我就去,我又不是象棋子,谁愿意摆在哪就摆在哪! 圣女被关在了六个房间里,每一个房间都是单独的,外面有人守着,门口有玻璃可以看得见,在这种近乎原始的关押方式的背后,是七家塘的无奈。 因为每一个圣女几乎都变得和我爹一模一样。 每一位圣女的门上都有名字,以日、月、星、辰等命名,我陡然看见了徐影的名字,一愣,恍然大悟! 徐影是圣女之一。 “圣女是有什么作用吗?”我问。 水叔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圣女没有什么作用,其实就是禅宗放在我们这个分支的一个吉祥物,说起来,我们禅宗上千年来一直都守在这里,从未变过,期间有战争,有动乱,但是我们都没有挪窝,圣女的存在就是给每一个人心里装着一个希望。” “和地上的石头泥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个象征?”我问。 水叔点头。 我觉得不对。 有时间,我得好好地问问方子,圣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每一位圣女都中了狗毒,我才想,徐影之所以能够被裴静怡带到高港,可能就是因为其余的圣女的生命遭受到了威胁。 但是从时间上来算,又不对,也许徐影已经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所以才会让徐三平去戈壁滩找解决之道,但是徐三平没已成功。 在这个过程中,肯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楚悠然看了之后,对我说:“我说得没错?” 我说:“先找几条狗来,挖一挖有没有狗石,先把毒止住,我们赶紧想办法找物资装备,准备进戈壁滩,这一次,我们轻装上阵。” 说完后,水叔有点犹豫,但还是鼓足勇气说:“还用件事,我们需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们需要六神玉。” 第261章 死了一个人 我对六神玉不太了解,还是最近才听说的这个名字。 在狼墓地下基地里,我听方子提到过,但没有细聊,既然爱你决定了要去戈壁滩找书生,我就想多了解一点。 听水叔说了,我才对六神玉有点模糊的概念。 六神玉是一种天然的玉,在地底下被地半仙发现,属于地宝中的白宝,十分难得,因为能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自拔的清香,像是能面临天神。 后来有人争夺这块玉,在争夺过程中,玉碎成了六块,就叫六神玉。 按理说,玉应该有六块,但现在听起来,似乎不是。 “六神玉后来被我们禅宗所得,一直藏在戈壁滩当中,后来因为墨狼,六神玉丢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要把它找回来,物归原主。” 水叔的话让我觉得奇怪,什么叫物归原主? 每个人做事都喜欢给自己找点恰当的理由,实际上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无非是给自己找的借口,我其实并不想多问这些,但又需要懂。 因此很矛盾。 瞎子问:“那这块六神玉,到底属于谁?” 水叔的表情横精彩,说:“不属于谁,属于自然。” 废话! 我说:“行了,该说的都说了,不需要再说得那么细,我和方子是朋友,有些事我都懂,我们准备准备。” 我休息了两三天,期间,方子找人替我们准备物资,有了原先的经验,这一次我们带了车,还要到西北找骆驼,我们初定的目标是一线天,因为整个地下基地,也就那个地方没有去过。 如果能在一线天有什么新的发现,那就好了。 大概十来天之后,我们出发,物资装备先找人运送到了西北,我们在地图上标注了经纬度,让人把物资送到了之后,我们去取。 我们先是乘坐汽车到了吐鲁番,然后再向东北走,这样能甩开不必要的跟踪,到了新甘交界处时,我们扎营休息。 因为又怕见到人面秃鹫,我让七家塘的人带了不少狗。 顺便说一下,七家塘的人还怎是人才。其中一位叫阿文,是他们的头,谁的话都不听,只听方子的,我他娘的连叫都叫不动。 方子也没管,告诉我:“有事找我,不要找别人,这些人都只认钱不认人。这些人也不是我安排的,是水叔替我选的。” 我心说这事弄得好,方子带来了一队死士,还他妈不一定听我们的,和上要次冯德志安排得,真他娘的像。 阿文和瞎子气场不对,两句话不说就呛起来,我和方子都没管,但这一路上也够我们受的。 带来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小个子,每个人带了条狗,每条狗都不同,也不知道有没有用,有的狗很普通,但经过简单的训练。 方子跟着我们一起来,晚上的时候大家在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出发,那个时候天不热,而且还算有点光。 方子带来的人不怎么爱说话,瞎子觉得无趣,就凑到我跟前跟我喝酒。 来的时候赛美丽和黄毛都被我留在了柳园,还是老规矩,柳园成了我们最后的补给站,也是救援站,为了保险,方子还留了几个人在柳园。 当天晚上吃完了,各自扎营,夜里,狗开始叫。 我和楚悠然睡一个帐篷,楚悠然担心又出事,又怕我出去不回来,见我站起来要出去,说:“你去哪?” 我说:“外买狗叫,我出去看看哪,你在帐篷里躺着,你身上的伤刚结痂,别乱动。” 楚悠然说:“那我跟你一起出去。” 我点点头,反正大晚上的也睡不着,不如一起出来透透气,如果有危险,还可以跑。 其实我们这里离一线天已经不远了,几乎可以看见一线天所在的山峰,楚悠然和我出来了之后,看了看周围的帐篷很安静,但是狗叫得厉害,便到最紧的一个帐篷里喊人。 这个帐篷原本是瞎子的,瞎子担心我和楚悠然再出事,就在我们身边扎了营,我喊了几声,瞎子从帐篷里钻出来,见我和楚悠然都站在门口,问我:“你干什么?不睡觉?”他又看了看楚悠然,说:“怎么的,腊肉这几天不方便啊?” “滚你妈,别乱说。”我说,“你听见狗叫了没有?” 瞎子皱起眉头:“狗叫不很正常吗?放心,我们这里是正宗的戈壁滩,就算有人想要害我们,刚是过来也得要两三天,你踏实的睡,出了事我负责。” 我觉得不对,就去别的帐篷看看,也都在睡,方子出来,问我:“是不是狗叫的?” 我点头。 方子就去找狗叫的来源,是在最外面的一处帐篷里。 帐篷里的人睡得很死,我喊了几声他都没答应,但是狗在外面一直叫,我来到够跟前,在狗后背上掐了一下,狗不叫了。 可是我突然闻到了空气中有股血腥味。 我瞬间紧张起来,对方子说:“你闻到血腥味了吗?” 方子点头,他也闻见了,迅速掀开帐篷,我也看了一眼,瞬间,我看见了帐篷内的人,已经被搞成了好几块! 楚悠然大皱眉头,说:“我先回去。” 我说:“行。”然后和方子把人都叫了起来,一个一个检查,除了死掉的在位,人都在,瞎子来了,一瞧死了人,说:“怎么死的,怎么死得那么惨?是不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阿文原先在南方一带活动,后来到了七家塘当了炮手,这些人大部分和他都有交情,听瞎子那么一说,阿文瞬间变了脸:“你说什么?” 瞎子说:“怎么了,你们怎么守的,人死了都不知道,幸好他妈不是我,是我的话你是不是得笑死?” 阿文拿出刀就要冲过来,方子立即喝道:“阿文,别冲动,找找有没有别的线索,人怎么能说死就死?” 方子说完拉我到了一边,问:“你怎么看?” 我说:“这事怪,今晚别睡了,恐怕还得出事。” 我问道:“这队人都是水叔安排的?” 帐篷外有火,方子的脸被火光映得发红,听我说完,他看着我说:“你怀疑人里面有狗?” 我点头:“是不是狗我不知道,但这一次你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回去。” 第262章 不正常的一队人 聊得多也没用,阿文那边没找到任何线索,就看见了几排脚印,很小,想着可是个小个子,就把痕迹的事告诉了方子,但避开了我。 我笑了笑,心想,真他妈多余。 我和方子之间没什么,除非他想害我,我没想到那么多,可也不能不防。方子这个人简单点说,没什么城府但却装作经历过风雨,想要在我面前装神秘但总是会被我看穿。 就拿现在来说,到了戈壁滩里,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蹦不了你也飞不了我,却要说带来的人没什么云云,认识不认识暂且不说,拿钱办事不是七家塘的规矩,无非就是想要增加点神秘感。 这群人就是一群杀手,没什么可说的,七家塘拿什么保护我? 杀手! 这他妈能笑死我。 方子走后一会又回来,见我眯着眼在笑,问我在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 死了人,自然得查,但又不能睡。方子带来的阿文等人开始商量站岗的事,非要睡觉,不然第二天没精神。 我们还要起早,现在看看都十二点多了,还有三四个小时就得出发,我干脆不睡,和楚悠然在帐篷里亲嘴。 起先有了点障碍,后来没了,就啃,楚悠然不让乱碰,我也不能乱摸。 楚悠然心口疼,我不敢乱动,但不能摸。 楚悠然也由着我,想怎能样怎样,这可苦了我,我又担心外面的事,又怕伤着楚悠然,所以亲了一会儿,把她的嘴上啃的都是口水,过足了瘾,这才闭着眼想事。 瞎子还在外面和阿文吵架,输人不输阵,瞎子是真他娘的胆肥,真不怕阿文夜里把瞎子弄死。 嗯? 我一愣,我为什么会那么想? 方子和我一条船,阿文是方子带来的人,能害我们吗?不太可能,但是我刚才冒出来的想法十分可怕,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阿文带来的人死了一个,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件事情颇为神秘,从瞎子和阿文吵架的情况来判断,阿文想要把事算在我们头上。 “你先睡,我出去看看,让他们别吵了。”我想出去看看。 楚悠然叫住我,说:“你发现没有,方子很奇怪。” 我问:“哪里奇怪?” 楚悠然皱起眉头,擦了擦都是我口水的嘴唇,低声说:“不知道呢,就是觉得奇怪,我们从进入戈壁滩之后,我就在注意他,总觉得他有心事,有时候,我发现她斜眼观察你,露出诡异的笑。” “你别这样说,让他听见了,不然得骂死我。”我转念一想,楚悠然既然能发现,我为什么没发现?又问楚悠然,“你是怎么发现的?” 楚悠然说:“很明显啊!” 我觉得太神奇,楚悠然都能发现方子在偷瞄我,我自己发现不了? 不够我总觉得七家塘很怪,从一开始就怪,比如徐影说的七家塘会,我们在一起开的那叫七家塘会吗?七家塘主是个女人,但是发话的却是水叔。 怪事多,但也算不上怪事,到了戈壁滩之后,扎营走路,吃饭睡觉,一切正常,可是这个被切成几块的死人,让我觉得事没那么简单。 我问楚悠然:“那你说说,会怎样。” 楚悠然坐起来,将衣服穿好,说:“我是在想,七家塘有保护你的能力,为什么不自己去找六神玉,非得带上你,找到了之后,不得分你一点吗?怎么分你说。阿文这个人我觉得杀气太重,和我们认识的七家塘的人不太一样。” 楚悠然的话提醒了我。 她说的意思是,七家塘没有必要非得让我来戈壁滩,没有我之前,他们也正常运作,并非没我不行。 现在看来,我们是上了贼船了。 我想,我一开始怎么没有意识到这点? “腊肉,你说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危险?”我有点紧张。 楚悠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七家塘最先找你是为什么?” 我一想,立即回答:“买我的狗石。” “对呀!”楚悠然认真地说,“天宝,七家塘最早找你是买狗石,现在找你是去找六神玉,是不是差很多?” 我点头。 这么说的话,那我们就进入一个巨大骗局中,而且我们已经上了贼船,下不来了,到了戈壁滩里一半的事都交给老天爷,剩下来的就得靠自己。 但这事比较乱,而且深,一时半会不好理解,因此不好制定应对策略,我想不瞎子叫进来,但楚悠然不让我出去,“死了的人我看了,手段残忍,你觉得代表什么?” 楚悠然是在引导我。 从心思缜密程度而言,楚悠然要高我一大截,她在认真思考我们接下来会面临什么,也在引导着我思考。 “代表着什么?”我不太明白。 死人就是死人,能代表什么,就代表着一个人死了,没气了,在这个世界上的生命被人终结了,或者说被某重东西给终结了。 我如此说,但楚悠然却摇头。 “不是,你说的是表面,他的命是没了,但是没有的方式很特别,像是一种警告,对不对?” 我立即明白过来,“面那是什么样的警告,是对我们的警告还是对方子等人的警告?” 楚悠然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别想,你睡一会,我替你守着,有事我叫你。” 楚悠然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 我点点头,心想天他妈塌不下来,不睡觉第二天比死还难受,就躺下来眯瞪了一会,睡得迷迷糊糊的,我忽然听见了有人在说话,声音非常低。 我的耳朵灵敏度比常人要高,睁开眼,声音就在身旁,一看楚悠然眼睛睁着看着我,脸上带着笑容,心里一跳,问:“你笑什么?” 楚悠然奇怪道:“我笑了吗?” 我浑身一震,忙坐起来,说:“你笑了,刚才就在笑,你刚才和谁在说话?” 楚悠然更加奇怪,说:“我没有和人在说话啊!” 我凝视着楚悠然,“不对!”我迅速起身,刚穿好衣服,突然看见在楚悠然的帐篷外,有一个影子,突然离开了! 那是一个人,他刚才就在,但不知道是谁! 第263章 又死一个 我们的帐篷内没有灯,灯在帐篷外面,但不亮,帐篷的主要光源就来自于外面的篝火,但因为无人添柴禾,已经快熄灭了。 那个人一直都在帐篷外面,饿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楚悠然身上,没太注意,他动起来的时候,我才发觉。 我瞬间冲了出去,刚到帐篷门口,就被瞎子挡了回来。 “别乱跑!” 瞎子和我在一起主动充当起了保护我的职责,另外没人和他斗嘴,他闲得发慌,把我推进来之后,叫我先别说话。 等待的十来分钟,简直是煎熬。 空气压抑得难受,话都不能说,瞎子死死地盯着我,我也看着他,感觉他在抖。 “天宝,你刚才出去过吗?”瞎子开口了。 我摇头:“没有。” 瞎子皱了皱眉头,坐了下来,“有水吗,给我喝一口。” 我拿了点水给他,他猛灌一口,擦了擦嘴,说:“刚才真没出去过?” 我认真点头,“没出去过,为什么这样问?” 我又看向楚悠然,发现今天夜里怪事连连,真他娘的不知道哪一件是真的哪一件是假的,瞎子的话让我紧张到了极点,难道他在外面看见我了? 我还没问,瞎子说:“我他妈在外面看见你了,你在外面,藏在帐篷外偷听楚悠然说话……”瞎子又盯着楚悠然,“你是不是说话了?” 楚悠然猛地摇头:“我没有!” 不对! 我努力地回想,十分钟之前,楚悠然的确是在说话,声音非常非常的低,是把声音压在了嗓子眼里没有发出来,像是耳语。 楚悠然为什么撒谎? “我说,你俩人到底要搞什么?测试我的胆量吗?”我问。 在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我也在看着帐篷内任何可以为我使用的工具,如果这两人不是本人,那就有好戏可看。 “你刚才真没出去?”瞎子又问我。 我肯定地说:“真没出去。” 瞎子扫了我们一眼,说:“那知道了。” 瞎子又钻了出去,这一番话倒是让我无比紧张,可仔细一想也不对,若是外面真有人偷听我们说话,会不会是方子的人? 阿文本就和瞎子不对付,搞不好是来偷听我们的,想到这,我也要钻出去,楚悠然就是不想让我出去,但我还没出去,就听瞎子在外面叫我:“天宝,出来一下。” 我忙问:“怎么了?” 瞎子说:“又死了一个。” 我赶紧出去,楚悠然没穿衣服,没跟着,我带着从戈壁滩上捡来的石头,拿在手里,跟着到了瞎子跟前,外面除了瞎子,还站这方子。 “人呢?”我问。 瞎子指着我帐篷外面的死人,说:“这里。” 我一瞧,还真有一个,刚死,人还在抖,但是我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看多了死人,也不再害怕,凑到跟前看了看,这人手里拿着匕首,似乎打算割帐篷,但被人弄死了,阿文见他的人就死在了我到帐篷外,冲我怒吼:“是不是你干的?” 说完,阿文上前来推我,我反骂道:“你他妈瞎了眼,你看见我弄的?晚上天黑,你他妈心也黑了是不是?” 阿文还想冲上前来,被瞎子一把推开,“说话就说话,手脚老实点!” “牧天宝,你怎么看?”方子问我。 我说:“我能怎么看,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而且还是在我的帐篷外,这他妈得多危险?!” 方子看着我,没说话,陷入沉思。 阿文还想问点什么,被方子阻止,死了两人,显然不正常,方子即刻叫人在外围巡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事,但没找到,又回来。 我们三十都人,陷入恐慌,谁都不知道下一个死的人是谁。 几个人又凑到了一起,其余的人还在寻找痕迹。 “有人要对付我们。”方子冷声道。 我知道有人要对付我们,但不是我们所有人,而是七家塘的人。我没有说出来,但方子试图想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没有成功,又在想其它办法。我们现在所在的环境气氛,压抑到了极致,我们不信任方子,方子也不信任我们。 “我记得我说过,我们彼此要信任,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方子忽然开口,“但现在的情况不是我所想的那样,从进入戈壁之后,事就变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 “你呢?” 方子看着我,说:“死了两个人,肯定不是你们干的,但人已经死了,我需要查出来,你们能不能配合?” 这一点我倒是可以做到,“我们先回去商量一下,留几个人在帐篷外面守着,我们三人当中也派出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再出事,不能都怪对方。” 方子同意了我的意见。 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帐篷内,这一次,瞎子在外面守着。我回到帐篷内后,楚悠然在等我,见我回来,就问我们在外面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他们不相信我们,不是方子,而是阿文那个人。” 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要找的狼墓就在附近,时间不等人,狼墓快找到了,但是墨狼没有被找到,又在找到狼墓之前,出现了怪事,导致我们之间互相不信任。 这些点,都在一个瞬间完全暴发出来,让人没有一点准备。 我们没有任何头绪,正想着时,外面突然有了响声。 我瞬间冲了出去,但是没有看见人,原本瞎子守在帐篷外的,现在不见了,我心里一跳,迅速回到帐篷,对楚悠然说:“出事了,人不见了!” 楚悠然还没明白过来,我又来到了外面。周围黑得要命,我心内非常紧张,就在这时候,我又听都了一声惨叫,随后,我便通过声音找到了位置,是在最东边的那处帐篷周围! 我瞬间冲了过去!到了声音来源处,没有人,掀开帐篷内,也没有人,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忽然意识到不对,立即回头,发现,楚悠然也不见了! “楚悠然?”我大喊一声! 第264章 落单 四周没有人,就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帐篷内外,就剩我一个人,我的心一下子空了起来,原本还有瞎子和楚悠然陪着我,现在,我忽然感觉,我别人抛弃了。 不是感觉,是真实的。 这种感觉太可怕,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怕,多年来的孤独和空虚瞬间涌上心头,最难以让我接受的是,还在戈壁滩里。 起风了,北面出现了巨大的黑色高墙,我以为是龙气,但仔细一琢磨,可能不是。 那是沙尘暴! 风吹过来的时候,帐篷也被吹得直响,风越来越大,我有了太多的经验,赶紧把帐篷收掉,把能带的东西都带上,然后背着帐篷,向南出发。 天山在南边,我们就在山脚下,我需要进山,才能躲避风沙,但刚走没几步,我忽然看见有一个人影,在我的左后方出现。 他离我不远。 “谁?楚悠然?”我喊了一声。 那人没有回应,在漆黑的环境下,人影模糊,像是一个幽灵,我试着走过去检查,他没有动,像是木桩子一样,我心里紧张,拿着手头的手都在发抖。 能不怕吗? 不怕才怪。 在这荒无人烟的戈壁滩里,就剩我一个人,我有把个胆子都能感觉到寒意,风越来越大,那个人似乎没有看见我,就算看不见,也应该听得见。 难道是风声盖住了我的声音? 我鼓足了勇气走过去,不管如何,他是一个人,我得找到他,并且拉他入伙,我一个人在戈壁滩里实在害怕。 脚踩在干枯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砂砾像是活了过来,围绕着我的脚在转,每一个砂砾仿佛都在嘲笑我的胆小。 当我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我真的看见了他。 黑夜之中,他一动未动,不是不动,而是被人架在了木桩上,想是一个雕像,地上流淌着满地的血液,风吹散了血腥的气味。 他的头给割了下来,但又被安在了脖子上。 我凑近了看,想看清楚到底是谁,突然,他的头掉了下来! 我被吓了一大跳,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突然的,周围有了光,一个手电筒的光照在了尸体身上,光源之后,是方子。 我没看清楚死掉的人到底是谁,但可以清晰地听到方子的声音:“天宝。” 我答应一声,声音有点颤抖,他走到我跟前,拿着手电筒的手也在抖:“你害怕没?” 我说:“怕,不怕是孙子。” 方子没再说话,我赶紧问:“其它人呢?你们怎么突然不见了?” “你不知道?”方子的语气很奇怪,像是我必须要知道一样。我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子叹口气,说:“有人要杀你。” 我一怔。 “到底怎么回事?” 方子说:“七家塘被马家堡渗透,里面有不少马家堡的人,恐怕是为了抢六神玉。” 我现在不想听这些,我想知道楚悠然去哪了。我问了出来,方子还是没直接回答,我不再理他,得自己去找。戈壁滩里黑得如同我掉进了墨池里,什么都看不见,天上连光都没有。 走了一会,不对劲,我又回头,再一次来到了那个死人面前,壮起胆子来到看了看,没看清,正在纳闷的时候,突然,我听到了有狗叫声。 又是狗叫。 我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黑得可怕,太黑了,那怕是漆黑的深夜,也会有点天光,天上的星,月亮,或者是附近的任何有可能存在的光源,都有可能给我点亮,但是现在没有。 我忽然发现这黑夜黑得不正常。 我前几次来戈壁滩的时候,都没这样,再艰难的条件,也会有点光,但现在不是,我得努力地冷静下来,好好的思考为什么会这样,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只好放弃。 方子又走了过来,黑暗里他打着手电筒,光线非常地亮,照得我睁不开眼,我皱起眉头:“他们人呢?瞎子,楚悠然,还有阿文他们?怎么都不见了?” 方子还是问我:“你真的不知道?” 我摇头:“我他妈知道了还问你,方子,你我说好的信任呢,这时候你卖什么关子?” 方子说:“我也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也只有我自己,我还带了手电筒,你把帐篷都拆了?” 我点头。 风越越大,沙尘暴就要来了,我必须得进山,但是没找到楚悠然。 我必须要找到她才行,我不能丢下她,这时候,我又听到了敲门声,我来到了声音的来源处,就在下面的帐篷内。我走都帐篷跟前,忽然发觉不对劲,在帐篷内,多了一顶,那多出来的一顶帐篷显得很突兀。 “你发现了没有,帐篷多出来了一顶。”我对方子说,方子点头:“我也看见了。”他用手电筒去照,果然是多了一顶,就在我原来收拾掉的帐篷位置。 多出来的帐篷内有人,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发现里面的人在说话,我一听,心头大震,帐篷里面是我,还有楚悠然。 就在这时候,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边,低声地说:“你听见了吗?” 我点头,转而我看向方子,“你早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方子说:“我也不知道,刚才狗叫的时候,我就出来看,就发现不对劲,第一声狗叫你还记得吗?” 我想起来了,我们来到这里扎营的时候,共听到了三声狗叫,刚才是第四声,前两次狗叫我都没有出来看,只有瞎子出来看见,还有其他人。 现在想想,我似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我站了起来,突然看见瞎子走了过来,瞎子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我,还有方子,然后问了我一句,我没有回答,而是盯了一眼我的帐篷,迅速离开。 我不能留这里,若是被瞎子发现帐篷里面还有一个我,我得死在这。 不管是里面的我也好,还是外面的我也罢。 我立即逃了,方子跟在身后,我来到那具尸体旁边的时候,方子用手电筒照了照,我发现那尸体的脑袋,正是阿文。 第265章 黑夜 夜黑得可怕,我和方子在几百米外的一处沙丘旁停下了脚,我们逃不掉了。方子就带了一个手电筒,看得出来,他在戈壁滩年的生存经验,没有我的丰富。 我把帐篷放了下来,能抵挡一阵就是一阵,戈壁滩里的沙尘暴像是洪荒猛兽,凶起来谁都挡不住,更可怕的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快的时候几分钟,慢的时候半小时。 沙尘暴能够摧毁一切。 我没有说话,扎好了帐篷之后,我的手已磨出了血泡,楚悠然他们应该还在帐篷内,希望“他们”平安。方子也没说话,他也在思考,和书生一样。 我们两人相对沉默,在黑暗里,彼此都在守着最后一方净土。 沙尘暴终于来了,外面巨大的声响震得我心里都在发慌,我们的帐篷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突然,方子说话了:“你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我说:“第三声狗叫。” 方子问我:“是狗叫的原因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我不太确定,不好回答,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到底是谁,我们在戈壁滩里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在没有找到狼墓之前,我们是否还能找回真正的身份。 “应该是狗叫的原因。”我姑且回答。 方子说:“牧天宝,你觉得狼墓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吗?” 我想了想,说:“是,据我所知是的,就目前的情况来说,654工程内的一切都是所有问题的根源,不然的话我爹也不会这样,在那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没有找到的秘密,有可能是狼墓,也有可能是别的,我们来戈壁滩是对的,你觉得呢?” 我把问题抛给了方子。 方子想了想,说:“你说得也有可能是对的,我猜,狗叫是目前问题的根源。一共出现了三声狗叫,第四声狗叫是你听见的,我没听见,等沙尘暴结束了之后,我们去找一找那条狗。” 我说:“如果那条狗不存在呢?” 方子没说话。 黑暗里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总觉得他在思考着什么,我说:“阿文的死你怎么看,还有前面死的那两个人。” “不好说。”方子说,“我没有什么准备,本来以为很顺利,谁知道戈壁滩里那么多事,你之前来,也这样吗?” 我说:“差不多。” 外面又传来一声狗叫,但这一次不太清晰。我想了想,说:“把你的手电筒给我,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我,别出去,有事,我回来叫你,还能有个照应,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边的人肯定不是我们。” “你觉得会是什么?”他问。 我说:“不清楚,先看看再说。” 方子答应了,把手电筒给了我,我拿着手电筒出了帐篷,外面的沙尘暴吹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把老猫的防尘巾蒙在了口鼻上,到了他们的帐篷跟前,我怕走丢了,每走几步,都要回头看一眼。 很快,前后都看不见了。 过了一会,沙尘暴停了下来,这阵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我来到了原先的帐篷旁边,看见了我们的帐篷,还在原地未动,我想了想,先来到了我的帐篷跟前,这一次,我听到了瞎子的声音。 我明白了过来。 原来我在经历着我曾经经历过的事,但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瞎子和我在说话,这些话我都听过,我正要到方子那个帐篷外听一听,忽然,有人出现了。 是阿文的人,他看见了我,但还没说话,忽然东边的帐篷出现了声音,我忙过去,只见有个人影跑了,我没追上,也没敢追下去多远。 这边的方子等人很快出来,我藏到了另外一处地方,很快他们发现了死人,被大卸八块。 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就看见了那个人影,但是我却在帐篷的外面,看见了刀。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杀的人。 接下来的事情和我想的一样,一件一件的发生,随后死的人又一次出现。 瞎子和另外一个我正在说话,方子一会儿又找到了我,他们的谈话很值得深思,但是我没有时间去多想,回到了我自己的帐篷。 现在,我把我原先的帐篷叫做一号帐篷,把新的在几百米外后扎的帐篷叫作二号帐篷,在一号和二号帐篷之间,有一个三百米左右的空间地带。 这是我们的安全距离。 一号帐篷内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而我也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又回到了一号帐篷,见到了方子,方子见我回来了,问我:“有什么结果吗?” 我说:“事情都发生了,人也死了,但是没看见到底是谁杀的,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我不去。”方子说,“我们被马家堡的人渗透了,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因为马家堡的人搞得鬼?” 我问:“那马家堡的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方子说:“我也说不出来,除了六神玉,我想不出其它原因,可是我又不知道六神玉对马家堡而言到底意味则什么。” “我们肯定是遗漏掉了这件事情当中最为关键的地方,就是六神玉这个东西和禅宗,七家塘,马家堡,还有我们之间的纽带到底是什么,要弄清楚这个,我想事情就明白了,另外就是时间问题,1956年修建的654工程到底做了什么,潜水艇和地下基地内的那架飞机去轰炸的目标是什么,都要搞清楚。” 方子说:“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还能彼此信任吗?” 我说:“能,我们做一个约定,见面事,得问一问彼此的身份,别搞错了。” 方子说:“问什么?” 我说:“我问你一个名字。” “我该怎么回答?”方子问我。 我说:“你就说你不认识,接下来不要多说,就说不认识这三个字就行。” 方子同意了我的提议,问我:“那你问我谁的名字?” “徐影。” 第266章 龙气 方子愣了一下,很明显,他明白我在说什么,过了很大一会,他才问我:“你见到她了?” 我说:“没有,我听说过这个人,在高港,马家堡的老宅子里,在地下室里,见到了她。她是你什么人?我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活着。” 方子应该能听出来我是什么意思,他也没有多问下去,我通过徐影的名字,在方子面前,从某些事情上,占据了主动权。 这很重要。 沙尘暴结束了,我们不能再回到原先的帐篷里,怕再出事,我对方子说,我们得进山了。 天已亮,东方天空中的启明星像是在嘲笑我们,我看得出来,我们闹了一夜,都很疲倦,远处的一号帐篷内的人也开始在收拾东西,和我之前制定好的计划一样,他们也要出发。 “你不去找楚悠然了?”他问我。 我摇头:“楚悠然现在好好的。” 方子和我走在一起,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做,问道:“我总是搞不明白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的目的很明确,是要找六神玉。而你呢,你到底要找什么?康姆,还是墨狼,还是狗石?还是除了这些以外的不能说的东西?” 我说:“我在找我自己。” “我不懂。” 我说:“我们聊的不是哲学,我们是在找自己,你也是,我也是,戈壁滩里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心里才有。我爹出了事之后,我一直都在孤独中长大,直到昨天夜里,我才明白,我不可能一直都跟着别人成长,我自己得学会成长,这是一个瞬间领悟的过程,就像学骑自行车和游泳一样,一旦学会了,即便不去骑自行车,不去游泳,也永远不会忘记。 “你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到底在想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我发现我必须有个人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才知道我有多么的无助,我不像你,但我们也有共同点,你要找六神玉,我要找狗石,我们的方向是一致的,而且我们所要找的东西又没有交集。 “方子,我知道你想问我徐影的事,我只能告诉你,她在另外一个世界过得很好,她在死前,只是跟我说,她不怨恨任何人,只是没想到她的未婚夫竟然没有去找她,没有去救她,她在哭泣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管她变成什么样,都把她救出来,那就好了。 “方子,这一次我们结盟,我不是为别的,只是冲着你这个人来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从你的身上得不到什么,你也从我身上得不到什么,狗石送给你了,但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是比找狗石,找六神玉更可怕。” 我说了很多,不知道方子是否听懂,我想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听不懂。 方子沉默了很久,忽然停了下来。 “牧天宝,她是不是还活着?”他问我。 我摇头:“活不活着,现在对你,没有太大的意义了,你能跟我说说六神玉吗?”我岔开话题。 方子没有再提徐影的事,我想,方子一定很后悔没有去救徐影,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六圣女身上。 “其实水叔说得不完全对,剔除掉很多对你们而言比较复杂的话。”方子说,“六神玉是六块,传说有很多功效,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能救圣女的病,圣女其实就是眼线,很厉害,水叔又不希望她们康复,也不希望她们死,六神玉的是否能找到,结果很微妙,当初徐三平……我当初是和你说他是我的父亲,是吗?” 我点头。 方子说:“他是我丈人,关系不一样,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徐三平也想到了这点,不过那是十年前,那时候的圣女还没多大。” “那现在呢?”我问。 方子说:“在七家塘,圣女才是主宰,四十左右,我从未见过,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也有可能就是七家塘主,她可能是其中一个,七家塘只是一处地方,我们真正的身份是禅宗,这一点,你也知道,而禅宗是智囊团。” “智囊团?”我好奇地问。 方子说:“说是智囊团,但具体做什么用的不知道,好像是一个秘密组织,我了解得不多,火叔知道得多。所以才带着我来戈壁滩,找六神玉,见到你手中有狗石时,怀疑是六神玉,想买回去拖延时间,但没等到那一天,他就不在了。” “你们的终极目标是寻找六神玉,我的目的是寻找狗石,为我爹寻找药方,找到了墨狼,我的任务就结束了,但从你所说的来看,这些事情之间,似乎真的一种纽带,但我还没有找到,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方子摇头:“没有,所以才找你,但找你是我个人的意思,火叔也不太赞成,所以到了七家塘,才有的那个桥,目的是测试你,那不是我的意思,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过桥方法的?” “那是走马关,走单桥,很容易过,只要找到诀窍了就行。”我说。 我们走了很久,发现太阳还没升起来,周围雾蒙蒙的,地面上还有点潮气,黑色的砂石看起来像是黑色的珍珠,我踢了一脚,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昨天夜里我没有看见那些狗。”我说。 “有什么不对吗?”方子问。 我说:“问题可能就在那些狗身上,那些狗是你找的,还是水叔?” 方子想了想,说:“反正不是我,不知道是不是水叔。”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山,总觉得不对。 我们现在是在一线天附近,一线天夹风水,从地势上说,还在拜帅山附近,并且还有聚宝盆,但是我们现在走在的戈壁滩上,山不见势,地不见龙。 “我们来错了地方,这里不是一线天。”我说。 方子一愣,看了看天,问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说:“你看远处的山,平矮,没有起伏,不成龙形,龙不真,砂也不真。”我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继续说,“水气太重,无风不藏气,无气不聚风,风要过山岗才有龙气,你看现在天无光,地无风,有龙气吗?” 第267章 嗅犬理气 关于徐影的讨论我们到此为止,没有再继续下去,我以风水看山,打断了方子的话,方子很明显没有感觉到我在骗他,但没有说出来。 他的表情很奇怪,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很难受,听了我的话之后,方子摇头:“我不懂。” 我说:“山平见虎,山高见龙,水深见蛟,林深见妖,龙砂不真,这里不是一线天所在,但是前面那处山之下的确又是一线天,很奇怪,没有龙气,哪来的墓?” “也许狼墓不是墓。” 我一愣。 方子说得对,也许狼墓不是墓,如果他是地下遗迹呢? 那么,是什么样的文明能够在地下修建如此大的文明遗迹,为什么要修建在地下? 一系列的问题伴随着我,说不清楚,我们只能继续前进,一号帐篷内的人也已出发,等天黑了之后,我们才到山脚下,因为之前本打算就来山脚下躲避沙尘暴,我们离得近了些,但问题又出现了。 方子说:“龙砂不真,没有墓,那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我说:“有可能,风水之势分两种,一个是气,一个是势,理气要看龙砂穴,风格各有不同,最大的问题就在于,我们现在也看不见气,也看不见势,风水之气不在,很难找到真龙,你说我们来都来了,却来错了地方,是回去好好是不回去好?” 方子为难说:“那你说呢?” “这个时候不能贸然下结论,先看看再说,来都来了,他娘的我就不相信我们运气那么差,再说了,船小好掉头,都他娘的到了这里,别琢磨这些个有的没的,我跟你说,方子,既然咱俩都上了船,那就不要想着再回头,水大浪大,咱们风里雨里再相见!” 方子笑了笑,说:“你懂得还真多。” 我摇头:“不是我懂得多,是我见得多。这片山走势不像是天然形成,而像是被人削去了山顶,山走虎,水走龙,山中有龙必藏水,有水方有风水,嗅犬理气也在其中,若想看得多,就得想得多,你瞧这片山,没有一处有势,哪来的风水之气? “有龙就有水,无龙也不一定没有水,这里应该有一片巨大的水源,将龙藏在了里面,龙气不现,靠人眼看不出来,再厉害的风水大师也没招。” 方子说:“既然没有气,那肯定没有墓,那我们肯定是来错了地方。我曾经听火叔说过,山无地必有水,我们要找的轮回盘内的东西被人偷走了,那么这个地方就有可能是我们最终要找的地方。” 我说:“那也不一定,戈壁滩里也许是第一站,找不到,还得去另外一个地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有些东西不会让你一站式搞齐全。眼下是走一步算一步,不可心急。” 方子点头说:“那我们现在是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我说。 我和方子二人找了一处背阳挡风的地方坐了下里,看看四周,说:“有心寻桃源,却入杏花村,这里虽然不是墓,但却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你看那片山,高矮相同,山体远近相等,你觉得像什么?” 方子略一皱眉,说:“围墙?” “高墙!”我说,“应该是一处古代的高墙,但不是人工修建的,而是将山体削成了高墙,而在高墙之内,就可能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方子深呼吸一口气,说:“照你那么说,我们是误打误撞进来了?” 我说:“差不多,不过有点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我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方子也回答不上来,这也是我不信任他的原因之一,还有一点,我们就算找到了所谓的狼墓,凭借我们两个人的能力,恐怕还不能够是完成我们制定好的计划工作。 我们在昨天夜里就出现了问题,彼此之间互相不信任,也是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之一。 最大的问题在于,一号帐篷那边的人还不知道有我们的存在,另外,昨天晚上第一个我在帐篷外见到的那个人影如果是我的话,我就应该有所察觉。 然而我并没有。 方子说:“先不管我们是谁,先到里面看看再说。” 我们翻了山。 山不高,一百多米,有很大的斜坡,当我们走过去之后,立即看见了山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湖泊。 我想起了那些地下水的来源,原来就在这里,这里应该是一个联通的,具有巨大地下系统的未现世世界,曾经救过我的狼群,也许就在这里。 当我们看见水了之后,方子说:“还真让你说对了,这里的确有一处巨大水源,龙藏于水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正说着,我忽然瞧见了水中似乎有船,正在远处航行,我一愣,忙问方子:“你看见了吗?” 方子点头:“看见了。” 没等我们看清楚远方的船到底是什么来头,忽然之间,船不见了,船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神奇地在我们的眼睛里变得无影无踪。 方子转头看着我:“是不是不见了?” 我点头:“是不见了。” 方子想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天到现在都没亮。” 方子抬头看天,说:“的确是。”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片戈壁滩里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诡异,当我们打算找一处地方扎营当作营地的时候,突然,我发现不远处,有一顶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的帐篷。 “小心点。”我提醒方子。 书生和老猫等人不在的时候,我感觉我应该要成长起来不一定非要在他们的羽翼下才能够生存下去。 有些事情需要我自己去处理,而不是一味的寻求他们的帮助。 所以,当我看见帐篷的时候,我过去了,走到帐篷跟前,朝里面一看,一只睡袋,地面上放着几本书,还有一个取暖的炉子,除了这些,还有一根木棍。 在睡袋中,有一条狗,已经成了干尸。 第268章 日记内容 “我们暂时在这里扎营,住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可能不会再回来。”我说。 方子问我:“我看出来了。” 方子很善于思考,而且总是喜欢把问题交给我。 我在帐篷周围做了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才确定附近真的没有人来过,原先地上还有不少脚印都属于一个人的,但现在已经被风沙侵蚀得几乎看不见。 方子跟着我一起来到帐篷里面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东西,我想着除了那根木棍之外,也几剩下睡袋了,取暖的炉子里的燃料已经挥发殆尽,炉子成了废品,被我扔了出去。 天还是没亮,我们走了一天,也有可能是一天,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多小时,不管多久,我们现在对时间没有任何改变,方子检查手腕上的机械表,发现早就停止工作。 “奇怪了,时间停止了?”方子问我。 这点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云里雾里的,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况且我们现在是影子,不好见光,正好也他娘的没光。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帐篷内的物品上,我大概数了一下,将物品做了一次有秩序的整理。 这是我的习惯。 每当碰见杂乱的东西堆放在一起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将它们整理得非常整齐,这是强迫症的典型表现,我让方子在外面替我看着点,有危险及时报警。 在这个帐篷内的生活的人一定也是个细心的人,他所用的东西都很整齐而且也很干净,他的书整齐的堆放在一起,完全不像随手乱扔的样子。 书是一本黑格尔的哲学,这本书我家也有,后来丢了,我爹说他特别喜欢看那本书的作者吹牛,也经常为我讲解书中有意思的内容。 但我每一次都能听睡着。 除了哲学书,还有一本地理杂志。 杂志中的内容讲的就是戈壁滩,还有戈壁滩下面可能出现的洞穴和水源,但我看着这本杂志不是正规出版社出版的,倒像是在拼凑的。 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装在一个盒子里,因为旁边就有一个袋子,袋子上面有明显的痕迹,但不是书的痕迹。我想,这个人是一个爱书的人。 书共有六本,另外几本都是小说,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楚留香传奇,还有七种武器。 我越看越觉得奇怪,怎么着这个人跟我爹的品位一样? 除了这些,我还整理出了一些笔记本,都是空的,另外还有就支圆珠笔。 我爹也喜欢读古龙,晚上点着灯看书,一看就是一夜,看到精彩的地方,还会大叫一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有时候我总觉得我得了魔怔。方子忽然走进来,问我:“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我摇头:“没有,你呢,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方子说:“没有,我再到外面转转,你有事就叫我。” 方子又走了出去,留我一个人在帐篷内继续翻找,其实也没什么可找的了,我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那几本书上面。 我发现那本多情剑客无情剑书的侧面,用圆珠笔写着字。 我个人很喜欢在书的侧面写字,当书合起来的时候不知道书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但按照一定的角度把书折开后,就能看见其实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 我赶紧把那本书拿了过来,折开一看,书侧面写的是“裴静怡”三个字。 我一怔! 我赶紧把书打开,果然,在书里面我找到了特有的,只有我才知道的印记。 早些年,我和裴静怡天天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产生了一种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情愫,那像是喜欢,又像是不舍,总想着能够和她天天在一起。 现在想想,那就是喜欢。 所以,我就在书中找到了“裴静怡我喜欢你”六个字圈了起来,但是这六个字不在同一页,就算被人翻到了,也不会察觉。 这是我的小心思,但却成了标记。 这本书是我爹的,也正是我在书中留下了这个印记,那么,这个帐篷就是我爹的,我再次看向了那个睡袋,难道说,我爹来过这里? 就他一个人? 我迅速翻书,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书里有我想要找的内容,但我没找到特别的,只是在书中看到了许多字,像是圆珠笔写出来的。 我想起了那支圆珠笔。 我再一次翻找书,果然,在多情剑客无情剑的最后一页,翻到了夹在其中的一张纸,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我拿着这张纸和空白笔记本上的纸对比了一下,一样。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下来,想在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也许,我能够找到我爹来到戈壁滩中的原因,也能够从中寻找关于654工程的某些秘密。 纸的第一行写着一句让我非常震惊的话:“我看见他了。” 他是谁? 我心想,这个人对我爹而言一定非常重要,我继续看下去。 “我看见他了,他还在,不过已经老了,过去了那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有些事情说不清,但我想我做得对,他跟我说了很多话,很多事情就这里得到了解释,这个工程本来不是这样的,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里,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继续,但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我爹写下的这段话里包含着很多信息。 首先,他是谁。 其次,我爹说的“有些事情”指的是什么事情。 最后,我爹说“这件事情”不能够让别人知道,不能够让谁知道? 这些问题如同乱麻一样缠绕在我心头,让我无法想明白,索性不去想,等着看完了纸上几千字的内容再说。 笔记本的纸非常大,我爹写的字又非常的小,纸共有三张,恐怕有一万多字,我爹写得很认真,每一个字都用了心,有点行书的味道。 “他说工程之外还有一处人住的地方,他们的目的就是那里,他们本来以为是到墓的,但不是,我想可能是一直生活在这里的人,他们不属于人类,但也是人类。这个问题,你懂吗?天宝。” 我怔住了。 我爹这段话,是写给我看的? 他知道我要来戈壁?他知道我会找到这个帐篷,发现书中藏有的信? 第269章 神秘的话 接下里是信的全部内容,我把没有用的话全部省略掉,只挑选我认为重要的话说。 我来这里是为了寻找狼墓,这点没有办法怀疑,我的意志很坚定,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会让我改变。 我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我的脖子处被咬伤了,我感觉你会来,所以我在这里等了你一年,按照时间算,你应该也快到了。 我们的时间不多。 信到这里,出现了一大段描述戈壁滩环境的句子,大部分都是在描述戈壁滩有多么干燥,还有风沙很大等等,另外,我得特别提到了,进入黑沙地面时,千万不能开车。 到这里,信就到了末尾,还剩下大概一千多字,我还是按照老方法,把信中最重要的部分摘取出来。 下半年,也就是我在这里生活了六个月,我需要下水,我不能再等了,我脖子处的伤让我很难受,浑身痒痒,狗石只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不能根治。 我已经把消息放了出去,他们会去找你,你要相信他们,但不能绝对相信,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咬,为什么我的行踪会被泄漏。 我觉得,在队伍中,有一个不是我们的人。 他隐藏得很深,你要想办法把他找出来。 我肯定会变成另外一个形态,但是我会留下一点线索给你来寻找我,接下来的日子里,你要坚强。 另外,我在这里留了一个你喜欢的东西,你找一找,肯定能够找得到。 爹。 最后再说一句,注意看天。天有时候,不会亮。 信到这里结束,不用怀疑,信就是我爹留给我的,我暂时还想不明白我爹为什么会在这里生活一年,他最后说他要下水了,那么他在回家之前,肯定是到了这片湖泊的下面去寻找能够治疗他身上狗毒的药。 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我爹给我的信里说了很重要的几点。 首先,我爹说他的时间不多,他没有说我,而是说我们,那么有两层意思,一是当时并不是我爹一个人在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是谁,我不知道,但肯定是我爹非常信任的人。 从之前的录像带里可以看得出来,我爹和楚雄的关系很近,因为我爹给我续了一门娃娃亲。 如果这个人是楚雄的话,那么他们拍录像带这件事,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我就不知道了。 其次,我爹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狼墓,这一点我猜得没错,但是我爹有没有找到,他没有说。 他在信中大量描述了戈壁滩里的情况,在信的末尾,他提到了天,让我特别要注意,天是不会亮的,这里又有两层涵义。 一是天永远是黑夜,不会有任何光,这和我前一天夜里所见到的情况相同,另外就是天就处在我现在看到的状态,没有阳光,但天已明。 第三点我爹说了队伍中的那个人,那个人一直隐藏在队伍里,这个队伍是什么队伍,是指我爹的队伍,还是我现在的队伍,都说不清楚。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我爹提到了那个工程,应该就是654工程,还有那个人,应该是冲着654工程来的。 这一系列复杂的信息在我的脑海里逐渐被消化成我所需要的东西,然后记在脑海之中,我把这封信收了起来,一抬头,看见方子正站在门口。 “什么东西?” 他问我。 我又那信拿了出来,说:“你看看,会很惊讶。” “我不看。”方子说,“你来,我带你看一样东西。” 方子这一点很好,他从来不看别人的秘密,没有好奇心,上一次在戈壁滩里找到了那封暴露东叔的电报,他也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去要着看。 我还是把信的内容大概的说了一下,方子说:“那帐篷是你爹留下来的?” 我点头。 方子说:“那我带你看的东西就好解释了。” 方子带着我来到了距离帐篷外的一处大石头跟前,这块大石头是黑色的,和周围的地面融为一体,在大石头下面有一具尸骸,已经成了干尸。 我一见尸体上穿的衣服,浑身一怔。 “认识吗?”他问我。 我点头:“从衣服判断,是我爹。” 我冷静地说。方子好奇地看着我:“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或者不悲伤?按理说,你就算不哭,也会默哀几分钟,但这一次你似乎没什么感觉。” 我说:“看得多了,也就没有了感觉。” 我把我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可能不是我爹,而是我爹走了之后,把衣服留给了他,我爹一个人下了水,在水下,他没上来。” “死了吗?”方子直言不讳。 我说:“不一定,我也不知道,说不清楚,方子,你替我分析分析,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天为什么不会亮。” 方子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地上这具距离帐篷大概三十米的尸骸,觉得特别心痛,方子说得对,我应该悲伤一点,但是我怎么都悲伤不起来,可能是因为我发现了新的线索而高兴。 我为我自己的心态而感到害怕,我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 “方子,我们一起把他埋了。”我说,“入土为安,就这样曝尸荒野,我看不下去。” 方子点头,我们两人用手刨开一个坑,打算把尸体掩埋,但是当我们去动尸体的时候,突然听到咔嚓一声,似乎是什么保险给拽断了。 方子还没反应过来,我大叫一声:“快让开!” 随后,一声惊天巨响,尸骸被炸得四分五裂,骨头满天飞。 “太他妈厉害!”我从地上站起来,揉着不停鸣响的耳朵,问方子,“你没事?” 方子摇摇头:“我没事,这里有人做了诡雷。” 我说:“可能是我爹,也可能是别人,大多数是我爹。” 我再一次走过去看了看,想知道那颗诡雷的威力,但是一过去,却看见地上被炸出来的大坑里,竟然还有一个铁盒子! “有东西。”方子说。 我点头,走过去,又担心还有诡雷,就用石头砸了几下,没动静,我这才用那具骸骨的腿骨去挑,把铁盒子从坑里挑了上来,但刚挑上来,下面又有什么东西的保险被拽断了! 砰!又是一声巨响! 第270章 沉船 那件东西应该就在铁盒子里,我们被炸了两次都没死,命大。 方子被炸得满脸是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我说:“第二个不是炸弹,而是炸药包,能震伤人,但药量不大,就是听个响。” 我努力的想要装作没有什么感觉,但是这种伪装是无法装出来。 爆炸所产生的巨大能量,让我到现在都没有回过神来,幸好炸弹只是药量很少的药包,而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否则的话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我和方子两个人根本没有办法存活。 换句话说,这只是一个比较大一点的炮仗。 方子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表情的变化,和我两个人再一次来到了巨大的黑色石头跟前,检查那个铁盒子,我把铁盒子从地上拿了起来。 因为爆炸铁盒子被掀飞到了天上,落地之后垂直的落在了巨大的石头跟前,我担心是铁盒子里面还会有机关,小心翼翼的把铁盒子拿在手中,最后离开黑色的石头,再次回到帐篷的跟前,想要看一看这铁盒子里面是否含有危险。 仔细的想一想,如果是我爹的话,他不太可能弄那么多机关在等着我们。 我想应该是和我爹在一起的另外一个人,也就是躺在铁盒子上面的那个人。 他能够和我爹在一起,就已经证明他获得了我爹的信任,并且用自己的生命遮挡住了藏有铁盒子的地点,我爹在信中给我所说的留下来的另外一件事情,应该就是这铁盒子。 铁盒子已经锈迹斑斑,埋在沙子底下时间长了,上面的锈迹几乎快锈通了。 从铁盒子上出现的小孔向里面看,可以看见里面像是一本书或者是一个日记本。 “像是一个日记本。”方子说。 我点了点头,鼓足了勇气将铁盒子打开,里面果然是一个日记本,日记本是皮面的,是人工制作出来的,而不是市面上卖的流水线产品。 “你先看我到旁边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危险,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吃饭,我再去河里面看看有没有鱼。” 方子离开了。 其实他不是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危险或者是去捉鱼,而是想要给我单独创造点空间。 他这个人的优点就在于他不会主动的在我的身上索求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他想知道的那些东西,所以我信任方子。 我想把他叫回来,但是他对我说:“你自己看,你爹留给你的东西我没有兴趣,如果有什么信息是跟我有关的,那你回头再跟我说,你一个人看还可以思考,我在你旁边你多多少少有点受拘束。” 我没有在强求。 因为日记本放在铁盒子里时间长了,已经干得不成样子,戈壁滩里面的气候非常的干燥,铁盒子埋在地下,日记本藏在其中,让日记本变得像是脆皮一样,摸一摸发出卡卡的声音。 我翻开了日记本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字。 天宝亲启。 我尽管已经做好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这一行字所惊呆了,我爹他早就知道我要来,尽管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够算到这一点,但从某些事件的痕迹判断,我的似乎已经预知到了我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并且通过帐篷里的种种线索挖掘到他给我留下来的信息。 这个笔记本很厚,翻了翻,里面有很多内容,我想我应该仔细的阅读。 这是我爹出了事之后给我留下来的唯一的直接的让我和他建立连接的东西,我不能够放过任何一个有价值的线索。 日记的内容和我的在帐篷里面所写的东西截然不同,这些内容里面很多成分让我无法相信,里面的内容写的玄之就是玄,让我难以相信,这是出自我爹的亲笔信。 我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这些日记本上的内容全部读完。 然后我拿着日记本,走出了帐篷,看见房子就坐在河边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平静的湖面,似乎在思考着人生。 我发现他没有穿衣服,他的衣服被展开放在旁边的沙石地面上。 “方子。”我叫了他一声。 方子转过头来,他知道我已经看完了,但是他没有问日记本当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他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道:“我刚才仔细的想了一下,如果有人能够钻到水下的话,那么在水下面肯定还有一处干燥的空间。我在想,你还没有读完,我就先提前下去看一看。” “你下水了?”我问。 方子点点头说道:“我刚才到水面之下看了看,水非常的冷,和我想的不一样,水下面有一艘沉船,非常的大,刚才我们在河面之上所看见的沉船,应该是水中那个沉船在湖面之上的光影折射,具体是什么原理我也说不清楚,只能以现在的情况来解释。” “你怎么不问问日记本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有跟我有关的吗?” 我认真的点头:“有的。” 方子眼睛一亮:“那你跟我说一说。” 方子和我再一次显得异常的震惊,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作如此冷静,你让我心安或者是其他原因,总觉得放着这个人是在刻意的伪装自己。 他不想让我看见他浮躁的那一面。 他潜入水下也是为了证明他的能力。 我并没有怀疑过他,但是他始终想要在我面前证明他并不是任何人的累赘,我想他和我一样都在这生活当中被人看作是废品,或者必须是依赖某个人才能够生存下去,我们都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了一些共同之处。 我暂时没有告诉他日记本中的内容是什么,而是在思考着这片平静的湖面之下的那艘沉船到底是什么来头? 如果我爹是到那艘沉船里面去的话,那么他又是怎样离开的? 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这一系列的问题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我怎么想都想不出答案,方子还在等着我说话,见我一直都没有开口,说:“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方便说?” 第271章 年真实的事 其实没有什么不方便说的,我能够把日记本中的内容全都讲给他听,甚至可以直接把日记本给方子让他自己去看,我觉得我讲出来的肯定和日记本中的内容的意思不太一样。 方子并没有接我手中的笔记本,而是在等着我说。 “这里面讲的主要是1956年的勘探队,那这勘探队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我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什么勘探队。” 1956年的那一支勘探队到戈壁滩是为了寻找一个电波信号,而我的日记本的内容主要讲述的就是那个电波的来源,有可能是什么。 所以说我未来哥比他们最终并不是为了找狼墓,至少从目前的情况来判断,我爹的目的不是那个。他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个信号的来源。 我爹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清楚,他在日记本当中并没有说他这样做的原因,他只是说了结果,他并没有找到那个信号的来源。 他分析了1956年进入戈壁滩的那支勘探队,也是没有任何结果,但是他在信中提到了他的猜测,和我得来的消息一样,勘探队在戈壁滩里面无缘无故的被袭击,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知道的是,那支勘探队只有两个人活了下来,一个是小萌,另外一个人就是马红旗。 后来马红旗又进入了戈壁滩,死在了戈壁滩里面,这个是事实我也知道,但小蒙这个人到底在哪里没有人知道。 我之前所获得的信息是,小蒙回来之后就深居简出,不再与人相见,现在她还活着,但是这个消息在我的眼中是假的。 日记本中的核心内容就是围绕着小蒙这个人是真是假而展开的,我爹跟我提出了一个非常深奥的问题。 “什么问题?”方子问我。 其实我不太好回答方子这个问题,我爹跟我提出的问题其实又很简单,但在我看来却非常的深奥,因为我没有办法就我爹提出的问题给出答案。 所以当分方子问我是什么问题的时候,我在思考着是否将问题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还是要转换成我自己的语言,再讲给方子听。 不管是哪一种,我们终将是要面对一个很特别的事情。 那就是我们需要思考,在我们眼前的到底是谁。 再换一句话说,我们就是我们自己吗?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是真实的吗? 我们自己在这世界上生活学习工作,不管是哪一件事情都得证明着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是真真切切的来过的,但是我爹在日记本当中,就1956年的那这个勘探队所遭遇的那些事情,向我提出了一个他认为来自灵魂的拷问。 “我们究竟是谁?” 方子在听到我这个问题之后浑身一震,然后看向了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股难以理解的复杂的神色。 “你是在问我还是在跟我讲你爹向你提出的那个问题?” “两者都有。”我说,“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很难去想象我们究竟是谁这样的哲学问题如此深厚的问题,似乎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爹却在日记本当中真真切切的提了出来。我的是一个心思非常细腻的一个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向我提出那么深奥的问题,他肯定是在来到戈壁滩当中遭遇了某件让他无法理解的事情,所以他才会在这片湖边生活了一年,以思考这样的问题,同时他想要通过这片湖泊来了解自己,并且做到将这件事情的秘密给挖掘出来。” “那么你爹没有在日记本当中给予这个问题做出回答是吗?” 我摇了摇头。 如果我爹在日记本当中给他自己提出来的这个问题作出回答的话,我也在思考着我爹给我留下这个日记本的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心头有太多的疑问了,我不想再给我自己的大脑里增加任何我不懂的东西。 “你爹果然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但凡一个粗人不会想的那么深邃,看到你爹平时活着也很累。”否则说话也带了一点哲理性。 “我对他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我并没有去评价方子说出来的关于我爹的这些话是否正确,而是把日记本中的内容再一次向方子阐述出来,我不想让方子觉得我有所保留,甚至我把笔记本直接给了方子,但是他没有要,所以我还是选择口头阐述。 “我爹还向我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但是这个问题我自己也很难理解,因为我的在描述他自己的问题是表达的并不是很清楚,你可以自己看一下。” 我把笔记本给了她方子,这一次确保笔记本接了过去拿在手里面翻了翻。 “你说的那个难以理解的问题在哪一页?” 我把日记本放到了我做的那一页,然后指着其中的一行,然后方子自己去看。 日记本中的这一页的原画写的是:1956年进入戈壁滩的那只勘探队,在戈壁滩当中遭遇了袭击袭击,他们的东西现在认定是某种野兽,但我并不那么认为。 在戈壁滩袭击勘探队的那些东西应该是人而不是野兽,但他们又不完全属于人,而是介于人和野兽之间的某种生物,或者说不是生物。 在:“不是生物”四个字上,我爹用笔来回描了很多次,让这四个字变得特别的粗,十分的显眼。 方子看完了之后皱起了眉头,他也被我爹所写的这几句话给震惊的,我这时候表达的意思非常的清楚。1956年老子勘探队进入戈壁滩之后遭遇到了袭击,而袭击他们的并不是野兽。 实际他们的是介于野生和人之间的某种东西,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见过,见过他们的人应该都死了。 “是左促佣吗?”方子问我。 “你在接着往下看,就会得到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方子继续看下去,很快,他的表情和我像的一样,我很满意我爹竟然能够写出如此惊心动魄的文字来,但这些文字都不是虚拟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些文字的时间跨度很大,我爹从1956年开始一直写到了他来到这片湖泊跟前。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我问方子。 “我有一个很特别的想法说出来,你不要生气。”方子合上了日记本。 “你说。” “你爹有没有可能已经变成了他日记本中所说的那个东西?” 第272章 各种猜测 方子的话也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但是也是我最近曾经想过的问题,如果我爹真的已经变成了他日记本中所说的那种介于人和野兽之间的东西,那么我应该怎么办? 我是否应该将我爹找出来,以消灭之? 我也不知道。 很多问题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不应该出现的答案,正如我现在所想的那样,我爹的日记本中所写的这些东西。 只是给我寻找我想要找的狼墓和墨狼提供了一定的线索,它并不能够作为纲领性的东西在我的脑海中存在。 我想方子也是如此。 在大部分时候我都认为我爹在保护我,而不是我在保护他。 就像在渔港村的时候,我爹和我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爹的陪伴在我的左右,教给我相犬之法所有的一切,让我能够像现在这样活在这片天地之间。 其实我应该感谢我爹,而不是去怀疑我爹是否已经变成了他日记本中所描述的那些不仁不鬼的东西,我极其不愿意听到方子嘴里说出来这些话,但是又不能够拒绝。 我必须以冷静的心态去面对所有的问题,才能够在这些危险当中化险为夷。 如果把我的经历写成一本书的话,那一定非常的精彩。 如果把我爹的经历写成一本书的话,那绝对不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小说,而是一个玄幻故事。 在这个玄之又玄的故事当中,我爹到底充当着怎么样的角色,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记得我爹一个心思细腻的不爱说话的男人,实际上我的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还要复杂。从目前的情况来说,我爹肯定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 至于我爹,等待着这个机会用来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正如我之前所说的那样,每一件事情发展到现在都有了,他不应该出现的那些答案,有大部分答案都是我不愿意看见的,而这些答案却又在生活当中给了我某些不贴切不真实的指引。 “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回答我的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只是随口一问,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得改变计划,不能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再找寻下去,没有结果的我要找的是六神玉和你找的东西,竟然不同我们的路也会变得不同,到时候我可以帮你。” 方子向我抛出了橄榄枝,他也在向我示好并且努力的证明他在我跟前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其实方子一直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我在认真的思考了之后,决定对方子实话实说,这也是我一直秉承的观念,在方子面前我不应该有任何保留。 书生和瞎子等人离开了之后,我至少要再找一个人和我统一战线,作为我的伙伴,在必要的时候,这个人可能会救我的命,我也可能会在危险当中救他于水火之中。 我们必须形成一个背靠背的依靠,而不是互相猜忌,像冯清对我们那样,冯清的最终结果是死在了戈壁滩里面,和小提督的结局是一样的,我不想重蹈覆辙。 其实已经有很多事情给了我们前车之鉴。 “我不是在想如何回答你的问题,而是在想我为什么不能够接受你问出的这个问题,或许是因为亲情的关系,或许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如果我爹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当我再次面对他的时候我该怎么办?这些问题我都没有想过。” “你应该好好的思考这些问题,当这些问题出现了之后,真的会让人手足无措,如果你的现在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但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我想你也很难的,只有提前把这些事情都想好了,提前预知,到了结局,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 我知道方子是好意,他是在告诉我应该做足准备,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在拿到这个日记本之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可是日记本后面的内容已经给了我答案,让我脑海中所谓的那些不知道都已经变成了知道。 “你继续往下看,我还真得想一想怎么回答你的这个问题。有时候人真他妈难办,还不如一颗石头什么都不用想,就躺在这里天天晒太阳。” 方子笑了出来。 但是他一会儿之后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到了更难以置信的内容。 日记本中讲述了1956年的那支勘探队进入高山之后的另外一种情况,这种情况可能是我的猜测出来的,也有可能是我爹根据某些他已经调查出来的事情东拼西凑,然后重新整理出来的。 不管怎样,我爹所说的1956年的老子勘探队进入戈壁滩之后的情况和我听来的话又不太一样。 1956年那是勘探队进入戈壁滩之后遭遇到了袭击,这一点是相同的,但是他们在遭遇袭击了之后,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马红旗和小蒙这两个人并没有活着。 但我爹所说的这件事情又和他之前的猜测是一样的,我也认为马红旗和小蒙两个人已经不是他们自己了,但是我也并没有说他们为什么不是他们自己,我爹没有就这个问题给出解释。 我爹提到了这片湖泊,他说,那个电波信号,有可能就在这片湖泊的下面。我爹在日记中说,那个小蒙和马红旗,可能已经被电波信号所影响,而不是原来的他们。 我不知道我爹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瞎猜,因为日记本的内容几乎都甚至围绕则1956年的勘探队和电波信号,以及小蒙,所以,我们的思绪都集中在了这里。 而方子到过水下,也有可能是去找那个电波信号,我不太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去找的,他没有说,我也没问,他还没有看过日记本的最后内容。 山隐之水龙之深渊,这边湖泊的存在就像一个泉眼一样,在戈壁滩之中将整个风水点活了,他把戈壁滩变成了一个活的龙,盘踞在这里,但龙气全被这片湖泊吸走了,所以我们在山外面所看见的杉并没有风水气,这一点和我想的是一样的,我爹的猜测是根据风水相犬之术而来,而我的猜测也是如此,所以我爹和我隔空达成了一种默契。 眼前的这片湖破,波光粼粼,风一吹,湖面之上闪动着微光。 方子在看完了日记之后将日记还给了我,然后对我说:“明天中午的时候,我想再到水下去看一看那个沉船,你在岸上等我,我们两个不能同时下去,不然全死在下面,得不偿失,至少有一个人在活着把消息带出去,如果成功的话那自不必多说。” 我忽然问:“方子,你觉得我爹说的1956年的那次勘探队的情况是真实的吗?” “我也不知道。” 第273章 水下的头发 方子确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在猜测,但没有一个结果,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到水下去看一看,可现在还不行。 我们睡了一觉,方子也没有去捉鱼,但我们带来的干粮足以让我们支撑一个月,没有问题,实在不行,我们去找一号。 我爹说给我留下来的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不是这个日记本我都在怀疑。方子的意思是我们不用去想那么多,就像在雪地里如何走直线一样,不用去管每一个脚印所否能走直,而是要看目标是否明确。 我想方子说得也对。 大概是晚上九点多,我只能猜测,大概是九点,因为方子的表停止工作,我们只能靠我们现在湖边停留的时间来判断我们是否已经过完了一整天。 我爹说得得对,天不会亮。 但天也不会黑,过了一会,方子在帐篷外面喊我,我还在整理我爹留下来的东西,在帐篷内的拐角处,我找到了我爹留下来的记号。 那是许多斜杠,用来标记时间,三十条斜杠为一个月,我爹整整标记了十二个,我爹说得没错,他的确在这里停留了一年。 另外,我在我爹的箱子里,找到了一些软管。 这个箱子是我意外发现的,藏在睡袋的下面,还用油纸包裹了起来。 我将这些东西放好,走出了帐篷,抬头一看,远处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城市。 城市内有人影在走动。 方子说:“水城。” 我心想,这个城市是在湖的另一边,还是在更远的山里?我们现在就在山里。 “城市是怎么出现的?”我问。 方子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在湖水里捉鱼,还没注意,就出现了,有没有可能和光有关?” 我点点头:“有可能,现在很多事情不确定,我们到水下看看,不用等到明天了。” 我们决定下水。 水很冷,我们要做好保护措施,方子下水,我在岸上等待,我们约定好,用软管接到水面上,提供呼吸的氧气,大概十五分钟必须得上来,否则的话,就视为死亡。 一切事情,等浮出水面后再作商量。 白霜又把衣服解了下来,说:“十五分钟,你等我。” 我被水淹过,对水有着天生的恐惧,方子下水的时候,我便盯着固定在岸边的软管,这是方子呼吸的必要保证,必须得保护好。 十五分钟过后,方子上来了,说:“水下的沉船内有东西,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我点点头,但心里有点怕,又不能直接说出来,硬着头皮也得下去看看。 水果然很冷,等到了水下之后,又发现水很温热,很快,我来到了沉船边,和方子说得一样,沉船里有东西,是一个巨大的铁箱子,不知道沉在水下多久了。 我弄不动,也不看清楚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这箱子非常重要,十五分钟快到了,我赶紧上浮,可刚要上浮,突然发现在大铁箱子周围,出现了一缕头发。 我被吓了一跳,嘴里的软管也丢了,赶紧上浮! 到了水面上,我依旧惊魂未定。 方子将我从水中拽了上来,缓了半天我都没缓过来,喘了好大一会气,才站起来,将衣服穿好后,说:“水下有东西,有头发,有个人。” “活的?”方子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不知道是死是活,有可能是活的,不确定,你在水下的时候看见了吗?” 方子轻微摇头:“没看见,我下去时间不长,我再下去看看,你在岸上等我。” 我说:“不,我下去,你等我。” 我选择在这下去的原因是因为我想知道在水下的那一缕头发到底属于哪一个人。 我必须要第一时间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不管他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必须要第一时间掌握我眼睛所看到的每一条信息,已经过我的大脑加工,然后让我得到最贴切的,最适合我的有用的信息。 水下依旧很温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地热的问题,我暂时不去想这些,继续咬着软管游到了水下水不是很深,大约两三米到了水下之后,我便再一次看见了那艘沉船。 这一次我仔细的看了看那一艘沉船沉船大约十来米长,像一个小舢板,那个巨大的铁箱子就在小船的上面,可能是因为铁箱子的缘故,把小船给压沉了。 但这一次我没有看到那一缕头发,我心想也许刚才只是我的幻觉。 我围绕着铁箱子转了一圈,想看清楚这铁箱子到底是什么。 铁箱子上面没有任何标记,看不出来铁箱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铁箱子周围也没有任何值得我停留的东西,所以我打算上浮,可是刚要上浮的时候,却发现那一缕头发再一次出现在了铁箱子的另一侧。 我现在的位置就在沉船的船头啊,那里头发就在船尾,头发非常的长,在昏暗的水下像是魔鬼一样。 我身上的血液瞬间涌到了头部,想要上腹,但是很快我要冷静下来。 我慢慢的移动想要过去看看那一缕头发究竟是死人还是什么,我现在并不担心这水下有什么东西将我拽在水底淹死我,我倒是想要知道,那你头发究竟是不是我爹的。 可是当我就要靠近那一缕头发的时候,头发忽然转过来一张惨白的,睁着眼睛的脸正冲着我露出了一缕诡异的笑容。 我再一次被吓了一跳,但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将嘴里的软管吐掉那个惨白的脸,看了我一眼之后露出了那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又一次转了过去。 我这才看见在头发里面装着一条怪鱼,那张脸就是鱼脸,并不是人脸。 而与此同时有许多这样的怪鱼向我游了过来,围绕在我的周围。 一缕缕的头发缠绕着我,让我浑身发毛,我赶紧上浮,想要把我看到的情况告诉方子,但是我手一拽却发现嘴里面竟然嗅到了水,我这才意识到软管掉进了水中。 我不再等待,如果在学校真的被头发缠绕住脱不了身,那可就麻烦了,于是赶紧上浮。 几乎在同时我的耳朵忽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声音像是电流一样滋滋的,但我又不能够确定是不是电流。 第274章 镜像 我赶紧浮出水面。 但是我没有看见方子。 穿好了衣服之后大喊了几声,没有得到方子的回应,我想想方子肯定是因为某个突发的情况而暂时离开,我穿好了衣服在周围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只是看见地上出现了一排脚印,沿着湖边向东走了过去。 我瞬间就知道方子离开了。 我不再犹豫赶紧收拾一下,顺着方子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在戈壁滩里没有了他,我的心会变得更加的孤独,在无尽的孤独当中,我的防御力会急速的下降。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许会有危险,也许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不管怎么样我一个人不好对付。 我把东西收拾好之后追着疯子的脚印追得过去,但是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看见房子,我走的太累了,停了下来,将身上背着的东西放在了地上。 “方子!” 尽管我使劲的大喊,但是周围安静得几乎可以听到我自己的心跳声,也许是我太害怕了,突然之间一个人的孤独会让人崩溃。 危险瞬间笼罩我,我感觉四面八方仿佛有许多眼睛在盯着我一样。 我决定继续顺着脚印去,这个方子不管湖边有什么我也不去管了,我必须得离开,这是我心里唯一的打算。 湖中的沉船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想去关心了。 可是我走了一会儿,我又听到了那一个电流的声音,电影的声音仿佛就是从湖水当中传出来的,我先讲,难道是沉船上面的那个铁箱子发出来的吗? 瞬间我又不想走了,我得搞清楚那沉船中的铁箱子究竟是什么?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我爹他能够在这里生活一年,那么我也可以,不管有什么样的危险我一定能够对付,当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心中突然产生的那种危机感慢慢的消失了。 方子的离去,也许有他的原因,我暂时不去管,我现在所想到的是搞清楚我爹在这里到底做了什么。 我鼓足了勇气,再一次下水。 水下依旧昏暗一片,看目前什么东西,当我来到那个铁箱子面前的时候,那些怪鱼又一次游到了我的身边,关羽的脑袋长得和人头一样在水中一游一动,很像是人头在水里面漂浮,如果是胆子小的话早就被吓死了。 我暂时不去管那些人头鱼,在水下游了一会儿,摸了摸铁箱子,铁箱子上面没有任何一个盖子或者是门能够打开,让我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也许这个铁箱子是封闭的。 我浮出水面思考了一会儿,让身体回暖,再过一会儿再潜入水中,连续好几次也没有查出任何线索。 可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想到,难道这铁箱子是扣在沉船上面的吗?它的门应该是沉沉船的底部,所以我才看不见。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再一次潜到水中,来到沉船的边缘,检查了一下,从沉船边缘侧面的一点点的缝隙可以看见铁箱子,的确如果想的那样,他是倒扣的沉船,上面的铁箱子上面的门就在沉船的船面上,但是因为提交算是扣的层面上,我没有办法打开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让我发现这铁箱子并不是一个空心的,它像是一个电台。 扣在沉船上的那一面上面有许多按钮,因为泡的水早已不能够工作,但是它才发出一种像是电流一样的声音,滋滋的让我听着非常的难受。 我付出了生命,在思考着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把铁箱子给捞上来。 但想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很难将铁箱子打捞出水面,所以我暂时不去管,我只是知道这是一个电台或者说类似一个电台就行。 我忽然想到当年的勘探队到戈壁滩中来,也许就是为了找这个铁箱子,这个铁箱子的时候发出来的信号是他们进入戈壁滩的原因。 没想到我在这里发现了它。 但是我却不知道怎么把它弄上来。 我再一次浮出水面,可这时候我却发现一号全都来了,他们将帐篷扎在了湖边。 当我要上岸的时候,发现他们也发现了我的帐篷,另外一个我来到了帐篷边缘钻了进去,他和我一样也在检查着帐篷中的一切,但是里面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我拿走了,一号的我肯定不会发现任何的线索。 我在想着我是否应该将我得到的信息传递给1号,但我也不确定1号和我究竟谁能够真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当我们两个碰面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太确定,我不敢去尝试。 天一直保持着要亮未亮的状态,太阳始终没有生气,但是天上有光,湖水冰凉,我在湖水当中没有敢浮出水面,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我,想了想我应该离开了。 当我游上岸之后,将我所有的东西整理好准备离开,他们没有发现我是我的运气,我看着楚悠人和,我在我爹的帐篷里在找寻什么,我也放下心来。 但是当我走几步的时候,我心里想,我是否应该给他们留下一点我的线索,让他们知道还有另外一个我存在。 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我再看向远处的那个漂浮在水面上的城市,脑海之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 我真的存在吗?我爹所说的是对的,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每件事情都是独自存在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我存在,或者说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情在另外一个地方,还有同样的人在做同样的事情,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甚至每眨一次眼睛,几乎都是相通的。 我决定留下来。 一方面我是在等方子,另外一方面我想把我得到的线索的资料留下来给他们。 我等待了很久,终于等到了机会。 我们就像是海市蜃楼,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不是独自存在的,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应该还一个镜像。 第275章 碰撞 我终于等到了机会,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们下水了。 他们当中由一号方子下水,和现在的方子一样,他总是勇往直前,但是一号方子显然没有二号方子积极,在下水之前,说了很多废话。 我爹说得没错,我们当中,出现了一个不是我们的人。 这个问题不好用语言来解释,只能用心去体会,这个不是我们的人可能是书生他们,也可能是方子他们,总之,我们当中混入了一个不是我们的“种类”。 我很那将这个种类划分出来。 他们都在河边等待,一号楚悠然、我,另外还有瞎子,阿文他们都已经死了,剩下来的保护一号的人心不在焉,他们都在关心着水下有什么。 我来到了他们的帐篷前,将准备好的资料,放在了一号的我的睡袋里,我希望他是第一个看见的人。 正当我要离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在我旁边叫我:“你别动。” 我没敢乱动,但慢慢地回头。 我没动和我回头这不冲突,我不能大手大脚的跑,或者说和他打,我没有那个本事,我只能说,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看清楚我身后的人是谁。 是我。 一号的我。 我心内在狂跳,无法解释我现在所碰见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早就看见你了。”他说,“你给我留下了什么?” 我说:“你自己看,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我对我自己问出来的问题感到十分的可笑,我觉得我一定是被什么东西被吓到了,才会问出如此幼稚的问题来,他能够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平静,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我的存在。 “人是你杀的?”他问。 “什么?” “在来的时候,第一次扎营的时候,阿文,还有另外两个人,是你杀的?”一号的问我我。 我想了想,我没有害人,但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呢? 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如何说,他又问:“不是你?” 我点了点头。 他皱起了眉头,但是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对我说:“天亮不起来,也黑不了,肯定是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我想了想,早就想找你,但是你和另外有个人提前离开了,我想应该是这里的环境造成了另外一个我的出现,你去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我们最后,在罗山会合,如果你还活着,或者说我还活着,我们都把自己查到的事总结出来。你觉得怎样?”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能那么冷静?”我问他。 当我意识到我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这种感觉无法形容,就像是在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在自言自语。 记得这时候虾子走了,过来问一号的问:“你在跟谁说话?” “自言自语。”他说。 瞎子说:“水里的东西有结果了,是个沉船,水下还有许多人头鱼,不伤人,但看着恶心,我们想办法把铁箱子弄上来。” 他点了点头,瞎子走了,他看了看我,问我:“你知道箱子是什么吗?” “电台。”我说。 他又问我:“是不是当年勘探队要找的那个电波信号,被你找到了?” 我又一次点点头。 他说:“行,那你赶快走,被瞎子被见了,你很难解释,我也很难解释,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必须活一个,我知道你是什么。” 我心头一跳,问:“那我是什么?” “你是犬,不是吗?”他说。 我愣住了,原来,他是那么认为的,我怎么没有想到,我如果是犬的话,我应该留在大山里不回去,而他有这样的想法,就认为我不是真实存在的,他在问我,我在回答,这一切,都是他认为的“自言自语”。 “你没有病。”我说,“你不要多想,我不是犬,另外,你把方子引过来,我们换个身份,我问一问方子,那小子可能藏着事,对你不利,这算是我帮你的。” 他想了想,说:“好。” 我来到了我爹的帐篷,在里面找到了我爹留下来的几件衣服,一号的我去叫方子,方子走了过来,我见方子来到了我身边,就问:“你认识徐影吗?” 方子一楞,仔细地看着我,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外面的一号的我,认真地回答:“不认识。” “方子,你他妈怎么在这里,那之前跟我在一起的就不是你。”我说。 方子也大皱眉头,将帐篷的卷帘放了下来,说:“你早早地就把暗号用了,以后还是这个暗号?” 我点头说:“是,还是这个暗号,所以有暗号还是好的,你发现身边的人都有问题了没有,你肯定是发现了,所以你才会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你不想让人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是吗?” 方子低声的说:“早就发现了,那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在如此黑的环境里,很容易让什么东西混进来。我就担心这一点,所以什么事都没有做,死掉的人应该不是你杀死的,而是有第三者。我们的队伍应该是在黑夜当中被某个东西或者说某一群东西给代替了。” “你认为是什么?”我问。 此时的我非常紧张,既然问题已经出现并且被我们发现了,那么我们就想办法解决。 而方子似乎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和我碰头了之后,我也确定外面的一号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而和我在一起的二号方子也不是真正的方子。 现在我和方子两人互相能够确认都是彼此都是真实的,那么外面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真正的楚悠然应该还在另外一个地方,我要把她找出来。 那现在我们要知道外面的这些人究竟是谁? “犬。”我说,“在戈壁滩中的犬神。” 方子认真地想了想,说:“你确定吗?万一弄错了很麻烦,现在,他们至少没有直接暴发出来,而是一直在忽悠着我们。我们如果把他们都弄死了,就不知道真正的楚悠然和瞎子到底在哪里,现在他们还在水边摸沉船,如果你有什么计划的话,早点说。” 我想了想,说:“有是有,但是你得配合,你得把一号的我弄过来,我们先从他下手。” “好!”方子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头问我:“我下次见到了,我就问你徐影是不是还活着,你怎么回答?” 我说:“她死了。” 第276章 自己杀死自己 方子把一号的我叫了进来,我很难想象能够自己杀死我自己,下不去手,方子知道我下不去手,一直在看着我,他也在考验我,究竟是不是我。 在过去我从未接触过这个问题,也从为想过这个问题,很长时间以来,我认为相犬就是看看狗,帮大老板找一找稀有品种,或是帮猎人寻找獠,或者是狈。 但没想到,我会在今时今日,要动手杀掉我自己。 我该怎么下手,从哪下手,我都不知道。 我该如何为我自己寻找一丝安慰,我也不知道,我找不到任何理由。 我还藏在帐篷里,一号的我进来之后,问方子:“什么事?” 方子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当一号的我看见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所面对的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我在照镜子的时候都觉得这镜子里的我非常的陌生,如今我在现实当中亲眼看见另外一个我的存在,我便知道我的灵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我才发现我并没有做好面对我自己的准备,之前所计划的想好的那一切,当事情发生之后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其实当我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方子也通过这件事情考验考验我和一号的我究竟哪一个是真的。 刚才他和我说的那些话,其实也在为现在的事情做准备,当我们两个人混淆了之后,方子以便于在我们这种选出一个正确的我来。 “动手啊。”方子催促。 一号的我看着我,脸上满是惊讶,我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和他之间好像突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纽带,这种纽带将我们两个人的心灵联系在一起,我们两个人几乎同时在想着一件事情。 那就是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彼此的面前。 到现在为止,太阳还没有升起,天空中依然保持着那种要亮未亮的状态。 我忽然想起来,也许就是因为天要亮未亮的这种状态,才导致有两个我的出现,在戈壁滩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发生这一切的根源也许就是和光有关。 “怎么不动手?”方子又问我。 严格来说他应该是在问我们两个人,他像我们两个人之间打起来两败俱伤,只留下一个,这样他面临的问题就简单了,他不需要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艰难地作出选择。 我也明白方子解决办法的方法就是任由我们斗的两败俱伤。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说。 当我张开嘴之后,另外一个我也开口了,和我说了,同样的话,我们几乎是同时开口。 方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想到了什么?”方子问。 我发现方子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或者说是一柄长刀,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刀藏在手心的,也许他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如果他发现我任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他会瞬间发难,置我于死地。 “和光有关,我只能这样说,我们这种情况的出现应该是光影的问题,或者说和这片湖泊有关,你们发现没有?湖泊的对面有一座城池,像镜子,那种城池的存在是真是假,我们也没有办法判断,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杀死对方。” 我说完之后,方子冷眼看着我。 “你说的对。”一号的我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当我发现天空一直没有升起太阳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书生他们,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你那边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你呢,有吗?”我问。 我是试探着问,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无论如何,我都要从他的身上挖出我想要的信息。 杀死我自己很难,但我发现和自己对话更难。 “我有三个发现。”他说,“一是山,二是水,三是光,就这三点,但是我没有仔细地往深处了想。” 当我听到他的话之后,我也瞬间领悟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看见方子冲着我扑了过来,刀锋瞬间刺入了我的胸膛,我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倒在了地上。 然后我看见处有人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我只看见他的最后一眼,然后就感觉到身体冰凉,随后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躺在睡袋里。 我的衣服都是水,身上大汗淋漓,楚悠然就坐在我的身边。方子离我不远不近,手中的匕首还在。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方子摇了摇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你好好休息,你刚才运的过去是不是太累了?这段时间我们在戈壁滩里经历了不少的事情,你要保持体力,千万不能把自己累倒了。所以一下我们有限的话现那些人头鱼,应该是死在这里的人所变的,具体怎么说,等一会你休息好了之后,我们想办法到水下看一看。” 我点了点头。 我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和另外一个我,究竟是谁活得下来。 方子说完了之后,就走出了帐篷。楚悠然拿出老猫的防尘巾在我的额头上擦了擦,然后低声地对问我:“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摇了摇头。 我现在虚弱无力,没有说话的欲望,现在的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也许方正说的对,我太累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而楚悠然却惊奇的看着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刚才有另外一个你出现了,但是被方子杀死了。” 我一愣。 我问道:“真的吗?” “真的,方子判断很准确,另外一个你,应该不是你,而是由这水下的某个东西变的,具体是什么,我们也说不出来。那些人头鱼就应该是由许多死去的人所变成的,具体是怎么变的我们看不出来。等一会你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就到水下去看一看,你先睡一会。” 楚悠然说完要走出去。 但方子又进来了,我也知道楚悠然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站在帐篷外面。 “我想问你一件事,就是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件事情,我想知道那件事情的答案,我问你你必须要如实的回答我,我不想你骗我,因为那个人对我非常的重要。” 我点点头:“你问。” 方子思考了几秒钟后才问我:“徐影还活着吗?” “她死了。” 第277章 我是我吗 方子听到了我的答案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做出什么,随后和楚悠然两个人到了湖边,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迷迷糊糊的,我很快就睡着了。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楚悠然出现在我的身边,将煮好的压缩干粮糊糊送到了我的嘴边。 “多少吃一点,你已经一天没有吃饭了。” 我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吃饱了不想家。 “太阳升起来了吗?”我问。 “还没有,一直保持这种天要亮未亮的状态,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等你休息好了之后再去看,湖对面的那座城市还在。,子说有希望到对面去看一看,不过要等你起来以后再说。水下的那些东西也得等你休息好了再去看,瞎子先离开去探探路,三天以后再回来。” 我问:“我休息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所有的事无巨细能讲给我听听的就讲给我听一听。” 楚悠然认真的想了想,说:“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你是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不想再问下去,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就是睡觉的时候担心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我怕你们处理不过来。” 楚悠然说:“也还好,有方子和瞎子在,有些事情也不需要你亲力亲为,你是我们的宝贝也是我的宝贝,可不能伤着你,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 对于楚悠然突然所说的话,我有点不太适应以前的出游者,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如此亲密的话语。 但是我也没有多想。 回想起刚才我昏迷之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也许我现在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现在躺在这里的我,究竟是不是我自己。 这个问题非常的难以思考,很难能找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有点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全部搞清楚。 方子更不可能在我们之间已经形成了某一种无法戳破的窗户纸。 因此我也在想,我还是我吗?死去的我是谁,现在的我又是谁? 就像我爹给我留下来的那些日记内容里所说的一样,我很迷糊,我爹也弄不清楚。 休息了片刻之后吃了点东西,我走出了帐篷。方子带来的人看见我走出的帐篷,都露出了异样的眼神。 方子和他们在说着什么,当我出来之后,方子来到了我的身边。 “怎么样?休息的还好吗?” “我为什么会晕过去?”我故意问。 “你下过一次水出来之后就说自己不舒服,然后你就晕了,过去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我在思考要不要要告诉你,如果告诉你的话,我怕你承受不住。” 现在主动权仿佛掌握在方子的手中,他跟我说的话有一部分试探的意思。 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没有多说,而是在等着他想要给我阐述的内容。 “想不想听?” “想你跟我说一说,我分析分析我们到底碰到了什么?” 方子点点头,将我带进了帐篷里。 “有两件事情需要告诉你,第一天到现在都没有聊,这很不寻常,按照我推算出来的时间,我们至少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我们到现在还处在黎明时分。时间问题上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想一想。第二个问题就是远方的那座城,我们想去看一看。你的朋友瞎子已经去探路了,说三天之后再回来,在这三天里我们要一直等待,并且要搞清楚水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问:“你说的水下的东西是人头鱼吗?刚才楚悠然跟我说了发现了人头鱼,我下水的时候也发现了头发,人头鱼上面长的头发应该是水下的死人所变的,那些东西对我们似乎没有危险。” “所以说这两件事情需要迫切的解决的,它为什么没有危险,它为什么会存在。还有就是天为什么没有亮?第二个问题是水下面的东西,我们需要不需要把它弄上来。” “我想再到水下去看一看。”我说。 方子看着我没有说话,他一直在盯着我,我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我被他盯得浑身难受,反问他:“你就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告诉我,徐影真的死了吗?”他问。 我说:“她真的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死的,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叫徐影的这个人,如果你想见到她的话,只能到阴曹地府了。方子,你是不是还不信任我?” “我是真的不信任你,虽然我们约定的暗号是对的,但是我总感觉有一个人还藏在你的心里,我也没有办法给出评论,我只能说我处处在防着你,因为我信任你才会对你这样说。” “可是你亲手杀掉了另外一个我。”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方子微微一震:“那你并没有忘记,所有你还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我问他:“你是怎么判断的?” “眼神。”他说,“暗号都是对的,两个人跟我说的暗号都没有错,我只能通过眼神来判断,你们两个人当中哪一个才是假的,我只能二选一,我没有办法,如果我杀错了,你不要怪我。” “如果你说错了,那你就没有机会了,站在你面前的可能是另外一个我。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会出现另外一个我。对了,我也想跟你说一件事情。并且想问你一个问题。” 方子说:“我知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你来问。我们两个人之间必须要确定原来已经确定好的信任关系,不然的话接下来的事情很难再继续下去。” “那你认识徐影吗?” 当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的时候,我所问出来的问题方子是很难回答的,因为他在一分钟之前刚刚提到徐毅这个人,如果他说认识才符合逻辑,但是我们约定好的暗号是,他必须说不认识。 “我刚才不是问过你了吗?”他奇怪地说。 我笑了笑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眼前的房子不是真正的方子。 真正的胖子在我找他们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并且我顺着脚印找他没有找到,我想瞎子和房子应该会在那种城相遇。 就在我和胖子互相试探的时候,出油站在外面,突然大叫一声:“有船!” 第278章 船墓 我们赶紧向湖面上看去,果然在湖的中间看见了一艘船。 船有十来米长,上面站着两个人,一头一尾。我们看过去的时候,船上的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动作。 湖面上没有一丝的风。 小船也就飘荡在湖面的中间。 “方子哥。”阿文死了之后,有另外一个人代替了阿文的位置,然后来到方子身边,询问是否要到湖中间去检查一下那艘小船到底是什么来路。 在安全问题上,方子带来的人非常的尽职。 但是我所考虑的是,小船的出现和我第一次来到湖边时所看到的那艘小船有很大不同,他们是两艘船。 原本我以为这是个小船的出现是幻觉,或者说第一次见到的那艘小船是幻觉,但现在想一想,可能不是第一艘小船出现和第二艘小船出现,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你怎么想?”我问方子。 “湖中间突然出现的小船很不对劲,我们先是要注意一下,不要再有人死去,另外一个方面就是要搞清楚了小船上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们在湖中间,我们在岸边,我们没有船,我们怎么过去啊?”我问。 “游过去。”方子说。 方子说干就干,立即叫人准备好从水里游过去,想看看那小船上到底是什么,我也在想原来小船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究竟在做什么,他们没有理由突然出现在后面上,并且什么都不做。 湖面上的小船应该是和湖下面的沉船,有联系。 我说:“湖下面的沉船应该和湖上面的船有联系。” 方子近期的问我:“水下面哪来的沉船?” 听到房子的话之后我也觉得奇怪。 一直以来我们都在水下发现了沉船,并且沉船上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铁箱子,而现在方子突然问我的问题,让我也颇为惊讶,难道说水下的不是沉船吗? “水下不是沉船?”我问。 方子说:“不是,所以下面的东西不是沉船,而是一个建筑,像是一个庙宇,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清楚,所以我们想要到处下去再看一遍,因为有许多人头鱼,我们担心有危险,所以还没下去,一直在等你醒过来,现在就是决定的时候了,我们是到水下去检查检查,还是要看看那小船上面的人是什么?” 方子把问题抛给了我。 我仔细的想了想之后,如果我们去检查那艘小船上面的人的话,还不如到水下去看一看,到底是沉船还是建筑。 最终我们决定还是先到水下去看一看,先不管水面上的那艘小船上的人究竟在做什么。 他们没过来,那就证明他们似乎对我们没有危险,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搞清楚我们眼前所面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最终决定我和方子两个人下去,楚悠然和其他人在岸上等待。 方子的水性比我要好,所以下水由他主导,我负责辅助。 和我之前遇到的情况一样,水下很温热,到了水下之后游了一会儿,方子就向我比划了一个动作,意思是我们已经接近了那种建筑物。 奇怪的是我之前来的时候水下面的确是沉船,难道是因为天还没有亮或者是其他原因,才导致水下的东西发生了变化,这一点肯定和时空有关系。 但我极其不愿意把问题向这么复杂的方向上去想,我认为相犬只是相犬,寻风水只是寻风水,找狼墓只是找狼墓,和这些时空的问题没有关系。 我所面临的问题是水下的沉船。 建筑在水下的原因,是谁弄的,我必须要搞明白,现在我就有机会看清楚我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我呼吸用软管,方子直接潜水,他憋气的时间比我要长。 到了建筑物跟前的时候,方子游到水面上换气,然后再潜入下来。 那的确是一个像建筑物的建筑,不过我仔细看了之后它并不是真正的建筑物,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它不是,它是一艘像是船一样的建筑。 船墓。 我猛然想起来这应该是一个船墓,或者说是一个死人船。 相犬之法中,有一种相水法,能够看水辩墓,能知道水下是否藏了墓穴,非常精确。 我这才想起来,水纹平墓穴深,水深不见鱼,但有阴气丛生,再看周围山峦被人削去了顶,做成了围墙,没有龙气但却有阴气,证明这水下小小的船墓,可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船墓的上面不是铁箱子,而是一个类似于厅堂正墓的建筑,非常的大,和船不成比例,应该是后来才放上去的。 我碰了碰方子,指了指水面,我们得先到岸上去商量一下这船墓里面究竟是什么,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再下来,我们不能够一直在水里泡着。 光子和我上的那个岸上两个人换了衣服之后,我对方子说:“这下面是墓,不是沉船也不是建筑。” 方子问我:“那,和狼墓有关吗?” “这个我暂时还看不出来,我们先打探清楚再说。”我说完了之后,发现湖中间水面上的那艘小船似乎离我们近了一点。 “问题不对啊。”我说。 方子问我:“哪里不对?” 我再一次看了看天和远处的山以及这片平静的湖面,如果我现在在天空上的话,应该能够看得出来这片平静的湖面像是一面镜子一样,将地面上的阴气和东西全部反射到天空,而周围的山顶被削去了之后,能让这边镜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我又想起了,在相犬法中除了相水法,还有一种镜面法。 镜面法是说,将地面比作镜子,风水自成,然后通过这面镜子反射到另外一处地方,又有可能将别处的风水吸进镜子里来。 如此一来的话,我们之前所找的狼墓应该都是这些镜子所产生的镜面反应,或者说是一种镜像,但是这种镜像是实际人为制造出来的,而不是真正的光影原理。 我把我的想法对方子说了之后,方子诧异地看着我:“那就是说我们现在找对了地方,之前我们去的什么地下基地都不对是吗?” 我说:“我们应该是找对了地方,之前我们所去的地方应该都不对我们这些所去的地方,有的在山里,有的在地下,有的在左,有的在右侧,总的来说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都有狼墓,但是他们都不是真正的狼墓,而真正的狼墓应该就在这片湖泊以下。” “什么意思?”方子问我,“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对了地方,但是六神玉,有可能在水底?” 我说:“我可没说六神玉就在这水底,现在的办法是,我们得进入下面的船墓里。” 第279章 牙齿 水下的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因为地处戈壁滩之中,水下都是砂浆,没有多少淤泥。 水深三四米,我们下潜到了水底之后,便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这种感觉非常的难受,我们必须得支撑到检查完船墓以后,才能够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呼吸靠软管,而方子靠自己的水性在水下潜泳,但时间不能太长。 如此低效率的检查方式,很耗费时间,所以我和方子再一次浮出水面,然后将软管一分为二,两个人都潜入到水中,仔细的检查船墓。 船墓有十来米长,已经沉入到水底,和水底的砂浆连为一体,不知道沉了多长时间。 船墓上面的方形建筑像是一个大铁箱子,我第一次下来的时候就判断失误。 检查了一会儿之后,方子向我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我们两个一人一边分开的检查,我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在水下没有办法说话,我们只能靠肢体的动作来向对方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当方子绕到船墓的另外一边之后,我便在这一边做起了检查,因为我几乎找不到进入船墓的路,所以我们也就只能在全部的外面寻找任何能够对我们有帮助的线索。 回想起之前我要检查的时候,这个类似于大铁箱子的建筑是倒扣的船上的,我想应该是建筑和船体分开下沉的。 所以我再一次来到了水底,在船沿上面仔细的检查检查,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个小孔。 这个小孔被人用暴力方式破坏,呈现不规则的形状,当我想要钻进去看一看的时候,突然一缕头发从里面钻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嘴里的软管也丢了,我赶紧上浮露出水面。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我将水面上的软管重新整理好,这个软管被我用木头固定漂浮在水面之上,另外一段沉入水下,我含在嘴里可以借此呼吸。 整理好了之后,将软管中的水全部弄了出来,然后再一次含在嘴中,随后继续下潜。 戈壁滩中的湖泊的水非常的冷,但是这个湖面的水下的温度却像是被火烧过一样。 人泡在水中感觉非常的舒服。 这一次下去以后我便去找方子,想看一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但这一次,当我下到船墓旁百年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方子的身影。 但是我却看见软管从那个不规则的行动口里顺了进去,我猜到方子已经钻进去了。 随后我也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但是当我进去之后,突然感觉有人拽住了我的脚! 我吓得大惊失色,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我没有敢将嘴里的软管吐出来,但是巨大的拉扯力将我从外面拽了进去。 如此大的力量让我没有办法反抗,也没有力气反抗。 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回头去看看我的身后却发现一个巨大的人头鱼正在咬着我的腿,但是人头鱼巨大的力量将我拽到了船墓当中,因为没有了光线,显得无比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我又看不清到底是不是人头鱼。 我吓的魂飞魄散,如果就此被人头鱼拽入船墓中的话,那我将无生还的可能。 可在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使劲的将我从船墓当中拽了出来,与此同时,我也发现了,在船墓里面有一个东西正在发光。 我伸手将他抓在手中,随后离开了船墓,浮出了水面。 在离开船墓之前,我忽然发现着船墓之中的空间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如果我爹当年也是来到了船墓中然后消失的话,有可能就在这船墓之中找到了另外一处通道,通向了另外一个地方。 但是具体通向了哪里,我也不太清楚。 拽我的人是方子。 我们两个浮出水面之后迅速向岸边游去,楚悠然等人还在岸上等着我们,见我们浮出了水面,迅速将我们带上岸来,然后用干燥的毯子披在了我们身上。 “怎么样?”她问我,“冷不冷?” “还行,水下的温度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并不是特别的冷。”我摸了摸手中的东西没有及时的拿出来。 我现在多了一个心眼,不管是什么东西,我必须第一时间想要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然后才拿出来让方子去看。我手中的东西发着光也许非常的重要,也许并不值钱。 我回到了自己的帐篷,换了一身衣服之后才把东西拿出来,重要人看了一眼之后,说:“这像是一颗牙齿。” 我仔细的看了看,的确像是一颗牙齿,但不知道是什么牙齿。 戈壁滩之中没有大型的猛兽,除了狼群之外还有可能出现狗熊,但狗熊出现的几率非常非常的小。 除此之外,还有骆驼和野驴等动物,但我看牙齿不像是食草动物的牙齿,而像是大型食肉动物的牙齿。 “有没有可能是狗或者是狼?”楚悠然问我。 “我也不知道,不管是什么先收起来。等会让方子看。” 我们再一次走出了帐篷,和方子等人在一起,研究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瞎子还没有回来,我们在等待的过程中要搞清楚水下的船墓究竟是什么时候沉下去的,作用是什么,里面到底有什么。 而在这时候,我发现湖面之上的那艘小船离我们更加的近了,而此时我已经能够看见船上那两个人的面孔。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船上的那两个人的面孔和书生及老猫很像很像。 我问楚悠然:“是不是书生和老猫?” 楚悠然仔细的看了看之后点点头:“真的有点像。” 我也看着有点像,可是他们为什么一动都不动了,他们竟然不动的话,那小船为什么会离我们越来越近呢? 正在想着的时候,方子后来问我:“刚才的船幕里面发现了什么没有?” “拿到了一颗牙齿。”本来想把这个牙齿藏起来,但想一想没有那个必要,我和方子之间的信息是共享的,你来的时候我将牙齿拿出来方子也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结果牙齿看了一眼。 “你觉得是什么牙齿?” “不好说,有可能是狼。” 方子仔细的瞧了瞧之后,说:“有没有可能是人?” 第280章 第三次下水 “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会长这样的牙齿呢?”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方子也同意我的想法,如果是人的话,不会长出这样怪异的牙齿。 这像是一个獠牙,很像是撩狗嘴里面的那两颗牙齿之一。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其它某种大型的猛兽,也有可能是某种我们未见过的生物,我想的每一种可能都有可能存在。 这是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方子是怎么想的。 在戈壁滩之中有太多太多的危险,还有太多太多我们所不能掌握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在我们意料之外,每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决定着我们寻找六神玉和狼墓的方向是否正确,每种可能都有可能左右我们的思想。 我们必须保持冷静。 “实在不行就再到水下看一看,这一次要做足准备,因为水下的人头鱼会对我们进行攻击。” 我想起了刚才那人头鱼咬住我的脚将我拖进船墓里的景象,如果不是方子的话,我现在还在船墓之中,已经是一个死人。 “先休息休息,天永远也不会亮,这肯定是不正常的,我们进入船墓的时候,要做好准备。” 我们决定了下来,在下水之前,我们做好充足的准备。 我们要将能带的东西都带上,以做防身之用。 第三次下水还是我和方子,但是时间还没有定下来,因为水下有人头鱼,我们没有特别好的防御武器,所以在下水之前我们要思考清楚,如果下水出了什么意外,可就永无回头之日。 方子和他的人在他们自己的帐篷里休息了一会儿,这段时间没有打扰我们。 我在看着手中的那颗牙齿的时候,想着如果这个这戈壁滩之中还有其他大型猛兽的话,那除了狼群还会是什么呢? 如果是狼群的话,那狼群应该是在船墓下面,或者说狼群已经和船墓为一体,船墓在下沉的时候狼群必然也在。 船墓下沉的同时,有人将狼杀死放在了船里,想到这里,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我要单独去看一看。 我把我的想法对楚悠然说了出来,她认真地思考了之后,问我:“你是想把方子他们甩开是吗?” 我的确有这个想法,但是我没有直接对楚悠然说出来,楚悠然说的话是她自己的理解,并不是我直接想要表达的意思。 “我想要到船墓里面去看一看,那里面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空间,或者说通向另外一个方向,当年我爹在这里生活了一年,他不可能不知道水下面有船墓。” “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决定好了,我带着楚悠然下水。 但这一次下水之后会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为了让方子不误会我们,我们在下水之前给方子留了一张纸条,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单独到学校去看一看,有什么事情等我上来再说,然后我把那个牙齿留了下来。 我不知道方子在看到我们的纸条之后会作何感想,现在没有时间去判断那么多。 湖面上长得像老猫和书生的那两个人,依然还在一动不动。 这种怪异的局面让我无法判断我们现在所看到的眼前的这个世界究竟是否是真实的。 因为到现在天都没有亮,这肯定是不正常的,也许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并不是真实的。 我们也有可能还在帐篷当中呼呼大睡,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境而已。 然后这些事情发生了之后,又是那么的真实。 我在水下人头鱼抓住的那个瞬间所带来的感受,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一切并非虚幻。 当我爹出了事之后,我所经历的这一切事情没有一件是正常的,在现实生活当中能碰到这些事情必然会把人逼疯。 所以我必须在这个时候做一个有利于我的决定。 那就是我单独去看一看那船墓里面到底是什么,有什么危险我自己来扛,有什么事情我自己去面对,正如我爹所说的那样,我必须得学会自己成长起来。 而我也不能一直依靠书生和老猫的人来保护我。 “你跟我一起下去,如果有什么危险的话,我会保护你,要死也死在一起,要活一起活。 “你也想知道你爸爸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不是,我也想知道我爹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在寻找狼墓以及狗石的过程当中所碰到的这些事情,都成为我们最后的回忆。 “当几十年之后我们再回想起来的话,也许还能作为一个子孙后代的谈资。如果我自己能够单独的将我爹拯救于水火之中,那也是一种光荣,最起码我得对得起我爹给我说的这么娃娃亲。” “不是娃娃亲,我们是定了亲。”她纠正我说的。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和楚悠然然准备好了之后,趁着方子的人不注意,将两根软管放入水中。 随后我和她一起潜入到了水下。 水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温热,到了水下之后,我毫不犹豫地钻进了那船墓外的破洞,进去之后我没有发现人头鱼,最后我拉着楚悠然的手一起进来。 之后不知道楚悠然踩到什么,我突然听到水下传来一声沉闷的咔嚓咔嚓,最后大量的水流向船墓下面灌了进去,巨大的吸力将我和楚悠然吸在了船底,与此同时我感觉到全部上面的那个建筑突然坍塌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看见许多人头鱼从船木之中的建筑里冒了出来,向我们扑过来,船下的光线不是很足,所以我看向人头鱼的时候,人头鱼上面的头发像是一个一个又一个的人头一样! 它们漂浮在我们的周围,我看不清但能看见影子,就像是在有月亮的夜晚近距离看一个人的脸一样,模糊,但是知道有这个人存在。 我能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们的存在,楚悠然就在我的身边,我赶紧抱她,此时此刻我指出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将楚悠然推出船墓之外,但是我就发现我的力气在这时候变得十分的渺小。 我们活不下去了,而我也被吸在了船底,周围又有人头鱼来咬我们,十分难受。 我们两个真有可能就此死在这船下,可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船幕下面的木板突然坍塌了下去,我和楚佑的两个人同时掉进了进去。 我们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上面大量的水向下灌了下来,随后从我们两旁边流了下去。 这个建筑布局,很像是我们在地下基地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机关。 应该是同一种。 船墓上面的木板再一次合并了起来,我惊奇地看着这一切,不明白为什么。 楚悠然拉着我的手,从嘴里面吐出了许多水,然后指着周围,但是说不出话来。 第281章 一排狼尸 周围有许多巨大的火把还在燃烧着熊熊大火,巨大的能量将湖水烤得温热,在顶部有一许多像是透气孔一样的小孔,正在向洞穴里面灌风。 火把还在燃烧,里面放着人鱼膏,这种灯可以燃烧万年。 在灯之下都坐了一个巨大的狼的尸体。 这种狼的尸体很像西方传说之中的狼人,但仔细看又不像,他们是真真切切的狼,因为个体太大了,看起来不太真实。 我和楚悠然两个人死里逃生,没有心情去看这些,而是问楚悠然怎么样。 “我没事。” 楚悠然大声的咳嗽了几声,随后才对我说,我见她确实没什么事情,然后想办法将墙壁上的火把取了下来,但是火把是青铜所造,每一个都几百斤重,根本拿不下来。 我和楚悠然两个人只能借着火把,将衣服全部解下来,放在火把上面烤了一会儿,将衣服烤干了之后再穿着身上,这个过程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我判断的没有错,船墓下面的确有一个巨大的空间。 我在烤衣服的过程当中,发现在地面上有矿泉水瓶,还有压缩饼干的包装袋。 包装袋的旁边还有一个已经废弃的水壶,这种军用水壶的上面刻着654工程字样,水壶是破旧的,但是刚扔在这里的。 我心头一跳。 终于找对的地方,我爹当年肯定是来到了这里,然后从另外一个方向离开了,而把和他一起的那个人留了下来,那个人也知道我爹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就死在了那里,然后用他的遗体挡住了我的给我留下的那些资料。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是找对了地方,我现在要做的就是仔细的检查我找的这个地方,究竟还有多少我爹留下来的线索。 我的注意力首先集中在附近的这些巨大的狼尸上面。 狼尸非常的大,其个体达到四米多高,如此巨大的狼尸,在现实当中不可能存在。 我过去检查,突然发现这些狼尸并不是单独的狼,而是由许多狼的尸体组成的。 之后我突然发现狼身上有许多丝线连接起来,向一个方向延伸过去,我大惊,原来这里还有皮仙。 我赶紧拉着楚悠然要走,可是还没走,忽然,这些狼全部站了起来。 他们门声上发出咔咔的响声,听得我毛骨悚然。 我拉着她赶紧后退,但是我们想要从船墓的洞口回去,但已经不可能了,我们只能寻找新的方向,逃离这里。 狼尸站在这里来向我们围了过来,他们的动作非常的缓慢。 可就是这如此缓慢的动作,就吓得我们浑身冒冷汗。 皮仙儿站得起来之后,像我们扑着过来,楚悠然吓得脸色苍白,就在这时,我发现在通道的尽头有一个敞开的门。 在了门的背后有一张脸伸了出来,看了我们一眼,随后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立即对楚悠然说的:“追过去!” 楚悠然也明白了过来,此时我们必须寻找一套新的路线用来逃生,听我说完之后,和我一起向那个门冲了过去,那是我们唯一能够逃出这里的路。 我身上没有带任何对付皮仙的工具,靠我们两个人的双手,根本没有办法战胜这些皮仙,而墙壁上的火把又取不下来,靠火烧死了一线的想法不切实际。 我们很快就冲到了对面,在这时候那些皮仙儿也跟了过来,它们动作非常的缓慢,给我们留下了逃生的机会。 这些狼尸并不是单独的,而是有许多现实中的狼组成的,这和皮仙一贯的手法几乎一样。 如果是不了解皮仙的话,就会被眼前的这一切所迷惑。 但是那颗牙齿的存在让我怀疑世界上真他妈有如此大的狼。 而且我在地下基地的时候看见那个包裹在琥珀之中的巨大狼尸,就证明这世界上还真有可能有三四米高的大狼,如此大狼的牙齿比我的手掌还要长。 刚才那张脸就在门后面存在,我冲到门跟前的时候迅速到门后面看了一眼,但是没看见。 可在这时候,我发现的通道里面有许多通道,不知道通向了什么地方,我和楚悠然必须在这通道之中选择一个。 那此时那些皮筋儿已经过来了,我们不能够停留,因此我和楚悠然随便选了一个,直接钻得进去。 通道里面十分的狭长而且阴暗,什么都看不见,进去之后才发现我们似乎钻进了一个死胡同。 这时候那些皮仙儿已经堵到了洞口,我们出不去,皮仙儿又进步不来,我们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现在怎么办?出不去了。” “肯定有办法出去,我爹当年进来的时候应该是找到了办法,我们也许是钻错了通道。” 楚悠然说:“通道就是死路一条,这后面已经没有路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什么都看不见,通道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我只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而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我身后有一个人,突然发出了一声令我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吓得魂飞魄散,回头一看怒声问道:“是谁?” 楚悠然也惊奇地问我:“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听到我身后有人在笑。” 话音刚落,忽然有个人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瞬间将我拽了过去! 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楚悠然的身体被另外一个人拽了过去,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本来是坐在一起的,此时被强行分开,我大喊一声! “楚悠然!” 就在这时候,那个人忽然捂住了我的嘴,将我拽到了一边,我这才发现在通道的边上有一个暗门。 那个人将我拽到里面之后,忽然又笑了出来,他的一笑笑得我更是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天宝,是我。” 这个人忽然开口说话了,我仔细一听竟然是瞎子。 “瞎子?你他妈什么时候下来的?你不是说到了城里面去看一看的吗?你什么时候跑到这里来了?” 瞎子听我说完之后,回答道:“真他妈说来话长,我哪知道那地下城通到这里,这个湖泊是那城池的水系统,饮用水源哪是什么湖泊。对了,你们怎么也下来了?” 我说:“我来找我爹。” “你爹?”瞎子惊奇地说,“我也发现不对劲,你爹指定是来过这里,并且还留下了这个。” 瞎子说完,拿出了一个狗石。 第282章 风水海 黑暗里也看不清是个啥,就看见瞎子拿出来一个发光的东西,我一瞧,心说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夜明珠吗? 我刚要问,瞎子赶紧又把狗石揣了起来,说:“先离开这,我跟你们说,得亏是我有先见之明,我早他妈发现那群人有问题,你们研究过没有,这地方邪门得很。” 邪门不邪门我们早就知道,发生那么多事,现在又在这水下碰见了皮仙,当真是奇怪,要说马家堡的人不对狗石上心那他娘的都是骗人的,人家才没我们那么悠闲,恐怕我还没来戈壁滩之前,马家堡的人已经倾巢出动。 瞎子带着我们在通道内七钻八拐,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就听着瞎子在前面指挥,一会儿之后就来到了一处较大的空间内,我一瞧,是个大门。 大门是用石头雕刻而成,通体黑色。 大门两边有青铜的灯,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年,用手一碰,灯把滚烫,我被烫了一下,瞎子说:“别瞎摸,这里的灯十年换一次,有专门的人来换,还有,说话声音小点,我担心被狗听到。” 我一愣,问:“什么狗?” 瞎子说:“那边的城市里都是狗,没有人,不过奇怪的是,那么多狗,竟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社会体系,我还真去看过,那真是一辈子的阴影,这一次咱们是真找到了狼墓,想想看,有狗的地方,是不是就有狼墓?” 我说:“你先别说这个,把你刚才的那个狗石拿出来让我瞧瞧。” 瞎子把狗石拿了出来。 狗石分两种,一种是从狗脑袋里取出来的,这个取法狗必死无疑,另外一种是从狗肚子里,类似于狗黄,但颜色不同。 第二个方法是叫取黄,这个方法狗不会死,而且拿了狗石的狗更加生龙活虎,可一般情况下,很少有狗出现腹内狗石。 瞎子拿出来的狗石带点颜色,但我无法判断到底是从狗的哪个部分拿出来的。 眼前的这个狗石有着很特别的眼色,发着光,闻起来有股清香。 我问道:“这狗石是从哪拿出来的?” 瞎子说:“就在这里,不过是从一具尸体身上弄下来的,你们想一想,分析一下,这具尸体是哪来的。” 我问:“那尸体在哪?” 瞎子说:“等会带你们去看,现在的问题是,这狗石是狗石吗?” 我说:“是狗石,但是另外一种狗石,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也是第一次见,我分析过,这里就是狼墓,平山不见龙,聚水不见风,中间这块湖泊又能藏气,正好是一处绝好的风水宝地,虽然眼睛看不出来,但可以分析得出来。 “当年的654工程和狼墓外面的风水口重叠,我们没带狗过来,不然的话很容易就能辨认出来真正的风水口在哪。但是我们之前来过几次,都判断错误,先是去了654工程内,见到了不少实验失败品左促佣,还有留在基地内出不去的人,那属于下风水口。 “上面的风水口在一线天,马家堡的人去过,还有老外开着飞机也来过,我仔细地想过,上下风水口出现了,东南西北肯定也会出现,三百公里外的那个轰炸点,属于西风水口,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到了一个绝大的风水盘,就是中间的那处露天的圆盘?” 瞎子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西边有了风水盘,那我们和方子见到的那处潜水艇所在地,就属于东风水盘,我们从那里走出来,那属于正门,不过不是狼墓的门,而是属于风水盘的入口,不管风水盘是谁建造的,人也好,狼也罢,风水盘的位置正符合天罡八卦,在戈壁滩如此巨大的地方利用地下空腔修建如此大的风水盘,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相犬之法中有一个七星岗要,专门讲风水盘道,但需要狗来配合,狗能嗅风水,我们人做不到,只能通过经验来分析,通过我的经验分析,东西两龙出现了之后,必然还有南北双龙,四龙出海,才有狼墓见真相。” 瞎子问我:“那你说四龙出海,可是我们这里没有海啊。” 我说:“海并不是指真正有水的大海,而是指风水海。风水分理气和形势两门,但在相犬之法中,和这两门又无直接关系但又有借鉴,相犬之法中,将平原地下风水称作风水海,为什么相犬要带狗,为什么相犬要训犬嗅风水,就是如此,你想想看,在一处平得像是镜子一样的地方,无山无水无气无形,你怎么看风水? “所以说,风水之气,得用狗来嗅,狗嗅风水之后,狗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巨大能量,但这股气可让狗血气不通,凝成狗石,藏气为脑,灵气为五脏,所以,狗脑内出现狗石的狗,一般都嗅过理气风水,而腹部出现狗石的狗,就嗅过形势风水。 “还有一种最为特别,就是风水海,风水海是气和形的结合,有形有气,有山有势,海气自成五彩珠,在狗腹部内形成五彩石,很像你刚才找到那个,如果说有人已经来过这里,极有可能就是曾经的654工程的人,不然的话,我很难想到654工程的人到戈壁滩里拿狗做实验的目的是什么!” 楚悠然好奇地问道:“天宝,照你那么说,我们之前拿到的,都不是真正的狗石?” 我说:“不是,严格意义上说,不是狗石,现在拿到的才是狗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拿到狗石之后,但是对狗毒却没有效果的原因。” 正说着,外出现了脚步声和水声,随后有人大喊大叫,并且有枪声。 我立即反应过来,可能是方子等人带着人下来了。 瞎子紧张地问我:“是不是方子等人下来了?” 我点头说:“我们下来的时候给方子留了纸条,说明了去向,现在看来,我们他妈被人跟踪了,那船墓就是个地下狼墓入口,外面还有人头鱼,没想到方子等人是那么的不要命!!” 说话之间已经有人钻入了通道,但伴随着枪声,外面的皮仙儿肯定也没闲着,趁着他们还们还没找到我们,我赶紧对瞎子说:“还有别的路没有,这里只是一个过门!” 瞎子说:“你要是不想被方子等人看见,我们就想办法打开这个门,你觉得像不像在地下基地里看见的那个风水盘?” 第283章 人头鱼上岸 我瞧了一眼还真的像,不过仔细一瞧这风水盘可比地下基地那个大得多,高十来米,宽七八米,巨大的石头立在我的面前,别说打开,光看一眼都赶到无力。 眼下方子等人已经快要过来了,我们得想办法离开,可听瞎子说这里只有这么一路,否则的话就得回到那座城里,可听瞎子说,那城里都是狗,我倒是有了一种到城里看看的想法。 我问瞎子:“那城里真有狗,都是狗?没有活人?” 瞎子说:“都是狗,哪有什么活人,你……是不是想去看看?” 我说:“我们来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找狼墓,主要目的是为了找书生和老猫,老猫跑到戈壁滩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总得看见人才行,我们不能留在这里,现在还不知道方子那群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万一真出了事,我们应付不过来,现在又有皮仙儿在后面追,你我手无寸铁,光靠拳头和他们斗,毫无胜算,不如先回城里,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我们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风紧扯呼去他娘的。” 瞎子点头说:“你那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上了年纪人的头脑就是没有你们年轻人活络,那行,我带你们回城,不过话又说回来,到时候再碰见什么不好理解的事情你们别问我,我他妈也不知道。” 我们三人不再去研究什么大石门,在瞎子的带领下,我们穿过了小路,一直转了好几条通道,才从我们现在的地方离开。 地下水系统下面有一个庞大的通道系统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这些庞大的系统四通八达,最终在瞎子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地下城的下面,然后从一个水井盖钻了出去。 刚钻出来,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了,我们现在所的位置正是一线天的正上方,不过和第一次来的环境完全不同,第一次来我们是爬到了山顶上看见了那一架失事的飞机。 而这一次看见的不是飞机,而是在飞机正前方,也就是山的后面,有一座巨大的,被风沙腐蚀得不成样子的巨城。 这个城市已经是个死城,城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这个城的位置和湖面上出现的位置不同,应该是由光影折射所产生的海市蜃楼,才会让我们在湖面上看见它,而且,我在城市的中间,看见了一个像是船一样的雕像,巨大无比! 我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在中间,照耀着大地,烤得我浑身发烫,我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晒到太阳,顿时感觉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瞎子好奇地问我:“你干什么?” 我说:“我们在湖边的时候没有看见太阳,而这里却有天阳,这说明湖边有一种能够发光的并且能够让人看不见太阳的气体,很像是我说的风水海,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已经找到了地方,这里才是真正的狼墓,不是墓穴,而是一座巨大的城池!” 楚悠然也惊奇地说道:“我爸爸当年去戈壁滩之前跟我妈说过,他说在个戈壁滩之中有一个被隔绝的城市,城市里无人但是城市却还在运作,想来就是这个,天宝,我们真的找对了地方了。” 楚悠然兴奋不已,我也十分高兴,到如今,我已经快要成功了,只要找到如瞎子手中所拿到的狗石,再找一块,就能够把我爹的问题解决掉。 另外一块用给给我和老猫用。 我兴奋的抱过楚悠然就亲了一口,楚悠然羞得满面通红,瞎子哈哈大笑,刚要说话,我猛然看见瞎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趴了一个人头鱼! 那个人头鱼就在瞎子的肩膀上,一动过不动,我十分惊奇,正要开口,忽然听瞎子没张嘴但是却说出了话:“天宝天宝,天宝天宝!” 我被吓了一大跳,问瞎子:“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瞎子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没有啊,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了?” 我和楚悠然对视一眼,这才意识到,方子等人也许就是别这些东西给代替了,但现在还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是如此,因此我上前一步,问:“你真的没什么感觉?” “没有,就是感觉后背有点痒痒。” 我深呼吸一口气,说:“瞎子,你慢慢蹲下来。” 瞎子也意识到了问题不对劲,问我:“是不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 我点头。 瞎子正要回头,忽然他肩膀上的人头鱼他娘的转过了身来,我便看见了在瞎子身上那个惨白的鱼脸,说是鱼脸,其实是一张惨白的死人脸,不知道什么原因有一条鱼钻在了里面,身上长出了一缕一缕黑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我立即让楚悠然后退,随后拿起石头,还没砸,瞎子本能的回头,突然,那人头鱼忽然抱住了瞎子的脸,就在这时候,我猛然冲过去,抓住人头鱼的头发,忽然发现人头鱼的头发是靠丝线链接鱼身上的。 这鱼已经死了很久了了,但是人头还在,里面有一个能够发生的装置,只要有水流动或者是风吹,便会发出一种很像是人说话的声音。 刚才那两声天宝就是这样发出来的。 我用力猛拽,瞎子在地上打滚,我赶紧叫道:“你别动,你他妈动来动去,我不好拽啊!” 瞎子也急了:“那他妈怎么办,赶紧想办法,我感觉它都钻进我的脖子里去了,快点想办法把它弄下来,它是什么时候钻进我身上的?” 我暂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实在拿不下来,正好弄到了瞎子身上的打火机,拿过来在瞎子身上毫不犹豫的点燃,那人头鱼被火一烧,才从瞎子的身上掉下来。 落地之后,人鱼头像是他娘的长了脚一样,迅速要逃。 瞎子一见,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一脚踩死。 人头鱼哇叽一声,便成了滩烂水。 我也松了口气,正要数落瞎子几句,却听楚悠然惊呼:“天宝,你身上也有一个!” 第284章 海虱子 我被吓了一跳,还真没想到我身上也有,此时也被吓得浑身冒冷汗,赶紧转头去看,只见我身上也他娘的趴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头鱼的东西,一身的头发,落在我身上。 楚悠然惊呼道:“要点火吗?” 她话音刚落,瞎子直接冲了过来,要把我身上的人头鱼拽下来,一边拽一边说:“你不是说是人头鱼吗,既然是鱼,那他娘的怎么会上岸的?” 我说:“我他妈哪知道,你别废话了,赶紧把我身上的东西弄下来,点火,烧死它!” 我刚说完,我猛然发现楚悠然的身上也有一个,再仔细一看,却见那水井盖下面已经冒出来不知道多少个人头鱼,一个二个的直向我们身上扑!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才想起来可能是从地下钻上来的,赶紧把水井盖盖起来,而这时候不远处,方子等人已从另外一个地方钻了出来。 他们和我们一样,身上都是人头鱼。 瞎子用老方法,把我们身上的人头鱼拽了下来,点了火之后开始烧,其余的人头鱼也扑了过来,我没时间等待,带上楚悠然和瞎子,赶紧换地方,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里。 方子等人看见了我,在我身后大叫,瞎子说:“他们喊你呢!” 我说:“我他妈信了他才是见鬼,少废话,赶紧找一找有没有书生等人的线索,若是他们来到这里,怕是不会直接找到这,我们若是先里了,得先给他们留下线索。” 想到这,瞎子把身上随身携带的匕首扔了下来,说:“我他妈就这一样了,实在不行,我就得脱裤子,再说了,你为什么不扔东西?” 我说:“我又没让你扔,我只是让你做点标记。” 楚悠然说:“你们别吵架了,赶紧找地方,人头鱼不是鱼吗,怎么能在陆地上跑?” 我说:“我们只是叫它人头鱼,他有可能是海虱子,这东西比人头鱼还要可怕,能够寄生在人的身身上,回我们得用醋泡身子,否则的话也不能保证我们有没有被寄生。” 正跑着,方子等人也在后面追了过来,一边追一边大叫,我没时间理他们,等到到城池中之后,我再回头去看瞎子,但是却没看见人,忙喊住前面的楚悠然:“不好,瞎子丢了!” 楚悠然回到我身边,说:“刚才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我说:“我哪知道那么大的活人能丢,先别管了,方子等人没追过来,我们得想办法藏起来。” 我和楚悠然暂时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方子等人也不知道有没有追过来。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身边有呼吸的声音,我以为是楚悠然,转头去看,只见她的身上,也爬了一个人头鱼。 我大惊失色,但是打火机在楚悠然身上,赶紧叫她把打火机扔给我,可我接过打火机之后,却发现打火机打不着了。 楚悠然也发现了身上的人头鱼,吓得惊叫出声,就在此时,方子等人忽然露了头,就在我眼前,但是我却发现方子的脑袋和身体已经眼中不疲惫,脑袋和身子已经分了家,在身体里可以看见许多竹子管。 原来方子是皮仙儿。 我没有时间去管,先把楚悠然身上的人头鱼拽了下来,但是拽不动,只能把头发全都追下来,然后向另外一个方向跑,没跑几步,就见皮仙儿已追了过来。 就在前面,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我一瞧,正是马三太爷。 我心内一紧,心道这回是跑不掉了,人死马大,他娘的我们走投无路,此时竟然死在了这里,要知道费那么多事,不如当时就越过一线天,直接到这里来就好了。 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赶紧带着楚悠然停了下来,马三太爷见我们已走投无路,说:“找你们可真不容易,牧天宝,别跑了,那你拿的狗石给我。” 我说:“我他妈没拿狗石,你要找狗石,跟狗要啊,再说了,你那么大年纪了找狗石做什么?” 马三太爷冷冷一笑,忽然拉开了自己的衣服,只见他的脖子里,正有一处伤口,和爹的脖子上的伤口几乎一样。 “当年我和你爹一起去找狼墓,但是你爹出卖了我,和楚雄一起把我丢了下来,我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爹,但是你爹死活不说狗石藏在你,我就只能找你,说,狗石在哪,说出来,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还真是马三太爷搞得鬼! 我说:“那让裴静怡找狗咬我爹的,也是你?” “是我。”马三太爷拿出了手中的一个木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个小皮人,放在了地上,那皮人落地,很快就动了起来,动了之后,我身旁的方子也跟着动了起来。 我心头一跳,马三太爷这是要动手了。 我们家和皮仙儿斗了几辈子,从未分胜负,如今却是要在我的身上定个输赢吗? 心里想着,此时地上皮人已经操控着方子跟了过来,而原本在水下的那些狼尸也钻了出来,跟则其余的方子带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围着我。 楚悠然吓得脸色惨白,问我:“天宝,怎么办呀?” 我说:“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腊肉,下辈子咱们就成亲了!” 说完,我就想马三太爷扑了过去,可是身后的方子突然向我扑了过来,我心道就是现在,赶紧趁方子还未到我身边之前,伸手去抓地上的皮仙。 这一抓就让我把地上的小皮人抓在了手中,可触手温热,突然又感觉手疼得要命,再一看小皮人身上有许多丝线,正连着马三太爷手中的木盒子,我便知道,我他妈上当了! 方子才是控制的,地上的小皮人才是真正的皮仙儿。 马三太爷笑了笑,说:“你还是太年轻了。” 可正说着,我却看见马三太爷的身上,也有一个海虱子! 我冷笑一声,捂住手臂,说:“马老头,天道循环,你想想办法把你身上的海虱子处理了再说!” 马三太爷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也有海虱子,吓了一跳,赶紧学着我用火去烧,而此时我赶紧带着楚悠然离开,还没跑几步,就见眼前又一个身影挡住了我,我一瞧,正是老猫! 第285章 分散 马三太爷把方子等人全都替换了之后,那么真正的方子等人应该是在我们不知觉的情况下被藏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但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地方。 再次见到老猫的时候我没有太多的惊喜,相反,老猫身上的丝线证明着他已经着了马三太爷的道。 另外一边的皮仙儿已经围了过来,而城市之中残壁断垣阻挡了我们的逃亡路线,若想逃跑只能散开,我和楚悠然一旦散开必死无疑,所以只能先把老猫搞定。 然而老猫在见到我们之后瞬间抓住了我,身上的丝线缠绕着我的肩膀,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我就被控制住了。 这是皮仙儿的基本手段,将猎物缠绕住之后接下来要么是狗脸姑娘的毒,要么是狼尸的包裹,不管哪一样对我都不利。 眼下打火机又打不着,真有打火机又不能烧,两难之下,我只能让楚悠然先跑。 但楚悠然不忍心抛弃我,冲过来抓住老猫的胳膊就咬,我冲着楚悠然大喊:“不能咬!有毒的!” 楚悠然不管那么多,咬了一口之后便说不出话来。 皮仙儿斗狗,有很多种方法,经过常年累月的变化,已经演化出了许多能够和相犬世家斗下去的绝招,狗怕粘,很多皮仙儿的体内都带毒,而且还有各种机关。 这种傀儡又受人控制,并且用人皮所做,和人的形象几乎一样,眼前的老猫定然不是真人,身上带的毒能够让人瞬间毙命。 因此楚悠然说不出话来之后,脸色又发青,再耽误下去恐怕是有性命危险,虽然暂时没有死,但我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我们带来的物资基本上都留在了湖边的帐篷里,下水之后两手空空,如今又在这里遇见了马三太爷和皮仙儿,因此到处受限制。 楚悠然已经中了毒,我只能甩开老猫,硬生生的将丝线扯断,随后扛起她向城市的另外一边跑去。 马三太爷知道我们要跑,做了两手准备,方子的人已经围了过来,再有老猫从中阻碍,我和楚悠然跑不了没多远,就被堵在了半道 我现在想,眼下是跑不出去了,生死未知,可不能让楚悠然跟着我一起死,最起码留一个人活着出去,把我们没有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此时此刻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只能就眼下的情况做出最后的分析,如果我们跑不出去的话,只能死在这里的,必须要给书生他们留下一点信息。 因此我赶紧将瞎子留给我的那个会发光的狗石留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马三太爷指挥着皮仙儿已经将我们包围我,若是我被马三大爷抓住到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可是楚悠然是否还能活着我就不能保证了。 马三太爷得意忘形,嘴中哈哈大笑:“原来狗石就在你身上。” 我见马三太爷误会了,以为我丢下来的这块会发光的狗石,就是他想要找的那一块,于是将狗石扔到了他的跟前。 我就在这时候,瞎子从天而降,一招龙抄手,将那狗石拿在手中,一脚又将马三太爷踢倒在地,随后来到我跟前对我说道:“这就投降了,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心想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赶紧问瞎子:“路在哪啊?带我们走啊。” 瞎子指着北边的路对我们说道:“向北面跑,书生和老猫在那边等你们,我刚才刚找到他们。” 既然瞎子已经找到了书生和老猫,那我和楚悠然不再犹豫,向被跑去。 楚悠然咬了一口老猫皮仙儿之后已经中毒,因此时间不能耽误,我扛起她疯狂地向北面跑去,瞎子在后面掠阵,抵挡着皮仙儿的进攻,马三太爷知道留不住我们,大声在后面咒骂。 但马三太爷不会就此罢手。 跑了一会儿之后瞎子见我们就这样跑下去肯定还是跑不出去,马三太爷手段颇多,十分阴险,不会只用这几个皮仙儿就想把我们留住,因此在前面肯定还有埋伏。 我想一想,既然我们能够找到这里,那么提前出发的马三大爷,必然会有更多的手段的等待着我们。 为保险起见,瞎子和我们分散开跑,瞎子向东我们向北,两人兵分两路,最后在城北集合。 果然,跑开了之后,因为狗石在瞎子的手中,马三太爷赶紧操控着皮仙儿向东边追去,正好给我们留下了几分钟喘气的时间。 我再看楚悠然的脸色发青,嘴唇发乌,已经是中了毒,再不救治恐怕性命不保,可刚要停下来,却在这时候听到一个声音在后面说道:“东西给我!” 我再一回头,却见是一个陌生人站在我的身后,但是其长相和马三太爷有几分相似,我心里想,这不会又是马家堡的人? 这个时候没有时间多想,我将楚悠然挡在身后,他已经扑了过来,伸手要抓。 皮仙儿和相犬门的斗法,多数是靠皮仙和狗之间的决斗,人和人之间很少有接触。 也就是我爹出事了以后,我才近距离的接触马三太爷,此时此刻这个人伸手冲过来想要抓我,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然而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从一旁冲了过来,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反手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他的胳膊就被拧断了! 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再看那个人竟然是徐影。 “哥,你带嫂子走!” 徐影说了一句之后,再一次反身将这个人背在了身上,随后从身后将他摔在地上,然后抓住他的喉咙,一下子将喉结全部拽了出来。 我看的是心惊胆战,徐影下手也忒狠了。 但此时此刻徐影给我们制造了逃跑的可能,我看了她一眼说道:“一会儿到城北集合,你一个人在这里太危险,我都不知道你来了。” “禅宗他们还在原地,被迷晕了,应该还在那个一线天的缺口里。”徐影跟我说了一句之后又一次消失。 我不再多想,带着楚悠然到了城北,只见书生站在一块石头上,看到我来了这人后,迅速从身上拿了两根针,然后在楚悠然的太阳穴上戳了进去。 最后楚悠然的太阳穴上冒出一团黑血,她才睁开眼睛。 第286章 神殿 和书生他们集合了之后,我心中稍微喘了一口气。 再看楚悠然已睁开了眼睛,身上的毒从太阳穴被放出来,我也松了口气,此时此刻精神松懈,一股倦意袭上心头,让我的眼皮发沉,就要睡着了,而老猫从旁边钻了出来,脸色铁青和楚悠然的状态几乎一样。 老猫扫了我一眼,虚弱的说道:“天宝啊,你他妈怎么才来呀?我在这里都等了你好几天了,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就死在这里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这速度也太慢了,不就是那一片湖吗?有什么可以研究的,早点跳进来钻进来不就没事了吗?” 我见老猫都成这样了,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 但此时此刻和他们刚刚见面,心中的喜悦意于言表,我也不想和老猫斗嘴,而是问书生说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书生还未开口,老猫就抢了话头:“你之前在戈壁滩一线天的时候就说过此处风水是拜帅山风水,前面有个聚宝盆,在聚宝盆周围肯定有水,有水才聚财,不然的话哪来的聚宝盆之说? “我们是根据这个消息,然后推断在地下基地的上面肯定有一处巨大的湖泊,不然的话那下面也没有水不是吗?因此我们才从卫星地图上定位到这里,看见有一片白斑,以为是雪,有事就到这里看一看,所以就找到这里。 “不过我们来的时候出现了一点问题,外面的太阳好像照不透那片湖泊上空,这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湖面当中会产生海市蜃楼,所以眼睛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只有到水下才能了解情况。” 老猫说得没有错。 那片湖泊能够折射光线形成海市蜃楼,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只有那片湖中的水才是真的,湖面周围的戈壁和湖以及周围的环境形成了一种很特别的光影效果。 所以我们在湖面上看见那艘小船上面站着书生和老猫两个人也不是真的。 但是老马和书生的确是在这城市中出现,所以才会有折射效果,和小船重叠也许只是一种巧合。 书生手中拿着两根针,似乎早有准备。 我就问到到底是怎么回事,书生话不多,还未开口,又被老猫抢了话头。 “这还用问吗?我在这里待了几天感觉越来越不行了,发疯的时候我就用狗石在身上擦,没有什么效果。我就想着你爹发疯的时候你用狗石压住了,他那狗石在我身上没有效果,在你爹身上却有效果,这肯定是狗石有问题! “所以我就到戈壁滩里面来找一找,但没想到的是到戈壁滩里的之后我就失去了控制,幸好书生提前找到了我,而且还没让我死在这里,可是那些皮仙儿却让我遭了罪,尤其是那地下的狼尸。” “那地下的狼尸是马三太爷布置好的,马家堡的人应该早就找到了这里,但是没有找到你的狗石,他们的目的也是狗石,而不是狼墓。” 我分析着,继续说下去。 “既然我们已经碰头了,那现在就等着下次过来跟我们会合,这世界上没有狼墓,狼墓就是这座城市,我们要找的狼群和墨狼应该就在这里,但是我们需要等待。” 书生突然说:“我们物资不多,吃的喝的基本上已经消耗殆尽。” “现在不管怎么样,我们已经找到这里,总不能现在就回去,我想着在这里再等上两天,实在不行我们就从戈壁滩一线天回柳园,补充好物资之后再到这里来,之前所碰到的那些事情还真够玄乎的。” 老猫说:“玄乎个屁,还不是马三太爷那些人搞的鬼,那些皮仙儿也是人为操控的,看起来是挺吓人的,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 “如果不是我中了狗毒,我一个人就能够把他们搞定!天宝啊,这一回你是长见识了,没有我们在你身边,你小子竟然也能够找到我们,真是不错,非常的不错,这里我必须得表扬你几句。” 我说:“你他妈少废话,赶紧躺一边休息去,刚才就是你的皮仙儿差点把我给弄死,你看我胳膊上现在都是伤痕,幸好那些丝线上没有毒,否则的话,就像楚悠然这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皮仙儿体内带毒,但是外面没有毒。 否则的话会在阳光之下发出蓝光,那些丝线是操控皮仙儿的所用,很长很长,所以丝线上没有毒。 我们从皮仙儿手里逃脱了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在这城市里寻找墨狼,也有可能是等待。 狼群什么时候出现我们也不知道,但这是我们难得的一次机会,我们必须要把握住。 瞎子那边还没有任何反应,应该是还在和马三太爷周旋。 方子的人被马三大爷迷在了一线天,从时间上判断应该是我们刚进入戈壁滩之后,第一次扎营的那段时间,就出现了问题。 马三太爷不想害我,所以搞了几个人把方子安在在外面的哨岗都给弄死了。 大概的事情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玄乎的地方,正如老猫所说的这事情,你要是怕它就玄乎,你要是不怕,也就那么回事。 在休息的时候,楚悠然被书生再一次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楚悠然和老猫一样,只要慢慢的恢复就可以了。 到了戈壁滩之后老猫的狗毒受到了压制,我想应该是瞎子手中的那块狗石起到了作用。 狗石并不是非要贴到身上才行,狗石所在的区域能够形成一种磁场,就像狗嗅风水一样,靠的不是直接的接触,而是一种磁体感应。 这种现象很难解释。 一开始我爹跟我讲原理的时候我也是云里雾里听不清楚,后来仔细的想了想,狗和人之间是通过某种特殊的联系而形成的一种羁绊。 狗嗅风水是通过狗天生对地脉的感应而训练得来的,这期间需要很长时间的磨合,短时间内无法达到这种效果。 我一边想一边看着这个城市,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个城市的建造格局左右对称,南北通透很像是…… “神殿。” 书生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突然来了一句,正好点中了我心中所想的那个词。 “是像神殿,更像是一种为了某种目的要修建的这种城,这个城可能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没有人居住了,受风沙侵蚀,城池的大部分房屋都已经倒闭。” 老猫又抢话说:“早就没有人居住,因为没有水系统,这里修建出来肯定不是给活人住的。所以这里就是狼墓啊! “我们从一线天过来的时候有看见的这个城池,但是要有特殊的时间限定,过了这一段时间可能就看不见了,也可也有可能是光影效果。 “城池的出现应该和狼群有关系,我们是先看到的狼群才看到的这个,天宝,你觉得狼群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不好说。” 正说着,我忽然看见北方,又起了一道沙墙。 第287章 沙墙 沙墙的出现证明着北方又起了一道沙尘暴,这次沙尘暴来的十分的凶猛,周围已经起了风,吹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我们必须要找房间规避,否则的话极有可能被沙尘暴埋在沙子下面。 戈壁滩上的沙尘暴来的特别凶猛,风一起之后,冷热交替,沙尘暴来得非常迅速。 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人会被直接吹上天。 曾经我听说有几辆卡车在戈壁滩行驶,风来的时候直接将卡车卷上了天,然后在罗布泊附近降落下来,砸在地面上爆炸了。 这只是我道听途说,具体是真是假,还真说不定。 但是戈壁滩里的沙尘暴十分的凶猛,如洪荒猛兽一样,人类渺小根本不能与之抗衡,我和老猫及书生不由分说,也不再等下去,直接将楚悠然扛了起来,在书生的带领下,钻进了一个暂时还没有倒闭的房间里。 沙尘暴很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了我们的跟前,突然之间,原本晴朗的天空变得灰蒙蒙一片。 外面的沙尘暴像猛兽一样发出嘶吼,如果还有活人在外面,多数是活不下来了,我突然开始担心起瞎子的安危来,但是现在光担心没有用。 瞎子肯定会找地方藏起来,不会傻乎乎地站在沙尘暴当中,任凭风沙刮在自己的脸上。 我更加担心的是徐影的安危,她一个人独自跟随我们来到了戈壁滩之中,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我们从船墓下来之后,她一定也是跟着我们一起下来的,或者直接从湖边到了这座城里面。 就在我们藏在房间里等待的时候,突然感觉这房子开始四处摇晃起来,每一处都透风,外面大风里面小风,感觉危危可及,随时有可能倒塌。 楚悠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们所处的环境,以为是到了地狱当中。 老猫担心的说道:“这道沙墙来的太猛了,我担心这房子撑不住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寻找其他的地方?好不容易活下来,总不能就这样死在这里呀。” 我说:“你整天就知道死死死的,你以为一个人就那么容易死吗?这道沙墙就把你吓成这样子了,那如果是你和我经历的事情重叠起来,还不知道会把你吓成什么样,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连风都害怕?” 老猫见我说他几句,开始反驳:“我这是怕风吗?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危,我死倒无所谓,连带着你们一起死那真是不好意思,一开始也是我第一次来到戈壁滩,连累着你们来找我,这话说的没有错,这风说来就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去,如果我们被困在这里,被风沙掩埋是小事,饿死才是大事,我最讨厌挨饿。” 我正要骂他,楚悠然忽然说:“你们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 楚悠然说完之后,我和老猫同时闭着嘴,随后竖起耳朵听着外面风声。 风当中传来了声音,但是除了呜呜的风声之外,听不出其他的声音来。 “什么声音?我怎么除了风声之外什么都没听到啊?天宝,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就在老猫问我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钻了进来,身上都是风沙,头发被吹的凌乱,脸上的面具几乎要被吹掉了。 我一看是徐影。 她的突然出现,把老猫吓了一跳,瞬间抓起地上的石头就要砸过去,我立即阻止老猫,让徐影坐在了我的身边。 徐影的出现,让气氛瞬间尴尬起来,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我也没有解释,让徐勇悄悄的坐在了我的身边,之后也什么话都没有说。 老猫你看我,我看你,问我道:“认识啊?” “不要多问。”我说,“楚悠然,你刚才说听到外面有声音是什么声音?” “狼嚎的声音。也有可能是狗叫的声音不确定,总之有除了风声之外的其他声音,我肯定是听到了绝对没有错。” “是狼。”徐影忽然低声地对我说。 我眉头一皱。 那就是我们要等待的东西已经出现了,如果是狼群的话,多数是墨狼,和那只狈一起带领狼群在这城市之中出现。 城市也许就是他们最后的家园。 不管如何我得出去看看,徐影应该也是被狼群逼的进来,她对狼群不熟悉,不知道狼群到底是敌是友。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我出去看看。” 不等他们答应,我便走出了这个屋子,我刚走出来,徐影也跟着我出来了。 “你怎么也出来了?”我问道。 “他们容不下我,我能感受得出来,我们还不熟悉,我的目的是。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 外面风沙太大风,卷起石头在半空飞舞,随有可随时也有可能砸到我们身上,我和徐影两个人站在墙角之下,只能通过大声的说话才能让彼此听到。 我知道徐颖想求我办什么事情。 “是不是让我去一线店看看?” 徐影没有说话,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就是如此,随后我又说:“你放心,如果方子他们还活着,我一定把他救出来,但是你想不想和他见面?” 徐影还是没有说话。 风沙太大了,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在风沙之中,我真的听见了一阵狼嚎。 于是我顺着狼嚎的声音走了过去,徐影跟在我身后,突然拽住了我的衣服。 “你不怕吗?” “这个狼群如果是我之前见到的狼群的话,那就是我们的朋友,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有任何伤害,因为有你在,不害怕。” “但是我不能一直保护你。”徐影说。 我说:“你放心,我只是过去看一看,而且现场风沙特别大,特别的危险,随时有可能被卷到天上。你留在这里等我,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也不会伤害你的。你不要多说话就行了,如果你想跟他们做朋友,你这样的状态可不行。” 徐影还是没有在说什么,我真有力气,突然看到在风沙之中出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 那双眼睛看了我一眼之后,随后消失不见我迅速追着过去,在追出去之前我让徐影回到了那个房间里面。 那双眼睛很快消失在了黑色的风沙之中。 我追过去的时候风沙太大,几乎要将我吹倒在地,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 我停了下来,没敢乱动。 第288章 我爹现身 站在风沙当中,感觉整个人都轻了,风沙特别大,夹杂着砂子,吹在脸上疼得要命。 我也不敢闭眼,生怕大风中的狼群会扑过来,因为我不确定狼群到底是不是我曾经见到的那条墨狼。风中的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终于出现,它们从风沙当中走了出来,跟随着狼群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一个人。 我愣住了。 这又是谁? 我没想明白,那个人就冲着我说:“你跟我来。” 我本能得跟着他走,狼群就在我们身旁,风沙吹得我睁不开眼睛,他因为裹着一身长袍还有戴着黑色的防尘面纱,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带着我顺着墙角走,避开了风,一会儿之后,我停了下来,问他:“你是谁?” 他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见我的声音,但是却感觉到我停了下来,转过头里看着我:“你跟我走,我不会害你的,天宝。” 他认识我。 我在心中猜测着他的身份,但是猜来猜去都没猜出来他到底是谁,他带着我来到了一处门口,大门已经倒塌,两旁边还有不少死人,身上带着丝线,一瞧就是皮仙。 皮仙是马家堡的人,死了之后,身边还有许多皮仙儿,也还有不少狼的尸首,都堆在了一起,被风一吹,又散落得到处都是。 这里像是世界末日的某一处。 他带着我进了屋子,屋子内点着一盏灯,发着白光,房间里充斥着有股比较特别的气味,我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味道,当我进来之后,狼群堵在了门口,似乎成了一道门。 房间内的陈设老旧得不成样子,只是从这个奇怪的废城里找来的不少破旧家具,都被风沙侵蚀得不成样子,他睡的地方就是一张石床,上面铺着一张黑色的皮,不知道是什么皮。 在墙壁上还有许多“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资料,我见到这些资料的时候,总觉得很熟悉。 在房间中间摆着一圈石头,中间放着一个铁锅,被火烧得发黑,里面煮着一些我不知道是什么的糊状物,房间里的怪味道就是从这锅里散发出来的。 他坐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个石头,让我也坐下来,我毫不客气,心想都这时候了,我就他娘的不跟你客气了,干脆坐下来,用放在锅旁边的木棍搅了搅铁锅里的“食物”,心想,要是让我吃,我他妈绝对不吃。 “天宝。” 他忽然开口,同时也摘下了脸上的防尘巾,我再一看,目光瞬间凝固,整个人都呆了。 “爹!” 我惊呼出声。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放佛见到了丢了许多年的宝贝,见到了走散了几十年的亲人,我的心突然有了一个落下来的地方,整个人也冲满了精神。 “爹!”我又叫了一句,随后站起来,“真的是你吗?” 站在我面前的就是我爹,他苍老了许多,脖子上的狗毒伤口被一层黑色的像是膏药状的东西盖住,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不是很难看。 他应该还在受狗毒侵蚀。 “能见到你,真高兴。”他说,“我在这里等你了很多天,算起来,大概有一年半了,从上一次在家里给你留了狗石之后,我就一直在这里。” 我想起了在戈壁滩的河床上见到的那个我爹的影子,原来,我看到的不是幻觉,我看到的真的是我爹。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追过去? 我问道:“那你在这里,是在找墨狼吗?” “算是。”我爹说,“我也在等你,你身上的狗毒应该有十年不会发作,老猫身上的狗毒因为中得深,所以才会发作一次,但这个过程会持续很长,会让老猫很虚弱,当初我扒坟的时候,就是想挖出藏在坟里的狗石,但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我爹说:“具体,我也说不清楚,等这阵风沙过后再说,这阵风要刮很久,是风水海里的风,不容易停下来,一刮就是四五天,它会把整个城覆盖掉,让人在一线天也看不见,你在戈壁滩一线天上找到了飞机了吗?” “找到了,驾驶员死了,是个外国人。”我说。 我爹点了点头:“是外国人就没错,我听说有一个叫乔治的人带着一帮外国人和马家堡的人合作,想要把地下基地的潜水艇弄上来,但是失败了,后来他们就想着用飞机检查一下整个戈壁滩的风水走势,在飞机上,应该还有一位风水先生。” 我摇了摇头,说:“没有,我没看见。” 我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要在戈壁滩里生活那么久,在家里不行吗,你为什么要离开,还有,654工程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了,还有一个一号工程,我糊涂了。” 我爹笑了,将锅里的那个煮好的糊状物舀了一点出来,用一个行军饭盒装了,放在了我的手里,说:“你先吃一点,你能走到这里,的确不容易。吃饱了,我慢慢的和你说,时间有的是,既然你已经找到了这里,那还急什么?” 我点了点头。 我爹说得也对,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那我还急什么呢,我不用着急。可嘴上那么说,心里却不那么想,说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我吃了一口,那东西像是牙膏一样,入口有股薄荷的味道,但咀嚼了一会儿之后,感觉又像是奶油。 “这是狗熊的油。”我爹说,“黑狗熊,不容易捉到,只有大风沙来临前,狗熊才会躲藏在这里,我做了很多捕寿的夹子,等风停了之后,你让书生他们过来,不要到处乱走。” 我说:“爹,马家堡的人也来了,马三太爷也在。” “我知道。”我爹似乎并不觉得惊讶。 我实在想要知道我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不管我怎么问,我爹就是不说,他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把他经历的事情以“不会伤害我”的话讲出来。 我等了很久,只到我吃完了行军饭盒里的狗熊油,我爹才开口。 “我是来找一个人的。” 我忙问:“找谁?” “你的妈妈。” 第289章 我爹口中的654工程 我愣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从我爹的口中听到我妈这个词,我感到非常的震惊和意外,但我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找到了吗?” 我爹摇了摇头:“我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找了很多年。她就好像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也许她已经真正的离开了,我们永远也不会再见面了。” 听了我爹的话之后,我总感觉我的精神似乎发生了一丝错乱。 从他的话语当中可以判断出来,他对于我妈这个人的印象依然停留在她永远消失这个层次当中。 事实也的确如此。 我从有记忆时起,我就从未见过我妈妈,准确的说,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没有见过她,她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十几二十年来,我一直跟着我爹生活,相依为命。 我们在渔港村打算度过余生,但没想到的是我爹突然出事,让我卷入了这一场纷争当中来,我没想到这件事情会变得那么的复杂,更没有想到我爹会在这时候出现,并且给我提到我妈妈。 有很多事情就是如此这样的令人措不及防,当你做好准备之后,那些事情似乎就隐藏了起来,不会出现。 当你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那些事情又会如同雨后春笋一样,突然全都冒了出来。 事情总是会像这样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你的身边,让你猝不及防,让你没有任何准备就必须得去接受。 我问我爹:“我妈到底是什么样子,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为什么会抛弃我们而离开?” 我爹说:“她没有抛弃我们而离开,她是被人叫走的。她也不是从你出生就没有出现,只不过她从你出生之后并没有陪伴在你身边而已,她的离开是在十五年前,也就是我第一次进入戈壁滩的那个时间,实际上我进入戈壁滩就是为了找她,另外一方面是为了找墨狼。” 我发现,我爹说的时间是不对地,我爹进入戈壁滩,应该是在十年前,而不是十五年前,因为郑龙进入戈壁滩寻找信号是第一批,我爹属于第二批,如果我妈他们也算一批的话,那应该比郑龙更早。 我问:“那墨囊和我妈妈有什么样的关系吗?不然的话你不会如此辛苦,到戈壁滩里去找她,也不会受那么多的委屈和罪。” “严格来说有关系。” 我爹陷入沉默,我在等着他说下去,没有催促,我们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聊下去,不用急在这一时。 “十年前我接到了一个任务,要求我跟着一队人,到戈壁滩上去寻找一头狼,那一次的任务非常的危险,有可能一去不复返,但那时候你还小。而在此之前你妈妈就已经到戈壁滩里去了,已经去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回来, “是我一个人将你一手带大的,她给我写了几封信,在信中她提到了狼墓和这座城,她给了我一个非常明显的标记。 “那就是一线天之后就是这座城,不管一线天之后是沙漠还是湖泊,只要到了一线天,在一线天南边就是这里,不会错。 “后来我就找到了这里,但是没有任何发现,这里被风沙侵蚀的非常的严重。也是在这里,我找到了654工程真正的入口,你知道654工程到底是做什么的吗?” 我摇了摇头。 我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查到,654工程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只知道654工程应该和狼或者是和狗有关。 但试验失败了,他们的失败导致出现了很多左促佣和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应该说他们是一群僵尸,但是我现在还不能够肯定。 我只是摇头,但是没有说话,我爹看着我摇头而没有说话,便笑了笑。 “你现在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为什么会提到654工程和你的妈妈是吗?” 我点点头。 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我学会了思考,而不是一如既往的把我心中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我应该学会沉默,以沉默来换取我所想知道的必要的事实。 我爹似乎也察觉出来了,我其实并不愿意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所以他的笑容依然是尴尬。 “正如你所查到的那样,654工程的确是在研究狗,或者是狼,因为不容易在戈壁滩能找到狼群,所以他们只能拿狗做实验,以狗来实验的代价是惨败。 “所以他们犯了一条致命的错误,那就是狗和狼其实还是有许多不同点的。他们意识到错误之后就想纠正。但为时已晚。 “1956年的这个工程启动的时候,那时候我和你们都还没有出生。直到七几年,有一个放羊的牧民,他被黑风沙逼得走投无路,陷入了黑风沙之中,进入了这座城。 “他无意之中发现了654工程地下入口。但那时候654工程已经完成了大转移,这下面已经没有活人,只有左促佣。在这里面,他发现了许多秘密,并且报告给了当地的相关人员。 “然后那些相关人员就组织了一批有五六十人组成的探险队,到这里进行考察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秘密封的特别的严实,没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妈妈就是作为当时第一批来这里探险的人,但是他们到了这里之后就遭遇到了危险,他们发出了一个信号你,严格来说应该是一个求救信号。” 我爹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着我,我抬起头和他的目光相聚,突然之间我发现他的眼神不敢和我有接触。 我猛然意识到,我爹好像是在骗我,可是我又不知道我爹为什么要骗我。 按照道理说我爹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说那么多谎言来骗取我的信任,他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他完全可以跟我说实话,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 所以我现在越发的猜不透我爹的脑海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如果我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么之前所有的事情就可以串联起来。 而我爹口中的654工程的真相应该就是在研究狗,但是失败了,病毒让狗发生了一种可怕的变异。 “然后呢?” 在我爹的目光转过去之后,我又问了一句,我想提醒我爹继续说下去,同时也是在掩饰我心中的想法。 我知道在我们店面前我可能藏不住我的心事,但是,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自己变得成熟。 “后来,你妈就一直没有回去,但是那个信号一直存在,直到十年前,郑龙他们再一次找到了那个信号,就在山外的那片湖泊之下。你在湖泊下面发现了人头鱼了吗?” 我点点头。 “它们不是鱼。”我爹说。 第290章 巨大磁场 “它们不是鱼,那是什么?” 我问了出来。 但是我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那些东西不是鱼,应该是当年来到戈壁滩之中的探险队,我印象中,那些人头鱼的数量也就是五六十个。 我猛然震惊。 那么,我妈也在其中? 我猛然想起来在船墓之中的那个巨大的黑色建筑,那个是什么?那个铁盒子建筑是倒扣在船上的,当时我没觉得是什么,现在想想,倒像是一个巨大的电台。 它正在不停的向外发射信号。 我震惊了。 我一抬头,看见我爹正在看着我,他目光如鹰,脸上毫无表情,他似乎是在观察我,这一年多以来,我学会了很多。 我不能一直都把心事放在脸上,让随便哪一个人都能看出来,我应该学会伪装自己,这一点,我从上一次死里逃生就学会了。 我看着我爹,伪装震惊地说:“那么,我妈已经死了?” “可能。”我爹接过了我的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可能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我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最终我在这里找到了这片湖泊,发现了水下面的船,还有人头鱼,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它们绝对不是鱼。” 我爹把问题抛给了,我他让我独自思考,他在引导我把水下的人头鱼想象成一个又一个活着的人头。 我问道:“那你在湖边生活了一年,写了那些日记,其实都是为了在等我,这一年来,你也辛苦了,我能找都找到这里,完全是因为我放心不下你,我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没有什么是不能够面对的。 “爹,我们回家,我们不找找了,这些年,我没有妈,但有你,足够了,我妈该有他的命,这也是不能强求的,我只想好好的过安稳的日子,你知道吗,裴静怡都变了,现在跟着我的,是楚悠然!” 我说了很多,也抛出了很多我爹知道或者不知道的事,我想看看我爹的表情。 果然,我爹的表情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真的不找了吗?”我爹说,“但是,那信号又是什么呢,它在持续发出,难道,你妈她没有可能还活着?我们一家人真的就不能团聚吗?” 我分析着我爹这句话里的意思。 但是我分析不出来,我爹果然还是老谋深算,我在他面前,其实是透明的,我想什么,我爹应该能够猜得到,但是我爹总是希望我能够按照他设计好的路线行事。 可是我偏偏不愿意那么做。 在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件或者多件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正是这一件或者多件事情,就能够改变整件事情的性质,让654工程、一号工程乃至狼墓和墨狼都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而且,这个城像是一个神殿,而不是一个城,如果我妈当年来到这里的话,不会看不出来,既然我妈已经到了这里,既然这里已经是狼墓的入口,已经是狼墓的中心,为什么我妈要到湖下面去? 很多事都猜不透,我也不想去猜,当我真正面对的时候,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但前提是,我得活着。 风停了。 我走到了门口,那些狼群还在,我在狼群当中寻找那条熟悉的墨狼,但是没找到,我瞬间明白过来,笑了笑,说:“爹,我去把书生他们叫来。” “好。” 我爹没有阻止我。 我走了回去,碰见了蹲在墙角抱着头的徐影,她的身上都是风沙,我叫了她一声,她站起来,说:“顺利吗?” 我摇摇头:“不顺利,我见到我爹了,但是我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爹。” 徐影说:“要我帮你吗?” 我又摇头:“不用,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我不是让你回到书生他们身边的吗,怎么还没回去,你一个人在外面非常危险,徐影,你得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知道一切,人死了,就会和秘密一起被埋葬,你想知道方子为什么不救你,你想知道七个圣女为什么会被狗咬而中毒,这一切的前提是,你得活着。” 黑色面纱之后的徐影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是她听进了我的话。 她点了点头:“哥,我用一辈子报你救我的恩,我也用一辈子等你为我报仇,禅宗我是不回去了,我无家可归,你就是我的家,我人是你的,整个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我可以为你死,但我也有前提,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走了几步,听到了她的话之后,我又停了下来。 “徐影,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她问。 “我要了你的身子,让你一辈子忘不掉我了。”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娶你。” “我不要你那么说!”徐影的身子动了动,似乎要钻进我的怀里。 我张开了怀抱,徐影这才钻进来,我抚着她的后背,说:“徐影,无论何时何地,你不要相信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你,一定要活着。” 徐影点头:“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看得出来,楚悠然吃醋了,我知道我不能说这些,我就在你背后守着你,你活着,才能帮我查清楚,方子他们的禅宗,到底做了什么。” 我回到了书生处,他们还在等我,见我回来,老猫首先问道:“你他妈怎么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被大风刮跑了,我跟你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我问道:“什么秘密?” “这里是一个巨大的磁场!”老猫说,“你看。” 老猫为我做了一个实验,他将瞎子身上带来的匕首拿了出来,随手一丢,匕首突然被残破的墙壁吸了过去,呼在墙壁上,没掉下来。 我眉头一皱,心想,如果我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妈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通讯设备就失灵了,所以才会发不出信号。 可正当我那么想的时候,墙壁上的匕首忽然又掉了下来。 “这里的磁场会失灵,但时间短暂,也有规律,大概半小时失灵一次,半小时又恢复,书生,我没说错?天宝都信我。” 书生点头。 我看着地上的匕首,猜到我妈他们来的时候,也许就是因为磁场的问题,才导致通讯设备失灵,但通讯设备失灵后,不至于全军覆没,除非…… 我想到了另外一点:除非有人突然发难,杀死了他们! 第291章 巨大线圈 如果是因为磁场而导致狼群迷了方向,从而去找人帮忙,那么就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最大的可能就是我们现在正在为一群狼而做出连我们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狗咬人带毒,皮仙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寻找狼墓和狗石,而我们现在正站在巨大的狼墓之内。 听完老猫所说之后,我又想起了方子所说的六神玉,那么,六神玉和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年地半仙费尽心思为了争夺这块玉,玉碎裂成六块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我想到了电子设备因为巨大的磁场而失灵,那么当年争夺六神玉的人,是否也在这里发生过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 我想得有点头疼。 老猫继续说:“也许当年是有人利用巨大的天然磁场来建造某一种超越人类认知极限的武器,以和超级大国抗衡,但是这个计划显然是失败了,之后才有的狗,你们相犬世家因为懂这个,所以才会被叫进来,是?我猜是这样的,我感觉我们已经摸到了整个秘密的边缘,现在就等着找到墨狼就行了。” 我想到了我爹。 我说:“我带你们去见一个人。” “谁?”书生率先开口。 我从书生这一句问话当中,隐约猜出书生应该是见过我爹,或者说,见过我爹的影子,但是不知道我影子到底是谁。 因此,他才有此一问。 我说:“去了你们就知道了。” 因为在路上担心被马家堡的人发现,我们从墙壁的另外一边绕了过去,刚走了没一会儿,我忽然感觉不对,立即回头看,只见在原来的房间地面上,出现了一团血迹。 我又追上了楚悠然他们,问了一句,没等到回答,风停了之后的废城内出现了许多狼的脚印,地面上的砂石踩上就嘎吱嘎吱响。 楚悠然没听见我喊她。 他们向前走了一会就停了下来,问我路在哪,我皱起了眉头,总感觉这事儿他娘的不对劲,我从和方子第一次分开之后,就觉得不对劲。 事太乱了。 没有一点儿逻辑,事情好像是从地面上蹦达出来的,没有一个头绪,最可恶的是,冒出来的这些事前后没有任何关系。 比如我爹,比如马家堡的人的出现,比如方子等人变皮仙。 这里面最大的破绽是,老猫。 按照老猫之前的行踪,他应该是变疯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以老猫的性格,他肯定会把自己藏在某一个地发。 想一想,问题就出在这里。 我把整件事情前后捋一遍,从我自己,再到腊肉,书生,老猫以及方子,然后到马家堡的人,最终又回到我自身,想一想,我自己没有问题,这是肯定的,那么腊肉呢? 我喊了腊肉一声。 楚悠然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说:“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楚悠然问我:“什么事?” 我说:“刚才我离开之后,你们间发生了什么?” 楚悠然想想,看了一眼老猫和书生,说:“没什么,天突然黑了,风停了之后,就起了雾。” 我仔细一想,问题就在这里,我赶紧对楚悠然说:“你跟我来,我们先回去。”书生和老猫见我们又回去,又追了过来,踩在砂子上,深一脚浅一脚,老猫身体虚弱,突然倒在地上,从地面上踩出了一个黄铜色的东西。 我愣住了。 书生赶紧走过来,瞧了一眼,大皱眉头。 风吹过之后的废城有些地方的砂子被吹没了,露出来的地方都出现了这种黄铜色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铜管,非常粗大。 我赶紧过去扒拉了几下,猛然看见在铜管之下,竟然是一块又一块铁疙瘩,书生也开始扒拉,忽然的,我附近有声音,立即抬头,却见在不远处,马三太爷和他的皮仙儿,全都出现了。 “找到什么了?”马三太爷皮笑肉不笑地问。 我说:“马老头,你他妈就没发现我们现在站在一个巨大的发电机上面吗?” 马三太爷根本听不进我的话,一步步逼近,书生和老猫立即挡在了我的面前,说:“天宝,你带着腊肉先走。” 我却是上前一步,看着马三太爷的那双阴鸷的眼睛,说:“放心,他对付不了我们。” 正说着,皮仙儿已经冲了过来,我他娘的是见怪不怪,都多少回了,每一次都是这一招,要么是扑,要么是偷袭,就没点新意。 果然,在马三太爷的皮仙儿扑过来之后,地面忽然震动了一下,我们都觉得一阵头晕,随后,天空忽然暗淡了下来,狼群也从我爹藏身的地方冲了过来,最后,整个地面开始震动,砂子下落,地面露出来一个个由巨大线圈组成的发电阵,或者是磁电线圈。 这些巨大的线圈开始工作,发出巨大的磁力,我们手中的铁器全都被吸了过去,而马三太爷的皮仙儿体内是竹子,双脚里有铁疙瘩,顿时全都动不了了。 老猫一见,骂道:“真是他妈山穷水复已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天宝,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是个巨大的磁电线圈的?” 我说:“我猜的!这里怪事还多着呢,但都可以用他妈科学文化知识来解释了,来,跟我来,我们去找狗石去!” 我说完在前面狂奔。 幸好我身上没有带铁器,否则的话得和马三太爷一样。 书生和老猫也跟着我一起冲,但刚跑没几步,就看见城北突然冒出来一个高塔的塔,直戳入云! “那是什么?”老猫惊呼。 我说:“巨大的线圈必然有一个放射性的东西,那座塔就是,不然的话,线圈的威力发散不出去,怎么能做到成为武器,我们先找我爹去。” 老猫点头,对我是十分佩服。 我暂时也有多想,带着他们找到了我爹,但是到了之后,却发现只有狼群,我爹又不见了。 “爹?”我喊了一声,没人答应,但是那头狈却走了过来,冲着我低吼一声,随后向那座高塔跑去。 “跟上。”我喊道,“我爹一定就在前面。” 但是我们还没走,突然脚下一沉,我们整个人全都滑到了地下深处! 第292章 第一批人 我们从巨大的深坑内掉落下去,落到地面才发现我们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管道内,老猫从地上站起来,说:“我他妈腰都快散架了,旧病还未康复,新病又大娘的加身,这他娘的是哪?” 我说:“老猫,你说话能不能别妈啊爹的带那么多碎嘴子?” “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吗,我这些碎嘴子都身你学的,你别一身绿毛,说我是妖怪,身上带灯了没,赶紧打着啊!” 我还没来得及摸一摸身上是否带了手电筒,就见周围的灯,忽然咔嚓一声,亮了。 我们都不吓了一跳。 但也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忽然,在老猫的身后,我发现多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很我们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灯亮起的时候,他就在老猫的身后,我赶紧盯着看。 满脸是灰的老猫眼睛都直了,问我:“天宝,你盯着我的脑袋后面看干什么?” 我说:“萝卜蹲你玩过没有?” 老猫瞬间明白过来,“玩过。” 我大喊:“那他妈就蹲啊!” 老猫和我们几个人全都蹲了下来,我这才看清楚那个人,也不知道是谁,身材高大,见我们同时蹲了下来,他也想蹲下来,我和书生几乎同时扑了过去,就听他嘴里大喊:“蹲你大爷,是我!” 我一听是瞎子的声音,赶紧仔细一瞧,原来还真是瞎子,瞎子脸上都是砂子,猛地一看,还他妈以为是个沙雕。 老猫这才看清楚是瞎子,两个人两话唠,两沙雕全部出现,话匣子全都打开了。 “咦!还真他妈是瞎子,瞎子,你怎么现在才来,路上遭遇了阻击了吗,怎么不呼叫我等前去支援,你这是一点儿都没把我们当同志!” 瞎子一句都不让:“你少废话,我在那边都快被皮仙儿逼死了,幸好地面坍塌我才掉下来,谁他妈知道这管道和这里是相同的,我们全都掉了这里,你再说风凉话,我把你后槽牙掰了!” 老猫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瞧瞧,你一点都不懂无产阶级的幽默,要懂得苦中作乐,方能吃得苦中苦成为人上人,瞎子,我一瞧你就明白你他妈成不了人上人,你最多句是个人。” 老猫和瞎子还在斗嘴,倒是给紧张的气氛增加了不少乐趣,可我没心思继续停下去,因为书生也没有阻止,而是一直在看着周围,我才想起来仔细去看。 人的本能是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会首先观察周围的环境,确定是否有危险和对自己有用的东西,首先会据为己有。 我刚下来的那会儿只是被等吸引了,有了光之后心内的安全感以及突然出现的瞎子,让我忽略了一个细节。 我们身边站着许多死尸。 站着的,不是歪歪斜斜地躺着。 死尸有六个,分三个三个站成两排,因为戈壁滩内干燥无比,早已被风化成干尸,尸体两男三女,两个女的就会是抱在一起的,旁边那个男人依靠在女尸的旁边。 楚悠然也在盯着看。 我们看多了太多的死尸,早已见怪不怪,死尸给我们的感觉首先是:他们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我问书生这个问题,书生也不知道,他思考了许久,没有得到答案。 老猫和瞎子见到死人之后不再斗嘴,瞎子看了一眼,说:“这好像是探险队。” 我楞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死尸身上的灰,我没有乱动,只是寻找了其中一个,将他身上的灰拍落了之后,便看见了他们衣服上的字样。 又是654工程。 但是从他们带来的工具上看,又不像是工程队的人,我在他们的口袋里翻了翻,果然,让我翻到了证件。 但证件上印的不是654工程字样,而是极地勘探四个字,我拿到的证件上的这个人叫“马旭”。随后,瞎子和老猫二人在其它五个人身上找到了各自的证件。 他们都有名字,他们属于同一个组织,但是他们全都死在了这里。 “极地勘探,他们是探险队,是不是和郑龙他们一起的?”我心里想。 老猫他们还不知道探险队的事,见我沉思,老猫问我:“天宝,你想什么呢?” 我在思考着是否要把探险队的事跟他们说一说,但思考片刻之后,还是决定先等一等。 老猫见我还是不说话,意识到可能我知道这几人的身份,拿着证件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点了点头。 看来是藏不住了。 瞎子等人都没说话,楚悠然知道探险队,但是没开口,书生一直在沉思,他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和老猫截然相反,因此此时的老猫像是必须要问到底,一直追问,我烦躁不安,说:“你们知道郑龙的探险队一事吗?” 老猫瞬间紧张起来,问道:“你知道?你跟我说说!” 我就把探险队的事说了,老猫沉思片刻,说:“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爷爷马红旗在那次袭击当中活了下来,和那位叫小蒙的女孩一起,但是我爷爷又回到了戈壁滩里,最终死在了这里,是吗?我能那么理解吗?” 我点了点头。 突然的,书生说:“不对,他们不是那一批探险队的人,他们换的是654工程队人员的衣服,但他们的身份不是,他们应该来得更早。” 我也在想这事,所以我刚才没有决定立即把探险队的说出来。 瞎子有点懵,问我:“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要说话,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话,“最早,在十五年前,还有一支队伍进了戈壁滩,但是消失了,这些人应该是他们中的六人,其余的人应该死在了不同的地方,湖里,戈壁滩里,一线天,还有狼墓中。” 我一回头,一瞧,正是我爹。 “爹!”我叫了出来。 书生和老猫及瞎子几人都楞住了,尤其是老猫,看着我爹,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上前走了几步,问道:“牧翰林?你还没死呢?” 我爹笑了笑,“没死,你不是也没死吗?” “真是你!”瞎子和老猫惊呼出声。 就在我们庆祝重逢的时候,忽然,我听到旁边干尸的嗓子眼里,突然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咕噜! 其中一具干尸,似乎在咽吐沫。 第293章 藏起来一个 我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我不确定是那一具干尸,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具一具的找,但这样很有可能被偷袭,对方的目的就在于此。 我爹他们还在寒暄,但时间不长。 我说:“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 他们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没有再次听到干尸喉咙里发出来的咕噜声,但是我的目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干尸,我爹的注意力也被我吸引。 “看见什么了?”我爹问。 我没有回头,嘴里回答:“有一个活了。” 我的话很简单,谁都能听懂,我爹他们迅速围了过来,但保持一定的警戒姿势,老猫和瞎子两人别看平时斗嘴厉害,可这时候却很有默契,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防御圈。 老猫和瞎子背靠背。 我和楚悠然背靠背。 我爹和书生背靠背。 然后我们三个防御针再形成三角,紧张兮兮地看着眼前六具一动不动的干尸,我们几乎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哪一个?”瞎子问我,“天宝,你是不是看错了?有什么迹象没有?” 我说:“没有看到,我听到了,有个奇怪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咽吐沫。” 瞎子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他也不确定我听到的是不是真的,眼前的六具干尸早死了几十年,要是能活过来简直是他妈奇迹,可我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的确没有错。 有没有可能是我听错了? “你们谁刚才咽吐沫了吗?咕噜一声,声音很大!”我问。 没有人回答,就算咽吐沫也没有那么大的声音,那个声音准确地说,不是在咽吐沫,而是喝水。但这里干燥得一滴水都没有,哪来的喝水声。 六具干尸都是站着的,每一具干尸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能够站下一个人,突然的,我发现了问题所在。 其中一具干尸和另外一具干尸的距离变了,它们凑近了很多,近得我都能够看得出来,我再一次凑了过去,这一次,瞎子也跟了过来,后面再跟着老猫。 老猫身体虚弱,还没有完全恢复,凑在瞎子的身后,不知道前面我们到底在看什么,不停地询问,书生让老猫别说话,我爹则是站在最后,帮我们掠阵。 我们大团圆了,但却没有那种喜悦,相反,我们感觉到了无边的压力,就在这小小的通道内,周围的灯发着黄光,照在我们的脸上,同时也落在干尸的脸上,让干尸看起来…… 不像是人。 气氛很诡异。 “没什么啊!”瞎子说,“不就是几具干尸嘛,把我慢吓成这样,我发现你们几个胆子是越来越小了,想当初我一个人在戈壁滩里也没那么害怕,老猫,你是不是怕了?” 老猫立即还嘴:“我他妈哪怕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怕了?” “那你用手碰我干什么?”瞎子问。 老猫立即像是炸了毛似的喊道:“我他妈什么时候碰你了?” 我立即回头,看着老猫和瞎子的在站位,再看其它人,瞬间又感觉到了不对劲。我们的站位很明确,我在最前面,距离干尸最近,瞎子在我的右后方,距离大概一米,老猫在瞎子的右后方,距离也是一米。 楚悠然在我的身后,几乎是帖在我的身上,书生在楚悠然的左后方,距离两米左右,我爹和书生并行。 若是有人碰瞎子,除了老猫,没有其它人。但是瞎子的站位和左后方的书生保持平行,我们几乎是成尖锐的三角形,我距离干尸最近,那么瞎子就和最末尾站着的那具干尸保持最近。 我忽然发现,瞎子身旁的那具干尸,位置也变了。 “瞎子,你动干尸了吗?”我问。 瞎子摇头:“我认为我是闲得慌?” 我又问老猫:“是你是你搞得鬼?” 老猫摇头:“我也没有,我没动,我他妈现在力气都还没恢复,怎么动得了?” 是影子吗? 不太可能,徐影好像没有跟我们一起掉下来,那么是谁?我喊了一声:“影子?”奇怪的是,徐影从拐角站了出来,一身黑,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穿的是654工程的服装,脸上的面纱未动,她在喘着粗气,似乎刚从另外一个地方跑过来。 我瞬间觉得不对,这时候,老猫忽然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随后我看过去,只见一张没有脸的人出现在了干尸中间,那个没脸人身边的干尸突然想一个方向跑去。 没脸人正要追个去,我大叫:“别追!” 没脸人停了下来,也把老猫吓得浑身一动,这时候瞎子忽然冲了出去,几步之后,就将跑出去的干尸捉了回来,看得我目瞪口呆。 但是瞎子回来之后,我再去看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才发现他跑了。 情况有点乱,这一切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的,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瞎子回来了,捉到了干尸,没脸人的身份被我确定下来,是徐影。 但是徐影受了伤。 我赶紧让楚悠然为她医治,楚悠然看着徐影的脸,眉头一皱,没说话,检查了徐影的伤势,说:“皮外伤,但是没有药,只能包扎止血,强忍着,没有别的办法。” 老猫发现了这个人,问:“是刚才那位?” 我点头。 老猫没说话,瞎子把那具干尸捉了回来,扔在地上,对我说:“没什么特别的,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被吊起来了,像不像皮仙儿?” 我看了一眼,说:“不是,应该是另外一种机关,他们死的时候,肯定也是触碰到了这种机关,机关还在,所以才会动,你看干尸后背,是不是有洞。” 瞎子检查之后,说:“真有洞!” 我说:“这是皮仙儿中的空心法,我在高港那边也见到过,他们在死之前,应该是被人捉住了,才会被困在这里,不然的话,应该有机会逃出去。” 瞎子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候,书生忽然开口了,说:“他们不是人。” 我一愣,我们都看向了书生。 书生又不说话了,倒是我爹开了口:“是的,天宝,这几个,都不是人。” 第294章 干尸活了 令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我竟然不相信我爹所说的话,倒是相信了书生,尽管他们两个人说的话是同一个意思。 可能是因为我爹和我单独相处的时候,所说的那些话,让我对他的身份产生了一丝怀疑,正是这一丝怀疑,让我和爹之间的信任消失殆尽。 眼下我并不是特别的关心这些干尸到底是人还是狗,我关心的是我爹在这座废城当中突然出现的原因,以及他刚才和书生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他们在跟我说这几具干尸不是人的同时,我也在思考着这几具干尸既然不是人,那他们究竟是什么? 这个问题上升到了哲学的范畴,很难回答,也很难找到答案,我们的恐惧就来源与此,我们对自然的畏惧不是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而是因为对环境的无知。 我先把我对我爹的怀疑抛到一边,然后凑到干尸跟前仔细的看。 我从他们的脸上发现了一丝异样。 瞎子已经将跑掉的那具干尸带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一眼才发现在干尸的身上也有一根丝线,不过这根丝线已经腐烂。 “真他妈邪了门了了,干尸怎么会跑,原来是有人早已做好了机关,不是马家堡的人,我把干尸吃了!”瞎子说。 “那你吃!”老猫恶心地说。 我说:“控制干尸逃跑的不是丝线,而是另有机关!” 我小心翼翼的在干尸的身上检查,终于发现这些干尸的脚下都有一个类似于滑轮的东西,我在地面上发现了一个滑轨。 我接着说:“这里曾经是一个运送通道,应该是通向某个仓库或者是某个实验室,也有可能是将物资送到一个生产车间,具体是什么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这样的滑轨已经证明这些人是被另外一批人挂在这里的,也有可能是狗。” 我说完之后开始思考另外一件事情。 如果说这些干尸是进入戈壁滩的第一批人的话,那么在他们之中肯定出现了内讧。 意见不统一,导致这些人产生的内讧,然后出现了一些问题,最终招致杀身之祸。 所以他们到底是不是人,就成为了问题的关键。是人,我思考的就成立,不是,我思考的就不成立,但新的问题又会出现。 既然他们之中出现了内讧,可是他们就是人。 不是人那么就没有内讧这一说,可是既然出现了内讧,为什么他们要将不是人的东西挂在这里? “天宝,你看这里。” 瞎子冲我喊了一声,然后让我过去看被他捉回来的那具干尸。 我走过去将干尸脸上那层皮拽了下来,我发现干尸的确不是人,而是一条狗,只不过这条狗的身躯被拉的很长,然后狗的脸部被严重毁坏,整张脸被整容的像是一个人一样,然后就被挂在了这里。 我又去检查另外五局干事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干尸的身上有一条小虫子,慢慢的爬了出来,所以后从另外一个窟窿钻了进去。 我被吓了一跳。 我没有注意到这个小虫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只是知道它是一种黑色的,像是甲虫一样,大概有拇指那么大。 它从干尸的肚子爬了出来,又从狗脸上那一处被我掀开的皮中钻了进去。 我又检查了干事狗脸上的那层皮。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我爹凑了过来问我。 我摇了摇头:“这些的确不是人,而是像人,又像狗,是有人将这些像狗的人挂在了这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们几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些干尸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而我的注意力却被拉刚才突然出现的黑色小虫子的吸引了。 那个黑色的小虫子从狗的肚子里突然出现,然后在脸部一层皮下的小窟窿里又钻了进去,也许这些小虫子才是问题的关键。 “先不要纠结于这些,我们向里面走,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把这个位置记住,也许我们等一会儿还得从这里出去。” 正说话的时候,书生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刚才的书上说了那些话之后,目光依旧停留在这些狗脸人干尸上面。我也跟着回头,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阵细细嗦嗦的声音传了过来,同时也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喝水。 我和书生都皱起了眉头,瞎子和老猫两个人又开始斗嘴,楚悠然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而徐影一直没有说话,远远的跟着我,我爹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移开过徐影,不知道我爹在想什么,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有危险性正在向我们逼近,有几个人影从我们的前面冲了过来,我瞄了一眼,竟然是方子。 而在方子的身后跟着马三太爷以及皮仙儿,我心头一跳,真是他妈哪都有皮仙儿! 我赶紧问瞎子:“带火了吗?” “有!”瞎子把身上的打火机拿给了我,我把打火机拿过来拽了身边一具干尸身上布条,找了一个木头点燃了之后,向皮仙儿扔了过去。但此时,我们身后的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变得更大了。 马三太爷看见我们人员齐聚,正好是他下手的最好时机,大为高兴,没有犹豫,迅速向我们扑了过来,还是以同样的方法。 皮仙儿不眠不休,把我们当成了它最好的目标,扑过来的时候皮仙儿形成三角形,想将我们围在中间,然后不知道再用什么样的方法将我们置于死地。 我爹看见马三太爷之后,眉头一皱怒骂道:“马老三,你真是阴魂不散!” 说话之间皮仙而竟然冲到了我们的跟前,我下去将火把点着了一个皮仙儿之后,方子等人已经到了我的跟前。 “你去哪了?”我和方子几乎同时说出了出来,然后我问了一句:“你认识徐影吗?” 方子直接回答:“不认识!” 眼前的方子才是真正的方子,之前我见到的都是假的,方子离开了之后,就被困在了一线天,但它是怎么出来的我暂时没有时间去问。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回头看了一眼,顿时觉得毛骨悚然。 我们身后的那六具干尸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动了,他们整个身躯看起来已经扭得不成样子,奇形怪状的人形把我们吓得魂飞魄散,就连瞎子和书生等人也是一头冷汗。 马三太爷还没看见六具干尸已经冲过来了,继续操控着皮仙儿向我们扑过来,当一只皮仙儿被我们点着了之后,我们也看见了出去的通道。 方子几个人赶紧后退,想着着我们想要从他们来的时候逃走,可身后的干尸突然速度加快,直接拽住了跑得最慢的老猫! 第295章 戈壁脸虫 疙瘩,更紧张! 老猫被我拖到一边,瞎子反应最快跑,过来将老猫身上的虫子全部打掉,然后拽着我一起向后跑,那些干尸身上的都是这些虫子,密密麻麻,看得我浑身难受。 书生来到我身边将我提了起来,然后将楚悠然挡在身后,徐影发现这些虫子向我们扑了过去,立即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你赶紧走!” “你在我身后,不要挡在前面,这些虫子非常的危险,这些狗死在这里就是它们的巢穴,他们把狗当成了母胎,吸取营养,然后重生!” 我说完之后立即将老猫拖到一边,老猫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瞎子喊道:“你他妈就不能轻点,我是个病号,你这样拽把我胳膊都拽散架了。” “就你那小胳膊小腿,我能把你拽过来已经不错了,别到时候怪我没他妈救你!把你拽过来你还骂我,真该把你扔在那!你本来就小胳膊小腿的,怪不得我,赶紧跑,少他妈废话。” 瞎子和老猫两个人在这时候也没忘记斗嘴。 书生把我拽过来之后放到身后,然后将烧着的皮仙儿身上的火把提了过来,然后摆在通道中间。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那些虫子向我们扑过来,当虫子离得近的时候,我才看见他在虫子身上发出绿油油的光,和我在风沙之中看见的那些绿色的眼镜,极其的相似。 我非常的害怕,并不是害怕这些虫子,而是害怕这些虫子钻到我身上之后,将我变得和这些狗一模一样。 问题的关键还不在于这些,这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虫子,我也不知道,现在地面上这些密密麻麻如同蟑螂一样的小虫子到处爬,一开始的时候速度并不是很快,可是当看见火之后,这些虫子仿佛看见了鲜血变得异常的兴奋,全部炸了窝。 他们从火上扑了过来,有些被烧死了,可是其他的虫子却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我们涌了过来,虫子越来越多,密密麻麻,大有将我们吞噬的意思。 “快跑快跑。”我喊了一句,回头看了一眼,想寻找我爹的位置,但是却发现我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 马三太爷到现在还以为我们是被他的皮仙儿吓得,实际上不是,当他带着几个皮仙儿冲到我们跟前的时候,才发现那些虫子,一个不留神全被虫子淹没了。 马三他爷是死是活,我暂时没有时间去管,只带着楚悠然和徐影以及老猫他们赶紧向之后的通道迅速的跑去。 但是我们根本跑不过这些虫子,方子等人就有几个被虫子扑到最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看得浑身发麻。 “赶紧跑,不要停,不要停。” 我们也得向前跑,终于看见了拐角处和一个像是电梯一样的东西,然后钻进电梯里也不管电梯是否能用,按了一下按钮,直听咔嚓一声,电梯缓缓移动。 虫子冲到电梯下面,顺着电梯上面的钢筋继续向上爬。 瞎子和书生两个人将身上的衣服解了下来,开始扑这些虫子,马三太爷那边已经看不见影子,那几个方子带来的人也被虫子吞没,徐影站在我身边,一直都在盯着电梯的网状底部。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蟑螂?蟑螂没有那么大呀。”老猫嘴里你嘀咕了一句。 “戈壁脸虫。”突然有一个人开口说的话,我回头看了一眼,竟然是我爹。 我顿时觉得奇怪,刚才我没有看见我爹,此时我便突然出现,让我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 我爹刚才去哪里了? 我心里在想着,但是没有的问。 现在那些虫子顺着钢筋往上爬,但是速度减缓了许多,再有瞎子和书生两个人用衣服将他们扑倒下去,我们终于脱离了险境。 马三太爷和他的那些皮仙儿已经被虫子的浪潮全部淹没,方子带来的几个人也没有一个能活下来,此时的方子满脸悲伤。 “这些的确是戈壁脸虫,一种寄生能力非常强,而且非常耐寒耐旱的怪虫,具体是什么品种我们也不知道,我只听说过这种虫子能够以人的身体为生,或者以其他动物的身体为巢穴,他们在人们体内生长,从幼虫变成成虫,过一段时间之后,只要有一点点生机,他们就会活过来。” “它就是寄生虫的一种吗?”瞎子说。 我松了一口气,看着电梯缓缓上升,我也明白我们暂时脱离险境,但是电梯要带我们带到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听瞎子如此问,我便回答道:“也可以那么说,是一种寄生虫,但具体他们是靠什么来活下来的我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他们藏在人的身体内,几年或者几十年都不会发作,等到条件合适的时候,他们会突然破体而出。” 瞎子和老猫两人听了我的话之后打了一个哆嗦。 老猫说:“这他妈死的多惨?那两六个人到底是狗还是人呢?” “不是人,应该是狗,应该是有人将狗放到这里想看一看这里的环境,但是狗被这些虫子寄生了之后,就变成了我们看到的那个样子。” 我们没有多说,电梯突然停了下来。 我打开了门,等我出来之后发现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面有很多仪器,早已经停止了工作。 我没有看见任何死尸和活着的人,我们也不指望在看见活着的人,方子走出了电梯之后,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突然对我说:“我来过这里,和火叔一起,再往前面走,就是那个巨大的潜水艇基地。” 我想了想,方子虽然这样说,但是不可信。 因为这里的位置和地下基地还相差了几十里,难道说我们刚才跑了几十里路了吗?除非有另外一种可能的,就是这里不止一个巨大的潜艇。 我猛然又想起来,这聚宝盆之上巨大的湖泊的周围的风水已经被削平了,曾经有人在这里将风水掩盖以达到掩饰的目的,肯定是和做实验有关。 后来的第一批到戈壁滩的人应该是遭遇了这一些虫子或者是被虫子寄生的猛兽袭击才会死在这里,我猜必然是左促佣。 包括像郑龙的探险队也是如此。 想了想,我大概能够将前后的事情串起来。 我们找了一处地方休息,我看向了我爹,突然发现我爹的脸上竟然有一个小窟窿。 第296章 怀疑 我们这一次总算是活了下来,能不能够安全的逃离这里,谁都说不清楚。 当我发现我爹脸上的小窟窿的时候,我便知道我们这一次逃生可能希望渺茫,在戈壁滩之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而我们只要掉以轻心,极有可能是身陷险境无法自拔。 能够活得出去也是老天爷护佑,而此时此刻我们没有任何物资,没有任何淡水,一点食物都没有,想要在戈壁滩里生存下来,非常的困难。 再加上我看见我爹脸上的小窟窿,没有血,便知道了他不是我爹。 事情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我来到他身边,他见我在盯着他,问我:“你看什么?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在这里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死掉。” 我爹细腻的心思在这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我总觉得奇怪,他在伪装。 他将事情安排在下去之后便不再说话,然后却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状态和书生特别的像,我忽然感觉他应该是学书生。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问我爹。 我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摇了摇头,而我却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从一开始见到我爹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让我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而此时此刻我爹说表现出来的,并不如我之前对我爹的印象中所想的那样细腻。 很多事情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慢慢的开始变化,但有一点是不可以改变的,那就是一个人的本性。 在长时间的相处过程当中,我便发现我爹和书生所说的那样,他的感情非常的细腻,他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计划,而不是盲目的冲动。 在过去的许多人里,我都对我爹的这种良好状态加以赞许,后来我爹离开了之后,我一直也在向他学习,可现在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 他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甚至,他给我一种错觉,他不是我爹,而是另外一个人伪装的,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出现。 我想跟我爹说些什么,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担心一旦我说出了话之后就会被他发现漏洞,如果让他知道我已经发现了他并不是我爹,他该如何想,我不知道,结果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能冒险。 如果我猜错了,那结果又会如何? 按照道理说,我跟我爹之间应该不会有这样的间隙,可现在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之下,我必须要做出防备。 防备有些人趁虚而入。 书生走了过来问我和我爹谈的怎么样,聊了些什么,但是我没有多说。 我爹倒是和书生又说了几句话,书生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爹这个人的不对劲。 可就在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些稀稀疏疏的声音。 我担心那些虫子又一次过来,便和书生一起去寻找封闭的空间,以便我们能够藏身,同时将他带离我爹的身边。我将事情的安排下去,书生点头赞许,并且跟我爹说了一句:“天宝,这个孩子不错,是?” 我爹只是点头。 我笑了笑,并没有因为书生夸奖我这一句而感到高兴,相反,在我回头的时候看见我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竟然感觉到一丝陌生。 和书生一起去找封闭空间时,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虫子已经找到了我们,现在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每走错一步都有可能有上面的危险,所以我们尽量不落单。 老猫和瞎子两个人被我安排去警戒,一旦有问题立即报警,方子则是和楚悠然两个人在说着话,我没听见也没有去多问。 当我和书生走到另外一处,确定我爹他们听不见的时候,书生忽然低声的对我说:“发现问题了吗?” “发现的问题,但不知道是不是你问我的这个问题。” 书生点了点头。 “那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刚要开口,却忽然想到,如果书生也是不是我之前所见到的那个书生那么情况又会怎么样? 我和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别的没有学会,但是就学会了怀疑。 我必须怀疑我眼前所见到的每一个人,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马三太爷不会那么轻易的死掉,尽管我亲眼看见,但是也不一定是真的,在世界上有太多的幻想,就在我们周围。 我能揭开人性的每一本书,但是却看不见每一个人性的具体号码。 我害怕的是我周围的所有人都已经被皮仙儿替代,而这些高级的皮仙儿是我所不能掌控的,也不能够被我发现。 而当我找到狗时或者是狈时,这些皮仙儿还会同时发难,我到时候会功亏一篑,我甚至怀疑我眼前的所有的人都不是活的,包括我自己。 这种怀疑让我感到恐惧。 书生见我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他似乎也知道了我心中的恐惧。 过了一会儿了,他才轻声的说道:“你的怀疑是对的。” “那你知道我在怀疑什么吗?” 书生说:“你在怀疑我这里的每一个人,包括你自己。”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书生竟然能够猜透我心中所想,这也是让我最为恐怖可怕畏惧的地方。 “那你觉得我怀疑是正确的吗?” 书上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怀疑不能说是正确的,但至少方向上没有错。在废城上面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你见到我们的时间向后推迟了很长,至少有两天,按照我的推算,以你的本事不至于那么慢,在这两天里肯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你们在外面到底见到了什么?” 我想这件事情我应该回答他,至少我想要从书生的嘴里得到一些更加确定的答案。 我把在湖边见到的情况跟书生事无巨细的都说了出来,这里并没有任何隐瞒,包括我爹给我留下来的那些信息。 书生听到天上始终没有太阳的时候,眉头紧皱。 他突然对我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都被迷住了,我们根本就没有见面,而我们现在所看见的场景只不过是有人故意想让我们看见的?” 第297章 一个封闭的房间 书生说得对,我们眼睛现在所看见的有可能是一种幻象,都不是真的,若想走出这个幻象必须要认清自己。 但是我刚才就想过,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 很多问题就这样浮出水面,书生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也在思考问题本身是否正确,我们在寻找狼墓的过程中很少思考自己。 瞎子那边还没有什么动静,继续和老猫斗着嘴,楚悠然还在等我回去,徐影不说话,方子一直在打量着徐影,徐影现在还不知道方子就在身边。 我发现了问题的漏洞,并且还很多。 首先,马三太爷的死太过容易,以他的本事不至于那么快就被虫子吞没,另外,我们在戈壁滩里之前所见到事还算正正常,从大胡子开始就开始奇怪了起来。 方子的显然有点急,问题是,我和徐影说过这个事,徐影说,方子现在应该还在一线天。 这个漏洞最大,徐影说的话和我得来的消息也不吻合。 我和方子最后一次分开是在戈壁滩阿文的尸体旁边,那个时候的方子还是真方子,我们约定好的暗号也是真实的。 那么,就此引出第二个漏洞。 和我在一去探讨暗号的那个方子,是不是真的? 书生说的话也让我思考了最后一个漏洞:整件事,是由谁引起的,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天上始终没有太阳可以解释得出来,后来出现的海市蜃楼也可以得到合理解释,而书生说的是否有人就愿意让我们看见该看见的,就没办法解释了。 “房间找到了吗?” 楚悠然找到了我们。 我摇了摇头。 “那些声音还在,方子说那些虫子如果是戈壁脸虫的话,极有可能还是幼虫,成虫还未出现,我们在地下基地里所碰见的左促佣也有可能是成虫的一种,或者说是成虫和狗的结合体,也有可能是和人的结合体,都不太一样,等你们忙完了之后可以找他聊聊,天宝,你小心点,我感觉……” 楚悠然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看我爹所在的位置。 我问:“你感觉出了什么?” 楚悠然摇头说:“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我总感觉我们几个人都不太一样,说实话,我自己也担心,我们是不是在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天宝,要不我们先回去,我有点怕。” 书生没说话。 空间里出现的灯依旧还在发着光,电源的来历有可能就是外面巨大的电圈,我们掉下来之后毫发无伤,倒是引得不少戈壁脸虫将我们逼到了这里。 周围的墙壁都是铁的,上面包裹着一层我不认识的材料,顶部还有巨大的电缆通向四面八方,地面上都是橡胶材料,以达到绝缘的目的。 我们走到现在都没有看见通道的尽头,楚悠然找过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异常,但是走了一会,我忽然发现四周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许多缝隙。 “这些缝隙像是一个门。”我说。 书生因为我没有回答他刚才的问题而还没有继续问下去,后面的事情等到后面再说,楚悠然跟我提了我爹之后也没有再说话,旁边的墙壁都是铁做的,因为时间太长早已生锈,缝隙就是在生锈的情况下产生的。 书生叫我让开,踹了一脚,发出巨大的声响。 咣! 门被踹开了,门后面出现了巨大的灰尘。 其他人听到了声响之后迅速找了过来,看见我们踹开了一道门,老猫首先问道:“你们是不是情绪有问题,在这里搞破坏,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都在,可就是没有看见虫子,我们是不是被迷惑了?” 瞎子立即说:“那是你认为,我可不那么认为,这房间里怎么还有个人?” 听瞎子那么一说,我一愣,立即去看,果然在房间里看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房间里,背对着我们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候,突然,我听到了一声狗叫! 叫声特别的大,随后,狗叫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声音更大了。 我心头一震:“不好!” “怎么不好?”瞎子问我。 方子迅速回答:“东西在我们头顶上!” 我瞬间看向了顶部的电缆管道,的确,那些虫子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但是还没有找到出来的通道。 书生没有跟我们说话,进去之后,我爹也跟着走了进去,随后我看见门内的那个人被书生放到了,人早已死去,已成干尸,但是在他的身上都是小孔,看来也是死在了虫子手里。 我想了想,难道说,当年654工程被逼转移,是因为虫子? 就在我想要问出来的时候,忽然,顶部电缆出现了奇怪的声音,某些管道可能因为承受不住重量,突然断裂,随后密密麻麻的虫子从里面掉落下来。 掉下来的虫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没发现我们,我爹赶紧叫道:“藏进来,快进来!” 我们几个人迅速钻进了屋子内,再关上门,顿时,房间内一片漆黑,几个人藏在一个不大的房间内,空间显得非常拥挤,但是进来的时候,我没看见徐影。 我在担心着她的安危,但是门外的虫子似乎已经把门都堵了去来,巨大的声音让我们的心都跟着悬了起来,甚至我都感受到了门就要被撞开了。 “天宝,想办法啊!” 是瞎子的声音。 我因为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但是也没摸到,回头看,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楚悠然还抓着我的衣服,我拿住了楚悠然的手,道:“别担心,虫子进不来。” 话音刚落,忽然,虫子撞开了门,紧接着,我看见门外站着一只左促佣,个头巨大,一看,十分熟悉,但没时间多想。 左促佣见到我们之后,迅速扑了进来,虫子也跟着涌了进来,我们几乎是进入了死路! 逃不掉了,虫子将我们吞没,每一个人都会死,但死在这种地方确实让人无法忍受。 当虫子钻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捂住了我的嘴,低声地对我说:“别呼吸!” 第298章 地下世界 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虫子将我们淹没了之后那个人影就冲了进来,我觉得她是徐影。 除了她,没有别人。 虫子将我们吞噬,我也没听见其它人的喊叫,几乎是在瞬间,我们全都被包围了,对方没有让我呼吸,我也没敢呼吸,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很快就晕了过去。 我醒来时,我下意识地掐了一下我的脸,疼得要命。 我想做起来,但是坐不起来,身上压着个人,一看,果然是徐影。 徐影身上都是伤,检查了一下,都是皮外伤,但是有股很难闻的汽油味,周围有光,墙壁上有灯,还有火把。 灯是行灯,上面罩起了铁网盖,防止被撞碎,这种灯亮度不高,但是质量很有保证,能一直亮很久,而且是冷光。 “影子!”我喊了一声。 徐影没醒,推了一下,未动,摸了摸鼻息,还有呼吸,但很微弱。 我赶紧把她扶好,让她躺好,才发现周围都是骷髅! 骷髅满地! 我惊得一身冷汗,差一点大喊出声,灵魂几乎都要被吓出窍,也是在这时候才发现我们在有处平台上,周围还有许多这样的平台,但只有这个平台有骷髅。 平台上面是一个栈道,有楼梯,但已经被破坏,有几只左促佣死在了上面,左促佣的身边还有几具尸骸,早已成了骷髅。 我在尸骸的身边看见了老中正,款式很老,不像是现在列装的武器。 上面的网状栈道出现了一个大洞,铁丝网向下翻开,像是被重型武器炸开的。 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黑色的泥土,非常硬,上面全都是钢筋混凝土,周围还有大量虫子的尸体,有拇指大小,全身发着绿光。 突然的,我听到了狗叫声。 这一次非常清晰,同时,还有狼嚎。 我来了精神,吹了声口哨,忽然,我看见在平台下面,出现了一头狼,是狈,我再次吹了有声口哨,狈听见了,又一次发出了狼嚎。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处几十米宽的平台,应该是天然形成,下面是一个巨大的深洞,可见下面有绿光,但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因为落差非常的大。 那头狈就在下面,冲着叫,应该是听到了我的呼喊。 “别吹了。”忽然,我听到了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是我爹。 我没有过去,我爹受了点伤,他脸上的窟窿还在,我能确定他不是我爹。 书生他们不知道被虫子带到了什么地方,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楚悠然也不在我身边,此时我爹站了起来,来到我身边,我清晰地看见了我得身上有虫子在四处爬。 我竟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候,远处出现了一个焰火。 我赶紧钻头去看,那不是焰火,而是一颗照明弹,照明弹将四周找得透亮,我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地下世界,是中空的,地下还有植物,但未见其它动物。 照明弹是从另外一处平台打到天上,从比例上判断,他们在很远的地方,至少十公里。 我忽然明白过来方子所说的话,这里他真有可能来过。 我爹来到我的身后,说:“那边一定有人。” 废话。 没有人怎么会有照明弹? 第一颗照明弹飞上天空之后,大概两分钟之后熄灭,紧接着第二颗照明弹飞上天空,又将整个大地照得透亮,这是有人在召唤队友,或者也有可能是在检查周围的环境。 我转过身,我爹还在我的身后,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突然,我问道:“你是谁?” 我爹一愣:“什么?” 我又问了一次,他没有再回答,而是笑了出来,与此同时,我看见他身后的徐影站了起来,但是我爹没有发现,我立即说:“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学着我爹的样子?我爹早就离开了,你到底是什么?” 他没有再说下去,忽然身上的皮囊开始脱落,随后,有一只左促佣从里面钻了出来,但是看左促佣的样子,我震惊不已。 乔治? 我愣住了,乔治的嘴了发出了他原来的声音,突然冲着我扑了过来,我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被他扑倒在地,他的是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紧接着,徐影从身后冲了过来,听着声音,摸到了乔治的脑袋,一拧,断了。 整个过程只有不到三秒钟。 我都没反应过来,乔治死了,准确地说是左促佣死了。 我惊得满身都是冷汗。 “哥?你怎么样?”徐影叫我。 我说:“我没事,现在问题严重了,左促佣有了意识,竟然能模仿人。” 徐影说:“我早就发现了,但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在掉下来之前,我就发现,这东西一直在嗅着味道。” 我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徐影说:“问出来的,他一直都在闻着一股味道,一直都在,他们好像看不见,和我一样,我也不确定,我们现在在哪?” 我说:“我们麻烦了,上不去,只能从这里下去,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斜坡,落差很大,大概有几百米,书生他们能不知道被虫子带去了哪里,我猜下面肯定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 徐影说:“你看见方子了吗?” 我摇了摇头,见她看不见,又说:“没看见,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 徐影没有再问下去,我把目光转移到了乔治这只左促佣身上,从他身上可以推断出来,整个地下世界可能是相通的。想起我们在轰炸点看见的深渊,冯清也是从深渊里出来的,看来,冯德志肯定来过这里。 “徐影,方子没事,他的生存能力比我还强。”我安慰道,“另外,你若是真想跟他见面,就告诉我,别这样藏着。” 徐影还是没说话。 我想了想,我们得先下去,虫子既然拿没杀死我们,那么马三太爷可能也没死,书生他们可能也活着,我们先去找那个照明弹所在的,找他们。 可就在这时候,我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再回头一看,乔治又活了! 第299章 蜕变 乔治猛然活了过来,我都没有准备,他被拧断的脑袋就塌拉在有旁,一走一晃,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气管连着的脑袋上,嘴巴还在发出一个奇怪的声音。 他似乎在说着一个单词,但是我听不懂,从音上面判断,似乎叫“死包雷醒”,具体的我也听不出来,他活过来之后,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又倒在了地上。 随后,从他的身上钻出里许多虫子,我一见到虫子就觉得浑身发毛,拉住徐影的手,瞬间从斜坡上跳了下去。 徐影在瞬间抱住了我,将我护在心口里。 我也本能的抱住了她。 徐影毫无准备,在地上翻滚着,我和她一样。 幸好这里没有什么石头,石头早就从斜坡上滚落了下去,我们像是皮球一样在斜坡上一直滚落了半个多小时,才在斜坡半腰处停了下来。 徐影就在我身边,她用手抱住头,晕了过去。 我起来,走了没几步,突然感觉腿一软,又摔倒在地,再一看,腿断了一条。 我十分茫然,随后才是无助,最后是害怕,这个心理变化过程持续了一分多钟,等我想再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腿的力量根本支撑不住。 “徐影!救我!” 我这时候才知道之前所能装出来的姿态在这时候一点用都没有,我本来以为我不用徐影保护也能安全的找到狗石离开这里,但是眼下的一切却不如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人不能把自己太当回事。 我认为的简单其实非常复杂,我认为的安全其实比我所想的还要危险。 我认为的这个斜坡并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拉着徐影跳下来之后到现在,才知道我很幼稚,我摔断了一条腿,徐影不知道死没死。 我想过去,但是腿疼得要命,没办法,我只能抓起一把土撒了过去,徐影还是没动,我奋力地爬过去,将徐影翻了过来,才发现徐影的后脑有一个巨大的窟窿。 血早就被甩空了,现在徐影的脸色非常白,白得吓人。 她死了。 现在就剩我一个人,无助,我大声地喊了一句,但是没人听,我知道我的路也他妈走到头了,就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不如死去。 没有徐影暗中保护,我也许就是个废材。 我所想的斜坡上没有大石头其实是个错误,斜坡上的砂石是风化而成,下面都是大石头,整个斜坡都是,我跳下来的时候徐影保护了我。 但是她却没能保护得了自己。 我努力地想要站起来,但是却无能为力,我只能忍着腿部传来的剧痛,蹒跚着往前挪,我也不知道目的在哪里,可这时候,那头狈又出现了。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几头个头很大的狼。 狼过来之后,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它们是不是要吃掉我。 我想我他妈都成这样了,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吃,你们吃不掉我,我就吃掉你们。 我们都是食肉的。 但是,狼没吃我,而是咬住了我的衣服,在狈的指挥下,将我向前拖,拖一会,累了,狼就停下来,然后有另外几头狼过来把我继续往前拖。 就这样,拖了我一个多小时,它们才把我拖到了一处地方,这里有绿光,就是我在上面看见的光,我仔细一看,绿光中坐着一个人,竟然是我爹! 我他妈都疯了。 怎么又是爹?哪来的那么多爹,这又他妈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一出啊! 我几乎要喊出来,可这时候,我眼前的爹忽然散了开来,我再一看,原来都是虫子组成的,而原本我爹所在的位置其实就是一个骷髅架!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他要真是我爹的话,我他妈现在就自杀在这里。 是骷髅架就好。 我爬过去,挣扎着把骷髅架推倒,我自己坐了上去,这个石头凳子还他妈挺舒服,腿上的疼痛也有所缓解,迷迷糊糊的,我的累了,乏了,眼皮越来越重,我竟然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眼前坐着楚悠然和书生等人,他们正在烤着羊腿,香味传来,让我流了许多口水,楚悠然把肉塞到了我的嘴里,竟然没烤熟。 “没熟,再烤烤。”我说。 楚悠然也不说话,让我继续吃,我饿得不成样子,几天水米没粘牙,能吃上那么点,算不错了,我狼吞虎咽,管他娘的熟没熟! 吃了一肚子,我口干舌燥,要喝水,楚悠然就拿来了水,刚要喝,我却猛然发现,水是黑的,再仔细一看,楚悠然递过来的水杯里竟然全都是戈壁脸虫! 我被吓了一跳,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刚才是个梦,但是我发现我他妈嘴里还真有肉! 我赶紧把嘴里的肉吐了出来,一看,还真是生肉,红红的,已经被我咀嚼成了糊状。 “谁?”我大喊,“谁他妈在这里给我塞生肉吃?活腻歪了!” 没人理我,但是,狈却从一旁走了过来,我立即回头看,只见石头凳子后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具尸体,都是方子带来的人! 有一具尸体身上的肉几乎都没了,胳膊和心口可见森森白骨! 我恶心得吐了出来,可是狈却忽然发出了一声狼嚎! 我吓得猛然站起来就跑,跑了几十米下去,但是没跑掉,狼在后面追着,我突然发现我的腿竟然好了,再一看,腿部被黑色的东西包裹了起来,用手一摸,很热。 也不知道是什么,我猜不到,像是某种膏药状的东西。 我捏了一点,在鼻子前闻了闻,闻不出什么来,借着绿色的光一看,竟然发现了虫子的腿。这时候,那头狈走到了我的面前,冲我吼了一声,然后回头,看则远处的山山水水。 我一瞧,瞬间愣住了。 身后的山平见龙,绿光缠绕,让山起风龙,虎为辅,龙为首,风水自起,帝王现世,左右平缓龙砂见真穴,九龙缠绕,互相咬合,彼此不分离。 这里是一处绝妙的九龙抱珠,而珠子就是我眼前这块只有我拳头大小的,镶嵌在石头凳子上的珠子! 妙啊! 我也猛然发觉,相犬一事并不是带狗相风水,而是带狼相风水! 第300章 大龙朝山 我的腿已经被包扎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狼的杰作,我不敢乱想,距离另一边的山头还有很远,我要是这样走过去,望山跑死马,怕是走上十个月也过不去。 既然走不过去,不如暂时留下来观察风水,找一找风水来源。 山平见龙,是指山被削之后,重新做成的人工风水,这样的风水大多数是为某个大型的场所使用,如工厂等等,戈壁滩下面有巨大的地下空洞,而上面的基地则是建立在空洞之上,眼下见狼,狼又见山,风水自成一体,和外界完全不同,如果是相风水,怎么才能相得出来? 因此犬嗅风水,只是一说而已,我现在才算明白,我们家玩了那么多年狗,只是皮毛,怪不得和马家堡的人斗了那么多年,也不分输赢。 九龙抱玉珠,这下面肯定有大河,而且是九条,那潜水艇旁边的大洞的存在就可以得到合理解释了,不过我没下去,不知道是否真通到这里。 山起风龙,虎为辅,左右见虎,龙虎环抱,这里能出帝王,看来这风水没让人得了去,倒是让这条狈被占了,再想起来那条被封在琥珀之中的狼尸,倒是能够明白过来。 我揉了揉腿,想起刚才吃的东西,一阵恶心,本想吐了,但实在是吐不出来,正要去看看,忽然见狼群又给我带来了不少肉,再一看,原来在旁边还有一个石洞。 我赶紧挣扎着走过去,腿是不怎么疼了,但是走路还是不方便,也不知道腿上的药是什么方子。 石洞内干净无比,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不少书,我拿起来看看,都是些风水堪舆的书,另外还有瓶已经风干了的墨水瓶和几支钢笔,没看见尸体。 恐怕在这里的人早就离开了。 桌子上有几张纸,我拿过来看了看,内容顿时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张纸上说的是他来到了这里,又要走了,就写了这张便条留在这里,如果有后人来看见了,也能学点东西。 我心想这不错,教书育人。 纸上的内容是: 大龙朝山,左右环抱,高人葬之,得护佑天下太平,永无战事。 风水珠自然而成,由九犬守护,得大蛇一条,为食之物。 山后有风眼,内有强磁,可护尸身万年不腐。 另外一张纸上的内容很是悲观,讲的是之后发生的事: 见山入棺,大事起,风云变,恐天下乱而急葬之,不得以风水环绕,放脸虫守金身,棺破虫出,人员迅速撤退,留人守墓十年,消息恐被敌特泄露,引江湖术士前来堪舆。 为防有人盗尸占风水,以虫毒灌犬口、人口,死人六百,死犬七百,留下风水珠无法带走,风水珠已改风水为地葬,不能留人,可带走。 我看到这里,已明白事情全部。 然后接着看最后一张纸。 这张纸上提到了那个奇怪的信号。 刚入地下时可听信号,为山石所发,非常人之声,误判之后及时纠正,发现狼墓一座,为上古神殿,已被盗掘,传说内有六神玉一块,究竟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后有人前来勘探,有来无回。 唯有一女进入此处,带犬九条,和风水自然相成,和我相见,说清前后事,我与她一同出山,此纸条为后人所留,若是有国人到此,见此纸条后,带上风水珠便可返回,六神玉已不知下落。 切记,风水珠必须带出,否则脸虫不死,左促佣不灭,此地灾祸不断。 我看到这,松了口气,心想这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写了纸条,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是写了几张纸而已,不知名姓,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既然他能一个人在这里做风水堪舆,为那位“高人”入殓,必然也非等闲人。 我走了出来,看了看那风水珠,才明白狼群一直都在找我,见那风水珠在此,便想让我带出去,想到这,我对狼群说:“你们千辛万苦的把我引到这,就是要让我把这珠子带出去是不是?” 狼群对天嚎叫。 我明白了,伸手将珠子摘了下来,顿时,周围环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龙朝山之势如泻千里之堤,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 果然是有珠见风水,有龙才见山,无山无龙,左右龙虎以珠子为原点,才有的如今的风水之势。 狼群见我把珠子拿了出来,便在前面走了,走了一会,我有点忍受不住,觉得腿疼,停了下来,狼群见我停下来,咬住我的衣服使劲拖。 我实在走不动,但又不好停留,只能咬牙坚持,可是走了几步,实在坚持不住了,便见身后忽然稀里哗啦的传来巨大声音,回头一看,却见一条黑色虫潮,凶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大惊失色,猛咬钢牙,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心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一口气冲了出去,也不管腿疼如何,只到了斜坡之上,忽然猛见斜坡之上竟然有个通道,想也不想的和狼群钻了进去。 狼群在前面咬着我的衣服拖,我在后面跑,进来之后,身后的几头狼奋力挡住虫潮,狼群见我已安全进入,便带着我来到了一处拐角。 我见到拐角处有灯,但是灯泡已发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熄灭,正想着,只见那灯泡闪烁几下,就要熄灭,我心想要是真熄灭了,那可是伸手不见五指,要想出去也不知道路在哪。 幸好身后的狼群冲了过来,但是虫潮也跟着过来了,这些虫子到了我跟前,迅速扑了过来,恰逢此时,一根绳子自上面天井上伸了下来。 上面有人喊我:“天宝,拉绳子!” 我抬头一看,只见上面有个人,也不知道是瞎子还是书生,我想也不想,将那拳头大小的珠子塞入怀中,抱起身边的狈,大喊一声:“拉!” 上面的人迅速将我拽了上去,下面的狼群咬住了绳子,一头接一头,被他们拽上来几头,上来之后,我一看,原来是方子! “快跑!” 我们没时间寒暄,大喊一声,只见天井周围都是尸骸,方子瞧了我一眼,说:“快跑,前面有路!” 第301章 风水海子 我们从天井处外的一条路上猛跑,但是没跑几步,我就跑不动了,幸好方子早有准备,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吉普车,我一瞧,这吉普车倒是十分眼熟。 刚上了吉普车,忽然见周围冲出来几个人,我一看正是书生他们,我刚要喊,方子说:“别看,都是假的!” 说完,方子拿出刀来,把我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方子不由分说就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下,然后说:“瞧见没,红血,你再看看!” 方子叫身边的一个人朝后放了一枪,枪响之后,我看见身后追过来的书生被打得掉了脑袋,但脖子里全都是虫子。 我忙问:“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说不出来,好像是某种皮仙儿,我也是根据你平时说的皮仙儿分析的,具体怎么说,你见到了真书生他们再慢慢研究,你跑到那下面干什么,腿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加油冲出去!” 前面是一条大路,但周围都是林子,这种树是什么品种我都没见过,林子里都是怪虫,就在这时候,林子里冲出来许多人形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人还是虫子。 方子说:“都是成虫,幼虫在地下,成虫在地面上,厉害得很,还能学人话。” 我心想这就能解释假的牧翰林为什么能够出现在我面前了,这些东西不仅仅能模仿人言,还他妈能骗人。 越野车在大路上猛向前冲,但因道路年久失修,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开了一会儿,地面上的杂草就挡住了去路。 “下车,只能到这了!”方子将我叫了下来。 我下了车,感觉腿疼得要命,这时候方子才注意到我他妈还带了几头狼。 “你带着它们干什么?”方子问。 我说:“不能扔了,它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方子没多说,但看得有点害怕,我赶紧说:“别等了,赶紧走!” 身后的虫子已经追了过来,风水珠被我拿了之后,那些虫子就失去了控制,当年可能也是如此,有人动了风水珠,才会将整个基地搞报废。 我们想前跑了几步,才看见有绳子,抓住了之后,方子说:“系在身上。” 我抬头看了看,却见上面的大平台上有人,我不多想,将绳子系在上面,然后抱着狼,还有几头由方子抱着,方子实在不想抱,在我几次催促之下,才带上狼。 他带来的那个人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我们刚弄好,方子拿出照明弹,朝天开了一枪,我借着照明弹一看,顶部全都是钢筋,这才知道这里原来肯定是个大坑,后来直接被封了。 绳子继续上滑,十来分钟之后,我们才到顶部,一见到书生和瞎子等人都在,我便放了心,楚悠然冲了过来,一见到我怀里还抱着狼,又没敢过来。 我说:“没事,不咬人,你们怎么到这里的?” 书生没说话,老猫却把我们在房间里被虫子吞噬之后发生的事,跟我讲了一下。 在房间内我们被虫子吞噬了之后,老猫恰好摸到了房间里的一个铁盒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拿过来就砸,铁盒子瞬间碎裂,里面都是硫磺粉,撒得几人满身都是。 而我那时候被徐影护住,徐影身上被我用药水泡过,机缘巧合活了下来,但是我们被虫子送到了那处死亡台上,虫子就离开了。 我想那些虫子八成是等我和徐影死了之后再回来吃我们。 老猫等人满身都是硫磺粉,虫子也不敢咬,而那只冲进来的左促佣正好也被打死,书生在那时候冲了出来,和我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因此他们到这里。 我看了看周围,都是一些物资,还有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帐篷,便问:“这些东西呢?” “第一批进来的勘探队,你看这个。” 老猫指着一台还通着电的电报机,说:“就是这东西一直都在向外发送求救信号,大概十天发送一次,一直通着电。” 我走过去看了看,还真是,除了发报机,旁边还有架好的摄像机以及凳子,看来是有人在这里录像,但不知道因为什么,有突发事件,让他们没把录像机拿走。 这时候,方子说:“你在下面做什么,我们只能看见下面有光,后来光没了,我猜想肯定是你。” “为什么?” “风水珠,下面有一个风水珠,你拿了吗?” 我一听,本来想藏一藏,现在也藏不住了,就把风水珠拿了出来,众人一瞧,都沉默了下来,尤其是方子,一阵叹气:“不是六神玉。” 我说:“的确不是六神玉,我在下面碰见一个死人留下来的信息,说六神玉的确在这里,但是已经被人偷走了,具体是谁偷的,不知道,得出去查,你现在帮了我,我们就帮你找六神玉。” “这是什么?”瞎子问。 我说:“就是一个珠子。” 老猫却说:“不对,你爹跟我们说过,在这下面可能有一个狗石,和墨狼在一起,你看看你带上来的狼里面,有没有一头身上带红毛的。” 我觉得奇怪,忙过去检查,果然在狈的身上找到了一根缠绕在身上的红线,不是红毛。 我赶紧问老猫:“你为什么知道这狼身上有红毛?” “你爹说过,这里是风水海子,风水自沉,不见天日,不到地下根本找不到,我本来也是来找这个东西的,但是一直没有找到门路,倒是那些虫子把我们自动送了进来,可这种超凡生死的事,谁他妈敢做,谁有勇气把自己埋在虫子窝里?” 没等我开口,老猫继续说:“你爹敢,我猜想,你爹录的那个录像,可能就在这里,他们找到了这里,有电有设备,你爹和楚雄二人找到了这里,但是你爹不知道怎么拿到珠子,就用了这个方法,然后被虫子送了进来,摄像机八成是你爹带进来的,发报机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那么,楚雄叔叔呢?这个珠子到底是什么?” “狗石,它才是狗石,它是一种狗风水产生的石头,说是狗,但不是,是一种地龙,能和狗的脑子产生反应,这里巨大的磁场就是为了压制这种磁反应。”书生忽然开口说。 我扫了一眼旁边的楚悠然,心想,既然如此,那么楚雄可能没成功,而是被虫子给吃了。 想到这,我便要过去安慰,忽然,一颗子弹打在了方子身边那人的脑袋上,直接将脑袋打成了烂西瓜,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再抬头一看,马三太爷带着四个人,正他妈端着枪指着我们。 第302章 没用 一见到马三太爷,我就来气,但此时我们被人用枪指着,也没办法,马三太爷从一处拐角下来,来都我面前看了看,说:“你还真有本事,帮我找到了这个。我还真得谢谢你。” “谢你大爷!”我骂道。 老猫说:“天宝,你别和这老不死的说话,你跟他说话你就掉了价了。” 马三太爷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候,方子忽然发难,直接冲了过去,将马三太爷扑倒在地,马三太爷带来的人才反应过来,刚要开枪,瞎子早就动手了。 动手的同时,方子已将马三太爷手中的风水珠抢了过来,扔给了我:“跑!” 随后一阵枪响,方子的心口被打出了十几个洞。 方子死了。 瞎子扑过去,将那四个带枪的人撞倒在地,抢了枪,老猫不甘示弱,还没过去,就被书生推了回来,书生又把另外两个人的枪抢了,但也中了枪。 瞎子没事,流弹却又打中了老猫的胳膊,鲜血如柱,楚悠然吓得尖叫,我赶紧拿上珠子,对他们喊道:“小心!” 马三太爷虽然被扑倒了,但是却从身上拿了枪,对着老猫要开枪,老猫本来就中枪了,此时又没地方可藏,正在等死的时候,书生又扑了过来,挡在了老猫的身前。 子弹击穿了书生的肩膀,瞎子扑过去,直接将马三太爷的脑袋拧成了两截。 电光火石之间,方子死了,马三太爷和他带来的人也死了,尸体一地,我看得头皮发麻。 受了伤的书生和老猫躺在地上,我赶紧过去问:“你们怎么样?” 瞎子说:“还他妈能怎么样,赶紧出去送医院,子弹打穿了好好,流血太多,早晚得死!” 楚悠然赶紧过去为他们检查伤势,做了简单的护理,但只能起到一丁点儿作用,我们必须得出去,我背上老猫,瞎子背上人高马大的书生,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地下基地。 等我们出来的时候,正好来到里一线天下面的狼墓中,原来藏有毒蝎子的地方正好是个出口,门外还有不少尸体,白克拉木的尸体也在,我看了一眼,心道真是时光流转。 出了一线天之后,我们眼前就有两辆越野,顶部都被人面秃鹫抓得不成样子,外面的狼头雕像还在,火焰还在燃烧,看来这下面还有不少天然气。 人面秃鹫被鲜血引了过来,就要扑下来,但是见我们带着狼,扑了几下就放弃了,瞎子检查了车,过了一个寒冬半个夏天,油箱内的油还剩一半,越野车还能开,但是舒适性就没法提了。 坐在里面,感觉像是坐在翻斗车里面一样,热风一吹,感觉浑身难受。 瞎子开了一天的车,终于来到了柳园,怕枪伤引起误会,化重金请了个医生,做了处理之后,才去买点消毒药和纱布,让楚悠然为书生和老猫二人做包扎。 我们不敢在柳园停下来,休息了一天之后,赶紧离开,珠子还在我的手中,到了家之后,我便藏了起来,不敢拿出来,就这样过了几天,风平浪静。 书生和老猫的伤恢复得很快,老猫也没忘记和瞎子斗嘴,方子死了,我也没帮他找到六神玉,也不知道水叔那边会有什么反应,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想起那个珠子,便寻思着趁着那天有机会,去找我爹。 老猫把我叫了过去,说:“天宝啊,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想了想,其实我不想告诉他们我要去找我爹,见老猫脖子里的伤还没完全好,就想着先拿老猫做个实验。 老猫说:“那个珠子是狗石,不知道有没有用,你问问楚悠然,看她懂不懂怎么弄,我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谁他妈知道马家堡的人知道马三太爷死了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心想也是,就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我暂时没有什么好办法,等晚上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商量商量。” 晚上楚悠然说了那个珠子的用法,但没有做过实验,只是根据以往狗石的经验来做,具体行不行,还得看看再说。 瞎子说:“你们太优柔寡断,照我说,先实验了再说,不行再想其它办法,你们身上可都有狗毒,我可没有啊,你们不急,我更不急,现在商量有什么用,干脆拿出来,先泡了水喝了再说。” 老猫反驳道:“就你会说,我不知道我身上有狗毒吗,我们这不是在商量着怎么办了呢,东西是拿到了,那也是千辛万苦才拿到的,万一实验了没有用,珠子又废了,岂不是浪费了天宝的一片苦心。” 转而,老猫又对我说:“不过瞎子这人混蛋是混蛋了点,但是话说得也对,天宝,要不你拿过来我们试一试。” 我想着也是,现在商量也没有结果,不如拿出来试试。 我把珠子拿了出来,老猫一看,说:“天宝,你们家是属耗子的吗,你就把珠子放在台灯上?假装是灯泡?” 我说:“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瞎子干笑一声:“要不怎么说是年轻人呢,是?腊肉,你相中的这个未婚夫真是鸡贼。” 楚悠然脸一红,没说话。 我把珠子拿出来之后,楚悠然找来清水,让我把珠子放在里面,如果是狗石的话,珠子定然会分解出一些对人体有益的水来。 我把珠子放了进去,心里却在想,这个狗石和以往的狗石都不相同,难道真的有用,我觉得不太可能。 可是,珠子放进水里之后,却见水中出现了蓝色的东西,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楚悠然瞪大了眼:“真有用!” 我赶紧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楚悠然说:“狗石见水发蓝,有的发红,发红的是普通的,发蓝的才是真狗石,你之前拿过的狗石,不是也发蓝光吗?” 我一想也是。 书生凑过来,说:“用蓖麻煮了,让老猫喝下去试试。” 我们按照书生的方法做了,老猫喝了之后,突然,身体发抖,整张脸发绿,和我我在地下见到的左促佣,一模一样! 第303章 一副油画 风水珠泡的水喝起来并没有效果,幸好我他妈没喝。 这时候的我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咒骂,费了那么多劲,拿回来的依然是假的,当时的老猫浑身变得如同蓝墨水一样,最后发绿,变成了一只令我无比生厌的左促佣。 他被关在了笼子里,藏在了地下室。 我们不能让他跑出去,否则后患无穷,书生如同泄气的皮球,蔫得不成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叫都不出来。 瞎子一直在喝闷酒,只有楚悠然在陪着我,在渔港村那个破旧的房子里。 接连几天都是这样,我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听任何话,不想发出任何声音,每天三婶都把做好的饭送到我家里,我爹留下来的二十万,足够我就这样混吃一直到死。 楚悠然也没管我,每天,她的任务就是陪着我,躺在我身边,饭来了就叫我起来吃,吃完了饭,就躺在我身边替我揉着肩膀。 我的日子过得很悠闲,几乎算是堕落。 偶尔,楚悠然洗洗衣服,就会坐在院子里发呆,我能看得出来楚悠然在想着楚雄,我爹和楚雄二人在选择以身体吸引戈壁脸虫时所下的决定,比选择直接去死还要难。 楚悠然能够感受到那种绝望。 我走出了房门,对楚悠然说:“腊肉,跟我到山里走走。” 楚悠然站起身,换了件衣服,然后穿好旗袍和丝袜以及高跟鞋,整理好头发,拿上她才置办的一只小挎包,挽住了我的胳膊。 “想你爸爸了是吗?”我问。 “也不是想,就是觉得……”楚悠然说了一半,未说下去。 我说:“那是什么?不是想,那还能是什么?” 楚悠然忽然问我:“你的烟给我一支,我想抽烟。” 我拿出一支烟给了他,其实我也不怎么抽烟,偶尔,看着楚悠然生疏地冒着烟,心里无比难受,走到了一处树下,我看见了当初那条黑狗扒开的坟头。 我说:“前年夏天,我就是在这里见到的我爹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狗扒坟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楚悠然摇头。 我说:“狗扒坟,意味着风水变动,而且很大,但相犬不是真的以犬为主,而是以狼,我搞错了主体。” 我们说了几句,实在没什么意思,买了点菜回到了家,三婶很高兴,没想到我会买菜回来,看着楚悠然,三婶更高兴,说我们应该结婚什么的,结婚前就得要孩子。 听着三婶说来说去,提到了孩子,提到了婚姻,我们的心情好了很多,我们也没有再去乱想,在三婶家和三叔喝了几杯,吃过了午饭之后楚悠然帮着收拾了碗筷,然后和我一起回家,我们打算要孩子。 我脖子里的伤口我也不去管了,走一步算一步,老天爷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就此死去。 刚到家,我忽然发现不对劲,屋子里有烟味,老烟叶的味道,不是卷烟的味道,这种老烟叶的味道很浓,呛鼻子,楚悠然瞬间就闻了出来,我也是。 我说:“有人来过。” 楚悠然也紧张起来。 我们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为了保险,我们每一次离开家都会在门上做一个标记,这一次我离开家,是在门缝隙里夹了一片树叶子。 但是我开门的时候,树叶子还在,没掉,可屋子内却有老烟叶的味道,说明这个人进来的时候不是走的大门,而是翻墙。 院子内还有一个人的尸骨,那具尸骨到底是谁,我现在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我爹弄来的,为了给我传递一个信件。 “很奇怪。”我对楚悠然说。 “什么都没少啊。”楚悠然看着屋子内的东西。 我们带回来的行李本就不多,一眼看得穿,东西没少。 “这个人来了,好像坐在了这里,没没怎么动。” 我揣摩不透这个人的心思,不知道他来我家到底有什么可图的,问题是,他在这里抽了支旱烟袋,像是在等我,但为什么不等到我回来? 也许,这个人不是找我有事,而是想做点别的。 我们从戈壁滩里拿回狗石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们内部几个人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方子的人包括方子自己都死在了戈壁滩里,我们现在几乎像是隐形了一样。 整个罗山,除了我们几个内部人,没有人知道我们是谁。 是东叔吗? 我们回来也没有和东叔联系,赛美丽一直要跟着但是我被我们放在了禅宗,我猛然想起来,难道是赛美丽和黄毛回来了? 不太可能。 我有点想不明白,我把窗户打开,看了看外面,一切都很安静,下午的渔港村宁静得像是没有人一样,远处的树在小风之下微微摇晃,树影下似乎有许多人影在晃动。 我揉了揉眼,原来是眼花。 “多了一样东西。”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楚悠然忽然说。 我忙问:“多了什么?” 楚悠然从我们的枕头下面翻出来一张画,拿到了我跟前,我看了一眼,这是一副油画,油画上面的笔触很大胆,蓝色和黄色将油画分为了上下两个部分,蓝色上,黄色在下。 中间有一层黄蓝过渡,变成了绿色,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块绿色的风水珠。 油画是四十厘米乘以四十厘米的,没画框,只是一张油画布,皱巴巴的,画画的人并没有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倒像是为我传递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画的是什么?”楚悠然问我。 我说:“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像是海,蓝色部分是海,海上面有太阳,下面是黄沙,像是海滩。” “可是没有人,你怎么断定画上面就是海和沙滩?”楚悠然问。 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认为它就是海和沙滩。 我再一次仔细地看了看,的确像,但是不确定到底是不是。 “算了,别看了,那个人也许就是为了给你送这幅画。”楚悠然说。 我摇摇头:“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既然给我送了这幅画,而且是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说明他有这个能力办了我们,你不觉得有危险吗?” 第304章 画面诡异 我们反正也没觉得有人害我们,既然要害,不会如此大费周章,肯定有别的事情,我们不去多想,该吃还得吃,该喝还得喝,日子还他妈继续向前过。 我和楚悠然也没结婚,就这样同居,反正挺好的,谁都不管。 书生和瞎子两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我也不去管。 这样反倒很轻松。 夜里我和楚悠然两人把床晃得嘎吱嘎吱响,一直闹腾到了三更天,我们才分开,楚悠然累得浑身没力气,一身香汗,以为在我身边,幽幽地说:“不保护一下吗?” “什么?” “怀了怎么办?” “结婚,我又跑不了,我们不是定了亲的吗?”我说。 楚悠然又骑我的身上,说:“那就再努努力,干脆,怀上算了,人都给了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也不什么都不管了,你不怕,我也不怕。” 这段时间的楚悠然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以前的楚悠然冷漠,高傲,而且对我有很大意见,自从去了戈壁滩之后,知道我和她定了亲,楚悠然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把什么都交给了我。 我亲着她的小嘴,忽然,那幅画从床头柜上掉了下去,我要伸手去拿,楚悠然如同一条小蛇一样缠绕着我,如狼似虎。 但是,我的注意力却被那幅画完全吸引,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余光瞄见了那幅画之后,忽然觉得画上面多了什么。 我赶紧说:“腊肉,等一下。” 楚悠然正在兴头上,不高兴地说:“你乏了?” 我摇头说:“不是,你看。” 我把画从地上捡了起来,楚悠然看了一眼,也是一愣:“多了一个人。” 画上面的确多了一个人,和之前那幅画比起来,就是这样,画面上,在那块黄色的沙滩上,多了一个人,这个人站在沙滩上,只有背影。 她应该是个女人,身上没有穿衣服,留着长发,从线条上看,的确是个女人,身材优美,画画的人懂得如何表现出一个女人应该有的柔美。 “之前没有。”楚悠然穿上了内衣。 我也没有了继续征服楚悠然的兴致。 画上面的这个人是突然出现的,或者说,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它就出现了,不知道是什么原理,总之,她之前没有,之前的画上面只有沙滩还有海水。 “她的手上有东西。”楚悠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果然看见了画上面的这个女人的手里,拿着有样东西,似乎是一面镜子,又像是一块玉佩,她拿着玉佩,站在沙滩前,似乎在做着某一件我们无法理解的事。 “有落款。”我说。 我们才发现,我们忽略了画上面许多细节,油画的落款在整幅画的右下角,隐藏在黄色颜料中,用同样的颜色的颜料写下了一句话,其实不是落款,但也算。 “东海上礁岛,农历九月十九日下午四点。” 我仔细辨认,才把画上面,和沙滩颜料颜色几乎相同的字辨认了出来,完全靠笔触,否则的话,还真把它当成了笔触,其实是字。 我把字写了下,但是,留言有地点有时间,但是没有事件,好像缺了点什么。 “代表什么?”楚悠然问我。 我摸着楚悠然的心口,揉了揉,很柔软,楚悠然伏在我的身上,被我抚摸得一阵叫唤,她问我的时候,眼睛看着我:“明天就去看看?” 我问:“不怀孩子了?” 楚悠然说:“我看出来,你只是晚上闲得无聊,才把我压在了床上,若是平时,你多数会选择和狼在一起,你这辈子不缺我这一个女人,死掉的那个,也是你的女人是不是,她比我还要早给你身子。” 我问:“你怎么知道的?” 楚悠然说:“女人的直觉,别以为我直懂点医术,我也不仅仅之会医术。” “我们现在不应该讨论这个,我们现在就出发,反正天还没亮,正好,我也睡不着,我们在车上睡,现在就去这个上礁岛。” “你知道在哪吗?”楚悠然一边穿衣服,一边问我。 我说:“上面不是说了在东海吗,我们就先去东海,先去赣榆这个地方,我在这里认识一个朋友,老相识,算是老情人了。” 楚悠然满脸醋意:“你现在学会气我了,那你说,我们的婚事算不算数,你要说不算数,我立即就和你划清界限,让你占了便宜算我倒霉,如果真怀了孩子我就打掉,免得给你添麻烦。” 我说:“我们别吵架了,以前我们不会吵架的,腊肉,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么事?”楚悠然别过脸去,气呼呼的。 我说:“如果我出了事,你别救我,直接走,千万不要犹豫。” 楚悠然忽然转过脸,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我们现在才算碰见了最位棘手的事,你想想看,马三太爷死了,风平浪静,方子死了,也是风平浪静,除了有人给我们送了这幅画之外,我们想是在渡假一样,那几头狼给我放进了山里,也没出事。” “太安静了是吗?”楚悠然说。 我说:“是,太安静了,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说,画面上多出来的这个人,又是什么原理?” “我也不知道。”楚悠然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某种化学颜料?过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显示出来,这也不是不能实现,只不过是一种障眼法而已。” 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因为天还没亮,才是凌晨四点多,我们没打算和三婶告别,两人没多多少行李,一人带了一个包,撞了几件换洗的内衣,便来到了车站。两头狼给我想办法托运到了赣榆,花了不少钱,走的绿色通道。 最早到东海赣榆的一班车是早上五点整发车,从车站买票,然后买了点早餐等待,楚悠然依偎在我的肩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喝着豆浆,思考着我们到了东海之后,是否应该去找那个人。 那个人是我爹特别留给我的最后的保证,如果那天我遇到某件实在无法解开的谜团,就可以去找她,她会全力以赴,我想,她应该是我爹的情人,但是我爹不太愿意让她露面。 现在想想,也该找她了。距离发车还有半小时,我也想迷糊一会,正睡着,忽然感觉有人在摸我的口袋,我以为是小偷,瞬间惊醒,再一看,竟然是瞎子。 第305章 同样的画 “准备去哪啊?”瞎子问我。 听到瞎子的声音,楚悠然也醒了过来,瞧了一眼,又继续睡。 我说:“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车站的?” “我不知道你们来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们在车站,我是自己来的,远远地就看见了你们,这早餐没人吃吗?那我就笑纳了。”瞎子拿过我给楚悠然买的早餐就要吃。 楚悠然立即把早餐抢了去:“自己买去!这是我老公给我买的!” 瞎子一愣:“都叫上老公了?那行,我自己去买,你们等一会,我给你们看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东西,保准你们有兴趣。” 瞎子去买了早餐之后回到了我们身边,在一旁坐了下来,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我:“你们打算去哪?” 我说:“不告诉你,我们去渡假,干嘛要告诉你,书生活了没有?老猫怎么样?” “看来你也挺关心他们的,放心,我们把老猫送到了医院,花了重金,照顾三个月,三个月之后我们再回来续费。”瞎子吃着早餐,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由塑料袋包裹起来的东西,扔给了我,“看看这个地方你们喜欢不喜欢,喜欢的话一起去。” 我好奇地打开,一瞧,愣住了。 楚悠然也楞住了。 瞎子见我们表情怪异,问道:“怎么了,见过?” 瞎子给我的也是一幅画,和我们画的内容几乎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瞎子这幅画上面没有出现人,而是出现了一座灯塔。 瞎子给我的这幅画也是蓝天海水黄沙滩,在沙滩的尽头,是一座黑色的灯塔,灯塔下站着一个人,身材很高,因为距离太远,又因为作者没有将这个人的面部表现出来,我看不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哪来的?”我努力地掩饰内心的紧张,问他。 瞎子不知道是否已经察觉出来,凭着瞎子对我的了解,他没理由察觉不出来我很紧张,但是今天的瞎子表现得令我失望。 他似乎也很紧张,并且通过很不起眼的,微小的动作来掩饰他的紧张。 他很在乎这幅画上面的内容。 “做天夜里,也不知道谁扔给我的,就在门缝下塞着,我以为是谁家小媳妇给我送的情书呢,谁知道是幅油画,我又不懂这个,正好看见你了,你帮我看看,这画是什么派系,能值多少钱?” “不值钱,但是这幅画里面的这个地方,应该值钱。” “怎么说?”瞎子问。 我说:“我也有一幅。” 我决定把我的画拿出来给瞎子看看,瞎子接过我递过去的话,忽然一愣,说:“你发现没有,这两幅画风格几乎一样啊!” 我点点头:“是的,是一样,现在我们的目的地是一致的,你也别藏着掖着了,真打算一个人去?” 瞎子吃完了最后一口鸡蛋饼,说:“我也不确定,反正见到你了,你们是不是也打算去这里?我他妈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票都没买,也不知道去哪,本打算到海南看一看,但是我查了一夜的资料,也没查到相似的地方,这不就是一处不起眼的海滩吗?我们的沿海海岸线几千公里长,随便找一处都能画出这样的景色来。” “东海。”我说。 瞎子立即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向了瞎子这幅画的右下角,没有发现有字,可是在左下角却看见了有字,我想了想,是一个名字,经过仔细辨认,我瞬间感觉冷汗直冒。 “怎么了?” 瞎子压根就没有仔细研究这幅画,他只是觉得这是一处海滩,所以就想去海滩看一看,可他都不知道去哪一个海滩,我们这里沿海海岸线那么长,他这是大海捞针。 “这里有名字。”我指着油画左下角说。 瞎子仔细地看了半天,说:“没看见啊,是我眼珠子不行了吗?这他妈是什么人给我的一幅画,还有你,你这画又是哪来的?这事弄的,整天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谁跟谁,真他妈烦死个求!” 我说:“这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我们都听过,但是没见过这个人。” “谁?” “赛关公。”我说,“看见没,这里有相同的颜料写了一个名字,和我的这幅画上面的字正好对应起来,你看。” 我把我的画拿了出来,指着右下角说:“这里,画画的人在这里用相同的颜料写下了这一行字,东海上礁岛,农历九月十九日下午四点,这是一个有着很强指向性的话,让我们到这里,在这个时间等他。” “我还是没看出来这里有名字有字,你是不是在骗我?”瞎子疑惑道。 我说:“我他妈闲的,在这里骗你,你爱信不信,不信把你的画拿走,别烦我,瞎子叔,我发现你和老猫一样,肚子里花花肠子越来越多,你不跟老猫学点后,怎么都学了这些坏的?” 瞎子笑了笑,说:“我就是试探一下,真有字?” 楚悠然叹气道:“瞎子,你能不能别烦我们,去东海的车快发车了,天宝,我们走。” 瞎子这才追上我们,说:“我跟你们一起走。” 瞎子没买票,硬塞给司机五百块,等于坐了黑车,也没有座位,干脆坐在了大巴车的中间过道里,路上还因为多了一个人算超载,司机被罚了三千多。半路要把瞎子扔下去,瞎子又花了三千多,算是给司机的补偿。 我们到了东海已是晚上,路上迷迷糊糊都睡了好几觉,下了车之后先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第二天一大早,我们直奔海边。 到了海边之后,人山人海,现在是八月中,正是旅游的季节,赣榆到海边其实还有一段很长的路,我们到了之后,已算是出了赣榆地界。 刚到海边,看见的除了人,还有一些卖手工艺品的,基本上都是忽悠人的,几毛钱成本的东西,价格高得离谱,楚悠然没来过,很喜欢海边用随处可见的贝壳做成的小工艺品,我买了一个送给了她,楚悠然高兴得不得了,像个小鸟似的,似乎已忘记了我们来的目的。 我想,既然已来了,那就到处转转,可还没转多久,就看见海边有一个人,正在作画。 我叫瞎子和楚悠然过去看看,来到那名画家身后,一眼便看见了他的画,画的内容和我们的画几乎有样,沙滩,蓝天,海水。 但是我们没看见灯塔。 第306章 画画的老人 画画的师父六十来岁,头发很长,胡须也很长,都很白,白色的头发和胡须之中,掺杂着几根灰色的发丝和胡须,看起来,很有点艺术家的风范。 老人身穿一件灰色的大衣,衣服上面都是斑斑点点的油画颜料。 周围吵杂的环境并没有影响到老人的作画心情,反倒让他变得非常宁静,他手中的画笔在油画布上不时的点几下,然后再抬头看着远处的风景,再点几下。 油画布上的内容和我们及瞎子手中的油画内容几乎一样。 瞎子和我一起来到了老人的身后,一人点了支烟,瞎子说:“画得不错。” 老人没有回应。 我和瞎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有感觉出来老人身上有何异样,他就是一个画家而已。 我在中学的时候学过画,但不是油画,而是国画,我学画的时候,老师对我说,画要留白,讲究意境。 但油画不同,油画讲究重色重彩,讲究颜色的搭配和对作家思想的表达。 我看了一会,觉得老人的这幅画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画得的确不怎么样。 但我们手中的画的确像是出自老人之后,因此说下来,我们还得从老人的身上寻找答案。 我把我的画拿了出来,礼貌地问老人:“老先生,请问您,这副作品是出自您的手吗?” 老人这才斜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这幅画,再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又看了看旁边的瞎子和楚悠然,最后,再看着我,一圈看下来,老人才开口。 “是我画的。” 我说:“那这副画是您卖给谁了吗?应该不便宜?” “没那么贵。”老人说,“一个未成名的三流画家,一幅上不了台面的油画,谈不上值钱不值钱,十块钱一幅,你要的话,便宜一点,给你八块,你就拿走,你时间多,我还能给你画个大的,加个灯塔,远处的海面上,我还能给你加个游轮,你要美女吗?不穿衣服的,要多少画多少,多一个人加一块钱。” 我觉得老人是在和我开玩笑。 瞎子急了:“老人家,您别跟我开玩笑,我们没心情跟您开玩笑。” 老人说:“我也没开玩笑,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我这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海边的游客在自由自在的玩耍,在海边作画的老人和整个环境显得格格不入,我和楚悠然依然在思考着如何才能让老人说出实话,但现在看来,不太现实。 似乎从一开始老人就没有打算跟我们说说实话,也许在我们到达海边之后,老人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并且已经做好了对我们撒谎的准备,尽管我们不知道老人到现在说的话究竟是实话还是谎言。 从老人的穿着上可以判断出来老人应该是一个画家。 可是我在看着老人作画的手法以及他的样子,却又感觉老人应该是在做做样子,面前所摆的这幅油画,并非老人的杰作。 “瞎子,我们先回去吃点中午饭,等一会儿再过来看看。如果老人的作品愿意卖的话,我们就批发一点,回去以后送送亲朋好友,也不是不可以。” 老人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瞎子还想和老人再多说几句,但是被我拉走了。 楚悠然跟在我的身边,好奇的问道:“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下去,我感觉再多问几句老人肯定会跟我们说实话,那个买他手中话的人必然会泄露原形。” “不太可能。”我说,“老人在这里只是做做样子,我们来了之后老人就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并且已经做好了跟我们撒谎的准备,不管我们问什么,他就是那几句话,反过来调过去的说,我们找不到破绽。先回去,休息休息,等一会儿再过来,如果他还在的话应该会跟我们说实话,我们需要一个时间。” 我看了一眼还在海滩之上游玩的旅客并没有再说下去,也许送我们花的那个人就在人群当中。 回到酒店之后,我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休息了一会儿,楚悠然有心到海边玩水,我便答应了他,她换上泳衣之后的身材展露无遗。 “到了海边之后,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你就在人群当中玩,或者是到海里去玩水,老人这边由我去跟他对付。下次说你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如果有的话不要打草惊蛇。” 我就把瞎子身上的那幅画要了过来。 我想瞎子身上的这幅画对我来说肯定有用。 楚悠然和瞎子两个人按照我的吩咐各自分工十分明确,我再一次来到了沙滩之上,那个老人的确还在。 “我的话你到底要不要?”老人主动的开口。 “要啊,当然要就按照你说的那个价钱,我先买你手中的这衣服。” 老人赶紧把画架上的这幅画拽了下来,递到我的手中。 “上面的颜料还没有干,你等干了以后再拿走。” 老人说完之后提起画家准备离开,我没有追过去,老师站在原地拿着他的那幅画,仔细的检查了油画的四个角,并没有发现任何落款。 我要把瞎子和我的画拿出来,三幅画摆在一起。 忽然的,我觉得这三幅画似乎有点关联,并非是颜色和环境上的关联,而是有另外一种联系,这种联系必须要把三幅画摆在一起,才能够有所察觉。 瞎子的油画和我的油画,两幅画拼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句话。 正好时间地点目标全部明确。 瞎子手中的这幅画的左下角显示着徐三平三个字。 而我这幅画的右下角是时间和地点。 这说明有人将这幅画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送给了夏子,另外一部分送到了我的手中,而老人刚刚画的这幅画上面就显示了一个极为重要,但又很容易被我们忽略的细节。 过程。 老人刚才说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说他可以按照我们的要求,在这幅画上面加上人要多少加多少,加一个人加一块钱,还可以加一个灯卡。他说话的重点并不是能够加多少人上面,而是他说的人在现实当中是可以调动的。 我赶紧顺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第307章 楚悠然的线索 瞎子手中的这幅,油画的左下角显示的是“徐三平”三个字。而我手中拥有的这幅油画的右下角显示的是时间和地点。 老人刚刚跟我说的话展示了整个油画的创作过程,他可以在起笔时就已想好整幅画完成之后的样子,我也通过老人的这句话明白了,老人在跟我说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这件重要的事情就和眼前的海有关。 我顺着老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并没有追到他,我又折返了回来。 海滩上面的人陆陆续续的又变得多了起来,我在人群中寻找了楚悠然的身影,发现楚悠然正在海滩边上和一个男人聊了天,我便走了过去,楚悠然的发现我来了,冲男人笑了笑,随后来到我的身边。 “有人搭讪吗?”我开玩笑的说。 楚悠然脸色一红说道:“你吃醋了吗?” “我在怀疑这里的每一个人没有时间吃醋。” “你总是这样,你就不能说一点好听的哄哄我吗?”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老人不见了,他跟我们说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我们来到东海之后的行踪已经被他人所掌握,这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是有人知道我们来了,并且似乎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那你想要什么?我们到底面临着什么?这片沙滩和这边海水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到底要面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总感觉这边沙滩和海水之间有某种特别的联系。 在寻常时候我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刚才在回忆起老人所说的话之后才有所领悟。 我感觉我错过了最为重要的时刻,也许老人是因为瞎子和楚悠然在身旁而不便多言,老人应该给我留下一个机会再次询问他,但是我也没有把握住。 我让楚悠然在沙滩上继续玩着,瞎子还没有回来,我们的事情还得继续。 我依旧顺着老人离去的方向找过去,这一次我静下心来慢慢的寻找,当我走到我第一次寻找的老人而没有追踪到的位置时,我看见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站在墙角处,穿着泳衣,可能是因为泳衣太过于暴露,所以她就在泳衣身上裹了一层薄纱。 这一层淡粉色的薄纱并没有遮挡住着女人妙曼的身段。 她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留着长发,画着淡淡的妆,她看着我,我也在看着她,她的脸上露出笑容,而我却面无表情。 我不知道我面临的这个女人究竟是谁,也许危险已经向我靠近,而我却浑然不觉。 我必须要在危险来临之前做好所有的准备,以便于全身而退。 “有人让我向你转达一句话,时间还没到,你们来早了。” 女人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我迅速追了上去,但是女人的步伐非常的快,没等我追到她的声音,她就在一处拐角处消失了。 我怀疑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揉揉眼睛之后发现并不是,阳光明媚,此时大白天,不会让我看见鬼,但是这个女人的突然失踪,让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如果我所想的那样身陷于危险之中。 但是这些危险还没有决定好是否将我们消灭,我想现在的楚悠然和瞎子两个人肯定也在对方的事情当中,可怕的是,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世界上最可怕的危险并不是危险本身,而是危险的未知数。 在太多变化当中,我们人类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已经深陷于危险之中,这种危险有可能会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我现在的感觉是,我们从戈壁滩回来之后的所有的行动都在某个人的眼睛之下。 我没有再追过去,我怕我再一次因为冲动而犯下致命的错误,我必须得回去找瞎子和楚悠然三个人好好的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引以为傲的秘密行动在这个时候现在是多么的可笑,找到楚悠然之后那个男人又来到了她的身边,跟楚悠然有说有笑。 楚悠然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和这个男人谈笑风生,她应该有所警惕,当看见我到来之后,楚悠然再一次来到我的身边,那个男人又一次悄悄的离开。 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楚悠然在发现我的脸色有点不太对劲时,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跟我解释那个男人的身份,而是等我们回到了酒店之后,她才关上了门,将窗帘拉了起来,然后扑倒在了我的身上。 “男人总是好色的。”楚悠然依偎在我的怀中,在我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将我拥入怀里,抚摸着我的头皮,然后再一次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气了,并且很生很大很大的气,你再生气我为什么会跟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对吗?” 我没有说话,我在等着楚悠然继续说下去。 也许我不说话才能够消除我心中的怒火,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那么生气,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太在乎楚悠然了。 我不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但是我却是一个掌控欲非常强的人。 “一个月之前那个男人就已经来到了这里,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沙滩上寻找美女,然后带回去。他每天都会换一个女人,今天我就是他的目标。恰好,他也成了我的目标。 “他跟我说一个月之前他刚来的时候,有五个人,其他四个人坐船出海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出海的那一天海面上出现了一个灯塔,应该是海市蜃楼。 “他还说出海的那一天海面上起了一层雾,雾气非常非常的大有人在,雾气当中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但是没有人知道那声音究竟是由什么发出来的。 “他们来的时候,那个画画的老人就已经在这里了,他一直都在画画,并没有离去,直到今天我们到来。事情才有了一丝丝的改变。” 楚悠然说到这里,这才从我的怀里坐了起来:“你心情好点了吗?我并不是在勾引男人,我是在为你分忧。我要做的事让你不觉得我是一个花瓶,只会在床上迎承你。自从我爸出事了之后,我就一直想要寻找一个能够让我依靠的依靠,当你出现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但是发生了那么多事,让我觉得我爸的眼光是没有错的。” 我慢慢的品味着楚悠然的话。 “那么那个老人和他们是一伙的吗?” 楚悠然摇了摇头:“我觉得不是。” 我们说话的时候,瞎子回来了,我穿好衣服开了门,瞎子进门就喊:“天宝,我查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第308章 灯塔 我们一直留心的灯塔,再一次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从楚悠然所调查回来的线索可以推断出来,海面之上曾经出现过一座并不是现实当中存在的灯塔。 而瞎子回来之后跟我说,他查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也提到了这个灯塔。 “我经过多方打探,走街串巷,查到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在一个月之前的今天,大概是上午九点多钟,海面上起了一层雾,有人在海上看见了一座高参入云的灯塔。 “并且在雾气当中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很多人都很害怕,有四个人坐船出海了,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这四个人被海中的某个大怪物给吃了,具体是怎么回事没有查出来! “咱们两人的画上面不是都有灯塔吗?这就证明着我们来对的地方。不过我反过来想,咱们是不是太容易摸到事情真相了,如果就那么容易的话,我倒是觉得不太寻常!天宝,以我们之前形事的经验来看,就是有人埋好了地雷让我们去踩!” 我说:“瞎子,你这一回倒是变得聪明了,楚悠然打听回来的线索和你提供的线索几乎一样,都出现了灯塔。也就是说,在一个月之前海面上出现了一层迷雾,在迷雾当中出现了灯塔。那么这灯塔就是关键,而那个老人所画的画就是最为直接的线索,不过那老人不见了。” “不见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是死了,还是消失了?天宝,这件事情你办的不太对,你怎么着也得把那老头死死抓住,可不能让他跑了?这画就是他画的,他的所见所闻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瞎子说完之后见我没有出声,还想再说几句,楚悠然在被窝里瞪了他一眼,瞎子这才发现没穿衣服的楚悠然,在被窝里在恶狠狠的瞪着他,立即老脸一红,退到了门口。 “都什么时候了,你俩还想着这事情,赶紧起来。” 我没有理会瞎子,而是拉开了窗帘,坐在了阳台上的凳子上,抽着烟。 这件事情比较奇怪,但是还没有到离谱的地步,至少我们现在还能够掌控这里面的风吹草动。 其实我所担心的问题并不是老人如何如何,而是那海面上的灯塔到底是什么来历? 从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有人是故意利用灯塔让我们先到了这里。 重点就是那个灯塔,而不是这片沙滩。 很显然,引我们到这里的那个人并不是让我们来旅游度假的,而是想要我们查清楚那个灯塔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我也可以推断出来,那灯塔绝对不是海市蜃楼那么简单。 “灯塔,雾气,海市蜃楼,出海的四个人。”我低声的呢喃,“那四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那四个人已经葬身海底,要么是那四个人在海面之上发现了另外一处地方,他们留在了那里,并且他们在寻找着他们想要找的东西。” “天宝,你在说什么呢?嘀嘀咕咕的大点声音,这里又没外人。”瞎子见楚悠然穿好了衣服,在我的身边坐了下来,从我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自顾自的点了起来,然后看着窗外。 窗外就是大海,一望无际的大海,在地平线上呈现出一个极其微妙的弧度,海面上有几艘轮船,如同小白点一样,在海面上上下漂浮。 海风一吹,海面上起了一层波浪,拍在了沙滩之上。 沙滩上的人们在享受着节假日所带来的快乐,全然不知在远处的海面上究竟有什么样的危险,正在等着房间里的我们几个人。 我也不知道我们接下来会面临着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们接下来所面临的事情肯定十分的危险。 因此现在我迫切的想要到海面上去看一看,但是在出发之前我必须要找到那位老人。 刚想到这里我们的房门被人敲了几下,门外有位服务员喊了一声客房服务。 “你在这坐着,我去开门。” 瞎子起身来到了门口通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然后才把门上的保险拿了下来打开了门之后,门外的确站着一位穿着非常漂亮的服务员,推着一辆小推车在小推车上面放着一个银色铁盘,铁盘上面盖着一个银色盖子。 服务员看见瞎子开了门之后,抬头向房间里张望一眼,确定了我坐在阳台之上,然后才露出一丝笑容。 “先生,有人托我给你们送了一样东西,请你们叫牧天宝的人签收。” 我赶紧站了起来,但是我没有走到门口,而是示意瞎子的先把东西接下来。 瞎子有点犹豫,但是服务员已经将小推车上的铁盘盖子打开。 在里面放着的赫然是一块发着蓝光的狗石。 瞎子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盘子里的这块狗石,不知道到底是家诶还是不接。 服务员说:“这个东西请一位叫牧天宝的人亲自签收,我必须要把它送到他的手里,并且获得他的亲笔签名,不然的话我就算是失职。” 我这才走到门口看了一眼,那狗石和瞎子当初在戈壁滩里面找到的那块狗石一模一样。 “这个东西是谁送来的?能透露一下吗?” 服务员微笑着说道:“对不起,不方便透露,他只是告诉我让牧天宝亲自签收就可以了,他说里面看见这样东西肯定会很高兴。” “有没有告诉你时间和地点?”我的思维非常的跳跃,直接问她。 服务员愣了一下,还是以那个机械性的笑容来应对我:“晚上八点,四楼洗浴。” 我点了点头,将狗石拿在手里,然后在餐纸上给服务员写下了牧天宝三个字。 最后我再一次扫了一眼服务员,忽然觉得这服务员似曾相识,应该在哪里见过。 当服务员走了之后关了门我才问瞎子:“这个服务员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 “你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可不认识。”瞎子打了个马虎眼,又回到了阳台上。 我拉着狗石也回到了阳台上,除了人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我们身边。 我将狗石放在了桌子上问一下子:“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都已经送到门上了,咱们还能客气嘛,肯定是肖那里了,你刚才突然问他时间和地点,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等我们?” 我说:“他不在等我们,他为什么会送一个信物给我们?” 瞎子恍然大悟。 第309章 出海 我们没有谈论出什么更好的结果,第二天照常在海边转,没想到,那位画画的老人又一次出现了,我们拿着画到了老人跟前,问他:“你认识徐三平?” “认识。”老人回答很干脆,“认识很多年了。” 从老人的话语中我听得出来,他并非撒谎。 正是如此,又让我心中多出了几分揣测,不知道老人所说的这句话,到底是在表达着什么意思。 因为之前有太多太多事情证明着我们眼前所见到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都和现实脱节,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依然是停留在虚幻当中,所以我倍加小心。 当昨天离去的老人在一次出现在我身前的时候,我便察觉出了老人的脸色,有了一丝异样。 他是在害怕什么,或者是对某件事或者是某个人产生忌惮,他今天画的画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形态。 他又从头开始构图,勾了出新的沙滩和海水,但是他的笔在颤抖。 尤其是当我提到了徐三平这个人的名字时,老人的脸色显得惶恐不安。 他转头看向了我,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想,现在我们才开始真正的对话,之前的所有一切都是在试探。 老人早就知道我们到底是谁,并且知道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但是他却不知道我们现在正在担心着大海之上,也许有着什么在等着我们,并且想将我们消灭,他只是一位是守在海边的传话人,仅此而已。 “那你知道什么跟我们说,我们现在迫切的需要你的帮助。”我再一次试探。 “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们,你们另寻高明。”老人收拾画家就要离开,可就在这时候,大海之上,突然又出现了一层迷雾。 当迷雾出现时,老人的脸色再一次出现了极大的变化,这一次变的不是害怕,而是极度惊恐,好像在大海之上,有什么东西会夺走他的灵魂。 “快跑!快跑!”老人扔下画架就开始向海滩外面跑去,他什么都不管了。 瞎子迅速追了过去,然后冲我喊,“我先把他逮住,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 瞎子离开,我和楚悠然看着海面上出现的那一层雾,随后看见,在雾中出现了灯塔。 海滩上的人并没有因为怪雾的出现,而感到害怕,他们拿出相机来纷纷开始拍摄,以便留下纪念。 海面之上的怪雾很快就消失了,灯塔也随之而消失,原本熙熙攘攘的海滩之上,再一次恢复宁静。 不一会儿,瞎子带着那个老人再次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我就说这老头跑得利索,拐进了一户人家内,很能跑,他钻进了屋子里把自己藏了起来,还真不容易能捉得到,幸好老子经验丰富,否则的话又得让这老人给跑了!” 瞎子说着老人逃跑的路线,原来是在那条路上有一户人家的门是开着的,老人钻进去之后,再从窗户钻出来,又绕到了我的身后,这才让我追丢了他。 惶恐的老人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停的哀求着让我放过他,不管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放过他就行。 “你为什么那么害怕?”我问他。 “你是不是要到海上去?”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的确有这样的打算,但是我还没确定好到海上去的时间。 “你不能去,去了之后就没有命回来了!在海里面有一个孤岛,上面有可怕的妖怪!” 老人的话让我一阵不安。 瞎子不相信,骂道:“这世界上要是有妖怪,那我就先把你吃了,不要什么话都从嘴里往外说,过过脑子!” 瞎子不相信老人所说的话,但是我却相信。 不管是什么,那岛上肯定有某样东西吸引着曾经的四个人坐船去了那里,并且一直没有回来。 “你们真的不要去,如果去的话就没有命回来了。” 我问他:“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那么害怕,你是不是去过?”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将他怀中的一幅画拿了出来,这幅画显然是提前准备好的。 然后,他把画交给了我,对我说:“这是那个人留给你们的,说如果你们要出海的话就把这幅画给你们,我只是在这里负责帮你们传话,我什么都没干,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害我!” 说完老了就跑了。 瞎子又要想把他捉回来,但是被我阻止。 画画的老人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再追到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他在这里的作用就是为我们传递信息,现在所有的消息已经传递到了我们的耳朵里。 那个引我们到海滩的人,不管是让我们出海也好,还是想要阻止我们也好,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成功的将我们引到了这里。 “回酒店。”我对瞎子和楚悠然说道。 我们再一次回到了酒店,在阳台上再一次坐了下来,楚悠然则是在床上看着床头放着的旅游信息。 我和瞎子两个人沉默无神不知道到底要说些什么,刚才那个老人的不愿意看见我们出海,而向我们传递消息的这个人,就想着让我们出来看一看,并且替他解决问题。 “天宝,你怎么想?是出海,还是不出?”瞎子问我。 “等等看,我总感觉背后的那个人是想让我们出海,按照常理,一般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肯定会出海,寻找真相,但是我们要反其道而行,我们就在这里等,等那个人出现。” “真相到底是什么?”瞎子忽然问。 我也不知道,我要找的真相是我爹为什么会哪样,瞎子呢?楚悠然呢,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小九九,打得啪啪响。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等待究竟是不是有结果,也许那个人就没打算跟我们见面。 我们可能会在这里等下去,遥遥无期,不知道什么是尽头。 我觉得的我们的等待是有理由的。 楚悠然并没有反对我们在这里继续等下去,有我的陪伴,她什么都不着急。 瞎子却十分的焦躁。 “咱们不能一直在这里干等下去啊,总得做点什么,要不咱们想个法子,把那个人引出来?”瞎子说。 我摇头:“不行!我们就在这里等!那个人肯定会出现的,你相信我。” 瞎子不说话,看得出来,我们的意见不同,出现了分歧。 “我出去转转!” 瞎子起身,出了门。 楚悠然在瞎子出门之后忽然对我说:“天宝,你看看这里,真有个岛!” 第310章 海上的岛 海上有岛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地图上这个岛并没有出现。 我在脑海里想着许多方式来证明这个岛在海上出现是因为潮汐的变化,但实际上看来,这个岛并没有被人所发现。 我到外面买来了许多本地地图,各种版本的都没有,地图上都没有这个岛。 楚悠然给我看的东西是一份旅游图册,在这图册上面很醒目的位置上就标明了这个岛的存在。 上岛旅游分三个项目,一个是坐游艇过去,另外一个是坐渡轮,还有一个是坐直升飞机,我们没有那么多现金来消费,只能做最便宜的,那就是渡轮。 坐船到岛上这个过程才是旅游的项目,到岛上之后吃了中午饭就得回来。 旅游项目中,并没有提到如何获得快乐,似乎只是给我们提供了三种上岛的交通方式。 从图册上看,岛上有一座山,不高,一百多米,从形状上来看,像是一把宝剑直插天空。 这份旅游图册的出现引起了我的怀疑。 因为我们第一次住进这家酒店的时候,我就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它的存在。 现在楚悠然将它拿在手,证明着这个图册是在我们离开之后,有人放了进来,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那个在我们渔港村家中房间里放画的神秘人。 难道他也跟来了吗? 我开始胡思乱想,让楚悠然穿好衣服,我们也出去转一转。 刚走到门口,突然,又一样东西从门缝底下被塞了进来。 是一个牛皮纸包裹,牛皮纸上面印着这家酒店的名字。 我和楚悠然瞬间紧张起来,看着地面上被塞进来的一个包裹,用脚踩了一下,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楚悠然赶紧拉了起来,然后将包裹拆开。 我忽然发现在包裹里竟然是一张人皮。 人皮的颜色和我见到的所有的人皮的颜色,几乎一样,惨白惨白的! 人皮上细腻的毛孔证明着它并非是人造革,它非常新,鲜血已经被洗得干干净净,然后经过处理,消除了人皮上的腥味,然后放在了这个包裹里,从门缝底下被塞了进来。 楚悠然看见人皮之后,惊吓的连翻将人皮扔在了地上。 我安抚了楚悠然的情绪,之后,这才将人体从地上捡起来。 “是人皮吗?”楚悠然紧张地问我。 我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一张人皮,不用怀疑。 马家堡做培训的时候就是用人皮所做,这是基础材料,我和八爷相遇之前的那座房子里所见到的那些女人的造型也是要被做成皮仙儿。 但是那时候那些女人还没有被做成皮仙儿。 她们身上插了许多丝线,以控制他们的形态,完全展开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徐影若不是有我,大有可能也会如此。 难道,岛上,是马家堡制作皮仙儿的基地? 现在想一想还真有可能,但是我不愿意再想下去的,将人皮收起来,打开门追了出去。 门外无可疑的人。 因为现在是半下午,门外三三两两的出现了住进酒店的客人。 这些人面色缓和,并非是有事发生的样子。 我知道我肯定找不到那个人,正要回房间,却突然发现在消防门附近看见了一个身影。 他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另外半个身子藏在了门内,我没有看见他的样子,我想之过去,发现那个人突然伸出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猛然发现那个人竟然是黄毛。 我迅速追了过去,但是追了几步我又担心楚悠然的安全,又回到了房间和楚悠然交代一声,说明了我的去处之后,才去追黄毛。 楚悠然赶紧穿好了衣服和我一起追了出来,等我来到消防门附近时,黄毛不见了,而在地面上,出现了一滩水。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让楚悠然回到房间里等我,把门关好,如果不是我叫门,都不要打开。 我从消防门追了下去。 酒店有五层,我们是在三层,我想起了那个服务员给我们送来的狗石,也许,问题在四楼,而我现在在一楼,我想,黄毛肯定没有到一楼来,而是到了四楼。 我赶紧又上去,因为现在正是半下午,没有几个人洗澡,四楼的洗浴中心没有几个人,当我来了之后,猛然看见黄毛就站在洗浴中心的水池边,在边上,躺着一个人。 我一瞧,真他妈是东叔! 我似乎明白了过来。 我走了过去,黄毛看着我,笑了笑。 我说:“东叔,黄毛,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啊?干嘛搞得那么神秘?非要我追到你们才行?你们是不是喜欢玩这样刺激的游戏?你们都他妈有病是不是?” 面对我的谩骂,东叔并没有生气,见我已到他的身边,突然,旁边窜出来许多人,我一瞧,很熟悉,再仔细一看,都是禅宗的人!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黄毛和东叔会如此这般了,原来是受了人的胁迫。 “牧天宝。”禅宗的人走了出来,为首的正是水叔,他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回禅宗跟我们说一声啊,没把我们当朋友是不是?” 我笑了笑:“原来是你们搞得鬼,给我们送画也是你想出来的注意是不是,干什么这是?非得弄成这样才好?” “不是我们想要弄成这样,这不是你没把人带回来嘛。”水叔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们很冷静,冷静得让我觉得都有点可怕,我都想好了,你们会按照我的设计而出海,但是没想到,你们没有,看来,只有我带着你们一起去了。” 水叔的话让我心惊。这时候,一个人回来了,我一看,正是楚悠然所接触的那个男的,他也是禅宗的人。禅宗的人很聪明,很会耍心机。 他在水叔的面前说了几句,水叔的脸瞬间冷了下来:“牧天宝,你还留了一手,楚悠然和那个叫瞎子的人在哪?” 我一听,哟呵,还来楚悠然不笨,知道我出了事,真听了话,没来救我,而是藏起来了! 我笑了出来:“水叔,方子的死,不管我的事,但是我也点责任,就是没把方子照顾好。你们既然来了,那我也不跟你们客气,出海是不是,我陪你们去就是了!” “那好,那就一起去。”水叔说完,将一脸苦笑的黄毛和东叔带走了,我冲着黄毛喊:“你他妈没把赛美丽照顾好,赛美丽人呢?” 黄毛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 我说:“黄毛,你等着,回头我他妈收拾你!” 刚要再骂几句,突然有人在我身后出现,直接把我砸晕了。 第311章 海妖 我醒来时,在船上,船在剧烈的摇晃,我是被晃醒的。 黄毛并没有回答我的话,他也不知道赛美丽究竟被带到了哪里,而现在我们受制于禅宗的人,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原来这些事情都是禅宗所安排,包括那个画画的老人。 一起送给我们的画里,从一开始,就已经为我们指出了我们的方向,并且给予了我们一定的特殊的“照顾”。 禅宗的人的目的就是要把我们引到这里,以便求证方子究竟是否还活着。 关于方子的死活问题,我不想多说,说多了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禅宗的人是要从我的身上寻找出方子死的证据。 我认为为这些都没有太大的作用。 想起楚悠然打听来的那些消息,我就觉得可笑,她以为自己是猎人,却没想到我们是猎物。 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现在看来我的心机还是不够阴险,手段还不够狠辣。 楚悠然已经离开了,那我就没有再必要再回我们的房间。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和禅宗的人在一起斗智斗勇。 我破口大骂的没有任何作用,我也知道我骂他们,他们也听不进去,只能引起他们的愤怒,可是这就是我要想要的效果。 海船不大,船体采用园舭型,能够在大海中航行。运输类海船一般有遮蔽甲板,而内河运输船往往都没有遮蔽甲板,货舱是露天的。 出了船舱,外面风平浪静,和在戈壁滩上不同,我现在是在海上,脚下不踩空,心里一点都不踏实,关键是,我怕水。 现在不知道几点。 海上没有任何参照物,周围都是幽蓝看不见底的水,不知道海水下面有什么。 船上有水手,几个人,穿着蓝色的汗衫,光着脚,每个人的头上都扎着头巾,像是怕晒黑,他们不说话,看见我也是,像是没看见我一样。 我现在想着楚悠然和瞎子,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是否安全。 我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想这些也没有用,因为有点晕船,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实在想吐,又吐不出来,过一会儿,海上起了风,浪大了,船开始剧烈摇晃。 我他妈终于吐了出来,胃里空空的,五脏六腑都缩在了一块,肠胃里翻江倒海,脑仁都被搅到了一起,整个人像是他妈被拧了麻花一样,难受得要死。 好不容易吐完了,船也平稳了一会,但没过几分钟,船又开始摇晃,这一次更加剧烈。 黄毛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冲我说:“哥,进来,外面危险,浪太大,会把人卷到水里!” 我忍着恶心大喊:“你滚一边去,我他妈不想和你说话!……呕!!” 我又吐了。 那些水手正在甲板上开始整理绳索,把移动的物品都固定好,然后喊我:“你他妈不进来吗?” 说话的时候,天也黑了,不知道是乌云遮挡住了阳光,还是天本来就要黑,太阳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暗,船上有人喊:“快进甲板,海妖要来了!” 真他妈有海妖? 糊弄鬼呢是不是? 我心里想,但脚下不听使唤,谁他妈此时还留在甲板上,谁他妈就是傻子,这年头没有跟自己过不去的,能藏一会就藏一会。 我赶紧钻进甲板,一进去,里面堆的都是食物,也不知道是什么肉,都他娘的快腐烂了,闻着一股臭味。食物用化肥袋子包装,没有做任何防腐处理,就扔在一起,黄毛也在这里,东叔藏在一角,借着灯,我看着东叔身上都是污秽物,吐得比我还严重。 “东叔,你还没死呢?”我大喊。 东叔睁开眼,脸色惨白,听见是我在喊他,冲我摆摆手,意思是我快死了,你别管我。 黄毛说:“哥,船晃得太厉害了,我宁愿死在沙漠里。” “你滚。”我骂他,“让你他妈照顾好赛美丽,你是怎么办事的,还和禅宗的人沆瀣一气把老子骗到这里,你居心何在,你以后别他妈想追到赛美丽,你俩就算成了,结婚了,新婚之夜,我也把你来搅合黄了!” 我说完之后又开始吐,又开始晕,难受,黄毛扶着我的背:“哥,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赛美丽提前出海了。” 我一愣:“什么时候?” “一个月之前,没回来,所以东叔才来找,我是跟着东叔来的,听说你要来,就给你留点指示,有人盯着我们,怕是马家堡的人,禅宗的人没那么坏。” 我说:“禅宗的人是你爹吗?” 黄毛见我油盐不进,不再说话,此时船晃得太厉害了,我说:“我在这里能把肠子都吐出来,你要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我得出去透透气!” 我赶紧掀开甲板,刚要出去,一个水手钻了进来,一脚把我踹了下去,然后钻进来把那一堆堆的食物向外扛,扛了一会,冲我喊:“还能动不?能动就帮忙,那海妖胃口极大!都他妈吃了一顿多东西了,还他妈吃!” 我也不想在船舱内留下来,赶紧扛一袋子食物出去,一摸,全都是腐肉,也不知道是牛还是猪。 扛出来之后就有人把我扛出来的肉接了过去,向海里抛,海面上漆黑一片,船上有灯照着海面,只见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大风把把人旋起来带到凌霄宝殿里去。 我站不稳,一个人来到我身边,扔给我一根绳子,大声地喊:“把自己系上,别掉海里去!”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人是水叔,水叔这个名字果然不是吹的,站在船上,脚下稳如泰山。 我赶紧把绳子系在身上,但是绳子一紧,突然把我拽了起来,那些水手忙将我固定好,随后有一个杠杆把我伸到了船外,我看着黑漆漆的海面,总感觉那水下会他娘的冒出来一张血盆大口,把我吞进去。 我也知道,我他娘的上了水叔的当了,他们是要把我喂鱼。 我破口大骂:“水叔,你他妈不得好死!我要是死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安生!” 第312章 巨眼 水叔并没有把我的话当回事,在巨浪之中指挥着水手把我吊在了海面上,巨大的海浪扑打在我的脸上,海风也吹在了我的身上,吊在半空的我如同风筝一样晃来晃去。绳索随时有可能断掉,海面之下随时可能有怪物扑出水面将我吞没掉。 我喊得嗓子都哑了,张开嘴,扑进来苦涩的海水,痛苦不堪,不管我怎样,水叔始终没有把我拽回来。 他们在等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等着什么,海面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游了过去,掀起海浪,让小海船在黑暗面当中晃动得更加剧烈。 海面上没有一丝的光亮,只有海船上面那一盏可怜的探照灯,在海面上照出微弱的光斑。 海面之下的那个黑影从海船的龙骨之下穿了过去,随后围绕着海船兜了一圈,又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此时此刻我心中被恐惧所占据,脑子里面一片模糊。 恐惧能让人失去理智。 桅杆所构成的杠杆吊着我在海面上像是鱼饵一样晃动,海风吹在我身上,拽动着绳索,把我的身子勒得紧紧的,我几乎快呼吸不出来了。 我感觉到无与伦比的难受。 这时候海面之下那巨大的怪物似乎又出现了,他原本就停着没动,只是沉在海里,现在浮出了水面。 当我再一次看见它身影的时候,我发现它如同巨大的暗礁一样。 巨大的身躯,此时此刻就在我眼前。 “快他妈把我拉回去!” 我大声的喊着,但是水叔并不理会我,他们继续向海中投食腐烂的肉块。 此时,黄毛也从甲板之下钻了出来,看见我被吊在海面之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他没有勇气去拯救我,只是和水叔说着什么,但是水叔并没有理会他。 海面之上的风浪越来越大了,现在随便一个风浪都有可能把我卷入海水之中。 海面之下那个巨大的洪荒猛兽正在等着我,投进海水之中的腐烂肉块似乎只够它塞牙缝的。 我撕心裂肺的大喊,但是没有任何作用,此时此刻我只想着,如果有个人把我拉回船上,我叫他爹都愿意。 巨大的恐惧让我在绳索之下不停的挣扎。 本就不够粗的桅杆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滔天的海浪之中形成了极其不和谐的声音。 我身上的绳索勒得我越来越紧,受海水浸泡之后绳子如同带着倒刺一样,拉的我浑身难受。 现在的水叔还在指挥着水手向海里面偷食,海面下那个怪物似乎并没有打算露出身影来,让我看见它的真容,我也不想看清它到底是什么,只想回到船上,然后回到岸边。 不管是哪一样都可以,只要不掉在海里就行。 滔天巨浪拍打在我的身上,让我身上起了一层银屑,嘴里面喝的太多的海水,越发变得口干舌燥,本来就因大喊之后的嗓子现在开始疼,身上因为绳子勒出来的伤痕也被海水腌得的钻心的疼痛。 黄毛鼓足勇气试图将我拉回甲板,但没有任何作用,水叔将他踢到了一边,其他的水手把他按在了地上,又扔回了船舱内。 东叔那个王八蛋现在还在甲板内迷迷糊糊地,如果我这一次能够死里逃生,一定将东树扔入海水当中,还有水叔。 “它不上来!” 水手发现水下的怪物一直停在船底之下并没有上来,便冲着水叔喊了一声。 水叔迅速来到了船沿边上朝着海水之中看了一眼,见那个巨大的身躯依然停留在水下一动不动,便冲着水手喊,将我拉回甲板。 水手七手八脚的想要将我拽回去,可在这时候那绳索好死不死突然断裂。我直接落入水中!扑通一声! 我的嘴里面又喝了几口海水,在水中的我奋力的挣扎几下,本能的想要浮出水面。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水下那个庞大的怪物,竟然只是一只眼睛。 这只巨大的眼睛圆圆的,像是鱼眼一样,是圆形,而不是椭圆形,眼睛的直径最起码有一百多米,在漆黑的水下发出幽蓝的光。 它像是死神一样盯着水面上如同柳叶一样的海船,任凭着海船在滔天的巨浪当中颠簸着。 我吓的几乎没有了知觉,只靠着本能滑动的双手向水面浮,露出头之后,巨大的风浪又一次将我盖在了水下,我在水中扑腾着,根本没有办法浮出水面。 我听不见船上面人们的叫声,此时此刻那海船似乎要离开这里。我好不容易浮出了水面,可是一块巨大的腐肉砸在了我的头上,又一次将我砸入水中。 我已经喝不下去水了,肚子鼓鼓的,全都是苦涩的海水,喝多了海水之后会变得更加的口干舌燥,会更加的口渴,我知道,我这一次可能无法逃出生天。 当我有机会再一次浮出水面之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再一次被巨浪覆盖到了水下,我又一次看见了水下那只巨大的眼睛,突然,大眼睛动了,然后向下沉去。 他下沉之后说带动的水流将我卷了下去,我越沉越深,巨大的压力,压到我的身体快要变成了一张薄纸。 我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无法逃出生天,的在如此大的风浪之中,人想要在海面之上漂浮着,在不借助救生设备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可能活下来。 可在这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再一次落入水中,我以为是一块腐肉,但却感觉到有一只手将我提得起来,然后,我瞬间离开了冰冷的海水,落在了甲板之上。 我在甲板上如同一条死鱼一样挣扎着,嘴里的海水往外翻,浑身冰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睁开的眼睛才发现是水叔将我救了上来,我挣扎着站了起来,直接向水叔扑了过去。 水书并没有因为我扑过去而感到紧张,他只是冷眼的看着我,当我到了他跟前之后,他轻而易举的化解了我的攻击,然后退后一步,冰冷的对我说道:“脾气还挺大。” “换我他妈把你吊在那里,你他妈脾气也大,别他妈那么多废话,赶紧过来让我弄死你!” 我大骂不已,把水叔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但是一点都不解气,抄起夹板上的一根木头对着水叔就砸了过去,但是却被水手接住了。 “那东西是冲着船来的,而不是冲着人,你就算掉进海里也淹不死你,你就有可能活下去,但是船要是被它吞没的话,必死无疑。” 水叔冰冷的说了一句,再一次去指挥着水手让船在风浪当中继续前行。 我瞄了一眼漆黑的海面,水下那个巨大的眼睛,此时已不见了。 第313章 风平浪静 巨大的风浪来的快去的也快,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摇摇晃晃的小船才冲出风浪区,行驶在平静的海面之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一片乌云还在弄到着海面,乌云之中,电闪雷鸣。 我似乎已经适应了海洋上面的环境,不再晕船,也不再呕吐。之前的那股惊吓而让我的灵魂再一次得到了淬炼。 水叔依旧在指挥着水手们将海船之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整理归位。我在寻找着一个趁手的工具,等着水叔不注意,将砸晕,扔进海里。 但我感觉总有水手在盯着我,我没有机会下手,水叔忙完了之后才叫我们到甲板下面吃饭。 我看着眼前的沙丁鱼,感觉索然无味。但是不吃胃里面空空如也,摩擦的胃疼,随便的吃了几口之后,水叔忽然开口:“大概还有半个月才能到目的地,这半个月里大家都忙活起来,不要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船上都得听我的,我们的淡水洒了不少,食物可能有些不充足,大家都要团结一致,不要互相猜疑,天宝你说对吗?” 我没说话。黄毛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东叔,也沉默无声,其他的水手大快朵颐,似乎沙丁鱼是他妈人间美味。 东叔因为晕船,像在如同一条死狗一样,坐在餐桌边上,需要绳索固定才不会倒下去,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混乱,身上都是呕吐出来的污秽,也不知道有没有带换身的衣服。 海船之上的淡水比黄金还要宝贵,水手不可能用淡水给他擦洗衣服,脏就脏一点,反正人他妈还没死。 黄毛不时的观察着我的表情变化,我也不停的给黄毛传递信息,希望他能够帮我,但是我不太指望黄毛能够帮得上忙。吃完了饭之后,我便坐在甲板车上吹着风,晒着太阳。 休息了一会,睡醒之后,又是下午四五点钟,我再一次坐在甲板上,看着很平静的海面,心想这一次出海我是丢了半条命,回去之后哪怕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再踏入船上一步。 东叔始终的甲板下躺着,宛如一条死鱼,黄毛因为赛美丽的关系在照顾他,并没有时间来管我,昨天晚上黄毛的表现令我还算满意,至少他出面想要救我,看得出来,黄毛也他妈是个讲义气的人。 水叔来到了我身边给了我一支烟。 “你们他妈什么都不带,药、吃的、淡水都不带充足,我他妈都没看见像样的装备,但这卷烟倒是烟一根接一根的抽。”我嘲笑他。 水叔微微一笑,将递给我的烟又要了回去,我怎么可能让他给我的东西又被他要回去,赶紧叼在嘴里,点燃了之后猛吸一口。 咽气过了肺,然后从我的鼻孔里冒了出来,感觉浑身舒爽,烟这东西说起来也他妈奇怪,想戒烟的时候,恨他恨的痒痒,可是关键的时候又把他当新媳妇一样。 “大概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并没有打算害你,方子的死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可是我们也没打算让你以命抵命,昨天晚上十分抱歉,但那也是唯一救你的办法,如果海面之下的那个东西真把海船吞了,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活下去的人,几率是小了点,但至少比必死无疑好。” 水叔为昨天晚上的事解释。我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水叔昨天晚上的行为举止是救我,他把我用绳子吊在了海面之上,如果海船被怪物吞掉了,那我肯定也会被带进海水之中。 “绳子上我做了点手脚,只要力量够大,绳子就会被拽断,昨天晚上那风浪确实大,我没盘算好,结果让你掉进了海里,让你喝了点海水。这船上的淡水不多,但是足够你喝。” “你少他妈跟我说这些漂亮话,你就是说破了大天,舌颤莲花也没有用,昨天晚上的仇我是记下了,什么时候让你还我,还没想好。咱们梁子算是结下了,别以为一根烟就能打发我。” 水叔笑了笑,看着我,然后指了指前面平静的海面。 “那个岛就在前面,我们现在虽然看不见,但是方向绝对没有错,十五天之后我们就能够看见他,到时候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得听我的,不能任性,现在是在海上不是在陆地之上,你们家的那一套对我来说不管用。” 我说:“那也不是你把我吊在海面上的理由,少他妈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是怎么发现那个岛的,在地图上我可没找到。” 水叔坐了下来,说:“那个岛一直都在,只不过是移动的,具体是怎么移动法有什么样的规律,我们没有摸索得出来,这几十年来有一部分人就在做这个事情,但是收效甚微。 “传说那个岛上面有六神玉,不过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还没有得到确定,前面那三个人去了之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看是凶多吉少,所以我有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找到了那个岛,上了岛之后发生的任何危险和我们无关,到时候大家各自保命。” “三个人?”我愣了一下,“不是说四个人吗?怎么变成三个?还有一个人死哪去了?” 水叔听了我的话之后也觉得奇怪,诧异的看着我说:“是三个人,我们当时安排了四个人在这里,还有一个人,现在就在船上,你们也见过另外三个人,谁跟你们说是四个人的?” 我赶紧说:“我打探出来的消息是四个人,四个人出了海,很多人都看见了。” “那就是……”水叔看了一眼甲板,“赛美丽,他们可能把赛美丽也带到了那个岛上,不过现在看来凶多吉少,人恐怕是活不下来了,东叔那边的问题还得你去解决,怎么说我不管。” “那个灯塔又是怎么回事?”我问。 水叔说:“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跟你解释,反正之前有人到海面上看见过那个灯塔,那个灯塔也是寻找那个岛的方向标志之一,传说海面上起雾之后那个灯塔就会出现,不过在我看来不太乐观,从你的角度来看那个灯塔有可能是什么?” “你他妈问我,我问谁去?” 我们两个人正说着有个水手走了,过来喊了一下水叔。 水出立即走过去和他说了几句,然后面色沉重的来到我的跟前。 “有两件事,先听哪个?”水叔问。 “两件事一起说。” 水叔说:“第一件,我们迷路了,罗盘失灵,可能是昨天晚上弄坏的,第二件,赛关公洗了个淡水澡,用了三桶淡水,接下来,我们得挨渴。” 第314章 黑夜鬼船 水叔说的这两个问题都是致命的问题,但这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些问题由他负责,他想办法解决,我只要活着到那个岛上或者他们回头,把我送回到沙滩上就可以。 从眼下的情况来说,的确不太乐观。我们是否回去或者是继续前进不在于船上的物资还有多少,而在于水叔的个人意志。 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海船在海面上迷路是什么样的概念,因此对于水叔所说的话,我并不为所动,总感觉罗盘失灵和淡水缺失和我的确没有太大的关系。 甚至我还有想幸灾乐祸。但是第三天之后我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我们这艘海船像是一艘漂浮在水面上的落叶一样,在海面上漫无目的的航行。 罗盘失灵之后我们无法辨别方向,太阳出来之后我们只能靠太阳来分辨东西,但是到了晚上乌云遮天,没有北极星,水叔也束手无策,白天好不容易修正的方向,到了晚上又一次改变,海船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在茫茫大海上向着死亡前进。 “找不到方向,我们就只能够在大海上等死,茫茫大海那么大,根本看不到陆地在哪,没有目的没有参照物,食物耗尽,淡水缺失,每一样都是死神在向我们招手,你别笑。”水叔在我耳边静静的说着。 我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但是为时已晚,可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我总不能凭空变出淡水和食物来,更不能更没有那个本事将罗盘修好。 其他的水手也面如死灰,都知道罗盘失灵意味着什么。第五天晚上,有几个水手已经缺出现脱水的情况,死了一个,水叔直接将他放在了甲板下的库房里,那里面有冰块,用来冻海鱼的。 扑通一声,尸体被扔在了甲板内,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我才知道死亡离我如此之近,这一次甚至比水叔把我吊在海面之上还要严重。 死亡来临所带来的并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助,苍白的无力感让人在自然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想要对抗自然,在没有充足的条件之下,只有死亡一个。 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更可怕的是,当黑夜来临之时,天空中没有任何声音,而忽然乌云密布,暴风雨又要来了。 果然晚上九点之后,海面之上刮起了狂风,滔天巨浪又一次像洪荒猛兽一样向可怜的小船扑了过来。原本我以为这艘海船能够抵挡得住暴风雨的,不过现在想想我的想法是如此的幼稚。 在大海之上人类的力量渺小的微乎甚微,不足一提。巨浪扑过来的时候,船上的尾杆断了,发动机也停止了工作。到现在为止,我们乘坐的这艘海船完完全全变成了漂浮在海面之上的木板。 东叔刚洗完澡,又吐了一身,他把水浪费了之后,被水手关在了甲板下面,甲板上上了锁,黄毛一直在照顾东叔,没有出来,我在甲板之上,帮水手们掌控着船,但毫无作用。 就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突然我似乎看见在远处的海面之上出现了一堵高墙。 “有陆地!”我大喊一声。 水叔迅速冲到我的跟前,稳住了身形,然后眯起眼睛向远处的海面看去。 “收绳!收绳!” 水叔指挥着水手,控制着船的前进方向,但是船在海面之上,被巨浪扑打来扑打去的海船随时可能要翻。 如果海船翻了,我们将彻底与这世界告别,可在这时候那度高墙竟然向我们移动了过来。 海船上探照灯已经照到了高墙,但是那高墙上面却出现了许许多多贝壳。 “那不是墙!不是墙!要撞上去了,左满舵,左满舵,船舱内的王八蛋干什么吃的?!” 站在甲板前头的水手大声的喊叫,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的确不是高墙所在的陆地,而是一艘巨大的轮船! 巨大的轮船船舷斑驳不堪,常年受海水侵袭,上面已经破败得不成样子,有不少藤壶和贝壳类的东西附着在上面。 货轮船出现在我们面前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它像是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巨大的轮船如同一面城墙一样,挡在我们面前,我们的小海船直接撞了上去,船头撞的粉碎。 海船的龙骨比内河船的龙骨要更加的结实,但此时在巨大的轮船面前变得如同豆腐一般,船头撞得粉碎之后,海水凶猛灌了进来,东叔和黄毛还在甲板下,我赶紧找了船上的斧头,对着甲板上的铁链猛砍几下,但是没砍动。 这几天食物供给已经到了可怜的地步,几天没喝水之后我浑身没有力气,舌头上已经起了水泡,挥舞了几下斧头之后,力气已经用完。 这时候水叔冲了过来,抡起斧头对着铁链猛砍几下,铁链应声而断,我赶紧掀开甲板到了下面,甲板下面已经灌满了水,我想了一想,咬紧牙关一猛子扎了进去。 甲板下面有灯,还亮着,海水暂时还没有让电短路,但也快了,最多一分钟,不会超过一分钟,我得抓紧时间。 黄毛在水下正拽着东叔向上游,见过来了之后,没有时间反应,我赶紧将黄毛和东叔拽了出来,可就在这里,忽然感觉到水下似乎有一只手在拽着黄毛的脚。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此时此刻没有时间多想,我赶紧把东叔先弄了上来,然后想要拽黄毛,可是黄毛却被那个东西直接拽入水下。 “黄毛!”我嘶吼! 水叔拉了我一把:“没用!人没了!” 上面的水手喊了水叔一声,将我和东叔直接拽出了甲板,我们的海船已经开始严重倾斜。 “上大船!” 水叔指挥的水手搭绳梯,水手们似乎有丰富的经验,搭好了绳梯之后,直接抛上了大船的船舷,大船的船舷和小海船之间有十几米的落差,绳索是用抛射机抛射而上,水手开始顺着绳索向上爬。 水叔将我和东叔从甲板下面的水海水之中拽上去之后就不管我们了。 他也开始想办法,我赶紧问迷迷糊糊的东叔:“你还能动吗?我们得赶紧上去,要不然就得随着船一起葬身海底。” 这时候幽灵一般的大船此时却成了我们逃生的唯一希望。 “爬!快点!” 水叔又喊了一声,我来不及等,把绳子系在东叔的身上,看了一眼已经快要沉默的海船,管不了黄毛了,心里默念黄毛你他妈一路走好,随后,带着东叔,赶紧顺着绳子向上攀登。 可当我攀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巨大轮船的船舷上,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正在静静地盯着我们向大船上爬。 第315章 上游轮 我带着东叔正费劲的向大船上面爬,但绳子没有固定,只有顶端固定在船舷的顶部,随着风浪吹打,我们跟着绳索一起晃动,随时有可能掉入海中。 船舷上的那个人依然还在在紧紧的盯着我们,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他是谁。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海船已经沉入海中,海船之上的那盏大灯仍旧没有熄灭,但是当我回头看的时候,大灯突然灭掉了,周围陷入完全的黑暗。 我在抬头看船舷边上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在黑暗之中那个黑影和黑暗融为一体。 “看什么?赶紧往上爬!” 水叔在前面催促着,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够看得清我所在的位置。 其他的水手已经攀了上去,我抓着绳子,因为绳索下面还吊着东叔,我跑得异常的费劲。 可是眼下我只能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自己吊在绳索之上,有了前面的经验,我把自己的身体固定在绳索上,随后一步一步的向上爬,每一个动作都耗尽了我全部的力气,好不容易到了大船的顶部的边缘,我感觉我的手已经脱了一层皮。 我先把东叔推了上去,其他对手已经到了船上面,然后水叔将我拉了上来,他们这才将船边的绳子收了起来。 到了甲板上之后,我才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腐臭味,伴随着海风中的咸湿的味道,这个味道熏得我忍不住吐了出来。 大船非常的大,像是一艘游轮,甲板上异常的滑。 东叔带着水手在前面探路,我跟在后面走。 走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在大船的指挥室里面似乎有一道绿光,当我抬眼看过去,那道绿光忽然又消失了,就在消失的瞬间,我看见那绿光之中真的有一个人影。 我判断不出来那到底是男是女,但的的确确是一个人,我赶紧想想把我看到的告诉水叔,但是水叔却在我身后说道:“站在这里干什么?” 我震惊无比,因为之前谁说他们是在我前面的,怎么现在突然又冒到了我的身后? 刚上大船之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我感到不安,总感觉着大船之上有许多我们匪夷所思的事情,正在发生或已经发生。 “这大船不对劲,上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他是怎么出现的?我们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我狐疑地问。 “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有一艘大船救了我们的命,你就谢天谢地,不要说那么多,赶紧找房间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不然的话得生病,我们的物资全没了,先找一找大船上有没有能用的东西。” 现在也只能这样。 东叔跟在我后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晕船在加上刚才的惊吓,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黄毛不知道是否已经死去,我现在不能够下决定。 因为从之前所发生的种种事情来看,人死去不一定代表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船上除了我们没有其他人,指挥室在甲板上,离地面三十多米高,我们要上去得找到旋梯,我们先从旋梯处一个门走了进去,里面依旧是刺鼻的腐臭味,还有铁锈的味道。 不知道哪个水手找到了一个手电筒,试了一下还能工作,手电筒是矿灯里面灌的是蒸馏水,蒸馏水越纯净,矿灯使用的寿命就越长。 这种矿灯是充电的,它能够工作就说明在五个小时之前还有人使用。 因为这种矿灯充一次电最多可以使用五个小时。 以前的时候我家就有矿灯,我爹经常提着矿灯带我去河边照青蛙,所以我对这种矿灯非常了解。 这也证明着这艘大船上还有其他人,我在想是不是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 现在没有办法下结论,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证自身的安全以及照顾东叔的安危,可现在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能够照顾好自己,已是谢天谢地。 东叔的死活我确实没有办法多管。 进入大船里面之后,水手根据自己的经验找到了配电房,然后将电源打开,大船之上,顿时灯火通明。 “这只是一艘游轮。”水叔说道,“能够买得起这种游轮的人身家非富即贵,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所能够想象的,可是这艘游轮怎么会在海上漫无目的的航行呢?天宝,你知道吗?东叔,你知道不知道?” 这个问题也是我所想的问题,但是谁都给不了答案。 我们只能够分开行动,在游轮之上搜寻着任何可以用的物资。 我们在小海船上面的时候已经缺水,每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症状的脱水现象,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大程度上找到食物和淡水。 “大家小心一点。” 水叔在前面看着我,然后将水手分散开。 和我们一起逃生的水手有七个人,七个人散开之后,我和东叔在一起,水叔自己去另外一个方向找淡水,我和东叔在一起,然后来到了一处房间。 打开门之后,一看里面的陈设非常的豪华,灯火通明之下,我所看见的是一片奢靡的现象,而不是像我所想的那样恐怖。 “东叔,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他妈出去给你找水去,你别死了,死了以后我跟赛美丽没法交代。” 我正要走,东叔忽然开口。 “别走。” 我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东叔原来一直是在伪装。 “东叔?”我喊了他一声。 动手都在抬眼看着我,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东叔指的指邮轮顶部的一个喇叭和一个真在红光的小点。 我瞬间明白过来,这里每一个房间的声音在指挥室都可以听到,我不知道东叔是怎么知道的,但总感觉东叔现在很了解到了这艘游轮。 这究竟是为什么? 东叔起身,站在了床头柜之上,将上面的红点拆下来。 我一看,果然是一个类似于窃听器一样的装置,东叔将它放在地上踩碎,随后对我说:“你相信我吗?” 东叔如果不这样问我倒是还能够相信他,可他这样问之后,我却不敢肯定我心中的答案。东叔也发现了我脸上的疑虑,说道:“这座游轮是我的!” 第316章 灯塔是什么 听到东叔说出来的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认为东叔就是在哄骗我。 所有的人在我面前总觉得我是一个可以欺骗的人,他们从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世俗的东西,而我的心中总是想要借助某个人或者某一件事情来证明我其实并不如他们所想象的那么好欺骗。 可东叔跟我说说所说的话,又不得不让我相信,尽管他可能在骗我。 可是他又能从我身上骗到什么呢? 从戈壁滩之中带回来的风水珠被证实对狗毒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如此一来,东叔就有可能从我身上获得关于风珠另外一些事情,但是东叔又是怎么知道风水珠的存在的呢? 这一系列问题已经让我想象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许多疑问摆在心头,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谜团。 我在想,东叔如果欺骗我的话,他能够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因为在戈壁滩里面我们所发现东叔和徐三平的关系是重叠的。 因此东叔和禅宗的人在一起,我并不觉得奇怪,我想知道的是东叔和禅宗的人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海上的那个怪岛的出现,让我们从戈壁滩转移到了这里,这是一个新的世界,新的事件当中究竟有没有狗石的消息,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接触到任何有关的线索。 也许禅宗的人知道的比我们还要多,也许禅宗的人知道那个灯塔和游轮的出现在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们在走上这艘游轮的时候,水叔他们一点恐慌的感觉都没有,他们认为他们似乎已经回到了家,并且那些水手在这艘游轮上所表现出来的熟悉感,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东叔,你隐藏得那么深,我之前一点都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有钱。” 我试图转移话题,以引诱东叔自己说出不来关于这个游轮以及那个怪岛的一切,然而东叔似乎也察觉出了我的目的。 我这点伎俩在东叔面前显得非常的幼稚,东叔这只老狐狸早就看穿了我的目的,所以他笑了笑,对我说:“你们是不是拿到了好几幅画?” 我点点头。 “那你们在画上面发现了什么?” 我反问:“那你知道这画上面有什么?” 当我说这句话之后,我瞬间意识到我又一次钻入了东叔的圈套。 我反问的这句话已经证明着我从画上面看出了什么,所以才决定来到这里,不然的话我不会在这里出现。 东叔就是从我的嘴里套出了他想要知道的东西,我因此觉得十分恼怒,不想和他说话,东叔依旧笑了笑,然后将门关好,将我拉到了身边,坐在一起,低声的在我耳边说道:“那座岛上可能有真正的狗石。” 我又一次点了点头。 既然我说话就能够被东叔猜到我心中想什么,那么我干脆选择不说话,沉默才是最好的防御。 东叔不可能从我的眼神就能够判断出来我想要说什么,更不可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现在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都可能觉得我在崇拜他。 这只千年老狐狸身上所包含的江湖气息,就连书生都不如,我在东叔叔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没有任何防备。 东叔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够套出我心中所想,他在见我点头的时候,又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像是在抛砖引玉。 “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有点积蓄,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用来购买这艘游轮,我不想在陆地上生活,因为我已经看透了陆地上的那一切。 “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当你到达了一定年龄层次的以后就明白,人不一定非要站在陆地上才能够踏实,有的时候远离人世间才是最好的逃离。 “你在怕什么,那我也在怕什么,我们要找到那个东西在世界上是否存在都说不准,你爹出了事之后每个人都人心惶惶,再加上老猫和书生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寻找到这个事情的真相,这就导致这个行当里面有些人已经受到了威胁。 “他们想要在危险来临之前就为自己寻找一个庇护的场所,只是都没找到而已,而你却是最先接触到这个场所的人之一。” 我不想去思考东叔这句话里面的深层次含义,反问他:“那你找到了吗?” 东叔笑了笑,抬起眼来看了看我,似乎在想我竟然能够从他设计好的诸多的话语圈套当中逃离出来,他给我设置的陷阱并没有捕捉到我这只狡猾的猎物,我他妈也在成长。 “刚才说过,你是最早接触的这个庇护场所的人之一,第二个人就是我。” “你说的不对,第一个人应该是你,第二个人才是我是不是?我还不确定,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这些问题,你竟然能够装疯卖傻隐藏在水叔的身边,那么就证明着你知道我们这一行最终的目的地在哪,你肯定知道罗盘是怎么坏的,对吗?” 东叔哈哈大笑,突然站了起来。 随后他就到门口突然将门打开,门外一个水手直接撞进来,被东叔按在地上,一下子拧断了脖子。 我看着被拧断脖子的水手没有任何波澜,我早已经猜到门外肯定有人在偷听。 东叔将这个房间里面窃听器破坏了之后,就已经证明着我们暴露了,那些水手都不是傻子,尤其是水叔。 我很想知道水叔和东叔在一起聊天,能够聊出什么火花来。 “我们已经暴露了,在这里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义,接下来你是帮我还是帮水叔,你自己决定。到岛上之后,我可以完全听你的,所有的事情都你来下决定,不管是正确的也好还是错误的也罢,你只要做的是找到狗石就行。然后你把狗石拿回来,解决你爹身上的狗毒之后,狗食归我,你自由,你想要多少钱只能跟我开口。 “我和你爹是老朋友,我不会害你,而水叔不是,他们是外人。你有什么问的可以问我,我时间不多,不对,应该是说我们的时间不多。” “海上的灯塔到底是什么?”我问了出来,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海上的灯塔,你说的是在迷雾中出现的那个灯塔吗?”东叔又试图转移话题。 我说:“难道还有两个灯塔吗?画不是水叔送给我们的,而是你送给我们的这个。借这个机会找到我而已,因为有些事情谁说他们做不了。” “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好,天宝,就是你的缺点,总是喜欢把自己的优势过早的暴露出来,你想要证明自己,但是你太过心急了。”东叔说,“那个灯塔到底是什么?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有些人是在骗你。”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 东叔看着我,看了一口气:“那是个烟囱,一个很大很大的烟囱。” 第317章 人影 东叔的话让我暂时理解了过来。 海上出现的那个灯塔的确像是烟囱的形状,在烟囱之下肯定是一个巨大的熔炉,那个熔炉是用来做什么的,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但是我脑海里已经想象出很多很多种熔炉的作用。 我和东叔的谈话就此为止,我们走出了这个房间,看见了迎面走过来的水叔。 水叔身后跟着几个水手个个凶神恶煞,水叔在看见我之后眼中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戏谑。 东叔应该没有看见水叔的神情,但是他肯定能够从现在水叔的状态判断出来,我们已经分成两派。 “我们没找到能够用的东西,你们呢?找到了吗?”水叔问。 奇怪的是,水叔来了之后并没有询问我们在聊什么,他似乎真的不知道,已经我们已经暴露了。 我忽然明白,他他妈也在伪装,正是这种摆在台面上的已经没有意义的伪装,让东叔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按照东叔的设想,此时的水数应该冲过来和他打在一起,可是东叔失算了。只要水叔动手,东叔就有理由离开,可是东叔和水叔混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我又猜不透了。 这些老狐狸!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东叔也没有想到水叔竟然如此老谋深算,在自己并没有在自己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此时东叔和水叔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却给了我机会。 “我再去找一找,你们想商量什么就好好的商量商量,刚才当初跟我说了不少的话。到时候你可以再跟水叔仔细再聊一聊,水叔应该很感兴趣。” 我想着既然东叔和水叔你们两只老狐狸把我夹在中间算来算去,我不如把你们全都出卖了。 我把我们之间这种微妙的关系直接摆在台面上,把话说清楚了之后,让你们来个硬碰硬,看你们到底能碰出什么火花来,这也是我最想看见的事情。 他们想要渔翁得利,而我只能坐山观虎斗。 我离开了之后,那些水手并没有跟过来,七个水手现在少了一个,水叔不可能没有发现,因此当打开门之后,水叔说看见地上的那具被拧断脖子的尸体,表情应该非常的精彩。 我在恰当的时候选择离开,也不想在他们的碰撞当中受伤。 我离开时想去找那个人影,我能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从我们登船之前的情况来看,那个人似乎没有打算伤害我们。 我出来后,直接上了旋梯,向驾驶指挥室走去。 我对我对道路并不熟悉,摸了好长时间才摸到了指挥室,要进去却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地方,正要回头,突然,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 我瞬间停下了脚步,不敢回头,只是站在那里,眼睛搜寻能看到的范围之内所有能够被我所用的工具,但是我只是在墙壁上看见了涂满红漆的斧头。 那是用来砍缆绳用的,距离我三米多,我只要冲过去将斧头拿在手中,我就有胜算战胜我身后的这个人。 身后的这个人的脚步缓缓的向我移动,越来越近,我的心几乎要蹦出了胸膛。 我不能再等下去,必须要作出决定,我即可冲着过去将那个斧头拿在手中,随后向后抡了过去。 但是当我转过身之后,忽然看见站在我身后的人竟然是黄毛。 黄毛身上都是水,湿哒哒的,地板上也是水。 黄毛的表情异常的奇怪。 “黄毛?你他妈没死?你怎么上来的?” 可是当我看出了这句话之后,才发现黄毛不对劲,他的皮肤白的渗人,像白纸一样,浑身滴水,尤其是他看我的眼珠子,竟然也是白色的。 “黄毛,你怎么了?” 我问了一句,开始后退,我手中的斧头竟然成了摆设,我也不知道是否将我手中的斧头对着黄毛的脑袋砸下去。 可真当我想要逃离的时候,黄毛突然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从他的嘴里蹦出了几个音节,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根本听不懂。 他张嘴后,我感觉他就是一个僵尸,我的防御心理瞬间崩溃,随后抡起斧头对着黄毛砸了过去。 黄毛并没有逃避,而是伸手接住了我的斧头。我发现他的力气大的出奇,然后黄毛将我手中的斧头夺了过去,扔到了一边。 斧头落地发出叮当一声,震耳欲聋,我吓得两腿发软,赶紧往后跑,可是还没跑几步,黄毛突然冲了上来,将我的后背衣服抓住,直接将我摔在了地上! 他骑我身上,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突然看见黄毛的脖子上竟然有一个和我爹脖子上一模一样的伤口,我大惊失色,难道在他妈海底下还有狗吗? 海底下的狗把黄毛咬伤了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也许在海中有另外一种怪物,那个怪物才是咬伤黄毛和我爹的真正元凶。 之前所有的信息也许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想要引导着我继续查下去,包括我爹也是如此。 甚至就连书生和老猫他们也在欺骗我,我突然感觉到,东叔的话是正确的。 他们是想要把我引到这里,想让我看见真正的秘密,而我面前所站着的黄毛,才是我接触的这些秘密的捷径,他让我提前看到了这一切的可能。 但是我此时被黄毛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就在我即将要被掐死的时候,我的手突然摸到了旁边的斧头,抓起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着黄毛的脑袋砸了过去,黄毛一声不吭直接倒在地上! 他脑袋碎裂。 我再去试探一下黄毛的鼻息,他已死去。 我亲手宰了黄毛,我却没有因为从虎口脱险而感到高兴,我甚至觉得有一丝悲哀,我们似乎已经陷入了某个人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之中,无法自拔。 我杀了黄毛之后,我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之中,灯光没有照射到的角落里,又出现了那个人影。 人影再一次出现,奇怪的是那个人手中也拿着一个斧头,他看见我之后迅速离开,我鼓足了勇气,心想我他妈非得追到你不可。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一定要搞不清楚,在这个什么破游轮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怪事。 第318章 斧头 一个故事是否精彩在于他的反转程度够不够大,够不够深,人生也是一样,可反转得太多,却又充满了太多离奇曲折,尤其是现在。 我始终只是看到那个人影模糊的样子,不知道他究竟是人是鬼。 黄毛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他已经死去,我身上背负着一条血债。 对黄毛的愧疚,转化成为我寻找真相的动力,这些乱七八糟的烂摊子必须有一个人出面,将它们扔进大海。 死的人是我的朋友,我不知道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向东叔交代,也许我不需要交代,我只需要将他扔进海里就行。 可我不能这样做,我内心的恶魔和天使在我的左右耳边低语,让我头疼欲裂。 但看着地上黄毛的尸体,我总觉得别扭。 我的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惭愧,也有可能是想逃离这里躲避现实,不愿意面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可是黄毛已经被我杀死,事实就摆在眼前,我根本没有办法逃避。 巨大游轮上的每一个房间里都有光,奇怪的是并不是每一个房间里都开着灯,我猜测在那些没有开灯但亮着灯的房间里也有可能出现某些我不知道的东西,正在发着光。 水手打开灯的瞬间就让这些东西暴露在我们的视线之下,其实它们并不是怕我们。 那个人影应该也是如此。 我可以将黄毛的死转嫁于那一个人身上。 我突然高兴起来,为我自己的聪明而高兴。也许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那个人一力承担,黄毛死也应该这样。 我在游轮上犯的每一个错误都由他来买单,想到这里我心中便已释然。 我走了过去,顺着拐角,离开了指挥室,跟着他下了悬梯。 他的步伐很快,我需要走得快一些才能跟得上,但是当我走的更快的时候,想要尽最快速度追上他时,他的步伐却变得更快了,他就这样和我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追了一会儿,我没有追到他,他很快就消失在了游轮的某一条走廊当中,不知道钻进了哪一个房间里,最后我碰见了一面走过来的水叔。 “你怎么在这里?”水叔问我,我看着水叔,似乎没有和东叔产生剧烈的肢体冲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聊的怎么样,我没有问,想要转移话题,但是水叔紧接着又问我,“东叔在找你,你过去看看,你发现淡水了吗?” “没有。”我说,“你呢?” “也没有。” 此时此刻,我们每一个人人都将心中的心事藏了起来,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这艘游轮也是古怪。 东叔说这时候这艘游轮是他的财产,但是我却不怎么相信东叔的话,他不应该如此明目张胆的买一艘游轮在海上航行,并且这艘游轮出现的位置也十分的奇怪,这证明东叔依旧是在骗我,但是他这次骗的十分的幼稚。 水叔跟我说完了几句之后又离开了,我赶紧顺着水叔来的方向也离开,但是走了没几步又发现那个人影,他就在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离我不远也不近。 他的步伐很慢,当我想要追过去的时候,他又加快了速度。 “站住!”我大喊一声,但是他没有停下来,而是迅速跑掉了,我再一次追着过去发现这个走廊是个死胡同,他应该就在某一个房间里,我一个一个房间的检查。 但是没有找到,我又换了另外一个方向,既然他能够出现,就必定在这附近,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寻找,必然能够将他找出来。 游轮的布局十分的复杂,底层有着巨大的发动机组,二层是娱乐场所,这种娱乐场所设计的非常的幽暗。 三楼是住宿,四层是餐厅,五层就是指挥室,上面就是甲板。 我相信那个人就在这里,我来到厨房,突然发现那个斧头也在这里,我知道他就在附近。 我能够感受到他的存在,不知道因为什么,这是一种直觉。 但是厨房里也没有,我开始怀疑我的直觉是否准确。 我想要离开厨房时,水叔又一次出现,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两个人经过两三秒钟的沉默,同时开口:“你在找什么?” “你有没有发觉这时候有人的出现非常的奇怪,在茫茫大海之中,他竟然能够含在我们的海滩之前。”我说。 水叔想了想,问:“你的意思是,有人操控?” 我说:“对,我怀疑是这样的,我看见了一个人。” 水叔的表情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我瞬间感受到水叔应该也是看到了那个人,他也在寻找,这就是我们能够在这里碰见的原因。 “你到底在找什么?”我问他。 水叔笑了笑:“我在找淡水,我们彼此都不要问,找到了再说。” 水叔再一次离开了,我跟着水叔一起走,水叔也没有阻止,到了二层时,我又看见了那把斧头,每一层都有斧头,都有编号,根据编号可以判断我所看见的不是同一把斧头。 水叔忽然回头:“你为什么拿着斧头?” 我一楞,这才发现我没有把斧头扔掉,这种斧头很趁手,根据人体工程学设计,能够最大的发挥挥舞所产生的力量,将缆绳砍断。 “没什么。” 我们都没有把心事说出来,这时候谁他妈先说谁完蛋。 水叔也没有在问,离开了之后我在二层的娱乐中心,你听了下来突然我发现在墙壁上有一个人留下了一个很诡异的信息。 “离开这里。” 这是一个用斧头在墙壁上刻下来的话,从痕迹上判断,是刚刚刻下来的。 我瞬间紧张起来,我知道那个人离我不远,他肯定藏在了这个某一个角落里。 “出来!” 我喊了一声,一转头便看见那个人就站在我的身后,离我两三米远。当我看见他的面孔,是我震惊的他的照片看我十分的熟悉,我之前看见过,他在镜子里经常看见。 他和我穿着同样的衣服,手中拿着同样的斧头,斧头上的编号也是一样的。 我无比震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在这艘游轮上看见我自己? 第319章 我自己 我绝对不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这一切,所看到的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也许我现在还在梦境当中没有醒来,他们也有可能还在那是海船之上。 不管如何,我绝对不会相信,我大脑里所产生的反射是因为在这艘游轮上看见的一切。 眼前的这个人向我扑过来的时候,我便本能的挥舞着斧头向他砍了过去,他瞬间躲避了过去,但是没有再一次向我攻击,而是从我的身边溜走了,迅速逃离。 我不顾一切的追了过去,但是很快又追丢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我。 我不止一次看见我自己,在戈壁滩里那个湖泊边也是这样,这种情况的出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我还处于马家堡或者是禅宗的人设计好的某种幻境中。 他们想要从我的脑海里套取某些我已经知道、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的信息,这种信息对他那边来说非常的宝贵,而他们不能够直接问我的原因,是因为怕我有所警觉。 我停了下来开始思考发生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因为游轮的存在,还是因为那个孤岛的存在,或者是让因为那个烟囱,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里面肯定有必然的联系。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不可能看见我自己。 从戈壁滩回来之后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出现这种问题的根源肯定是光影或者是其他原因,但是在这游轮之上光影的存在并不足以影响到我大脑皮层的反射,换一种说法,就是我也有可能在梦境当中依然没有醒来。 也许我被水叔吊在海面之上的时候,就已经沉入大海,此时的我也有可能只是一个孤魂野鬼。 我在接触到相犬一事的秘密背后,又发掘出了更深层次的逻辑,许多事情因为我探索的深入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比如我爹跟我说的那些事情,在现实当中其实并不可能存在。 相犬并不是要去看狗,而是去看狼,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因为我晕船或者是恐惧而产生的心理反射,尤其是现在我看见我自己,并且他还攻击了我。 这件事情就更加证明,在脑海中想到保护自己的欲望,十分的强烈。 他离开之后正好给了我足够的时间在思考,他没有攻击我,就证明着我们之间也许正是因为如我所想的那样,他只是我幻想出来的,他即便是拿枪打我,我也不会感觉任何疼痛。 可怕的是,我现在孤独一人,没有人可以商量,黄毛死了之后,我心中所丢失的那个部分,在脑海中形成了一种愧疚,逐渐演化成恐惧。 我自己的出现更加证明,我心中的这份恐惧已经日益壮大。 这艘游轮的出现本来就很奇怪。 他像是幽灵一样在大海之上,突然横断在海船面前,让海船撞在了他的船舷之上,海船四分五裂之后,我们只能够到游轮这场避险,而现在游轮之上的灯光让我找到了突破口。 可就在我想到这些之时,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仿佛是有人通过某种狭长的管道而呼喊出来的,声音变得低沉。 声音像是牛在叫,但比牛叫的声音更加的深沉,像是某种野兽受困之后的低吼。 我在思考着是否顺着声音找过去,以证明我的想法都是正确的,但是东叔叫了我一声:“天宝,你怎么在这里?” 我转过身,看见东叔拿着斧头站在一个山口,我瞬间想到,难道刚才的那个人是东叔。 我看了一眼东叔斧头上的编号,编号和我手中斧头的编号一样,我震惊无比。 “你怎么在这里啊?你和水叔聊的怎么样?你拿着斧头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简单的聊天而已。我拿着防身,你发现没有,这里有别的东西,找到了吗?” 我说没有没有找到,我骗了东叔,东叔也知道我在骗他,也没有揭穿我,我们彼此都在互相哄骗的对方,谁都没有揭穿谁。 我们都给彼此留一丝余地,如果全都说白了,那么我们干脆互相殴打杀死对方,一切问题都已迎刃而解,但是我们不能那么做。 在这恐怖的大海之上,我们还有十几天的行程,如果我们丢失了彼此,靠一个人想要在大海之上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不能冒这个险。 东叔也知道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找到那个岛是不可能的,这时候游轮的出现正好让东叔有了扯谎的理由。 “这斧头你从哪拿来的?”我问他、 东叔说:“到处都有,一种编号在一个区,你看,我的斧头和你的编号一样,丢了,方便补充和查找。” 游轮不是东叔的,我可以肯定,但是东叔和禅宗的人对游轮的了解,让我知道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碰到它。 我忽然意识到,在大海之上,他们面对暴风雨却依然保持冷静,就是因为他们知道在大海之上必然会碰到这艘游轮。 “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时候有人会出现在海上?”我忽然问。 东叔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没有意料到我会想的那么深。 “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会知道?” “从之前的很多痕迹上可以判断出来,你们在大海上遭遇暴风雨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太过紧张,甚至你们比我想象的还要冷静,尤其是你,东叔,你把自己关在甲板下面,早就知道了大海之上有暴风雨,你要保护自己,同时也在保护另外一个东西。” “你说说,我在保护什么。”东叔引导着我。 东叔的每一句话都在骗我,同时他对人的心理的掌控十分的老练。 他通过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能够引用某一个人把他心中的话说出来,尤其是现在他在问我保护什么的时候,其实就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问题不难理解。 而我也学会了东叔的这一套,但是我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在保护的那个岛,还有你说的那个烟囱,对吗?你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因为你去过一次是不是?并且你把你去过的这件事情告诉了禅宗的人,想让他们过来帮你。但是你又不知道到岛上之后会发现什么,你又把我给带上了。” “对。”东叔果然上勾了。 而我想要知道的是,东叔来过一次,他上一次来的时候,应该遭遇惨败,他找到了那个岛,但是没有登岛,因为岛上有他解决不了的东西。 我想了想,岛上有什么东西是东叔不能解决的? 第320章 留言警告 “我不想过早的跟你讲这些事情,怕你有太大的心理负担,你爹出事了之后,我们这次的队伍的每一个人都人心惶惶,都想要保全自己,包括书生和老猫,他们也是如此,只有瞎子那个混蛋,脑子一热就把什么事情都跟你说了,甚至连楚悠然都想方设法的把自己的心思藏起来,唯独你最容易被我控制。” 东叔选择跟我坦白,但是他的坦白也只是向我坦白一部分。 他选择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跟我讲出来,东叔并没有登岛,他只是看见了那个岛并且发现岛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我猜想如果这个岛和654工程有关系的话,那么除了病毒还有试验品之外,还能是什么? 是狗石? 我已经拿到了那个风水珠子,那就是狗石,但是没有效果,我想应该是配合着岛上的某件东西才能够有用。 但这只是我的联想,具体是不是,我还真不能下决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东叔斗智斗勇。 东叔继续说:“十年前我和徐三平一起来找过那个岛,登了岛之后发现岛上有和654工程有关的东西,那是一个指挥中心。那里是不能让别人发现的,是一个绝密的单位,很多命令从岛上发出来,其他的人在戈壁滩上进行实验,通过电话或者是其他方式联系。 “我推测在岛上肯定有一套完整的试验设备是微型的,而在戈壁里那种大型的事业我们已经见到了,岛上的可能更加精细一点。这个实验应该是某种病毒,这种病毒能够让人变得力大无穷,但是理智上无法控制。做实验的人应该是在训练某一种力大无穷且不畏惧生死的战士。 “当时,我和徐三平的推测是一致的。到岛上之后,我们的确见到了那些病毒造成的人鬼。我们没有把它带出来,你爹的狗毒其实就是一种病毒,因为狗的牙齿上就带有这种病毒。不管你在戈壁滩上是否找到了狗石,对你爹来说肯定没有用,不然的话你不会轻易的被那几幅画引过来。” 我静静的听着,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我小心翼翼地和东叔教交流,每说一句话就能够让东叔摸清我的思维状态,特别是现在,我心中所想的关于那个岛的一切,还有654工程以及我已经找到那个风水珠的事情,都不能够直接或者委婉的说出来,甚至我不能够流露出任何一丝关于我之前的行踪。 东叔太聪明了,聪明让人觉得可怕。 我们相犬世家和马家堡的人斗了几代人,都没有分出胜负,东叔出现却打破了我们之间的微妙平衡,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牧家略逊一筹,处于下风。 东输想要做什么,我已经能够感受出来,马家堡的人正好充当东叔的棋子,这一点可能连马家堡的人都不知道,马三太爷死后,马家堡的人悄无声息就能够证明这一点,而东叔和禅宗的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更加证明东叔在这件事情当中,充当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东叔和马家堡的人的关系到此为止告一段落,现在东叔又和禅宗的人勾结在一起,就证明着东叔想要把这件事情之中所留下来的每一个人的关系进一步升级。 由此我也可以推断出来,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东叔。 我以前在江湖上所听说的赛关公的传言,现在的确已经得到了证实,这只老狐狸脑海里所想的那些事件全都为他自己,而这些事造就了东叔这个人的印象,但是他并没有没有害我。 东叔需要我脑海你关于相犬的技术,而不是需要我这个人为他出苦力。 “你在岛上看到的那些病毒既然不能够离开那个岛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654工程的幕后指挥者,会把指挥室设置在岛上的原因了?”我分析道。 东叔说:“你说的对,这也是我所想的问题,但这不是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发现了那些病毒的存在,并且能够让人的肢体或者是意识产生巨大的改变,他们先是拿狗来做实验,后来发现狗已经不能够满足他们的条件,他们就开始拿狼做事情,狼和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你发现了吗?” 我想了想说:“因为狼群和有着和人相似的社会性。” “对了!”东叔高兴地说,“这就是我一直想要跟你说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直接说出来,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想到这一点,654工程幕后指挥者就是想到了这一点,他们总不能只能拿人来做实验。这得需要多少人呢?所以他们需要狼群,一个狼群有着严密的社会性,这种社会性就是那些做实验的人所需要的。 “但他们没有想到,狼群被做了实验之后会产生一种令他们害怕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说:“智商,因为狼群有了和人相似的智商,并且,能够反过来控制人。” “对。所以说,我没有骗你,也不想害你,我和你才是一条船上的人。”东叔笑了笑,“好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了,赶紧去找找淡水,这艘船上应该是有淡水的。” 我点点头,忽然问:“这艘船真的是你的吗?” “这个问题对你来说,还重要吗?”东叔反问。 我没有再问下去,我们的较量到此为止,东叔离开了我,继续去找淡水,同时也在找着那个消失的我。 我离开了娱乐中心,来到了四楼的餐厅。 其实餐厅是分几个部分的,每一个餐厅里面都有厨房,我来到了四楼的餐厅之后,没有找到淡水,但是却在厨房里找到了一点能次的东西,没有变质。 这说明这艘船在一个星期之内,还有人在上面工作,而这些人的突然消失,很有可能和岛有关,他们肯定是到岛上去了,不然的话,不会全部消失。 我吃饱喝足,在三楼的客房里找了一个房间,把门反锁起来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再次起来到外面。 天还是黑的,远处出现了一睹黑色的高墙,海面上挂起来狂风。 海面一片平静,但是放眼看过去,海面上除了这艘船,什么都没有。 海面之下幽蓝深邃,看不见底。 我想要回去,忽然看见在甲板上一面白色的钢铁墙壁上,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三句话。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被人发现。 不要登岛。 第321章 空无一人 我被我刚才发现的这三句话震惊了,尽管我不知道这三句话是不是为我而留,但是他所带来的震撼让我,但是还无法接受。 这是有人在提醒另外一个人,这里有危险或者说提醒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地方有危险,不管是哪一种,这是一种警示。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被人发现。 不要登岛。 我再一次读着这三句话,感觉这三句话里面所透露出来的危险已经压迫到了我的全身,我感觉我的神经几乎已经绷紧,到了一种无法忍受的状态,我赶紧离开这里来到了三楼的休息室。 可是此时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太安静了。 周围安静的可怕。 船上漆黑一片,原本亮着的灯光已经熄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水叔和东树他们不知道在哪里,那些水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海面上的风越来越大,摇晃得游轮在海上像是一丝夜偏舟一样左右摇晃,晃得我头晕。我在忍受着头晕的同时也在寻找了他们,但是我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暴风雨已经降临到游轮的上空,狂风暴雨席卷着海浪扑向游轮上,游轮几乎要翻了。 我赶紧走出船舱来,到了甲板之上,看看海面之上依旧什么都没有,巨大的海浪拍打着甲板,差一点将我卷入海水之中,那就在这时候我看见海面上出现了一个灯光。 那时候灯光集中成一束照相的远方,在漆黑的海面上显得微不足道,尽管如此,拉出灯光还是给我带来了希望,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可能就是在海面之上迷失了方向的小船,也有可能是海岸边的某艘渔船,不管是谁,他们应该发现了这个游轮。 我应该想个办法保护自己,在这个时候我更要谨慎,稍微有一点差错就能战胜我的性命。 我看见旁边的斧头拉他的手中,而在这时候突然听到咣当一声,我赶紧探头去看看就看见。那时的小船已经撞到了游轮之上。 我惊恐不已,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熟悉的画面,但是我极其不愿意承认。 我还在想着我应该是还在梦境之中,还没有醒过来,我肯定是受到了某种诅咒才会如此,我在自己的脸上拍打了几下,疼痛让我清醒。 我意识到我所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是假的,海面上的风,巨大的海浪以及撞到游轮上的海船,都是真实存在的,还船撞到游轮之上后,船头撞的粉碎,有人向游轮之上抛射缆绳。 我本想把缆绳扔下去,但是我发现撼动不了,已经固定的船舷之上的缆绳由抛射机抛射的,前面带着倒钩,直接钩到了游轮的边缘之上。 我脑海中熟悉的那个画面再次响起,我惊恐不已,此时我才感觉到害怕,这种恐惧笼罩我的全身,我赶紧离开,而且这时候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的海船上,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我自己,我清晰的看到那就是我自己,我可以非常的肯定,不用怀疑。 我心中的恐惧占据了我的全身,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许是一种时空的循环。 我的脑海里那个熟悉的画面已经想起,或许是某种来自于另外一个时空的召唤。 他在告诉我,我正在经历着一种难以解脱的时空循环,我在这个时空循环的漩涡里,永远都不会走出去了。 这种可怕的感觉一直在等着我,我不敢再待下去,离开这里,这时候他们已经上了船。 我赶紧来到驾驶室,想要发动游轮离开这里。 我想抛弃他们,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的安全。 可是他们已经上了船,我无能为力,我只好藏了起来。 大海之上的风浪滔天,几十米高的巨浪将游轮摇晃来摇晃去,我忍受着头晕想要离开,但是却发现那个我已经上了悬梯。 与此同时,我猛然发现,在海面之下,那只巨大的眼睛再一次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许多人影,他们从海水之上爬到船舷上,每一个人都如同鬼魅一样,上来之后就钻入了黑暗之中。 他们速度不快,但是却给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随后游轮之上的灯被人打开了。 上了游轮之后,他们开始在寻游轮之上寻找着他们任何可以用的东西,而我此时只想藏起来。 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我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身后,我赶紧离开他追着我,我跑得特别快,但是他却像幽灵一样一直跟着我。 我真想跟他说,你他妈别追着我了! 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但是我又不愿意见他,我怕面对我自己的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此时此刻我只想离开,只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甚至我想跳进海里面,可是海面之下那只巨大的眼睛,吓得我不敢那么做。 我胆怯了。 此时我特别想要一个人跟我商量商量,告诉我该怎么办,但是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另外一个我一直追着我,甚至他还拿了一个斧头,我知道,我们在经历着一件循环的事,之前的我就是那么做的。 在这时候我又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像是野兽在低吼,同时我看见海面之上出现了一道强光,在强光之下隐隐约约有一个巨大的烟囱耸立在孤岛之上,我看见了那个岛。 巨大的恐惧仍旧在笼罩我,我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之后的事情,如果之前所经历的那样一件一件的都在发生,没有一件是错开的,没有一件事情是和我所经历的不一样的。 我把这一切所发生的事情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岛联系了起来,也许所有的秘密都在那个岛上面,甚至和海面之下的那只巨大的眼睛也有关联。 可就在这时候,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那只巨大的眼睛突然变大了,它像是要浮出海面,与此同时,巨大风浪开始让船身剧烈摇晃,我也看见了游轮之上出现的大触手。 原来那只巨大的眼睛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章鱼的眼。 可令我无比震惊的是,我通过游轮上面的灯光,看见章鱼的身上竟然有一个金属的铁牌,非常的大,铁盘上面赫然刻着“654工程一号样本”的字样! 第322章 刻字 章鱼的出现打破了我认为的原本已经存在的时空循环过程,他的个头太大了,几十米长的游轮在它面前宛如一片树叶。 令我更加震惊的是固定在章鱼身上的铁牌上面的字样,让我不得不把章鱼和654工程联系到一起。 在戈壁滩里我就知道654工程并不是独一的工程,它还有其他的工程辅助,也许是分开的,也许是联合在一起的,不管怎样,这就等于印证了654工程背后的巨大秘密,那个实验一直都在,并且和那个岛有关,在岛上就有可能存在着和着章鱼一样的生物体,并且不受控制。 章鱼此时已经将游轮控制住了,游轮上的人却丝毫没有感觉,这就让我怀疑上了游轮上的人眼睛他妈出了问题。 奇怪的是,章鱼将游轮抓住了之后,并没有大幅度晃动,而我曾经认为的游轮的晃动除了有风浪的原因之外,就是这只章鱼在作怪。 章鱼身上654工程的铁牌已经说明了一切不容我多想,我赶紧想要离开,但是我们已经被困在了游轮之上,除了这艘游轮之外,我们别无逃脱之法,眼下我想要做的就是要找到动手,他们告诉他们这游轮上的一切。 眼下还有一个奇怪的影子存在,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相信我的话。 当我来到甲板上面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船舱之内,在黑暗之中出现的那个巨大的章鱼和我之前所经历的时间线不太一样。 从时间上来说,章鱼出现的早了些。 我担心他们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于是只能去找他们,我在船舱内的一处巨大的豪华大厅内见到了东叔,东叔瞧了瞧我,眉头一皱。 但是东叔却没有和我说话。 这让我异常奇怪,我想要追过去,但是东叔却离开了,水手们出现了之后和我擦肩而过,并没有说什么,我在奇怪的同时也选择离开,而此时有一个人在我身后出现,叫了我一声。 “你过来。” 我转头一看,是东叔。 我赶紧走过去,但是我没有率先说话。 东叔将一样东西交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把钥匙,另外还有一个项链,项链中间镶嵌着一块残破的狗石,发着蓝光,但被项链外的铁皮包裹,隐约可见,但不明显。 “你想办法离开这艘游轮,马家堡的人可能还在,你小心一点,我不害你,你若是能到那个岛上,就在那等着我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走。”东叔提醒我。 我刚要问,东叔摆手:“不要多问,我相信你。” 我有点糊涂。 “为什么?” 东叔看着我:“不要问为什么,有些事不好解释,你相信我就对了,你看见了是吗?” “什么?”我问。 东叔说:“章鱼,那只大章鱼。” 我一愣。 东叔说:“时间不多,不要多问,那只章鱼是从岛上下来的,这只游轮的底部和章鱼固定在一起,章鱼又被铁链固定在岛上,但是岛不会轻易出现,应该还在雾气里,有毒。马家堡的人的手段比我想的还要厉害,这点你比我清楚,皮仙儿无处不在,你看见的都不可能是真的,相信我,不要被眼前所看到的迷惑,包括你,还有我,还有船上的其他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还真不太明白,但是仔细一想,似乎也能领略到东叔的意思。 我说:“换句话说,有皮仙儿想要隐藏起来害我们?” “不是隐藏起里,是一直在等着我们,十年前我来的时候,就摆了马三太爷一道,他不可能不报复,留了皮仙儿在这里,我们要找到岛就得先找到这艘游轮。” 我明白了东叔的话,随后东叔离开,我有不耽误,提着斧头转身走开,到了甲板上,那只章鱼还在,只不过没有发狂。 现在的章鱼只不过是将游轮当成了玩具,这一点我还真不敢瞎说,若是章鱼发了狂,我们都他娘的不好过。 另外一个问题是,我所见到的人,和我之前见到的人在时间上有重叠,空间上也是,难道这也是因为皮仙儿? 我没有再想下去,到了甲板上,我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得给我自己留点什么,我能够看见海船再一次在我身边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皮仙儿试图坐海船寻找游轮,确定海岛的位置之后,才能找到岛,但是他们必须要面对的是章鱼,又不能激怒了章鱼。 就是说,第二次撞击游轮的,不是之前的我们,而是皮仙儿,他们在模仿我们所做的一切,这样,就可以解释我为什么能够看见了。 这也证明着在这艘游轮之上,还有一些比章鱼刚可怕的皮仙儿。 我拿着斧头在游轮上刻了字,随后听到了游轮内部传来的枪声和喊杀声,赶紧到内部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一个满身是血的水手冲了出来,见到我之后凶猛向我扑来,我还没看明白是谁,就见身后的东叔拿着枪,将水手打死,我才发现水手体内什么都没有。 他也没有流血,而是皮仙儿,但是没有丝线,我心头一跳。 东叔来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赶紧离开,一句话也没有说。 我很奇怪东叔是怎么区分我和片仙儿的,东叔跑了几步,又回头,说:“皮仙儿还有,赶紧想办法离开,快点!” 我又来到了甲板,但是怎么才能离开? 我想到了章鱼,迅速来的游轮指挥室,看见了那个喇叭按钮,我迅速按了下去,但是按钮只是发出了一声沉闷的低吼。 随后,那只章鱼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突然发狂了! 我赶紧又回到甲板,在甲板上刻下了警告的字,但是一想,我是不是应该多留点什么,于是又在原先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被人发现的字样后面,加了一句:不要登岛。 我想,如果再有皮仙儿来,应该会被我刻的字所左右,但不确定。 章鱼发狂了之后,在暴风雨中疯狂的掀着游轮,这时候东叔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身后,冲我大喊:“章鱼发怒了!牧天宝,你他妈还不跑啊?” 我忽然觉得东叔是疯了,我他妈现在向哪跑? 再看那只章鱼,我有明白了,大眼睛就是章鱼的眼,但奇怪的是,章鱼只有一只眼。 第323章 样本 海面之下那只大眼,这就是章鱼的眼,它已经将游轮当成了他的猎物,卷起游轮的四处摇晃,船上的人惊恐不已。 而在这时候一个人在我身后出现,突然将我扑倒在地,随后游轮上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我被震得头晕脑胀,才看见那个人竟然是水叔。 “你疯了,你在这里干什么?”水叔问我,我突然发现,水叔的眼睛没光,甚至有点空,东叔应该也是通过这样的特征来判断我是否是皮仙儿的。 “你在这里又干什么?”我边问边后退。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反问水叔,但是水叔没有时间回答我,而是叫来了身后的几个水手。 他们出现之后,我又觉得无比的震惊,他们的眼睛里依然无光,我无法用眼下的科学文化知识来解释我现在所经历的。 我把这一切当时空循环,它出现了之后,我认为我会一直循环下去,可现在水叔以及水手们的皮仙出现,又打破了这个循环。 “这个章鱼吞了不少人。”水叔说了一句之后,指挥着水手上了指挥室,带着我一起,将游轮的发动机发动,所幸游轮还能够是工作。 油轮发动机产生了巨大推力,但想要从章鱼触手中挣脱,显得力不从心,东叔这时候从身后冲了过来,放了把火,水叔他们迅速逃散,有几个水手被烧死在当场。 “这样不行的,这样是不行的!皮仙儿还会再派人上来,这些人都是假的,马家堡的人要是没参与这件事情,我把脑袋给割下来!他们也骗了我!” 东叔嘴里骂骂咧咧的将死掉的水手,推到一边,然后来到驾驶位扶着舵开始猛转。 游轮发动机发出巨大的嘶吼声,却没有任何作用,在章鱼的巨大力量面前,游轮似乎就要解体。 可此时一个人忽然出现了,拉着一个武器对东叔说:“这里有火箭筒。” “他们还等什么?赶紧打呀。”东叔发出命令,之后那个人扛着火箭筒站在悬窗上,对着章鱼的眼睛发出了一枚火箭弹,火箭弹的尾部发喷射而出巨大的光芒,然后在章鱼的眼睛上爆炸开来。 我看了看,这人是水叔,但他眼睛里有光。水叔发射火箭弹之后,说:“我刚才他妈看见我自己了!邪门得很!你们看见了没有?” “我也看见了,这他妈是哪来的大章鱼?”我失声的喊道。 “654工程实验室的试验品!不受控制,被放了出来,在这片海域靠吃活物为生,你没看见它身上的那个铁牌子吗?654工程一号样本。” 我的确是看见了,但是我怎么都无法相信。 “试验样本有那么大吗?那我们之前所看到的大眼睛就是它了。”水叔也很奇怪。 东叔说道:“十年前我来的时候就碰见了它,被我打瞎了其中一只眼睛,你没发现这只怪物只有剩一只眼睛了吗?章鱼的眼睛本来就大,你现在看看像他妈探照灯一样,你上去问问他,是不是你家亲戚,不去就赶紧到发动机舱室看看发动机有没有问题,要要是这游轮被破坏了,我们死无葬身之地,水老头,早他妈跟你们说不要找这个游轮。” 东叔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道他是故意为之,还是他的本性全部流露了出来,水叔赶紧指挥着带过来的两个水手去检查发动机,但是这些水手都吓傻了,水叔再次壮起胆,想要打出第二发火箭弹。 我一看水叔又要发火箭弹,觉得他身手真他妈了得,这时候还是还能如此冷静,果然是个人物。 现在没有时间赞美他,我立即到甲板车上想着逃生执法,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这只海中的庞然大物连他妈鲨鱼都怕它。 甲板之上都是水,船身剧烈的摇晃,直接将我晃倒在地,正好撞到了旁边的斧头上。 我想了想,于此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我拿着斧头看着已经缠绕了在船身身上的触须,立即冲了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触须斩断,章鱼吃痛之后赶紧缩了回去,但是另外的触手又一次向我伸了过来。 我挥舞着斧头开始斩杀,其他的水手发现了,也跟着我一起做,而去船舱的人全都回来了,东叔气得要命,在指挥室里破口大骂,但是声音全被巨大的风浪给掩盖了。 我见水手们也在砍,便放下了斧头来到了驾驶室,问是否能够冲出这片海域。 “冲个屁,船上还有其他东西你没发现,你不是看见你自己的吗?刚才我也看见了我,就没跟你说而已。” 东叔骂了我一句,我直接反骂过去:“那你他妈之前神神秘秘的装的跟人一样,不他妈提前说,现在碰见了才说。” “那是怕你害怕,你他妈胆小。” “你他妈才胆小,放你娘的臭狗屁,少他妈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赶紧他妈想办法开着船,我要死在这上面,你们到了岛上也他妈没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 我骂了那么多你也不解气,东叔见我反骂他,笑了笑:“你居然还能骂出来,说明你还不够怕,放心,这时候游轮我们经过特殊的处理,两旁边都装了钢板,沉不了。” 东叔这狗日的终于承认了这时候游船的来历,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就是为了对付这个章鱼,不过他们十年前来的时候可没有本事购买这艘渔船,应该是这几年才放在这里的。 “定位系统了,定位系统好了没有?”水叔回来,带着另外一个水手。 “好了好了。”东叔回答,水叔立即说道:“把鱼雷放出去。” 我一听顿时觉得非常的奇怪,这破游轮上面还安装了鱼雷了吗?这他妈怎么可能? 再一看书叔,还真按下了一个按钮,游轮的前端突然打开了一个舱盖,从里面冒出来一个小型的抛射装置,上面绑了满满的炸药。 原来这东西就是鱼雷,真他妈会起名字,怎么不叫地对空导弹,多威武霸气!其实就是一个能够甩出去的巨大炸药包。 水叔按按钮,弹射装置立即把那炸药甩了出去。 炸药包正中那个巨大的章鱼的眼睛,它已经受得伤,此时看不见,只能靠触手死死的缠绕着这艘游轮。 炸药甩出去之后迅速爆炸,在大海之上炸出一个巨大的火球,章鱼终于甩开了游轮。 游轮入水,瞬间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我们也被巨大的惯性撞在了地上,在章鱼落水之后,我隐约在灯光下,看见了章鱼身上铁皮上,还有一行小字。 马家堡。 第324章 天晴 天晴了之后的海面上风平浪静,昨天夜里的那股滔天巨浪,现在还如同有一个影子印在我的脑海里。 海面上的风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大的风浪能够将油轮架在浪尖之上,两头架空,很容易将龙骨折断,我们很幸运没有遭遇那个噩梦般的场景。 东叔和水叔两个人在驾驶室里不知道在商量什么,其他的水手也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经过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将整个游轮检查了一遍,赫然发现游轮是八层,而不是我想象的四层。 我来到了刻字的甲板之上,发现那些字早已被油漆涂抹掉了,东叔的解释是那些字的存在,会让游轮修得更加严重,但我不太相信这个理由。 另外四层在下面,真正的发动机舱室在这里。昨天晚上,水手们根本没有在发动机藏尸工作,而是在寻找某一样东西。 以我的判断,他们应该是在寻找几年前东叔第一次来的时候遗留在游轮之上的某件重要的物品,我猜测除了狗石之外,没有其他可能。 幸运的是我们在下面的四层找了许多食物,基本上都是罐头以及封装的牛肉,牛肉藏在冰库里面,冻的像是石头一样,根本无从下嘴,幸好水手当中有一个懂得烹饪的人,将这些牛肉和罐头混在一起,熬成了一锅粥。 我们饱餐一顿,总算是恢复了一点体力。 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个疯狂的夜晚之后,我对大海产生了一种无法排斥的恐惧。 人在自然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一点点风浪就能够让人葬身海底,而我在陆地上完全感觉不到这种恐惧,现在想一想还有点后怕。 当一切平静下来了之后,我才开始思考黄毛的出现究竟是因为什么,如果说另外一个我的出现是因我为皮仙儿伪装而造成的,那么黄毛呢? 我清晰的感受到了斧头砸进黄毛脑袋里的那股顿挫感,这种感觉不是皮仙儿能够伪装出来的。 因此我推断黄毛掉进海里之后肯定被某种东西感染,然后再一次上了船,另外章鱼的触须缠绕着游轮之后,从触须之外重新上船的那些人,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东叔和水叔他们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由此推断,那些人还在船上。 我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面,默默的去寻找的那些人。 如果找到了,也许能够找到许多突破点,海面上的那个岛又一次消失,阳光之下的海面,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弧度,这证明地球是圆的,我在思考的这些问题,东叔从我身上走了过来,拍了一下我的肩。 “在想什么呢?”东叔问我。 “没想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在这享福呢。”我说。 东叔笑了笑,拿出一支烟问我是否要抽一支。 我摇了摇头。 东叔刚要烟抽起来,我要把烟抢了过来。 东叔说道:“在大海之上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这巨大的风暴,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曾经有多少人因为缺少对大海的敬畏才葬身海底,只要保持一个敬畏的心,也许就能够活下来。昨天晚上你表现的不错,至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脆弱。”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昨天晚上那只大章鱼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叔抽了一口烟,说:“我原本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只有那些能够让我觉得有意义并且对我有利的事情,我才去做,所有的不利于身心健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去碰。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看是对这种未知的秘密产生的浓厚的兴趣,也许是受你爹的影响。 “昨天晚上说的那只章鱼,你可以理解成一种我们还未探索出来的巨大生物,你看着它是章鱼,其实它可能是因为从实验室里面受到了某种病毒的袭击而变成的恶魔,再说,你见过那么大的章鱼吗?” 我说:“见是没见过,但是总感觉大海里有可能长这么大的东西。那只巨大的章鱼肯定还在,对吗?” 东叔看着我,似乎不太相信我能够说出这些话来,在经历了那么大的危险之后,我这样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也许我就是唯一的一个。 “其实你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弱,你内心是很强大的,只不过你为什么一直想要做一些事情来证明你自己,或者说来保护你自己,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我怕那只章鱼。” 东叔忍不住大声的笑了出来:“1956年那次探险队由郑龙带领进入了戈壁滩,你不知道的是他们在进入戈壁滩之前,最先来的是这片海域,因为那个神秘的信号是从这边海域,你在戈壁滩之中看到了徐三平的证件,也看见了那份发给我的电报,那么很多事情你应该也查到了。” 我仍旧没有说话,在听着东叔说。 “郑龙当年带领探险队,在进入这片海域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这里面含有的神秘信号并不是由人工发出来的,而是有某种生物很大很大那种生物能够模拟出人类电暴击的信号,给人类发出来的,以吸引人到此。”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又在骗我,我能够感受出来,你直接说重点。” 东叔看着我说:“我没有在骗你,只不过我阐述这件事情的方式和别人不太一样。这样会告诉我,你在这边还有一个神秘的信号,但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信号是什么,而我直接告诉你,结果我猜测是有一种很大很大的生物或者发出来的,当然肯定不是那章鱼,如果是那只章鱼的话,那我们此行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猜测是当年东洋人在这里设置了一个无线电台。” 我点了点头,心想,你他妈就骗,我看你能遍出什么慌来。 我顺着东叔的话说:“我觉得这番话说得倒是挺有道理的,如果是东洋人在这里设置了一个长波电台的话,那么这些信号的发出和接收就有能够得到证实。” “后来东洋人战败了,这片海域由我们接管,在接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实验室,最早的病毒就是从这个实验室里面出来的,后来为为了研究这个实验室就成立了一个工程队。但是这个工程队在做实验的时候,因为缺乏经验和技术,导致病毒泄漏,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用我多说。” 我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那个岛?” “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岛的附近了。” 第325章 真真假假 东叔的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其实我早就感觉到我们一定是已经到达了岛的附近,因为昨晚上我看见过那个岛。不然章鱼的出现就显得颇为奇怪,章鱼不可能突然出现在海面之上,并且这艘游轮也不可能那么巧的就让我们撞上。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我们已经到了岛的附近,并且这艘游轮就在岛旁边停着。 我没有何东叔继续聊下去,我在想着水叔他们和东叔沆瀣一气,结果是为了这个岛。 但是到了岛上之后的利益如何分配,我还不知道。我的作用是替东叔查看岛上的危险,或者说是为了相犬,但此番看来,我的作用并不大。 我就看着东叔在我面前撒谎,这也挺有意思的。 水叔过来叫东叔,说有事事情商量,东叔离开了之后,我继续站在甲板之上看着远处的海面,想要以肉眼在寻找那个岛但是看了半天,眼睛过于疲劳,我便放弃了。 我随后来到下四层的船舱里,寻找着任何我能够用的东西,如果到了岛上之后我必须要给自己的安全做好充足的防护。 但是我什么都没有找到,却发现在下面四层里有一个奇怪的房间,引起了我的注意。 游轮的上四层很普通,下四层经过改装,每一个房间上面都上了一把铁锁,房间的门外都焊接着铁皮,这一点东叔没有骗我。 我所找到的这个房间上面并没有锁,门是打开的,地面上散落着许多纸张,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扫,纸张黏糊在地上,已经发霉发黄。 地面上肮脏不堪,有黑色的油漆一样的东西,黏糊糊的,脚踩上去,一脚一个脚印。 我走进了房间里之后,忽然发现墙壁上都是血手印,那地面上有许多像是皮一样的东西,还有许多毛发。 我紧张了起来,在旁边找了一根铁棍拿在手里做武器使用。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台灯,台灯旁边放着一顶军帽,军帽是老款的,上面有一个五角星。 在柜子里面我还发现了几套军装,还有一件工作服和我所讲的一样,工作服上面的确印着654工程字样,看来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除了我现在所发现的这些东西,我没有看到其他让我兴奋的东西,刚要离开我便发现在那点军帽之下还压着一张纸。 我迅速将军帽拿开,然后发现那张纸是一张已经过了塑的相片。 一个人在拿到一张相片之后,首先要看的必然是相片中的内容,不管是风景也好还是人像也好,如果说风景的话,就想看一看这风景到底是哪里面是否优美。 如果是人像的话必然会认一认这人像到底是谁,是否认识,这是人的好奇心在驱使,无法避免,我也是。 我手中的这张相片像是一张对折的报纸那么大,相片上有一队人数了数大概四十多个,排成四排,每一排十个人。 因为相片已经过了塑料,没有受到海风的侵蚀,依然能够辨认清楚上面的人物。 我仔细的看了看之后,赫然在相片上当中发现了我爹的面孔。 另外我还看见的书生,老猫,瞎子,以及东叔。 除了这些人之外,其他的人我都不认识。我立即将相片翻了过来,想看一看背面还有什么,果然在背面有人用钢笔用蓝色墨水在上面写了一句话:1966年东海探险队成员合影纪念。 这句话证明了这是探险队是1966年来的这片东海区域的,我爹他们也是探险队的一员,书生他们也是,这也证明着东叔的话说得并没有错,并没有完全骗我,他说的话,半真半假。 他来到这里的确是找到了这个区域,但是我分析的也对,他并没有找到那个岛。 照片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这顶军帽的出现也非常的奇怪,我暂时不去想这些,将照片收起来,刚要出门,突然发现东叔竟然站在了门口,但此时东叔满脸是血。 东叔脸上的血已经干了,黏糊在脸上,眼睛发黑,他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上面还有盐消。 东叔的目光死气沉沉地看着我,犹豫不决,我发现他的手背在身后,手里面拿着一把从厨房找来的大砍刀。 “东叔。”我叫了一声,但是读书并没有答应,而是后退一步死死的盯着我,没有说话。 所有悬疑的事情都因为事情无法解释而变得更加的神秘,人类的认知超出了这件事情的范畴之后,就能够解释所有玄乎的事情的背后都有其道理可循。 可眼下的这件事情上我觉得奇怪,东叔的造型和他的样子和我在半个小时之前所看见的东西不太一样,除非是东叔在这半个小时之内和水叔发生了巨大的争执,并且有了肢体的冲突。 但是显然不对的。 “发生什么事了?上面的人不是人对吗?”我问。 东叔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那个巨大的风浪上来的那些人其实都在上面对吗?”我又问。 东叔再一次点了点头。 我刚要再问下去,东叔忽然开口了:“你先不要说话,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够确定。我已经杀了几个,不差你一个。” 从东出现在的状态来看,我才能够确定他和我们在海船之上的状态是一样的相匹配的。 “黄毛还在,他还没死和你在一起是不是?” 东叔又点头,然后没等我开口,他率先说道:“你怎么能够证明你就是你自己?” 这个问题很难做到,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 “我不知道该如何证明,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能够确定你才是真正的赛关公。” “话是可以这样说,但是事情不能这样做,这上面和下面两层之间有一道铁门是锁着的,你是怎么进来的?”东叔问我。 “我没有看到什么铁门,我一直就走到了这里,我也是早上的时候才发现是八层而不是四层,你现在站在这里也没有对我动手,就是不确定我到底是真是假,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东叔示意我证明给他看。 我拿出了张照片,然后摆在了东叔的面前。 东叔眼睛一亮:“你是怎么找到这张照片的?” “他就在这里,压在一只顶军帽下面。” 东叔这才释然,说道:“十年来我一直在找这个片倒但是没有找到。十年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藏在心里面,那就是当年和我一起回去的那些人到底是真是假。” 第326章 马家堡过往 其实很多事情根本无法判断它究竟是真是假,因为真的也可以变成假的,假的也能成为真的,许多事情就是在真真假假之间来回切换让,人看不透本质。 现在更可怕的是我们被困在一艘游轮之上,周围都是海水,如果真有什么大的危险,我们无法逃离。 东叔的出现正好也解释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和我想的一样,那些从海里上来的东西真在威胁着我们,而我也在奇怪,他们怎么没有伤害我? 我把照片拿出来之后也证明了我的身份,东叔既然能够判断出我能够认识照片上的这些人,那么我就是真的。可是也不能够说明那上面四层的那些人究竟是不是皮仙儿。 还有一个问题是,他们来了之后为什么没有伤害我,这也是东叔是很奇怪的地方。东叔自然而然的问的出来,而我的解释也并不能够让东叔信服。 恰好是这张照片为我提供了足够的身份证明,东叔暂时选择不动我,将我带到了黄毛的身边。 黄毛身上带着伤。 他的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了一道很长的伤口,骨头已经露了出来,幸好东叔为他包扎了一下,弄了点消炎药才没让黄毛死在这艘船上,黄毛见到我来了之后虚弱的看了我一眼,连话都说不出来。 “这艘船还能动,我们得想办法把船开回去,这样才能够活下去,如果还要坚持上岛的话,黄毛必死无疑,而我们两个人也很难再活下去,首先我们没有必要的装备,其次淡水不足,然后我们连一点吃的都没有,四层下面倒是有罐头和牛肉,但是我现在不想上去了。” 我说的话都是事实。 我们现在如果要登岛的话,那么迎接我们的必然是死亡,当初的坚持我可以理解,黄毛的坚持又是因为什么?如果是因为赛美丽而讨好东叔的话,我认为黄某肯定是被爱情冲昏的头脑。 “你决定。”东叔说,“我们找你来就是在这个时候让你作出决定的,上岛之后能做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但是我们现在在船上能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可以决定下来,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风暴过几天肯定还会再出现,我们必须在风暴来临之前回去,或者是决定上不上岛。”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连岛在哪都不知道。”我说,“你们他妈执意上岛,也不知道岛上是不是有什么在等着你们,现在岛都不知道在哪,怎么上岛啊?再说了,昨天晚上的那场大风暴还不够恐怖吗?如果那只大章鱼在出现的话,我们他妈怎么对付都不知道,你以为还会有火箭弹吗?” “现在的问题就严重了,马家堡的人这么厉害吗?”董叔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问:“你对马家堡的人了解吗?” “你了解吗?” 东叔的这句话倒是把我给问住了,我们家和马家堡的人斗了那么多年,还真对马家堡的人不胜了解。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马家堡宝的人神神秘秘,到现在只见过马三太爷一个人,其他的人全是皮仙儿,换句话说,我们连马家堡真人面孔都没见过几个,更谈不上了解一说。 但是东叔却开口跟我解释了一下马家堡的过往。 几百上千年前,我们家的祖先战为帝王世家项相犬的时候,其根本的目的是为寻找风水宝穴。再说的直白一点是陪帝王狩猎。 时间长了以后,就和狗产生了一种特殊的联系,经过几百年的摸索总结出了一套相犬秘法,通过这套秘法能够看出狗的好坏,一条狗的好与坏能够在关键时刻救人的命。 前几天我才了解到其实向前并非是看狗的好坏,而是看狼的吉凶,狼群有着很高的社会性,这种特点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被人发现,特别是我们家通过这一点能够摸索出狼群在野外的活动规律,并且寻找到狼群常驻地点。 那么这一点和风水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又得回到狗的身上来。狗嗅风水一说,其实是通过狗来寻找风水墓穴的危险,因为狗的天性能够提前对无危险做出预警。三者结合就是相犬秘书,但要细分下来还有很多很多。 那马家堡的人为了跟我们家斗,便发明了一种皮仙儿,这种皮仙儿靠人皮而做,利用人的灵性来对抗我们家的狗,时间长了以后也衍生出了一系列的秘术,像狗脸姑娘,以及能够脱离丝线而存在的皮仙儿,都是其中比较厉害的。 东洋人战败,许多地方的秘密实验室也被暴露出来,大部分秘密实验室都被我们接收,然后而有一小部分藏在深山老林里的秘密实验室却没有被发现。 这些秘密的实验室没有被发现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被发现了,但是被人刻意的隐藏了起来,经过改造变成私有,另外一种可能是真的没有被发现。 最后一种倒还可以理解,可怕的是秘密实验室被人发现了之后被人加以利用,这才是恐怖的。东叔口中所说的马家堡,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四零年之后,马家堡的人销声匿迹,直到五零年,马碉堡的人才再一次露面。 从东叔的话里可以听得出来,我就能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应该是在寻找一个实验室,他们已经找到了,并且将这个实验是利用了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我和马家堡的皮仙儿接触,我发现皮仙儿身上都带毒,就可以推断出马家堡应该是想绝地反击。 最近我们家和马家堡的人斗法都处于劣势,处于下风,应该是马家堡的人已经开始掌握住秘密实验室内的毒,并且放在了皮仙儿的身上。 我爹身上的病毒有可能也是由此而来,他们在狗身上做实验,然后狗身上带病毒咬了我得一口,但是我爹所说的狗毒是从沙漠里来的,那么也有可能是在地下基地的时候,我们家和马家堡的人有了冲突。 最大的可能是我们家或者说当年郑龙带的那只探险队去了戈壁滩之后发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并且踩出了那个巨大的地下基地。 654工程应该是和正龙探险队去戈壁滩的时间是一样的,同时进行的,或者说654工程比郑龙去探险队的时间还要早一点。 从我们在地下基地里面发现的那些资料,可以得到1956年地下基地已经人去楼空,而郑龙的探险队确实是在1956年后出现的,这一点已经佐证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东叔去戈壁滩是在十年前,而他来这片海域也是在十年前前后,肯定是有区别的,但是实际上相差不是很远的。 那么这一系列事情当中马家堡的人都有参与,而马家堡的人极有可能是最早最早接触东洋人留下的实验基地的人。 由此可以推断,马家堡的人掌控着这件事情的核心竞争力,而东树和马家堡的合作失败了之后就想到了禅宗,最后想到了我,东叔想要单干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他知道的比我们要多。 “所以说你知道的比我们多。” 东叔点了点头:“知道的相对要多一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这艘船从来就没有动过。” 第327章 岛出现了 东叔选择相信我所给我带来的最大好处就是让我接触到的,都是他的内心世界。尽管他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面还是他跟我说的这些事情,我其实我并不太相信他。 我现在更加关心的,仍然是上岛之后我们的生存问题,这是最基本的保障,不然的话就算是到了岛上,我们也没有办法呆很长时间。 以东叔的智商不可能没想到这些问题,因此他跟我说这艘船一直未动的时候,其实就是间接的告诉我,我们已经找到了岛的所在,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让我去想办法解决物资和登岛的问题。 “那我上去看看,找一找食物等,然后收集起来,然后再到这里跟你会合。” 东叔很高兴我能够明白他的心意,然后给了我一把匕首,让我小心一点。 上四层的那些东西依然还在,并且跟我有所交流,现在我能够确定他们就是皮仙儿,但是不确定我是否能够对付得了他们。 在没有狗的情况下对付皮仙儿非常的麻烦,而我现在没有那么多经验,有了心理负担之后,所做的事情就有点束手束脚。 整个游轮看起来像是一个封闭的棺材,在海上漂泊,游轮未动,再有那么巨大的章鱼在附近,所以危险还是存在,尽管现在没有了暴风雨,可是昨天夜里的那场大风暴,仍然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上到上四层之后便看见了一个水手,和他说了这句话,但是没有说多少,在说话的时候我就在观察着这个水手的表情变化,没有什么破绽。 我在想,如果是东叔骗我的话,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了,我现在一个人必须要学会单独思考。 我和水手聊完了几句之后,刚要转身走了,这个水手又回过头来叫住了我。 “你刚才去哪里了?”他问我。 “没有去哪里,我到下面转了转,没有什么东西,你要去吗?我路熟,带你去看看?正好你有向水叔汇报一下。” 他摇头:“我不去,我还有别的事情。” 我点点头,没有和他再继续说下去,如果再继续说下去的话肯定会露馅,我赶紧离开去寻找食物还有其他的一些物资,找好了之后再将它们装起来,然后带回到下四层,见到东叔之后,东叔看了看,我确认了一下,然后把物资收集起来。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游轮的下四层,整个游轮都是用铁皮包裹的,经过改造,游轮像是一个巡视在海上的铁疙瘩。 此时此刻,经历了暴风雨之后的游轮似乎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当海面上再次恢复平静之后,我们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然而我和东叔还没有说几句话,游轮忽然颠簸了一下。 “来了。” “什么来了?” 东叔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紧张的抬头看着走廊的天花板,我也在跟着他看,不知道东叔到底在思考着什么,我感觉有一股巨大的危险正在向我们靠近,而我现在还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够避免危险的发生。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收拾的,赶紧收拾一下,我们现在就离开,不然的话就错过了。” 等我收拾完之后,我赶紧将要收拾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赶紧拿了几样能够保命的物品揣在口袋里面,和东叔背着物资一起走出了下面四层,来到了中间的那一层观景平台上面。 从观景平台向外看去,茫茫大海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向上看上四层,似乎有什么东西笼罩游轮上游轮,看起来像是一个漂浮在海面上的巨大肉块。 随后游轮在一次颠簸了一下,然后似乎被某一种巨大的力量顶了起来,我赶紧探头向海面下看去,便看见在海面之下,真有一个陆地漂浮了起来。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所惊呆了,从来没有见到陆地是直接从海面之上漂浮起来的。 “是潮汐变化。”东叔说,“这片海域的潮汐变化和其他的海域不太一样,可能是在地下或者是某一个地方有一个巨大的磁场影响了潮汐,潮汐每十年发生一次,十年中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时间,这个岛才能够出现。当年的东洋人也应该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将实验室修建在这里,实验室是密封的。” 我想了想,这种情况还真有可能。 海面下冒出来的陆地像是一个椭圆形的乌龟壳而,那只巨大的章鱼可能就被拴在旁边,从天空上往下看,这个巨大的工程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在一年两年所能完成的,这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才能做到这一点。 难以想象的是,这只巨大的章鱼,并不是起先就出现在这里的。 能做出这样工程的人必然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并且有严格的分工,还有森严的等级制度,只有拥有这种强大的协调性的组织,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岛屿已经出现,游轮已经被架了起来,整个游轮的底部都已经露出了海面,暴露在空气之中。 东叔提醒我离开,但是我们想要离开,必须要从游轮上跳下去,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下面就是陆地,跳下去非死不可。 上面的皮仙儿也发现了我们,开始向下移动,原先和我们有说有笑的那些人开始露出了真正的面孔。 可怕的是我们现在无处可逃。 “跳!”东叔大声的喊道。 现在除了跳也别无他法,我犹豫了一下,咬紧牙关,心想死就死了,从最下面一层的船舷上跳了下去,落差大概有四五米。 落地之后感觉脚腕疼的要命,东叔也在我旁边跳了下来就地一滚,然后站直了身体。 “你怎么样?”东叔问我。 我只感觉到我脚疼,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样,我们脚下的土地非常的柔软,像是某种动物的脊背,东叔没有多说,赶紧带我向小岛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整个小岛大约有四五公里长,小岛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林,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小岛旁边的海水不停的拍打着海岸,也不知道那上面到底是沙滩还是其他。 没有看见章鱼,也许这就是我们幸运的地方,东叔带着我跑了很久,没看见身后有皮仙儿追过来,我们便在一处大树下面稍作休息。 第328章 第八区 我们将带来的物资做了简单的分配,每个人做到均等,如果我和东叔走散了,以便于两个人都能活下来,但是也不能够保证这些物资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 分配完了之后,东叔才对我说:“现在我们已经上了岛,接下来该怎么办听你指挥,我说话算话,但是在岛上发现什么事情必须要告诉我,不能够藏私。” “你觉得我们在这个岛上能发现什么?一眼看过去,这岛除了树就是树。还有一个问题,游轮被等岛架空了起来,螺旋桨都浮在水面之上,我们等一会儿如果真的找到东西怎么回去?” 东叔说:“现在要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要小心马家堡在这个岛上的势力。” 我觉得东叔这句话说的有点奇怪,岛是从海面之下浮上来的这个岛在海水之下,不知道泡了多长时间,就算有人的话早已经被憋死了。 然而当初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对我说:“我们第一次来到这个岛附近的时候,就发现岛上的异常,这个岛是全封闭的,那个实验室应该就在岛的某一个地方,暂时还没有被找到,你来的目的就是找到这个道,现在我们有时间可以看看这个岛的风水布局,没有狗你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我不太确定。 在没有狗的情况下,我的确能够看出这个岛的风水布局,可是如果真要找到实验室所在,靠我们两个人的本事暂时还做不到这一点。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我们对这个岛根本不熟悉,一没有地图而没有卫星定位,贸然来到这个岛上,两手空空,做什么都受限制。 皮仙儿已经追着过来,我们是身后有追兵,前面又一片迷茫,所以我们的处境并不乐观,东叔却认为来到了这个岛上之后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先找找看。这个岛东高西低,东青龙右白虎,龙盘虎踞是一处绝妙的风水宝地,可是这个岛不能葬人。” 东叔问我:“为什么这样说?” “岛东高西低,挡住了紫气,东面有山,山下是否有水,有风无水谈不上是风水宝地,整个岛的布局看起来是很不错的,可是这个岛常年埋在水下,能藏人吗?把你泡在水里面你高兴吗?” 东叔说:“那我以前也听说过有船墓,在戈壁滩里面不是也有船墓吗?” 闻听东叔此言,我心头一震。 果然,东叔确实去过戈壁滩,并且他知道的比我还要多,以前的事情历历在目,很多事情放到现在来讲,像是有了一些断裂处,可是这其中的细枝末节我仍然没有琢磨透。 关于狗石的一些消息,我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但是关于654工程以及我爹中毒的这件事情,我还没有查出根源。 “行了,先不看这些了,我们现在早上转一转,反正他妈也要在岛上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扎营是不是?我们又不是来度假的,咱们两个人都是光杆司令,你也别说我,我也别说你,互相配合能顺利的找到你想要的东西,就算是成功了,到时候你他妈别翻脸不认人。” 东叔嘿嘿一笑:“那倒不会。” 我心想你这只老狐狸! 跟东叔在一起最大的难点就是时刻防止东叔阴我一把,现在的东叔树看起来人模狗样,可是他心里面藏着什么事谁都不知道,万一东叔憋着坏想要害我一下,我是防不胜防,不过现在我暂时是安全的,至少都说不会在现在搞死我。 我和当初两个人收拾好了东西,开始围绕着岛转圈,倒有四五公里长,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椭圆形,看起来真的像是乌龟壳一样。 不过现在我们已经身在岛上却已经看不出整个岛的面貌,必须要到高处才行,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到岛东边那处最高的山坡上面看一看整个岛的布局,才能够推算出来实验室的所在。 走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东叔的步伐有点跟不上,便停下来等着他一会儿,东叔站在我的身后的一棵大树后面,看着树发呆。 “发现什么了?” 东叔没有回答,而是招招手让我过来。 我来到东叔身边,抬头一看,只见东叔眼前的这棵树上面的一块树皮被整个割了下来,形成了一个比较规矩的正方形,露出了树干,树干上面被人刻下了三个字。 第八区。 不过这个字看起来并不像是汉字,而是像繁体,但又不像是繁体,我觉得奇怪。 因为这上面又被涂好涂满了油漆,可能是在水下泡了很长时间,油漆有点脱落,再看着这些树上面湿哒哒的,在水下泡了这么长时间,依然生机勃勃,变得更加觉得奇怪。 “第八区对吗?”我问,“如果这个岛一直泡在水下的话,这些植物不可能活下来,除非他们是水草,你觉得水草会长成树这个样子吗?”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东叔说,“我并没有说他一直就泡在水下。” 东叔这句话说的倒也对,我的主观意识当中就是认为这个岛是泡在水下的,实际上它并没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从另外一个地方漂移过来的,只不过到了我们游轮附近之后沉入水下,然后再一次浮出水面。 不然的话,那只巨大的章鱼的出现就无法解释。 “那第八句是什么意思?”我问。 东叔说:“第八区就是第八区,那前面肯定有第七区,第六区还有第五区等等,我们现在的位置就在第八区的区域之内,是有人将这个岛分成了很多区域,我们就在其中一个区域。” “那这和我们找实验室基地有什么关系吗?你觉得实验室基地会在哪一个区?” “这我应该问你呀。”东叔看着我说,“我们先不管这些,先到高处看一看,整个岛的整体布局。” 东叔的想法和我的想法一样,我们两个人花了五六个小时才爬到岛的顶端,累得筋疲力尽,东边岛上的山坡大概有一百多米高,山坡下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延伸下去有四五百米。 整个岛像是一个倒扣起来的三角形,其形状非常的怪异。 到了岛的最高端之后,向西边看去,整个岛的布局就映入眼帘岛的南边,地势较低,北边地势较高,所以东和北两个方向的地势都是高的,南和西两边的方向是低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斜坡,血泊之中有一个凹点,而东边的山和北边的山坡,就把这个点包裹在其中,形成了一个双龙环抱。 “我们去下面那个斜坡看看。”我说。 东叔点点头,正要跟我下去,突然我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转头一看,站着一双红色的眼睛正在树林当中盯着我们,而那个眼睛的主人身上长满了绿色的毛发,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第329章 形态 那个东西出来了之后,把我吓了一跳,东叔也发现了,立即拉着我的手说:“快!跑!” 我是跟着东叔本能的跑,跑了没出多远,并没有发现那个东西追了过来,我便停了下来问东叔:“你知道那些东西那东西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肯定对我们不利,你不是说到下面的斜坡下面看一看吗?赶紧走,时间不多。” 我不知道东叔到底在怕什么,如果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要伤害我们的话,的确现在已经冲了过来,可是他并没有。 换句话说,也许那个东西是想和我们交流,可是我们错过了机会。 我见东叔着急要到山坡下面去看一看,就知道他肯定非常着急的想要找到实验室所在。 现在我反倒不着急了。 “你先到下面去看一看,等着我,我去后面看看那东西到底是什么,能够在岛上找到生物这是一件好事,至少我们能够判断出来,我们所找到这个岛并没有错误,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反正我他妈不怕。” 东叔急了:“都什么时候了,你在跟我说这些,我们已经离成功非常接近了,你不要多事好不好?” 我见东叔眼圈发红,就知道他已经怒火上头,只是在忍耐而已,东叔迫切的想要找到那个实验室所在,那么那个实验室是里面,必然有东叔非常关心的东西。 我在想着那个是什么的同时,听着身后有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转头一看那个红色的眼睛的主人突然向我们扑了过来! 我近距离才看到那东西像一个人形,身上长满了绿毛,没有穿衣服,他长着獠牙,先扑向了我,我瞬间躲避的过去。 随后他又向东叔扑了过去,这几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我几乎是靠着本能避开了他的攻击,然后看的东叔被他扑倒在地,随后我捡起地上的石头就要向他砸了过去。 可是刚要砸到他,他居然却放开东叔,然后盯着我,突然说了一句:“天宝?” 我大惊失色,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东叔却突然抓起石头冲着他砸了过去,他瞬间避开,反应非常的敏捷,然后消失在了树林当中。 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他叫出我的名字就知道他肯定认识我。 但是我却没有辨认出他的形象,我在脑海中搜索着任何一个离开的朋友,但是没有任何答案,也许这个人认识我,但是我不认识他。 不管如何,东叔肯定知道他是谁,从之前东叔所作所为来看,东叔对这个岛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还要多,见东叔把石头扔掉了以后就要向山下走,我赶紧抓住他的衣服,一把将他摁在了地上,然后威逼他:“你他妈是不是知道他是谁?” “天宝,我现在真的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岛,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要找到实验室,拿到我想要的东西,然后离开,不然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 “现在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他妈现在就让你死在这,你相不相信我现在就砸死你这个王八蛋!老狐狸,跟我绕来绕去,你他妈现在还跟我闹这些花花肠子,有意思吗?” 东叔路瞪着我,他知道,如果他不说的话,我真有可能砸下去。 在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心中缺乏安全感,必须要做一些事情来保护我自己,我的所作所为可以称得上鲁莽,因此每做一件事情我是不考虑后果的,只要能够保护我的一切的事情,我都有勇气做下去,包括杀掉东叔。 从我用斧头砸死黄毛皮仙儿就能够看的出来,我他妈狠起来连自己都怕。 东叔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说:“那个人能认识你,那肯定也认识我。但是他绝对不是你和我所想象的人,他而是一种类似于人的形态。” “那他为什么能够叫出我的名字?” “让你听到的就是你的名字吗?” 东叔的反问让我陷入迷茫,是的,刚才那个东西叫了我一声,就是在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牧天宝,他刚才叫了一声天宝,难道说和还有和天宝两个字相似的发音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东叔的话成功的将我引到了一个迷茫的漩涡当中,我暂时还反应不过来,关键的问题是东叔一直在骗我,直到现在他依然在骗我。 他却成功的骗到了我,这就让我奇怪。 我努力的防御着他从我的脑海里套取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失败了。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他,我自己去寻找真相,那个东西叫出了我的名字,不管是不是那个发音,至少他没有伤害我,而是选择离开。 “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我的,你的死活跟我无关,我的死活也与你无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能活着回到罗山,咱们再秋后算账。” 东叔知道我要离开,根本阻止不了我,只要我性子愣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东叔跟我说道:“天宝,现在你已经几乎触摸到了你爹中毒的真相,难道你就就是耍性子离开吗?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他能够在这岛上生活下去,他比你还要厉害,你找到他难道你就能保证你能制服得了他吗?你能说服得了他吗?” 东叔一句又一句的说话,就是想要跟他一起走。 东叔需要我,这我很清楚,可是我现在不需要他,我必须要找到那个人,如果找到那个人我制服不了他,我甘愿死,但是现在如果我不去找他,我会有莫大的遗憾。 我离开了东叔,带上我的物资,向那个人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动物并没有追过来,我大概走了两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了,我也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在这漆黑的树林子里面,我突然感觉到害怕。 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我几乎能够听到我心跳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天地之间所产生的安静,让我感觉到周围似乎站满了人。 第330章 天宝天宝,你过来 我甚至听到了有许许多多的脚步真的向我靠近,我害怕极了,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突然后悔离开东叔,但是我倔强的脾气又让我重新站了起来。 我必须要找一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可是我刚站起来的时候,我猛然要看到周围又出现了许多红色的眼睛,数量特别的多,至少有上百个! 他们就站在树林子里面直勾勾的盯着我,他们把我围了起来,我退无可退,藏无可藏,现在的我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在这一一双双狼的眼睛之下,成为他们的猎物,最后我会成为他们的腹中食。 最后我的尸骨会暴露在这荒岛之上,沉入海底,最后和这世界融为一体,从此以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牧天宝这个人。 那些人已经将我包围,我不知道何去何从,真他妈后悔离开东叔,但后悔了一会儿,又觉得我太没有骨气,站起来,不管是生是死,我总得放手一搏,总不能坐以待毙。 那些围着我的那些红色的眼睛并没有向我靠近,他们好像也在忌惮我的存在,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他们在判断我是什么生物的同时,我也在想着他们是什么。 我们彼此之间都在互相揣摩,互相试探,他们没有过来,而我现在被他们吓的乱了方寸,也不知道是逃是留。 这种紧张的心情伴随了我很久,我不敢乱动,我也不知道我做出一个动作是否会引起他们的愤怒,我只能够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这个岛上原有比我想象更恐怖的东西,他们的出现已经颠覆了我的认知,那些红色的眼睛仿佛是狼的眼睛一样,如同在盯着他们的猎物。 东叔不知道去了哪里,不知道他是否也被这些怪物所围困。 我悄悄的把东叔留给我的那个匕首拿了出来,他们向我扑过来,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内弄死几个,我得保证我不吃亏。 可是他们却离开了,并没有如果想的那样向我扑过来,想象中的大战并没有发生。 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庆幸我福大命大,祖上积德。 此时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在这个怪岛上我所看见的一切都不能以常理来论治,天空中没有一丝的光亮,而我的物资当中也没有任何照明的设备。 我只能够在黑暗之中摸索。 可是我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叫我:“天宝天宝,是你吗?” 我听着声音特别的熟悉,喊刚才的那个声音几乎一样。 我停下了脚步,紧张的看着我,顺着声音寻找过去,但是我却并没有看见任何人,但是这个声音的确是在就在几秒钟之前他还在叫我,难道是我产生的幻觉了吗? “天宝天宝,是你吗?” 这个声音又一次在我的耳边响了,现在我浑身的细胞都张开了,整个人处于一种无与伦比、无法形容的紧张状态。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凝神戒备,手中的匕首被我握得紧紧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几乎要抓不着匕首的刀柄。 “是谁?谁在叫我!?露出头来,我们俩决一死战,不要再暗中吓我。” “天宝你过来,我在这里。” 声音又一次喊了我,我这一次终于辨别出了声音的来源,就在我的左前方,但我不敢过去。 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是否是皮仙儿,如果是皮仙的话,我过去是自投罗网。 “你到底是谁?说你的名字,不然的话,我他妈可不给你面子!” “天宝,过来。” 他还是那样叫我。 我不知道他对我来说是否有危险,他既然这样叫我,那么他肯定知道我在这里,他能够看得见我,我想我也许应该慢慢的走过去,看一看他到底是谁,但是在黑暗之中我又不知道我究竟是身处何方。 “你在哪啊?” “你向前走。” 我跟着他的声音向前走了几步,他又开始说:“好,停下来看见我了吗?” 我停了下来,但是没有看见他,他像是个影子一样藏在黑暗之中,我辨别不出他的方向,在漆黑的环境下,我的眼睛失去了作用,只能靠耳朵听着周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下,他的声音非常的大。 “我看不见你,你出来。” “我就在你前面,你伸手就够得着我。”他说话了,我本能的伸手,几乎是条件反射,当我伸出手之后摸到了树干,但是树干旁边还站着一个人,他像是树干底部长出来的新树枝一样。 他把自己伪装的很好,如果他对我有敌意,我现在已经是死尸一个。 我摸到了他身上的毛发,带着水。 我吓得缩回的手,但是他就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刚想开口,他那满是臭味的时候捂住了我的口鼻。 我没有敢说话,而在这时候,附近又出现了一些红色的眼睛。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他防止我窒息,把我的鼻子露出出来,但是他的手依然捂在我的嘴上,我感觉到他的手像是在粪坑里摸过一样,臭气熏天。 那些红色的眼睛又在周围出现的,他盯着我们的方向,似乎在寻找我们的位置,但过了一会儿,那些红色的眼睛又消失了,这时候他才说:“你跟我来。” 我知道他没有害我的心思,一个是跟着他走,我总感觉我是在黑暗里踩的棉花,因为看不见路,我每走出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将我带到了一处山洞里,所以后他将一块巨大的铁皮挡在了洞口,然后又让我和他一起把一块石头移到了洞口跟前,挡住了铁皮。 就这样一道简单的门将洞口封了起来,然后洞穴里亮起了一道光,是一盏自制的油灯。 我借着光一看,赫然发现,站着我眼前的人正是我爹! “爹?”我叫了出来。 但是他却挥挥手让我不要说话,最后他示意我坐在旁边给我端来了一碗熬得像是饭糊一样的东西,但已经冷透了。 “先吃一点,不要说话。”他低声的对我说。 第331章 生物体 我一边喝着那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饭糊糊,一边看着我爹。 我爹就坐在我的跟前,没有说话,他也在看着我,从他的眼神当中我能够找到曾经熟悉的影子。 我爹出事了之后,我不止一次在野外看见他,在戈壁滩里面我见到过他的身影,在戈壁滩中那片湖泊的旁边,我看到了他生活了一年的帐篷。 而在这里我又看见了他,我眼前的人到底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在这大地之上来回穿梭,他一定经历过许多苦难,此时此刻我见到他,脑海当中想象的最多的却是眼前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让我说话,我也没有敢开口,我一直在吃着饭,他就这样静静的盯着我,一直在看,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我刚要开口问一下,他立即又对我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他的眼睛向上看,但是他并不是想要看某样东西,而是要用耳朵去听着周围的动静。 洞穴外面似乎又有了脚步声,声音非常的轻,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寻找着猎物,随后,我听到堵住洞口的铁皮发出了“咚”得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着铁皮。 我爹冲着我摇了摇头,让我千万不要出声。 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两人见面并没有太多的寒暄,而是处在这样诡异的环境之中,我说不出什么来,我爹似乎知道这里的一切,他了解这个岛,他早就在这里出现了。 我不知道他在这岛上是怎么生活的,从他手中这些物资可以看出来,这是军用品,应该是某种罐头,我看到的洞穴的一角堆放了许多这种关头,堆放得整整齐齐的,很符合我爹的生活习惯。 还有一些没开封的罐头,堆放在另外一处,井然有序,罐头上面印着日文,看不懂,罐头的旁边放了一张行军床,上面有一张已经发黑的,但依稀可以辨认出是军绿色的毯子,地面上有许多的烟头。 烟头堆得像小山一样,看得出来,深夜时,我爹也很焦虑,只能通过烟头来排解。 烟头的旁边是一个钢盔,钢盔被摆在地上,里面装有水,不知道那水到底能不能喝,我也不知道这水是怎么来的,洞穴里面除了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之外,还有一个用树枝搭起来的架子,上面挂了几件破烂的衣服。 我摸到的那个毛茸茸的东西就是一个吉利服。 另外在洞穴的墙壁上有许多横杠和竖杠组成的用来记时间的标记,四根竖杠一根横杠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五道杠,五道杠代表五天。 我数了数,已经有三百六十多道杠,已经一年多了。 洞穴外面的那些东西还没有离去,似乎还守着这位,他们想要知道洞里面究竟是什么。 我爹仍旧没有让我说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跟他叙旧,我就这样在痛苦的等待之中煎熬着。 我爹不让我说话,我绝不敢说话,我现在在经历过那些危险和孤独之后,我把所有的依靠全都放在了我爹的身上,此时此刻我像是找到了家一样,我的眼泪已经在眼窝中盘旋。 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爹冲着我笑了笑,但是仍旧没有说话。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外面的那些东西才离去。终于,我爹率先开口了:“够吃吗?这里还有。” 我爹首先问我的问题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吃饱,如果他不是我爹的话,那又会是谁呢?谁能像我爹那样关心我的温饱问题呢? 我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一点都没有给我面子,我爹再一次通过笑了笑:“好了,你终于找到这里了,但是怎么说呢,也不太容易能够回去,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困了一年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问他。 “根据线索找来的,你不是也找来了吗?我跟你的方法几乎相同。禅宗的人和马家堡的人在这里建立一个非常庞大的势力,当年东海人留下来的东西,他们都捡了去,占为己有,并且在这里修建一个秘密的基地,类似于军事基地,他们在这里做实验。” “做什么样的实验?” 我爹想了想说:“人和狗的实验,他们一开始先拿狗做实验,但是狗和人不同,后来他们又拿狼做实验,那抓到的狼不是很多,狼全部死绝了以后,他们就开始用人做实验。外面的那些东西就是人,但也谈不上是人,已经死去了,可是还能够行走。” “是因为病毒吗?”我问。 我爹说:“是一种从海里面的动物身上提炼出来的病毒,这种病毒无药可解,只要中了毒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但是有一种病毒是从狼的身上体现出来的,他因为和狼有了结合,产生了一定的抗体,所以到了人身上人能够承受,但是非常的痛苦。” “那你身上的就是吗?” 我爹点头说道:“差不多,但是我还没有具体研究出来,在这里那么长时间也不方便出去,那些东西白天不出来,晚上整个早上都是。你和谁一起来的?” “我和赛关公一起来的,但是我和他分开了,那个老混蛋老是骗我。” 我爹也笑了出来:“我离开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让他照顾了一下,没想到他以这样的方式照顾你,他如果是骗你的话,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想把你带来,让你看一看我现在是什么的状态,他知道我在这里,但是他之前判断失误,认为我在戈壁滩,所以他们去错了地方,书生应该是听他指挥,书生找到你的也不容易,你一定受了很多的苦。” 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爹说:“好了不要哭了,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怎么样?裴静怡没有给你制造很多麻烦?” “别提他了,我差点被他害死那个地方也是马家堡的一个老窝,如果不是,我记得你儿子现在已经死了,幸好有八爷相助,才没死在那!” “八爷啊。”我爹呢喃道,“没听说过,不过他们几个兄弟之中,胡二大爷我倒是见过,有过一面之缘,那人还不错,你见过吗?” 我摇头:“没有,爹,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潮汐。”我爹说,“这里的潮汐很不规律,有的时候很长很长才出现,一次有的时候过几天就出现一次,我是跟着潮汐来的,潮汐出现的时候,海面上就会起着一层雾,那应该是一种毒气,至少现在是对的。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实验基地,四高的人原本是打算火烧掉的,但是后来又出现了一些突发状况,没来得及人全部死光了。” 我说:“这些我知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你身上的狗毒,有办法解吗?” “没有办法根治,但是可以缓解。”他说,“我们现在这里等几天时间还没到外面的那些东西,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凶残。”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 我得沉思片刻,说:“准确地说,是一种生物体,不是人。” 第332章 出门试探 向前的方法在这里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我们现在纯属探险和冒险,如果有条件的话,我们会要把那些已经出现的红眼睛全部消灭掉,但是我爹的意思是尽量不要招惹他们。 他还告诉我们要去找东叔,三人行必有我师,三个人最起码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商量一下,并且能够互相帮助,两个人很容易出问题。 我不太愿意去找东叔,我和东叔分开,已经把话说死了,老死不相往来,各走各的阳关道,各走各的独木桥,再回去找他显得我很没面子。 我爹说:“现在不是你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在这生死关头面子一点都不值钱。这么长时间你和书生他们在一起,没有学到这些吗?” 我有点委屈。 “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复杂,就是东海人留下了一个秘密的实验基地,泄露了病毒,然后这些病毒能够让人力大无穷,但是会失去意识,不过在这里还有许多东海人留下来的宝藏,有黄金,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不过已经被马家堡的人拿走了。” “马家堡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都说跟我说的是马家堡的人和东海人勾结,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 我爹说:“差不多,我查到的线索就是这样,马家堡的人在东海人战败以后,就已经接手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们把这些东西以及病毒等资料全部藏起来为己所用,并且东海人搜过来的那些黄金也在这里,也被马家堡拿走了,所以马家堡的经济实力是非常雄厚的,他们已经掌控着罗山乃至整个东部地区的经济命脉。”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是和一个庞大的势力集团在斗是吗?” 我爹承认:“差不多,所以我们现在斗不过他们,所以得和禅宗的人结合起来。当年郑龙带着探险队到戈壁滩的事,你知道?查到了吗?” 听我爹的意思,我爹对我的能力非常肯定。 “查到了,1956年郑龙带着探险队进入戈壁滩,遭遇到了左促佣的袭击,只有小蒙和马红旗活了下来。后来马红旗不是又跟你再次进入戈壁滩,又死了吗?小蒙这个人是谁我就不知道了,还没有时间去找她,可能也不太容易找到,听说她从来不见人。” 我爹说:“差不多,也不是不见人,而是她没有办法见人,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不是被吓疯,就是被吓傻,无法接受她现在的样子。” 我惊问道:“她又是怎么回事?” “小蒙这个人叫什么名字我没查出来,就是说当年就是和探险队一起出发的,出事之后,听马红旗说他和小蒙两个人藏在卡车底下,才逃过一劫,左促佣离开了之后他们修好了一辆卡车,回头走,回到罗山之后小蒙这个人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但是马红旗去见过一次。” “后来呢?” 我爹把钢盔里的水端给了我:“马红旗去见了她,的确是见到了她,但是回来之后他跟我说的是小蒙这个人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知道自己是谁,但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她的样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头发全部脱落,整个面部的形状已经完全改变。” 我好奇地问:“那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 “变成了一种像是狼一样的东西,整个人说不出来是什么形状。她的面部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颧骨突出,牙齿部位也向前突出,眼睛变得像是狼眼一样,这应该是在病毒。她在戈壁滩当中受了伤,而左促佣的病毒在他体内产生了极大的变化,改变了她的体型结构,具体的就像是一种……进化。” 我很难想象一个人会用到进化这个词,那小蒙这个人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轮廓,怪不得她从来不见人。 不是她不愿意见人,而是她不敢见人。 “很多事情就是从小蒙的嘴里说出来的,要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知道。参与到当年事情的人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一些在地下基地的那些人根本出不来,消息也散不出来,你妈妈当年去戈壁滩的时候,也是遭遇了同样的威胁,发出了一个信号,他们是第一批也是最早的,比郑龙还要早进入戈壁滩的人,但是前后时间相差不是很远。 “戈壁滩的病毒和这里的病毒应该是一样的,而根源来自于这里,这里是一个总部。马家堡的人在这里指挥,另外一批人在戈壁滩里进行试验。实验显然是失败了的,活下来的人几乎没有。像我在那里面遭遇的危险,比你想象的还要多,幸好楚雄帮了我一把,否则我活不下来,他临死的时候把他女儿交给了我,我们做了亲家,这件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给你留的录像在你看见了吗?” 我点了点头。 我爹松了口气,然后又对我说道:“其实事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只不过这些病毒暂时还没有解的配方,我来找到这里一方面是找解毒的配方,另外一方面是找你妈妈。” “她不是在戈壁滩里面吗?” “她是在戈壁滩里面,但是我却能感觉到她应该在这里。” 我不太明白我爹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妈妈也变成这样对?和小蒙一样是不是?” “差不多。” 门外的声音早已消失,我爹让我休息了一会儿。 睡觉之前我又和我爹聊了几句,但是再没有提病毒和戈壁滩以及海岛的事情,等我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了,我爹把门口的石头和铁皮移开,我看了一下,铁皮竟然属于飞机的残骸的一部分。 “这当年东海人在这里修建了机场,不过现在已经被草覆盖,因为海岛会沉入水底,被巨大的章鱼拽着,所以不太安全,飞机早就腐烂了,正好给我用来当铁门用。” 我爹将铁门打开了之后,外面的阳光照了进来,新鲜的空气也吹了进来,海风一吹,让人心旷神怡,但我没有时间去享受这一切,出了门之后我才发现门口有许许多多的脚印。 这些都是人的脚印。 “不要被眼前所看到的所迷惑,昨天晚上如果我们被他们冲进来袭击的话,我们是活不下来的。” 第333章 社会性 我爹并没有解释昨天晚上出现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的东西,他给我传递的信息里面是让我不要去多问,带着我在山间行走,我也没有再提过赛关公。 地面上的脚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在思考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我爹跟我说:“你还在想那些脚印吗?” 我点了点头。 我怎么能不去想呢? 那些脚印的出现,证明着在这山里面出现了许多活着的东西,而我现在更想要知道我爹是如何在水下存活下来的。 因为就在刚才我边反应过来,如果岛沉入水下的时候,我爹在这个山洞里根本没有办法保全自己。 许多事情并没有因为我和我爹的见面而迎刃而解,相反,许多新的问题再一次浮出水面。 “你在这里到底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我爹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停了下来,然后带着我向山上走,我跟着他,对他没有任何的怀疑,此时此刻我对我爹无比的信任,他是在这世界上我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岛屿会沉入到水下,但时间不是很长,这个岛上有一个封闭的实验室,里面有提供氧气的地方,但不能依赖那个实验室。有人在上面留下了一艘巨大的游轮,那是东海人留下的战舰改装而成的。赛关公应该跟你提过这个游轮。” 我点了点头,赛关公的确跟我提过,但是他说的话里面句句都是谎言,没有一句不带着水分的。 因此我觉得现在也养成了一种怀疑的习惯,任何人说的任何话,我都会在脑海里盘旋一下。 “所以那个游轮就是你最后生存的地方,对,我再到游轮上面看见了许多有人生活过的痕迹,原来是你。” “很难的!”我爹说,“东海人留下来的秘密实验基地泄露出来的病毒,给很多人造成的灾难,戈壁滩里存在的那些东西我们已经很难对付了,当年去戈壁滩里我们遭遇了灾难,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我们很快就会到了个秘密实验室的入口,不过我不确定门口有没有其他东西守着,所以在这个岛上生活下去,很难。” 我问:“你说的其他东西是什么?” 我爹说:“到了之后你就知道了,不过也快了。”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到了山顶,其实这座山并不是高,严格来说它并不是山,而是一个巨大的斜坡,山下面的斜坡是被人工处理过的,原来肯定没有这般容易攀登。 我爹说当年东海人在这里修建过很大的徒土木工程,将山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过处理。 我和东叔之前就来到过这片山,但是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藏身的地方,可见我的心思细腻,把自己藏身的地方隐藏得很深。 从山顶向下看就是一处斜坡,很大,斜坡延伸四五公里长,一直延伸到岛的西端,整个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三角倒扣了过来。 我爹站在山顶上,看着山脚,说:“你发现什么了没有?” 我知道我爹是在考验我,于是我看了看山,说道:“这个山看起来像是人工堆砌而成,并不是原先就有的,山的东边和北面高,有龙无风,藏不住,属于入海一类,不能葬人,因此很难找到真正的风水眼,就算是有风水先生也不行。” 我爹点头道:“风水分理气两派,但是我们相犬又属于另外一支,是从理气两派之中延伸出来的,属于理气两派,但又和理气两派不太相同,相犬一家是靠犬嗅风水,但是相犬又不能完全依赖于犬。” 我说:“其实相犬,是靠狼来嗅风水,而不是犬。” 我爹眼前一亮:“这话怎么说?” 看来我爹还没有参悟到这一点,于是我就把我之前所想的那些跟我再讲了一下,我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抬眼看着眼前的这片山,忽然说:“狼的社会性……如果驯养一群狼,将它们放到这片山里的话,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形成一个严密的组织结构,并且在这山里面自立为王,但是这山里面没有狼的天敌,所以它们会松懈下来,会找最舒服的地方生存,而不是到了山顶上来。”我回答后,看着我爹。 我爹再次陷入沉思,我并没有打扰到他,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好长时间我爹才说:“一种生物,一旦形成了严密的社会性之后,就会产生阶级等级之分,狼群是这样的,人也是这样的,那么如果有意识的一群东西组合在一起,他们肯定也是如此,他们会在其中形成一个组织者,然后将他们的老巢藏在不容易被人找到的地方。 “相犬一事,也是如此,如果我们按照这个道理来推下去的话,那么就能够找到我们想找的地方,对不对?” 我问:“爹,你想到了什么呢?” 我爹说:“我在这个岛上那么长时间一直没有离开,还就在寻找着那个实验室基地最后的一个地方,我只是找到实验室的入口,但是并没有探索到它的内部结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当年东海人在这里修建的秘密实验基地,肯定是以某种风水格局来修建的,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动这座斜坡,在树上种那么多树。 “你看这个岛屿呈椭圆形状,东面高北面也高,南边和西边低,像是一个歪斜的盆一样。中间的斜坡肯定有什么东西被泥土覆盖了,当年多少人如此做的目的是想要遮掩住那中间的一个地方。我们到下面去看看。” 我爹非常兴奋,带着我走下了斜坡,可是刚走了一会儿,突然我又听到了身后有声音,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奇怪的声音,回头一看,发现身后出现了一个女人。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也看了她一眼,随后她又消失了。 我正要喊我爹,但是我爹已经冲向了山坡,我来不及留下来,赶紧跟着我爹也冲了下去。 到了斜坡之下之后,我爹来到了一片树林里,然后在树林里疯狂的寻找着什么。 “爹,你在找什么?” “找第四区。” 第334章 第四区 听到我爹的话之后,我也开始在树林里寻找起来,但是找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找到。第四区应该和第八区一样,应该是在一棵树上刻下来的字。 我爹找了好长时间没有找到,有点泄气,我安慰他说:“你找第四区干什么?这里到到底有多少区域啊?” “有八个区。”我爹说,“这个岛一共分为八个区,每个区的性质不太一样。你们上岛应该是从第八区上来的,也就是岛的南边,那边的区域最为广阔,第八区也是防守区域,当年东海人在这里建立一个强大的防御机制,后来这些防御的像是碉堡一样的东西都被拆除了,剩下的都是暗堡或是战壕一样的工事,因为有时候岛屿是泡在水下的,所以这些公式也逐渐的失去了痕迹。 “东海人能够修建暗堡,不可能不知道岛屿会沉入水下,但我在想当年岛屿能够沉入水下,东海人也肯定发现了潮汐的变化并没有什么规律,并且这里的潮汐和别处的潮汐不尽相同。所以他们靠章鱼来掌握朝鲜的变化。” 我不太我不太理解我爹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爹接着说:“有些东西我们暂时还不了解,第四区应该就在这附近。第四区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我们想要寻找的答案。” 我听到我爹的话之后点了点头,但漫不经心地寻找,其实我没有指望能够寻找第四区的标志,但是当我低下头的时候,我却发现我的脚下踩着的泥土比较硬。 “这里有东西。”我说。 我爹迅速走了过来,然后用手扒了开地面上的泥土,忽然发现地面上是一块铁板。 “难道在地上?”他铁板上面的泥土扒拉开之后发现铁板非常的大,由许多块小铁板焊接而成的,这块巨大的铁板覆盖的地方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土,土上长了一层草,把铁板覆盖了。 我说:“铁板很大,根本切不开,这块铁板应该是地下门口建筑的顶层。” 我爹说:“对,那你跟我来,没想到,你一来我们就找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我一直在寻找,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我爹要带我走,但是我却叫住了他。 “怎么了?” 我说:“我刚才看见这个一个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消失了,你见过她吗?” 我爹狐疑道:“女人,什么样的女人?”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看到的那个女人,她和正常人一样,穿着正常人的衣服,而不是像我的最初见到我的时候穿着的那一身吉利服,那个女人似乎是来旅游的,站在我们的身后。 她发现了我们,然后就离开了。 我把我见到的一五一十地都告诉了我爹,我爹沉思片刻,突然进城了起来:“那是马家堡的人!” 我也开始紧张,我爹迅速带着我离开这里。 但是我却发现周围出现了许多人,已经将我们包围了。 我爹异常紧张,对我说道:“你还记得昨天晚上我们藏身的地方吗?你向那边走,千万不要回头,这些人由我来对付。” “不行!”我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能再把你丢下了,咱们父子俩相依为命,有苦也一起尝,死也要死在一起!” “还不快走!”我爹怒吼,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人全部围了过来,为首的正是那个女人。 她穿一身紧身的黑色牛仔服,穿了一双登山鞋,原本她没有戴帽子,但是现在戴了一顶遮阳帽,手里面拿着一把匕首,另外一只手拿着几根树枝。 他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好像是老朋友刚见面一样。 “你认识她吗?”我和我爹站在一起,此时此刻,我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我爹的。 女人走到我们的跟前,并没有说话,她身后大概有五六十个人,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枪,他们全副武装,像是雇佣兵。 女人走到我跟前,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把目光停留在我爹身上,以同样的眼神观察了我爹之后,围绕我们转了一圈。 最后她身后的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我看了一眼,心想他妈装备还挺齐全的。 他们就这样把我们围了起来,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她的手下训练有素,并没有出言不逊,他们只是手里拿着枪把我们看守了起来,形成了包围圈,把我们包围的中间。 那个女人就坐在我们的面前,距离我们大概五米远,后来又觉得距离有点远,然后又把凳子提起来,在我们两三米的位置坐了下来,然后她的手下又拿了两个凳子放在了我们的身后,随后她抬手,示意我们也坐下。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的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然后盯着她,我想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我经历了那么多事,总不能碰见事情我就退缩就胆怯,我总得学会自己去面对,尤其是现在在我得面前。 这个岛上有太多古怪的地方,而我觉得那些古怪的地方,其实是没有找到解释他们的理由。 我爹也没有说话,和我一样,在看着她。 终于,她先开口了,说:“这里每十年出现一次,应该是潮汐的原因,之前来过,但是失败了,这一次来终于成功登岛,我们开飞机航拍,计算过岛大概在一个月之后还会沉入海底,那条章鱼受了伤,快死了,章鱼死了之后,岛就会永远消失,改装的游轮也会被拽入海底。” 我们没反应,听着她继续说。 “根据我们得到的资料,在这个岛上有一个秘密的实验室,在实验室里面有一种病毒和一个解病毒的药方,我们要得到它,但是凭借我们这些莽夫还不太容易找到,因为那里面有风水大师设计的风水机关,所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们终于知道了她的目的,但是是否答应我们并没有想好,因为我们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那你到底是谁?” “马家堡的人,裴静怡你不是认识吗?我们之前不是见过面吗?” 我想了想,但是没有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这个女人笑了笑,然后将上身的衣服解了下来,让我看见了她背后的疤痕。 我本来想起来在马家堡的那栋老房子里所看到的那些女人,她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样的疤痕。 原来她就是其中一个。 第335章 合作 接下来我们只能和她合作。 我向她提起了八爷,女人点点头说认识,但是这并没有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尝试着和这女人沟通,但并没有成功。 她只是告诉了我们这里到底有什么,她要找什么,需要我们的帮助,接下来她什么都没有说,她身边的这些人很听她的话,我没有看见丝线,但是我绝对不认为他们是活人。 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她现在伤害不了我们,倒是给了我机会,我凑近了她,她有点排斥我离她很近,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你们在这里多久了?你要找那些病毒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而是带着笑容看着我,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我很讨厌和这样的人说话,突然怀念起老猫和瞎子两个人了。 我瞒着瞎子他们出海这件事情应该让瞎子已经有了警觉,他们肯定也在海上寻找我。 我不知道瞎子看见我之后会说什么,但肯定会因为我的发现而感到惊讶,瞎子看见我爹之后应该有许多话题要聊,我现在要考虑的是除了这些问题之外,还有这个岛上的实验室基地。 女人和我们说完了之后,在我们面前摆了两套防护服,然后一人给我们一把枪,一个弹夹。 “拿着防身之用。” “你不怕我们突突死你们吗?” 女人笑了笑,突然,她冲着身边的一个士兵的脑袋开了一枪,士兵倒在地上,随后又站了起来。 我这才明白他们果然是皮仙儿,马家堡的人的触手已经伸到了这里,并且就在我们的周围,而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马家堡的活人,除了马三太爷之外。 马家堡到底有多大的力量能够制造出那么多皮仙儿,我们家和马家堡斗了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分胜负,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家已经斗不过他们了。 我爹看见那个人倒下之后又站了起来,十分的惊讶,但是没有说什么。 看到他们都是皮仙儿,我再问任何问题都没有必要,我努力的隐藏自己,不想让背后的人看出我心中所想,他们带着我上了山来,到了我和我爹曾经站过的地方。 他们并没有继续下去寻找的意思,而是在原地扎营。 当天晚上又来了一场暴风雨,不过暴风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的帐篷被吹倒了,几个人也丢了几个,但是这女人并不关心。 他们反倒集中力量将我们父子保护的起来,等到暴风雨过去之后,我们才勉强的睡了一个觉,醒来之后感觉浑身酸痛。 我们没有办法逃离,他们说是保护我,其实就是严密的监视我们,他们需要我们脑袋里的知识。 马家堡的人尽管力量强大,可是对于风水人类的事情,他们并不懂。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终于在我们进行合作的第四天,来了一个人,是赛关公,他看见我们之后略显惊讶,然后笑了笑,和了女人走进了一个帐篷。 我想赛关公此时应该还不知道这些人是皮仙儿。 或者他知道只是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这些事情已经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的转折,我们失去了先机,不再站在主导的位置上。 到了第五天,这个女人站在山顶上看着天空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出现的一轮明月,月光照在大海之上,让大海之上再次出现了一团雾气,我也看见在雾气之中出现了一个烟囱。 “时间到了。” 女人说的话,然后指挥众人开始将收起来,帐篷就放在原地,然后用绳索绑在石头上面,最后他们在原地做了一个标记。 烟囱所出现在海面上的并没有出现在岛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赛关公来了几次都没有找到那个烟囱的所在地,原来他们找错了位置。 在山峰之下有一艘巨大的游轮,就是我们之前上去的那一艘,游轮下面还有许多沉船的残骸,在海面之下能够看得见,因为刚来过一阵暴风雨,泥土十分软,踩下去,一脚一个坑,我们费了好大劲才从山坡上下来,到了山脚下之后,女人指挥着众人上船。 赛关公离开了我之后去做什么,我并不知道,也不想去关心他,此时和这女人在一起,显然那女人是先找到了他,然后才找到了我。 这个岛也就那么大,那么多人在海上搜寻我们几个人,很简单。 我奇怪的是,既然皮仙儿出现在这里,那么的暗中操控的人也应该在附近,可是我没有任何感觉。 游轮发动了之后,游轮下面的铁链就发出了卡卡的声音,并且出现了低吼声,之后那只章鱼的尸体也浮上水面。 章鱼的尸体旁边出现了许多大大小小的鱼类,他们在啃食章鱼的尸体。 那个女人就站在船舷边上看着蔚蓝的海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也许她没有思考能力,操控他的人才有。 她在想什么呢? 我不知道这些事情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掌控着整件事情发展,也不知道这个力量到底是如何推动了这件事情向前滚动,我们现在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东海人留下来的秘密岛屿现在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那个巨大的烟囱也在海面之上的迷雾之中显露出真容,游轮离得越来越近,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了最终的地点。 可我们刚要下船的时候,海面之下突然有一个巨大的东西,再一次将渔船游轮顶了起来,这个女人不慌不忙的指挥着人将游轮靠近烟囱下面的那个巨大的熔炉工厂,然后下船。 下船之后,我看见海面之下有许多类似于左促佣的东西,沉在海面之下,他们不敢浮出水面,我看见一个东西浮出水面之后便被熏了回去。 我带着防护服,赛关公也穿着防护服,他来到我身边,突然的低声的跟我说:“小心一点,等会儿可能有性命之忧。” “你没看见我爹也在吗?”我问他,“你们见面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要话要说的,如果能活着,再叙旧。” 我不太理解赛关公为什么会这样冷漠,却又能理解我们此时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真没有什么废话可说。 我们上了岛,穿着防护服,还有迷雾的海面之下,那些怪物并没有上来。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处暗礁,和那个岛屿应该是连接在一起的,但是只有迷雾出现的时候才能看见烟囱,而这个烟囱仿佛也是在藏在迷雾之中一样。 其实这些都是毒气。 因为这个常在水下,刚刚浮上来的暗礁上面,寸草不生。 第336章 深海遗迹 海岛上的迷雾一直没有散去,这种红色的带着一点黄色的迷雾在岛上如同烟尘一样弥漫在土地之上。寸草不生的海角,几乎找不到和这颜色相似的迷雾,在迷雾中的那个巨大的如同怪兽一样的工厂,就窝在我们的眼前,但似乎又离我们非常遥远。 海岛之外的海面之下,那些形形色色的怪物仍旧没有浮出水面,他们似乎忌惮海面上的这些迷雾,并没有对我们开展攻击。 那个女人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我们在海岛之上寻找进入工厂的道路和出入口,并且在出入口设置了警戒。 现在这个巨大的熔炉工厂就摆在我们的眼前,透过迷雾能够看见它大致的轮廓,像是一个趴在海岛之上的巨大螃蟹。 在它的四周有很多管道延伸出来,通向地面,不知道它通向哪里,巨大的烟囱像是金箍棒一样竖立在这里,看得我浑身不舒服。 太阳在天空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布,看不清它的轮廓,像是在周围长了一层毛。 透过防护服,我都能闻到空气中那股硫磺的味道。 “小心一点。”我爹走过来跟我说。 因为我们都穿着防护服,我听不太清楚我爹到底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应该是在提醒我小心,所以我猜想他说的是小心一点四个字。 赛关公和那个女人走在一起,偶尔和那个女人说几句话,但是那个女人似乎并不愿意搭理他。 时间久了,赛关公也觉得无趣,便走过来,想跟我们说几句话,但是我也不愿意搭理他,无奈之下的塞关公去找我爹,但是我爹似乎想到了什么并,也没有理他。 赛关公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便一个人围绕着巨大的熔炉转圈。 我们在熔炉工厂外面寻找进入的通道,但是没有找到,这个巨大的熔炉似乎是全封闭的。 在巨大的熔炉之外的地面上,用青石板铺砌起来许多道路,像是广场一样,我仔细的看了看,这些用青石板铺砌起来的广场上面有着我看不懂的符文。 广场旁边还有许多石头。 仔细的看,应该能够发现它们的规律,这里曾经有人类建筑遗址,如果是东海人所建造,那么,它们应该早就被海水侵蚀,不复当年的模样,只不过现在依稀能够辨认出这些东西并非天然所成。 “爆破。” 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后有几个人将身上的背包取下,从背包里面取出了许多炸药,在熔炉上寻找爆破点,安置好了之后,我们藏了起来。 随后有声巨响,我们抬头去看熔炉,丝毫未动,女人皱起了眉头。 “怎么回事?” 女人也觉得惊讶,她反过来看我,我也在看着她,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过去看看。”她对我说。 我只能走过去走了几步,我爹也跟得上来,我心里踏实了很多,至少我不再害怕。 巨大的熔炉只是看起来像是熔炉而已,它是一个远古时期的建筑,不属于任何风格,它的墙壁是用石头修建而成,没有任何门也没有任何的窗户。 上面的烟囱像是烟斗一样倒过来,立在这里,有一百多米,看不见顶部到底是什么样子,周围的通道也是有石头修起来,真像是一个巨大的已经死去的螃蟹。 这些黑色的石头非常的硬,刚才被爆破的地方只是留下了一点炸药的痕迹,摸了摸石头,上面还有温度,我皱起眉头。 “这些是海底熔岩,非常的硬,根本炸不动,除非找到机关所在。这个女人说的没有错,当年肯定有风水先生通过风水秘法用这些石头修建了这个巨大的建筑,想要进去必须要找到的机关,否则的话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用。” 我爹说得没错,我们想要进去必须要找到机关所在,但此时我也不知道机关到底在哪。 现在回去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我们的地位不保,我思考了片刻之后,忽然觉得这石头身上的纹路十分的特别。 每一块石头上面都有特别的纹路纹路,像是雕刻上去的,又像是天然形成。 将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幅奇怪的图案,但是我现在还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图案,我赶紧回到女人身边问她有没有带纸和笔。 女人让身后的手下从背包里拿来了牛皮纸和圆珠笔。 我在纸上根据熔炉上的每一块石头上面的图案,将它们重新组合,画在了纸上。这个过程需要耗费很长的时间,女人一直在旁边等待,指挥着人在旁边将我和我爹围了起来。 他们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我们保护的其中,赛关公还在围绕着熔炉转圈,也不知道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海面上又刮起了一阵狂风,我们知道暴风雨又要来了。 果然,没过半小时狂,风暴雨再次袭击了这个海岛,巨大的风浪拍打着岩石,发出惊天巨吼,像是野兽在嚎叫一样,我爹提醒我快点,要不然我们可能会被风暴卷入海中,但是我现在快又快不起来,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的寻找着石头上面的规律。 可此时此刻风浪越来越大,海面上的光风暴雨比陆地上的要恐怖的多,十米多高的巨浪直接扑来,将他们形成的包围圈冲散。 “小心!” 我爹提醒我,将我抱住,但依然还是被风浪冲的撞到了壁熔炉的墙壁上。 巨大的撞击力,让我浑身疼痛,差一点晕了,过去我爹扶着我问:“你怎么样?” 我说:“没事,但是纸全都废了!” 我说完之后我将手中的纸扔到一边,但是脑海中已经记下来刚才我所画的符文,那是一个有许多圆圈所组成的一道大门,大门就在这熔岩壁炉子上,但不是在墙壁上而是在顶部,我们需要爬到熔炉的顶部才能够找到它的入口。 这个巨大的熔炉是利用风水原理建造完成,东为龙西为虎,龙盘虎踞,以奇门遁甲中的生死门来修建,找不到出入口,因为出入口已经被封死了,它不存在,所以找不到。 那正是因为如此,我只能够从顶部下手,从那些图部分最终延伸的点就在点中,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爹。 我爹点点头:“不错,那我们怎么到顶部去?” 我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说完之后看着我你的身后,在巨大的熔炉的旁边,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他的样子很怪,看起来不像是和人的一样东西,他的身材修长,脑袋很小,眼睛发出一道幽光,非常的深邃。 第337章 赛关公的话 那个人藏在盏熔炉工厂的那处直角,它的半个身子藏在墙的另外一边,我和我爹只能看见他伸出墙外的上半部分,感觉那像是一个被拉长的人。 我绝对不认为那是一个活人,但是他的动作却证明着他的确是一个生物,他在看了我们一眼之后,似乎也发现了我们并不是如他们一样的物种,再次离开。 我和我爹都看到了,但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我和我爹交换的一个眼神,随后想离开去找那个女人,我们不想在这里久留,我们想要找到那个她告诉她这里还有危险,我们需要充足的人身安全保护,我们不能够死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解开谜底。 可就在这时候赛关公出现了,他在我们身后出现的,他的出现吓了我们一跳,我们以为是那个奇怪的人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 他在我们身后拍了一下我们的肩膀,率先说话才让我们没有第一时间将它放倒在地。 “你们看见了吗?” 我点了点头,但是我爹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我其实也看不清楚,我爹到底是承认已经看到了,还是选择掩饰。 “你看见什么了?”他问。 “一个人。”我说。 赛关公点了点头:“跟我来。” 我们跟着赛关公走,他带着我们在熔炉工厂另外一边找到了一处洞穴,洞穴垂直而下我们跳了下去,里面两三米深灌满了水。 “潜下去。”赛关公说。 我不相信他,我不知道潜入下去之后会遇到什么危险,东叔也知道我不相信他,率先潜入下去,然后我和我爹犹豫了一下,也选择潜水而下。 到了下面之后,我们才发现这里被有洞天,这里是一个通道,更像是一个大门。 潜水不到三十秒我们就浮出了水面,这里是一处储藏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罐头,另外还有许多像是油脂一样的东西。 在油脂旁放着几盏灯,灯已经被点亮了,他的防护服就脱在一旁,我看见赛关公的脸上出现了许多红色的斑。 “我中毒了。”赛关公说,“外面的那些毒气非常的厉害,但是不会致命,只会让皮肤出现困难,离开这里三个月之后就会自动复原,这是海上的一种自动防御机制,具体的,和海艽有关。” “那你刚才也看见的那个人是吗?”我问。 赛关公笑了笑,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知道这混蛋又他妈开始撒谎了。 “以前的时候我查过资料,研究了十几年,查到了一些关于东海人的资料,这东海人不是指陆地上的东海人,而是指海里面的,他们的真实名字叫海艽。” “什么?”我没太听清楚。 他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 “海艽。”他说,“一种生长于海下的生物是海中的霸主,几千年前他们在这片海域里面生活,但是后来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们快灭绝了。打仗的时候他们被发现,能够潜入海底,因此又被人捕捉,死得差不多了。上面的那个巨大的建筑就是他们的老巢。那东西是天然形成,后来又经过改装,加了一些机关,真正的通道是这里。” 我想了想,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他妈又在撒谎骗我们是不是?” 我爹也问道:“不要说这么多,你查了这些年找到基地在哪了吗?” 赛关公又笑了笑:“牧翰林,这些年我也在查,但是查到的不多,你呢,你查的怎么样?” 我爹和赛关公说话的时候,我便选择沉默,让他们两个人聊。 他们说了很多,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谈论的更多的问题就是关于这个岛。 熬究竟是不是真实的,现在所看到的每一件物品,每一块石头,每一根杂草都有可能是虚幻的,并且那个女人的出现已经证明马家堡已经渗透到这里,各种势力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谜团。 这个谜团里里面,任何一场风暴都能将谜团搅成一锅粥。 我在这个锅粥里面想要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非常的困难,赛关公正是利用这一点迷惑我们,我不知道我爹是不是相信他,因此我没有说话。 在听着他们话的时候,我也想从他们的谈话当中找寻一些能够为我所用的信息,其中有一点让我非常感兴趣。 他们提到的那种海艽。 海艽应该是一种生活在海下的人,那几千上万年前,他们能够在海底上活动,后来一些特殊的原因,他们只能够生活在水下,并且有了自己的领地。 这一点我不太相信,人类在这片领域里面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竟然没有发现他们,很奇怪,最近几十年才有所发现,这显然不符合逻辑。 如果把他们称为东海人的话,那么那场战争的发生就应该不是如我们历史记载的那种,很多事情在这时候发生变化,并且在骨点上出现了转折。 我爹他脖子里面被狗咬的这个病毒显然是人类所留,赛关公努力地想要把注意力转移到海艽身上。 更加奇怪的是,这些海艽的出现并没有袭击我们,这不由得让我想到了在另外一座孤岛上面那些出现在洞穴外面的人。 我爹和他我继续在谈话,他们每说一句话都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让步,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满了玄机。 我不想就这件事情大费脑筋,而是在看着这个通到内的环境,突然,我看见墙壁上的纹路和外面那个熔炉工厂的纹路几乎一样,纹路交错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复杂的庞大的图案,似乎在向我透露了某种信息,我看着看着,竟然有有些着迷。 “海艽和陆地上的人发生了战争之后,他们退化到了海中。他们的智商远超于人类,但是他们并不能够自由地在陆地上生活,他们退到海里之后,就制造出了一种病毒,开始报复陆地上的人。”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我,叫了我一声,我转过头看到他,他的下面话似乎是对我说的。 “几十年前的那场战争将海艽和人结合了起来,病毒就在这里面,但是不能被马家堡的人发现,我的出发点和你们是一样的。” 我笑了笑,心想,你他妈就是说出花来,我也不信。 第338章 文字 我尽管不相信赛关公的话,但是却要从他的话里寻找到一丝我能所用的信息,不相信归不相信,但是他的话里面能够透露出一些真实的东西。 比如海艽。 海艽是一种生物,我的理解是,他是生活在海里面,类似于高智商的鱼群。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又打破了我的认知。 “我不知道我说的话你们相不相信,但是我必须要把我看到的查到的资料告诉你们。” 他的话是对着我们父子俩说的,似乎是在努力的想让我们相信他,我爹并没有说不相信,而我明显已经表现出了他的话就是在胡说八道。 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继续和我爹聊下去,想以此来换取我爹的信任。 我则是在看着墙壁上的那些符文,似乎那些符文正在向我透露出一个跨越千年的秘密,而这个秘密是超越狗石超越狼墓,超越任何所在。 这是一个远古的文明。 我感觉我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就摆在我的眼前。 这些符文错综复杂,像是在墙壁上胡乱刻下来的一样,但是我仔细的看了之后便发现不对。 如果将这些符文的线条重新组合的话,就会发现他们不是没有规律的。 它们是由一个又一个错综复杂的线条组合而成,几十根线条组合成一个组,整个墙壁上有几百上千组,其中有很多组是相似的。 他们到底代表什么样的含义?在远古的海艽人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想不通,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赛关公的身上,他又一次提到了海艽。 “那么以你的意思还教驯养的狗,然后囚禁的人对吗?”我爹问。 “可以这样理解,但是我查到的信息远不止于此,不过都没有太多的依据,你和马红旗他们进入戈壁滩之后,我便在罗山查阅了很多资料,甚至我还打算见那个叫小蒙的女人,但是我也没见到她,不过我见到了除了小蒙之外,对当年正龙带着探险队进入戈壁滩知情的相关人员。 “那是一个当年派遣探险队到戈壁滩之中的派遣员,也是联络员,不过他已经瘫痪在床,生了重病,意识模糊不清,我只能够在他短暂的清醒的时刻问一些重要的问题,不过他给我的回答也同样重要。” 赛关公的思绪之后又回到了那个他和那个人见面的时刻,他在沉思着,我爹并没有着急,也没有催促他,我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赛关公,心想他谎话的本事绝对是天下第一。 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那个人已经是弥留之际跟我说了一些特别的话,他说派遣郑龙他们进入戈壁滩之前,就发现这片海域有神秘的信号发出,并且在历史的资料当中记载着海艽人的存在,有一件更可怕的事,我没有对任何人说,你来了,我得告诉你。” 我爹问:“什么事?” “在我们的队伍当中混进了一个海艽,海艽是能够成长的,他们能够在短时间内完成进化,进化的问题我应该也跟天宝说起过。” 我想了想,他的确跟我说过,我爹也跟我说过这个问题,当时我他还在想,如果用进化来形容人的话,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概念。 人再向前进化一步会是什么样子?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人会进化出翅膀,或者说进化出像鱼一样的腮或者是其他的东西,如利爪、鹰的眼睛,各种各种,都有可能,但是我没想到人会向海里面进化。 最早的生命就是从海洋上面出来的,可是现在在回归海洋,这算不算是返祖? 我的思想意识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在想到这些问题的时候觉得非常的吃力,就好像我们在思考着浩瀚宇宙的外面到底是什么的时候,我们的思维也是枯竭的,是空洞的。 我们根本不知道在这片宇宙之外到底是什么,就像现在一样,我们不知道人类如果返回到海洋里会是什么样的概念。 再换一句话话说,东叔现在所查到的这些事情,在跟我爹提起的时候,我压根都不敢相信。 从我爹被狗咬了之后,这些事情一步一步的全被引了出来,每一件事情都让人无法接受,尤其是现在。 我们在寻找狈和狗石的时候,竟然遭遇到了如此让人想象不通的问题。 而赛关公现在一本正经的跟我爹说,让我不由得不相信,这老狐狸说谎话的能力几乎宇宙无敌。 但我在想,东叔真的是在撒谎吗? 他如果是撒谎的话,他为什么能够说的那么流畅? 他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停顿,像是查了很长很长的时间的资料,他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我爹安安静静的听着,不时的询问一句。 我爹每问一个问题,赛关公有的时候能给出答案,有的时候不能。当赛关公不能给出答案的时候,他会如实的说出来,赛关公不像是在撒谎。 “但是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海艽的文明存在迹象,如果病毒和海艽有关的话,那么最早的病毒应该是从海艽的身上流传出来的,要解决病毒,就只能是从海艽入手。 “在上面的时候你们看到那个人,也许就是他,但是我不能确定,我从没见过马家堡的人,他们不敢真人前来,所以只能以皮仙儿来试探,外面的那些人,肯定都是。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们的是,我们已经慢了好几步了。” 赛关公提到了海艽人的文明时,我再一次看到墙上的符文,猛然,我想到了。 墙面上的不是符文,而是文字,是海艽的文字。 也许从这墙壁上的符文里面,能够寻找出解我爹身上狗毒的解法。 但是我们却对这文字一无所知,他们在我眼前就像是错乱的线条,我尽管已经找到了其中的规律,就是另外一种语言,我根本不认识他。 但是赛关公却突然说到:“我找你们,就是想让你们看看这墙壁上的线条。” 我立即问:“你认识?” 赛关公笑了笑:“认识,它们是一种文字,我以十年之功,查阅了无数资料,访了无数人,才做到能够勉强辨认,我运气好,这里墙壁上的字,还有外面熔炉工厂上面的线条图案,我都能辨认出来!” 第339章 解谜 东叔说的话半真半假,我也猜不透他到底在说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东叔这十年来所研究的事,打听来的消息比我们盲目寻找得来的要多,他说能够认识墙壁上古怪的文字,我倒是觉得他这些话都是在撒谎。 但接下来,东叔证明了他自己。 “墙壁上的文字我不能认识全部,只能认识大概,结合海艽人所留下的诸多线索,这种文字和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许多文字都不同,它是单独存在的。” 东叔的话和我猜想的一样,我不相信他,导致我对他的话有一定的排斥,因此我总觉得他在撒谎,可是我爹似乎相信他。 我爹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说下去,但是他却卖起了关子。 我问:“那么墙壁上的字讲了什么?” 东叔说:“战败,还有病毒,还有实验,我是以我们的视角来理解的,正确率百分之六十左右,剩余的字我不认识,这其中还有许多重复的组合,像是我们语言中的叠字,因此不好猜,很多字在一起的意义就发生了巨大变化,特别是这种从未见过的古文。” 我爹说:“除了这里,别的地方应该还有,戈壁滩里的那些大铁门上也有类似的符文。” 东叔点头说道:“几十年前就有人发现了这里,但是来了之后,就没有回去过,可能是因为没有掌握住潮汐的原因,导致死在了这里,但是在死前发出了信号,标记下位置,才有了后来的事,了解小蒙他们在戈壁滩里面的经历的那个人,跟我说了这些,其实我觉得,他是在骗我,我从他的话里推测出,像左促佣那类生物,不应该能够活下来,他们有着很强的社会组织性,和狼很像,654工程所研究的对象也是这个,但是没有研究出结果来。” 我爹点了点头。 我看着我爹,虽然穿着防护服,但是我却能够感受到我爹只是在听,并没有做出很深入的思考,我的像是在敷衍东叔。 我的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他不能感觉不都出来东叔的话其实有很大欺骗我们的成分。 特别是我的提到戈壁滩里的铁门符文时,我豁然开朗,我爹是在套东叔的话。 东叔在我爹面前并没有成功骗到我爹,而我却落入了东叔的圈套,现在看里,我爹的道行在我之上。 我爹在和东叔聊着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的墙壁上的这些文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样的含义,从东叔的话里面可以听得出来,他认识的这些字和我们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有关系。 因此我推断利用我们的经历在骗我们,可是我不知道东叔骗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只是想要利用我们的相犬知识来帮助他找到这里他想要的东西,他大可不必如此。 在这里还有另外一种东西是不能够被我们所发现的。 我爹也在套着东叔的话,我们三个人之间都有心事,都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我不想就此绕下去,太累太乏,直接问东叔:“你是不是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们说的,是不是还想要找一个不能告诉我们的秘密?” 东叔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忽然一愣,然后笑了笑,掰了掰手,做出一个无所谓的动作,然后停顿了几秒钟才跟我说:“我要找的东西跟你们一致,你们要找狗蛇,然后我是要发现这其中的秘密。” 东叔说的话模棱两可,并没有说到重点之上,而且他说的话很空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义。 我追问下去:“那你要找的秘密是什么?” 我爹没有说话,他似乎带着微笑看着我以这种长驱直入的询问方式,打乱了东叔的阵脚。 假如说他说的话都是谎言的话,便被我这不按逻辑出牌的问话方式左右,他现在肯定在思考如何回应我的话,并且能够继续获取我的信任。 “我想找到混入我们队伍当中的那个人。” 周叔说完之后看了我一眼,然后转移了视线。 他将目光停留在了墙壁上的那些文字上,继续说道:“我和徐三平是朋友生死之交,我们在戈壁滩内遭遇的危险,我们开出的卡车在各位滩里面遭到了袭击,袭击,我们的东西就是左促佣。 “那一次,徐三平受了重伤,我们在一处狼墓的入口处得获得短暂的休息时机,我们看见了人面秃鹫,并且遭遇到了狼群,是狼群救了我们。从那时候起,徐三平就在怀疑,我们的队伍当中混进来了一个人。” 我觉得奇怪,徐三平和东叔的关系我们不知道,从之前的事来看,东叔的话倒是真的,他们进入戈壁滩是为了送补给,这一点东叔并没有提到。 我爹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一直都在听着。 我爹似乎把询问的权力都留给了我,我没有再问下去,后面出现了声音,很奇怪,似乎有人过来了,我怀疑是皮仙儿,赶紧要走,东叔说:“不能直接向里面,这里面似乎也有东西。” 我不太相信东叔的话。 东叔带着我们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后面的声音再一次传了过来,是脚步声,还有人的咳嗽声,有可能是那个女人。 东叔带着我们走了一会儿,在一道大铁门前停留了下来,这道铁门上面印着汉字。 字是繁体,但不是我们汉族人正常的阅读顺序,东叔说:“这是日文。” 我点点头,心说,我他妈认识。 门上写的是“立人禁入”四个字,意思是说,禁止入内。 我们要找的东西可能就在这里面,但是这大热天能封了起来,我们进不去,后面又有东西追。 我回头看了一眼,黑不隆冬的什么都看不见,东叔手里面有一个手电筒,不知道从哪来的,他把手电筒的光亮调到最低,然后用手盖住了手电筒前面光照出来的部分尽量让光漫射得少一些。 随后董东叔在服两旁边的墙壁上摸索这个东西,我知道他在摸索的机关。 我在这时候,我爹突然悄无声息的拉了一下我的衣服。 第340章 尸体堆 我知道我爹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让我后退,他担心东叔突然摸到机关,铁门打开里面会有什么东西冲出来,我领略到了我爹的意思,后退了几步。 东叔发现我们举止异常,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随后东叔继续在墙壁上摸索着,过了好长时间,他也没有摸索到,叹了一口气。 “这跟我们想的不一样,如果是有人在这里设置机关的话,那肯定有解开的办法,除非这铁门是从里面打开的。” 东叔的这个想法是对的,我们进里的路是通道,如果是大门的话,大门只有从里面反锁。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是什么。 这种让人窒息的感觉,令人非常不舒服。 我担心着危险的到来,而东叔依然还在寻找着机关,我爹拉着我的衣服,让我继续后退,可是我退了一会,突然感觉身后有人。 我回头看,没看见人。 身后黑乎乎的,什么都没有。 我爹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怎么了?” 我说:“身后有东西。” 话音刚落,突然,我看见东叔的手电筒朝我们照了过来,光斑未动,停留在了我爹的肩膀上,我发现在我爹的身后,站着那个女人。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脸上地着笑容,吓得我浑身一怔! “找到了吗?”他并没有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对我们发起攻击,而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们浑身不舒服,他如果像我们扑过来的话,我们倒还能够接受可证实了,他这种不温不火的行为方式让我们觉得奇怪,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们三个人和这个女人形成的互相对峙的局面,在这样的幽静的环境之下,我们几乎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什么都没找。”我反应过来说。 “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又问。 这一次我没有回答,而是借着东叔手电筒的光,看见这女人的身后拖着一个长长的东西,我没有发现是什么。看不清楚,总觉得这女人如此温声细语的跟我们说话,是因为她在试探着想要知道我们到底有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东叔开始移动,找到最合适的位置,如果这个女人对我们进行攻击,我们能够有空间反击。 东叔刚要动,这个女人突然说道:“不要动。” 我们都没有敢乱动,东叔也停了下来。 我爹看着我,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女人,突然,东叔将这个女人按在了地上,这个女的身后竟然冒出了一个左促佣。 左促佣就钻在女人的衣服里,像是一个傀儡一样,她突然冒了出来将我的扑倒在地,原来这个女人身后拖着的长长的东西就是左促佣。 东叔拿出了一个匕首,对着左促佣就刺了过去,左促佣倒地,我吓出了一身冷汗,我爹这才对我说:“赶紧出去!” 我们要退去,铁门里面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撞门,我想除了左促佣,也没有其他东西了,铁门上面发出巨大的声音,似乎就要被撞开。 我和我爹以及东叔赶紧想要离开,这个女人又从地上站了起来,脸上还带则笑容,我想在背后操控她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通道里面还有其他的声音,不知道是那些雇佣兵还是左促佣,我们不能够确定。 就在这时候,一个手雷从通道里扔了过来,落在我们的脚下,我大惊失色,赶紧抓起手雷向身后扔了过去,我只是本能反应,根本不知道将手雷扔向哪里,手雷发出惊天巨响,将我的耳朵震得出了血。 我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只感觉头晕脑胀。 我这才发现那并不是手雷,而是一种经过改装的炸药包,这种炸药包是一小包一小包存放的,当需要特别大量的时候,就把它们聚集在一起,做成极速炸药,这是爆破作用。 爆炸产生了以后,我们几个人被震的头晕脑胀,反应不过来,那些雇佣兵都冲了过来,将我们向外拖,而那时候那铁门突然被撞开了,我看见这个铁门里面突然涌出来许多尸体。 但是那些尸体并不是死的,他们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组成的一个像是怪兽一样的东西,我们身后的雇佣兵迅速冲着尸体开枪。 火光瑟瑟,我们被拖到了通道尽头,又一次回到了墙壁上都是字的那个通道里,随后雇佣兵又将我们拽在身后,我们这才反应过来,我们他妈也带了枪,于是扣紧扳机,对着通道一阵乱打。 那个女人才从通道里钻出来,身后跟着许多尸体。 她钻出来之后,从身上拿出炸药包向后扔,雇佣兵也管不了那么多,枪声四起,谁都管不了谁,这时候保命要紧。 我们也不知道那铁门里怎么会有那么多尸体,此时尸体已经冲了过来,我们根本没有时间考虑,赶紧从通道里钻出来。 到了地面上之后我才发现我们的防护服给炸出了许多的口子,红黄毒气从防护服里面钻了进来,我便感觉到皮肤痒痒的难受。 我干脆将防护服扔了,才发现我的身上也出现了和东叔一样的红斑,东叔被炸伤,他的耳朵里面都是血,我和他一样,听不到任何声音。 奇怪的是,东叔出来之后,赶紧向另一个方向跑,我看见他跑我也跟着他,我爹看见我跑跟着我,那些雇佣兵可得管我们有几个人,想要过来追我们,但是没追到,被那些尸体堵住了去路。 东叔带着我们在前面跑了一会,到了这熔炉工厂的另外一侧。 我看了看墙壁,冲他们喊了一声。东叔也在喊,但是我听不见他喊什么,东叔也知道我们听不见,只能从我们的比划,大概的意思是正门应该在顶部。 我们应该从顶部上去,随后东叔蹲在地上搭起了人梯,我爹直接踩着东叔的肩膀上去,随后我又踩着东叔的肩膀再上。 我来到了熔炉的工厂的顶部,我才发现在顶部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口子,口子里面就能够看到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尸体,像是蚂蚁一样聚集在一起,看到我头皮发麻。 第341章 下面一层 那些尸体的下面就有一个通道,真正的入口就在这里。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在尸体当中有一条狗,那条狗是活的,他的眼睛里发出红光,正在撕咬着那些尸体,那些尸体却不攻击它。 我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654工程要养那么多狗了。 他们是反着来,他们想要在戈壁滩上研究出这些东西,然后反过来再到这里来将狗作为挡箭牌放在前面,然后才能够安全的探索这里。 我们看见了那个通道,但是现在如何下去,却没有定论。 那些雇佣兵还在抵挡着尸体的进攻,那个女人却开始带着过多面向另外一个方向迂回,东叔冲着我们喊,但是我们听不见,只能比划,意思是我们得跳下去。 东叔比划完了之后,我爹率先跳了下去,我见我爹已经跳了下去,我便毫不犹豫的跟着我爹也跳了下去,心想是死是活全得看老天爷了。 工厂内部的结构十分的复杂,有许多房间,也有许多柱子,撑起了顶部建筑结构。 熔炉工厂本身是一个像是被掏空的岩石,有人在这里进行改造,弄了风水将东西两头修建的像是碉堡一样,中间的柱子上都有机关,上面有枪眼,里面已经被掏空了。 那些尸体应该是守在这里的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从他们的衣服上判判断应该是军人。 那条红的眼睛的狗也应该是军犬,此时那条狗还在这里,活了下来,靠这些尸体为生。 熔炉工厂的顶部有一块巨大的可以移动的玻璃,当岛沉入水中的时候,这些玻璃就能够将建筑整个封闭起来,因为泡在水里时间长了,这些玻璃已经失去了原来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铁板一样。 我们跳下来之后便看见熔炉工厂里面还有很多手术台,我没有时间多多考虑,我爹下来之后那些尸体就像我爹扑了过来。 但是我爹拿出了打狗棍,将那些尸体敲开了之后,带着我向熔炉工厂的东边跑去。 跑了一会儿之后,我便看见工厂东西两头建造了许法坛,法坛已被海水泡得不成样子,里面长了许多海泥,还有一些死鱼尸骨,发出阵阵恶臭。 我们耳朵是听不见的,但是却发现我们的鼻子变得异常的灵敏。 董素和在后面跑,一边跑一边喊,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能够看到他的嘴型在大喊大叫,但是听不见声音,我一摸耳朵全是血。 那个炸药包爆炸出来产生的声响将我们的耳朵全部震聋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能够恢复,我爹跑到前面之后来到那个法坛跟前,然后向前看了一眼,冲着我比划了一下。 我看着我爹的手势,也不明白我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拉着我爹先藏起来再说。 东叔冲了过来,跟我们藏在了相同的地方,那些尸体冲到跟前之后,却被一个法坛挡了回去。 顶部的石头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始脱落,可能是被爆炸震的,此时地面有轻微的震动,看来那个女人还在继续扔炸药包。 石头掉下来几块,砸倒了几个尸体,而熔炉工厂的西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墙壁,墙壁上出现了八卦的图案。 有人发现海艽的藏身之地之后,将这里以风水改造,但是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这些尸体还是出现了,已尸变。 我们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想办法再跑到那个入口,我爹在这里也看了一眼两个法坛,摸了一下,随后用力的转动。 法坛一转动,那个出口突然关闭,随后在我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门。 我们想也不想地钻了进去,在留下来毫无意义,进去以后才发现我们钻到了烟囱里面。 烟囱里面是一个上下升降的铁梯,是手动遥控的,因为泡在水里面时间太长,早已经腐朽,根本动不了,我们尝试了几次,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摇得动,只能够想办法从通道管道上面爬下去。 东叔也明白了,我的之所以能够找到这里,或许是因为之前就已经有过这方面的经历,但是没有时间多问,我们也听不见,我们从通道一直向下滑,手都磨破了皮,磨出了血泡,也没有办法喊痛,一直滑了十几分钟还未见底。 那些尸体从通道上面一直往下跳,我们努力抵挡,东叔拿着匕首杀死一个,上面又跳下来十个,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阻止,由着他们咬去。 我们身上已被尸体咬出了许多口子,但是感觉不到疼痛。 从我们落地之后才发现我们就已经到了铁门的前面。 在铁门的后面有一个巨大的撞针,撞针后面连接着铁链,铁链上面连接了一个巨大的弹簧,在弹簧的上面,还有一个像是灯泡一样的东西,里面灌满了海水。 在海水之中泡了一具不大不小的尸体,头颅和四肢都已经不见了,但是从躯干可以判断出来是一个人。 而这个灯泡一样容器的上面就连接了许多铁链,分别连接到四周的墙壁上,在墙壁上有类似于弹簧片一样的东西,在弹簧片的下面就是青石板,都已经翘了起来。 青石板上面因被海水浸泡,长了许多海草,我们现在就踩在这些海草上面,感觉像是踩在了带鱼上面,脚下的感觉让我十分的不舒服。 我们没走几步,这些石头就往下沉,一沉之下那铁门就关了起来,再走几步那铁门又被撞开。 外面的尸体又回来了,想要扑倒我们,我们赶紧向里面跑,一个雇佣兵也从上面跳了下来,刚落地就被那些尸体拖倒在地,随后这个雇佣兵就拉起了手雷,巨大的爆炸声,将他的血肉震得满天散落,血块像是雨点一样落在我们的身上,血腥味冲刺鼻。 我没有时间多想,刚跑几步却发现我爹和东叔不知道跑到哪里,我才意识到我和他们跑错了方向。 我和他们走散了。 就这之后这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抓了一把,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爹。 “爹!”我大喊一声。 我爹忽然做出了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前面,我这才发现,在我们前面,蹲着一个身体修长的人,也在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我猛然发现,那个人身上发着红光,他竟然有尾巴。 第342章 干尸 我在脑海里想象着很多种怪兽的样子,还有怪人,但都没有能够和眼前的这个人能对应起来,他超越了我的认知,我认为他就是一个外星人。 不然的话,哪来的什么海艽人? 扯淡。 我爹不让我说话,我自然不敢说话,此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那个东西就站在那里,谁他妈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他是否友好。 我总不能跑过去问:你好,你他妈是好人吗? 我把我脑海里所能够想象出所有的怪物都想象出来,也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到底属于哪一类物种,它植物身材修长,站在了原地,身体不自觉的摇晃。 它又像是一个动物,但是我又想不明白他到底属于哪一种动物。 它若是对我们发动攻击,我还能够理解,可它就站在那里,也像是一个等待丈夫归来的怨妇。 看的东西多了,就容易把眼睛曾经所看到的东西和现在所看到的东西放在一起加工,当我看见这个怪兽的时候,就知道我他妈是真碰见了海艽人。 东叔没有骗我。 我爹让我不动,然后他慢慢的靠近,我不知道我爹要做什么,但是能够猜到他似乎要和这东西进行交流,我轻声的喊了一声,海艽人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我,似乎要把我吞掉一样。 我心想,你他妈看什么看? 我爹慢慢的向前走,在海艽人突然向我看过来的时候,我爹停下了脚步,然后他回头看着我,示意我找个地方藏起来,万一有危险我们还能够逃一个。 但是我不能离开,我也向前走,而在这时候,我身后又一个人拽住了我,我回头一看,竟然是东叔,东叔冲着我摇了摇头,让我不要乱动。 发现在附近出现了许多海艽人,有上百个,他们都一样,没有穿衣服,我看不见他们的眼睛,只是在朦胧的雾里面看见了一群能够发光的人,我把他们和海星这种动物联想到了一起。 东叔抓着我的衣服,他怕我冲过去,我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我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发出了一阵晃动,我感觉地面摇晃了一下,随后那够佣兵全部冲了进来。 冲进来的雇佣兵有四个,浑身是血,他们手中的冲锋枪向外喷射火光,其中一个人拉开一个手雷的保险向外扔了过去,手雷爆炸,这些海艽人突然全部消失了。 故佣兵冲进来之后,那些尸体也跟着冲进来,因为爆炸声我们听不见,但是却能够感觉到地面晃动,能够想象得出来这些雇佣兵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 我没有看见那个女人,我爹迅速回来了,然后拉着我就跑,我们不知道向哪里跑,但是只要见到路就向里面钻。 但跑了一会儿,我们发现前面的路越来越宽敞,但是越来越黑暗,手电筒似乎已经无法再穿透眼前的黑暗,我们眼前的黑暗像是墨汁一样,手脚动不了了。 我们的脚步越来越缓慢,我们的头也越来越沉,感觉我们像是一头撞进了果冻里面,这种感觉十分的难受,巨大的无力感让我意识到我们是中毒了。 东叔的手电筒照在我爹身上,还有我,我看了看我的手,发现我的手开始变绿,我再看下我爹,也是一样,我爹的脸和东叔的脸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绿。 并且我看见我爹和东叔的眼睛开始发红,红和绿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极其不和谐的颜色,东叔在我的眼睛里变成了海艽人。 我瞬间震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后退几步,我爹突然上前,他眼神吓得我赶紧后退,但是没退几步,突然被东叔拽住了。 我大叫着,想要离开他们,但是我发现我的力气越来越小,我消耗了全部的力气,躺倒在了地上,然后发现我爹和东叔他们也一样倒在了地上。 我没有任何力气,呼吸越来越缓慢,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可怜的小心脏尽最大的努力,想要把氧气输送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但是它已经尽力了。 此时,那个女人再一次出现,带了几个雇佣兵将我们扛了起来。但这个女人不是马家堡的那个女人,而是雇佣兵。 我很快失去了意识,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不止一次有过这样的经历,当晕过去之后,醒过来就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 我抬头看了看,警觉地看着眼前那个女人,雇佣兵拿着枪站在一旁,有的在疗伤,有的在吃东西。 我爹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东叔还没有醒过来,我坐起来之后,我爹看了我一眼,立即走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其特别的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 我心里想,除了累,没别的,然后就是未知,心里有太多的未知。 现在的我正好在空闲的这短暂的时间,想一想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也想不出来,索性脑子放空,让自己休息。 什么都不用想,最好。 雇佣兵把干尸炸死了之后,剩下来四个人,其中还有个女人,受伤不是很严重,皮外伤,给我搬凳子的,可能就是她。 另外三个五大三粗,还有外国人,那个女人一直没出现,也不知道死没死。 我们七个人成了两个阵营,他们没凑过里,我们也没理他们,大家各自他娘的安好,生死有命,富贵就去他娘的。 我们这里没灯,就是东叔的手电筒还能有点作用,见雇佣兵消停了下来,开始念叨:“你们他妈把东西都给吓跑了!” 他们没说话。 我说:“你能不说话吗?手电筒给我,我他妈找找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路,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实验室有那么阴森的吗?” 说着话时,我发现不对,我爹又不见了。 东叔没把手电筒给我,这时候谁手里有光,谁他妈就是上帝。 我没看见我爹,让东叔照一照,东叔果然照了,我却发现我爹竟然变成了干尸! 第343章 奇怪的纸 我被吓了一大跳,我爹什么时候变成干尸的? 我也不知道。 东叔也发现了,惊呼出声,随后反应过来,走过去看了看,那个干尸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我爹的。 我身上的冷汗都下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东叔在我的身上拍了一下说:“不是你爹。”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具干尸不知道在这里多长时间了,呈现出一种特别安详的坐姿,早已死了多年,它的皮肤干得像是一层牛皮,墨绿色,已变成了一种像是水泥壳的东西。 东叔说不是我爹,我不太相信,因为干尸身上的衣服就是我爹的。 我又找不到我爹所在,那这具干尸不是我爹,又是谁呢? 如果是,我爹是什么时候变成干尸的,他为什么会变成干尸?那些雇佣兵听见我们的动静之后走过来,看了看没有说话。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极致体现,我心想这群人真他妈没良心。 四五十个雇佣兵,现在就趁剩下了他们四个,还有人也不知道藏到了什么角落里面,我想着这些人,等会儿要是反水的话,我他妈先把他们弄死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然后把他们的身上弹药全都拿了下来,刚才开枪的那个瞬间十分过瘾,现在还心有体会。 “我爹在哪里?” 我问了一句,东叔还是摇头,跟我说:“你爹不在这里,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事情,然后自己过去看看的,等会儿就回来了,人死了之后哪有干的那么快的,再说了你爹要是出了事,我们几个也好不到哪去。” 我想想我他妈要是信了你的话才是见了鬼。 现在的情况不容我多想,因为我爹的衣服就在这具干尸的身上,穿的好好的,奇怪的是只有上身没有下半身。 我再一次看了看,这具干尸是坐在这里的,已经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我把他身上的衣服解了下来,没有发现特别明显的伤害,但是他的皮肤在手电筒的光线下却呈现出一种墨绿色,看着十分的诡异,而且在他的后脊梁骨的位置长出了毛发。 “发现什么了?”雇佣兵当中的那个女人这才开口说的话,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局干尸的不对劲。 我没有理她,而是继续看到眼前的这具干尸,不明白干尸的出现到底能够说明什么,他怎么会好好的坐在这里死去?他有那么安详吗? 这里曾经又是什么所在,如果是实验室的话,这个空间原来应该是做什么用的呢? 许多问题摆在面前,没有一个能够得到回答,因此我也不用去多想,还是在四周寻找我爹的踪迹,但是没有找到。东叔和我一样找了起来,我却对东叔说:“你能不能跟我分开找啊,我们两个凑在一起有什么意思?” “我不跟着你不是怕你有危险吗?万一你爹再出了事你又出了事,我到时候怎么交代呀?” 我心想,你他妈肯定是怕我发现什么东西不跟你说。 事已至此,我也不必再多说,把话说太明白了也不太好,无论在什么时候人情世故永远他妈摆在第一位,东叔见我说话带着嘲讽,也没有理我,跟我一起找了起来。 但是我们在这个空间里没有找到,也没有找到能够出入的门,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通道以外,这上面就是巨大的烟囱。 上面的旋梯还吊着,那些干尸偶尔还会掉下来,都被雇佣兵解决,我们一边防备着干尸下来,还要防备着眼前的这具干尸会不会突然活了过来。 我把干尸身上的我爹的衣服解下来了之后,便发现干尸身上墨绿色的皮肤十分诡异,除此之外我忽然发现,在干尸的身子下面似乎还压着什么东西,但是我没有说出来,东叔应该没有发现,那些雇佣兵的注意力只在顶部,而不是在干尸的身上,因此也没有发现。 “那边是不是有门呢?”我指着一个方向说道,东叔看了一眼:“那我过去看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跟你一起过去,我他妈不相信你,我现在又累又饿又惊又怕,我想放个水,你别用手电筒照我。”我把东叔支开,然后快速的,趁着东叔不注意,把干尸绳子下面的压着的那个东西拿得起来。 我一看竟然是一张纸,上面写着一句话。 “离开这里。” 这张纸上就写了四个字纸,就不知道是从哪来的,应该是我爹随身携带的纸,这种纸我在戈壁湖泊旁边的帐篷里也发现过,是一种信纸,上面有格子,上面的笔记是用圆珠笔写出来的,因为写的太过着急,字迹十分的潦草,但是我还能够辨认出来我爹的字体,我爹在书法上面有一定的造诣,因此这字虽然写的潦草,但是还能够看出书法的功底。 我爹的字有很高的辨识度,我立即确定这就是我爹留下来的,但是我爹为什么要突然有这张纸了,这张纸也没有明确的指向性,只让我离开这里,或者说让我们离开这里,我爹是什么意思,他去了哪里? “什么东西?”东叔回来了,看到了我手中的纸一下子多了过去。 “离开这里?” 东叔疑惑的念叨了一句,把雇佣兵也吸引了过来,我先想想到时候,你他妈到底是诚心的还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我爹留下来的这张纸条到底是留给我的,还是留给我和东叔的,或者是留给我们所有人的,我爹如果是离开的话他没有理由不叫上我,除非他是突然发现了一件事情,让他立即做出了反应,并没有时间来通知我们,但是他如果没有时间通知我们的话,怎么会有时间在这里写下这张纸呢? “不是你爹的笔迹。”东叔说,然后用手电筒照着这张纸,反过来调过去的看,“如果是你爹写的话,他没有理由不通知我们。他既然有时间写这张纸,那就有时间跟我们说,你不觉得说话比写字更快吗?” 东叔这一点倒是说的有道理,和我想的一样。 “这不是人写的。”雇佣兵中的那个女人说了一句。 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你怎么知道?”我和东叔异口同声的问。 雇佣兵从怀里也拿出了几张纸,上面都是不同的留言,有的是小心有的是离开这里,有的是不要靠近等字。 纸张有很大的连带感,有的已经发黄,有的是崭新的,但是上面的笔迹都出自同一个人。 “这纸是哪来的?”我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女雇佣兵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第344章 一个开关 我想和这女雇佣兵吵上一架,但是她手中有武器,我们现在处于劣势,跟她吵架我们讨不到任何的好处,她既然不愿意跟我们说,我们也没有必要跟她纠缠下去。 这件事情暂时作为一个新的谜团,并入了我们之前所遇到的那些所有的谜团当中,反正是谜团越多越好,我们反正是解决不过来,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女雇佣兵见我们不去问她,倒是自己解释了起来。 “来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少纸,都压在石头下面,然后用防水布罩了起来,看来是有人提前在这里放下了这些纸,并且提醒后来的人要小心一点,这是一种警示。在第四区和第八区都有,我们在第二区也找到过。” “第二区?你们去过第二区吗?” 女雇佣兵说道:“去过,我们就是从第二区过来的,我们比你们来的要早,应该是比你们早来一个多月。” 我猛然想起来,在我们来之前的一个月之前,就有三个人带着善美丽来到了这个岛上,我想难道这些雇佣兵就是他们中之一?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就是禅宗的人,那禅宗的人怎么会和皮仙儿混到一起去的? 我越发的想不明白,想要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问出来的话显得我特别的无知,因此我在心中盘算着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逻辑,这件事情谜团太多太多了,发展到现在我几乎是找不着任何的头绪。 可越是如此,我越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他妈现在像是个傻子一样,毫无头绪,想来想去,想到自己头疼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纸从东叔手中的纸又夺了过来,揉成了一团扔了出去。 就在我把纸团扔出去的时候,我突然愣住了,因为我没有听到纸团落地的声音。 扔出去的纸是一种特别的材质,很厚,揉成一团之后,落了地之后至少有一丁点声音,我们在如此的环境当中,不可能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就在这时候,东叔突然反应了过来。 “天宝,不对呀!” 我也感觉到了不对,但是我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总觉得我们现在肯定有某个环节产生了一丝错乱,正是这种错能让我们处在一个混乱的时空当中。 “哪里不对?”我问。 东叔拿起手电筒在我的脸上照了照,然后在我围绕着我转了一圈,随后伸手在我的耳朵上摸了一下。 “我说话你能听见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你说话我听不见,我刚才跟你聊什么……” 突然的知道了哪里不对劲,我们竟然能够听到声音,而我们来之前被炸药包炸的耳朵都出了血,现在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 除非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们已经死了。但是这种可能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但是也只有这种可能才是才能解释这张纸为什么出现,我爹也许没有死,他可能还在某个地方挣扎,还没有和我们处在同样的状态。他肯定也来到过这里,但是比我们要先到,所以他留下的这种纸条如果我们还活着的话,看到纸条之后,应该能够明白或者说离开这里。 我突然感觉周围的空气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我身上起了一层冰霜,一身鸡皮疙瘩,我的牙齿都在打冷战,东叔也是他比我更加害怕。 “东叔不可能?” “如果真是的呢?” 我们都不确定。 女雇佣兵走了过来,我立即让她不要乱动,她站在原地,其他三个雇佣兵见我们让女雇佣兵没有动,围了过来,我赶紧抬起手,然后他们站在原地也不要动。 “有一些事情我要确认一下,我没有恶意,但是确定好了之后,我跟你们说的话可能会颠覆你们的认知,如果你们能听得见我说话的话。” 女雇佣兵和其他几个雇佣兵果然没有动。他们正等着我说话,我围着他们转了一圈,当我走到她身后的时候,我让东叔赶紧过来用手电筒在她的脑袋上面照了一下。东叔立即过来,打开手电筒照到了女雇佣兵的后脑勺,我忽然发现里面的后脑勺竟然缺了一大块,里面的脑子都不见了,然后她后面的脊椎也被人拽了出来,整个人就剩下了一副皮囊。 我就在这时候,从这幅皮囊当中突然钻出来一只手,拿着手上面带着血迹,手伸出来之后直接将她的皮囊顶开,突然被吓的魂飞魄散,转过头去,看见东初的脸突然裂了开来,从里面伸出来一个脑袋! 我也不知道那脑袋到底是谁,上面长满了毛,露出獠牙,我从獠牙上判断那就是一只獠,我几乎连喊都喊不出来人! 突然,我睁开了眼。我发现自己还坐在那个通道里,我爹抱着我,东叔就在我旁边,不停得用手电筒晃着我的眼。 我看见我爹在不停的冲着我喊,但是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们的耳朵都被炸药包给震聋了。 我能感受到爹不停的呼唤着我的名字,当我醒过来之后,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我心有余悸的坐了起来,口干舌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们都已经死了,但是我又活了过来。我爹看着我,也是一身冷汗。 我爹不停的在安慰我,但是我却听不到,我只能向我的表示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但是我有没有办法把我刚才所经历的那些告诉他。 我看着我爹身上的红斑越发严重,我再看看我自己也是如此。我站了起来,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努力的保持清醒,然后用手指头抠着耳朵,突然一个大血块从耳朵里掉出来,耳朵里面还有泥巴,然后我明显的感觉到耳朵里清爽了很多,似乎能够听到微弱的声音,我听到的并不是我的喊我的声音,而是有狗在叫。 我看着前方前方通道里一片黑暗,我们就是从那里被拖出来的,前面有毒气,我们如果冲过去的话肯定还会被迷晕过去,而我们现在身上的红斑已经证明着我们可能活不了多久,想了想,我咬了咬牙,冲着我爹比划了一下,意思是我们得进去。 我爹露出震惊的神情,他似乎猜到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某些事情,然后和东叔交流了一下,我们只是通过手在不停的比划,大概能猜出彼此的意思。 然而当我向前走的时候,我就发现前面是一道大门,大门前面淌了许多尸体,每一具尸体都腐烂的不成样子,他们重叠在一起已经连糊成一团,在墙壁上有一个巨大的开关。 开关的旁边有人用红漆涂着两个字。 勿动! 第345章 开还是不开 我确定我刚才似乎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幸好睁开眼睛之后我爹还在我的身边。 再看着赛关公,我的心情又降到了冰点。 从手电筒打出来的光线可以看出我们三个人身上的红斑越来越严重了,这是一种很明显的中毒症状,我们也不知道能够活多久,只期望着在我们还活着的时候找到这里所有的秘密,解开我爹被咬的谜团,就算是死我也能够闭眼。 幸运的是,我和我爹会死在一起的。 眼前的这个巨大的开关就出现在我们面前,它像是一个电闸的闸刀一样。墙壁上狰狞的“勿动”两个字在提醒着我们千万不要触碰这个开关,但是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如果不碰这个开关的话,那么我们是否要回头? 回头的话,那么我们这此次行动还有没有意义,我们千辛万苦的找到了这里,不进去看一看,会甘心吗? 人就是因为好奇,才会弄出许多以后无法解释又后悔的事情,但是回头想一想,不管碰见什么样的事情,当时如果不去看明白的话,事后肯定会有很多的遗憾。 因此我还是决定想要打开,但是却遭到了我爹的反对。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这道门里面到底有什么。”我爹说,“而且刚才我在附近转了转,找到了许多这些奇怪的纸。” 我把他找过来的纸拿出来,这是我刚才晕过去之后在梦里所看见的那些纸,我瞬间警觉起来,认为我刚才晕过去所看到的并非是梦境,而是在现实中曾经出现的场景。 我赶紧问:“这些纸你从哪来的?” “刚才你晕过去之后我去附近找一找有没有出路,就看到了这些纸,有人把纸压在了石头下面,外面不是有一具干尸吗?”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我爹在寻找干尸的时之后我才晕了过去,发生的事情和我梦中所经历的那些场景不太吻合,在这其中肯定有一个关键的时间点被我错过了。 我把之前所有的走过的路全都回想了一下,我们从烟囱上下来之后,就让干尸逼到了这处角落里面。 我们所看见的那具坐着的干尸,显然是在我梦境当中才出现的,我觉得现实和梦境重叠了。 “这些旨意一开始就在你身上吗?”我问他。 我爹说:“对,一开始就在我身上,在外面海岛上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这些纸,有人提前为我们留下的信息,也可能是给别人的,总是这个岛十分的危险,要小心。” 我爹这样说的话我就理解了,我所经历的梦境和现在的现实并没有冲突。 眼前的开关再一次吸引了我的注意,东叔的意思是坚持要打开,我爹不同意。 我也是想要打开,但是我爹不同意,我又左右摇摆,不会确定我是站在我的这一边还是站在东叔这一边,回头想一下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不把这开关合上去的话,我们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身上已经出现了红斑,能否活下去,能够活多久都是一个未知数,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尝试呢? “进去看看,不然的话我们白来了,牧翰林,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寻找你老婆吗?说不定她就在这里面。” 东叔的话让我也产生了动摇,但我爹看着我说:“不行,万一有危险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我明白了我爹的意思,他是怕我有危险,我和我爹好不容易在这里相聚,不能够就此双双死在这里,我们必须要活一个下来。 但东叔的话就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了我的心里,如果被他说中了,我妈真的在这里面,不管是活的也好还是死的也罢,我们都能够见到她。 “打开看看。”我说。 “不行!”我爹还是不同意我们合上开关。 东叔的意见和我们的已经产生的分歧,我在中间左右摇摆,其实我也想打开看看,刚才我也说了,但是我爹死活不同意,用身体挡在开关之前。 那条狗又出现,东叔用手电筒照过去,我看见狗头上面的皮已经脱落,眼睛掉了一只,整个狗头看起来像是被虫子啃咬的只剩下骨头的怪兽,它像是中了某种毒,身上的皮肤大部分都已脱落,像是一条僵尸狗,但是它还活着。 狗牙分二四六,狗皮呈墨黑色,已经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那上面连的都是黑色的血块,因为皮肤脱落,狗身上的肋骨骨头肌肉全都露出来。 狗肚子里面的内脏已经不知道掉在了哪里,它还能够活着就说明在他的身上还有另外一种东西寄生着,控制着它,让它在这漆黑的环境里走来走去。 它看见我们之后,只剩下一只的眼睛直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我们都没有敢乱动,不知道它是否会扑向我们。 不知道被它咬了之后是否会变得和它一样,诸多诸多谜团摆在我们的面前,让我们暂时选择和它对峙,不敢贸然攻击它。 过了一会之后,它看了一眼我们,竟然离开了。我们所想的那种和狗打斗的场景,并没有出现,但是在黑暗之后,又出现了几条狗从我们的身边经过,他们似乎没人看见我们。 很奇怪。 “开关不应该是一个门,如果是门的话,狗是怎么出来的?”我问。 东叔犹豫道:“那开还是不开?” 我爹看着走过去的数十条狗,说:“狗在这里,说明实验室离这里不远,而且我们在外面没有看见狗,那就说明这些狗的活动区域只能在这附近,他们没有攻击我们就说明他们还没有丧失理智,他们还属于狗的范畴,而不是属于僵尸一类。” 东叔说:“那这又说明什么呢?” “说明有人将狗放了出来,想要引起另外一部分人的注意。”我爹说。 我忽然想到了赛美丽。 “那开还是不开?”我也问了一句。 我爹把东叔手中的手电筒拿了过去,照了照前方,和之前一样,我们眼前所能够看到的,都是黑暗,手电筒的光照不了多远,光线似乎都被黑暗吞噬了。 还有狗不停地从黑暗里走出来。 “试一试。”我爹说。 第346章 门内人群 听到我爹的话之后,我心里一动,如果真的将这个开关合上的话,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能赌一把。 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没有什么可犹豫。东叔也是这个想法,东叔正是抱着这个想法才输死一搏,反正也没有退路可走。 那些雇佣兵没有追过来,马家堡的那个女人也没有跟过来,我们现在三个人正好自己能够做一点,想了想之后,我爹不再犹豫将开关推了上去。 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这个开关只是一个笑话,只是摆在这里做一种装饰,墙壁上的字只是起到震慑作用,并没有其他。 我没有听到想象中的爆炸声,也没有看见某一处墙壁打开了一道暗门,四周安静的落针,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吓我们的是不是?”东叔骂道。 我说:“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我们这里没有动静,那么在另外一处地方应该有很大声响。或者是已经有某件事情已经开始在开始执行。蝴蝶效应听过吗?这边打开一个开关,另外一个地方可能已经天塌地陷。” 我爹说:“天宝说的对,我们这边没有动静,不代表另外一个地方没有反应,这个开关之所以能够放在这里,那就一定证明其他地方肯定有了变化,肯定能够控制某一个地域,或者是电或者是其他的能源,也许是某个大门。反正我们小心一点。” 我们不再犹豫,既然开关已经合了上去,在我们附近没有什么变化,那么我们就继续向里面走一走,从狗来的方向找过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是我们所想要找的东西,像你们走了大概一百多米之后,我们终于发现了一道铁门。 铁门已经锈的不成样子,地面上都是海泥,还有几句人的骸骨及狗骨头,骸骨散落一地,已经拼凑不成完整的样子了。 几只狗的尸体堆在一起,应该是被水冲到这里的,铁门已经打开了,在铁门的里面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也是铁桌子,也锈的不成样子,桌子下面挂着一许多电线,还拖着几个台灯,然后一张铁椅子和桌子堆在一起。 “这里应该是个门禁。”我说。 东叔兴奋道:“那我们是不是已经找到地方了?既然是门禁那么向里面走,那就是办公室了。不知道是谁在这里办公把办公地点选择在这里,真是他妈脑子坏掉了。” 我们不再停留,继续向里面走,我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几句骸骨,他们是死在这里的,也有可能是被水冲过来的。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走了几步又叫东叔他们回头。 我去检查了一下,从骸骨身上的衣服上翻出了几个工牌,上面果然印着654工程字样,反面是一些日文。 工牌上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可能手写体早就脱落了。 “找到什么了?”东叔看我在地上翻找着尸体身上的东西,问我。 我摇头:“什么都没找到,就找了几个工作牌和之前一样也是654工程的工作牌,但是上面没有照片没有名字,不知道他们是谁,这只是一种工作牌一样,应该是一种出入证,能够证明他们是在这里工作的。” “向里面走走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要在这里停留,万一有危险的话,两边都是墙壁,没地方可跑。”我爹提醒说。 我们继续向里面走,我们又看到了一道铁门,但这一次铁门是锁起来的,上面的锁已经和铁门融为一体,锈在了一块,东叔从旁边拿了一根铁管砸了几下没砸开,但是把整个铁门却给推倒了。 东叔错愕道:“我没用多大力气啊。” 我说:“这个铁门在这里已经不知道竖了多久了,早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你看墙壁上的水泥都已经被海水腐蚀得不成样子。如果再泡上几年的话,恐怕这些铁门都得倒下来。你看后面的那个铁门不是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了吗?” 东叔点头:“别纠结这个了,再向前面走一走,再看一看到底有什么。” 我们继续向前面走,我还是看到了铁门,一连看到了好多个,每一个铁门上都有锁,有的上面甚至挂了好几个,但是向里面走尸体就越来越多了,有些尸体似乎是刚死的,躺在那也没有人收尸,就这样暗无天日地睡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来的时候是否考虑过自己会死在这里。 再向里面走就没有再看见铁门,而是分成了许多区域,每个区域中间都有大柱子顶着,柱子的颜色也是石头和整个建筑的用料是一样的。 我们也没有看见特别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左促佣和狗。 但是东叔发现了在侧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封闭的铁皮门,因为被海水腐蚀得时间长了,铁皮板上锈出了许多洞,东叔用手电筒透过门上的洞向里面照了照,突然后退了几步。 我看东叔如此紧张,便问他看见了什么,东叔没有说,而是把手电筒交给我,让我们向里面看。 我爹率先接过手电筒朝里面看了一眼,发出一声惊呼,但是我没看见我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可以猜得出来,里面肯定有特别奇怪的东西。 “里面是什么?” “你自己看看。”我爹把手电筒交给了我。 我拿着手电筒通过那个小洞向里面照了一下,看见门内一片黑暗,但是手电筒的光斑从里面扫过,便落在了里面一排排站着人身上。 他们就这样站着,有的背对着我们,有的面对着我们,他们每个人都低着头,身上穿着同样的衣服,衣服上面印着同样的654工程资料。 他们像是僵尸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铁门里面,铁门上巨大的铜锁证明着这里面的东西应该有很大危险。我们没有敢惊动他们,而是慢慢的后退。 我爹问我说:“你看到什么了?” “很多尸体,不知道死的还是活的。” “尸体肯定是死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是死是活也有可能会活过来,千万不要惊醒他们。” 东叔紧张地提醒我。 “里面还有很多柜子,柜子上都是玻璃瓶,有可能是解药。”我爹看见的,是这些。 第347章 另外一道大门 我们现在唯一的光源就是手中的手电筒光,因为使用的时间久了,光线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强烈,手电筒使用的是电池有四节,电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当电全部消耗完毕之后,我们将陷入彻底的黑暗。 为了尽快的找到有光源的地方,或者说找到电源,我们只能加快进度再向前面走,已经没有了路,我们已经走到熔炉工厂地下的最深处,也是尽头,这是一条死胡同。 十几道大门之后就是这道铁皮门,铁皮门里面站着的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否有危险,这时候我爹的话提醒了我。 “那些狗是从哪出来的?” 我爹的话让我想到了另外一点,狗是从哪冒出来的,它们的肯定是有来处,在这附近,除了这道铁皮门之外应该是有另外一个门,不然的话,狗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三人立即在附近找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东叔拍打着墙面对我说:“你们两人过来看看,这个地方似乎有个暗门,不过暗门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走过去学着东叔的样子,在墙壁上敲打了几下,声音不是很大,因为怕惊醒铁皮门内的那些东西。 敲了几下之后,我们发现眼前的这面墙和不远处的墙壁发出来的声音不太一样。 我说:“这是一道大暗门,整面墙都是门,所以看不见门在哪。” 东叔问:“那开关呢?门把手呢?” 我想了想,“应该是那个开关。那个开关应该是打开某个门的开关,但肯定不是我们眼前的这个门。应该在附近还有一个门,所以我们才把狗给放出来。” 我爹说:“天宝说的对,刚才我们把开关合上去应该是打开了另外一种门,另外一出门打开这里的门就没有动过。” “那我们是来错了地方?可是来的时候只有这一条路,没看见有其他的岔口啊!要不我到别的地方找找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东叔离开没有等我们回应,我爹看到他离开之后突然低声的对我说:“跟我来。” 我知道我爹肯定是发现了另外一处地方,我一直跟着他,果然在这通道尽头的角落里看见了一个侧门,不是很宽,只有一米多,非常的高,像是一个狭窄的裂缝。 我和我爹走了进去,赫然看见又是一道大铁门,大铁门果然是打开的,里面还有许多狗,但是已经死了很多,狗的尸体躺在地上,被海水浸泡早已腐烂,散发着恶臭,和海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我的进来了之后,我突然听到有个声音在我身后喊我:“你们怎么进来的?” 我迅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东叔拿了一根铁棍站在了我们的身后。 他手中的手电筒光照在我们的脸上,让我们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是光线晃过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东叔的眼睛已经像是血一样,他手中的铁棍在地上轻轻的敲着,发出有节奏的叮叮的声音,我爹立即下意识的将我挡在了身后,随后,东叔突然笑了出来。 “他变了。” 我爹说完,让我后退,忽然,我发现身后原本躺在地上的那些狗的尸体站了起来。像是在寻找猎物一样,我冷汗都下来了。 这些狗的眼睛发出红光,这些红光我在洞穴在外面也见到过,我终于明白我见到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不是人,是被实验毒害的狗。 狗被放出去之后就在这岛上到处晃悠寻找食物,任何活的东西都逃不过他们的嘴,我也明白过来这个岛为什么没有任何生物。 东叔就站在我们的面前,拿着铁棍,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我身后又有狗,我们进退两难,也不知道怎么办,此时有我爹在我身边,我的大脑竟然停止了转动。 我爹将我挡在身后,就让我赶紧想办法找地方逃,但是东叔笑完了之后,却忽然向我们冲了过来。 我爹迅速被扑倒在地,东叔拿出铁棍敲在我这个脑袋上。 我爹应声倒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东叔站了起来,嘴里面继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开始后退,而此时我身后的那些狗也站了起来,受我爹和东叔打架声音的影响,他们开始警觉,嘴里面发出刺刺的声音,听得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东叔开始向我步步紧逼,没没等我想好怎么办,东叔已经扑了过来,刚到我跟前,我大喊一声:“东叔!” 但是东叔似乎听不见,他身上的毒肯定是发作了,已经进入一种意志模糊的状态,他根本不受控制,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将我扑倒在地之后,他的手电筒也掉在了地上,但此时那些狗也扑了过来,到了我跟前竟然没有攻击我,而是将东叔咬住,不停的撕咬。 东叔的嘴里继续发出笑声,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几十条狗凶猛将东叔拽倒,瞬间,东叔就发不出来声音了。 我身上都是冷汗,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狗为什么不攻击我,我也想不出来,就在我站起来想要检查一下东叔到底死没死的时候,忽然发现从那道门缝里面钻出来许多人。 我没有时间去管他们,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身后还有一道铁门,铁门已经打开了,我直接钻了进去,看见墙壁上还有一个开关,迅速将开关合上! 铁门咣当一声开始动了起来,但是还没关严实,那些人全部冲了过来,他们将手伸进来,想要冲入,铁门也因此无法合上。 我要用铁棍敲打他们,那些狗也下冲过来,开始咬那些人,但咬完了之后,看着我又向从铁门内钻进来。黑暗中我只有一个手电筒照明,也不知道是否钻进来几条狗,吓得我几乎使不上力气。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人将我提了起来,随后一脚将门缝里的人踹了出去,然后铁门咣当一声合了起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瞎子。 第348章 我从海上来 当看到瞎子后,我的心情瞬间轻松了下来,那种有了依靠的感觉太让我高兴了。 他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瞎子是从哪里过来的? “上面有个通道直接通入地下,不过找这个倒真他妈费劲,你怎么突然就跑掉的?连个招呼都不打,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他妈要是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爹交代?” 瞎子骂骂咧咧的把我提在了身后,大门关起来之后我们就安全了,我看见这个房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柜子,柜子里面对方的许许多多发光的液体,也不知道你们到底装的是什么。 我耳朵听不太清楚,只能听到瞎子说话的声音,依稀能够辨认出来瞎子说话的内容,但是需要费劲的听,瞎子意识到我听不见,大声的喊,我才听清楚瞎子说的是什么内容。 瞎子的身上背了一个背包,我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带背包,背包是深蓝色的,和这海水的颜色一样,包应该是瞎子在东海里新买的。 瞎子将身上带里的东西拿下来,对我说:“你看,我拿到了不少这些试验品,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现在拿出去再说,怎么就你一个人?” “你还想看见谁?” 瞎子被我一句话问得不说话,拉着我开始回头走,瞎子来的地方是一个通道,从上面可以直接下来,类似于烟囱。 我想这应该是另外一个烟囱,但是倒塌了,我们从瞎子下来的地方向上爬,通道内都是干尸,有的已经成了好几截,挂在烟囱内部,死得很惨。 有不少干尸已经活了,瞎子下来的时候弄死了几个,我们向上爬的时候,干尸还在攻击我们。 但干尸攻击我们的程度不如之前强烈,我很奇怪,干尸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自己人? 好不容易到了地面,我看着远方的夕阳和平静的海面,颇有感慨,但是我爹和赛关公还在地下,我想把他们再救上来,我把我的想法跟瞎子说了,瞎子疑惑地说道:“下去的话倒是可以,但是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但我也不能不救我爹啊。” 正说话的时候,地面就像忽然震动,咣咣响。 我的耳朵已经恢复了一点听觉,但还是不能够听见全部,瞎子看到我的耳朵里面流出的血就知道受了伤,拿出云南白药要在我耳朵里面灌了一点。 我没让他灌,把云南白药塞在了口袋里面,想着从通道内再下去把我爹和东叔救上来,我和我爹好不容易见面,不能就这样再次分开。 可刚要下去了,地面突然发生塌陷,巨大的灰尘掩盖掉了我们,我和瞎子藏了起来,等灰尘散去,一个人突然从我们上来的通道里钻了出来,正是我爹。 我爹看我一眼之后就走了过来,瞎子看见我爹之后目瞪口呆,赶紧冲过去和我爹来了一个熊抱,然后拍了一下我爹的肩膀。 “老牧,你他妈真没死啊?” 我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表示自己听不太清楚,瞎子这才大声的吼了几句,我也才听明白瞎子到底说了什么。 瞎子这才看见我们身上的红斑,惊讶地问我们身上的红斑是什么,是怎么造成的。 我也没有办法解释,瞎子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爹的身上,我的也是摇了摇头,这件事情,还得等我们回到文明世界再想办法搞明白。 “东叔呢?”我大声的问,我爹跟我摇了摇头。 我知道,东叔死了。 “那赛美丽呢?赛美丽和另外几个人提前一个月来,到了这个岛上,我们不能够将它也放在这里。” 我爹的耳朵听不见,因此说话的声音非常的大,他几乎是用喊的。 我爹这才听明白。 我爹说:“她肯定不在这下面,我们几乎已经把下面逛了个遍,没看到有活人,如果有人的话应该是在另外一个大岛上面,而不是在这里,那些雇佣兵也没有来得及上来,干事全部扑了进来,他们把手雷引爆了,把这里炸塌了。” 我想了想,东叔死了,那赛美丽如果也死了,那这件事情就复杂了,人死不能复生,每遇到一件事情都要死几个人,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够接受,可是当事情发生的多了也有已经麻木。 我们回到那个大岛上面,根据区域让我爹把第一区到第八区全部标记了出来,原来我们所在的位置就是第五区,第五就是用来做实验的,瞎子拿出来的那些试管应该是病毒的样本,具体怎么用,我们还要回到东海以后再找到相关人员检测一下才知道。 岛上因为爆炸,将那些红眼的狗全部震了出来,但是那些狗因为饿的急了,具有很强的攻击性,我们不能够跟他们面对面硬钢。 瞎子来的时候,楚悠然没有跟过来,让我放了心,黄毛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们等到回到东海以后,再把详细的事情讲了讲,让大家坐在一起好好的商量商量,现在所有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员都逃不掉。 回到大岛上之后,我们就想着办法离开这里,从第一区到第八区的第一位全部标记出来之后,我们选择最安全的路线离开,到了第八区的那棵树下面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东叔,心里不胜感慨。 那艘邮轮还在,成为我们离开这个岛的唯一依靠。因为游轮是拴在岛上面的,岛沉下去的时候,那么游轮就成了找这个岛的最后标记。 巨大的章鱼的尸体身边还有许多那些恐怖的怪物在咬着尸体,吃着尸体上面的肉,我爹看了一眼说道:“岛上的病毒流出来之后,肯定会让这件事东西变异,我们身上的这些红斑有可能就是变异的前兆。” 我们坐游轮离开了这里,游轮上面有救生艇,我们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能到海盐,但是我们不敢直接回酒店,而是让瞎子先回酒店把楚悠然等人接上,然后再回罗山,我们在罗山会合。 我爹身上的狗毒还有时间救。 回到了罗山之后,我心情一直平静不下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之前经历的事情太多的突然和意外,还有太多的死亡,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看透了生死。 我们花了重金请来了医生,将我们身上进行细致的检查,医生看了之后表示无可奈何,我们种的是一种毒,但是目前还检测不出来这种毒到底是什么,我要我们需要到大城市的正规医院去做一个全身的最为细致的检查。 幸好瞎子认识几个在大城市里的医生,联系了之后,他们要求我们将血液样本邮寄过去。 之后我们就开始漫长的等待结果的过程。 第349章 血液样本检测结果 一个多月之后,我们的身上开始出现溃烂,像是被烧伤了一样,起出了一个又一个水泡,我们只能够用云南白药以及从我爹认识的那个医生处里找来的草药,先做简单的表面治疗。 我们没有发现体内出现异常,也没有什么能够让我们意识模糊的症状,因此我们心中虽然着急,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够等待血液样本结果。 楚悠然也懂一点医术,她看着我皮肤上出现的溃烂伤口,十分着急。但是她也毫无办法,用过了许多许多的药,问过许多许多的医生,那些医生都表示我们身上的这种伤不像是烫伤也不像是毒,而是介于烫伤和毒之间的某种伤口,反正是溃烂。 皮肤组织的困难证明着体内的红细胞减少,无法让伤口康复。 我们从回来之后寄出了样本就开始等待结果,直到两个月以后样本回来。随同样本会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份详细的检测报告,并且还有一封信。 我们接到样本的当天,接到了那个医生打来的电话,问我们是否收到了样本还有信,电话是我爹接的,我们并不知道我爹跟那个人说了什么,我爹跟那个医生一直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从屋子内走出来。 我爹脸色凝重,似乎藏有心事,我们也知道我爹的心事到底是什么,我们身上的病毒似乎很难解决。 “怎么样?”我问。 瞎子也凑了过来。 楚悠然更是竖起耳朵听着我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过了很长时间,我爹都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到了屋子。 我没有追过去,我现在已经学会了去面对,所有的事情并不能够总是依赖他人,我身上的这种伤口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至少我现在和我爹在一起。 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和我爹分开,即便是现在哪怕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 但是我心里头还是想要知道这些伤口究竟怎样才能够治愈,死亡一步一步的逼近,说不怕那是骗人的,那人世间总有一种东西能够克制他们,但是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医生,不知道跟我爹说了什么,但肯定不容乐观,结果肯定不太好。 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晚饭,但是我没有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来到院子里,看着天空的星星和月亮,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想着什么。 楚悠然陪在我身边,我跟她说让她和我保持距离,不要把我身上的毒感染到了她的身上,她一点都不管,来到我跟前抚摸着我身上皮肤问我:“会不会变得和当初你爹的情况一样?” 我也在想,这个可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不如死去。 在狗和狼的身上以及人的身上,我都发现了这种毒留下来的可怕后遗症,其血液检测的结果证明着我们可能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然而当我正要和出游人做一些分别的话时,我爹突然出来叫了我。 “什么事?”我问我爹。 “今天我们已经达到了样本检测的结果不太好,但是也不差,我明天要去找点东西,可能要考虑分开一段时间,书生和老猫两人我已经联系好了他们等一会就赶过来。” 我知道我爹又要出远门了,他又要和我分开了,我极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因此问道:“你要去哪里啊?” “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我给你写信,你在家不要乱走,就在罗山,我好找到你,你离开了以后我没有办法找到你,你更找不到我。” “我们身上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血液检测报告我能看一看吗?” 我的思绪思考了片刻才跟我说:“天宝,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你需要自己去面对,血液检查报告的结果肯定是不好的,我就不让你看了。我们的时间不多,我大概一个月之后回来,在这期间你千万不要离开,有什么事情书生他们会替你去办的,还有楚悠然的事情,我已经跟他爸定下来了,你们考虑考虑,如果真的合适的话就把这个日子定下来。” 我点点头。 我发现所有人就站在门口偷听,我便把他叫了进来,卓有然脸色红润,他知道这一天还会到来。 “叔。”他叫了一声。 我爹确实笑了一笑,然后面色和蔼的对楚悠然说道:“天宝就交给你了,你们两个人要互相帮助互相理解。” 我们都知道我爹说这句话的到底表达着什么样的含义,他如果这次离去不回来了,我们两个人真的是能够相依为命,楚悠然并没有说什么,认认真真的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她到底喜欢我哪一点,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爹和楚悠然的爹两个人已经把我们的婚事定了下来,因为这个她跟我在一起,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我问他。 “明天。”我爹让我们自己去聊聊天,他要准备准备。 我们出来的时候发现瞎子也站在门口竖起了耳朵偷听着。 我说:“直接进去跟我爹聊几句,叫他偷听什么呀,又不是外人。” 瞎子笑着,然后走了进去,他跟我在这里面聊了很长很长时间,我也没有打扰,我和楚悠然一直在院子外面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我总感觉这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似乎在预示着什么,他们似乎组成了不同的图案,在告诉我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我们甚至才刚刚进入这件事情的大门。 楚悠然没有做什么,她只是做在我身边,依偎着我,她并没有嫌弃我身上像是腐烂了一样的伤口,而我也看着我身上的这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流泪。 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 到了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瞎子才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我爹也走了出来,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爹来到我身边,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跟我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我爹是一个心思极其细腻的人,也很固执,他既然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说要走我也无法挽留,下次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三个人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爹走出了这个院子,消失在夜色当中。 当我爹走了之后,瞎子才开口:“想不想知道你爹为什么要离开呀?” 说不想知道那是骗人的,我当然想知道,但是瞎子卖了个关子,说:“想知道的话请我喝酒。” 第350章 海毒 我爹走了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又陷入一种互相不信任的状态。每一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包括我自己,包括楚悠然,包括所有人,也许我看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这样的,没有信任可言。 我爹是连接我们之间彼此信任的纽带,我爹走了之后,这种纽带自然就不存在了。 连续几天我都没有和瞎子说话,他让我听到喝酒的事情也被我抛弃到了一边,一直都是楚悠然在陪着我,我们的家中像是行尸走肉一样等待着未知。 没有人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也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身上的伤到底会什么时候康复,还是在什么时候夺走我们的幸运。 我不再去思考相犬方面的事情,也不再去想着马家堡的人会如何如何。我们身上的伤就像个恶魔一样,随时的想要夺走我们的性命。 在此期间瞎子一直没有离开我,他想和我说一些关于上礁岛的事情,但是我不想说下去。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流。也许是因为我爹离开的原因,瞎子似乎也理解,这一点他并没有强求。 到了十月中旬的时候,我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似乎是因为伤口腐烂的太过严重,有的地方已经见到了骨头,我不能够行走,只能够躺在床上像行尸走肉一样。 可怕的是我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楚悠然到处寻医问药,却毫无结果,来看我的医生都纷纷摇头,让我准备棺材。很多时候我认为医生的出现是为了救死扶伤,但这时候才发现医生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他不会对你说任何乐观的话。 可是当我知道了我关于我的结果之后,我却无法接受,我也想听一听从医生嘴里面所说的那些,我能够活几十年的谎言。 楚悠然总是在三更半夜的时候流泪,而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瞎子有时候会带几瓶酒到我跟前让我畅饮,可是我把酒喝到嘴里的时候却发现我的舌头早已失去了知觉,我闻不到任何香味,我的鼻子似乎只能够用来呼吸。 那天楚悠然对我说,他要出去几天,我也没有问她出去到底做什么,她也没有解释。她跟我说了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我和瞎子两个人的相处出现了许多尴尬的事情,瞎子并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他每次询问都能得到我的白眼。瞎子也不生气,直到书生和老猫的到来才打破了我们之间这种尴尬的局面,瞎子的脸上才露出了愁容。 原来瞎子这几天一直在哄我开心,只是我没有感受到而已,而我一直在给瞎子白眼,瞎子的付出全都白费。 当瞎子面露愁容的想要到外面去转一转的时候,我忽然对瞎子说:“瞎子,谢谢你了。” 瞎子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离开,他坐在外面抽着烟,然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摸来了一个口琴,放在嘴里面吹了起来,口琴中吹出奏出来的一首饱含哀伤的曲子,在我的耳朵里形成了一种极其难受的乐章。 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竟然会一个人躺在这里等死。 我身边没有任何可以陪伴我的人,尽管他们都在我身边,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任何爱的力量。 老猫和书生的出现,打破了瞎子和我之间这种尴尬的相处经历。书生看着我身上的伤之后,并没有说话,他是摇头叹息,老猫和往常一样又开启了话唠模式,他的话太多太多了,但是我一句都听不进去。 几天之后,楚悠然终于回来了。 楚悠然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草,这种草是蓝色的,上面有红色的圆点,看起来像是眼睛一样。 她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伤,她的眼角还有伤痕,眼睛是红色的,里面布满了血丝,我知道她这几天一定没有睡好觉。 她回来之后冲着我笑了笑,问我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问我这几天心情有没有好,我什么都没有说,我感觉我身上的伤越来越严重,但是我仍然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我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我的胳膊上的伤口烂穿了,骨头悬在半空,用手可以摸到,但是我仍然感觉不到疼痛,这种感觉让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我曾经在镜子里面照过我的样子,和左促佣没有任何的区别。 我想我有一天终于会变成我爹的样子,会站在坟头之上去刨里面的尸体,我也许总有一天会靠吃尸体活下去,但是这样活着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去。 直到十月底的时候这种局面才出现一丝变化,因为来了几个人,我不认识,他们在外面说话,我没有看见他们的脸,他们说着什么,我听不太清楚,因为我的耳朵还没有完全康复,医生对我耳朵的诊治是因为受到爆炸的冲击,耳膜产生了一丝裂纹,但是没有完全聋掉。 医生给我用了药,耳朵恢复的非常非常的慢。 比起身上的伤口,我倒是更希望我的耳朵能够完全恢复,至少我能够听见外界的声音,那天瞎子在院子里吹口琴的时候,我就觉得吹得是一首哀曲,他是在为我送行,后来我问起来瞎子,瞎子才说那是一首欢快曲子,名字叫什么,我记不住了。 我的悲观情绪蔓延到每个人身上,直到他们在院子里聊完天以后,走进来我才看见他们是谁。 他们是禅宗的人。 来的是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男人我都不认识,但是他们自我介绍的时候让我觉得有点亲切感,至少通过方子的关系,我能够体会到他们对我的关心。他们带来了很多补品,但是我一口没吃下去,全进的瞎子和老猫的肚子。 他们又在外面聊,聊的什么我不知道,他们进来后,楚悠然突然把我的身上的被子掀开,让他们看了一下我身上的伤口。 他们看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是一种海毒。”禅宗的人说。 我听到这里才知道我身上这么多到底叫什么,尽管我不太相信他们,可是我把海毒这两个字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 “有办法治吗?”楚悠然问。 “没有办法根治,但目前可以控制,不过他中的毒已经深入骨髓,肌肉组织已经烂掉了,活不了多久。” 第351章 那封信 禅宗的人说,海毒是一种来自深海的,目前尚未可知,有不可解的毒,严格来说,它是一种细菌,或者说是一种寄生体。 我没有办法给它下一个准确的定义,只能将它称之为“毒”。 禅宗的人在我们家住了三天后离开,那个女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从她的叹息当中我猜测到,我的日子不多了,楚悠然等人并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悲伤,相反,他们在极力地寻找快乐,来感染我,但是我不为所动。 当身体变成一副难以直视的模样,任何人都不会做到开心快乐,快乐这个词离我而去,但在十一月初三那天晚上,我爹认识的那位医生邮寄来的那封信,打破了宁静。 邮寄信件的医生叫定卷库,这个名字很特被,我从未听过这个姓氏。 他的字迹很飘逸,和我爹的字体几乎一样,看得出来,他和爹临的是同一个字帖。 信被我爹压在了墙壁的相框里,不注意的话看不见,楚悠然在整理相框的时候发信了信,拿给了我,她有没有阅读我不知道,拆开信之后,我被信的内容所震撼。 信中提到了关于我身体上的伤的某些解释。 他说,我们血液里带则某一种还没有被发现的寄生虫,有很强的寄生能力,并且它们会通过人的血液来到人或者动物身体的每一处地方,最终,它们会破体而出。 可怕的是,目前的医学条件尚没有针对它们的治疗办法。 但我们可以去东海某一个岛上寻找一种叫“鸡血虫”的虫子,能够有效的扼制体内病毒对身体伤害,但是这种虫子只在入冬前出现,平时根本找不到。 信中还提到了这个岛在东海的大致位置,但是岛上充满了危险,我们要去的话,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另外,我们不能见光。 信的内容就是这些,没有多余的废话,除此之外,就是血液检测样本的单子,但是我看不懂,楚悠然看了之后,跟我说到了一些专业术语,我仍旧听不懂。 楚悠然试图以从专业的角度来为我解释我身上的伤其实还有救,因为并未碰到五脏六腑,这些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但我听不进去。 我知道楚悠然只是在想方设法的让我开心起来,我也能够感受到书生和老猫的人在极力的讨我开心,但是我知道我最终结果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我面未来所要面对的会是什么,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不管他们跟我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我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悲伤的样子,他们说什么我就笑一笑,仅此而已。 在大部分情况下他们只能够做到这一点,他们并不能够缓解我身上伤口的腐烂速度,更不能彻底替我解决到这些问题。 关于信件上提到的那个岛,我在想,是不是东海的上礁岛,从时间上来判断,我们早去了一个月,如果我现在去的话,时间上刚刚好。 禅宗的人走了之后,我就一直想要把这个想法跟楚悠然说一说,但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如果我说了,他们肯定会阻止我去寻找这个岛去寻找那个叫鸡血虫的虫子。 十一月中旬,渔港村开始下起滂沱大雨,连续下了十几天,没有停的意思,道路泥泞,小河中的水都已经满了,大有洪灾爆发的趋势。 楚悠然陪着我在家中,我们几个人打牌,但是我一点心情都没有,我身上的伤口已经腐烂到了一种几乎没有办法用眼睛看的程度,触目惊心。 因为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所以我仍然能够坐起来。 楚悠然想了办法,用白色的床单将我整个包裹了起来,里面放了许多草药,希望能够减缓腐烂的程度。 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终于,我还是把我的想法给楚悠然说出来,她没有反对,和书生他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在十二月份的时候去找一找,最好这是一次机会。 我爹跟我承诺的一个月的时间早已过去,他仍然没有回来。 我也在担心着他,但是我心中我的心情十分的复杂,我没有办法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大雨停了之后,我们就选择出发,将装备整理好了之后,我们打算轻装上阵,带太多的东西也没有什么用,从我们以往的经验上来判断,我们就算是把整个家都搬走了,到了地方以后也有可能全部丢掉。 但是在我们走之前,我爹还是回来了。 他回来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喜悦,相反,我爹身上的伤口和我一样,也让我难以接受。 但是他和我用了同样的方法,用白布将身上全部包裹了起来,外面再穿了一层棉衣。 那个人来的时候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让所有人在我身上的白布全部解了开来。 白布已经和腐烂的伤口连到了一起,最后他们是用剪刀将我身上的布剪开了。 这个老人七八十岁,两鬓斑白,穿着一身少数民族的衣服,我不知道它到底属于哪一个民族,但是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很大的能耐。 老人来了之后,我爹就和书生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话,楚悠然在照顾着我。 老人在旁边看着我的伤口,眉头紧皱,我知道我得到的还是同样的结果。 这人世间也许没有人在能够解决我身上的伤,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说能够将我的病治好,包括我爹也是。 在离开的这段时间,我爹肯定去找这个老人来治疗我身上的病痛,但是他也不知道结果到底是什么,我们只是拿自己的生命再做一次豪赌。 能不能活着,我们都是在碰运气。 然而老人看了一眼之后,最后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跟我说:“还有救。”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心中满怀希望,希望老人跟我说一说具体的拯救办法。 但是老人并没有开口。 他走到了门外跟我爹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了。 我爹进来之后问我感觉怎么样,但是我该怎么说呢? 第352章 愈合 那个老人走之前跟我爹他们讲了什么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表情,似乎是高兴,或者说是看见了希望。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救我的办法。 书生他们离开了,只留下楚悠然在照顾我。 他们规定我不能够离开,必须要一直在这里等待,我哪都不能去,有什么需要只管跟楚悠然说就可以了,但是我坐不住,我可能是在院子里面到处走,三婶他们来看我的时候也被拒之门外,整个渔港村似乎成了我的牢笼。 过年前几天,书生他们回来了,带来了许多草药,他们还带来了几个用竹子编好的笼子,笼子里面有几只我不认识的虫子。 虫子是黑色的,身上有红色的圆点,像是眼睛一样。 我想起了楚悠然从外面带回来的草药,那个草药上面也有像是眼睛一样的图案。 他们将这个虫子碾碎了以后,磨成粉敷在我的伤口上面,而另外几只活着的虫子他们用药酒泡了,然后让我吞了进去。 我感觉像是吃了一个豆虫一样,浑身难受,刚把虫子吃下去的那几天,我的肚子开始翻江倒海,胃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往外钻。 我无法形容那种痛苦,不是疼也不是痒,似乎是麻。 过年的时候我依然躺在床上,焦躁伴随着我,我心中的焦虑无法减退,我只能够靠意志力来忍受着。 时间过得很快,正月十五元宵节过后,我爹他们将人聚在这里,一起召开了一次临时的会议。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 我们要继续去找狼墓,但是目的地不是戈壁滩而是海,我们要到海上去,具体的地点还不知道。 医生给我们提供的那个地点成为了我们最终选择的目标,老人临走的时候留下来的几句话也确定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个岛上。 我好奇的问道:“让你们给我吃的不是鸡血虫吗?” 我爹摇头:“不是,那不是鸡血虫,那是另外一种虫子,能够将你身体内部的腐肉全部吃掉,能够阻止腐烂继续下去。时间长了以后,我们还要把身体里的这些虫子全部接出来。否则的话,它会继续控制我们的内部器官,到时候结果还是一样的。” 老猫说:“我就说这个方法不靠谱,我们商量的时候你们也不听我的,现在怎么办?还得去找那个鸡血虫,虫子在哪里我们不知道,那个岛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未知的,去哪找?再说了,马家堡的人到现在还对我们虎视眈眈,那禅宗的人左右摇摆也不知道帮谁,要是真去找的话,你们得听从我的建议,我们的分工明确,不要在一盘散沙。” 书生没有说话,保持沉默,他话太少了。 瞎子听了老猫的话之后反驳道:“那照你的话说,我们不去找不是最好吗?就在家里面躺着,什么事情都没有,就等死就好了,怎么话到了嘴里面就那么难听呢?事情到你身边就变得特别的棘手,你这是不想去还是怎么的,那伤口又没长在你身上,你是不着急是不是?” “这话让你说的怎么那么难听呢?我能不着急吗?虽然伤口不是长在我身上,但我们他妈都是朋友是不是?瞎子,我发现你总是跟我作对,你是不是存心的?” 瞎子说:“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后退,现在已经是这样了,我们是去戈壁滩也好还是去海上也好,那总归是要出去,马家堡的人再厉害我们也是要想办法对付对不对?不过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什么,那禅宗的人是摇摆不定,但不是也帮了我们了吗?他不跟我们说我们怎么知道去找那个老头啊?” 从他们的谈话当中,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之前他们在一起商量事情的时候,其实就是在为我着想,他们在寻找一切可能的解决我身上的伤口。 我也不想再听一下去,转身回了屋子,楚悠然跟着走了进来。 他们还继续聊着,但是语气柔和了许多,不再吵架。 楚悠然坐在我身边,看了一眼我胳膊上腐烂得对穿的伤,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我不止一次看见所有人流眼泪,但这几次确实能够触及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原来身边有个女人关心着我,是这种感觉。 以前的生活我从来不知道有一个女人在上面是什么样的滋味,现在我明白了。 “你的手臂怎么了?”她流了眼泪之后,突然瞄见我另外一只胳膊上的伤口,然后他将我的手抓起来,仔细的看了看之后,擦了擦眼泪,忽然笑了出来。 “你的伤口在愈合呀!” 我被楚悠然的话吸引了,仔细的看了我的右手胳膊,的确,我这右手关节处有一个伤口已经开始腐烂,但是现在他却停止了腐烂,并且有愈合的趋势。 伤口上已经结痂,并且很痒很痒,楚悠然赶紧将我身上的衣服扒拉了下来,随后看了看。 她看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说话,最后她兴奋的说:“真的在愈合!那个老头所说的方法是有用的。” “那老头到底是谁?” “是叔叔从苗疆那边找过来的医生,十分的厉害,听说能够让死人复活,但是我没看过他的这个本事,他来的时候,你不是还记得他吗?当时他看了之后说还有救,果然,他没骗我们。叔叔从外面找来的这个方子,就是他说的这个虫子,听说是从棺材里找出来的,叫什么棺材虫,专门吃腐肉。” “那吃腐肉和伤口愈合也没有必然的联系啊。” 我还是不确定,我伤口上我身上的伤口愈合和那些虫子有关系,我吃了那么多虫子不决定它能在体内能够存活下来,如果虫子真的能够吃我身上的腐肉的话,伤口愈合应该是我自己身体的所带来的,和虫子没有关系。 不管如何这是一种好的现象,我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楚悠然把我身上伤口愈合的消息告诉了他们,他们全都走到这里来,在我身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最后老猫说道:“你别说还真是,和这前几天比起来确实开始愈合了,难道说了老头的药起效果了?” “应该是起到了短暂的效果,但是不能够除根,那老人跟我说了,药只能够起到缓解作用,并不能够除根,我们还要去找鸡血虫。” 第353章 苗疆 在去海上之前,我们一致做了个决定,我们要到苗疆去找这个老人。 我们坐了好几天的车才到了地方,进入盆地之后整个空气都变得厚重起来,空气变得十分的粘稠,弥漫着一股辣椒的味道。 我身上的伤口开始痒痒,十分的难受,我忍不住就想去抓,楚悠然专门负责阻止我去抓这样的伤口,到了地方之后,我们根据地址找到了这个老人。 但是老人家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几个人守着,见我们来了,他们迅速离开,但是远远的看着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瞎子想了想,过去找他们,想跟他们理论理论,至少要问清楚老人家为什么关着门。 过了好长时间瞎子才回来,跟我说,老人进山了,需要十几天才回来。 老人经常可能是去采药,有可能是去做别的事情,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但是我们时间很宝贵,没有办法在这里浪费。 我们便开始在村子里附近转悠,发现村子依山傍水,风水特别的好,风景秀丽,适合养老。 令我觉得奇怪的是,村子后身是一个巨大的土丘,和周围的格格不入,周围的山将整个村子包裹了起来,形成了一种环抱局。 和我在戈壁滩里见到的聚宝盆,氛围非常的相似。 村子前面就有一条大河弯弯绕,将村子包裹,形成了玉龙环抱的风水格局,极其的神秘。 这村子下面肯定有一个大墓,这个村子应该是修建在墓上面的。 想起了以前的守墓人,如果村子里的人都是守墓人后代的话,那么就热闹了。 我没有再多想,而是在车里裹着棉被等着老人回来,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老猫着急了,坐不住,对我说:“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去偷几只鸡来给你补补身体啊,你在这等我。” 我说:“老猫叔,你能不能他妈消停一点,不要到哪地方就偷人家东西,你这毛病得改一改。” 老猫说:“我有什么好改的,我这个人本来性格就好,你认识我算是你的运气,话说这山里的鸡营养价值特别高,要不要,我们先弄几只来,等主人回来了,我们再给钱也行啊,就算是买的。” 我说:“老猫,你能不能不要再气我了,我已经成这样了,你要把我气死是不是?你把我气死你有什么好处?” 老猫嘿嘿一笑:“你看这就对了,你都会开玩笑了,你还怕什么?没事啊,咱们再等几天,等老头回来以后给你看一眼,说不定药到病除,妙手神医,到时候我们给他制作一个三米长锦旗。” 我嗤之以鼻。 老猫正要再说几句,瞎子回来了,面色凝重。 我爹问:“怎么样?” 瞎子说:“牧翰林,不对啊,人进山了,这些人在这里守着,看来也是在等着老头的,我估摸着老头在山里面凶多吉少,我和老猫到山里面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还有你和天宝两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你是扛得住,但天宝扛不住啊。” 瞎子话里有话,我想问但没来得及问,瞎子就和老猫进山了。 我爹站在我旁边,楚悠然陪着我,书生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看着我爹身上的伤并没有我身上的伤严重,我便觉得好奇想问,又不知道人怎么问。 我爹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对我说:“我的伤和你的伤一样,只不过我被狗咬过,彼此之间能够互相影响,所以我真的没有那么快,不过也差不多了。” 我爹说完之后将袖子抹起来让我看了一眼,的确他身上的伤也在愈合,只不过他身上的伤他身上的伤要比我身上的伤要轻很多很多。 楚悠然说道:“你们身上种的毒应该是某种寄生虫,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两个人身上的寄生虫的数量不一样,天宝身上的寄生虫可能多一点,所以腐烂的才会严重,不过现在都已经愈合了,就不要再多想,就等着吓着他们回来怎么说。” 我们说话的时候被瞎子问话的那几个人来到了我的身边,他们看着我们,并没有靠近,过了很长时间,其中一个人似乎鼓足了勇气,来到我们身边问了一句:“你们是在找苗老集的吗?” 我没有说话,楚悠然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同样也没有答应他们。 倒是书生开口了:“是。” “别找了,他可能进了山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多月没等到人,你们是得了什么病呢?” 我心想这人怎么那么奇怪,有这样问话的吗? 书生却回答他说:“我们没得什么病。” “没得什么病,怎么会来找苗老集?” 书生没再理他。 我爹脸上堆着笑容,跟他说:“我们得了一种皮肤病,你们呢?你们得了什么病?” “我们也没病啊,我们就是来请他去替另外一个人看病,不过这人进了山,怕是有危险,要不反正等也是等,不过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皮肤病的话我们这有方子,是以前苗老集给的,不知道有没有用,你们先拿去看看。” 说话的时候,这人还真从身上拿出了一个方子,递到了我爹的手中。 我爹没有接,而是书生走过去,把方子接到了手中看了一眼,但还没说话,那方子后面燃烧起来,书生身上突然着了火。 第一瞬间我们没反应过来,我的迅速将书生踢倒在地,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解下来,盖在书上身上,将火扑灭了之后,再一看,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我们意识到有危险靠近,想要找瞎子和老猫,大不瞎子和老猫进了山,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那两个人又在另外一处出现,我看见周围出现了许多狗,那些狗被丝线操控着嘴里面流着黑水,眼睛里面冒着红光。 狗向我们扑了过来,我一看那狗嘴里面两个牙,全都是獠,长相凶猛。 狗还没扑到我们跟前,从山里面突然又出现了一群狼,将狗咬死了之后开始扑那两个人,那两个人没想到情况会变化的那么快,突然要逃。 还没逃几步,就被狼群扑倒,拖到了我的跟前,书生身上的火被扑灭了以后,皮肤也被烫伤了一部分,但是还能够坚持。 书生他们从地上抓起来,还没问话,他们就从嘴里面冒出了一股黑血,死了。 “是马家堡的人。”书生说。 我一听,心里恨得牙痒痒。 怎么又是马家堡的人? 第354章 阴差阳错 马家堡的人无孔不入,那个老人可能已经遭遇到了危险,瞎子和老猫进了山之后,也不知道能够做什么,我们只能够替他们祈祷。 那些狼群已经出现,我看了一眼,就是我曾经在戈壁滩里面见到的那些狼。 不知道为什么,和它们对上眼之后,那种熟悉感油然而生,狼群到我身边并没有做出什么其他的动作,而是咬着我的裤脚向山里面拖。 我看了它们一眼,决定跟着它们。 狼群带着我们向山里面走,一路上有狼群保护我倒不担心马家堡的人,可是我担心的是那个老人。 老人如果死了,我们是否还能够拿到解我们身上毒的药方,就不得而知了。 进山没多久,我们便看见的瞎子和老猫两个人躺在一个大石头跟前,都受了伤,但不是很严重,见到我们来了之后,老猫这才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对我说:“你们怎么才来啊?” 我问老猫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猫便把他之前遭遇的事情跟我们讲了一下。 原来他们进山之后便发现这两个人不太对劲,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山里面出现了许多皮仙儿,将他们围困起来。 老猫和瞎子两个人费了全身力气才将皮仙儿打退,但是又出现了许多狗,那些狗也是皮仙儿,狗的内脏都被掏空了,然后让丝线操控起来,十分厉害。 我们幸好山里面出现了狼群,将狗咬死了,救了瞎子和老猫以后也拯救了我们,我们这才进了山才看见了他们,整个过程非常简单,但是非常的凶险,我们只要一个不小心就能够被他们全灭。 狼前继续将我们带进深山里面,我们走了很久,发现越走越累,上山的路非常难走,因为刚下过暴雨,山里面非常的泥泞。 等到我们到了山处一个山洞里面的时候,狼群终于停了下来,我们正在发现在门口死了好几只狼。 狼的身上出现了许多小孔,也是腐烂,和我们身上的伤几乎一样,触目惊心。 我抚摸着狼身上的伤口,眉头一皱,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种感觉就是灵光一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我站在山洞前向下看,整个村子被群山环抱,山像是两条手臂一样将村子抱了起来,村子后面的那座山就是一个土丘,肯定是墓穴,毋庸置疑。 但是我们所进的这个山却不是,山里面这个洞穴,应该是修建墓穴的时候采石所留下来的。 狼群的出现,证明着这里和戈壁滩在某件事情上是相通的,应该是有人将狼群带到了这里,或者说是它们自己找到了这里。 我们无法从狼群的口中获得相关的信息,只能够通过狼群的出现来猜测这件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但是因为马家堡的人出现,倒是简单了许多。 我在想,马家堡的人中肯定有人也和我们中了同样的毒,并且需要这个老人的救治,他们能够在东海上礁岛出现,也证明这一点。 如此想来事情倒是简单了。 村子被群山环绕,风水十分的好,村子前面就是一条河,围绕着村子流了一圈,形成了一个半月线,这种风水格局十分的微妙,其墓穴点只在一个地方,如果错了一寸,那墓穴风水就不存在了,因此修建风水墓的时候,需要高超的堪舆技巧。 我想如果没有狗和狼群的话,根本找不到这个点。 所以相犬风水秘法在这时候就能够得到极致的体现。 它能够使用出来就证明着这里的墓穴和狼群有必然的关系,马家堡的人能够在这里出现,也是因为察觉到这一点,但是他们下手比较早太着急了。 书生见我看着前面的山,便过来问我看见了什么。 我暂时还不知道我到底看见了什么,将眼前的这些风水格局分析了以后,才说:“此处群山环抱,玉龙缠绕,肯定是有一处风水大幕,狼群在这里出现,应该是有必然的目的,但是我还没看出来狼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们如果要找狼墓的话,不如在这里先找一找那个老人,他带出来的那些解决我们身上毒的办法,应该是从墓里面带出来的。” 书生点点头:“可能是。” 我爹也说:“此山玉龙环抱,的确是一种绝好的风水墓穴,如果是狼墓的话,那就印证了狼群为什么在这里出现。这群狼和其他的狼群有很大的不同,它的出现是在帮我们而不是在害我们,如果没猜错的话,在这山里面应该有一个山灵,山灵就和那些虫子有关。这些黑色的虫子就是山林中能够长出来的,其他地方长不出来,我一开始的时候就在想着苗老集能够拿出那么多虫子,就不一般。” 老猫惊讶的说:“那我们是误打误撞找对的地方了吗?不用去到海上去了吗?” 我摇头说道:“也不是找对的地方,而是我们来这里是必然的,因为那个虫子将我们引到了这里,如果我们找到了那个墓穴,说不定就能够找到解我们身上毒的办法,岛上出现的可能是毒的来源,而不是解决之道。” 书生又点头:“说的对。” “那这个墓穴的入口在哪呢?我们如果找到的话,那么是不是就能够见到那个老人,苗老集之所以没出现就有可能藏在了墓穴里面,如果我们找到他,那我们身上的毒就基本上解了,那我们还找什么?这事情不就结束了吗?” 老猫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等事件结束之后,那马家堡的人是否还对我们下手就不知道了。 我们说这话的时候,山下面又有人开始上山,能够看得见身影,但不知道是谁,人数还挺多的,其中有不少女人。 老猫赶紧说:“剩下有人上来了,我们别等了,赶紧找一找,找到的话我们进去把事情早点解决,不然的话这心一直悬在嗓子眼。你们别忘了我身上也有伤口啊!” 我一想还真是,如果我真能够找到那个墓穴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够阴差阳错的把身上的毒给解掉。 看着山下面陆续上山的那些人,我们心也开始紧张起来。 第355章 围攻 山下的人自然也发现了我们,不然的话他们不会急着上山,山上有狼,他们是在冒险,他们大喊大叫,试图将狼引出来灭掉,他们都带着枪。 我们没有找到入口,但是这个洞穴是唯一的选择。 我们钻了进去,里面一片黑暗,刚进去,就看见了洞穴的石壁上出现了许多绘画,很杂乱,暂时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没时间去看。 我们在洞穴内壁上看见了箭头,箭头是用朱砂画下来的,十分的鲜艳,然后,我们看见了许多像是眼睛一样的图案,并且,我们还看见了死掉的皮仙儿,还有狗脸姑娘。 我们真来对了地方。 皮仙儿的出现证明我们没有走错了,我们进来之后担心皮仙儿从后买你堵住我们的去路,干脆把洞口封死。 继续向里面走就是黑暗,我们什么都看不见,也忘记了带灯,只能抹黑前进,走了一会儿,狼群开始引导着我们。 人和狼的结合成为了我们获胜的关键,但这种奇异的组合也让我产生了许多怀疑,狼群并没有攻击我们,我一直都在想,狼群是不是已经进化出了人类的思维? 这个可怕的念头冒出来之后就挥之不去,一直在脑海里萦绕,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在戈壁滩里,受狼群影响太大,我认为,我至少能够看得见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不知道狼群的未来究竟会进化到哪一步。 山洞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山下的人上来了之后,用炸药炸开了山洞后的石头,他们有的拿着火把,有的拿着手电,全都冲了进来。 狼群在面带路,红色的眼成了我们的导向标,走路跌跌撞撞,没走几步,就能摔倒,楚悠然不时地喊叫出声,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路。 跑了一会儿,通道开始出现斜坡,周围出现了有松节油的味道,很刺鼻,不大一会儿,前面的斜坡开始陡峭,我们站立不稳,全都摔倒在地。 狼群在前面继续前进,但是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几十头狼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我们也看见了前面的大石门,已经被凿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的大洞。 洞口外面放着一根还没有燃烧完的松节棍,上面裹满了松节油,闻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根棍摆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从燃烧痕迹上判断,至少已烧了好几天。 “松节油十分耐烧,但得有一定的数量,这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放了灯,不然的话,火早就灭了!” 瞎子的话提醒了我,我赶紧说:“是苗老集吗?” 老猫催促道:“咱们不要在这里研究这个那个,先进去找到苗老集再说!他都进去十几天了,万一要是死在里头,你我身上狗毒不解,我们就是把这石洞研究透了也没有用!” 身后已经有人追了过来,瞎子过去抵挡,但时间不多,对方人太多,瞎子弄晕了几个,没杀死,那些人知道我们不好对付,没直接冲上来。 瞎子回来跟我们说:“都是马家堡的人,这回是见到真容了,都是年轻人,二十来岁的愣头青,手里提着刀,看着跟凶神恶煞的,其实都是爹娘生的,一个二个都他妈不知道让爹妈省心。” 我们不钻进去回头也难受,马家堡的人看来是倾巢出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冲苗老集而来,现在一想,先进去再说! 洞内十分潮,空气中混合着霉味,还有股腐臭味,松节油的味道更加明显,苗老集如果进来了,能在这里生活十几天,怕是不容易,肯定还有其它出路。 一进洞内,一眼就看见了一口巨大的棺材,棺材是金丝楠木,看着很沉,但早就被撬开了,盗墓贼可他娘的没那么大善心,把坟墓内能挖的全都挖了个遍,若不是楠木棺材太沉,在他娘的成了别人家的收藏品。 我们进来之后,书生就用木棍做了几个简易的火把,但燃烧不了多久,我们能找到的木棍少之又少,真是没提前想到带点木棍进来。 原本我的身上还有打狗棍,用狼血泡过,但此时若是用火烧了,怕是浪费。 书生打着火把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身后就是楚悠然。 我爹和瞎子以及老猫呈三角形,在墓穴内寻找,我走了几步,感觉脚下也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立即让书生照了照,书生赶紧停下来,用火把一照,地面上竟然全都是虫卵。 虫卵有鸡蛋那么大,白色的,有不少顶部已经裂开了洞,但还有一小部分已被踩扁,我一看,头皮发麻,浑身难受,我爹看了一眼,说:“这就是虫子的卵。” “海虫。”书生平静地说了一句。 我没听明白,“什么?” “这是海虫的卵。”我爹接过话说,“我听苗老集说过,这种虫子是冲害里捉上来的,在地下能够无水而生,靠棺材里的死人为食,生存能力极强。” 老猫问:“老牧,照你那么说,那这虫子在陆地上也能生存,那怎么对人体内的毒有反制作用?” “不是有反制作用。”我爹说,“而是共生,它们能够吸掉人体内的毒,和吃掉腐肉,但腐肉全部吃光了,就得用鸡血虫把它引出来,否则的话……” 我爹没有说下去,但是我们都知道我爹想要说什么。 如果不把它们从人体内引出来,恐怕活人都得变成左促佣,现在我倒是能够想象出来在戈壁滩内的那些左促佣是怎么来的了。 可我怎么都无法把左促佣和虫子联系到一起,无论虫子怎么变,人怎么变,都无法变成左促佣,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 外面的人已经围了过来,瞎子在洞口守着,有人进来就弄死一个,有人在外面喊:“牧翰林,你们活不了的,这里有很多虫子,你们反正也是死,把狗石交给我们就没事了。” 我爹没理他们。 瞎子在门口叫道:“有本事你们进来啊!” 瞎子才不怕,但是我怕,看了看周围,没有出路,外面的人已经冲了进来,瞎子和他们打在一起,他们都不是瞎子的对手,老猫也过去帮忙,一边打一边喊:“快点找路,我们又不是战士!” 第356章 棺材内的铜板 瞎子和老猫守着洞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外面的人想要进来也不太容易,进了一个就被瞎子弄死一个,地上躺了好几个人,死得透透的。 老猫在催促我们赶紧找出不去的路,或者是到另外一层的通道。 我来到棺材上面,探头向里面看一看,赫然发现的棺材里竟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铜板,里面的尸体早已不见得踪影。 苗老集进来后肯定也发现了这个铜板,但是他进来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因此我推断那通道肯定在棺材之中。 棺材内的铜板上雕刻的许多狗的图案,惟妙惟肖,但是我没心情去欣赏图,我爹探头看了一眼之后对我说:“这棺材里面的就是相犬图。” 相犬图是什么我倒是知道,现在没时间跟我爹讨论这种学术问题,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棺材里面的那个铜板上面。 铜板上面有许多虫子的雕刻图案,并且还有左促佣的形象,我心想,难道这铜板上面雕刻的就是我们所遭遇的这些事情的原型吗? 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发现了一点线索。 仔细的看了看之后,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老猫又喊到:“你们他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了?赶紧找路,别在这看了,看有什么用,不管是什么东西,拿着去带回去回家慢慢看不行吗?” 我冲着老猫喊:“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那洞口一次只能钻进来一个人,你们两个人守着一个洞口还守不住吗?外面的人又没有扔手榴弹进来,你们怕什么怕?不要催,让我慢慢看。” 老猫不在说话,和瞎子两个人拿着火把守着洞口,书生也拿着火把站在我们旁边替我们照着亮。 我看了一眼棺材内的铜板,大概有两米八那么长,和棺材融为一体,正好镶嵌在底部,铜板头部雕刻着一许多海纹图,海纹图下面就是许多虫子,虫子在海纹图里面惟妙惟肖,像是真的一样,有许多地方都是镶嵌进去的。 我猜想那虫子搞不好就是被镶嵌在铜板上,而被带到了这里,成为了陪葬品。 铜板中部的左促佣非常的多,密密麻麻的,左促佣下面有许多线条,还有许多方块,我看了看之后没看出是什么来,但是我爹却发现了端倪,然后跟我说:“有人发现了这些虫子,把他们从海中带到了陆地上面,然后成为了坟墓的陪葬品。 “然后虫子就影响到了人,这是最早的关于狗毒的记载,但是具体是怎么来的还不清楚。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在海里面遭遇了这些虫子,他们发现这些虫子能让死掉的人保持活着的状态,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最后他们便把虫子放在了棺材里,希望能死去能够再复生,但是他们没想到死去的人会变成左促佣,最后踢开棺材板从棺材里出来,咬伤了人之后,这种循环就一直持续下去。” “那马家堡的人有没有可能是在找这些虫子,或者说找这些虫子的根源,他们想要解决找到解决之道,但是有人误导了他们说狗石才是解决的办法,我猜想是这样的。” “天宝说的对。”书生说道,“马家堡的人肯定是受到了某些人的影响,那些人骗了他们说狗是能够解毒,我猜想马家堡的人肯定在很久以前参与到了某件海洋盗墓行动当中,然后中了狗毒,所以才会去一直来寻找狗石。 “其实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寻找这些虫子,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出现在这里,而狼群有可能是对这些虫子免疫,但是虫子能够让狼群产生某种更为高级的意识。” 我心想书生怎么一下子说那么多话? 但我没有时间思考,和我爹两个人让书生照着亮,把棺材里的铜板抬了出来。 铜板做的比较薄,但也很沉。 我和我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铜板从棺材里面撬出来,然后放在地上。 铜板落地发出当得一声。 落地之后铜板的背部还有许多虫卵,但是我们在铜板下面发现了一个通道。 “苗老吉应该是从这里下去的。”我说。 我爹点点头:“那不要再等了,下去找到苗老集,找到他之后我们才能够了解真相,我们之前所查的事情都走了弯路,看来今天才是真正的找到了目标,海中的岛和戈壁滩里面的地下基地都有可能在苗老吉的身上找到解释。” 我爹招呼着老猫和瞎子过来。 瞎子却说道:“你们先下去,我他妈在这守着,我倒看这些小王八蛋能不能钻进来。” “瞎子,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你赶紧过来,你他妈死了我跟谁斗嘴去?”老猫催促瞎子赶紧过来。 这时候还真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大家赶紧撤退。 找到苗老集之后,全身而退才是正经,别在这时候逞英雄。 逞英雄也没有用,外面的人数量太多,万一真他妈把这墓穴放火烧了,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瞎子执意要留下来给我们垫后,但是老猫把他拽了过来。 还没来到棺材跟前,我突然看见从棺材外面扔进了一个燃烧瓶! 燃烧瓶已经被点着了,落地之后摔碎,燃烧起了一团火焰,剧烈的火焰把坟墓中的氧气迅速燃烧光,我们瞬间感觉到一阵窒息。 我爹不再等待,催促着我赶紧下去,随后书生把老猫拽了进来,楚悠然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随后我把楚悠然也给扔了进来。 随后我跳了下去,老猫最后一个下来,他在洞口之后突然看见地上的铜板,然后把铜板抱起来挡在了棺材坑里。 这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钻了进来,正好老猫把棺材板盖住,挡住了他们。 棺材板把洞口堵住,正好封住了他们的去路,老猫下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火焰对我说:“还算你们有良心,还想着我,不然的话我真想跟他们同归于尽。” “你就吹。”瞎子嘲讽说,“你就想在我面前表现一下,我承认你现在很牛了行吗?” 书生让他们不要斗嘴,楚悠然下来之后一阵紧张,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指着前面一个黑影,问我:“那是什么?” 第357章 犬王 我很难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那是一个模糊的像人的形状,其实在楚悠然提示我那个人影所站的位置之前,我已经看见他。 我不能够再盲目的认为我所看到的就是鬼,或者是出现在墓道内的人,我应该以另外一种思维去考虑,比如我所见到的应该是我内心的某种恐惧,正如我爹所说的,我还不能够直面我现在所面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在大部分情况下,我应该学会冷静切单独思考,而不是一味的从书生等人的大脑里寻找我想要的信息,我们现在已经拨开云雾见天日,不再是蒙在鼓里的小孩。 其实那个人影一直都在,一动未动,他像是鬼魂一样,就站在了那个最明显的位置,他的身边是一个石台,旁边躺着许多干尸。 对于干尸,我认为他们只是存在于洞窟中的物品,和石头,地面上的灰尘以及周围的环境好无区别,关键的问题是,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和那个人有关吗? 老猫果然如往常一样,打开了话匣子。 “是不是苗老集,如果是的话,赶紧过去打个招呼,让人家在这里等那么久时间,也是我们不好意思,要不我先过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老猫说的话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试探,其实他也不想过去的,这种黝黑又封闭的环境里,我们每个人所思考的都是如何保全自身,而不是冒险前进,老猫说的话再明显不过,遭到了瞎子的藐视。 我们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因为在此时此刻我们后有追兵前有堵截,我们在不确定前方那个人眼到底是谁的情况下,不敢贸然再去冒险。 我们的人好不容易聚齐,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做的是冷静的头脑去应对所有的事情,我们竟然已经找到了毒的来源,那么我们就应该好好的思考如何将我们找到的信息利用起来,而不是再用生命去冒险。 在这个时候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那个人的身份,但是老猫说的话却提醒了我们,我们如果前面的这个人是苗老集的话,那么我们就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更多的关于上焦岛以及鸡血虫的信息,另外还有我们身上的狗毒到底该如何解的解法。 因此我们并没有过去。 老猫以为我们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于是又说了一遍。 瞎子忍不住表达了他的看法:“别过去,这里已经是墓穴的尽头,我们连墓穴的主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在这里会客,不太好,你要过去你就过去,不要问,你问了也没用,你以为我能和你一起过去?” 我认为瞎子说得对。 这里幽暗的环境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心理负担,后面的铜板早晚会被马家堡的人掀开,那这个时候我们应该防着马家堡的人。 但书生却开口了。 “我过去。” 老猫赶紧说:“那行,那你过去,我就不过去了,两人一起过去不太合适,书生,你可得小心着的,你问清楚这人是谁,我们在这里等你啊。” 那个人影所站的位置距离我们大概有三十多米,在近百米的墓穴之中,我们仅能够通过手中的火把照明,来辨别那个人是否改变了位置。 在书生走过去的时候我才仔细地观察墓穴内的环境,墙壁上全都是以黑色的石板休憩,光源照在上面几乎难以形成反射,因此这里像是某一个神秘的祭坛,更可怕的是,这里有人来过。 两旁边都是雕像,不像是人的雕像,雕像的面孔被精心处理过。 另外,最特别的就是墓穴中的石柱。 这些石柱的直径大约有四五米,粗壮的石柱支撑着正个墓穴的顶部,让墓穴牢固得如同藏在深山之中的碉堡。 楚悠然和我爹此时也发现了那些雕像,楚悠然率先开口问我:“这些雕像,和我们在戈壁滩内见到的石柱上面的雕像很像,像是狗,又像是狼,到底是狼还是狗?” 我还没有开口,我爹则说:“是狼。”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狼。 我爹说:“狼和狗的形象几乎一样,关键是看牙,我们所见到的大部分狗都很普通,但有一种狗被人类驯养了之后又被放回自然界中,它们又回到了狼群里,经过长时间的进化,他们身体内的野性重新苏醒,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们的牙齿会进化出六颗,你发现没有,这些雕像的面部几乎一样,但是它们的牙齿都是六颗。” “两颗位獠,四颗为狈,六颗为殇,古时候有觞龙,也叫蟠龙,但不是同一种,只是叫法相同,觞龙是一种能在地面上急速奔跑的狗,它又非常善于游泳,传说它有着和人一样的智商,甚至比人还要聪明,它不是独自生活,而是有着庞大的社会体系。” 我的话获得了我爹的认可。 瞎子不太明白,问道:“照你们这样说的话,那我们是不是闯进了觞龙的墓穴里,就是狗的坟地里?” 我爹说:“有可能,我们一直都在寻找狗毒的解法,实际上我们也在寻找狼墓,狼墓中有狗石。” 我爹的话毫无逻辑。 我猜想我爹肯定是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当瞎子问出来的时候,我条件反射的赞成瞎子所说的话,但是他说到一半时,忽然意识到他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于是他换了一个思路。 他提到的狗石,成功的将话题转移了。 我并没有接上我爹的话。 瞎子忽然指着前面的黑影对我们说道:“书生在干什么啊?” 我立即借着瞎子手中的火把的光看过去,在三四十米开外的书生正和那个人影站到一起,他走过去的时候我们就被这墓穴之中的环境所吸引。 我们看见书生站在那个人面前,竟然在笑,他笑的很特别,不像是平时的那种笑。 我很少看见书生笑,可此时等我看见书生的笑容时,忽然意识到书生出事了。 第358章 真面孔 我立即紧张了起来,还没有冲出去,瞎子已经冲到了书生的跟前,与此同时,老猫也跟着我们跑了过去,楚悠然跟着我的身后。 我们迅速向书生围了过去,而当我们来到书生跟前的时候,赫然发现书生正面对着那个人影正在笑,他的笑容已经扭曲了,嘴角向上咧开,整个脸看起来像是受到了很大的痛苦一样。 他这个样子和他们脸上的笑容完全不符合。 我爹在旁边叫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得到书声的回应,我心里想着既然出了事,那书生怎么可能还回应我们呢? 我们和书生保存两三米的距离,随后形成了一个包围圈,而我来到了那个人影的正面,他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棉布的鞋子,头上包裹着一条围巾。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镰刀一样的武器,在这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他的周围都是血,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流下来的。 他的面部受了很大的伤,血液已经凝固了,他脸上的皮肤开始脱落,但并没有完全脱落。 我发现他脸上的皮肤似乎不属于他,好像是后粘上的,里面不是肌肉组织,而是另外一种东西。 书生就这样站在他的跟前,此时出生背对着我,我发现老猫和瞎子几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他们都像是在笑。 “你们怎么了?” 我的询问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他们似乎也被某种特别可笑的事情给吸引了,他们的笑容和书生脸上的笑容几乎一样。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在不确定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我不能作出任何反应。 我首先来到了我爹的跟前,因为我的离我最近,我突然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与此同时,我发现楚悠然动了一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楚悠然突然向一个方向跑了过去,迅速钻进了黑暗之中! 我大喊一声,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 我刚要冲过去,却发现有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一回头,便看见这个人身上披了一张黑袍,脸上带了一个奇怪的铜面具,面具在火把之下反着光,我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我能闻到他身上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而且他的黑袍上,都是奇怪的粉末。 他踹了我一下,迅速向另外一个方向跑。 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是香味还是其他的味道,我无法判断,我的大脑几乎停止了运转,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爹他们的肢体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他们像是扭曲了一样,他们每个人趴在地上。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也许这是幻觉,我想了想,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清醒的过来,我确定我所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这是真实存在的。 在这可怕的黑暗的环境之中,肯定有某种东西控制了他们,但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征兆,我身后的这个人拿着我的手使劲的把我向里面拖,到了那个铜板棺材口下面,她才对我开口说话,竟然是个女人。 “不能向里面走,里面有危险,里面有虫子能够散发出一种特别的气体,能控制人的心智,你疯了?” 我听她的声音总觉得特别的熟悉,因为太过于紧张,又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她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拉着我的手向另外一个方向跑。 我才发现在我们进来的相反的方向还有一个通道,进去之后便发现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陪葬品,陪葬品都是陶陶罐罐。 我甚至在里面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贝壳,他随后将我拉到了贝壳当中,然后将贝壳盖了起来。 这里面竟然有一个睡袋,里面还有许多生活用品,另外还有一把枪。 她立即将手电筒打亮了,随后照了照,我的眼睛被他的手电筒光照得睁不开来,过了一会儿之后,才适应眼前的光亮,然后我才看见她,她竟然是赛美丽。 “怎么是你?!”我说怎么听着声音很熟悉。 我惊呼出身,与此同时,赛美丽忽然捂住了我的嘴。 “不要说话,这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我还是问了出来。 她捂住我的嘴,导致我说话的声音像是在呜呜,听不太清。 赛美丽不管我说了什么,示意我不要出声。 她很紧张。 与此同时,我听到在贝壳的外面似乎有脚步声,脚步声很重,像是穿着一双铁鞋踩在地上,发出疙瘩疙瘩的声音,这种简单的有节奏的步伐,像是在拨动我的心弦,让我的心跟着一起跳动。 我的心都他妈提到嗓子眼,不知道外面的东西到底是谁。 有可能是我爹他们,我想出去看一看,但赛美丽执意不让我出去,过了好长时间后,这个脚印声才远去,赛美丽才长长的松了口气,然后将手电筒再一次打亮,随后在我的身撒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粉末。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 我不知道她问的到底是什么,我到底看见了什么。 “你有没有看见?”她又问我一句。 “到底看见什么?” 赛美丽这才对我说:“那个老头。” 我点点头,赛美丽说的应该是苗老集,她看见我点头,之后这才说到:“你看见的不是他。” 我问赛美丽到底是怎么回事,赛美丽想了想,这才跟我解释出来。 “这里是一个古墓,应该是应该不是人类修建的,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我爸以前跟我说过,在我国东南西北四个角上面就有四个这样的古墓,中间盆地还有一个,很难被找到,必须要有人带进来才行,口洞口应该是有石头封住的,后来被人炸开了。 “发现在这里人进来之后会被这里的东西迷惑,外面的干尸就是这样死掉的。我爹研究了多少年,才研究了一种药方,能够屏蔽这里的味道,能够让我们保持清醒,但这也不是万全之法。贝壳就是原料,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制作,我所用的粉末已经快要用完了,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爹他们到底怎么救?” “用盐水。”赛美丽说完,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递给我,“等那个东西离开了之后,我们才能够出去。” “那要等多久?” “不知道,也许一会儿,也许要等好几天,我们就在这里躺着。” 第359章 询问 有些事情很难回答,有些事情也很难解释。 遇到危险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而不是去求别人,当危险发生的那一刻,我想到的是逃跑而不是去救人。 我心中的愧疚立即让我有种罪恶感,但看见赛美丽给我的贝壳粉和盐水后,这种负罪感减轻了很多。我们两个凑在一起,距离特别近,特别的情愫油然而生。 赛美丽很激动,但也能保持冷静,我看清楚她脸上都是灰尘,衣服也已破了,头发有点乱,随意地挽在脑后,她不时地用余光看我,随后苦笑。 我问赛美丽,怎样才能够快速的将我给他们救回来,赛美丽苦笑,一直在摇头,并没有说怎么救。 我感觉赛美丽是在骗我,长时间以来,别人对我的欺骗让我心中形成了一种对任何人的不信任。 除了我爹之外我可以说不相信任何人。 但我和楚悠然之间信任是建立在彼此都了解的情况上,赛美丽说的话让我感觉我现在所经历的事情依然是一个巨大的骗局。 马家堡的人他还没有进来,而我们的这里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笑话。 赛美丽把那一小瓶盐水教到我的手中时,我总感觉她是故意的想让我出去。 这个时候,赛美丽也在保全自己,她在想方设法的保证自己能够活得出去,我们两个人期间并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赛美丽才问我:“你是不是和我爸一起去东海了?”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其实我是在逃避。 赛美丽又问道:“你们找到了什么?找到了那个岛了吗?” “你也知道那个道吗?” 赛美丽又没有说话,我们似乎都在试探,当试探成功了以后就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赛美丽说:“1956年有一个奇怪的信号从戈壁滩里发了出来,而在接收到这个信号之前,有一个人提前接收到了信号,这个人叫方瑶。但信号不是从戈壁滩里发出来的,而是从海上,方瑶组建了一只探险队,到海上去搜寻,但是没有搜寻到,最后他们才收到了从戈壁滩里发来的信号。” 赛美丽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后来方瑶就去了戈壁滩,但是遇难了,之后就由一个郑龙爱着人素组成的探险,探险戈壁滩,你认识方瑶吗?” 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我爸研究了十几年,就是在研究这个,从信号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爸就作为第一批探险队员去了东海,但是他们那一次去的没有得到任何的结果,后来那个人就去了戈壁滩,我爸作为后勤给他们运送物资,但是在运送物资的过程中遭遇了危险,跟他一起去的几个人都死了,其中有一个叫徐三平的,你应该知道。” “你是在试探我吗?”我问。 赛美丽叹了口气:“都这个时候了,你觉得有必要吗?” 我倒是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我此时必须得防着任何人。 我想赛美丽应该能够理解,赛美丽并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怪罪我的意思,而是在讲着1956年左右的那件事情。 “听说……只是听说啊,我也是从我爸嘴里听到的,我爸研究了十年,他发现去第一次去戈壁滩的方瑶,在戈壁滩之中就发现了一个失落的文明古国,这个古国的戈壁滩之中,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只有两三百年,但是文明程度相当发达,有人推测他是外星文明,但我不认为,它应该是地下文明的。” 我继续听着,并没有打断他的话。 “这个文明在地面只有两三百年,但是在地下,却存在了上万年,当这个地心文明被发现了之后,就有人推测,在地下世界存在着一个数量庞大的种群,这种种群会对人类产生威胁,于是就在地下修建的一个军事基地,想要对他们进行武力打击,可是这个计划执行到了一半,就因为病毒的问题而全面崩盘,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了。” 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我并没有问下去,我问下去显得我特别的无知,但是我必须要知道我爸为什么会被狗咬。 “你知道我爸的事情吗?”我问。 善美丽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当初我想跟你讲这些事情,但是不太愿意听。后来我从我爸的笔记本当中找到了这里。找到了东海,但是被人骗了,进了海之后我们发现海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乌贼,那个乌贼阻止我们,到后来我们就返了回来。我们到了东海之后,听说你们上了岛,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也会无功而返,你们找到那个岛了吗?” “找到了。”我说。 赛美丽微微点头。 她说道:“找到了也没有用,那个岛上的东西基本上已经转移干净了。曾经在那个岛上发生了一个极其惨烈的战斗,战斗结束了之后,在那个岛上的人被杀绝,战胜的人撤退,那个岛就被废弃。之后禅宗和马家堡的人就开始接触,他们买下那个岛,不过并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也是在那个岛上,马家堡的人中了招,被咬了,和你爹的情况是一模一样,但是他们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马家堡的人已经找到了这里,我想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在美丽听到我的话之后,神情一愣。 “你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想到,跟我一起来的那些人都是马家堡的人,他们说在这里等大部队到了,但是还没有等到他就死了,我爹在笔记本其中提到了贝壳粉,就能有效的遏制这里的气味,能够让人保持清醒,但是不能够永久使用,也只是暂时的,我们的四川南勇停了几个月,我也是刚进来。” “那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赛美丽看则我,笑了笑:“和你一样。” 我不确定赞美你到底是不是在骗我,如果他骗我的话,他又能够从我的身上骗到什么了,每一个人都想骗我,似乎我才是最为关键的那个人,但绝对不是。 我不认为我在这件事情当中是很重要的角色,但是看到赛美丽的笑容,我就觉得她也有古怪。 赛美丽笑完了之后,忽然问我:“我是不是笑了?” 我一惊:“笑没笑,你自己也不知道吗?” 赛美丽又笑了一下,笑得很诡异:“我不知道,我笑了吗?” “你笑了两次了。” 赛美丽忽然拿出一把匕首给我,说:“如果再看见我笑,你就杀了我。” 我接过匕首但是却下不去手,我也不知道赛美丽说的话是真是假,在这时候,我们的所藏身的贝壳突然被打开了。 第360章 苗老集 我很惊慌,赛美丽也是,本能的想要逃,但打开贝壳的这个人已将路堵死。 这个人身材不高,比较胖,站在我们面前,像一堵墙。 我和赛美丽本能的想要跑,但跑不出去,他将我们的去路封死了,他像一堵墙一样站在我们的跟前,他也没有说话,像是一个死人,更像是一具干尸,我们心中的恐惧占据了所有,让我短暂的没有能力去思考。 赛美丽终于反应过来,她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脱口而出:“是你!” 原来赛美丽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但是站在我们跟前的这个身材矮小有点胖的人,依然没有说话,他像是在打量着我,像是在搞清楚我的身份,也许也在害怕我,没有率先开口。 赛美丽继续去问他:“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从赛美丽的话中,我判断得出来,他应该是和善美丽刚分开,但是他又重新出现在这里,说明他又折返的回来,这才是奇怪的地方。 我没有多问,从贝壳里钻出来,赛美丽仔细地打量着他,然后向我介绍他。 “他是苗医生。” 我问:“是苗老集吗?” 这个人这时候才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的身份,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口说话。 我们离开了这个贝壳,我也回头看了一眼,贝壳是一种用石头雕刻出来的,并非是真正的贝壳。但是这种石头似乎只有在海里面才有,陆地上看不见。 我猜想在美丽身上的粉末,如果是用这种贝壳磨的,那么它应该是来自于某种石头,原料并非是真正的贝壳。 苗老集始终没有说话,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十分紧张,但我不知道他紧张的原因是否跟我们一样,我急着去找我爹他们,因为他们不知道跑到了哪里,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赛美丽的却让我静下心来跟着她走。 我们走的并不是很远,因为在这巨大的墓穴当中来去只有两条路,我们只能够藏身在墓穴的一处角落里面,马家堡的人仍然没有找到这里,但是这墓穴当中透出来的诡异让我心中不安。 我总感觉四面八方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过了很长时间,赛美丽才安静的下来,没有和苗老集多说些什么,但苗老集却突然问我:“你们从海上来吗?” 我点了点头。 “我看过你。”苗老集说,“当时你爹找到我,我去就看着你,你不应该能活那么久。” 他说话的语气很奇怪,让我感觉,他不像是人。 “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当我发现我身上的伤已经腐烂到了骨头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你当初也看过我,你觉得我身上的伤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一种虫子。” 他说完之后我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想知道站在我当初站在我爹跟前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 有些事本来就很奇怪,当苗老集出现在我跟前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并非是想要弄清楚像僵尸一样站在原地一动未动的那个人是不是他,而是想要知道他和赛美丽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建立起来,但消失得也快。 他虽然给我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但是却让我觉得心安,又让我觉得怪,我又说不出来哪里怪。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因为光线黑暗,我看不清他的表现,但是却能够依稀的辨认出他脸上的那一种能够让我不安神情。 他很平静,一字一句,语气没有间断也没有停顿,他说话似乎并没有经过特别的思考,而是脱口而出。我猜想他没有什么心机,但是他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他并非等闲人。 “我原来走的路出不去,我就回来了,这里有一种毒能够让人迷失心志,但是不会有太大的危险,除非有人害他们。” 苗老集所说的毒就是赛美丽刚才所说的那种气,这种气能够迷失人的心,让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苗老集的话也让我意识到我这里的毒并没有害人,但是真正能够害人的是马家堡的人。 我问他:“有很多事情,我想从您的身上得到一些答案,那狗毒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身上的伤究竟是因为什么造成的?我们为什么还能够活着?” 我说的我们指的是我爹和我。 苗老集在黑暗的环境下似乎在沉思,并没有急着开口,过了很长时间,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本以为他会告诉我的,但是他并没有说,而是向我介绍了这个墓穴的基本情况。 1956年就有人来到这里,想看看这个古墓,但是他们只知道大概的位置,他们来的时候带了一条狗,为首的是一个女人,叫方瑶。 方瑶来到这里之后,以犬相山嗅风水,他们找到了这里,但是却找不到古墓的路,他们在山里面停留了很长时间,最后在苗老集的家中住了下来,但这是以苗老集家为营地,人没有真正地住进来,只是偶尔回来补充物资。 他们一住就是八个月,在这八个月里面他们几乎都是在山中度过,在苗老集家中的时间少之又少。 等到第八个月,队伍中出现了一次变化,似乎是因为有人忍受不了大山里的寂寞和孤独,率先离开,最后只有方瑶和另外一个人留了下来。 苗老集并没有说那另外一个人叫什么名字,他只是记得那个女人叫方瑶,那个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比较年轻,但是她很聪明,很博学。 她对医学非常有研究,苗老集家里本来就是学医的,世代相传,到了苗老集这一代,医术已经集大成,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有一番造诣,但在中医方面他要更加熟悉。 那个女人因为找不到墓穴的入口,只好将目光放在苗老集的身上,但是苗老集也不知道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只知道在这山里面有一座坟墓。 第361章 一个国 苗老集所在的这个村子叫苗家寨,世代守墓,到了苗老集这一代,已经不知道他们住在这里的最终目标是什么,时间会淹没一切,历史长河终究会将历史之中的一切淹没下去。 终于,方瑶要走,他们带来的那条狗在山中找到的某些的入口,那条狗是怎么找到的,苗老集也无法说出来,我猜想那条狗应该是嗅到了风水所在,然后他们在山中炸开了那个洞口,就是我们现在的这个古墓。 苗老集跟我说:“他们说让我在这里守着,他们还会再回来,他们给了我一笔钱。他们并没有从墓穴当中带走任何东西,他们只是找到了这个路径而已,说实话,当他们炸开这个墓穴的时候。我是反对的,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去阻止他们,见他们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我也就放任不管,确实守墓的任务到了我这一代已经变得不太重要。我想要找另外有样东西,你知道狗石吗?” “那这个墓到底是谁的墓?”我和赛美丽异口同声的问,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苗老集摇摇头叹息了一口气,然后对我说:“这不是谁的墓?而是一个国。” 对于苗老集所说的这个问题,我表示非常的难以接受。 古墓在我们的概念当中只是埋葬死人的地方,我从小接触的相犬之法也是如此说的,我从来没有听谁说过在古墓中能够建一个国,那么是什么人能够将国建立在古墓当中? 苗老集似乎猜出了我的疑问,并没有解释,而是站起身来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他将我带到了他即将离开那里,但是路已经被堵死了,因为山体塌方,巨大的石头将路堵得死死的,没有任何缝隙可以钻得过去。 在这里,我们见到了六口大棺材的棺材,都是石头做的,但是棺材的造型和我们所见到的所有的棺材的造型都不一样。 棺材被修成了狗的形状,并排站在一起,中间就是一个巨大的座位,在座位上面摆放着一口小的石匣。 我倒愿意称他为一口棺材,棺材盖已经被打开了,里面有一具奇怪的骸骨还放在那里面,我探头去看了看,里面是一具人的尸骨,已经成了白骨。 骸骨身上穿金戴银,非常的奢华,这里面的陪葬品足够一个人吃喝不愁三辈子,但是当年下来的人似乎并没有并没有对这些金银宝器感兴趣。 令我觉得惊讶的是,尸骨身上竟然是一个狗的头颅。 “仔细的看一看。”苗老集说,“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但是我也找不到答案。我进来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进来我都会迷茫,人的身上怎么会有狗的头颅呢?” 我也觉得奇怪,但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眼睛所看到的的确颠覆了我的认知。 另外,在这个小棺材里面还有一些透明的,如同薄膜一样的东西,它们是一种椭圆形的形状,里面包裹着一些干瘪的虫子的尸体,那些虫子也是透明的。 我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棺材里面的奇怪的尸体上,这具尸体躺在这里十分的诡异,他死的时候,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他的头颅和他的身体是连在一起的。并没有切割的痕迹,也就是说他活着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赛美丽说。 我承认我眼睛所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但是我无法去接受,我的脑海里认为的人就是人,狗就是狗,他们不可能结合到一起。 我所害怕的正是这些事情,因为他们属于未知,未知的东西才是恐惧的,才是有危险的。 苗老集在旁边点燃了一个火把,最后火把引燃了周围的地面上的燃油,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油,散发着一种松脂的味道,随后某些被照得透亮火苗在地上燃烧,让洞穴里面的温度也上升了起来。 光线将四周照得透亮,我看见顶部还有许多透明的虫卵,不知道到底是属于什么虫子。 那些虫子似乎是活的,但是他们并没有破茧而出,我担心他们会出来,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苗老集抬头看了看顶部的这些虫子,似乎是在安慰我:“放心,几十年了,他们都没有活过来。” 我点了点头,我觉得应该信任他。 棺材是用于那种黑色的石头雕刻的,这种石头在东海海里那个岛上随处可见,但是这些黑色的石头在这边山里面却从未出现过,山里面那些青色的和石头和这些石头完全不同。 “有人动过这具骸骨吗?”我问。 苗老集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人动过,当年方瑶带着人来的时候我也跟着进来过,他们没有碰这具棺材,他们只是打开了棺材,然后看了一眼就离开了。随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在这里那么些年也没有看见过他们回来。 “几十年来我一直守在这里,曾经出现过好几批人,他们进来以后都没有活着离开过,他们不知道这个洞穴里面有一种能够迷失人心志的毒气,毒气紧贴于地面,当人走动的时候,人走路的空气就会卷起地上,毒气钻入人的鼻孔,你们进来的时候肯定也遭遇了这些,但是这种毒不会致命,只会让人迷失心智,大概一两天之后就会自动消失,但是在这期间中毒的人不能到处乱跑,否则的话会踩中机关。” “那我要去要找我爹。” 苗老集又阻止我:“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去。我有一种感觉,如果你离开这里必死无疑,你在这里或许还能活下去,他们也是。这墓穴里看似安全,实际上在墙壁上隐藏着某种尴尬,不能碰他们被迷失了,心智的人应该不会去碰。” “你怎么能够保证?”我问他。 赛美丽也要问苗老集,但是苗老集却好像很有把握一样,我不会触碰墙壁,不会触发机关,但是我不能把我爹他们的性命赌在苗老集身上,我必须要出去找他们。 可正要出去,我突然听到我身边的这个小棺材里面发出了咔嚓一声,与此同时我感觉我踩在地面上的这个青石板沉了下去。 然后我听见棺材里发出咔咔的声音,随后竖了起来,里面的尸骸也立在了当中,但是没有倒下去,尸骸的身子下面铺的那张金黄色的金丝被褥竟然也掉了下来,随后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墨绿色的小匣子。 小瞎子大概有一本书大小,有一个巴掌那么厚,小匣子上面雕的龙凤图案,在中间刻着一个狼头,狼头是平面雕刻,浮雕,看起来惟妙惟肖,十分的逼真。 小瞎子像是某一种奇怪的保护盒,我不知道它到底属于什么玉石。小匣子露出来之后掉在了地上,苗老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我没有动。 “我看看。”我刚要伸手去了,突然发现到尸骸转过头来,没有眼睛的骷髅仿佛有了灵魂一样,我竟然被吓得没敢乱动。 我还是壮起了胆子将地上的小瞎子拿了起来,石匣子刚到我手中就咔嚓一声打开了,里面是一本书,上面用很奇怪的文字写了四个字,我不确定那到底是文字还是图案,苗老集看了一眼之后,惊呼出声:“万犬图录。” “什么?” “这是万犬图录!” 第362章 万犬图录 我小的时候我爹给我看过一本书叫神犬图鉴,是手抄本,里面讲的都是相犬的方式,和我后来看的关于狗的那些书完全不同,它说的是狗的特性以及狗嗅风水之法,而不是讲狗的品种。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动物讲究血统,一种是马一种是狗。 关于马的知识我不太了解,但是关于狗,我比我自己还要了解。 抛开狗的品种不谈,我们只说狗的特性,在这里,狗的特性是指是否能够嗅风水,狗嗅风水这个名词在最早的相犬之法当中,是作为禁忌展开的。 我爹跟我讲的时候狗嗅风水是一种捷径,也是一种逆天之行,当初我家祖上训犬为帝王嗅风水时,就和马家堡的祖先结下了梁子。 马家堡的人认为狗臭风水违背常理,很多风水,让狗嗅过,它是降低了墓穴的身份。九龙戏珠或者是二龙探岳,白虎望山,那些风水被狗嗅了之后会降低风水的作用,哪怕是将人葬进去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而我爹曾经也跟我说过,相犬图鉴和万犬图录还有风水图鉴,三本书之间是相辅相成的,也是互相传承的,从万犬图录传到相犬图鉴,再传到风水图鉴,而我们将最终要守的只有一样东西就叫甲城。 几十年来,因为战乱颠沛流离,我们家四处躲避。 到了我爹这一代,相犬之术,已近乎失传,我爹所掌握的是他逆向推理推出来的,根据风水图鉴的一些知识佐证,然后加以自己的实践而来的。 很多相犬之法,已经不符合时代进步,这也是我们家和马家堡斗法处于劣势的原因之一,马家堡根据上礁岛的那些病毒成功地将我家打压下去,现在他们又来寻找狗石,更是让我家处于被动的状态。 如今我找到了狗国,我便想到了墨狼,我爹一直在苦寻墨狼和狼墓,其目的也许就是为了寻找甲城,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我手中的万犬图录是否能够证明我所在的地方就是甲城呢? 是真是假犹未可知,还尚待佐证,苗老集的出现令我们有了新的线索,我也是误打误撞出现在这里,这似乎是冥冥中早有注定。 赛美丽的看到我手中的万犬图录,并没有多说什么,苗老集看了之后,露出了一种贪婪的目光。 “想要吗?”我问。 苗老集点头,随后赶紧摇头,嘴上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贪婪的微笑。 “想要就给你。”我翻了翻万犬图录,将每一张上面的内容看了一下,然后将万犬图录交到了他的手中,苗老集似乎并没有打算来接,但是他的手却不受控制的伸了过来。 我将万犬图录放到他的手中,然后问道:“你自己慢慢看,反正这里的东西是你一辈子守护的,他本来就属于你,我也不想要我去找我爹了,你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 赛美丽忽然问道:“苗老集,你以前进来的时候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 赛美丽摇头又问道:“那你进来的时候是打着火把还是带着手电筒?” “以前是打着火把,后来是带着手电筒。” 苗老集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过山东顶部,我则是小心翼翼的带着赛美丽向后退,我的手不知道碰到了赛美丽哪里,赛美丽将我的手抓住,然后和我一起后退。 他并没有察觉。 当我们后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时,赛美丽伸手指了指我们的头顶,我发现我们头顶上的那些透明的虫卵开始动了起来,似乎,它们要破壳而出。 我头皮发麻,赶紧带赛美丽跑,这时,头顶上的那些透明的虫卵终于破开了。 里面有几个虫子钻出来,掉在了地上,那些虫子落地,在寻找食物,随后向苗老集的身子钻了过去,我赶紧大喊一声让苗老集小心,但是苗老集似乎并没有察觉。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些虫子已经钻到他的身体里。 苗老集并没有反映,他冲着我们笑了笑,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将万犬图录扔给了我。 他的动作,影响到了我后面的许多事,让我一时半会,无法解脱。 我接过了万全屠戮之后,地面上的小虫子就向我们扑了过来,而这时候我发现那具站着的尸骸忽然动了! 我的心声,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拉着赛美丽就跑,没跑几步便感觉到身后那脚底穿着铁鞋的声音又一出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那就尸骸正冲着我们追了过来。 而此时的苗老集一动不动,还站在原地冲着我们傻笑。 我也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着什么,我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要做什么,我能够做就是带着赛美丽跑离这里,我们又重新跑到了贝壳的所在地。 然后,我想要从顶部出去,此时顶部的铜板应该是被马家堡的人打开了,有几个马家堡的人已经冲了下来,看见我们之后当地向我们追了过来。 “别跑!” 马家堡的人追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我们身后有许多虫子,还有一具能动的尸骸朝我们追过来。 我没有时间跟马家堡的人解释,带着赛美丽向我爹他们跑去的方向追,没跑几步,我们便跑到了一个死胡同里面。 这里的墙壁被某种巨大的动物抓出了许多指印,因为苗老集点燃的火已经延伸到了这里,火苗是在地上燃烧,地上有一个凹槽,里面全都是一种能够燃烧的松脂油。 但显然那不是真正的松脂油,而是某一种动物的脂膏。 我们终于被马家堡的人堵在这里,他们带着枪用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我正等着死亡来临,虫子扑过来,将马家堡的人全部吞没了。 “快跑!”我大呼,就在此时,一旁钻出来几个人影,我一瞧正是瞎子,也不知道我爹他们到底在哪,瞎子看见我们之后,愣了一下,他的身后也冒出来许多白色的虫子,“天宝,你爹呢?” “我不知道,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大喊。 瞎子的身上有伤,应该是在逃避虫子的时候落下的,他身上还有许多粉末,和赛美丽是在我身上的一样。 我们跑在一起,马家堡的人从洞口下来一个死一个,都成了虫子的食物。 我们趁着虫子还没追过来,马家堡的人也没再下来,正要从洞口钻出去,却见洞口处,马家堡的人又他妈扔下来许多燃烧瓶! 第363章 回头找人 我们出去的路都被封死了,燃烧瓶落下来之后,迅速开始燃烧,巨大的火焰和原本在墓穴当中被苗老集的火苗融为一体,形成了一条火龙。 瞎子赶紧带着我们回头跑,因为我们身后有很多虫子,除了虫子,我们更害怕马家堡的这些丧心病狂的人。 现在我也不知道我给他们跑到了哪里,瞎子和我爹他们走上来之后就一直在寻找出路,看见我之后纯属意外。赛美丽也不知道路到底在哪,只能向往苗老集原本所在的位置,跑过去,依然是一个死胡同,那里的通道已经被落下来的巨大石头给堵死了。 我们来的时候苗老集还站在原地,不知道死没死,我发现苗老集身上的皮肤开始脱落,没露出了里面原本应该有的肌肉,他的皮囊里面没有肌肉,而是有许多稻草。 我惊讶的几乎要喊出来,原来我们看见的依然不是活人,马家堡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将人做成皮仙儿,然后为他们所左右。 我们不是第一次被骗,苗老集进来之后恐怕早已经死在了这里,当然,马家堡的人就是利用这一点想骗我们,但是没有成功。 因为路已经被封死了,我们想要出去只能另寻他法,但是瞎子看了看之后,对我说:“等我一下。” 我不明白瞎子到底要做什么,只见他从旁边搬到了一个石头放在了堵住通道的巨石上面,然后看了看,简单的计算了一下,问我:“学过物理吗?” “我他妈就初中毕业,你觉得呢?” 瞎子突然笑了出来:“也是!你爹天天教你看狗,倒是没教你科学文化知识,现在瞎子叔出手,就让人见识一下什么叫伟大的科学,让开!” 我和赛美丽赶紧让开。 瞎子来到那石头跟前,上去猛地踹一脚,你爸个石头和巨石产生直接撞击效应,可能是击中了石头的支撑点,小石头直接从石头缝隙里面塞进去。 这需要巨大的推力,没有一定的武术基础做不来这一点,我心想笑的真他妈是莽夫。 瞎子的蛮劲起到了作用,他一脚踹下去,竟然把上面的石头踹得掉了下来,随后接连发生连锁反应,巨大的石头一个接一个脱落,还真露出了一个通道。 “出去啊!”瞎子喊了我一声,但是我却摇头。 “赛美丽和你先出去,我爹他们还在这里面,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我亲得,还有书生和老猫都在这里面没出去,我们出去的这他妈不是忘恩负义吗?” 瞎子说:“那你先出去,我回去找你爹他们。” 赛美丽急了:“这时候了还想着你老婆!谁是你老婆?” 我说:“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等出去以后我要再好好跟你掰扯掰扯,我必须得回去,不回去我还是个人吗?” 瞎子见我执意要回去,又看了一眼赛美丽,对赛美丽说:“那你先出去,替我们点个满汉全席,没有满汉全席,起码要四菜一汤两瓶酒,然后等着我们。” 瞎子说完之后跟我又回头走,我心想瞎子还他妈算仗义。 我们回头走,又碰到了那些虫子,但是虫子又避开了我们,但是看着密密麻麻的透明的虫子,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感觉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我特别害怕见到这种密密麻麻的东西。 而现在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数量越来越多,他们都是从墙壁上那些透明的虫卵里面孵化出来的。 可能是由于气温升高,它们有了孵化的条件,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孵化。 我猜想苗老集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是打着火把的,他进来之后那些虫子就已经孵化了,苗老集进来的第一次就已经中了招。 所以,他没有时间出去。 后来的苗老集就是马家堡的人假扮,他们看到我身上的伤,必然要到这里来,所以他们才会在这里等候,由此说来,逻辑上就通了。 我就想到这些事情都是马家堡的人在搞的鬼,禅宗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在搞什么,自从那个女人在岛上露着脸之后就销声匿迹。 我现在没有时间想那么多,跟瞎子重新回到我给他们跑离开的地方。 瞎子四处看了看,见了火光,瞄了顶部,顶部的这些虫卵全部已经孵化开来,地上密密麻麻的虫子四处爬,那距骸骨没有出现,他提醒我小心一点。 因为火焰燃烧产生的高温,让洞穴里的墙壁上出现了大量的水蒸气。 水蒸气变成了水珠,顺着墙壁滴了下来,落到地上使地面上产生少量积水,我和瞎子在原地等待了几秒钟,瞎子随后说:“他们跑的是不同的方向,我们分开走,最后在这里集合,你放心好了,我们身上都有那些贝壳粉,应该能够避开这些虫子,要是死的话咱们也死在一起,省得到时候烧纸的时候麻烦。” “瞎子叔,你他妈可真会说吉利话,要死也是你死,我他妈不死,到时候我给你烧纸,你要什么我给你烧什么,到时候可以烧童男童女,再给你烧十八个大美人。” 瞎子说:“十八个大美人就算了,你瞎子叔暂时还享受不了那种待遇,给我烧几瓶酒就行了,如果你死了,我把多烧几个大美人送给你,你给我送十八个,我给你烧三十六个。” “行了行了,咱们别在这斗嘴了,你向左边我向右边,咱们到时候集合。” 瞎子点头向左边走,我向右边,我们分兵分两路。 墓穴的环境非常的大,长一百多米,宽也有三十多米,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 顶距离地面大概有三十多米高,顶部的虫卵密密麻麻,像是蝙蝠一样倒挂在上面,气温升高了以后,这些虫子全部复活,变成了活人的噩梦。 我们身上幸好有那些珍珠粉末,才避免灭顶之灾。 更可怕的是这些从我们身上的粉末也不知道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我和瞎子分开了之后,我心中的恐惧再一次浮上心头,走了几步没见虫子没过来,我便停了下来看看,忽然看见原来苗老集身边的那具干尸又站在了我的前面。 与此同时,我也看见书生正和他并排站在一起,他们都背对着我。 我的心再一次悬了起来。 第364章 站立 我慢慢的走过去想要看得清楚书生到底是死是活。 我走到跟前,我忽然发现书生上半截动了,但他的脚没有动,而是肩膀开始微微的颤抖,他似乎是在笑。 但是我听不到笑的声音。 旁边站着的苗老集,准确的说应该是苗老集的皮仙儿,他没有动。 “书生,你他妈别吓我啊,我胆子小。” 书生并没有因为我的声音而转过身来,我只好鼓足了勇气,走到了书生的跟前。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胆量,当我走到书香的跟前,忽然发现书生突然转过头来,用那种直勾勾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把我吓了一大跳。 我脱口而出:“书生你怎么了?” “天宝不要动。” 我心想我信你才怪,我他妈现在不跑已经算对得起你了,我然后问他:“书生叔,你在干什么?” “你看前面。” 我顺着书生所有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面的墙壁上又是密密麻麻钉了许多白色的虫卵,那奇怪的是这里并没有虫子。 虫子来到这里似乎并没有打算钻进来,我觉得好奇。 后来发现墙壁上的这些虫卵也动了,我赶紧往后跑,但是书生却推开了我,对我说:“站着不要动。” 我身上有贝壳的粉末我倒是不担心,虽然害怕,但至少有点保障,书生身上可是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能闻到松脂味。 除了那几件破衣服之外,书生不知道用什么抵御这些虫子。 墙壁上的那些虫子因为温度的升高而孵化,虫子钻了下来,落地之后突然干瘪,变成了死虫子,我惊讶的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这才走过去,在墙壁上摸了摸后,摸到了一处凹槽时,向里一推,墙壁突然裂了开来,似乎是一道门。 随后,书生再一次耸动的肩膀笑了笑,随后我们发现丛书子的身上掉下来了许多粉末,原来早有准备,昨天叫这些粉末抹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对我说:“你爹他们就在里面。” “他们进去干什么?” “我们在找这个国的国王。” “什么意思?” 书生没有时间跟我解释,等门打开了之后带着我走了进去,等我进去发现这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 在金银珠宝当中坐着一具骸骨,我爹他们正围着尸骸,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老猫看见我来了,朝着我喊了一声,他没看见瞎子又觉得奇怪。 我说:“不要看了,下次和我兵分两路,他和分开去找你们了,谁知道你们他妈竟然藏在了这里,你们在看什么?” 老猫显得非常的兴奋,他指着珠宝中间的一具尸体让我看,我看见那具尸体被一块黑布包裹了起来,看不见它的真面目,但我确定那就是一具尸体,因为黑布包裹起来之后,让它显示出一个人的形状。 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把黑布掀开,而我的就凑在跟前,仔细的看,也没有打算将黑布掀开,我好奇地跳过去,直接将黑布掀开了。 老猫吓得迅速后退。 被我新开的黑布下面所盖的东西,我赫然发现那就是一个人身狗头的东西,我不知道它到底属于狗还是属于人。 “这是什么?”我问。 “墨狼。”我爹平静地说。 我爹的语气像是找到了几十年没有找到的宝贝,他的语气中平静,但是充满了一种期待,好像也是有一种释然。 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那个东西,然后似乎又肯定地说:“他就是墨狼。” “那他到底是狗还是人?” 我看着眼前这具巨大的人身体上长着狗脑袋的东西,不确定他到底是属于什么物种,我自己没有敢说,等着他们为我解释。 他们应该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但我爹时候并没有打算现在就把这一切为我解释一下,而是静静的看着他,突然伸手将尸体拽了开来,最后在尸体上面压着的一个机关被触发了。 我看到周围顶部上面出现了许多小孔,从小孔里面生出了许多箭矢,突然向我们打了过来,我爹迅速将我压在身下地方,但是箭矢落地并没有太大杀伤力。 箭矢打在我们身上,像是挠痒痒一样,随后落在了旁边。 老猫苦笑:“太吓人了,如果是有力道的话,我们现在早成了刺猬。牧翰林,下次你动手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也好找地方藏起来,你们死了还有个给你们烧纸的人呢。” “他应该是这里的主人。”我爹看着他身上穿戴的金银宝石说了一句。 他随后来到他身边,但是没有说话。 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书生则是和我一起把出游人呐夹在了中间,老猫和我爹一直质感在那,还在我旁边,此时此刻那些机关已经失去了他们原来的作用,我们更感激着时间能够让这些机关失效,庆幸我们没有被打死。 这时候我再反应过来问我爹为什么能够确定这个东西就是这里的主人,那他到底是属于什么东西,属于什么物种,到底是人还是狗。 如果是人的话,他为什么长着狗头,如果是狗的话,为什么他要长着人的身子,这一系列疑问都摆在我的身前,急需要得到一个答案。 而且,这东西和我们身上的狗毒又有什么联系? 最终我爹给了我一个答案:“我们最终会变成这样子,如果不解身上的病毒的话,那些虫子会让人变成这样,我们身上的伤之所以伤的那么重,但是没有疼痛,也可能是因为如此。” 我也看了看旁边有几个死掉的虫子,拿起来将虫子身上的硬壳掐开,最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还没有完全死透的虫卵,随后我亲眼看着我爹将虫子塞进了嘴里。 “爹,你吃它干什么?” “你也吃一个。”我爹说,“不然,我们活不了多久。” 我不确定我爹说的到底对不对,当然是还是听从了我爹话,将我爹给我的那个虫卵吃进了肚子里。 随后我便感觉到胃里如同喝了烈酒一样痛。 过了一会儿,这种感觉消失了,所有人静静地看着我问我:“有什么感觉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 “我们出去,这里会塌陷。”书生看着顶部,顶部果然出现了巨大的裂纹。 第365章 裴静怡来信 我们回头走,这一次我们并没有改变。 我拿到了万犬图录,我的又找到了解决够毒的办法,但是我们回去之后还要靠狗石来引导,不然的话虫子会在我们身体的孵化,让我们变成真正的狗头人身的东西。 相犬禁忌里面并没有提到如何解决这个东西,等我们回去之后还要好好的研究狗石具体怎么做,这要等回去以后再说。 我们冲到外面,正好碰到瞎子回来了,他顺着地面的水找到了我们,他看见我们已经到了一起,松了一口气,然后我们又重新来到那个洞口,钻了出去。 赛美丽正在外面等我们。 外面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做了几个火把,下了山,到了苗老集的家中,找了一些草药,楚悠然在我们身上简单的做了处理,然后休息了一会儿,回罗山。 我们总算是找到了解决办法。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们千辛万苦在戈壁滩以及东海海面之上寻找狗石,但却没有找到,却在四川盆地里面找到了我们想要墨狼和狼墓。 尽管我们现在还不是百分之百确定我们要找到的东西就是我们所需要的,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我们身上的狗毒可以真正的解掉了。 马家堡的人全军覆没,我想马三太爷如果活着的话肯定会被再气死。 我们在苗老集的家中等待了一会儿,看了看苗老集家中结满了蜘蛛网,心中颇有感慨。 “苗老集第一次进入古墓里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我们千辛万苦找的墨狼,没想到已经死在了这里,那个神秘的信号就是方瑶发出来的。这些事情既然没头绪,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找下去,好好安稳的过日子,我是太累了。” 我把我满肚子的牢骚全部宣泄出来。 我爹并没有说什么。 书生在一旁沉思,也不知道究竟的思考着什么。 我们像往常一样又恢复了原来的组织秩序,老猫又开启了话匣子模式,和瞎子不停的斗嘴,书生一直在想着什么,楚悠然依偎在我的身边。 我爹在收拾我们带出来的那些零碎,我将我身上的万犬图录交给了他,让他看看这到底有没有用。 马家堡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得到这个东西,但是却没有得到,也不知道他我们以后会对我们做什么,我们又会遭遇到什么?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已经和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从这苦海里脱离了出来,那眼下不知道的是会不会有人因此而找到我们。 我们要注意的就是这一点。 更奇怪的是,我们这一次太顺利了。 回到罗山之后,一切风平浪静,马家堡以及禅宗乃至于青玉集团的人都没有任何动静。 瞎子想方设法打探来的消息也是如此,我们曾经去过的狗市上面关于小提督和冯清两个人的死,也被压了下来,冯德志似乎也偃旗息鼓,不再对我们感兴趣。 我真的觉得奇怪。 在第二年的四月清明节前后,我接到了一封信,信是裴静怡写的,她在信上认认真真的写下了大概三千字。 落款就是裴静怡的名字。 我觉得很奇怪,裴静怡在这时候找我做什么? 我和裴静怡的青梅竹马早在一年前就已终止了,我和楚悠然的关系迅速升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今年年底我就会和楚悠然进入婚姻殿堂。 这也是我爹和楚雄叔叔所期望的。 而裴静怡这时候的一封信打破了我们暂时的宁静,我只是以为她想要和我再见一面,或者说她想要知道我们在四川乃至于东海海面上到底找到了什么,但是信件的内容让我打消了这个疑虑。 她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信件当中只字未提狗石,甚至连高港那边的事情也没有提,她就像是当初我所认识的裴静怡一样,我想难道当初我见到的那个裴静怡,是皮仙儿吗? 我们回到罗山之后,我并没有回到渔港村。 我爹带着我住在了书生他们这边,书生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收到裴静怡的信件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甚至连我爹都没有说,但是依然被书生察觉,我喜欢将心事隐藏起来,但是书生这个人思想太过深邃,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一切。 四月五号晚上九点多钟,老猫和虾子两个人出去找女人去了,楚悠然在楼下给我们两个人的房间里铺设被褥。书生提着酒,找到了在阳台上想心事的我。 他拿了一瓶白酒一瓶啤酒,白酒给了我,啤酒他自己打开了,然后他拿着酒杯把我的酒杯倒满,然后提到他的啤酒瓶到了我的跟前。 “说说。”书生将白酒递给我之后,他拿起啤酒瓶在我装满白酒的杯子上玻璃杯上碰了一下。 “说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书生想让我说什么,因为我还不知道书生已经知道了,我拿到了裴静怡的信件。 “那封信,她不是给你写了一封信吗?” 我觉得奇怪,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 书生平时不爱说话,惜字如金,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天塌了他都不会喊救命两个字。 现在他提着酒,找我显然是有事,我得诈诈他,我总不能一听他说,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跟他们讲,而我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想什么。 “你先看看这个。”令我无比震惊的是,书生竟然也拿出了一封信。 信封和裴静怡写给我的信件的信封一模一样。 “谁给你写的信?” 我故意的问书生,书生却瞄了我一眼。 “天宝,不要在我面前耍滑头,我太了解你了,你也了解我,说,裴静怡给你写了什么内容?” 我也知道在书生面前耍不了什么花头,但是我也不想说实话,于是就撒了个谎。 “裴静怡想约我见个面。” 书生点点头说:“行,她也想约我见个面,反正都是见面,那我们俩一起去,你什么时候走?” 书生今天的话有点多,但是书生这一招也让我难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我爹来了,也拿着一封信摆在我们的面前说:“裴静怡找我们。” 我更加觉得奇怪,裴静怡看来不止给我一个人写了信。 但我不知道的我们三个人所说到的信件内容是否一样。 第366章 李伟浩 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书生这个人,怎么说呢,他身上包裹着一层神秘外衣,比老猫、瞎子等人要显得更加神秘。 他身上有着一种我猜不透的迷,每次看他,我都觉得他那双深邃的眼睛能够洞穿我的灵魂。 三封信摆在了我的面前,决定权突然落在了我的身上。 自我爹出事之后,我在整件事情当中,被推上风口浪尖,书生在其中起着重要的推波助澜作用。 书生曾经跟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不太确定的是,他说的“任何人”,有没有包括他自己。 我很难下一个重要的决定,其原因就是我很容易把“任何人”的归类混淆,自从我发现相犬其实就是寻找狗石之后,才明白我们的目标是不一致的,也能猜得出,书生等人只是想从我身上获取他们想要的,只不过,他们不会害我。 但也只是猜测。 所有的事,都在猜测,唯一能确定的是…… 我还活着。 我爹率先打开了信,用手电筒照了照。 他可不管我心里怎么想,但我也能感觉到,我爹是在为我做出一个决定:我们他妈都不能一直在阳台上吹风,至少得看看信的内容是什么。 我知道裴静怡给我写的信的内容是什么。 她提醒我:远离李伟浩。 李伟浩就是书生。 看着眼前这位身高一米九将近两米的北方大汉,我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更加深邃的隐藏的灵魂,那个灵魂一直在告诉他:做掉牧天宝,拿到你想要的,此后万事皆休。 书生是一个极其不爱说话的男人,四十开外的年纪,我从未听他,也从未听话唠老猫说过任何关于书生家人的消息,我只是知道书生的父亲叫李卫星,死在了戈壁滩基地里那个封闭的实验室内,并且他的父亲李卫星还给我,或者说给会来到那个秘密实验室里的人留下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不容反驳的重要信息。 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任何人。 首先打开的是我爹的那封信,信中的内容简短而有冲击力,和裴静怡给我写的信不一样,他的那封信里所说的,是让我爹去找她,我爹没有撒谎。 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我爹是一个心思细腻,但却不善于伪装自己的人,他的信里有什么,他就说什么,但是他很快就把书生的信拆开了,并且把裴静怡写给他的那封信折叠得成了一个纸鳖,放在了一边。 什么叫纸鳖? 有部分人小时候可能玩过,那是一种由纸折成的正方形“沙包”,摔里摔去,谁能把纸沙包摔得翻过了,那就赢了,那时候,我赢得最多。 当然,大部分都是从裴静怡和我爹的手中赢来的,现在想想,我他妈小时候真是无趣。 书生并没有阻止我爹将信拆开,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月光如白纱不一样洒落在他的身上,让他看起来像一尊刚刚完成的着衣雕像。 老猫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倒是期待着老猫和瞎子快点回来,因为现在的气氛太过沉闷了,我他妈有点受不了。 我爹看了一眼书生的信,大约三分钟,也就是我抽一支烟的工夫,他思考用了五分钟,然后把信给了书生。 “不对。”我爹抛出悬疑的点。 “我还没看。”书生说。 今晚的书生,可能是灵魂开了窍,竟然舍得说话。 我爹并没有觉得书生说的话是在撒谎,反正我是觉得书生没理由骗我们,但是“书生骗我”的感觉,对我而言非常强烈。 我爹问我:“天宝,你的信呢?” 我说:“我的信里没写什么,楚悠然说想见我一面。” 我绝不能把我的信拿出来,那样的话,我也不知道我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拿来我看看。”我爹一边将书生的信叠成三角,一边伸手朝我要信,“我看看字体,是不是同一个人的。” 我说:“真没写什么,就是约我见面,还有一些男女朋友之间说的那些话。” 我爹看着我,他知道我在撒谎。 我爹太了解我了,我张张嘴,我爹就能看见的嗓子眼,我在我爹面前没有秘密,尤其是现在,我爹那双眼睛虽然没有书生那双眼来得深邃,但也足够震慑住我的灵魂。 “拿来。”我爹语气不太对。 我慢吞吞地将信拿了出来,脑门子上出了汗,但是在月夜之下,谁都没发现,但是我自己却感觉,我他妈意志力怎么那么不坚定。 我还得多练练。 等老猫回来,我就以老猫为对象,好好诈一诈他,也能提高我的应变能力,老猫那个混蛋也不知道死没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他们怎么到现在都没回来,都他妈几点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我手腕上的表,是楚悠然刚送给我的机械表,我还挺他娘的喜欢,当宝贝一样戴着。 我爹接过了信,打开,扫了一眼,和之前一样,沉思片刻,说:“那你们什么时候去?” 我一愣。 难道我爹没发现信上说的,“远离李伟浩”吗? 书生开口道:“去,等天宝做决定,不带楚悠然,带上赛美丽。” 我爹关掉了手电筒,没有将我的那封信折叠起来,而是还给了我,我爹在替我隐藏。 “天宝不能去,我听天宝说,裴静怡变了。” 书生说:“老牧,你也变了。” 我爹笑了笑:“是时候把马家堡的人挖掘出来了,我们被打压了半辈子,我们的父辈被冯德志害得够惨,所以,谁没变?青玉集团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我有点着急,我想出去一下,再找找狗石,我曾经挖过的那个坟里面我藏了一个。” 我又愣住了。 我爹到底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爹接着又说:“渔港村还有一个,我得全拿回来,也不知道下雨有没有把尸体泡出来,马三的死,是马家堡找我们的原因之一。” 埋在我家土里的那个人,是马三? 我震惊无比。 我还没开口,书生说:“杀他我也出了力。” 第367章 谈话方向 我们的谈话正向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 当初,我就对我家后院里埋着的一大一小感到震惊和好奇,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 现在知道大的是马家堡的人,马三,更加令我震惊的是,马三是裴静怡的亲生父亲。 “裴静怡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马家堡那边肯定会把她带回去,至于做了什么我们就不知道了,你见到的可能不是裴静怡,高港那边的建筑我知道,我也去过,不过没有进入内部,你看见的,可能是马家堡的核心秘密之一,皮仙儿是马家堡对付他人的核心手段。” 我爹又说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 我问:“那裴静怡,找你有什么事?” 现在我们三人的目标是一致的,裴静怡约我们见面也是真的,只是我还没有搞懂书生为什么会那么神秘,裴静怡为什么要要求我远离他。 我想和书生单独谈谈,恰好,老猫和瞎子回来了。 楚悠然早已将铺盖收拾好,上来叫我休息,见老猫和瞎子回来,肯定要和我说几句,因此站在阳台的入口处,只是听着我们谈话,没进来。 我爹把老猫他们叫了上来。 “没查到什么,都是些边缘人,马家堡控制了不少生意,从房产到水产无所不包,老牧,我们打听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 老猫和往日比起里,显得无比严肃。 我爹问:“什么消息?” 老猫示意让瞎子先说。 瞎子清了清嗓子,说:“六神玉,马家堡那边和禅宗结合,想找到六神玉,道上人传出风,说马家堡马三太爷得了重病,几年前请青玉集团老不死的冯德志帮忙寻找,我们去戈壁滩,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后来胡大爷他们又受禅宗邀请,同样去了戈壁滩,谁知道出师不利,全死了,现在胡大爷他们那一帮人,就剩狗八爷还活着,但神智一点都不情形,时好时坏。” 老猫赶紧接过话头:“是,这位狗八爷是最厉害的一位,但是禅宗一直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倒是马家堡的人找到了他,想为他治病,可是狗八爷不听,无奈之下,马三太爷叫一个女人看着他,听所这个女人反了水,要离开马家堡,和狗八爷过没羞没臊的日子,这事,天宝好像知道啊。” 我点头。 我得看着我:“你说在高港那边看见的,就是八爷?” 我问:“这很重要吗?” 我又看着书生。 书生没说话。 瞎子继续说:“马家堡现在乱了套,听说马三太爷病得不轻。” 我问:“他怎么病的?” 瞎子想了想,看着老猫:“那娘们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他妈怎么知道?不是你吹牛说要和人家单聊的吗?花了七千多块,聊了三个多小时,你是怎么聊的?都聊什么了?我他妈在外面等了你三个小时,干巴巴的,你又来问我?瞎子,我就知道和你出去不靠谱,你他娘的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瞎子干笑道:“我想起来了,听说,几年前马三太爷去见了小蒙,但是没见到本尊,而是听小蒙的孙女说,小蒙去过戈壁滩,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就这个?”老猫急了,“你花了七千块,就打听来这么一句干瘪瘪的话?这话谁他妈不会说?” 我猜想,当年去戈壁滩里的事,小蒙才是关键人物,我想去找她,我没说话。 我爹看出来我虽然没说话,但有话要说,问我:“你想说什么?” “我想去见见裴静怡,但是我得单独去。” 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书生。 月光下,书生看着远方的山,还有那一片片有偶尔遮挡住月亮的乌云,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感觉到了我在看着他,转过头来,说:“那我和你错开时间,你先去。” 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相信他们,后来逐渐产生的一丝信任也在后来的诸多事件当中,让我们本就不牢固的关系出现了不可修复的裂痕,至少对我而言是这样的。 瞎子和老猫不是出去找女人,而是去打探消息,不过他们打探回里的消息并没有太大的价值,但也能为我们指明接下来的路。 我想离开,老猫拉着我要喝几杯,我看着时间都十点多了,不想喝,下了楼,书生也跟着下来,我们两人都没说什么,但好像又说了很多。 睡觉前,我还在想着这件事情,楚悠然和衣躺在我身边,问我:“想什么呢?” 我说:“我总感觉不对,马家堡的人去戈壁滩是为了找六神玉,禅宗的人也是为了六神玉,方子死之前特别跟我说,六神玉对禅宗的人来说非常重要,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找六神玉干什么?为的是什么?” “想不通就不要想了,这些事情又没有你有直接关系,对了,裴静怡找你做什么?”楚悠然带着醋意问。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暂时选择不告诉楚悠然,但是楚悠然却拿过按张纸,塞在我面前,“书生怎么了?” 我一看,楚悠然塞给我的正是书生给我的那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楚悠然的手中,我一怔:“你拿它干什么?” “赛美丽回家之后就发现东叔不在,赛美丽可能还不知道东叔死了,这些事情我们不要再管,好好过日子,都这样了,再找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你的目的不就是解掉你和叔身上的狗毒吗?我们不是已经做到了吗?” 我叹息一声。 从今天晚上在阳台上的谈话可以看得出来,我们几个人心中都有了不同的目标,不再像以前那样团结,我们这个小团体中出现了一丝裂痕。 楚悠然心里想着,我们是应该收手,但我总觉得,那块六神玉应该隐藏则一个惊天秘密。 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 我辗转反侧睡不着,楚悠然见我不说话,生气了。 我也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忽然起身,把信烧了。 楚悠然背过身去,问我是不是还想着裴静怡。 我忍不住笑了,如果裴静怡还是以前的那个裴静怡,那事情会向什么样的方向发展? 第368章 两层纸 几天后,邮政的工作人员联系到了我,让我去渔港村大队部拿一个包裹,我本想单独去,但是楚悠然非要跟着,我只能带着他。 大队部李大爷亲手把包裹塞到了我的手中,我签字之后,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包裹拆开来看了看,里面是一副三十厘米大小的版画。 版画是雕刻在木板上面的画,画中的内容很奇特,我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觉,总觉得上面透露着有股奇妙的信息。 版画的内容刻的是一片辽阔的戈壁滩场景,在画面中,竖着一个高塔,还有一道黑色的墙,在墙面下,站着许多人,但只能看见人头,看不见人身。 作者用独特的手法将人的身体隐藏在了高墙内,只用几根凌乱的线条来表示身体,在高塔上,站着一条狗,准确地说是有个狗头。 楚悠然看了画,说:“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我摇头。 我他妈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包裹封皮,邮寄的地址就是从罗山市开发区发出来的,那是新区,因为刚开发,暂时还没有什么人,只有许多大型的工厂。 几年前,罗山市招商引资工程搞得很大,不少大型工厂在罗山市新区落脚,罗山市的经济一下子上去的,但是污染也变得很严重。 地址上只写了罗山市开发区,落款是“乌云”。 另外,还有一个座机号码,号码开头是0518,我一瞧,立即赶到乡里,找了一个公共电话根据地址上的邮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我很紧张,不知道对面到底是谁,我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电话被接听了,我都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 我手心里都冒出了汗,楚悠然在一旁安慰我:“别紧张,有我在。” 电话刚响了几声,电话就被人接听了。 “喂。”对面是个女孩,声音很温柔,听声音就能够判断出来,她肯定是一个漂亮的姑娘。 见我不说话,对方又问:“哪位,请问找谁?” 我鼓足勇气:“是乌云吗?” “对不起,你打错了,这里没叫乌云的人,再见。”对方很礼貌,停顿了大概两秒钟之后,挂断了电话,我感觉又有点不对,对方停顿的那两秒,意味着什么? 有可能是对方在反应,在想着是否真有一位叫乌云的人,但是对方撒谎了,在两秒钟的时间内选择对我进行隐瞒。 我想了想,正要拨打过去,楚悠然说:“你让开。” 我不知道楚悠然要做什么。 楚悠然拿起电话,按了回拨键,电话响了几声,又有人接听了,楚悠然按了免提,我听到的还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喂?” 楚悠然赶紧说:“请问你们那边是报税所吗?” 对方迅速回答:“不是,我们这里是养老院。” “哦,对不起,打错了,我还以为是报税所呢,可是我朋友给我留的就是您这个号码呀,怎么会错呢,你们是在哪里啊?” “对不起,我们在罗山开发区129号,是乌云养老院,不是报税所。你找错地方了,再见。” 对方又礼貌地挂断了电话,并没有多说什么。 楚悠然说:“你看,询问得有技巧,不能直截了当地问。” 报亭内的大爷看着我们,说:“那你们到底是要找报税所还是要找养老院啊?” 我说:“就找这个号码。” 大爷说:“这简单了,你们不是犯罪分子?” 我摇头,给大爷发了根烟。 大爷接过烟,闻了闻,说:“戒了一年多了,不抽啦,刚才那姑娘说的养老院我知道,叫乌云养老院,就在乌云村,原先那里都是老房子,后来全部拆迁了,家家户户都是暴发户,新城区盖起来之后,就在乌云村原址盖了养老院,不过十多年前就已经没人啦,现在谁把老人送养老院,谁就是不孝子。” 大爷这话说得倒是对。 但大爷的话也透露出几个信息:养老院没人了。 我赶紧问:“大爷,那养老院已经没人去了吗?那那个养老院还在吗?” 大爷说:“早不在了,我们家就在乌云村旁边,那村子邪门得很,名字就不好听,乌云乌云,整天乌烟瘴气的,村子里以前家家户户做皮影买卖,大部分都姓马,拆迁了之后,这些人全都不见了踪影,养老院盖起来之后,就使用了一年多,后来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净,听说烧死了三十多位老头老太太,这事闹得很大很大,但后来又悄无声息的被压了下来。” 我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大爷笑了笑:“我干报亭的,这些消息多少知道一点,要不然人家来打听些什么事,我一句说不出来,那多不好意思?” 我跟着笑了笑,道了谢,先离开了渔港。 走在路上,我便觉得奇怪。 “既然版画是叫乌云的人邮寄出来的,那没理由找不到这个人,除非……” “你想到了什么?”楚悠然问。 我说:“我也没想到什么,除非……邮寄版画给我的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以养老院的名义把版画邮寄给了我,这个人只知道我住在渔港村,不知道我已搬到了罗山市。还有,刚才包裹版画的封皮呢?” 封皮还在楚悠然手里,因为渔港村大搞环境卫生建设,不让乱扔东西,她还拿着。她把封皮给了我,我反过来调过去的看,发现封皮是由两层纸包裹的,里面还有一层,被人用胶水粘在了里面,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来。 我兴奋地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封皮拆开,赫然发现里面是一封信。信的内容只有一句话,是一个地址。 罗山开发区129号,乌云养老院,9月27号。 前面是地址,后面的27号,可能是日期,我赶紧问楚悠然:“今天几号?” 楚悠然说:“今天就是27号啊!” 我赶紧说:“我们现在就回罗山,就去找这个乌云养老院,说不定,我们能见到我们想见的人,我们就能知道马家堡和禅宗的人,为什么一直都在找六神玉,走!” 第369章 养老院 我们查到的这个养老院就在罗山市,距离我们所住的老城区不是很远,开车半小时,公交车一个小时。 罗山市本来就不大,这几年开发得厉害,新城很空,养老院所在的位置周围除了工厂,没有住宅。 原本这里属于乌云村,拆迁了之后,叫乌云村的人越来越少,只叫开发区这一个名字,随着时间流逝,地名也会被人渐忘。 养老院的周围长满杂草,一脚深一脚浅,众多的杂草将院落围了起来。 我和楚悠然来到大门前,大门是铁栅栏门,原本应该涂着红漆,因为长时间无人修缮,大门早已变得斑驳,红漆脱落,上面缠满了藤蔓。 大门没有上锁,或者上了锁但是锁被人砸开了,地上有一把早已被杂草掩盖的大铜锁,让这个院落看起来比想象的更加破败。 “这里应该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早已废弃。”楚悠然说。 我嗯了一声,带着楚悠然走了进去。 养老院分为很多区域,看起来是一个院子,其实不是,我们进入到了院子内,地面上遗落了许多物品,被褥,还有很多药品。 “感觉很怪。”楚悠然说。 我问:“哪里怪?” 其实我也感觉很怪,只是我不知道楚悠然所说的怪到底怪在哪里,我想知道她所说的怪和我心中所想的奇怪之处是否相同。 我努力的压制着心中的好奇,想要知道楚有然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我不太愿意把我心中所想的说出来,因为一旦我们确定了我们心中所想的怪事情到底是什么,那么给我们邮寄版画和送神秘信件的人就显得更加的神秘。 我不愿意把事情弄得复杂。 养老院肯定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但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那个给我们送信的人,也许就是想把我们引过来查一查在养老院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楚悠然不说话,我又问了一句。 “我也觉得怪,但是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奇怪,到底奇怪在哪里?” 楚悠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感觉怪怪的,这里不像是自然废弃。” “那像是什么?” 楚悠然思考一会儿,然后说道:“如果之前这里有老人的话,他们应该走得很匆忙,不像是自然搬走的。” 楚悠然说的对,我也有这种感觉。 这个想老院里面的物品很多都被遗留了下来,像那些被褥和药品应该被带走的,被褥被遗留下来可以理解,但但是这些药品呢? 楚悠然所思考的问题和我思考问题的方向是一致的,这个养老院本来就奇怪,在她所说之下,我感觉更加怪。 我们继续在养老院里面探索,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里面的每一件物品,看起来都像是匆忙留下的,甚至我还在很多房间里找到了胰岛素注射器。 胰岛素注射器是糖尿病人的必备物品,每吃一顿饭之前都要注射胰岛素。 他们能够将胰岛素注射器留下来,那就说明他们走得非常的匆忙,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收拾,更可怕的是我还在一个房间里,找到了一具尸体。 这就是题存在了很长时间,早已经腐烂,他跪在了一个床边,跪在了床上。 他的姿势非常的奇怪,扭曲了,手伸向了床边,像是在抓什么东西。 楚悠然走过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这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你看他像不像是跪在床边上哭床上的某一个人呢?” “很像,但是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他本来就是这个床上的人。当他发现别人都走了以后,他在床上没有办法,下床,但是又爬不到床上了,因为某种原因疾病或者是其他可能,他死在了这里。” 楚悠然的想法应该没有问题。 他死在这里那么长时间没有被发现,也证明着这个养老院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进来了,连小偷都不愿意光顾。 我并没有打算报警或者说做其他事情,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就当没有看见它。 我和楚悠然两个人在死了人的这个房间里坐了下来,我们现在对死人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因为看的多了。 “邮寄给我们东西的那个人,把我们引到这里为的是什么呢?”我问。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在问谁。 楚悠然回答我说:“也许他引我们到你这里来肯定有他的目的,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我们再仔细的找一找。” 我和楚悠然再一次在养老院当中找了起来,一直找到中午,也没有发现特别之处,这个养老院十分的破旧,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里面的物品乱七八糟扔了一地。 无奈之下,我和楚悠然决定分开寻找。 我们将养老院分成了两个区域,东边一个区域,西边一个区域,主要人员去西边寻找,我去东边看一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但刚刚分开没有多久,楚悠然那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我迅速跑了过去,不知道她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来到陈永元身边之后,只见她蹲在一个门口,抱着头,十分害怕的样子,我赶紧到她身边安慰了几句,将她扶了起来,然后探头向屋子里面看了一眼。 这间屋子里面有一张床,床上面还挂着点滴点滴还在继续,但是点滴的另一头并没有戳到那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就背对着我们,坐在凳子上面对着窗户,他身上披着一件粉红色格子的毯子,头发很长,不知道男女。 “没事没事,有我在。” 我安慰楚悠然,让她在门口等我,然后我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问他:“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走进来之后发现这个房间里并没有被打扫过,和其他的房间也一样,房间里面一张床一个桌子,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东西。 她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毫无征兆,那个点滴瓶只是挂在这上面。 我来到她的跟前,才发现她是位老太太,从头发上能够发辫出男女,但不完全准确。 她的头发将她的大部分脸都遮挡了起来,我探头看了看她的脸,瞬间,我被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脸,像是狗脸一样! “你是谁?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没有回答我,而突然将头转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我。 第370章 老人 她转突然转过来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 老人的脸上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皮肤全部褶皱了起来,她头上应该是假发,让她看起来还像是一个人,她的鼻子已经没有了,整张脸像是被硫酸腐蚀过一样,非常的可怕。 她的嘴部向前突出,和正常人看起来有很大的不同,她的脸……我无法形容,总感觉像是某种动物,但是我心里又极其不愿意承认很像。 我不清楚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我总感觉她出现在这里一定和邮寄给我们东西的那个人有关系。 她手上因为打点滴而出现了许多青色的斑痕,这些淤痕证明着他饱受疾病的痛苦。 她似乎是主动把点滴拔掉的,左手手面上有一丝血迹。 她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把我看得浑身冒冷汗,楚悠然不敢进来,我便让她在在外面继续等待,以防止有人再来,如果有人来的话迅速通知我,楚悠然点点点头,站在外面一直等着我。 老人看了我很长时间,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总感觉她的眼睛里藏着许多许多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无法解读的,很有年代感,她的眼睛看起来饱经沧桑。 “请问你是谁?”我又问了一句,但是仍然没有得到老人的回忆。 但是老人却把头转了过去继续看向窗外,我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发现窗外是一面墙。 窗外的墙面上用白灰粉刷过,但因为长时间无人修缮,墙壁上的白灰早已经脱落,形成了一块又一块,像是地图一样的痕迹。 杂草长满了整个院落,在墙下面形成的像是一排排卫兵。 老人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过,除了看我的那一眼。 “是你给我们寄的板画吗?”我问她。 老人仍然没有回答。 我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老人不太可能出现在这里,在没有人照顾的情况下,她到底从哪冒出来的,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她。我忽然想起了铁门上的那个铁锁已经被破坏掉了,难道说是老人破坏掉了大门上的铁锁而走进来坐在这里的吗?他原本就在这里吗?这个养老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系列的问题浮上我的心头,但我却找不到答案,因为很多问题出现了以后其答案就被隐藏了起来。 楚悠然终于消除了心中的阴影,鼓足了勇气走了进来,她来到我身边对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问一问,这老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我误解了楚悠然的意思。 我伸手去触摸这个老人的肩膀,但是手还没伸到她的跟前,老人忽然开口。 “都死了!” 老人沙哑的声音,把我吓得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什么?”我没太听清老人所说的话。 她操着一口方言,但是因为嗓音的问题,三个字节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像是被风刮过一样,并不清楚。 “老人家,你说什么?” “他说都死了。”楚悠然解释==听清楚了。 楚悠然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看来我们三个人都很害怕,包括这个老人,她肯定是看见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事,有可能,她看见了很多很多的死人。 “谁死了?什么人都死了。” “探险队。”老人说,然后她转过了头看着我,“你不怕我吗?” 我摇摇头,尽管我怕,但是我不能够承认,我必须得在老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很勇敢的样子,其实我心里面的这颗,心脏都快要跳出了胸膛。 “他们都死了。”老人又说了一句。 之后老人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声音很小很小,但是我听明白了。 她说“他们都死了”,随后老人的声音越发的小,直到我完全听不见。 但是老人的嘴唇依然在上下运动,她好像还在说这话,但是已经没有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来。她似乎是在默念。 “我们离开这里,我害怕。”楚悠然拉着我要走。 我想要离开,但是我们既然来了已经看到了她,我们就要从她的身上获取到一些我想要的信息,这是我们一次难能可贵的机会。 既然给我们邮寄版画的人想方设法的把我们引到了这个养老院当中,那么在这养老院当中肯定有我们想要找的东西。 我们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 这个老人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她肯定在这里等着某个人,那除了等我们又是等谁的呢? “到底是谁死了?你说的探险队是不是1956年郑龙所带的那支探险队?你是小蒙吗?” 老人再一次转过头,用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我仿佛感觉到灵魂被她抽取了一样,老人静静的看着我,深邃的眼睛里面仿佛透出了一种我无法解释的光,突然,老人笑了出来,从她的嗓子里发出一声声并不像是人生的笑声,像是牙齿在磨合。 “咯咯!” 我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楚悠然下意识地后退,来到了门口,在门口喊我离开。 之前楚悠然就跟我说过,我们身上的狗毒已经解了,我们没有必要再继续查下去,之后所发生的任何事情,我们不用再去管。 我们只是要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就可以了,但是我不愿意就此放弃,因为有很多谜团还在我的心中,我如果不把这些谜团全部解决的话,我下辈子也会就算活着也会有许多遗憾。 “老人家,你不要吓我啊,您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小蒙?” 老人笑完了之后又转过了头,继续看着窗外。 我有点着急了,大喊一声:“你他妈不要装神弄鬼的好不好?你吓不到我的!你是不是当年跟着郑龙队长一起去戈壁滩探险的小蒙?如果你是的话你就告诉我,你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 老人还在继续笑,但是笑了一会儿之后她忽然开始抓狂。 她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将头上的假发抓了下来,我发现她的头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与此同时,我看到她的脖子里竟然有一圈类似于狗毛的东西,我浑身一紧,只感觉一道寒意从我的脊椎骨一直上升到了我的头顶。 老人忽然站了起来,颤巍巍的转过身,然后露出了她嘴中的獠牙。 我无法相信我看到的这一切,这还是人吗? 第371章 方瑶 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声音很大,像是在跑,到了我们身后,猛然冲了进来。 冲进来的这个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似乎在哪见到过,不确定,但绝对熟悉,应该就在不久之前,他扫了我们一眼,便来到老人身边,喂老人吃了一种药粉。 老人安静了下来。 我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在老人“变身”的瞬间,我第一反应是逃跑,但还没来得及,我为我刚才的行为而感到羞耻,但那也是人的本能。 楚悠然依靠在我的身边,低声地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这个人四十岁左右,皮肤很黑,常年风吹日晒,瞧不出来具体是什么年纪,喂完了药粉,他才转过身,看着我们。 “你们走。”他说。 我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见我我们未动,又说:“你们走啊!为什么不走?” “请问你是?”我礼貌地问。 他看了看我,又把目光停留在了楚悠然的身上,最后才问我:“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语气稍有缓和,我递了支烟过去,搞好关系,逢人遇事烟酒开路,这是法则,这人接了烟,看了看烟的牌子,然后凑在鼻子前闻了闻,“搞么子……” 我说:“方便吗?聊几句。” 他想了想,点点头。 新区这边没有什么人,都是工厂,偶尔有几家便利店,老大爷在便利店里看着电视。这个男人把老太太放在了养老院外面的轮椅上,推到了便利店门口。 他买了包利群。 我很奇怪,我们来到养老院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这个轮椅,原来是他把轮椅藏在了草丛内。 老太太一言不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是被他用围巾把脑袋全都包裹了起来。 便利店的大爷问:“老人家怕风啊?” “是的,怕风。”他拿了烟,拆开,摸了摸口袋,似乎没带打火机,大爷眼很毒,就扔了一个过来,“送的。” 打火机不值钱。 他拿了打火机,点燃了烟,又把打火机还给了大爷。大爷笑了笑。“河边有个凉亭。”他说。我点头:“那就去凉亭,听你的。” 他推着轮椅,走在前面,他抽烟很快,几口之后,一支烟就剩下烟把,但还咬在嘴里。我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他就是跪在床边的那具“尸体”。 这条河没有名字,本地人都叫它“大沟”,水很深,开发区建设的时候,重新挖过,可以走船。河边有观光亭,但人少,基本上没有人来,亭内木凳上全都是灰。 楚悠然拿纸巾来铺在上面,我没坐,楚悠然则是坐了下来,陪着那位老太太,但有点害怕,和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男人终于把嘴里的烟蒂吐掉,又重新点了一支,他烟瘾很大。 “肺都黑了。”他说。 我愣了一下,“嗯?哦哦,抽烟抽多了。” 他问我:“怎么称呼?” “牧,牧天宝。牧羊的牧羊。牛字旁,加个反文。” 我也点了支烟,不知从什么时候,我的烟瘾开始变大。烟每天都在抽,但也分时候,有时候一支接一支得不停,有时候闻烟味想吐。 “牧……牧翰林是你什么人?” “那是我爹。” 我笑了笑。 想起我爹,我总感觉怪,我爹给我的印象是心思细腻,很温和的一个人,但经过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我又觉得他不是,他隐藏得很深,比书生他们隐藏得还要深。 “我姓方。”他说,“我认识牧翰林,见过一面,他来看过她。” 方先生看向了这位老太太,“她叫方瑶,是我妈。” 我猛地一怔。 他问:“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什么,我听过方瑶的名字,她是第一个发现……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我不想把我知道的事说出来,怕引起误会,或者说,我不想让方先生知道得太多,就这样,我的心思也很简单,我得学会把自己隐藏起来,不能事事都拿出来显摆。 其实他妈也什么好显摆的,我倒是觉得有点恶心。 方先生说:“当年受组织派遣,我妈去了东海,出了海紧接着又去了戈壁滩,回来之后,就这样了,七八十岁的人了,病一来就容易倒下,但还能坚持,牧翰林来送过一些药,磨成粉,有一定的疗效,但不知道能坚持多久。你来养老院,是找什么?” “没找什么。”我说,“本来想见一个人的,对了,这养老院什么时候关闭的?” “没有关闭。”他说,“只是搬迁了,这里是老养老院,新的在后面,距离三里多路,在新村子里。” 我幡然醒悟,我们找错了地方。 “那新地养老院地址是一样的吗?”楚悠然忽然问。他看了看楚悠然,说:“一样的,你们如果按老地址找的话,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是谁带你们来的?” 我不好说,我是根据我听来的消息找来的,原来是找错了地方。我问道:“好好的,为什么搬迁?” 方先生说:“具体不知道,我妈这些年都不说话,有时候会念叨人都死了,但是我又问不出来到底怎么死的,小兄弟,你要是能找到原因,就来告诉我,我不想让我妈受苦。”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得让他妈妈闭眼。 我点点头。 他说:“到我家去吗?”我摇头:“不去了,我还有事。”他说:“你是去找那养老院?你去找谁?” 我说:“找乌云。” 他很奇怪:“乌云,没有乌云这个人?有这个人吗?养老院就十多位老头老太太,我都认识。”我问他:“老人家为什么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他苦笑:“她几乎过就天就要来,说等人,约好的,具体等谁,她也不说,她要来我就把她带来了。”我们说着话时,老太太忽然又喊:“死人了,都死了!” “是谁死了?你能说清楚一点吗?”我急了,想知道具体的经过,她既然说了,那肯定是看见了什么,我问得急了,她却不说,正打算放弃,她忽然又说:“养老院里的人都死了!” 第372章 夜袭 新的养老院就在老养老院的后面,距离三里多路,直线距离一点都不远,很好找,但是我和楚悠然却找到了旧的。 方先生并没有说养老院为什么搬迁,只是说了新养老院的具体位置,但是跟我们提到了一件看似不太重要的事。 三年前养老院内来了一位老人,只住了二十二天,那时候,方瑶还在养老院,是旧的养老院。 那时候养老院有三十多位老人,具体数字方先生不太清楚,三年了,已忘记。 新入住的那位老太太姓马,方先生只记得这个,后面的事,就有点恐怖。 新来那位老人是两个男人把她送来的,给了钱,办了入住的手续,留下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后就走了。当时养老院内有四名护工一位电工,电工叫老李。 后面的事是方先生听老李酒后说的。 老李说,那位新来的老太太不说话,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从入住开始,饭菜茶水都是护工送到房间里,每有次护工送进去,看见老太太都睡在床上,蒙着脸。 直到第二十一天的晚上,护工小王按照正常的时间点给马老太太送饭菜茶水,先敲了敲门,门依然没关,她推门而入,她没开灯,借着走廊的灯,瞬间看见床上躺着的,是一条狗。 “狗?”我惊呆了。 方先生说:“对,是狗。一条很大的狗!老李说,当时那位姑娘吓得跌倒在地上,手里的饭菜掉了一地,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认为肯定是马老太太的家人怕老太太寂寞,送来了一条狗陪伴她。” “实际上呢?”我问。 方先生说:“实际上不是,后来的事,是老李亲眼所见。” 当时老李正在检修电路,因为养老院是新盖的,很多电路都还没有接通,就交付使用,老人多,很多人家不愿意把老人留在家中,直接送到了养老院,花点钱,省心,但不孝顺。 我看了看他推着的老太太。 方先生解释道:“我一个人,不方便,无奈之下才把我妈送到了养老院。” 我点点头。 方先生继续说:“老李听到护工喊叫,就过去看,推了门,护工正在打扫地上的饭菜残渣,护工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那条狗坐了起来。” 我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方先生又点了支烟。 我问:“然后呢?” 方先生吸了口烟,说:“然后,护工和老李都看见了他们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楚悠然和我异口同声地问:“看见什么了?” 方先生说:“他们看见,那条狗说话了,说了一句他们听得很清晰的话。那条狗说:出去。” 我陷入沉思。方先生继续说:“我怎么都想象不出来,狗会说话。” 楚悠然说:“有没有可能是马老太太就在旁边,或者说坐在某个位置上,因为当时那名护工并没有开灯不是吗?没有开灯就表示房间内很黑,护工看不见马老太太很正常。” 我也是这个想法,狗怎么会说话呢?我在戈壁滩上见到的有高等智慧的狼群,都不会说话,它们虽然能够带着我进入狼墓,可是却不会让我出去。 一定是那名护工听错了。 “没有错,绝对不会错,老李那个人从来不会撒谎,他一撒谎就会咳嗽。当时他给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没有咳嗽。” 我问道:“那后来呢?” 方先生推着老太太的轮椅带着我们继续向前走,一边走一边说:“后来……他们没有找到马老太太,但又找到了,我的理解是,那条狗就是马老太太,是不是很难理解?我也是,我妈也是。” 我看向了轮椅上的老太太,发现她正在看着我,我正走在她的侧面,她不知道看了我多久,我冲她露出善意的微笑,但是她却没有回报以笑容,而是忽然说:“她就是马老太太。” “什么?”我问。 老太太不说话了。 当张三听到李四说了一句话之后,在两种情况下,张三反问。第一,张三没听清,所以会反问:“什么?”张三反问的目的是暗示李四再说一遍,以便他能够听明白。第二,张三听清了,也听懂了,他反问是为了确认李四说的话是否正确。 我反问老太太“什么”,属于后者。 但老太太没有回答我,也没有重复,而是继续看着前方。方先生很惊讶:“她居然能跟你们说话。” 我说:“很奇怪吗?” 方先生说:“是很奇怪,我妈从来不和别人说话。对了,你们到底找谁?” “我说了,找乌云。” 方先生扔掉了手中的烟头,说:“那你们找不到。” “后来呢,养老院内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马老太太住了二十二天吗,那天晚上,是二十一天的晚上。”楚悠然想把我们的话题重新转移回来。 方先生说:“是二十二天,老李说了,马老太太是当月一号来的,那天正好是二十一号,因为老李那天过生日,记得很清楚。” 我问:“那后来呢?” 方先生终于带着我们来到了新的养老院,然后说:“我妈说得对,那条狗就是马老太太。老李来了之后,就打开了灯,看见床上躺着的的确是老太太,而不是狗,只不过,老太太的脸变得很奇怪,她得了一种病,一种能够改变形象的病,这个病,和我妈患的病一样,只不过我妈处在初期,她已经病入膏肓,她的嘴巴向前突出,露出了獠牙。” 我想起了刚才那个这位老太太露出獠牙的样子,问:“所以,第二天,就有人把她接走了?” “对,第二天下午,送马老太太来的两个人就来了,把老太太接走了,但是,在护工送完饭菜的那天晚上,还有事发生,那也是导致养老院版搬迁的原因之一。” 我问:“是什么原因?” 方先生说:“那天夜里,有什么东西袭击了养老院,像疯了一样到处咬人,不知道哪来的,养老院三十多人,有二十来个人被袭击,死了八个,伤口都在脖子上。” 方先生似乎是在回忆,但他并没有在现场,而是在回忆老李说的话,“老李说,当天夜里就来了警察和120,活着的都被带走了,死了的也被带走了,没有受伤的死活不敢在养老院里住,他们都说,袭击他们的可能是条狗,一条疯狗,但穿着人的衣服。” 我问:“是谁?” 方先生说:“不知道是谁,第二天,老李看见马老太太嘴上都是血!” 第373章 乌云老人 新的养老院修建得很朴素,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不少老人在院子里互动。 方先生说:“原来多,后来,就少了,现在就只有十几个。” 我看了看,的确只有十几个,都在院子里,见我们来了,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还有楚悠然。 有人忍出了方瑶,走过来问好,方先生一一回应。 我对楚悠然使了个眼色,楚悠然:“这里有卫生间吗,我想上卫生间。” 方先生对养老院还算熟悉,指了一个方向,楚悠然先离开。 她要去找一找关于版画邮寄的线索,我则是和方先生继续聊着,我感觉,方先生有话要对我说。 但我猜错了,方先生将我们带来了之后,就要离开。 我很纳闷,难道我的感觉错了吗? 果然,方先生走到了门口,又折返回来,问我:“你去过戈壁滩吗?去过东海吗?” 我本想撒谎,但是面对方先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承认。 方先生的眼睛瞄向了我的脖子,笑了笑,又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 随后,方先生便推着轮椅离开了养老院,我望着方先生的背影,总感觉有很多事情,他对我有所隐瞒。 我甚至在怀疑方先生在这里的出现应该具有特别的含义,但是我却想不出来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给我的启示,可是我却没有领悟到这启示当中的真谛。 楚悠然还没有回来。 我只能一个人在养老院当中寻找着任何和邮寄版画相关的那个人的线索,那个人叫乌云,可这个养老院就叫乌云,难道是养老院成精了,把版画寄给我的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为了能够尽快寻找到乌云这个人,我将版画拿得出来放在了身边,然后坐在了凳子上,有就位老人们都将目光投了过来,有个人来到我面前询问了几句,但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他们都不是,我的直觉没有错,就像刚才那样,我感觉到方先生有话要对我说,结果方先生真的有话问了我。 结果证明我的直觉并没有错,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养老院中有十四个人,我已经说得清楚了,七个女性,七个男性。 在阳光下面他们毫无忧虑的互动,他们的生命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慢慢度过,他们已经快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们的儿女都已经成家,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养老院当中颐养天年。 但是我感觉不对。 我说过我的直觉很准,我的目光再一次投向了人群,他们依然在做着互动,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聊天,他们都在院落当中。 十四个人,没有错。可是我忽然发现,这是十四位老人当中多出来一个人,他就坐在角落当中,背对着我,他独自一人,没有人陪着他。我很奇怪,站了起来,但是楚悠然忽然出现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我找到了一点东西,我带你去看看。” “等一下,我刚才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我让楚悠然等我一会儿,随后再一次将目光落下了人群,可是这一次那个多出来的人却不见了,阳光下的院落当中,十四位老人一个不少一个不多。 “什么奇怪的人?”楚悠然不解地问我。 “没什么,也有可能是眼花了。” 楚悠然问我:“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想到,我把版画拿出来,想把乌云这个人吸引出来,但是这些老人不为所动,他们应该都不是乌云。” 楚悠然说:“有没有可能是养老院中的工作人员?” 这并非没有可能,如果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的话,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但是又另外一个问题又浮出水面,如果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那他和1956年的探险队又有什么关系呢?除非这位工作人员就是当年1956年某个探险队员的后代。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我问:“你刚才说找到了什么?” 楚悠然刚要带我去看一看,但是此时一位护工来到了我的跟前,这位护工是个女性,二十多岁,穿着一身洁白的护士大褂,头上戴了一顶白色的护士帽,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布鞋,看起来很干净,很素净。 她长着一双甜美的笑容,瓜子脸上没有任何妆容,但却显得极其的美丽动人,我不禁多看了一眼。 “你们来找人吗?”她问道。 我看了一眼她衣服上的工作牌,知道她叫徐雅。 “我们来找一位叫乌云的人。” 徐雅忽然笑了出来,果然,她的笑容非常的甜美。 “这里的每一位老人都叫乌云,我们将这里的老人称作乌云老人。”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很有悲伤之感,好奇的问道:“为什么称呼他们为乌云老人呢?” 刚才那位问我版画是谁画的一位老大爷走了过来,对我说:“因为乌云过后就是晴天啦。” 我笑了笑,对这个解释表示非常肯定。 “我们这里每个人都叫乌云,你要找乌云的话,他们都是。”徐雅笑了笑,“行了,你们在这里慢慢的逛一逛,看一看,有什么需要的就来找我,我的办公室就在那边。” 徐雅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我点点头对他表示感谢。 这里的工作人员并没有阻止我们,养老院本来就是一个温和的地方。 楚悠然立即带我来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地方,这是一个被锁起来的房间,但是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一张办公桌,还有许多柜子,柜子里面堆放的许多文件。 “这里有什么奇怪的吗?” 楚悠然指着桌子上的一块布说道:“看到布了吗,上印的是什么?” 我仔细的看了看,浑身一怔,那块布上印着的就是654三个阿拉伯数字。 “这里有人曾经去过戈壁滩,或者说曾经是戈壁滩里面的一位工作人员,那他会是谁呢?” 楚悠然说道:“现在就是不确定,这里的每一位老人都有可能是,但是你并不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他们曾经就是戈壁滩地下基地里的工作人员,据我们所知,地下基地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已经死了,只留下来了极少的一部分人没有出去,现在也都死在了里面,如果能逃出来的只有我们的父辈,还有一个人叫冯德志。” 我说:“你说的没有错,冯德志又不可能在这里,给我们邮寄版画和神秘信件的人却在这里。” 楚悠然想了想:“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邮寄东西的人并不是在这里邮寄的,他只是把邮寄的地址改在了这里而已,这很容易就能做到。” 第374章 女式军装 楚悠然说的没有错,改变一个邮寄地址很容易做到,只要需要邮寄的东西从这个养老院附近的邮局寄出就可以了。 甚至他都不需要这样做,他只要把邮寄的地址写上这个养老院就可以,它可以在全国的任何一个地方将信件邮寄出,但是唯一一个不可更改的东西可以证明版画到底是从哪邮寄出来的。 邮戳。 每一封信或者是包裹的邮寄,都会被当地的邮局盖上邮戳,邮戳能够证明邮寄的实际地址。 “你把那个包裹皮拿出来让我看一看。” 楚悠然将包裹皮拿了出来,我赶紧看了一眼上面的邮戳,豁然是东北的某一个小县城。 这个小县城叫龙岭。 “看来我们都错了,包裹并非是从这个养老院中邮寄出来的,而是从东北的龙岭。” 楚悠然不解道:“那为什么邮寄包裹的人要将我们引到这个养老院呢?是不是我们太敏感了,其实这些事情和这个养老院根本就没有关系?” “但是方老太太的出现又证明了什么呢?还有方先生跟我们讲的那个马老太太又是什么人物?事情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它们之间必然有相关的联系,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联系它们的那根线而已,想一想马家堡的皮仙儿,马家堡的皮仙儿之所以能够在外活动,就是靠一根丝线,操控它的人就在附近,操控它的人并没有能力杀掉我们,但是皮仙儿却有,这像现在的这件事一样。 “养老院包裹版画神秘的信件,还有我收到的……这些事情冥冥之中似乎都有联系,只不过那根线被隐藏了起来,和皮仙儿的作用是一样的,操控皮仙儿的线一般都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我们不容易看到,而这些事情也是如此,他们之间很像很像。还有我们所经历的这些事和在东海乃至戈壁滩上的事情都有关联。” 楚悠然说:“我真的怀疑是我们太敏感了,如果这个养老院真的有关系的话,那么只有了桌子上的印有654阿拉伯数字才有关系,除此之外我真的想不到什么。” “我刚才看见了一个人。”我说,“那个人就在这十四位老头当中,他隐藏了起来,我们看不见他,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让自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光线照不到他,他肯定就在附近,说不定……”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徐雅出现在了我的身后,他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我都没有察觉。楚悠然也没有听见她的脚步。她说话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同时也打断了我的话。 “你们找到了吗?”她问。 我转过身来笑了笑,并且摇了摇头。 楚悠然反应很快,问道:“这个房子是做什么的?怎么上了锁?是档案室吗?” “哦,这里是杂物间,并非是档案馆,档案馆在另外一个地方,原来这里是办公室。养老院新搬过来之后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堆在这里面,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呀?不会是坏人?” 楚悠然笑了笑,将手中的包裹给了徐雅,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冒险的举动,如果徐雅又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们就会将秘密将会被她发现。 徐雅接过楚悠然递给她的包裹,看了看上面的邮戳和邮寄的地址,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奇怪呀,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叫乌云的人,但是我们这里这个地方叫乌云,原来这里叫乌云村,拆迁了之后名字很少有人叫了,就叫新区。” 我问:“那这个房间上面的锁有钥匙吗?能打开让我们进去看看吗?我们对那件衣服很感兴趣。” “你们是警察吗?” 我正要否认,但是脑筋一转,模棱两可的说道:“好了,你不要多打听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徐雅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她并没有想起来要看我们的证件。 “那你们等一下我去找一找,应该有钥匙的。” 她离去大概二十多分钟又回来了,手里面拿着一串钥匙,然后她在这把锁上试了几次,终于将铜锁打开。 “那你们进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就找我,钥匙留给你们走的时候记得把它锁起来。” 我点点头对她表示感谢。 徐雅离开了之后,我和楚悠然进了屋子,同时将目光停留在了桌子上那件衣服上。 楚悠然率先将它拿了起来,但是因为有太多的灰尘,然后又放了下来。 我走过去再次把衣服拿起来,抖了抖灰尘,一看果然是和我们在戈壁滩地下基地里面所见到的那些工作服一样。 严格来说这不是工作服,而是一件军装,只不过军装上面的所有标志都已经没拆除,它只有军装的样式并无军装的标记。 我们根本不知道穿这件军装的人到底属于哪一支部队,因为没有任何标识,我们更无从查起,就算有查起来也很困难。 我在军装里面摸了摸,并没有找到我想要的东西,军装上面只有654三个阿拉伯数字,其他的一无所有。 “能看出什么?”我问楚悠然。 女人的直觉都很奇特,她至少能给我点什么提示。 楚悠然仔细地看了看,摇了摇头,她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看出来,我丧气地将这件军装放下,目光在屋子当中扫了一眼。 屋子里面有许多柜子,里面放满了文件,我在文件上每一个文件上都看了看,都是一些老人档案以及养老院历年来的工作日志,还有一些工作人员的档案,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柜子并没有上锁,打开之后每一份档案都可以查阅。 我花了那么点时间将档案全部过目了一遍,大概用了两个多小时。 没有什么收获。 我有点灰心,难道正如楚悠然所说的,那个人只是将我们引到了这里,但是他引我们到养老院来的目的是什么呢?养老院当中到底有什么秘密等待我们发现? 这个养老院和戈壁滩和狗石,和狼步和东海上面的上礁岛又有什么联系呢? 正在我灰心的时候,楚悠然忽然喊我。 “你过来一下。” 我来到了楚悠然的身边,楚悠然将军装再一次拿起,然后问我:“发现什么了没有?” “军装?衣服?卡迪伦的布料?除了这些我看不出什么来。” 楚悠然说:“这是一件军装没有错,但是你发现没有,这是一件女式的军装。” 第375章 没有这个人 这是一件女式军装,没有错,我没注意,但楚悠然注意到了,并且将衣服展示在我的面前,她是女人,她能够看得出来,但我不能。 “这件衣服证明了什么?”她问我。 我说:“有一个女人,从当年654工程里活着出来了,并且曾经在这个养老院里面住过。” 楚悠然点头:“对!” 我认为我们目前所想的事都在按照预定的方向发展,但事情似乎并没有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件衣服能够出现在这里,并不能够证明曾经有一个女人从654工程里活着出来,它只能证明这件衣服在养老院里面出现过,有可能是一个男人穿过,也有可能是一个小孩穿过。 它只能作为一件工作服出现在这里,除此之外它不能代表所有。 养老院里面如果出现一只老虎,那并不能够证明养老院是动物园。 道理都是一样的。 我们可能是真的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自从戈壁滩地下基地出来之后,这些事情就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我曾经想过很多种可能,但每一种可能都不符合逻辑。 我愿意把事情想得简单一点,可是当事情发生了之后,事情却不如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复杂的事情的背后肯定有它自己运行的道理,道理是非常简单的,它可能是一条直线,而不是一团乱麻。 所以这件女式军装出现在这里,绝对不能够证明什么,是楚悠然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它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我想去找徐雅。 我们来到了徐雅曾经给我们指着的那间办公室,我们来到了这里,办公室分四间:院长办公室,另外是一间治疗室,还有一间疗养室,另外一间是护士办公室。 护士有四位,准确地说是护工,墙面上的牌子上挂着四名护工的工牌,有她们的名字,我在上面看了一眼,突然感觉心头一震。 “怎么了?”楚悠然问我。 “我们被骗了。” 楚悠然不太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继续问我。 “我们哪里被骗了?说谁了我们。” “看看墙上的工牌,墙面上的工牌有四个名字。” 楚悠然扫了一眼,然后问我说:“对呀,有四个名字怎么了?四个人四个名字,这很正常啊。难道四个人要五个名字或者三个名字吗?” “四个人四个名字绝对的确没有错,但是这些名字里并没有徐雅这个人。” 楚悠然这才意识到我发现了什么问题,然后将目光停留在墙壁上的工牌上。 她扫了一眼之后,这才意识到墙面上的工牌的确没有出现许雅的名字。 “有没有可能徐雅的工牌并没有挂在上面?有可能他们这里有许多护工,而徐雅这是其中一员?今天并非是她值班,所以她的工牌没有出现在墙上。” 我承认楚悠然的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但事情如果都按照这个轨迹发展的话,那么将变得毫无意义。 尤其是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我们查到现在毫无头绪。 一件军装和一个并不存在的女人,却让我们在这团头毫无头绪的乱麻当中找到了线头,我们顺着这个线头找下去,也许能够找到线头的另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事。 有人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也是一名护工,她身上也带着一个工牌,出来之后看见我们在这里,觉得十分的奇怪。 我们来了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了,除了那些老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发现我们。 在这里,这些护工在办公室里坐着,聊着天喝着茶,只要老人不叫她们,不出什么意外,她们的一天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 办公室上面有一个窗口,窗口上放着遮阳帘,从里面根本看不见外面,自然从外面也看不到里面。 因此我们的到来这些护工并不知道,所以当她出来之后,看见我们站在办公室门口,盯着墙壁上的工牌,她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徐雅。” 这名护工眉头一皱:“谁?” 楚悠然又重复了徐雅的名字,这名护工听了之后,摇摇头:“这里没有叫徐雅的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你们和这个徐雅是什么关系?你们是这里老人的子女吗?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你们出去。” 这名护工下了逐客令。 我赶紧给楚悠然使眼色,女人和女人之间应该更好沟通。 楚悠然收到了我的信息,然后满脸堆笑的走上前:“我们是她的朋友。我们听说她在这里上班,所以来看望她一下,我们并不是罗山市城区的人,我们在乡下住,来一次不容易。” 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楚悠然跟她说话的原因,而不是我,让这边护工的脸色稍有缓和。 但是她还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脸上带着笑意对楚悠然说道:“我们这里有四名护工,一名院长,一名医生,这里真的没有叫徐雅的人,你们真的是找错了地方。” 我又给楚佑然一个眼色。楚悠然将那件军服拿了出来,让这名护工看了一眼。“那您知道这件军服是谁的吗?” “不知道,这件军服我从来没见过,好了,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你们自己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出去,这里的老人也该吃午饭了。” 这名护工将我们撵了出来,军服还在楚悠然的手中。 楚悠然奇怪的说道:“看来我们被人戏耍了,那个邮寄版画的人将我们引到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们见到这件军服。可是这件军服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呀。” 我想了想说:“也许给我们邮寄版画的人,并不是想让我们注意这个养老院,而是想让我们见一个人。” 楚悠然问:“是徐雅吗?” 我点点头。我认为我所想的就是对的,他就是想让我们见到徐雅这个人,我回忆起她跟我说的话,说让我们有事到那个办公室里面找她,她所指的方向就是我们来到的这间办公室。 可问题是这里并没有她。这里面肯定有一些隐秘的信息没有被我们察觉,或者徐雅这个人已经将她所想告诉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我们,只是我们还没有发觉而已。 我们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在加工和消化徐雅跟我们说的每一句话,我仔细回忆起需要说的话,最重要的依然是她说有事到这里找她这一句。 另外她还说了一句:我的办公室就在这里。 所以重点还是在这家养老院,还是在这个办公室里面。 第376章 夜入养老院 我们走出了养老院,在外面找了一家饭馆,稍微吃了一点饭。 楚悠然一句话都没说,我们两个人都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惊人的秘密。 我们想着这件事情如果和狗石乃至戈壁滩和东海上礁岛有关系的话,那么养老院也许就是我们查询真相的中转站,所有的信息都会在这里集合,然后被我们消化掉。 可是我们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能够被我们所用的信息,现在我们只能够抓住徐雅这根稻草,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我们现在想要搞清楚当年654工程地下基地到底在做着什么样的实验,我爹和我来这老猫为什么会中狗毒,如果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我们必须要提高警惕,时时刻刻注意着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哪怕是街上要饭的乞丐都有可能和这件事情有关。 我们现在变得特别的紧张。 每一件事情都被层层迷雾包裹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吃完了饭之后我们再一次回到了养老院的门口,并没有进去,那些老人吃完了饭开始午休,有几位睡不着的老人继续在院子里面下棋。 他们身上究竟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暂时还想不出来,我现在更加关心的是徐雅这个人,也许就是我之前在十四位人群当中所见到的那个突然多出来的人。 就是她没有错,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这样子的。 很多事情就是在这一瞬之间稍纵即逝,如果抓不住的话,想要回头再去寻找,难如登天。 刚才她就藏在了人群当中,可是我却没有抓住机会,被楚悠然打断的那个瞬间,我并没有想到在人群当中把再她找出来。 我错过了这个时机,也就错过了一次寻找到真相的机会。 但是徐雅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给我提示,但是我都没有引起警觉。 我太笨了。 楚悠然问我,我们是否要他的养老院门前一直等下去,如果徐雅还在养老院当中的话,她应该会出来,我们肯定会认出她来。 但是我不确定徐雅是否已经离开,所以那个办公室就成为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找到她和找到给我们邮寄版画那个叫乌云之人的线索。 我们现在不能进去,在等待着天黑。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我们现在不需要去杀人,我们只需要进入办公室,在办公室中当中寻找到任何能为我们所用的一切信息,狗石或者是戈壁滩或者是654工程,或者是东海上的上礁岛。 甚至有可能找到马家堡或者是禅宗的一切秘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将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在男孩当中好好的盘衡一下,思考着从哪里着手,想来想去,办公室是我们唯一的切入点。 老人们都是起得早睡得晚,他们每天的睡眠只有五六个小时,有些老人只要打个盹精神就会恢复,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等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养老院当中的灯才全部关闭,只有院子里面几盏的路灯还在发的光亮。 院子里面的鹅卵石小路显得特别的幽静,花花草草当中似乎有许多蝴蝶在飞舞。 我揉揉眼睛,那些蝴蝶消失不见,原来是我太疲倦,眼中出现的幻觉。 灯光之下那些鹅卵石小路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似乎它们都活了过来,院子里面仿佛有许多人影在走动。 我再一次揉了一下眼睛,那些人影又一次消失了,我确定这就是我的幻觉,然后我告诉楚悠然,如果出现任何事情,我们第一时间跑什么都不要管。 楚悠然明白我的意思。 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和赛美丽、裴静怡的性格都有很大不同。 楚悠然火辣的性格在我面前有所收敛,但是当事情发生了之后,楚悠然绝对能够给我带来震撼的力量。另外,楚悠然精湛的医术让我不得不佩服。 很多时候,我带着出游人呐也是因为这一点,和楚悠然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才发现楚悠然火爆性格的背后隐藏着另外一个小鸟依人的形象。 她和我一样,在失去父母的关心后,心里变得非常的脆弱,需要有人的爱护。 我的出现代替了楚雄,但却不能永远代替楚雄在她心中的地位。 楚悠然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她知道我们接下来所要面对的可能是我们一辈子都永远见不到的事,当我们看见我们所不能接受的事情时,我们所受到的灵魂的冲击也和常人还有很大不同。 我们必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既然我们已经被这件事情卷进这个巨大的漩涡当中,我们必须要保证自己能够在遇到紧急事情时,冷静下来。 很多时候我在保护我自己的同时,以另外一种方式对外宣称我有多么的强壮,威武,勇敢,但是当那一天书生当着我的面揭穿我的伪装外衣时,我才发现我的内心比任何人要更加的脆弱。 我和楚悠然两人相依为命,在这个时候我们需要彼此帮助,她在门口等着我,我独自一人进去。 这是我们商量的结果,至少在遇到发生在遇到危险时,我们还有一个能够活下来。 我不认为这家养老院有什么大的危险,我只是担心那位叫徐雅的神秘人会在暗中偷袭我,事情真有可能发生。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但也没有一个坏人。 人只是在利益的驱使下才会做出一些发狂的举动,在带着目的的同时,也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一切:权力,美女,还有金钱。 所有的一切都在人的脑海里,形成了一种固有的观念。 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哪怕是我们追求幸福也是如此,除了这些,还有利益。像冯德志,像冯清,还有胡大爷这些人,每个人都带着目的,每个人的想法和行动风格都不一样,在接触这些形形色色的人的同时,我也养成了一种保护自己的习惯,我喜欢独来独往。 楚悠然在门口等着我。 我翻进了院墙,蹑手蹑脚的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来到了那盏昏黄的路灯之后,藏进了阴影里。 我看到那间办公室,透过那黝黑的窗户,似乎看见了里面就有一个人,正在等着我。 第377章 一把钥匙 窗户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但我总觉得在那个漆黑的办公室里有一个人在等着我,那个人现在就在办公室遮阳帘的后面,用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我。 他在等我进去。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来自哪里。 养老院内偶尔传来有在睡梦中老人的梦呓,不少老人夜晚当中睡眠质量并不好,起床,看见我,笑了笑,外面的事和他们无关。 我吓出一身冷汗,被人发现我没有办法解释。 他是位七十来岁的老大爷,白天我也见到过他,他问过我关于版画的信息,我和他聊过几句,他站了一会,直勾勾地看着我,手都在颤抖。 我很好奇他为什么不喊叫。 或者说,他不敢喊叫,他把我当成了入室抢劫的贼,他怕我伤害了他。 他离开之前,我冲他摆摆手,笑了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这不重要,我得抓紧时间,这里的老人个个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他们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多,他们的思想很深邃。 我来到办公室门口,门虚掩着,没有锁。 推开门,办公室里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墙壁上的时钟在发出单调的滴答声,滴答滴答,搅得我心烦。 办公桌有四张,椅子有五张,还有一张在窗户口,暖气片上放着一本书,旁边有垃圾桶,我踢到了垃圾桶,咕咚一声,垃圾桶倒在了地上。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里,担心有人发现我。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门口,没有人进来,索性回去,把门反锁上,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坐在椅子上,拿出打火机,打亮了,看着办公室,打火机烧一会就开始烫手,我把打火机关了,黑暗再一次吞噬了我。 办公桌上干净得很,没有什么我关心的东西,在刚才打量打火机的瞬间,我只看见了几本书,还有一袋子瓜子,还有茶杯。 每个桌子上的摆设几乎都一样,杯子,瓜子,书,还有一些废纸。 我拿过纸看了看,的确是他娘的废纸,我心里有点丧气,心想这不对。 我期望着能够在这个办公室里看见某个人,但又害怕见到某个人,我都不知道我直接到底应该见谁,现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我的心到是放在了肚子里,可是心里却又很空。 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觉吗? 不对,肯定不对。 徐雅此人没理由在指引我到这里但是却不在这里留下任何线索,她肯定会留下什么的,那怕是一句话也行,我没有去想他为什么能够出现在这里而不引起别人的发现,但是看着现在养老院的安保系统就知道,任何人都可以来去自如。 我在办公室里坐了很长时间,突然,我听到办公室的门把手被人转动了一下。 我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我没敢说话,大口大口的呼吸,让氧气灌入我的肺部,让血液增加氧气量,缓解我的紧张情绪。 门把手又被人转动了一下。 门外的这个人转动门把手的方式很缓,不急,他不像是急着进来,而发现门被锁了,然后凶猛地转动几下,没有,他转了一下,再转了一下,就放弃了。 他知道屋子内有人。 我抬头看看墙壁上的钟,太黑了,只能隐约地看见时针指向右上角,大概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门外的人没有再转动门把手,他应该是放弃了之后离开,我猜想可能是刚才起夜的大爷,我没有发出声响,凝神静气地坐在屋子内,一动也不动。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门把手再也没有人转动,我松口气。 既然没有什么发现,那我就没有必要再留下来,想出去,刚站起来,装有遮阳帘的窗户忽然被人敲了两下,我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有人敲了一下。 咚咚,咚。 就是这样的节奏。 我的心再一才悬了起来,从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从里面却能够看得见外面,外面院子里鹅卵石路面旁有路灯,昏黄的,我刚才在这里停留过一会。 我慢慢的掀开遮阳帘,看见了外面站着的人,竟然是楚悠然。 楚悠然从外面看不见我,她很焦急,正要敲窗户,我打开了窗户,告诉她:“走门。” 楚悠然被突然出现的我吓了一跳,赶紧走到了门口,我把门打开,楚悠然进了门,低声地对我说:“发现什么了没有?”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刚才进来的时候被一位大爷看见了,你呢?” 楚悠然摇头:“我没有,夜里有人去拿菜,起得早,现在两点多了,你抓紧点,四五点种,养老院食堂的师傅就得回来。” 我点点头,说:“没有什么,我们出去,下回再来。” 我不适合做贼,想出去,但刚要走,猛然发现被我掀开的遮阳帘下的大理石窗台上,出现了一个烟头。 烟头? 不对,这不有烟头可以出现在养老院的任何地方,但就是不能出现在这里,我记得护工有四位,都是女性,她们不太可能有抽烟的习惯。 我赶紧走过去,再一次发现,在烟头的旁边,还有一把铜钥匙,钥匙上刻着“正光”两个字,我对这种铜钥匙印象深刻,我小的时候,家里都是这种钥匙。 现在的钥匙都是铁的,白色,以前的钥匙基本都是黄铜色,尤其是上面刻着的正光二字,有一定的年代感。 “这是什么?”楚悠然问。 我说:“钥匙。” 楚悠然说:“我知道是钥匙,哪来的,能打开哪里?” 我说我也不知道,目光停留在窗台下面的暖气片上,这里有一本书,书上面放着一块石头,另外,还有一张纸。 养老院的大门忽然被打开了,果然,去菜市场取菜的师傅回来,他们要提前为老人做早餐,老人们都起得早,现在已是凌晨两点,有些老人四点多就会起床。 “走!” 我带上楚悠然离开,避开了师傅,翻了墙,迅速离开。 在路上,我打开了那张纸,同时也发现,我拿到的这块石头,是块狗石。 第378章 号 我们调查的事情有了新的变化,从拿到这把钥匙和这张纸开始。 纸上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只写了129号。 楚悠然显得有点兴奋,我也是,我们的调查有了新的突破,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发现了这张纸上的129号有很强的指向性。 楚悠然问:“129号是哪里,这里没有更详细的地址,他只写了129号,有没有可能是随手的涂鸦?根本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对我们来说这张纸是没有用处的?”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但是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徐雅既然能够出现在这里,那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肯定会给我们留下什么。 这个烟头就有很强的指向性。 在这个办公室里面没有人抽烟,她把烟头放在这里,很容易引起我的注意。 但这也很冒险,如果我不是一个细心的人,就很难发现,幸好我从我爹那边传承了一点细腻的基因。 拿到烟头,看到了钥匙,然后我看见的放在暖气片那本书上面的纸,纸上面有石头压着。 这一切证明着徐雅已经成功的将她想要传递给我们的信息传到了我们的手中。 徐雅成功了。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破解徐雅给我们留下这些信息的来源以及内容。 “129号……我记得我在哪里听到过这个数字,你想一想,我现在脑子里面有点乱。” 因为在养老院当中偷东西的紧张情绪还没有散去,我到现在大脑还是一片混乱,我的手还在颤抖。不知道因为什么,也许我不是一个做坏人的料。 楚悠然想了想,忽然说:“129号……给我们邮寄包裹的那个人写的地址就是129号,129号是旧养老院的地址。” 我心头一震,果然如此。现在天还没有亮,我们迅速回到了旧养老院。 黎明前非常的黑暗,养老院如同一个黑色的魔鬼一样,坐落在地面之上,杂草丛生,养老院的大门开着,但是里面的黑暗让我们不敢靠前。 仿佛在养老院当中有一个可怕的魔鬼在等着我们,但是我们又不得不进去,去面对我们即将面对的一切,我们鼓足了勇气,终于走进了养老院的大门。 我们没有照明的工具,只能通过我手中的打火机一点一点的在旧养老院当中寻找着129号。我首先来到了那间曾经我们发现跪着的尸体的房间。 果然那具跪着的尸体不见了,那个人就是方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跪在这里伪装成一具尸体,但是我知道方先生也不简单。 至少他能够做到闭气,把自己伪装成死人,这是一种一般人所没有的技能,他成功的骗到了我们,而我现在才发现。 我后背冒出了冷汗。 “门上面有数字。”在我想着方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的时候,楚悠然发现了数字,数字在门楣上,很小很小,是用红漆,再手写在上面的。 数字是用红漆写在了门楣上面,不注意的话发现不了,因为红漆已经脱落,哪怕是白天也不容易看见,楚悠然辨认着这个房间上面的数字,是101号。 “有101号,那么就有129号,按照数字找下去就行。”楚悠然说。 楚悠然说的没有错,但是我很奇怪,为什么这个旧养老院为数不多的房间要从一百开始编号。 我们在门楣上寻找数字,但是当我们找到128号的时候,数字赫然从128号跳到了130号。 没有129号。 我有点丧气,拿出烟来刚要点燃,楚悠然说:“天宝,门的编号是左右编号,是跳开的,就像酒店一样,单数在一旁,偶数在另外一旁。” 我也想起了这个问题,于是再一次寻找129号。但是129号所属的奇数行列不在这里,它离127号和128号很远,它在走廊的尽头。 编号的人真他妈随意。 129号就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不注意的话根本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房间。 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拖把池,上面的水龙头早已经被人拆走了,房间旁边堆满了杂物,还有许多拖把及垃圾,散发着一股我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我看了看门楣上面的数字,果然就是129号。 给我们留下信息的人似乎怕我们找不到,又在129号上面用刀刻了一下印记,非常的深。 我尝试地推开门,当我的时候刚碰到门的时候,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在门旁边的那些杂谷哗啦一声全部倒在了地上,有几只蟑螂还有老鼠从杂物里面钻了出来,吓得楚悠然“啊”得一声,尖叫出来。 楚悠然吓得突然跳进了我的怀里,我安慰着她,让她不要害怕,其实我也在害怕,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这种环境虽然没有鬼怪,但是真他妈吓人。 黑暗之中,129号房间里黑乎乎的一片,这个房间没有窗户,我看着地上的拖把,然后尝试用打火机将它点燃。 火把燃烧起来,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房间里面终于也有了光亮。 而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这房间竟然有人住过,很干净,在搬迁的时候,有人忽略了这个房间,房间里面有一张床,床上的被褥还在,折叠成豆腐块,被整齐的放在床上,床的旁边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台灯。 桌子和床上,一尘不染。 外面的那些拖把和杂物,应该就是从这个房间里打扫出来的。 在台灯的旁边放着一张折叠的纸,这张纸很厚很大,折叠起来依然像是一本书一样。 我四处看了看,除了这些东西就剩下一个衣柜,我把目光停留在衣柜上面,打开之后衣柜里面什么都没有。但是在衣柜下面的抽屉里,我找到了另外一件军装,这件军装是我们找到的那件女式军装的裤子。 在裤子里面的标签上面依然印有654字样。 “找到了。”楚悠然那边也有了新的发现,她将桌子上的那张纸打开了。 打开了之后纸上面是一个巨大的地图,另外还有一张纸,纸上面,依然是一个地址,另外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女孩子的照片,黑白的照片的边被剪成的花边这张,照片很老很老,只有我们的父辈在拍照片的时候才会这样子,现在照片边都是直来直去的。 照片里的女孩穿着军转,笑容甜美。 我赶紧走过去,将照片拿在手中翻过来调过去的看,在照片的背面发现有一个名字。 马小蒙。 我兴奋起来,小蒙小蒙,我们一直都在关心寻找的小蒙,现在我们终于看见了小蒙的真实样子。 而就在这时候,我猛然感觉到我们身后有人。 第379章 代言人 这个人就悄然无声地出现,我们没有任何察觉。 当我们发现时,她已经站在了我们的身后,和我们距离非常的近,如果她手中有武器的话,我和楚悠然两人已经是两具尸体。 我自认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已经训练出了应该有的警觉,可是仍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出现,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得悄无声息,毫无征兆。 楚悠然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躲在了我的身后。 我将楚悠然挡在身后,看着她,猛然发现她的样子很熟悉。 我下意识的拿起照片,看了一下,发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徐雅,而徐雅和照片上的女孩几乎一样。 天底下很难能够找到素不相识的完全一样的两个人,那现在我就看到了。 奇怪的是,毫无违和感。 照片上的女孩和我眼前站着的徐雅,几乎一样,我一度怀疑这张照片是伪造的。 这世界上有太多的可能,伪造一张照片对黄毛来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更是易如反掌。 徐雅站在我们的面前,脸上露出一股难以解释的笑容。 她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意义,但却代表了太多太多,我无法解读她脸上的笑容到底代表着什么,总感觉她在这里等候很久了,并且我们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全在她的眼睛里。 我们没有逃脱过她的手掌心。 “徐雅是吗?”我想我的问题应该能够得到她的回答,果然,她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承认。 “你居然不换一个名字,既然伪装那就伪装的彻底一点,徐雅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对?” 徐雅带着我们在破旧的养老院的床上坐了下来。 徐雅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楚悠然和我坐在一起。 “你一直住在这里?” “住了一个星期。”她回答。 我们三个人形成的两个阵营,彼此之间都有所戒备。 楚悠然在我的身边,低声的提醒我要小心一点,眼前的这个人我们并不知道她的来历,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所以这个时候我们要保持警惕,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武力。 楚悠然所说的话都进入了徐雅的耳朵里,徐雅笑了笑,看着还在燃烧的拖把,将火扑灭,然后拿出了一盏红色的矿灯,灯是藏在床底下的。 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检查床底,现在才发现我们遗漏了很多地方,床底下,衣柜的后面,还有书桌的底下。 许多东西就藏在我们的眼前,但是我们是找不到。 “你千辛万苦的把我们引到这里,究竟想要做什么?新旧养老院并不是同一个地方,你在新的养老院里面留了一把钥匙,而旧的养老院并没有什么钥匙可以打开的,门这里的门都没有上锁。” 徐雅笑道:“钥匙只是钥匙,没有别的作用,它能打开的琐,就在门外的草地里,我替我奶奶来见你们,是她要求的要见牧天宝,你是牧天宝对?” “我是。” 徐雅开门见山,并没有拐弯抹角。 “我奶奶让我来见你们,是要告诉你们几件事情,你们要听清楚了,我只是传达他们的意思,但是我也不知道牧天宝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我才想了这个办法。如果是牧天宝,肯定会想方设法的找到我,哪怕是我藏的再深。” 她说的没有错,哪怕是他藏的再深,我也会想方设法的把她找出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我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也学会了一项技能,那就是我总是要挖掘出我想要知道的所有事情的真相。 不然的话我的觉都睡得好。 长此以往我精神早已经快要崩溃,而我现在就处在崩溃的边缘。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我无法入睡,我已经落下了轻度的抑郁症,在这个时候我的情况才有所缓解,至少我看到了一线希望。 我在戈壁滩乃至东海上礁岛所找到的这些事情,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全都指向了一个目标,那就是狗石。 我一度认为狗石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后来才知道这些东西是我们保命的根本。我们中了狗毒之后,狗石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就起到了至关重要,甚至能够决定我们的生死。 徐雅接下来的话说了很多很多,我仔细的听,将她的话总结出了总结成了三点。 徐雅的奶奶就是马小蒙,她现在不见人,所以她通过徐雅将话传达给我们,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我们在上礁岛、戈壁滩里面找到了什么。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第三件事情,她想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看看我们是什么样子?” 我觉得很奇怪,把我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徐雅认真的点头,似乎这个问题最为重要。 “对,我奶奶就是要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这对她来说,非常的重要。” “那你现在已经看见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那对马奶奶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吗?” 徐雅略显痛苦,失望地说:“你们没有变成我奶奶想象中的样子。” “你说这句话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我们能去见见马小萌吗?她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知道什么,我只是来传话而已,我只是她的代言人。我奶奶几十年来,从来不见外人,她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我已经十年没有看见她了,我只是在屋子外面和她对话。 “她变成了一个怪人,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但是她还是我的奶奶,几十年来只有我才能够跟她直接交流,所有的话都是由我来转达的。” “她到底怎么了?” 徐雅脸上的表情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是一种疑惑,还有不解,甚至还带着一丝震惊和恐惧。 我难以想象为什么徐雅会冒出这种表情就很奇怪,这和一般的情况不符。 徐雅肯定看见了什么。 有可能是马小蒙的样子让徐雅变得如此。 那么马小萌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呢? 徐雅似乎不太愿意说,没有关系,我可以等。 第380章 一幅素描 我调查到了这里,我愿意等待,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我知道很多事情即将浮出水面,但我不能急越急,越急越看不到真相。 1956年发生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我不知道在戈壁滩的地下基地里面,那些神秘人到底在马家堡的控制下做了什么样的实验。 很多事情还藏在谜团当中。我知道的只是事情的表象。 我们中了狗毒之后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了那风水珠,还有在上礁岛找到了血清,这件事情我们心里清楚就好了,外人根本不知道。 马家堡的人甚至也不知道。 我们能够找到是我们的运气,能够活下来是我们的本事。 我们不愿意把我们知道的事情告诉外人,但这时候,我倾向于把我知道的告诉徐雅,通过徐晓雅再转达给马小蒙。 我想见她一面。想知道当年郑龙带着探险的在戈壁滩里面到底是不是遭遇了左促佣的袭击,如果是的话,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马家堡的实验结果就是左促佣。 我担心的是马小蒙他们在戈壁滩当中遭遇的袭击之后,还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另外,像方瑶那些人在进入戈壁滩的时候,是否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我爹身上的狗毒来的很奇怪,现在我们身上的狗毒已经解了,我们完全可以不去管它,正如楚悠然对我要求的那样。 可是我心中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应该继续查下去。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了,告诉他们狗毒已经解决了,狗石不需要再找,狼墓也不存在,墨狼也已经死去。 但是徐雅接下来给我拿出的一样东西,让我再次变得无比的震惊。 我知道在这件事情后面还有后续,并且这些后续是我们目前所接触不到的,至少我们的调查还要继续,不管调查多少,也无法接触到事情的真相。 一切,都藏在徐雅拿出来的这一幅素描当中。 素描画的非常的简单,在一张白纸上,然后用过塑的方法将素描保存了下来。素描画得非常的潦草,从专业的角度来说,这简直不算是一幅画,而是一幅涂鸦。 徐雅从床底下拿出的是一盏红色矿灯,她早有准备,这种矿灯是浇蒸馏水的,蒸馏水越纯净,矿灯亮的时间越长,但是这种矿灯只能亮一两个小时,时间过后矿灯就会失去电力,变成一坨废物。我在矿灯下看着徐雅递给我的这张素描,陷入沉思。 过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想到这张素描到底代表了什么。 素描上画的是狗头,但是狗头却留着人的头发,从狗头的眼睛里我隐约能够判断出来这话的应该是一幅人像,狗头和人像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是一副狗头肖像画。” 徐雅并未说话,让我继续看。 愁悠然扫了一眼,也说这是一幅狗头画,和普通的狗头没有什么区别,它只是一个狗头而已,能够将狗头画得如此像的人不在少数,而且是用如此潦草的手法。 但是把狗头拿给我们看的人却只有需要一个。 徐雅绝不会轻易的那么随便的将一副狗头肖像画交到我们的手中,让我们仔细的看,并且是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之下,徐雅肯定想要告诉我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事情。 “再仔细看看。”她提醒我们。 我再仔细的看看看,当看的时间长了之后,就感觉素描画上的狗头活了过来,它好像会说话,在告诉我们,它绝对不是一副狗头肖像画那么简单。 相犬分三种,一种是狗,一种是獠,还有一种是狈,狈就已经属于狼的范畴,而獠还是属于狗的分类。 狗四獠二狈八,这是相犬的法则,狗有四颗獠牙,獠有两颗獠牙,只有上面两颗,下面没有,而狈有八颗獠牙,前面是四颗,后槽牙还有四颗。 肖像画中的狗头嘴巴是张开的,我看到它嘴里面的獠牙,的确是有八颗,我判断这是一头狈,而不是狗,但是我仍然不觉得事情就是那么的简单。徐雅不可能画一张狈的画像给我们看,以我的判断,徐雅从来没有见过狈长什么样子。 我将画放在桌子上,当角度改变了之后,不再是平行的视角看着肖像画时,我便发现那肖像画越看越像人。 我心头一紧。 猛然意识到,徐雅给我们看的就是一副人的肖像。 “这是一个人?”我试探性的问道。 徐雅点点头,但是没有说话。 我紧张了起来,问她说:“这是马小蒙,就是你奶奶?” 徐雅没有承认,而是反问我:“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我不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你绝对不会拿一张普普通通的狗的肖像画让我来判断,我是相犬师,但是从相犬的角度而言,它不是一条狗也不属于狼。” 我的相犬之法在这里起到了作用,至少它证明我的判断没有错,这是我的专业。 徐雅这才说:“它是一个人的画。” 我的判断没有错。 “这幅肖像画是怎么来的?”我问。 徐雅说:“我自己画的。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雨特别特别的大,我奶奶的房门打开了,她认为不会有人来,但是我担心她,就去看了一眼,那是夜里面一点多钟。门打开着,我看见我奶奶的床上有一条狗,奶奶不见了,狗很大很大,没有穿衣服,狗头露在了外面。它张开嘴像是在大口大口的呼吸,就在那个瞬间,我把它的样子记了下来,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时候我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把它画了下来,画的不是很准确,但大概的特征我都画到了,这基本上就是我奶奶当时的样子。来见你们也有我自己的意愿,我奶奶只是让我传达三件事,看你的样子也是我的意思。” “你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变成了狗,对吗?” “所以我骗你们到养老院里面来,让你们夜里出现,我在夜中观察你们,你们没有变。” 徐雅用到了变这个词。 “那你认为你奶奶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这也是我找你们的原因。” 第381章 担心的事 徐雅给我们看的肖像画中,所表现出我的人物形象和我们平常所见到的宣传的肖像画有很大的区别。 应该来说那根本不是一幅人的想象画,而是一条狗的头像。 这幅画在我心中形成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影响,我们的思维也许还解不了。 这和我们之前所寻找到的结果是互相矛盾的,我们在戈壁滩里找到了风水珠,又在四川找到了墨狼尸体,这一切结合起来,已经证明着我们和狗毒没有任何关系。 但实际上呢?我们也不知道。 时间也许能证明一切,但是我们不敢尝试,这是拿生命做实验。 徐雅说她找我们的原因就是想知道她奶奶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其实在我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如果我把我心中所想的关于他奶奶变成狗的样子的真实想法说出来,那么也证明着我承认了我们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突然想到了方瑶。在这个养老院中第一次看见方瑶的时候,我便发现她的嘴巴向前突出,眼神开始产生很大的变化。那个时候她的眼睛里放出来的不再是人的神采,而是一种猎手看猎物的光,这很可怕。 徐瑶在我们面前表现出了一副很担心的样子。 我问道:“这十年来,你奶奶一直在家中,没有和任何人见面吗?” “没有!奶奶的生活起居,都是由我一个人照顾的,这十年来,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从十六岁开始,从来没有离开过,为此我的生活都毁了。” 我点了点头,我想徐雅说的没有错,这十年来一个人为了照顾她亲人生活,需要付出了自己的青春。所以他更想要知道马小蒙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那你奶奶有没有跟你讲过,她曾经遭遇了什么?” 徐雅认认真真的看着我,似乎在思考,我耐心的等着她。 “讲过。”徐雅说,“大概在五六年前,我奶奶的样子还没有那么严重,她叫我,但是没有见到她,她隔着窗帘跟我讲了那件事情,当时我还不怎么相信。” “她说了什么?” “戈壁滩里面的事情。他进入戈壁滩的时候,就遭遇了一次严重的生物袭击。对,她说的是生物袭击,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不知道是人还是动物,只知道是生物,速度非常的快,非常的凶残,嗜血,它们从地下钻出来,然后将卡车推翻,当时大部分人都死了。” 我在耐心的听着她说,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徐雅就此继续说下去。 同时我也在分析她说的话里到底是几到底有几句真话,有多少谎言。 “能具体的说一说吗?她跟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想知道。” 她问我:“那你是知道我奶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对?我只有在你的身上才能找到答案,也才能够证明我这十年来的青春没有白费,我还想知道另外一件事情,我奶奶的病到底有没有可能治好?” 我说:“严格来说这不是一种病,这是一种毒,毒在身体里会影响人的容貌,最终会变成你奶奶的样子,我还看见过另外一个人,她已经快要变成你奶奶那个样子了,就在昨天。” “那个姓方的女人对不对?那老太太我也见过,不然的话我不会把你们引到这里来,那件军装就是她的。” 我一愣,我没想到这件军装是方瑶的,但这件事情又解释不通了,如果军装是方瑶的,为什么会在徐雅的手中?更奇怪的是,徐雅和方瑶到底是什么关系? 既然徐雅想要知道他奶奶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模样,那就应该从方瑶的身上着手,而不是来找我。 我忽然感觉到徐雅在编造一个故事。 徐雅继续说下去,她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思考的时间。 我发现徐雅雅很懂得谈话技巧,她能够找到人的思维间隙,然后把自己的思想灌输进来,这样就打断了我的思考,让我一直注意她所说的话。 “我奶奶说她这个样子会保持很久,最终会失去意识,和动物一样没有人性,所以她告诉我一定要找到你,只有你才能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现在我找到了你,我想你应该会给我一个答案。” 我没有让徐雅继续说下去,而是问她:“我能去见她一面吗?” 这只是一种尝试。 如果徐雅答应的话,那么就证明她之前所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谎言。 如果她不答应,那么这事情又的性质又发生了奇怪的改变,实际上,我现在完全可以不去管这件事情。 楚悠然跟我说的其实没有错,我们要明智保身,最大的问题不是在于狗石本身,而是在于我们如何避开这些危险。 马家堡的人一直蠢蠢欲动。 禅宗的人又在其中不知道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我们几乎是在马家堡和禅宗两大势力之间来回跳跃。 马小蒙的出现就打破了这个平衡,到现在,马家堡、青玉集团和陈总的人都销声匿迹偃旗息鼓,我想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徐雅在听到我想要见她奶奶一面时,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可以,不过不是现在,等我安排好了一切,然后再让你去见她。” “你知道六神玉吗?”听她同意我去见他奶奶,我又反问了一句。 我把六神玉抛了出来,想要在徐雅计划好的一切言辞中,扔一颗重磅炸弹,如果徐雅在骗我,她设计好的这一套言辞肯定是有逻辑的,六神玉的出现也许能够打破这个逻辑,让徐雅的思维变得混乱。 果然,徐雅一愣。 “我不知道什么六神玉。” 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下去,楚悠然也发现了徐雅的不对劲,如果是在找狗石,那么必然知道六神玉,禅宗的人一直就在寻找。 禅宗的人跟我说的是事实,六神玉是能够解开狗毒的办法之一,禅宗的那六个圣女现在还在等待着我的归来,说实话,这件事情我几乎已经忘掉了。 如果不是徐雅的出现,我可能都想不起来。 而现在我忽然想到了一个能够证明徐雅没有骗我的办法,那就是带她去禅宗,而我担心的事情也随之而到来,我必须要再一次跳进这个巨大的漩涡当中。 第382章 过渡 很快徐雅就发现了她说话之中的漏洞,意识到我们是在诈她,不动声色的开始寻找机会,弥补已经出现的漏洞。 亡羊补牢,犹时未晚。 徐雅年纪不大,但很聪明,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她经历的事情不比我们少。 这几天来,我一直都在围绕着那个邮寄给我们版画的人而寻找探索,以及寻找我们想要知道的真相,在这些真相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现在我几乎已经触摸到这个秘密的边缘,但是徐雅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徐雅将我们阻挡在了秘密之外。 我去见裴静怡的计划,也因此而搁浅。 现在,我冒出了将她带到禅宗的想法,就证明着我离那个真相越来越远,徐雅截了我的胡。 所以我对徐雅这个人的身份充满了兴趣,我也对她有所提防。楚悠然也不笨,在这个时候,楚悠然很显然已经感觉到了徐雅的不对劲,什么话都没有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徐雅在说到她并不知道六神玉之后,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我听说有一些人在寻找它,但是还没有找到。这件事情我知道的不多,我这十年来一直在照顾奶奶,除了她事情,其他的事情我几乎不去过问,徒增烦恼。戈壁滩里面的事情我知道的也不多,我跟你们说的也只是我知道的,并且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其他的事情我不去管。” 我点点头。 天早就亮了,我们很疲惫,我想离开,然后把大脑空出来好好的思考,这件事情的背后还有人在操控,但到底是谁我心里已经有了数。 马家堡的人能够控制着戈壁滩里的那些人研究病毒,那么就能够在现在继续把触手伸到我身上,他们不能够让我为他们办事,但是却能够通过我身边的人来影响我。 “那你到时候安排一个时间,反正邮寄给我版画的地址你也知道。” 徐雅语气稍有停顿,随后点点头,笑了笑,给了我们一张名片。 名片上面印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地址,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名片上没有名字,我想这只是一个联系方式而已,而不能称之为名片。 徐雅起身离开,走的时候她告诉我:“如果想要找我,还来这里。” 我们的谈话就在这里结束,徐雅的离开让我松了一口气,楚悠然则是对我说:“她在骗我们。” 我说我知道。 楚悠然告诉我,她从她的角度分析出徐雅骗我们的点,还有理由。 “我们收到的消息是马小蒙这个人十年来一直未见人,她肯定有家人在她身边,徐雅恰好利用这一点,冒充或者本身就是她的家人,他用这个身份来到我们身边,先套取她想知道的信息。” 这是楚悠然给我徐雅骗我们的理由。 “那她到底在哪些方面骗了我们?” “戈壁滩里面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只要在调查这件事情的人基本上能知道,1956年郑龙带着探险队进入戈壁滩遭遇袭击这件事情,而地下基地的事情,徐雅只字未提。” 对,这就是徐雅骗我们的点。 她把她知道的点诉了我们,严格来说她不是骗我们,她把她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之后,抛砖引玉,可惜砖头抛了出来,却把玉砸碎了。 “还有其他的吗?” “她的身份。”楚悠然跟我说,“她的身份非常的奇怪,如果她真是马小蒙的孙女,她现在出来了好几天,那奶奶怎么生活?这是很简单的事情,很容易考想到。 “但却是一个极大的思维盲区,她把她的身份抛出来,我们就会认为她就是马小蒙的孙女,可是她离开马小蒙之后,马小蒙生活就会有很大的不便。马小蒙会那么轻易的将身边的人换掉吗?” 我说:“你说的这些点都不是很重要。我关心的是另外一个方面。” “哪一个方面?” “徐雅在打听的地下基地里的事情,她想要引着我们把地下基地里的事情告诉他,但是当我说到邮寄版画这件事情的时候,徐雅就想离开,在这个时候,我就知道她在骗我们,但是她骗我们的目的好像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 “她是想参与进来。” 楚悠然说的对,徐雅是想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的,那么由此来推断,徐雅这个人肯定和马家堡或者和禅宗有一定的关系。 她到底属于哪一方,我暂时还不知道。 我们回到了罗山书生的家中。 书生和我爹没有在家,瞎子和老帽两个人在家中打游戏机,见我们回来了,赶紧过来问我们这几天去了哪里。 我问老猫书生在哪里,老猫说:“出去好几天了,和你们一样玩失踪,我们也不敢乱走,我就在家中等着你们,这几天来了不少人都是来买狗石的。” “卖了吗?” “我他妈哪有狗石呀,那些人有不是买狗石的,而是来打探消息的,所以就打发走了,等着你们回来。对了,青玉集团那边发来的邀请函,说邀请我们去参加一个酒会还有个拍卖会,到时候你们去不去,自己考虑,反正我他妈是不去,我这几天哪都不去,就在这里躺着。” 我说我知道了,上了楼之后楚悠然换了一身睡衣,散着头发,似乎是想休息,我现在还不困,拉着楚悠然把门关了起来,楚悠然一愣:“太累了,晚上的?” 我笑了笑,楚悠然这才反应过来,脸色一红:“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 “我总觉得这段时间太平静了。青玉集团为我们抛来的橄榄枝和当初一样,说不定也是要去查某件事情,去还是不去,到时候再说,我想问你,如果我去禅宗那边再看一看,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我当然跟你一起去,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去哪我就去哪。” “那我们休息几天,然后出发。” 睡醒了一觉之后,我发现老猫又不见了,只有瞎子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游戏机被扔到一边,见我们醒了,瞎子赶紧从茶几上拿了一个信封递到了我的手中。 “这是什么?”我问。 瞎子说:“你直接看,可有意思了。” 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印着654工程字样的信签纸,信纸上只有一句话:来东海。 第383章 保护 瞎子后来跟我说老猫去参加那个酒会了,他等不及,提前去探了路,我猜想老猫肯定是跟人有约,书生和我爹去了哪里,我不知道,但是从瞎子交给我的那封信上的字迹判断出来,我爹他们去了东海。 换句话说,我爹给我留了一条线索,让我去东海。 书生应该和我爹在一起,所以我和楚悠然商量了一下,择日也赶到了东海。 从上了火车开始,我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们,有无数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们,这种感觉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我们座位上几乎没有动弹过,从罗山到东海的火车也就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的过程中,我和楚悠然如坐针毡,倍受煎熬。 到了出站口,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在背后盯着我们的人,似乎一直都没有放弃,直到下了车,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到了出站口之后,有人在看我们,我总感觉这些人会随时扑过来。 因为这段时间心理压力非常的大,让我的心理产生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焦虑,这种焦虑让我坐立不安。 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裂开了,心里面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让我不要再查下去,但是另外一个声音又在提醒我,我应该追查到底,应该把这些事情全部解决,我才能够睡一个安稳觉。 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我的黑眼圈很重,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精神。 出了东海东站以后,我找了一处人相对较少的地方点了一只烟,楚悠然在旁边陪着我。 “有人走过来了。”楚悠然跟我说。 我说等一等,我们不能到处乱走,车站是乱了点,但是也方便我们离开。 周围有很多人,我不知道楚悠然跟我说的到底是谁,这些人人来人往,他们有各自的目的地,他们在人山人海这种穿梭,想在这个城市里获得一些生存之地。 这个城市所隐藏的那些秘密,我们要把它挖掘出来,更可怕的是我们不知道挖掘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头。 刚走出车站入出口,就迎面就走了两个穿夹克的男人,都戴着墨镜。 楚悠然说的对。 的确有人向我们走了过来。 这个两个人我肯定不认识,到了我跟前之后,就问了一句:“是牧天宝吗?” 我点了点头。 东海我们只来过一次,人生地不熟,第二次到这里来就有人认出了我,这显然不对劲。 两个穿夹克的人把墨镜摘了下来,严肃地对我说:“牧翰林和李伟浩两人让我们在这里等你,我们已经等了两天了。” “你们是谁?”我警觉地问。 他们没有回答,而是要带我去一个地方,我问他们要带我们去哪里,这两个人是知道我们警觉性非常高,说:“天宝,你不要一直伪装自己。” 我心头一跳。 这是书生曾经对我说过的话,也只有他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 也只有书生这个人才能够看穿我的内心,知道我一直用粗言粗语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以各种各样的行动来证明我很胆怯。 他看透了我的内心,所以才告诉这两个人用这句话来获取我们的信任,那就证明书生和他们是认识的,并且他们对我们而言是友好的。 但是我听着这句话之后,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楚悠然看着他们,问道:“李伟浩他们在哪里?” “我们也不知道,书生只让我们在这里等你们,接到你们之后把你们安排好,剩下的事情就靠你们自己了,我们只负责你们从车站到住的地方的安全。” “安全?”我微微一阵。 “对,是安全,有人也知道你们要来,所以也在这里等着你们。” 我们在这两个人的安排下住进了宾馆,宾馆外面有人守着,宾馆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天宝,你放心,这家宾馆是我们自己开的,如果有人要进来在前台就可以知道。这两天宾馆已经关闭了,不接客。你们放心的在这里住着,剩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考虑,书生说有事会联系,你们具体怎么联系,我们不知道,我们只负责你的安全,其他的事情我们不管。” 这两人说的话带着点人情味,可是又有点冷漠。 他们只负责自己应该负责的事情,看来他们收了书真生不少钱。我很好奇,书生怎么会安排这两个人来见我们,书生为什么会知道我们这一路不太安全。 种种的事情堆积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怪圈,我们在这个怪圈当中无法自拔,身不由己。 晚上,下面果然有人闹事,有个烧烤摊上面的几个年轻人喝醉了酒,打了起来,有人向宾馆里面冲,但是被门口的人挡住了。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戴着墨镜上来跟我们说,下面的人是冲着我来的,让我们小心一点。 随后他安排几个人把那些闹事的给撵走了,下面一片混乱,我在屋子里面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书生说剩下来的事情由我们自己来考虑,那他那他肯定在这家宾馆里给我们留下了一点线索。 但具体是什么? 这需要我自己发觉,于是我就在这个房间里寻找起来,果然,在床头柜上用来给客人留言的留言簿中,找到了一句话。 其实我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句话,但是没有留心,因为这句话没有什么意义。 纸上的内容是:下午三点去吃面。 我很奇怪,想不通这句话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意义,他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但是看上面的字迹像是我爹留下来的。 “下午三点去吃面。” 楚悠然也念了一句,然后问我:“下午三点去吃面?是今天下午三点还是明天下午三点?”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天也晚了,我们睡一觉,等明天再说。 夜里面我突然醒了,听到楼下有声音,我想要出去,但是门口还是有人守着,告诉我们门楼下面的烧烤摊上还是有人在闹事,也是冲我们来的。 但是人已经被他们打发了。 我感觉我们像是坐牢了一样,好不容易熬到了第二天下午一点多钟,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已经换了,不是昨天的两个,见我们要出去,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并没有跟过来。 第384章 杀手 我们第一次来东海时,没在东海市里面转过。 现在我们也没有这个心情,因为我们身边充满了危险,我和楚悠然两个人在路上走着,想要找一找纸条上提示的那个面馆。 我爹给我留下的这张纸条上没有任何其他的信息,只是提示三点要去吃面,是几月几号的三点,吃什么面,在哪里吃面,在哪家面馆吃面都没有说。 我们就这样盲目的在东海市寻找,宛如大海捞针,想要找到面馆,找到我爹及书生他们,几乎不可能。 我们必须要思考,必须分析那句话里面所隐藏的其他信息,但是那句话太简单了,凭我们还分析不出来,所以我们要借助其他的人。 我先单独仔细地分析了一下。 书生和我爹来到东海之后,肯定也是住在这里,并且跟这些人接触,然后把剩下来的事情安排了下去。 他们知道我肯定会来,所以提前在车站等地方做好了准备,然后在宾馆里面给我们留下了这张纸条。 下午三点去吃面。 这句话上面没有提到几月几号,所以应该是等我们来了之后的第二天,或者是当天的下午三点,都有人在某一个面馆里面等着我们。 但是东海市那么大,想要在某个面馆找到书生他们,根本不可能,所以“下午三点去吃面”,可能是一句黑话。 “我对爹他们不是让我们去找面馆。” “为什么那么说?”楚悠然不明白。 我说:“我也不知道,肯定不是去吃面,他是让我们做好准备,然后三点会有人到宾馆里接我们。” “那是哪一天的三点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先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碰到了一些麻烦事,有一辆吉普牧马人把一辆轿车撞得四分五裂,人躺在地上,满地都是血,但是没有交警过来。 我和楚悠然开始警觉起来,打算绕路,但是刚想回头走,身后忽然出现了两个人,同样戴着墨镜,正跟着我们。 我以为是书生安排的人,但是感觉不对,我的直觉一向很准,楚悠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刚要和我说离开,可是身后的两个人突然拿出了枪来对准了我们。 但是他们还没有开枪,便有人在后面用匕首,结果了他们。 这两个人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要倒在地上,后面跟上的两个人将他们扶住,然后坐在了旁边的休息椅子上,来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快点离开,有人要动你们。” 我赶紧和着两个人先离开,没有任何的思考,这两个人也没有说多余的废话,带着我们走进了一条小巷子里面,然后打开了一个门,把我们塞了进去。 进来后我才发现不对劲,想要回头,门咣当一声关了起来。 门里面一片黑暗,但是我隐约感觉到在我们前面有一个人正在等着我们。 我警觉的问:“你是谁?为什么要害我们?” 其实我问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他应该不会告诉我们他的目的。 可是他去开口了,而且是女人的声音。 “想跟着你们真不容易,书生把你们保护的那么紧,好不容易才把你们引出来。” “纸条是你留的?你到底是谁?” 房间里面的灯终于打开了,是装在屋顶上的一个小灯泡,二十五瓦的那种,不太亮,但是足够用,在我面前的是我们的一个熟人:徐雅。 在她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方先生,另外一个人不认识,我看了一眼方先生,方先生冲我摆摆手。 “好久不见。”他说。 “也就才几天。”我回答。 我松了一口气,既然是他们,那就好对付,他们有目的,只有达到他们的目的,那么我们就没有危险。 徐雅说:“聊几句,聊完你们就走。我时间也不多,这里有人在找我们,但我不知道是谁,还没查出来。在车站,我们看见了你们,有不同的人在保护你们,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 我问:“外面的杀手是你们派来的吗?” 徐雅摇头:“不是,可能是冯德志派来的,从最早接触你们开始就有人想要动你们,在养老院当中我隐藏起来的时候就有人想要害你们,可那时候他们没有动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有些事情还没有搞清楚。” “很奇怪,那么多人想要杀我,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就那么值钱吗?” 徐雅说:“不是你们值钱,而是你们脑袋里的东西值钱,东海上礁岛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我没跟你们说,我是禅宗的人,方子死后我负责代替他。” 我微微一震。 看来禅宗的人并没有闲着。 “那你之前跟我说的话都是骗我的了。” “没有骗你。”徐雅说,“我没有骗你们的理由,马小蒙的确是我奶奶,她的确不见任何人,记住我这句话,她不见任何人。我跟你们说的,都是真的。我唯一骗你们的,就是我并没有一直在他身边照顾她。” “那她是怎么生活的?” 徐雅说道:“他是怎么生活的我就不知道了,据我所知有人照顾他,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们必须要时时刻刻的记在心里,我奶奶他从来不见任何人,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给你们的那幅画也是我自己凭空想象出来的。因为我见过方瑶,我奶奶的样子,和她差不多,我想是这样的。” “邮寄版画的也是你是?” “这不重要。”徐雅说,“重要的是,接下来我想跟你说的事,我想和你配合,把上礁岛的东西弄出来。” “是什么?” 徐雅想了想,说:“一具尸体。” 我还是没太明白,想问下去,徐雅不太愿意继续说,而是让我回去考虑考虑。 我想着还是冷静一点,不能先答应,于是和楚悠然回去,路上楚悠然问我是否有了决定,我倒是有点乱,不知道该如何。 我很焦虑。 因为这些事情堆在一起,又成了新的谜团。 第385章 版画 徐雅的话再一次让我陷入沉思,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义,答应或是不答应,都是如此,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太多的玄机。 只不过,我想弄清楚马家堡的人为什么如此兴师动众,非要找到狗石,还有徐雅所说的那具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我们并没有答应徐雅,而是先回了宾馆,书生留下的人见我们回来,急着问我们去了哪里,原先接我们的两个人一个叫阿强,另外一个叫阿多。 两人是兄弟。 我和楚悠然迟迟没有回来,给这两人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回来之后,他们寸步不离,直到我们回到了房间,阿多离开,阿强才反手关了门,拉过房间内的休息凳,告诉了我们一件奇怪的事。 我们离开了之后,楼下烧烤摊被人端了,说是违法经营。 阿强的解释是,那些人没成事,被解决了。 解决的方式有很多种,但结果只一个。 死。 阿强派人去找我们,没找到,东海市那么大,想找我们两个人非常难,但是还是找到了我们曾经在哪出现过的线索。 另外,他们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烧烤摊的那些人的尸体,在东海市岚山桥下的四号水泥桥墩上旁被找到,人被砍成了碎肉。 死人的事情对我们而言并不奇怪,阿强提到的奇怪的事,是在宾馆附近出现了一个人影。 我问他什么样的人影,阿强沉思片刻,说:“不知道。” 这不是标准答案。 “什么样的人影?”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简单的出现一个人影的问题,而是有人在跟着我们,这不是我发现的首例。 “我们查了,没有结果,那个人真的出现了,但是在任何地方都找不到他。” “是人吗?” 我的问题很直接。 阿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他很痛苦,可能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词。 我不想给阿强增加心理负担,说:“你先回去,有事我再找你。” “你们别再出去了。”阿强起身说,“找你们真的很累。” 我和楚悠然在房间里发呆。 其实我并没有给阿强带来太大的心理负担,也没有给他们增加压力,我只不过要找到我爹和书生而已,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爹和书生他们就像消失了一样,尽管我知道他们在东海,但是我却找不到他们。 “不找了。”我给自己置气。 楚悠然安慰我说:“明天再出去试一下,要是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用其他的方法,他们给我们留下来的信息也许是错误的,我们理解错了。” “可问题是我们哪里理解错了,我们理解的一直都很正确,我们在这条正确的线上一直寻找下去,可是没有结果,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对我们说的?他们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法来告诉我们?” 楚悠然说:“也许他们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 我心头一震。 看来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我爹和书生是为了我的人身安全。 可仔细的想一想,如果他们为了我的人身安全却把自己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我万万是不能接受的,许多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接触到徐雅开始,也许就已经注定了我必须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我想去见徐雅。” 楚悠然说:“那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们不能一直跟着我爹和书生的脚步,我们得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我们得自己走下去。在东海这边的事情,我们有能力自己去解决,你去不去?” 楚悠然还在犹豫,我便知道了结果。 “那行,那你在这里等我,等我回来我再跟你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悠然忽然说:“我还是跟着你一起去,要不然的话我不放心。” 徐雅给我们留下的地址就在那个小巷子里面,我们曾经去过,不知道现在去的话能不能找到他们,我们从楼梯口出来的时候,阿强再一次看见了我们,露出了一脸的惊愕。 他没想到我们还会有勇气出去,但是他依旧没有跟过来,他说的没有错,他只是负责我们的安全,也只是负责我们在宾馆这种安全,我们除了宾馆这个门,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出门打了出租车给师傅说了地址,师傅二话不说,拉着我们向目的地出去。 夜晚之中的东海市一片灯火辉煌,看起来无比的喧闹,不知道在这个喧闹的城市的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暗流。 我不想去想这些,急着去见到徐雅,我想知道徐雅到底知道有多少,我想知道他知道的事情和我知道的事情是否一样。 我想在这些如绕口令当中的谜团中寻找着答案,但是我仍然不知道我确切的目的究竟是如何,我迷茫了,我开始害怕,开始焦虑,心中的那个恶魔,再一次站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告诉我,我应该退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往无前的追查下去。 我应该给自己留有余地,就算我自己也不给自己后路,也应该为楚悠然考虑。 东叔死了,徐三平也死了,就连方子他们也死了,接下来死的是谁我不知道,但极有可能就是我。 我把头看向了窗外。 东海风景逐渐不如以前,我看到的那一些,都被甩在了身后,我看到的是一片沙滩还有海。 就在这时候,我在沙滩上看见的风景,在了我的脑海里,让我想起了那个版画。 “师傅,请停一下车。”我赶紧让师傅停了下来,师傅很奇怪对我说:“还没到。” “我就在这里下停车。” 师傅停下了车,我给了车费,和楚悠然站在了路边,我看着海滩上的风景再一次联想到那幅画。 “你有没有发现这风景和邮寄给我们的版画的画面几乎一样。” 楚悠然看了看说道:“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说:“我的确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可能错过了一个最为重要的人,那个人就在我们面前晃悠过。” “难道你说的是那个画画的老头?” 第386章 徐三平 楚悠然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想到了当初在东海海滩上看到那个老头,他在海边作画我便觉得奇怪,后来有两次我们都没有找到他。 他像是消失了一样,而现在我再一次想到了他,邮寄版画给我们的人不是徐雅,而是那个老头。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讲,但是我心中隐约的感觉到就是他。 我好像已经摸到了这团乱麻当中的某一个线头,只要我用力的拽,一定能拽出一整条线索来,我们究竟想要找到什么,在这老头的身上能够找到答案。 是戈壁滩东海上面的上礁岛,乃至于我们为什么中蛊毒,我爹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件事情当中无法自拔,那个老头应该都知道,徐雅只不过是那老头的代言人。 我的这一瞬间豁然开朗,步行向徐雅曾经带着我们去过的那个地址走去,距离很远,我们走到了半夜才看见那个地方,门口有人在等我们点着一个灯笼,灯笼下面蹲着一条狗。 看见我们来了之后那个人站了起来,然后将狗放出来。 狗冲到了我们身边,楚悠然被吓了一跳,但是狗到我们跟前以后,就蹲了下来,然后从嘴里面吐出了一个石头。 狗吐石头这件事情并不常见,但只证明一件事情,那就是这条狗的狗少已经让它无法承受。 我将狗的后背掐了一下,这条狗便蹲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随后我在狗的下巴上轻轻地一掐,从狗嘴里面又吐出了一个石头。 石头是绿色的,和我在戈壁滩地下基地里面里面见到的石头几乎一样。 那个人站在我们面前不远处,大概五六米,在灯笼下面,我能够看见他的脸,他的脸阴沉像是死人一样。 “等你很久了。”那个人说。 “让徐三平久等了。” 楚悠然浑身一怔,诧异的看着我,就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徐三平这个名字。 我没有时间为楚悠然解释,在这个人的带领下,和楚悠然一起来到了那个房间。 这是一处四合院,内部种了一棵桑树。 房间内部装修的非常豪华,屋子里面全都是明清家具。 这里的主人有了极高的品位。 在屋子中间的墙壁上,我看到了一幅题字。 好高骛远。 这不是什么好话,但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将它挂在墙面上,肯定有一定的指向意义。 带我们来的这个人将我们带到这里之后,便出去了,我和楚悠然两个人静静的在房间里等待着,过了十分钟,有一个老人走了出来。 这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沧桑,似乎经历了许多事情一样,他站在我们面前,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扫来扫去,随后看着我手上的绿色的狗石,笑了笑。 “相犬的本事果然不一般,一般人看不出来,只会认为那条狗生了病,其实不是。” 老人自顾自的说,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也没有客气,来到老人身边,上下打量着他,从他的身上我闻到了戈壁滩那股风沙的味道。 “你藏得真深。”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们两人的对话在隐晦的语境下进行,我们都没有说出对方的名字,但是都知道对方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再次打量着我。 他给我一种很和蔼的感觉,很容易接近,并不生分,但是他身上藏着危险。 “很容易就能猜到,但是我之前并没有想到,在整件事情当中,只有你死了,但是却没有看见尸体。戈壁滩那辆卡车上面的电报应该是你留下来的,东叔为了你整整十年都没睡过安稳觉。” 他哈哈大笑,然后问我:“我很好奇你是怎么想到的,一般人绝对不会想到是我,就连禅宗的人都被我骗了,包括我那个女婿。” “你说的是方子对,方子可能也想到了,但是不愿意承认,他去戈壁滩好几次,目的也是在寻找你的踪迹,他看见那辆卡车的时候,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那时候我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或者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那你说说看我叫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说,但还是果断的说了出来,我知道我说出来肯定会震惊所有人,包括我自己。 “我应该叫你郑龙对?” 他再一次笑了笑,然后抬起那双浑浊的眼睛,再一次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然后他坐了下来,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我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楚悠然在我上面站着,不知道是坐还是如何,我让楚悠然也坐下来,不用客气。 徐三平再一次在我们的身上扫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一个金蝉脱壳而已,很多人都会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但是你没有,至少你现在从那条复杂的线索里走了出来,整件事情其实很简单,我们在戈壁滩中遭遇了危险,被某种东西袭击了,我也受了伤,但是那种东西是宝的。” “马家堡的人也在找你说的那样东西,对,那是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 我眼前的人就是徐三平,但是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他就是郑龙,他就是1956年进入戈壁滩探险队的领队,他没有死,我们所有到现在的消息都是错误的。 “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我很好奇,你跟我说一说就算是一个老人的请求。” “版画你给我邮寄的版画。” “是吗?我给你邮寄的版画是不是无意之中透露出了什么?” 郑龙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笑,但我应该叫他徐三平,至少他现在是以徐三平的身份活着。 虽然在时间上无法对应上,可至少我的判断是没有错的,徐三平用了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手段,让自己活了下来,并且活了很长时间。 马小蒙为什么不见人? 因为她不敢让别人看见他的样子,至少她不敢让别人知道她和郑龙一样返老还童。 “是不是还没有想到怎么说?” 我摇摇头。 “那你说说看。” “我说了,是那幅板画你的板画之中给我透露着三个信息,第一是海,第二个是人,第三个是环境。你画的那幅版画并不是海和沙滩,而是戈壁滩和蓝天。黄色的海滩,蓝色的大海,黄色的戈壁,蓝色的天空,元素几乎一样,而画中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变,画中的那个人,也应该是你,对?” 第387章 一具特别的尸体 徐三平的脸上一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捉摸的笑容,可表面看起来却很亲切,但我知道他的笑容的背后隐藏着许多秘密。 我不想去猜也没有能力去猜,我只是和徐三平面对面的坐着,我也保持微笑,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单独面对整件事情背后有可能是核心人物的人。 “那一年方瑶收到了信息,组织派他先去东海看一看信号的来源,但是在东海上面没有太多的收获,因为有人已经把东上礁岛岛给买了下来,具体怎么操作的我就不清楚了,这些人财力雄厚,很有实力,一般人对付不了。” 徐三平的话中也透露出一丝的无奈。 我点点头,等着徐三平继续说下去,我知道接下来的谈话至关重要,有可能影响到整件事情的发展方向。 “另外有人给我写了一封信,让我见见你,不过对方并没有说怎么见,在哪里见,没有时间地点的话,我只能猜测你们有可能会到东海来,果然让我猜对了,在火车站我想找你们,但是有人保护了你们。” 我想一想在火车站的时候就有人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原来是徐三平的人。 “当年你们进入戈壁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三平听了我的话之后,进入一种非常平静宁静的状态,他的思绪仿佛飘向了远方,回到了十几年前。 “当年我们受方瑶的指示进入戈壁滩,想要寻找她的足迹,我们并没有找到,在戈壁滩一座山峰下面,我们扎了营,那是夜里,我记得是1956年的七月,正值酷夏。”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显得有点着急。 徐三平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好像是责怪我的焦躁和不安,也像是在看我的笑话,我赶紧清了清嗓子,假装咳嗽了几声,掩饰过去。 “不要着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的。” 徐三平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我们收到消息之后就组建了一支十个人的探险队,在军人的保护下进入戈壁滩,军人没有穿任何有标识的衣服,他们换了一个身份,他们的职责就是保护我们。上头的意思是,我们的性命至关重要,我们必须要找到那个信号的来源。” 徐三平似乎不愿意继续往下说,他说话的时候语气一直在停顿。 大约过了三个多小时,他才将当年1956年7月的那个酷热的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后背出了一层的冷汗。 我大概回忆了一下,将徐三平的语言重新组织在讲给你们听。 1956年7月13号,徐三平说这个日子他记得非常的清楚。 但是我们查到的日期好像不是这个。具体的我也记不清楚了,我看到过一篇日记,日记上写的内容是7月23号,相差了十天。 现在,就以1956年7月13号这一天为准。 1956年7月13号,郑龙带着探险队从甘肃兰州出发,一直进入戈壁滩向西北前进。 他们进入戈壁滩之后一切正常,白天行路晚上休息,十个人分工明确,郑龙为队长,马小蒙为气象员,另外还有几个人,如马红旗。 提到马红旗此人,郑龙的评价非常的高。 “他很机灵,他的身上有一股灵性,是常人所没有的。” 徐三平对马红旗的评价如此之高,我想这两个人的关系也非同一般。 “但是我不喜欢他,他耍的那些小聪明在戈壁滩里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我知道后来的事情很复杂,就是因为在戈壁滩里发生的这件事情,才让我没有勇气再面对你,接下来的要听到的可能会颠覆你的认知。” 他们进入戈壁滩之后,正是1956年7月13号的那天晚上,他们在戈壁滩一座平静的地面上扎营,他们选择的这个地方非常的好,后面就是山,前面是平原,他们将十辆卡车围成一圈,他们在中间扎营。 大约是夜里十点十一分,因为夜里十点有一个气象预报和夜间新闻,从收音机里面可以听得到一些新闻,十点十分结束。 十分钟的夜间新闻之后就是天气预报,马小蒙负责收听,她会将天气情况以文字的形式报告给郑龙,郑龙在收到这份报告之后,再根据天气情况选择前进,还是继续扎营。 十点十一分气象预报准时播出,十点十三分,十辆卡车围成的圈外出现了奇怪的声音,最先听到声音的是高建国。 关于探险队人员的名字,我并没有多想,当初查到的一些信息并不准确,徐三平跟我说的也许是事实,我没有深究,人的名字并不重要,但是我其中的注意力是在马红旗和马小蒙两个人身上。 当时的高建国在听到声音之后,迅速向郑龙报告。 “他当时告诉我在车队的外面听到了声音,但是声音距离比较远,像是某种生物发出来的生物电波,高建国的身份是农学院的学生,对探险有着迷一样的执着。他的梦想就是当一名专业的探险队员,这一次参加是托了关系的,其实我并不愿意带着这些学生进入戈壁滩,因为一旦出了事就不是简简单单探险队的事情了,涉及到祖国的未来。” 我点点头。 徐三平说:“他们这些学生的命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他们脑海中的知识是为祖国建设发展所用,而不是为了到戈壁滩里探险,所用他们在办公室里所研究出来的东西能够抵一整个师。” 我同意徐三平的说法,祖国的建设发展离不开这些学子,离不开科学家,他们才是真真正正的祖国的顶梁柱。 “我听到高建国的报告之后,就请军队的人到外围搜查,然后让张振成用无线电联系兰州的基地,想将情况报告给他们。” 徐三平说到这里再一次停顿了一下,他想了想仿佛是在组织语言,又好像是在编谎话。 每次听别人跟我诉说这样的事情,我总觉得他们是在骗我,这是我心中的阴影,但是徐三平很快就继续说了下去。 “电报发不出去。”徐三平说,“我们在戈壁滩里的电流信号遭到了屏蔽,我们知道我们遇到了危险。张振成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他说我们好像被困在了某个地方。” 徐三平然后又说他们在地图上并没有找到,这里戈壁滩里面茫茫一大片,没有任何标注他们的位置,只能靠经纬度来计算,通过经纬度,他们确定没有偏离方向。 “就在张振成发送电报的时候,袭击到来了。” 徐三平说话的时候进来了一个人,是徐雅,我并不觉得奇怪,徐雅看着我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茶放了下来,又走了出去。 徐三平看着徐雅的背影,随后对我说:“袭击我们的东西,我们并没有看清楚,军队的人打了照明弹,地面上出现了许多尸体啊,有一具尸体是站着的。” 第388章 魅影 “我认为那是一个活人,但只是我认为我并没有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们接触的是无神论主义教育,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可是那些尸体的的确确是站着的,其他的尸体都是趴地上,你能理解我说的话吗?”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徐三平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能够理解。 但是将这些话这些字组合在一起,形成的这件事情,我就不太好理解了。 就好像汉字一样,我认识大部分汉字,除了那些生僻字以外几乎都认识,但是如果将这些字组成一篇内容复杂艰涩难懂的文言文,我就不认识了。 道理是一样的,徐三平现在跟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懂,但是将这些话组在一起形成了1956年7月13号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我就不好理解理解了。 “当时我们队伍中有一个非常熟悉戈壁滩的探险队员,他叫薛国兴。”徐三平说,“薛国兴这个人是最先受到袭击的,因为他精力旺盛,晚上睡不着,就在戈壁滩上锻炼身体,当时已经是十一十点半了。” “他死了吗?” 徐三平点头说:“死了!最先受到袭击的就是他,一辆卡车被顶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扎在了他的身上,之后,他的尸体不知道去了哪里,地上只有一滩血,还有他的脑袋。” 徐三平揉了揉眉心,然后喝了一口茶,停顿了很久,他似乎在等着我发问。 “能看得清楚那些尸体是什么人吗?” “我并没有说那些尸体是人。” 尸体只能指的是人,动物的叫骸骨。 徐三平的话隐藏了一些陷阱,他会引导着我向某一个我愿意想的方向发展,徐三平笑了笑:“那些东西不是人,而是狗,准确的说是狗和人的结合。他们有生命,他们是一个又一个活着的生物,我坚信他们和我们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们不属于这世界上任何一种动物的范畴,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具有很强攻击性的生物,并且他们有很严密的组织分工。” 徐三平接下来又跟我讲了一些当天晚上袭击的细节。 薛国兴死了之后,整个队伍遭到了凶猛的袭击,从地下钻出来许多那些怪物。 现在我可以告诉徐三平,怪物叫左促佣,我认为那是人和狗做实验的产物。 但是徐三平不相信。 整个队伍遭到了袭击之后,军队开了火。 机枪打出的曳光弹在黑夜之中如同一个又一个夺走生命的魔鬼,那些怪物被打死了很多很多,但是它们没有留下任何一具尸体。 “那些活着的怪物将死掉的怪物拖走了,整个袭击持续了一个小时,我还有马小蒙还有马红旗,三个人站在了卡车下面躲过一劫,但是在这时候地面发生了塌陷。” “你们在塌陷的地面下面看见了什么?”我着急的问道。 楚悠然赶紧将手放在了我的手上,然后轻轻的掐了一下。 楚悠然的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果然,徐三平看着我,露出一股笑意,然后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地面为什么塌陷,而是想要知道塌陷的地面下面是什么呢?你们在戈壁滩里看见的东西比我看见的要多,对?” 我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年轻人不要心急,有些事情慢慢的你就知道了,急也是没有用的。” “那地面为什么塌陷?”我问。 徐三平并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自顾自地说:“我们在地面下面看见了一个基地,当时我还有马小蒙,还有马红旗,三个人都还活着,其余的人还在地面上垂死挣扎,但是我后来才知道他们没有一个活下来。” “但是我并没有和马红旗以及马小蒙在一起,他们两个人单独还在上面藏在卡在下面,地面塌陷了之后他们去了哪里我不知道,而我一个人在地下地狱里转了很久。” 我耐心地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徐三平却站了起来,说:“我该吃药了,到时间了。” 我并没有说什么在徐三平的家中耐心的等待着,过了半个小时徐三平才回来,他挥挥手对我们表示歉意,然后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看见徐三平拿过来一些药品,上面上都是俄文,字体我不认识。 很奇怪,总觉得好像这些事情在某个时间点发生过,在我的脑海里有很大的印象,我猛然想起来在戈壁滩地下基地里面见过俄文字体,我想起了那个日记。 日记断断续续的,里面有部分就是俄文,我猛然看着徐三平。 徐三平知道我在看他,转过头来,冲我笑了笑,然后继续说:“我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影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是似乎是在躲着我,我尝试了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他,我确定他是一个活人,并且是人类,不是怪物。” “那后来你找到他了吗?”楚悠然问。 楚悠然问完之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她是似乎是在询问我她这时候问的时机到底对不对。 徐三平点点头,说道:“找到了是个老人,他这里生活了很久,一直没有出去,他也不敢出去,外面有很多怪物守着,他靠基地里面的一些罐头活了下来。” “我们只见过一面,聊了几句,他认为我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魔鬼,后来他就离开了我再也没有找到过他。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记忆深刻,天宝,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一句话。” 我问他:“那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徐三平地下头沉思片刻,忽然抬头说:“这里是狗国。” “什么?” “狗国。”徐三平重复了一下,突然又笑了出来,“你相信吗?狗会自己建立国家并且有高度文明,而且和人类不是友好的,你能相信吗?” “那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狗国对吗?” “你们不是狗国的人吗?” 我浑身一震,不明白徐三平为什么会这样说,徐三平则是指的指我的脖子。 “被狗咬过吗?” 我摇了摇头。 徐三平突然面色凝重起来问我:“那里为什么会有狗毒?” 我说我爹就是被狗咬的,还有老猫也就是马振山,徐三平哈哈大笑:“亲眼见过你爹被狗咬了吗?你亲眼见过老猫被狗咬了吗?” 我彻底糊涂了。 第389章 不得不相信的事实 我的思维从原本的清晰边得模糊,有些事情我理清楚了,又再一次被徐三平的话所打乱。 我的脑海中一片浆糊,其实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我们的身份,我们脖子上的狗毒到底是怎么来的,等等都已经有了解释,可是我却不愿意去相信。 楚悠然在听到徐三平的话之后,也是如此反应,我们都震惊了。 原来我们在找了那么长时间的秘密的背后,我们本身就是秘密。 可问题是我们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们是谁? 这些问题萦绕在我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我看一下徐三平,徐三平又看着我,我们忽然相视一笑,这种笑容透露出神秘,透露出许多我们难以理解的信息。 我突然想离开,不想在他的身边留下来,每次被他看着,我看着他的笑容,我的心里总是没底。 徐三平这是对我说:“留下来吃个饭,还有一些话我想单独的对你说。” 然后徐三平又向楚悠然解释:“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说一点教训的话,他回去会把我对他说的话告诉你的。” 徐三平很会做人,但这时候不是讲人情世故的时候,我想要知道更多,所以我就留了下来。 午餐非常的简单,其实我没有什么胃口,楚悠然吃完了之后借口出去转一转,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时间。 我放下了碗筷,看着徐三平徐三平还在吃慢细嚼慢咽,一点都不着急。 “差不多了。” 徐三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地图,地图十分的破旧,上面有血渍,还有许多我不认不出来的液体留下来的痕迹。 徐三平将地图交给了我之后,示意我打开看看。 我将地图展开,上面是戈壁滩的地图,有清晰的经纬度标志,还有人为留下来的线路图。 这是一份戈壁滩中地下基地的地图。 “这里还有一份。” 徐三平又拿出了一张纸交,到了我的手中,他让我再打开看看,也许会很惊讶。 其实我承认在刚才的谈话当中,徐三平已经震惊到了我,他说的话的确颠覆了我的认知,让我的脑海中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我的思想也跟着变化,这是非常可怕的。 当我的意识形态出现了变化之后,我都不认识我自己了。打开徐三平递给我的第二份纸,还是地图,但是海图。海图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东海市的位置,在东海市外面的海洋中出现了上礁岛。 另外还有一个小岛被标志的出来,小岛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654。 “这一次请你们来,也想邀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再到岛上看一看,你们去看的地方肯定不是正确的位置,那上面分为八个区里面去了,绝对找不到其他的区,你们可能找到了第八区和第四区,有可能找到第一区,但是第二第三第五等区域你们绝对发现不了。” 我承认徐三平说得对,但是又不愿意说出来,有些事情我做错了,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特别是现在。 “你拿着图回去商量一下,书生他们如果愿意来的话我非常的欢迎,还有老猫以及瞎子,这些人我都认识,赛关公是我的老朋友,他死了之后我心情也不是很好,说实话这件事情我也想知道是为什么,我也是想知道那狗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点点点头,将地图收了起来,然后起身打算离开。徐三平又叫住了我,跟我说:“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另外有人要动你们这件事情,我会替你们去查。你们的人身安全我来负责,这几天只要是出了事,都归我管。” 我突然想起来,我在东海市还没有找到书生和我爹。 徐三平和徐雅能够来到东海市,恐怕已经对这件事情有了充足的准备。 “你知道书生和我爹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我愣了一下,心想可能徐三平不知道我爹和书生去了哪里,于是我没有再问下去,走出来和楚悠然两个人先回到了宾馆。 阿强他们见我回来之后,再一次松了口气,问我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没有多说,阿强他们也没有多问。 在宾馆里休息休息了一会儿,楚悠然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搂着她,她也什么都没有问,但是似乎在等着我说。 “我找不到我爹他们,但是我想到上礁岛上看一看。下午三点去吃面这句话我到现在还没有吃透,你觉得这句话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呢?” 楚悠然同样念叨着这句话,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这句话还有更深层次的代表含义,但是我们却猜不出来。 但是楚悠然突然坐了起来,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然后对我说:“天宝,这句话是反过来读的!” 我浑身一震,连忙让她解释。 楚悠然说:“叔叔和书生两个人给我们留下这句话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它本身也没有指明具体的地点和行为,而是将这句话反过来读,面吃去点三午下。” 我赶紧问:“那这句话又代表什么含义呢?” “当初我还没认识你之前,在山谷里就想过这样的问题。我爸就跟我留过这样的一句话,句子不能正面读,而是反过来读。面是一个地方,吃是行为,去也是行为。点三应该是标记,午下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好理解了,就等你来考虑。” 我仔细的想了想,通过楚悠然的思路,豁然开朗。 楚悠然说的都对,面是一个地方,吃是行为,去也是行为,吃和去代表着行为的不同程度,吃是结果,已经达到了某种某个人想要的意愿,而去是行为的过程,代表了动作。点三是一个标记,这个我们需要到地方才能知道。午下是时间,午是午时,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下代表方位。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楚悠然拍手说道:“那有没有说清楚我具体是哪里的?” 我立即将徐三平给我的地图拿了出来,随后看到上礁岛。岛的形状在地图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椭圆形。 但是和另外一个小岛配合起来,就像是一个字:面。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我爹和叔叔他们已经去了上礁道。 第390章 不能耽误 这件事情不能耽误,我爹他们给我们留下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如果我们再耽误下去的话,我担心我爹和书生在岛上会有危险。 老猫去参加青玉集团所谓的酒会和拍卖会还没回来,瞎子还在家中等我,我和楚悠然两个人赶紧收拾了一下,先让瞎子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我们在宾馆当中等他,同时联系了徐三平。 瞎子下午四点多钟赶到了我们这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那么着急?” 我没有时间多解释,请阿强为我们置办了一些上岛的装备和武器,然后我们和瞎子在晚上八点多钟,再次联系了徐三平之后,开始出海。 这几天海面上没有太大的风浪,晚上的时候还有人在海中开游艇,但是因为已经过了夏季,海滩上游玩的人并不是很多。 徐三平和我约定的时间,就在八点。 我们在出海之前通过电话联系了一下,约定好到岛上再通过无线电联系会合,其他的事情都各安天命,到岛上之后,我们在第八区也就是我们第一次登岛的地点集合。 另外,上岛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赛美丽。 瞎子十分的焦躁问我:“我们不等等老猫吗?老猫那个混蛋去了好几天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他肯定已经掉进了温柔乡里面,不把他带上,这混蛋不知道回头。” “瞎子,这点事情能去多少人就去多少人,不强求,我担心这一次去有很大的危险,徐三平和另外一些人可能已经上了岛。” 瞎子说:“那就不能再等等?我担心老猫的安全。” 我说:“老猫那边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青玉集团的拍卖会和酒会多半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的。冯德志和其他的人在这段时间没有任何动静,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另外一个地方运的过来,我猜肯定是和戈壁滩里面东西有关,至于其他的我们就不用多管了,岛上的事情才是要紧,我爹他们就在上面。” 瞎子这才没有多问。 我们开了四个小时的船,但是没有找到岛,那片红雾也没有出现,包括那个巨大的烟囱,岛是移动的,这一点我可以确定,但是它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移动,我猜不出来。 很多事情都是谜团,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找不到岛,我们就只能找那时候游轮,功夫不负有些人,我们终于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看见游轮。 游轮下面那只巨大的章鱼的尸体已经被蚕食干净,游轮上面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和各种贝壳,看起来像是过去了很多年。 游轮比我们之前看起来还要破旧。 东叔说游轮是他的,这肯定是谎言。 但这游轮肯定和东叔有关系,十年前,东叔寻找这个岛的时候就采用的这个办法,才让我有了新的思路,我们不上游轮,直接登岛。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们到岛上之后没有停留,而是绕过第八区,去了山脚下面我爹曾经带我去过的那个山洞。我们在山洞里等着徐三平他们。 但是到了山洞,我并没有看见我爹曾经留下来的生活设备,我多留了一个心眼。 我们的装备当中有望远镜,我拿了之后来向山下观察。 一直等了好几天,都没有看见徐三平来,心中觉得奇怪,难道说,徐三平他们已经进了岛,或者是他们在海上出了什么事故了吗? 我不敢去多想,而是耐心的等待着,瞎子在岛上无所事事,又开始念叨老猫。 “我总感觉奇怪。”我说。 瞎子终于停下念叨,问我:“哪里奇怪?” “这个岛的形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不是我们之前所看到的那个岛,你有没有发现?” 瞎子是第一次上岛,对于岛的变化,他没有太大的概念。 但是听我说了之后,他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看,然后摆了摆手,对我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啊。” “你又没有来过岛内,怎么知道没有太大的变化?” 瞎子尴尬的笑了笑。 我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在心中盘横着,如果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的话,那我一定能够看得出来,这种感觉十分的明显。 而楚悠然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们再一次出了洞,在外面看。岛东高西低,北高南低,像是一个鞋子,现在看起来这个岛不再是椭圆形。 “我们来错了地方。”我忽然说。 楚悠然也有点担忧:“不是同一个岛!” “我们是不是上错了岛?” 我点点头。 楚悠然赶紧说:“那就证明着上礁岛不是一个单独的岛,而是……” 我接过楚悠然的话继续说道:“是一个群岛,不是一个单独的岛屿,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上礁岛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岛,现在想一想就有了合理的解释,这是一个群岛,通过潮汐的变化,有的岛在平时隐藏在海面之下,而潮退了岛才会露出来。之前我爹说岛是隐藏在水下的,东叔也曾经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有等到徐三平的原因,他们肯定也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还没有出现。” 瞎子也听懂听明白了我们说的话,然后问我:“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重新去找另外个岛吗?” 我说:“也只能这么办,但是出海有巨大的风险,我们必须说好,我们三个人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大家齐心协力,千万不要有恶心,瞎子,你能做得到吗?” 瞎子奇怪的看着我:“你他妈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你问问你自己,你能做得到我就能做得到。” 我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完全是废话,但是我想要问一下,在得到瞎子肯定的答复之后,我们决定下岛,我们还是来到了第八区,从第八区出去,可是到了第八区跟前时,我忽然感觉到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人。 我回头一看,那个人又不见了。 我又想起了阿强他们跟我说的那些话,在我们周围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这种感觉很难受,我赶紧说:“停下来,我们身后有人跟着,我们……我们他妈等等他!” 第391章 等一个人 这种想法很奇怪,因为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等着谁,但是我总感觉这个岛上有人,或者说在我身边一直有人跟着。 从我们来到东海开始这种感觉就一直存在,我只是有时候感觉强烈一点,有时候感觉又弱一点。不管如何,这个人成为了我心中的阴影,不把他找出来,我寝食难安。 瞎子表示很奇怪,问我为什么要等人?到底等着谁? 我并没有多说。 我们在第八区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一直等到了晚上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那个一直跟着我们的人给我带来的压迫感,仍然存在。 楚悠然并没有多问什么,倒是瞎子一直喋喋不休的询问:“到底是谁,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主动出击。” 我说:“没有必要。我们就在这里等,那个人如果一直跟着我们的话,肯定会主动出现。” “真有这个人吗?”瞎子问。 我点点头。 我们扎了营之后将各自的东西拿出来,今天晚上就在这里过上一夜,在岛上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我们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天黑了之后,整个岛过于平静。 我和楚悠然休息了一会儿,睡梦之中,我梦到了我爹和书生他们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们什么都没有说,而是将他们带回来的某件奇怪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面前。 那是一个圆盘,古色古香,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 圆盘上面长满了青苔,将青苔剥开了之后,那是一个像是方向盘一样的东西。 在方向盘形状的中间有一个小孔出生,将身上的钥匙拿出来, 我猜那不是钥匙,而是用狗石雕刻出来的像是钥匙的形状,他将钥匙戳了进去,随后那圆盘就裂了开来,从里面冒出一道光,那道光将我的眼睛照的睁开了,我也醒了过来。 这个梦很奇怪,但我听到了岛上奇怪的声音,在这死之前我并没有听到,奇怪的是,这个声音也许只有在深夜之中才会出现,白天没有。 夜里十一点,岛上又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我在帐篷里面听到声音之后,我将头伸出了帐篷仔细的看了看,但是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见。 正当我要缩回脑袋继续等待的时候,突然感觉我刚才目光所及之处,应该是看到了什么,这种感觉非常的真实,我确定我没有看错。 我十分的兴奋,一点都不感觉到害怕,因为我感觉我已经找到了他。 这让我浑身的毛细血孔都张开了,我赶紧走出了帐篷,瞎子那边应该是听到了动静然后走了出来。 当我走出帐篷之后看到了瞎子,我猛然意识到我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 楚悠然不见了。 “你看见楚悠然了吗?” 瞎子指着前面黑暗中一个模糊看不清的人影,问我那个是不是她。 我立即将目光扫视过去,但是黑暗之中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身影,只感觉那个人一直站在这里,看着眼前的山,眼前的山并不是很高,但是在我们面前足够大。 那个人就在这山脚下,离我们不远,在密林里,又是黑暗之中,我看不清,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而我们也不敢过去。 “你怕吗?”瞎子问我。 “怕你大爷!” 瞎子并没有因为我骂他而生气,反而笑了笑说:“我大爷不用你害怕,什么话都别说,咱们左右包抄,我去看看是人是鬼,抓出来先暴打一个,别在这里吓唬人,我最讨厌这样的事情。” 我和瞎子商议已定,反倒有点兴奋,立即制定战术,兵分两路左右包抄,围了过去。 我和瞎子依然保持着互相说话能听得见的距离。 我担心散开了之后我他妈又找不到瞎子,到时候更加麻烦,我倒不是怕,而是事情发生了之后我一个人解决不了,死倒是无所谓,我还没见到过我爹,暂时我是不会死的。 我问瞎子是否看得见,他说道:“看得见,看他妈清清楚楚,越近越清楚,天宝,你发现没有,山里面好像出了光。” 我也感觉上里面出了光,让我们能够看得清楚一点,但是那光变得很奇怪,不像是聚光而是一种散光,就像是天空中某个光一样,这种光源属于漫射,很难解释它的发光点到底在哪里。 因为有了光,我便看见了站在树林当中的那个人的的确确是楚悠然的背影。 我和瞎子两个人摸了过去,距离近了,但是我发现我和瞎子的距离近了,可是和楚悠然的背影的距离却依然保持未变。 好像……楚悠然也在走动。 “瞎子,咱们停下来,别往前走了。” 瞎子不解地问我:“怎么了?你是不是怕了?你要是怕的话,你就在你就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替你把问题解决掉,然后你再分析分析,你搞理论我搞行动,咱们分工明确,互不耽误。” 我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还是让瞎子在原地等待,我也凑了过去,来到瞎子跟前。 “我们和他之间的距离没有变,你发现了没有?并且岛上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一直都没动。” 瞎子沉思片刻,黑暗之中他对我说:“你说的倒也是,我还真没发现我们和他之间的距离一直没变,我们走了多久了?半个小时有了,这半个小时我们已经走到山脚下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了想,突然意识到不对,立即对瞎子说:“赶紧回头!事不得劲,我们他妈中了圈套了。”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林之中冲出来许多怪物,在光影之下,眼睛里冒着绿光迅速向我们扑了过来! 瞎子也被吓了一大跳,哇得一声,开始回头。 跑了几步又喊我跑,我不由分说,立即向后跑,跑了没多大一会儿,我已经闻到了他们嘴中的血腥味和臭味。 就在这时候,瞎子忽然扔过来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冒着烟,黑暗中我也没看清到底是什么,只觉得有一股硝烟的味道。 瞎子冲过来,突然将我扑倒在地,随后我听到一声爆炸,光亮产生之后,我借着瞬间的光亮,我看见身边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左促佣! 第392章 骗瞎子 现在跑是来不及了,但周围又出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仿佛魔鬼在召唤,因此我们只能就地找地方躲藏,必要的时候,做好防御。 更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在左促佣当中,出现了许多人影。 我很难解释那些人影到底是什么。 注意理解我的话,很难解释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他们的样子看起来又不像是人,而像是一种人形的东西,想起了马家堡的皮仙儿,再联想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他们是皮仙儿。 可又不对。 左促佣像我们扑过来的时候,到我们跟前大约五六米的位置时拐了弯。 我们吓出了一身冷汗,但这时候情况突变,让我等有些措手不及。 那些左促佣数量庞大,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到了我们跟前,我们那怕手有武器,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眼见着都向岛的东南角跑去,我便觉得纳闷,但也没时间多想,赶紧叫上瞎子,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呼。 能跑多远跑多远。 楚悠然回头再找,眼下小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在山中光线照耀下,那些奇怪的人影依然存在,隐隐约约之下,我又看见楚悠然也在人影当中,便对瞎子说:“不行,不能跑,楚悠然还在,我不能丢下她一人不管。” “你他妈不怕吗?”瞎子冲我大喊。 我说:“怕,但也不能扔下楚悠然不管啊!那他妈是我未来的媳妇!” 正要回去,瞎子又拽住了我,我的力气没他的大,被他硬生生拽了回来,当即我就发了狂,但是黑暗中那些人影似乎离我们有些近了,感觉不太对劲,心里又发怵,可此时山中忽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声,震得整个地都在晃悠,我便对瞎子说:“他娘的,不回去了,三十六计走为上,溜!” 爆炸声震天响,瞎子也觉得这事真他娘的邪乎,干脆在我前面跑,到了海边,一瞧海岸上又起了一层雾气,我和瞎子都是心头一震,又要回头,但还没来得及跑,就感觉头晕脑胀,我便知道我们中毒了。 瞎子早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想找防毒面具为时已晚,便冲到我跟前,在我身上踹了一脚,直把我踹进了海里。 落水之后浑身冰凉,水中漆黑一片,但脑子里的那股晕涨感陡然消失,清醒了之后,再看水下,黑暗消失不见,反而是出现了许多绿色的小光点。 我对海中的事不甚了解,只懂得可能是水母之类,但还没搞明白,就得浮出水面。 水面之上的左促佣偶尔还能看得见几个,都没找我,而是到处跑,我算是明白了过来,这些左促佣是能感觉到危险到来,他们刚才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在逃亡。 瞎子就躺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我冲过去把瞎子拖到了水里,海水一刺激,瞎子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眉心,问我:“我们到阴曹地府了没有?” 我说:“到了,但是他娘的要门票,你带钱了吗?” 瞎子干笑道:“少他妈废话,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没找到,地方也找错了,楚悠然也给弄丢了!袄是老猫在,说不定还能想出点办法来。” 我说:“别想他,来了也没用,我们在这岛上面是腹背受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不如先找到实验室的入口,先把马家堡的老窝给端了,来一招围魏救赵,保不准所有的人都露头,瞎子,你现在就是我唯一的战略伙伴,你他娘的不会掉链子?” “说话不要没大没小的,我和你爹是同辈!”瞎子说,“接下来的事你得听我的。” 我正好也不想思考,就把主动权交到了瞎子手中,瞎子左看右看,天黑无光,倒是那山里头发着绿,刚才那声巨大的爆炸把左促佣都震没了,山林里隐隐约约存在的影子还在晃悠,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干脆怂恿瞎子道:“瞎子,你不觉得那些影子奇怪吗?你胆子大,你过去看看,我刚才发现水里有奇怪的绿光,我到水里,你到林子里,海水能避开这些毒,你我再次兵分两路,你意下如何啊?” 瞎子说:“你小子少在这里给我灌迷魂汤,要么你到林子里去,我到海水里,我他娘的曾经是罗山市连续三年的游泳健将。” 我就知道瞎子在吹牛。 见瞎子执意要下水,我就没阻止,瞎子二话不说,钻进水里,一会儿之后,打着冷战上了岸,说:“水下怎么那么凉?” 我说:“本来就凉,那是你要下去的,我刚才就劝你你不听。” 黑暗里瞎子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他说:“你去海里,我这一身老骨头,不顶用。” 我嘲讽道:“刚才你还说是罗山市连续三年的游泳健将,感情不是冠军啊,你是不是有个外号叫‘水上漂’?” 瞎子不再跟我废话,叮嘱我说道:“那水下的绿光有可能是僧帽水母,剧毒,你小心着点,我到林子里看看那些影子,咱们一个小时之后,看见天上北极星没有,以星为方向,到时候别走丢了,在这里会师,天宝,我能认识你,也不知道是福气还是霉运。” “废话别多说,你去林子里。” 瞎子终于被我忽悠得进了林子,我则是在海边的一处大石头上盯着。 我想,山中出现了光,那必然是有人,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是马家堡的人,那肯定是有怪事发生。 我也不想去海水里,太冷,磨蹭了一个多小时,瞎子终于回来了,在黑暗里叫我:“天宝,天宝。” 我答应道:“爷爷在此!” 瞎子摸到了我身边,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说:“你胡答应什么?” 我说:“你看见什么了?” 瞎子说:“那不是人,是雕像!” 我一楞:“雕像?” 瞎子说:“我带你过去看看。” 我跟着瞎子摸了过去,一瞧,还真是雕像,怪不得在黑暗里这些雕像一动不动,但是我找到了像楚悠然的那个雕像之后,又觉得不对劲,正要上前摸摸,突然看见其中一个雕像活了,直接跑进了林子深处! 第393章 身上长了东西 那指定是他娘的活人,我和瞎子条件反射异口同声:追他驴操的! 我和瞎子在林子里飞奔,正好借此活动活动筋骨,瞎子像是长了飞毛腿一样,跑得比狗还快,在林子里上蹿下跳,一会儿之后就跑到了我的前面。 我在后面大喊:“抓活的!” 瞎子一会儿就没了影,我跟丢了他,心里觉得不踏实,干脆不跑了,心想着瞎子他娘的是个武林高手,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上山擒不得猛虎归,下海盘不得蛟龙回,手无缚鸡之力,真要是落单了和那个人撞了个对脸,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因此我多了个心眼,心想瞎子你就辛苦一下,回头我一定给你制作一副五米长的锦旗。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天都快亮了,我感觉筋疲力竭,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心想着瞎子知道我没追过来,肯定回头,大等到日上三竿,我都睡了一觉,也没看见瞎子,就把带来的牛肉干塞进了嘴里,先犒劳一下五脏庙。 左等右等不见瞎子踪影,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和瞎子分开之后,兵力孱弱,我浑身没二两肉,有瞎子这个莽夫在,我心里也踏实,因此只能强打精神,顺着瞎子凌晨时分追出去的路去找他。 找到中午,浑身无力,又因为一夜没睡,感觉灵魂都快出了窍,上眼皮合下眼皮,就要黏在一起,实在坚持不住,心想去你娘的,老子犯不着把小命交代在这,不如就地休息,先睡个安稳觉,一切等老子梦会庄周之后再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总感觉脸上发烫,睁开眼睛,发现太阳正在我头顶上,晒得我浑身舒坦,起身伸了懒腰,再看看周围,安静得像是世外桃源,便觉得心里有种恐慌。 起身查看四周,满地狗的脚印,偶尔还能看得见人的脚印,便顺着脚印追过去。 走了一会,忽然听到身后有树枝折断的声音,便又回头,没看见人,心里开始不踏实。 “谁?”我本能地喊了一声,但未见回音。 我心里寻思着,这破岛之上不知道有什么人,马家堡的人肯定存在,再有左促佣和瞎子,也不知道徐三平和徐雅等人有没有上来,我一个人在这荒无人烟的密林之中,纯粹是个猎物,不如上树,居高临下,遇见危险也能躲避一二。 思忖再三,正要上树,忽然听身后又穿来一声咔嚓声,赶紧回头,却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长毛的背影。 我心头发慌,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管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我得上树。 三下五除二上了树,却见那东西果然靠了过来,一瞧之下,竟然是头狗熊。 但那狗熊脑袋被似乎是被枪打裂了,看起来鲜血淋淋,十分恶心,狗熊未死,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我,猛地向我所在的这棵树撞了过来,再看一下,那狗熊头部不像是被枪打的,反倒像是被某中锋利的铁片给割的。 我所在的大树给撞得东摇西晃,眼见着弱不经风的树就要被狗熊撞倒,正在焦急之际,忽然见狗熊的脚下,飞过来一颗呲呲冒烟的手雷,便抱紧了树干,大喊:“瞎子,你他妈在哪?!” 话音刚落,手雷爆炸,把狗熊震得倒飞了出去,巨大的冲击波把我从树上掀飞了下来,那弹片擦着我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才看见瞎子从不远处跑了过来,脸色惨白。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醒来,感觉后背疼得难受,一瞧周围,环境熟悉,再一看,正是我爹带我来过的那个洞。 我心中好奇,还没问,就见瞎子满脸胡茬地来到了我的身边,用水壶在我的嘴里灌了点水,然后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我他妈后背疼,又痒,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上午你是不是要把我炸死,你把我炸死了,你就消停了,没人骂你了。” “天宝,你感觉怎么样?”他又问了一句。 我觉得不对劲,问:“你什么意思?” 我坐起身来,就觉得后背又疼又痒,别的没什么,听瞎子如此问,我又追问道:“瞎子,我是不是已经被你炸死了,你他妈从哪弄来的手雷?” 瞎子表情凝重。 我觉得事可能严重了,赶紧检查我身上的零件是否缺了几个,但胳膊腿儿都在,脸上无官也没缺,心想瞎子这表情跟他妈死了爹似的,怎么个情况? 我问道:“瞎子,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要不然,我死也诅咒你。” 瞎子缺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问问,昨晚上追的那个人我追到了,死了。” “是谁?”我问。 “马家堡的人,你没猜错,这里都是马家堡的人,在岛上有明暗哨卡,我们来的是时候他们就知道了,不过我们藏身的这个地方他们不知道,你爹在这里肯定做了什么标记,让马家堡的人不敢过来。” 瞎子是在转移话题。 我觉得瞎子不太对劲,问:“我怎么了,我晕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 我一愣:“那楚悠然呢?” 瞎子叹气道:“还没找到,不过我联系到了你爹他们,但是他们已经进入了实验室,现在出不来,天宝,你有没有感觉身上多了什么?” 我再次一怔,赶紧检查,确实没多什么,但是瞎子这一问,倒是把我问得发毛了,赶紧再一次摸了摸身上,忽然发觉,我的后背变得沉重无比。 “我他妈后背是怎么了?”我问。 瞎子的眼光留在了我的后背上,又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后背上长出来一个东西,是个脑袋。” 我不太明白瞎子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问:“你给我说清楚了。” 瞎子说:“你自己看看看。” 瞎子把匕首拿了出来,给我当镜子照,我看了一眼,大惊失色,我的后背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有个脑袋,是个狗头,而且那狗头竟然还是活的,见我在看着它,它突然睁开眼,也在看着我,把我看得毛骨悚然! “你他妈快点把它给我弄下来!” 瞎子却摇头:“弄不下来,我试过,长骨头里去了!” 第394章 真相 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杀掉,但不能。 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无能为力,在瞎子面前,我感觉到我做的一切都显得无比苍白。 瞎子看着我,叹气,但未说话。 瞎子很冷静,至少要比我冷静,但是我冷静不下来,我想知道我后杯上的狗头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瞎子把我按住了,说:“天宝,你别慌,有办法的,你爹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 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感觉到瞎子肯定知道很多,肯定的,我问,但瞎子就是不说,不停地按住我,让我别动,我挣扎着要冲出去,瞎子一拳,把我打晕了。 我醒来,浑身扎着绷带,动弹不得,瞎子还在一旁,抽着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烟,我看了看,瞎子的包里,都是烟,还有酒,另外就是药。 我问:“你带的食物呢?你不是带了很多压缩干娘的吗?” 瞎子知道我醒了,但是没看我。 我说:“你他妈跟我说几句话,我就原谅你了。” 瞎子还是没说话。 我冷静了下来,为自己刚才的冲动而感到沮丧,但是我浑身都被捆了起来,动弹不得,只有嘴还能活动,我喊瞎子,我说你他妈把我放开。 瞎子这才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钥匙是铜的,很大,不像是我们常用的普通钥匙,我心慌道:“瞎子,你拿的是什么,你干什么?” 瞎子没说话,而是看着我,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他说:“你说,天宝,我要是把你杀了,是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很惊讶,为什么瞎子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说:“瞎子,你他妈冷静点,你把我捆起来做什么?” 瞎子忽然笑了出来,说:“天宝,你还是那么胆小,我不把你捆起来,你他妈就得要杀了我,你不知道你晕过去之后跟他娘的发疯了一样,天宝,我告诉你,事到如今,你也该知道了。” 我很好奇,瞎子会对我说什么,我在等着,瞎子看着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直都在笑。我被他笑得浑身发毛,问他:“你到底在笑什么?” 瞎子看着我,说:“天宝,我们在这里一直等下去也不是事,也许我们真的找错了地方,楚悠然可能已经死了,我追过去的时候,其实看见了楚悠然的尸体,要不,我们回去等。” 瞎子的语气是在和我商量,但是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和我商量,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瞎子叹口气:“你爹不让。” 我一惊:“你看见我爹了?” 瞎子晃了晃手中的钥匙:“看见了,就在你晕过去的时候,他来过,其实他一直都在附近,我早就找到了他,只是不想告诉你而已,这山里的爆炸声就是你爹搞出来的,我们商量好,如果爆炸产生了,他们一定也活不下来了,和书生一起死在了山里,他们肯定是把马家堡的实验基地给炸了,天宝,回去,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不明白瞎子到底在说什么。 我问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他妈骗了我,你们一直都在骗我,你们肯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你们肯定对我有所隐瞒,尽管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做,瞎子,你告诉我事实,我想知道真相。” 瞎子说:“告诉你也一样。” 我心想,我终于等到了瞎子要对我说实话的时候,我手中也多了一把刀子,在割着绷带,等瞎子说完,我应该也能挣脱。 瞎子说:“那几封信都是书生写的,他认为这样肯定会引起你的注意,肯定会让你和楚悠然一起去查信的来源,你肯定会因为裴静怡而感到奇怪,为什么裴静怡会在这个时候联系你,还想和你见一面,诸多事,结合在一起,你肯定会脱离我们去寻找真相。” “书生为什么那么做?”我问。 瞎子说:“你爹和书生觉得,你承受得已经够多的了,接下来他们要替你把接下来的路走完,具体的事,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行动,楚悠然负责配合。你在养老院里见到了方瑶是不是?” 我点点头。 我觉得很奇怪,瞎子知道那么多,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 瞎子接着说:“那你见到的的确是方瑶,的确是当年第一个收到信号的人,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在那个地方出现?方瑶早死了。” 我不相信瞎子说的话,这不可能。 我说:“那楚悠然呢,也一直在骗我是吗?” 瞎子说:“是,我们都在骗你,算了,反正你也知道了,我把你身上的绷带放开,你跟我回去,你不适合再查下去,回去之后,我带你去最好的医院,把你背上的狗头取下来,行不行?你答应我,我就放了你,否则,我就这样捆着你,捆到你答应为止,你爹可跟我说了,你要是一直不答应,就这样把你带到罗山,你爹心其实也挺狠的!” “我爹死了?”我突然问。 瞎子犹豫一下,说:“死了。” 我心想,我他妈要是信了你,那才是见了鬼,我突然挣脱了绷带,扑向了瞎子,瞎子没反应过来,被我扑倒在地,但是他没反抗,而是看着我,说:“天宝,你这点小心思,对我没用,你有本事和书生斗啊,书生整天像个闷葫芦,我他妈也不想整天过这样的日子,你要是还不死心,我们进山,看看你爹的尸体也好,只要你能承受的住!” 瞎子忽然笑了出来,刚要说话,忽然,地面开始震动,随后发出巨大的沉闷声,然后地面开始塌陷。 我被吓了一大跳,刚放开瞎子,整个山洞就沉了下去,随后,周围一片黑暗! 我在下落的瞬间,才感觉到,瞎子又他妈骗了我,他说的无非是想让我回去,不想让我再冒风险,但是这一次不行,我必须得亲自弄明白,那个黑影到底是谁。 第395章 假 地面沉得很块,我们被埋在了山洞里。 但是我没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睁开眼,周围一片黑暗,但是我身上被一块巨大石头压着,我感觉我的下半截都没了。 我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把我拽着一直向外拖,有臭味,还有血腥味,应该是左促佣。 我伸出手,但是动不了,下半截疼得要命。 我没死已值得我庆幸,但现在我却高兴不起来。 我大喊瞎子,但是周围无人应我,我又喊了几声,这才听身后有人说:“别喊了!” 我一听,这他妈不是徐三平的声音吗? 我好奇徐三平为什么会在这里,只听他说:“你再喊,我就不拽了,你喊就把那些鬼东西喊过来了。” 我说:“我他妈下半截疼得要命。” 徐三平说:“那你也别喊。” 徐三平把我拽了出来,也打亮了灯,是个矿灯,照在我身上,我没有被石头压住,只不过我腿上都是伤,我只是从山洞内沉了下来,像是楼层塌方一样,下面有人爆破,把我们所居住的山洞给爆破掉了。 我看见了瞎子,正蹲在一旁看着我,笑嘻嘻的。 旁边就是楚悠然。 我愣住了,心想,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 瞎子笑嘻嘻地看着我,忽然说:“天宝,刺激不?” 刺激你大爷! 我不想和瞎子说话,只想睡一觉,太累了,楚悠然过来帮我腿上上了药,我看着她,说:“你是真的吗?” 楚悠然点点头,说:“瞎子叫我那么做的,想让你回去,我就答应了,你别怪我,这里太危险,下面就是实验基地,很好找,就在这个懂的下面,瞎子,把钥匙还给他!” 瞎子这才把刚才在我面前晃悠着的钥匙给了我。 楚悠然也把我身上的伤处理好了,刚才那个爆破有很强的专业性,一般人做不来,因此我在徐三平的身边,也看见了另外一个数人,方先生。 “介绍一下,国内着名爆破专家,这样的人都能请得来。”瞎子笑嘻嘻地对我说。 我说:“瞎子,老猫不在,你他妈就跟疯了一样!” 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浑身疼,楚悠然让我休息一会,给我打了针,我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我们又换了地方,这一次,我睡到了柔软的床上,周围都是绿色的军用设施,还看见了一个巨大的膏药旗子,被瞎子当桌布铺在了桌子上,桌子旁边站了几个人,我爹,瞎子,书生,还有楚悠然。 徐三平也围在桌子旁边,另外,我看见这里是一个巨大的洞,外面就是悬崖,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悬崖边上是一个巨大的探照灯,照向深渊,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在悬崖的顶部,有一个缺口,我想,我在山外看见的灯关,应该就是这个探照灯照出来的。 然后,我看见悬崖边上有一个铁门,将悬崖左右都封了起来,铁门上依然写着“立人禁止”字样,那意思是说,不许进入,可笑的是,那铁门已经被破坏了,铁门旁边扎了五六个帐篷,里面塞满了人,我能看见帐篷里面的人在打牌。 在帐篷周围,摆放着许多木头箱子,看上面的标示,应该是枪支弹药。 另外的箱子里放着许多手雷,还有雷管。 山里发出来的巨大声音应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我还他妈把山里的声音当正是某种怪物发出来的,自己他妈吓自己。 我坐了起来,徐三平最先发现我醒来了,冲我招招手,我爹他们回过了头,看着我笑了笑,书生冲我摆摆手。 楚悠然来到我身边,说:“舒服些了吗?你睡了两天了,吃点东西。” 楚悠然拿过来不少吃的,还有小饼干小零食,以及牛肉干,我大口吃了些,恢复了些力气,然后看了看旁边,有一个狗头。 我忽然明白过来,瞎子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用这一招来骗我。 我骂道:“瞎子,你大爷!” 瞎子哈哈大笑:“天宝,你胆太小了,这样都能吓到你!来来来,你过来看看,这图我们遇到麻烦了。” 我没理他,倒是我爹喊了我一声,说:“过来看看。” 我这才站起来走过去,感觉双脚发软,走路都没和力气,这时吃的那些牛肉干还没完全转化成能量,感觉一阵风都能把我吹倒。 我走过去,看见桌子上摆放着一份老旧的地图。 书生见我过来,问我:“为什么不回去?” 我一愣,然后说:“我就是不回去,你写了多少信,你怎么知道我就能相信你?” 书生微微一笑:“你放不下裴静怡,对了,裴静怡就在悬崖下面,找不到了。” 我一怔,看向我爹,然后回头,看着楚悠然,楚悠然没说话,但是表情不太高兴。 我爹说:“是在下面,我们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就在下面,大概在这个位置,下面有不少皮仙,这是马家堡的大本营。” 我看了看地图,上面纵横交错,有许多线条,还有许多标示,但整体看起来,像是一条狗的样子,看来马家堡的人是把这里修成了狗的形状。 令我觉得奇怪的是,我他妈总觉得这地图除了像狗之外,还像是一个大元宝。 大元宝和狗完全不能联想到一起,但是我脑海里总觉得像。 我问:“你们让我看什么?” 我爹说:“你看看,这图上有没有缠山。” 缠山是风水术语,在寻龙风水中都能听得到见得到,但是在相犬禁忌中不容易看见,九重缠山九重关,一重更比一重难,九重之外那才是风水之秘,要在平面的地图上看出缠山来,还真不容易。 但是我却看见了这条“狗”。 我说:“有没有缠山我暂时看不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这地图上有条狗。” 我爹一愣,问:“在哪?” 我说:“整张地图都像是一条狗,你们看不出来吗?” 我拿起笔,在地图上稍微画了一下,一条狗的形状就被画了出来,我爹和书生他们突然全都沉默了,忽然的,我爹说:“那你说,这代表什么?” 我想了想,说:“代表着,这图是假的。” 徐三平忽然说:“那么,我们上当了!” 第396章 冷静下来 是上当了,但他们都不知道上了谁的当,我也是。 徐三平脸色很难看,我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不符合你们的预期?” “不是你们,是我们,这件事不符合我们的语气,马家堡的人骗了我们,他们把我们引到这里,是要让我们全都死在这。” 我觉得徐三平说得不对。 因为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去,不用在这里受罪,完全没必要再参与这件事情。 我说:“那我们现在离开,就谈不上骗还是不骗,对不对?这个道理谁都能想得明白。” 徐三平并没有多说,而是看着我,随后将目光停留在我爹的脸上,然后笑了出来。 是的,我他妈就觉得这事很简单,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但徐三平的表情告诉我,这事没那么简单。 “我看看你的后背。”徐三平忽然说。 我爹阻止,但是徐三平还是就像我逮到了,扒开了我的衣服,我爹叹了口气,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发表决定性的意见,但现在我爹似乎不太高兴,一把抓住徐三平的手:“你要是再动,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第一次见我爹发火。 徐三平还真被吓住了。 瞎子赶紧过来打圆场,说:“被吵了,都这个时候了,吵架还有意思吗?不是已经找到狗地方了吗,图是假的,但是上礁岛又不是假的,我们千辛万苦找到这,不就是为了……行了行了,你俩人都消消气,老牧,算了,他不懂事,你有不懂事?” 我爹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把衣服给老子穿上!” 我赶紧把衣服穿了起来。 我第一次见我爹发火,但这回,感觉我爹是来真的,我更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怕我爹。在我的印象中,我爹是一个极其温和的人,脸上整天都堆着笑容,见谁都客气,可现在我爹完全变成了另外衣服模样。 我爹冲我发火,瞎子赶紧过来替我把衣服穿好,说:“听你爹的,你得生气,真能把你吃了,你没见过你爹发火的样子,我是见过,三个职业掮客在他面前都被他吓得跟三孙子似的,你爹就是只老虎,你别惹他不高兴。” 我说:“我可没惹他。” 瞎子赶紧让我闭嘴。 我爹忽然瞪着我,然后看着徐三平,徐三平是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反倒是书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你没什么问题?” 我一愣:“我没问题,没疯,脑子他娘的不知道得多清醒,怎么的,你还想骗我什么?” 书生说:“没骗你,你下去看看,我们如果没走错地方,下面应该有道大门。” 我的视线转移到了我爹身上,想看看他的意思,但他没说话。 下不下去,不是我能决定的,而是我的能力,我不确定我是否有这方面的能力,但下去肯定危险重重,地图是假的并不是我能看出来的,而是因为图中的形状。 一直不愿意多说话的书生这时候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我们从马家堡得来的图只有这一份最具有指向性,但是我们目前所能看到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图中的信息我们不确定是真是假,那道大门在哪里,我们找不到,所以……所以,时间方面,我不能保证,老牧,你做个决定。” 我爹的表情很严肃。 我问道:“为什么要让我下去?” 我爹的表情终于有所缓和,他说:“必须让你下去,我们下去没有意义。” 我想知道为什么,问了好几遍,他们都不愿意说,最终,瞎子拍着我的肩膀,说:“天宝,这事还真得你下去,这悬崖之下有一道大门,大门内有一种草药,能够治你身上的狗毒,我们都实验过,别的方法没用,这是我们目前知道的唯一的方法。” 我问:“那你们身上也有狗毒,为什么不下去?” 我爹再一次看着我,说:“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能听到什么,从我爹的表情当中,我能看出来,我爹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我说。 我们来到一边。 同时,我看见徐三平来到了那些帐篷中间,和那些人说着什么,距离远,我听不见。 但是从徐三平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的脸色不太好看,我们遇到了极其难以下决定的事情,而且,这件事和我有关。 我才是这件事情的核心部分。 从戈壁滩,到东海,到现在,到此时此刻,很多事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他们的终极目标。 我爹带着我来到了一边,他还没有说话,徐三平和那群人,产生了不小的混乱,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不太友好。 “裴静怡在下面,马三也想要找到那个东西,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狗石。传说在东海上面有一个上礁岛,就是这里,但是名字千变万化,唯一没变的,是那团红雾。” 我爹的语气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1956年的那个信号出现了之后的四十多难里,都有在寻找那个信号,但是一直都没找到,赛关公和徐三平都认为那个信号是当年1956年的探险队发出来的,但不是,应该是一种电磁发出来的,和信号很像,但不是信号。我们就在寻找信号的来源,你妈也去了,当时,你妈怀着孕,回来之后,她就生下了你,但是你的样子,和别的小孩有很大的变化。” 我听得心里一咯噔。 我爹看着我,低下头,继续说:“时间过得很快,你的样子,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我就怀疑你妈在戈壁滩里遭遇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这件事情,和狗石有关。” “当时你妈也带回来了一个块狗石,绿色的,压制住了你体内的毒,唯一不能做到的是,每过一段时间,你体内的毒就会复发,必须要吃肉,一种死掉的人的肉,你明白吗?” 我听到这里,已经不敢再听下去。 “那你呢?”我问,“你为什么会变成哪样?” “那不是我,那是你。”我爹说,“当时,我压不住你,只能带你出去,扒坟,你看到的我,是你眼中所呈现出来的景象,而不是我本来就是那个样子。” 我倒吸一口凉气。 此时,瞎子过来了,说:“天宝,你爹说得没错,所以才让老猫去看看你,把你带出来,想办法去除你身上的毒,我们查了很多资料,去过戈壁滩,也来过东海,但是都没找道,后来冯德志从戈壁滩地下基地里带出来一些资料,和马家堡的人联合起来研究,我们的资料,就是从裴静怡手中得来的。” 我现在越发糊涂了。 第397章 大门 我说:“我需要冷静一下。” 我爹并没有给我冷静的时间,他用粗糙的手,在我的脸颊上拍了拍,想让我保持清醒,或者又像是在对我做出严重的提醒和警告。 他和我往日里见到的父亲,完全不一样。 他冷静得到了极点,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我猜不透的强势,他让所有人都感到胆怯,包括我。 “天宝,爹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这里,死了那么多人,爹为的就是你,你妈失踪了,我不能没有你,但是悬崖下,只能你一个人去找,我会让徐三平等人陪着你,但是事得你自己去做,你自己去分析,我们没办法帮你。” 我问:“为什么没有办法?” 我开始胆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与生俱来。 我爹说:“下面有一道大门,我们猜肯定会有有道大门,你去了之后,应该能看得见,你去了之后,去找狗石,带上来,剩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可以了。” 我本能的点点头。 我爹又说:“记住,到了下面,不要相信任何人,那些人都是爹找来帮你的。” 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冷漠,每一个人都告诉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但是我却无法相信对我说这句话的人,我爹,书生他们,都是如此。 我不能信,也不敢信。 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悬崖下面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下面肯定充满了危险。我问:“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之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爹愣了一下,然后说:“行,可以。” 我们经过很长时间的谈话,我才知道这一年多以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狗毒的只有我,能懂相犬禁忌的,也只有我,相犬世家到了我爹这一代,已经失传了,我爹靠着支离破碎的记忆,将相犬一事讲给我听,让我学,他则是充当着我练习的靶子。 我可以理解,但做不到完全明白。 我身上的狗毒是胎里带,具体是怎么来的,我爹也说不清楚,他雇佣了很多人,包括马家堡的胡大爷等人,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是我爹雇佣了他们。 这中间有一个时间差,我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是他雇佣的他们。 戈壁滩地下基地里事都是真的,我爹他们也没有找到狗石,我带回来的风水珠,被我爹拿走了,交给了禅宗,禅宗给出了一个重要的线索,就是东海上礁岛。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我爹说。 我好奇道:“那你们身上的狗毒都是假的?” 我爹点头。 我难以理解。 我又问:“那我们在上礁岛中找到的墨狼狗石,也没有用吗?” 我爹说:“有用,但只能压制,传说狗国中有狗石,那一块才有用,能彻底根除,马家堡的人也在找,马家堡的人利用我们的心理,让我们打了前站,现在我们提前到了这里,禅宗的人帮我们,其它的事情你不管,你只负责用你的经验,去找狗石。” 我点了点头。 最后,我又问了一句:“我妈,有可能还活着吗?” 我爹沉默了。 我知道,我妈凶多吉少。 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妈,她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妈为了我,肯定付出了很多。 我们说得差不多了,楚悠然给了我几个急救包,瞎子已经为我准备了背包,楚悠然身上也背了一个,我问:“你做什么?” “我跟你一起下去。”楚悠然平静地说。 我摇头:“不行,他们说,下面很危险。” 楚悠然却笑了:“所以我才要跟你一起下去,我不想守活寡!” 我很感动,但是书生阻止了楚悠然,楚悠然的背包被拿了下来。徐三平带着人在等着我,他们带来了一支队伍,见到我,纷纷点头示意,我知道他们是为了钱,而我是为了活着。 “正式地介绍一下,牧天宝,我们这一次要保护的人,下去之后,以他为主,死一个,赔三百万,账号我这里都有。”徐三平像是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他们都没有说话,有的在整理背包,有的在整理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没看我。 “好了,下去。” 时间到了,我也迎来了自己的使命,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必须要自己面对。 悬崖边上有软梯,前面有十多个人先下去,个个眉头紧锁,心情沉重,我和徐三平并排一起下,另外的人在我们上面,把我保护得严严实实。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非得我一个人下去,为什么书生他们不下来。 没有他们,我心里不踏实。 我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死士,我更不知道,徐三平为什么也下来。 我问他:“你为什么要下来?” 徐三平微微一笑:“不要多问,我下去有我自己的事,和你的事无关。你只管找你的够石,找到了之后,我们能活着出来,再好好的聊。” 悬崖落差一百多米,我们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底部,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能闻到一股腐臭味。 下来人打开了头顶的灯,那是一种固定的头盔上的灯,能照很远,但靠的是电池供电,电池没了,需要更换,电池用完,灯就瞎了。 我空着手,走了几步,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地头一看,是一具尸体。 我被吓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静,将尸体踢到了一边,尸体滚落到了旁边,没动,我笑了笑,徐三平听见我笑,问我:“笑什么?” 我说:“我见到的尸体太多了,现在竟然不怕。” 徐三平纳闷道:“哪来的尸体?” 我指着脚下,刚要开口,却发现刚才那具被我踢过的尸体,竟然不见了! 徐三平迅速反应过来,让人警戒,与此同时,自黑暗之中,忽然窜出来许多左促佣,其中还有人影,他们扑的速度很快,这些保护我的人,也开了枪。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那些人的身上,被灯光一照,有许多丝线,我迅速冲了过去! 第398章 飞鸟 若是马家堡的人,那自然好对付,我们也没有多想。 其实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危险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我自然明白,可在没有任何地图指导的情况下拿到狗石,非常不易。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想法都不一样,包括徐三平,乃至于我爹,我们每个人心中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出现应该有的碰撞。 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此时此刻我竟然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更加奇怪的是我们到了悬崖之下,什么指向性的东西都没有,没有地图、没有任何熟悉环境的东西,在这个时候我们眼前一片茫然。 我冲过去之后,那些人影便又退了回去。 左促佣并没有向我们扑过来,而是和那些人影同时向后撤退。 它们似乎察觉到了危险。 果然,我感觉到了我们头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来飞去,徐三平顶着灯凑到我跟前,对我说:“我们头上有东西,要小心一点,我们应该向东南方向走,从地图上看应该是那个方向。” 我发现皮仙儿离开我们之后,猜到在这里还有活人的控制皮仙儿。 我们带下来的三十多个人是否能够全身而退,我并不知道,我必须要保证我自身的安全。 我们向西南方向走,向相反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徐三平察觉到了方向不对,跟我提出来要纠正方向。 “地图是不对的,马家堡的人给你们的地图是错误的,我们不能够向东南方向走,地图上看东南方向在狗头的位置,相犬禁忌中空门多灾星,学上八百门,必然落山入佛门,不进天道,而垂成自灭。东南方向是奇门遁甲中的死门,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在相反的方向才是生门。在黑暗的环境里也不能靠直觉,而是要靠理论,如果走错了我负责。” 徐三平并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指着我们的方向让那些人继续前进。 马家堡的人并没有追过来,这让我觉得奇怪。 但是我们头顶上飞出来的那些东西让我产生了警觉,我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而这时候那些东西突然扑了下来。 我看不见那是什么,但感觉有人欺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随后人消失不见。 徐三平立即指挥的人用灯向天空上照,但是天空上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徐叔,能看见是什么东西吗?” 徐三平摇了摇头:“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一个黑影,大家小心一点,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找到的东西大家都有份,可千万别掉链子。” 我们时间不多。 在这漆黑的环境里,只靠头顶上的矿灯照不出去多远,而且在黑暗的环境里,还有更加危险的东西在等着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得小心谨慎。 地面上踩着的感觉像是台阶一样,但是落差不是很高,非常的坚硬,像是石头。 我用灯照了照,既然生门在西南方向,那么东南方向就不能去,所以我们走的方向应该是没有错的,可是走了一会儿就有东西扑了下来。 有人朝天空放枪,声音很大,火光四射,借着火光我看见,在我的身旁竟然站着一个像是人脸一样的大鸟。 这是人面秃鹫,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徐三平也看见了人面秃鹫,让人开枪,打死了几只,这些东西并不畏死,好不容易看见了活人,必然捉几吃过去。 被枪打中的人面秃鹫并没有就此死去,而是在地上翻滚,其中几个人凑过去看了看,说:“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人面秃鹫。”徐三平说。 “人面秃鹫是什么?”那人问。 “能吃人的。”我说,“补一枪!” 那人果然开了一枪,人面秃鹫死了,地上五六只,和人一样高,看着十分骇人。 走了一会,全面的台阶开始出现了很大落差,向下一直延伸,灯光照过去,看不到底。在台阶的两旁边就是悬崖峭壁,向上延伸,但是上面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徐三平说:“这里得小心一点,搞不好有机关。” 我说:“你们跟在我后面。” 悬崖下面就是台阶,但是左侧一旁就是峭壁,这些台阶修建在悬崖峭壁之上,宽有四米多,倒是足够我们走,但在峭壁边上还有许多狗头雕像,和我们在戈壁滩中看见的一排狗头雕像几乎一样。 走了一会儿,我停了下来,再回头看,路还在,台阶也在,但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头。 我没有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而是带着人继续走,但是没走多久,突然前面出现了人。 我心头一跳,赶紧停了下来,徐三平问我:“为什么停下来?” 我问道:“先别走,停下来休息休息,大家补充体能,徐叔,我跟你聊几句。” 徐三平点点头,来到一边,问我:“怎么了?” 我问道:“你们下来找什么的?” “你找狗石,我帮你找狗石,找到来之后,圣女要用,水叔那边的事我管不了,但禅宗的事我得管,离开那么长时间,圣女的事我不能忘。” 我问:“圣女那边的事你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什么被的解法,方子带回去的狗石没有用吗?” 徐三平叹气道:“没用,但是我没见到方子,他就死了,对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说:“我们得分开走,不然的话,我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你看前面的人影,你看见了吗?” 徐三平看过去,借着头顶上的矿灯看得仔细,但是摇头:“没看见,什么人影?” 我让徐三平仔细地去看,他盯着黑暗里看了许久,又说:“真没看见,你直说了,这台阶上有什么问题?” 我说:“我也不知道有什么问题,我带你到前面看一看,你等会就知道了,你下来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对了,你当年在戈壁滩里看见过一头包裹在琥珀中的狼尸吗?” 徐三平点头:“看见过,但是我没仔细地去看,后来就看见那架轰炸机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想想,可能和信号有关。” 我说:“先不管什么信号,事我已经理清楚了,我们得看看这台阶有什么问题。” 我带着徐三平走了过去,来到前面,看见了人影,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有的人手中还抱着枪。 徐三平瞧得仔细了,忽然说:“这些人的背影……怎么那么熟悉?” 我说:“熟悉?因为那就是我们。” 第399章 我们 眼下我们所走的路肯定和我们平时所走的路有很大不同,但具体不同在什么地方我还没有发现,但我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这件事情肯定有解法,只是还没有想到而已。 徐三平在看见我们自己的背影的时候,也觉得非常的震惊,但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见多识广的他并没有显示出太多的害怕,而是转头看着我,低声告诉我,让我想想办法,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不然的话会引起骚乱。 我也想应该也是如此,所以就没有多说,而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处理。 我让徐三平回去不动声色地告诉队伍,我们得回头走,不能再向前走了,因为前面的路有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前面有危险的。 带下来的这些人有各自的使命,他们负责保护我安全的同时也在寻找能够解决到禅宗圣女身上毒的办法。 方子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死了之后的方子传下来的方式并没有改变。 禅宗的人依然要以他们的方式来寻找到他们最终想要找到的东西,除了狗石之外还有其他,我并没有揭穿他们。 其实郑龙在寻找戈壁滩中那个信号的时候也带着另外一个任务,至于是什么,我也没有多问。 前面的路既然不通了,我们就得回头走,可是走了一会儿,前面又一次出现的我们的背影,我们似乎陷入了一种时空循环当中,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所幸,队伍中其他人并没有发现异常,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可是他偏偏却发生了。 徐三平再一次将我拉到了一旁,和我两人低声的商量着我们该如何解决眼前所碰到的难题,而我所思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我们现在被困在了这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攻击我们。 马家堡的人肯定就在附近,他们肯定能够看见我们,不管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他们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可是他们没有动手,这就让我觉得奇怪。 那些皮仙儿身上的丝线已经出卖了他们,可是这一切看起来的平静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杀机,但仍然没有给我带来致命的威胁。 可怕的是我们现在却不知道身处何方,我又一次让徐三平把那张假的地图拿了出来。 想起在养老院当中见到的那方先生还有方瑶等人,我便觉得奇怪,徐雅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我向徐三平提到了徐雅,但是徐三平却是含糊其辞,并没有并不愿意多说。 我跟徐三平再一次提出了他给我邮寄的那幅板画。 “版画有什么问题吗?” “那幅板画是你自己画的还是从别处得来的?” “从别的地方得来的,我就觉得那副板的话能够代表着什么,所以就寄给你看一看。我并不觉得那幅板画有什么,反倒是那个海滩和戈壁滩非常的相似,倒是让你看得出来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说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也许很难理解,但是我必须要跟他提出来,有些事情不说出来,一直憋在心里面,永远也不会让别人明白,徐三平很冷静的在等着我说。 “你知道我爹他们为什么不愿意下来吗?我现在算是明白了。” 徐三平很冷静的看着我,他头上的那个矿灯照得我眼睛有点睁不开,我让他把头转过去,然后才说道:“我爹他们之所以不下来,他们肯定是发现了这悬崖之下有些东西是无法避免的,那就是我们不管向哪个方向走,肯定能够看到我们的背面,也就是说我们一次又一次的跳跃,总能够在不同的空间里跳来跳去,但是永远也回不到现实的空间,这个问题很难解决。” 徐三平问我:“可是你现在表现的非常的冷静,这和你平时的也不太吻合,这又说明了什么?” 我说:“你看现在我们向西南方向走,见到了台阶还想悬崖,但是别的东西我们看不见,原来我们在这悬崖之下看见了马家堡的皮仙儿,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向哪个方向走都能看见我们的背影,说明我们现在处着一个人为设置或者是自然形成的空间循环当中。现在之所以那么冷静,是因为我着急也没有办法,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唯一学会的就是冷静,而不让自己表现的太过幼稚。我们现在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但是不知道行不行。” 徐三平说:“不管什么的办法,我们都可以试一试。” “你去找一根绳子,越长越好,实在不行用几个绳子接在一起,然后我们一前一后串成一串向前走。我走最后一个,你走第一个,其他的人都走在中间,给我一只枪。” 徐三平突然笑了笑,问我:“你会用枪吗?”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你不管我会不会用枪,但至少对着自己脑袋开一枪还不成问题。” “你倒是把自杀这件事情说的挺浪漫,行,我给你一支枪,然后按照你的方法试一试,我要不要告诉他们我们现在处在危险当中,好让他们有点警觉。不过告诉了,他们似乎会不安。” 我说:“我爹他们不下来就是怕遇到这样的事情,因为如果我们全下来的话,那就是全军覆没,他们肯定也在上面想办法,他们肯定知道我们遭遇了这样的难题。 “所以我们自己得想办法先试一试,不行的话再说想其它办法。你把问题告诉他们肯定会引起骚乱,到时候一旦控制不住,你我两个人能不能说服他们犹未可知,我不愿意冒这个险。” 徐三平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带队那么长时间,你说的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考虑到,我一直以为凭我的个人魅力绝对能够压得住他们,没想到还有更深层次的我没有考虑到。” 我说:“人心这个东西很难揣测,现在你去准备我在这里等你。” 现在不管这台阶之上能够发生什么,但是我在学的古典小说当中也看到过这种东西,具体的怎么说我还真说不清楚,反正有一种叫玄魂梯的东西能够解释我现在所遭遇的一切,但是这种东西怎么解我不知道,类似于鬼打墙。 徐三平很快回来,找到一根很长的绳子,是由几根绳子连接在一起的,弄好了之后我走最后一个,徐三平走第一个,我们每个人都紧紧的抓住绳子,然后排成一排,靠着墙,向下走。 “前面有什么发现没有?”走了一会儿我冲徐三平喊,但是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我们继续向前走,我有点着急,因为我不知道我的这个办法是否有效。 但是没走一会儿,忽然身后有人拍了一下我肩膀,我回头一看正是徐三平。 第400章 壁画观 我能确定的问题是,我们又饶了回来,但还在一个空间内,更大的问题是,我们不知道解决办法。 徐三平的表情很精彩。 我想,他在戈壁滩内的时候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他叹了口气,说:“我该吃药了。” 他拿出一个药瓶,倒了几颗颜色不同的药,放在嘴里,干咽下去,我看着他,觉得很不是滋味,心想:他到底在找什么,在等什么,他费那么大力气,图的什么?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我们这等幼稚的尝试行为还是让队伍中的人发现了,他们开始沉默,对,恐惧的最终结果,就是沉默。 徐三平说:“坐下来,聊几句。” 我跟这坐了下来,徐三平说:“你爹让你下来不是没有理由的,除了怕全军覆没之外,还有什么,你想一想,我们不能一直困在这里,我们必须得找到出去的路。” 话是那么说,但想要找到出去的路并不容易。 我们被困在这里其实也只是暂时的,肯定有出去的办法,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而已。 想起了他们曾经看过的那张假图,我又让徐三平拿了出来,仔细的瞧了瞧之后,假图上面那个很明显的狗头的形状进入我的眼帘。 “在狗头图上面有一条明显的出现,从头延伸到尾,贯穿整张图,代表着这个线条在图上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认真仔细的看了之后,发现我们所在的位置就在这张图的中心地带,如果这些台阶能够困住我们的话,那肯定是靠黑暗还有另外一些因素,这些因素和黑暗结合在一起就成为了关键。” 徐三平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说的都对,但是我们怎么样才能够出去?” “在相犬禁忌中,有一种非常宏大的地宫图,叫壁画观,一般出现在坟墓当中,它会留下整面墙壁作为壁画的承载体。一般人很不容易去留心这些画,但是当发现了之后,就会被巨大的壁画所吸引,壁画的内容就成为了吸引人的关键,你发现没有,我们所在的位置,墙壁上根本没有壁画。” 徐三平问我:“那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呢?” 我说:“世界上的大罪恶是残忍,没有比残忍更大的罪恶了,大多数狠心的人干的事情,都不会和道德沾边,真有道德人害了人,会觉得这应该是应有的代价。修建这个巨大的空间和利用悬崖来制造壁画观的人,肯定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为了不想让自己身上背负太大的罪恶,就会在这些壁画所形成的机关当中留下一条生路。” 徐三平点了点头,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为了消除他们身上的罪恶,他们会在这壁画或者或者机关当中留下一条生路。我们下来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很大的落差,在落差之前的台阶是非常平缓的,我们的回到那个地方,就能够找到出去的路。” 徐三平问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们两人一组。”我说,“一个向前,一个向后,两两分开,不要回头一直向前走,不管前面有什么一直走下去,直到看见另外一队人为止。” 徐三平认真的思考了之后,对我说:“这样有危险,如果丢了一两个人我们根本不知道。” “所以说,死在这里的人会给设计机关的人在身上留下太多的罪恶,只要有人能够活得出去,就能够消除他身上的罪恶,在相犬禁忌当中我们称之为放生。古时帝王之家,狩猎百鹿而留九,什么意思?一百头鹿杀掉九十一头只留下九头,这九头鹿经过几年能够衍生出很多鹿,死掉的鹿根本不去管其它,也不会知道死去的路到底去了哪里。” “很有哲理性,我们可以试一试。” 我们两人一组,我和徐三平在一起,其他的人两两一组开始向前后走。 我知道这样的方法肯定有效。 相犬禁忌之中,很多方法并不是针对狗的,而是针对狼的,在狼群当中就是两两一组,有很强的社会性,这样的方法绝对有效。 尝试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我和徐三平终于停下了脚步,前面的台阶终于出现了缓和。 台阶落差不是很高,而台阶的颜色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悬崖上果然出现了壁画。 壁画是许许多多狗组成的,有人骑马在追逐着这些狗,或者说他们和狗一起在追逐着猎物。 相犬禁忌中有半山虐狗这一说法,半山虐狗原先是针对兔子的。 兔子的速度很快,狗追不上,只能采取合围包抄的办法,狗跑了很长时间之后就会出现疲倦,这时候如果有一只残血受伤的兔子出现,那么所有的疲倦的狗就会突然兴奋起来。 这个台阶的颜色和虐狗兔子很像,我们看见了红色,看见了不同的台阶,就会有勇气活下去,给设计机关的人消除罪孽。 这也证明,路是对的。 台阶的颜色是红色的,墙壁的壁画也以红色的为主,徐三平头上的矿灯照在壁画上面之后,让这些壁画反出光来,像是活了一样。 壁画一直向前延伸。 我和徐三平也一直向前走,终于看见了前面的人,有的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鲜血流了一地,我们带来的队伍死了一半,还有一半正站在尸体旁边,将尸体打包放在悬崖下面。 他们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肯定遭遇了我们不知道的危险。 “才死了一半,比我预期的还要好。”徐三平冷漠的说道。 而我们现在也走出了那个台阶,再回头看过去,其实那些台阶是一个巨大的圆圈,只不过圆圈是倾斜的,人站在上面根本不会感觉到这个倾斜的角度。 这种微妙的角度变化,让人误以为这个台阶会延伸的很长很长。 这和悬魂梯有点区别,主要的伤害来自于恐惧,恐惧本身就会让人产生一种活不下去的错觉。 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也会那么想。 每一次都屏蔽不来的恐惧,会让人瞬间想到死亡,死亡会让人恐惧,会让人的大脑失去思考的能力,所以我们必须要冷静下来。 光影的变化会让人产生错觉。 但有些事情也没有办法解释,既然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我们继续向前走。 在前面,终于出现了那道大门。 第401章 马家堡老巢 我们在大门跟前做了一次修整,并不急着前进。 大门之中有什么我们不知道,但肯定有危险。 除此之外,我们还要做充足的准备,活下来的十几个人围在了我们身边,他们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他们在来之前徐三平就跟他们说过,悬崖下面的必然会有危险,死掉的人会给抚恤金。 事情就这样的悄无声息的变化着。 我们在大门跟前休整了半个小时之后,才决定继续向里面走,但是还没起身就发现大门两旁边出现的两个人影,他们一动不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就在此时,队伍当中有人倒了下去,人也开始紧张起来,我也开始紧张,但我试图让自己冷静,然后告诉徐三平,我们必须得想一个统一的防御办法,不然的话我们的人会一个一个的死去,而我们却浑然不觉。 这种死法是最莫名其妙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也听不到任何的惨叫。 而死的人倒在地上,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 我走过去检查了一下,他们被抹了脖子,然后嘴里面被塞了许多皮囊,这种皮囊是从狗的身上剥下来的,他在嘴里面能够黏住喉咙,让人喊不出来。 这非常的可怕。 更加可怕的是他们就藏在我们当中。 我把徐三平头上的矿灯拿下来,贴在地面上照了照,地面上出现了许多丝线,连在我们每个人的脚上,我的脚上也有。 这些丝线是怎么出现在我们脚上的,我不知道,但肯定和马家堡的人有关,他们就在我们周围。 我立即让徐三平点火,把这些丝线烧掉。 带来的人也开始反应过来,点火烧丝线,丝线断了之后,站在大门旁边的人也不见了。 我们带来的人立即跑了过去,冲进了大门之内,我还没有来得及喊,他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觉得很奇怪,他们哪来的勇气? 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些奇怪的人影,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人影杀人。 更可怕的是人影消失了之后,他们将我们带来的队伍吸引了进去,现在就剩下我和徐三平两个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徐善平站在原地,一动没动,在徐三平的身后站着一个人,比徐三平个子要矮一点,身材要消瘦一点。 我没有动,而是盯着他。 “能解决吗?”我问徐三平。 徐三平没有说话,我知道徐三平解决不了,这件事情得靠我。 我蹲在了地上,将矿灯也放在了地上,我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正要冲过去,徐三平身后的那个人突然开口说话。 “我告诉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个人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很熟悉,我判断一下应该是徐雅,但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我有八成的把握。 在不是百分之百确定的情况下,我不敢冒险。 因此我对她说:“你冷静一点,有事好商量,我们来找狗石,你来找什么我们不去管。” “但是你们找的东西也是我要找的,你把矿灯拿起来照一下我。” 我听从他的吩咐,蹲在地上将矿灯拿了起来,还没照到她,她突然消失了。 徐三平还站在原地,一动一动。 我走过去,发现徐善平的脖子已经被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他瞪大的眼睛看着我,随后挣扎着从怀里面掏出了那张地图,塞到了我的手中,然后倒在了地上。 人死没有那么惨烈,我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徐三平的死只是让我觉得这件事情做起来更加困难了,没有他的帮助,我将一个人孤身前往,究竟结果如何我也不知道。 我说过我得学会成熟。 我从一本书上看到过: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 我在这时候需要有极大的勇气告诉自己,我必须要学会在偏激的冷漠当中变得更加的冷静,我必须得攀登我眼前那座有我自己铸造的巨大山峰。 徐三平倒在地上之后,血腥味弥漫起来,空气之中仿佛充满了一股难以忍受的死气。 冲到大门之中的那些人终于回来了,还剩下三四个。 他们带着枪,但是一枪都没开,回到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但是仍旧一句话没说。 有人说生命充满不可置信的困境,不管是这世间的一切生物还是一切未知的生物,都由他们独自去完成的旅程,人也是如此。 徐三平死了之后,这些人失去了主心骨,全都看着我。 而我却把目光落在了这道大门上面,大门由石头雕凿,高十几米宽有五六米,狭长的大门的上面雕刻的狗的头像,这些狗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一个比一个凶狠。 “陆爷,想想办法,要么出去,要么继续,不能在这里等死,很难受。” 有人开口说话,我也在想这个问题,然后点点头说:“那我们继续前进。” 他们将我包裹在中间,像是在保护一样,其实他们将我当成了人质,我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他们尽管没有说太多的话,但是我能够知道他们心中很害怕。 恐惧所有那些负面情绪占据了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无法思考,只能本能的将我挟持住,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大门内就是一道青石板铺出去的大路,两旁边出现了许多建筑,但是我没有看到一个活人。 除了我们。 我心中也开始害怕,在这未知的环境里,我要寻找的狗石究竟在哪里我还不知道,但是我却想起了徐三平给我留下的那张地图。 再一次拿出来图,用矿灯照了照之后,那地图因为染了鲜血,开始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地图上面的狗头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又一个绿色的小点。 这些小点在地图上面形成了一个清晰的线路,而在地图正中间的位置,也就是我们出被困着的台阶上面等地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叉。 “我们走错了路。”我说,“我们得回头。” “听你的。”他们说。 话音未落,在我们四周突然出现了许多人。 和刚才那种寂静得毫无生气的环境比起来,当人出现了之后,预示着另外一种危险也出现了。 我让他们停了下来,然后让矿灯照着出现的人,果然,马老太爷的面孔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402章 产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笑,总感觉他们的出现得很戏剧性,让我觉得他们像是在过家家。 搞出那么多事情来,无非就是想要我死,这个结果非常的简单,我自己就能够满足他们,但是在眼下这种环境里,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我要回头走上那个台阶,我们的路已经反了。 相犬禁忌中有生死门,有七大门,七大门有六犬,六犬禁忌外便是生门,生门之中有犬王,犬王造狗国,这是我爹跟我说过的。 然而在的时候,马家堡的人终于出现将我围在了中间,马三太爷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来到我跟前说道:“难得他真能够找到这里,可惜路走反了哦。” 和我也跟着笑道:“路是走反了,但是东西可能已经被你们拿走了,对?” 马灿他爷爷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古怪,他似乎也被人架空了,他身后的那些人面无表情,每一个人都在盯着我。他们的眼中带着杀意,可我并不害怕。 我知道在这个事情的背后,还有人在掌控着这一切,马家堡的人能够出现在这里,和禅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马教宝的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带着,我一直回头走来,到了那一处台阶,他们打开了灯。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个巨大的灯,灯光照着之下,台阶也露出了原形。 台阶并不是正方形的,而是椭圆形的,被打磨的非常的仔细,每一个台阶上面都有脚印,人才在上面就会感觉到曾经来到过这里台阶的确是倾斜的,在台阶的反方向就有一道更加大的大门,而我们之前来到的大门只是一个小门而已,我们去错的地方,这一点没有错,马小宝的人带着我向大门走过去,在这时候在大门中间出现了一个人,我很熟悉。 我看见他之后又一次笑了出来,我心想啊,这件事情变化到现在这种地步,也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原来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另外一只恶魔这只恶魔在操控着,每个人的方向发展。 大门之后的那道巨大的灯光也亮了起来,我们在山外面所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灯光应该就来自于此,但是大门上面产生了巨大的裂缝。 之前我在外面感受到的那个爆炸也应该来自于此。 上礁岛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之前有很多的征兆,我们只是没有留心而已。 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有点可笑,马三太爷走在我的身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我在这里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让人感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古代。 那个熟悉的人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他妈又被骗了。 他来到我跟前,冲着我笑了笑,说:“又见面了。” 我说:“你不是死了吗?方子?” 他是方子。 我不觉得他又活过来有什么奇怪,倒是让我感觉到我和他之间唯一的信任也被破坏,而此时,我也看见了方子脖子里挂着的狗石。 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人也不是方子。 他娘的,我又被骗了。 他们脸上的面具给我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小人,还有许多狗脸,姑娘也站在了他们当中,他们的面具背后的目光似乎都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来,忽然感觉到头顶上那个巨大的灯光产生的一丝变化,闪了一下。最后在灯光的这旁边,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也冲我招了招手,我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认识我,我又想了想,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并不是马三太爷他们。 我想起了裴静怡,她应该是裴静怡。 他们能够在这里集体出现,证明着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好家伙,人都来了,这要是来一颗炸弹,全都解决掉,得省多少麻烦?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出现了爆炸声。 人群开始躁动,我带来的人迅速开枪,但还没开几枪就被打死了,我感受到了子弹从我的耳朵边呼啸而过,最后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将我抓到了手中。 灯光突然熄灭,我听到了狗叫的声音。 那个抓我的人在我的耳边说道:“天宝,干的不错,你成功的把马家堡老巢给找到了。” 我没理他,这人是瞎子。 瞎子这一招龙抄手,的确有点东西。 但是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那个灯光熄灭了之后,从天上出现的瞎子又回到了顶部,一根绳子链接着我和他,书生和楚悠然正在向下面扔手榴弹。 “天宝,快去大门后面,那里有狗石!拿到了就回头跑!” 我不用多想,赶紧趁着书生他们向下扔手榴弹时,向大门后面跑,刚跑到那,突然眼前出现了许多人,冲着我就开枪。 此时,马三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大门的侧面,那里有一个小门,小门一开,从里面冲出来许多左促佣,这些左促佣穿着军装,但没有标识。 我一瞧,吓了一跳,这些左促佣似乎是新产生的,他们曾经都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 这时,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拿着机枪一阵扫射,左促佣倒了一地,而门后更多的左促佣冲了出来,马三太爷手下的那些皮仙又扑了过来,一个接一个,比他妈左促佣还要凶猛。 我一看拿着机枪的人,说:“老猫,你他妈不是去参加什么酒会拍卖会的吗?” 老猫扫了一梭子,换子弹的工夫,藏在了大门的后面,说:“你他娘的是唯一一个中了戈壁滩野生左促佣毒的人还活着的,你身上的血就是马家堡要得到的,所以你他娘的才能活着,要不然早死了!” 我一惊。 原来是这样! 老猫换了子弹,又喊道:“你他娘的躲在哪干什么,你就是跳进左促佣窝里也没人敢害了你,你一死,马家堡的人可都歇菜,你可是我最大的挡箭牌,过来,你这个小王八蛋!” 老猫直接冲了过来,把我拽在身前,把机枪架在我的肩膀上,一阵扫射。 我的耳朵都被震得听不见了。 本来我的耳朵句受过伤,现在好了,彻底他妈歇菜。 我骂老猫:“你不能心疼我点,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爹没跟你说吗?找狗石啊,找到了,直接炸了,我给你一颗最先进的手雷,这可是我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冯德志,你这老不死的别藏着了!” 我也听不清老猫在喊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听到了狗石,手雷,抬头一看,大灯处藏着的那个人,正是冯德志。 第402章 产业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笑,总感觉他们的出现得很戏剧性,让我觉得他们像是在过家家。 搞出那么多事情来,无非就是想要我死,这个结果非常的简单,我自己就能够满足他们,但是在眼下这种环境里,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我要回头走上那个台阶,我们的路已经反了。 相犬禁忌中有生死门,有七大门,七大门有六犬,六犬禁忌外便是生门,生门之中有犬王,犬王造狗国,这是我爹跟我说过的。 然而在的时候,马家堡的人终于出现将我围在了中间,马三太爷带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来到我跟前说道:“难得他真能够找到这里,可惜路走反了哦。” 和我也跟着笑道:“路是走反了,但是东西可能已经被你们拿走了,对?” 马灿他爷爷脸上的笑容非常的古怪,他似乎也被人架空了,他身后的那些人面无表情,每一个人都在盯着我。他们的眼中带着杀意,可我并不害怕。 我知道在这个事情的背后,还有人在掌控着这一切,马家堡的人能够出现在这里,和禅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马教宝的人并没有做出什么带着,我一直回头走来,到了那一处台阶,他们打开了灯。 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带着一个巨大的灯,灯光照着之下,台阶也露出了原形。 台阶并不是正方形的,而是椭圆形的,被打磨的非常的仔细,每一个台阶上面都有脚印,人才在上面就会感觉到曾经来到过这里台阶的确是倾斜的,在台阶的反方向就有一道更加大的大门,而我们之前来到的大门只是一个小门而已,我们去错的地方,这一点没有错,马小宝的人带着我向大门走过去,在这时候在大门中间出现了一个人,我很熟悉。 我看见他之后又一次笑了出来,我心想啊,这件事情变化到现在这种地步,也不是我所能掌控的,原来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另外一只恶魔这只恶魔在操控着,每个人的方向发展。 大门之后的那道巨大的灯光也亮了起来,我们在山外面所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灯光应该就来自于此,但是大门上面产生了巨大的裂缝。 之前我在外面感受到的那个爆炸也应该来自于此。 上礁岛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之前有很多的征兆,我们只是没有留心而已。 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有点可笑,马三太爷走在我的身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我在这里看见了许许多多的人,每个人都戴着面具让人感受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遥远的古代。 那个熟悉的人的出现让我觉得我他妈又被骗了。 他来到我跟前,冲着我笑了笑,说:“又见面了。” 我说:“你不是死了吗?方子?” 他是方子。 我不觉得他又活过来有什么奇怪,倒是让我感觉到我和他之间唯一的信任也被破坏,而此时,我也看见了方子脖子里挂着的狗石。 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人也不是方子。 他娘的,我又被骗了。 他们脸上的面具给我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提着一个小人,还有许多狗脸,姑娘也站在了他们当中,他们的面具背后的目光似乎都停留在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来,忽然感觉到头顶上那个巨大的灯光产生的一丝变化,闪了一下。最后在灯光的这旁边,我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也冲我招了招手,我不知道是谁,但应该是认识我,我又想了想,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并不是马三太爷他们。 我想起了裴静怡,她应该是裴静怡。 他们能够在这里集体出现,证明着我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老巢,好家伙,人都来了,这要是来一颗炸弹,全都解决掉,得省多少麻烦?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出现了爆炸声。 人群开始躁动,我带来的人迅速开枪,但还没开几枪就被打死了,我感受到了子弹从我的耳朵边呼啸而过,最后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将我抓到了手中。 灯光突然熄灭,我听到了狗叫的声音。 那个抓我的人在我的耳边说道:“天宝,干的不错,你成功的把马家堡老巢给找到了。” 我没理他,这人是瞎子。 瞎子这一招龙抄手,的确有点东西。 但是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那个灯光熄灭了之后,从天上出现的瞎子又回到了顶部,一根绳子链接着我和他,书生和楚悠然正在向下面扔手榴弹。 “天宝,快去大门后面,那里有狗石!拿到了就回头跑!” 我不用多想,赶紧趁着书生他们向下扔手榴弹时,向大门后面跑,刚跑到那,突然眼前出现了许多人,冲着我就开枪。 此时,马三太爷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大门的侧面,那里有一个小门,小门一开,从里面冲出来许多左促佣,这些左促佣穿着军装,但没有标识。 我一瞧,吓了一跳,这些左促佣似乎是新产生的,他们曾经都是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 这时,从上面跳下来一个人,拿着机枪一阵扫射,左促佣倒了一地,而门后更多的左促佣冲了出来,马三太爷手下的那些皮仙又扑了过来,一个接一个,比他妈左促佣还要凶猛。 我一看拿着机枪的人,说:“老猫,你他妈不是去参加什么酒会拍卖会的吗?” 老猫扫了一梭子,换子弹的工夫,藏在了大门的后面,说:“你他娘的是唯一一个中了戈壁滩野生左促佣毒的人还活着的,你身上的血就是马家堡要得到的,所以你他娘的才能活着,要不然早死了!” 我一惊。 原来是这样! 老猫换了子弹,又喊道:“你他娘的躲在哪干什么,你就是跳进左促佣窝里也没人敢害了你,你一死,马家堡的人可都歇菜,你可是我最大的挡箭牌,过来,你这个小王八蛋!” 老猫直接冲了过来,把我拽在身前,把机枪架在我的肩膀上,一阵扫射。 我的耳朵都被震得听不见了。 本来我的耳朵句受过伤,现在好了,彻底他妈歇菜。 我骂老猫:“你不能心疼我点,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你爹没跟你说吗?找狗石啊,找到了,直接炸了,我给你一颗最先进的手雷,这可是我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冯德志,你这老不死的别藏着了!” 我也听不清老猫在喊什么,就稀里糊涂的听到了狗石,手雷,抬头一看,大灯处藏着的那个人,正是冯德志。 第403章 各怀鬼胎 我喊了一声,说冯德志你下来,老子要和你决一死战,但这一喊,冯德志却又缩回了脑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也跟着来了。 我和冯德志之间没有直接矛盾,冯清一死,冯德志就盯上了我,但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对我下手,而是对裴静怡。 从裴静怡起初对我说的话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冯德志从戈壁滩地下基地里偷走了配方,这老不死的就一直在捣鼓着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想,除了搞点钱之外,剩下来的就是和身体有关系。 冯清的死都没让他难受,此时他又冒了出来,便让我觉得这老不死的定然是吃错了药。 瞎子在远处喊我小心着点,老猫的机枪把我耳朵都震聋了,我是什么都听不见,还是老猫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我才领悟。 他娘的,现在还小心着点,我趁着乱,搞不死马三太爷,但也得弄死冯德志。 我冲了出去,但又被老猫拽了回来,冲我大喊:“找狗石去,你爹怎么跟你说的?” 我没听清,大声地问老猫到底说了什么,恰好此时老猫的机枪子弹也打完了,机枪变得滚烫,把我脖子处烫破了一块皮。 冯德志已经从灯后面消失了,马家堡的人又扑了上来,我和老猫二人在一起,恰好被皮仙儿阻挡开来,幸好瞎子从天而降,又一次到了我跟前,对我说:“找到了,跟我来!” 我好奇瞎子是怎么看见我的,等到了瞎子所说的地方,竟然又是一道大门,不过这道大门看起来比原先的那道威武的大门小气得多。 瞎子说:“进去,东西在里面,你看着我,你他妈别到处乱看行吗?” 我盯着瞎子,“你说什么?” 瞎子大骂,把我直接推了进去,然后在门口守着,左促佣一个接一个的扑,我回头一看,瞎子神威再现,果然是个练家子,厉害得紧,我倒是放心,但是老猫冲了过来,身上背了好几个左促佣,瞎子也不管,但老猫却是聪明,在地上一滚,左促佣全部被摔倒一边,这时候我才看见在老猫的身后,数量更多的左促佣全都涌了过来。 “快进去啊!” 瞎子冲我喊了一句。 我心想,瞎子都他娘的下来了,那我爹和书生怎么没下来? 可老猫到了我大门口,瞎子一瞧,突然向老猫扑了过去,恰逢此时马家堡的人从大门上面的岩石上跳了下来,落到老猫跟前,被瞎子一拳打倒在地。 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钻了进去,心想死就死,都这时候了。 但我们也捅坏了马家堡的马蜂窝。 刚一进来我就闻到了血腥味,向里面走了一会儿,那些个皮仙儿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但都未成形,并且还有许多狗脸姑娘。 大门内有许多小屋子,不大,每一个小屋子都住了人,都用丝线吊着,看起来阴森诡异,没走多大一会儿,地面忽然开始塌陷,但是在路的尽头,我看见了一个红色的风水珠。 好家伙,原来这里还有一个。 但我还未过去,就因地面塌陷而掉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人伸手抓了我一把,将我提了上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裴静怡。 “是你!” 我喊一声,裴静怡冲我说:“你别说话,跟我来。” 我不想跟着她走,没有理由,我得去拿那个风水珠,那个就是狗石,可还没过去,裴静怡忽然用枪顶住了我的头:“天宝,你别犟,跟我走!” “我不!”我还真犯起了浑,“你要么打死我,要么让我走。” 裴静怡见我牛脾气上来,只好叹口气,收了枪,跟我从另外一条路向那风水珠走,我不想让裴静怡跟着,就想把她甩了,但是又找不到好理由。 骂也不行打也不行,正走了没几步,突然身后又有皮仙儿扑了过来,这些皮仙儿怕火,我早有准备,捡起地上的烂木头点了火,烧死了几个,皮仙儿挣扎几下,裴静怡看了几眼,也没说话。 我们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风水珠处,裴静怡也不说也不阻止,我心想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去你的。伸手去碰风水珠,刚接触到,那珠子忽然缩了下去,周围又出现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活的,是皮仙,一个二个都顶着面具,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瞬间被他们包围,这才意识到上了当,再看裴静怡,一脸无奈。 “让你别过来,你非得过来,马三太爷就等你的血呢!” 我心说完蛋,听人劝吃饱饭,这回自己也自己下套,跑是跑不掉了,看得出来这群家伙也不好商量,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耍赖皮。 可还没开口说几句,就见人群中忽然有人倒了下去,再一看,冯德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手里提着把冲锋枪,枪管都他娘的打红了。 他冲我有摆手:“过来!” 裴静怡立即说:“你别过去,我带你去拿狗石,你听我的,我不害你,我和叔都说好了,我在这里等你,你拿到狗石,回去之后,到高港把剩余的皮仙儿都放了!” 我好奇裴静怡为什么那么对我,又担心冯德志那边有被的事,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听身后有声音,再一看,又有不少皮仙儿冲了过来。 皮仙儿带毒,我手中的火把儿一时半会对付不了,心想我和冯德志不熟,不如就先信了裴静怡! 我说:“我跟你走,你可别骗我,我的心都被伤透了!” 我白了一眼冯德志,然后跟着裴静怡离开这,那风水珠从托盘上缩了下去,裴静怡见我还回头看,说:“别看了,那东西是假的!” 裴静怡说完带着我向大门里面继续走,从大门到现在,像是逛了一条街,不过顶部都是岩石,里面的建筑都是一个又一个实验室。 好不容易来到了裴静怡所说的地方,我一看,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锅炉。 这地方和上礁岛外面的大炉子很像,我看得头皮一紧,刚要问,却听裴静怡说:“把你你身上的狗毒解了,你一辈子都在找狗石,回去之后别再说我害你!我请书生给你写信让你来见我,你就是不信,你脑子是不是让楚悠然迷坏了?” 我心说这是哪跟哪? 裴静怡将我带到炉子前,而这时候,炉子后面,又冒出来一个人,我一瞧,又是马三太爷。 第403章 各怀鬼胎 我喊了一声,说冯德志你下来,老子要和你决一死战,但这一喊,冯德志却又缩回了脑袋,老不死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也跟着来了。 我和冯德志之间没有直接矛盾,冯清一死,冯德志就盯上了我,但从一开始就没有直接对我下手,而是对裴静怡。 从裴静怡起初对我说的话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冯德志从戈壁滩地下基地里偷走了配方,这老不死的就一直在捣鼓着我们不知道的事。 我想,除了搞点钱之外,剩下来的就是和身体有关系。 冯清的死都没让他难受,此时他又冒了出来,便让我觉得这老不死的定然是吃错了药。 瞎子在远处喊我小心着点,老猫的机枪把我耳朵都震聋了,我是什么都听不见,还是老猫在我面前比划了一下,我才领悟。 他娘的,现在还小心着点,我趁着乱,搞不死马三太爷,但也得弄死冯德志。 我冲了出去,但又被老猫拽了回来,冲我大喊:“找狗石去,你爹怎么跟你说的?” 我没听清,大声地问老猫到底说了什么,恰好此时老猫的机枪子弹也打完了,机枪变得滚烫,把我脖子处烫破了一块皮。 冯德志已经从灯后面消失了,马家堡的人又扑了上来,我和老猫二人在一起,恰好被皮仙儿阻挡开来,幸好瞎子从天而降,又一次到了我跟前,对我说:“找到了,跟我来!” 我好奇瞎子是怎么看见我的,等到了瞎子所说的地方,竟然又是一道大门,不过这道大门看起来比原先的那道威武的大门小气得多。 瞎子说:“进去,东西在里面,你看着我,你他妈别到处乱看行吗?” 我盯着瞎子,“你说什么?” 瞎子大骂,把我直接推了进去,然后在门口守着,左促佣一个接一个的扑,我回头一看,瞎子神威再现,果然是个练家子,厉害得紧,我倒是放心,但是老猫冲了过来,身上背了好几个左促佣,瞎子也不管,但老猫却是聪明,在地上一滚,左促佣全部被摔倒一边,这时候我才看见在老猫的身后,数量更多的左促佣全都涌了过来。 “快进去啊!” 瞎子冲我喊了一句。 我心想,瞎子都他娘的下来了,那我爹和书生怎么没下来? 可老猫到了我大门口,瞎子一瞧,突然向老猫扑了过去,恰逢此时马家堡的人从大门上面的岩石上跳了下来,落到老猫跟前,被瞎子一拳打倒在地。 我管不了那么多,直接钻了进去,心想死就死,都这时候了。 但我们也捅坏了马家堡的马蜂窝。 刚一进来我就闻到了血腥味,向里面走了一会儿,那些个皮仙儿一个接一个的出现,但都未成形,并且还有许多狗脸姑娘。 大门内有许多小屋子,不大,每一个小屋子都住了人,都用丝线吊着,看起来阴森诡异,没走多大一会儿,地面忽然开始塌陷,但是在路的尽头,我看见了一个红色的风水珠。 好家伙,原来这里还有一个。 但我还未过去,就因地面塌陷而掉了下去,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人伸手抓了我一把,将我提了上来,我回头一看,竟然是裴静怡。 “是你!” 我喊一声,裴静怡冲我说:“你别说话,跟我来。” 我不想跟着她走,没有理由,我得去拿那个风水珠,那个就是狗石,可还没过去,裴静怡忽然用枪顶住了我的头:“天宝,你别犟,跟我走!” “我不!”我还真犯起了浑,“你要么打死我,要么让我走。” 裴静怡见我牛脾气上来,只好叹口气,收了枪,跟我从另外一条路向那风水珠走,我不想让裴静怡跟着,就想把她甩了,但是又找不到好理由。 骂也不行打也不行,正走了没几步,突然身后又有皮仙儿扑了过来,这些皮仙儿怕火,我早有准备,捡起地上的烂木头点了火,烧死了几个,皮仙儿挣扎几下,裴静怡看了几眼,也没说话。 我们走了没多大一会儿,就来到了风水珠处,裴静怡也不说也不阻止,我心想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去你的。伸手去碰风水珠,刚接触到,那珠子忽然缩了下去,周围又出现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活的,是皮仙,一个二个都顶着面具,看起来十分诡异。 我瞬间被他们包围,这才意识到上了当,再看裴静怡,一脸无奈。 “让你别过来,你非得过来,马三太爷就等你的血呢!” 我心说完蛋,听人劝吃饱饭,这回自己也自己下套,跑是跑不掉了,看得出来这群家伙也不好商量,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耍赖皮。 可还没开口说几句,就见人群中忽然有人倒了下去,再一看,冯德志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手里提着把冲锋枪,枪管都他娘的打红了。 他冲我有摆手:“过来!” 裴静怡立即说:“你别过去,我带你去拿狗石,你听我的,我不害你,我和叔都说好了,我在这里等你,你拿到狗石,回去之后,到高港把剩余的皮仙儿都放了!” 我好奇裴静怡为什么那么对我,又担心冯德志那边有被的事,左右为难之际,突然听身后有声音,再一看,又有不少皮仙儿冲了过来。 皮仙儿带毒,我手中的火把儿一时半会对付不了,心想我和冯德志不熟,不如就先信了裴静怡! 我说:“我跟你走,你可别骗我,我的心都被伤透了!” 我白了一眼冯德志,然后跟着裴静怡离开这,那风水珠从托盘上缩了下去,裴静怡见我还回头看,说:“别看了,那东西是假的!” 裴静怡说完带着我向大门里面继续走,从大门到现在,像是逛了一条街,不过顶部都是岩石,里面的建筑都是一个又一个实验室。 好不容易来到了裴静怡所说的地方,我一看,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锅炉。 这地方和上礁岛外面的大炉子很像,我看得头皮一紧,刚要问,却听裴静怡说:“把你你身上的狗毒解了,你一辈子都在找狗石,回去之后别再说我害你!我请书生给你写信让你来见我,你就是不信,你脑子是不是让楚悠然迷坏了?” 我心说这是哪跟哪? 裴静怡将我带到炉子前,而这时候,炉子后面,又冒出来一个人,我一瞧,又是马三太爷。 第404章 镇痛 马三太爷出现了之后他的身后也跟着冒出来不少人,个个面容阴鸷,没看出来是死是活,就算活着也好不到哪去。 能把人弄成这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马三太爷给自己贴了一个标签,标明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笑得很怪,不用说话,身后的人就向我扑了过来。 裴静怡立即让我跑,但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身后又有人冲了过来,扔了什么东西,瞬间爆炸,气浪把我掀飞了起来,落地之后,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提了起来,我再一看,是书生。 瞎子跟在书生的身后,朝身后不停的扔手雷,也不知道他身上带了多少个。 一边扔,瞎子一边喊:“裴静怡丫头,狗石呢?” “在里面!” 裴静怡刚喊了一声,就被什么东西扫倒在地,我定睛一看,是条大狗。 但看起来不像是狗,而是狼,或者说,是一种犬类。 这条狗很大很大,像老虎一样,把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马三太爷等人看见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死的纷纷朝外面跑,但没跑几步,就被吞了好几个。 好家伙,真他妈大! 裴静怡还在下面,我挣扎了几下,从书生的手中挣脱,冲到裴静怡面前,扛起他就跑。 老猫在我耳朵边开枪导致我耳朵彻底听不见,裴静怡在我肩膀上使劲敲打,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跑了出去,但是周围除了左促佣,又出现了许多狗,身上都带着血。 我瞧着不对,这东西我似乎在哪见到过,那么大的个,戈壁滩里那个被包裹在琥珀里的那具绿色的狼尸,和这条狗很像。 冲出来的狗很多,和左促佣在一起,混在一块,我背着裴静怡跑到了角落里,还没消停一会,马家堡的人又出现在我身边,直接把我抓了起来。 书生见我落单了又去找裴静怡,喊了一句,我也没听见。 我的耳朵里一片寂静。 倒是马家堡的人,操控着皮仙儿把狗和左促佣挡在了身后,倒是有点本事,我才明白怪不得马家堡的人不怕。 原来裴静怡带着我去找狗石的那条路被封死了,后面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铁皮门,马家堡的人从里面拽出来有个手术台,比较简陋,而马三太爷到我跟前,忽然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我才看明白这老不死的原来一直戴着面具,露出来的面容看得我心底直发寒,原来老头儿的脸也开始变形,和方瑶的一样。 怪不得我原先在外面看见好几个马三太爷,个个生龙活虎,老当益壮,原来是不同的人装扮的。 马三太爷露出了獠牙,嘴里冒出鲜血来,闻着一股臭味,他的人把我抓起来,就要扎针管,瞎子再一次冲了过来,直接将身后的片仙儿拽到,还没到我跟前,就被包裹了进去。 我喊了一声,也不知道瞎子听没听见,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挣扎了几下,便感觉那冰凉的针管已经穿透了我的皮肤。 随后,我便昏迷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周围一片黑暗。 身边有呼吸声,我抬起头,看不见,但感觉耳朵灵敏了许多,之前因为机枪扫射和爆炸,而让我一对顺风子变成了废物,如今重新工作,倒是让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惊喜,反倒是这漆黑的环境,让我感觉不安。 呼吸声还在,突然,不远处又出现了爆炸。 外面有人大喊,并且,我身边的呼吸声开始越来越急促。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摸到了手旁边的一个按钮,一按,眼前的露出了光,我才明白我被盖在了一个木头盒子里,不是棺材。 旁边就躺着马三太爷,但是他脸上明显发生了变化,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的恐怖,而是恢复得像是人一样。 木头盒子打开了之后,我从里面钻了出来,周围都是尸体,那条巨大的大狗不知道跑到了那里,瞎子就躺在一边,身上压着不少人。 我赶紧冲过去,把瞎子从尸体堆里拽了出来,一摸鼻息,还有一口气。 我掐了瞎子的人中,好不容易把瞎子弄醒了,睁开眼看见是我,瞎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找你真他妈不容易,你藏哪去了?” 我说我在木头盒子里,瞎子抬头一看,叫我把他扶起来。 我才看见瞎子腹部有一个大洞,肠子都流了出来,活不了多久了,他靠最后一点肾上腺素活着。 我忽然觉得心中悲凉。 瞎子说:“真他妈刺激,刚才你晕了,你不知道,这里可热闹了,马家堡的人全都出动,几百号人,黑压压的,把你保护得死死的,马三太爷活了,你去把他弄死,我们好回家。” 我说:“你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瞎子有工夫,练过,我没看见书生,知道瞎子留下来救我,其他的人肯定去找别的东西去了。 瞎子听我问,才说:“没什么可交代的,我在你家后院围墙下藏了点东西,你有时间的话,帮我圆个梦,马家堡控制着不少产业,马三太爷不死,你的事很难搞,裴静怡把狗石给你了没有?” 我摇头。 瞎子挣扎着说:“那就对了,她不会给的,那条大狗肚子里就有狗石,你去找找,书生他们去找去了,还有你爹,楚悠然被裴静怡带走了,你先去把马三太爷弄死。快去快去,我眯瞪一会。” 我把瞎子轻轻地放在地上,来到木盒子边上。 木盒子是海底木,非常解释,阴气很重,对人体没有什么好处,但是马三太爷睡在上面,倒是能够阻止毒继续发作。 我的血在他的身体里起了作用,我走过来时,马三太爷也睁开了眼,坐起身来,冲我笑了笑,递给我有块小石头。 我一瞧,正是狗石。 但是这块狗石不一样,虽然是残缺的,但感觉明显不同。 马三太爷说:“给你爹的,我答应他的,你走。” 我忽然糊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三太爷刚要开口,那条大狗忽然从黑暗里跳了出来,直接将马三太爷的脑袋咬了下来! 第404章 镇痛 马三太爷出现了之后他的身后也跟着冒出来不少人,个个面容阴鸷,没看出来是死是活,就算活着也好不到哪去。 能把人弄成这样的都不是什么好人,马三太爷给自己贴了一个标签,标明自己就不是个好东西,他笑得很怪,不用说话,身后的人就向我扑了过来。 裴静怡立即让我跑,但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身后又有人冲了过来,扔了什么东西,瞬间爆炸,气浪把我掀飞了起来,落地之后,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提了起来,我再一看,是书生。 瞎子跟在书生的身后,朝身后不停的扔手雷,也不知道他身上带了多少个。 一边扔,瞎子一边喊:“裴静怡丫头,狗石呢?” “在里面!” 裴静怡刚喊了一声,就被什么东西扫倒在地,我定睛一看,是条大狗。 但看起来不像是狗,而是狼,或者说,是一种犬类。 这条狗很大很大,像老虎一样,把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马三太爷等人看见了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死的纷纷朝外面跑,但没跑几步,就被吞了好几个。 好家伙,真他妈大! 裴静怡还在下面,我挣扎了几下,从书生的手中挣脱,冲到裴静怡面前,扛起他就跑。 老猫在我耳朵边开枪导致我耳朵彻底听不见,裴静怡在我肩膀上使劲敲打,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好不容易跑了出去,但是周围除了左促佣,又出现了许多狗,身上都带着血。 我瞧着不对,这东西我似乎在哪见到过,那么大的个,戈壁滩里那个被包裹在琥珀里的那具绿色的狼尸,和这条狗很像。 冲出来的狗很多,和左促佣在一起,混在一块,我背着裴静怡跑到了角落里,还没消停一会,马家堡的人又出现在我身边,直接把我抓了起来。 书生见我落单了又去找裴静怡,喊了一句,我也没听见。 我的耳朵里一片寂静。 倒是马家堡的人,操控着皮仙儿把狗和左促佣挡在了身后,倒是有点本事,我才明白怪不得马家堡的人不怕。 原来裴静怡带着我去找狗石的那条路被封死了,后面的石壁上出现了一道铁皮门,马家堡的人从里面拽出来有个手术台,比较简陋,而马三太爷到我跟前,忽然摘掉了脸上的面具。 我才看明白这老不死的原来一直戴着面具,露出来的面容看得我心底直发寒,原来老头儿的脸也开始变形,和方瑶的一样。 怪不得我原先在外面看见好几个马三太爷,个个生龙活虎,老当益壮,原来是不同的人装扮的。 马三太爷露出了獠牙,嘴里冒出鲜血来,闻着一股臭味,他的人把我抓起来,就要扎针管,瞎子再一次冲了过来,直接将身后的片仙儿拽到,还没到我跟前,就被包裹了进去。 我喊了一声,也不知道瞎子听没听见,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挣扎了几下,便感觉那冰凉的针管已经穿透了我的皮肤。 随后,我便昏迷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周围一片黑暗。 身边有呼吸声,我抬起头,看不见,但感觉耳朵灵敏了许多,之前因为机枪扫射和爆炸,而让我一对顺风子变成了废物,如今重新工作,倒是让我一点都没感觉到惊喜,反倒是这漆黑的环境,让我感觉不安。 呼吸声还在,突然,不远处又出现了爆炸。 外面有人大喊,并且,我身边的呼吸声开始越来越急促。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摸到了手旁边的一个按钮,一按,眼前的露出了光,我才明白我被盖在了一个木头盒子里,不是棺材。 旁边就躺着马三太爷,但是他脸上明显发生了变化,不再像是以前那样的恐怖,而是恢复得像是人一样。 木头盒子打开了之后,我从里面钻了出来,周围都是尸体,那条巨大的大狗不知道跑到了那里,瞎子就躺在一边,身上压着不少人。 我赶紧冲过去,把瞎子从尸体堆里拽了出来,一摸鼻息,还有一口气。 我掐了瞎子的人中,好不容易把瞎子弄醒了,睁开眼看见是我,瞎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找你真他妈不容易,你藏哪去了?” 我说我在木头盒子里,瞎子抬头一看,叫我把他扶起来。 我才看见瞎子腹部有一个大洞,肠子都流了出来,活不了多久了,他靠最后一点肾上腺素活着。 我忽然觉得心中悲凉。 瞎子说:“真他妈刺激,刚才你晕了,你不知道,这里可热闹了,马家堡的人全都出动,几百号人,黑压压的,把你保护得死死的,马三太爷活了,你去把他弄死,我们好回家。” 我说:“你有什么别的话要跟我说吗?” 瞎子有工夫,练过,我没看见书生,知道瞎子留下来救我,其他的人肯定去找别的东西去了。 瞎子听我问,才说:“没什么可交代的,我在你家后院围墙下藏了点东西,你有时间的话,帮我圆个梦,马家堡控制着不少产业,马三太爷不死,你的事很难搞,裴静怡把狗石给你了没有?” 我摇头。 瞎子挣扎着说:“那就对了,她不会给的,那条大狗肚子里就有狗石,你去找找,书生他们去找去了,还有你爹,楚悠然被裴静怡带走了,你先去把马三太爷弄死。快去快去,我眯瞪一会。” 我把瞎子轻轻地放在地上,来到木盒子边上。 木盒子是海底木,非常解释,阴气很重,对人体没有什么好处,但是马三太爷睡在上面,倒是能够阻止毒继续发作。 我的血在他的身体里起了作用,我走过来时,马三太爷也睁开了眼,坐起身来,冲我笑了笑,递给我有块小石头。 我一瞧,正是狗石。 但是这块狗石不一样,虽然是残缺的,但感觉明显不同。 马三太爷说:“给你爹的,我答应他的,你走。” 我忽然糊涂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三太爷刚要开口,那条大狗忽然从黑暗里跳了出来,直接将马三太爷的脑袋咬了下来! 第405章 豁出去 我被吓得浑身一紧! 大狗咬死了马三太爷之后,又盯着我。 马三太爷刚恢复人样,就成了尸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头来是个死,活得还没超过五分钟,大狗冲出来便要了他的命,反过头来,又扑向了我。 我本能的要跑,但一想瞎子还在,趁着大狗扑过来的空隙,赶紧冲到瞎子跟前,抓住瞎子的手喊:“能跑吗?” 瞎子没说话。 他说话我也听不见,就不管他了,背起来向反方向跑,出了大门,我想我们就安全了。 地上都是死人,密密麻麻的,横七竖八,死的人比我之前见到的所有总数还要多,这是我第一次踩着死人堆往外跑。 大狗还在后面追,原本活下来的左促佣又他娘的围了过来,地上有皮仙儿的残骸,我也不敢碰,相犬中倒是没提到不能碰皮仙儿,可我的经验告诉我,一碰就完蛋。 瞎子在我背上一动不动,我是越背越沉,但也不能把它给扔了,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一下,缓了口气,再想跑,起不来了。 刚才那一阵子气卸了,就没了劲,一口气提不上来,再想站起来难如登天,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大狗已经扑了过来,借着这洞内因爆炸而产生的火光一瞧,大狗的脖子上还有铁链。 原先它肯定是被困在这里的,马家堡的人把它养起里,为的是解马三太爷身上的毒,谁又能想得到现在马三太爷刚活了没几口气的工夫又死了,如今能站在这里的就只有我和瞎子,可如今跑也跑不出去,留也留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心想,就这样了,去他大爷的,能活着是赚的,死了也不亏,至少我爹身上没狗毒,我死了无所谓,倒是连累了瞎子。 大狗终于跑到了我跟前,忽然,我看见大狗停了下阿里,那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像是他娘的在打量着该从哪下嘴。 我正好奇着,心想你要吃就吃,不吃我他娘的可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老子不跟在这玩心跳,再一次背起瞎子,深吸一口气,走你! 瞎子重如泰山,我也没看他现在到底伤得怎么样,那肠子都从肚子里流了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背他冲出去,跑出了大门,外面尸体更多。 原先塌陷的地方已经成了大坑,下面深不见底,闻着有股海水的味道。 但我听不见声音,路塌陷了就过不去,我要绕路,还没走,大坑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正思索着是什么,大狗又过来了。 与此同时,石洞内忽然又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我猜可能是人面秃鹫,心想不是入了狗嘴就是进了秃鹫的肚子,不管那种死法都不好过,不如拼一把,如此一想,我把瞎子放下来,对瞎子说:“瞎子叔,你他娘的先在这里舒坦一会,我去找找有没有枪,好歹咱也拼搏一把,不拼一把谁知道是生是死?” 瞎子还是没理我,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我再过去摸摸鼻息,瞎子早就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还带着些混世的心态此时消失殆尽,从旁边的尸体堆里找了一把冲锋枪,压了子弹上了膛,对瞎子说:“你在这里等我,大侄子去替你报仇,反正老子现在生死都抛在脑后,这些破事也该有个了结。” 说完我便冲了出去。 子弹出枪膛,一道火舌喷向冲过来的大狗,大狗吃痛,背上被我打了几十个窟窿眼,但就是没死,流出来的都是黑血。 被子弹打中了之后的大狗,生命力极其顽强,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眼瞧着他跳进了塌陷下去的深坑里,我便把没了子弹的冲锋枪扔了,再去寻摸一把,刚回头,却发现瞎子不见了。 尸体还能跑吗? 我心中好奇,但也不怕,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以为我的耳朵又废了,拍了一巴掌,能听见响。 心里正空灵着,想着他妈反正也这样,豁出去的感受真是轻松,找了根木棍那在手里,当打狗棍用,走了几步,大狗忽然从深坑里跳了出来,一下子将我踩在了爪子下。 我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是这大狗瞄了我一眼,忽然从嘴里发出一阵呜鸣,我也听不懂狗话,但是感觉这条大狗他娘的是在告诉我什么事。 我正皱着眉,大狗突然倒了下来,几百斤的东西压在了我身上,我便感觉肋骨噶擦断了好几根,一口鲜血吐出来,正好落在狗头上。 我也浑似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醒了,感觉手脚冰凉,浑身无力,四肢是否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感觉躺在尸体堆里的滋味还真是不一般,一般人体会不到,我是体会到了。 好不容易感觉到了手臂还在身体上,试着推了推大狗的尸体,没动弹,但是我没推,它自己却动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狗变僵尸了? 还没回过味来,就觉得这狗真他娘的动了,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看见在狗背上,出现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毫无生气,我又极其熟悉,再一看,正是瞎子。 瞎子早死了,趴狗身上,肠子被拖着,看着都恶心。 我知道他死了,但是本能地喊:“瞎子叔,你他妈冷静点,变成僵尸了也不消停。” 瞎子当然没理我,我也不怕,反正都豁出去了,尿一个壶也是尿,尿三个壶也是尿,舍得你就舍不得我,死了大家都一样,成了鬼我也不怕你,反正十八年后,老子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心里那么想没用,身体里的那个胆怯的灵魂还是想着该怎么逃生,荣华富贵是没心思去享受,至少得看见我爹还活着。 这是我唯一的执念。 但我也逃不掉,大狗的尸体把我肋骨压断了好几根,肺可能被戳穿了,呼吸有点困难,我现在是躺着未动,等我能站起来时,恐怕内脏都得错位,那时候死不死,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瞎子从狗身上下来,来到我脸旁边,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冲着狗身上我吐出来的血呼啦了几口。 我心想这是血豆腐吗? 还没想太多,大狗和瞎子,忽然全都站了起来,大狗嘴里吐出来许多黑血,瞎子也一样,然后,瞎子的脸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然后,我听到瞎子的嘴里忽然冒出来一句:“天宝?” 第405章 豁出去 我被吓得浑身一紧! 大狗咬死了马三太爷之后,又盯着我。 马三太爷刚恢复人样,就成了尸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头来是个死,活得还没超过五分钟,大狗冲出来便要了他的命,反过头来,又扑向了我。 我本能的要跑,但一想瞎子还在,趁着大狗扑过来的空隙,赶紧冲到瞎子跟前,抓住瞎子的手喊:“能跑吗?” 瞎子没说话。 他说话我也听不见,就不管他了,背起来向反方向跑,出了大门,我想我们就安全了。 地上都是死人,密密麻麻的,横七竖八,死的人比我之前见到的所有总数还要多,这是我第一次踩着死人堆往外跑。 大狗还在后面追,原本活下来的左促佣又他娘的围了过来,地上有皮仙儿的残骸,我也不敢碰,相犬中倒是没提到不能碰皮仙儿,可我的经验告诉我,一碰就完蛋。 瞎子在我背上一动不动,我是越背越沉,但也不能把它给扔了,找了个地方暂时休息一下,缓了口气,再想跑,起不来了。 刚才那一阵子气卸了,就没了劲,一口气提不上来,再想站起来难如登天,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大狗已经扑了过来,借着这洞内因爆炸而产生的火光一瞧,大狗的脖子上还有铁链。 原先它肯定是被困在这里的,马家堡的人把它养起里,为的是解马三太爷身上的毒,谁又能想得到现在马三太爷刚活了没几口气的工夫又死了,如今能站在这里的就只有我和瞎子,可如今跑也跑不出去,留也留不得,真是左右为难。 心想,就这样了,去他大爷的,能活着是赚的,死了也不亏,至少我爹身上没狗毒,我死了无所谓,倒是连累了瞎子。 大狗终于跑到了我跟前,忽然,我看见大狗停了下阿里,那双血红的眼睛瞪着我,像是他娘的在打量着该从哪下嘴。 我正好奇着,心想你要吃就吃,不吃我他娘的可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老子不跟在这玩心跳,再一次背起瞎子,深吸一口气,走你! 瞎子重如泰山,我也没看他现在到底伤得怎么样,那肠子都从肚子里流了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背他冲出去,跑出了大门,外面尸体更多。 原先塌陷的地方已经成了大坑,下面深不见底,闻着有股海水的味道。 但我听不见声音,路塌陷了就过不去,我要绕路,还没走,大坑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正思索着是什么,大狗又过来了。 与此同时,石洞内忽然又有什么东西飞了出来,我猜可能是人面秃鹫,心想不是入了狗嘴就是进了秃鹫的肚子,不管那种死法都不好过,不如拼一把,如此一想,我把瞎子放下来,对瞎子说:“瞎子叔,你他娘的先在这里舒坦一会,我去找找有没有枪,好歹咱也拼搏一把,不拼一把谁知道是生是死?” 瞎子还是没理我,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我再过去摸摸鼻息,瞎子早就死了! 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还带着些混世的心态此时消失殆尽,从旁边的尸体堆里找了一把冲锋枪,压了子弹上了膛,对瞎子说:“你在这里等我,大侄子去替你报仇,反正老子现在生死都抛在脑后,这些破事也该有个了结。” 说完我便冲了出去。 子弹出枪膛,一道火舌喷向冲过来的大狗,大狗吃痛,背上被我打了几十个窟窿眼,但就是没死,流出来的都是黑血。 被子弹打中了之后的大狗,生命力极其顽强,一时半会又死不了,眼瞧着他跳进了塌陷下去的深坑里,我便把没了子弹的冲锋枪扔了,再去寻摸一把,刚回头,却发现瞎子不见了。 尸体还能跑吗? 我心中好奇,但也不怕,周围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我以为我的耳朵又废了,拍了一巴掌,能听见响。 心里正空灵着,想着他妈反正也这样,豁出去的感受真是轻松,找了根木棍那在手里,当打狗棍用,走了几步,大狗忽然从深坑里跳了出来,一下子将我踩在了爪子下。 我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但是这大狗瞄了我一眼,忽然从嘴里发出一阵呜鸣,我也听不懂狗话,但是感觉这条大狗他娘的是在告诉我什么事。 我正皱着眉,大狗突然倒了下来,几百斤的东西压在了我身上,我便感觉肋骨噶擦断了好几根,一口鲜血吐出来,正好落在狗头上。 我也浑似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又醒了,感觉手脚冰凉,浑身无力,四肢是否在我身上我也不知道,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感觉躺在尸体堆里的滋味还真是不一般,一般人体会不到,我是体会到了。 好不容易感觉到了手臂还在身体上,试着推了推大狗的尸体,没动弹,但是我没推,它自己却动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狗变僵尸了? 还没回过味来,就觉得这狗真他娘的动了,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我看见在狗背上,出现了一张脸,惨白惨白的,毫无生气,我又极其熟悉,再一看,正是瞎子。 瞎子早死了,趴狗身上,肠子被拖着,看着都恶心。 我知道他死了,但是本能地喊:“瞎子叔,你他妈冷静点,变成僵尸了也不消停。” 瞎子当然没理我,我也不怕,反正都豁出去了,尿一个壶也是尿,尿三个壶也是尿,舍得你就舍不得我,死了大家都一样,成了鬼我也不怕你,反正十八年后,老子又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心里那么想没用,身体里的那个胆怯的灵魂还是想着该怎么逃生,荣华富贵是没心思去享受,至少得看见我爹还活着。 这是我唯一的执念。 但我也逃不掉,大狗的尸体把我肋骨压断了好几根,肺可能被戳穿了,呼吸有点困难,我现在是躺着未动,等我能站起来时,恐怕内脏都得错位,那时候死不死,也就是几秒钟的事。 瞎子从狗身上下来,来到我脸旁边,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冲着狗身上我吐出来的血呼啦了几口。 我心想这是血豆腐吗? 还没想太多,大狗和瞎子,忽然全都站了起来,大狗嘴里吐出来许多黑血,瞎子也一样,然后,瞎子的脸开始出现了微妙的变化,然后,我听到瞎子的嘴里忽然冒出来一句:“天宝?” 第406章 放弃 大狗还没走,但是瞎子的变化让我心惊,此时我也跑不掉,就走到了他的跟前,瞎子没有攻击我,那条大狗也没动,相反,他们都在等待着什么。 从最初的变化当中,我寻求到了一些根源。 但这些根源是我极其不愿意看到的。 瞎子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的未来,我爹他们不想在我的身上看到这种变化,所以才让我一个人下来,根源是,我爹他们也不知道下来之后,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们在我的身后为我遮风挡雨,可眼下我所遭遇的事情让我想着,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去的话,那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狗和人之间的联系,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原先的设定,这些事情是人们所无法忍受的,更是不允许存在的,这是违背天理的。 那条最大的大狗仍然站在瞎子的身后,他的样子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看得出来,那条大狗似乎就愿意看见瞎子现在的样子,而我盯着瞎子的眼睛,并且从瞎子的眼睛当中也看到了瞎子的诉求。 他想让我帮帮他。 “瞎子?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 瞎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他伸出了手,我看到他的手和正常人的手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他的脸上的变化加大了。 他的嘴巴向前突出,和方瑶的脸几乎一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变化停止了,他蹲坐下来,非常的痛苦,从嘴里面吐出了许多黑色的血液,在地上很快就凝成了血块。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地上的尸体开始动了,上百具尸体慢慢地站了起来,把我看得毛骨悚然。 我原本以为我没有办法排斥,尽管我的大脑努力的让我冷静下来,可仍然做不到,我知道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我所接触的就是这个秘密的核心,所谓的真相,就是我眼前的这一切。 狗和人之间的联系就在这变化当中,人变成了狗,狗变成了人。 人和狗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够有独立思考,有意识,能够知道善恶,能够分辨正邪。 但是这些尸体不能。 所以他们不能称之为人,可是我又如何去区分瞎子?当这些尸体站起来的时候,我本来想和炮,但是瞎子却一下子把我抱在了怀中,我努力的挣扎,但是挣扎不脱。 瞎子本来力气就很大。 就在此时,那些尸体围到了我的跟前,他们的样子变得非常的古怪,而那条大狗也不见了。 我没有看见其他人,冯德志跑到了哪里,我不知道,马三太爷死了之后,马家堡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我爹和书生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全着,那此时我并不安全,我被瞎子抱在怀中,正好,瞎子身上的气味阻挡了这些尸体将我吞没,我才明白过来,瞎子是在保护我。 这些尸体站起来之后将我围了起来,随后他们散了开来,然后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和瞎子一样,开始吐血,然后他们具有了自我的意志。 我将他们叫做僵尸也不对,叫做狗也不对,但绝对不是人。 尸体向一个方向走去,瞎子带着我也跟着他们,我们来到了一座非常大的洞穴里。 大狗就在洞穴的中间,有许多铁链,早已经被挣断,在大狗的头顶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雕像,像是一个狗头一样延伸下来,大狗的头仰着正好看到了上面的狗头雕像。 上面的狗头的牙齿证明了他是一条狈,它的形象和我在戈壁滩中见到的狈的形象几乎一样,我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我见到的那个朋友。 而此时我不敢说话,瞎子一直带着我,就这样我在这里站了很久,我感觉到有点冷。 洞穴顶部开始出现了一个裂缝,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马家堡的人修建的,有人从黑暗当中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裹了一层红色的涂料,头上插着树叶。 从裂缝当中落下来许多水,落在他们的身上,那条大狗不停的向后退缩。 我猜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手中拿着一根绿色的拐杖,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拐杖,而是一种狗石打造成的武器,他们拿到狗的身边让狗蹲了下来,然后狗的嘴里面吐出一块又一块狗石,落到地上像是珍珠一样。 不过这种狗石非常的大,他们将狗石拿起来,然后有一个人的余光看到了我,他不确定我是否还活着,来到我跟前打量着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害怕,恐惧和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我的心中全是负面情绪,我不知道我能够支撑多久。 而在这时候,瞎子突然伸手将他推开,他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回到了人群当中,和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但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瞎子带着我开始后退,尸体也在动,我害怕极了,这时候,我才看见远处的石壁上有字,看不明白,但像是日文。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原住民吗?应该不是。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我努力的去听,发现他们在举行一种很特别的仪式,他们将狗放在中间,然后逼着狗吐出这些东西,他们才放了狗。 这条大狗并没有伤害他们,我猜原因是这些人身上有那种红色的涂料。 那个离开的人终于将话说明白了,这些队伍中的首领来到我的跟前,他终于发现了我是一个活人,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他将目光停留在了瞎子身上,就在这时,瞎子突然将这个人抓住。 这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瞎子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带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那条大狗也追了出来,我们一路跑,身后的那些尸体也跟着我们一起跑,场面非常的壮观。 我们一直跑到了大门口才停下来,那身后的尸体将大门堵了起来,暂时过不来,瞎子推了我一把。 “你先走,想办法找到方法把我们治好,大狗不咬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想一想,你爹他们肯定也被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这里面应该有可以提供我们活下去的物资,马家堡的人肯定在这里修建了仓库,我的时间不多,出去之后想办法寻找裴静怡。” “裴静怡不是也在这里面吗?瞎子你到底怎么了?我带你一起出去做个手术,应该能把你把你恢复原样。” 瞎子认真的说:“这不是手术的问题,这是形态的问题,和疾病无关,你要找到根源的话必须要回来把我们救出去,我们大概有三到四年的时间。” 瞎子说完之后再次推了我一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尸体又冲了过来,瞎子挡在我的身前,我只好咬咬牙,从洞穴里冲了出去。 第406章 放弃 大狗还没走,但是瞎子的变化让我心惊,此时我也跑不掉,就走到了他的跟前,瞎子没有攻击我,那条大狗也没动,相反,他们都在等待着什么。 从最初的变化当中,我寻求到了一些根源。 但这些根源是我极其不愿意看到的。 瞎子现在的样子就是我的未来,我爹他们不想在我的身上看到这种变化,所以才让我一个人下来,根源是,我爹他们也不知道下来之后,结果到底是什么。 他们在我的身后为我遮风挡雨,可眼下我所遭遇的事情让我想着,如果我们就这样出去的话,那这个世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狗和人之间的联系,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原先的设定,这些事情是人们所无法忍受的,更是不允许存在的,这是违背天理的。 那条最大的大狗仍然站在瞎子的身后,他的样子和之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我看得出来,那条大狗似乎就愿意看见瞎子现在的样子,而我盯着瞎子的眼睛,并且从瞎子的眼睛当中也看到了瞎子的诉求。 他想让我帮帮他。 “瞎子?你感觉怎么样?哪里疼?” 瞎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他伸出了手,我看到他的手和正常人的手没有什么分别,只是他的脸上的变化加大了。 他的嘴巴向前突出,和方瑶的脸几乎一样。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脸上的变化停止了,他蹲坐下来,非常的痛苦,从嘴里面吐出了许多黑色的血液,在地上很快就凝成了血块。 与此同时,我也看到地上的尸体开始动了,上百具尸体慢慢地站了起来,把我看得毛骨悚然。 我原本以为我没有办法排斥,尽管我的大脑努力的让我冷静下来,可仍然做不到,我知道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我所接触的就是这个秘密的核心,所谓的真相,就是我眼前的这一切。 狗和人之间的联系就在这变化当中,人变成了狗,狗变成了人。 人和狗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够有独立思考,有意识,能够知道善恶,能够分辨正邪。 但是这些尸体不能。 所以他们不能称之为人,可是我又如何去区分瞎子?当这些尸体站起来的时候,我本来想和炮,但是瞎子却一下子把我抱在了怀中,我努力的挣扎,但是挣扎不脱。 瞎子本来力气就很大。 就在此时,那些尸体围到了我的跟前,他们的样子变得非常的古怪,而那条大狗也不见了。 我没有看见其他人,冯德志跑到了哪里,我不知道,马三太爷死了之后,马家堡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我爹和书生他们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安全着,那此时我并不安全,我被瞎子抱在怀中,正好,瞎子身上的气味阻挡了这些尸体将我吞没,我才明白过来,瞎子是在保护我。 这些尸体站起来之后将我围了起来,随后他们散了开来,然后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和瞎子一样,开始吐血,然后他们具有了自我的意志。 我将他们叫做僵尸也不对,叫做狗也不对,但绝对不是人。 尸体向一个方向走去,瞎子带着我也跟着他们,我们来到了一座非常大的洞穴里。 大狗就在洞穴的中间,有许多铁链,早已经被挣断,在大狗的头顶上方有一个巨大的雕像,像是一个狗头一样延伸下来,大狗的头仰着正好看到了上面的狗头雕像。 上面的狗头的牙齿证明了他是一条狈,它的形象和我在戈壁滩中见到的狈的形象几乎一样,我不确定它到底是不是我见到的那个朋友。 而此时我不敢说话,瞎子一直带着我,就这样我在这里站了很久,我感觉到有点冷。 洞穴顶部开始出现了一个裂缝,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马家堡的人修建的,有人从黑暗当中走了出来,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裹了一层红色的涂料,头上插着树叶。 从裂缝当中落下来许多水,落在他们的身上,那条大狗不停的向后退缩。 我猜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手中拿着一根绿色的拐杖,但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拐杖,而是一种狗石打造成的武器,他们拿到狗的身边让狗蹲了下来,然后狗的嘴里面吐出一块又一块狗石,落到地上像是珍珠一样。 不过这种狗石非常的大,他们将狗石拿起来,然后有一个人的余光看到了我,他不确定我是否还活着,来到我跟前打量着我,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害怕,恐惧和感觉瞬间涌上心头,我的心中全是负面情绪,我不知道我能够支撑多久。 而在这时候,瞎子突然伸手将他推开,他也被吓了一跳,然后回到了人群当中,和他们说了什么,我听不清他们到底说的是什么,但能够听到他们的声音。 瞎子带着我开始后退,尸体也在动,我害怕极了,这时候,我才看见远处的石壁上有字,看不明白,但像是日文。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原住民吗?应该不是。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我努力的去听,发现他们在举行一种很特别的仪式,他们将狗放在中间,然后逼着狗吐出这些东西,他们才放了狗。 这条大狗并没有伤害他们,我猜原因是这些人身上有那种红色的涂料。 那个离开的人终于将话说明白了,这些队伍中的首领来到我的跟前,他终于发现了我是一个活人,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他将目光停留在了瞎子身上,就在这时,瞎子突然将这个人抓住。 这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瞎子拧断了他的脖子,然后带着我向相反的方向跑去,那条大狗也追了出来,我们一路跑,身后的那些尸体也跟着我们一起跑,场面非常的壮观。 我们一直跑到了大门口才停下来,那身后的尸体将大门堵了起来,暂时过不来,瞎子推了我一把。 “你先走,想办法找到方法把我们治好,大狗不咬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你想一想,你爹他们肯定也被困在这里面出不去了,这里面应该有可以提供我们活下去的物资,马家堡的人肯定在这里修建了仓库,我的时间不多,出去之后想办法寻找裴静怡。” “裴静怡不是也在这里面吗?瞎子你到底怎么了?我带你一起出去做个手术,应该能把你把你恢复原样。” 瞎子认真的说:“这不是手术的问题,这是形态的问题,和疾病无关,你要找到根源的话必须要回来把我们救出去,我们大概有三到四年的时间。” 瞎子说完之后再次推了我一把,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些尸体又冲了过来,瞎子挡在我的身前,我只好咬咬牙,从洞穴里冲了出去。 第407章 怪声 上礁岛已经开始沉没,上大部分土地都被海水包围。 那条巨大的游轮还在,我终于爬了上去,心想着如果在这里一直呆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有那个时间,我们开过来的那艘船还在,值得庆幸的是我能够把船开回去。 阿强他们还在等着我,看见我回来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后阿强给了我一封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字,我将信揣在了怀中,然后回客房里梳洗了一下,决定回渔港村。 瞎子说他的时间不多,而我的时间也不充足,我必须得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此时此刻我是真正真正的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帮我。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变成这样,在瞎子他们离开我的同时,显然,我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在这时候我不能够要求我自己做些什么,我只能够期待着在这个时候能有人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如何。 这种诉求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晚上三婶找到了我。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三婶,但见到我之后的三婶满面春风,笑得非常的高兴,原因是我爹又给她留了一大笔钱,让她代为照顾我。 我瞬间明白过来我爹他们让我去地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我可能活着出来,而他们必将会留在那里,我爹是怎么安排的,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也许他有他自己的思路,可是我到现在仍然没有理清楚。 我很焦虑很憔悴,也很累,但是三婶一直在我旁边说话,问我和那姑娘怎么样,她说的是楚悠然。 我实在太累了,听不下去,也不想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桌子上摆着早饭,很丰盛,已经凉了。 天气冷了之后的渔港村再一次忙碌了起来,村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蜷缩在家中躲避炎热,而是出来之后打算做点什么事情。 我对他们的行动不感什么兴趣,而是将阿强给我的那封信拆开。 信中的内容也十分的简单,这是书生留给我的。 书生在这封信当中就提到了这一次上礁岛的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活得出来,原因是他们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他们努力的保着我而不是要全身而退,他们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而我则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除了这些内容之外,信中并没有提到其他。 他们没有给我指示太多的出路,而是让我找阿强他们。 剩下来的就只有靠我自己,原因是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到底怎么办,马家堡的人在地下修建的如此庞大且神秘的地下基地,和戈壁滩里的那些事情比起来,上礁岛要更加的凶险。 我在家中闭上了眼睛,想想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我打开了门,但是门外空无一人,早晨的阳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十分的舒服,但是那个敲门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路上没有一个人。 这就证明着那个敲门声是凭空出现的,我再一次关上了门,就在那一瞬间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我再一次打开了门,可是门外仍然没有人,我这才反应过来,敲门声是在后门。 我立即走过去,打开了后门,后门站着一个人五十来岁,满脸胡子,十分的邋遢,身上散发着一股一年多或者更长时间没有洗澡而发出的酸臭味。 他看见是我开了门,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拿出了一样令我无比震惊的东西。 他给我的是一块皮,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皮,也许是人皮,经过加工之后的人皮变得非常的柔软,上面有一个马字,另外还有几个十分清晰的标志。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我想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一直盯我着我笑,然后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床上,将他身上衣服脱了下来,我看到他里面穿着的竟然是印有654工程的军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给我在这装哑巴,你再不说话我跟你必然死一个。” 他这时候才开了口,露出了一口地道的西北腔,听着很有感觉。 “胡大爷给我留了点事情,让我过来告诉你,让你去一趟。” “胡大爷,你认识胡大爷吗?” “认识嘛,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另外白克拉木老爷子也是我的朋友,他们跟我说过在这里找你一定能够找得到,我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你去的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 胡大爷就是我在戈壁上见到的那个人,我们都叫他胡二爷,可是这个人却叫他侯大爷,他比胡二爷的年纪要小。 “你让我去哪里?” “云南的一个雨林嘛,在那里面有一个金字塔,需要你去看看,那是你的最终归宿,我负责协助你做你的向导。” 我十分的好奇,他这一口地道的西北腔,怎么能够在云南做我的向导呢? 我告诉他:“我这几天太累了,得休息一下,另外你知道多少?” 他笑了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这一次去肯定十分的危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胡大爷说了,如果你不去的话就把狗石给我带回去,然后你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也知道狗石。 我们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走了,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想好了去那里找他,我一看地址正是在渔港村府乡里面的一个小旅馆里面。 我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在家中睡了一觉。 我休息好了,然后把我爹留下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其实也没有什,么一件破大衣,另外还有一个我爹给我留下的打狗棍。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院子里的尸体还在。 我也不想把它挖出来,第三天,我才去小旅馆里面找到了这个人,他告诉我他叫季春生,专门给人当向导的。 “你知道东海上礁岛吗?”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知道,以前去过,但是很危险,我的一个朋友就被困在了那里,死没死我不知道,听说死不了,你放心,在那里面的人,都死不了,不过也不舒服。” “你还知道多少?” 他笑了笑,说:“你别问了,什么时候出发?” 第407章 怪声 上礁岛已经开始沉没,上大部分土地都被海水包围。 那条巨大的游轮还在,我终于爬了上去,心想着如果在这里一直呆着,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我没有那个时间,我们开过来的那艘船还在,值得庆幸的是我能够把船开回去。 阿强他们还在等着我,看见我回来也没有多说什么,最后阿强给了我一封信,信封上没有任何字,我将信揣在了怀中,然后回客房里梳洗了一下,决定回渔港村。 瞎子说他的时间不多,而我的时间也不充足,我必须得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此时此刻我是真正真正的孤独的一个人,没有人能够帮我。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变成这样,在瞎子他们离开我的同时,显然,我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在这时候我不能够要求我自己做些什么,我只能够期待着在这个时候能有人告诉我,我应该如何如何。 这种诉求并没有持续多久,当天晚上三婶找到了我。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三婶,但见到我之后的三婶满面春风,笑得非常的高兴,原因是我爹又给她留了一大笔钱,让她代为照顾我。 我瞬间明白过来我爹他们让我去地下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知道我可能活着出来,而他们必将会留在那里,我爹是怎么安排的,我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也许他有他自己的思路,可是我到现在仍然没有理清楚。 我很焦虑很憔悴,也很累,但是三婶一直在我旁边说话,问我和那姑娘怎么样,她说的是楚悠然。 我实在太累了,听不下去,也不想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桌子上摆着早饭,很丰盛,已经凉了。 天气冷了之后的渔港村再一次忙碌了起来,村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蜷缩在家中躲避炎热,而是出来之后打算做点什么事情。 我对他们的行动不感什么兴趣,而是将阿强给我的那封信拆开。 信中的内容也十分的简单,这是书生留给我的。 书生在这封信当中就提到了这一次上礁岛的结果,他已经预料到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活得出来,原因是他们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他们努力的保着我而不是要全身而退,他们知道这一次肯定是凶多吉少,而我则成为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除了这些内容之外,信中并没有提到其他。 他们没有给我指示太多的出路,而是让我找阿强他们。 剩下来的就只有靠我自己,原因是他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到底怎么办,马家堡的人在地下修建的如此庞大且神秘的地下基地,和戈壁滩里的那些事情比起来,上礁岛要更加的凶险。 我在家中闭上了眼睛,想想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候我听到了敲门声,我打开了门,但是门外空无一人,早晨的阳光落在了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十分的舒服,但是那个敲门声一直萦绕在我的耳边,路上没有一个人。 这就证明着那个敲门声是凭空出现的,我再一次关上了门,就在那一瞬间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我再一次打开了门,可是门外仍然没有人,我这才反应过来,敲门声是在后门。 我立即走过去,打开了后门,后门站着一个人五十来岁,满脸胡子,十分的邋遢,身上散发着一股一年多或者更长时间没有洗澡而发出的酸臭味。 他看见是我开了门,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拿出了一样令我无比震惊的东西。 他给我的是一块皮,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皮,也许是人皮,经过加工之后的人皮变得非常的柔软,上面有一个马字,另外还有几个十分清晰的标志。 “你是什么人?”我问他我想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他一直盯我着我笑,然后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床上,将他身上衣服脱了下来,我看到他里面穿着的竟然是印有654工程的军服。 “你到底是什么人?别给我在这装哑巴,你再不说话我跟你必然死一个。” 他这时候才开了口,露出了一口地道的西北腔,听着很有感觉。 “胡大爷给我留了点事情,让我过来告诉你,让你去一趟。” “胡大爷,你认识胡大爷吗?” “认识嘛,很早以前就认识了,另外白克拉木老爷子也是我的朋友,他们跟我说过在这里找你一定能够找得到,我已经找了很长时间了,你去的哪里?” 我没有回答他。 胡大爷就是我在戈壁上见到的那个人,我们都叫他胡二爷,可是这个人却叫他侯大爷,他比胡二爷的年纪要小。 “你让我去哪里?” “云南的一个雨林嘛,在那里面有一个金字塔,需要你去看看,那是你的最终归宿,我负责协助你做你的向导。” 我十分的好奇,他这一口地道的西北腔,怎么能够在云南做我的向导呢? 我告诉他:“我这几天太累了,得休息一下,另外你知道多少?” 他笑了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不过,这一次去肯定十分的危险,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胡大爷说了,如果你不去的话就把狗石给我带回去,然后你就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了。” 我心头一震,原来他也知道狗石。 我们没有继续再说下去,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走了,然后给了我一个地址,让我想好了去那里找他,我一看地址正是在渔港村府乡里面的一个小旅馆里面。 我没有直接答应他,而是在家中睡了一觉。 我休息好了,然后把我爹留下的东西全部准备好,其实也没有什,么一件破大衣,另外还有一个我爹给我留下的打狗棍。 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院子里的尸体还在。 我也不想把它挖出来,第三天,我才去小旅馆里面找到了这个人,他告诉我他叫季春生,专门给人当向导的。 “你知道东海上礁岛吗?”我问他。 他点了点头:“知道,以前去过,但是很危险,我的一个朋友就被困在了那里,死没死我不知道,听说死不了,你放心,在那里面的人,都死不了,不过也不舒服。” “你还知道多少?” 他笑了笑,说:“你别问了,什么时候出发?” 第408章 黄门小二兄弟 什么时候出发我也不知道,我要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在宾馆内我们有说有笑,但各怀心事,我不想让谁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更不能让他知道。 我随便说了一个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后,他点点头:“行,那就一个月之后,你是留下来还是走?” 我走出了宾馆,一个人无聊,实在无聊,路过一家烧烤店,门还开着,走进去了要了十个烤串,一箱三得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便吃便想着心事。 烧烤店里没有什么人,这个点,吃来吃烧烤的人不是很多,等到了夜里,夜猫子全都出来了,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老板是个有心人,把烧烤店装修得十分有情怀,墙面上贴着各种诱惑人来吃烧烤的标语,但和罗山市的环境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老板叫什么我不知道,三十来岁,头顶上留着几根头发,还经过精心的打理。 我也没心思跟他说话,他见我一个人只要了十个羊肉串,但要了一箱啤酒,就知道我是来买醉的,所以他赠送给我两个烤茄子,素的,吃起来有股很浓的蒜泥的味道,很香。 反正店里也没什么人,老板干脆在我面前坐了下来,问我:“烤肉味道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在找话,我不太想说话。 我以前不这样。 但见他那么热情,又不后意思驳了他的面子,笑了笑,“还行。” 老板点点头。 “我陪你弄几杯。”他说。 我也点点头。 老板自己拿来了几瓶啤酒,打开后,在我的杯子里倒了点,然后说:“以前没见你来过,住哪?” 我说:“渔港村。” “好地方,哪里的人都发了财,你有发了财,有钱后,心事就多了起来。” 我没说话,喝了酒。老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见我实在没心思跟他说话,他就把带过来的三瓶啤酒留了下来,说:“你先喝着,我再给你烤点什么。” 我说了声谢谢。自从我爹和了事,或者说我爹出了事之后我就变成了这样,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内心的焦虑让我感到不安,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应该如何如何。 但这个声音太不清晰了。 烧烤店里走进来两个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留着大背头,二人在我斜对面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这两个人看了我一眼,我也盯着他们。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人,但是想不起来了,肯定见过。 两个人要了三十多串烤肉,一人几瓶啤酒,边喝边聊,这种感觉很好,我很羡慕,但是我身边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这时候我才发现,孤独才是我最大的敌人。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 酒过三巡,一箱啤酒也剩最后一瓶,老板又走了过来,说:“还喝点吗?” 我点点头。老板又问:“那你想吃点什么?” 我说:“再来十个串。” 老板又去烤肉,我继续等,同时也在想着该不该和那个乞丐一起去雨林,这件事情我得好好的思考思考,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方面,应该是足够的。 吃饱了,我结了帐,顺带着把那两个背头男人的钱也给结了,两个男人冲我举了举杯子,说了声谢谢,老板送了我一瓶汽水。 “路上慢点。”老板很热情,“下回再来啊。” 我没回头,继续走。 从乡里到渔港村,要走一个多小时,又是夜路,我想,我得走上两个小时,脚下有点飘,不确定半路会不会吐了,我发现我的酒量都降低了。 月明星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但是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头看了看,月光下,有两个影子。 我停了下来,说:“走快点,聊一聊。” 那两个人就是背头。 “没别的意思,二爷怕你想不开。”其中一个人说。 我问道:“你们是那乞丐的人?” “谈不上,我们是朋友。”另外一个人说,“拿钱办事的,刚才那顿烧烤,谢了。” 我笑了笑:“那点小钱,算不上,去戈壁滩里,钱更多,去过吗?” “去过,那时候我们还见过,在那个巨大的大圆盘中,我记得你一个人破了机关,冲了过来,七爷跟着你一块,但死在了里头。” 我终于想起来他们是什么人了,但是我对他们没什么兴趣,这时候我对谁都没有兴趣。 “我们师傅在里头。”其中一个男人说话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姓黄,是兄弟,天宝小哥,这一次,我们跟你去雨林。” 我想了想,问:“你们兄弟几个人?” “我们是拜把子兄弟,我们排行老二,兄弟十三人,也叫十三太保,原本是跟着马家堡的人办事的,马家堡的人到了上礁岛之后,我们就没活了,后里是赛关公叫上我们去了戈壁滩,那时候你也在,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这一次去雨林,我们是你的保镖,你活着我们才能活着。” 我说:“这话倒也对,你俩知道多少雨林里的事?” 他们摇头:“什么都不知道,乞丐没跟我们说。” “乞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就知道叫乞丐。回头你自己问,小哥,我们不跟你去渔港村了,路你自己走,我们去乡里等着你,你家院子里的尸体我们帮着处理了,小马三的命也就这样,可惜了裴静怡,还在里头。” 我听着心烦,说:“滚,我不想听你们说话。” 他们也没生气,走了,我一个人回了家,发现院子的确被挖过,尸体不见了,但是在我院门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时间,正是我和乞丐约定好的一个月以后。 我想,他们真是无孔不入。 正要洗洗休息,我忽然发现,我家里还藏着人。 真是他妈糟糕透了。 那个人就在院子里的阴暗处,不知道藏了多久,从我回来,他应该一直都在,我倒是不怕他,说:“出来,外面冷,你们都他妈喜欢这样藏着吗?” 那人这才从阴暗里出来,我一瞧,原来是八爷,但是我没见到那个女人。 八爷还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上带着枪,来到我前面,说:“去雨林,带上我。” 第408章 黄门小二兄弟 什么时候出发我也不知道,我要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什么人,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在宾馆内我们有说有笑,但各怀心事,我不想让谁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更不能让他知道。 我随便说了一个时间,是在一个月之后,他点点头:“行,那就一个月之后,你是留下来还是走?” 我走出了宾馆,一个人无聊,实在无聊,路过一家烧烤店,门还开着,走进去了要了十个烤串,一箱三得利,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便吃便想着心事。 烧烤店里没有什么人,这个点,吃来吃烧烤的人不是很多,等到了夜里,夜猫子全都出来了,人自然就多了起来。 老板是个有心人,把烧烤店装修得十分有情怀,墙面上贴着各种诱惑人来吃烧烤的标语,但和罗山市的环境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老板叫什么我不知道,三十来岁,头顶上留着几根头发,还经过精心的打理。 我也没心思跟他说话,他见我一个人只要了十个羊肉串,但要了一箱啤酒,就知道我是来买醉的,所以他赠送给我两个烤茄子,素的,吃起来有股很浓的蒜泥的味道,很香。 反正店里也没什么人,老板干脆在我面前坐了下来,问我:“烤肉味道怎么样?” 我知道他是在找话,我不太想说话。 我以前不这样。 但见他那么热情,又不后意思驳了他的面子,笑了笑,“还行。” 老板点点头。 “我陪你弄几杯。”他说。 我也点点头。 老板自己拿来了几瓶啤酒,打开后,在我的杯子里倒了点,然后说:“以前没见你来过,住哪?” 我说:“渔港村。” “好地方,哪里的人都发了财,你有发了财,有钱后,心事就多了起来。” 我没说话,喝了酒。老板自顾自地喝了一杯,见我实在没心思跟他说话,他就把带过来的三瓶啤酒留了下来,说:“你先喝着,我再给你烤点什么。” 我说了声谢谢。自从我爹和了事,或者说我爹出了事之后我就变成了这样,我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我内心的焦虑让我感到不安,我的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应该如何如何。 但这个声音太不清晰了。 烧烤店里走进来两个人,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留着大背头,二人在我斜对面的角落里坐了下来。 这两个人看了我一眼,我也盯着他们。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两人,但是想不起来了,肯定见过。 两个人要了三十多串烤肉,一人几瓶啤酒,边喝边聊,这种感觉很好,我很羡慕,但是我身边没什么同龄的朋友。 这时候我才发现,孤独才是我最大的敌人。孤独的人都是可耻的。 酒过三巡,一箱啤酒也剩最后一瓶,老板又走了过来,说:“还喝点吗?” 我点点头。老板又问:“那你想吃点什么?” 我说:“再来十个串。” 老板又去烤肉,我继续等,同时也在想着该不该和那个乞丐一起去雨林,这件事情我得好好的思考思考,我有一个月的时间,时间方面,应该是足够的。 吃饱了,我结了帐,顺带着把那两个背头男人的钱也给结了,两个男人冲我举了举杯子,说了声谢谢,老板送了我一瓶汽水。 “路上慢点。”老板很热情,“下回再来啊。” 我没回头,继续走。 从乡里到渔港村,要走一个多小时,又是夜路,我想,我得走上两个小时,脚下有点飘,不确定半路会不会吐了,我发现我的酒量都降低了。 月明星稀,路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但是我感觉身后有人跟着我,回头看了看,月光下,有两个影子。 我停了下来,说:“走快点,聊一聊。” 那两个人就是背头。 “没别的意思,二爷怕你想不开。”其中一个人说。 我问道:“你们是那乞丐的人?” “谈不上,我们是朋友。”另外一个人说,“拿钱办事的,刚才那顿烧烤,谢了。” 我笑了笑:“那点小钱,算不上,去戈壁滩里,钱更多,去过吗?” “去过,那时候我们还见过,在那个巨大的大圆盘中,我记得你一个人破了机关,冲了过来,七爷跟着你一块,但死在了里头。” 我终于想起来他们是什么人了,但是我对他们没什么兴趣,这时候我对谁都没有兴趣。 “我们师傅在里头。”其中一个男人说话了,“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们姓黄,是兄弟,天宝小哥,这一次,我们跟你去雨林。” 我想了想,问:“你们兄弟几个人?” “我们是拜把子兄弟,我们排行老二,兄弟十三人,也叫十三太保,原本是跟着马家堡的人办事的,马家堡的人到了上礁岛之后,我们就没活了,后里是赛关公叫上我们去了戈壁滩,那时候你也在,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这一次去雨林,我们是你的保镖,你活着我们才能活着。” 我说:“这话倒也对,你俩知道多少雨林里的事?” 他们摇头:“什么都不知道,乞丐没跟我们说。” “乞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就知道叫乞丐。回头你自己问,小哥,我们不跟你去渔港村了,路你自己走,我们去乡里等着你,你家院子里的尸体我们帮着处理了,小马三的命也就这样,可惜了裴静怡,还在里头。” 我听着心烦,说:“滚,我不想听你们说话。” 他们也没生气,走了,我一个人回了家,发现院子的确被挖过,尸体不见了,但是在我院门上,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时间,正是我和乞丐约定好的一个月以后。 我想,他们真是无孔不入。 正要洗洗休息,我忽然发现,我家里还藏着人。 真是他妈糟糕透了。 那个人就在院子里的阴暗处,不知道藏了多久,从我回来,他应该一直都在,我倒是不怕他,说:“出来,外面冷,你们都他妈喜欢这样藏着吗?” 那人这才从阴暗里出来,我一瞧,原来是八爷,但是我没见到那个女人。 八爷还是有点疯疯癫癫的,但比之前好了很多,身上带着枪,来到我前面,说:“去雨林,带上我。” 第409章 马家店 我像是被人架空了一样,很多人都来找我,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们最终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做什么,雨林当中的事,对我来说是未知之谜,我不能够拿我自己的生命冒险。 但是他们愿意去是他们的事,我不管,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盯上了我。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包括八爷和黄家小二一起在内的八个有,集中完毕,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来看着我。 队伍在广西玉林集结,我们需要在这里找狗,并且将狗到都雨林中去,另外的时间,人们都散了开来,并不是集中在一起。 乞丐叫什么名字我一直都没搞清楚,但是他带着我,单独找到了一个叫马家店的旅馆,藏在小巷子里,不注意的话,根本找不到。 马家店的老板就姓马,和我想的一样,但不知道是不是马家堡的人。 老板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视,然后问我:“牧天宝?” 我点点头。 他们认识我吗?他怎么会认识我?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认识我? “你很出名。”马老板说,你在我们马家堡当中,更出名,你是唯一一个中了狗毒还能活到现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凭在本事把马家堡藏在上礁岛的混蛋弄死的人。 我笑了笑,上礁岛的那些人不是我弄死的,而是那条大狗。 我问他:“你也是马家堡的人?” 他笑道:“我们是。别害怕,马三爷把我们带了出来,老太爷的事你别多问了,我们也不太清楚,我带你见几个人。” “什么人?”我问。 马老板说:“几个做生意的小老板,点名要见你,这一次去雨林,他们拿了点钱,打点好了一切,你就负责指挥就行了。”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信任我,我感觉都我被你们骗了。”我说。 马老板和乞丐都笑了出来。 乞丐说:“我们不是为了杀你,没意义,你的身份和你的本事对我们来说很有用,你比你爹要更加的好说话,只不过你没有你爹那么深邃,至少,我们容易沟通不是吗?” 我很好奇我爹是什么人。 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我爹是什么人,等一会儿之后来了几个人,个个开着豪车,带着保镖,进门之后同样的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好奇地打量着我。 他们像他娘的看猴子一样。 我有点生气:“我他妈身上有长角了吗?盯着看什么看,没看过活人是不是?” 进来的四五个人退出去一个,还剩下来四个,来到我面前,都伸出了手,表现得很谦虚,为首的是个老头,头发都白了,但是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起来像是个秘书。 “天宝小哥,久闻大名,戈壁滩里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上礁岛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年轻有为啊。” 我干笑了两声,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手,他使劲地握了握,说:“小哥,我叫周涵,经营一家地产公司,你有住的地方没有,回头送你一栋别墅。” 我又笑了笑,说:“客气。不用。” 另外一个人四十多岁,个子很高,走到我面前,同样握住了我的手,“小哥,我卖车的,他送你房,我送你车,老五,你送什么?” 他回头问了身后的小个子,小个子立即上前,说:“鄙人何东,有几家澡堂子,有空去泡泡,我安排,有姑娘。” 房,车,女人都有了,接下来的这个人,会送给我什么呢? 最后一个男人也是四十来岁,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抱着个木盒子,拿到我面前,没等我说话就把盒子打开,我一瞧,哟呵,是块巨大的狗石。 “小哥,你懂这个,我找很多人看过,看看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确定了,我给你这个数!别嫌少啊!” 他竖起了五个手指头。 周涵说:“冯裤子,你就这点量,再加一只手。” 他又把另外一只手拿出来,白白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把卡号给我,我安排一下转账。”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是有求于我,和乞丐说得一样。 马老板听他们说完了,问道:“其老六死哪去了?” 马老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果然,周涵堆着笑脸说:“马爷,老六一会就来,拿了点东西,忘在酒店了。” “打电话,五分钟之内不到,就别来了,惯得你们!” 周涵立即打电话,表达了马老板的意思,电话那头毕恭毕敬,我听得清楚,说一会就到。 马老板这才对我说:“见笑了,没管好这些人,都是马家堡旗下的产业,他们只是负责管理的,回头你喜欢什么,让他们给你弄一点,要人有人,有钱有钱,这一次就是个见面会,雨林里的说,你听他们说一说。” 我也才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在雨林里的事。 周涵打完了电话之后,让冯裤子说,冯裤子个子太高,找了座位坐下来,还比我高一头。 他说道:“不等老六了,小哥,我们去年在雨林里碰见了一条狗,很大,能说人话,我们这一次,想麻烦你带个路,帮我们找都那条狗。” 又是狗。 我问道:“那条狗会说话?” 周涵立即说:“会,能说人话,很奇怪,具体的,还得到时候再找。” 我想了想,问道:“你们为什么去雨林?” 马老板开口了,说:“之前是因为戈壁滩里的事,发现了信号,十多年了都没有一个结果,去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里头,我们派去的人也都没回来,也就是你们几个人能全身而退,上礁岛那边的事我们也知道,不过那边的事不是我这一门在管的,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乞丐接着说:“是,这个信号一直存在,在三个点发出,一个是上礁岛,一个是戈壁滩,另外一个就在雨林里,目前我们马家堡就发现了这三个信号,对了,青玉集团那边,你和冯德志,好有什么过节没有?” 我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马老板说:“没什么,青玉集团一直都和我们有合作关系,回头再碰到,我帮你调节调节,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为了钱,是?诸位?” 几个人连翻点头,这时候,其老六回来了,带着四五个保镖,在门外敲了门,得到了马老板的许可之后才进来,怀里抱着几个文件袋,见到我,一愣,然后迅速说:“天宝小哥,闻名不如见面,我是其特贝,我没迟到?” 我摇摇头。 其特贝这才和马老板打了声招呼,到了歉,但马老板却忽然开口:“自己去切一根手指,再来说话。” 第409章 马家店 我像是被人架空了一样,很多人都来找我,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们最终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做什么,雨林当中的事,对我来说是未知之谜,我不能够拿我自己的生命冒险。 但是他们愿意去是他们的事,我不管,我只是好奇,为什么那么多人盯上了我。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包括八爷和黄家小二一起在内的八个有,集中完毕,他们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来看着我。 队伍在广西玉林集结,我们需要在这里找狗,并且将狗到都雨林中去,另外的时间,人们都散了开来,并不是集中在一起。 乞丐叫什么名字我一直都没搞清楚,但是他带着我,单独找到了一个叫马家店的旅馆,藏在小巷子里,不注意的话,根本找不到。 马家店的老板就姓马,和我想的一样,但不知道是不是马家堡的人。 老板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视,然后问我:“牧天宝?” 我点点头。 他们认识我吗?他怎么会认识我?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认识我? “你很出名。”马老板说,你在我们马家堡当中,更出名,你是唯一一个中了狗毒还能活到现在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凭在本事把马家堡藏在上礁岛的混蛋弄死的人。 我笑了笑,上礁岛的那些人不是我弄死的,而是那条大狗。 我问他:“你也是马家堡的人?” 他笑道:“我们是。别害怕,马三爷把我们带了出来,老太爷的事你别多问了,我们也不太清楚,我带你见几个人。” “什么人?”我问。 马老板说:“几个做生意的小老板,点名要见你,这一次去雨林,他们拿了点钱,打点好了一切,你就负责指挥就行了。” “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那么信任我,我感觉都我被你们骗了。”我说。 马老板和乞丐都笑了出来。 乞丐说:“我们不是为了杀你,没意义,你的身份和你的本事对我们来说很有用,你比你爹要更加的好说话,只不过你没有你爹那么深邃,至少,我们容易沟通不是吗?” 我很好奇我爹是什么人。 他们肯定不会告诉我我爹是什么人,等一会儿之后来了几个人,个个开着豪车,带着保镖,进门之后同样的把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好奇地打量着我。 他们像他娘的看猴子一样。 我有点生气:“我他妈身上有长角了吗?盯着看什么看,没看过活人是不是?” 进来的四五个人退出去一个,还剩下来四个,来到我面前,都伸出了手,表现得很谦虚,为首的是个老头,头发都白了,但是带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看起来像是个秘书。 “天宝小哥,久闻大名,戈壁滩里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上礁岛的事我们也有所耳闻,年轻有为啊。” 我干笑了两声,但还是被他抓住了手,他使劲地握了握,说:“小哥,我叫周涵,经营一家地产公司,你有住的地方没有,回头送你一栋别墅。” 我又笑了笑,说:“客气。不用。” 另外一个人四十多岁,个子很高,走到我面前,同样握住了我的手,“小哥,我卖车的,他送你房,我送你车,老五,你送什么?” 他回头问了身后的小个子,小个子立即上前,说:“鄙人何东,有几家澡堂子,有空去泡泡,我安排,有姑娘。” 房,车,女人都有了,接下来的这个人,会送给我什么呢? 最后一个男人也是四十来岁,穿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抱着个木盒子,拿到我面前,没等我说话就把盒子打开,我一瞧,哟呵,是块巨大的狗石。 “小哥,你懂这个,我找很多人看过,看看这玩意儿能值多少钱,确定了,我给你这个数!别嫌少啊!” 他竖起了五个手指头。 周涵说:“冯裤子,你就这点量,再加一只手。” 他又把另外一只手拿出来,白白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说:“把卡号给我,我安排一下转账。” 我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是有求于我,和乞丐说得一样。 马老板听他们说完了,问道:“其老六死哪去了?” 马老板说话一点都不客气,果然,周涵堆着笑脸说:“马爷,老六一会就来,拿了点东西,忘在酒店了。” “打电话,五分钟之内不到,就别来了,惯得你们!” 周涵立即打电话,表达了马老板的意思,电话那头毕恭毕敬,我听得清楚,说一会就到。 马老板这才对我说:“见笑了,没管好这些人,都是马家堡旗下的产业,他们只是负责管理的,回头你喜欢什么,让他们给你弄一点,要人有人,有钱有钱,这一次就是个见面会,雨林里的说,你听他们说一说。” 我也才反应过来,这几个人在雨林里的事。 周涵打完了电话之后,让冯裤子说,冯裤子个子太高,找了座位坐下来,还比我高一头。 他说道:“不等老六了,小哥,我们去年在雨林里碰见了一条狗,很大,能说人话,我们这一次,想麻烦你带个路,帮我们找都那条狗。” 又是狗。 我问道:“那条狗会说话?” 周涵立即说:“会,能说人话,很奇怪,具体的,还得到时候再找。” 我想了想,问道:“你们为什么去雨林?” 马老板开口了,说:“之前是因为戈壁滩里的事,发现了信号,十多年了都没有一个结果,去的人基本上都死在了里头,我们派去的人也都没回来,也就是你们几个人能全身而退,上礁岛那边的事我们也知道,不过那边的事不是我这一门在管的,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乞丐接着说:“是,这个信号一直存在,在三个点发出,一个是上礁岛,一个是戈壁滩,另外一个就在雨林里,目前我们马家堡就发现了这三个信号,对了,青玉集团那边,你和冯德志,好有什么过节没有?” 我问:“怎么突然问这个?” 马老板说:“没什么,青玉集团一直都和我们有合作关系,回头再碰到,我帮你调节调节,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为了钱,是?诸位?” 几个人连翻点头,这时候,其老六回来了,带着四五个保镖,在门外敲了门,得到了马老板的许可之后才进来,怀里抱着几个文件袋,见到我,一愣,然后迅速说:“天宝小哥,闻名不如见面,我是其特贝,我没迟到?” 我摇摇头。 其特贝这才和马老板打了声招呼,到了歉,但马老板却忽然开口:“自己去切一根手指,再来说话。” 第410章 狗的照片 其特贝很听话,果真去切了一根手指头,马老板一直在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 我一点都不害怕,但我闻到血腥味,还觉得挺好闻,手指头就摆在我的面前,因此我也能感受得出来,这群人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无聊,我心里想。 这有什么,我见过的死人多了,一根手指头无法引起我内心的波动,我看着脸色惨白的其特贝,觉得他就是在演戏,人的手指头断了,疼痛感没有那么弱。 其特贝的额头上有水珠。 我一动未动,用手托着腮,意思很明显:这太妈也太无聊了,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马老板叫人将手指头收走,而我则说:“把它留给我,我有用。” 马老板立即命人把断掉的手指头包了起来,放在了我的面前,说:“喝茶。” 周涵和冯裤子以及那个矮子也叫我喝茶,我喝了一口,入口甘甜,真他妈是好茶,可惜了我这张嘴,没喝茶的命。 乞丐问我:“怎么样,没吓到?” 乞丐的语气很好,我很喜欢,听得出来,他是在为我着想,他认为这一点血腥气能吓到我,而我则是点了点头:“有点意思。” 乞丐说:“他们都是跟着马家堡的,产业大部分都属于马家堡,赚的钱也是,你没见过,到时候我再跟你细说,下面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更有意思。” 乞丐也并不是真的为我着想,这年头,利字为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们带着我去了一个房间,没有窗户,黑乎乎的,开了灯,才看见有一个投影仪,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投影器,马老板熟练地将仪器打开,里面开始播放着一张张从丛林里拍摄回来的照片。 有些照片的拍摄角度十分刁钻古怪,不像是专业的人拍出来的,而像是很多人拿着相机,在丛林里一通乱拍,拿回来几百张相片,没有任何焦点可寻。 照片有白天有晚上,时间不一,几乎都在丛林里,而且没有见到阳光,拍摄的时候,像每一天都是阴天。 “这些照片有很多特别的地方,天宝小哥,还请你多掌眼,多看看。”其特贝开口了。 我瞄了他一眼,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因为手指头断了而难受,相反,而是用一种我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在盯着我。 我没说话,心想,任你他妈忽悠,老子就是不说一句话。 其实我到现在看了几十张了,除了感觉照片很乱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马老板问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摇摇头:“给我倒杯水。” 马老板命人倒水,来了个姑娘,冲我笑了笑,胸很大,我他娘的到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还真被她给吸引了,她把杯子放下,手指头在杯子上点了点。 我明白了,这水有问题。这女孩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想不起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马老板没看见我的表情,而是一直盯着屏幕,我把水端了起来,看着屏幕,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张照片拍的是一棵树,很粗壮的一棵树,树上面有痕迹,像是被某种动物锋利的爪子抓住来的,但也像是人为的。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拍摄者实在找不到焦点了,那这棵稍微粗壮一点的树当成了目标。 照片中周围的环境都很正常,和其余的照片如出一辙,都在同一片雨林中,但这张照片有了背景,不知道是山还是什么,也许是一片云彩,或者是一个建筑。 建筑在雨林的远方,从照片中的角度比例推断,至少有十几里路,甚至更远,但是建筑被遮挡了大部分,或者说,拍摄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照片中的建筑,也有可能注意到了,没当回事。 “再翻翻。”我说。 马老板立即继续往下翻。 周涵坐不住了,问我:“天宝小哥,这照片到底有什么特别?” “谁拍的照片?”我问。 周涵犹豫一下,将目光投向了马老板。 马老板心领神会,说:“我们的队伍,在雨林的外围,就拍了这些,你觉得哪有问题?” “你们想让我看出什么问题?” 他们都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冯裤子性子急,说:“就直说了,这照片里藏了信息,但是我们发现不了,传照片回来的人,就说很重要,每一张都很重要。” 我不能着急,我心里想,得继续看看,照片里到底还有什么内容,马老板没有听都我的回答,继续往下翻,但显然,翻照片的速度快了些。 我继续看,因为速度快了,我大脑要处理的信息就变得更多,无一例外,照片拍得一点儿水准都没有,连黄毛一半都不如。 我忽然想到了黄毛,心想他要是在,我能省不少事。 但我不知道黄毛现在在哪里。 “天宝,是不是有点为难?”乞丐想给我台阶下。 我摇摇头,让马老板继续翻,从头开始翻。 马老板和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又从头开始翻着照片。全部照片加在一起有一千多张,在破旧的幻灯机上播放,很好肥时间,但我不能着急,因为我发现了照片里的秘密。 照片不是随意拍的,而是有严格的控制,看起来杂乱,毫无头绪,但是拍摄者是在寻找一个更佳的位置,寻找那个建筑。 同时我有推断出来,拍摄者在拍摄照片的时候,处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中,他坐不到认真的构图,更无法静下心来拍,只是有机会,就拍一张。 因此,有的照片角度很低,是因为拍摄者处于匍匐的姿势,他一定在躲避着什么,最重要的照片之一,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张有大树和建筑的那一张。 在那一张上面,拍摄者清晰地给我传达了三个信息:第一,他有危险,第二,照片里有建筑,还有猛兽,第三,他回不来了。 所以,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很重要,这个人的身份,很关键。 照片继续往下翻,自然而然地就找到了那棵大树的照片,与此同时我也看见了在照片左下角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白色印记。 那是一条狗的尾巴。 这张照片,才是拍摄者成功传递信息的一张,他此时已经比威胁他的危险给追到了。 第410章 狗的照片 其特贝很听话,果真去切了一根手指头,马老板一直在看着我,脸上带着笑意。 我一点都不害怕,但我闻到血腥味,还觉得挺好闻,手指头就摆在我的面前,因此我也能感受得出来,这群人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 无聊,我心里想。 这有什么,我见过的死人多了,一根手指头无法引起我内心的波动,我看着脸色惨白的其特贝,觉得他就是在演戏,人的手指头断了,疼痛感没有那么弱。 其特贝的额头上有水珠。 我一动未动,用手托着腮,意思很明显:这太妈也太无聊了,像是小孩子在玩过家家。 马老板叫人将手指头收走,而我则说:“把它留给我,我有用。” 马老板立即命人把断掉的手指头包了起来,放在了我的面前,说:“喝茶。” 周涵和冯裤子以及那个矮子也叫我喝茶,我喝了一口,入口甘甜,真他妈是好茶,可惜了我这张嘴,没喝茶的命。 乞丐问我:“怎么样,没吓到?” 乞丐的语气很好,我很喜欢,听得出来,他是在为我着想,他认为这一点血腥气能吓到我,而我则是点了点头:“有点意思。” 乞丐说:“他们都是跟着马家堡的,产业大部分都属于马家堡,赚的钱也是,你没见过,到时候我再跟你细说,下面带你去看一样东西,更有意思。” 乞丐也并不是真的为我着想,这年头,利字为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们带着我去了一个房间,没有窗户,黑乎乎的,开了灯,才看见有一个投影仪,桌子上摆放着一个投影器,马老板熟练地将仪器打开,里面开始播放着一张张从丛林里拍摄回来的照片。 有些照片的拍摄角度十分刁钻古怪,不像是专业的人拍出来的,而像是很多人拿着相机,在丛林里一通乱拍,拿回来几百张相片,没有任何焦点可寻。 照片有白天有晚上,时间不一,几乎都在丛林里,而且没有见到阳光,拍摄的时候,像每一天都是阴天。 “这些照片有很多特别的地方,天宝小哥,还请你多掌眼,多看看。”其特贝开口了。 我瞄了他一眼,这家伙一点都没有因为手指头断了而难受,相反,而是用一种我等着看好戏的心态在盯着我。 我没说话,心想,任你他妈忽悠,老子就是不说一句话。 其实我到现在看了几十张了,除了感觉照片很乱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马老板问我:“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摇摇头:“给我倒杯水。” 马老板命人倒水,来了个姑娘,冲我笑了笑,胸很大,我他娘的到一次见到那么大的,还真被她给吸引了,她把杯子放下,手指头在杯子上点了点。 我明白了,这水有问题。这女孩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想不起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马老板没看见我的表情,而是一直盯着屏幕,我把水端了起来,看着屏幕,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张照片拍的是一棵树,很粗壮的一棵树,树上面有痕迹,像是被某种动物锋利的爪子抓住来的,但也像是人为的。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拍摄者实在找不到焦点了,那这棵稍微粗壮一点的树当成了目标。 照片中周围的环境都很正常,和其余的照片如出一辙,都在同一片雨林中,但这张照片有了背景,不知道是山还是什么,也许是一片云彩,或者是一个建筑。 建筑在雨林的远方,从照片中的角度比例推断,至少有十几里路,甚至更远,但是建筑被遮挡了大部分,或者说,拍摄的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照片中的建筑,也有可能注意到了,没当回事。 “再翻翻。”我说。 马老板立即继续往下翻。 周涵坐不住了,问我:“天宝小哥,这照片到底有什么特别?” “谁拍的照片?”我问。 周涵犹豫一下,将目光投向了马老板。 马老板心领神会,说:“我们的队伍,在雨林的外围,就拍了这些,你觉得哪有问题?” “你们想让我看出什么问题?” 他们都一愣,没想到我会这样问,冯裤子性子急,说:“就直说了,这照片里藏了信息,但是我们发现不了,传照片回来的人,就说很重要,每一张都很重要。” 我不能着急,我心里想,得继续看看,照片里到底还有什么内容,马老板没有听都我的回答,继续往下翻,但显然,翻照片的速度快了些。 我继续看,因为速度快了,我大脑要处理的信息就变得更多,无一例外,照片拍得一点儿水准都没有,连黄毛一半都不如。 我忽然想到了黄毛,心想他要是在,我能省不少事。 但我不知道黄毛现在在哪里。 “天宝,是不是有点为难?”乞丐想给我台阶下。 我摇摇头,让马老板继续翻,从头开始翻。 马老板和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又从头开始翻着照片。全部照片加在一起有一千多张,在破旧的幻灯机上播放,很好肥时间,但我不能着急,因为我发现了照片里的秘密。 照片不是随意拍的,而是有严格的控制,看起来杂乱,毫无头绪,但是拍摄者是在寻找一个更佳的位置,寻找那个建筑。 同时我有推断出来,拍摄者在拍摄照片的时候,处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中,他坐不到认真的构图,更无法静下心来拍,只是有机会,就拍一张。 因此,有的照片角度很低,是因为拍摄者处于匍匐的姿势,他一定在躲避着什么,最重要的照片之一,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张有大树和建筑的那一张。 在那一张上面,拍摄者清晰地给我传达了三个信息:第一,他有危险,第二,照片里有建筑,还有猛兽,第三,他回不来了。 所以,这些照片是谁拍的,很重要,这个人的身份,很关键。 照片继续往下翻,自然而然地就找到了那棵大树的照片,与此同时我也看见了在照片左下角的一个极其不起眼的白色印记。 那是一条狗的尾巴。 这张照片,才是拍摄者成功传递信息的一张,他此时已经比威胁他的危险给追到了。 第411章 另外的信息 我没有把我看到的告诉他们,这是我的秘密,也许他们早就看出里了,只是在考验我,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说。 照片还在继续往下翻,和之前一样,我都能从每一张照片里捕捉到我觉得有用的信息,将这些照片中所有的信息集合起来,只有一个信息最为重要:有危险。 另外还一个问题值得我好好的思考,他们将这些照片给我看,显然,他们是想从我的嘴里确定些什么,我尽管不愿意说,但是我得告诉他们一点点,免得让他们觉得我真的无用。 我得证明一下我自己。 “拍摄者没活着回来。”我说。 他们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果然,他们知道这个结果。 “对,他是没活着回来,去了六个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马老板说。 我说:“但是有人回来了,不是拍摄照片的人,而是看着他们的人,是这群人把照片带了回来,去的这六个人也好,六百个人也好,只是送死的。” 他们都没说话。 我笑了笑:“饿了,晚饭吃什么?” 马老板关了机器,说:“吃什么都没有,冯裤子,安排一下。” 冯裤子立即出去,马老板来到我身边时,看了一眼我一直拿在手中但却没有喝的水杯,问我:“不渴吗?” 我说:“想请我办事,又不想让我活着,这事做得不对,这水里你先喝一口,我再喝。” 马老板脸色煞白。 出来之后,我没见都那位给我送水的女孩,但是看见了地上的雪,还有一只扔在桌子下面的高跟鞋,就是刚才那位女孩的。 我转过头来问马老板:“那女孩的尸体呢?” “什么?”马老板佯装不知情。 我说:“把那女孩的尸体给我,我有用。” 马老板汗都下来了,不时地瞄我一眼,敲了敲旁边窗户,有人打开了窗户,探出头来,穿着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点血。 “死了?”马老板问。他摇摇头:“没,还有一口气。” 马老板说:“留给他,下回干净利落点!” 他流了一头的汗,叫我进去,我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将水杯还给了马老板,直接从窗户口翻了进去,里面的这个人岁数不大,看起来文绉绉的,没想到是个屠夫。 窗户里面有个很大的卫生间,有一个大浴缸,女孩没穿衣服,躺在里面,肚子上有个贯穿伤,血流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口气吊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这个男的。 他愣了一下,说:“没名,办事的,您有什么吩咐?” 我说:“我要看她活着,她死了,你陪葬,我说的。你不信可以试试。” 他还真有点不信,马老板其实一直都在窗户口没走,我命令不了他,就看了一眼在窗户口的马老板,马老板点了点头。 没名的男孩这才开始紧张,摸了摸女孩的鼻息,还有一口气,立即打了电话。 我说:“她能说话了,洗干净了送都我宾馆去,另外,你的命我也要了,等你把她救活了,你替她上路。” 男孩脸色煞白,不停地看向马老板,马老板又是点点头,这时候进来四五个人,提着白色的箱子,来到女孩面前。 他们怎么救人的,我不管,这女孩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影子徐影。 她说,会一直做我的影子,一直都在,她死了,但是我从这女孩的身上看见了徐影的影子,她提醒我的那一刻,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我走出了门,身上还有血。 马老板说:“换身衣服,带血的衣服不好看,太红了,一会就会变黑。”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挺舒服的,照片给我一份,我有用,打印出来,我不喜欢用电子的,那女孩要是死了,你们这里得有两人陪葬。” “你认识她吗?她的死活,对我们的事,有影响吗?” 马老板难以置信,我没回答他,此时不能说话,得一直往前走,更不能回头,那怕路走错了也不要紧,就他娘的往前走,会让马老板觉得我很牛。 果然,马老板走了上来,但没说话,但是我在这一回合中,赢了。 吃完了饭我回到了宾馆,接下来事就是等,我不确定那个女孩还能不能活着,但至少给了我一丝希望,让我在这陌生孤独的环境中,找到了原先真正站在我身边的人。 徐影死了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空着,一直觉得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但现在,我忽然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这就是冥冥之中又注定了的事。 第二天中午,我没有走出房间,他们在玉林买狗的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我出去,但是我没急着出门,此时人终于送来了,真的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可是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将她送来的不是原先的那个杀手,而是另外几个人,见到我,个个都噤若寒蝉,都他娘的怕我。 “天宝哥,放哪?”他们问我。 我说:“放床上,帮我把衣服都扒拉了,小心着见,弄破了皮,我要你们的命。” 我说得很轻松,甚至我都笑了出来,但我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我以为我因为找到了能够代替徐影的人而高兴,但不是,他们会认为我冷却无情。 他们吓得不敢说话,将人放在了我的床上,然后将她的衣服扒拉得一干二净。 “出去,让人别他妈再来叫我了。”我说。 “天宝哥,尽兴,人死了,叫我们一声,抬出去就行。”他们讨好我。 我说:“滚蛋。” 他们果然全都走了出去,我关上了房门,坐在床边没动,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一会,门外的几个人才走。 我赶紧把窗帘都拉上,打开了灯,检查房间里是否有窃听器,然后才将被褥掀开,看着眼前一件衣服没穿的女孩,再看着她身上的血洞,已经被缝合好了,放了心,摸了摸鼻息,呼吸均匀。 但是她不能被瞎碰,我赶紧检查了一下她的脸,没有面具,没有人皮,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不是皮仙的人。 但是她太像徐影了! 忽然,她睁开了眼,看着我,突然冲这我笑了笑,喊了我一声:“天宝。” 第411章 另外的信息 我没有把我看到的告诉他们,这是我的秘密,也许他们早就看出里了,只是在考验我,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想说。 照片还在继续往下翻,和之前一样,我都能从每一张照片里捕捉到我觉得有用的信息,将这些照片中所有的信息集合起来,只有一个信息最为重要:有危险。 另外还一个问题值得我好好的思考,他们将这些照片给我看,显然,他们是想从我的嘴里确定些什么,我尽管不愿意说,但是我得告诉他们一点点,免得让他们觉得我真的无用。 我得证明一下我自己。 “拍摄者没活着回来。”我说。 他们看着我,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果然,他们知道这个结果。 “对,他是没活着回来,去了六个人,一个都没活着回来。”马老板说。 我说:“但是有人回来了,不是拍摄照片的人,而是看着他们的人,是这群人把照片带了回来,去的这六个人也好,六百个人也好,只是送死的。” 他们都没说话。 我笑了笑:“饿了,晚饭吃什么?” 马老板关了机器,说:“吃什么都没有,冯裤子,安排一下。” 冯裤子立即出去,马老板来到我身边时,看了一眼我一直拿在手中但却没有喝的水杯,问我:“不渴吗?” 我说:“想请我办事,又不想让我活着,这事做得不对,这水里你先喝一口,我再喝。” 马老板脸色煞白。 出来之后,我没见都那位给我送水的女孩,但是看见了地上的雪,还有一只扔在桌子下面的高跟鞋,就是刚才那位女孩的。 我转过头来问马老板:“那女孩的尸体呢?” “什么?”马老板佯装不知情。 我说:“把那女孩的尸体给我,我有用。” 马老板汗都下来了,不时地瞄我一眼,敲了敲旁边窗户,有人打开了窗户,探出头来,穿着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点血。 “死了?”马老板问。他摇摇头:“没,还有一口气。” 马老板说:“留给他,下回干净利落点!” 他流了一头的汗,叫我进去,我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将水杯还给了马老板,直接从窗户口翻了进去,里面的这个人岁数不大,看起来文绉绉的,没想到是个屠夫。 窗户里面有个很大的卫生间,有一个大浴缸,女孩没穿衣服,躺在里面,肚子上有个贯穿伤,血流得差不多了,就剩一口气吊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这个男的。 他愣了一下,说:“没名,办事的,您有什么吩咐?” 我说:“我要看她活着,她死了,你陪葬,我说的。你不信可以试试。” 他还真有点不信,马老板其实一直都在窗户口没走,我命令不了他,就看了一眼在窗户口的马老板,马老板点了点头。 没名的男孩这才开始紧张,摸了摸女孩的鼻息,还有一口气,立即打了电话。 我说:“她能说话了,洗干净了送都我宾馆去,另外,你的命我也要了,等你把她救活了,你替她上路。” 男孩脸色煞白,不停地看向马老板,马老板又是点点头,这时候进来四五个人,提着白色的箱子,来到女孩面前。 他们怎么救人的,我不管,这女孩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影子徐影。 她说,会一直做我的影子,一直都在,她死了,但是我从这女孩的身上看见了徐影的影子,她提醒我的那一刻,这种感觉特别强烈。 我走出了门,身上还有血。 马老板说:“换身衣服,带血的衣服不好看,太红了,一会就会变黑。” 我摇了摇头,说:“不会,挺舒服的,照片给我一份,我有用,打印出来,我不喜欢用电子的,那女孩要是死了,你们这里得有两人陪葬。” “你认识她吗?她的死活,对我们的事,有影响吗?” 马老板难以置信,我没回答他,此时不能说话,得一直往前走,更不能回头,那怕路走错了也不要紧,就他娘的往前走,会让马老板觉得我很牛。 果然,马老板走了上来,但没说话,但是我在这一回合中,赢了。 吃完了饭我回到了宾馆,接下来事就是等,我不确定那个女孩还能不能活着,但至少给了我一丝希望,让我在这陌生孤独的环境中,找到了原先真正站在我身边的人。 徐影死了之后,我的心里就一直空着,一直觉得没有人能够理解我,但现在,我忽然再一次有了这种感觉,不知道因为什么,似乎,这就是冥冥之中又注定了的事。 第二天中午,我没有走出房间,他们在玉林买狗的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我出去,但是我没急着出门,此时人终于送来了,真的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可是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将她送来的不是原先的那个杀手,而是另外几个人,见到我,个个都噤若寒蝉,都他娘的怕我。 “天宝哥,放哪?”他们问我。 我说:“放床上,帮我把衣服都扒拉了,小心着见,弄破了皮,我要你们的命。” 我说得很轻松,甚至我都笑了出来,但我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我以为我因为找到了能够代替徐影的人而高兴,但不是,他们会认为我冷却无情。 他们吓得不敢说话,将人放在了我的床上,然后将她的衣服扒拉得一干二净。 “出去,让人别他妈再来叫我了。”我说。 “天宝哥,尽兴,人死了,叫我们一声,抬出去就行。”他们讨好我。 我说:“滚蛋。” 他们果然全都走了出去,我关上了房门,坐在床边没动,听着门外的动静,过了一会,门外的几个人才走。 我赶紧把窗帘都拉上,打开了灯,检查房间里是否有窃听器,然后才将被褥掀开,看着眼前一件衣服没穿的女孩,再看着她身上的血洞,已经被缝合好了,放了心,摸了摸鼻息,呼吸均匀。 但是她不能被瞎碰,我赶紧检查了一下她的脸,没有面具,没有人皮,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不是皮仙的人。 但是她太像徐影了! 忽然,她睁开了眼,看着我,突然冲这我笑了笑,喊了我一声:“天宝。” 第412章 十一月 我很意外,觉得这一切似乎真是已注定好了的,她没死,让我也找到了徐影之外的另外一个人来代替,至少让我在孤独之中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说真心话,而不用一直隐藏自己的人。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影子。” 她很虚弱,因为流血过多,或是大了一个特别的针,把他的命救了回来,之后怎么办,我还真不知道,身体恢复需要很长时间,我等不及。 和乞丐约定的一个也已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我问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了想,但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想,徐影一定给我留下了什么,她说过,她一直都在,她的死让我觉得她已经离开了,但其实还没有,我没有再问下去。 马老板派人来找我,说那个男孩已经死了,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要走,影子伸出手来,似乎不想让我走,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说:“你在这里,绝对平安,我不死,你就不会死,以前是我护着你,现在是你护着我。” “我想起了一件事。”她忽然说。 我问:“什么事?” 她说:“我记的在一个地下里面,看到过一个风水珠,我在那里还看见了另外的人。” 我问她是什么人,但是她想不起来了,很痛苦,我让她不要再想,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她点了点头。 马老板准备了不少装备,全都是顶尖的,让我过目,我来到装备跟前,扫了一眼,说:“少带点,带多了,会丢。” 马老板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又问:“周涵他们都去吗?” “他们不去,他们就在外面给我们提供支持,对了,我去,我没事?” 我点点头:“你没事,你能去,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这一次,我感觉凶多吉少,你们要去找的那条大狗,可能已经不在雨林里了,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不可能。”他说,“我们的消息很准确,那条大狗还在。天宝小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的,另外,我得带上几个人。” 我让他们联系了赛美丽和黄毛,这一次我得带上他们,赛关公死了之后,赛美丽变得消沉,有黄毛陪着,也不知道心情好些了没有。 马老板已经把一千多张照片全都打印了出来,做成了小册子,速度很快,有钱办事就是利索。 我需要黄毛为我甄别照片的角度。 人需要等几天才能到,不得不佩服马家堡找人的速度,黄毛藏在了ah黄山脚下一家小旅馆内,给人家当私人摄影师,被找到了。 赛美丽在湖州开了一家玉器店,也被找到了。 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人。 徐雅。 我得见到她,不管如何,她必须得在我身边,另外就是方先生,这个人对我也很重要,在救我爹他们之前,雨林之行必须要去。 马老板看则名单,又问我:“还要找谁?” “阿强。” 我说了一个名字,马老板又把名字记下,问我:“还有没有了?” 我摇头:“没了,这些人来齐了之后,我们就出发。” 影子恢复得很快,因为影子,马老板手下几乎每个人都怕我,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心狠,但是有人比我的心更狠。 在这期间,乞丐一直陪着我,说是陪,其实是在监视我,我问起了我家院子里马三的尸体,又提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马三爷是不是和同一个人事,乞丐看着我,好像我问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乞丐说。 我摇头道:“我他妈应该知道什么?这天下之大那么多事情,是不是我都得知道?你要说就说,别弄地那么神秘,再过三秒你不说,我就不想听了!” 乞丐笑了笑,说:“不是同一个人,但怎么说呢,也能是同一个人,那么长时间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说:“那你别说了,正后我也不想听。” 乞丐说:“你他妈脾气还真怪,真是够味道,要是换别人,我早他娘的把你弄死剁成碎肉了,但是你这小子还有点骨气,都不知道身在何处,硬是把死人也救活了,要不是马家堡的人需要你,你还敢不敢那么做?你问的马三,的确不是同一个人,但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很好理解,你在戈壁滩地下基地里有没有见到过活人?” 我点点头,见到过,但是他想说什么,我还真猜不到。 “那不是同一个人,从那里面出来的,都不是,你想想看,好好的回味回味,马家堡的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大概是去年的十一月,马家堡再去了一次戈壁滩,怎么说呢,你到现在有没有发现,马家堡的人都很怕你?” 我说:“是很怕我,但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他妈长了三个脑袋是不是?” 乞丐说:“不是,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之前见过你,去年十一月,那个时候,在地下基地里面,你很猛,杀了不少人,手下一点都不留情,而且还弄不死你。” 我愣住了。 乞丐似乎在捕捉我的微表情,但是我很快恢复到了平静,我问:“那我是不是很凶残?” “也不是,当时见到你,他们还以为是见到了鬼,没想到,你是活的,不过你怎么出现在哪里的,我们不知道,你去过吗?” “去过。”我撒谎道。 乞丐点点头,信了。 我现在撒谎的本事天下第一,乞丐并没也怀疑。我想,当时我在地下基地里见到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我杀死人了吗?好像没有,但又好像弄死了几个。 “我知道你没去过。”乞丐忽然说,“你骗了我,你当时不在那里,你应该是在一线天。” 我看着他。 乞丐继续说:“所以,那里面的人,不是你,但的确是你的样子,有左促佣冒充了你,或者说,狗国的某样东西,钻在了你的身上。” 我看着乞丐,忽然问道:“那你呢,你死了没?” 第412章 十一月 我很意外,觉得这一切似乎真是已注定好了的,她没死,让我也找到了徐影之外的另外一个人来代替,至少让我在孤独之中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说真心话,而不用一直隐藏自己的人。 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影子。” 她很虚弱,因为流血过多,或是大了一个特别的针,把他的命救了回来,之后怎么办,我还真不知道,身体恢复需要很长时间,我等不及。 和乞丐约定的一个也已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不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我问她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想了想,但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想,徐影一定给我留下了什么,她说过,她一直都在,她的死让我觉得她已经离开了,但其实还没有,我没有再问下去。 马老板派人来找我,说那个男孩已经死了,问我什么时候出发,我要走,影子伸出手来,似乎不想让我走,我赶紧抓住她的手,说:“你在这里,绝对平安,我不死,你就不会死,以前是我护着你,现在是你护着我。” “我想起了一件事。”她忽然说。 我问:“什么事?” 她说:“我记的在一个地下里面,看到过一个风水珠,我在那里还看见了另外的人。” 我问她是什么人,但是她想不起来了,很痛苦,我让她不要再想,好好休息,等我回来,她点了点头。 马老板准备了不少装备,全都是顶尖的,让我过目,我来到装备跟前,扫了一眼,说:“少带点,带多了,会丢。” 马老板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又问:“周涵他们都去吗?” “他们不去,他们就在外面给我们提供支持,对了,我去,我没事?” 我点点头:“你没事,你能去,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这一次,我感觉凶多吉少,你们要去找的那条大狗,可能已经不在雨林里了,而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不可能。”他说,“我们的消息很准确,那条大狗还在。天宝小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猜的,另外,我得带上几个人。” 我让他们联系了赛美丽和黄毛,这一次我得带上他们,赛关公死了之后,赛美丽变得消沉,有黄毛陪着,也不知道心情好些了没有。 马老板已经把一千多张照片全都打印了出来,做成了小册子,速度很快,有钱办事就是利索。 我需要黄毛为我甄别照片的角度。 人需要等几天才能到,不得不佩服马家堡找人的速度,黄毛藏在了ah黄山脚下一家小旅馆内,给人家当私人摄影师,被找到了。 赛美丽在湖州开了一家玉器店,也被找到了。 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人。 徐雅。 我得见到她,不管如何,她必须得在我身边,另外就是方先生,这个人对我也很重要,在救我爹他们之前,雨林之行必须要去。 马老板看则名单,又问我:“还要找谁?” “阿强。” 我说了一个名字,马老板又把名字记下,问我:“还有没有了?” 我摇头:“没了,这些人来齐了之后,我们就出发。” 影子恢复得很快,因为影子,马老板手下几乎每个人都怕我,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我心狠,但是有人比我的心更狠。 在这期间,乞丐一直陪着我,说是陪,其实是在监视我,我问起了我家院子里马三的尸体,又提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马三爷是不是和同一个人事,乞丐看着我,好像我问的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乞丐说。 我摇头道:“我他妈应该知道什么?这天下之大那么多事情,是不是我都得知道?你要说就说,别弄地那么神秘,再过三秒你不说,我就不想听了!” 乞丐笑了笑,说:“不是同一个人,但怎么说呢,也能是同一个人,那么长时间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我说:“那你别说了,正后我也不想听。” 乞丐说:“你他妈脾气还真怪,真是够味道,要是换别人,我早他娘的把你弄死剁成碎肉了,但是你这小子还有点骨气,都不知道身在何处,硬是把死人也救活了,要不是马家堡的人需要你,你还敢不敢那么做?你问的马三,的确不是同一个人,但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这个问题,我想你应该很好理解,你在戈壁滩地下基地里有没有见到过活人?” 我点点头,见到过,但是他想说什么,我还真猜不到。 “那不是同一个人,从那里面出来的,都不是,你想想看,好好的回味回味,马家堡的人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大概是去年的十一月,马家堡再去了一次戈壁滩,怎么说呢,你到现在有没有发现,马家堡的人都很怕你?” 我说:“是很怕我,但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我他妈长了三个脑袋是不是?” 乞丐说:“不是,当然不是,是因为他们之前见过你,去年十一月,那个时候,在地下基地里面,你很猛,杀了不少人,手下一点都不留情,而且还弄不死你。” 我愣住了。 乞丐似乎在捕捉我的微表情,但是我很快恢复到了平静,我问:“那我是不是很凶残?” “也不是,当时见到你,他们还以为是见到了鬼,没想到,你是活的,不过你怎么出现在哪里的,我们不知道,你去过吗?” “去过。”我撒谎道。 乞丐点点头,信了。 我现在撒谎的本事天下第一,乞丐并没也怀疑。我想,当时我在地下基地里见到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我杀死人了吗?好像没有,但又好像弄死了几个。 “我知道你没去过。”乞丐忽然说,“你骗了我,你当时不在那里,你应该是在一线天。” 我看着他。 乞丐继续说:“所以,那里面的人,不是你,但的确是你的样子,有左促佣冒充了你,或者说,狗国的某样东西,钻在了你的身上。” 我看着乞丐,忽然问道:“那你呢,你死了没?” 第413章 另一个方向 其实我不怎么好回答乞丐现在问我的问题,在很多方面,有些事情说出来以后,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我说的能够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让他们抓住口实,落井下石,甚至至于我死地。 在这个时候我需要沉默。 但是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害怕我的根本原因是乞丐口中所说的在戈壁滩地下基地中见到过我杀死人,并且十分的残暴。 但我不那么认为。 在地下基地里的肯定不是我,乞丐说的没有错,那应该是左促佣冒充的,当时在地下基地里见到乔治的时候也是如此。 很多侧面的信息证明着我发现了另外一个方向,正如我现在看到影子一样,徐影死了,她给我留下了另外一个人,证明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我一直忽略掉了这个问题。 其实回过头来想一想,从事情发生了之后,也就是我爹出了事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向着一个我一直没有察觉到的方向发展着,而我在这个方向上面总是迷失自己,现在回过头来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 这是一个替换的过程。 狗国如果想要走上地面的话,必须要以人的形式来面对这个世界,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来感受这世界的点点滴滴。 但是以狗的方式肯定是不对的,他们派出了一个先锋队。 这个先锋队以狗的形式而存在在戈壁滩里,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与他们交流的人,而我就是这个人。 我之所以在马家堡人的心中现在如此的重要,就是因为如此。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当进入雨林了以后事情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我相信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我对乞丐说我没有死,我一直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我需要将上礁岛的那些人全部救出来,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做足准备。 瞎子跟我说,留给我的时间是三到四年,在这段时间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我对下一站探险,但这次雨林之行,我想我应该能够看到照片里的所有的一切。 我需要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全部拼凑在一起,组成一个完美的画面,而在这个画面里面我能够看到所谓终极秘密——狗国的一切。 我们都在找狗国,那狗国之中到底有什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 马家堡的人并没有跟我说,因此在乞丐接下来的话,里面便透露出了相关的信息。 “马家堡的人发现狗国的时候,其实你们也已经找到了,只不过你们找到的狗国并不是真实的,狗国的东西,并不会那么轻易的将他们的秘密展示给我们。但是他们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他们隐藏了起来,与世隔绝,不容易找到,即便找到了也是错误的。” 我问他:“那么在雨林里面能不能够找到真正的狗国呢?那狗国为什么把自己藏在雨林里面了?” “据我所知他们发生了一次大迁徙。可能是因为戈壁滩荒漠无法生存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上礁岛沉没的原因,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狗国发生了一次迁徙,这次大迁徙让他们进入了雨林,在那里他们生存了下来。” 我想了想,乞丐说的也许没有错,但这些信息里面有太多虚假的成分,我需要甄别出来,我在等着我的人的到来来的时候,我需要保持沉默,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没有意义。 乞丐在我离开的时候喊着我:“我们一个月之后能准时出发吗?” “我也不知道,看看,反正不能急,越急越干不成事,你要是着急的话,你可以先去在那里等我们。玉林中转站我们将会生活很长时间,你要是不想等的话,可以先回到罗山。” 乞丐并没有说下去,走了,我又回到了酒店里,看见了影子。 这段时间,影子恢复的很好,腹部的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了,但是不能够做剧烈动作,我还在等。 黄毛和赛美丽还没有到来,阿强他们已经到了,不过并没有和我住在一起。 一个月之后,我们并没有按时出发,乞丐也没有着急。 马老板也没有催促我,倒是周涵他们时不时的找我聊一聊关于戈壁滩里面的事情,我知道他们是马老板派来探我虚实的,他们的确是怕我,但是他们也想从我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秘密。 在戈壁滩里所见到的那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有些时候靠别人说,并没有自己打听来的更加直接。 影子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阿强找到了我。 “有人已经提前离开了,但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是去探路,我们要不要一起跟着?”阿强问我。 我问他:“你是不是书生留给我,帮我的?” “对。” 我说:“那你就不要有自己的想法,免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个时候绝对要听我的,否则的话你们死了我不管。” 阿强没想到我会因此而生气,立即对我说:“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命是你们自己的,不要有自己的想法,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如果是我安排失误,导致你们出了事我负责,我会把你们命保下来,绝对能够保证你们能够活着离开雨林,但在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马家堡的人就在我们身边一个一个的像他妈狼一样盯着我们,你们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能够抓到我们的弱点,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把你带来的人好好藏起来,到时候进入雨林的时候全部跟在我的身边。” 阿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没有多说什么,回去之后和我继续保持联系。 我们就这样又等了两个多月,等到入冬了之后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这时候赛美丽和黄毛也按照我的要求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部带了过来。 马老板准备的物资我们基本上都用不上,而我想要的打狗棍以及我爹给我留下来的打狗棍,全部带在了身边,狼血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 另外马家堡马老板从玉林集市上买来的那些狗基本上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当赛美丽和黄毛他们全部到齐了之后,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到集市上寻找一条能够在危险之中救我们的狗。 但是我们出发的时候,马老板又一次凑了过来,还有乞丐的人听说我要去找狗,他们都想看看我找的狗和他们找的狗到底有什么不同。 第413章 另一个方向 其实我不怎么好回答乞丐现在问我的问题,在很多方面,有些事情说出来以后,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我说的能够透露出更多的信息,让他们抓住口实,落井下石,甚至至于我死地。 在这个时候我需要沉默。 但是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害怕我的根本原因是乞丐口中所说的在戈壁滩地下基地中见到过我杀死人,并且十分的残暴。 但我不那么认为。 在地下基地里的肯定不是我,乞丐说的没有错,那应该是左促佣冒充的,当时在地下基地里见到乔治的时候也是如此。 很多侧面的信息证明着我发现了另外一个方向,正如我现在看到影子一样,徐影死了,她给我留下了另外一个人,证明她一直在我的身边。 我一直忽略掉了这个问题。 其实回过头来想一想,从事情发生了之后,也就是我爹出了事以后的所有事情都已经向着一个我一直没有察觉到的方向发展着,而我在这个方向上面总是迷失自己,现在回过头来才知道原来事情是这样子的。 这是一个替换的过程。 狗国如果想要走上地面的话,必须要以人的形式来面对这个世界,呼吸这个世界的空气,来感受这世界的点点滴滴。 但是以狗的方式肯定是不对的,他们派出了一个先锋队。 这个先锋队以狗的形式而存在在戈壁滩里,寻找着任何一个可能与他们交流的人,而我就是这个人。 我之所以在马家堡人的心中现在如此的重要,就是因为如此。 但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当进入雨林了以后事情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我相信肯定不会那么顺利。 我对乞丐说我没有死,我一直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我需要将上礁岛的那些人全部救出来,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做足准备。 瞎子跟我说,留给我的时间是三到四年,在这段时间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完成我对下一站探险,但这次雨林之行,我想我应该能够看到照片里的所有的一切。 我需要把那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全部拼凑在一起,组成一个完美的画面,而在这个画面里面我能够看到所谓终极秘密——狗国的一切。 我们都在找狗国,那狗国之中到底有什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 马家堡的人并没有跟我说,因此在乞丐接下来的话,里面便透露出了相关的信息。 “马家堡的人发现狗国的时候,其实你们也已经找到了,只不过你们找到的狗国并不是真实的,狗国的东西,并不会那么轻易的将他们的秘密展示给我们。但是他们用一种特殊的方法将他们隐藏了起来,与世隔绝,不容易找到,即便找到了也是错误的。” 我问他:“那么在雨林里面能不能够找到真正的狗国呢?那狗国为什么把自己藏在雨林里面了?” “据我所知他们发生了一次大迁徙。可能是因为戈壁滩荒漠无法生存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上礁岛沉没的原因,不管是哪方面的原因,狗国发生了一次迁徙,这次大迁徙让他们进入了雨林,在那里他们生存了下来。” 我想了想,乞丐说的也许没有错,但这些信息里面有太多虚假的成分,我需要甄别出来,我在等着我的人的到来来的时候,我需要保持沉默,我不想再说下去了,没有意义。 乞丐在我离开的时候喊着我:“我们一个月之后能准时出发吗?” “我也不知道,看看,反正不能急,越急越干不成事,你要是着急的话,你可以先去在那里等我们。玉林中转站我们将会生活很长时间,你要是不想等的话,可以先回到罗山。” 乞丐并没有说下去,走了,我又回到了酒店里,看见了影子。 这段时间,影子恢复的很好,腹部的伤口基本上已经愈合了,但是不能够做剧烈动作,我还在等。 黄毛和赛美丽还没有到来,阿强他们已经到了,不过并没有和我住在一起。 一个月之后,我们并没有按时出发,乞丐也没有着急。 马老板也没有催促我,倒是周涵他们时不时的找我聊一聊关于戈壁滩里面的事情,我知道他们是马老板派来探我虚实的,他们的确是怕我,但是他们也想从我身上挖掘出更多的秘密。 在戈壁滩里所见到的那些事情,他们并不知道,有些时候靠别人说,并没有自己打听来的更加直接。 影子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阿强找到了我。 “有人已经提前离开了,但不是我们的人,他们是去探路,我们要不要一起跟着?”阿强问我。 我问他:“你是不是书生留给我,帮我的?” “对。” 我说:“那你就不要有自己的想法,免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这个时候绝对要听我的,否则的话你们死了我不管。” 阿强没想到我会因此而生气,立即对我说:“对不起!”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命是你们自己的,不要有自己的想法,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如果是我安排失误,导致你们出了事我负责,我会把你们命保下来,绝对能够保证你们能够活着离开雨林,但在此之前不要轻举妄动,现在马家堡的人就在我们身边一个一个的像他妈狼一样盯着我们,你们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能够抓到我们的弱点,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把你带来的人好好藏起来,到时候进入雨林的时候全部跟在我的身边。” 阿强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没有多说什么,回去之后和我继续保持联系。 我们就这样又等了两个多月,等到入冬了之后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而这时候赛美丽和黄毛也按照我的要求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部带了过来。 马老板准备的物资我们基本上都用不上,而我想要的打狗棍以及我爹给我留下来的打狗棍,全部带在了身边,狼血在这个时候显得尤为重要。 另外马家堡马老板从玉林集市上买来的那些狗基本上都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当赛美丽和黄毛他们全部到齐了之后,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到集市上寻找一条能够在危险之中救我们的狗。 但是我们出发的时候,马老板又一次凑了过来,还有乞丐的人听说我要去找狗,他们都想看看我找的狗和他们找的狗到底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