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驸马》 第1章 天降灾星 崇敬六年,大凉境内,百姓饥荒四起,水旱蝗灾频至。 凉土赤地千里,龟裂荒芜,禾苗枯劫,野草不生,就连树皮都已然被扒个干净。 崇敬八年,水旱有所好转,正巧凉朝皇后诞下第四子! 本是举国欢庆,灾情延缓退去之兆。 怎料,水旱突发更甚,蝗虫席卷归来! “陛下,求陛下除去灾星!” “求陛下为苍生百姓着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自登基以来,我大凉朝便水旱连连,如今略有好转,皇后为朕诞下一子,本是欢庆之事。 可天生异象,蝗虫随子回归,水旱频繁更甚。 还望皇后能体恤朕! “王公公!” “娘娘放心,老奴明白!” 崇敬九年,四皇子之灾星除去半载,大凉沃土丰收万里!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敬十八年,凉州城,百姓安居乐业,商贾云集,多为早年粮食丰收之际者! “爹,我把李员外的儿子打了。”城中一少年灰头土脸的回宅与其父讲道。 “怎可如此胡闹?还不速与为父前去致歉。” 崇敬十九年,凉州城,各方特使来访,寻求插秧种植之道。 “爹,我把相国的儿子打了!”又是那胆大少年! “岂敢这般胡闹?还不速速登门致歉?” 崇敬二十二年,凉州城,国泰民安,皇帝立储大皇子为太子,出寻街坊,举国欢庆! “爹,我想上街去看看太子长什么样!” “不可胡闹!” 然,第二日,凉州城,大理寺内。 “许公子?您又进来了,这次是打了哪位官员家的公子?” 瞧见许子墨被一众士兵押进大牢,看管大理寺牢狱的守卒见状,赶忙眯笑着上前问道。 “这次没打人,就是好奇去看了一眼太子殿下长什么样。” 许子墨好似早已习惯这般待遇,没等前方守卒带路,自己便已走进了牢房。 “太……太子殿下?许公子真不愧是当世纨绔魁首!” “您先歇着,我就不打扰您了。” 那守卒听得许子墨竟然当众拦了太子殿下的马车,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赶忙回身跑到了其他守卒身边:“今天这局,开是不开?” “这还开个屁,虽说以往就算是相国大人家的公子,这许子墨都能全身而退。” “可这次,是太子!” “你们坐庄,我就押,反正我赌许子墨这次出不去喽!” 一名狱卒撇了撇嘴说道,似乎是有十足的把握。” “要不我来坐庄?” “谁啊?这么愿意当冤大……” “少卿大人!”一名狱卒仰头回身嘲讽,不料出言之人竟是大理寺少卿:周勤! 狱卒见状,赶忙跪倒在地,其余人也赶忙跟着跪了下来,诚惶诚恐。 “下去,本少卿要亲自审问!” 周勤眼神微眯,并没有多言,略过狱卒便走向了许子墨的牢房所在。 “周大哥,你来了,我都懂。” “我叫许子墨,凉州城本地人,我爹是开商铺的……” “没让你说话!” 许子墨自觉发言,话说一半竟是被给周勤拦了下来。 “你可知在你拦了太子殿下的马车以后,又冲出了一群黑衣人?疑似行刺太子殿下!” “你最好如实招来,如若不然,休怪本少卿不讲情面!” 周勤表情严肃,目光凝聚许子墨脸颊之上,静看其听闻此事过后的变化。 “行刺?我没有啊,我就是好奇想看一眼太子殿下的样貌。” 许子墨眉头一皱,自小养成的纨绔习惯并没有教会他该如何表现害怕之意。 周勤见状,心中也深知如若不是许子墨突然拦截太子殿下的马车,那马车必然会驶入刺客提前埋伏好的地点。 如此一来,许子墨也算是变相保护了太子殿下。 可,许子墨是如何得知有人要行刺太子殿下? 周勤眼神微眯,心中思索,没有再继续询问。 不过,另一边,皇宫内! “干爹,太子安然回宫了,途中有一纨绔当众拦了太子的马车,导致太子恼怒,故当即折返。” “儿子派去的人只好提前行动,不过……失败了。” 一名北凉军服饰的统领,躬身站在一名老太监的身边小声禀报道。 “废物!” “人呢?” 老太监脸色一变,低声破口大骂! “回干爹,人被抓进大理寺了,身份儿子已经查明!” 统领闻声,微微抽动嘴角,略显有些害怕之意,赶忙出言主动叙说自己已经查明了对方的身份。 “我说是你派去的人……咳咳咳!” 老太监转头瞪大双眼,低声压着怒火,惹得一阵咳嗽。 “干爹息怒,人处理了,一个没留,按您的吩咐,尸体也销毁了,大理寺绝对查不到。” 由于统领派去的黑衣人都是北凉军,军营内的士兵,故身份特殊,体貌显众。 如若被大理寺那名仵作寻去,定能查出其真实身份,故只得将尸体也尽数销毁。 “说说那个敢拦太子马车的人。”听到统领叙说处理妥当以后,老太监方才放心的询问起了许子墨的事情。 “回干爹,只是一名纨绔商贾之子。” “据儿子调查,他家中只有三人,一老,一兄,其母早在生他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统领见老太监情绪有所好转,赶忙继续开口叙说许子墨一事。 “哦。” 老太监闻声,微微点头,只是一介普通商贾之子,虽说大凉自饥荒过后着重看重商道及农民,可终究只是一介平民。 既然敢坏他严崇的好事,此人绝对……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他母亲在生他之前就已经去世了?” “那他哪来的?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咳咳咳咳!” 严崇叹气转头再次看向统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之相。 调查个人,现在都调查不明白,要你何用? “干爹息怒,儿子也觉得奇怪,可……可事情就是这样,他爹从未娶妻,也未曾有过任何风月传闻。” “查!” 严崇眉头一蹙,心中不知为何竟是浮现一丝焦虑。 想他从师傅王德手中接过这阉人之首,监查司之首,凉军统帅之一众要职,陪在皇上身边已有十载。 还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焦虑之相。 除此之外,王德临终前还曾与严崇叙说过一事,此事极其之重…… 第2章 暗潮涌动:施压 “娘娘,许公子又惹事了!” “什么?直接叫周勤去斡旋,本宫今日有些倦了。” 皇后侧卧寝宫躺椅之上,眉头紧蹙,明显有些不适,听得许子墨又惹事以后,更是长舒一口气,显得有些憔悴。 “娘娘,许公子所犯之事正是太子一事!” 婢女见皇后眯眼轻抚额头,深知皇后之憔悴之相,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要禀报才是。 “那拦截隆儿车马之人,是子墨?” “回娘娘,正是!” “许公子此时就在大理寺,周少卿已然回禀,刺客一事与许公子无关。” “不过此事涉及太子殿下,如若将许公子放出,难免会被监查司叫去。” “故,周少卿只得先将许公子强留在大理寺内已保平安。” 婢女见皇后睁眼惊愕询问,赶忙开口叙说解释事情的经过。 “告知周勤,务必要护全子墨性命!” 皇后眉头紧蹙,心知许子墨已然长大,如若再这般纵容他胡闹下去,必然会引得性命不保。 看来是时候给他说一门亲事,让他静静心了。 “小环,速请平凉侯协郡主来见,就说本宫许久未见霞儿,很是想念。” “小灵,给本宫梳妆!” 皇后手扶侧椅缓缓起身,身心憔悴之相已然无法掩盖,只求这最后时日,能为许子墨说门亲事,保他一生平安! 另一边,大理寺内! “周大哥,啥时候放我出去啊?” “这次我爹的钱没给够吗?” 许子墨坐在牢房内,虽也是大鱼大肉,可这里毕竟是牢房,以往进来半刻,周勤便会亲自将自己放出。 可今日,已然半晌过去,周勤就坐在自己面前,一言不发,许子墨心中着实是有些焦急。 怕不是自己把家中的钱粮全都败光了? “大人,门口来了个太监,说是严崇派来的,还送来了一栏饭菜。” 须臾,一名卫兵前来禀报,周勤闻声起身转头撇了一眼许子墨。 “将饭菜给他,看好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周勤眼神微眯,监查司所属阉人统管,为首之人正是严崇那个大太监。 如今他突然派人来访,定是有意施压让大理寺交出许子墨! “谭公公?不知谭公公来我这大理寺所为何事?” 出了大理寺,周勤瞧见谭令绒站在门口,赶忙一转笑脸相迎问道。 “咱家也不和周大人卖关子,这许子墨乃是抓到行刺太子殿下刺客的重中之重。” “还望周大人行个方便,早些交予监查司查办此事,毕竟涉及皇亲国戚,大理寺无权办理此案!” 果不其然! 那群黑衣人刺客抓不到,就想找个别的相关的人顶罪? 这监查司,真不愧是阉人统领,还真是没种! “谭公公这是哪里话,本少卿不过是正常羁押扰乱城中秩序者,如若监查司觉得此事与那许子墨有关。” “还请批下例文,交予大理寺卿按压,到时本少卿自会亲自将人送到监查司。” 周勤微微一笑,言语之间已然表明想要私下里带走许子墨,是绝对不可能的! “周大人果真是铁面无私,那咱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还望周大人好生看管那黑衣同犯,切莫畏罪服毒自杀!” “咱家告退!” 谭公公嘴角隐秘勾起一笑,周勤闻声顿时一怔,赶忙转身冲回大理寺牢狱之中! 第3章 暗潮涌动:入局 “喝,继续喝,我许子墨好不容易中了五百万,你们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喝,一杯一万,使劲喝!” “许公子?许公子?您没事?” “许子墨!许子墨!” “来人,快来人,把刚刚送来的…饭…菜……” “这什么情况?”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蓦然回首,那人……” 铛! 一声巨响,许子墨重重倒地! “开门,快开门,把冷冰叫来!” 周勤在外见状,赶忙大声叫喊狱卒开门,而后亲自冲进牢房检查许子墨的呼吸。 此时呼吸尚在,好似并无生命危险。 “将人和菜全部抬到本少卿卧房!” 周勤再次一声令下,一旁几名士兵赶忙走进牢房将许子墨抬了起来。 “这周大人对许公子还真是上心啊。” “呵,我要是收了银子我比他还上心,听说过呼吸急救吗?就是嘴对嘴,专门治昏迷之人。” “要是许掌柜每月给我那么多银两…………” “咦,你怕不是看上了许公子的容貌?” “滚!” 随着许子墨与周勤离去,牢房内一度发生混乱…… 而另一边,许子墨被带到周勤的卧房以后,冷冰也急促赶了过来。 “周勤,你有病?这是个活人,你让我怎么验?” “看看他是否中毒,还有那些饭菜,是否有毒!” 周勤一脸严肃,似乎并没有因冷冰的一句玩笑话而放松情绪。 冷冰见状,眉头一蹙,难见周勤如此这般焦急,故只得上前仔细查看一番。 “咱们大理寺的牢房何时可让犯人饮酒了?” 待仔细检查过许子墨的身体以后,冷冰发现,许子墨的口腔处散发浓厚的烈酒味。 脉象紊乱,恐先前发疯征兆并非中毒所致,而是喝多了…… 不过那些饭菜中,确实毒物残留的迹象。 “这谭令绒,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当众送有毒的饭菜来我大理寺。” “真当我大理寺是无庸之地吗?” 周勤当即起身,勃然大怒,本想直接进宫面见皇后,不料冷冰突然说道: “这饭菜是清和轩的饭菜,并非皇宫内所制。” “而这毒,乃是西域之毒,如若中此毒,片刻便会没了性命,我也解不了。” “这小子命大,好像只喝了几口酒,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这小子。” “监查司那边已经批了例文过来,头儿能帮你压一时,不能压一世啊。” “还是尽快找到那群黑衣人再说。” 冷冰和大理寺卿其实也不知道周勤为何如此护着许子墨,反正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如若说周勤是为了银两,那他们二人绝对不信,想来定是有别的隐情。 周勤的父母早年被害双亡,许子墨的母亲又在生他之前就已早早死去。 遂,不难推断许子墨与周勤,恐乃同胞之子,故周勤才会对许子墨如此上心! “我知道了,替我转告头儿,五日,五日我定能查出真凶! 周勤目光严峻,脸颊之上严肃依旧,许子墨绝对不能死! “喝,继续喝!” “来,都给我喝!” 第4章 暗潮涌动:杀! 须臾,许子墨醒来,口中伴有奇怪之语,周勤与冷冰见状,顿时眉头一蹙。 “这小子就这样,一喝多就说什么中了五百万,偶尔还作两首诗。” 周勤尴尬一笑,对着冷冰随口解释一句过后,便让冷冰出了房间,前去禀告大理寺卿:中庆,再拖延五日时限。 “许子墨!” 须臾,待冷冰走出房门,周勤回身看向许子墨顿时一阵严肃大吼!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酒醒过半,环顾四周,又是熟悉的房间:“我又喝多了?我没说什么?” 许子墨尴尬抽动嘴角,自己喝多了就耍酒疯这个毛病,始终是未能改掉。 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了。 穿越已有十五载,每天吃喝玩乐倒也清闲,还有个有钱的商贾老爹,什么事都能替自己摆平。 虽说外面传言自己的母亲在生自己之前就已经死了,自己是许仲与别人的私生子。 可许子墨从未想过要找寻自己的亲生母亲,任凭他人如何诋毁言辞,许子墨只求一生安然度过。 可如今,终是卷入朝堂纷争! “周啊,我……” “叫周大人!” “行行行,周大人,我和那群黑衣人没有关系,你也知道,他们摆明了要刺杀太子。” “我一介平民真不想掺和其中,这次就算了。” 许子墨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准备起身下床。 听到周勤对叙说有人给自己下毒以及太子遇刺一事以后,许子墨心中深知定是宫中之人作祟。 故,为了保全性命,许子墨恐难以像从先前那般同周勤一起调查。 以往大理寺有什么难以解决的案子,都是许子墨暗中帮着周勤调查。 可如今不一样,当朝太子当街遇刺,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定是宫中之人或是某位皇子在背后指使。 这趟浑水,许子墨躺不起! “许子墨!你当真这般胆怯?” “我与你结识也有五载,你虽平日里纨绔,可在大是大非上,总能看得比我还清楚。” “难道这次你看不出来?是有人故意要你去顶罪?” 说着,周勤便将一纸信封丢到了许子墨的床上。 许子墨见状,眉头一蹙,缓缓拿起信封拆开查看。 「我,许子墨,凉州城许大商贾之子。」 「今勾结反贼意欲谋害当朝太子,深知罪孽深重,故愿以死谢罪换其父与兄长平安!」 “周勤!” 看到此信件,许子墨顿时瞪大双眼,匆忙下床想要回家查看其父亲与兄长的平安! “我已命人将许掌柜和你兄长带到了大理寺,你无需担心,此事虽涉及皇室。” “我知你心中所想,恐伤及性命,可如若不查……” “你…和你的家人,全都保不住,行刺当朝太子乃是重罪,你觉得我还能保得住你吗?” “你好好想想。” 周勤严肃神情微微一松,叹了口气过后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看好许公子,切莫让他乱跑!” “继续去寻许掌柜与许子敬所在,务必要将他们二人给本少卿找回来!” 周勤眼神微眯,脸色再转严肃,如若让许子墨知晓他的父亲与兄长已然被刺客抓走。 恐……… 另一边,皇宫内! “干爹,我……儿子又失败了…”周良躬身脸颊扭曲站在严崇身边,尽显卑微惶恐之相! “我……咳咳咳咳……咳咳。” “我要你何用!” “你……你为什么有胡子?滚滚滚,再让我看见一根,我就要你周家一条命!” 严崇闭目喘息,王德临终前交代之事不禁浮现眼前:“回来,让你寻那孩童之事,可有消息?” 缓缓再次睁开双眼,严崇没有转头,只是低声一句叫喊,周良闻声赶忙躬身跑了回来。 “干爹,还在查。” “恕儿子直言,查了十年了,那孩子恐怕……” “那也得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还有那个许子墨,既然没毒死他,那就交给监查司去办,他的家人处理了吗?” 严崇眼神微眯,看向前方,皇帝身体欠佳,恐没几日活头,如若此时不除去太子。 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可偏偏此时冒出来一个许子墨! “干爹,您不是说先不杀,还有用吗?” “杀,现在就杀,先杀个小的,警告一下,如若他愿意认罪,便还他一个老的。” 严崇拿起肩上拂尘,眼神依旧微眯吓人,一旁周良见状,心知这是没了其他事。 故赶忙领命转身告退。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 许子墨虽真的不想卷入这些纷争之中,可也不能连累自己的父亲和兄长。 故,思来想去,如以往一般,暗中帮周勤调查此事,也未尝不可。 “来人,把周……把周大人叫来,还有把我爹和我哥也叫来。” 许子墨下床走到门口,对着门外一声大喊。 门外守卫闻声,没有回应,只是暗自去寻了周勤。 待片刻过后,周勤赶来,打开房门,许子墨已然坐在案桌之上吃起了饭菜。 “想清楚了?”周勤走到许子墨身边,没有架子,也没有避讳,直接坐了下来。 “我爹和我哥呢?”许子墨一边吃着手中鸡腿,一边对周勤问道。 “没事,很安全,不用担心,藏起来了,还是不见面的好。”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眼中滑过一丝异样,淡然回应说道。 “好,老周,我与你也认识许久了,我的为人你是知晓的,此事依旧莫要公开。” “暗中调查,此事恐牵扯皇室之争,你先与我说说你所知道的,和调查到的事情。” 许子墨将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回盘中,拿起一旁手帕擦拭了一下手掌。 而后脸色瞬变严肃对着周勤问道。 周勤闻声,也没有隐瞒,当即便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谭公公:谭令绒乃是严崇手下阉人,而严崇一直都是拥戴二皇子:武德殿下。 至于太子:明德殿下,虽也是文武双全,可性情略显有些软弱,没有英勇之气。 故,只得一群朝臣拥戴。 近几日宫里传出消息,说陛下身体抱恙,恐………… 如若此时陛下……那必然是太子殿下登基! 可此时,太子殿下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遇刺,恐………… “有话便直说,你的意思是刺杀太子殿下的黑衣人,乃是严崇…………” 第5章 暗潮涌动:查! “今日给你送来饭菜的谭令绒,便是那严崇的干儿子!” “想来他定是要为你制造畏罪服毒的假象,然后凭此信件,便可结案!” “我本想凭此饭菜和信件去找义父,然后进宫面见皇后,可这饭菜乃是清和轩所制,到时严崇大可直接将此事推给清和轩。” “恐不能伤及分毫,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先找到刺客,保住你的性命再说。” 周勤言语清晰分析得当,许子墨听后微微点头,此时想要直接扳倒严崇,恐怕是不可能的。 故只能从黑衣人方面下手,只有找到了刺客,才能免去许子墨此时的罪行。 “清和轩查了吗?”许子墨皱眉问道。 此事确实过于繁琐,黑衣人全数逃亡无影无踪,无从查起,目前唯一的线索,就只有清和轩。 “派人暗中盯着呢。”周勤回应道。 “亲自去一趟。”许子墨心中隐隐感觉这清和轩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毕竟目前也就只有这一条线索,总不能坐以待毙。 “大人,城外发现一处焚烧之地,焚烧之物,疑似是……人!” 突然,周勤的贴身侍卫:周九匆忙前来禀报。 人? “如何发现?周围可还有其他线索?共几具尸首?”听得周九禀报,周勤顿时?一愣,赶忙开口询问道。 “回大人,此地乃是一老农发现,午间浓烟恶臭满天,老农途径此地,第一时间便禀报了大理寺,我等还未去查验。”周九继续回禀道。 “速去!” “周大哥,你也去,清和轩那边我自己去就行。” 许子墨闻声,心中不禁联想焚尸灭迹一事,恐此地焚烧之人,便是那行刺太子之人! 故,兹事体大,还是让周勤亲自去看一下为好。 至于清和轩,不过一家餐馆,许子墨平日里经常去,就连后厨重地都乃是常客。 故如若清和轩有新人介入或是老人脱逃,许子墨定能一眼辫出! “不可,你此时还是罪人之身,怎可一人出行于这大理寺之中?” 周勤一口否决,许子墨闻声顿时一愣,把这事给忘了。 今时不同往日,许子墨是罪人之身,没人官兵随从,恐难以出行。 轻则周勤受罚,重则恐许子墨直接会被监查司抓走! 故最终只得由周勤陪同许子墨前往清和轩,而焚烧之地,则让周九亲自前往,而后将尸体全数带回交予冷冰验尸。 不多时,清和轩门口! 许子墨与周勤便装进入,五名侍卫在外等候,并没有声张,不过也没有点菜,直接找到了掌柜。 “今日午时可有一太……可有官家服饰的人前来取餐?” 找到掌柜,周勤掏出大理寺少卿腰牌,直接对其询问说道。 掌柜闻声,对此事已然司空见惯,并没有声张也没有怀疑:“回大人,确有一人。” “你店中近日可有更换厨夫?平日厨夫又有几人?” 听了掌柜的回答以后,周勤赶忙继续问道。 一旁许子墨闻声,当即开口:“一共四人,全是凉州城本地人,这些我都知道。” 说着,许子墨便自行前往了后厨。 掌柜的见状本想伸手阻拦,不料周勤先行拦下了掌柜的:“今日厨夫来了几人?” “回大人,今日就来了一人,其余三人都言说病了。” 掌柜的眼神划过一丝异样,不禁下意识撇了一眼厨房方向。 “周勤!周勤!” 突然,一声大喊自厨房传出………… 第6章 暗潮涌动:谎言! “怎么了?”周勤急忙冲进后厨,口中担忧询问,而后突然一怔! 只见许子墨屹立在前,身旁躺着一位厨夫服饰的男子,背部插有一把短刀! “怎么回事?”瞧见此般情形,周勤赶忙看向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恍惚回神过后转头看向周勤: “啊?刚才有个人从窗户扔了一把刀,然后他就死了,快去追。” 许子墨眼神飘忽,周勤眉头一蹙转头看向掌柜:“将店门关闭,所有人不得擅自离开!” 说罢,便再次冲出了后厨,而后来到清和轩门口,吩咐先前停留在此的五名士兵: “你们二人回大理寺叫人,封锁整个平康坊街区,你们三人看好清和轩,务必不得放走一人!” 简单吩咐完毕,并没有浪费太多时间,周勤自小父母双亡过后,便被雪阁老收养。 自小习武,勤奋刻苦,没一会便追上了一名鬼鬼索索躲藏之人! 与此同时,清和轩内。 那三名士兵身着大理寺官府,封锁清和轩,无人敢违抗。 而许子墨自己一人身处后厨,缓缓掏出先前鬼祟藏于袖中之物。 是一纸信封,乃是许子墨眼前倒地之人所给! 信封中还有一块晶莹玉佩,瞧见此物许子墨顿时一怔! 此玉佩乃是许子墨的哥哥许子敬的随身之物! 「认得这块玉佩?人已经没了,如若不想老的也没了的话,就尽快去监查司认罪!」 许子墨心中惶恐,缓缓抽出信纸,瞧见纸上所写,顿时瞪大双眼,再次愣在了原地。 拿有玉佩的左手微微颤抖,脑中思绪飞快运转。 周勤……周勤…… 周勤没有将自己的父亲与兄长带到大理寺! 周勤是在骗我! “周勤!” “让开,让开,让我出去!” 许子墨一时恼怒,冲出后厨便想要跑出清和轩。 那三名士兵见状,当即便将许子墨拦了下来,周勤说过不得放走一人,故就算是许子墨也不可以走! 另一边,平康坊街道之上。 周勤抓住了那名鬼鬼祟祟之人,此人乃是个练家子:“带回大理寺!” “大人,焚烧之人的尸体已经带回来了,共七人,现已全数放于冷姑娘那里。” “除此之外……许子敬找到了,同是在城外,中毒昏迷,冷姑娘目前正在救治。” 听到周勤的吩咐以后,周九赶忙叫来身旁士兵将那名鬼祟之人押走,而后自己上前小声禀报说道。 周勤闻声,不禁眉头一皱,中毒? 为何会中毒?又为何会被弃于城外荒林之中? 难道绑架他的人已经觉得他没有用了? “此事切莫让许子墨知晓,你亲自去一趟清和轩,将清和轩的尸体与许子墨带回。” 周勤虽是行武出身,可毕竟身居大理寺少卿多年,脑中思维诊断还是相当清晰的。 故,此事在周勤的眼里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此紧要关头,那群人秘密将许子敬毒害。 恐是已然到了最后关头,无需再用许子墨的家人作为要挟,如此一来,许子墨的父亲恐怕也…… 想到这里,周勤赶忙转身朝着大理寺跑去,准备亲自审问刚才抓到的那名,疑似就是刺杀了清和轩厨夫的刺客。 第7章 暗潮涌动:线索断! 良久,时值傍晚。 许子墨发疯一事周勤已然知晓,也看到了那封信件,深知自己再怎么辩驳也无力回天。 只能祈祷冷冰能够将许子敬救过来,而自己则是尽快在那名刺客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抓紧时间找到许子墨的父亲许仲的下落!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让周勤来见我,把周勤给我叫过来!” 大理寺周勤的卧房内,许子墨嘶声大喊,周勤并没有把许子敬被找到一事告知许子墨。 毕竟现在许子敬生死未卜,还是等救过来以后再告诉他为好。 另一边,大理寺牢房之中。 “此话当真?”周勤目光冷峻严肃盯着眼前之人问道。 “大人,小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 “还望大人护小的家人周全!” 此时跪地诉说之人,正是午间周勤所抓到的那名刺客。 据他所述,他本北凉军中一名普通士卒,前几日本想卸去盔甲归乡,可始终未曾得到回应。 不料,今日却是突然得到统领周良的吩咐,绑架一家人,暗杀一个人,而后便可归乡。 他本不想妥协,可奈何周良以他家中老母作为要挟,他深知此事已经不是自己要归乡那么简单。 这分明就是周良想要找一个替罪羊帮他办事。 至于他在北凉军中的身份牌,也早已被列入归乡一栏。 故,就算查,也查不到北凉军,查不到周良的头上! “大人!” 须臾,正即周勤暗自思索之际,周九突然前来禀报。 “说!”周勤没有避讳那名刺客,直言对周九吩咐道。 “回大人,此人家母已被安置在城外一处隐秘小屋,原本家中暗藏的刺客也已经全数剿灭,并非北凉军中之人,皆是一群无名江湖之辈。” “许子墨的父亲许仲也在他家中找到,现已带入大理寺,按照您的吩咐,送到了许子墨那里。” 周九仔细禀报,说罢那名刺客闻声,当即对着周勤再次磕头。 “将他带下去。”周勤见状没有多做言语,终是苦命被人利用之人。 眼下线索再断,这刺客知道的事情只是绑架许子墨的家人,以及暗杀那名厨夫。 其余之事一概不知,看来只能从那群烧焦之人的身上来寻找线索了。 “周九,许子敬怎么样了?冷冰可已开始查验那群烧焦之人的尸体?” 须臾,待周九将那名刺客交予门口士兵,返回到周勤身边以后,周勤方才出言问道。 “回大人,许子敬已无大碍,冷姑娘已经开始验尸了。”周九躬身回禀道。 另一边,周勤的卧房内。 许子墨见到自己的父亲以后,满眼惊奇不敢相信。 本想着自己上辈子看过的那些电视剧当中的兄弟反目成仇,因为欺骗而不再相信的戏码,即将就要出现在自己身上了。 可没想到突发反转,周勤居然将自己的父亲给寻回来了! 虽心中辗转放松些许,可自己的兄长…… “父亲您没事?兄长……”许子墨脸颊焦虑,深知自己的父亲定也是百般痛心。 “子敬没事,方才为父去看了一眼,已无大碍。”许仲微笑,能与许子墨再次相见已然是老天眷顾。 “什么?大哥没事?大哥也在大理寺?”许子墨闻声顿时一愣,赶忙开口问道。 许仲眉头一皱:“墨儿不知?” “罢了,既无恙便好,父亲这城中,恐怕您与兄长……” “咱们家在东南不是有一处老宅吗?您与兄长搬去那里。” 既兄长无恙,许子墨也就没管那么多了,周勤所做,许子墨也能够理解。 许子墨又不是小孩子,与周勤也结识有五年之久,故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只要父亲与兄长无恙便好。 只是再这样下去,恐还是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和大哥,故许子墨只能让他们二人先行离开凉州城。 待自己解决完这牵连到自己的刺杀一事以后,再去寻他们二人。 “墨儿不必担心,周大人已经为为父与敬儿在西南购下一处住宅。” “周大人说东南一处,恐已暴露。” 难得周勤想的这么周全:“他没说让我和您一起走吗?” 许子墨抿嘴一笑,周勤这么做,恐怕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继续帮他查案? “周大人都与为父讲了,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平息解决,为父与敬儿留在此处,只会……” “墨儿还需万般谨慎,慎之再慎,莫要令为夫父亲担心!” 第8章 暗潮涌动:康王 第二日清晨,周勤一夜未睡,许子墨与其父许仲一同睡在了周勤的房间。 “许子墨!” 推开房门,周勤没有避讳直接走到床榻之上将许子墨叫了起来。 至于许仲早在天色朦胧亮起之时,便与许子敬离开了凉州城,前往了西南。 “周勤?干嘛?”许子墨缓缓睁眼,双手撑榻坐起,并未瞧见自己的父亲。 心中思索,大概是已经离开了凉州城,跑得还真是快啊,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随我去验尸房。”周勤没有多言,说罢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和我爹说什么了?他就这么走了?”大理寺的验尸房,许子墨还真是第一次去。 不过许子墨并不害怕尸体,大概是这辈子从小到大纨绔惯了的缘故,还真没什么能让他害怕的事情。 “没说什么,就是说让他们二人先出去躲一阵子。”来到验尸房门口,周勤突然回头说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皱眉疑惑。 这个周勤真不愧是大理寺少卿,随便几句话就能把自己的父亲忽悠的丢下自己,和大哥跑去西南。 这要是在电视剧里,绝对是生离死别感人的一幕,可到了这里,许子墨没有什么不舍。 毕竟他心里知晓,只有自己的父亲与兄长离开了凉州城,才是真正的安全。 自己才能放开手脚去彻查此事,还自己一个清白。 而许子墨的父亲好似也没有什么不舍,从小到大自己无论干什么,自己的父亲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宠着自己。 如今突然丢下自己跑了,许子墨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什么味?”须臾,踏进验尸房,许子墨腹中顿时一阵翻涌。 周勤见状没有言语,只是顺手递给了许子墨一面手帕。 而后继续向前走到冷冰的身边问道:“怎么样?验出什么了吗?” “这就是那几名黑衣人?真狠啊,烧成这样?” 许子墨在旁接过手帕以后,捂住口鼻走向前方查看。 待看到眼前烧焦腐烂的尸体以后,腹中顿时又是一阵翻涌,赶忙转头蹲在一旁吐槽道。 “这些还算是比较完好的,幸亏那名老农禀报的及时,还用自己打来的一桶山泉浇在了坑中。” “不然这几具恐怕也保不住了。” 见周勤与许子墨走来询问,冷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而后摘下口巾与护手以后,对着周勤解释说道。 “走,验了一晚上,还没吃饭,边吃边说。” 见周勤没有言语,冷冰赶忙继续说道,说罢便自行走出了验尸房。 “子墨,你没事?” 见冷冰走后,周勤先是看了一眼许子墨,这小子从小娇生惯养,周勤找他办案,也从来没带他来过这里。 今日第一次来,便见到了这般焦尸,恐是吓坏了。 “没事,就是有点反胃,走。”许子墨缓缓起身,不禁下意识又回头看了一眼。 与此同时,皇宫内。 今日早朝,皇上未曾出现。 大殿之上小太监传圣上口谕:今日朕略感不适,有本启奏交予雪阁老与左相即可! “义父!” 皇宫内院,严崇的别所内。 谭令绒躬身站在严崇身后,或许是常年养成的习惯,即使此时在严崇的屋内,谭令绒依旧十分谨慎小声低语叙说。 “身体略有不适?难道是因为赵锦突然暴毙的缘故?” “这两日咱家未曾陪在陛下身边,你可曾听到什么风声?” (咱家:自称,与世无争,淡泊名利的意思。) 严崇没有回头,背对谭令绒眼神微眯略显疑惑的问道。 “义父明智,陛下抱恙,正是因为那赵锦一事。” “赵锦奉命前往东南勘察骁骑营,本是想借着此由头,将齐大将军召回凉州城。” “怎料赵锦刚刚回城,不但没有带回齐将军,更是连一句话也没有给陛下带回,就横死在了街上!” 谭令绒躬身仔细解释,前方严崇闻声,不禁脸色一变,此事可不是他所为啊。 这东南一带,乃是当今圣上的舅舅:康王所在之地,而齐老将军则是康王最忠实的将领。 此番皇上派人去劝说齐将,想来定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想要让齐将军回凉驻守镇压。 “康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心中思索,严崇缓缓转身看向谭令绒继续问道。 “好生看着呢,绝对走不出观庙半步。 “不过今日有人传信说…说是前几日有人暗中潜入了观庙,疑似与康王说了什么。” 谭令绒继续躬身低语说道。 严崇闻声,眼眸微眯,若有所思。 康王乃是当今圣上的亲舅舅,当年王德一众阉人扶持拥戴崇敬,也就是现在的皇帝登位。 可是杀了不少皇亲国戚,唯独这个康王,皇帝不忍下手。 王德恐康王有朝一日造反,便将康王安置在了东南一带,而后更是将其禁足在观庙之中。 如今严崇接手王德的所有事务,虽严崇与王德不同,想要扶持二皇子。 而王德当年则是一心扶持拥戴现在的皇帝。 不过虽拥戴之人不同,可他们却是有同样的目标,那就是康王! 若不是康王被安置东南以后,齐峰便自行请命前往了东南驻守,以、为保护康王。 严崇早就想办法把康王…… “应该是齐峰那个老家伙派人去的,这么大的事,他自然是要得到康王的准许以后,才敢领兵回凉。” “不过,康王……” 如今这种时候,严崇还真有些担心康王会与皇上联手。 可如果是联手的话,赵锦又为什么会死? 如若康王有心投诚,那他绝不会让赵锦死,想要赵锦死的人应该是他严崇才对! 想到这里,严崇不禁猛地抬头再次看向了谭令绒,眼神冷峻凝聚微眯,嘴角略显一动,手握拂尘微微颤抖…… 第9章 暗潮涌动:周良认罪! 这康王! 当真好手段! “区区一介荒芜之地禁足之人,也敢与咱家斗心眼?” “令绒!”严崇严肃神情过后瞬变诡异奸笑。 “义父。”谭令绒闻声,赶忙微笑咧嘴回应不知其意。 “赵锦的尸体现在在哪?”严崇问道。 “回义父,在大理寺。”谭令绒回道。 “大理寺!查出什么了吗?”严崇继续问道。 “回义父,大理寺找到了周良的那群黑衣人,目前正在查这个。” 谭令绒今日前来,本就是想要禀报此事,不料严崇一直问东问西,直到现在谭令绒方才有机会将此事说出。 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替周良禀报,不会惹恼严崇,而且只不过是一群尸体而已。 大理寺能查出什么?更何况还是一群烧焦了的尸体。 “废物,废物!” “这个周良!咱家与他一再叙说切莫给大理寺留下尸体,可他……” “若大理寺因此查到咱家的北凉军,那他周良……就是此次行刺太子的幕后真凶!” 严崇平日里习惯弯曲身姿突然挺直,面向眼前比他年轻二十余岁的谭令绒,竟还高出些许。 “义父息怒,义父息怒,孩儿这就是想办法将尸体毁了。” 谭令绒也看出了严崇当真十分在意那几具尸体,都说大理寺断案如神只因有一位能与死人说话的仵作。 可这都是一些坊间传闻,怎么严崇还信这个? 谭令绒心中疑惑,可也不敢违背严崇的吩咐,当即主动请命去给周良擦屁股。 “大理寺!大理寺!那是大理寺!” “你去把尸体毁了?你好大的胆子啊,派谁去?北凉军吗?你是怕大理寺查不到咱家头上吗?” 听到谭令绒的主动请命,严崇当即一阵大吼,一脚踹出直接将谭令绒踹倒在地。 先前得知周良没有将尸体处理好,严崇都没发这么大的火。 如今谭令绒想要帮周良和严崇去擦屁股,严崇却气的直接将他踹倒在地,属实是让他有些不解。 “义……义父……还望义父明示。” 谭令绒惶恐爬起跪倒在地,也不知该说什么了,每次替周良向严崇汇报事务都要被骂。 若不是严崇留着周良还有用,谭令绒都想把周良给宰了。 “罢了,传圣上口谕,命大理寺彻查赵锦死因,是否与东南有关,是否与齐家军有关。” 圣……圣上? “令绒明白!” 谭令绒眉头一皱,本还有些疑惑,这圣上何时传过口谕? 心中疑惑,不过转瞬便嘴角勾起:“义父明智,令绒这就去办。” “等等,把周良一同带去大理寺,让他认罪……” “至于那个许子墨,把他爹也杀了,然后让周良指认那小子是同犯即可,一并处置。” 待谭令绒缓缓起身准备离去之时,严崇突然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顿时令谭令绒一惊,周良可是比他跟在严崇身边还要久啊。 一口一个干爹,谭令绒也是听在耳朵里的,如今……… “回义父,那个许子墨的父亲……跑了……” 说完这话,谭令绒赶忙再次跪倒在地,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明明就当杀了就行了,可自己非要再多这一嘴。 若再惹得严崇恼怒,恐自己这小身板……… 不多时,大理寺内。 “冷冰,此事可不得胡言,你当真从那焦尸残留之上,就可看出那些人是北凉军中之人?” 北凉军乃大内总侍:严崇统领,不同于监查司,军中之人并非全是阉人。 只是皇帝念及当年王德之辅佐功绩,便赐予了凉州城内北凉军的掌管权。 如今则是传到了严崇手中。 虽说周勤与许子墨也曾怀疑过刺杀太子之人乃是严崇或二皇子指使。 可也没有想过他们居然敢,直接明目张胆地找北凉军过来行刺! “那些人虽已然面目全非,可捆绑附背之手掌之上还可看出些许厚重的老茧。” “这些老茧不同于普通士兵,也不是马匪山贼,北凉军中之人的尸体我也验过不下百人。” “这些老茧乃是常年握刀所致,不同于镇守城中的北凉军,城中北凉军的佩刀握把乃是普通无装饰之握把。” “可宫内的北凉军不同,宫内北凉军的佩刀之上有一处镶石,上面刻着我大凉的凉字!” “故,常年盘握定会留下印记,不过并不是印出字来,是手掌与掌骨之间……” “算了算了,和你们说也说不清楚,你们也不懂,反正我会写进验尸单,到时候怎么处理就是你们的事了。” 冷冰快速将手中餐食吃完,对着周勤禀报完验尸结果以后,便直接自行离开了大厅。 对此周勤也早已习惯,并没有加以管束,虽周勤也不怕冷冰会因自己的管束而生气离开大理寺。 因为周勤知道,冷冰早已将大理寺当成了她的家,把自己当成了亲兄长一样看待。 可周勤还是不忍心对她管教,放纵一些就放纵一些,胡闹就胡闹,知道分寸就好。 终是苦命之人………… “这冷姑娘……还真是个性啊,一名女子,竟喜好与尸体打交道。” 许子墨歪头一望,看着冷冰离去的背影不禁皱眉疑惑说道。 “她啊,或许是因为家人,等有机会再和你细说,先聊聊接下来该怎么办。” 周勤闻声,听到许子墨言说冷冰,不禁也是歪头看了一眼冷冰离去的背影。 一晃十年了。 “周勤?怎么了?”许子墨见周勤歪头愣住,不禁伸手拨动叫了一声。 “啊?” “没事,没事。” “这北凉军一事,牵扯甚广,恐无法伤及严崇根基,甚至就连刺杀一事,恐都难以令人信服。” “就算将此事捅到陛下那里,恐也是……毕竟那只是几具尸体,并不能说明什么。” “子墨,不是我不敢与那严崇为敌,而是……你容我在仔细……我定会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出事!” 周勤心中深知此事牵扯甚广,如若贸然行事必会惹恼严崇,到时不仅是许子墨,就连他,乃至于大理寺,都有可能…… 第10章 暗潮涌动:危! “周勤!” “你莫不是觉得我许子墨贪生怕死?觉得你畏视权贵不敢为我洗刷冤屈?” “咱们俩结识也有五年之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是知道的。” “如今闹了这么一出,总的来说还是怪我非要看太子一眼。” “你不必自责,你也不欠我什么,我知道你不是为了我爹的银子才帮我的。” “我也从来没问过你,总之能查便查,查不了我许子墨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会连累你,绝不会连累你的义父。” 许子墨听到周勤先前那般言语,心中不禁一阵歉意涌上心头。 许子墨知道,自己不是许仲的亲生儿子。 当年自己出生之时,便穿越了过来,虽不会说话,但还是能够看到、听到些许。 自己大概是某户官家的私生子,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当朝内阁首辅:雪轻松的儿子! 因为周勤就是雪轻松收养的义子,这么多年周勤一直暗中保护,帮自己。 而雪轻松更是帮自己解决了很多用银子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故许子墨才会觉得自己有可能和这位雪阁老有关系。 不过许子墨却从未想过要去查,要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毕竟是穿越过来的,这种事情许子墨在清楚不过,查只会越查越乱。 而且,谁是自己的父母完全不重要,反正是穿越过来的,谁把自己养大,谁就是自己的父母! “许子墨,你这话是何意?你方才还说知晓我的为人,若知晓,又怎会说出这般伤人之话?” “你我虽本无渊源,可也结识有五年之久,我岂会看你平白无故遭他人陷害?” “此事你无需再言,我会如实回禀义父,就算不能治严崇的罪,至少也会为你洗去冤屈。” 周勤与许子墨虽是普通好友,可也是一同查案数年,以往掉脑袋的事情也没少干。 故,周勤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许子墨被他人陷害。 如今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也只能去求自己的义父了,希望义父能从中斡旋为许子墨脱罪,洗去冤屈! “雪阁老乃朝中重臣,若插手此事,必会遭他人非议,恐与刺杀太子幕后主使相连。” “此事还是不要麻烦雪阁老为好。” “其实我心中已有一法,只不过需要赌!” 许子墨话说言讫,周勤皱眉思索,确实如此。 此事涉及太子遇刺,如若此时有人站出来为许子墨说话,恐难逃非议。 事已至此,就算是赌,又有何妨,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绝不能放过。 “是何赌法?你且先说,如若有冒险之事,我去便是!” 周勤对许子墨也可谓是重情重义,这些许子墨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然也不会与他相交多年。 “就赌严崇怕大理寺!” “赌严崇怕大理寺找到这群黑衣人!” “既然他们连尸体都不放过,想必应该也是听说了冷姑娘的手段,故才会这般谨慎。” “所以,只要我们想办法与严崇做笔交易,将黑衣人焦尸归还,以他在朝中的地位以及监查司归他管束。” “想来定能消除我的嫌疑,到时只需他随便找个人顶罪就行了。” 许子墨脸颊严肃,全无任何嬉笑之意,一言一语之间,都是在为自己脱罪。 周勤闻声,身为大理寺少卿,如此这般纵容他人行刺太子却不能立案缉拿。 到最后还要将拿到手的证据拱手归还? 此般做法,与那贪污纳贿之人何异? “子墨……” “周勤!我把你当兄弟,此事只有如此才能护其你我与大理寺周全。” “不然,你觉得严崇会放过你吗?你与我在他眼里已然被绑在了一起。” “如若换作旁人,你觉得这大理寺能够关得住我?我早就跑了,可抓我的人是你,我若是跑了,你必会受到牵连。” 许子墨深知周勤心中疑虑,他毕竟是大理寺少卿,自小便在这大理寺中长大。 为人正直,不惧权贵,如今为了自己却要交出好不容易拿到手的证据。 恐心中不忿,恐难以说服内心。 “子墨,我是说若此事了结,你洗去冤屈……你是不是就要即刻赶往西南?” 周勤脸颊之上的严肃恍惚不见,此刻的神情就连许子墨都有些看不透。 不过许子墨也能够猜到,周勤是怕自己无恙以后便会离开凉州城,到时便应征了他心中的猜测。 让周勤交出黑衣人焦尸,只不过是为了帮他自己洗脱嫌疑而已,并非拖延之计。 “周勤啊周勤,我许子墨何时怕过什么?” “我知你心中担忧,你放心我不会走,不但不会走,还会正式加入大理寺。” “到时咱们俩联手,好好查一查严崇那个老阉狗!” 许子墨抿嘴一笑,内心之话脱口而出,周勤闻声当即一愣,果真是他心胸狭隘了。 居然会怀疑许子墨! 他可是许子墨啊,这世上怎会有他害怕的东西? “好,那就说定了,到时可别偷着跑了!”周勤焦虑的脸颊一转笑意,对着许子墨玩笑道出。 不过话说言讫,还未等许子墨开口,周勤便又一转严肃神情说道:“可这与严崇合作,该如何联系?” “若借我义父之手去找严崇,恐将我义父也牵扯其中。” 周勤心中担忧四起,虽许子墨的这个赌法看似有效,可若是实现起来,恐有些难度啊。 严崇不比他人,久居深宫,想要见他一面,比面圣还难啊。 “我听说平凉侯家的世子,不是严崇的干儿子吗?” “你与平凉侯日常可有往来?找个由头,让世子把话带给严崇不就行了。” 平凉侯? 周勤闻声,听了许子墨的话后心中思索,平凉侯家有个刁蛮郡主这他倒是知晓。 可他家的世子,周勤还真没见过几次,没想到居然是严崇的干儿子? 第11章 暗潮涌动:急! “老师!” 另一边,当朝内阁首辅雪轻松的府上。 刑部尚书:公孙离正座棋桌一旁面对雪轻松叫道。 “今日陛下未经早朝,恐与那赵锦有关,此事可查出了什么?” 雪阁老没有抬头,伸手一子下落,公孙离见状眉头一蹙: “学生已备好案宗,尸体已移交大理寺查验,如若有问题定会第一时间禀告老师。” “此事涉及东南齐氏一族兵权,切记小心行事。”听得公孙离言讫,雪轻松再次抬手一子下落,棋局…告终! 与此同时,大理寺门外。 周勤匆忙出走,本想趁早前去平凉侯府拜会,不料却是又碰上了谭令绒。 “谭公公?您这又是来送饭菜的?”周勤眉头一蹙,显然对这位谭公公并不待见。 若不是没有十足的证据,就仅凭谭令绒下毒谋害许子墨,意欲逼供这一件事,就可以将他关进大理寺! “周大人这是说什么话,咱家听不懂啊,今日咱家前来,一是为了送这行刺太子殿下的刺客。” 说着谭令绒便将周良推到了周勤的面前。 周勤见状顿时一愣,周良他可是认识的,镇压宫中北凉军的统领,严崇最忠实的干儿子之一。 就没有他办不砸的事,以往若不是他,周勤还真察觉不到严崇有问题。 “谭公公这是何意?”周勤表情疑惑,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问道。 但其实,不难猜出,严崇应该是得知了自己找到了黑衣人的尸体,故这才焦急让周良过来顶罪,恐牵扯到他的头上。 还真让许子墨猜着了,这严崇当真忌惮大理寺,恐大理寺仵作查验尸体的手段。 既如此,那周勤就不用去找平凉侯家的世子了,有这个周良就可以结案了。 许子墨也就可以洗脱嫌疑,恢复自由身了。 “周大人以为何意这就是何意,还需咱家挑明了说吗?” “传圣上口谕!” 突然,谭令绒脸色一变,直接转移话题,传起了圣上口谕。 周勤闻声,当即一愣,而后赶忙躬身仔细聆听。 “严查赵锦起因,是否为他杀,是否与东南有关!” “周大人?起来,这周良给您带来了,您是直接结案,还是交予监查司,咱家就不管了,咱家告退。” 谭令绒嘴角勾起撇了一眼周良,这小子总算是要死了。 “谭公公慢走!”周勤转头眯眼看向周良,口中之语随意脱口而出。 “来人,将周良押进大牢!” 交给监查司?虽说周勤能够看出严崇这是真的准备舍弃周良,可若是真的交给了监查司,保不齐这周良还会被捞出去。 故,既是严崇送来的大礼,那周勤自然是要接下,这梁子已然结下,且才刚刚开始,来日方长,早晚被关进大牢的那个人会轮到严崇! “你说什么?严崇把周良送过来顶罪?这是什么意思?怂了?” 不多时,周勤回到卧房与许子墨叙说完谭令绒将周良送来认罪一事以后,许子墨当即一愣。 着实有些搞不懂这严崇究竟是什么意思。 “行了,既已如此,你也脱险,便不必再担心此事,好生休息,明日我便会给你批下释放的公文,到时你就彻底没事了。” “我还要去看看赵锦,今日谭令绒传圣上口谕说要严查,怀疑与东南有关。” “前几日刑部也一再催促,我义父也曾向我询问此事,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你且先休息一晚,明日随我去趟赵府。” 周勤心中疑虑,此事虽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位尚书猝死街头,可陛下与义父如此看重,想必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故,周勤还是要小心谨慎,仔细查验一番才是。 良久,冷冰检验赵锦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好似真的只是心力衰竭方才猝死街头。 “大人!”须臾,正当冷冰准备向一旁的周勤汇报自己的猜测与查验之时。 周九突然匆忙的闯进了验尸房,形态焦急,恐有大事禀报。 “说。”周勤见状眉头一蹙,如此深夜,能有何大事发生? 一旁冷冰见状,倒是没有在意,褪去面纱与手套过后,便直接坐在了一旁。 “回大人,周良供认许子墨乃是同谋之犯!” “监查司已来人提押,说是涉及太子殿下,明日午时当众将周良与许子墨斩首示众!” 周九脸色匆慌,跟随周勤已有九年之久,与许子墨的交情也是颇为之重,更是深知许子墨在周勤心中的地位。 故这才匆忙前来禀报。 “什么?这严崇,既已如此这般,竟还不放过子墨!” “子墨人呢?现在何处?” 周勤闻声脸色顿时大变,看来这严崇从一开始就是准备舍弃周良,然后拉许子墨陪葬。 真是阴险歹毒! “监查司亲自提押,我等不敢阻拦,方才卑职前来禀报之时,监查司已然朝着大人的卧房走去。” “此时……恐怕……” “我亲自去寻,你且将这封信,送到平凉侯府上容世子的手中,切记务必小心行事,莫要被他人瞧见。” 周勤脸上担忧四起,事已至此,也只能继续用早间的哪个办法了,幸好信件还未销毁。 兵分两路,周九夜行极速朝平凉侯府赶去,周勤快马亲自追赶监查司一众阉人! 与此同时,雪府。 “老爷,那许子墨被监查司抓走了,周良指认了许子墨为同犯。” “什么?” “快,备马,入宫!” 雪轻松闻声听得眼前下人禀报,虽面无神情之变,只是微微皱眉,可心中…… 这严崇难道…… 第12章 暗潮涌动:缓! “雪阁老此事该如何是好?万不能让子墨……” 皇后深夜未睡,心中偶感焦急恐许子墨再生事端,不料雪阁老深夜求见,正应征心中所想。 当即惶恐不安,瘫坐在躺椅之上。 “娘娘,此事还未到不可转圜之地,不知先前臣与娘娘所讲平凉侯一事,娘娘可已予叙说?” 雪阁老三朝为臣,久经朝堂政变而不改其身,处惊不变,如今许子墨虽身陷险境。 可也不是到了那不可转圜的余地。 “对,还有此事,本宫昨日已召见平凉侯与永乐郡主,她二人虽心有余悸,可也没有明面拒说。” “依雪阁老之意?是想让本宫尽快促成此事?” 皇后听得雪阁老言说平凉侯一事,顿时脸色一变,或许这就是一个转机。 “自大乐年间,皇后之位便执掌后宫与皇室内婚约一事,无需得旨圣意。” “皇后自可自行裁断,凡拟定婚约纸意,等同于圣上赐婚!” 雪阁老话说至此,皇后当即领会其意! “如今监查司匆忙连夜将许公子调离,恐严崇已有察觉,不过没有大理寺的按压……” “就算到了监查司,许公子目前也是无罪的,如若明日平凉侯亲自昭告天下招许公子入赘。” “老臣再从中推力,定可保许公子平安,撤去大理寺与监查司羁押停留案卷。” “许公子清白之身便可保留,而后光明正大进入平凉侯府!” 雪阁老躬身言明一切,不惜以自身卷入其中来保许子墨清白之身,从而光明正大与郡主完婚。 毕竟如若许子墨身在监查司,那平凉侯断不会同意此婚事。 而皇后如若强加催婚,恐逼得平凉侯面见圣上,到时许子墨一介嫌疑罪臣之身便会曝光。 圣上定不会同意此门婚事。 故,雪阁老只有铤而走险,暂且瞒住平凉侯,让平凉侯先行放出、招许子墨入赘一事。 而后再借此为由,以许子墨立案证据不足,从而将许子墨带出监查司,还其清白之身! 一夜之间,各方势力悄然相撞。 周勤前往监查司要人不得,只能回府请求义父雪阁老帮忙。 而雪阁老,则是刚刚从皇宫内回府。 “勤儿不必焦急,且先将大理寺调查太子遇刺一案之卷宗,填写完毕交予监查司。” “切记只言说周良一人为幕后主使即可!” 周勤回府面见雪阁老,雪阁老并没有与周勤明说所有细节,只是让他先将案卷整理妥当。 至于其他的事,他就不用管了。 周勤闻声,脸颊之上浮现焦急难耐,可也深知义父对许子墨之情感,故只得抓紧照办。 另一边,平凉侯府,平凉侯:容止,深夜收到皇后娘娘旨意,永乐公主与城中大商贾之子:许子墨,明日即刻完婚! 容止心中不解,可看皇后旨意如此焦急,也不敢怠慢。 传闻许家乃凉州城商贾大户,其家中财产足以比拟他这位侯爷! 既皇后有意催成此婚,想来定是有其他隐情,平凉侯向来处身事外,不予朝中站队。 虽说其子:容景认贼作父,可与他容止可没半点关系。 故,既皇后如此焦急促成此事,那他容止便顺势即可,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城中一商贾之子。 也算是自己处身事外的证明了,不然朝中的那些大臣们,总是惦记着他这个侯爷的女儿! 想要以婚约束缚,拉其入伙并列! 容止心中想着,外界夜幕已然悄声散去,天亮在即! “来人!即刻拟婚帖送至城中各官员的府上,明日清晨小女便与那许子墨完婚!” 容止眼神微眯,此事还需顺势而为,莫要…往深了想…… 与此同时,皇宫内侍住所,严崇别所内。 “义父,容景送来了一封信,说是周勤那小子送来的。” 谭令绒躬身,没有传报,手中托有一纸信封,直接走进房间对严崇禀道,足以见得他在严崇心目中的地位。 “周勤?快快快,拿来给咱家看看。”严崇眉头一皱,脸颊之上不禁浮现一丝疑惑。 这周勤?怎么突然想到给自己送信?而且还是通过容景? 严崇心中思索,眯眼缓缓打开信封,当即一愣! “呵……呵呵,跟咱家谈条件?”一愣过后,严崇瞬变诡异奸笑。 眼前谭令绒见状,微微一愣:“义父……怎么了?” “拿去看看。”严崇没有多言,直接将信纸与信封一并递还给了谭令绒。 「尸体在大理寺,放了许子墨,归还尸体。」 信纸之上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以及废话,短短几个字,便已然表明了周勤的用意。 谭令绒见状,心中疑惑,没想到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少卿:周勤,居然会为了一个普通人而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铁证? 如此一来……那周良岂不是不用死了? 谭令绒一惊恍惚抬头,惊异看向严崇,虽心中十分不想让周良回来。 可周勤既然已经准备将尸体归还,那周良就完全没有再继续顶罪送死的必要了。 想必严崇应该也会重新考虑,故谭令绒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周良的坏话。 反而是勾嘴一笑开口说道: “义父,既周勤愿意将尸体还给我们,那我们不如就放了那小子,顺便也能把周良给救回来。” 谭令绒微笑叙说,以为自己猜到了严崇心中所想,本甚是欣喜。 可不料,严崇听后却是顿时眉头一蹙:“蠢货!” “救周良?动动你的脑子,那是监查司,周良到了哪里是生是死,还不是咱家一句话?” “既然周勤想救许子墨,那咱家就偏要杀了他,你亲自去一趟监查司,不用等明日午时,天一亮就直接处刑。” 严崇脸颊诡异奸笑尽显,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要放弃周良。 只要略施手段,将周良与许子墨调到监查司,简直轻而易举。 到了监查司以后,谁生谁死,可就是他严崇一个人说了算了。 第13章 暗潮涌动:解! “等等,皇后昨日召平凉侯所为何事?”严崇突然叫住谭令绒问道。 “回义父,咱们安排在皇后身边的人都已经被雪轻松那个老家伙给换走了。” “没听到什么具体消息,不过有一些碎语,说是皇后要为永乐郡主选一个驸马。” 选郡马? 这是闹哪一出? “你先去一趟左相府,让欧阳重抓紧时间把秋猎一事安排妥当,然后再去监查司。” 严崇眼神微眯,对于皇后的这一举动属实是有些不解,不过也没有太过在意。 有雪轻松在,皇后那边始终探查不到什么消息,对此严崇也早已习惯了。 “小宝,你去一趟平凉侯府,打探一下。” 须臾,待谭令绒躬身领命离去以后,严崇的身后突然又走出了一名小太监。 夜深人静,各方势力再次蠢蠢欲动。 秋猎在即,平凉侯府的婚事也已然开始筹备。 天色朦胧亮起,雪阁老一夜未睡,亲兵护卫擦亮便直接前往了监查司。 正巧,不出雪阁老所料,监查司偷偷更改了行刑时间,与雪阁老的亲兵护卫撞了个正着。 “奉内阁首辅:雪阁老之命,将郡马爷:许子墨,安全护送至平凉侯府!” 此话一出,眼前一众监查司阉人闻声顿时一愣。 雪阁老?驸马爷许子墨?平凉侯府? “许子墨乃行刺太子殿下之要犯,需立刻处刑!” 阉人押送士兵开口辩驳,本以为眼前一众自称是雪阁老亲信的士兵,乃是大理寺假扮,故没想多做纠缠。 可没想到他们在听了自己的辩驳以后,却是掏出了雪阁老的令牌。 而后还有一人,掏出了一副案宗,案宗之上清楚表明,许子墨乃清白之身,与行刺太子殿下之黑衣刺客,全无半点关系。 “还不速速将郡马爷放开,若是伤了郡马爷,耽误了婚事,让平凉侯与永乐公主等急了。” “就算是监查司,也保不了你们!” 递出案宗的那个人见眼前一众阉人士兵还有些不信,赶忙顺势掏出了平凉侯的婚帖说道。 一旁后方许子墨见状,不禁抿嘴一笑,因为他已然认出了那名递出婚帖之人的身份。 赫然正是周勤本人! 郡马爷?与永乐郡主成婚?这周勤还真是敢编啊。 “大人,这婚帖是真的。”一阉人士兵接过婚帖仔细查看,婚帖之上有平凉侯府的印章。 作为监查司的人,虽名声不是很好,可至少也是存在百年,类似于大理寺的特殊监查部门。 主管皇室子弟,王公贵族,以及大理寺和刑部查不了的案子。 故,对于朝中一些大臣们的印章自然十分熟悉,不敢说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至少也能够看出真的是什么样。 “你说什么?真的?” 一名看似是他们这群人的领头,听到了那名下属的禀报以后,当即一愣。 赶忙抢过婚帖仔细查看! “你们监查司就这点能耐?一纸婚帖也要查这么久?若是误了永乐郡主与郡马爷的婚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周勤再次高声大喊,眼前阉人士兵头领闻声,不禁抬头看向周勤一愣。 谭令绒刚来吩咐过马上公开处决许子墨,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带着平凉侯的婚帖过来要人。 这…… “怎么回事?郡马爷呢?侯爷与郡主以及众宾客可是等候多时了。” “这点事情都办不好?难道等平凉侯亲自来要人吗?” “若是让平凉侯知晓监查司有意诬陷郡马爷,欲急暗中处刑,到时你们监查司……” 突然,又是一声大喊传出。 闻声,雪阁老的亲兵护卫们赶忙主动让开了一条去路。 “雪管事?您怎么亲自来了?” 那阉人统领闻声,本觉来者声音耳熟,不过也没多想。 不料,前方士兵让开去路以后,来人竟是雪阁老府上门生兼管事:雪松! 雪松,自幼便跟在雪阁老身边,拜在雪阁老门下,是雪阁老唯一一个亲口承认的学生。 其地位,虽未在朝为官,可雪府内诸多事务,乃至于一些雪阁老自己在朝中的事务,也都是交由雪松代为处理。 可见其在雪阁老心中的地位。 “李贤?你这是何意?竟敢将驸马爷如此捆绑?还不速速将其放开?” “难道要我亲自去请老师前来?” 雪松眼神一眯,看向前方阉人士兵领头:李贤,当即一阵大吼,即使李贤身为监查司,副左司。 而雪松不过是一介雪府管事,可雪松言语,依旧十分铿锵有力,丝毫没有任何惧怕李贤之意。 李贤闻声皱眉,脸颊之上不禁浮现焦急之意,如若谭令绒晚走一刻钟,他也不至于如此这般为难了。 “雪管事那里的话,怎敢让雪阁老亲自前来。” “还不快快给驸马爷松绑?” 李贤咧嘴一阵假笑,看向雪松明显有一丝胆怯之意。 而许子墨自然是知晓这一切都是为了救他设计好的,故自始至终都没有一句话,恐生变故。 “速将驸马爷送至平凉侯府!”见李贤松口放人,雪松的脸颊之上也是露出了一丝放心。 赶忙转头看向周勤假装吩咐道,待周勤将许子墨带走以后,方才再次看向了李贤: “李监司要不要与我同去?我这里还富裕一张婚帖。” 根据雪阁老的吩咐,救出许子墨以后,为了防止严崇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必须要牵制住李贤,能让他去参加婚典就让他去参加,如若不能,便催促跟随他即刻处置周良。 如此也能拖延一些时间。 “不必了,不必了。雪管事您请便,我这里还有些其他事务需要处理,就暂且不去了。” “待日后,日后定当亲自登门拜访给驸马爷赔不是。” 李贤假笑微微拱手推辞,欲意赶紧脱离雪松,去向严崇禀报此事。 雪松闻声,微微一笑,显然并没有对李贤的这个回答,而感到的意外。 “李监司是要去处刑刺杀太子殿下的刺客?” “得确此等大事,还需尽快处理为好,那在下就不叨扰李监司了。” “来人,随同李监司一并前往处决刺客,莫要让刺客趁机逃离,伤了李监司!” 第14章 暗潮涌动:找茬 “雪管事?久闻雪管事大名!”? “咱家是圣上身边新来的小内侍:小宝,奉圣上口谕,命监查司即刻派人前往平凉侯府,以朕表贺!” “严公公身体抱恙,就劳烦李监司代监查司,前往平凉侯府庆贺。” “礼品严公公都准备好了,还请李监司抓紧前往,莫要再误了时辰!” 小宝一脸笑意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内宫侍兵,看样子好像真的是皇上派来的。 既如此,雪松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毕竟皇上都让严崇亲自去送礼祝贺了,想来严崇应该已经知道许子墨被救出来了。 而至于严崇为什么没有亲自前来,想必应该是他根本瞧不上,一位郡主的婚典。 雪松微微一笑,没有再多做言语,眯眼又瞥了一眼那名新来的小内侍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宝公公?这……” 待雪松离去以后,李贤顿时一转惶恐面相,转头看向了小宝畏声叫道。 「莫要再误了时辰!」 这分明就是严崇在斥责他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许子墨秘密处死,导致许子墨当上了这个驸马! 再加上此时这种情形,明眼人都能看出,严崇就是不想让许子墨去当这个驸马。 不想让他进平凉侯府,所以才会让李贤尽快秘密处死许子墨。 可李贤却是把此事给办砸了,作为常年跟在严崇身边做事的人。 李贤深知严崇的手段,恐怕接下来小宝就要………… “怎么?李监司还真想去给那许子墨道贺?”闻声,见李贤脸色有恙询问,小宝当即皱眉反问说道。 李贤见状,不禁夏然一愣,沧桑脸颊之上明显褶皱,尽显焦急惶恐之相,不敢言语。 “严公公有令,把周良放了,随便找个其他人顶罪即可,至于许子墨,李监司既已失败,便无须再管。” “抬着这些礼品回监查司!” 小宝见李贤脸颊甚是惶恐,便也就没有再与他多做交谈,出言斥责吓唬。 毕竟严崇本身就没有想要责罚李贤,只是交代小宝将这几口箱子交到李贤的手中。 李贤闻声见状,心中不禁疑惑更甚,既不去道贺,那送来这些礼品是何用意? 另一边,许子墨被周勤与一众侍兵带走,走入平康坊街道,许子墨本以为差不多是时候把自己给放了。 可没想到周勤居然真的把他带到了平凉侯府门口! “周勤,这什么意思?”许子墨眉头一蹙,身旁侍兵缓缓散去回雪府禀报,只剩周勤一人。 “举行婚典啊,郡马大人!” “你不会觉得我是在骗李贤?这种事情,我敢骗他吗?” 许子墨与周勤二人站立平凉侯府门口,看着府内人来人往,宾客成群。 许子墨当即一愣:“来真的?雪阁老安排的?” 许子墨深知仅靠周勤一人之力,绝不能让平凉侯一夜之间就同意将郡主嫁给自己,让自己入赘当这个驸马。 故,一定是雪阁老亲自出面! “这你就不用管了,总之当了这个郡马,你就安全了,除此之外我把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也还给严崇了。” “加上你现在是郡马,他应该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了。” “放心,这个郡主我已经事先了解过了,不会虐待你,快去。” 周勤并没有想要与许子墨多做解释,事已至此,只有尽快完成婚典才是最重要的。 许子墨闻声皱眉,本想再多询问一些细节。 毕竟自己都没见过郡主,也没见过平凉侯,而且最主要的,平凉侯的儿子可是严崇的干儿子! 自己入赘平凉侯府,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可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雪阁老也一定能够想到。 既如此,雪阁老还要将自己推进这平凉侯府。 是一时权衡?还是无计可施? 许子墨心中疑惑,周勤在后推搡进入府门。 一时间,欢声笑语袭来,恭贺平凉侯府千金郡主喜意郎君! 许子墨恍惚回神,在场宾客也不是全然不熟,毕竟许子墨自小生活在这凉州城内。 大事小事可没少惹,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一些官员的。 “子墨恭喜啊,这平凉侯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福康大长公主的亲儿子,你这也算是飞黄腾达了。” 第一个认出许子墨,前来道贺的便是兵部侍郎:李谦。 李谦的儿子:李霖,曾因与许子墨在酒楼吵嚷,而被许子墨打了一顿。 而后雪松亲自前往李谦的家中,把这件事给平息了下来。 自此,李谦与自己的儿子李霖,便决定傍上了许子墨这条大腿。 如今许子墨又要与永乐郡主成婚,马上就要入赘平凉侯府,成为郡马爷。 李谦得此消息以后,当即便带着自己的儿子前往了平凉侯府,等在门口,只为说上这么一句祝福的话。 “你就是许子墨?别以为你进了我们家,与我姐成婚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严公公让我转告你,今日算你命大,日后若再敢多管闲事,哪怕是郡马这个身份,也保不住你!” 容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样貌却还算出众。 待许子墨与李谦交谈两句过后,容景便凶神恶煞的走了过来,对许子墨提醒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蹙,这容景果然就是一傻子,而自己也果真还在严崇的手心里,没有蹦出去。 “容世子!” “我既已入赘容府,那我的性命便与容府相连,若我出了什么事,恐容府与容世子也脱不了干系啊。” “还望容世子三思,莫要拿我的性命和容府之安危,换取严崇的信任。” 既容景口无遮拦没有隐晦直接道出替严崇转告,那许子墨自然也不必拘谨小心。 直接出言怼了回去,且道理通俗易懂,只要不傻便能理解其中之意。 容景闻声,脸色一变,自然不会觉得许子墨能够危害到他们容家。 且不说许子墨只是一个赘婿,就算他是皇上亲自赐婚,某位朝中大臣家的公子。 到时惹了事,也同样不会牵连到他们容家。 毕竟当今圣上的亲姑姑:福康大长公主,可是容景他爹,容止的亲母! 想要动他们容家,没皇上亲口下令,谁也不能伤及分毫! 不过尽管如此,容景还是认了严崇为干爹,且如今在朝中已然不是什么秘密。 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容景自己知道。 大概是为自己寻条后路,毕竟现在的大凉,乃至于以前的大凉,可都是阉人的天下! 而严崇贵为阉人之首,统领监察司与北凉军两大之重,其势力完全不亚于当朝左右相以及首辅之位! 除此之外,严崇还极力推崇辅佐二皇子,并非想要将下一任皇位推给太子。 故,时局瞬息万变,严崇手握重权,容景眺望未来,早一点投靠严崇,就早一点能保住性命。 不然等皇上真的驾崩,太子废储,二皇子登基。 那严崇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一直坚持主张废除阉人特权的大长公主,以及他一直格外想要保护的容家! 第15章 暂! “郡马?” “少爷?” “老爷吩咐郡马到了以后赶快去换婚服。” 须臾,即在许子墨与容景面面相觑互相试探之时,突然走来一名下人躬身对容景说道。 容景闻声,本想再刁难许子墨一下,不能让他轻易进入容家,最好是能直接把婚典给搅黄了。 可没想到平凉侯早已派人等候,容景见状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 毕竟他的父亲对于他认严崇为干爹这件事,可是没少揍他。 若不是他态度强硬,同时也向朝中表明此事与他父亲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平凉侯早就不顾及父子情意将他给赶出去了。 “那快去,不要误了吉时。” 容景笑着歪头撇了一眼许子墨,好似是在威胁提醒,好似觉得许子墨能够看懂。 可许子墨见状,却是全然没有理会,自己入赘这平凉侯府,本就是权宜保命之计。 日后与郡主也不用行什么真正的夫妻之实。 既然有雪阁老这层关系存在,想必雪阁老也已经与平凉侯通过气了。 故,许子墨也就不用担心容景在背后使坏,想必平凉侯应该早已布置安排好了一切。 而至于郡主,之前周勤叙说他已暗中查过,郡主不会虐待许子墨,对于这一点许子墨自然是知道。 且对于郡主,许子墨除了没有亲眼见过郡主以外,其余对于她的品性,许子墨可是比周勤还要了解。 永乐郡主府内门客无数,圣上亲赐的郡主府,她并没有用来居住,反而是用来养门客所用。 凡是凉州城内有点才色及文采之男子,基本上全都被永乐郡主养在了郡主府。 故,许子墨深知郡主定也无心与自己结合,想来定是雪阁老与平凉侯自己私下定下来的婚事。 既如此,婚事礼成之后,郡主定也是无暇顾及许子墨,如此一来许子墨也就还是自由之身。 只不过多了一个郡马爷的身份而已。 “郡马,我是府中的护院:大亮,您叫我大护院即可,请随我来!” 听到容景应允过后,大护院赶忙转头看向许子墨介绍道,而后在前带路,快速来到了换服屋内。 屋内并没有其他人,换服也是大护院亲手为许子墨换的。 可以看得出,许子墨这个郡马,并不怎么招人待见。 这就不禁让许子墨有些怀疑,难道雪阁老没有和平凉侯通气? 可既如此,又为什么搞这么一出?不同意就直接不同意呗。 难不成还是雪阁老以权相逼? “郡马爷?快走,宾客们都等急了。”大护院见许子墨一时愣神,赶忙出言叫了一声。 许子墨闻声恍惚回神,微微一笑,便继续跟着大护院来到了正厅。 到了正厅以后,许子墨并没有看到容景,这就让许子墨有些疑惑了。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他应该出来捣乱才对啊,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子墨来啦?” “你父亲与兄长,本侯去派人请了,不过并没有找到,听说是回了东南老宅?” 正位之上的平凉侯见许子墨走进大厅,赶忙微笑出言问道。 一旁众人来宾见状,本见到许子墨着一袭婚服前来还有些好奇,难道他就是郡马? 直到听到平凉侯出言过后,方才确定此人便是郡马。 “回侯爷,家父与兄长确实回了东南老宅,一时半刻还回不来,不耽误婚典?” 许子墨微微一笑,躬身行礼谦逊礼貌回答。 虽不是朝中为官之人,不过一介商贾之子,可周围众宾客并没有出言反对之人。 毕竟这是平凉侯家的婚典,如若平凉侯找了一个朝中之人当郡马,这才让众人疑惑呢。 “无妨无妨,直接开始。” 平凉侯闻声,听了许子墨的解释以后,并没有再继续询问叙说其他时候,而是直接宣布婚典开始。 原本许子墨以为古代的婚典,当官人家的婚典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可没想到,同样是拜天地,摆高堂,然后夫妻………… ‘我去!’ 夫妻对拜,正脸相撞,虽许子墨只是撇到一眼,可这一眼着实是有些吓人啊! 这皱纹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这得有八十岁了? “好,婚典结束,各位随意进食,王婆下去,通知霞儿,郡马以后要住在郡主府,让她把地方收拾干净!” 如此草率的婚礼,着实是让许子墨有些怀疑,恐平凉侯的心里都有些不怨啊。 如此一来,岂不应征了许子墨心中所想,难不成真是雪阁老以权相逼? “是,老爷。” 许子墨心中思索,身旁永乐郡主突然摘下头巾,八十岁的样貌暴露无遗。 许子墨见状顿时一惊,刚才平凉侯好像叫他王婆! 好家伙,当官的就是不一样,拜堂还找人替? “侯……侯爷……这?” 许子墨尴尬咧嘴,瞧见平凉侯起身,赶忙露出一副疑惑神情,想要询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子墨无需介怀,本侯并无他意,只是昨夜得知此消息之时,已然是深夜之后。” “霞儿好喜一口美酒,昨夜不慎饮多,现在还未苏醒,本侯恐误了时辰,只能出此下策。” “子墨不会责怪本侯?” 平凉侯缓缓走至许子墨身旁,微笑和蔼言说。 既是皇后亲自保媒,雪阁老代为转告叙说,想来这许子墨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故,只得行此般之举,万不能误了时辰。 实属无奈啊! 只怪自己太过放纵自己的女儿,导致大婚前夜,竟还在郡主府与门客饮酒放纵! “不敢不敢,侯爷言重,既婚典已成,那子墨便是侯爷的女婿,女婿岂敢责怪岳丈。” “郡主乃千金之躯,子墨一介平民,就算郡主无醉酒之意,找她人代替完礼,也属应当!” 许子墨闻声,听了平凉侯的解释以后,不禁微微一愣。 虽嘴上叙说无妨没事,可心中却是已然蒙圈,不知周勤与雪阁老究竟是怎么安排威胁让平凉侯妥协的。 这平凉侯此时与自己说话也太客气了? 这雪阁老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啊? 第16章 风起云涌:入赘侯府 “诶?怎么回事?怎么吃上饭了?” 须臾,容景自府门外走进,瞧见院内宾客已然开始进食用餐,当即一愣。 赶忙对着一旁有些眼熟的李谦问道。 “世子?回世子,婚典已经结束了,侯爷说可以进食了。” 李谦不过一普通侍郎,尽管容景没有官位,可他毕竟是世子,他爹是平凉侯。 故,李谦自然是要客气谦卑一些。 “完事了?郡主还没来呢,就完事了?”容景闻声,听了李谦的解释以后,顿时一阵懵比。 没有再理会李谦,直接快步跑进了大厅,身后还跟着一名妇孺以及一名小孩和几名侍兵。 “爹,婚典结束了?我姐来了?”冲进大厅,容景瞧见许子墨也在,当即歪头撇了一眼,而后对着平凉侯问道。 平凉侯闻声见状,并没有直接回答容景的问题,反而转头看向了门口的大护院说道: “去带郡马认一下宾客,以后你就跟着郡马了。” 郡主没有亲自前来,平凉侯身份尊贵。 故,招待宾客这件事自然也就落到了许子墨的身上。 门口大护院闻声,赶忙领命而后为许子墨在前带路,许子墨见状也没有推辞,没有多做言语。 正好不想与容景多做纠缠,趁机赶紧离他远远的。 可容景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之所以急匆匆的跑回来,为的就是与许子墨纠缠。 找许子墨的麻烦! 虽说严崇没有交代给他什么对付许子墨的特殊任务,只是让他盯着点许子墨。 如有什么可疑之处再向严崇禀报。 毕竟许子墨现在在严崇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介普通平民而已。 是生是死只在严崇一念之间,没必要一直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安排秋猎一事与查明赵锦的真正死因! “爹,什么意思?婚典结束了?不可啊!” 而容景显然不知道严崇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只要他不让许子墨好过。 或是能够阻止这场婚典,那严崇必然会十分高兴,到时严崇定会相信他的投诚真心,而后重用他。 只不过……让容景没有想到是,自己还没开始捣乱,婚典竟就已经结束了。 “有何不可?为何不可?”闻声听到容景的高声大喊,平凉侯顿时一阵不解恼怒。 今日大喜之日,自己的女儿不到场也就算了,许子墨也没计较,可容景突然又弄这么一出。 堂都拜完了,还有何不可? 一时间,就连许子墨都不禁停下了脚步,转头再次看向了容景。 “这小子已经有家室了,还有个儿子,抛妻弃子想要入赘咱们侯府,这种人怎么配进咱们侯府?” 见自己的父亲脸色骤变有疑,容景赶忙再次张口解释说道。 一边说着,一边将原本站在他身后的那名妇孺以及孩童,拽到了许子墨的面前。 “爹!爹为什么不要孩儿了,爹!” “相公,你怎么这么狠心,为什么要丢我们母子二人,就为了攀附权贵入赘这侯府吗?” 那妇孺与孩童在见到许子墨以后,当即便跪倒在地,一人抱着一条大腿,嗷嗷大哭,甚是不忿。 眼前平凉侯见状不禁顿时一愣,就连门外的那些宾客,以及大厅内贵客们也都不禁停下了手中进食的动作。 纷纷抬头仰望朝许子墨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我才十五,这孩子怎么也得有八岁了?” “世子,莫要轻信他人谗言啊。” 许子墨一脸懵比,低头看了一眼那名妇孺,年纪并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左右出头。 而那个小孩,怎么也得七八岁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刚出生十五年,怎么可能有一个七八岁的儿子? 许子墨皱眉一脸无辜辩解,眼前平凉侯闻声眉头一松,显然也不怎么相信许子墨会有一个儿子。 既然已经决定将女儿嫁给许子墨,那平凉侯自然是要查清许子墨的身世。 除了没查到他的母亲是谁以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已经了解了,就是平时放纵纨绔了一些。 可对于经商一道,却是颇有见解,不然他们许家也不可能成为凉州城第一商贾世家! “我瞧那孩提也是,怎么也应有七八岁的年纪了。” “郡马爷如今刚刚十五俊出头,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一个儿子?” 李谦作为最想弄死许子墨,也是最想傍上许子墨这条大腿的人。 对于许子墨的身世和过往,自然也是十分清楚。 一旁众宾客看客闻声,不禁也跟着怀疑了起来,这孩子与那妇孺,恐怕是想要借此机会讹上平凉侯一笔啊。 “景儿!是何人将此二人交予给你,又是何人与你诉说他们是子墨的家眷?” 随着门外议论声逐渐扩散吵嚷,平凉侯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了出来。 其实他也能够猜到,这两个人恐怕就是容景自己找来冤枉许子墨的。 可就算如此,平凉侯也不能戳穿自己的儿子,毕竟此事有损侯府声誉。 在场宾客全都是凉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是让他们看了笑话,恐明日此事便会传遍整个凉州城。 “爹,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他们肯定是许子墨的家眷。” “我们可以验亲,滴血验亲,若许子墨自认清白,定不会介意验上一验!” 听得门外众宾客喧哗,以及自己父亲那看穿一切的眼神,容景深知此事恐怕是要暴露了。 可尽管如此,容景还有后手! 只要滴血认亲成功,那就算许子墨十五,他儿子八岁,那也无法改变那就是他儿子的事实! “景儿!莫要胡闹,今日是你姐姐大婚之日,岂能见血,容你这般胡闹!” 平凉侯虽不知容景还有什么把戏,可明眼人都可看出,那两个人分明就是假的,与许子墨没有任何关系。 滴血认亲完全不必,若滴血认亲成功,那才是真的笑话! 第17章 风起云涌:刁难! “爹,为什么不行?就验一下,若许子墨清白,孩儿亲自将这两个人送去官府。” “许子墨你敢不敢验亲?” 容景心意已决,今日必须要验这个亲! 可平凉侯却深知自己的儿子定又搞了什么把戏,恐这滴血认亲,搞不好还真会成功。 可若是成功了,那必然会闹出天大的笑话。 平凉侯的儿子带来一位八岁的孩子,说这个孩子是刚刚与自己姐姐成婚郡马爷的儿子! 而郡马爷今年刚刚十五俊! 此亲若是验成,恐成天下笑柄。 在场众人三十有余,每个人心中都早已有了定夺,那孩提定是假冒的! 可容景却是执意要验亲,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动了手脚啊! “好,那就验!” “世子这般笃定验亲,定也是想要还我清白,我怎能辜负世子心意。” 滴血认亲,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实验。 许子墨心中已经猜到了结局,一会自己与那孩提的血,定会结合到一起! 而这一切,也定全是容景安排好的! “子墨!”平凉侯眉头一皱,显然还想出言阻止此事。 可许子墨却摆了摆手,表情淡然自若,示意无碍。 而后走到容景事先准备好的水碗前,拿起细针,鲜血滴入! “王朗!”容景见状,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暗庆奸计得逞。 叫来自己的护卫,为那名孩提也滴入了一滴鲜血。 二血侵水,众人目光凝聚,缓缓交融! “看,快看,融了,融了!”容景见状,当即端起水碗绕厅一周。 众人目光惊异,古代思想实践落后,溶血便是一家! “这……这……那孩提当真是驸马爷的孩子?” “怎么可能?驸马爷十五,生此孩童之时刚刚七岁有余,怎能………” “许子墨,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见有人已经开始议论,容景赶忙趁机对许子墨问道,验亲一事坐定。 任许子墨再怎么狡辩,也是无济于事。 但实际上,许子墨早就猜出了结果,而之所以还选择验亲,完全是因为已经想到了对策。 刚刚的水碗之中,容景定是加入了什么东西,导致血液加快相融。 只要许子墨再做一个实验,与另一位随意之人血液相融,那便可以自证清白。 只不过这一时间许子墨也没法作弊,而使用热水加快相融,显然不太可能。 毕竟自己光明正大要来一碗热水,定会被怀疑作假。 心中思索,容景再在旁催促刁难,口干舌燥拿起一盏热茶。 许子墨见状,当即一愣! 茶水! 这个应该也行! “世子轻信他人谗言,导致这两名骗徒破坏郡主大婚,作为郡马,我自当证明清白。” 说着,许子墨便一步踏出,直接拿过了容景手中的茶盏。 还有些许温热。 “许子墨,你作甚?你还想如何狡辩?血已相融,众人所见,这就是你儿子!” 容景瞪大双眼,口中诬陷之语脱口而出。 许子墨闻声,实在不解这容景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就只是不想让自己‘嫁’进容府? “世子莫急,我深知你是被他人迷惑,这才轻信此二人之谗言。” “世子放心,我定会自证清白,也会为您严惩此二人!” 再怎么说日后许子墨与容景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此时闹掰了对谁都不好。 恐还会影响到整个容府的声誉。 毕竟容景闹这么一出,若是让他人知晓幕后主使就是容景自己。 那凉州城的百姓自今日起的茶余饭后闲言之语,便是容世子有辱家风,在自己亲姐姐的大婚之日,找来一八岁孩提陷害郡马爷! “大家请看!” 许子墨话说言讫,未等容景做出回怼答复,便自行再次挤出一滴鲜血,滴进了茶盏之中。 “你叫王朗是?把你的血滴进去,我看看你是不是我儿子。” 没法和容景闹掰,没法惩治容景,那许子墨还不能从他的随从下手吗?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王朗闻声,听得许子墨的言语以后,当即一愣,瞪大双眼怒意冲天! “侯爷,我这是在帮世子,麻烦侯爷……”许子墨闻声,自然不会理会王朗。 直接转头看向了平凉侯说道。 “许子墨!你休想耍花招!” 容景虽不知许子墨想要干什么,可容景却是知道,自己是用了手段,血才会相融。 而许子墨,随便拿一盏茶,且还是自己刚刚喝过的,总不能他提前料到自己会让他验血,所以提前准备好的? 故,容景丝毫没有任何担忧以及害怕,未等平凉侯发话,他便先声再次喊道: “若你与王朗之血没有相融,那便坐实了你与这孩提乃是父子。” “到时,本世子也不为难你,带着你的发妻与儿子滚出侯府,本世子宽宏大量不予你计较,莫要再存侥幸心理攀附权贵!” 容景一阵慷慨激昂话语,说的他自己都不禁微微一笑,满脸敬意。 一旁众宾客闻声,也是不禁一愣,这世子今天,与往常有所不同啊! “先验了再说!” 许子墨有心不与容景结仇,可这容景就像个傻子一样,百般刁难,出言嘲讽。 许子墨实在是有些忍不下去了,索性直接不再理会,转头再次看向了王朗。 王朗见状,既容景都那般说辞,那他自然是要顺从,与许子墨验上一验。 他是不是许子墨的儿子他还不知道吗? 这血怎么可能…… 心中想着,血滴入茶! 第18章 风起云涌:开脱! 短短两息之间,血液极速相融! “血已相融!” 许子墨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端起茶盏同先前容景那般绕厅一周。 在场众宾客目光凝聚顿时再次嘈杂喧哗了起来。 这…… “难道那王朗……” “不可能,定是郡马爷做了什么手脚。” “既郡马爷做了手脚,那先前……” 厅内议论之声再次响起,王朗当即跪倒在地:“少爷,少爷,我和他没有关系!” “许子墨!你动了手脚,这茶有问题!” 容景见状,一脚踢开王朗,王朗不是许子墨的儿子,这他自然是知晓,可血液居然还能相融,那必然是许子墨动了手脚。 “景儿!休在胡闹!”平凉侯见状,深知自己的儿子再这么下去,定会惹出笑话。 故,赶忙主动出言想要平息此事: “王朗乃是本侯府中之人,自小跟在景儿身边,本侯可为他担保,他与子墨断没有任何关系。” “可这血还能相融………” 平凉侯本想亲自为自己的儿子摆脱此事,说明此茶有问题,先前那碗水定也有问题!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许子墨抢了过去。 “对,世子与侯爷说的对。” “世子方才说我这茶中有问题,故才与王护院之血相融,这也就说明,刚才那碗水也有问题。” “对,世子?”许子墨话说言讫,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容景。 容景闻声,明显一愣,本想张口大骂,不料还未开口,许子墨便继续说道: “世子定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想要开口说明为我证明清白,多谢世子。” “既如此,此事便真相大白,这二人迷惑世子构陷于我,还请侯爷处置。” “至于世子,虽先前听信他人谗言,不过最后迷途知返为小婿证明清白,还望侯爷莫要再怪罪责罚世子。” 许子墨言语清晰,虽逻辑不稳,可在场众人并没有任何一人出言询问质疑。 那盏茶有问题所以那碗水就有问题? 那碗水有问题,所以那两个人就是骗子? 显然逻辑还不是很通,那碗水究竟有没有问题,还有待查证。 可却没有人提及此事,全都在等着平凉侯亲自发话。 而平凉侯自然也看得出许子墨是不想容景在继续挑拨惹事,故才会如此焦急处理此事。 对此,平凉侯自然知道轻重,那碗水究竟有没有问题,那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许子墨的。 这些事情他日后自然会查清楚! 眼下平凉侯要做的,就是将许子墨方才的解释,从他口中再重新对众人说一遍。 以他的名义,以他的身份,从而让在场众人信服,从而保住容景不被他人背后耻笑! “景儿迷途知返,为父便不再责怪于你,速速将此二人带去大理寺!” 平凉侯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可谓是相当疼爱了,认严崇为干爹,居然还能在家里住。 从平凉侯没打死他来看,就足以看出平凉侯十分爱惜自己这个儿子。 “爹,不是……我……” “还不快去!” 平凉侯再次一声大吼,容景皱眉脸颊扭曲,转头看向许子墨瞪了一眼。 虽平凉侯此时给足容景面子,没有责罚他,可容景深知,自己的父亲定已经知晓了真相。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许子墨! 若是直接揭穿他也就罢了,可许子墨却是假惺惺的把功劳全都推了给他! 容景堂堂平凉侯世子,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若是直接责罚他,骂他也就罢了,可这种方式…… 容景心中恼怒不忿,许子墨的有心替他开脱,在他眼里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父亲的认可。 为了进入平凉侯府所装出来的假象罢了。 容景堂堂平凉侯府世子,就算被他人知晓构陷自己的亲姐婿又如何? 难不成还有人敢说他闲话?敢抓他坐牢? “许子墨!” “不过是一个入赘到我容府的‘下人’,竟还装出那么一副了不起的样子,替我开脱?” “本世子用得着他来替我开脱!” “世子息怒,世子息怒,日后还有的是机会教训那小子。” “眼下是要先处理这两个人。” 不多时,容景出了府门,当即一阵恼怒大吼,一旁王朗见状赶忙开口劝说。 今日一计失策是他考虑不周,不过容景并没有怪他,毕竟没什么损失。 就是心里难受,他要陷害许子墨,可许子墨却是假惺惺的为他开脱! “送去大理寺,本世子不想在看到这两个人!” 容景转身低头看向那名孩提,眼神之中凶狠杀意尽显。 孩提见状,当即蜷缩抱紧妇孺腿部,妇孺闻声赶忙跪倒在地求饶…… 第19章 风起云涌:不利! 良久,容景已离去多时。 王朗也将那妇孺与孩提送到了大理寺。 而之所以没有暗中将其杀害,完全是因为容景也不是傻子。 此事自己的父亲定已经起疑,此二人暂时还有些用处! “子墨,天色也不早了,让大护院带你去郡主府,日后你便住在郡主府。” “霞儿自幼好喜诗词,故府内有诸多门客,只为作词养诗,并无他意。” “你莫要多想,与霞儿好生相处,若有麻烦尽管来与为丈诉说。” 天色渐晚,宾客逐渐散去,平凉侯将许子墨叫到身边,本想趁无宾客闲人之时与许子墨聊上几句午间验亲之事。 可思来想去,许子墨可能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发现幕后主使就是容景。 如若平凉侯此时说明此事,定会影响他二人日后的感情。 故,平凉侯便没有出言询问,交代大护院将许子墨带去郡主府以后,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子墨见状,明显能够看出平凉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既然他不想问,那许子墨也不好主动叙说。 躬身行礼过后,便跟着大护院出了平凉侯府。 没有马车,没有轿子。 原本许子墨以为这就是赘婿的地位,可没想到…… “郡马,到了。” 可没想到刚没走几步,大护院就开口叙说地方到了。 许子墨闻声抬头一看,郡主府! 歪头再往旁边一看:容府! 好家伙,就住隔壁。 一开始来的时候许子墨是从大理寺过来的,故走的是东边的街道,并没有瞧见这郡主府。 而以前,更是没来过这繁华的平康坊内街,这里面住的可都是一些在朝为官的大人物。 任许子墨再怎么纨绔,也不敢来这里面胡乱撒野,毕竟这里面可是有北凉军日夜巡逻。 铛铛铛! 须臾,许子墨与大护院登上台阶敲响府门。 “为何没有守卫?”见此状况,许子墨下意识对大护院问道。 “回郡马,郡主不让,府内没有任何侍卫,只有几名丫鬟和……和三十六名文人门客。” 大护院躬身有些后悔开口,许子墨闻声眉头一蹙,这郡主当真喜爱诗词? 若真如此,那自己的唐诗三百首或许能与之拉进感情。 可郡主若是单纯喜爱俊朗门客,那许子墨…… 虽说许子墨自认为自己样貌出众,可也不愿意以如此行径得到郡主的喜爱啊。 “大护院?有何事吗?” 须臾,府门微微开动,从里探出一名侍女细声问道。 “郡马来了。”大护院闻声,微微一笑对其解释说道。 “哦,郡主已经安排好了郡马的住处,随我来。” “郡马呢?” 那侍女听了大护院的解释以后,并没有任何惊讶神情,反而一脸好奇,大开府门。 “这呢,这呢,走。” “啊?这是郡马?” 那侍女见许子墨从一旁草堆处钻出,满头杂草,灰头土脸,顿时一阵懵比,转头看向大护院问道。 大护院闻声,见到许子墨此般状况,不禁也是一愣,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 “走?”见眼前二人如此惊疑神情,许子墨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疑惑之色。 反而心中窃喜,如此一来应该就能避免与郡主发生什么关系了。 “小兰,带路。”大护院尴尬一笑,眼前小兰闻声不禁又细喵了许子墨几眼。 待确认样貌平凡,头脑可能有些痴钝过后,便转身带着许子墨与大护院进了郡主府。 “郡主安排,郡马就住在这耳房之内,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老爷也交代了,大护院以后也住在这里,耳房旁边还有一处空房,大护院就住在那里。” 进入郡主府以后,由于天色已晚,许子墨也就没有细瞧,跟在小兰的身后,便直接来到了自己以后要居住的房间。 耳房:坐落于郡主正房一侧,对于这种待遇,许子墨觉得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至少没直接让他去住柴房。 看来这郡主还是很配合的,日后应该不会来找许子墨的麻烦。 想来雪阁老与平凉侯应该都已经说明,两不相干,互不打扰。 许子墨心中想着,侍女小兰没有多言直接告退,大护院见状也随之告退去看了自己的房间。 夜深人静,府内并没有像许子墨先前想的那般欢愉,也没有郡主与门客饮酒作乐的嘈杂声。 “老爷,查到了,赵大人回凉以后,曾去过一次容府,而后便猝死在了街头。” 与此同时,雪府内。 雪松来到书房,附耳与雪阁老轻声禀道。 “容府?速去告知周勤。” “明日,你再亲自去一趟容府,以探望子墨为由,与容止提及赵锦一事,看他有无异样之举。” 雪阁老抚手背后,眼神轻眯,赵锦为官正直与容止这个平凉侯也算是志同道合。 若赵锦察觉自己命不久矣,定会将重要之事转交给平凉侯守护。 “老爷您是怀疑……” “此事莫要声张,告知周勤即可,不可再为他人知晓,将知晓此事之外人全数送出凉州城。” 听到雪松的询问以后,雪阁老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简单的吩咐了雪松几句。 而后便摆手示意雪松尽快去处理此事。 对于容止,雪阁老自然不相信赵锦之死会与他有什么关联。 可若是此事被他人知晓,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必然会趁机加害诬陷容家! 雪阁老在朝为官多年,连任三朝内阁首辅,不求自己能够权倾朝野。 只求百姓安康,朝中大臣能够相互辅佐,没有明争暗斗。 如今严党遍布朝堂,多数朝臣不得已为之并伍,而没有与之同流合污的。 就像容止这种,自然就是严崇的眼中钉,肉中刺! 故,如若让严崇知晓赵锦临死前曾去过容府,那严崇必然会借此大做文章。 到时恐怕就算大长公主亲自出面,也难以平息当今圣上心中的怒火。 毕竟此事事关东南齐氏一族兵权! 若有人不想齐家军回凉护驾,备迎新储,那此人之心,应路人皆知! 毕竟若齐家军拒绝了皇上要求他们回凉的安排,那赵锦就不应该会死。 可如今,赵锦却疑似死于非命,当街猝死! 这也就说明,赵锦应当是带回了什么信息………… 不过还未来得及向皇上禀报,便就猝死在了街头…… 而猝死街头的前一晚,赵锦曾去过容府,也就是平凉侯府! 想到这里,雪阁老不禁眉头一蹙,恐容府此时已然前后附敌! 无论赵锦临终前是否与容止说了什么,一但此事暴露,那必然会受到两方的质疑。 在皇上这边,恐会怀疑容止私自拦下了赵锦带回来的密函,不想齐家军回凉。 甚至还杀害了赵锦! 而在严崇那边,恐会怀疑赵锦临终前将重要之事转告给了容止,故定会接机找容止的麻烦,调查容止。 雪阁老低头沉思,此事过于繁琐,在真相查明之前,必须要封锁消息。 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赵锦曾去过容府! 绝不能让许子墨刚进入容府脱离严崇魔爪,就再次被卷入这些纷争之中! 第20章 风起云涌:迷离! 夜深人静,郡主府。 许子墨深夜惊醒,推门欲要吹风,隐约朦胧之间瞧见一袭黑衣翻墙而入。 “喂!”一声喊叫,黑衣惊异回头,瞧见许子墨当即一愣! 良久! 待许子墨再次睁眼之时,已然是第二日天色大亮,身处床榻之上。 “难道是梦?” 许子墨双手撑榻坐起,回忆昨晚瞧见黑衣人一事,记忆模糊,恐有做梦之嫌。 “郡马?您醒了?门外大理寺少卿周勤,周大人找您。” 须臾,待许子墨摇头回神,而后下床洗漱更衣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禀报。 “周勤?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许子墨闻声,撇了撇嘴,皱眉回应,没想到入赘后的第一天,要见的人居然是周勤! 原本许子墨以为作为赘婿,第一天应当要给家中长辈逐个奉茶,而后行礼作揖。 可没想到侯爷早早就去上了早朝,而郡主也早就出门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于容景,自昨日午时过后,便再没见过他了。 “怎么了?” 须臾,待许子墨出了府门,瞧见眼前周勤一脸急相,赶忙开口出言询问道。 “走,跟我去大理寺。”周勤没有多言,拉上许子墨便转身就走。 “郡马!”一旁大护院见状,赶忙回头关上府门,而后追了上去。 根据平凉侯的安排,大护院必须要时刻跟在许子墨的身边,保护许子墨,监视许子墨! “出什么事了?”许子墨跟在周勤身后一脸懵比,瞧见大护院追来,并没有在意。 毕竟许子墨知道,平凉侯定会找个人监视自己,就算他不找,容景也会找! “昨晚雪伯给我送来了一个消息,说赵锦临死前曾去过容府,此事若是被他人知晓利用,恐……” 不多时,许子墨跟随周勤来到大理寺,直奔验尸房,至于大护院则是被周九拦在了大厅等候。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都进了平凉侯府了,娶了皇上的侄女,我还是不安全呗?” 平凉侯的母亲:福康大长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故永乐郡主自然也就是当今圣上的侄女。 可尽管如此,许子墨听周勤的意思,此事似乎牵扯重大,若被他人知晓,恐容府…… 而他,作为一介赘婿,自然更没人管他,若容府真与赵锦之死有关。 那圣上念及大长公主之栽培辅佐,或许只是将容府之人贬为庶民。 可他,一介赘婿,谁会管他? “我义父的意思是,此事应与容府无关,可别人不一定这么想,此事义父已经安排封锁。” “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尽快查明杀害赵锦的幕后真凶,不能让容府牵扯其中。” 周勤走到赵锦的尸体身旁,此时的冷冰已然验好赵锦的尸体,摘下了面巾与手套。 许子墨见状,不禁眉头一蹙:“他不是猝死?” 看周勤此时之神情以及叙说言语,许子墨不难猜出,恐赵锦的真正死因,并非如百姓所见,骑马当中猝死街头。 “冷冰你来说。”周勤脸颊严肃,对着许子墨微微点头,而后转头看向冷冰说道。 “其实,他也可以说是猝死!” 啊? 听到冷冰的这句话,许子墨不禁一愣,这是啥意思? 可以说是猝死?那究竟是不是? 若真是猝死,那此事便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赵锦没有带回齐家军的消息,皇上大可再派去一名使臣。 可若不是猝死,那这件事可就要好好查一查了。 一旁周勤闻声,同样也是瞪大双眼,好似是在询问冷冰,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你们先听我说。”见许子墨与周勤两脸懵比,冷冰赶忙继续开口解释说道。 “我仔细检查过赵锦的身体,由于刑部已经与赵府知会过,拿得了所有许可。” “所以我就把他给刨了。” 听到这句话,哪怕许子墨是一个现代人,也是不禁被吓了一跳。 在古代解刨可以犯大忌,必须要得到家属许可才行,可即便如此,行此差事者,也还是会被他人闲语。 恐对死者不敬,有违人理! “这么惊讶干嘛?我是仵作,不刨我怎么发现他是中毒了。” 冷冰见许子墨一脸惊异神情,以为他同其他人一样,对解刨之人都怀有邪念之想。 故,赶忙随口解释了一句。 不过也仅此一句而已,毕竟对解刨有成见的大有人在,也不差他许子墨一人。 冷冰早就已经习惯了,再加上她身为女子,更是早就听惯了这些闲言碎语。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中了某种毒素,导致心跳骤停,形成猝死假象?” “何时下的毒,何时发作,可有查出?” 突然,即在冷冰心中思索,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显然并不在乎许子墨对她怎么想,怎么看的时候。 许子墨突然一转严肃神情,皱眉对冷冰询问道。 冷冰闻声,当即一愣:“额…对……” 一时恍惚回神,没想到许子墨并没有在意她解刨一事,反而是在思考赵锦中毒一事。 果然,周勤看重的人没有那么肤浅。 冷冰心中一然,赶忙继续说道:“说来也怪,这药貌似发作了有七日之久。” “我仔细检查过他的心脏,很早便有了被感染的迹象,这也就说明……” 冷冰话说一半,许子墨突然张口说道:“说明他在回凉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果然,之前周勤你是不是说谭令绒传圣上口谕,让你查此事与东南是否有关?” “看来此事有可能是东南齐氏监守自盗啊!” 许子墨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只要证明赵锦是在回凉之前中毒,那此事便与容家无关! “不一定,陛下怎会知晓赵锦之死与东南齐氏有关?” “我义父的意思是,恐口谕乃是严崇假传为之,为的就是将嫌疑转移到东南齐氏的身上。” 听得冷冰的解释,以及许子墨的分析,周勤不禁也是眉头一皱,此事………… 第21章 风起云涌:战启! “大人!” 须臾,即在周勤刚刚叙说完自己的猜测,众人陷入沉思之时,周九突然急匆匆的跑进了停尸房。 “何事?”周勤见状,回身询问道。 “容府昨晚遭窃,平凉侯府管家亲自前来报的案。” “说是早间平凉侯匆忙入朝,未前往书房,退朝回到府中以后方才发现。”周九仔细禀报道。 “可有遗失?”周勤闻声当即皱眉问道。 “目前并未发现遗失,卑职已派人前去查探,询问府中下人丫鬟可有发现可疑之人。”周九继续禀道。 “我知道了,我亲自去一趟。” 如此关头,容府突然遭窃,恐也与赵锦之死有关。 难道赵锦临终前前往容府,真的给了容止什么东西? 周勤心中思索,看来这一趟必须是要去了,虽说雪阁老言明此事必须慎之再慎。 不可将容府卷入其中,可容止手中若真的有什么重要证物,那周勤就必须要将它保护起来,转移到自己的手中才行。 不可让容府受他人惦记! “大人,雪阁老刚刚差人过来,说是让您回府有要事相商。” 须臾,即在周勤刚刚决定亲自去一趟容府之时,周九突然再次开口说道。 周勤闻声,不禁又是眉头一皱,难道朝中又有什么其他要事发生? 容止退朝发现府中遭窃。 雪阁老退朝突然要见周勤。 这其中…… “子墨,你现在是大理寺待少卿,虽义父不想让你牵扯其中,可我知道你定想自己找到答案。” “任命文书今日便可下达,容府遭窃一事就先交给你了,让周九与你同去。” 周勤不能分身,容府遭窃恐也涉及赵锦一事,故此时必须要查个清楚。 看看容府究竟有没有丢什么东西,然后顺便试探一下容止对赵锦之死的态度。 对于这些事情,交给许子墨再合适不过了。 在周勤的眼里,许子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测谎仪,他总是能通过犯人的情绪变化,猜出犯人是否说谎。 以及用一些连周勤这个大理寺少卿都听不懂的话语,来套出犯人想要深藏的要事。 “喂,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归隐山林平淡安享晚年?” 听到周勤的话语,许子墨当即一愣,咧嘴略显有些无语,不过最后还是抿嘴一笑。 虽说这雪阁老是真的对许子墨疼爱有加,可要说了解,那还得是周勤最了解许子墨! “安享晚年?你才十五,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满腔热血,不畏权贵。” 见许子墨微笑言语,周勤也忍不住抿嘴一笑回道。 “怎么?你现在不热血,畏惧权贵了?” 许子墨与周勤结识五年之久,对于许子墨的这张嘴,周勤那是真的佩服。 无论是多么嘴硬的犯人,只要和许子墨聊上几句,那都能把他想要知道的事情给套出来。 故,周勤自知自己是说不过许子墨,摆了摆手,一脸嫌弃表示不想与他多言以后,便赶忙跑出了验尸房。 一旁冷冰见状,虽许子墨与周勤结识五年之久,可她却是近两日才见到许子墨。 没想到周勤那般正直不苟之人,在许子墨的面前竟是这般模样,还真是有趣。 “走,周九。” “冷姐,你在仔细检查赵锦的尸体,看看能不能提出毒素,或是查出准确的发作时间和下毒时间。” 须臾,待周勤走后,许子墨对着冷冰又交代几句以后,方才同周九一同出了验尸房。 “准确的发作时间?下毒时间?这咋查?” 见许子墨与周九离去,冷冰一脸懵比的回头看了一眼赵锦的尸体。 而后又转头望向了门外: ‘这小孩不像是个小孩啊,啥也不懂,事还不少,难怪能和周勤玩到一块去。’ “周九,那个冷冰是什么时候来的大理寺?她一个女子,为何喜好仵作这个职位?” 不多时,许子墨与周九离开验尸房,回到大厅带上大护院以后,便走出了大理寺朝着容府走去。 “冷姑娘吗?算算也有七八年了,冷姑娘好像是周大人来大理寺的第二年来的。” “听说冷姑娘刚来的时候也是只有十岁。” 对于许子墨,冷冰对他不是很了解,可周九却是对他相当的了解,也是相当的佩服。 “那她才十九?” 周勤刚到大理寺的时候就是十岁,如今十年过去了,周勤已然二十一了。 至于冷冰既然是周勤来的第二年进的大理寺,那冷冰应该也就才十八九岁。 怎么看怎么不像啊。 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在大理寺当仵作,天天解刨尸体,与死人打交道? “那她和周勤,他们俩……” “卑职不知,许大人慎言!”许子墨本想随口询问八卦一下,没想到把周九给吓成这样。 “瞧给你紧张的,我就一待少卿,周勤不死我就当不了少卿,别叫我大人,你还是叫我子墨。” 见周九当真是有些紧张,许子墨也不好在继续多做询问,毕竟就算是问,以周九对周勤的忠诚,估计也不会对许子墨透露半分。 “到了,怎么侯爷府上也没守卫?大护院去叫门。” “是,郡马。” 不多时,待许子墨,周九,大护院三人来到容府门口以后,只见府门禁闭,门外没有任何护卫看守。 许子墨心中疑惑,周九不明所以,就连大护院都不禁有些皱眉,为何会没有守门? “是何人?”待大护院上前敲门,门内很快便做出了回应。 “是我,大亮。” “郡马和大理寺的人来了。”听到门内有人应声,大护院赶忙开口解释说道。 门内之人闻声,听出大护院声音赶忙打开府门,而后见到许子墨与周九以后,赶忙将其请进了府内。 “侯爷现在何处?”进入府门,许子墨直奔主题对开门之人:李管事问道。 “侯爷现在正厅。”李管事躬身回应,而后便将许子墨与周九带到了正厅门口。 “周大人,周大人!” 来到正厅门口以后,正好瞧见一众大理寺侍兵正在查问府中下人和丫鬟。 众人见到周九前来以后,赶忙作揖喊道。 “这位是大理寺待少卿:许大人。” 周九闻声,微微点头,而后便对众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许子墨。 以、为日后在大理寺行事方便,以及在这容府内询问检查方便。 “待少卿?” “子墨?” 须臾,正厅内平凉侯闻声厅外声响,当即起身走来查看。 身旁还跟着另外一个人。 赫然正是雪府管事,雪阁老的关门弟子:雪松! 第22章 风起云涌:逆转! “侯爷!” “岳丈!” 见容止自大厅内走出,许子墨与周九赶忙作揖行礼喊道,而后瞧见雪松也在,赶忙也招呼了一声。 与此同时,雪府内。 周勤已然来到书房与雪阁老会面。 “什么?义父您让雪伯去试探容侯爷了?”周勤一脸惊讶的对雪阁老问道。 “什么意思?难道你也派人去了?”雪阁老眉头一蹙,听周勤话中之意,好似有一些不太对劲。 “子墨?你让子墨去了?” 突然,雪阁老双眸瞪大,想到周勤能用到套话的人,也就只有许子墨了。 故赶忙焦急开口询问道。 周勤闻声,能够看出雪阁老脸颊之上明显的担忧:“子墨毕竟现在身处容府。” “此事若牵扯容府,那子墨到时也难逃其罪,子墨的性格您也知道,他想要做的事,我是拦不住的。” 周勤皱眉脸颊焦虑,若是提前之前雪伯会去试探容止的话,那周勤绝不会再让许子墨前去。 可如今事已至此,也没办法突然撤回了,只能希望许子墨与雪伯二人不要露出什么破绽。 不要让容止有所察觉防备,尽可能试探一下即可。 “罢了,赵锦一事继续秘密探查,不可表露明面,慢慢查即可。” “对了,容府遭窃一事你听说了?在此之前赵府也曾遭窃过一次,同是在赵锦猝死之后。” “看来赵锦果然是带回了什么东西,且他去过容府这件事已然败露。” “我也是昨日方才知晓,可昨日便已有人去了容府。” “我昨夜让雪伯连夜封锁了‘奇市’,所有知晓此消息之人也皆送出了凉州城。” “现在看来,能够得到此消息的来源,恐怕只有千机阁了。” “你找个机会去探探,毕竟千机阁曾经是大理寺麾下,看看能不能查出是何人去问了这个消息。” 雪阁老眉头紧锁,看似掌握全局,却又好似总是慢他人一步,此事恐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是义父,我这就去查。” 周勤同样一阵担忧,不单单是为了许子墨,也为了容家,为了当今圣上! “还有一事,今日陛下早朝之时宣布秋猎提前,明日即刻举行,大理寺也要参加。” “今夜尽快查明遭窃一事,布防容府,防止明日秋猎之时,有人再次溜进容府。” 雪阁老眯眼心中思索,秋猎提前恐也乃是无奈之举。 毕竟陛下最近身体一直抱恙,恐此次借秋猎吉时,便会宣布移位至太子登基! “等等,明日秋猎,不可让子墨前去!”雪阁老最后一句吩咐,周勤闻声躬身领命退出书房。 其实对于这一点,周勤也是能够猜到雪阁老的用意,毕竟许子墨乃是平民之身。 从小纨绔娇纵惯了,如今入赘平凉侯府,虽有资格参加秋猎大吉,可恐他会不懂规矩而触怒了圣威,或是惹恼了某位大臣。 故,此次秋猎,周勤也觉得不能让许子墨参加! “老爷,大理寺少卿:周勤到了。”不多时,周勤并没有回大理寺,反而是直接来了容府。 “查的怎么样?” 周勤来到院内,瞧见一众大理寺侍兵正好遣散了容府内的丫鬟下人,故赶忙开口问道。 “回周大人,未发现目击者,容府也没有物品丢失。”一侍兵躬身仔细禀道。 “岳丈,那我就先走了,查案子要紧,晚些再来与您详细解释。” 大厅内,许子墨听到周勤来了以后,便也就没有再继续与容止闲谈,起身行礼过后便随着周九一同退出了大厅。 容止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大理寺的人已经证明了许子墨的待少卿身份。 既如此,容止也不好阻拦多说什么,查案要紧。 再加上自己的女儿,定也是没空搭理许子墨,而许子墨也没空搭理她女儿,如此岂不正好。 免得许子墨成天待在府中瞧不见郡主而恼怒生气。 “怎么样?”见许子墨走出,周勤赶忙上前询问了一句。 “先回大理寺,慢慢说。”许子墨从大厅内退出,走到周勤的面前,脸色当即一变严肃。 周勤见状,以为许子墨是问到了什么重要之事,赶忙吩咐一众大理寺侍兵收队。 一旁大护院见状,不禁一阵尴尬,转头看了一眼平凉侯,似乎是在向他询问,自己还要不要跟着许子墨。 良久! 待大理寺众人全数退去,大厅内只剩下平凉侯:容止,以及雪松二人。 “侯爷,阁老的意思是,容府不必趟这趟浑水,信件大可销毁,到时陛下自会再派去一名使臣。” “若您执意留下信件,那必然会遭到有心之人的惦记,昨夜遭窃也许只是一个警告而已。” “况且只要赵锦之死没有查明,您就拿不出信件,就算您上呈了陛下,陛下也不会相信。” 雪松目光凝聚,脸颊之上神情略显焦急,雪阁老交代他的这些话语,他已然全数转告给了容止。 希望容止能够明白其中的利害,不要牵扯其中。 只要那封信件被销毁,无人找到,那陛下自然会再派去使臣,到时自有其他人解决。 完全不用容止如此冒险保留这一封信件。 “雪管事,替我谢过阁老。” “此事没有阁老想的那么简单,此信件并非是齐氏一族同意交出兵权。” “而是齐氏一族想要造反的证据!” “此信件共有五份,我已替赵锦将其送出四份,待太子登基之时,我等便会将其拿出!” “陛下不忍除齐氏一族,只能待太子登基之时,再昭告天下了。” 容止微微一笑,缓缓做出请势,显然是已保有必死的决心,恐雪松再怎么劝服,也是无济于事。 只不过让雪松没有想到的是,阁老居然算错了,赵锦竟是带回了齐氏一族想要谋反的证据? 如此说来,那赵锦之死岂不真的和东南齐氏一族有关? 与严崇无关? “侯爷!” “此事事关重大,若真有实据又何惧陛下不会相信?望侯爷再三考虑,莫要辜负了阁老与容老将军之情意。” “无论如何阁老定会护容府周全!” “还望侯爷莫要再将此事告予其他人,待我转告阁老以后,再与侯爷详谈对策。” “至于那其余四家,请阁老尽快处理送出信件之人,莫要被他人抓住加以利用!” 事已至此,雪松心中也是难分其究,不敢只身多言,只能先提醒容止几句,让他务必小心。 而后尽快将此事转告给阁老商量对策! 第23章 风起云涌:千机! 不多时! 大理寺! 许子墨与周勤再次来到了验尸房。 “冷姐,如何?可有又验出什么?” 进入验尸房,许子墨见冷冰又对赵锦的尸体进行了一番检验,赶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新的发现,不过毒倒是验出来了。” “是东南一带的一种毒草,名为:暹罗草。” “有凝聚血液之功效,少量可助眠减少呼吸及体内对气体的消耗。” 嗯? 听着冷冰的解释,许子墨不禁一愣,减少呼吸?以及体内对气体的消耗? 那不就是减少氧气吗? 一氧化碳中毒? “长期服用,或是一次服用大量,是不是会导致窒息,血液凝结无法形成流动?”许子墨皱眉问道。 “对,你懂的还挺多。”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也就说明……” 冷冰嘴角勾起微微一笑,好似是准备说出什么惊人的发现一般。 可话刚说到一半,周勤就突然抢话说道:“这就说明赵锦之死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不对啊!” 越想越不对,越想越乱。 若此事是严崇所为,不想让赵锦带回齐氏一族的回答,那他应该是在城外行刺,或是回城以后直接暗杀。 怎么会用这种毒?且还是在七日之前就已下毒? 难道严崇猜到了此次赵锦定会带回什么消息,所以在赵锦去之前就已经给他下了毒? 如果是这样,那计算的也太好了。 可若不是严崇所为,真的是东南齐氏一族监守自盗。 那又为什么要杀死赵锦,且还是如此费尽心思慢慢下毒?让他回到凉州城再死? 就为了嫁祸给他人吗? 既如此又何必给出答复?直接不给答复不就行了? 周勤心中思索,一旁许子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齐氏一族本就没有给出回答,杀死赵锦也不过是为了让别人以为他们给出了回答,从而将赵锦之死嫁祸给其他人。” “如此一来,行窃赵府与容府之人便不是齐氏一族的人,恐怕是齐氏一族想要陷害的人!” 许子墨心中思索,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一旁周勤与冷冰闻声,不禁顿时一愣。 这大胆的猜测,也许…… “既如此,赵锦去容府作甚?今日你试探容侯爷,可有异样?” 周勤皱眉思索,若赵锦没有带回消息,那去容府也许只是为了叙旧,如此一来容府便与此事没了牵连,甚好! “没聊,雪伯在旁,我没敢多言,雪伯定是阁老派去的,让他问也一样,到时候阁老得到什么消息应该会告诉你的。” 许子墨脸颊依旧严肃,并没有在意试探容止这件事,反正雪伯出马,肯定比自己好使。 到时得到了什么消息,雪阁老一定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周勤的。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查明那另一伙偷窃之人是何许人也。 竟如此惦记赵锦带回来的消息。 难道是齐氏一族为了将事做真,真的给了赵锦什么信物或是约定? 如今赵锦死了,他们想要拿回去? 或者是皇上在派人寻找?又或者是监查司? “算了算了,先不想这些了,你那边咋样?雪阁老和你说什么了?” 思来想去,也是没有任何线索,现在只能指望雪阁老手眼通天,能透露帮助些许了。 “义父倒没和我多提及赵锦一事,只是让我慢慢查,说不必着急。” 说到这里,周勤也是十分疑惑,怎么就突然不着急了? “除此之外就是那些行窃之人,他们之所以知晓赵锦曾去过容府,有可能是通过千机阁知晓的。” “义父让我去千机阁查一查,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果不其然,雪阁老就是雪阁老,一出手就是重要线索,不过这千机阁是什么地方? 许子墨还真没听说过,奇市他倒是听说过,也是贩卖情报和一些杀手聚集的地方。 和周勤所说的千机阁很像,不过周勤并没有提及奇市,想来奇市那边雪阁老应该已经查过了。 “这千机阁是什么地方?卖情报的吗?”作为一个现代人,听着名字大概就能猜出些许。 “差不多,我去查,你与周九去一趟赵府看看。” 周勤没有细说,他并不想让许子墨知晓太多,牵扯太多,可许子墨那里会听他的? “我去千机阁,你去赵府。” “周九走!” 说罢,许子墨便拽上了周九,从大理寺的后门饶了出去,躲开了此时还在大理寺正厅等待的大护院。 周勤见状,深知自己是劝不动许子墨,只能后悔说出了千机阁一事。 千机阁作为凉州城内最大的情报机构。 由前任大理寺卿:欧阳着所创立,不过由于欧阳家败落以后,欧阳着惨死,欧阳家全数下落不明。 千机阁也就逐渐变为了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的独属机构。 凉州城五坊三十二街,几乎每一条街道都有千机阁的耳目存在。 除此之外,他们的眼线还渗透到了各个官员的府上乃至于皇宫之内,都有他们的眼线存在。 而他们的阁主,据说还是当年欧阳着的部下:齐子储! “原来如此,怪不得雪阁老让周勤去查,想来齐子储应该还与大理寺有什么关联?” 须臾,出了大理寺,听着一旁周九对自己的解释,许子墨大概也知道了其中的内情。 而对于欧阳着一事,许子墨小的时候也听说过一些,好似是被人陷害了。 可在这种地方,一个古代,身居高位,只要你洁身自好,难免就会触及他人利益。 被人陷害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可即便如此,此事也还是被盖了过去,没人再翻查此案。 “恰恰相反,齐子储十分记恨大理寺,当年处理欧阳着一案的,便是现在的大理寺卿:中庆,中大人。”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九赶忙继续解释说道,生怕许子墨一会到了千机阁会坏了什么规矩,说错什么话。 一边说着,周九还不忘一边回头望望,心中想着周勤怎么不来拦着点许子墨。 “这么说来,这齐子储与大理寺有仇啊,那雪阁老为什么还让周勤去?” 许子墨心中想着,当年的事恐怕就是中庆从中斡旋,才将此事给压了下来,无人提及。 根据许子墨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这中庆应该是个好人,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为之。 不在乎旁人怎么看,骂他也好,记恨他也罢,但至少他无愧于欧阳着! “齐子储记恨中大人,可周大人是欧阳大人亲自招进大理寺的,齐子储还是会给些面子的。” “以往周大人也没少去千机阁打探情报,只是这次,许大人您独自前往,恐……” 周九依旧担忧,齐子储性情多变,售卖情报从不收取银两,所需交换之物,也全是临时现想。 许子墨一介外人,恐会受到刁难啊。 “行了,别看了,周勤不会来了,既然我说了我要去,那周勤定会替我与千机阁打好招呼。” “就算他不打招呼,那千机阁也应该知道我与周勤的关系,想来定不会为难于我。” 既然这千机阁神通广大,情报通天,那肯定是知晓许子墨的脾性,以及与周勤的关系。 故,许子墨才会如此心宽,放心大胆的独自前往千机阁。 一来是好奇。 二来便是出其不意,周勤要去千机阁的消息,恐怕千机阁也已经知晓了,想来定已经想好了如何打发周勤。 故,许子墨出其不意换个人前往,也许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回答………… 第24章 风起云涌:隐三年! “对了,我听说当朝左相是不是叫欧阳重?他与欧阳着……” 既欧阳着遭人陷害,满门不见其踪,恐已被灭门。 那这欧阳重居然还能当左相,着实是有些奇怪。 “这欧阳重与欧阳着可没有任何关系。”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以后,周九赶忙微微一笑回答道。 “是吗?”许子墨闻声,淡然随口回了一句,而后便没了下音。 正此时,皇宫内院,严崇住所正厅内。 “义父,周良回来了,按照您的吩咐,让他去调查容止前几夜多次出行府门一事了。” 谭令绒躬身好似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对严崇禀报说道。 “欧阳重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听到谭令绒的禀报周良一事,严崇显然并没有在意,直接转移话题问起了秋猎一事。 “回义父,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要是失了怎么办?告诉欧阳重,此事若是成了,那他还是左相。” “此事若是败了,想想当年的欧阳着!” 严崇皱眉严肃回头,当即一阵威喝,谭令绒闻声赶忙跪倒在地:“是……是!” “起来,大理寺那边现在如何?赵锦一事可有进展?” 见谭令绒如此胆怯跪地,严崇并没有任何心骄之气,反而好似有一些恨铁不成钢之相。 “回义父,大理寺那边已经查出赵锦乃是中毒窒息而死,并非猝死天为。” “我们派去搜查赵府以及容府的人,也没有搜寻到什么东西。” “不过听说雪轻松府上的管事曾与容止单独会面一刻,不知说什么,但走时十分急促,好似容止向他透露了什么。” 谭令绒领命起身,继续对严崇禀报详细说道。 严崇闻声,双手抚背,眼神滑过一丝异样,恐此事有反转之相! 看来赵锦临死前去的那一趟容府,果真是带去了什么消息啊。 “继续查,查容止这几夜深夜出行都去见了什么人,给了他们什么东西,说了什么话。” “还有那个孩子,继续给我找,他现在应该有十八九岁了?无论男女,凡是凉州城内十八九岁的孩提,全都一一查验!” “还有你派去容府与赵府的人,即刻处置,莫要留下把柄。” “除此之外,雪府那边也要盯紧,看那个管事回府以后有什么动作。” “秋猎在即,今夜不可出任何差错,咱家要这凉州城安静一夜!” 严崇眼神微眯思索担忧吩咐全数说出,而后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画像…… 谭令绒见状,微微细声领命没敢多言,快速退出正厅前往皇宫内院外围,北凉军巡查驻守之地。 与周良的一名手下全数交代清楚以后,谭令绒方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虽说谭令绒的工作只是替严崇向外发布命令吩咐,以及替周良与一众严崇的附庸,向严崇汇报进度和调查情况。 看似十分轻松,可谭令绒却不觉于此。 每次挨骂的都是他,一有好消息别人就自己汇报,一有坏消息就让谭令绒代为转告。 不转告还不行,严崇平时不见外人,见他比面圣还难。 一想到这里,谭令绒就一肚子气,再加上现在周良又回来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 唉! 终是苦命寻求庇护之人。 另一边。 天色逐渐昏暗,许子墨跟随周九从平康坊走到了永乐坊,又从永乐坊走到了昌德坊,而后又从昌德坊回到了平康坊。 足足用了五个时辰,绕了一大圈,最后来到了一家青楼:合欢铃! “就这?那你带我绕那么一大圈干啥?” 许子墨仰头望着自己长么大,想来却一次也没过的地方,不禁一阵疑惑涌上心头。 “许大人有所不知,这乃是进千机阁的规矩,必须行此路线一圈,而后来到合欢铃,方才有人来接。” 周九小声对许子墨解释道,说罢,门内便走出一人,衣着好似青楼小二一般。 “你二人要进千机阁?千机阁有规,一行只可进一人。” 那小二见到许子墨与周九以后,直接准确无误的走到他们二人面前问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一愣,看样子自己与周九在各坊行走穿行之时,就已然进入到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按照规定路线行走,而后抵达这合欢铃,千机阁便会知晓此人是想要进入千机阁之人,而后便会出来询问带路。 还真是高级! “我自己去,周九你在这等我。” 许子墨微微一笑,脸颊之上并没有任何疑惑犹豫之色,把自己装的像个常客一般。 “请,许公子。” 小二见状微微一笑,直接道出许子墨姓氏,好似如同展示才艺一般,又好似是下马威一般。 对此许子墨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微微点头过后便跟在小二的身后进入了合欢铃。 穿行人群,走上二楼。 「绣娘」 来到一间挂有‘绣娘’牌子的房门外,推门而入,屋内陈设并无特殊之处。 直到那小二不知拨动了什么机关,许子墨眼前的地板竟突然开裂,而后下方灯火骤亮,一行阶梯浮现眼前。 “请,许公子。”小二再次发声,许子墨独自下行。 走下阶梯,穿行一道走廊,而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如同大数据一般,星罗遍布的画像以及介绍。 多为一些普通城中百姓商贾之资料,并无特殊之处,也不用特意隐藏,凡进入千机阁者皆可随意过目。 “许公子,您第一次来,可知晓规理?” 须臾,待许子墨环顾一周过后,眼前一众脚力伙计行匆急忙,来回交互传递情报。 看到这一幕,以及头顶星罗遍布的资料,哪怕是身为现代人的许子墨都不禁为之震撼许久。 直到有一遮面男子走来,开口询问之时,许子墨方才回过神来:“我懂,你就是齐子储?” 许子墨回神微微一笑,惊讶与疑惑全然隐藏,取而代之的则是淡定与从容之色。 “这算是第一个问题吗?” “千机阁的规矩,凡进入者不限询问次数,不过每次开口询问便会被记录在册。” “而后由阁主亲自传达所需交换之物或是情报,此交易一旦形成,便不可更改。” “若询问者不愿回答交换情报或是不愿意交出所需物品,自可放弃询问,不过仍会被记录在册。” “日后询问仍所需如此!” 眼前遮面之人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以后,微微一笑,好似早就知道许子墨不知晓这些消息,故主动解释了一番。 许子墨闻声,见此人言说形态全无自己想象之中千机阁阁主那般冷酷无情无欲之象。 故,便断定此人并非千机阁阁主。 “哦,我知道了,看样子你不是阁主,刚才的问题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不算。” 许子墨微微一笑,说罢便下意识的又环顾四周查看了几番。 “不愧是许公子,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细语辨真伪,看来我们千机阁的情报无误。” “在下寒储,千机阁:主事,专门负责接待询问者。” “许公子请!”听到许子墨的得意之语,寒储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讶以及尴尬神情。 反而是伸出手臂,做出请势,邀许子墨至上厅,行正规询问流程。 许子墨见状,倒也没太过疑惑,毕竟像这种地方,规矩多一点也正常。 “可以问了?”须臾,待至上厅圆桌旁后,许子墨方才开口问道。 “请!”寒储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只一字脱口。 “我要问昨夜容府行窃一事是何人所为?” 许子墨眼眸微眯,听到寒储应允询问以后,当即脸色一变,双唇微开一气贯穿到底。 寒储闻声,遮面之下全无任何表情变化,好似早就知晓许子墨要问这个问题一般。 不过虽无表情变化,寒储却也没有直接做出回答,也没有说要许子墨用什么交换。 只是就那般静静地站在许子墨的对面。 许子墨见状,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个流程,故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只能也静静地等着。 直到,大概过了五六息的时间,上厅外突然跑进一名脚力,快速来到寒储身边,递给了他一团卷轴。 寒储淡定接过卷轴,熟练的将其打开仔细查看,而后再次将卷轴递还给那名脚力: “阁主允置:许公子出生已有十八载,为何坊间传闻及自叙自说都是只有十五俊?” 寒储淡定一字一句脱口而出。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 满脸惊疑惶恐,仰头环顾四周………… 第25章 风起云涌:参透! “刚刚是你们阁主送来的问题?他能听到我们在这里说话?” 许子墨环顾四周过后,目光再次凝聚寒储,表情着实有些疑惑的问道。 怪不得刚才寒储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原来是在等他们阁主送来问题。 不过他们阁主是怎么知道许子墨问的是什么?难道也是脚力刚跑过去告诉他的? 或者说他们阁主就在这大厅之后的某个暗室之内? 许子墨心中好奇疑虑,完全没有在意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谎报了三年年龄这件事。 眼前寒储闻声,不禁也是一阵好奇,没想到许子墨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阁主自有办法知晓,还请许公子作答。”虽说寒储也有些好奇,许子墨为何不在乎阁主会问他这个问题。 可寒储也不好直接出言询问,反正在他们千机阁的档案里,许子墨就是一个怪人。 崇敬八年凉州城:平康坊内无顾多出一婴。 辗转多手最终安置于许仲家中,暗藏三年无人知晓,三年之后方才带出示人。 由于个头较小便谎称年仅一俊有余,而后成长纨绔放纵娇惯。 似与大理寺有某种关联,又与当朝首辅有密切联系。 头脑聪明,不近女色,思维敏捷,巧舌如簧,乃难得之良才。 通晓诗文,略懂医术,不擅骑术,不会武身。 “年俊不对吗?我也不知道,从小我爹就这么告诉我的。” “你们千机阁也不过是做个调查,记录一下而已,没必要追查到底?” “反正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就行了,就算有人查,到时所有人都说我十五,也不会有人怀疑。” “再说了,我一介平民好像也不会有人查我,这个回答可还行?” 许子墨微微一笑,其实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过也没有问过自己的老爹。 当年在家中藏三年,许子墨能够看到外面的四季变换,知晓日月更替三年之久。 可出面示人之时,却与人叙说一岁之俊,想来应该是为了保护自己,故许子墨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在意。 现在千机阁突然提及,许子墨也是方才突然想起,不然早就把这事给忘了。 今时不同往日,许子墨也长大了,多少自己心中也有了一些猜测。 恐当年隐藏年俊一事,也是雪阁老从中安排,不过这也只是许子墨的猜测而已。 自然不能轻易的告知千机阁,不然不就摆明了告诉他们自己与雪阁老有关系吗? “哈哈哈,许公子不愧是凉城名嘴,在下不予多言评论,请静待片刻。” 寒储闻声,听得许子墨的回答,当即一愣,眼神之中明显划过一丝异样,此事果然内藏隐情。 不过他一介普通主事,也不好代阁主多言,只能静静地等待阁主的下一步指示。 “寒主事!” 须臾,同为几息时间,便又有一名脚力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而后交给了寒储一团卷轴。 “看样子阁主对许公子的巧舌回答还算满意,许公子请。” 寒储接过卷轴,并没有打开查看,眼神之中再次滑过一丝异样,没想到这样的回答也能说服阁主。 “多谢。” 许子墨见状,倒是没有太过惊讶,毕竟自己的回答有理有据,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也不会和自己纠缠多辫。 「昨夜行窃容府之人乃是浮德楼刺客,千机阁档案编号:,雇佣之人编号:。」 接过卷轴,许子墨迅速打开查看,瞧见卷轴中所写,不禁微微一愣,这……… 除了一处浮德楼有用之外,其余信息好似都是白写…… 显然齐子储对许子墨刚才的回答并不是很满意,此时勉强妥协,再次抛出两个编号诱饵。 恐怕是在钓许子墨继续询问! 想到这里,许子墨嘴角勾起不禁一笑,看来这阁主当真对自己的身世很感兴趣啊。 既如此,那就陪他玩玩,反正许子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若他们能从中查出什么,也省的许子墨自己冒险去查了。 “行了,下一个。” “我要千机阁编号:号的档案。” 许子墨也没有拐弯抹角,将卷轴合上以后,便递还给了跑到自己身旁的脚力手中。 而后便开始在这厅中转了起来,并没有再看寒储,反正他也没有啥用,只是一个中介而已。 寒储在前见状,倒也没有生气,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 一般熟人到这里都不用他印鉴看守,直接就会到上厅发言询问,而后全程由脚力传达信息。 只不过像许子墨这种,第一次来就如此这般的人,倒还真是头一次。 “来了,许公子。” 须臾,脚力再次抵达,由于寒储站在此地,脚力自然是会将卷轴交给他这个主事。 而非没有眼力见的直接交给许子墨。 “阁主允置:坊间传闻许公子的母亲,在生许公子之前便去世一年,那么许公子的生母究竟是谁?” ???? “你们千机阁不会就是这样靠问本人,才积攒知道这么多消息的?” “我要是知道我亲妈是谁,能瞒得住邻里街坊吗?不早就传遍平康坊了。” “这些事你们自己去查啊,我还想问你们呢。” 许子墨眉头紧皱,眼神之中甚是不解,口中之语脱口而出质疑询问。 难道这些事情不应该他们自己查吗?直接问本人?本人若是知道难道不去找吗? 若是找了,能不被别人发现吗?若是被发现了,他们千机阁能不知道吗? 可现在千机阁显然不知,这也就说明他们没有线索,许子墨没接触过什么女人,没有人像是他的母亲。 可千机阁居然还问出这么蠢的问题,属实是有些………… 想到这里,许子墨不禁一愣,这问题没有答案! 难道齐子储的意思是,不想告诉许子墨号的信息? 第26章 风起云涌:暂! 另一边,天色渐晚朦胧。 雪府内! 雪松自平凉侯府回到雪府以后,便一直在等雪阁老归来。 明日便是秋猎大吉,雪阁老担忧严党会借此生事,故亲自去了一趟秋猎之地勘察。 回来之时已然是临近傍晚。 “老爷,您回来了。”雪松等在府门外,瞧见雪阁老归来以后,赶忙上前搀扶。 虽此时正值秋意,夜风并不侵骨,可雪阁老毕竟年事已高,身体难免会有些疲倦。 “容止那里问到什么了吗?子墨也去了?” 不多时,雪阁老褪去一般人家只有冬日才会穿的棉袍,来到书房脸色凝重的对着雪松问道。 “许公子去了,不过学生恐许公子牵扯其中,并非在他面前提及,有意岔开了话题。” “许公子并没有问到什么,待许公子走后,学生才与容侯爷交谈确认了赵锦一事。” 雪松乃是雪阁老的关门徒弟,没有外人之时,雪松一般都是以学生自称。 “那容止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听到雪松的叙说,雪阁老明显松了一口气,接过雪松递给他的热茶,并未饮用,直接问道。 “容侯爷没有隐瞒,直接告知了实情。” “说是赵锦当真托付了一些东西,学生劝他销毁,不要牵扯其中,可容侯爷……” “容侯爷说赵锦交予托付他的乃是齐氏一族想要造反的证据。” “总共分为五封信件!” 雪阁老一边听着雪松叙说,一边将茶盏送予嘴边,待听到雪松叙至造反一事之时。 雪阁老当即一愣,茶盏悬停半空,目光凝聚微眯……… “信件现在何处?” 雪阁老心中思索,容止也不是庸人之才,如此之事岂能一人隐藏抗下,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 如今赵锦已死,若赵锦真的带回了齐氏一族造反的证据,恐赵锦就是齐氏一族所杀。 而入容府行窃一事,恐怕也是齐氏一族所为。 如此一来,容府便已然牵扯其中,且是重中之重,恐有要遭大凶之嫌! “容侯爷说他已经将五封信件分别送出,待太子登基之时,便会一并拿出。”雪松继续说道。 雪阁老闻声,不禁又是一愣,分别送出?这又是何意? 分别隐藏?如此一来岂不是将他人至于险境之中?容止何时变得如此不谨慎了? “都给了什么人你没有问?”雪阁老皱眉继续问道。 “学生恐有窃耳,未敢多问。”雪松答道。 “好,此事莫要再提,暗中查询,暗中将此四家保护起来。” “除此之外,送出信件之人,尽快查明,将其送出凉州城。” 雪阁老目光凝聚,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若真有五封信件,以雪府和容府的百年世交,再加上雪阁老为人正直,三朝为官刚正不阿的性格。 容止不应该会略过雪阁老而选择别人啊。 而且如若真有此事,容止又怎会轻易将其说出?难道不怕雪伯将其暴露出去? 不怕府中有人窃听? 此事必有蹊跷! “学生已经嘱咐了容侯爷,让他自行尽快处理送信之人。” “学生见容侯爷的表情,好似并没有担忧,想来应该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已经将人送出了凉州城。” 听了雪阁老的吩咐以后,雪松继续回禀说道。 雪阁老闻声,缓缓再次拿起茶盏………… 送信之人……没有担忧神情…… “去查,这几日容府可有返乡佣人,若有便将其拦下送至相反方向。” “若无……” “查查容止近几日夜里可有过单独出行,都去了哪里。” “记下府门即可,应该不止四个,到时过了秋猎,再从长计议。” 雪阁老言讫,温茶入喉,目视前方,眼神之中明显多出了几分担忧之色。 想当年容老将军孤身一人夜闯敌军营地,生擒南梁将领。 后又以一人之力率万人军马,抵挡剿灭十万南梁铁骑。 ‘如今,你容止,容老将军之子,难不成要以一人之力,抵御严党与齐氏一族?’ 雪阁老走至房门外,仰望昏暗天边,心中沉思,眉头不禁紧锁担忧浮现脸颊……… 另一边,许子墨也已然完事,离开了千机阁,与周九一同回到了大理寺。 “郡…郡马?您怎么?” 许子墨与周九刚一进入大理寺来到大厅,就看到眼前大护院一脸惊讶的望着许子墨,而后又回头瞅了瞅后方院庭。 好似十分奇怪许子墨怎么会从这边出来……… “大护院?你还没走?” “你再等会,我还有事。” “算了,你就在这睡,今晚不回郡主府了。” 许子墨一脸尴尬,可也没想与大护院多做解释,毕竟他只是一个护院。 随口吩咐了他几句以后,许子墨便和周九一同再次前往了验尸房。 留下大护院一人懵比站在原地,不知许子墨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子墨你回来了?怎么样?千机阁不好玩?以后别再胡闹了,先坐下,我这次去赵府可是有重大发现。” 周勤原本正在与冷冰讨论赵锦的毒发时间以及准确的下毒时间。刚刚聊完准备去寻许子墨之时,就看到了许子墨与周九走了进来。 “不好玩?我觉得挺有趣的啊。”走进验尸房,许子墨听到周勤的言语,不禁回忆抿嘴一笑。 而后便自行直接坐到了圆桌一角,周勤的身旁。 周勤见状,明显眉间一蹙有些不解,转头看了一眼周九。 可看周九此时的神情好似也很是疑惑,想来定是许子墨并没有提前向他叙说。 故,周勤只好再次转头看向许子墨。 想要直接向他本人询问,此行千机阁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脱口而出有趣一词? “你先说你的发现。” 见周勤目光袭来,许子墨深知周勤是好奇自己此次千机阁之行的收获。 虽说在许子墨的眼里此行颇为‘有趣’,可终究还是‘凶险万分’! 故,许子墨并没有打算如实告知周勤,要怎么对他解释,还要容许子墨好好思想一番…… 第27章 拨云见日:诱饵! “好。”听到许子墨让自己先说赵府一事,周勤并没有推辞与许子墨争辩。 反正一会都是要说的,谁先说谁后说都是一样,许子墨喜欢卖关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周勤早就已经习惯了。 “今日我去赵府,从门口一处摊贩那里得知,赵锦在死之前,曾回过一次府门!” “而后我仔细审查了赵府内的每一名丫鬟和下人,最终从赵锦的儿子:赵浩口中得知,赵锦曾单独将他叫入过书房。” 周勤一转严肃神情,仔细的将自己在赵府的经过讲给了许子墨与冷冰。 二人听后不禁齐齐皱眉一脸疑惑。 “难道赵锦将详情全都告知了他的儿子?你有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吗?” 许子墨皱眉思索,赵锦临死之前曾去过容府,而后又回了一趟自家府邸。 最后方才出行在街上‘猝死’。 如此看来,若容府没有问题,那问题恐怕就在赵府了,赵锦的儿子赵浩,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内情!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他的父亲交代了他一些家中注意事项而已。”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在继续追问,毕竟不可能是他杀死的赵锦。” “而且若赵锦真的交代给了他什么,那此事定是事关重大,不是我等能够托付的了的。”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以后,周勤继续解释说道。 许子墨闻声,眉间依旧紧锁,此事绝非那么简单,看来还是要麻烦雪阁老出马啊。 “不过……” 忽然,正当许子墨心中思索,以为周勤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之时。 周勤突然再次开口说道:“我虽是没有细问赵浩与赵锦之间都交谈了什么,可我却问了很多下人和丫鬟!” “问他们此后赵浩都与什么人有过接触……” 周勤嘴角微微勾起,一旁许子墨见状,能够看出周勤这是在显摆他的判断。 看来周勤此次赵府之行,并非是空穴一趟,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所以,赵锦与赵浩在书房交谈过后,赵锦猝死街头之后,赵浩曾与其他人在这段时间里见过面?” 许子墨心中思索,难道赵锦早就知道自己要死?所以安排自己的儿子与什么人接头? 此人会是谁呢? “难道是容侯爷?”许子墨突然瞪大双眼,看向周勤,满脸震惊,欲求确认。 “你怎么知道的?你在千机阁问的?”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当即一愣! 与许子墨同样无异满脸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许子墨居然连这都能猜出来。 “先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此事恐怕一切都是赵锦安排好的。” “他定是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于是便嘱托了容侯爷与自己的儿子,来帮他处理某件事情。” “而这件事情很有可能就与东南有关!” 许子墨眼神微眯,脑中思绪极速运转,容止与赵浩定是受到了赵锦的嘱托,所以才会私下里会面商议对策。 如此一来,那赵锦之死可就真的变得不简单了。 对方布这么大一个局让赵锦回到凉州城再毒发身亡。 而赵锦好似也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故赶忙与挚友容止商议,而后回到家中与自己的儿子交付嘱托…… “其实…不止是他们二人,得知容侯爷深夜去过赵府以后,我便又调查了一番容侯爷。” “而后得知容侯爷这几日深夜亲自走访了好几家官员的府邸,不过具体都是那几家,目前还不知道。” 听着许子墨的分析解释,以及看着许子墨如此焦急的神情,周勤赶忙继续说出了自己的调查发现。 许子墨闻声,听到周勤的这一解释发现,不禁脑中一震! 赵锦只去过容府和自家府宅,可容止却是多次深夜出行府门,去了很多地方。 难道是赵锦自知时日无多,所以请容止帮忙转告什么消息? 还是说容止知道了什么秘密,在密谋着什么事情? 一时间,许子墨脑中思绪紊乱,实在不知容止在如此紧要关头,还孤身犯险深夜出行究竟所为何事。 既然他见过赵锦一事已然败露,而浮德楼的刺客在他家中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那容止此时的处境可以说是,依旧相当的危险,若他再独自出行恐会遭到他人…… “周勤此事千万莫要外传,雪阁老那边也先不要禀报,封锁容侯爷曾经深夜出行这件事。” “务必不能让他人知晓,还有容侯爷见过赵浩这件事,也不能告诉其他人。” “明日你便去赵府,将知晓内情的下人与丫鬟全部遣散。” “也送去西南,予送到我父亲兄长那里。” 许子墨眼神微眯,口中提醒吩咐安排,目光却未曾正眼看着周勤。 周勤闻声,脸颊之上严肃再起:“这些我也知晓,我已经安排了,今夜人就会被送出城。” “不过并不是前往西南,而是东南!” 周勤细语慢说言讫,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好似是看穿了周勤的安排。 “你要作甚?你要用他们做饵?”许子墨瞪大双眼,满脸惊疑,没想到周勤居然会如此…… “放心,人已经全都换成我的人了。” 周勤见许子墨言语表情凶狠袭来,赶忙开口解释了一下。 他也不是那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之人,怎么会随便利用他人性命做饵? “你的人?大理寺的人?” “我从千机阁那里得知,行窃赵府与容府之人乃是浮德楼的杀手,你大理寺那些人,恐怕……” 听到周勤开口解释,许子墨虽心松一口气,毕竟那些下人是无辜的,没必要用他们来作为诱饵。 可大理寺那些人…… 恐也不是浮德楼的对手啊。 毕竟普通的官府士兵,怎么可能与名满天下的浮德楼杀手正面交衡? “放心,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你说浮德楼?那还真是巧了,我找的也是浮德楼。” 第28章 拨云见日:近! “什么?你找的也是浮德楼?” 听到周勤此番言语,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行踪?暴露了计划? “快,快去通知反方向出城的那些下人,既你找了浮德楼作为掩护,那如若对方有心阻拦,定也会雇佣浮德楼的杀手。” “浮德楼定有备份留案,绝不会让他们自己人相互残杀,定会将此事透露给那些人。” “如此一来,那些反方向出城的下人必然会有危险。” 许子墨心中思索焦急,此事全都怪他,若他提前告知周勤浮德楼一事,那周勤断不会再雇佣浮德楼的杀手。 此时也就不会发现这种为难的局面,如若那些下人被有人之人抓走,得知容止深夜前去见过赵浩。 那赵浩定………… “冰儿,看见了,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他完全配的上待少卿这个身份了?” 听到许子墨焦急言语,周勤并没有流露出任何焦急神情,反而是勾嘴一笑,转头看向了冷冰说道。 不过冷冰闻声过后,倒是没有言语,转头看了一眼许子墨,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你都安排好了?”许子墨眉头一皱,看到冷冰目光袭来,以及周勤刚才的言语,明显有些不解。 “放心,我找的那些都是自己人,只不过是偶尔在浮德楼接一些任务而已。” “可信,此次帮我也没有通过浮德楼,浮德楼并没有留案。” 见许子墨疑惑神情更甚,周勤赶忙开口解释说道。 许子墨闻声这才放心了些许,松了口气,不过心中却是仍有一丝疑虑。 因为他在千机阁那里得到的消息,号就是浮德楼的编外人员,并非浮德楼内部之人,浮德楼没有留存身份牌。 故,千机阁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里,许子墨脑中不禁有些怀疑,周勤的朋友会不会就是行窃容府与赵府之人? “周勤,你的那几个朋友,等他们回来以后让我见见,我有些问题要问他们。” 许子墨没有多言,那些人毕竟是周勤的朋友,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还是不要与周勤多说为好。 免得影响她们之间的友情与合作关系。 “什么意思?你在千机阁那里究竟问到了什么?” 可周勤显然对许子墨刚才的话语感到十分好奇,许子墨为何突然提及想要见一见他的那些朋友? 难道许子墨在千机阁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 周勤心中疑惑,没有隐瞒隐藏,直接当即询问了出来。 不过许子墨显然并不想多说,直接起身: “今日就到这,你还是派人看着点赵府,免得东南那边的人或者严崇的人找赵浩的麻烦。” “至于我,还是回郡主府住,这几日容府也不安生,我回去盯着点,恐府中已然渗透进了外人。” 许子墨起身嘱咐了周勤几句以后,便要转身离去,周勤见状虽心中也知晓许子墨是为了查清真相。 可冒险的事,周勤还是不想许子墨去做,毕竟许子墨动脑子还行,动手打架的话…… “子墨,让周九陪你回郡主府,明日我有其他要紧之事,你且在府中不要随意出行,让周九保护你,等我回来。” 明日便是秋猎大吉,雪阁老严重声明不可让许子墨参加,故周勤根本就没有提及此事。 只是说自己明日有要紧之事,不便与许子墨同行继续调查,故只得让周九保护许子墨,在郡主安生度过一日,等他回来。 许子墨闻声,虽也有些疑虑,不知这种时候周勤能有什么要紧之事? 可许子墨也没有多问,想来定是雪阁老又安排了周勤什么其他的事情。 “行,你也小心一点。”许子墨微微点头,天色已然彻底昏暗,便也就没有再与周勤多言。 转头与周九一同离去以后,便叫上了此时在大理寺前厅已然入睡的大护院,回了郡主府。 由于此事天色已然昏暗,郡主府府门禁闭,许子墨便让周九翻墙而入,而后在里面打开了府门。 由于郡主府内没有任何侍卫,故也就没有人发现周九潜入,以及许子墨回府。 而这也正是许子墨担心的地方,正是因为没有守卫,许子墨才会担心有贼人再次潜入…… 第29章 拨云见日:局! 时间一晃,天色大亮! 由于昨夜许子墨与周九至深夜方才入睡,故此时门外嘈杂响动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二人。 “大护院?你何时回来的?郡马也回来了吗?快去通知郡马,今日乃秋猎大吉,莫要误了时辰。” 丫鬟:小环见大护院自房间走出,赶忙上前询问提醒说道,说罢便转身匆忙离去。 “这府中何时多了一名护院?还有方才小环口中所说的郡马是何人?” “琳琅兄不知吗?那郡马乃是入赘郡主府门的一介普通商贾之子,那护院是跟着郡马过来的。” “这几日我一直再为郡主研制新的香料,并未听闻外界之事,没想到郡主竟已然成婚?” 琳琅听到一旁一名门客的解释以后,脸色顿时一转难看,好似十分生气又有些嫉妒一般。 “琳琅兄这是怎么了?这府中谁人不知郡主最喜您的诗词歌赋以及制得一手好香。” “那郡马不过一介入赘商贾之子,我听说到现在郡主都还没去过他。” 那门客见琳琅有些不喜之色,赶忙开口解释安慰说道。 与此同时,大护院已然将许子墨叫醒,从房门中走了出来。 恰巧听到前方几人在小声交谈,遂许子墨赶忙走上前去察看了一番。 这郡主府内若真的进了贼人,那就只能是这些门客! “大护院,郡主府上的门客都在这了吗?” 走到那群门客身前,许子墨并没有对他们本人发出询问,反而是转头对大护院问道。 “回郡马,还有些许在房中。”大护院闻声,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不禁眉头一蹙,恐要有大事发生啊。 “把人都给我叫出来,本郡马有事问他们。”许子墨目光凝聚,自眼前几名门客身上划过,而后继续对大护院吩咐道。 “郡马这是要作甚?难不成是要替本郡主审查一下这些门客的才学实力吗?” 须臾,未等大护院开口回答不妥,永乐郡主:容霞儿,就突然从正房内走出。 一语威慑,眼神犀利,似在维护她的那些门客不被许子墨欺负一般。 “郡主!”许子墨见状,容霞儿样貌果然出众,与传闻之中天仙下凡颇有一比。 不过许子墨对此显然没有任何兴趣,如此女子空有一副绝美样貌,不知女子廉耻,豢养百余名门客取乐。 许子墨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 “昨夜我回府之时,瞧见有一名门客深夜穿行于各个房门,疑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我怕此人有不轨之心,故想要替郡主分忧,将此人找出,免得污了郡主。” 许子墨微微一笑,抬头正眼瞧上容霞儿,果真绝美之资! 脸颊之上并没有任何浓妆,周身散发一种许子墨全然没有闻过的一种香气。 “本郡主的门客,本郡主自然是严格挑选方才带进府门,何来有不轨之人一说?” “郡马莫不是深夜回府脑中晕眩欲睡迷了双眼?” “琳琅,快为郡马制去一定安神药香,莫要让郡马再胡言乱语,免得秋猎之时在圣上面前辱了本郡主的声誉!” 容霞儿美眸轻瞪,朱唇微开,虽轻声细语,可气势凛然,好似是在给许子墨下马威。 告诉他这郡主府究竟是谁说了算,这些门客又都是是谁的人! 不是他一个小小入赘的郡马能够随意调遣询问的! “是,郡主!”琳琅闻声,当即瞥了一眼许子墨,而后对着容霞儿作揖禀道。 一旁一众门客见状,不禁又接机细语吹捧了琳琅一番。 永乐郡主看重之人果然还是琳琅,刚才那番言语摆明了就是在向许子墨示威,告诉许子墨这些门客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谢郡主!”许子墨脸色一变,望着郡主离去出府背影,不禁眼神一眯若有所思。 本想赶紧跟上郡主,不料琳琅那小子还真给许子墨送来了一定药香: “郡马,安神药香,可随身携带,有提神之效。” “有劳琳琅兄了。” 许子墨脸颊之上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十分严峻冷酷,随手接过药香以后,便追赶上了郡主,上了马车。 由于马车只有一辆,故郡主与郡马只能坐在一起。 不过由于马车之大,许子墨与容霞儿倒也没有紧挨,一路上也没有言语说话。 不过郡主府的那些门客们,却是忍不住讨论起了许子墨。 “这个郡马真不识好歹,琳琅兄的一定药香若是放在奇市之上,那可是要几十两银子。” “如今若不是郡主开口,恐怕他一辈子都用不上这么好的药香。” “对啊,而且琳琅兄才是郡主最喜爱之人,那郡马定是侯爷与官场之上相交不宁而为,并非郡主所愿。” “好了好了,这些话可不能乱说,毕竟他是郡马,看不上我的药香也实属正常。” “我们只不过是郡主的门客,只负责哄郡主开心即可,莫要逾越思想太多。” “散了,若你们也想要那药香,我哪里还有很多余存,届时来拿便是。” 琳琅双眼微眯,一脸若有所思之相,转头望向府门方向,此时郡主的马车已然驶出了凉州城。 出了凉州城,再南行一千米,便到了今日的秋猎大吉之地! “许子墨,今日乃秋猎大吉,你最好管好你自己,莫要在我父亲与圣上面前胡诌。” “不然我定会将你逐出郡主府。” 不多时,抵达秋猎会场,容霞儿在下马车之前不忘特意嘱咐威胁了一下许子墨。 而后便自行下了马车。 许子墨闻声,显然不会在意容霞儿的这几句话。 跟随下了马车以后,便吩咐一旁的周九去看一看此次秋猎会场周围的守卫都是什么人,是否都是北凉军中之人。 今日早间许子墨被大护院叫醒,得知今日乃是秋猎大吉,当即一阵懵比。 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人提前通知他,虽说许子墨也是第一次参加秋猎,可记忆中却是没少看过‘电视机’中的秋猎场景。 故,此次秋猎恐严崇还会对太子动手,毕竟在凉州城中基本大小事务全都是由北凉军来镇压看守处理。 以前容老将军所率领的南凉军,早就被严崇打压去看守城门和巡街了。 “子墨?你怎么来了?” 须臾,正当许子墨吩咐完周九,自己准备转身去寻郡主之时,周勤突然从前方走了过来…… 第30章 拨云见日:明君! “周勤?” “你怎么在这?” “你所说的重要之时就是这秋猎?” 瞧见周勤走来,许子墨当即眉头一皱,好似是明白了什么。 看来周勤昨日所说的重要之事,应该就是这秋猎一事了。 可他为什么不告诉许子墨? 难道是怕许子墨惹出什么乱子?或者是…… 许子墨心中疑惑,面对周勤自然也不会憋着,当即便询问了出来。 “罢了,此事你不要管,去郡主的身边,好生歇着便是。” “周九,跟着子墨。”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虽很是疑惑,没想到许子墨居然会跟着郡主一同前来。 可既然已经来了,也没有办法改变。 故周勤只能让许子墨去郡主的身边,然后让周九跟随保护他,不被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所牵连。 “说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太子……” 许子墨见周勤眼神飘忽,情绪紧张,深知此次秋猎定没有这么简单,故赶忙再次开口问道。 可话刚说到一半,周勤的身后便又出现一人,赫然正是周勤的顶头上司大理寺卿:中庆,中大人! “周勤,此次秋猎务必严加防范,陛下恐人手不够,命我亲自去寻南凉军前来参与驻守。” “你要小心,莫要轻取妄动,等我回来。” 中庆走到周勤身边,瞧见许子墨以后微微眯眼,不过并没有避及,只是故意压低了一些声线对周勤说道。 周勤闻声,好似并不惊讶陛下竟然会亲自下旨让大理寺卿去寻南凉军来镇守秋猎。 “怎么回事?他怎么走了?还有这秋猎为什么让你们大理寺派人看守?” “皇上没人用了吗?是不是皇上也觉得北凉军有问题?” 须臾,许子墨见中庆匆忙离去,虽许子墨刚才并没有听见周勤与中庆说了什么。 可根据周围的情况来看,许子墨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大理寺侍兵进驻秋猎场地定是陛下应允。 仅凭雪阁老一人之力,恐怕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如此一来,那陛下定也是知晓严崇与北凉军勾结意图暗杀太子一事! “行了,别猜了。” “咱们这位陛下十三岁登基,如今称帝四十载,如果连北凉军异样与严崇的野心都看不出来,那…………” “总之,大理寺此次主要的目的就是暗中保护太子,只要太子没事,那这场秋猎便不会有事。” “至于中大人,他去寻援兵了,你且不必管此事,老老实实的待在场地即可。” “一会秋猎二令狩猎,你随便找个理由,就说不会骑马,不必参加,免得牵扯其中,到时我还要分神去保护你。” 周勤与许子墨一边行走朝着会场走去,周勤一边对许子墨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显然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此事与他先前猜测的并不有太大的出入。 只是没想到这陛下竟如此聪慧,竟亲自入局布控? 此前许子墨听说大凉皇帝身体抱恙恐命不久已,太子殿下性情软弱,恐难撑此重任。 二皇子日夜与严崇为伴,恐已被渗透傀儡之相。 三皇子天生痴愚,虽年有二十余俊,可心智却如同婴儿一般,连正常与人对话都是困难。 许子墨本以为这大凉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算太子殿下无恙,登基以后恐也难逃严崇魔爪。 不过现在看来,许子墨还真有些怀疑这陛下的病情,怕不是装出来的? “此人就是霞儿的夫婿?” 须臾,正即许子墨心中思索,缓缓走至秋猎会场以后,正座之上大凉皇帝瞧见许子墨到来,不禁细看了几眼。 “回陛下,正是,此人名为:许子墨,乃是城中有名的商贾之子。” “传闻此人极其精通商贾之术,诗词方面也是出口成章之奇才,与永乐郡主喜爱诗词简直是绝配。” 听到陛下的询问,一旁小太监赶忙开口仔细对陛下解释道。 下方容霞儿与容止闻声当即一愣,这些事他们可都不知道。 ‘这许子墨竟还通晓诗词?’容霞儿心中想着,不禁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许子墨。 此时的许子墨已然坐到了平凉侯容止的身边。 “子墨,坐那边。”容止见状,不禁眉头一蹙,低声提醒许子墨坐到了容霞儿的身边。 “既人已到齐,那就开始。” 不多时,随着许子墨入场,一旁其余王公贵族也都纷纷赶到入场就座。 陛下见状,微眯双眼,脸颊之上微笑尽显,高举手中酒杯大声喊道。 声音洪亮,大喊过后没有干咳,并不符合许子墨脑中对古代皇帝身体抱恙的描述。 “小宝。”手中酒杯一饮而尽过后,陛下便吩咐一旁小太监宣布秋猎正式开始! “秋猎大吉,吉时到!” “秋猎启!” 与此同时,凉州城,平康坊,合欢铃,千机阁内! “阁主,您为何要帮那许子墨?” “寒储,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听得眼前寒储躬身不屑询问,齐子储当即转身一阵低声威喝。 寒储见状赶忙跪倒在地:“阁主恕罪,阁主恕罪!” “速将此卷轴亲自送至许子墨手中。” 齐子储眼眸一眯,见寒储跪倒在地也就没有多言,直接随手丢出一团卷轴。 眼前寒储见状,赶忙捡起卷轴躬身卑微告退。 虽心中不解,可也不敢违背齐子储的命令。 “怎么回事?你的手下现在都敢随便质疑你了?看来这千机阁是时候该重新整顿一下了。” 须臾,即在寒储刚刚转身离去不久,齐子储的身后突然又走出一名遮面男子。 声音低沉,好似年岁甚高。 “老东西,我千机阁的事何时需你来教我如何处理?” 听到那遮面男子言语,虽齐子储嘴上反驳怒意,可脸颊之上却是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你还在记恨当年的事?欧阳着全家现在可都在南梁活的好好的,你也该叫我一声爹了?” 遮面男子见齐子储言语怒意,而后转身走向后方卷轴内阁。 心中自知齐子储定还在记恨他当年查办欧阳着一事,可此事他已经向齐子储表明内情,齐子储为该放下执念了。 “爹?老家伙别跟我套近乎,我只有欧阳着一个爹!” 齐子储走进内阁,而后听到遮面男子言语,当即脸色一变转身讥笑回道。 “中子储!” “你以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我就是想要一个儿子,纵使先前我有百般之错,可那都是为了你!” “欧阳着也应该回信与你说明了,你怎么还这般……” 遮面男子紧随齐子储身后,见齐子储突回头言语激烈,不禁当即一愣。 心中不甘顿时涌现,眼中奢望怨恨也随之浮现,他又何尝不想保全所有人,可…… “闭嘴!” “我叫欧阳储,不叫中子储!” “拿着你要的东西赶紧走!” 听到遮面男子这番推心置腹之语,哪怕齐子储铁石心肠也该有所动容。 可不知为何,齐子储好似听够了这番推脱之词。 什么为了他,全都是为了他,若真是为了他,当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 “子储……”遮面男子接过齐子储丢过来的卷轴,好似还想要说些什么。 可却又欲言又止,好似这种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以往他来见齐子储也是会同这般争吵起来,不过好在齐子储还是会见上他一面。 其实在他心中,早已不奢望齐子储能够叫他一声爹,只求齐子储能够不再记恨他,原谅他当年所犯下的过错…… 第31章 君临天下:喘息! 另一边,秋猎场地内。 一令:吟诗作对! “好好好,真不愧是太子殿下,此诗词真乃千古绝句!” 当朝左相,严崇党羽:欧阳重听得太子所做诗词以后,当即起身高声附议吹捧道。 「大阳裹意当空照,秋高气爽风微凉。」 「言说秋猎终甚好,不言府门房中坐。」 好是挺好,不过这欧阳重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 他不是严崇一党吗?怎么会突然当众夸赞太子?难道是想弃暗投明了? “表哥也太没骨气了,如今都已立得太子,竟还这般说辞,莫不是被先前行刺一事给吓到了?” 正即许子墨心中思索欧阳重之用意之时,一旁容霞儿突然对着另一边的福康大长公主说道。 “霞儿莫要胡言!”大长公主闻声,当即脸色一变,恐容霞儿胡言惹恼了圣怒。 “岳丈?” “算了,没事。” 许子墨闻声听得一旁容霞儿言语,心中也不禁浮现一丝遐想。 本想与容止交谈一番,可突然想到容霞儿开口叙说,大长公主都那般紧张。 恐他开口过后,会引来杀身之祸。 毕竟太子那诗中的用意,着实是有些大逆不道,若谁敢随意解释翻译,而后被有心之人听去,恐会拿来大做文章。 现在许子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欧阳重会那么高兴,原来不是要弃暗投明,而是在向在座的所有人推崇太子的心意。 ‘大阳裹意当空照,秋高气爽风微凉。’ 这句倒还不错,没有什么隐藏的含义,若硬要说,恐怕比喻的就是这大凉盛世。 ‘言说秋猎终甚好,不言府门房中坐。’ 至于这第二句…… 秋猎恐似比喻皇位啊! 皇位固然是好,可太子一心之想平静,全无任何想要登基之意。 若此事让陛下知晓,恐陛下会大发雷霆! 毕竟他这几个儿子,大皇子若不继承皇位,难道要让二皇子继承? 二皇子恐怕早就已经认严崇当爹了! “好,甚好!” “谁来给朕解释一下太子这诗究竟是何意啊?” 突然,正当容止听到许子墨欲言又止,想要询问一下许子墨有什么事情的时候。 正位之上的陛下,突然脸色一变,甚是严峻肃严,眯眼环顾下方一众皇室宾客。 一时间在场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会场之上落针可闻! “容侯?” “陛下,臣对诗词一列全无任何见解。” 陛下仅仅只说了两字,容止便当即起身惶恐答道。 足以看出容止已然听出了太子诗中之用意,只不过不敢出言解析而已。 正位之上陛下见状,不禁不屑一哼,好似是看穿了容止的伪装一般。 许子墨在旁见状,不禁也是抿嘴一笑,看来这陛下当真不是庸人昏君啊,接下来可要有好戏看了。 “朕何时说过要你来解析,容侯乃镇国大将之后,不懂诗词一列,朕自然理解。” “朕只是听闻容侯前几日为霞儿入了门亲事?迎了位郡马?” 言语一转,许子墨手中葡提突然一怔…… 这什么意思? 吃瓜吃到自己的身上? “陛下赎罪,臣前日曾予陛下禀报过,只是严公说陛下身体抱恙不见外人。” “此事臣还禀报了皇后娘娘,大长公主事先也是知晓!” 见陛下突然提及许子墨与容霞儿婚礼一事,容止赶忙躬身惶恐解释说道。 生怕皇上降罪他私自做主将皇亲国戚许配给平民百姓一事。 虽说容霞儿只是一个郡主。 可他的奶奶,福康大长公主可是皇上的亲姑姑,故她自然也就是皇上的亲侄女。 皇亲国戚岂有与平民成婚之道理? 不过如果此事发生在容止的身上,倒也不稀奇,毕竟他不想掺和朝堂之事,不想与朝臣之间站队。 一心只为皇帝一人即可。 而皇帝心中自然也是知晓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纵容容霞儿收养门客,保护容家不被严党侵害。 “朕知晓,朕何时说过要怪容侯?” “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朕对你容家乃是百般珍重?” “虽容老将军已去世多年,你容家威望不抵当年。” “可在朕的心里,永远是将姑母与容家放在第一位!” “容侯想将霞儿许配给何人,那便许配给何人,朕自不会多言插叙。” 皇上见容侯爷突然起身略显惶恐,赶忙出言开口解释了一番,生怕有人借此生事。 以容侯爷将郡主婚于平民百姓为由,借此参上容侯爷一本。 其实皇上刚才说的都是心里话,大长公主也就是皇上的姑母与容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直都是第一位。 当年先皇离世,现在的皇帝崇敬与哥哥崇昌二人争夺皇位。 原本王德与严崇一众是想要扶持崇昌的。 可先皇的妹妹,福康大长公主却是极力推崇崇敬,也就是现在的这位皇帝。 故,王德最终只得改变主意转而扶持崇敬,毕竟他并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只想先帝的大凉能够好好传承下去。 不过严崇却不这么想,崇敬登基以后,他便明目张胆的灌罪,残害了所有剩余的皇子。 防止有人谋朝篡位,虽也是想让崇敬坐稳皇位,可手段着实是残忍了一些。 最终只剩下崇敬的舅舅,也就是现在东南的那位康王,崇敬实在不忍亲人一再离去,故便下令将其禁足在了东南。 王德当时也顺从了陛下,严崇也就没办法再继续残杀,毕竟齐老将军当时也跟了过去。 时间一晃虽已过诸几十余年,可崇敬始终难忘当年大长公主极力保全自己之恩情。 所以陛下才会如此敬重大长公主,如此庇护容家。 “朕只是听闻此人乃凉州城内有名之商贾,除此之外对诗词一列也是颇有建树。” “如今我大凉繁荣昌盛,农耕已然发展至鼎盛,可却是忽略了文坛之领。” “今日正好借此机会,不如让霞儿之郡马为朕解析一番刚才太子所创诗词之用意。” “如若朕觉之对,便封册三品伯位,以率天下文人墨客昌盛我大凉文坛!” 陛下继续言语叙说,不过这次并没有再看向容侯爷,反而是看向了下方一众皇亲宾客。 嘴角微微一笑,眼神中隐约滑过一丝异样,口中之语铿锵有力脱出,起身拂袖一挥,尽显帝王之气! 眼下一众皇亲宾客闻声,不禁全都夏然一愣,缓缓转头看向了陛下所在的方向。 皆是满脸难以置信,不知陛下此举究竟何意! 难不成又是明目张胆的加封容家? 可许子墨不是刚当两天郡马吗?陛下怎会如此相信此人,将伯之一位交予外人之手? 虽大凉自先帝开国至今已有百载,可大凉伯之高位却是始终空缺,未曾封及一人。 多少人,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这个位置,都想将自己的党羽塞进这里。 就连严崇,都多次向皇上提及此事,若伯之一位立下,那便代表告知天下人,我大凉有了举世之才! 到时此人必将能够率领天下文人,这一股势力可不容小觑。 得民心者得天下啊! 故,严崇一直都在劝说皇上先以农耕为主,而后自己借此从中贪污获利。 至于文坛一事大可不必着急,毕竟百余年来,一直都是空缺,也不急于这一时。 可如今陛下却是突然提及此事,且还是在严崇不在的情况下。 下方大臣皇亲之中也有严崇党羽,可这种时候也不敢出言质疑反驳当今圣上啊。 一时间,左相欧阳重满脸焦急,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小宝的身上。 因为他知道小宝乃是严崇…… “请郡马解析!” 突然,陛下缓缓落座,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宝,小宝见状微微一笑,而后挺直身板,对着下方高声喊道。 见此情形,欧阳重当即一愣! 这…… 这小宝难道是陛下的人? “陛下,我…臣…” 许子墨见陛下缓缓落座,而后小宝突然高声催促,心中不禁一阵无语。 这事怎么就扯到他身上来了? 还封伯位? 虽许子墨不知这伯位在大凉究竟有多重要,可许子墨也知晓这伯位不是说给就给的啊。 至少也得是皇上看重得人,或者是知根知底的人。 总不能就因为自己是容府的郡马,皇上就明目张胆的纵容庇护给伯位? 毕竟皇上可是刚说过容家在他心目中乃是第一位的存在。 许子墨心中疑惑,实在不解皇上为何会突然给他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一个伯位。 难道皇上私底下也查过他了? 毕竟许子墨娶得可是陛下的亲侄女,他自然是要好生查一查许子墨的底细。 看他与朝中之人有没有关系,底细究竟干不干净。 可若是真的查了,皇上定会知晓许子墨与雪阁老关系匪浅。 难道正是因为这一点? 许子墨心中疑虑,由于不知这伯位究竟有多重要,故便怀疑有可能又是雪阁老给自己安排的。 看来自己是雪阁老的私生子这件事……越来越清晰了…… “臣…臣觉得太子殿下所做诗词……” “严公公到……” 忽然! 许子墨起身话说一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吼,报宣之人正是应今日休侍的谭令绒,不知为何他竟出现在了这里。 而在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之人,便是当朝内侍之首,北凉军之首,监查司之首。 当今圣上最‘敬重’‘器重’之人:严崇:严公! 第32章 君临天下:步步紧逼! “严公?严公怎么来了?不是身体不适吗?” “快,快给严公看座。” 陛下见严崇突然到来,当即脸色一变,明显有些惊慌失措,不过转瞬便恢复常态。 亲自起身对小宝吩咐为严崇看座,坐在自己的身旁,以表自己对严崇的‘敬重’! 严崇闻声缓缓走至陛下身旁,狠狠地瞪了小宝一眼,好似是已然知晓小宝背叛了自己,投靠了陛下一般。 “陛下,老臣听闻陛下要封伯位?” 瞪了一眼小宝过后,严崇并没有直接落座反而是直接转头看向了陛下问道。 陛下闻声,刚刚坐下身形明显一怔,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严崇竟会突然赶到。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搏上一搏了,希望雪阁老看中之人,不会让他失望! “对,朕这几日突烦忧心我大凉之文坛举盛,恰逢南梁使臣即将入凉,若我大凉再无伯位率领天下文人,恐还会被南梁所耻。” “想他南梁武之大国竟还在文坛颇有建树,我大凉不及百年,如今朕年事已高,实在不愿见我大凉再被南梁背后所耻。” “正巧今日秋猎大吉,朕听闻坊间传闻,郡马对文才一列颇为在行,出口成章便乃千古名句。” “不如就借此大吉,让众爱卿瞧上一瞧,若果真如此,郡马也理当受得起这封册!” 陛下闻声听得严崇的询问,虽心有余悸,可也已然无法退缩,故只得对着下方一众皇亲宾客高声喊道。 并非只针对严崇一人回答。 下方众人闻声,虽大部分都属严党一列,可也有极少数乃陛下亲臣。 “陛下所言极是,南梁使臣入凉在即,我大凉是时候该借此搓一搓他们的锐气了。” 雪阁老率先起身附议,当今朝堂之上除严崇以外,最有话语权且最位高之人便就是雪阁老了。 雪阁老此话一出,虽一些雪党大臣无法参加这皇室秋猎大吉,可也有极少部分得陛下宠幸,受命前来参加。 不知他们的到来本就是为了这一幕,还是说本来就有资格参加。 反正此时下方,严崇没有发话,严党一列便不敢顶撞雪阁老,故此时全言都是附议陛下与雪阁老之言。 一时间,严崇在上闻声不禁眉头紧蹙,身形依旧未曾落座。 局势大转不妙,虽他已然听信到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看来雪阁老与陛下早就有此安排。 恐那许子墨只不过是一个幸运的傀儡而已。 既如此,那严崇也只好顺茬接下,反正许子墨这个人他也已经调查过了。 虽说是有些文才,可若是率领天下文人,恐还差上十万八千里。 “既如此,那老臣也不好再多言劝说陛下,看来陛下早已有了此意。” “那不如就让郡马现场临作几首诗词,正巧太学府的府长:中庚年也在此,若他承认郡马所做诗词乃千古绝句,理当率领天下文人。” “想来定能堵住他人诡辩质疑之言,不然就算陛下执意将伯位封册于郡马,恐也难令天下人信服!” 严崇以进为退,躬身面对陛下出言说道。 一时间全场再次寂静,严崇之心路人皆知,许子墨为人品性,也是满座尽然。 平白无故多出一个郡马,但凡是有心之人,自然是要调查一番,故对于许子墨的文才,在场大部分人都是知晓的。 出口成章倒是不假,可若是出口便乃千古名句,恐是吹嘘过大! “严公所言极是,若郡马真有此才学,那我等定当拥之伯位,可若是吹嘘过大,恐难以令人信服啊。” “陛下,不如就依严公所言,让郡马临场作诗几首,以证自己文才之丰!” 严崇言讫,欧阳重当即起身附议说道,好似恐他人不知他是严崇的党羽一般。 一旁许子墨闻声,不禁嘴角抽搐眉头紧锁,雪阁老与陛下有此安排,为何不提前与它叙说? 搞得他现在如此被动,估计陛下和雪阁老此时也是十分紧张,没想到严崇突然来个临场考核。 “陛下,臣以为,临场考核虽能看出文才,可难以作出千古名句,不如先让郡马解析刚刚太子一诗,已证通晓诗词即可。” “至于伯位,可暂做考究。” 雪阁老不得已也只能以退为进,严崇步步紧逼,实在是让他没有准备。 如果是让许子墨随便解析太子的诗词,雪阁老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许子墨绝对没有问题。 且以许子墨之聪慧,定不会将太子隐藏之不愿登基一意解出,只要许子墨随便解析一种字面之意。 按照雪阁老与陛下先前所商,便可封其伯位! 可如今严崇突然提及让许子墨临场作诗,雪阁老当真是不敢托付,恐逼得许子墨胡来,或是惹恼严崇,引火上身。 故,雪阁老此时只能想办法先将许子墨撇出此事之外,不让他有所牵连,毕竟雪阁老一开始都没想让许子墨来。 此伯位一事,也是今早得知许子墨前来,临时与陛下所商,故暂且急不来。 “雪阁老言说有理,既如此,那便……” 陛下听得雪阁老解围,赶忙也顺茬接下,本想先将此事略过,可不成想严崇突然再声发言: “陛下,就算临场所做难以出其千古,可也能证明此人文才颇丰,况且中府长也在此。” “不如就让郡马先做出几首诗词,让中府长瞧瞧,此人是否有真才实学,中府长一看便知。” 严崇步步紧逼,此话一出,许子墨闻声不难看出恐怕中庚年早已是他的人了。 “陛下,臣无意与之争辩文才一事,不过若陛下让臣临场作诗,那臣便作诗便是。” 看着陛下与雪阁老越发焦急的神情,许子墨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恐着伯之一位乃是万众心之所向。 故,陛下与雪阁老才会想要将其安置在自己人的身上。 既如此,许子墨自当是竭尽所能,这半辈子雪阁老没少帮他,这一次就算是还个人情了。 “子墨,休要多言!”一旁容侯爷闻声,深知雪阁老与陛下定是早有安排。 而此时以退为进恐也是无奈之举。 想来陛下与雪阁老定也是不想与严崇多做纠缠,可许子墨却是突然煽风点火,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严崇所言已然明了,若许子墨所做诗词非乃千古名句,那他便不配坐得这伯之一位。 而评判之人中庚年又是出了名的刁钻之人,恐许子墨无论做出怎样诗词,到最后都会被评判为滥词乱句! “陛下,郡马年轻气盛,恐是被严公之语激怒,此时不宜作诗!” 雪阁老听到许子墨的言语,赶忙再次起身出言辩解。 许子墨懂得诗词一事他自然知晓,可此时这种情形,无论许子墨做出怎样诗词,恐都难以服众! “陛下,虽郡马年轻气盛,可老臣所言句句为君之着想,并非有意激怒郡马。” “郡马定也是焦急想要表现证明自己,故才如此出言,既如此不如就让郡马作上一首。” 严崇嘴角勾起微微一笑,眼神不自觉的撇了一眼雪阁老与许子墨…… 第33章 拨云见日:名流千古! “既严公执意想看本郡马作诗,那本郡马便临场作一首便是!” 许子墨眼神微眯,脸颊目光冷峻严肃,深知陛下与雪阁老已有退缩之意,不想与严崇纠缠。 可事已至此,就算是退缩,恐严崇也不会放过自己,事后定会找机会如太子那般当街刺杀。 故,许子墨思来想去,反正自己有前世之忆,李白杜甫李商隐,随便那一首不能名流千古? 再加上许子墨这么多年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好似这个世界属于平行世界,并没有他上一世的那些名人诗圣。 故,许子墨应当可以肆意借来解燃眉之急! “郡马!莫要逞孩提脾性!” 雪阁老深知许子墨之纨绔脾性,可此时显然不是他逞能耍帅的时候。 “既郡马如此叙说,不如就让咱家瞧上一瞧,看看郡马所作诗词,究竟称不称得上千古绝句!” 严崇并没有理会雪阁老,直接对着许子墨说道。 雪阁老闻声,赶忙转头望向陛下:“陛下!” 可陛下却是全然无动于衷,此时不是在朝堂之上,周围全是北凉军驻守。 故,此时严崇才是这里的‘皇上’! 若陛下执意于严崇纠缠辩解,恐惹恼严崇狗急跳墙。 反正许子墨不过是一介商贾平民,若他真作出了什么诗词,只要还算看得过去。 那陛下就可以保他一命,也算是不辜负雪阁老的一片忠心。 可若是他逞能夸大,所作诗词全然胡诌,如此之人也就不必保留。 权当稳住严崇,送他一份大礼,以保自己这皇位还能多做几日。 “好,那我就以一首诗词来解析太子殿下刚才所创之诗,既答予了陛下,也应了严公之令!” 许子墨微微一笑,口中之语缓缓道出,严崇闻声当即脸色一变。 许子墨话中之意,不难听出是在叙说严崇位高权重,已有与陛下同等之权利,可随意命令朝臣。 霎时间,在场众人闻声无一不是一副惊悚的面孔,虽严崇一人之下早已是人尽皆知。 可严崇在陛下面前也不敢太过放肆,依旧以臣自称,形态也是极其谦卑。 可如今许子墨却是当众如此叙说,恐陛下听后会有别样之想啊! “咱家只是替陛下考察郡马一番,何来以令之说?咱家不过一介内侍,岂敢以令郡马!” “还望郡马慎言,莫要让陛下误会了咱家,以为咱家有臣反之心!” 纵使严崇位高权重,早已可以取代称帝,可严崇却从未有过如此想法。 只要皇上听话,那他就安心做一个太监。 若有人造反,那他就换个人服侍,以权相逼操控新帝。 反正他是不会称帝来当这个诱饵。 “严公言重,我可什么也没说。” 听到严崇言语,许子墨当即一愣,没想到严崇竟如此小心谨慎,看来他是只想做那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人啊。 “郡马请?莫要误了秋猎二令的时辰。” 见许子墨微笑回应,严崇眼神之中不禁滑过一丝不屑,而后催促许子墨快些作诗。 许子墨闻声,缓缓迈步走至场地中央,要借什么诗,其实许子墨早就想好了。 不然先前也不会说以一诗解太子之诗! “咳咳。”微微一阵干咳,许子墨仰头望至天边: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嗯????? “父亲,这许子墨当真会作诗?” 许子墨身至场地中央,举头两句诗词脱口而出,一旁容霞儿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这两句诗词虽说称不上千古绝句,可也算得上是应景绝佳之词。 前后照应对称工整,绝非庸才之人所能讲出。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缓缓,许子墨将头收回转头看向太子殿下,后两句诗词随口而出。 太子闻声当即一愣,这诗…… 这诗不就是他心中所想吗? 霎时间,全场寂静不知许子墨还有无下句,一旁中庚年提笔临摹见许子墨闭口过后,方才缓缓放下毛笔。 “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 “独钓寒江雪!” “好诗,好诗!” “此诗词当真讲出了太子殿下方才诗中之用意!” “除此还有多重深意,虽与此时秋景不为神符,可却是意境相同。” “敢问郡马此诗词是从何处所得?可还有后句之语?” 中庚年大胆开口叙说,全无想要看严崇脸色之意。 许子墨闻声见状不禁微微一愣,难不成这中庚年不是严崇的人?那他为啥一个劲让中庚年评价? “此诗词乃我临场所做,后句之词,目前并无,不过中府长若觉此诗有流千古之意,大可补全后四句!” 许子墨微微一笑,不禁转头看了一眼严崇。 只见严崇此时脸颊甚是难看,刚刚放松坐下的身形不禁骤然挺起,一脸难以置信。 中庚年乃是大学府之府长,传授教书皇亲子弟,并不站列朝臣之中。 至于严崇选他来评判许子墨的目的,完全是因为中庚年的眼光相当之高,堪称当世大儒,能够入他眼之人,恐怕还没出生。 可如今…… 实在是让严崇没有想到,许子墨随口所创诗词,竟让中庚年如此失态起身夸赞询问。 难不成这许子墨当真有举世之才学?还是说此诗乃是抄袭所得? “郡马言重,老夫行诗作词半百,从未见过如此绝佳之诗词,若此诗称不上千古绝句,那恐怕我大凉前后之诗词,便永无绝佳一说!” “老夫无资补全下列,还望郡马赐教补全,老夫定当将此诗词写与太学府书本当中流芳百世!” 中庚年两眼放光,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喜爱诗词一列,如此看来他恐怕不是严崇的党羽。 许子墨闻声,微微一笑,后半首?后半首是啥,他也不知道啊: “既中府长已承认此诗词为千古绝句,那本郡马的考核便就此结束,本郡马无心证明文才一事。” “只是不愿见严公与雪阁老相互纠缠,误陛下的秋猎大吉而已。” “既现在已然证明,那就请诸位继续行秋猎大典。” 许子墨躬身面向陛下,陛下见状脸颊之上不禁也是浮现一丝疑惑,没想到许子墨竟真的做出了千古绝句。 可看此时雪阁老的神情,好似他事先也不知晓,既如此这许子墨又是如此做出这千古绝句的? 当真是出口成章?还是事先抄袭所得? 第34章 拨云见日:君计! “没想到郡马竟是这般深藏不露之人,出口便乃千古绝句,当真称得上举世之才。” “不过郡马方才叙说借此解析太子之诗?” “咱家虽不懂诗词,可也多少能够听得懂一些,咱家怎么觉得郡马这诗与太子之诗有些不符啊?” 严崇听到许子墨叙说不愿见自己与雪阁老纠缠,作诗全为陛下的秋猎不被耽误着想。 心中不禁一怔,眼中杀意凛然,许子墨句句深藏其他含义,每一句都在针对挑衅他。 属实是有些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难不成这许子墨当真以为一个伯位就可撼动他严崇的地位了吗? “严公此话何意?” “我所创诗词之意乃不愿与奸臣同流合污,不愿与世俗相融,只一人孤舟蓑笠,独钓那寒江愿者上钩之鱼!” “完美诠释了太子殿下并非无心在储之位,只是无交心之朝臣相托,心中怨念恐而已。” “怎就与之不符?难不成严公觉太子殿下方才所做诗词乃是另一层之深意?” “那不如严公来解析一番?让我等一众辫上一辫?也让中府长瞧上一瞧?” 许子墨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眼中尽显得意之相,一时间严崇闻声竟还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怼。 太子所做诗词明明是软弱无力之相,不想担此重任,可到了许子墨这里,却变成了没有推心置腹之人,故心中忧虑? 严崇心中恼怒,可也不敢当中说出太子之诗的真正含义。 一时间严崇哑口无言,许子墨不屑一笑,当即赶忙再次开口: “除此之外,中府长也指出还有其他深意,确实此诗亦可匹配赠予陛下。” 说着许子墨便再次躬身面向陛下,而后继续说道: “此诗词之意境,完美诠释了诗中之人孤立无援寻求辅佐之相!”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如此浩瀚无垠广阔之大凉,却无人关系城外之灾民。” “如此大凉盛世却还不及南梁武之大国文采昌盛,陛下心忧,想立其伯位对阵南梁使臣。” “如此之诗词蕴藏如此之深意,难道严公觉有不妥?” “难道严公觉陛下之忧虑乃随口一说?” 许子墨向前踏出一步,撇了一眼严崇过后便再次躬身面向陛下,此时多言,许子墨也自知不妥。 可话已至此,若不接机扯上陛下,恐许子墨难以脱身,严崇必会接机刁难。 “好!” “容侯,当真是为霞儿找了一位好夫婿啊,此诗词朕甚是喜爱,朕得确心忧灾民,心忧我大凉之文坛。” “可如今我大凉农耕举国昌盛,城外却还有如此之多的灾民大批涌现。” “恐是它地出了祸民之臣啊。” 陛下言说提及此处显然是早已察觉多时,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叙说。 毕竟有此心之人,背后定还有朝中大臣撑腰,而此朝臣可想而知,定与严崇有关! 故,陛下也不可明面宣扬,恐严崇会有所防备。 可如今许子墨却是在众人面前突然提及了此事,那陛下也不好略过此事,只能开口叙说安排一番。 “左相,即日起大开城门,自城中设立粥棚与脚点,为灾民缓解,为做起表率,所需银两,你且自行垫付。” 陛下此话一出,欧阳重当即一愣,这怎么就有扯到他的身上了? 还自行垫付? 下方许子墨闻声,不禁暗自夸赞了陛下一番,看来这陛下果真是藏拙啊,他应该早就知晓左相乃是严崇的党羽。 此番安排行事定也是刻意为之。 “谢陛下,臣定当竭尽全力缓解灾民农情!” 虽心中不愿,可此事毕竟是行善积德,欧阳重只能笑着领旨谢恩。 一旁严崇闻声,不禁又眯眼撇了许子墨一眼。 短短半个时辰,许子墨已然惹恼严崇数次,如今竟又打起了灾民的主意。 难道许子墨查到了这些灾民与他有关? 严崇心中疑虑,农耕一事一直都是他亲自执掌,多地灾民缓解也有他的功劳。 而其余之地,他也是十分小心,全都是亲自督办,从未做过什么太过出格之事,所贪污的银两与农粮也不过百分之一而已。 不应该会出现大批灾民涌现这种情况啊。 可如今城外却是突显一大批灾民,对此严崇也很是疑惑,怀疑是自己手下人私自贪污。 故,严崇也在私下里调查,毕竟此事是他亲自督办,但凡有一人被查,都会牵扯到他的头上! “陛下灾民一事,就交予监查司去查。” 事已至此,躲是躲不掉了。故,严崇也只能赶紧将此事给揽过来,自己私下里解决,不可让他人去查。 监查司不同于北凉军,严崇在北凉军只不过是挂名大统领,是陛下册封。 只有简单的调兵遣将防守驻守之格,并没有领军打仗之资。 不然严崇早就率领万万北凉军将士直接弑君为二皇子夺位了,那里还用得着如此小心谨慎? 而当年的王德王公公,可是真正的统领北凉军,曾亲自率兵出征与容老将军的南凉军共同抵御南梁军。 王德一心为先帝,一心为现在的这位皇帝着想分忧,临终前还不忘交出北凉军之兵符。 并嘱咐崇敬也就是现在这位皇帝,此兵符不可再交予内侍之手! 无论多么信任,都不可交出,此兵符便是崇敬最后保命的筹码! 而监查司不同于北凉军,监查司乃当年王德一手建立,如今移交严崇之手。 其内所有人全都是阉人,且只听从严崇号令! “好,此事就交予严公查办,毕竟农耕一事一直都是严公处理,若它地果真出了祸民之臣,严公自可自行处决。” 听着陛下方才的一行言语,许子墨当真是十分佩服,这皇帝果真不是庸人昏君! 一方面给了许子墨回答,一方面又给了朝中好臣做率,大开城门让灾民进入。 而另一方面又给了严崇台阶下,让他收敛一些。 显然他早就知晓严崇从农耕之上做手脚。 而他却仍行此般纵容之举,虽有失帝王震天下之气,可在许子墨看来,也算是万全之策! 毕竟陛下也知道,就算查也查不到严崇的头上,到时恐还会惹恼严崇,有所提防或变本加厉! 而严崇却好似心虚担心真的会查到他的头上。 许子墨在下看戏心中思索,不禁抿嘴一笑,自己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扯出这么大一个事。 原本许子墨以为古代有些灾民再正常不过了,可现在看来,这些灾民恐与严崇执掌农耕一事有关啊! “陛下,那伯位?” 突然,即在陛下言讫,许子墨面向陛下躬身,一众朝臣小声交谈左相行善一事。 中庚年依旧低头细看许子墨所做诗词。 容霞儿与容侯爷也在讨论许子墨竟真有通天之才学之时。 雪阁老突然起身躬身对上方陛下言道! 第35章 君计:两相之面! “陛下,臣来晚了!” 忽然,雪阁老话音刚落,后方中庆突然赶来,走至陛下身前躬身禀道。 上方陛下见状,当即脸色一变,明显是放心之色。 “既中卿已到,那便行此秋猎二令,至于伯位,待日后细辫郡马之才学过后再封册也不迟。” “严公意下如何?” 陛下言讫,脸颊凸显微笑转头看向严崇问道。 此般之举看在雪阁老的眼中着实是有些不解,这陛下当真是害怕严崇? 事已至此,就算陛下当即封册,严崇又能说什么? “陛下圣明!” 严崇眼神滑过一丝异样,转头微笑躬身对陛下禀道。 方才还在叙谈伯位一事,突然就聊到了农耕灾民之上,然后现在又聊到了伯位。 结果陛下突然又提及行秋猎二令? 此般诡异随意之举,就连严崇听了都不禁有些懵比,就更不用说下方其余那些皇亲宾客了。 同样各个一脸懵比,刚才许子墨没有作诗之时,陛下如此坚决要封其伯位。 怎么现在诗做出来了,陛下反而突然不提及此事了?难道是以退为进? 许子墨心中疑惑,倒也不是因为没了伯位,反正他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当这个伯爷。 只不过是觉得陛下好像有自己的主意,并不是全按照雪阁老的安排行事。 如此看来,这位陛下恐怕一直都是在装傻藏拙,并非真的被严崇操控。 此番提及灾民一事也不过是在给严崇提个醒,包括伯位一事,也是陛下想告诉严崇,他才是这大凉皇帝,他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 “秋猎二令!” “狩猎!” “启!” “请各位皇子世子及郡马着衣上马!” 须臾,即在下方众人思索之际,上方陛下身边的小宝突然高声喊道。 闻声,下方一众赶忙闭及言语,纷纷起身前去换盔甲服饰。 以二皇子率先起身为首,容霞儿乃容老将军之后,虽为女流可也不输男子骑术,故也赶忙起身前去换衣参加这秋猎二令。 “侯爷,世子呢?” 至于许子墨,虽说周勤不让他参加,可陛下让许子墨参加,许子墨也不能违抗,故只好也前去换置盔甲。 不过走至一半,许子墨突然想到刚才小宝宣喊之时曾喊了世子,听到这里,许子墨方才想起好几天没看见容景了。 按理来说他应该时不时的就来找自己的麻烦啊? “景儿在府中养伤,子墨无需挂怀,快去换置服饰。” 容侯爷微微一笑,自前日容景大闹婚典过后,容侯爷便亲自去查了一番那名孩提与妇孺。 虽说那两个人的嘴很硬,都是进了大理寺,可还是不改说辞,但容侯爷依旧觉得有问题。 故,不得已使了一些这手段,最终得知此事果真全乃容景胡编所致。 为此容景还将那妇孺与孩提的家人全都关了起来,以保他们言辞听话。 得知真相后的容侯爷当即一阵暴怒,将容景关在了家中,以防他气急败坏,接机再对许子墨做些什么。 “严公不去吗?” 另一边,高位之上陛下突然转身对严崇问道。 严崇闻声当即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回陛下,老臣年事已高,恐……” “年事已高?想当年王德可是八十有余还替先皇率兵打仗,你好像才六十七俊?” 陛下眉头一皱,看向严崇的眼神明显变了几分,好似是在告诉严崇你必须去! “陛下还记得老臣的年俊,老臣惶恐万幸,这便去换衣束马。” 严崇虽说已有六十七岁,可身子骨却是相当的硬朗,故既然陛下让他去,那他便去就是了。 没有必要在此事之上与陛下纠缠,恐惹恼圣怒,到最后都不好收场。 “中卿,左相,你们二人也去!”待严崇带上谭令绒离去,陛下便又看向了中庆与欧阳重说道。 “是,陛下!”中庆闻声,虽也有六十余岁,可却没有严崇那般矫情,当即便起身领命。 反观欧阳重就没有那么痛快了,他一介宰相,那里有时间练习骑马射箭? “陛……陛……” “朕说让你也去!”见欧阳重一再迟疑推脱,陛下当即一声怒吼。 欧阳重闻声不禁夏然一愣,赶忙起身领命前去换衣束马。 “来人,送皇后与大长公主回宫!” 突然,待欧阳重离去,陛下当即便又是一声吩咐,看得一旁容侯爷一脸懵比。 这是啥意思?人都打发走了? “陛下,臣回来了!” 须臾! 随着场地内的人随之离去,此时的场地内仅剩下陛下与小宝,以及雪阁老和容侯爷几人。 不过现在却是突然又出现一袭黑衣遮面男子。 遮面男子抵达场地,抬手间便挥出暗器,周围数十名侍兵瞬间倒地! “老匹夫,你为何杀人?” 雪阁老见状,当即起身一阵怒吼对着那遮面男子喊道。 “怎么?我杀人还要向你禀报?况且陛下都还没说什么,你怎么那么多话?” 遮面男子闻声,听到雪阁老的言语,当即转身一阵嘲讽,好似此二人十分相熟。 “好了!”陛下见状,不禁眉头一皱,缓缓起身,而后转头看向了小宝:“小宝!” “是,陛下!”小宝闻声,好似心领神会,知晓陛下深意,当即也是随手一挥。 三根银针随即飞出穿透屏帐,不偏不倚的射在了屏账之后三名偷听之人的脖颈之上。 见此情形,雪阁老与遮面之人好似并没有太过惊讶,反观容侯爷,却是一脸惊悚! 这…… 这莫不是雪阁老与陛下的秘密会议? 他是不是也应该去参加狩猎?不应该留在这里? 可现在起身离去合适吗? “雪老,你知道朕为何突然不愿将伯位给那许子墨吗?” 突然,陛下再次发声,容侯爷闻声当即又是一愣,雪老?私底下的称呼吗? “臣知晓!”雪阁老闻声,歪头瞥了一眼那名遮面男子,而后转身对陛下禀道。 “知晓就好,你口口声声与朕说此人是你看着长大,是你的义子绝对可信。” “可如今,他确实瞒着你做出了一首千古绝句啊!” “你可知他有此本领?” 陛下双眸紧瞪,看向雪阁老言语犀利,尽显帝王之气,与先前在严崇与一众宾客面前所表现的形态截然不同。 一旁容侯爷见状,不禁又是一愣,这……… 许子墨是雪阁老的义子? 第36章 君计:猎物! “陛下赎罪,此子确是臣看着长大,绝对可信,今日诗词一事,定也是严崇相逼无奈之举。” “并不能说明此子有隐瞒臣之用心!” 雪阁老见陛下一阵恼怒,深知陛下是觉得许子墨不可信,故赶忙开口解释一番。 “行了。” 陛下闻声,脸颊神情一变,便没有再理会雪阁老,反而是转头看向了另一旁的遮面男子。 “庆叔查的怎么怎么样了?” 庆…叔?这又是谁?容侯爷此时是真的有些蒙了,严重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不改听到的东西。 “回陛下,臣已查明,此事确与严崇有关。” 说着,那遮面男子便向陛下递上了一团卷轴,赫然正是千机阁内部,不可外传之卷轴! “臣以为,严崇毕竟不过一介阉人,不同王公公当年执掌兵符大权,仅凭卷轴此罪,陛下便可将其关进大牢,或是直接斩首!” 卷轴呈上过后,遮面男子赶忙继续叙说。 陛下闻声,并没有打开卷轴,反而是皱眉思索了一番:“朕也觉得应该杀了他!” “陛下,不可啊,陛下!” “陛下乃一国之君,万万民之首,那严崇虽罪恶滔天,可也受一众平民敬仰。” “多地农耕有所转晴皆出自严崇之手调理,况且陛下登基,也有严崇一份功劳。”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待证据确凿之时,再………” 雪阁老听得遮面男子与陛下的言语,不禁当即一愣,虽说严崇罪恶滔天,可也不能无顾斩首啊? 恐有失民心,有失朝臣所向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许子墨是你让朕给伯位的?严崇是你让朕查的?” “现在朕听了,查了,要杀严崇,你又不让了!” “什么都听你的,朕看朕这皇帝,不如直接让你来当好了!” 陛下脸色一转,明显震怒之相,叹了口气缓缓坐回到了座位之上。 “臣惶恐,臣并无此意,请陛下赎罪!” 若只是骂雪阁老几句,雪阁老倒不会在意,毕竟早就习惯了,可陛下今日却是突然提及将皇帝让给雪阁老。 雪阁老闻声一阵惶恐,赶忙跪倒在地,不过脸颊之上好似并没有害怕之意。 “跪跪跪,又跪,朕说过,无论万事雪老不必在朕面前跪其!” “庆叔,把他拉起来。” 陛下看着下方雪阁老跪倒在地,心中也是不禁一阵焦虑。 他也不是真的在生雪阁老气,只不过是这严崇一日不除,他心里就………… “谢陛下!”遮面男子将雪阁老扶起以后,雪阁老赶忙再次面向陛下,躬身谢恩。 “谢?你谢朕什么?气死朕了!” “小宝,快送你师傅回府!” 师傅?小宝也是雪阁老的学生? 一旁容侯爷此时已然从椅子上滑落跪倒在地,方才陛下震怒的样子,着实是让他有些惶恐。 他还是第一次见陛下生这么大的气。 “行了,你回去保护陛下,我自行回府即可,切记不可再外人面前暴露武学!” 须臾,小宝将雪阁老送至场地外围,雪阁老挺身紧了紧衣束便自行上了马车。 “是,师傅!”小宝闻声,躬身作揖目送雪阁老马车离去。 “雪松,去公孙府!” “是,老爷!” 马车驶离,雪阁老身坐马车之上若有所思的对雪松吩咐道。 另一边,秋猎场地内。 陛下见小宝片刻赶回,便知晓雪阁老定是又要求自行回府,然后偷偷去别的地方了。 对此陛下也早已习惯,便也就没有在意。 缓缓再次起身过后,便转头看向了另一旁的容侯爷。 “容侯?” “陛……陛下!” 容侯爷闻声,听到陛下的声音当即一愣,赶忙回应答道。 “容侯这是作甚?快快请起,朕说过,你容家在朕心目中一直都是第一位。” “不然今日也不会将你留在此处。” 陛下言语温柔,语调平息,与先前和雪阁老说话截然不同,听的容侯爷不禁一阵发颤。 “谢,谢陛下!”? 容侯爷缓缓起身,面向陛下,心中不禁一阵惶恐。 “朕听闻,赵锦临死之前曾去过你容府?” 突然,陛下缓缓走下高台,将手中卷轴交还给遮面男子以后,便微笑转身对着容侯爷问道。 容侯爷闻声,脸颊之上惶恐依旧,汗珠自额头滑落鼻尖,尽显紧张之意。 “回,回陛下,确有此事。” “他可曾与你说过什么?交予你什么信物?”陛下继续询问道。 “回,回陛下,赵尚书不曾给过臣何物。” 容侯爷心中惶恐,看刚才雪阁老与陛下的一番说辞,以及此时将雪阁老赶走。 恐怕陛下与雪阁老之间还是存在一些隔阂的,故容侯爷觉得,雪阁老可能并没有将五封信件一事告知陛下。 容侯爷心中猜疑,虽没有万全把握,可也愿意赌上一赌,毕竟就算赌错了,也没有什么损失,大不了如实叙说。 反正五封信件一事也是他胡编乱造,不过造反一事却是赵锦亲口与他叙说! “哦,朕还听说你曾深夜去过赵府,见过赵锦的儿子?你们二人又说了些什么?” 陛下手眼通天,不过显然并不是通过雪阁老,容侯爷心中思索,恐怕替陛下查此事的人,应当是一旁的那位遮面男子。 而非雪阁老! 所以陛下才会不知晓五封信件造反一事,只是觉得有人将赵锦杀害,将齐家军的回复给截了下来。 而此时询问容侯爷,也只不过是对容侯爷最近的举动有些怀疑而已。 容侯爷心中思索此事事关重大,本应第一时间告知陛下,可容侯爷一直担心陛下心软不忍,不能果断行事。 故,这才会想要先将此事给隐瞒下来,待细查清楚,证据确凿之时,再与之禀报,或者待新帝登基告知新帝! 可如今看来,太子也是软弱无力,恐也难下此结论。 而陛下却又突然一转常态,从刚才他说要直接杀了严崇,以及对雪阁老如此言语激烈发火来看,陛下并不是软弱之人。 或许容侯爷可以将一切说明,让陛下自行裁断此事该当如何处理! 第37章 君计:殿袭! 大阳空照,时值正午! 秋猎会场之内此时只剩下陛下与小宝以及遮面男子三人。 “庆叔,卷轴之中一事你且自行继续调查,朕就不看了,至于如何调查,朕心中已有裁断。” “准备准备,让李贤失踪,你去监查司当值。” 陛下靠坐正位之上,手扶额头言语并未瞧上遮面男子。 既灾民一事陛下已经同意严崇交给监查司查办,那陛下就不好随意收回成命。 不过却是可以将人塞进监查司! “臣,遵旨。”遮面男子闻声,微微躬身领命,而后便迅速消失在了场地之中…… 与此同时,秋猎狩猎场地内! “你们可有闻到什么异味?” 二皇子手握刀剑,周围跟随站立一众杂服侍兵,脚边则是躺着一位头顶麻袋的昏迷之人。 许子墨躲在一旁灌木丛后,着实是没有想到自己偷个懒休息一会,都能碰到二皇子挟持太子这等机密天大之事! 而且最主要的,先前郡主的门客琳琅,给许子墨的那定药香,此时不知为何竟是格外的醒鼻。 就连前方的二皇子,好似都闻到了什么怪味。 一时情急之下,许子墨只好赶忙拽下药香,用力甩向另一个灌木丛,企图蒙混过关! “诶呀!” 一击命中,药香球好似砸到了什么东西,听声音好似还是一个人! “什么人?出来!” 许子墨闻声略显惊慌,前方二皇子也听到了那声‘惨叫’,故赶忙一声大喊,而后让一众侍兵前去围堵! “是我是我,表哥!” “你怎么在这里?好巧啊。” 灌木丛中之人闻声,深知自己是躲不过去了,故只好主动跳出,言说路过企图蒙混过关。 一旁隐藏的许子墨见状,不禁当即一愣! 永乐郡主? 她怎么在这里? 她不会刚才也一直在偷听? “表妹?你怎么在这里?你都听到什么了?” 二皇子瞧见眼前走出之人竟是容霞儿以后,不禁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一转微笑神情,眼神微眯对着容霞儿问道。 容霞儿闻声,虽心中惶恐担忧,因为她刚才得确听到了二皇子要杀太子一事。 可她的脸颊之上却是全无任何紧张之色,十分淡定的张望四周: “我在寻猎物,方才有一只兔子朝这边跑了过来,表哥你有见到吗?若是没有我便去别处寻,不打扰表哥。” 说着,容霞儿便想要直接转身接机溜走。 二皇子见状,不禁勾起嘴角不屑一笑:“来人,替郡主去寻,看看这周围究竟有没有她所说那只兔子!” 显然二皇子并不相信容霞儿的那一套说辞,直接再次将她给围了起来。 “表…表哥这是何意?” 容霞儿脸颊一转,惶恐紧张与威胁叠加浮现,好似觉得二皇子并不敢对她这位郡主做什么。 可实际上,二皇子连把她埋在那里都想好了。 “郡主?郡主!” “兔子找到了吗?” “二殿下?” “容侯府郡马:许子墨见过二殿下!” 突然,即在二皇子耐性已去,不想再与容霞儿多说废话,随手一挥示意周围一众侍兵将她弄晕之时。 许子墨突然从一旁灌木丛中匆忙跑了出来,一边跑着一边还不忘言说郡主与兔子一事。 眼前二皇子闻声,不禁皱眉缓缓回头,而后上下打量了许子墨一番:“许子墨?郡马?方才作诗那个?” “本殿都未曾回头,你就看出了本殿乃是二皇子?当真好眼力啊!” “莫不是方才就一直躲在那灌木丛中?” 说着,二皇子突然脸色一变,手中刀剑迅速抬起指向许子墨。 许子墨见状下意识本能后退躲闪一步,周围一众侍兵见状,赶忙也抽出刀剑指向了许子墨。 好似是怕许子墨武学通天,还手伤及眼前二皇子一般! 看得许子墨自己都有些蒙了,这二皇子是直接明牌了啊! “二殿下这是何意?” 许子墨眉头一皱,显然没有想到二皇子竟如此聪明,竟会注意到自己是从他身后走出。 而二皇子此时又穿着狩猎服饰,与一众参赛者服饰统一,许子墨一眼便认出二皇子,定是先前看到了他的正脸! 许子墨皱眉言语,虽此时脸颊之上全无任何紧张之色,可心里却是早已惶恐万分。 要不是方才二皇子突然下令,要搜查此处找兔子,许子墨才不会冒险主动跳出来。 而言说郡主与兔子一事,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找个借口罢了。 并非是出于愧疚,不要命了,想要救容霞儿。 对于容霞儿,许子墨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哪怕她的暴露全都源自于自己,许子墨心里也没有太多的愧疚。 只能怪她一介女流之辈,不知天高地厚,好奇偷听,好奇害死猫! “何意?郡马觉得本殿是何意,那本殿便是何意!” 二皇子勾起嘴角不屑一笑,虽说许子墨有通天之才学,创作出了千古之名句。 本该留他一命,以为日后所有。 而容霞儿作为容家的掌上明珠,更是日后掌控容家的关键。 可如今,他们二人却是撞见了二皇子绑架太子,二皇子怎还能留他二人? “且慢!二殿下,我……” “有什么话下辈……” 二皇子手起刀落,刀至许子墨脖颈,许子墨见状惊慌之余,身形骤然后倾…… 铛! 一阵铁器碰撞之声响起,二皇子手中刀剑随之震落! 与此同时,远处闪过一袭黑衣遮面,悄然无声离去…… 另一边,周勤随之赶到,口中高声大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须臾,奔至二皇子所在区域,瞧见二皇子,周勤赶忙上前作揖行礼: “大理寺少卿周勤见过二殿下!” “臣等奉陛下之命,前来追寻太子殿下!” 说着,周勤便将目光缓缓投至地面之上。 此时地面之上那名被麻袋遮头捆绑之人刚好苏醒! “多谢二殿下出手救下太子殿下,我等定会亲自在陛下面前请罪遗失太子一罪。” “另定也会言明二殿下营救太子殿下之恩功!” 周勤躬身作揖,口中之语慷锵有力叙说,全然不给二皇子插话叙说的机会。 二皇子闻声见状,瞧见周围一众大理寺侍兵围绕,不禁眉头一蹙,看来大理寺早有察觉和安排。 而且看此时这架势,恐是倾巢出动! 就算二皇子与之拼命,恐也是无法将其全部灭口。 故,思来想去二皇子只好暂且如周勤所说那般,领下这营救太子之功劳! 反正后面还有的是机会! “周少卿不必多言,太子乃本殿之兄长,本殿营救兄长本就是分内之事,还望周少卿不要在陛下面前不要提及本殿!” “以免遭有心之人污蔑,辱了本殿珍重手足之情义!” 二皇子眼神微眯,口中之语脱口而出,撇了一眼许子墨与容霞儿以后便转身离开了此地。 “你……” 容霞儿闻声听得二皇子言语,当即领会其意一阵恼怒,现在周勤来了,二皇子无法灭口,她便有了底气。 可许子墨显然不会如她那般冲动行事,迅速伸出单手拦住了容霞儿,恐她再继续生事,惹恼了二皇子。 虽说二皇子此时没有机会灭她的口,可若是出了这会场呢? “忘记你今天听得到的,看到的,别给自己找事,别给容侯爷找事!” “不然不光是你,整个容府乃至于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得死!” 许子墨拦住容霞儿以后,眼神明显变得严峻了几分,看向容霞儿仔细叮嘱说道。 既然二皇子以退,且言说自己不想被污蔑,那也就表明他是在提醒许子墨与容霞儿不要多言生事。 只要他们二人不乱说,那今日之后便没有意外! 可若是今日之后二皇子得知,陛下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什么有关于他的坏话和谗言。 那许子墨与容霞儿必然难逃二皇子之追杀与灭口! “此事我自有分断,无需你来教我。” “不过本郡主向来恩怨分明,今日你救了我,日后……” 容霞儿话说一半,许子墨当即转身走向周勤,显然并没有想要理会她的意思。 第38章 君计:延! “你再晚来半刻,我就死了!” 许子墨走至周勤身旁,跟随一众侍兵,护卫太子回往秋猎主场。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听到许子墨的言语,周勤不禁眉头一皱。 “我哪里知晓?不过太子在此处,我想你也定就在附近,本想尽量拖延片刻。” “可没想到那二皇子…着实是让我有些看不透,竟都不听我解释,上来就……” 这二皇子的脑子着实是颠覆了许子墨对古人以及电视剧的理解,一句废话也没有,也不听别人解释,上来就是一刀。 “好在你及时赶到,有机会也教教我怎么扔暗器,这样我就不用露面了。” “暗器?什么暗器?” 听着许子墨一句又一句的解释,周勤本没怎么理会,反正现在人都救下来了。 太子也没事了,接下来的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借口,太子迷路之类的,然后赶紧把太子给送回去。 此时还不能让众朝臣以及其余的皇亲宾客知晓太子又被绑架一事。 毕竟此事若再被传开,恐会造成朝中震荡,毕竟这次是秋猎,可不是在大街上。 能够在秋猎刺杀太子的人可想而知,陛下自己知道就行了,还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不是你?” 见周勤皱眉转头询问,许子墨不禁一愣,看他这反应,难道救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暗器是从东边飞来,周少卿是从西边赶来,自然不是同一人。” 须臾,即在许子墨与周勤二人缓缓停下脚步疑惑之际,一旁突然传来一阵解析之声。 闻声许子墨与周勤赶忙转头查看…… “郡……郡主?” 二人回头看去,瞧见言说之人竟是容霞儿以后当即一愣,这才想起还有她的存在…… 不多时! 待大理寺一众将太子护送回秋猎主场,由于此时的太子已然苏醒没有大碍。 且对外之宣称只不过是太子迷了路而已,并非是被人绑架昏迷,再加上此时太子已然苏醒无恙。 陛下也就没有让太子离去,也没有叫停秋猎,以防止有人议论太子失踪一事以及谈及幕后主使一事造成恐慌。 虽说此时雪阁老已经离去,可场内不乏还有些许朝中良臣,陛下恐他们会大胆谨言猜测,惹恼了严崇与二皇子。 毕竟现在证据还不确凿,就算容霞儿与许子墨站出来当众指认二皇子,恐也是无济于事,到头来还会给他们自己惹来杀身之祸。 故,陛下只好暂时隐忍,反正太子此时已无大碍,且让严崇再蹦跶几天。 至于二皇子,陛下就更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了,只要陛下还活着,他就永远当不了储君。 哪怕就算太子死了,也绝不会给他! 念在父子一场,陛下早已想好了要将二皇子如何处置,且待南梁使臣入大凉之时,便是二皇子离开大凉之日! “小宝,行三令。” 见下方众人一一归来,严崇传报身体有恙提前离去以后,陛下便缓缓恢复常态对着一旁的小宝吩咐道。 “是,陛下!” “秋猎三令,弓射!” “启!” 随着小宝一声大喊传报,前方侍兵已然备好弓射之器。 二皇子见状,依旧首当其冲,当即起身面向陛下言道:“儿臣先来开这头拔!” 以往此令皆都是由太子,天下之储君开拔,可此时二皇子却突然要求自己前来。 显然是不把太子放在眼里,觉得自己才应该是这大凉的储君! 对此陛下好似并没有太过在意,转头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全无任何争意,便叹了口气没有与二皇子争辩。 “也好,典儿之武学才能乃是朕大凉一绝,如今替太子开拔这头弓射箭,日后也定能辅佐好太子,替太子守住这大凉的万万里江山!” 陛下满脸笑意,口中之语缓缓道出,显然是在为太子找回面子,可太子却全然不领情争气。 丝毫没有任何言语反应。 反倒是二皇子听到陛下这句话以后竟是微笑领命,言说定会好好辅佐太子! 此话一出,许子墨不禁顿时一愣,微微皱眉心中思索恐二皇子还有什么后招。 须臾,二皇子领命开拔头弓,一弓三箭射出,正中三支靶心! 霎时间全场震惊,不禁全都开始吹捧起了二皇子之弓射之术实乃天下一绝。 不过其中也有人叙说,二皇子武学才能通天,日后定能辅佐太子镇守江山! 对此,二皇子自然是不乐意听,当即转身一阵阴沉,不过转瞬便恢复笑脸。 “请太子弓二箭!” 言语之中虽十分客气,可许子墨却总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太子!”陛下见太子呆相无动于衷,赶忙怒声出言提醒了一番。 “父…父皇,儿…儿臣不擅弓射之术,可否…” “快去!”陛下再声怒斥。 一旁许子墨见状着实是有些被太子的软弱给惊讶到了。 如此重要的场合,陛下如此宽容提太子找回场子,可太子却全然不领情,甚至还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陛下,让我来与太子一同弓二射。”突然,容霞儿起身一语震惊众人。 此话一出,二皇子的脸色明显再次阴沉了几分。 “好,那就由霞儿与郡马一同随太子弓二射以庆秋猎告捷。” 陛下脸颊面无表情,虽容霞儿出言为太子解围,可在陛下的眼里,依旧觉得太子太过软弱。 若不是无人继承太子之位,陛下又怎会如此纵容于他? 只求他能够理解陛下之苦心,早日理解陛下,撑起这守护大凉之重任! “我不会射箭!” 须臾,许子墨一脸懵比走至前方靶场接过弓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能扯到他的身上。 “不会?站到这边来,看着本郡主如何拉弓!” 容霞儿闻声,听得许子墨竟连拉弓射箭都不会,当即一阵无语嫌弃。 可毕竟先前许子墨救过她,就当是还个人情了。 至于太子,虽他也不擅弓射之术,可至少也还懂得一些,应该不必太过担心。 只要他们三人全都将箭射出,无论靶中几环都无所谓,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故,容霞儿便让许子墨站到了自己的身边,与太子交换一下位置…… “别乱动!”突然,二皇子瞧见许子墨欲要与太子换位置,当即一声大喊! 与此同时,远处山坡之上一抹银光闪过,弓惊箭出……… “我……” 疾驰精准正中许子墨肩颈! 当即缓缓后仰倒去…… “郡马?郡马?许子墨!”容霞儿接住许子墨一阵大吼。 “子墨!”远处周勤见状,赶忙也冲上前去。 “来人,快来人,追,快追,务必将袭击郡马之人抓到!” 一阵吩咐过后,周勤赶忙抱起许子墨奔至陛下圣前:“陛下,有刺客,请陛下先行回宫!” 周勤脸颊焦急,口中之语急奋脱出,看似是在担心陛下之安危,可陛下也不是傻子。 自然看得出周勤是在担忧许子墨。 看来这秋猎不结束是不行了。 “务必将郡马救活。” “小宝,回宫!” 陛下缓缓起身,眼神不自觉的撇了一眼二皇子…… 先前二皇子的那一声大喊,摆明了是不想让许子墨与太子交换,这也就表明二皇子知晓此箭会在此时射出。 且他们目标应该并不是许子墨,而是太子! 看来许子墨与太子突换位置,应该是许子墨在保护太子,想要为他挡箭…… 陛下心中想着,眼神微眯缓缓伸出单手撩起一旁轿帘:“小宝,速叫雪阁老来见朕。” 第39章 君计:异样! 轰! 轰隆隆! 电闪雷鸣之夜,周围行人匆匆,建筑豪华装饰堪比皇宫! ‘啊~啊啊啊~’ 突然,一阵婴儿提声传出,好似是有何人诞下一子。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皇子乃天降之除灾福星,今特封册:福星,送至祭坛,以为天下苍生!’ ‘四皇子:福星殿下,为民献祭,为天下苍生献祭,名垂千古!’ “不要,不要!” “我还不想死!” 一阵狂叫,许子墨从梦中惊醒,双手撑榻坐起,一脸惊慌失色,额头汗珠如雨水一般极速滴下。 “怎么了?做噩梦了?” 突然,一阵询问响起,许子墨惊疑转头,赫然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熟悉的房间中。 “冷姐?这是哪?郡主府?我怎么了?” 瞧见眼前询问之人模样以后,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冷冰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许子墨记得,自己先前好像是…中箭了! 想到这里,未等冷冰开口回答,许子墨赶忙继续问道:“太子呢?太子怎么样了?” 根据许子墨的猜测,先前山坡之上的射箭之人很有可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想要暗杀太子! 由于自己与太子突然互换位置,方才导致箭射在了许子墨的身上。 而此时许子墨突然询问太子,也并非是他身为臣子关心太子,而是恐太子被暗杀,局势有变,严崇一党接下来会更加放肆。 “放心,太子没事,你救了太子,没想到你这小身板竟如此勇敢。” “要不是周勤医术通天,恐你早就去见那群刺客了。” “原本周勤是想要将你安置在大理寺的,可郡主不肯,说欠你一个人情,非要让你在郡主府治伤养伤。” 冷冰端过汤药,走至许子墨床前,许子墨见状不禁眉头一蹙,听冷冰的解释好似所有人都误会了自己是为了救太子才突然和他换位置。 若他们知晓真相,许子墨其实只是单纯的想换个位置的话,不知道他们会是怎样一个惊讶的表情。 “哦哦,等会,周勤会医术?我怎么不知道?” 许子墨缓缓接过冷冰递过来的汤药,第一反应竟不是询问为何冷冰会在此处照看他,反而是询问周勤居然会医术? “你不知道?周勤和我都是鬼手神医欧阳着的徒弟,欧阳大人的医术可以说是冠绝天下。” “这世上就没有他验不出来死因的尸体,也没有他救不活的人,哪怕是你一次性吞服十种剧毒,欧阳大人也能将你救活。” 啊??? 鬼手神医?好土的名字。 听着眼前冷冰的解释,许子墨脑中不禁开始浮现,电视剧中运功疗伤的画面。 可那都是假的啊,难不成这个世界……… “他没和我说过啊,他会医术为什么还什么都问你?之前赵锦下毒也一直在问你,也不像是会医术的样子啊?” 许子墨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自己都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十八年了,这个世界绝对是正常的。 周勤不可能是修仙者,什么鬼手神医想来应该也只不过是医术高明之人,绝不可能出现运功疗伤那种玄学。 “毒他确实不懂,他只是继承了欧阳大人处理伤口的功夫。” 冷冰见许子墨眼神疑惑惊奇,赶忙继续开口解释道。 许子墨听后这才缓缓放心,原来就是学了怎么处理伤口啊,许子墨还以为是什么丹药,传输真气之类的。 看来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正常的。 “不过你可别小看这处理伤口的功夫,周勤在这方面的造诣可是远超欧阳大人。” “你且看看你的伤口,是不是已经痊愈了,一丝疤痕都没有?” “当时你中箭之时周勤便给你止住了血,而后回到大理寺短短一炷香的功夫便将伤口缝合。” “然后郡主将你接回郡主府,周勤便让我前来照看你,他去给你抓那群刺客去了。” “现在刺客已经抓到了,不过都已经死了,尸体在大理寺,若你已无大碍,我便回去验尸了。” ???? 许子墨心中刚刚放心自己不是身处在玄幻世界,冷冰就又口出惊语。 吓得许子墨赶忙查看自己肩膀处的伤口,果然一丝疤痕也没有。 当即现场止血,而后一炷香缝合伤口,然后放心的将自己交给郡主,自己去抓刺客。 这是对自己的医术有多大的信心啊? 这……这比华佗还厉害? 许子墨嘴角微微抽搐,听冷冰的解释,好似这一切都是用手来完成,并没有什么运功疗伤和传输真气。 难道真的只是医术高明? 可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冷姑娘?我来给郡马送愈合香了,这是郡主命琳琅上客亲手调制的,能尽快令郡马伤口痊愈苏醒。” ????? 愈合香?这又是什么东西? 先前给个安神球差点把许子墨害死,现在又来送愈合香?莫不是想让许子墨快点断气? “大护院?郡马已经醒了,你来照顾,大理寺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许子墨心中吐槽,可冷冰却是知晓琳琅所在的琳家乃是制香世家。 不仅是在大凉,就连在南梁也是相当出名,故这愈合香定能让许子墨的内伤快速痊愈。 毕竟周勤只是恢复了许子墨的外伤,内伤还要靠许子墨慢慢修养。 “郡马,我给您挂在这里。” 须臾,冷冰离去,大护院端着愈合香走进许子墨房间,而后走到床边,将愈合香挂在了床头。 “这玩意能促进伤口愈合?” 虽说许子墨的伤口已然痊愈无疤,可显然郡主府的人并不知晓,故许子墨也就没有多言。 只是开口询问了一下这愈合香是个什么玩意? “回郡马,确有奇效。” “此乃琳琅上客亲手连夜所制。”大护院挂好愈合香球,微微向后退去对许子墨解释道。 “他做的就管用?”许子墨皱眉一脸疑惑,为啥他做的就能促进伤口愈合? “郡马不知?” 大护院闻声,显然十分惊讶,这凉州城竟还有人不知琳琅上客的药香之神奇? “我知道还问你?”许子墨撇了大护院一眼,缓缓挪下床榻起身欲要喝口茶水。 第40章 君计:平凉伯! “你说的都是真的?”许子墨瞪大双眼,手中瓜果悬停半空,久久未送进口中。 “回郡马,当真!” 大护院蜷坐在许子墨对面,手中不断向自己口中送入,自己来郡主府这么久都没敢偷吃过的外贡鲜果。 此时借着与许子墨平民郡马,解释天下奇人异事,赶忙趁机多吃上几口。 “去,快去,找琳琅上客给本郡马要一些香料过来,我研究研究。” 许子墨嘴角微微勾起,手中悬停半天鲜果终于送入口中。 疾,香,力,暗,隐! 鬼医,巧手,大宗师! 原来这不是玄幻世界,是一个武侠世界啊! 听了大护院方才的讲述以后,许子墨方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活了,啥也不知道。 就比如雪阁老,乃是当年名震天下的易容巧手,学生徒弟无数遍布天下! 巧手随变千般样貌,机关巧括信手拈来。 这些许子墨都从未听说过,包括大理寺卿:中庆中大人,乃是天下第一暗器之人! 且还曾经创立过疾馆,只不过入朝为官以后,疾馆便就地解散了。 还有先前冷冰所说的欧阳着,大护院也给许子墨解释了。 欧阳着乃是天下第一鬼手,与雪阁老,中大人三人并首。 鬼手,巧手,疾手! 越听越来劲,越听越有意思,像是前世在看小说一样。 除此之外,还有琳琅,他乃西南琳家长子,世代制香,所做之香皆可为任何所用。 神奇之处堪比水溢八方! 还有大宗师! 不过这大宗师并不是大凉所用之词,而是南梁之人,对武学才能绝顶之人的着称。 此下还有宗师与武师两个称呼。 据大护院所说,大凉内虽没有此称呼比对,可根据他的观察,雪阁老与中大人至少也要有宗师级别。 也不知道他是瞎说还是瞎说,毕竟一共就三个等级,随便一猜中间就八九不离十了。 而且当许子墨问到大护院是什么等级的时候,他居然下意识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看来他对这个也不是很了解,毕竟他只不过是容府的…一…个……护院…… 一个护院? “靠!” 许子墨居然听一个护院给自己讲了一大堆江湖上鲜有人知的大秘密? 雪阁老? 雪阁老为人和善,如今八十有余,在朝为官六十载,怎么可能是擅长易容的杀手? 还有中大人,就算他是天下第一暗器杀手,就算他入朝为官,就算他解散疾门,他会告诉别人吗? 他会自爆身份吗?显然不会! 那这些大护院是怎么知道的? “郡马,郡马,来了来了,琳琅上客说若郡马喜好,可随时找他讨教。” 许子墨脸色阴沉,脑中对大护院方才之言语重新筛查了一番,果然漏洞百出! 可大护院似乎并没有看出许子墨此时的反应,将刚刚拿来的香料放置许子墨身前以后。 便赶忙回身关门,而后再次走至香料旁,未等许子墨吩咐,便自己先动起了手来。 许子墨见状不禁眉头一挑,心中疑虑更甚: “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从何处听来?你怎会知晓雪阁老与中大人的往事?” 许子墨眉头一皱,一把夺过大护院手中刚刚调制好的香料,而后一转严肃质疑神情对大护院问道。 大护院闻声,明显一愣,不过却丝毫没有做贼心虚的表现:“啊?…在话本上看到的…” 一脸无辜认真之相,说完便伸出手去抓许子墨手中的香料。 许子墨见状,当即嘴角一阵抽搐:“滚!” “圣旨到!” 即在许子墨起身一阵怒吼暴躁狂喊的同时,院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太监传宣圣旨的声音。 闻声,许子墨与大护院二人赶忙一同走出房门查看,与此同时郡主与一众府内门客也都赶忙走到了院中,准备领接圣旨。 “谁是许子墨?过来接旨!” 前来传宣之人竟不是小宝,也不是严崇,更不是谭令绒,反而是一名新的内侍。 “我就是。” 许子墨闻声,并没有太过惊讶,毕竟宫里的人他本就不认识,再加上在外人看来,都以为是他救了太子。 故,这圣旨也在许子墨的意料之中,想来定是一些赏赐之物,黄金万两…… “跪下接旨!” 那内侍见许子墨走来以后竟就直勾勾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当即一阵嫌弃提醒道。 “啊?嗯!” 头一次接圣旨难免有些生疏,许子墨尴尬一笑,缓缓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容侯府之郡马:许子墨,舍身营救太子有功,及才学过人临场便可做千古名句。” “陛下爱惜人才,更甚珍重太子,故特封容府郡马至伯位,以带天下文人昌我大凉文坛盛世!” “封号:平凉伯!” “即可入宫!” “平凉伯接旨!” 内侍昂首挺胸一字一句宣读圣旨,许子墨聆听一语一字入耳,虽说没有赏赐,可至少封了个伯位。 日后应该是有俸禄的? 不过这即可入宫是什么意思? “谢陛下。”许子墨随口道谢,也不知该说什么,接过圣旨以后便仰头看了眼太阳。 此时貌似刚刚亮天不久,宫中应该正在上朝才对,怎么陛下这个时候召他入宫? “平凉伯随咱家入宫。” 那内侍又撇了许子墨一眼,接圣旨不会接,谢隆恩竟也不会,着实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嗯,有劳公公带路了。” 许子墨微微一笑,将圣旨转交到大护院的手中以后,小声的不知对大护院说了些什么,说罢方才转身跟在那内侍的身后出了郡主府。 长路漫漫,许子墨出了郡主府以后,大护院便也出了府门,快速朝着大理寺跑去。 良久,皇宫:乾凉殿! “平凉伯到!” 那内侍一声大喊,许子墨缓缓走进乾凉殿,着实是有些紧张。 周围文武百官齐立,殿上大凉皇帝威坐,属实是有些威压。 “平凉伯,你且位列阁老一旁。” 陛下见许子墨此时略显有些紧张,恐他影响接下来的计划,赶忙出言缓解一番。 “谢陛下。” 许子墨闻声,抬头瞧见阁老所在,赶忙先回应谢过圣恩,而后走到了雪阁老的身旁。 “上朝!”随着许子墨这位平凉伯入列,陛下身旁的一名小太监赶忙高声喊道。 “众爱卿可有本要奏?” 小太监声落,陛下随即一声高喊。 “陛下,近日城外灾民大批涌现,恐是它地有险要之事发生,臣斗胆请求,亲自前往东南一带勘察!” 户部尚书:近田林一步踏出,率先斗胆出言。 一旁左相欧阳重闻声当即一愣:“陛下,近尚书身为户部尚书领农耕一职,可臣听闻近年来多地农耕税收加赋。” “恐灾民一事便就来源于此处,故臣觉得让近尚书亲自前往,恐有不妥之处。” “臣并非是有意针对近尚书及怀疑近尚书,臣只是按事实禀报,为陛下分忧。” “臣愿代替近尚书亲自前往东南,勘察民情,如若灾民当真源自于祸民之臣,臣定当不徇私情,将其带回面见圣上!” 近田林说一句,欧阳重说十句,一时间陛下在上脸色阴沉,下方一众朝臣也是多为不想掺和之意。 不过也有几个胆大的替欧阳重说话,毕竟欧阳重是左相,比近天林这个尚书不知高了多少倍。 “臣觉得左相之言有理,无论近尚书是否与此事有关,都应该被排除在外等待查证,不可亲身赶赴灾民之地。” “臣附议!” “臣附议!” 短短几息时间,原本近田林只是想要为君分忧,亲自体察民情的一件小事,现在却是被一众朝臣说成了是要去毁灭证据。 当真可笑至极! “平凉伯,你怎么看?” 突然,许子墨又被点名了。 第41章 君计:步步紧逼! “陛下,虽我大凉向来注重伯位,可也从未曾有过伯臣入朝参政啊。” “而且这平凉伯乃今日刚入朝堂,恐对朝臣及天下局势并不明朗,所出之言恐不能参考!” 陛下刚开口询问许子墨怎么看,许子墨还没说话,一旁欧阳重便先开口说了一通。 恐生怕许子墨言说同意近田林去东南勘察一般。 毕竟许子墨刚刚救了太子,又封了伯位,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 此等人万不可让他在朝堂之上乱说,最好能够将他赶出朝堂,或是…… “臣一介平民入赘郡马,如今得陛下龙恩得此伯位,臣受宠若惊。” “不过臣觉得左相之言也合乎在理,臣毕竟今日方才入朝,恐言语不为朝堂时局,不入圣耳。” 欧阳重言讫,许子墨闻声过后,赶忙一步迈出,照着先前近田林那般,上前与陛下言辞禀奏。 他确实是什么也不懂,此事虽看似只是欧阳重在阻止近田林亲自莅下东南。 可这背后之事,近田林是否真的与农耕税负加剧无关?欧阳重又是否真的只是单纯的想玩阻拦近田林去彻查此事? 这些许子墨都不知晓,故许子墨也不敢乱言,只好顺着欧阳重的话,将自己给撇了出去。 “得确,左相言之有理,既如此那平凉伯日后便不必上朝了。” 突然,陛下此话一出,下方欧阳重当即一愣,就连许子墨本人都是一脸懵比。 这是啥意思?费这么大劲把他叫来,就是为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声他以后不用上朝了? 许子墨心中疑惑,不禁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雪阁老,只见此时的雪阁老面颊平淡,全无任何惊讶之情。 好似他早就知道陛下会有此安排。 看到这一幕,许子墨方才知晓,这肯定又是雪阁老和陛下安排好的了。 “朕听闻平凉伯乃大理寺待少卿?”突然,陛下再声出言。 “回陛下,是。”许子墨闻声,赶忙将目光移回,低头作礼回禀。 “既如此,那便提平凉伯晋大理寺少卿。” “原本的大理寺少卿是谁?” 陛下再声发言,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越来越迷糊了,这陛下和雪阁老究竟再打什么算盘? “回陛下,乃是雪阁老之义子:周勤!”回应陛下之人,并非是许子墨,而是大理寺卿:中庆,中大人。 “阁老的义子吗?那朕应该是……信得过,便提他为大理寺卿!” “至于中卿,去监查司,朕听闻监查司的左司监这几日失踪了,不如就由你去顶替。” 绕来绕去,终于说到了正题。 下方欧阳重闻声,能担得起左相一职绝非庸人之辈,故陛下言说到此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而许子墨好似也明白了什么一般,赶忙抢在欧阳重的前面,先声作礼谢恩:“谢陛下!” 良久,朝堂之事暂且告一段落,陛下绝口不提前往东南勘察一事,欧阳重与近田林也不好再多言询问。 “子墨,日后你便与周勤好生看管大理寺即可,朝堂之事不便参与。” “这伯位事关重大,恐严党会有所忌惮,此番行事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当众将你抛出朝堂之外。” 出了乾凉殿以后,许子墨跟在雪阁老的身后,雪阁老并没有刻意的去看许子墨,只是简单的走在前面,对许子墨解释了一下今日之事的原因。 毕竟许子墨也长大了,对诸多之事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先前造出千古绝句一事,雪阁老虽没有明面询问许子墨。 可雪阁老的心里却是一直在想着此事,看来日后不能事事都瞒着他了,有些事情也应该提前与他知会他一声。 “子墨知晓,谢过阁老。” 许子墨微微一笑,此事果然与他猜测的差不多。 陛下与雪阁老此番行事,想来定是为了消除严崇对许子墨的忌惮和猜疑。 毕竟伯位一事事关重大,严崇恐陛下会找到新的辅佐之臣,且许子墨与严崇先前也已经结下梁子。 故,许子墨若是出现在朝堂之上必然会对严崇不利。 而对于这一点陛下与雪阁老自然也是想到了。 再加上陛下与雪阁老将伯位册予许子墨,也并非是真的想要让他参入朝政。 只不过是想要让伯位一职留在自己的人的手里而已。 可严崇显然不会这么想,他只会以为许子墨是一个威胁! 故,陛下与雪阁老才会出此下策,借着将中庆转入监查司的机会,顺便言说许子墨日后不必参政,只需在大理寺随便查查案子即可。 至于伯位,只不过是一个虚职而已。 如此一来,便可消除严崇对许子墨的忌惮与猜疑,将重点转移到中庆即将前往监查司述职这件事情上……… 不多时。 皇宫内院,严崇别所。 “义父,陛下并没有让许子墨参朝入政,反而是让他去当了个大理寺少卿,对咱们应该没有威胁。” “不过中庆被调到了监查司,李贤自秋猎之后便突然失踪了,陛下让中庆去顶替他左监司一职。” 谭令绒一脸紧张惶恐的跟在严崇身后。 严崇走在前面,环绕房间,脸色阴沉,属实是有些吓人! “不参政就没事了?他可是雪轻松的人,给咱家盯紧了!” “至于中庆,不过一个左监司还奈何不了咱家,通知卞平把中庆盯紧了。” “若他插手调查城外灾民一事,便予他方便,正好借他之手帮咱家查上一查,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与咱家作对!” “竟然出此卑劣手段构陷咱家,当真以为咱家看不出来?” “还有那个小宝,查的怎么样了?” 严崇一字一句的对谭令绒吩咐,话说至此谈及小宝,严崇突然转头眼神凶狠问道。 与此同时,许子墨已然出宫回到了大理寺,而大护院则是早间通知完周勤,许子墨入宫以后便回到了郡主府。 故此时并不在大理寺内。 而周勤与冷冰,则是正在验尸房查验先前秋猎之上,行刺许子墨与太子凶手的尸体。 故,许子墨便直接前往了验尸房。 另一边,雪阁老府上! “老爷,小宝的家人已经安排好了,送往了西南,现已与平凉伯的父亲与兄长汇合。” 雪松走至书房,来到雪阁老的身边小声躬身禀报道。 “严崇都查到了什么了?”雪阁老闻声,明显脸颊之上浮现一丝焦虑惋惜。 “小宝未透露任何有关于老爷的信息,武学也未曾暴露,至死也未曾反抗。” “严崇以小宝未净身欺君之罪,将小宝……” “陛下那里并没有说什么,默许了严崇的行为。” 雪松继续躬身禀道,眼神之中也是不经意流露出了一丝惋惜和愤恨! 小宝与他同为雪阁老的学生,虽学术不同,小宝所学乃是武学,雪松所学乃是朝政之辫与易容。 可尽管如此,他们二人也是从小跟着雪阁老长大的,故感情自然不用多说。 且小宝如今刚刚年满二十,第一次入世执行雪阁老之令,没想到就…… “怪我,是我嘱咐小宝不要在外人面前暴露武学,务必要将小宝的家人妥善安排,不可有丝毫怠慢!” 雪阁老眉头紧蹙,若他当初没有嘱咐小宝这句话,或许小宝还能留住一条性命…… “老爷,小宝也是为了您,不想您的事情暴露,严崇摆明了是知晓小宝是您的人,故才会在处决小宝之前严刑逼供。” “就算您没有嘱咐他,想必他也不会将自己的武学暴露,让严崇联想到您。” 雪松见雪阁老情绪失落有变,赶忙开口安慰解释了一番。 恐雪阁老为此伤心过度,伤及自己的身体。 毕竟雪阁老此时已有八十余岁,还能够如此坚挺,全都是靠南梁哪位送过来的药材硬撑。 若非如此,恐雪阁老的身体早就…… 第42章 君计:慢来! 良久,夜深人静,大理寺验尸房内! “果然全都是北凉军的人!” 周勤一拳打在案桌之上,长出了一口气,可以看出此时的他十分气愤却又焦急无能为力。 “这北凉军难道已经全都投靠了严崇?”许子墨在旁,同样也是一阵焦虑。 “没有兵符,北凉军不可能全都听从严崇的号令,这些人应该只是严崇私自培养的弃子。” 冷冰在旁闻声,褪去验尸用的手套与面纱以后,便也坐到了案桌一旁。 对于这件事不查又不行,查了又没有证据,许子墨三人一时间只能面对面叹气。 “罢了,先将此事禀明圣上再说,就算动不了严崇,至少也能重新整顿一下北凉军。” 许子墨叹了口气,眼下赵锦一事还存在诸多谜团,城外灾民又突现增多,眼下实在是没有时间在此事之上与严崇多做纠缠。 反正就算往下查,也查不到什么,只能查出这些刺客都出自北凉军,受何人指使根本就查不到。 “也只能如此了,明日我便奏明上书,今日早些休息,明日还要继续查赵锦一事,看看赵浩这两日有没有什么异常。” “大人,大人,出大事了!” 突然,即在周勤叹气言讫也只能如此之时,周九突然从验尸房门外大喊大叫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周勤见状不禁皱眉询问道。 这深更半夜的能有什么事? “先前您让小璃假扮那些下人前往东南没有遇到阻拦之人以后,小璃便回到了赵家继续监视。” 周九气喘吁吁,脸色焦急,可以看出应该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可他却绕来绕去,半天没有说到正题。 “说重点。”周勤闻声,脸色不禁一沉,略显有些没有听懂周九究竟要表达什么。 “赵…赵浩死了……” “啊?” 周九话音一落,许子墨与周勤以及冷冰三人当即一愣,满脸震惊疑惑。 方才他们三人还在讨论明日再次观察查探赵浩一番,看他有没有异常,怎么突然就死了? “怎么回事?死在哪里了?现在人在哪?”周勤转头再次看向周九一连串的询问。 “在…在赵府……” “走,子墨,小冷!”听到周九言说赵府,周勤当即转头叫上许子墨与冷冰跑出了验尸房。 许子墨跟在周勤的身后,脑中思索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会有人杀赵浩? 近期一系列事情除了赵锦回过一次赵府见过赵浩,以及容止也私下里见过赵浩以外。 好似赵浩便没有其他存在感了,虽说他有可能知晓什么内情,可也不应该会被杀死? 如此一来,容侯爷岂不是? “周勤,侯爷!” 许子墨跟在周勤身后全力朝着赵府跑去,突然开口一声提醒,周勤不禁夏然一愣! “周九,快去容府,以大理寺的名义,搜查可疑之人,不必提及太多!” 听到许子墨的提醒,周勤当即便明白了什么意思,赶忙对着一旁急匆匆追来的周九吩咐道。 “为何不暗中保护?还能接机抓住刺客。” 听到周勤的安排,跟在许子墨与周勤身旁的冷冰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明面吓跑刺客即可,万不可,以侯爷之性命钓出刺客,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许子墨听到冷冰的询问,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其实一开始许子墨也是想提醒周勤如此行事。 只是没想到周勤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未等许子墨再声提醒,他便自己吩咐了周九。 果真不愧是他许子墨的兄弟。 不多时,赵府! “小璃?怎么回事?” 进入赵府,周勤便看到‘小璃’站在院内,身旁躺着一众黑衣刺客。 “赵浩死了,我没看住。不过刺客倒是都抓住了,只不过都服毒自杀了。” ????? 听着眼前黑衣之人,没有遮面,面目清秀,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一名女子的言语。 许子墨不禁眉头一皱,略显有些替她感到尴尬。 赵浩死了,她没看住。刺客抓住了,可是都死了。 听着就……… “罢了,小冷你先去看赵浩的尸体。” “来人,将这些刺客尸首全部带回大理寺!” 赵浩的尸体,最好是能够就地查验,这一点周勤自然是知晓,故这才会将冷冰一并叫来。 而至于那些刺客,虽也是很重要,可毕竟冷冰就一个人,故只能先将其带回大理寺。 “来人,将赵府内所有人聚集在大厅,不可随意走动,另仔细检查赵浩的房间,看有没有遗失什么东西!” 须臾,周勤再次一声令下。 既然刺客都死了,且小璃并没有从他们的尸体上搜出什么,想来这些刺客定是没有找到他们要找的东西。 或是因为暴露被小璃发现,所以将东西藏在了某处,再或者就是这府中有人接应,已然将重要之物转移! 所以周勤此时才会突然吩咐召集府内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堂。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来找东西的?” 许子墨被周勤安排去套话府中之人有无异样,许子墨心中疑虑显然不明白周勤为什么要这么做。 且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黑衣人是来偷东西的?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侯爷除了来过赵府见过赵浩以外,还去过其他地方?” “虽然我还没有查到侯爷都去过什么地方,但是义父告诉我,侯爷曾深夜出府分别交予多名官员一封特殊信件。” “疑似是什么证据或是有关于赵锦之死与东南齐氏一族是否谋反的真相!” “义父也是今早方才派人通晓与我,你去上朝了,归来便谈及秋猎刺客一事,我便把这事给忘了,没有与你叙说。” 周勤见许子墨此时神情着实是有些疑惑,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将此事告知于他。 故,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 许子墨听后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如此一来便可解释为什么有人盯上赵浩了。 只不过………… 那些刺客的身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之物,也没有任何信件,且听小璃之言,那些人也未曾有人逃离,向外界传送信息。 为何赵浩还是死了? 难道没找到东西不应该把人先留着吗? 难道…… “你是怀疑这府中………” 突然,许子墨回过神来,当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周勤为何让他去审问府中的那些丫鬟和下人…… 第43章 波涛汹涌:再起! 良久,许子墨简单的询问了那些下人和丫鬟一些问题,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以后。 便转身走到了赵浩的母亲:清楚玲的身旁。 前几日刚刚死了夫君,今日儿子又死了,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十分难过。 可周勤有令,所有人都必须要到大堂集合,清楚玲也只好从命。 坐在正位之上,手帕擦拭泪水不停,身旁两名丫鬟不断劝说…… “赵夫人,节哀。” 看着清楚玲如此悲伤形态,许子墨也不好出言问些什么,毕竟总不能是她与外人勾结,杀害了自己的夫君与儿子? “子墨,子墨!快来!” 突然,周勤亲自跑至大堂,脸色焦急叫喊许子墨。 许子墨见状,不禁皱眉一愣,而后走出大堂跟在周勤的身后来到了赵浩的房间。 “怎么了?” 既然是周勤亲自前来叫喊许子墨,并非是大理寺侍兵通知,想来定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这赵浩乃是中毒而死,全身上下并无任何伤处,且应当在两个时辰以前就已经死亡!”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冷冰这次并没有褪去验尸手套与面纱,反而是一边对赵浩继续检查,一边对众人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蹙: “那…那些刺客是怎么回事?既赵浩两个时辰以前便已死亡,那些刺客不可能找东西找了两个时辰?” “且若是没找到,不应当杀死赵浩啊,可若是找到了,不应当逗留两个时辰啊。” 许子墨心中疑虑,当即说出心中猜测,周勤在旁闻声同样也有此疑虑。 “额…那些刺客死之前得确说过人不是他们杀得,他们刚进入赵浩的房间,我便发现了他们。” “可我看到赵浩断气,便就以为是他们所杀,于是便将他们追了回来。” “从出府追赶到将人带回,总共约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此看来,难道人真的不是他们杀的?” 突然,小璃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许子墨与周勤不禁同时转头看向了小璃:“那你为何不早说?” 二人异口同声,小璃见状不禁一阵尴尬:“我也不知道他死了两个时辰了啊。” “我一直在檐上看守,不曾见过有人……” “只有一名歌妓进过赵浩的房间,不过是午时的事了,此后赵浩便言说要休息……” 见许子墨与周勤一脸责怪她没有提前叙说的样子,小璃也是一脸委屈,她又不知道赵浩早就死了。 “午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赵浩一直没有动静你也没看一下?” 许子墨一脸无语,这小璃是周勤从哪找来的帮手啊?显然啥也不会,不是这块料啊。 不过武学倒是挺厉害,半个时辰将五名黑衣人全都抓了回来。 “行了,子墨。小璃,那名歌妓是哪家艺馆的?” 周勤见许子墨言语有些过激,赶忙出言制止了一番,而后转头对小璃继续问道。 “我记得是婉荭艺馆,人我记得样貌,我随你同去。” 听到周勤询问艺馆一事,小璃倒是突然机灵了起来,赶忙开口叙说要一同前往。 可周勤显然并没有想要带她一起去的意思。 “找府中之人带路就可以了,你且回家看看,伯父这几日一直在问你的消息。” 周勤言语叙说拒绝小璃一同前往,而后便与许子墨一同走出了赵浩的房间。 来到大堂,叫上了同见过那名歌妓的赵府管家以后,便一同前往了婉荭艺馆。 “周勤,那傻丫头哪来的?她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帮手?先前当诱饵去东南那个?” 出了府门,许子墨与周勤以及管家和一众侍兵,一同走在前往婉荭艺馆的路上。 终于,许子墨实在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小璃吗?他是刑部尚书:公孙离,公孙大人的千金:公孙璃璃。” “公孙大人是义父的学生,所以……”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当即一脸无奈的解释道,好似是因为家中长辈缘故,不带她玩不行。 可话说一半,许子墨突然打断了周勤的言语:“公孙离?公孙离离?” “他们家都这么取名吗?” 果然,许子墨的关注点就是不一样,不过周勤好似早已习惯,并没有吐槽,反而是又开口解释了一番: “此璃非彼离,行了行了,反正就是她非要学那些江湖侠士混江湖,公孙大人让我看着她点。” 周勤一脸无奈,小璃确实是有些呆萌傻了点,可人家毕竟是千金大小姐。 又不是大理寺专门查案的官员,面对一些细节自然不会刻意去观察。 周勤无奈叙说解释,许子墨听后也大概理解了一些,便也就没再多问。 想来之前自己的疑虑,以为周勤的朋友可能就是行窃赵府与容府之人这件事,应该是他自己想多了…… 不多时,许子墨三人及一众侍兵抵达婉荭艺馆。 婉荭艺馆就在合欢铃的隔壁。 一众侍兵在外等候封锁各个出口,许子墨与周勤及管家三人进入。 进入婉荭艺馆以后,许子墨与周勤便直接找到了鸨娘,而后向她询问赵府管家口中所说的柳燕何在。 至于这个柳燕则就是先前去赵府为赵浩表演歌舞之人。 许子墨与周勤猜测此人极有可能已经逃离,可尽管如此,他们二人也还是要来这婉荭艺馆一趟,查查这柳燕的底细! “柳燕啊?在。” “燕儿,快,快来,有客人找。” “几位先坐,柳燕姑娘马上就到。” 鸨娘见许子墨与周勤以及管家三人一同前来,只叫了柳燕一人,不禁下意识表现有些嫌弃之意。 周勤见状,明显不悦之色显现:“大理寺查案,速将柳燕叫来!” 只见周勤当即掏出大理寺腰牌,眼前鸨娘见状顿时一愣,赶忙回身高喊让柳燕快快下来。 一旁许子墨见状不禁一阵无语,这周勤当真是不讲任何情面啊。 先前赵府夫人哭成那样,也还是让人家到大堂侯着,现在夜闯艺馆,人家让他等会,他直接掏出大理寺的腰牌。 原本许子墨还有些庆幸柳燕竟然没跑,现在倒好,周勤直接表明身份,若那柳燕当真有问题,绝对不会出来…… 第44章 波涛汹涌:歌妓! 不多时! 婉荭艺馆前厅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周勤的大理寺腰牌以及一众大理寺侍兵所震慑不敢言语行动。 不得不说周勤在正事方面真的是一丝不苟,丝毫不讲情面。 无论此时这柳燕还是否就是午间去过赵府的那个柳燕,这婉荭艺馆都逃脱不了嫌疑,必须彻查。 而非只有柳燕一人之罪! “你且仔细辨别,此人是否就是午间去往赵府为赵公子行歌舞的歌妓?” 须臾,待柳燕走出,来到许子墨与周勤面前,一脸疑惑惶恐之意,全然没有许子墨想象之中那般冷静淡然之色。 “回大人,正是此人。”管家听到周勤的询问,当即便做出了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对此柳燕也没有否认,承认了自己就是午间去往赵府的那名歌妓。 “你且先行回府,通知府中大理寺之人回大理寺。” 听到管家的指认以后,许子墨与周勤便确认了柳燕的身份。 不过他们二人仍还是有些疑惑,不知这柳燕为何没有跑,按理来说若午间就已投毒,此时深夜应当早就跑路了才对。 难道此事还有隐情? “子墨,此人便交予你审问了。” 须臾,待管家离去,周勤便封锁了整个艺馆,所有下人及庸人以及今晚在场的所有客人全都入册登记一一排查。 但凡与柳燕有过接触之人,全都直接带回大理寺,其余之人登册记录之后方才可以离去。 防止柳燕与他人接触传递了什么消息。 毕竟赵浩已死,他手里的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已经被柳燕拿走。 而此时柳燕并未离去,很有可能是还未向外传递信息,或是接到了新的指令。 再或者便是她已经将信息传递给了今日在婉荭艺馆内的莫位客人,只不过还未撤离便被许子墨与周勤抓了个正着。 许子墨与周勤在将柳燕带回大理寺的路上,将所有可能的结果,全都筛选了一遍。 对于这种事情,许子墨与周勤倒是总能想到一块去,对事件的发展也是总能分析的很透彻。 不得不说周勤就是天生查案子的料,而许子墨只不过是加上了前世看了二十多年电视剧的经验,所以才会如此敏锐。 “子墨,辛苦一下,连夜审一审,那些客人关不了太久,其中还有一些高门子弟,明早估计就会有人来要人了。” 回到大理寺,周勤看向许子墨,虽他身为大理寺卿,可以将那些人多关押一些时日。 可这必然会得罪很多人,且柳燕的罪行还未确认,那些客人也不是嫌疑者,只不过是周勤自己觉得可疑而已。 丝毫没有任何依据,也没有扣押的权利,哪怕对方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人家都可以到监查司告上周勤一诉。 故,周勤此时才会显得有些焦急,怕那些藏在暗处之人借此将人给捞出去。 “嗯,我这就去审。” “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且看明日谁最着急出去,那便多留他几日不让他出去。” 许子墨微微一笑,显然对自己的审讯能力很有信心。 而至于周勤的担忧,许子墨也想到了,既如此那不正好可以看看谁最着急出去? “周大人,伯爷,我回来了。” 须臾,即在许子墨刚刚准备转头前往牢房去审讯柳燕之时,周九突然跑了回来。 “侯爷那边没有什么异样,明目张胆的转了很久,侯爷也很配合,什么也没问,就让我们在府中搜。” “搜了一阵以后,我见没有异样,也不好一直叨扰侯爷府,便带人撤出来了。” “不过我派了人继续暗中观察。” 周九走到许子墨与周勤的面前,仔细的将容府的事情对他们二人禀报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方才我遇到了小七,他说他搜了那个什么燕的房间,没有毒药,没有信件,没有异常。” “其余庸人和下人的房间也都搜了,都没有异常。” “大人,伯爷?这是查什么呢?” 周九气喘吁吁,再次言说禀报,不过眼神中却是充满疑惑,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没事,你去睡觉。”许子墨闻声眉头一蹙,简单的摆了摆手便让周九离开了大厅。 对于许子墨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周勤一人可信! 雪阁老都不在其列! 对于这一点许子墨也提醒过周勤,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哪怕是他许子墨,若有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会背叛周勤! 对此周勤也是知晓,并没有说什么,只当是许子墨对他的提醒。 毕竟周勤身为大理寺官员,若想明察秋毫,就必须断其私欲,不然必会影响断案,遭他人握住把柄。 “怎么了子墨?没有毒不是正常吗?她都到了深夜还没走,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接下来就只能看你了,希望能问出点什么。” 知许子墨者周勤也!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很不可能发生的可能……” “算了,我先去审审那个柳燕,你去看看冷姐那边。” 许子墨欲言又止,并不是不相信周勤,而是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太过于不太可能了。 须臾,大理寺牢房内。 周勤并没有因为柳燕是女人就将她特殊对待,反而是一视同仁,关押在破旧牢房。 而许子墨显然也不会行方便之事,为了审问便对柳燕特殊对待,完全没有那个必要。 直接就地在牢房内审问! 第一问:“如此绝颜之人为何沦落至此当了歌妓?” “回大人,小女出身贫寒,早年间便…………” “既我能找到你,又能在此与你交谈,询问此事,便是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你觉得你此番回答,我可信一二?” 柳燕话析一半,许子墨当即一笑打断,而后脸色瞬变严肃! 柳燕见状,眼神中不经意流露一丝惊讶之色,不过转瞬即逝,许子墨并未察觉。 不过尽管如此,许子墨也不认为这柳燕当真是出身贫寒所致沦落歌妓! 第45章 波涛汹涌:君再计! 夜深人静,谁宾谁主! 柳燕被抓走以后,处在婉荭艺馆隔壁的合欢铃第一个得知此信息,当即便转告给了千机阁、主事:寒储! “阁主,此事要不要属下亲自出面去……” “不必,万不可让外人知晓柳燕与千机阁的关系,既她被卷入赵浩之死。” “那便再予之许子墨一次帮助,告知他赵锦的真正死因。” “如此便可将柳燕救出。” 齐子储听到寒储的言语,当即便一口否定,而后吩咐寒储再予许子墨一次帮助。 “阁主,属下先前送去的卷轴被那许子墨给退回来了,他说他自己已经查到了。” 寒储眼神滑过一丝异样,赶忙再次躬身说道。 “什么?何时之事?为何没有与我提及?”齐子储闻声,当即瞪大双眼质疑询问。 “就是今日之事,许子墨苏醒入朝归来以后,便退还了卷轴,属下查看过,卷轴并未开启。” 寒储继续躬身回答道,心中不禁对许子墨又多了几分嫉妒与猜疑,不知这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历。 为何所有人都护着他,都帮助他?就连阁主最近都…… 另一边,大理寺,验尸房! “周勤……周勤……” 两声大喊,许子墨跑进验尸房。 “额……冷姐,我有急事…找周勤…” 进入验尸房,许子墨正巧,瞧见冷冰缓缓走至周勤身旁,为他披上毛毯。 而周勤此时则是已然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见此状况,许子墨怎么可能不明白怎么回事? 从许子墨知晓大理寺仵作竟是一名女子,且与周勤一同长大之时,许子墨就已然明白了剧情的发展。 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让他给撞见了。 看来应该是互相暗恋,或者是冷冰只觉得周勤是哥哥这两种戏码。 短短几息之间,许子墨连周勤与冷冰大婚之日要送什么东西都想好了。 “额……那你自己叫他,我去准备一些吃食,方才我又从赵浩的尸体上发现了一些东西。” “待一会一同与你们二人叙说。” 冷冰一阵尴尬,往日里装出的男子气势瞬间垮掉,对着许子墨随意叙了几句以后,便赶忙跑出了验尸房。 许子墨见状,也是不禁嘴角一抽,得确有些尴尬。 不过他确是有急事方才如此焦急跑到这验尸房来找周勤 “周勤,醒醒。” 待冷冰离去,许子墨走至周勤身旁,当即直接将周勤叫醒,全然没有任何想要让他再睡一会,不想打扰之意。 周勤闻声一阵恍惚缓缓抬头,瞧见身旁许子墨,又望了望门外,此时天色已然开始朦胧亮起。 “我睡着了?”周勤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许子墨直了直身子问道。 而后瞧见验尸房内并没有冷冰的身影,便赶忙又开口询问了一句:“小冷呢?” “你喜欢她啊?” 突然,许子墨语出惊人! 周勤闻声当即一愣:“啊?” “你说什么呢?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示她如亲妹妹一般,怎会有那般想法?” “再说了,身为大理寺卿是不可以有婚启的。” 周勤撇了许子墨一眼,只以为许子墨是刚认识冷冰,误会了他们二人的关系,故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 而后赶忙起身,发现自己身上披有毛毯,赶忙褪去、而后走向了赵浩的尸体。 “方才我记得冷冰说她好像又发现了什么,然后我就睡着了。” 周勤走至赵浩身旁,也不知是在转移话题,还是真的恪尽职守,一心只为查案。 反正许子墨听后都没有在意,毕竟周勤说的是真的,这大凉历来都有规定。 凡是入大理寺官员者,而非侍兵,皆不可娶妻生子,不过倒是可以辞官娶妻或是陛下赐婚。 再或者就是像许子墨这种,属于皇亲郡马,且还是陛下亲册的平凉伯。 简单点说就是走后门的。 再者便是在入大理寺之前就已有婚约之人,若是得到陛下的应允,亦可进入大理寺。 就像中庆中大人与欧阳着欧阳大人那般。 除此之外,再无他法! “冷姐也和我说了,她去准备餐食了一会就回来,我找你有其他事,关于那个柳燕……” 许子墨脸颊严峻一转,没想到此次审问柳燕果真是问出了一些事情。 只不过此事恐与赵浩之死无关,且柳燕也并非就是毒害赵浩之人…… 周勤闻声,听到许子墨提及柳燕,当即转头回身走向许子墨:“审完了?问到什么了?” 周勤脸颊也逐渐变得严肃了起来,此事事关重大,死了一位兵部尚书一事还未查明。 现如今兵部尚书赵锦的儿子赵浩又死了,像极了杀人灭口,在销毁什么证据。 周勤心中疑虑,看向许子墨等待回答………… 与此同时,皇宫,天启宫,陛下寝宫内! 天色刚刚朦亮,一名小内侍便走至陛下寝宫外帷:“陛下,该起了。” 小内侍虽心中惶恐,可他的职责就是如此,需每日按时唤醒陛下上朝。 “朕知晓了,中监司可在殿外侯着?” 显然,陛下也早已习惯这般早起,小内侍刚刚言讫,陛下便起身回应道。 “回陛下,中监司已在外等候多时,说不必提前叫醒陛下。”小内侍听到陛下的询问,赶忙回应道。 “宣他到御书房。” 陛下缓缓下床,那名小内侍见状赶忙吩咐身旁的一众其他内侍为陛下更衣。 而后自己则是快步跑出了天启宫,宣中庆:中监司觐见。 须臾! 陛下更衣洗漱结束,来到天启宫内的御书房,日常批阅奏折,会见朝臣之处。 “陛下。”中庆见陛下走来,赶忙作臣礼禀道。 “你们都下去。”陛下见状,走至书房正位,便挥手退去了一众内侍和护卫。 “如何?”见一众内侍与护卫退去,陛下便随意坐在了书案一旁的软榻之上。 “回陛下,臣到了监查司以后,严崇并没有对臣行之不便,反而多处给予之便。” 中庆再作臣礼,口中之语脱出,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疑惑,他也不知道严崇这是什么意思。 “这严崇,定是想到了你是替朕去查他,所以才表面予之帮助,背地里定是百般阻挠。” 若严崇不做动静,或许陛下还不会多想,可严崇却故意予之中庆方便,这里面必定有鬼。 “让你疾馆的人暗中去查,有些东西不能总是放着,南梁的使臣也快要到了。” “尽快加强凉州城内的防守,暗线及眼线皆都转为疾馆接手,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出来了。” “还有,务必要防止甸启与囱卢两国的细作借此生事,坏我大凉与南梁结盟。” “除此之外,若南梁有使臣提前秘密进入凉州城,务必要暗中保护,不可被甸、囱两国之细作暗中挑拨。” 陛下眼眸微眯,脸颊瞬变严肃,口中之语担忧安排一径脱出,尽显深藏身后洞悉一切之幕后之相! “臣遵旨!”中庆闻声,作臣礼回禀,显然对这样的陛下并不见怪。 “今日早朝朕便不去了,这几日朕又该病一病了,待南梁使臣入凉之时,再来找朕!” “行了,你走。”陛下缓缓起身,一转微笑懒散之相。 “臣告退”中庆闻声,当即回禀,而后转身欲要退去。 “等等,把雪老给朕叫来。” 突然,陛下言声再起…… 第46章 波涛汹涌:囱卢海部! 与此同时,大理寺,验尸房内。 “什么意思?你二人说话能不能说清楚一些。” 冷冰坐在圆桌一角,口中一边吃着吃食,一边听着许子墨与周勤叙说柳燕一事。 大致上冷冰是听懂了,那柳燕好似不是毒害赵浩之人,可后面许子墨与周勤又是猜测,又是假设的,着实是把冷冰给听糊涂了。 “子墨的意思是那柳燕并非贫寒出身,从她的言行举止以及样貌来看,怎么看都应该是大家闺秀,不至于沦落于此当一名歌妓。” “就算家道中落,也不会行如此之事。” “且先前我与许子墨去婉荭艺馆找柳燕之时,她的表情太过于刻意将自己伪装成一名弱女子。” “此等之人在婉荭艺馆定有其他所图,且前往赵府一事,恐也是受人指使,不过并不是暗杀赵浩。” 周勤听到冷冰的询问以后,便仔细的解释了一番。 冷冰听后,不禁更加疑惑: “凉州城万里之阔,其中歌坊青楼更是数不胜数,多少绝伦女子身在其中,哪一个从前不是大家闺秀?” “这有何奇怪之处?与赵浩之死又有何干系?你们纠结这个作甚?眼下不应该尽快查明毒害赵浩的凶手吗?” 冷冰眼神疑惑,放下手中碗筷当即对着许子墨与周勤问道。 言讫,便欲要继续开口…… “此事我已问过柳燕,她虽没有承认,可从她的反应来看,我应该是猜对了。” “她在婉荭艺馆有其他目的,且毒害赵浩之人绝非她所为,应该另有人在。” “至于她去赵府应该是有其他目的,据她所述,在她见到赵浩之时,赵浩就已有些许不适,没过多久便让她离开了。” “此事我也问过了大理寺的侍兵,他们记录赵府下人陈述之时,也有人言说瞧见柳燕进入赵浩房间没多久便出来了。” “由此可见赵浩之死另有隐情,柳燕并非是凶手,不过她定也知晓什么,所以此时还不能放她走。” 许子墨听到冷冰的质疑与疑惑以后,赶忙将自己心中所想以及猜测全都讲了出来。 周勤闻声,当即一愣! 如此说来,毒害赵浩之人就只有可能是赵府中人了。 根据小璃的描述,赵浩这两日都未曾见过外人,只有府中之人在送饭之时方才能够接触到赵浩。 且送饭正好是能够下毒的好机会! “如此一来,岂不应该尽快封锁赵府,重新彻查?” 周勤猛地站起,先前前往赵府去的匆忙,走时也匆忙,直接前往了婉荭艺馆,根本没有往府中之人会对赵浩下毒这方面想。 毕竟小璃只提及了有柳燕一人近身接触过赵浩。 可周勤与许子墨当时都忽略了,赵浩是中毒而死,无需近身,只需将毒药混入饭菜即可。 “你们说来说去不还是怀疑是府中之人下毒吗?”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你睡着的时候我就通知周九了,让他去赵府看紧所有人。” 突然,即在周勤紧张之余,冷冰忽然开口说道。 原以为许子墨与周勤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到头来没想到是她早就发现的事情。 虽说先前在赵府,冷冰只检验了赵浩的尸体,发现赵浩死于毒药,可由于所带器具不全。 无法检验屋内多种菜食究竟是哪一种有毒,毕竟又不是电视剧,下个剧毒,拿银针一验就可以看出来。 所以冷冰必须要回到大理寺以后方才能够知晓赵浩究竟是死于自己餐食还是柳燕带过来的餐食。 “所以你早就知道?那刚才你怎么不说?” “怪不得我先前怎么也找不到周九,我还特地叫了门口的守卫,拿着我的少卿腰牌去了赵府,让他们将人看好。” 听到冷冰的无语言讫以后,许子墨也是略显有些无语,忍不住吐槽了冷冰一番。 对此,周勤深知许子墨的脾性,不论对方是谁、无论男女,许子墨说话从小就无所顾忌。 前一秒还冷姐冷姐,下一秒就你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们二人有何重大发现,反正我已然通知周九,我就想听听你们二人说些什么,结果没想到说了一堆废话。” 见许子墨一脸质疑询问自己为何没有早些说出此事,冷冰当即再次一阵无语。 明明就是许子墨与周勤没听她说,方才她都已经要说出来了,结果被打断了。 “我从赵浩自家的餐食中发现了与赵浩体内相同的毒素。” “服之三个时辰内必死,是囱卢海部特有的一种毒海草:名为暹罗瑚。” “不过究竟是不是柳燕所为还有待查证,毕竟也有可能是柳燕将毒放在了那些餐食中。” “所以凶手是谁我也不知,也不归我管,我只是怕万一凶手乃是赵府中人,此时必会趁机逃离,所以我便通知了周九。” 冷冰摆了摆手,缓缓起身将自己所发现的事情以及猜测全都告知许子墨与周勤以后,便欲要离去。 如以往一样,她只管验尸、其余查案一概不管,今日听许子墨与周勤多讲了几句,结果还是废话…… 看来以后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冷姐!别走啊!” “暹罗瑚是啥?除了囱卢哪里还有?” 见冷冰突然离去,许子墨当即起身一阵叫喊,可冷冰好似并没有想要回头的样子。 一旁周勤见状原以为许子墨唤冷冰为冷姐是想要道歉,先前态度有些过激一事。 没想到许子墨竟是询问暹罗瑚一事。 这许子墨当真是他周勤的兄弟,在查案方面也当真是全无任何杂念…… 第47章 波涛汹涌:版图扩大! “行了,你也去歇息歇息,我睡过了,赵府那边我自己去就行了。” 周勤刚刚落座的身形再次缓缓起身,转头看向许子墨说道。 “既是囱卢特有之毒,我怀疑……”见周勤起身言说,许子墨当即皱眉提醒道。 话说一半,周勤突然抬手拍了拍许子墨的肩膀,打断了他的猜疑:“我知道,你且先休息休息,我来处理即可。” 既如此,许子墨也就没什么多说的了,毕竟对于囱卢海部,周勤肯定是要比许子墨更了解。 毕竟周勤在大理寺任职多年,而许子墨只不过是一介平民,从市井之间听到过一些闲言…… “‘囱卢海部’位于大凉东北部,与大凉只有数万米海域之隔。” “囱卢海部,城如其名,位于囱卢海岸之上,海域辽阔,皆属囱卢之地!” “囱卢与我大凉向来一直都不友好,因为他们信奉大海,且觉得整片海域都是他们的地盘。” “可我们大凉却是一直出海打渔,毕竟沿海的渔村只能靠这个过活。” “且大凉各地水域贫乏,若想食得海物,就只能去囱卢海域打捞。” “为此囱卢还对大凉沿海一带发起了好几次战争,如今大凉沿海一带已经没有村庄。” “全都筑成了高提城墙,最终不得已大凉只好与囱卢签订契约,只有每月十五一日,可以出海打捞。” “且必须在规定地点,打捞之物也只能带走一半。” “居然还有这种事?他们囱卢海部,不就是海上的一座小岛吗?怎么整片海域就都是他们的了?” “咱们大凉还在海上呢,且比他们囱卢大了数倍有余,这么说的话,整片海域应该都是咱们的才对啊。” 许子墨一边吃着瓜果,一边听着眼前大护院对自己吹牛,着实是有些对这囱卢之举看不过去。 可许子墨心中也知晓,直接把他们灭了肯定是行不通的,伤财劳力不说,就单说这海上行船之术。 许子墨可是从小就听说囱卢海部的船只,在海上奔驰可是比比陆地之马还要快。 且囱卢之人各个擅长行水之术,只身即可潜水数刻有余。 可尽管如此,大凉也不应该会同意如此苛刻的条件啊。 “郡马有所不知,沿海一带没了渔村以后便全都换成了高墙,故打捞自然也就由驻守的防军亲自前往。” “虽一月只有一日打捞,可毕竟是军队进行打捞不同于渔民,一次打捞若是得运,再加上囱卢外商进凉,足以让整个大凉吃上数月之久。” “完全不必担心会吃不上鱼。” 大护院见许子墨发怨质疑吐槽,赶忙开口又解释了一番。 许子墨闻声听后,当即又是一阵不解! 不让大凉打捞,然后他们自己打捞进来卖?为啥要让他们进来?不让他们进来不就行了? 这也太受气了? 要不是大凉地处辽阔,只有东北方向能够接触真正的大海,其他地区都有其他诸国临海,并不属于大凉。 若非如此,大凉又何苦委曲求全与那囱卢小国签订如此不平等的契约? “郡马,这就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事了,毕竟这契约的建立,是在两国不交战的基础上。” “我一介护院都知晓的事,咱们得陛下怎会不知晓?” “我大凉地处辽阔,虽国内水域罕见,可也不至于为了吃鱼和人家打仗。” “签订契约只不过是为了稳住双方,修建高墙也不过是为了防止囱卢侵犯以及保护沿海一带的百姓不再被囱卢骚扰。” 不知为何,许子墨突然觉得此时的大护院好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然对国势如此了解? 就像先前大护院与他讲述雪阁老以及中大人那般,胡编乱造,吹牛叙说。 却又十分有道理,像是真的一样。 且这次也是如此,大护院句句在理,且句句深知其深意,像极了游戏里面为玩家指路解释的npc。 许子墨心中疑虑,缓缓再次看向一旁的大护院,眼神微眯,眉头紧皱:“你这又是从话本上看来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雪阁老府上,书房内。 “老师,您回来了?” “公子刚才送来消息,赵浩之死恐与囱卢有关,赵浩死于囱卢暹罗瑚。” 雪松走进书房,来到雪阁老的身旁,微微躬身小声禀道。 雪阁老听后,明显眼神之中滑过一丝异样,不过脸颊之上却是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好似此事对他来说并不意外,他早就知晓一般。 “今晨陛下宣为师去了天启宫,陛下也发现了近日凉州城中诸国细作逐渐增多。” “囱卢那边倒是不必在意,应该是最近发现了我们不再需求海物着急了,不足为惧。” “不过其他诸国必须要盯紧了,防止他们破坏我大凉与南梁的合盟。” “至于赵浩一事,告知勤儿务必彻查,不可因此事影响我大凉与囱卢的交易。” “若非囱卢所为,必须严惩幕后主使,不可中他人挑拨之奸计,可若果真是那囱卢所为,也是时候该改一改那条不平等的合约了。” 雪阁老目光坚毅,转身看向雪松,口中之语吩咐而出,脸颊之上尽显让人捉摸不透之意。 “学生这就去转告公子。” 雪松听到雪阁老吩咐以后,没有多想,没有疑问,当即便领命准备去寻周勤。 “等等。”突然,雪阁老好似又想到什么一般,赶忙叫住雪松再次开口说道: “婉荭艺馆!告知勤儿,疾馆回来了,就在婉荭艺馆,日后有事可直接找疾馆帮忙。” 雪阁老眉头一蹙,言说于此,便转身走到了书案一旁。 雪松闻声,不禁夏然一愣! “疾馆?老师,疾馆还在?” 想当年欧阳着与中大人以及雪阁老三人一同创立疾馆,暗中保护陛下,搜罗城中情报。 无论大小事仪,疾馆皆可参与入列,想当年是何等的威风? 虽说是暗中行事,暗中执事,可明面上也是人人知疾馆威名,人人见疾馆之人行礼。 只不过后来……欧阳着一案,导致疾馆受牵连,不得已明面上的馆主:中庆,只好解散了疾馆。 而后中庆入朝为官当了大理寺卿。 不过这都是民间传闻,雪松也只是听闻,没想到疾馆竟然还在,且就在大众的眼皮子底下,婉荭艺馆! 现在想来,好似也不足为奇,毕竟南梁哪位现在也活的好好的,还时不时地给阁老送药,所以疾馆还在也很正常。 “老师,陛下可知晓此事?” 毕竟疾馆事关重大,雪松作为雪阁老最得意,且带在身边最信任的徒弟,其能力自然不容小觑。 当即便发现了问题的重点。 若陛下不知疾馆还在,那此事必然会成为一大把柄! “切记,疾馆一事不可暴露,去!” 对于陛下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让其他人知晓的,哪怕是雪阁老与中庆,他们二人与陛下都有私下里背着对方的联系。 都不知陛下全貌! 第48章 扑朔迷离:暗潮! 不多时,郡主府! “郡马,门外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由于大护院先前吹牛叙说囱卢,又被许子墨给骂了一顿,故此时的大护院略显有些低语尴尬。 不过许子墨倒是并没有在意,撇了一眼大护院以后,便接过了大护院递给自己的卷轴。 蓝染纸所制,千机阁独有! 看来应该是千机阁又要与自己做什么交易,许子墨心中想着,缓缓打开卷轴的第一层。 「赵浩之毒!」 看到这里,许子墨不禁撇了撇嘴角,这千机阁还真是千里眼顺风耳啊。 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看来这柳燕果真与许子墨想的差不多,是某方势力的细作。 而现在看来,极有可能与千机阁有关。 “将此卷轴原路送回,若找不到人,便交予合欢铃一名,名位:岑次的小二,告知他本郡马已知晓此事,不劳烦!” 将卷轴递还给大护院以后,许子墨便起身走出了房间,准备前去赵府看看情况。 而大护院则是拿着卷轴前往了合欢铃:“他又知道了。” 大护院将卷轴递给岑次,脸颊之上明显浮现一丝笑意。 另一边,许子墨赶到赵府,发现赵府内已然没了大理寺侍兵,周勤也不在此处。 通过询问以后得知,先前雪松来过一趟,而后周勤便急匆匆赶回了大理寺。 如此看来,应该是雪阁老又发现了什么,所以周勤才会如此焦急离开赵府。 故,许子墨便也没多做逗留,赶忙转身跑出赵府,前往了大理寺。 “周勤呢?” 须臾,许子墨抵达大理寺,瞧见大厅处周九,赶忙走上前去询问周勤的所在。 “回伯爷,周大人在牢房,去审柳燕了。” 柳燕? 听到周九的回答,许子墨不禁一愣,这周勤又搞什么鬼? 雪松和周勤说什么了?居然能让周勤直接不管赵府,全员撤退回来审柳燕? 难道许子墨猜错了?柳燕就是真凶? “周勤?周勤?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须臾,许子墨一边喊着,一边跑进大理寺牢狱。 与此同时,周勤已然为柳燕办好了释放文读。 “行了,你可以走了。”周勤对着柳燕说道。 “谢周大人。”柳燕微微一笑谦身对周勤回应道,而后便跟随一众侍兵走出了牢狱。 正巧碰到了许子墨:“伯爷!”见到许子墨,柳燕再次微笑谦身。 许子墨见状,不禁一愣,这又是再搞什么? “周勤?什么意思?放了?”如此费力撤离赵府回来找柳燕就是为了把她放走? 难道千机阁找了雪阁老?达成了某种协议,然后雪阁老让周勤放走柳燕? 许子墨心中疑虑,瞧见周勤走来当即开口问道,不过并没有阻拦柳燕离去。 毕竟周勤已然决定,且定是雪松转告的雪阁老之意,许子墨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任性阻拦。 “凶手已经确定了,她不是凶手不能扣押太久,该放了。” “走,去验尸房。” 周勤见许子墨一脸懵比走来,并没有开口解释太多,只是言语柳燕不是凶手,该放了。 而后便动身朝着验尸房走去。 验尸房,早已成为许子墨与周勤以及冷冰平时讨论商及案情的地方,许子墨也早已习惯。 故,也就没有多言,跟在周勤的身后便也朝着验尸房走去。 待到了验尸房以后,许子墨方才再次开口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雪阁老和你说什么了?” “小冷,怎么样?一致吗?”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并没有直接做出回答,反而是对着冷冰问道。 “一致,餐盘上残留指印与赵府管家:赵几在赵府名册中记录的指印相同。” “应该可以确认他就是凶手。” 指印?指纹? 居然可以验指纹? 听到冷冰的解释,许子墨当即一阵懵比,一脸惊讶难以置信的转头看向冷冰。 “究竟怎么回事?我就回去睡了一觉,你们就确定凶手了?是那个带我和周勤去婉荭艺馆的赵府管家?” 许子墨一脸懵比,看向冷冰询问。 冷冰闻声,摆了摆手:“我也不知道,我只管验尸,验证物,你问周勤。” 冷冰一脸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说罢便褪去手套面纱坐在了案桌一角。 虽说上次长了记性,以后不该多掺和查案,只管验尸即可,可冷冰还是耐不住心中好奇,也想听周勤讲讲究竟怎么回事? 为何突然就要查那名管家? “你们二人这是怎么了?那个管家跑了,当然要查他了。” 周勤见眼前许子墨与冷冰二人一脸懵比的样子,好似是觉得他周勤有通天的本领一般,可以算出凶手似的。 “跑了?这不是不打自招嘛,派人去寻了吗?” 许子墨闻声听得周勤解释,当即一阵恍然,怪不得周勤一下通晓了全部。 原来是凶手自己不打自招跑了。 “不对啊,我听说不是跑了五个人吗?为何你只让我验那个管家的指印?”冷冰突然开口问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又是一愣,跑了五个人? 好家伙,为啥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聪明?逃跑还多带几个,混淆视听? “其余四人都是府内普通的下人伙计,根本无法接触到赵浩的餐食。” 见冷冰突然开口询问,周勤便又给许子墨与冷冰二人解释了一番。 “且他们四人临走之时根据其他人所见,大包小包装了很多,唯独赵几一人,什么东西也没有带。” “且还是带着那四人一起出的凉州城,而后便分成五路,各自疾驰。” “这应该都是那赵几的计谋,我寻人做了画像,那赵几出了城门,便又折返了回来。” “所以说那五辆马车中,定有一辆是空的。” “且其余四人我也派人去追了,验赵几也不过是先试上一试,没想到直接就验出来了。” 周勤微微一笑,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一次就成了。 不过尽管如此,赵几还是跑了,虽他又回到了凉州城,可凉州城如此之大,找起来恐怕要废些时日了。 “这未免也有些太简单了?既那赵几如此处心积虑杀害赵浩,且还是用的外国奇毒,不应该如此不谨慎啊。” “虽多带了几人一起逃离,可他却出了城门以后,又独自折返回来,属实是让我有些疑惑。” 许子墨心中思索,此事恐还有隐情,且先不说赵几为何要杀赵浩,就单从他有暹罗瑚以及又暗中折返回凉州城来看,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大人,大人!” 突然,周九跑进验尸房。 “追到了?”周勤见状,显然已经猜到了周九要禀报何事。 “追到了,他们四人全都叙说是那管家让他们四人走的,为了防止灭口,您派去的人已经将那四名下人秘密带了回来。” 果不其然,全都是赵几安排好的,如此一来便可确定他就是毒害赵浩的凶手了! 第49章 扑朔迷离:亲死! “大人,那接下来?”周九问道。 “分头行动,我与子墨前往‘奇市’调查暹罗瑚,你命人复制画像,全城通缉赵几!” 周勤眼神微眯,既已印证赵几指印,也确认确实是他唆使其余四名下人逃离。 那便已经可以确认他的罪行。 “不可!”突然,许子墨发声喊道。 “不可打草惊蛇,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他回到了凉州城,秘密调查即可。”? “暗中调查他在城中有无私属宅院,或是有无亲人朋友,近日又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都要仔细调查,他一介管家,不可能突然想要杀害自己的主子,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切记一定要暗中调查,不可打草惊蛇。” 许子墨思索言说,他既已接受了这大理寺少卿的职位,那便就要好生查案。 利用好大理寺这个资源,不必再自行冒险行事。 “好,卑职这就去办。” 周九知道许子墨与周勤的关系,且此前许子墨未任职大理寺少卿之时也没少指使他。 故,周九自然不会质疑许子墨的判断与安排,更何况周勤在旁也没有说什么,这也就表明他也认同了许子墨的安排。 “走,去奇市,正好我还有点事要问你。” 须臾,待周九离去,冷冰也很自觉的表现出一副,我可不跟你们一起行动的表情以后,许子墨便起身对周勤说道。 周勤听后并没有表现出迟疑犹豫之相,他知道许子墨要问什么,他也早就准备好了应付之词。 不多时,出了大理寺,天色逐渐昏暗,许子墨与周勤便装,一路出了平康坊以后,便直奔昌德坊‘奇市’。 昌德坊位于平康坊北部与平康坊相邻,属于平民百姓街坊与平康坊不同。 平康坊大多数住的都是一些高门子弟以及皇亲国戚和朝廷官员,所属街坊的店铺也都是一些高档店铺。 而昌德坊则是平民百姓所在的坊区,故这才会有‘奇市’这种地方存在。 “周勤,那个柳燕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用骗我,跟我说实话,你知道你骗不了我的。” “是不是阁老让你放的?她是千机阁的人?” 须臾,许子墨与周勤抵达昌德坊,走进只有单数日子且夜晚才会开放的奇市以后,许子墨方才对周勤问道。 周勤闻声,不禁眉头一蹙,眼神中略显一丝惊疑,没想到许子墨竟然会猜出这么多。 不过许子墨并没有转头看向周勤,反而是在与奇市内的一些小贩嬉笑打招呼,可以看出许子墨乃是这里的常客。 “这件事你不用管,柳燕确实与千机阁有一些关系,不过只是合作,她并不是千机阁的人,她是中大人的线人。” “此次前往赵府,也不过是巧合,是府中下人擅自做主想要缓解赵浩的心情,所以才找她去给赵浩表演歌舞。” 周勤避重就轻,直接把柳燕是中庆的线人这件事告诉给了许子墨。 因为周勤知道,不告诉许子墨点什么大事,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中大人的线人?原来如此,怪不得……” “先前我就说她身份不一般,有可能是细作,没想到竟是中大人的线人。” 听了周勤的解释,许子墨觉得还算是有些道理,如此说来,便可解释自己先前对柳燕的怀疑了。 “不过中大人怎么会在婉荭艺馆安插线人?那里虽平常出入的都是一些贵族子弟,可也没什么重要情报啊。” “搜集情报难道不应该去西街吗?” 许子墨突然想到这婉荭艺馆有什么好监视调查的? 位置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官员住宅,应该只有像千机阁合欢铃那样想要避人的组织才会选择这种地方才对。 怎么这柳燕…… 难不成柳燕是在监视合欢铃千机阁?还是说那整个婉荭艺馆都是中大人的暗线? 所以她们才会选择定址在那种地方! 许子墨大胆猜测,脑中不禁又浮现了多种可能………… “行了,别猜了,既柳燕是中大人的线人,我们便不可逾越,中大人定有自己的安排。” “切记,你可万不能私下里去寻柳燕,若是将她暴露,中大人怪罪下来,我可不管你。”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当即再次打断他的猜测,恐许子墨一会再猜出些什么东西来。 对于许子墨的想象,周勤是真的佩服。 真不愧是从小纨绔长大的富家子弟,真不知道许子墨从小到大看了多少话本。 居然脑子里有那么多想法和猜测以及逻辑,一丁点小事,他都能联想到国家大事。 “我怎么会私下去找她?那可是婉荭艺馆,你忘了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听到周勤的好言提醒,许子墨当即一笑,赶忙开口辩解。 “什么地方?那只是观赏唱歌跳舞饮酒之地,你想什么呢?你去可以,不过千万不要私下去寻柳燕,不要问她任何问题。” 见许子墨尴尬一笑,周勤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更不放心了,赶忙再次出言提醒道。 与此同时,他们二人已然走进了奇市深处。 穿过一条小道,略过一座小石桥,这里的行人逐渐变得稀松了起来。 虽说许子墨与周勤不知晓那里有卖暹罗瑚的,不过他们二人却是知道这里面,什么地方专门买一些外面买不到的稀奇东西。 须臾,许子墨二人抵达一处阴森的茅草屋。 周围遍布杂草,屋内没有灯光。 “啊!” 突然,一声大叫! 许子墨与周勤闻声,当即相视一眼,而后迅速冲进草屋。 “哑叔,哑叔!” 进入草屋,许子墨瞧见屋内老板倒地,腹中一刀,赶忙上前扶起大声喊道。 另一边周勤瞧见屋窗打开,一袭黑衣略过,赶忙告知许子墨小心,而后欲要自行追出。 许子墨见状,赶忙再次大喊:“先救人!” 许子墨声落,周勤闻声,瞧见哑叔已然没了动静,恐已是无力回天。 “罢了,既刺客前来灭口哑叔,哑叔这里定有什么线索,刺客跑的匆忙,应该没有来得及销毁,找一找。” “子墨,哑叔……已经死了……” 周勤走到许子墨的身边,拍了拍许子墨的肩膀,他知道许子墨与哑叔的关系。 故也能理解许子墨叫住他,让他先救人的心情,可周勤一眼就能看出,哑叔已经没救了…… “为什么?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要来?他们又为何要灭口哑叔?哑叔不过是买东西,又不知道他们的身份。” “他们大可以蒙面来买,伪造身份来买,为何要杀了哑叔?” 许子墨自认为自己遇到什么事情都会冷静思考,绝不会因自己的情绪而导致判断错误。 可此时不知为何竟是突然有些混乱。 周勤在旁见状,他知道许子墨的冷静,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冷静的分析。 可如今毕竟是哑叔死了,他也能够理解。 毕竟他与哑叔情同父子,小的时候除了大理寺,就是这茅草屋来的最勤了。 “子墨!”周勤没有多说,他也不会安慰,只是叫了一声许子墨。 “查账本,柜台后面有个暗格,哑叔有备份的习惯,就算账本已被人拿走,也无事。” “暗格密码左六下三右四,是我的生辰……” 听到周勤叫自己,许子墨深知自己就算生气也没有用,自己不会武功,不知道对方是谁,恼怒,生气只会错失查案的良机。 许子墨缓缓将哑叔抱起,周勤见状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查暗格,反而是就那样看着许子墨。 看着许子墨将哑叔抱到了一旁门口的靠椅上…… 第50章 扑朔迷离:接连遇害! “子墨,快来!” 须臾,周勤打开暗格以后,顿时脸色一变,赶忙叫喊许子墨过来。 许子墨闻声,明显有些疑惑,缓缓起身走至周勤身旁,低头看向暗格…… “这些都是我送给哑叔的生辰礼物……”许子墨微微一笑。 “放心,我一定会替哑叔报仇,抓到那名刺客。” “你先看看这个。”周勤见许子墨此时情绪确实是有些不对,赶忙先出言安慰了一番。 而后方才将一封信件递给了许子墨。 「陶糠锦铺!」 信纸之上只有四个字,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 “陶糠锦铺?平康坊西街!”许子墨看到这四字,当即便想到了西街内的一家店铺。 “为何哑叔的暗格内会藏着这个地方?” 许子墨心中疑惑,暗格内除了这四个字以外,便全都是许子墨送给哑叔的生辰之物。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东西! “也许是哑叔猜到了什么,走,账本我也找到了,刺客并没有带走。” “我们先回大理寺,让小冷为哑叔验尸。” 周勤见许子墨再次陷入沉思,深知他是对此事太过看重,想要尽快破案。 可线索就这么多,目前只能先将哑叔送回大理寺,让冷冰验尸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其余便是这陶糠锦铺,先秘密监视一番,毕竟这只不过是哑叔藏的一封信件,不一定就与凶手有关。 “不必验尸了,带回大理寺直接埋了,买一口好棺材。” 听到周勤的言语,许子墨缓缓回神,再次看向哑叔…… “大人,伯爷,我就知道你们来找哑……” “哑叔怎么了?” 突然,茅草屋的门再次打开,周九急匆匆闯入,瞧见哑叔腹中一刀,没了动静,不禁一愣。 “你怎么来了?”许子墨见状,眉头一蹙,当即询问道。 “回伯爷,冷仵作遇到刺客了,不过目前并无大碍,已被带回大理寺。”周九回答道。 “什么?在什么地方?小冷现在怎么样了?” “你带人来了吗?将哑叔抬回大理寺!” “子墨,我先回去!” 周勤听到周九的言语以后,当即一阵惊慌,对周九吩咐完以后,赶忙转头看向许子墨眼神焦急。 许子墨见状自然明白其意:“快去,我随周九回去即可。” 须臾! 待周勤离去,周九带来的侍兵将哑叔连同靠椅一并抬起以后,许子墨便走出了茅草屋。 周九在旁跟随,一众侍兵在后紧随。 嗖~ 突然,没有高声大喊,没有脚步踏浅,一把长刀飞出,直奔许子墨所在! 铛! 又是一阵铁器碰撞之声,长刀摔落一旁,许子墨惊慌后退,周九见状赶忙抽出自己的佩刀环视四周。 后方侍兵见状赶忙也将哑叔放在地上,而后警惕的抽出佩刀环视。 “幸亏有我在,不然你就死了。” 突然,一阵声音传出,而后一袭黑衣落下,周九见状赶忙下意识的将许子墨拉到身后。 “是我!”那黑衣人见状,赶忙扯下面部丝巾以真容示人。 “公孙璃璃?你怎么在这?” 许子墨见眼前黑衣人暴露真容,不禁当即一愣,这傻丫头怎么也来了? 今天这么怎么了? “周勤哥哥让我看着你点,他着急跑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璃闻声,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也没有隐瞒直接道出原因。 许子墨听后不禁抿嘴一笑,这周勤当真是怕他死了啊,从小到大就一直护着他,保护他。 如今冷冰有事,他着急走了,也不忘找人继续保护许子墨。 “你什么时候来的?周勤刚让你来的?” 许子墨眉头一蹙,见周围逐渐寂静没有声响,想来刺客一击不成,应该是已经走了。 便也就没敢再继续逗留,赶忙吩咐周九继续行路,一边走一边对小璃问道。 “我一直都在啊,只不过你没有发现,不过周勤哥哥知道我在,我本想跟着周勤哥哥走的,可他非让我留下来保护你。” ????? 一直都在? “那先前茅草屋跑出去那名黑衣人你看见了吗?” 突然,许子墨想到此事,若小璃一直都在,应该是瞧见了那名黑衣人才对。 “看见了,没追上。”小璃一脸无所谓天真之相。 许子墨听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也就没再多言,既如此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陶糠锦铺了。 良久! 许子墨一行回到大理寺,此时的冷冰已然无恙苏醒可下地行走。 短短几刻时间,哪里像是被行刺之人?看来这周勤当真是会医术啊。 “小璃,赶紧回家。子墨,你跟我来。” 许子墨与小璃回到大理寺,找到周勤以后,周勤没有询问,没有多言,直接将小璃赶回了家中。 小璃一脸委屈,也不敢反驳,直接转身离去。 不过根据许子墨的猜测,这傻丫头应该不会听话。 “怎么了?”须臾,许子墨与周勤来到验尸房,冷冰偷偷去看了哑叔的尸体。 “小冷说她是在陶糠锦铺遇刺的。”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当即一脸严肃回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蹙,这陶糠锦铺?当真有问题? 可哑叔为何…… 虽说许子墨一直觉得哑叔不一般,知道的事情很多,从小就给许子墨讲故事。 可许子墨也不觉得哑叔会知晓这平康坊外界之事啊。 “总之借着这个机会应该可以光明正大的查一下陶糠锦铺。” “不过今晚还是要秘密监视,看看那些行刺的黑衣人是否会前往陶糠锦铺。” 周勤眼神中也划过一丝异样,希望自己的猜测不要成真,不然许子墨定会受到打击。 “好,你安排,我累了,回去睡觉了。” 许子墨目无光彩,第一次离去之时没有对周勤吩咐什么,没有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周勤见状,深知哑叔之死对许子墨打压不小。 故,赶忙出言拦住了许子墨:“走,去桃源,我请你。” “算了,不去了。”许子墨闻声,自然知晓周勤的用意,不过他今晚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去泡澡。 “走,你不最喜欢那个……泡澡是?对就是泡澡。” “走,从小你稀奇古怪的词就多,正好借着今晚,把上次石头里蹦出猴子那奇事再给我讲讲。” 周勤当即起身,也不顾许子墨愿不愿意,直接拉着许子墨便往外走。 “快走,小璃还在房顶,去桃源她就没法跟着了。” 突然,周勤小声说道,说罢便加速带着许子墨跑出了大理寺…… 第51章 扑朔迷离:冒险! “呼~舒服,我记得这桃源以前是你家的着?这屋里面泡水确实比外面泡水舒服。” 周勤靠在汤池边上,许子墨在池内一阵窜泳,周勤见状并没有任何惊奇。 从小许子墨就爱游泳,一有事就把自己藏在水里闭气,一闭就是老半天。 “呼~早就卖了,不过听说是被雪阁老私下里买走了,垄断了室内澡池,这才让桃源变得独一无二。” 许子墨从水中脱出,慢步走至周勤身旁,无意间发现周勤的左肩膀竟然有一道伤疤。 “不是义父,是中大人买走的,现在这里其实是中大人在城中暗线的驻集地。” 周勤没有隐瞒,如今许子墨已然身为大理寺少卿,对于大理寺的事情也该让他了解了解了。 “又是中大人?所以说这里现在其实是大理寺的?” 许子墨一阵惊讶,既如此为何还要垄断? 垄断了岂不是人员嘈杂?怎么隐藏身份,暗线不应该像千机阁那样,找个合欢铃那样没什么人去的地方吗? “是大理寺的,你现在是大理寺少卿,有权利指使和查询,所以我就告诉你了。” “虽说这里比不上千机阁,毕竟中大人主管的是整个凉州城的暗线网。” “不仅仅只是搜集城中官员,最主要的还是收集打探诸国细作的情报。”周勤继续对许子墨解释道。 许子墨听后,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 垄断过后便可让那些他国之人只能来这一个地方,如此一来搜集情报就轻松多了。 “当年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疾馆来管?” “如今中大人解散疾馆,正面示人入朝为官当了大理寺卿,没想到还暗中管着这些事。” 许子墨随口一说,一旁周勤闻声不禁当即一愣,没想到许子墨连疾馆都知道。 “子墨,切记!疾馆二字万不可再外人面前提及,当年陛下可以亲自下旨解散疾馆,且全员未留活口。” “毕竟疾馆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如今疾馆可是一大忌,万不可随意提及。”周勤脸颊严肃提醒道。 许子墨听后微微点头,目光再次看向周勤的肩膀处:“你什么时候受的伤?” “啊?”周勤闻声,被这突然一问,显然是有些失措,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这个吗?”周勤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问道。 “嗯嗯。”许子墨见状点头回应。 “之前秋猎抓刺客的时候弄的,无碍。”周勤微微一笑,没有多做解释。 “为什么会有疤?” 许子墨眉头一蹙,根据冷冰所言,以及自己亲身经历,周勤应该可以去疤才对啊。 “这是我自己的身体,且还是在肩膀处,我怎么够的到?” 周勤闻声不禁又是一笑,许子墨听后顿时一阵尴尬。 确实,周勤怎么可能自己缝得到自己的肩膀? 夜深人静,由于知晓了这桃源乃是大理寺的暗线以后,许子墨便也就没有打算离去。 今晚且就在这汤池中休息一晚。 另一边,雪府! “老师,冷小姐与平凉伯今日都遇刺了,奇市哑巴死了。”雪松来到雪阁老身前,躬身小声禀道。 “遇刺?冷儿与子墨现在如何?”听到雪松的言语,雪阁老当即一愣,略显有些惊慌。 “已无大碍,不过公子传信来言,哑巴之死另有蹊跷,像是自杀,现下冷小姐正在验尸。”雪松继续禀道。 “自杀?” “此事你必参与了,告知中庆,看好冷儿!” “还有,南梁使臣这两日就会入凉,告知中庆务必要安排妥善,确保南梁使臣无恙。” “把公孙离叫进来。” 雪阁老目光焦集,对于赵锦一事早已没了想法,此事只不过是接机扳倒严崇的一个手段。 毕竟想杀赵锦之人只有严崇,除此之外若是东南监守自盗,到时只需再派一名特使前往,真相自会大白。 可如今赵锦之死却是越来越扑朔迷离,竟还扯上了囱卢,看来此事并没有先前雪阁老想的那么简单。 恰巧此事又赶上南梁使臣入凉,局势越发紧张,显然已经不是与严崇内斗的时候了。 “老师。”须臾,公孙离走进雪阁老书房。 “坐。”雪阁老见状,脸颊一转,回神看向公孙离。 “明日我会禀明圣上,再派一名特使前往东南寻问齐氏一族的态度,你可愿前去?” 雪阁老没有对公孙离言说原因,也没有多说废话,直接直奔主题。 如今形势所迫,派遣使臣与查赵锦之死必须要同步进行,不然定会错失良机。 “学生愿意。” 公孙离闻声,身为刑部尚书,又是雪阁老的弟子,就算雪阁老不说,他也明白怎么回事。 赵锦之死大理寺始终查不出原因,此时也只能再派一名特使前往东南了。 虽说齐氏一族效忠康王,可也不是不听陛下的命令,此事恐是康王暗中所为,拦截了齐老将军对陛下的回复。 或是齐老将军已然与康王合并,不准备班师回朝,只等陛下驾崩之日,夺位为康王继位! 故,此事若是东南所为,他们定还会在公孙离往返之时动手行刺。 到时公孙离只需将东南的回答,以及齐老将军和康王的异样和态度,提前转告给雪阁老即可。 或是雪阁老派人暗中保护,到时定也能安全返回。 除此之外,此事若是严崇所为,那公孙离归来之时定也会遭到刺杀,雪阁老只需提前暗中埋伏即可。 这两种皆有可能,除此之外还有两种极端! 那便是严崇与东南全都按兵不动,不敢再生事端,公孙离无恙返回。 或是公孙离此行有去无回,死的不明不白。 对此公孙离已然全部想到,可依旧愿意行雪阁老之令:“老师,璃儿就拜托给勤儿了。” 公孙离没有等雪阁老回话,自行主动站起言说,而后便:“学生先行告退。” 须臾! 待公孙离离去,雪松返回来到书房:“老师。” “待公孙离离城之时,即刻转告勤儿与小璃完婚,如今勤儿身为大理寺卿,我会请陛下赐婚。” 雪阁老目光坚毅,脸颊之上难得浮现一丝焦虑,雪松在旁闻声,不禁下意识一愣。 “老师,当真要如此吗?”雪松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若想他公孙家留条血脉只有此一条办法,我念在师徒情意,为他保全颜面让他前往东南,此行一去便不用让他回来了。” “小璃是无辜的,只有她嫁给勤儿,才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威胁。” “去,若他念我还是他的老师,没有隐瞒,便将他送去西南,若执迷不悟………” 雪阁老拂袖一挥,缓缓转身,这种在背后行事布局之人也有自己的难处和苦衷。 查着查着,保不齐就查到了自己人身上。 可又不能行私欲,雪阁老何尝没有想过要劝公孙离,可他…… 唉…… 另一边,天色逐渐朦胧渐亮,皇宫,严崇别所内…… 第52章 扑朔迷离:愈发混乱! “义父,赵浩死于囱卢暹罗瑚!” “赵锦也是中毒而死。” “还有,周良刚刚送来消息,今夜有人行刺了许子墨与大理寺的那名女仵作。” 谭令绒躬身面向严崇,仔仔细细小声的禀报说道。 严崇在前闻声,不禁眉头一蹙,脸颊之上难得浮现一丝焦虑与不解,这事越来越………… 究竟是谁要陷害他?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若是朝堂之事,严崇可以说,绝对没有人能斗得过他。 可此事涉及外界,涉及不明刺客,又恐与囱卢外国有关…… 严崇的势力遍布朝堂,对外界城中江湖之事难免会有些力不从心。 “让浮德楼去查,查那群刺客,究竟是谁要杀许子墨,还有让周良继续查赵锦与赵浩之死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种时候,雪阁老已经不在乎严崇是否有其他小动作,此事事关重大,牵连诸国,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严崇。 可严崇却是害怕那些躲在暗处之人将所有罪行都推到他的身上。 赵锦之死,城外灾民,许子墨遇刺,这一切都可与严崇联系到一切。 故,严崇断不可坐以待毙,必须要自己查清楚! “对了,陛下那里近日如何?”目光一转,严崇回身看向谭令绒突然询问到了陛下。 “陛下今日未上早朝,医官说是染了风寒。”谭令绒回应道。 “太子哪里呢?”严崇闻声,并没有对陛下突然感染风寒觉得奇怪。 毕竟此时秋季将过,天气确实是逐渐转凉了许多。 “太子明日要去陶糠锦铺参加诗会。”听到严崇询问太子,谭令绒赶忙继续回道。 “陶糠锦铺?呵,自寻死路,告知周勤做好准备,这次可别再办砸了!” 严崇目光一瞪,嘴角微微勾起,尽显阴险之意,谭令绒见状闻声赶忙惶恐领命。 与此同时,陶糠锦铺内! “明日大凉太子会到此处参加诗会,借机暗杀制造大凉朝堂混乱!” 一名黑衣人对着眼前几名长相‘异样’且穿着店铺伙计服饰的年轻人吩咐道。 另一边,福满楼内! “刚刚得到消息,明日太子会前往陶糠锦铺参加诗会,陶糠锦铺是严崇的私产,届时定会再对太子行不利之事。” “康王殿下有令,太子此时还不能死,你等借机乔装参加诗会的才子,暗中保护太子。” 同是一名黑衣人,对着眼前一众伙计服饰的年轻人吩咐道,不过他们的长相与样貌并不奇怪异样。 不多时! 天色逐渐大亮,阳光洒满大地,由于这一夜许子墨都没有回郡主府,大护院便一大早就前往了大理寺。 根据容侯爷的吩咐,大护院必须要时刻跟在许子墨的身边,确保他的安全以及监视他! 另一边,许子墨与周勤醒来换好服饰走出桃源返回大理寺。 抵达大理寺之时,刚好碰到大护院。 “郡马,您一夜没有回府,所以我就来此处寻您了。”大护院瞧见许子墨以后赶忙开口解释道。 “嗯,到前厅等着,我还有事。” 许子墨微微点头,并没有理会,吩咐大护院去前厅等候以后,便跟着周勤前往了验尸房。 抵达验尸房以后,周九与冷冰已然在此等候。 “大人,伯爷!”周九见状,赶忙躬身叫道。 “查的怎么样了?”周勤闻声微微点头,而后与许子墨坐到案桌上以后对周九问道。 “查到了,陶糠锦铺乃是严崇的私产,此外监视的侍兵还发现了赵几曾出入陶糠锦铺。” “还有今日陶糠锦铺会办诗会,以往各个名门望族子弟都会前去参加。”听到周勤的询问,周九赶忙仔细禀道。 “又是严崇?先继续监视不要轻取妄动,子墨你怎么看?” 周勤闻声听到周九的禀报以后,不禁皱眉略显一丝疑惑,转头对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同样也是一阵惊讶疑惑,又是严崇? 这严崇当真是以为大理寺都是傻子?查不到他的头上?竟如此嚣张? “先去看看再说,外面的人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我与周勤二人乔装进去即可,看看有没有人借此机会与赵几接头联系。” 许子墨缓缓起身,既那陶糠锦铺乃是严崇的私产,那赵几极有可能就是严崇派去的。 如今赵几自爆逃离赵府,竟还敢在城中出现,且就盘踞在那陶糠锦铺内。 想来定是要与某人进行接头,不然绝不会如此冒险。 而今日恰巧有诗会举办,正好是接头的好机会! “好,那现在就去。”周勤听到许子墨的想法以后,没有任何犹豫疑惑,当即便同意了下来。 而后便准备带着许子墨去房间里乔装打扮一番。 “周勤,我有事!”即在这时,冷冰突然开口喊道。 遂,许子墨只好自己一人先行前往周勤的房间,对于周勤易容乔装的那些道具,许子墨也是见过的,多少也会鼓捣鼓捣。 不过此前许子墨从没想过这些东西会是雪阁老教给周勤的。 自从听大护院讲了雪阁老乃是绝世易容高手以后,许子墨方才反应过来周勤为什么会这些东西。 “怎么了?是哑叔那里验出什么了吗?” 须臾,待许子墨先行前往房间,周勤走到冷冰的身旁,眉头微微一蹙问道。 “我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他的鼻腔内有少量焚烧纸屑的碎灰,手上也有。” “应该是在死之前烧过什么东西,你可以再去哑舍查一查。” “除此之外便是,他果真是自杀,一击入命,没有痛苦,我怀疑哑叔会武学。” “所以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发现哑叔的身体并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虚弱。” “像……像是一个二十余俊的年轻人,还有他不是哑巴,我发现他的喉处没有问题。” 冷冰眯眼皱眉仔细叙说,将自己的检验结果与猜测全部告知周勤。 周勤闻声不禁当即一愣,年轻人?不是哑巴? 周勤记得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与许子墨结识,与许子墨去过哑舍,见过哑叔。 那个时候的他身体就已经不堪重负,怎么会? “此事切记不要告知子墨,你先去休息休息。” 周勤眯眼叙说嘱咐冷冰以后,便转身看向了周九:“去叫雪伯过来,重新检查一遍哑叔的面容,是否有易容!” “另,通知柳燕,让她也派人前往陶糠锦铺……” 第53章 扑朔迷离:太子薨! 不多时! 周九通知了柳燕加派她的人手监视布防陶糠锦铺。 与此同时,许子墨与周勤也已然乔装完毕出了大理寺,前往陶糠锦铺参加诗会。 须臾,许子墨与周勤抵达陶糠锦铺,并没有人阻拦,随意临诗一首,便可作为入场通文。 “昌凉侯府世子到!” “平凉侯府世子到!” 突然,即在许子墨与周勤落座之时,门外忽然传来两声喊叫。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 容景?他怎么也来了? “祁公子到!”突然,又是一声喊叫! 许子墨与周勤见状,不禁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太……太子?” 他怎么也来了? “子墨,此诗会恐没有那么简单,若这陶糠锦铺乃是严崇所宅,那太子今日在此,恐……” 周勤小声言语叙说,许子墨在旁闻声同样也是一阵惶恐,难道这陶糠锦铺今日的目标乃是太子? 并非是赵几要向外专递消息? 一时间,许子墨与周勤望着太子,不禁有些失措。 “祁公子大驾光临,乃我等诗客之荣幸!” 容景缓缓起身,手捧茶杯走向太子奉承说道,显然他是知道太子身份的。 须臾,随着容景敬茶过后,其余人也赶忙纷纷上前敬茶,好似他们都知晓太子的身份。 对太子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出奇,就像是太子经常来这里一般。 “子墨,你看那人,是不是周良!” 突然,周勤惊恐瞪眼,戳了戳一旁的许子墨,用脑袋指了指前方太子眼前的一名伙计。 许子墨闻声,赶忙朝着那个方向看去,果不其然还真是周良! 先前就听说监查司随便找了个人顶替周良,把先前刺杀太子那事给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竟是真的,且今日周良出现在这里,恐…… 一名伙计闲着没事去给一名诗客敬茶? 显然有问题! “等等!” 突然,许子墨起身一声大喊,由于周勤过人的易容乔装,周良与容景以及上方站立的赵几并没有认出许子墨的真身。 “这位郎君,有何事?”闻声,周良敬茶的动作微微一停,缓缓转身看向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显然有些失措,好似还没想好说辞。 一旁周勤见状也看出了许子墨的失措,赶忙起身解围说道:“时辰也差不多了,该开始诗会……” “啊!” 突然,即在周勤话说一半,周良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惨叫惊出,随即便是一阵倒地之声,在场众人闻声赶忙齐齐转头看去。 赫然瞧见祁公子也就是太子扬翻倒地! “祁公子!” 距离太子最近的周良见状,当即一阵惶恐,他手里的茶可还没敬给太子啊! “别动!” 后方周勤见状,当即叫喊住周良的动作,而后褪去易容,再次一声大喊:“周九!” 一声令下,周九迅速带着一众大理寺侍兵冲进陶糠锦铺! “速将太……祁公子送去大理寺让冷冰医治!”? 周勤再声吩咐,与此同时大厅内所有人全部被大理寺侍兵压制,不得动弹离去! “快,将祁公子送去大理寺!”周九没有亲自离去,反而是叫了一旁其他的侍兵前去抬起太子! 一旁许子墨见状,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等等,周九你亲自……” 原本许子墨只是怕仅靠两名侍兵将太子带回,路上难免还会遭到他人袭击。 故,许子墨此时才会突然开口,提议让周九亲自。 可话说一半,那两名走到太子身旁侍兵闻声,当即一愣,迅速一人掏出一把匕首……… 一人一刀刺向太子,而后迅速冲向距离最近的许子墨! “子墨!” “伯爷!” 周勤与周九见状,赶忙迅速闪身冲至许子墨身旁,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虽说周九擒住了一名刺客。 可另一名刺客却是刺中了许子墨的腹部,周勤接住许子墨,一脚将那名刺客踹出,而后被一众其他侍兵擒服。 “周勤,我…好像不疼…”许子墨腹中一刀,不知为何好像没有感觉到疼痛。 周勤在旁抱住许子墨闻声,当即打晕了许子墨,而后转头看向周九: “速将祁公子带回大理寺,让冷冰亲自治疗,必须救活!” “其余人,一个人也不许放走,封锁所有出入口!” “这两名刺客,衣领口!快!留活口,还有周良!赵几!全部带回大理寺!” “其余人,留在此处不得行动!” 周勤略显有些焦急,对着一众大理寺侍兵吩咐以后,赶忙抱起许子墨跑出了陶糠锦铺。 与此同时,周九也赶忙抱起太子跑回了大理寺! “抓我干嘛?我什么也没干?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周良!皇宫内侍北凉军统领,你们敢抓我?” 须臾,即在周勤与周九离去,周良随赵几被一众大理寺侍兵带出陶糠锦铺,当即一阵狂吠! 这周勤怎么认出他来的? 而且周勤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些大理寺的侍兵又为何会埋伏在这里? 难道他们早就知晓他要行刺太子? 可他还没行刺啊! “闭嘴,周良?方才周大人让抓的就是周良,既你已承认,那便随我们走一趟!”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是干爹的人吗?是不是要救我出去?” 须臾,周良听见一旁侍兵对自己回话,瞧清对方样貌以后。周良不禁一阵疑惑。 想他统领皇宫内侍北凉军万人,既要记住每一个出入口,又要记住每一名北凉军侍兵的样貌,防止有他人冒名潜入。 故,周良的记忆自然不用多说。 而大理寺,作为严崇最在意,最视为眼中钉的存在,周良自然是将情报打探的清清楚楚。 故,周良可以肯定,此时将自己带走的这群大理寺侍兵绝对是假冒的,绝对不是大理寺的人。 想来这些人定是严崇怕他周良又将任务搞砸,所以派来的另一伙行刺之人。 而此时另一伙人刺杀太子得逞,肯定是想要带着他一起逃离! 周良心中想着,虽那群人没有给周良回答,可周良心中清楚,事实定是他…… “废话真多,进去!” 可事实好似有些出乎意料,周良与赵几以及那两名刺客全都被关进了大理寺的监牢,且还被关在了一起! 第54章 扑朔迷离:争分夺秒! 不多时! 尽管柳燕已经封锁了陶糠锦铺,封锁了所有出入口,封锁了太子遇害之事,可还是有人得知了此消息。 皇宫内,严崇悠闲的行走在天启宫外围,后方谭令绒急匆匆的追来! “义父,义父,大事不好了!” “你脑子坏了?小点声,我还没聋!” 严崇闻声听到谭令绒匆忙喊话,当即转身一阵怒吼! “什么事?” 怒吼过后,严崇下意识环顾四周,周围侍兵见状赶忙转身面墙,抬手捂住了耳朵。 “周良被抓了,大理寺有埋伏!” “什么?” 谭令绒言讫,严崇当即又是一阵大吼,吓得谭令绒以及周围一众侍兵不禁一怔! “怎么回事?现在周良在哪?太子如何?” 严崇瞪大双眼,脚步不禁加快,谭令绒在后跟随闻声,赶忙继续答道: “人被大理寺带走了,不知为何大理寺多出了一群人,来报的人并没有见过那群侍兵。” “不过最后周良确实是被带进了大理寺,太子中毒晕倒后又被捅了两刀……” “除此之外,许子墨还被捅了一刀……” “毒应该是周良下的,可那些刺客不知道哪来的,您吩咐过许子墨还不能动,所以应该不是周良的人。” 须臾,严崇快步走回自己的别所,听到谭令绒的禀报,不禁心中一怔,满脸震惊疑惑! 大理寺有埋伏?有一群不明侍兵帮大理寺,还有一群不明刺客也要刺杀太子? 这都哪跟哪? 严崇心中思索疑惑,眼神微眯,下意识转头看向眼前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谭令绒。 此时的谭令绒已然做好最坏的打算,再不济就是严崇一气之下狠狠地踢他一顿。 然后他就去大理寺,这一次一定要把周良弄死,绝对不能让他再回来害自己了。 就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让大理寺抓了个正着,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义……义父……” 谭令绒心中怨恨,可脸颊之上却是惶恐至极,对于自己方才的讲述,同样觉得很是离谱。 可……可细作就是这样告诉他的…… “去查!查另一伙刺杀太子的人究竟是谁?还有,今天陶糠锦铺究竟都发生了什么,所有参与人都给咱家好好查一遍!” 严崇言讫,目光紧瞪缓缓收缩微眯,勾屈的身形逐渐挺起,手中拂尘微微一挑,好似是在思考什么一般。 不过谭令绒跪地低头并没有瞧见严崇此时的表情。 故,谭令绒便直接回应领命而后欲要起身离去。 心中则是已然想好先把周良除掉再说,以免他经不住审问,连累自己,牵扯严崇! “等等,找个理由去看看周良,直接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突然,即在谭令绒领命准备离去之时,严崇忽然再次发声吩咐道。 谭令绒闻声当即一愣,缓缓转身再次看向严崇:“那……” “暂且留着,不可动,若是他死了,岂不是坐实了他投毒一事?” 严崇见谭令绒回身询问,虽只言一字,但还是猜到了谭令绒的意思。 谭令绒闻声,脸颊神情瞬变,嘴角微微抽动:“是,义父!” 既严崇都如此吩咐,那谭令绒自然不会再去办傻事,且再留周良几日! “把周良与你通信的所有痕迹全部销毁,包括以前的,我要周良与你与咱家没有半点好关系!” 突然,严崇再声发言! 谭令绒闻声,当即又是一怔! 果然,严崇并没有舍不得周良,只是怕周良此时死掉定会被彻查,到时他与严崇的那些事一定会全都被翻出来。 故,此时周良还不能死,要等谭令绒将所有痕迹销毁以后,再让周良认罪或是直接除掉! “是,义父,绒儿这就去办!”谭令绒嘴角勾起,脸颊之上难以掩盖如释重负之意,匆忙跑出严崇别所! 正此时,大理寺内! “你怎么来了?”周勤自行穿好外衣,正巧瞧见冷冰从门外走来。 “我看看你的伤啊。”冷冰见周勤已然下地行走,赶忙将手中水盆放下,走到周勤的身边搀扶。 “无碍,我先去审周良,一会再看。” “太子呢?太子如何了?” 周勤知晓自己医术没有冷冰高明,甚至不及十分之一,可至少对自己的身体还是了解的。 这一刀能扛得住! “死了,送过来的时候就死了。” 冷冰见周勤脸色并没有太过苍白,显然是已经自己处理了伤口,并没有流太多的血。 “死了?”听到冷冰的回答,周勤不禁当即一愣,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 那可是太子! “怎么死的?”周勤瞪大双眼,面无光彩,惶恐至极询问。 “还没验,我见死了便先处理了一下许子墨,服了药,今天应该醒不了,而后我便来看你了。” 见周勤一脸惶恐,冷冰倒是没有什么神情之变,在她眼里太子现在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而此前太子活着的时候,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一个活人而已。 “快去验,不用管我!” 周勤呼吸急促,深知太子之死事关重大,此事若是查明不了真相,陶糠锦铺以及在场的所有人,乃至于大理寺……… 口中对冷冰吩咐着,周勤便赶忙褪开冷冰搀扶的手臂,欲要冲出房门亲自前往牢狱审问周良以及那两名刺客。 可就在这时,周勤的眼皮竟是不经意间跳了一下! 感知此举,周勤赶忙停下脚步再次看向冷冰: “雪伯来了吗?哑叔验了吗?把太子之死告知雪伯,让雪伯转告义父……” “还有……让子墨醒过来,这种时候…不能让他睡了…” 周勤眼神微眯似有思索之意,再次对冷冰吩咐完以后,便赶忙冲出了房间…… 太子之死太过重大,纵使有周良以及那两名嫌疑人存在,可也无法挽回太子之死的事实。 陛下知晓此时定会大发雷霆,到时定会迁怒于陶糠锦铺在场的所有人以及大理寺! 而许子墨作为这一切事故的开端,若是没有他那一句等等,以及吩咐周九亲自护送太子。 或许也不会激怒刺客提前行凶。 虽说周勤知晓许子墨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的安全着想,可严崇、可陛下不一定这么想。 还有大理寺! 大理寺在陶糠锦铺埋伏捉拿嫌疑人,竟还让太子进入,若是大理寺的人不在场还好,可大理寺却是全体出动! 最终还是让太子进入了这危险区域,导致太子遇刺! 此事但凡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许子墨以及大理寺都脱不了干系! 故,此时周勤能做的就只有尽快破案,在陛下下令彻查动怒之前将此事解决! 但又不能刻意隐瞒太子被杀一事,故周勤只能将此事先行转告给雪伯,然后让雪伯转告给雪阁老。 周勤相信雪阁老定能稳住陛下,或是暂且拖延太子被杀一事。 毕竟此时知晓太子已然宾天之人,只有周勤和冷冰以及雪伯和雪阁老……… 争分夺秒! 第55章 扑朔迷离:假设! 不多时! 大理寺牢狱内! 许子墨苏醒找到周勤:“你怎么了?你也受伤了?” 许子墨见周勤脸色愈发难看,额头虚汗直流,身形也有些摇晃赶忙出言问道。 “无妨,你去审周良,我去审那两名刺客。” “剩下的人都在陶糠锦铺关着,若是问到什么有嫌疑的人,直接叫狱卒将人带来。” “至于赵几,先不必管他。太子一事事关重大,务必要查清幕后之人,切记,千万不要透露太子以薨之事!” 周勤抚了抚额头,对着许子墨提醒言讫之后,便转身走向了关押那两个刺客的牢房。 由于先前周勤苏醒以后已然批评了一顿牢狱内的狱卒,竟然将他们几人关在一起以后。 狱卒此时已然将他们几人分开,就连那两名刺客也被蒙上了头套,关在了相邻的两个牢房。 “周勤,太子的随从呢?” 须臾,即在许子墨与周勤分开,许子墨刚刚迈步踏入周良的牢房之时,突然想到太子随从一事,赶忙跑出牢房对周勤喊道。 “太子的随从?”周勤闻声,缓步退出其中一名刺客的牢房,环顾四周并无他人。 遂,赶忙转头对一旁的狱卒问道:“先前可还有其他人与他们几人一同被抓进来?” 由于先前周勤吩咐过所有人都不得离开,所有人都有嫌疑。 故,周勤觉得太子的随从应该不会被放走,也不会被特殊优待,如若被带进大理寺的话,定也会在这牢狱之中。 “回大人,并无他人,只送来了他们四个。”狱卒闻声,听到周勤的询问,赶忙开口回道。 “速去陶糠锦铺将一位名为祁公子的随从带来大理寺!” 周勤眼神微眯,他知道许子墨在想什么,太子中毒一事全无任何征兆,所有人都给太子敬了茶。 可那些人都是平康坊有头有脸的人,根基深厚,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干这种诛九族之事。 所以周勤当时才会只让侍兵将周良以及那两名刺客和赵几带了回来。 可现在一想,好似最有机会下毒之人,只有太子的随从! 虽说验尸结果还没有出来,可太子中毒一事已然明了,周勤与许子墨都是亲眼所见。 太子吐血昏迷倒地,定是中毒之象! “说说,怎么回事?堂堂皇宫内侍北凉军统领,为何会在陶糠锦铺端茶?” “莫非那茶里有毒?莫非你要……” 须臾,周勤派人去寻太子的随从以后,许子墨便回到了周良的牢房,一脸微笑问道。 周良闻声,当即一阵惶恐! “许子墨!你可别乱说,别诬陷我!” “我……我去陶糠锦铺怎么了?我去当伙计怎么了?不行吗?” “就算我那杯茶里有毒,我也不知道啊,太子也没喝啊,你可别忘我头上扣!” 周良惶恐至极,深知许子墨是在怀疑他给太子下毒。 当时的情形他也看到了,太子突然倒地吐血昏迷,可……可当时太子并没有喝他的茶啊! “什么?你的茶里有毒?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居然寓意毒害当朝太子?” “毒杀不成,竟又让手下直接当众行刺?” 许子墨目光紧瞪,对着周良当即一阵威喝,而后直接转身对着后方狱卒喊道: “来人,去陶糠锦铺,将所有茶盏一并带回。” “切记,距离那位祁公子最近的茶盏,应该有一个上面有周良统领的指纹,单独挑出来。” “让冷仵作查验,若茶中有毒,便直接将周良统领送到陛下圣前!” 许子墨嘴角勾起,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奸笑。 对于陶糠锦铺的茶盏,一定是早就已经全部带回让冷冰查验了。 毕竟太子中毒一事所有人都看见了,既是中毒,定会将所有可疑之物带回查验。 可许子墨却当着周良的面如此叙说,为的就是想要让狱卒告知冷冰将有毒的茶盏挑出,而后比对一下周良的指纹。 然后借此再看一下周良的反应! “周大统领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其实一开始许子墨并不知道周良下毒,先前在陶糠锦铺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会喊了一句等等。 可现在,周良却自己承认! 虽说承认是因为先前许子墨说他莫非茶里有毒,所以他才会叙说就算有毒他也不知道。 可仅凭于此,并不能断定周良真的不知晓他茶里有毒一事。 不过也不能断定就是他下的毒! 毕竟周良说得确实是对,就算有毒他也可以说是不知道。 所以,许子墨才会行此之计,言语激烈脱出! 继续对周良问道:“周大统领?招还是不招?” 从周良此时紧张的神情以及他出现在陶糠锦铺,扮身伙计为太子敬茶一事来看。 许子墨已然可以断定周良定是知晓自己茶里有毒,且他本来的目的,就是要毒害太子! 只不过出现了一丝以外,许子墨突然的一句等等,导致太子中了别人的毒! “招什么?我又没下毒,太子又没喝!”周良眼神飘忽,显然十分在意许子墨刚才对狱卒的吩咐。 那茶盏之上有他的指印,且茶盏之中真的有毒,到时若是追查下去,以大理寺的手段,没准还真能查到毒的来源,以及买毒之人,然后最后查到他! 一时间周良心中惶恐,不禁后背冷汗直流,额头虚汗也是频频渗出落下。 眼前许子墨见状,心知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对的,这周良当真是要毒杀太子! “那两名刺客呢?是你的人吗?” 不知为何,许子墨突然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行刺之人乃是两波! 毕竟周良都已经亲自下毒给太子敬茶,不可能还让别人提前下毒! 如此一来岂不是暴露了他自己?直接让别人下毒不就行了?他根本不用出现在陶糠锦铺。 也根本不用再派刺客明目张胆的行刺! 许子墨心中想着,不禁微微一怔陷入沉思。 而周良则是不知许子墨心中所想,依旧惶恐不安,怕许子墨将所有罪行全都扣在他的头上。 “周良呢,周良在哪?咱家有要事找他!” 突然! 即在许子墨沉思,周良惶恐不敢再声言语,恐说错话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第56章 扑朔迷离:联手! “谭公公?您这是?” 须臾,即在许子墨与周勤闻声听到叫喊以后,赶忙快步跑出牢房查看。 赫然发现前方大喊之人竟是谭令绒! 这种时候,他亲自现身大理寺来找周良,其心思可想而知。 “咱家奉严公之令,前来问周勤一些事情两位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谭令绒微微一笑,缓步走向许子墨与周勤,脸颊之上没有任何担忧焦急之相浮现。 显然他已经将严崇交代给他的事情处理妥当,此时来找周良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陶糠锦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以及让周良认罪,不要牵扯到严崇! 许子墨在旁闻声,听到谭令绒的言语,不禁眉头一蹙,这谭令绒来的未免也太及时了。 周良刚被抓,陶糠锦铺之事已被封锁,谭令绒竟然还能找到了大理寺,且还点名要找周良?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当然可以,不过我要在一旁叙听,周良乃是此次案件的重要嫌疑人,谭公公莫要为难我等。” 许子墨未等周勤开口,自己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周勤在旁闻声,见许子墨目光怀疑,脸颊严峻,心知许子墨让谭令绒去见周良定是故意为之! 便也就没有多言,任由许子墨带着谭令绒去见了周良。 “周良!” “谭公公?谭公公救我,救我,我没杀太子,我什么也没干,不是我!” 须臾,即在周良瞧见谭令绒走进牢房以后,当即起身一阵大喊叫冤。 许子墨在旁见状并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就那般静静地看着谭令绒与周良。 “太子?太子怎么了?陶糠锦铺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严公要你如实招来!” 谭令绒装出一副并不知晓太子遇害的模样,对着周良严肃问道。 此事无论是不是周良所为,谭令绒都已经切断了周良与他的联系。 故,无论周良此时发生什么事,都查不到他的头上,也查不到严崇的头上。 所以,谭令绒此时才会让周良如实招来! 而周良显然是理解错误,以为谭令绒是来救他的,让他如实招来,是为了给他洗脱罪名。 故,周良便将自己在陶糠锦铺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以及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不过对于自己下毒一事,周良自然是有意隐瞒了过去。 “什么人敬过茶,什么人与太子打过招呼,什么人接近过太子,我全都记得。” “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以及陶糠锦铺的伙计我也全都记得长什么样,若是有人假冒我定能一眼认出。” “我一定配合大理寺,一定找出毒害太子的真凶,为自己洗刷嫌疑,定不会连累严公,请谭公公放心!” 周良惶恐舒缓焦急叙说,许子墨在旁闻声,不禁又是一阵疑惑。 此事越来越……难道真的不是周良所为? “既如此那你便配合大理寺彻查此事。”谭令绒眼神一眯,言讫过后缓缓转头再次看向许子墨: “劳烦伯爷若是查到什么通知咱家一声,太子遇刺乃是大事,咱家定全力相助查明幕后主使。” “不知太子现下如何?” 既然周良都已然那般叙说,想来事实应该与谭令绒先前猜想的差不多。 那刺客果然不是周良所派,不过下毒一事…… 据周良所说也不是他下的,那这件事就有些蹊跷了,看来当真是有另一伙人要刺杀太子陷害严崇! “查案一事就交给我们大理寺了,就不劳烦谭公公费心了,至于太子,我也不知,您请……” 许子墨微微一笑,对于太子一事自然是不能告知谭令绒,哪怕是说一句太子此时安然无恙也是不行的。 毕竟太子此时已经死了,若是这个时候许子墨告诉谭令绒太子还活着,那到时太子之死公布,定会引起事端。 若是被有人之人利用说是大理寺看管不当,那大理寺可真就玩完了。 毕竟刺杀太子的那两名刺客可是混在大理寺侍兵里面的,这件事大理寺就已经难辞其咎了,若是再来点其他事情。 恐怕大理寺就要想当年的疾馆一样……解散……灭口…… “你说你记得陶糠锦铺的所有人?记得什么人敬过茶?什么人接触过太子?” 须臾,待谭令绒离去,许子墨皱眉再次返回牢房询问周良。 此时的周良已然知晓谭令绒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想要救他出去,而是想要让他认罪,避免牵连严崇。 可此事并不是他所为,故谭令绒后来才会叙说让他帮助大理寺彻查此事,查明幕后真凶。 看看究竟是谁想要刺杀太子,陷害严崇! 故,此时的周良已然下定决心,一定要替严崇替大理寺查明此事,不然这一切的罪行可就要全都扣到他的头上了。 “记得,容世子是第一,而后…………” “每一位敬茶的人,茶都经过了太子的两名随从检查,不应该会发生中毒这种事。” 这次周良没有任何隐瞒,皱眉回忆所有细节,许子墨在旁闻声,听到太子随从一事当即一愣。 检查? “你确定是检查?不是下毒?” “既如此,你又为何还敢端着有毒的茶盏去给太子敬茶?不怕被抓个正着?” “你别说你没下毒,你主子可让你老实交代,如实招来或许还能将功补过戴罪立功!” 许子墨眉头一皱,周良下毒在他心里已然是铁板钉钉之事。 可太子的随从…… “我……好我承认,我看不惯太子,我自己想要……” “别跟我说那没用的,承认下毒就行了,谁指使你的我还不知道?谭令绒都来让你认罪了,不打自招!” “估计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查也查不到他。” “你放心,我暂且不追究此事,只要你如实招来,证明太子一事与你无关,这事我给可以你抹过去,权当你欠我个人情。” 许子墨细眼微眯,这种时候显然不是纠结这些小事的时候,周良记忆过人,很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再加上他又是当事人距离最近,没准还真能回想起什么可疑之人。 故,许子墨此时只能给她一些承诺,让他安心帮助自己,帮助大理寺调查此事! “不好了,不好了……” “大人,祁公子的那两名随从服毒自杀了!” “尸体已经送到冷仵作哪里了!” 突然,即在许子墨与周良刚刚达成协议之时,牢房内突然传来一阵狱卒对周勤的禀报之声。 第57章 扑朔迷离:乱! “子墨,问出什么了吗?” 须臾,周勤听到狱卒的禀报以后,当即一怔,赶忙快步跑到周良的牢房对许子墨问道。 “快了。” “来人,给周统领松绑,换身干净服饰,然后请到前厅。” 许子墨表情一松微微一笑,而后便起身与周勤一同走出了牢房。 一旁周勤闻声不禁满脸不解,这又是在搞什么? “你问出什么了吗?他们怎么混进大理寺侍兵队伍的?这事要是追究下来,大理寺必然难逃其罪。” 走出牢房,许子墨眉头再次微皱对着周勤问道。 “嘴太硬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既然他们敢刺杀太子,嘴硬也是正常,动刑看看。” “我先去验尸房,你这里…既然要放出来,就小心一点,让周九跟着你。” 如今这种情形,刺杀太子的刺客嘴硬,周良那里,许子墨也没说问到了什么。 再加上,太子的随从刚刚又突然服毒自杀,线索全断,没有任何进展。 此时周勤焦急难耐,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冷冰的身上了,希望她能够在太子以及随从的尸体上找到什么线索。 而至于许子墨的安排,周勤并没有多问,许子墨既然选择将周良放出好生照看询问,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多时!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陶糠锦铺依旧处于封锁当中,各方势力焦急难耐蠢蠢欲动。 雪阁老亲自面圣请求再派使臣前往东南,而后又请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另一边公孙离已然全部准备妥当,只等雪阁老回应,一声令下即刻前往东南。 与此同时雪伯也已然抵达大理寺验尸房,对哑叔进行辨别。 至于消失了两天的中庆:中大人,此时则是已然亲自出城前往迎接南梁使臣,确保安然无恙! 而许子墨,此时则是在大理寺前厅内等候周良…… “还有什么要问的,问。”须臾,待周良换好服饰来到前厅,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到了许子墨的对面问道。 “还是之前那个问题,你为何还要下毒?”许子墨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拦周良,既要合作那就要有合作的态度。 “因为毒是别人给的,说是查不出来。”周良面无表情,撇了撇嘴对许子墨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皱,查不出来? “查不出来你那么紧张干嘛?”许子墨勾嘴不屑一笑,这周良还真是怂啊。 别人都告诉他查不出来,还那么紧张,被自己一吓唬就承认了。 “我都被抓了个正着,你们定会仔细检查,紧张也是正常啊,再说了究竟是不是真的查不出来,我也不知道。” 周良一脸生无可恋之相,不禁低头一阵无语,现在想来好像自己真的是太紧张了,万一他们真的查不出来呢? “毒是谁给你的?”许子墨见周良此般神情,深知他定是后悔自己当时的紧张。 可后悔也无济于事了,现在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配合。 “奇市:哑舍,一个哑巴给的,说是叫什么暹罗瑚。” “你说什么?哑舍?暹罗瑚?”听到周良的回应,许子墨当即一愣。 满脸震惊! 哑舍?哑巴?哑叔? “赵浩是不是你杀的?”突然,许子墨瞪大双眼,脸颊瞬变严峻肃静挺身问道! 周良见状不禁当即一愣,向后一缩满脸疑惑:“赵浩?我杀他作甚?” “赵浩也死于暹罗瑚,毒从他的肚子里检验了出来,从他吃过的饭菜之上也验了出来!” 听到周良的回答,许子墨挺身而出的身形再次缓缓落座。 哑叔为什么会有暹罗瑚?暗格里又为什么会有陶糠锦铺这四个字? 一时间,许子墨不禁再次陷入沉思,抬手抚额皱眉,尽显焦虑之相。 “那个哑巴说过,凉了就能查出来了,所以我下在了温茶里,当时是查不出来的,至于以后按照我的计划,我已经跑了。” 周良见许子墨低头略显有些焦虑,以为他是在纠结此事,故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 许子墨听后缓缓抬头,脸颊之上依旧焦虑尽显。 “陶糠锦铺还有其他可疑之人吗?有没有你没有见过的?” “还有那两名混进大理寺侍兵的刺客,你见没见过?” 思索一番过后,许子墨觉得哑叔之死恐没有那么简单,应该不是单纯的贩毒被灭口。 而是因为他可能知晓什么内情,或是有参与什么计划,所以才会被灭口。 而至于暗格里面藏的那封信件,很有可能就是哑叔要传递给许子墨的信息,他定是猜到了许子墨会来寻他! “可疑之人?”许子墨心中思索,周良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以后,也是一阵皱眉思索。 “昨晚我就提前去了陶糠锦铺埋伏,虽说陶糠锦铺的掌柜是我们自己人。” “可店里面的伙计大多都是一些囱卢人在此讨生计的,不过我发现他们与西街囱卢驿馆走的很近。” 说到这里,周良的脸颊不禁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 许子墨闻声同样也是不禁眉头一蹙! 囱卢人?暹罗瑚就是囱卢特产,难道这一切都是囱卢所为? 陷害哑叔,陷害陶糠锦铺,陷害严崇,行刺太子,难道都是囱卢人所为? “你身为大理寺少卿应该知晓,近日诸国细作频出,比历年临冬之时要高出好几倍。” “虽说这些人与西街囱卢驿馆有联系,可也不能打草惊蛇,我便让他们一直留在这里当伙计。” “不过我从来没让他们跟我做过什么事,这一次也是一样,我没有用他们。” “人手都是我北凉军的自己人,原本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被你这么一问,我倒还真想起一件奇怪的事。” 周良眼神微眯,眉头微微褶皱,尽显努力思考回忆之相。 “昨晚那个哑巴给我送来毒药以后,我无意间瞧见那些囱卢人好似聚到了一起。” “大半夜不睡觉,当时我倒没觉得可疑,不过现在想来……” 周良回忆叙说,许子墨在旁闻声顿时瞪大双眼,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 赶忙出言打断了周良的叙述:“你方才说什么?昨晚那个哑巴亲自去给你送的毒药?什么时候?” 许子墨满脸惊疑,心中各种猜测与想法不禁再次浮现……… “天快亮的时候……”周良皱了皱眉,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第58章 扑朔迷离:乱乱! “伯爷,伯爷,寺卿让您去验尸房,有重大发现!” 须臾,即在周良刚刚言讫,许子墨身形微微一怔,满脸震惊之时,周九突然从外面跑来大声喊道。 闻声,许子墨对此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缓缓起身,目无神情光彩: “周良,随我一起去,你继续说昨晚还有什么可疑之处。” 简单的没有看向周良吩咐一句过后,许子墨便低头走出了前厅,脑中思索假设,再生担忧疑虑…… 与此同时,验尸房内。 “我先回去禀报阁老,公子且小心行事,莫要过激冲动查案,中了他人陷害的圈套。” 雪伯满脸严肃,对着周勤提醒一句过后,便赶忙走出了验尸房。 正此时,许子墨缓缓赶到,瞧见雪伯匆匆离去,不禁眉头一蹙,加快脚步走进了验尸房。 “验出什么了?雪伯怎么来了?你告知雪伯了?”进入验尸房以后,许子墨直接走到周勤的身边问道。 “此事涉及太子,不可隐瞒,我想先告知义父一声,让义父转告陛下有个准备。” 周勤缓缓落座,心中同担忧四起,方才雪伯已经验过了哑叔的尸体,确认了那具尸体乃是易容假冒所为! 如此一来,此事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哑叔在这里面定是担任了重要角色,先前哑舍匆匆逃离的那名刺客,没准就是哑叔本人! “方才周良与我说,他的毒也是暹罗瑚,是哑叔给他的,且还是哑叔昨晚亲自去陶糠锦铺给的他。” 许子墨也缓缓落座,而后推给周良一把椅子以后,一脸深忧的对着周勤解释道。 周勤闻声不禁当即一愣,脸颊之上尽显惊讶神情,如此一来哑叔岂不当真与此事有关? “周勤,哑叔的尸体……验一下,我怀疑……” 先前许子墨不想让周勤验尸,只是因为不想破坏哑叔的尸体,可现在诸多线索指向哑叔,恐哑叔…… “此事一会再说,先让冷冰与你讲讲太子与随从。” 周勤听了许子墨的话后,不禁再次皱眉,看来许子墨也猜到了什么。 昨晚许子墨与周勤同亲眼所见哑叔遇害,如今周良又说昨晚哑叔亲自去给他送了毒药。 对此,已然知晓哑叔尸体是假冒所为的周勤,自然是知晓真相,知晓周良应该没有说谎。 知晓哑叔很有可能就是幕后之人! 可许子墨对此显然并不知情,还有诸多疑虑,所以才会突然让周勤验尸。 对此周勤并没有将自己已经让冷冰验尸的事情告知许子墨。 毕竟此事太过重大,还有诸多疑点,若是此时告知许子墨,定会令他再次陷入困境。 “太子体内中的毒也是暹罗瑚。”冷冰突然开口,许子墨与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不是我!”周良一脸惶恐,好似猜到了什么一般,剧烈摆手过后,赶忙再声…… 话未开口,就被许子墨打断抢了过来: “看来是有人故意给了周良暹罗瑚,想要将此事陷害于他,且还假冒哑叔送毒,然后再将哑叔灭口。” “看来对方已然是布局周全,连我们的调查方向都给我们安排好了,如此一来我们便可线索全无!”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我们提前去了哑舍,提前发现了哑叔的尸体。” “如此一来,去见周良的那个哑叔很有可能就是假的。” 话说至此,许子墨不禁微微一怔,脑中不自觉的又开始瞎想了起来。 哑叔……会是坏人吗? 许子墨眯眼思索,那群人布局缜密,目前看来全无任何破绽,十分小心。 可如今却是出了哑叔这么大一个纰漏,太过明显,去送药随便找一个人不就行了,何必要冒着被拆穿的风险去陷害哑叔? 难道他们有什么必须要假扮哑叔的理由? “周良,你怎么确定去给你送药的人就是哑舍的哑叔?” 许子墨心中思索,不禁再次转头看向周良问道。 周良闻声,微微皱眉:“当然是商量好了。 “先前我去过哑舍,他说隔日亲自给我送过来,他没蒙面,我看见脸了!” 周良再声言语解释,周勤闻声不禁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此事与哑叔定脱不了干系。 “看见脸了?”而许子墨听到周良的解释以后,却是更加消沉,满脸震惊。 “周勤,好好验一下哑叔的尸体,他左臂处有一道疤痕……” 原本许子墨以为,是因为周良与哑叔有约定,所以那群人才必须假冒哑叔,不然无法骗到周良。 可现在看来,好似此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谁真谁假,究竟是为了骗周良,还是为了骗许子墨…… 许子墨轻声言语,脑中不自觉再生猜疑,先前从哑舍跑出去那名黑衣人,现在回想起来,身形好似与哑叔…… “对了,我检查了所有茶盏,其中只有两个茶盏有毒,其中一个就是周良统领的茶盏。” “另一个便是太子面前的茶盏!” “那上面没有任何指印,只有太子一人,其余所有茶盏我都查了,每一个都有那两名随从的指印,好似他们在为太子验毒。” 冷冰见许子墨此时神情有些消沉,赶忙出言转移话题。 毕竟哑叔的尸体他已经验过了,也知晓了那是一具假的尸体。 不过看周勤的反应,好似还不想告知许子墨,于是冷冰也只好暂时隐瞒,转移话题。 冷冰话说至此,眉头微微一蹙略显有些不解,那两名随从若是想下毒,随便找个人栽赃就行了。 可其他人的茶盏上却是没有任何毒物,唯有太子面前那一盏茶,没有任何人碰过,却是有毒之茶! 如此看来,下毒之人应该并非是那两名随从,而是有机会提前布置会场,提前摆好茶盏抹去指印的店铺伙计!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是最后一个去给太子敬茶的,中间隔了一段时间,太子拿过自己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 “而后我才去敬的茶!” 突然,周良起身一阵大喊,许子墨,周勤,冷冰三人闻声,当即一怔瞬间恍然。 如此一来,就可说通,太子为何会在周良敬茶之时突然晕倒了。 而至于那盏茶,唯一有机会提前布置且抹去指印的,也只有店铺的那些伙计! 且周良说过,那些伙计全都是囱卢人,如此便可说通他们为何会有暹罗瑚! “还有一件事,那两名随从方才雪伯已经确认过了,并非是太子的随从,具体身份雪伯已经回去查了。” “还有就是他们中的毒也不是暹罗瑚,而是与赵锦中的毒相同,乃是东南暹罗草!” ????? 暹罗草? 冷冰要是不说,许子墨都快忘了赵锦是死于暹罗草了。 这暹罗草和暹罗瑚?难道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都是囱卢人所为? “这暹罗草和暹罗瑚?”许子墨眉头一皱,对着冷冰问道。 “没关系,由于东南一带与东北一带,正东方沿海有些许相邻之处,故东南一带也有诸多水渠,有囱卢之水流入。” “这暹罗草就是由此滋生,不过并非是囱卢之水有毒,而是东南一带特殊的土壤与之交融所致。” 原来如此,许子墨再次微微皱眉,此事越发混乱…… “会不会是东南与囱卢合作?先前赵锦之死,干爹…严公就让我查与东南有没有干系。” “还有昨晚……” “等等!”突然,许子墨再次打断周良的言语! “严崇让你查赵锦之死?赵锦不是严崇派人杀的?”许子墨瞪大双眼发出质疑询问。 一旁周勤闻声,也是瞪大了双眼,这事…确实是愈发有些混乱了。 “自然不是,若是,严公又怎会让我去查?”周良再声解释,许子墨与周勤闻声不禁相视一眼,若有所思。 如此一来,他们从一开始岂不就查错了方向。 这暹罗草,定是东南下毒所为,可那暹罗瑚? 为何赵锦与赵浩会一个死于暹罗草,一个死于暹罗瑚?难道真的是东南与囱卢合作? “你继续说,昨晚怎么了?” 许子墨眉头一蹙,此时线索全断,就算知晓暹罗草乃东南所产,他们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断定毒害赵锦之人就是东南所为。 故,此时最要紧的还是要抓住陶糠锦铺这个点,将所有可疑之人全部审一遍! “昨晚…那些囱卢人不知做了什么,直至深夜方才消停,而后早间布置会场,也全是他们自行安排布置的。” “我没有参与,也没有我的人,伙计全都是囱卢人。” 周良仔仔细细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安排全都讲给了许子墨与周勤以及冷冰。 虽说听着没什么可疑之处,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昨晚那些囱卢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密谋什么。 而今早最有可能在太子的茶盏里下毒的人,也只有能够提前布置与接触会场的他们! “还有最主要的,那些囱卢人,少了三个,当时我还没觉得奇怪,不过现在想来……” “我发现你们大理寺的侍兵里,有很多我没见过的侍兵,我怀疑极有可能是那三名囱卢人出去找的帮手!” ????? 突然! 周良再声言语提醒,周勤在旁闻声不禁当即一怔,这周良当真好眼力啊。 “人都是自己人,我检查过了,只有那两名刺客没见过,麻烦你去确认一下,看看是不是店里原本的伙计。” 周勤目光严峻,脸颊严肃叙说,刻意避过了检查其余侍兵,只让周良去确认那两名刺客。 第59章 扑朔迷离:线索! “冷姐,麻烦你验一下哑叔的尸体。” 须臾,许子墨起身,对着冷冰言语一声过后,便赶忙带着周良前往了牢房去看那两名刺客。 至于周勤,则是亲自又去了一趟陶糠锦铺,准备将店铺内的所有伙计全部带回到大理寺。 与此同时,福满楼内。 “太子遇刺了,我们的人已经服毒自尽了,应该查不到我们。” “废物,就派去两个人?刺客当着他们两个的面刺杀太子都没拦住?” “查,查此事究竟是谁所为,若果真是严崇,那份大礼,我看就提前给他。” “对了,我听说前日大理寺的那名仵作遇刺了?” “去给我查,是什么人行刺,他们都知道些什么,查到以后,直接……” 黑衣人眼神一眯,脸颊之上虽没有洞悉一切之情,可也算是掌握了半边天地。 此时南梁使臣即将入凉,前面的那些小插曲,都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若南梁使臣到时死在了凉州城,那才是真正动摇根基的大事! 到时南梁必然会与之开战,而黑衣人一方,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不多时,大理寺牢狱内。 周良与许子墨缓缓退出那两名刺客的牢房:“怎么样?认出来了吗?”许子墨问道。 “左边牢房的叫:图尔,右边的叫:梓兰,家就住在凉州城,囱卢人,来大凉大约有五年之久了。” “家中应有亲人,具体情况陶糠锦铺掌柜的那里都有记录,每次出走店铺也都需记录,你可以去查一查。” “如果动作快,没准他们的家人还没被转移,我记得应是缺少三名囱卢人。” “如今只有两个,剩下那一个……” 周良话说一半,许子墨微微一笑拍了拍周良的肩膀:“有想过加入大理寺吗?” “啊?”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不多时,许子墨与周良一同抵达陶糠锦铺,周良一脸无奈,他可没想跟着许子墨一起查案,只是想提供一些线索。 “子墨?你怎么来了?”须臾,周勤瞧见许子墨与周良赶忙,不禁一阵疑惑问道。 “有点新线索。”许子墨开口回道,而后转头看向周良: “快去找身份谱,若是真如你所说上面记录了一切,那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将其销毁。” 许子墨双眼微眯,周良的这个线索确实很是重要,可也有一定漏洞。 能够布局如此缜密行动之人,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故此时的身份谱很有可能已经被…… “你怎么还在这里?”待周良离去,许子墨转头看向周勤问道。 “这里的人都是一些皇室子弟,以及高门子弟,再不济也是城中富家子弟。” “吵吵嚷嚷的要离去,我只能就地在此审讯一番,确保无恙以后,再将他们放走。” 周勤一脸苦相,太子之事事关重大,可那些人却是不知。 他们只知道那个人是太子,太子遇刺了,想要撇清关系,可他们不知太子已经死了! “他们应该没有那么胆子,简单问问,就放他们走,别让他们起疑,揣摩太子遇刺之事,放走以后暗中继续观察即可。” “对了,那些新来的侍兵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中大人的人?是不是柳燕的人?” 听了周勤的言语以后,许子墨也深知那群纨绔子弟没有行刺太子那个胆子。 不过也不可草率断言,故只能先将其放走,暗中继续观察。 “是,反正都是自己人,你就别乱猜了,周良怎么回事?你还没说呢,他怎么帮起咱们来了?” 周勤见许子墨敏感又怀疑到了柳燕的头上,恐许子墨乱猜知晓疾馆一事,故赶忙转移话题问到了周良的身上。 许子墨闻声,眉头微微一蹙,好似猜到了周勤不想叙说柳燕及那群新来的侍兵一事。 看来周勤与柳燕果真隐瞒了什么不能告诉许子墨的事情。 “周良?改邪归正了呗,为了给自己洗刷罪行,帮咱们抓真凶。” 许子墨摊了摊手,既然周勤有意瞒他,那他自然不会刁蛮继续询问,他又不是傻子,他知道周勤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改邪归正?可信吗?” “许子墨!” 突然! 即在周勤询问脱出,许子墨不屑一笑之时,陶糠锦铺的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大喊之声。 闻声,许子墨与周勤相视一眼,赶忙一同冲进后院。 只见后院内的几名大理寺侍兵全部倒地,周良也倒在了掌柜的房间门口。 而房间内! 掌柜的腹中一刀,与先前哑叔之死相完全相同! “追,快追!” 周勤一声大喊,虽未看见可疑之人,可根据周良刚才的大喊到现在来看,人应该还未走远。 “周良,周良!”另一边许子墨用力晃动周良,而后转头看向屋内:“周勤,怎么回事?掌柜的为什么会在房间里?” 按照许子墨所想,所有人都应该在大厅内接受审讯不得乱动才对,怎么掌柜的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 “我让他去找登记记录店铺伙计出行与住宅的记录谱了,派了人跟着,没想到……” 周勤扶起掌柜的查看,此时已然没了气息。 “我让周良也是来找这个的,店铺老板也是严崇的人,是周良的手下。” 许子墨见周良还未苏醒,对周勤解释一句过后,便直接将周良放回到了地上,而后走进了屋内。 “子墨,你觉得会不会是周良杀人灭口?” 听到许子墨解释,周勤不禁眉头一蹙,缓缓起身随许子墨一同在屋内翻找起了记录谱。 “他应该没那个智商,他就是记忆力好点,假意归顺暗中捣乱?他要有那脑子,又何必被抓?” 许子墨不屑一笑,对于周良,若他的胆怯与紧张全都是装出来,欺骗许子墨的。 那许子墨可真就白活这么多年,白看那么多年电视剧了。 “喂,我脑子怎么了?” 突然,即在许子墨言讫,后方忽然传来一阵询问。 闻声,许子墨与周勤赶忙一同转身看去,赫然瞧见周良居然醒了! 第60章 弓出弦惊:武学! ?“上!” 时值正午,许子墨几人依旧处在陶糠锦铺,封锁逮捕了所有人,只放走了一些高门贵族子弟。 本以为不会再发生意外,可意外往往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容景刚刚回府,准备搬到郡主府去住,就又碰到了一波刺客…… 与此同时,陶糠锦铺内,周良苏醒,将自己在后院所看到,所经历的一切全都讲给了许子墨与周勤。 “我猜方才那名黑衣人应该就是,消失的那三名囱卢人剩下的一个了。” 根据周良的讲述,方才他抵达后院之时,掌柜的就已经死了,还有那些侍兵也已经倒在了外面。 周良见状,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翻看寻找身份谱。 不料刚将身份谱翻出,刚看上一眼,就突然有些晕眩,好似中了迷香。 遂,周良赶忙跑到门口处大喊许子墨。 而后便倒地,瞧见有人拿走了身份谱。 “他为何没有杀你?” 对于周良的叙述,许子墨虽没觉得有什么可疑,可周勤对此却是非常疑惑。 为何一个连太子都敢杀的刺客,会留着周良不杀?反倒是迷晕就离开了? “先别管这个了,他们定是想要继续陷害周良,总之我们先分头行动。” “周勤你回大理寺,让冷姐好好检查一下掌柜的得尸体,看有没有中过迷药,是什么迷药,产自何处,以及何处有卖。” “我与周良先前往哪些囱卢人的家,去看看有没有线索,去晚了可能就……” 许子墨微眯双眼脑中思索脱口而出安排,一旁周勤闻声微微皱眉,没有多做言语。 不过对于周良,周勤依旧抱有疑惑之意,这短短的几息之间,后院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所有人都昏迷,没有见到可疑之人,掌柜的也死了,身份谱也丢了。 可周良却说,他看了身份谱,记住了两个囱卢人家址的位置,这真的只是记忆力过人?不是有意设下陷阱? “周九,带一些人随子墨一同,若遇刺客,保护好子墨,看好周良别让他跑了。” 周勤对着许子墨微微点头过后,便赶忙走到了周九的身边吩咐道。 “对了,你们还可以去囱卢驿馆查,每一位入大凉的他国之人,都必须要到西街对应的他国驿馆领造通文。” 须臾,许子墨与周良以及周九和二十余名侍兵走出陶糠锦铺以后,周良突然如恍然大悟一般对许子墨说道。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转身形看向周九,欲要求证真假。 周九见状不禁微微一愣,这周良是何意?为何不早说?难道是想要支开他? “那好,周九你去囱卢驿馆,将陶糠锦铺所有伙计的通文信息全部找来。” “至于那两名囱卢人的家址,我与周良自行前往即可。” 许子墨见周九微微一怔,微微点头过后,赶忙便安排吩咐了接下来的再次分头行动。 周九闻声,当即直接拒绝了许子墨的安排: “伯爷,不可,司卿让我跟着保护您,您不会好武,万一遇到刺客……驿馆那边随便找个人去就行了。” 许子墨的身份,如今可不同往日,往日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商贾子弟。 周勤还要让周九处处护着他,保护他。 现在他贵为平凉伯,周九自然更不敢怠慢,万不可让许子墨孤身涉险! “无碍,此事必须你亲自前往,不然我不放心,快去,留十个人跟着我就行了。” 许子墨对着周九严肃解释吩咐,确实此事若是交予他人,许子墨还真不放心。 “周良你会武?” 可许子墨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拿自己的命做诱饵,故赶忙转头对周良问道。 “笑话,我周良堂堂大内北凉军统领,怎会、不会武?”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良当即一阵不屑自吹。 若不是方才中了迷药,他一个人就可以抓住那名刺客了。 “那好,周九你带十个人,速去囱卢驿馆,留十个人跟着我,分头行动。” “你们全都跟着伯爷,我自己一人去驿馆即可,若遇刺客必须护其伯爷周全。” 此时周勤已然回往大理寺,周九没人商量,也不能违抗许子墨的命令,恐耽误时间。 故,最终只得将所有人全都留给了许子墨,而后自己孤身一人前往囱卢驿馆。 “周良,你武学如何?有宗师水平吗?” 须臾,待周九急匆匆离去,许子墨与周良也匆忙赶往其中一名囱卢人的家址之时。 许子墨突然开口对周良询问道,在许子墨看来,周良毕竟是个大统领,武学应该不会太差。 “宗师?你还知晓宗师?你当真不会武?” 周良闻声听到许子墨的询问,不禁当即一愣,不会武竟还对武学境域如此了解? “不会我不也活的好好的?今天我要出了什么事,你也活不了。”许子墨微微一笑,淡然平静的对周良回应道。 “呵,放心,我虽未到宗师之境,可也是武师七品,一个打十个,还是没问题的。” 周良不屑一笑,他又怎会不知,他的命此时握在许子墨的手里? 故,他自然不会让许子墨受伤,虽一直以来周良都示许子墨为敌人,可如今毕竟是拴在一条绳的蚂蚱。 许子墨若是真出了什么事,他周良保不齐还真得陪葬。 “武师七品?武师还是等级?那宗师呢?能不能御剑飞行?” 周良此时心中疑虑,担忧许子墨真的会出事。 可许子墨却是关注点依旧出奇,突然询问起了御剑飞行的事。 周良在旁闻声,不禁眉头一蹙,满脸狰狞疑惑,这小子还真不会武………… “能不能御剑飞行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 “宗师之境:足行千里而不懈,弓出千米无虚发,背附百斤可行于水,手落千斤可扬过头。” 额………… 听着周良一字一句的解释,许子墨的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种失落的感觉。 这不就是跑得快和劲大一点吗?全靠勤学苦练?这也没啥武学的成分啊。 “有没有武学天下第一之人?”突然许子墨再声问道。 “没有。”周良回道。 “那有没有天下第二?” 许子墨瞪大双眼,奔跑的脚步依旧未曾停歇,转头看向周良,突然再次发出询问… 第61章 弓出弦惊:作死! “没有第一,哪来的第二?若有第二且不就是第一?” “如今我大凉盛世,诸国安定,早就没有了江湖之气,谁还愿意练武?” “想当年我没入宫之时,也曾是一剑一人行走天涯,挑战拜访诸国武学高手……” 说着说着,不知为何周良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往事,而后便一脸惆怅的对许子墨讲着。 “剑?有没有天下第一名剑?或者第二,第三,或者这世上有没有,有名的剑客?一人可抵千军那种?” 许子墨一旁跟随的二十余名侍兵听了周良的讲述以后,都不禁尴尬的皱眉。 可许子墨却是听的不亦乐乎,还一个劲的问问题,而周良好似也是进入了情绪,竟对许子墨的询问知无不言的回答。 “剑不都一样吗?有的硬点,有的脆点,纯看材料,什么剑也用不了两年,除非不打架。” “至于有名的剑客,你眼前不就是吗?” 周良微微一笑,不知不觉他竟已经与许子墨聊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还会开玩笑。 遥想前几日,周良可还是要陷害许子墨就是当街行刺太子的刺客啊。 可现在,许子墨却是在帮周良洗脱刺杀太子的嫌疑,帮周良寻找真凶。 “呵呵。”周良不禁又是一笑。 一旁许子墨闻声见状,不禁眉头一蹙:“你可别开玩笑,我这个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可就当你是绝世剑客了,我这条命,今天就看你的了。” 许子墨微微一笑,其实他也怀疑过周良,毕竟周良在陶糠锦铺后院所说的那些话太过匪夷所思。 还有就是身份谱的事情,据周良所说,既是店铺内五六年的老伙计,怎么会不知晓身份谱的所在? 所以许子墨猜测,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那群囱卢人设计好的。 包括此时许子墨与周良停下脚步,眼前的这群住宅,也许里面已经布满了杀手! 可尽管如此,许子墨还是要冒险试一下,就赌周良是绝世剑客! 就赌周勤和雪阁老绝不会让自己死! 就赌周九绝不会如此心松,放心让他自己涉陷,定还安排了其他人在后面追来! 没有万全的把握,许子墨断不会如此冒险,可若是有了万全的把握,还能作饵钓出那些刺客吗? 许子墨勾嘴一笑,周围这二十余名侍兵,许子墨都没见过。 想来应该都是中大人或是柳燕的手下,定不同于普通的大理寺侍兵! 这些连许子墨本人都不知晓的底牌,那些囱卢人刺客又怎会知晓? 如此一来,才能出奇制胜! “进!”许子墨一声令下,身旁一众侍兵迅速冲进住宅。 而后许子墨与周良在后跟随进入宅院,此时院内已然空无一人。 遂,许子墨与周良便赶忙跑进了屋内,想要看看有没有遗留的线索和未销毁的证据! “别动,快出去!” 突然,周良一转严肃神情,一把将许子墨推出了房间。 而后自己则是赶忙堵住口鼻,环视四周:“还是先前那个迷香,叫你的人保护你。” 周良眼神微眯退出房间,而后对着许子墨提醒一声过后,突然一阵晕眩袭来。 与此同时,房间内突然出现一名刺客,手持一把短刀,迅速朝着距离他很远的许子墨刺去。 而非是刺向此时背对着他的周良! “周…良!”许子墨一声大喊,而后彻底晕厥。 周良闻声,瞧见身旁闪过一袭黑衣,当即一脚踢出! “上!杀了那个小的,留着站着那个!” 另一边,随着许子墨晕厥,先前躲藏在房屋之上的刺客,瞬间顷刻而出。 周良强忍着晕眩之感,将那名刺客踢飞以后,赶忙跑到许子墨的身边,将其扶起,本想着先步逃离,可…… “上,要活的!” 突然,又是一波人,为首的是一个女人,看到这里,周良便也晕厥了过去。 “这小子还真是会惹麻烦。” 不多时,短短几息时间,所有刺客全部被制服,总计十三名活口。 “他应该是知道我们跟着,这小子……把他和周良送回大理寺。” “还有这群刺客,以及郡主府那十三名刺客全部送到大理寺。” 一阵女声传出,吩咐过后,许子墨身形不知为何突然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大理寺内! “大人,柳执事传来消息,郡主府遭到行刺,共计十三名刺客,全部缉拿,全是活口。” “还有……伯爷又遇到刺客了,不过柳执事及时赶到,并没有发生意外,又缉拿了十三名刺客。” 一名侍兵急匆匆的冲进验尸房,本想找周勤禀报,不料此时的周勤却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于是,那名侍兵只好对着冷冰禀报了一番,反正冷冰与周勤的关系,整个大理寺都知道,告诉她也是一样。 “人呢,现在在哪?” 冷冰闻声,听到那名士兵的禀报,不禁当即一愣,这许子墨怎么总出事? 怪不得周勤刚才突然头疼想睡觉。 “刺客已经分别关押进了牢房,伯爷与周统领,现在在周大人的房间。”侍兵回应答道。 “行了,我知道了,把伯爷叫到这里来,他应该没事。” 冷冰眉头一蹙,对着那名侍兵吩咐道,既然他们又遇到了刺客,且郡主府也同时遭到了行刺。 此事恐怕已经不是刺杀太子那么简单了,他们的目标定还不止于此,故此时必须要好好重新探讨一番了。 “额…您还是去看看,伯爷是没什么事,不过周统领,嘴唇发紫,眼眶干枯,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恐怕……” 突然,那名侍兵听到冷冰让他将许子墨带来以后,赶忙再次开口解释说道。 此时的周良,恐………… 听到这里,冷冰当即一阵惶恐,赶忙转身走到周勤的身边,而后抬起周勤…… “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周大人怎么会……” 那名侍兵瞧见此时周勤的样貌,不禁也是一阵惶恐,虽说看上去比周良好很多。 可……可也是十分吓人…… “快,快将伯爷叫来,还有,将周良抬到这里!” 冷冰没有回头,嘴上吩咐着,手上则是赶忙将周勤从椅子上挪下,平躺放在了地上。 第62章 弓出弦惊:赵锦·明! 须臾,许子墨果真无事,自行走到了验尸房,而周良则是被抬了过来。 “子墨,为何不让周九跟随?你可知这一次你……” 周勤下意识转头看向摊躺一旁的周良,对许子墨严厉斥责说道。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中毒了?怎和周良如此相像?是不是掌柜的房间里面的毒?” 听到周勤的斥责,许子墨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是关心起了周勤此时的状态。 此时的周勤虽已然可行走言语,可身体却还是有些许的虚弱,毕竟冷冰不是神仙,驱毒也需要时间。 可周勤执意如此,非要让她先救周良。 “我无碍,你怎么样?周良怎会这样?你怎么没事?” 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周勤依旧如以往一样,对自己受伤的经历只字不提,反而是皱眉明知故问,询问许子墨怎么没事。 许子墨闻声,同微微皱眉,不过也没太过在意。周勤的身体非常结实,这他是知道的,他说无碍,应该就是无碍。 “可能是这玩意?”许子墨缓缓拿出自己腰间的安神药香球:“大护院说这东西不但提神醒脑,还可以解毒。” “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晕,我也猜到了定会有人来救我,是柳燕?这种事还瞒着我?” “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突然,许子墨反客为主,询问起了周勤。 周勤闻声,脸颊依旧十分严肃:“这一次,我且饶过你,你可以不学武,但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周九与你相识也有五年之久,劝你习武其实一直都是义父的意思。” “我知你不想刻苦,我知你喜欢查案,便一直让你留在大理寺,让周九护你周全。” “可若是你再这般执意拿自己的性命胡闹,我只能将你推出大理寺,好生去当个伯爷。” 周勤一脸严肃叹息,并没有回答许子墨的问题,缓缓起身过后,便走至冷冰的身边,看着周良问道:“他怎么样了?” “让雪伯来一趟。”冷冰缓缓褪去手套,撇了一眼许子墨摇了摇头。 “额…他快不行了?那快叫雪伯啊,他当时救了我一命,应该没问题。” 许子墨一脸苦相,看着周勤与冷冰,实在不解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又不是傻子,这天底下谁愿意死啊? 他自然是想好了对策和退路才会如此,再说了此时他不也没有什么事吗? 只是周良…… “我是说叫雪伯来给他料理后事,没救了。” “这毒乃是香毒,能做出这等水准的,恐也就只有西南琳家了,也算是一个发现,他不白死。” “眼下当务之急,尽快想想接下来怎么办,郡主府还有一波刺客呢,不是大凉人,不是囱卢人,倒像是南梁人!” 冷冰皱眉同一脸忧虑之相,吩咐叫人去请雪伯以后,便坐到了案桌一角对许子墨与周勤说道。 许子墨闻声,脸颊之上当即疑惑再现! 郡主府遇刺这事他是知道的,先前假装昏迷的时候听到了,可这南梁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东南齐氏一族,一个囱卢海部,一个严崇就已经把大理寺搅得团团转了,怎么现在又来了一波南梁刺客? “柳燕的人已经在审了,这次多亏了义父与中大人提前安排,刺客全部活捉。” 周勤闻声听到冷冰的言语以后,虽也是一阵焦虑,可眼下全无任何线索,不知从何处入手。 只能等柳燕审讯结束以后,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全部活捉?真不愧是阁老和中大人啊。” 对于这种刺客全部活捉之事,许子墨还真没碰到过,哪怕是电视剧,都没碰到过。 “你且好生待着,我与你好言劝说,一会雪伯到了以后,可就不一定是我这般言语了。” 周勤见许子墨此时竟还如此平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陷囹圄之中,不禁一阵感慨。 周勤也不是怕许子墨连累自己,只是怕自己保护不好许子墨,许子墨有自己的主意,这他是知道的。 他每次也都会尊重许子墨的想法和安排,可如今不同了,各方势力涌现,哪怕是阁老和中大人,也未必能护其许子墨周全。 不然周勤也不会提前与许子墨行那乔木之术……… 良久,时间再次流逝,悄至傍晚。 雪伯赶到大理寺,先去了一趟牢房以后,方才来到验尸房。 “伯爷是想让老仆救他?” 雪伯微微皱眉,瞧见周良此时的样貌以后,不禁皱眉回身对许子墨问道。 “可以吗?” 许子墨眉头禁蹙,虽周良乃是严崇的干儿子,可这次他毕竟是因为许子墨才会中毒,且中毒之时他还想过要救许子墨。 许子墨于心不忍,或许周良真的是什么转机,那么好的记忆力,过目不忘,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 “可以救,不过伯爷您要即刻离开凉州城。” “还有公子,您要与公孙小姐成婚。” ????? “什么?” 听到雪伯言说可以救,原本许子墨还松了一口气,可听到后半句,不禁当即一怔! 一旁周勤闻声也是满脸震惊,与许子墨异口同声喊道。 另一边冷冰闻声,也是不禁一愣,成…成婚?周勤与公孙璃璃成婚?? “为何?是义父安排的吗?”周勤瞪大双眼,满脸惊疑的对雪伯问道。 “中大人查到了公孙尚书与东南勾结,毒害了赵尚书。” “此事阁老已经禀明圣上,派公孙尚书为新使臣,即刻前往了东南。” “此行恐怕是回不来了,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一死。” “阁老念在与公孙尚书的情分,答应了公孙尚书的要求,留公孙小姐一命。” 雪伯目光严峻,脸颊之上严肃依旧,对着许子墨与周勤以及冷冰三人道出真相。 其实中庆一直在暗中利用疾馆的眼线和资源在查赵锦一事,而大理寺只不过是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用的。 如此一来,疾馆才可专心彻查赵锦一事,至于其余所有支线,扰乱视听的事件,全都由大理寺慢慢去查。 听到这里,许子墨三人原本已然紧锁的眉头,不禁再次紧皱,满脸震惊。 不过并不是震惊中庆查明了此事,而是震惊居然是公孙离这位刑部尚书与东南勾结! “那我为何要离开凉州城?”许子墨满脸不解,眼神中充满疑惑转头看向雪伯问道。 公孙璃璃和周勤成婚,这件事许子墨可以理解,为了保住公孙璃璃,为了让公孙离改邪归正,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可许子墨呢? 让他离开凉州城这是何意? 第63章 明·明·明 “行刺容府之人方才我已经去看过了,身份也查明了。” “乃是南梁骁骑军一字营的余党。” 南梁骁骑军?一字营? 听到雪伯的解释,许子墨不禁更加疑惑了起来,满脸蒙蔽。 这一字营和他有啥关系?难道他们不是要找容府的麻烦,而是来找他许子墨? 难道他不是雪阁老的私生子?难道他其实是南梁人?和一字营有什么关系? 不会是余党之子? 许子墨脸颊一僵,短短几息时间,脑中遐想频频生出…自己不会是南梁的太子? “一字营?南梁第一死士营,当年不是已经被容老将军给灭了吗?” “而且近日南梁使臣即将入我大凉,他们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干这种事?他们不怕破坏与我大凉的合盟吗?不怕使臣有来无回吗?” 突然,即在许子墨心中遐想之时,周勤忽然开口询问说道。 许子墨闻声,眉头一挑。 被容老将军灭的?那不应该是来找他的啊,难道是因为他现在是郡马?所以要跑路保命? “此事恐不是南梁方面所为,是有人故意利用了一字营,一字营是战场死士,不同于细作死士,再加上阁老当年与一字营统领有过一武之谊。” “他们便没有隐瞒身份,不过对于幕后之人,显然他们自己也没有察觉,只是说当年被人救下以后,一直在等待复仇。” “如此看来,定是有人在背后推动此事,不然绝不会在南梁使臣入凉这种紧要关头,突然出现南梁骁骑前来行刺侯爷这种大事。” 雪伯仔仔细细的分析,仔仔细细的解释,周勤在旁闻声,好似听懂些许。 此等幕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恐赵浩之死与太子之死,也在他们计划当中! 如此一来,这凉州城恐怕是要大乱啊! 南梁使臣还能否安然入凉,恐也是未知之数了……… “伯爷放心,不会让您离开太久,您也不用瞎猜,此事与您毫无干系,让您离开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 “待南梁使臣正式入凉,与我大凉交换质子以后,您就可以回来了。” 雪伯再次转身看向许子墨,恭敬微笑言语。 许子墨闻声仍有诸多不解,为何是他?为何非要让他离开? 还有交换质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要把二皇子送去南梁?怪不得陛下一直没有动他,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不走行不行?我老实在家待着,不乱跑。” 许子墨微微一笑,虽雪伯嘴上说不会让许子墨离开太久,可这朝堂纷争,诸国之战,又岂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 “不可,必须走,伯爷,您尽快准备准备。” 雪伯微微一笑,虽是满脸笑意,可言语之间,却是丝毫没有任何转圜,好似是在命令许子墨必须要走一般。 “赵浩和太子的死还没查清楚呢。” 许子墨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好不容易有了当主角,了解这个世界的机会,突然又要让他走?这怎么舍得? “赵浩之死已经在查,并非赵几所为,赵几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囱卢人,去陶糠锦铺只是去投奔好友。” 雪伯知道许子墨不想走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周勤。 毕竟雪伯也是看着许子墨长大的,他确实是已经把周勤当成了亲兄弟。 除此之外,最让许子墨舍不得的,就只有他自己查到一半的那些案子了。 毕竟许子墨从小到大,不逛青楼,不喜饮酒,就喜欢查案,对于这一点,认识许子墨的人几乎都知道。 故,雪伯此时才会将自己知道的这些事情全部说出来,免得许子墨心有遗憾,再闹出什么乱子来。 “至于太子,阁老已经禀明了陛下,此事应为囱卢人所为,想要扰乱朝纲。” “不过此事是否与南梁刺杀郡主府,以及东南毒杀赵锦有关,还需要调查,不可随意下定论。” “所以此时最要紧的事,还是要接南梁使臣入凉,其余事都可以放一放。” “至于太子一事已算是查明,具体幕后主使,等过了这阵子再细查,应以大局为重。” “此时中大人已经在迎接南梁使臣的路上了。” “伯爷您还想知道些什么?” 雪伯在次看向许子墨问道,脸颊之上笑意依旧,一旁周勤与冷冰始终未曾言语。 许子墨见状,不禁皱眉看了看周勤,看了看冷冰。 他知道,阁老这样安排都是为了他着想,怕他越查越深,遭他人惦记。 其实许子墨也怕死,只不过…… “罢了,送我去哪?” 想来想去,许子墨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手无束马之力的普通人,就算他极力反对,又能怎样? 耍脾气?和雪阁老闹掰?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您想去哪?”雪伯反问道。 “南梁!”许子墨脸颊瞬变,坚毅而果断脱口而出。 “为何要去南梁?”雪伯微微一笑,好似许子墨所说之处,正是他安排之处。 “你们不总想让我学武吗?”许子墨勾嘴一笑,而后转头看向周勤:“周勤,你身上的伤我知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傻子。” “就算我不说,你们也会把我送去南梁?东南是康王的地盘,西南又有琳家,那也去不得。” 许子墨再次微微一笑,其实他的心里藏了很多秘密,他也知晓很多秘密。 只是不愿意揭穿,不愿意追问,每个人行事,都有每个人的道理,这许子墨是知道的。 “伯爷天资聪慧,待归来之日定是我大凉之福!”雪伯同是微微一笑,不过下意识之间,却是转头看了一眼周勤。 “对了,郡主府有一个门客叫琳琅,他就是西南琳家的,我试探过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还有大护院,他可能是千机阁的暗线,还有容景,他虽然是严崇的干儿子,不过没啥脑子,不用惦记。” “诶呀……这些阁老应该都知晓对?” 许子墨再次勾起嘴角尴尬一笑,连他都可以发现的事情,阁老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伯爷果真天资聪慧,不过有一点您错了,大护院是阁老的人,留在侯爷身边保护侯爷的,不过侯爷派到了您的身边。” “您要带他一起走吗?我再派个人保护侯爷即可。” 雪伯的表情始终没有任何变化,就那样一直保持和蔼微笑。 许子墨看着这张脸,不禁回忆小的时候,好似看到过很多次。 原先不知道是谁,现在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雪伯也一直在他的身边保护他。 “我说我带小璃走行吗?”突然,许子墨转头看向周勤玩笑之语脱口而出。 “子墨……” “无妨,小璃一直把我当哥哥,我也一直把她当妹妹,我会与义父说明,不一定要成婚。” 周勤微微一笑,他自然知晓许子墨言说要带走小璃的原因。 可这……终究不是保全之计,一但公孙离的事情败露,那公孙家必然会彻底败落。 只有将公孙璃璃嫁出去,找一位权臣依靠,才可以真正的保全性命。 不然…… 浪迹天涯,只会让她变成躲藏亡命之徒。 “那好,就带大护院。” “明早出发,今晚桃源通宵!” 第64章 明:龙虎山! 良久,夜深人静,枯木落叶,晚风轻拂脸颊,许子墨与周勤走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之上。 途径‘桃源’两次而不停! 周勤在旁并未言语,就那样静静地跟在许子墨的身边。 他知道许子墨并不是想要真的去桃源通宵,而是单纯的想要再走一走这平康坊的街道。 “子墨,你要实在不想去南梁,就去西南找伯父和子敬。” 突然,许子墨停下脚步仰头望向璀璨星空,周勤在旁缓缓也停下脚步了。 他可以看出许子墨之所以选择要去南梁,是因为他猜到了雪阁老会送他去南梁,而非是他自己想要去西南。 因为许子墨自己也知道,他现在虽没有被那群神秘人彻底盯上,可也是遭到了几次陷害和刺杀。 此时他若是前往西南,定会将灾祸带到他父亲与兄长的身边。 “没事,阁老定都已经安排好了,我父亲与兄长那里,就拜托你了。” 许子墨转头微微一笑看向周勤,临冬的晚风肆意吹拂脸颊,并没有让许子墨感到寒冷,反而是觉得很温暖。 “陛下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并未追究大理寺失职导致太子遇害一事,已经算是我们的福气了。” “接下来南梁使臣入凉,定还会有大事发生,如此紧要关头竟有人暗中推动,指使南梁一字营余党明目张胆的行刺郡主府。” “此事定是为了接机捣毁我大凉与南梁的合盟。” “东南齐氏一族加上康王野心勃勃,囱卢海部近期又对我大凉深感不满。” “此事若是他们二者联手所为,恐接下来的时局不容乐观,保不齐还会引发一场大战。” “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许子墨缓缓再次抬起脚步,心中思索沉思,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 从太子第一次遇刺,到赵锦之死,然后再到秋猎太子二次遇刺,以及赵浩之死。 最后太子三次遇刺,郡主府也随之遇刺。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都与许子墨没有什么关系,可又好似事事都与许子墨有关联。 而另一边,雪阁老与中大人,查出赵锦之死的真正原因,揪出了公孙离。 还提前防范了郡主府遇刺,以及派人提前去迎接了南梁使臣。 这一切的一切,好似许子墨又只是一个路人一般。 许子墨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头遥望,时而快步行走,时而慢步摇头悠闲。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朦胧亮起。 嗖嗖嗖~ 新的一波刺客来袭,果然许子墨已经进了他们的黑名单,不走是不行了。 “全部抓回大理寺!” 又是十三名刺客,又是全部活捉。 “这就算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了。”许子墨微微一笑,瞧见前来抓捕刺客的人群中,还有大护院的存在。 看来这一切都在雪阁老的计划当中,最后一晚,最后一波刺客抓住,许子墨便立即离开凉州城。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周勤方才反应过来为何许子墨就这样一直在街上闲逛。 原来他是在等刺客,若是有人要杀他,那他就必须尽快离开。 若是无人,也许还能留一阵子…… “马车呢?走。”许子墨勾起嘴角无奈一阵假笑,转头看向大护院吩咐道。 “马车已备好,在城门口,走……许公子!” 大护院同微微一笑,连称呼都改了,看来雪阁老早就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周勤!记得给我写信!” 许子墨转头跟随大护院朝城门口走出,周勤站在原地望着许子墨远去的背影不禁一阵说不出来的酸楚。 十余年来,周勤一直在许子墨的身边,也算是看着许子墨长大。 而正式与许子墨相见与认识,则是在五年前,这五年里,几乎每一天周勤都能看到许子墨。 而今突然一别,不知再见会何时……… “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周勤!再见!” 许子墨一声大喊,背影渐行渐远,此时的周勤已然看不清前方是何有人。 “少爷!”突然,雪伯从后方走来。 “刺客是你安排的?” 周勤眨了眨眼,没有刻意的回头看向雪伯,反而是就那样依旧望着前方问道。 “回少爷,许公子知晓。”雪伯和蔼笑容依旧,淡淡回道。? 说罢便又再次开口:“少爷,回府,老爷找您。” 周勤闻声脸色微微一转,似是猜到了什么:“你将乔木之事,告知义父了?” 周勤叹了口气,这本就是他的宿命,从小雪阁老将他捡回来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他这一辈子只为护其一人。 而这乔木之术,则就是雪阁老选中周勤的原因! 此术乃南梁周氏特独之术,历代为南梁皇室绑定吸收灾祸,抵挡伤病。 而雪阁老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救下了周勤,为许子墨寻得一张底牌! 不过此术必须要在双方都年满十八,及冠之后方才可以使用,不然乔者将会遭受双倍痛楚和伤痕。 而许子墨虽隐瞒了三年时俊,可此时也未到及冠之时,还整整差上半年之久。 所以此时的周勤…… 可这也没有办法,若周勤不提前使用,许子墨早在秋猎之时,中那一箭之时就已经扛不住了。 时间一晃,时值正午! 疾驰的马车,自动驾驶,许子墨也算是长了见识,看来雪阁老的这辆马车,没少去过南梁啊。 “讲讲,去南梁什么地方?还有你上次说的武学,我信了,你继续讲。” 许子墨坐在马车之内,内处宽广,足以他躺下倾听一旁大护院的讲述。 “南梁,龙虎山!”大护院微微一笑,对许子墨解释道。 第65章 明:言解! 龙虎山?这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不会是个门派? “那是什么地方?干嘛的?学武吗?还是雪阁老的秘密据点?” 许子墨微微皱眉,脑中一边思索,一边对大护院开口问道。 “南梁第一门派:龙虎山!” “您不是想继续听武学吗?” “还记得我与您说过的大宗师吗?南梁唯一的三位大宗师,便是龙虎山的三位天师!” “不过十几年前还是两位,最近才多了一个,而这一个便就是雪阁老的故友:欧阳着!” 欧阳着?鬼手神医欧阳着?原大理寺卿?他不是死了吗? 许子墨瞪大双眼,听着大护院的讲述,不禁一阵疑惑懵比,这雪阁老究竟是怎么回事? 布局天下? 居然把欧阳着藏在了南梁? “此事还有多少人知晓?当年究竟发什么了什么?为何欧阳着没死?疾馆是不是也还在?” “还有你,究竟是何人?又是何等武学?” 许子墨皱眉接二连三询问,大护院在旁正座,并未露出不耐烦之相,反而是静静地听许子墨问完,而后仔细解释。 “欧阳着存活仅雪阁老与中庆大人以及千机阁阁主知晓。” “千机阁阁主其实是欧阳着的义子,而中庆大人则是欧阳着最信任的兄弟。” “至于疾馆您已经见过了,婉荭艺馆就是疾馆,此去南梁归来之日,疾馆便就是您的!” 这一次,所有人都没有再隐瞒许子墨,大护院自然也是全盘托出。 就连雪阁老与中庆准备将疾馆交到许子墨手中,这种重要之事,大护院都提前告知了许子墨。 许子墨在旁闻声,原本侧躺的身形不禁猛地坐起,这雪阁老当真是布了一个大局啊。 看来他许子墨只不过是一个被从小算计到大的棋子而已? 略显重要一些,所以雪阁老才会如此珍惜他的生命? 不过对于身世,许子墨仍还有些许猜疑,想来自己的身世定也是十分不简单,定会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毕竟雪阁老不可能随便找个毛头小子如此爱护培养。 “罢了,全听阁老安排,你且继续说武学之事。” 许子墨叹了口气,自己的人生已然被雪阁老安排妥当,自己又何必去纠结捣乱。 许子墨不是傻子,他不会任性,凡是能先活着就好。 “还有,我听别人说宗师只不过是跑的快点,力气大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连御剑飞行都不会,就是单纯的用拳头打架吗?没有剑气?没有内力?” 许子墨微微皱眉,一脸失望地对大护院问道,若是如此这武学,学他何用?太无趣了。 砰! 突然! 许子墨话音一落,大护院当即拿起一旁插在果盘之上的竹签,而后轻轻一甩! 竹签瞬间穿透车帘而后疾驰飞出,许子墨见状瞪大双眼,目瞪口呆的转头看了看大护院。 而后赶忙掀开侧方车帘,看向外面,只见竹签正中一旁大树之上,如此力道岂不就是内力所致? “早说能这样,我早就学了。” 许子墨瞪大双眼缓缓再次看向大护院,作为一名现代人,谁心中没有一个武侠梦? 这才是真正的武学,这学起来了才有意思,这才帅! “这只不过是简单的催动内力,您方才所说的御剑飞行也是可以的。” 说着大护院便突然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而后掀开正面车帘,屹立马车之上。 刀剑一甩,手指随之一挑,瞬间直冲前方竹林,而后肆意控制穿梭,尽显上乘气派! 虽说这御剑飞行与许子墨心中所想的那个御剑飞行不太一样,可这也已经很列害了。 没想到大护院居然还是一个隐藏高手! “是不是学了以后都可以这样?” 须臾,大护院缓缓收回刀剑入鞘,许子墨见状赶忙瞪大双眼再声询问。 “这个需要常年用剑之人,且习剑术武学秘籍,外加悟性方才可以御之。” “普天之下御剑之人已无一二,多为手握刀剑近身激战。” “公子若是想学,我建议不学,没有什么用,想我这般,会一点点就行了。” “想当年的天下第一御剑手,如今不也躺在大理寺奄奄一息。” “御剑就好比暗器,明面上的暗器,一把剑也许很帅,但对付真正的高手,人家不会与你纠缠,直接近身取你性命。” “而两把剑或许很帅,但也无用,而三把,四把,应该很帅,可所消耗的内力可想而知。” “或许你可以牵制对方,或许你可以单挑无敌,可若是遇到成群,前后夹击,恐怕就……” 大护院微笑耐心解释,许子墨在旁闻声能够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就好比‘法师’! 如果有人保护你还好,可你若是一个人,遇到前后夹击,纵使你御十剑恐怕也无济于事。 不过方才大护院说天下第一?这世上还有天下第一?而且就藏在大理寺? “你方才所说的天下第一是谁?”许子墨眉头微微一皱,这事周勤怎么从来没和他讲过? “周良嘛,御千剑,这个人很怪,在他眼里所有的剑都一样,不分好坏。” “他也只带一把剑行走江湖,不过他的悟性和实力是真的强,方圆十里内,但凡存有刀剑,他都可以随意调动。” “或许就是因为如此,他才会看不上任何一把刀剑。” ????? 听着眼前大护院的解释,此时的许子墨已然愣在了原地,瞪大双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周良还真是绝世剑客? 那死了岂不是…… “雪阁老也知道此事?雪伯是不是能救活他?” 突然,许子墨想到连大护院都知道的事情,雪阁老应该也早就知晓,所以周良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死。 ‘嗷!’ 不多时,疾驰的马车之上,许子墨与大护院依旧处于闲谈当中。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鹰隼的啼叫声,闻声许子墨赶忙推开前方车帘将头探出。 “小白!” 许子墨一声大喊,一头足有四十厘米的白隼,突然疾驰降落,精准无误的落在了许子墨的手臂之上。 这是许子墨小时候买的一只白鹰隼,后来送给了周勤,纵使相距千里,依旧能寻得许子墨的所在。 这就是许子墨与周勤这么多年培养与教出来的结果。 第66章 明:尽在掌握! 「你刚走一日,城中就出了大事!」 「周九拿回了那些囱卢客人的通文,然后发现他们的住宅,家人已经全部被灭口销毁。」 「还有哑叔,已经确定了,尸体是假的,哑叔还活着,我怀疑哑叔和囱卢人有关。」 「于是我便与周九布局埋伏陶糠锦铺,想要用那些囱卢人,以及你被抓的消息引出哑叔!」 「结果没出意外,哑叔出现了,我认得得确是他……」 「只来了他一个,他…还开口说话了,他说他要救你走…」 「我…知道用你来钓哑叔是我不对,可这也没有办法,哑叔也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他所为,他是囱卢人埋在凉州城的暗桩。」 「这么多年,就等这个机会。」 「哑叔会武,很厉害!」 「只一人抬手捻剑便瞬间击败了所有大理寺侍兵,最终只得我亲自出手。」 「哑叔或许也猜到了我是再用你骗他出来,可他并没有选择逃走,而是执意要进那间空屋子看上一眼……」 「我与哑叔共计交手一百三十二招,他身中九剑,有八剑是为了不伤我而自己受伤。」 「最后一剑是他自己……」 「直至最后一刻,他也没有推开那扇门,在门前自刎了…」 「或许是因为他发现了里面根本没有人,知道了你没有被抓,于是放心的走了…」 “公子,念完了。” 夜深人静,马车骤停,大护院接过许子墨从白隼之上拿下的信纸,仔仔细细的给许子墨读着上面的内容。 许子墨在旁聆听,脸颊之上没有任何变化,眼眸紧闭,眼角似有泪珠留下…… 仅此一滴! “公子,要回信吗?”大护院缓缓卷起信纸,准备放进马车油灯之中销毁。 可许子墨却是突然出手阻拦,拿过了信纸:“回信:好生安葬!” 只此几字,说罢许子墨便走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另一边! 疾驰的马车,同无人驾驶,飞奔迅驰在竹林当中。 咻咻咻~ 突然,十余发箭失瞬间极速而出,穿透精准无误地射在了马车之上。 而后,周围林间异动,十余名黑衣斗笠瞬间腾空轻出,手持刀剑直奔马车所在…… 正此时,凉州城,雪阁老府内。 “老师,许公子已经出了凉城地界,派了人分路行走,应该不会有意外。” “另,公孙大人也即将抵达东南。” “还有中大人,已经在返回凉州城的路上了,使臣后日即可进凉。” “至于太子遇刺一事也已经查明,证据确凿,等过了南梁使臣宴请以后,便可接机发力施压囱卢驿馆,更改条约。” 雪伯微微躬身,走至雪阁老身旁,仔仔细细的禀报说道。 “继续盯住囱卢驿馆以及东南的动静,至于一字营那几个人,送到南凉军子字营。” “此事瞒着容止,恐容止这几日心里会存余悸,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接下来,就等南梁使臣入凉了……” 雪阁老眼神微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没有人会知晓那些一字营死士其实是他找来行刺郡主府的。 为的就是挑起陷害囱卢,逼囱卢狗急跳墙,以及接机施压南梁,以此事为由降低与南梁合盟的条件! 而至于那些一字营的刺客,其实真的是一字营,只不过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受了雪阁老的潜移默化,方才去行刺的郡主府。 而今将他们放进容老将军以前的南凉军,也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罢了。 这些人终究是南梁人,属于南梁军,虽与容老将军的南凉军同音,可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完全不属于同一个阵营。 “阁老神机妙算,您这是早就料到了囱卢会刺杀太子?所以接机再给他们扣上一个寓意阻拦大凉与南梁合盟的帽子?” 须臾,待雪伯离去,突然又有一人翻墙而入,悄进雪阁老书房对阁老言笑问道。 对此,雪伯与雪阁老自然有所察觉,不过他们二人对此却是都没有任何反应。 好似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可什么也不知道,太子之死怎会在我的计划当中?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雪阁老和蔼转头看向身后蒙面男子微微一笑,显然是熟人的表现。 “不是您?那就是陛下喽?果然,陛下才是那个真正的幕后推手,居然将自己的儿子都算进了局中。” “怪不得那个老东西会和陛下走那么近,一丘之貉!” 听到雪阁老的解释,蒙面男子当即一阵怒意言辞冲撞,全然没有顾及眼前之人乃是当今圣上的亲信,当朝内阁首辅! 居然就这样在他的面前,明目张胆的说当今圣上的坏话! “大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还不快滚!” 突然,又是一声威喝! 自雪阁老身后传出,而后此人便缓步朝着黑衣男子走去,黑衣男子见状,不仅当即一愣! 因为此人,竟是方才雪伯所说的,此时应该正在凉州城外,往凉州城赶回的中庆!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黑衣男子见状,顿时一阵语塞,满脸惊疑。 想他掌管经营千机阁数十载,何时有过情报失误之错? 可……可此时眼前之人这人,就是中庆没错! 那此时在凉州城外接南梁使臣的又是谁? “不光是他,朕也在?方才你是再说朕的坏话?” 突然,又是一声言语! 闻声,雪阁老依旧和蔼笑容面向黑衣男子。 而中庆则是依旧怒意,想要赶黑衣男子走,恐陛下恼怒波及于他。 “陛……陛下……”黑衣男人瞧见陛下走出以后,当即跪倒在地。 虽他放荡无拘无束,可陛下终究是大凉的陛下,他掌管千机阁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大凉。 故,见到陛下怎敢不跪? “行了,起来,把你的千机阁交出来,疾馆重启了,合并,接下来五年,归你管!” “五年后……到时再说,去,带上中庆,去安排安排,毕竟疾馆以前是他的,现在交到你的手上朕也放心。” 陛下同样和蔼微微一笑,看向中庆使了个眼色,好似是在告诉他,朕是在给你制造机会。 “卑职领命,卑职这就去安排。” 不过那黑衣男子却是全然没有任何想要理会中庆的意思,对着陛下回应过后,便直接起身准备离去。 一旁中庆见状,一脸苦相无奈的看向了陛下。 “站住,朕说让你们二人一起走,朕与阁老还有话谈,你们二人就到偏房去等朕,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许离开。” 突然,陛下再声发言,黑衣男人闻声不禁满脸疑惑。 方才还让赶紧去准备准备,怎么现在又让去偏房待着? “臣遵旨!” 不过中庆可不管那么多,直接领旨,而后走出了雪阁老的书房,拉上黑衣男子走进了偏房。 “叫你的人给朕备些吃食,还有给他们俩也弄点,今晚就让他们俩在这过夜了。” 须臾,待中庆与黑衣男子走后,陛下便直接坐到了书案一旁的椅子之上。 自始至终全无任何一点丧子之痛! 第67章 风再起云翻涌! 时间一晃,时隔两日。 许子墨与大护院所坐的马车,除了被主动叫停以外,几乎一直是在全速赶路,昼夜不停! “对了,大护院,你还没说武学境界究竟怎么分?你这种可以御剑,算是宗师了吗?” 闲来无聊,许子墨突然又想到了境界一事,这大护院一直有意隐瞒此事。 想来他的境界一定很高,不然雪阁老也不可能放心让他一人来保护许子墨。 “公子,先前不是说了吗?咱们大凉不分这个,只有南梁才分,咱们大凉之分高手和普通人,没那么多称号。” “且咱们大凉向来注重农耕,以往的武学门派也早就没落隐藏世间,不问世事,不然也不会让您远去南梁。” “您若真想知道我是什么境界,到了龙虎山我随便找个天师打一架,到时应该就知道了。” 大护院微微一笑,依旧十分耐心的对许子墨解释道,就像是一位和蔼的老头子一样。 许子墨闻声,倒也没觉得奇怪,自从上了马车以后,大护院就一直如此。 不过对于大护院平淡言说要找大宗师打一架这件事,许子墨倒是感到十分惊奇。 “你能打得过大宗师?”许子墨眉头一挑,略显有些惊疑的问道。 “要打了才知道。”大护院依旧十分平淡,没有任何担忧胆怯神情浮现。 “好,那到时候试试,你继续和我说说南梁的武学境界都有哪些。” 许子墨撇了撇嘴,既然大护院如此淡定,那到时候打一架就知道了,从大护院可以御剑来看,他的实力想来应该也是不简单的。 “境界嘛?如我先前所说,武师,宗师,大宗师,这三种。” “武师有九等之分,一品至九品。” “宗师有三等之分,金刚,万象与圣手。” “至于大宗师,及是突破圣手之后的境界,也可以说到了圣手这个境界,就差不多可以称之为大宗师了。” “而后其实还有‘仙’这个境界,不过无人可及,圣手已然天下无敌。” “雪阁老与中大人以及欧阳大人,则就是三十年前名震天下的圣手。” “易容巧手,鬼手神医,疾手中子!” “他们三人其实都可称之为大宗师,不过咱们大凉没那么多称呼讲究,且如今大凉武学衰落,也没人在乎这个。” 大护院言说于此,不禁有些叹息,好似十分感慨大凉的武学衰落。 许子墨见状也能够理解,毕竟十几年前大凉可是连续了四五年的旱灾颗粒无收。 所以如今大凉才会如此注重农耕,而非是武学! 不过南梁却是始终畅行武学,且龙虎山还是南梁皇室钦点的天下第一门派! “那你都知道有那些门派?有哪些名人?金刚都有谁?万象都有谁?圣手除了阁老他们还有谁?” 许子墨兴致已起,听得十分入迷,就像前世在百度提前了解一本小说的人物介绍一般。 “公子,我不过是大凉,凉州城,雪阁老手下的一名普通护卫,对江湖之事不甚了解。” “只听说过容老将军,也就是您的岳丈:容侯爷的的父亲,乃是金刚之境,铁骑金刚!” “以及东南哪位齐老将军,同为金刚,镇凉金刚!” “还有当年的王德王公公,听说他是大宗师半步入仙之境,抬手便可御千军。” “与容老将军和齐老将军共同抵御南梁骁骑军,只三人统领率军十万,便碾压了南梁数十万骁骑!” 说着说着,原本只是许子墨想听,可不知不觉间,大护院竟也乐在其中,好似他十分向往武学,十分崇拜那些武学巅峰之人。 现在许子墨总算是明白雪阁老为何要让他跟着自己了,原来是个陪读的。 “我听说过王公公的事,兢兢业业辅佐先帝,而后又辅佐咱们现在这位,真的是……怎么说呢,反正他是个好人!” 许子墨听着大护院的解释与讲解,听到容老将军与齐老将军之时,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他们二人都是统领万军的大将军,没点实力怎么当的了。 不过王德,倒还真是让许子墨有些意外,半步入仙? 虽说许子墨知道大护院口中的仙,并不是飞天遁地的那个仙,可许子墨也知道,这个仙字,乃是最高最巅峰的称谓! 即使是半步入仙,恐也是一人可镇一城了! “还有其他吗?”许子墨两眼放光,第一次真正了解这个世界,没想到竟如此有趣。 要是早告诉他习武可捻手挡刀、踏足行水、御剑飞行,他早就学了。 “还有就是周良,曾经的南梁宗师,万象千剑,只一步即可触及圣手,只可惜败了。” “后被王德收服,断了经脉,王德死后,便附于严崇门下,也有十几年了,如今没见他在动过武。” “除此之外,南梁也还有诸多高手,以及诸多门派,只不过南梁虽注重武学,可也不敢肆意任由门派发展。” “这么多年龙虎山一直制约抗衡着南梁的武学之境,已有诸多门派褪去原庭,投身进入南梁城。” 大护院越说越惋惜,作为习武之人不分国境,周良当年的境界,真的是令他等御剑之人佩服。 只可惜如今…… 如今的周良,只不过是严崇的干儿子,大凉皇宫内院北凉军的统领,每天只知道吃喝玩乐,能活一天算一天。 良久! ‘嗷!’ 时值傍晚,一声啼叫惊起,许子墨闻声,赶忙叫停马匹,而后屹立马车之上。 “又来信了。”许子墨眉头一紧,脸颊瞬间严肃。 如今他已然离开凉州城快四日之久,恐城中已然是天翻地覆,南梁使臣应该也已经入宫面圣了。 许子墨心中想着,缓缓坐回马车之内打开信纸…… 「子墨,我已义父说明,小璃也表明了自己的心意,我们二人没有成婚,不过为了小璃的安全着想,小璃现在只能安身与义父府中,不能再行走江湖了。」 「至于公孙尚书,他没有令义父失望,传回了消息,康王暗中招兵买马,恐有朝一日……」 「不过齐老将军对此并不知情,义父的意思是,恐康王是在等齐老将军去世,而后掌握齐氏兵权,再而谋反。」 「此事已经提前部署安排妥当,冷冰回了东南,你不是总想知道她的身世吗,她其实是齐老将军的孙女。」 「这次回去,是想让她代为转告阁老的话,顺便看好齐老将军,不能让他出事,若他一死,恐齐氏一族会大乱,到时康王必然会接机掌管兵权。」? 「除此之外,南梁使臣已经到了,来了位公主嫁给了三皇子,至于二皇子则是准备送去南梁当质子。」 「其实陛下早就知道二皇子的野心,这一次又抓到了他与囱卢人勾结的把柄,以此作为要挟,二皇子没有反抗。」 「不过囱卢人还是大举进攻了凉州城,以救二皇子为由,挑起事端,以他们的人手来看,恐早些年就已经一直在部署了。」 「如今二皇子也知晓自己是被利用了,不过已经晚了。」 「如此一来,无论结果如何,二皇子恐都无法再前往南梁当质子了,毕竟谁会要一个想要谋反之人当质子?」 「二皇子唯有一死,不过陛下念及情分,准备将他送去东南陪康王,借此提醒一下康王!」 「行了,你安心去南梁,这边阁老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晚恐就要开战了。」 「我虽身为大理寺卿,可也是凉州城的一员,囱卢人兵临城下,岂有不战之理?」 「北凉军十三万人,南凉军五万人,疾馆三万人,这一战必胜!」 「勿念!」 第68章 风再起云再涌! “杀!” 而今的凉州城,没有了容老将军,没有了统帅,容侯爷又没有继承武学衣钵统领南凉军。 故,此时只能由严崇明面带领一万北凉军暂时出城迎敌,拖延时间。 另一边,中庆率三千疾馆暗士即刻在城中部署埋伏,以防囱卢之人里应外合。 最后城墙之上! 则是周勤与永乐郡主! 率三千南凉军镇守! 永乐郡主作为容老将军之孙女,自小习武,钟爱战场,特此请命亲自镇守凉州城城门! 而严崇出城迎敌,不过是陛下想要试探敌方兵力,以及试探严崇的忠心。 如今二皇子以败,太子以死,严崇唯有继续辅佐当今圣上才有活路,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陛下知道,严崇不过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种感觉罢了,并非是想要称帝。 这些年他虽做了不少坏事,可也没少帮助陛下铲除逆党,造福百姓。 故,这次也算是给严崇一个机会,一个展示他自己的机会。 作为半仙枪王:王德的亲传弟子,虽为一介阉人,可若是没点实力,那还真是侮辱了王德弟子这个称呼。 其实陛下也很想看看严崇究竟有几分当年王德之相! 当年的王德虽为一介阉人辅佐先帝左右,可终究…领兵打仗才是他王德立足之根本! “雪老这一战你怎么看?” 大战一触即发,严崇率一万北凉铁骑直冲敌方七万囱卢铁甲所在,全然没有任何胆怯与退缩之意! 另一边,皇宫内,陛下与雪阁老二人静站御书房! “回陛下,此战必胜!” “只要严崇能够撑住半个时辰,那凉州城周围驻守的北凉军与南凉军便可赶回。 “到时即可形成前后夹击之势,纵使囱卢铁甲十万,也无济于事。” 雪阁老表情淡然,一字一句言说叙说,好似都在掌握之中。 陛下听后微微一笑,竟也没有出现惊讶神情,反而是反问:“那要是严崇撑不住呢?” “城墙之上乃是臣的义子:周勤以及永乐郡主。” “永乐郡主天纵武学奇才,仙人转世,出世及金刚宗师,这么多年,臣一直派人在暗中栽培,这一战过后……” “足以将南凉军交到永乐郡主的手中!” 雪阁老心思缜密,布局天下,早已料到结果,陛下听后眉头微微一蹙:“既如此,那朕便回寝宫歇息了。” “恭送陛下!”雪阁老见状,微微一笑躬身言道。 “若严崇活着回来,此前一切诸事既往不咎……” 陛下缓缓起身,听到雪阁老言说恭送以后,突然停步再声言语,雪阁老闻声,依旧没有任何惊讶之情产生:“臣遵旨!” 正此时,凉州城外! 一万北凉铁骑突出刀枪箭鸣对阵七万囱卢铁甲! 严崇只一人手握长枪,一手提一人之首级,一身盔甲披头散发屹立于血泊之中! 周围尸横遍野,眼前囱卢铁甲惊恐忌惮,无一人再敢上前! 严崇没有言语,周围也早已没了铁骑,可眼前仅剩的三万囱卢铁甲却是依旧惊恐万分!? 他们没了统领,纵使还有三万囱卢铁甲,也依旧犹如一盘散沙……… “噗~” 正此时,城墙之上,周勤突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永乐郡主见状赶忙扶住周勤询问缘由。 可周勤却只字未言,只仰头望向南方,嘴中念叨着:“子墨……” 与此同时,及在周勤遥望的南方,前往南梁的的路上,许子墨的马车不知为何停在了一片竹林之中。 许子墨屹立一片血海,肩中一箭,一旁大护院血染刀剑,畅快淋漓! “公子,您没事?快上马车!” 大护院解决完周围一众刺客以后,赶忙快步跑到了许子墨的身边,由于先前许子墨说他无碍,大护院便先去对付了周围的一众刺客。 而现在刺客解决完了,即使许子墨说他无碍,大护院也要尽快为许子墨处理伤口。 “周勤……自今日起,我不会再受伤了!” 许子墨没有理会大护院,口中一边念叨着,手上则直接拔出了肩膀处的箭羽,而后快步走上了马车…… 这一夜,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 凉州城外,严崇依旧挺立,前方囱卢铁甲即使胆怯,不敢只身一人挑战如此枪仙。 可他们也已然无路可退,只有共同迎敌殊死一搏! 不过纵使如此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严崇已然撑足了半个时辰! 十万北凉大军自后方冲来,前方凉州城城门大开,前后夹击……… 良久,第二日清晨! 皇宫,严崇别所内。 “义父,您太强了,昨夜一战堪比枪仙王德,如今百官已然请奏上书让您重新执掌北凉军!” 谭令绒小心翼翼的走到严崇的床边,极其轻声的言语禀道。 “滚,谁让你来的?这刚过一日,咱家要昏迷三日!” 听到谭令绒的禀报,严崇没有睁眼,也没有因为百官的请奏而高兴,反而是十分恼怒谭令绒的出现。 如此一来,所有人不都知道他严崇醒了吗? 八十多岁,孤一人应战万军,挺而不倒,只昏迷半日便苏醒? 听着确实很强,可这是朝廷,不是江湖门派,要学会藏拙! 陛下昨日之举为的就是试探他,他也知道,所以更不能让陛下知晓他的真实实力。 不然陛下真的让他去带兵打仗那咋办? “陛下驾到!”突然,一声传宣! 果不其然,谭令绒这傻子是被人给利用了,他前脚刚到,陛下后脚就到了。 “严公,严公?朕来看你来了。”陛下一声大喊,而后直接冲进了严崇的房间。 “谭令绒?你怎么在这?严公醒了吗?” 陛下跑进房间,瞧见谭令绒在此,当即眉头一皱问道。 “是……是陛下来了吗?” 严崇躺在床上闻声,听到陛下的言语。他怎会不知那都是装出来的? 故,严崇也不好在继续装下去了,只能缓缓睁眼,装出一副刚苏醒的样子。 不然谭令绒这傻子定会被扣个欺君的罪名。 “严公醒了?不愧是王德的亲传弟子,昨夜严公一战成名,杀得囱卢铁甲抱头鼠窜,朕都看到了。” “所以,朕决定将北凉军兵符交给你,你意下如何?” 陛下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直奔主题,听得严崇都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特意跑这一趟,就是来送兵符的? “陛下……老臣……”严崇眉头微蹙尽显疑惑之意,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囱卢人嚣张至极,竟敢偷入朕大凉,直取朕的凉州城,真是胆大包天。” “想朕的大凉……且就说朕这凉州城,就快赶上他囱卢一半之大,他们哪里来的勇气攻打凉州城?” “所以朕决定,由严公统领,率十三万北凉军出征,直取囱卢海部!” ????? “啊?”陛下言讫,严崇闻声当即一阵懵匕,瞪大双眼! 打囱卢?疯了? 第69章 君臣之计! “陛下三思啊!” “老臣年岁已高,恐没有那个能力……” “囱卢之人擅长行水,亦可水下取鱼肚之气换气存于海底,据说可存活上年之久。” “贸然出海攻打恐……” 严崇一阵惊恐担忧,这陛下是想要让他去送死啊。 果然暴露武学以后就变成威胁了,纵使已然八十岁可还是这般硬朗,任谁看都是一个威胁啊。 “那好,那就暂且不去,等严公伤好了再说。” “朕回宫了!” ????? 陛下再声言讫,没有任何停留,直接拿起兵符便转身离去。 看得严崇一阵懵比。 到手的兵符就这么飞了?还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打囱卢?亏他想得出来! “义…父?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须臾,待陛下走后,谭令绒一脸懵比的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严崇问道。 “什么意思?还能什么意思?想让咱家去死的意思呗,你个蠢货!” 严崇气的紧闭双眼,恐此事没有那么容易过去了。 “最近把外面的事都停一停,不要留下把柄,近期绝不可再生事端。” “对了,周良去哪了?” 严崇猛地再次睁开双眼眉头微蹙,突然想到太子那事已经过去了,按理来说周良应该被放出来了才对啊? “义父,周良走了,去南梁了,说是要重新习武,恢复经脉。” “今日刚得到的消息,刚想与义父叙说。” 谭令绒微微一怔,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嘴上虽回答着周良的事情,可心里却是在想着严崇之前说的话。 陛下想让他死?这是什么意思? “南梁?习武?他抽什么风?把他给咱家找回来!” 听到谭令绒的回答,严崇同是一阵懵比不解,气的直接从床上坐起身来,先前陛下亲临,他可都没有坐起来。 可见其对周良的重视程度。 “是,义父,周良还留了封信给您。”谭令绒躬身领命,而后继续说道。 “是何信件?讲了什么?”严崇眉头一蹙赶忙问道。 “您是他的干爹,就这几字。”谭令绒继续回禀,言讫,严崇闻声当即脸颊一怔! “罢了,让他去,你且派人速去东南,争取与二皇子取得联系,此行二皇子前往东南,或许还有转机。” “康王也许就是一大助力,这些年康王可一直没有老实,如若他们二人能够联手,或许咱家也还有希望。” 严崇眼神微眯,今日陛下到此一行已然表明了心意,如若严崇不服,那便可以随时将他派去囱卢送死。 若今日陛下没有这一举,严崇或许还能低调隐忍很久,可陛下今日这一举,属实是给了严崇不少压力。 若不提前部署后路的话,恐来日无期啊…… 另一边,陛下的天启宫,御书房内。 “攻打囱卢?亏陛下想得出来,恐把严崇吓坏了?” 雪阁老瞪大双眼,属实没有想到陛下居然会行此般冒险之举。 “朕隐忍这么多年,也是时候该施展施展了,不给他点压力,怎么能让他老实?” 陛下脸颊严肃,正座书案靠椅之上,他怎会不知此般之举有可能会激怒严崇狗急跳墙。 可若是不这么做,百官哪里定会继续推崇严崇,严崇定也会继续寻找新的附庸辅佐。 恐会与东南康王联系,故陛下必须借此给予压力。 让严崇自己放弃百官的谏言,这样一来既能稳住百官,又能削弱严崇。 而后果只不过是让严崇对陛下有所忌惮而已,这笔买卖还算是划算。 “陛下既已安排妥当,那老臣便不再多言。” “至于囱卢那边,老臣已派人查明,此时并非囱卢意愿,恐也是有人挑拨。” “不过囱卢那边依旧愿意弥补,大开海域,供我大凉随意垂钓打捞。” 雪阁老微微躬身,对于陛下的安排他自然不好多言,且这个安排虽有害处,可也是利大于弊,不得已而为。 “囱卢那边倒也算识相,既如此你来安排,两年内朕要大凉不再仅依靠农耕之作,朕要囱卢海货廉价遍布大凉!” 陛下缓缓起身,眼神坚毅,口中之语铿锵而出,尽显帝王之气! “如此一来,百姓便可不用再为了吃食而农耕!” “我大凉也是时候该接收一下南梁的武学盛世了!” “自数年前容霞儿被囱卢仙岛之人断定是仙人转世以来,我大凉原本可武压四方,可奈何天意弄人。” “蝗灾旱灾四起,这么多年方才有所转折……” “好在霞儿天资过人,也辛苦你了,让霞儿接管南凉军。” “两年!朕要你解决农耕,助霞儿威震管理南凉大军!两年后,朕再生一子,接管大凉!” 陛下言声于此,拂袖皱眉严肃,转头看向一旁跪倒在地的一名小太监! “你为何会在此处?来人,拉出去砍了!”陛下一声令下,而后转头微笑看向雪阁老。 “陛下,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小太监声嘶力竭喊叫,陛下与雪阁老在旁全然没有任何神情之变! “雪老不求情?他不是你安排在朕身边的人吗?”待小太监被带走,陛下眉头微微一皱,略显有些惊疑的问道。 “陛下自有断定,老臣知晓。” “您是想试探他会不会将老臣供出!” 雪阁老微微一笑躬身言语,一旁陛下闻声,当即脸色一变:“无趣!” 第70章 龙虎山:御剑并非御物! 数日后! 许子墨与大护院成功进入南梁之境,抵达龙虎山脚下! 这一路,总计遇刺三十二次,有三十一次为雪阁老指使! 这些许子墨都猜到了,为的就是让自己适应这种生活,体验这种境域! 对此许子墨心中并没有怨恨,有的只是对周勤的愧疚。 遇刺三十二次,中箭十八次,每一次许子墨都没有任何伤疤,可周勤…… 许子墨脸颊眼神坚毅,明显与以往那种纨绔子弟的样貌有所不同,多了些许胡渣,也不在注重外表。 “走,龙虎山,拜师习武!” 许子墨走下马车,望着山顶心中已然坚定不可动摇! 呼~ 突然,一阵微风四起! 山顶飞下一人,许子墨见状当即一愣! 仙风道骨,这般样貌,属实是让许子墨有些吃惊。 难道这龙虎山乃是修仙之地?而非习武之地? “你就是许子墨?”仙风道骨之老者落地,正面瞧上许子墨,没有表情只淡然一问。 “是!” 许子墨闻声,既对方主动前来迎接,想来定是雪阁老都已经安排好了。 故,许子墨便没有吃惊,也没有让大护院动手拦在自己身前,以免冲怒了对方。 “好,跟我走。”仙风道骨老者没有多言,直接拉上许子墨,便快步返回了山顶。 速度之快如同飞升! 大护院站在山脚,心中先前想要与龙虎山天师打上一架的想法瞬间烟消云散。 须臾! 许子墨与老者抵达山顶,进入一间木屋。 许子墨环顾四周,虽十分简陋,可却也是十分干净,丝毫没有任何凌乱之感。 “您是?天师?”许子墨环顾过后,转头再次看向老者忍不住问道。 老者闻声,突如其来一阵和蔼微笑:“欧阳着,你应该听过,现在算是这龙虎山的天师。” “啊?” 欧阳着?听到这个名字,许子墨不禁一怔,满脸惊恐! 虽说大护院已然提前告知了许子墨欧阳着还活着的消息,可这突然看见真人,难免还是会十分惊讶。 “您…您是欧阳着?您不是……”许子墨话说一半,突然止停,恐自己说错话惹恼眼前这位绝世高手。 “如你所见,还没死。” “行了,别废话,开始。” 欧阳着依旧没有多言解释,直接抬手一挥,许子墨便被推到了床上。 “什么意思?要干嘛?”许子墨见状,不禁又是一阵惶恐,自己真就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完全不用知道来龙去脉,就已经有人给自己安排好了所有出路,这种感觉…… 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老匹夫和老病头没和你说?”欧阳着缓步走至许子墨身边,瞧见许子墨此时这般惊讶神情,不禁眉头一蹙。 许子墨闻声当即又是一愣,老匹夫和老病头又是谁啊? 不会是雪阁老? “您…您要不要先和我讲讲,然后再开始?应该不着急?” 虽然许子墨不知道欧阳着要干嘛,可自己是疾驰赶路,刚刚才到,总不能连一点富裕的时间都没有? “看来他们俩没和你说啊,那我和你讲讲。” “如你所见,我没死,被老病头送到了这里,他让我等一个人,人到了传授所有真气内力,然后教授武学。” “老病头你知道是谁?就是雪轻松,行了,赶紧开始。” 欧阳着言讫,当即一把将许子墨拉过,双掌汇聚内力…… “等等……传授真气内力?连这个都安排好了?” 许子墨一脸懵比,欧阳着是十几年前就应该死的人,而他许子墨,十几年前刚刚出生。 难道雪阁老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他的一切?还是说随机来?凑巧让许子墨给赶上了这个机会? “你废话真多。”欧阳着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等等等,还有个问题,传授完真气以后,您会不会……” 许子墨可看过不少电视剧和小说,像这种给别人传输真气的人,一般传输完以后,都活过不半集……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雪阁老这安排也未免……难道自己真的是雪阁老的私生子? “我又不是老匹夫,我可不想死,还没活够,别废话了。” 欧阳着一把再将许子墨拽到自己的身边,这一次他没有再给许子墨继续说话的机会。 直接开始运转内力,为许子墨传输真气! 许子墨被迫禁闭双眼,周身暖流涌起,心中暗自不知该窃喜还是疑惑。 自己刚刚马不停蹄的抵达龙虎山,这边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给自己传授真气。 这等待遇,真的是…… 原本许子墨以为习武要勤学苦练,怎么着也得十年八年才能回凉州城,其实许子墨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可没想到居然就一瞬间的事,真气传完那自己不就是鬼手神医欧阳着了吗? 这就学完了? “好了,走。”欧阳着言语再起,许子墨缓缓睁开双眼,这速度属实是有些快。 不过环顾四周望向窗外,此时居然已经临近傍晚,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么久。 “我可以回去了?这就完事了?”听到欧阳着言说走,许子墨当即转身看向茶桌,而后伸出右手一阵比划! “走?走哪去?你以为传完真气就完事了?那是因为你没有真气没办法习武,起步太晚了,所以才给你传授真气。” 欧阳着一阵无语,有些无奈的对许子墨解释道。 而后便见许子墨对着茶盏比划来比划去,不禁又开口问了一句:“你这是…在作甚?” “啊?” “有了真气不可以隔空取物吗?” “不是可以御剑吗?那拿个茶盏应该也可以?” 许子墨一脸尴尬,他知道自己方才得举动貌似有点像个傻子。 可他也没办法,方才欧阳着传输真气以后,许子墨是真的感受到了真气的存在。 且此时就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所以许子墨这才会忍不住随手试了一下。 毕竟看过那么多电视剧,这种技能应该算是最低级的了。 “御物?新鲜词?不就是拿个茶盏吗?” “调动真气汇集手掌,而后缓步向前送出,让它逐步延伸至茶盏。” “而后体会触及之时,调动真气覆盖,不同于用手去抓,而是用真气完全包裹茶盏,而后抬起……” “砰!” “好了,炸了,很简单,你要是直接推出内力,炸的比这还快。” “不过你要是想把他拿过来……这个恐怕不太可能,真气内力属于消耗,用了就没了,回不来。” 欧阳着皱眉,一脸像是在看有病之人的眼神看着许子墨,这种技能虽说是最简单不过,可也是最废真气内力的技能了。 “走,再给你介绍一位师傅。” 欧阳着言说解释以后,便直接转身欲要走出房间,许子墨见状仍是满脸惊疑。 不能隔空取物,那御剑又是怎么回事? “欧阳天师,欧阳天师,等等我,您怎么还有真气?不是都传给我了吗?” 须臾,许子墨跟着欧阳着跑出房间,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不是说了,我还不想死,当然要自己留点了。” 欧阳着无奈撇了撇嘴,显然对许子墨这个徒弟,略显有些不太中意的感觉。 “哦,那御剑您会吗?原理和御物不同吗?”许子墨继续追问道。 “常用剑滋养真气内力灌溉是还可以的。”欧阳着没有回头,随口答道。 “那普通剑呢?我听说有的人不是可以调动控制方圆几里的剑吗?那刀和盾为何不能?” 许子墨满脸疑惑继续问道。 “这属于消耗内力,御剑本就是大伤,必须要有极高的剑意以及领悟,不是靠学的,要靠天意!” “有的人可以随意控制体内真气内力,可有的人只能将他放在拳头之上。” 欧阳着再次不耐烦的解释道,许子墨听后似乎是明白了些许。 果然还是法师与战士的区别! 法师可以将真气变成各种形态发出。 而战士只可以将其依附在刀剑之上,或是拳头之上。 就好比剑气和气功波? 果然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武侠世界,并非是玄幻修仙世界。 原本许子墨以前在看电视剧与小说之时还很奇怪,为什么有的人可以御剑却不能御物。 又为什么有的人可以成为御剑高手,有的人却只能成为一名用剑高手。 原来这一切都要靠投胎来决定,人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你与剑或是刀有没有缘。 当然且还只有极少数人有这种机缘和感悟。 有的人用尽一生或许能够登峰造极成为天下第一剑,可却是无法御剑。 而有的人或许只是一名普通的武师却可以御剑,就比如大护院………… 第71章 龙虎山:兵棋圣手! “这就是你的第二位师父,南梁第一棋手:赵云峰,龙虎山的第二位天师。” 须臾,许子墨被欧阳着带到一处小厅,厅内坐着一位白发老者,看上去比欧阳着还要老。 “下棋?围棋吗?我可不会那玩意。” 一听到下棋,许子墨不禁一怔,古代一般应该都是下围棋的,不过这围棋属实是枯燥无趣。 且并没有那种电视剧里演出来的意境,许子墨也曾尝试过,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老朽之棋乃是兵棋,小友且坐!” 白发老者闻声,瞧见许子墨还没学就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赶忙开口劝说了一番,先让许子墨坐下再说。 许子墨闻声,听到兵棋二字好似是联想到了什么,缓缓落座看向棋盘…… 果不其然,是象棋! “这个啊?这个我会。”许子墨微微一笑,早说象棋不就完了吗。 这东西可比围棋好多了,虽然动脑之力旗鼓相当,可象棋更像是行军打仗之兵棋! “小友会?”白发老者闻声,当即一阵和蔼微笑,一脸不敢相信的对着许子墨问道。 “会啊!” “马走日,象走田,士斜着走,炮隔着打,车直着走……” 不多时,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天色逐渐彻底昏暗。 此时的许子墨已然离开凉州城十日之久,自上次凉州城大战周勤送来一封信件以后,许子墨已然多日没有收到凉州城的消息了。 直至今日,许子墨刚刚抵达龙虎山,被欧阳着传完真气与赵天师下棋之时! 天空中突响亮声啼叫,听到熟悉之声,许子墨当即歪头望向厅外…… 赫然发现一只白鹰隼与一只黑鹰隼盘踞上空。 “小白?”许子墨见状赶忙起身喊道,小白闻声随即便降落在了许子墨的手臂之上。 而另一只黑鹰隼则是坐在了欧阳着的肩头。 许子墨见状,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这是雪阁老与欧阳着的鹰隼带着小白来认路了。 许子墨看向欧阳着微微一笑,而后转头看向赵天师,请求暂停棋局以后,方才取下了小白腿脚之上绑着的信件。 「囱卢以败!」 「此事已查明并非囱卢本意,不过囱卢也愿意弥补,大开海域供我大凉随意打捞。」 「近几日城中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永乐郡主接手了容老将军之职,准备接手南凉军。」 「而我,准备要去囱卢沿海镇守了,从一开始义父就是准备让我习武领兵的。」 「虽说此次囱卢兵临城下并非囱卢海部本意,可也不能不提防。所以囱卢沿海一带必须要加固防守,且必须是陛下与阁老信任之人方能交付领兵。」 「所以这个重任就交到我的头上了。」 「此去一行无阻,属于升迁……」 「勿念!」 “升官了?你升官了,我这才刚开始啊。” 许子墨仰头望向天边,心中想着……囱卢沿海? 既是阁老安排,想来应该不会把周勤往火坑里推。 毕竟囱卢刚刚犯了这么大一件事,沿海一带一定十分安分,故周勤去了,应该没什么危险,想定就是吃喝玩乐。 心中想着,许子墨便缓缓转头看向了欧阳着:“欧阳天……师傅,给我看看你的呗?是不是阁老的信?都说什么了?” 许子墨深知周勤定是报喜不报忧,再加上周勤也不知晓太多内情,所以周勤给他的这封信件,定是有诸多要事没有提及。 而欧阳着的那封信件,极有可能是雪阁老所致,所以其中定是包含了诸多隐藏之要事! “想看就看。”出乎意料的意外,欧阳着没有犹豫,没有迟疑,直接将信件递给了许子墨。 许子墨见状一脸懵比的接过信件,缓缓低头看去…… 「代我谢过赵天师」 就这七个字,除此之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看完了,谢谢。”许子墨尴尬一笑,将信件递还给欧阳着以后便转头坐回到了椅子之上。 “天师,继续下棋。” 思来想去,欧阳着远在南梁,好似雪阁老也没有必要与他讲大凉之局势。 就算讲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才会只送来几个字。 而周勤那边也没有多说什么,从信件来看,此时局势已然大好。 囱卢海域之事也得到了解决,故许子墨也就没有着急回信。 待自己正式安顿下来以后,再告知周勤自己的近况也不迟。 “今天就到这,下棋一事急不来。” “方才老朽与小友总共下了十九盘棋,有十七盘小友都主动认输,避免时逝已实属不易。” “下棋就如同领兵,即使止步也是一种策略。” “接下来老朽再为小友介绍一位新的师傅。” 说到这里,白发老者缓缓起身,许子墨见状赶忙也跟着站了起来。 下意识撇了一眼四周,此时已然深夜,恐已至丑时,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睡觉吗? “还有师傅?教什么?”许子墨一脸疑惑的问道。 赵棋圣闻声,没有犹豫隐瞒,淡然微微一笑应道:“医术!” 医术?听到医术二字,许子墨不禁一怔,下意识转头看向了欧阳着。 他不是天下第一神医吗?还用得着别人教吗? “你猜对了,就是我,我说过我还不想死。” 欧阳着瞧见许子墨眼神袭来,顿时狡诈一笑,好似有种耍到了许子墨,很是得意的感觉。 许子墨见状不禁一阵无语,满脸尴尬,这一点也不好笑…… “走,怎么教?我还没吃饭呢……” 许子墨撇了撇嘴,拜别赵棋圣天师以后,便跟着欧阳着回到了先前的那间小木屋。 “你饿吗?”走到木屋门口,欧阳着缓步停歇,转头对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微微一愣:“好像不饿。” “那就对了,我真气内力都传给你了,怎么可能这么一会就饿?天不进食都没关系。” “行了,我先给你简单的介绍一下医术—炼丹,尝药,制香,号脉,验尸,你想先学那个?” 欧阳着停在木屋门口,依旧没有进屋,许子墨站在欧阳着身旁,听着这一系列讲述,唯独对制香一列颇为好奇! 毕竟许子墨唯一接触过的就只有制香和验尸…… 而验尸,虽然许子墨并不害怕尸体,这几日也没少见到大护院在自己的面前杀人。 可这也不代表他就喜欢验尸,所以思来想去最终许子墨还是选择了先学习制香一列! 第72章 龙虎山:囱卢仙岛! “那好,就先学制香,明日开始,接下来我给介绍一下你的大师傅!” 欧阳着依旧没有进屋,晚风吹拂脸颊,许子墨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欧阳着似乎有些冷。 山顶的临冬晚风确实格外的侵骨。 或许是因为欧阳着把真气与内力几乎都传给了许子墨的缘故,所以才导致他感觉到了寒冷。 而许子墨此时却是格外的清爽。 “大师傅?那您和赵天师呢?”许子墨微微皱眉问道。 “我老二他老三。”欧阳着言语依旧轻松,像极了老顽童一般。 “来了!龙虎山第一天师,南梁第一剑仙,也是南梁唯一‘仙’:赵三峰!” 须臾,随着欧阳着目光转移撇向上方天空,许子墨赶忙也跟着望了过去。 宁静微风的夜晚,天空突闪一抹白光显现。 一老者驾鹤而来,显现许子墨脑中对‘仙’之一字的理解! 这怕不是真神仙? 居然真的有人可以骑白鹤? 许子墨目光呆狞,脸颊僵硬,满脸惊疑,直至老者降落眼前,许子墨方才缓过神来。 努力摇了摇头…… 神雕侠侣还有大雕,倚天屠龙记还有乾坤大挪移,所以骑白鹤应该也不算奇怪……! 许子墨心中想着,缓缓挤出一丝笑意,面向眼前剑仙恭敬的叫道:“大师傅!” “嗯?” 赵三峰闻声明显一愣,微微皱眉言道:“不必言老朽为师,老朽此生只收两名徒弟。” “其中一名已然远去,另一名正在上山的路上。” “小友且好生在此修行即可,如遇不懂之处,可随时与老朽通问。” 赵三峰言讫,眉头微微舒展恢复平静,而后转头望向西边,高举单手,扬声高喝: “剑……来!” 此声响没有惊天动地,没有山摇地裂,可却是让天边划出一道裂痕,犹如流星一般疾驰降落至赵三峰手中! 许子墨目光凝聚,眼神惊疑,居然真的来了一把剑? “此剑名为青禾!” “乃囱卢仙岛铸造谷所制,且常年置放于铸造谷之中滋养天气,乃天下九九名剑之首尾!” “排行第十一位的大无上名剑。” “天下名剑九十九!” “大无上名列十一!” “无上名:二十二!” “上名:三十三!” “名:三十三!” “自今日起这把青禾便属于小友!” “还望小友珍惜,老朽告辞!” 赵三峰言讫,没有任何停留多余话语,直接拂袖驾鹤远去。 许子墨见状接过青禾以后,满脸惊奇疑惑,不禁转头看向欧阳着想要寻求解答。 可欧阳着好似也不知其意,略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而后便带着许子墨回到了木屋。 时间一晃,许子墨精力充沛,竟连一丝困意都没有。 此时天色已然朦胧亮起,欧阳着也早已离去,将木屋留给了许子墨。 根据欧阳着临走时讲述。 囱卢仙岛乃真正仙之所在,孕育了无数非凡尘之物。 例如仙鹤,仙鹤会自寻入‘仙’境之人,而后陪伴左右。 除此之外还有那九十九把名剑,也全都出自囱卢仙岛铸造谷之手。 不过如今九十九把名剑已然只剩下三十三把,其余六十六把据说全都被一人所用坏。 其实力恐怖如斯! 而这个人并非是剑仙赵三峰,而是赵三峰的大徒弟,其真名欧阳着也不知晓。 只知道赵三峰的这位大徒弟很快就要来龙虎山了。 而至于赵三峰的第二位徒弟其实还没正式收。 龙虎山自山脚至山顶总共一千二百阶。 每三百阶设一闭厅书阁! 此时正有一人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 根据欧阳着透露,赵三峰对此人颇为看重,仅仅只是远远一面之缘,赵三峰便立定此人三十年内,便可及出剑无敌之境! 当然这些都不是许子墨在意的地方,就算自己当不了赵三峰的徒弟,至少还得了一把名剑,已经很不错了。 其实让许子墨在意的是,这个囱卢仙岛与囱卢海部有何关联。 囱卢仙岛同位于囱卢海域之上,按理来说应该也归囱卢海部管。 可根据欧阳着所述,好似这个囱卢仙岛属于一个个体,一个极其特殊存在的个体。 相传岛上除了铸造谷以外,还有医药谷,仙人谷……等等。 欧阳着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神医,就是有幸到囱卢仙岛的医药谷待过几年。 由此可见,便可知囱卢仙岛之神奇所在! 难不成那一岛的人都是穿越者? 第73章 龙虎山:一年! 崇敬二十三年,临冬! 时间一晃,漫天大雪! 此时的许子墨已然在龙虎山待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大雪不知为何,比以往来的都要早了一些。 许子墨记得去年这个时候,他刚到龙虎山的时候,这里还是枯木落叶晚风微凉,而今年这个时候,却是已然漫天飞雪。 “怎么了,小友?是想你那镇守沿海的朋友了?” “最近天冷,海面虽不会结厚冰,可也是有些许流冰,行船不便,应该不会打仗了。” “如果不出意外,此时你那朋友应该回凉州城复命领封了。” 许子墨一身单薄白衣,正座赵棋圣面前,脸颊略显有几分担忧之色。 自半年前周勤送来一份信件,虽囱卢海部王室对大凉有所忌惮,没有表明对战之意。 可仍有些许小海部打起了大凉沿海的注意,故周勤这一年也没有好过。 多半都是在海上打仗度过。 而今一整年过去了,自半年前一封信件以后,周勤已经又有半年没有来过信件了。 就连许子墨送信,周勤也没有回过,也难怪许子墨此时看着满天雪花会有此遐想之意。 “嗷~” 突然,一声啼叫打乱了许子墨此时的思绪。 许子墨闻声,赶忙仰头看去。 赫然瞧见一只白鹰隼由上及下疾驰降落,精准的落在了许子墨所在的凉亭内部,棋盘一角的空椅之上。 “小白?”许子墨嘴角微微翘起,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时隔半年,终于又来了讯息,想必真有可能如赵棋圣所说,周勤已经回了凉州城。 「子墨近来可好?」 「我刚刚回到凉州城,入宫面圣以后,便去拜访了义父。」 「陛下册封了我为海凉大将军,等着雪停了,我就又要回到西南沿海了。」 「进来沿海一带属实是有些不安分,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 「对了,还有一事,齐老将军恐怕要…………」 「齐老将军为了保护冷冰的安全,最终还是将她送回了凉州城,现冷冰已经回到了大理寺。」 「齐老将军身体恐撑不过一年了,齐氏一族恐也要……」 「毕竟冷冰是女儿身,无法接掌齐老将军之务。故为了齐老将军离去以后,她在东南不被威胁控制,只能将她送回凉州城。」 「不过,我决定将冷冰带去西南沿海,冷冰也同意了。」 「经历了这一年的打仗,我发现……总之,我觉得把冷冰带在身边才更放心一些。」 「不然义父也会将冷冰送去别处,以防冷冰被有心之人利用,成功控制齐氏一族筹码。」 「除此之外就是大凉的农耕之作,经过这一年的调整,加上囱卢沿海大量打捞海物的影响,已经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估计再用不了半年,咱们大凉就彻底不用一直注重农耕之作了,义父也说了陛下有意重开科举以及武举。」 「大凉盛世指日可待!」 “唉,这么长一封信,就一个重点,那就是我朋友有女朋友了。” 许子墨撇嘴一脸无奈的将信件递给了自己眼前的三师傅:赵棋圣。 自半年许子墨彻底明白这兵棋是何意之时,他才知道什么叫做:一席之地算进天下之事! 原来自己的这位三师傅并非是下象棋的高手,而是兵棋! 所为兵棋,便是排兵布阵以及谋略天下! 也是自那时起,许子墨才明白先前雪阁老给欧阳着那七字之信是何之意。 原来是在感谢赵棋圣远在南梁,还替他献出了有治大凉的一策! 而这一策! 便就是解决大凉过度依赖农耕一事! “看来有效果,不出半年大凉就可褪去农耕之要务,到时就可奉行科举与武举了。” “老朽这一计,也算是还了雪阁老一个人情,接下来就是小友了,还望小友再加刻苦一些,莫要让老朽在有生之年,看不到小友的出师之相!” 赵棋圣苦苦一笑,许子墨得确有下象棋的天赋,可这也仅仅只是下‘象棋’! 与兵棋毫无关联! “三师傅您放心,徒儿一定勤奋刻苦,下午是二师傅的课程,徒儿不去了,就在此与三师傅继续下棋!” 许子墨嘿嘿一笑,虽说大师傅与三师傅并没有明确说过要收许子墨为徒。 可许子墨还是习惯叫他们师傅,毕竟叫着叫着没准哪天就成了。 而二师傅:欧阳着,他本就与雪阁老关系密切匪浅,故早在一年前就正式收了许子墨为徒。 “你说什么?你说不想上为师的课?” “那好,那你让为师给你做的那个‘烟’,看来也不用给你了,反正为师也已经做完,为师就自己去享用了。” 许子墨话音刚落,一旁刚刚走上来的欧阳着闻声,当即一怒,丢下一句话后,便直接拂袖扬长而去。 许子墨闻声,顿时瞪大双眼! ‘烟’? 做好了? “三师傅,徒儿要去二师傅那里上课了,明日再来叨扰。” 许子墨当即起身,不忘与赵棋圣道别,而后直接脚踏石凳,飞跃而起。 周身真气内力暴露无遗,尽显武师九品之上乘之境! “二师傅,师傅,等等我,徒儿来了!” 第74章 龙虎山:普陀岭! “呼~” “舒服,就这味,妙哉!” 许子墨手拿一根半手指粗细,食指长短大小的木棍,躺在木屋内的靠椅之上。 缓缓将其送到嘴边轻轻一吸,而后拿下木棍,轻呼向外吐出烟气…… 还真有几分前世抽烟的感觉! 不过这个烟,可不同于大烟,其实这个世界也是有烟草存在的,只不过总量有限,且不宜寻得。 再加上纯度太纯,容易上瘾,所以许子墨并没有选择那种大烟。 反而请求欧阳着帮自己制作一种香料,而后加入到涂了防火蜡的檀木棍之中,通过点燃内部香料,从而吸入烟气,达到抽烟的效果。 而且这种烟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且口味百变,纯看欧阳着怎么调制,味道就会变成什么样。 “师傅,您太厉害了,这下以后我和三师傅下棋,绝对能思绪泉涌,坚持到最后!” 许子墨猛地睁开双眼,将木烟吹灭,装进自己缝制的口袋以后,一脸敬佩嬉笑的对着欧阳着说道。 欧阳着闻声,明显一阵不解,无奈的抿了抿嘴: “你别把你三师傅呛到就好。” “此物虽无毒,可也不能经常吸入,待为师好生再钻研一番,将安神药香及愈合香一系混入其中试试,如此一来便可在闲暇之时常常吸入。” 欧阳着眉头微皱,言讫过后便欲要离去,许子墨见状顿时一愣,赶忙开口喊道:“师傅?您干嘛去?不上课了?” 欧阳着闻声,脚下骤停微微一愣,赶忙回身尴尬言道:“忘了,今天你去执行一个任务,也算修行上课。” “龙虎山山下,西行十里(五千米)有一普陀岭,岭内多为南下的大凉人在此劫路。” “明日会有南梁一郡主路过此地,为师要你即刻启程前往普陀岭,助郡主安然度过。” “而后取回普陀岭,首领之首级!” 欧阳着言讫,当即从袖口处抽出一张地图,递给了许子墨。 许子墨接过地图,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查看地图,反而是再次看向欧阳着,满脸疑惑: “让我去杀人?还是大凉人?” 许子墨眉头紧皱,心想自己是不是误入了另一个世界啊? 雪阁老那边是朝堂纷争,周勤那边是国之征战,而他这边,原本是宁静的修行。 现在突然又变成了执行任务,这究竟那条线才是主线? 他许子墨又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 许子墨现在时不时的就会瞎想,自己与周勤那边的大凉是不是两个世界? 怎么轨迹与习俗乃至于生活完全不同? “怎么了?不敢?” “老病头说你没有忌讳啊,只要活着就行。” “再说了大凉人怎么了?大凉人就都是好人?” “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南梁,三位师傅其中有两位都是南梁第一门派龙虎山的天师!” “此行原本是想要等半年后再让你去的,可如今正好赶上有位郡主路过,此郡主乃是南梁皇帝的亲侄女。” “此事恐已经暴露,如若你不去,这郡主必死无疑,到时有心之人便会借此嫁祸于大凉。” 欧阳着口吐清晰没有任何情绪产生,也没有逼迫许子墨一定要去,只是简单的将此事的因果之由给许子墨讲了一遍。 许子墨听后,自然明白其意。 寄人篱下嘛,就要帮南梁做点事。 “此事是三师傅的安排?” 许子墨眉头一皱,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意思,反而是又问了欧阳着一个问题。 毕竟天下第一谋士,天下第一棋手赵云峰可是南梁之人。 此事事关南梁郡主,恐往大了说还会关乎南梁之社稷,所以赵云峰定是知晓此事。 “你三师傅是南梁第一棋圣,且还是龙虎山的天师,而这龙虎山又是南梁王室钦点的南梁第一门派。” “所以你三师傅自然是事事为南梁着想,事事为南梁之社稷谋划。” “郡主一事看似是小,可你三师傅却是看到了,你我都没有看到的未来啊,恐牵一发而动全身……” 欧阳着言说于此,身形缓缓移动转身走回屋内,好似决定与许子墨多聊上几句,劝说许子墨走这一遭。 “明白了,我去,反正我确实没有那么多讲究。” “至于杀人,虽然我没杀过人,可也见过尸横遍野的场面,这一趟就算是场历练了。” 许子墨微微一笑言语,欧阳着闻声刚刚转身回屋的身形再次一怔,明显有些被许子墨刚刚的回答给惊讶到了。 “其实也不急,你还年轻,修真气内力之人往往比普通人要活的久一点。” “你有了为师那一身真气,起码比你三师傅活的还要长,你若是想安分,老病头也说了,可以给你在南梁找个去处。” 不知为何,欧阳着突然变了话语,听得许子墨都有些蒙了。 方才让他去杀人的是欧阳着,现在劝他不去的也是欧阳着,这又是闹哪一出? 以退为进? “没事,去就去,明日郡主就会路过是?那我即刻启程。” “对了师傅,我能不能带上大护院?我都一年没见过他了,那小子还在山下自己玩自己的呢?” 许子墨眉头一皱,其实对于执行任务这一件事,他倒没有什么余悸,只不过孤身一人的话,难免会有些…… 所以许子墨此时才会突然提及大护院,想要让大护院陪同他一起前往普陀岭。 “大护院?为师没有告诉你吗?他就是你大师傅看重的那第二位徒弟,他已经在第一层闭厅阁待了一年了,一直没出来。” “那小子真的是个武痴啊,也难怪你大师傅对他有如此之高的期望与评价。” 欧阳着脸颊微变平静,十分平淡的对许子墨讲出了此事。 许子墨闻声当即满脸惊疑! 大护院?二徒弟? 好家伙,原来一年前说的那个人就是大护院啊? 怪不得这一年许子墨都没有见到大护院,敢情他是把许子墨给忘了,自己去修炼去了。 既然如此,那这一行看来只能许子墨自己去了………… 第75章 周良:一步入万象! 不多时,许子墨准备妥当,只一人一袭白衣便下了龙虎山。 而至于‘青禾’则是被放回了囱卢仙岛的铸造谷。 先前是因为想让许子墨与它培养的感情,所以才让许子墨常日佩戴,如今一年过去了,感情也算是培养出来了。 所以青禾平时还是要放在囱卢仙岛,因为它并没有刀鞘,平时无处存放。 对于这一点许子墨也很是奇怪,于是便问了欧阳着,为啥铸造谷的人不给青禾做一把刀鞘? 而得到的答案则是,原先是有的,只不过同那六十六把名剑一样,都被赵三峰的大徒弟给弄坏了…… 不得不说,赵三峰的这个大徒弟还真让许子墨提起了兴致,他究竟是个怎样一个人? 良久,许子墨远去已久,龙虎山山顶,赵棋圣与许子墨平日里下棋的凉亭。 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了一个人! “师叔我回来了。”一中年男子手握一把木剑做出恭敬姿态对赵棋圣说道。 “小良儿回来啦?走着回来的?你师父可以等了许久,为何不加急赶路?” ?赵棋圣抬头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小良儿以后,便继续收拾自己眼前的棋子。 “徒侄想重走一遭这江湖!”小良儿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对江湖的渴望与重燃的激情。 “如此甚好,去见你师傅。”赵棋圣收拾好棋子缓缓起身,再次对着小良儿微微一笑。 “等等,你师父把你的青禾送人了,你……” 突然,待小良儿拜别赵棋圣,刚刚准备离去之时,赵棋圣突然开口补充道,好似是想要给小良儿一个心理准备。 “送人?无妨,是许子墨?徒侄对剑本就不珍惜爱重,放在徒侄手中怕是委屈了。” 小良儿再次微微一笑,不但没有因此生气,反而还猜出了赵三峰将青禾送给了谁。 赵棋圣听后,他自然知晓小良儿不在乎剑的品质,可青禾毕竟是他以前的剑。 所以理当提醒打一声招呼,而之所以此话从赵棋圣的口中说出,完全是赵三峰的安排,因为他自己不好意思说…… 须臾,小良儿抵达赵三峰的木屋。 龙虎山三名天师,每一位一间木屋,简陋平淡却又不失风雅。 “师傅,徒儿不孝。”小良儿走到赵三峰面前当即跪倒在地喊道。 “回来就好,起来。” 赵三峰见状,虽脸颊之上没有明显的变化,可从他的眼神中却是能够看出他对小良儿的珍重与爱惜。 “你的事为师都知晓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欧阳老怪能治你的经脉了。” 赵三峰见小良儿缓缓起身,脸颊之上突现一丝焦虑,好似对小良儿的身体十分担心。 “夸我呢?难得啊,龙虎山第一天师居然背着别人夸人,真乃我欧阳着三生有幸啊!” 突然,即在赵三峰言讫,木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哈哈大笑。 闻声,赵三峰当即脸色一变,不过小良儿却是没有任何神情之变,缓缓转身瞧上欧阳着以后,当即躬身拱手叫道: “徒侄:周良,拜见欧阳师叔!” “你就是周良?赵疯子的大徒弟?真是一表人才,天生绝佳根骨,有没有兴趣与我学医?不出五年,必能名震天下!” 欧阳着两眼放光,盯着周良全身上下打量,如此绝世根骨,真乃百年不遇。 真不知道这赵三峰是从哪找来的,居然能捡到如此之大宝! “多谢欧阳师叔,徒侄对医术一学并无根基,恐误了欧阳师叔的一番好意。” 周良微微一笑,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明确同意,婉转而不失礼节的回应道。 欧阳着闻声脸颊笑意瞬消,抿了抿嘴便没再多言,他自然知晓周良话中之意。 “那好,走,直接治病,治好了还有其他事要你去做。” 欧阳着言讫,直接转身走出木屋,周良见状并没有任何疑惑,当即回身与赵三峰躬身道别以后,便追上了欧阳着。 “治你可以,不过我是有条件的。”欧阳着没有回头,感应到周良跟过来以后,便开口说道。 周良闻声,脸颊没有任何变化淡然回道:“保许子墨!” “哦?看来雪二儿都和你说了,没错。” “你也知道这里是南梁,龙虎山也是南梁的,而许子墨是大凉人,赵三峰和赵云峰虽同意教他,可不代表会保他。” “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龙虎山,所以出了龙虎山一定要有人可以保护他。” “而你就是最佳人选,这事我也和你师傅说过了,救你可以,不过要保许子墨!” 欧阳着依旧没有回头,仔细的将此事的因果给周良讲了一遍。 周良闻声微微点头,而后直接开口回应应下了此事。 其实早在雪伯救活周良之时,就已经与他交代了这件事,所以他才会直接来到龙虎山。 而对于这一切的原因,为何要保护许子墨,为何许子墨如此之重,周良都没有深究过问。 经历一次生死以后,周良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并非是像先前那样,当个北凉军统领颓废安稳度日,而是像以前那般一人一剑,行走江湖,无拘无束,潇洒一生! “以你的脚力,今晚恢复以后,明日辰时应该能够追上许子墨,追上他以后,把他带回龙虎山,你接受第二次治疗。” 天色逐渐昏暗,欧阳着坐在木屋内面向周良微微一笑言道。 周良闻声,并没有因此而感到生气,毕竟治疗经脉一事本就是大事,岂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多谢欧阳师叔!” 第一疗程结束,周良并没有直接下山去追寻许子墨,反而是在山上大展身手耍了一通! 因为在他眼里,许子墨就算跑的再快,他也能够追上。 寒冬腊月,漫天飘雪! 龙虎山山顶,周良一袭青衣手握长剑,闭目汇聚调动体内真气流动…… 果不其然,有所好转! 这欧阳着当真是天下第一神医,短短几个时辰就解决了周良的经脉问题。 轰! 突然,随着一声惊天巨响震动,周良纵身跃下龙虎山,全速直奔许子墨所在! 与此同时,远在山顶木屋内的欧阳着见状,不禁一抹震惊! “武师七品,一步入万象!” “真不愧是赵三峰的徒弟!” 第76章 周良:保许子墨! 漫天大雪逐渐转停,尽管赵棋圣能够算尽天下事,可也没有算到许子墨会全速直奔普陀岭! 毕竟此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让郡主安然度过,所以许子墨觉得只要自己今晚提前把普陀岭的山匪解决了,那明早就应该不会有事了。 “什么人?站住!” 突然! 许子墨步入普陀岭范围,脚步缓停,眼前突然冒出一群山匪劫路。 许子墨见状眉头不禁微微一蹙,这群人高矮胖瘦,老弱病残,怎么看也不像是山匪啊。 “你们就是普陀岭的山匪?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许子墨没有任何废话,直接一个箭步冲前,夺过了其中一名山匪的刀刃,而后架在他的脖子之上,对周围其他山匪喊道。 速度之快根本没有给周围的山匪任何反应的机会。 “你……你是什么人?” 周围山匪见状,顿时满脸惊疑,手握刀剑微微颤抖,指着许子墨问道。 “废话真多,带我去见你们老大!” 许子墨眉头一皱,十分厌烦如此拖拉,直接抬脚踢起一颗石子,将方才开口说话的那名山匪手中的刀剑弹飞。 此举一出,周围山匪顿时明白差距所在,赶忙纷纷收起刀刃,一脸惶恐的转身在前带路。 原本许子墨以为这一路上可能还会遭到埋伏,毕竟许子墨只有一个人,而那些山匪怎么说也得有几百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认怂? “大爷,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寨子,我们老大就在里面。” 可结果往往总是出人意料,许子墨居然就这样走进了山匪老窝。 难道他们是想把许子墨骗进老巢,然后在围攻? 许子墨心中疑惑,吩咐一旁山匪赶紧叫他们老大出来。 可过了一阵,没等来他们的老大,却是真的能来了一群山匪围攻。 一时间,百八十号山匪顿时将许子墨围得水泄不通,可许子墨手中毕竟有人质,他们也就没敢再继续上前。 “谁要找我啊?” 突然,一声清脆之声响起,许子墨眼前顿时让开一条去路。 而后许子墨便见眼前走来一人,眉清目秀,身着整齐,完全不像一名山匪。 “你是女的?”许子墨眉头一皱,口中之语脱口而出。 眼前山匪闻声当即一愣:“我叫刘大彪,是这寨子的老大,你找我……” 刘大彪话说一半,许子墨当即松手放开自己的手中原有的人质,而后快步冲前擒住了刘大彪。 “既然你是老大,那就让他们把刀都放下。”擒住刘大彪以后,许子墨依旧没有任何废话。 可刘大彪却是满脸惊疑,好似对许子墨的不按常理出牌赶到十分的惊奇。 “快点,把刀放下,所有人排成一排,双手背后,后面的人把前面的人双手绑住,一个一个来,不然我就杀了你们老大!” 许子墨再次语出惊人,听得刘大彪满脸惊疑,可我不敢违抗:“照他说的做!” “不许追上来,谁要是敢追我就杀了你们老大。” 许子墨再声言语,见寨子内七十多人全部将自己绑好以后,许子墨便带着刘大彪走出了寨子。 既然山匪已经解决,那接下来就是确认明天早上郡主安然度过了。 只要郡主安然度过,那许子墨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不多时! 许子墨将刘大彪双手绑好,将她带到普陀岭山丘之上,一夜未睡,紧盯山下是否有马车经过。 踏踏踏~~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然亮起,山下突现一阵马蹄之声。 许子墨闻声,顿时微眯双眼紧盯山下马车所在,而一旁刘大彪依旧满脸无语不解,不知许子墨寓意何在。 “杀!” 突然,马车驶入许子墨视线所在,对面山丘之上突然飞下来十余名黑衣人! 许子墨见状当即一愣口出秽语:“卧槽!” 言说话音一落,许子墨当即跳下山丘! “剑……来!” 与此同时,一声威喝,远在囱卢仙岛铸造谷内的‘青禾’微微震动,好似有几分不愿离去。 身处青禾一旁的一位老者见状,好似见惯了这般场景一般,微微抬起一根手指…… 刹那间,青禾瞬间犹如惊弓之鸟一般极速飞起,宛如流星坠落人间疾驰奔向许子墨所在。 另一边,同在朝着许子墨所在奔跑的周良,顿时眉头一蹙,仰头望向天边。 眼神微眯骤然加速! 第77章 周良:剑一·朗辞! “呼~” “你们是什么人?” 许子墨手持青禾指着眼前仅剩的一名黑衣人皱眉问道。 原本总共十三名黑衣人,与郡主以及随从十三名再加上许子墨。 而现在,仅剩一名黑衣人与许子墨以及躲在许子墨身后的郡主。 第一次正经打架,第一次动手拿剑伤人,确实有些不适应。 不过人毕竟是剑杀得,许子墨心里倒没什么阴影,只不过眼前剩下这名黑衣人,属实是有些列害,虽许子墨看不懂境界之分。 可也能够感受的到,此人恐已入大金刚之境! 其实金刚也还有两层之分,那就是大金刚与小金刚。 “你废话真多,既然想救人,那就一起死!” “啊?” 许子墨头一次被别人骂废话真多,原本在许子墨的认知里,只有反派才会死于话多。 可这个世界,二皇子当初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抬剑就要砍他。 而现在眼前这名黑衣人,也没人任何多余话语,就连让许子墨死个明白这种话都没说。 直接抬剑就要杀人! 属实是让许子墨有些失措。 “去死!” 黑衣人紧裹全身,只露出一双鹰眼,凶狠而坚毅! 抬手趋剑,凝聚内力,一剑挥………… “剑一:朗辞!” 突然! 即在许子墨眼前黑衣男子即将挥剑之时,许子墨的眼前忽然闪过一抹剑光! 伴随远处传来一声喊叫,一抹剑光闪过,一把木剑疾驰飞来,精准的刺在了那名黑衣男子的胸膛之上! 许子墨见状当即瞪大双眼环顾四周,赫然瞧见自己的身后缓缓走来一人。 而这人……颇有几分眼熟之意! “周良?” 待看清来人面孔以后,许子墨的脸颊不禁更加惊疑了起来。 满脸震惊之意! “你没事?”周良微微一笑,好似久别重逢遇旧友一般。 许子墨见状依旧满脸惊疑:“你怎么在这里?雪伯把你治好了?让你来南梁找我?” 许子墨此时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个理由,那就是此事也是雪阁老安排的! “差不多,雪伯救了我,而后我去了龙虎山,欧阳师叔治了我的经脉,要求我护你一阵。” 周良快步走到先前那名黑衣男子的身边,弯腰捡起对方的佩剑以后,回身对许子墨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再次一愣,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缓缓瞪大双眸:“欧阳师叔?” 与此同时,远在山丘之上目睹这一切的另一名黑衣男子,缓缓微眯双眼:“去查,查那两个人是何人!” “是,王公公!” 时间一晃,天色时至昏暗。 此时的许子墨与周良已然带上郡主与刘大彪启程赶回了龙虎山! 路上许子墨听了周良的一系列解释以后,已然目瞪口呆,感慨世间之巧合万千,怎么都让他一个人给赶上了? 周良居然就是赵三峰的大徒弟? 所以说十几年前名震天下的剑圣就是周良? 那个把九十九把名剑弄坏六十六把的人也是周良? 还有此时许子墨手中这把青禾,以前也是周良的? 好家伙! 怪不得周良之前对许子墨说天下剑都差不多,用久了都会坏,敢情是这么一回事。 许子墨还真差点就信了这世上没有好剑! “所以说你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治疗经脉?然后重新浪迹天涯,行走江湖?” 许子墨与周良坐在马车之上驾马,郡主与刘大彪坐在车内。 虽说刘大彪身为女子,许子墨也看出来了,可许子墨依旧没有对她客气,直接将其打晕放在了马车之内。 而至于欧阳着安排,要他拿回普陀岭首领的首级这件事,许子墨还真没下去手。 一整个寨子,七十多号人全都是老弱病残,而首领老大还是女人,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山匪。 所以许子墨觉得,还是把刘大彪亲自交给欧阳着,让他自己处理比较好。 “原本是想一个人的,不过恐怕不行了,要带上你一起了。” 周良没有转头,也没有任何神情之变,只十分淡然对许子墨回答道。 许子墨闻声,眉头不禁微微一蹙。 这又在搞什么名堂? 他在龙虎山待了整整一年,除了每天下棋以外,就是和欧阳着学习养护经脉之术。 一点武功也没教,全靠许子墨自己领悟,自己挥舞劈砍,连一本秘籍都没给。 还有一开始说好的制香之术,也是只字未提,不过好在欧阳着为了讨好许子墨让他学习经脉之术,一直在给许子墨调制可以吸入的香料。 不然许子墨早就不干了。 而现在突然又要让他出去游历?还是跟着周良?一个十年前的剑圣,如今的病秧子? 现在许子墨总算是知道了欧阳着为什么非要教他经脉之术了,敢情都是计划好的。 在这等着许子墨呢! 第78章 南梁游历:步入江湖! “回来了?” “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不是让你杀了吗?” 良久,悠哉赶路两日半,回归龙虎山。 欧阳着瞧见许子墨将刘大彪带回来以后,不禁眉头微蹙,略显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自己杀呗,人都给你带回来了,接下来还有啥安排?” “是不是让我和周良出去游历?出去多久?还用回来吗?我直接回大凉了啊?” 许子墨一脸嫌弃,直接一把将刘大彪推到了欧阳着的面前。 “不可回大凉!”欧阳着闻声,当即一阵惊呼。 而后瞧见许子墨挑起眉头一脸疑惑,赶忙继续说道:“只可在南梁境内游历。” “一年内返回龙虎山。” “此行艰难险阻,权当是历练,有周良随从为师方才放心。” “不过既然你将刘大彪带回来了,那你就带着她……” 欧阳着脸颊严肃,不经意间撇了一眼刘大彪,而后对许子墨说道。 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许子墨给打断了:“不带,她是你的人?” “她是女的,我带她作甚?” “赶紧给周良疗伤,然后好上路,我先去与大师傅三师傅道别。” 许子墨一脸看穿一切的眼神,撇了一眼欧阳着又瞥了一眼刘大彪以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此地。 丝毫没有给欧阳着任何继续劝说自己的机会。 “我说了,他对女人没兴趣,麻烦欧阳师叔先为徒侄疗伤。” 周良站在一旁,望着许子墨远去的背影,不禁替欧阳着感到一阵尴尬。 “不对啊,老病头来信说这小子没毛病啊,是喜欢女人的啊。” “可能他只是觉得女人是累赘,其实徒侄也觉得带个女人不方便。” 周良微微一笑,虽他不知道欧阳着为何要在许子墨的身边安插一个女人,可他却是知道行走江湖带个女人有多麻烦。 “不带就不带,我还不跟了呢,我走了,我自己送郡主回南梁城。” 欧阳着与周良几声交谈,一旁刘大彪听得清清楚楚,纵使她再怎么心大,也绝不会厚着脸皮再想要跟着许子墨与周良。 一个对女人不感兴趣。 一个当着她面说女人是累赘。 属实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面。 “霞珠!霞珠……路上小心一点!” “唉!” 霞珠转身离去,欧阳着当即一怔,本想开口劝说留下,可又深知对方脾性,最终只能脱口而出路上小心…… 而一旁的周良,听到欧阳着叫刘大彪,霞珠……… 不禁微微皱眉,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欧阳师叔,她不会是欧阳霞珠?” “你听错了!” 欧阳着闻声,听得周良言说欧阳霞珠四字,当即微眯双眼转头看向周良。 和蔼面颊慈祥而平淡,可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杀意凛然! 看的周良不禁嘴角一阵抽搐,赶忙转身望向欧阳霞珠离去的背影:“刘大彪……路上小心!” 良久,待第二日清晨! 此时距离先前周勤送来信件已然过去了三天的时间,此时的周勤已然重新踏上了前往西南沿海的路程。 而至于凉州城内,则是再次迎来了新的一年的到来。 新年将至,举国欢庆! 农耕好转,食作海物丰收! 只不过周勤并没有等到新年就离开了凉州城,沿海战况吃紧,根本没有时间拖延。 而许子墨这边,欧阳着也没有留他和周良在龙虎山过年。 “路上小心。” 欧阳着没有多言,也没有做过多的交代,只是嘱咐了一声小心,而后塞给许子墨一些香料以后,便转身回到了木屋。 “拜拜。” 许子墨闻声,也没有做过多的言语,昨夜他已经与赵三峰和赵棋圣做过道别。 所以今日也就不用再去叨扰,与欧阳着道别以后,便直接离开了山顶。 原本许子墨还想要再去看一眼大护院,可许子墨没想到大护院居然真的是个武痴。 这么久了,他居然还在第一层闭庭阁内钻研秘籍,见此状况许子墨也不好前去叨扰,最终只得略过直接下了龙虎山。 “去哪里?”下了龙虎山以后,许子墨与周良二人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与刀剑。 许子墨的青禾被送回了囱卢仙岛,而周良捡来的那把剑,昨天晚上又被他弄坏了。 “我哪知道?这是南梁,听你的,你说去哪。” 许子墨没有转头,缓缓掏出腰间荷包内的木烟与火折子,将木烟点燃以后对周良说道。 根据许子墨的了解周良本就是南梁人,虽十几年没有回来了,可对大致的地理位置应该还是了解的。 “欧阳师叔说那东西少吸,对身体不好。” 周良闻声见状,瞧见许子墨点燃木烟以后,先是出言提醒了一番。 而后方才转身抬手指了指远处说道:“不知道去哪,就先去武当。” 武当? 听到周良的言语,许子墨当即转身一愣言道:“武当不会是个门派?” “没错,武当位于大凉与南梁的分界处,属于南梁,南梁王室一直都想将其收并。” “不过武当向来不问世事,南梁王室也就没有急于此事。” “你不是想学武吗?师傅没有教给你什么?也没给你秘籍?让你拜我为师,估计你也不愿意。” “所以只能去一趟武当了,武当掌门向来惜才,你资质不差,没准能……” 周良言说于此,许子墨吸进最后一口木烟,长舒一口气以后,突然打断了周良的话语: “那好,就拜你为师,先去一趟普陀岭,有点私事。” 许子墨微微一笑,收起木烟以后,便转身准备朝着普陀岭走去。 周良在旁闻声,不禁眉头一蹙,尽显疑惑之意。 许子墨的心思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猜的透的。 “拜我为师?你没开玩笑?”周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而后起步追上许子墨以后,一脸懵比的问道。 “没开玩笑啊,你教我不就行了,省事,我相信你。”许子墨回头看向周良,一脸认真的说道。 周良闻声不禁再次皱眉,这许子墨……属实是有些非常人所能理解。 “行,我教就我教。” “那你去普陀岭干嘛?” “想要看看那个寨子和山匪还在不在?” 周良自知自己还是有能力教许子墨的,所以许子墨既然想要让他教,那他就教。 而至于武当,早晚都是要去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这你都能猜得出来?你也不傻啊,为何在严崇那里的时候,显得那么笨?” 许子墨语出惊人全然没有顾及周良的感受,当即转身皱眉问道。 周良闻声不禁一阵无语抿嘴:“我要是真傻,能在严崇身边活那么久?” 第79章 白帝城:暗藏杀机! 不多时,时至正午,许子墨与周良并没有着急赶路,故抵达普陀岭之时,已然是大阳空照。 许子墨望着眼前原本应该有个寨子的一片废墟,不禁微微皱眉,好似又猜到了什么。 看来这一切又都是欧阳着安排好的啊,那个刘大彪果然是他的人。 不过许子墨对此还是有一丝疑虑,难道欧阳着不怕他真的杀了刘大彪? 还是说欧阳着都已经安排好了,算到了许子墨不会杀刘大彪?或者说刘大彪有自保的能力? 一时间,许子墨愣神于此不禁一阵疑惑,周良在旁也没有出言打断,就那般静静地背身望着远方。 “行了,走,去哪里?你说了算。” 须臾,许子墨回神转头看向周良,心中不禁一阵猜疑,恐周良也是欧阳着安排好的,故行程应该也是固定的。 “前面不远处我记得有一家客栈,再往前就是白帝城,南梁仲安王的地盘。” 周良闻声,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当即转身指了指前方说道。 而后突然又想到许子墨不按常理出牌,于是便补充道: “另一边是一片树林,绕路半月可以略过白帝城,怎么走听你的。” 周良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许子墨闻声不禁一阵皱眉,左边有城不走,走右边树林?那不是傻吗? “行,那先去客栈休息一晚,明天一天能到白帝城吗?” 许子墨转身行起脚步,一边走着一边对周良问道。 “加急赶路应该可以,不过那间客栈是家黑店……” 周良跟上许子墨的步伐,同一边走着一边答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当即一怔,黑店? “那不正好吗?反正咱们俩又没钱,运气好没准还能抢点。” 许子墨回身勾起嘴角奸佞一笑,周良在旁见状不禁一阵懵比,抬手抚眉…… 这许子墨果真是非常人能够所理解。 一家黑店与一座白帝城,孰轻孰重可想而知。 可他许子墨却是满脑子都在想着黑店的事情,对白帝城与仲安王一事只字未询! 属实是让周良有些疑惑,可周良也不好明面询问,毕竟许子墨明显对此事不感兴趣,若他非要上赶着解释,恐遭人厌烦。 良久! 许子墨与周良依旧悠闲赶路,直至傍晚时分,方才抵达周良口中所述的那家黑店。 只不过进入客栈以后,许子墨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恐这家客栈早已是改邪归正。 毕竟周良所说的‘他记得’,应该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尽管如此,就算它是家好店,许子墨也是真的没钱,再说了行走江湖为的不就是一个潇洒畅快? 没吃过‘霸王餐’怎能叫做畅快? 夜深人静,登记入册! 许子墨与周良进入同一间客房,屋内灯火齐明瓜果满盘,屋外漫天大雪肆意凌乱。 “不要押金,还送果盘?” 许子墨坐在软榻之上,看着前方尽情吞咽瓜果的周良不禁一阵疑惑问道。 可周良却是对此全然没有在意,只说了一句‘无所谓’以后便继续饮用瓜果酒酿。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许子墨终于也加入到了周良的队列。 而另一边,漫天大雪之中,一辆马车疾驰赶路,正巧也在朝着这家客栈驶来。 如果许子墨与周良瞧见,定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先前南梁郡主所坐的那辆马车。 而驾马之人正是:刘大彪! 虽说她们二人比许子墨与周良早半日离开龙虎山,可她们二人毕竟是驾马车赶路。 不同于许子墨与周良行崎岖山间之路,纵使许子墨二人慢步悠闲,也要比马车快上许多…… 踏踏踏~ 朦胧月色之下凌乱雪花飞舞,疾驰的马车这一次并没有再遇到劫匪与黑衣人。 不过那群人黑衣人却是依旧在谋划着此事! 南梁王室皇宫内! 南梁第一权宦:王氧的宫所内! 一黑衣服饰男子缓步走进屋内,来到王氧的身边躬身低声禀道:“王公公查到了!” “那两个人,其中一人乃是龙虎山天师:赵三峰的徒弟,不过十几年前就与龙虎山断绝关系销声匿迹了。” 黑衣男子一边说着,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杀意,好似他认出了周良身份,且与他有仇一般。 “另一个则是大凉人,大凉皇帝亲封的:平凉伯,除此之外还是大凉永乐郡主的郡马。” “应是个文人,不过一年前突然离开凉州城前往了南梁,其原因不详。” “前几日突现普陀岭,应当是这一年第一次在南梁露面。” “徒儿怀疑此事与龙虎山有关,要不要……” 黑衣人继续言语,话说一半又突然停顿,龙虎山一事事关重大,具体何为还是要看王氧如何安排。 “龙虎山动不得,赵云峰那个老家伙可是还在龙虎山。” “有他在一天,龙虎山在南梁就不会有事!” “行了,不必管龙虎山,至于那个平凉伯郡马,找个机会问问大凉那边是怎么回事。” “若是脱逃,抓了送回去权当一个人情,若是暗访……那就直接杀了。” “别在这些人的身上浪费时间。” 王氧眼眸一眯,转头透过窗扇望向屋外大雪,心中不知为何竟是不自觉总是想着许子墨与周良这两个人。 “王公,那燕玲郡主呢?” 黑衣人见王氧吩咐言说并没有提及郡主一事,赶忙开口询问了一下。 王氧听后缓缓转头再次看向黑衣人,眉宇之间明显对此事已然毫不在意: “本座自有安排,此事你不用管了,去处理那二人即可,莫要因他二人,坏了本座的大计!” 王氧眼眸微眯,显然他当时在场没有亲自出手,并不是因为怕了周良的一剑穿心。 反而是对此事有了新的安排。 郡主想要回到南梁城就必须经过白帝城,而白帝城仲安王虽不是他王氧的同党。 可仲安王同一直有不服之心,只要加以利用,绝对可以将他与郡主一同除掉! 第80章 白帝城:城外偶遇! 时间一晃,天色逐渐亮起。 客栈内许子墨与周良的房间,一人躺在床榻,一人躺在茶桌之上,昏昏欲睡。 正此时,客房的门缓缓被推开,而后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客栈伙计打扮,手握刀刃的中年男子。 二人没有任何犹豫,进入房间以后,便开始肆意翻弄。 许子墨与周良二人感悟响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睁眼进行制止,反而是就那样继续静静地听着他们二人言语翻找。 “头儿,什么也没有,这次亏了啊。” 经过一番查找,空旷的客房,除了满地的瓜果皮屑以外,什么也没有。 “码的,比咱们还穷,白瞎那一盘瓜果了。”绑匪头头听到自己小弟的言语,当即一阵恼怒,怒声喝道。 绑匪小弟闻声,微微咧嘴走至绑匪头头的身旁,略显有些尴尬的继续说道: “头儿,不是一盘,是两盘,昨晚他们还加了一盘……” 噗嗤~ 一旁装睡的许子墨闻声,当即一阵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这?还开黑店当绑匪? “什么声?醒了?” “快快快,绑起来,让他们的家人送银子,不能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 绑匪头头闻声,听到许子墨的笑声突现,赶忙吩咐一旁小弟将其捆绑起来。 可话音刚落,许子墨就已经起身夺过了他手中的刀刃,而后架身于脖颈。 与此同时,周良也骤然挺身而起,瞬步移至那名小弟的身旁,夺过刀刃同架身于脖颈。 “把钱都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二人都砍了。” 许子墨没有废话,手中刀刃微微挪近半分,绑匪头头见状当即一阵懵比。 方才还是他要绑架许子墨与周良,怎么几息之间就变成他被刀架在脖子上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这都是小本经营……”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拿钱,不然就砍了你。” 听到绑匪头头的辩解,许子墨依旧没有任何废话,尽显真正之绑匪该如何作为。 一时间,绑匪头头满脸焦急,额头虚汗直流带着许子墨走出房间:“来人,把店里的银子与钱量全都拿出来!” “啊?” 此话一出,下方一众食客顿时一惊! 就连许子墨都被吓了一跳,这天刚亮这客栈就这么多人吃饭? 生意这么好还打劫? “许子墨,咱俩是不是有点……他们好像把咱们二人当成打劫的了。” 周良架着另一名劫匪走出房间,瞧见下方一众食客中,多为江湖行人。 虽也有一些赶路的文人,可那些文人早在方才劫匪头头一声大喊以后,就已经跑出了客栈。 此时留在客栈一楼大厅内的,多都是一些见义勇为的江湖行人,看他的样子,好似是想要替客栈老板打抱不平。 “你们不用管我,给他们钱就行了,不敢麻烦各位食客,莫要动手伤了和气。” “我一介荒野客栈掌柜,不求结识各位侠士,只求我这客栈和伙计能够好好的。” “所以不麻烦各位侠士,小三儿,快给劫匪大人拿银两,把咱们这一个月的食银全都拿给两位劫匪大人。” ????? 掌柜的言说于此,许子墨与周良二人闻声,不禁当即满脸震惊,瞪大双眸不知所以。 而下方那一众江湖侠士听后,却是更加激昂澎湃了起来。 无一不是在叙说让许子墨与周良二人放人,有本事就和他们打一架! “请问,可以讨口水喝吗?” 突然,即在所有人都在往外跑,客栈内只剩下五名伙计与两名江湖侠士,与一名淡定饮酒之人的时候。 客栈外突然走进来一女子,样貌精致而简淡,没有浓妆艳抹,没有任何装饰。 只一袭白衣与许子墨颇有几分相似,不过她的腰间却是比许子墨多了一把长剑。 此女子进入客栈,瞧见店内之人全部屹立于此紧瞪上方二楼。 遂,她便也仰头望了过去。 这一望! 与许子墨四目相对,当即一愣! “许子墨?” “刘大彪?”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望下意识道出对方姓名。 周围之人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不过其中也有些许聪明之人,猜到此女子应与许子墨关系匪浅,虽赶忙上前拔刀制住! 霎时间,气氛再度变得紧张了起来。 “放开我们老大,不然我就杀了她!”制住刘大彪的那名男子,突然再声震惊之语! 此话一出,原本对此场景无动于衷的那名食客,突然骤然起身转头看向刘大彪所在的方向。 “你们和掌柜的是一伙的?”此男子风度翩翩,脸颊精致,雌雄难辨,突口出惊语! 上方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蹙。 怪不得剩下几个人没跑,原来是和这家客栈是一伙的。 “周良,看到了,我就说她是女的。” 许子墨脸颊恢复平淡,丝毫没有在意下方刘大彪被挟持,反而是转头看向周良,一脸我早就知道之意。 周良闻声,尴尬一笑,他自然知道刘大彪是女子,除此之外他还知道刘大彪是欧阳着的女儿呢。 “此女子恐与欧阳师叔有关,救不救?”周良脸颊一凝,对着许子墨问道。 “要救你救,我可不管。”许子墨一脸无所谓的对周良回道。 而后赶忙再次看向下方一众客栈伙计:“赶紧拿钱,你们老大可还在我手上!” “许子墨!你为什么不救我?”下方刘大彪闻声,当即一怔,明显对许子墨的人品产生了怀疑。 “我认识你吗?”许子墨眉头一蹙,灵魂一问! “老大,怎么办?”挟持刘大彪的那名‘江湖侠士’见此状况,不禁也有些失措。 “拿钱!把那女的杀了!” 身处许子墨刀下的掌柜的闻声,当即褪去先前的软弱,而后一声高喊。 周良闻声,赶忙松开自己手中的那名人质,而后准备跃下一楼去救刘大彪。 与此同时,先前那名精致脸颊的男子,也随之身动,拂袖一甩,刘大彪身旁的那名‘江湖侠士’便被推到了一旁。 而刘大彪本人也在同一时间夺过了先前挟持她的那名‘江湖侠士’的刀刃。 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惊煞一旁客栈伙计。 须臾! 周良落地,精致男子拂袖面向刘大彪,而刘大彪则是手握刀刃随即一甩,直接转身离去。 第81章 白帝城:捡个人! “麻烦,她明明会武,还装成那个样子,非要让我交换人质救她。” “周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你师叔的人?所以你才会动手救她?” 不多时,许子墨捧着一大袋子碎银与周良以及精致男子走出客栈。 许子墨实在搞不懂为何这个世界上会有对换人质这种事情发生。 显然是不合理啊。 难道对方让你自杀才肯放人,你就要自杀?那不是傻吗,你自杀了,人家放不放人你也不知道啊。 再说了,你手上也有人质,为何要听对方的安排? 除非你手上的人质对对方来说不重要,不然对方肯定会比先声妥协。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猜的,能救就救呗。” “不过你,真不怕那些人真杀了她?” “要不是这位兄台出手……” 周良话说一半,一旁精致男子闻声赶忙插话应道:“在下……” 本想做个自我介绍,可话说一半,突然又被许子墨打断:“她会武,那些人明显不是她的对手。” “怎么?你觉得我是那种没心没肺,心狠手辣的人?” “若他们挟持的是你,或许我会妥协放人,只要不让我自杀,我肯定会救你,可他们挟持是她,我又不认识她。” “在我眼里,她可没有这一袋银子重要。” 许子墨抬手拍了拍钱袋,语出真心。 他并非是那种无情之人,虽与周良结识时日甚少,可若是周良被挟持,他定也会全力相救。 可救的前提是,自己的性命不会有危险。 对于这一点,雪阁老就十分清楚,所以他才会给欧阳着传信,许子墨没有忌讳,只要不让他死,什么事都可以干。 一想到雪阁老,许子墨不禁又开始想念周勤了,如许子墨先前所说,他这一辈子就只信周勤一人。 唯周勤一人为知己,除了命什么都可以相交。 不过现在,许子墨突然又有些迟疑,周勤与他行乔木之术,为了许子墨,周勤连命都可以不要。 他许子墨又能不能为周勤做到呢? “周良!”突然,许子墨再声转头看向周良。 “你是近日才来南梁的?你见到周勤了吗?”许子墨脸颊恢复平淡问道。 “我一年前就来了,走着来的所以慢了点,我走的时候,周勤还在大理寺,不过听说现在他已经去西南沿海了。” 周良听到许子墨的询问,转头一脸淡然的随口回道。 “哦,现在也没法写信,不知道凉州城和沿海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周良的回答,许子墨的脸颊不禁有些低沉了下来,这接下来的一年,恐都无法与周勤联系了。 “怎么?你想写信?你可以在手臂上刻字啊。”突然,周良一语惊醒梦中人! 许子墨闻声不禁当即一愣,这……好像是个办法。 不过会不会太残忍了?万一周勤正在海上作战,许子墨突然割腕传信,会不会影响到战局? 许子墨想来思虑周全喜欢胡思乱想,故听到周良的提醒以后,当即便思索打断了这个念头。 不过这个方法,若是遇到什么急事,好像还是可以使用的。 想到这里,许子墨脸颊神情不禁再度一转,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转头看向周良,尽显惊恐之意。 “你怎么知道这事的?我自己都是猜的,还是雪伯告诉你的?” 许子墨惊恐脸颊,瞪大双眼,方才一时思索还真没注意此事,现在回想起来。 周良没有理由会知道此事啊,唯一的可能就是雪伯将他救醒,而后让他来龙虎山之时,与他交代的。 “不是雪伯,是雪阁老亲自与我说的,我知道的事还远不止于此,这一路,这一年,雪阁老都给你铺好了。” 周良勾起嘴角看向许子墨微微一笑,他并不羡慕许子墨,反而还有些庆幸与感激。 若不是许子墨,恐他周良也无法在行这天下江湖,纵使雪阁老安排给了他无数之事,他也愿意陪许子墨走这一遭。 “雪阁老与你说的?什么都和你说了?包括我的身世?”许子墨瞪大双眼,再声发出询问。 周良闻声,没有迟疑,没有犹豫当即做出回答:“包括。” 许子墨听后眼眸缓缓舒松,脸颊恢复平静微微一笑:“好,走,这白帝城应该有事会发生。” 许子墨并没有再继续向下询问,对于自己的身世,或许自己不知道对自己更好。 周良闻声眉头一皱,瞬间转平,对于许子墨的不按常理出牌,他好似已经是习惯了。 须臾! 天空突降大雪,许子墨与周良没有再继续交谈,只静静地望着前方赶路。 一旁精致男子见状,终于有机会开口说话。 “在下:于仲行,如若两位侠士不嫌弃,我等可同行白帝城。” …… 额…… 言声自述于此,略显有些尴尬。 “你不是一直跟着呢吗,我也没撵你。”许子墨转头撇了一眼于仲行,正眼瞧上其长相,还真是雌雄难辨。 而周良,则是根本没有理会他,继续望着前方赶路。 “两位侠士是大凉人?方才我听……在下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听到两位言说凉州城。” 于仲行见场面略显有些尴尬,赶忙再声言语想要找个话题。 可许子墨闻声依旧没有想要接茬的意思:“你不都听到了吗?我也没避着你说。” 而周良同样还是没有言语,连头都没有转过来看上于仲行一眼,继续望着前方赶路。 于仲行见状,嘴角一咧,尴尬写满脸颊。 好歹他也是青州梁安王的世子,何时有过这等吃瘪的场景? 这要是放在青州,若是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都不用他亲自动手,早就已经有人把许子墨大卸八块扔进青州群海了。 可此时不知为何,于仲行竟是忍了下来,没有恼怒,也没有激语,反而还陪着笑脸继续开口说道: “敢问两位侠士,方才那名女子…………” 第82章 白帝城:桃源! 说来说去,绕来绕去,敢情是为了刘大彪! “不熟,于兄不如直接去追她的马车,不就在前面吗?”? 许子墨抬手指了指前方遥看隐约可以看见的马车背影,如果不出意外,刘大彪应该也是要去白帝城。 而马车之上,应该还有郡主的存在,故她们此行的目的也就可想而知。 应该是欧阳着所安排,刘大彪护送郡主回南梁城。 而一开始的打算,想必应该是想让许子墨一同随行。 “在下并不此意,只是见那女子颇有几分江湖之气偶感兴趣而已,相比之下,我更愿意与两位侠士结识。” “在下知晓那家客栈本就是家黑店,今日两位侠士之举,属实是让在下感到有趣。” “如此快意江湖之气方才称得上侠士游走江湖,故在下这才想要与两位侠士随同前往白帝城。” “并非是有意想要结识那女子。” 许子墨一言回应,于仲行十句解说,句句不是在解释回避他并不是对刘大彪感兴趣。 而是对许子墨与周良感兴趣。 周良在旁闻声,终于有所动容,缓缓转头瞧上于仲行一眼。 可也仅仅是一眼,而后便没了动作和言语,继续抓紧赶路至城门关闭前抵达白帝城。 白帝城,南梁:仲安王的属地。 南梁不同于大凉,南梁皇帝的那些兄弟全都封了王储,册了封地,每一个都是雄踞一方。 可这也仅仅是看似和睦,不得已而为之。 毕竟南梁不同于大凉,南梁皇帝继位之时,可没有大凉皇帝继位时那么乱。 太子名正言顺继位,其余皇子也都没有反对谋反之意,故南梁皇帝自然不可弑兄长子弟寒了人心。 反而还要册封为王位,封其属地,以保仁慈之意。 可尽管如此,那些个王爷也依旧是南梁皇帝的眼中钉,恐有朝一日他们会造反。 而那些王爷,自然也想凭实力争一争这个皇位,而不是谁是太子就归谁继承。 可如今天下盛世,那些王爷根本没有机会抢夺皇位,毕竟如果直接举兵造反,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天下人也不一定信服。 所以只有天下大乱之时,他们方才有拨乱反正的机会。 故而现在才会暂时出现这看似和睦的状态。 而南梁皇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杀杀不得,还要笑脸相迎养着那些王爷。 时间一晃,旅途遥远,三个时辰。 许子墨与周良以及于仲行被迫闲聊自述了其姓名,而至于身世各自都没有提及,包括于仲行,也是没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站住,年关将近,闲杂人等不得入城!” 不多时,许子墨三人抵达白帝城城门口,不出意外的被拦了下来。 毕竟马上就要过年了,查的严点也能够理解。 “不知许兄与周兄可有通关行证?”于仲行微微一笑,对着许子墨与周良问道。 显然他是没有的,怪不得非要找人随行,原来是自己一个人进不去。 “走树林。” 而许子墨自然也是啥也没有,全身上下唯一的一袋银两,还是方才从别人那里敲诈过来了。 “我有。” 不过周良却是对此毫无叹息,反而是掏出了一纸通文以及一块令牌交给了守城的兵卒。 兵卒接过通文以及令牌仔细瞧上以后,不禁当即一愣,赶忙客气嘱咐周良在此等候。 而后匆忙的转身拿着通文和令牌跑进了城内。 许子墨见状,眉头一挑,显然周良并没有事先与他交谈此事,他并不知道此通文以及令牌的事情。 不一会,城门内急匆匆的跑出两人。 其中一人便是方才那名兵卒。 而另一位看起来好似是为将军,周围守城的兵卒见状,无一不是一副敬畏的面孔,躬身行礼言道:孔将军! “哪位是平凉伯?” 孔将军走出城门,直接来到许子墨三人的面前,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问道。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不禁瞪大双眼转头看向了周良。 “怎么回事?”许子墨眉头禁蹙,心知此事定是周良的那纸通文以及令牌所制。 “这位便是我大凉的平凉伯,此番探访并非有意为之,只是途径此地,还望将军保密。” 周良没有回答许子墨的问题,反而是指着许子墨对孔将军解释道。 孔将军闻声,虽脸颊之上没有太多疑惑显现,可心中却是已然吐槽百遍。 此番探访并非有意为之? 那为何还要表明身份? 那为何上头还要交代近几日会有大凉平凉伯,天下文人之首,一首《护城雪》震惊天下的那个平凉伯要来南梁? 这摆明了是想暗访啊,且已经与南梁王室沟通好了,只不过现在遇到了点麻烦。 这白帝城戒备森严,他们混不进去,所以只能暂时表明身份。 孔将军心中思索,已然有了答案,自然不会对此事多嘴: “请平凉伯放心,我等定会保守秘密,不会将平凉伯入白帝城的消息告知他人。” 孔将军抱拳躬身,谦卑之躯,看得许子墨一阵迷糊。 他好歹也是南梁的将军,怎么会对大凉的平凉伯如此客气? 不多时! 许子墨三人进入白帝城,根据周良要求,孔将军没有再继续跟随,也没有帮助准备食宿,一切事务都由许子墨三人自行解决。 夜晚的白帝城,临近年关格外热闹,南街的灯火阑珊,过往行人不断。 “周良,这到底怎么回事?” 待许子墨三人彻底进入白帝城,摆脱后方兵卒尾随以后,许子墨方才开口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周良缓缓停下脚步,余光下意识的撇了于仲行一眼以后,转头看向许子墨说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前面有家叫桃源的客栈,我去开房等二位,你们先聊。” 于仲行被周良这么一看,当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赶忙出言保证不会泄密。而后转身急匆匆的离开此地,为许子墨与周良腾出空隙交谈。 对此周良并没有对、于仲行进行阻拦,许子墨见状便也就没有阻拦,不过对于、于仲行所说的那个桃源………… 第83章 白帝城:雪氏旁支! “都是雪阁老交代的,你此行必然艰难险阻,必须要有个身份方才能够在南梁畅通无阻。” “不过这个身份还不能在明面上,可也不能全在暗地里。” “所以我才会在于仲行的面前,将此事暴露给守城的兵卒,而后交代他们不要将此事说出去。” “如此一来,你的身份便不会被大张旗鼓搞得人尽皆知,不过有些人却还是能够知晓。” “而知晓的这些人,自然不会让你出事。” “就比如这白帝城,只要仲安王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你在白帝城就绝对不可以受伤,不然他就是破坏南梁与大凉合盟的罪臣。” “而至于你,现在就是天下文人之首,创作出《护城雪》一绝世千古名词的大凉平凉伯。” “南梁王室与大凉王室商议,由你代表大凉,在南梁游历三年,以表大凉对南梁文坛的看重与扶持。” 待于仲行走后,周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许子墨接下来要伪装的身份,全盘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许子墨闻声听后,不禁满脸狰狞疑惑不解。 不过这个不解并不是对此安排的不解,毕竟许子墨不是傻子,他很聪明,对雪阁老的这个安排也很是赞同。 如果是他自己,他也会如此安排,只有这种表面上暗访,实则到处表明身份的使臣才能够活到最后。 不然谁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一直暗访,一但被人察觉,绝对会直接灭口。 所以只有适当的表明身份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命。 而真正让许子墨不解疑惑的是,为什么这件事没有直接交代给他?反而是交代给了周良? 还有他此行南梁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么? 雪阁老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总不能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在南梁玩三年? 可欧阳着不是说一年内必须要回龙虎山吗? 还有,许子墨此事眼前的这个桃源是怎么回事? 连牌子都和凉州城的那个一模一样! “周良,这不会是阁老开的店?” 许子墨与周良简单交谈过后走至桃源门口,许子墨仰头望向牌匾,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 如若真是如此,那雪阁老的权势真的可以用滔天来形容了。 “不是阁老的,是雪系旁支,白帝城的雪家,与雪阁老同出一族。” “南梁本就与大凉同出一脉,就连南梁皇帝算下来还与咱们大凉皇帝有血脉关系。” ????? “什么东西?你没骗我?” 许子墨瞪大双眼,听到周良的解释,不禁满脸狰狞,紧皱眉头,属实有些难以置信。 南梁与大凉原本同属一国这许子墨是知道的,史书上有记载,可南梁皇帝与大梁皇帝还有血脉关系? 这都过去好几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有关系? 若是有关系南梁的郡主还会嫁给大凉的三皇子? 虽说过去十几代了,可也……好像也没啥影响。 “那这……所以说为啥会有桃源?雪阁老送给他们的?” “还有南梁这边是雪系旁支吗?雪阁老那边好像就他一个人,雪阁老不会是南梁人?” 许子墨与周良缓缓走进桃源开了房间,而后更换服饰准备去后浴浸泡之时,许子墨突又发质疑。 周良闻声,依旧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隐瞒,全权仔细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给了许子墨。 雪阁老还真就是南梁人。 且雪阁老一脉也是真的属于雪氏正统,只不过目前仅剩他一人,与他的儿子。 听到这里,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雪阁老居然还有个儿子? 这事还真从来没听说过。 除此之外,虽雪阁老与白帝城雪家天隔两方,可也没有因此断了联系。 毕竟南梁与大凉也早就不打仗了,故雪阁老与白帝城雪家联系,也不会有人从中找茬,拿此事做文章。 所以,这才会出现桃源这种事情发生。 雪阁老觉得有趣,便告知了白帝城雪家,让其效仿也弄了一个桃源,生意兴隆至极! 而至于白帝城雪家在南梁的地位! 同雪阁老相同! 雪家家主:雪岭松乃南梁当朝宰相! 而雪家在白帝城,则是掌管财务大权,是为仲安王之眼中钉! 听到这里,许子墨总算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那么多电视剧可不是白看的。 这雪阁老把自己弄到这里来,怕不是想要让他帮忙解决这仲安王? 毕竟在人家仲安王的地盘封地,你一个雪家掌管财务大权? 虽雪岭松身为雪家家主,当朝宰相,可他毕竟远在南梁城,雪家在白帝城,还不是要看仲安王的脸色? 保不齐哪天仲安王一个不高兴,给雪家扣顶帽子,就把财权给抢过来了。 想到这里,许子墨真是不得不佩服雪阁老。 身在大凉为内阁首辅,为大凉鞠躬尽瘁,辅佐三朝,献进一生。 闲暇之余,还不忘帮助雪氏旁支在南梁奠基地位。 就单单这一个桃源,就足以让雪家在白帝城站住脚了。 不过从当下这形式来看,想来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雪阁老也不会让许子墨冒险入这白帝城。 且还是表明身份进入,想来雪阁老定是想要借他的这个身份,来帮雪家做点什么是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城门处的那位孔将军,恐怕已经将他抵达白帝城的消息告知给了仲安王以及雪家。 故,不出半日,及明日天亮,这两家绝对会派人来请他这位暗查明访的平凉伯! “许兄?周兄?你们来了。” 突然! 即在许子墨与周良低头沉思走进汤池范围之际,前方忽传来一声喊叫。 闻声,许子墨与周良赶忙抬头望去,赫然瞧见于仲行就身处在那汤池之中。 且只有他一人! “你包场了?”许子墨眉头一蹙,缓缓移步下汤池对于仲行问道。 “没有啊,不知为何今日这家店并没有什么人。” “不过我方才瞧见,先前那位名叫刘大彪的女子也进了这家店,还真是有缘。” “许兄要不要去打声招呼?” 于仲行三句言讫,而后突然又聊到了刘大彪的身上。 怪不得他竟对许子墨身为平凉伯一事毫不感兴趣,原来一直都是再打刘大彪的注意。 如今,许子墨也带他进了白帝城,估计接下来他就不用与许子墨同行了。 完全可以自行去找刘大彪了。 “你要去就去,祝你好运,她单身。” 许子墨言讫,而后一头扎进汤池,久违的快感,畅游的乐趣,时至今日,许子墨已经足足有一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原先在凉州城的时候,几乎没隔几日,许子墨就会叫上周勤去桃源游上一番。 第84章 白帝城:雪府有请! “你怎么知道她未婚嫁?” 须臾,待于仲行真的离去,周良不禁抿嘴一笑,而后对着眼前肆意翻滚的许子墨问道。 “猜的,就听她那名字,估计……你懂的。” 许子墨挺身浮出水面,满脸难以掩饰的喜悦以及调侃刘大彪所致的奸笑。 眼前周良闻声,不禁一阵无语:“她叫刘霞珠,确实是欧阳师叔的人。” “啊?刘霞珠?” “和刘大彪一个水准!” 许子墨闻声,听到周良的解释不禁又是一阵屑笑。 或许是因为这几日与周良混熟了的缘故,所以许子墨才会如此开玩笑。 若是以往许子墨与周勤叙说这些,周勤定会捧场哈哈大笑,可周良此时却是满脸无语,好似并不觉得好笑。 “周良,你多大了?” 突然,许子墨缓缓挪动脚步走至周良身旁,靠身在汤池边缘以后对周良问道。 周良闻声明显眉头一蹙淡然答道:“三十二。” “怪不得。”许子墨闻声,顿时一脸恍然。 三十二岁的江湖侠士,曾经的南梁第一剑圣,估计早就过了开玩笑的年纪了。 怪不得之前许子墨与周良无论说什么他都是一脸无语,无奈的表情。 起初许子墨还以为是周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周良觉得许子墨是个小孩,不愿意交谈交心叙说闲事。 毕竟许子墨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个十五六俊的生瓜蛋子。 可又有谁能够知道,如此身躯之内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灵魂? 许子墨微微一笑,仰身倒在汤池之中,还真是当小孩当久了,都忘了自己是个成年人了。 “周良,你说我们来这白帝城,是不是都是雪阁老与欧阳师傅安排好的?” 突然,许子墨一转严肃神情,稚嫩的脸颊之上毫无违和的浮现一丝成熟。 一旁周良见状,不禁眉间一蹙,显然他也对此事很是疑惑。 不过他好似对许子墨……这个人…更加疑惑! “许子墨,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在我眼里,终究还是个孩提,雪阁老与欧阳师叔如何安排,你我都不必猜疑。” “你只要记住,不只是你自己不想死,雪阁老与欧阳师叔,乃至于大凉王室,所有人都不想让你死!” “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将雪阁老与欧阳师叔为你铺好的路,踏踏实实走一遍就行了。” 周良满脸正经严肃之意,口出提醒嘱咐,听得许子墨不禁眉头一蹙,再心生猜疑。 他究竟在雪阁老与欧阳着,所创造的这个世界里,扮演的什么角色? “我懂你的意思,我不会捣乱,也不会任性。” “只不过雪阁老与欧阳师傅并没有明说要我怎么做,那我自然就要推敲思索一番。” “比如,你猜是仲安王先来请我,还是雪家先来?” 许子墨皱眉抿嘴勾起嘴角,抬手抓弄粗发,一旁周良闻声见状,不禁眼眸微眯,略显一丝不解。 许子墨转头见状,不禁也是眉间一蹙,看样子周良并不知道雪阁老与欧阳着是如何安排的。 如此一来,所有行事就全看许子墨自己该当何应对了! 不会有人指指点点,不会有人送通关秘籍,只是大致知道自己可能有不死之身。 最终该当如何闯关杀怪,还是要看许子墨自己如何处理! 看似十分随意,可这又何尝不是雪阁老与欧阳着对许子墨的一种信任呢? 许子墨对此自然也是理解,他不傻也不是小孩,不会任性行事,也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周良,放心,你也不会死!”? 许子墨转头看向周良,一声严谨微笑言语落地,周良终于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过却没人知晓这笑容其中的含义,究竟是对许子墨的安慰所致,还是嘲笑许子墨的天真! 不多时! 时间再次一点一点的过去,即在周良刚刚准备开口询问许子墨,方才他所说的仲安王与雪家会来请他是什么意思的之时。 后方突然走进来一名老者,衣着服饰并不是很华丽,看样子也不像是店铺内的伙计。 “敢问那位是平凉伯:许伯爷?” 老者走近许子墨二人,躬身谦卑当即做出询问,显然他是知道许子墨进了这家桃源,也知道许子墨进了这汤池之中! “我就是,您是?”许子墨没有意外,当即转头微微一笑答道,而后做出反问。 老者闻声没有迟疑赶忙做出回答:“雪府管事:雪岭,我们家老爷有请,不知许伯爷可有空闲?” 雪府管事?看这样子是雪府捷足先登了,仲安王那边看来并不拿许子墨当回事。 “有闲,劳烦管事在店铺外等候,我换身衣服就随您去见你家老爷。” 许子墨起身拍了拍周良,周良见状自然是要随同的,就算许子墨不让他去,他也会暗中随从保护。 须臾! 桃源店铺门口。 一辆豪华马车自桃源门口驶向远方,许子墨从店内走出,正巧瞧见刘大彪上了那辆马车。 而于仲行此时也在店铺门口张望,许子墨见状赶忙开口询问了一下于仲行那辆马车的来历。 不过于仲行对此好似也不是很了解,微微皱眉摇了摇头。 “那是仲安王府的马车!” 不过雪府的那名管事却是认得那辆马车,当即对许子墨做出了解释。 许子墨听后眉头微微一蹙,显然有些疑惑。 这仲安王不来找他许子墨,反而大半夜叫走刘大彪?这是何意?难道是因为郡主? “于兄?担心吗?要不要去看看?”许子墨转头看向于仲行,一脸掩饰奸笑的问道。 一旁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好似觉得许子墨要瞎胡来乱搞什么事一般,赶忙出言提醒了一下。 那可是仲安王! 不过于仲行显然并不在乎那些:“许兄若能以伯爷之身造访,仲安王定会给这个面子。” 可不在乎归不在乎,于仲行显然也有些忌惮仲安王,许子墨的意思明明是让他自己偷着去看看。 这一点就连一旁的雪府管事都听出来了,他于仲行怎么可能没听出来? 可他却还那般言语,让许子墨出面探查仲安王府,由此可见,于仲行的心思也很深啊。 “许兄你比我年长多岁,唤我许老弟即可,我眼下要去一趟雪府,若是临时毁约,岂不辱了我这天下文人的称号?” “所以仲安王府那边” 第85章 白帝城:仲安王! 不多时! 许子墨与周良踏上雪府的马车,而于仲行则是悄声跟随前往了仲安王府。 其实许子墨并不是想要知晓仲安王找刘大彪以及郡主有什么企图。 他想要知道的只是这于仲行跟着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巧合,可这些巧合之中难免会有些许是有人故意为之! 于仲行为何会出现在哪家黑店? 他看到许子墨打劫以后,不但没有质疑反而夸赞许子墨想要同行。 起初许子墨以为他是真的对刘大彪感兴趣,毕竟刘大彪长得确实也在许子墨审美之上。 可后来到了城门口之时,于仲行并没有通关文证,这就让许子墨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来的。 可后来他又表现出了对刘大彪的深情兴趣,许子墨试探让他去打招呼,他还真的去了。 还有方才,许子墨让他去仲安王府试探跟随刘大彪。 虽他一开始没有同意,可他后来还是同意了,显然十分有问题。 就像周良说的,那可是仲安王! 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与夜探王府?显然目的并不于此。 还有他早就知晓这白帝城中有桃源的存在! 若他不说,或许许子墨就只会随便找一家客栈了。 由此可见这于仲行的身份定不简单,从他同意去仲安王府查看刘大彪的情况来看,他就已经进入了许子墨的怀疑名单,若他坚决不去那还好。 可他却是同意了! 可他为什么会同意呢? “许子墨?你怎么了?”马车之中,许子墨与周良正座对面,雪府管事在外驾马。 周良瞧见许子墨一脸狰狞扭曲疑惑之意,不禁开口询问了一句。 “没事,就是,你觉不觉得那个于仲行有问题?” “那可是仲安王府!他就这么同意去了?” 许子墨皱眉捏了捏鼻梁,生怕自己被他人利用,陷入什么圈套之中。 毕竟他现在身处异乡,雪阁老与欧阳着不可能时刻关注着他,为他解决所有事情。 “放心,我已经书信凉州城,从见到他第一面起,我就觉得他有问题。” “好歹我也是行走江湖数十载,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周良脸颊严肃,其实他也早就怀疑于仲行跟着他与许子墨是另有所图。 所以到了白帝城,进入桃源以后,周良便借着换衣服的间隙,加急书信送往了凉州城让其调查于仲行的底细。 “送信?可以送信你怎么不早说?你还让我在身上刻字?” 许子墨一脸无语,当即低声一阵斥责言语脱口而出。 周良闻声赶忙开口解释道:“我用的是客栈的固定信鸽,他们只会将信件送到固定的地方,没办法指定位置。” “好在凉州城也有桃源,他们收到信件以后,会再由脚夫转达。” 周良仔细言语叙说,与此同时马车逐渐停歇,看这样子应该是到雪府了。 不过许子墨还是有一丝疑虑,赶忙再声对周良问道:“他们不会拆开信件偷看吗?” “他们就是做这个的,拆开信件岂不砸了招牌?再说了信件拆开过,一眼就能看出,更何况是雪阁老。” “你觉得凉州城有什么人敢拆他的信件?” 周良微微一笑解释,而后掀起车帘,许子墨闻声听后,心却了然便也就没再言语,缓步先行下了马车。 与此同时,仲安王府内! “什么?有人刺杀于你?” “是什么人?查到了吗?接下来的路,表兄会派人护送你,绝不能让那些不轨之人得逞。” 仲安王府大厅,仲安王:赵静正座高位,面向燕玲郡主,当即一阵惊慌恼怒言语。 如此紧要关头,年关将近! 南梁与大凉合盟,大凉使臣平凉伯又造访南梁。 南梁与囱卢停战,双方各自许下丰厚对接交易。 另一边南梁与甸启,依旧处于战乱不休之际! 如此紧要关头,在南梁境内,竟还有人当众刺杀当朝郡主? 而如今郡主又到了白帝城,他仲安王的地盘。 白帝城南临南梁青州与甸启争战不休,北迎大凉扩土相互制约不容侵犯,而东北方又有囱卢海域,近日方才休战消停。 这白帝城本就是多事之地,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扯上通敌之罪。 北与大凉不可有私交,只可互相贸易往来,不可让大凉之人大举进驻南梁。 而南边,青州:梁安王的地盘,又不可逾越,不可侵犯,恐沾染结党之嫌。 再加上甸启小国常年与青州海域一带发起战争,但凡仲安王对青州有什么动静,都有可能背上通敌之罪。 而东北方,囱卢刚刚因为大凉的缘故同意与南梁休战,双方结下丰厚的贸易交易往来,以及婚庆之缘,本属天大幸事。 只要仲安王继续老老实实的在他的白帝城带着,那就不会发生任何事,也不会有任何人找到他的头上,给他扣什么帽子。 可如今,却突然冒出一个郡主,且刚刚还差点被刺杀。 而现在,她又跑到了白帝城,若她在白帝城出点什么事,那他仲安王,恐怕是要背上所有罪行了。 因为这燕玲郡主就是囱卢点名要的那个婚庆之缘! 且燕玲郡主的亲姐姐:燕芳郡主,还是嫁给大凉三皇子的那位郡主! 如今燕玲郡主赶赴南梁城面圣,如若路上有半点差错……? 恐不只是囱卢那边不好交代,估计大凉那边也会对此有什么怨言。 搞不好还会因此让仲安王沾上通敌甸启或是想要天下大乱,接机拨乱反正之嫌! 仲安王自幼心思缜密,他本是大皇子,可太子之位却给了他的弟弟二皇子。 其原因只是因为南梁先帝觉得他太聪明,他更适合辅佐二皇子,对此仲安王没有一句怨言! 可见其心思沉稳能屈能伸,也难怪他会放弃许子墨,转而深夜将郡主请到府内。 恐怕他早就知晓了郡主要经过白帝城的消息,一直在焦急难耐的等候! 第86章 白帝城:步步为营! 另一边,雪府内! 雪家家主现由南梁宰相:雪岭松的弟弟:雪檀松代为接任。 故,此时也就由他亲自出面接待了许子墨。 偌大的客厅,没有一个下人,只有雪檀松以及许子墨与周良三人。 且此时他们已然交谈了数刻! 许子墨就像是一个游戏闯关的玩家,而雪檀松则就是游戏内的npc。 对许子墨仔细的介绍了白帝城的处境要害,以及仲安王和雪家的关系。 甚至就连雪阁老接下来要准备布的大局,雪檀松都一五一十仔细的讲给了许子墨。 该当如何判断,全看许子墨自己如何处理! “什么意思?阁老这是想要锻炼我?” 许子墨紧皱眉头,面向雪檀松属实有些不解,为何远在南梁的雪家会和雪阁老有如此之深的联系。 且这计划又是什么意思? 牺牲雪家,让权仲安王? 刺杀郡主嫁祸仲安王? 雪阁老这是想造反啊! 这是想让南梁自己窝里斗,大凉坐收渔翁之利? 这也太狠了! “既然决定刺杀郡主嫁祸仲安王,又为何要牺牲雪家让权仲安王?” 许子墨眉头依旧紧蹙,并没有冲动因为仁慈而质疑雪阁老要刺杀燕玲郡主的计划。 反而是觉得这两个计划似乎有些过于极端,故客观的询问了一下缘由。 “牺牲雪家是下策,若伯爷不忍刺杀郡主,雪家可让权仲安王,而后我们埋藏在仲安王府的人会接手财权,到时权还是在我们的手上。” 雪檀松缓缓端起茶盏,此时的茶水已然深色冷却,可雪檀松并没有因此叫下人置换,反而是面不改色一口入喉! 一旁周良闻声,对于这些事情他虽也有自己的见解,可他知道他不配多言插话。 而许子墨,显然也有些难以下决断。 “敢问雪伯父,雪家为何会如此听雪阁老的安排?” 思来想去,许子墨还是想不通为何他们会听雪阁老的安排,哪怕雪阁老是想要让他们全族牺牲,他们也没毫无怨言。 这实在是说不通,雪阁老身为大凉内阁首辅。 而雪家乃是南梁宰相世家,两者之间不应该会有此等关系才对啊。 为何雪阁老要他们陷害仲安王挑起南梁内乱,他们不但不反对,反而还如此相拥? “伯爷有所不知,雪阁老虽为大凉内阁首辅,可实则他才是这雪家的家主。” “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大凉与南梁能够更好的和平共处,绝无半点私心。” “我雪家甘愿为此付出一切,绝无半点怨言。” 雪檀松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满了对和平的向往以及对雪阁老的憧憬与敬佩。 好似雪阁老的安排就是圣旨,雪阁老规划的未来就是天意! 许子墨在旁闻声,不禁心中满是猜疑,这场历练属实是太过严苛。 初中还没毕业,就让你考大学的题目,道理你都懂,选项也都在,可如何取舍,没有高中那三年的经历,你能选的出‘正确答案’吗? 还是说在你心里,只要你选出来了,就是正确答案? 可别人呢?这个世界不只是只有你一个人,与你背道而驰的人数不胜数。 “我虽然年俊小,可既然雪阁老选择了我,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有些话我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如同孩提一般耍性子不分轻重。” “可我还是要说出来,这两个选项太过极端,其实没必要如此,雪家难道不可以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让出权势吗?” “非要灭门相让?” “还有郡主,先前那些刺客就是你们派去的?那为何还要让我去救她?” 许子墨脸颊焦虑,深知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仁慈圣母之心所能处理之事。 可许子墨还是想要找出一条两全其美的路。 “伯爷,的确非灭门不可!” “若非灭门,仲安王又怎会相信?” “而至于郡主,先前之事我也听说,那并非是我们派去的刺客,而传信于天师,只是希望郡主能够安然抵达白帝城!” “只有郡主在白帝城出事,才可将她于仲安王扯上关系。” 雪檀松闻声听得许子墨的一系询问,赶忙继续仔细的言语解释一遍。 许子墨听后,脸颊一凝。 先前刺杀郡主的刺客不是雪家派的?那会是谁? 雪阁老私下派人绝对不可能,他肯定也不希望郡主死在白帝城之外。 那又会是谁?难道还有一伙人也想让郡主死? 难道是仲安王?他不想郡主进入白帝城? 可此时郡主已经被接去了仲安王府! 若真如此,恐郡主与刘大彪…… 毕竟没人知道郡主进了白帝城,就连雪家目前都不知道郡主现在何处。 可仲安王却是在郡主进入白帝城的刹那,深夜就把她请去了王府…… 此事恐没有那么简单了! 刘大彪与郡主凶多吉少! 第87章 白帝城:北溟书院! “雪伯父,我要去一趟仲安王府。” “郡主现就在王府,若他暗中除去郡主反嫁祸雪家,那到时恐怕雪家就只有灭门的下场了。” 许子墨一时脑中通络,当即起身叙说郡主即在仲安王府一事。 雪檀松闻声,不禁顿时一愣! 当即赶忙为许子墨配好马车,准备前往仲安王府。 毕竟从许子墨听到仲安王这三个字到现在,所有人的讲述都是他的负面消息。 所以许子墨此时才会猜疑仲安王会杀死郡主,而非是将她秘密送出白帝城! “先回一趟桃源!” 突然,即在许子墨与周良走出雪府大门,周良拉住许子墨的手臂,一声不知为何的言语忽然低声脱出。 许子墨闻声眉间微微一蹙,虽不知其意,可他对却周良没有任何防备,当即同意先行回了一趟桃源。 须臾。 即许子墨与周良抵达桃源以后,四下无人之际,许子墨方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白帝城临近武当派,临近大凉,是出大凉前往南梁后的第一座城。” “故距离大凉北部偌大的凉州城,在天空之中相距并不是很远。” “这里的掌柜的说,他们经常会往凉州城送信,若加急只需两个时辰即可抵达凉州城信鸽驿站。” “我选了加急,而凉州城那边,雪阁老看到信件以后,定也会加急送回。” 周良带着许子墨来到桃源店内,私有的信鸽接信传信之处。 先是简单的对许子墨解释了一下,而后方才向信鸽伙计询问有没有007号的回信。 “没有,等着。”信鸽伙计本就是十二个时辰熬夜的差事,半夜难免会乱发脾气。 对此周良并没有在意,不过也没有就此离开,反而是拉着许子墨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继续等候。 许子墨见状心中疑虑再次涌上心头,不禁再次开口问道: “就算加急来回也要四个时辰?现在可刚三个时辰左右,难不成你要在这等一个时辰?” “那郡主那边怎么办?” 许子墨皱眉询问,可也没有因此乱耍,反而是坐到椅子上,小声的对周良问道。 他知道周良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估计他不只是向雪阁老问了于仲行的底细,一定还问了很多关于接下来的安排。 “此事有蹊跷,欧阳师叔是派刘大彪护送郡主回南梁城的,并非是将郡主送给雪家去杀的。” “除此之外,雪阁老与雪家的关系,如我与你所说确实尚有往来之意,可也没有到发号施令这种程度。” “我怀疑那个雪檀松说谎了,刺杀郡主并非雪阁老之意,而仲安王也未必会在自己的白帝城对郡主动手。” “就算动手也要出了白帝城,毕竟刘大彪应该不傻,若仲安王此时动手,他定会泄露你我及龙虎山也知道郡主到白帝城的消息,从而由此保全郡主在白帝城无恙!” 周良目光凝聚,眺望远方,嘴上对许子墨仔细解释着他心中的猜测,而心里则是焦急雪阁老应该知道严重性,应该会选择私用极速信鸽回信才对。 而许子墨,听了周良的疑惑猜疑以后,不禁满脸惊疑,对周良再次刮目相看。 能想到这么多,还真是把许子墨吓了一跳。 且这些还都是许子墨没有想到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许子墨不了解刘大彪,不知晓刘大彪与欧阳着的关系,所以才会没有想到这么多的。 而周良他知道刘大彪是欧阳着的亲女儿,故他自然能够猜到欧阳着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带着郡主去送死。 且刘大彪临走之时,说的是她要亲自送郡主回南梁城! 所以周良才会觉得刘大彪应该不傻,且欧阳着与雪阁老应该并不想让郡主死。 不过对于这些、许子墨显然并不知晓,尽管听了周良的解释,可许子墨的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一丝不解: “你怎么知道刘大彪不傻?她就一定会与仲安王谈条件?若仲安王当场直接将她们二人杀死怎么办?” 许子墨再次皱眉发出质疑,对于周良,许子墨不想怀疑,可许子墨又总觉得周良好似知道些什么,没有告诉他。 就比如先前在那家黑店,周良突然纵身跃下去救刘大彪,说他喜欢刘大彪,好像不太现实。 毕竟周良都人到中年,而刘大彪怎么看都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故,唯一让周良这么做的可能就是欧阳着! 欧阳着定是交代给了周良什么事情! “我不是说了吗,她是欧阳师叔的人,我无意中看到了她与欧阳师叔的对话,她说要带郡主回凉州城。” “而欧阳师叔,没有阻拦,只说了一句路上小心,而后让我多加照顾!” 周良言语反转,并没有直接言说刘大彪的身份,不过尽管如此,也足以让许子墨信服。 这刘大彪定不是等闲之辈,不然欧阳着也不会同意让她一人带郡主回往南梁城。 夜深人静,时至深夜。 许子墨与周良在桃园内部私有的信鸽驿站,已然足足等候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终于,最终如周良所愿,雪阁老果真派了加急的私有信鸽回信,仅用了一个半时辰就将信件送回到了周良的手中! “刚才谁找007的回信?到了,来领一下!” 随着信鸽伙计的一声喊叫,周良当即起身回应,而后赶忙跑上前去出示号牌接过了信件。 信件握于手中,周良并没有着急打开查看,反而是叫许子墨先行回到了客房。 而后关上房门以后,二人方才一同打开信件查看。 信件第一列,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于仲行的身世以及介绍全部标注写叙了出来。 「于仲行:天下名人榜排行第十六,南梁青州:梁安王之世家子。」 「为人乃实才,在北溟书院就读,可因此人生性顽劣,独喜好女色与美酒,不愿将自己一身才学加以施展,故而便被北溟书院开除。」 北溟书院:天下第一谋士学府,专为天下人培养绝世谋士学子人才,是天下人公认的第一学府! 虽地处南梁,可北溟书院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属国,四海之内,只要通过面试,或收到邀请,皆可到书院就读! 第88章 白帝城:暗潮涌动! “没想到啊,那于仲行居然还是个世子?还天下名人榜排行第十六?” “我记得容老将军当年驰骋沙城,征战无数,从无败绩,令无数边壤小国寒颤,也才名人榜第二十?” 许子墨眉头一蹙,看着雪阁老回的第一张信纸上的内容,不禁一阵嘘舌。 不过周良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南梁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确实姓于。 掌管青州水师,统领九万! 战功赫赫,为南梁与甸启以及囱卢作战,立下无数战功! 而他的儿子,自然也就十分出名,独喜好女子与美酒,一身谋略不愿施展。 十余岁便被破格招入北溟学院,此等天大的福分,不只是因为他的父亲是南梁唯一的异姓王:于山! 更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得确有这个资格! 周良简单的对许子墨进行了一些解释以后,便没有再继续多言,赶忙翻看起了第二张信纸! 而许子墨听了周良的解释以后,虽仍有不解,可也没有多再询问,南梁唯一的异姓王独子,确实理当如此! 只不过对于他独爱女色美酒不愿施展才学这一点,许子墨觉得可能是有原因的。 毕竟是异姓王世家子,若是过度暴露才学,恐遭人妒忌! 「此信纸交予子墨!」 第二张信纸前列,只有这一句话,周良见状便也就没有继续往下看,直接全部递给了许子墨。 许子墨接过信纸以后微微皱眉,眼神中明显有一丝不解之意,缓缓低头查看。 「切记不可相信任何人!」 「唯周良与欧阳着可信!」 「哪怕是龙虎山的另外两位天师,也要对此有所提防。」 「至于于仲行,过了白帝城到了青州,或许会对你有帮助,可以考虑结交。」 「万事小心,一切所遇之事都由你自己来做主如何决断,此行历练没有交代给你任何任务,你只需游玩即可!」 「此外还有一事要告知于你,你的父亲在西南一带重操旧业,生意兴隆至极。」 「故而寻得一佳人作伴,此人乃是琳家长女,与你父亲年龄相仿,情投意合,你无需担心,我已都调查过了。」 「那女子还有一孩提,与你年龄相仿,此时已经出发前去南梁找你,已有数日有余。」 「是男提,不是女子,你无需担心累赘,此孩提乃琳家百年之制香奇才,或许对你有帮助。」 「最后就是你的哥哥许子敬,他去了沿海一带,去找周勤了,有周勤在,你应该也放心,他不会有事。」 第二张信件读完,许子墨眉头紧蹙,属实是有些难以消化。 所有人都不可信?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雪家是骗子? 唯有周良与欧阳着可信?这又是什么意思?那他雪阁老呢? 连他都不可信?那他还写信说这么多话?是信还是不信? 许子墨一时焦虑口出询问,问的周良都有些蒙了。 “许子墨,你是不是有病啊?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你为何非要往复杂了想?” “雪阁老只是提醒你不要轻信他人的话,并没有说连他自己都不可信。” “行了行了,别乱想了,还去不去仲安王府了?” 周良皱眉接过许子墨手中的信件,而后直接放入油灯之中销毁,嘴上则是不停的劝说许子墨没事不要总胡思乱想。 许子墨闻声微微点头,倒也不是他非要胡思乱想,只不过是他的心中会忍不住多思考几个方向的可能性罢了。 须臾,许子墨与周良离开桃源客栈,此时的天色已然朦胧亮起,许子墨并没有在意自己的父亲再婚这件事。 也没有在意那个与自己异父异母的弟弟来找自己这件事。 反而是心中担忧疑虑这白帝城雪家恐怕是真的有问题。 故,许子墨与周良此行仲安王府,便没有再坐雪府的马车,出言吩咐让他们回去以后,许子墨与周良二人便自行悄然步行前往了仲安王府。 虽说这一切好似都与许子墨没有什么关系,可从雪家人找到许子墨来看。 恐怕许子墨已经入局,雪家人定已经将许子墨算在了他们的计划当中。 而许子墨显然还什么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周良告诉他,欧阳着让刘大彪保护郡主。 故郡主绝对是不可以死的,所以这一趟仲安王府,他许子墨不得不去! 虽说这件事欧阳着并没有交代给他,可雪家毕竟找到了他,且还说要刺杀郡主。 既然许子墨知道了此事,那必然是不会不管,哪怕是只将郡主送出白帝城,此后不管不问。 他许子墨也算是心安理得。 “周良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也不是救世主,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我知道雪家要刺杀郡主,而欧阳师傅要保护郡主。” “所以我才想要帮一下忙,无论结果如何,无论郡主是生是死,此事都与我无关。” “你别怪我狠心,雪阁老的信里也说了,你也看到了,他说没有给我任何任务,所遇之事全权交给我自行处理。” “所以郡主这件事,能帮就帮一下,不过让我一路送她回南梁城,我觉得我办不到,恐还会惹火上身。” “毕竟我现在身份特殊,与南梁郡主若有牵扯,恐会被他人利用,以此作为筹码与大凉谈判索要非分之礼。” “毕竟我现在代表的是大凉,而不是我自己,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代表大凉,你能懂?” “还有就是,她是南梁郡主就算真的死了,也与我没有干系。” “而欧阳师傅既然没有将此事交代给我,那就说明此事并不需要我,他定有其他万全之策。”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作孩提,可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和想法,既然雪阁老让你跟着我,那你就要尊重我的选择。” 许子墨与周良屹立仲安王府门前,许子墨脸颊坚毅,言语口出震惊严肃之语对周良讲解叙说。 周良闻声听后,不禁满脸震惊疑惑,怀疑此话真的是从许子墨一位十六俊的孩提口中说出来的? “我……我收回之前我说过的话,你得确很聪明!” “起初我以为雪阁老都为你铺好了路,让你照着地图走就行了,可我没想到雪阁老居然是想让你自己走出一张地图!” “郡主一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你想的很全面。得确行走江湖除了为人仗义豪爽以外,确实应该是要自私一些。”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无情的天下江湖活下去。”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雪阁老要保护你,那我一定会说到做到,至于你要干什么,做什么,我不会管,也不会多言。” “我只管跟着你,保护你即可!” 第89章 白帝城:王府遇刺! 不多时,许子墨表明身份请求通报面见仲安王。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人也急匆匆的跑来想要求见仲安王,好似有什么要紧之事想要禀报一般。 许子墨与周良二人见状倒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仲安王就是这白帝城的土皇帝。 即使天色刚刚朦胧亮起,就有人前来通报有要事处理也不足为奇。 “你想好怎么问了吗?总不能直接问郡主在不在?” 须臾,待门侍前去通报,周良与许子墨站在府门外等候,周良突然小声的对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没有任何神情之变,目光依旧紧盯府门,淡淡回道:“放心,我有办法。” 与此同时,府门内门侍突然走出,对着许子墨高声恭敬禀道:“伯爷,王爷有请。” 言讫过后,门侍再次看向同许子墨与周良一般,站在另一侧等候的一名华锦服饰的男子说道:“布城府,王爷有请。” 须臾,许子墨与周良以及布城府一同进入仲安王府,而后被门侍直接带到了大厅。 进入大厅,此时仲安王已然再次等候。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布城府走进大厅,仲安王还未开口言语,他就已经急匆匆的躬身,迫不及待的想要禀报他口中的要事。 仲安王闻声,眉间明显微微一蹙,好似他知晓布城府要禀报何事一般,赶忙吩咐周围一众下人退去。 许子墨屹立一旁见状,不禁脸颊一凝,微微拱手言道:“王爷,我在厅外等候。” 不过仲安王对此,好似并没有什么意见:“不必,平凉伯请就坐!” 仲安王微微一笑,对许子墨言说就坐以后,便转头再次看向了布城府,吩咐让他禀报究竟有何要紧之事。 布城府闻声,目光不自觉的撇了一眼许子墨,而后赶忙再次将焦急难耐的脸颊面向仲安王禀报道: “王爷,先前城中那批下落不明的火药还是查不到,不过属下查到了放进这批火药的人是……是雪家!” “不过他们用的通文是王府的通文,属下怀疑王府内可能有人与雪家……” 布城府话说一半,意思已然明了,就连许子墨都听懂了王府内一定有内奸,更何况是仲安王呢? “本王府中的管事,自两日前便不见了踪影,去查查。” “至于雪家,不要轻取妄动,不可打草惊蛇,继续秘密探查。” “白帝城不可乱,年关将近,务必要将那批火药找出来!” 仲安王正座高位之上,没有任何惊讶神情之变,也没有任何动作产生,只轻描淡写的对下方布城府吩咐道。 一旁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挑,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身旁周良。 这雪家和仲安王还真是明争暗斗。 雪家那边想着怎么嫁祸仲安王,而仲安王这边也早就开始调查监视起了雪家,势均力敌,难分伯仲! “王爷,不用继续探查了,雪家已经开始部署了,昨天夜里,雪家不知为何,突然出走了很多人。” “其中有几处客栈和酒肆,被属下发现,查出了大量的火药,此事必与雪家有关。” “不过这些也仅仅只是一部分,其他火药的下落,还没有查到。” “除此之外,雪家还有一部分人出了城门,而后今早天刚亮,城外就传回通报,说有甸启小国的铁骑正在朝白帝城赶来。” “方向正好是雪家人出走白帝城的那个方向!” 突然,即在许子墨以为雪家与仲安王不分上下,难分伯仲之时,布城府忽然又爆出一个惊天大消息。 剑指雪家,意图谋反! 此事若是做实,恐雪家…… 看来雪家这是要准备殊死一搏了,先前在雪府雪檀松说的那个灭门计划,恐怕就是这个了! 可……可那些火药又是怎么回事?甸启国的铁骑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雪家是想要夺城! 可又为什么是昨晚突然展开行动?许子墨刚刚到白帝城,刚刚被雪府邀请过去商讨离开,他们就突然展开行动?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 突然,大厅外一声叫喊! 许子墨与周良闻声当即一愣,赶忙起身望向厅外! 刺客? 郡主? 想到这里,许子墨好似是明白了怎么回事。 怪不得雪家会突然展开行动,先前许子墨在雪府,无意间暴露了郡主已然抵达白帝城,且还被仲安王带走的消息。 故,估计就是这个消息,导致雪府提前连夜展开了行动,而至于这群刺客,估计也是雪府派来的! “周良,去看看!” 许子墨眯眼一声令下,而后迅速随周良一同踏步冲出大厅。 大厅内的仲安王以及布城府见状,并未有任何惊讶神情产生,反而是缓步移至大厅门口,静静地望着院内的厮杀打斗。 周良一人赤手空拳脚下踏地疾驰冲入刺客人群之中,只一掌汇聚真气拍出! 霎时间,周围数名刺客瞬间迸发仰身倒地。 与此同时,许子墨也加入战斗当中,夺过一名刺客刀剑,而后勉强也能应对一两名刺客。 第90章 白帝城:不按常理! “许子墨?怎么哪都有你?” 须臾,战斗逐渐平息,总共十三名刺客全数倒地不起,许子墨本想叫仲安王安排人捆绑活捉。 可怎奈那群刺客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受伤倒地以后,全部服毒自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你果然在这里,你那个朋友呢?怎么就你自己?” 解决完刺客,许子墨瞧见眼前刘大彪出现,赶忙开口变相询问了一下郡主的情况。 希望刘大彪真如周良所说那般,不是个傻子,能够听的懂许子墨话中之意。 “要你管?”可刘大彪显然对许子墨还有些成见,并不想与之多说废话。 对许子墨一声怒斥以后,便赶忙转头看向了大厅方向的仲安王:“王爷,我要即刻启程。” 轰! 轰隆! 砰! 突然,即在刘大彪刚刚言讫,外界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 惊天动地! 闻声,此时已然不只是仲安王府内一片震惊混乱,而是整个白帝城内,都已经进去到了极度恐慌之中! 晴天白日,朗朗乾坤,天色刚刚亮起,城内就传出了一阵声势如此浩大的爆炸声。 “来人,快来人,去查,看是何处发生了爆炸!” 仲安王一时惊慌,不过并没有因此丧失判断,反而是赶忙派人前去探查情况。 而后方才想起先前刘大彪的请求,转头看向刘大彪说道: “本王会即刻派三百护城将士送你与令妹出白帝城,不过护城将士没有皇令,不可离城太远,后面的路,要小心。” “至于伯爷……”仲安王话说一半,突然转头看向许子墨:“还请伯爷也速速离开白帝城,免得遭受波及。” “虽然护城将士无法护送你们太远,不过本王还会派几十名亲卫,定会将你们一路送到南梁城。” 仲安王眼神坚毅,言语果断,摆明了是想让郡主与许子墨赶紧离开白帝城。 不过从他还要派亲卫护送这一点来看,难道他是真的想要保护郡主? 还是说,他只是想单纯的先让郡主与许子墨离开白帝城再说? 一时间许子墨皱眉思索,还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全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 雪家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派刺客,布火药炸城,城外联络敌军攻城。 一夜之间,只因许子墨一句话暴露,这未免也太快了。 这雪家与仲安王究竟谁正谁邪? 他许子墨又究竟要不要掺和帮忙此事? 是赶紧趁机逃离,还是接机帮助一方建立关系? “杀!” 突然,又一群刺客翻王府府墙直冲而入! 目标明确,直奔方才刘大彪走出来的那间房门! 直接视院内许子墨等人而不见,全然没有任何犹豫迟钝。 看得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这又是哪来的人? 第91章 白帝城:迫在眉睫! “布城府,即刻拿本王的调令,调两万护城将士分别至两个城门口镇守。” “另再调三百……五百将士到本王府门前等候。” “其余五千余及你城府三千士卒即刻在城中部署,防止城中有人与甸启小国里应外合。” “至于雪家暂时严密看管,在没有任何实证之前不可轻取妄动,看好雪家的每一步动向。” 须臾,待第二波刺客也被周良及许子墨以及刘大彪和府中一众侍卫制服以后。 仲安王当即对着身旁的布城府吩咐道。 布城府闻声,自然是没有任何迟疑,当即领命转身跑出了仲安王府。 而后仲安王再次转头看向许子墨等人:“还要劳烦诸位再等一等,待护城将士一到,本王即刻命人送诸位离开白帝城。” 眼下局势了然,雪家恐与甸启联合造反攻打白帝城。 且还有人要对郡主下手,故仲安王自然是不可再随意怠慢,必须要尽快部署对策。 而至于雪家,虽大致上已然知晓就是他们与甸启勾结,可毕竟没有实证,且城中那批火药的下落还没有查明。 故,仲安王深知现在还不是时候与雪家摊牌明战,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许子墨与郡主送出白帝城。 而后尽快找到那批火药的下落,最后再想办法对付雪家。 毕竟雪家在白帝城乃是大户,南梁皇帝亲赐的府邸,再加上雪家正家主乃是南梁宰相。 故,尽管是仲安王,也不可随意下结论封府彻查,或是审问雪家人! 这就是仲安王的难处,这就是白帝城的现状! 故,仲安王与雪家,必然只能留下一个! 雪家早有此打算绝对殊死一搏,赢了除掉仲安王,雪家立足白帝城,到时甸启铁骑只需打配合离去即可。 而仲安王,同样早有防备,一直在暗中调查雪家,城外的护城将士,也早就在暗中一直向城中分批调回。 并非是在白帝城几丈之外的管辖镇守。 “多谢王爷,不过眼下城中貌似要大乱,我觉得我还是尽快带我家小姐离开为好。” 刘大彪眼眸滑过一丝异样,他知道仲安王或许在这白帝城内,是真的想要保护郡主。 可出了城就不好说了。 毕竟她可从来没告诉任何人郡主进了白帝城,也不是她主动找的仲安王。 可见仲安王时刻在盯着郡主的动向,故他定是另有所图,搞不好就是他想要刺杀郡主,然后借此为由扳倒雪家! 刘大彪不知雪家的谋反,也不知许子墨心中所想担忧,她只知道她要保护郡主。 故而自然是要万事小心,哪怕是郡主的亲表哥仲安王,也不可轻易相信。 而许子墨自然也不知刘大彪心中所担忧的事情。 从许子墨所得到的所有信息来看,这仲安王或许是真的想要保护郡主。 “得确,这白帝城看来是不安全了,就劳烦王爷派几个亲信随从护送即可,无需大张旗鼓派护城将士,免得遭人怀疑,目标太大。” 许子墨言语之间并非提及郡主一事,权当是在为自己这位伯爷考虑。 眼前仲安王闻声听后,自然也不会暴露郡主一事,再加上许子墨说的也很有道理。 故便点头应了下来。 可刘大彪却依旧觉有不妥,尽管是仲安王的亲信,也终究是外人,故刘大彪坚决决定只她自己一人,待入深夜之时带郡主离去。 时间一晃,半日恍然! 白帝城内一片戒严,雪家老老实实没有任何动静,先前发现火药的那些客栈也没有留下任何有关于雪家的把柄。 而先前出城报信通报甸启铁骑攻城的那些雪家下人,也没有再回来过,依旧抓不到雪家的把柄。 而城内,尽管府城三千士卒出动,安抚了民心,可却是依旧找不到一点有关于火药的线索,不知下一个爆炸的地方会是何处。 一时间,仲安王府内再次陷入沉静。 仲安王,布城府,孔将军,许子墨,周良,刘大彪几人坐在王府大厅内。 仲安王丝毫没有任何王爷的架子,就连孔将军一位普通的守城将士,都给看了座位就坐。 现在天色大亮,城门戒严,此时出城绝对会遭人怀疑,目标太大,故刘大彪才会选择在深夜带郡主独自逃离。 而许子墨并没有表态,他知道刘大彪担心的是什么。 故,许子墨只言说王爷不必管他,他一人与一随从,也就是周良,随时随地都可离开,无需担忧。 可仲安王显然不会就此放心,虽说许子墨与周良以及刘大彪的身手,他已经见识过了,可毕竟敌在暗,他们在明。 一个不留神,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落入危险之中。 看来眼下只能尽快解决白帝城的危机了,只要白帝城安然无恙,抵挡住前来侵犯的甸启铁骑。 以及将雪家制服,那郡主与许子墨在白帝城就可保安然无恙。 不然终还是会算计,出了城也难免还是会被雪家人暗杀,扣在他仲安王的头上! 不过这仅仅只是仲安王的想法,因为他并不知道除了雪家以外,还有另一伙人也要暗杀郡主! 正此时,南梁皇宫,王氧之所内! “王公公雪家已经开始行动了,一切都来您的计划当中,不论是雪家胜还是仲安王赢,郡主都必死无疑!” “甸启的铁骑今夜就可抵达白帝城,白帝城的三万护城将士,已被调去青州,只剩下仲安王暗中调动的五千余在城内。” “此次甸启铁骑共两万余人,再加上雪家里应外合,白帝城逼破,郡主必死!” “就算天降神兵,仲安王挡住了铁骑灭了雪家,我也已经书信仲安王,他定知晓利害,由此嫁祸雪家,郡主依旧必死!” “一切万无一失!” 王氧与严崇的区别就是,他没有那么多傻干儿子! “很好,天降神兵?这个词好,就让本座看看,这白帝城究竟会不会有神兵。” “那个许子墨和周良呢?查清楚了吗?” 王氧回身瞧上前来禀报的小太监,一阵奸笑过后,突然提及许子墨与周良二人。 小太监闻声赶忙继续躬身答道:“查到了,那个许子墨是大凉的平凉伯,此行南梁是为了南梁之文坛昌盛。” “那个周良是严崇的干儿子,大凉北凉军之统领,已经与龙虎山没有关系了。” 小太监躬身言讫,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王氧。 只见王氧双眸紧瞪微眯,额头皱纹骤现,微开双唇:“严崇?枪仙王德的大弟子?” “那个周良竟是他的干儿子?” “杀了他!然后把他的首级寄还给严崇!” 王氧嘴角咧起,眼眸依旧紧瞪,阴险恐怖至极! “那……那个许子墨呢?” 小太监嘴角抽搐,王氧此时的这般惊悚状态,任他跟了王氧十多年,也还是头一次见到。 “大凉的平凉伯?为了文坛昌盛而来到我南梁?自然是不可动,暂且先别让他死了。” 王氧脸颊缓缓恢复平淡,大凉平凉伯的名号,早在许子墨在龙虎山的那一年里。 就已经被欧阳着散播到了南梁各地,现在南梁之人对这位大凉的平凉伯,那还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故,这个人暂时还真不能动! 毕竟南梁以武学着称,文坛领域向来匮乏,也是时候该丰收一下了。 不然也不会总和甸启打架,抢人家的文人才子。 天下谣传一句话,北溟学子千千万,一半皆归甸南启。 可想而知,甸启小国在天下文人心目中的地位,以及他们的字画诗词以及才子究竟有多丰收。 相传几十年前,南梁与甸启不打仗的时候,甸启给南梁的贡品,南梁点名只要一百首没有署名作者的诗词即可! 第92章 白帝城:梁安王世家子! 时间一晃,天色恍然朦胧。 “报!” 突响一声大喊,身处仲安王府大厅内的许子墨几人不禁都是当即一怔。 天都快黑了,终于来个人禀报进度了。 “何事,直接说。” 仲安王见状,并没有避及他人,在场的这几个目前可以说都是一根绳的蚂蚱了。 “禀王爷,城外两万三千余护城将士全都被调去了青州。” “说是青州与甸启大战迫在眉睫,急需支援!” “什么!”眼前禀报士卒明显话还没说完,仲安王就已然暴跳如雷惊起一声大喊! “这于山难道是和甸启串通好了想要灭了本王的白帝城?” 仲安王面颊狰狞,目光焦急口出质疑,焦急难耐,恐这白帝城…… 真的要失守了! 一旁许子墨见状,眉间一蹙,斗胆出言:“敢问王爷,为何青州可调动白帝城的将士?” 这青州与白帝城本就百里之隔,再加上乃是两位王爷的属地,本应是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制约才对。 怎么青州居然还有权调动白帝城的将士? “许伯爷有所不知,那青州常年与甸启交战,故陛下曾有令,若青州急需援兵,可先由白帝城调兵救援,且无需本王应允,见青州梁安王兵符即可。” 仲安王被许子墨这么突然一问,心中紧张情绪稍减舒缓,缓缓坐回正位。 可尽管如此,仲安王的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恐这白帝城真的会…… “甸启铁骑有多少?”突然,仲安王猛地抬头,想到先前自己曾在城中藏有五千将士。 或许这就是转机,故而赶忙询问了一下来报的那名将士,城外即将到来的甸启铁骑有多少人。 “回王爷,两万余人!” 铛! 禀报士卒声落,仲安王刚刚放在桌子的手臂不禁一抖,茶盏随之触碰落地发出阵阵声响。 五千对两万,以卵击石! “快,传信青州看是否有甸启大军压境,如若没有,即刻传信南梁城禀报圣上,青州私自调用白帝城将士,陷白帝城于危难之中!” “此外,速命城内府衙士卒协助城内余剩的将士,死守城门!” 仲安王深知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如此紧要关头青州突然调走白帝城内所有的守城将士。 此事定与白帝城此时即将面临的危难有关。 恐青州也参与其中,想要除掉他这位仲安王! 毕竟他才是大皇子,若天下大乱,或是南梁皇帝驾崩,他就是那个最有资格继承皇位之人! 故,想要除掉他这位竞争对手的人,数不胜数! 仲安王不是傻子,他能够猜到的青州此举的阴谋和原因,故这才会赶紧布局传信。 若青州真的也有甸启大军压境,那他白帝城就是命该绝于此,调兵回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只能认栽死守,祈求青州那边能尽快派兵回来。 可若是青州没有甸启大军,假传兵喻的话,那他白帝城就算要亡,也一定要拉着青州的梁安王一起! 仅凭此事就足以让梁安王一家与他仲安王和白帝城陪葬! “霞珠,许伯爷,你们尽快走,这白帝城恐怕是…” “若查明此事与青州有关,本王自会禀明圣上,绝不会让这白帝城白白被夺。” “还请伯爷到时替本王在圣上面前说句话,本王不愧于为圣上皇兄。” “本王从未有过任何想要逾越之心!” 仲安王面色凝重,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神情。 许子墨知道也听周良说过,仲安王原本是大皇子,只因为他从小太聪明,所以被先帝认为更适合辅佐二皇子。 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任何反驳,可见其心性纯良,只一身满腹谋略,本该辅佐南梁皇帝共享天伦。 可南梁皇帝却怕他夺位,把他派到了白帝城,随便封了个仲安王,不管不问。 其实就算仲安王有反心,许子墨也不会觉得奇怪。 “王爷放心,话我一定带到,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联络青州,以及抓紧时间部署白帝城。” 许子墨眉间一蹙,对着仲安王言讫过后,脑中不禁突然想到了于仲行的存在。 他不就是青州梁安王的世家子吗?让他去问他的父亲,或者直接问他,应该会更快一些? “王爷,我有些事要去处理,烦请王爷传信青州询问一事,等我回来以后在进行。” 突然,许子墨起身拱手面向仲安王,言语脱出仲安王闻声不禁皱眉一怔。 不过还未等仲安王开口言语询问为何,刘大彪就突然起身大喊:“许子墨你是不是要跑?” 此话一出,仲安王不禁又是一愣,看来她们是真的认识啊,不过就是不知道许子墨知不知道郡主的存在。 “我跑?放心就算我跑这次也会带你一起。”许子墨抿嘴一笑,虽他心中并不想与刘大彪同行结伴。 可毕竟她是欧阳着的人,若是逃跑,多带她一个人出白帝城,也不算累赘,周良应该能保护得了他们二人。 “许老弟是要去寻我?” “不用找了,我来了。” 突然,一阵声响自大厅门外传出,而后便走进来一名气度非凡,英俊潇洒之人。 许子墨等人闻声,夏然转头一看,来者赫然正是于仲行本人! 这小子难不成还真一直藏在王府里面暗中看着刘大彪? “你是何人?” 许子墨与周良以及刘大彪见到于仲行倒没有太多惊讶询问。 而王爷听到于仲行的言语,想必他应该与许子墨有什么关系,故也就没有直接出言赶人。 不过孔将军在旁,倒是直接起身拦在了王爷的身前,指着于仲行问道。 于仲行闻声,微微一笑,而后再次向前踏出一步,拱手躬身回道:“在下于仲行!” “青州梁安王世子!” 于仲行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除了许子墨与周良以外,无一不是惊疑的面孔。 梁安王世子怎会在此处?难道调离护城将士的人就是他? 仲安王眼眸微眯,心中不禁遐想:“于世子,此番突然露面所为何事?” “本王这白帝城的将士可是你调离赶往青州?” 仲安王目光凝聚,脸颊平淡,言语也没有明显的过激行为,只淡然的对于仲行问道。 于仲行闻声,眉间一蹙,显然他对此事也不是很了解。 “我与家父曾在半日前通信,青州并不战事。” “且青州兵符,家父为了小侄在白帝城不受阻碍,刚刚曾派人送来半只。” “故,调离白帝城将士之人,绝非家父,此事恐有他人从中作梗假传兵喻。” “若王爷信得过小侄,小侄可即可启程追回白帝城将士,亮出半只兵符,绝对能令将士恍然悟出返回白帝城!” 于仲行言语诚恳态度恭敬,拱手躬身言语,只为白帝城不被甸启贼人所攻! 眼前一众之人闻声,仲安王没有言语,所有人都不好先声开口质疑。 停顿片刻! 仲安王眼神滑过一丝异样,终于开口问道:“且不说你手中是否有兵符,又是否为真。” “若你此行直接跑回青州,那本王这白帝城该当如何决断?” 仲安王眼神微眯,脸颊坚毅做出询问,此事绝非没有那么简单,他自然是知晓。 梁安王或许真的是被人陷害,可也保不齐梁安王是想要将戏做的更真一些! 故而拿自己的亲生儿子作为幌子,来撇清他青州假传兵喻之嫌。 第93章 白帝城:又被骗了! “若小侄想要逃走,又怎会来见王爷这一面。” “虽青州与白帝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制约不容侵犯逾越,可王爷别忘了当年家父可是曾救过王爷一命!” “此时甸启铁骑即将兵临城下,孰轻孰重,还望王爷三思!” 于仲行再怎么说也是天生谋略,十岁便被北溟书院破格录取,从言语之间就可看出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好,不过本王要派人与你同行!” “孔几一,你随于世子一同追赶白帝城将士,他们认识你,若于世子调不回将士,你就抗命将本王的一众心腹带回,能回来多少,就回来多少!” 仲安王脸颊依旧凝重,缓缓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盒,而后递给了孔将军。 不用猜,恐怕那就是白帝城的兵符了。 “多谢王叔谅解,小侄即可启程!”于仲行见状,自知仲安王这是准备要赌上一把了。 就算他叫不回来大军,至少有这个兵符在,也能带回一些忠诚将士,就算只有一个也比没有强。 须臾,时间再次恍然流逝。 待于仲行与孔将军走后,禀报小卒终于有机会继续向下禀报! “预计甸启铁骑于今晚即可抵达白帝城城下!” “领将之人乃是方仆人,素有残暴着称,战场之上曾有过以一敌百之相,所向披靡!” 下方小卒颤抖惊悚言语叙说,上方仲安王与刘大彪以及布城府闻声不禁都是身形一怔! 战场万人屠,凶残戮者方仆人! 对于这个名字,在南梁境内,那可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许子墨与周良听到,肯定也会吓一大跳,因为先前许子墨在龙虎山的那一年里。 赵云峰曾为许子墨讲述了天下名人榜以及天下高手榜,虽不完全,但也是人数众多。 不过尽管如此,许子墨还是多少记住了一些比较出名的名字,其中就有这方仆人! 甸启人,曾在龙虎山待一段时间……… “许子墨,你真要去雪府直接问雪檀松?” 须臾,由于先前于仲行与孔将军离去以后,许子墨与周良也跟着出了王府。 所以许子墨与周良并没有听见小卒禀报方仆人这个名字,故他们二人也就没有被吓一跳。 不过此时周良却是被另一件事吓了一跳,这许子墨居然想要直接去雪府找雪檀松谈话? 怕不是疯了? “没事,就是聊聊,打探一下他们的计划。” 许子墨微微一笑,缓步走上阶梯敲响府门。 不一会便有人出来开门,不过此人并不是先前许子墨与周良见过的那名管事,反而是另一名普通的下人。 须臾,许子墨与周良被领进大厅,意外的发现雪檀松竟早就在此等候,好像他早就知道许子墨会来找他似的。 “雪伯父,打扰了。”许子墨微微一笑,而后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之上。 雪檀松见状,没有动容,摆了摆手退去下人以后,方才转头看向许子墨:“平凉伯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雪檀松眉头一皱,尽显什么也不知道之意,对着许子墨疑惑的问道。 许子墨闻声,眼眸紧瞪雪檀松脸颊,竟丝毫看不出任何慌张以及表演之意。 想他许子墨为周勤在大理寺审问犯人,没有一千也得有五百了,还从没见过想雪檀松这般如此冷静,装的这么像的人。 “雪伯父,那些放进白帝城的火药是怎么回事?我听说是王府的管事与您府中的管事,一起放进来的?” “现在那批火药下落不明,您知道在哪吗?” 许子墨微微一笑,脸颊正经淡然,如闲聊一般,对雪檀松问道。 雪檀松闻声眉头一蹙,尽显对此事毫不了解之意,而后忽又一拍脑门! 一阵恍然大悟! 开口言语解释雪府管事于昨晚许子墨走后便突然请求辞离! 而对于那些火药一事,他雪檀松全然没有听过,什么也不知道。 此话一出,许子墨当即一阵皱眉不知雪檀松所言是否属实。 可既然雪檀松都这么说了,他许子墨也不好在继续追问,恐就算追问雪檀松也已经早就做好了对策。 故,最终许子墨只得询问了一下:雪府管事在城内还有无住所? “城南三百二十号!” 雪檀松皱眉装出一副思想片刻之意,一时恍然的许子墨竟没发现有任何端倪。 一个雪家家主,竟对自家管事在城中的住宅如此清晰了解? 恐是提前刻意所为! 可许子墨却没有疑惑,当即告辞与周良一同迅速前往了此处住宅! 须臾。 没有任何阻碍,许子墨二人成功抵达雪府管事的私有住宅。 直接破门而入! 院内火药味冲天! 雪府管事屹立院中督促所有人抓紧干活处理火药!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步冲前,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制住雪府管事。 而后命周良前去查看火药所量,以及他们在制作何物! “伯爷?许伯爷您这是何意?” 雪府管事被许子墨一招制服,不禁一阵懵比,一旁其余伙计见状也是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转头看向了许子墨。 不过由于雪府管事出言吩咐不要乱动,故他们也就没有对许子墨动手。 “许子墨,全是普通的爆竹,量也就只有几百只。” 须臾,周良缓缓从屋内走出,紧皱眉头对着许子墨摇头说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又是一阵迷糊,这又是怎么回事? 普通的爆竹?那为何要如此偷偷摸摸? “谁让你在此做爆竹的?”许子墨同紧皱眉头,对着自己眼前的雪府管事问道。 “我家老爷让的,说白日有爆炸,恐与火药有关,让我前来督促查看,不可有任何闪失。” 雪府管事闻声听到许子墨的询问,当即直接皱眉做出回答。 许子墨听后,回落思想与雪檀松交谈的所有细节,恐是又被骗了! “何时让你来的?”许子墨皱眉再次发出询问。 雪府管事闻声依旧当即作答:就在刚刚,从雪檀松命他到此处监职,总共还没过去一个时辰! 许子墨闻声骤然一愣,缓缓放开管事,而后再次发出询问:“其余火药呢?应该不止这些?” “都在府内,老爷说放在外面不安全!”管事依旧紧皱眉头,不知所以,不知其意。 可许子墨却是突显惊悚脸颊,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天大之事一般,赶忙匆忙冲出此住宅,朝着雪府跑去……… 第94章 白帝城:雪府炸了! 许子墨脚下生风极速奔驰,周良在后紧追不舍,虽不知其意,可也是感觉到了一起紧张。 轰! 轰隆隆! 砰砰砰! 突然,一阵惊天巨响,震耳欲聋! 许子墨与周良距离雪府仅一街之隔,险些遭受波及。 “许子墨?许子墨?你没事?” 周良缓缓扶起许子墨,转头望着远处的焚天大火,此处正是雪府住宅! “别说话,听不见,又被骗了,雪檀松那个老家伙,都是他安排好的。”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特意把管家留了下来?” “那个管家一定知道什么,快,快回去,别让他也跑了!” 许子墨一阵猜疑言语,缓缓起身转头拍了拍周良,便想要赶回先前那间住宅去寻雪府管事。 不过刚准备动身,就被周良拦了下来,而后周良双手抚于许子墨耳垂处,内力暖流涌入…… “能听见了没?” “不先去看看府里的人吗?或许还有救。” 内力暖流涌入完毕,周良缓缓收回双手,而后对许子墨询问道。 许子墨闻声,隐约好像还真能听到了。 故,赶忙对周良回应,如此老奸巨猾之人,恐是金蝉脱壳,不一定是真死。 因为许子墨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是愿意死的! 须臾。 许子墨与周良再次加急赶路,准备赶回先前雪府管事的那间住宅。 不过刚跑到一半,就看到了雪府管事踉跄的走在街道中间。 看样子他应该也被震到了。 故,许子墨赶忙照猫画虎为雪府管事传输内力真气,而后将他扶到墙角处。 “你都看见了?雪府炸了,你都知道什么?快说!” 许子墨见雪府管事脸色有所好转,便收回了双手内力,而后直接发出询问。 雪府管事闻声,晃了晃头,抬手揉了揉了耳朵,而后方才抬头看向许子墨言道,他什么也不知道! “换个问题,最近有没有府中之人出白帝城?我见你们府内,除了雪檀松以外,好像没有其他管事的了,为何全是下人和丫鬟?” “难道他没有妻子?没有儿子?” 许子墨微微皱眉,雪檀松骗他去找管事,而后雪府一炸,一切事情皆以了然。 雪檀松肯定有什么大计划,绝非是想要让一家人都跟着他一起死。 “少爷和夫人?他们早在几日前就离开了白帝城,说是去城外观庙求佛。” “除此之外昨夜也有一些下人出走,今日未见他们回来。” 雪府管事皱眉仔细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告知给了许子墨,丝毫没有任何隐瞒。 许子墨闻声听后,心中顿时恍然,这一切定都是雪檀松安排好的,故许子墨便没有再继续询问管事,直接当即转头看向周良吩咐道: “把他带去雪府,认尸体,然后找量马车,你亲自将尸体全部抬到王府,不可去城内府衙。” “如遇人阻拦,拿我的牌子,尸体绝不可被他人抢走。” “还有,尸体不可被任何人接触,只你一人处理,我先回王府,抓紧时间。” 许子墨眯眼表情严肃叙说吩咐,而后便准备直接赶回王府,丝毫没有任何拖拉。 不过刚刚转身,许子墨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赶忙再次对周良嘱咐道: “等等,如果人是假的,不可告知任何人,我一人知晓即可,告知管事也别乱说话。” 最后一件事交代完毕,未等周良开口回应,许子墨便直接只身一人赶回了王府。 雪家这一炸,恐就直接与甸启攻打白帝城毫不相干了。 故,就算扣帽子也扣不到他们的头上,毕竟本就毫无证据,而现在雪家又炸了。 任谁也不会相信是他们串通的甸启铁骑攻打白帝城。 不过许子墨却是知晓这其中的阴谋,以及雪家自己炸自己,和提前将人送出城这一系列之事。 所以许子墨才会怀疑这是雪檀松的金蝉脱壳之计。 不过就算许子墨知晓,此事也不一定要曝光,只要他许子墨心里知晓就行。 毕竟就算曝光也挽不回任何局面,且还会危害到雪岭松身为南梁宰相一职。 故,许子墨必须要小心,不可轻易将此事暴露,或许此事能够成为大凉握住南梁宰相的一个把柄! 所以许子墨此时才会,在回往王府的途中,特意去了一趟桃源,分别送信至凉州城以及龙虎山两个地方。 询问雪阁老以及欧阳着! 此事暴露对许子墨没有任何好处,可若是不暴露或许能够握住敌人一个把柄。 如此之事,该当如何决断? 第95章 白帝城:宫围! 许子墨心中沉思送信过后,终于回到王府门前。 突然,仁慈之心爆发! 若不暴露此事,会不会对仲安王有所不公?对白帝城被兵临城下被攻打有见死不救之嫌? 可就算是说了此事,也不会有任何好处,只会让天下人谩骂雪家,并不会阻止甸启铁骑兵临城下。 况且万一雪家是好人,是被人陷害,迫不得已才假死脱逃怎么办? 那许子墨要是曝光他们,岂不又对不起他们了? 思来想去,辗转反侧,许子墨突然又想到自己着急回到王府,是为了让刘大彪与郡主赶紧跑! 然后他自己与周良也会赶紧撤离。 想到这里,那还管雪家是不是金蝉脱壳干嘛? 先跑再说! 须臾。 许子墨进入王府,来到大厅前,虽此时距离许子墨方才出去仅过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可仲安王和布城府以及刘大彪居然还在大厅内坐着,真是让人感到出奇。 “刘大彪,出来,有事!” 许子墨并未没顾及仲安王的脸色,直接一声喊叫叫出了刘大彪。 刘大彪闻声,转头一阵皱眉,对仲安王行礼过后,便赶忙走出了大厅。 “作甚?”刘大彪一脸不耐烦的问道。 “方才爆炸听到了?雪家炸了,为了摆脱通敌之名,把自己家都炸了。” “甸启的铁骑也马上就要到了,你赶紧带着郡主跑,走后城墙外围,找根粗绳子,换身夜行衣,不会有人看见。” 许子墨并没有理会刘大彪的面容不耐烦,反而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建议和安排。 刘大彪听后,脸颊明显一蹙,这不就是她自己刚刚想好的逃跑方案吗? 怎么许子墨居然也是这么想的? “怎么跑还用你教我?我一会就会带郡主跑,不过有件事我要告知一声。” “方才布城府的下人送来验尸结果,第二波刺客中有三名都是阉人!” “此事恐与宫中有关,除此之外孔将军也送回了消息,调离白帝城将士的并非是青州兵符,而是皇令!”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了,这白帝城必亡,你也赶紧跑。” 刘大彪脸颊一转,好心对许子墨一句提醒,而后便直接走向了郡主所在的房间,并没有再回到大厅。 留下许子墨一人愣在原地,回想刘大彪方才所说的话,难道真的是宫中之人想要让这白帝城亡? 所以雪家才会迫不得已以假死脱逃?恐是得到了雪岭松这位宰相的暗中提醒,所以才会出此下策? 不然雪家绝对会背上通敌之罪! 想到这里,许子墨不禁瞪大双眼一阵惊恐,看来对于雪家金蝉脱壳一事,他还真不能往外说了。 不然这不就是得罪了南梁的当朝宰相以及雪氏一族吗?恐雪阁老没准还会因此受到牵连。 毕竟此事若是公开,雪家假死,那必然与甸启兵临城下脱不了干系,恐会被他人怀疑是暗中通敌,而后假死脱逃。 到时尽管是身在大凉的内阁首辅雪阁老,没准都会被有心之人利用,加以言语挑拨,丢失权位。 毕竟雪阁老可也是雪氏一族的人,且还是名正言顺的正统雪氏家主! 故,若是名声毁了,还怎么能担得起大凉最位高权重之臣! 就算大凉皇帝相信他,恐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一时间,局势越发混乱,许子墨陷入沉思,时间再次悄然流逝…… 良久! 城外。 甸启铁骑长途跋涉,终于城外三百米处停滞逗留谈判。 与此同时,紧靠城墙之处,一片漆黑,一少年手握弹弓射出迷香,成功击晕眼前数名黑衣人。 而正此处城墙之上,恰巧刘大彪与郡主正身穿夜行衣,缓缓下落…… 第96章 白帝城:措手不及! “我去,你谁啊,不许动!” 刘大彪下落地面,周围一片漆黑,侧前方不远处就是两万囱卢铁骑。 她本想着终于逃出白帝城,准备带着郡主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不巧,眼前竟是突然冒出一名背着一根巨大分叉木棍子的白衣少年! 刘大彪惊悚之际,当即口出惊讶污秽之语,赶忙掏出剑刃与之相对。 白衣少年见状,也是猛地一惊,先前他还真没发现这城墙之上居然还有两个人!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来找人的,你们要走是吗?你们走你们的,我用你们的绳子上去。” 白衣少年咧嘴微微一笑,企图与刘大彪讲和互不伤害,可刘大彪此人生性多疑,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眼前白衣少年的言语。 恐他是甸启细作,想要翻墙而入与城外铁骑里应外合! 故,刘大彪便就多问了几句,询问他是来找何人,而他又是什么人! 白衣少年闻声,听得刘大彪的询问,倒也没有质疑,当即便作出了回答。 其实早在今日辰时他就已经来到了这白帝城,只不过城门口的守卫不给他开门。 说是年关将近,再加上要打仗,任何人不得出入白帝城。 故他只好在这城墙处游荡,希望能找到几个垫脚点,翻墙而入。 而他要找的人,则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哥哥! “异父异母?亲哥哥?”刘大彪听着眼前白衣少年真挚的解释,一时间还真有些难分取舍。 不过时间紧迫,刘大彪也没空和他废话:“你哥叫啥?” 刘大彪缓缓收回刀刃,一声询问随之脱口而出。 白衣少年闻声,听到刘大彪询问他哥的名字,当即便微笑了出来:“许子墨!” “什么东西?谁?许子墨?”听到白衣少年的回答,刘大彪不禁当即一怔,满脸震惊! 许子墨的信息与资料,欧阳着可是都给刘大彪看过的,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啊。 且还是异父异母? 不过对于许子墨这个名字! 一般人不应该会知道啊,哪怕是欧阳着对外在南梁宣传许子墨的才学之时。用的也全都是他平凉伯这个称号,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许子墨的真名。 “码的,废物,一个小屁孩就把你们都撂倒了?还不赶紧起来?若耽误了王公的大计,你们都得掉脑袋!” 突然,远处一声大吼! 身处拐角处的刘大彪与郡主以及白衣少年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一阵惊悚。 “他们追来了,快跑,快跑!” 白衣少年闻声,直接先步登上绳索,而后快速上行,全然没有顾及考虑,身后刘大彪与郡主两位女子。 刘大彪在后闻声见状,顿时一脸懵比,不过并不只是对白衣少年的行为感到疑惑。 更多的还是吐槽自己和郡主,刚刚才逃出来,难道就要往回跑? 可如若不往回跑,此时听拐角处的声音,来者脚步好似还不少,恐有十余人之多。 故,思来想去,为了郡主的安危着想,刘大彪只能选择先带着郡主往回跑。 白衣少年在上极速上行,郡主在中略微缓慢蠕动,而刘大彪则是收尾,一边上行一边将绳子收回。 恐被他人瞧见绳子,顺势发现她们几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王府内! 周良与雪府管事将雪家一众尸体推车抬到仲安王府。 根据雪府管事的指认,确认其中一人就是雪家现在的家主:雪檀松。 除此之外,还有几具尸体,与雪檀松的夫人以及儿子极其相似,不过由于雪府管事没听说她们二人曾回来过,故便有所猜疑,不知是真是假。 对此许子墨闻声听得雪府管事以及周良的解释以后,也是不禁满脸惊疑,皱眉狰狞心生疑惑。 难不成雪檀松不是假死? 还是说这雪府管事,本就是雪檀松故意留下来认人的? “报!” 突然,即在许子墨与周良在院中交谈之际,忽有一士卒匆忙冲进大厅内禀报道。 “王爷,甸启铁骑已兵临城下,约两万余人,我城中现有五千护城将士以及三千城府士卒。” “另,孔将军那边用您的兵符还调回来了三千护城将士,约两个时辰抵达白帝城。” 士卒禀报结束,仲安王没有言语,士卒便不敢起身。 “询问他们有何要求,尽量拖延时间,待三千将士回返以及青州支援!” 根据孔将军的回信,虽他和于仲行没有办法将将士们全部召回,可于仲行至少还是青州梁安王世家子。 且还有半只兵符在手,故只要到了青州边境,就可以调兵前去白帝城支援。 只不过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毕竟青州距白帝城确实相距甚远。 故,此时仲安王能做的就只有尽量拖延时间,与方仆人多谈一谈条件,毕竟大举攻城对他们来说肯定也是不占优势的。 所以仲安王相信,方仆人虽以莽夫残暴着称,可也应该有脑子,两万人就想攻打南梁最为繁华的白帝城,想来他们定是有什么条件。 或许就是为了郡主! “王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突然,即在仲安王思索要不要放弃郡主之时,许子墨忽然走进大厅直言说道。 仲安王闻声,恍惚回神,大凉的平凉伯,虽年俊仅有十六,可也一定是足智多谋。 故,仲安王此时无计可施,十分愿意听上许子墨一言:“许伯爷但说无妨。” 仲安王言语脱出应允,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步踏前:“敌方两万余人,我方五千将士加三千士卒,虽只有八千。” “可我们是守城,且小侄刚刚还发现了一部分火药的存在,数量虽不多,但至少能抵过百军。” “故,小侄觉得我们可以直接在城墙之上进行突袭,无需与敌军谈判,直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除此之外小侄曾还学习过一段时间制香,可以将迷香加入火药之中,定能威加双倍。” “如此一来,敌方大军定会虚弱近半,到时我方将士在出城迎敌,配合孔将军后方三千将士前后夹击,此战必胜!” 许子墨恭敬自称小侄与仲安王拉近关系,此战许子墨并未将他自己与周良算进作为战力,可也已经是有了七成的把握。 这场仗若是赢了,没准就能够成为许子墨在南梁之行最好的开端,既能与仲安王建立关系,又能继续名震南梁。 许子墨向来谨慎,不会干没有把握之事,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就算到最后敌军剩下近百人,估计周良也能够应付得来,实在不行到时再跑也还来得及。 “许子墨!许子墨!” 突然,即在许子墨言讫,仲安王闻声思索还未言语回答之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之声! 第97章 白帝城:琳林! “刘大彪?你……” 许子墨闻声转头瞧见竟是刘大彪以后,当即一阵惊慌无语! 原以为她是将郡主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又回来要纠缠自己,结果许子墨又看到了郡主也有进了院内。 而后后面还跟着一位身背木棍的白衣少年!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不但没跑,还又带回来一个? “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回来了?”许子墨皱眉跑出大厅,来到刘大彪的身前,一脸疑惑的问道。 刘大彪闻声,下意识撇了一眼身旁的白衣少年,刚想要开口解释,那白衣少年便率先插话喊道:“哥,我是琳林。” 白衣少年一阵嬉笑言语,当即略过刘大彪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许子墨。 许子墨见状不禁下意识向后一缩,而后开口问道:“你谁啊?” “哥,我是琳林啊,爹没和你讲吗?我来找你了。” 琳林见许子墨身形后缩口出询问,当即赶忙立正对许子墨解释道。 而后再次重新上下打量许子墨的样貌,确认自己没有认错。 许子墨闻声皱眉见状,好似还真想起了这么一回事。 先前雪阁老送信来之时,好像就说过,许子墨有个弟弟正在去南梁的路上。 “哦哦哦,我知道了,说过,你是琳家人是?百年不遇的制香奇才?” “正好,来的正好!” 许子墨思绪贯通,想起这回事以后,突然又想到自己这个弟弟,雪阁老好像说他还是个制香奇才。 这不就巧了嘛?许子墨刚还在说准备将迷香混入火药之中,现在有了琳林肯定更加轻松。 “周良,你带他去雪府管事那个火药房,让他帮忙制香混入火药,速度要快!” 许子墨面带微笑看了一眼琳林以后,便转头看向周良说道。 而后再次转头看向刘大彪,让她与郡主好好在府内待着别动,这场仗或许能赢。 “布城府,你随许伯爷一起去城墙,一切顺利皆可听他指挥,如遇麻烦即可向本王禀报。” 另一边,仲安王眼神微眯,转头对着布城府吩咐一句以后,便缓缓起身,朝着郡主所在的房间走去。 须臾! 许子墨与布城府走出王府,许子墨突然想到自己现在去城墙好像也没啥用。 思来想去,许子墨最终决定自己也应该先去火药房帮帮忙。 “布城府,您先去城墙处,敌军不说话,你们就不要说话,他们若说话,就尽量拖延,务必等我!” 许子墨脸颊坚毅,眼中划过一丝疑惑,在他眼里古代的黑夜应该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两军隔百米还能看得清清楚楚。 故,此时按兵不动,到时出其不意发射火药最为上乘之举。 可许子墨还是有些担忧,恐甸启铁骑安耐不住会突然发动攻势,故这才会对布城府对安排了几句。 不多时! 许子墨抵达火药房,瞧见周良与雪府管事以及一众下人竟是全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只有琳林一人在干活。 “怎么回事?”许子墨心中疑惑,赶忙上前开口问道。 “他说将迷药混入火药不但不会有效果,反而会让火药丧失威力。” 周良一脸惊悚的将许子墨向后拽了几步,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顿时一阵懵比:“所以呢?” “所以他说不如直接用毒药,还是剧毒,叫什么枯,他随身带的,加入火药能威力加倍。” 周良下意识的又将许子墨向后推了几步,根据琳林的讲述,这毒药粘之必死! 许子墨闻声听后,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敢情是琳林怕他们不小心会碰到,所以才要求自己一个人弄。 “琳林,多久能弄完?”许子墨同一脸尴尬惊悚,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问道。 “哥?你来啦?已经弄好了,加一点毒药搅拌一下就行了,我现在准备再做几个小的,留的以后用,火药这东西不好找。” 琳林闻声听到许子墨询问以后,当即转头一阵微笑,而后毫无隐瞒的仔细解释道。 “好了?那就先别弄了,先把弄好的运到城门口,他们现在能碰了吗?” 许子墨探着头扯着嗓子再声问道。 琳林闻声听后,当即放下手中动作起身转头看向许子墨: “好,那我不弄了,他们可以碰了,不过还是带上点手套比较好。” 琳林微微一笑,一双硕大的眼睛闪闪发光,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随身携带致命毒药的十六岁少年。 不多时。 所有火药移至城门口。 许子墨与周良以及琳林也跟着来到了城门口,路上许子墨与琳林终于有机会聊上几句。 根据许子墨的询问,琳林为什么会随身携带毒药?还有他是怎么与刘大彪碰上的? 琳林对此毫无任何隐瞒,随身携带毒药只是个人喜好,他喜欢制毒制香。 而遇到刘大彪也纯属巧合,不过也幸亏遇到了刘大彪,他才能够进入这白帝城。 “很好,乖,你就老实在这站着就行,等我吩咐。” 经过一路的交谈,许子墨也算是多少了解了一些琳林。 这小子异常的听许子墨的话,就连许子墨自己都觉得十分惊讶离谱。 且这小子貌似还十分想要帮许子墨的忙,既胆子大,又心狠手辣。 就在刚刚他还说他要用他身后的大弹弓,射弹丸到敌军之中。 拇指肚大小的药丸,根据琳林所说,可以瞬间击垮千人之军,且还不易被人发现。 这东西要是做个百余发,那还不无敌了? 现在许子墨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大凉西南琳家,在整个大凉都有那么高的地位! 就这一个弹丸,就足以换半座城啊! 不过根据琳林所说这药丸并不是他刚才做的那种药丸,而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只有几个而已,且目前他还不会做。 不过尽管如此,许子墨还是让他站在了一旁等候吩咐。 毕竟现在都兵临城下了,就算这药丸如天下名剑一般,能换十二城,该用也得用啊。 第98章 白帝城:青禾再现! “布城府怎么样?他们有说什么吗?”须臾,待许子墨安顿好琳林以后,便转身走到了一旁布城府的身边问道。 布城府闻声脸颊一凝缓缓开口答道:“他们说他们要谈判,他们要见仲安王,并不是有意要进攻白帝城。” 啊? 不是有意进攻?那他们来干什么来了?还要见仲安王?那不是想得美吗? “行了,直接开打!” 许子墨一语脱出,吩咐熄灭城墙之上所有灯火,而后投石准备,火药上架! “琳林,能看见吗?就是你现在站的哪个方向,尽可能的往远了射就行了。” 吩咐其余投石准备以后,许子墨便又走到了琳林的身边问道。 琳林闻声自然是不会让许子墨多忧失望,他来找许子墨的目的,就是为了为许子墨分忧解难解决问题来的。 “准备!” 琳林自信点头回应,许子墨见状过后,当即单举抬手示意! “发射!” 一声令下,手落弓出! 琳林首当其冲,仅一颗弹丸,汇聚真气架于弹弓之上,迸发而出! 声势浩荡,震惊城墙之上众余人! “金刚境?”周良在旁见状,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疑! 就连许子墨从未学习过如何感知对方境界之人,此时都感受到了琳林的恐怖气息。 这一弹弓发射出去,想不被发现都难啊! 弹丸极速迸发而出,自城墙之上疾驰向下,犹如流星坠落一般,宛如一颗巨大的炮弹直冲远处甸启铁骑全军。 而铁骑为首之人,:方仆人,好似是感悟到了远处响动,忽猛地抬头微眯双眼! 与此同时,手中长枪挥动,汇聚真气横扫眼前八方! 另一边,城墙之上! 许子墨也在同一时间吩咐其他投石射手即刻发动攻击! 大战一触即发! “冲!攻城!” 方仆人一枪金刚之境破琳林一弓金刚弹丸,可尽管如此,还是有些许毒障散开。 再加上城墙之上其余投石射手也发动了攻击,故方仆人此时只能选择全军冲阵破城! 不然站在原地,绝对会被毒障火药所致的全军覆没。 “准备,待敌军距城门五十米之时,全军出城迎敌!” 此时甸启铁骑距城门之处还足有二百米之距,故许子墨依旧选择不战而投射火药攻击。 待火药全部用完,甸启铁骑即将准备破城之时,为了不让城中百姓遭殃,许子墨方才命城中将士全部出城迎敌! 一时间,大军振奋,许子墨计谋显现,甸启铁骑足足折损一半之多,其中剩余之人还有一部分都是靠着强忍支撑方才冲到城门前。 故,此时的白帝城将士以及布城府对许子墨无一不是一副敬佩的面孔。 就连许子墨对他们发号施令,让他们出城迎敌,他们也没有任何质疑。 反而气势高昂振奋,大喊、大开城门,勇往出城迎敌。 霎时间,两军交垒,甸启铁骑瞧见白帝城众将士之振奋气势,不禁都是一愣,一阵懵比。 有一种狼入虎穴之意! “琳林,你就在此处不要乱跑。” “周良,有没有兴趣出去打一架?咱们后面可是还有孔几一带回来的三千将士,这场仗不出意外肯定是赢了。” 许子墨站在城墙之上面向周良与琳林微微一笑,这一战必将扬名立万! “别高兴的太早,那个方仆人你不会没听说过?他就是个怪物。” “虽只有金刚之境,可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他。” “且他还在龙虎山待过几年,若不是他执意用枪,估计我师傅就收他为徒了。” 周良眉间一蹙,望向下方战局,一时间还真有些发怵,毕竟他可是足足有十多年没有正经打过架了。 一旁许子墨闻声不禁也是微微一怔,难得周良能对方仆人做出如此之高的评价。 方仆人:甸启第一枪,素有残暴着称,与南梁交战多次杀敌无数,极其擅长死战。 从不退缩,凡是他率领甸启铁骑抵御南梁军之时,南梁几乎从未赢过。 每次都是以方仆人死战到最后,战场之上只剩下他一人而告终! “我把青禾借给你,有几成把握?” 对于尤为擅长死战之人,自然是不可让普通将士前去抵挡拼死,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周良能够与之一战。 毕竟只要他不死,他就会一直战斗下去,所以必须要境界在他之上,能够直接将他击溃之人才可迎战,不然就全都是炮灰。 “七成。” 周良闻声听得许子墨要将青禾借给他,不禁抿嘴一笑,那青禾本来就是他的。 若他能用青禾与方仆人打上一架,也算他重新步入江湖,重习武学最好的开端了。 “好,七成足矣,打不过就直接跑,记住白帝城和咱们俩没关系,赢了赚个人情,输了和咱们没关系。” 许子墨目光凝聚,口中之语脱出竟全无任何不负责任之意,在许子墨的眼里这白帝城本就和他没有关系。 一旁周良闻声自然也晓得许子墨话中之意,说白了就是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 “走!”周良凝聚目光一声低语,而后直接跃下城墙,直奔方仆人所在。 与此同时,许子墨也踏步而下,本想开口替周良唤来青禾。 可不料,周良竟是在跳下城墙的那一刹那,自己喊了一声‘剑来’! 霎时间,远在天边的囱卢仙岛顿时一阵剧动,而后身处铸造谷之内的青禾,便宛如惊弓脱兔,见亲孩提一般骤然挺起飞出。 一旁的白发老者见状顿时一阵惊慌,时隔十余年,除了上次赵三峰唤青禾时那般迅速以外。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能叫的动青禾! “难道是他回来了?” 老者微眯双眼瞧向青禾所飞走的方向,正是南梁方向,与他心中所想无二…… 第99章 白帝城:方仆人! “天下第十一名剑:青禾?你是周良?” 须臾,周良唤出青禾,脚下生风挥舞剑气,疾驰奔向方仆人所在,方仆人见状手挥长枪抵御剑气,正眼瞧上周良,一眼便认出了他手中的青禾。 刹那间,气势爆发,声势浩荡,方仆人手中之枪乃是天下三大名枪之尾的刹那枪。 虽与青禾有所不及,可也算是流传名枪坚不可摧。 而第一名枪则是大凉枪仙王德的霸王枪,如今传到了严崇的手里。 而第二名枪:楚枪,则是在南梁第一宦臣:王氧的手中。 由此可见,这第三把即使不及青禾,可以是名震天下,毕竟有前两把作为比较。 能够在他们之后紧排第三,想来也绝非凡物。 “为何要攻打白帝城?”周良一剑挥舞刺出,口中之语自始至终仅此一句。 而方仆人,长枪挥舞侧身闪躲,同只一句回应:“来投靠仲安王,不过现在遇到了你,改注意了,先杀了你再说。” 方仆人气势浩荡,虽只有金刚之境不抵周良万象,可也仅仅是在真气之上有略微欠缺。 论力量和爆发与破坏度,方仆人手握刹那枪,就连周良都不敢硬抗,只能一直进行躲闪。 而另一边,许子墨这边。 许子墨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把长刀,冲进人群,再怎么说许子墨武师九品半步金刚之人。 随便对付一些成群的士卒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时间一长,许子墨发现这些甸启铁骑不到最后一刻,不到马匹受损,他们坚决不会下马。 而他们的马匹好似也都受过特殊训练,十分能抗,再加上铁骑同身披铠甲,白帝城将士只两脚在地上与之交战,属实是有些费力。 故,久而久之,战局便越发明朗,即使甸启铁骑先前被火药毒障损失过半,其中余留还有些许硬抗之人。 可白帝城这五千将士与三千杂牌城府士卒,依旧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时间,白帝城将士节节败退,两方阵营逐渐拉开距离。 许子墨同向后撤退,望向前方步步紧逼的甸启铁骑,最终只好下定决心先撤退回城! “琳林,拦住他们!” 许子墨一声大吼吩咐众将士回城,而后再次一声大喊,吩咐琳林发射先前他做的那些小弹丸,尽可能的阻挡甸启铁骑。 毕竟琳林先前那一弹弓许子墨可是看到了的,那威力完全不亚于一颗炮弹的威力。 故,只需两三颗便可阻挡甸启铁骑仅剩的千人之军不敢上前。 最后,便是周良! 待众将士退回城内以后,城门缓缓开始关闭只留下一个足以进入一人的缝隙。 “周良,先撤!”许子墨一声大喊,周良闻声,当即一剑挥出,凝聚真气内力迸发。 而后极速转身奔走,方仆人在后一枪不屑抵挡,而后挥舞长枪抚背脚踏大地上前追赶。 穿越琳林方才射下的火药毒障,周良闭气凝神成功冲进城门,而后城门随之关闭。 方仆人在后紧随其后,穿越毒障一枪刺出,直破城门一洞! 霎时间,惊煞在场所有人! “真是个疯子啊。”这下子许子墨可算是信了周良的话了,这个方仆人就是个疯子、怪物! 城门破出一洞,方仆人收回长枪,双眼微眯透过此洞瞧向城内。 与此同时毒障散去,甸启铁骑千人之军,蓄势待发向城门处移动。 “你不是要谈判吗?现在让你见仲安王行不行?” 透过城门一洞,许子墨微微咧嘴,此时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拖延时间,等后方支援的到来了。 “那是方才所想,我本是想来投靠仲安王的,不过现在改主意了,叫周良出来应战。” “若我赢了,我投降归顺仲安王,若我输了,任由你们处置。” 方仆人长枪杵地镇势,随即抬手示意后方甸启铁骑停步以表诚意。 城内许子墨,周良等人闻声不禁都是一愣。 来投靠的?那他不早说,早说许子墨不就不偷袭他了。 “有你这么投靠的吗?带着这么多人,摆明了是想要攻城。” 许子墨一声狡辩大喊,事已至此也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了,毕竟谁知道他说的投靠是真是假? “休要废话,叫周良出来应战,只城门前你我二人,后方我的铁骑军不会插手。” “至于你们,若不怕死,想要掺和偷袭,以多敌一,尽管来便可。” 方仆人气势逼人,口中之语慷慨脱出,仿佛只是想要找周良切拖一般,全无任何想要攻城之意。 城内许子墨闻声,不禁有些动容转头看向周良,想要征求他的意见和想法。 毕竟事已至此,也就只有周良出城应战才能够拖延时间了。 “十成把握,能赢!” 突然,即在许子墨刚刚转头看向周良,还未开口询问之时,周良便就主动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不禁令周围之人一阵寒颤,周良方才与方仆人打斗的气势他们可也都看到了。 现在又说有十成把握,如此恐怖之人竟只是大凉平凉伯的一位随从? 由此可想大凉之恐怖之处! “一定要小心!” 许子墨眼眸微眯,他并不认为周良会说瞎话来安慰他,周良之所以这么说,定是从方才的作战中,找到了方仆人的弱点。 故,此时才会突然有十足的把握挑战方仆人! 第100章 白帝城:郡主中毒! 不多时! 方仆人信守承诺命后方铁骑退后百米以后,周良方才从城门内走出,而后便没有再关上城门。 以、为周良打不过时方便逃跑,以及城内将士随时观察战局,准备伺机掺和偷袭。 不过这并不是许子墨的主意,虽说许子墨这个人比较自私,可也没有到阴险那种地步。 这些全都是布城府背着许子墨吩咐的那些将士。 而至于许子墨,此时则是深感不妙,全速朝着王府跑了回去。 因为周良方才在出城门之前与许子墨说了一句话。 说那方仆人或许是真心来投诚的,不然以他们的兵力,完全足以随便破开城门。 所以方仆人很有可能也被利用了,听到这里,许子墨突然又想到先前琳林所说,在城墙外遇到的那些刺客。 以及城内先前那些刺客中存在宦官,还有调离白帝城将士的皇令,这一切或许都只是一个幌子,包括攻打白帝城。 全都是幌子! 他们的最终目的,很有可能还是郡主! 一时间,局势再次变得紧迫,许子墨全速朝着王府跑去。 而城门之外,周良与方仆人死战一博! 在周良的心里,方仆人必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和他战斗。 而他自己,虽还不想死,可也不想辜负了青禾,辜负了自己重入江湖的第一战! “你不问问是谁让我杀你?” 方仆人长枪挥舞仰身躲过周良的剑气,交战之余竟还有闲心说话。 相比之下,周良却是没有任何言语,只全力应战。 毕竟他用的是剑,本就不及长枪,无法近战,不可分心,不然一个不小心被拉开距离,再想要近身恐就要拼死而为了。 “是王氧!” 方仆人双手握枪缩短挥舞间距方便与周良近身博战,依旧悠闲自得。 周良闻声听得王氧二人不禁顿时一怔,险些被长枪所及,赶忙与之拉开距离重新调整攻势。 可这一拉开,方仆人可就有了进攻机会,长枪脱出由双手而握中部,转为紧握尾部直刺攻击。 距离甚远,周良无法触及方仆人,只能一直进行躲闪。 欲要想办法近身,可由于方仆人攻势凶猛,周良根本无法绕开刹那枪所及范围,只能一直与方仆人拉开距离。 “你不问问是谁让我来投靠仲安王的吗?” 突然,即在周良纵身跃起,准备自上方突破方仆人防守之时,方仆人忽然双手握枪呈格挡姿势,随即口中之语淡然脱出。 不过这一次周良没有再受到影响,汇聚全身内力真气一剑劈出,直震刹那枪中部! 声势震撼,两者内力相撞,刹那间周围瞬间尘土飞扬,不见齐内部人影。 “是赵三峰让我来的。” 方仆人微微一笑,周良闻声顿时眉头一蹙,瞪大双眼向后退去,与此同时刹那枪崩裂,震碎当场! “这下好了,我可以学剑了。” 随着刹那枪崩裂震碎,方仆人随即一甩,周围尘土散去,无数目光聚集,都在心中期盼自己的哪一方获胜。 可结果往往总是那般出人意料,方仆人与周良竟是一同站着走了出来。 而后方仆人挥手示意后方铁骑下马投降,而周良则是挥手示意此战胜利,大开城门! 霎时间,此结果顿时震惊全场。 不过后方那些铁骑倒是没有任何意外,直接下马驱散马匹,而后跪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孔几一的下属也终于带着那三千将士赶了回来,将全部甸启铁骑活捉,而至于那些马匹则是放生归野。 “你们处理战场,我带方仆人去找王爷,不会有事。” 须臾,周良将方仆人带到城门口将双手捆绑住以后,对着布城府说道。 布城府闻声,此时的他见到周良就已经不自觉的有种胆怯心理,故对于周良的安排他自然是不敢违抗。 “好好好,你们一起跟着周大人回王府。” 布城府微微一笑点头,而后赶忙吩咐一旁一群士卒与周良同行。 虽说周良武功高强,可方仆人毕竟以死战着称,活捉还是头一次。 而布城府能够坐到这白帝城的城府,自然不是靠拍马屁上来的平庸之辈,多少还是有些脑子的。 故,这才会派人一同前往,且还是百人小队! “那些投降的铁骑好生看管,莫要寒了人心。” 虽说周良现在没有官职,更和南梁没有关系,与白帝城也没有关系,可他毕竟当了好几年的北凉军统领。 故,这种事情随口便提醒了出来。 一旁布城府闻声,依旧只是微微一笑点头,这种事自然用不着别人来教他。 “琳林!琳林!快来!” 突然,一声大吼,打断布城府与周良言语过后,欲要挪动的脚步。 仰头望去,赫然瞧见许子墨正推着一辆扁车急匆匆的跑来。 上方城墙之上琳林闻声,当即直接跳下城墙,而后从城门外跑进城内来到许子墨的面前。 “哥,怎么了。” 琳林一脸天真之相,跑到许子墨的身前,全然没有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以及惊讶神情。 “快,救人!” 直到许子墨一声大喊,琳林这才反应过来,顺着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了许子墨手中的推车。 车上躺着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就是先前在城墙外与琳林四目相对的刘大彪,而另一名则是当时躲在刘大彪身后的郡主! “发生什么事了?” 即在许子墨言讫,琳林开始检查许子墨端来的茶盏以及刘大彪的口腔之时,周良顿时一脸疑惑的问道。 先前他是提醒过许子墨,方仆人可能是真心投诚,可也没想到郡主和刘大彪会遇害。 “王爷呢?王爷呢?”一旁布城府可不知道他眼前躺着的两名女子之中,有一人就是他南梁的燕玲郡主。 故,这才会突然想到仲安王的安危,毕竟刘大彪和郡主可是一直藏在王府内的。 他们二人中毒遇害,恐王爷…… “王爷?忘了,还在王府!”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怔! 第101章 白帝城:局势逆转! 正此时,王府内! “王爷,平凉伯推着那两名女子走了。”一名下人一脸疑惑的走进大厅内对仲安王禀报道。 仲安王闻声脸颊一凝,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产生,目光坚毅好似早就看透整个棋局一般。 “方才那迷药呢?再给本王来些,不可暴露。” 仲安王缓缓再次躺在地上,对着身旁那名下人吩咐完以后,便直接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布城府已然带着众将士朝王府赶来,周良与方仆人也在其中。 而许子墨则是依旧在城门处,看着琳林从他的随身包裹中掏出一个小碗与一根银针。 而后银针刺于刘大彪右手中指指肚,放出一滴鲜血入碗。 随后琳林又从包裹中不知掏出了些什么粉末混于小碗之中。 最后加入适量些许清水搅拌。 “给她喝下去,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以毒攻毒。” 琳林将小碗之中毒血与粉末搅拌均匀,而后皱眉言语脱出。 许子墨闻声见状,也没有多想赶忙扶起刘大彪,方便琳林将碗中解毒之水送入刘大彪口中。 原本许子墨以为电视中那些,吃完解药就会马上醒过来的例子全都是假的。 直到他看到刘大彪喝完那碗中之水,竟是直接动身吐出了一口黑血以后。 许子墨方才知晓,原来解毒过后,人真的是会有所反应动容。 只不过此时的刘大彪还有些虚弱,只是勉强能皱眉与活动手指,依旧无法睁眼说话。 “应该是没事了。”一旁琳林见状,稍稍松了口气,刘大彪的命这就算是保下来了。 不过郡主…… “那她呢?快点,她不能死!” 许子墨听到琳林的言语以后,也算是放心了些许,故而赶忙询问起了郡主此时的状况。 可……琳林却是直接摇头回应。 “什么意思?”许子墨见状,顿时瞪大双眼,心中惊恐猜疑,郡主不会就这么死了? “她已经死了,哥你把她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琳林眉头一皱,脸颊略显有几分不忍之相言道。 得确郡主早就已经死了,不然琳林也不会只喂刘大彪一人喝解药。 她们二人中的毒是相同的,故根本不需要分开治疗,若郡主没死,完全可以一起调制解药,她们二人一起喝下。 可……郡主在送过来之时就已经断气了。 而刘大彪也是命悬一线,故琳林根本没有时间多想,也没时间多做言语……… 许子墨在旁闻声,顿时犹如晴天霹雳,震耳欲聋一般震惊当场。 她将郡主抬过来的时候可是仔细检查过的,还尚存一丝气息,不然许子墨也不会把她给抬过来。 可……可谁又能想到,郡主在半路上死了? 这习武之人的身体和普通人的身体就是不一样。 刘大彪身为习武之人,体内流通内力真气,自然是能多抗一会。 可郡主身为皇室族亲,又是女子,自然是身子骨十分弱小,经不起摧残。 “怪我,怪我,我应该提前想到的。” 若许子墨提前想到这一点,为郡主传输些内力护命,或许郡主就不会死了。 “哥,和你有什么关系?”琳林在旁闻声,自然是不知许子墨所说的怪他是什么意思。 “罢了。” “没事,先回王府。” 许子墨闭目一阵深呼吐气平复心情过后,缓缓睁开双眼对琳林开口言道。 郡主之死已成定局,此时许子墨要做的,就只有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此事定与南梁王室脱不了干系,搞不好就是南梁皇帝谋划的这一切,想要借此扳倒仲安王,以及削弱雪家之势! 而至于青州,恐怕也是无奈之举,只有青州将此事置身事外,青州哪位异姓梁安王才可以摆脱结党营私之嫌。 不然他若是与仲安王有所联系,帮助仲安王,必然会惹火上身,遭南梁王室忌惮。 毕竟他手握大权,青州水师万万之将都在他梁安王手中,若他再与其他王姓有所联系,那必然会有谋朝篡位之嫌。 故,这一次搞不好就是于仲行与他爹梁安王设计好的,将白帝城将士调离,根本没有什么皇令! 从一开始,许子墨就觉得那个于仲行有问题,而此时他也没有再回来,恐已经回到青州与他父亲庆贺了。 不多时。 许子墨与琳林推着刘大彪与郡主回到王府。 此时的仲安王已然苏醒无恙,许子墨与周良在院内交谈,方仆人独自一人与仲安王在厅内谈话。 “你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为了扳倒仲安王以及雪家。欧阳师叔早就有所察觉,这一次方仆人带人攻打白帝城就是为了将计就计!” 周良脸颊严肃,目光凝聚,口中之语脱出依旧没有任何隐瞒,就连方仆人这枚暗子,周良也都全部告知给了许子墨。 许子墨闻声听后,不禁一阵惊慌眼皮微微一跳。 方仆人是欧阳着的人? 这也太离谱了。 “所以方仆人是欧阳师傅的人?是欧阳师傅让他来攻打白帝城,然后投靠仲安王?为了什么?难道欧阳师傅要帮仲安王造反?” 许子墨瞪大双眸,好似直接猜到了一部电视剧的结局一般。 欧阳着与雪阁老这是算进天下之事,从别人的棋局之外再行布局,从而改变局势啊。 南梁王室想要灭了仲安王与白帝城,欧阳着就将计就计,派方仆人前去攻城,而后投诚仲安王。 如此一来,便可保住仲安王,还可以与之建立关系。 有一位正统王爷支持,此后在南梁行任何之事,想必都会方便不少。 现在想来,雪阁老与欧阳着所布的这个局实在是太大了,根本不是许子墨能够左右掺和的。 怪不得雪阁老告知许子墨,让他随意胡来即可,遵循自己内心的想法与决断。 原来是因为,他们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许子墨! “有一点你猜错了,方仆人并不是欧阳师叔的人,而是我师傅赵三峰的人。” “而至于布下如此久远之棋,让方仆人埋藏数余年,今日方才暴露之人,也并非是欧阳师叔,而是云峰师叔,也就是你的三师傅!” “天下第一棋圣:赵云峰,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与计划之中,而之所以要帮仲安王,完全是因为他没有什么野心,这样的人值得扶持,拉拢!” 周良眉头微微舒展,虽脸颊之上没有了明显的不解疑惑之意,可他的心里却是依旧十分好奇。 这方仆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和龙虎山扯上关系的? 难道当初赵三峰要收方仆人为徒,方仆人拒绝之时就已经入局了? 所以拒绝乃是故意安排为之?为的就是让方仆人与龙虎山划清界限,回往甸启继续扮演好他残暴,凶残的人设? 第102章 白帝城:脱险! “三师傅?你师父?欧阳师傅?雪阁老?” “我现在严重怀疑他们每个人好像都有自己的计划,看似是在合作,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排和后手。” 许子墨眉头禁蹙,听到周良言说这一切都是赵云峰所谋划以后,不禁对赵云峰这个人感到更加的恐怖。 十几年前就将方仆人埋藏在甸启,为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能将计划安排到这种地步的人,可想而知实在是太可怕了。 而赵三峰绝对是和赵云峰一伙的,毕竟方仆人听得是赵三峰的话,而赵三峰为的则是赵云峰的计划。 而至于欧阳着,想必只是打进龙虎山的一个卧底,看似是在与他们合作,与他们共同商议对策进退。 可实际上赵云峰与赵三峰对许子墨与欧阳着并不是很友好,只是把他们二人当做客人而已。 并不是‘家人’那种感觉。 说白了就是有所提防! “行了,你也别瞎想了,他们斗他们的棋局,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明天一早就离开白帝城。” 周良转头望向大厅,口中之语随即脱出。 方才许子墨已经和他说了郡主已死一事,故周良也觉得此时他们已经没有必要,在白帝城继续待下去了。?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离开为好,免得再惹上什么麻烦,陷许子墨与危难之中。 毕竟方仆人可是告知了周良,是王氧要杀他! 而原因只是因为他是严崇的干儿子。 王氧与严崇的师傅:王德,曾是天下公认,并趋第一的枪仙。 但实际上,王氧才是真正的枪仙,十余岁便入了南梁王室,成为南梁有史以来,第一个拥有职权之位的宦官。 而武学天赋之高,说他乃南梁千年以来之第一也不为过。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打不过王德,只因王德手中有天下第一名枪:霸王枪! 故而他们二人每次交战都是以平局告终。 所以王氧十分嫉妒王德,明明同出一门,可他们的师傅却把霸王枪传给了王德。 其原因,只是因为王氧的天赋太高,只有将霸王枪传给王德,才能够与之抗衡。 不然以王氧孤傲一世,目中无人的样子,恐他拿到了霸王枪以后,这天下会大乱。 可毕竟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说道理说不通,他们的师傅也就只能以这种方法,来制约王氧心中那不可一世的性格了。 若非如此,现在那里还会有这个一心为南梁王室着想的南梁第一权宦:王氧! 估计,就只剩下一个顶着天下第一枪仙的称号,到处游历挑战天下高手,势要成为天下第一,可却成为别人垫脚石的王氧了。 “许伯爷,周公子,王爷请你们二人进大厅叙事。” 须臾,即在周良刚刚言讫,转头看向大厅之时,大厅内突然走出一名下人言道。 许子墨与周良二人闻声,当即点头过后,并未言语,直接便朝着大厅内走去。 一边走着,许子墨一边想着周良方才所说的话回答道: “我没瞎想,我也知道该走了,把郡主之事告知仲安王以后,今夜就走。” 许子墨言语脱出,脚步逐渐加快迈步踏进大厅,只见方仆人此时已然被松绑站在了仲安王的面前。 “平凉伯快请坐,本王替白帝城众将士及所有百姓,谢过平凉伯今日出手相助,出谋划策,化白帝城于陷难之外。” 仲安王瞧见许子墨走进大厅,没有任何迟疑,当即主动起身恭敬言道,以表诚恳谢意。 一旁虽有方仆人与布城府以及周良的存在,可仲安王却丝毫没有顾及自己的面子。 身为南梁仲安王,却对大凉平凉伯拱手恭敬言谢。此般之举尽显仲安王严谨成熟之气以及能屈能伸之境。 许子墨在前闻声,虽心中也想与仲安王多客套交流几句。 毕竟赵棋圣以及欧阳着做了这么多,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插进南梁王室的棋局,为的就是拉拢仲安王。 故,许子墨若是以个人名义与仲安王私下交好,定也是没有坏处。 可眼下当务之急,许子墨显然没有时间与仲安王闲谈。 故,许子墨并未落座,直接严肃回应了仲安王有关于郡主中毒遇害一事! 仲安王闻声,刚刚想要落座的身形明显一怔,脸颊瞬变惊恐之意,赶忙开口问道: “什么?郡主?是何人所为?郡主现在何处?” 仲安王双眸瞪大,身形不禁一颤,全然没有在意思想许子墨为何会知道郡主一事。 许子墨在前闻声,眼中不自觉滑过一丝异样言道:“郡主的尸体现就在院内。” “至于是何人所为,还要劳烦王爷自己查了,我的弟弟及好友刘霞珠也分别遇刺与中毒。” “此事还望王爷严加彻查,给我一个说法,莫要让外人以为这偌大的南梁,容不下我这么一位远从大凉而来的平凉伯!” 许子墨表情严肃微微拱手过后,直挺身躯言语激昂说道。 直接将郡主遇害一事全都抛给了仲安王,而后还顺便将琳林与刘大彪遇刺中毒一事,也都告知给了仲安王。 为的就是找一个理由! 找一个可以不被他人怀疑,不被白帝城一事牵扯,尽快离开白帝城的理由! 而琳林遇刺,刘大彪中毒,正好就是构成这个理由的最佳选择。 许子墨言语已然挑明! 「不要让外人觉得这偌大的南梁还容不下他许子墨一位从大凉远道而来的平凉伯!」 故,只要仲安王有点脑子,有所顾忌,就一定会将琳林遇刺以及刘大彪中毒和许子墨出现在过白帝城的所有消息全部封锁! 从而确保许子墨一行人没有受过伤,南梁没有对大凉使臣做过什么过激之事! 如此一来,许子墨便可一身轻松离开白帝城! 与郡主遇害一事,以及雪府被炸灭门,全然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可惜了许子墨智守白帝城一事恐怕也要被掩埋,而功劳全都要被仲安王拿走。 不过许子墨对此倒也没有什么不满,毕竟就算没有他,方仆人也还是会投降。 这一切早就已经有人安排好了。 第103章 白帝城:谋士! 不多时! 仲安王果真并非庸人之辈,当即便听出了许子墨隐藏话中之深意。 直接将郡主之死一事抛之脑后,转为笑脸相迎面向许子墨,承诺一定会查清此事! 而后还欲要请许子墨在府中过夜确保安稳,明日即刻秘密送许子墨出城。 不过此般之举却是被许子墨拒绝了。 在许子墨看来,郡主与刘大彪身中剧毒,可仲安王却只是中了迷药,这事有些蹊跷。 故,许子墨拱手道谢过后,便直接与周良转身离去,叫上此时身处院内的琳林以及刚刚苏醒勉强能站住脚的刘大彪,直接走出了仲安王府。 出了王府以后,由于刘大彪此时还有些虚弱,再加上许子墨先前在桃园,分别给雪阁老以及欧阳着都送了信件。 故,许子墨一行人便没有直接离开出城,反而是先前往了桃源,开了两个房间,许子墨与周良以及琳林一间,刘大彪自己一间。 “琳林,你再去看看刘大彪的伤势,看她还要不要紧。” 分开进入房间以后,许子墨没有拐弯抹角,也浪费时间,直接对着琳林吩咐道。 言讫过后,许子墨便又转头看向周良吩咐道: “若是没什么事了的话,周良你就告诉她,让她尽快回龙虎山。” “若她身体仍有不适就让她再歇歇,看她几日。咱们晚些离开白帝城也可以,只要让别人以为咱们走了就行。” 许子墨表情严肃,没有任何嬉笑以及刻意想要赶走和关心刘大彪之相。 许子墨之所以这样安排,完全是为了大局以及自己着想。 让刘大彪尽快离开这里,无论是对许子墨,还是对刘大彪自己都是一种保护。 毕竟郡主与刘大彪同时中毒,可刘大彪却活了下来,若许子墨是凶手,出于内心惶恐,定会想方设法灭刘大彪的口。 而许子墨之所以选择若刘大彪仍有不适,愿意看她几日,也不过是为了还欧阳着的人情以及师生情意罢了。 毕竟再怎么说刘大彪也是欧阳着的人,能救自然还是要救一下。 反正许子墨目前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而至于刘大彪,周良定也能护其周全,故看她几日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许子墨认为若是在这白帝城多躲上几天,给外人一些他们早就已经离开的假象,或许对他们来说会更安全一些。 不多时! 许子墨对琳林以及周良吩咐完毕以后,便独自一人前往了桃园后院私有的信鸽驿馆。 掏出两块字牌,054及055递给眼前伙计。 眼前伙计见状,当即便顺手从后方柜子处掏出了两纸信封。 连头都没有回,可见其业务成熟。 “谢谢。” 礼貌性的道了一声谢以后,许子墨便拿着两纸信封,直接在一旁的等候区看了起来。 方便一会看完以后直接丢进火炉。 第一封:雪阁老的回信。 许子墨所问之事,乃是雪家灭门真假一事是否曝光,虽说雪府的管家已经确认尸体中的雪檀松乃是本人。 可许子墨却依旧觉得十分可疑,恐管家本就是雪檀松有意留下来为之。 再加上此事恐危害整个雪氏一族牵扯到雪阁老在大凉的地位,故许子墨相信,雪阁老定会好好回信,给他一个十分合理且妥善的安排与回答。 「万事小心,你考虑的很周全,一切随你心中之意处理即可。」 许子墨看着手中雪阁老的回信,出乎意料的情理之中,果然雪阁老还是那句话,让许子墨自己看着办。 “唉。” 叹了口气,许子墨直接将信件丢进一旁火炉,而后缓缓打开另一封欧阳着的回信,希望他能给出一些正经的建议。 「观棋不语」 “xxx” 欧阳着回信只四字,连一个多余的标点符号都没写。 许子墨见状,当即直接丢进火炉,而后面颊凝重直接转身走出信鸽驿站,准备即刻启程,将刘大彪扔于这桃源之中! 须臾,许子墨表情严肃回到房间,此时的琳林以及周良已然在房间等候。 见到许子墨走来以后,琳林赶忙先声向其汇报了刘大彪的情况:此时已然无恙。 而周良则后声补充道:刘大彪说她要去南梁城,亲自面圣说明郡主遇害一事。 “什么?她有病?” “南梁皇帝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就算她见到了又能怎样?她知道是何人所为?是仲安王还是王氧?还是梁安王?” “无论她说谁,必然都会加以得罪,图个什么?活着不好吗?” “此事明摆着就是南梁王室想要削弱仲安王及雪家之势,以及挑拨梁安王和仲安王的关系,避免两王结盟所为。” “她一个普通女子管着闲事作甚?” 许子墨皱眉言语一阵激烈质疑脱出,眼前周良闻声不禁满脸震惊疑惑。 南梁王室所为?这是怎么回事?许子墨这又是从哪分析出来的? 不过分析的貌似还很有道理,得确此事若是南梁王室所为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真不愧是大凉百年以来头一位伯爷,得确聪慧。” 突然,由于此时许子墨几人的房门打开,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位长相颇为年长约有三十余岁。 眉间浓郁,长相还算正经,可一看却不像好人的中年男子。 此男子走进房门,当即便一口道出许子墨平凉伯之身份,而后还加以夸奖了几句。 眼前许子墨,周良以及琳林三人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而后周良赶忙上前挡在了许子墨的身前,指着眼前中年男子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白锦园,囱卢人,刚刚从北溟学院结业,特地前来投效平凉伯!” 白锦园闻声听到周良的询问,当即躬身拱手面向许子墨仔细解释道。 许子墨闻声明显有些不解决眉头微微一蹙,北溟学院?囱卢人?来找他许子墨作甚? “你认识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为何要投效我?我不过是一介普通之人,没有能够提携,让你施展才华的机会。” 许子墨皱眉言语婉转似有拒绝白锦园之意。 其实许子墨知道北溟学院素有聚集天下谋士之称,这白锦园既然是从北溟学院毕业,且还能精准的找到他的存在。 想来这个人定不简单,绝非平庸滥才之辈。 可尽管如此,许子墨依旧没有想要将他收于身边的打算,因为许子墨得确不需要谋士,他只不过是要在南梁游走一段时间而已,并没有想要做什么大事。 所以还是人越少越好,无论是逃跑还是干坏事都方便一些。 “你是白锦园?” 突然! 即在许子墨刚刚做出询问,白锦园还未来得及开口回答之时,周良忽然瞪大双眼对着白锦园问道。 一旁许子墨闻声,不禁当即一愣转头看向周良:“你认识他?” 第104章 谋士入局:白锦园! 白锦园:天下名人榜排行第十,早在十年前就有了天下第五棋手之称。 曾前往龙虎山拜师天下第一棋手:赵云峰,可惜被拒绝。 传言此人心术不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有谋略及才华,可却完全不用在正道之上。 听着身旁周良对白锦园的介绍,许子墨不禁微微一愣,怎么是个人都与龙虎山有关系? “伯爷可先听在下为您分析一下这白帝城之局,到时再考虑要不要收留在下。” 虽许子墨此时由于听了周良的话而对白锦园有所顾忌和疑虑。 可白锦园依旧想要再争取一下,既此局他已然布下,便绝不可轻易放弃退缩。 “白帝城之局?方才我所说之话你也都听到了,难道你还有其他的见解?” 许子墨眉头思索,虽他已经猜出此事恐是南梁王室所为,可毕竟没有证据,也不知赵云峰和欧阳着究竟布的是什么局。 而白锦园,既然他可以找到许子墨,又赞同许子墨所说此事恐是南梁王室所为,且此时还要为许子墨复盘进行解释。 想来他定是还知晓其他细节。 故,出于好奇心趋势,即使许子墨不愿收白锦园为伍,可却是愿意听他讲述一下这白帝城之局! “伯爷先前所说之情得确是在下本想投效之言。” “在下惭愧,没想到伯爷竟能猜到这一点。” 白锦园再次微微躬身,为自己小看许子墨之心表示歉意过后,方才继续说道: “得确此事就是南梁王室所为,为的也正如伯爷所说,削弱仲安王及雪家之势,以及挑拨梁安王与仲安王之情。” 梁安王曾在机缘巧合之下救过仲安王一命,再加上近几年来关系密切越走越近,故便遭到了南梁王室的忌惮。 恐两家蓄意结合谋反,梁安王手握青州万万水师,而仲安王又身为帝之长子,民心所向,名正言顺。 故,如若真要造反,恐是有八成之上把握。 而这也正是南梁王室所担忧之事,故这才会铤而走险出此下策打压仲安王以及挑拨他与梁安王的关系。 而至于雪家! “雪家乃是在下暗中通报,提议假死脱身,从而呈南梁宰相:雪岭松一情,以为在下投效伯爷其中之一的一个筹码!” 白锦园言说于此,许子墨不禁当即一愣,合着雪家假死全都是他白锦园的计谋。 许子墨一开始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可以借此与雪岭松扯上关系,没想到这一切都在别人的计划当中。 恐许子墨之所以会发现雪家假死也全都是白锦园的安排,为的就是让许子墨相信他所言之事,雪家假死乃是真实! “白兄好计谋,那雪府的管事恐也是你估计留给我的?” 许子墨咧嘴凝滞一笑,口中之语下意识脱口而出询问。 “伯爷聪慧过人,此人只是为了让伯爷相信在下之言罢了,现在他已经离开白帝城了,能证明雪家假死之人,现在只有在下一人!” 白锦园微微一笑,先前确实是他小看许子墨了,看来他的选择没错,投效许子墨或许就是一条最好的出路。 “你把他杀了?”许子墨眉头一皱,不禁又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询问。 白锦园闻声,依旧面带笑容缓缓答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本就是在下之人,投效伯爷自然是要了解伯爷为人。” “在下放了他一条生路,不过却是被仲安王发现劫了去,故他只好服毒自杀。” 白锦园口中之语淡然脱出,此番解释深得许子墨之心。 虽说就算白锦园直接杀了那名管事,许子墨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会觉得白锦园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之人,得确适合小心为已大用! 不过白锦园却是换了种说法,言说放了那名管事一条生路,不过却是被仲安王抓走。 仲安王与雪家在白帝城本就不对付,故自然是十分想要找到雪家假死的证据。 所以突然找到那名管事一点也不足为奇。 这个解释没有任何漏洞! 许子墨只有选择相信的份,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是白锦园杀了那名管事从而嫁祸给仲安王。 “你很聪明,十年前就是天下第五棋手,果真名不虚传。” “你继续说,至于先前你说要投效我一事,我可以考虑。” 许子墨微微一笑,身形终于有所缓动,眼神示意周良关上房门以后,许子墨便将白锦园请到了一旁的茶桌之上。 白锦园闻声见状,当即十分客气的拱手先声言谢,而后方才继续开口说道: “至于仲安王为何要突然抓走那名管事,想必伯爷应该能猜到原因,在下便不再多言浪费时间。” “而至于郡主一事,其实有多方之人想要借此之死,引发事端……” 王氧! 南梁皇帝最为忠诚之臣,南梁最位高权重之臣,且还是一名宦官! 他之所以想要刺杀郡主,为的就是嫁祸甸启,引发囱卢与甸启之争,故而减缓甸启与南梁之争。 而后来郡主到了白帝城以后,王氧便改了注意,多增加了一条走向! 借郡主之死陷害雪家及仲安王,从中挑拨两方争斗,故而打击双方之势。 “不过在下提前提醒了雪家,故雪家便没有掺和其中,也没有想要陷害仲安王。” 不过仲安王,显然并没有因为雪家被炸而就此放弃。 郡主死后他便直接找到那名管事,为的就是让他证明雪家假死,从而给雪家灌溉其所有罪行。 “这些我也能想得到,不过郡主之死,与仲安王昏迷,这件事属实蹊跷。” “若是王氧所为,为何不直接毒死仲安王?难道是想让他活着顶罪?” 许子墨皱眉思索,越听越起劲,为白锦园倒满一杯茶水以后,继续问道。 “因为郡主不是王氧所杀,乃是仲安王自己下毒!” 第105章 谋士入局:白锦园之解! “什么?仲安王下的毒?” 许子墨瞪大双眸,刚刚想要送入口中的茶水不禁悬停半空,久久未等送入口中。 “仲安王此举乃是欧阳着传达所致!”突然,白锦园再次口出震惊之语! 许子墨闻声,已然瞪大的双眸不禁再次微张几分,狰狞的脸颊之上尽显震惊之色。 “而方仆人也早就被欧阳着所收服,看似是在执行赵三峰的指令,实行赵云峰的计划。”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欧阳着的安排。” 所以方仆人在进入王府之时才会与仲安王单独会面,仅仅只聊了几句,仲安王便相信了一个名闻天下,杀戮成魔之人的投诚之言。 而仲安王之所以会杀郡主,完全是欧阳着的无奈之举,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有心之人借此挑拨甸启与囱卢的关系。 只有将此事全权推给方仆人,让他一人承担刺杀郡主,以及私自攻打白帝城,而后无奈归降,最终才可消除天下谗言隐患。 保仲安王名声不毁且还收服了甸启第一猛将! 甸启从此缺少一大战力,南梁与甸启之争,日后必然会有所进展。 而仲安王有了方仆人的辅佐支撑,且欧阳着还故意暴露给了南梁王室是仲安王毒害了郡主。 故,南梁王室为了继续压制甸启作战,确保甸启第一猛将为自己所用。 再加上他们现在有了仲安王的把柄,定也不会在此时着急加以追究此事。 定会以大局为重,将郡主之死一事的真相隐瞒下来,全权推给方仆人! 而至于方仆人,南梁王室为了得到这一大猛将,定也不会直接将其斩首,定会让他领兵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方仆人便也不会死,郡主一事彻底翻篇! 而至于南梁与囱卢的姻亲之缘,估计到时随便再找一位郡主或是公主就行了。 总而言之,此事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让南梁王室成为最终的受益者,只有这样才可保仲安王无事,雪岭松无事以及方仆人无事! 所以欧阳着才会故意暴露是仲安王毒害了郡主,让南梁王室握住仲安王把柄,如此一来便可保仲安王无恙。 而雪家全家灭门,也不过是白锦园的一个计谋,只有这样才可消除雪岭松在南梁王室心目中的顾虑与忌惮。 让他变得无依无靠,没有退路,南梁王室才会更加放心。 而至于方仆人,若他要活,就必须要上战场替南梁杀敌,南梁王室对此自然是求之不得。 这一切看似是南梁王室大获全胜,可实际上却是欧阳着与白锦园从中获利更多。 欧阳着提前布局收服方仆人,而后劝杀郡主,以保仲安王无恙,与之建立关系。 白锦园提前布局令雪家假死灭门脱生,以保雪岭松后半生无忧,与之建立关系。 “真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白帝城一战,竟是隐藏了如此之多的棋局。” 许子墨满脸震惊之色,已然呆滞不知所措,没想到那方仆人居然竟是欧阳着的人。 且郡主也是欧阳着让仲安王所杀,这步棋实在是太险,太大胆,且太高明了! 而对于白锦园,能够从如此棋局之中为雪家找到一条活路,也是实属不易。 可见其谋略才学之丰,与赵云峰以及欧阳着不相上下,当之不愧天下前五之棋手! “白先生得确很有谋略,也很有手段,如若我身居高位定会选择让先生辅佐。”? 许子墨缓缓恢复平静心态,对欧阳着的棋局以及安排并没有表露太大的意见与不满。 反而是觉得欧阳着此举,之所以这样安排,定也是无奈之举,权衡过后的最佳决定。 “我想白先生或许可以找到更好的主公或是权臣辅佐,我不过是一介普通之人,无法让你施展你心中那隐藏的野心。” 许子墨微微一笑,面向白锦园继续说道。 再怎么说白锦园也已达中年,而许子墨不过是一介孩提,唤声先生,也算是尊敬。 不过对于白锦园心中的野心,除了听周良叙说此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以外。 许子墨也不难看出他这个人确实很有谋略和抉择以及手段。 从他帮助雪家只为投效许子墨,为其搭线雪岭松来看,这个人想要的并不只是权利。 毕竟雪岭松在南梁的地位,可要远超许子墨,甚至要比仲安王还要高。 他今日帮助雪家免去灭门之灾,雪岭松定会感激不尽,不惜一切还这一个人情。 可他却好似并不拿此事当回事,反而是将此事轻松随意,作为投效许子墨的一个投名状。 可见其此人心思与野心之大! 故,许子墨这才会选择婉转拒绝白锦园,不过并不只是因为他的野心之大。 而是因为许子墨得确是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得到白锦园。 “伯爷不必着急下此决断,除雪家一事以外,在下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要告知。” “或许此事能令伯爷回心转意。” 白锦园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许子墨的一时拒绝而选择放弃投效,反而是变得更加信心十足,一脸微笑的继续言道。 眼前许子墨闻声,不禁当即一阵皱眉,心想难道这白帝城之局之中还有其他隐藏之势? 第106章 谋士入局:再现刺客! 不多时! 周良与琳林被叫出房间,此时的房间内仅剩下许子墨与白锦园二人。 而后经过长达一炷香的时间,白锦园将欧阳着所布下的棋局全部破解加以解析告知给了许子墨。 其中包括郡主之死一事,其实是欧阳着将计就计,并不是欧阳着提议仲安王所杀。 而是有他人要杀郡主,欧阳着将计就计,将此事推给了仲安王,以方便成为南梁王室的把柄,如此一来南梁王室便以为自己掌控了仲安王。 可殊不知,这个把柄其实是假的。 而至于真正杀害郡主之人,欧阳着目前也还没有查到,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南梁王室所为,也不是雪家所为! “此事是你所为?你送给欧阳着这么一份大礼,帮他助仲安王脱险,也是为了投效于我?” 许子墨紧皱眉头瞪大双眼,看向眼前的白锦园,不禁下意识产生了几分胆怯之色。 以天下为局,诸人为子,这样的棋手! 实在是太可怕了! “此事是何人所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把柄,一个可以与南梁王室合作,又可以与欧阳着合作的把柄!” “此把柄,在下愿意呈交伯爷之手。” “如若伯爷还觉不够,在下这里还有一些,有关于大凉西南沿海的情报………” 白锦园缓缓起身再次拱手躬身,话已至此,估计许子墨应该不会再拒绝他了。 其实白锦园一开始并没打算告知许子墨这么多,只是没想到这许子墨竟如此难对付,怪不得他会成为这平凉伯。 成为欧阳着与雪阁老棋局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而白锦园也正是因为于此,所以才想要投效于许子墨门下,方便暗中提前介入欧阳着与雪阁老的棋局! 与许子墨各取所需,他方便谋略自己的大事,提前知晓欧阳着与雪阁老的计划。 而许子墨,他也定会真心辅佐,权当是得知欧阳着与雪阁老计划以后给许子墨的报酬。 “白先生当真是做了不少准备,那就说说,西南那边最近有什么情况?” 许子墨也缓缓起身,双手托起白锦园拱手的双手,而后做出请势,再次请白锦园入座。 没有明确回答,可却是做出了回答! 白锦园闻声见状,当即再次拱手躬身:“见过主公!” “不必唤我主公,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伯爷,谋士在我这里就是个老师先生罢了,唤我公子即可。” 许子墨闻声微微点头言语过后,再次请白锦园落座。 虽许子墨并不知晓白锦园为何非要投效于他,可他却是知道那龙虎山究竟有多森严! 可这白锦园却是依旧能从其中得到如此之多,有关于龙虎山,有关于赵云峰以及赵三峰和欧阳着的消息。 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许子墨可是在龙虎山呆过一年,那里的人基本上,一年也见不到赵云峰以及赵三峰和欧阳着一面。 故,能够告知通知提醒白锦园这些事情的人,许子墨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欧阳着本人! 所以此时许子墨才会突然同意白锦园的投效,并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且还知晓西南沿海周勤与许子敬的消息。 而是因为根据雪阁老的传信以及许子墨在这一年里和欧阳着的接触,许子墨可以肯定,欧阳着是绝对可信的。 故,无论白锦园与欧阳着究竟有没有关系,许子墨此时都必须要将他留在身边。 只有这样,才可以看住他,监视他,若他真的是欧阳着派来的,那自然就没有什么事,留住他或许对许子墨更好。 可他若是故意有心接近许子墨,从而打探欧阳着的消息,或是打探大凉的消息! 那只有让他待在许子墨的身边,才可以更好的监视他,妨碍他,不然他躲在暗处,恐对各方都不利! “砰~砰~砰~” 突然,即在白锦园再次缓缓落座为许子墨讲述此时西南沿海一带的战况之时。 隔壁刘大彪的房间内忽然传出了一阵打斗摔东西的声音。 许子墨与白锦园闻声,当即皱眉一怔,而后赶忙相识一同起身跑出房间查看。 只见此时刘大彪的房间内不知何时竟是多出了几名黑衣人,而周良此时正在与他们交手。 至于刘大彪和琳林二人则是后退躲至后方床榻边缘,由于刘大彪此时的身体还尚未痊愈,故琳林只好亲身挡在她的身前。 不过好在周良武学过人,再加上许子墨与白锦园及时赶到,并没有让琳林与刘大彪涉陷,他们二人就已经将那四名黑衣人制服。 而也正是因为这群黑衣刺客的出现,才让许子墨发现,那白锦园居然不会武,且还略显有些胆怯怕死。 此般祥态着实是与他那聪慧的脑袋以及正经俊俏的脸颊有些不符。 不过他虽然胆怯躲到了后方,可在许子墨与周良将那四名黑衣人全部制服以后。 他竟又赶忙向前迈出步伐高声大喊,检查黑衣刺客的衣领以及牙齿防止他们自杀。 看似十分胆怯害怕,可脑子却是一直在转,这样的人,不禁让许子墨有些怀疑,他的胆怯是不是故意装出来送给别人的一个弱点和把柄。 毕竟一个人只要有了弱点,那他被俘以后的第一件事,便不是被斩首,而是会被利用这个弱点劝降! 以及投效他人之时,也会让他人以为这个人十分好控制! 许子墨向来思虑周全,喜欢胡思乱想。 俗话说得好:只要你看过一千部电视剧,那你就会觉得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巧合与不可能! 不多时,夜幕逐渐彻底昏暗,后又转朦胧之意,好似马上要亮起之时。 客栈外突下起大雪,此时距离新年仅剩三天时间。 而客栈内,许子墨与白锦园以及周良,琳林和刘大彪同处一间客房,一夜未睡,面对眼前四名黑衣刺客无计可施。 而另一个房间内,已然空无一人,防止再有其他刺客前去行刺刘大彪。 “白先生可有何妙计能撬开他们的嘴?或者白先生认为他们是何人所派?” 许子墨转头看向白锦园,既然选择收他当了自己的谋士,那许子墨自然是不会浪费。 此时这种时候能够知晓刘大彪在此处,且还要刺杀刘大彪的人,许子墨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两个人。 其中之一便是仲安王,毕竟郡主以死,刘大彪与她一起中毒,恐会知晓什么细节,或者会听信谗言误会仲安王,找他报仇或是直接向南梁王室告状。 而其二则就是白锦园! 虽说白锦园没有明确回答毒害郡主之人就是他,可许子墨却是对此深信不疑。 故,他自然也是十分想要灭刘大彪的口。 “依在下之见,恐是哪些还不知晓郡主已死之人,所做出的焦急之举!” “伯爷不必怀疑我,以刘小姐与欧阳先生的关系,若我要杀她,恐我逃到天涯海角,欧阳先生也会为她报仇。” 白锦园微微一笑,撇了一眼那几名刺客,而后又看了一眼刘大彪以后,转头对许子墨仔细说道。 一旁周良闻声,不禁面颊一凝,看来这白锦园也早就知晓刘大彪的身份。 如此一来,便可解释为何只有郡主一人毒发身亡,而刘大彪还尚存一丝气息了,恐都是白锦园安排好的。 当然这个推断,要建立在毒害郡主之人真的是白锦园之上! 第107章 谋士入局:启程青州! “白先生所言极是,看来这白帝城真的是不能再待下去了。” 许子墨微微皱眉点头,虽他不知刘大彪与欧阳着究竟是什么关系,可从周良先前保护刘大彪,以及白锦园此时之语来看。 不难看出刘大彪与欧阳着绝对还有比下人更深一层的关系,恐是故人遗子,或是血缘之亲。 故,许子墨赶忙再次转头看向刘大彪,言说让她尽快离开白帝城回往龙虎山。 其原因则是让她去给欧阳着汇报一下在白帝城经历的诸事,而后还是否可以出来,就全看欧阳着如何安排了。 许子墨就管不到了。 良久,天色大亮,鹅毛大雪依旧未曾停歇。 由于许子墨言说缘由让刘大彪去给欧阳着亲自汇报白帝城一事很是正经,没有漏洞,属于大事,故刘大彪思来想去只好暂时同意了下来。 决定向欧阳着汇报完毕以后,再亲自出山去找许子墨。 其实她一开始言说要去找南梁王室亲自汇报郡主一事,并非真的想要去找南梁王室。 虽说她有一些奇怪的发现,可她也没有那么傻,其实她只是想跟着许子墨。 因为欧阳着说过许子墨很重要,要尽可能的与之攀上关系,才能够保住欧阳家的血脉以及翻案当年欧阳家灭门一案! 所以刘大彪才会想方设法的接近许子墨,甚至不惜以美貌,常年未曾表露过得女性一面,面对许子墨。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许子墨竟真的是油盐不进,怪不得深得欧阳着的喜爱和栽培。 不多时! 许子墨一行人出了白帝城,根据许子墨与白锦园的猜测,城门处定有仲安王的眼线以及其他势力的暗线监视。 故,许子墨便让刘大彪换回了男装,在白帝城内,目前还没有人见过她穿男装。 而后出了白帝城,许子墨一行人跟随刘大彪至城外树林后,方才分手兵分两路。 许子墨等人转头穿行树林赶往青州,而刘大彪则是驾马加急赶路回往龙虎山! “哥,咱们为什么不坐马车?”须臾,时至正午,琳林终于有些忍不住问道。 许子墨在旁闻声赶忙转头微笑解释道:“坐马车就要走大路,容易暴露我们的行踪。” “你哥我这个平凉伯在城内或许还有人保护,可到了城外就不一定了,毕竟我是大凉来的。” “南梁之人难免会有一些不忿不愿之人,或许会拿我的身份做些文章。” “绑架,威胁或是直接暗杀都有可能,我们必须要小心行事,过了这段路,没人认识我们了,我们就可以随意一些了。” 许子墨言语微笑仔细解释,琳林在旁闻声,似懂非懂好似明白了些许。 而至于为何不驾马在森林中疾驰赶路,也仅仅是因为杂草灌木太多和路不熟的原因。 对此,周良与琳林得到许子墨的解释以后,倒也没有什么不愿,毕竟习武之人长途跋涉走几天的路也没有什么问题。 而至于白锦园,他心中自然是更加知道这驾马坐车的利弊,故也就宁可累一些。 良久,丛林越走越深,天色越来越暗,不过好在大雪总算是停了下来。 许子墨一行人本想找一家林间的农户歇息片刻,度过这伸手不见五指且寒冷的黑夜。 可寻了好久,也没看见这附近有什么村庄以及林间小院或是农户之类的住宅。 故最终,许子墨几人只好随便找了棵大树,清了清地上的积雪,而后席地而坐升起了火堆取暖……… 此地距离青州若用脚程来算,恐还有五天之距。 可若是穿过这片丛林,去寻几匹马匹或是马车,估计也就一两日便可抵达青州境内。 青州之大足有白帝城三倍有余。 共分为梁安王所在的梁城以及原本为甸启国所有的青城和阳城三个地方。 除此之外,青州还有一条极其宽广的水域名为青州水域,直通甸启水域以及囱卢南部沿海。 虽青州之大并不归梁安王一人所管,可他毕竟是镇守青州阻止甸启与囱卢侵犯的关键。 故,深得青州民心所向。 而这也正是南梁王室所担心的事情。 直接废除梁安王绝对是不行,恐会遭及民怨以及寒了青州水师的心。 青州水师万万之人,皆都是与梁安王:于山出生入死的兄弟,共同守护青州不被侵害。 往夸张了说,他们甚至不听南梁王室的命令,只听于山一人之令! 故,这才是南梁王室最为担忧的地方,恐把于山惹恼直接率万万水师攻打南梁城造反! 可这些实际上都只是南梁王室自己的担忧,于山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想要造反之意。 先帝对他有恩,他愿为先帝之子,也就是现在的南梁皇帝,守住这青州,守住南梁不被侵犯。 而为了让南梁王室消除对他的忌惮,他宁可让自己的儿子于仲行深藏才学,喜色好酒。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让南梁王室觉得等于山死了以后,于仲行接管青州水师,不会对南梁王室造成什么威胁。 反而或许还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合着这青州也不是什么省心的地方啊,肯定也是有诸多麻烦之事在等着咱们。” “那咱们还着急赶什么路?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用想过年肯定会有乱子发生,等过完年咱们在去梁城找梁安王,或者直接绕过梁城。” “先在附近的阳城和青城转一转。” 许子墨低头顺手拿起一旁琳林从他的百宝袋中掏出的助燃粉末,一把撒入火堆之中。 霎时间,火堆迸发而起,瞬间犹如填入大量干柴遇烈火一般极速旺盛燃烧散发热量。 许子墨一行人围绕火堆取暖,言语交谈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的灌木丛后,正有一人奄奄一息的爬来。 而在此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黑衣之人,好似是在搜索寻找着什么…… 第108章 谋士入局:孔几一遇刺! “人呢?跑哪去了?” “头儿,肯定就在这附近。” “那边,那边有光!” 突然,四名黑衣人中有一眼尖之人,瞧见不远处有一光亮存在,而此处光亮恰巧就是许子墨等人生火堆的地方。 与此同时,火堆一旁的灌木丛内忽然发出声响,周良与许子墨闻声,当即眉头一皱,警惕转头看去。 眯眼细查,赫然竟是有一浑身是血之人从中爬出! 许子墨与周良转头相视一眼,而后再次抬头望去,隐约听见后方好似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可能是在找他的。”周良皱眉,指了指地上那即将昏迷之人对许子墨说道。 许子墨闻声自然也能够看出些许,思来想去这或许是老天爷送给他的一个路引,没准就与青州有关! 故,许子墨便决定先他救起扶到后方,而后吩咐琳林尽快将火堆熄灭,防止远处那一伙人顺着光亮找到这里。 “许子墨,这人……好像是孔几一!” 突然,周良与许子墨扶起孔几一,将他扶到后方大树之后,周良透过刚刚熄灭的火堆,隐约看清了他的长相。 赫然正是白帝城的守门将士:孔几一! 许子墨闻声听到周良的言语不禁一愣转头仔细看去,正巧孔几一感觉得救放松昏迷。 不过许子墨也还是看清了他的面貌,正是孔几一无疑。 怪不得先前带回那三千将士之人并不是孔几一,许子墨一开始还以为他混在将士之中,自己没看清。 没想到他竟是藏在这里险些被灭了口。 看来那于仲行果真是有问题。 想来这孔几一定是觉得那三千将士不够,想要与于仲行一同回往青州搬救兵。 可不料却是被于仲行给阴了一把,险些被灭了口,而此时后方追寻他的那些人,想来定就是于仲行安排的! “周良,留活口!” 许子墨眼眸微眯,转头看向周良淡淡吐出五字,周良在旁闻声,当即点头而后迅速悄然行出。 穿过黑暗丛林,迎面直奔前方四名黑衣人,丝毫没有想要绕路到他们身后的打算。 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催动周身内力覆盖,身形诡谲摇曳迅速直刺眼前一名黑衣人胸膛。 当场气绝! 而后拔出木棍之时,周围三名黑衣人方才注意到周良的出现,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恐。 不过根据他们多年来的行刺经验,很快便恢复了战斗状态。 可周良却丝毫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机会,木棍再次迎面刺出,又一黑衣倒地。 而后转头径直踏步走向另外两名黑衣人………… 须臾! 某大树旁,火堆再次升起,许子墨等人围绕火堆,两名黑衣人被扒去外衣哆哆嗦嗦跪在一旁。 为了方便审讯以及避免意外,周良选择留下了两名黑衣人。 “你们俩谁官大?” 许子墨伸出双手在火堆旁熏了一熏,而后猛地转头看向那两名黑衣人问道。 两名黑衣人闻声,当即一阵惶恐,各自转头用脑袋指着对方说对方才是老大。 前方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挑,抿了抿嘴对周良说道:“那就把左边那个杀了,留这右边那个,让他说。” 周良留两个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突出恐吓,方便威胁审讯,这一点许子墨自然是可以猜出。 “啊?” “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老大,我是老大,我说,我说,你想知道什么?” 左边之人闻声听到许子墨随口不屑一说就要杀死他,不禁一阵惊慌,虽此时上衣已被扒去,可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只想活命! 而右边之人,听到左边那名黑衣人的言语以后,不禁也是一阵惊慌,如此一来死的人不就是他了? 呲~ 手起刀落,右边之人还未来得及开口辩解,就已然被周良划破喉咙倒地。 左边之人见状,顿时满脸惊恐,方才还抱有一丝侥幸,可现在却是全然飘散。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别杀我!” 可以看的出,他是真的吓坏了,估计此时任何问题,他都不会有所隐瞒。 故,许子墨便让周良将外套给他披了上去,以防一会还没开始问,他就被冻死了。 ‘吱吱~吱吱~’ 夜深人静,谁宾谁主! 寂静昏暗的丛林之中,白锦园入伙以来首次发挥作用,亲自审问那名黑衣人。 虽说此时那名黑衣人已然是问什么答什么,可究竟要问他些什么,许子墨也不知晓。 总不能就问他为何要杀孔几一?谁派他来的这些?显然太没有水平了。 所以许子墨才会让白锦园出马,问他一些有用的,重要的,意想不到的,对许子墨等人此时的局势有利的问题。 毕竟这黑衣人既然要杀孔几一,那他一定也与白帝城一事脱不了干系。 就算他不知道什么细节,肯定也知道一些其他大概得安排,或是他们自己的把柄,亦或者他们的暗线之类的情报。 白锦园言语和蔼,仔仔细细算无遗漏,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问题,全都对那名黑衣人问了一遍。 就连他是不是欧阳着的人,以及郡主是不是他们杀的,包括刘大彪是不是他们行刺的,白锦园也都一股脑的问了一遍。 着实是让许子墨有些吃惊,大街上随便抓个刺客,就要将自己所有的疑问都问一遍吗? 包括自己之前无法解答的那些?这也太瞎猫碰死耗子,能得到回答就怪了。 须臾! 果不其然,问了半天不过是青州的一个普通杀手组织。 连雇佣他们的人的面都没见过,全靠传信联系,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有。 相比之下之前行刺刘大彪的那几名黑衣人就有些硬气了,到死也没吐出一个字。 可想而知,那群人绝对都是私家供养的亲信! 而许子墨此时眼前这个,怪不得他会直接认怂,原来只是个普通的杀手。 且刺杀孔几一,还是他的第一单! 第109章 谋士入局:王氧复盘! “怎么处理?”周良一脸无奈的转头看向许子墨问道。 “终是苦命的人啊,埋了。” 虽说这刚是他的第一单,此前他没杀过人,可他既然选择入了这一行,就必须要做好与天下为敌的准备。 再说了,谁知道他有没有骗人。 夜深人静,琳林天生神力,出生及金刚内力之境,有一身用不完的体力。 故,挖坑这活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不过至于抬尸体,自然还是由周良来办。 毕竟琳林还是个孩提,虽说心境在许子墨面前之外略显狠辣,可也仅是由于单纯,不知那是狠辣,只觉那是一种果断的表现,方才为之! “休息休息,天亮了就出发,至于孔几一,找找附近有没有人家,让他修养几日自己回白帝城。” 许子墨伸了个懒腰,虽说没有困意,可却是略显疲惫,故还是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会。 而至于白锦园则早就是困得不行,听到许子墨的言语以后,当即便靠在树上睡了过去。 显然他对许子墨还算是信任的,没有觉得许子墨会丢下他,也没有觉得许子墨会不保护他。 良久,时间缓缓流逝,天色朦胧亮起,丛林之中隐约偶尔能够听见鸟啼兽叫…… 与此同时,远在南梁城王宫,宦官别所内的王氧,一夜未睡,焦急等待白帝城的消息。 此时距离方仆人兵临城下,郡主中毒遇害一事,已然过去整整两天的时间。 前一天仲安王封锁了所有消息,只放出了方仆人误杀郡主,而后归降于他门下的消息。 除此之外,有关于许子墨和雪家的所有消息,仲安王都没有提及,反而还刻意隐瞒了许子墨曾到过白帝城的消息。 而至于雪家,仲安王也没有故意提及,不过想必南梁王室那边定会有自己的暗线传报…… “王公,王公,有白帝城的消息了!” 突然,从王氧的别所外,急匆匆跑进来一名小太监大声喊道。 王氧闻声,赶忙焦急转头看去询问有何消息,丝毫没有在意小太监的大喊大叫。 足以看出此时的王氧确实十分在意白帝城的局势。 “陛下收到了仲安王的禀报传信。”小太监闻声听到王氧的吩咐,赶忙开口仔细讲道。 “说是甸启铁骑兵临白帝城城下,甸启残戮名将:方仆人误杀了燕玲郡主,而后仲安王活捉了方仆人,现方仆人已经归顺于仲安王。” 小太监跪身仔细叙说,由于此信件乃是他亲自传递给的南梁皇帝,所以他事先有机会看上一眼。 王氧在前闻声,微眯双眼,听到小太监的全部汇报以后,不禁脸颊一凝,身形微微一怔! 雪家呢?平凉伯呢?青州呢?梁安王呢? 怎么只有郡主被杀的消息?还推给了一个外人?那郡主岂不是白死了? “除了陛下哪里的消息,你的人就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王氧眼神微眯,低头看向那名小太监,一脸难以置信略显有些气愤焦急的问道。 小太监闻声,脸颊之上浮现一丝惶恐,赶忙继续开口道:“有消息,白帝城一战实则是平凉伯:许子墨所化解。” “不过仲安王并没有提及此人,将功劳全部揽在了自己的头上。” “除此之外,青州那边也出了点意外,于山的儿子于仲行,想要出面调集青州水师,前去支援白帝城。” “不过好在于山还有点脑子,知道如何取舍,将自己的儿子关了起来,赶走了白帝城的将士孔几一。” “奴婢得知此消息以后,第一时间便派人去灭了孔几一的口,而后想要将此事嫁祸给梁安王。” 小太监跪身卑微小心仔细言道,希望自己这个逾越的安排,不会惹恼王氧,不会影响王氧的大局! “雪家呢?”可显然,王氧并不在乎这些,让梁安王和仲安王闹翻,本就是顺便的事。 最主要的还是要解决仲安王和雪家! 可此时仲安王却是变成了护城有功且还收服了甸启第一名将! 而雪家又下落不明,没有任何消息。 “雪家……算是有个好消息,雪府被炸了,不知何人所为,据传信之人报,府中焦尸确定是雪岭松的弟弟雪檀松无疑。” “除此之外,雪家一家十三口全在其中,无一幸免。” “雪岭松本就在朝堂之上无依无靠,现在家又没了,此时定是王公拉拢他的最好时机。” 小太监微微颤抖,雪家被炸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能查出何人所为,定能以此与雪岭松建立友好关系,或是以此来陷害仲安王成为最佳铁证。 可……可他却是一点消息也没有查到,雪家被炸的莫名其妙,一夜之间人全死了。 故,小太监只能往好了说,提醒王氧可以趁此时拉拢雪岭松这位南梁唯一的宰相。 以此来岔开王氧的思绪,避免王氧责怪他办事不力。 “本座自有安排,还有其他消息吗?仲安王呢?就一点把柄都没有?” 王氧原以为雪家没有任何消息,可没想到居然还真有一条消息,且直接就是这么大的消息。 整个雪家一夜之间不复存在?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王氧眯眼摇了摇头,暂且将此事放到一边,转而继续询问起了有关于仲安王的事。 眼前小太监闻声,不禁一阵惊慌,今日的王氧属实是有些不太对劲,小太监如此谨慎小心的等着被骂,可王氧却是好似全然没有在乎这些事情。 “有……有…” 小太监一脸惶恐,见到王氧此时这般冷静的神态,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感到任何轻松,反而是越看越怕。 就连说话都已然有些颤抖,生怕王氧一会会直接将他拉出去活埋。 “有?有何把柄,还不快说!” 王氧闻声,听得小太监言说有字以后,当即一转平静眼眸,脸颊缓缓舒展,低头似笑非笑的对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闻声,赶忙一脸惶恐,颤颤巍巍的继续答道:“有人说是仲安王杀了郡主,并非是方仆人。” “原本仲安王是想要嫁祸给雪家的,可雪家提前被炸,仲安王无处栽赃,只好让方仆人顶下了所有的罪。” 小太监惶恐言语脱出,此事本是天大的好事,可他却是丝毫笑不出来,因为他没有证据,此事只是有一人随口一说。 “仲安王?可有证据?” 王氧闻声顿时瞪大双眼,满脸惊疑惊喜,能有如此之大的把柄,也算这白帝城之局没有白布置了。 “回……回王公,没有证据,只有一王府下人说他是……是亲眼所见……” 小太监惶恐低头,此白帝城一局,耗费诸多心血以及王氧的诸多心腹。 且还暴露了诸多宦官之人扮身刺客出现在白帝城,除此之外调离白帝城将士,王氧还假传了皇令。 如此费尽心机,只为能削弱仲安王,抓住雪家的把柄,从而控制雪岭松这位南梁唯一的宰相。 可…… 可到头来,雪家无辜灭门,而仲安王也变成了护城有功。 满盘皆输! 而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好消息,郡主之死极有可能是仲安王所为,却又毫无证据! “王公,陛下宣您觐见!” 突然! 即在王氧即将暴怒之时,别所外忽然传来一阵传宣。 小太监闻声,赶忙匆忙趴地躲到一旁。 宦官之间也是不可以私下有往来结合的。 更何况王氧还是南梁宦官之首,而小太监又是南梁皇帝的贴身太监之一。 虽说南梁皇帝十分信任王氧,没有王氧就没有他的今天,可该提防,还是要提防的。 不可让王氧有太多自己的势力,一切势力都必须由南梁皇帝亲自赏赐把守,方便随时收回以及监视王氧的一举一动。 第110章 谋士入局:南梁皇帝之局! 不多时,南梁皇宫,御书房外! 王氧有不必通传觐见之权! 故,王氧来到御书房以后,没有人阻拦,也没有进行通报等候,直接走进了御书房。 “陛下!” 王氧走进御书房,瞧见陛下屹立背对于此,赶忙躬身恭敬小声叫道。 “王公来了?” 陛下转头,当即微笑看来。 王氧在他心目中就如同亦师亦友一般,无话不谈,此时白帝城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本是寝食难安。 可当他看到王氧以后,却是突然微笑了出来,不知为何心情居然也变得舒畅了许多。 “王公,坐。” 陛下再次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软榻,而后自己也直接席地而坐,宛如邻家伯侄闲余交谈一般,十分随意。 王氧闻声见状,好似早就习惯了陛下此举,故便也直接坐了下来,微笑转头看向陛下,等待陛下先声言语询问。 他知道陛下此时叫他来,定是为了白帝城一事,搞不好陛下还会问他,白帝城的将士突然被调离前往青州是怎么回事。 “王公,朕知道朕的父皇对你有恩,你也是真心想要辅佐朕,可有的时候…………” “做什么事之前,还是要征求一下朕的意见,让朕提前有个准备!” 陛下声调微微抬高,有意无意的一句警告,而后顺手从一旁的桌子上抽过一张信纸递给了王氧。 王氧一怔疑惑缓缓接过信纸仔细查看,此信件赫然正是梁安王送来的! 而信件之上的内容…… 「青州并无战事,敢问陛下何时可将白帝城将士遣返?」 仅此一句,蕴含无数试探! 梁安王并没有选择呈递奏折,也没有派人传口信简单询问,反而秘密送了一封信件,直达南梁皇帝寝宫! 此等手段心思恐怖至极! 试探陛下是否知晓此事,并告知陛下他并没有暴露此事,也没有直接遣返白帝城将士,全听陛下安排! 陛下看到此信件以后,当即结合白帝城一事,想到了王氧,此事恐就是他所为。 “陛下恕罪,老奴擅作主张调离白帝城将士,其罪当诛!” 哐当! 王氧当即惶恐下跪! 脸颊一变,虽是惶恐,可心中却是平静如水。 陛下见状,微微停顿几分,而后方才一转笑脸言道: “王公快快请起,朕知道王公这么做都是为了朕。” “只是王公要知晓分寸,此事朕为你扛下了,莫要再有下次!” 陛下言语脱出,眼眸微眯仔细观察王氧神情,全然看不出任何一丝伪装,好似他真的抱有必死的决心一般。 “谢陛下,老奴知晓!” 王氧缓缓起身,而后再次落座,事已至此,若王氧再拿不出什么好消息,恐陛下会对他有所余悸猜疑。 故王氧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将郡主之死一事为仲安王所为,先告知陛下,虽说此时他还没有什么证据,可至少也算是有了希望和查找的方向。 “朕知道,仲安王府的那名管家此时也已经在来南梁城的路上了,不过此事毕竟仅是他一面之词,不可太过于拿此事做文章。” 陛下听到王氧的汇报以后,不禁脸颊一凝,略显有几分焦虑,正如他自己所说,此事仅一名管家的一面之词。 无法给仲安王顶罪,故究竟要拿此事如何处理,这才是陛下今日叫王氧来的目的。 而至于雪家和许子墨,陛下也早就知晓,他有他的渠道,有他的暗线,这些小事根本无需王氧来向他汇报。 故,此时的王氧听到陛下的言语以后,便也开始谋划起了该当如何利用这名管家以及这个没有证据的把柄。 “陛下,老奴以为,就算此事仅是那名管事的一面之词,那也足以给仲安王定罪。” “再不济也可作为震慑和威慑,让他知晓我们已经握住他的把柄,到时看他的反应就可知此事是否为真。” “若为真,到时我们便可进一步牵制仲安王,就不怕他坐拥白帝城,且还收服了甸启第一名将,有造反的心了。” “陛下只需以此把柄为由,或就算此事是假的,陛下亦可调离方仆人,让他前往青州战场对抗甸启铁骑,到时仲安王便只是孤家寡人。” 王氧思索片刻,忽然脑络全开,此般之法实乃上策! 一旁南梁皇帝闻声,不禁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这招‘打草惊蛇’得确很适合此时此景之事! 以王府管家带着仲安王之秘密入南梁城为棍,来惊一惊躲在草(王府)里面的蛇(仲安王)! “此事就交予王公来办,朕有些乏了,今日不上早朝!”? 陛下缓缓起身,将此事全权交予王氧以后,便准备直接在这御书房内小寝一会。 王氧闻声见状,既然陛下不想继续再往下聊雪家以及许子墨的事情,那他自然也不好多嘴提及,便也就准备起身告退离去。 不过就在他刚刚言语准备告退之时,陛下突然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赶忙再次开口说道: “那个许子墨,盯紧了,若有机会可拉拢,可用一些手段,不过绝不可让他死在南梁境内!” “至于雪家你不必再管,好好给朕查查梁安王,昨夜那信件是如何凭空出现的,清查宫内所有人!” 陛下眼眸微眯,他知道梁安王既是在试探,也是在暴露他自己。 没准还是他故意为之,以一宫中暗子,来换他与白帝城一事脱联! 而这笔买卖,南梁皇帝并没有选择拒绝的权利,毕竟此事本就与梁安王无关。 且此时又是梁安王主动暴露暗子,故就算南梁皇帝抓到了那个人,恐也查不到梁安王的头上,无法定罪。 所以南梁皇帝只能妥协,将白帝城调兵一事,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替王氧替梁安王抗下此事。 只有这样满朝文武百官才不敢多言询问,不然若是王氧或是梁安王承受此事,必然会引发事端,惹恼他二人。 对于王氧,陛下本就不忍,再说他本就是为了陛下而为,故陛下此举也算是给他一个面子,让他继续忠心为自己卖命。 而至于梁安王此事本就与他无关,此时他又不惜暴露自己来和南梁皇帝谈条件。 南梁皇帝自然不会不识时务惹恼他逼他造反,故也只能暂时隐忍,等找机会再削弱他的势力。 毕竟现在的青州看似平静,可全都是梁安王的功劳,故南梁皇帝只能等他老死,等于仲行那个‘纨绔子弟’继位之时,再找机会行削藩制度,或是拉拢使其成为傀儡为自己所用! 第111章 谋士入局:交锋! 良久! 时过半日,南梁王室那边王氧已然开始进行安排,故意向外散播仲安王的管家,此时正在前往南梁城的消息。 而他前往南梁城目的则是好似与郡主之死的真正原因有关,此消息一经散出,王氧没有控制传播,反而是任凭它肆意流窜。 短短半日便彻底传遍整个南梁城,而远在白帝城内的仲安王也因为在南梁城的眼线,得知了此消息,当即一阵惶恐! 赶忙吩咐下人彻查此事,以及对管家进行拦截刺杀无论生死,必须抢回! 而另一边,许子墨等人。由于此此时处于城外山林荒地之中,故便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现在的他们已然被孔几一折腾的够呛,半死不活至今仍在昏迷,而附近又没有农家小村以及县镇。 故,许子墨等人只好一直背着他前行游逛。 不过好在,时值正午,大阳空照,突降冰雹细雨,许子墨几人加急赶路,终于是瞧见了远处有一所小县。 ‘孔德镇!’ 进入小镇由于冰雹突降,许子墨几人便没有闲逛,直接随便找了家客栈跑了进去。 而后琳林抓紧处理孔几一的伤口,许子墨与周良以及白锦园三人则是来到了大厅,点了几个小菜坐了下来。 到达新的地点,许子墨下意识习惯的便想要进行了解以及听一些他人的谈话,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便是前世看电视剧得来的经验。 而这一听还真就听到了个秘密! “你们听说了吗?白帝城前日被甸启攻打了,燕玲郡主死了!” “听说了,好像死的还很奇怪,死在了仲安王的府上。我还听说仲安王府的管事,此时就正在前往南梁城面圣,好似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要举报仲” “喂!你不要命了,这可不能瞎说!” 一楼大厅内几名闲语交谈之人小声叙说,面颊八卦狰狞,言语冲击有力,完全就像是为说书人在此讲故事一般。 许子墨与周良以及白锦园三人落座,听见身旁不远处三名年轻人窃窃私语,虽是很小声,但也逃不过他三人的耳朵。 白锦园虽不会武功,可他却是习的谋略兵法,亦有真气内力加持,达到一定水准同是可以入仙之境! 除此之外,大凉王室大学府的府长中庚年,也就是当初在秋猎之时夸赞许子墨的那个老头。 虽他是个读书人,可却是活了一百四十多岁还那么年轻,根据欧阳着的讲述,读书也可以修行,直接颠覆许子墨对这世界的认知。 故,白锦园的体魄和听力以及目力自然是要异于常人,不过相比于琳林和周良肯定是要稍逊一些,不然昨日也不会走了一天就略显疲惫了。 “管事?仲安王府的管事不是早就跑了吗?” 许子墨眉头一皱,脸颊略显有几分惊疑。 没有转头看向那几名黑衣人,只缓缓拿起筷子,架起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而后淡淡的对白锦园以及周良说道。 周良闻声自然是没有什么见解,分析这种事在他这里从来都是随缘,偶尔或许能给许子墨一个建议。 可若是刻意去想,恐怕要想半天也想不出来。 不过白锦园就不同了,他本就是谋士,投效许子墨也是为了担任谋士一职,故这种时候,就算他不知道,也还是要分析一下。 没准分析分析就都清楚了: “或许这就是欧阳着所布的局!” 白锦园眉头一皱,淡然脱口而出。 许子墨闻声当即一愣,赶忙再次夹起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思索。 如果这个管家就是欧阳着送给南梁王室,让他们相信郡主乃是仲安王所杀的证据的话,那欧阳着这步棋下实在是太厉害了。 看来他早就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恐怕那管事本就是欧阳着的人,或者就是欧阳着又随便找了一个人假冒那名管家。 毕竟若一开始那名管家就是欧阳着的人,那欧阳着也太神了,许子墨不认为一个人可以有这么高的智商,把一盘棋看得如此通透! “小二上酒!好酒好菜,快!” 突然,即在许子墨一粒一粒的夹着花生米思索之际,客栈外突然走进来一伙便衣带刀之人。 身躯挺直,口语清晰,面对客栈小二只是嗓门微高,却没有任何不敬以及不屑蔑视之态。 许子墨三人闻声赶忙转头看去,赫然瞧见他们来者有五名带刀之人,而后面则是跟着一位老者,委曲躬身好似犯人一般。 白锦园瞧见此人不禁当即一愣,赶忙回过头来看向许子墨小声言道: “那个老头就是仲安王府的管事!” 白锦园此话一出,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下意识转头又看了一眼,不过他看的并不是那个老头,而是其余几名带刀之人。 因为许子墨并没有见过那名管事,当初在仲安王府,许子墨还没有看到他,他就已经不知去向了。 不过白锦园既然说他是,那他应该就是那名管事,所以此时许子墨才会下意识的转头又看了一眼那几名带刀之人。 看他们的形态,应该是军中之人,然后再结合先前那几名年轻人闲谈,此时那名管事好似正在前往南梁城面圣的路上! 故,此时这几名带刀侍卫很有可能就是南梁王室派来,亲自来接他的宫中侍卫! “这事咱们就不掺和了,周良你叫琳林下来吃饭,你去看一会孔几一。” 许子墨又瞥了一眼那几名侍卫以及那名管事,对于欧阳着的布局以及谋略不禁又敬佩和恐惧了几分。 没想到那管事居然还真是他的人,欧阳着的这个盘棋下的实在是太天衣无缝了,完全把南梁王室和赵棋圣耍的团团转。 “恐怕掺和不掺和不是公子能说了算的,公子不觉得他们出现在这里太过巧合了吗?” 白锦园突出一阵质疑,许子墨闻声不禁微微一愣,确实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不过是临近青州阳城的一个小县镇而已,十分偏僻,走大路根本不易察觉,几乎看不到。 可他们却是绕路来到了这里,并没有加急赶路回往南梁城,十分可疑,难道他们是在等什么?还是在躲什么? “公子觉得南梁王室会轻易相信一名管家的片面之言吗?” “在下以为欧阳着定还有其他安排,而南梁王室押送管家途径这孔德镇,恐也是故意为之!” 白锦园再声猜疑! 许子墨闻声缓缓陷入沉思! 难不成南梁王室是故意在等欧阳着与仲安王的下一步计划? 而秘密押送管家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不然也不会传到普通百姓的耳中,恐怕南梁王室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想要看一看仲安王的反应。 看他是否真的在意这名管事,会不会来拦截或是刺杀之类,以此来推断郡主之死是否真的与仲安王有关! 若他来刺杀寻找这名管事,那南梁王室便可彻底抓住仲安王的这个把柄,而欧阳着如果不出意外,定也会将计就计,派人拦截管事。 以此来将这个把柄送给南梁王室! 步步为营,双方对峙,各自都有自己的安排与计划,都不是等闲之辈。 南梁王室的这步棋走的得确是妙,不过恐怕还是欧阳着棋高一筹。 毕竟许子墨都已然想到要派人故意拦截管事,想来欧阳着定也早就想到此解决办法。 恐拦截之人此时已然就在路上了! 而孔德镇地处偏僻,南梁王室定是故意放出此消息,如此一来,若是真有人来拦截管事定与仲安王脱不了干系! 第112章 谋士入局:梁安王之局! “请问哪位是许子墨:许公子?” 须臾,即在琳林刚刚下楼坐到餐桌之上一筷餐食入口,门外突然走进来了一群官府之人,对着客栈内大声喊道。 客栈内的伙计闻声,赶忙跑上去招呼:“刺史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酒菜。” 刺史大人? 许子墨在旁闻声,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那名刺史,一脸鼠相,两撇小胡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阳城刺史:孔不奎?”而白锦园则是直接认出了孔不奎的样貌与身份,小声脱口而出。 “你认识?”许子墨闻声赶忙转头皱眉问道。 “听说过,见过画像,北溟学院要求我们这些学子,必须记住天下各国所有官家之人的样貌与姓名以及简略身世经历。” “方便我们投效或是为投效之人谋略朝堂官场之势。” 白锦园眼眸微眯,将目光从孔不奎的身上移回,转头对许子墨仔细解释道。 与此同时,孔不奎再次亲自喊了许子墨一声:“哪位是许公子?” 声音还算是沉稳,没有太过激昂质问的语气,许子墨闻声,既然他能够找到这里,恐怕自己出白帝城以后的行踪一直都有人监视。 躲肯定是躲不掉了,故只好转头应了一声,而后吩咐琳林上楼去找周良,让他与周良和孔几一就待在此处不要乱走。 “您就是许公子?在下乃阳城刺史:孔不奎。”孔不奎闻声见许子墨应声,赶忙笑眯眯的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 显然他是知晓许子墨身份的,而此时这般姿态,定也是为了攀附权贵! “这位乃孔德镇县令:孔三时,烦请许公子移步县衙,我们已为您备好酒席。” 孔不奎再次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人继续说道。 说罢,便微笑着静静地面向许子墨等待回答。 可许子墨却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反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白锦园,好似是在向他询问是和自己一起走,还是与周良以及琳林留在客栈。 “多谢孔刺史邀请,还请孔刺史等上片刻,待我等去二楼取下包裹再与您随行前往府衙。” 白锦园见许子墨目光袭来,深知许子墨定是有话要说,故赶忙找了个理由,与许子墨一同上了二楼,接机交谈。 “伯爷有何吩咐?” 须臾,白锦园与许子墨踏步走上二楼,孔不奎并不认为许子墨会跑,故便没有跟随,静静地在一楼大厅内等候。 “你还是留在此处,我与周良一同前往即可,琳林应该可以护你周全,不必担心。” 思来想去,许子墨觉得自己带白锦园赴宴或许是个好主意,可万一这是个鸿门宴怎么办? 许子墨可不认为自己能保护得了白锦园,故最终只好决定将白锦园留在此处,带周良前去赴宴。 毕竟孔几一此时还尚未苏醒,必须要有人看守,而留琳林一人在此,许子墨也不太放心,故只好让白锦园也留在此处。 须臾。 许子墨与白锦园走进二楼客房,与周良讲述完经过以后,刚想要重新下楼之时。 许子墨突然想到白锦园之前所说北溟学院的学子需要记下各国官家之人的信息。 故,许子墨赶忙临时抱佛脚,向白锦园询问了一下有关于孔不奎的信息与底细,以备不时之需。 白锦园闻声,自然不会让许子墨失望,当即便仔仔细细的介绍起了孔不奎这个人。 短短的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白锦园便将孔不奎这个人给许子墨介绍的明明白白。 许子墨在一旁闻声,不禁满脸震惊,当真是详细无比,没想到这北溟学院居然会有如此详细的信息介绍。 当真是可怕! 且根据白锦园所讲述,那北溟学院的资料库,乃是汇集天下,天下最全的存在,甚至就连各国历代皇帝的私人隐秘之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对于官家之人的信息,是每位学子的必修之课,必须全部牢记,不过对于江湖人士就不一样了。 江湖之人,学院并不要求去记,只能靠他们自己的觉悟,靠需求去,自己选择记一些杀手与名人的信息。 且学籍越高,权限也就越高,根据白锦园所述,他在十年前就已经获得了最高权限,至今为止已经将北溟学院的全部资料看完且牢记予人! 此般之人,恐天下仅有,恐怖至极! 遂,许子墨便随口询问了一句,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种权限,可以看全部资料,以及能够记住全部资料。 而白锦园的回答,则是再次让许子墨感到震惊不已,因为他所说之人,竟然是许子墨曾相熟之人。 青州梁安王之世家子:于仲行! “许子墨?许子墨?你想啥呢?” 须臾,许子墨与周良走下二楼,跟随孔不奎以及孔三时一行前往府衙,一路上许子墨一直低头沉思,全然不顾孔不奎对他的殷勤询问与套近乎。 一旁周良见状不禁有些疑惑,小声的叫了许子墨几声。 “你不觉得很惊讶吗?于仲行居然是正常结业且同期第一,可外界流传的却是他被开除学籍。” 许子墨眉头一皱,听到周良的询问以后,缓缓转头小声的对周良解释分析道。 周良闻声微微点头,对于此事他当然也觉得十分可疑,可他却并没有想要追究疑虑查明此事,故也就没有胡思乱想。 只是单纯的惊讶一阵过后,便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可许子墨不同,他本就喜欢胡思乱想,再加上他本就多疑的性格,故得知此事以后,便忍不住去想缘由。 或许此事正如许子墨先前在白帝城所想那般,于仲行当真是在藏拙,为了不让南梁王室对梁安王对于家有所忌惮。 为了保住于家的世袭罔替,故于仲行只能以装疯卖傻,喜色好酒来麻痹他人,隐藏自己的谋略与才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梁安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第112章 谋士入局:梁安王之局! “请问哪位是许子墨:许公子?” 须臾,即在琳林刚刚下楼坐到餐桌之上一筷餐食入口,门外突然走进来了一群官府之人,对着客栈内大声喊道。 客栈内的伙计闻声,赶忙跑上去招呼:“刺史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酒菜。” 刺史大人? 许子墨在旁闻声,不禁转头看了一眼那名刺史,一脸鼠相,两撇小胡子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阳城刺史:孔不奎?”而白锦园则是直接认出了孔不奎的样貌与身份,小声脱口而出。 “你认识?”许子墨闻声赶忙转头皱眉问道。 “听说过,见过画像,北溟学院要求我们这些学子,必须记住天下各国所有官家之人的样貌与姓名以及简略身世经历。” “方便我们投效或是为投效之人谋略朝堂官场之势。” 白锦园眼眸微眯,将目光从孔不奎的身上移回,转头对许子墨仔细解释道。 与此同时,孔不奎再次亲自喊了许子墨一声:“哪位是许公子?” 声音还算是沉稳,没有太过激昂质问的语气,许子墨闻声,既然他能够找到这里,恐怕自己出白帝城以后的行踪一直都有人监视。 躲肯定是躲不掉了,故只好转头应了一声,而后吩咐琳林上楼去找周良,让他与周良和孔几一就待在此处不要乱走。 “您就是许公子?在下乃阳城刺史:孔不奎。”孔不奎闻声见许子墨应声,赶忙笑眯眯的走上前去自我介绍道。 显然他是知晓许子墨身份的,而此时这般姿态,定也是为了攀附权贵! “这位乃孔德镇县令:孔三时,烦请许公子移步县衙,我们已为您备好酒席。” 孔不奎再次抬手指了指一旁的另一个人继续说道。 说罢,便微笑着静静地面向许子墨等待回答。 可许子墨却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反而是转头看了一眼白锦园,好似是在向他询问是和自己一起走,还是与周良以及琳林留在客栈。 “多谢孔刺史邀请,还请孔刺史等上片刻,待我等去二楼取下包裹再与您随行前往府衙。” 白锦园见许子墨目光袭来,深知许子墨定是有话要说,故赶忙找了个理由,与许子墨一同上了二楼,接机交谈。 “伯爷有何吩咐?” 须臾,白锦园与许子墨踏步走上二楼,孔不奎并不认为许子墨会跑,故便没有跟随,静静地在一楼大厅内等候。 “你还是留在此处,我与周良一同前往即可,琳林应该可以护你周全,不必担心。” 思来想去,许子墨觉得自己带白锦园赴宴或许是个好主意,可万一这是个鸿门宴怎么办? 许子墨可不认为自己能保护得了白锦园,故最终只好决定将白锦园留在此处,带周良前去赴宴。 毕竟孔几一此时还尚未苏醒,必须要有人看守,而留琳林一人在此,许子墨也不太放心,故只好让白锦园也留在此处。 须臾。 许子墨与白锦园走进二楼客房,与周良讲述完经过以后,刚想要重新下楼之时。 许子墨突然想到白锦园之前所说北溟学院的学子需要记下各国官家之人的信息。 故,许子墨赶忙临时抱佛脚,向白锦园询问了一下有关于孔不奎的信息与底细,以备不时之需。 白锦园闻声,自然不会让许子墨失望,当即便仔仔细细的介绍起了孔不奎这个人。 短短的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白锦园便将孔不奎这个人给许子墨介绍的明明白白。 许子墨在一旁闻声,不禁满脸震惊,当真是详细无比,没想到这北溟学院居然会有如此详细的信息介绍。 当真是可怕! 且根据白锦园所讲述,那北溟学院的资料库,乃是汇集天下,天下最全的存在,甚至就连各国历代皇帝的私人隐秘之事都记得清清楚楚。 而对于官家之人的信息,是每位学子的必修之课,必须全部牢记,不过对于江湖人士就不一样了。 江湖之人,学院并不要求去记,只能靠他们自己的觉悟,靠需求去,自己选择记一些杀手与名人的信息。 且学籍越高,权限也就越高,根据白锦园所述,他在十年前就已经获得了最高权限,至今为止已经将北溟学院的全部资料看完且牢记予人! 此般之人,恐天下仅有,恐怖至极! 遂,许子墨便随口询问了一句,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种权限,可以看全部资料,以及能够记住全部资料。 而白锦园的回答,则是再次让许子墨感到震惊不已,因为他所说之人,竟然是许子墨曾相熟之人。 青州梁安王之世家子:于仲行! “许子墨?许子墨?你想啥呢?” 须臾,许子墨与周良走下二楼,跟随孔不奎以及孔三时一行前往府衙,一路上许子墨一直低头沉思,全然不顾孔不奎对他的殷勤询问与套近乎。 一旁周良见状不禁有些疑惑,小声的叫了许子墨几声。 “你不觉得很惊讶吗?于仲行居然是正常结业且同期第一,可外界流传的却是他被开除学籍。” 许子墨眉头一皱,听到周良的询问以后,缓缓转头小声的对周良解释分析道。 周良闻声微微点头,对于此事他当然也觉得十分可疑,可他却并没有想要追究疑虑查明此事,故也就没有胡思乱想。 只是单纯的惊讶一阵过后,便把此事抛到了脑后。 可许子墨不同,他本就喜欢胡思乱想,再加上他本就多疑的性格,故得知此事以后,便忍不住去想缘由。 或许此事正如许子墨先前在白帝城所想那般,于仲行当真是在藏拙,为了不让南梁王室对梁安王对于家有所忌惮。 为了保住于家的世袭罔替,故于仲行只能以装疯卖傻,喜色好酒来麻痹他人,隐藏自己的谋略与才学。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梁安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了。 第113章 谋士入局:黑衣人之局! 良久,天色逐渐暗淡。 许子墨等人出行客栈之时,便已然过了正午时分,故此时抵达府衙请赴宴席,自然也就吃的是晚饭。 孔德镇县衙府邸,待客大厅! 足有两米余长的圆桌布满酒菜,周围围坐五人。 许子墨,周良,孔不奎,孔三时以及孔三时的女儿:孔巧儿。 “许伯爷,这位是下官的女儿:巧儿,今夜您就在此住下,让小女来服侍您!” 酒过三巡,孔三时再次起身敬酒,朦胧醉意脱口而出不知是醉话还是心里话。 而许子墨则也早就有些迷糊,从一开始他们道出许子墨平凉伯的身份之时,许子墨就知道这肯定是南梁王室安排,或者欧阳着安排的。 故,他绝对不会有事,不会死,所以也就可以略显放肆一些,尽情饮酒吃菜闲聊扯淡。 而此时孔三时突出留下许子墨之言,许子墨闻声倒也没有犹豫,直接便同意了下来。 至于周良,则是在旁没有言语,酒他也没少喝,迷糊也是有一点,不过意识却是清醒得很。 若是许子墨有什么危险,他绝对可以护其安全逃命,不过对于其他事,那就不归他管了。 “周先生,您的房间在这里,这两名丫鬟是专门来服侍您的。” 不多时! 酒席早早散去,许子墨被孔三时扶进偏房,而后吩咐小女:孔巧儿前去服侍,不得反抗! 而另一边,周良则是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由两名侍女同时进行服侍。 “周良!” 突然! 即在周良刚刚准备躺到床上休息片刻之时,一旁窗扇外忽然映出一道人脸,嘴唇微开喊着周良的名字。 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吓得赶忙从床上惊起,而后望向窗扇处,一道人脸映入眼帘。 “是我,许子墨!” 人脸再次发出声响,周良闻声不禁眉头一皱,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周良心中疑惑,缓缓打开窗扇,许子墨见状迅速翻进房间,而后瞧见屋内两名侍女全部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有俩?”许子墨眉头一皱略显有些惊疑的问道。 “我哪知道。”周良咧了咧嘴坐回床上随口回道。 “我还想在你这凑合一晚,算了你玩,我回去了。” 许子墨摆了摆手,未等周良回声便又翻窗跳出了房间,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床上刚刚被自己打晕的孔巧儿不禁一阵心中无奈,这南梁王室的套路也太老套了。 且送女人还不找个官大的,就送个县令的女儿?这是看不起他许子墨这个平凉伯的身份? 不多时,入深夜! 孔巧儿躺在床榻之上,许子墨坐在椅子之上,时间悄然流逝,许子墨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屋外! “先生有何高见?”孔三时站在一旁角落处,死盯许子墨房间,至今为发出半点声响。 “给许伯爷吹些迷药,让你女儿主动一些,此事办成,你大哥孔不奎的刺史位子就给你来坐。” 孔三时身旁一名黑衣人听到孔三时的询问以后,双眼微眯看向许子墨所在的房间,计谋脱口而出,全然没有任何临时思索之意。 “那我的儿子?” 孔三时显然对于刺史之位并没有任何兴趣,毕竟那是他的亲大哥,刺史之位在他手上,也是一样。 而让孔三时真正在意的则是他的儿子:孔几一! “放心,已无碍,明天就让他来找你,这次就别让他回白帝城了,能不能看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黑衣人望着许子墨所在的房间,没有转头看向孔三时,一声放心提醒过后,便直接转身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良久! 天色大亮,孔德镇地处偏僻,连年气候多变诡谲,屋外突降暴雪冰雹,许子墨在屋内恍然惊醒,猛地抬手身出…… 赫然发现自己的身旁有人! 而后猛地睁眼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睡在了床上,而身旁则是还躺着一丝不挂的孔巧儿! “我去!太阴了!” 许子墨脱口而出污秽之语,全然没有怀疑是自己昨夜兽性大发,此事定是孔三时安排为之! 许子墨对自己的人品绝对有信心! 故,赶忙起身穿上衣服,而后翻出窗扇,尽显提上裤子不认人之相。 “周良!周良!” 翻出窗扇以后,许子墨赶忙又来到了周良的房间,欲要看看他那两名侍女是如何处理的。 若是与自己相同之境,也好有个伴,一起逃走! “你咋又来了?喝的还是不多啊,睡得晚起得早。” 周良一脸无奈,打开窗扇让许子墨翻窗而入以后,便自顾自的坐走到了茶桌一旁,斟满一盏凉透了的浓郁茶水。 一盏入喉,精神抖擞! 而许子墨则是依旧如昨晚一般环顾四周:“为啥你这俩还没醒?” 待许子墨瞧见昨夜他看见的那两名侍女,此时还处于地板之上昏迷之时,不禁一阵疑惑无奈。 “可能天冷睡得熟。”周良随口一答。 许子墨闻声不禁再次无语,早知道他也把孔巧儿扔地上了。 “伯爷?伯爷?许伯爷?” 突然,一声喊叫传来,许子墨闻声当即瞪大双眼,欲要叫周良赶紧翻窗一起逃离。 可还未开口,孔三时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现在了周良的房门口:“伯爷?周先生?该行早食了,白先生和琳先生也到了。” 孔三时隔着房门,突出一阵惊讶之语,许子墨与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他们俩咋来了? 须臾! 由于白锦园与琳林的到来,许子墨无奈只好出面示人,跑是跑不掉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出面示人,才让许子墨知晓原来孔几一乃是孔三时的儿子! 而白锦园与琳林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找许子墨,也是因为孔几一苏醒,得知许子墨在此以后,主动要求带路前来寻找! “下官多谢伯爷出手搭救小儿,此份恩情无以为报,不如就让小女…………” 又是待客大厅,又是满桌酒菜。 不过这次许子墨没再喝酒,酒桌之上也没有孔不奎和孔巧儿。 反而是多了白锦园与一直低头吃菜的琳林和一言不发的孔几一。 “孔县令言重,路见不平本是分内之事,无需挂怀。” “再者我乃大凉平凉伯,与南梁没有关系,孔县令无需自称下官,莫要让他人听了,误会您勾结大凉!” 许子墨微微一笑,尽可能的做出淡然优雅之色,将昨夜一事全然抛之脑后。 而孔三时也很识时务,并没有主动提及孔巧儿一丝不挂身处许子墨房间一事。 反而是在许子墨出言提醒以后,落座直勾勾的盯着孔几一,二人都是一言不发,可以看出这对父子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第113章 谋士入局:黑衣人之局! 良久,天色逐渐暗淡。 许子墨等人出行客栈之时,便已然过了正午时分,故此时抵达府衙请赴宴席,自然也就吃的是晚饭。 孔德镇县衙府邸,待客大厅! 足有两米余长的圆桌布满酒菜,周围围坐五人。 许子墨,周良,孔不奎,孔三时以及孔三时的女儿:孔巧儿。 “许伯爷,这位是下官的女儿:巧儿,今夜您就在此住下,让小女来服侍您!” 酒过三巡,孔三时再次起身敬酒,朦胧醉意脱口而出不知是醉话还是心里话。 而许子墨则也早就有些迷糊,从一开始他们道出许子墨平凉伯的身份之时,许子墨就知道这肯定是南梁王室安排,或者欧阳着安排的。 故,他绝对不会有事,不会死,所以也就可以略显放肆一些,尽情饮酒吃菜闲聊扯淡。 而此时孔三时突出留下许子墨之言,许子墨闻声倒也没有犹豫,直接便同意了下来。 至于周良,则是在旁没有言语,酒他也没少喝,迷糊也是有一点,不过意识却是清醒得很。 若是许子墨有什么危险,他绝对可以护其安全逃命,不过对于其他事,那就不归他管了。 “周先生,您的房间在这里,这两名丫鬟是专门来服侍您的。” 不多时! 酒席早早散去,许子墨被孔三时扶进偏房,而后吩咐小女:孔巧儿前去服侍,不得反抗! 而另一边,周良则是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由两名侍女同时进行服侍。 “周良!” 突然! 即在周良刚刚准备躺到床上休息片刻之时,一旁窗扇外忽然映出一道人脸,嘴唇微开喊着周良的名字。 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吓得赶忙从床上惊起,而后望向窗扇处,一道人脸映入眼帘。 “是我,许子墨!” 人脸再次发出声响,周良闻声不禁眉头一皱,大半夜你不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周良心中疑惑,缓缓打开窗扇,许子墨见状迅速翻进房间,而后瞧见屋内两名侍女全部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有俩?”许子墨眉头一皱略显有些惊疑的问道。 “我哪知道。”周良咧了咧嘴坐回床上随口回道。 “我还想在你这凑合一晚,算了你玩,我回去了。” 许子墨摆了摆手,未等周良回声便又翻窗跳出了房间,而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床上刚刚被自己打晕的孔巧儿不禁一阵心中无奈,这南梁王室的套路也太老套了。 且送女人还不找个官大的,就送个县令的女儿?这是看不起他许子墨这个平凉伯的身份? 不多时,入深夜! 孔巧儿躺在床榻之上,许子墨坐在椅子之上,时间悄然流逝,许子墨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屋外! “先生有何高见?”孔三时站在一旁角落处,死盯许子墨房间,至今为发出半点声响。 “给许伯爷吹些迷药,让你女儿主动一些,此事办成,你大哥孔不奎的刺史位子就给你来坐。” 孔三时身旁一名黑衣人听到孔三时的询问以后,双眼微眯看向许子墨所在的房间,计谋脱口而出,全然没有任何临时思索之意。 “那我的儿子?” 孔三时显然对于刺史之位并没有任何兴趣,毕竟那是他的亲大哥,刺史之位在他手上,也是一样。 而让孔三时真正在意的则是他的儿子:孔几一! “放心,已无碍,明天就让他来找你,这次就别让他回白帝城了,能不能看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黑衣人望着许子墨所在的房间,没有转头看向孔三时,一声放心提醒过后,便直接转身消失在了黑夜当中。 良久! 天色大亮,孔德镇地处偏僻,连年气候多变诡谲,屋外突降暴雪冰雹,许子墨在屋内恍然惊醒,猛地抬手身出…… 赫然发现自己的身旁有人! 而后猛地睁眼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竟然睡在了床上,而身旁则是还躺着一丝不挂的孔巧儿! “我去!太阴了!” 许子墨脱口而出污秽之语,全然没有怀疑是自己昨夜兽性大发,此事定是孔三时安排为之! 许子墨对自己的人品绝对有信心! 故,赶忙起身穿上衣服,而后翻出窗扇,尽显提上裤子不认人之相。 “周良!周良!” 翻出窗扇以后,许子墨赶忙又来到了周良的房间,欲要看看他那两名侍女是如何处理的。 若是与自己相同之境,也好有个伴,一起逃走! “你咋又来了?喝的还是不多啊,睡得晚起得早。” 周良一脸无奈,打开窗扇让许子墨翻窗而入以后,便自顾自的坐走到了茶桌一旁,斟满一盏凉透了的浓郁茶水。 一盏入喉,精神抖擞! 而许子墨则是依旧如昨晚一般环顾四周:“为啥你这俩还没醒?” 待许子墨瞧见昨夜他看见的那两名侍女,此时还处于地板之上昏迷之时,不禁一阵疑惑无奈。 “可能天冷睡得熟。”周良随口一答。 许子墨闻声不禁再次无语,早知道他也把孔巧儿扔地上了。 “伯爷?伯爷?许伯爷?” 突然,一声喊叫传来,许子墨闻声当即瞪大双眼,欲要叫周良赶紧翻窗一起逃离。 可还未开口,孔三时便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出现在了周良的房门口:“伯爷?周先生?该行早食了,白先生和琳先生也到了。” 孔三时隔着房门,突出一阵惊讶之语,许子墨与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他们俩咋来了? 须臾! 由于白锦园与琳林的到来,许子墨无奈只好出面示人,跑是跑不掉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次的出面示人,才让许子墨知晓原来孔几一乃是孔三时的儿子! 而白锦园与琳林之所以会到这里来找许子墨,也是因为孔几一苏醒,得知许子墨在此以后,主动要求带路前来寻找! “下官多谢伯爷出手搭救小儿,此份恩情无以为报,不如就让小女…………” 又是待客大厅,又是满桌酒菜。 不过这次许子墨没再喝酒,酒桌之上也没有孔不奎和孔巧儿。 反而是多了白锦园与一直低头吃菜的琳林和一言不发的孔几一。 “孔县令言重,路见不平本是分内之事,无需挂怀。” “再者我乃大凉平凉伯,与南梁没有关系,孔县令无需自称下官,莫要让他人听了,误会您勾结大凉!” 许子墨微微一笑,尽可能的做出淡然优雅之色,将昨夜一事全然抛之脑后。 而孔三时也很识时务,并没有主动提及孔巧儿一丝不挂身处许子墨房间一事。 反而是在许子墨出言提醒以后,落座直勾勾的盯着孔几一,二人都是一言不发,可以看出这对父子的关系并不是很融洽。 第114章 谋士入局:孔家之解! “我吃完了,周良走,我有事和你说。” 须臾,许子墨一筷未动,周良正在劲头之时。 许子墨当即起身对着周良说道,直接打断了周良的进食,而后继续转头对白锦园说道: “老白,你吃完以后来我房间,我也有事找你。” 闻声,周良一脸懵比,为啥他就可以吃完再去? “伯爷?小女此时还在您的房间,还未苏醒,许是昨夜累…………” 突然,听到许子墨言说让白锦园去他的房间找他,孔三时当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提醒。 许子墨闻声不禁身形一怔,故作镇定的重新道:“去周良的房间找我。”说罢,许子墨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大厅。 尽显尤为尴尬之色! 原本许子墨还以为孔三时已经将他女儿送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顶多算是个把柄什么之类。 可没想到孔三时居然还让孔巧儿一丝不挂的躺在他的房间,这是要干嘛?不会晚上再来一顿酒席? 许子墨心中焦虑难耐,被别人算计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脚步加快,快速走向周良的房间,周良在后紧紧跟随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孔巧儿昨夜在许子墨房间这事他倒是知道,难道昨天晚上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周良一时惊疑猛地抬头望向许子墨,可此时的许子墨却是已然走进了房间。 遂,周良便也赶忙跑了进去,与此同时白锦园也从大厅走了出来,朝着周良的房间走去。 须臾,白锦园抵达周良房间,一脸疑惑,不知许子墨找他究竟有何要紧之事。 而许子墨也是一时间不好开口,不知该如何向白锦园以及周良叙说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 而另一边,大厅内,仅剩琳林,孔几一与孔三时三人。 “几一,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孔三时小心翼翼的对孔几一说道,并没有在意身处一旁依旧在大吃大喝的琳林。 “巧儿怎么回事?为何会在伯爷的房间?” 而孔几一也全然没有思考在意孔三时的话语,自顾自的发出自己的询问。 “此事你不用管,为父有为父的安排。” 孔三时一转严肃脸颊,目光偏移有些不敢正眼瞧上孔几一。 “那我的事你也不用管,白帝城我必须要回,必须要当面向王爷解释,不然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洗不清了。” 孔几一目光坚毅,此时他要是不回去解释,定会被仲安王怀疑他与于仲行是一伙的,故意没有召回其他将士。 故,他必须要当面向仲安王解释此事,还自己清白! “糊涂!此时你就算回去,谁又会信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为父身边。” “巧儿已经与许伯爷行了房事之礼,只要让他带走巧儿,有他的身份庇护,你定也会无恙,仲安王便不会追究我孔家之责!” 孔三时一阵恼怒激昂,自认为妥善安排之语脱口而出,眼前孔几一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孔三时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难道巧儿与许子墨行房,全都是为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你利用巧儿,是为了保我?还是为了保你们孔家?” 孔几一当即起身,一阵暴怒言辞脱口而出,全然没有对眼前身为他亲生父亲的孔三时,有一丝亲情产生。 孔三时闻声,脸颊依旧严肃坚毅不可动摇,淡淡脱口而出,还是那句话,此事不用孔几一来管! 他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孔几一,为了孔家,而孔巧儿也是自愿而为! 孔几一闻声,不禁再次当场翻脸,如同他当初离开孔家之时那般,直接甩袖离去,而后直奔孔巧儿所在房间。 “把小姐的衣服穿好,抬回自己房间,此事不可泄露,若是传扬出去,你们都别想活!” 孔几一站在房门口,对着身旁一众丫鬟低怒声吩咐道,眼神凶狠犀利,尽显对自己所说之话绝无半点吹嘘之相。 身旁一众丫鬟闻声赶忙低声领命,略显错愕惶恐,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而后蹑手蹑脚的为孔巧儿铺穿好服饰。 须臾,待服饰穿好以后,一众丫鬟方才小心的将其抬出房间,朝着孔巧儿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处放门口的孔几一见状,亲眼看着孔巧儿被抬出房间,而后朝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之时,方才放心的转身离去,朝着许子墨所在的房间走去。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 “许伯爷,我是孔几一,想和您说几句话。” 敲门声过后,孔几一再声言辞,屋内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皱,略显有些惊疑,这个时候孔几一来找他作甚? 难道是想要道谢?还是为了孔巧儿而来? 许子墨心中疑虑,缓步主动上前打开房门,只见孔几一一脸严肃之相,嘴唇微开好似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后方周良以及白锦园也在屋内以后,赶忙便又收回了话语。 “无妨,进来说,都是自己人。”许子墨看出了孔几一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提醒道。 而后待孔几一走进屋内,许子墨便随手关上了房门。 “有什么事说。”许子墨关闭房门以后淡然的回身说道。 “请伯爷放过小妹巧儿,我愿追随伯爷效犬马之劳!” 孔几一当即下跪,一阵求饶之言脱出,震惊在场许子墨与周良二人! 反观白锦园却是无动于衷,好似此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而许子墨与周良的惊讶神情,也并非是惊讶孔几一的突然下跪,而是惊讶此事居然真的让白锦园给说中了! 方才他三人在屋内,许子墨向白锦园与周良摊述了昨夜他与孔巧儿所发生之事。 对此周良只觉震惊不已! 可白锦园却是觉得孔家定是另有所图,而今早得知孔几一乃是孔三时之子之时,白锦园方才彻底通晓此事是怎么回事。 或许孔三时就是为了保住孔几一,不让孔几一回到白帝城,不让仲安王因孔几一一人而责怪整个孔家! 所以孔三时才会出此下策,让孔巧儿接近许子墨,依此来保住孔家之势不被仲安王所波及。 而此时孔几一定是不想让他的妹妹受辱,不想让他的妹妹被许子墨带走,所以此时才会来求许子墨放过孔巧儿。 对此许子墨只觉一阵迷糊。 这孔几一怎么就变成了白锦园口中,与于仲行勾结故意调走白帝城将士之人? 难道仲安王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孔家自己的担忧和遐想? 若真是如此,恐是有他人挑拨故意为之,而孔三时和孔几一则是都被人给算计了。 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孔三时为了保住孔家,保住孔几一不得已出卖自己的女儿。 而孔几一则跳出来搅局,以自己来换取隐瞒孔巧儿之事,保孔巧儿清白,以及不被许子墨带走受到屈辱。 到底哪一个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是让许子墨带走孔几一?还是让许子墨带走孔巧儿? 这两个人又究竟有什么用处? 许子墨低头沉思,全然没有顾及此时的孔几一还跪在地上…… 第114章 谋士入局:孔家之解! “我吃完了,周良走,我有事和你说。” 须臾,许子墨一筷未动,周良正在劲头之时。 许子墨当即起身对着周良说道,直接打断了周良的进食,而后继续转头对白锦园说道: “老白,你吃完以后来我房间,我也有事找你。” 闻声,周良一脸懵比,为啥他就可以吃完再去? “伯爷?小女此时还在您的房间,还未苏醒,许是昨夜累…………” 突然,听到许子墨言说让白锦园去他的房间找他,孔三时当即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提醒。 许子墨闻声不禁身形一怔,故作镇定的重新道:“去周良的房间找我。”说罢,许子墨便直接转身离开了大厅。 尽显尤为尴尬之色! 原本许子墨还以为孔三时已经将他女儿送回了自己的房间,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顶多算是个把柄什么之类。 可没想到孔三时居然还让孔巧儿一丝不挂的躺在他的房间,这是要干嘛?不会晚上再来一顿酒席? 许子墨心中焦虑难耐,被别人算计的滋味确实不太好受。 脚步加快,快速走向周良的房间,周良在后紧紧跟随一言不发,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孔巧儿昨夜在许子墨房间这事他倒是知道,难道昨天晚上他们俩……发生了什么? 周良一时惊疑猛地抬头望向许子墨,可此时的许子墨却是已然走进了房间。 遂,周良便也赶忙跑了进去,与此同时白锦园也从大厅走了出来,朝着周良的房间走去。 须臾,白锦园抵达周良房间,一脸疑惑,不知许子墨找他究竟有何要紧之事。 而许子墨也是一时间不好开口,不知该如何向白锦园以及周良叙说解释此事的来龙去脉。 而另一边,大厅内,仅剩琳林,孔几一与孔三时三人。 “几一,这次回来了就别走了。”孔三时小心翼翼的对孔几一说道,并没有在意身处一旁依旧在大吃大喝的琳林。 “巧儿怎么回事?为何会在伯爷的房间?” 而孔几一也全然没有思考在意孔三时的话语,自顾自的发出自己的询问。 “此事你不用管,为父有为父的安排。” 孔三时一转严肃脸颊,目光偏移有些不敢正眼瞧上孔几一。 “那我的事你也不用管,白帝城我必须要回,必须要当面向王爷解释,不然我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洗不清了。” 孔几一目光坚毅,此时他要是不回去解释,定会被仲安王怀疑他与于仲行是一伙的,故意没有召回其他将士。 故,他必须要当面向仲安王解释此事,还自己清白! “糊涂!此时你就算回去,谁又会信你?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为父身边。” “巧儿已经与许伯爷行了房事之礼,只要让他带走巧儿,有他的身份庇护,你定也会无恙,仲安王便不会追究我孔家之责!” 孔三时一阵恼怒激昂,自认为妥善安排之语脱口而出,眼前孔几一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孔三时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难道巧儿与许子墨行房,全都是为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你利用巧儿,是为了保我?还是为了保你们孔家?” 孔几一当即起身,一阵暴怒言辞脱口而出,全然没有对眼前身为他亲生父亲的孔三时,有一丝亲情产生。 孔三时闻声,脸颊依旧严肃坚毅不可动摇,淡淡脱口而出,还是那句话,此事不用孔几一来管! 他之所以这么做全都是为了孔几一,为了孔家,而孔巧儿也是自愿而为! 孔几一闻声,不禁再次当场翻脸,如同他当初离开孔家之时那般,直接甩袖离去,而后直奔孔巧儿所在房间。 “把小姐的衣服穿好,抬回自己房间,此事不可泄露,若是传扬出去,你们都别想活!” 孔几一站在房门口,对着身旁一众丫鬟低怒声吩咐道,眼神凶狠犀利,尽显对自己所说之话绝无半点吹嘘之相。 身旁一众丫鬟闻声赶忙低声领命,略显错愕惶恐,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而后蹑手蹑脚的为孔巧儿铺穿好服饰。 须臾,待服饰穿好以后,一众丫鬟方才小心的将其抬出房间,朝着孔巧儿自己的房间走去。 身处放门口的孔几一见状,亲眼看着孔巧儿被抬出房间,而后朝着她自己的房间走去之时,方才放心的转身离去,朝着许子墨所在的房间走去。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响起。 “许伯爷,我是孔几一,想和您说几句话。” 敲门声过后,孔几一再声言辞,屋内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皱,略显有些惊疑,这个时候孔几一来找他作甚? 难道是想要道谢?还是为了孔巧儿而来? 许子墨心中疑虑,缓步主动上前打开房门,只见孔几一一脸严肃之相,嘴唇微开好似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当他看到后方周良以及白锦园也在屋内以后,赶忙便又收回了话语。 “无妨,进来说,都是自己人。”许子墨看出了孔几一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提醒道。 而后待孔几一走进屋内,许子墨便随手关上了房门。 “有什么事说。”许子墨关闭房门以后淡然的回身说道。 “请伯爷放过小妹巧儿,我愿追随伯爷效犬马之劳!” 孔几一当即下跪,一阵求饶之言脱出,震惊在场许子墨与周良二人! 反观白锦园却是无动于衷,好似此事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而许子墨与周良的惊讶神情,也并非是惊讶孔几一的突然下跪,而是惊讶此事居然真的让白锦园给说中了! 方才他三人在屋内,许子墨向白锦园与周良摊述了昨夜他与孔巧儿所发生之事。 对此周良只觉震惊不已! 可白锦园却是觉得孔家定是另有所图,而今早得知孔几一乃是孔三时之子之时,白锦园方才彻底通晓此事是怎么回事。 或许孔三时就是为了保住孔几一,不让孔几一回到白帝城,不让仲安王因孔几一一人而责怪整个孔家! 所以孔三时才会出此下策,让孔巧儿接近许子墨,依此来保住孔家之势不被仲安王所波及。 而此时孔几一定是不想让他的妹妹受辱,不想让他的妹妹被许子墨带走,所以此时才会来求许子墨放过孔巧儿。 对此许子墨只觉一阵迷糊。 这孔几一怎么就变成了白锦园口中,与于仲行勾结故意调走白帝城将士之人? 难道仲安王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孔家自己的担忧和遐想? 若真是如此,恐是有他人挑拨故意为之,而孔三时和孔几一则是都被人给算计了。 可他们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孔三时为了保住孔家,保住孔几一不得已出卖自己的女儿。 而孔几一则跳出来搅局,以自己来换取隐瞒孔巧儿之事,保孔巧儿清白,以及不被许子墨带走受到屈辱。 到底哪一个才是幕后之人的真正目的? 是让许子墨带走孔几一?还是让许子墨带走孔巧儿? 这两个人又究竟有什么用处? 许子墨低头沉思,全然没有顾及此时的孔几一还跪在地上…… 第115章 小暂:启程阳城! “你先起来,我没有要带走你妹妹,我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你…………” 许子墨话说一半滞停,想到方才白锦园算到孔几一定会来求他,而白锦园也觉得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就是带走孔几一。 免去孔家心中担忧,不然孔家若把此事传扬出去,恐许子墨的名声,以及大凉的声望都会受到损辱。 如此想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白锦园的安排? 可他为何非要把孔几一塞到自己的身边? 若是如此当初救孔几一的时候,他为何不直接说明?非要等到了这孔德镇在说? 他就不怕半路许子墨真的把孔几一随便送给一家农户?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白锦园安排好的? 或者说不是白锦园?而是他人?那又会是谁? 许子墨心中疑虑,面向孔几一缓缓将其扶起: “你跟着我也没有什么用,你要是想回白帝城,我可以帮你给仲安王写封信,如此仲安王应该就不会怀疑你了,也不会对孔家怎么样。” 许子墨目光迟疑,略显有些试探对孔几一问道。 “不劳烦伯爷,只要让我跟着伯爷即可,孔家的事,我自会书信向王爷说明,王爷定不会误会于我。” “只求伯爷行路之上带上我,莫要让巧儿之事暴露,不然巧儿…………” 孔几一面颊再次浮现忧虑,话说一半停滞,可他不说,许子墨也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古代人家想来注重贞洁,更何况县令之女,若是此事传出去,定会让孔巧儿名誉受损。 许子墨对此自然也是知晓,可这孔几一为何非要跟着他? 难不成是不放心?非要跟在许子墨的身边看着他? “那你非要跟着我作甚?我答应你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许子墨再次微微皱眉,脸颊之上尽显疑惑不解之意。 “我愿为伯爷效犬马之劳,为伯爷前行之路扫去一切障碍,请伯爷成全!” 孔几一目光坚定,脸颊瞬变严肃之意,再次拱手躬身言道! 已然表明心态,这孔家他不会再待,而白帝城他也不会再回去了,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许子墨,为许子墨卖命。 以此来保住孔家,保住孔巧儿! 许子墨闻声,见孔几一此时如此坚毅的目光,以及肯定的言语,一时间也不好拒绝,恐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罢了! 好歹孔几一也是南梁人,且还会武,带上他或许也不是个累赘。 良久! 时至将近傍晚,府衙内突传来报,有两伙人在镇内客栈交手,死伤惨重! 孔三时得此消息当即便派出府衙侍兵前去查看阻拦。 而许子墨等人也在一旁听到此消息,当即便联想到了昨日看到的押送仲安王府管家的那一伙人。 想来定是欧阳着派来的人追到了这里,两边大打出手,这才惊动了客栈禀报府衙。 故,许子墨赶忙也跟着府衙的侍兵前往了客栈,想要看看结果究竟如何,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本想只带着周良一同前往,可孔几一却非要时刻跟着许子墨,保护许子墨,只有他活着孔家才不会有事! 虽说许子墨若是死了,孔巧儿的事情便可以彻底隐瞒,可若是如此,以许子墨的身份,此事定会被彻查,而后查到他孔几一的头上,到时孔家亦会遭殃。 可若是被他人所杀,到时也定只是找他人顶罪,不会因此得罪那些大人物。 故,到头来顶罪之人还是他孔家! 所以许子墨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死,孔几一唯有时刻跟着许子墨才放心,不为了自己,全都是为了保住孔家! 当初他孤身一人前往白帝城投靠仲安王亦是如此,也是为了他们孔家! 孔家对他不仁,可他却不能对孔家不义,因为他还有妹妹,他还有母亲………… 而他的母亲则是此时身处南梁皇宫,当初他被逼出走孔家,投靠白帝城,就是为了保住他的母亲在皇宫内不受欺负。 这一切本都是孔家的安排,孔几一也早就认命,可如今他的父亲竟想要挽回,叫他回来,他早就对这个家没有感情了。 回不回来又能怎样?当初把他一个年仅八岁的孩提,孤身一人丢去白帝城的时候怎么没人可怜他? 只觉他是一个筹码,一个稳住孔家之势,与南梁王室建立关系的筹码! 如今筹码没用了,还想要叫回身边?是为了继续下一步计划,还是为了弥补? 无论是什么,孔几一都已经觉得不重要了,他不会再回这个家,也不会认这个父亲。 可他的妹妹,他一定要守护,不能让她再像自己一样,成为孔家与别人交易谈判的筹码!? 而这也正是孔几一,真正想要用自己来交换孔巧儿,跟随许子墨的真正原因! 许子墨在旁简略听闻,没想到这孔几一竟还有这般往事。 终是苦命之人! 不多时,一众侍兵抵达客栈,许子墨与周良以及孔几一跟随进入,并没有人上前阻拦。 瞧见客栈内已然肃静无人,连店铺掌柜和小二都已然跑个干净,看来打的确实很激烈。 “没有那个管家,地上的尸体可以看出是两波人,不过之前那群带刀侍卫少了一个,应该是带着管家跑了。” 周良简单的看了一圈附近的尸体以后,走到许子墨的身边说道。 “可以看出另一伙人是哪里来的吗?是仲安王还是欧阳着?”许子墨眉头一皱,对着一旁周良问道。 而后转头看向孔几一让他也认一下,看看那些人中有没有白帝城的将士,有没有仲安王的人。 须臾! 果不其然,不出意外的孔几一认出了那些尸体中有两名白帝城的将士,且还是仲安王亲自提拔,乃仲安王亲信。 “现在我总算知道你留下的目的了。”许子墨抿嘴一笑,转头看向孔几一说道。 孔几一闻声,不禁一阵皱眉,赶忙看向许子墨解释言说自己并无目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许子墨再声一句辩解,而后便准备走出客栈。 一旁孔几一闻声不禁又是一阵皱眉,脸颊之上不自觉的浮现一股疑惑之意。 不知许子墨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周良却早已习惯这般迷迷糊糊,并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乱想,跟着许子墨便走出了客栈。 “你回去,将那两名将士的性命和身份告知给你父亲,然后通知白锦园和琳林,来此处客栈找我,咱们连夜启程前往阳城!” 出了客栈以后许子墨简单的对孔几一吩咐道。 第115章 小暂:启程阳城! “你先起来,我没有要带走你妹妹,我不是那样的人,至于你…………” 许子墨话说一半滞停,想到方才白锦园算到孔几一定会来求他,而白锦园也觉得解决此事的唯一办法,就是带走孔几一。 免去孔家心中担忧,不然孔家若把此事传扬出去,恐许子墨的名声,以及大凉的声望都会受到损辱。 如此想来,难道这一切都是白锦园的安排? 可他为何非要把孔几一塞到自己的身边? 若是如此当初救孔几一的时候,他为何不直接说明?非要等到了这孔德镇在说? 他就不怕半路许子墨真的把孔几一随便送给一家农户?还是说这一切都是白锦园安排好的? 或者说不是白锦园?而是他人?那又会是谁? 许子墨心中疑虑,面向孔几一缓缓将其扶起: “你跟着我也没有什么用,你要是想回白帝城,我可以帮你给仲安王写封信,如此仲安王应该就不会怀疑你了,也不会对孔家怎么样。” 许子墨目光迟疑,略显有些试探对孔几一问道。 “不劳烦伯爷,只要让我跟着伯爷即可,孔家的事,我自会书信向王爷说明,王爷定不会误会于我。” “只求伯爷行路之上带上我,莫要让巧儿之事暴露,不然巧儿…………” 孔几一面颊再次浮现忧虑,话说一半停滞,可他不说,许子墨也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 古代人家想来注重贞洁,更何况县令之女,若是此事传出去,定会让孔巧儿名誉受损。 许子墨对此自然也是知晓,可这孔几一为何非要跟着他? 难不成是不放心?非要跟在许子墨的身边看着他? “那你非要跟着我作甚?我答应你不会将此事说出去。” 许子墨再次微微皱眉,脸颊之上尽显疑惑不解之意。 “我愿为伯爷效犬马之劳,为伯爷前行之路扫去一切障碍,请伯爷成全!” 孔几一目光坚定,脸颊瞬变严肃之意,再次拱手躬身言道! 已然表明心态,这孔家他不会再待,而白帝城他也不会再回去了,他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许子墨,为许子墨卖命。 以此来保住孔家,保住孔巧儿! 许子墨闻声,见孔几一此时如此坚毅的目光,以及肯定的言语,一时间也不好拒绝,恐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罢了! 好歹孔几一也是南梁人,且还会武,带上他或许也不是个累赘。 良久! 时至将近傍晚,府衙内突传来报,有两伙人在镇内客栈交手,死伤惨重! 孔三时得此消息当即便派出府衙侍兵前去查看阻拦。 而许子墨等人也在一旁听到此消息,当即便联想到了昨日看到的押送仲安王府管家的那一伙人。 想来定是欧阳着派来的人追到了这里,两边大打出手,这才惊动了客栈禀报府衙。 故,许子墨赶忙也跟着府衙的侍兵前往了客栈,想要看看结果究竟如何,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本想只带着周良一同前往,可孔几一却非要时刻跟着许子墨,保护许子墨,只有他活着孔家才不会有事! 虽说许子墨若是死了,孔巧儿的事情便可以彻底隐瞒,可若是如此,以许子墨的身份,此事定会被彻查,而后查到他孔几一的头上,到时孔家亦会遭殃。 可若是被他人所杀,到时也定只是找他人顶罪,不会因此得罪那些大人物。 故,到头来顶罪之人还是他孔家! 所以许子墨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死,孔几一唯有时刻跟着许子墨才放心,不为了自己,全都是为了保住孔家! 当初他孤身一人前往白帝城投靠仲安王亦是如此,也是为了他们孔家! 孔家对他不仁,可他却不能对孔家不义,因为他还有妹妹,他还有母亲………… 而他的母亲则是此时身处南梁皇宫,当初他被逼出走孔家,投靠白帝城,就是为了保住他的母亲在皇宫内不受欺负。 这一切本都是孔家的安排,孔几一也早就认命,可如今他的父亲竟想要挽回,叫他回来,他早就对这个家没有感情了。 回不回来又能怎样?当初把他一个年仅八岁的孩提,孤身一人丢去白帝城的时候怎么没人可怜他? 只觉他是一个筹码,一个稳住孔家之势,与南梁王室建立关系的筹码! 如今筹码没用了,还想要叫回身边?是为了继续下一步计划,还是为了弥补? 无论是什么,孔几一都已经觉得不重要了,他不会再回这个家,也不会认这个父亲。 可他的妹妹,他一定要守护,不能让她再像自己一样,成为孔家与别人交易谈判的筹码!? 而这也正是孔几一,真正想要用自己来交换孔巧儿,跟随许子墨的真正原因! 许子墨在旁简略听闻,没想到这孔几一竟还有这般往事。 终是苦命之人! 不多时,一众侍兵抵达客栈,许子墨与周良以及孔几一跟随进入,并没有人上前阻拦。 瞧见客栈内已然肃静无人,连店铺掌柜和小二都已然跑个干净,看来打的确实很激烈。 “没有那个管家,地上的尸体可以看出是两波人,不过之前那群带刀侍卫少了一个,应该是带着管家跑了。” 周良简单的看了一圈附近的尸体以后,走到许子墨的身边说道。 “可以看出另一伙人是哪里来的吗?是仲安王还是欧阳着?”许子墨眉头一皱,对着一旁周良问道。 而后转头看向孔几一让他也认一下,看看那些人中有没有白帝城的将士,有没有仲安王的人。 须臾! 果不其然,不出意外的孔几一认出了那些尸体中有两名白帝城的将士,且还是仲安王亲自提拔,乃仲安王亲信。 “现在我总算知道你留下的目的了。”许子墨抿嘴一笑,转头看向孔几一说道。 孔几一闻声,不禁一阵皱眉,赶忙看向许子墨解释言说自己并无目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许子墨再声一句辩解,而后便准备走出客栈。 一旁孔几一闻声不禁又是一阵皱眉,脸颊之上不自觉的浮现一股疑惑之意。 不知许子墨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过周良却早已习惯这般迷迷糊糊,并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乱想,跟着许子墨便走出了客栈。 “你回去,将那两名将士的性命和身份告知给你父亲,然后通知白锦园和琳林,来此处客栈找我,咱们连夜启程前往阳城!” 出了客栈以后许子墨简单的对孔几一吩咐道。 第116章 阳城:龙湖镖局! “让他去说?我好像也明白了,除了他,这里没有人认识仲安王的人,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也是有人安排好的。” 须臾,待孔几一离去,周良好似恍然大悟终于也明白了孔几一为何会在此处,以及他在此处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咱们不好掺和,只能顺着他们的安排走,若是不让他去说,南梁王室就算查出了那群人是仲安王的将士,估计他们也会心存余悸。” “而让他去说恰巧便可消除这个余悸,孔几一是仲安王的人,他定不会认错。” “而孔三时又是他的父亲,他定不会撒谎,故只有这样才能让南梁王室彻底相信,是仲安王派人截杀管家!” 这步棋还是那么的高啊! 而许子墨也没有任何选择,只有顺着他们的安排走,毕竟若此时办不好,不只是仲安王受牵连,恐欧阳着后面的所有计谋都会受损。 不过这欧阳着为何不是先与许子墨说明呢? 全都要靠许子墨自己来猜,他真不怕许子墨坏了他的计划?让孔几一隐瞒这件事? 嗖~ 突然即在许子墨站在空旷无人的客栈门口思想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只铁镖插在了门框之上。 而铁镖之下则是还有一张信纸! “我来!” 周良一声阻拦,防止有毒亲自走上前去取下了那只铁镖,而后取下信纸交到许子墨的手中。 许子墨接过信纸打开查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阳城:龙湖镖局!’ 龙湖镖局?这又是什么玩意? 许子墨心中思索将信纸递给周良以后,便又接过那只被周良检查,并没有毒的铁镖。 通体黝黑,类似匕首,镖把之上缠有一圈又一圈的黑丝丝带,而镖刃之上则是刻着龙湖二字! “一会问问白锦园,我没听说过,要去一趟吗?”周良随手撕碎信纸,而后对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微微点头,反正正好要去阳城,既然这龙湖镖局也在阳城,那就去看上一看,看看这送信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不多时! 天色彻底昏暗,孔几一与白锦园以及琳林赶到,没有片刻耽误,众人即刻启程! 明日便是春节,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明日傍晚便可抵达阳城,赶上个热闹的集市灯会与满天奢侈烟花! 由于这一次孔几一找来了马车,不过略显有些狭隘,只够许子墨与琳林以及白锦园三人在内就坐。 故,孔几一与周良二人,便坐在了外面,交换驾驶马匹,全速前往阳城。 一路上,车内闲聊许子墨对白锦园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有关于龙湖镖局的事情。 龙湖镖局:位于青州阳城地带,看似是个镖局,实则却是一个杀手组织,极有可能就是先前追赶孔几一的那一伙人。 当时,由于周良与许子墨留下来的那名刺客是第一次行刺,第一次出任务,且还是刚刚加入那个杀手组织。 故,他也不知道他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在青州阳城。 而此时这个龙湖镖局突然出现,且恰好就是一个杀手组织,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送信之人定有什么目的,是想借许子墨除掉龙湖镖局,还是想让许子墨和龙湖镖局合作? 一时间,许子墨不禁再次陷入沉思,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正午时分。 此时距离阳城已然只剩下不到几里的路程,再加上周良与孔几一交替全速驱马,估计用不了天黑就可以抵达阳城了。 “踏踏踏!” 正此时,许子墨等人的马车一旁忽然跑过一行镖队。 许子墨探头拨开窗扇查看,赫然瞧见那镖车之上刻着龙湖二字。 还真是巧! “周良,孔几一,跟着他们,等经过丛林没人地方的时候劫了他。” 许子墨眼眸微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尽显满脸怀意,纨绔纵横之相,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车外周良对此,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没有任何动容,也没有任何质疑。 反观孔几一就有些迷茫了,人家一个镖车好好的,为啥要劫了人家? 不多时! 镖车驶进一片丛林,突然猛地骤停,好似是发现了许子墨等人在跟随他们一般。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我等?” 镖车停下后,周良与孔几一在后,本想装作直接略过,可不成想,那镖车之上,竟是直接走下一名光头拦住了许子墨等人的马车问道。 与此同时,镖车之上的其余镖师也纷纷全都靠了过来,总共五人,各个身材魁梧,应该都是练家子。 不过相比周良,都还差得太远了。 他们这水平顶多算是武师七八品,与周良的小万象之境差得十万八千里,周良随手一推内力便可致他们于死地。 且像周良这种万象之境的强者,这个世界上本就没几个,总共不超过二十个。 天下之大,大凉,南梁,甸启,囱卢,这么多地方,高手遍布世界各地,不可能都在南梁。 故,周良这么一位前圣手之境,现小万象之境,完全足以带着许子墨在南梁境内随意乱闯。 而这些许子墨之前并不知晓,他只知道内力有等级之分,可却不知万象究竟有多恐怖。 且周良还只是小万象,而方仆人也才是小金刚,琳林则是出生及金刚,天生神力,力大无穷。 怪不得许子墨一直卡在武师九品突破不了金刚,原来还差那么多,虽只有一步之遥,可若是小金刚都像方仆人那样。 估计三十个武师九品也打不过一个小金刚,这就是差距! 故,可想而知周良的恐怖之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须臾,皑皑白雪飘落,眼前五名镖师全部被捆绑,跪在了地上,口中大喊询问许子墨等人究竟是何人? 为何要偷偷跟随他们,又为何要绑架他们? 而许子墨则是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几人,望向了周良与孔几一所在的方向。 他二人此时正在检查那辆镖车之上,所运送的物资究竟是何物。 “公子,是黄金!” 突然,孔几一一脸震惊回头,望向许子墨所在喊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也是当即一怔,满脸震惊! 黄金? 一个普普通通的镖局,居然会有足足五箱的黄金? 想他许子墨一家曾在凉州城富甲一方,家中白银无数,也未曾寻得如此之多的黄金。 在这个世界,黄金可是相当的珍贵稀少。 “许子墨,快来,这几箱不是黄金!” 突然,即在许子墨以为眼前镖车之上五口大箱子全是黄金之时,周良忽然又起一声大喊。 许子墨闻声赶忙跑至周良身旁查看,赫然瞧见其他四口木箱之中,竟然全都是…… 铜钱!!! 第116章 阳城:龙湖镖局! “让他去说?我好像也明白了,除了他,这里没有人认识仲安王的人,所以他出现在这里也是有人安排好的。” 须臾,待孔几一离去,周良好似恍然大悟终于也明白了孔几一为何会在此处,以及他在此处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咱们不好掺和,只能顺着他们的安排走,若是不让他去说,南梁王室就算查出了那群人是仲安王的将士,估计他们也会心存余悸。” “而让他去说恰巧便可消除这个余悸,孔几一是仲安王的人,他定不会认错。” “而孔三时又是他的父亲,他定不会撒谎,故只有这样才能让南梁王室彻底相信,是仲安王派人截杀管家!” 这步棋还是那么的高啊! 而许子墨也没有任何选择,只有顺着他们的安排走,毕竟若此时办不好,不只是仲安王受牵连,恐欧阳着后面的所有计谋都会受损。 不过这欧阳着为何不是先与许子墨说明呢? 全都要靠许子墨自己来猜,他真不怕许子墨坏了他的计划?让孔几一隐瞒这件事? 嗖~ 突然即在许子墨站在空旷无人的客栈门口思想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只铁镖插在了门框之上。 而铁镖之下则是还有一张信纸! “我来!” 周良一声阻拦,防止有毒亲自走上前去取下了那只铁镖,而后取下信纸交到许子墨的手中。 许子墨接过信纸打开查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阳城:龙湖镖局!’ 龙湖镖局?这又是什么玩意? 许子墨心中思索将信纸递给周良以后,便又接过那只被周良检查,并没有毒的铁镖。 通体黝黑,类似匕首,镖把之上缠有一圈又一圈的黑丝丝带,而镖刃之上则是刻着龙湖二字! “一会问问白锦园,我没听说过,要去一趟吗?”周良随手撕碎信纸,而后对许子墨问道。 许子墨闻声微微点头,反正正好要去阳城,既然这龙湖镖局也在阳城,那就去看上一看,看看这送信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不多时! 天色彻底昏暗,孔几一与白锦园以及琳林赶到,没有片刻耽误,众人即刻启程! 明日便是春节,如果运气好的话,没准明日傍晚便可抵达阳城,赶上个热闹的集市灯会与满天奢侈烟花! 由于这一次孔几一找来了马车,不过略显有些狭隘,只够许子墨与琳林以及白锦园三人在内就坐。 故,孔几一与周良二人,便坐在了外面,交换驾驶马匹,全速前往阳城。 一路上,车内闲聊许子墨对白锦园简单的询问了一下,有关于龙湖镖局的事情。 龙湖镖局:位于青州阳城地带,看似是个镖局,实则却是一个杀手组织,极有可能就是先前追赶孔几一的那一伙人。 当时,由于周良与许子墨留下来的那名刺客是第一次行刺,第一次出任务,且还是刚刚加入那个杀手组织。 故,他也不知道他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在青州阳城。 而此时这个龙湖镖局突然出现,且恰好就是一个杀手组织,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送信之人定有什么目的,是想借许子墨除掉龙湖镖局,还是想让许子墨和龙湖镖局合作? 一时间,许子墨不禁再次陷入沉思,时间缓缓流逝,很快便到了第二日正午时分。 此时距离阳城已然只剩下不到几里的路程,再加上周良与孔几一交替全速驱马,估计用不了天黑就可以抵达阳城了。 “踏踏踏!” 正此时,许子墨等人的马车一旁忽然跑过一行镖队。 许子墨探头拨开窗扇查看,赫然瞧见那镖车之上刻着龙湖二字。 还真是巧! “周良,孔几一,跟着他们,等经过丛林没人地方的时候劫了他。” 许子墨眼眸微眯,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尽显满脸怀意,纨绔纵横之相,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过车外周良对此,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没有任何动容,也没有任何质疑。 反观孔几一就有些迷茫了,人家一个镖车好好的,为啥要劫了人家? 不多时! 镖车驶进一片丛林,突然猛地骤停,好似是发现了许子墨等人在跟随他们一般。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跟着我等?” 镖车停下后,周良与孔几一在后,本想装作直接略过,可不成想,那镖车之上,竟是直接走下一名光头拦住了许子墨等人的马车问道。 与此同时,镖车之上的其余镖师也纷纷全都靠了过来,总共五人,各个身材魁梧,应该都是练家子。 不过相比周良,都还差得太远了。 他们这水平顶多算是武师七八品,与周良的小万象之境差得十万八千里,周良随手一推内力便可致他们于死地。 且像周良这种万象之境的强者,这个世界上本就没几个,总共不超过二十个。 天下之大,大凉,南梁,甸启,囱卢,这么多地方,高手遍布世界各地,不可能都在南梁。 故,周良这么一位前圣手之境,现小万象之境,完全足以带着许子墨在南梁境内随意乱闯。 而这些许子墨之前并不知晓,他只知道内力有等级之分,可却不知万象究竟有多恐怖。 且周良还只是小万象,而方仆人也才是小金刚,琳林则是出生及金刚,天生神力,力大无穷。 怪不得许子墨一直卡在武师九品突破不了金刚,原来还差那么多,虽只有一步之遥,可若是小金刚都像方仆人那样。 估计三十个武师九品也打不过一个小金刚,这就是差距! 故,可想而知周良的恐怖之处!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须臾,皑皑白雪飘落,眼前五名镖师全部被捆绑,跪在了地上,口中大喊询问许子墨等人究竟是何人? 为何要偷偷跟随他们,又为何要绑架他们? 而许子墨则是根本没有理会他们几人,望向了周良与孔几一所在的方向。 他二人此时正在检查那辆镖车之上,所运送的物资究竟是何物。 “公子,是黄金!” 突然,孔几一一脸震惊回头,望向许子墨所在喊道。 许子墨闻声不禁也是当即一怔,满脸震惊! 黄金? 一个普普通通的镖局,居然会有足足五箱的黄金? 想他许子墨一家曾在凉州城富甲一方,家中白银无数,也未曾寻得如此之多的黄金。 在这个世界,黄金可是相当的珍贵稀少。 “许子墨,快来,这几箱不是黄金!” 突然,即在许子墨以为眼前镖车之上五口大箱子全是黄金之时,周良忽然又起一声大喊。 许子墨闻声赶忙跑至周良身旁查看,赫然瞧见其他四口木箱之中,竟然全都是…… 铜钱!!! 第117章 阳城:私铸铜钱! 四箱铜钱? 这是什么意思? 数量虽多,可也不及几块黄金啊,至于找镖局押送吗? 估计山匪看见了都懒得抢,又沉又不值钱。 目前南梁早已奉行白银制,铜钱已然逐渐慢慢消退,现在只有普通的百姓家才会使用铜钱。 可百姓家又怎么雇用镖车护送如此之多的铜钱? 估计送这趟铜钱的费用,都要用一两箱铜钱了。 “怎么回事?那箱黄金哪来的?铜钱又是哪来的?” 许子墨回到了那几名镖师的身边,眼神质疑凶狠的问道。 几名镖师见状满脸不解,丝毫没有想要回答之意。 “不说?” “孔几一,之前追你的那群刺客,就是龙湖镖局的人,你看着处置,是杀是留随意。” 许子墨淡然摆手随口一说,一旁孔几一闻声不禁当场一怔,满是震惊。 那群刺客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刺杀,足足从阳城一直追到了孔德镇一旁的丛林之中。 若不是孔几一幸运遇到了许子墨,此时的他早就已经没了性命! “公子,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镇守白帝城,哪怕是妇孺小儿,不让进城就是不让进,遇到可疑之人,哪怕是孩提,也绝不能放过。”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您若是把他们交给我,我恐是会直接…………” 孔几一眼神凶狠,对着许子墨解释过后,便低头看向了那五名镖师,只见他五人此时已然是更加惊恐懵比。 不知许子墨等人究竟是何人,又究竟为何绑架他们。 看着并不像是劫匪,倒像是来寻仇的。 且听孔几一的意思,他们这是准备玩灭口了啊! “你们究竟要干嘛?我们镖局和你们有仇吗?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拿人钱财,替人送货,没干过什么得罪人的事。” “运送什么东西,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不会偷看。” 这群镖师倒是还算硬气,并没有直接进行求饶,不过许子墨也的确没指望他们求饶和知道什么秘密。 “交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处置,如何处置和我无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撒谎,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恐怕就连他们的镖局是个暗杀组织,他们都不知道。” “如何处理,你看着办。” 许子墨摆手淡然道,而后便叫出了马车内的白锦园,让他去看看那一堆黄金和铜钱有什么蹊跷之处。 而孔几一则是愣在了一旁,目光凝聚五名镖师之上。 根据许子墨所说,他们五个或许并不知道他们的镖局所干过的那些坏事,他们可能只是普通的在镖局内讨生计的普通人。 故,孔几一或许应该放了他们,可若是放了他们,他们在撒谎,回到镖局汇报,许子墨等人进入阳城以后,定会被暗中针对,甚至遭到暗杀。 可若是直接将他们杀死,按照孔几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会不会影响他在许子墨心中的感观? 从而导致许子墨觉得孔几一不适合留在他的身边? 一时间,孔几一究竟该当如何决断? 不多时! 大雪转停,孔几一将那五名镖师拉到无人之处,没有人知道他是究竟是如何处理的他们。 许子墨也没有过问,在许子墨的心里,他想要下决心以保万无一失,可心中那作为现代人的思想,却让他还有些迟疑。 故,这才会让孔几一自己决定,如何决断全看孔几一如何处理,许子墨不会过问,也不想知道。 不管结果究竟如何,许子墨都不怕惹火上身,毕竟他在这南梁走这一遭,为的就是震慑,为的就是玩,表明他平凉伯的纨绔。 而非是彰显他的才能!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南梁王室忌惮,从而想要瓮中捉鳖,除之后快! 良久! 时值傍晚! 许子墨等人将镖车标志去处,改为普通马车,而后由孔几一牵引,一路跟随周良所驾驶的马车前往阳城。 由于之前在竹林中耽误了一阵,故许子墨等人此时抵达阳城之时,已然是傍晚时分。 城内嘈杂不断,满天烟火齐鸣。 此处距离南梁城相距甚远,故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对于烟花火药的管制也就随意了一些。 不过也仅仅只是官家中人才能够有此资格燃放,普通老百姓只有欣赏观看的份。 “站住,今日城门不开,任何人不得入内!” 许子墨等人抵达阳城城门处,直接被守城的将士给拦了下来。 起初许子墨以为那几箱铜钱以及黄金才是关键,可能会被查到。 且根据白锦园所说,那几箱铜钱极有可能是私铸! 假的铜钱! 故,许子墨心中猜疑,恐这阳城存在着什么大秘密啊。 且他们恐怕还会被守城将士搜查,无法解释这几箱铜钱。 所以许子墨早就想好了准备再用一次他平凉伯的身份,避免搜查。 可没想到,这阳城竟是直接不让入内! 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伯爷,阳城刺史是孔不奎,孔几一乃是他的亲侄子,让他拿着您的身份通文去试试。” 马车内,白锦园突然对许子墨提醒道。 许子墨闻声,这才想到那个孔不奎说过,他是孔三时的亲哥哥,如此一来他确实便是孔几一的亲舅舅。 “周良,那我的通行身份去与守城将士说明,先不必让孔几一出面。” 不过,许子墨并没有选择让孔几一露面。 若孔几一露面定会惊动孔不奎,到时他知道了许子墨抵达阳城,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伯爷,让我去,这阳城守城将士应为孔祥十,乃是卑职的舅舅,孔不奎的儿子。” “也就是卑职的大哥,卑职可以前去说明,不暴露您的身份,如此一来,也好隐藏些时日,避免有他人叨扰或是侵犯。” 突然,孔几一主动前来说明,正好解决了许子墨心中担忧。 不过如此一来,孔几一到阳城的消息可就暴露了,孔不奎不难猜出这一行人之中会有许子墨的存在。 不过尽管如此,也好过直接暴露,不妨让孔几一去试试,没准能说服孔祥十,让他隐瞒些时日。 第117章 阳城:私铸铜钱! 四箱铜钱? 这是什么意思? 数量虽多,可也不及几块黄金啊,至于找镖局押送吗? 估计山匪看见了都懒得抢,又沉又不值钱。 目前南梁早已奉行白银制,铜钱已然逐渐慢慢消退,现在只有普通的百姓家才会使用铜钱。 可百姓家又怎么雇用镖车护送如此之多的铜钱? 估计送这趟铜钱的费用,都要用一两箱铜钱了。 “怎么回事?那箱黄金哪来的?铜钱又是哪来的?” 许子墨回到了那几名镖师的身边,眼神质疑凶狠的问道。 几名镖师见状满脸不解,丝毫没有想要回答之意。 “不说?” “孔几一,之前追你的那群刺客,就是龙湖镖局的人,你看着处置,是杀是留随意。” 许子墨淡然摆手随口一说,一旁孔几一闻声不禁当场一怔,满是震惊。 那群刺客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刺杀,足足从阳城一直追到了孔德镇一旁的丛林之中。 若不是孔几一幸运遇到了许子墨,此时的他早就已经没了性命! “公子,我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镇守白帝城,哪怕是妇孺小儿,不让进城就是不让进,遇到可疑之人,哪怕是孩提,也绝不能放过。”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会放过一个!” “您若是把他们交给我,我恐是会直接…………” 孔几一眼神凶狠,对着许子墨解释过后,便低头看向了那五名镖师,只见他五人此时已然是更加惊恐懵比。 不知许子墨等人究竟是何人,又究竟为何绑架他们。 看着并不像是劫匪,倒像是来寻仇的。 且听孔几一的意思,他们这是准备玩灭口了啊! “你们究竟要干嘛?我们镖局和你们有仇吗?我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拿人钱财,替人送货,没干过什么得罪人的事。” “运送什么东西,我们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不会偷看。” 这群镖师倒是还算硬气,并没有直接进行求饶,不过许子墨也的确没指望他们求饶和知道什么秘密。 “交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处置,如何处置和我无关,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有撒谎,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恐怕就连他们的镖局是个暗杀组织,他们都不知道。” “如何处理,你看着办。” 许子墨摆手淡然道,而后便叫出了马车内的白锦园,让他去看看那一堆黄金和铜钱有什么蹊跷之处。 而孔几一则是愣在了一旁,目光凝聚五名镖师之上。 根据许子墨所说,他们五个或许并不知道他们的镖局所干过的那些坏事,他们可能只是普通的在镖局内讨生计的普通人。 故,孔几一或许应该放了他们,可若是放了他们,他们在撒谎,回到镖局汇报,许子墨等人进入阳城以后,定会被暗中针对,甚至遭到暗杀。 可若是直接将他们杀死,按照孔几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性格,会不会影响他在许子墨心中的感观? 从而导致许子墨觉得孔几一不适合留在他的身边? 一时间,孔几一究竟该当如何决断? 不多时! 大雪转停,孔几一将那五名镖师拉到无人之处,没有人知道他是究竟是如何处理的他们。 许子墨也没有过问,在许子墨的心里,他想要下决心以保万无一失,可心中那作为现代人的思想,却让他还有些迟疑。 故,这才会让孔几一自己决定,如何决断全看孔几一如何处理,许子墨不会过问,也不想知道。 不管结果究竟如何,许子墨都不怕惹火上身,毕竟他在这南梁走这一遭,为的就是震慑,为的就是玩,表明他平凉伯的纨绔。 而非是彰显他的才能!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南梁王室忌惮,从而想要瓮中捉鳖,除之后快! 良久! 时值傍晚! 许子墨等人将镖车标志去处,改为普通马车,而后由孔几一牵引,一路跟随周良所驾驶的马车前往阳城。 由于之前在竹林中耽误了一阵,故许子墨等人此时抵达阳城之时,已然是傍晚时分。 城内嘈杂不断,满天烟火齐鸣。 此处距离南梁城相距甚远,故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对于烟花火药的管制也就随意了一些。 不过也仅仅只是官家中人才能够有此资格燃放,普通老百姓只有欣赏观看的份。 “站住,今日城门不开,任何人不得入内!” 许子墨等人抵达阳城城门处,直接被守城的将士给拦了下来。 起初许子墨以为那几箱铜钱以及黄金才是关键,可能会被查到。 且根据白锦园所说,那几箱铜钱极有可能是私铸! 假的铜钱! 故,许子墨心中猜疑,恐这阳城存在着什么大秘密啊。 且他们恐怕还会被守城将士搜查,无法解释这几箱铜钱。 所以许子墨早就想好了准备再用一次他平凉伯的身份,避免搜查。 可没想到,这阳城竟是直接不让入内! 这不是白忙活了吗? “伯爷,阳城刺史是孔不奎,孔几一乃是他的亲侄子,让他拿着您的身份通文去试试。” 马车内,白锦园突然对许子墨提醒道。 许子墨闻声,这才想到那个孔不奎说过,他是孔三时的亲哥哥,如此一来他确实便是孔几一的亲舅舅。 “周良,那我的通行身份去与守城将士说明,先不必让孔几一出面。” 不过,许子墨并没有选择让孔几一露面。 若孔几一露面定会惊动孔不奎,到时他知道了许子墨抵达阳城,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了。 “伯爷,让我去,这阳城守城将士应为孔祥十,乃是卑职的舅舅,孔不奎的儿子。” “也就是卑职的大哥,卑职可以前去说明,不暴露您的身份,如此一来,也好隐藏些时日,避免有他人叨扰或是侵犯。” 突然,孔几一主动前来说明,正好解决了许子墨心中担忧。 不过如此一来,孔几一到阳城的消息可就暴露了,孔不奎不难猜出这一行人之中会有许子墨的存在。 不过尽管如此,也好过直接暴露,不妨让孔几一去试试,没准能说服孔祥十,让他隐瞒些时日。 第118章 阳城:惊险入城! “我是孔几一,孔祥十在不在?” 孔几一走至城门处,直接对着守城将士自我介绍道,而后便开口要见孔祥十。 由于孔几一以前也没少来过阳城帮仲安王办差事,故孔几一虽与孔家不合,可却是与孔祥十关系密切。 再加上他二人同为守城将士,一丝不苟的性格,这便使得他二人无话不谈,胜似亲生兄弟一般。 “几一?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孔祥十听到士卒禀报,原还有些不信,没成想走至城门口后见到的竟真是孔几一。 “哥,我不在白帝城当值了,我回家了,准备放松放松游玩一段时间,这次途径阳城,特地来看看你,先让我们进去。” 孔几一微微一笑,一阵寒暄,而后便表明心意,想要先进城再说。 孔祥十闻声,眉头一皱望向后方两辆马车,一辆有棚,里面好似有什么人。 而另一辆则是载着五口大箱子。 “几一你这是?回家了,为何不在家中多待些时日?叔伯可还好?巧儿可还好?” 孔祥十微微皱眉询问道,似有试探之意。 “都好,哥让我们先进去,找家酒馆,我们好好喝一杯,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和随从,箱子里是一些银两和换洗衣物,要不你查一查。” 孔几一面颊淡然,以退为进,他知道以孔祥十的性格定会亲自检查,故只能提前说明,让他放低戒心。 “车内之人确是你的好友?”孔祥十再次皱眉询问。 好似担忧孔几一被什么威胁似的。 孔几一闻声当即一笑解释自然都是好友。 “那好,让我看看箱子里的东西,这几日城内不太平,有几户官员莫名惨死,市面还流通了多数私铸铜钱,此事上面很注重,故过往马车必须严加……” 突然! 即在孔祥十一边说着,一边跟随孔几一来到马车旁,打开其中一口木箱。 当即,满满一箱铜钱映入眼帘! 孔祥十见状不禁满脸震惊转头看向孔几一! 孔几一被着一看也是不禁一愣,怎么就这么巧孔祥十居然知道私铸铜钱一事? 他要在早说一秒钟,孔几一也不会打开木箱了。 铛! 孔几一关上木箱! 而后赶忙继续解释道:“私铸铜钱?那我这些铜钱岂不是白带了?还能花吗?” “你也知道孔德镇地处偏僻,我们家没有什么银两,能带出来的也就这两箱铜钱,和这三箱换洗衣物。” 孔几一再声辩解,脸颊之上挤出笑意,防止孔祥十心生猜疑。 可孔祥十干的就是这个工作,自然是对此十分敏锐。 “打开另外几箱让为兄看看。”孔祥十眼神微眯,淡然说道,并没有以命令口吻诉说。 孔几一闻声也没有犹豫,当即便又打开了另一口木箱。 赫然还是满满一箱铜钱! 正如孔几一先前所说,他带了两箱铜钱! “剩下的呢?” 孔祥十再声询问,眼眸微眯,透过月光映射,孔几一可以清除的看到,孔祥十眼中的猜疑。 而孔几一自己则也早已汗流浃背,紧张交错强忍淡定。 “剩下的都是一些衣物了,哥,别看了,进城,天色也不早了,在晚就赶不上城内热闹的春节了。” 孔几一抬起双手扶向孔祥十向外推出,尽显从容淡定之色。 孔祥十被这一推,心生猜疑,不过也没有因此当即反问,反而是任凭孔几一将他退出了马车范围。 路过另一辆马车,孔祥十下意识歪头一看,车内似乎有三人,看不清是男是女。 “几一,记住无论孔家如何,你我二人永远都是兄弟,今日我放你进去,莫要生事!” “至于吃酒,过了今夜再说,我要继续守城门,你走。” “开城门,放行!” 孔祥十一声大吼,身后城门当即大开。 “放心,我就是路过转转,明日咱们哥俩好好叙叙旧。” 孔几一微微一笑,下意识瞧见自己方才抓住孔祥十肩膀处的两道印子,竟是浮现出了水印。 可想而知当时孔几一有多紧张。 “对了,哥!” “莫要将我来到阳城的消息告知舅舅,我不想舅舅知道后告知父亲,你知道我与我父亲的关系不怎么融洽,不然也不会在春节期间出走。” 孔几一随便找了个理由,企图能够蒙混过关。 孔祥十听后,微眯双眼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此时的他的脑子里,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两箱铜钱! “来人!” 须臾,待孔几一,许子墨等人以及两辆马车全部进城,孔祥十当即叫来了身旁的一名侍兵。 “老大,什么事?” 来人是孔祥十的贴身侍卫,兼守城副将士,与孔祥十情同手足。 “城门处近几日有无清点身份?有无他人之人?”孔祥十依旧皱眉问道。 “老爷的人都清空了,不过有一些督察司新来的人,不好弄。” 督察司直属于南梁王室,总部设于南梁城,由王氧主管,而其余城池,也由今年开始在各地创立分司,以为调查与监视! “阉人统领的东西,能有什么作为,找出来,除掉,孔几一进城的消息,我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 孔祥十眼神微眯,自己的这个表弟,向来独断独行,此次前往王城竟带了如此之多的随从和朋友。 还有那两箱铜钱,恐是被他人利用了,故孔祥十万不可将此事泄露,以免孔几一遭受牵连。 必须要他自己亲自来查明此事! “还有,找几个可靠的兄弟,跟着孔几一,看他们住在了那家客栈,一行人有几人,查一查都是什么人。” 孔祥十再声吩咐,而后便跟随一众士卒一同将城门再次关闭了起来。 砰!砰!砰! 另一边,许子墨等人进入阳城,城内烟花四起属实热闹至极。 路上行人不断,嘈杂繁华,时值深夜仍有诸多节目与摊位售卖稀奇物件。 许子墨等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以后,秘密将木箱运进房间隐藏,而后由于孔几一怕孔祥十心生猜疑,故只好主动留下看守。 而琳林心智尚浅,对新鲜事物过于好奇,十分想要上街游玩,故这次便没有将他留下,反而是将白锦园留了下来与孔几一打配合。 第118章 阳城:惊险入城! “我是孔几一,孔祥十在不在?” 孔几一走至城门处,直接对着守城将士自我介绍道,而后便开口要见孔祥十。 由于孔几一以前也没少来过阳城帮仲安王办差事,故孔几一虽与孔家不合,可却是与孔祥十关系密切。 再加上他二人同为守城将士,一丝不苟的性格,这便使得他二人无话不谈,胜似亲生兄弟一般。 “几一?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孔祥十听到士卒禀报,原还有些不信,没成想走至城门口后见到的竟真是孔几一。 “哥,我不在白帝城当值了,我回家了,准备放松放松游玩一段时间,这次途径阳城,特地来看看你,先让我们进去。” 孔几一微微一笑,一阵寒暄,而后便表明心意,想要先进城再说。 孔祥十闻声,眉头一皱望向后方两辆马车,一辆有棚,里面好似有什么人。 而另一辆则是载着五口大箱子。 “几一你这是?回家了,为何不在家中多待些时日?叔伯可还好?巧儿可还好?” 孔祥十微微皱眉询问道,似有试探之意。 “都好,哥让我们先进去,找家酒馆,我们好好喝一杯,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和随从,箱子里是一些银两和换洗衣物,要不你查一查。” 孔几一面颊淡然,以退为进,他知道以孔祥十的性格定会亲自检查,故只能提前说明,让他放低戒心。 “车内之人确是你的好友?”孔祥十再次皱眉询问。 好似担忧孔几一被什么威胁似的。 孔几一闻声当即一笑解释自然都是好友。 “那好,让我看看箱子里的东西,这几日城内不太平,有几户官员莫名惨死,市面还流通了多数私铸铜钱,此事上面很注重,故过往马车必须严加……” 突然! 即在孔祥十一边说着,一边跟随孔几一来到马车旁,打开其中一口木箱。 当即,满满一箱铜钱映入眼帘! 孔祥十见状不禁满脸震惊转头看向孔几一! 孔几一被着一看也是不禁一愣,怎么就这么巧孔祥十居然知道私铸铜钱一事? 他要在早说一秒钟,孔几一也不会打开木箱了。 铛! 孔几一关上木箱! 而后赶忙继续解释道:“私铸铜钱?那我这些铜钱岂不是白带了?还能花吗?” “你也知道孔德镇地处偏僻,我们家没有什么银两,能带出来的也就这两箱铜钱,和这三箱换洗衣物。” 孔几一再声辩解,脸颊之上挤出笑意,防止孔祥十心生猜疑。 可孔祥十干的就是这个工作,自然是对此十分敏锐。 “打开另外几箱让为兄看看。”孔祥十眼神微眯,淡然说道,并没有以命令口吻诉说。 孔几一闻声也没有犹豫,当即便又打开了另一口木箱。 赫然还是满满一箱铜钱! 正如孔几一先前所说,他带了两箱铜钱! “剩下的呢?” 孔祥十再声询问,眼眸微眯,透过月光映射,孔几一可以清除的看到,孔祥十眼中的猜疑。 而孔几一自己则也早已汗流浃背,紧张交错强忍淡定。 “剩下的都是一些衣物了,哥,别看了,进城,天色也不早了,在晚就赶不上城内热闹的春节了。” 孔几一抬起双手扶向孔祥十向外推出,尽显从容淡定之色。 孔祥十被这一推,心生猜疑,不过也没有因此当即反问,反而是任凭孔几一将他退出了马车范围。 路过另一辆马车,孔祥十下意识歪头一看,车内似乎有三人,看不清是男是女。 “几一,记住无论孔家如何,你我二人永远都是兄弟,今日我放你进去,莫要生事!” “至于吃酒,过了今夜再说,我要继续守城门,你走。” “开城门,放行!” 孔祥十一声大吼,身后城门当即大开。 “放心,我就是路过转转,明日咱们哥俩好好叙叙旧。” 孔几一微微一笑,下意识瞧见自己方才抓住孔祥十肩膀处的两道印子,竟是浮现出了水印。 可想而知当时孔几一有多紧张。 “对了,哥!” “莫要将我来到阳城的消息告知舅舅,我不想舅舅知道后告知父亲,你知道我与我父亲的关系不怎么融洽,不然也不会在春节期间出走。” 孔几一随便找了个理由,企图能够蒙混过关。 孔祥十听后,微眯双眼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此时的他的脑子里,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两箱铜钱! “来人!” 须臾,待孔几一,许子墨等人以及两辆马车全部进城,孔祥十当即叫来了身旁的一名侍兵。 “老大,什么事?” 来人是孔祥十的贴身侍卫,兼守城副将士,与孔祥十情同手足。 “城门处近几日有无清点身份?有无他人之人?”孔祥十依旧皱眉问道。 “老爷的人都清空了,不过有一些督察司新来的人,不好弄。” 督察司直属于南梁王室,总部设于南梁城,由王氧主管,而其余城池,也由今年开始在各地创立分司,以为调查与监视! “阉人统领的东西,能有什么作为,找出来,除掉,孔几一进城的消息,我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 孔祥十眼神微眯,自己的这个表弟,向来独断独行,此次前往王城竟带了如此之多的随从和朋友。 还有那两箱铜钱,恐是被他人利用了,故孔祥十万不可将此事泄露,以免孔几一遭受牵连。 必须要他自己亲自来查明此事! “还有,找几个可靠的兄弟,跟着孔几一,看他们住在了那家客栈,一行人有几人,查一查都是什么人。” 孔祥十再声吩咐,而后便跟随一众士卒一同将城门再次关闭了起来。 砰!砰!砰! 另一边,许子墨等人进入阳城,城内烟花四起属实热闹至极。 路上行人不断,嘈杂繁华,时值深夜仍有诸多节目与摊位售卖稀奇物件。 许子墨等人随便找了家客栈以后,秘密将木箱运进房间隐藏,而后由于孔几一怕孔祥十心生猜疑,故只好主动留下看守。 而琳林心智尚浅,对新鲜事物过于好奇,十分想要上街游玩,故这次便没有将他留下,反而是将白锦园留了下来与孔几一打配合。 第120章 阳城:灯迷! “额……说了这么多还都是传说啊。” 许子墨一阵皱眉,这不和美人鱼的传说一样吗? 说来说去都是假的,恐怕那鲛人泪也只不过是百年的蚌珠,或是千年的蚌珠而已。 这些并不会许子墨感到奇怪,也不会让许子墨提起兴致去调查鲛人泪究竟是什么玩意。 不过对于囱卢公主乃是鲛人公主转世这件事,许子墨倒是十分好奇。 因为欧阳着说过,大凉的永乐郡主,也就是许子墨名义的那位老婆,就是被断定为仙人转世。 这件事周勤当初也在信中说过,且永乐郡主此时已然开始接手统领南凉军,继承容老将军之志! 对于这种事,许子墨其实并不是觉得,他们在胡诌乱扯可笑至极,而是…… 而是这种事是谁来断定的? 是谁说的? 若是能找到这个人,让他也给许子墨看看,看看他能不能看出许子墨是什么转世。 若是他能够看出许子墨乃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转世,那许子墨才觉得他是真的牛逼! “怎么?你不相信?” “永乐郡主之身世乃是当年的王德:王大公公和欧阳着以及雪阁老和中庆:中大人一同按天时推断得知。” “虽不知是何仙人转世,可却定是不凡之身!” 周良见许子墨一脸嫌弃质疑的表情,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 面颊狰狞仔细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语气沉重缓慢,着重突出雪阁老与欧阳着之姓名! 周良深知许子墨与雪阁老的关系,而欧阳着这一年里定也是与许子墨变得关系密切。 故,道出他二人姓名,定能让许子墨相信此事为真! 而至于周良自己,虽先前也是心生疑虑,可当他真的知晓雪阁老以及欧阳着的实力以后,也不得不相信这种事情。 且王德也在其中! 王德可是曾经最为接近仙人之境的存在,踏破天机若是出自他口,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而且永乐郡主得确是出生就带有灵智,十岁便已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武学更是在十三岁那年就已然达到小金刚之境。 虽不及琳林那种天生出胎便是金刚的怪胎,可也算是天人之资,天下仅有了。 “如此说来……” “我想到一件事……” 许子墨目光呆滞,突然停下脚步! 满脸狰狞惶恐,而后转为淡然不动声色! 周良与琳林在旁停下脚步观看,不禁一阵疑惑不解。 “你怎么了?”周良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前面有灯迷,我们去猜灯迷。” 琳林满脸笑意,并没有在意许子墨此时的狰狞惶恐脸颊。 反而是拿着手中两颗蚌珠肆意搓动,而后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灯迷对许子墨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走,那里有灯迷?我们去猜!” 许子墨缓缓收回面容,此事太过于惶恐震惊,还是先不对周良以及琳林解释为好。 毕竟雪阁老与欧阳着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穿越过来的?又怎么会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所以才会如此培养保护他? 定是许子墨遐想,事实定不是如此! 想必雪阁老和欧阳着应该只是觉得许子墨从小聪慧过人,所以才想要加以培养而已。 “这位小姐,我们的普通题目您都已经打完了,您可以随意挑选前面写着这些小物件。” “或者交上一两银子,挑战更高难度的题目,如果赢了的话,可以随意挑选本摊位内的任何东西!” 前面小贩一声叫喊,许子墨闻声停下脚步观看,赫然瞧见此时身处眼前小贩摊位处,答题的那位…竟就是先前那位被他撞到的那名女子! 还真是巧啊! “走,看看去。” 许子墨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缓慢走至摊位一旁,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就那般置静的看着那名女子答题。? 女子面对小贩的诱惑犹豫了一会,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交一两银子,而后继续答题。 不过看那女子的样貌,并不像是贪图小便宜之人,也不像是穷人,倒是有几分富家小姐的模样。 所以许子墨以为,她可能只是想要答题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赢什么东西。 “好,那您继续答题,后面一共有三个灯笼,您随意挑选顺序答题,对一道题,没有任何奖励,算作失败。” “对两道题,可以随意挑选一件小物件,三道题全部答对,可以在全场随意挑选,最大的鹿皮玩偶亦可被您拿走!” 小贩笑眯眯接过女子递过来的一两银子,而后仔仔细细的对着那名女子介绍了一遍规则。 不过显然女子并没有在意,她在意的只是赶紧答题。 而许子墨也是早已有些不耐烦,这种小摊位怎么可能会给你整只鹿皮玩偶? 定是胡诌骗人,最后的题目定是有古怪无法应答。 所以许子墨已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们的题目究竟有多难,以许子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头脑难道还答不出来这几道题目? “从最左面开始。” 女子面不改色,没有任何紧张之色,也没有任何不屑大意之色。 反而是就如同河面清水一般,波澜不惊,没有动作产生,就那般乖巧的,静静地等着小贩出题,她来回答。 “这位小姐请听题!” 小贩嘴角一勾,拿下最左面那盏灯笼上的谜题以后,不禁下意识偷笑一身。 好似那名女子十分不幸运,第一下就选到了最难的题目似的。 “镜中人!” 突然,小贩只说了三个字! “镜中人,字谜,谜底打一字!”小贩再声提醒言道。 后方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挑,这题也太没有难度了? 这不就是出入的‘入’吗? “是入字!”突然,那名女子也是张嘴便说出了正确答案。 小贩闻声,虽有些吃惊,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第一题本就不是很难,这不过是为了麻痹回答之人,让其放松警惕! 小贩微微一笑:“恭喜这位小姐回答正确,可以继续答题,若是错了可是要重新缴纳费用,重新作答的。” 突然,小贩再声,提醒终于暴露他的真正目的! 合着在这等着呢! 估计第二题定是无解之题,然后让那名女子重新缴纳费用,重新换题,重新答题! 第120章 阳城:灯迷! “额……说了这么多还都是传说啊。” 许子墨一阵皱眉,这不和美人鱼的传说一样吗? 说来说去都是假的,恐怕那鲛人泪也只不过是百年的蚌珠,或是千年的蚌珠而已。 这些并不会许子墨感到奇怪,也不会让许子墨提起兴致去调查鲛人泪究竟是什么玩意。 不过对于囱卢公主乃是鲛人公主转世这件事,许子墨倒是十分好奇。 因为欧阳着说过,大凉的永乐郡主,也就是许子墨名义的那位老婆,就是被断定为仙人转世。 这件事周勤当初也在信中说过,且永乐郡主此时已然开始接手统领南凉军,继承容老将军之志! 对于这种事,许子墨其实并不是觉得,他们在胡诌乱扯可笑至极,而是…… 而是这种事是谁来断定的? 是谁说的? 若是能找到这个人,让他也给许子墨看看,看看他能不能看出许子墨是什么转世。 若是他能够看出许子墨乃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转世,那许子墨才觉得他是真的牛逼! “怎么?你不相信?” “永乐郡主之身世乃是当年的王德:王大公公和欧阳着以及雪阁老和中庆:中大人一同按天时推断得知。” “虽不知是何仙人转世,可却定是不凡之身!” 周良见许子墨一脸嫌弃质疑的表情,赶忙开口解释了一番。 面颊狰狞仔细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语气沉重缓慢,着重突出雪阁老与欧阳着之姓名! 周良深知许子墨与雪阁老的关系,而欧阳着这一年里定也是与许子墨变得关系密切。 故,道出他二人姓名,定能让许子墨相信此事为真! 而至于周良自己,虽先前也是心生疑虑,可当他真的知晓雪阁老以及欧阳着的实力以后,也不得不相信这种事情。 且王德也在其中! 王德可是曾经最为接近仙人之境的存在,踏破天机若是出自他口,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而且永乐郡主得确是出生就带有灵智,十岁便已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武学更是在十三岁那年就已然达到小金刚之境。 虽不及琳林那种天生出胎便是金刚的怪胎,可也算是天人之资,天下仅有了。 “如此说来……” “我想到一件事……” 许子墨目光呆滞,突然停下脚步! 满脸狰狞惶恐,而后转为淡然不动声色! 周良与琳林在旁停下脚步观看,不禁一阵疑惑不解。 “你怎么了?”周良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前面有灯迷,我们去猜灯迷。” 琳林满脸笑意,并没有在意许子墨此时的狰狞惶恐脸颊。 反而是拿着手中两颗蚌珠肆意搓动,而后指着前方不远处的灯迷对许子墨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走,那里有灯迷?我们去猜!” 许子墨缓缓收回面容,此事太过于惶恐震惊,还是先不对周良以及琳林解释为好。 毕竟雪阁老与欧阳着怎么可能会知道他是穿越过来的?又怎么会因为他是穿越过来的,所以才会如此培养保护他? 定是许子墨遐想,事实定不是如此! 想必雪阁老和欧阳着应该只是觉得许子墨从小聪慧过人,所以才想要加以培养而已。 “这位小姐,我们的普通题目您都已经打完了,您可以随意挑选前面写着这些小物件。” “或者交上一两银子,挑战更高难度的题目,如果赢了的话,可以随意挑选本摊位内的任何东西!” 前面小贩一声叫喊,许子墨闻声停下脚步观看,赫然瞧见此时身处眼前小贩摊位处,答题的那位…竟就是先前那位被他撞到的那名女子! 还真是巧啊! “走,看看去。” 许子墨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缓慢走至摊位一旁,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就那般置静的看着那名女子答题。? 女子面对小贩的诱惑犹豫了一会,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交一两银子,而后继续答题。 不过看那女子的样貌,并不像是贪图小便宜之人,也不像是穷人,倒是有几分富家小姐的模样。 所以许子墨以为,她可能只是想要答题而已,并非是真的想要赢什么东西。 “好,那您继续答题,后面一共有三个灯笼,您随意挑选顺序答题,对一道题,没有任何奖励,算作失败。” “对两道题,可以随意挑选一件小物件,三道题全部答对,可以在全场随意挑选,最大的鹿皮玩偶亦可被您拿走!” 小贩笑眯眯接过女子递过来的一两银子,而后仔仔细细的对着那名女子介绍了一遍规则。 不过显然女子并没有在意,她在意的只是赶紧答题。 而许子墨也是早已有些不耐烦,这种小摊位怎么可能会给你整只鹿皮玩偶? 定是胡诌骗人,最后的题目定是有古怪无法应答。 所以许子墨已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们的题目究竟有多难,以许子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头脑难道还答不出来这几道题目? “从最左面开始。” 女子面不改色,没有任何紧张之色,也没有任何不屑大意之色。 反而是就如同河面清水一般,波澜不惊,没有动作产生,就那般乖巧的,静静地等着小贩出题,她来回答。 “这位小姐请听题!” 小贩嘴角一勾,拿下最左面那盏灯笼上的谜题以后,不禁下意识偷笑一身。 好似那名女子十分不幸运,第一下就选到了最难的题目似的。 “镜中人!” 突然,小贩只说了三个字! “镜中人,字谜,谜底打一字!”小贩再声提醒言道。 后方许子墨闻声,不禁眉头一挑,这题也太没有难度了? 这不就是出入的‘入’吗? “是入字!”突然,那名女子也是张嘴便说出了正确答案。 小贩闻声,虽有些吃惊,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第一题本就不是很难,这不过是为了麻痹回答之人,让其放松警惕! 小贩微微一笑:“恭喜这位小姐回答正确,可以继续答题,若是错了可是要重新缴纳费用,重新作答的。” 突然,小贩再声,提醒终于暴露他的真正目的! 合着在这等着呢! 估计第二题定是无解之题,然后让那名女子重新缴纳费用,重新换题,重新答题! 第121章 阳城:灯迷崩溃小贩跑! “第二题!” 小贩缓缓抽出第二盏灯笼上面挂着的十张字条上面的随便一张。 “一月复一月,两月共半边。” “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 “四口共一室,两口不团圆。” “亦是字谜,打一字!”小贩缓缓道! 此题一出,周围行人赶忙也纷纷跟着凑起了热闹。 “这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啊,四口?两口?一家六口?什么意思?” 周围行人嘈杂,许子墨却是面无表情,这题他上辈子看过! 不过周良与琳林可没有看过。 一脸懵比,不知其意,转头看向了许子墨欲求解答。 “看我干嘛?这题太简单了。” 许子墨眉头一挑,瞧见周良与琳林眼神袭来,不禁随口说道。 前方女子与小贩闻声,不禁戛然一愣! 很明显那女子答不出,而小贩很惊讶许子墨居然说此题简单! “你知此题答案?”突然,那女子转头看向许子墨问道。 眼神中略带几丝疑惑,以及几点眼熟之意,这家伙好像就是先前撞到自己的那个人。 “知晓,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许子墨微微一笑,一副挑逗之意对那名女子问道。 女子闻声当即脸色一变,略显红润,她长这么大还没未和陌生男子说过话,离得这么近过。 再加上许子墨此时言语的这般神情和语气,不禁让那女子感到一阵心跳。 “你且先说来听听,若我觉得相似,便不计较先前之事。” 女子言说于此,指的便是先前许子墨撞他一事。 许子墨闻声自然也想摆脱此事,虽说自己已经道过歉了,不过告知她这一题的答案,也没有什么,反正小贩一会肯定还是会让她重新交钱。 “两半月,上田下川,四口之家,两口分离,岂不就是‘用’字?” 许子墨微微一笑言解,周围看客闻声,依旧略显几分惊疑。 不过那名女子明显聪慧,当即便领会了这个‘用’字是哪个用字。 “多谢公子,之前之事就算是过去了。” 女子闻声听得许子墨的回答以后,当即便随口对许子墨说道,可以看出此人十分心大,全然不会过脑想太多的事情。 典型的天真单纯! 而后那女子便转头看向了那名小贩,言说此题答案乃是‘用’字 不过小贩闻声,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是不出许子墨所料,言说此题作废! “请小姐重新缴纳银两答题,此题乃那位公子所答,不算您作答!” 小贩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旁众人质疑,为何不可? 不过人群中难免会有小贩的些许同伙搅乱,纷纷高声辩解确实应该如此,不可作数。 一时间,双方争执不休,女子并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 故,只得站在原地默默思索,最终只得低头又掏出了一两银子,略显几分委屈之意。 一旁许子墨见状着实是有些不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单纯之人? “等等,我来!” 突然,许子墨开口说道! 直接掏出一滴碎金递给了小贩,小贩见状原本想要言说许子墨乃是半路插进,需要从头来过,不可直接作答三道最终之题。 可当小贩看到许子墨递过来的是金子以后,当即一转笑脸,惊喜的接过金子。 “好好好,请这位公子作答!” 小贩满脸笑意,笑眯眯的接过金子仔细检查,而后小心翼翼的塞进腰间后对许子墨说道。 “出题,我答你所有题目,要你所有东西,可行?” 许子墨淡然一笑叙说,小贩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一旁女子不懂为人处世,遇到许子墨插队,也不好多言叙说,只能等着许子墨先行答题。 “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算是道歉。” 许子墨突然觉得这名女子很是有趣,便想要与之交个朋友。 可那女子却是满脸敌意,好似并不想与别人交朋友。 天真单纯却又十分谨慎,十分谨慎却又不善言辞,不同为人处世之道,着实是让许子墨感到疑惑。 “不用了,你已经告知我刚才那道题目的答案了,我们扯平了。” 女子满脸单纯的说道,再次让许子墨感到无语,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太单纯可爱了。 “你若是不说,一会我答完所有题目,所有东西可都是我的了,到时就不是答题那么简单了,再想要的话……” 许子墨话说一半滞停,色眯眯的看向那名女子,欲要逗她一逗。 可那名女子显然并没有通晓许子墨的心意,一脸懵比的说道:“那…那要怎样才行?” 这怕不是个傻子? 许子墨一脸无语! “我送给你啊,你就说你要什么就行了。” 许子墨现在可不认为她是为了答题而答题了,她这脑子,定是因为想要某个东西。 不然若是以这个脑子还非要挑战难度的话,那可真的是没脑子,闲的没事干。 “我……我想要一颗蚌珠!” ????? 听到这个回答,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费那么大劲,花那么多钱,就为了一颗蚌珠? 真是闲的没事,有钱烧的啊。 隔壁九文钱一个你不买,你来这一两银子挑战脑子? “琳林,把你的蚌珠给她一个。”许子墨一脸无语,转头看向琳林说道。 而后赶忙转头再次看向那名小贩道:“来,答题。” 虽说那名女子已然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可许子墨还是想要正经的进行一下答题。 不为别的,而是真正的想要挑战一下脑子。 而那名女子得到蚌珠以后,也变得消停了,也不想答题了,竟是直接和周良以及琳林聊了起来…… 因为那名女子就来自囱卢,所以很喜爱蚌珠。 而为何没有在之前那个摊位买,完全是因为被许子墨撞到了,直接就走了。 不然以她的脑子,恐怕现在已经在那个小贩那里买到了大量的蚌珠,以及跟她去青州海域打捞了………… 不多时! “这位公子,要不您别答了,这刚天黑,我这小摊位就这么点谜题,您都给答完了,我还怎么营业?”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许子墨一人已然将近答完了所有题目。 此时的小贩已然目瞪口呆,实在不想让许子墨继续答下去了。 “做人要讲诚信,你方才不是同意了让我答所有题,换你所有东西?怎么?难道现在要耍赖?” 许子墨眉头一皱,略显有几分装逼议论质疑的语气问道。 周围看客闻声赶忙也跟着起哄了起来,真到了这种看热闹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路人的真正水平。 那群路人之中,小贩的同伙完全插不上嘴,只能任由舆论一边倒,小贩无可奈何,无济于事,只好心生一计! 最后再捞一笔! “那好,公子您在缴纳一两银子,我让您继续答题,您看行吗?” 小贩十分卑微的请求道,完全看不出是在故意为之,引许子墨上套。 而许子墨也没有在意,直接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小贩。 “好,客官稍等!” “来人!” “拦住他!” “快跑!” 小贩一声叫喊,直接抱着鹿皮转身撒腿就跑! 许子墨站在原地一脸懵比! 不至于? 第121章 阳城:灯迷崩溃小贩跑! “第二题!” 小贩缓缓抽出第二盏灯笼上面挂着的十张字条上面的随便一张。 “一月复一月,两月共半边。” “上有可耕之田,下有长流之川。” “四口共一室,两口不团圆。” “亦是字谜,打一字!”小贩缓缓道! 此题一出,周围行人赶忙也纷纷跟着凑起了热闹。 “这是什么东西?” “没听说过啊,四口?两口?一家六口?什么意思?” 周围行人嘈杂,许子墨却是面无表情,这题他上辈子看过! 不过周良与琳林可没有看过。 一脸懵比,不知其意,转头看向了许子墨欲求解答。 “看我干嘛?这题太简单了。” 许子墨眉头一挑,瞧见周良与琳林眼神袭来,不禁随口说道。 前方女子与小贩闻声,不禁戛然一愣! 很明显那女子答不出,而小贩很惊讶许子墨居然说此题简单! “你知此题答案?”突然,那女子转头看向许子墨问道。 眼神中略带几丝疑惑,以及几点眼熟之意,这家伙好像就是先前撞到自己的那个人。 “知晓,需要我来告诉你吗?” 许子墨微微一笑,一副挑逗之意对那名女子问道。 女子闻声当即脸色一变,略显红润,她长这么大还没未和陌生男子说过话,离得这么近过。 再加上许子墨此时言语的这般神情和语气,不禁让那女子感到一阵心跳。 “你且先说来听听,若我觉得相似,便不计较先前之事。” 女子言说于此,指的便是先前许子墨撞他一事。 许子墨闻声自然也想摆脱此事,虽说自己已经道过歉了,不过告知她这一题的答案,也没有什么,反正小贩一会肯定还是会让她重新交钱。 “两半月,上田下川,四口之家,两口分离,岂不就是‘用’字?” 许子墨微微一笑言解,周围看客闻声,依旧略显几分惊疑。 不过那名女子明显聪慧,当即便领会了这个‘用’字是哪个用字。 “多谢公子,之前之事就算是过去了。” 女子闻声听得许子墨的回答以后,当即便随口对许子墨说道,可以看出此人十分心大,全然不会过脑想太多的事情。 典型的天真单纯! 而后那女子便转头看向了那名小贩,言说此题答案乃是‘用’字 不过小贩闻声,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反而是不出许子墨所料,言说此题作废! “请小姐重新缴纳银两答题,此题乃那位公子所答,不算您作答!” 小贩此话一出,顿时引得一旁众人质疑,为何不可? 不过人群中难免会有小贩的些许同伙搅乱,纷纷高声辩解确实应该如此,不可作数。 一时间,双方争执不休,女子并没有与人打交道的经验。 故,只得站在原地默默思索,最终只得低头又掏出了一两银子,略显几分委屈之意。 一旁许子墨见状着实是有些不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单纯之人? “等等,我来!” 突然,许子墨开口说道! 直接掏出一滴碎金递给了小贩,小贩见状原本想要言说许子墨乃是半路插进,需要从头来过,不可直接作答三道最终之题。 可当小贩看到许子墨递过来的是金子以后,当即一转笑脸,惊喜的接过金子。 “好好好,请这位公子作答!” 小贩满脸笑意,笑眯眯的接过金子仔细检查,而后小心翼翼的塞进腰间后对许子墨说道。 “出题,我答你所有题目,要你所有东西,可行?” 许子墨淡然一笑叙说,小贩闻声不禁当即一愣! 一旁女子不懂为人处世,遇到许子墨插队,也不好多言叙说,只能等着许子墨先行答题。 “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算是道歉。” 许子墨突然觉得这名女子很是有趣,便想要与之交个朋友。 可那女子却是满脸敌意,好似并不想与别人交朋友。 天真单纯却又十分谨慎,十分谨慎却又不善言辞,不同为人处世之道,着实是让许子墨感到疑惑。 “不用了,你已经告知我刚才那道题目的答案了,我们扯平了。” 女子满脸单纯的说道,再次让许子墨感到无语,这样的女子真的是太单纯可爱了。 “你若是不说,一会我答完所有题目,所有东西可都是我的了,到时就不是答题那么简单了,再想要的话……” 许子墨话说一半滞停,色眯眯的看向那名女子,欲要逗她一逗。 可那名女子显然并没有通晓许子墨的心意,一脸懵比的说道:“那…那要怎样才行?” 这怕不是个傻子? 许子墨一脸无语! “我送给你啊,你就说你要什么就行了。” 许子墨现在可不认为她是为了答题而答题了,她这脑子,定是因为想要某个东西。 不然若是以这个脑子还非要挑战难度的话,那可真的是没脑子,闲的没事干。 “我……我想要一颗蚌珠!” ????? 听到这个回答,许子墨不禁又是一愣,费那么大劲,花那么多钱,就为了一颗蚌珠? 真是闲的没事,有钱烧的啊。 隔壁九文钱一个你不买,你来这一两银子挑战脑子? “琳林,把你的蚌珠给她一个。”许子墨一脸无语,转头看向琳林说道。 而后赶忙转头再次看向那名小贩道:“来,答题。” 虽说那名女子已然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可许子墨还是想要正经的进行一下答题。 不为别的,而是真正的想要挑战一下脑子。 而那名女子得到蚌珠以后,也变得消停了,也不想答题了,竟是直接和周良以及琳林聊了起来…… 因为那名女子就来自囱卢,所以很喜爱蚌珠。 而为何没有在之前那个摊位买,完全是因为被许子墨撞到了,直接就走了。 不然以她的脑子,恐怕现在已经在那个小贩那里买到了大量的蚌珠,以及跟她去青州海域打捞了………… 不多时! “这位公子,要不您别答了,这刚天黑,我这小摊位就这么点谜题,您都给答完了,我还怎么营业?” 短短半盏茶的功夫,许子墨一人已然将近答完了所有题目。 此时的小贩已然目瞪口呆,实在不想让许子墨继续答下去了。 “做人要讲诚信,你方才不是同意了让我答所有题,换你所有东西?怎么?难道现在要耍赖?” 许子墨眉头一皱,略显有几分装逼议论质疑的语气问道。 周围看客闻声赶忙也跟着起哄了起来,真到了这种看热闹的时候,才能显现出来路人的真正水平。 那群路人之中,小贩的同伙完全插不上嘴,只能任由舆论一边倒,小贩无可奈何,无济于事,只好心生一计! 最后再捞一笔! “那好,公子您在缴纳一两银子,我让您继续答题,您看行吗?” 小贩十分卑微的请求道,完全看不出是在故意为之,引许子墨上套。 而许子墨也没有在意,直接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了小贩。 “好,客官稍等!” “来人!” “拦住他!” “快跑!” 小贩一声叫喊,直接抱着鹿皮转身撒腿就跑! 许子墨站在原地一脸懵比! 不至于? 第122章 私铸铜钱:箱子丢了! “站住,别跑!” 小贩转头就跑,那名女子见状也没多想,转头直接就要追赶! “喂!你干啥?” 许子墨又是一声大喊,这女的不会想去追? 她去追那小贩干啥? 这摊位不是在这呢吗?虽说这些东西不值几两银子,可许子墨也不缺那几两银子啊。 “他骗了你,不追吗?放开我,我去追!” 许子墨抓住那名女子的手臂,女子用力挣脱,若是在不快一点,那小贩可就不见了。 “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些,不要生事!” 突然,人群中走出十余名大汉,直接将许子墨等人团团围住。 许子墨一个愣神,那名女子直接挣脱他的右手冲出了人群,可以看出她竟然还会功夫? 这女子着实是有些让许子墨看不透。 希望他不是欧阳着或是南梁王室派来的! 许子墨心中想着,赶忙转头看向周良和琳林道:“客栈汇合,我去追。” “你们把这摊子上所有的东西,以及这一群人,全都给我带回客栈,等我回来!” 许子墨随口淡然给出任务,全然没有觉得是在为难周良以及琳林。 而他们二人,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难度,当即点头回应,而后迅速出手。 与此同时,许子墨也迅速冲出人群,朝着那名女子所跑的方向追去。 而那名女子则是全然不顾周围百姓异样的目光,以及嘈杂人群质疑,飞檐走壁,乱踩摊位,追赶眼前那名小贩! “不好意思,她脑子有问题。” “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 许子墨在后紧追不舍,挨个道歉丢下银两,显然并不想把此事闹大,不然明日恐怕全南梁都知道在春节那天,阳城来了位大才子,逼得小贩跑路! 而这位大才子,可想而知,定就是大凉来的那位平凉伯! 故,许子墨这才会让周良将摊位和所有小贩的同伙全部抓起来,以平息此事的传播。 只不过许子墨忘了交代周良买通一些路人,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说,所以明日…… 估计还是会传遍整个阳城! “呼呼呼~” 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小贩竟也是个练家子,抱着如此之大的鹿皮在前跑路,竟还可以跑的如此之快,且还飞檐走壁! 那女子气喘吁吁停下换气,许子墨在后赶到,终于将她拦了下来:“别追了,没事,那是我的钱,不重要!” 许子墨也是气喘吁吁,这女子竟跑的比他还快。 不过也可能是许子墨在后一直道歉的缘故,所以才会追的慢了一些。 “你不要钱了吗?他把那个鹿皮也拿走了,那个肯定是最值钱的,不抢回来吗?” 女子转头看向许子墨,一脸天真之相,一语道破真谛,好似是在表达自己的聪明,告知许子墨那个鹿皮才是最贵的。 许子墨闻声尴尬一笑,这他肯定看得出来啊。 “没事,不要了,歇会!” 许子墨缓缓放松落座,而后猛地突然又站起看向那名女子。 女子被这一看,好似也猜到了什么,定是许子墨怕她再趁机溜走去追。 故便也赶忙蹲了下来。 二人简单交谈片刻,许子墨得知那名女子名叫:波澜娜雅,是土生土长的囱卢人,近几日方才进入南梁,抵达这阳城。 而对于波澜娜雅的身世,许子墨有意去问,可波澜娜雅却是没有想要提及。 只说她自己乃是一名普通的囱卢人,没怎么和外面人交流过,在囱卢也是一直被关在家中。 所以才会对外界之事十分感兴趣,如此天真单纯。 “那你……算了,你有没有什么丫鬟下人之类的?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许子墨欲言又止,本想问一下她为何非要那一颗蚌珠! 不过思来想去,好像这问题并不出奇,人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许子墨便只好憋了回去,转而询问了一下她住在哪里,准备送她回去。 可波澜娜雅听到这里,却是突然低下了头,眼眶红润,手中紧紧握着先前琳林送给她的那颗蚌珠。 可以看出,此时的她情绪略显有几分波动,好似在酝酿要如何与许子墨叙说此事。 而一旁的许子墨,仰身靠着背墙,坐在暗台之上,屋顶雨水滑落,顺着房檐滴在脖颈之处。 不禁一个激灵! “不想说,就不说,我给你找一家客栈先住下,一个人别瞎溜达,早点回家。” 许子墨缓缓起身,抬手抹了一把脖颈,而后低头对着波澜娜雅细语安慰言道。 波澜娜雅闻声,仰头单纯红润的眼眸看向许子墨,脸颊之上不禁浮现一丝暖意。 方才不知为何她竟是感觉到了一丝寒冷,不过此时,跟在许子墨身旁,走在刚刚下完小雨街道之上,竟是暖意勃勃。 丝毫不见方才寒冷,也不见眼中泪珠,反而是仰头望向天空,平静而又忧虑的在思索着什么。 “到了,我就住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先开一个房间暂且住下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回到客栈,许子墨为波澜娜雅在自己的房间一旁开了一间房间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以后,屋内仅有白锦园以及孔几一和琳林三人,屋内一片凌乱,三人一脸惆怅深思。 “发生什么事了?周良呢?” 许子墨眉头一皱,当即向前一步迈进房间,而后关上房门对白锦园三人问道。 一个时辰前! 许子墨与周良以及琳林三人刚刚走出客栈,客栈内便来了一伙黑衣人与一群官服之人。 起初白锦园与孔几一只是以为他们是想要检查木箱而已,故便没有在意,可谁成想他们居然直接大打出手。 孔几一为了保护白锦园,不得已放弃了对木箱的保护。 不过最终白锦园还是在交手的过程中被波及昏迷了过去。 而孔几一则是被迷香迷昏,倒在了房门口。 直到周良与琳林回来之时,他与白锦园二人方才苏醒。 而后这才发现那五口木箱……竟是全都不见了! 第122章 私铸铜钱:箱子丢了! “站住,别跑!” 小贩转头就跑,那名女子见状也没多想,转头直接就要追赶! “喂!你干啥?” 许子墨又是一声大喊,这女的不会想去追? 她去追那小贩干啥? 这摊位不是在这呢吗?虽说这些东西不值几两银子,可许子墨也不缺那几两银子啊。 “他骗了你,不追吗?放开我,我去追!” 许子墨抓住那名女子的手臂,女子用力挣脱,若是在不快一点,那小贩可就不见了。 “我劝你们还是老实一些,不要生事!” 突然,人群中走出十余名大汉,直接将许子墨等人团团围住。 许子墨一个愣神,那名女子直接挣脱他的右手冲出了人群,可以看出她竟然还会功夫? 这女子着实是有些让许子墨看不透。 希望他不是欧阳着或是南梁王室派来的! 许子墨心中想着,赶忙转头看向周良和琳林道:“客栈汇合,我去追。” “你们把这摊子上所有的东西,以及这一群人,全都给我带回客栈,等我回来!” 许子墨随口淡然给出任务,全然没有觉得是在为难周良以及琳林。 而他们二人,也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难度,当即点头回应,而后迅速出手。 与此同时,许子墨也迅速冲出人群,朝着那名女子所跑的方向追去。 而那名女子则是全然不顾周围百姓异样的目光,以及嘈杂人群质疑,飞檐走壁,乱踩摊位,追赶眼前那名小贩! “不好意思,她脑子有问题。” “不好意思啊!” “不好意思!” 许子墨在后紧追不舍,挨个道歉丢下银两,显然并不想把此事闹大,不然明日恐怕全南梁都知道在春节那天,阳城来了位大才子,逼得小贩跑路! 而这位大才子,可想而知,定就是大凉来的那位平凉伯! 故,许子墨这才会让周良将摊位和所有小贩的同伙全部抓起来,以平息此事的传播。 只不过许子墨忘了交代周良买通一些路人,不要让他们到处乱说,所以明日…… 估计还是会传遍整个阳城! “呼呼呼~” 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小贩竟也是个练家子,抱着如此之大的鹿皮在前跑路,竟还可以跑的如此之快,且还飞檐走壁! 那女子气喘吁吁停下换气,许子墨在后赶到,终于将她拦了下来:“别追了,没事,那是我的钱,不重要!” 许子墨也是气喘吁吁,这女子竟跑的比他还快。 不过也可能是许子墨在后一直道歉的缘故,所以才会追的慢了一些。 “你不要钱了吗?他把那个鹿皮也拿走了,那个肯定是最值钱的,不抢回来吗?” 女子转头看向许子墨,一脸天真之相,一语道破真谛,好似是在表达自己的聪明,告知许子墨那个鹿皮才是最贵的。 许子墨闻声尴尬一笑,这他肯定看得出来啊。 “没事,不要了,歇会!” 许子墨缓缓放松落座,而后猛地突然又站起看向那名女子。 女子被这一看,好似也猜到了什么,定是许子墨怕她再趁机溜走去追。 故便也赶忙蹲了下来。 二人简单交谈片刻,许子墨得知那名女子名叫:波澜娜雅,是土生土长的囱卢人,近几日方才进入南梁,抵达这阳城。 而对于波澜娜雅的身世,许子墨有意去问,可波澜娜雅却是没有想要提及。 只说她自己乃是一名普通的囱卢人,没怎么和外面人交流过,在囱卢也是一直被关在家中。 所以才会对外界之事十分感兴趣,如此天真单纯。 “那你……算了,你有没有什么丫鬟下人之类的?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许子墨欲言又止,本想问一下她为何非要那一颗蚌珠! 不过思来想去,好像这问题并不出奇,人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也没什么奇怪的。 于是许子墨便只好憋了回去,转而询问了一下她住在哪里,准备送她回去。 可波澜娜雅听到这里,却是突然低下了头,眼眶红润,手中紧紧握着先前琳林送给她的那颗蚌珠。 可以看出,此时的她情绪略显有几分波动,好似在酝酿要如何与许子墨叙说此事。 而一旁的许子墨,仰身靠着背墙,坐在暗台之上,屋顶雨水滑落,顺着房檐滴在脖颈之处。 不禁一个激灵! “不想说,就不说,我给你找一家客栈先住下,一个人别瞎溜达,早点回家。” 许子墨缓缓起身,抬手抹了一把脖颈,而后低头对着波澜娜雅细语安慰言道。 波澜娜雅闻声,仰头单纯红润的眼眸看向许子墨,脸颊之上不禁浮现一丝暖意。 方才不知为何她竟是感觉到了一丝寒冷,不过此时,跟在许子墨身旁,走在刚刚下完小雨街道之上,竟是暖意勃勃。 丝毫不见方才寒冷,也不见眼中泪珠,反而是仰头望向天空,平静而又忧虑的在思索着什么。 “到了,我就住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先开一个房间暂且住下来,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回到客栈,许子墨为波澜娜雅在自己的房间一旁开了一间房间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进入房间以后,屋内仅有白锦园以及孔几一和琳林三人,屋内一片凌乱,三人一脸惆怅深思。 “发生什么事了?周良呢?” 许子墨眉头一皱,当即向前一步迈进房间,而后关上房门对白锦园三人问道。 一个时辰前! 许子墨与周良以及琳林三人刚刚走出客栈,客栈内便来了一伙黑衣人与一群官服之人。 起初白锦园与孔几一只是以为他们是想要检查木箱而已,故便没有在意,可谁成想他们居然直接大打出手。 孔几一为了保护白锦园,不得已放弃了对木箱的保护。 不过最终白锦园还是在交手的过程中被波及昏迷了过去。 而孔几一则是被迷香迷昏,倒在了房门口。 直到周良与琳林回来之时,他与白锦园二人方才苏醒。 而后这才发现那五口木箱……竟是全都不见了! 第123章 私铸铜钱:澜井窑洞! 不多时! 李荣将钱袋恢复原样交还到母亲的手里。 可他的母亲却是突然面颊再转:“为何变沉了?你二人又往里面放了银子?” “不用给娘了,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拿着!” 老妇推回钱袋,犹如万斤巨石压在李荣的手中。 终于,李荣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小岭你先扶母亲进屋。” 李荣强忍着心中怒火以及眼角泪珠,将钱袋紧紧的握于手中,对着一旁自己的弟弟李岭说道。 此时的李岭也已然呆滞,听到自己哥哥的言语以后,也是憋着情绪,强忍出笑意扶着母亲回到了房间。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说你们老大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 “我也不会白让你说,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就是打零活的,我身上就剩这几两金子了,都给你。” 许子墨虽是平日里装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背地里终究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同情心的现代人。 故,看到这种场景,难免会有一些心酸和怜悯。 “不必了,我虽不知你们找那小贩作甚,可我……实际上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们只是被龙湖镖局雇佣,要求在街道之上,对几家摊位进行保护,和帮他们打圆场,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荣依旧紧紧握着钱袋,言语过后便不自觉的又低下了头查看。 许子墨见状,面对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一时间并没有对李荣发出质疑,也没有再继续进行追问。 反而是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好生照顾你母亲,这些钱够你们一家人生存的了。”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许子墨将自己装有金子的钱袋再次推给李荣。 许子墨在这个世界出生便没了母亲,而在上一个世界虽有母爱的存在,可也仅仅是片刻之久。 故,许子墨……………… “这……谢谢……” “你们若是对城中其他之事有疑虑,或是要去龙湖镖局我可以帮你们。” 李荣接过钱袋。 他并不是什么坚强之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原则。 他只知道身为澜井中人,一生不得为官,不可入仕,不可科举。 故,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就是赚钱! “哥,好几天没来了,你猜这次能有多少银子?” “猜个屁,到了不就知道了,反正那个老太婆又看不见。” 突然! 即在李荣刚刚言讫接过许子墨递给他的钱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嬉笑,蹑手蹑脚的声音。 由于先前李荣和李岭进入院内,有意识的故意关上了房门,故此时外面那两个人,并不知道院内有人。 “卧槽!” “哥,有人!” “我踏马看得见!” 一名略显瘦小之人,以及一名略显肥胖之人。 二人进入院内,瞧见许子墨等人不禁当即一愣。 不过显然他二人并没有害怕,反而还趾高气昂的指着许子墨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周良?听到了?抓起来。” 许子墨回头面无表情,淡然的对周良说道。 而他所说的听到了? 那便是方才那两个人在门外所说的悄悄话! 虽有意压低声线,可却还是逃不过许子墨与周良的耳朵。 “别!” “大哥,你们是什么人?” “疼,大哥,我错了!” 短短几息时间,周良便将他二人制服按在了地上。 “钱呢?”许子墨低头看向那一胖一瘦,表情依旧淡然,没有恐吓。 “什么钱,什么钱?”胖子连忙摇头,表情配合的也很好。 不过那个瘦子就不同了。 怪不得他是小弟,那个胖子是老大。 “我们没偷钱,我们就是路过!”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用许子墨解释,李荣都听明白了。 原来就是他们俩偷的自己的母亲的钱! 真是丧尽天良,瞎眼老妇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他们也偷,且还没隔几日就来一次! 李荣这一年里没少干什么违反官府之事,故胆子也变得大了些许。 得知他二人就是偷窃之人以后,当即将那装满石块的钱袋丢到了那名胖子的脸上。 胖子当场昏迷! 而后李荣还要继续殴打那名瘦子。 许子墨见状,赶忙开口制止:“你不要钱了?” 瘦子跪在地上不敢反抗,方才周良的本事他可是见识到了,一只手就把胖子摔在了地上。 故,他一个瘦子怎么敢动手反抗,尽管此时被李荣打,他也丝毫没有任何反抗之意。 险些也遭受昏迷。 不过好在许子墨及时制止,这才让他缓了过来。 “说,钱呢?你们偷的钱呢?在哪里?” 李荣用力摇晃,口中之语激愤脱出,眼神凶狠,似有吃人之相!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都在他那里,他就分给我了一两银子。” 瘦子满脸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抓个现形,且还被打这么惨。 为了一两银子真不值啊,早知道就不跟胖子混了,老老实实的偷溜出去打工半年也能攒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那里应该有十五两银子才对!” 李荣和李岭二人,整整一年省吃俭用,替别人卖命才得来的高额收入,居然只有一两银子? “周良,把那胖子弄醒。” 许子墨在旁闻声也是有些疑虑,这胖子也太不会做人了,十五两银子,居然只给瘦子一两?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别…………” 胖子被猛地惊醒,张口就是一阵乱叫,一旁瘦子见状赶忙在旁提醒道:“头儿,快把银子还给他们,我要被打死了。” 瘦子一声恐惧言语,胖子回头见状,赫然瞧见瘦子嘴角已然流出鲜血,眼眶通紫。 可以看得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毒打! “银子……银子都给窑洞了,然后他们给了我一个监制的差事,没银子了……” 胖子惊恐回身看向李荣,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之意,如此之人竟敢偷窃? “窑洞?什么窑洞?澜井何时有窑洞了?” 李荣一阵皱眉,听到胖子的回答以后直接将瘦子推到了一旁,而后转头看向胖子问道。 这澜井人向来卑微,多是一些罪人之子,或是遗民,无处可去,无处生存之人。 没有任何差事可做,每天只等他人实施,饮露水河水,或是有上面的人下来找苦力,除此之外就是等死。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窑洞这种正经买卖的存在? 第123章 私铸铜钱:澜井窑洞! 不多时! 李荣将钱袋恢复原样交还到母亲的手里。 可他的母亲却是突然面颊再转:“为何变沉了?你二人又往里面放了银子?” “不用给娘了,这些都是给你们的。” “拿着!” 老妇推回钱袋,犹如万斤巨石压在李荣的手中。 终于,李荣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小岭你先扶母亲进屋。” 李荣强忍着心中怒火以及眼角泪珠,将钱袋紧紧的握于手中,对着一旁自己的弟弟李岭说道。 此时的李岭也已然呆滞,听到自己哥哥的言语以后,也是憋着情绪,强忍出笑意扶着母亲回到了房间。 “罢了,我也不为难你,你说你们老大在什么地方,我自己去。” “我也不会白让你说,我知道你们这种人就是打零活的,我身上就剩这几两金子了,都给你。” 许子墨虽是平日里装的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可背地里终究还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同情心的现代人。 故,看到这种场景,难免会有一些心酸和怜悯。 “不必了,我虽不知你们找那小贩作甚,可我……实际上并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们只是被龙湖镖局雇佣,要求在街道之上,对几家摊位进行保护,和帮他们打圆场,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荣依旧紧紧握着钱袋,言语过后便不自觉的又低下了头查看。 许子墨见状,面对如此戏剧性的转变,一时间并没有对李荣发出质疑,也没有再继续进行追问。 反而是抿了抿嘴,叹了口气:“好生照顾你母亲,这些钱够你们一家人生存的了。” “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许子墨将自己装有金子的钱袋再次推给李荣。 许子墨在这个世界出生便没了母亲,而在上一个世界虽有母爱的存在,可也仅仅是片刻之久。 故,许子墨……………… “这……谢谢……” “你们若是对城中其他之事有疑虑,或是要去龙湖镖局我可以帮你们。” 李荣接过钱袋。 他并不是什么坚强之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原则。 他只知道身为澜井中人,一生不得为官,不可入仕,不可科举。 故,他们唯一的目标就是活下去,就是赚钱! “哥,好几天没来了,你猜这次能有多少银子?” “猜个屁,到了不就知道了,反正那个老太婆又看不见。” 突然! 即在李荣刚刚言讫接过许子墨递给他的钱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嬉笑,蹑手蹑脚的声音。 由于先前李荣和李岭进入院内,有意识的故意关上了房门,故此时外面那两个人,并不知道院内有人。 “卧槽!” “哥,有人!” “我踏马看得见!” 一名略显瘦小之人,以及一名略显肥胖之人。 二人进入院内,瞧见许子墨等人不禁当即一愣。 不过显然他二人并没有害怕,反而还趾高气昂的指着许子墨等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里?” “周良?听到了?抓起来。” 许子墨回头面无表情,淡然的对周良说道。 而他所说的听到了? 那便是方才那两个人在门外所说的悄悄话! 虽有意压低声线,可却还是逃不过许子墨与周良的耳朵。 “别!” “大哥,你们是什么人?” “疼,大哥,我错了!” 短短几息时间,周良便将他二人制服按在了地上。 “钱呢?”许子墨低头看向那一胖一瘦,表情依旧淡然,没有恐吓。 “什么钱,什么钱?”胖子连忙摇头,表情配合的也很好。 不过那个瘦子就不同了。 怪不得他是小弟,那个胖子是老大。 “我们没偷钱,我们就是路过!” 这一句话说出口,不用许子墨解释,李荣都听明白了。 原来就是他们俩偷的自己的母亲的钱! 真是丧尽天良,瞎眼老妇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他们也偷,且还没隔几日就来一次! 李荣这一年里没少干什么违反官府之事,故胆子也变得大了些许。 得知他二人就是偷窃之人以后,当即将那装满石块的钱袋丢到了那名胖子的脸上。 胖子当场昏迷! 而后李荣还要继续殴打那名瘦子。 许子墨见状,赶忙开口制止:“你不要钱了?” 瘦子跪在地上不敢反抗,方才周良的本事他可是见识到了,一只手就把胖子摔在了地上。 故,他一个瘦子怎么敢动手反抗,尽管此时被李荣打,他也丝毫没有任何反抗之意。 险些也遭受昏迷。 不过好在许子墨及时制止,这才让他缓了过来。 “说,钱呢?你们偷的钱呢?在哪里?” 李荣用力摇晃,口中之语激愤脱出,眼神凶狠,似有吃人之相!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都在他那里,他就分给我了一两银子。” 瘦子满脸惊恐,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抓个现形,且还被打这么惨。 为了一两银子真不值啊,早知道就不跟胖子混了,老老实实的偷溜出去打工半年也能攒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那里应该有十五两银子才对!” 李荣和李岭二人,整整一年省吃俭用,替别人卖命才得来的高额收入,居然只有一两银子? “周良,把那胖子弄醒。” 许子墨在旁闻声也是有些疑虑,这胖子也太不会做人了,十五两银子,居然只给瘦子一两? “啊~~啊,别杀我,别杀我,别…………” 胖子被猛地惊醒,张口就是一阵乱叫,一旁瘦子见状赶忙在旁提醒道:“头儿,快把银子还给他们,我要被打死了。” 瘦子一声恐惧言语,胖子回头见状,赫然瞧见瘦子嘴角已然流出鲜血,眼眶通紫。 可以看得出,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毒打! “银子……银子都给窑洞了,然后他们给了我一个监制的差事,没银子了……” 胖子惊恐回身看向李荣,眼神中充满了害怕之意,如此之人竟敢偷窃? “窑洞?什么窑洞?澜井何时有窑洞了?” 李荣一阵皱眉,听到胖子的回答以后直接将瘦子推到了一旁,而后转头看向胖子问道。 这澜井人向来卑微,多是一些罪人之子,或是遗民,无处可去,无处生存之人。 没有任何差事可做,每天只等他人实施,饮露水河水,或是有上面的人下来找苦力,除此之外就是等死。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窑洞这种正经买卖的存在? 第124章 私铸铜钱:窑洞不对劲! “快点走!” 李荣一声大喊,胖子在前带路,许子墨与周良在旁跟随。 瘦子则是被打晕留在了家中,由李岭看守。 不多时,走至一处洞穴。 起初许子墨以为胖子口中的窑洞,乃是他所理解的那种住人的窑洞。 可没想到竟然是烧瓷器的窑洞。 且这洞穴似有古怪之意! “可以放我走了?我真没银子了,都用来寻差事了。” 进入窑洞,看着眼前一众烧瓷干活之人,他们并没有因为许子墨等人的出现而感到疑惑,也没有因此停下手中动作。 “这窑洞是何时建立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荣转头对胖子质疑问道。 看眼前工人大多数都是澜井内的平民,他们居然都找到了工作。 可这事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像这种大事应该早就传遍整个澜井,甚至阳城才对。 毕竟一个窑洞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支撑的起来的。 “大约半年前就有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胖子再声卑微求饶,他是真的怕了,可他也是真的没有银子,这窑洞已经三个月没有给他发工钱了。 “让他走,咱们进去看看。” 许子墨突然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并没有瞧上胖子,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一众干活的工人。 在这些人中有两个人没有干活,一直在监督着这些人,目光凶狠,体格健硕,看上去好似是在强迫这些人似的。 许子墨心中好奇,便想要上前查看一番。 “站住!” 前方突现一名拿着鞭子的壮硕年轻人,指着许子墨等人大声喊道,好似他刚看到许子墨等人进入这窑洞似的。 而此时的胖子,还没来得及逃走,直接便被许子墨抓住衣领,拽了回来:“他叫我们来的,来寻些差事。” 许子墨微微一笑,胖子满脸狰狞抽搐:“额……额……” “董哥,你不说缺人吗?我给你找点。” 胖子显然要比之前那瘦子聪明的多,听到许子墨的解释以后,赶忙回头顺着辩解道。 不过眼前董哥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够管理如此多人井井有条,想来定是有很辣的手段。 “你们是哪里人?不是澜井人?我这里不要,快走!” 董哥一声大喊,而后便招来一旁其余几名打手,各个身强体壮,由于窑洞内温度颇高,故他们各个都是穿着挎肩短袖。 肌肉线条饱满,眼神凶狠,一步步逼近许子墨等人。 “先走,没必要起冲突。”许子墨深知这窑洞中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去询问,去调查。 “胖子,过来!” 待许子墨等人微笑向后退去,眼前几名壮汉显然也没想暴露蹊跷惹事,便也就没有刻意驱赶和扣留许子墨等人。 不过他们却是叫停下了胖子。 许子墨闻声,没想到这胖子真的就叫胖子,不禁抿嘴一笑。 “绕路走,别回你家。” 出了窑洞,许子墨警惕的在澜井内玩起了捉迷藏,防止那群人会在后面尾随。 虽许子墨与周良不怕,可李荣毕竟还有一个瞎眼老母。 “胖子在他们手上,恐怕李荣的家已经暴露了。” 突然,周良难得的一句提醒,不禁让许子墨一愣。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居然给忘了! “李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只有你和李岭知道的地方?” “让周良回去带上你弟弟和母亲来找咱们汇合!” 许子墨语出安排,李荣在旁思索沉思,最终还真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与李岭小时候曾一起玩耍的一个地方,一个枯树根洞! 不多时,天色逐渐昏暗! 许子墨带着李荣东躲西窜避免后方有人跟随,澜井内属于下流,基本不见阳光,所以入了深夜也就更加黯淡了些许。 这也就是澜井中人连种地都无法进行,完全没有办法自给自足生活的原因。 所以这个窑洞的出现,无疑不是缓解了澜井的现状,拯救了澜井的贫民。 不过他们却是刻意隐瞒,并没有将窑洞一事公布,且还有如此之多看守者看守。 此事定有蹊跷! 毕竟这澜井最大的好处就是,官府中人不会前来检查! “你确定那些人不是澜井中人吗?” 突然,许子墨停下脚步,皱着眉一脸疑惑的对李荣问道。 李荣闻声,当即再次给出肯定答复,那些人绝不是澜井中人,倒像是龙湖镖局的人! 可龙湖镖局为何会在此处开设窑洞? 他们有什么目的? 用澜井中的贫民降低成本吗? 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子墨!” 突然,周良一声大喊赶到。 此时已然彻底深夜。 “怎么这么慢?” 许子墨有些疑惑的问道。 以周良的脚力,就算是李岭的母亲拖后腿,也不应该如此之慢啊,他完全可以背着李岭的母亲快点追过来。 “我在他们家附近蹲了一会,果然那个胖子带着人过来了,手里还各个都拿着刀。” “你猜那刀上有什么标记?” 周良缓缓放下李荣和李岭的母亲,而后走到许子墨的身边,故弄玄虚的问道。 “青丝缠刀把?龙湖镖局?” 许子墨没加思索,一口道出心中所想。 眼前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略显有些惊疑的缓缓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 另一边,李荣和李岭的家中! “人呢?在哪呢?怎么没人?” 一名壮汉眼神凶狠的指着眼前满脸惊疑的胖子问道。 此时的李家内,不仅是许子墨等人不在其中,就连之前昏迷的瘦子都不见了,空无一人! “回窑洞!” 壮汉再次恶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而后便转身招呼一众手下赶快回洞,防止许子墨等人调虎离山夜闯窑洞! “你们就在此处不要乱走,我们两个去窑洞看一看。” 另一边,许子墨对李荣和李岭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我怀疑那窑洞有问题。” 李荣略显有些坚定的对许子墨说道。 这澜井就是他的家,若有人想要在澜井内做什么坏事,利用澜井中人,他李荣绝不答应! 第124章 私铸铜钱:窑洞不对劲! “快点走!” 李荣一声大喊,胖子在前带路,许子墨与周良在旁跟随。 瘦子则是被打晕留在了家中,由李岭看守。 不多时,走至一处洞穴。 起初许子墨以为胖子口中的窑洞,乃是他所理解的那种住人的窑洞。 可没想到竟然是烧瓷器的窑洞。 且这洞穴似有古怪之意! “可以放我走了?我真没银子了,都用来寻差事了。” 进入窑洞,看着眼前一众烧瓷干活之人,他们并没有因为许子墨等人的出现而感到疑惑,也没有因此停下手中动作。 “这窑洞是何时建立的?我怎么不知道?” 李荣转头对胖子质疑问道。 看眼前工人大多数都是澜井内的平民,他们居然都找到了工作。 可这事他却从来没有听说过,像这种大事应该早就传遍整个澜井,甚至阳城才对。 毕竟一个窑洞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支撑的起来的。 “大约半年前就有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胖子再声卑微求饶,他是真的怕了,可他也是真的没有银子,这窑洞已经三个月没有给他发工钱了。 “让他走,咱们进去看看。” 许子墨突然摆了摆手开口说道,并没有瞧上胖子,目光始终盯着前方一众干活的工人。 在这些人中有两个人没有干活,一直在监督着这些人,目光凶狠,体格健硕,看上去好似是在强迫这些人似的。 许子墨心中好奇,便想要上前查看一番。 “站住!” 前方突现一名拿着鞭子的壮硕年轻人,指着许子墨等人大声喊道,好似他刚看到许子墨等人进入这窑洞似的。 而此时的胖子,还没来得及逃走,直接便被许子墨抓住衣领,拽了回来:“他叫我们来的,来寻些差事。” 许子墨微微一笑,胖子满脸狰狞抽搐:“额……额……” “董哥,你不说缺人吗?我给你找点。” 胖子显然要比之前那瘦子聪明的多,听到许子墨的解释以后,赶忙回头顺着辩解道。 不过眼前董哥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够管理如此多人井井有条,想来定是有很辣的手段。 “你们是哪里人?不是澜井人?我这里不要,快走!” 董哥一声大喊,而后便招来一旁其余几名打手,各个身强体壮,由于窑洞内温度颇高,故他们各个都是穿着挎肩短袖。 肌肉线条饱满,眼神凶狠,一步步逼近许子墨等人。 “先走,没必要起冲突。”许子墨深知这窑洞中定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去询问,去调查。 “胖子,过来!” 待许子墨等人微笑向后退去,眼前几名壮汉显然也没想暴露蹊跷惹事,便也就没有刻意驱赶和扣留许子墨等人。 不过他们却是叫停下了胖子。 许子墨闻声,没想到这胖子真的就叫胖子,不禁抿嘴一笑。 “绕路走,别回你家。” 出了窑洞,许子墨警惕的在澜井内玩起了捉迷藏,防止那群人会在后面尾随。 虽许子墨与周良不怕,可李荣毕竟还有一个瞎眼老母。 “胖子在他们手上,恐怕李荣的家已经暴露了。” 突然,周良难得的一句提醒,不禁让许子墨一愣。 这么重要的信息他居然给忘了! “李荣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只有你和李岭知道的地方?” “让周良回去带上你弟弟和母亲来找咱们汇合!” 许子墨语出安排,李荣在旁思索沉思,最终还真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与李岭小时候曾一起玩耍的一个地方,一个枯树根洞! 不多时,天色逐渐昏暗! 许子墨带着李荣东躲西窜避免后方有人跟随,澜井内属于下流,基本不见阳光,所以入了深夜也就更加黯淡了些许。 这也就是澜井中人连种地都无法进行,完全没有办法自给自足生活的原因。 所以这个窑洞的出现,无疑不是缓解了澜井的现状,拯救了澜井的贫民。 不过他们却是刻意隐瞒,并没有将窑洞一事公布,且还有如此之多看守者看守。 此事定有蹊跷! 毕竟这澜井最大的好处就是,官府中人不会前来检查! “你确定那些人不是澜井中人吗?” 突然,许子墨停下脚步,皱着眉一脸疑惑的对李荣问道。 李荣闻声,当即再次给出肯定答复,那些人绝不是澜井中人,倒像是龙湖镖局的人! 可龙湖镖局为何会在此处开设窑洞? 他们有什么目的? 用澜井中的贫民降低成本吗? 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许子墨!” 突然,周良一声大喊赶到。 此时已然彻底深夜。 “怎么这么慢?” 许子墨有些疑惑的问道。 以周良的脚力,就算是李岭的母亲拖后腿,也不应该如此之慢啊,他完全可以背着李岭的母亲快点追过来。 “我在他们家附近蹲了一会,果然那个胖子带着人过来了,手里还各个都拿着刀。” “你猜那刀上有什么标记?” 周良缓缓放下李荣和李岭的母亲,而后走到许子墨的身边,故弄玄虚的问道。 “青丝缠刀把?龙湖镖局?” 许子墨没加思索,一口道出心中所想。 眼前周良闻声,不禁当即一愣,略显有些惊疑的缓缓瞪大了双眼:“你怎么知道的?” —— 另一边,李荣和李岭的家中! “人呢?在哪呢?怎么没人?” 一名壮汉眼神凶狠的指着眼前满脸惊疑的胖子问道。 此时的李家内,不仅是许子墨等人不在其中,就连之前昏迷的瘦子都不见了,空无一人! “回窑洞!” 壮汉再次恶狠狠的瞪了胖子一眼,而后便转身招呼一众手下赶快回洞,防止许子墨等人调虎离山夜闯窑洞! “你们就在此处不要乱走,我们两个去窑洞看一看。” 另一边,许子墨对李荣和李岭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我怀疑那窑洞有问题。” 李荣略显有些坚定的对许子墨说道。 这澜井就是他的家,若有人想要在澜井内做什么坏事,利用澜井中人,他李荣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