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是贼》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一章:咸鱼小师叔 一人一马一江湖! 不对,逼格太高。 重来,一人,一个小马扎,一根鱼竿,一个躺平狗。 江小白悠闲的坐在湖心亭中小马扎上,手握鱼竿,就像掌控生杀大权的当朝宰相,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静等刁鱼上钩。 浮漂突然动了一下。 江小白面色一喜,凭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千里越塔送人头的狠辣,单杀北海幼儿园稚童的沉着冷静… --提竿。 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生涩违和感,这个动作已经炉火纯青,甚至可以说以至化境,形成肌肉记忆。 漂亮。 水花四溅,鱼线上象征着侮辱的空钩,讥讽的在江小白眼前晃来晃去。 “敲里马…” 江小白大怒,顺手拿起身边一个紫色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从院长床底下深埋三尺之处“借”来的一百年美酒…仙人醉。 随手擦掉酒啧,继续抛竿。 …… 湖心亭外。 朝霞书院来来往往路过的学子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怜悯和可惜。 “第七天了吧,小师叔好像还是没鱼耶,他吃睡都在湖心亭,半夜也起来钓鱼,一条都没有钓到,估计已经着相…”一个一身儒衫的学子开口叹道。 “你知道什么,听说院长亲自给小师叔做媒,要娶欧阳小乔师叔,被欧阳师叔拒绝了,小师叔伤心,就自暴自弃,才在湖心亭钓了那么久的鱼,唉,小师叔也是个痴情种子,可惜。”另一个学子低声叹气道。 “有这回事…” “真的假的?” “……” 八卦是人的天性,顿时一些路过的学子也纷纷加入讨论的阵营,甚至有些女学生偷偷瞥了一眼那头戴纶巾,一袭儒衫,丰神俊朗的小师叔,一颗芳心砰砰直跳。 小师叔也挺帅的嘛! 欧阳师叔有什么好? 小女子也愿意自荐枕席的哟! 江小白虽在钓鱼,但是听力却极好,闻言只是不屑一笑,呵呵,俗人,你们怎能知道夜钓的精髓? 突然,那群学子做鸟兽散,如小鹿惊慌失蹄。 江小白微微瞥了一眼,顿时有些头大。 只见一个女子缓缓朝湖心亭走来,她身材婀娜,肤若凝脂,一袭儒衫洁白如雪,束发流云,端的是仙气缥缈,如嫡仙临尘。 这位,正是八卦中的女主角-欧阳小乔。 欧阳小乔,朝霞书院副山长。 是整座大岭王朝历届帝师之一,也是那位建树斐然,平西北,开疆扩土,削藩王,轻摇赋税,一人灭六国的千古女帝赵苏盈的真传师父。 没有之一。 她与逍遥山道教祖庭李山水平起平坐。 她与青云剑宗宗主宁之节莫逆之交。 她…她放个屁,整座天下士林,儒家学子,都觉得是香的。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世间奇女子,在江小白面前,却有些莫名的卑微,因为此子脸皮之厚,千古绝唱,无耻程度,千古罕见。 她走到江小白身边,一股香风扑面而来。 江小白微微皱眉,却不说话。 “师弟,钓鱼呀!”欧阳小乔没话找话,斜靠在栏杆上,有万种风情。 江小白斜睨了一眼欧阳小乔,有些嫌弃。 “唉,师弟,师姐其实,也挺喜欢你的,就是…就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才拒绝院长提议的,我…我知道,你才华横溢,高风亮节……” “就比如你献计平六国,还有削藩策,都是安邦定国的大才,师姐内心,是喜欢你的,你不要自暴自弃了好不好?”欧阳小乔小心翼翼的说道。 “唉!”江小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 师姐,你是不是戏有点多?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钓个鱼而已,咋就扯到自暴自弃去了? 此刻良辰美景,佳人在旁,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但是,对于此刻已经空军七天没上鱼的江小白来说,这位国色天香的师姐,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不仅多余,还碍手碍脚,还自我感觉良好。 江小白突然抬头看天,午时的阳光正灿烂,江小白狠了狠心,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叹道:“师姐,天色不早了,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锅里还炖着汤……” 额? 欧阳小乔愕然。 这师弟,赶人的方式……可真委婉。 眼见欧阳小乔无动于衷,江小白觉得应该直白一点,道:“师姐,你不知道打扰人钓鱼,不礼貌吗?有个家伙说过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这就是钓鱼人的职业操守,懂不?” 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欧阳小乔一愣。 “师弟好文采!”欧阳小乔立刻一个马屁奉上。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客气不客气。”江小白谦虚道。 “哇,这句更好,有深度,引人深思。”欧阳小乔继续惊讶道。 江小白斜睨了一眼欧阳小乔,就像看弱智一般。 这马屁好假好不好? 演技太差,差评。 欧阳小乔,这位跺一跺脚,整座大岭王朝士林都要抖三抖的女帝帝师,那是何等聪明? 当下看了一眼垂钓的江小白,顿时了然。 “师弟,你这垂钓方式,有讲究?我粗看不觉得,再一看,有大家风范,再一看,大巧若拙呀,不得了,不得了……”欧阳小乔道。 江小白眼睛一亮,甚喜。 善!大善! “师姐我跟你说,这钓鱼,可是真有讲究,打窝,抛竿,甚至抛竿的弧度,下饵,只要掌握了技巧,随随便钓一箩筐…”江小白侃侃而谈。 欧阳小乔看着这位比自己小太多的师弟侃侃而谈,再看看七天没钓上一条鱼,却面不改色大谈垂钓技术的小师弟。 欧阳小乔会心一笑。 那一年风雪漫京城。 那一年镇南王赵卿笏兵临神仙镇,被老朱掌柜借这天下七成剑意斩掉大岭王朝三成国运,从此山下再无剑意,山上剑意只剩三成。 那一年刚满十八岁的女帝赵苏盈登基,百废待兴,更是多事之秋,天下大乱,异姓王宋玉造反,兵戈所指,生灵涂炭。 而当时身为儒家圣人唯一嫡传弟子的欧阳小乔一人一舟出朝霞岛而去,于乱世之中扣心关。 她在浮尸千里的骊水江畔捡到了只剩一口气的这个孩子。 却不知这孩子献削藩策,出奇谋平西北王宋玉,更是著强兵之书,令大岭兵锋所指,皆为国土,灭六国,万邦来朝,立下不世开疆扩土之功。 而欧阳小乔功德加身挽大厦于将倾,入儒师境界,无论山上修士山下武夫,天人境下无敌。 欧阳小乔记得,当这个孩子踏上小舟来朝霞岛的那一天。 阳光明媚,朝霞岛绵延两千里水路,万鲤相迎! 当时已经成圣做祖的圣人老爷,匆忙从清宁天下,过天外天,甚至不惜用浩然正气荡平万妖山,强行借道妖族圣境,赶回朝霞书院,收了江小白做关门弟子。 至此,江小白成为千年底蕴的朝霞书院,唯一一个年纪最轻的书院小师叔。 【新书启航,感谢大家的支持,江南会努力码字,回报大家!】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一章:咸鱼小师叔 一人一马一江湖! 不对,逼格太高。 重来,一人,一个小马扎,一根鱼竿,一个躺平狗。 江小白悠闲的坐在湖心亭中小马扎上,手握鱼竿,就像掌控生杀大权的当朝宰相,目不转睛的盯着湖里游来游去的鱼儿,静等刁鱼上钩。 浮漂突然动了一下。 江小白面色一喜,凭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千里越塔送人头的狠辣,单杀北海幼儿园稚童的沉着冷静… --提竿。 动作一气呵成,毫无生涩违和感,这个动作已经炉火纯青,甚至可以说以至化境,形成肌肉记忆。 漂亮。 水花四溅,鱼线上象征着侮辱的空钩,讥讽的在江小白眼前晃来晃去。 “敲里马…” 江小白大怒,顺手拿起身边一个紫色葫芦,狠狠的灌了一口从院长床底下深埋三尺之处“借”来的一百年美酒…仙人醉。 随手擦掉酒啧,继续抛竿。 …… 湖心亭外。 朝霞书院来来往往路过的学子看到这一幕,不由有些怜悯和可惜。 “第七天了吧,小师叔好像还是没鱼耶,他吃睡都在湖心亭,半夜也起来钓鱼,一条都没有钓到,估计已经着相…”一个一身儒衫的学子开口叹道。 “你知道什么,听说院长亲自给小师叔做媒,要娶欧阳小乔师叔,被欧阳师叔拒绝了,小师叔伤心,就自暴自弃,才在湖心亭钓了那么久的鱼,唉,小师叔也是个痴情种子,可惜。”另一个学子低声叹气道。 “有这回事…” “真的假的?” “……” 八卦是人的天性,顿时一些路过的学子也纷纷加入讨论的阵营,甚至有些女学生偷偷瞥了一眼那头戴纶巾,一袭儒衫,丰神俊朗的小师叔,一颗芳心砰砰直跳。 小师叔也挺帅的嘛! 欧阳师叔有什么好? 小女子也愿意自荐枕席的哟! 江小白虽在钓鱼,但是听力却极好,闻言只是不屑一笑,呵呵,俗人,你们怎能知道夜钓的精髓? 突然,那群学子做鸟兽散,如小鹿惊慌失蹄。 江小白微微瞥了一眼,顿时有些头大。 只见一个女子缓缓朝湖心亭走来,她身材婀娜,肤若凝脂,一袭儒衫洁白如雪,束发流云,端的是仙气缥缈,如嫡仙临尘。 这位,正是八卦中的女主角-欧阳小乔。 欧阳小乔,朝霞书院副山长。 是整座大岭王朝历届帝师之一,也是那位建树斐然,平西北,开疆扩土,削藩王,轻摇赋税,一人灭六国的千古女帝赵苏盈的真传师父。 没有之一。 她与逍遥山道教祖庭李山水平起平坐。 她与青云剑宗宗主宁之节莫逆之交。 她…她放个屁,整座天下士林,儒家学子,都觉得是香的。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世间奇女子,在江小白面前,却有些莫名的卑微,因为此子脸皮之厚,千古绝唱,无耻程度,千古罕见。 她走到江小白身边,一股香风扑面而来。 江小白微微皱眉,却不说话。 “师弟,钓鱼呀!”欧阳小乔没话找话,斜靠在栏杆上,有万种风情。 江小白斜睨了一眼欧阳小乔,有些嫌弃。 “唉,师弟,师姐其实,也挺喜欢你的,就是…就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才拒绝院长提议的,我…我知道,你才华横溢,高风亮节……” “就比如你献计平六国,还有削藩策,都是安邦定国的大才,师姐内心,是喜欢你的,你不要自暴自弃了好不好?”欧阳小乔小心翼翼的说道。 “唉!”江小白叹了一口气,有些无语。 师姐,你是不是戏有点多? 我不过是闲来无事,钓个鱼而已,咋就扯到自暴自弃去了? 此刻良辰美景,佳人在旁,当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但是,对于此刻已经空军七天没上鱼的江小白来说,这位国色天香的师姐,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不仅多余,还碍手碍脚,还自我感觉良好。 江小白突然抬头看天,午时的阳光正灿烂,江小白狠了狠心,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叹道:“师姐,天色不早了,你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忘记锅里还炖着汤……” 额? 欧阳小乔愕然。 这师弟,赶人的方式……可真委婉。 眼见欧阳小乔无动于衷,江小白觉得应该直白一点,道:“师姐,你不知道打扰人钓鱼,不礼貌吗?有个家伙说过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这就是钓鱼人的职业操守,懂不?” 路人借问遥招手,怕得鱼惊不应人? 欧阳小乔一愣。 “师弟好文采!”欧阳小乔立刻一个马屁奉上。 “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不客气不客气。”江小白谦虚道。 “哇,这句更好,有深度,引人深思。”欧阳小乔继续惊讶道。 江小白斜睨了一眼欧阳小乔,就像看弱智一般。 这马屁好假好不好? 演技太差,差评。 欧阳小乔,这位跺一跺脚,整座大岭王朝士林都要抖三抖的女帝帝师,那是何等聪明? 当下看了一眼垂钓的江小白,顿时了然。 “师弟,你这垂钓方式,有讲究?我粗看不觉得,再一看,有大家风范,再一看,大巧若拙呀,不得了,不得了……”欧阳小乔道。 江小白眼睛一亮,甚喜。 善!大善! “师姐我跟你说,这钓鱼,可是真有讲究,打窝,抛竿,甚至抛竿的弧度,下饵,只要掌握了技巧,随随便钓一箩筐…”江小白侃侃而谈。 欧阳小乔看着这位比自己小太多的师弟侃侃而谈,再看看七天没钓上一条鱼,却面不改色大谈垂钓技术的小师弟。 欧阳小乔会心一笑。 那一年风雪漫京城。 那一年镇南王赵卿笏兵临神仙镇,被老朱掌柜借这天下七成剑意斩掉大岭王朝三成国运,从此山下再无剑意,山上剑意只剩三成。 那一年刚满十八岁的女帝赵苏盈登基,百废待兴,更是多事之秋,天下大乱,异姓王宋玉造反,兵戈所指,生灵涂炭。 而当时身为儒家圣人唯一嫡传弟子的欧阳小乔一人一舟出朝霞岛而去,于乱世之中扣心关。 她在浮尸千里的骊水江畔捡到了只剩一口气的这个孩子。 却不知这孩子献削藩策,出奇谋平西北王宋玉,更是著强兵之书,令大岭兵锋所指,皆为国土,灭六国,万邦来朝,立下不世开疆扩土之功。 而欧阳小乔功德加身挽大厦于将倾,入儒师境界,无论山上修士山下武夫,天人境下无敌。 欧阳小乔记得,当这个孩子踏上小舟来朝霞岛的那一天。 阳光明媚,朝霞岛绵延两千里水路,万鲤相迎! 当时已经成圣做祖的圣人老爷,匆忙从清宁天下,过天外天,甚至不惜用浩然正气荡平万妖山,强行借道妖族圣境,赶回朝霞书院,收了江小白做关门弟子。 至此,江小白成为千年底蕴的朝霞书院,唯一一个年纪最轻的书院小师叔。 【新书启航,感谢大家的支持,江南会努力码字,回报大家!】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章:两人谋,釜底抽薪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侃侃而谈的江小白忽然感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顿时一愣,但见欧阳小乔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就像母亲看着孩子般溺爱。 江小白有点懵。 我把你当师姐,你想当我妈? “师姐…师姐?醒醒,你屋里着火了。”江小白推了一下欧阳小乔说道。 欧阳小乔一惊,回过神来。 她看着江小白,有些尴尬。 “想啥呢师姐,这可是你的不对哈,我好好传授你经验,你却走神?怎么做人夫子的。”江小白训斥道。 对,就是训斥,只是语气加上他故作威严的神色,却感觉有些滑稽。 “小白,你来朝霞书院这么多年,有时候会不会感觉无聊?其实我们书院,很开放的,如果你无聊,可以出去走走的,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去邺都瞅瞅你白鹭师侄,男人嘛,就得闯荡江湖。”欧阳小乔说道。 她没有称呼师弟,而是喊小白,莫名的平添了几分亲近。 江小白一愣,顿时警惕起来,连鱼竿上鱼把浮漂拉进水里都不去顾,道:“师姐,你要赶我走?” 江小白这下是有些慌乱了,他来到朝霞书院八年,八年啊,你知道这八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作为朝霞书院的小师叔,每天混吃等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时看庭前师姐读书,忙时观澡堂师侄女沐浴,饿时烧烤后山仙禽,渴时“借”饮院长美酒。 这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走? 走哪里?外面那些修士,脾气大不说,还内卷得厉害,打打杀杀,妖魔鬼怪横行,我这小胳膊小腿,哪里经得起险恶江湖的折腾? 不走,哪儿也不走,就在朝霞书院养老,虽然,距离六十岁,还有四十年,但是我二十岁就开始养老,这简直比别人少奋斗四十年,好有道理。 “不是,师弟,你看,院长把你许配给我,我嘛,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们的关系,亦师亦友,我也挺喜欢你,但是,现在书院风言风语太多,你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欧阳小乔循循善诱道。 “师姐,你这年纪轻轻,说话怎么老气横秋,不说了,尿急,上个厕所先…”江某人何等七窍玲珑心,他只怕再听师姐洗脑,就一腔热血闯荡江湖去了。 得了吧,尿遁为上策。 我江某人上辈子就是传销首脑,诈骗金额简直令人发指,枪毙十次都不够,30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东窗事发,远遁千里,却不料棋差一着,在缅北被人嘎了腰子。 嘎腰子不算,那孙子是个新手,加上没学过解剖学,连自己心脏都给嘎了,于是嗝屁之后,浑浑噩噩就穿到了这具饿死的倒霉鬼身上,稀里糊涂被师姐捡了回来。 当初献计平西北王,削藩,写强兵之书,江某人哪有这么家国大义,不过是为今天的幸福生活埋下伏笔。 闯荡江湖? 拉倒吧,这辈子都不可能闯荡江湖,朝霞书院多好,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来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逍遥自在。 此刻。 欧阳小乔看着江小白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一个儒衫洗得泛白的中年人,出现在欧阳小乔的身后,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此人身高八尺,长须齐胸,丹凤眼,卧蚕眉,端的玉树临风,貌似潘安,颜胜宋玉,好一个世间罕见美男子。 如果江小白在这里,脑海里怕是蹦出一个典故。 吾与城北徐公,谁美? 徐公之美,不如夫君也。 咳咳,跑题了。 欧阳小乔也是满脸无奈,道:“院长,你出的馊主意,不管用啊,什么男人成长的契机是被女人看不起,让他自尊心受挫,奋发图强,可是你看,你定下的婚约,我当面拒绝,折折他的惰性,但是小师弟呢,完全不受影响,还挺闲情逸致的跑来湖心亭钓鱼?” 这中年美男子,正是朝霞书院的山主,东方不败,额,不是,是东方敬,只见他低眉沉思,丹凤眼微眯,竟隐隐有另类的惊艳,怕是令多少女郎折腰自荐枕席。 半晌,东方山主郑重的总结道:“此子,脸皮之厚,如城墙,无耻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千古罕有。” 额? 欧阳小乔抚额,有些心塞,道:“再不想想办法让他去邺都,只怕误了恩师谋划,我俩不好交代呀!” 东方敬双手拢袖,有大家风范,沉吟道:“善弈者,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也许,这也是恩师的谋划也说不定。” 欧阳小乔嗤笑道:“拉倒吧,就恩师那臭棋篓子?以天下为棋盘?当初恩师一句,由他去吧,你瞅瞅,小白把整座朝霞书院弄得鸡飞狗跳,烧烤灵鱼,灵鱼多珍贵你不知道?偷凤凰蛋,被那火凤追了整座朝霞岛,追了整整一个月,最后硬是把凤凰蛋捂得敷出幼崽……” “这还不说,那凤凰幼崽睁眼之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小白,硬是把小白当做父亲,被那火凤救走时,还一副被绑架的模样。” 额? 东方敬有些头大,这混账东西在朝霞书院干的混账事还真不少。 “不仅如此,他偷看那些师侄女洗澡,我这里经常收到控诉,这也罢了,他还摸去逍遥山道教祖庭,祸害山上那些仙禽灵兽,清蒸红烧,一锅大杂烩,你教他那一套拳法,他作案被发现,硬生生打断逍遥山道教祖庭掌教李山水的妹妹李芙蓉三根肋骨,虽然修行之人,并不碍事,但是她李芙蓉,不要面子的吗?还发誓与小白不共戴天…”欧阳小乔一脸生无可恋的说着。 “等等,你说什么?”东方敬突然打断道,他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偷看师侄女洗澡?”欧阳小乔疑惑道。 “不是,最后一句。”东方敬问。 “李芙蓉不要面子的吗?”欧阳小乔弱弱的道。 “嘿嘿,对啊,李芙蓉与小白可是不共戴天呀,如果…”东方敬丹凤眼一眯,帅到爆炸,道:“那混账东西不是常说,什么张良计,什么过墙梯的,那么咱就再给他来一计,釜底抽薪,你附耳过来。”东方敬对欧阳小乔说道。 这两位,一位是整座大岭王朝儒家执牛耳者的东方山主,另一位,是挽大厦于将倾的帝师欧阳小乔,此刻两人附耳密谋,这模样,像极了……苟合。 【承蒙编辑厚爱,这本书已经签约,各位读者大爷放心收藏!】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章:两人谋,釜底抽薪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侃侃而谈的江小白忽然感觉到周围安静了下来,顿时一愣,但见欧阳小乔脸上挂着……慈祥的微笑? 就像母亲看着孩子般溺爱。 江小白有点懵。 我把你当师姐,你想当我妈? “师姐…师姐?醒醒,你屋里着火了。”江小白推了一下欧阳小乔说道。 欧阳小乔一惊,回过神来。 她看着江小白,有些尴尬。 “想啥呢师姐,这可是你的不对哈,我好好传授你经验,你却走神?怎么做人夫子的。”江小白训斥道。 对,就是训斥,只是语气加上他故作威严的神色,却感觉有些滑稽。 “小白,你来朝霞书院这么多年,有时候会不会感觉无聊?其实我们书院,很开放的,如果你无聊,可以出去走走的,看看外面的世界,或者去邺都瞅瞅你白鹭师侄,男人嘛,就得闯荡江湖。”欧阳小乔说道。 她没有称呼师弟,而是喊小白,莫名的平添了几分亲近。 江小白一愣,顿时警惕起来,连鱼竿上鱼把浮漂拉进水里都不去顾,道:“师姐,你要赶我走?” 江小白这下是有些慌乱了,他来到朝霞书院八年,八年啊,你知道这八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作为朝霞书院的小师叔,每天混吃等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闲时看庭前师姐读书,忙时观澡堂师侄女沐浴,饿时烧烤后山仙禽,渴时“借”饮院长美酒。 这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走? 走哪里?外面那些修士,脾气大不说,还内卷得厉害,打打杀杀,妖魔鬼怪横行,我这小胳膊小腿,哪里经得起险恶江湖的折腾? 不走,哪儿也不走,就在朝霞书院养老,虽然,距离六十岁,还有四十年,但是我二十岁就开始养老,这简直比别人少奋斗四十年,好有道理。 “不是,师弟,你看,院长把你许配给我,我嘛,从小看着你长大,我一眼就看出来你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们的关系,亦师亦友,我也挺喜欢你,但是,现在书院风言风语太多,你就没有受到半点影响?”欧阳小乔循循善诱道。 “师姐,你这年纪轻轻,说话怎么老气横秋,不说了,尿急,上个厕所先…”江某人何等七窍玲珑心,他只怕再听师姐洗脑,就一腔热血闯荡江湖去了。 得了吧,尿遁为上策。 我江某人上辈子就是传销首脑,诈骗金额简直令人发指,枪毙十次都不够,30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东窗事发,远遁千里,却不料棋差一着,在缅北被人嘎了腰子。 嘎腰子不算,那孙子是个新手,加上没学过解剖学,连自己心脏都给嘎了,于是嗝屁之后,浑浑噩噩就穿到了这具饿死的倒霉鬼身上,稀里糊涂被师姐捡了回来。 当初献计平西北王,削藩,写强兵之书,江某人哪有这么家国大义,不过是为今天的幸福生活埋下伏笔。 闯荡江湖? 拉倒吧,这辈子都不可能闯荡江湖,朝霞书院多好,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来到这里,就像回到家一样逍遥自在。 此刻。 欧阳小乔看着江小白落荒而逃的背影,有些无奈。 这个时候,一个儒衫洗得泛白的中年人,出现在欧阳小乔的身后,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此人身高八尺,长须齐胸,丹凤眼,卧蚕眉,端的玉树临风,貌似潘安,颜胜宋玉,好一个世间罕见美男子。 如果江小白在这里,脑海里怕是蹦出一个典故。 吾与城北徐公,谁美? 徐公之美,不如夫君也。 咳咳,跑题了。 欧阳小乔也是满脸无奈,道:“院长,你出的馊主意,不管用啊,什么男人成长的契机是被女人看不起,让他自尊心受挫,奋发图强,可是你看,你定下的婚约,我当面拒绝,折折他的惰性,但是小师弟呢,完全不受影响,还挺闲情逸致的跑来湖心亭钓鱼?” 这中年美男子,正是朝霞书院的山主,东方不败,额,不是,是东方敬,只见他低眉沉思,丹凤眼微眯,竟隐隐有另类的惊艳,怕是令多少女郎折腰自荐枕席。 半晌,东方山主郑重的总结道:“此子,脸皮之厚,如城墙,无耻程度,简直令人发指,千古罕有。” 额? 欧阳小乔抚额,有些心塞,道:“再不想想办法让他去邺都,只怕误了恩师谋划,我俩不好交代呀!” 东方敬双手拢袖,有大家风范,沉吟道:“善弈者,以天下为棋盘,以众生为棋子,也许,这也是恩师的谋划也说不定。” 欧阳小乔嗤笑道:“拉倒吧,就恩师那臭棋篓子?以天下为棋盘?当初恩师一句,由他去吧,你瞅瞅,小白把整座朝霞书院弄得鸡飞狗跳,烧烤灵鱼,灵鱼多珍贵你不知道?偷凤凰蛋,被那火凤追了整座朝霞岛,追了整整一个月,最后硬是把凤凰蛋捂得敷出幼崽……” “这还不说,那凤凰幼崽睁眼之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小白,硬是把小白当做父亲,被那火凤救走时,还一副被绑架的模样。” 额? 东方敬有些头大,这混账东西在朝霞书院干的混账事还真不少。 “不仅如此,他偷看那些师侄女洗澡,我这里经常收到控诉,这也罢了,他还摸去逍遥山道教祖庭,祸害山上那些仙禽灵兽,清蒸红烧,一锅大杂烩,你教他那一套拳法,他作案被发现,硬生生打断逍遥山道教祖庭掌教李山水的妹妹李芙蓉三根肋骨,虽然修行之人,并不碍事,但是她李芙蓉,不要面子的吗?还发誓与小白不共戴天…”欧阳小乔一脸生无可恋的说着。 “等等,你说什么?”东方敬突然打断道,他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精光。 “偷看师侄女洗澡?”欧阳小乔疑惑道。 “不是,最后一句。”东方敬问。 “李芙蓉不要面子的吗?”欧阳小乔弱弱的道。 “嘿嘿,对啊,李芙蓉与小白可是不共戴天呀,如果…”东方敬丹凤眼一眯,帅到爆炸,道:“那混账东西不是常说,什么张良计,什么过墙梯的,那么咱就再给他来一计,釜底抽薪,你附耳过来。”东方敬对欧阳小乔说道。 这两位,一位是整座大岭王朝儒家执牛耳者的东方山主,另一位,是挽大厦于将倾的帝师欧阳小乔,此刻两人附耳密谋,这模样,像极了……苟合。 【承蒙编辑厚爱,这本书已经签约,各位读者大爷放心收藏!】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三章:夜探逍遥山 “今儿是个好日子呀,咱今儿个真高兴,东村那家寡妇哟,一双馒头白又白,合着那个擀面杖…”江小白哼着荒腔走板的荤调子,悠闲的走在朝霞书院中,看得出来,小伙子心里贼高兴。 只是有点…有辱斯文。 突然,他鼻子微微一动,嗅了嗅。 咦,有酒味? 这味道,不像百年仙人醉呀! 难道,东方敬那老鲜肉,又在哪里寻摸到好酒了? 对,就是老鲜肉。 东方敬那张人神共愤的绝世容颜,每次出现在江小白面前,都让小白同志恨不得一拳打在他左脸上,然后借口两边脸型不对称,再朝着右边来一拳。 嘿嘿,美滋滋。 江小白顺着酒香,一路小跑,绕过几座学堂,最终来到一座阁楼下。 他微微点头,果然是东方敬这老狗的住所。 作为一名合格的酒文化研究员,江某人明白,人生在世,就要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他一直秉承一个理念,要为酒色财气折腰,做一名合格的体验者。 他悄悄摸上阁楼,酒香味越来越浓,令他有种好似只是一闻,就已经醉了的酥麻感觉。 他将头凑近窗户,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捅开了纸糊的窗户,一双狗眼往房间里一看。 “我擦,男娼女盗,有辱斯文。”江小白一惊,愣住了。 房间里,正是欧阳小乔和东方敬,一桌子美味佳肴,还有一个小酒壶,里面装着半壶酒,那酒香,正是从那酒壶里面传来。 “院长,你这是什么酒,这么好喝?来,再给我倒一杯。”欧阳小乔说道,将杯子递过来。 东方敬将酒壶抬起,给欧阳小乔斟酒,也不知是因为手抖,还是已经微醺,边斟酒边洒,滴落在桌子上,刹那间酒香却越加浓郁了。 门外的江小白咽了咽口水,恨不得冲进房间揍这狗男女一顿,简直暴殄天物。 “漏了漏了,院长,这么好的酒,洒掉了可惜。”欧阳小乔急忙将酒杯递近一些,却不知为何用力过猛,竟将那酒壶重重碰了一下。 砰! 东方敬一时失手,那酒壶应声落地,顿时碎成两半,半壶美酒,洒落在地。 造孽呀! 江小白心在滴血。 “啊?院长,全碎了,这可咋办?”欧阳小乔惊呼道。 “这可是千年龙涎香呀,碎了真可惜!”东方敬脸色涨红,心疼不已。 “龙涎香?可是真龙佳酿?”欧阳小乔问道。 “不错,龙涎香是真龙熟睡之时的流下的涎,凡人喝一口,延年益寿,修行之人喝一口,一口美三年,不过不怕,我还有存货。”东方敬道。 “存货?”欧阳小乔一愣道。 “你可知道卧龙潭?”东方敬问。 “可是逍遥山道教祖庭卧龙潭?”欧阳小乔疑惑的问道。 “正是,我偶然路过那里,发现潭中石壁,乃当年真龙休憩之地,于困顿时小憩,有龙涎香流于石洞,有三坛子左右,我取了一坛,另外两坛封存在那里,借残留龙气温养,喝时自取。”东方敬道。 “没带回来?可是卧龙潭是逍遥山那群老道士的地盘,放在那里会不会不安全?”欧阳小乔道。 “逍遥山地盘咋了,真龙之涎,无主之物,我为何取不得?于子时逍遥山无人之时,取来便可。”东方敬道。 无主之物,为何取不得? 窗户外,江小白心中一动,轻轻转身下楼而去。 “真龙之涎?还有两坛?院长取得,我为何取不得?无主之物嘛!”江小白站在书院中,目光投向远处,朝霞书院对面逍遥山,极土木之盛,巍峨雄伟。 一座道宫耸立在云端,云雾缭绕,偶有仙禽飞舞,飞瀑流丹,端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咱这朝霞书院跟人家比起来,是有点寒酸。 tui… 狗大户! …… 是夜。 月明星稀,月光洒落在山间,透过缝隙照射在地上,清冷如同初雪之夜。 一条黑影悄悄摸到逍遥山山门前,小心戒备观察四周。 主峰耸立在云端,若隐若现,其主峰之下有大大小小七十二座侧峰,门下修士自建洞府,洞府府主有自由收徒的权利。 于是,这逍遥山道教祖庭,一下子就门庭若市,修士极多,隐隐有压龙虎山一头的意思。 不过这些在江小白看来,门人多了也不好,质量参差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还特别小气。 偶尔半夜三更串串门摘他们几颗果子,吃几只肥鸡,就喊打喊杀,格局太小,不跟他们玩。 确定安全,江小白身影一闪,轻车熟路掠过山门,显然不是第一次光顾逍遥山了。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隔壁邻居半夜三更串门,加深感情,正常操作好不好。 “咦,这群牛鼻子怎么在山门前立块牌子?”江小白有些好奇,偷摸上去定睛一看,愣了愣。 “江小白与狗不得入内!” 我擦,这逍遥山素质太差,堂堂道门正统,竟然搞歧视偏见? 狗有什么错,竟然歧视狗。 摇摇头,不去想这茬。 卧龙潭怎么走来着,在哪座山峰去了?好久没来,有些生疏了,主要是这几年来,这些牛鼻子越来越小气,老是像防贼一般防着自己,至于吗?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巍峨雄伟的高山,灵光一闪,卧龙潭,主峰左面侧峰。 江小白轻轻抬脚,刹那间如同缩地成寸,消失在黑夜中。 主峰之上,大殿之内,一个一袭道袍的年轻道士,正襟危坐,道袍无风自动,颇有些仙风道骨。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一身儒衫的绝美女子,这女子也正襟危坐,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女子,正是欧阳小乔。 只见那道士抬手,轻轻在面前一挥,但见涟漪流动,如镜子般大小,立刻浮现出一抹画面,正是江小白在逍遥山穿梭的身影。 “这小贼,身法越来越好了,恐怕是我,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抓住他,你们朝霞书院,也真是,不教他点其他功法,偏偏教这身法,竟来祸害我逍遥山。”这道士,正是逍遥山道教祖庭,年轻掌教李山水。 欧阳小乔瞥了一眼李山水,冷笑道:“教什么,他根本不会操纵体内灵气,山主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教了他一套最基本的入门五行拳,就把令妹肋骨打折三根,要是再教,不得掀了你逍遥山呀!” “哈哈。”李山水轻轻一笑,并不恼怒,道:“恐怕要掀,也是先掀了你们朝霞书院吧。” 欧阳小乔一怔,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对了,欧阳夫子,我这出卖自己妹妹的清誉帮你,上次我跟你提的双修之事……”李山水目光炯炯的看着欧阳小乔。 那身段,那脸蛋,啧啧! “你这种人,连自己妹妹都卖,若跟你双修,恐怕也会把我给卖了。”欧阳小乔冷哼道。 额? 作为整座大岭王朝道门正统执牛耳者的一山掌教,李山水何等人精?当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其实我的亲妹妹,当年出生的时候,已经淹死在了井里。” 欧阳小乔一愣,瞪了一眼李山水,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咳咳…”李山水轻轻咳嗽了一下,正色道:“这不,为了撵走这个祸害嘛,咦,不对。” 李山水忽然脸色疑惑的看着欧阳小乔,问道:“舍妹每日子时在卧龙潭沐浴这件事,整座逍遥山无人知晓,你为什么会知道?” 嗯? 欧阳小乔错愕。 对呀,如此隐私之事,院长为什么会知道? 下一刻,欧阳小乔如梦初醒。 只见他轻轻碎了一口,暗骂道。 呸! 老色批! 【更新时间:早上八点,晚上六点,新书期一天两更!】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三章:夜探逍遥山 “今儿是个好日子呀,咱今儿个真高兴,东村那家寡妇哟,一双馒头白又白,合着那个擀面杖…”江小白哼着荒腔走板的荤调子,悠闲的走在朝霞书院中,看得出来,小伙子心里贼高兴。 只是有点…有辱斯文。 突然,他鼻子微微一动,嗅了嗅。 咦,有酒味? 这味道,不像百年仙人醉呀! 难道,东方敬那老鲜肉,又在哪里寻摸到好酒了? 对,就是老鲜肉。 东方敬那张人神共愤的绝世容颜,每次出现在江小白面前,都让小白同志恨不得一拳打在他左脸上,然后借口两边脸型不对称,再朝着右边来一拳。 嘿嘿,美滋滋。 江小白顺着酒香,一路小跑,绕过几座学堂,最终来到一座阁楼下。 他微微点头,果然是东方敬这老狗的住所。 作为一名合格的酒文化研究员,江某人明白,人生在世,就要吃好喝好,喝好吃好。 他一直秉承一个理念,要为酒色财气折腰,做一名合格的体验者。 他悄悄摸上阁楼,酒香味越来越浓,令他有种好似只是一闻,就已经醉了的酥麻感觉。 他将头凑近窗户,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捅开了纸糊的窗户,一双狗眼往房间里一看。 “我擦,男娼女盗,有辱斯文。”江小白一惊,愣住了。 房间里,正是欧阳小乔和东方敬,一桌子美味佳肴,还有一个小酒壶,里面装着半壶酒,那酒香,正是从那酒壶里面传来。 “院长,你这是什么酒,这么好喝?来,再给我倒一杯。”欧阳小乔说道,将杯子递过来。 东方敬将酒壶抬起,给欧阳小乔斟酒,也不知是因为手抖,还是已经微醺,边斟酒边洒,滴落在桌子上,刹那间酒香却越加浓郁了。 门外的江小白咽了咽口水,恨不得冲进房间揍这狗男女一顿,简直暴殄天物。 “漏了漏了,院长,这么好的酒,洒掉了可惜。”欧阳小乔急忙将酒杯递近一些,却不知为何用力过猛,竟将那酒壶重重碰了一下。 砰! 东方敬一时失手,那酒壶应声落地,顿时碎成两半,半壶美酒,洒落在地。 造孽呀! 江小白心在滴血。 “啊?院长,全碎了,这可咋办?”欧阳小乔惊呼道。 “这可是千年龙涎香呀,碎了真可惜!”东方敬脸色涨红,心疼不已。 “龙涎香?可是真龙佳酿?”欧阳小乔问道。 “不错,龙涎香是真龙熟睡之时的流下的涎,凡人喝一口,延年益寿,修行之人喝一口,一口美三年,不过不怕,我还有存货。”东方敬道。 “存货?”欧阳小乔一愣道。 “你可知道卧龙潭?”东方敬问。 “可是逍遥山道教祖庭卧龙潭?”欧阳小乔疑惑的问道。 “正是,我偶然路过那里,发现潭中石壁,乃当年真龙休憩之地,于困顿时小憩,有龙涎香流于石洞,有三坛子左右,我取了一坛,另外两坛封存在那里,借残留龙气温养,喝时自取。”东方敬道。 “没带回来?可是卧龙潭是逍遥山那群老道士的地盘,放在那里会不会不安全?”欧阳小乔道。 “逍遥山地盘咋了,真龙之涎,无主之物,我为何取不得?于子时逍遥山无人之时,取来便可。”东方敬道。 无主之物,为何取不得? 窗户外,江小白心中一动,轻轻转身下楼而去。 “真龙之涎?还有两坛?院长取得,我为何取不得?无主之物嘛!”江小白站在书院中,目光投向远处,朝霞书院对面逍遥山,极土木之盛,巍峨雄伟。 一座道宫耸立在云端,云雾缭绕,偶有仙禽飞舞,飞瀑流丹,端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咱这朝霞书院跟人家比起来,是有点寒酸。 tui… 狗大户! …… 是夜。 月明星稀,月光洒落在山间,透过缝隙照射在地上,清冷如同初雪之夜。 一条黑影悄悄摸到逍遥山山门前,小心戒备观察四周。 主峰耸立在云端,若隐若现,其主峰之下有大大小小七十二座侧峰,门下修士自建洞府,洞府府主有自由收徒的权利。 于是,这逍遥山道教祖庭,一下子就门庭若市,修士极多,隐隐有压龙虎山一头的意思。 不过这些在江小白看来,门人多了也不好,质量参差不齐,什么样的人都有,还特别小气。 偶尔半夜三更串串门摘他们几颗果子,吃几只肥鸡,就喊打喊杀,格局太小,不跟他们玩。 确定安全,江小白身影一闪,轻车熟路掠过山门,显然不是第一次光顾逍遥山了。 老话说,远亲不如近邻,隔壁邻居半夜三更串门,加深感情,正常操作好不好。 “咦,这群牛鼻子怎么在山门前立块牌子?”江小白有些好奇,偷摸上去定睛一看,愣了愣。 “江小白与狗不得入内!” 我擦,这逍遥山素质太差,堂堂道门正统,竟然搞歧视偏见? 狗有什么错,竟然歧视狗。 摇摇头,不去想这茬。 卧龙潭怎么走来着,在哪座山峰去了?好久没来,有些生疏了,主要是这几年来,这些牛鼻子越来越小气,老是像防贼一般防着自己,至于吗? 他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看巍峨雄伟的高山,灵光一闪,卧龙潭,主峰左面侧峰。 江小白轻轻抬脚,刹那间如同缩地成寸,消失在黑夜中。 主峰之上,大殿之内,一个一袭道袍的年轻道士,正襟危坐,道袍无风自动,颇有些仙风道骨。 在他旁边,坐着一个一身儒衫的绝美女子,这女子也正襟危坐,面色清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这女子,正是欧阳小乔。 只见那道士抬手,轻轻在面前一挥,但见涟漪流动,如镜子般大小,立刻浮现出一抹画面,正是江小白在逍遥山穿梭的身影。 “这小贼,身法越来越好了,恐怕是我,都无法在第一时间抓住他,你们朝霞书院,也真是,不教他点其他功法,偏偏教这身法,竟来祸害我逍遥山。”这道士,正是逍遥山道教祖庭,年轻掌教李山水。 欧阳小乔瞥了一眼李山水,冷笑道:“教什么,他根本不会操纵体内灵气,山主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教了他一套最基本的入门五行拳,就把令妹肋骨打折三根,要是再教,不得掀了你逍遥山呀!” “哈哈。”李山水轻轻一笑,并不恼怒,道:“恐怕要掀,也是先掀了你们朝霞书院吧。” 欧阳小乔一怔,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对了,欧阳夫子,我这出卖自己妹妹的清誉帮你,上次我跟你提的双修之事……”李山水目光炯炯的看着欧阳小乔。 那身段,那脸蛋,啧啧! “你这种人,连自己妹妹都卖,若跟你双修,恐怕也会把我给卖了。”欧阳小乔冷哼道。 额? 作为整座大岭王朝道门正统执牛耳者的一山掌教,李山水何等人精?当下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其实我的亲妹妹,当年出生的时候,已经淹死在了井里。” 欧阳小乔一愣,瞪了一眼李山水,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咳咳…”李山水轻轻咳嗽了一下,正色道:“这不,为了撵走这个祸害嘛,咦,不对。” 李山水忽然脸色疑惑的看着欧阳小乔,问道:“舍妹每日子时在卧龙潭沐浴这件事,整座逍遥山无人知晓,你为什么会知道?” 嗯? 欧阳小乔错愕。 对呀,如此隐私之事,院长为什么会知道? 下一刻,欧阳小乔如梦初醒。 只见他轻轻碎了一口,暗骂道。 呸! 老色批! 【更新时间:早上八点,晚上六点,新书期一天两更!】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四章:黑白我都没看到 逍遥山。 一个江湖宵小之辈在山中穿行,他走得极其小心翼翼,但动作却是极快,偶有低头沉思,片刻后又极速穿行。 此江湖宵小,正是江小白。 “逍遥山这护山大阵,不行啊,就这水平?看不起谁呢!”江小白喃喃低语。 嘴上虽然不肖一顾,但这逍遥山阵法,确实令江小白有些头大,就说刚才那一块阵石,就衍生出八八六十四般变化,若行差踏错,怕是立刻惊动那些牛鼻子。 绕是江小白为了上这逍遥山,苦心孤诣研究过逍遥山的各种阵法,也有些吃力。 连续翻过数座山头,破掉逍遥山无数大阵,江小白在一座灵气特别充裕的山头前停了下来。 夜色清冷。 一滩碧波呈现在眼前,这就是卧龙潭了,潭水悠悠,万籁寂静,就连寻常虫鸣鸟叫都没有。 这卧龙潭,坐落在山间,碧波荡漾,有潺潺溪水顺山间流下,夜色下,似有雾气环绕。 江小白愣了愣,灵气这么充裕? 好地方呀! 江小白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集中意念,顿时丹田之内浮现出一本古朴的书籍,然后又缓缓消失。 尼玛!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玩意竟然嫌弃这些灵气? 江小白有些无语。 自从穿到这倒霉鬼身上,江小白就发现,自己丹田之中,有一本古朴的书籍,只是这书籍似乎太古朴,古朴得连书名都没有,他尝试用意念打开书籍,但尝试了许久,都没有成功,古怪至极。 但是他在偶然一个机会发现,当自己碰到灵气充裕的东西,这本书籍好似可以吸收这些灵气,书籍上的尘,就掉落一些。 江小白知道,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些年来,一直在探索,后来他发现,自己进补一些蕴含灵意的东西,这书籍中的尘,就掉落的快一些。 江小白傻眼,终于明白原来这玩意靠灵气滋养,只是这八年来,他把朝霞书院和逍遥山蕴含灵意的东西都嚯嚯了一遍,成效却不大。 只有偷凤凰蛋的那一次这本书籍动静很大,那些灵气竟然从书籍中涌出来,几乎全涌进了那凤凰蛋中,敷出了那只幼崽。 这个秘密,江小白谁也没说,包括最亲近的欧阳小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师姐不会害他,但别人可保不准。 “不管了,嫌弃就嫌弃吧,先拿酒。”江小白低语,然后从侧面崖边进入卧龙壁。 这地方江小白来过,上一次“借”逍遥山一只仙禽烧烤的时候,被那些牛鼻子追得太狠了,曾在这卧龙壁中躲了三个时辰。 江小白走进卧龙壁中,这是一面平整的石面,乍一看还真像一张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找酒。 江小白把这面石壁几乎都翻了个遍,哪有什么酒的影子? “没理由呀,当初应该多偷听一会,这老家伙藏东西也太隐蔽了吧,龙涎香呢,喝了不知道丹田中那本破书会不会有动静。”江小白纳闷,然后又仔仔细细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敲里马,到底藏在哪里了? 小江同志索性坐下来,发动119的智商(智商120以下是正常人的智商),仔细思索。 “哗啦啦…” 突然,原本万籁寂静的夜里,似有水流滑动的声响。 江小白一怔。 有人? 常年被这群牛鼻子追杀的江小白立刻警惕,他把身子藏在卧龙壁中,探出五分之一的头部,露出一只眼,小心谨慎到令人发指,朝外面看了一眼。 就一眼。 却如同一眼万年。 但见-- 那卧龙潭中,夜色下,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高耸的雪白雪山,缓缓走进水潭中,看样子是要沐浴。 江小白往下看,一览无遗那杂草丛生的半山腰一抹黑草。 “半夜找个酒还有这福利?不虚此行呀!”江小白心中想着,本着上辈子的经验,先看上三路,再看下三路,最后看脸的原则,江小白突然抬头,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竟然是这个老六,真可谓冤家路窄,不过这次是你自己送上来给老子欣赏的,可不怨我。”江小白心里嘿嘿直笑。 这个女子,正是逍遥山江小白头号大敌李芙蓉,跟江小白可谓相爱相杀,咳咳,相爱就当我在放屁,至于相杀,故事跌宕起伏,情节紧凑,没有个几百万字写不完,暂且就提最后一次。 这李老六最后一次抓到江小白上逍遥山“借”东西,被江小白用院长教的最基础的五行拳打断三根肋骨,从此情根…咳咳,仇根深种,不死不休。 李芙蓉走进卧龙谭中,将全部身子没入水面,似乎很享受的开始沐浴。 子时将近。 灵气似乎浓郁了几分。 “这老六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灵气充裕,倒是有点东西哈。”这般想着,江小白下一刻,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李芙蓉竟然缓缓朝着这边游来。 尼玛! 江小白此刻头都要炸了,身子一点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幸好,江氏十八代祖宗保佑,李芙蓉游到卧龙壁两米处,停了下来,她突然仰头,看向石壁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江小白感觉心都要跳出胸腔,画面太和谐,就像某位叫仓x空满足时的表情。 子时。 卧龙潭中,忽然一股香气迷漫开来,竟有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比东方敬那老东西喝的龙涎香,不知道浓郁多少倍。 下一刻,一滴透明液体从石壁中流淌下来,竟被李芙蓉用口接住,然后,李芙蓉很享受的闭上眼,不知为何,她此刻身上,竟隐隐有氤氲光华浮现。 那一滴液体入口,卧龙潭内,酒香刹那间就消失殆尽。 江小白愕然。 这…这真是龙涎香? 难道,传说是真的,这朝霞岛四面环水,难道真是祖龙沉睡? 据说,祖龙沉睡一万年,两百年一打鼾,八百年一翻身,两千年一睁眼,这逍遥山道教祖庭,恰好就像一个龙头,而侧峰卧龙潭,更像龙口,朝霞书院,则像龙尾,曾有法力超绝之辈,从上空俯视,整座朝霞岛,如同一条盘踞沉眠的巨龙。 想到这里,江小白呼吸都有些急促。 “嗯?”李芙蓉似心有所感,朝卧龙壁内看来。 确认过眼神,不是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 只见,李芙蓉从开始错愕,震惊,然后疑惑、了然,最后愤怒。 对,是愤怒。 整座卧龙潭,在此刻,宛如寒冬腊月,寒意冰冻这方天地。 “咳咳,我想说,我只是,路过,顺便赏赏月,你…你信吗?”江小白瞪大眼睛盯着李芙蓉道。 “先移开你的狗眼!”李芙蓉反应过来,将身躯没入水中,怒斥道。 “唉,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个,家里厨房炖着汤,我先走一步,黑白我都没看到,咱们江湖再会…”江小白说完,立刻踏出一步,缩地成寸,刹那间冲出卧龙潭。 “江-小-白,老娘杀了你…” 黑夜中,卧龙潭上,一个极尽愤怒的声音传出,惊得林中鸟儿,亡魂皆冒。 【如果你不小心点开这本书了,就是缘分,为了缘分,诸位大佬收藏一下!】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四章:黑白我都没看到 逍遥山。 一个江湖宵小之辈在山中穿行,他走得极其小心翼翼,但动作却是极快,偶有低头沉思,片刻后又极速穿行。 此江湖宵小,正是江小白。 “逍遥山这护山大阵,不行啊,就这水平?看不起谁呢!”江小白喃喃低语。 嘴上虽然不肖一顾,但这逍遥山阵法,确实令江小白有些头大,就说刚才那一块阵石,就衍生出八八六十四般变化,若行差踏错,怕是立刻惊动那些牛鼻子。 绕是江小白为了上这逍遥山,苦心孤诣研究过逍遥山的各种阵法,也有些吃力。 连续翻过数座山头,破掉逍遥山无数大阵,江小白在一座灵气特别充裕的山头前停了下来。 夜色清冷。 一滩碧波呈现在眼前,这就是卧龙潭了,潭水悠悠,万籁寂静,就连寻常虫鸣鸟叫都没有。 这卧龙潭,坐落在山间,碧波荡漾,有潺潺溪水顺山间流下,夜色下,似有雾气环绕。 江小白愣了愣,灵气这么充裕? 好地方呀! 江小白微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集中意念,顿时丹田之内浮现出一本古朴的书籍,然后又缓缓消失。 尼玛!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这玩意竟然嫌弃这些灵气? 江小白有些无语。 自从穿到这倒霉鬼身上,江小白就发现,自己丹田之中,有一本古朴的书籍,只是这书籍似乎太古朴,古朴得连书名都没有,他尝试用意念打开书籍,但尝试了许久,都没有成功,古怪至极。 但是他在偶然一个机会发现,当自己碰到灵气充裕的东西,这本书籍好似可以吸收这些灵气,书籍上的尘,就掉落一些。 江小白知道,肯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些年来,一直在探索,后来他发现,自己进补一些蕴含灵意的东西,这书籍中的尘,就掉落的快一些。 江小白傻眼,终于明白原来这玩意靠灵气滋养,只是这八年来,他把朝霞书院和逍遥山蕴含灵意的东西都嚯嚯了一遍,成效却不大。 只有偷凤凰蛋的那一次这本书籍动静很大,那些灵气竟然从书籍中涌出来,几乎全涌进了那凤凰蛋中,敷出了那只幼崽。 这个秘密,江小白谁也没说,包括最亲近的欧阳小乔。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师姐不会害他,但别人可保不准。 “不管了,嫌弃就嫌弃吧,先拿酒。”江小白低语,然后从侧面崖边进入卧龙壁。 这地方江小白来过,上一次“借”逍遥山一只仙禽烧烤的时候,被那些牛鼻子追得太狠了,曾在这卧龙壁中躲了三个时辰。 江小白走进卧龙壁中,这是一面平整的石面,乍一看还真像一张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找酒。 江小白把这面石壁几乎都翻了个遍,哪有什么酒的影子? “没理由呀,当初应该多偷听一会,这老家伙藏东西也太隐蔽了吧,龙涎香呢,喝了不知道丹田中那本破书会不会有动静。”江小白纳闷,然后又仔仔细细找了个遍,一无所获。 敲里马,到底藏在哪里了? 小江同志索性坐下来,发动119的智商(智商120以下是正常人的智商),仔细思索。 “哗啦啦…” 突然,原本万籁寂静的夜里,似有水流滑动的声响。 江小白一怔。 有人? 常年被这群牛鼻子追杀的江小白立刻警惕,他把身子藏在卧龙壁中,探出五分之一的头部,露出一只眼,小心谨慎到令人发指,朝外面看了一眼。 就一眼。 却如同一眼万年。 但见-- 那卧龙潭中,夜色下,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子,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高耸的雪白雪山,缓缓走进水潭中,看样子是要沐浴。 江小白往下看,一览无遗那杂草丛生的半山腰一抹黑草。 “半夜找个酒还有这福利?不虚此行呀!”江小白心中想着,本着上辈子的经验,先看上三路,再看下三路,最后看脸的原则,江小白突然抬头,顿时吓得亡魂皆冒。 “竟然是这个老六,真可谓冤家路窄,不过这次是你自己送上来给老子欣赏的,可不怨我。”江小白心里嘿嘿直笑。 这个女子,正是逍遥山江小白头号大敌李芙蓉,跟江小白可谓相爱相杀,咳咳,相爱就当我在放屁,至于相杀,故事跌宕起伏,情节紧凑,没有个几百万字写不完,暂且就提最后一次。 这李老六最后一次抓到江小白上逍遥山“借”东西,被江小白用院长教的最基础的五行拳打断三根肋骨,从此情根…咳咳,仇根深种,不死不休。 李芙蓉走进卧龙谭中,将全部身子没入水面,似乎很享受的开始沐浴。 子时将近。 灵气似乎浓郁了几分。 “这老六似乎也发现了这里灵气充裕,倒是有点东西哈。”这般想着,江小白下一刻,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李芙蓉竟然缓缓朝着这边游来。 尼玛! 江小白此刻头都要炸了,身子一点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停止了。 幸好,江氏十八代祖宗保佑,李芙蓉游到卧龙壁两米处,停了下来,她突然仰头,看向石壁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 江小白感觉心都要跳出胸腔,画面太和谐,就像某位叫仓x空满足时的表情。 子时。 卧龙潭中,忽然一股香气迷漫开来,竟有一股浓烈的酒香味,比东方敬那老东西喝的龙涎香,不知道浓郁多少倍。 下一刻,一滴透明液体从石壁中流淌下来,竟被李芙蓉用口接住,然后,李芙蓉很享受的闭上眼,不知为何,她此刻身上,竟隐隐有氤氲光华浮现。 那一滴液体入口,卧龙潭内,酒香刹那间就消失殆尽。 江小白愕然。 这…这真是龙涎香? 难道,传说是真的,这朝霞岛四面环水,难道真是祖龙沉睡? 据说,祖龙沉睡一万年,两百年一打鼾,八百年一翻身,两千年一睁眼,这逍遥山道教祖庭,恰好就像一个龙头,而侧峰卧龙潭,更像龙口,朝霞书院,则像龙尾,曾有法力超绝之辈,从上空俯视,整座朝霞岛,如同一条盘踞沉眠的巨龙。 想到这里,江小白呼吸都有些急促。 “嗯?”李芙蓉似心有所感,朝卧龙壁内看来。 确认过眼神,不是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 只见,李芙蓉从开始错愕,震惊,然后疑惑、了然,最后愤怒。 对,是愤怒。 整座卧龙潭,在此刻,宛如寒冬腊月,寒意冰冻这方天地。 “咳咳,我想说,我只是,路过,顺便赏赏月,你…你信吗?”江小白瞪大眼睛盯着李芙蓉道。 “先移开你的狗眼!”李芙蓉反应过来,将身躯没入水中,怒斥道。 “唉,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那个,家里厨房炖着汤,我先走一步,黑白我都没看到,咱们江湖再会…”江小白说完,立刻踏出一步,缩地成寸,刹那间冲出卧龙潭。 “江-小-白,老娘杀了你…” 黑夜中,卧龙潭上,一个极尽愤怒的声音传出,惊得林中鸟儿,亡魂皆冒。 【如果你不小心点开这本书了,就是缘分,为了缘分,诸位大佬收藏一下!】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五章:连夜提桶跑路 江湖险恶。 江某人危机意识极强,从被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逃命的准备,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 不,是不需要解释。 黑的,白的,突出的,凹陷的,都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 铁证如山,包拯来都翻不了案。 如一道残影冲出卧龙潭的江小白,在李芙蓉迸发出那句杀机森然的话以后,立刻折返回来,将李芙蓉岸边的衣物一股脑卷走。 敲黑板,记住,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女人在洗澡的时候,拿走她的衣物,她没衣服穿,就追不上你。 细节,懂不? 这就是智商119的男人正确的思维模式,可以慌,但不可以乱,每逢大事有静气。 逍遥山上大乱,江小白刚逃出卧龙潭,也不知今天这群牛鼻子为什么鼻子那么灵,发现得这么快。 他站在一颗大树的枝丫上,听到逍遥山上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抓住朝霞书院的江小白,他偷看李芙蓉李师叔洗澡…” “哎呀我去,这不能忍…” “对,忍不了,我们都没有偷看成功,竟被这小子捷足先登…” “咦,师兄,你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咳,师弟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逍遥山上。 剑光一闪,有一剑破开云海,荡起阵阵涟漪。 有女子在逍遥山道教祖庭上空御剑而行,端的英姿飒爽,如嫡仙临尘。 正是事主李芙蓉。 但见她御剑悬停于云雾之间,大声道:“逍遥山诸位道友且听我言,活捉江小白者,老娘给他看三天三夜…” “重伤江小白者,老娘陪他睡一晚…” “打死江小白者,老娘嫁给他,我以道心发誓,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我杀江小白之心…” …… 我靠! 这么狠? 逍遥山众修士一怔,然后是一喜,李芙蓉咧,那是掌教李山水的妹妹,长得国色天香不说,那一条大长腿,甚至可以玩一年。 逍遥山七十二座洞府,顿时热闹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甚至,一间阁楼上,原本正在双修的一名道士突然奔出门来,也加入活捉江小白的行列。 房间内奔出另一位道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在后面喊道:“哎呀,冤家,你这是去干嘛,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 那道士头也不回,摆手道:“为了正义,活捉江小白。” 江小白此刻双股战战,只感觉裆下有些凉意,立刻落下树梢,避免树大招风被人发现。 他刚落下树梢,却看见有几个道士朝这边冲来。 江小白菊花一紧,灵机一动,假装半提着裤子,朝着那几个道士跑去,问道:“师兄,我在这边出恭,听见这么吵,发生了什么事?” 敢兵行险着,厕所里面打灯笼-找死,江小白也是有所依仗的,他在逍遥山道教祖庭很出名,但是其实见过他的人不多。 “抓江小白呀,他偷看李师叔洗澡,抓到他,定揍他满地找牙…”那道士回道。 尼玛,真狠! 此刻,道路边又冲出来几个道士,面露凶光,义愤填膺。 “师兄,你们也抓江小白?”江小白一边朝他们相反方向跑去,一边问道。 “是呀师弟,都在抓江小白…”那道士回答道。 “咦,对了,师弟,你不抓江小白吗?”那道士突然疑惑的转过头来。 “不对,师兄,他穿儒衫,他就是江小白…”有道士立刻反应过来。 江小白菊花一凉,只感觉“北风萧萧,雪花飘飘一剪寒梅”的bug背景音乐在自己脑海中响起,同时浮现《西虹市首富》中尹正拿着鱼叉的画面。 真刺激,画面感来了! 不容多想,江小白几乎在这个瞬间施展儒家缩地成寸神通,逃命而去,这模样,就像…等等,我想个应景的词语,就像…丧家之犬! 大善,作者大才! 网文写手误我,为什么把反派智商写那么低,低智商装13打脸一股脑傻子样,把读者也当弱智? 咦,不对,从逍遥山的角度,好像我自己才是反派,唉,算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一路上凭借单身二十年的机灵,江小白过关躲将,堪堪逃离了逍遥山,正往朝霞书院而去。 突然,他感觉自己肩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顿时心中大震,能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近身并抓住自己的,不用多想,一定是自己打不过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江小白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得很干脆,行事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好汉,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待…咦,师姐,怎么是你?”江小白一愣,而后一喜,匆忙站起来,动作简直不要太麻溜,好似刚才跪下的,不是自己,而是某个路人,道:“我就知道师姐会来救我,也就师姐抓得住我,逍遥山那群渣渣哪有这本事?” 来人正是欧阳小乔,她嘴角抽了抽,道:“院长对你那句评价,我觉得有失水准,他显然低估了你。” “院长说啥了?说我之孤勇,举世无双?”江小白眨巴着浓厚求知欲的大眼睛问道。 “此子,脸皮之厚,无耻程度,千古罕有。”欧阳小乔戏谑的道。 额? 院长定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师弟,你这,是要回朝霞书院?”欧阳小乔突然再开口道。 “对啊,不然呢?”江小白道。 “师弟糊涂,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又是这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你不知道,朝霞书院,现在已经被逍遥山那群道士围得水泄不通……”欧阳小乔说道。 我擦! 李贼亡我之心不死。 江小白慌得一批。 “那咋办?”向来步步为营的江小白此刻的确慌了,此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的问欧阳小乔。 “师弟勿忧,有师姐在,师姐护你,你立刻离开朝霞岛,去邺都找你师侄白鹭,他在给你那个皇帝女师侄赵苏盈修白玉京观,行李我已经帮你打包好,船在凌云渡口,我还准备了足够你吃半个月的干粮,想来两千里水路不成问题。”说到这里,欧阳小乔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些保命的手段,都在船上,再加上永远花不完的钱。” 江小白一怔,师姐真好,这么体贴入微,他鼻子有些发酸。 我江某人,也是个感性的人呐。 “师姐,要不,死就死,我绝不这么狼狈离开书院。”江小白有些动容的说道。 欧阳小乔脸色一变,顿时唯恐迟则生变,立刻道:“还不滚?逍遥山的人,马上到了。” 江小白也不墨迹,转身离去,这次自己闹的动静的确有些大,算了,连夜提桶跑路,避避风头先,再说,皇宫也是个混吃等死的好地方,宫女多,皇帝还是自己的师侄。 啧啧,美滋滋。 只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估计自己多虑了。 …… 欧阳小乔一直看着江小白坐船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呼呼…总算送走了。”欧阳小乔如释重负。 “是呀,这祸害,让他去祸害祸害皇宫也不错,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绝世美男东方山主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欧阳小乔的身边,接话道。 “其实,师弟是备懒了些,但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就是不上进,我其实,是有些自惭形秽的。”欧阳小乔说着,突然神色古怪的看着姓东方的美男子,问了一个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 “对了,院长,这釜底抽薪的毒计是赶走了小师弟,但是我不明白,李芙蓉每天子时,会在卧龙潭沐浴这等隐私之事,院长是怎么知道的?”欧阳小乔问道。 “咳咳…”东方敬脸色大变,咳嗽了一声,继而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留下个英俊的背影。 “自然是,推衍出来的,嗯,推衍,天王老子问,都是推衍” …… 【兄弟们再不收藏,我就连夜提桶跑路了哈,记得收藏推荐!】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五章:连夜提桶跑路 江湖险恶。 江某人危机意识极强,从被发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逃命的准备,这种事情解释不清楚。 不,是不需要解释。 黑的,白的,突出的,凹陷的,都一目了然,看得清清楚楚。 铁证如山,包拯来都翻不了案。 如一道残影冲出卧龙潭的江小白,在李芙蓉迸发出那句杀机森然的话以后,立刻折返回来,将李芙蓉岸边的衣物一股脑卷走。 敲黑板,记住,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女人在洗澡的时候,拿走她的衣物,她没衣服穿,就追不上你。 细节,懂不? 这就是智商119的男人正确的思维模式,可以慌,但不可以乱,每逢大事有静气。 逍遥山上大乱,江小白刚逃出卧龙潭,也不知今天这群牛鼻子为什么鼻子那么灵,发现得这么快。 他站在一颗大树的枝丫上,听到逍遥山上传来乱哄哄的声音。 “抓住朝霞书院的江小白,他偷看李芙蓉李师叔洗澡…” “哎呀我去,这不能忍…” “对,忍不了,我们都没有偷看成功,竟被这小子捷足先登…” “咦,师兄,你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咳咳,师弟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 逍遥山上。 剑光一闪,有一剑破开云海,荡起阵阵涟漪。 有女子在逍遥山道教祖庭上空御剑而行,端的英姿飒爽,如嫡仙临尘。 正是事主李芙蓉。 但见她御剑悬停于云雾之间,大声道:“逍遥山诸位道友且听我言,活捉江小白者,老娘给他看三天三夜…” “重伤江小白者,老娘陪他睡一晚…” “打死江小白者,老娘嫁给他,我以道心发誓,天王老子来了,也阻止不了我杀江小白之心…” …… 我靠! 这么狠? 逍遥山众修士一怔,然后是一喜,李芙蓉咧,那是掌教李山水的妹妹,长得国色天香不说,那一条大长腿,甚至可以玩一年。 逍遥山七十二座洞府,顿时热闹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甚至,一间阁楼上,原本正在双修的一名道士突然奔出门来,也加入活捉江小白的行列。 房间内奔出另一位道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立刻在后面喊道:“哎呀,冤家,你这是去干嘛,弄得人家不上不下的。” 那道士头也不回,摆手道:“为了正义,活捉江小白。” 江小白此刻双股战战,只感觉裆下有些凉意,立刻落下树梢,避免树大招风被人发现。 他刚落下树梢,却看见有几个道士朝这边冲来。 江小白菊花一紧,灵机一动,假装半提着裤子,朝着那几个道士跑去,问道:“师兄,我在这边出恭,听见这么吵,发生了什么事?” 敢兵行险着,厕所里面打灯笼-找死,江小白也是有所依仗的,他在逍遥山道教祖庭很出名,但是其实见过他的人不多。 “抓江小白呀,他偷看李师叔洗澡,抓到他,定揍他满地找牙…”那道士回道。 尼玛,真狠! 此刻,道路边又冲出来几个道士,面露凶光,义愤填膺。 “师兄,你们也抓江小白?”江小白一边朝他们相反方向跑去,一边问道。 “是呀师弟,都在抓江小白…”那道士回答道。 “咦,对了,师弟,你不抓江小白吗?”那道士突然疑惑的转过头来。 “不对,师兄,他穿儒衫,他就是江小白…”有道士立刻反应过来。 江小白菊花一凉,只感觉“北风萧萧,雪花飘飘一剪寒梅”的bug背景音乐在自己脑海中响起,同时浮现《西虹市首富》中尹正拿着鱼叉的画面。 真刺激,画面感来了! 不容多想,江小白几乎在这个瞬间施展儒家缩地成寸神通,逃命而去,这模样,就像…等等,我想个应景的词语,就像…丧家之犬! 大善,作者大才! 网文写手误我,为什么把反派智商写那么低,低智商装13打脸一股脑傻子样,把读者也当弱智? 咦,不对,从逍遥山的角度,好像我自己才是反派,唉,算了,不用在意这些细节。 一路上凭借单身二十年的机灵,江小白过关躲将,堪堪逃离了逍遥山,正往朝霞书院而去。 突然,他感觉自己肩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顿时心中大震,能在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近身并抓住自己的,不用多想,一定是自己打不过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 江小白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得很干脆,行事果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好汉,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待…咦,师姐,怎么是你?”江小白一愣,而后一喜,匆忙站起来,动作简直不要太麻溜,好似刚才跪下的,不是自己,而是某个路人,道:“我就知道师姐会来救我,也就师姐抓得住我,逍遥山那群渣渣哪有这本事?” 来人正是欧阳小乔,她嘴角抽了抽,道:“院长对你那句评价,我觉得有失水准,他显然低估了你。” “院长说啥了?说我之孤勇,举世无双?”江小白眨巴着浓厚求知欲的大眼睛问道。 “此子,脸皮之厚,无耻程度,千古罕有。”欧阳小乔戏谑的道。 额? 院长定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师弟,你这,是要回朝霞书院?”欧阳小乔突然再开口道。 “对啊,不然呢?”江小白道。 “师弟糊涂,你弄出这么大动静,又是这么有辱斯文的事情,你不知道,朝霞书院,现在已经被逍遥山那群道士围得水泄不通……”欧阳小乔说道。 我擦! 李贼亡我之心不死。 江小白慌得一批。 “那咋办?”向来步步为营的江小白此刻的确慌了,此刻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的问欧阳小乔。 “师弟勿忧,有师姐在,师姐护你,你立刻离开朝霞岛,去邺都找你师侄白鹭,他在给你那个皇帝女师侄赵苏盈修白玉京观,行李我已经帮你打包好,船在凌云渡口,我还准备了足够你吃半个月的干粮,想来两千里水路不成问题。”说到这里,欧阳小乔顿了顿,继续道:“还有,我给你准备了些保命的手段,都在船上,再加上永远花不完的钱。” 江小白一怔,师姐真好,这么体贴入微,他鼻子有些发酸。 我江某人,也是个感性的人呐。 “师姐,要不,死就死,我绝不这么狼狈离开书院。”江小白有些动容的说道。 欧阳小乔脸色一变,顿时唯恐迟则生变,立刻道:“还不滚?逍遥山的人,马上到了。” 江小白也不墨迹,转身离去,这次自己闹的动静的确有些大,算了,连夜提桶跑路,避避风头先,再说,皇宫也是个混吃等死的好地方,宫女多,皇帝还是自己的师侄。 啧啧,美滋滋。 只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估计自己多虑了。 …… 欧阳小乔一直看着江小白坐船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呼呼…总算送走了。”欧阳小乔如释重负。 “是呀,这祸害,让他去祸害祸害皇宫也不错,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嘛!”绝世美男东方山主神出鬼没,突然出现在欧阳小乔的身边,接话道。 “其实,师弟是备懒了些,但的确有经天纬地之才,就是不上进,我其实,是有些自惭形秽的。”欧阳小乔说着,突然神色古怪的看着姓东方的美男子,问了一个埋藏在心底已久的疑惑。 “对了,院长,这釜底抽薪的毒计是赶走了小师弟,但是我不明白,李芙蓉每天子时,会在卧龙潭沐浴这等隐私之事,院长是怎么知道的?”欧阳小乔问道。 “咳咳…”东方敬脸色大变,咳嗽了一声,继而背负双手,转身离开,留下个英俊的背影。 “自然是,推衍出来的,嗯,推衍,天王老子问,都是推衍” …… 【兄弟们再不收藏,我就连夜提桶跑路了哈,记得收藏推荐!】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六章:青蛇 天亮时分。 江水悠悠,两岸风景秀丽,只见那远山,青痕,朝着后方远去,就像江小白逝去的青春和那些苟且的岁月。 江小白孤舟出朝霞岛,裆下是有些忧郁的。 自己怎么就为了那什么劳什子龙涎香,就毁了自己苟在书院的谋划呢。 原来百密果然一疏,古人诚不欺我。 朝霞岛两千里水路,顺流而下,顺风至少也要走一个月,但是现在正是春潮之期,江水暴涨,速度自然更快些,顶多也就半个月。 江小白坐在船头,拿出师姐给自己打包的行李,开始翻看,感觉心里暖暖的。 半个月的干粮,半个月路程,嗯,师姐这都算到了,真贴心。 只是,为什么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自己这曹贼多疑的性格,得改改,师姐,又怎么会算计我呢? 再翻一下,一大叠银票,很多很多,任何钱庄都可以兑换那种,果然,花不完的钱,江小白感动了,正准备将银票放进行李箱,转念一想,不行,出门在外,钱财怎可离身?万一被偷了咋办,稳妥起见,放在身上。 再翻,一大叠符咒,什么神行符,镇邪符,定山符,避水符,斩妖符,乱七八糟,种类繁多。 嗯,保命的东西,也必须放在身上。 再翻,一支毛笔。 江小白一喜,这只笔他认识,是自己那位小师侄书生白鹭,当年修补这座天下残缺剑气时所用,蕴含走蛟真灵的灵器。 嗯,好东西,必然也放在身上。 江小白突然有种开盲盒的快感,继续打开行李箱,然后脸上一喜,那是一枚印玺。 山河印? 这玩意了不得,当年神仙镇镇长陈桥生就是用它敕令山川河泽,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嗯嗯,必须也放在身上,不知道怎么用不要紧,哪天囊中羞涩了,找个当铺,典当点银子应急,也解燃眉之急。 嗯,行走江湖最基本的变通之法。 再翻,没了? 江小白瞪大了眼睛,愣了,除了几套换洗衣服和自己那个装满酒的紫色葫芦,没了! 这…… 不对,换洗衣服,装满酒的紫色葫芦?这玩意我不是放在房间里了吗?并且酒葫芦里面没多少酒了呀! 不对,非常不对。 等等,复盘一下。 我为什么去逍遥山偷酒?因为听到了院长和师姐的话,我为什么会听到? “我擦,中计了。”江小白突然反应过来,一通百通,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立刻明朗,逍遥山为何反应那么快,师姐为何出现那么及时? 我擦,原来,都是计谋,草率了,当时被李老六吓疯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嗯,记个笔记,下次注意,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哪怕生死攸关。 “要不,回去?”江小白思索了一下。 不行,李老六不会放过我的,再说我又不是去闯荡江湖,我有那么多钱,还有那么多保命的符咒,虽然自己修为可以忽略不计,就会一套基础五行拳,够用了,自己还有举世无双的逃命身法呢。 无碍,去皇宫也不错,漂亮宫女多,资源更多,也能躺平。 想通了关节,江小白不再纠结,你说他缺心眼吧,偏偏很多事情又善于算计,最后总结,只能说,一个来自前世的躺平思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才过了半天。 江小白躺在船上,好无奈,好无聊,谁特么说的光阴似箭的,等到花儿都谢了,才过了半天。 就这样,江小白在船上无聊的挨过了一天又一天,别问为什么用“挨”这个字,就是八点上班挨到六点下班的感受,无聊且枯燥。 终于,时间慢悠悠的来到第八天。 水路上开始有了过往船只,也有些商船路过。 这天中午,江小白遇到了艘渔船,是个老汉,带着她的闺女,应该是附近的渔夫。 江小白看着收获不菲的渔夫,有些眼馋,好吧,小江同志想吃鱼了,于是把自己小船摇近一些,尬聊道:“老丈,捕鱼呀!” 那老丈是个朴实憨厚汉子,常年大江大浪中走过的,很热情,道:“是啊,我看先生一个人走船,像是个读书人吧!” “对啊,我是书院的夫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次是负箕游学,出来见见世面的。”江小白后背空空如也,没有半点负箕游学的模样,睁眼说瞎话的道。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是别人。 那老丈连忙恭敬的道:“原来是书院夫子,我糟老汉不会说话,看先生面善,又是一个人,这条水路想必也不常走,据说一线天那边,有一条恶蛟经常出现,偶有吃人,但是不会动我们渔夫,先生若不嫌弃,就跟老汉同路,想来也安全些。” 这感情好。 果然路上贵人多。 “那就多谢老丈了,只是我这艘船…”江小白有些迟疑。 “哈哈。”那老丈爽朗一笑,道:“不打紧,用船索绑在我这船上面,带着它走便可。” “渔儿,拿船索来,帮先生索船。”老汉吩咐道。 “好嘞,爹爹。”这个时候,只见那原本在后方解网的渔家女,应声从船舱穿行过来,也没有见生人的拘束,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到江小白的身前,说道:“请先生移步,小女子帮先生索船。” 江小白这才看清,这渔家女,一身粗衣麻布,但面容姣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感觉很甜,很清爽,很干净。 比李老六好看。 嗯? 为什么会想起李老六?不过李老六沐浴的时候的风姿,确实巴适。 “那多谢姑娘了。”江小白收回思绪,走到老汉这艘船,那渔家女自去索船,按下不表。 江小白看那老汉在解网,一时有些心血来潮,道:“老丈,其实,我网鱼,也拿捏…嗯,也有些心得的,要不,让我试试?” 他其实想说,拿捏的死死的,但是想了想,嗯,太高调,容易翻车。 老汉爽朗一笑,对江小白好感倍增,道:“先生不嫌这是粗鄙活,也可以试试的。” 江小白也不客气,拿起渔网,大显身手。 只是,他网鱼的技术,跟他钓鱼的技术差不多,一连下了好几次网,就是一条鱼也网不到。 这就有些尴尬了。 江小白狠劲上来,于是不停的下网,不停的空网。 “哈哈,先生,兴许现在这会,鱼儿休息了,不打紧,我们先吃饭。”老汉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渔家女。 渔家女立刻回到船舱,端出一锅烹饪好的鲜鱼,冒着丝丝热气。 江小白尴尬,但也感觉这老汉心思玲珑,给自己台阶下,于是爽朗一笑,撤了渔网,坐上桌来。 他跟老汉对坐,江某人是无酒不欢,于是拿出紫色葫芦,说道:“老丈款待,无以为报,就请老丈喝一杯素酒吧!” “多谢先生美意,只是老丈不饮酒,先生若不嫌弃,就让小女陪先生饮一杯?”老汉说道。 “哈哈,这感情好。”江小白说着,然后将酒碗摆好,拿过紫色葫芦,给渔家女倒了一杯酒。 刹那间,满船酒香四溢。 “先生,您这酒,怎么那么香?我…我忍不住想喝一口呢。”渔家女眼睛一亮道。 江小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渔家女抬起酒碗,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轻轻呡了一口,只见她突然双眼放光,竟一下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额? 江小白一愣,这么豪放的吗? 这可是院长的仙人醉呀! “先生,你这酒,好喝!”渔家女真诚的赞道。 “姑娘叫什么名字?”江小白突然问道。 “陈渔…”渔家女有些疑惑。 “姑娘可否加个微信,下次有酒局帮忙挡个酒?”江小白道。 “……”渔家女一脸懵逼。 “哈哈,玩笑玩笑,好喝,你就多喝点。”说完,又往渔家女酒碗里倒满了整整一碗仙人醉。 渔船上。 书生,渔夫,渔家女,吃得其乐融融。 …… 一艘商船刚好从这艘渔船旁边经过,只见那商船之上,一位一身富态的公子哥,一身锦衣华服,发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袖袍宽松,双手拢袖,恰刚好看到渔船上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也不知为何,目光中,竟有些莫名的羡慕。 “公子,风大,不如进船歇会,这趟走船,有些不大安生,据说一线天那边,有条恶蛟,经常出来残害人命,有好几波替天行道的江湖客,都折在了那里。”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过来,替这位富态公子披上了一件外衣。 “不碍事,点子怎么可能这么邪门。”这公子哥摆摆手。 突然… 不知为何,这船身突然摇晃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但是这公子哥,明显感觉到了,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福伯,你有没有感觉到船身动了一下?”公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应该…没有吧!”管家有些不确定的道。 “江中颠簸,亦属正常,无碍。”公子哥摇了摇头,走进船舱。 …… 此刻,那商船顶上,盘踞着一条房梁般大小的青蛇。 它似乎有些疲倦,吞吐着蛇信子,两只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而庞大的蛇躯,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显然,受伤不轻… 【故事渐入佳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兄弟们收藏推荐一下!】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六章:青蛇 天亮时分。 江水悠悠,两岸风景秀丽,只见那远山,青痕,朝着后方远去,就像江小白逝去的青春和那些苟且的岁月。 江小白孤舟出朝霞岛,裆下是有些忧郁的。 自己怎么就为了那什么劳什子龙涎香,就毁了自己苟在书院的谋划呢。 原来百密果然一疏,古人诚不欺我。 朝霞岛两千里水路,顺流而下,顺风至少也要走一个月,但是现在正是春潮之期,江水暴涨,速度自然更快些,顶多也就半个月。 江小白坐在船头,拿出师姐给自己打包的行李,开始翻看,感觉心里暖暖的。 半个月的干粮,半个月路程,嗯,师姐这都算到了,真贴心。 只是,为什么好像哪里不对劲? 算了,自己这曹贼多疑的性格,得改改,师姐,又怎么会算计我呢? 再翻一下,一大叠银票,很多很多,任何钱庄都可以兑换那种,果然,花不完的钱,江小白感动了,正准备将银票放进行李箱,转念一想,不行,出门在外,钱财怎可离身?万一被偷了咋办,稳妥起见,放在身上。 再翻,一大叠符咒,什么神行符,镇邪符,定山符,避水符,斩妖符,乱七八糟,种类繁多。 嗯,保命的东西,也必须放在身上。 再翻,一支毛笔。 江小白一喜,这只笔他认识,是自己那位小师侄书生白鹭,当年修补这座天下残缺剑气时所用,蕴含走蛟真灵的灵器。 嗯,好东西,必然也放在身上。 江小白突然有种开盲盒的快感,继续打开行李箱,然后脸上一喜,那是一枚印玺。 山河印? 这玩意了不得,当年神仙镇镇长陈桥生就是用它敕令山川河泽,虽然不知道怎么用,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嗯嗯,必须也放在身上,不知道怎么用不要紧,哪天囊中羞涩了,找个当铺,典当点银子应急,也解燃眉之急。 嗯,行走江湖最基本的变通之法。 再翻,没了? 江小白瞪大了眼睛,愣了,除了几套换洗衣服和自己那个装满酒的紫色葫芦,没了! 这…… 不对,换洗衣服,装满酒的紫色葫芦?这玩意我不是放在房间里了吗?并且酒葫芦里面没多少酒了呀! 不对,非常不对。 等等,复盘一下。 我为什么去逍遥山偷酒?因为听到了院长和师姐的话,我为什么会听到? “我擦,中计了。”江小白突然反应过来,一通百通,之前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立刻明朗,逍遥山为何反应那么快,师姐为何出现那么及时? 我擦,原来,都是计谋,草率了,当时被李老六吓疯了,失去了冷静的判断,嗯,记个笔记,下次注意,任何时候,都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哪怕生死攸关。 “要不,回去?”江小白思索了一下。 不行,李老六不会放过我的,再说我又不是去闯荡江湖,我有那么多钱,还有那么多保命的符咒,虽然自己修为可以忽略不计,就会一套基础五行拳,够用了,自己还有举世无双的逃命身法呢。 无碍,去皇宫也不错,漂亮宫女多,资源更多,也能躺平。 想通了关节,江小白不再纠结,你说他缺心眼吧,偏偏很多事情又善于算计,最后总结,只能说,一个来自前世的躺平思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才过了半天。 江小白躺在船上,好无奈,好无聊,谁特么说的光阴似箭的,等到花儿都谢了,才过了半天。 就这样,江小白在船上无聊的挨过了一天又一天,别问为什么用“挨”这个字,就是八点上班挨到六点下班的感受,无聊且枯燥。 终于,时间慢悠悠的来到第八天。 水路上开始有了过往船只,也有些商船路过。 这天中午,江小白遇到了艘渔船,是个老汉,带着她的闺女,应该是附近的渔夫。 江小白看着收获不菲的渔夫,有些眼馋,好吧,小江同志想吃鱼了,于是把自己小船摇近一些,尬聊道:“老丈,捕鱼呀!” 那老丈是个朴实憨厚汉子,常年大江大浪中走过的,很热情,道:“是啊,我看先生一个人走船,像是个读书人吧!” “对啊,我是书院的夫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次是负箕游学,出来见见世面的。”江小白后背空空如也,没有半点负箕游学的模样,睁眼说瞎话的道。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是别人。 那老丈连忙恭敬的道:“原来是书院夫子,我糟老汉不会说话,看先生面善,又是一个人,这条水路想必也不常走,据说一线天那边,有一条恶蛟经常出现,偶有吃人,但是不会动我们渔夫,先生若不嫌弃,就跟老汉同路,想来也安全些。” 这感情好。 果然路上贵人多。 “那就多谢老丈了,只是我这艘船…”江小白有些迟疑。 “哈哈。”那老丈爽朗一笑,道:“不打紧,用船索绑在我这船上面,带着它走便可。” “渔儿,拿船索来,帮先生索船。”老汉吩咐道。 “好嘞,爹爹。”这个时候,只见那原本在后方解网的渔家女,应声从船舱穿行过来,也没有见生人的拘束,而是大大方方的走到江小白的身前,说道:“请先生移步,小女子帮先生索船。” 江小白这才看清,这渔家女,一身粗衣麻布,但面容姣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感觉很甜,很清爽,很干净。 比李老六好看。 嗯? 为什么会想起李老六?不过李老六沐浴的时候的风姿,确实巴适。 “那多谢姑娘了。”江小白收回思绪,走到老汉这艘船,那渔家女自去索船,按下不表。 江小白看那老汉在解网,一时有些心血来潮,道:“老丈,其实,我网鱼,也拿捏…嗯,也有些心得的,要不,让我试试?” 他其实想说,拿捏的死死的,但是想了想,嗯,太高调,容易翻车。 老汉爽朗一笑,对江小白好感倍增,道:“先生不嫌这是粗鄙活,也可以试试的。” 江小白也不客气,拿起渔网,大显身手。 只是,他网鱼的技术,跟他钓鱼的技术差不多,一连下了好几次网,就是一条鱼也网不到。 这就有些尴尬了。 江小白狠劲上来,于是不停的下网,不停的空网。 “哈哈,先生,兴许现在这会,鱼儿休息了,不打紧,我们先吃饭。”老汉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渔家女。 渔家女立刻回到船舱,端出一锅烹饪好的鲜鱼,冒着丝丝热气。 江小白尴尬,但也感觉这老汉心思玲珑,给自己台阶下,于是爽朗一笑,撤了渔网,坐上桌来。 他跟老汉对坐,江某人是无酒不欢,于是拿出紫色葫芦,说道:“老丈款待,无以为报,就请老丈喝一杯素酒吧!” “多谢先生美意,只是老丈不饮酒,先生若不嫌弃,就让小女陪先生饮一杯?”老汉说道。 “哈哈,这感情好。”江小白说着,然后将酒碗摆好,拿过紫色葫芦,给渔家女倒了一杯酒。 刹那间,满船酒香四溢。 “先生,您这酒,怎么那么香?我…我忍不住想喝一口呢。”渔家女眼睛一亮道。 江小白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渔家女抬起酒碗,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轻轻呡了一口,只见她突然双眼放光,竟一下将一碗酒一饮而尽。 额? 江小白一愣,这么豪放的吗? 这可是院长的仙人醉呀! “先生,你这酒,好喝!”渔家女真诚的赞道。 “姑娘叫什么名字?”江小白突然问道。 “陈渔…”渔家女有些疑惑。 “姑娘可否加个微信,下次有酒局帮忙挡个酒?”江小白道。 “……”渔家女一脸懵逼。 “哈哈,玩笑玩笑,好喝,你就多喝点。”说完,又往渔家女酒碗里倒满了整整一碗仙人醉。 渔船上。 书生,渔夫,渔家女,吃得其乐融融。 …… 一艘商船刚好从这艘渔船旁边经过,只见那商船之上,一位一身富态的公子哥,一身锦衣华服,发髻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袖袍宽松,双手拢袖,恰刚好看到渔船上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也不知为何,目光中,竟有些莫名的羡慕。 “公子,风大,不如进船歇会,这趟走船,有些不大安生,据说一线天那边,有条恶蛟,经常出来残害人命,有好几波替天行道的江湖客,都折在了那里。”一位管家模样的老者走过来,替这位富态公子披上了一件外衣。 “不碍事,点子怎么可能这么邪门。”这公子哥摆摆手。 突然… 不知为何,这船身突然摇晃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但是这公子哥,明显感觉到了,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福伯,你有没有感觉到船身动了一下?”公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应该…没有吧!”管家有些不确定的道。 “江中颠簸,亦属正常,无碍。”公子哥摇了摇头,走进船舱。 …… 此刻,那商船顶上,盘踞着一条房梁般大小的青蛇。 它似乎有些疲倦,吞吐着蛇信子,两只铜铃般的眼睛闪烁着绿油油的光芒,而庞大的蛇躯,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显然,受伤不轻… 【故事渐入佳境,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兄弟们收藏推荐一下!】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七章:仙人指路(上) 渔船上。 渔家女已经喝了两碗仙人醉,但依旧面不改色,相反,好似有些意犹未尽。 “陈渔姑娘,好酒虽好,莫要贪杯哦!”江小白笑着说道,其实有些心疼,这可是院长的仙人醉,喝一点就少一点,虽然我吃你家鱼,但这酒你没付钱的好不好。 “其实今天看见先生,有些高兴,先生跟其他读书人不一样。”渔家女展颜一笑道。 嗯? 这是要夸我了吗? 江小白希冀的道:“哪里不一样?说说?” 渔家女低头沉思,继而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又看看江小白,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先生没有其他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和酸腐,寻常读书人,心高气傲得紧,哪里亲自下网捞鱼,同我们这等贱民相对坐饮…” “休要胡言乱语,读书人的事,也是你能瞎说的?蒙了两天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喝了,进船舱把渔网晒一下。”老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呵斥道。 江小白闻言摆摆手,反而来了兴趣,道:“陈渔,都是娘生父母养,众生平等,王侯将相,还宁有种乎呢,像你这样,反而真性情,无妨,你只管说。” 渔家女一愣,而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先生,读书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躺平嘛,一份稳定的收入,混吃等死,咳咳。 “你且说说,为了什么?”江小白问道,我特么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把皮球踢给你呀。 渔家女突然站起身来,深深的朝着江小白一揖到底,目光诚恳的道:“请先生教我?” 这一拜,江小白突然一愣,急忙扶起渔家女,教你?莫开玩笑,我很忙的,忙着躺平,教学生多累,江小白心思急转,想起师姐坑自己这一波,突然计上心头,道:“我教不了你,但是你可以自学,去各大书院借书来看,他们不鸟你,你就说,自己的老师,是朝霞书院的欧阳小乔,你有个师兄叫白鹭,有个师姐叫赵苏盈,你有个最帅的小师叔,叫江小白,想来,他们应该会给些面子。” 渔家女怔了怔了。 江小白突然一拍脑袋,从身上拿起那支蕴含真灵走蛟的毛笔,递了过去,道:“差点忘了,如果他们问你要凭证,你就把这只笔给他们看,这是你那个叫白鹭的师兄用过的,据说他曾修补这座天下剑意,别说寻常书院,就是山上仙人,也给三分薄面。” 渔家女接过笔,突然瞪大了眼睛,瞳孔瞪大。 “这么惊讶,你这反应,有点过激呀!”江小白愣了愣。 “不是,先生你看,那……那商船顶上,是…是什么?一根青色的桅杆?”渔家女狠狠的摇摇头,目光震惊。 “别看它,渔儿速速低头。”老汉一惊,大手猛然按住渔家女的脑袋。 江小白一怔,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他疑惑的转头,朝着那商船顶上望去,刹那间只感觉一股冷汗从头顶直透心脏。 但见,那商船顶上,盘踞着一条青色大蛇,房梁般粗壮的蛇躯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那青蛇吞吐着蛇信子,铜铃般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江小白。 你大爷的。 该不该打个招呼? 江小白头皮发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怎么处理? 在线等,挺急的。 突然,那青蛇身躯似有些颤抖,蛇躯挪动了一下,竟将那船身压沉了一下。 “先生,快进船舱,莫看这神灵。”老汉说着,拉着自家闺女躲进船舱。 江小白正欲起身。 瞳孔猛然收缩。 尼玛,腿麻了。 “小青蛇,本座看你往哪里逃?”陡然间,有一声龙吟从江水深处传来。 但见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开始翻滚起来,如钱塘江大潮起一线。 此刻动静太大,那商船上走船客商见到,预感到了不秒,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青蛇蛇眸之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甘与愤恨,索性蛇躯冲天而起,偌大的蛇尾猛然扫向这艘商船,竟硬生生将这商船扫出数十丈开外。 “想鱼死网破?” 一个恼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下一刻,竟见那江水汹涌,似有闷雷炸响,刹那间江水翻滚倒卷天地,如海啸一般,要淹没这世间一切。 此刻,江小白与老汉所乘渔船,恰好就在这风浪之间,只见老汉紧紧的抱着渔家女,似认命了一般。 须知,要想在这风浪之中活下来,难如登天。 江小白则心中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他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混吃等死生性惫懒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眼看着,那滔天巨浪将要淹没这艘孤零零的小船,于生死攸关之际,江小白忽然想到师姐给他的保命符咒中,有一张避水符,此刻来不及思考这避水符有没有用,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 江小白几乎不假思索祭出避水符。 刹那间那倒卷天地的江水如同触碰到礁石一般,竟向两侧横溢而去。 孤舟,从中穿行而过,竟不沾分毫水啧。 嗯? 待那江水复归地面,有一条巨大的蛟龙露出狰狞的龙头,半截身子在水中,半截在空中。 它转头看向从巨浪中穿过的江小白,有些惊讶,龙颜狰狞,自带威势,道:“原来有高人在此,但那书生,我劝你莫多管闲事,否则…哼…” 那蛟龙冷哼一声。 但听苍穹似有闷雷炸响,直震得江小白头晕眼花,耳膜生疼,口干舌燥,几乎下意识的,江小白抬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方才觉得口干舌燥之感消除了不少。 江小白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受惊腿麻,尚未离桌,任然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而锅里,此刻鱼汤还冒着热气。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远处商船之中众人,看到那书生从巨浪之中穿行而过,巨浪主动避开,已生出一番惊讶,待看到那蛟龙怒吼,一般人,早吓得亡魂皆冒。 但看那书生,竟云淡风轻的饮酒,置若罔闻,想来,定是游戏人间的高人。 那蛟龙也是一怔,他适才怒吼,其实是有意为之,怒吼声中,带有龙威,也是存着试探之心,不想那书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云淡风轻的饮酒。 一时间,也收起轻视之心。 “书生,你是哪个书院的学生?”蛟龙再次说道,但语气略微收敛,蛟龙之属虽脾气暴躁,但也心思玲珑,他看那书生并无一丝修为,但却从他水幕之中穿过,衣裳不沾丝毫水啧,这般无垢无净,想必,是隐藏了实力。 江小白心中叫苦,之前自己饮酒,纯粹是口干舌燥的自然反应,而此刻回过神来,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知道蛟龙之属,最为脾气暴躁,自己的行为,怕是彻底触怒了这家伙,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是硬着头皮道:“朝霞书院,江小白。” 那蛟龙一怔,龙眸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仅是片刻,便隐藏了起来,江小白并未发现。 “原来是朝霞书院的先生,我知道先生或是游戏人间的高人,但今天,这条青蛇,与我有怨,先生可自行离去,但若是插上一脚,哪怕本座拼掉这八百年苦修不要,也要在先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蛟龙之属脾气暴躁,但却难得一身傲骨,却当真是铁铮铮的。 江小白闻言,松了口气,正欲说话,却不料那条青蛇此刻突然朝着江小白游曳过来,将身子匍匐在江面上,蛇头低在船板前,哀求道:“先生救我。” 竟是个女子声音,没想到她竟也是炼化了横骨,能口吐人言。 嗯? 蛟龙的龙眸,陡然一沉。 江小白大气,心中叫苦不跌,你这青蛇,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害我? 没看到,老子都快吓尿了么。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七章:仙人指路(上) 渔船上。 渔家女已经喝了两碗仙人醉,但依旧面不改色,相反,好似有些意犹未尽。 “陈渔姑娘,好酒虽好,莫要贪杯哦!”江小白笑着说道,其实有些心疼,这可是院长的仙人醉,喝一点就少一点,虽然我吃你家鱼,但这酒你没付钱的好不好。 “其实今天看见先生,有些高兴,先生跟其他读书人不一样。”渔家女展颜一笑道。 嗯? 这是要夸我了吗? 江小白希冀的道:“哪里不一样?说说?” 渔家女低头沉思,继而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又看看江小白,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先生没有其他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和酸腐,寻常读书人,心高气傲得紧,哪里亲自下网捞鱼,同我们这等贱民相对坐饮…” “休要胡言乱语,读书人的事,也是你能瞎说的?蒙了两天学,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别喝了,进船舱把渔网晒一下。”老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呵斥道。 江小白闻言摆摆手,反而来了兴趣,道:“陈渔,都是娘生父母养,众生平等,王侯将相,还宁有种乎呢,像你这样,反而真性情,无妨,你只管说。” 渔家女一愣,而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道:“先生,读书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为了躺平嘛,一份稳定的收入,混吃等死,咳咳。 “你且说说,为了什么?”江小白问道,我特么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我哪里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把皮球踢给你呀。 渔家女突然站起身来,深深的朝着江小白一揖到底,目光诚恳的道:“请先生教我?” 这一拜,江小白突然一愣,急忙扶起渔家女,教你?莫开玩笑,我很忙的,忙着躺平,教学生多累,江小白心思急转,想起师姐坑自己这一波,突然计上心头,道:“我教不了你,但是你可以自学,去各大书院借书来看,他们不鸟你,你就说,自己的老师,是朝霞书院的欧阳小乔,你有个师兄叫白鹭,有个师姐叫赵苏盈,你有个最帅的小师叔,叫江小白,想来,他们应该会给些面子。” 渔家女怔了怔了。 江小白突然一拍脑袋,从身上拿起那支蕴含真灵走蛟的毛笔,递了过去,道:“差点忘了,如果他们问你要凭证,你就把这只笔给他们看,这是你那个叫白鹭的师兄用过的,据说他曾修补这座天下剑意,别说寻常书院,就是山上仙人,也给三分薄面。” 渔家女接过笔,突然瞪大了眼睛,瞳孔瞪大。 “这么惊讶,你这反应,有点过激呀!”江小白愣了愣。 “不是,先生你看,那……那商船顶上,是…是什么?一根青色的桅杆?”渔家女狠狠的摇摇头,目光震惊。 “别看它,渔儿速速低头。”老汉一惊,大手猛然按住渔家女的脑袋。 江小白一怔,搞什么,神神秘秘的,他疑惑的转头,朝着那商船顶上望去,刹那间只感觉一股冷汗从头顶直透心脏。 但见,那商船顶上,盘踞着一条青色大蛇,房梁般粗壮的蛇躯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那青蛇吞吐着蛇信子,铜铃般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江小白。 你大爷的。 该不该打个招呼? 江小白头皮发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怎么处理? 在线等,挺急的。 突然,那青蛇身躯似有些颤抖,蛇躯挪动了一下,竟将那船身压沉了一下。 “先生,快进船舱,莫看这神灵。”老汉说着,拉着自家闺女躲进船舱。 江小白正欲起身。 瞳孔猛然收缩。 尼玛,腿麻了。 “小青蛇,本座看你往哪里逃?”陡然间,有一声龙吟从江水深处传来。 但见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开始翻滚起来,如钱塘江大潮起一线。 此刻动静太大,那商船上走船客商见到,预感到了不秒,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青蛇蛇眸之中似乎流露出一丝不甘与愤恨,索性蛇躯冲天而起,偌大的蛇尾猛然扫向这艘商船,竟硬生生将这商船扫出数十丈开外。 “想鱼死网破?” 一个恼怒的声音再次传来,下一刻,竟见那江水汹涌,似有闷雷炸响,刹那间江水翻滚倒卷天地,如海啸一般,要淹没这世间一切。 此刻,江小白与老汉所乘渔船,恰好就在这风浪之间,只见老汉紧紧的抱着渔家女,似认命了一般。 须知,要想在这风浪之中活下来,难如登天。 江小白则心中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他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混吃等死生性惫懒的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眼看着,那滔天巨浪将要淹没这艘孤零零的小船,于生死攸关之际,江小白忽然想到师姐给他的保命符咒中,有一张避水符,此刻来不及思考这避水符有没有用,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 江小白几乎不假思索祭出避水符。 刹那间那倒卷天地的江水如同触碰到礁石一般,竟向两侧横溢而去。 孤舟,从中穿行而过,竟不沾分毫水啧。 嗯? 待那江水复归地面,有一条巨大的蛟龙露出狰狞的龙头,半截身子在水中,半截在空中。 它转头看向从巨浪中穿过的江小白,有些惊讶,龙颜狰狞,自带威势,道:“原来有高人在此,但那书生,我劝你莫多管闲事,否则…哼…” 那蛟龙冷哼一声。 但听苍穹似有闷雷炸响,直震得江小白头晕眼花,耳膜生疼,口干舌燥,几乎下意识的,江小白抬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方才觉得口干舌燥之感消除了不少。 江小白这才发现,自己之前受惊腿麻,尚未离桌,任然保持着端坐的姿态,而锅里,此刻鱼汤还冒着热气。 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那远处商船之中众人,看到那书生从巨浪之中穿行而过,巨浪主动避开,已生出一番惊讶,待看到那蛟龙怒吼,一般人,早吓得亡魂皆冒。 但看那书生,竟云淡风轻的饮酒,置若罔闻,想来,定是游戏人间的高人。 那蛟龙也是一怔,他适才怒吼,其实是有意为之,怒吼声中,带有龙威,也是存着试探之心,不想那书生,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还云淡风轻的饮酒。 一时间,也收起轻视之心。 “书生,你是哪个书院的学生?”蛟龙再次说道,但语气略微收敛,蛟龙之属虽脾气暴躁,但也心思玲珑,他看那书生并无一丝修为,但却从他水幕之中穿过,衣裳不沾丝毫水啧,这般无垢无净,想必,是隐藏了实力。 江小白心中叫苦,之前自己饮酒,纯粹是口干舌燥的自然反应,而此刻回过神来,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知道蛟龙之属,最为脾气暴躁,自己的行为,怕是彻底触怒了这家伙,当下也不敢多说什么,而是硬着头皮道:“朝霞书院,江小白。” 那蛟龙一怔,龙眸之中闪过一丝恐惧,但仅是片刻,便隐藏了起来,江小白并未发现。 “原来是朝霞书院的先生,我知道先生或是游戏人间的高人,但今天,这条青蛇,与我有怨,先生可自行离去,但若是插上一脚,哪怕本座拼掉这八百年苦修不要,也要在先生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蛟龙之属脾气暴躁,但却难得一身傲骨,却当真是铁铮铮的。 江小白闻言,松了口气,正欲说话,却不料那条青蛇此刻突然朝着江小白游曳过来,将身子匍匐在江面上,蛇头低在船板前,哀求道:“先生救我。” 竟是个女子声音,没想到她竟也是炼化了横骨,能口吐人言。 嗯? 蛟龙的龙眸,陡然一沉。 江小白大气,心中叫苦不跌,你这青蛇,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害我? 没看到,老子都快吓尿了么。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八章:仙人指路(中) 蛟龙龙眸微微眯起,虽在盯着江小白,但身形却微微后撤,并不是要跑,一条修为尚可的青蛇,再加上不知深浅的书生,自己或可不敌,但在这江中,自己未必就处于劣势。 关键就在于,那书生的态度。 江小白也头大,此刻他就算再傻,也粗略的看出了一些异常,那蛟龙,似在忌惮些什么。 “先生,你确定要管吗?”蛟龙再次出声,语气并没有咄咄逼人,但似乎也多出了一分坚决。 江小白暗道不好,他心念电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见他再次抬起酒碗,轻呡了一口,看似在思索,而实际在思虑对策。 也不知为何,那蛟龙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得谈,就不怕。 江小白将酒碗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青蛇,开口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为什么? 青蛇一愣,对呀,好有道理,为什么要救我呢,竟然无法反驳。 江小白再抬起头,看着那蛟龙,思虑片刻,道:“我知道蛟龙之属,修行极为不易,我看你大势已成,不日即有化龙之机,八百年苦修只为一日,何苦再造杀孽!” 江小白心想,蛟龙修行,哪一个不是为了化为真龙,我特么一个万金油马屁奉上,先哄着你再说。 这一刻,只见那蛟龙浑身猛然一颤,眸子之中绽放出精光,但见他整个身躯跃入高空,腾云驾雾,片刻,这方天地便云雾缭绕,隔绝了外界。 但见,那蛟龙从云雾中再次出现,已经化形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他跃上渡船,竟毫不客气的拉了张凳子与江小白对坐,道:“先生不介意,熬某讨杯水酒喝吧!” 江小白一怔,他何等心思玲珑,他本是随口一说,这蛟龙竟这般姿态,想来定是戳中了这蛟龙的心事,但是,大哥,我瞎说的好不好? 这时江小白,当真如履薄冰,倘若这蛟龙知道自己诓骗于他,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只是一瞬,江小白便摆手道:“自然不介意!” “哈哈…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他这般说时,目光投向船舱,看向战战兢兢的渔夫父女二人,道:“不必惊慌,本座在一线天修行,但从未害过你等渔夫性命。” 这般说,他目光突然投向渔家女手中那支蕴含走蛟真灵的毛笔,也是一怔,继而看向江小白,问道:“先生,这只笔,可是…” 江小白点点头。 “原来果然是白鹭先生,熬某当真有眼不识泰山,先生当日以画中游意境,助那骊江蛟走水,只可惜失败,身死道消,唉,世间蛟属何其多,但真正化龙,又有几个?”蛟龙叹道。 额! 江小白有些尴尬,尼玛,老子刚才不是自报过家门,敢情你丫的根本没记住,纠正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他给这蛟龙倒满一杯仙人醉,道:“我叫江小白,那白鹭,是我师侄。” 蛟龙愕然,也有些尴尬,适才江小白自报家门,他的确只记住朝霞书院这四个字。 蛟龙转念一想,心中一震,幸好自己之前没贸然出手,那书生白鹭,当年那场大劫中,截江拦神仙镇陈桥生,又修补天下剑意,当真好手段,而这位,既然是师叔,修为岂能差了? “倒是让江先生见笑,失礼,先生刚才说,我仍有化龙之机,可是当真?”蛟龙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而他眼神之中,竟隐隐有些忐忑。 仍有? 江小白立刻捕捉到了这蛟龙的关键信息,仍有,就是失败过,江小白当下有了主意,道:“落鳞之痛,功败垂成,你曾化龙失败,想必,道心已蒙尘了吧!” 蛟龙一震,继而起身,朝江小白重重一拜,道:“我知朝霞书院对我等山川水泽之妖,并不反感,请…请先生给我指条明路,熬某,感激不尽。” 这一刻,旁边那条青蛇有些发愣,它怔怔的看着似乎忽视了它的存在的一人一蛟,竟不知如何是好,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更不敢动呀! 江小白微微思索了一下,道:“我帮不了你,助你必涉因果,但天衍五十,人遁其一,蛟龙走水化龙入海,必定生灵涂炭,你不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待他日水到渠成,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天衍五十,人遁其一? 蛟龙心头一震,低头抬起那杯仙人醉,浅浅呡了一口,思索起来。 “唉!”那蛟龙微微一叹,心中有些无奈,道:“好让先生知晓,我熬阔,这些道理并非不懂,而是我蛟龙之属,修行亦是机缘,也并非所有蛟属,都会诞生灵智,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偶得机缘,但诚如先生所说,蛟龙之属,修行极为不易,我在这沧江之中苦修八百年,靠江神嗣微薄功德苦熬,三百年前终熬得契机,却于走水之际…” 江小白听到这里,心中了然,他前世传销集团遍布全国,一本鸡汤《羊皮卷》更是被列为传销必读经典,这蛟属化龙他曾在朝霞书院藏书楼涉猎过,但知之不祥,不过既然找到症结所在,就好办的多了。 “于走水之际,伤了人命?”江小白问道。 那蛟龙熬阔,点了点头,也不遮掩,道:“水淹三座城池,伤民不计其数,但我五百年苦修,眼看化龙在即,又怎肯轻言放弃,当时有正道修士屠龙证道,我与众修士鏖战,化龙功败垂成,更远遁千里,藏身于此,平日里苦心修行,但被削去江神果位,无功德庇护,孽障难消,也惧正道修士斩妖除魔,因此担惊受怕…” 江小白一怔,一时无言,这修行至今八百年的老蛟,竟落魄至此,不过那不计其数的无辜性命,却也是一桩业障。 江小白有些犯难,这因果太大,只怕自己,是万万不敢招惹。 “那你后来,可有伤人性命。”江小白道。 “不曾,那一线天恶蛟之名,也是我传出去,为的是故布疑阵,而我修行之所,亦在别处,倘若有正道修士经过,我亦可提前发现,趁机遁走。”蛟龙熬阔道。 江小白傻眼,这蛟龙,亦是谨慎,还不算蠢。 【相逢何必曾相识,大佬收藏推荐给小弟走一波吧,跪求!】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八章:仙人指路(中) 蛟龙龙眸微微眯起,虽在盯着江小白,但身形却微微后撤,并不是要跑,一条修为尚可的青蛇,再加上不知深浅的书生,自己或可不敌,但在这江中,自己未必就处于劣势。 关键就在于,那书生的态度。 江小白也头大,此刻他就算再傻,也粗略的看出了一些异常,那蛟龙,似在忌惮些什么。 “先生,你确定要管吗?”蛟龙再次出声,语气并没有咄咄逼人,但似乎也多出了一分坚决。 江小白暗道不好,他心念电转,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只见他再次抬起酒碗,轻呡了一口,看似在思索,而实际在思虑对策。 也不知为何,那蛟龙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有得谈,就不怕。 江小白将酒碗放在桌子上,转头看向青蛇,开口道:“我为什么要救你。” 为什么? 青蛇一愣,对呀,好有道理,为什么要救我呢,竟然无法反驳。 江小白再抬起头,看着那蛟龙,思虑片刻,道:“我知道蛟龙之属,修行极为不易,我看你大势已成,不日即有化龙之机,八百年苦修只为一日,何苦再造杀孽!” 江小白心想,蛟龙修行,哪一个不是为了化为真龙,我特么一个万金油马屁奉上,先哄着你再说。 这一刻,只见那蛟龙浑身猛然一颤,眸子之中绽放出精光,但见他整个身躯跃入高空,腾云驾雾,片刻,这方天地便云雾缭绕,隔绝了外界。 但见,那蛟龙从云雾中再次出现,已经化形成为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 他跃上渡船,竟毫不客气的拉了张凳子与江小白对坐,道:“先生不介意,熬某讨杯水酒喝吧!” 江小白一怔,他何等心思玲珑,他本是随口一说,这蛟龙竟这般姿态,想来定是戳中了这蛟龙的心事,但是,大哥,我瞎说的好不好? 这时江小白,当真如履薄冰,倘若这蛟龙知道自己诓骗于他,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只是一瞬,江小白便摆手道:“自然不介意!” “哈哈…先生果然是个爽快人。”他这般说时,目光投向船舱,看向战战兢兢的渔夫父女二人,道:“不必惊慌,本座在一线天修行,但从未害过你等渔夫性命。” 这般说,他目光突然投向渔家女手中那支蕴含走蛟真灵的毛笔,也是一怔,继而看向江小白,问道:“先生,这只笔,可是…” 江小白点点头。 “原来果然是白鹭先生,熬某当真有眼不识泰山,先生当日以画中游意境,助那骊江蛟走水,只可惜失败,身死道消,唉,世间蛟属何其多,但真正化龙,又有几个?”蛟龙叹道。 额! 江小白有些尴尬,尼玛,老子刚才不是自报过家门,敢情你丫的根本没记住,纠正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他给这蛟龙倒满一杯仙人醉,道:“我叫江小白,那白鹭,是我师侄。” 蛟龙愕然,也有些尴尬,适才江小白自报家门,他的确只记住朝霞书院这四个字。 蛟龙转念一想,心中一震,幸好自己之前没贸然出手,那书生白鹭,当年那场大劫中,截江拦神仙镇陈桥生,又修补天下剑意,当真好手段,而这位,既然是师叔,修为岂能差了? “倒是让江先生见笑,失礼,先生刚才说,我仍有化龙之机,可是当真?”蛟龙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而他眼神之中,竟隐隐有些忐忑。 仍有? 江小白立刻捕捉到了这蛟龙的关键信息,仍有,就是失败过,江小白当下有了主意,道:“落鳞之痛,功败垂成,你曾化龙失败,想必,道心已蒙尘了吧!” 蛟龙一震,继而起身,朝江小白重重一拜,道:“我知朝霞书院对我等山川水泽之妖,并不反感,请…请先生给我指条明路,熬某,感激不尽。” 这一刻,旁边那条青蛇有些发愣,它怔怔的看着似乎忽视了它的存在的一人一蛟,竟不知如何是好,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更不敢动呀! 江小白微微思索了一下,道:“我帮不了你,助你必涉因果,但天衍五十,人遁其一,蛟龙走水化龙入海,必定生灵涂炭,你不妨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待他日水到渠成,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天衍五十,人遁其一? 蛟龙心头一震,低头抬起那杯仙人醉,浅浅呡了一口,思索起来。 “唉!”那蛟龙微微一叹,心中有些无奈,道:“好让先生知晓,我熬阔,这些道理并非不懂,而是我蛟龙之属,修行亦是机缘,也并非所有蛟属,都会诞生灵智,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偶得机缘,但诚如先生所说,蛟龙之属,修行极为不易,我在这沧江之中苦修八百年,靠江神嗣微薄功德苦熬,三百年前终熬得契机,却于走水之际…” 江小白听到这里,心中了然,他前世传销集团遍布全国,一本鸡汤《羊皮卷》更是被列为传销必读经典,这蛟属化龙他曾在朝霞书院藏书楼涉猎过,但知之不祥,不过既然找到症结所在,就好办的多了。 “于走水之际,伤了人命?”江小白问道。 那蛟龙熬阔,点了点头,也不遮掩,道:“水淹三座城池,伤民不计其数,但我五百年苦修,眼看化龙在即,又怎肯轻言放弃,当时有正道修士屠龙证道,我与众修士鏖战,化龙功败垂成,更远遁千里,藏身于此,平日里苦心修行,但被削去江神果位,无功德庇护,孽障难消,也惧正道修士斩妖除魔,因此担惊受怕…” 江小白一怔,一时无言,这修行至今八百年的老蛟,竟落魄至此,不过那不计其数的无辜性命,却也是一桩业障。 江小白有些犯难,这因果太大,只怕自己,是万万不敢招惹。 “那你后来,可有伤人性命。”江小白道。 “不曾,那一线天恶蛟之名,也是我传出去,为的是故布疑阵,而我修行之所,亦在别处,倘若有正道修士经过,我亦可提前发现,趁机遁走。”蛟龙熬阔道。 江小白傻眼,这蛟龙,亦是谨慎,还不算蠢。 【相逢何必曾相识,大佬收藏推荐给小弟走一波吧,跪求!】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九章:仙人指路(下) 这蛟龙熬阔,业障之深,的确很棘手,这般涉及因果极重之事,绕是江小白这般随性洒脱之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蛟龙熬阔,似也看出江小白的难处,脸色有些晦暗,它也自知罪孽深重,一直苦思不得解法,曾一度有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之险境。 “江先生,我也知自己罪孽极重,但我蛟龙之属修行,化龙之诱惑,触摸门槛而不得进,就好似个癞蛤蟆爬上井口看这辽阔大地一眼,复归井底,实在是…实在是意难平呀…”这蛟龙叹息,而心境似乎受到了影响,这环绕小舟的云雾,竟隐隐晦暗了几分。 而江小白,心脏莫名的收缩了一下,凭空感觉到一股极重的戾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蛟龙之属,性格多变,他困于化龙之机,有求于我,则以礼相待,倘若这蛟龙道心一乱,保不准暴起发难。 江小白一念至此,只感觉背脊一凉,差点把自己作死,看来要把这蛟龙镇住,得需继续扮演着高人姿态。 心思急转间,江小白气势陡然一变,演技瞬间拉满,哈哈大笑道:“敢问熬兄,于这世间修行,多少年了?” 熬阔满脸疑惑,但仍是回答道:“八百栽有余…” “八百载有余?就这般心境,动辄易怒,且自暴自弃,道心之不坚,若有化龙之机,只怕,也是功败垂成。”江小白道。 熬阔一怔,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清明,若刹那开悟,顿时这天地晦暗之色,消散于云雾之间。 江小白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转头看向身旁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那条青蛇,又看向熬阔,道:“熬兄,既然化龙失败以后,不曾再造杀孽,那你与这青蛇,又是什么恩怨?” 那青蛇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些言论对自己亦有裨益,于是听得入迷,江小白一语惊醒梦中蛇,她猛地回神,却不敢跑,于是一张蛇脸拉成苦瓜,进退维谷。 “哼!”熬阔冷哼一声道:“我于这几日修行略有所悟,于是打算闭关,却不料这青蛇趁机进入我的洞府,欲窃我龙运,我这三百年来,被天下修士追杀,已经够憋屈,再加上不知化龙是否有望,心中烦闷,心中所念,当真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这青蛇,都欺辱于我,于是再动杀机,誓要吃这蛇胆,剥这蛇筋。” “我没有,青雀跟姐姐在山中修行,只是贪玩,便出了清灵山,从我懵懂开智后,便不曾下过山,一时好奇,误入龙君洞府,造成误会,谁知龙君却要打杀于我。”这青蛇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着,竟有些蛇泪,挂着眼角。 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有些呆萌喜感。 “你有名字?”江小白好奇。 “嗯。”青蛇回忆道:“我未开智之前,于山中被一顽劣女童捉去,养在身边,赐名青雀,那女童生性备懒,读些道经或是修炼之法,也懒得翻阅,于是让婢女诵读,不知怎的,听着久了,我就诞生了灵智,于是逃离了那女童,回到山中,被姐姐收养,我按着那婢女诵读的修炼之法修炼,速度却很快,应该百年时光,就炼化了横骨,能开口说话。” 蛟龙熬阔听到此处,顿时捶足顿胸,勃然大怒,道:“你这蠢货,须知机缘一事,可遇不可求,那女童定是仙门嫡系弟子,将你捉了去,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你…你却逃离了,如果你仍然跟在那女童身边,现在指不定已经化形,本座真该,打死你这憨货,剥了你的蛇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青蛇委屈巴巴,一时被熬阔这凶样吓着了,往江小白这边靠了靠,低声道:“我这不是觉得,还是山里待着舒服嘛!” “你…”熬阔正欲再说。 江小白却摆摆手,道:“或许,这就是她的缘法。” “不是,先生你看,她只修行了一百年,就已经炼化横骨,并且与我相斗,有些手段也令我忌惮,甚至让她逃了,先生你说,气人不气人?”熬阔懊恼道。 江小白哑然失笑,而后对熬阔道:“熬兄,你看这青蛇,本身就是不谙世事,她适才躲在那商船之上,在你追击之下,仍然不忘将那商船推离争斗之地,心性本善,你看是否饶她一回?” 那蛟龙其实怒意早已散去大半,闻言朝着那青蛇瞪了一眼,道:“这等憨货,打杀她脏了我的手。” “听见没,不杀你了,还不谢谢龙君?”江小白对着青蛇道。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青雀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厚报。”青蛇对着江小白说道。 “是龙君不杀你,你谢我做什么?”江小白道。 “我本就没错,他要打杀我,他现在不杀我,是先生求情,我为什么还要谢他。”青蛇歪着脑袋,有些迷茫的道。 “去吧去吧!”江小白挥手,让那青蛇离开。 青蛇那张蛇脸,竟似喜笑颜开,对着江小白低了一下首,回身遁入江里,消失不见。 江小白再回过头来,看着熬阔,道:“熬兄,其实这便是你的症结所在,就是心性,这青蛇无欲无求,反而进境神速,你所思所想所念,束缚太多,反而形成了桎梏。” 江小白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没办法,一直坐着,腿麻。 “我且问你,你罪孽深重不假,但倘若你真有化龙入海那一天,当如何补救之前罪孽?”江小白道。 “当施云布雨,造福一方百姓。”熬阔思索片刻,便开口答道。 这个问题,他早有思索,因此江小白一问,他心中便有答案。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熬兄,你我缘分,尽于此了。”江小白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是啊,这三百年来,我自束缚自身,就好像画地为牢,修为不得寸进,好多道理都懂,但又好似不懂。 原来竟是一股执念。 而此刻,却突然间念头通达起来,而一通则百通。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熬兄,你且悟吧!”江小白再次开口道。 那蛟龙猛然抬起头来,然后竟对江小白行了一个大礼,道:“先生,熬某桎梏似有松动,先生指路之恩,熬某定会相报。” 【更新改一下,以后凌晨一更,早上一更,下午六点一更,每天三章,雷打不变。】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九章:仙人指路(下) 这蛟龙熬阔,业障之深,的确很棘手,这般涉及因果极重之事,绕是江小白这般随性洒脱之人,也不敢轻易招惹。 那蛟龙熬阔,似也看出江小白的难处,脸色有些晦暗,它也自知罪孽深重,一直苦思不得解法,曾一度有走火入魔,身死道消之险境。 “江先生,我也知自己罪孽极重,但我蛟龙之属修行,化龙之诱惑,触摸门槛而不得进,就好似个癞蛤蟆爬上井口看这辽阔大地一眼,复归井底,实在是…实在是意难平呀…”这蛟龙叹息,而心境似乎受到了影响,这环绕小舟的云雾,竟隐隐晦暗了几分。 而江小白,心脏莫名的收缩了一下,凭空感觉到一股极重的戾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蛟龙之属,性格多变,他困于化龙之机,有求于我,则以礼相待,倘若这蛟龙道心一乱,保不准暴起发难。 江小白一念至此,只感觉背脊一凉,差点把自己作死,看来要把这蛟龙镇住,得需继续扮演着高人姿态。 心思急转间,江小白气势陡然一变,演技瞬间拉满,哈哈大笑道:“敢问熬兄,于这世间修行,多少年了?” 熬阔满脸疑惑,但仍是回答道:“八百栽有余…” “八百载有余?就这般心境,动辄易怒,且自暴自弃,道心之不坚,若有化龙之机,只怕,也是功败垂成。”江小白道。 熬阔一怔,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清明,若刹那开悟,顿时这天地晦暗之色,消散于云雾之间。 江小白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转头看向身旁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那条青蛇,又看向熬阔,道:“熬兄,既然化龙失败以后,不曾再造杀孽,那你与这青蛇,又是什么恩怨?” 那青蛇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些言论对自己亦有裨益,于是听得入迷,江小白一语惊醒梦中蛇,她猛地回神,却不敢跑,于是一张蛇脸拉成苦瓜,进退维谷。 “哼!”熬阔冷哼一声道:“我于这几日修行略有所悟,于是打算闭关,却不料这青蛇趁机进入我的洞府,欲窃我龙运,我这三百年来,被天下修士追杀,已经够憋屈,再加上不知化龙是否有望,心中烦闷,心中所念,当真虎落平阳被犬欺,就连这青蛇,都欺辱于我,于是再动杀机,誓要吃这蛇胆,剥这蛇筋。” “我没有,青雀跟姐姐在山中修行,只是贪玩,便出了清灵山,从我懵懂开智后,便不曾下过山,一时好奇,误入龙君洞府,造成误会,谁知龙君却要打杀于我。”这青蛇眨巴着眼睛,委屈巴巴的说着,竟有些蛇泪,挂着眼角。 那模样,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有些呆萌喜感。 “你有名字?”江小白好奇。 “嗯。”青蛇回忆道:“我未开智之前,于山中被一顽劣女童捉去,养在身边,赐名青雀,那女童生性备懒,读些道经或是修炼之法,也懒得翻阅,于是让婢女诵读,不知怎的,听着久了,我就诞生了灵智,于是逃离了那女童,回到山中,被姐姐收养,我按着那婢女诵读的修炼之法修炼,速度却很快,应该百年时光,就炼化了横骨,能开口说话。” 蛟龙熬阔听到此处,顿时捶足顿胸,勃然大怒,道:“你这蠢货,须知机缘一事,可遇不可求,那女童定是仙门嫡系弟子,将你捉了去,已经是天大的机缘,你…你却逃离了,如果你仍然跟在那女童身边,现在指不定已经化形,本座真该,打死你这憨货,剥了你的蛇筋,方解我心头之恨。” 青蛇委屈巴巴,一时被熬阔这凶样吓着了,往江小白这边靠了靠,低声道:“我这不是觉得,还是山里待着舒服嘛!” “你…”熬阔正欲再说。 江小白却摆摆手,道:“或许,这就是她的缘法。” “不是,先生你看,她只修行了一百年,就已经炼化横骨,并且与我相斗,有些手段也令我忌惮,甚至让她逃了,先生你说,气人不气人?”熬阔懊恼道。 江小白哑然失笑,而后对熬阔道:“熬兄,你看这青蛇,本身就是不谙世事,她适才躲在那商船之上,在你追击之下,仍然不忘将那商船推离争斗之地,心性本善,你看是否饶她一回?” 那蛟龙其实怒意早已散去大半,闻言朝着那青蛇瞪了一眼,道:“这等憨货,打杀她脏了我的手。” “听见没,不杀你了,还不谢谢龙君?”江小白对着青蛇道。 “谢谢先生救命之恩,青雀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厚报。”青蛇对着江小白说道。 “是龙君不杀你,你谢我做什么?”江小白道。 “我本就没错,他要打杀我,他现在不杀我,是先生求情,我为什么还要谢他。”青蛇歪着脑袋,有些迷茫的道。 “去吧去吧!”江小白挥手,让那青蛇离开。 青蛇那张蛇脸,竟似喜笑颜开,对着江小白低了一下首,回身遁入江里,消失不见。 江小白再回过头来,看着熬阔,道:“熬兄,其实这便是你的症结所在,就是心性,这青蛇无欲无求,反而进境神速,你所思所想所念,束缚太多,反而形成了桎梏。” 江小白在这个时候站起身来,没办法,一直坐着,腿麻。 “我且问你,你罪孽深重不假,但倘若你真有化龙入海那一天,当如何补救之前罪孽?”江小白道。 “当施云布雨,造福一方百姓。”熬阔思索片刻,便开口答道。 这个问题,他早有思索,因此江小白一问,他心中便有答案。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熬兄,你我缘分,尽于此了。”江小白道。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 是啊,这三百年来,我自束缚自身,就好像画地为牢,修为不得寸进,好多道理都懂,但又好似不懂。 原来竟是一股执念。 而此刻,却突然间念头通达起来,而一通则百通。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熬兄,你且悟吧!”江小白再次开口道。 那蛟龙猛然抬起头来,然后竟对江小白行了一个大礼,道:“先生,熬某桎梏似有松动,先生指路之恩,熬某定会相报。” 【更新改一下,以后凌晨一更,早上一更,下午六点一更,每天三章,雷打不变。】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章:大道之韵如雨落人间 江水悠悠,江小白一身儒衫无风自动,颇具一番仙风道骨。 那原本凶恶的蛟龙,此刻却向他行礼。 这一幕,落在渔夫父女眼中,令他们心头大震,这一日所见所闻,如此玄幻诡异之事,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 从最初惊恐到现在的激动,可见这普普通通的渔夫父女,心里经历了怎样的历程。 “这先生,定是游戏人间的仙人无疑了。”陈渔双眼放光,紧紧的握住那支蕴含真灵走蛟的毛笔,激动不已,这或许也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 还回去? 别闹,仙人送都送了,再还回去,岂不是不给仙人面子? 此刻,那蛟龙行完礼,再抬头看看那船舱之内手握走蛟真灵毛笔的渔家女,嘴角却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感叹道:“倒是一番好机缘,看来机缘一事,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说罢,他再次对江小白一拜,道:“既然如此,江先生,熬某就先拜别了。” “嗯。”江小白点了点头,却忽然思虑到一事,这老蛟道行不浅,只是道心蒙了尘,若有所悟,化龙也未尝没有机会,只是他杀孽太重,自己会不会也沾上因果? 想到这里,江小白突然开口道:“熬兄,江某,有一言临别相赠,身正,心正,道正,化龙指日可待,但走水入海之地,还望熬兄慎重选择,倘若,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妨在此地往上两千里处,在我朝霞书院走水,若熬兄在这一线天修行有碍难以静心,如果不嫌弃,我这趟去京城,亦跟圣上要一道旨意,委屈熬兄暂时做我朝霞书院护岛神灵,江某得寸进尺一些,看能不能要来一方水神敕令…” “如此,如此甚好,江先生,大恩不言谢!”蛟龙重重一拜,心头一喜。 “熬兄别急着谢我,这事你得慎重考虑,如果做我朝霞书院护岛神灵,可就命运牵连,再说那水神敕令,我也不知,此事能不能成。”江小白道,虽然跟皇帝要一纸敕令,不过他师姐开口之事罢了,但他也不敢把话说死。 熬阔自是喜出望外,这三百年受尽天下修士追杀,如同丧家之犬,但倘若有千年底蕴的朝霞书院保他,自己不仅可以静心修行,没了后顾之忧,甚至化龙的机会,更多几成。 蛟龙之属,向来有傲气,委身仙家道门极少,但熬阔不同,他跟脚不如龙族正统,虽然修行年岁极为久远,蛟属之中辈分也极高,但走水化龙功败垂成,身负业障,自不可同日而语。 他突然福至心灵,望向江小白,道:“熬某再此先谢过先生,不知先生要去何处仙游,从这里到沧州,至少也要七八天的光阴,我知先生世外高人,如果继续游山玩水,熬某就不画蛇添足,但如果先生想早些到达沧州,如若先生不嫌弃,熬某左右无事,可载先生一程。” 舔错了它熬阔就是舔狗,舔对了,它就是战龙。 江小白也是一愣。 这江上七八天时间,怕是也要把他憋疯,这蛟龙心思玲珑,主动示好,何乐而不为呢? 这般想着,江小白点头道:“如此,就有劳熬兄了。” 这般说时,他转头看向渔家女和那老汉,道别道:“承蒙老丈款待,江某先行谢过,我那小舟,江某要来也没用,如不嫌弃,就赠与老丈。” 他再次看向渔家女,道:“陈姑娘,如果真有心向学,之前我的建议,不妨一试,江某,告辞了。” “先生请便。”渔夫和渔家女立刻开口说道。 江小白看向那熬阔,只见熬阔轻轻一跃,人身于半空时化作一条巨蛟,有龙吟之声响起,那之前隔绝外界的浓雾刹那间散开,但见那之前被青蛇一尾扫出的十多丈远的商船出现在不远处。 浓雾陡然散去,那商船之上的人尽皆错愕不已,待看到那蛟龙庞大的身躯游走与半空,尽皆心神俱颤。 “先生,走吧!”那蛟龙低下身躯,对着江小白道。 江小白轻轻一跃,就跃上那蛟龙背上。 “先生站好了!”那蛟龙说了一句,然后整个身躯腾空而起,跃入云海之间。 渔船及商船之上,众人皆错愕不已。 江小白坐在龙背之上,那蛟龙穿梭于云海间,但见四周云雾缭绕,偶有几朵白云飘过,有涟漪散开。 江小白低头,但见那江中,渔船小去如黄豆般大小,山川河流尽皆于脚下快速远去。 远山,青痕,河流,云海,蛟龙腾云驾雾于天际,不知为何,江小白心中,莫名的平添了几许豪气。 他坐在这蛟龙背上,再看这锦绣山河,有风声从耳拂过,此情此景,当真如仙人乘龙翱翔于九天之上。 “熬兄可知《逍遥游》?”江小白突然问道。 “不曾知!”那蛟龙穿过一朵白云,开口答道。 “哈哈,蛟龙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江小白心中豪气顿生,朗声道。 蛟龙一怔,突然间心头也是升腾起一丝豪气,许久,自己也未曾遨游于这苍茫天地间了。 此刻入眼这山川河流,白云悠悠,心境,好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生可怕高?”蛟龙突然问道。 “不怕,上辈子飞机都不知道坐了多少了。”江小白道。 虽不知这飞机是什么东西,但这蛟龙心思玲珑,已知这定是某种法器,当下也不在意,道:“那我便载先生,扶摇直上九万里咯!” 它蛟龙之躯突然再次腾起,腾跃于白云之上。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江小白只觉这般乘蛟而行云海间,竟有一股天地之间逍遥游的畅快之感,一时间心之所至,忍不住将这篇《逍遥游》朗诵而出。 那蛟龙,只觉这文章当真大气滂沱,好似如洪钟大吕一般敲击在心头,似道音扣在心关。 一人一蛟,浑然不觉,这苍茫天地之间,所过之处,竟有大道之韵如细雨,洒落人间…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章:大道之韵如雨落人间 江水悠悠,江小白一身儒衫无风自动,颇具一番仙风道骨。 那原本凶恶的蛟龙,此刻却向他行礼。 这一幕,落在渔夫父女眼中,令他们心头大震,这一日所见所闻,如此玄幻诡异之事,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再遇到第二次了。 从最初惊恐到现在的激动,可见这普普通通的渔夫父女,心里经历了怎样的历程。 “这先生,定是游戏人间的仙人无疑了。”陈渔双眼放光,紧紧的握住那支蕴含真灵走蛟的毛笔,激动不已,这或许也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机会。 还回去? 别闹,仙人送都送了,再还回去,岂不是不给仙人面子? 此刻,那蛟龙行完礼,再抬头看看那船舱之内手握走蛟真灵毛笔的渔家女,嘴角却微微一笑,不由自主的感叹道:“倒是一番好机缘,看来机缘一事,当真是可遇不可求。” 说罢,他再次对江小白一拜,道:“既然如此,江先生,熬某就先拜别了。” “嗯。”江小白点了点头,却忽然思虑到一事,这老蛟道行不浅,只是道心蒙了尘,若有所悟,化龙也未尝没有机会,只是他杀孽太重,自己会不会也沾上因果? 想到这里,江小白突然开口道:“熬兄,江某,有一言临别相赠,身正,心正,道正,化龙指日可待,但走水入海之地,还望熬兄慎重选择,倘若,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妨在此地往上两千里处,在我朝霞书院走水,若熬兄在这一线天修行有碍难以静心,如果不嫌弃,我这趟去京城,亦跟圣上要一道旨意,委屈熬兄暂时做我朝霞书院护岛神灵,江某得寸进尺一些,看能不能要来一方水神敕令…” “如此,如此甚好,江先生,大恩不言谢!”蛟龙重重一拜,心头一喜。 “熬兄别急着谢我,这事你得慎重考虑,如果做我朝霞书院护岛神灵,可就命运牵连,再说那水神敕令,我也不知,此事能不能成。”江小白道,虽然跟皇帝要一纸敕令,不过他师姐开口之事罢了,但他也不敢把话说死。 熬阔自是喜出望外,这三百年受尽天下修士追杀,如同丧家之犬,但倘若有千年底蕴的朝霞书院保他,自己不仅可以静心修行,没了后顾之忧,甚至化龙的机会,更多几成。 蛟龙之属,向来有傲气,委身仙家道门极少,但熬阔不同,他跟脚不如龙族正统,虽然修行年岁极为久远,蛟属之中辈分也极高,但走水化龙功败垂成,身负业障,自不可同日而语。 他突然福至心灵,望向江小白,道:“熬某再此先谢过先生,不知先生要去何处仙游,从这里到沧州,至少也要七八天的光阴,我知先生世外高人,如果继续游山玩水,熬某就不画蛇添足,但如果先生想早些到达沧州,如若先生不嫌弃,熬某左右无事,可载先生一程。” 舔错了它熬阔就是舔狗,舔对了,它就是战龙。 江小白也是一愣。 这江上七八天时间,怕是也要把他憋疯,这蛟龙心思玲珑,主动示好,何乐而不为呢? 这般想着,江小白点头道:“如此,就有劳熬兄了。” 这般说时,他转头看向渔家女和那老汉,道别道:“承蒙老丈款待,江某先行谢过,我那小舟,江某要来也没用,如不嫌弃,就赠与老丈。” 他再次看向渔家女,道:“陈姑娘,如果真有心向学,之前我的建议,不妨一试,江某,告辞了。” “先生请便。”渔夫和渔家女立刻开口说道。 江小白看向那熬阔,只见熬阔轻轻一跃,人身于半空时化作一条巨蛟,有龙吟之声响起,那之前隔绝外界的浓雾刹那间散开,但见那之前被青蛇一尾扫出的十多丈远的商船出现在不远处。 浓雾陡然散去,那商船之上的人尽皆错愕不已,待看到那蛟龙庞大的身躯游走与半空,尽皆心神俱颤。 “先生,走吧!”那蛟龙低下身躯,对着江小白道。 江小白轻轻一跃,就跃上那蛟龙背上。 “先生站好了!”那蛟龙说了一句,然后整个身躯腾空而起,跃入云海之间。 渔船及商船之上,众人皆错愕不已。 江小白坐在龙背之上,那蛟龙穿梭于云海间,但见四周云雾缭绕,偶有几朵白云飘过,有涟漪散开。 江小白低头,但见那江中,渔船小去如黄豆般大小,山川河流尽皆于脚下快速远去。 远山,青痕,河流,云海,蛟龙腾云驾雾于天际,不知为何,江小白心中,莫名的平添了几许豪气。 他坐在这蛟龙背上,再看这锦绣山河,有风声从耳拂过,此情此景,当真如仙人乘龙翱翔于九天之上。 “熬兄可知《逍遥游》?”江小白突然问道。 “不曾知!”那蛟龙穿过一朵白云,开口答道。 “哈哈,蛟龙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江小白心中豪气顿生,朗声道。 蛟龙一怔,突然间心头也是升腾起一丝豪气,许久,自己也未曾遨游于这苍茫天地间了。 此刻入眼这山川河流,白云悠悠,心境,好似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先生可怕高?”蛟龙突然问道。 “不怕,上辈子飞机都不知道坐了多少了。”江小白道。 虽不知这飞机是什么东西,但这蛟龙心思玲珑,已知这定是某种法器,当下也不在意,道:“那我便载先生,扶摇直上九万里咯!” 它蛟龙之躯突然再次腾起,腾跃于白云之上。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江小白只觉这般乘蛟而行云海间,竟有一股天地之间逍遥游的畅快之感,一时间心之所至,忍不住将这篇《逍遥游》朗诵而出。 那蛟龙,只觉这文章当真大气滂沱,好似如洪钟大吕一般敲击在心头,似道音扣在心关。 一人一蛟,浑然不觉,这苍茫天地之间,所过之处,竟有大道之韵如细雨,洒落人间…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一章:仙人过境,蛟龙问心 渔船上。 那渔夫和渔家女久久无言,好似还没有从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缓过神来,此刻已经是晴空万里,但不知为何,那天际残留着一道七彩云霞,久久不散。 “爹,这…这是真的吗?我们不是在做梦吧!”半晌之后,渔家女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唉,没想到老汉活了一辈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儿,今儿个却遇着了活神仙,哈哈……”渔夫慢慢回过神来,竟有些不能自己的笑出声了。 渔家女则拿着那支蕴含走蛟真灵的毛笔,久久不发一言,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何时,那商船已经靠近这艘渔船,但见那商船之上,竟有客商朝着渔夫唤道:“喂,老丈,你之前瞧着了什么,我等以为,你父女二人,已经葬身那恶蛟腹中呢,之前那雾气遮盖了一切,我等并未瞧着什么,你与那书生,是什么关系,他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呀!” “对啊,老丈,你且对我等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让我等满足一下好奇心呗!”又有客商继续开口道。 那老汉闻言,挺了挺胸膛,今儿个遭遇,估计够他吹一辈子了,他常年走船,在这江中,亦常常跟各种来往客商打交道,并不怯场,组织了一下语言,甚至有些夸大的将之前所见所闻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 从那蛟龙发难,再到书生施法穿过那滔天巨浪,青蛇求救,书生三言两语镇住那条恶蛟,又如何点化这两头妖物,甚至让那恶蛟弃恶从善,最终点化恶蛟,乘蛟而去。 商船上客人听得如痴如醉,大呼精彩,甚至有些商客,已自行脑补许多画面,想必这一趟走船结束,会对亲朋好友吹上许久。 仙人咧! 凡人一辈子能够遇见几次? 甚至那商船之中,有专门说书为生的说书先生,已经在腹中打好了稿子,把今日所见所闻,经过艺术加工,能够他说上一个月了,再加上又是亲临其境,这个故事,应该能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那仙人书生,叫什么名字呢?”突然,之前那商船上,站在甲板上的富态公子,突然开口问道。 “叫江小白。”渔夫答道。 “江小白?朝霞书院么!”那富态公子若有所思,然后朝着身后的管家道:“福伯,那件事,或许有转机,我萧家或许有救了,我萧山,也许不用死了。” 福伯重重的点头,老泪纵横,只是片刻又有些心伤,仙人踪迹缥缈,又怎能轻易寻到,只怕,又是白高兴一场。 罢了,且听天由命吧! …… 云海之间,一人一蛟,伴随着江小白那篇《逍遥游》朗诵出来,这片天地,竟似有道韵迷漫,如雨落人间。 “先生,前方江岸,有座山上洞府,名为沧澜圣境,我们是否绕道而行?毕竟是大岭王朝谱牒仙府,又有仙家法阵护山,只怕……”蛟龙熬阔有些忌惮,自从朝霞书院书生白鹭修补了这座天下的剑意,整座风凌天下,似焕然一新,气象万千。 大大小小诸多宗门,如雨后春笋,一茬茬的冒了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属于修士最好的时代。 江小白也注意到了那座小宗门,也发现了那座小宗门的确有阵法护山,但此刻乘龙兜风的江某人感觉正嗨,却浑然不在意,道:“熬兄,区区一座护山阵法而已,再说这什么沧澜圣境是什么玩意,他们占了地上,难不成天上也管?你只管踏过去,我教你破阵。” 蛟龙熬阔仍有些惧意,但江小白如此说,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那沧澜圣境而去。 山下,早有修士发现这边情况,但见云海之间有道则云绕,丝丝道韵洒落而下,更有七彩云霞满布整座天空。 “什么情况?”沧澜圣境众弟子一时有些发懵,只感觉一股滂沱的威压,好似要将这座沧澜山压塌一般。 甚至,已经闭关许久的沧澜山山主,从闭关中强行冲关而出,如临大敌。 “何方道友,来我沧澜山可有要事?若不停下,休怪沧澜山不懂待客之道。”那山主朝着上空一声大呼,声音响彻整座沧澜山。 没有回答。 那七彩云霞之间,似有一位少年,乘坐在一条蛟龙身上,已逼近沧澜山。 道韵如同秩序神链,竟蔓延而下,好似要摧毁整座沧澜山一般。 “速速关了阵法。”沧澜山主顿时汗如雨下,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人力难以逆转的道则,冲突不得。 下一刻,那乘蛟而行的少年,刹那间便从沧澜山上空腾云驾雾而走,并不停留,只是那霞光迷漫,令整座沧澜山宛若神仙仙境,更有道则洒落在这片山脉,令沧澜山,灵气更加充沛了不少。 “原来是仙人过境,并无恶意,险些吓死老夫。”那沧澜山主匹自庆幸不已。 云海间,蛟龙从那沧澜山一跃而过的时候,确实有些心惊胆战,但当他看到那沧澜山主惊慌失措的表情,内心竟隐隐有些莫名的兴奋。 “熬兄,你这心境,如何能化龙?一座小小的宗门,都令你忌惮,到时候真正化龙的时候,又当如何?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气魄,北冥之鱼,亦可大鹏展翅翱翔于天地之间,更何况蛟龙之属?”江小白道。 嗯? 蛟龙熬阔心头一震,暗道,先生原来竟是在点化于我,这三百年来,原来自己失去了一种很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勇气。 难道熬某,苦修八百载,竟连北冥之鱼都不如,在此刻,他心关似被某种力量扣开。 “谢先生点化,熬某明白了。”蛟龙熬阔这般说着,心境在这一刻好似得到了某种升华,他于云海之间腾云驾雾,却好似自己当真是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龙。 不是蛟龙,而是真龙。 “熬兄,你现在是否觉得,此刻哪怕人间帝王,也没有我俩逍遥自在?”江小白突然开口道。 蛟龙熬阔并不回答,气势却在这一刻陡然一变,竟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滂沱威势,竟江小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苍穹之上,刹那间有闷雷炸响,那道则云绕之间,那蛟龙之躯,竟在此刻奔腾于苍茫天地,有偌大的真龙身影,映照在雷鸣电闪之间。 “我去,这老蛟,不会真扣开了心关吧!”江小白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嗨过头了。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一章:仙人过境,蛟龙问心 渔船上。 那渔夫和渔家女久久无言,好似还没有从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缓过神来,此刻已经是晴空万里,但不知为何,那天际残留着一道七彩云霞,久久不散。 “爹,这…这是真的吗?我们不是在做梦吧!”半晌之后,渔家女有些不可置信的道。 “唉,没想到老汉活了一辈子,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儿,今儿个却遇着了活神仙,哈哈……”渔夫慢慢回过神来,竟有些不能自己的笑出声了。 渔家女则拿着那支蕴含走蛟真灵的毛笔,久久不发一言,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知何时,那商船已经靠近这艘渔船,但见那商船之上,竟有客商朝着渔夫唤道:“喂,老丈,你之前瞧着了什么,我等以为,你父女二人,已经葬身那恶蛟腹中呢,之前那雾气遮盖了一切,我等并未瞧着什么,你与那书生,是什么关系,他是否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呀!” “对啊,老丈,你且对我等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让我等满足一下好奇心呗!”又有客商继续开口道。 那老汉闻言,挺了挺胸膛,今儿个遭遇,估计够他吹一辈子了,他常年走船,在这江中,亦常常跟各种来往客商打交道,并不怯场,组织了一下语言,甚至有些夸大的将之前所见所闻绘声绘色的描述出来。 从那蛟龙发难,再到书生施法穿过那滔天巨浪,青蛇求救,书生三言两语镇住那条恶蛟,又如何点化这两头妖物,甚至让那恶蛟弃恶从善,最终点化恶蛟,乘蛟而去。 商船上客人听得如痴如醉,大呼精彩,甚至有些商客,已自行脑补许多画面,想必这一趟走船结束,会对亲朋好友吹上许久。 仙人咧! 凡人一辈子能够遇见几次? 甚至那商船之中,有专门说书为生的说书先生,已经在腹中打好了稿子,把今日所见所闻,经过艺术加工,能够他说上一个月了,再加上又是亲临其境,这个故事,应该能够让他赚的盆满钵满。 “那仙人书生,叫什么名字呢?”突然,之前那商船上,站在甲板上的富态公子,突然开口问道。 “叫江小白。”渔夫答道。 “江小白?朝霞书院么!”那富态公子若有所思,然后朝着身后的管家道:“福伯,那件事,或许有转机,我萧家或许有救了,我萧山,也许不用死了。” 福伯重重的点头,老泪纵横,只是片刻又有些心伤,仙人踪迹缥缈,又怎能轻易寻到,只怕,又是白高兴一场。 罢了,且听天由命吧! …… 云海之间,一人一蛟,伴随着江小白那篇《逍遥游》朗诵出来,这片天地,竟似有道韵迷漫,如雨落人间。 “先生,前方江岸,有座山上洞府,名为沧澜圣境,我们是否绕道而行?毕竟是大岭王朝谱牒仙府,又有仙家法阵护山,只怕……”蛟龙熬阔有些忌惮,自从朝霞书院书生白鹭修补了这座天下的剑意,整座风凌天下,似焕然一新,气象万千。 大大小小诸多宗门,如雨后春笋,一茬茬的冒了出来,不得不说,这是属于修士最好的时代。 江小白也注意到了那座小宗门,也发现了那座小宗门的确有阵法护山,但此刻乘龙兜风的江某人感觉正嗨,却浑然不在意,道:“熬兄,区区一座护山阵法而已,再说这什么沧澜圣境是什么玩意,他们占了地上,难不成天上也管?你只管踏过去,我教你破阵。” 蛟龙熬阔仍有些惧意,但江小白如此说,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朝着那沧澜圣境而去。 山下,早有修士发现这边情况,但见云海之间有道则云绕,丝丝道韵洒落而下,更有七彩云霞满布整座天空。 “什么情况?”沧澜圣境众弟子一时有些发懵,只感觉一股滂沱的威压,好似要将这座沧澜山压塌一般。 甚至,已经闭关许久的沧澜山山主,从闭关中强行冲关而出,如临大敌。 “何方道友,来我沧澜山可有要事?若不停下,休怪沧澜山不懂待客之道。”那山主朝着上空一声大呼,声音响彻整座沧澜山。 没有回答。 那七彩云霞之间,似有一位少年,乘坐在一条蛟龙身上,已逼近沧澜山。 道韵如同秩序神链,竟蔓延而下,好似要摧毁整座沧澜山一般。 “速速关了阵法。”沧澜山主顿时汗如雨下,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人力难以逆转的道则,冲突不得。 下一刻,那乘蛟而行的少年,刹那间便从沧澜山上空腾云驾雾而走,并不停留,只是那霞光迷漫,令整座沧澜山宛若神仙仙境,更有道则洒落在这片山脉,令沧澜山,灵气更加充沛了不少。 “原来是仙人过境,并无恶意,险些吓死老夫。”那沧澜山主匹自庆幸不已。 云海间,蛟龙从那沧澜山一跃而过的时候,确实有些心惊胆战,但当他看到那沧澜山主惊慌失措的表情,内心竟隐隐有些莫名的兴奋。 “熬兄,你这心境,如何能化龙?一座小小的宗门,都令你忌惮,到时候真正化龙的时候,又当如何?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有千万人吾往矣的大气魄,北冥之鱼,亦可大鹏展翅翱翔于天地之间,更何况蛟龙之属?”江小白道。 嗯? 蛟龙熬阔心头一震,暗道,先生原来竟是在点化于我,这三百年来,原来自己失去了一种很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勇气。 难道熬某,苦修八百载,竟连北冥之鱼都不如,在此刻,他心关似被某种力量扣开。 “谢先生点化,熬某明白了。”蛟龙熬阔这般说着,心境在这一刻好似得到了某种升华,他于云海之间腾云驾雾,却好似自己当真是一条翱翔于九天之上的巨龙。 不是蛟龙,而是真龙。 “熬兄,你现在是否觉得,此刻哪怕人间帝王,也没有我俩逍遥自在?”江小白突然开口道。 蛟龙熬阔并不回答,气势却在这一刻陡然一变,竟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滂沱威势,竟江小白不禁打了个寒颤。 苍穹之上,刹那间有闷雷炸响,那道则云绕之间,那蛟龙之躯,竟在此刻奔腾于苍茫天地,有偌大的真龙身影,映照在雷鸣电闪之间。 “我去,这老蛟,不会真扣开了心关吧!”江小白瞬间瞪大了眼睛,似乎,嗨过头了。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二章:落鳞之痛,蛟龙入海 暴雨突然间就倾盆而至。 电闪雷鸣之间,那蛟龙穿梭在云海,似有声声龙吟,响彻这一方天地。 熬阔,突然调转方向,竟不再沿江而走,而是折返至崇山峻岭之中,朝东边疾驰。 “怎……怎么了?”江小白脸色苍白,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心中发出,甚至,那种恐惧,迷漫着他整个身躯。 没有回答。 熬阔腾挪于崇山峻岭之间,速度更快,甚至有好几次差点把江小白甩飞。 龙威浩荡。 雷电更甚,暴雨如瀑,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困难。 “先生,倘若熬某真有化龙之机,是否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一往无前?”蛟龙熬阔突然问道。 “你是说……”江小白心头大震,道:“你已有化龙之机?” “适才先生吟诵《逍遥游》,熬某便心关松动,更得先生点化,熬某觉得,化龙就在今日,此去东海八百余里,崇山峻岭颇多,熬某自不会重蹈覆辙,生灵涂炭,八百年苦修就在今日,若今朝不能化龙,熬某亦不再苟活,我知先生道法超绝,请先生为我护道,倘若熬某无法控制自己,有半点水淹城池的倾向,请先生出手,灭我龙魂,亦不可让生灵涂炭。”那蛟龙突然说道。 点化? 我什么时候点化于你,我为什么不知道? 江小白大惊失色。 “来不及了,先生,若熬阔不死,侥幸入海,他日定来寻先生,报今日之恩,如果熬阔真有伤民之举,请先生定毫不留情,斩我之身。”熬阔说着,竟猛然之间翻过身来,巨大的蛟龙之身,猛然从高空坠落,更有一道天劫闪电,击在熬阔的腹部。 江小白顿时感觉一股失重感传来,整个身躯已经脱离龙身,极速的下坠。 下一刻,他感觉一支巨大的龙爪,拖住了他的身躯,竟然是硬挨了一击雷罚的蛟龙。 他死死的拖着江小白,将江小白护在龙爪之下,整个身躯砸入山脉之间,竟硬生生压塌了一座山脉。 甫一落地,熬阔便将江小白放在一座山头,龙躯再次腾空而起,奔向那暴雨之中。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龙吟声响彻这一方天地,那蛟龙之躯便再一次砸入了大地。 蛟龙翻身,并没有便朝江小白这边看来,而是翻了一个身,刹那间山脉裂开,蛟龙腾挪之间,一座座山脉碎裂,一片片鳞甲脱落,蛟龙浑身是血。 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一股极为腥臭的味道迷漫开来。 落鳞之痛,如人将自己指甲硬生生扯掉的这种感觉,但落鳞,终不会再生了。 蛟龙走水,乃逆天而行。 那蛟龙远去,庞大的身躯压塌了一座又一座的山脉,鳞甲脱落之际,蛟龙翻身,将大地拖曳出一个巨大的鸿沟。 山洪突然暴涨,蛟龙走水牵动地脉,有地下水喷涌而出,刹那间淹没一座又一座的山头。 只见那蛟龙,却不管不顾,只管一头往东而去,它辗转腾挪于一个又一个山头,点地而走。 江小白站在山头,这是群山之中,那蛟龙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座座塌陷的山脉,满目疮痍,这片地界千疮百孔。 “孽畜,胆敢于此地走水,纳命来!” 有一声爆喝传来,响彻这一片天地。 但见,有一剑破开云海,剑芒大作,当真一剑光寒十九洲,只是剑势不稳,疑是仓促之间出剑。 更远处有巨龙惨叫之声传来,更有闷雷滚滚之声,亦有山脉塌陷的声音。 片刻,有一人踏云而来,凌空而去,他背负剑鞘,想来定是那出剑之人。 连绵不绝的群山之间,那踏云而来之人面色凝重,寻那剑光而去,待寻出百里,于群山沟壑之间,看见一截断尾和诸多蛟鳞。 “原来是青云剑宗宁道友,可发现那孽畜的踪迹?”这个时候,有一位一身道袍的道士乘坐在一艘巨大的仙舟之上,朝那负剑之人问道。 这负剑之人,正是整座大岭王朝三大顶尖宗门之一的青云剑宗宗主,宁之节。 宁之节抬头一看,眸子一喜,道:“原来是真武山松阳道长。” “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刚推衍出这孽畜今日有走水之心,便即刻赶来,不曾想还是慢了一步,快上仙舟,定要追上那畜生,莫让他走脱。”真武山松阳道长道。 宁之节跃上仙舟,道:“它蛟尾已经被我斩断,受伤不轻,逃不了多远。” “嗯!”松阳道长道。 两人驾驭仙舟,顺着那蛟龙压塌的山脉一路寻去。 寻摸半个时辰后,眼前出现一滩一望无垠的湖泊,早已经被鲜血染红。 青云剑宗宗主宁之节,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解的道:“这孽畜存了必死之心,似乎受过高人点化,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但你看它所行轨迹,似有先见之明,并保持理智,如遇城池村落,必以血肉之躯承受落鳞之痛,绝不引水伤民,只是,这般行为,却令化龙更加难上百倍千倍,一个不慎,就身死道消,断无重修的可能。” 松阳道长点点头,也似有所感。 “要不,放他一马?”松阳道长动了恻隐之心。 “也罢,那孽畜此去东海,别忘了,东海寒山寺那一位。”宁之节微笑道。 …… 东海之畔。 寒山寺外,一个一身袈裟的僧人,赤脚站在东海崖畔的,观大浪拍岸。 他突然转过身来。 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如同地震一般的崇山峻岭,手结佛印,猛然压在那群山之间。 轰隆隆! 下一刻,一头浑身是血的蛟龙从崇山峻岭之间穿出,它鳞甲脱尽,这一路以血肉之躯开路,蛟尾更是被斩,但好在真龙之身已成,只差最后入海,便海阔凭龙跃。 只是,那一道佛印,却差点灭杀它的龙魂,待重见天日,便见那一个一身袈裟的僧人,立在东海之畔。 此刻,它已力竭,断无再战之力。 不甘,入海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 它微微闭上眼睛,似已认命。 却不料,那僧人只是瞥了它一眼,自顾自的呢喃道:“我天生佛体,金刚境,结出的佛印,竟然打不死这未成真龙的孽畜,奇了怪了。” 这个时候,但见那寒山寺中,有一个一袭红衣的女子,出现在崖畔,她扯着嗓子大喊道:“赵小虎,回家吃饭了,我煮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点,侯少宗带来了镇长珍藏多年的好酒仙人渴,你再不回来,他就喝光了。” “来了。”那僧人再次瞥了一眼已经力竭的蛟龙,下一刻,他竟转身离开,一步踏出,却是已经踏上那寒山寺中。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熬阔顿时一愣,有劫后余生的喜悦,但更多是古怪。 僧人,女子,红烧肉,美酒? 这确定是一座寺庙? 摇摇头,不去想,熬阔蛟属之躯跃入东海之中,化作一条真龙,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三章: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三月的天,就像寡妇的脸,说变就变,而此刻江小白觉得,更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大保健,原本想加个钟,谁知道一碰一哆嗦,没了。 老蛟化龙去了,暴雨自然来得快,去得也快,天空已经放晴,江小白觉得自己有些无辜,原本想搭个便车,谁知道这老蛟不讲武德,给他扔这深山老林,咱这野外生存能力,也不如贝爷呀! 再说这贝爷是真狠,连自己都作践,吃蚯蚓,喝那啥,自己喝,自己撒,再自己喝,真心恶心。 草率了,自己船上还有七八天的干粮,咱这也没辟谷,饿死咋办,一想到师姐祭文中这样写:吾师弟,孤舟出朝霞岛,于江中乘蛟而行,蛟化龙而弃,师弟于深山辗转多日,饿卒,享年二十岁。 想想,没脸见人呐! 也罢,江小白环顾了一下四周,但见古树直插云霄,落叶厚厚地堆积在地面上,刚下过雨还有点潮,阳光透过树叶折射下来,反射出氤氲光芒,倒是颇有一番青山野趣。 他自思索那刚才剑光所至,也不知斩没斩掉那条老蛟,自己好歹也单纯的“骑”那老蛟兜过风,要不摸上去瞅瞅,如果死了,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给自己积一分功德,给它收个尸啥的。 江某人干啥啥不行,但跑路第一名,你可以怀疑他的人品,但不要怀疑他的逃命能力。 讲真,不是吹,在整个朝霞书院乃至整座逍遥山道教祖庭,江小白的逃命能力,是得到有效真实的检验的。 没办法,在朝霞书院这八年,师姐就教了他这一身身法,江某人自己也觉得只有跑得快,行走江湖才稳妥,因此一直勤练不堕。 至于院长教过他一套五行拳,自从打断了李老六三根肋骨之后,江小白就练得少了。 威力太大。 就说那“黑虎掏心”、“猴子偷桃”、“壮驴推车”、“老猿盘根”这几招,一出手对手就尖叫,好多师侄女都甘拜下风的,不过既然出门行走江湖了,有空还是捡起来练练。 这般想时,江小白就施展起儒家的缩地成寸,就好像闪现一般,如浮光掠影在林间穿梭,顺着那蛟龙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踪而去。 没办法,就这“缩地成寸”,江小白花费的时间最多,也研究最为透彻,运用,也自然最为熟稔。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小白终于寻到了那蛟龙断尾之处,这里有一片波光粼粼的天然湖,当然,是不是天然的江小白不知道,只觉得这湖,有些粗糙,那断尾就乱七八糟挂在一截树杈上,湖面背阴之处,有一道剑痕。 想来,就是此处了,那蛟龙想必已经挂了,那蛟龙尾巴在阳光下晒了许久,蔫儿唧的。 江小白走过去,站在那树杈下,跳了一下想将那蛟龙尾巴拽下来,个儿不够,一下子没拽着,稍微运了一下气,一蹦而起,抓住那蛟龙尾巴,一下子拽了下来,收不住力跌了个大屁墩。 “尼玛,这老蛟临死也摆了老子一道,没天理。”江小白拿着那截断尾,仔细瞅了瞅。 是烧烤,还是红烧?或者清蒸? 他拿在鼻子下闻了闻,腥味太重,算了,相识一场,就给你入土为安。 江小白就在这湖边泥土松软处,随便刨了个坑,将那截蛟龙尾巴埋了,一场蛟龙葬礼就这么草草结束,本来江小白想再给这老蛟立块碑的,毕竟这老蛟也修行了八百年,牌面总要有的,但环视四周就放弃了,没有合适的石头。 完事,江小白感觉肚子有点饿,一时间又看了看刚埋下去的蛟龙尾巴,要不,再刨出来? “算了算了,还是去抓只野味,虽然是自己埋的,但是刨坟这种事,好像感觉哪里怪怪的。”江小白叹了一口气,说服自己不要去吃那蛟龙尾巴,至于抓野味,对于江小白来说,不过手拿把掐,毕竟这山间的野生动物,比起逍遥山上那些仙禽异兽,可蠢得太多。 他转身进入树林,不多时就抓了一只野兔和采了一些蘑菇,准备炖一锅野兔蘑菇汤。 美滋滋。 可正在这时,江小白摸了一下兜里,顿时眼神一蔫,我擦,没有火折子。 正在这时,那湖面之上,有一股玄黄之气冲天而起,而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没入江小白的身体。 阳光灿烂,江小白却莫名的浑身一颤,一哆嗦,顿时丹田之内震动了一下。 “什么情况?这丹田内的破书,难道也饿了?”江小白好奇之下,闭目内视,顿时一喜。 但见,有一股玄黄之气,正环绕在丹田之内的那本古籍上,下一刻,那股玄黄气突然没入古籍。 只见,那古籍之上的尘,刹那间唰唰抖落,这一处,竟有道则弥漫开来,整座湖泊,似有烟雾缭绕,灵气极其充裕。 这一切,江小白并未发现,他此刻正沉浸在那丹田古籍掉落的尘上。 “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这破书要解锁了新姿势吗?” 他凝神细看,但见那股玄黄气弥漫在古籍之上,正一点点剥落上面的“尘”。 那“尘”剥落,化作丝丝缕缕地埃,游离出江小白的体内。 此刻江小白并未注意外界,自然没有发现,那些“尘埃”,脱体之后,竟丝丝缕缕游弋在这片天地之间,没入山川河泽中,这片山河,莫名地多了一丝灵意,竟显得生机勃勃。 天地异象! 江小白继续注视着那玄黄气剥离“尘”,化为“埃”,只见,那古籍上,竟慢慢浮现出一个字“山”。 随着玄黄气的没入,剥离,后面的字,也慢慢的浮现出来。 “河”。 “正”。 “典”。 最后,当玄黄气耗尽,古朴的“尘”也在顷刻间散尽,四个逼格满满的镀金镶边大字浮现而出。 ——《山河正典》 “你在老子体内苟了八年,老子就知道,你不是凡物,哈哈,发达了,发达了,山河正典,一听这名字,就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江小白喜不自胜,用意念翻开这本《山河正典》的第一页。 刹那间,江小白面色一抽,险些吐血。 只见,那《山河正典》的扉页,写着足以亮瞎江小白狗眼的八字真言。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额? “……”江小白有句mmp不知道当不当讲?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四章:贼名远扬 就这?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江小白抓狂,老子辛辛苦苦用灵意滋养了你八年,这八年,老子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近处在朝霞书院清蒸灵鱼,远处去逍遥山烧烤仙禽。 兢兢业业,片刻不敢懈怠,苦心孤诣研究逍遥山护山阵法,勤耕不辍在朝霞书院练习身法,到头来,你就给我整个“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完犊子玩意? 宝宝很失望。 抱着侥幸心理,江小白再次凝神细看,顿时炸毛,只见,这《山河正典》,除了“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八字真言之外,下面竟是模模糊糊的字迹,看不真切,上面依旧覆盖着一层“尘”,只能看见模糊字影。 “啥也不是。”江小白欲哭无泪。 “应该是那玄黄气不够,这玄黄气到底啥玩意?一股就这么猛?自己这八年吃那些蕴含灵意的东西,效果不大,但这玄黄气,一股就直接把书名给干出来了。”江小白喃喃低语,他本身就不傻,略微一思索,就明白了。 灵意能滋养这本书,但是效果不大,效果最显著的,就是这股玄黄气,只是,这股玄黄气到底是啥玩意,江小白还不清楚。 “老子一定想办法把你这后面的内容弄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江小白咬咬牙,其实裆下,是有些忧郁的,却尼玛的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越想越气,江小白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嚼了一口野生蘑菇佐酒,站起身来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不知为何,背影有些莫名的悲凉。 能不悲凉么,这特么辛辛苦苦养的玩意,第一件事就是要自己断子绝孙。 彼其良之。 “咦,好浓的功德之气,什么情况?”这一刻,云海间一座仙舟上,斩龙不成的青云剑宗宁之节惊讶了一下,正从上空俯视而下。 却看见这一片天地,被浓浓的功德气覆盖,并且,这山川河泽灵气明显浓郁了许多。 “有古怪,下去瞅瞅!”真武山松阳道长也是有些疑惑。 两人一合计,降下仙舟,但并没有距离江小白太近,而是悬停在一座山头之上,下舟朝着那功德气凝聚之地而去。 不多时,这两人便看见一个忧郁的少年,脚下踩着一只瞎蹬腿的野兔,左手提着一个紫色酒葫芦,右手拿着几朵新鲜的蘑菇。 只是,你拎着一把毒蘑菇下酒是个什么操作? “请问一下,小友……”宁之节主动走上前去,想着提醒一下这个少年。 江小白回过头,顿时眉头一皱,他顿时认出这中年人,正是那之前出剑斩蛟之人,虽然那时这中年人只是在虚空中出现了一下,但江小白还是认出来了。 原因无他,江小白有个特殊的隐藏技能,只要在人群中多看了谁一眼,便再也无法忘记她的容颜。 就比如朝霞书院某位书院第一肉的师侄女,当时江小白只是匆忙之间一瞥那师侄女的胸前壮观景象,就一直于午夜梦回,见那师侄女用胸器挤压他难以呼吸的英俊脸庞。 江小白斜了一眼那负剑中年男人和一身道袍的牛鼻子松阳道长,皱眉道:“有事?你们知不知道打扰了我喝酒和吃蘑菇的思路?” 嗯? 宁之节错愕了一下,连忙告罪道:“抱歉,宁某实在不知,小友有用毒蘑菇佐酒的雅趣!” 什……什么? 江小白瞪大了狗眼,看了一眼手中的蘑菇,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意识弥留之际,隐约听见一段扎心的对话。 “宁宗主,这小子毒发身亡了,咋办?” “咋办?抬回去,准备明天开席!” “八人一桌吗?” “嗯,对,你坐小孩那桌……” “额……” …… 仙舟穿行于白云之间。 江小白突然醒来,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软绵绵的,真舒服。 还未睁眼,就听到一段熟悉的对话。 “宁宗主,都过去一天一夜了,这小子怎么还没醒?你青云剑宗解毒灵丹,靠不靠谱呀!” “咋不靠谱,我女儿养的那只来福,知道不,经常被常威打的那只,当时也是吃了山里毒蘑菇,我只喂它吃了一粒,半天就醒了。” “那这小子的体质,连狗都不如呀!” “可不是?要不,不等了,这小子身上功德之气那么浓郁,要不,直接给他解剖一下,瞅一眼,尸体随便找口井,扔了干净。” “正解,先从心脏下刀,还是从腹部?” 额? 江小白惊出一身冷汗,这两老家伙,要谋财害命呀,当下弹坐起来,道:“醒了醒了…” 甫一睁眼,江小白立刻看见这两个老家伙正促狭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我靠,中计。 “小子,老实交代,你体内的功德之气,是怎么回事?”宁之节正色道。 什么功德之气? 江小白一脸迷茫,你们在说什么,宝宝表示听不懂。 “就是,一股玄黄气!”宁之节再次开口道。 “玄黄气?”江小白一怔,然后一喜,道:“你说,那玄黄气是功德?” 宁之节瞥了一眼江小白,冷笑道:“阁下装傻充愣的样子,宁某差点信了,要不是知道你是朝霞书院的江小白,就被你蒙混过关了。” “你…你知道我?没想到我江小白不在江湖,江湖却有我的传说,我……我这么出名的吗?”江小白眨巴着眼睛,有些怀疑的道。 “不用怀疑,你就是这么出名,祸害朝霞书院,偷逍遥山道教祖庭仙禽灵药,甚至你偷看逍遥山道教祖庭李芙蓉洗澡的事情,荷叶洲山上洞府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你难道不知道,李芙蓉已经对你发出悬赏,悬赏内容,你肯定不想知道。”宁之节冷笑道。 “阁下想必认错了人,江小白是谁?我怎么没印象,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江小白睁眼说瞎话道。 “别装了,在这个时间节点,身穿儒衫,出现在这里,按照你连夜提桶跑路的行程来算,是你无疑了。”宁之节笃定道。 额? 我…我已经这么贼名远扬的么,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下节预告:第十五章:你这听曲儿,正经吗?正经我就不去了,不正经我借钱都要去,咳咳,下一章江小白带诸位道友逛勾栏!】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五章:有天上仙人瞥了一眼这座人间 李贼亡我之心不死。 江小白表示很愤慨,这逍遥山的人,怎么都那么小气,看一眼嘛,又不会怀孕。 怀孕?那李老六身材那么好,胸那么大,等她怀孕了,拖着个大肚子,跪在老子面前,娇滴滴的说道:“官人,奴家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好不好?” 啧啧,爽歪歪。 呸呸…… 想啥呢,这李老六这么凶悍,一般人招架不住,可我是一般人吗? 娶回家之后,老子一天先揍她几顿,立立规矩。 嗯,就这么办。 等等,我为什么会生出娶李老六这种念头,掐灭,必须彻底掐灭这种自掘坟墓的混账思想。 江小白思维跑偏,沉浸在自我世界,嘴角偶尔泛起狞笑。 宁之节和松阳道长对视了一眼,有些无语,这小子,思维这么活跃的吗?为什么笑得有点诡异? “咚咚咚……” 宁之节敲了敲床头,道:“这大白天,你就做梦了?” 江小白惊醒,顿时一怔,不好,这李老六,定是给我施了魔法,怎么老是想起她。 当下看向宁之节,弱弱的道:“所以,老头,你这是要抓我去领赏吗?” 老头? 宁之节胡子一瞪,面沉如水,道:“小子,不会聊天就别瞎说话,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你交给李芙蓉……,第二……” “我选第二,第二,我就选第二。”江小白菊花一紧,立刻抢答道,交给李老六,还不如杀了自己干脆。 “好,第二,我且问你,你身上的功德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宁之节道。 “我…我真不知道,我在湖边埋了那老蛟,饿了准备搞兔子蘑菇汤,莫名其妙的身体就涌进了那股玄黄气,真不知道这玩意从哪里来的”江小白说道这里,突然灵机一动,问道:“老…兄台,这功德气,如何获得呢,你提示一下,或许我能想起来。” 宁之节嘴角一抽,兄台?本宗主痴长你百八十岁,可以当你爷爷了,当下脸色有些不好看,道:“造福万民,或者斩妖除魔,或者教化苍生……” 教化苍生? 宁之节神色一动,问道:“你说,你埋什么老蛟?” “就是你砍的那头呀,那叫熬阔的蛟龙。”江小白眨眨眼道,有些懵。 “你埋它做什么,它不是已经成功化龙,跑东海浪去了吗?”宁之节古怪的道:“你…你不知道他化龙了?” “真化龙了?”江小白怔了怔。 “我明白了,那孽畜本来业障太重,断无再次走水的可能,你,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他再次扣开心关,且存必死之志走水,硬是以血肉之躯承受落鳞之痛,成功化为真龙。”宁之节也是有些想不通关节了。 “我也不知道,我就瞎忽悠,骑着它逛了一圈,跟它瞎咧咧,灌些毒鸡汤,它,它就莫名其妙的要走水了。”江小白如实说道。 宁之节转过头去,跟松阳道长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些肉疼。 怪不得功德气这么浓郁,那身负业障的蛟龙走水成功,日后定然福泽苍生,而江小白不管是不是瞎咧咧,这份情,那蛟龙心中已经承下,只要那蛟龙所行善事,江小白就会被动收入功德。 不知为何,宁之节和松阳道长都有些心塞。 “拿上你的破酒葫芦,快滚,见了心烦。”宁之节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这个…我肚子有点饿,可不可以吃顿饭再走,你不介意!”江小白眼神一动,道。 “不介意,我之前以为你是条汉子,会选第一条,所以我也通知了李芙蓉,嗯,看时辰,应该快到了。”宁之节道。 江小白突然麻溜的翻身下床,拿起床边的紫色酒葫芦,冲出仙舟,道:“山高路远,江湖再会,为我解毒之事,改日滴水相报!” 宁之节嘴角抽了抽,这孽障,好想一剑砍死他。 江小白冲出仙舟,片刻又折返回来,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船飘太高,离地面太远,我,我怕是要摔死,你把船调飞低一点。” 宁之节狞笑,转身抓起江小白的衣襟,冲出房间,但见他高举起江小白,不顾乱蹬腿的江小白呐喊抗议,一把将江小白扔下仙舟。 “啊……” 江小白凄厉的惨叫声越去越远。 宁之节看着下方那座可见轮廓的沧州城,有些无语。 就这个高度,还特么高? “不会真摔死!”松阳道长有些犹豫。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孽畜要真能摔死,我宁某人也算替天行道了。”宁之节吹胡子道。 “来了…”松阳道长突然抬头看向天空。 有女子御剑千里而来,在云海中穿行,她一袭淡蓝色广袖流仙裙,束发批肩,头顶发髻插着一根雪白簪子,当真仙气缥缈。 只是,这仙味儿贼浓的女子,却一脸杀气腾腾。 她御剑落在仙舟之上,对宁之节和松阳道长行了个礼,道:“芙蓉,见过宁宗主,松阳道长!” “李道友不必多礼,见外了。”宁之节摆摆手道。 松阳道长也微微一笑,道:“你我皆是道门正统,也算一脉相承,无需多礼。” 来人,正是李芙蓉,她行完礼,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问道:“宁宗主,那登徒子呢?” 宁之节指了指下方那座沧州城,道:“此子已知你要来,逃入了那沧州城中…” “芙蓉谢过宁宗主。”说完,李芙蓉就要御剑而去。 但见宁之节突然问道:“李道友,不知,我想知道的事…” 李芙蓉转过头来,点了点头,道:“无需猜疑,祖龙沉眠是真,天机阁推衍之事,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说完,李芙蓉御剑而去。 风起,吹着宁之节的衣袍,只见他面色凝重,久久不语。 “书生白鹭修补了这座风凌天下的剑意之后,这仿佛就真的是修士最好的时代了,各类宗门和天资卓绝之辈如雨后春笋冒出来,只是若天机阁推衍是真,当真有人行颠倒乾坤之事,以这人间气运…”松阳道长开口,却突然闭上了口,两人相视,都心照不宣。 半晌。 宁之节才冷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殊不知,狗急了,还会咬人,再不济,我青云剑宗斩仙剑,再开一次天门,再斩几个仙人!” 云海之中,白云突然散去,露出一抹灿烂阳光。 好似,好似有天上仙人瞥了一眼这座人间。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六章:沧州城 “啊……” 江小白凄惨的声音传来,从远到近,整个人就像一条掉崖的白狗,从天空到林间,挂在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上,惊飞了一只单身鸟。 挣扎了一下从树上掉到地面,满脸灰尘,衣服也破烂不堪。 江小白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朝着官道上走去,幸好距离沧州城不算远,江小白并未施展“缩地成寸”的神通,而是慢悠悠朝着城门走去。 但见那城门处,两个士兵有气无力地站在城门口,另外两个则在城门外搭了一个棚子,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江小白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过去,那守门士兵瞥了他一眼,嫌弃地挥挥手。 江小白走进城门,突然灵机一动,又退了回来,盯着左边那个士兵上看下看,直看得那士兵有些发毛。 “喂,你走不走,盯着小爷看啥?信不信揍你。”士兵甲道。 江小白又看了看右边的士兵乙和正在棚子里喝酒的士兵丙和士兵丁,最后开口向士兵甲道:“你们,都不查进城来往百姓的身份的吗?混进奸细谁负责,你们担当得起吗?” 那士兵一怔,尼玛这哪里来的脑残,找事的! 正欲发作,却见江小白转过身去,盯着饮酒的士兵丙丁,怒喝道:“还有你们,当值期间,谁允许你们喝酒的?” 我擦! 城门四人顿时一怔,傻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江小白抬头看了一下天,突然又缓和语气道:“其实,我能理解,这大热天的,你们都辛苦了,但是,该有的当兵样子,就要有。”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那士兵手中,又替那士兵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辛苦了,换值的时候带兄弟们去吃顿好的。” 那士兵甲瞪大了眼睛,一时有些迷糊,但底层兵士,又是这种上班摸鱼的货色,自然心思玲珑,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怕不是,遇到什么微服私访的上级了,一时间,那在棚子喝酒的士兵丙丁,也瞬间整理衣襟,站到城门前,唯唯诺诺。 “记住,以后凡是进城百姓,都需严查身份,现在,北方那边不安生,大意不得。”江小白正色道。 “是,是,大人,我们不敢了。”士兵甲乙丙丁唯唯诺诺的道。 “行了,你们当值!”江小白说着,背着手往城里走去,但只是踏出两步,又装是漫不经心的道:“对了,如果有一个挺好看的,带剑的女人进城,你们一定要拦住她,问到我,你们就给她指个错误的方向,那是我家中婆娘,前两天逛青楼被抓了现行,你们懂的……” “明白,明白,大人慢走……”士兵甲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江小白走进城去,偷偷露出了一个睿智的笑容,任你李老六聪明一世,终究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城门外,四个士兵大眼瞪小眼。 “这谁呀,哪位大人,没见过呀!” “我咋知道,管他呢,出手阔绰呢,一百两,都够在沧州城买两套房子了。” “嗯,怕不是,也是个贪官,莫管他,晚上翠烟楼,放松放松……” 这般议论着,这四人,也不摸鱼了,而是认认真真地开始当值,并仔细地核查起进城百姓的身份来。 沧州城外。 李芙蓉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略一思索,突然御剑而起,冲入云霄,从城门上空御剑而入。 江小白此刻进得城中,却不知道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李芙蓉压根就不走城门。 他此刻正沉浸在沧州城的繁华中,但见这城里,红墙绿瓦,青砖铺就的青石街,四周酒肆林立,各种商铺鳞次栉比,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江小白上辈子最会享受生活,这辈子也不例外,兜里有师姐给的花不完的银票,自觉走路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他先是去裁缝店买了一身干净的青衫,换了以后又在城中溜达了一圈,最后来到这沧州城最大的客栈——云来客栈。 但见江小白走进云来客栈,一副暴发户的嘴脸将一张五十两银票拍在柜台上,把正在昏昏欲睡的掌柜都吓了一跳。 “掌柜的,开一间总统套房,不差钱!”江小白道。 额? 掌柜的有点懵,但是看见银票的瞬间,就喜笑颜开,不动声色地将那张银票放入袖中,道:“客官要的是上等房,天字号丙号房间还空着,不知道客官要住几天?” “紧着我那钱住完,对了,给我准备一桌上好的菜肴,什么熊掌鱼翅,龙虾,按最高规格上来,还有,要一坛陈年佳酿,速度点,吃完了我要睡觉。”江小白吩咐道。 掌柜的脸一垮,有些欲言又止。 江小白不悦了,瞪着掌柜的道:“怎么了,有问题?”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小白,但见他一身青衫,举止……举止一副暴发户的模样,不像骗子,但这年头假装大户骗吃骗喝的多了去了,但是,如果这真是一位豪客,岂不是也得罪了贵客。 江小白见他犹豫半天,道:“什么情况?磨磨唧唧的。” 掌柜的立刻露出了一副憨厚的笑容,斟酌语言道:“好让贵客知道,您这五十两银票,怕是安排不过来?” 我擦! 江小白顿时一怔,尼玛,是我对五十两银票有什么误解吗? 他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张两百两的银票,道:“你这掌柜,颇没有眼力见,我像是那种付不起钱的人吗?天字号丙号房间在几楼?” “三楼,三楼。回廊处就是。”掌柜的立刻陪笑道。 江小白转身上楼而去。 这一刻,入城的李芙蓉,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停下,将长剑背负在身后,开始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江小白的身影。 奈何沧州城这么大,东西南北就几条街,更有诸多居民建筑,要在这人流中,找到江小白,无疑是大海捞针。 她逛了半天,寻思这也不是个办法,得找个人问问,刚一抬头,恰好看见身前的那座云来客栈。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七章:我决定撒一个谎 李芙蓉沉思了一下,转身走进云来客栈。 掌柜的正沉浸在开了一个大单的喜悦中,不经意间抬头,突然看见面前站着一个清丽出尘的女子,背负长剑,正看着他 “姑娘请问您有什么吩咐?”掌柜立刻露出一个职业微笑,问道。 “掌柜的,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在这里住过?”李芙蓉问道。 书生模样? 掌柜一听,突然想到刚才的江小白,又摇摇头,道:“不曾见过!” “那好,给我开一间上房……” 正在这时,一个有些恼怒的声音出现在楼梯口。 “掌柜的,我的饭菜怎么还没有上……” “上…你妹哟!” 江小白出现在楼梯口,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神色大变,尼玛,这老六怎么这么快就找过来了? 我命休矣! 念头只是一闪,江小白何等人精,立刻战术性撤退,刹那间就消失在了楼梯口。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江小白,这次你死定了!”但见李芙蓉神色一冷,空气都似乎冰冷了几分,背后长剑隐隐发出一声剑吟,显然早已按捺不住。 她身形轻轻一跃,就奔上了二楼。 二楼走廊上空空如也,暴躁的李芙蓉不客气的将一间间客房直接踹开,顿时惊得一些住客怒骂不已。 二楼没人。 李芙蓉上了高楼,依旧是一间间房门依次踹开。 没找到? 她跃上房顶,眼神突然一眯,但见那长街上,一个青衫少年正忘命奔逃。 “受死,畜生!” 李芙蓉轻喝一声,长剑陡然出鞘,但是,下一刻,李芙蓉就皱了皱眉。 只见那孽畜,竟然专往人多的地方跑,并且在人群中无规则穿梭。 狠狠的跺了跺脚,那长剑却最终没有落下去,她只得恨恨地掠上房顶,整个人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脚尖点在屋檐上,一起一落,就横掠了几座房梁。 江小白深知在闹市,李老六断然不敢出剑,于是在人群中无规则穿梭,借此逃避那可能要他狗命的一剑。 只是,当江小白回头的刹那,却看见一只鞋底由远及近,由小及大,最后跟他的英俊脸庞来了个亲密接触 “砰……” 江小白被一脚踢在脸上,重重地摔在地上,只感觉牙关一疼,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还有,一颗牙齿。 顾不得被打掉了狗牙,江小白正准备爬起来,却感觉背脊一凉,被一只脚稳稳踏住,又被踹到了地上。 “谋杀亲夫了……” “救命啊……” 江小白嘶声力竭地大声惨叫着,但是,没用,他每爬起来一次,就被李芙蓉狠狠地踹在地面上。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但是只是一瞬,沧州城的看客便反应了过来,发扬着中华传统五千年的围观文化,本来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于是,仅仅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大街上就围满了人。 江小白惨叫,李芙蓉狠踹。 这场景,如果沧州城有沧州日报,只怕明天江小白就会上头版头条,且,标题触目惊心。 -惊,竟有女子当街暴打男子,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 -男子逛青楼被抓,当街被妻子殴打。 等等,怎么吸引客流怎么来。 终于,有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 “姑娘,你再打,他就死了,两口子有什么事,可以商量着来,这辈子能成为夫妻,都是缘分,何必呢……”有围观大妈开口劝解道。 “对啊,对啊,小娘子,男人有错,教训教训得了,若真打死了人,苦的还是家里的孩子。”群众也开始劝解起来。 李芙蓉一愣,当下停下了某血腥暴力的行为,看着围观群众,解释道:“不是,他不是……” “啪……” 这一刻,只听见江小白转过身来,就坐在地上,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然后露出一个悔恨的神情,道:“对,我不是人,娘子对我那么好,我竟然,竟然还做了那般对不起娘子的事情,我……我悔啊,我恨……” 江小白瞬间演技拉满,他本来想挤出两滴眼泪,但奈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眼睛不给面子。 但这并不妨碍江某人继续飚演技,只见他拖着狼狈的身躯,爬过来一把抱住李芙蓉的大长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娘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回家说,这里这么多邻居,让人家看了笑话。” “是啊婶子,男人嘛,都是那副德行,教训教训就过了,你打死他,也没用呀!”之前那大妈又开口说道。 婶子? 李芙蓉一头黑线。 围观群众七口八舌,劝诫起来,都是在为江小白说话。 李芙蓉心里有些委屈,但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发作,她突然灵机一动,盯着狂飙演技的江小白,露出了两颗小虎牙,有些阴森,道:“回家说,是,那我们就回家说。” 她突然一把提起江小白,然后拽着他的头发,拉着就走。 围观群众见没有热闹可看,逐渐散去。 只是,被抓住头发的江小白,心底却莫名一颤,他心中明白,以自己对李老六的了解,一个不慎,只怕自己不死既残。 李芙蓉拉着江小白,越走越偏僻,最终,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 江小白背靠着墙,左右看了一下,心如死灰,不错,这是一条巷子,估计跟戴望舒那条寂寥的雨巷,差不多。 只是艳阳高照,江小白却莫名地感觉一股阴冷,好似深入骨髓。 唰! 李芙蓉长剑出鞘,剑尖顶在了江小白的喉咙上。 “说,你想怎么死?”李芙蓉语气不带任何表情的问道,剑尖再次递近了一分。 江小白发誓,这把剑此刻距离他的咽喉,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他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蠕动了一下,就在这一刻,江小白心念电转,他决定,要撒一个谎。 只见他突然深情地看着李芙蓉,那眸子中,饱含着深情。 “芙蓉,难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思吗?” 这一眼,好似穿透了灵魂。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八章:有妖气 这一眼,仿佛穿透了灵魂。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带着永恒的深情。 李芙蓉好似瞬间如雷击一般,芳心突然“砰”的一声,好似被什么牵动了一下,节奏漏了一拍。 “什么心思?”她握剑的手,并未松下,只是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 “曾经,有一份真挚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江小白努力挤出两滴眼泪。 “说人话。”李芙蓉眸子一寒。 江小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冒险。 “李芙蓉,我对你的心思,你难道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江小白盯着李芙蓉的眼睛,再次深情款款的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记得啊,那时候你来偷我逍遥山仙禽,被我发现,狠揍了一顿,你那时候的样子,就好像丧家之犬。”李芙蓉语气平静的道。 额? 江小白一怔,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你说这个,合适吗? “但是你知道吗?那一顿打,其实我是幸福的,因为是你打的。”江小白道。 “哦?原来你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挨打?这个,我倒是可以满足你。”李芙蓉冷笑道。 江小白又一怔,你这脑回路,我气氛烘托这么好,你这什么情商? “你想说,你喜欢我,是!”李芙蓉突然道。 江小白眼睛一亮,孺子可教也。 “别闹了,曾经也有个男人,说喜欢我,可是,他晚上却钻进别人的被窝,也说着同样的话,呵呵,男人!”李芙蓉眸子突然有一股杀气。 江小白内心一跳,前任哥你造下的孽,可别让老子背锅,成为剑下冤魂。 “我跟其他人不一样。”江小白义正言辞的道。 “哪里不一样?是比别人大,还是比别人小?”李芙蓉突然盯着江小白那张因为恐惧而有些冒冷汗的脸庞,道:“细看,你这张脸,也有些英俊的,如果人不是那么混账的话,或许我就相信你了。”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相处试试?”江小白道。 “试什么,你想骗我跟你睡觉呀,你又能为我做什么?”李芙蓉道。 “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相信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江小白道。 “那你可以为我去死吗?”李芙蓉突然道。 江小白浑身一颤,却是面不改色,道:“可以。” “那你,自己撞上剑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李芙蓉道。 不会,你玩真的?大姐,咱意思意思,就得了,不必较真的。 “撞啊,怕了?”李芙蓉语气竟有些咄咄逼人。 “撞就撞。”江小白梗着脖子道。 “等着呢,快撞。”李芙蓉再次道。 “我这就撞。”江小白瞪着眼睛道。 李芙蓉突然垂下剑来,就像男人一哆嗦后的索然无味,道:“你走!” “我…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我有些尿急,等我撒完尿,我就回来!”江小白贴着墙,缓缓移动着。 李芙蓉突然盯着江小白,认真的道:“我等你,你不会连回来都不敢。” 江小白一怔,有那么一刹那,他似从李芙蓉那眸子深处,看出了别样的情愫。 回来?傻子才回来。 江小白小跑着离开。 天清气朗,李芙蓉就这般站在巷子中,手拖着剑,剑尖垂在地面,有一丝轻微的剑痕。 那个身影,不知为何,在此刻有些莫名的凄凉。 她真的不走,真的就这般站在这巷子中,风拂起了她的秀发,露出她那绝世的容颜。 一盏茶后。 半个时辰后。 李芙蓉突然微微一笑。 一笑倾人城。 再笑倾人国。 三笑颠倒众生。 “我知道你说的是假的,我也知道你不会回来,但是,我说等,就总得等一等的,我其实也挺希望,有那么一个男人,不会骗我,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男人,我李芙蓉,又怎么舍得他为我去死呢?就像他,他也说自己会回来,可是……” 李芙蓉有些落寞,一个人,缓缓的走在,这条孤独而又寂寥的巷子。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闱不揭。 他不是归人,也不是过客,他是个渣男。 “喂,李芙蓉!”突然,江小白的声音在巷子中响起。 李芙蓉突然回头,阳光下,那个少年站在巷子中,看着她。 “你不走啊,来找死啊,老娘真会宰了你的。”李芙蓉就这般望着那个少年,心里一暖,突然间就破防了,眸子深处闪过一抹晶莹的泪花。 “我…我想请你吃饭!”江小白道。 “这么老套吗?那还不滚过来?要老娘抬你呀!”李芙蓉骂道,不知为何,鼻子有些莫名的发酸。 她在巷子中站了一个时辰,他又何尝不是在巷子外站了一个时辰? 直到她离开时那萧索的背影,江小白不知为何,心底莫名的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走出来。 沧州城人来人往,两个人并肩走在大街上,看着这喧闹繁华的景象,静默无言。 李芙蓉的心,莫名的平静。 “江小白,你知道山上修士,为什么会有红尘炼心吗?”李芙蓉突然开口道。 “我哪里知道?”江小白白眼道。 “你问我呀,你问我,我就告诉你。”李芙蓉道。 江小白突然拦住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商贩,买了一串冰糖葫芦,递给李芙蓉,道:“我请你吃冰糖葫芦,你告诉我呀!” 李芙蓉一怔,接过冰糖葫芦,道:“其实,我不喜欢吃冰糖葫芦,总觉得,甜的东西,让人感觉太假!” 说完,她咬了一个冰糖葫芦,吞了进去。 “那你还吃?”江小白道。 李芙蓉笑而不语,将剩下的冰糖葫芦揣进兜里,道:“红尘炼心,为的是,这人间烟火气。” 李芙蓉突然停下脚步。 江小白一愣,问道:“怎么了?” 李芙蓉眉头突然一皱,看着江小白,道:“你在这里站着别动,我去去就来。” 说完,急匆匆离开。 咋的,来大姨妈了?神秘兮兮的。 “公子,来听个小曲儿呗,你媳妇不要你了哦!”突然,有个声音从江小白身后传来。 江小白回头,只见眼前,是一座青楼,那门口有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笑嘻嘻的朝着江小白抛媚眼。 江小白抬头一看牌匾,只见上面写着“翠烟楼”三个大字。 江小白心一痒,自己到这个世界八年,还真没逛过青楼,以前嘛,是年龄太小,家伙不中用,现在嘛,李芙蓉在身边,咱也不敢呀! “你这听曲儿,正经吗?”江小白突然问道。 那女子一愣,继而笑嘻嘻的道:“正经的,怎么不正经?” “正经的谁去呀,不正经的借钱都要去。”江小白道。 “咯咯…”那女子娇笑如银铃,道:“公子想要不正经的,就有不正经的。” “去!”李芙蓉突然回到江小白身边,目光投向那座翠烟楼,开口说道。 “你…你咋神出鬼没,吓死人呢!”江小白道。 “快去这翠烟楼,我换套衣服,就来寻你,快去…”李芙蓉突然推着江小白,往那翠烟楼走去。 额? 我是谁?我在哪儿? 江小白一头雾水,被李芙蓉推进了翠烟楼。 李芙蓉转身离开,盯着这座翠烟楼,眸子陡然一眯。 “胆子不小,道行不浅,遮掩妖气差点连老娘都骗过……”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十九章:全场消费,由江公子买单 江小白此刻一脸懵。 我是谁,我在哪里? 稀里糊涂就被李芙蓉推进这翠烟楼,一时间江某人觉得这个故事有点假,假的有些不正常,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虽然不明白李芙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辜负了总不好! 我是放开了玩呢,还是放开了玩? 江小白决定给自己十秒钟的时间从长计议,心里默数“十…一”,决定了,放开玩。 也不管中间的“九八七六五四三二”这些数字究竟是失踪了,还是不合群,总之成大事者,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早有一位体态丰腴的女子走上前来,一把就拉住江小白,厚重的胸脯瞬间就贴在了江小白的手臂上,其胸脯雄伟程度,只怕比李芙蓉还要大,不,格局小了,比朝霞书院那位第一肉的小师侄女,还要壮观几分。 其触感嘛,嗯,软软的,有弹性。 江小白顿时惊为天人。 逛青楼这件事,老早江小白就在谋划了,一是之前年龄太小,有心无力,二嘛,没那个机会。 “爷,您里边请,且先在前面听会小曲,今天呐,您来对时候了,我们翠烟楼的头牌清倌人水水姑娘,今儿要表演才艺呢,如果看对眼了,只要爷您有心,指不定能春宵一度呢!” 听曲儿? 正经人谁听曲呀,上辈子自己都是直接上三楼的,其实江小白心里是有些遗憾的,总觉得这辈子不完美,上辈子左拥右抱,这辈子可还真还是个雏儿。 二十岁的年纪,荷尔蒙分泌过甚,早上起来帐篷威武,精力旺盛,又是个孤寡,其中滋味,此刻正在手机屏幕前看书的某位单身读者老爷,心中想必自有一番体会,就比如评论区那位马甲叫“庭下落秋雨”的家伙,且按下不表。 “听啥曲儿,这办正事咧,直接上三楼呀,给我叫两位姑娘服侍服侍小爷!”江小白财大气粗的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足足五百两,然后塞进这女子的雄伟胸脯雪山中,还重重的捏了一把,嗯,手感不错。 “哟,爷您这猴急的,您这年纪不大,两个吃得消吗?”那女子妩媚的一笑,打趣道。 “看不起谁呢,麻溜的,我一个用,一个看,不行么?”江小白向往的道。 这女子一怔,您这好重的口味,一个用着,另一个在旁边看着?想想,好像挺刺激,年轻人果然会玩。 “好嘞,爷您跟我来!”说时,那贴着江小白手臂的壮观景色又蹭了蹭,直蹭得江小白心猿意马。 逛青楼嘛,就要气场全开。 刚踏出两步,江小白突然感觉好像忘记了什么事,嗯,算了,想必不是什么大事。 想着,就跟着那女子缓缓朝二楼走去,但见,这一楼大厅,人满为患,热闹非凡,三五人一桌,点着小菜,喝着好酒,正前方是一座舞台,有清倌人表演着才艺,不要问什么才艺,问就下乘了。 走上二楼,江小白心头莫名的有些慌乱,总觉得,好像真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抱着一贯谨慎作风狗命要紧的思路,江小白踏上三楼的脚步顿了顿,刹那间就心头一惊。 色字头上一把刀呀,李芙蓉不是说,一会也要来吗? 尼玛,差点就铸下大错,可能会丧命的那种。 “姑娘,我突然觉得今儿个状态不佳,要不,你楼下给我安排张客桌,靠前的,视线好的,我先听会儿小曲?”江小白停下脚步道。 那女子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混迹风月场所,察言观色功力高深莫测的江小白立刻就明白了什么,马上又补充道:“钱不退,小爷我不差那三瓜俩枣,姑娘照喊,一个给我按肩,一个给我捶腿,懂?” “懂,懂,必须懂,来我们这翠烟楼,爷您开心就好,走,我带您下去。”那女子将江小白带到一楼,兴许是好久没接到这种人傻钱多……咳咳,这种豪爽的客人,女子也分外用心。 她将江小白安排在一楼靠前一个视线极好的座位,然后立刻吩咐店中打杂小厮好酒好菜的端上来,又极其效率的安排了两位风尘女子服侍江小白,一位按肩,一位捶腿。 这两位,年纪都不大,约摸二八年华,生得也水灵,江小白很满意,质量上乘,比前世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路灯下三十岁大妈要好不知多少倍。 唉,这该死的封建制度,青楼光明正大的开,甚至那些王公贵族也光明正大的来玩,不会像前世上个三楼都胆战心惊,简直不要太爽。 “嘶,这混账小子是沧州城哪家不孝子弟,听个曲,竟然点两位女子作陪,一位捶腿,一位按肩,简直…我辈楷模,我竟然有些羡慕。”大厅里,江某人浑然不知,自己高调的行事作风,已经引起了诸多客人的注意。 “那两位姑娘,可是绿柳和秋月,价格可不便宜,那谁家纨绔,好想打死他。”有人低语道。 “同感……” “……” 江小白没有注意周围的议论声,而是看着台上表演,跳舞的节目已经结束,接下来是戏曲,江小白听得有些云里雾里,听不懂呀,有些类似于江南一带的越剧,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唱些什么玩意。 他转头看看空荡荡的桌子,觉得缺些什么,嗯,缺几个陪喝酒的。 江小白立刻又将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塞进给自己按肩的应该叫绿柳的女子胸前,按照流程也捏了一把壮观景色,道:“再给小爷叫几个陪我喝酒的,一个人喝酒,总是太闷,出来玩嘛,肯定要热闹一些。” “嘶,此子不当人子,” “简直丧心病狂……” 嫉妒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此刻,在这大厅最后方,有四位粗糙汉子看到这一幕,脸上有些震惊。 这四位,原来竟是之前沧州城外守门士兵,甲乙丙丁,嗯,对,就是这四位,段位太低,他们不配拥有名字。 “你看,那位,可是之前城外那位大人。”士兵甲突然说道。 “还真是…”士兵乙定睛一看,也是一愣。 “那…混个脸熟,我敬杯酒,不过分!”士兵甲突然心思活络的道。 “不过分,简直神来之笔。”士兵丙开口道。 那士兵甲端着酒杯朝着江小白这桌走来,在江小白面前停下,语气有些恭敬且拘谨的道:“没想到大人也在这里,小人偶然看见,想着,敬大人一杯酒。” 闻言,江小白一怔,自己在沧州城,什么时候有熟人了? 再一看,江某人记人的本事堪称一绝,虽然这家伙穿着便服,但江小白也立刻认出了这是士兵甲,当下道:“来玩?你们几个人?不嫌弃一起拼个桌,热闹热闹,今晚消费,全场由江公子买单!” 额? 那士兵甲一愣,幸福来得太突然,没蒙过几天学的他搜肠刮肚,脑海只蹦出一个词: 卧槽,老板大气。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十章:狐媚之术 既然决定好好的玩,就要嗨翻全场,这是江小白的一贯作风,一度奉为座右铭之一。 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江某人玩嗨起来,连李芙蓉要来都抛诸脑后。 四位不配拥有名字的甲乙丙丁就位,客桌明显拥挤了许多,当两位陪喝酒的“公主”到来之后,这张桌子根本就坐不下了。 这种情况,明显要换场了,再说在这大厅,也太高调了点。 江小白轻轻朝着给自己按肩的绿柳招招手,再看看刚刚到来的两位“公主”,面色一下子就不悦了,道:“咋滴,你这翠烟楼,店大欺客不是?没看见我这有四位兄弟呀,就安排两位陪喝酒,怎么玩得过来?” 那绿柳一惊,然后面色一喜,好久没碰到这种财大气粗的客人了,一时间连忙告罪,道:“是,是,这就给爷安排,爷您消消气,待会绿柳亲自服侍您舒舒服服的。” “这才像话嘛!”江小白站起身来,一手搂着绿柳,一手从怀中掏银票。 绿柳见状,立刻将雪白沟壑往前一递,直递到江小白面前,白花花的晃人眼睛。 “咦,有趣有趣,连小爷的习惯都知道了?有眼力劲。”江小白不由哈哈大笑,将银票塞进绿柳的沟壑中,按照惯例宠幸了捏了捏,道:“走,给爷们换个包厢,这大厅,怎么玩?不差钱不差钱。” 大主顾! 妥妥的。 江小白壕无人性的消费模式,之前也引起了翠烟楼管事的注意,那是个约摸四十左右风韵犹存的女人,皮肤保养得极好,早就一脸笑眯眯的站在江小白身后,恨不得将江小白供起来,并时刻注意江小白的动向,待听到江小白要换包厢的要求,立刻喜笑颜开,走上前来,道:“有,有,只要爷高兴,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是管事的?”江小白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献媚微笑的管事。 “对,对,爷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那管事道。 “再找几个姑娘,把我这几位兄弟陪好,带路!” 那管事何等心思玲珑之辈,立刻上前引路,将江小白一干人等带到二楼一座宽敞的包厢中。 宾主坐定,气氛组就位。 江小白一手搂着绿柳,一手搂着秋月,并看着管事新带进来的几位女子,只感觉这氛围,简直不要太好,他看着不配拥有名字的甲乙丙丁四位士兵,豪气的道:“四位兄弟不用拘束,吃好喝好,玩得尽兴就好,来,我们走一个。” 说时,早有心思玲珑的女子将众人酒杯满上,四人也是一脸荣幸的举杯跟江小白对饮,不多时,众人微醺,气氛也就更加活跃。 但见,这席中杯光交错,倩影摇曳,欢声笑语,简直……不要太嗨。 此刻,那三楼走廊上,一女子目光盯着包厢内,玩的不亦乐乎的众人,最终,目光锁定在江小白的身上。 她一身翠绿色衣裙,眸子间,似有万种风情,有一股莫名的天然魅惑,淡妆相宜,说不清的绝美,如遗世独立的仙子。 她目光,好似能穿透隔着木板的包厢,看向正上下其手绿柳和秋月的江小白,微微一笑。 “这书生好强的气运,可惜,也是个好色之徒,正好,必然大补。”那女子眸子之中突然闪过一丝精光,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好似,那书生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 “水水姑娘,水水姑娘……”突然,一声唤,把这女子惊醒。 她一转头,就看见这翠烟楼的管事,正一脸踌躇的看着她。 这女子,正是翠烟楼的头牌清倌人,水水姑娘。 “母亲,不知唤女儿何事。”水水姑娘望着踌躇的管事,开口问道。这“母亲”,并非亲生母亲的意思,而是这风月勾栏伶人对管事的敬称。 其实她心底已经知晓向来见钱眼开的管事心中所想,无非是让她陪那书生一桌,不由心底欣喜,她正愁没有理由接近那书生。 “水水姑娘,我知道你向来卖艺不卖身,更是我们翠烟楼最负盛名的头牌花魁,只谈诗文,不谈风月,但那公子出手阔绰……”管事有些忐忑,但也是深谙谈话艺术,恰到好处留白,想来,以水水姑娘的聪慧,又怎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母亲说什么客气话,水水并非故作清高之人,也并非……算了,不说了,我明白母亲的意思。”这位头牌水水姑娘善解人意的道。 只是,片刻她又问道:“那贵客可有点我呢?” “这个不曾,不过不碍事,你是我们翠烟楼的头牌,我琢磨着,陪那贵客饮两杯水酒,这等出手阔绰的公子,能留住,以后定能经常光顾我们翠烟楼,这就再好不过了。”管事说道。 “无妨,水水自然明白。”水水姑娘道。 包厢内。 江小白众人玩的正嗨,门突然被推开,但见,那管事竟领着一位女子进门而来。 她纤细的腰肢,仿佛盈盈一握,行动如弱柳扶风,恬静似娇花照水,令人怜惜。 “竟,竟是水水姑娘。”士兵甲震惊道。 席间,一众不配拥有名字的莺莺燕燕也颇为惊奇,这水水姑娘,不是向来自命清高吗?怎滴,见了这财大气粗的公子,也来分一杯羹吗? “公子是贵客,奴家自作主张,让我们翠烟楼的头牌水水姑娘,给公子敬一杯酒,希望,没有打扰姑娘的雅兴。”那管事开口说道。 水水姑娘嘴角带笑,这一笑,竟好似百花争艳,令人心旷神怡,她朝着江小白施了个万福,声音空灵如黄鹂鸣翠柳,道:“奴家,见过公子!” 这般说时,她目光盯着江小白,眸子间似有情意流转,竟隐隐有种天然的魅惑,令人不自觉的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而江小白,这一刻却好似痴了一般,怔怔的看着这水水姑娘,眼睛一眨不眨。 “哼,原来这书生竟如此不堪,我轻微施展了一下狐媚之术,就已受制。”水水姑娘心底喜道。 狐媚之术,狐族惯用伎俩,用以迷惑男人。 而江小白,则瞪大了眼睛,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特么,当老子眼瞎还是咋滴,光天化日之下,给老子送只狐狸陪酒? 不当人子,呸! 【感谢“皮哥哥就是我”和“庭下落秋雨”的打赏,今晚还有两章,承蒙厚爱捧场,第四章为加更,可能晚一点码出来,但是一定会更。】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十一章:两大影帝,各飚演技 有篇文章叫《湖心亭看雪》,里面有句流传千古的名句,叫做“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这句话的意思可谓言简意赅,就是不要说我傻,还有比我更傻的呢。 可不,两文人下雪天不懂得老婆孩子热炕头,跑到湖心亭去看雪,不是傻,就是脑袋抽了。 就好像那位花果山水帘洞齐天大圣美猴王,定住了七仙女,然后去偷桃子? 这是什么神操作? 水水姑娘觉得自己略施法术,就迷惑了江小白,仿佛江小白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 而江小白,其实是有些震惊的,那水水姑娘刚进门那会,他确实不知其为狐妖,可是当狐妖施展狐媚之术之时,他怀中那自己准备囊中羞涩之时典当的山河印,却在此刻有一道清凉的“气”,没入江小白的身体。 然后,江小白就看到了那正在行礼的狐妖真身,一只青色的狐狸,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一只尾巴卷在自己的尾部。 很恐怖,江小白起初是有些惊慌,但突然福至心灵,联想到之前李芙蓉的神秘行为,心底便明白了大概,想必,李芙蓉已经识破这狐狸真身,适才有自己奉命逛青楼的福利。 没想到我竟然与那李老六心灵相通,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公子…公子…”那狐妖水水姑娘深知江小白已经中了自己的狐媚之术,故而收了神通,再次唤了一声。 但见江小白眼睛一眨,也好似从术法中清醒过来,他呆呆的看着水水姑娘,道:“不知为何,见了姑娘,却好像失了神,水水姑娘吃了没?一起整点?” 额? 水水姑娘一怔,这我怎么接? 她巧笑嫣然的朝着江小白走过来,绿柳很识趣的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了水水姑娘。 “奴家,正是特意过来敬公子一杯水酒,还望公子不嫌弃,跟水水,满饮一杯。”水水姑娘甜甜的笑道。 “自然自然,美酒虽好,但姑娘莫要贪杯,我尚不知姑娘深浅,怕姑娘这般娇弱女子,喝醉了可不好。”江小白道。 “不碍事!”水水姑娘道。 一人一狐挂着虚伪的假笑,碰了个杯,两人一饮而尽。 江小白将杯子放在桌上,目光炯炯的盯着这狐妖,就好似痴迷了一般,怔怔出神。 思绪却早已飞了好远好远。 斩妖除魔,也有功德,就是那玄黄气,不知道宰了这狐妖,会不会有? 他盯着狐妖上下打量,思索着,该怎么宰,从哪里下手,师姐给自己的符咒里面,有种斩妖符,对这狐妖,应该管用。 自己先赏她一枚斩妖符,再给她来一套五行拳中的“猴子偷桃”,不行,猴子偷桃对她应该没有用,就用“老猿盘根”,然后“黑虎掏心”,最后再用“壮驴推车”,妥妥的,连招就这么放。 那狐妖也是看着江小白,见他这般痴迷的目光,心底也暗暗在想,从未见过如此好色之徒的书生,待会将他灌醉,然后带到房间,阴阳互补,采补他的气运,我修成四尾之日,应该不远了。 这般想着,脸上挂着笑,道:“公子怎不知收敛,这般盯着奴家,让奴家这心,咚咚直跳呢。” “水水姑娘好看嘛,我就忍不住多看几眼,怕以后,就没有机会看了。”江小白挂着笑道,心里在想,待我宰了你这孽畜,阴曹地府再见。 一人一狐各怀鬼胎,“打情骂俏”,却听那水水姑娘突然道:“公子,这般喝酒,能有什么意思?不如咱们玩点别的,摇骰子谁小谁喝,怎么样?” “但凭姑娘吩咐,都听姑娘的。”江小白道。 自有陪酒女子见到这边这般打的火热,去拿骰子,那甲乙丙丁也知这水水姑娘不是自己的菜,也不凑热闹,各自跟自己身边女子郎情妾意。 骰子拿来,江小白拿过骰子,道:“姑娘,是你先还是我先?” “自然是公子先。”水水姑娘道。 江小白拿过骰子,随意摇了一下,打开一看,是个五点。 “姑娘这局,怕是输了哦!”江小白笑着说道。 “未必,奴家还没有摇呢。”水水姑娘说着,摇了一下骰子,却在打开的时候,手指轻轻敲击一下桌面,那骰子一下子就变为六点。 江小白笑着饮了一杯酒。 就这般,两人连续玩了七八把,江小白竟然连输七八把,脸色涨红,显然已经醉了。 “不行了不行了,水水姑娘,要不找个房间,给我休息会。”江小白醉醺醺的道。 “奴家扶公子上三楼?”水水姑娘道。 “如此甚好!”江小白说着,在水水姑娘的搀扶下,脚步不稳的上了三楼。 两大影帝,各飚演技。 水水姑娘刚打开房门,江小白就醉熏熏的一把抱住她。 “死鬼,这般猴急,待奴家为公子宽衣……宽……” 这般说时,水水姑娘瞳孔猛然一缩,只感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迷漫着自己整个躯体,甚至,渗透进她每一寸肌肤。 “不好。”念头刚落。 却见,一道金光闪过,却好似有灭杀一切的威能,要绞杀这狐狸灵魂一般。 “啊……” 这狐妖身躯向后倒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瘦小的身躯刹那间膨胀起来。 仅是瞬间,它就化为一只青色的狐狸,露出骇人的獠牙,尾部更是刹那间弹出三条尾巴。 竟是一条三尾妖狐。 江小白也不曾想过,师姐给的斩妖符,威力竟然这么给力,竟一下就将这狐狸打出原形。 那狐狸,此刻怎能不知道,被这书生算计? 被打出原形的它,只感觉灵魂都在颤抖,而自己,似乎被一道森冷的杀机锁定。 这书生不是一个人。 逃! 此刻,三尾妖狐心里只剩下这个念头。 翠烟楼外。 一座房梁之上,李芙蓉长剑出鞘,悬停在翠烟楼上空,剑气四溢。 房间里,已经感觉四面楚歌的三尾妖狐,顾不得许多,猛然破窗而出。 房间里,时刻注意着三尾妖狐动向的江小白展开“缩地成寸”的神通,刹那间抓住三尾妖狐的尾巴。 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去的三尾妖狐,心中一怔之下,只见,有一道剑光,从翠烟楼上空,瞬间斩下。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十二章:追妖 剑气近。 有一道剑光,从翠烟楼上空斩下,带着一声爆喝:“妖孽,受死!” 那三尾妖狐猛然抬头,内心充斥着绝望,狐族聪慧,何曾遭过这般算计。 更何况此刻它的狐狸尾巴被江小白拽着,那狗书生力气奇大,一时间挣脱不了。 三尾妖狐狠狠一咬牙,竟放弃逃跑的最佳时机,猛然转过身来。 恰恰就是这个动作,避开了李芙蓉绝杀的一剑,只是这一剑威势太大,虽没有将这狐狸斩杀,但却斩断了江小白手中拽着的那条尾巴。 断尾之痛,令那三尾狐妖惨叫出声,咿咿呀呀,如同婴儿啼哭般,非常的渗人。 这妖狐叫得渗人,此刻天还未黑尽,翠烟楼又处于闹市之中,这一声惨叫令很多人都听到了。 “看,翠烟楼上有只狐妖,好吓人!”闹市之中有人惊呼起来。 下一刻,众人抬头,便看见那狐妖青面獠牙,身躯穿过屋檐,剩余的两条尾巴不受控制的摆来摆去,扫下一排排屋檐下的瓦片。 闹市之中,众人尽皆四散逃去。 一剑不成,李芙蓉站在房顶,身影掠出,再次补上一剑,剑气震荡,斩碎半面墙壁,惊慌失措的狐妖嘶吼着,却突然扑向人群,那巨大的狐影于街道上空疯狂逃窜,瞬间就消失在街道尽头…… 李芙蓉眉头一皱,生怕误伤百姓的她,不敢再出剑。 江小白手中拽着这根断尾,几乎在变故发生的刹那就跃出窗外,同样跃上房顶。 李芙蓉转过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小白,怒骂道:“你抓她尾巴做什么?本来我这一剑就结果了她性命,你拽着她尾巴,反到弄巧成拙,让她逃掉。” “我特么怎么知道,你事先又不跟我打招呼,要不是我聪敏机智,指不定也着了那狐妖的道。”江小白也有些生气的道。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芙蓉再次瞪了一眼江小白,突然之间,只见她双手结出一个奇怪的符印,猛然拍向地面,道:“此间城隍何在,狐妖作祟,还不速速现身,同我一道捉拿这狐妖!” 江小白突然心中一动,面色有些莫名的古怪,手中紧了紧此刻依旧握在手上的狐狸尾巴,欲言又止。 这一反常,李芙蓉没有发现。 不多时,有阴风拂过,但见一位身穿黑衣的阴差,出现在墙根下,头顶举着一把黑色的伞,恭敬的朝着李芙蓉和江小白行礼,道:“见过两位上仙,我乃沧州城日巡游,适才听到上仙呼唤,就急忙赶来,不知此地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你们一地城隍是干什么吃的?这狐妖隐藏于翠烟楼,指不定害了多少性命,你们受此地百姓香火功德,却尸位素餐,监察失职,还不速速禀告城隍,遣判官土地阴差勾连山脉,将那妖孽捉拿归案,若是让他跑了,哼哼,老娘拆了你们这城隍庙……”李芙蓉气场大开,对着那日巡游怒斥道,丝毫不留情面。 “是……是……谨遵上仙法旨!”那日游神立刻恭敬的回答道,只是,在低下头的瞬间,眸子之中闪过一丝不满,隐藏得极好。 “你在此地不要乱动,我且先去追那狐妖,你跟随着这日游巡,同那城隍一道,不可逞强。”李芙蓉说完,然后再次转头看向那日游神,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傻不拉几的。” 日游神脸色一变,低下头抱拳。 李芙蓉却看也不看他,御剑朝着那狐妖离开的街道尽头追去。 “上仙,请随我来!”日游神恭敬的对江小白道。 江小白也有些无奈,这李芙蓉脾气暴躁,刚才对那日巡游言语指责,那日巡游虽表面恭敬,但实则已经不满,好歹也是一地正神,却这般被人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任谁也不舒服。 尼玛的,你倒是骂得爽,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江小白有些无语,这李芙蓉是情商低,还是高高在上习惯了这般颐气指使? “我乃朝霞书院江小白,刚才那位,是逍遥山道教祖庭掌教李山水的妹妹,李芙蓉,适才事情紧急,言语之间若有得罪,还请见谅。”江小白说道。 那日巡游脸色缓和了不少,口中连忙道“不敢不敢……” “你且先去禀告城隍,不用管我,我自有安排!”江小白道。 “谨遵上仙法旨!”那日巡游恭敬退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间,但事情发生在翠烟楼,此刻翠烟楼早已经炸了锅,没想到翠烟楼的头牌,竟然是一只狐妖,只怕,这翠烟楼以后的生意,可想而知。 那甲乙丙丁士兵此刻也早已走出翠烟楼,目睹着李芙蓉呵斥日巡游,御剑而走,而江小白与那日巡游的对话,也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只是他们以及一干百姓,都是肉眼凡胎,根本看不见日巡游,虽然惊惧,但也猜想到了什么。 江小白还站在屋檐上,拿着那节狐妖断尾,低头沉思。 “大……大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士兵甲突然走上前来,在那屋檐下,壮着胆子朝着江小白问道。 他们不傻,今天发生的一切,虽肉眼凡胎看不见,但傻子都能猜想出来。 江小白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士兵甲,道:“哦,没事,那翠烟楼水水姑娘,是狐妖所化,不过不碍事,自有人处理这一切,你等身为官家之人,当安抚民众。” 江小白说完,施展“缩地成寸”,身躯如同浮光掠影一般,于那房顶之上,脚点青色瓦片,逐渐远去。 “没想到,这位大人竟然是仙人,啧,我们今天是不是跟仙人一起逛青楼?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般……”士兵乙突然道。 “那水水姑娘竟然是狐妖,怪不得,之前有跟这水水姑娘接触的达官显贵,总是在一年半载后,突然暴毙,想必是被这狐妖吸干了阳气……”士兵丙道。 “可不是,想想还有些后怕……” “……” 神特么安抚民众,江小白走后,这甲乙丙丁四位,却当街议论了起来。 “你们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有路人听到他们议论,也纷纷加入进来,一时间,沧州城满城都是谈论那翠烟楼水水姑娘是狐妖的话题。 沧州城外。 早在李芙蓉用秘法呼唤城隍的时候,此地城隍就已经感知到,并且迅速召集手底下文武判官,诸多巡游阴差,并遣土地勾连山脉探寻,反应能力,确实是挺快的。 说实话,身为一地城隍,属间出现妖孽作祟,也正如李芙蓉所说,有监察失职之罪。 那日巡游此刻也来到城隍面前,望着城隍有些黑的脸,琢磨了一下开口,道:“确实是狐妖,并且已经在沧州城呆了几年,大人怕是要遣文武判官查一下,只怕,手中有命案。” “那之前训斥你的女子,是什么来路?好大的胆子,还扬言要拆我城隍庙,对我手下呼来喝去,待此间事了,管她哪座仙门道府,定要讨个说法,我沧州城城隍所属诸神祗,不要面子的吗?”城隍开口道。 “那女子,是逍遥山道教祖庭,掌教李山水的妹妹,李芙蓉,那书生倒是客气,是朝霞书院的。”日巡游恭敬的回答道。 “咳咳!”城隍爷心底一颤,语气突然一顿,咳嗽了一下,却死鸭子嘴硬的道:“逍遥山道教祖庭了不起呀,哼,且先追查这狐妖的踪迹。” 城隍爷心里发毛,逍遥山道教祖庭呐,确实了不起,擦他大爷的,朝霞书院倒是还好,这些书生也都讲理。 不多时,却见地面青烟一闪,一个侏儒般的老头,柱着一根比自己还高的拐杖,他走到城隍爷身前行了一个礼,然后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禀告城隍老爷,并未查询到那狐妖的踪迹,整座沧州城所有土地都勾连山脉探寻,一无所获,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城隍爷眉头一皱,心底一个不秒的预感,越加强烈。 “再查,出动所有阴差,日夜巡游,一干神祗,再联系其他地方的城隍,一并探查,算了,联系其他地方的城隍这事,交给文武双判。”城隍爷开口说道。 “大人。”文判官突然上前一步,道:“卑职,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 “有屁就放,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罗里嗦的。”城隍爷一甩衣袖道。 “此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这其中必有蹊跷,那狐妖竟能隐藏踪迹,在这沧州城几年不被发现,并且刚被发现,就踪迹全无……”文判官斟酌了一下,似有些犹豫,最后一咬牙,道:“我觉得,探寻是要探寻的,但是,通知其他地方城隍协查这件事,还需深思。” “你是说……”城隍爷突然一怔,心思电转,一下子就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也明显有些怒气,道:“他们敢?谁给他们的胆子……” “不是他们敢不敢,可除了他们,还有别人呀!”文判官道。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十三章:妖窝 别人? 什么别人,这个别人是谁? 城隍爷这一刻是有些慌了,倘若不是神祗阴差,这别人,可就耐人寻味了,没有后台的散修,那倒是没事,上报上去,打杀就是。 但是,就怕这个但是……再高兴的事,一但出现“但是”转折,就准没好事。 城隍爷莫名的有些烦躁,在原地走来走去,众属下大气不敢出,都是做了这么多年的鬼了,谁都不傻。 突然,城隍爷眼睛一亮,道:“他大爷的,怕什么,那女子是逍遥山道教祖庭的人呀,那书生更是朝霞书院的,有人兜底,怕什么,这件事要是真查不出什么,只怕我这老庙,是真的保不住,查,彻查,照例通知所有他州城隍,甚至山门洞府,或境内散修,特么的,老子豁出去了。” 文判官眼皮一跳。 正在这时,有女子御剑而来,正是追妖而去的李芙蓉。 城隍爷脸色一变。 李芙蓉径直落在地面,走到城隍爷的面前,语气冰冷的道:“说,什么情况,那狐狸不过是三尾妖狐,道行不高,之前我被她蒙蔽气息误导,方才认为是道行高深之辈,这狐狸身上有古怪,你一个小小的城隍没发现,不怪你。” 城隍爷脸色有些尴尬。 实话是实话,但是有点伤人有没有? 如果江小白在这里,一定不以为意,这很李老六。 “禀告上仙,小神,有些小小的想法,请上仙暂且一听。”城隍爷恭敬的道。 “我已通知属下所有神祗阴差,日月巡游,各镇各村土地,勾连山脉探寻,一无所获……” “说重点,没时间听你磨磨唧唧。”李芙蓉眼神一瞪,说道。 “小神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城隍爷说到这里,偷偷看了一眼李芙蓉的神情,小心翼翼,并不敢卖关子,直接说道:“小神有两个怀疑,这狐妖身上有高人所赠能避开我们耳目的法器,一种情况,有阴差神祗之属勾结,散修之流,除非是天人境修士,才有这般胆子,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就是山上洞府,如果猜测属实,牵连太大,小神,小神不敢擅作主张……” 哦? 李芙蓉微微一怔,她是有些虎,虎里虎气,脾气暴躁,但是并不是傻子,她做事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这件事要彻查,你对外宣称,是我逍遥山道教祖庭的意思,至于山上洞府,距离这里最近的山上洞府,是哪座?” “天机阁!”城隍爷开口道。 “天机阁?”李芙蓉眉头紧紧皱起,半晌之后,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事,你且做好职责份内之事即可,其他无需你操心,我去一趟天机阁。” “谨遵上仙法旨!”城隍爷行礼道。 李芙蓉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对了,朝霞书院那傻子,没跟你们一起?” 那之前在沧州城露面的日巡游,上前行礼道:“仙师言,自有安排!” “这混账东西。”李芙蓉低声骂了一句,随后又道:“没事,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只需派个人,跟着它便好,莫让他弄出乱子。” “武判,你亲自去。”城隍爷亲自吩咐道。 “是,大人。”武判官领命而去。 李芙蓉将一枚玉简递给城隍爷,开口道:“这是我逍遥山传音玉简,如果查出什么,即刻传音给我。” 李芙蓉御剑而走,冲入云海之间,只是,御剑之时,却有些莫名的心不在焉。 “天机阁……天机阁……”李芙蓉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了眼睛,似有一些落寞的惆怅,和莫名的伤感,低语喃喃道:“你……只怕现在,已经是天机阁首席大弟子了,呵呵!” 这般说时,眼神,却莫名的有些落寞。 酒不醉人自醉,剑不伤人情伤人。 李芙蓉记得,那一年桃花盛开的季节,那是她李芙蓉第一次下山,她于苗疆十万大山之中追杀那条黑水玄蛇,误入沼泽地,命悬一线。 而那个男人,却好似她的真命天子一般,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救下了她。 很狗血和俗套的英雄救美情节,但是,却最管用。 不仅如此,甚至当年自己触碰了苗疆苗人的禁忌,也是他挺身而出,替自己受了苗人的刑罚。 他英俊潇洒,高大威猛,胸怀大志,谈吐风趣幽默,最会逗女孩子开心。 她记得,那一年在桃花源养伤,他给她讲故事,而她,在满天落花之中,给他舞剑。 李芙蓉多想时间停留在那一刻,多想,那一刻,就是永恒。 自古以来,少女情怀总是诗,她李芙蓉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心中的白马王子,是那个踏着七彩祥云来迎娶她的盖世英雄。 “陌师兄,当年你毁约而走,我其实理解你的苦衷,但是,这世间哪一个女子,不幻想着跟自己喜欢的男子,白头偕老呢,我,又有什么错?”李芙蓉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好似,要甩掉满头杂乱的思绪。 …… 江小白离开沧州城,仍然手握着那截三尾妖狐的断尾,于林间走走停停,兜兜转转,时而皱眉,又时而惊喜,以一种奇怪的路线,行进着…… 不错,江小白就是在追寻那只狐妖。 只是,他也不敢肯定,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靠谱。 其实,之前在那三尾妖狐逃离之后,江小白就发现,自己怀中的山河印,莫名就泛起了一丝微弱的光芒,好似在指引着他。 断断续续,偶尔消失,又偶尔出现,江小白只有在那光芒出现的时候,按照指引的方向行进。 武判奉命来寻江小白,他为此方天地神祗,根正苗红的那种,自然对这方天地有感应,不多时就感应到了江小白的方向。 一路尾随,武判有些迷惑,只见江小白在这座山脉走走停停,甚至有时候还绕路,有时候又回到原地。 “难道真如逍遥山那女子所言,这书生,脑袋有些毛病?”武判疑惑。 江小白此刻站在一处半山腰,低头思索,竟半天都不走一步。 武判摸了上去,站在江小白身后不远处,疑惑的望着他。 “别躲躲藏藏,出来,没时间跟你捉迷藏,我很忙的。”江小白突然开口道。 额? 被发现了? 武判一脸迷惑,自己藏得这么好,竟然被发现了,当下也不多想,走了出来。 江小白只是斜了一眼武判,然后又自顾自的低头沉思起来。 “先生,你在做什么?”武判看着奇怪的江小白,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是谁?我的意思是,你在城隍庙,什么职位?”江小白突然开口道。 “哦,先生问这个呀,我是武判官。”武判答道,然后又再次问道:“先生到底在做什么?” “追那狐妖呀,只是,到这里,就感应不到了。”江小白叹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 这狐妖,应该有功德! 嚯……我擦! 武判官一惊,整座沧州城城隍辖下所有阴差,日夜巡游,都不曾探寻到这狐妖的踪迹,这书生竟然能够探寻到? “你什么表情,总感觉你在看不起我,但是我又没有证据。”江小白不怀好意的道。 “没有没有,这狐妖应该有能够隐藏踪迹的灵器,遮掩天机,所以就连土地,都探寻不到,先生能探寻到,武判,只是有些惊讶和崇拜!”武判立刻开口说道。 “唉,果然是当官的,拍马屁的功夫不错。”江小白说着,然后又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那这种情况,怎么解决?有什么办法?” “自然是有一件比那狐妖品质更好的灵器,加上一件狐妖用过的物品,牵连此间山脉,就能感应了。”武判说道。 江小白眸子一亮,原来是这样。 这般想着,他从怀中拿出山河印,又把那截狐狸断尾递给武判,说道啊“你能行吗?” 武判一怔,看着那山河印,顿时惊呼出声,道:“这是敕令山川河泽的山河印?竟然,竟然在先生手上?” “别感叹,就说你行不行?”江小白懒得跟这没见过世面的武判啰嗦。 “简直太行了。”武判说着,拿过山河印,然后从江小白手中的那截狐妖断尾中,扯下一撮毛,笑道:“先生不用扛着一条狐狸尾巴到处跑,一根狐妖毛发就够了。” 尼玛,江小白有些汗颜。 “速度,莫叽歪!”江小白不悦道。 武判点头,只见他一指点在山河印上,有淡淡光芒闪过,然后将那狐妖毛发也放在山河印上,然后微微闭上了眼,仔细感应了起来。 他本是这方天地神祗,对这天地感应极强,只是刹那,山河印便光芒万丈。 武判突然睁开眼,一口气吹掉狐妖毛发,瞬间光芒立刻消散,他一把拽住江小白,急切的道:“先生快走,先撤离这里,我们,似乎进了妖窝了,这里,不止一只三尾妖狐,还有更可怕的存在,我稍微施法感应,似乎就被察觉,就咱俩,估计会送菜。”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十四章:放开你的狗爪 万灵仙府。 一个富有诗意般的名字,一听就上头,脑海里面自动浮现出仙气缥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却事与愿违。 不过是一个半山腰的废弃天然洞穴,狭窄不说,且逼仄。 这是沧州城几十公里外一处叫岷山的地界,山倒是雄伟壮观,怪石嶙峋,主峰奇峰孤立,侧峰似矮了一截,其实从风水学的角度上来讲,这是典型的“万马朝宗”之势,萌阴后世子孙,富贵荣华。 因此,这里骨头架特别多,嗯,提一下,这些骨头架横七竖八胡乱堆积在洞穴外,显然不是人为所葬,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三尾妖狐遮掩气息一路疯逃,踉踉跄跄奔进这处洞穴,但见那洞穴上方不知道哪个手贱的完犊子玩意,用比三岁孩童还不如的字迹写着:万灵仙府。 字丑不说,这写字的混账东西“为赋新词强说愁”,竟特么不要脸的用行书,跟银钩铁画差距太远,就活生生的鬼画符。 三尾妖狐第一眼就看到这几个奇丑无比的大字,原本就很差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差。 说是洞府,其实就特么几个风化而成的“喀斯特”地貌溶洞,几只临时组成修炼团伙的妖怪,一只妖占一个溶洞,就是所谓的“清修之地”了。 洞穴狭窄,逼仄不说,还特么脏乱,臭气熏天,狐妖刚踏进洞府,突然脸色一变,只感觉脚底软软的踩了黄白之物。 “谁特么又乱拉屎。”狐妖极差的心情,又变得巨差。 “哟,这不是水姑娘吗?在沧州城混得风生水起,怎么舍得回来了?呀,还受了伤,尾巴断了一条,这是,被哪家公子哥后入太用力,给弄断了,哈哈……”洞穴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声音,音色尖锐,有些刺耳。 说话的,是一只黄鼠狼,尖嘴长耳,却是以本体蜷缩在洞里修行。 “闭嘴,就你这黄鼠狼事多,说不得哪天没有了血食,我就拿你下嘴。”狐妖冷冷的说道。 “呵呵,你只管动手,就不知道谁是谁的菜呢。”黄鼠狼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 “吵个鸡毛,要不是在这岷山,就你们这自相残杀的尿性,早被斩妖除魔一百遍了。”一声有些威严的男高音传来,下一刻,一只身材高大的吊睛白额大虎从洞穴里面走出来,立刻呵斥道。 没办法,妖怪也内卷得厉害,他这“室长”可不好当,不仅防“室友”之间内卷彼此吃掉彼此,更要防自己被别的妖怪“卷”掉。 “有没有尾巴跟来?我适才感觉到有人窥探这处地界,就怕你甩得不干净,连累了我们。”吊睛白额大虎开口说道,此“尾巴”非彼“尾巴”,但在此刻断了一条尾巴的三尾妖狐听来,却异常刺耳。 “我有公子给的灵器遮掩气息,就连土地山神这等能勾连地脉的神祗都无法探寻,放心。”三尾狐妖说道。 “嗯,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到洞外看一眼。”说时,就跟三尾妖狐擦肩而过,往洞外走去。 三尾妖狐继续往里走,越走洞穴越昏暗,环境也更差,脏乱臭,可别被电视剧里面的妖怪洞府误导,真实的妖怪洞府可不是石壁灯火通明,内饰整洁无比,拉倒,指望这些妖怪打扫卫生? “狐狸姐,我刚才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探寻到这里,但只是稍纵即逝,只怕,我们妖族在岷山这一处净土,也快不安生了,不行你跟公子说说……”突然,一个溶洞里面,传来另外一个声音,不知是男是女,有些缥缈,却是一只乌鸦精。 “别特么乌鸦嘴,也别打其他主意,坏了公子大事,抽烂你那乌鸦嘴。”三尾妖狐冷冷的道,下一刻,三尾妖狐似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便宽慰道:“无碍,别忘了这里有公子的护山大阵,更给了我们屏蔽气息的灵器,断然无事的。” 那乌鸦精点点头,又再次缩回洞中,不在言语。 狐妖走进更深处,也在一个溶洞前停了下来,然后钻进洞里,蜷缩起来,开始疗伤。 虎妖折返回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异常,反正就是一句话也不说,独自回洞休息。 那黄鼠狼却偷偷溜出了洞外,攀上悬崖边一颗不知名的树上,望着这岷山,若有所思。 众妖心思各异,气氛,似乎有些莫名的微妙。 …… 一抹残阳如血。 挂在山头,似乎下一刻就会掉下去,好似血迹干枯几天没换的大姨妈。 余晖将李芙蓉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天机阁坐落在一座山间,有流水潺潺,仙禽飞舞,这一处灵气充裕,青山翠绿,山门前一块巨大的石头,上书:“天机阁”。 然后就是一条仿佛直通到天上一般的石梯,有守山弟子第一时间拦住了李芙蓉。 但见李芙蓉衣袂飘飘,背负长剑,浑身流转着一股仙气,当下也不敢怠慢,恭敬的问道:“不知这位道友,来我天机阁所为何事?” “我乃逍遥山道教祖庭李芙蓉,特来拜会天机阁阁主天机老人。”李芙蓉回礼道。 那守山弟子一怔,连忙回礼道:“原来是逍遥山的李师叔,只是,不巧,阁主已经闭关,现在天机阁大小事务,都是交给陌白陌师叔打理,要不,我回禀一下陌师叔?” 陌白? 他现在已经代管天机阁大小事务了么? 果然金鳞岂是池中物。 不知为何,李芙蓉感觉多年来,不曾荡起涟漪的心境,却微微有些波澜。 “不知,陌师兄可曾娶妻?”鬼使神差般,李芙蓉突然开口问道。 这守山弟子一愣,而后笑道:“这倒不曾,陌师叔英俊潇洒,修为也是极高,待我们弟子辈也是关怀备至,是一等一的好人呐,只是不知为何,这些年一直都是一个人。” 不知为何,李芙蓉的心,却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为什么不娶妻,难道,你心中,竟还有我么? 胡思乱想间,李芙蓉竟失神了,时而笑,时而皱眉,这等景象落在这守山弟子眼中,却令这守山弟子有些发毛。 那天梯之上缓缓走下一个男人,他一身白衣胜雪,面冠如玉,风度翩翩,白衣无风自动,却自有一番高人风采。 “李……李师妹,可是你么?”突然,那声音略带磁性,似有深情,又似有万千思绪和欣喜。 李芙蓉抬头,只见那男人,就这般立在风中,还是那般气宇轩昂。 多少次魂牵梦绕,多少次夜里辗转,尽是这个男人的身影。 只一眼,四目相对,这一刻,仿佛就是永恒,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已远去。 李芙蓉只感觉,心底那埋藏多年的思念,如浪潮般汹涌而来。 她踏前一步,只是刹那间,李芙蓉顿时一惊,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不记得当年,这个男人决绝而去的背影,是那般毫不留恋么。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平复了心境,恭敬的道:“李芙蓉,见过陌师兄!” 那男人抢步下山,片刻就已经来到李芙蓉身前,惊喜的道:“李师妹,果然是你,你知道这些年,我常常徘徊于这山门前,就期待某一天,能等到师妹的芳踪。” 说时,已经伸出手来,拉住李芙蓉的手。 李芙蓉忙退后一步,挣脱这男子的手,恭敬的道:“请陌师兄自重。” 那男子微微愣神,而后却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道:“芙蓉师妹,我知道,你对我有怨气,但当年之事,我也是有苦衷的,不说了,我们上山再说,这些年不见,我心中有许多想对师妹说,但是还来不及说的话,今日一定一诉衷肠,以解相思之苦。” “唉……”李芙蓉莫名的叹了一口气,还是那些动人的情话,还是那个“陌上人如玉”的天机阁天才陌白。 但是,不知为何,当真正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李芙蓉却觉得,有些情话,这个时候听起来,就好像有些假了。 “陌师兄,我俩之间,早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今天来,只为一件正事,说完我就走。”李芙蓉再次退后一步,恭敬的说道。 “芙蓉师妹,你又何苦这般惧我?我陌白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男子有些情绪低落的道。 “请陌师兄慎言。”李芙蓉再次恭敬行礼道。 “也罢!”这男子叹了一口气,道:“那不知今日师妹来,所为何事?” 李芙蓉定了定心神,然后一五一十的将狐妖之事娓娓道来,然后再将城隍爷猜测一并道出。 听完之后,男子面色微沉,身上竟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道:“竟有这等事?师妹放心,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如此,多谢陌师兄,芙蓉,这就先走一步。”李芙蓉说着,转身欲走。 却不料,这男子一把再次拉住李芙蓉的手,道:“这事发生在我天机阁的地盘上,我天机阁也有监察失职之罪,我同师妹前去。” “放开你的狗爪!” 不知为何,再次面对这男子伸过来的手,李芙蓉却莫名的恼怒,几乎不假思索就很“李芙蓉”的开口骂道。 第一卷:孤舟出朝霞 第二十五章:城隍斩妖 唉,这狗曰的青春。 这操蛋的少女情怀总是诗,李芙蓉在很“李芙蓉”的骂出那句“放开你的狗爪”之后,自己也是一愣。 而这男子,也是一怔,迅速放开李芙蓉的手,似乎,自己所认识的李芙蓉,不是这个样子的呀,那个总像跟屁虫一样跟在自己身后,师兄长师兄短的大家闺秀,哪里去了? “师……师妹,你怎么,怎么变成这样,这样有失体统,不知礼数了?”男子开口说道。 有失体统? 不知礼数? 李芙蓉顿时一怒,她本就脾气暴躁,就连贵为道门正统的大哥,都不敢如此触怒她,当下也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你算个什么东西,在教老娘做事?” 额? 李芙蓉再次震惊的捂住自己的嘴,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 咦,只是,为什么感觉有些暗爽? 李芙蓉一拍脑袋,顿时悟了,对呀,破案了,自己以前很喜欢很喜欢这个陌师兄,因此在他的面前,很卑微,就怕惹这个师兄不开心,不高兴,所以小心翼翼,人设自然是大家闺秀。 那时候自己也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现在一想,终于明白了,是特么的爱的卑微。 而现在没了那种感觉,自然也就解放天性,回归自我,返璞归真,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想通了关节,李芙蓉一下子就豁然开朗,就好像天人境巅峰突破自我,踏入陆地神仙境界。 浑身轻松呀! “唉,师妹,你太让我失望了。”男子叹息道。 已经解放天性放飞自我的李芙蓉只觉得有些好笑,道:“你失望不失望,关老娘什么事,给你面子叫你一声陌师兄,不给面子,你特么是谁?我哥是逍遥山道教祖庭,道门正统一山掌教,我也是逍遥山长老之一,如果真的论资排辈起来,说不定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叔。” 说到这里,李芙蓉对这位陌师兄,竟然有些兴致缺缺,道:“陌师兄,其实我突然之间明白,我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却偏偏不给你睡了,现在我想明白了,以前那不叫爱,纯粹就是狗曰的少女情怀罢了。” “可是,李师妹,你知道,这些年,我的心中一直有你的吗?”天机阁的这位陌大师兄开口说道。 为什么,感觉心有些疼?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想我陌白,纵横情场那么多年,已经习惯了那些女子自荐枕席,突然间,好像反差有些大。 “不,陌师兄,我李芙蓉的道侣,绝对不是相敬如宾,那不是两个人过日子的状态。”李芙蓉道。 “夫妻间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吗?”陌白道。 “为什么要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多累,老娘的丈夫,就该,该吵吵,该闹闹,床笫之事不行,该抽就抽,哈哈哈……” 李芙蓉突然祭出长剑,一剑破开云海,整个人跃上长剑,御剑潇洒而走。 “陌师兄,我很忙,没空跟你瞎咧咧。” 声音回荡在天际,陌白突然面沉如水,他盯着李芙蓉消失的方向,犹豫了一下,也御剑跟随而去。 而此刻,御剑行走于云海之间的李芙蓉,其实内心并没有那般豁达,再怎么说,也是前任对不,哪能没点感情? ……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今晚月明星稀,夜色如墨,夜色妖娆,夜……夜夜夜……咚擦擦……咚擦擦…… 沧州城外。 城隍庙中。 武判官已经将江小白带回城隍庙,并将已经探寻出那狐妖的踪迹之事,告知城隍。 城隍立刻召集属间一众阴差巡游,文武判官,点齐兵马,磨刀霍霍,只是,裤子都脱了,气势已经摆出来,城隍爷却突然有些犯难,再次求证的问武判,道:“真的在岷山?” 武判官点点头。 “怪不得,原来在岷山,只是岷山有奇怪阵法,我一直以为,是有仙人在此修行,却不知原来是这些妖邪!”城隍爷脸上闪过一丝怒气,有种明明你自己说是寡妇,却在半夜三更有丈夫敲门的欺骗感。 “先生,山河印可否先借小神斩这妖邪,再归还于先生,先生放心,待会斩妖,先生就站在小神旁边即可。”城隍爷转身对着江小白恭敬的道。 “城隍爷尽管先用着,斩妖要紧。”江小白客气的说着,你还给我也没用,老子不会用。 “如此这般,稳妥了。”只见城隍爷身子突然一挺,大手一挥,道:“镇妖司,诛邪司,行刑司,轮回司,文武双判,众阴差,巡游听令。” 却见,四名从衣着到气势都高一等的阴官,以及文武双判越众而出,抱拳道:“禀城隍大人,属下在。” “出发。”城隍大手一挥,众阴差散去。 江小白则跟在城隍身边,乘坐一架黑色车撵之上,但见这四周突然有阴风大作,也不知这城隍用了什么神通,江小白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刻,就出现在一座山头之上。 这山间,竟有隐隐约约的黑影,满布在群山之间。 江小白有些惊讶,低声问道:“城隍大人,你这什么法术?怎么感觉瞬移一般,就到了这处山头?” 城隍摆摆手,道:“雕虫小技,小神是此间神祗,自然能感应这方天地,而通过特殊阵法加持,先前阴差定点,勾连山脉,直接传送到此处,小道耳,不值一提。” 江小白一怔,有些惊讶,这特么就等于雾影寻踪呀。 江小白有些好奇,这阴差斩妖,自己还不曾见过,怎么感觉有些小小的期待。 他再定睛一看,只见这山间,确实有阵法护持,只是这阵法在江小白眼中,有些拉跨了。 他感觉自己没有参与感,于是琢磨一下,对城隍爷开口道:“城隍大人,这阵法,有些粗糙,要不,我去把它破了?” 却见城隍摆摆手,道:“哪里需要先生亲自动手,先生且看一出好戏!” 这般说时,城隍突然开口,道:“诸司,文武双判,众阴差可就位?” 这一刻,只见镇妖司,诛邪司,行刑司,轮回司,四司之首跃众而出,各站山间四角。 一人双手拢袖,一人拿出一根大笔,一人拿出铁链,一人拿出一面大鼓。 文武双判同时大袖一挥,判官笔出现在手中。 “缚妖阵。”城隍大喝一声。 这一喝,如天雷滚滚。 有阴差立刻围住这一片山脉,并在山头插上数面黑色令旗,散发着黑色的烟雾。 文武双判几乎同时掠出,分别站两面山头。 “破……” 城隍爷再次大喝一声,就在此刻祭出山河印,刹那间,只见这天空突然明亮起来。 山河印飞出,于半空中迅速变大瞬间就好似一座山岳,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镇压!” 城隍爷再次大喝一声,山河印猛然下压。 砰…… 好似闷雷炸响,这山间阵法,却刹那间崩碎,金光四射。 “什么情况?” “我擦……” “有阴差……” “……” 那万灵仙府之中,突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显然,这些妖怪,竟然在此刻才发现,自己被团团包围了。 “水姑娘,你干的好事,竟然招来了这些阴差。”那黄鼠狼突然开口大骂。 “罗里嗦什么,且斩了这些阴差,逃离此地再说……”那虎妖怒喝一声。 乌鸦精,虎妖,黄鼠狼精,三尾狐妖,几乎在同时冲出了山洞。 刚一抬头,这几只妖物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这山间,竟然都是影影绰绰的阴差,更有文武双判立在两边山头,镇妖司,诛邪司,行刑司,轮回司,四司主官镇压四面山头。 “沧州城隍在此,众妖速速束手就擒,免尔等刑罚之苦。”城隍再次大喝一声。 “竟然是城隍大人亲至,有些棘手。”这虎妖心头大震,但好歹也是“室长”,“室长”的自我修养在此刻得以彰显出来。 但见立刻分析利弊,对众妖开口,道:“选东面山头突围,突围后各自逃命。” “吼……” 那虎妖率先大喝一声,虎啸山林,刹那间山脉都好似被震碎了一般,而虎妖身躯,也在此刻朝着东面山头冲去。 东面站着的,正是武判官,只见他双眼一眯,冷笑道:“以为我是软柿子么?” 这般说时,他大喝一声,道:“缚妖索!” 咣当! 有一条巨大的铁链仿佛从天而降,垂向这山间。 咚! 一声鼓响,震耳欲聋。 却是那轮回司主官巨大的手掌拍在这大鼓之上。 “镇妖司众阴差,造册,先斩这虎妖。”那镇妖司主官大喝,手中铁笔于空中一画。 有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刹那间把这一片天地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虎妖心头一震,就在那白光闪过的瞬间,一根巨大的铁链抽打在他的身上,好似神魂都要剥离躯体一般。 但这虎妖又岂是等闲之辈,一声虎啸,竟用巨大的双爪抓住那铁链,往下一扯。 唰唰! 一股黑烟从那铁链之中冒出,瞬间就将那虎妖双爪烫的焦黑。 正在这时,狐妖,黄鼠狼,乌鸦精,也几乎在同时冲出山间,似要合三妖之力,撞开那从天而降的巨大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