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超飒：美艳妈咪又爆火了》 第1章 一胎双宝 华丽婚房里，灯光昏暗，气氛暧昧。 男人沙哑低沉的喘息，还有女人隐忍的轻咛交织纠缠。 凤如雪满心欢喜，被男人的一句话，将她击入深渊：“楼依依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凤如雪不敢置信，在新婚之夜，自己的丈夫居然质疑两人女儿的身份！ 作为京圈最顶层的凤家和楼家，凤如雪和楼兰庭两位家族继承人，是大家公认的青梅竹马，他们的感情也水到渠成。 整整十年，风如雪爱了楼兰庭十年！ 在两人奉子成婚前，有些对凤如雪不利的传言流出，说她浪荡不堪，生活混乱，甚至未婚怀上的孩子，都不一定是楼兰庭的。 凤如雪还坚信，凭空传出的谣言无法动摇他们的感情。 却没想到，楼兰庭这样怀疑她！ “你给我滚！”凤如雪用力推搡，也耐不过男人的力气。 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过鬓角，渗入发丝。 一夜荒唐，十月怀胎。 冰冷洁白的高级产院，凤如雪抱着双胞胎儿子，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幸福母爱。 “妈……”她的嗓子因为尖叫太多而干渴不已，悦耳清冽的嗓音，此时都掺杂了些沙哑。 凤如雪小脸苍白地笑了笑，无论何时，她都有家人的陪伴，想到这儿，她不禁虚弱地问：“兰庭呢？” 凤母动作一顿。 “这眉眼，真像兰庭，他看见一定会开心？”白到透明的手指，充满爱意地描绘两张小脸。 凤母看着凤如雪柔弱苍白的小脸，苦涩地问：“如雪啊，你就这么喜欢兰庭吗？他……”不陪你生产，也不在乎你的命啊。 凤如雪笑了，那动人的笑容里只有喜悦和爱意，她轻声说：“妈，我爱他啊。我爱了他十年了，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他一定会知道我是清白的。妈，外面那些流言你别在意，你知道我不是烂交的那种人。” 凤母悲伤地看着女儿，看她一腔痴情错付，躲出病房，擦掉眼泪。 凤如雪疲惫地阖眼休息，她几乎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还是医生好心拉了她回来。 她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楼兰庭在这，她真想痛哭一场。 满心委屈和难过，都想赶紧和丈夫倾诉。 隐约听见熟悉的皮鞋踩地的声音，凤如雪惊喜地睁开眼！ “兰庭！你怎么才来……” “啪！”一个大力的巴掌扇到凤如雪脸上！ “凤如雪！你怎么敢！”楼兰庭暴怒的脸庞近在眼前，他有力的大手直接拎拽起凤如雪的病号服，将她拖拽到冰冷的地面！ “啊！兰庭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好疼啊！”她无力挣扎，下身还未愈合的伤口已经裂开，血色渗出病号服。 “你还有脸喊疼！你能有我爸妈死时一半的疼吗！你太让我恶心了！”楼兰庭抓住她的头发，不顾凤如雪悲泣尖叫，一字一顿地质问。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逼死他们！” 凤如雪的视线被眼泪模糊掉，她脆弱痛苦地哭道：“兰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公婆出了什么事？求求你先放开我，我真的好痛啊！” 撕裂般的疼痛非常人能忍，凤如雪几乎痛到失去意识。 血迹被蹭到地面瓷砖上，像是预示悲剧的鬼画符般扭曲蔓延。 “你不要再装了凤如雪！如果不是你催我爸妈来陪产，他们也不会出车祸去世！”楼兰庭近乎疯狂，他掐住凤如雪的脖子恨声说道！ “嗬！放……救……”凤如雪脸色异常涨红，失去氧气的脑袋渐渐模糊，眼神失焦。 楼兰庭被医生护士们拉开，救了凤如雪一条命！ “咳咳咳……”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凤如雪瘫倒在地上，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迷茫悲伤地看着楼兰庭，沙哑着嗓子问：“兰庭，你不信我吗？我没有叫公婆来过。” 回应她的，只有楼兰庭决绝离开的背影，和充满恨意的一句话：“凤如雪，我不会放过你！” 绝艳帝都的凤家大小姐，就这样无力脆弱地瘫倒在病房地面上，她眼里深深的悲伤和痛苦淹没所有。 他，不信自己。 出院后，凤如雪抱着最后一丝期盼回到楼家。 但眼前的一切，都打碎了她的天真。 婚床上，赤身裸体的一男一女，还在恬不知耻地昏睡！ 第2章 赶出家门！回归！ 凤如雪抱着双胞胎僵立在原地，眼前居然是你侬我侬的丈夫楼兰庭，和自己的养女妹妹黄莹莹！ “你们在干什么！”她崩溃质问！ 楼兰庭猛然清醒，看见她回来，还有些诧异。 毫不在意地裹住身体：“凤如雪，现在你还装什么纯洁，你爬的床恐怕比我多得多！” “你在说什么？”凤如雪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这还是她的丈夫吗？ 楼兰庭甩出一张鉴定报告，眼神冰冷地说：“楼依依果然不是我的孩子。凤如雪，你够狠。拿着分手费滚，凤家倒了，你会需要的。我需要对莹莹负责，你也别怪我，毕竟，是你先背叛我的。” 生下不属于他的孩子，还害死了他的父母，现在居然有脸来兴师问罪！？ 楼兰庭冷笑着看她，眼中只有无边的恨意。 黄莹莹只娇柔地依偎在他身边，轻声说道：“姐姐，既然你不喜欢姐夫，就成全我们，我……已经和姐夫在一起了。” 凤如雪几近作呕，黄莹莹从小被领养回凤家，她就养成了嫉妒眼馋凤如雪一切的习惯，不管是什么都想抢过来。 她有惯会装可怜，凤家便从未亏待过她。 现在，黄莹莹居然想抢走自己的丈夫。 风如雪觉得自己太傻了，她甚至不知道了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新婚初始，她怀上双胞胎，黄莹莹就以照顾姐姐为由入住楼家。 难道，他们那时候就背着自己在一起了吗？ 新婚受丈夫质疑贞洁，婚后一年，凤如雪处处小心翼翼，曾经的凤家大小姐沦为黄脸婆，只为了让丈夫相信自己。 殊不知，在她躺在病床上，痛苦尖叫，只有护工陪伴的时候，她的丈夫却和她的妹妹翻云覆雨！ 凤如雪自嘲：我真的傻得可怜！ 她面色苍白地看着报告，上面居然写着“楼兰庭与楼依依无亲子关系”！这怎么可能，她百分之百确定，依依就是她和楼兰庭的孩子！ 一张随时可以作假的报告，就足够让楼兰庭定自己的罪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凤如雪惨白着脸问道：“凤家倒了，是什么意思？” 她还觉得奇怪，生产时父母居然没在身边。 她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颤抖着问。 楼兰庭怒声道：“你害死了我父母，我只不过扳倒了凤家，你该庆幸你父母还活着！” “楼兰庭，你还有没有心！我说过，我没有叫公婆回来！他们不是我害死的！！”凤如雪尖声质问！ 楼兰庭忽略心底的一丝异样，眼前这个女人是害死自己父母，把自己当做傻子一样玩弄的贱人，他不必留情。 冰冷道：“凤如雪，滚出去！” 保镖上前，将浑身冰冷麻木的凤如雪赶出楼家！ 记者已经将医院团团围住，凤如雪狼狈不堪地接受采访！ “凤小姐，请问楼依依小姐是谁的孩子！” “老楼总夫妇的车祸去世，你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你为什么害死自己的公婆，是为了掩盖出轨事实吗？” “请问你知道凤氏集团破产的消息吗，你知道这是楼总复仇的手笔吗！？” …… 夜里，凤如雪偷偷溜进楼家，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才能看到自己的儿子。 最后一次亲了亲双胞胎的婴儿脸颊，泪水毫无预兆地滴在婴儿床上。 黄莹莹威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姐姐，你还不明白吗？你的不忠的谣言是我放出去的，亲子鉴定我造了假，就连老楼总的车祸也是我设计的，他们死了，阻碍我嫁入楼家的人就又少了两个！而你，就是最后的阻碍！而楼依依那个贱种失踪，就是你阻碍我的代价！” 凤如雪颤抖着双手，捧着楼依依仅剩的衣服。 被记者包围仅仅几个小时，她刚回到楼家试图理论，居然听见自己女儿失踪的消息！ 凤如雪几近癫疯，她无法接受被丈夫冤枉背叛，家族破产，女儿走丢的噩耗！ 她疯子般到处质问，才知道，最后一次带女儿出门的正是自己的妹妹黄莹莹！ 她泣声啼血：“你到底把依依扔到哪里去了！” 瘦弱的女人挣扎着，却抵抗不过打手的力道，只能眼睁睁看着黄莹莹烧掉了楼依依所有的衣服，听她说：“姐姐，你在说什么呀，楼依依是自己跑丢的，兰庭哥说了，既然不是他的孩子，那就不用找了。” 黄依依凑近凤如雪，恶魔般低语：“姐姐，你该清楚我的手段，如果不想那双胞胎杂种也这么不明不白地丢了，你就自己去死！如果敢有什么小动作，比如带走双胞胎，我不会放过你爸妈的。” 那恶毒的口吻，让凤如雪无法相信这是一起长大的妹妹。凤父凤母有什么错，他们从未亏待过她啊！ 凤如雪却不敢不听，曾经的凤家大小姐现在毫无力量，她无法保护双胞胎，只能让自己消失，期盼楼兰庭还能护住他们。 “大宝，小宝，妈妈要去找姐姐，她才两岁，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一定很害怕，妈妈也不想离开你们，但是妈妈必须走。” 看着乖乖睡觉的两个小天使，凤如雪抑制不住抽泣，捂嘴坐到书桌边，提笔写下几行字。 第二天，女佣的尖叫声掀翻了楼家屋顶！ “不好啦！夫人留下遗书自杀啦！” …… 三年后，国飞华国的飞机舱，一共不到十个座位，价格昂贵，对应的服务也极为舒适到位，甚至空乘空姐都是掌握至少三国语言的高级人才。 毕竟在座的任何一位，脚用力点踩，都能让帝都抖一抖的大佬级别人物。 一道尖利女声打破宁静：“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这件衣服可是限量版，你们这种人十年工资都赔不起！” 训斥的声音又急又大，引得四周闭目静养的精英、老板或高官等纷纷皱眉侧目。 按理说，能坐进这个舱的人，素质都不会太差，怎么有这种为了一件裙子就大呼小叫的人？ 只见一身华丽粉红礼裙的年轻女子，华丽蓬松的大裙摆上有些不起眼的果汁痕迹。 为了这点污迹，她正毫无顾忌地撒泼。 空姐脸色难看，卑微跪地为她擦拭裙摆，嘴里还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客人，我这就为您擦干净！” 那女子不依不饶：“擦干净有什么用！这可是五十万一条的高定礼裙！脏了的东西我黄莹莹难道还会再要吗！我下午可是要举行婚礼的！你说，你怎么赔我！” 黄莹莹作为新星清纯歌手，打得一直是天真可爱的富家女人设，粉丝天天喊着“女儿好可爱”“莹莹真乖！”“天呐她真是最天真的有钱人！” 谁能想象，她在镜头后面，居然是这么一副嘴脸？ 空姐都快哭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她一个月工资才多少，怎么可能赔得起五十万！ 而且……“刚刚是您把裙子铺到过道上，我才不小心踩到摔倒的……我已经提醒过您不要挡住过道了……” “你还敢狡辩！”黄莹莹看她敢反驳自己，气急攻心，居然抬脚就踹！ 锋利的高跟鞋跟就要踢到空姐脸上，年轻女孩没反应过来，直愣愣地眼看鞋跟越来越近！ 这要是踹上了，可就毁容了！ 舱内有人起身想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就要狠狠教训空姐，黄莹莹不禁露出恶毒的笑容，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她毫无预兆‘嘭’地仰躺摔倒在地！ “啊！”后脑着地，剧烈的疼痛和晕眩感袭来，黄莹莹躺在地上，毫无形象地抱头痛呼！ 她怒吼：“是谁！” 第3章 萌宝被欺！打回来！ 邻座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起身，她脸上墨镜遮住了大半小脸，仅露出红润朱唇和精巧下巴，一身时尚感十足的女性西服将她的凹凸有致和长腿衬托得更加夺目。 在座所有人都露出惊艳的眼神。 她轻启朱唇，：“呵，脏了的东西就不要了？黄莹莹，我记得你从小就喜欢捡姐姐的二手东西，甚至听说，你连她男人都毫不介意地接手了。我看你还是挺喜欢二手脏东西的。” 声音清冽高级，声线独特，将黄莹莹故意装嗲的甜腻嗓音瞬间比下去。 给在场众人洗了下耳朵。 “噗嗤！”不知哪里传来的笑声。 黄莹莹的事迹，在上层圈子早就不是秘密，听人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自然有人忍俊不禁。 黄莹莹脸色涨红，也不知是头疼的，还是被气得，她在经纪人搀扶下起身，诺大的裙摆差点又绊倒她第二次！ 四下又响起嘲笑声。 黄莹莹羞愤怒吼：“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女子歪歪头，动作可爱地让人心都化了。 她疑惑地说：“你是没听到我叫你名字吗，黄莹莹，我知道你是谁，抢走别人老公的小三嘛。” “你！”黄莹莹气得发疯，她内心最阴暗的一角被人拿出来说，她恨不得现在抓花眼前女人的脸！ 女人摆摆手，手指纤细，指尖微微红霞都能勾得人肝颤，不耐地说：“让她闭嘴，飞机要降落了。” 黄莹莹还想挣扎，就被女人身后的保镖一把按在座位上！ 空姐感激地看了一眼女人。 机场通道口，记者团紧张等在候机口，长枪短炮的单反相机都架起来，紧盯出口。 黄莹莹和女人前后脚走出。 看到记者团，黄莹莹扬起得意的笑容，刚想在镜头前装惨诉苦，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记者纷纷目不斜视地路过她，高喊：“snow出来了！” 直冲那女人而去！ 黄莹莹脸色瞬间难看，紧咬牙关！ “snow您好！这次回国您有什么事业规划吗？” “您的彩妆品牌雪色是否物色到中意的代言人了？” “本次回国是准备在国内发展了吗？” 无数话筒怼到那女人面前。 黄莹莹瞪大了眼，那女人居然是国际彩妆设计大师snow？ 无数艺人对她趋之若鹜，她创建的彩妆品牌雪色是顶级系列，供不应求！无数艺人求之不得，若是能买到一个眼影盘，都恨不得晒到薇博上那种！ 黄莹莹也眼馋雪色系列代言人很久了，如果能成功拿到这个资源，她富家女的形象想必会更深入人心。 她奋力挤开记者群，凑到snow身边，状似热情熟稔地挽上snow，笑得甜美自然，状似无意地对媒体们说：“snow姐姐原来这么有名呀，之前在飞机上怎么不说呢，莹莹都不知道呢！” 记者们顿时鸡血，新晋小花和snow居然认识，难道雪色系列代言人已经定下了！？ 无数话筒挤到两人面前。 凤如雪随手摘了墨镜，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黄莹莹，娇嫩欲滴的红唇吐出流畅的法语：“你谁阿？” 嫌弃地收回被她挽着的手臂，甚至还拍打两下，扑掉不存在的灰尘！ 黄莹莹愣在原地，她根本没听懂！ 国际娱乐记者噗嗤一笑，肩膀耸动，谁都知道，snow是法中混血，常年居住欧洲。 如果两人认识，黄莹莹怎么会听不懂法语！ 而且snow还问她是谁！哈哈哈哈！装熟的最尴尬场面！ 黄莹莹面色立刻难看，在镜头看不见的角度恶狠狠地瞪着snow！ 当天下午，头条频出！ 【头条！彩妆设计师snow突袭回国！万千女性的妆容之神此次又有什么动作呢？】 【黄莹莹凑近乎失败！当场被嫌弃！】 【snow问：你是谁！】 助理小锦骄傲地念着各大新闻头条和评论，语气里满是嘲笑！ “哈哈哈如雪姐，你看，所有新闻图里，黄莹莹都嫉妒地看你诶！她也不怕人设崩塌！” 新闻图里，凤如雪一身飒爽西装再加独特妆容，几乎惊艳了所有媒体和观众，而不远处的黄莹莹几乎是满脸藏不住的嫉妒！ 凤如雪正在卸妆，将snow专属的特殊伪装卸掉，没有忘记眼角那点惑人的泪痣，露出她原本的样貌。 看着镜子里清丽脱俗的人儿，凤如雪居然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她好像太久没有认真看过自己了。三年，她一心寻找女儿，发展势力，今天开始，她凤如雪回来了！ 摸着脸上细嫩光滑的肌肤，她笑道：“小锦，看看有没有楼氏和黄氏联姻的婚礼消息。” 小锦连忙在各大网站中搜索，现在各大头条都被snow回国的消息霸占，其他消息都被挤没了！ 她找了好久，才在薇博热搜的边角位置找到。 【楼氏继承人楼兰庭，与黄家二小姐，新星歌手黄莹莹将于2021年10月1日举办盛大婚礼，地址：楼氏二环别墅】 凤如雪闻言，轻轻蹙眉，动手给自己画了一个不起眼的妆容。 硬生生将素颜10的大美人，画成妆后5的普通人。 小锦瞪大了眼睛：“如雪姐，你这是去干嘛？”为什么要把自己往丑了画？ 凤如雪神秘笑了笑，那双灵动的杏眼还是挡不住地勾人，给平平无奇的脸增添了几分光彩。 “走，去参加婚礼。” 楼氏别墅。 凤如雪换了身平淡无奇的小黑裙，本以为足够低调，但惹火般的魔鬼身材，裙摆下隐约露出的修长双腿，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就足以吸引全场的视线。 她还毫不自知，在男人惊艳和女人羡慕的眼神中，施施然进场。 婚礼还没开始，新娘新郎都还在各自准备。 看着满场华丽的装饰，每一朵都从新西兰运来的白玫瑰，还有千金难买的白色暗纹苏绣绸缎，都足见楼家对这场婚礼的重视。 凤如雪眼神一暗。 这都是她曾经拥有过的。 心中一痛，她不自觉地低下头，露出细长洁白的脖颈，引得几道热切的视线不由自主跟随，直到她进了洗手间。 整理好心情出来后，凤如雪刚巧听到角落里的打闹声。 本以为是小孩子的玩笑，仔细一听却毛骨悚然！ “狂躁怪物和聋哑傻子！哈哈，你们怎么被动物园放出来了！”一个稚嫩的童音毫无顾忌地叫喊。 第4章 搜查！发现！ “傻子傻子！” “大怪物!打他打他！哈哈哈他害怕了！” “哭了哈哈哈，快哭！原来傻子和怪物还会哭啊！” 凤如雪紧皱眉头，隐藏着身形看去，是四五个小孩围着两个小男孩肆意殴打，小孩的手劲儿很大，抓住头发或拿着硬物，没轻没重地砸下去，成年人被打都要青紫一阵，更别说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小孩了！ 一个‘狂躁怪物’，一个‘聋哑傻子’，仔细看去分明是两个俊俏可爱的小男孩！ 一个健壮些的挡在前面，一个瘦弱些的躲在后面。相似度极高的面容，说明两个孩子分明是对双胞胎！ 健壮一点的是哥哥，面容稚嫩，却露着小兽般凶狠的表情。 可惜外强中干，在几个孩子的围堵下，他根本无法保护身后的弟弟。 瘦弱的孩子被拉拽出来，露出怯弱的表情，不会说话只能“啊啊”地求助哥哥，对几人的推搡殴打恐惧不已。 定睛一看，她不禁捂住惊呼的嘴，那是！ “大宝，小宝！”她喃喃道。 就算三年过去，她也能一眼认出自己的孩子！ 眼泪不自觉地涌上来，她惦记了整整三年的孩子，居然被这样欺辱！ 哪怕暴露身份，她也无法再旁观下去！ 凤如雪扯断手腕上价值连城的限量版手串，捡起一颗饱满圆润的珍珠用力掷出！ 速度极快，带着极重的力道！ 无数贵妇千金难求的全球限量版手串，就被她这样拆解滥用！为了孩子，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啊！谁打我！”打头欺负人的孩子蹲地痛呼！ 刚想掷出第二颗，凤如雪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她连忙侧身，退回阴影。 高大的男人威慑力十足，迈着不急不缓地步伐，出现在几个孩子眼前！ “这就是你们的家教？”楼兰庭低沉的语气中，包含着怒火。 吓得几个小孩瑟瑟发抖，打头的孩子还在狡辩：“我们不过是在开玩笑，你难道要和孩子计较吗？” “呵，好一个孩子。”楼兰庭深沉的眸子看了眼他们，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你笑什么？”那孩子颤抖着问。 楼兰庭缓缓说道：“我自然不会和孩子计较。” 几个小孩舒了口气。 身后的凤如雪却皱起了眉头，她自然熟悉楼兰庭的语气，那是他盛怒时才会这样。 果然，男人接着说：“但孩子都是和长辈学的，你们不用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那就让你们的家长来。” 容不得几个孩子急切求饶，楼兰庭已然下达了指令。 “楼氏取消和李家，王家，宋家的所有合作。” “是。”张特助迅速处理。 几个孩子绝望地跌坐在地上，他们知道，他们家完了。 凤如雪看着男人雷厉风行地替两个孩子报仇，心里猛然一动。 原来，他善待了他们的孩子。 下一秒，她却怒火中烧。 因为楼兰庭冷声对大宝和小宝说：“身为楼家继承人，你们就只能乖乖挨打吗？” 大宝闻言，紧紧搂住小宝，不让他看到楼兰庭的嘴型，生气地喊道：“你以为我想吗！是黄莹莹非要拉我们出来，把我们扔到这里就不管了！她就是故意的！” 楼兰庭紧皱眉头：“身为楼家人，不要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还有，不要对长辈直呼其名，她有可能成为你们的妈妈。” “呸！我们妈妈才不是她！”大宝怒声说！ 楼兰庭面色更冷，对上大宝倔强的哭脸，他顿感无力。 再看小宝躲在大宝怀里，哭泣着呜咽：“aa（妈妈）……” 他顿感无力，上前想把孩子拉起来。 大宝却发射性一缩。 楼兰庭愣了，他才意识到，孩子居然以为自己要打他。 “住手，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凤如雪再也忍不住，现身出来。 楼兰庭听到熟悉的声音，骤然转身，看到她面容普通的脸，和那双微红的明亮双眸，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但他失望垂眸。 不是她…… 他不耐地说道：“我们楼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管。” 可那明明也是她的孩子！凤如雪愤怒地想。 不等凤如雪反驳，他回头和两个孩子说：“跟上。” 抬腿走了。 大宝只好拉着小宝，几乎小跑着才能跟上楼兰庭的步伐。 小宝路过凤如雪时，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稚嫩的小手悄悄在她垂在身侧的手上摸了一下。 小小一只怯生生地看向凤如雪，视线对上后又连忙移开，耳朵尖儿悄悄红了起来。 凤如雪心都软了。 但她这次来是有任务的，狠下心转身离开。 没看到身后男人回身望来的复杂眼光。 躲开所有人视线，凤如雪换了身轻便衣物，不着痕迹地潜入楼家各个房间。 她这次回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搜查大女儿楼依依的线索，三年来她从未放弃寻找，却一无所获。只能从黄莹莹这里下手。 在安保的视线之外，凤如雪悄然进入黄莹莹卧室。 那曾经是她的房间。 “她还喜欢这些二手的。”凤如雪不屑嗤笑，梳妆桌上赫然都是她曾经用过的奢侈品，饰品和包包不计其数，价值数千万不止。 凤家大小姐的每一件配饰，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黄莹莹从小就眼馋她这些东西，哪怕凤父凤母从没有亏待过她。 这么多年，她这个养女妹妹还是没有长进，贪恋这些她配不上的东西。 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凤如雪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房间每一个角落，发现了蹊跷。 凤如雪凑近看，墙上挂着的名画有频繁挪动的痕迹，她轻轻拉开画框，果然在后面发现了嵌入墙中的小型保险箱。 这是三十二位密码自动式保险箱，目前市面上最高端安全的型号，如果给她时间，凤如雪有信心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破解，但现在时间不足，她必须尽快搜遍整个楼家。 以往楼家护卫森严，像今天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凤如雪眼睛一转，狡黠地将画框悄悄挪动一些，是外人看不出来的角度，但如果黄莹莹看到，她必然会惊慌不已，查看保险箱。 那时再寻机会就正好。 从窗外露天台子跳到另一间屋子，正是楼兰庭的书房。 书桌上散乱地放着几个文件，风如雪不在意地瞄了一眼，顿时僵立在原地。 居然是数份调查结果！私家侦探详尽地报告，最后结论：【没有找到楼依依小姐的踪迹。】 标记的最后时间居然是昨天。 凤如雪抿唇，她没想到三年来，楼兰庭居然从未放弃寻找楼依依。 勉强自己挪开视线，凤如雪警告自己：不要心软，现在最重要的事找到依依行踪的线索。 突然，她听到开门声！ 紧张地藏进阴暗处，凤如雪余光看到男人沉稳的脚步在门口停驻一瞬。 这么一顿，让凤如雪的呼吸都停滞住了！ 居然是楼兰庭！ 他不在楼下结婚，上来干什么！ 第5章 停止婚礼！ “楼总，这是搜查队最近一次的搜查结果。仍然没有凤……的踪迹。”张特助为难地拿出搜查报告，这三年来，楼总已经前前后后自己出资数百万，将帝都上下都搜查过一遍， 他的原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惜，一无所获。 楼兰庭俊秀的面容难掩疲惫，他揉了揉额角，声音黯然：“知道了。” 张特助欲言又止。 楼兰庭叹道：“有话就说。” “楼总，您找了她三年，就算是只蚂蚁都被找到了，可现在还没有结果，说明那位凤家小姐已经死了。您别怪我多嘴，我是实在看不下去您这么折磨自己。今天就是您的婚礼，黄家小姐等了您三年，这不容易。”张特助苦口婆心地劝。 他是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一个害死老楼总夫妇的女人，楼总已经仁至义尽，出钱出力寻找了三年，连自己的再婚都耽误了。 他知道自己逾越，但不吐不快。 楼兰庭没觉得冒犯，他明白张特助的忠诚，跟在自己身边这些年，从未犯过错。这些话，他知道自己该听一听。 他是恨她的。那股恨意让他扳倒了凤家，让他心安理得地提出离婚，甚至……和酒后失态，不得不对莹莹负责。 可凤如雪自杀了。 曾经绝艳帝都的凤家大小姐，在自己提出离婚的当天自杀。 楼兰庭目光放空，脑子里尽是他和凤如雪年少相知相伴，又一切崩塌的画面。 最终，记忆停留在看到凤如雪遗书的那一刻。 他满腔地恨意突然无处发泄，只剩下迷茫。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空谈。 他没想让她死的…… 三年来，他没有放弃寻找凤如雪的尸体，不过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现实不容他再等了。 楼兰庭垂眸，言语冷然：“婚礼正常进行。搜索队的事，都停了。” “是，楼总。”张特助安心了，悄然离开。 安静地房内，只剩楼兰庭浅淡的呼吸，他闭眼坐着，安静得像是艺术家手底最完美的雕像，俊美又带着些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在和过去告别，今天之后，他就必须忘了那个女人。 无论是爱是恨。 凤如雪藏在角落，呼吸渐重，她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有些晦涩酸意涌上鼻腔和喉咙，让她不自觉地开口。 “没想到楼总居然不怕重婚罪。” “是谁！”楼兰庭骤然睁眼，目光刺向声音来源。 但此时房内除了一抹幽香，再无他人。 落荒而逃的凤如雪连忙换上礼裙，悄无声息地回到宾客之中。 她捏了捏裙角，试图掩盖自己慌乱的内心。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说出那句话。 “哐当！”重物砸地，楼上传来女声怒吼：“你们安保怎么做的！连有人进了我房间都不知道！” “黄小姐，你别冤枉人，我们这么多人把手在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有人进来。你说话得有证据，你是丢了东西还是有录像啊！” 黄莹莹语塞，她怎么也不能说，自己藏着的保险柜有人动过！ 安保队长看她说不出话，不屑撇嘴：“我飞狼的队员都是个顶个的好手，想瞒着他们潜入，除非我们队长亲自来！” 飞狼雇佣团是国际顶级团队，承接任务都是筛选着来的。 副队烦躁地抖腿，要不是队长非要他们接下这次安保订单，他怎么可能在这儿受气！ 凤如雪心虚，在心里悄声给他道歉：副队啊，我这队长让你背锅一次，原谅我。 黄莹莹不敢得罪他，飞狼是楼家好声好气请来的，别说飞狼队长这个从不露面的神级人物，就是随便一个小队员，楼家都得罪不起。 谁知道哪天，自己的命就悬在人家枪口上呢？ 再说眼前这个副队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嘴里花花没个正形，那拳头都比她脸大，真要惹急了，这粗俗子不顾体面，黄莹莹也不好应付。 她只好怯生生地娇弱回道：“您别生气，就当是莹莹记错了，都怪我多嘴，下次我再也不说了。” 副队被恶心到，这话里话外还是说他们安保不利。 刚想骂回去，耳机里传来撤退的消息。 “怎么回事？” “副队，婚礼取消了，咱们可以撤了。” “得嘞。”副队顿时笑了，没了任务，他就不用在这受鸟气，转身就走。 “您这是去哪？婚礼还没结束！”黄莹莹连忙拦他。 “呵，个屁的婚礼，都取消了，你这新娘还不知道？”副队嘲笑地超大声，连楼下的宾客都听到了。 凤如雪低头偷笑，跟着人群缓缓退出大厅。 婚礼取消，宾客自然离场。 黄莹莹慌了，她等了三年，如今终于要嫁给兰庭哥了，婚礼怎么会取消呢！ 她慌不择路地跑到书房，推门就进：“兰庭哥，他们说婚礼取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兰庭皱眉看向她：“我说过，书房你不能进。” 他将搜索报告扣在桌子上。 黄莹莹紧攥着拳，内心委屈：“兰庭哥，我马上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楼家居然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 “婚礼是我取消的，并且无限延期。妻子这个称呼，你最好别乱用。”楼兰庭目光冷然，不耐的表情让黄莹莹浑身一颤。 她知道自己过火了，连忙换上楚楚可怜的表情：“对不起，兰庭哥，是我着急了。我只是……太爱你了，自从三年前那一夜，我就认定自己一定是你的人，一直很期待今天这场婚礼。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取消吗？” 楼兰庭抿唇，三年前那一夜醉酒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第二天醒来，就是黄莹莹和他赤裸躺在床上，一切都昭然若揭。 每当莹莹提起，他都再一次提醒自己，他必须对莹莹负责。 “凤如雪有了新的消息，婚礼只能延迟。黄莹莹，我做事，还不需要向你汇报，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如果还想嫁进楼家，你就乖乖等着。” 他刻意忽略心里的庆幸，淡然说着理由。 “……我理解的。”黄莹莹欲哭不哭地低头，心里却掀起轩然大波！ 凤如雪不是死了吗！三年前，她用那两个贱种威胁凤如雪，终于逼死了她，连遗书都有！怎么可能还会有她的消息！ 联想到保险箱被动的事，女人的直觉让她顿感不对！ 黄莹莹按下心绪，只露出令人怜惜的娇弱微笑，微红的眼眶表明她心里的不平静，深爱又倔强的小女人形象十分动人。 楼兰庭对她的愧疚又加深一分。 转身的黄莹莹却瞬间敛去娇弱，露出狠毒无比的表情。 凤如雪……你最好是死了！ 离场的宾客正暗自窃笑地讨论：“黄家这次丢脸丢大了。” “你是没看到黄总那张胖脸难看得，黑得吓人。连身边那几个网红外围女都不敢往上凑，生怕被当做出气筒。” “暴发户就是没教养，把小情人带到自己女儿的婚礼上，也不知道他是没脑子，还是瞧不上捡回来的黄莹莹。” “啊！！有人落水了！！”远处有人惊呼！ 凤如雪本来在听八卦，闻声皱眉望去，赫然发现，在泳池里扑腾挣扎的，居然是两个孩子！ “大宝！小宝！”她目眦欲裂，疯狂奔去！ 第6章 孩子的委屈！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道丽影猛然扎入水中，极快地捞起水中两个小孩。 凤如雪几乎忘记了呼吸，将大宝小宝揽入怀中时，她才意识到脑子缺氧，眼前一片一片的黑斑。 游泳池里的水太冰了，成年人都受不住，别说两个孩子。 她双唇青紫，身体在不受控制的颤抖，体力被池水无尽吸收，用尽全力才将两个孩子送上岸，自己却脱力地下滑，水再一次淹没头顶。 千钧一发，一只手抓住了她。 用力极大，凤如雪迷糊中觉得自己的胳膊一定紫了，被那双手拉上岸，她才猛然喘气，胸膛不断起伏。 氧气使她的理智回归，怒火也一并袭来！ “大宝！小宝！这么冷的天，为什么跑到水里玩！” 紧紧抱住两个孩子，凤如雪后怕地吼道！ 如果她再慢上一秒，后果不堪设想！ 两个孩子没缓过神，就被揽入温暖柔软的怀抱，大宝愣神地抬头，看着头顶那张紧张又着急的面孔。 突然哭嚎起来：“呜呜呜！妈妈！不是我和小宝！是她推我们！是她推我们！” 大宝颠三倒四的哭腔，也说明白了一切。 凤如雪看向小宝，内向安静的孩子正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角，悄无声息地流着泪。 明明委屈害怕得很，却不敢哭出声。 “她”是谁，凤如雪清楚得很！ 凤如雪面色铁青，看向游泳池边俏然驻立的女人！ 黄！莹！莹！ 你该死！ 凤如雪气红了眼，几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狠狠掐住黄莹莹的脖子，让她付出伤害大宝小宝的代价！ 一件宽大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打断了一切。 妖孽俊美的男人轻轻俯身，耳语道：“金主爸爸，小心暴露。” 一语双关。 凤如雪瞬间冷静，看了看自己湿透贴身的衣服，已然将曼妙的身材展露无余，再看向黄莹莹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心里一惊，现在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黄莹莹心底冷笑，面上倒是一片害怕娇弱：“哥哥，你怎么还帮上外人了。你没看到她恶狠狠瞪着我的样子吗？莹莹好害怕啊。” 黄家大少黄梵逸，名正言顺的黄家继承人，遗憾地从凤如雪身边走开，装作不熟的样子。 但他也不吃黄莹莹这一套，表情嫌弃又厌烦：“我说，你能不能别套近乎，谁是你哥？凤家倒了就自己贴上黄家，当做联姻的玩意儿而已，你有什么资格当我的妹妹？”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肥头大耳的黄总漫不经心地责备，语气里却没几分怒意。 他一手搂着一个网红美女，看着年龄和黄莹莹一般大，随口那么一搭话，转头还是和情人调笑。 黄梵逸嗤笑，并不在意。 他幼年丧母，父亲黄总身边的女人就没断过，私生子都能按打计算，黄莹莹这么一个送上门的心机婊，他和黄总都没放在心上过。 能带来利益才留着，如果不能，谁还在乎她？ 黄莹莹看得懂他们的态度，但在嫁给楼兰庭之前，她的靠山只有黄家。 忍着恶心，她凑到黄总身边，低声乖巧解释：“爸爸，您放心，这场婚礼一定会顺利进行的。” “恩。”黄总随口应道。 黄莹莹狠毒地目光投向凤如雪：呵，那两个贱种落水，自然是她的手笔。 理由简单得很，能第一时间救孩子的，只有他们的母亲。 结合楼兰庭突然终止婚礼，她房间被人潜入，和眼前这一幕，黄莹莹几乎能能确定，眼前面容普通的女人，可能就是曾经的凤如雪。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黄莹莹正想打发人走，之后慢慢计划，却被来人打断。 “这是楼家的家务事，各位可以离场了。”楼兰庭冷言，寒冰般的神情将围观的宾客吓得一颤。 谁敢得罪楼总呢？ 他的雷霆手段在场人可都不敢领教，年轻时父母双亡，一手撑起楼家，在商战上所向睥睨，毫无弱点的工作机器。 跟他可没有人情可讲，得罪了，那就是永无翻身之地。 众人纷纷尬笑告辞。 瞬间清场。 黄莹莹立刻上前哭诉：“兰庭哥，真的吓死我了，两个孩子不听话，非要到水池边玩，我拦都拦不住。我毕竟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对他们再好，也得不到一丝尊重。” 黄总也搭茬：“是啊，小楼总，不是我说，这不是自家孩子就是不听话，这两个小屁孩天天闹个不停，以后莹莹嫁过来，可得受罪喽，这我老黄可看不下去啊。” 楼兰庭顿时皱眉，冷漠双眸看向凤如雪怀中两个孩子。 无声的责备让两个孩子恐惧一抖。 凤如雪顿感怒火，高声道：“楼总，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不关心孩子身体就算了，听两句闲话就能给自己孩子定罪，武断草率，你就这样照顾孩子？” 楼兰庭认出了她，这已经是这个女人第二次质疑自己照顾孩子的能力了。 再看她双眼微红，面色苍白冷然，只有愤怒为她添上一抹血色，瘦弱的身躯裹在宽大男士外套里，更显脆弱。 不知何处而来的怒火，让楼兰庭怒声道：“这位女士，我怎么教育孩子和你无关，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家暴可不是家务事。”凤如雪冷笑。 她微微展开手臂，让楼兰庭看到两个孩子的表情，恐惧，害怕，卑微和愤怒。 她紧紧盯着楼兰庭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一，你不关心他们的身体。二，你不听他们的解释。三，你不信任他们。四，你不爱他们。你知道这是冷暴力吗？你知道毁掉一个孩子最容易的办法，就是在他们小的时候，冤枉他们一次吗！？” “看着他们的眼睛，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么！” 她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重，语气里逐渐带上了哭腔。 清清楚楚的话语，刺痛了楼兰庭的心。 他知道，自己有些忽视两个孩子，在家庭医师说大宝有躁郁症倾向，小宝有自闭症倾向时，他找来了全球最顶尖的儿童医学教授为他们看诊。 之后便一直交给保姆和莹莹照看，他又埋头忙于工作。每天听莹莹说，两个孩子一切都好，就是调皮不听话时，他只觉得失望。 但当他对上两个孩子畏惧的眼神，楼兰庭被深深触痛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孩子太久。 心底的酸意涌上，他不自觉地蹲下身，凑近两个孩子，轻声开口：“大宝，小宝，有什么事和爸爸说……” 两个孩子却不停地往后缩，楼兰庭僵在原地。 他无措地看着孩子把自己藏在凤如雪怀里，一向雷厉风行的楼总，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莹莹看着两大两小的画面，突然心里一慌，连忙上前要拉两个孩子。 “你们快到莹莹阿姨这里来！” 大宝看着她拉住自己的手，突然露出小兽般凶狠的表情，暴躁地挣扎出凤如雪的怀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用尽力气将黄莹莹推入水池！ “啊啊！”黄莹莹掉入冰冷地水池，狼狈地尖叫！ “你在干什么！”楼兰庭怒声，手猛然要去拉大宝！ “楼兰庭！”凤如雪吼道！ 她像是护崽的母狮，将两个孩子揽入怀中！ 楼兰庭僵硬地停下动作，半晌才放下手。 深呼吸后，用自己最温和的语气，缓声问道：“大宝，告诉爸爸，为什么要推莹莹阿姨啊？” 凤如雪紧绷着脸，不让他靠近孩子。 低头时却换上最温柔的表情，鼓励大宝说出实情。 大宝靠在她怀里，有了些安全感。 不再是刚刚凶狠暴躁的样子，变回孩童稚嫩的懵懂，手紧紧抓着凤如雪，试探地看向楼兰庭。 像是在确认他的危险性。 楼兰庭保持不动，表情一直温和淡然。 大宝看着看着，就哭了…… 是那种最令人心酸的哭法，小小的孩子扁着嘴，咬紧牙关，不想哭但委屈到不行。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他第一次和父亲诉苦：“是她推我和小宝下水的，不是我们贪玩！她总欺负我和小宝！爸爸！你总是都不听我的说的话！明明她欺负我们啊！呜哇哇哇！” 第7章 允许你照顾孩子！ 大宝哭得撕心裂肺，小小的身躯里藏了多少委屈，没人能想象。 稚嫩的哭腔里满是无助，楼兰庭的心被用力拧起，痛到无法呼吸。 嘴唇无力地张合，只能干巴地说：“对不起，大宝，爸爸这回听你说，过来。” 伸出安抚的双手，却抱了个空，大宝不让他抱。 “楼总，让孩子缓缓。医生还没到吗？”凤如雪温柔地抱住藏在她怀里的大宝小宝，低声问道。 楼兰庭顿时皱眉，严肃冷峻地看了眼刚从水池里爬出来的黄莹莹。 黄莹莹一惊，急切地想解释：“兰庭哥，我……”她把两孩子扔下去的时候，可没想到要叫医生。 楼兰庭看她惊慌的表情，知道她没叫医生。 再看孩子和凤如雪坐在地上，被寒风激得直打冷战，火气顿时涌了起来。 “黄莹莹！你是怎么照顾孩子的！”他开始后悔放心将孩子交给她了。 黄莹莹看他真的生气了，无措地连解释都吐不出来。 张特助匆匆跑来：“楼总，家庭医生不在，我……” 风如雪打断了他，明明自己还在浑身发抖，却只焦虑地说：“不能等了，孩子体温一直没升上来，这样会发高烧，我带他们去吃药。” 看都没看楼兰庭一眼，强撑着气力抱起两个孩子。 两个快四岁的男孩并不轻，尤其风如雪也被泳池冰水泡过，整个人使不上力气，起身时踉跄一瞬。 楼兰庭反射性伸手扶住她细瘦的柳腰，冰冷的触感让他一颤。 原来，她这么冷吗？ 风如雪借力稳住身体。 小宝却突然小声抽泣起来：“不要，不要……” 楼兰庭抿唇，收回搂在风如雪腰间的手，在身侧攥成拳，将那股冰冷的湿润留在掌心。 小宝果然停止了哭泣。 风如雪见状，什么都没说，只失望讽刺地看了眼楼兰庭，匆匆动身去医务室。 黄梵逸嗤笑，也抬步跟上，嘴里讽刺道：“楼总，你得谢谢人家替你照顾楼家继承人，毕竟孩子不让你碰。” 说不出反驳的话，两个孩子这样抗拒自己，楼兰庭只能眼睁睁看着两大两小走远。 转眸看向黄莹莹，寒气冰冷十足的眸子透着怒火。 黄莹莹浑身湿透，白色的连衣裙紧紧贴在瘦弱的身体上，她环臂紧紧抱住自己，却不敢多说一句。 她深知现在这样，再解释只会让楼兰庭更厌恶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对上他的眼神，试图展示自己诚恳的歉意。 黄总被肉挤得只能一条缝的小眼睛，左右看看，见势不妙。 “啪！”肥胖的手掌居然狠狠扇在黄莹莹脸上！ 黄总满脸愤怒，大声怒吼：“你是怎么照顾楼总孩子的！居然这么疏忽！人家亲妈都死了，你虽然还没嫁进去，但就算再忙也得顾好孩子啊！你那歌手要不就别干了，天天跑活动，连楼总的孩子都来不及照顾！” 黄莹莹痛呼出声，满心的屈辱，却明白黄总的意图，先发制人，楼兰庭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她垂泪捂脸，佯装害怕后悔地躲到楼兰庭身边。 “兰庭哥，都是我不对，莹莹以后不做歌手了，只要能照顾好孩子，我怎么牺牲都是可以的。” 楼兰庭闻言皱眉，听出她言下之意带着委屈，却不得不压下火气。 这边黄总还在怒吼，扭曲的表情让他肥胖狰狞的脸更加吓人。 楼兰庭总不能看着他继续打人，冷言停止这场闹剧：“都闭嘴。” 威慑力十足，黄总精明地顿时闭嘴，黄莹莹也不敢再嘤嘤地哭。 楼兰庭不想多言，现下孩子身体最重要，如果真的出事，他会让黄家付出代价。 医务室。 风如雪为难地看着衣角的两个小手，大宝小宝吃了药后都睡了，手却紧紧拉着她不让走。 “金主爸爸，楼家这闹剧需要我帮你爆了吗？”黄梵逸吊儿郎当地靠在窗户旁，魅惑凤眼漫不经心地盯着凤如雪。 凤如雪看了看他，摇头说：“不用，还不到时候。” 她自有计划，总有一天会让黄家付出代价。 谁能想到，暴发户黄家的大公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黄梵逸，平时没个正型的花花公子形象下，居然有另一个身份。 薇博博主：疯狂爆料王。 疯狂爆料王从三年前出现，第一条爆料薇博就用影帝出轨轰动全网，一举将好男人形象的中年影帝拉下神坛，从此每条薇博必有大爆料，以不惧权势，什么都敢爆光出名。 三年来几乎就没掉下过薇博热搜榜。 热衷八卦的粉丝每天必刷他的首页，口号：一天一爆料，有瓜大家一起吃！ 吸引流量无数。 可也有人质疑，疯狂爆料王掌握这么多内部消息，难道不怕被曝光者的背后势力吗？这么久还没被禁言，他的背景到底有多强？ 无数揣测频出，什么高官背景，首富小号甚至别国间谍等等阴谋论都有。 黄梵逸想起那些猜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你说，谁能想到，我掌握的那些内幕，都是你发给我。甚至连想让我闭嘴的那些势力，都被你一一打退，就连运营的费用都由你一并支持。金主爸爸，你把我保护得这么好，难道是想要我以身相报吗？” 他凑近凤如雪，刻意压低的嗓音充满磁性，任何女人听了都会醉在他的温柔里。 凤如雪是个例外，她歪了歪头，嫌弃地说：“离我远点，好好说话。” 无往不利的风流公子哥儿黄少难得碰壁，悻悻摸鼻，刚想退开。 正巧楼兰庭推门进来，看到两人离得极近。 女人被笼罩在黄梵逸的影子里，两个孩子憨憨地睡着，阳光正好。 满室温馨。 刺痛了楼兰庭的眼，他不自控地讽刺：“怎么，你这么快就勾搭上黄家大少了？” 凤如雪推了推黄梵逸，淡然回头：“楼总还是别这么关心我了，和你有关系吗？不如多注意注意孩子。” 楼兰庭一噎，意识到自己的反常。 一贯冷漠不近人情的楼兰庭，怎么对上这个女人，就会变得不像自己？ 家庭医生刚好赶到：“孩子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是儿童心理是非常复杂的，我还是建议，楼总安排孩子能接受的人陪伴他们。不然……” 几个大人退出医务室，楼兰庭不自在的攥了攥拳。 凤如雪也紧皱眉头，她想照顾两个孩子，但她现在和他们无亲无故，根本没资格插手。 楼兰庭看着她的侧脸，突然说：“来做大宝小宝的家庭教师，钱不是问题。” 凤如雪惊讶。 第8章 她不是凤如雪！ 黄莹莹也一惊，她怎么能容忍一个女人入住楼家？ 刚想出言阻止，就被黄总一杵子怼回去。 黄总蔑视地看着她，低声威胁：“给老子闭嘴，再惹事，你知道后果。” 黄莹莹知道，黄总只在意她能不能嫁进楼家，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至于楼兰庭有多少女人，他不在意。 黄莹莹在意也没用。 黄梵逸倒是出声：“我说楼总，你这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家里有人，还想捞个备胎？” 语气里尽是讽刺。 楼兰庭皱眉，他知道黄梵逸的为人，虽然嘴里花花，但和黄总不同，并不是玩弄女人的烂人。 这也是黄梵逸作为暴发户继承人，也能在圈里混得开的原因。 会做人，长得好，还讲原则。自然受人喜欢。 这种人今天居然对自己的敌意如此大？ 楼兰庭不会忍，直接说：“这是家务事，黄总黄少请便。” 黄总连忙谄媚笑着说：“是是是，我们就不掺合了。”拉着黄梵逸就走。 黄梵逸是替凤如雪不值，不服气地撇撇嘴，走之前冲凤如雪k一下，权当信号。 ‘有事就找我。’ 凤如雪无奈摇头。 楼兰庭看在眼里，忽视内心不适，冷言道：“别让我问第三遍，你做不做家庭教师？” 凤如雪想了想，她需要机会搜寻依依下落的线索，还能照顾双胞胎，只要做好伪装，不怕身份暴露。 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 “那就合作愉快，楼总也别你你的了，我叫风如雪。” 细嫩柔软的小手伸到眼前，楼兰庭愣愣握住。 “风……如雪？”只差一个字，这么巧？ 凤如雪微笑点头，愉悦地看着他脸上震惊又疑惑的神情。 见两人手握在一起不松开，黄莹莹再也忍不住，捂着小腹痛呼：“兰庭哥，我肚子好痛！” 楼兰庭回神，收回手看向她：“怎么了？” 黄莹莹苍白着小脸，羞怯地说：“你知道的，自从三年前那一晚，我就有些宫寒的毛病，受凉后会更痛。兰庭哥，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眼神哀求。 楼兰庭皱眉：“张特助，被车。” “是，楼总。” 凤如雪讽刺地看着黄莹莹演戏，没错过她投来胜利般的眼神。 暗自摇头：“毫无长进。”一生心思只绕着一个男人转，活得毫无自我。 医院里，楼兰庭等在病房外，听不到里面黄莹莹的计谋。 她拿出两份头发，一个长一个短，正是凤如雪和大宝的头发！ 她悄声交代：“用这两个做亲子鉴定，报告要亲自送到我手里。” 黄莹莹借口看病，原来是来做最后一层验证，如果亲子结果匹配，那女人的身份便确定无疑！她就是凤如雪！ 在楼兰庭不耐前，黄莹莹出来，柔声说：“谢谢你，兰庭哥。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要多养一养，以后……还是能怀孕的。” 她娇羞地低下头，露出白洁的脖颈，引人垂怜。 楼兰庭眼神冷淡，无动于衷地说：“黄莹莹，你不该奢望太多，我和你订婚，只是因为需要负责。” 黄莹莹一僵，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狠狠攥拳，指甲几乎扎进肉里。 为什么，三年了，她付出一切等他，却还是无法得到他的心？ 所有人都说，楼总只在乎工作，他的冷漠对哪个女人都这样。 可黄莹莹清楚地记得，楼兰庭和凤如雪的曾经，他看她的眼神充满深情。 楼兰庭有心，只是从未给过黄莹莹。 “麻烦给我拿些药，便宜的就行了。”两人身后，苍老的声音有些耳熟。 楼兰庭诧异回头。 两位优雅朴素的老人，站在取药窗口前，像是没有买药钱，正在小声争执。 凤父坚持：“买好药，你这胳膊还要不要了。” 凤母淡笑摇头：“你就别操心了，咱们哪有钱买药。”手捂着小臂，这是她的职业病，要治只能动手术，可她做小提琴教师的工作不能停，没了这份收入，两人可活不下去。 “是我没用。”凤父痛心不已，老了老了，居然还要妻子陪着自己受罪。 凤家倒后，楼兰庭再没关注过他曾经的岳父岳母，可他没想到二老过着如此清贫的生活。 凤父凤母都是艺术家族出身，凤父油画惊艳国际，凤母一手小提琴位居乐团首席。二人一生清高优雅，凤家被楼兰庭扳倒后，现如今居然要为了药钱苦恼。 黄莹莹看他愣神，紧张地拉着他的胳膊：“兰庭哥，我有些累了，咱们回家。” 楼兰庭看她突然紧张，心思存疑：这是黄莹莹的养父养母，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但他没有多说，只顺势离开。 说到底，凤父凤母已经替他们的女儿付出代价，凤家倒了，楼兰庭也不屑于去为难两个老人。 黄莹莹不敢让他见凤父凤母，在凤家倒后，她带着利益资源回到黄家，认祖归宗。 她摇身一变成黄家二小姐，便再也瞧不上一无所有的养父养母了。 绝不能让楼兰庭知道自己这一面，这两个老不死怎么还活着。 黄莹莹阴暗地想道。 当晚，步履蹒跚的两个老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在郊区的城中村里租住，偏远但胜在便宜。 晚上天暗了，路上连个灯都没有。 周围邻居都是打工农民，看他们两个老人相依为命，却又气质不凡，经常劝：“换个地方住，这里不适合你们。” 凤父凤母总是苦笑着说：“哪里就那么娇气了，我们两个都老了，不讲究那些。” 平日里除了工作，两人摆弄着种些蒜苗韭菜豆芽，省吃俭用地过活。 每每被问到儿女哪去了，二老都沉默垂泪，不言不语。 时间长了，人们就不再多问了。 “老头子，回去洗个热水澡再睡，不然晚上腿又抽筋。”凤母劝他。 凤父点头。过去天天坐车出行，还从没为了省钱，走这么远的路。 互相搀扶的老人没注意，黑夜的掩盖下，两人身后悄然跟随的打手。 接了黄家任务，打手毫无犹豫举起手中鼓棒，瞄准后脑最脆弱部位，眼看二老就要命丧当场！ “唔！” 凤父凤母回头：“老头子，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野猫。”凤父不在意，随即走远。 安静的巷子里，打手被紧紧捂住嘴，喉咙上反着寒光的利刃威胁，让他冷汗直冒，丝毫不敢动。 凤如雪看着父母慢慢走远，眼里的哀伤和眷恋转变成愤怒。 她狠狠勒住打手，力道之大几乎要了他的命：“说，谁派你来的！” 刀锋上刻着的狼头显眼，这可是顶级佣兵团飞狼的标志！ 艹，踢到铁板了！打手欲哭无泪。 第二天，黄莹莹接到电话，对面怒吼：“你个贱人！让老子栽坑，看老子不弄死你！” “你在说什么！？”她不解。 “那俩老不死是飞狼护着的！老子差点死在那！把钱给我双倍打过来！以后别再联系老子，不然让你好看！” 黄莹莹看着挂断的电话，不敢置信。 接着，另一个消息让她怀疑人生。 风如雪和大宝的亲子鉴定结果送到了她手上。 文件上赫然写明：两人无血缘关系！ “她居然不是凤如雪！” 第9章 我非要搜你的包！ “睡~睡~我的宝宝~”凤如雪轻声哼着童谣，一手一边放在大宝小宝的小肚子上，隔着小毯子哄着午睡。 蓝牙耳机放在耳蜗里，飞狼副队粗犷地语气传来：“队长，那鳖孙医生听话得很，打了两下就什么都干，亲子鉴定作假那叫一个顺手，黄莹莹已经拿到假报告了。” 凤如雪垂眸：“好。依依的消息呢？” “没有楼依依的消息，黄莹莹没和他说过这些。” “知道了，让他再做一个死亡证明，尽快送过来。”凤如雪挂了电话。 看双胞胎睡熟，悄然起身出门。 却没看见安睡的小宝悄悄睁眼，小小一只爬下床，熟练拿出平板，轻敲几下便打开隐藏系统，几乎毫无阻碍地黑入医院系统。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只会惊呼黑客神童！ 轻松调出亲子鉴定电子原件，分明写着：她和大宝是亲子关系！ 小宝稚嫩天真的面孔，居然露出聪慧到妖异的微笑：“果然，她是妈妈。” 年少老成地叹了口气，替粗心的妈妈删除原件，隐藏好一切。 飞狼副队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四岁不到的孩子替自己收拾了残局。 小宝重新爬上床，看自家傻哥哥还在呼呼酣睡，微微一笑。 “哥哥，妈妈回来啦。”孩子软糯的嗓音里，满是幸福和开心。 收到死亡证明，凤如雪直接敲响楼兰庭书房门。 开门的是张特助，有些诧异地说：“风小姐，楼总现在不在。” 凤如雪点头：“那我稍后再来。” 张特助连忙拦住：“别别别，您进来等就好，楼总一会就回。” “这，不好。”凤如雪知道楼兰庭的习惯，除了张特助需要汇报工作，从不让人进书房。 张特助神情有些怪异，十分热情地将她迎进门：“这是楼总特意嘱咐的，事关孩子，风小姐有事可以直接来。” 凤如雪点头进门。 张特助安心退出房间，在门外深深吸了一口冷气。 天啊，楼总对这位风小姐到底是什么心思，居然特地交代他放人进门！ 黄莹莹站在转角，将一切尽收眼底，清秀的面容狰狞丑恶。 尤其是张特助殷勤地放风如雪进书房的那一幕。 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三年，她都没有得到进书房的资格，这个女人只来了几天，靠着那对贱种得到兰庭哥的欢心，她怎么能忍！ 既然那女人不是凤如雪，那她也不用多顾虑。 目光一转，她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价值千万的祖母绿戒指，心思一转。 她喊来从黄家带来的女佣，轻声说：“……放在她包里。放心，只是一个烂好心的傻子，没什么背景，把她赶出去，戒指就是你的。” 房内，凤如雪心思有些乱，本可以将凤如雪的死亡证明直接放下走人，她却犹豫起来。 一份死亡证明，可以彻底结束楼兰庭的调查，她也可以放心地在楼家照顾双胞胎，寻找女儿的线索，可她却犹豫了。 因为，楼兰庭好像改变了一些。 从不让人进的书房，现在能因为孩子，让她随意进出。 真的要把自己和他的过去，就这样斩断了吗？ 正当她犹豫，书房门开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楼兰庭皱眉。 凤如雪紧紧攥着死亡证明，把手背在身后：“没什么，只是些废纸。楼总，我是来和您说双胞胎的问题的。” 说到孩子，楼兰庭不再盯着凤如雪手里的东西不放，话题转到双胞胎身上。 “大宝情绪最近稳定一些了，少儿躁郁症需要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我这几天陪着他，已能明显看到症状缓解。但小宝这边症状比较复杂，他并不是自闭症，我不知道之前的医生是怎么诊断的，但他的情况更偏向学者综合征，他学东西特别快，智商极高，天才都有些孤僻，但小宝并没有交际困难，他只是不想说话。” 凤如雪娓娓而谈，对两个孩子都极其上心。 楼兰庭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毫不怯场，那张普通大众的脸，因为那双神采奕奕的杏眼，和她通身自信的气场，显得格外动人。 “你做得很好，大宝小宝就交给你了。”楼兰庭收起心思，淡淡说道。 凤如雪皱眉：“我最近会给他们启蒙。但楼总，大宝小宝终究是你的孩子，难道你要永远把他们交给别人吗？” 楼兰庭一愣，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 高门大户，哪有自己教导孩子的呢？不管是没有时间，更是继承人的精英教育必须专业的人来。 楼兰庭就是这样被培养起来的。 他被凤如雪提醒，才意识到，双胞胎的情况和别人家的继承人幼童不一样，他们需要更多地陪伴和关心。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随时和我说。”楼兰庭轻声说，这是他目前能做的极限。 楼家需要他一力支撑，现实上，他确实无法时时刻刻陪在孩子身边。 凤如雪无奈垂眸，她果然不该期待太多。 也罢，等她找到女儿的线索，带着双胞胎远走高飞，也许是更好的选择。 此时，屋外突然一阵吵闹。 楼兰庭皱眉：“什么事？” 张特助面露难色，推门进来说：“楼总……您出来看看。风小姐也是。” 凤如雪挑眉，率先出门。 只见大厅里女佣们站成一排，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见她出来，纷纷露出不屑的表情。 凤如雪有些诧异，她知道在黄莹莹挑拨下，楼家佣人都不太喜欢自己，但今天如此露骨的不屑，是发生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楼兰庭冷声开口。 他讨厌这样的喧哗。 黄莹莹站在女佣前面，正面色为难又委屈地说：“你们真的没看见我的戒指吗，那是家里留给我的纪念，真的很重要。” 张特助解释：“黄小姐丢了一个祖母绿戒指，说是凤家留给她的，价值千万。这不，把所有人叫出来问。” 女佣们都一脸慌张，纷纷摆手说：“黄小姐，我们真的不知道啊，我一直在后厨帮忙呢。” “我也是，我正清理草坪呢。” “是啊是啊，我们都没在房子里，根本没看见戒指。” 闻言，黄莹莹更委屈，转头和楼兰庭说：“兰庭哥，那个戒指真的很重要，既然大家都说没看到，我就相信她们。可不可以让他们帮我在房子里找找，或许丢在哪个角落里了。” 女佣纷纷应声答应。 黄莹莹愿意相信她们，得到很多人的感谢，都称赞她善解人意。 楼兰庭点头答应。 众人四散找起，凤如雪看着她们的行动，突然挑了下眉。 她想起，自己的包放在大厅，没有拿在手边。 刚想起身去拿包，黄莹莹就惊呼：“呀，这是谁的包呀？” 直直指着凤如雪的帆布包。 女佣不屑地说：“黄小姐，楼家哪有人用这么破烂的包，肯定是风小姐的。” 其他人七嘴八舌说起来：“既然我们都搜了，她的包也该搜一搜。” “是啊是啊。” 黄莹莹一脸为难，面露歉意地和凤如雪说：“如雪姐姐，既然大家都在找，你的包让我们看一下可以吗？免得有什么误会。” 凤如雪嗤笑，原来是在这里等她。 黄莹莹听到笑声，脸色黑了一瞬，转头委屈地看向楼兰庭：“兰庭哥，是我太过分了，如雪姐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戒指丢了就丢了，虽然是爸妈留给我的重要的戒指。” 言下之意，直接给凤如雪定了罪。不然翻包，就是偷东西心虚了。 楼兰庭皱眉，想赶快终止闹剧：“风小姐，让她们看下包。” 丝毫没有意识到，被当做小偷搜包，有多不尊重人。 也是，楼兰庭又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呢？ 黄莹莹闻言，露出得意的微笑，看向凤如雪。 凤如雪耸肩：“好啊。” 第10章 你背叛了凤家！ “找到了！戒指！”女佣刚一打开包，立刻翻到了祖母绿玉戒。 黄莹莹痛心疾首地说：“如雪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兰庭哥这么信任你，把大宝小宝交给你照顾，你就这样给孩子们做表率吗？” 众人哗然，女佣们窃窃私语，看向凤如雪的眼神都充满鄙夷。 “我就说，死皮赖脸凑到楼家来，果然没安好心。” “居然偷东西，几千万的玉戒呢，真不要脸。” “这种人就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干。” 张特助也投来诧异怀疑的眼神。 凤如雪扫视众人，沉静淡然的目光让嘀嘀咕咕的女佣们顿时安静。 楼兰庭沉声开口：“风小姐，解释一下？” “是啊，如雪姐姐，你如果想要戒指，可以和我说呀。我可以送你别的款式，只有这个玉戒不行，它是爸妈留给我的呢。”黄莹莹天真善良地说。 “黄小姐真是好心，对小偷都这么好。”翻包的女佣大声感叹。 凤如雪耸耸肩，笑着说：“你叫什么？” 问女佣。 “王兰兰。” “行，兰兰。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怎么确定，从我包里翻出来的，就是黄莹莹的祖母绿玉戒？” 女佣一愣，随即嘲讽道：“你还想狡辩吗？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 黄莹莹面色一僵。 凤如雪余光看她，微微笑着说：“2009年，中国顶级富豪团前往缅甸玉石开发矿场，在场均是京圈顶级家族，楼总当时也跟着老楼总去涨见识了？” 那是他和父母难得的家族旅行，楼兰庭记忆犹新地点头。 “场主为促成交易，特意邀请客人们各自开一块原石，楼总还记得，开出最高品质玉石的人是谁吗？” 楼兰庭皱眉回忆：“是凤总。” 语气晦涩。 凤如雪微笑点头：“正是凤总，黄莹莹小姐的养父。凤总手气好，开出了半个拳头大小的顶级品质祖母绿。凤总很高兴，当场下单定制里两枚玉戒，和妻子一人一枚，以求分享幸运，长长久久相伴。” 黄莹莹闻言，脸色已经黑了一半，手紧紧攥着玉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凤如雪还是那副淡然沉静的模样，一字一句地说：“凤家倒台，全部家产被银行回收抵押，而后拍卖。这两枚玉戒也流入拍卖场，一枚被国黄金双操盘手之一的jack拍下，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他的搭档snow。另一枚则被我拍下，正是在我包里那枚。” “胡说八道有有个度！我说风小姐，你骗人也不挑个好点的理由，那枚祖母绿玉戒我可是在黄小姐手上见到过！你上哪里拍的啊？”王兰兰高声质问，阴阳怪气地语调引人反感。 凤如雪笑着看向黄莹莹，语气轻柔又体贴：“是啊，黄莹莹小姐，这真是个疑问。凤家全部家产充公，你的那枚戒指是哪里来的呢？” 黄莹莹僵硬着脸，恨不得捂住王兰兰的嘴！ 刚刚这个没脑子的女佣开口时，她就知道坏了！ 那枚玉戒是她背弃凤家，黄总奖励她的赃物，不能放在台面上讲！她哪里想到，这个风如雪居然知道这么多内幕！ “我、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是遗留下来的，但戒指确实是我的。”黄莹莹目光躲闪，突然眼神一转，反客为主。 “倒是如雪姐姐，你说你拍下玉戒，别不是记错了，毕竟戒指在我手里很久，从来没有被拍卖过。再说戒指价格不便宜，你只是一个家庭教师，怎么可能买得起呢？”黄莹莹十分确信，戒指确实在她这里，从没有被拍卖。 风如雪就是在撒谎！ 风如雪等的就是她这样问，立刻转向张特助：“张特助，麻烦你来查一下，银行官方拍卖网站都是历年来的拍卖记录，这样就能证明是我拍下了戒指。” 不自觉地遵从命令，张特助动作麻利地打开电脑查询。 楼兰庭不禁上前看，页面上清清楚楚写着“2021年9月，祖母绿玉戒拍卖成功，购买者风雪女士”！ 【snow，这个银行系统太好黑了。】jack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凤如雪不方便开口，只敲了敲蓝牙耳机，以示回应。 jack满意挂断，却突然皱眉看向电脑屏幕。 “这是谁在给我开后门？”怪不得他入侵银行系统这么容易，原来是有高人在帮忙。 黄金操盘手蒹黑客兴致勃勃地搓手，快速敲击键盘和高人一决高下。 楼家儿童卧室里，大宝在呼呼大睡，小宝窝在被窝里，悄无声息地关闭电脑屏幕，徒留jack一人望洋兴叹。 今天又是帮了妈妈的乖宝宝呢。 小宝笑眯眯赞扬自己，躺回去继续午睡。 大厅里，气氛就没有这么和谐了。 黄莹莹尖叫出声：“这怎么可能！” 她紧紧抓着电脑，力气大到要掰碎屏幕，张特助用了很大劲才拯救回自己的电脑。 看薄薄的屏幕弯曲一些，心痛得看向自己的领导，期待楼总能给走个报销。 可惜，楼兰庭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凤如雪，想看她下一步要怎么做。 凤如雪气定神闲，走到黄莹莹面前，嘴角勾起不屑地弧度：“黄小姐，该把我的戒指还给我了？不然，你能说出这枚戒指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吗？” 黄莹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既不敢说戒指是黄总给她的，也不敢说她是怎么从凤家把这些东西带出来的。 眼前的拍卖记录明明是假的，她却没有丝毫证据。 只能咬紧牙关，狠狠瞪眼，模样狠毒丑陋，若是在场没有别人，凤如雪肯定她会上来撕扯谩骂自己。 可惜，凤如雪从不在意她这些小动作。 施施然接过戒指，她还得谢谢黄莹莹，没有她搞这么一出陷害戏码，自己怎么能空手套白狼，拿回自家玉戒呢？ 身后的楼兰庭不是傻的，这一出闹剧他也看出了眉目，虽然不知道银行记录是真是假，但黄莹莹的表现实在太过奇怪。 “莹莹，我记得你还有不少从凤家带出来的饰品。”他突然开口，根本不给自己的未婚妻留面子。 第11章 父女相认！ 黄莹莹不敢正面回应，连忙掩面哭泣，语气凄凉柔弱：“兰庭哥，你就当是我疯了，我实在太想爸妈了，我知道姐姐做的事无法原谅，养父养母替她付出代价也理所当然，可他们毕竟养了我二十几年啊！” “那一夜之后，凤家倒了，姐姐自杀，依依走丢，连我和你……我失去了一切，本以为楼家是我最后的依靠，可……”她泪眼朦胧地看向楼兰庭，模样充满无助。 楼兰庭知道她又在提醒自己那一晚失态，男人紧抿着唇，眼神渐渐冷漠。 他知道那一晚是自己的错，可他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凤如雪用尽自己一切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出言讽刺。 眼前哭得伤心地女人，正是害死老楼总夫妇，扔了依依的恶魔，披着一层柔弱善良的皮，却能真把自己当做受害者。 令人作呕。 再也无法忍耐，凤如雪大步走出楼家，她怕自己走慢一秒，就要狠狠捏住黄莹莹的脖子，让她那张毒嘴再也无法吐出一句话。 可是，这样就太便宜她了。 黄莹莹，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作为将凤家害到这般田地的代价！ “黄莹莹，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在医院躲着凤家二老的样子吗？你真以为我楼兰庭傻不成！” 身后传来楼兰庭怒声质问。 凤如雪脚步一顿：爸妈去医院了？ 心中一紧，生怕又出了什么事，连忙叫车赶往城郊。 楼兰庭双眸深沉，其中蕴含的冰冷风暴吓得所有人噤声。 那双眼睛静静地看着凤如雪离去的背影，那熟悉的曼妙曲线，让他想起三年前，被自己赶出家门后便自杀的凤如雪。 手不自觉地攥成拳，他压下自己想把人留下来的冲动，冷冷看了眼黄莹莹：“别再让我发现你的小动作，风小姐是我请来照顾双胞胎的，如果你想和楼家继承人比重要性，你还不够格。” 黄莹莹满脸通红，狠狠低下头，不敢让楼兰庭看到自己狰狞的脸。 她甚至能听见身后女佣们窃窃私语的嘲笑。 笑她不自量力，笑她痴想妄想。 风如雪！这一切都是你的错！黄莹莹满心都是这句话。 眼神淬毒的模样被王兰兰看在眼里，女佣心惊胆战地后退一步，生怕她把火气发在自己身上。 城郊城中村自建房，四层小楼里住了上百户人家。 凤父凤母图清净，找了最靠边的房间，二十对平米的面积，进门就是卫生间和简易厨房，再往里就是床和桌子衣柜，拥挤地放在房间里。 连人起身活动的地方都没有。 环境艰难地让人心酸。 凤如雪站在阴暗的角落，利用视觉死角和阴影关系隐藏自己，来来往往的住户没人发现她。 身为飞狼队长，她不想被人发现，自然有的是方法。 她直愣愣地看着那个房间，耳朵灵敏地听到屋内的呼痛声。 那是凤母的声音。 她不自觉地上前一步，又连忙退回去。 邻居来敲门：“老凤家的，村口的集市开了，你们去不去啊？” 过了好一阵，凤父才开门，他面露歉意：“老张啊，我们就不去了，清笙的胳膊又疼了，我得在家照顾她。” 凤母原名刘清笙，是音乐世家刘家的唯一继承人，祖上从宫廷乐师起家，流传至今。 “害，这有什么的，你赶紧照顾照顾嫂子，我帮你带两个猪蹄回来，你到时候拿门口种的黄豆炖上，以形补形嘛。” 凤父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家里余钱不多了，猪蹄也不便宜，可想起妻子不舍得买药，只能生生忍痛的样子，重重点头：“谢谢你了老张，猪蹄多少钱，我到时候算给你。” “客气啥，你们的情况我还不知道吗，我也要买猪蹄的，顺手的事，多买点还能便宜呢，你就别想那些了，那钱就当你帮我们写春联的钱了。” 老张是个货车司机，一年到头不在这住几天，中年单身汉一个，看到凤父凤母，就想到自己老家的爸妈，便总是多照顾些。 凤父自然领情，邻里邻居，多推辞就伤感情了。 过去在高楼大院住着，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街坊情，住到这里后，他们老两口受了不少照顾，他也总是想办法尽量还回去。 平日里帮忙写个对联，帮着教教小孩作业，过去的文学教授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也算是尽力而为了。 看老张走远，凤父关门。 凤如雪才放下紧紧捂住嘴的手，轻微的哭声传出。 泪水不收控地往下流，沾湿了衣襟。 她没有想到，爸妈的生活难到了这种地步。 当初她无能为力地死遁，分不出心神想父母的处境，她总以为，凤家老朋友那么多，谁出手帮一把，二老总有个住处。 可她没想到楼家这么狠，断了凤父凤母一切的路，就连首都大学的终身教授凤父，都被学校赶了出来。 关上家门的一瞬间，凤父仿佛听到了一丝抽泣，那声音熟悉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不像老人家的敏捷，他急迫地又打开门，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又一步，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人。 凤母也走了出来：“老凤，怎么了？” 凤父连忙回身扶住她，可那双拿上毛笔就稳到极致的手，此时却抖得不成样子。 “老凤啊，你可别吓我，到底怎么了？！”凤母急了。 凤父老眼婆娑，抖着唇说：“我，我听到咱姑娘的声音了。” 凤母愣了，她看着自己的丈夫，缓缓伸手摸着他的头说：“是吗，那挺好，咱先回屋啊，回屋咱们再说。” 凤父见状，知道她误会，连忙扯下妻子的手，坚定地说：“我不是老年痴呆，我知道咱姑娘自杀了，可我真的听见她声音了！” “……姑娘，还魂了？”凤母信了，四下环顾，手凭空地摸索试探，企图能拉住女儿不存在的手。 两个老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冰冷的走廊里像两个傻子，手拉着手，轻声呼唤着凤如雪的名字。 带着泪，带着爱。 凤如雪再也忍不住，向前走去：“爸，妈……” “……姑娘啊，你真回来了？”凤父凤母闻声看去，一个面容普通的女孩站在他们面前，声音却如此熟悉。 凤如雪一把卸下伪装，泪流满面，哭得几乎说不完整话：“爸妈，我回来了，对不起，你们受苦了。” “傻孩子。”凤母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你才受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呢？啊？没吃饭吗？” 凤如雪把头埋在母亲的怀中，哽咽得肩膀抽动。 她从未想到，自己还有再见到父母的一天。 凤父愣愣地上前，环抱住女儿和妻子，仿佛重新拥有了全世界。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矜持儒雅的文学教授，此时毫无形象地哭花一张老脸。 第12章 育儿节目开拍！ 坐在狭窄的自建房里，凤如雪控制不住后悔，她当初给父母留好退路，也不至于二老现在受这个苦。 凤母了解女儿，从小什么都要当第一，做什么都做到完美，最喜欢把责任放到自己肩上。 看到她的表情，凤母就知道这孩子又在自责。 她温柔地摸了摸凤如雪的头，怜爱安抚地说：“我们住这挺好的，邻居都好说话，帮我们不少。我现在出去教教小提琴，过得比过去轻松。” 曾经的首都乐团首席小提琴师，现在每天忍受手臂的疼痛，还要出去教课。 母亲年近六十，现在还要受这份苦，凤如雪怎么会不心疼。 可凤母不给她伤心的机会，连忙问：“倒是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死孩子怎么就那么傻呢，你知道我和老凤听说你自杀，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凤如雪愧疚：“我没有其他办法了，黄莹莹用双胞胎威胁我……”她将过去的一切细细给凤父凤母讲了。 听完，一直沉默的凤父暴怒：“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当初就不该看她可怜，把人捡回来！这些年我凤家从未亏待过她，她还有没有心！” 凤如雪坐到父亲身边，握住老父亲粗糙干枯的手，轻声说：“爸，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的语气里，充满沉静。 可正是这份沉静才可怕。 那是失去一切后的殊死一搏，是付出性命也要让敌人付出代价的决心。 凤母不敢让她这样活着，连忙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如雪啊，我和你爸爸没事的。就算黄莹莹她不干人事，咱们也不能变成和她一样的人。沉浸在仇恨中，才是最可怕的。妈妈不能看着你这样活下去。” 凤如雪笑了，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她。 她轻声安慰母亲：“妈，放心，我已经足够强大，我不会让她再伤害我们了。” 凤母紧紧盯着她的双眼，确认她没有迷失在仇恨中，才松了一口气。 又想起一件事，凤母倒吸了冷气，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问题。 这是三年前在产房，凤母问过的一模一样的问题。 “姑娘啊，你还爱楼兰庭吗？” 凤如雪一愣，她恍惚地想起孤独地躺在病床上，和男人扇过来的巴掌，想起过去一切的痛与绝望。 想起她抱着孩子回家，却看到他和黄莹莹抱在一起的模样。 坚定地说：“不爱了。妈妈，我不爱他，也再也不会爱他了。” 凤母和凤父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二老仿佛放下心结，扬起笑容给女儿张罗晚饭。 对门老张恰好带着猪蹄回来，听说凤如雪回来，没有多问，只单纯替二老高兴：“那太好了，你们俩也算有个依靠了。” 凤父连忙谢谢他。 其他邻居听到声音，纷纷开门祝贺，这家拿一把小葱，那家送几个土豆，还有送自家钓的小鱼。 零零碎碎居然凑了桌饭菜。 凤如雪没有嫌弃，只礼貌得当地感谢收下，那股纯粹的邻里情，是她从未感受过的。 温馨难得的一夜过去，凤如雪天还没亮，就匆匆出门。 从城郊回楼家并不仅，在那之前，她还有需要做的事。 敲响自建房房东的屋门，睡眼惺忪地房东开门，迎面就是一张支票：“这些应该够你所有出租屋以后十年的租金了？” 宅基地无法购买，凤如雪决定将所有房子租下来。 算上货币膨胀，凤如雪给他开了十倍以上的价格。 房东目瞪口呆地看着支票上无数个零，揉了几遍眼睛都觉得自己没看错。 可他还是心里滴血地拒绝了：“我这有很多住了很久的老租户了，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走。” 凤如雪笑了：“这就是替他们付的。” 几分钟后，房东一手拿着合同，一手拿着支票，呆滞地看着凤如雪走远。 不一会儿，装修队来了：“您好，我们是来装修房屋的。” 房东：“啊！？” 装修队：“风小姐交代我们来的，需要把所有房屋扩建重装。您放心，我们是顶尖团队，几百个工人都准备好了，本周内就能做完。风小姐还特意给大家准备了临时住的五星级酒店，各位在酒店里住一周，回来房子就装好了。” 房东仿佛被天降大饼接连砸晕，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听装修队摆布。 租户们听说接下来十年免房租，还能扩建重装，甚至家具电器都会一起换新，纷纷欢呼雀跃。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上门感谢凤父凤母的人络绎不绝。 “我就知道老凤家不一样，看人家姑娘多出息！” “是啊是啊！” “老凤啊，以后有事你找我，别的不说，瓜果蔬菜绝对少不了！” 几番下来，总算送走了所有邻居访客。 凤父抹了把汗，笑得一脸骄傲。 凤母坐在五星级酒店房里，一边接受顶级骨科专家的诊断治疗，一边哭笑不得地抱怨：“这败家子，想把这三年没花的钱都花出去不成？” 凤父笑呵呵地说：“你没看邻居们多开心吗。我姑娘就是我姑娘，利索，大气。” 医生也说：“可不是嘛，您这是要享福啦。行了，胳膊问题不大，按时吃药，不会有事的。您女儿交代我了，药都是用最好的。” 凤母笑着点头。 转念想到一贯照顾自己的邻居们，受到这次恩惠，生活想必轻松不少。 在帝都里，房租从来都是大头的生活支出。 想到这里，她就不自觉幸福地笑了。 女儿长大了…… 另一边楼家的气氛，就没有这边和谐了。 《妈妈，陪我玩！第二季》是个母子育儿节目，在芒果台播出后收视居高不下，第一季结束后，节目组马不停蹄开始录制第二季。 可第二季收视效果低迷，老套的游戏环节和脸谱式人物让观众疲乏。 赵导为了收视愁得秃了头发，想出一个办法。 黄莹莹。 新晋歌手，形象甜美，走富家小姐人设，黄家二小姐和楼总未婚妻两个身份足够吸睛，更别提楼总家里两个双胞胎长得可爱呆萌，话题度足够。 虽然黄莹莹和楼兰庭还没结婚，但消息已经传遍了帝都，有实无名罢了。 赵导看到了商机和话题，连忙给黄莹莹发出邀请。 黄莹莹这边自然乐意，一来能坐实她和楼兰庭的婚讯，二来和双胞胎互动能稳固她善解人意的人设。 一拍即合，拍摄开始。 没想到镜头一开，节目组就犯难了。 凤如雪刚到楼家，就看到这一幕。 黄莹莹死死拉着双胞胎，尖利的美甲扎进了孩子细嫩的肉里。 两个孩子奋力挣扎不想让她抱，胳膊被掐得生疼，也忍着不敢哭出声。 看到凤如雪的一瞬间，才痛哭委屈：“妈妈！” 第13章 目黑幕！ 赵导看到了爆点大料，满场的摄像头都对准了凤如雪。 楼家两个小少爷不理黄莹莹，转头冲陌生女人叫妈？ 赵导仿佛看到了节目播出，收拾率暴涨！ 凤如雪却无心思考那些，满心满眼都是两小只可怜兮兮的哭脸。 为母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黄莹莹看全场镜头转向凤如雪，差点咬碎牙根！ 这两个贱种，在她这就百般哭闹，镜头前也不给她面子，这个穷酸女人一来就喊妈？这不是故意把她的脸往地上踩！？ 面上倒是一脸忧愁，对着镜头诉苦：“这两个孩子从小就不听话，我每次想拉来教育，他们就喊别人妈妈。果然还是溺爱孩子的人更受欢迎。” 生生把两个孩子内涵成了熊孩子！ 凤如雪闻言气急！ 明明知道他们不能收外界刺激，黄莹莹还故意把两个孩子带到人前，十几个工作人员对着两个孩子，他们怎么会不哭不闹！ 快步上前，凤如雪一把拉过两个孩子，低声哄着：“不哭不哭，风阿姨来了。” 大宝小宝连忙埋入她怀中，小手紧紧抓着她，哭腔里带着恐惧和压抑。 一抽一抽地哭着喊：“妈妈，妈妈！” 显然被众人和黄莹莹吓得不轻。 凤如雪抬头瞪向黄莹莹：“黄小姐惯常不爱理孩子，今天倒是好兴致，拉着孩子就要教育？是什么教育把孩子吓成这样，也让我这个家庭教师见识见识？” 黄莹莹捂嘴垂眸，一副被欺负辱骂的样子：“诶呀，风姐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放心孩子每天疯玩，都四岁了也不启蒙，话都说不清楚，再这样下去，兰庭哥那里你也无法交代啊。” 看直播的黄莹莹粉丝立刻下场： 【天啊，这个寒酸的女人是谁，要和我们莹莹抢孩子？】 【还故意让小少爷叫她妈，是想飞上枝头做凤凰！？】 【好贱啊！】 【赶紧滚出直播！】 【对啊！滚啊！】 看不下去言论污秽，一些路人观众发言反驳，也被莹粉疯狂骂回去。 【我们莹莹是小公主，是和楼总订婚的黄家二小姐！那个贱人是什么玩意，也敢瞪莹莹！】 【让她滚！】 黄莹莹走的一向是富家小公主人设，更别提她和楼兰庭的订婚，把身价抬了不止一个档次。 活生生把形象塑造成了娱乐圈的清流。 这种独特身份，吸引了不少青少年粉丝，他们无脑地跟随黄莹莹冲锋陷阵，指哪打哪。 以疯狂无脑着称的莹粉，还真不是一般人敢惹得。 一帮没有理智的未成年粉丝，才是最可怕的。 不出一分钟，满屏幕都是莹粉的谩骂。 节目组扛不住，只好汇报赵导。 赵导眼睛一转，想到一个办法：“黄小姐，还有这位女士。” “我叫风如雪。” “好，风小姐。不如这样，您和黄小姐一起给大宝小宝上节课，分别观察下孩子们的接受程度，怎么样？” 赵导话里有话，这摆明了是要两人比赛，看谁能把孩子教得更好。 火药味的比拼，观众可是最喜欢了。 莹粉也发言： 【比！我们莹莹从小接受精英教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比不过这个野鸡家教吗？】 【野鸡家教输了，就让她滚出楼家！】 黄莹莹扫了眼弹幕，温和天真地笑着说：“大家不要这么说，风姐姐也是好心办坏事，她可能不知道楼家继承人是要接受精英教育的，和乡下教小孩不一样。” “怎么能让风小姐离开楼家呢？” 凤如雪一挑眉，内心嗤笑。 黄莹莹恐怕是忘了，她刚被捡回凤家时那副瘦小穷酸样子，站在万众瞩目的凤如雪旁边都会自惭形愧。 要说精英教育，谁还能有凤如雪更熟呢？ 曾经绝艳京圈的凤家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优秀。 公子哥儿们没点内涵，都不敢上前搭话。 “好啊。”凤如雪应下比赛，她微笑补充，“要是我输了，我就离开凤家。要是黄小姐输了呢？” 黄莹莹一噎。 弹幕里都是嘲讽： 【村姑就是村姑，还以为我们莹莹会输吗？】 黄莹莹掩饰住不屑，天真地笑着说：“风姐姐想要莹莹怎么做呀？虽然莹莹不会输，但是赌一赌好好玩哦！” 凤如雪目光冷淡，轻扬唇角：“如果你输了，就不准再碰大宝小宝一下。” 她再也看不下去黄莹莹折磨两个孩子了。 她花了那么多力气，才让大宝小宝心理平和下来，精神状态也稳定了。今天这么一闹，恐怕又要回到解放前！ 黄莹莹无所谓地说：“好呀，如果莹莹输了，莹莹就再也不和大宝小宝玩啦！” 天真无邪的样子，引得粉丝一阵安慰。 【没事，莹莹！那两个小崽子不听话，我们陪你玩！】 【楼上废话，我莹莹是不会输的！】 赵导看时机成熟，连忙拉出布景：“这样，咱们不比别的，就比教孩子写毛笔字，怎么样？” 两张一模一样的长桌，上面宣纸，砚台墨块，粗细毛笔一应俱全。 黄莹莹双手合十，像是青春少女一样调皮说道：“诶呀！这可是莹莹最擅长的呢！风姐姐可要小心了，如果现在认输，莹莹就帮你和兰庭哥说好话，一定不会让他赶你走的。” 凤如雪斜眼看赵导，这项目明显是偏向黄莹莹，制造话题后，还要确保嘉宾不受损，想的倒是周全。 赵导在她澄澈干净的双眸下，心里有些虚，尴尬一笑。 他也没办法，为了节目，下些黑手是必然的。 大不了，之后补偿回来。 刚这样想着，赵导才第一次认认真真打量凤如雪。 明明是面容普通，只勉强称得上清秀的小脸，配上能看透一切的明亮双眸，整体颜值居然提升了一个度！ 不得不让人可惜，这双眼睛实在太好看，怎么就长在一张这么普通的脸上了呢？ 但当赵导拉远镜头，看着凤如雪的整体周身气质，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行云流水的优雅举止，再加上她那股清冷高贵的气质，竟然像从黑白照片里走出的乱世佳人。 惊艳，神秘。 赵导暗叹：“这黄莹莹，怕是要栽。” 能有这种气场气质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家教呢？ 第14章 比赛输赢！ 镜头下，黄莹莹和凤如雪两人各站一桌后。 看到桌上砚台还是干的，黄莹莹一个眼刀射向镜头后，助理吓得一机灵，连忙上前磨墨。 黄莹莹满意一笑，轻蔑地看向凤如雪。 当下紧皱眉头！ 大宝长得高些，正垫着脚，努力伸长手臂替凤如雪磨墨。 这混世小魔王从来不服谁，连楼兰庭都敢呛声的孩子，居然乖乖给凤如雪磨墨？ “风姐姐，还是别累到孩子，你如果不会磨墨的话，莹莹可以教你呀。”黄莹莹不由分说上前，没两步就被小宝拦下。 个头还不到她腿根高的孩子，仰着头看她，黑黝黝的无声双眼毫无情绪。 只静静地看着她，挡在路上一动不动。 非人似的眼眸看得黄莹莹一惊，她压住恐惧，心里怒骂贱种，身体不禁后退一步，尴尬笑道：“小、小宝不舍得我呀？那我就不过去了。” 悻悻退回。 准备工作完成，黄莹莹率先动笔，沾磨点纸，横平竖直。 无功无过的一副字：楼兰庭。 完成后，莹粉瞬间夸上了天： 【莹莹大才女！】 【字也太好看了！】 【求出字帖，我要照着写！】 赵导满意地看着热度上涨，熟练地将镜头从‘楼兰庭’三字，挪向黄莹莹微红的脸颊。 “黄小姐为什么想写这三个字？” 黄莹莹娇羞捂脸：“诶呀，导演你怎么问这种问题嘛！” 观众狂呼： 【好甜啊！豪门总裁和天真富家小姐的cp我磕了！】 【是高冷总裁和富家才女！】 【莹莹好可爱！】 偶尔有几个弹幕飘过： 【有点刻意，非在这写楼总名字？】 【实话实说，字说不上难看，但也绝对不好看。】 立刻被莹粉骂： 【你妈死了！在这放什么臭屁呢，这还不好看，你行你上啊！】 用词污秽到令人反胃。 路人不想多吵，便渐渐不再发言，弹幕变成了莹粉的一人堂。 凤如雪这边也起笔，赵导立刻转动摄像机，紧紧跟随她每一个动作。 看她细长白皙，透着微粉的指尖轻轻握住紫檀笔杆，让毫毛笔尖吃满墨水，再轻轻靠壁挤压多余墨液，抬手落笔，一蹴而就！ 似是将满腔嘲讽与恨意写满宣纸，纸上三个大字：凤！如！雪！ 带着的怒意有力穿透镜头，深深印在每一个观众心中。 凤如雪落笔抬头，深深吐出一口恶气。 再看黄莹莹笔下的三字——楼兰庭，猛然袭来的回忆竟没有那么刻骨痛苦了。 午夜梦回，她无数次梦见，抱着双胞胎推开楼家门，那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你侬我侬的样子，那理直气壮背叛自己，出轨养妹的恶心行为。 她每每想起，都反胃想吐。 如今，看到黄莹莹煞白的面孔，眼里掩饰不住的惊慌，凤如雪似是出了一口恶气。 无论过了多久，黄莹莹你看到我的名字，就该如此恐惧！ 凤如雪笑着对镜头说：“抱歉，一着急，姓多写了一个横。这是我的名字，如雪。” 赵导愣愣摇头，只专注欣赏这幅字，那给人带来的精神冲击不亚于任何一副艺术品。 愤怒，重生，释怀。仿佛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华丽回归的冲击力。 观众也纷纷沉浸在字作中不可自拔。 【我头一次看一幅字，看呆了。】 【我爷爷书法会长，他说，这是大师之作，风小姐，求个联系方式，老人想和你讨教。】 两人对比，高下立现。 不等其他人反应，凤如雪叫来大宝：“宝贝，照着老师的字写十遍，然后就按自己想写的写，好不好？” 大宝乖巧应声。 镜头转到黄莹莹时，她似才回神，恍惚失措地对小宝说：“来，小宝，阿姨手把手教你。” 本想树立贤妻良母的人设，好把放任大宝发挥的凤如雪比下去，谁想到小宝不配合。 在她伸手的一瞬间，瑟缩地后退好几步。 孩子恐惧厌恶的反应被摄像头如实录下，黄莹莹心里一急，连忙背对镜头挡住小宝，面上满是威胁和狠毒，威胁之意明显。 小宝抿唇，低声说：“不用你教，我自己写。” 黄莹莹舒了一口气，退后一步让他上前写字，自己则对着镜头解释：“孩子喜欢自主学习，家长就不要过多干涉。” 观众没有看到她刚刚的表情，赵导却看得一清二楚。 早就习惯娱乐圈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可他们育儿节目是以温馨快乐为主题，这黄莹莹可真是一言难尽。 他捏了捏手指，心中叹息：请黄莹莹，真是走了招臭棋。 看向凤如雪：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把节目挽回。 大宝站在凳子上才能够到桌面，正自信满满地一笔一划临摹着。 凤如雪在一旁低声指导。 对话却令观众疑惑，一大一小的对话赫然都是外语，甚至几国语言交替使用，怎么开心怎么说。 赵导低声访问：“您和大少爷说的是什么？” 凤如雪示意大宝继续写，自己抬头回道：“只是一些指导而已，我会和他们用多国语言对话，引导他们的语言天分和使用习惯。” “都有哪些国家语言？” 凤如雪歪头回忆：“很多了，英语，法语，意大利语，日语，韩语，徳语，越南语，印尼语等等，只要我会的，我都会教他们。” 赵导惊讶于她的博学：“您真是太厉害了。那孩子们跟得上吗？” 凤如雪骄傲：“当然，他们都非常聪明。” 大宝也骄傲抬头，熟练展示了一下什么叫‘语言不分国界’。 观众惊呼： 【这就是精英教育吗？】 【学语言的，他们至少使用了十种以上语言，还有很多我听不懂的。】 【两个孩子都好聪明啊，我学一门英语都学不明白，他们才四岁，就这么厉害了？】 【楼上加一，我是连母语都没学明白呢哈哈哈哈！】 【楼上加一。】 一条弹幕飘过： 【那黄莹莹怎么说他们俩还没启蒙？不会是真不知道孩子学习进度？这还标榜自己是贤妻良母呢？】 莹粉刚想爆炸，下一秒小宝的表现让她们闭嘴。 孩子不想继续练字，从凳子上往下跳时，黄莹莹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拉回凳子上，不小心用力过猛，让小宝的腿在凳子边狠狠磕了一下。 骨头硬生生地磕在木头上，观众看着都疼，更别提小宝一个孩子。 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地等着小少爷大哭大闹。 却没想到他眼眶含泪，瑟缩恐惧地看向黄莹莹，用细小如猫叫的声音求饶：“求求你，不要打我了。” 除了凤如雪，没人看到小宝紧抿的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这孩子在忍笑？ 第15章 换衣服被拍！ 弹幕安静一瞬，而后爆发！ 【虐童！】 【她是不是过去打孩子！小宝怎么这个反应！】 【孩子哭得我心都碎了！】 【黄莹莹你是不是人！不是你孩子你就下狠手吗！？】 【小宝腿疼不疼啊，姐姐给你吹吹。】 小宝的反应如此真实，就连莹粉都无法解释清楚。 黄莹莹惊慌，连忙解释：“别听孩子瞎说，他就是不想写字，在这演戏呢。” 【放屁！都他妈疼哭了，你还说他演戏！】 【一看就是不心疼孩子的，第一时间不是看孩子腿怎么样，而是替自己解释。】 【楼上正解。】 【恶心，这种后妈最令人恶心。】 【别侮辱后妈，黄莹莹可还没嫁进楼家呢。】 【那她这就是非法虐童！】 黄莹莹根本无从解释，小宝一哭，谁都会站在他那边。 迫于经纪人压力，赵导连忙转移话题：“让我们来看看孩子们的学习成果！” 大宝小宝默契上前，乖乖拿起笔，各自写了： 楼兰庭。 凤如雪。 两个名字横放一起，般配无双。 黄莹莹咬碎牙根，也无能为力。 凤如雪三字有力，整洁，带着独特的风格和童趣。 楼兰庭三字中规中矩。力道不足。小孩子胳膊无力，倒是可以理解。 但高下立现，黄莹莹不得不认输。 比赛结果出来的一瞬间，收视率顿时飙升，无数观众涌进来看黄莹莹笑话。 平时莹粉为了她横冲直撞，四处挑衅。太多人等着看她笑话了！ 弹幕疯狂嘲笑： 【愿赌服输，黄莹莹以后再也不能碰大宝小宝一下！】 【愿赌服输！】 【太好笑了，天天说自己是才女，结果自己写的字不如人家，教孩子写还只会打孩子！】 【人设崩塌现场！】 黄莹莹尴尬地站在原地，使眼色给经纪人，却也毫无用处。 赵导早就不吃她这一套了，什么收视率高，他就拍什么，黄莹莹难堪有人想看，他自然就拍！ 凤如雪施施然开口：“黄小姐，以后一个屋檐下生活，孩子不懂事，还麻烦你躲着点走。毕竟，碰到孩子一下，咱们都解释不清。” “你！”黄莹莹面色难看，在镜头下却又不得不吞回去。 这时，女佣悄然上前送水，托盘上稳稳放着橙汁，却在靠近凤如雪的一瞬跌落！ “呀！真对不起，风小姐，是我没拿稳。”王兰兰背对镜头，满脸嚣张得意，看着凤如雪衣服被毁，还刚好岔开话题。 女佣邀功似的看向黄莹莹。 黄莹莹眼睛一亮，立刻亲密地拉开女佣：“呀，风姐姐，就算想着急喝水，也要小心呀。你看这衣服都毁了。” 轻松抹去女佣的过错。 她自持优雅地上前：“快跟我去房间里换件衣服。” 凤如雪挑眉，拿纸巾轻轻擦了擦手上黏黏的果汁，轻声答道：“好啊。” 来到房间，公主风的华丽装饰，每一处都透着昂贵和精致，乱花眼的蕾丝和水钻布满天花板，粉色和水蓝色点缀满屋，满眼都是轻飘飘的小公主风。 莹粉又活跃起来： 【哇，好美的屋子啊！我也想这么布置我的卧室！】 【天啊，莹莹居然在楼家有专属房间！】 【看来好事将近！】 【恭喜莹莹！】 凤如雪嘴角抽搐地看着房间，这是她第二次进黄莹莹的房间，也是她曾经的卧室。 凤如雪的房间一向走典雅简约风，任何一个能出现在她卧室里的装饰品，非珍品即绝品，不是马路边随手买几颗碎钻就能放进来的。 而看黄莹莹的装饰……真是看花了眼，不说价值，只说风格，这种可爱梦幻公主风，也不再适合黄莹莹的岁数了啊。 暗自摇头，再次感叹，多少年，她也毫无长进。 观众也很诚实： 【……瞎了】 【好难看】 【呕】 …… 黄莹莹打开衣柜，满满都是高级时装，从裙装到裤装应有尽有。 她看似大方地问凤如雪：“风姐姐，你喜欢哪件，我送给你呀。” 凤如雪无语地看着她：“过季旧衣服，你怎么还没扔？” 死一般的安静…… 凤如雪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暴露习惯。 不管是凤家大小姐，还是彩妆大师snow，她的衣服从来不需要洗，因为不会穿第二遍。 看到黄莹莹满衣柜的过季品，哪怕是高定牌子，她也有些嫌弃。 那些牌子制作出来，可从来没考虑过洗涤问题。买它们的客人也从来不会考虑。 不能洗的衣服，堆了一满衣柜……噫…… 黄莹莹脸都黑了，一种油然而生的自卑迸发出来，她甚至控制不住嘴，刻薄尖酸地说：“风姐姐倒是好眼力，瞧不上这些过季品，怎么身上还穿这种街边摊衬衫啊！” 指着凤如雪的上衣，嫌弃不已。 那是一件纯白宽松款的衬衫，穿在身上舒适透风，还能衬托出凤如雪纤细紧致的身材。 看着简单，但穿起来非常有型，像是大牌设计款，显得低调奢华。 【不是我杠，黄莹莹居然看不出来吗？】 【稍微了解大牌的都懂，小姐姐身上穿的可是香奶奶家老佛爷亲手设计的限量版衬衫。】 【是啊，全世界只有几件的那种，领口和袖口的标识很明显啊！】 【黄莹莹这富家小姐人设要崩】 【香奶奶不认识，衣柜里都是过季品，人设已崩】 莹粉不敢发声，他们年龄都不大，之前被黄莹莹的富家小姐人设，还有奢华上层生活吸引，各种维护她，可当黄莹莹人设崩塌，人格魅力不足以留住粉丝时，就不会有人再维护她了。 黄莹莹抑制不住愤怒，猛地一甩柜门，转身就走：“居然嫌弃，那就别穿我的衣服！你，去给她拿一件女仆服！” 王兰兰领命去拿。 众人退出房间，只留凤如雪在屋里换衣服。 很快，王兰兰拿着衣服回来，黄莹莹眼神一转，快步上前接过衣服，毫无预兆地推开房门！ “风姐姐！衣服拿来了！呀，你居然已经脱掉衣服啦？” 摄像头无疑使地拍向屋内。 只见那曼妙和雪白的肌肤…… 第16章 全网热议！ 被大宝敲开书房门时，楼兰庭是惊讶的。 这是儿子第一次主动找他。 “爸爸你快和我来！那个女人又在欺负妈妈！”大宝不由分说地拉着楼兰庭的西装裤腿，催他跟自己走！ 楼兰庭心里一紧，不自觉抬步走去。 看到乌泱泱的节目组人们围着黄莹莹房间，仗着身高优势看向屋内，那一幕让他怒火中烧！ 小宝奋力推着黄莹莹，也没办法把人推出屋门。 那女人就穿着真丝吊带睡裙，明明遮住了一切，却又好像什么都没遮住。 洁白细腻的锁骨之下被绸缎覆盖，优雅完美的曲线。透着若隐若现的诱惑。 那些镜头居然毫无顾忌地对准这份美景！ “你们在干什么！”怒吼声从众人身后传来。 赵导浑身一抖，立刻意识到自己过头了，连忙压下所有摄像头，亲自上前道歉。 “楼总，你别生气，一个误会，黄小姐推门太快了，我们以为风小姐已经换完衣服了，什么也没拍到，您放心。” 他小心地陪着笑脸，生怕楼兰庭一个暴躁，直接让他们滚蛋。 “那个女人故意的！明明知道妈妈在里面换衣服！”大宝大声喊道。 楼兰庭不听解释，直接推开众人，大步向屋内走去。 黄莹莹看他过来，连忙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兰庭哥，风姐姐不想要我的衣服，我才给她送……” 话都没说完，她就眼睁睁看着楼兰庭路过自己，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过来。 径直走向凤如雪。 凤如雪挑眉，自然大方地站在原地。 又不是什么封建社会，她的内搭衬裙该遮的都遮得住，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一件外套劈头盖脸地扔过来，凤如雪闻到熟悉地雪茄味，那是男人常抽的牌子。 苦涩，悠然。 她突然记起男人刚刚抽烟时，他们还是大学生，自己百般劝说他戒掉。 男人只说：“应酬少不了这些，雪茄燃得慢，不像烟，我就装个样子，不会抽太多的。” 看来，他还没戒掉。 凤如雪抿唇，伸手将衣服披到自己身上，轻声道：“谢谢楼总。” 楼兰庭喉结滚动，眼神晦涩，哑着嗓子说：“怎么，这么着急露给人看，是想勾引谁？”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 他……只是想说，让她小心些的。 出口后，就变成了这样。 楼兰庭从未关心过人，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话。 皱眉看向凤如雪，怕她误会，却诧异地发现，女人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 轻哼似的笑声里，带着不屑和厌恶。 像是看到一个永远不会浪子回头的废物。 “楼总，这是我最后说一次，管好自己，我做什么，和你没关系。”凤如雪冷下脸，将外套扔回。 她果然不该有任何心软，这个男人不会变的，他不爱任何人，就不会尊重任何人。 “你！”楼兰庭咬牙，“身为楼家继承人的家庭教师，你最好管好自己。” 凤如雪不理，也不再分给他一丝眼神，无视的样子，和刚刚楼兰庭无视黄莹莹的样子一模一样。 “诸位，请出去，还是说你们想拍我换衣服？”凤如雪冷笑。 赵导连忙招呼众人退出房门，还贴心地关上门。 没人注意到，小宝悄悄留在了屋内。 “妈妈。”小宝黑黝黝地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凤如雪。 凤如雪一愣，转身看到儿子在自己身后，却不敢应声，只能轻声哄着：“小宝，出去等我好不好？” 小宝摇头，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已经带着哽咽，圆溜溜的大眼睛被泪水浸满：“妈妈……？” 凤如雪再也无法假装，一把将儿子揽入怀中：“你知道了，对吗？” 小宝连连点头，埋在母亲温暖的怀中，不肯抬头。 凤如雪轻吻儿子的头顶，感受他小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像是幼鸟终于回巢。 “我知道，你是不同的。”凤如雪指之前，小宝故意引导观众，让大家意识到黄莹莹对大宝小宝的恶意。 但她不介意，甚至是骄傲又心酸的：“你还小，这些交给妈妈，好不好。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宝闷声：“恩！” 半晌，小宝挣脱温暖的怀抱，少年老成地害羞红脸，躲闪地走向墙上画框处。 “妈妈，我能帮你打开保险箱。”小小一只骄傲地说。 凤如雪眼前一亮，保险箱是个棘手的问题，她本想再找机会，如果能现在打开那再好不过！ 搬来凳子，小宝举着手稳稳地转动密码锁，三下两除二就打开了保险箱。 凤如雪连忙上前，仔细查看了里面的物品，除了几沓纸钞，就是一些文件。 挨个翻开，并没有关于楼依依的线索。 “妈妈，你想找什么呀？”小宝问道。 凤如雪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你们还有一个姐姐，妈妈一直找一直找，也找不到她。” “妈妈不要伤心，小宝一定会帮你找到姐姐的！” 凤如雪含泪笑了：“好，那就靠小宝了。” 将杂乱的文件分别都拍了照，凤如雪快速将一切恢复原样，换好衣服推门出去。 趁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凤如雪身上，小宝悄无声息地溜出去，跑到自家哥哥身边。 憨憨的大宝甚至都没注意到弟弟走丢了一会，眨巴眨巴大眼睛问：“小宝，刚刚爸爸摸我头了！” 语气里满是兴奋幸福。 渴望得到父母关怀，是每一个孩子的本能。 小宝笑道：“好棒呀哥哥！下次小宝也要摸摸头！” 大宝一愣，连忙抬手，摸了摸小宝的脑瓜：“小宝不上心，哥哥给你摸摸头！” “那我也给哥哥摸摸头！”小宝踮起脚，似模似样地摸了摸大宝的头。 心里歉意地说：哥哥，你有爸爸摸头，可我有妈妈摸头呢！分你一点，别怪我没告诉你呀！ 两个萌宝的互动被镜头忠实记录，全场观众都被两小只萌翻！ 第17章 太可爱了 【小少爷们太可爱了！】 【互相摸头是什么可爱爆炸的行为啊！！也给阿姨摸一摸啊！】 【虽然可爱，但抵不过性感，只想问问刚刚推门瞬间有没有人截图了，求私发。】 【楼上lsp实锤，同求。】 【同求。】 【小姐姐身材真的太好了，吸口水。】 【楼总一来就关了镜头，不然我能一直看下去！】 【极品身材，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还那么白！】 薇博热搜： 风如雪　身材 萌宝摸头 楼家 《妈妈，陪我玩！第二季》 无数网友闻声而来，节目收视率一再飙升，赵导笑裂了嘴。 知道一切都是凤如雪的功劳，也为了弥补之前企图黑幕她，赵导在节目结束后，热情地找到凤如雪：“风小姐，我朋友有一个电视剧即将开拍，谍战片，但是女主角一直没定下来，我看你挺合适的，不如去试试。” 接过递来的名片，上面写着：导演　谢夏，和联系方式。 凤如雪有些诧异地抬头：“我没有进入演艺圈的想法。” 赵导不介意，他自然有所预料，眼前这个女人穿得起香奶奶限量款，知识储备教得了楼家继承人，精通无数国语言，写得一手好字。 这种顶级精英肯定是顶级家族用钱堆出来的，不屑于娱乐圈也是正常。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来楼家做家教，但示好和善意不会错的。 赵导还是那副笑脸，自来熟地说：“是个挺好的机会，老谢不是一般的导演，他不搞娱乐圈那一套，永远只看演员实力。 这次拍的也是主旋律电影，是战争时期一名女间谍潜入地方，获取情报，最后英勇就义的故事。 女主角的要求很高，需要她通身气质特殊，各项技能熟练，还需要她能泯灭于人群。” 赵导看她普通的面容，连忙解释：“不是说你不好看，而是你真的很适合这个角色，老谢找人都找疯了，你去一定行的。” 凤如雪挑眉，摸了摸自己自然无比的脸，有些好奇这位谢导能不能看穿自己的伪装，如果看穿了，她真实的脸可一点都不普通诶。 “我会考虑的。”她笑着说。 赵导有这句话就够了，既帮了老朋友，又卖了人情，满意告辞。 看着赵导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毫不理睬自己这个节目嘉宾，黄莹莹气绝，回房摔碎了所有能摔的东西！ “滚啊！！”嘶吼着冲王兰兰发泄。 王兰兰颤抖着退出门，生怕她把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该死的风如雪，贱人！贱人！明明知道那个角色是我一直盯着的，还敢收了名片，真以为那张脸能演电影吗？痴心妄想！贱人！” 风如雪在隔壁，戴着耳机，就这样静静听着黄莹莹在屋里发泄。 没错，她之前在黄莹莹房间里放了监听器，保险柜里没有任何有关楼依依的消息，她只能指望黄莹莹在没人时，会自己说漏嘴。 不知不觉听到了半夜，黄莹莹先是自言自语地辱骂一切，又和各种水军打电话，让他们压下所有风如雪和大宝小宝的热搜，把自己的热搜送上去。 连标题都想好：黄莹莹　婚期将近 风如雪冷笑一声，疲惫地摘下耳机前，听到王兰兰小心翼翼地送来饮品，被黄莹莹大骂：“你怕我不够胖是吗！想让我胖死，让那个贱人得到角色吗？！” 听到女佣唯唯诺诺地道歉，退出门的声音，风如雪轻轻一笑，起身出门。 “风小姐，你怎么还没走？”王兰兰看到她，有些别扭地问。 王兰兰知道自己没少针对风如雪，可真当一对一碰上，她没有黄莹莹撑腰，自然不敢得罪客人。 风如雪不在意地招招手，王兰兰犹豫着凑近。 一凑近，耳朵上就被戴上了耳机，手里拿着托盘无法反抗，王兰兰被迫听了起来。 就被耳机里第一句话惊到： “王兰兰那个智障怎么可能帮得到我，爸爸你快给我送个机灵点的人！” “跟个傻子一样，什么都干不好！” 之后很长一段，都是黄莹莹打电话给黄总抱怨，说王兰兰有多傻，根本派不上用处。 王兰兰震惊地站在原地，耳机被摘下去都没意识到。 她哪能想到，忠心耿耿对待黄莹莹，最后得到这样的评价。 王兰兰眼眶里缓缓浸满了泪，她无助地看向凤如雪：“我不能回黄家，黄总会折磨死我的！我该怎么办啊！” 凤如雪慢条斯理地收好耳机，轻声说：“我可以把你推荐给黄少，黄总就够不到你了。” 王兰兰想起黄少妖孽般的脸庞，还有那温柔绅士的举止，连连点头：“谢谢你啊！风小姐！” 凤如雪微笑不语。 半晌，王兰兰才反应过来，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但她不在意，只要不回到黄总那个淫秽男人身边，她做什么都行！ “风小姐，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凤如雪轻声道：“告诉我，除了黄莹莹房间里的保险柜，她还把主要文件藏到哪里？或者她有没有和什么不明人物见面？” 王兰兰仔细回忆，猛然想起：“黄小姐每个月都会去试镜，虽然每次地点不同，但试镜结束后，总有一个陌生男人和她聊几句话，这时候她都不让我靠近。” 凤如雪沉吟：“试镜啊……” 王兰兰连连点头：“其他时间，黄小姐要不是在楼家，要不就在工作，没时间见陌生人的。” 凤如雪皱眉：“行，我知道了。” 看到王兰兰祈求的眼神，她承诺：“我会和黄少打招呼的。” “谢谢你！风小姐！” 回房后，凤如雪无意识收拾文件时，突然看到一个诊断单。 是黄莹莹的妇科检查，上面显示一切正常，除了一条！ [病人完好，无需修复] 凤如雪突然愣在原地：“她和楼兰庭……没做过？” 客厅里突然传来动静。 凤如雪连忙收拾好文件，贴身放好，悄声来到客厅。 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在黑暗无人的客厅里跌坐在沙发上，酒气弥漫了整个客厅。 楼兰庭应酬回来了。 刚好方便凤如雪溜走，可当她走到一半，男人一声呢喃，留住了她的脚步。 “凤如雪……” 第18章 他从不会爱，我要离婚！ 凤如雪僵立在阴暗处，眼睛死死地盯着沙发背露出的半个头。 不敢发出一丝响动，呼吸放慢到极致。 他，发现自己了？ 男人毫无察觉，他刚从漫长的应酬晚宴回来。 各合作商灌了他不少酒。 他可以拒绝的。 但现在的楼家，除了他，没人能撑得起来。 商场如战场，获得优秀的战友是关键。 楼兰庭不会妄想自己单打独斗就能维系楼家。 应酬必不可少。 但今天确实喝多了。 因为他故意的。 在育儿节目拍摄中，他惊讶于自己的失控，对风如雪口不择言，为她情绪不稳。 楼兰庭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是因为，她太像她了吗？ “凤如雪……”他脑子里都是浆糊，只能想起这个名字，“我胃疼……” 语气虚弱又委屈。 强大冷漠的楼总，只有在夜深人静，酒阑人散时，才会像个孩子，撒娇委屈。 凤如雪抿唇，缓缓走到男人身旁。 喝醉的人毫无察觉。 从他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居然有一种莫名的讽刺。 眼前的男人，一夜间失去了父母，年轻的肩膀独自撑起楼家，他的不易，除了凤如雪没人看见。 可他也是对自己冷漠无比，毁了凤家的混蛋。 从回到帝都以来，凤如雪一直清楚，楼兰庭是个没有心的人，他能毫不犹豫地推开自己，不念多年陪伴，听信小人，毁了凤家。 可当她知道，黄莹莹也欺骗了楼兰庭，利用男人的愧疚，只为了嫁入凤家的时候。 凤如雪犹豫了。 说到底，楼兰庭也是受了蒙骗，不是吗？ “恩……呕。”楼兰庭干呕了一声，胃里翻滚的酒水，和时不时袭来的胃痛，让他即将清醒。 凤如雪受惊般后退一步，转身跑出了凤家。 没看见身后男人，微微睁开的双眸：“……如雪？” 城郊，施工已经完成。 租户们兴高采烈地搬进宽阔了不少的房间，每个屋内都配置了最新型的家具家电，方便又舒适。 看着邻居们开心的面孔，凤父凤母开心的饭都能多吃一碗。 凤如雪心神混乱，不自觉地走到父母房子楼下。 看到房间灯还开着，她抿唇上楼。 在门口踌躇一阵，才推门进去。 凤父还没睡，六十多岁的老人腰板挺直，坐在书桌前便自成风流儒雅，流畅地写下一行行教案。 “爸。”凤如雪轻唤。 凤父连忙摘下老花镜，笑得温柔：“饿了吗？你妈睡了，我给你下碗面？” 竟都不问，女儿这么晚回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正是这种信任和温暖，让凤如需不自觉放下沉重的思绪，轻松了一些。 “不了，就是来看看你们，忙什么呢？”她笑了笑。 凤父拿给她看：“我写的教案，附近的小学缺语文老师，我想去试试。” “爸，你不需要这么累了，我已经回来了。以后会一直照顾你们的。”凤如雪皱眉，父亲已经老了，同龄老人早就退休，她不想他还这么辛苦。 凤父轻轻摇头，笑着说：“想什么呢，我和你妈什么都不缺。我就是闲的，想找些事做。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们。” 凤如雪拉住父亲的手，那双拿过最重的东西就是笔的手，如今已经满是老茧，粗糙，喇人。 她不嫌弃，但她心酸。 如果不是她和楼兰庭之间的纠葛，凤家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父母也不会遭这份罪。 “别哭啊，出什么事了，和爸说，爸永远站在你这边。”凤父看女儿眼眶红了，手忙脚乱地安慰。 凤如雪低声说：“楼兰庭没和黄莹莹在一起过，他是被黄莹莹骗了。” 凤父一惊，没想到黄莹莹居然能做到这一步，他戴上老花镜，仔细观察女儿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你苦恼什么呢？” 凤如雪摇头，有些迷茫地说：“他没有背叛我，我也没有害死他的父母。我们之间的一切误会和痛苦，都是黄莹莹的诡计。” 凤父点头。 凤如雪紧紧拉着他的手，像是小时遇到不解的问题，跑来求爸爸教她一样。 “可我心里还是难受。虽然一切都是误会，但当所有误会被解开，难道我和楼兰庭能回到过去吗？” 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受过的痛，受过的委屈，她无法就这样烟消云散。 凤父坐到她旁边，缓声给她讲了一个故事：“我和你妈妈年轻的时候，处对象是很大的事。年轻男女在公众场合下，都不敢对上眼神的。可我一见到你妈妈，就认准她了。” “那时候我年轻气盛，才华横溢，送我小手帕，偷偷看我的小姑娘那叫一个多。但我收起了所有的骄傲，不敢给你妈妈添一丝烦恼。送礼物，我偷偷送。看她，我偷偷看。连追求，也是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追。” 凤如雪迷茫地看着父亲。 凤父笑了笑，继续说：“这么做，因为我尊重你妈妈。我当然可以大张旗鼓地追求，我们门当户对，祖辈相交，只要我提一句，家里自然会全力支持联姻。可你妈妈的意愿，对我来说最重要。如果她不愿意，我绝不会做令她为难的事。” “而楼兰庭呢？”凤父严肃下来，他不想再看到女儿深陷泥潭，“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他却不信任你。一两句挑拨就能让他抛弃你，这不是因为他不聪明，而是他不尊重你。” “他不会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不会做什么样的事，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操控一切。当你不符合他的预期，他就会……扔了你。” 凤如雪的泪毫无预兆地滴落。 这是她从不敢承认的事实。楼兰庭不懂爱，他眼里心里从未放进去其他人。 因为不爱，所以不会尊重。 凤父最后一句话，击溃了她尚存的妄想：“那他，改变了吗？他学会尊重和爱了吗？” 凤如雪含泪摇头：“不，他仍然不懂。” 凤父伸手抱住了女儿，他深知女儿的痛苦：“哪怕一切都是误会，但如果他不变，下一次误会仍然会产生，你还是会受伤的。” 凤如雪将自己埋到父亲怀里，露出难得的软弱和委屈。 闷声哭泣。 第二天离开时，凤如雪释怀地和凤父说：“我懂了，爸爸，你放心。” 凤父安心地笑了。 凤母诧异：“你们爷俩说什么秘密呢？” 凤如雪亲了亲母亲，安然离开了家，她还有许多事要做。 …… “我的金主爸爸，总算愿意施舍我一次见面机会了吗？” 黄梵逸搅拌着咖啡，无意识地放了许多糖包和奶精。 网红咖啡厅常年络绎不绝的人来打卡，此时却空无一人，因为他包场了整间咖啡厅。 拿起杯子喝一口，被自己调制的咖啡甜到齁嗓子。 狼狈放下的样子逗笑了凤如雪。 她没有意识到，对面花花公子黄少和她见面居然如此紧张，只随手递过一杯水。 扔了一个炸弹。 “我要和楼兰庭离婚。” 第19章 试镜太强了！ “第二件事，王兰兰……” “等等！”黄梵逸看她自然地放过离婚话题，整个人都震惊了！ 凤如雪歪头：“怎么？” “卖萌也没用！”黄梵逸脸红着拍桌，不想承认自己被可爱到。 凤如雪撇嘴：“有什么问题？” “离婚？你真的要和楼兰庭离婚？你放下他了？”黄梵逸急切地问道，和凤如雪合作三年，从不敢提起有关楼兰庭的话题。 三年前，黄梵逸还是一事无成的纨绔子，母亲去世，父亲奢靡淫乱，甚至把黄莹莹带回黄家。 他对家族失望不已，整天用酒精和女人麻痹自己。 直到凤如雪突然出现，提出一个他无法拒绝的合作邀请：“想掌握足以搞垮黄家的权利力量吗？那就和我合作。” 黄梵逸同意了。 从那开始，疯狂爆料王出现了。 在网络上的爆料都是小头，凤如雪提供给他的情报，足以撼动整个京圈。 在微博上的热度，都只是威慑和警告，告诉那些藏在黑暗里的巨佬们，他手中的消息不止这些。 果然，在那之后，他顺利接手了家族一切主营业务，包括签下黄莹莹的黄氏娱乐公司。 他的商途畅通无阻，迅速站在了京圈顶层的位置。 任何挡在他前面的人，要不畏惧他手里的信息，要不畏惧他不要命的拼劲儿。 凤如雪也疑惑过他的急迫，问他：“为什么这么急着向上爬？” 黄梵逸没有正面回答。 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目的，他想让她承认自己。 想让凤如雪这个把他从泥潭里拉出来的人，忘记他过往的荒唐，记住自己现在成熟强大的样子。 想让她忘记楼兰庭，将目光完完整整地放在自己身上。 当他听凤如雪说，她要回到帝都，回到楼兰庭身边，哪怕理由是报复，他也紧张到了极致。 黄梵逸久经花场，他太明白，如果一个女人不爱一个男人了，她不会恨，不会痛苦，只会无视离开。 他生怕两人旧情复燃。 如今凤如雪居然说要离婚！这怎么让他不高兴，不激动！ 凤如雪淡淡地说：“是啊，我要离婚。是时候放过他和我自己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他也不用担心重婚罪了。财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该拿的我会自己拿回来。但孩子，我必须带走。” 黄梵逸在京圈混迹多年，他兴奋地说：“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全帝都最厉害的离婚律师就在我公司，平时处理影帝影后离婚那些事可熟练了！” 凤如雪挑眉：‘我离婚，你倒是挺开心啊？’ 黄梵逸尴尬清嗓：“我这不是为你高兴吗，放下过去，走向未来。” 绝不是因为他有了机会。 “不说这个了，王兰兰，你家女佣，被黄莹莹带走那个，你找个理由把她带走，别让黄总沾手。”凤如雪说起正事。 黄梵逸眯眼，试探性说道：“我记得王兰兰长得还行，你想把她放在我身边？” “长得确实还行，不过心性不行，别让她接触重要信息。”凤如雪交代，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兔子不吃窝边草，别荤素不忌。” 黄梵逸哀嚎：“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是这样吗？” 凤如雪冷笑：“呵，废话。我认识你三年，你身边的漂亮妹子就没断过。” “那都是我公司的艺人啊，挨个带出来见世面的！”黄梵逸拼命解释。 凤如雪无所谓地摆摆手：“行行行，你能说服自己就行，你情我愿的事，我也不会歧视，你激动啥。” 黄梵逸颓废，完了，形象掰不回来了。 “还有，最近黄莹莹动作会变大，你控制住啊。”凤如雪狄低沉地说。 黄梵逸急于表现：“你放心，我会把她控制好，不然碍你的事！” 凤如雪无语：“我是让你控制住你自己，别冲动，黄莹莹动作越大，越容易暴露线索，她越飘，才会跌得越狠！” 凤如雪眼中的凶光震慑住了黄梵逸。 两人都没发现，咖啡厅外围两侧，有两方的镜头准准对齐了两人。 待两人离去，两队偷拍者分别给雇主传去了相片。 一份传到书房，楼兰庭目光深沉阴暗地看着自家家教和黄家大少亲密对坐，眼神危险。 一份传到黄莹莹手上，她正在试镜中，还没看到。 剧本正是综艺导演赵导提过的，朋友谢导做的主旋律电视剧：《间谍》。 故事背景是民国时期，高门贵女宋轻暖舍身为国，毅然凭借自身才华，潜入敌国，获取情报，传回国内。最终被小人陷害，身份暴露，在敌人百般折磨下，不肯吐出一字秘密，身死异乡。 大女主剧，主旋律强烈。剧本考究到每一句台词都有译文翻译，真实体现异国生活。 工作人员拿走一切随身物品，将黄莹莹领到镜头间：“黄小姐，您的剧本在这里，您有五分钟熟悉时间，然后对着镜头完整表演即可。” 黄莹莹刚想质疑，她在试镜前可没听说有这么一场啊！ 工作人员已经转身出门了。 别无他法，黄莹莹只好硬着头皮读剧本，却根本抓不住头绪。 满眼的专业词汇和外文，她根本不认识。 五分钟准备时间很快过去，她磕磕巴巴地对着剧本，干巴巴地念完台词，便结束了试镜录制。 自觉丢脸，黄莹莹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正要找经纪人算账！ 她们黄家可是投资了这部剧的，黄总让她来试镜时，话里话外都是已经内定了她做女主角，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根本没说还有试镜录制的事！ 她刚想开口质疑，就看到所有人都惊叹地看一个人的试镜片段。 视频中，那人语言流利，举止优雅，甚至还带着股异国风情，任谁看了，都能一眼认出她是个外国人。 随着剧本设计，她甚至还带上肢体动作，模拟穿和服的动作十分熟练，微小的细节也没有放过，像是从小到大熏染出来的习惯一样自然。 演到极致，就是自然。 “太厉害了，我根本看不出她是演的。” “画面感太强了。” “说她是外国人我一定信，连口音都没有。” 众人赞叹不已。 这和黄莹莹的试镜视频对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黄莹莹咬紧牙关，眼中的嫉恨和愤怒更本无法掩饰！ 视频中那人，正是风如雪！ 第20章 求你演戏吧！ 凤如雪被带进试镜室时，也没觉得紧张。 她来不过是为了跟踪黄莹莹，听女仆说，她每次试镜后都会和某人见面。 黄莹莹特意避开楼家，避开黄家见面的人，或许会有楼依依下落的线索。 “您是赵导推荐来的？”工作人员忍不住好奇，给凤如雪讲解剧本时，问了一句。 凤如雪知道她的意思，自己‘容貌平平’，是怎么被赵导看上的？ “对，之前参加了赵导的综艺节目，只是个人情罢了。”凤如雪淡淡解释，没有多说。 工作人员恍然：“那您对着镜头完成这段表演就可以了，准备时间5分钟。” 凤如雪随手看了眼剧本，忽然笑道：“不用了，我直接来就行。” 黄莹莹应该也在试镜，凤如雪不能耽误时间，免得错过机会。 工作人员：“啊？？” “开始。”凤如雪催促。 “哦哦，好。”工作人员懵懵退出试镜室，给她留了一个安静的环境。 凤如雪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再次睁眼时，她已经是那个不惧强权，为国捐躯的伟大女子——宋轻暖。 民国时期，战火纷飞。 异国他乡人声鼎沸之处，高高行刑台上，她堂堂正正地站在刑场之上，寒刀在颈，孤立无援。 本该弱小卑屈的女子却誓死不说，誓死不跪！ “八嘎呀路！你居然敢欺骗我皇！你现在投降，交代一切，还来得及！”矮个男人尖声威胁！ 没有流泪，没有恐惧，她的眼中有的，只有事业未竟的不甘与怒火：“呸！我中华人！决不投降！” 铿锵有力的声音，响彻刑场。 下一秒人头落地。 血溅到了围观外国人的脸上，全场寂静，没人说得出话来。 那年轻花样般的年华，就这样戛然而止，这是人类共同的悲哀。 这是电影中的高潮片段，对演员演技要求极高，一个小片段里，主人公需要将观众的情绪带到极致，勾起所有人心中的怒火与愤恨，才能继续引出下一个片段。 工作人员将剧本片段拿给凤如雪时，心里其实是有些同情她的。 谢导最讨厌有人塞人进来，可赵导的推荐不好推，只能故意为难一下来人。 导演原话：“把这段拿给她，我倒要看看她能演出个什么玩意，一个素人也敢往我这推。” 可当试镜片段传到他电脑上播放时，谢导愣了足足有十分钟，连视频停止播放都没察觉。 从凤如雪震撼的演技中回神，谢导猛然起身：“那人呢！没跑！？” 工作人员连忙回道：“谢导！试镜演员都在外面等着呢！” “那还愣着干什么！叫进来啊！”谢导吼道！ 他期待无比地盯着门口，第一个人推门进来时，他的眼眸迸发出无限光亮。 就是她了！ 她就是宋轻暖！那个不屈不折，才华横溢的英雄女子！ 凤如雪被他热切的眼神惊到，安静地后退一步，差点撞到跟着进来的黄莹莹。 “滚开！”黄莹莹小声呵斥她，几乎敛不住火气。 从这个女人进楼家以来，便处处阻碍她，拉拢那两个小贱种，获得兰庭哥的青眼。 在她的综艺节目里捣乱，毁了她的人设。 现在居然还敢抢她的角色！？ 黄莹莹想到自己受的屈辱，当下眼神似是淬毒，恨不得现在就让凤如雪死在原地。 下一秒，她有变脸似地看向谢导，笑意盈盈地说：“谢导，好久不见了。” 被打扰欣赏缪斯的谢导不悦：“你谁？” 黄莹莹面色一僵，连忙解释：“谢导不记得莹莹了吗，之前在戛纳电影节，您还特意扶了我一下呢。” “呵，你就是那个故意摔倒的毯星啊。”谢导的不屑简直不能更明显，“在国外就别给中国人丢脸了，我要是不扶你，你都能躺在红毯上不走了。” 文艺工作者就是不一样，嘴毒起来能杀人。 黄莹莹脸色瞬间就黑了，但又不敢得罪谢导，只能咬牙切齿地解释：“您误会了，我是受邀请去的。” “受邀请去表演摔倒？那你演技不合格。”谢导懒得理她。 “我看了你的试镜片段，风如雪是？”谢导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他半长不短的及肩长发被拢到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 企图让自己的形象整洁一点。 “是的，谢导。”凤如雪轻轻点头。 “演的真是太好了，完全想不到你是个素人，每一处表情和动作都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花式夸奖突然停下。 谢导的目光在凤如雪脸上游移，突然紧皱眉头：“你不知道试镜要求素颜吗？！” 语气强硬。 凤如雪挑眉，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看出她在伪装，应该夸谢导不愧观察入微吗？ 她毫不心虚，只温和但疏离地说：“我有不得不化妆的理由，如果导演不接受，我可以退出试镜。” 谢导狠狠皱眉！ 气氛僵持。 黄莹莹顿时眼前一亮，嘴里惊呼：“呀，如雪姐姐你怎么能化妆呢，谁都知道谢导的试镜一向要求素颜，就是为了观察脸部肌肉和情绪，电影和小家子气的网红视频不一样，不能美颜加特效的。” 暗讽凤如雪是个不入流的门外汉。 谢导语气僵硬地要求凤如雪：“卸妆，现在。” 凤如雪勾唇，她可太熟悉这种命令语气了，也是她最讨厌的语气。 像谢导和楼兰庭这种人，长期位居高位，他们对别人说话最长用的就是命令，毕竟只要他们发话，没人敢不听。 可惜，凤如雪倦了这种人。 “既然谢导这么说，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凤如雪淡淡说道，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转身就走。 全场震惊，这可是谢导的电影啊！她是要放弃吗？ 黄莹莹暗笑，果然是个傻子，居然为了不卸妆，放弃了谢导电影的试镜。 以谢导的脾气，这种给脸不要脸的贱人，一定会被放弃！ “等等！” 黄莹莹惊异地看向谢导。 倨傲矜持的男人居然开口拦人，他紧皱眉头，明明十分不情愿，却又无法放弃好苗子的表情，尽可能地柔声问：“你为什么不想卸妆，给我个理由。” 第21章 依依线索出现！ 凤如雪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没松，头都没回地敷衍：“不能说。” 她本也不是为了电影而来，只要能掌握黄莹莹的行踪，她就达到目的。 和谢导这种男人周旋，她只会平添怒火。 他和楼兰庭太像了，每一次和他对话，都会让她想起自己卑微到尘埃里的那段婚姻。 像是将对楼兰庭的怒火，都借机发泄出来，凤如雪对谢导毫不客气。 一向被人供着捧着的谢导，居然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而是好声好气地劝道：“卸妆只是为了试镜观察，电影里还是要化妆的，如果你因为脸上有缺陷，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只是为了让你在大荧幕上更好看，才需要观察一下。” 可谓是解释到了极点。 全场人都震惊地看向导演，这还是她们认识的谢导吗？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开口大骂，谁敢不听话就立刻开除的魔鬼导演吗？ 怎么会这么温柔解释！ 凤如雪这下也不好再冷言冷语，转身刚想开口，就被黄莹莹打断！ 黄莹莹急切地上前，可能是看谢导今天格外好说话，就忘了刚刚被讽刺到极点的经历，连声说：“谢导，这种人你干嘛留她呢，连卸妆都不敢，谁知道脸上有什么问题，可别恶心了观众！” 谢导看她凑近的脸，反胃地后退一步，面露嫌弃：“你知道，人脸部的肌肉，是越用越活跃的吗？” 黄莹莹愣住：“谢导，你在说什么？” 谢导不想再直视她，连连后退两步，看着凤如雪洗眼睛，不耐地说：“一个人的常用表情是会影响脸部肌肉的，像是经常皱眉的人，眉间会有皱纹，经常抬眉的人，会有抬头纹等等。” “这些面部细节都会被镜头清晰拍下，所以演员就算平时，也需要注意面部表情，以免影响戏路。可你……” 谢导伤眼睛地再看了黄莹莹一眼，立刻挪开视线，恶声说：“你的脸上，满是嫉恨、嫉妒、丑恶和狰狞留下的痕迹，每一处肌肉都显示你常年处于负面情绪。这种脸，你还是去演反派，别在我面前装纯了，我恶心。” 明摆着的拒绝和羞辱，黄莹莹哪里受得了，她不敢真露出狰狞表情，心虚一般捂面哭泣：“谢导，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转身哭着跑出试镜室。 最‘难看’的人走了，谢导松了口气，总算没有污染他眼睛的东西了。 凤如雪倒是很感兴趣地问：“谢导，你的眼睛很毒？” 谢导连连点头：“是啊，我从小就这样，看人的时候，仿佛能看透一切，每一丝微小的肌肉变化都瞒不过我。” “怪不得。”他能看出自己在伪装。 “什么？”谢导疑惑。 凤如雪摇头：“没什么。谢导真想看我卸妆？不怕我是一个丑八怪嘛？” 谢导闻言，倒还真仔仔细细观察起凤如雪的脸，凑得极近，微弱的鼻息交织，差一点就要贴上的那种。 凤如雪丝毫不慌，站在原地让他看。 谢导用气音说道：“坚定，勇敢，深情，温柔，这些都是你的主情绪，非常符合角色。但你柔化了鼻梁，画宽了眼距，调低了眼尾，甚至还调暗了肤色……你干嘛把自己往丑了画？” 谢导黑人问号脸。 凤如雪的眼睛瞪大一瞬，他居然真的都看出来了！？ 身为顶级彩妆师snow，她一手特效化妆神乎其神，从未被任何人看出过端疑。 眼前的谢导，真的是天赋异禀。 谢导看她惊讶，还贴心地安慰：“放心，你画的还是非常好的，除了我，没人能看出来。” 凤如雪并没有被安慰到，她嘴角抽了抽，叹气。 “拿卸妆水来。” 谢导惊喜：“你愿意卸妆！？” 凤如雪点头，都被看出来了，再装也没意思：“不过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谢导连连点头。 “把我素颜拍摄的戏，往后排。”凤如雪笑得神秘。 谢导想问为什么，但当他看到她的真实面容时，他明白了一切。 这么美的脸，居然被刻意隐藏住，想必有不能说的理由。 明眸皓齿，倾国倾城，毋庸置疑的美。她只站在屋里，便自然而然地成为一切焦点。 谢导这才觉得协调：“你的眼睛，合该配上这样的脸。” 凤如雪垂眸轻笑：“我该谢谢夸奖吗？放心谢导，等电影上映，我就能以这张脸去跑宣传了，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谢导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嘴角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恩。” 他想等她摆脱一切的那天，和他一起站在领奖台上。 …… “该死！该死！该死啊啊啊！”黄莹莹毫无顾忌地发泄嫉恨与愤怒。 冷漠看着一切的男人撇了撇嘴，他将表情隐藏在连帽衫下，如果不是为了钱，他可不会在这儿看疯子犯病。 “一个一个都来挡我的道！呵，我黄莹莹会怕吗？当初我能弄死一个凤如雪，现在我就能再弄死一个风如雪！”黄莹莹的脸如同谢导所说那样，扭曲狰狞，沉浸在嫉妒与恶意中不可自拔。 帽衫男不想再等，压着嗓子警告：“别他妈的废话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黄莹莹冷笑：“你也配这么和我说话！？怎么，不想要钱了吗？” 帽衫男“啧”的一声，勉强柔了嗓子：“行了祖宗，大哥还等着呢。” ‘大哥’的威严貌似很大，黄莹莹一个瑟缩，不敢再耽误，连忙将厚厚的信封交给帽衫男：“给你给你，帮我除掉风如雪，随便卖哪里去，就像三年前那样！” 帽衫男摸了摸信封厚度，满意点头：“得嘞，交给我，这路子我熟。” 凤如雪藏在死角，手攥得死紧，指甲深深陷入手掌肉里也没察觉，她浑身不受控制地微颤，那是极度愤怒与克制下，本能和理智冲突造成的。 她想上去杀了这两个人渣，他们说的三年前卖掉的人，必定是她的依依！ 可她必须忍，忍到她找到依依！ “不疼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声线在耳边响起，凤如雪滴血的手掌被轻轻握住！ 是谁？！ 第22章 黑死她！ 凤如雪出手极快，头还没回，掌风似刀已到来人颈侧动脉！ 力道之重，再强壮的人受此一击，毫无保护的弱点受到重创，也会立刻昏迷。 “靠！”来人看她出真招，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防住袭击。 听到声音，凤如雪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但她并未停手，招招冲着致命点而去！ “老大，我认输！”强横果断认怂。 凤如雪轻哼：“老狼，下次再敢出现在我身后，你连认输的机会都不会有。” 深知自家队长脾气，还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挑衅的飞狼副队，十分乖巧熟练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非常听话。 听话，但下次还敢。 凤如雪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黄莹莹，她和帽衫男明显已经达成交易，两人私语几句，帽衫男转身走远。 “你去干什么！？”凤如雪拦住要跟上的老狼。 她不想让飞狼的人，插手自己的事太多。 老狼看了看她拉住自己的手，小小一只，白的反光。 放在自己绷着青筋，满是伤疤的胳膊上，显得更加脆弱。 谁能想到，这种细弱的小手，能控制住传说中的佣兵王呢？ 老狼在道上从不否认自己输给一个女人的事实，有人嘲笑他英雄难过美人关，他也会严肃否认：“我们队长揍我一个打仨，你们少放屁。” 但他知道，就算凤如雪的实力不强，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反抗，还是会乖乖待在她身边，做一头听话地狼。 老狼想到这，突然凑近凤如雪，眼眶上的伤疤就这样凑到凤如雪眼前。 她与他对视，没有害羞也没有后退。 老狼有些满意，又有些遗憾地笑了，低声说：“我的小队长，就让我老狼帮帮你，不然我这身硬骨头，都快生茧了。” 凤如雪推开他的脸，低声说：“我们当初的协议，可不包括个人私事。” “我知道，”强壮彪悍的男人邪笑道，“”但让我家小队长伤心的人渣，可不光是你的私事，也是我的了。” 他的语气暧昧又直白，像极了非洲草原上奔放又自由的狼，从在意世俗眼色。 凤如雪习惯了他口花花，无奈笑着放人走。 自己则跟上黄莹莹。 黄莹莹冲着电话诉苦：“爸，不是说谢导的电影已经内定我了吗？他今天居然让那个贱人演女主角！” 黄总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黄莹莹惊喜地说：“真的吗！那我等你，爸爸！” 凤如雪挑眉。 果然没过多久，黄总火速到了试镜场地。 他怒气冲冲地质问谢导：“让那个女人滚！我投资这部电影，就是为了莹莹，你现在定了其他人，算怎么回事！” 他生平最在意面子，虽然黄莹莹做不做女主角，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但这事他都承诺出口了，现在没法实现，让他怎么能忍！？ 谢导还是那副冷漠矜持地样子，甚至没有正眼看黄总一眼，不屑地说：“想演我的电影是？行啊，女反派邹情还没人呢，就让她上。” 黄总哪能同意：“你个小鳖崽子别跟我放屁，我说女主角就女主角，你敢不听，信不信我让你的电影拍不下去！” 身后几个彪悍的保镖上前，甚至有武力让谢导听话的意思。黄莹莹在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 凤如雪眼看谢导这个‘不屈文人’就要靠自己小身板硬抗，皱眉发了条信息出去。 不到几秒，黄总接到电话，连忙示意保镖安静：“梵逸啊，什么事？” 现在黄家基本掌握在黄梵逸手里，就连黄总都得客气对待自己儿子。 那头黄梵逸毫不客气：“黄总，谢导的电影是黄氏的翻身，不能有一丝一毫差错，当初和谢导签约，我已经承诺不影响他的电影决策。如果电影出了任何问题，您养在外面那些女人，恐怕都要喝西北风了。” 话里话外都是让黄总靠边站，别影响电影，不然就断你财路。 没给亲爹一丝面子，就挂了电话。 黄总尴尬羞愤地站在原地，猪脸涨红到几点，一巴掌就扇到黄莹莹脸上：“你个婊/子养的贱/货!害老子没脸，妈了个巴子的！” 场子也没找回来，甚至还挨自己儿子威胁，黄总恶狠狠地将火气发在黄莹莹身上，咒骂道：“他妈的，你就给老子去演那个女反派，不然老子他妈白跑一趟吗！” “可，可那不符合我的人设……好的，爸爸。”黄莹莹看到黄总威胁的眼神，不敢再反驳，捂着通红的脸颊，低头垂泪。 周围人没人上前拦一下。 这可是黄莹莹自己带来的黄总，刚刚还想大闹剧组呢，现在自讨苦吃，谁又会拦呢。如果不是那通电话，现在挨打的可能就是谢导和工作人员了。 看黄莹莹乖乖听话，黄总怒气冲冲的走了。 暗处，凤如雪看着他走远，又看向黄莹莹：“这就是你不惜脱离养你二十年的凤家，也要认祖归宗的人家？呵。” 一声冷笑飘散在空气中。 黄莹莹没有听到，她只静静地离开人群，坐在车上，极度的安静。 安静到经纪人都怕了。 有些颤抖地问：“莹莹，怎么啦？面试不顺利？” 黄莹莹用长发遮住通红的脸颊，偶尔露出的眼神令经纪人心惊。 那是近似疯狂的病人眼神，里面只有恨意和扭曲。 她轻声开口：“推掉今天的行程，我有些不舒服，不能上镜。回家。” “好……”经纪人不敢多说，安静开车。 回到楼家，黄莹莹低着头，让人叫王兰兰过来。 语气里蕴含的疯狂之感让人害怕，女佣颤颤巍巍地说：“莹莹小姐，兰兰被黄少叫回去了。” “莹莹也是你这个贱人配叫的？”黄莹莹只觉得时时都不顺意，不可理喻地发泄怒火，咬牙切齿地质问。 女佣不敢解释这是她之前主动要求女佣们可以这么叫她的，连忙低着头道歉：“抱歉，黄小姐，哦，不，楼夫人，是我叫错了。” 黄莹莹冷哼一声，在女佣害怕的眼神中回房，不一会，房间里传出物品摔碎在地上的声音。 女佣松了一口气，不敢再待，连夜递了辞呈，理由是：“我不想在精神病院打扫卫生。” 当晚，凤如雪和老狼一人一个耳机，好笑地听黄莹莹疯子般自言自语。 “多少钱无所谓，给我黑死风如雪和电影《间谍》，敢用那个贱人，我就让他们知道后果！”黄莹莹俨然在打给水军。 第23章 网络骂战！ 电影间谍官方薇博：风如雪薛亮……黄莹莹，期待与各位开机再见。 评论： 莹莹的妈妈粉：名不经传的新人素人，就让影帝薛亮做搭，还让我们莹莹捧新人！？恶心！抵制！ 我爱莹莹一辈子：谢导眼睛瞎了，不选莹莹？ 莹莹最美：莹莹多适合女主角色！换角！ 莹莹真爱粉：换角！ …… 宣传组长几乎要秃头：“谢导，咱们评论被屠了，几乎都是黄莹莹粉丝要求换角的评论。” 谢导一点都不着急，他的电影受众可不是这些无脑粉丝，他们抵制也没意义。 “喝口茶，歇歇气。” 宣传组长却急得很：“你还有心思喝茶？他们还黑咱们如雪呢，要是女主角名声臭了，咱们这主旋律电影可拍不下去。” 谢导听到凤如雪的名字，倒急了起来：“她有什么好黑得？” “你看。”宣传组长递过手机，上面赫然是凤如雪和黄梵逸坐在无人的咖啡厅里，有说有笑的样子。 评论里都是凤如雪靠黄氏上位，黑幕选角的声音。 谢导急了：“这是什么胡言乱语！你快把如雪试镜的视频放出去，再把黄莹莹那个蹩脚试镜也放出去，我看这些粉丝还能说什么！” 宣传组长松了口气，这确实是个方法，他刚歇口气，就又一口气提上来。 “你干啥呢！”他眼睁睁看着谢导发了条简短的薇博。 谢导：风如雪是我见过最好的演员。 一句话掀起千层波浪。 除了电影宣传外什么都不说的国民顶级导演，居然公开支持一个新人演员！？ 大批谢导电影的忠实观众涌来，直接淹没了莹粉的咒骂。 凤如雪的薇博账号直涨了一百万粉丝。 谢导发话，比任何澄清都有用。 宣传组长唉声叹气：“你干嘛这么冲动，我这对比视频还没来得及发呢。” 谢导得意地笑：“我看那些人还怎么黑！” 宣传组长一边发视频一边疑问：“你过去都不关心演员这些事的，怎么这回这么上心？” 谢导一愣，别扭地说：“你管那么多呢。” 他才不会说，是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坐到一起，被传绯闻不开心呢。 一边，凤如雪刚放下电话。 “什么事？”老狼摊在她房内软绵地毯上，百无聊赖地问。 “小锦说，我的薇博账号涨了一百万粉丝，是谢导帮我说话了。”凤如雪一边编辑感谢的微信信息，一边回道。 上次面试，谢导主动加了她微信。 老狼立刻翻了个身，直勾勾地看她：“那个什么书呆子导演不会是看上你了，怎么主动帮你说话？” “滚。”凤如雪只送他一个字。 老狼安心地笑了，这样子，不管那个导演有没有这个意思，他家队长是绝对没有的。 “我的小队长，你发现了，你的心变软了。要放过去，有人这么传你谣言，你能直接打上门，揍到他不敢说话。”老狼感慨。 凤如雪嗤笑：“那不就是你吗？” 她记得，自己刚躲出国，为了挣些快钱，接了几个难度极高的佣兵任务，那时候道上传的就不好听。 谣言源头就是那个佣兵王，老狼。单打独斗的好手，谁都不敢惹的存在。 凤如雪咽不下这口气，赤手空拳闯进老狼老巢，把人揍得娘都认不出来，恶狠狠地警告：“下次说我靠睡完成任务，先看看你能不能打过我。” 老狼当时就蒙了，盯着凤如雪的脸挪不开眼，第一句话就是：“做我女人。” 还觉得自己挺帅，话里满是不容置疑的霸气。 凤如雪一个冷笑，把人揍晕过去，扒了衣服挂在他家院子里一天一夜。 被道上所有人看够了笑话的佣兵王却不生气，从此就赖上了凤如雪，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 最后，凤如雪忍无可忍，和他达成一个协议：“合作，建一个佣兵团，利益各半，除了任务互相不要见面。” “那就是任务的时候能见面了？成交！”孤狼从此有了伴儿。 凤如雪此时格外后悔自己和他达成了协议:“没正事就滚。” 只想赶人。 老狼举手投降:“有正事有正事。我上次跟着那个帽衫男，到了一家汽车交易中心。” 他递过手机，有几张远景照片。 照片里汽车交易中心灯火通明，装饰华丽，里面几辆最新款车辆停着。 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凤如雪一眼就看出了异常。 “他们的监控设备和巡逻范围没有死角。” 老狼肯定：“对，我根本接近不了。” 凤如雪冷笑：“一家汽车中心这么严谨？赶上国会现场了。” “我在远处盯了他们一天，根本没客人进去，但车一辆一辆往外送，而且人员不少，他们一定有除了店面以外的资金链。” 凤如雪点头：“我让jack来查。” 老狼听到熟悉的名字，不禁反感皱眉。 那是凤如雪的长期搭档，和她并称黄金操盘手的顶级黑客jack，过去任务中有过几次合作。 老狼看不上他那种藏在暗处的行业，刚想说他也能查。 凤如雪比了个“嘘”，指了指耳机。 老狼连忙听了起来。 黄莹莹还在咒骂所有人，手机啪啪啪地按起来，不一会，薇博就出现了一条。 黄莹莹：谢导，对不起谢导，我没想到你和如雪姐姐的关系，还不自量力地想试镜女主角，是莹莹不对。那，开机时候见喽！ 莹粉炸了！ 莹莹亲妈粉：睡导演上位！风如雪贱人快退出剧组！ 莹莹真可爱：莹莹太可怜了，为角色准备这么久，居然被黑幕！ 我最爱莹莹：换导演！换主角！谢导风如雪！ …… 电影间谍官方薇博： 以下为风如雪和黄莹莹小姐的试镜视频。 两个视频直接粗暴的放出，对比度极强。 路人观众：哈哈哈笑死了，黄莹莹演的这是啥，小学生背课文吗？ 路人观众2：我的天，风如雪小姐姐是谁啊，演的也太好了，这么一小段无物表演看得我想哭！ 对凤如雪的好评如潮，对黄莹莹则是无视贬低到底。 黄莹莹直接又摔碎了一个梳妆镜！ 隔壁的凤如雪和老狼对视一笑：“看来，入口还是得从她找。” 第24章 全面打脸！ “楼总？”张特助小声提醒。 楼兰庭猛然回神，将手机倒扣在办公桌上，对着摄像头说：“继续。” 视频会议正常进行，不一会，员工们又看到楼总不自觉拿起手机，眉头紧皱地刷起来。 像是观察国际金融市场走向般严肃，汇报工作的员工不自觉停下，紧张地等着楼总发话。 张特助瞄了眼自家总裁手机上的界面，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对着摄像头说：“会议暂停，总裁有点忙，之后再等我通知。” 众人连连点头，火速下线。 张特助无奈地问楼兰庭：“楼总，风小姐我已经跟了很久了，除了她和黄少见过一次面，行踪并没有什么问题的，您还关注她的消息干嘛？” 楼兰庭掩饰地遮了下手机，界面上赫然是风如雪的薇博账号，刚刚他狠狠皱眉看的东西，不是什么国际金融消息，而是莹粉在风如雪微博下谩骂的评论。 他不自在地问：“风如雪现在在干什么？” 张特助看了看行程：“应该是在陪两个小少爷学习。” 楼兰庭忍不住起身，一想到那些污秽的语言会被她看到，他只想赶紧走到她身边，陪着她安慰她。 张特助看着自家总裁的背影，无奈叹息：“这是真陷进去了？” 学习室，大宝小宝正专心致志地拼世界地图，凤如雪给他们留的作业，是在一周内将世界地图拼好。 这非常锻炼记忆力，分析力和专注力。 两个孩子努力拼图的时候，凤如雪倒是优哉游哉地给自己倒了杯果汁，坐在台托腮发呆中。 楼兰庭满心担忧下楼时，看到的就是本该憔悴柔弱等自己安慰的女人，如此舒适安详地坐着，心里顿时不舒服了。 难道真和传言中一样，她因为有黄少和谢导做靠山，所以根本不担心网上的言论吗? “楼总，怎么有空下楼？”凤如雪奇怪地看着他，男人直愣愣地站在楼梯上，周身气场冰冷，好像谁对不起了他一样。 楼兰庭冷哼一声，话里满是酸意：“风小姐倒是闲，怎么，黄少和谢导不用你伺候了？” 凤如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他这样的。 她甚至懒得和他废话，转身就走。 楼兰庭噎住，也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眼神有些懊恼愧疚地看着女人进屋关门。 大宝小宝清脆可爱的话语都被隔绝在内。 楼兰庭孤单单地站在楼梯口，手狠狠握紧扶手，抿唇转身。 “楼总，怎么回来这么快？“张特助诧异。 楼兰庭脸色黑到底，嘴里恶狠狠地问：“《间谍》是哪家注资？” 张特助业务熟练：“是黄家，需要我出手停了拍摄吗？” 看总裁怒气冲冲回来，他自然以为风小姐惹怒了人。 谁知道…… “注资，把黄家份额给我压下去。”楼兰庭果断下令。 “……？好的。”张特助懵了，不过还是凭借专业素养，马上应承下来。 稍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提问：“楼总，咱们注资代表的态度，可能黄小姐不会开心。她在网上暗示电影黑幕，咱们如果注资，只能让别人觉得，咱们不支持黄小姐。” 楼兰庭斜眼看他：“黄莹莹的态度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特助噤声，总裁最近对风小姐的态度，让他忘了楼总本来就是从不考虑别人感受的冰冷工作机器了。 谢导很快收到楼氏注资合同，他紧皱着眉，迟迟不肯签。 财务组长都快给他跪下了：“我的哥，你就赶紧签了，这可是楼氏啊！” 谢导瘪嘴，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凤如雪收到时，还在陪大宝小宝拼图。 【谢导：我不想多问你的私事，但如果你和楼兰庭有超出雇主和家教的关系，我希望能知道。】 凤如雪挑眉，快速回到：【以前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谢导忐忑地点开消息，顿时安心笑开了花，淡定说道：“楼家投资，接了。” 财务组长喜出望外，连忙去接待新金主爸爸！ 楼氏投资公告和黄梵逸的澄清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的。 楼氏集团：电影间谍官方薇博，合作愉快。 电影间谍官方薇博：楼市集团，谢谢您的认可。 黄梵逸-黄氏娱乐总裁：由于旗下艺人黄莹莹近期在网络的不妥发声，造成粉丝盲目跟从，恶意中伤他人，本司决定撤出对电影《间谍》的一切投资，取消对旗下艺人黄莹莹的一切额外支持，希望她能保持本心，做好演员工作。 另外，我和风小姐之间并无关系，见面只是为了邀请她加入黄氏娱乐公司，但如今看来，合作希望渺茫。 黄大少居然卑微至此！ 两条消息，顿时掀起千帆波浪！ 莹粉哭丧般哀嚎，骂剧组，骂黄氏，骂凤如雪的比比皆是，就是没人敢骂楼兰庭。 甚至还有两人的cp粉说：“楼总投资电影，一定是为了莹莹！” 遭到路人群嘲：“粉丝可睁开眼睛看看世界！打脸都打到脸上了，还凑过去给打另一边呢？楼总明显没给你们莹莹留面子，认清现实！” 看不到粉丝如何替自己争辩，黄莹莹正在接黄梵逸的训斥电话。 “黄莹莹，你再敢给黄氏惹事，你不会想知道我生气的后果。”黄梵逸极度平静地说道。 听到他这般语气，黄莹莹却吓出了一身冷汗：“是，哥哥。” 要说在黄家，她最怕谁，不是暴躁反复无常的黄总，而是真正掌权的黄大少。 那是真正让她看不透的人。 黄梵逸一声冷笑：“你也有资格叫我哥哥？” 电话挂断。 黄莹莹愣愣地坐在床上，无意识地打开薇博，却发现自己的账号已经无法登陆了。 她被限制了发言。 楼氏和黄氏的公告狠狠刺痛了她的双眼！ “啊啊啊啊！为什么一切都在和我作对！去死去死去死！”黄莹莹几近疯狂，她毁掉了房间里一切能毁的物品，瘫坐在垃圾堆中，蓬头垢面。 半晌，她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安静淑女地起身整理仪表，换上洁白柔顺的白色连衣裙，画上浅淡可爱的妆容，绸缎发带缠在手腕上，裹住不起眼的刀片。 她缓慢迈着步子，朝双胞胎的学习屋走去。 嘴里嘟囔着：“贱人，贱种，让你们和我作对，我能让她去死，也能让你们去死……”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房门，平静而疯狂。 大宝小宝咯咯直笑的声音毫无遮挡地传出来，凤如雪在楼下准备两个孩子的下午茶。 没人察觉。 第25章 你在给我举行葬礼 “黄莹莹，你在干什么？” 黄莹莹愣在原地，她不知所措地看着房内，楼兰庭穿着昂贵的西装，毫不介意地坐在地板上，笑容温和地陪两个孩子玩耍。 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脸色却瞬间转冷，目光冷淡厌恶地看过来。 在那眼神中，黄莹莹瞬间失去一切语言，扭捏地整理着长发，手腕翻转时，被缠在里面的刀片割伤也没有察觉。 她垂眸，努力露出无辜天真地微笑：“兰庭哥，我是来看看大宝小宝有什么需要的。” “我记得你和风小姐的打赌结果，你以后都不准再靠近大宝小宝。”楼兰庭冷冷出言，毫不在意黄莹莹瞬间煞白的脸色。 黄莹莹摇摇欲坠地问：“可是，兰庭哥。我们结婚以后，我也不能接触孩子们吗？难道一直要那个女人照顾他们吗？” 楼兰庭狠狠皱眉，将人推出学习屋，不想让两个孩子听到这种话。 他低沉着嗓音，充满警告意味：“黄莹莹，你最好对风小姐尊敬一点，她如果能照顾好大宝小宝，我不介意她一直待在楼家。而你和我的婚事，还需要等凤如雪的消息确凿，我可不会背上重婚罪的名声。” 黄莹莹已然满脸是泪，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颤抖着问：“兰庭哥，你对我，难道没有过一丝怜惜吗？为什么你能对我说出这种话？” “看到你，我只会想起自己像是野兽般，毫无理智的醉酒，我楼兰庭从不该有那种模样，想起就让我恶心。”他面露嫌恶，像是想起不堪的回忆，毫不留情地转身走开。 黄莹莹看着他的背影，跌坐在地。 她自嘲地轻笑出声：“看到我，就让你恶心……” 她等了这么多年，花了这么多心思，最终在心上人这里，居然只能得到这么一句话。 “黄小姐，你怎么坐这儿？”张特助拿着一份文件走过来。 黄莹莹低着头，没有反应。 张特助没办法，只能把文件放在她身边，快速说道：“这是在你门口看到的，我没翻开。” 快步走远。 半晌，黄莹莹才伸手拿起文件，她目光一凝，手狠狠握紧文件。 这不是她的体检报告吗！？ 连忙翻开检查，没有缺失的页。她刚松一口气，却在最后一页看到一张不同的报告。 《死亡证明》 姓名：凤如雪 …… “她，真的死了，真的死了！！”黄莹莹几乎喜极而泣！ 极度惊喜下，她根本没察觉任何不对，只兴高采烈地拿着死亡证明，去见楼兰庭。 拐角处，凤如雪满意地看着她的背景，耳机传出jack的声音：“snow，我查到黄氏和那家汽车交易中心有资金链，但黄氏的首款账户设立在海外，如果他不主动使用，我查不到这个账户。” 凤如雪轻手轻脚地靠在书房外，听着楼兰庭怒吼：“滚出去！” 她连忙藏身在角落，回复道：“放心，我有办法让黄莹莹用上这个账户。你最近给黄氏和楼氏股票搞些乱就行。” “了解，我的小雪花。” “你在哪儿学的这不伦不类的中文。”凤如雪嗤笑，挂断通话。 另一头的金发少年，通红着脸疯狂打字：“你教的一点都不对，她都没有害羞！” 小宝笑得直颤，他怎么可能指导别的男人勾引妈妈呢！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勾引了的凤如雪，看着黄莹莹像是一个胜利者走出书房，她假装偶遇地迎上去。 黄莹莹果然拦住她，笑得得意又高傲，轻声说：“一个月后就是我和兰庭哥的婚礼，欢迎你来参加啊。” 凤如雪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吃了一惊，笑得平淡又真心地说：“祝贺你们了，郎才女貌，般配。” 黄莹莹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接着把这视做凤如雪的认输，咯咯笑道：“那真是谢谢你了。” 凤如雪看着她走远的背影，还有她滴血的手腕，低声说道：“就差一点了。” 夜半时分。 老狼又赖在凤如雪房间不走，他左掏右掏，从兜里翻出一颗火红的红宝石，殷勤地递给凤如雪：“小队长，送你，就让我再待一会。” 凤如雪瞥了他一眼，接过红宝石在台灯下随意看了看，扔回去说：“假的。” “卧槽！那个瘪犊子骗老子！”老狼炸了。 “小点声，赶紧滚。”凤如雪不耐。 老狼噎住，他嘀嘀咕咕地抱怨：“只有你会这么嫌弃我，你知道道上想请我待在身边保护的人愿意出多少钱吗？” 凤如雪戴着耳机，一个眼刀飞去。 老狼瞬间怂了，耸肩认输：“老子滚还不行吗。” 两手一撑，动作利落漂亮翻了窗户。 三秒钟后，又冒头出来：“队长！” “又干嘛！”凤如雪真的烦了。 “姓楼那个瘪犊子在后院呢！你把他引开，老子只有那边一个监控死角能出去！”老狼憨憨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凤如雪白了他一眼，好在隔壁黄莹莹只是在自言自语想象着婚礼筹备，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什么新鲜事。 她无奈起身，下楼看情况。 后院过去是片玫瑰园，凤如雪最喜欢的小院子。 但在三年前，就被楼兰庭全拔了，耀眼的玫瑰随着那个绝艳京圈的名字，一起消失了。 如今的后院，就是片光秃秃的空地。 黑暗中，有一小撮火光，一闪一闪地燃在空地中心，冒火的铁桶旁边还零散放着空的酒瓶。 喝醉的男人坐在一边，毫无形象。 凤如雪嘴角抽了抽，上前两步凑近，才发现铁桶旁还有一束花，和一章照片。 上面赫然是凤如雪大学时期的照片，女孩笑得灿烂阳光，好似全世界的阴霾都与她无关。 美丽又动人。 她怀里抱着的玫瑰，和照片旁边的那束玫瑰一模一样。 “风小姐？你怎么还在？”楼兰庭皱眉，努力坐直身体问道。 身子随着动作摇晃了两下，他有些醉了，但还认得清人。 凤如雪看着满地凌乱，轻声问道：“你在，给凤如雪举行葬礼吗？” 第26章 他哭了 “你认识她？我好久没有听到，别人叫她的名字了。”楼兰庭半躺在草坪上，眼神朦胧地望着天。 他的头有些晕，也许是因为这样，眼睛才会觉得这么酸，这么热？ 他转头，偷偷抹了把眼角，轻声说：“不急的话，陪我坐一会儿？” 凤如雪看到他眼角的湿润，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在老狼焦急的眼神中，她安静地坐在楼兰庭身边，侧头看去。 燃烧的火桶有些热度，火光映在男人脸上，将他寒霜似的脸庞照得多了些温度。 凤如雪没有贸然开口，只是静静地陪着他，哪怕再简陋可笑，这也是一个葬礼。 是他的哀悼。 楼兰庭被酒精麻痹的鼻子，在凤如需坐在他身边十分钟后，才派上用场。 是雪的味道。 清冽，淡雅，纯白。 他歪着头看她，轻启薄唇：“你身上的味道，和她很像。” 凤如雪抿了抿唇，没有控制地问出：“她，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楼兰庭看着她，却没看到她，而是透过她看向‘凤如雪’。 他似是陷入了回忆，声音飘散又不真实：“我是在十岁的生日宴上见到她的。她穿着公主裙，上面的珍珠和钻石碰到一起，叮叮咚咚的，很可爱。” “之后很自然，楼凤两家常年交好，联姻自然是个好选择。我们一起上了中学，大学，工作，怀孕，结婚。” “我学着继承楼家，每天都很累很忙，没时间陪她。也许是那时候，她变了。” “有些不好的传闻出来，我不想信的，可她从不和我解释，像是懒得和我多说一样。再然后，我父母死了，因为她。” 楼兰庭惨笑一声，灌了口酒：“我毁了凤家，把她赶出家门，那天雨下得很大，外面都是等着看她笑话的记者，我想，她活该。” 凤如雪在他看不到的角度，狠狠攥紧了拳，脸色极其难看。 男人没有察觉，还自顾自地说着：“你说她怎么就死了呢？我以为，她不是这么软弱的人呢。” “呵，软弱？”凤如雪讽刺般地看着他，涌上的怒火几乎掩埋一切理智，她没想到楼兰庭居然用这个词来形容她的死遁。 她为了保护孩子，在黄莹莹的威胁下离开家人，离开家乡，在外闯荡整整三年，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支撑她活下来的力量，就是孩子和父母。 现在，他居然有脸说自己软弱！？ 楼兰庭已经醉得不清醒了，意识不到她的愤怒，毫无眼色地抬手，抚摸凤如雪的头顶，顺着利落马尾摸下，将她的头绳摘下。 柔顺的黑发散落在她肩上，像是落幕般，将女人陌生的侧脸遮住。 隔着黑发，楼兰庭的手指生疏地描绘那张记忆中的脸，闻着熟悉的香气，仿佛她回到了自己身边。 他轻轻靠近，鼻息的热意扑在凤如雪颈侧，在她抬手推开他的前一秒，有些哽咽的声音响起：“我好想你。” 凤如雪僵住。 楼兰庭对着回忆中的人儿，毫无顾忌地暴露软弱，泪顺着眼角流下，搭在凤如雪肩上的手指都在颤抖。 他黏腻含糊地说：“我好想你啊。我的胃有点疼，你怎么不来劝我少喝点了呢？我每天都睡得好晚，你怎么不来催我睡觉呢？” “如雪，我好累啊，楼家像是个将倾的大厦，靠我一人撑着，你怎么不来帮我呢？” 说着说着，他将额头枕在凤如雪单薄的肩头，甚至蹭了蹭。 发丝在他脸上扫过，被他流恋地握住。 凤如雪想退开：“楼总，你喝醉了，我送你……” “不。”楼兰庭握住她推开自己的手，醉意朦胧的双眸静静地看着她，突然笑道。 “你回来了？” 凤如雪一惊！ 仔细观察男人的表情，看到他还是醉得厉害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呢。 挣脱不开醉鬼的纠缠，凤如雪放弃般让他靠着自己。 夜深凉意渐重。 男人不自觉地越靠越近，最后几乎将娇小的女人整个拢在自己的怀抱中。 他深深叹息：“我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了。” 凤如雪：“……” 男人微微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脖颈，上面有一颗熟悉的痣，在耳后下方，隐秘又暧昧的位置。 只有他知道的位置。 一股不敢置信的寒意袭上头顶，理智仿佛瞬间回笼，楼兰庭僵硬着手臂，狠狠盯着那颗痣。 他装作还很醉的模样，含糊低声问道：“你不想我吗？” 凤如雪不知道他酒醒了，听到问话，只觉得耳廓发热，脸上热度增加，仿佛被酒气熏染，她轻声开口：“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语气温柔，像是曾经多年相伴时，她每次劝他少抽烟，少喝酒，多休息的语气。 楼兰庭觉得一股酸意涌上来，眼眶热得不行。 他连忙低头，将自己埋在女人颈窝，试图掩盖狼狈。 凤如雪意识到自己锁骨处的湿意时，顿时一僵。 楼兰庭感受手臂下身躯僵硬，连忙将人搂得更紧，生怕失去这份温暖。 他放肆醉意和失控，急切般地问道：“我就要结婚了。一个月后，我就是别人的丈夫了，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能听出，他明确地希望听到某些回答，但凤如雪不会给他。 她只近乎冷漠，又极度温柔地说：“祝你，新婚快乐，忘记过去。” 楼兰庭僵硬住，不敢相信她居然说出这种话。 凤如需将他的胳膊拉开，将遮住脸的长发掖在耳后，露出那张并非他期盼幻想的面孔， 凤眼对上冷眸，她清晰又干脆地说：“楼总，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没有一丝流恋。 楼兰庭瞬间酒醒，他意识清醒地看着女人起身，将自己拉起来，动作称不上温柔。 地上的火桶还在燃烧，他的余光看到地上的玫瑰和照片，渐行渐远。 他几乎不受控地说出最伤人，也最无理的要求。 “风小姐，做我的情人，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第28章 她身边好多男人！ 黄梵逸神情瞬间严肃起来。 “怎么可能？我接手的时候，已经查过所有账目，不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产业。”他的脑子里疯狂转了所有家族产业。 凤如雪紧紧盯着他的神色，确认他是真的一无所知，才笃定地说：“就是要你不知道，这事才好办。” 她拍了拍黄梵逸肩膀，低声说：“今天就当我们没有过这场对话，你也从不知道黄家有黑色产业的事，继续做你遵纪守法的黄大少。” 黄梵逸一愣，眼看她要走，连忙起身凑上去，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金主爸爸，就告诉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产业啊？是老黄和黄莹莹故意瞒着我吗？” 声音拉得又长又绵，像是小孩子撒娇一般，整个人都快贴上去了。 凤如雪一巴掌推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嘱咐道：“这件事你只有全然不知情，之后才能脱身。不然，难道你想让我去监狱探望你吗？” 黄梵逸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纠缠也不过是想让她多留一会，看她认真起来，也不再嬉皮笑脸，认真地点头，示意知道了。 “既然当做没有这件事，金主爸爸今天来找我，总得有个由头？”黄梵逸凑近她，把声音压得极低，暗哑的嗓音直接钻入凤如雪耳朵。 青年修长细白的手指搭上白衬衫领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你干什么！”凤如雪红了耳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 后背紧紧靠在门上。 黄梵逸没放过她，而是跟上两步，身高优势派上了用场，一手撑在门上，一手解开第二颗扣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又长又浓，在他眼下映出一片阴影，缓缓凑近。 凤如雪撇开脸，手不禁攥成了拳，一副他再靠近就要揍人的样子。 “呵哼，”黄梵逸嘟了嘟嘴，“多少人想解我的扣子，连碰都碰不到我，现在我自己来，你居然还想打我？” 凤如雪冷声说：“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我没立刻动手，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话说得狠厉，通红的耳根倒是表达了她真实的心情。 看她害羞，黄梵逸满意地笑了，浅薄的嘴角勾起惑人的弧度，大手盖住女人的头，顺着浓密的黑长发滑下，柔声说：“好啦，不逗你了。快出去。” 像是得到了逃跑的机会，凤如雪连忙转身开门，根本没意识到，他们现在的状态有多暧昧。 看着匆忙跑远的人儿，黄梵逸的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与眷恋。 衬衫解开了些扣子，在动作下有些微微褶皱，异常俊美的男人撑在门框处，看着远去女人的背影的样子。 谣言瞬间传遍了黄氏娱乐公司。 “大少办公室出来一个女人，大少衣衫不整！” “是之前和大少传过绯闻的风如雪！” “天啊！我们要有总裁夫人了！” …… “楼总，这是今天风小姐的行程，她去了趟黄氏公司，和黄少见面……”张特助不知道该不该把拍到的照片也拿出来。 楼兰庭冷声道：“怎么了，别吞吞吐吐地。” 张特助眼一闭，必死般递出照片：“有传言，两人关系不一般。” 照片上，赫然是凤如雪从黄梵逸办公室出来，而男人衣衫不整，女人脸色红润羞涩的模样。 极度安静…… 楼兰庭指节发白，狠狠将照片揉成一团，用力扔远：“滚！” 张特助立刻退出办公室，关上门，站在门口以防有没长眼的进去。 果然，办公室传来水杯摔碎的声音。 张特助一边在采购清单里记上高脚杯，一边无奈，自家总裁不开窍则已，一开窍就要黄大少抢女人。 商战上所向无敌，可不代表他会追人啊。 黄大少那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对付女人的手段那就一绝，自家总裁哪斗得过人家。 正在吐槽时，居然真有不长眼的跑来见楼兰庭。 张特助连忙拦住：“金融部长？您这么急是怎么了，楼总现在心情不好，您还是别进去了。” 金融部长急得满头大汗，一把推开他，愁得慌不择路：“心情不好我也得进去，出大事了！” “让他进来。”楼兰庭沉声道。 金融部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连忙推门而入，门还没关严，就听到他破音喊道：“楼总，有人在恶意收购楼氏股票！”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黄氏，黄梵逸的办公室吵吵嚷嚷，整个公司乱成一团。 而黄氏楼下，凤如雪面红耳赤地跑出来，开门上车后，急匆匆地说：“小锦，快开车！” 有些怕黄梵逸追上来，再和她胡言乱语一样。 “如雪姐……”小锦声音从副驾驶座传来，有些紧张的颤抖。 立刻意识到不对，凤如雪猛然抬头看向驾驶座！ “谁？！”手中瞬间出现小型专业刺刀。 驾驶座那里，一个高大有单薄的男人身影，全身的黑色装扮，头上黑色棒球帽将金发全部包住，黑框眼镜和黑色口罩将稚嫩俊俏的面孔遮挡大半。 有些生疏的中文：“我的小雪花，好久不见了。” 凤如雪顿时松了口气：“jack，你怎么来中华了。”刺刀收回。 在驾驶座的，赫然正是天才黑客蒹操盘手，jack。 凤如雪的多年搭档。 小锦看气氛轻松了些，连忙急声解释：“如雪姐，不是我让他上车的！是车被他用电脑控制了，我锁门踩油门都没反应！他自己就开门上来了！” 小姑娘懵逼地一身黑的外国人赶到副驾驶座，看他自顾自地坐在驾驶座，已经吓坏了。 凤如雪揉了揉小姑娘的头，柔声安慰：“他就这样，是个死宅，不怎么会说话，但是是个好人，也是我的朋友。你别害怕。” 小锦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看向jack。 高大的外国人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挡在口罩下不那么明显。身材虽然高大，但明显是少年人成长期的单薄脆弱样子。 能清楚意识到，这是个非常年轻单纯的男孩罢了。 小锦眼睛一亮，不再害怕后就立刻发动社交牛逼技能：“你叫我小锦就行。你叫什么啊？几岁啊？为什么来找我们老板啊？” jack被吓退一瞬，还是乖乖答道：“我叫jack，十八岁，我想她了。” “哇！”小锦八卦之魂爆发，十八岁小男生因为想自家老板，跨国来找！？ 这是什么神仙爱情！ 支持！ 小锦星星眼看向凤如雪，满是羡慕！ 凤如雪扶额叹气：“jack，你的中文真的需要再精进精进。”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谁乱教小孩！ 乱教小孩的，是更小的孩子小宝，坑了网友，还心安理得地躺在家里午睡。 中文生疏的jack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像是被责备了的大金毛沮丧不已，耀眼的金发和湛蓝眼眸都暗淡一瞬。 凤如雪瞬间愧疚，连忙安慰地摸摸头：“好啦好啦，我也很想你，jack。” 她一向把jack当做自己的弟弟。 男孩立刻扬起可爱温暖的微笑，享受头顶温暖柔软的手掌。 “所以，你在这等我干嘛？”凤如雪问道。 jack递给她小平板，自然无比地说：“我给他们捣乱啦。” 一副‘我干的好，快夸我’的乖巧模样，凤如雪看向平板，上面赫然是楼家、黄家还有其他几大世家的股票内部系统！ 第29章 黄莹莹步步走入圈套 snow美妆公司会客厅，黄莹莹和经纪人趾高气扬地要求：“让snow来见我们。” 前台小姐姐放下水杯的手一抖，用尽全力压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保持最高的职业素养，礼貌微笑说：“黄小姐，十分抱歉，boss这边比较忙，如果您有预约的话，我可以现在帮您确认。” 黄莹莹白眼都快翻到天上，直接讽刺道：“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有没有预约，赶紧去叫能管事的来，我可是有大项目合作要和snow亲自谈！” 前台低头，生怕她真有什么大事，只能咽下火气说：“好的，您请稍等。” 不一会儿，市场部经理敲门进来：“您好，黄小姐是，您有什么合作可以直接和我沟通，如果项目合适，我会直接上报给boss。” 已经竭尽诚意。 黄莹莹还是不满意，不管经纪人拉她的动作，将水杯一砸，水溅了满地，大声质问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我说了，要和snow面谈合作！” 市场部经理笑容一僵，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来要求合作的人。 snow作为国际新兴美妆品牌，产品销向全球，销售额站在全球顶尖水平。 任何一个来合作的对象，都是抱着极大的诚意和认真态度，甚至都会做好完整全面的项目计划书，才敢来要求合作。 眼前这位，明显不是那种类型。 市场部经理面色瞬间冷淡，起身说道：“boss暂时没有时间，您请回。” 出门就直接叫了保安：“会客厅那两位，立刻请出去，别打扰了其他人。” 保安队：“明白。” 凤如雪在车里画好了snow的特有妆容，戴上墨镜，通过专属通道进入snow美妆公司的顶层总裁办公室。 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自然是jack和小锦。 市场部经理等人已经准备好了汇报。 “boss，本季度我们的销售额仍然全球领先……” 突然，一阵喧哗的吵闹声传来，打断了会议。 办公室门猛然被推开：“我看你们谁敢拦我！” 宽阔总裁办公室里的顶级管理层们，纷纷看向门口，黄莹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闯了进来。 被齐刷刷的眼神洗礼，黄莹莹没有一丝怯意，傲然站在门口，享受所有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保安满头大汗，脸上还有一两道指甲划出来的血痕，健壮憨厚的汉子都不禁有些生气地说：“领导，俺拦不住她，也不敢伸手拽，她就这么挠我！” 指着脸上的血道子，满是愤怒和委屈。 凤如雪抿唇：“放你半天假，去医院看看，别留疤，医药费我报。再去领两万块奖金，辛苦你了，出去。” 保安本还生气，瞬间火就消了，甚至还有些无功不受禄的羞涩。 “谢谢领导。”挠着头出去了。 黄莹莹嗤笑：“什么东西，也敢拦我。snow，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敢让人拦我？！” 凤如雪几乎惊叹般看向黄莹莹，有些不敢相信她如此‘完美’地变成了没有理智的泼妇样子。 虽然是她故意引导的。 凤如雪从回到楼家开始，就一步步压制黄莹莹，让她被取消婚礼，被双胞胎厌弃，被黄家鄙夷，最后被楼兰庭抛弃。 黄莹莹一步步陷入困境，几近疯狂，甚至想要用极端手段。 看时机成熟，凤如雪又给她扔了个甜枣——婚礼重启。 绝处逢生的喜悦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黄莹莹果然不出所料，飘了。 失去了理智，满心都是即将成为楼夫人的喜悦和傲慢，失去了曾经能将凤如雪推入绝境的冷静和心机。 证据就是，她居然敢闯入snow总裁办公室，大肆宣布自己的身份…… “我可是楼氏当家女主人！一个月后就是我和楼总楼兰庭的婚礼，你们居然敢把我拒之门外！？” 黄莹莹高声喊道。 凤如雪差点就要笑出声了，她知道自己的手段奏效，但没想到这么奏效。 妆容艳丽又独特的snow，在黄莹莹倨傲的眼神中，恭敬地开口：“有失远迎，居然是楼夫人，是员工太没眼色了，居然拦着您。” boss！？员工们震惊！ 凤如雪使了个眼色，于是，全屋人都陪她演戏。 黄莹莹这才满意点头，示意市场部经理给她搬来了凳子。 施施然坐下，黄莹莹在满屋人看‘傻子’的眼神中，仍然自我感觉良好。 她矜持傲慢地开口：“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嘛的。” snow还是那副恭敬谦卑的样子，满是诚意地问：“还请您明说。” 黄莹莹嗤笑：“哼，不过如此，一点眼色都没有。 算了，我就直说了。我的婚礼上所有妆发设计，就交给你们家了，必须是snow你来亲手画！作为我自降身份用婚礼替你们宣传的代价，snow公司今后的所有代言必须首先考虑我，不许给任何我的对家，尤其那个风如雪！” ……全屋都震惊到失语。 这是什么令人无语的脑回路，才能说出这种失智的话？ 让snow给设计妆发，还要以此拿走所以代言？ 世界上的便宜都被她抢了！ 看着黄莹莹自信满满，甚至丝毫不觉得有问题的表情，凤如雪知道，就差最后一小步，就能让她彻底失去所有自控力，从而爆出自己想要的信息。 凤如雪给黄莹莹的精神上，压上了一些‘稻草’，轻声承诺道：“黄小姐提出的合作，我们非常感兴趣，但我设计妆容，有一个怪癖，场面不大，我就设计不出好的妆面。” 她语气一顿，看黄莹莹急切看向她时，再次开口：“如果黄小姐的婚礼，花费资金能达十亿以上，我就有自信为您画出最完美的妆。相信以楼家和黄家的实力，定然不会让我失望。” 黄莹莹眼前一亮，顿时起身定下：“一言为定，十亿算什么，我黄莹莹的婚礼，一定是本世纪最华丽盛大的婚礼！” 凤如雪起身，墨镜下的小脸笑得诡异又神秘：“那我，就期待您的婚礼了。” 黄莹莹满意离开。 “boss！您为什么要答应她！这什么智障也敢来这儿撒野，我差点就要打上去了！”市场部经理炸了。 凤如雪好笑地安抚他：“谁说我答应她了，前提是她的婚礼能办起来啊。” 婚礼再一次取消的威胁，足够逼疯黄莹莹。 第30章 慈善晚宴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市场部经理问道：“我们需要怎么做？” “取消和黄氏娱乐公司所有艺人的合作，理由就用公司业务调整，违约金大方点，多少无所谓，但支付时间给我往后拖，能拖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这是要拖垮黄氏？这点钱还不够？ 但市场部经理全然信任地照办：“没问题，boss。” 凤如需当然不会觉得几笔违约金能拖垮黄氏，但加上正在‘捣乱’的jack就不一样了。 黄金操盘手一出手，就是股盘的大海啸级别灾难。 黄氏注定要被打个措手不及。 凤如雪接着说：“风如雪会签到咱们公司名下，作为公司娱乐业第一位艺人，以后公司全线代言和全球代言人都优先考虑她。我身后的小锦和jack都拨给她做助理。” 小锦和jack拘谨点头示意。 “这！小锦可是您多年的贴身助理，看来您真的很看重风小姐。boss您放心，我一定把她签下来！”市场部经理发誓为老板争气。 凤如雪即风如雪哭笑不得，倒不用争取，她马上就能签。 但身份还是得继续隐藏，还没到暴露的时候。 交代完所有，凤如雪匆忙走出公司，卸妆化妆，变回风如雪后，赶到楼家。 一开门就被热情的赵导迎了进来：“诶呦，小风你可回来了。” 《妈妈，陪我玩！第二季》的赵导居然又出现在楼家，赵导满头大汗，眼神热切地看着凤如雪。 凤如雪一个寒颤，倒退两步：“赵导，有事好好说，你怎么又来楼家了？不是说黄莹莹那期影响不好，不再续拍了吗？” 上次黄莹莹的各种骚操作十分劝退，生生把一个温馨育儿节目搞成了宅斗综艺，被很多家长投诉影响不好。 赵导果断没再请黄莹莹。 今天居然又来了？ 赵导面露苦色，凑近压低声音说：“小风，我哪敢不来啊，黄莹莹直接说她马上要和楼总结婚了，非要我们节目给她造势，还说这是给我们面子。我也想拒绝，但是就怕楼总不高兴，还是硬着头皮来拍了，结果你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凤如雪看去。 客厅中气氛沉重凝浊，楼兰庭冷脸坐着，大宝小宝不远不近地待在他身边，自顾自地掰手玩，无论黄莹莹怎么叫都不去她那里。 “什么情况？”凤如雪好笑地看这尴尬场面。 “我们这再怎么说也是个育儿节目，但是上次打赌结果，黄莹莹都说好再也不碰两个小少爷了。两个小少爷也不愿意理她，这可怎么拍啊。”赵导愁得啊，头都要秃了。 凤如雪耸肩：“谁让你敢来呢。” 作势要走，立刻就被赵导拉住。 “祖宗，你可不能走啊，今儿可得靠你了。” 凤如雪好笑地看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导根本没给她走开的机会，上手一推。 毫无防备的凤如雪，就这样出现在两大两小的视野中。 “妈妈！”大宝小宝惊喜地叫道，啪嗒啪嗒就奔着凤如雪而来。 凤如雪无奈地揽住双胞胎，飞了一道眼刀送给赵导，看人在镜头后恳求地拱手，只好叹息帮忙。 她注意到几人都穿戴得体，一副要参加晚宴的正式打扮，只好问道：“需要我怎么帮忙？” 黄莹莹本就因为双胞胎不配合而不高兴看，看到凤如雪又来抢自己风头，面上根本隐藏不住厌恶地说：“风小姐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闻言，不管是等得不耐的楼兰庭，还是干耗在这里的节目组人员，都不禁向她投来异样的眼神。 都尴尬成这样了，你还搞什么勾心斗角？ 在赵导暴起骂人前，楼兰庭起身出言：“风小姐，和我们一起去参加xc慈善晚宴，大宝小宝需要你照顾。” 他瞪了眼还想多话的黄莹莹，冷言说：“黄莹莹，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俊秀冷颜的男人身着剪裁合身的燕尾服，庄重经典的风格将他周身气质衬得更迫人，黄莹莹果然不敢再找茬。 看到黄莹莹吃瘪，凤如雪心情颇好地不介意楼兰庭命令式语气，拉着两个孩子的小手说：“那请稍等，我去换身合适的衣服。” 待她迅速换好礼裙，简单描绘了下妆容下楼后，全场的摄像头都不禁朝这个美艳动人的尤物拍去。 轻轻绾在脑后的秀发，偶有几缕垂在脸侧，衬得本就巴掌大的小脸更加精巧秀丽。 红唇欲滴般动人，那双凤眼更是绝艳，仿佛今晚天空中所有星辰都汇集在她眼中，为美人衬托。 拖地的燕尾长裙，是大师级的手工刺绣作品，合身的剪裁显露出她完美惑人的身材，若隐若现的腰部镂空设计，让她盈盈不堪握的细腰毫无保留地显现出来。 在场的任何人，都惊叹般看向她缓缓走下楼梯。 高傲的女王走向她的民众，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尖儿上。 楼兰庭看到所有人惊叹的目光，心里猛然揪起，他厌恶将这份美丽展现在众人前。 或许，他不该让她一起去晚宴的。 头一次后悔自己的决定，男人快步走上前，绅士地伸出手臂，不容拒绝地等在凤如雪必经之路上。 看到伸到眼前的手，凤如雪嘴角一抽，看都不看地路过，一手一个地拉住大宝小宝，讽刺般低语：“楼总还是顾着自己未婚妻。” 明摆着被拒绝，楼兰庭瞬间黑脸。 全程被忽略的黄莹莹，已然沉了脸色，手握的死紧，指甲险些扎破手掌。 【黄莹莹是越来越不在意镜头了，还拍着呢，脸都拉成驴了。】 【人家都要嫁入楼家了，自然不在意娱乐圈这点规矩。】 【楼总都不理她，也不知道在骄傲什么。】 观众开始群嘲。 凤如雪独美，拉着两小只上车，身后楼兰庭黑着脸，却不自觉地跟在她身后，手不经意地呈保护状，普通又温馨的一家四口画面被镜头如实记下。 黄莹莹则在画面的角落里，肆意散发着恶意与嫉妒。 第31章 恶意竞拍 xc慈善晚宴每年举行一次，由京圈各大家族出资，参会人员必须无偿提供一件募捐品以供拍卖，拍卖募捐品获得的资金，会全款捐献给孤儿院。 这项持续了数十年的传统晚宴，从顶级富豪们的私人聚会，渐渐演变成艺人们争奇斗艳的赛场。 从入场车辆开始，到红毯造型，甚至是募捐品的价值都会拿来比拼。 凤如雪下车时，被红毯两旁闪瞎眼的闪光灯和热情吓了一跳。 好在她大场面见得多，姿态仍然完美优雅，简单挥手致意后，踩着大高跟缓步向前。 精致惊艳的造型秒杀了无数菲林。 在记者们惊叹，她每一个角度都是最佳角度时，本次红毯的最佳造型，已然就此定下。 在她身后，大宝小宝都如同小绅士般穿戴整齐，打着小领结，黑色小西装裹住婴儿肚肚，笑容可爱，萌翻全场。 接着是楼兰庭和黄莹莹。俊男美女本应更吸睛，但两人间不和谐的气氛让人不禁觉得尴尬。 尤其在高大挺拔的楼兰庭身边，黄莹莹满身珠光宝气，将本就清秀寡淡的面孔压制住，显得庸俗累赘时。 所有人都暗叹：“可惜了楼总。” 在黄莹莹还自我感觉良好，挽着楼兰庭的手臂，傲然展示自己身上价值临城的珠宝首饰，俨然觉得她获得了全世界时。 全场的镜头，已经都转向了凤如雪和大宝小宝组合。 要美则美，要萌则萌。 不拍是傻子！！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凤如雪消失在红毯尽头前，就没停下过。 楼家作为压轴宾客，在四人落座后，晚宴也同时正式开始。 装饰华丽宽大的舞台幕布拉开，主持人刚一亮相，就引起了全程女性的尖叫！ “是影帝薛亮！” “好帅啊！比电影里还帅！” “天啊，他是我的男神！主办方是怎么把人请来的！” 豪门少女们也不乏有追星族，薛亮则是属于大众男神，女性公共财产的神级地位。 少年出道，一炮即红。横跨歌坛，影坛的多栖艺人，却在两个领域都取得了无法被超越的成绩。 捧过的奖项都能单列一份国内奖项科普，就是说没有他没得过的奖。 出道二十年，没有过一丝黑料。听说跟踪他的狗仔都放弃了。 “薛影帝就是个圣人，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看剧本，练歌，再有空，就去做义工，捐款。没有一点跟他的乐趣。” 薛亮可不是什么资本都能动得了的人物，居然能接受邀请，来做慈善晚宴的主持人？ 很快，台上万众瞩目的影帝薛亮，就为大家揭晓疑惑。 儒雅有礼的男人，仿佛天生带着贵气与矜贵，暗纹黑色西装衬得他格外优雅。 低音炮开口直接吸引众人目光。 “大家好，我是薛亮。” 掌声雷动。 等了数十秒，掌声减弱，薛亮才熟练地再次开口：“很开心收到这次邀请，来参加晚宴。” “废话不多说，让我们开始第一件拍卖品，画作《雪花》。也是我的画作，北方雪景之美，每每都让我心动。作为第一幅作品，权当抛砖引玉。”薛亮笑容里颇有些羞涩，微微勾起的嘴角又引来一阵尖叫。 “底价一万，每次喊价最低五千，拍卖现在开始！” “十万！”薛亮死忠粉率先拉高价格。 “十一万！”希望薛亮看自己一眼的少妇，不顾老公愤怒的眼神，执着举手喊价。 其他女性见状，也纷纷抛开矜持，大声喊价。 “二十万！” ……价格一路攀升。 直到黄莹莹突然开口：“五十万！” “五十万一次，两次，三次，恭喜黄小姐！”拍卖师顿时敲响定音锤。 满意地起身，用蔑视无礼的目光扫视周围贵妇少妇，黄莹莹只觉得自己充分展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悠然起身上台。 从薛亮手里接过画作，黄莹莹暧昧又天真地冲他笑了笑，轻声说：“薛亮老师，之后进组请多多指教了，如雪姐姐是新人，可能会麻烦到您，我先给您道歉了。” 薛亮、凤如雪和黄莹莹三人，都是已经定下的《间谍》主创。 此时被黄莹莹套近乎，甚至暗指凤如雪不专业，薛亮的营业微笑也没有变化，他不搭话，只笑着送出画作，绅士递过麦克，示意她可以讲几句感言。 黄莹莹不觉尴尬，接过麦克后故作可爱地说：“谢谢大家让我呀！五十万能买到薛亮老师的画作真是物超所值！” 一句话得罪了全场的薛亮粉丝。 这些粉丝气炸了，他们不是没有钱，而是不想给偶像招黑。 今天他们敢天价拍下画作，明天的头条就是“影帝粉丝百万壕掷，只为追星”这种负面新闻。 大家都谨慎出手的时候，居然被黄莹莹截胡，这女人不禁上台和自家偶像搭话，还敢讽刺他们！？ 黄莹莹下台后，好像没有感受到气氛不对劲，还炫耀般将《雪花》放在身侧，刺痛一众粉丝的眼。 其中就有闫红，身为制造业大亨的闫家独女，同时也是薛亮资深粉丝的她，刚大学毕业的她就被父母带着四处见世面。 听说今天有薛亮来，她早早起床准备妆容，看女儿开心，闫总夫妇还慷慨表示，想拍就拍，爸妈支持你追星！ 神仙父母！ 闫红满怀信心地参加晚宴，没想到却被黄莹莹的行为恶心到。 看着偶像的画被随意放在地上，闫红再也忍不住地出言讥讽：“什么时候xc的门槛这么低了，暴发户家的私生女也敢进来丢人现眼？” 黄莹莹猛地回头，狠狠瞪向闫红：“你敢骂我？！” “自己对号入座，就别怪别人骂你。难道你就是那个暴发户家的私生女？”闫红丝毫不给她留情面，讥笑讽刺道。 被戳着痛点骂，黄莹莹哪里忍得了，当下就要起身叫嚷。 一股大力将她压在座位上。 忍无可忍的楼兰庭低声警告：“你给我安分点，别给楼家丢脸！” “兰庭哥！可是她！”黄莹莹惊愕转头，还想摆出一副被欺辱的娇弱神情，就被楼兰庭脸上的厌恶惊到。 她面色骤然白了，再一次清楚地意识到，楼兰庭对她的厌恶至深，哪怕她被当众羞辱，也只会顾着不要影响楼家形象。 看黄莹莹颓废跌坐回座位，闫红满意一笑。 身边的闫总责备又宠溺地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出声责备。 说到底，黄莹莹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和身份，都早就在京圈里传开，大家顶多保持着素养，不在明面上嘲讽，但若真有年轻人出言点出，他们也是开心看个热闹的。 薛亮眼看气氛又要降下去，自己粉丝的心情也十分不好，立刻及时救场，解下细瘦手腕上的顶级腕表，柔声说：“气氛正好，我再给大家添个拍卖品！” 第32章 没钱了吧 “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 黄莹莹立刻举手喊价：“一百五十万。” 而后得意地看了一眼闫红。 “嗤，白痴。”闫红被她的眼神逗笑了。 那可是薛亮带出来的顶级手表，单表的价值就不下千万，更别提薛亮给它的附加价值。 区区五十万的加价，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自信，敢和她叫板。 闫红直接举牌：“五百万！” 薛亮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他认识闫红，毕竟是常年跟他行程的死忠粉。 其他粉丝也纷纷加价：“六百万！” “八百万！” …… 价格很快飙升到一千五百万，也差不多到了表价的顶峰。 拍卖师举起定音锤，做好下一个报价就是最终报价的准备。 楼兰庭几人坐在首排，男人左边是黄莹莹，刚刚还在积极报价，现在因为囊中紧涩，脸色难看地闭上了嘴。 右边就是凤如雪，垂眸照顾大宝小宝的文雅安静模样，在全场女性疯狂吸引薛亮注意力时，显得格外安静孤寂。 男人不禁心里一揪，以为凤如雪没钱竞拍，在这挥金如土的拍卖场里，心里会不会格外难过。 不受控制般，他举手报价：“两千万。” 震惊全场。 众人纷纷向楼兰庭投来目光，楼总这是哪出？ 另一侧的黄莹莹突然面露惊喜：“兰庭哥，谢谢……” 声音渐小，脸色变得比刚刚更加难看，因为她看到楼兰庭微微低头，在凤如雪颈侧耳语。 “喜欢什么，我拍下来给你。” 楼兰庭面上不变，心里却有些别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想到凤如雪可能心里难过，就不自觉想为她做些什么。 凤如雪耳根一痒，不禁侧头躲开他鼻息的温度，奇怪地看了看他，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楼总，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了，我不可能是任何人的替身，也不可能做你的情人。” 楼兰庭生平头一次献殷勤，还被驳了面子，顿时怒火中烧，低声吼道：“风如雪，你还想要什么，最好别得寸进尺！” 他满以为，女人只不过是还没被满足，才拒绝他的要求。 余光看到黄莹莹难看地脸色，凤如雪故意凑近楼兰庭，用其他人听不到的音量，残忍指出：“楼总，就算不在意你的未婚妻，也想想你去世的前妻，别做让人恶心的事。我说最后一次，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嘭！”的一声，楼兰庭狠狠捶桌，全然不在意其他人眼神，雄狮被激怒时的目光狠狠瞪向风如雪。 看来戳到了痛点，凤如雪满意笑了，眼中只有漫不经心的讽刺，没有害怕或恐惧。 楼兰庭第一次清楚意识到，她不是自己能随意掌控的女人。 身边的大宝见状，突然搂上凤如雪的要，圆溜溜的大眼睛佯装凶狠地瞪向楼兰庭，奶声奶气地威胁：“爸爸不要凶妈妈！” 楼兰庭一愣，肚子里的火气突然熄灭，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周围人，示意无意打扰，才低声和大宝解释：“爸爸没有凶她。” 没有让大宝改口的意思。 黄莹莹气得浑身颤抖，她仿佛能感受到在场众人的目光，鄙夷地看向自己。 “亏她还好意思以楼夫人自居，楼家继承人管别人叫妈，楼总都没纠正。” “真够丢人的，挤进楼家有什么用。” “我看啊，她那婚礼又得取消第二次！” “哈哈哈，那可太丢人了！” 脸被扔在地上狠狠踩，黄莹莹却没有一丝底气反驳。她气得浑身颤抖，面孔被愤怒扭曲到狰狞。 已然处在疯狂的临界点上。 凤如雪无意地看了她一眼，满意地收回目光。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拿出手机点了几下。 一条短信提醒，黄莹莹赶紧掏出来看。 上面居然是：【snow：黄小姐，期待您的盛大婚礼，请尽快给我一个时间回复。】 一个重击，敲在黄莹莹脆弱的神经上。 脑子里有两个场面不停地撞击，冲突。 一边是她梦寐以求的完美婚礼，一边是楼兰庭极度厌恶的眼神和话语。 婚礼花费必须达到十亿，才能请动snow。 可楼兰庭的态度如此冷漠，黄家也不会是她的靠山，黄莹莹在snow‘恰到好处’的催促下，几乎要被折磨疯了。 拍卖在前排几人的暗波汹涌中顺利进行，很快就来到倒数第二件拍卖品。 薛亮用充满敬意的语调简述拍卖品信息：“这件黄金麦克风，是陪伴国宝级歌手邓丽丽多年的爱物，由世界级乐器大师约翰逊亲手定制而成。它代表着中华乐坛乘胜发展的音乐史，代表着无数观众热爱的嗓音。邓丽丽老师希望用这只麦克风，换来更多优秀的音乐苗子。” “起拍价，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低于十万。” 邓丽丽老师从嘉宾席起身，向周围致以感谢。众人齐齐鼓掌，以示敬意。 作为倒数第二件重量级拍卖品，无论是价格还是意义，都足够压轴。 让人不禁好奇，最后一件拍卖品到底是多么厉害的拍卖品的同时，也不禁动心想拍下麦克风。 安静了很久的莹粉终于找到机会嘚瑟了！ 【邓丽丽老师是我们莹莹的启蒙老师！】 【没错，莹莹多次在节目里感谢邓丽丽老师了！】 【在拍卖前，莹莹就已经说过，麦克风她一定会买下来，作为礼物送给我们粉丝了！】 【谁都不要和我们莹莹抢！麦克风是她的！】 黄莹莹此时也打起精神，开始参加竞拍。 “一千一百万。”毕竟数额很大，黄莹莹不得不谨慎报价。 凤如雪故意要给黄莹莹压上最后一根稻草，悠闲地举手报价：“一千一百一十万。” 仅比黄莹莹多十万。 黄莹莹顿时攥紧了拳，恶狠狠地瞪向风如雪，碍于场面，她不敢吵嚷，只好再次举牌：“一千两百万。” 凤如雪漫不经心地笑着：“一千两百一十万。” “你是故意和我做对吗！？！”黄莹莹此时的脸色，就像恨不得亲手掐死凤如雪一般。 架在场边的镜头尽责地拍下黄莹莹扭曲的神情。 第33章 最后一根稻草压上去了！ 观众顿时爆炸：【我的天啊，丑哭了】 【黄莹莹，表情管理一下】 【风如雪本身5分，妆后7分，再加那件礼裙和她的气质，我给9分。黄莹莹……负十分。】 【楼上笑到我。】 【太损了，负十分可还行。】 莹粉还努力辩解：【莹莹不过是因为被人抢麦克风生气罢了】 【对啊，凭什么和我们莹莹抢麦克风！】 【那可是邓丽丽老师想要莹莹拍下来的！】 观众不乐意了：【邓丽丽老师从来没有承认过，和黄莹莹有任何关系，粉丝别蹬鼻子上脸攀关系了。】 【就是，可别侮辱邓丽丽老师，教出黄莹莹这样的学生，老师英名受损。】 黄莹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被如实播放，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凤如雪。 直到拍卖师不客气地提醒：“黄小姐，还要继续竞拍吗？” “一千五百万！”黄莹莹在愤怒中，不顾自己的预算，猛然提价！ 凤如雪还是那副慢悠悠的样子，继续跟价：“一千五百一十万。” 黄莹莹的脸几乎涨红成了猪肝色，不顾一切地还想抬价，楼兰庭按住了她。 男人死死压住她的手，不容置疑地命令：“别再丢人现眼了。” 黄莹莹灰败着脸色，绝望地看着男人的侧脸，缓缓停下了挣扎。 拍卖师宣布：“恭喜风小姐，请上台领取拍卖品。” 凤如雪起身，身后跟着两小只跟屁虫，帮她拖着大裙尾。 全场都被大宝小宝萌哭了。 薛亮绅士地上前，半伸出胳膊让凤如雪搭手，脚步放缓配合她和孩子的步伐。 俊男靓女和萌宝的组合，让人生不出反感。 就连薛亮粉丝闫红都捧着脸感叹：“他们的孩子一定也这么可爱。” 凤如雪微笑接过麦克风，直接举到唇边轻语：“十分荣幸能拍到邓丽丽老师的爱物，我会珍惜的。” 眼看一句话感言结束，时间充足，薛亮突然凑上前，颇为有趣地插话：“之后我和风如雪小姐的电影也即将开拍，欢迎大家支持！” “噗嗤！”被他突然的发言逗笑，凤如雪不禁笑靥如花，眼角弯弯的模样勾人得很，场下所有人心里不禁一齐小鹿乱撞。 闫红看着她和自家偶像站在一起的般配模样，心里居然没有嫉妒，而是星星眼地捧脸磕糖：“天啊！这对cp也太配了！你在闹我在笑！他们的电影我追定了！我要包场！” 闫总无奈地看了看自家闺女，眼神不禁挪向面色黑漆漆的楼兰庭。 心里替闺女祈祷：楼总可别一时冲动，把电影给毙了，闺女鬼哭狼嚎起来，他可承受不住。 凤如雪此时已经施施然坐回座位，不理一边再次黑脸的楼兰庭，她将麦克风递给大宝小宝，嘱咐道：“是很有意义的东西，要小心地玩哦。” “恩！”x2，大宝小宝乖巧点头，脸上的嘟嘟肉跟着颤了颤，双手接过麦克风，认真小心地把玩起来。 【天啊！也太萌了！】 【让我rua一把他们脸颊肉！】 【楼上怪阿姨实锤。】 凤如雪再次看向黄莹莹时，发现她已经平静了下来，面色冷静平淡，没什么表情。 观众看了，不禁心里发寒：【我看黄莹莹，怎么觉得这么瘆得慌？】 【楼上不是一个人。】 【我也是，总感觉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要疯也滚回家疯。】 凤如雪满意地笑了笑，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压了上去，骆驼什么时候倒地，只是时间场合问题了。 台上薛亮郑重介绍最后一款拍卖品：“最后这件物品，世界仅此一件。” 众人喧哗：“哇哦！” 矜贵的影帝亲自掀开幕布，露出台上一整片巨大的格子板。 100x100的格子盘，足足一万个色块，每个格子里都是不同颜色的彩妆块。 薛亮低沉的嗓音缓缓介绍：“国际顶级华人彩妆师snow，作为第一个登上此等高度的华人艺术家，她将这份绝无仅有的独家初版彩妆盘，其中包括snow彩妆里所有产品的色调与产品，极其珍贵独特。snow将她的心血委托给风如雪小姐带来拍卖，为慈善出一份力。” snow的初版彩妆盘！？ 这可真是世界上独一份的东西！ 没有一个女人不会为之心动！ 这种珍贵的东西，为什么委托给风如雪来拍卖？！她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疑惑地看向风如雪。 按照往常，黄莹莹此时也该心生疑虑，可惜，她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满心执念的她根本无法保持理智。 在大家跃跃欲试想举手叫价时，薛亮微笑示意：“大家稍安勿躁，snow女士有一个独特的要求。拍卖不以金钱为准，而是以过往捐赠金额为竞价，哪位过去捐赠过的价值最高，这份拍卖品将直接归属与他，至于获得者本次捐赠金额，则由他自己决定。” “倒是新颖。”楼兰庭点头赞扬道。 凤如雪在他身侧，有些别扭地抿了抿嘴。 被人当面夸奖，她有些不习惯。 楼兰庭首先举手：“楼氏常年有慈善项目，累积下来至少数十亿。” 薛亮立刻鼓掌致敬：“感谢楼氏的多年付出。” 各家也纷纷开始报往年捐赠金额，知道邓丽丽老师缓缓起身。 她已经年龄很大了，嗓音却还是年轻时那般清丽动人，她轻声开口：“我虽然没有在场各位的金额之大，但我已经确定，死后将捐出所有家产，一分不留。” ……全场寂静，而后，掌声雷动！ 无人不为之动容。 华语乐坛的国宝级歌手，百年之后不留一分一毫，仍然想为祖国的未来继续贡献力量。这样的伟大的人性光辉，不是任何金额数字能比得过的。 楼兰庭率先起身，鼓掌致意，于是，全场起身，掌声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场面很久后才安静下来，薛亮几近哽咽地说：“我想没有人会质疑，这份拍卖品归属这是——” 全场高呼：“邓丽丽老师！” 老人合掌致谢，笑容满面。 晚宴随后散场，黄莹莹急匆匆地跑出会场，楼兰庭无奈地追上去。 领着大宝小宝的凤如雪，却突然被薛亮拦住。 “薛亮老师，有什么事吗？”她奇怪道。 男人面露尴尬，俊秀完美的脸庞让人看到他时，就不禁多了丝耐心。 薛亮为难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第34章 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好歹也是要合作拍摄的伙伴，凤如雪点头：“直说无妨。” “其实是邓丽丽老师，她说有话要对snow当面说，不知道你能不能联系上她。” 凤如雪面色尴尬一瞬，随后恢复自然地说：“我可以和她通电话，不如你带我去见邓丽丽老师？” 居然如此轻易就答应下来，薛亮惊喜得眼睛都大了一圈，笑容可爱地说：“那真是太好了，邓丽丽老师是我多年的楷模偶像，我特别希望能帮她办成这个心愿，谢谢你了。” 凤如雪连忙摆手：“没事的，这有什么。” 将大宝小宝交给张特助，凤如雪一边跟着薛亮走，一边思考该怎么瞒天过海，隐瞒身份。 薛亮不知道她的苦恼，还在诚恳地感谢她帮忙。 “snow是出了名的神秘主义，没几个人见过她长什么样，你愿意帮我们和她通电话，想必也是费不少人情账，这份心意我不能不领。”薛亮认真说道。 倒是一个懂承情的艺人，这样的人在圈里才混得开。 凤如雪感叹，这种愿意接受别人好意，又能都懂得好意来之不易的人，才是人精。 两人来到后台，邓丽丽老师已经等在里面，薛亮识相地退出后台。 只留凤如雪和等丽丽老师两人。 凤如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老人先开了口：“你就是snow？” 心里一惊，凤如雪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居然就被识破了伪装？！ 邓丽丽微微一笑，睿智的眼神中没有老人般的丝毫混沌，满是清澈的善意，她轻声安抚年轻人：“别怕，我就是有这么种直觉而已。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们见过吗？凤如雪奇怪，脑子里疯狂回忆。 老人熟稔地牵起年轻女人的手，包养良好的双手有些自然的皱纹，握住那双白皙柔软的小手，她轻声感叹道：“不是你的话，我早就死了。” 怎么会！？ 凤如雪一惊，连忙紧紧握住邓丽丽老师的手：“老师，这是什么话！？” “看这里。”邓丽丽老师解下脖颈上的丝巾，露出一道极长又难看的伤疤。 “这是我前夫不想让我离婚，拿刀威胁我时留下的。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正是事业巅峰，花容月貌的时候。这一道疤，让我觉得整个人生都完蛋了。” 老人回想起来的时候，轻声笑了笑。笑自己曾经的幼稚和冲动。 凤如雪听她娓娓道来，年幼时的记忆突然浮现。 那是她的十岁生日宴，全京圈的人都被邀请来祝贺凤家大小姐生辰。 当下红透半边天的邓丽丽是少年少女的偶像，自然也被请来献歌一曲。 凤如雪还记得，小小的自己兴高采烈地跑到邓丽丽的休息室，却听到里面的人压低声音在抽泣。 “丽丽姐姐，你怎么了啊？” 玲珑可爱的小女孩探头进来，没人能狠心将她赶出去。 关心偶像的小凤如雪乖巧地坐在邓丽丽身边，听她讲述了所有被丈夫威胁，甚至留下了影响事业的伤疤，痛苦到想自我了结的时候。 小女孩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生气，愤怒，或者安慰邓丽丽。 而是拿起一点纸巾，沾湿，搓成长条状糊在自己的脖子上，再用定型剂和粉底等等化妆品将长条扭曲的纸巾，一点一点画成了极为难看的疤痕。 小凤如雪可爱又温暖地笑着，将成果展示给邓丽丽看，她说：“丽丽姐姐，我也要这个疤了，你会讨厌我吗？” 邓丽丽满脸泪痕，紧紧将天才的小女孩搂入怀中，她哽咽着说：“不，不会的，我不会因为一个伤疤就讨厌你的。” 埋在偶像怀里，凤如雪伸出小手紧紧抱回去，稚嫩的嗓音说道：“同样的道理，丽丽姐姐的粉丝也不会因为一个伤疤就讨厌你的。姐姐不要伤心了，以后我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化妆师，轻轻一画，就能让你的疤消失不见的！” 那是凤如雪和邓丽丽的初遇。 再次见面时，两人都变化很大。邓丽丽感慨地看着凤如雪的眼睛，这双明亮又真诚的眼睛，却从来没变。 年纪大了的邓丽丽周身是久经岁月的优雅，她不再是为了一个男人，一条伤疤就寻死觅活的偶像歌手。 她站在凤如雪面前，可以骄傲地对那个小女孩和曾经的自己说：我坚持下来了。 还有，谢谢你。 但邓丽丽久经娱乐圈，知道雪中送炭有多么珍贵，也知道当年如果不是凤如雪，自己可能会干什么傻事。 她不想肤浅无力将谢谢轻易说出口，而是用行动表达。 邓丽丽拉着凤如雪坐在自己身边，柔声问她：“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三年前听说你……自杀，我就不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曾经阻止我那样做的孩子，怎么会自己想不开呢。” 凤如雪笑了，一面之缘的人都能如此了解她，相伴数年的楼兰庭却做不到。 多么讽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邓丽丽拉着她的手，不住地说道。 她不问发生了什么，也不问凤如雪想干什么，她只知道…… “以后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和我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知道邓丽丽一直把自己放在心上，凤如雪无法不感动，但她不希望将邓丽丽牵扯进来。 想到之后黄莹莹可能遭受的结局，凤如雪抿了抿唇，提了一个请求。 当天傍晚，让经纪人私下解除薇博发言限制的黄莹莹，在楼家开启了直播。 莹粉疯狂涌入，就看到自己的偶像愁眉泪眼，受了委屈的样子。 【莹莹怎么了，谁欺负你，我们帮你骂回来！】 黄莹莹假模假样地拭泪，嘴里说着：“你们不要冲动，我只是因为没有拍到邓丽丽老师的麦克风有些伤心罢了，如雪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不知道我和老师的关系，没事的。” 说着没事，却将粉丝的愤怒全引到凤如雪身上。 莹粉哪里能忍，立刻组织人要去攻陷凤如雪薇博。 【反黑组报道，现在立刻去风如雪那个贱人薇博下刷评论！】 【必须让她把麦克风还给莹莹！】 【贱人居然敢抢莹莹的东西！】 第35章 钱！钱！钱！ 黄莹莹还欲拒还迎地阻止：“你们不要为了我这么冲动，我没事的。” 【莹莹你就是因为这么善良，才会被欺负的！】 【对啊，你和邓丽丽老师的关系全娱乐圈都知道，她居然还敢抢！】 不到十分钟，凤如雪置顶微博： 风如雪：期待开机电影间谍官方薇博。 下面的评论从1万+立刻被刷到了10+，莹粉带着话题风如雪把麦克风还给莹莹！，刷爆了评论，也把这条话题推上了热搜。 全网吃瓜。 路人围观：【莹粉真是无脑至极，人家自己凭本事拍到的东西，凭什么还给你啊。】 【就是啊，想要就出高价嘛，出不起还想强抢？】 【黄莹莹可真称得上业界毒瘤。】 【邓丽丽老师要是真是她老师，那可真是英名尽毁。】 【邓丽丽老师开直播澄清了！快去看！】 邓丽丽：我从没见过你，请不要再说我是你的老师了黄莹莹。 直播链接∞。 数百万吃瓜群众涌入链接，画面中是邓丽丽老师优雅端庄地解释事情原委：“我在京大音乐学院任教多年，我查过了所有教过的学生名单，没有黄莹莹这个人。 当年听她说是我的学生，我并没有反驳，只是以为她是一个热情的粉丝而已。 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我学生自居，且暗示我们关系亲密，现在更以这种理由要求风如雪小姐将拍得的麦克风还给她，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了。 风如雪小姐是一位聪明善良且几位有爱心的慈善捐款者，她拍下麦克风的一千五百一十万元，已经全款捐赠给了贫困山区，而她带来的snow初版调色盘被我拍下，我也承诺在去世后，捐出全部身家。 我和如雪一见如故，相交颇深，我了解她的为人，不能眼睁睁看她被人污蔑冤枉。 我在这里澄清，我和黄莹莹小姐没有一丝一毫关系，我的麦克风也从来没有说过要给她，请不要再传播谣言了。”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立刻被全网营销号传遍互联网每一个角落，各大网站头条均是：“邓丽丽澄清！和黄莹莹毫无关系！” 几乎是鞭尸级别的澄清力度，将黄莹莹故意贴上来的脸，狠狠踩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嘲讽。 路人评论：【太搞笑了！黄莹莹这次丢大脸了！】 【这是互联网社死级别的事件了，黄莹莹赶紧退圈！】 【她不会还有脸待在娱乐圈？】 【碰瓷国宝级歌手，硬抢别人拍卖品，纵容粉丝网暴同行，这真的不涉及犯罪吗？】 昏暗的房间里，黄莹莹根本不敢开灯，藏着掖着翻评论，数百万条评论，一水儿地嘲讽和谩骂。 “哐当！” 黄莹莹忍不住生气，猛地将手机扔了出去！ “叮铃铃~”手机顽强地提醒，来电话了。 深吸几口气，黄莹莹勉强维持冷静接起：“谁？” 隔壁屋子里，大宝粗着嗓子，上演一段异常娴熟完美的变声表演。 “黄小姐呀？我是婚礼策划的小王啊，您收到我们给您发的策划计划书了？十亿的预算保准给您都用上，要是没问题您就先付个50的定金啊？我们开始给您联络订货了，有些还得从国外采购呢。” 听到熟悉的南方口音，黄莹莹完全没怀疑地相信，电话那头正是沟通了很久婚礼策划人。 怒火直冲上头，她尖声怒吼道：“催催催！你只会催吗！策划书不行！你给我重新做十份出来！” 大宝脸色一变，俨然是一位成熟老练的策划师，直接否决的客户的无理要求：“黄小姐，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们也不能白给你干活，定金不给，策划不过，把我们当傻子耍吗？我们也不是缺你这一单活，外面求着我们策划的人家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这婚礼到底要不要办了！” 任何乙方都不敢像这家策划公司一样放肆，可为什么大宝这么有底气？ 自然是jack的功劳。 完美的宣传页面，伪造的数百条高级客户评论，甚至有真实性极高的ps婚礼现场照片，将宝珠婚礼策划有限公司塑造成了海外知名公司，为无数顶级富豪策划过世纪婚礼的宝藏公司。 任何未婚名媛都梦寐以求的婚礼策划公司。 再加上大宝发挥天赋技能，一人分饰多角儿，从精英策划师到创意总监，轮番主动联络邀请，黄莹莹被满足极大地满足了虚荣心，毫不犹豫地决定雇佣宝珠婚礼策划。 人的心理很奇怪，对方毕恭毕敬时，她觉得可以放肆撒泼，但一旦对方态度强硬起来，她就会反思自己是不是过火，气焰顿时弱下去。 再加上想象在奢华完美的婚礼上，被众人瞩目艳羡的场面，黄莹莹无法放弃这家策划。 她连忙解释：“不就是50的定金吗，五亿是，我马上就给你们打过去。” “早这么爽快，咱们何至于刚刚那顿吵呢。”大宝油腔滑调地说，“那我就恭候您的转账了。钱一到手，马上就为您开始落地策划。” 挂断电话，黄莹莹难掩焦虑地坐在地上，看了一圈华丽奢侈的房间，她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拿到这份钱。 楼兰庭本就厌恶这场婚姻，怎么可能拿出这么一大笔钱，只为办一个婚礼？ 黄总更不可能，他手里的流动资金全被黄梵逸控制着。 黄梵逸…… 犹豫半晌，黄莹莹还是决定试一试，拨通了黄梵逸的电话：“哥……” 刚开口，她就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黄少，我和兰庭哥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需要一笔婚礼费用。” “呵，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我会给你这笔钱？”黄梵逸冷笑，靠坐在总裁办公椅上，匪夷所思。 黄莹莹不愧是脑回路轻奇，她自信道：“黄家和楼家联姻，对黄家也是有巨大好处的，黄少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黄梵逸转动笔杆，眼神冷漠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理由绑住楼兰庭的吗？楼总不恨黄家我就千谢万谢了，联姻？你也配？古代把庶女贱婢嫁给高门子弟做正妻，那可是实打实的羞辱，你当我黄梵逸是个傻子吗？” “滚远点。”电话挂断。 毫不留情地羞辱，让黄莹莹失去了最后一丝理智。 第37章 巨大犯罪！ “没办法立刻锁定，银行有系统限制！”jack皱眉。 凤如雪极其严肃，立刻想到解决办法：“将黄莹莹的付款信号倒向其他卡，千万不能让她动这张卡的钱！” “好！”骨节分明的男孩手指急速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就搞定了信号虚拟转移操作。 看到一切妥当，黄莹莹没有丝毫察觉，凤如雪才舒了一口气。 大宝凑到她身边，仰着小脑袋担心地问：“妈妈，怎么啦？” 抱住贴心小棉袄，凤如雪按捺下无法止住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没事的，接下来就是大人的工作啦，谢谢你们帮忙，去吃饭？” 大宝小宝齐齐点头，已经到了饭点儿，两个小圆肚肚早就饿了。 把双胞胎送出房门，凤如雪转头和jack说：“你去休息，接下来交给我。” 本是好意，jack却狠狠皱起了眉，像是被攻击的刺猬，拔高了嗓门反驳：“snow，你不要总是把我当孩子！” 刚刚还说是大人们的工作，现在就要赶他走！那不就是他也是孩子的意思嘛！ 如果是平时，凤如雪一定会耐心安慰jack，甚至纵容他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工作。 但情况不同一般，凤如雪几近冷漠地说：“难道你这样和我吵，能让我把你当做大人看待吗？出去。” 被她不同寻常的态度惊到，jack瞬间熄火，知道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男孩咬着唇起身，面上还带着委屈和难过，却听话地乖乖出门。 乖巧关上房门前，还能看见他倔强的眼神。 凤如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说的有些过火，但她实在没心思安慰男孩。 充满怒火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面一行行看似无意义的数据，在她脑内急速分析重组，直到找到了数据的意义。 “这么急着找老子，是寂寞了吗，我的小队长？”老狼调笑的声音从窗口传来。 健硕敏捷的雇佣兵又发挥爬窗特技，在收到凤如雪消息的十分钟内，就赶来了。 凤如雪冷漠回身，那双暴怒的眸子，让老狼立刻收起了痞气，堪称专业地立刻坐下，进入状态。 “什么情况？”他低声问。 “看这里，这是从黄莹莹那张卡的汇入款项的备注信息整理出来的。第一列代表序号，第二列代表年龄，第三列代表性别，第四列代表价格。”凤如雪指着已经整理好的数据，咬紧了牙根说。 老狼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看到她抑制不住愤怒的样子，猛然明白！ “这是人口买卖！”老狼震惊，再仔细一看，“第二列年龄都没有超过10岁的，这是儿童拐卖！” 凤如雪点头，滑动鼠标，手指甚至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四年前开始的第一笔入账，至今已经有两百多次入账，说明已经有两百多个孩子被拐卖到不知哪里，平均……每周就会有一个。” 她的声音带着不自觉地颤抖，愤怒使她几乎失去理智。 这些冰冷的数字里，有那么一行，就代表她的女儿楼依依！ 酸楚和幻觉般的痛意瞬间涌上心尖和眼眶，她红着眼睛，控制不住地想要毁掉身边一切物品，可这都无法消除她内里的暴虐。 她必须冷静，首要任务是找回女儿……无论是生是死。 想到这里，凤如雪的心狠狠揪了起来。 那之后，黄家，死不足惜！ 老狼下颚都紧绷起来，没有说任何无用安慰。 失去孩子的痛苦，除了当事人，没人能够体会。 语言，在此时就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传奇般的佣兵王，像一只蓄势待发地狼王，安静地坐在女人身边，用散发着野性和臣服的姿态，表达他的态度。 “下令，队长，飞狼们都会为你献出生命。”只为完成你的愿望。 凤如雪紧紧握拳，恨声说：“全体出动，跟上每一个汇款人，我知道他们所有信息！查清一切！” “是！队长！”x300 道上最顶尖的三百位飞狼成员，在收到命令的第一瞬间，从世界各地出发，就近跟上两百多个汇款过的人。 这些人的生平过往，大到家庭关系，社会关系，小到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都被记录下来。 无数信息涌入凤如雪手中时，她找上了书房里的楼兰庭。 “楼总。”媚眼如丝的气质美人儿主动搭话，这可是楼兰庭提出‘情人’邀请以来，第一次被她主动搭话。 颇有些惊喜，满以为女人想通了，愿意接受他的要求，楼兰庭还在努力保持霸道总裁的高冷。 “什么事？”头也不抬地问道。 好像办公桌上的白纸，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凤如雪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 在察觉到身后细微的动静，从窗户玻璃上，看到黄莹莹果然藏在书房门后偷偷看他们。 凤如雪倾身上前，细瘦白皙的手臂撑在办公桌上，俯身和楼兰庭保持视线齐平。 宽松的领口下，胸前的风光若隐若现。 “楼总……”娇声低语，妖精祸人。 喉结混动，楼兰庭觉得自己异常口渴，眼神被极力控制住，不能乱瞄。 他冷声道：“风小姐倒是主动，怎么，后悔拒绝我的提议了吗？” 魅惑的妖精轻声笑了笑，媚意的气音直接捶进楼兰庭心尖上，猫爪似地按压着心脏。 男人耳根微红，眼神匆忙避开，不能再看，不然就要出丑了。 凤如雪知道，她都不用说第三句话，就已经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呵。 门口较重的脚步声远去，带着愤怒的意味。 从窗户上看到，黄莹莹已经怒火中烧地走远，凤如雪的目的就达到了。 清冽的香气突然离开，楼兰庭无措地看向她。 女人直起身，离他远远地。刚刚的惑意全然褪去，又变回了以往冷漠疏离的模样。 “你……”楼兰庭想开口挽留。 凤如雪直接打断了他：“楼总误会了，你的水杯要倒了，失礼。” 素手指了指茶杯，正是她刚刚撑在办公桌上的位置。 她，只是为了扶下杯子？ 楼兰庭被她坦然冷静的态度影响，以为真的是自己误会，颇有些羞恼地说：“那如果没事，就出去！” 凤如雪无所谓地点点头，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 只留楼兰庭一人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羞是耻。 第38章 提前入组！ 回到房间，老狼还奇怪：“队长，你干嘛去了？” 凤如雪晃了晃手机：“不能让黄莹莹继续闲着了，卡上钱的事只能瞒得了一时，咱们也不能时时刻刻防着她不说漏嘴，我得给她找点活干。” “怎么找？” “这不来了嘛。”凤如雪让他看微信上的消息。 谢导：如雪，黄莹莹提议提前开机进组，说要提前对对戏，做一些培训，点名要求你也得来。其他人时间都ok，你要是有空就也来……我也想早点见到你。 可以说是非常直白了。 老狼瞬间咬牙：“小鳖崽子啥都敢说，老子揍不死你！” 凤如雪拯救回自己的手机，好在没被捏碎。 老狼的手劲儿可是能徒手掰钢板的。 不管老狼怎么生气，凤如雪成功让黄莹莹自己给自己找了活干，进组后时间紧张，没空消费也就不会再动那张卡了。 那里每一笔流水都是证据，绝不能动。 第二天，黄莹莹破天荒催着凤如雪一起走。 好像走晚一点，楼兰庭就要被凤如雪诱惑跑了。 看着她的样子，凤如雪心中冷笑：也不知道，她这样到底是害怕楼兰庭爱上别人，还是怕再被取消婚礼。 前者的话，黄莹莹至少还能称得上情深，后者的话，呵。 只能说她格局小了。也说明凤如雪的计划，格外成功。 郊区摄影城，《间谍》包下了一大块民国风格的拍摄基地。 开机时间无法提前，那都是定好了黄道吉日的。 影视圈里，这方面的小玄学还是很坚持的。 虽然不能开机拍戏，但彩排和定妆照，还是可以进行的。 “风小姐，好久不见了。”薛亮作为男主角，在这部大女主的女性电影里，也算是众花丛中一根草，独苗。 被颇为热情的招呼，凤如雪有些别扭地回应：“薛亮老师，您居然有时间提前入组？” 这位国民影帝可是出了名的忙，平时日程排的满满的，不提前一个月预约，就连5分钟的采访都插不进去的程度。 而且，听说他虽然看似平易近人，但距离感和疏离感很强，平时合作的演员都是泛泛之交，怎么对自己这么热情？ 凤如雪奇怪。 薛亮好像没觉得不对，仍然笑意盈盈地回答：“谢导电影怎么能不重视，就算不提前开机，我也早就留出开机前一两个月做准备工作，现在正好，咱们提前试试戏。” 凤如雪微笑点头，没再回话。 眼看气氛陷入尴尬，薛亮居然没有礼貌离开，而是硬开话题往下聊：“额，风小姐最近不忙？” 尬到无语。 凤如雪噗嗤笑了一声，回答道：“我一个素人，有什么可忙的。薛亮老师，您叫我如雪就行。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 没话找话可太尴尬了。 薛亮顿时松了一口气，俊脸上的忐忑紧张都浅了些，儒雅微笑着开口：“如雪，我就不绕圈子了。其实，是我妹妹看过你的试镜视频后，非吵着闹着要见你一面。” 凤如雪挑眉：“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见一面有什么难的？” 薛亮感激地说：“只是觉得总在麻烦你，心里过意不去。而且我妹妹……” “怎么？”凤如雪歪头疑惑。 “……咳，那什么，”薛亮脸红了一瞬，话都卡壳，“我妹妹好像把你认成了其他人，我也劝不动她，还得请你和她解释一下。” “把我认成了谁？” “其实……”薛亮挠了挠头，“我妹妹是这部电影的剧情指导，你饰演的女主人公宋轻暖，其实是我们的祖辈，她的事迹我们家代代相传，这才被谢导找来帮忙。我妹妹曾经去国外演讲宋轻暖的事迹，受到过生命威胁，当时负责保护她安全的一个队伍的队长，是一位华人女性。” 凤如雪的记忆渐渐复苏，她看着远处被人簇拥着走来的女孩儿，突然低呼“啊！”。 她想起来了。 眼前的女孩被谢导和编剧客客气气请进摄影棚，甚至毫不客气出言指出：宋轻暖不会穿这么紧身的衣服，她身上时刻带着武器的。还有，这个花瓶不合适，那时候宋轻暖可穷了，拿买得起古董。 正是她曾经的任务对象！ 薛亮话音未落：“……她把你认成了，飞狼队长——飞雪。” “飞雪！我终于找到你了！”女孩惊喜尖叫着扑来。 一手接住轻盈可爱的小姑娘，一手捂嘴，凤如雪笑不露齿地说：“这是秘密。” 有些威胁意味的低语，却引得小姑娘一阵脸红心跳。 天啊啊！飞雪还是这么撩！！ 记了这位帅气飒爽女佣兵两年，还念念不忘，甚至在凤如雪的伪装下，都能看透她的身份。 小姑娘可谓是真正的死忠粉了。 还不知道收获了演艺生涯第一个忠实粉丝的凤如雪，扶着女孩站稳，低声说：“我记得你，薛典典是？” 薛典典激动点头，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啊啊她还记得我！！她好好哦！！ 凤如雪无奈，转头看向薛亮。 影帝无奈摊手，他向来拿妹妹没办法。 薛典典在他们眼神对话时，悄默默地凑近一点，又凑近一点，鼻尖滑过凤如雪的发丝，心里又是一阵尖叫！ 她连头发都好好闻！！ 凤如雪低头，看着几乎贴着自己站地小姑娘，伸出食指，抵着她额头推开：“你想见我，有什么事吗？” 薛典典额头被手指顶着，没有一丝不开心，甚至还企图伸手握住那只白白的手。 她兴奋地说：“我就是喜欢你！当初你救我一命，我就一直想报答你，可是任务结束你就走了，联系方式都没留一个。” 嘟嘴。 凤如雪收回手，薛典典的手落了个空。 更嘟嘴。 “不必，任务职责而已，你是付了钱的。”凤如雪几近冷漠，却没有吓退薛典典。 更不如说，这种高冷美人人设，更吸引她！ 薛典典被深觉丢脸的薛亮拉走前，还在花痴地说：“如雪姐姐你放心，我会多给你加戏的！你最适合演我祖宗了！” ……这什么神经病发言？ 凤如雪扶额无语，转身没看路，撞上了一个有些单薄却高大的胸膛。 第39章 服装化妆 “你为什么不理我？”超级委屈的语气。 凤如雪捂着额头看他，心里有些气，又有些无奈。 她说：“jack，我说了，你不需要天天跟着我，说到底，助理的身份也只是个伪装，你要是无聊，可以在华夏多逛逛，你会喜欢这儿的。” “我只喜欢你。”jack一副狗狗不想被抛弃的可怜表情。 湛蓝的大眼睛俯视凤如雪，金灿灿的发丝还是熠熠生辉，却生生营造出被欺负了的氛围。 无奈叹气，凤如雪挣开被牢牢拽住的手，柔声说：“拍戏很辛苦的，你真的要一直陪着我吗？” “恩恩恩！”大金毛眼睛亮了。 “好，”凤如雪妥协了，“去把我的定妆戏服和化妆师叫来，就说我在化妆室等，马上要拍定妆照了。” 远远看着谢导叫美术组进场摆放背景道具，就知道该准备起来了。 “好！”jack乖巧应声，一米九多的大个子还穿一身黑，走在剧组片场里格外引人注目。 无视大家投来的好奇目光，凤如雪见jack像个路标一样明显，知道他不会走丢后，就安心坐在休息室等。 “如雪姐，我拿你的卡给剧组买了饮料，拜托大家都照顾你，饮料已经发完了。”小锦熟练地给凤如雪递来腰部枕头，腿上披上摊子，甚至连拖鞋都带来了。 “小锦，你也太熟练了。”凤如雪一一接过，不禁感叹。 “嘿嘿，我之前跟过剧组，打杂的，什么都干，这些就都懂啦。”小锦是个黑黝黝的农村姑娘，勉强上了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赚钱，苦活累活都干过。 直到三年前，被骗了钱的小锦无家可归，坐在路边痛哭流涕时。 被凤如雪捡了回去，从此就死心塌地跟着她。 凤如雪欣慰地看着小锦，如今的肤色还是黑黝黝的小丫头，已然成为了风火利落的社交达人，交友广泛，和每一个人都聊得来。 自然，得到的八卦就多。 “如雪姐，我听说了，这次提前进组是黄莹莹提议的。”小锦不知道凤如雪的计划，只是单纯和她唠叨唠叨八卦。 “我知道。”凤如雪喝了口温水，润润嗓子。 “而且啊，她也不知道摆什么谱，一进组就带了十多个助理，化妆师都带了仨。刚刚还在和谢导抱怨服装不好看，要把女主的服装给她穿呢。”小锦嫌弃地说。 凤如雪淡淡回道：“让她折腾。” “没错，她折腾翻了天，谢导也不会纵容她的。谁都知道，谢导最偏心你了。”小锦自信满满地说。 “咳咳咳，”水呛到，凤如雪捂嘴瞪眼，“哈？” 小锦理所到然地说：“对啊，谢导本来不想答应黄莹莹提前进组的事，但一听说你和楼总是住在一起的，和一对未婚夫妻一起住有些不舒服，谢导立刻就答应提前进组了。” 凤如雪嘴角抽搐，无奈地说：“你可少听些八卦，这都什么有的没的。” “好~”小锦抑扬顿挫地搭腔，一看就没往心里去。 八卦可是她的精神食粮，不能轻易抛弃的。 jack这时正好推门进来，大大的个头，肩上手上胡乱搭着复古服装，看着是道具服，但是…… “这都什么破布烂衫，jack你怎么什么都往回拿。”小锦毫不留情地嘲讽。 jack把糊在自己脸上的衣服，一股脑儿全扔在沙发上，拍了拍身上的土，才气鼓鼓地凑到凤如雪身边，委屈恼怒地诉苦：“snow，好多女的，欺负我，还，还骂你！” 看他气得中文都说不利索了，凤如雪心疼地摸摸了金灿灿毛茸茸的头，安慰道：“慢慢说，不急，谁欺负你了？” jack直接拿过凤如雪喝过的杯子，咕咚咕咚咽了下去，才冷静说道：“我去找服装师和化妆师，她们都围着黄莹莹转，不跟我走。黄莹莹就说……” 他直起身，扭扭捏捏地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说：“你们不要为了我吵架，如雪姐姐也是不懂，化妆也是要分先来后到的。快，把那些道具服给如雪姐姐送过去，让她先试试。” 接着，jack指了指沙发上那堆‘破布’：“这些就是她让我拿过来的。我本来想说明白，但她直接让人把我推出来了。” 凤如雪狠狠皱眉：“推你？有受伤吗？” jack乖乖摇头：“一帮女人，我不敢还手，只能被推出来了。” “我知道了。”凤如雪起身，大步出门，一副要帮自家小孩找场子的气势。 乐颠颠跟在身后的jack没发现，小锦已经熟练地将桌上没再动过的杯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她家如雪姐，从来不碰别人用过的杯子。 “谢导。”凤如雪直接找上导演。 “如雪，你来了。”谢导一米八多，身高在亚洲人中绝对不矮，一身宽松休闲的衣裤将他锻炼良好的身材显示出来。 文艺人本来笑盈盈地看向凤如雪，再看到她身后乐颠颠跟着的外国男孩后，脸色僵硬一瞬。 “这是？” 凤如雪随意地说：“我的新助理，jack，刚成年。” “哦……对了，如雪，找我什么事？”谢导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要漏出太明显的警惕。 “来看看场景，已经布置好了？”凤如雪随手指了指拍摄背景。 “恩，暂时定为用学堂背景，也算是所有人物的起始。”谢导耐心仔细地给她解释。 美术组组长听了，不禁露出见鬼了的表情。 老谢疯了？平时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工作，演员敢多说一句话都被赶出去，今天居然对这个新人女演员这么耐心！？ 难道他们老谢总算春心萌动了！？ 凤如雪没看到美术组长奇异的表情，既然谢导说起剧本起始点，她刚好顺势：“我记得黄莹莹饰演的邹情上学时是贫困生？” “对，你记得挺清楚啊？”谢导欣慰地看着她，“邹情小时家里穷，这也是导致她自尊感格外高，反衬她的自卑心理，同时也导致她为了钱，走上了卖国的歧途，最后因为嫉妒害死宋轻暖。” 凤如雪轻轻勾唇：“那黄莹莹的定妆照，恐怕需要更符合角色。” 谢导自然同意：“我已经给她送去了合适的服装。” “但看她的样子，恐怕没有穿谢导你送去的衣服。”凤如雪指了指被十几个助理簇拥走出化妆师的黄莹莹，意味颇深地说。 谢导闻言皱眉，转头看向黄莹莹，顿时眉头皱得更深。 手上剧本一摔，大跨步走向黄莹莹：“你这是穿的什么！？” 怒吼声传遍整个剧组。 第40章 不听话，就滚！ “谢导，”黄莹莹被吼地不明所以，做作地扶了扶胸口,“我穿得怎么了啊，这不是挺好看的吗？” 谢导气得胸膛起伏，语速极快地说：“你没看剧本吗？啊？邹情小时候是个贫困生，你这又是小皮鞋，又是小礼裙的，是上哪儿当富家小姐了吗？！” “谢导你这么激动干嘛啊，凭什么风如雪那个新人能穿好衣服，我就非得穿那些破布。不就是拍个定妆照吗，好看不就行了，剧本是剧本，照片是照片啊，我觉得这身衣服最衬我了。”黄莹莹翻了个白眼说道。 “是啊谢导，我们莹莹可穿不了那些破布烂衫，她皮肤嫩，会过敏的。”助理忙着搭茬。 看着七嘴八舌反驳自己的艺人和助理，谢导气得一个仰倒，用尽最大的自制力，他才没有当下叫人把这些不尊重剧本，不尊重电影的人赶出去。 他直接下了最后通牒：“黄莹莹，现在立刻去换衣服，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从现在开始，你如果敢再随意违背我的要求，你就给我滚。” 不容置疑的声音，丝毫没有给黄莹莹留面子。 “谢导！”黄莹莹跺了跺脚，最终还是不敢冒着被赶出剧组的风险，转身去换衣服。 凤如雪施施然转身，留给羞愤被骂的黄莹莹一个背影，无视她瞪过来的恶毒眼神。 “小锦，把沙发上那些衣服，给黄莹莹送回去。”她吩咐来看热闹的小锦。 “这才是我们老谢嘛。”美术组长感慨，看迎面过来的凤如雪，笑得一脸褶子。 凤如雪看他奇怪的表情，推了半步说：“您这是？” 美术组长摆摆手：“诶，没事没事，就是感慨我们老谢也有今天。” “哦，是啊，谢导可能识被气坏了，平时脾气那么好一个人都能被气成这样。”凤如雪笑道。 “……脾气好？”美术组长怀疑他们说的不是一个人。 凤如雪奇怪地点头：“谢导平时多有耐心啊，总是和我聊剧本聊人物，都没有不耐烦过。” 想起曾经一个女演员，因为找谢导问了一个基础剧情问题，被以‘不了解剧本还拍什么戏’赶出剧组的事例，美术组长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是哈，老谢最有耐心了……” 凤如雪点头，刚好说道：“我的道具服还没送过来，化妆师也没有，能麻烦您帮我叫一下吗？” “没问题没问题！哎，小菊啊！女主角的服装化妆你来给安排下！”美术组长去招呼人安排。 满意回化妆室的凤如雪，没看到身后jack看向谢导莫名敌对的目光。 不一会，服装和化妆师都慢腾腾地来了。 凤如雪坐在镜子前，在化妆师把不明液体往她脸上怼之前，敏感地歪了歪头，躲过。 “这是什么？”她皱眉问道。 化妆师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满脸不耐厌烦地说：“问那么多干嘛，你还画不画妆了，你知道我有多忙吗？” 凤如雪好笑地看着她：“你对谁都是这个态度吗？” 她清楚闻到，液体里刺鼻的酒精味儿，和劣质化妆品的味道。 上脸最低过敏，严重了可能会直接烂脸的东西。 怎么敢直接给她用？ “废什么话呢，你个新人还想要什么态度啊，有本事你拿个新人奖，影后奖的，我还能给你个好脸儿。啥都没有，屁事儿还这么多。”化妆师把东西一摔，大爷似的往墙上一靠，抱胸骂道。 “呦，这不是范化妆师吗，怎么不凑到黄莹莹身边怕马屁了？”小锦一进屋，就听到有人欺负她家如雪姐。 直接开口反击。 听到这话，凤如雪就明白这人为什么拿劣质化妆品，往自己脸上怼了。 原来又是黄莹莹拿不上台面的手段。 讽刺一笑，凤如雪摆摆手：“滚出去。”她没有给这种人留面子的习惯。 化妆师一听，顿觉没脸，敢想撒泼，看到jack又高又大地站在凤如雪身后，顿时孬了。 最后还是嘴里不干不净地嘀咕着，摔门出去了。 凤如雪不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拿出自己的化妆品上妆。 小锦和jack替她咽不下这口气，只见小锦掏出手机，四方八路的朋友都冒头帮忙，有人发了化妆师的黑历史过来，有人帮着给下几个绊子，甚至有化妆师公司的总经理说：“她这个季度的奖金没了，你让风小姐别生气，我好好教训她。” jack则默默掏出电脑，直接黑入化妆师的股票后台，稍微几下操作，确保她能赔地倾家荡产，才满意收手。 “来帮我看看这个妆。”毫不知情地凤如雪叫两人。 该放手机放手机，该放电脑放电脑，都装着一脸无辜的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瞒下刚刚做了什么，笑得干净天真地说：“如雪姐，你这妆绝了！” “好看。”jack低声说道，眼睛无法从镜子里人的脸上挪开。 呢绒帽下是卷卷的黑短发，分明只有娇生惯养的高贵人家中，才能养出的细嫩肌肤仿佛透着光，透明感十足。 一白遮百丑，婴儿般白嫩的脸颊上，还透着自然粉的红晕。 明亮干净的杏眼满是令人心动的笑意，微微勾起的唇角都透着超脱世俗的玲珑秀丽，端庄矜持的模样，自带一股子高雅。 身上复古合身整洁的蓝黑色学生装，格子裙，衬得她更加年幼可人。 一个活生生的民国大小姐，就坐在两人面前。 “如雪，到时候该拍……”谢导推门进来，不禁愣住感叹，“天啊……” 愣在门口迟迟说不出话来。 凤如雪好笑地转头看他，弯弯的杏眼像是两个小月牙，笑得人心都软了。 “谢导，”声音都透着粘稠的甜味儿，“你太夸张了。” 嗔怪意味的撒娇，只让人觉得想哄着她，逗她再笑一笑。 男人直愣愣的眼神被jack用身体挡住。 谢导慌乱匆忙地低下头，嘴里磕磕巴巴地说：“出，出来拍定妆照了。不不，我是说，你不用急，慢慢来就行。” 左脚拌右脚，险些摔倒地退出化妆室，满脸通红的谢导靠在门口，半晌没有平复剧烈跳动的心。 屋里，压了压裙角的凤如雪额，不明所以地推了推jack：“你这么大一只，挡在门口干嘛？” jack脸涨红，看天看地就不看她。 第41章 可爱威胁 平日里总是以姐姐自居的女人，穿着打扮也是飒爽风格的人，怎么一穿上嫩一点的衣服，就能可爱成这个样子？ jack心里苦，非常不想让其他人，尤其是谢导那样的人看到凤如雪。 没有理解到‘沉默的傲娇’的精髓，凤如雪无奈地推开大型金毛犬，只当男孩叛逆期到了。 推门出去，全剧组的眼神都直了。 习惯了万众瞩目，凤如雪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薛典典捂嘴尖叫，疯狂想凑过来，可惜被薛亮生生拉住，还不停高声喊：“如雪姐姐，不！女儿妈妈爱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啊啊！！嗷嗷嗷嗷！” 她这才反应过来，不自在地看了看自己这身扮嫩的衣服，有些羞涩别扭，脸上红晕点点，不好意思地问：“我穿这身，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太可爱了！！ 全剧组的心声此时高度统一。 站在人群视线中间的女孩儿，小手不自在地揪着裙角，白嫩细瘦的小腿露出来，白色棉袜和黑色小皮鞋显得她更加正当青春年华。 合该被人宠在心尖尖的可人啊！ “特别合适！”谢导突兀地说，却没有一人反驳，全剧组都连连点头，脸上全是被可爱到的表情。 凤如雪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还不开拍啊！都快热死了！”不和谐音出现，众人转头，不出意外地看到黄莹莹又在作妖。 明明破衣烂衫的模样，刚好把穷困窘迫的女学生人设完美彰显，偏偏黄莹莹不服气，脸上的妆容非要画成完美精致的浓妆，一身下来，不伦不类。 尤其是那张被妆容全面覆盖，显得格外死板僵硬地面孔，此时还矫情地做出厌烦不耐的表情，显得格外令人作呕。 谢导转头一看，眉头立刻皱得能夹死苍蝇：“黄莹莹！你当我的话放屁是吗！不想拍就给我滚！” 转头更是冲范化妆师发火：“这妆是他妈你画的！？” 直直直指黄莹莹的手指都气得直颤，看得化妆师有些害怕，嘀嘀咕咕地小声反驳：“黄小姐说要这么画，而且不是挺好看的吗？” 谢导一听更火了：“行，你听她的是，那你就跟她一起滚！” 直接摆了摆手，怒火中烧得直接宣布两人‘死刑’。 黄莹莹则会才慌了，她连忙凑过来，一把推开碍事还多嘴的化妆师，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歉意：“谢导，您别怪化妆师，她也是好意，想把莹莹画的好看一点，其实……” 她故作为难地看了一眼化妆师，叹气道：“我也劝她不要这么画，可她没听。” “你把颠倒黑白的能力，拿出一半放在演技上，也不至于现在还演得这么蹩脚。”谢导冷笑，眼眸满是不屑与厌恶，毫不留情地讽刺。 他真的被气得不轻，作为华夏顶级导演，他的每一部作品都要为国家，为人民负责。 任何一个侮辱观众智商和眼睛的角色，都不该出现在他的作品里。 眼看黄莹莹还在狡辩，他已然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给过机会了。 “让他们俩离开我的片场。”谢导冷漠地转身，不再给任何眼神。 范化妆师惨白着脸，站在原地，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明明那么努力拍黄莹莹的马屁，不就是听说她马上和楼总完婚，以后和他们这些演艺圈混着的人，地位就天差地别了。 可谁能想到，黄莹莹转眼就能她抛弃了。 她不能失去这个工作啊！她这么努力往上爬，哪怕失去了尊严和原则，也都是因为她穷怕了啊。 想起小时候饿得不行，只是因为是个女孩，她连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半夜偷偷跑到菜地里挖烂菜根吃，都要被狠狠毒打一顿。 那没有良心的父母说：“烂菜根还能做肥料，你能给老子带来啥！还敢来偷吃，被看见了，还以为老子虐待你呢！个贱种！打死你都不算多的！” 那天，她真的差点被打死…… 从那以后，她就知道，想要活下去，她必须不择手段。 可如今，她失去了攀附的靠山，甚至要失去业内人人羡慕的工作，被从谢导的电影里赶出去，就再也找不到任何敢要她的剧组了。 化妆师恍惚地站在原地，身边一切的声音都模模糊糊的，像是被塑料膜裹住了耳朵。 朦胧中，她看到保安冲自己走过来，再看周围所有人的脸，都带着厌恶看着她。 和那晚棍棒落在年幼的她身上时，父母的神情如出一辙。 是我做错了吗？ 化妆师颓废无力地垂首，这才意识到，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和她本心相悖的事，到头来，她又一无所有了。 在保安拉上她的胳膊，也是化妆师最绝望的一刻，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范化妆师，给你一分钟，如果你能把黄小姐的妆容画到合格，你和她就都可以留下。” 化妆师猛然抬头，看向凤如雪。 靓丽可爱的女人笑意盈盈，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但化妆师不会怀疑她的权威。 作为剧组最高命令的谢导，都面色柔和堪称宠溺地站在女人身后，任她随意作为。 “我可以。”范化妆师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快速地回答。 脑子此刻竟然意外的清醒，甚至第一时间察觉到，凤如雪到底想让她干什么。 一分钟，呵。 化妆师弯腰，然后起身向黄莹莹走去。 “你干什么！你敢！？啊！！”黄莹莹看着她走来，先是高声警告，然后不自觉地恐惧后退。 最后，她满脸糊着肮脏恶心的泥巴，不停地尖叫起来。 没人帮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出人意料的范化妆师。 视线中心的人只面无表情地站在凤如雪面前，像是麻木了一样说：“剧本里说，邹情在上学前，刚好跌了一跤。” 凤如雪挑眉，颇为满意地说：“合格。你们俩都可以留下了。” “可以的，谢导？”她笑得舒心畅快，吐了一口恶气。 谢导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男人连连点头，目光不敢直视女人可爱的笑颜。 生怕自己的心，又乱了节奏。 第42章 拯救 薇博热搜： 间谍定妆照 “天啊！谢导的审美太值得信任了！” “每个人都好好看哦！” 风如雪少女感 “这位小姐姐到底多大啊，看着也太嫩了！” “以后所有小说里，豪门大户的娇贵小姐，从此都有了脸！” “人家穿百褶裙，仙女下凡，小腿又细又直，我穿，小矮人苏格兰裙。” “小雪花真的好可爱啊！身材也超好，该凸凸该翘翘。” “我宣布，从此雪花粉丝后援会成立！” 黄莹莹泥巴糊脸 “不得不说，她把脸糊上，颜值上升了。” “熊猫的笋都被楼上吃了哈哈哈哈！” “黄莹莹泥巴糊脸，颜值上升话题刷起来！” “这身材，真跟被虐待了营养不良一样，现在国人的白幼小审美真的该改改了，太扭曲了，瘦成这样真的好看吗？” 几张定妆照拍完释出，顿时迎来了一波流量。 宣传组喜出望外地看着涌来的粉丝评论，惊喜地发现，风如雪颜值吸引来的热度，占了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除了谢导自带电影粉，影帝薛亮的佛系粉丝，其他的都是路人看热闹的评论。 大多都是看到黄莹莹泥巴糊脸，眼神怨恨的照片，忍不住发出“哈哈哈哈”的声音。 除了一些莹粉还在尖叫跳脚，骂剧组骂导演，所有人还都挺喜闻乐见的。 大多人都只以为这是剧组服化组的特意安排，谁能想到，这是范化妆师一把糊上去的呢？ “当时她一把糊上去，我都吓了一跳。”薛亮难得饶有兴趣地讨论这些八卦，矜持高雅的影帝先生，原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男气质，在几天艰难忙碌的拍摄后，渐渐露出了原貌。 “嘘！”小锦熟练地示意八卦小伙伴注意，果然下一秒，范化妆师便低着头，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面无表情的脸，和前几天糊黄莹莹一脸泥巴的样子如出一辙。 薛亮不愧是影帝，上一秒还在聊八卦，下一秒又能变回从容儒雅的男主角。 好笑地看着他和小锦，凤如雪无奈地摇摇头，对着镜子说：“范化妆师，我应该说的很清楚了，过去的事翻篇了，你没必要天天到我这‘报到’。” 从那天凤如雪做主，让她和黄莹莹留在剧组后，范化妆师就每天来凤如雪化妆间，打打杂，端端水，也不说话，像一个沉默的工具人。 凤如雪以外她是害怕，不想再被赶出剧组，才这么殷勤。 但说到底，凤如雪当时并不是为了她才出言阻止的，一来她是想为jack出口恶气，二来她不能让黄莹莹现在出剧组，不能让她把银行卡的事告诉黄总，否则飞狼那边暗地里的调查一定会被发现。 听凤如雪这么说，范化妆师深呼吸几次，才敢开口说了那之后的第一句话：“我，想跟着你学化妆。” 下一秒，好像知道自己有些厚脸皮，明明之前仗势欺人，被教训后还敢说出这种要求，是个人都会被嗤笑。 但范化妆师顾不得那些了，她早就不是刚毕业的新人了。 从小的家庭环境，让她明白，任何东西，如果她不去自己争取，是不会有人把机会送到自己手里的。 不要脸就不要脸，谁想骂她都行，但她必须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眼前的凤如雪，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她曾经不是这样天天想着拍马屁，抱大腿的职场油条的。她曾经也有梦想，想着有一天，她会拥有自己的彩妆品牌，有无数大牌争着抢着让她设计妆容。 可……那终究只是梦想。她的太低了，不靠一些旁的手段，她连谢导这种大剧组都进不来，更别提……她的才华不够。 这才是让她最痛苦的地方。 认清，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可现在，她又看到了一丝希望。 凤如雪的妆容实在是太完美了，没有过多的修饰遮盖，只是突出了几个小细节，就能让整张脸的感觉都变了。 眼看着凤如雪下笔如神，从‘普通清秀’变成‘娇嗔可爱’，范化妆师再一次，感受到了内心纯粹的求知欲和上进心。 她也想做到这样，无论谁骂她不要脸都好，她承受得住。 凤如雪听到她的话时，心里的惊讶是真的：“你为什么会以为，我能不计前嫌，教你化妆？” 镜子里颓废苍白的女人摇摇头，在所有人嘲讽的目光中，她低沉又坚定地说：“我没那么天真，天下没有的午餐。你不答应才是正常人。我只想在旁边看看，不会打扰你们，让我干什么都行。” “切，范化妆师当初的傲气哪里去了，现在倒是会装低做小了。”小锦忍不住讽刺道。 凤如雪没有阻止，只是从镜子里静静地观察女人的反应。 可惜，范化妆师一动不动，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小锦的话。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并不好，小锦憋气地转头，冲自己的八卦小伙伴眼神诉苦。 薛亮皱了皱眉，抬手暂停自己的化妆师，轻声开口：“范小姐，我不清楚你们化妆师之间有没有什么知识产权的规定，但如雪化妆，白白让你看着学习，恐怕并不合适。” 一句话戳中重点，什么‘不会打扰’，什么‘让她干什么都行’，最终会给人添麻烦的·。 范化妆师脸色顿时苍白，嘴无力开合两下，却没能说出任何反驳。 她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自己的行为有多得寸进尺，她是知道的。 当初决定这么做，就要明白会承受怎样的白眼。 她一向都是这么过来的。 明明这么想，她却不自觉地将眼神投向镜子里的女人，那个刚刚将她从绝望边缘拉回来的人。 凤如雪对上她的眼神，神奇地从那双麻木平静的眼神里，看到了求救和哭泣。 和曾经的自己，那么相似的一双眼睛。 在外的那三年，她就是这样，不顾旁人嘲讽，不顾男人抛来的橄榄枝和捷径，固执地走自己的路，死不回头的闯劲儿。 累，太累了。 那时候的她，甚至没有奢望有一个人能帮帮自己。 那是她必须自己走下去的路，不是吗？ 可是，当时如果有一个人，看见她太累了，给她递一杯水，或者一个拥抱，虽然改变不了什么，但总归会让她有力气，哭一会？ 抿了抿唇，凤如雪抬手，将棕色的眉粉轻轻描绘在眉形上，开口自言自语般：“浅色的眉色会显得年纪小，因为幼年时，孩子身上的色素沉淀较慢，有的孩子头发和眉毛会显得浅，年纪大了就会慢慢变黑。” 听到她的话，范化妆师猛地一愣，本能似地上前，伸手接过眉粉盒，试探性地帮她上妆。 没有被拒绝。 半晌，安静的化妆室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只有凤如雪寥寥几句的指导，和女人压抑住地哽咽声。 或许没人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一个本会被赶出剧组，辗转各个工作不得志，最终无家可归流落街头的女人的命运，就此改变了。 第43章 天才的学习速度 经过一个月有余的彩排训练，剧组成员的默契指数倍上升，期间凤如雪的培训量是最大的。 小到角色少女时期娇嗔可爱的形态，大到卧底时期的语言口音，凤如雪光培训老师就十个以上。 但本安排地紧紧的一个月课程，不出一周，所有老师就异口同声地说：“她哪里需要我教啊！” 纷纷满脸笑意地和谢导辞职。 谢导懵逼地找到凤如雪：“什么情况？你都学会了？” 凤如雪微微笑了笑：“过去有些基础而已。” 看了看对她崇拜不已的老师们，谢导哪里会相信她说的‘有些’？ 谨慎的导演不信邪，决定自己上手验一验：“我也练过一些跆拳道，如雪，你和我试试？” 凤如雪一愣，看了看谢导的细胳膊细腿儿，有点犹豫。 这要没控制住，一个不小心给弄骨折了，还怎么开机？ 谢导以为她害怕，还温和地安慰：“没事，我会控制力度的。” “噗嗤。”武打老师瞬间笑出声，在谢导看过来时，连忙摆手，满肚子黑水地不解释。 曾经的轻量级拳击冠军，想起自己被眼前瘦小柔弱的女人一只手撩倒在地的场景，现在还觉得无法相信。 他自然不会阻止谢导‘自取其辱’。当初他在凤如雪这受到的震撼，再来一个人承担自然再好不过。 凤如雪见状，无奈耸肩答应：“谢导，我也会控制好力道的。” 尽量不弄伤你。 三秒后，谢导躺在地上，觉得自己大意了。 十秒后，谢导再次躺在地上，觉得自己该认真了。 十五秒后，第三次躺在地上的谢导，认清了现实。 “如雪，没想到你还藏着这一手啊。”谢导毫无形象地龇牙咧嘴，边揉肩膀边说。 凤如雪讪笑着帮他揉了两下：“谢导，抱歉，没控制好力道。肩膀回去要热敷一下哦。” “哦，哦，知，知道了。”脸有些热，谢导慌张地侧过两步，眼睛看天看地就不敢看凤如雪。 肩膀上温热的触感仿佛无法消失，谢导手指轻轻颤了两下，却再也不敢碰那个位置。 他慌慌忙忙的地拿出剧本：“试试这段台词，用中日韩法英都说一遍。” 那是一句简单的台词，寥寥几个字：你好，我叫宋轻暖。 但使用不同语言，也代表着女主角不同时期的环境，状态，和心理。 首先，中文时，凤如雪杏眼一眨，浓密的睫毛像小蒲扇一样扇了扇，天然的幼龄感和清纯感扑面而来。 这时的宋轻暖刚刚入学，和薛亮饰演的男主角儿夏纪第一次见面，大方勇敢的北方姑娘笑得矜持可爱，主动自我介绍不说，还伸手示意要行握手礼，一副新新世纪女性的模样。 第二次，韩文，那是她第一次潜入敌军常常聚会的酒，年纪还轻的女孩儿不知天高地厚，毫无准备地就上前和官员搭话，假扮风俗女的手法并不熟练，自我介绍时还带着股青涩和紧张。 第三次…… 最后一次，日文，坚强果敢的女间谍被押赴刑场，满脸血污，被铁链捆绑的赤足皮开肉绽。当游行街上一个年幼的女孩儿问她的名字时，她满是自豪和决绝地回答：“你好，我是宋轻暖。一个中/华/人，一个革/命/派，一个共/产/党人。” 不同的口音，短短几个字，居然能蕴含着如此不同的含义和力量。 在场的所有人在凤如雪表演结束后，仍然无法回神。 掌声零星响起，接着是满屋的欢呼和赞叹！ 凤如雪笑了笑，有些恍惚地从角色里脱离出来。 她第一次接触演戏，没有什么技巧论，只能一次又一次深刻地体会角色感情，用尽力气地把自己变成宋轻暖。 好在，她本身经历丰富，旁边还有薛典典的帮忙，进入角色并不难。 只不过…… “如雪，我还是要提醒你，把自己和角色区分开，不然在拍戏结束后，你会无法脱离出去的。”演技老师真诚地建议。 凤如雪笑着点头：“谢谢您，我知道。” 演技老师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有天赋的演员，不用听一些人说入圈早晚的话，你的经历才是你的财富，现在正是你最好的时候。” “……您说的对。”凤如雪虽然还做不到所谓‘感谢’过往经历，也不喜欢‘无法杀死我的，都会使我成长’那句话，但至少现在，她能坦然地面对过去了。 如果能顺风顺水活下来，谁都不想经历所谓大起大落，那太痛苦了。 但既然命运给了她考验，她就会最大程度地利用这些经历，丰富武装自己。 谢导上前，颇为文艺地眼含热泪，这是他准备了数年的大剧本，说全部心血都放进去了也不过为过，他曾经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他对凤如雪的感情是不是影响了他选角的目光。 但如今看来，她真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开机！”良辰吉日，剧组开机！ 几乎零ng，凤如雪以最高的水准唰唰唰地过掉前期拍摄场次，和薛亮的默契度也越来越高。 两人在戏中是青梅竹马，彼此知己的君子之情，哪怕在情深意最浓时，两人也止乎于礼，顶多是拉拉小手。 但薛亮不愧影帝称号，光是细微的动作和粘稠深情的眼神，就足够把片场温度提升三个度。 凤如雪的演技水平也出乎众人意料，在薛亮超水平发挥下，丝毫不显弱势，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节的掌控，都将宋轻暖的人物角色深度，拉高一个档次。 两人的对手戏，几乎是享受级的。 快速，准确，完美。 剧组人员每天都在感叹：“我第一次进这么舒服的剧组。” “是啊是啊，男女主角儿都在研究演技，不ng不忘词，甚至都不怎么用替身，从来不耽误时间不耍大牌。” “更别提还总请咱们吃饭！” 大家捧着高级盒饭，啃着香喷喷的鸡腿，甚至还能来一碗养生滋骨汤，不住地感慨。 “幸福啊……” 可惜，这样幸福的日子里，总有那么一个不和谐音存在。 “卡！！黄莹莹你怎么回事！”谢导炸了。 第44章 暧昧气氛 副导演等工作人员低眉顺眼，不敢多话，内里已经吐槽无数了！ “这已经是你第30次卡台词了，怎么的，一句‘对不起，我错了’这么难吗？！一共才6个字，一次错一个字，都不够你变着花样忘词30次的，是得了失语症还是有了健忘症啊？有病赶紧治，别耽误大伙时间！！” 喊出最后一句的时候，谢导几乎都破音了。 简简单单一个场景，被黄莹莹拖了大半天，本就天气燥热人心浮动，这下好了。 凤如雪和薛亮辛辛苦苦提前结束拍摄，节省下来的时间都白费了。 黄莹莹以一己之力，将全剧组三百多人的下班时间，生生往后拖了三个小时。 简直是打工人的公敌啊！ 满剧组的人都已经满腹怨气，看向黄莹莹的眼神都是烦躁的。 可处在视线中心的人却毫无自觉，还满脸不耐烦地跺了跺脚，好像在怪谢导不近人情。 十几个助理蜂拥而上，生怕在凉爽舒适的摄影棚内拍摄，能把人晒出个好歹一样。 又是打伞又是递水，补妆的，扇风的，甚至还有揉肩揉腿的。 排场之大，让人瞠目结舌。 被挤到一边的打光板工作人员无语凝噎，小声地提醒一句：“别乱动地方啊，一会儿镜头对不上了。” 还被助理骂：“你知道我家莹莹是谁吗！她可马上就是楼夫人了，婚礼上肤色黑一点可丢的是楼家的人，你负责得起吗！” ……大可不必。 凤如雪准时踏入片场，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只觉得好笑和荒唐。 且不说摄影棚里能不能晒黑，就说你晒黑和人家打光板师傅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拿这份钱就好好做这份工作，还真把楼夫人的架子提前扮上了？ “谢导，我和亮哥的戏份什么时候开始？”凤如雪无视了那场闹剧，精致走到谢导身边。 被气坏了的读书人正抱头怀疑人生，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货？ 闻言连忙抬头：“如雪你来了？哎……啥也别说了。”他痛苦地摇头。 “都三十次了，一句话六个字说不清，还怪我要求严格呢。”指了指场中心的黄莹莹，谢导已经被气到没辙了。 要不是真顾着黄莹莹和剧组最大投资商楼总的关系，他在黄莹莹因为低级错误ng的第一次，就会把她赶出剧组了。 凤如雪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场景设置，开口建议：“我看场景是宋家老宅？我记得宋轻暖和夏纪有一场床戏在这里拍？” 谢导对剧本极为熟悉，立刻反应过来：“对，宋家来了敌军做客，为了掩饰身份，宋轻暖和夏纪假装情侣，最后假戏真做的开端。” 薛亮刚好也走了进来，听到这场戏，心里不禁一荡：“要提前拍这场吗？” 凤如雪耸肩：“我无所谓，看亮哥你能不能接受。我是看黄莹莹耽误时间太长，一时半会没办法结束，那就别浪费布景，早拍早完事。” 谢导本不觉得怎样，床戏对他来说只是一种艺术表现形式，身为导演他绝不会多想什么。 但当他看到影帝薛亮，身为历经多部优秀作品的‘老手’，居然在面对凤如雪时，那张俊秀异常的脸微微泛红，颇有些少年羞涩感。 心里顿时不舒服了。 刚想找借口不拍，薛亮就应声答应了下来：“可以，如雪没问题的话，我就没问题。” 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凤如雪。 在谢导颇为懊悔的眼神中，凤如雪满口答应。 心里的火无处发泄，眼看凤如雪进了化妆间做准备，场中心的黄莹莹还在叽叽歪歪地矫情牢骚，他顿时就怒了！！ “黄莹莹，你还站那儿干嘛呢！滚回去连台词！”读书人发火最让人害怕。 黄莹莹也不敢再触他霉头，连忙前簇后拥地走到休息区。 “清场！所有男士都出去，非剧组的摄像设备都给我收起来！下一个拍第五十八场戏！” 所有人都在谢导的怒火下，安静而快速地进行安排。 男工作人员将摄像或录音设备摆放好后，连忙退出场地。 女工作人员立刻接手，很快，宋家卧室的布景中，出了谢导和薛亮这两个男性外，就都是女性了。 黄莹莹被迫赶走了一半男助理，剩下几个化妆师和服装师还围着她转。 都被她不耐烦地推开：“滚开，别挡视线！” 她倒是要看看，被谢导称赞上天的凤如雪的演技，能有多好！ 不一会儿，玲珑曲线被浴袍裹住，凤如雪一双盈盈赤足走入布景。 细腻白皙的手指拂过被单上的褶皱，漫不经心地动作却满是撩人意味。 勾得在场唯二的两个男性的心，乱了节奏。 “开始？”凤如雪酝酿角色的心境，轻声开口。 谢导连忙回神，指挥摄像机：“近景2号机你再离远点，入画面了。各就位，尽量一条过，action！” 杏眼眨了眨，调皮的女孩恃靓行凶，俏丽的小脸凑得极近，逼得循规蹈矩的大家公子夏纪步步后退，跌坐在床！ “轻暖……”青年哑声提醒，不敢伸手推她，也不敢停下等她。 只能不断后退，压缩自己的私人空间，直到躺在床上，无措地看着上方的女孩儿，看她像胜利的公主一样，满意地观赏自己的战利品。 是他。 “夏哥哥，你别躲呀。”娇气的声音低低传来，原来女孩已然俯下身，粉嘟嘟的小嘴凑到他耳边，逗趣调笑。 “……我没躲。”青年最后的逞强，大手狠狠揪住被单，生怕脑子里的儒家礼仪就此扔得老远，唐突了佳人。 宋轻暖小声笑了起来，清脆的嗓音被压得极低，她放过了满头大汗的青梅竹马：“好啦，不逗你了，就是装装样子，你看你怕的。” 夏纪大公子刚想辩解，就被柔嫩的小手捂住了嘴！ “嘘！”宋轻暖示意他噤声，纸门外果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一个高大阴暗的声音透过纸门，在白底上映出恐怖的身形。 “噫呀~！”宋轻暖突然轻呼出声，像是那勾栏里不要脸的娼妇一般，浪荡不堪地接连发出羞死人的响声。 小手抵在夏纪的胸膛上，猛地拍了几下！ “唔！”青年不禁发出闷痛的声音。 分开听倒是没什么，组合起来就足够令人误会了。 果然，门口的身影了然地走远，走廊尽头还能听到他的报告声，是倭国语：“是夏大公子和宋家小姐，两人……在偷情。” 青年脸已然涨红不已，宋轻暖本还在得意计谋得逞，看他这般模样，连忙松开捂嘴的手，放到胸前给他顺气：“呦，我的夏哥哥，这是憋坏了？你倒和我说呀！” 他说得出来嘛！ 夏纪羞恼地瞪着女孩儿，像是不认识她一般。 勾人的妖精被他瞪得心虚，扭了扭细腰就要起身，下一秒就被大手按回床上！ 两人位置立刻颠倒！ “呀！”她轻呼出声，杏眼水意朦胧，却没有一丝拒绝，像是任他予取予求。 暧昧的气氛突然蔓延，小小的屋子里热度猛然上升。 楼兰庭提着解暑的饮品探班时，映入眼帘的正是这一幕！ “风如雪！” 第45章 他被黄莹莹骗了 楼兰庭的气势，说是与生俱来的也不为过。 从小的精英教育，无数金钱时间堆出来的完美继承人，京圈里顶尖的公子哥儿。 他从来没体会过，想要，而不得。 当副导演惧于他的气势，而眼睁睁看着楼兰庭走入片场。 他就知道：完！了！ 而后的场景也如想象中尴尬，床上一男一女慢条斯理地穿上浴袍，床下谢导怒目而视，谴责破坏了一条完美一镜到底的镜头的人。 被谴责的楼兰庭浑然不知，还在无能狂怒。 “风如雪！你所谓的拍戏，就是这些令人作呕的东西吗！”男人将饮品狠狠掷在地上，果汁颜色直接毁了一片榻榻米。 美术道具组发出一阵无声的哀嚎，只敢用眼神表达悲伤。 谢导不怕他，骨子里的文艺人，怎么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破坏艺术？ 直接上前对峙：“楼总这话说的有趣，都通过了的备案选题，您这一句就给定性令人作呕了？发表意见没问题，但别不把人当人！这可是剧组上上下下三百多号人的心血！” 他指着地上的污渍，眼睛里满是不屈的怒火。 听了这话，楼兰庭更加生气地看向凤如雪：“现在倒是学会躲在男人身后了？早知如此，你就该答应我的提议，做我楼兰庭的情人，不会出来卖身强？！” “啪！” 全场安静…… 楼兰庭的头被打得侧过，左脸迅速红肿起来，小小的巴掌印完美浮现。 凤如雪甩了甩疼痛的左手，轻描淡写地说：“楼总，你没有家教不怪你，但明知没有家教还敢出来乱喷，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楼兰庭不敢置信地捂脸，双眼瞪大地看向她。 女人漫不经心地紧了紧浴袍的腰带，刚刚动作有些大，衣领松开了些。 “呀！如雪姐姐，你这是在干什么！”黄莹莹瞧准时机，惊呼出场。 小碎步凑到楼兰庭身边，佯装可爱地垫脚，试图去触碰楼兰庭的左脸。 被男人粗暴地推开：“滚！” 黄莹莹泪眼朦胧地说：“兰庭哥，我只是心疼你罢了。” 楼兰庭反感地闭了闭眼，深知自己不该再继续待下去，楼家的脸面能这么丢尽。 但他挪不开脚步。 男人的眼神黏在凤如雪身上，撕都撕不下来。黄莹莹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她撑着宽大的细纱百褶裙，像是突兀的小丑一般上前，演技拙劣地左脚拌右脚，突然扑倒在地，手却精准地拉住凤如雪的浴袍。 “呀！对不起，如雪姐姐，莹莹不是故意的。”像是大功告成，黄莹莹尽力藏住翘起的嘴角，眼神恶毒地说些不着边际的借口。 这下，兰庭哥一定会因为她的浪荡放肆，更加生气！ 黄莹莹沉浸在自己的‘宫斗剧’中，她没有发现周围人异样的眼神。 ‘她……是傻子吗？’难道真以为，没人看出她的小心思？ 那么明显的手段，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包括楼兰庭。 充满失望地收回目光，楼兰庭脱下风衣外套，不容拒绝地裹住女人玲珑的曲线。 凤如雪嗤笑一声，直接将他推开，那件昂贵的定制款风衣也滑落在地。 “楼总就别惺惺作态了。我这‘令人作呕’的戏服，还没到不能见人的地步。”她好不扭捏地回身，丝绸法式白色衬裙，将她的肤色衬得更白。 小小赤足踩在了黏腻的果汁上，立刻有人递上湿毛巾，影帝薛亮殷勤地单膝跪地，为她擦拭脚底。 调整了下摄像角度，避过脏污的榻榻米，两人的戏份立刻继续。 “楼总，您自便。”凤如雪留下这一句话，便不再分给呆立在原地的男人一个眼神。 再次融入角色。 “action！” “夏哥哥，你喝醉了。”宋轻暖放松地仰躺在床，领口有些凌乱，她并不羞涩扭捏，和青年长久的相处，两人早已互托终生。 不过是碍于礼法世俗，两个出身名门的贵家公子小姐，才止乎于礼。 但宋轻暖自称新新女性，可不是说说玩儿的。 她接触西方文化，了解过许多女的理论，脑子里早就摒弃了旧法糟粕。 并不害怕将自己交给夏纪。 可惜…… 夏纪涨红着脸，刚刚就餐时被灌地酒劲儿猛地涌上来，人都恍惚了。 但刚刚被撩拨的憋闷感还在，只是凭着本能凑近女孩儿的幽香，鼻尖相抵…… 然后，他就睡着了。 宋轻暖无奈叹气，非常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让我就喜欢你呢，傻子。”语气缠绵，满是眷恋与爱意。 “卡！过了！”完美的一镜到底。 男女主角儿立刻出戏，凑到导演屏幕前看回放。 谢导满意地给他们看各个角度的回放，几近完美。 年少懵懂的爱恋，总是最令人心动的。 一旁的楼兰庭看着凤如雪的侧脸，目光有些迷茫地涣散，沉浸在了回忆中。 他突然想起，大学时代，他和凤如雪漫步在校园中，自己总是困倦不已，因为家里产业和精英教育带来的额外工作，总是在压榨他的睡眠。 那时候他唯一的清闲放松，就是和凤如雪坐在长椅上，看着漫天落叶纷飞，落在他们的肩上头上，凤如雪会细心地替他一一摘去。 而他枕在她腿上，悠闲地打一个小盹儿，就能原地满血复活。 每每腿被枕麻的她，总是嗔怪地说这句话：“谁让我喜欢你呢。” 青春洋溢的女孩的音容相貌，就这样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直到又被眼前的女人勾起。 黄莹莹看着他的神情，心头突然袭来一阵令人颤抖的危机感，慌不择路地开口说：“如雪姐姐和薛亮老师这么有默契，为什么不继续往下演啊，卡到一半观众也不会买账的啊。” 她的意思，竟是让宋轻暖和夏纪当下成事。 这下，不光是楼兰庭满脸厌烦嫌弃，就连儒雅如薛亮，都不禁生气反驳：“你没看剧情设定吗，夏纪已经喝醉了，他怎么可能有能力做那些事！” 黄莹莹被他凶了一句，顿时不服气地翻了个白眼，在楼兰庭看不见的角度嘀咕：“我怎么知道嘛。” 倒是旁观的楼兰庭，突然心里一转，他避开众人，找到编剧，状似无意地问：“你设计这个桥段时，为什么夏纪没有能力继续？” “楼总，这个我查过资料的，有实验显示，酒精对这方面有非常大的反作用，他当前的状态肯定是无法完成的。”编剧谨慎地回答。 “……我知道了，谢谢。”楼兰庭神情恍惚，快步远离片场。 张特助正在外面等他：“楼总，这么快就回去？” “去黄莹莹常去的那个医院！”楼兰庭满脸寒霜命令道。 张特助立刻麻利开车，这三年来，他第一次见见到楼总如此生气！ “黄莹莹，你最好没有骗我……”三年前，他醉酒失去记忆，他和黄莹莹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 第46章 死亡危机！ 楼兰庭突然离开后，剧组又恢复了正常秩序，只是黄莹莹的戏份被一再往后拖。 毕竟黄莹莹三十几条都过不了，有这时间，他们还不如多拍拍凤如雪和薛亮的戏份。 自然而然地，黄莹莹渐渐成了剧组的局外人。 除了身边的助理，几乎没人和她说话。 最开始她还自持身份，觉得一切正常。 时间长了，就连自傲如她都觉得哪里不对。 “场务呢，我的休息室怎么被换到了最热的那间！”尖利的质问声从剧组角落传来。 几个抽烟的场务爷们儿对视一眼，默契起身走出片场，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来了。 黄莹莹自己原地跳脚半天，也没人理她，就连助理都被她折磨得精神衰弱，有气无力地劝：“莹莹，咱们先将就将就，等如雪和薛亮哥他们杀青了，咱们就有新屋子了。” “你个贱人，这么喜欢你的如雪和薛亮哥，就滚过去给他们舔脚拍马屁！”黄莹莹听到自己居然要屈居人下，憋屈地等着他们把房间空出来，顿时暴怒！ 锋利的美甲撕扯着小助理的衣服，吓蒙了众人。 突然发疯？ 被所有人看了热闹，黄莹莹泄愤式地推开助理，高跟鞋哒哒哒地踩得直响，躲进了化妆间。 闷热不透风的小化妆间，多一个人都会挤得要命。 黄莹莹粗喘着气，勒出细腰的白色连衣裙，箍得她喘不过气，可能因为这个，她头上的血管才会一泵一泵地鼓，像是要炸裂般地痛。 再也无法忍受那些贱民的讥讽无视，他可是要做楼夫人的人！她怎么能被他们无视呢！ 这一切都是风如雪的错！ 黄莹莹熟练地将一切都归结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面容疯狂，几近癫狂地拨通号码：“喂，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成事后，我给你两倍的报酬！我要她明天就死！” 老狼站在汽车交易所不远处的土坡上，一手望远镜，一手手机：“小队长，你预料的不错，那个帽衫男接了个电话，就赶紧出门准备了。” 凤如雪轻笑声传来，酥了他半边身子：“我也听到了，他想明天下手。” “他娘的，还法治社会呢，说动手就动手。”老狼调笑着说，浑然不顾自己手上有过多少鲜血。 不着边际的玩笑话，才能掩饰他通红的耳根。 电话挂断，凤如雪放下耳机，交给范化妆师。 沉默的女人和几天前气焰嚣张的范化妆师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她无言地接过耳机，默默监控起黄莹莹的一举一动，不多话，不多问。 凤如雪喜欢她这样的人。 清醒又糊涂。 对自己的目的清醒，对其他的目的糊涂。 这才是活在这世上，最轻松的法则。 管好自己就行了。 jack抱着电脑也回来了，跟着老狼跑了几天外勤，他摸到了汽车交易中心的一点资金规律，如果能从帽衫男那里得到一些线索，也许他就能找到那家黑店到底在做什么暗地交易！ 第二天，拍摄仍然顺利进行，完全没有异样。 如果不是知道帽衫男会在今天动手，凤如雪或许真的会放松警惕，投入拍摄。 “如雪，你今天很容易走神，是出什么事了吗？”西装革履的薛亮，一副民国有志青年的打扮，清爽又朝气。 凤如雪也是一席合身的刺绣旗袍，短短的竖领显得她的气质更加独特。 这是宋轻暖决定远赴国外，潜入敌军阵营获取情报的前夕。 在火车站与夏纪告别的场景。 两个年纪轻轻的恋人并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从此一年后，他们将生死相隔，再无重逢之日。 但当下的两人怎会知道呢？他们满怀对祖国的热爱与崇敬，用尽全力也要付出自己一份力量。 朝阳与悲剧，憧憬与死亡。 谢导在镜头转向两人时，甚至想好了背景色调的一明一暗，一暖一冷的对比呈现方式。 那画面，将极为动人。 美好的一切，都在取景火车头突然一个歪斜，直直倒向凤如雪时戛然而止！ “如雪！！”谢导首先意识到火车头的动向，声音劈了叉地高喊！ 但再快的脚步，都无法阻止几吨重的巨物，猛然压来的冲劲儿。 全场尖叫不止，轰然倒下的火车头扬起无边尘土！ 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谢导不顾一切地想往里冲，却被副导演等人拦住：“谢导！谢导！你不能去，剧组还得你主持大局！” 几个身强力壮的青年摄影师立刻撸着袖子跑去。 尘土中，只有薛亮的咳嗽声，众人顿时心惊，难道女主演就这样……死了? 担忧的众人中，一脸得意笑意的黄莹莹，显得格外没有人性。 她现在甚至都懒得装一装了。 等到尘土散去，众人只见火车头这个庞然大物，静静地侧躺在片场中，安静到极点的片场，没人能听到呼救声或哀嚎声。 “不会的……不会的……”谢导蹒跚向前，眼里不自觉地盈满泪水。 怎么可能呢，拍摄前他亲自检查过火车头，确保不会有一丝一毫威胁，才敢让演员们上场的。 是他疏忽了吗？ 是他，害死了，她吗？ 似乎默认了凤如雪的死亡，哀悼的悲伤感瞬间弥漫了整个片场。 直到那个粗鲁痞气的男人，揪着一个存在感极低的帽衫男出现。 “小队长，让我逮个正着。”老狼挽着手臂，哥俩好似的将帽衫男夹在臂窝，其实那粗壮的肌肉已经狠狠夹住帽衫男的气管，只要颇有技巧地轻轻用力，就能立刻置人于死地。 场内众人面面相觑，没人认识这个男人。 谢导还在徒劳地搬动火车头，疯狂的男人无力跌坐在地，满心都是对自己的责备与痛恨。 是他没检查好，是他害死了她。 副导演无奈叹息，脚步沉重地上前问道：“你是谁？” 老狼摆摆手，懒得和旁人废话。 高声喊道：“小队长，赶紧出来！老子等不及要带他下去审一审了！” jack抱着电脑，安静地站在两人身后，目光阴沉地打量帽衫男。 本还挣扎不已的帽衫男，被他盯得汗毛直立！ 众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向安静的火车头。 “不枉我装死一回。”凤如雪的声音从车头内部传出。 谢导惊喜地看过去！ 颓废坐在一边的薛亮也猛然抬头，刚刚火车头倒下，他被凤如雪一把推到安全区域。 回过神来，身边的女孩已经被火车头牢牢覆盖。 他满心绝望地愣神，如今居然有了转机？！ 黄莹莹不敢相信地盯着火车头，众人也纷纷看过去。 只见车头的玻璃窗内，一只小手握拳，看似毫无力道，却一拳击碎顶级硬度的火车窗，从窗框里迈步而出的，不是凤如雪，还能是谁！？ 弹了弹身上的玻璃渣，凤如雪抬头轻笑：“黄莹莹，好久不见。咱们该算算账了。” 她一抹脸，便去了那层淡淡的伪装。 原本美艳无比的样貌，重新展露人前。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凤家大小姐？！” 第47章 一切崩溃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没死！”黄莹莹猛然爆发出刺耳的尖叫！ 她捂着头，疯狂地冲向凤如雪！ “你必须死！你必须死！你不死，我怎么和兰庭哥结婚！” 被众人牢牢拉住，黄莹莹像是一条濒死的鱼，扭曲地挣扎着。 那双疯狂的眼睛，只死死盯着凤如雪，嘴里不停喊着‘去死’的话，直接丧失了理智。 凤如雪看着她撒泼，微微一笑，抬步靠近。 “如雪，危险。”谢导抬手拦住。 却在那双眼睛下，无言地退开。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呢？谢导在很久之后，每每回忆起那时的场景，仍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去描绘那双充满恨意与悲哀的凤眸。 明明她胜利了，凤如雪华丽回归，黄莹莹只能像一个无力的疯婆子一样叫喊。 凤家大小姐重新将一切都踩在脚下，可她的目光却仍然是痛苦地。 接下来，谢导知道了原因。 “黄莹莹，黄家的黑色产业，你插手了多少？” 凤如雪站在黄莹莹跟前，居高临下地轻声问道。 被众人牢牢拉住的黄莹莹，艰难地抬头看向她，赫赫地笑着：“贱人，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嘴里说得硬，但她慌张无知的眼神，却瞒不过凤如雪。 “看来你也不知道。最后一个问题，我的依依被你扔到哪里去了？”凤如雪紧紧盯着黄莹莹的表情，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 果然，眼前癫狂的女人眼神飘忽了一瞬，才厉声喊道：“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那个贱种！她已经，啊！！” 话还没说完，凤如雪就一巴掌扇到了她脸上。 摇了摇阵痛的手，凤如雪冷下了脸：“黄莹莹，你真以为我把你留到现在，是因为我不敢杀了你吗？闭上你的臭嘴，我还能让你多活几个小时。” 语气里冷酷的警告和威胁，让黄莹莹不自觉僵硬起来……她是认真的，她真的会杀了我。 顺着黄莹莹刚刚眼神的方向，凤如雪慢步走向帽衫男。 看着女人朝自己走来，帽衫男猛然挣扎起来。 老狼手臂一用力，就把人牢牢禁锢住：“小队长，这小子不安分，不如让我带下去教训教训，人肯定就老实了。” “不用，”凤如雪摇摇头，微微俯下身，双眼对上帽衫男的，“他会说实话的。”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缥缈：“看着我……放空你的头脑……在听到响声后，你会回答我的所有问题……” “啪”一个响指，在帽衫男耳边响起。 帽衫男突然放松了所有力气，面色游离又迷茫，眼神失去焦点。 全场安静……凤如雪这一手催眠，吓住了所有人。 黄莹莹突然害怕起来，她不能让帽衫男说出实情！ 刚想高声叫喊，叫醒帽衫男的神志，就被小锦紧紧捂住嘴。 “我不会让你打扰如雪姐的计划。”小锦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捂住黄莹莹的嘴，无论她怎么挣扎，甚至咬到自己，都死死不放手。 “唔！！！”挣扎无用，黄莹莹只能眼看着帽衫男毫无保留地说出一切。 凤如雪第一个问题，就死戳重点：“告诉我，你们的‘生意’，都是怎么做的。” “生意……是，大哥，亲自……做的，”帽衫男磕磕绊绊地说着，“我们，只，管送人……” 凤如雪狠狠皱起眉，看来眼前这人也是一个小兵而已。 “告诉我，你们的资料都藏在哪里？” “大哥……手里，的，钥匙……” “告诉我，下一次交易，是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今天下午！？ 凤如雪一惊，猛然直起身，和老狼对视一眼，直接扔下满屋茫然的人，跑出片场！ jack接手帽衫男，在他清醒前，低声问出几个问题后，就坐到一边敲起键盘。 对着耳机说：“问出来了，在港口201号仓库。” “收到。”外面的老狼和凤如雪，把悍马开出了急速跑车的效果，直奔码头！ 他们必须尽快，如果本次交易结束，资金入账时，难免那个大哥和黄总不会察觉到账户异动，打草惊蛇后，他们可能再无机会抓住他们了！ 这边风驰电速地奔向码头，另一条路上，也有一辆车不顾一切地奔向她。 “再快点！”楼兰庭几乎控制不住颤抖，他厉声命令道！ 司机抖了抖，不再顾及限速，油门踩到底，车以最快地速度开向凤如雪的方向！ 时间倒回两小时前，医院里。 干瘦矮个的男医生被楼兰庭揪住脖领，一脸恐惧地交代了一切：“楼总，真的是黄莹莹威胁我的！您看，我这都留着原版的检验报告呢！求求您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您可千万不能告发我啊！” 张特助递过那些检验原件，楼兰庭扔下医生，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怒火越高！ “黄莹莹！你骗得我好狠！” 片场里，黄莹莹跌坐在地，泪眼朦胧地看向楼兰庭。 “兰庭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怎么会骗你呢。” 男人看到她就恶心，后退一步，偏过头，将几份检验报告扔到地上。 “我和依依的亲子鉴定，你的所谓体检报告，还有这份凤如雪的死亡证明！你居然敢伪造这些来骗我！”楼兰庭大吼地质问！ “呵……”黄莹莹呆愣地看着地上的纸张，泪留到了嘴角，哭着哭着，她突然笑了起来。 一切都完了。 她不可能再做楼夫人了，哈…… “楼兰庭，你就是个傻子懦夫。”她边笑边说，“你当初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了我，几张纸就能让你抛妻弃女，说什么对我负责，不过是借口罢了。” “你根本只是个不敢爱的懦夫，你不敢付出真心，不敢让人看到你的弱点，在我递给你去除掉弱点的机会时，你就狠狠地握住，一丝怀疑都没有。” “我骗了你？不，你那么聪明，如果不是懦弱，你怎么会轻易被我骗到！是你骗了你自己！你个懦夫！哈哈哈哈！”她仰天大笑道！ 第48章 交易现场！ “黄莹莹！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楼兰庭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只能徒劳地让她闭嘴。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都是你们逼我的！凤家，黄家，楼家！你们一个个高门大户，让我这只丑小鸭在一边看着，羡慕着，却又让我明白，一切都不会属于我！凭什么！” “我不服气，我就要夺过来！我要把一切都夺过来！所有阻碍我的人，都要死！”她疯了，瘫坐在地上，面容狰狞丑陋，那身白色连衣裙已经脏污，她却不在意了。 “哈哈哈哈！”黄莹莹大笑着，“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俩个不同意我进楼家的死老头子和死老太太，死在车里的时候，还在担心你和凤如雪那个贱人的安全！” “楼依依那个贱种被我扔给大哥的时候，还在哭喊爸爸妈妈哈哈哈！” “哈哈哈哈！阻碍我的人，都必须死！！”她声嘶力竭地大喊，大笑着。 楼兰庭被她的疯狂惊到，后退一步后才意识到：“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父母？是你把依依卖了？” 黄莹莹已经无法回答他了。她疯了，只是不停地大笑，大喊，毫无理智地哭笑着。 “……怎么会……”楼兰庭不敢置信地喃喃，他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骗了这么久，愚蠢地误会了凤如雪。 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他都无法原谅自己！ 张特助适时上前，将刚刚收集到的信息递给他：“楼总……风如雪，就是凤如雪凤大小姐，她用特效化妆掩饰了身份。” “什么！？”楼兰庭的嘴唇都在颤抖，眼里满是慌张。 张特助不忍地说：“是的，楼总。根据调查，凤小姐回来，就是为了调查楼依依小姐的行踪。” “她，她现在在哪里？”楼兰庭脑子一片混乱，只想赶紧见到那个女人。 “我们派人跟着她身边的老狼了，现在就能追上去。”张特助连忙备车。 另一边，凤如雪和老狼潜伏在交易码头的暗处，紧紧盯着不远处两辆安静的面包车。 天色慢慢暗下去，两辆佯装无人的车，才警惕性极高地放一两个壮汉下来。 互相打量几分，谈好了价格和交易方式，打开车门验了验“货”，一切都很顺利自然。 直到七八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昏迷状态下被扛下车，迅速被人接过，即将放到另一辆车上时…… “不许动，手举高，放在脑后，膝盖着地！！”四面八方潜伏的警察迅速包围现场。 几个拐卖犯惊慌失措，刚想冲上车逃跑，就被准备万全的警察制服在地。 “兔崽子，还想跑！？”警长一个扫堂腿，直接放到两个弱鸡。 老狼傻眼，看了看身边的女人，磕磕巴巴地问：“小队长，这些警察咋知道……” “我报警了啊。”凤如雪白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这可是中华，不是你那无国界自由区，有啥事找警察，效率最高。” 她施施然起身，走到警长身边：“辛苦您了，能让我问几个问题吗？” 指了指地上的拐卖犯。 有个愣头青新上任，虽然被凤如雪的颜值迷惑，但还是谨守原则：“诶诶诶，无关人员退后啊，问什么问，有问题等警方公示案件详情哈。” 警长翻了个白眼，把愣头青推到一边：“凤小姐是，您别见怪，这孩子刚来，没眼力见。这回能捕获拐卖人口大案，还多亏您举报。” 他看了一眼老狼的体格，放心地说：“您问，我们正好采集下现场照片，有个几分钟空闲。” 很有眼力见地拉着愣头青走远。 地上的弱鸡看见是个女的，‘呸’地吐了口唾沫：“怎么的小妞儿，看爷们儿被抓了，还得过来嘲笑几句？” 凤如雪笑了笑，仔仔细细看了他的脸，轻声说：“我听说，‘大哥’和黄家合作时，有个规矩，他从不自己露面，而是安排自己的儿子出面交易。就是你，冯源？” “小爷就是冯源，你想怎么着？听说就是你个娘们举报的，真够胆儿啊，不怕我爸之后报复？”冯源一副嗑药过头的疯狗样，翻身起来，手被拷在身后，只能坐在地上，靠着车门粗喘着气。 被警长几下控制住的弱鸡，自己还累个不行。 可看他的态度，就算被抓了，也丝毫不怕。 足以想象他的爸爸，这条黑色产业链的‘大哥’，权利有多大。冯源有足够的底气，只要他学会闭嘴，就不会有任何事。 可惜，他这次打错了算盘。 凤如雪半蹲下，双眼直视冯源，语气缥缈又诱惑：“3,2,1，你就会进入深度……” “催眠啊？”冯源丝毫没被影响，他吊儿郎当地说，“我爸早就给我训练过了，你这招儿没用。” 怎么会？！ 凤如雪紧皱眉头，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失败。 她有些失去耐心：“冯源，别废话了，这次你跑不掉了。证据确凿，就算你爸想捞你出来，也是费力气，不如配合点，我能让你少受点苦。你知道你这种拐卖犯，进去之后是什么待遇吗？” “呵，”冯源冷笑，“你也不用吓唬小爷，我进去的次数，比你这娘们儿多了去了，里面什么样，我可比你清楚。” 他贼眉鼠眼地打量凤如雪，垂涎猥琐地笑道：“看你这样儿，是家里孩子被拐了？不如这样，你让小爷我乐呵乐呵，小爷就告诉你，你孩子哪里去了。” “你他娘的！”老狼忍不住了，硬石般的拳头就要砸上去！ “等等。”凤如雪突然拦住老狼。 而后毫无意义地动了动手腕。 像是运动员比赛前，会活动手腕一样的动作。 老狼有些奇怪，但看到冯源的反应时，突然惊觉，他眼神不对！ 每次凤如雪活动手腕时，冯源的眼神都会涣散一瞬！ “你他妈的对小爷干了啥！”冯源自知自己反应不对劲，紧张地骂道。 “小队长，这是咋回事？”老狼也蹲下身，仔仔细细地看。 凤如雪皱了皱眉：“他被催眠了，但是不是我干的。这种手法，我只教过依依……” “妈妈！”冯源突然僵直了身体，面色僵硬，双眼无神，他木然地看向半空，嘴里不停地喊，“妈妈！妈妈！” 凤如雪猛然直起身！ 第49章 妈妈，救救依依 “依依？”她急声喊道！ “卧槽！”老狼被吓了一跳。 实在是冯源的反应过于吓人，像是被附了身一样。 老大个男人，像傻子一样模仿幼女讲话。 凤如雪急声解释：“这是最粗暴的催眠，需要有非常准确的启动元素，被催眠者才会陷入催眠状态，并重复催眠者的话！这是我教过依依的！” “启动元素？”老狼疑惑。 “就是我转动手腕的动作，和叫依依的声音。”凤如雪重复着动作，“我三年前伤了手腕，没事就喜欢转着活动，依依一定是记下来，她才用这个作为启动元素，催眠了冯源。” 她凑近冯源，一字一顿地叫：“楼依依？” 冯源像是被触发了机关，吐出下一个词：“十四，十四，十四……” 无限重复这个数字。 凤如雪狠狠皱着眉：“这是什么意思？” 老狼急切地说：“小队长，那你赶紧再问问啊，看还有没有别的信息？” “没用的，”凤如雪退后一步，“这种催眠方式只用于精神状态很差的人，给被催眠者输入的信息越少，他记录的时间才会越长。三年，冯源能留下这两个信息，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三年前，依依才多大，能找到机会催眠冯源，可能也是因为当时他年纪也不大，两人才有可能长时间接触。” 说到这里，她不禁狠狠皱眉，不敢想依依到底经历了什么。 “十四……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她焦躁地来回踱步，手紧紧攥成拳，也没有一点思落。 “地标？街道？楼层？年纪？”任何都有可能，根本无从查起。 直到愣头青警察翻查运货的车辆，掀开真皮车座，从暗格里拿出一个老旧的记事本，看也看不懂，高声问警长：“哥，你来看看这个有没有用！都是些数字！” 凤如雪猛然回头，数字！？ 快步上前，隔着衣袖抢过笔记本，愣头青刚想警告她指纹，都被她熟练的动作憋了回去。 翻开最开始的几页，果然！ 第一列数字是规律的一二三四五，第二例开始，就能和黄莹莹之前使用的那张银行卡入账信息对得上！ “jack！查第十四笔入账，银行账号……54，我要汇款人的所有信息！” “收到，汇款人匿名，但能查到她的手机号。” 凤如雪急声说：“查她手机定位，在三年前的6月25日，都去过哪里！” 依依走失的那天，她永远不会忘记。 “查到了，在何北大莲山13号院，居住者是……何老太和她的女儿！” 屁的女儿！那是她家依依！ 凤如雪心里一紧，预想到了最差的结局，连忙驱车要走！ 警长一把按住车窗，急切问道：“你看出什么了？” 凤如雪哪有心情和他解释，‘啧’地一声扔过笔记本，只留下一句：“上面是被拐卖者的交易顺序！” “诶！你去哪儿啊，是有啥线索吗？！来个人跟上啊！”手忙脚乱地接住笔记本，眼看车驶离，警长刚想招手让手下跟上。 老狼大步上前，哥俩儿好地勾肩搭背：“诶，哥，别着急别着急，人家女孩儿家家的，有点急事你跟着干啥，有啥事你和我说，老子给你解决。” “你？”警长将信将疑，翻开本子，随便指了行数字，“那这些是啥意思，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 老狼噎住，他个老大粗的武力值输出角色是不可能搞懂这些数字的，不过他有帮手！ 蓝牙耳机往警长耳朵里一塞：“这有个科技咖，问啥答啥！” “我是jack，有问题就问我，不要打扰凤如雪。”jack收到凤如雪的消息，尽力帮她拖住打扰的人。 断了所有外界联系的女人，双眼紧紧盯着前路，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关节泛白，此时的她，不想被任何人拖慢脚步！ 车风驰电掣地驶上高速，jack替她解决了一切路障。 凤如雪从未有如此精神紧绷过。 整整三年，她终于要找到自己的女儿了！ 她生怕慢了一步，就再次失去找回女儿的机会。 而此时的大莲山脚下，敲锣打鼓的红火迎亲队伍，正紧赶慢赶地走向山脚的老何家。 围着迎亲队伍议论的村民们都说：“诶呦，老何家这是有福了，那个哑巴姑娘也有人要，听说彩礼给不少呢！” “可不是！过去哪能从老何家闻到肉香，这两天那何老太可天天吃肉，满嘴流油。” “拿小哑巴换的彩礼钱，把自己吃了个浑圆肚饱，那老太太也不怕遭天谴？！” “怕啥，那小哑巴也活不了几天了。” “啥意思？” “没听说谁娶了她嘛，村东头的王瘸子！” “哎哟！”闻言众人反感惊呼，“那个没人性的玩意儿，还有人把姑娘嫁过去呢？” 那王瘸子是出了名的变态，害死的孤儿孩子，数都数不清嘞！ “都为了这个呗。”大婶食指中指和拇指搓了搓，比了一个钱的手势。 众人了然。那何老太，自从死了儿子儿媳，孤苦伶仃的孤寡老太太，老了老了，居然走上了歪路。 干起了拐卖再卖的勾当。 老何家屋里，即将第二次被‘卖’的哑巴姑娘，被一身麻绳紧紧捆绑起来，干瘦消弱的小身体被禁锢起来，静静地躺在土炕上。 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早就被折磨得没有一丝光亮。稚嫩的小脸满是麻木绝望的悲哀，枯黄的头发被揪成一团乱麻，面黄肌瘦的脸颊深深凹陷。 小嘴巴和隆起的颧骨都被涂得血红，眼皮上涂满蓝色。浓厚的‘新娘妆’也掩盖不住，她不过六七岁的稚龄。 装聋作哑，装疯卖傻熬了三年，却还是被绑在床上，等着‘嫁人’。 其实，就算不捆住她，她也没力气挣扎了。 被打的，被饿的，被哭的。 瘦弱的女孩儿转了转不回血的手腕，腿和胳膊都麻木地没有知觉了。 她仰躺在床上，听着敲锣打鼓的热闹逐渐逼近，连哭都没有力气了。 “妈妈……”她在无人的‘婚房’里，吐出三年来第一句话。 “救救依依……” 第50章 全村犯案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瘸子春风得意迈着大步，身后跟着一帮二流子，摇头晃脑地走进老何家：“何老太！丈母娘！俺来接媳妇啦！怎么个章程啊！” 破锣嗓子叫得比唢呐还响。 撑着蒲扇坐在门口的何老太，随便摆了摆手：“带走带走，只要别在我这老婆子家胡搞，管他什么章程不章程的。” 那何老太黑胖狰狞的一张脸，撑得衣领口都要裂开。绣花鞋边儿凑着一条老黄狗，吭哧吭哧地啃猪骨头。 想必是老太饱餐一顿，还便宜了一条流浪狗。 “诶呦，这伙食硬啊！”王瘸子看着从自己腰包里掏的钱，进了何老太嘴里不说，还喂饱一条老黄狗，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故意找茬说：“可不能急着带走，俺得验验货嘞！” “诶！你这是要干什么！诶呦喂，造了孽喽！”何老太眼看王瘸子满脸淫笑，一瘸一拐地进屋的样子，顿时拍腿痛呼。 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又躲去了厨房啃肘子。 门口几个来‘闹婚房’的二流子可不嫌弃，同样淫笑猥琐地挤进小泥房，看着床上动弹不得的‘货物’，齐声爆发出不言而喻的笑声。 “诶呦，王哥哥好福气啊！” “这可长得够标志的！” 王瘸子那叫一个得意，脱了红艳艳的新衣，搓着手凑到床上。 床上那人一动不动，像是认命了般僵直躺着。 没人注意到，她嘴里喊着一根粗绣花针，但凡有人靠近，直插眼珠！ 可这种最后的垂死挣扎，可能也无法改变她的命运。 屋里几个二流子都在蠢蠢欲动，就等王瘸子享用完，他们便会一拥而上。 在那些肮脏的手即将碰到自己时，楼依依甚至做好了吞针的准备 王瘸子那注意得到这些细节，粗喘着气伸手，下一秒就要解开她的领口…… “去！死！” 一声爆呵从身后响起，紧接着狂风袭来，巨力撞击砸在脑后！ 王瘸子甚至没吭一声，就昏死在床上，后脑慢慢渗出深红的鲜血。 染红了床褥。 “王哥！！卧槽你她娘的谁啊！” “兄弟们上啊！” 凤如雪眼红如血，几乎杀红了眼，她驱车千里迢迢赶来，差一点，她就来晚了！ 这些人渣，没有活着的必要。 “啊！” “疼！” “滚开，滚开！你真当老子好欺负啊！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跪下，我这还是第一次，我……啊！” …… 一切结束时，泥房子的地已经被血染得通红。 空气仿佛停滞了流动，凤如雪只觉得再待下去，她只会想破坏一切！ 因为女儿的遭遇，她心里的暴虐感无法平息。 面色平静，眼眸里却是怒火滔天的风暴，凤如雪尽量放轻力道，解开楼依依身上的麻绳。 对上女儿呆滞的泪目，轻声说：“妈妈来了，依依。” “呜啊啊啊啊妈妈！你怎么才来啊，依依，依依好害怕啊！！！咳咳咳！”嚎啕大哭的孩子，甚至忘了嘴里的秀花针。 眼明手快地掏出粗针，凤如雪无法自控地哽咽一瞬。 将头埋在女儿瘦骨嶙嶙的肩窝里，闷声说道：“对不起，宝贝，妈妈来晚了。” 她单手抱着女儿，一手拎起染血的铁棍，一步一步地走出这个肮脏的牢笼。 任何一个拦在她面前的‘迎亲队伍’，都无一例外地倒在铁棍之下。 一步一杀，凤如雪护着楼依依，走到了村口。 满村的男女老少，都拦在了她面前。 “诶呦我滴个亲娘嘞！你个女的不要脸，抢我闺女啊！”何老太首当其冲，坐地哭嚎撒泼。 身后一百来号村民，纷纷搭茬：“你是谁啊，居然敢抢何老太的闺女？” “赶紧把孩子放下！” “呦，模样还挺俊，不如留下给我儿子当个媳妇，老娘不会亏待你的！” “你儿子轮得着嘛！也不看看自己家几斤几两，拿不拿得出钱。” “就是，诶那闺女，我出1000，你就和你手上那哑巴姑娘，一起来我家！” “1000我看不够，怎么也得……” “说够了吗？”凤如雪冷眼看着这些无知的人，你一言我一句，居然就能定下她和依依的‘卖身钱’，只觉得讽刺无比。 开口打断的同时，她扔了铁棍，指了指天空。 村民们嗤笑：“啥啊？” 直升机飞过，数百包麻袋被扔下，覆盖了村周围所有的农田。 凤如雪冷笑：“蝗虫。” 嗡嗡嗡……漫天的黄绿色遮挡住了阳光…… “快救庄稼啊！”呆愣的村民这才反应过来，鬼哭狼嚎地奔向农田。 可惜，注定一切都晚了。 而他们的归宿，就是袭来的警铃车鸣。 警长几乎动员了整个省的空闲力量，呼啸而至。 了解详情后，他呆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村落，喃喃道：“……全村参与，这里面到底关着多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 不用他发话，愣头青等人早就冲进村落，强行砸开每一个被锁链铐住的木屋，里面惨绝人寰的场景，直接成为这些警察职业终身的噩梦。 警长不忍看下去，再一回头时，凤如雪和楼依依已经不见了身影。 “依依，他们都被救出来了。妈妈说话算话，以后他们的生活，我都会资助，依依不用担心。”凤如雪抱着楼依依，漫步在山路里，拍着女儿的后背，感受她趴在自己肩上的轻飘飘的重量。 心里的痛苦几乎无法言说。 她的依依，到底受了多少苦…… “妈妈，”楼依依紧紧搂在凤如雪颈间，软软地说，“还有十三号。” “什么十三号？” “和我一起的十三号，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小女孩眨了眨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那妈妈也会帮你找到他的。”凤如雪不想让依依再回忆这些事。 “睡一会。”她拍着楼依依的后背，无意识地走到山路的一颗大石头上。 跳眼望去，峡谷溪流窜流不停。 “队长！躲开！”老狼带着飞狼们抓住所有涉案村民，紧赶慢赶过来时，看到的是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何老太抡起铁棍，直直砸向凤如雪！ 第51章 生命垂危 “唔！”一声闷哼，被铁棍砸中的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有人帮母女挡住了致命一击！ 还没等老狼松一口气。 凤如雪猛然回头，还没来得及出手，悬崖边的巨石在三大一小的重量下，突然松动！ 四人毫无预兆地摔下峡谷！ “队长！”老狼的呼喊，在急速下降的风声中，消失不闻。 失重的一瞬间，凤如雪只能紧紧抱住失而复得的女儿，用全身保护住她。 …… 峡谷内大雨瓢泼，楼依依醒来时，只觉得体温流失极快。 这感觉和被何老太饿了一整天，关在黑屋子里，又冷又饿的时候一样。 啪嗒落在脸上的雨水，让年幼的女孩清醒了些，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老何家的狗屋里，楼依依强撑着从石子地上爬起。 “啊！”女孩儿捂嘴惊呼，她身边赫然躺着三个人！ “妈妈……”首先爬到昏倒的凤如雪身边，楼依依伸出冰冷的小手，试图推了推一动不动的母亲。 毫无反应。 收回手时，浸满鲜血的衣服，染红了她满是茧子的小手。 “呜……不能哭，要想办法，想办法。” 楼依依强忍住哭意，迷茫无助地看了看周围，除了陌生空旷的峡谷和溪流，没有一点办法，能帮助他们。 再看昏倒的其他两人，一个是何老太，一个是…… “爸爸？”楼依依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爬过去，趴在昏倒的男人身边仔细地看了又看。 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哪怕过了三年，父母的容貌也一直印在心里。 那是陪她熬过一次又一次黑暗的，唯一美好的记忆了。 她摸了摸楼兰庭的身上，没发现什么显眼伤口，但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不可能毫发无伤。 仔细检查下，才发现男人头后，有一个巨大的鼓包，头皮上的淤血正在被雨水冲刷的越来越淡。 伤口一直无法愈合，流血过多使男人薄唇和脸色都失去了血色。 体温甚至比楼依依还低。 再这样下去，失血和失温会在半个小时内要了他的命。 “爸爸，你醒醒！”楼依依徒劳地喊，根本无法唤回他的意识。 含泪起身，楼依依觉得浑身都痛，比被何老太打的不能动弹还痛。 她才刚刚找回妈妈和爸爸，她不想再次失去他们。 小小的身躯，用尽全身力气，一次一歇地拖着昏迷的大人。 “唔啊……！” 累得摇摇晃晃，几乎下一秒就要昏迷，她也没有放弃。 紧咬着牙冠，手和脚都磨出了血，腿和胳膊都在打颤。 她却一直坚持着，将父母都拉到了悬崖下的避雨处，几棵延伸出来的巨树，遮挡出来一处干燥的空地。 呼哧……呼哧…… 完成了大工程，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的楼依依，还是找了几片大叶子，挡在脑袋上，向暴雨中冲了出去。 路过何老太被雨水泡的浮肿的尸体时，她的脚步没有一丝犹豫和停顿。 几十分钟过去，楼依依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嘶……这是哪儿……”凤如雪清醒过来。 浑身的剧痛使她一瞬间无法动弹，回神慢慢检查了身体，幸运的脊柱没有被伤到，四肢上的骨折甚至都只是小伤。 虽然在掉下峡谷的一瞬间，凤如雪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保护住了楼依依，但能避免高位截瘫地躺在病床上一辈子，她还是庆幸的。 想到楼依依，身边却没有女儿的身影，凤如雪瞬间急迫起来。 “依依？依依！依依！” 伤口根本容不得乱动，但她还是忍着剧痛，起身撕开外套，将布条狠狠地缠绕在左小腿的骨折部位，再把流血口包裹起来。 随手捡了根长树枝，强撑着就站了起来。 根本无暇顾及身边的楼兰庭，楼依依再次失踪的恐慌席上心头，她几乎毫不犹豫地走向雨幕。 “妈妈！”女孩儿清脆的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暴雨隔离了视线，凤如雪只能依稀看清小小一只的楼依依，快步跑向她。 “你去哪儿！”压制不住的迫切，凤如雪甚至控制不住地怒声喊道。 楼依依脚步一停，站在雨里。 被着急心疼的凤如雪拉入避雨处后，她还愣愣地抬头看着凤如雪。 女儿呆呆的样子，让凤如雪的心更难受了。 她连忙蹲下，扔开树枝，张开双臂抱紧了女儿。 “对不起，是妈妈太害怕了，以为你又不见了。对不起，妈妈不该吼你的。” 歉意地话语，安抚了楼依依受惊的心，女孩儿抿唇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她喃喃地说：“妈妈，我不会再丢啦。你也不能丢哦。” “当然，宝贝。”凤如雪抬头，怜爱地轻轻吻住女儿的额头，“妈妈死也不会让你再丢了。” “恩！！”小孩用力地点了点头，紧紧抱住凤如雪的脖子，短短的胳膊紧紧环住她，一辈子也不想放开的样子。 凤如雪一下一下地拍着女儿小小的身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冷静下来后，她敏感地闻到一股草腥味，微微松开怀抱，才发现楼依依的衣服里，有浅绿色的汁液渗了出来。 “这个是？” “呀！草药都被我压坏了！”楼依依连忙松手，将一小捧草掏了出来。 她邀功式地捧给凤如雪：“妈妈，这个是止血的草药，这周围有很多呢。” 抿了抿唇，凤如雪不想问女儿，为什么三年前娇生惯养的楼家小公主，现在居然认识止血的草药。 只强忍住泪意，轻声问女儿：“依依受伤了吗？” 摇摇头，楼依依指着地上的男人：“不是。是爸爸。” 凤如雪这才有时间分给楼兰庭一丝注意力，伸手将男人半翻过身，仔细看了看他脑后的伤口。 棘手地皱起了眉。 接过女儿递来的草药，撕碎后用布条绑在楼兰庭脑后，凤如雪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轻声和楼依依说“依依，爸爸伤的很重，血留的也很多。如果再这样下去，爸爸会很危险。等雨小了一些，妈妈就得带着爸爸往外走，去找救援。依依就跟在妈妈身边，自己走好吗？” “恩！！”依依勇敢地点头。 第52章 小木屋 “依依怕不怕？”凤如雪笑着轻声问，握住女儿瘦弱的肩膀，想给她些安慰。 “不怕！”依依大声回答，熟练地用大片树叶给自己做了顶遮雨帽。 她早就习惯在山里到处走。 “和妈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好孩子，真勇敢。” 凤如雪将楼兰庭背在后背上，让依依用布条将两人绑在一起，她一手撑着木棍，一手拉着依依，一步一步走进雨幕。 冰冷的雨带走了人体上仅剩的体温，凤如雪只觉得眼前一片花白，痛楚和体力丧失，让她几乎在用意志力撑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才走出峡谷，顺着溪流走，来到一片废弃的露营地！ 像是找到绿洲，凤如雪瞬间松了一口气，有人迹的地方，总会有些救命的东西。 绕过破旧的帐篷，总算在不远处找到一间小寨式木屋。 一楼是空旷养牲畜的地方，离地一米多高处，用楼梯连接的二楼才是住人的。 躲避湿气的好办法。 推门进屋，除了长久没人居住，有些灰尘外，基础的家具电器都有。 空调甚至还能用，凤如雪连忙打开暖风，找了干净的床垫放在地上，把楼兰庭放上去。 接着又翻箱倒柜，找出干净干燥的旧睡衣：“依依，把湿衣服换下来。” “好。”楼依依听话地起身，不再观察楼兰庭。 “等等！” 楼依依刚掀起一半衣服，就被凤如雪叫停。 敏感多疑地看了看周围，确定不可能有藏人或者危险，凤如雪才紧皱着眉，用床单在屋子角落里围出一块视觉死角。 让楼依依在里面换衣服，之后自己也快速把衣服换了下来。 接着和楼依依一起，把楼兰庭湿透了的西装换下，套上暖和的棉衣。 应该是木屋主人的旧衣服，好在保暖。 确认三人体温都稳稳升了上来，命至少保住了时，凤如雪才松弛了紧绷的神经，搂着依依坐在木床上。 外面突然雨声又变大，凤如雪看了看情况，眉头又皱了起来。 楼依依乖巧地依偎在她怀里，稚嫩的小脸突然有些羞涩紧张。 敏感地察觉到女儿的异常，凤如雪摸了摸女儿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才轻声问：“依依，怎么了？” “……”楼依依只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咕噜噜……”肚子替她回答了。 “饿了呀，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妈妈给你找吃的啊。”凤如雪摸了摸女儿的头，起身在屋里翻找起来。 她没看到楼依依感动到想哭又连忙忍住的表情。 也就以为，女儿看不到自己流下的眼泪。 两人都没有提，小小的孩子，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肚子饿，而羞愧紧张。 离别的三年，有太多的悲剧发生在这对母女身上，时间和耐心，或许会治愈一切。 她们还有很久，可以慢慢相处。 在储物箱里，惊喜地找到一些速食品和救急药。 把不会坏的塑封香肠递给女儿，将方便面也煮上，香味四溢出来。 凤如雪回神，拿出救急药品。 仔细看了看几瓶抗生素的成分，拿出几片给楼兰庭喂下。 好在自来水也没断，烧开了顺下去药。 “咳咳咳……”楼兰庭被呛醒了。 “咽下去。”女人命令道。 喉结滚动几下，听话地咽下去后，楼兰庭才无力地睁眼，迷茫地看了看周围。 “这是哪儿……？” 凤如雪检查了他脑后的伤势，出血速度慢了很多，人也醒了。 算是松了大半口气。 她腿一软，坐到楼兰庭的床垫边，低声说：“谢谢你，救了我。” 何老太的袭击来的太快，她沉浸在思绪里没有注意到，本以为不死也大伤。 没想到楼兰庭居然帮她挡了那一下。 不然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了。 楼兰庭闻言，反应有些迟钝地看向她，脑子转了好几次，才明白现在的情况。 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他哑声说道：“这是我欠你的。” 豁地抬头，凤如雪紧紧盯住楼兰庭的神情。 半晌，她才出声：“你……知道了？” “呵，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现在才知道，不是吗？”楼兰庭自嘲道。 他转回了头，看向矮矮的天花木板，无力又懊悔地说：“我欠了你，太多。” 凤如雪静默，她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回忆起曾经的痛苦和憎恨，看着楼兰庭因为自己，无力躺着的样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爸爸？你醒啦！”清脆稚嫩的嗓音，打破了宁静。 …… “导演，录制地又在下大雨了。”助理看了看手机天气预报，有些愁地说。 韩导更愁，愁得秃顶秃得更狠了。 “你说这选的什么破地方啊，一天到头不是暴雨就是大暴雨，这怎么录制第二季啊。” “哎……”助理也愁，刷薇博热搜，看《妈妈，我们去哪儿！》又靠着风如雪上了热搜，羡慕嫉妒恨一股气都涌了上来。 “这真是不同节目不同命啊。”韩导看到，无奈叹息。 他和赵导是同期大学同学，两人出来也一起进了水果台的综艺部，默默无闻地混了十几年，居然还都混出头了。 那边靠着育儿节目拦了一波观众，他靠慢节奏露营节目《逃离城市》也上了一波热搜。 那时候他俩在电视台里，可都是横着走的。 可惜，之后两人用天差地别来形容都不为过。 两个节目的第二季都定了下来，赵导那边突然出现一个风如雪，席卷了同期所有观众的视线。 而他这里，连开拍都困难。 本来定好在大良山峡谷溪流处拍，申请都报好了，谁知道那里三天两头大暴雨，飞机轮船都过不去。 眼看因为延迟拍摄，定好的几个顶级艺人都因为行程调不开，一个个退出节目。 这下就算开拍，他们都没人可拍了。 节目看着就要付之东流，韩导的心那叫一个痛。 “这雨可别下了，再怎么的，也得让我把取景相机拿回，那玩意儿可贵了。”韩导嘟嘟囔囔地抱怨。 突然，助理看着薇博热搜，一个惊呼：“韩导！疯狂爆料王要爆黄莹莹的料，说要说明今天她为什么被警察从片场抓走的事！” 第53章 悲剧的一生 疯狂爆料王：预告，今晚9点。黄莹莹片场被警察带走黄莹莹 评论：“请假坐等，打工人不打工，也要吃瓜！” “黄莹莹作大死了！” “都被抓进去了，她能是什么好玩意儿嘛？” “也就莹粉在哪儿捧臭脚了！” “不用他们嘚瑟，爆料王过去抖过料的人，不是退圈就是糊到地心了！” “她可能是第一个被关进去的。” “坐等！” …… 晚上九点，薇博所有运营和技术人员都纷纷等在公司，自主加班。 疯狂爆料王每次引起的流量巨浪，都可能把服务器搞瘫痪。 他们绝不允许用户吃瓜延迟！ 疯狂爆料王：今天，就给大家细细数数黄莹莹的生平，本人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 一个丑小鸭假装天鹅，害死身边的天鹅，最终自食恶果的故事。 她的人生我们可以分为五个阶段。 一，　可悲的童年。 二，　嫉妒的少女。 三，　狠毒的女人。 四，　得意的三年。 五，　癫狂的结局。 接下来，我们就详细说说，黄莹莹这个人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人生。 一、 1995年，炎热夏日的农村草屋里，呱呱落地的女孩是不被期待的生命。 黄母是个脑子空空，长得不错的女人，在大城市做了一年多小三，怀了孕想上位，没拿捏住男人，被打发了些钱逃回乡下。 父母嫌弃，邻居闲话，让她爆发了无法控制的暴虐欲。 黄莹莹的童年，就是在贫穷，饥饿，嘲笑和挨打中度过的。 在又一次几乎要了她命的暴打后，黄莹莹逃了。 兜里只有几毛钱，她徒步踏上了去往城市的高速公路。 饿晕在马路边的枯槁小姑娘，没有引来任何停下的车辆。 只有旅游回家的帝都凤家一家人，在凤家独女——凤如雪的坚持下，停车看情况。 好心把黄莹莹送到医院，甚至垫付不菲医药费时，凤家没想到，一家人的悲剧就这样开始了。 二、 似乎是自然而然地，黄莹莹不着痕迹地赖上了凤家。 直到成为凤家养女，她还没有满足。 仿佛拥有这种天赋般，用尽一切办法，她混进了凤如雪的上层交友圈。 用凤家二小姐的名头，招来了一些追求者。 但那些人都不是她的目的，她看上的，是凤如雪手里的那个独一无二的，楼兰庭。。 在凤家和楼家继承人联姻消息传出后，黄莹莹知道，她必须采取手段。 三、 那时的上层京圈，不知从哪里传出了有关凤如雪不堪的传闻。 不出各位读者意料，这仅仅是黄莹莹计划的第一步。 凤如雪婚后，夫妻两人从小培养的感情，还不至于因为一些流言出现明显裂痕。 但导火线已经埋下，只等人点燃它了。 新婚一年后怀孕，凤如雪满怀欣喜迎接新生命时，黄莹莹也来了。 怀着别样心思黄莹莹一边说着照顾姐姐，一边自然而然地住进楼家。 之后的事，其实新闻都能看到。 凤如雪生产当天，一条使老楼总父母丧命的短信，从黄莹莹手里，借用凤如雪的手机发了出去。 安排好的车祸，带走了二老的性命。 用黄莹莹的话来说，阻碍她嫁进楼家的，又少了两个。 产后，风如雪和楼兰庭夫妇爆发了巨大的争吵。 只因黄莹莹将二老的死亡，引到了凤如雪身上。 无助的凤如雪这时还没有丧失希望，她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阴谋，只要有机会，她就能解释清楚一切。 黄莹莹自然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一张伪造的‘亲子证明’，做实凤如雪不堪的传言。 一杯下料的酒，把持住楼兰庭责任感极重的心。 黄莹莹就这样，得意地看着凤如雪夫妻决裂。 但凤家不倒，楼凤两家只要还在合作，她就无法安心得到楼兰庭。 她用上了最后的手段。 联合抛弃过她的父亲黄总，拐卖了凤如雪夫妻的大女儿——楼依依。 可怜的女孩，先是被污蔑成私生子，又被卖到了不见天日的封闭山村。 凤如雪崩溃了。 在黄依依的威胁，凤家倒台，和楼家全力打击下，她用‘假死’来躲避一切，积蓄力量。 黄莹莹也因此，得到了最快活，最得意的三年时光。 四、 黄瘦枯槁的乡村丫头，摇身一变又变成了黄家二小姐。 甚至利用不存在的‘一夜荒唐’，道德绑架楼兰庭和她订婚。 用和楼兰庭结婚后的资源交换，黄莹莹以一介私生女的身份，回归黄家，得到了一切资金支持。 她进了娱乐圈，用模仿凤如雪的言行举止，把自己塑造成一个高贵的小公主。 揽了不少财。 丑小鸭装天鹅的戏码，到了这里，可能让读者们觉得憋气不已。 但天理昭昭，自有公道。 三年后，凤如雪回来了。 五、 各位可能还在疑惑，凤如雪到底是谁。 一字之差，一些伪装，她骗过了大家的眼睛，也骗过了身边人。 风如雪，她就是凤如雪。 曾经的凤家大小姐，回归的目的非常明确。 她要找到自己的女儿。 一步步圈套埋下，凤如雪不愧是惊才绝艳了整个帝都的精英，只要她想，她可以做到一切。 黄莹莹在不自知时，便一步步走向了为她埋下的陷阱。 最终一切暴露时，故事也得到了美好的结局。 凤如雪找到了被拐卖三年的女儿，楼依依。 黄莹莹和黄总一家被捕，黄家大少因没有掺和任何黑色产业，无罪释放。 楼家因曾经对凤家所做一切，正在被工商局以恶意竞争调查。 本来，故事可以在这里告一段落的。 然而各位可能不知道，凤如雪一家三口，此时都处于失踪状态。 详情可看官方警察通报帝都警局。 …… 快速点开薇博链接，警方通告非常清晰。 除了‘大型妇女儿童拐卖案告破’的经过和结果之外，他们着重说明： 楼某庭、凤某雪、楼某依与何老太坠入峡谷，此时行踪不明。 救援队在特大暴雨下无法进行及时救援，正在积极采取一切办法。 如果有任何群众能够提供四人行踪线索，请立刻联系警局。 峡谷地址：大良山峡谷溪流xxx。 看到这个熟悉的地址，韩导额头一抽，惊异地看向助理。 助理也瞪大了眼睛，瞠目结舌地看向导演。 “不会，这么巧……？” 他们几乎同时点开节目组的摄像头直播链接。 那是为了提前取景，早就在拍摄地安装好的监控摄像头。 极度高清的昂贵取景器画面中，是他们极度熟悉的木屋，除了里面居然出现了全国民众都在关心的三人的身影！ 第54章 真相揭开 吃了一个大瓜的全国人民，刷了一个又一个热搜上去。 黄莹莹　狠毒 凤如雪　惨 楼兰庭　傻 楼依依　可怜 大宝小宝　咋办？ 好在警方及时联系了凤父凤母，年迈的二老立刻接回自家俩大外孙。 大宝小宝也不认生，在各种亲切热情的邻居包围下，笑得乖巧又懂事，一个个问好。 “叔叔好~阿姨好~”软绵绵的声音，叫得人心都软成一摊水。 邻居们本就感激凤如雪，再想到这一家老小可怜又痛苦的经历，这下更是照顾了。 老两口和俩小孩的日常饭菜几乎不用自己动手，一到饭点儿，立刻有人大包小包地送上门。 “别跟我们客气，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我们怎么都得帮衬着点。你要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对门货车司机老张劝道。 自从凤如雪帮他们修缮了屋子，更是免了房租。 他直接把在老家的妻女都接了过来，房子够大，生活压力小了很多，他再也不用熬命换钱，跑那些危险的晚线了。 疲惫驾驶都是要命的。 凤父眼眶都热了些，自从全国民众都知道了黄莹莹作恶的真相，他们家的罪名也洗清了。 不管是邻居们热情扑面的关照，还是外界联系不断的关怀，都让他觉得，几年来头一次昂首挺胸，可以骄傲地说： 我的女儿，没做错过任何事！ 楼家被查后，曾经对凤父愧疚不已的帝都大学立刻发来了致歉信和邀请函，请他回去重任终身教授一职。 被凤父拒绝了。 “爷爷，为什么不想回去啊？”大宝啃着香喷喷的猪蹄，这是对门张嫂送的。 小手里还拿着一块椒香甜脆的干锅排骨，这是楼下沙县小吃家送来的拿手好菜。 小宝嫌弃地坐远了点，优雅又矜持的小绅士，执着于拿好筷子，干干净净地吃饭。 凤父慈祥地看着两个外孙，只觉得此生别无所求，家人团圆安康，便知足了。 “大宝小宝，是喜欢楼家，还是喜欢爷爷家啊？”他逗趣地问道。 “喜欢爷爷家！”大宝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这里，他不用天天上精英教育，也不用端着架子吃饭都要讲礼仪。 小宝则犹豫一会儿，瞄了眼凤父的表情，壮了胆子才敢说。 “妈妈在哪里，小宝就喜欢哪里。” “啊！我要换答案！大宝也是，大宝也喜欢妈妈在的地方！”高高举起手里的排骨，大声答道。 “哈哈哈！”抽了张纸给大宝擦擦嘴，凤父笑得极为畅快。 他说：“爷爷也是，爷爷是大宝和小宝的妈妈的爸爸，只要她在的地方，爷爷就会在。所以啊，爷爷不想回那个名利场，带一些纨绔子弟。爷爷就在这里，带着大宝和小宝，好不好？” “好！”x2,双胞胎异口同声。 大宝又闷头苦吃，小宝则凑到爷爷身边，小声问：“爷爷，妈妈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小孩子渴望母爱的本能，能打动任何人，更何况是担忧女儿的凤父。 心里的忧愁不敢摆在脸上，凤父只能强撑着笑：“很快的，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没底。 警方早就和他详细讲过情况，三大一小坠落峡谷，大雨倾盆，连救援的进不去…… 万一有个好歹…… 单单想一想，凤父就忍不住心中剧痛，维持不住儒雅的爷爷形象。 他躲过小宝锐利的目光，哑声说：“快去吃饭，睡一觉，也许妈妈就回来了。” 小宝不听，反而凑得更近了，他仔细观察着凤父的脸色，突然掏出平板递给他。 “爷爷你看。” “这是什么？” 凤父接过。 平板上是复杂的数据，甚至还在不停改变。 最明显的数字，一直出于36-37之前浮动。 小宝短短的手指，指着这个数字说：“这是妈妈的体温，说明妈妈没有发烧感冒。” 指着另外的一些数字解释说：“这些是妈妈的身体数据，说明她的身体状况。腿上的温度较低，说明血液循环不好，可能是受伤后紧急压迫止血导致的。” “这！”凤父惊讶地瞪大眼睛，眼神在小宝和平板间来回游移。 不禁问道：“你怎么会这些东西？” 小宝乖巧地笑：“因为小宝遗传了妈妈，妈妈很聪明，所以小宝也很聪明。” 摸了摸孩子软乎乎的头，凤父看着平板上的数据，总算松了一口气。 活着就好啊…… 被担忧不已的凤如雪三人，此时被困在雨夜中，无处可去。 楼兰庭吃了药，昏昏沉沉地又睡了。 凤如雪也非常疲惫，一天的经历实在太过惊险，搂着不安的楼依依躺在单人床上。 小女孩儿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渐渐睡去，小呼噜都打了起来。 脑子非常疲惫，但她必须继续思考。 在女儿的白噪音中，凤如雪静下心来思考现状。 木屋里的急救药还够用，但可食用的食物已经见底了。 雨这么大，陆上水上空中的救援都会被耽误，在雨停之前，他们三个必须靠自己了。 看着地上脸色煞白的病患，怀里瘦弱矮小的女儿，凤如雪心知食物方面她只能自己来。 精神上实在有些疲惫，阖眼休息，凤如雪昏昏欲睡前，还在脑子里想着周围可取用采摘的食物有哪些。 可能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平时极度敏感多疑的飞浪队长，此时居然没发现，墙角处的通气孔里，明亮高级的摄像头镜头轻微的反光，和将镜头移向他们的微弱响动。 木屋里的三人，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帝都，韩导紧张兮兮地站在一边，放大的屏幕前，几个高级警长正小声严肃的探讨意见。 “营救最早是什么时候？” “报告长官，一周。雨势最小是一周后的清晨，我们有三个小时的机会从空中救援。” “太晚了！他们没有食物，备用电也可能会在三天后耗尽，怎么可能撑过一周！” 韩导听闻，小心翼翼地举手：“那个……” “什么事？”最为严肃的长官回头，吓得韩导一个哆嗦。 但想到自己可能夭折的节目，他还是鼓起勇气说：“不如我们把直播打开，周围居住的群众看到，也许他们有更好的营救方式。” 几人对视…… 倒也不是不行！ 第55章 野外生存技能点满！ 从床底翻出积灰的雨衣，感叹还真是什么都有，凤如雪套在身上，叫来楼依依。 “依依，妈妈要出去找找食物，依依就在这里陪着爸爸，每一个小时测一次体温，如果高过39度，就给他吃一个这个药片，好吗？” 凤如雪一个个讲解。 大眼睛认认真真看着妈妈，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楼依依非常集中地听她说。 看她都明白了，凤如雪系紧雨衣领口袖口这类容易漏雨的位置，大步踏出房屋。 楼依依焦急地站在门口，殷殷切切地看着妈妈离开的方向。 望了一会儿，又连忙回到楼兰庭身边，小手握紧体温计，滴的一声，37度。 还算安全。 安心了些的楼依依，担心完这边又担心那边。 啪嗒啪嗒又跑到门口，搬了个小板凳，乖巧地坐在门口，两只小手撑住下巴，就这样看着雨幕发呆。 等着妈妈回来的样子，看得直叫人心里一软。 角落里的镜头后，几个高级警长和韩导，都不自觉心里暖呼呼的。 “是个好孩子。”严肃的警长说，他回头看向韩导。 韩导心里一机灵，连忙搭话：“是啊是啊，我早就听说凤如雪为人不错，她的孩子自然也不是赖得。” “之前你说的直播，毕竟涉及个人隐私，我们不能贸然做决定。”警长有些犹豫，木屋的三人无意识地被直播，难免侵犯了人权。 但救援一时半会儿进不去，求助周围群众可能是最佳选择了。 凤如雪此时还能出门找食物，可她如果找不到呢？ 三人难道就这样饿着吗？ “怎么才能征求到三人的同意呢？”韩导愁眉苦脸地想。 他可不愿意放弃这么一个的宣传机会，如果能得到官方支持的全国直播，他的节目热度也会借此上一层楼的。 几人还在愁，那边凤如雪却满手收获地快速回到了木屋！ “这么快？”警长惊到，凑近屏幕仔仔细细看，想搞清楚女人手中都提了什么。 “妈妈！”楼依依惊喜地看出门不到半个小时的妈妈，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手指抵住想扑过来的女儿，凤如雪笑道：“妈妈身上湿，等我脱了雨衣再抱。” “恩！”乖巧点头。 将雨水留在屋外，找个角落挂起雨衣，凤如雪原地跳了几下，驱了驱身上的寒气。 这才半蹲展开手臂，看女儿乳燕回巢般扑向自己，笑得格外满足。 单手抱着女儿，凤如雪开始清点战利品。 “这是什么呀？”楼依依又有些饿了，有些扭捏地指着地上的几个蛋。 “这是野鸡蛋。”凤如雪将鸡蛋放入热水里，看它们被咕噜的热水煮得滚来滚去，耐心地给女儿讲。 “好吃吗？”小孩儿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好吃呀。” 凤如雪有些好笑地看着女儿，但还是补充道：“不过依依只能吃一个鸡蛋，剩下的给爸爸好不好？爸爸受伤了，需要易消化的东西补充蛋白质。” “那都给爸爸，依依不吃了！” 小女孩儿懂事地说。 明显担心爸爸的情绪，压过了馋嘴。 凤如雪满足的笑了笑，安慰道：“爸爸吃不了那么多，依依就帮爸爸吃一个。” 楼兰庭刚醒来，就听到这句话，轻声笑了。 沙哑低沉的笑声，引起了楼依依的注意。 “爸爸！！”挣开凤如雪的怀抱，小孩惊喜地扑到楼兰庭身边，还注意没碰到他的头。 “依依。”楼兰庭还是没有多少力气，抬手摸了摸楼依依的头，又无力地放下。 头部的重伤并不是几片药就能解决的。 附带的副作用，像是脑震荡，晕起来都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好在他已经躺了一天，体力恢复了一些。 能说一会儿话了。 野鸡蛋煮熟，凤如雪捞出放凉，仔细剥皮后拿给楼依依。 “依依和爸爸一起吃。” 看了眼楼兰庭，凤如雪有些别扭，想不清楚自己该拿什么态度对他。 但被人救了一命的事，终究是事实。 “……醒了？”尴尬无言地开口。 “恩……”楼兰庭看向她，嘴角想勾起，却还是平了下去。 两人之间的隔阂，太多了。 楼兰庭甚至不敢奢望，凤如雪还愿意和自己说话。 如果有人曾经那样对他，听信谣言，傻子一样用尽一切手段对付她…… 楼兰庭都不会原谅自己。 被男人愧疚又悲伤的眼神盯着，凤如雪无力承受，只能匆匆走开。 处理自己带回来的野鸡。 杀鸡去血，去毛洗净。 用仅有的几个调味料，还有她挖回来的野山参，一起腌制半个小时，慢火炖上。 鸡汤的香气，连带着野山参的苦涩暖意，光是问一问就浑身舒坦的味道，逐渐充盈了整个木屋。 隔着屏幕虽然闻不到香味，但看楼依依馋嘴到迷醉的模样，韩导和几个警长都能想象，那香气有多么诱人。 “凤小姐，野外生存技能倒是挺不错。”警长还是那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如果忽略他滚动不停的喉结。 “不如，午饭咱们就喝鸡汤？”助理小姑娘实在忍不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立刻掏出手机点外卖。 韩导几人递来了欣赏肯定的眼神。 鸡汤祝好上桌，连肉带汤，肉汁软嫩，汤汁清淡通透，一口下去，满嘴幸福感。 足够三人美餐一顿。 就连楼兰庭被凤如雪扶起来，小心翼翼地喝了半碗去油的汤。 浑身热乎乎的。 看他额头出了些汗，凤如雪拿毛巾，顺手给他擦了擦脖颈锁骨的汗珠。 感受身上游走的粗糙触感，楼兰庭不自觉地红了耳根，眼神飘忽不定地看房顶，餐桌，甚至角落里的灰尘。 就是不看凤如雪。 啃着鸡腿的楼依依，看着爸爸别扭害羞的样子，早熟式地暗笑。 楼兰庭对上自家女儿揶揄的表情，红晕瞬间从耳根蔓延到了脖颈。 冷白皮的细瘦脖颈上，显眼的很。 “看什么呢？”凤如雪倒没多想，照顾伤患队友，对飞狼队长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顺着他的眼神，随意瞄了一眼。 这一眼不得了。 直接和屏幕后面几人对上了眼。 “监控……？”凤如雪猛然起身，大步走向摄像机。 惊得韩导大喊：“那玩意儿好贵的！别乱碰啊！” 第56章 直播吧！ 一把拉起微小的摄像机，凤如雪黑得滴墨的俏脸出现在屏幕上。 视觉上，监控室里的几位警长和韩导助理等人，就像是被巨人凤如雪包围了的小可怜们，下一秒就要被捏碎的感觉。 韩导已经快哭了，他揪着为数不多的头发哀嚎：“节目我不拍了，你别毁我相机啊！可贵了！我赔不起啊！” 本该安慰安慰顶头上司的助理，却呆愣地看着屏幕上的脸。 “这是怎么长得，也太好看了。”喃喃自语道。 几个警长闻声，不自觉地观察起凤如雪的小脸。 白皙细腻到没有毛孔的皮肤，五官大气张扬，又极具魅力。 微挑的凤眼活生生带出一股子风流。 因为生气而紧抿的唇角，带着引得人想要轻吻的粉白。 她是神最完美的造物。 警长不得不承认，美人当前，没人能幸免于难。 但这不是沉迷美色的时候。 凤如雪简单看了看，便认出这款相机：“n牌的未发布新款，防水防火，8k清晰度的全功能摄像，不便宜啊……” 这样的东西，可不像是木屋主人意外落在这里的。 “怎么了？”楼兰庭强撑着身体，半坐着问道。 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有人在拍咱们。” “什么！？咳咳咳！”楼兰庭气急，动的急了点，顿时天旋地转，无力咳嗽起来。 楼依依连忙放下鸡腿，颠颠儿地去给爸爸倒水喝。 凤如雪紧紧皱眉，怪不得昨天她刚进屋，就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好在她没有大意，给依依和自己弄了换衣间，应该没被拍下什么不雅的场面。 不过……她看向楼兰庭，她给这人换衣服时，可没遮没挡。 楼大总裁的‘贵体’，大概是被拍了个全乎。 凤如雪压下微翘的嘴角，还有些良心。 人家舍命就自己，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清白’。 手指勾了勾，翻出几个小镊子，就准备拆了相机。 找出里面的无线发射器，或许还来得及拦截视频。 却看到摄像机的内部的镜头，缓慢‘吱呀~’地挪动起来。 上……下……上……下…… 本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凤如雪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居然看懂了！ 这是摩斯密码！ 放慢5倍速版的。 “我……是……警……察……”凤如雪翻译出密码的意义，眼睛一亮！ 救援有望！ 不多废话，凤如雪连忙问道：“救援还有几天能到？” “一……周……” “太慢了，其他的还好说，我和楼兰庭都有不同程度的伤，撑上几天都是极限了，再不赶快救治，恐怕会留下永久性后遗症。” 她紧紧皱着眉。 尤其楼兰庭，必须赶紧拍脑片，仔细看看大脑损伤程度。 不容大意的。 屏幕后面的警长也紧皱着眉头，目前凤如雪一家的情况已经引起全国人民的关注。 央视频已经多次将这个新闻推上首页。 可以称得上是全民热点。 镜头又开始缓慢动起来，这次的句子比较长，凤如雪耐着性子慢慢看。 “可以直播，找周围群众帮助……”凤如雪重复了一遍，仔细思考。 这可能是她们最佳的选择了。 “稍等，我和家人商量一下。”她放下相机，走回楼兰庭身边。 沉思中，她没注意到，楼兰庭听到她用了‘家人’这词时，眼中爆发出明亮夺目的喜悦。 “楼兰庭，对面是警察，他们已经掌握了我们的地理位置，但救援需要一周后才能过来。你的伤势不容乐观。” 她仔仔细细地给楼兰庭解释。 “他们提议可以把视频直播公开，如果观众里有周围的居民，或者知道能让救援队进来的方法，咱们就能尽快获救。” 凤如雪实力了解楼兰庭的为人的，之所以讲的这么清楚明白，不过是明白他会有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 “我不允许！绝对不行！咳咳咳！”咳嗽到整张俊脸通红，楼兰庭还在强烈反对中。 “哎……”凤如雪无奈叹气。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人的死倔死倔的性格，但真碰上关键时刻，她还是觉得有够无理取闹的。 “不行，那你给我想出一个更好的办法？”她斜眼看去。 楼兰庭顿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要死要活地挣扎：“你当我是什么人，直播是我这种身份的人能干的吗？！” “把我当个废人了是？我现在就起来给你看看！” 摇摇摆摆地就要站起来，一个重心不稳，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眼看‘熊孩子’要摔，凤如雪眼明手快地扶住，翻了个白眼。 不耐地说：“在你能起来之前，意见都不被采纳。” 转头看向女儿，顿时换了一张温柔的笑脸：“依依，愿意直播吗？” 楼依依乖巧地扶着爸爸，歪了歪头看向她。 “直播？是什么呀？” 在直播兴起最快速的三年里，楼依依都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黑屋子，吃不饱穿不暖。 根本不知道直播是什么。 凤如雪笑容不变，轻轻摸了摸依依的小脑袋瓜儿，柔声说道：“就是通过那个相机，能让全国的人民都看到依依，陪着依依。” 楼依依闻言，眼睛一亮！ “那十三号也能看见依依吗？”她格外兴奋地问道。 ……一个被拐卖儿童，看到直播的几率，恐怕不会大。 凤如雪不想骗依依，她只缓缓解释说：“恐怕，依依的朋友会很忙，看不到直播。” 小女孩儿明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下去。 有些沮丧，但还是乖巧地说：“我愿意直播的，妈妈。只要能赶紧把爸爸和妈妈送到医院，依依做什么都行！” “真乖。”凤如雪抱着依依，亲了亲女儿柔软的发梢。 母女亲昵的模样，看在唯一反对直播的楼兰庭眼里，顿时刺眼许多。 “哼！”他眼不见为净，翻了个身过去。 凤如雪懒得理他这种幼稚的反抗，起身拿起相机说：“我们同意直播。时间就定在今晚9点。” 镜头缓慢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韩导喜出望外，一个电话喊起全节目组的宣传组：“开工啦！都给我起来，咱们节目有救了！” 当晚7点，薇博热搜空降话题。 凤如雪　《逃离城市》第二季 第57章 特别直播节目 逃离城市第二季官方薇博：与帝都警方　合作的第二季特别节目，将于今晚9点准时开播。 帝都警方：情况通报。 失踪人员凤如雪、楼兰庭和楼依依行踪已确定，但由于大雨阻碍，救援队无法靠近。 现向全国开启直播，号召全国观众群策群力，若有任何救援方法，或附近居民可提供帮助，请及时联系警方。 …… 消息已经发出。 全网沸腾。 评论：“天呐，总算找到了！” “凤如雪实在是太可怜了，好心疼啊。” “是啊，被自己捡回来的养女妹妹陷害，被丈夫怀疑，家也没了，现在居然还为了保护孩子失踪。” “直播赶紧开！让我们看看凤如雪的状况！” 尹芎刚发出这条评论，妹妹哭嚎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她连忙放下手机，走进妹妹的房间，不顾她疯狂挣扎抓挠的反抗，紧紧地抱住她。 直到妹妹平静下来。 安静中，尹芎看着妹妹皮包骨的小脸儿，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来。 抑制住哭泣声，她怕吵到妹妹，连忙走出房间。 妹妹是前几天被警方送回来的。 这是两年来，一家人终于再次团聚。 两年前，妹妹被拐卖时，尹芎还在上高中，一天回家，妹妹不见了。 从此两年，一家人为了找孩子，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尹芎也一边勤工俭学上了大学，一边利用寒暑假，全国各地地寻找妹妹。 在即将放弃希望时，好消息却从天降。 尹芎感激凤如雪，如果不是她坚持不懈的寻找女儿，帮助警方破获大莲山的大型拐卖集团，妹妹也不可能回来。 所以在听说凤如雪为保护女儿坠崖时，她几乎停止了心跳，每天急切地搜寻有关凤如雪的消息，期盼好消息又能传来。 直到今天警方通报，她才稍稍放心下来。 太好了，她还活着。 9点一到，尹芎立刻点开直播链接。 伴随着暴雨呼啸的背景音，凤如雪明眸皓齿地出现在屏幕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镜头。 她简单地打了招呼：“大家好，我是凤如雪，也是风如雪，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一直隐瞒身份的原因。”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关注，我们现在情况还好，物资还能撑几天，如果观看直播的大家有任何能帮助到警方救援的线索，请随时联系官方。” “那废话不多说，我先带着大家一起看看周围地形，顺便找一下明早的早饭。” 尹芎看凤如雪的状态不错，着实松了一口气。 接着更认真地看着屏幕，不敢错过一丝一毫线索，希望自己能帮到凤如雪。 观看直播的观众，也都是这种心情，直播的观看人数也在不停上涨，开播仅仅5分钟，观看人数已然涨到五千万人。 极高的热度，让韩导笑裂了嘴。 这观看人数，比得上去年台里跨年晚会了 那还是请了好几个流量明星才带得起来的热度呢！ 直播热度立刻惊动了水果台上层，为直播开通绿色通道，并确保直播正常运转的命令立刻传了下来。 所有同一时间抢流量的直播，都纷纷暂停下播。 呼吁观众关注凤如雪直播。 无数人涌进直播时，镜头前，就是无边磅礴的雨势，伸出手，在雨幕的阻隔下，都看不清手指的大雨。 摄像机被凤如雪挂在了脖子上，她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好在还能听见。 “虽然现在看不清，但木屋前面是一条溪流，后面是我们掉下来的峡谷。左右就是野生丛林了。” “今天，我就带大家一起去丛林里找找看食物，里面雨势也小一点，看得清楚些。” 镜头一转，巨树遮挡住一些雨水，画面果然清楚一些。 “呦，今天运气好。”凤如需惊喜的声音。 尹芎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画面里一只手快速一闪。 下一秒，凤如雪就拎起一只肥美的野兔，四肢还在猛烈扑腾，却逃不过猎人的手掌心。 观众：这是怎么抓到的啊！？ 眼睛跟不上凤如雪的手速，只能茫然地看着她熟练抽出一条麻绳，三下两除二绑得野兔不得动弹，扔到身后背篓里，继续向前。 接着发生的事，让观众几乎傻眼。 不光是手速，凤如雪极度熟练的野外生存能力，让她在暴雨的丛林里如履平地。 下能挖到两个手才捧得住的野生土豆，中能摘野果子，上能爬树采栗子。 不一会儿，背篓就满满的了。 观众们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担忧，到惊讶呆愣，最后变成了佩服。 “我觉得，她不需要我救援。” “这野外生存能力，在外面待个一年半载不是问题。” “你们快看树上！” 镜头里，凤如雪把摄像机放在树杈上，自己蹲在树根处不知在挖什么。 头上粗壮的树干上，一条绿油油的细蛇安静地盘旋而下，信子细长地吐露出来。 蹲在树根处的女人，好像没有丝毫察觉。 观众们急得不行，各种刷评论，却没有办法提醒她。 蛇越靠越近，凤如雪却还在兴致勃勃地挖地。 直到蛇背拱起，攻击几乎在不到一秒里突袭！ 凤如雪挖地的匕首，随手往后一划，头都没回。 匕首准确地卡住蛇嘴，在蛇身缠绕上来前，匕首横翻，顺着嘴角直直划去。 绿绿恐怖的蛇身，像是一切两半的黄瓜一样，完整地分成两半条。 神奇的，血居然都没来得及流出。 凶残的始作俑者则找了张大叶子，仔仔细细把匕首擦了擦，才把摄像机重新拿起来。 还是那种温温和和的语气，随意地说：“别怕，没毒，但也不好吃。” 听得观众一阵寒颤。 “大佬受我一拜。” “所以武功是真的存在的。” “我就想问，刚才她挖啥挖得那么认真？” 凤如雪仿佛能听到观众提问，拿起刚刚挖的一小节树根。 边走边解释：“这是野枣树根，味甘，性温。对外伤出血蛮好的。” 回到木屋，将野兔稍微松绑，但还是绑住后腿，让它没办法伤人，才递给楼依依随便玩儿。 她则手法利落地将栗子剥壳入水，慢慢炖煮。 香气扑鼻。 第58章 救援线索 刚刚挖到的枣树根也拿出来，洗净去皮，切块备用，把煮熟得软烂的栗子捞出来放凉。 栗子水过滤三次，确定没有杂质后，再加入树根块继续炖。 直到树根软烂，栗子枣根水散发出又香又苦的清香味儿，便做好了晚间饮品。 分好三杯，叫上玩野兔玩得很开心的女儿。 将楼兰庭扶起来，三人一人一杯，坐在暖呼呼的床垫上，配着屋外哗啦啦的雨声。 一口一口地啄饮。 摄像机被放在不远的桌子上，静静地拍摄这安静温馨的一幕。 雨声，三人，温暖。 喝完水，楼依依有些坐不住，想去和兔子玩，却还是乖巧地坐在爸爸妈妈身边。 眼神却不自觉地往兔子那边飘。 凤如雪看在眼里，暗笑着说：“栗子挺香的，已经煮好，明早就可以炖肉吃。” 一听有肉，楼依依的大眼睛一下就亮了。 可凤如雪下一句，立刻让她纠结了起来。 “可是，依依这么喜欢这只兔子，不如咱们就别吃它了，只吃板栗怎么样？” 板栗量少，三人分一定会不够吃。 可是兔子也好可爱…… 小小的女孩儿就这样纠结了起来。 苦恼的可爱模样，让楼兰庭心里柔软不已，还没等他开口安慰。 楼依依已经结束了纠结，坚定地开口：“妈妈，晚上我能和兔兔一起玩儿吗？” “为什么？” 女孩儿笑得可爱：“想多给它喂点草，兔兔明天就更肥一点了！” 听到这个回答，楼兰庭心中可爱心软的女儿形象碎成了渣渣。 观众：‘哈哈哈哈！’ “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哈哈哈哈！” “不是在纠结吃不吃，而是在纠结怎么吃哈哈哈哈！” 凤如雪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哭笑不得地答应：“那就交给依依啦。” “恩！！”小女孩接受了巨大任务，立刻跑到门口屋檐下，拔了几根草回来。 凑到躺尸的野兔身边，低声哄劝：“兔兔呀，你快点吃呀，这是最后一顿了。” 观众都笑歪了。 “野兔：礼貌吗？” “最后一顿哈哈哈哈。” 野兔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成为三人盘中餐。 见到新鲜的小嫩草，张开三角嘴唧唧地吃了起来。 楼依依蹲在一旁，乖乖巧巧地喂。 画面暖心。 观众说：“这样的生活，我也想去。” “感觉不需要救援，他们可以住一辈子。” 包括尹芎也是这么想的。 可镜头里的下一幕，就让他们的心揪了起来。 凤如雪喝过热饮，先是让楼兰庭侧躺下，仔仔细细检查他脑后的伤势。 小心翼翼地拆下纱布。 后脑处短短的发梢里，藏着巨大又狰狞的伤口，血肉模糊。 血是止住了，但伤口长时间暴露，无法缝合的话。 后果不堪设想。 在观众倒吸冷气时，凤如雪手脚利索地给他换药，重新缠上纱布。 看楼兰庭佯装没事人儿，重新躺下时却额头冒汗，唇色发白。 凤如雪就能想象他有多疼。 暗暗叹了口气，她顺势把左小腿的裤管撸上去。 露出细白的小腿，和那狰狞的青紫红肿。 “天啊！这是怎么了？” “骨科医生，看腿部异样弯曲，可能是骨折了。” “这得疼死了，你看她脸都白了。”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啊，出门的时候完全没看到有异样。” 凤如雪忍着头，脖颈上满满都是汗珠。 用砍回来的竹子做成夹板，用力绑在腿上。 保持固定，以免加重伤势。 三人里，她是唯一能出门寻找食物的。 凤如雪深知，想撑到救援来。 她绝不能倒下。 惨白的小脸，贝齿紧咬下唇，生理性泪水夺眶而出。 但她的神情却看不出多少痛苦。 观众的心瞬间被戳中。 “她是为了不然孩子和楼总担心，才一直装没事的。” “一看就好疼啊，怎么忍下来的。” “好心疼。” “看的我心里都发颤。” “救援队赶紧来！快让他们去医院啊！” 两个大人若无其事地处理好伤口，楼依依也刚好喂饱了兔子。 凤如雪拿起摄像头：“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了。明天早上9点开播哦。” 毫不留情地扣掉镜头画面。 另一边的韩导也连忙切断直播画面，观众立刻隔着屏幕哀嚎。 “我还没看够！” “又帅又美，甚至还自带战损风的小姐姐，谁能不爱！” “话不多说，我要看看有没有朋友认识他们的被困地。” “对啊，最要紧的是先把人救出来。” 薇博热搜榜： 凤如雪到底在哪里 寻找大莲山居民 凤如雪直播 凤如雪受伤 楼依依　最后一顿 楼兰庭　傲娇 …… 短短两三个小时的直播，相关话题直接屠榜了热搜。 韩导和水果台领导笑得合不拢嘴。 流量疯狂涌入。 原本不关心娱乐圈的人，也被大型拐卖案破获吸引过来，再了解到凤如雪为人优秀，曾经顶级名媛跌入谷底，还能凭借自己的聪明智慧成功复仇，找回女儿这种玛丽苏小说情节。 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直播的第二天，一项活动上了当天头条新闻。 帝都，各大主要商业圈街道，同一时间都出现了快闪游行。 新闻配图中，游行队伍打头的是一个年轻女大学生。 她面容坚定，手里高高举着纸板，上面写着：我的妹妹回家了，希望凤如雪也能早日回家。 其他游行者分别举着：请关注凤如雪救援事件 请大莲山居民提供救援线索 等等。 这些家人被拐卖，如今因为凤如雪的善举，才能得以团圆的家人。 自愿参加游行，呼吁群众积极提供线索，早日救回他们的恩人。 全社会响应度极高。 很快，一个小姑娘的电话，为救援队提供了一条蹊径。 “我是从下在大莲山长大的。峡谷下面的溪流我曾经去过。”她犹豫地说，生怕给救援队添了麻烦。 严肃的警长亲自接听电话：“您放心，您提供的任何一条线索，都会有非常大的价值。” “好。其实那条溪流下面，是连通一个矿洞的。那个矿洞很长，另一端应该是没有下雨的。或许你们可以从那里进去。” “太好了！”警长惊呼。 第59章 生命危险！ 放下电话：“立刻联系救援队，考察矿洞隧道！” “是！” 当晚，救援队就赶到了矿洞口。 几番检测和检查，都能确保救援风险较低，且不受雨势影响。 警长当即决定：“立刻救人！” 几名训练有素的潜水员打头，后面跟着救援队，一个接一个地浅入水面。 另一边，已经是第三天直播，按照惯例下播的凤如雪，突然发现镜头又开始有规律地“点头”。 她缓慢翻译出意思：“救援队……在路上了？！” 惊喜的楼依依蹦的老高：“妈妈，咱们能回家了吗？！” 楼兰庭闻言，也露出浅浅的笑意。 目光温柔地看着妻女。 凤如雪没空开心，她皱紧眉头，问道：“外面雨还很大，救援队从哪里进来？” 韩导控制镜头，一上一下地缓缓说明：“溪流连通矿洞，避雨。” 原来如此。 凤如雪立刻套上雨衣，在溪流边观察。 果然有一处小型旋涡。 说明地下水是连通外界的。 话不多说，她连忙回屋，给楼依依和楼兰庭两人套上合适的衣服。 可能需要潜水很久，太厚重的衣服会吸水过多，增加负担。 行李都不需要，凤如雪在腰间别了把匕首，就准备妥当。 听到外面的动静，凤如雪连忙开门看去。 溪流里果然陆续冒出几个人影。 三名潜水员首先冒出来，看到凤如雪顿时眼前一亮！ “凤小姐是，您三位没啥事儿？”打头的矮个子潜水员过来问道。 后面两个潜水员则在帮助救援队一一上岸。 凤如雪看在眼里，心里踏实了些。 “状态都还好，麻烦你们了。”她眼神一转，注意到其他两名潜水员和救援队成员，左胳膊上臂都有类似的划痕。 不足以伤到皮肉，但衣服都有类似损伤。 打头的矮个子潜水员却没有。 或许是经验丰富的老潜水员，凤如雪没有多问，但疑惑还是压在了心里。 事不宜迟，在救援队的帮助下，凤如雪三人套上了氧气装备，确认路线后。 每人身边都跟着一名潜水员，以防不测。 凤如雪身边跟得就是矮个子潜水员。 她多个了心眼，颇为仔细地检查了下氧气装备，确认无误后，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也许是她太多疑了。 容不得休息，雨势越来越大，几人连忙依次潜下水。 顺着地下水道向前游去。 光感逐渐消失，水压越来越大。 耳朵明显的嗡鸣和胸膛的压迫窒息感，让人不禁开始紧张。 五感里失去了视觉、听觉和嗅觉，凤如雪的触觉和第六感突然敏感地发挥了作用。 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在她前面带路的挨个子潜水员，动作有些奇怪。 水流带给她奇怪的信息。 无法说话，她只能尝试往前游，试图超越潜水员。 但无论她如何尝试，都被矮个子潜水员一一挡住，逼她始终处在队伍最后一名的位置。 鬼都能看出异常了。 但此时，她必须保持冷静，才能预防任何不测。 眼看即将游到矿洞出水口。 借着微弱的光亮，凤如雪集中所有注意力，没有放过前方潜水员任何一个动作。 直到她清楚看见，在前方队伍已经游过的必经之路上，墙壁最上方，有一个小小的触发器！ 炸弹？！ 凤如雪瞳孔紧缩，尤其在她看见矮个子潜水员突然爆发，以极快的速度靠近触发器！ 那一刻，所有事务在她眼里，仿佛都放慢了…… 她异常冷静地拔出腰间匕首，用尽所有力气向前猛扑，手高高扬起，将眼前的脚蹼狠狠钉在墙壁上！ 突然受到阻力，矮个子潜水员反射性回头，发现自己的脚动弹不得！ 目眦欲裂地看着凤如雪从身边游过！ 看他还想伸手抓住自己，凤如雪右膝盖猛地一提，直直磕在他下颚上。 “唔！！”潜水员猛地捂嘴。 咬舌的疼痛，可是会致死的。 凤如雪不再耽搁，迅速跟上前方队伍，顺手还将触发器摘了下来。 “老大呢？”看凤如雪先爬出水面，其他两个潜水员还不明所以地问。 他们在问那个矮个子潜水员去哪儿了。 凤如雪仔仔细细观察他们的表情，确认这两人真的不知情。 危险地眯了眯眼。 在所有人左臂都被划到，却只有矮个子潜水员毫发无伤时，她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 如果都是第一次走这条潜水线路，受伤情况应该是一样的。 除非，他早就提前来踩过点。 看来，是有人想让自己消失。 能如此精妙地安排好一切，甚至买通官方雇佣的潜水员，只为了要她的命…… 恐怕就连提供线索的情报，都是幕后之人故意安排的。 她讽刺地勾了勾唇，如此恨她入骨，不给些教训，还真以为她凤如雪好说话？ “先出去。”凤如雪拉着楼依依，给楼兰庭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矿洞。 两名潜水员还有些犹豫，但因为信任老大的能力，并没有多想，而是跟着走出矿洞。 直到所有人走出了有一百来米，确认没有危险后。 凤如雪在袖子的掩饰下，手指一按…… 轰隆隆！！轰隆隆！！ 矿洞……塌了！？ 果然。 凤如雪冷眼看着坍塌的矿洞，如果她在水下中计，被潜水员故意留在最后的位置，现在被矿洞压在下面的，恐怕就是她了。 在氧气不足，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她的死亡率几乎接近百分之百。 “老大！！”两名潜水员猛然回身，看到矿洞坍塌，几近绝望地大声喊道。 在救援人员的阻拦下，他们无法靠近还在坍塌的矿洞，只能无助地流泪哭喊。 凤如雪看在眼里，心里却并无太大波动。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现在死的就是她。 没必要感觉愧疚。 但，该调查的还是要问。 努力挤出一副悲伤焦虑的模样，凤如雪问那两个潜水员：“矿洞怎么会突然塌了呢，你们来之前没有检测检查嘛？” 他们无力地流着泪，百般不解地说：“检查了啊，一点问题都没有呢。矿洞主人还特意交代我们说，反正都废弃了，不要在意矿洞，救人最重要。” “哦？矿洞主人？”凤如雪引导着问。 “对啊，老大好像和矿洞主人很熟，叫他大哥来着。” ……大哥？ 凤如雪猛然想起，她曾经跟踪黄莹莹和帽衫男，在他们口中听过这个称号——大哥。 这个大哥，有可能就是大型拐卖案的幕后老大。 此时应该被警方逮捕，怎么还有空来害她呢？ 第60章 人为车祸 被警方安全送回楼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归来的氛围中。 凤如雪却愁眉不展。 她被人追杀刺杀不是一次两次，自己早就习惯了。 但一想到现在身边有大宝小宝，还有依依在，一想到孩子们会有危险，她的心就无法安定下来。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楼兰庭坐在轮椅上，他还需要一段时间静养。 但楼家还需要他打理，只能强撑着起来工作。 凤如雪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只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你照顾好依依，我出门一趟。” 手腕却被男人拉住。 抿了抿唇，凤如雪无奈回头：“什么事？” 经过一起共患难，再加上身份揭穿，真相大白。 凤如雪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楼兰庭。 尴尬得很。 说到底，两人都是受骗者。 但要说冰释前嫌…… 凤如雪承认，她做不到。 看到她为难的表情，楼兰庭心里有些难过。 男人眸光微敛，眉头轻蹙，一贯冷淡的面容上，居然显露出像是被抛弃的幼犬样的可怜表情。 他低声开口：“那你，还回来吗？” 颇有些卑微哀求的意味。 凤如雪不想承认，自己居然心软了一瞬。 狠下心挣开手腕，看到男人嘴角下压，更加可怜兮兮的样子。 不自觉地说：“依依还在，我不回来，能去哪里。” 说完，她倒是自己别扭起来，转身就走。 没看到身后的男人，格外柔软的眼神：“如雪，晚上回来，我们谈谈。” 气势汹汹出门的女人，给他的回应就是，一个不回头的背影。 觉得自己落荒而逃有些丢脸，凤如雪走进车库时还有些脸热。 随便挑了辆低调大奔，坐进车里，打火前她手突然停下。 以防万一地下车检查了一圈，甚至多疑地打开车前盖看了看引擎。 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凤如雪才松了一口气，开车离开。 或许是她想多了，但惜命永远是她撑了这么多年的秘诀。 第六感，有的时候就是最准的。 以免夜长梦多，凤如雪带着那个炸弹触发器，直奔警局。 开到警局附近的路口，凤如雪拨通了警长电话：“周局，我快到了。” “好嘞，我找局里小孩儿接你一下，辛苦你了啊，还特地跑来录口供。” 周局是全权部署营救活动的警长之一，明明一脸严肃，实际上却是个温柔细心的中年妇男。 凤如雪眼睛盯着道路，微笑回答：“是我该做的，还没感谢……” “嘭！！！！” 一声巨响！ 周局焦急的声音传出：“如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半晌没有回复。 周局心里的不安感猛然涌起，生怕出了什么事，快速起身跑出警局。 打眼一看，不远处的路口人员攒动。 “让让！让让！警察！”他挤进人群最里圈，看到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再环顾周围，尸体不远处还有两辆相撞的大货车和大奔！ “如雪！”他手都抖了。 “周局，不是我。”凤如雪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刷地回头，看到凤如雪毫发无伤地站在自己身边，周局提起来的心，才缓缓放下。 凤如雪没多说，径直走过他，来到地上的尸体旁边。 车祸已经惨烈，货车司机从前车窗直接撞出来，当场死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局暴怒，这可是警察局门口，发生这种惨剧，就是在打他的脸！ 几个民警刑警已经跑来维护现场，愣头青看到凤如雪，还不解人意地赶人：“无关人员离现场远一些哈。” 凤如雪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尸体身上，愣头青推他的手，被她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 “诶？你怎么回事……”愣头青本还想发作，但当他看到凤如雪脸上的表情时，却把抗议咽了回去。 无他，实在是她的表情，过于凶恶了。 杀意从她的凤眸里毫不掩饰地流露，绷紧地下颚线，显示她此时到底有多生气。 “那辆车，是我的。”凤如雪头也不抬，指着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大奔，冷冷说道。 愣头青傻了。 这……她是咋活下来的？ 凤如雪转身看向周局，面色冰冷如霜：“周局，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周局一愣，紧皱眉头说：“走什么走，你可是当事人，口供还没录了，更别提之前的拐卖案的口供了。” 凤如雪冷笑，两步凑近周局，耳语低言：“周局，今天我敢录口供，晚上笔录员就能遭遇不测。有人想阻止我录口供，甚至不惜在警局前示威。” “！那我更不能让你走了！”周局一惊，连忙拉住凤如雪的手臂。 他不能眼睁睁看她回到充满未知的危险中去。 “周局，我孩子还在家里的。”凤如雪不容置疑地说。 “他们杀不死我，但如果我录了口供，没人能保证我的家人也没事。” 挣开胳膊，凤如雪恢复了以往的淡然，但她的目光却满是震怒。 威慑力几乎毫不顾忌地四散开来。 哪怕位高权重如周局，也不免心惊后退。 周局知道，无论幕后之人是谁，他们都惹了最不该惹的人。 凤如雪不再多话，而是从愣头青那儿抢了副手套，爬上货车驾驶座，四下翻看起来。 “诶诶，别破坏现场啊！！”愣头青站在车旁，扯着脖子喊。 没有手套，他不敢上车。 凤如雪不理，而是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细节都记下，才下了车。 愣头青不依不饶：“你上去干嘛啊，要是破坏证据了怎么办。” 把手套扔回给他，凤如雪沉声说了一句：“他没喝酒。” 便转身离开了现场。 愣头青挠头：“什么意思啊？” 周局看着自家不开窍的下属，无奈解释：“货车行驶轨迹上，没有急撒车痕迹，司机又没喝酒，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闻言愣头青一愣，低头看向面目全非的尸体，他干涸地张嘴：“这么快的速度冲过来，还不撒车……他是，想要凤如雪的命啊！” 走远的凤如雪活动了下扭伤的手腕，刚刚紧急关头，她猛地跳车才逃过一劫。 手机响起，她拿到耳边：“谢导？” “如雪，赶快来下片场！” 第61章 影后顶缸 “欢迎平安回来！” 紧赶慢赶到片场，从没听过谢导如此急迫的要求，凤如雪用最快速度回来。 普一进门，就被欢呼和彩带扑了满脸。 “……谢导？”凤如雪抿唇，无言地扯下满头的彩带。 在围着她欢呼雀跃的人群里，找到谢导。 谢导笑着上前，将这个担心了好久的人儿装进眼睛，手上却谨守礼仪，轻轻握了握凤如雪的手。 轻声道：“欢迎回来。” 面对整个剧组纯粹的关心，凤如雪无法保持冷漠。 她感激地点头：“谢谢大家，我没什么事，明天就能回来继续拍了。” 谢导哪能让她这么累，连忙说：“不必急的，你的戏份我都往后挪了。” 《间谍》这个大女主剧，女主的戏份几乎排满全季，怎么往后挪？ 或许是看出凤如雪的疑惑，谢导解释：“来，给你引荐，庄蓓，庄影后。” “蓓姐，这是凤如雪，最近正火呢。” 站在凤如雪眼前的，正是全国影迷都会认识的一位女性。 庄蓓，年少出道，成绩斐然。 本就倾国倾城的容貌，再加业内惯为夸奖的敬业和专业，不炒作被不曝光，非拍摄期间几乎从不出现在观众视线里。 作为一股清流，庄蓓在演艺道路一帆风顺，刚年过三十，已经收获了几乎所有重量级奖项。 “凤如雪我当然知道，小谢你是当我不上网吗？我还没那么老。”庄蓓一身朴素布艺，妆容打扮竟是《间谍》里，女反派邹情的样子。 谢导连忙赔笑：“我哪敢啊，蓓姐。” 他连忙给风如雪解释：“蓓姐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来救场的。黄莹莹直接被抓进去，你又失踪。薛亮那边除了对手戏，把能拍的都拍完了。” “小谢和我说片场每天都空着，光浪费场地租金，就求到我这里，让我给顶个空。我这不就来了。”庄蓓接上话，语气大方自然。 手直接伸到凤如雪跟前，颇负盛名的影后主动先打招呼：“所以，宋轻暖，以后就是我陪你过招了。” 明明和黄莹莹一样的服装妆容，不同人的表现力几乎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区别于黄莹莹的小家子气，庄蓓仅仅几个细节动作，就能将邹情的狠毒多谋，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愧是影后。 凤如雪心下暗自点头，微笑着伸手回握：“那就多多指教了，邹情。” 本来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凤如雪不经意地低头。 视线从庄蓓光洁细瘦的手腕上飘过，一个刻在手腕内侧，小又简洁的刺青，让她笑容一僵。 在庄蓓看向她前，那瞬间的僵硬，又像是幻觉一样消失了。 自然无比。 打完招呼，凤如雪受谢导和庄蓓邀请，还在片场坐了一会儿。 稍微对了对后面的戏份，和需要补拍的镜头。 庄蓓的助理就大包小包地进来：“大家辛苦了，蓓姐请大家喝奶茶。” 冰冰甜甜的奶茶，缓解了炎热下午的憋闷。 因为黄莹莹做的孽，他们还得重拍镜头，其实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庄蓓这一手儿，可揽了不少人心。 尤其她还亲自上手，挨个发放：“摄影小哥不爱喝甜的，我给你点的金桔柠檬……” 几乎记住了每个工作人员的喜好。 发到凤如雪这里时也是，庄蓓自然地递来一杯冰美式：“不加糖不加奶，双倍浓缩，多冰，对？” 轻轻挑眉，凤如雪没有多问，而是扬起一抹单纯感谢的微笑：“谢谢蓓姐。” 一副没心眼儿的样子。 庄蓓看了看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满意地微笑，转身离开。 看她走远，凤如雪和谢导打了声招呼：“谢导，我就先走了，拍摄安排之后发我就行。” “哦哦，好。回去路上小心，要不……我送你？” 谢导犹豫，最后还是问了出口。 “不用了，谢谢。”平淡又礼貌地拒绝。 看着凤如雪毫不留恋的背影，谢导抓了抓长发，苦恼地叹了口气。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庄蓓不着痕迹地露出思索的表情，稍后便自然地接近谢导。 “小谢，一会儿拍完，一起喝一杯？” 谢导毫不怀疑地答应下来。 …… 另一边，郊区自建房里，凤父凤母带着大宝小宝开心地学小提琴。 大宝发挥出天才般的天赋，绝对音感都是基础，在凤母演奏一次，他便能随手重复下来。 惊得凤母直呼：“大宝合该继承我的衣钵！” 凤母作为国宝级小提琴手，见过无数同行，好的坏的，优的劣的。 她居然无法想到任何人，能和自家孙子有同等的天分。 反看小宝，那在键盘上务必灵活的小手指，搭在琴弦上，居然僵硬地像根木头。 吱嘎吱嘎的锯木头声，一次次传出来。 凤母都心疼自己的小提琴。 认清各有各的天赋，凤母安慰小宝：“没事，咱们学别的啊。” 安慰地极其敷衍，下一秒就转身带着大宝：“走，咱们再拉一遍！” 凤父看在眼里，生怕小宝受挫：“小宝没事，跟着外祖父学练字，肯定比外婆教得好！” 可一看到小宝的表情，一副松了一口气，总算不用被折磨的样子。 他哭笑不得的发现，这孩子只有坐在电脑前，运筹与千里之外时，才是真正的开心。 隔辈亲的四人开开心心地玩闹时，房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周围邻居没有这么不懂礼貌的。 凤父暗想，示意凤母和大宝小宝退后，他脚步轻轻地靠近猫眼儿，看向外面。 只见一位凶神恶煞，脸上带疤的壮汉，不耐烦地等在门口。 甚至还开口威胁：“老子都听到你脚步声了，赶紧开门！” 凤父一惊，紧张地开口问：“你是谁，找我们干嘛？！” 他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可不敢轻易开门。 门外的老狼听见是老人的声音，明显一愣。 他拿出手机，检查了下地址，才犹疑地问：“这儿是xx村xx号楼201？” “是啊，你到底有什么事。”凤父紧紧握着门把，生怕有什么意外。 老狼挠了挠头，也有些懵逼：“是凤如雪让我来的，给了我这个地址，让我保护你们。” 他还以为是什么商业合作伙伴，但听声音明显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这什么情况？ 小队长这是把他派给谁了？ 第62章 毁约 连忙给女儿打了电话确认，收到肯定回答，凤父连忙羞愧地把老狼引进屋：“你看这事儿闹得，快进来快进来！” 被拉进屋的老狼，头皮都麻了…… 他刚刚，是砸了未来老丈人的门吗？ 艹！道上的黑面佣兵王，头一次觉得自己身上藏着的这些刀枪棍棒暗器匕首，居然没有一个能在上门拜访时用得上！ 心里：艹！ 面上：乖巧jpg …… “爸。” “对，是我派去的。” “不用担心，是我多年的伙伴，是个好人。” “怕什么，不麻烦，随便使唤。” “恩，那我挂了。” 简单说了几句，凤如雪放了电话，继续直视前方审判庭。 楼兰庭坐着轮椅，在她身边。 听到她的电话，皱眉侧过头来：“凤总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和我说，我能帮你。” 那个多年的伙伴，说得那么亲密，听得他火大。 凤如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简单说道：“没什么。” 楼兰庭还想再说什么，就被法官商讨后回庭打断。 “庭下疑犯黄莹莹及其他共犯，现在宣布法庭判决结果……犯人黄莹莹死刑并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黄莹莹终究还是为了她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凤如雪坐在庭下，眼看黄莹莹听到宣判结果，哭嚎挣扎的样子。 心里却意外地平静。 报复的快感，反杀的喜悦，她早就体会过了。 来看黄莹莹宣判的唯一目的，是想弄清一件事。 凤如雪看了看满脸纠结复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楼兰庭，起身走向周局。 “周局，”她坐在周局不远不近的空座上，直视前方，“别看我。” 她提醒。 周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监视她，在确保安全前，凤如雪不能冒险。 “恩。”周局明白。 “黄莹莹怎么会这么快宣判？”风如雪皱眉问道，“我和楼兰庭都还没录口供。” 哪有关键证人不提供口供，就宣判的案子？ 周局也是一知半解：“我知道的不多，听说是黄莹莹他们本来死不开口，但却突然全交代了。每一条证据链都连上了，说是没有任何漏洞。” “怎么可能……”凤如雪皱眉。 “我觉得也不可能，但确实找不到任何问题，民众呼声又高，冤枉肯定是不会有，上面就下令赶紧判了。” “那，他们有没有提及一个叫‘大哥’的人物？”凤如雪轻声问道。 心提了起来。 “没有，没有这号人。”周局看过笔录，非常确定。 “那他们是怎么交代，如何害死老楼总夫妇和拐卖依依的？” 没有背后黑暗力量，靠黄总和黄莹莹两个局外人，怎么可能做到？ 周局啧了一声，他愧疚地说：“这事关案件机密，我不能和你说啊，如雪。” “没事，辛亏了，周局，之后我自己来就行了。” 凤如雪若无其事地起身离开。 身后，张特助推着楼兰庭跟上。 “如雪。”楼兰庭喊住她。 凤如雪回头。 男人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张特助递过来的手机打断。 电话那头的人非常焦急，声音大得穿透了电话。 仅仅几句，楼兰庭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好，我马上到，你让他去会客室等。” 放下电话，楼兰庭急匆匆留下一句：“以后有事，先找我。” 转身就走。 凤如雪轻蔑地呵了一声。 倒是一如既往地自说自话。 摇了摇头，她坐上车。 jack已经等在副驾驶上。 “snow，你让我查的‘大哥’，像是一个鬼魂，根本查不到他的任何信息。”金发碧眼的男孩儿难得紧皱着眉，颓废地说。 他很内疚，帮不上自己小雪花的忙。 凤如雪早有预料，她摆摆手：“不用在意，我本也没妄想能这么快抓到他。” 能这么轻易逃过司法审判，没有些底牌是不可能的。 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战争。 凤如雪想到水地的炸弹，和那辆彻底报废的大奔。 心里又添了个词。 这会是一场危险，又漫长的战争。 好在，她已经有了些线索。 “jack，查那个货车司机和庄蓓，看他们的行程有没有过重合。”凤如雪目不斜视地开车，警惕性比从前高了不少。 jack应声答应，随口问道：“上次给楼氏集团搞破坏，我一直没收回监控，这两天有人居然有人模仿我的操作，恶意收购股票，我要给他添把火吗？” 搞垮楼氏，是凤如雪曾经的一个小目标。 jack本期待听到肯定回答…… 没想到凤如雪想起晚上约好的对话，犹豫了下说：“再等等，看住收购，别崩了盘。” “……！”震惊地看向凤如雪，jack敏感地差距到，凤如雪对楼兰庭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 是在他们坠崖后，发什么什么吗？ 不敢直接问，jack只能低沉地“恩”了一声，不再说话。 没察觉金发大狗狗有什么异常，凤如雪把他送回酒店，自己回到楼家。 楼依依已经在门口翘首以盼好几个小时了。 看到妈妈回来，连忙嗒嗒冲上来。 张开手就要抱抱。 凤如雪失笑，连忙弯腰抱起女儿，摸了摸她暖烘烘的小脸，才安心地说：“身体还没好，别出来着凉。” 依依摇摇头，双马尾跟着晃：“不会的！依依身体可好了！” “乖，听话。”凤如雪送上一个揉揉头。 成功获得女儿的保证。 “妈妈，外面有好多叔叔啊。”楼依依赖在凤如雪身上，指着几乎团团围住楼家的飞狼佣兵们。 凤如雪没有多说，只简单哄着：“是妈妈认识的叔叔，来帮妈妈保护依依的。” “哦？”楼依依眨巴眨巴大眼睛，在楼家这几天，把孩子养的不错。 她可爱地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观察佣兵们，充满好奇。 “好帅哦……” 凤如雪没听见，只起身做饭：“晚饭爸爸说要回来吃，依依等爸爸一起开饭，好不好？” 揉了揉有些饿的肚子，觉得还能忍，依依乖巧地说：“恩！等爸爸一起吃饭！” 可惜，直到天色彻底黑下去，楼兰庭的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饭菜渐渐凉透。 凤如雪无言起身，给依依重新热了饭菜。 哄着说：“吃，咱们不等爸爸了。” 楼依依抬头，看了看妈妈的表情，瘪了瘪嘴说：“妈妈别难过，以后咱们不和爸爸一起吃饭了！” 爸爸是坏蛋！不遵守承诺！ 凤如雪一愣，她……难过了？ 因为楼兰庭像过去一样，完全不在乎和她的约定？ 回想起自己有多少次精心准备的生日宴，结婚纪念日，在家满心期待的等他。 苦等到深夜，才敢小心翼翼地拨通电话，除了打不通，就只有一句解释：“我很忙，挂了。” 冷漠的断线忙音，是凤如雪曾经最熟悉的声音。 她和楼兰庭之间，最熟悉的沟通，居然就是这样的。 猛然回忆起过去，凤如雪几近自嘲地说：“依依说得对，以后啊，咱们再也不和爸爸一起吃饭了。” 第63章 放过妈妈吧 凤如雪想起那晚，她向爸爸倾诉。 那时凤爸说得对，无论误会有没有解开，如果楼兰庭不改变，他们之间，总归不合适。 第二天早上，楼兰庭疲惫到家。 刚一进门，便闻到了香甜的烤餐包的味道。 那是凤如雪的拿手烤甜品，黄油和牛奶的融合，满满都是甜蜜温馨的味道。 到底有多久没有闻到这股香甜，楼兰庭都不记得了。 记忆里，这股味道总是在的，可从三年前，却一起消失不见了。 楼兰庭不知道，他居然如此怀念想念这种味道。 浑身的疲惫和焦躁，仿佛都在香气里飘散不见。 他挥了挥手，示意张特助回去休息，自己则亲手控制轮椅，走进楼家。 绕过玄关，餐厅中式圆桌上，凤如雪和楼依依笑意满满地吃着早饭。 焦糖色的阳光流连在她们的黑发上，或许和楼依依还有些许枯黄的短发更合适？ 楼兰庭心想，不然他怎么会有冲动，想去吻一吻她们的头顶，再和她们安静地坐一会儿呢？ “如雪，依依。”他几乎呢喃着叫出他生命中，最爱的两个女人的名字。 一瞬间，那份完美温暖的画面被打破了。 风如雪放在喂食的餐叉，温柔地笑容猛然变淡，疏离又礼貌地看向来人。 “楼总。” 两个字，一句话，几乎能打碎一个男人的心。 楼兰庭愣住，不自控地向前几步，像是没听清一般：“你叫我什么？” 女人不答话，只低下头，吃完了最后一口，起身离开。 路过楼兰庭身边时，淡淡说了一句：“这两天，我会带着依依搬走。” “等等，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兰庭不明白，他们的关系明明缓和了不少，这女人到底在发什么疯！？ 敏捷躲过楼兰庭伸来的手臂，凤如雪低头讽刺般说：“楼总，就别学韩剧那套动手动脚了，咱们好聚好散。” 伸手抓了个空，楼兰庭闻言，几度被落了面子，再也忍不住脾气！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别再闹了，我很累！” “累？”凤如雪荒唐地反问，“你什么时候不累呢？” “恋爱的时候，你很累，所以我每天陪在你身边，端茶递水，凤家大小姐活成了跟屁虫。” “结婚的时候，你很累，所以我全程负责婚礼安排，就连领证都是你抽空从公司出来，陪我去的，派个队你都不耐烦，催催催，半个小时你就要走。是我求你，再不领证，依依都要出生了！” “结婚以后，你很累，一周能在家一天就不错了。爸妈的生日，公婆的生日，就连依依的生日你在过一回吗？啊！？” 凤如雪没想到自己会在这时候爆发，可能是生命被威胁的压力，也可能是长久积累的委屈。 她非得一次发泄出来不可。 不再假装坚强，不再装作一切她都不在乎。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十多年的感情，一点一点被眼前的男人消磨殆尽，她就算不爱，至少还有恨！ “你当然累了！”凤如雪怒声道，“谁他妈不累呢！你当活着那么轻松的吗？” “因为累，就可以当做一切的借口吗！？” 你知道我受了多少伤，才能活到现在吗！？你以为，我一出生，就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吗！？ 那是我熬过无数痛苦，才能变得坚强到，不怕被你伤害！ 最后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她怕说出口的一瞬间，声音是抖的。 凤如雪狠狠侧过头，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 这么多年，她自己熬了过来，有没有他，都一样。 深呼吸几次，才勉强恢复了平静。 她不再看他，只坚定又平静地说：“再过几天，我和依依就会搬出去。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楼兰庭，劳您大驾，来送送依依。她还是认你这个爸爸的。” 说完，她就不再回头地上楼了。 没机会说出一句话的楼兰庭，就呆愣地看她走远。 想拉住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不知道是不是自尊心作祟，他悻悻嘀咕：“至于吗，我就是一晚上没回来而已……” “爸爸。”依依吃完了，可爱又礼貌地抹了抹嘴，从餐椅上跳下来，走到他的轮椅前。 楼兰庭扬起了笑，伸手想抱一抱女儿。 却被她退后一步，躲开自己手的动作伤到。 “依依……怎么啦？”他小心翼翼地问。 女孩儿笑得乖巧，嘴却不留情地说：“爸爸，昨天我和妈妈等了你好久哦。” 楼兰庭笑容一僵，努力解释道：“爸爸的公司有事，太忙了才没赶回来……” 他自己听，都觉得借口有些苍白。 果然，楼依依的下一句，把他压到谷底：“恩，依依知道。所以，以后爸爸就好好工作。” 女孩扬起天真可爱的笑容，像是真心为爸爸考虑一样。 楼兰庭却看到她眼底，熟悉的冷漠感。 她说：“别再伤害妈妈了，放她走。作为交换，我再也不怪你怀疑我不是亲生孩子，容忍黄莹莹欺负我，容忍上流圈子每个人都嘲笑我，容忍我被拐卖，诺大的楼家却三年都没找到我的罪过啦。” “因为爸爸一定是太忙了，才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讽刺到了极点。 楼兰庭坐在轮椅上，震惊地听自己不到六岁的女儿，说出这些话。 现在，他记得，楼依依眼睛里的冷漠，为什么如此熟悉了。 那是他的眼睛。 遗传的神奇，不是吗？ 楼家人天生冷漠绝情，完美地在女儿身上体现了。 楼依依满意地看着父亲的表情，最后补上一句：“爸爸，我和妈妈搬家的时候，你还是别来了。我怕自己装不出舍不得的样子。毕竟这个楼家，我是真的一刻都不想多待。” 中午，凤如雪带着依依来到父母的住所。 外公外婆纯粹又干净的爱意，让楼依依三年来僵硬又扭曲的心房，仿佛温暖了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二老，像是试探安全的幼犬，可爱的小鼻子嗅来嗅去，确认安全后，才敢迈出颤悠悠的步伐。 饭后，楼依依已经窝在风母的怀中，无论如何都不起来了。 给吃撑的外孙女揉肚子，心都软化了的凤母，笑得那么温柔宠溺。 连大宝小宝在她这里，地位都自动下降一个顺位。 “噗嗤。”老狼窝在小沙发里，长腿无处安放，委委屈屈地蜷起来，脸上却暗笑不已。 眼神还在凤如雪和楼兰庭之间来回转。 “笑什么呢。”凤如雪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小队长，你小时候就是这样和伯父伯母撒娇的？”老狼肚子都快笑炸了。 一想到幼年版小队长，每天这样窝在妈妈怀里撒娇，他居然有些毛骨悚然的……被可爱到。 第64章 搬家 “她啊，可比依依赖皮多了。” 凤母轻轻抬首，陷入了回忆。 音乐家的嗓音像提琴般优雅动人，年纪没有使她的优雅打了折扣，而是更添风采。 “如雪从小就倔强，有人比她学习好，她就要赶上去，有人比她个子高，她就要天天和牛奶，甚至啊，有个邻居家的姑娘，比她多一个妹妹，她都天天赖着我，非要我再生一个妹妹。” 凤母失笑，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 只有凤如雪笑不出来。 她确实要强，要强到凤母不打算再生，自己还非得捡一个妹妹回来。 结果居然捡了个祸患…… 凤如雪看着大家欢笑的面孔，也不再想那些伤心的事，打起精神逗趣儿地说：“哪能怪我吗，当时我爸可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来着。” 笑得正开心的凤父突然被拉下水，连忙向老伴儿求饶。 凤母白了两父女一眼，哄着困食儿的依依说：“咱们依依可不能学妈妈和外祖父，一个没正形儿，一个老没正形儿。” 女孩儿听到和自己说话，才强撑开眼睛，软糯糯地说：“妈妈和外祖父都很好哒！” 看她困成这样，还不说自己家人坏话，凤母心更是软成浆糊，连忙哄着说：“好好好，都好啊。依依现在可不能睡，刚吃完就睡，不消化的。去和弟弟们玩一会儿？” 楼依依扭成小麻花，不愿意。 但在离开温暖的怀抱，看到两个小豆丁弟弟站在面前，又立刻精神了！ “弟弟！”楼依依眼睛都亮了。 大宝小宝站在姐姐面前，都有些别扭。 大宝倒还好，大大方方地观察姐姐，也大大方方的被观察。 小宝则谨慎又敏感地站在哥哥身后，悄悄的观察这个姐姐。 三个孩子遗传了父母不同的特质，大宝是艺术，小宝是科技，楼依依则是……人性。 从她三年前就能成功催眠人来看，她在洞察和控制人心方面，有卓越又残酷的天赋。 “大宝小宝，”楼依依上前一步，“要不要听，你们出生前妈妈的事？” 巨大的诱惑！ 两个最喜欢妈妈的宝宝，立刻上钩，乖乖拉着姐姐的手，亮晶晶地看着她。 眼看因为自己而成立的三人联盟，凤如雪苦笑不已。 “都是好孩子，不是吗？”老狼难得温和地说了一句。 凤母感叹：“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几个月前，我和老凤还想着，这辈子连个后代都没了，活着有什么意思。现在……” 她看着凤如雪和三个孩子。 笑得有些泪意：“现在，都好啦。” 凤如雪连忙上前，握住妈妈的手，叹息说：“妈……”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凤父也有些泪意，不过这大好的日子，没必要伤感。 他调笑着说：“看你们，哭什么。” “诶，怪我，我去给你们倒点茶，消消食。”凤母起身，走进厨房。 老狼看了看三人，无声地起身跟上，一大只直接挡在厨房窗户前，拦住外界所有视线。 和狙击的可能。 凤如雪自然放心交给他。 转头和凤父说：“爸，我打算带依依从楼家搬出来。咱们一家人住一起。” 凤父一愣，看了看屋子大小，挠了挠头说：“挤挤倒是住得下。” “爸，”凤如雪好笑地说，“当然得搬家啊。今儿下午咱们就去看看房。” “……也行。”凤父不想离开邻居们，但女儿这么说了，他哪能拒绝呢。 三个孩子也在，他们老两口就知足了。 凤如雪自然知道凤父的犹豫，但她没戳明，只微微一笑，意味不明。 下午，老狼留在家里保护三个孩子，凤如雪则带着凤父凤母出门。 jack在副驾驶，听到有人开车门，头也没抬地盯着电脑，随口说道：“小雪花，你好慢啊。” …… 全车安静。 凤如雪在父母审视的目光中，尴尬解释：“jack中文不太好，我下次教他。” jack猛然抬头，脖子都要拧断地看向后座。 二老施施然坐在后座，温和又疏离的目光，看得jack后背瞬间都是冷汗。 主啊，他都干了什么… jack试图挽回形象，努力说出自己仅会的几句中文：“哥哥姐姐，你们好。” “噗嗤。”凤如雪忍不住了，连忙伸手把jack的头掰回来，凑过去给他系安全带时。 用英文轻声解释：“你刚才管我爸妈叫哥哥姐姐。” “……”好的，一切都完了。 jack目光呆滞，明显放弃了一切。 凤如雪好笑地摇摇头，知道凤父凤母不会在意，直接开车。 车很快到了目的地，不是凤父想象的市中心，而是在他们房子不远处的一处别墅区。 这是帝都郊区才能有的花园洋房式别墅，带着前后小院儿，房子之间的距离也远得很。 低调的奢华。 凤父一下就满意了。 这里离原来的社交圈不远，去他就职的小学也近，而且…… “诶呦，老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凤母这么开心的声音，从三年前就再没听过了。 凤如雪定睛一看，这不是邓丽丽老师吗？！ 抬眼看去，只见凤母拉着一年迈女人，热情熟稔的拉上了家常。 她们在慈善拍卖晚宴上见过的国民歌手。 邓丽丽看着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的凤母，眼眶都红了：“轻笙啊，咱们可太久没见了。你别怪我。” 自从凤家倒台，邓丽丽自顾不暇，她的事业和家庭都拖着她，没办法帮上凤母一把，也只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羞愧和内疚一直让她不敢上门拜访。 凤母又怎么会怪她呢。 两人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凤如雪的生日宴都能请来捧场的关系，仅次于家人了。 凤母连忙怪她：“说这些干什么，你的难处我还不知道吗？你要来帮我，我都不让的！再说，现在如雪也回来了，我可什么都不缺了。” “邓姨。”凤如雪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这回怎么不叫我姐姐了。”邓丽丽还逗她。 小时候的凤如雪，见到好看的就是哥哥姐姐，明明邓丽丽比凤母还大上几岁呢。 那时逗得邓丽丽，非要她多叫几遍不可。 凤如雪害羞地笑了笑。 邓丽丽不为难她，看了看身体不错的凤父，感慨着说：“你们是来看房子的？” 得到肯定回复，“可太好了，这么些年，咱们也能做回邻居。” 凤父凤母应声：“可不是，这地方找的好。” 凤如雪含笑：“这是jack找的。” jack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开心的凤父凤母拉着上前，见人打招呼。 金毛外国大狗狗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句话挽回了形象！？ 凤如雪看他被三个大人围在中间，像是过年回家的外地打工孩子一样，被问来问去，心里松了一口气。 对不住了，jack。 第65章 啃老女儿 一行五人在中介热情带领下，和和气气看房，就连中介都觉得这一个大单要成了时。 居然出了这么一场闹剧。 “妈！你在干什么啊！”一个中年女子尖叫着进门，浓妆艳抹的打扮，一身衣服全是金光闪闪的奢华款。 伸手就拉住邓丽丽。 又尖又长的指甲深深扎在邓丽丽的胳膊上。 老人不禁痛呼出声：“啊！邓佳，快松手！” 邓佳全然不听，满脸愤怒地继续尖叫，手指直直指着凤如雪一家：“妈，你给我说清楚，这些人是谁！” 胳膊被掐地生疼，邓丽丽只好连忙解释：“佳佳啊，这是妈的朋友一家，你先把手松开好不好？” “什么朋友啊，我看就是来打秋风的！”邓佳不屑地上下打量凤如雪一家的穿着。 凤如雪和jack都追求舒适和简约，身上再大牌的衣服，也都是简单的款式。 凤父凤母二老则是好东西见多了，身上穿的除了真舒服的牌子，就是拖手巧的邻居，用极好的料子做出来的。 合身又舒服。 但在邓佳的眼中，舒服和简单=没钱。 她阴阳怪气地说：“什么穷亲戚都敢来攀关系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邓佳！”邓丽丽难得和女儿动了火儿，见她这么和凤母几人说话，立刻呵斥住、 “这都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话？妈你怎么说话呢！”邓佳反倒气焰更胜，“当初你和我爸离婚，怎么不见你这么强硬说要带我走啊！把我扔给我爸，你倒是是自己又有房子又有朋友的，过得倒挺滋润！” “再说了，你隔壁这房子，你早就说过要买下来送我的！现在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这和妈妈讲话的态度，不像女儿，倒像剥削的地主。 压迫无辜人民那种。 眼看邓丽丽露出熟悉的愧疚表情。 邓佳心中一喜，刚想乘胜追击，再填几句话，也许这死老太太就能把房子买下来送给自己了。 刚想开口，就觉得手腕被一股巨力制住，还没等她开口质问，就被那股力气猛然掀倒！ “啊啊啊！疼死了！谁啊！”邓佳跌在地上，尾椎骨摔得像碎了一样疼。 凤如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扭曲的脸，居高临下地说：“你平时就是这样和邓姨说话的？” “跟你有个屁的关系，给我滚！”邓佳尖叫，歪歪扭扭地踩着恨天高站起来。 捂着剧痛的尾椎骨，又恨又气地冲邓丽丽喊：“妈！这是谁！你就看着她打我吗！！” 不等邓丽丽为难，凤如雪上前一步。 优秀的身高压制，让邓佳害怕地退后一步。 “三十多岁了，碰到事还找妈妈呢？”凤如雪极具嘲讽说道。 凤母则一把拉住还想劝架的邓丽丽，低声问：“胳膊疼不疼，我看你女儿掐得可狠。” 小心地把袖子卷上去，保养极好的胳膊上，留下了五个手指深深的印痕，再深一点就要流血的程度。 触目惊心。 “我的老天爷，这……”凤母心疼地搂住自己的老姐妹。 低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邓丽丽眼含着泪，伤心又内疚地看向邓佳，缓缓说出实情。 原来，在邓丽丽事业顶峰时期，拿刀威胁她不分手的前夫渣男，就是邓佳的父亲。 离婚后，邓丽丽为了逃脱前夫的威胁，断绝了和那家人的一切联系。 而邓佳因为被法院判给前夫，邓丽丽从那之后再也无法见到亲生女儿一面。 直到今年，在邓丽丽直播说明自己将在死后，捐出一切财产后，邓佳突然找上了门。 举着亲情和愧疚做牌，邓佳一次次要求邓丽丽为她花钱，买手机，买车，买奢侈品。 最后到了买房。 最开始，邓丽丽还愿意花钱，但在邓佳一次次得寸进尺，她也尝试过拒绝。 可那之后，邓佳就疯了。 每次都会在不同场合找上门，不管邓丽丽是在面见友人，还是在商业聚会，都不管不顾地上门搅局。 大吵大闹不止，直到邓丽丽答应她为她花钱，才愿意停下。 从那之后，邓丽丽就很少出门了。 “我没想到，她居然会今天过来。老凤，轻笙啊，让你们见笑了。”邓丽丽愧疚地低下了头。 国民歌手辉煌的身份，让她更难以承受一些人无理的要求。 她还要对歌迷负责。 再说，她确实觉得，自己愧对了女儿，把她留在那样一个家庭里，才会导致她长成现在这样。 凤母把她的为难看在眼里，更是心疼愤怒地说：“你跟我说什么客套话呢！有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和我说呢！” 邓丽丽摇摇头，无力地说：“这是我自己造的孽，合该我自己受着。” “说什么傻话呢。” 凤父凤母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安慰。 也许，子女真的是父母一生的牵挂和担忧。 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 看着和刚见面时，那个热情优雅老人判若两人，现在疲惫又瘦弱的邓丽丽。 jack狠狠皱起了眉。 一言不发地走上前，站在凤如雪身边，格挡住邓佳还想投向邓丽丽的眼神。 正当这时，他碰巧发现了一丝异样。 沉默的黑客看了眼凤如雪，果然在她眼神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 直接拿出电脑，噼里啪啦地查了起来。 邓佳不知道他在干嘛，但一米九多的身高的外国人，她确实不敢招惹。 便转头向凤如雪进攻：“你个小贱人，是看中我妈的钱了？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她充满嫌弃地看了眼邓丽丽的方向：“我妈抠得连我都不舍得花钱，不可能给你这个外人的，赶紧滚。” “外人？”凤如雪歪了下头，轻声重复了这个词。 邓佳的表情慌张了一瞬，又觉得凤如雪不可能知道什么，立刻又强硬起来：“对，我和妈的家事，跟你们这些外人没关系，赶紧给我滚！” 看jack还在查，凤如雪扬起一抹笑，看向邓丽丽：“邓姨，这房子你真准备买？” 邓丽丽一愣，低头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 第66章 假女儿 在邓佳尖声质问中，她坚定又缓慢地说：“我答应过如雪，我死后，这些财产都是要捐出去的。就算我买下来这房子，也不会送给任何人，在我死后，这房子也会捐出去。” “妈！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女儿我还在呢，你干嘛要捐出去啊！” 邓佳尖叫着，直直冲凤如雪打过来！ “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骗我妈！” 高高挥来的手，被凤如雪毫不费力地抓住。 凤如雪看着她癫狂的样子，微微一笑：“中介先生。” “诶！”中介正在疯狂吃瓜，没想到有了自己的戏份。 “合同带了？”凤如雪头也不回地问。 “啊？”中介一愣，突然反应过来。 “带了带了。”连忙从包里掏出一式三份的购房定金合同。 买房手续繁多，但定金合同是可以提前签订的。 凤如雪一把推开还在挣扎的邓佳，拿过合同签下名字。 接着她想了一下，又问中介：“邓姨周围的房子都卖出去了？” 中介正在开心一个大单定下，自己奖金能翻几个翻儿，连忙殷勤地回答大主顾：“没呢，这是个新别墅区，邓女士是第一批住进来的，周围的房子都没卖呢。” 凤如雪满意地点头：“那就拿出来。” “…拿什么？”中介这次是真没反应过来。 凤父满意地看着自己女儿遗传了自己的购物风格，十分默契地帮中介小伙解释：“把邓姐周围房子的合同都拿出来，我们都买了，也图个清净。” 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邓佳。 中介顿时回神，手微微颤抖地拿出备用的定金合同，填好几栋别墅的地址，递给凤如雪。 看她好不在意地一份份签好名字。 神情恍惚地接过厚厚一沓合同。 游魂似地告辞离开：“我回店里帮您办手续，您买了这么多房子，手续方面您不用担心，我和开发商都熟，不用您亲子跑，需要签字的手续，我到时候给您送过来。” 凤如雪满意点头。 目送中介出门，看他差点被门槛绊倒，还担心他能不能安全回到店里。 接着就看到他拿出手机，拨给区域经理：“经理，我觉得您可以升职了。” “因为啥？因为我要升职了啊，您得往上升一升，给我腾位置了。” “凭啥？呵呵，”中介看着手中厚厚一沓合同，“两个亿的业绩，够不够？” ……飘了飘了。刚出门就飘了。 凤如雪无奈摇头。 邓佳震惊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她眼中来打秋分的几个骗子，居然就这样买下了几栋别墅？ “你们，骗人的？妈，你们这是合起伙来骗我，就为了不给我买这栋房子的？” 她勉强为眼前的场景，找了一个她能理解的理由。 邓丽丽无力地看着她，缓缓摇头：“佳佳，他们是凤家人。” 曾经凤家的名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算凤家倒台，他们的名号仍然代表一些意义。 尤其是在凤如雪成功找回女儿，遭遇险情在新闻头条上待了整整一周后。 全国人民都认识了这家人，坚强，不屈，聪慧等正面的词，也成了凤如雪的代名词。 邓佳呆愣地看向凤如雪：“可你们家不是破产了吗？”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凤如雪不可能和她解释，自己拥有一只世界上佣金价格最高的飞狼佣兵团，一家全球销量最高的美妆公司snow公司，还有一个进出世界银行后台如自家的黑客搭档jack。 钱，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存款账户上的数字。 长到数不清位数的数字而已。 这件事不会讲，弹有一件事，凤如雪倒是愿意好好讲一讲。 接过jack递来的电脑，她一目十行看完后，‘早知如此’地一笑，看向邓佳。 不知名的危机感席上心头，邓佳决定先撤退为好。 “妈，我先走了啊……” “别走啊。”凤如雪拉住她，笑意意味不明，“李佳是？咱们还有的唠呢。”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李佳，我叫邓佳！”邓佳的表情明显变了，慌张到极点地否认。 是人都看得出不对， 邓丽丽也是，她皱着眉头，轻声问道：“如雪，这是怎么回事？” 凤如雪将邓佳一推，直接把她推倒在地，长腿一伸，断了她任何可以逃的方向。 回头看向邓丽丽，面露不忍地说：“邓姨……” 看到她的表情，邓丽丽敏感地察觉事情可能突破了自己的想象。 她颤抖着上前，眼眶瞬间就红了：“如雪啊，你和姨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甚至伸手拿那台笔记本电脑，急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如雪连忙合上电脑，交给jack。 自己扶住邓丽丽瘦弱的肩膀，为了不打击老人，她尽量放缓了声音，慢慢解释残酷的事实。 “邓姨，其实在你离婚之后。小邓佳在那个家里过得不好……”她不忍看到邓丽丽愈加绝望的表情。 狠下心才能说出实情：“在你们离婚一年后，小邓佳就在医院去世了。之后，他们家领养了亲戚的孩子李佳，并给她改名成邓佳，为了领取你每个月打过去的抚养费。” “不……”邓丽丽眼睛通红，嘴唇都在颤抖，她看向李佳，沙哑着声音，“不……” 像是将死之人最后的挣扎，她试图让李佳说出一些辩解，也好过让她明白，自己真的被骗了这么多年。 而自己的女儿死了，都浑然不知。 李佳看着邓丽丽的眼神，还在狡辩：“有什么区别啊，我现在也叫邓佳了，你一直以为我是你女儿就行了呗，还非得是原来那个嘛！” 怎么会有人说出如此没有人性的话？ 邓丽丽不敢相信，这一家人折磨自己，威胁自己，在自己逃出牢笼，甚至为了每个月支付巨额抚养费，只求他们能善待女儿时。 他们居然还能想出这么毫无人性的办法，骗取抚养费，甚至多年后，听说自己要捐款，还让假的女儿来榨干自己最后一丝价值。 “不啊啊啊啊！”老人哀嚎着跌坐在地，好在有凤如雪扶着，才没有受伤。 第67章 想报仇吗 国民歌手失去了一切矜持和优雅，她像是一个普通又无助老人，面对黑暗又没有底线的人性，毫无办法地哭泣。 “我的女儿啊！！”她哭着，从钱包夹层里，拿出唯一一张小邓佳的照片。 泪水打湿了照片，她枯槁的手连忙擦去泪水，可是越擦越多。 照片上刚刚上小学的女孩儿，在母亲不知道的时候，静悄悄地死在了医院。 而那没有人性的一家，还要继续利用死去女儿的母亲，当做不会枯竭的摇钱树。 邓丽丽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该留你在那里啊！”她痛苦地哀悼，身体不住地颤抖。 将小小的照片捂在胸口，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质问李佳：“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这样对她啊！” 就算这时，她生气的也不是那家人欺骗自己，而是他们居然害死了自己的女儿。 凤母看不下去了，一边哭一边抱住自己的老姐妹：“造孽啊！” 李佳被邓丽丽仇恨至极地眼神吓到。 那死老太太可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有求必应。 哪有像如今这让恐怖的一面？ 仍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李佳不要脸地辩解道：“又不是我出的主意，瞪我干嘛啊，吓死个人了！只是死个没人要的赔钱货，看你给心疼得！啊！” 狠狠的一巴掌，“啪”地一下，抽在邓佳脸上。 那丑恶的嘴脸立刻被打得扭曲，鼻血缓缓流下来时，邓佳还在疼痛和耳鸣中，没缓过神来。 可见凤如雪用了多大力气。 “人，要有为人的底线。”她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这句话，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生怕下一巴掌就能把李佳打死在原地。 也许，像李佳这样令人恶心的东西，即听不懂她的话，也没资格称之为人。 李佳的耳鸣还没有消失，根本听不清凤如雪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她像看一只臭虫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油然而生的自卑和卑劣感猛然出现，她突然尖叫着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向凤如雪扑过来！ “你凭什么这样看我！” 甚至不需要什么技巧，凤如雪侧身抬脚，横踢暴击，一脚踹到李佳腹部！ 李佳甚至还没碰到凤如雪一个衣角，就被狠狠踹倒。 凤如雪放下长腿，轻抚腰腹衬衫的褶皱，站在原地，和刚刚一模一样的姿势。 看向李佳，眼神里只有看向垃圾的轻蔑。 耳鸣消失了，李佳听清了凤如雪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一辈子都替别人活，活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去监狱里学习怎么做一个人。” …… 之后事情处理地很快，周局看在凤如雪的面子上，非常快速地处理了李佳一家。 小邓佳的死亡原因也很快调查清楚，当年医院的档案都留着。 ——营养不良加身体虐待。 李家人拿着每月十万的抚养费，却杀死了邓丽丽唯一的女儿。 拿到小邓佳的死亡证明是，邓丽丽昏过去了三次。 凤母实在不忍心老姐妹自己面对一切。 “如雪啊，帮帮你邓姨。”凤母泪光闪闪，实在不想麻烦已经很忙的女儿。 但他们老的老，病的病，实在分不开手。 凤如雪哪会拒绝，直接接手了一切。 小邓佳的葬礼，起诉李家人，追回损失的抚养费，并把所有涉及害死小邓佳并假冒她的人送进监狱。 甚至花了大钱加快装修，把刚买下的四栋别墅都装修好。 凤父凤母带着小三只和老狼就这样住了进去。 还能帮着照顾邓丽丽。 经过了这次事件，国民歌手直接老了二十岁。 花甲老人活像个将要入土的样子。 凤母半夜想起，都会和凤父哭：“诶呦，我可怜的姐姐啊，怎么就有这么一遭罪啊。” “哎……”凤父也无力。 劝又能有什么用呢。 失去了唯一的女儿，邓丽丽也失去了唯一的牵挂，活像个行尸走肉，只等着李家人判决下来，就能撒手人寰了。 凤父凤母只能看着多年老友，这样消磨精气神儿，一日日步向死亡。 “这世上就这么不公平，”凤母看着来安慰自己不要哭的楼依依，难得说道，“贪心又残酷的人总是得意的，老实又善良的人总是吃亏。” “世上哪有什么现世报。法律是滞后惩罚，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优雅的外婆第一次如此悲哀又绝望地，和她说这些话。 楼依依愣愣地看着外婆，小脑袋仔仔细细地消化这句话的意思。 “法律是滞后的，能保护自己的，只有自己……”楼依依默默念叨着这句话。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公主裙，又看了看在花园里发呆的邓丽丽。 一步步走向那个孤独的老人。 她让楼依依想起，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孤独又恐惧的日子。 那时候，楼依依总想着，她会报复回来的。 她，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邓奶奶。”楼依依小小一只，站在邓丽丽身边。 老人有些迟缓地低头，看着漂亮又挺拔的小姑娘。 和她刚被凤如雪救回来时，大不一样了。 变了，变得有些像自己记忆中的女儿，小邓佳的模样了。 邓丽丽苍老枯槁的手，小心翼翼地摸着楼依依的脸颊：“”佳佳……？” 声音都是抖的。 楼依依紧紧握住老人的手，她直直看向邓丽丽的眼睛，稚嫩的声音说出：“邓奶奶，你想不想报仇？” 楼依依自己的仇，有凤如雪来帮她报。 那邓奶奶的仇，就由她来报。 邓丽丽哪还有不答应，浆糊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佳佳，想做什么，妈妈都陪你。” 楼依依满意地笑了，她的催眠技巧，可从来没有生疏过。 …… 重新入组的凤如雪可不知道自己女儿要干个什么大事，她正认真地读改动后的剧本，一个小时后就要开拍。 而导致她这么匆忙熟悉新剧本的罪魁祸首，还在她耳边叨叨叨。 “如雪姐姐，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薛典典花痴一样蹲在凤如雪身边，又是递水，又是吹风地。 殷勤地很。 凤如雪快速背完了剧本，这才抬头看向女孩儿：“这也不是你把剧本大概特改的理由。” “嘿嘿，”心虚的剧情指导挠了挠头，“我这不是有了新的发现嘛。” 她掏出老旧的家书，这是真正的宋情暖在死前不久，给远在家乡的丈夫孩子寄去的家书。 那时的她已经身份暴露，四处躲藏。 甚至命不久矣，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家人寄去了信件。 【吾爱，亲启……】 第68章 离间计 【吾爱，亲启。 轻暖归国无期，无望生还。请勿为轻暖伤神伤心，吾无愧祖国，无愧本心。 然，唯愧吾夫吾儿，生死两别。 只盼新中华崛起，国旗下英魂丛立，吾亦在其中。 请高唤吾名，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短短一份家书，完全表现了宋轻暖爱国爱民的情怀。 这和原剧本中，女主人公的形象是一致的。 薛典典轻轻抚摸着那份家书，眼神中有些难以差觉的湿意，她解释道：“在这份信里，我看到了不一样的祖辈。她虽然坚强，聪慧，无所不能，从不被困难击倒。但我看到了她的弱点，家人。她是想念远在祖国的家人的。” 凤如雪小心地接过信，仔仔细细地阅读。没有放过笔锋上任何一个细节，比如在写到‘吾夫吾儿’时，那微微颤抖地笔尖，还有信尾处一个小小的水印。 一滴泪。 岁月将书信变黄，但文字表达的感情从不会褪色。 甚至更添一份沉重。 薛典典满怀敬意地说：“她明明想念家人，明明想看到祖国崛起那天，却誓死不跪，只为了国人仅剩的尊严。” “所以，我求编剧给她加了一场戏。” “3，2,1……action！” 凤如雪垂眸动笔，昏黄油灯下，破旧草屋里，缺了一条腿儿的桌子即将报废，它的主人却注定没有时间修好了。 写完这封家书，她的命运已然注定。 泪涌出眼角，顺着皲裂的脸颊流下，在信折起的最后一秒跳上了回归祖国的‘纸船’。 屋外的脚步声渐近，宋轻暖不慌不忙地将信装进防火盒中，埋到地下土坑中。 拍掉身上的灰尘，坐回椅子。 门被猛然踹开！ 是熟悉的家乡音，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说：“长官，看，我就说她肯定在这里。” 宋轻暖看着出卖自己的同胞，神情不变，眼神里只有早知如此的了然。 她那模样又激怒了邹情！ “给我抓住她！” “卡！”谢导在监控屏后紧紧皱眉，喊了停。 还在暴怒的邹情一秒变回优雅温柔地影后庄蓓。 被喊了卡也不生气，只轻声安慰凤如雪：“别害怕，你现在的情绪可能还是有些太弱了，再表现得强烈一点会更好。谢导也只是……” 凤如雪看她自信地将喊卡的过错放在自己身上，有些神奇地眨了眨眼。 她可不觉得，这场戏自己的表现有问题。 果然…… “蓓姐，你的情绪有些太过了，现在邹情和宋轻暖的地位差距明显，你不必被她的挑衅带跑。”谢导举着喇叭，大声地指出庄蓓的问题。 还在指导凤如雪的庄蓓脸色一下就难看下来，但全片场都在等她，没人觉得谢导说的有什么不对。 毕竟凤如雪是一贯一把过的演员。 而且庄蓓对外的形象一直是敬业专业的人设。 可不是会因为一两句指责就耍大牌的人，在他们印象中，别说生气，庄蓓现在更应该积极主动地和谢导沟通演技问题。 庄蓓也只好强撑着笑脸，高声回答：“知道了，谢导，咱们再来一条！” 转身出门时，还和身边工作人员道歉：“麻烦你们啦。” “不麻烦不麻烦。”摄像和打光等人连忙摆手。 私下还讨论：“庄影后真的人太好了。” “是啊，不仅经常请吃饭，还脾气那么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庄蓓笼络人心，确实是一把好手。 第二遍开始，果然没什么问题地一把过了。 庄蓓自然地勾上凤如雪的胳膊：“如雪啊，刚刚不好意思，还害你跟着我再来一次。” 凤如雪看她熟稔的态度，唇角勾起了意味深长的弧度，轻声道：“没事。” 没有抽回被勾住的手臂。 走到谢导面前，凤如雪本已经做好谢导一波彩虹屁夸奖的准备。 没想到谢导看她时，眼睛一亮，却又连忙克制地收回眼神，只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半个小时后开始下一场戏。” 凤如雪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头：“知道了，谢导。” 被庄蓓揽着走回休息区的她，没看到身后谢导热烈又克制地眼神。 男人烦躁地挠了挠头，想起庄蓓说的：“你是导演，她是新人演员，你在片场表示那么明显，别人会怎么看她？” 不想凤如雪被说闲话，谢导只好管好自己的眼神和嘴，希望不要给心上人带来麻烦。 虽然这闲话可从没传出来过。 庄蓓口中别样的眼神，早就在风如雪令人仰望的能力中，消失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背下全本剧本，从不ng，力气大到能帮全剧组打杂的。 工作人员只希望谢导早日拿下凤女神，甚至还有些觉得谢导配不上人家呢。 不懂人心的谢导，最后被庄蓓误导，自己为难自己呢。 这边庄蓓倒是若无其事的和凤如雪套近乎。 亲切地像是邻居家的大姐姐，又是喂水果，又是送暖宝宝的。 想看看她到底打什么注意，凤如雪佯装没发现异样，装作一副惊喜又荣幸地表情，接受她的‘好意’。 接下来的拍摄行程很紧，凤如雪的单人戏份尤其多。 庄蓓身为影后，早就不是需要在片场等着自己的戏份的新人了，但她还是说：“万一如雪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在总会方便点。” 大好人的模样感动到了周围所有人。 庄蓓坐在摄影区外，看着凤如雪专心演戏，眼神一转。 看到乖乖等着的jack。 优雅成熟的大姐姐温柔地接近金发大狗狗，熟练地用英语打招呼：“jack是吗，我听如雪经常提起你。” ‘被提起’三个字点亮了金发大狗狗的眼睛，不顾社恐患者的局促感，他惊喜地问道：“她都说了我什么？” 庄蓓看他的反应，满意地笑了笑，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看着场内的凤如雪，柔声说：“她说，你是她非常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 jack有些泄气地垂下脑袋。 庄蓓看了看他，接着说：“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人。他年纪比我大，比我成熟，比我厉害，所以总是把我当小孩，把我的心意当做孩子的一时冲动。” 非常相似的情况，让jack渐渐抬起头，专注地听她讲。 “你知道，我是怎么让那个人变成我的丈夫的嘛？”庄蓓神秘地问。 jack连连点头。 第69章 私生子 “是拉开距离，看清自己和对方的心意，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时冲动，也确定对方是不是毫无感觉。如果对方有一点在意你的疏离，那就会采取行动的。” “如果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呢？”jack不安地问。 庄蓓长叹一声，装作无奈又伤心地说：“那你就该明白，你们之间毫无可能。” 话音刚落，凤如雪已经下戏走了过来：“聊什么呢？” 庄蓓连忙拉住凤如雪，亲亲密密地说：“没什么呀。” “是？”俏皮地问jack。 jack愣了一瞬，在凤如雪疑问的眼神中，无言地点了点头。 回到休息区，庄蓓还是熟稔地和凤如雪坐在一起，闲聊下突然提起jack。 庄蓓漫不经心地说：“我看那孩子好像对你有意思？” 像是闺蜜间的私话，倒也不突兀。 凤如雪垂眸，敏感地察觉到她用意不同，唇角勾起一瞬，装作不在意地说：“只是个孩子罢了。” “也是，”庄蓓看不远处的jack，轻声说，“要我说，这么大的男孩子心性不定，如果哪天突然疏远你了，就是找到更喜欢的了，你也别在意。” “是啊。”凤如雪轻声答道。 在庄蓓看不到的角度，观察她隐隐露出的胜利微笑，眼神晦涩。 杀青很快就到了，全剧组紧赶慢赶，可算在原定时间结束全部拍摄。 之后的工作就是后期和剪辑了。 谢导亲手为凤如雪送上杀青花束。 男人在有意识克制自己之后，这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两人有一瞬间，他们之间只有一束花的距离。 花香伴着她身上清新的幽香传来，只让男人更加难过。 或许从今天开始，他再没有理由天天见到她了。 凤如雪微笑接过花束，轻声说：“谢导辛苦了，咱们宣传期再见。” 是啊，还有宣传期呢！ 谢导眼睛一亮，连声说道：“好，宣传期见！” 薛亮适时上前，送上一束花：“如雪，恭喜杀青。” “亮哥，你不是早就杀青了，怎么还来了？” 凤如雪有些惊讶。 “你杀青，我一定要来送一送啊。”儒雅的男人轻声说道。 “谢谢。”凤如雪真心道谢。 这是她第一部电影，有这些同伴陪着，顺利完成，是她的幸运。 “呜呜呜如雪姐，之后就不能见到你了，我嚎伤心嗷嗷嗷！”薛典典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小女孩哭得满脸花，不顾眼线都晕开，她紧紧搂着凤如雪就不撒手。 薛亮头疼扶额，对自己跳脱的妹妹毫无办法。 凤如雪无奈，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那你努努力，再去国外演讲的时候，我还接你的单保护你。” “真哒！？”薛典典满血复活！ “如雪姐，我一定好好努力！” 凤如雪失笑，摇了摇头，看向所有工作人员：“谢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这是我的第一部电影，能够顺利完成，多亏了大家。这点心意，还请收下。” 小锦突然出现，手里捧着一大厚沓红包，一个个分过去。 所有人都收到了超大金额的红包，惊喜地感谢：“谢谢如雪啊。” 私下还讨论：“哇，我跟过这么多剧组，主演红包这是最厚的一次！” “什么叫红包比工资多，这就是了！” “哈哈哈我要拍照发给我朋友炫耀，听说她们剧组可惨了，被黄莹莹拖累，现在连工资都发不出来呢！” “哈哈哈你可太损了。” 捧着盖过眼睛的花束，凤如雪走回车上时，挡在眼前的花束被一双大手拿掉。 “看路。”低沉的嗓音透着无奈。 花后的男人，竟是重新站起来的楼兰庭。 凤如雪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的腿。 男人默契地说：“恩，都好了，楼家的医生还不算废物。” 一如既往地不会说话。 凤如雪收敛目光，冷漠地说：“恩，那就好。楼总是来查看投资电影的情况的，谢导在里面。” “不是。”楼兰庭倒利落回答，“我是来找你的。” “和我聊聊？”醇厚的音色里，透着一丝请求。 这不是楼大总裁的作风。 凤如雪有些诧异地看了看他，突然余光瞄到暗处躲着的庄蓓。 她怎么在这儿？ 凤如雪皱了皱眉，想到庄蓓针对自己身边人的行动，和她可以收敛人心的行为。 还是不要把事情牵扯到楼兰庭身上。 “我觉得你我之间，没什么可聊的。”凤如雪颇为直白的拒绝，声音并没有收敛。 足够让身后的庄蓓听见。 被落了面子，一般时候的楼总早就暴跳如雷，转身就走。 这回倒是坚持。 楼兰庭脸色虽然难看了些，但想起那天在家，眼前的女人情绪失控下，才吐露一些的心声。 他就强压火气，只想和她好好谈谈。 “至少让我帮你把这些花送上车？”楼兰庭示意两人满怀的花束。 无法拒绝，凤如雪只好慢慢和他走回车上。 看着男人熟练地坐上副驾驶，凤如雪心累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楼兰庭屈着长腿，不熟练地调整座位，低声说：“找个安静地地方，咱们聊聊。” 看不下去他瞎戳，凤如雪伸手帮没有常识的楼大总裁调好座位，叹了一口气。 开车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店。 “说，想谈什么？” 楼兰庭端起特调蓝山，轻抿了一口就嫌弃地放下。 在凤如雪不耐烦前，轻声开口：“我爸，好像有一个私生子。” “……什么时候知道的？”凤如雪再也无法摆出冷漠地样子。 她是了解楼家的，别的不说，至少楼兰庭对父母的感情，她是知道的。 孤独楼少是怎么被迫一步步成长，在父母死后快速接受诺大楼氏，还能不出一丝错误。 成为现在的楼总的。 她是知道的。 对缺失的父爱母爱，楼兰庭是渴望又迷茫的。 他从未体会过那种感情，所以才会在‘凤如雪’剥夺了他获得父爱母爱的可能性时，那么狂暴盛怒。 不顾两人多年的感情，也要将她赶出楼家。 如今，楼兰庭对父母完美地想象，被一个私生子打破了。 凤如雪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萌生出和他一样的想法。 老楼总对楼兰庭/我这么冷漠，是因为他已经有了另外的儿子吗？ “在我晚回家，错过和你还有依依一起吃晚饭的那天。”他苦笑，递来手机上的视频。 第70章 解释 楼亦书一路从楼氏集团大门闯到董事会议室时，他甚至都没想到，事情会进展地这么顺利。 “这是谁？” “长得和楼总好像啊。” “他往顶层董事会议室去了！“ 用那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和理直气壮的气势，楼亦书毫无阻拦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大大小小的董事齐刷刷看向他，有齐刷刷看向楼兰庭。 眼神在两人相似度极高的脸上来回徘徊。 “楼总……”张特助都蒙了，上前一步请示。 是不是该把来人赶出去。 楼兰庭也懵了一瞬，立刻反应过来，紧皱着眉说：“这位先生，有事请到休息室等我。” 张特助收到暗示，立刻上前，半强制地想把人请出去。 没想到楼亦书被酒色毒掏空了的身体，在关键时刻也能爆发出些力量。 他直接拉过一把办公椅，稳稳坐在了楼兰庭对面，那张在对面人脸上从未有过笑意的脸，此时却露出拙劣又劣质的笑意，粗哑的公鸭嗓吐出那句惊呆众人的话：“哥，怎么不欢迎我吗？” 大手紧紧握住轮椅把手，指关节都因过于用力而发白，楼兰庭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暴躁的情绪。 这是他伤后回归的第一场董事会，太多人等着看他状态，如有一丝异常，都是那些老狐狸推他下台的理由。 所以他保持着异常的冷静：“无论你是谁，这都不是处理家务事的地方，去休息室等我。” 众人哗然。 楼兰庭这句话，难道是承认了楼家还有第二个继承人的事！？ 楼亦书却不满与此，他的目的可不是给楼兰庭填填堵就完了。 “谁说这是家务事了。”他露出了满口的黄牙，笑得恶心又低俗，得意地瘫坐在椅子上，手抖得像个帕金森症人。 但谁都看得出来，那是毒瘾后遗症。 廋到异常的手扔了一份合同到会议桌上。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放到了这份神秘的文件上。 没人看到楼亦书手腕内侧，那个熟悉的纹身。 凤如雪没心思看接下来那场漫长的拉锯战，无非就是就楼氏集团的股份继承问题来来回回地吵。 好在，楼兰庭有老楼总早年留下的公证遗书。 只要楼亦书拿不出时间更晚，并且公证过的老楼总遗书，他就无法从楼兰庭手里抢走楼氏。 凤如雪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楼亦书手腕上的那个纹身。 似蛇似圆的简约纹身，并不是什么常见的款式。 而这个图案，她在庄蓓的手臂上，还有已死的卡车司机的车上，都见过。 一个是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一个是围在她身边，试图离间她和所有人的影后，一个是“酒后失控”的已死卡车司机。 再怎么想，这三个人都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三人出的时间过于巧合，甚至他们的目的都隐隐指向凤如雪和她身边的人。 沉思的凤如雪被男人低沉的声音打断思路。 “……所以，你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凤如雪猛然回神，错过了他之前的话，只是有些茫然地问：“什么？” 楼兰庭一愣，有些苦笑地重复：“我说，那天我并不是故意不守承诺的。你也看到了，我根本无法抽身。” 凤如雪看着视频上嚣张的楼亦书，默默点头：“确实，他一看就是有备而来。这种人没有和你对峙的脑子，注意他身后到底是谁。”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不是重点。” 楼兰庭的话让凤如雪惊了一瞬，什么时候对楼大总裁来说，工作居然不是第一位了？ 男人看着她惊讶地眼神，手指紧了紧，居然有些紧张地问：“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以后，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凤如雪放下手机，身体靠后，贴近了椅背。 双手环胸，一个极为防备和谨慎地姿势。 楼兰庭自然察觉到了，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妻子会用这么陌生的身体语言，来表达她对自己的厌恶。 但楼兰庭不想放弃，两人错过了太多年。 如果过去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看清真相，至少他应该有一个挽救的机会。 男人苦涩地开口：“一个好好谈谈的机会。” 凤如雪仔细地观察男人的表情。 她太了解他了。 那双冷漠的眼睛，那高挺的鼻，还有那轻抿的薄唇。 都无不在昭示，楼兰庭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问题。 他只是觉得，一切都是误会。 只要解开误会，两人就会从归于好。所以他会如此自信地坐在这里，等着一切谈妥，凤如雪就会和他乖乖回家。 唇角的冷笑几乎掩盖不住，凤如雪垂眸，半晌才轻轻点头：“好，我们谈谈。” 谈谈也好，她总该给他个了断，让这个人知道，破镜哪里还会重圆。 楼兰庭有些惊喜地笑了，他身体前倾，凑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轻声道：“如雪，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过很多误会，但如果你给我个机会解释，我相信你会理解的。” 理解？ 凤如雪不相信，她在外的三年，早就把自己遭受的一切一次次在脑子里回放过了。 她多少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够好，才会让她和凤家遭受这一切？ 但她最后明白了，就算她做的再好有什么用。 黄莹莹还会是黄莹莹，楼兰庭还会是楼兰庭。 一个想除掉自己的养妹，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丈夫，他们的存在，永远会是凤如雪悲剧的开始。 但她想听听，楼兰庭到底想说些什么。 “好啊，那你解释。”凤如雪反倒放松下来，她清楚接下来的对话可能会荒唐无比，放到不紧张了。 就让她听听，这人到底能说出什么傻话。 抿了口咖啡，确实不怎么好喝。 凤如雪抬眸挑眉，看向男人。 难得温和的语气，让楼兰庭居然慌了一瞬。 他眨了眨眼，整理了下语言，才开口道：“我知道误会你是我不对，但我也是被黄莹莹骗了。” 唔，逃避责任的最佳语序，虽然……但是…… 凤如雪点点头。 看她点头，楼兰庭以为她同意自己的话，自信心暴涨，接着开口：“一开始，黄莹莹住进咱们家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但是毕竟是你妹妹，你都没反对，我自然不好说什么的……” 第71章 辩解 凤如雪意识到自己已经濒临爆炸前一秒的时候，楼兰庭刚好说到了…… “至于凤家倒台，其实各家都有出手，不光是我。” 所以，也不是他的错。 楼兰庭几乎从黄莹莹入住楼家开始，把发生在凤如雪身上一切的悲惨一一数清，一一辩解。 男人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桌子上的昂贵咖啡除了第一口，再也没动过。 他就是这样固执的人，不是吗？ 凤如雪问自己，你不是早就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吗？ 为什么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凤如雪抬手暂停了楼兰庭的‘解释’，她平静地目光在男人的脸上流连几次。 看得人有些别扭地调整了坐姿，好显得自己下颚线更加分明。 “你真的没怎么变。”凤如雪轻声说，她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看过楼兰庭的脸了。 眼前的人在她的印象里，好像一直停留在初见时的那个小男孩。 眼神锋利又冷漠，站在人群中间，像是个孤傲的小王子。 现在，小王子长大了，孤傲变成了自傲，本来还可以忍受的任性，变成了难以接受的固执。 她看着那双熟悉又陌生的双眸，第一次真挚地问道：“楼兰庭，你真的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男人一愣，嘴角刚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又努力的压了下去。 手指在咖啡杯上徒劳地摩擦，最后才低声道：“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也被黄莹莹骗了。” 凤如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错过男人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无论从微表情科学，还是凤如雪对这人多年来的熟悉，她都知道—— 楼兰庭在说实话。 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错。 多么讽刺？ 凤如雪一只手紧紧攥成拳，一只手狠狠捂住嘴，才勉强克制住自己，不在公众场合大骂出口，或者……吐出来。 她冷静了几分钟，才开口：“所以，你觉得我遭受的一切，都是黄莹莹的错，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说到底还是你的家人，我不知道她从小受的教育，但是她做出这些事，能和我有什么关系？”楼兰庭甚至露出了些不耐烦的神色。 凤如雪看在眼里，只觉得从心底涌出的疲惫和无奈，几乎将自己淹没。 她垂眸，试着放松手指，放松紧绷的肩颈，但好像失败了。 那股无边的愤怒瞬间覆盖了理智。 猛地起身，凤如雪放弃了所有利益和礼貌，不顾周围人投来八卦的眼神。 怒声说道：“楼兰庭！我们认识了十多年了！我们也结婚了！” “我是什么人，你有过一丝了解吗？我到底是不是谣言里的那种女人，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啊？” “黄莹莹做的事无法原谅没错，但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说出这种话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 “老楼总死的时候，你凭黄莹莹三言两语就给我定罪，冲进产房就要掐死我的时候，你怎么好意思说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呢？” “怎么，现在来一句‘对不起，我冲动了，我也被骗了’就没事了吗？那如果当时你把我杀了，现在是不是准备跪在我的墓碑前，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把一切揭过了啊？” “还有依依和大宝小宝，咱们坐这儿这么久了，你问过三个孩子一句吗？怎么，身为父亲不关心自己的孩子，也是别人害你骗你的是吗，现在又在想借口了是吗？” 楼兰庭看她突然爆发，楞神后连忙伸手拉她：“你怎么了，所有人都看着你呢，赶紧坐下！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楼家出了什么事！” “滚！别碰我！”凤如雪大幅度挥开他的手，心里满是疲惫。 看着眼前的人，她甚至无力继续刚刚的情绪。 就算把一切的委屈说出来又如何呢，他只会在乎会不会影响楼家股票，只在意他楼氏总裁的位置坐得稳不稳。 凤如雪，别再浪费你的时间和情绪了，不值得。 她对自己说。 凤如雪后退一步，又一步。 在转身前，她最后看了楼兰庭一眼，极尽冷漠。 “楼总，别再来找我，下次见面，就是咱们签离婚协议的时候。” 转身出门。 快走到车的位置时，手臂被猛地大力拉住！ 被迫转身，凤如雪耳边只有男人暴怒的声音：“凤如雪！你到底闹够没有，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都没听到吗？” “我听到了，你说，你一点错都没有。”凤如雪惊讶于自己居然能这么平静地回答他。 “那你还想怎么样？”没有听出凤如雪话里的讽刺，楼兰庭愤怒又不解地怒吼。 “我还想怎么样？”凤如雪皱眉，将手臂从他的大手里解放出来，肯定的是，胳膊一定青了。 “我想离婚，你没听清楚吗？”她一字一顿地说。 双眼直直地看向他的，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 男人看她坚定的神情，心中猛然浮现的不安被他当做了怒火，只能用更凶狠和暴虐的表情表达自己的地位！ “凤如雪！”他喊道，“不可能！你当我楼兰庭是什么！离婚？这辈子你都别想！” “呵，不然，你能做什么？”凤如雪冷笑。 “你！”楼兰庭极具侵略性地上前一步，高大身影笼罩住凤如雪，下一秒…… “请你退后，先生。”jack一把将凤如雪拦在自己身后。 稚嫩的面孔下，确实比楼兰庭高过一个头的身高优势。 当金毛大狗狗生气时，也是很可怕的。 楼兰庭被拦住了去路，怒火被打断，只能发泄在拦路人身上。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伸手要推jack。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长得再高在他面前也算不上威胁。 没想到jack十分现代青年一样，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嘴里还像模像样地说起母语英文：“这位先生，请不要碰我，我不是认识你，如果有任何问题，请联系大使馆或者警察好吗？”” 考虑到楼氏集团的形象危机，楼兰庭只好停手，后退一步。 惹出国际问题，楼家的股票只会更加危险。 jack一直保持着录像姿势，可在他身后的风如雪能看到，jack的手机屏幕都没亮。 松了口气，凤如雪转身走向车子。 只听楼兰庭站在原地，还在怒声威胁：“凤如雪，你难道真要进娱乐圈吗？如果被人知道，我楼兰庭的妻子为了钱，去做一个戏子，你知道是多大的笑柄吗？不要惹我生气，赶紧回家。别忘了，《间谍》可是我投资的。” 凤如雪脚步一停，就在楼兰庭以为自己威胁奏效时，她缓缓回身。 她的眼神是楼兰庭从未见过的疲惫与厌恶。 男人突然愣住，手指都僵在了原地。 他，好像从没被她这样看过。 曾经的凤如雪，看向自己的眼神，总是带些不同的温度的。 爱意，亲近，或是，怀念。 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如此厌恶。 她说：“楼兰庭，别让我后悔。后悔我们这么多年的时光，是不是一文不值。” 第72章 网络骗局 终于坐上车时，凤如雪阖眼靠在椅背上，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snow，你怎么了？”jack紧张的声音就在耳边。 她却抽不出一丝力气回答他。 只缓缓伸手，在男孩儿头上轻抚两下。 金毛大狗狗果然乖巧听话闭嘴，安静地陪在她身边。 专注地眼神直勾勾地钉在她的脸上。 炙热的目光，凤如雪哪怕闭目养神都能察觉到。 头晕的感觉消退，凤如雪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无奈地笑问：“怎么，不躲着我了？” 这几天，jack充分听从庄蓓的意见，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但却不舍得走太远。 每天都保持着和凤如雪不远不近的距离，她拍戏，他就在一边看。 她休息，他就远远蹲着摆弄电脑。 眼睛却一刻不离人。 凤如雪想着让庄蓓放松警惕，只好装作不知道一切的样子，听从庄蓓的建议，不理jack。 把他当做小孩儿心性。 果然，庄蓓以为自己目的达成，倒也不再缠着jack灌输‘恋爱’指导。 转而把目标放在了薛亮身上。 但影帝就不像jack那么单纯好忽悠了，看薛亮在凤如雪杀青时还特意跑回来祝贺，就知道庄蓓的离间计划没成功。 但看她观察凤如雪和楼兰庭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计划目标，远不止片场那些人。 庄蓓想要离间自己和身边所有人。 到底为什么？两人素不相识不说，周围也没有重叠的交际圈。 看来线索只能从她胳膊上的纹身查起。 希望这次jack能带来些好消息。 凤如雪淡然的目光投向jack。 把金毛大狗狗看得一个脸红，害羞地挠了挠头，jack才艰难羞耻地开口：“对不起，snow，其实之前我是听了庄蓓……” “我知道。”凤如雪笑着摇了摇头。 伸手摸了摸有些愧疚的大狗狗，她轻声开口：“我知道她可能说了些离间你我的话，但你要相信，你是我最佳的搭档，好吗？” “嗯嗯嗯！”疯狂点头。 被鼓励的jack，不想纠正凤如雪以为庄蓓教自己的是‘离间’，而不是‘欲擒故纵’。 只低头掏出笔记本，说了自己最近的调查结果。 “那个卡车司机叫利明，四十多岁，酗酒，家暴，三年前，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之后他就更加放纵，基本开一次车，挣一单钱，然后拿去喝酒，等没钱了再去开车挣钱。” 凤如雪点头。 jack接着说：“庄蓓是少年成名的影后，从小家里管得严，从童星开始，她的钱基本都被家里管的很严，就怕她学坏。父母都是高端知识分子，家里出过好几个院士，所以更是看重名声。” “他们两个看着不是会有交集的人。”凤如雪皱眉。 “确实，我查过了他们的交际圈，朋友家人的交际圈，甚至手机记录的行程地址，根本没有一丝重叠的轨迹。”jack笑了笑。 “但是？”凤如雪看他自信的笑，就知道他查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jack给她展示了一网页：“这个网页，是这两个人在一个月内都频繁登陆的页面。” 凤如雪看着页面，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这个。 “网络赌博……” 界面上，赫然是最低端的那种赌博广告，在某些网页都会跳出弹窗的‘一夜暴富’‘真人发牌’等类的广告语。 凤如雪手指轻点，几下就转到了页面后台，侵入后台程序。 “这只是个壳子。” jack为难的就是这里：“是的，这种页面就，顶多骗一骗对网络一无所知的人，或者骗到一些小钱就会退出的无用客户。” “卡车司机可能会上这样的当，但庄蓓不会。”凤如雪肯定地说。 庄蓓少年成名，从小就在娱乐圈里混，该见得都见过了，怎么会被这样的小骗局套住？ jack点头：“我顺着资金流查了，但在进入中心赌局前就被拦截了，需要局内人邀请码，才能进去。” 连世界最顶级的黑客都进不去的网络赌局？ 凤如雪挑眉，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这个‘大哥’把局铺的这么深。 “庄蓓和卡车司机，明显都是这个大哥派来的，可是中心赌局我们都进不去，到底是什么控制了他们，我们都没办法查到，这该怎么办？”jack皱眉。 “有事，找警察啊。”凤如雪笑道，一脚油门，直奔警局。 周局今天刚好还在，在两人请求下，调出了黄莹莹和黄总等人的审讯记录。 凤如雪一目十行翻遍整个记录，确认没有任何细节提到了大哥。 黄家人把一切都扛在了肩上。 足以知道大哥的威力和权力，这些人即便面临死亡，也没有把他供出来。 说明大哥手里，掌握着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胁。 思绪突然暂停，凤如雪想起了像是被遗忘的一个人。 “周局，冯源呢？”凤如雪连忙问道。 周局一皱眉，有些陌生的名字，他并没有印象：“谁？” 凤如雪手一僵：“冯源啊，大哥的儿子！” 她还从冯源嘴里套出了交易记录呢！ 周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严肃地说：“提交到我这里的审讯记录和涉案人员，都没有冯源这个人。” “不可能，在交易现场，他已经被扣在原地了！”凤如雪急切地说。 “哪个警局？”周局拿起电话问道。 “郊区片警。” 电话通了，警长熟悉的声音传出：“周局，啥事儿啊？” “冯源是你们抓的吗？”周局极其严肃地问。 这么大一个案子，居然有如此重要的犯人被漏下，他简直不敢相信。 警长的声音暂停了一瞬，像是在回忆：“冯源啊，已经放了。” “什么？！为什么不把他提审？”周局怒声道。 警长吓了一跳，他连声说：“我们审了啊，可是和冯源同行的所有人都说，冯源是被他们抓走的人质，和案子没有关系，而且没有直接证据说他有涉案嫌疑，再加上未成年不能羁押太久，留了24小时我们只能把人放了。” “妈的！”周局气得想把手机摔了！ 凤如雪思绪一转，接过手机说：“警长，为什么24小时就放了？” “因为未成年嘛。” “但他有未成年饮酒、驾车等问题，不应该直接送少管所教育吗？” “可当时有他的家长来保释了，我们就让他回家反省了。” “家长！？”凤如雪没想到居然有意外发现，“把他家长出现的监控视频都发过来！” 第73章 修罗场 视频中，来保释冯源的人，并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大哥。 而是一个陌生的靓丽中年女人。 模糊的监控画质都无法掩饰她的风采。 凤如雪看着视频中陌生的女人，却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她认识她。 但仔细搜索记忆，却根本想不出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警长，这个女人的身份证明给我看一下。” 李彩丽，79年的山西人。背景调查也毫无破绽，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家庭主妇罢了。 身份证明也表明她和冯源是母子关系。 周局在一边直叹气：“这么好一个机会，居然给放过了。” 凤如雪安慰他：“也没办法，当时的情况，他们留不住冯源的。” “我知道，就是……憋屈。”周局灌了好几口浓茶，才压得住烦躁。 凤如雪又读了一遍保释报告，突然觉得有些熟悉：“警长，保释流程是不是那个愣头青做的？” 这谨遵格式要求的墨守成规行文方法，十分有特点。 “是啊，就是那小子，你等会儿，我叫他过来。”警长惊讶她居然看得出来。 愣头青很快跑过来，接过电话：“周局，您找我？” “是我，凤如雪。”凤如雪仔细想了想规范流程，问道，“保释流程要求警员陪同未成年人回到固定住所的，你跟着去了吗？” 愣头青理所当然地说：“当然跟着去了，这可是规范流程。” 周局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你小子可算做了回实事儿！等着，我马上过去！” 愣头青看着挂断的电话，傻眼了。 “周局……过来干啥？” 他有点怕。每次碰到这个凤如雪，他都要被骂。 警长叹气，拍了拍傻小子的肩膀：“你可谢谢人家如雪，顺利的话，你这回能有个大功。” 提供了线索，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凤如雪和jack能参与的了。 还是把依依不舍的金毛大狗狗送回酒店。 “帮我查查，楼家新冒出来的私生子是怎么回事。”凤如雪低声道。 jack想到她和楼兰庭在咖啡厅外的争吵，眼神一转，小心翼翼地问：“收购楼氏股票的事，要重新开始吗？” 如果开始，就意味着，凤如雪想要重新以最冷血的方式，结束她和楼兰庭的关系。 凤如雪沉默一瞬，点了点头。 jack眼前一亮，屁颠屁颠下车，想要快一秒也好，赶紧帮她结束这段婚姻。 小心思不能更明显。 凤如雪无奈，驱车回到空荡荡的郊区别墅。 四栋别墅已经装修好了，凤父凤母暂时带着三宝一栋，老狼在他们隔壁那栋。 周围都被飞狼包围了，不需要那么警惕地保护了。 凤如雪自己一栋，她本想带着三个孩子一起住的，但是最近早出晚归的，也没时间陪他们。 还不如放在爸妈哪儿热闹热闹。 剩下一栋，则暂时空着。 别墅里都已经装好了基本的设施，住是能住的。 就是没什么人气儿。 凤如雪一天都没吃东西，早上赶着拍戏，杀青了就被楼兰庭拉去聊天，气得连个小蛋糕都没吃，顶多就喝了半口咖啡。 晚上和周局谈案件，更别提吃东西了。 周局那种工作狂，全程就靠茶叶撑下来的。 拖着有些沉重的脚步，凤如雪挪到冰箱旁边，毫不意外地发现空荡荡的。 本想去凤父凤母哪儿蹭个饭，但看着天色，老人家早就睡了。 刚想点个外卖，门铃响了。 叮咚—— 凤如雪猛地一回头，突然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在昏倒前最后的画面，就是男人冲过来焦急的面孔。 “如雪！” 醒来时，已经是深夜了。 刚想撑着起身，就被压在被子上的人重新压回了床上。 “……”饿到无力的凤如雪仰面躺着，无语地看着天花板。 “你醒啦！”始作俑者还开朗地凑过来，妖孽般的帅气面孔，天真地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凤如雪看着他的脸，都无力发火，只抬手挥了挥。 示意他让开些。 黄梵逸不满地将她的手塞进了被窝：“你发烧了，你知道吗？” 凤如雪感受了下身体又冷又热的怪异感觉，和汗津津的脖颈。 确实发烧了。 这倒稀奇了。 三年多在外，她都没生过一次病，现在回家，一切妥当了。 倒开始娇气了？ “没事的，我吃点药就行了。”凤如雪还想起来，她实在有些饿，还很渴。 “没事什么没事啊！”黄梵逸轻而易举地把她压回去。 平时武力差距悬殊的两人，此时因为一方生病，武力值居然颠倒了。 凤如雪恶狠狠地瞪着吊儿郎当的男人：“给我滚开。” 明明是足够凶狠的表情和话语，在黄梵逸的眼里，居然有一股幼猫被拎着后脖颈，毫无杀伤力地挣扎，甚至喵喵直叫地既视感。 可爱又想欺负。 但他明显不敢，幼猫什么的都是错觉，老虎就算生病了，也还是老虎。 黄梵逸讪笑地松手，退回床边说：“你别起了，生病了就好好躺一会儿，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了，金主爸爸。” “就让小的伺候伺候你。” 当黄梵逸撒娇耍赖时，能拒绝他的人并不多。 那张脸简直是无敌通行证。 凤如雪确实累了，懒得和他多废话，毫不客气地阖眼说道：“倒杯水来。然后去买些粥和小菜，天亮了就和我爸妈说一声，就说我有点忙，不能去接大宝小宝和依依了。”” “好嘞!”黄梵逸兴高采烈地应了。 转身就在房里转了好几圈。 “干嘛呢？”凤如雪闭着眼睛，都能听到他迷茫的脚步声。 黄梵逸连忙停下，半晌才尴尬地说：“水……在哪儿啊？” “哎……”凤如雪无奈，睁眼看着他。 看得一张俊脸红透了，她才开口：“会烧水吗？” …… 最后，黄梵逸一手举着电话，在凤如雪指导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像是最差劲的智能机器人。 “找到水壶，水壶样子自己百度。里面倒半壶纯净水……” 十五分钟后，满身湿透了的黄梵逸，高高兴兴地端着一杯温热的水，递给凤如雪。 好不容易喝到一口热水，凤如雪奇怪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烧个水，把自己洗了个澡的？” 黄梵逸挠了挠头，笑得有些傻：“水太烫了，想倒点凉的进去，结果撒了。” 凤如雪一愣，看着手里温度刚好的水，又看了看黄梵逸被烫红的手背，半晌无言。 最后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男人：“烫伤了吗？” “没有没有。”黄梵逸把手背到身后，脸却突然红到了脖颈，慌张地跑出门。 留下一句“我去换衣服！”飘散在空气中。 “我家哪有能穿的衣服啊……”凤如雪扶额。 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不出三分钟，推门进来的老狼拿着一套衣服，和的黄梵逸面面相觑…… 第74章 修罗场继续 “你是哪来的鳖崽子……”老狼刚要动手。 一个陌生男出现在自家小队长家里，这他能忍？ 手机响了。 凤如雪懒得下楼，直接躺在床上打电话给他：“老狼，别闹腾。把衣服给黄梵逸。然后给我做碗粥。” 黄梵逸得意地耸耸肩。 老狼咂嘴，不爽地用肩膀架着手机，一手把衣服扔给黄梵逸，一手开冰箱门。 锋利审视的眼神还跟着黄梵逸的动作来回移动。 “这小子是谁？” 做个葱花粥？先淘米。 手上动作熟练，电饭煲定时设定都快速完成。 等粥煮好的时间，老狼直接三步并两步，跑到楼上。 “离我远点。”凤如雪闭眼躺在床上，对老狼轻微又急促的脚步声十分熟悉。 果然，脚步声在她床的不远不近处停了。 “咋了，生个病还不让看了？”老狼嘴上调笑，但眼里心里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 他哪见过小队长生病的模样。 自从合作以来，凤如雪几乎就是铁人形象，不要命地出任务，不要命地赚钱。 不会生病，也不敢生病。 刀尖上舔血才能活下来的日子里，谁敢生病？ 只有你有一丝软弱的样子，就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往你背后捅到。 多少次，老狼看着曾经坚强如铁的女人，想说：依靠我，我豁了命也帮你得到想要的一切。 但佣兵王从未把这种话说出口 平白觉得，如果说出来了，像是对她的侮辱。 凤如雪从不需要依靠别人，她就是她自己的底气。 但现在？ 老狼站在床两米远地方，看着床上女人面色殷红，眼角都仿佛涂了红红粉粉的胭脂。 柔弱地躺在床上，被棉被一盖，瘦弱的身体仿佛陷进了床里，是不是喘着粗气，呼出的气儿仿佛都带着热，细密的汗珠不住地淌。 那是个生病都掩盖不住艳丽的女人。 老狼看着凤如雪陌生的样子，手指连着心尖儿，都透着痒意。 痒得他想挠挠，却挠不到痒的地方。 “我、呼，”女人喘了口气，大概是烧得厉害，眼睛干涩地不想睁开，“发烧了，你还得接送大宝小宝和依依，别传染上，再带给孩子。” “我个老大爷们儿十多年没生过病了，还怕你传染吗？”老狼不顾那些，几步走到床前，半俯下身。 凤如雪感官迟钝了很多，直到老狼轻缓的呼吸滑过鼻尖，她才意识到什么。 连忙张开眼，果然老狼那道伤疤就在眼前晃来晃去。 太近了。 她皱着眉，被窝两边被老狼压住，手在被窝里抽不出来。 “干嘛呢。”她哑着嗓子问。 心不痒了。听到她和自己细声细气儿地说话，心就不痒了。 老狼想着，他仔仔细细看着女人的小脸，他一个巴掌就能盖住。 此时他却不敢碰她一下。 平时那么彪悍，足以驯夫佣兵王这头孤狼的女人，居然这么脆弱的躺在床上。 他生怕碰一下，就给碰碎了。 “怎么就生病了呢。”他低声抱怨。 “咳咳。”她想说些什么，却被咳嗽打断。 连忙拿了杯水，扶着凤如雪起身，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半边身子都被她格外高的体温烫酥了。 看着她小口小口咽下温水，老狼低声说：“想要什么，老子都给你弄来，还不行吗？” 有他在，何必自己这么拼呢？还把自己弄病了。 凤如雪还了杯子，白了发疯的合作伙伴一眼。 媚眼如丝，老狼却不敢欣赏。 生怕她着凉，立刻又把人塞进被窝。 想着时间差不多，转头下楼去看看粥怎么样了。 脚刚迈出房间半步，就听到凤如雪沙哑着嗓子说：“我想要的，我都能靠自己得到。” 不需要依靠谁。 老狼脚步一顿，接着下楼，只留下一句：“老子知道。” 所以老子才生气，自己像条忠犬，围着你转，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你还不稀罕。 而老子气得，不是你不稀罕，而是自己找不到更好的献给你。 下楼，黄梵逸靠在厨房门口，好整以暇地盯着电饭锅。 动都不动一下。 “怎么着，下毒了？”老狼闷声闷气地怼他。 黄梵逸回头，看比自己壮了一个码的男人，怒气冲冲地下楼。 就知道他也没在金主爸爸哪里讨到好。 “你和如雪，是什么关系？”黄梵逸假装不经意地问。 拿着饭铲搅动粥，老狼邪气地勾了勾唇：“老子和队长，可是生死之交。” “你呢？” 黄梵逸拳头紧了紧，重新勾起一抹惑人的笑：“如雪，是我的金主爸爸啊，我被她包养好久了。” 黄家大少说这话，一点都不带心虚的。 本想看到老狼嫉妒惊慌的表情，没想到佣兵王颇为悠闲地打量他的小身板儿。 嗤笑一声：“就你这身材，小队长都懒得看一眼。” 顺便还比了比自己健硕的弘二头肌。 气得黄梵逸咬牙切齿。 眼看两人气氛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大门突然响了。 “滴哩哩~”是大门密码正确的开门声。 两人齐刷刷地看过去。 眼神仿佛要放出火来。 这大半夜的，又是谁知道小队长/金主爸爸家的密码，找上门来？！ 结果，两人怒气还没等发散，就被三个孩子哭嚎的声音打断。 “呜呜呜呜！妈妈！”大宝哭得满脸花。 “妈妈！妈妈！”楼依依哭得说不出话，只能哽咽地喊妈妈。 “妈妈你在哪儿啊！”小宝还理智点，但也是满脸泪地找妈妈。 “哎哟，我的祖宗诶，都说了妈妈没事，你们这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跟在三宝后面的，是苦笑又无奈的凤母。 哄着三宝先进门，凤母手忙脚乱地进门，放好四人的鞋子，一抬头。 就看到俩又高又大的男人，杵在门口，跟俩门神似的。 “嚯！”凤母吓了一跳。 黄梵逸和老狼也吓了一跳。 三宝更是呆了。 五双眼睛大眼对小眼，呆愣半晌。 “这……”凤母尴尬地说，“三个孩子半夜突然哭嚎，说妈妈生病了，非来看看。我也没办法，就带着过来了……” “小狼啊，这是谁啊？你们，在这儿干嘛呢？”凤母怀疑的目光有如实质。 致命提问。 两个男人，半夜，在一个‘非单身’女人家里，干嘛呢？ 第75章 母子连心 母子连心，可能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凤如雪躺在二楼的卧室里，明明什么都没听到，却突然感觉一阵压抑不安。 “依依……大宝小宝……”她半梦半醒间，总觉得三个孩子出了什么事。 强撑着疲软的身体爬了起来。 走到二楼楼梯扶手那里，看到一口门廊处，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浑身无力地坐在楼梯上，好在有地毯，没有什么凉意。 撑着下巴，看着老狼这个硬汉磕磕巴巴介绍黄梵逸，再看黄大少这位着名花花公子，前言不搭后语地打招呼。 “阿阿阿姨，我是，我是黄梵逸……” “噗嗤。”凤如雪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五人齐刷刷向她看去。 “妈妈！”x3！ 三个小炮弹冲到面前，凤如雪连忙敞开‘滚烫’的怀抱，挨个安抚了下满脸泪痕的三只。 又轻轻把孩子们推远了些。 “妈妈生病了，不要传染你们。”她柔声说着，还咳嗽了几声。 三宝乖乖地站的远了些，不想让妈妈担心。 但大大的眼睛里，泪意又涌了上来：“呜……妈妈为什么生病了……生病好痛，不要生病！” 大宝最容易共情，此时哭得最凶，只打哭嗝：“妈妈，嗝，呜呜呜，嗝……” 凤如雪觉得有些好笑，但又不能驳了孩子们的好意。 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自家妈妈。 凤母此时心疼地可没心思救她，只连声说道：“诶呦，你这都发烧了，还下来干嘛啊！” 搀着凤如雪就要送她会卧室。 凤如雪连忙拉住她：“妈，我没这么柔弱，不用扶着。我就是下来看看，我那碗粥还能吃上吗？” 肚子应景地“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确实是饿了。 老狼和黄梵逸两人脸都红了，尤其在凤母谴责的目光下，立刻逃向厨房：“粥马上来！” 凤母回头，固执地扶着自家女儿：“我扶你怎么了，你再大也是我女儿，害羞个什么劲儿。” 凤如雪无奈：“好好好。我不是你女儿，还能是谁女儿？” “得了，别跟我卖乖。光喝粥够吃吗，我回家给你拿你最爱吃的桔梗咸菜就着吃？”凤母担心地连声问。 凤如雪身后跟着三个跟屁虫，乖乖回到床上躺着。 “我够吃，妈你就别折腾了，帮我看着仨孩子就行。” 三宝扒在床边，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妈妈，我们能和你一起睡吗？” 凤如雪看着可怜巴巴的三小只，狠了心肠才说：“不行，会传染给你们的，乖乖跟着外婆回去睡。” “妈，这三只就拜托你了。”凤如雪觉得，她这病来如山倒，不来则以，以来惊人，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好不了。 凤母摆摆手：“这有什么的，依依现在天天陪着我那老姐妹儿玩，可有事儿干了。大宝小宝现在跟着你爸每天去小学旁听呢。” “去小学旁听？”凤如雪挑眉，她是知道自己的孩子的。 天才都是寂寞的。 普通小学大宝小宝能适应吗？ 凤母点头：“你还别说，这俩小的可受欢迎了！” “对啊对啊妈妈！我们可受欢迎了！”大宝小宝连声说。 “大宝小宝这么可爱，当然会受欢迎呀。”凤如雪笑眯眯地摸了摸双胞胎的头。 大宝自豪地说：“不光是可爱呀，我还给同学们拉小提琴，画画，唱歌呢！” 倒是把自己的艺术细胞利用起来了。 “小宝呢？”凤如雪转头问小儿子。 “我，用电脑给同学放动画片看！”小宝笑得很骄傲。 多么有效使小怪兽们安静，又能得人心的办法啊！ 凤如雪失笑，还是夸了他：“真厉害，但是要注意眼睛，不能长时间看哦！” “恩！” “好啦，不早啦，妈妈没事，你们也快回去睡觉。”凤如雪让凤母带走了三宝。 老狼和黄梵逸蹑手蹑脚地把粥送进来，看凤母已经走了，大大松了一口气。 “大半夜见丈母娘，可真考验心脏。”老狼狠狠揉了揉胸肌。 黄梵逸怒目而视：“什么丈母娘，你说话小心点。” “呸，老子在这儿住这么久了，丈母娘早把我当儿子看了，你没见她叫我什么吗！小狼！”佣兵王毫不羞愧自己有了个如此可爱的小名。 这说明，丈母娘把他当自己人了。 “我看是把你当干儿子了，和女婿可不一样。”黄梵逸不屑一笑，“你敢追上去问问，阿姨愿不愿意找个佣兵当女婿？” 老狼一噎，刚想嚷回去。 “够了。”凤如雪垂眸，轻轻吹着热粥，喝了一口。 没味儿……早知道让妈把桔梗咸菜拿过来了。 在外多年，她也就想妈妈做的那一口小菜。 两人猛然警觉说漏了嘴，光想着占据有力名头，却忘了他们都没向凤如雪表白过心思。 这下…… “想吵架别拿我当话柄，什么丈母娘的。”凤如雪丝毫没想歪。 只当两个合作伙伴相看两相厌罢了。 “要吵出去吵，嗡嗡地我脑袋疼。” 一句歇火了两个人。 两人挣得头破血流有什么用，当事人都没开窍，只把两人当兄弟看待罢了。 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走出房门，为谁先迈脚出去险些又吵上一架。 凤如雪“啧”了一声，两人顿时安静，快速出门并体贴地关上房门。 终于安静了。 喝了粥，出了身热汗。 凤如雪有了些力气，撑着起来简单洗漱，又躺回被窝。 半睡半醒间，被黄梵逸和老狼轮流叫起来吃药，喝水，喝粥，这回配上了桔梗咸菜。 就这样躺了几天，全然不知道外面的风起云涌。 直到凤母一个电话喊醒了她：“如雪啊！你赶紧来你爸学校一趟！大宝小宝和人打架了！” “什么？！”凤如雪惊起，连忙赶往学校。 黄梵逸连忙跟上。 老狼要保护楼依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驱车走远。 校长办公室，小学校长和班主任站在办公桌后，面前是两拨人。 一边是凤父凤母带着大宝小宝，安安静静地坐着，二老关切地搂着两个孩子，轻声安慰着。 凤如雪一进门，连忙冲到双胞胎面前，紧张地上下摸了一遍，确认孩子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身后另一波学生家长惊讶开口：“如雪，怎么是你呀？” 第76章 孩子打架 虚伪，恶心。 凤如雪看向庄蓓时，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 那张熟悉的姣好面孔，过去明明还能忍受，但当她把手伸向自己的孩子时。 凤如雪只想现在就撕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凤如雪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掐死庄蓓。 但眼前的人还不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险，还装模作样地惊讶。 “呀，如雪，真的是你呀。如果知道是你的儿子们，我就不会非要追究了。” 庄蓓捂着嘴，笑意盈盈地说。 一句话，把打架的锅全推到了大宝小宝身上。 凤如雪不想和她废话，看了看她身边的孩子，是个高高大大的小胖墩。 皮糙肉厚的样子，也不像是受了伤。 她直接看向校长：“怎么回事？” 校长擦了擦汗，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物。 一个是退休返聘的教授级老师凤父，一个是影后庄蓓。哪个拎出来，他都不舍得得罪，但孩子打架确实是事实。 “凤小姐，您别急，其实没什么大事，您看孩子也都没受伤，只要让大宝小宝道个歉，这事儿就算结了，怎么样？” 他讨好地说着，眼神却看向凤父。 这可是他们破破烂烂的社区小学难得的教授，要是一个生气走人了，他就悔死了！ “道歉？”凤如雪气笑了，“我站这十分钟了，没人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儿子道歉？” 校长连忙起身，一边擦汗一边和稀泥：“凤小姐你不要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 眼神虚着瞄了眼非要闹大的庄蓓，不好明说。 只蹲下身，从兜里掏出两块水果糖递给大宝小宝，动作熟练。 看样子没少给孩子们发糖。 大宝小宝礼貌接过，倒也没拒绝，对这位校长的感官还算不错。 凤如雪看得出来，这事儿庄蓓脱不了干系。 她几乎要压不住火气：“爸，到底怎么回事？” 她看向凤父。 凤父只说：“当时我在上课，有学生来找我，说大宝小宝打架了，我才赶到音乐室，看到这三个孩子在吵架，就连忙拉开了。一开始是怎么回事，我也没看到。” 凤如雪转身，看向那个小胖墩，那孩子看着大宝小宝手里的糖流口水，校长连忙递上去一颗。 还没等凤如雪开口问，庄蓓一把搂过小胖墩，打断了她。 “如雪啊，我身为前辈，不想多说什么，但你家孩子……”她佯装遗憾叹息，“还是要好好教育的，你知道他们骂我侄子什么吗？” 凤如雪皱眉，她知道大宝小宝不是会骂人的孩子。 “他们俩说我侄子吃得多，长得像头猪，你说这是孩子该说的话吗？” 一面之词。 凤如雪不会单单听她污蔑，就冤枉孩子。 她蹲下身，和小胖墩面对面，柔声问：“你叫什么？” “庄壮壮。”小胖墩怯生生地，含着糖块，看了眼庄蓓，才敢回答。 “大宝小宝真的骂你了吗？”凤如雪问道。 庄蓓急了：“如雪，你这就不对了，你觉得我在撒谎吗？” “不管你撒没撒谎，都要让孩子说句话？还是说你心虚，不敢让他说？”凤如雪一个眼刀，眼神杀气十足，吓得庄蓓连忙闭嘴。 小胖墩这下那还敢说话，小胖手捂着嘴，死活不再开口。 庄蓓满意地笑了笑，将小胖墩往身后推，不再让他接触凤如雪。 得不到答案，凤如雪起身回到大宝小宝身边。 她轻声问：“和妈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宝小宝对望一眼，才手拉着手，低着头说：“妈妈对不起，我们不该打架的。” 揉了揉双胞胎的头，凤如雪温和地说：“这有什么的，不要怕，和妈妈说清楚怎么回事，妈妈不会怪你们的。” 大宝低着头，不想说。 小宝看了看哥哥，反倒鼓起勇气，抬起头和凤如雪说：“哥哥在音乐室弹钢琴，壮壮过来也想弹，哥哥就教他。但是壮壮说，不要哥哥教，因为他是没爸爸的孩子，没有家教，会教坏壮壮。” “哥哥才生气了，推了一把壮壮。壮壮又说哥哥果然没家教，居然打人，我才生气骂壮壮是猪，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 小宝语言逻辑非常清晰，几句话就说明了情况。 搞清楚事情原委，凤如雪沉默起身，看向庄蓓。 庄蓓悻悻移开目光，企图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个话题：“所以我就说，本来就是孩子的事，不想多追究的。” 和刚刚的态度差别极大。 好像是被揭穿了事实，无话可说了。 但凤如雪皱了皱眉，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庄蓓特意把事闹到校长面前，只为这么一出闹剧？ “孩子的事确实不用多追究，终究是孩子，不懂事，各有各的错，互相道个歉就过去了。”凤如雪顺着她的话说。 那小胖墩看着也是个老实孩子，虽然出言不逊，但可能自己都不懂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学着大人的话说罢了。 庄蓓满意地笑了笑，刚想说话，就被凤如雪接下里的话噎了回去。 “但是大人的账，咱们该算一算？”凤如雪冷眼看向她，“孩子学的都是家里大人，我想知道庄影后在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让他能到学校里来说这种话？” “这，这……”庄蓓眼神乱瞄，一时竟说不出什么。 校长连忙和稀泥：“诶呀，两位家长，既然孩子们没受伤，咱们就互相道个歉，把这事儿过了。” 庄蓓有了台阶，连忙顺着说：“是啊，来，壮壮，快和同学道歉，怎么能那样说话呢。” 庄壮壮有些委屈，这明明是他听姑姑说，自己才学着说的话。 怎么他说了，就是错呢。 委委屈屈地走到大宝小宝面前，低头道歉说：“对不起，我不该说你们没有爸爸，没有家教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为自己解释：“我都是听姑姑说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你们别生我气。” 大宝小宝对视一眼，扁了扁嘴说：“知道了，我们也不该说你是猪的，你只是胖了点而已。对不起。” 三个孩子握手言和，手拉手出去了。 凤父还有课，带着凤母先走，担心女儿，还留了一句：“校长，以后这种事，我不想再发生。孩子的素质教育也很重要。” 校长连忙擦汗应声：“好好好，凤教授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加强管理。” 留下的凤如雪和庄蓓，一个沉着脸思索，一个僵硬着笑容。 校长苦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班主任老老实实站在一边，不敢在这种氛围里说话。 校长办公室里，只剩寂静。 凤如雪一直没说话，是因为她在思考：庄蓓的手段不至于这么低级，如果她是故意利用庄壮壮接近大宝小宝，那她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随随便便就能解决的小矛盾，庄蓓费了这么大力气，还不惜把自己置于下风，为了什么？ 眼神无意识地扫到窗外，看到黄梵逸紧皱着眉，等着自己的样子。 凤如雪一顿，仿佛明白了什么。 第77章 美男计 看向庄蓓。 这人果然开口把话题引向钱：“校长，真是不好意思，孩子们这点小事还麻烦你这么久。这样，我看咱们学校的钢琴也有些久了，我那儿刚好有几台新的施坦威，之后给孩子们送过来用。” 校长自然乐不得地收了：“诶呦，那就麻烦您了。” 他们是公立学校，平时资金都是紧巴巴地，钢琴更是旧了补，坏了修，哪有钱买新的。 音乐课上，那钢琴走音飞到天上，学生也只能眼巴巴地跟着唱。 可怜的呦…… 而公立学校又有制度限制，不能接受家长直接投资，只能在仅有的下发资金里，为孩子们提供素质艺术教育。 校长平时为了省出这些材料费，可愁秃了脑袋。教师们背地里叫他铁公鸡，他是知道的。 可他还是扣，这里省一些，哪里省一点，或许就能省出一间舞蹈室的钱。 学生们学学芭蕾，练练形体，总比弯腰驼背，处处比人矮上一头的好。 现在庄蓓愿意送几台施坦威钢琴？那可高兴坏了他！ 施坦威钢琴可不便宜啊！就连隔壁私立小学都没有几台。 想到要参加艺考的穷学生，以后能在学校连钢琴，校长只觉得，刚刚出的冷汗都是值得的！ 说着，校长的期待目光自然转向了凤如雪。 他们公立小学，可不嫌弃任何教学捐赠的！哪怕是桌椅板凳，或者小太阳也好啊。 学生们上课就不用那么冷了。 凤如雪挑眉，目光不经意地滑过庄蓓，看到她眼底的深意，立刻明白了。 几台施坦威，并不便宜。 家里没有些资本，根本无法轻而易举的拿出。 如果能拿出同等或更高价位的东西，自然就能看出一个人的底气。 庄蓓是想借机，看看自己背后的‘金主’是谁。 毕竟在庄蓓眼里，自己只是个家族破产，不得不进入娱乐圈捞钱的素人。 看自己有资格被她背后的‘大哥’盯上，自然说明凤如雪身后有雄厚的资金被窥视。 无论凤如雪背后的金主是‘楼氏’还是其他，庄蓓都有理由要搞清楚。 一来她受制于‘大哥’，二来她还有可能深陷赌坛，随时都需要找到新的资金来源。 那凤如雪身后的‘金主’，自然是个好选择。 想清楚这些，凤如雪勾唇一笑，起身开门。 将门外老老实实等她的黄梵逸拉了进来，手自然地环住男人的手臂，姿态亲密地说：“黄少，咱们给学校捐点什么，你看庄影后为了孩子们能弹钢琴，都捐了几台施坦威，咱们也得有所表示啊。” 一副为了和庄蓓争个高低，和金主撒娇要钱的样子，倒是十足十地像。 黄梵逸心里吓得翻了个个，面上却配合度极高地，摆出黄大少的普，嗤笑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 他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凤如雪精巧下巴，一脸宠溺地说：“这点小钱还用问我吗，你先捐什么就捐什么。” 凤如雪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满是傲气地对校长说：“我家儿子给您也填了不少麻烦，以后所有教室的新媒体设备和空调，还有生化实验需要的器材设备，我都包了！” 这个是大钱！尤其那些实验器材，贵的几百万都打不住！ 校长眼睛都亮了，连声感谢：“哎哟！您可太为孩子们着想了，您放心，我保证以后在学习和素质教育方面，一定更上心！” 就连班主任都笑得十分开心，以后夏天有了空调，孩子们不会那么难熬了。 再加上新媒体设备，讲课也容易多了。 凤如雪满意点头，看向黄梵逸，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低声交代：“拿出你黄大少的样儿来，勾住她。” 出手大方阔气，对自己的女人从不吝啬，再加上那张令人心动的俊脸，黄大少在交际圈里是出了名的好情人。 缺点只有一个，身边人换得太快。 黄梵逸了然，目光扫过庄蓓，见她看自己的眼神，像是狗见了肉，恨不得叼了就跑，就知道凤如雪打的什么主意。 “黄少，你不会不舍得？”娇滴滴的样子，凤如雪演的十分到位。 不愧是被谢导称赞过的潜力股。 薄唇轻挑，样貌出众的男人毫不在意撒出去大几百万，只满心满眼看着怀中的女人：“你开心就好。” 这么优质的男人，女人看了自然会心动。 更别提庄蓓了。 果然，几人走出校园这么一小段路，黄梵逸就收到不下五次，庄蓓飞过来的媚眼。 赏心悦目是肯定的，庄蓓能成为影后，颜值肯定是能打的。 黄梵逸也顺势装出一副心猿意马的样子，几人走到校门口这么一小段路，庄蓓就已经信心满满地上前。 当着凤如雪的面，给黄梵逸塞了张名片，千娇百媚地凑近低语：“黄少，下次再见。” 看着黄梵逸意动的样子，庄蓓满意一笑，达成目的地妖娆转身离开。 坐上车，还谨慎地从倒车镜里观察，看到凤如雪面露嫉妒怒气，不满地冲黄梵逸说了什么。 黄大少却不在意地敷衍，甚至把庄蓓的名片妥善地揣兜，气得凤如雪更是跺脚。 庄蓓满意地收回视线，驱车离开。 隔着距离，她自然听不见两人的对话。 明明看着像是情侣吵架，或者说凤如雪谴责黄梵逸渣男行为的戏码。 两人说的话却有些对不上动作。 凤如雪面露气恼，葱白的手指直直指着黄梵逸，嘴里却说着：“黄大少演技纯熟，看来平日里经验积累得够多。” 语气非但不生气，竟还带着些兄弟间的调笑。 黄梵逸表面上一副渣男无畏，坦荡耸肩的样子，心里其实慌得一批，连忙解释：“我可没那么多经验，都是看身边朋友，照着学的。” 顺手把名片藏进裤兜。 凤如雪生气跺脚，嘴里说：“我信你个鬼。名片别扔，你还得联系她呢。” “什么？！”黄梵逸急了，看庄蓓开车走远，他不再装样，急忙靠近凤如雪解释。 “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你别误会啊，金主爸爸。” 凤如雪一把推开他，白了一眼：“我误会什么啊，我是说你得联系她，替我圈住庄蓓，别再让她有心思在大宝小宝身边晃悠。” 黄梵逸委屈：“你是让我出卖色相吗？” “……话说的这么直白干嘛。”凤如雪毫不在意他委屈。 简单给他讲了讲经过，和庄蓓的目的，黄梵逸瞬间急了！ “她要害你，你怎么不早和我说！还有那次潜水的矿洞炸弹，多危险啊！”看她不当一回事，黄梵逸急得额头都是汗。 凤如雪摆摆手：“那些都害不到我。” 好像上次累到发烧的人不是她一样。 “重点是不能让她把心思往大宝小宝那边引，如果顺利，也许你还能从她嘴里套出忠赌局的入场验证，有了这个，jack和我才能摸到‘大哥’的真面目。”凤如雪生怕庄蓓走投无路，把心思打错地方。 赌徒没有理智。 在她查出赌局中心内幕前，庄蓓必须有人制约。 黄梵逸连忙应下：“你放心，我最会和她这种冲钱来的女人周旋了。” ……说漏嘴了。 凤如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注意尺度哦~” 拥有无数黑历史的男人深觉，自己恐怕无法洗白了。 第78章 重聚 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周末早晨。 郊区的空气还不错，在阳台撑起一个摇椅和茶几，倒上一壶热茶，再配上几块桃酥点心。 凤如雪捧着热乎乎的茶杯，觉得自己可以立刻进入退休生活。 可惜，要做的事还很多。 ‘大哥’的潜在威胁没有去除，她根本无法放心。 “妈妈，我们准备好了！”x3 大宝小宝和依依，各自背着凤父凤母给准备的小背包，里面装好水杯和小零食，身上穿着特别可爱的玩偶套装，一只小恐龙，一只皮卡丘和一只奥特曼里的小怪兽。 大宝很喜欢自己的小怪兽装束，嗷呜嗷呜地叫着。 小宝面无表情地揪着自己头上长长的黄耳朵，第一次讨厌起逼自己穿皮卡丘的姐姐。 楼依依则很高兴地穿着恐龙装，兴奋地和凤如雪分享自己新学到的恐龙知识，比如—— “恐龙会飞哒！” 在小女孩儿和她爸爸第二次重复这些话时，凤如雪没想到，楼兰庭直接叫来张特助。 “准备直升飞机。” “是，楼总。” 楼依依眨巴眨巴眼，好奇地问：“直升飞机？” 楼兰庭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送她和大宝小宝到停机坪。 “不是喜欢会飞的恐龙吗？””男人随手指了指价值几亿的飞机，“去试试看，飞起来是什么样子。” 凤如雪无言，她哪里想得到，楼兰庭还能来这一手？ 三个孩子尖叫兴奋地奔向飞行员，争着吵着谁能坐在副驾驶仓。 就连冷静地小宝都争地满脸通红。 可惜，视野最好的位置被有飞行驾照的张特助收下，毕竟安全起见。 这无法阻挡三个孩子的开心，一个挤一个地上了飞机，和平地上的爸爸妈妈疯狂挥手，像三只兴奋的小狗狗在摇尾巴。 凤如雪近期有些疲惫的心，都被孩子们单纯又可爱的笑容治愈，她挥了挥手示意。 飞行员启动飞机，升空到楼家私人航行道中。 这可不是什么家族都能拥有的。 私有航道不光代表财力，更代表地位。 曾经凤家也有私有航道。 但在三年前，一切都消失了。 想到这里，凤如雪眼神一暗，带着笑意的嘴角也慢慢降下来。 “怎么愿意带着孩子来看我？也没提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什么。” 飞机噪音远去，楼兰庭才轻声问道。 接到凤如雪要来楼家的电话，他不是不惊讶的。 两人上次分开，并不是十分愉快。 挂了电话，他脸上慌张又紧张的神情，连张特助都不禁紧张了起来。 什么大事居然让自家楼总这么紧张！？ 难道是楼家股市跌停盘了！？ 张特助几乎做好了失业的准备。 接着，楼兰庭一句话把他弄糊涂了：“去报备航线准备，直升飞机也准备好。哦，对了，让厨师多准备些甜品，还有零食。” “哦哦，还有，把家里中央空调温度调高点，现在太冷了。” “然后保安加强巡逻，今天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张特助挨个记下要求，忍不住地问：“楼总，今天是哪位国际贵客要来吗？” 楼兰庭紧皱着眉，想着还有什么遗漏，紧抿的薄唇这才吐出：“更严重。” 张特助闻言，已经做好要接待皇室的准备。 “是如雪要带着孩子来。” ……？ 张特助用尽全力，才没有在老板面前爆粗口。 他只想问：所以你家老婆带着孩子回家，你紧张成这个样子干嘛？ 想到自家总裁过去做过的孽，他又明白了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站在两人背后，看着‘没准备’的楼总故作淡然，其实之前不知道有多匆忙紧张准备一切。知道一切的张特助看破不说破，安静退下。 给两个人留下单独空间。 凤如雪看向楼兰庭，这也算是两个人难得平和相处的时间。 她想了想，如实说了：“大宝小宝在学校，被人骂没有爸爸的孩子，没有家教。” “是谁？”楼兰庭立刻暴怒，暗沉的目光好像立刻要找上门，揍那些碎嘴的人一顿。 凤如雪摇摇头：“那不是重点。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我也明白了一件事。” 男人眼神投来。 她说：“对孩子来说，父母任何一方地缺失，对他们的成长都是有影响的。” “我们之间的事，不该影响到孩子，你说对吗？” 对上她的目光，楼兰庭几乎控不住心里柔情和爱意，这是陪他长大，和他结婚并有三个孩子的女人。 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否定的事实。 他伸手，想要拉住女人的小手。 “你愿意回来……” “就算我们离婚，我也会留出足够时间，让孩子们和你相处。”凤如雪移开眼神，看着飞回来的直升机，在噪音覆盖一切前说道。 接着，她不再管僵硬在原地的男人，笑意温柔地迎上三个孩子。 “妈妈！飞起来超好玩！”楼依依特别兴奋，“恐龙原来是这样飞的呀！” “恐龙能飞这么高吗？”凤如雪蹲下身，好奇地问楼依依。 小女孩儿犹豫，思考又思考，没有正确答案。 接着她就更开心了：“妈妈，我回去看书！一定会找到答案的，到时候依依再教妈妈！” “恩！那依依加油，妈妈等你来教哦！”凤如雪鼓励孩子自主学习，这是培养他们学习能力的最佳时期。 另一边，小宝则缠着飞行员，一个又一个机械专业问题抛出来，问得飞行员满头大汗。 飞行员腹诽：我是开飞机的，不是造飞机的啊！我怎么知道螺旋桨转速提升20需要的发动机效率是多少这种问题啊！ 凤如雪上前来解救要被问哭的飞行员，“小宝过来，妈妈教你。” 飞行员虽然很感激她，但还是好心地说：“您儿子问得问题很有水平，一般人恐怕没办法详细解答。” 这种专业性极高的问题，可不是百度一下就能查到的。 凤如雪看了看他左肩上的勋章：“一等飞行员？” 他骄傲敬礼：“是！这是我入伍时期，得到的奖励勋章。那时候我在全队里排名第一，不管是体能训练还是飞行训练，都满分退伍，才能得到的一等飞行员勋章。” 第81章 观众问答 看她熟练地游走在敌国高层中，毫不露怯。 也看她被人出卖，身死异国他乡。 镜头最后，还是已双眼眸。 是已然中年的夏纪的。他的儒雅未变，只是岁月在他的鬓角上添了些风霜。 却只为他增添了些成熟的风范。 背景音响起：“这是宋女士的家书，请您节哀。” 那双眼眸，猛然落了泪。 电影结束。 字幕上赫然是：本影片由真人真事改编。 这可能是悲剧中，最大的悲剧。 当你沉积在悲剧的惨烈中无法自拔时，有人和你说，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心中的酸意顿时就止不住了。 观众沉积在剧情中无法自拔，甚至有人无法停止啜泣，哀声道：“宋老师，实在是太伟大了。” 王丽眼含热泪，紧紧握住身边女孩儿的手，心里的激动和勇气无法平息。 她猛然起身，不顾他人眼光地用力鼓掌！ 接着，年轻女孩也同样起身，把手掌拍红。 逐渐的，无法停息的掌声充斥了整个影厅。 让外边走动的人都不禁侧目，甚至探头进来看。 王丽深深呼吸，压下了哽咽。她被宋轻暖影响，猛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困境并没有那么可怕。 先辈们已经用生命，为她铺好了最平坦，最安全的道路，她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突然，影厅门被推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举着麦克风笑容满面地问：“各位观众，本次观后感如何啊？” “天啊！是河老师！”年轻的观众惊呼！ 着名主持人河老师，上至百岁老人，下至幼儿园小孩儿，只要看电视，就没有不认识河老师的。 场面顿时热闹了起来。 熟悉这种套路的观众立刻反应过来：“是不是演员跑场路演宣传！？！” “真的吗！！”各家粉丝立刻激动起来！ 河老师熟练地控制场面，几句话就让观众们稍安勿躁：“下面，有请我们的主演们登场，和大家打个招呼！” 谢导打头，身后是女主角凤如雪，男主角薛亮，女配角庄蓓和其他配角，最后是薛典典。 一排俊男靓女齐刷刷站在台上！ 尖叫声掀翻了屋顶！ “啊啊啊啊！！”王丽和年轻女孩都疯了！ 互相拉着手，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演员们，生怕错过一秒，嘴里的尖叫根本停不下来！ 待大家冷静一些，河老师让各位演员挨个打了招呼。 进行一些简单的介绍互动后，河老师开始进行最后的环节：“那先由我们女主角如雪选一个观众，回答观众问题！” 凤如雪举起麦克，扫了眼全场，选中了后排举手最积极的王丽。 “那位女士，对，就是您，有什么问题想问嘛？”她笑意艳丽，优雅地点出人选。 尽管凤如雪习惯了身边朋友或者路人惊艳的目光，但这和粉丝近距离接触是不一样的。 看着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喊着自己的名字，满心满眼都是单纯又热烈的喜爱。 给人的感触是完全不一样的。 明星承担着粉丝的寄托和希望，当真切地意识到这点时，凤如雪猛然感受到了强烈的责任感。 曾经别有目的地踏入这个圈子，误打误撞演了处女作，尽管凤如雪认真对待了整部拍摄，但她的内心其实还是游离的。 随时随地都可以抽身而退。 可是眼前的女人，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如雪，你好，在看这部电影之前，我是薛亮老师的粉丝，但在这部电影之后，我完完全全成了您的粉丝。您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我不会说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王丽边说，居然还带上了些哽咽。 她有些丢脸地停顿了一瞬，再起举起话筒是，声音还是抖得。 “我最近心情很不好，但在看过电影后，我觉得一切都不是事儿了。有那么多先辈命都不要，倒在了曙光来临之前，却还是满怀希望，我这些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我的问题是，茹雪老师生活中，也碰到过觉得无法迈过去的坎，但是最终觉得其实没关系的事情吗？” 王丽坚持问完了整个问题。 放下话筒，她突然意识到全场寂静，观众热情的笑意都收敛了。 气氛紧张起来。 本做搞笑表情的薛亮都紧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凤如雪。 王丽不怎么上网，所以不知道凤如雪的经历，但在场的大多都关注了疯狂爆料王，自然了解凤如雪曾经碰到过怎样困难又绝望的处境。 这样揭人伤疤，不好？ 就连身边的年轻姑娘都为难地看向王丽。 王丽顿时僵立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表情变得惶恐不安。 凤如雪却完全没在意，她看到王丽的表情，就知道这位女士不了解自己的生平。 而凤如雪觉得理所当然。 她的事，又不是国家大事，哪里会谁都了解。 在众人紧张担忧的目光中，凤如雪如常拿起麦克：“感谢您的提问。” “先回答您的问题，我碰到过觉得无法迈过的困难，事后虽然一切都有了较为完美的结局，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仔细思索，似乎是在揣摩自己心里的感受。 “但我绝不会在经历之后，说曾经的困难是无所谓的。” “那太自大了。” “我也是个普通人而已，曾经几乎要击垮我的困难，足以证明困难本身的威胁。我痛苦，挣扎，一次次爬起来的坚持，并不是觉得不痛，而是有不得不爬起来理由。” “但这个过程其实非常折磨人，我也几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坚持不下去了。但好在，我成功度过了那个时期。” 台上的女人笑意嫣然，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过去，但又足够沉重。 “所以，别小看你的目前的困难，用尽一切力气撑过去，然后对自己说，你做的很好了。” 凤如雪真诚地注视王丽的双眼，坦率又直白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因为她明白了一件事。 粉丝，是真的会被她影响的。 她必须做好自己，才能不愧对他们的喜欢。 王丽再一次哭了…… 第82章 抢走金主 满堂的掌声，无论是正在迷茫地青年，还是被生活重压的中年，都不由自主地为凤如雪鼓起了掌。 他们看到了她的真诚。 女人站在台上，看着台下簇拥的众人，笑得那样感动。 她紧了紧手里的麦克，把这一刻的情感珍藏在心底，希望当自己有一天迷路时，能拿出来回忆自己的初心。 河老师擦了擦泪，感触地说：“我在这个圈子里做了这么多年，能这样真实而实在地说话的人真的不多。这些话，不是成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能说出来的。” 一向严谨的着名主持人，在这种场合说出这些主观的话，足以说明他被触动了。 “那么，我们继续观众问答环节……” 观众举手的积极性都很高。 薛亮：“和女主角的合作？我和凤老师合作很愉快。” “薛老师客气了。”凤如雪可承受不起影帝的‘老师’。 “哈哈哈开个玩笑。如雪是位非常有潜力的新人演员，她的情感表达甚至让我觉得她不是新人。在对手戏的时候，我会非常容易进入场景，这也多亏她带我。” “谢谢您，真的是过誉了。”凤如雪连忙感谢。 现场气氛很好，就连薛典典都被问了问题。 她说：“感触最深？恩……我觉得是如雪姐姐对我祖辈的演绎。非常真实，在看电影的时候，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宋轻暖有一个小动作，她在思考的时候，会非常轻轻地动一下嘴。” 薛典典甚至央求凤如雪演示了一下这个动作。 凤如雪无奈，只好重复了一次。 嘴唇不开，下颚轻轻动了一下。 没人能看见她到底做了什么。 王丽激动地小声答道：“我注意到了！宋轻暖每次面对危险时，都会有这个动作。” 薛典典眼睛一亮，激动地说：“是！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观众纷纷点头。 薛典典骄傲地说：“这是根据祖辈手札记载，她去了国外后水土不服，舌尖上起了溃疡，每每碰到都是异常疼痛。但每次面对危险时，她为了让自己保持冷静，都会故意用舌尖去碰虎牙，狠狠压一下，疼痛感会让她的脑子清醒很多。” “哇！！”观众惊呼。 “如雪姐曾经借阅了这本手札，反复认真习读，自己设计了这个小动作。”薛典典感动地说。 沉默了全场的谢导也插话：“没错，这个动作是如雪自己设计的，她说自己非科班出身，没什么技巧，只能用尽全力去塑造这个人物，无论是否能从荧幕中传达出来，她都要去做。” 凤如雪难得羞涩地笑了：“也没办法，毕竟理论知识不够，只能靠笨办法弥补。” “不，这不笨，这是最优解，只是大部分演员都无法做到。”谢导不怕得罪人，直言道。 河老师无奈地推了把老朋友，他就知道老谢请自己来，就是为了预防这种场面发生。 在河老师的引导下，观众连忙鼓掌，阻止谢导说出更得罪人的话。 场面还算和谐，因为薛亮，薛典典和谢导的夸奖，观众们对凤如雪的印象更加深刻，也集体路转粉。 接着轮到庄蓓，在场有很多她的粉丝，于是她点了一名眼熟的粉丝。 那是曾经跟她场子非常多的死忠粉，想来能给她说些好听的。 男粉丝站起来时，面色就不是很好，庄蓓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庄老师，我想问替你问问谢导。”男粉丝面露愤怒，直指谢导。 “为什么要让庄老师给这种新人做配！” 他毫不客气地指向凤如雪，满脸都是替庄蓓抱不平的愤恨。 该死！ 庄蓓咬牙，她虽然也不服做配，但无论是给谢导面子，还是借机接近凤如雪，都是一个好机会。 这个粉丝虽是为了她好，但这么剑拔弩张地责备谢导去，岂不是只会往庄蓓她身上抹黑？！ 庄蓓连忙想阻止，换一名粉丝提问。 谢导已经开口回答：“因为如雪足够优秀，我相信这一点，电影已经证明了。” 满场观众，不乏有庄蓓和薛亮的粉丝，就连他们都不得不承认，凤如雪的演技碾压了所有人。 不是说她的技巧纯熟，或者对镜头的把控力强。 在这一点上，她肯定无法和老艺人们相比。 但凤如雪有一点成功了，光这一点，电影就成功了。 她完美地变成了宋轻暖。 那位伟大的女性，被她送进了每一位观众心中。 《间谍》就达到了目的。 甚至远超预期。 满场掌声。 这是短短两个小时内，观众们不知多少次热情的掌声了。 宣传在所有人满意，只有庄蓓脸色难看的情况下圆满结束。 大合影是正常结束流程，主办发快速搬出电影宣传物料，摆在几个主演面前。 摄像师就位，观众也纷纷举起电影物料。 “蓓蓓，站中间。”观众里，突然有人说。 众人眼神纷纷望去：这不是黄大少嘛！ 俊美异常的男人坐在前排，长腿交叠，西装剪裁合身。那双桃花眼正含情脉脉地看向庄蓓，没人能质疑他的发话。 这是为庄影后镇场来了？ 八卦的眼神立刻飘向庄蓓。 庄蓓虽收敛了表情，但那股子反客为主的傲气根本藏不住，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施施然走向了c位。 按她平时的人设，这时温柔敬业，又谦虚得体的庄影后一定会婉拒，并谦让地把c位让给新人后辈。 再赢得一众赞叹：庄老师真好。 可是这次，她刚刚被谢导隐晦地打了脸，心里正是不平的时候。 见黄梵逸为她撑场子，立刻被得意冲昏头脑，没多想就站在了c位。 站定后，她心里本有些后悔，但对上前排男人那深情的双眸，庄蓓又觉得值得。 她是靠着自己一路爬上来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能全身心地依赖谁。 黄梵逸财力雄厚，作为情人也足够温柔体贴，一段时间相处，庄蓓哪有不沦陷的可能。 看着身边凤如雪面色淡然，但心里肯定不知道怎么愤怒，毕竟自己抢了她的‘金主’。 庄蓓扬起完美的笑容，心中得意不已。 凤如雪看向镜头，余光扫过装样儿的黄梵逸，心里感叹：戏精啊！ 当晚，宣传大合照释出。 同时，凤如雪和薛亮同进同出酒店房间的照片，也立刻上了热搜。 第83章 电影无法上映！ 第二天，凤如雪照常敲响谢导的房间门。 薛亮礼貌地站在她身后，不近不远。 门开了，谢导笑着说：“来的正好，新剧本刚写好。” 侧身邀请两人进屋，故意将门大敞四开。 凤如雪奇怪回首：“谢导，不关门？” 谢导闻言，就知道她还不知道网上传的绯闻。 淡淡地瞄了眼薛亮，才开口说：“有人拍到你和薛亮一起进了我房间，但是只截了你们俩，网上已经闹翻天了，说你潜规则上位。” “噗。”凤如雪险些喷茶。 薛亮在她身边，好笑地递了纸巾：“你不知道？” “你知道！？”凤如雪震惊。 “迟早的事。演情侣的不传一两次绯闻，都对不起你的荧幕初吻。”薛亮早就习惯了，娱乐圈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的本事，可比想象中厉害多了。 “……清者自清。”凤如雪无力摆摆手。 谢导也是这个意思：“行了，也算是给电影增添点热度。”虽然他并不开心，凤如雪和其他人传绯闻。 要传，也可以和他传啊。 谢导腹诽。明明出席活动时，他每次都故意和凤如雪站在一起，离得很近。 但转念一想，女演员和男导演传绯闻，可比和男演员传绯闻难听多了。 一个是潜规则，一个是因戏生情，前一个洗白难度几乎上天。 “之后我会发一个澄清微博。”凤如雪还是有些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楼兰庭气势汹汹质问自己的样子。 凤如雪想了想，还是澄清为好。 “也好。不说这个了，聊新剧本。”谢导中断这个话题。 三人上次就是谈剧本的，这次继续。 谢导已经开始筹备新剧了，这次是他已经准备了五年的电视剧本，一直搁置的原因，一是灵感，二是主演。 《章鱼游戏》是一个新颖题材的电视剧本，讲述女主角海清误入真人虚拟厮杀游戏，必须杀掉所有参赛者，才能活着走出虚拟游戏。但她聪慧异常，抓住游戏漏洞，最后成功拯救数百参赛者的故事。 五年来，谢导为了找能饰演女主角的演员，几乎面试遍了整个娱乐圈。 但一无所获。 没有一个女演员，能让他接受，成为他的女主角。 因为，这将是他第一部，自导自演的电视剧。 谢导早就决定好，自己会出演《章鱼游戏》的男主角——谢宇。 一个智多近妖，却无法融于俗世，在游戏中找到自己一席之地，却甘愿为了女主角重回现实的角色。 悲情，又完美。 将剧本递给两人，谢导抿唇说：“如雪，你看有什么不妥的，可以随时提。” 潜台词：只要你愿意演，我怎样都可以。 从不允许别人对自己剧本提意见的谢导，居然会主动提出，接受改正。 薛亮诧异地看了看他，这才低头看剧本。 封皮明晃晃写着——男配一：薛亮。 影帝无言抬头：“谢导，我可有十年没演过男配了。” 谢导毫不心虚：“你就说演不演？” 已经熟到这份上，薛亮也不客气：“提价就演。” 剧本是好剧本，但他不能降价。 谢导财大气粗：“放心，《间谍》肯定大赚特赚，《章鱼游戏》我给你们开分成合同。” 闻言，不光是薛亮，就连凤如雪的眼睛都亮了。 谢导可是出了名的敛财机器，口碑从未有失。 到时电视剧拍完，光靠各大视频平台的版权引进收入，都能买一套帝都房子了。 三人当下便定了口头协议，而未来震惊国际的中华新题材电视剧始祖，便在这一刻定下了雏形。 还没等高兴，《间谍》电影宣传组组长，便急匆匆来电。 “谢导！不好了！” “怎么了？大惊小怪。”谢导皱眉，不喜欢人这样火急火燎。 “谢导，楼氏停止了《间谍》发行！咱们不能上映了！”宣传组组长都急吐血了！ “什么！”猛然起身，谢导紧紧握着电话，“什么原因？” “对方没说，只说是总裁亲自下的急令，根本没有缓和的余地。” “……好，我知道了，这事我来处理。” 看谢导紧锁眉头，挂断电话，凤如雪缓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沉浸在思绪里，谢导半晌才回神说道：“楼氏，暂停了《间谍》发行。” “楼氏是主投资方加全版权发行商，他们一旦停止发行，就代表电影不但不能上映，而且在全部渠道都无法售卖。”薛亮给凤如雪解释道。 这可是毁灭性的打击。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电影触及了什么敏感话题？”凤如雪想不出原因。 谢导恍惚地看向她，突然一道灵光闪现，他想到了一个荒唐的理由。 “是不是楼总，看到了你和薛老师的绯闻？”谢导呢喃，又连忙懊恼地闭嘴。 他这不是把责任都推到了凤如雪身上吗！ 凤如雪闻言，突然狠狠皱眉：“楼兰庭……不会这么幼稚？” 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您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嘟嘟嘟……】 这是被拉黑了的信号。 这下，她可以确定，那个男人真的如此幼稚。 凤如雪满心懊恼和愤怒，直接起身：“谢导，这事儿交给我，我不会让他毁了咱们的心血的。” 看她凌然出门，谢导没有阻止，他确实不希望凤如雪和楼兰庭再扯上瓜葛。 天知道，当他听说凤如雪要求和楼兰庭离婚时，自己有多开心。 但如她所说，《间谍》是他和她的心血，谢导绝不愿电影就这样被埋没冷藏。 这是身为电影人的骄傲。 另一边，凤如雪驱车直奔楼家，毫不意外地被拦在门口。 张特助极其为难，只能一字一句地复述自家老板作死的留言：“告诉那个女人，只要她还在娱乐圈一天，我就不会让她的任何作品上映。” “凤小姐，你看这……”张特助在凤如雪犀利的目光中，冷汗流了满头。 不再为难他，凤如雪对楼兰庭的失望，已经达到了巅峰。 那个男人永远不会改变，自说自话，任性妄为。 他从不会想，自己随便的一个举动，会影响到多少人。 《间谍》的停售，不光是剧组的损失，更会影响到无数从业人员的收入。 多少人会因为楼兰庭，会失去赖以生存的薪资，甚至失业，更甚者…… 凤如雪不再想。 因为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拨通电话：“韩导，之前说的合作直播，还算数吗？” 第84章 直播节目 国庆小长假将至，所有打工仔和异乡人都无心工作，日常状态：等国庆。 无聊了刷刷薇博，没想到吃了一嘴的瓜。 热搜上居高不下的骂战，是凤如雪的雪粉儿们和庄蓓的蓓粉们的对战。 光是相关热搜标题就占了好几个 庄蓓抢c位，这是雪粉儿刷的。 凤如雪演技被赞 影后庄蓓履历，这自然是蓓粉们的杰作。 凤如雪上位内幕，内含女人和薛亮同进酒店房间的配图。 不可谓不热闹。 看热闹的人忙着看，制造热闹的人自然也忙着打字。 正是中午吃饭时间，王丽坐在家里电脑前，不是在找工作，而是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和网上的蓓粉们进行骂战。 “上位？你也不看看谢导是怎么夸如雪的！她根本不用黑幕！” “试镜都有记录的，如雪是最适合的人选！” “看过电影了嘛？没看过你还敢乱评低分？！” “你也不看看庄蓓的脸，老得都看不下去了！” …… 眼看蓓粉人多势众，雪粉儿们被压得无法反击，王丽急得脸都通红，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来！ “小丽啊，你说你不上班，在家就干点活，不然我儿子又要养家，又要养孩子，还得养你，多累啊。”婆婆看不过眼，冷嘲热讽道。 王丽猛然停手，悻悻赔笑说：“好，妈，我马上就来。” 连忙起身，又是拿拖布，又是洗碗。 一边忙，还得听着婆婆止不住地唠叨。 “诶呦，这儿没擦干净，你就是粗心，不然也不会丢了工作。” “你仔细着点，这都做不好，怎么工作啊。” “工资那么低，在家还不干活，在我年轻的时候，你这种人可嫁不出去！” …… 王丽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 自从她嫁进来，婆婆对她就没有过好脸色。 之前王丽有工作，婆婆还能看在钱的面子上，话不会说太重。 自从几天前王丽被就地解散，婆婆恨不得天天贴在她耳边念叨。 无非就是那些：你配不上我儿子，之类的话。 王丽不敢反驳，她确实没有收入，只能看人脸色。 忙活到了晚上，伺候了一家人吃完晚饭，洗了碗。 看婆婆早早睡了，王丽才敢黑灯瞎火地开了电脑，薇博热搜已然变了。 庄蓓和黄少恋情热！ 配图赫然是庄蓓和黄梵逸在豪车外，亲密相拥的画面。 哪怕高糊的画质，照片中男人俊美妖异的面孔，还有庄蓓手腕上标志性的纹身，都足以作为证据。 碍于黄梵逸的影响力，网上的骂战风向几乎一边倒向庄蓓，纷纷祝福她新恋情幸福。 雪粉儿们被压得更是无力反击。 蓓粉们得意上天。 “楼总，咱们花钱买这个热搜，合适吗？凤小姐，恐怕不会高兴。”张特助头疼地劝说，眼看着自家总裁作死，毫无情商地处理方式，把亲老婆越推越远。 “呵。”楼兰庭看着热搜，冷笑不已。 “那个女人，失去了黄梵逸这个靠山，电影又无法上映，这时候恐怕急得不行了？” 他佯装不在意地问：“如果凤如雪打来认错电话，就转给我。” 张特助无语，举起平板说：“楼总，夫人大概不会认错了，因为她已经开始直播内涵你了。” “什么？” …… 气不过的王丽，急着点开凤如雪的薇博。生怕偶像的评论区已经沦陷。 “置顶微博居然变了！”她低呼。 仔细看去，竟是一个综艺预告。 《机智的乡村生活》特别版，两小时特别直播节目，今晚10点开始！ “这不就是现在嘛！”她连忙点进链接。 弹出的页面里，凤如雪完美无瑕的俏脸出现。 “大家好，欢迎来到我的户外直播节目。”镜头里女人实在是太好看了。 弹幕里几乎都是啊啊啊啊的尖叫舔颜。 凤如雪看着弹幕，抿唇笑了笑，微红的脸颊又美翻了一众人。 她生怕网友的评论更加没尺度，连忙介绍说：“这次的直播是一个综艺试播，之前和韩导有过合作，就是那次我和家人在峡谷求生的导演。如果这次效果不错，之后会作为长期节目继续做起来。” 观众这才记起来韩导是谁，连忙高呼：“一定要做啊！” “今天天色很晚，我就一个人播了，因为有一位嘉宾我一定想拜访一下，只有这个时候能见到她，所以大家跟我来！”凤如雪自己举着摄像头，角度清奇。 哪有女明星敢从下往上拍脸？ 脸型稍微有些瑕疵，都能被无限放大。 但凤如雪根本不用怕，昏暗的街灯和奇葩的角度，都无法掩盖她的魅力。 那张小脸儿凑到屏幕前，就足以留住所有观众的目光。 没人敢相信，她已经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了。 就连涌入直播间的蓓粉，都被她惊人的颜值镇住，半晌不敢发什么黑弹幕。 边走边聊，凤如雪抓住每一个机会宣传电影：“《间谍》的点映已经结束啦，很快就会在国庆档重新上映，大家记得去支持哦！” “一定会去支持的！我要二刷！太好看了！”王丽连忙留言。 无数观众也纷纷支持。 走了一会儿，在乡村昏暗的村口，一朵飘忽又微弱的橘黄色火光，在画面中远远出现。 观众奇怪：“那是什么？” 凤如雪轻声说：“这就是今天的嘉宾啦。” 她缓步走近，离得近了，观众们才看清，那火光竟是一位百岁老人举着的油灯。 “这个时代，还有人用油灯？”年轻的观众打趣。 凤如雪没有再回答他们了，而是蹲下身，在老太太的轮椅前。 “奶奶，还记得我吗？”她仰着头，一字一顿地柔声问道。 老人家头发花白，牙齿都不剩几颗了。 颤巍巍地举着油灯，凑近凤如雪的脸，混沌的眼眸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老人才缓缓说道：“记得呢，小雪。” 思维竟还这么清晰。 凤如雪开心地笑了，她凑近了些，将镜头放在地上，刚好能录到两人，也能听清对话的位置。 自己则静下心来，和老人叙起了旧。 听了一会儿，观众们就知道，凤如雪为了演好宋轻暖，曾来和老人家取过经。 “这位老人到底和宋轻暖先烈有什么关系呀？”有人疑惑。 第85章 电影票我出了！ “老人家，还在等吗？”凤如雪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像是触动了什么机关，老人突然激动起来，她眼神浑然明亮，满是皱纹的脸上顿时散发出无限的斗志的敬意。 老人举高了油灯，高声道：“宋师傅啊！我等着你呢！” 被轮椅困住的小小身躯，此时居然爆发出无尽的力量。 声音透过稀疏的树林，传了些回声。 凤如雪坐在一边，同老人一起望向远方，眼睛有些热意，轻声说道：“老人家，再给我讲一遍那个故事。” “成啊。”老人沙哑地说。 “那年我才10岁……” 兵荒马乱，饥寒交迫。 1921年，这样的场景处处可见。 十岁的女孩儿饿得骨瘦如柴，肋骨根根清晰可见。 宋轻暖是在出国前的码头边，看见那个女孩儿的。 她拿了些干粮，送给快饿死的孩子，她并腿蹲下，手撑着下巴。 若有所思后，轻声说：“我得出远门了，等我回来，你可得活着啊，这顿饭钱你得还我。” 女孩儿狼吞虎咽，连忙答应：“谢谢你的饭，我一定能活下去了，我会挣钱还给你的。你叫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靓丽的姑娘压了压帽子，最后一次说了自己的中文名字：“我叫宋轻暖。归期不定，你就在那个小树林边上等我，记得举个小油灯，我就能认出你了。” 她许下了一个承诺，盼着女孩儿能在这乱世里挣扎挣扎，最好活下去。 活得越久越好。 “宋师傅，你放心，我一定活着等你回来。”女孩儿擦嘴，大大的眼睛满是坚定。 于是，百年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女孩变成了将死老人，她没被饿死，但她快老死了。 整整一百一十岁，她还在等她。 老人家说：“我可不能死喽，得活着，等宋师傅回来。” 可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肺叶最后的挣扎。 她，真的快死了。 可被等待的宋轻暖，却早就死在了异国他乡，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人等了百年，难道要等个空吗？ 凤如雪垂眸，手搭上了老人油灯上的手，替她撑着力气。 这一撑，就是大半夜。 屏幕后，观众们像是哑了一般，默默流着泪，看着她们。 两个小时后，直播自动结束。 观众们缓过神来，连忙敲上键盘！ “让老人家千万要撑到国庆啊！电影上映，她就能看到宋轻暖回家了！” “是啊！撑到国庆，电影上映！电影票我出了！” 无数观众纷纷发声，这段直播被人录屏截取，发到网上。 配了标题宋轻暖回家这张电影票我出了！。 立刻挤上热搜。 官媒几乎同时发声：让我们期待，先烈回家。您放心，中华人都在等着您。 转发上亿。 看到这里，楼兰庭脸色黑得难看。 张特助站在他身后，几乎不敢说话。 半晌，男人紧咬着牙，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告诉市场部，《间谍》照常上映，不得有失。” 这种情形下，他要是还敢砍掉电影，楼氏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甚至影响股市。 楼兰庭不得不认输，眼看凤如雪和她的绯闻影帝男友的电影，如期上映。 “凤如雪，你倒是好手段！”他狠狠砸了下桌。 为了这个男人和我离婚，甚至不惜用这样的手段！ 楼兰庭恨恨地想：你倒看看我会不会放手！ …… 可还没等他继续下一步动作，楼氏集团的大换血，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凤如雪了。 董事会上。 楼亦书大咧咧地坐在首位，看着推门进来的冷面男人，笑嘻嘻地说：“呦，这不是我哥吗？” 闻言，楼兰庭冷眼环顾在座的人，大半部分都是他没见过的面孔。 “为什么召开董事会，没有通知我？”他缓步走到长桌旁。 长长的会议桌边，居然连他的位置都没有。 张特助连忙上前：“楼亦书先生，请您让开，这是楼总的位置。” “屁嘞。”楼亦书本身就是个素质极低的街头混混，此时位居高位，更是毫无顾忌。 腿高高抬起，满是灰尘的皮鞋直接架在会议桌上。 “哥，我要是你，就赶紧看看楼氏股份现状。”他吊儿郎当地对上楼兰庭冷然的双眸。 满是挑衅。 “楼氏是我的，不用你提醒，我也能掌握。”楼兰庭冷声道。 楼兰庭在听说楼氏董事会召开，居然把自己排除在外时，已经调查过了情况。 几乎是一夜之间，原本支持他的董事们纷纷出手股份，大约30份额的股份，被零零散散地转给了外人。 而这些‘外人’则齐刷刷地出现在了董事会上，明摆着支持楼亦书这个私生子。 于是，楼氏集团如今的股份分布——楼兰庭手中的40，新董事们的30，其余应该还有30散落在散户手里。 如果真是如此，楼兰庭仍然是楼氏集团的最大控股人，没人能威胁到他的总裁位置。 但楼兰庭手攥得死狠，因为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看着楼亦书自信满满的表情，他觉得这个私生子不会毫无准备地就敢挑衅自己。 果然—— “哥，你这么说，可就过于自信的。那你知道，我收购了楼氏11的股份吗？”楼亦书甩出股份转让协议。 “你！”楼兰庭预感被验证了，此时的情形完全逆转。 新董事们手里的30，再加楼亦书手里的11，就是41的股份！ 刚好大于楼兰庭的40！ 而总裁位置是妥妥的投票制，毫无疑问，有41支持率的楼亦书，此时完全可以取代楼兰庭，成为楼兰庭成为楼氏总裁！ 楼兰庭的脸色从未有过如此难看的时候！ 眼看这位楼大总裁哑口无言地站着，楼亦书爆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哥啊，现在还需要举手投票吗？还是我给你留点面子，让你自己走啊？！” 楼兰庭紧咬着牙关，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都变了。 他甚至没有应对准备的余地。 但他毕竟还是楼兰庭，比楼亦书这种草包，更精通利用规则。 “除非总裁有重大过失，否则董事会投票变更总裁职位，需要提前一个月进行。”他目光深沉，一字一句地说。 楼亦书面色僵住。 这种规定，‘大哥’没和他说过啊！“还有一个月，希望你守得住这个位置。”说完，楼亦书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花瓶被摔裂，和楼亦书咆哮的声音！ 第86章 综艺开拍 《机智的乡村生活》引起了巨大反响。 独家播放的芒果app日活人数直接翻了个番儿！播放量都不用提，光是广告点击收益就让营销部经理的年终奖有望过七位数！ 芒果台尝到了直播的好处，立刻下令：“做成常规节目！必须让凤如雪做主嘉宾！” 韩导当然乐得不行，白捡一个爆款节目，他可是捞到了不少好处。 凤如雪接到韩导电话时，正在配邓丽丽和楼依依。 这一老一小，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秘密活动，成天见不到人影儿。 好在邓丽丽精神气儿足了不少，没再沉浸在丧子之痛，脸上随时都能驾鹤西去的悲痛样子也不见了。 楼依依在她身边，撒娇逗趣儿，倒是把老人哄得开心。 正因为这个，当凤如雪偶尔听到邓丽丽喊依依“我的佳佳”，便没有多说什么。 哪怕是自欺欺人，只要邓姨没事，依依大咧咧地也没多想，凤如雪便顺其自然了。 “韩导？” “哦，我时间上没问题，您安排就行。” “好，拍摄的时候见，我现在就开始收拾。” 韩导的车一会儿就到，凤如雪需要尽快开始收拾了。 “妈妈，你要去哪里呀？”楼依依看妈妈在收拾行李，爬到衣服堆里，依依不舍地阻止。 凤如雪心都软了，连忙抱起女儿，反省自己最近陪她时间太少。 “妈妈要去拍一个综艺节目，三斯天就回来了，依依在家乖乖陪邓奶奶，好不好？”她柔声哄着。 “……好~”小女孩儿拉着长音，脸上明显有些不开心。 她不想离开妈妈。 “不然，依依和妈妈一起去拍节目？”凤如雪也不舍得，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女儿，倒因为自己的工作，三天两头见不到面。 她也难受得很。 楼依依搂着凤如雪的脖颈，养出来的肉肉脸颊，软乎乎地蹭着妈妈锁骨处，摇了摇头。 糯糯地说：“不要，我想陪着邓奶奶，我和邓奶奶还有事要做呢！” “……真乖。”凤如雪摸摸女儿的头，看她天真懵懂的样子，只当一老一少约了园艺、料理之类的事儿做。 她心里有些酸，想起邓姨失去女儿的悲痛，她太能够体会了。 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那是能逼疯人的痛苦。 邓姨这时候太需要依依了。 “那依依就乖乖陪着邓奶奶，等妈妈带礼物回来哦！”凤如雪打起精神，收拾起行李。 刚好韩导的车也到了，小锦风风火火地跳下车，一手拎起凤如雪的行李，一手搂住楼依依亲了一口！ “依依！记不记得小锦阿姨啊！” 楼依依咯咯笑得开心，她喜欢这个热情又好玩儿的阿姨：“记得！” “依依真棒！！” 小锦可太喜欢如雪姐的这几个孩子了，又好看又乖！ 和她自己老家那几个熊孩子侄子侄女，可完全不一样！ 恨不得把全身零食糖果都塞给楼依依，眼看时间不多，小锦才连忙带着行李上车。 凤如雪无奈低头，看着自家女儿的脸被亲得红彤彤，傻孩子还乐呵呵地追着小锦跑来跑去，深觉该给孩子找些同龄朋友了。 想着等这期节目拍完，凤如雪准备给大宝小宝还有楼依依，都找好适龄学校。 以三个孩子的聪慧，完全不用担心课程。 但能不能找到适合他们，并且开发孩子们的天赋的学校，还是难找的。 带着这些想法，凤如雪坐上车，开了8、9个小时，才达到一个偏远乡村。 整个村子不超过十户人家，各个离着极远，属于一户人家爆炸了，离她最近的另一户也得看到烟才可能知道的距离。 凤如雪下车，直播就开始了。 韩导在摄像头后，超快速开场：“《机智的乡村生活》试播取得了优异成绩，我们迅速开展正式节目，欢迎主嘉宾凤如雪小姐！” 除了摄影师，在场工作人员配合地‘呱唧呱唧’鼓掌。 凤如雪失笑：“谢谢大家支持。” 韩导：“废话不多说，咱们正式开始节目，观众正在陆续进入直播间，我就简单说下规则。” “接下来的三天中，主嘉宾和飞行嘉宾需要共同完成一个任务，才能成功结束本期节目。” 凤如雪好奇：“飞行嘉宾？” “是的，之后他们会以特殊方式出场，请观众们期待一下。” 韩导继续说：“我们的拍摄地点是一个无名乡村，请嘉宾们为村子建立一个微博账号，并每天发布宣传，三天内，如果该微博粉丝数达到一千万人，就算任务成功。” “……”凤如雪谴责的眼神，让韩导心虚了一瞬。 一千万确实有些多了，目前能达到这个粉丝量的，无一不是长久积累的明星或大营销团队，想要三天达到一千万的粉丝量，几乎是天方夜谭。 “那，那您就加油！”韩导递过飞行嘉宾的位置信息，飞一般地逃了。 凤如雪毫不顾忌镜头，翻了个白眼。 观众爆笑：“哈哈哈哈导演跑了！” “一千万，这任务就是不想让人完成的？” “如雪小姐姐白眼翻得好利落笑死。” “长得好看，连翻白眼都好看！” “嘉宾会是谁啊？” 凤如雪看着卡片，上面是扭扭曲曲的路线图，好像小学生画画作业一样的地图。 两个小红点代表两个嘉宾，其余的…… 根本看不懂。 展示给观众：“大家看看，韩导就是这样的导演，居然给我这样的地图，真不怕我迷路吗？” 看到凤如雪生无可恋的表情，观众又是一阵爆笑。 好在凤如雪方向感很强，根据地图上为数不多的地标信息，看了看周围，又似模似样地观天定位，找了个方向出发。 观众只当她随便走，可真当看到凤如雪没走多大一会儿，就找到了一家民居，顿时惊讶！ “她是真看懂了地图吗？” “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她居然能肉眼认路！” “不愧是野外生存达人。” 凤如雪见到民居并不惊讶，她确信自己走对了方向。 上前敲门，开门的是一位样貌普通，目光却有些暗沉阴冷的中年男人。 “干什么？”他阴森森地问。 第87章 不可以貌取人 观众都被吓麻了：“这村民叔叔好可怕啊！” “眼神好吓人！” “我的天，是不是走错了啊！” “如雪赶紧跑，他看着不像好人！” 和紧张的观众不同，凤如雪一丝紧张都没有，甚至笑容都没变，仍然自然随意地说：“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来找节目的飞行嘉宾的。方便让我进去看看嘛？” 观众疯了：“别进去啊！” “进去就出不来了！” “如雪小心啊！” 中年男人阴沉的目光，缓缓打量了下凤如雪，布满青筋的手将木门轻轻推开，吱呀…… 格外刺耳的开门声，为紧张的气氛添了一丝恐怖。 在观众们疯狂劝阻下，凤如雪还是牢牢站在原地。 中年男人将门全部推开，突然露齿一笑：“那肯定行啊，进来进来，我还想着你们什么时候能来呢！” 那张阴沉的脸，突然变得亲切又热情，唇角大大扬起，乡村独有的乡土气扑面而来。 本来十分恐怖的双眼，笑得大大眯起，一点都不吓人了。 观众傻眼：“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大叔？” “刚才吓坏我的人是谁，反正不是这个大叔！” “哇，这个大叔一笑，完全不一样了啊！” 凤如雪却不惊讶，她见过真正穷凶极恶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嗜血而生的佣兵们，才是真正的恐怖。 那些人身上，会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并不是长相可怕一点的普通人能够模仿的。 而且，节目组也不会安排危险人物拍摄的。 凤如雪经验老道地想。 “麻烦你啦，老哥。”她笑着对中年大叔说。 生平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儿，男人见她笑了，一下就红了脸，手足无措地请人进门，刚一转头就被自己婆娘捏住耳朵。 “诶诶诶！疼！” 胖婆娘足足有两百斤，手劲儿很大，边揪丈夫耳朵，还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儿地对凤如雪说：“那个什么导演交代俺了，要进门找人，你得先完成任务。” 凤如雪没有在意她的态度，毕竟确实是节目组麻烦了人家，只笑着问：“什么任务呀？” 胖婆娘这才松开丈夫，拍了拍围裙：“你得找一个人，抱着他蹲起十次。” 纯体力任务，凤如雪就不怕这个。 观众连忙支招：“选小锦姐姐，她很瘦的样子！” “后面的剧本小姐姐也行，矮矮瘦瘦的！！” 凤如雪根本没多想，只笑着叹道：“导演这是把我当男嘉宾使唤了？” 直接上前几步，和胖婆娘说:“那我失礼啦。” 一把将女人打横抱起！ “卧槽！”摄像师不禁惊叹！ 因为全程和观众都在惊呼，他的粗口都没被注意到。 全场焦点都在凤如雪身上！ 只见凤如雪极快地十个蹲起完成，手还牢牢地抱着女人，接着稳稳当当地将人放到地上，全程手都没抖一下。 胖婆娘被放下，才悠悠回过神来，看向凤如雪的眼神顿时变了。 如果刚刚还是看女性公敌的眼神，现在简直是在看女性理想了！ 胖乎乎的脸颊飘上粉红，不敢直视凤如雪，胖婆娘的大嗓门都放低，抖抖抖地说：“你，你，诶呀！” 一摔脏围裙，一扭一扭地进屋了。 迈进门槛前，还似嗔似笑得回首：“还不跟上！” 语气那叫一个娇。 凤如雪耸耸肩，笑着跟上了。 被落单地中年男人，呆滞地站在原地，摄像头十分恶趣味地给了他单独镜头。 纪念这位先生，眼睁睁看着妻子移情别恋，爱上知名女星的一刻。 观众在屏幕前，笑趴了。 “太损了！” “摄像小哥刚刚因为直播爆粗口被扣钱，现在就能因为这个镜头加钱” “哈哈哈哈笑死” 跟在胖婆娘身后，凤如雪一进门，就看到了薛亮！ “亮哥！”凤如雪惊讶地喊道。 “你怎么来了？” 影帝薛亮可是出了名的行程满，入组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间隙。 想要约个采访都得提前半年，更不用说他从不参加综艺。 薛亮一身素锦，起身时头差点要碰到矮矮的屋顶。 哪怕在简陋的民房里，他的优雅帅气都掩盖不住。 信步走来，在凤如雪身前停住，低声说：“你的节目，我怎么会不来？” 观众觉得耳朵怀孕了！ “啊啊啊！薛亮好帅啊!!” “声音好好听！” “他俩是有什么关系吗？” “薛亮说得好暧昧啊啊啊！！” “这对cp我磕了！” “不好，凤如雪不是还没离婚嘛？” 凤如雪感受不到弹幕里的风起云涌，她只是微微笑了下，后退半步：“那咱们走，还有另外一位嘉宾呢。” “好。”薛亮儒雅地笑笑，点头应允。 虽然面上不显，但见凤如雪对自己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薛亮不得不说是有些失望地。 在胖婆娘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凤如雪安慰她：“我们要在这里做三天节目，到时候还会来的。” “真的吗！！”胖婆娘开心了。 她老公……面无表情时，目光更可怕了。 可惜观众不会害怕，而是哈哈大笑：“大叔好惨哈哈哈哈，老婆当他面出轨如雪哈哈哈哈！” 顺着地图，凤如雪带着一众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一处更偏僻的民居。 方圆十里真的没有人那种。 刚一靠近，凤如雪的脚步一顿，在薛亮疑问的眼神中，轻轻摇了摇头。 率先走上前，敲门。 开门的人还是一个中年男人，面向温和友善的那种。 穿衣打扮也比较利索，一下就获得了观众的好感。 “这位大叔看起来就很好说话哈哈哈！” “更刚刚那位比，确实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哈哈哈！” 凤如雪的笑意却淡了许多，双眸暗沉，深不见底。 那中年男人也不动声色，只淡淡地望向节目组一众人。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薛亮见情况尴尬，连忙上前打圆场：“先生您好，我们是《机智的乡村生活》节目组，来这里接我们的嘉宾。” 中年男人轻轻点头：“你们好。请进把。” 他侧身，为大家空出一条道，通往安静的内院…… 第88章 找到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我也是，如雪还是不要进去了，这个大叔怎么看着这么渗人？” “还好，你们是不是太多疑了，节目组怎么可能找坏人做npc啊。” 薛亮也是这么想，努力忽视身体发出的‘快跑’信号，先行进了内院。 凤如雪紧随其后。 摄像组也连忙跟进去。 映入眼帘的内院并没有什么特别，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儿罢了。 观众齐齐松了一口气。 纷纷感叹是自己多心了。 只有凤如雪凌厉的目光，快速扫视了一圈内院，已然察觉到了怪异之处。 暂时按下不提，她上前打破安静：“先生，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中年男人目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温和的脸庞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又很快收敛回去。 他轻声道：“任务是捉迷藏，你们需要在10分钟内，找到你们的同伴，就可以带走她了。” 很童趣的小游戏。 薛亮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那咱们赶紧开始？” 韩导连忙点头，摄像头前出现一个倒计时器：“倒计时，9分59秒……” 薛亮信步走向土房，小院其实一眼看得到头，没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他觉得人一定是在屋里呢。 凤如雪则留在原地，毫不着急地和中年男人唠家常：“天气慢慢冷了，火炕保暖吗？” 男人点点头，还是那副诡异的神色盯着凤如雪。 眼看凤如雪不去找人，观众都有些急：“如雪怎么不去找人啊？” “是不是想从大叔嘴里套话啊？” “大叔根本不搭腔啊，好着急” “啊啊啊！只有一分钟了！” 凤如雪却还优哉游哉地聊天，中年男人看她毫不着急地样子，神情都有些变化。 原本平淡诡异的神色，添了一丝疑惑。 看了看秒表，仅仅还有三十秒时。 薛亮着急地跑出来：“如雪，你这里找到了吗？” 有些心急的观众难免说话难听：“一直在聊天，能找到吗？” “楼上说话别太难听，如雪可能只是累了，上一个任务那么费力，然后还走了这么久的路。” “是啊，就算找不到又能怎样，节目组又不可能把嘉宾送回去。” 大家都在为凤如雪找借口时，她却轻轻点头：“找到了。” “啊？”韩导都不禁发出疑问。 只见她在倒计时‘十，九……’时，直直走向小院里干枯的水井。 那是一口被枯草和垃圾覆盖的废井。 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中，她一把扫开覆盖物，微微躬身，探向井口。 ‘五，四……’ 凤如雪的声音被深井反射回来，清清楚楚。 “蓓姐，你在吗？” ‘在吗……在吗……’ “……如，如雪啊，是你找到我的啊？”庄蓓略带颤抖地声音，顺着井口飘了出来。 全场震惊：“天啊！” “她居然在井里！？” 在众人齐力，还有吊绳的帮助下，七手八脚地将影后庄蓓拉了出来。 好在井早就干涸了，没有水，还算安全。 观众看她几乎是被冻得直抖，还保持笑容说些感谢的话时，纷纷感叹：“庄影后也太敬业了！” 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于是有的给递毛巾，有的给递羽绒服，十分感谢庄蓓配合节目拍摄。 但只有凤如雪看到了庄蓓眼底的恐惧。 她的颤抖，也不是冷的。更多的，应该是害怕的。 而自从庄蓓被拉上来，唯一一个不敢看过去的方向，就是房主那个中年男人。 凤如雪回望过去，果然对上了男人看向自己诡异的目光。 她笑了笑，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做了一个嘴型。 那男人顿时瞪大了眼睛，又连忙敛去，诡异的神情变成了有些凶狠的样子。 在镜头转回去时，急忙变回温和的表情。 只是憋得脸有些红。 找齐了两位嘉宾，刚好也到了两小时的直播时长，韩导毫不留情地说：“那么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明天同一时间，欢迎大家收看三位嘉宾如何带全村致富。” 说完，瞬间黑屏。 观众哀嚎：“韩导饥饿营销也做得太好了！” 但又不得不耐心等到明天。 于是，无处发泄的观众们，只能将热情抒发到微博上。 《机智的乡村生活》讨论度瞬间飙升，笑得芒果台合不拢嘴。 就连三个嘉宾的粉丝数，都齐齐猛涨。 尤其凤如雪，在她抱着胖婆娘蹲起开始，粉丝数的上涨就没停过。 直到节目结束，她的粉丝数居然直直突破一千万！ 管理薇博的小锦连忙举行抽奖，回馈粉丝。 再附上几张凤如雪美美地日常图，又稳稳地揽了一波粉丝。 另一边，闲下来的三人坐上节目组的车，直奔准备好的休息房。 说是休息房，这种乡下地方，并没有什么五星级酒店，甚至连个连锁酒店都是没有的。 节目组努力了好久，才找到一个勉强不像危房的土屋。 一个大大空旷的小院子，前、左右各一间屋子，刚好三个人住。 屋内摄像头早就装好，为了后期播放花絮做准备。 韩导抱歉地说：“三位忍忍，这环境确实不好，等回了帝都，我请三位吃饭。” “韩导，你客气了。””凤如雪感谢他上次二话不说，就帮自己直播的情，这次接节目，也没有二话。 庄蓓和薛亮也连连表示不在意。 韩导这才放松离开，让三人好好休息。 夜已经深了，凤如雪坐在床上，给家里打去视频电话。 凤母立刻接起：“女儿？怎么样，累不累，吃饭了吗？” 凤如雪心里一暖：“妈，我吃了，节目组准备的盒饭还挺好吃的。” “诶呦，光吃盒饭，营养能够吗？”凤母心疼得，直叹气。 连忙安慰担心的老母亲：“可豪华了呢，一盒就要几百块，节目组不敢亏待我们的，你就放心。” 凤母这才放心。 两人又聊了会儿天儿，凤母将镜头转向三宝，一只挨着一只，正睡得香甜。 凤如雪心都化了，静静地看了会儿孩子们沉睡的小脸，她才轻声道：“妈，你也早点睡。” “好，你也早点睡，别太辛苦。”凤母嘱咐着。 刚挂了电话，凤如雪的门就被敲响了。 凤如雪也正在等她：“蓓姐，进来。” 第90章 饥饿营销 影帝和影后的语调过于熟练，点进来的观众吓了一跳。 退出再进入。 生怕自己进错直播间。 给薛影帝留了点面子，让他回去洗漱换衣服。 凤如雪顶上位置，笑着为大家开场：“大家好，欢迎进入直播间，喜欢的朋友请关注我们哦~” 庄蓓还没反应过来时，就看到微博粉丝指数上涨，飞快涨到了一百万人数。 直播间观众人数也飞涨到了五百万。 不愧是影帝影后加当下最火女演员的威力。 韩导看着人数，深觉不妙…… “首先介绍我们今天第一个助农商品，超大南瓜。”凤如雪毫不费力地举起南瓜。 巨型绿色面南瓜，举起来比凤如雪上半身还大。 观众直呼：“这玩意儿能吃吗？！” “放家里半年都吃不完！？” 凤如雪展示后，轻轻将南瓜放下：“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到万圣节啦，南瓜就派上用场了。里面的果仁挖出来可以吃，留下外壳，里面放上小灯，摆在门口。” “万圣节的氛围一下子就出来啦！” “而且，这些南瓜都是无农药的优质品，深山里卖不出去，各家种的都只能烂在地里，真的非常浪费。” 看直播的都是年轻人，闻言都有写意动。 这种好玩儿好吃的事儿，他们哪能放过。 “不过，这么大的南瓜，应该很贵？”观众担忧。 庄蓓看到疑问，不好再干坐着，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纸。 上面早就写满了价格标签。 她轻声感叹：“如雪，你是早上特意出门问的这些吗？” 将纸展示给观众。 上面明确写着所有农产品的标价。 其中，巨大的优质南瓜——01元/斤。 写得清清楚楚。 “……？我看错了？” “一毛钱一斤？！” “不会，是写错了，怎么可能啊。” 观众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凤如雪笑着点头：“这是我早上挨家挨户去问的，乡亲们都非常乐意卖掉这些农产品。定价也没有写错，南瓜确实是一毛钱一斤。” 观众惊呆：“不会赔本吗？！” 凤如雪拿回定价纸，轻轻摇头：“对于乡亲们来说，能卖出去，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这些巨型南瓜，均重都在一百斤左右，我们标价会直接放在10元/个。” 她又轻轻举起南瓜，好像南瓜根本没有重量一般。 镜头被南瓜整个霸占，她只能从后面探出小脑袋。 “请大家放心，本次销售的所有农产品都是包邮的，邮费由我个人来出，大家放心购买就行。” 观众一下就心动了！ “买买买！如雪都做到这份儿上了，我还能不买嘛？！” 眼看观众热情高涨，凤如雪却没有急着把链接放上，而是呼吁观众：“货源很多的，光是咱们根本消耗不完，大家一人买一个，也就够吃了，不用买太多，还是建议多拉着身边的小伙伴一起来买。” 观众有些心疼她：“可是，每人一个，你的物流成本太高了。” 凤如雪淡笑摇头：“只要能为乡亲们出一份力，这些小钱算不了什么。” 这句话一出，就连韩导都投来了钦佩的目光。 已经赶回来的薛亮，也连忙拉个椅子坐下。 “我也倡导我的粉丝们，为助农活动出一份力。” 影帝发话，谁敢不从？几千万的薛亮粉丝立刻出马，四下宣传。 直播间和微博账号的粉丝数直直突破五百万。 见效果达到，凤如雪立刻接着介绍下面的农产品。 但直到当天直播结束，她也没有上任何一个购买链接。 观众都疑惑了：“如雪不会是忘记上链接了？” 直播结束前，整个弹幕都在刷：“不要忘记上链接！” 凤如雪失笑：“我不是忘了上链接，而是不想让你们今天买。” 观众一个大疑惑的动作。 镜头前的女人淡雅平和，轻言细语地说：“我想给大家一天的犹豫时间，仔细想想到底需不需要这些产品，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购买。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在这里等大家，如果确定想买，可以到时再来。” 疲惫但充实的一场直播结束。 薛亮和庄蓓都觉得脑子在嗡嗡直响。 直播全程高度紧张，他们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会影响到销量。 乃至结束时，整个人无法脱离状态，还在呆愣地看向镜头。 凤如雪向韩导摆摆手，示意让他们好好休息，出去聊。 韩导一出门就止不住地夸：“如雪，你不知道，你这一波儿宣传，能给我们节目带来多大流量！！” “韩导，你夸张了。”凤如雪淡然地说。 这次直播，更多还是靠着助农的噱头，还有庄蓓、薛亮两人的声望，她只是在邮费上出出力而已。 “怎么能这样说呢！”韩导严肃地说，“如果不是你主动调查乡亲们的农产品情况，一一作出价格标签，甚至联系各家各户统计产量，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 凤如雪一愣，没想到韩导居然如此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韩导接着说：“邮费上，还是让节目组为你出一部分，毕竟是完成任务，哪能让嘉宾破费，反掏钱呢。” 凤如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韩导，我给你算算这个价钱。” “恩？”文科生韩导没明白。 “我们现在的农产品总产量在一亿斤左右，到时候销售，大概每一百斤需要一份快递，每份快递费在十五元上下。” “那么，如果全部产品都卖出，总邮费价格大概在一千五百万元。”凤如雪笑意盈盈。 “韩导，想帮我出一半吗？” “……”韩导脸都绿了。 “我、我……”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看他为难，凤如雪也不再恶趣味逗他，刚想说开玩笑的。 就见韩导一闭眼，一跺脚：“不管了，节目组预算凑一凑总有七八百万，就算被辞退我也认了，这钱我给你出！” 这回轮到凤如雪愣了。 她没想到，一贯小气又滑头的韩导，居然会为了这个助农活动，如此赤诚。 韩导见她没反应，以为钱不够，只能羞愧地说：“如雪，你也别嫌弃，我这儿能控制的资金不多，要是不够，我自己再掏个一百万，也是行的。” 凤如雪眼看他要掏家底，连忙阻止：“韩导，我开玩笑的，这钱不用你出，我自有办法。” 第91章 敲诈 韩导不信：“这邮费是实打实的支出，你还能让快递公司服务吗？” “……这确实不能，但这份钱，我能找人出。”凤如雪笑得神秘。 不再多说，而是与韩导耳语几句。 韩导听后，虽有些疑虑，但在出于无条件信任凤如雪这点上，还是照她的话去做了。 第二天早上，平日里安静又疏远的乡亲们，居然一个个结伴而行。 目的地都相同。 凤如雪示意大家安静慢慢走，韩导在后面举着镜头跟。 观众们正在疑惑：“这是干嘛去？” “不是今天买农产品的吗？” 凤如雪小声安抚观众：“有一个惊喜，稍后揭晓，大家不要走开哦！” 观众被她可爱到，连忙调小字幕，模仿小小声地说：“好的！不走不走！” 全体乡亲们互相搀扶，有的是半百老人，有的是留守儿童，都满脸笑容地走向一个熟悉的房子。 等站到门前，大家才发现：“这不是之前做任务的那家大叔家嘛！” 凤如雪耳朵一动，听见门内顿时放慢的脚步声，不再耽误，一把推开木门！ “给大家介绍，这位先生叫做冯吉，是我们本次农产品直播的代言人！”凤如雪大步走向院内，一把拉住想走的冯吉。 “你在干什么！”眼看镜头和乡亲们乌泱泱地涌进来，冯吉急了！ 他不能露面！ 凤如雪哪会怕他，手上立刻用力！ 巨力使冯吉无法做出一丝挣扎，男人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动一下，这个女人就敢捏碎自己的手腕。 凤如雪笑容不变，礼貌但暗藏强硬，拉着冯吉正对镜头。 韩导微微调整角度，观众就看不到她狠狠拉住冯吉的手了。 “代言人？”庄蓓颤抖地问。 她近乎惊恐地看着凤如雪的动作，仿佛这个冒犯了大哥的女人，下一秒就会身首异处。 但凤如雪丝毫不怕。 像冯吉这种只敢隐藏幕后的小人，当他真的曝光在众人眼下时，他就什么都不是。 凤如雪对庄蓓点点头：“是的，我和这位冯吉先生十分有缘分。” “不止是这次任务相遇，我在冯吉先生的枯井里找到一丝灵感。就像这口枯井……” 凤如雪边说，边走到井口边。 她一手拉着冯吉，一手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对着镜头说：“这所小村子，就像这口枯井，明明土壤肥沃，却无人发现。但只要轻轻砸开遮盖物，就能让生机勃然而出！” 她将手里的石头，砸向井底！ 镜头跟随石块，一路下拍。 明亮的聚光灯，照亮了井底的画面。 看似不重的石块，狠狠砸向井底，立刻陷入淤泥之中。 深不见底。 不出十秒，观众惊呼！ “快看！” 弹幕立刻爆炸！ 井底居然涌出了水流！ 在众人惊叹的眼神中，凤如雪接着煽情：“不光是这个缘分。” 她拦着冯吉，好似旧人相逢。 感动地说：“曾经我遭遇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一辆卡车和我的大奔相撞，我虽然没受大伤，但那辆卡车司机十分不幸，当场去世。” “虽然车祸中，我并无过错，但出于人道主义，我还是前往卡车司机家中，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没想到，”凤如雪在冯吉警惕紧张的眼神中，惊喜地看向他，“冯吉先生已然为卡车司机家里送上了安家费，一笔近百万元的巨款！” 观众惊呆：“哇！” 冯吉深感不妙！ 拿笔钱，是他给司机的买命钱！经不起细查的！ 他想阻止凤如雪继续说，但哪可能呢？ 凤如雪紧紧拉着他，还沉浸在戏里。像是丝毫不知，那场车祸，就是为了她的命去的。 而这，更让冯吉不寒而栗！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凤如雪眼眶都红了，观众都随着她的话语感动不已。 “天啊，是我误会这位冯先生了，没想到他是个大善人！” “是啊是啊！” 观众对冯吉的印象逐渐改变。 这时，凤如雪在镜头看不见的角度，向冯吉低语：“你知道，观众最讨厌什么吗？” 冯吉肌肉紧绷，警惕地等她下一句。 “最讨厌圣人堕落。如果不想被千万观众人肉搜索，就乖乖配合。”凤如雪低声说完这句，转头时又变成了感动中国的青年人物。 她感情充沛地说：“而且，冯吉先生在得知我们的助农活动后，居然主动提出利用名下的卡车运输队，为乡亲们承担物流成本！” 这话一出，全场都振奋了！ 胖婆娘和阴沉中年男人一家尤其开心！ 他们家种的南瓜，这次能卖出去，居然多亏了这位邻居！ 胖婆娘一把拉住冯吉，连同几位乡亲，将冯吉拥在中间，不住地感谢！ 在场面温馨又热烈时，凤如雪适时开放购买链接！ “所有农产品都已经开放购买链接，粉丝们购买的所有产品都是在场所有乡亲们的成果，如果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现场解答！” 凤如雪将镜头送给乡亲们，看淳朴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介绍自家作物，笨拙又热情的样子，感动了在场所有人。 包括屏幕前的观众。 韩导擦了擦泪，拿出手机查看微博。 惊呼：“如雪！你快看！” 凤如雪挑眉，接过手机。 屏幕上‘藏龙卧虎小村子’账号的粉丝数，正在直线上升！ 九百九十八万…… 九百九十九万…… 一千万！ “我宣布，粉丝人数达到一千万，任务达成！”韩导高呼！ 节目组所有人都在喜悦的气氛中沸腾，观众为了表达感动和支持，纷纷下单。 在短短十分钟里，一亿斤农产品全部卖光！ 听到这个消息，乡亲们都不敢相信！ 胖婆娘眼含泪水，紧紧拉住冯吉和凤如雪，一再问道：“真全卖出去啦？俺那么多的南瓜，全卖出去啦？！” 凤如雪看了眼冯吉阴沉的面孔，笑容满面地点头：“全卖出去啦！您这儿一共能分五千块钱呢！” “天呐！老头子！你听见没！五千块钱呢！”胖婆娘不拉着两人了，转头去拉丈夫。 阴沉脸的男子，此时也笑得呆傻：“听见了听见了！五千块呢，咱们妞儿的学费，总算能交上了！！” 第92章 未来的千万博主 全村都沉浸在庆祝的喜悦中。 凤如雪则带着节目组，悄然离去。而那个薇博账号‘卧虎藏龙小村子’，也交给了胖婆娘的女儿妞儿。 妞儿是整个村子，头一位大学生。 长得清秀可爱，干干净净地站在乡亲们中间，哭着笑着。 为大家开心，也为自己开心。 她家里穷苦，拿不出学费，连勤工俭学都难以维系。 多亏凤如雪替他们卖出了南瓜，挣到了第一年的学费。 凤如雪让小锦将账号交给年轻姑娘。 小锦顿时明白她的用意，低声嘱咐妞儿：“加个微信，有不懂的就联系我。” 小锦运营方面懂得多，能教妞儿不少。 妞儿泪流满面地拉着小锦姐姐的手，全村唯一一个有些见识的年轻人，自然知道一个千万账号的微博，能值多少钱。 “这……真的要给我吗？”她哽咽地不敢相信。 小锦用力地点点头，同是从乡下走出来的女孩儿，小锦非常清楚，这对于妞儿来说，是能令穷苦人家彻底翻身的机会。 无论是直播还是带货，甚至只是用这个账号发布发布村子消息，都能带动旅游业。 这能给村子带来多大的改变，谁都不敢想象。 妞儿颤抖着手，登录好微博账号，看着粉丝数一千一百多万人，甚至还在不停上涨。 “谢谢，谢谢你们！”哭腔感动了所有人。 妞儿细瘦的腿一屈，就要跪下！ 膝盖还没着地，就被凤如雪牢牢地拉住手臂。 丝毫都动不了。 凤如雪面色严肃地看着她：“你还小，要记得，从今以后，站着接受好意，站着获取财富。别给乡亲们树立不好的形象！” 妞儿愣住，呆呆地看着凤如雪，脸上的泪痕还没擦干。 眼神却变了。 坚韧的光芒在年轻女孩的双眸里闪烁，她站直了身子，郑重其事。 “姐姐，我会报答你的。”她紧紧握着能拯救全村的手机，许下重誓。 凤如雪上下看了看她，发白的帆布鞋，破旧的t恤，有些短的牛仔裤。 穷苦在这个女孩身上留下了痕迹，却无法消磨她的斗志。 凤如雪满意地笑了笑：“我等着。” 就像宋轻暖留给流浪儿的债务一样，凤如雪也将这颗种子留在了妞儿心中。 她们期待的不是还债和报答。 而是等待和期盼，那颗种子终会破土，发芽，长大…… 凤如雪知道，那时的参天大树，总有一天会将余荫分给其他有难的国人。 在寒冬中赴会，在灿烂时离别。 凤如雪驶离村落时，还是挺满意的。 节目收视冠军，任务也完美完成。 甚至还成功暗捅了冯吉一刀。 完美。 她开心地甚至哼起了歌儿。 薛亮满眼笑意，看向驾驶座的女人：“这么开心？” 他以为她是因为任务成功而开心。 凤如雪点了点头：“可以回家了，当然开心。不过亮哥你真的不用和经纪人一起回去吗？” 节目组虽然备了车，但为了配合大家时间，傍晚才能走。 凤如雪不想等，就借了辆车准备自己开回去。 正好晚上就能到家。 没想到薛亮来搭顺风车：“自己一个人开回去太累了，中间换我会好一点。” 凤如雪默默咽下‘我可是开过机甲战车一天一夜的’这句话，答应了。 看一向儒雅的影帝笑得开心，有些惊讶。 “亮哥原来这么急着回去啊？能早点到就这么开心？” 不愧是影帝，敬业。 “肯定是因为接下来还有戏要拍？” 薛亮脸色一僵，哪还能说是为了和她一起回去而开心。 只能尴尬地点点头：“是啊，还有戏。” “……”经纪人站在不远处，疑惑地翻了翻行程表。 刚想说什么，就被眼色极快的韩导捂嘴带走。 于是凤如雪和薛亮两人，便提前回程了。 一路上相安无事，薛亮是个混迹娱乐圈多年的影帝，想要维持一个愉快氛围，简直不能更容易。 凤如雪在他轻巧幽默的言辞里，也放松了心情。 踩起油门也更随意了。 开到休息站，薛亮绅士地为凤如雪拉开车门：“吃完饭，接下来的行程就我开。” 平时优雅的面孔，此时居然有些呆滞发白。 凤如雪一路风驰电掣，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 薛亮第一次坐车，坐出了过山车的感觉。 他敢肯定，高速收费站的服务人员，已经看着他们几次的缴费记录的间隔时间，欲言又止好几次了。 毕竟不是谁都能连续四五个小时，车速都刚刚好开在（最高时速-1）k/h的速度上，还能成功生还的。 原本七八个小时的行程，成功被凤如雪压缩，目前两人距离帝都中心只差一个小时的车程了。 凤如雪好笑地耸肩：“行啊。” 反正她已经开爽了。 薛亮示弱地抱拳拱手：“多谢女侠饶命。” “噗嗤。”凤如雪笑死，摆摆手示意客气了。 两人这才有说有笑地走进服务区。 普一进门，凤如雪就敏感地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环绕一周，就发现了异常。 太热闹了。 这处服务区离帝都并不远，一个小时的距离，大部分人都会略过这个服务站，直接进城。 而今天，冷清的服务区居然满是家长带着孩子。 如果是集体出游还算正常。 可这些大人带小孩儿的组合，却格外诡异。 整个服务区安静又热闹，坐满了人，说话的却没有几个。 几乎都是那些大人互相低语几声。 而本该吵吵闹闹的孩子们，没有一个张口的。 几个大人紧紧拉着小孩子，有的孩子在睡觉，有的孩子迷迷糊糊地坐在他们身边，一声也不吭。 仅有一个看着清醒，长得清秀俊俏的小男孩儿，看着七八岁的样子，乖乖地坐在大人身边，一声不吭地喝粥。 那碗粥，看着只有米汤，没几颗米粒的样子，却被他珍惜捧在手里，仔仔细细地喝下肚子。 凤如雪皱了皱眉，再看向那些昏睡迷糊的孩子，一个个都年纪不大，最小的两三岁，最大的七八岁。 而他们身边的大人则警惕地环视周围，看到风如雪和薛亮两人进来，纷纷紧闭着嘴巴，十几双眼睛紧张又诡异地盯着他们。 在薛亮察觉异常之前，凤如雪突然变换神色，满脸嫌弃地说：“诶呦，怎么这么多人啊，根本没地方坐！” 第93章 陌生女人再出场！ 薛亮一愣，四下环顾，果然只在那个喝粥的男孩儿身边看到两个座位。 他连忙说：“如雪，你先去坐，我买些吃的过去找你，开了这么久的车，总得休息休息。” 凤如雪还佯装一脸不情愿，撅着小嘴儿闹别扭。 儒雅的男人丝毫不介意，甚至还笑得宠溺，走进一步，大手轻轻揽着她往前走。 嘴里还轻声哄着：“别气了，我请你吃冰淇淋好吗？”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凤如雪难得展露真性情对自己，薛亮宠都来不及，哪会生气。 连忙哄着美人儿，亦步亦趋。 一对儿甜甜蜜蜜小情侣的样子，迷惑了十几双警惕的双眼。 察觉到投射过来的目光放松警惕，凤如雪顺势坐在男孩儿邻座。 清秀的小男孩丝毫不在意，一个大美女坐在自己身边，还专心致志地喝粥。 喝完了，甚至还央求大人：“我能再喝一碗吗？” 乖巧听话的样子，是个人都会同意的。 可他身边的村妇却凶恶地打了下他后背，‘啪’!地一声，极响极重！ “喝什么喝！饿死鬼转世，就知道吃！” 凤如雪暗自挑眉，心下不悦。 面上却装出一脸鄙夷的神情，搭话道：“就这刷锅水还能喝得下去？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那村妇闻言，怒视过来。 村妇身边另一个男人，该是她的丈夫，穿着打扮就是个普通卡车司机，当下就瞪了村妇一样。 “他要喝，就给他喝！” 不想节外生枝的样子。 村妇还想说什么，碍于凤如雪周身气质，和丈夫的瞪视，却是一言都不敢发。 对付那男孩儿的凶狠劲儿都没了。 憋屈地起身，给男孩儿又盛了一碗粥。 凤如雪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随手就能打孩子的妇人，居然宁愿自己起身盛粥，也不让孩子动弹一下。 再看在场成年人们的神情，她更是明白，他们两人怕是撞上了一队子拐卖人口大队。 凤如雪能硬抗上这些人，薛亮可不行。 必须小心行事。 正在这么想，脚边轻微的响动引起凤如雪的注意。 一个团成球的毛线团儿，小小的，和玻璃珠差不多大。 无声无息，轻飘飘地滚到她脚边。 轻轻抬脚踩住，凤如雪遮盖住毛线团儿的一瞬间，邻座的男孩儿明显松了一口气。 是个聪明孩子。 凤如雪断定。 无论他传给自己什么信息，都足以证明他非自愿被挟持。 足够出动警方了。 像是百无聊赖的富家小姐，凤如雪懒洋洋地摆弄着手机。 背面的镜头却有意无意地对准服务区门口。 这么一大帮人，无组织无纪律，却能乖乖等在这里。 说明领头羊不在。 果然不出所料，几分钟后，轻巧的高跟鞋声响起…… ‘哒’‘哒’‘哒’‘哒’…… 不紧不慢。 陌生女人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薛亮端着餐盘坐到了凤如雪对面，挡住了手机。 “等急了，如……唔？”薛亮被冰淇淋堵住嘴，疑惑地看向她。 凤如雪笑得娇俏，像是情侣间的打闹。 拿起手机像是在拍照，其实在检查相册。 ……拍到了。 她满意地笑了笑，还是点开相机，给薛亮拍了一张傻傻的照片。 照片里的男人嘴角一抹白，眼睛瞪得圆圆的，可爱非常。 看着自己被抓拍，薛亮也不气，只是打趣道：“可别让我的粉丝看见，不然人设就毁了。” 凤如雪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粉丝就爱这种反差萌。” “那……你爱吗？”薛亮佯装不在意地问道。 接过自己那份冰淇淋，凤如雪的目光跟随着众人移动，心不在焉地回答。 “我不喜欢可爱型的。” 直女重击。 薛亮心碎，想着以后必须保持住自己儒雅影帝风范，可千万不能再卖萌了。 伤了人家心的凤如雪，看着那陌生女人出现后，身边所有人都默契地拉着抱着孩子，静悄悄起身跟随，不到一分种就纷纷上了卡车，轰隆隆地开走了。 整齐有序，明显是熟手们了。 凤如雪眯了眯眼，低声道：“那女人怎么有些眼熟……？” 她从脚下捡起那团毛线球，左右翻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直到她把毛线团解开，才发现秘密。 短短的一根线，不过一根手指长。 两个颜色组成，原本的白色，和轻微烧焦的黑色。 又是摩斯密码。 凤如雪仔细辨认烧焦区域的长短和间距，确认这一小段信息的含义正是——十三号。 “十三号……”凤如雪猛然想起！ 她刚刚找到楼依依时，女儿让她找的小伙伴，正是同样被绑架拐卖的十三号！ 而刚刚那个陌生女人，不正是保释冯源的那个人吗！ 猛地攥住毛线，凤如雪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立刻起身！ “如雪，你的冰淇淋都化了。”薛亮刚想说，就被女人一把拉住。 “亮哥，对不住了，接下来还是我开。” 刚一坐上车，凤如雪一脚油门又成功碾压在了（超速-1）k/h的速度上。 手忙脚乱系好安全带，工具人薛亮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还是温和地抽出几张湿巾，擦了擦凤如雪被冰淇淋沾到的手指。 冰凉的触感让凤如雪紧绷的神经松了一瞬。 她拨通电话：“嘟嘟嘟……喂，如雪啊？” “周局，拐卖案我有新线索了。” 直奔主题！ “怎么回事，给我详细说说！” “在周边服务站，我碰到了一伙儿拐卖团队，基本可以确定和之前‘大哥’那起拐卖案是一宗团伙。” “怎么确定的？”周局严肃问道。 凤如雪瞄了眼手里的毛线，轻声道：“我见到了冯源的妈妈，也就是‘大哥’冯吉的妻子——李彩丽。是她带领的这次拐卖车队。” “什么？！就是那次保释冯源的人？你能确定！？” “不会错的。周局，我正在往帝都开，拐卖卡车和我不是一个方向，但上面有我装的定位器，我把定位系统发给你，你让沿途警方注意监视，但我不建议直接捕获。” “为什么？那都是需要解救的孩子们啊。”周局疑惑。 凤如雪双眸微暗，解释道：“有一个孩子，已经被拐卖很久了。我看他和人贩子的相处近乎平和，自由度比其他孩子高很多。” “……你是说？”周局有了不好的预想。 “没错，他们可能有大本营，培养孩子，再利用他们拐卖其他孩子。”凤如雪沉声道。 薛亮听了全程，倒吸一口冷气！ 他怎么想象得到，刚刚遇到的那些人，居然都是人贩子！ 不禁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跟上去？” 冲动脱口后，薛亮就后悔了。 在正义感的冲击下，他第一想法肯定是跟上去，解救孩子。 但仔细一想，他们才两个人，以身犯险的下场可能是被灭口。 太危险了。 凤如雪看他一眼，没有责怪，而是自信一笑：“这次，我要把他们一网打尽。” 第94章 妈妈救救他！ 鉴于大影帝薛亮吓得不清，凤如雪没接受反驳，先将他送回住处。 自己则赶在天黑前，回了家。 三个孩子见到妈妈回来，惊喜地哒哒哒跑来求抱抱！ “妈妈！”x3！ “宝贝们，妈妈抱抱。”凤如雪将孩子们揽在怀中。 沉浸在孩子气的奶香里，她才敢放松精神，深深吐了口气。 凤父闻声，从书房出来。 “回来啦？”他摘下老花镜，状似不在意地问。 但大宝对情绪十分敏感，偷偷告诉妈妈：“祖父问了我好几遍，为什么妈妈今天没有打视频电话回来。” 凤如雪抿唇一笑，抬头和自家爸爸说：“回来了，节目组没什么事。” “挺好，早点睡。” 凤父点点头，矜持回房了。 凤母从厨房出来，白了丈夫一样。 “和自家姑娘端着干什么。”她嘀嘀咕咕，上手把凤如雪的外套接过，要扔进脏衣篓里。 凤如雪一愣，连忙伸手将上衣兜掏了一下。 在凤母看清前说：“我爸就这样，我都习惯了。” 成功被转移话题，凤母的注意力果然转到凤父身上。 她小声说：“别看你爸这样，每次你视频回来，他都坐一边盯着看。” “我知道，我看到他衣角了。” 凤如雪也小声说。 母女俩默契一笑。 “依依，跟妈妈上楼，有小秘密和你说。”凤如雪佯装神秘，支走了大宝小宝。 “大宝小宝去和祖父玩。” 双胞胎好奇地盯着妈妈和姐姐，却又不得不在姐姐大人的威严下，一步三回头地进了书房。 凤如雪笑了笑，拉着楼依依的小手，回了卧室。 安静的卧室有些暗，凤如雪开了灯，才发现女儿的表情有些…… 紧张？ 是吓到她了吗？ 凤如雪以为自己的态度不同，吓到了孩子。 连忙安慰：“依依，妈妈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楼依依小心翼翼地抬头，仔仔细细地打量妈妈的神色，没看到什么责备，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好消息呀？”她问。 “看这个。”凤如雪将毛线团拿出，递给女儿。 楼依依是她第一个孩子，曾经骄傲的凤如雪想要将一切都交给女儿。 启蒙也是找的最好的老师。 像摩斯密码这种基础的老式密码，楼依依早就学会了。 展开线团，半晌。 女孩儿的眼眶红了：“妈妈……” 她颤抖着问：“这，这是……” 凤如雪敞开怀抱，抱住激动的女儿，轻声说：“对，我找到十三号啦。” “呜呜呜呜！”闻言，楼依依再也忍不住哭泣，大声嚎哭起来。 凤如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陪伴。 直到孩子慢慢止住抽泣，还在不停打着哭嗝，她才低声问道：“能和妈妈说说，十三号是什么样的孩子吗？” 楼依依抹了抹脸，将泪珠擦去。 坚强地说：“十三号，嗝，叫做洪明，比我大一岁。他，他是依依的救命恩人。” “为什么这么说？”凤如雪目光一沉。 想到依依曾经可能遭受过的危险，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随着孩子颠三倒四地回忆，凤如雪明白了一切。 被同样绑架的两个孩子，被人贩子打得奄奄一息。 大一岁的男孩儿总是省下吃食，留给妹妹。 他说：“你是女孩子，要多吃点，不然会被卖到不好的地方。长得壮一点，才人家愿意买。” 楼依依不愿意被卖，但也担心这个陌生的哥哥：“那洪明哥哥你呢？” “嘘！”他连忙捂住楼依依的嘴！ “不要叫我的名字，只能叫我十三号，不然咱们都没好果子吃！”他低声说道。 就这样，两个孩子在‘地狱’里过了一阵，楼依依很快就被买走了。 买她的老婆婆看她壮实，才愿意多养她几年，长长个，转手也能多卖点钱。 也因为这样，楼依依才有命等到凤如雪来救她。 两个孩子在分开前，楼依依保证：“洪明哥哥，如果妈妈来救我，我也一定会让她来救你的！你放心，我妈妈可厉害了！” 男孩泪流满面，用力的点了点头。 “妈妈，你一定要救救他啊！”讲完了故事，楼依依紧紧拉住凤如雪的手。 大大的双眼都是期盼。 凤如雪哪能辜负女儿的请求，连忙承诺：“依依放心，妈妈一定会救他的！” 楼依依这才放心，哭哭啼啼地放松下来。 犯了困劲儿。 把女儿哄上床，凤如雪又回到房间。 在黑暗中，她沉思了很久。 才拿起电话：“嘟嘟嘟……周局，是我。” “哦，如雪啊。”周局严肃的语气放松一瞬。 “你放心，卡车我们已经派人悄悄跟上了，他们在一个荒凉乡村旁边的废弃工厂里。” 凤如雪勾唇：“那个小乡村的地址不会就是……” 她报了节目组拍摄的村子。 周局惊了：“你怎么知道！？” 凤如雪没有隐瞒，将拍摄偶遇‘大哥’，甚至坑了他一笔运输费的事，全盘托出。 “李彩丽是暂时代替冯源，为冯吉办事的，肯定不会走远。”凤如雪断然说。 周局痛心疾首：“你怎么能打草惊蛇呢！” “周局，你觉得我是那种没脑子的人吗？”凤如雪冷笑。 “……确实不是，你难道有什么计划？” “‘大哥’本名冯吉，他背后的资金链绝不仅仅是拐卖人口这一条，据我所知，至少还有一条网络赌博，为他不断敛财。” “什么？！” “对付这种人，不能暗着来，也不能动用官方力量，他会直接逃到国外去。”凤如雪清楚地分析。 周局不禁屏息听下去。 “我对他的刺激，顶多是一个小挑衅，像他这种自负的人，不会觉得我是个威胁，反而会想和我玩一玩。但当他掉以轻心的那一刻，就是我的机会。” “所以，你想怎么做？”周局知道，这是个天载难逢的机会。 “那辆卡车里的人，有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儿，周局看到了吗？” 周局连忙调出监控，找到那个干净安静的孩子。 “看到了，他怎么了？” “想办法联系他，和他里应外合，我们需要找到冯吉的突破点，就可以从李彩丽身上找。” “可他只是个孩子……”周局犹豫。 凤如雪一顿，解释道：“那是个聪明孩子，这么多年能让自己安然活下来，甚至能给我传递消息，足以说明他的能力。这么多年，他还留在这里，只能是愧疚作祟。” “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第95章 去上学吧孩子们 周局那边需要慢慢部署。 楼依依却等不及了。 “妈妈，洪明哥哥什么时候能救回来啊？” 小姑娘都没有办公桌高，牢牢地扒在桌子边，炯炯有神地盯着妈妈。 凤如雪停下手里的工作，耐心地解释：“还要几天才行呢。” 哪怕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了。 看着女儿失落地垂下小脑袋，离去的背影又那么伤心。 凤如雪抿了抿唇，有些为难。 孩子就是这样，一点有了执着的事，多久都不会放下，而是一直记着。 但他们对时间观念又很模糊，耐性不强。 等待对他们来说太难了。 这时候，转移孩子注意力是个好办法。 想起去拍综艺之前，决定回来给三宝找学校的想法，凤如雪打开电脑。 调查周围靠谱的学校。 排除课程普通的填鸭式学校，排除噱头过于假的骗人学校，再排除封闭式的斯巴达学校…… 留下的选项并不多。 仔细挑选后，凤如雪找到一所‘帝都耀华国际小学’。 以独特的东西方文化相融合、精细的国际课程、卓越校史校友和注重价值观教育等亮点，在全帝都国际小学排名前列。 凤如雪出于谨慎，在学校官网、贴、微博官博等等都看了一遍，甚至想黑进学校系统后台看看。 没发现什么负面评价，凤如雪暂定了这所学校。 研读了报学流程，需要准备的材料不少，甚至连报名审核都需要一万块的报名费。 凤如雪挑眉咂舌：“不便宜啊。” 抱着贵有贵的道理，凤如雪还是尽快准备好了一切材料，身份证，户口本，护照，工作证明，银行流水，甚至还有婚姻状况和心理测试表单。 收拾妥当，凤如雪叫上三个孩子：“和妈妈一起去看看新学校，好不好呀？” 小宝第一个点头，乖巧地收起了小电脑，安安静静地等在一边。 大宝左手还抓着油画笔，脸上一抹深绿色的油彩还没洗掉：“妈妈妈妈，是什么学校呀？” 好奇心爆棚。 “弟弟，我们去了就知道啦。” 楼依依拿了纸巾给弟弟擦脸，替两个弟弟找到挡风的小外套，收拾妥当跟在妈妈后面。 因为觉得自己表现不错，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妈妈，洪明哥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凤如雪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 没有任何不耐地说：“还要几天哦。” 三十分钟的车程并不远，凤如雪按照地图指示，将面包车停在了学校停车场。 周围一水儿的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和劳斯莱斯。 夹着辆安全方便的suv显得格外不搭调。 想起学校一年不下百万的学费，凤如雪理解了这些车为什么会扎堆停在这儿。 不是这种家庭，可能还真负担不起学费。 停车场指引员很快上前：“您就是今天预约参观的凤女士？” 高高瘦瘦的小伙儿，精气神十足地为一大三小引路。 边走还边介绍：“您为三个宝宝选择我们学校是最正确的选择了，耀华国际小学不管在师资力量还是价值观教育上，我们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 边说，也不忘记照顾身后三个孩子：“三位小公主小绅士，喜不喜欢我们学校啊？” 楼依依开心地环顾学校，都是新奇的艺术建筑和空间规划，小孩子很容易被这些引起兴趣。 开心地说：“喜欢！” 大宝也同样，左看看右看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 开心得很。 小宝则抱着小电脑，连上了学校wifi，试了下网速。 “网速很快，我喜欢。”小科技酷盖一个。 小伙儿看到三个孩子满意，也开心地笑了：“您看，孩子们都喜欢呢。” 凤如雪也笑了笑：“是啊，辛苦您介绍了，怎么称呼？” 小伙一愣，他干了这么久的接待员，从没有一位家长问他叫什么。 “哦哦，我姓王，叫王思明，您叫我小王就行。”小伙摸了摸头，脸还红了一瞬。 其实凤如雪最近在网上已经有一些热度了。 不管是电影宣传，还是综艺直播，在各大平台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粉丝量也在逐步增加中。 眼前的王思明显然也是一个雪粉儿。 他红着脸说：“我姐姐是您的忠实粉丝来着。” 凤如雪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依稀记得这个轮廓。 “……你姐姐，是不是参加过我的一次电影点映宣传活动？我记得她起来提问来着。” 王思明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她就是那次对您路转粉的！她叫王丽，您居然记得她？！” “我的粉丝，我当然记得。”凤如雪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但在王思明看来，这简直是巨大的惊喜！ 这是什么神仙偶像，居然会记得粉丝的脸，甚至能一眼认出姐弟间的相似！ 他激动地涨红了脸，说不出话。 只能傻笑着送凤如雪他们到了校长室。 校长秘书开门迎接，是位打扮专业又精致的职业女性。 凤如雪都能感觉到秘书的目光，从上而下地打量了自己一遍。 尤其在suv车钥匙上停留的时间最长。 “虹姐，这是今天预约的家长，想为三个孩子报……” “行了，这没你的事儿了，回去工作。” 秘书有些粗鲁地打断了王思明的话，不耐地说。 王思明有些尴尬，但也没在意，摸了摸头，笑着对凤如雪告辞。 小跑着回停车场了。 凤如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秘书不屑又矜贵的表情。 眯了眯眼。 这所学校……希望不要让她失望。 秘书请四人进门，不客气地说：“在这儿等会，校长正在接待重要客人，没空。” 凤如雪挑眉：“我是提前预约了时间，也准时到了，校长怎么会没空？” “让你等着就等着，哪有那么多话。”秘书低声嘀咕了一句，还有意识不让凤如雪听到。 接着抬头，脸上堆满假笑，敷衍道：“真是不好意思让您等待呢，为您带来的不便，我深感抱歉，请耐心等待一会儿哦。” 翻了个白眼，低头玩手机去了。 凤如雪耳朵动了动，看了看手里厚厚一沓的资料，和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 深深吸了一口气，坐下了。 第96章 我没钱！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 凤如雪几乎气笑了。 直接起身：“已经一个小时，贵校长到底是有多忙？麻烦你去催一下。” “啧。”秘书还盯着手机，厌烦地咂舌。 然后翻着白眼抬头：“校长还在忙哦，请您耐心等待呢。” 接着又翘起二郎腿，刷手机。 凤如雪拳头硬了：“是吗，那我自己去催。” 竟然转身，径直朝校长室走去！ 秘书一看，这还得了！ “喂！你这是干嘛！？” 连忙上前拦住她。 凤如雪根本不理，冷着脸伸手一推！ 那秘书就像落叶一样，轻飘飘地被推远！ 眼见根本拦不住，秘书急着咬牙，连忙快跑两步超过凤如雪。 想在她之前，和校长告个黑状，也以免自己被处罚！ 在秘书敲上校长室门之前，里面的几人说说笑笑地开门出来。 几位打扮华丽，雍容华贵的贵妇，带着昂贵香水和下午茶点的香气。 “校长，您先忙，下次咱们再聚。孩子就拜托你了。”贵妇看到秘书焦急的脸色，笑盈盈地回头说。 校长从里面走出来，殷勤地说：“好，家长您慢走啊。” 是位年纪轻轻的女校长，打扮也是得体又矜贵，全然不像凤父就职的老破小的公立学校校长那样，满身廉价西装和秃顶。 这位女校长倒更像坐在高档办公楼里的高级经理人。 目送走了几位贵妇，校长才转头问秘书：“出了什么事，匆匆忙忙的？打扰了这几位家长，要是她们给孩子换学校，亏了的资助你来掏吗！？” 秘书脸色一白，连忙道歉：“对不起，校长。只是我太心急了……” 她恨恨地回头看了眼凤如雪，凑到校长耳边低语。 凤如雪耳力强，倒听了个一二。 “明星……不肯走……开的suv……三个孩子……付不起……” 听完，校长上下打量一边凤如雪，和她身后的楼依依、大宝小宝。 不着痕迹地推开秘书，上前礼貌微笑：“让您等这么久，十分抱歉。我这儿确实是被耽误了，不如咱们进屋聊？” 凤如雪挑眉，跟着进了校长室。 装修华丽，摆件讲究，校长室也展现了这所学校的财力。 或者说，教育业畸形的暴利。 校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到办公桌后，远远地坐下。 秘书跟在她身后。 只见校长面色一拉，态度冷淡地问：“请坐，我们学校学费最便宜的是一年五十万，加上其他费用可能会到小一百万，三个孩子就是三百万一年，家长您有意向报名吗？” 长腿一翘，和秘书刚刚的姿势如出一辙。 刚刚面对那些贵妇时的殷勤，全然不见了。 凤如雪本想看看这所学校的下限，现在看来，也没必要。 “贵校这种作风，我就不考虑了。”凤如雪不想再废话，带着三个孩子要走。 没想到秘书居然不服气地开口：“早知道没钱就别来啊！浪费我那么多时间，还想闯校长室，穷酸！” 凤如雪停顿，缓缓回头。 那校长听到这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秘书一眼，都没有斥责一句。 三个孩子纷纷抬头，看向妈妈。 大宝拿出儿童手机，准备打给祖父。 小宝掏出电脑，已经黑进了校长和秘书的账号。 楼依依走上前，轻声说：“请看我的眼睛……” 凤如雪被逗笑，虽然被孩子们保护的感觉很好，但她还是连忙拦住了三宝。 自己走上前，轻声问：“你的年薪多少？” 让你歧视我？ 恐怕那点工资，连半辆suv都买不起，为什么会歧视开它的人呢？ 秘书憋住，又涨红着脸说：“赶紧把报名申请费交了！三个孩子三万！” “我都没报名申请学校，这钱为什么要交？”凤如雪被她奇怪的逻辑神奇到。 “交不出就说交不出，找什么借口。穷成这样还好意思来这儿？” 秘书翻了个白眼。 凤如雪几乎感叹：“您学校宣传的价值观教育，就是这样的？” 简直是诈骗啊！ 校长听到这，才介入话题：“这位家长，您没必要污蔑学校，我们的教育都是高精端教育模式，被众多国际专家好评的。就连黄少都是从我们这里毕业，一直是我校的高级校友兼资助人的。” 她起身，随手抽出张表格：“这是贫困生补助表，如果您想送孩子来，就填一下，我看看能不能给您申请一个补助。” ……？ 凤如雪被眼前荒唐的场景惊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不说这种唯利是图的学校，她不会送孩子来。 就说她看着就这么穷吗？ 就因为她从车库里十几辆豪车里，挑出一辆低调的，就能代表她的身份了？ 校长还觉得不够明确，甚至还填了一句：“如果您不愿意申请补助，我也理解。毕竟像您娱乐圈的身份，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斜眼看着凤如雪，活像个古时地主老爷看卑贱戏子一般。 把那股子封建守旧表现得淋漓尽致。 凤如雪扶额：“……是什么给了你自信，让你来做教育业的？” 误人子弟啊。 “你！”校长瞪眼，刚想发火，就被秘书打断！ “校长！黄少带着女朋友来了！”她指着监控屏幕，惊叫道！ “什么！？快去迎接！”校长连忙整理妆容，开门迎接。 走廊里传来女人娇笑的声音：“壮壮，还不谢谢黄少，送你来这种学校，可要不少钱。” “谢谢黄少。”孩子稚嫩的声音。 大宝小宝认识这个声音啊！ 对视一眼：“是壮壮！” 齐声道。 凤如雪挑眉，知道了来人是谁。 黄梵逸半揽着庄蓓，笑容暧昧又矜贵，走进校长室时，顿时僵住。 “金主……如雪？”他吓得差点破音！ 凤如雪扫了眼两人的姿势，努力不笑场。 而是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黄少。” 庄蓓看到她，也是面色一僵，刚刚笑容满面消失。 顿时一脸警惕和防备。 显然还记得凤如雪和‘大哥’之间的斗法，而殃及她的时候。 校长看场面僵住，连忙打圆场：“黄少，您认识凤女士？” 黄梵逸嘴唇抖了抖，收回搂着庄蓓的手，眼睛不敢看凤如雪。 但又不能出戏，生怕庄蓓看出端疑。 只能别扭又磕巴地说：“凤如雪嘛，最近不是挺火，谁不认识啊。” 校长松了口气，这种富家公子，对小明星感兴趣，再合理不过。 “凤女士刚要走呢。”她暗暗瞪了凤如雪一眼。 生怕她得罪黄梵逸。 看着三人都害怕自己的小眼神，凤如雪顿时有了闲情逸致，折腾折腾几人。 “黄少，换人换得倒快啊？”凤如雪酸溜溜地说。 黄梵逸都吓呆了。 不知道凤如雪是来哪出，但这句话确实是把他冷汗吓出来了。 明明知道她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但生怕凤如雪误会他，又怕庄蓓看出问题，黄梵逸脑袋疯转，也没想出个合适回答。 倒是庄蓓紧紧拉住他的手臂，故意贴得极近。 故作不解地说：“如雪就会开玩笑，黄少什么时候换过人，他早就和我说了，之前都是玩玩，对我才是真心的。” 校长满头冷汗，连忙帮衬：“是啊是啊，两位情投意合，看得我们都羡慕呢。” 秘书也连声说：“是啊是啊！” 黄梵逸顶着凤如雪打趣的眼神，欲哭无泪地看向壮壮。 想把话题转到孩子上。 没想到小屁孩早就记吃不记打，颠颠儿跑到大宝小宝那边，开开心心打闹去了。 “……给这孩子报名，费用记我名下。”黄梵逸呆滞地说。 庄蓓炫耀式地看了眼凤如雪，扬起下巴示意校长。 校长连忙伸手：“黄少您放心，所有手续我都帮您办妥，小少爷今天就可以直接入学。” 要拉过壮壮。 壮壮皱着脸，左躲右躲，也没躲过魔掌。 被抓走了。 大宝小宝冷漠脸，看着小伙伴被抓入魔窟，开开心心地跟着妈妈走人。 擦肩而过时，凤如雪给庄蓓加了根稻草。 “如果他知道你有这么多钱给侄子付学费，却没钱还债，会怎么想？” 恶魔的低语，直接让庄蓓惨白了脸！ 猛然回头，恐惧地看向凤如雪！ “你怎么知道的！？” 第97章 老师我错了 凤如雪淡淡一笑，那抹笑容明明清甜淡雅。 却把庄蓓吓出一身冷汗。 只能僵直身体，直愣愣地看着对方走远。 眼看捣乱的穷酸走远，校长和秘书纷纷松了口气。 万一被这女人影响了黄少的心情，他们到手的业绩又要泡汤了。 放松的两人，却没看到黄梵逸缓过神时，突然冰冷的目光。 校长还堆笑殷勤着：“黄少，庄小姐，还有小少爷，咱们这边请。” 请三人落座，眼神示意秘书。 秘书立刻殷勤端来茶水：“黄少，您小心烫。” 轻轻躬身时，特意往下开了一个的扣子，春光微露。 媚眼如丝。 “嗤。”庄蓓像是看跳梁小丑般看着秘书，抬手轻轻勾住黄梵逸的胳膊。 轻声轻语地说：“黄少，虽然学校不错，但这管理人员是不是有些不专业呀……” 语义未尽时，还不屑地白了眼秘书。 “庄小姐，您真会开玩笑。”秘书脸色一白，连忙起身。 生怕庄蓓一句，就能让自己丢了工作。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校长，见领导没发话，才稍微安心地退到一边。 校长微微一笑，话术熟练地说：“庄小姐多虑了，请放心，我们的管理人员都是业界顶尖人才。”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庄蓓靠在黄梵逸身上，冷声说道。 “怎么会。”校长淡淡看了眼她，只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再不解释。 明显对于娱乐圈的人，校长都不太看得上。 她服务的都是京圈最顶级的富豪们，对这种出卖色相的‘戏子’，自然看不上。 若是一般富豪，带着情人来这儿，一向也不会替身边的‘戏子’打抱不平，一来是场合，二来是面子。 他们可不愿意在这儿惹怒自家孩子的校长。 可惜，这次校长碰上的是黄梵逸。 一个眼看这两人欺负凤如雪，甚至不收三宝的场景，却不能直接发泄的黄梵逸。 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都不用等庄蓓发嗲抱怨，他就先冷声发话：“没想到我的母校，居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黄少？您这是什么意思？”校长一愣，还没反应过来。 黄梵逸便冷脸下了定论：“意思是，你和她，都被开了。我不想在这所学校里，再见到你们。” “黄少！”校长再也无法镇静，惊叫着上前一步。 就被庄蓓拦在面前：“没听见黄少说的吗？还是说，你想再也找不到下一份工作了？” 那得意的表情，满以为黄少怒发冲冠为红颜，就是为了她。 转头看向男人时，眼神里溢满了感动和骄傲。 黄梵逸对上她的眼睛，勉强勾起一抹笑，便转开眼神，沉着脸不再说话。 庄蓓以为他因为自己被冒犯，正不高兴。 连忙凑回男人身边，轻言软语地安慰起来。 那模样，倒更像是女朋友对男朋友的样子了。 …… “妈妈，我可以黑进她们账户。”小宝黑着脸，沉声问凤如雪。 非常生气刚刚两个人对妈妈的态度。 凤如雪歪了歪头，倒不是不需要报复，但她颇为肯定—— “黄梵逸忍不住的。”她还是熟悉这个人的。 女人坐在驾驶座上，对三宝安慰一笑：“跟妈妈去真正的学校？” 她下定主意，想好了要将三宝送到那所学校了。 虽然她真的有点心虚，但是…… “老师，”凤如雪难得低眉顺眼，乖巧地站在中年女人前，“疏于问候，是如雪不对。” 头都不敢抬。 “呵。”施毅教授冷笑一声，看到爱徒猛然抖了一下，胸口的闷气硬是无法散去。 “……老师。”凤如雪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 可当看到老师脸上冰霜般的面孔，尤其那双锐利的眼神，她又回忆起小时被教尺威胁的时期。 欲哭无泪地重新低下头。 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我哪还当得起凤家大小姐一声老师啊。”施毅冷笑。 “哪有学生怀孕，假死，外走三年又回归复仇，却一丝都不知道的老师？” 施毅都要气死了。 谁都无法想象，当三年前她听闻凤如雪自杀时的新闻，是如何哀痛唯一的爱徒的。 可最近，她却需要在网上看到凤如雪这些年来的经历和手段，她猛然明白一切。 施毅是生气，但她更气自己。 为什么凤如雪从未想起，向她唯一的老师求助。 凤如雪自然知道施毅的脾气，她怕，但也敬。 “老师，我这不是一得空，就连忙回来拜访了嘛。” 她乖巧地在施毅面前转了一圈，像是小时一样。 施毅冷霜般的面孔，这才融化了一些。 瑰宝级华夏教授施毅，身为全国为数不多的诺贝尔奖青年获得者，总算恢复了些优雅。 施毅叹了口气，教了凤如雪十多年，几乎看着这孩子长大，她怎么可能真狠下心冷脸对着呢？ “行了，别耍机灵，有什么想求的，直接说。”施毅还是了解自家爱徒的。 凤如雪悻悻一笑，拉过身后三小只，小心翼翼地说：“老师，我听说你替官家办了所学校？您看，我这三个孩子，能入学吗？” 楼依依拉着两个弟弟，好奇地看向妈妈的老师。 三双大大圆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施毅，倒一点都不被她的严肃吓退。 像是天生知道，什么人是带着善意的。 施毅看着这三个乖巧的孩子，像是看到幼年时的凤如雪，她满眼温情地笑了笑。 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小脑瓜，却没有轻易答应。 “你是知道的，官家的学校，不是那么好进的，你当初全校第一的成绩，也不是容易得的。”施毅淡然看向凤如雪。 凤如雪连连点头，连忙保证：“老师，你放心，这三个孩子，绝不比我差。” “哦？”施毅好奇了。 比绝艳京圈的凤家大小姐也不差？ 那就试试。 直接带着孩子来到郊区，几万平米占地面积的学校，没有牌子，也不对外招生。 这里的学生，无不是全国最顶尖的人才。 无论什么天才，到这里都会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施毅指了指测试室：“进去。” 三个孩子互相看看，自信一笑，步入测试室。 第98章 测试结果 空旷洁白像是医院体检一样的房间，足够吓哭一般小孩儿。 三宝进入房间后，每一瞬间都通过四面八方的摄像头，直接传输到分析室。 顶级的儿童心理学专家，行为分析专家，甚至精神科专家等等都齐聚分析室。 其中，戴着金属边框眼镜的心理学专家，是位长相温和的中年男人，他有些好奇：“施校长，咱们学校，不是不收插班生吗？” 这种大张旗鼓地入学审核，早就已经结束了。 平时是不会把他们一个个聚到这里的。 施毅看了眼心虚的凤如雪，淡然说：“这三个孩子的母亲，足够让我破例。” “久仰，凤小姐。施校长常常提起您，我在她的办公室就见过你的相片。” “老师……”凤如雪闻言，感动地看向施毅。 施毅有些尴尬，连忙说：“别说了，开始了。” 众人连忙看向测试室，只见三个孩子各自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测试室有不同的测试通道，可容学生自行选择。 楼依依先行走向‘人性’牌子的通道。 走到尽头，是无数张人脸照片，全球内的不同人种，不同年龄，甚至六种以上的性别的人，表情都是扑克脸一样的面无表情。 数万张照片贴了满墙，每一张都标好了序号。 楼依依拿起测试桌上的试卷。 上面只有一句话：“请找出照片里的杀人犯。” 几乎不可能的任务。 只凭数万张照片，没有任何提示，怎么可能找出里面谁是杀人犯呢？ 楼依依却没有犹豫，她在不出五秒内，直接在空白处写上了答案。 “号。” 接着，她笑着看了眼监控头，毫不停留地走向下一个关卡。 “这怎么可能？”心理学专家几乎扑到屏幕上，无法理解！ 施毅皱眉：“号，我们不是只放了张照片吗？” 心理学专家快速低语：“没错！我们只有张照片！楼依依这么写，是因为这些照片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杀人犯！” “什么？”施毅上前一步，疑惑地问，“那你为什么这样设置关卡？” “通过学生选择和判断的方式，能够明确他的思维方向和人格特征。为了排除不定因素，我甚至没有在这里面放任何一个杀人犯的照片，而至今为止，也没有任何一个学生发现这件事！” 心理学专家震惊地回头，看向凤如雪和施毅：“楼依依是第一个写出正确答案的人！我一定要知道她是怎么判断的！” 又立刻回头，扒着屏幕看楼依依下一步测试，热情执着的样子，像是找到了衣钵传人。 施毅无奈叹气，和凤如雪解释：“别误会，这家伙是我老朋友了，在儿童心理学等相关领域，都是顶级的，就是爱才如命，看到一个好苗子就激动。” 凤如雪笑着摇摇头：“依依在催眠和心理学方面确实有天赋，其他两个孩子也有不同的天赋。” “是吗？”施毅更加期待，看向大宝的测试室。 大宝在姐姐选好后，自己也径直走向‘艺术’牌子下的通道。 尽头处是三面白墙。 一面上是一千条色卡，总的来说都是绿色，但好像又有微妙的不同。 测试题目是：找出原色绿色。 一面上是被绷紧的一千条琴弦，长度、材质和绷紧度都一致，但又有轻微的不同。 题目是：请找出标准i音。 一面上是一千只从手腕以上部分的木质雕塑手，大小和动作都是一致的。 题目是：请找出由手模本人雕出的那只雕塑。 大宝环顾三面墙后，甚至没有凑近看看色号，上手拨弄一下琴弦，或者仔细观察一下雕塑。 而是刷刷写下了三个数字，便信步走向下一个关卡。 行为学家和艺术家坐不住了，几乎同时起身：“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答案纸上，赫然是三个正确答案！ 而这足以为难住左右人，几乎无人能全部答对的问题，只花了大宝不到10秒钟的观察。 所有的人视线，纷纷投向这位天才的母亲，凤如雪。 只见她轻松笑笑，没有多说，看向小宝的方向。 最小的孩子等哥哥姐姐都进门后，却没有贸然动作，而是拿出电脑，轻敲几下键盘。 他的电脑屏幕上，赫然出现的监控室才能看到的测试室全貌监控！ 甚至监控室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屏幕上清清楚楚的摆着！ “这！”施毅慌张地上前一步，看到屏幕中-小宝的屏幕中-的自己，也上前了一步。 后颈发凉地看向监控室的监控头。 小宝盯着屏幕里的人，笑了笑，手指又轻敲键盘。 监控室的所有监控屏全部变黑，只有一句话在上面：“我不喜欢被监视。因为妈妈在，所以原谅你们。” 三秒后，屏幕恢复原样。 施毅倒吸一口冷气，回头看向爱徒：“这可是官家加持的防御系统，他就这么轻易地黑进去了？” 凤如雪耸耸肩：“我早说了，我的孩子们比当初的我，还强。” 施毅这才信了，她几乎换了一种目光，看向屏幕。 因为她知道，未来各界领头人，必然少不了这三个孩子的身影。 而他们也正是官家最需要的人才。 …… 被开了绿色通道，当天三个孩子就入学了。 每周有一次回家双休的机会，凤如雪抗不过老师的眼神，只好狠狠心，告别三个宝宝。 一大三小抱在一起，非要说的话，还是凤如雪更舍不得一点。 三个孩子听说，这所学校里有能和他们一较高下的人，立刻都兴奋地跃跃欲试，想要去见小伙伴们了。 对于自家妈妈的不舍，居然没有那么强。 凤如雪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又狠狠揉了揉三个小没良心的头。 楼依依身为大姐，默默叹了口气：“妈妈，过几天我们就会见到啦，不要哭，乖乖等依依回去哦。” 凤如雪哭笑不得：“好~妈妈不哭，乖乖等依依回来。” 见三个孩子都没事，她起身准备走时，又被楼依依拉住衣角。 本以为孩子不舍得她，期待着低头，没想到小姑娘笑得乖巧。 “妈妈，你帮我和邓奶奶说，我很快就回去完成我们的计划！” 凤如雪泄气：“好好好，知道你不舍得你邓奶奶了。妈妈会和她说的，不过你们有什么计划啊？” 楼依依抿唇：“秘密！” 第99章 财产分割 到家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凤如雪记着楼依依交代她的事儿，特地把车停在了邓丽丽家门口。 刚一下车，便吓了一跳：“邓姨！天都冷了，怎么坐门口啊？” 凤如雪连忙脱下风衣，裹在老人身上，那瘦弱的身躯不停地在颤抖。 冰冷的体温透过衣服，传到了凤如雪手上。 九月末的天已经降温了，邓丽丽却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单衣，坐在大门口痴痴地看着门外。 那迟钝又缓慢地样子，再也看不出曾经国民歌手意气风发的样子了。 凤如雪心疼地皱眉，低声劝导：“邓姨，咱们先进屋把，啊？” “……不。”缓了半晌，邓丽丽青紫的嘴唇才轻轻开启。 眼睛却看都不看凤如雪一眼，只呆呆地看向门外。 凤如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猛然明白。 “邓姨，依依让我和你说，她会回来和你一起完成计划的。”凤如雪凑到邓丽丽耳边，清楚地说道。 闻言，邓丽丽才呆愣地转了转眼球，看向凤如雪。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般，认出了来人。 “……如雪啊？”邓丽丽冰冷的手指附上凤如雪的脸庞。 她苦笑着说：“让你，看笑话啦。” 凤如雪目光复杂，说不出什么，只摇摇头：“邓姨，咱们先进屋把。” 她不容反抗地扶起老人，送她回了家。 事后，凤如雪什么都没问，只为老人煮了碗姜汤，看着她躺在了床上。 “不问问我吗？” 邓丽丽看着胜似女儿的凤如雪的背影，轻声呢喃。 凤如雪为她关了灯。 才留下一句：“邓姨，我相信你，也相信依依。你们总会和我说的。早点睡。” 关门离开。 到了家，隔壁凤父凤母已经睡了，灯已经黑了。 诺大的别墅没了三个孩子的身影。 居然显得有些寂寥。 刚想煮一杯热饮，凤如雪就敏感地察觉，家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谁！” 她猛然看向沙发。 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短匕。 “……”那呼吸声渐重。 带着凤如雪熟悉的气息。 手从腰间松开，凤如雪放松了些，淡漠地问：“你怎么来了？” 啪！ 灯开了。 沙发上的男人，显得有些邋遢。 一向精致整洁的楼大总裁，此时却顶着两天没洗的头，三天没剃的胡子，和一整天都没换过的衣服。 默默地坐在那里。 楼兰庭被猛然打开的灯刺激出了生理性眼泪。 却无心擦拭。 只半眯着眼，沉声问：“凤如雪，你去干什么了，这么晚才回来？” 问题一出，凤如雪都想嗤笑出声。 “怎么，楼总还想管我的行程吗？我最后问一遍，你怎么进来的，来干什么。” “凤如雪！”男人怒声，猛然起身，大步走来！ 颇有压迫感的身高体型，挡在凤如雪面前，将灯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看来楼总没心思回答我的问题，那就请。” 凤如雪丝毫未退，直直地回望那双愤怒的双眸。 楼兰庭紧紧盯着她的脸，却无法从女人平静的脸上看出一丝熟悉的神色。 曾几何时，凤如雪也是每天等在空旷的别墅里，等着他回家。 带着熟悉的华夫饼香甜，或者是解酒汤的酸辣。 让别墅添上一丝温暖。 女人的脸上，也永远带着柔软甜蜜的笑意。 如今，却再也看不到了。 楼兰庭挫败地半退一步，无力抚上自己的脸时，才惊觉自己有多狼狈。 眼看一个月的期限将近，他却没有找到那个私生子楼亦书，拿出的遗书有任何破绽。 也无法说服任何董事站到自己这边。 甚至连零散的股票都收购不到。 眼看楼市集团马上就要变成他人的。 楼兰庭第一个想法，却是再来看看凤如雪和三个孩子的脸。 “孩子们呢？” 男人跌坐在餐椅上，低着头问道。 看不见神情。 凤如雪无视了他明显不对的状态，淡然答道：“去上学了。” “……”楼兰庭静了一下，才说道，“京圈哪有好学校，不如把老师叫到家里来。需要我帮你联系……” 凤如雪没等他说完：“是施毅老师替官家开的学校，也是我的母校，足够优秀。” “是吗……” 楼兰庭无话可说。 曾经，他也想为三个孩子送上最好的一切，也因为他们会是继承楼家的人。 但现在，不仅楼家快没了，三个孩子也断然不会接受自己。 头一次如此清晰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居然除了楼家，一无所有的时候。 楼兰庭居然发现自己，异常的冷静。 他拿出准备好的文件：“签了这些。” 凤如雪挑眉，随便看了几眼，惊讶地说：“这些都是你名下的私有财产，怎么，现在就开始支付抚养费了？” 楼兰庭无力地勾唇笑了笑。 疲惫的脸上居然透出一股子颓废俊美的气质。 “……楼氏，很快就不是我的了。签了这些，也算是给你和孩子们留些东西，等我真倒台了，咱们再离婚，你们也不会损失什么。” 竟是提前将财产分割处理好了。 凤如雪僵了一瞬，手里的文件突然重了些。 她轻声问：“那个私生子出手了？” “恩。拿着我爸的遗书，时间比我的晚，也公证过了。” 楼兰庭走到这一步，清楚地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再有转机。 心里居然轻松了些。 单手松了松领带，想着以后都不用天天正装打扮，还庆幸了些。 他其实不喜欢这些束缚的衣服的。 凤如雪抿了抿唇，递了杯咖啡给他。 温热的暖意透过马克杯传到手上，楼兰庭拿出随身的钢笔：“签了。” 他面色轻松地说。 凤如雪却觉得一股子别扭。 楼兰庭哪有过这种软弱又失败的时候？ 她愣了半晌，接过笔，笔尖停留在签字处好一会儿。 又放下笔。 在楼兰庭诧异催促的眼神中，她说道：“给自己留点退路。我和孩子不需要这些。” 有些冷酷，又有些温暖。 像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给了最诚恳地建议。 楼兰庭叹道：“你……还是那么温柔。” 他柔软了眼神，看向最熟悉又最陌生的女人。 ‘叮咚’ 凤如雪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来电提醒是：薛亮。 背景好巧不巧，是薛亮自己设置的，凤如雪给他拍的那张吃冰淇淋的照片！ 楼兰庭呼吸停滞了一瞬。 第100章 离婚的理由 此时空气冷凝地，几乎能听到远处厨房水龙头，滴答滴答滴水地声音。 凤如雪本没觉得有什么。 但看到楼兰庭突然变黑的脸色，居然有些莫名地心虚…… 她刚想解释：这只是临时需要。 但照片上的男人，明明是知名影帝，却接地气地拿着两个廉价冰淇淋，笑得放松又开怀。 那股子疏离优雅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任谁看了照片，都会知道。 拍照的人，就是薛亮藏在心尖尖上的人。 无论凤如雪说什么，看到这张照片的楼兰庭，都不会信。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你坚持离婚的理由？”男人闭了闭干涩的眼，眼球炽热干燥的感觉有些缓解。 但胸口处，熊熊燃烧的怒意却无法缓解。 他几乎是靠着意志力，才没有丧失所有理智，在凤如雪面前大吼大叫。 只是用尽浑身力气，瞪视女人。 他无法相信，在自己腹背夹击，几近绝望时，还想着留些东西给她们。 得到地却是这样的背叛！ “这就是你离婚的理由！” 铃声挂断一次，又响了起来。 聒噪的声音刺激到男人，楼兰庭猛然抓起手机，狠狠掷向角落！ 手机解体式粉碎。 用力之大，足以看出男人的愤怒。 从手机尸体上收回目光，凤如雪心中刚刚莫名的心虚已经没了。 她冷然地看向胸膛不停起伏的男人，无谓地勾了勾唇。 “不，这不是我离婚的理由。我离婚的理由，是它。”凤如雪指着手机。 “我离婚的理由，是你毫不犹豫就能怀疑我，是你从未信任我，是你从未了解我，是你甚至都不尊重我。楼兰庭，挺清楚了吗，这些就是我离婚的理由。” 凤如雪受够了。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这样。 楼兰庭只相信他自己，凤如雪算什么？ 解释都懒得听，只要有不如意的事触动他的神经，就足以变成罪状。 凤如雪解释够了，三年前她解释了太多，也毫无用处。 现在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她冷笑着挪动手臂，只想门口：“滚。” “你说什么？！”楼兰庭猛然起身，直逼凤如雪。 “我说，滚。” 她向前一步，半仰着头，鼻尖几乎碰到男人的下颚。 眼睛里确实满满的厌恶。 刺痛了男人。 …… 被脚步逼退，楼兰庭踉跄一下，才站稳身体。 他冷冷笑了下，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好，好，好。” 他连连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凤如雪那张脸，怒意无尽。 “我滚。凤如雪，你放心，这份离婚协议，我永远不可能签！让我看着你和其他人双宿双飞？做梦！” 无论是嫉妒还是占有欲，楼兰庭分不清。 但他知道，离婚？ 不可能了！ 看着他恶狠狠地走出门，凤如雪轻声道：“出来。” 隐藏在阴影里的老狼，缓步走出。 “那小子要是敢碰你一下，老子就让他这辈子站不起来。” 痞里痞气的话，却透出无比的认真。 凤如雪背对着他，男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却觉得她疲惫地不行。 女人轻轻地摆摆手：“让三个孩子有个瘸腿的爸爸？你不怕三个小恶魔折磨你了？” 老狼打了个哆嗦。 想起那三只使了劲地折腾，自己却不敢反抗，只能当做一只抗揍的大型狼娃娃，随便他们折腾。 只是个玩笑话，也足够让老狼满头大汗了。 凤如雪回身，轻笑着说：“再说，他也打不过我。” 老狼这才想起，自己的小队长武力值之高，连自己都不知对手。 “回了，睡。”凤如雪不想再多说，今天太累了。 老狼默默看着她上楼，像只忠实的看家犬，窝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没了三个孩子们，别墅确实太安静了。 …… 国庆十一很快就到了。 除了黄金小长假，有一件事让全国人民期待不已！ 《间谍》正式上映了！ 眼看凌晨首映的电影票一瞬间空了，全剧组都嗷呜一声嚎了出来！ ”卧槽！一分钟五十万张！”宣传组实时收到票务反馈，惊喜得要飙泪了！ 全剧组又是一阵欢呼！ 一分钟五十万张意味着什么？！ 破亿的基础线才一分钟十万张，他们整整五倍！ 颠簸的大巴车都无法降低剧组的热情！ 就连谢导都止不住地笑。 他看着兴高采烈的剧组人员，突然悄悄拉住身边凤如雪的手。 没什么暧昧的信号。 只是伙伴间紧紧地握住，他真诚地感激：“如雪，这都多亏了你。” 凤如雪连忙摇头：“这怎么能说是我的功劳。是大家一起的努力啊。” 薛亮隔着座位，回头笑说：“因为你的帮助下，全国破获了大型拐卖案，所有人都觉得欠你一份感谢。更别提上次直播，老人家等宋轻暖回家的故事，感动了全国。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宣传效果？” “是啊，如雪你就别客气了！”工作人员们也七嘴八舌地说。 “我周围从不看电影的人都说，一定要支持一下你，不然就觉得愧疚。” “是啊是啊，我妈从来不舍得买电影票的。但她听说是你主演，非要我教她怎么抢票呢！” 凤如雪听得愣愣地，大大的凤眸湿润了些，而后又微微笑着，眼角弯弯。 “替我谢谢他们。” 笑得那么好看，红了周围一众人的脸。 车晃晃悠悠地达到森林边。 还是凌晨时刻，静谧的深林只有虫鸣鸟叫。 剧组人员们说说笑笑地下车。 拎着极重的胶片箱，幕布，电线，甚至还有三台音响。 晃晃悠悠地又走了半个小时。 期间谢导几次说：“如雪，把音响给我一个，你拎着两个太重了。” 凤如雪拒绝无效，只能轻轻抬高一个音响，那是专业舞台用的，重的很。 小心翼翼地放在谢导手上，还不敢松劲儿。 眼看谢导满头大汗地抬不起来。 凤如雪又拎回手上。 “谢导，您去前面带路，天太黑，怕走错道。” 给足了面子。 谢导看了看酸痛颤抖地手，再看看凤如雪汗都没留一滴的样子。 叹了口气，拿起手电筒，带路去了。 这儿只有一条踩平的大路，哪里需要带路呢? 在剧组人员窃窃笑声中，谢导没丢脸太久。 前方亮着的一片空地上，有韩导熟悉地开场白：“欢迎大家观看直播，如雪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到，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我们本次直播的主题了。” 凤如雪恰好拎着两个大音响入镜。 蹲下身笑着对轮椅上的老人说：“我把宋轻暖师傅，请回家啦。” 第101章 最后的等待 那天的直播并没有回放，为了电影版权问题，观众们也纷纷自觉，没有截屏录屏。 哪怕传播了些小片段，也是和电影无关的镜头。 像是： “我演得宋老师，像不像呀？” 凤如雪坐在老人身边，轻声问道。 老人泪眼婆娑，哽咽地说不出话。 枯槁的手颤抖着，摸索着，半晌才拉住凤如雪的手。 模糊的眼睛看着幕布，那上面英姿飒爽地女孩儿，不正是送她一碗干粮的宋轻暖吗？ “像啊，太像了。”老人说着，眼泪便无声地落下。 手在衣服兜里掏了半晌，总算找到了那张泛黄的纸钞。 颤颤巍巍地举起，冲着幕布说道：“宋师傅啊，我一直等着您呢，看我还活着，等着还您钱呢。” 与此同时，直播间所有观众，也同时落了泪。 “呜呜呜，她等了她近百年，就为了还这点钱。” “她让她等了一个世纪，是为了让饿惨了的小女孩儿，活得再长一点。” “宋轻暖为祖国付出了生命，不就是为了让老人这样饥饿的国人，能活得再长点吗？” “她做到了，她们都做到了！呜呜呜！” 还有其他的片段…… 眼看着电影走向结局。 宋轻暖在异国被压向刑场。 她用国语喊出国人的骄傲与坚强，下一秒就要血溅三尺时。 观众都捂眼不敢看了。 每个人都在担心：“老人家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好伤心啊。她等了一辈子，也等不回宋轻暖了。” 有一个观众眼尖，忽然惊叫：“快看老人家！” 只见轮椅上的老人家还睁着浑浊地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幕布。 拉着她手的凤如雪，却在电影场面变得血腥之前。 轻轻抬手，抚摸了下老人的脸庞。 那双眼眸，就这样静悄悄的闭上了。 随着电影里哀嚎哭喊声，老人随着英雄，一起走向了去路。 …… 葬礼是凤如雪张罗地。 她带着老人的骨灰，一半洒在了森林边缘，那个她等待了百年的地方。 一半洒在了港口，那个她和她分别的地方。 空罐子，则葬在了英烈园外的墓地里。 老人临终时，在她耳边交代了一遍又一遍。 “好孩子，让我离宋师傅，近一点啊。” 凤如雪怎会不从呢？ 一切安置妥当时，三个孩子也第一次放学回家。 大宝尤为激动，拉着凤如雪和凤母讲起学校的趣闻都停不下来。 一一展示自己在学校里画的画作，谱的曲子，还有其他作品。 非要妈妈外婆都夸上一遍，才算罢休。 凤如雪亲了亲儿子的脸，抬头环顾。 才发现小宝乖乖坐在角落里，一如既往地摆弄键盘。 女儿却不知去了哪里。 皱了皱眉，凤如雪起身要去找。 凤母司空见惯地说：“又去找我那老姐妹了，不用担心。” “依依经常去找邓姨？” “是啊，一老一小天天腻在一起，也不知道嘀咕什么。”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凤如雪装作不经意地问。 凤母歪头回忆一会儿。 面色突然暗了些，低声说道：“就从你邓姨的姑娘，死讯确定后，那家人却无罪释放时开始的。” 官方调查了很多，但当初小邓佳诊断死亡时，李家人没有被定罪，也是有法律依据的。 而李佳假扮邓佳，欺骗邓丽丽的行为，却因为无法提交合适证据，无法刑事起诉。 只能进行个人行政诉讼的情况下，邓丽丽却再也无心坚持。 她已经失去了女儿。 再讨回什么公道，小邓佳也不会再回来了。 李家人就这样，得意洋洋地口头道歉，给了些赔偿金，毫发无伤地走出了法院。 凤如雪想了又想，眉头越皱越紧。 忍不住问道：“如雪啊，你说你邓姨不能……不能把依依当做小邓佳了？” 凤如雪笑了笑：“依依不傻，如果邓姨状态不对，她会和我说的。” “也是，也是。”凤母抚了抚胸口。 楼依依聪明得很，如果真有不对劲，绝不会藏着掖着。 不过…… 凤如雪看着隔壁，心思微沉。 但她没有太多时间，随着电影上映，宣传活动多了起来。 全国热门综艺，凤如雪几个主演恨不得都上一遍。 每天忙得没有落脚的时间。 这还是小锦左挑右选，筛选过后的结果呢。 临近国庆最后一天，也是《间谍》上映第一周的最后一天。 凤如雪、薛亮还有庄蓓等主演配角一起上了一档热门综艺节目。 《跑跑跑的男人》。 规则也简单，你追我赶，你躲我藏的分队竞技节目。 凤如雪带领剧组人员，换上浅蓝的队服，就在无人的商场里四下躲藏起来。 主持人队则换上粉红色的队服，眼神犀利地寻找嘉宾的踪影。 主持人中，也有剧组熟悉的老朋友——河老师。 躲在电子烟柜台后面，凤如雪屏住呼吸，把身子缩成小小一只，苦等河老师走远。 等耳边没有了脚步声，她刚松了一口气，就看见眼前一双运动鞋。 “噗嗤。”男人禁不住笑出声。 凤如雪猛地抬头：“亮哥！” 气急败坏！ 薛亮连忙解释：“河老师都走远了，我没被发现。” “不过你缩成一个小团子，也太可爱了。” 凤如雪白了他一眼，起身抖抖腿，松松胳膊。 像是老大爷锻炼。 看到这一幕的观众，纷纷笑出了声：“我刚想说薛影帝说如雪可爱，磕到了。如雪就用老大爷的姿态劝退我！” “哈哈哈哈！楼上真实。” 为了完成任务，凤如雪低调地找遍整个商场，才找到了所有任务目标。 薛亮就像个工具人，跟在她身后，时不时递个东西，扶一把。 尽显绅士风度。 观众还没反应过来，游戏就结束了！ 广播大声宣布：“嘉宾队完成任务，比赛结束！” 主持人队发出了巨大的哀嚎！ “怎么结束地这么快！我一个人都没抓到！” 观众也爆笑：“有如雪在，任务都是急速完成！” “她动作太快，我一直看都没跟上，她到底是怎么找到所有目标的啊！” 百思不得其解。 所有人回到任务点，河老师清点人数：“诶？庄老师呢？” 众人环顾。 庄蓓不见了！ 第102章 庄蓓失踪！ 拍摄组都慌了。 导演对着对讲机焦虑地问：“找到了吗？！” 那边也是急得不行，连声说：“没有啊，六层楼都跑遍了，我们到处喊都没找到庄老师！” “艹！！”导演急得爆了粗口。 谁能想到好好一个大活人，拍个综艺都能拍丢？ 丢的还是影后庄蓓。 轻则被业界嘲笑，重则……真出了什么事儿，他们节目组根本担待不起！ “谁是庄老师的跟拍pd？” 凤如雪在慌乱中，填了一句。 导演恍然大悟，是啊，找跟拍摄影最快了！ 导演四下寻找，拉住一个满头大汗的瑟缩小伙就喊：“是你！？” “导、导演！”小伙害怕地都哭了，满脸惊恐地说，“庄老师说她要上厕所，让我别跟着，我就先去跟拍别人了。” “是他妈的让你自作主张了，啊？”导演都快气疯了。 小伙已经哭了：“我没走远啊，一直在原地转悠，可庄老师一直没出来！” “这事儿你不早说？！” 导演眼看就要把小伙撕了！ “我说了我说了！我和庄老师的经纪人说过了！我让她进去看看，可她说不用在意的。” 小伙子指着庄蓓经纪人，一脸得救了的表情。 导演火力转移，但还是努力压制怒火。 “经纪人，咱们庄老师到底哪儿去了？” 他一字一顿地问，咬牙切齿地样子，好像经纪人一句不对，他就敢动手了。 周围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也停下脚步，死死盯着她。 庄蓓经纪人是位经验丰富的中年职业女性，看着这幅场景，也不禁流了点冷汗。 她连忙勾唇，客气地和导演说：“导演，您别生气，其实我们庄蓓身体有点不舒服，一直在休息，这才没出来的。” 闻言，导演的脸色几近扭曲。 “……不、舒、服？”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经纪人尴尬地脸都僵了。 但也没说让庄蓓赶紧回来的话。 凤如雪看了看她的表情，突然一挑眉，接话说：“不舒服，就可以让这么多工作人员，白白浪费时间找这么久？您怎么不早说呢？” 经纪人脸色顿时难看，皱着眉看向凤如雪：“如雪是，我们蓓姐和你合作也挺长时间了，但那也是你前辈，说话客气点。” “可以啊，那你让她来亲自和我说，我就客气点。但是对你，我没必要客气？” 凤如雪欺身上前，高挑的身材带着极大地压迫感。 丝毫不留情面地说：“看到大家着急找人，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怎么，享受这种所有人为你们着急的快感？” 这话难得听很，经纪人一看就是个恪守成规的中年人，听到这话一下就急了！！ “你个刚出道的新人，怎么跟我说话呢！” 胳膊高高挥起，眼看就要打到凤如雪。 却被导演一把抓住。 “她是新人，不配教训你们，我配？”混迹娱乐圈三十几年的导演，论辈分，在场的没人比他大。 这辈分压下来，经纪人哪还有嚣张的份儿？ 别扭着放下手，僵硬摆出笑脸：“导演，您说笑了。” “你看我笑了吗？”导演冷哼一声。 “这……” “眼看我们这帮傻子胡乱找人，急得不行，你倒是挺淡定啊？” “没有……” “也别跟我说那些废话，现在就把人给我带过来道歉，我给你5分钟，5分钟庄蓓人不到位，我不管她是不舒服还是矫情，我这话放这儿了。” “她不来，我就和圈里的老朋友们通个气儿，以后也永远别回来了！” 这是摆明了，如果庄蓓敢不回来，就要被封杀的节奏啊！ 经纪人这下真急了，原本端着的架势也不见了。 连忙劝道：“导演，导演，咱别说那气话，庄老师您是知道的啊，一向敬业，要不是真有事儿，她不会临时走开的。” 果然不错所料。 凤如雪又插话：“不是说不舒服吗？” 冷笑。 经纪人满头大汗地狠狠瞪她，又不得不去劝导演收回成命。 导演则抖着腿，看着表。 “你还有四分半。” 这下经纪人没招了，踩着高跟鞋就往商场外跑！ “哼，现在知道急了。”导演白了她背影一眼，招呼忙了半天找人的工作人员们坐下喝水。 没人注意到，角落里被放置的摄像头，被人手误打开了。 综艺直播瞬间恢复。 “哇，开始啦？” “好快啊！” “恩？这镜头咋回事？” “哈哈哈哈是不小心打开的？” “哇，让我看看大家休息时是什么样的。” “工作人员都好累的样子。” “薛亮老师连休息的时候，背都是挺得直直地！好帅！” “如雪好美啊，这种杀人角度都没有死角的美！” “真的，她真的好好看，自带滤镜的那种感觉。” 话题中的凤如雪接过矿泉水，耳朵灵敏地听见经纪人急匆匆跑到不远处的保姆车停放位置。 车门拉开的声音不小，庄蓓惊叫声，经纪人怒吼声，还有手机传出的…… 滴哩哩滴哩哩~的游戏音乐声。 那个配乐有些耳熟，并不是常见的吃鸡游戏或者王者游戏。 凤如雪皱了皱眉，从回忆里翻出对音乐的记忆。 是她和jack顺着庄蓓、卡车司机还有楼家私生子楼亦书，手腕上相同的黑色刺青，找到的网络赌博网站的音乐！ ……从现场综艺突然消失，就为了躲在车里赌博？ 凤如雪面无表情地想。 虽然不出所料，但庄蓓的底线真的是越跌越低了。 眼看导演倒计时还剩一分钟。 庄蓓和经纪人的脚步声才渐渐接近。 观众也在奇怪：“庄老师怎么不在啊？” “去休息室休息了？” “大家都在现场待命，她自己去休息了？” “上半场也没看到她，不会是躲起来休息了？” “……人设有点崩塌。” “楼上滚出，黑粉属性明确·。” 眼看观众对庄蓓的印象越来越差，庄蓓才黑着脸，姗姗来迟。 手里还握着静音的手机。 时不时拿起来看一眼。 导演斜眼看她，顿时火气又上来了。 见导演不给台阶，经纪人连忙推了把庄蓓。 第103章 斩断希望 “导演，您看，人带来了。” 经纪人讪笑着说。 又推了把庄蓓。 背心生疼的庄蓓，黑着脸，毫不在意其他人眼神的样子。 随口说了句：“抱歉了，导演。” 全然没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这道歉还不如不道。 导演火气更胜，一脸愤怒地高喊：“行啊，庄蓓，你是真火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你等着！” 摔了水转身就走。 没听到身后，庄蓓不屑地说了句：“我这把翻本了，还在乎你这点威胁？” 凤如雪耳朵尖，听见了。 轻轻瞄了眼庄蓓的屏幕，果然是赌局。 决赛场，眼看就要翻牌出胜负的时候。 凤如雪眼神带了些悲哀，看向庄蓓。 冯吉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你在他的赌局上，翻盘呢？ 他还指望着你，给他卖命干活呢。 果不其然，在全场乱糟糟收拾残局时。 庄蓓突然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她像帕金森病人一样抖着手，一声高过一声地哀嚎。 双眼满是血丝，不敢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 吓得周围人连忙离远了些。 经纪人见状，；连忙把她的手机收了，捂着嘴不然她出声。 庄蓓用了死劲儿挣扎，一把将经纪人推倒在地，自己茫然地站着。 半晌，她像木偶一般重复着一句话：“完了，全完了……” 神经质的模样，哪里还有影后的风范。 经纪人踉跄着起身，脚崴了也不在乎，只一心拉着庄蓓躲开人群，进了休息室。 在场众人满脸惊讶地看着她们走远。 半晌才反应过来：“庄老师……疯了？” 比划比划脑袋。 直播间的观众们也是这感觉。 “这是嗑药实锤了？” “嗑没磕不知道，但精神有问题是肯定的了。” “庄蓓粉丝太惨了，眼看着正主在镜头后发疯。” “人设彻底塌了。” “我报警了，庄蓓肯定有哪里不正常，至少得做个尿检。” “哇，你们看凤如雪，只有她皱眉担心庄蓓，还看着休息室不走呢。” “她过去了，难道是想帮庄蓓？” “别啊！别蹚浑水啊！” “我倒觉得她挺重情重义的，毕竟是一个剧组的人。” ‘重情重义’的凤如雪，进了休息室，回身关门的声音，都吓的庄蓓一哆嗦。 风华正茂的影后，此时披头散发，仿佛癫狂的疯子。 目光无意识地四处游走，掠过凤如雪时也毫无反应。 凤如雪站在门口，浑身气势让经纪人不敢说话。 静了一会。 凤如雪抬抬手，给经纪人开了门。 “我想和蓓姐单独说说话。” 经纪人急了：“你想干嘛？！” 生怕凤如雪害人。 倒是忠心。 凤如雪笑了笑：“现在，只有我能救她了。” “……”经纪人不信地盯着她，却不得不相信地垂下肩。 默默走出房门。 房门再次关上时，庄蓓好像恢复了些理智。 拿起手机看了看。 屏幕上一条阅后即焚地短信，又让她猛然扔了手机！ 在手机屏幕摔碎前，凤如雪瞄到了那条短信的内容。 “杀了她，债务一笔勾销。” 凤如雪冷笑：“你到底欠了多少？” “你怎么知道！？”庄蓓顿时震住，缩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 凤如雪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被赌博控制，欠下无法偿还的债务，足以让人铤而走险。 这笔钱究竟需要到什么数额，才能让人完全被人控制，甚至不惜杀人还债？ 凤如雪看着庄蓓脸上，时而变换的神色，狰狞，纠结，犹豫，又变得狠厉。 很明显，庄蓓动心了。 “五千万？”凤如雪慢条斯理地问。 庄蓓面露不屑。 确实，这个数字对娱乐圈的人来说，太少了。 “五个亿？” 庄蓓没回话。 “五十个亿？” 这下庄蓓脸色变了。 纠结了好一会儿，她低声说：“六十五亿。” 是什么概念？ 一个平均月收入五千元的普通人，全年无休地工作，需要十万年才能赚到。 也就是从洞穴野人时代开始，赚到今天，才能赚到的金额。 居然被庄蓓一天就输没了。 这确实能逼疯人。 庄蓓艰难地说出这个数字，自己都忍不住无力歪倒，眼神涣散。 她知道，自己玩完了。 但还有一个机会。 冯吉给了她任务，只要弄死凤如雪，自己的债务一笔勾销。 庄蓓无力地看着身边的女人，深深知道。 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凤如雪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蓓姐。”女人突然开口。 静谧的休息室里只有她的声音，和庄蓓粗喘的呼吸。 “你还有黄少啊。” 凤如雪给了她根救命草。 却又是一个陷阱。 庄蓓眼神一亮！ 是啊，她还有深爱自己的黄少！ 几乎趴着够到手机，毫不在乎破碎的屏幕划伤了手，拨通电话！ “喂，蓓蓓？”男人磁性又诱人的声音传出。 凤如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庄蓓却觉得这道声音犹如神谕！ “梵逸……救救我……” 她哭着，哽咽着，像是抓到了最后一丝生机。 庄蓓想得很好，她不用六十五亿全拿到，只要拿到一半，或者更少，都足以让她在大哥那里争取些时间。 不用被逼得太紧。 这样，她就可以再翻本了！ 至于黄梵逸会不会同意？ 庄蓓从未怀疑过。 男人如此爱自己，为了自己清理了身边一切莺莺燕燕，甚至冲冠一怒为红颜，毫不留情地开除了那所学校的校长和秘书，甚至给壮壮安排了最好的教师资源。 这么爱自己的黄梵逸，一向出手大方的黄大少，怎么可能拒绝自己呢？ 可话筒传来的声音，却打碎了庄蓓所有的期待。 “我以为你知道，我们只是玩玩罢了。” 无情的一句话，直接将庄蓓打入谷底。 “梵逸……你在说什么啊？”庄蓓浑身颤抖，几乎拿不住手机。 碎片划伤的伤口，滴答滴答地流着血。 坐在地上的女人，仿佛又陷入了疯魔。 “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只是玩玩呢？” 黄梵逸笑了一声。 声音还是那么磁性动人。 却让庄蓓犹如坠入冰窟。 “爱你？蓓蓓，别逗我笑了。我爱你什么？爱你把我当提款机吗？” 不等庄蓓解释，黄梵逸按照计划，一下挂断了电话。 无论庄蓓回拨多少次，也再也没接。 最深的绝望，正是在黑暗中给了她希望，又亲手斩断希望。 凤如雪看着她疯魔，尖叫。 轻声问道：“想翻身吗？” 第104章 倒戈 庄蓓最后倒戈了。 毫无疑问。 在背负无底洞一样的欠款，被冯吉像狗一样驱使，甚至要去犯罪还钱的地步。 还不如相信凤如雪。 眼前这个女人的自信、城府和计谋，是庄蓓不敢想象的。 或许，凤如雪真的能救她。 “从头到尾，说清楚。”凤如雪命令。 “最开始，我只是无聊……”庄蓓发丝凌乱地瘫在地上。 半靠着沙发才勉强有力气撑着身体。 好在休息室安静，凤如雪才听清她的一言一语。 “我年少成名，奖拿了个遍。钱多得不知道该怎么花是好。” 庄蓓苦笑地看向凤如雪，面露讽刺：“当时我二十来岁，连驾照都没考，宝马奔驰我买了十多辆。” 凤如雪面无表情的冷静，让庄蓓缓了口气。 继续说。 “有了钱，周围人就都供着我，爸妈不唠叨我了，弟弟妹妹不和我吵架了，就连经纪公司管的都不那么严了。” “我当时想干嘛就干嘛。谈了几段恋爱，没啥意思。” 她挥挥手，把头发撩到耳后。 露出仍然靓丽的容貌。 “有一天太无聊，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网页，挺明显的就是网络赌博，但我不怕输，因为我钱太多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庄蓓自己都忍不住嗤笑。 “傻不傻啊，嫌钱多。但是谁知道，我挖了几把小的，居然赚回本了。” “之后我就越玩越大。输了多少我都没算过，就是玩个开心。” “最开始几万块，之后几十万，几百万往里扔。但是这点钱，我拍个戏就赚回来了，一点都不担心。” “直到大哥来联系我。他说他有高端组局，玩的都是上层人。当时的我年轻，又傻，觉得高端局肯定更爽，立刻就答应了。” “结果，进去了，我就出不来了。输光了就想着还能挣，但哪还有心思去挣钱啊，只想赶紧回本翻身。就向大哥借，最开始借了几百万，然后累积的越来越多，连本带利，居然……” 庄蓓捂脸，没有力气再说下去。 凤如雪则找到一个关键信息：“你说，冯吉亲自以网络赌博内部人员的身份联系你，邀你入局的？” “对……”庄蓓有气无力地回答。 “你没怀疑过他？”凤如雪接着问，“不怕他是骗你的？” 庄蓓朦朦胧胧地抬头，皱着眉回忆。 是啊，但是自己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呢？ “啊！”她惊叫。 “因为大哥给我看了一份名单。” “名单？什么名单？”凤如雪倾身问道。 “……就是……”庄蓓紧皱眉头，“在高端局里的人的名单，还有他们的赌资，都是匿名的，但是我的名字也在里面，过去赌过多少钱也在里面。” “呵。”凤如雪一声冷笑。 “你笑什么？”庄蓓不解。 “那里面哪是什么高端局的名单啊。那里面是待宰的肥羊的名单啊！” 庄蓓语塞。 她就是肥羊之一，无可置疑。 凤如雪闭了闭眼，双手环胸，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 而后，她睁眼看向庄蓓：“联系他。” “什么？” “联系冯吉，告诉他，你找到了替罪羊。” 庄蓓蒙了：“替罪羊？” 风如雪直接拿过手机，轻敲几下。 消息发了出去。 五分钟……十分钟…… 对面都没有回复。 不安的庄蓓连忙夺回手机：“你到底发了什么？！” 打眼一看！ 【大哥，如果有人替我下场赌，她输多少，就当我还多少，行不行？】 庄蓓呼吸一滞！ “凤如雪！你想害死我么！？” 她尖叫道。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 【谁？】 庄蓓猛然看向凤如雪！ 凤如雪慢悠悠地说：“就说，是黄梵逸。说他爱你，说他是个傻瓜富二代，不把钱当钱。” …… 庄蓓不得不做，颤抖着手，发了短信。 不一会儿，冯吉就回了。 【可以，拉他入局，抵你的债。】 庄蓓兴奋极了！ “他答应了！他答应了！” 手舞足蹈地跳起来！ 凤如雪冷言看着她发疯，猛然问了一句：“那你是想让黄梵逸赢，还是输呢？” 一个玩弄她感情的男人，赢了，不一定会帮她还钱，但输了，就可以替她抵债。 六十五亿，放在黄梵逸身上，也是可能要被逼到破产的数字。 庄蓓愣在原地，神情不停变换，最终也说不出个答案。 凤如雪冷笑：“果然，你们只是玩玩罢了，谁都没辜负谁。” 不再看庄蓓僵硬的脸色，凤如雪起身离开。 此时场外已经准备好拍摄结尾。 综艺草草收场，凤如雪也坐上车离开。 车刚要启动，车窗被人敲了敲。 歪头看去，薛亮俊秀儒雅的笑脸就在窗口。 “亮哥？什么事？” 凤如雪抬头问道。 看着眼前女人精致细腻的小脸，薛亮抿了抿唇：“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似嗔似怪。 这种酸里酸气的话，从薛亮嘴里说出来，居然一点都不讨人厌。 只是给循规蹈矩的影帝大人，平添了一丝人气儿罢了。 凤如雪笑了：“当然能。” “那怎么不接电话？”薛亮顺势问道。 闻言一愣，凤如雪这才想起来，在和楼兰庭不欢而散的那天晚上，薛亮打了好几个电话来。 她居然忘了回拨。 “对不起，亮哥，我有点事给忘了。” “没忘了我就好。”薛亮开了个玩笑。 见凤如雪脸上的笑意变浅，好像想到了不开心的事，薛亮有眼力见儿地转移话题。 “其实，是我妹妹想约你出去玩儿。我看你身边也没几个女生朋友，要是有空的话，1就陪她出去逛逛。消费找我报销。” 影帝大气地说。 凤如雪愣了下，没想到居然是这件事。 她连忙答应：“没问题，让典典加我微信。” “好，我和她说，她一定会很开心的。”薛亮不再多说，摇了摇手。 凤如雪点头：“亮哥，下次见。” “好，下次见。”一句告别，被他说得婉转悠长。 足见台词功底。 连开车的小锦都红了耳朵。 太有磁性了。 “如雪姐，你和薛影帝……”她意有所指地问。 第105章 破局之人 凤如雪奇怪地重复：“我和亮哥……咋了？” 眼看自家老板没开窍，小锦为薛影帝的漫漫长路叹了口气。 可怜哦~ 车很快到了楼氏集团门口。 凤如雪拿着一沓子文件下车。 jack已经等在门口。 高高大大的金发男孩儿半靠在墙上，面色冷然地盯着电脑，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敲击键盘。 大长腿一条撑地，一条微屈。 帅气的模样和完美的身材比例，把平凡地街道衬得像是纽约时装周的舞台。 不少小姑娘围在一边，嘀嘀咕咕地兴奋讨论。 终于，一个害羞地年轻女孩儿被姐妹们推出来。 脸蛋儿有些红，但还是自然大方地上前搭话。 “你好，我能要你一个微信吗？” 她主动递出手机。 jack看都没看她，用英文回了一句：“我听不懂中文。” 女孩一下就尬在了原地，手足无措地想用英文问他。 能在这种地段上班的年轻女孩儿，哪有几个不会几门外语的呢。 还没等她说完，jack就不耐烦地打断：“没听懂吗？我不想加你！” 这次是中文了。 感觉被羞辱到，女孩涨红了脸，气得。 哪怕很气愤，也保持着礼貌，双眼含泪地瞪了jack一眼，就要转身离开！ 猛地回头，却撞上了一处柔软…… “啊！对，对不起！”女孩不敢抬头。 只能用哭腔道歉。 她还生怕自己的泪水和妆容蹭脏了人家的衣服。 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想递给被自己撞到的人。 “没事的。”声音从女孩儿头顶传来。 温暖的手轻抚头顶，带来的阴影遮盖住女孩儿哭泣的脸。 被突然的温柔安慰，本就委屈的心一下子坍塌。 “呜呜呜，不想加我的话，就直说嘛！为什么要这么凶我！” 女孩儿还年轻，第一次鼓起勇气要男孩子的微信，居然被这样没礼貌地拒绝，心里都有阴影了。 凤如雪抬手，轻轻环抱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搂入怀中。 “没事，不是你的错，是他没礼貌。”温柔又清冽的声线，安慰女孩儿受伤的心。 哭了几声，女孩儿就不好意思地止住啜泣。 连忙抬头抹了把湿漉漉的脸，就掏出纸替凤如雪擦干衣襟。 女人胸口处衣襟被她的泪水和眼线粉底，染得不堪入目。 凤如雪轻声笑了。 低沉的笑声勾得女孩又红了脸。 “对不起……”她嘟囔道。 “我可以赔你衣服的！”她猛然抬头。 映入眼帘的却极美的一张脸。 光是那双凤眼，就足够让她沉醉。 更别提那双眼睛还温柔地看着自己，红唇轻启：“没事，我带了备用的衣服，倒是你……” 女孩呆呆地看着她，无意识的重复：“我……？” “妆，都花了。”凤如雪忍笑，指了指她的眼线。 在女人明亮的眼眸中，女孩儿看到了自己‘惨烈’的形象！ “啊！”她捂嘴尖叫！ 自己居然据这么狼狈，还被漂亮小姐姐看到了！ 等下…… “你是……凤如雪！？”女孩是看过《间谍》的！ 更别提凤如雪那些出圈直播，更是看了不下三遍！ 妥妥的雪粉！ 在偶像面前丢大人了！ 女孩捂脸哀嚎：“我不活啦！” 凤如雪忍不住了：“噗！” 笑出了声。 听偶像笑了，女孩儿也不生气，反倒因为自己逗笑了偶像，有点骄傲！ 女孩悄咪咪地看了眼凤如雪，又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 “想看可以随便看。”凤如雪正在掏包，小锦连忙递给她化妆包。 头都不抬地说。 女孩看被发现了，就放下手，大大方方地观赏偶像的盛世美颜！ 如雪可太好看了！ 凤如雪任她随便看。 从化妆包里拿出卸妆绵，眼线笔和粉底腮红等东西。 “别动。”她低声道。 非常听偶像话的女孩，立刻一动不动。 任凤如雪在自己脸上随便动作。 不出十分钟，小花猫一样的脸被精修过一样。 将女孩青春靓丽又有朝气的一面，完完全全地表现了出来。 捧着小镜子，女孩儿几乎认不出自己了！ “我，我这么好看的呀……”她呢喃着，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有点想哭。 “对啊，你真的很漂亮。所以，如果有不懂礼貌的男孩子拒绝你，都是他的问题，你一点错都没有的。”凤如雪摸了摸她的头。 搭上女孩儿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 两人一前一后，面对着等待已久的金毛大狗狗。 “jack。”凤如雪声音严肃。 女孩看不到偶像的脸，但看到jack突然紧张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偶像一定有点凶。 凶得好帅~ 女孩陷入想象的花痴。 jack看到凤如雪警告的眼神，还想辩解：“我不想和你之外的女人说话……” “jack，我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的礼貌呢？”凤如雪皱眉。 她把jcak当做自己的亲弟弟教导的。 决不能接受jack这样无礼地对待女孩儿。 这是基本的人品素质问题，和其他无关。 金毛大狗狗颓了，小步小步地挪到女孩儿面前。 几次开口，都说不出什么。 看他实在可怜，女孩都同情地说：“我不生气啦，如雪，你不要怪他了。” “孩子不能纵容，错就是错。”凤如雪好像一个严格的家长。 jack听到，更气了。 她总是把我当小孩！ 但又不想让凤如雪不高兴。 最终还是屈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长得很可爱，只是我不想加你微信而已。” “好，我知道啦！”女孩笑着点了点头。 不再生气。 jack气鼓鼓地看了眼凤如雪，一脸‘这下你满意了’的样子。 凤如雪笑了，抬手摸了摸金毛大狗狗的头：“乖。” 一句话就安抚了大男孩。 她又低头问：“你是楼氏的员工？” 女孩抬头：“嗯嗯嗯！” “楼总现在在开会吗？” “是啊，如雪你要找他吗？我帮你开员工电梯呀！？” 女孩总算觉得自己排上用上了。 凤如雪笑道：“谢谢啦。” 告别，上楼。 慢悠悠地走到会议室门口，她听到那位私生子嚣张的大笑。 和楼兰庭粗喘的呼吸。 看来定局已成啊。 凤如雪推门而入，她，就是破局之人。 “大家好，股东大会怎么不叫我呢？” 第107章 突破点 看到了生的希望，楼亦书尖叫：“不要签！楼兰庭你不能签！” 抓耳挠腮地找不出借口，他只能一次一次地重复这句话。 生怕楼兰庭动笔签字。 而楼兰庭也确实不想签。 男人重新坐回位置，茫然地看了看两份协议，又看向凤如雪。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苦涩的话里，满是不敢置信的痛苦。 凤如雪直直看向他的双眸，没有一丝犹豫。 “是。” 一个字，深深扎进了男人的心。 流下的鲜血烧热了五脏六腑。 他无处宣泄的无力和愤怒，都在女人冷意的目光中，消散。 她是认真的。 楼兰庭再一次意识到了这点。 他最不愿意承认的这点。 凤如雪不爱自己了。 他得出这个结论。 猛然袭来的悲哀和剥夺感，让楼兰庭无所适从。 他几乎是抖着手，拉住近在咫尺的女人。 “不……不……” 他说不出来其他话。 凤如雪看了看他悲伤的脸庞。 半晌问了他一句。 一句更为伤人的话。 “你有选择的，不是吗？” 是啊，楼兰庭是有选择的。 他可以签，或者不签。 签了，他会离婚。 不签，他就不会离婚。 但代价是失去楼氏。 其他人凤如雪不知道，但楼兰庭，她太了解了。 轻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凤如雪看着眼前男人痛苦的双眼，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如果选择不签，他就不会这么痛苦地看着自己了。 楼兰庭从来都是选择楼氏的。 她，从来不是他的首选。 凤如雪冷笑，毫不留情地抽回手。 “签。” 她轻声说。 却没有动作。 凤如雪是可以帮他拿起笔，帮他握住笔，再帮他落笔在纸上的。 但她没有。 她没有动手，也没有催促。 甚至眼神中都没有痛苦。 凤如雪这样做，是想让楼兰庭明白。 他会在清醒，理智又自主地，明白他在二选一中，再一次抛弃了凤如雪。 就像三年前一样。 楼兰庭是个聪明人，他无比痛苦地意识到，这是对自己的惩罚。 口中的铁锈味愈发明显，男人却无法在意了。 他木然地拿起笔，笔尖颤抖。 在两份协议上，写下了大名——楼兰庭。 这一刻，一切都结束了。 无比的安静，没有人说话。 就连身后的张特助和jack都放缓了呼吸。 生怕打扰了什么。 凤如雪看着他签下名字，惊讶于自己心里，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想象中的解脱，快意和放松，都没有袭来。 留下的，只有结束一切的疲惫。 伸手拿过离婚协议，躲过楼兰庭想拉住她的手，无视他祈求的眼神。 “如雪……！”楼兰庭知道，自己失去了她。 凤如雪轻声说：“张特助，楼总累了，送他回去。” “……是，凤小姐。”张特助默默改了称呼。 上前半拉半扶地，带走了楼兰庭。 男人没有抵抗。 剩下的几位股东，看大势已去，也纷纷离场。 不一会儿，会议室里只剩下楼亦书，凤如雪和jack。 金发大男孩看了看凤如雪的脸色。 率先上前说道：“楼亦书，如果你愿意和我们合作，一起抓住冯吉，他就无法伤害你。” 硬邦邦的汉语，还有待提高。 但这无非是给了楼亦书一个救命的机会！ “合作！？怎么合作！？你们想让我做什么都行！” 凤如雪回神，看向楼亦书。 她干涸地咽了咽嗓子，开口：“那就从头开始说，你是怎么被冯吉绑住的？” 凤如雪本以为，会听到一个纨绔子弟自甘堕落的故事。 却没想到，楼亦书送给她的信息，居然多得多得多。 “冯吉，其实是我的继父。”楼亦书一开口，就是一个炸弹！ 这话一出，就连凤如雪都不禁直起身，惊讶地看着他。 看到凤如雪的反应，楼亦书见怪不怪地耸了耸肩。 又咳嗽了几下，连忙掏出烟抽了几口。 吞云吐雾地接着说：“我是我妈和老楼总的私生子，这事儿谁都知道。” “但老楼总早就说过，他不会离婚，和我妈结婚的。” “所以我不大的时候，我妈就开始找下家了。出手大方，但神秘阴暗的冯吉，是她的第一选项。” “冯吉对她也是真好，钱从来不吝啬。” “我的手头也阔绰起来，自然而然地，我就想跟着冯吉一起干事业。知道他是干嘛的之后，我想着，总得熟悉熟悉业务？就去小赌了几把。结果……” 他耸耸肩：“完蛋了呗。” 凤如雪皱眉追问：“你妈妈……？” 楼亦书吞云吐雾，不在意地说道：“我妈长得挺漂亮的，但是和冯吉的工作没啥关系，她从来不管这个。” “她叫什么？” “我妈？叫李彩丽啊！” “……”凤如雪靠回椅背，仔细消化这句话。 李彩丽，那个保释冯源的女人。 也是老楼总的小三。 也是冯吉的情人。 甚至在冯源无法露面时，替冯吉跑拐卖线的女人。 对于冯吉这个谨慎的人来说，一个情人，参与的太多了。 凤如雪紧皱着眉，接着问：“和我说说你妈妈。” 楼亦书有些奇怪：“我妈有啥好说的，一个农村出来的老女人。” “她多大？” “四十多了？” “你多大？” “二十……” “你知道，在你出生前，李彩丽是什么人吗？” 楼亦书猜测：“在农村老家呗，种地啥的，还能有啥？” “她带你回过老家吗？” “没有。” 凤如雪手指轻敲椅子扶手，仔细想着。 她直觉，李彩丽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单纯的农村妇女。 李彩丽的经历太过传奇，搭上的男人也不是一般人物，没有些手段，当年带着楼亦书这个拖油瓶，能搭上冯吉这个狠角色吗？ 但根据她的年龄推断，从遇到老楼总开始，她的经历是有迹可循的。 做三，生子，搭上冯吉，再次生子冯源。 一切都是基本透明的。 只有在遇到老楼总之前，李彩丽的经历是模糊的。 或许，在楼亦书出生前，李彩丽的经历是就是他们的突破点。 恰好，周局来电。 凤如雪眼神一凝：“喂，周局？” 电话那头急忙说：“如雪！洪明那小子为了给我们传递信息，被李彩丽发现了！” 第108章 解救 来不及多想，凤如雪立刻起身：“jack，看住他。” 指楼亦书。 见jack点头，凤如雪马上转身出门，油门踩满！ 车在高速上风驰电掣，通话也在不断进行。 凤如雪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焦虑支配理智。 尽管如此，她的脑子里也不停回旋着一个想法。 如果洪明出了什么事，就是她的责任。 想起女儿期待男孩回家的眼神，凤如雪绝不会让洪明出一点事！ “周局，调你们最大量的警车，围着村子转！” “那不是打草惊蛇了吗！”周局惊讶。 “放心，我不会让冯吉跑了的，有人吊得住他。” 当下果断，立刻又给老狼拨通：“放出消息，说飞狼接一单保护的活，有人想跟警方对着干，就找我们！” “小队长，咱们不是不接这种小单子了吗？而且和警方对着干，对咱们以后的名声不好。” 老狼糊里糊涂接到电话，当下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老狼。”凤如雪声音微沉。 “是，队长。”老狼听到她的声音，就知道现在不是多话的时候。 挂了电话，凤如雪又直接拨给jack。 “让楼亦书接电话。” “好。” “喂？大嫂，我是亦书啊。”青年颤抖着回复。 “现在，给冯吉发消息，告诉他你拿到了楼氏。” “啊？可……” “不要废话，告诉他你想拿这笔钱翻盘，让他赶紧组一局高端盘。” “这，这，好。” 凤如雪一顿，又填了一句：“给李彩丽也发一条，让她帮你劝。” “我妈那个女人能有什么用啊，行。”楼亦书无所谓。 掏出手机发了两条短信。 李彩丽回复的快：【钱都在你那里？】 【是啊。】楼亦书大咧咧地回复。 【好，我帮你劝劝你爸。】 “呵，他哪是我爸啊。”楼亦书自嘲。 接着不到一会儿，冯吉也回复了：【三天后，我给你发入场链接。】 jack看到，立刻给凤如雪回了消息：“三天后开局。” “成了。”凤如雪猛踩刹车，暗自松了口气。 转身从后车座拿出一身暗色衣服，宽松地看不出身形，带好兜帽和面罩，甚至眼睛都带上类似泳镜的遮掩。 一身被黑色覆盖的人，从车里出来。 老狼恰好来了暗线联系：‘队长，有人接单了。’ ‘是冯吉吗？’ ‘是他。但是他要求十分钟内到达他的指定位置保护他和妻子，三天内不许离开他身边，不然就撤单。’ 凤如雪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村口。 冷笑一声说：‘和他说，这单，飞狼队长亲自来做。’ 老狼笑道：‘那可真是……值了啊。我三个小时就能到。’ ‘好。’ 凤如雪轻轻抬步。 轻巧的鞋底踩到落叶上，都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声音。 村子周围警笛呼啸。 听着像无数辆车围着村子示威。 凤如雪就在他们眼皮子低下，毫无声息地潜入冯吉的院落。 人当然不在这里了。 凤如雪环视一圈，笑了笑。 这是给她考验呢。 但这些小陷阱，在她眼里实在小儿科了些。 每一步都像精心丈量般，凤如雪错开了所有埋在地下的警报器和炸弹。 轻巧地走进卧室。 比较老套的设计，推开挡住后门的书架，凤如雪轻轻推开门。 一个幽暗的通道出现。 之后便是落入俗套的迷宫。 在十分钟最后三十秒时。 凤如雪踏着倒计时的阴暗声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冯吉身后。 那是一个坚固又偏远的小屋，周围无人，荒废得很。 屋里只有三人，冯吉，他的儿子冯源，和李彩丽。 没什么遮盖，也没什么家具。 冯吉看着表，正一字一句地地倒数：“二十九，二十八……” 坐在他身边的冯源像是瞎了一样，根本没注意隐藏在视觉死角里的凤如雪。 不屑地嘲弄道：“爸，飞狼就算再厉害，十分钟也不可能找到这里，就连那些警察都在绕圈子。” “要我说，咱们就会直接出国避避风头得了。” 冯吉还在倒数：“十五，十四……” “爸！”冯源急了。 李彩丽看了看冯源，又看了看冯吉。 长相艳丽，但又朴素低调的女人轻声说：“源源，别催你爸了。咱们在这边还有一个单子没做完。而且庄蓓和亦书都说想再玩一把大的，你爸也为难呢。” “切。”冯源不服气地闭嘴。 没想到就连这些事，冯吉都和李彩丽说。 凤如雪确实没想到，她的目光深沉地看向李彩丽。 想摸清这个女人，到底把冯吉把控到了什么地步。 在冯吉沉声倒数的最后一秒。 凤如雪轻轻向前迈了一步。 “卧槽！？”冯源几乎吓瘫了！ 谁看到屋子里平白多出一个人，不会被吓到？！ 冯吉和李彩丽立刻回头看去，发现凤如雪悄无声息地站在两人背后时，纷纷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刚刚这个人想动手，那他们三个…… 后怕感猛然涌上。 冯吉立刻吼道：“你是谁？！” 凤如雪没说话，墨镜遮挡下的眼睛，让人无法分辨她到底在看向哪里。 或者说，在这身装扮下，和凤如雪一米七多的身高。 连她的性别，都无法分辨。 但有一点，她无需多说。 从袖口轻轻拉动，一把薄如蝉翼的亮刃露了出来。 反光的刀身上，刻的狼头和王冠，清楚表明了她的身份。 只有飞狼能用的狼头，和只有狼王才配拥有的王冠。 得知眼前人是飞狼队长后，冯吉才放松了点紧绷的肌肉。 轻声寒暄：“原来是飞雪队长，失敬，您真是准时。” 一句试探，想知道凤如雪到底来了多久。 冯源听到，突然又是一身冷汗被逼了出来。 他刚刚可是说了眼前这个灾煞的坏话，如果被听到了…… 他就完了！ 可凤如雪没有满足他侥幸的心理。 变声器遮盖了她的原声，粗糙又模糊的声音传出面罩：“有一会儿了。三位，还想撤单去国外躲躲风头吗？” 杀人诛心，这一句话就吓得三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冯源更是恐惧不已，瘫在座位上不敢动。 第109章 “飞雪队长说笑了，怎么可能呢。接下来三天，还得靠您呢。” 冯吉连忙站直，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再多的财富和小聪明，都必须收敛又收敛。 飞狼的凶狠道上的人无人不知。 他们的队长，传闻更是见血则欢的恶劣人物。 冯吉不敢得罪。 凤如雪轻轻点了点头：“后面还有人，你们三位的安全，三天内不会有任何问题。” “真是太可靠了。”冯吉为了掩盖刚刚儿子的失误，直接回头说。 “彩丽，付全款。” 李彩丽愣了下，连忙拿出手机：“飞雪队长，您放心，三千万立刻打到您的账户上。” 在任务完成前就打款，已经是足够的诚意了。 然而凤如雪却不吃这套：“等等。” “……飞雪队长？”冯吉笑容僵了。 冯源也僵了。 凤如雪的头，轻轻转向冯源，遮挡下的视线透着莫名的恐怖感。 吓得冯源差点失禁。 无声胜有声。 冯吉是有眼力见的人：“三倍，就当我们赔罪了。” 李彩丽也立刻说：“源源还是个孩子，您别见怪。九千万，立刻打到您账户上。” “好。”凤如雪总算点了头。 “飞雪队长痛快。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警方就在村外转悠，我根本没办法出去。”冯吉没被吓破胆，也被吓出应激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警方能一举捣了他老巢。 损失一个住处，或者一些拐卖来的‘商品’他都不心疼。 他害怕的是，警方为什么会对他的信息掌握地如此全。 “您不知道，如果不是那些蠢货不熟悉村里队形，我还真就被抓了。好在，我内人提前发现了端疑，抓住了一个小子，可能是个内鬼。” 冯吉说起来就气：“洪明那小子，我那么信任他，都允许他说话，允许他走动了，他居然还要背叛我！” 凤如雪一言不发，藏在面罩下的脸，却充斥着怒意。 将拐卖来的孩子，利用扭曲成拐卖的工具，赋予他一些应有的人权，居然将这当做恩赐，要求孩子永远顺从！？ 这是什么荒唐的理论！ 当飞狼的队长是不会管这些的，凤如雪只淡淡‘嗯’了一声。 “接下来，我会带你们出去，但我需要知道警方掌握了多少信息，让我见见那个内鬼。” 冯吉眼前一亮：“没问题，一切就交给您了。” “源源，带飞雪队长过去。” 冯源颤颤巍巍地要起身，却失败了。 冯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又想起什么。 “算了，还是让彩丽带您去了，正好，接下来三天内，您就负责我内人的安全就行了。等其他队员来，再让他们保护我们爷俩。” 这话惊到了凤如雪。 身为飞狼队长，她的实力是众所周知的最强。 就连老狼都不是她的对手。 任何人想请都请不来的存在。 而冯吉居然让她去保护李彩丽？！ 看来李彩丽在他心中，绝对不是一般的情人。 “无所谓。”凤如雪淡淡回复，眼神却不着痕迹地观察李彩丽。 那女人表现很淡然，好像习惯冯吉对她这么好了。 她匆匆起身，带着凤如雪走向后院。 “就是这个人了。”李彩丽指着被吊起来的少年，轻声说。 好似不忍看一样，李彩丽带到位置后，便匆匆离去。 凤如雪静静站了一会儿。 眼睛盯在洪明身上。 十多岁的男孩，只穿着一条底裤，被双手拉起吊着。 人已经失去了意识，皮肤也被初冬的温度冻得青紫。 凤如雪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了起来。 但她不能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她能察觉到，有两道呼吸就在一墙之隔。 她甚至不能说什么营救的话，因为不能确定洪明身上有没有窃听器。 凤如雪只能上前：“醒醒。” 手毫不客气地打了几巴掌。 洪明这才悠悠转醒。 他没有睁眼，因为面部已经被暴打和水肿，涨得没有一丝缝隙。 睁不开眼，但他可以开口。 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地传出：“不……不……不是我……” 他还在费力地解释。 凤如雪看着他徒劳地努力，仍然不愿意说出一丝线索的样子。 心痛得想着：如果他愿意说出来，或许能轻松不少。 但这个少年却宁死不认。 恐怕是怕耽误了警方的计划。 暂停心软，凤如雪必须尽快进行计划，才能将洪明救出去：“说，你和警方到底透露了多少？” “不是我……” 洪明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凤如雪佯装无力地耸耸肩。 回身回到屋里。 刚刚一墙之隔的两道呼吸，也连忙回到屋里。 凤如雪迈步进屋时，冯吉和李彩丽的呼吸还有些急。 冯吉只装做自己太着急知道消息，连声问：“怎么样，那小杂种交代了吗？” “问不出来。不过无所谓，我的人到了。”她听到了远处的呼啸油门声。 话音刚落，老狼便大咧咧地进了门：“这儿可真你娘的难找啊，冯老板？” “都是为了活命。”冯吉也不恼，点头回了一句。 “呵。”老狼也不说啥了。 转头看向凤如雪，眼神中透着怀念：“好久不见了，队长。” “开始任务。”想起屋后的少年，凤如雪不想耽误时间。 老狼耸耸肩，他带着冯吉和冯源两人。 凤如雪带着李彩丽，一脚油门冲村外冲去。 提前沟通过路线，周局留了个空隙给他们。 那些呼啸的警车都是障眼法，其实所有警方力量都去解救被拐卖人群了。 这也是凤如雪的承诺：“三天，我把冯吉挖个底朝天。” 周局才敢担下责任。 等到五人安置好，已经是深夜。 凤如雪和李彩丽一间房。 “飞雪队长，您不睡吗？”李彩丽坐在床上，擦着头发。 甚至拍了拍床：“您可以和我一起说。” “说这话，你不怕冯老板生气？”凤如雪似真似假地说。 李彩丽看了看她，轻声说：“不怕，因为我感觉，您是个女人。” “……呵。猜对了。”凤如雪直接承认。 李彩丽惊讶她的坦诚：“您就这么承认了？” 凤如雪耸肩：“道上混的都知道。” 小范围的公知罢了。 第110章 入局 李彩丽噎了一下。 没想到凤如雪如此坦诚。 但她立刻意识到，这种坦诚是有代价的。 果然，凤如雪墨镜下的双眼，直勾勾地看向李彩丽。 “既然冯夫人知道了我的小秘密，不介意我也问你一个问题？” 言语之下，可没有允许李彩丽拒绝的意思。 李彩丽也不敢拒绝。 “当然，飞雪队长想知道什么，我言无不尽。” “你对冯吉来说，有多重要？” 变声期下，凤如雪的声音显得格外阴森又沙哑。 包含某种莫名的阴谋意味。 无数种想法在李彩丽的脑子里旋转。 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湿漉漉头发的水顺着后背流下，带着一股子战栗和阴冷。 良久，李彩丽才选择一种最安全妥当的回答。 “不过是老夫老妻罢了，如果不是为了源源，谁懒得陪他到处奔波卖命啊。” 一边把两人的关系描述成大难临头必然各自飞的寻常夫妻，一边又将共同儿子作为束缚讲出来。 让人无法分辨，她和冯吉到底情感有多深。 凤如雪抿了抿唇：“冯夫人不真诚啊。” 她自然是知道李彩丽怕的是什么。 一来，如果李彩丽对冯吉重要性不强，飞狼到底会不会用心保护她，就是个问题。 二来，如果李彩丽对冯吉格外重要，那飞狼也有可能挟美索财的。 为了打消李彩丽的疑虑，凤如雪扔了些诱饵。 “算了，冯夫人不想说，我也不多问了。”凤如雪故意耸了耸肩，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 倒是勾起了李彩丽的好奇。 看着凤如雪一个女人，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飞雪队长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凤如雪转过头来，颇为感兴趣地说：“我听说冯老板在线上玩钱这块做的挺大，我这人没别的毛病，不跟那些臭男人一样抽烟喝酒的。可是，就喜欢这么一个费钱的兴趣……” 话还未尽，但意已到。 李彩丽闻言，顿时面上闪过一丝不屑。 在她看来，沉浸于赌博的，都不是什么聪明人。 但是，他们毕竟就是靠这个赚钱的。 李彩丽立刻松了口气：“诶呦，飞雪队长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我家男人信任您，我自然也信任您，不瞒您说，老冯确实做了些小生意，和熟悉的朋友组一些局玩玩罢了。” “那感情好啊，你看……” 凤如雪身体前倾，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李彩丽面露为难：“这……我听说局已经组好了，再往里加人恐怕不方便，而且那都是一起玩了很久的熟人，您恐怕……” 凤如雪不开心地打断她：“冯夫人说这话就没意思了，玩这个哪里怕加人呢，就怕没人才对，哼。” 她一副生气的样子，居然立刻起身要走。 看到她真生气了，李彩丽唯恐这位脾气古怪的飞狼队长一走了之。 她可承受不起冯吉的愤怒。 连忙出声阻止:“飞雪队长，等等！” “怎么，冯夫人愿意说实话了？” “没什么实话假话，您别误会，这样，您要是真想入场玩玩，我就替您和老冯说一声，不过成不成，可不一定，到时候您别怨我就行。” 一听这话，凤如雪哪能不明白，这就是之后敷衍自己的借口。 她顿了一下，声音满是笃定：“冯老板哪能不听您的呢。冯夫人放心，如果你真能把我送上赌局，我肯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一听有钱，李彩丽的神情变得积极了些，眼神微变，认真思考起了怎么把凤如雪弄进去。 凤如雪只是尝试，看到她的反应，着实觉得奇怪。 按冯吉对李彩丽的态度来说，这个女人绝不缺钱。 她的有钱程度，可能超乎所有人想象。 哪怕再爱钱，也不可能听到一个数额不明的红包，就如此见钱眼开。 李彩丽的反应，只有两个可能。 一，　她现在极度缺钱。 二，　她极度爱钱。 从李彩丽过去的经历中，很难分辨她是哪种人，或者是两者都有。 但既然能用钱解决，凤如雪觉得，这次任务恐怕会比想象中简单。 果然第二天，冯吉就私下找了凤如雪。 一阵无用的寒暄， 眼看凤如雪不耐，冯吉才小心翼翼地进入主题。 “听贱内说，您对我的小游戏有点兴趣？” 说到这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神秘人才有了些兴趣。 “确实，您看，怎么把我也加进去？” 凤如雪保持着人设。 冯吉看她的态度，没感觉出异常，再加上飞狼在道上的名声。 觉着没问题，才放下小心翼翼，开口说道：“您要是感兴趣，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咱们男人就得有点兴趣爱好才行。不过这入场费……” 他搓了搓手指。 凤如雪迫不及待地开口：“那点小钱算不了什么，咱们玩多大的？” 像是老练的赌徒。 面上如此，心里却一惊。 李彩丽对冯吉并非毫无保留，从冯吉还觉得自己是个男人来看，李彩丽为了把凤如雪弄进赌局，不惜保留重要情报去欺骗冯吉。 只为了那份红包？ 冯吉这边还在殷勤介绍赌局之大。 “能玩多大就多大，您放心，到时候盘子上的都是老朋友，出手从不小。” “那就好，冯老板上吗？” “我啊，就是凑个人头。” …… 凤如雪对他的警惕却越来越少。 李彩丽能骗他一次，就能骗他两次。 天知道，这个女人到底瞒了冯吉多少。 而她从中又获得了多少利益？ 看来，她这次光抓住冯吉和赌局并不够，李彩丽甚至可能是幕后最大的黑手。 当天傍晚，因为已经是逃命的第二天，警方甚至没有他们行踪的任何线索。 冯吉和众人都放松了警惕。 和老狼打了声招呼。 凤如雪驱车回了趟家。 她一直很遵守和孩子们的约定。 “依依，大宝小宝，以后你们每周放学回家，都会看到妈妈的。” 这是她安抚三个想妈妈的萌宝们说的。 而今天就是周六了。 到家已经是几近深夜。 悄悄进卧室，亲了亲大宝小宝柔软的脸蛋。 凤如雪来到楼依依的房间，却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第111章 发现秘密 “妈，依依呢？”凤如雪焦急地摇醒凤母。 凤母迷迷糊糊地说：“依依？去我老姐妹儿家了……” 倒是安心地很的样子，又转而睡了过去。 凤父从书房出来，探头说：“依依应该在你邓姨家，那姑娘每周一回来，就在那边待着，也不知道俩人咋就那么好。” “在邓姨那？”凤如雪松了口气，还好…… 这么想着，她还是转身出门，朝隔壁走去。 凤如雪想确认一下孩子的安全。 本就待不了太长时间，凤如雪没打算露面，只是手脚敏捷地跳上阳台。 在明亮的卧室里找到了两人。 一老一少，对着镜头熟练地说着一些话，手机上的弹幕疯狂涌动。 “直播？” 凤如雪本有些皱眉，她可从没想到楼依依的样子出现在网络上。 有些担心安全问题时，看到直播屏幕上，邓丽丽的面孔一览无余，但身边的楼依依则被卡通图纸挡住。 凤如雪才松了口气。 确认孩子们没有哭闹，凤如雪刚打算走。 却敏感地听到了一个名字。 楼依依毫无防备地说着一句话：“对啊，她的妈妈叫李彩丽。” 凤如雪猛然回头！ 李彩丽！？ 据她所知，李彩丽的孩子一个是楼亦书，一个是冯源，无论哪个都不是楼依依该接触的人！ 刚想伸手推开门窗，凤如雪生生止住了脚步。 转而跳到一楼大门口，给小锦打了电话。 “恩，是我。你知道最近依依在和邓姨一起直播的事吗？” 小锦自然地回复：“知道啊，依依托我给找的直播平台呢。” “她们都直播什么内容？” 小锦这是突然停顿了下。 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复：“如雪姐，我以为你知道的，我要是知道你不知道这事儿，我肯定不会帮她们的。” 凤如雪皱了皱眉：“到底是什么事，快说。” “哦哦，其实是邓老师的家事。自从小邓佳的案子判决下来，邓老师一直精神不振，依依找到我说，想找个直播平台，她想陪着邓老师一起聊聊这件事，也算是一个发泄渠道。” “然后呢？” “然后我就帮忙了，而且我盯着好几场，聊得内容也没什么过激的，邓老师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后来我就没跟着看了。” 凤如雪皱了皱眉，说道：“把她们的历史直播视频整理一遍，发给我看看。” “好，马上。” 小锦以为自己闯了祸，很快就发来了视频。 凤如雪用三倍速加快观看，很快就从看似普通又家常的视频中，找到了端倪。 为了验证猜想，她又让小锦发来了邓丽丽薇博近期粉丝数的涨幅，和最常见的留言类型。 在直播的半个月以来，邓丽丽的粉丝数从三百多万疯狂涨到一千多万。 而粉丝留言从最常见的‘好听’‘‘偶像’‘童年回忆’‘歌神’等等和唱歌有关的常见词，变成了‘可怜’‘生气’‘不能饶恕’‘过分’‘李家’等等关键词。 这是个非常难以想象的转变。 几乎是一个艺人团队长期而又专业地人设建立操作，才能让这么庞大的粉丝群体产生转变。 根本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直播能够完成的。 凤如雪几乎可以确定，楼依依这半个月来，神神秘秘地到底在做什么了。 没有时间等到直播结束。 凤如雪驱车回到冯吉所在地。 第二天，凤如雪给楼依依发了一条消息后：“依依，明天学校请假，在家等妈妈。” 便关掉手机。 因为冯吉已经确定好了赌局时间。 10点立刻开始。 凤如雪一身黑地坐在冯吉旁边，狡猾的组织者并不参加赌局，只是以发牌人的身份，旁观一切。 凤如雪佯装兴高采烈地样子，直接开麦：“兄弟们，大白天的都方便吗？” 对面根本没人回话。 她粗鲁地淬了一声：“啧，磨磨唧唧。” 冯吉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 颇有些炫耀意味的打开电脑，找到一场明星直播节目。 上面赫然有庄蓓的身影。 不过人设崩塌的影后，此时不知道是自暴自弃还是破罐子破摔，全程捧着手机，根本不管镜头。 电视上，一场经济访谈正在进行。 主持人正热情又礼貌地采访楼氏新主人——楼亦书。 “楼总，从您的哥哥手里接过楼氏，您对公司有什么初步设想和规划吗？” 话筒都递了过去，谁能想到，那新任楼总也是一个劲儿地捧着手机，脸上都是疯狂的兴奋和癫狂，眼中的痴迷毫不掩饰。 一点精英的样子都没有。 无法转移镜头，主持人只能继续尴尬地唱独角戏。 而角落里，候机的黄梵逸黄大少，也是同一个姿势，低头看着手机，时不时点击一次。 “这……？”凤如雪状似不解地看向冯吉。 得意的冯吉头一次放弃了谨慎，毫不在意地指着两个屏幕：“这三个人，就是队长您的对手了。” “什么！？” 听到飞狼队长惊讶地疑问，冯吉就像是守财奴炫耀自己一生的宝藏一样骄傲。 “没错，这三个人都是忠实的朋友，特别开心能参加咱们的小游戏。” “呵，怎么可能，这可是庄影后和新楼总，还有黄大少，能来玩这种小打小闹吗？” 凤如雪的质疑让冯吉气闷了一瞬，一向骄傲又谨慎的他，从没有其他可以炫耀的人。 好不容易能碰到凤如雪这样的人，他怎能任由这人看低自己？ 冯吉直接拿出手机，要给她证明。 一条简短的指令发出，两个屏幕里的直播镜头居然同时下移。 凤如雪惊讶地看着，同一时间，庄蓓、楼亦书和黄梵逸的手机屏幕，在直播下一览无余。 观众惊讶地同时纷纷开骂：“在直播/采访中赌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冯吉非常清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被赌博绑住的人，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不赌到倾家荡产，不赌到一无所有，不赌到一死了之，怎么可能停手？ 上面三人是牺牲品，身边的凤如雪何尝不是。 为了揽住这个‘大肥羊’，冯吉决定先给她点甜头。 “飞雪队长，您放心，我这回就算不做人，也让您玩好了。” 凤如雪大笑道：“冯老板仗义！” 赌局开始，能够看到其他三家牌的凤如雪，根本无人可挡。 节节连胜，直接赢到了最后一把。 全局并非淘汰制，只要有钱，就能一直玩下去。 眼看其他三家的钱，已经几乎到了凤如雪手上，冯吉笑得深不可测。 第112章 反败为胜 冯吉眼看凤如雪玩得上头，恰时提出一个新的玩法。 “飞雪队长，不如咱们玩得刺激点。” 凤如雪自然感兴趣地问。 冯吉简单讲了讲玩法，无非是赌注翻倍，能赢得钱更多了。 这对凤如雪来说自然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没有理由不答应。 直接爽快说道：“冯老板不老实，这么好的方法咋不早说，你耽误我少赢了一个亿！” 大声笑道。 冯吉自然也捧场：“诶呦，我的错我的错，你这把可以再赢回来！” 终盘开始。 冯吉操作着发牌，然而他的注意力已经不在牌面上了。 余光紧紧盯着毫无察觉的凤如雪，他的内心几乎狂笑不止。 他怎么可能让她赢走这些钱呢？ 冯吉疯狂嘲笑粗人一个的飞雪。 居然眼看着陷阱就往下跳。 这新的游戏规则，冯吉故意漏了一点没说。 但又说了。 就在赌桌上写着呢。 小小一行字，恐怕赌桌上疯狂兴奋的几人，不会有人看到。 ——赌注翻倍，同输同赢。 什么意思？ 要么赌桌上的四人平手，四人就平分赌注。 要么……全归公家。 这就是一个陷阱。 没人能从这个赌桌上拿钱回家。 冯吉自然也是抱着这个打算，疯狂揽钱后，又不会得罪任何人。 尤其是凤如雪。 游戏规则？他说了呀，甚至都写上了。 作弊？他给了呀，对面三家的牌你都能看到，是你自己太贪心，没拿到钱。 而后，刚好三天保护期一过，冯吉就能带着一家老小，拿着这笔钱，飞往海外躲风头。 几乎完美的计划。 可惜他碰上的是凤如雪。 牌一张一张地被翻开，赌注也一次一次越加越高。 凤如雪的优势肉眼可见，而满盘皆输的未来也是同样清晰。 冯吉几乎控制不住浑身的战栗，操作着最后一轮发牌。 眼看凤如雪的同花顺就要赢了全场…… 四个人却同一时间点了扔牌认输。 足足一百亿的赌资瞬间被系统平分，赌局结束。 在冯吉没反应过来之前，到手的财富就飞了。 他呆愣地看着屏幕，眼神疯狂地在手机、电脑和电视的直播上来回看。 任他怎么看，都没看出任何疑点。 四个人明明不可能互相联系，怎么会这么巧，就同一时间认输了呢？ “不可能，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疯狂地吼叫，但摄于凤如雪的武力值，不敢上前动手。 凤如雪拍拍手起身，活动了下僵硬地脖颈。 问道：“都捕捉到了吗？” “全抓到了。”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冯吉愣神了一秒才反应过来…… 窗外！？ 怎么可能，这个安全屋是凤如雪亲自安排的，不可能有任何人找到这里的！ 他敏捷地躲到沙发背后，生怕有阻击手已经瞄准了他。 凤如雪好笑地看着他耍猴，伸手轻轻一推墙板。 只见四面和房顶的墙板居然就这样缓缓放倒平躺。 整个屋子顿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一丝遮挡也无。 就连电脑和电视屏幕中直播的画面，都一瞬间变成了其他的直播。 而明明远在帝都的庄蓓等人，此时居然坐在屋外，笑盈盈地看着里面。 整个院落，居然都是造出来的景象。 屋外观察组走出来一个人，是刚刚回答凤如雪的jack。 他直接给凤如雪展示了成果：“在系统结算的一瞬间，冯吉的全部服务器信息都暴露了，顺着这个，我们可以直接关停他所有的网络赌博网站和链接，不会有一丝遗漏。” “那就好。”凤如雪耸肩。 周局亲自坐镇，听到这里直接上前拍了拍凤如雪的肩头。 “哈哈哈如雪小同志，你又立了个大功啊！” 冯吉看着眼前的一切，哪还有不明白的。 “你他娘的居然是凤如雪！？怎么可能，我联系的就是飞狼，你来的时候我也验证了身份！”冯吉不敢相信。 凤如雪回身，毫无顾忌地摘下面罩。 “所以你该感到荣幸，为了抓你，我都自爆马甲了。” 话音刚落，无数名刑警已经实施了抓捕，证据确凿，冯吉逃不掉了。 任由他疯狂大骂。 凤如雪说完，转而看向周局：“咱们的协议有效？” 周局郑重保证：“放心，你们飞狼以后就转暗为明，绝不会有人说一句二话。” 替当局抓了这么大一个赌博主脑，甚至把全国的暗线网络都揪了出来，甚至还附带一些黑色产业链。 像是拐卖，卖淫等等负面产业一并消除。 这一次的案子，几乎能顶上全国整年的扫黄打黑的力度。 区区一个飞狼弃暗投明，谁还敢提出异议。 凤如雪满意地笑了笑，轻声道：“洪明，我就带走了。” 周局想起男孩的惨状，心痛地点了点头：“接回去好好照顾，孩子太可怜了，放心，我会力保他的。” 一切妥当，凤如雪带着人回家时，楼依依确实在家里乖乖等待。 小姑娘有些忐忑，尤其是凤母和她说了，昨晚凤如雪回来过一趟，很可能还看到了她和邓奶奶直播的场景。 更是心头猛跳。 一股要被抛弃的恐慌感，和做错事的心虚感，折磨了小孩子一整天。 听到凤如雪回家的声音。 楼依依紧张地拉着小裙子，殷勤地站在门口等妈妈。 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个面孔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男孩。 楼依依仰着头，像只迷惑的小狗，呆愣地站在原地。 一动都不敢动。 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十三号……”声音从嗓子眼里挤出来，小又轻。 虚弱的洪明笑了笑，俊秀冷清的面孔上扬起一抹肆意的笑。 “都说了，我叫洪明啊。” “呜呜呜哇哇哇哇哇哇！”震天的哭声突然响起。 吓得所有人一哆嗦。 哭得超级凶的楼依依，伸出两只小短手，一边哭，一边要抱抱。 生怕她碰到洪明的伤口，凤如雪站在洪明身后，伸出手指抵着女儿的小脑门，不让她靠近。 可怜的小姑娘显得更惨了。 哭花了脸，却连个抱抱都要不到。 哭声里的委屈越发重。 这还是楼依依被凤如雪找到以来，哭得最凶的一次。 所有人都为难地看着她。 只有洪明抬头说：“凤阿姨，放开依依，我没事的。” 凤如雪看着男孩坚定地目光，收回了手。 楼依依一个冲刺，就扑到洪明身上，哭得稀里哗啦。 被紧紧抱住的男孩，明明痛的脸色发白，嘴唇都紫了。 却还是笑得开心又幸福，回抱住小小的女孩。 说道：“谢谢你，没忘了我的名字。” 第113章 约会 学校里。 施毅看着‘爱徒’厚着脸皮来找自己，一是为了延长楼依依的请假，因为小姑娘的童年挚友重伤归来，她必须在身边陪着。 二是为了给大宝小宝都请一天假。 “理由呢？” 凤如雪憨憨笑了：“想带孩子们去动物园玩。” 施毅从教几十年，头一次觉得…… 自己是不是误人子弟，把好好一个凤家大小姐，教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不是自己的错。 当初凤如雪毕业的时候，可是一直保持着全校第一的成绩。 从来都是令她自豪的爱徒。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什么破理由啊！” 施毅忍不住拍了桌！ 无论是楼依依还是大宝小宝，都是学校不可多得的顶尖天才。 学校为了让这三个学生的能力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潜力得到最大程度的挖掘。 多少名师高人聚在一起，几天几夜地研究教案。 就是为了节省每一秒时间，让三个孩子不愧于他们天赋的速度成长。 “童年挚友？重伤？动物园！？你小时候的请假都比这个可信点！你当演电视剧呢嘛？” 凤如雪挠了挠头，想起小时为了和楼兰庭一起出去玩，凤父凤母被迫‘重病’了多少回，自己都记不清了。 但和当初的谎话比起来，眼前的真话居然显得如此不真实。 多少有些讽刺，又有些荒唐。 凤如雪无奈地笑了笑：“老师，你还不信我么？我会在孩子的事上骗你吗？” 施毅闻言一愣，砸了咂嘴。 面色温和了些。 “这倒确实……”施毅不得不承认，凤如雪一直都是值得信任的学生。 “那重伤，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没受伤？” 看着严师恩师别扭地看了眼自己，第一句就是关心自己的身体。 凤如雪心头一暖，笑得格外甜：“老师放心，我没事。其实事情大半已经解决了，但是还没向社会公布，所以警方那边让我先保密。” “那就好。”施毅点点头。 拿起笔，刷刷刷写下三个假条。 “你这段时间太忙了，陪陪孩子也好。帝都的动物园还是挺好的，记得开车去，还能到猛兽区自驾游玩玩。” “好，谢谢老师。”凤如雪接过假条。 在施毅松手前，猛然抓住她的手。 摸了摸老师掌心握笔处的茧子，凤如雪垂眸低眉，哑声说：“老师……” “咋了啊？”施毅被她吓得，口音都出来了。 连忙回握爱徒的手，生怕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凤如雪这才抬头，眼眶有些湿，缓声说道：“老师，当年没和你打声招呼，我就这么走了，三年回来也没好好和您说一句，对不起。” 施毅愣了：“傻孩子……” 凤如雪摇摇头：“为人母了，我才知道这种心情有多焦虑。我视您如母，我相信您也视我如子。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我听到依依……的消息，我一定会撑不住的。难以想象，您当年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听到我自杀的消息的。” “老师，对不起。” 听着凤如雪的一字一语，施毅绷不住地流下热泪。 施毅一生献给教育，从未结婚生子。受凤父所托，当年她收小凤如雪为徒，一心一意传授她毕生所有。 她教她启蒙，看她成长，育她心智，责她无礼。 施毅看着眼前的姑娘一点点长大，成人，恋爱，成家。 她本以为，凤如雪出师了，她也可以放手不管了。 可谁能想到，三年前的噩耗，让施毅彻底崩溃了。 那是她唯一的爱徒啊！ 哪能不恨，哪能不怨，哪能不悔呢？ 也是从那时起，施毅离开了帝都上层圈子，她不愿再教任何顶级圈子里的少爷千金。 一想到，爱徒的死和这些人的闲言碎语有一丝关系，她都无法尽心尽力教书育人。 从此，施毅接了官家的学校，躲在深山老林里，试图忘记痛苦。 但如今……“你回来就好啊。” 凤如雪，她的爱徒回来了，除此之外，施毅别无所求。 紧握施毅的手，凤如雪替她擦了擦眼泪：“老师，多谢您。” 多谢你一直记着我，念着我。 凤如雪的目光转向校长办公室的一个小壁橱。 突兀的结构和高端的办公室格外不搭。 但凤如雪知道里面是什么。 是她的祭奠。 施毅笑了笑：“我搬进来的时候，就安了这个。你回来了，这玩意又不好扔的，我就一直关着门。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因为是我喜欢的雪梅线香啊。” 从办公室出来时，凤如雪任由那股线香留在身上。 脚步轻快地走向教室。 “妈妈？！”x2！ 大宝小宝看见妈妈，激动地叫了出来。 倒也没有不礼貌，因为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 这节是历史课，老师留了个小任务：如果你回到民国时代，只能带一样东西回去，怎么保证这个时代你的还会出生？ 大宝小宝被这个问题难住，正苦思冥想解答。 大宝倾向艺术性：“就算我再次出生，也不是我了。所以只要有人和我同名同姓同日期时间出生，就可以说任务完成。所以只要带我的出生证明走，并确保未来能有人替我完成我的再次出生就行了。” 小宝则倾向逻辑性：“不能曲解题目，我觉得……妈妈？！” 他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搂住激动扑过来的两小只，凤如雪笑着亲了亲儿子们的小肉脸。 “想不想去动物园玩？” ‘想！’x2！ “可是，还没放学。”小宝一本正经地提醒。 凤如雪笑了：“已经给你们请假啦，老师在哪里，妈妈和老师打声招呼就行啦。” 大宝眼睛都亮了！ “老师在隔壁教室，大家都在那里！” 大宝小宝实施的是分开教学，和大家伙的进度不一样，常常需要到隔壁自学。 好在两个孩子都更倾向于这样的方式，而且社交能力也没有受影响。 学校和凤如雪都放心于这样的方式。 领着两小只敲响隔壁的门：“打扰一下，薛老师？” 薛典典正讲到关键时刻，猛地被打扰，皱眉转头。 居然看到了自己偶像：“如雪姐！？” 第114章 相处 最终演变成五人动物园一日游，凤如雪是没想到的。 但看了眼副驾驶薛典典兴奋极了，甚至开心地哼起歌的样子，她只好叹了口气：“你作为老师，翘课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自主学习的作业都留好啦！”薛典典超快速回答。 猛然转过来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凤如雪无奈笑笑：“这么开心吗？” “当然啦，能和如雪姐一起出去玩，我想都不敢想！” 凤如雪奇怪：“不敢约我，那你还让你哥哥要我的微？” 薛典典害羞低头：“加上微信，感觉和如雪姐更近了一些嘛。” 无奈地摇摇头，凤如雪通过后视镜，看到三个孩子乖巧地坐在儿童椅里。 轻声问：“饿不饿？后座有小零食，可以吃点。” “不饿！”x4！ 恩？ 四个回答？ 凤如雪看向旁边脸色通红的薛典典，没有笑话她，只是柔声说：“动物园旁边有很出名的老饭馆，午饭就去那里吃？” 薛典典抬手捂脸，用力点头。 耳朵都红了。 凤如雪瞄了一眼，好笑地回眸，继续开车。 路程并不远，因为是贵宾票，入园流程十分通畅，甚至不用下车。 跟着指引，车直接驶入观看区。 首先就是动物园引以为傲的水族馆。 像是置身于海底世界一样的环境，360度几乎都是海水与奇妙的世界。 三个孩子尖叫着扒到车窗上，拉都拉不回来。 凤如雪无奈，只好停车，让三个孩子下车观赏。 “不下去看看吗？” 凤如雪问薛典典。 薛典典连忙摇头，开玩笑，有和如雪姐独处的时间，为什么她要下车啊！ 连忙转移话题：“如雪姐，你怎么突然想带孩子们来动物园玩？” 凤如雪一愣，目光迟疑地看向车外，楼依依小小的身影。 “我想让依依看看，世界不光有人类，还有太多太多的生物。看得太少，她就会想得很窄。” “……这样哦？”薛典典没听明白，但不耽误她近距离欣赏凤如雪的神仙颜值。 天啊！这鼻子，这嘴唇，这眼睛！ 太完美了！ 内心尖叫，表面平静。 薛典典发挥出了人生最高自控力。 等五人开开停停，三个孩子的精力也耗费的差不多时，凤如雪提出去吃午饭。 获得全票赞同。 老饭馆是个小小的涮肉店，带着京味铜锅的传统气息，矮矮的小桌子一个接一个。 客人坐得是小板凳，喝得是大碗茶。 天冷的时候凑到一起，喝口茶，吃口肉，聊会儿天。 别提有多美了。 这种店还是周围的居民常来，看着五个生人走进店，而且是漂亮的漂亮，可爱的可爱，顿时吸引了所有视线。 小宝默默地躲到凤如雪腿后。 大宝则好奇地打量一切，撑开自己的速写本，看样子准备开画今天的第一百零一幅画了。 楼依依则专注地看过每一个人的脸，目光锐利，深得凤如雪真传。 看了眼女儿的表情，凤如雪抿了抿唇，没有多说。 点了单，找桌子坐下。 刚一坐下，隔壁大爷就热情搭话：“这从哪儿来啊？” 凤如雪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拍了拍楼依依的后背：“快回答爷爷。” 楼依依看了眼妈妈，又谨慎地看了眼大爷，才脆生回答：“我和弟弟们，还有薛老师，都是从学校来的。是妈妈来接我们出去玩得。” “呦？”大爷嘿地一笑，“您这当妈的可开明，想我小的时候儿，敢上学出去玩儿？屁股不打开了花儿！” 凤如雪笑弯了眼：“您常来这吃？” “那可不是嘛！”大爷说起这个就不困了。 “我可不跟你吹牛，这儿的牛腿肉可是一绝，都是牧场当天运过来，当天宰，当天吃的好肉。往清汤菌锅里那么一涮，蘸上芝麻酱往嘴里一送！” 说到这还拍了下大腿：“别提多美了！” 薛典典听着，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好在铜锅摆上，黑炭入炉，不一会儿，汤汁就沸腾了。 热气卷着清香扑面而来。 满满几盘的鲜肉一上，筷子启动！ 夹起红肉涮上几下，肉身变白，连忙夹到盘子里，蘸上特制的芝麻酱，再吹上一下。 忙不迭地送入口中！ 嘿！ 这味儿对了！ 热气卷着肉香，温暖着初冬的寒气。 隔壁大爷也热情地送上一壶好茶。 “我自家带的茶叶，给你们尝尝！”毫不拘谨的热情，让三小只都有些愣神。 举着筷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凤如雪冲大爷感激地点了点头，却没有伸手接。 用眼神阻止了想帮忙的薛典典。 等着三个孩子反应。 大宝是最先抬手接过的。 不过他只是对茶水好奇，开心接过茶壶，谢都没谢一句。 看到弟弟的举动，楼依依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拍了下弟弟，让他和自己学。 “谢谢爷爷！” 大宝小宝呆呆地跟着她说：“谢谢爷爷！” 大爷开心地摸了摸三只小脑瓜，回身吃饭去了。 三小只也回身，大宝小宝继续认真吃饭。 楼依依却有些食不知味。 凤如雪沉默地看着一切，还是没有多少。 直到这天行程结束，她驱车送四人回学校。 薛典典带着大宝小宝先下了车。 凤如雪留下了楼依依。 “依依，有什么想和妈妈说的吗？” 楼依依沉默了一路，这时候才抬头看向凤如雪。 问了一句话：“妈妈，弟弟们和我不太像。” 凤如雪点头：“你们确实有很多不像的地方，因为你们各有各的天赋，都是独立的个体。” “但是他们和我又很像。” “因为你们都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楼依依困惑地看向凤如雪：“那我们会越来越像吗？” “……看情况。有句话说，优秀的人，都是相似的。” 凤如雪淡淡说道。 楼依依却已经明白了。 她是姐姐，她看待世间一切的态度，都会影响周围的人。 过去，她沉浸在走失拐卖，还有痛苦折磨的仇恨中。 因为她善于识别人心，所以在日常生活中，她没什么问题。 但两个弟弟对于人心的理解，没有她强。 在她的影响下，却越来越走向孤僻的类型。 对心理学理解深刻的楼依依自然知道，这不是儿童成长的最好状态。 如果想改变现状，和他们接触最多的她，就应该最先改变。 楼依依想明白了，便抬头说道：“妈妈，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邓奶奶和洪明哥哥，都送到学校来。” 无需多少，凤如雪就知道，女儿想通了。 她笑了笑，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当然。” 楼依依开心地笑了。 看着女儿下车，凤如雪松了口气。 育儿，可真不容易。 突然，手机响了。 是楼依依发过来的一个文件。 凤如雪点开后，猛然愣住。 静静地坐了一会，她才提起精神给周局打了个电话：“周局，李彩丽交代了吗？” “没有，所有人，包括冯吉都一口咬定，李彩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对所有犯罪事实都没有掺手。” “让我见李彩丽一面，我有办法让她开口。” 第116章 认罪 “但偶尔听到凤总夫妇的聊天，全都是自家女儿凤如雪的话题，闲余时讨论的也是高雅音乐艺术，或者是教育学术，根本不是李彩丽插的进去的话题。 再看两人的相处模式，李彩丽也只知道，如果不慢慢磨，她是不会有机会的。 但这帮人来去匆匆，恐怕没有几天就要走了。 急了的李彩丽看中了老楼总。 典型的成功男士，自信甚至自傲，目空一切，而且出手大方。 几个简单的小技巧，李彩丽成功进入了老楼总的眼里。 一个为钱，一个为乐。 没人觉得这是场认真的感情。 看李彩丽懂事，老楼总也放心地将李彩丽带回了帝都。 为她安置房屋，为她花钱。 换来小鸟依人的陪伴，和作为男人的自尊感。 李彩丽手头也宽裕了许多，给李佳寄去的钱爷越来越多了。 和老楼总的关系也越来越近，私生子楼亦书很快出生。 但不久，李彩丽听说了一件让她生气的事。 李家人将李佳卖给了亲戚。 从此李佳就叫邓佳了。 只为了邓丽丽那几个子儿的抚养费。 李彩丽气得浑身发抖，用楼亦书做威胁，想让老楼总出手，将李佳夺回来。 老楼总自然拒绝了。 甚至毫不留情。 商人重利，尤其是楼家这种大户。 当时邓丽丽和李家人闹得很大，国民歌手的离婚事件让全社会关注。 楼氏不能和这种事扯上关系。 爱女成魔，无法接受女儿改名，甚至认他人做妈的李彩丽疯了。 对老楼总失望至极，她四处找人帮忙，居然还真让她找到了希望。 当时事业不大，却有些地下势力的冯吉和她搭上了话。 交易很简单，李彩丽跟了他，他帮她出气。 之后，老楼总夫妇车祸身亡。 邓丽丽失去探望权，李佳不需要叫任何一个人妈。 李彩丽本该满足，但她没有……” “闭嘴！” 李彩丽再也听不下去，猛然拍响了桌子！ 凤如雪却没有停，她笑着继续讲：“冯吉来钱之快，让你看到了新的方向。而冯吉对你的痴迷，也让萌生出了野心。如果你也能像冯吉一样做生意，是不是就能将女儿接回身边抚养？ 于是，你一边插手冯吉的生意，又一边安抚他。也许，你是这么说的： ‘不用记我的名字，我也不要分红，我就想帮帮你。’ 于是，你在冯吉的默许下，像影子一样插手了他所有的生意。 因为你和冯吉的孩子冯源的出生，你在冯吉心里的重量也越来越大。 冯吉甚至愿意为你定罪，是吗？” 凤如雪说完最后一句时，李彩丽已经懵了。 她的胸膛不停起伏，喘着粗气，也无法让她的脑袋更清醒一点。 这个女人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没有空深思，李彩丽只想：我不能承认！ 满脑子都是赶紧否认的李彩丽，忘记了在讲故事之前，凤如雪说的那句话。 凤如雪于是又重复了一次：“如果你走出这里，你的罪恶，都会由你的女儿承担。” “或许法律一时无法惩罚你，但人民群众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你的女儿。” 凤如雪拿出手机，打开薇博，随便搜了一个邓丽丽的关键词，拿给李彩丽看。 上面，赫然都是网友咒骂李家人和李佳不要脸地话语。 “……他们……”李彩丽气得直抖。 她不会认为女儿做的不对，她只会觉得这些人凭什么骂她女儿。 “他们？别瞧不起他们。”凤如雪晃了晃手机。 “想知道你的那些故事，我是怎么知道的吗？就是他们。” 凤如雪挑眉说道：“知道人肉搜索吗？在邓丽丽直播，把这件事爆出来之后，法律无法惩罚的李家人，却被人民惩罚了。无数人，包括他们的邻居，他们的同事，甚至是路上偶遇的过路人，都将关于李家人的消息发布在了网上。 而你是李佳母亲的事，也没有那么难查。根据这些线索，我联系了些你过去的邻居，同事，和你吊过的小开，他们都很愿意告诉我些故事。” 李彩丽听她说完，顿时浑身寒冷，如同置身寒冬。 凤如雪看她吓到，收敛了笑容。 面容冷淡，又直白地说：“如果你从这里走出去，8点，网上就会把你和冯吉干过的事全部爆出，而你为了女儿敛财，却害了那么多孩子的事，也会一一爆出。到时候……” 凤如雪凑近，如果恶魔低语地说：“我会特别强调，李佳拿着你的钱，是如何挥霍的。” …… “我认。” 再次走出审讯室时，凤如雪听到了隔壁冯吉的哀嚎和怒骂。 “为什么！不可能的，她为什么要认！” 将手机里的信息传给周局，凤如雪笑了笑：“孩子不懂事，拐着邓姨干了些傻事，您多包涵。” 利用直播和群众心里操控，故意指引观众对李佳进行人肉搜索，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地手段。 但楼依依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并主动要求邓奶奶和她一起去学校，不再接触外界那些流言蜚语。 凤如雪就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孩子。 周局收到消息，看着上面零碎又全面的李彩丽生平。 耸了耸肩：“小邓佳当初还是我送的医院。” 他也看不过眼那些李家人。 解决好这边，凤如雪驱车回家，在半路，却又犹豫了一下。 转而换了个方向。 半夜的楼家老宅还亮着灯。 刚刚拿回楼氏控制权，楼兰庭势必要拔除异己，每天忙到半夜都是常事。 这和他们刚结婚时，一模一样。 张特助给凤如雪开门时，倒吸了口冷气。 “夫……不是，凤小姐，您怎么来了？” 凤如雪抿了抿唇：“楼总现在方便吗？我有些话想和他说。” 老楼总夫妇的死因，总算是查明，她想……和楼兰庭亲口说。 也总好过从警方嘴里听说。 “楼总正在忙，不过他肯定是愿意见您的。您快请进。” 张特助眼力见儿多足啊，连忙迎凤如雪进门。 两人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门口。 还没等张特助笑意盈盈地敲门，书房里就传来女人娇嗔的调笑：“楼总~您真坏。” 千娇百媚。 第117章 真相揭开 好在狗血的剧情并没有发生。 张特助眼明手快地开了门，用视频对面的人也能听得到的声量说：“楼总，凤小姐来了。” 隔着张特助和门板，凤如雪面无表情地听着屋内水杯被碰倒的声音。 还有男人匆忙起身，慌乱的脚步。 倒是新鲜的体验。 凤如雪心想，难得又一次，从楼兰庭屋子里传出女人的声音，而自己却毫无感觉。 等张特助让开身体，请凤如雪进屋时，楼兰庭正紧张地站在书桌前，企图挡住满地的水渍。 “如雪，你怎么来了？” 看着男人紧张慌张的神情，凤如雪并没有多说什么。 幕布上的视频会议被静音，几个跨国企业的领头人物正皱眉疑惑。 他们的合作伙伴怎么突然跑了？ “我在外面等你，有些话想和你说。” 说完，凤如雪便悄然转身。 “等……”楼兰庭挽留的话没说出口，凤如雪已经走出了书房。 本次会议又确实很重要，男人只好看着她的背影走出门口，薄唇轻抿。 张特助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一转，连忙跟着凤如雪一起出门。 快步走到凤如雪身边，刚想开口解释：“凤小姐，楼总只是在开会，说话的都是合作伙伴……” 两人就听到，屋内又传来那道千娇百媚的声音。 “楼总，刚刚的女人是谁呀？” 一句话说的百转千回，委婉动人。 短短几个字，竟能把醋意和爱意表达地如此清晰。 也是人才。 “只是合作伙伴？”凤如雪瞥了张特助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直直走远。 然而光这一句反问，就足够张特助脸热了。 不争气地瞪了眼书房，快步跟上凤如雪。 企图为自家楼总挽回一点形象。 走远的两人没再听到。 楼兰庭一转温和有礼的态度，冷峻有力地回应：“姜总，她是我夫人。咱们言归正传。” 竟是当场承认关系，驳了姜总面子。 屏幕里的女人噎住，她哪能想到，明摆着求着自己合作的楼氏总裁，居然刚当众驳自己面子。 但不愧是商战上驰骋多年的老手。 姜总不像年轻女孩儿那般冲动无计划，她只是娇娇地笑了一声。 “原来是楼夫人，这可真稀奇，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楼夫人，今儿居然开了耳界。” 姜总说的好听又顺耳，楼兰庭冷漠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 其他人见状自然也跟着寒暄：“是啊是啊，光听声音，就知道楼总娶了个好夫人呐。” “这可这是。没见楼夫人那温温柔柔的样，为了不打扰会议，主动说在外面等着。哪像我们家那母老虎，敢耽误她说话？呵，恨不得把我皮拔了！” 楼兰庭听着他们夸凤如雪，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如雪她，确实很好。” 姜总见状，狭长媚气的双眸滑过一丝不爽。 圈里的人谁不知道，之前楼氏的那场闹剧。 但大多数人只听闻，是楼兰庭力挽狂澜，从楼亦书手里抢回了楼氏。 但有内线的姜总可是知道的，那场楼兰庭必输的结局，可是凤如雪拿着股份合同，还有离婚协议，逼楼兰庭签下的。 姜总本以为，这下楼兰庭总该回归单身黄金汉的行列。 谁能想到，那女人居然还能让楼兰庭露出如此温柔眼神。 嫉妒涌出，姜总看时机正好。 立刻娇声开口：“既然大家都这么好奇，下个月双十一的庆典，大家都会齐聚一堂，楼总不妨把楼夫人带来，也给大家伙认识认识。毕竟以后都是长期合作的伙伴，也该让大家认认人了。” “是啊是啊，楼总就带来。” 众人应和。 没人看出楼兰庭僵硬的脸色。 只见男人勉强勾了勾唇：“我问问她意见。” “楼总可真爱老婆。”众人打趣，纷纷笑道。 楼兰庭却笑不出了。 ……谁知道下个月，她还愿不愿意见到他呢。 等会议结束，楼兰庭浑身疲惫地下楼。 果然看到凤如雪姿势端正地坐在客厅。 张特助面露无奈地看了看自家楼总，失败地摇了摇头。 暗示他：夫人没消气。 楼兰庭对上凤如雪的目光，却知道。 她不是没消气，只是从来没生过气罢了。 她不在意自己的房里是不是传出女人的声音，自然也就不会生气。 “有什么事？”男人拘谨地在自家客厅里坐下。 张特助看了看两人，识趣地离开。 凤如雪在男人紧张的目光里，给他倒了杯茶。 一句不提刚刚的尴尬，只将热乎乎的龙井茶塞到男人手里。 扑鼻而来的茶香让楼兰庭放松了神经。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对坐在餐桌上，难得享受了一盏茶的平静时光。 凤如雪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楼亦书背后的冯吉和相关人员被抓到了，包括楼亦书的母亲。” 楼兰庭僵硬一瞬：“她……说了和我爸妈有关的事吗？” 凤如雪抿了抿唇，温柔地看向他：“你想听所有，还是结果？” “……所有。” “好。那个女人叫李彩丽，原本是个农村姑娘……” 凤如雪将所有的经过都讲给他听。 包括因为老楼总拒绝帮李彩丽夺回李佳，便被李彩丽委托冯吉制造车祸害死的经过。 男人低着头，看似毫无反应。 但握着马克杯越发用力的手指，指节泛白，连着桌子都开始颤抖的样子。 凤如雪能知道他心里的不平静。 但她没有停，而是将一切都讲了出来：“李彩丽认罪了，他们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楼兰庭短促地发出一道声音，没有什么意义的呼吸声而已，凤如雪却知道。 他在哭。 没有再多说，凤如雪为他添了些热水，泛白的手指因为滚烫的杯壁放松了些。 看他还没有抬起头。 凤如雪轻轻叹了口气。 起身。 她的动作令男人僵硬了一瞬，可能以为她想走，居然轻轻抬起手臂，想要挽留她的样子。 没想到她居然坐到了他身边。 那双被热茶暖过的柔软小手，轻轻扶着男人的头，按到了自己肩膀上。 全程没有看他的脸。 只轻声说：“叔叔阿姨，可以安心走了。” 好一会儿，哽咽声在凤如雪肩窝处传出。 安静的楼氏别墅，此时更显得冷清了。 第118章 离婚证 “别走了。” 男人抹了把脸，沙哑地说道。 可能是太久没哭过，楼兰庭有些头昏脑涨。 话没过脑子就说出口，半晌没听到回复，他才回神琢磨出味道。 ……自己说错话了。 抬头看凤如雪冷淡的神情，他叹了口气。 尽量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天色太晚了，你也挺累的，现在开车疲惫驾驶，容易出危险……” 他都没意识自己小声地絮絮叨叨，说着凤如雪累，其实他眼下的黑眼圈也重了不少。 青紫青紫的。 凤如雪愣愣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两人还没结婚的时候。 那时的楼兰庭意气风发，年轻气盛。 为了争口气，为了不让日渐冷淡的老楼总夫妇失望。 还没毕业的楼兰庭猛足了劲，天天泡在书房里，审批单，谈合作，拉投资。 把自己搞的蓬头垢面，连两人的纪念日都忘得一干二净。 那时的凤家大小姐哪忍得了这个气。 气势汹汹地来楼家质问，老楼总夫妇拦都拦不住，就知道她有多气了。 可就算她这么生气，看到楼兰庭眼下青黑，说着说着就要睡着的模样。 凤如雪那时心软地不行。 又是劝他休息，又是劝他睡觉。 可楼兰庭哪里会听，他那么看重工作。 于是凤如雪只好在旁边照顾他。 这一照顾，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眼前的人没变，还是工作就忘了时间，也忘了身体的模样。 凤如雪轻抚胸口。 却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那股子心疼。 “没事，”她听到自己颇为冷淡地说，“有人来接我。” 楼兰庭愣住，没想到她还是拒绝了。 看着她起身离开，楼兰庭猛然起身：“等……” 猛然眼前一黑…… 凤如雪只听到身后‘嚯’地一声，接着就是人倒地的声音。 “楼兰庭！”她回身，看到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连忙跑去！ 伸手探向脖颈，确认他的脉搏稳定，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凤如雪检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检查了半天才发现，男人平稳绵长的呼吸…… “这是睡着了啊？” 凤如雪哭笑不得，笑自己傻，还生怕他是出了什么事。 手下的男人一动不动，睡得香甜。 看他眼下的青紫，凤如雪也没办法不人道地再叫醒他。 抿了抿唇，双手垫在男人腿窝和肩胛骨下，一个起身！ 冷面煞神楼兰庭，在睡梦中被公主抱了！ 一无所知的男人头一转，靠在凤如雪肩上，舒适地蹭了蹭。 凤如雪白了他一眼，熟门熟路地抱着他，找到主卧，放在床上。 妥帖地脱了外套和鞋，盖上辈子。 凤如雪这才起身要走。 手机叮咚，突然亮屏。 屏幕上老狼催她下楼的消息明晃晃地，却没有吸引到她的注意。 反而是屏幕微弱的灯光，照亮男人的床头柜，上面的一幅照片，勾住了她的视线。 那是病床上昏睡不醒的她。 大着肚子，穿着病号服。 躺在白惨惨的病床上，睡得皱眉。 这些都没什么奇怪。 只是照片上印着的时间引起她的注意。 18年9月11日，晚上23点。 那是她的预产期，在那之后的凌晨1点，她就进了产房，生了大宝小宝。 醒来之后，她还问凤母，楼兰庭怎么没来。 那是他们正在冷战，她气楼兰庭听信传言，却也期盼他能过来。 但男人的事业太忙，最终还是没来过。 可当凤如雪拿起这张照片，她才看到一个细节。 照片中女人昏睡着，放在被单上的手，被另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两个无名指上交相辉映的婚戒，证明了男人的身份。 他来过。 在半夜驱车，从京城的一头跑到另一头，只为陪她几分钟。 又只能领连忙赶回去工作。 那时的楼兰庭心里在想什么呢？ 凤如雪拿着相框，看向床上昏睡的男人。 是不是在想，等她生了孩子，等他不忙了，就好好陪陪她呢？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 那之后，一切都变了。 凤如雪放下相框，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尘。 抬手留下一张字条。 起身离去。 第二天上午，楼兰庭悠悠转醒，猛然惊起！ “别走！” 手伸到半空，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 天都亮了。 四下环顾，没看到凤如雪的身影。 她到底还是走了。 余光瞄到床头柜上的字条。 眼神一亮，顿生欣喜。 连忙拿起一看，才发现…… 【下午2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记得带身份证。】 是了，他们还没领离婚证…… 楼兰庭双眼赤红，直勾勾瞪着字条，却又无能为力地放下。 是他，对不起她。 当天下午，两辆豪车齐刷刷出现在民政局门口。 拿着绿色的小本本，凤如雪恍然松了口气。 “身体还好吗？”她礼貌地问了问。 楼兰庭僵硬着身体，想要勾唇回答，却连笑都笑不出来。 他只能轻轻‘恩’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怕自己说出口的任何一句话，都是毫无意义的挽留。 凤如雪看了眼他的表情，叹了口气。 “哎，好好保重。” 转身上车。 老狼兴奋地一脚油门就要踩上！ “小队长，今儿咱们可得庆祝庆祝！” 话音未落，车窗突然被一只大手扒住不放！ “如雪！”楼兰庭不舍的俊脸出现在车窗外。 凤如雪不顾老狼的阻拦，降低车窗。 “什么事？”她一贯地温和。 男人看着她，双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 眼看凤如雪就要再次离开，他才猛地吐出一句：“姜总他们要见你，不然就不和楼氏合作。” 凤如雪的笑容淡了些。 “是吗？” 楼兰庭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为了挽留凤如雪，他甚至撒了小谎。 哪有人说，见不到凤如雪就不合作呢？ 这些大企业见的合作不可能那么儿戏。 但楼兰庭只能这样说下去了。 “恩，那天视频会议你也看到了，对现在的楼氏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如果你有时间，下个月的双十一，陪我去那次宴会。” 凤如雪深深地看了楼兰庭一眼：“可能你不记得了，但我提醒一句，楼兰庭，这是你第一次邀请我去官方宴会。不巧的是，我们是夫妻是，你从未做过。而如今我们离婚了，你却做了。” “你知道这有多讽刺吗？” 女人冷笑的唇，讽刺的话语，深深刺痛了楼兰庭的心。 他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车就这样开走了。 留他一人，愣在原地。 “楼总，咱们回公司吗？”张特助轻声问。 楼兰庭“恩”了一声，转身上车。 而后突然说：“你的女朋友生气时，你都是怎么道歉的？” 张特助看着后视镜里，自家楼总求知欲极强的脸。 眼露精光：“楼总，这可是门学问，我来给你好好讲讲！” 第119章 签约公司 凤如雪第一次以艺人身份走进自家美妆公司——snow美妆公司，意外感觉有些不同。 过去，她化着nw独特妆容时，所有人见了她，也就立刻明白了她的身份。 纷纷停住脚步问好：“boss好。” 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走远。 而她任何细微的动作，甚至仅仅一个眼神，都有机灵的员工替她完成任何事。 现在，凤如雪不过是一个破有名气的小艺人。 哪怕她再漂亮，再受观众喜欢，和这些员工也毫无关系。 凤如雪跟在小锦身后，站在公司前台前，看着前台小姐姐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地接，寒暄和专业毫无瑕疵。 问题只有一个，前台让她们就这样等着。 而周围，眼前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的员工，一个个目不斜视，好像没看到她来了一样，从她面前身后略过，丝毫不会停留。 有点有趣。 凤如雪第一尝到隐藏身份，看着员工截然不同的反应，带来的微不足道的乐趣。 并不是觉得员工做得不对。 他们都有自己的本职工作，招待客人和艺人，不能就不是这些来去匆匆的员工的工作。 但…… 凤如雪看了看还在接电话的前台。 “再加一位前台。”凤如雪不禁感慨，这也太忙了。 前台和小锦都听到了她的低语。 小锦第一反应是：该和人事主管说一声了。 前台则是：卧槽忙忘了！ 连忙加快速度挂了电话：“真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起身，“小锦姐，这位就是凤如雪老师？” “是啊。”小锦一愣，反应过来凤如雪还在隐藏身份，连忙点头。 “那跟我来。”前台拿上几份文件，笑容满满地请她们两人跟着她走。 凤如雪跟在前台身后，第一次走了客用电梯，而非总裁专用电梯。 一边上楼，前台一边介绍公司：“凤如雪老师，您对我们公司有一定了解吗？” 凤如雪看着匆匆滑过的几层办公区，有些难为情地说：“不太了解。” 她一向是掌控大方向的甩手掌柜，从不同角度看自己的公司，居然发现，她真的不太了解自家公司。 前台了然地笑了笑：“您不了解也正常，我们公司过去主攻海外市场，国内都是靠忠实客户自己宣传推荐，公司官方的宣发和推广都不多。” 倒也给足了凤如雪面子。 “我们公司简单来说就是做化妆品的，用我们boss的话说，咱们只是一家为所有想化妆的人服务的小作坊罢了。” 前台自豪地笑了笑：“从小作坊做到业内顶尖，我们公司只花了不到三年时间。您是我们公司第一位准备签约的艺人，也是boss亲口指定的。就连小锦姐都是boss最亲近的助手，也指派给您了。” “所以您放轻松，我们的合作意向还是非常大的。” “接下来的具体问题，艺人部总负责人王总会和您具体沟通，那我就送到这儿了。”前台礼貌地为凤如雪两人撑住电梯门，笑意盈盈。 凤如雪走下电梯，回头看了眼话语间透露的，都是对自家公司的自豪感和归属感的前台女孩。 拿起手机，用了snow的专用手机号。 给人事部长发了条消息：“给前台那姑娘公司翻倍，然后给她招个助手。” 人事部长秒回：“收到，boss。不过，您来公司了？” “……没有。”凤如雪脸一红，发了这一条后，再不回复。 小锦替她敲了敲艺人部部长的门：“您好，凤如雪老师到了。” 门立刻被打开，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如雪！” 王丽压制住激动，尽量维持着专业素养：“快进来快进来。” 凤如雪笑着点了点头。 刚一坐下，王丽就已经压制不住喜悦：“听到我负责的艺人就是你，我当时都激动到不行！” 凤如雪笑道：“咱们可还没签约，能不能负责我还不一定哦。” “诶？”王丽没反应过来，没听出凤如雪的玩笑意味，有些慌张地说：“那，那我给你介绍介绍公司？” 凤如雪摇摇头。 “那介绍介绍福利？” 又摇了摇头。 王丽要哭了，难道如雪不想签约吗？ 小锦看她欲哭无泪，无奈地阻止自家老板的恶趣味。 “丽姐，其实如雪姐就是想了解了解你，以后毕竟要长期合作的。” 王丽猛然一愣，看向凤如雪笑意盈盈的双眸。 她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羞涩又喜悦的笑，黑框眼镜下的眼角都带着笑意。 “……好，那我就介绍介绍我自已。” 王丽不自觉捋了捋头发，眼神下移，声音放沉了些。 “我是从业十年的hrbp，各行各业的公司都任职过，经验和能力我敢说，我都不会逊色于人。” 这么说着，王丽的声音却越来越虚。 明明用词那么自信，她的表情和神态举动却在表达相反的意思。 凤如雪看着这位自己的‘第一个粉丝’,心里居然有些心疼。 这样有能力有才干的职业女性，到底是什么带给她自卑感？ 王丽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她的疑惑。 “但是就在上个月，我被上家公司优化裁员了。”说这句话的时候，王丽的声音仍然带着抖意。 仿佛被开除那天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之后我消沉了一段时间，但还是振作起来重新找工作。”王丽顿了一下，“但我的年纪是个问题。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大多公司听到我的年纪，都用一个比较体面的理由回绝了我。” “是什么？” “她们说，我们暂时没有符合您经验的中层管理岗。”王丽苦笑一下。 是啊，以她的工龄和经验，任职任何一个大厂的中层管理都是足够的。 但问题是，很多公司给不起，也不想外聘管理岗。 王丽接着说：“我转了一家又一家公司，甚至自己降薪，都没有公司愿意要我。” 凤如雪皱了皱眉。 但这时王丽笑了笑：“就是这个时候，snow美妆公司主动来联系的我。” 提到公司，王丽这才开心地抬起了头：“他们说需要我这样的人才，来管理艺人部，找到我是因为，这是老板nw亲自下的命令，说她很欣赏我！” 凤如雪一愣？ 我？ 第120章 化妆品代言 “当时我也不敢相信。”王丽看着凤如雪惊讶的眼，也笑着说。 “但这里的人事部长是我的老上司，她用人品跟我保证，这件事靠谱。” 王丽回忆起那通拯救了困境中的自己的电话，现在都觉得感动。 “于是我们约了见面聊。那天我刚一到公司，就觉得喜欢这里。如雪，你知道为什么嘛？” 王丽故作神秘地问。 凤如雪歪了歪头，笑着说道：“因为前台那姑娘也很喜欢这家公司吗？” “你怎么知道的！”王丽惊讶。 “是啊，刚一进门，我就看到前台忙得不行，本来不想打扰，但她看见我，就立刻迎上来招呼，甚至还热情地带我上楼面试。” 王丽笑了笑：“一路上她其实没怎么夸公司，而是简单给我介绍了一下情况。但我看到了一个点，就让我知道，这是一家善待员工的公司。” 凤如雪好奇：“是什么？” 王丽说：“是前台叫这家公司：我们单位。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仆后仰。 小锦也瞬间理解了她的笑点，跟着笑个不行。 凤如雪倒是没懂。 “我们单位？这有什么的？”她跟着凤父凤母都习惯这么说了。 二老一辈子在学校里工作，叫学校都这么叫，我们单位怎么样怎么样的。 王丽喝了口水，压了压笑意：“如雪应该是没在外面打过工？” 凤如雪刚想反驳，但转念一想。 自己好像确实没有正经坐在办公室里工作过。 不是在外面奔波，就是去往奔波的过程中。 打工……还真，没有过。 王丽解释道：“现在年轻人里流行一句话。能管公司叫单位的，都是好公司。因为只有老一辈的人，捧着铁饭碗，才会这么叫。” 凤如雪这才笑了：“这是什么理由嘛。” 王丽得意地点点头：“就是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让我有了积极迎接这份工作的想法。” “但人事部长也把我的疑虑一一解开了。比如我从未接触过艺人管理工作，但她说boss说了，公司目前打算签约的艺人，就如雪你一个，所以所谓管理，更像是熟悉业务。等之后时机成熟，会慢慢继续签艺人的。” 王丽信心十足地说：“既然公司都这么照顾我了，我肯定不能拒绝啊！” 她昂首挺胸地说：“如雪，你就放心交给我。” 凤如雪还有一个疑惑没解开：“人事部长说没说，她确实是从snow那里得到的直接指令，要聘用你的吗？” 王丽断然点头：“是啊！” 凤如雪更疑惑了。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这件事？ 小锦看她忘记了，小声提醒：“就是你在那所学校碰到丽姐的弟弟王思明，出了学校，你就说让我帮王丽找个工作，别让这对姐弟太辛苦。” “然后我就和人事部长提了一嘴。她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以为你要挖王丽，才这样安排的。” 凤如雪这才恍然大悟。 自已无心的一句，居然造成了这样的巧合，倒也有趣。 双方谈妥，毕竟是和自己的公司签演艺协议，凤如雪没什么担心的。 合同迅速签好。 “那以后小锦就是如雪你的经纪人兼任助理，你应该还有一个助理叫……jack？” 王丽看着人事档案，有些疑惑。 她没见到哪个叫jack的啊？ 小锦连忙圆场：“jack我认识，是boss安排的，之后会直接来找我和如雪姐。” “好。”王丽点头，“如雪，现在你的工作还不多，之后缺人随时和我说，我给你调。” “麻烦你了。”凤如雪点头。 王丽看她乖巧的样子，想起自己乖乖弟弟，笑得格外温柔。 但她又看了看小锦的体格，和凤如雪绝色艳丽的容貌，皱眉又皱了起来。 “不过保镖需要现在就安排上了。” 王丽放不下心，连忙拿起电话，就要调保镖来。 凤如雪连忙阻止：“不用！” “怎么？”王丽疑惑。 凤如雪想到，如果自己敢从外面找保镖，老狼恐怕会气疯。 尴尬地说：“保镖我自己也有。” “有用的习惯的更好啊！如雪你放心，人力工资我这边都可以报销，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安全。” 凤如雪看王丽十分担心自己安危的样子，实在说不出：恐怕保镖还没有我能打。 这种话。 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切都没问题了，咱们明天就开始正式工作！” 王丽十分积极。 凤如雪倒没听说自己有工作：“是什么？” ——“化妆品拍摄！” 身为snow美妆公司的唯一’签约艺人，凤如雪也代言了全公司全线产品的全球代言。 三全。完美。 这次广告拍摄不可谓不大手笔。 拍摄现场，不，不能说是摄影棚了。 眼前的场景绝不是一个广告需要用到的规模。 至少是个千万投资级别的电影，才能用到这么大的影棚！ 凤如雪看着眼前夸张的规模，嘴角抽搐：“这钱，是没处花了吗？” 小锦也同样惊呆：“如雪姐，这都是你的要求啊。咱们全球全线全产品代言人，必须得有这种程度的范儿才行。” “我的？？你不要冤枉人啊！” “就是你的啊，你忘了那天开会，你亲口说，公司签下凤如雪，就要以最大的资源倾斜过来吗？” 凤如雪惊愕：“我是说了，但我没说……” 她指了一圈夸张的场景设备。 国际顶级的摄像，十个以上的真实场景布置，豪车，美女，奢侈品，甚至还有数不清的钻石珠宝。 都已经一一准备好，就等着主人公过来开拍了。 “我没说这些啊！” 小锦觉得自家公司被自家老板小瞧了。 她冷笑一声：“如雪姐，你是不是不知道，咱们公司有多挣钱？这种洒洒水的规模，都值得惊讶？你根本就没看过自家公司过去的广告！” 凤如雪一噎。 她确实不关注。 小锦将她推到化妆间，一副主人公模样抱胸说道：“如雪姐，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咱们公司有多挣钱！化妆！” 第121章 玫瑰和审判 被自家员工的积极性吓到，凤如雪机械地拿起粉饼就要上妆。 突然余光一瞄，巧妙地转移话题：“呦，小锦真有心，还送了我最喜欢的玫瑰。” 摆在诺大宽敞的化妆间里的玫瑰花束，大得占地方。 怎么看都至少三百多以上的玫瑰花，装饰优雅完美地摆在桌上。 凤如雪讪笑着靠近花束，闻了闻。 颇为开心地说：“还是我小时候，家里种的那个挪威品种。” 以清新淡雅和姿态优雅出名的挪威玫瑰，凤如雪一向最喜欢这种花。 小锦面露奇怪：“我没定花啊，而且我也不知道如雪姐你喜欢这个品种。” 凤如雪:“啊？” 她惊讶：“那是谁送的这么大？” 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到有卡片或者送花人的名字。 小锦突然面色一凌！ 猛然把凤如雪拉开：“这不会是黑粉送过来的危险物品？！” 她最近恶补了不少粉圈的黑暗面，知道了有黑粉伪装成粉丝，送给明星的产品里会加一些有害物质。 防不胜防。 凤如雪笑她大惊小怪：“一束这么大的花，怎么也要一千多块，黑粉会花这么大价钱来害我？” 说完，她就去化妆拍摄了。 花也被她捧去，分给现场的工作人员。 小锦也因为她这句话，放下了心。 结果第二天拍摄，两人在化妆室再次看到同样大捧花束时，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对了。 “……不会真有什么不对劲？”凤如雪狐疑。 围着花束绕了三圈，也没看出端疑。 刚巧jack推门进来。 “你来的刚好！”凤如雪眼睛一亮！ jack一进门就被按在凳子上。 “查查这个花是谁送过来的。”凤如雪指着桌上一大捧玫瑰说道。 jack定睛一看，面色突然就沉了。 了解凤如雪如他，自然知道挪威玫瑰就是她的最爱。 这到底是谁送的！ 不用凤如雪催促，嫉妒使金毛大狗狗手指飞快敲击键盘，不一会儿，摄影棚门口的监控录像就被黑。 画面上，快递小哥手脚麻利地将举都举不动的花束递给场务。 监控录像跟着场务的脚步，看她艰难捧着花，一步一挪地将花放进化妆室。 不用凤如雪提醒，jack立刻放大了被场务掉落在地上的外卖单。 视频上看不清，但无法阻止小锦跑出去，捡到那张单子。 凤如雪笑了出来：“小锦行动力真强。” 小锦笑得爽朗。 jack比较急，在两人还聊天的时候，直接翻看了一遍单子。 可惜的是，下单人的电话是被隐藏的。 无法直接拨打。 但这难不倒jack。 手指轻敲，直接黑进外卖系统，找到下单人。 通过外卖平台直接拨通：“嘟嘟嘟……” 因为是外卖专用电话，下单人没什么警惕，直接接起：“你好，花送到了吗？” jack有国外口音，不方便说话。 小锦接过电话，机灵地说：“您好，我是外卖客服专员，接受花束的女士想向送花人传达一声谢谢，您就是送花人吗？” “啊！我不是，您稍等一下哈！”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惊喜。 小锦得意地抬头，想要得到自家老板的夸奖。 却发现凤如雪紧皱着眉头。 “怎么了？”小锦做着口型问。 凤如雪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她觉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熟悉，却没办法确定。 电话很快被一个男人接起。 对面红安不客气地说：“说。” 小锦一愣，随口说：“您就是购买花束的顾客吗？方便提供您的名字吗？” 对面静了一瞬，低声问道：“你们不会泄露我的名字？” 小锦看了眼凤如雪，笑言：“先生，我们这边肯定是不会泄露的，不过您买了那么漂亮的花送给那位女士，为什么不让她知道到底是哪位追求者呢？” …… 对面静了很久。 小锦甚至怀疑是不是被挂了电话。 看了眼屏幕，发现没有挂断，她尝试小声询问：“先生？” 对面叹了口气。 却没再说自己的名字：“她，要说什么？” 小锦意识到是问凤如雪说了什么，抬头看向她。 凤如雪张口，做了个嘴型。 小锦瞪大眼睛，跟她确认。 真的要说这句？ 凤如雪点了点头。 小锦只好尴尬地说：“那位女士说，谢谢您的花，但……请不要再送了。” 那边又沉默一阵，传来了轻敲屏幕的声音。 最开始接电话的那道声音说：“楼总……” 后面因为电话挂断，听不到了。 但化妆室里的三人，都知道了那人的身份。 还有谁能被称作楼总呢。 “如雪姐，他，怎么还给你送花啊。”小锦小心翼翼地问。 凤如雪摘了一朵玫瑰下来，默默地摇了摇头。 送花？ 她怎么知道。 楼兰庭都多久没给她送过花了？ 哦，是从结婚之后开始的，曾经满后院的挪威玫瑰，被楼兰庭一气之下全拔了之后。 凤如雪就再也没收到过每周一束的花了。 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意，凤如雪闻了闻那熟悉的花香。 对小锦说：“扔了。” 她不喜欢，楼兰庭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 无论目的什么，她都不接受。 不是任何错，都能被原谅的。 她能做一个成熟的大人，和渣男前夫和谐相处，那也只是为了礼貌上的体面。 她可以为了过世的老楼总夫妇，安慰他们唯一的亲生儿子，那是为了二老的恩情。 她甚至可以允许楼兰庭探望三个孩子，那也是为了孩子们的身心健康。 但她不能接受，楼兰庭这种试图为他过去的行为，找借口求原谅的小动作。 只会令她作呕。 碾碎手里的花瓣，凤如雪上妆，推门而出。 等待已久的摄影师大喊：“og！你太美了！” 他围绕着凤如雪走了整整十多圈！ 猛然喊起来！ “灵感来了！快，我们用复仇女神和爱神的对比布景，我要冲击力，我要美！” 全场人员都跟着摄影师的指示行动。 只因凤如雪根据心情，画了一副两边不同的妆。 一半恶魔，一半天使。 一半妩媚，一半纯洁。 尤其那双眸子，一边诱惑，一边纯净。 整个人的服饰却更倾向于恶魔风，表示势均力敌的两边，恶魔胜利的可能性更大。 美感和诡异扑面而来。 国际知名的摄影师一下子就激发了灵感。 最后，耗资巨大的全线产品广告宣布完成——《无与伦比的恶魔》 第122章 广告效应 小锦想让凤如雪见识的：咱们公司很有钱。 凤如雪在全线广告投放落地时，见识到了。 《无与伦比的恶魔》是snow美妆全线品牌的系列广告。 一共七篇，一个星期每天释放一篇新的广告出来。 七篇广告里，凤如雪的妆容姿态由第一天最纯粹的天使，逐渐黑化，变成第七天最纯粹的恶魔。 她每一天的妆容都有很大不同，不是单纯有淡变浓，或由浅变深的妆容变化。 而是富有技巧地，将明明同一张脸，在每一天都表现出不同的情绪。 完美的妆容是这次广告的最大的成功元素之一。 单纯；诱惑；动心；怀疑；挣扎；放纵；堕落。 但每一天的妆容，都有一个统一的特点。 美到了极致，美到无与伦比。 所以摄影师看到凤如雪的一瞬间，就被激发出了无限的灵感。 他以为，凤如雪请了大神美妆师，甚至可能是snow本人帮她设计妆面。 但谁都没想到，这是凤如雪亲自动手画的妆。 也就是响彻全球又千金难求的snow本人动手的妆容。 也就怪不得这么好看了。 尤其在最后一天的堕落恶魔，凤如雪光是站在镜头正中，眉眼流转，就足够诱惑每一位观众。 “这撒网也撒得太大了。”凤如雪喃喃。 铺天盖地式的宣传方式，丝毫不顾及成本，只踩在被观众厌烦过多重复的底线上，全面撒网式的广告分发，足以见到snow美妆的财力。 她坐在车里，刻意将四面车窗关上，没让来来往往的路人看到她的脸。 至于原因？ 凤如雪无语地看着京城最繁华的王府井街道上，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海报宣传，还有各大led显示屏上循环播放的她的广告片。 被无限放大的那张美丽面孔，没有一丝瑕疵，也没有失去任何魅力。 相反，她吸引了无数人驻足。 不光是旅客，还有许多京城本地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看着凤如雪的美妆广告，一时失语。 每个人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太美了…… 明明是休息日人流最大的时候，王府井的主街的人群居然停滞了。 满是人的街道除了美妆广告的配乐，听不到任何杂乱的喧嚣。 偶有人抱怨，也不是为了前进，而是为了更近一些看广告。 这种诡异的现象，让维护治安的辅警都紧张了起来，生怕有个什么暴动。 在广告结束循环播放一遍后，他们像电影院里清场的工作人员，吆喝着说：“诶诶诶，播完了啊，赶紧走了！” 将这一波游客催促走。 紧接着下一波游客又凑到广告屏幕前，等着看下一遍轮播。 辅警哭笑不得。 赶又赶不走，只好站在一边，继续维持秩序。 凤如雪坐在车里，看到这一幕，和一路过来无数和这里同样的场景。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广告宣传费，没白花。” 手机里不断传来市场部营销部的喜报，两位肩负销售业绩的部长兴高采烈地和老板请功！ “爆了爆了！仓库都清空了！” “都卖光了！这次广告效果太好了！” “boss您眼光太好了，凤如雪真是个摇钱树！” “咱们这次业绩，又能翻一番！” 凤如雪自然也不嫌钱多，给财务发了消息，趁着这波给全公司涨工资发奖金。 又收到了无数感谢消息。 “没大没小的。”凤如雪看着不少年轻员工，毫不忌讳地给自己发逗趣儿的表情包，失笑不已。 扁平化的管理，更有利于公司发展。 凤如雪一向不喜欢搞阶级化，再加上公司福利做得好。 也就造成许多员工对公司归属感非常强。 人员流失率几乎创了行业新低。 这也是snow美妆公司一直处于业界顶尖位置的原因之一。 一一回复了员工们，并且收获一波新表情包。 凤如雪戴上魔镜和口罩，低调地进入朝阳区法院。 她，今天是来旁听的。 今天，是冯吉为源头的重大拐卖与网络赌博案，甚至涉及恶意致人死亡案的第一天审判。 因为是重大案件，除了执法人员等不允许旁听。 但凤如雪对本案有巨大功劳，再加上周局极力举荐，最终凤如雪还是获得了旁听资格。 她穿着平底鞋，尽量不发出声音地坐到旁听席上。 审判还没开始，身边却落座了一人。 “……你怎么进来的？”凤如雪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楼兰庭的父母死于冯吉之手，他怎么不能来。 安静坐下的男人没多说什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仿佛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不知道眼前这人连送了自己玫瑰花，甚至在被拒绝后仍然没有停止，凤如雪真的会以为楼兰庭看淡了过去。 不再执着于她了呢。 呵。 凤如雪垂眸冷笑。 也收回目光，淡定地看向审判席。 “法官入场，全体起立。” “开庭。” 先被带上来的，是冯吉。 法官犀利的质问与逻辑，让冯吉溃不成军，隐瞒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他只能一一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 却固执地坚持一点：“李彩丽和我这些事，没有关系。” 法官奇怪：“她自己已经交代了所有，你为什么还执着地说这些话？” 冯吉静了静，平淡地说了一句：“我娶她的时候，承诺过，她手上可以一直干净。” 法官默然，却不动容。 只继续质询。 倒是凤如雪身边的楼兰庭，突然侧过一点低声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承诺过什么吗？” 凤如雪一愣。 她皱眉回想一阵，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年少轻狂，认人不淑，她哪还记得自己曾经发下过什么中二誓言。 楼兰庭说：“我记得。” 凤如雪侧目看去。 他却不再往下说了。 撇了撇嘴，她也懒得听。 冯吉的审讯结束，李彩丽被带了上来。 两个犯人擦肩而过时，冯吉突然挣扎，想要冲李彩丽扑去！ 被法警狠狠压制住，他也不放弃地喊道：“这些和你没关系！和你没关系！” 李彩丽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又目光一转，看到旁听席上的凤如雪。 浑身一抖。 第123章 审判再见 李彩丽终究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眷恋地看了眼冯吉，叹了口气，走上犯人席。 冯吉则被挣扎地压出去。 直到被拉出门，他的目光还是紧紧钉在李彩丽身上。 女人，却没有回望过他。 还没等法官质询，她就已经自己开口，说出了所有干过的恶事。 包括老楼总夫妇的死。 “我跟冯吉说，那老头不想帮我，就干掉他。冯吉就安排了一个欠债还不起的司机，撞死了他们。” 说到这里，李彩丽的神情冷漠地没有丝毫变化。 根本看不出，她的一句话，杀死了自己曾经的情人。 她和这个情人，甚至还有楼亦书这个孩子。 这些却根本无法打动她。 冯吉也无法。 凤如雪看着她麻木冷漠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内心。 李彩丽怎么可能会被那些男人影响呢？ 明明这个女人从出生开始，就受着男权社会的压迫，她挣扎也挣扎不出这个深渊。 于是她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优势，在这个社会里生存。 不顾一切手段，只想挣更多的钱。 为的，就是和她有同样命运的女儿李佳。 除此之外，李彩丽不会在意任何事。 凤如雪意识到这一点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苦涩，又悲凉。 李彩丽的做法不值得被原谅，但如何避免出现下一个李彩丽，确实所有人必须面对的问题。 在思考中，凤如雪冰冷的手，突然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顺着望去，对上楼兰庭悲伤的双眸。 他轻启薄唇，说道：“在婚礼上，你和我爸妈承诺，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凤如雪愣住。 记忆好像突然涌向，她想起自己穿着昂贵的手工婚纱，举着捧花，笑得幸福骄傲。 年轻的她信誓旦旦地向老楼总夫妇保证：“我当然会一直陪着兰庭呀！” 却没看到凤父凤母担忧的目光。 也许是看到了，但年轻的她却过于自信。 相信她和他一定会厮守一生。 可惜，现实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凤如雪收起回忆，也收回了手。 她不顾楼兰庭那双溢满悲伤的双眼，淡淡地说：“你也违背了你的誓言。” 楼兰庭的心，仿佛被这句话狠狠插了一刀。 他何尝不记得，年轻的他拉着新婚妻子的手，站在凤父凤母面前。 毫不犹疑地说：“我会护如雪一辈子。” 最后，却是他伤她最深。 审判已经不用再听，凤如雪无视楼兰庭苍白的脸色，起身离开。 走出法庭，她却有一种紧迫感。 这次案件是结束了。 但部分弱势群体面对的困境却仍然存在。 凤如雪看了看自己的手，看似柔软，却又满是硬茧和伤疤。 她想做些什么…… …… 马伟民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魄导演。 说他是导演，都是夸他。 应该说，他只是一个混迹演艺圈，却连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有的……新人。 年纪不大，毕业五年。 一事无成。 眼看奔三，家里催得紧，劝他回家考公，实在不行，家里出点本钱，在县城做个小生意。 也比他在外面瞎混强。 但马伟民都拒绝了。 他一贯都是顺从的好孩子的。 父母哭着问他，到底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他，就非要留在外面。 可能是以为他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生怕他误入歧途。 马伟民却腼腆一笑，好像还是那个初入社会，单纯天真的大学生。 他说：“我有个剧本，一定要拍。” 父母非要看看那个剧本，到底有什么吸引力。 马伟民有些犹豫，但还是给父母看了。 看一次，就被撕一次！ 父母尖叫怒吼声，好像还在耳边。 “我送你上大学，不是让你去拍这种乌七八糟的玩意的！” “滚！你要是拍这种电影，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所以马伟民滚了。 他坐在路边台阶上，从背包里熟练拿出复印本剧本，随手翻了一页。 一边看，一边嘀咕：“怎么谁看都要撕一次啊，复印费很贵的。” 他给很多知名影星送过剧本，厚着脸皮拦住人家，非要让他们看看。 结果和父母反应一样。 看一次，撕一次。 马伟民叹了口气。 难道他的剧本，真的这样令人作呕吗？ “什么样的剧情，能让人看一次撕一次？” 一双精致的高跟鞋，出现在马伟民低垂的视野内。 冷冽的声线十分适合配音。 马伟民发挥导演基本素养，听到问句时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 看他呆呆愣愣地坐着，动也不动。 凤如雪好奇地歪头，毫不在意台阶上的灰尘，随意坐在马伟民身边。 拿过他手里的剧本，打眼看了起来。 马伟民惊了：“诶！你可别撕……啊？” 凤如雪快速地翻完了整个剧本。 也没撕。 头一次出现的反应，让马伟民惊讶了。 “你不撕啊？” 他问。 凤如雪嗤笑：“你想让我撕一下？” 摇了摇剧本。 马伟民连连摇头：“复印费很贵的。” 可他还是疑惑：“你不觉得……恶心？” 凤如雪愣住，她随手翻开剧本，回忆刚刚看到的剧情。 这其实是一本‘写实’的故事。 因为过于写实，所以引人厌恶。 一个叫春梅的女孩儿，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死在昏暗巷口。 春梅是五个兄弟姐妹中的老三，上面两个姐姐，下面一个妹妹，一个弟弟。 理所当然地，她得不到疲惫又勤恳的父母的任何关爱。 并不是父母不想，而是家里太苦了。 为了生个儿子，他们连生了五胎，五个孩子吃穷了家。 于是春梅懂事早，想着帮家里干点活，甚至挣点钱，能让弟弟妹妹吃好点，长高个。 故事便从这里开始。 稚嫩的女孩被老头邻居诱骗，只为了几颗糖，几毛钱。 长大了些的女孩儿，在家和县城里来来回回，每次都是跟着一个肮脏的货车司机。 偶尔，她能带些钱回家了。 成年后的春梅，在县城里住下，同住的都是一样的姑娘。 她们白天睡觉，晚上工作。每天很累，来来往往的顾客，让她疲于露出个笑脸。 第125章 新剧组修罗场 马伟民的加入，对谢导的新剧组来说没什么大影响。 《章鱼游戏》作为谢导第一部小荧幕电视剧作品，开拍的工作人员都是他的亲班底。 互相都熟悉得很。 因为剧本设定是宽阔的户外场地，布景和取材都需要大块大块的空地。 所以整个剧组都搬到了郊区的荒郊野岭，美术组从一到零地建起拍摄基地。 加上一个马伟民，就当是带新人了。 其他倒还好，只有一点，吃饭是个问题。 外卖都点不到的荒郊野岭，几百张嘴的伙食令人担忧。 但女主角的入组，倒是给剧组带来了很大变化。 其中最为工作人员津津乐道的，还数两点。 第一个，伙食变好了。 凤如雪今天又点了京城最有名的日料店的料理。 这家松庭日料以精致，正宗，私密着名。 外卖？从来不可能。 凤如雪也很尊重餐厅的原则，于是她直接动用人脉，把松庭的厨师长请到了剧组。 在摄影棚旁边直接摆了个简易餐厅区，掌厨就在这里，直接解体顶级金枪鱼。 “哇~” 围观了一圈工作人员。 副导演也凑热闹：“诶呦，如雪破费了啊。” 凤如雪路过，领了份金枪鱼中腹刺身，笑了笑说：“不吃好，怎么工作呢。” 周围一阵欢呼！ 纷纷上前领午餐，不光是刺身，一个托盘里有顶配的前菜开胃菜，主食，配菜，汤品，炸物，还有甜品。 每一份都是实打实地好吃，量也不少，还可以随意续加。 “哇，你们快尝尝这个黑虎虾天妇罗！” 摄像师夹起一只黄灿灿，油亮亮的炸虾，满脸幸福地咬上一口。 有他手臂长的炸虾香气四溢，一口下去炸衣香脆，虾肉弹牙。 “这也太香了！我再去续一份，免得一会儿人多！” 场务捧着餐盘，跑去续餐。 掌厨一脸骄傲地给她又满满加了一盘子炸虾。 见状，周围矜持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一个个冲到掌厨面前求续加。 场务一口半只大虾，塞得说不清楚话，也格外感慨地说：“自从进了组，我是先饿瘦了十斤，又吃回来二十斤。真的该控制控制了。” 虽然这么说，但嘴唧唧嚼着是一点都没停。 摄像师看了看场务小姑娘细胳膊细腿儿，嗤笑：“你看看老子，胖了二十五斤都没说啥。” 场务看了眼摄像师大哥，常年端着摄像机的弘二头肌能有自己大腿粗。 咽了口炸虾，又喝了口海鲜汤。 香得迷迷糊糊，放纵地说：“伙食这么好，不趁着现在吃，以后可吃不着。胖就胖！” 全剧组大概都是这么想的，眼看着凤如雪没来几天，工作人员们的平均体重已经直线上升了十个点。 谢导开玩笑地说：“这知道的以为我们是来拍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养猪的呢。” 凤如雪白了他一眼：“喂饱剧组可是你的活，我帮你承担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养猪？” “我错了我错了。”在外言语犀利的谢导，在她面前只能伏低做小。 连连求饶。 甚至让出了自己餐盘里的金枪鱼腹。 诚恳地很了。 凤如雪抿唇一笑，满意地点点头：“谢导有眼力见，看出我喜欢吃了？” 娇娇气气的样子，倒有些曾经凤家大小姐的风范。 一贯的冷美人露出熟稔又亲近的样子，谁都抵抗不住。 更别提谢导这种，已经一颗心全摆在台面上的人。 更是抵抗不得。 一下子就红了脸，像是没经历过事儿的毛头小子，在喜欢的人面前不知所措。 只想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奉到她面前。 谢导猛地起身：“我，你。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啦！我再给你要一盘！” 凤如雪刚想说自己已经吃不下了，但谢导已经走远了。 身边传来一声极为不屑的嗤笑：“呵哼。” “笑什么？”凤如雪歪头看去，手捻起筷子夹向刚刚‘供奉’过来的金枪鱼刺身。 被满脸冷霜的老狼直接拦住。 “老子笑啥，你真不知道？”老狼一口吞了金枪鱼，像北极熊扑杀一样的狠劲儿嚼着生鱼片。 凤如雪的筷子愣在原地。 ……她的金枪鱼。 看老狼一脸不渝，凤如雪尝试性地回答：“因为你也喜欢吃金枪鱼，但谢导没给你？” 神一样的脑回路。 老狼忍不住，狠狠翻了个白眼。 金枪鱼香软滑腻的口感在他嘴里只留下了些许油腻感。 完全不懂得品尝美味的男人，恶狠狠地灌了口茶水，摔了杯子就走！ 凤如雪无措，完全不懂自家副队到底在生什么气。 呆愣地转向对面坐着的jack。 金发男孩从电脑里抬起头，默默无言地看着女人，又默默地叹了口气。 走了。 等谢导回来时，就看到自己的女主角儿孤零零地坐在原位，餐盘里一片金枪鱼都不剩了。 “这么喜欢吃？还好我拿得多。”谢导特意挑了最好吃的部位。 凤如雪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刚刚的场景。 只好咽下疑惑，开心地吃起来。 这一幕，自然被周围默默看戏的工作人员们尽收眼底。 安静对视，暗笑不已。 这也是凤如雪入组后，工作人员们的第二个乐趣。 修罗场。 凤如雪身为大资本剧集的大女主番位演员。 按惯例来说，身边带个十几二十个工作人员都正常得很。 但当大家看到，凤如雪只带了三个人入组时，都惊呆了。 小锦作为生活助理兼职经纪人，处理官方商务。 jack作为财务助理兼职各种线上宣传等职位，只要和电脑有关的，找他就对了。 而老狼，则是最闲的。 作为保镖，实则危险动作测试员，每天被威压钓来钓去。 又乐此不疲。 根本不需要他的凤如雪，无语地看着老狼浪费剧组时间。 而被浪费时间的工作人员们却全然不知，佩服地围观老狼展示身手。 三个各有特色的陪同人员，让凤如雪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毕竟，连妆都是自己画的女主角，可不多了！ 工作人员们本以为，这次拍摄会以专业、效率和无趣进行下去。 但谁能想到，jack一只金毛大狗狗，老狼一头野性黑狼，谢导一只狡猾狐狸，纷纷凑到凤如雪身边献殷勤时。 那火花四溅，那战火燃燃！ 可比电视剧好看多了！ 场务小姑娘默默拿出，嘻嘻一笑：“薛老师，咱们的男主角快入组了！” 无数双看戏的眼神放光！ 第126章 新人诱惑 薛老师没等到，倒等到了小嫩肉。 《章鱼游戏》里的群景，大场面居多。 几百号人一起做游戏的剧情多处都有。 但这些人都是最后要跟女主角一起逃出生天的伙伴，并不是露面即领盒饭的炮灰。 所以大量的选角成为必然。 为了保持剧的水准，也为了谢导不辣眼睛。 选角导演特意走遍了全国所有艺术类高校，面试了上万个有演艺圈梦想的鲜肉们。 最终选出了十几名导演需要的年轻角色。 而这十几人中，有三名男生最为出挑。 颜值都不必说，一个比一个地好看，脸上的胶原蛋白都能挤出水来。 就说这三人通身的气质，独特地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如雪姐，你的花。”指骨修长，袖口微卷，领口稍大。 白白的衬衫和白白的少年，连带着细长的脖颈都透着易碎感。 捧着的玫瑰花，为他的纯白添上一抹色彩。 勾得全剧组的女性魂不守舍，恨不得变身男孩妈妈，替他添上一件外套。 只有凤如雪不识风情。 “哦，麻烦你了啊，秋阳。”她正在读剧本，只随意地摆摆手，让何秋阳放在桌上就好。 楼兰庭的花最终还是没断，每天一大捧地往剧组送。 凤如雪拒绝地烦了，也就不再多废话，只让剧组的人各自分了就好。 “今儿的花，怎么感觉更新鲜了点？”场务小姐姐捧走了花，低声嘀咕了一句。 凤如雪似有所感，抬头看了眼那捧挪威玫瑰。 眼神微暗，没有多说。 何秋阳全程只静静地站在一旁，微微勾唇，用最好看的角度注视凤如雪。 像是古画里的优雅士子，散着仙气儿。 凤如雪看向他，才恍然大悟：“秋阳也想要花？去和场务要就行。” 而后还觉得自己想得很对，鼓励地看向何秋阳。 实实在在地把他当做害羞的小孩子，鼓励他勇敢。 何秋阳禁不住一愣，微挑的眼眸满是疑惑…… 她，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 转念一想，不可能。 混在这个圈子里，哪有什么单纯的人。 能坐到谢导女主角这个位置，那就更不可能单纯。 何秋阳确定，眼前的女人只是在欲擒故纵。 他可以慢慢来。 白衣男孩好似害羞，垂首笑了笑：“恩，谢谢如雪的花。” 偷换了概念，还省略了称呼。 澄澈的眼眸微转，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单纯简单又害羞的男孩。 然而在场的男人，都看出他是个什么货色了。 包括扑上来的活泼小话痨——金楠楠！ “如雪姐如雪姐！”小比格似地蹲在凤如雪座位旁，手里抱着剧本，可怜巴巴地瘪嘴。 “带带我呗。台词我读不顺。” 话痨男孩在剧里的角色，和他本人基本相同。 话痨，活泼，阳光灿烂。 是女主角冷峻又杀气满满的气场里，唯一一个调节气氛的小可爱弟弟。 简称小弟。 “那咱们对对词。”凤如雪没什么意见，拿起被她翻烂了的剧本，熟练地找到她和金楠楠的对手戏。 第一场是初遇，两人一冷一热，一男一女，角色性格和地位体现非常重要，观众的第一印象固定后，是很难再改的。 这一幕必须演好。 金楠楠超开心！ “谢谢如雪姐啦！”他不着痕迹地挤了何秋阳一下，把如仙儿似的同龄男孩挤到一边，自己拉了把凳子坐在凤如雪对面。 两人的膝盖由此挨得极近。 凤如雪毫无察觉，熟练地念出第一句台词。 “滚远点。”女主角海清低哑地呵斥。 她出身贫寒，爸妈酗酒赌博，她从小就是靠自己活下来的。 所以当金楠楠饰演的富二代金曜石，在生存游戏第一层，看到她的实力后，屁颠屁颠凑过来时。 她只会觉得：厌烦，排斥。 金曜石却不会介意，他从小是被宠爱长大的，自信让他不在意别人的反感拒绝。 自来熟的粘人性格，让他不会放弃。 金曜石紧紧跟在海清身后，小嘴儿叭叭叭地不停地说：“姐，大姐，大佬！求你了，我是真害怕，我没见过这场面啊！” “你见没见过和我有什么关系，滚。”海清毫不客气。 金曜石为了保命，可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出来了，这游戏就是适者生存，你死我活，不是不是，你活我也活。”金曜石语速超快地说。 他的脸上还挂着笑，但鬓角的冷汗暴露了他。 刚刚第一场简单的生存游戏，参加游戏的数千人，死了将近一半，他还是靠运气活下来了。 和海清纯靠实力不同，他脑子没有那么好使，体力和耐力也不够，下一场游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 如果难度增加，他必死无疑。 金曜石豁出去了：“姐，你听我说。” 他拉住海清，被她猛然甩开！ 海清的另一只手狠狠捏住男孩的脖子，低声威胁道：“再敢碰我，我就杀了你。” 金曜石的面色逐渐青紫，艰难地点了点头。 海清才冷哼一声，放过了他。 转身就走。 身后瘫软在地的男孩绝望了，他难道真的要死了吗？ 脖子上常年戴着的金猪项链滑了出来。 暴露在空气中。 清脆地敲击了下地面。 引得海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这一眼也被金曜石注意到了。 他猛然翻身，直白地问：“姐，你缺钱不？” 游戏中，钱起不了任何作用，但如果他们能活着回去…… 海清有半数把握，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她也会撑着，一直撑着，活着回家。 如果她能回去，钱永远是她的焦虑点。 她犹豫了一瞬。 就这一瞬，救了金曜石的命。 他三步并两步，凑到海清身边，超快速地自我介绍：“我祖上是做皇室盐商的，爸妈目前在京城圈子里也是顶尖儿的富贵，我的身价至少值八千亿。” 海清斜眼看着他：“那又如何？” 金曜石很识趣，现在是他求着她。 “姐，你放心，我不求别的，我也不求我非得能活着出去，只要在我撑不下去的时候，你能拉我一把，就算最后我死了……” 第127章 顺利开拍 他解下金猪项链，放在海清手心里。 “你出去以后，拿着这个去找我爸妈，我的继承权全送给你。我可以立字据！”金曜石对天发誓！ 海清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里的金猪。 这是她第一次摸到金子。 她冷冷一笑：“放心，如果到时候我真能出去，你们家是不敢反悔的。” 一个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考验，还能活着出去的人，谁敢招惹？ 但这一句，也是许下了约定，答应在关键时刻拉金曜石一把！ 金曜石当下一蹦三丈高！ 对戏的金楠楠也一蹦三丈高！ 他被凤如雪代入戏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真情实感地演戏！ “我刚刚绝对是入戏了！” 摸了摸仿佛真被掐了的脖子，金楠楠略有后怕地说：“如雪姐，你的演技太真实了，我刚刚冷汗都吓出来了。” “切。” 凤如雪还没说话。 金楠楠身后倒传来一声不屑地冷笑。 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男孩。 身材高挑，体型消瘦，但能看出紧实的肌肉。 模样也是一等一地俊俏，浓眉大眼，五官清晰伶俐。 是个能饰演多种角色的脸。 这就是十几个新人演员中，除了何秋阳和金楠楠，最为出挑的张帆。 典型科班出身的尖子生，入学考试都是第一，在校时也是拔尖儿的。 优秀到从大一开始就出来进剧组，大大小小的剧，或多或少都试过镜，也拿到不少眼熟的角色。 演技生涯比凤如雪还长的新人。 一看以后就是走演技派路线的好苗子。 可惜，就是人傲，还没背景。 容易得罪人。 就像现在这样。 金家在京城圈里，也是不大不小的一个豪门。 金楠楠进圈，纯粹为了开心。 虽然做的不算太好，但也有努力。 现在被张帆嘲笑，他能不火嘛？！ “你笑谁呢！”小话痨激动地蹦起来！ 张帆都不屑看他，转身就走。 金楠楠不让，小炮仗一样拦住张帆：“你给我说清楚，你笑谁呢！” 都是年轻气盛的年纪。 张帆也不惯着他：“就笑你呢，就那种表现还说入戏，可别侮辱入戏了。” 嘴也是够毒！ 金楠楠脸色涨红，一贯被人宠着的孩子，哪能接受这种直白的贬低？ “我虽然做的不够好，你也不会用这样说话！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不忿地叫嚣。 张帆满是傲慢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拿起自己的剧本，坐在凤如雪对面。 “如雪……姐，”他看了看凤如雪年轻的面孔，别扭地叫了声姐。 “能麻烦您也跟我对对戏吗？” 旁观了两个小孩斗嘴，凤如雪好笑地点点头，虽然会打击金楠楠，但她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两人挑的也是初见场景。 王见王。 游戏场是个四方形，四个顶角有四个入场门，从四个不同方向向最中心的决赛前进。 海清带领的北角队，和张帆饰演的拿哥带领的东角队，第一次在游戏场里碰面。 两支队伍或多或少都有竞争意识。 你死我活的游戏原则，哪支队伍能前进，另一支队伍就可能全灭。 但两个聪明人默契地选择了合作，共同前进。 之后拿哥自然成为了海清反抗游戏幕后的强力助力。 刚一见面，两人就用简单又晦涩的暗语，交流了合作意愿，各自管控好队友，在游戏最后钻了游戏规则的空子。 两支队伍都活了下来。 台词念到最后，金楠楠的脸都垮到下巴了。 他就算不太懂演戏，也能听得出来。 张帆比他强太多了。 不怪人家笑自己。 小狗狗浑身都冒着悲伤失落的氛围，刚从戏里出来的凤如雪看到，不禁失笑。 连忙起身安慰，不自觉地用和jack相处的方式，摸了摸金楠楠的头。 柔声说道：“你也很有天赋的，不要气馁嘛。要不我再多陪你练练？” 小狗狗可怜巴巴地点头：“如雪姐救我！” 凤如雪笑得停不下来。 现在的小孩儿们真是有趣又可爱。 等到开拍时，得益于凤如雪的细心指导，金楠楠的第一场戏完成地超乎所有人意料！ 无ng地一条过！ 谢导都震惊了：“演的不错啊，是提前做功课了？” 被夸了的小话痨，一个激动，把实话全说了：“是如雪姐提前教我的！连台词都帮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扣，实在是太感谢她啦！” 没看到谢导突然黑下来的脸，金楠楠激动地蹦到凤如雪身边：“如雪姐如雪姐，结束后我请你吃饭！你是不是喜欢金枪鱼？我知道有家店超好吃！” 凤如雪抬手，不想破坏他发型，只推着小孩的肩膀，把人推回原位。 “好好好，结束了再说，你别乱跑，得接戏呢。” 耐心地语气，好像在教导自家孩子。 谢导看着她的搭在他肩上，脸更黑了。 直接拿起扩音器：“金楠楠，基本常识还不懂吗，乱动什么，一会儿背景接不上了你要大家跟着你重拍吗？” 金楠楠呆滞，看了看脚下的定位粘胶，又看了看谢导。 “对不起……” 虽然不知道谢导为啥突然发火，但小话痨还是顿时老实了。 这场拍完，利用现有的布景，张帆和凤如雪的第一场对手戏也在这里拍。 同样非常顺利结束。 谢导拍得上头，只觉得老天保佑，这次选角太成功，默契度和画面的化学反应都非常好。 虽然张帆看向凤如雪的眼神，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不得不说，拍出来的画面是非常美的。 节省出的时间，谢导看了看安排表，叫来何秋实：“求实，你的第一场戏今天一起拍了，去准备准备。” 不给何秋实反应时间，谢导直接拿起对讲机：“美术组，换场景，咱们拍第十幕第一场。” 何秋实愣愣地被化妆师服装师拉走去准备。 他的第一场戏其实蛮简单，作为女主角海清的同班同学，两个大学生一起被拉入游戏，共患难的抱团两人，共同度过了初期的危险。 因为凤如雪已经把整个剧本都背下来了，她心态轻松地回到座位上，喝了口热茶，等着开拍。 可这么一等，就从上午10点等到了中午12点开饭。 定好的韩式烤肉都送到了剧组，何秋实还没从化妆室出来。 谢导皱了皱眉：“化妆师咋动作这么慢。” 想了想还是没催，毕竟时间还来得及。 “先开饭！”导演发话，众人欢呼。 凤如雪想了想，还是叫上张帆和金楠楠，一人拿了份饭。 准备送去给何秋实，化妆师和服装师。 结果三人刚走到化妆室门口，就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你是手残吗！怎么画的这么难看！” 接着就是化妆师低落地道歉声。 第128章 换了他 凤如雪脸色一变，皱紧眉头。 刚想开门，却被金楠楠拦住。 小话痨一脸嘲弄，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再听听，你就知道他是个什么玩意儿了。” 虽然不懂演技，但金楠楠非常清楚什么是虚伪。 尤其男人更懂男人。 像何秋实这种整天端着，眼睛里只看得到‘机会’的人，他见得多了。 凤如雪眉头没有松开，不过还是妥协地停在门口，听屋里的争吵。 化妆师被骂得狗血淋头，平日里优雅高贵范儿的何秋实，嘴里居然能吐出这些肮脏字眼，凤如雪是万万没想到。 十多分钟过去，里面的叫骂还没停止。 凤如雪的脸已经黑到不成样子了。 压不住气地想推开门时，里面一句话止住了她的动作。 “可谢导说了，所有人的妆都要带点伤的。”化妆师小心翼翼地解释。 “我没说不让带伤，可不能往脸上带啊！你把我脸弄得这么难看，凤如雪那老女人能喜欢吗！” 一不小心，何秋实说出了心里话。 但化妆室里都是他能随意摆弄的小人物，脱口而出后，他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没在意。 继续破口大骂！ 门外，凤如雪拦着想要往里冲的金楠楠，小狗狗看着瘦弱，但爆发力挺足。 一股子劲儿就要冲进去揍人。 冷静的张帆眼疾手快，捂住了金楠楠要破口大骂的嘴。 低声劝：“涉及到如雪姐了，这事儿不能闹大。” 一句话安抚住了小话痨。 金楠楠理智回笼，渐渐收了劲儿。 凤如雪示意他俩走远点，自己捧着三份餐盒。 重重踱了几步脚。 好像刚走过来的样子，果然屋内立刻安静。 于是她敲了敲门：“求实，方便我进来吗？” 静了一下，屋里空着手的服装师给凤如雪开了门。 “如雪老师。”她怯生生地打招呼。 看向女人的眼神有些怪异。 凤如雪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温和地笑道：“发午饭啦，先别忙了，吃点东西再说。” 递过来三份餐盘。 服装师受宠若惊，连忙接过。 身后何秋实快步走上前，抢着从凤如雪手里接过餐盒，一副有礼感激的模样：“谢谢你，如雪姐。” 低头时，刻意显露出洁白细长的脖颈，少年独有的易碎感足以让一般人动心。 可惜，他不知道，凤如雪已经在屋外听了全程。 服装师和化妆师对视一眼，悄无声息地拿走自己那份饭，躲到角落里吃起来。 肉汁十足的烤肉套餐安慰了两个女孩儿的心。 耳朵却支棱起来，留意着门口二人的动静。 何秋实看凤如雪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心里暗骂她装得挺像，面上却还是一副仙气十足的淡然干净。 “如雪姐，是不是我们耽误太久了？也不能怪她们，妆容有些难设计。”何秋实轻抚自己的脸颊，手指在那道特效妆疤痕上停留一瞬。 修长干净的手指和狰狞的伤疤形成强烈对比。 他苦笑一下：“也怪我表现力不行，撑不起这种妆，不能怪她们。” 容易勾起人心疼的表情，他已经十分熟练了。 凤如雪果然如他所料，关切地劝他：“没事的，妆容上不用特别严格，如果有问题的话，我替你和谢导说。” 她的话让何秋实露出满意地笑容。 化妆师和服装师则露出难以启齿的纠结表情。 凤如雪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那你先吃点东西，下午出来就好了。”凤如雪安抚地笑了笑，在自己想吐出来之前，转身离开。 身后何秋实一副已经得手的满意笑容，盯着她走远。 下午，化妆师无法反抗地给何秋实画了个精致又仙气的妆。 绝望地坐等被谢导开除。 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和满是灰尘鲜血的游戏场，一点都不搭啊！ 何秋实却不管那些，他觉得凤如雪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中了。 而谢导则在凤如雪的掌控中。 他无论做什么，都安全得很。 总算从化妆室走出来，何秋实一眼就看到昏暗的摄影场中央，凤如雪静静地坐着。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何秋实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趁着机会，走到凤如雪身边坐下。 干净的白衬衣和合身的牛仔裤。 简单的装束衬得他更好看了。 故意打破普通的社交距离，何秋实几乎贴着凤如雪坐下来。 手臂状似无意地环绕在女人身后。 凤如雪仍然低垂着头坐着，不声不响。 何秋实看她没拒绝，更凑近了些。 薄唇凑到她耳边，轻声安慰：“如雪姐，你怎么了？不开心的话，可以和我说说呀。” 凤如雪偏了偏头，还是没说话。 何秋实看不到她的拒绝，更为过分地凑近，整个人几乎贴在了凤如雪侧面。 手指若有似无地拨弄她耳边的碎发，唇角勾起一抹暧昧的笑。 鼻尖在她的脖颈间轻轻蹭了下。 他说：“如雪姐，我不太懂剧本，晚上……不如来我房间帮帮我，好不好呀？” 正常来说，这时候凤如雪该含羞答应。 何秋实连自己房间的门卡都握在手里了。 但他话音刚落，过于明亮的全场照明灯一同点亮！ “啊！？”何秋实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挡住眼睛。 突然刺眼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 等他缓过神来，再次睁眼时，全剧组的人，都安静地围在摄影场地外。 许多人窃窃私语，对着何秋实指指点点。 那些本对他小鹿乱撞的女生们，此时都是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何秋实猛然惊醒，跳着起身，甚至忘记维持人设。 急忙摆手：“不是的！这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环顾所有人的脸，恐慌使他胡言乱语地找借口。 慌不择路下，他直直指着凤如雪大声喊道：“是她，是她逼我的！说我不和她在一起，就要把我挤出剧组！” “我一个新人，哪敢不听啊！” 被指着的凤如雪抬头，看向何秋实。 笑了笑，轻声说了一句：“何秋实，刚刚我是在沉浸角色，摄像机，可都录着呢。” 她伸长脖颈，让他看到自己带的隐藏麦克。 何秋实满脸惨白，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第129章 一起吃饭 何秋实的下场…… 很难说。 坐在迎新会上，凤如雪淡然地给金楠楠解释。 “谢导把他赶出剧组，这事儿半个小时就能传遍整个圈子。” “这就对了嘛！之后肯定没人敢用他了。”金楠楠摇头晃脑，那个做作的‘仙男’被赶出去，他可高兴了。 凤如雪摇摇头：“但是，他还年轻啊。” 年轻，是个巨大的资本。 有无限的可能。 金楠楠皱眉：“人都被敢出去了，谢导说封杀他的话也放出去了，怎么可能还会翻身呢？” “无论是舆论还是封杀，都是有时效性的。何秋实还年轻，这些能困住他一时，困不住他一世。尤其……” 凤如雪眸光微暗，想起那个男孩的手段。 “他是个懂得钻营的人。或许，之后会比你们发展还好。在这个圈子里混，最不重要的就是人品。” 凤如雪笑得凉薄：“要不有句话说，做艺人，老实就是吃亏呢。” 小话痨沉默了。 张帆一直不作声，听到这些话，也生生灌了一杯啤酒。 这个圈子的肮脏，总是摆在明面上的。 王思明敬了一圈酒回到凤如雪身边， 就看到这么一副安静的场景。 今天是他的迎新会。 王思明兴奋极了，他觉得自从在那所贵族学校碰到凤如雪，他的人生就发生了一个大转弯！ 他和姐姐王丽，怀着挣大钱的心来到京城。 王丽去做了人事工作，而他则抱着演戏梦，去进修去学习。 但是十年过去。 王丽被裁员，他还在学校打工做安保。 两个人即将被现实击垮之前，雀碰到了凤如雪。 在那之后，王丽找到了新的岗位，连薪资都翻了倍！ 而他，则在凤如雪的推荐下，进入谢导的剧组！ 没错，王思明就是接替何秋实的演员。 “如雪姐，谢谢你。”王思明坐下，眼里几乎含着泪说。 他十年的梦，被眼前的女人实现了。 凤如雪倒了杯茶，和他碰了杯：“是你自己努力，我没做什么。” 在何秋实被开除时，选角导演已经送过来一摞备选名单。 谢导翻看时，凤如雪瞄到了熟悉的面孔。 面孔清秀——王思明长得并不赖，七八分的小帅哥，身高优势也有，笑起来的阳光感也十分勾人。 经验丰富——跑龙套和小配角演过不知多少，至少是个拍摄老油条了。 意向明确——坚持了十年，没点毅力做不下来。 品行端正——凤如雪的证词。 而角色本身要求演技并不高，只要安安静静待在女主角身边就行了。 理所当然地，在谢导同意下，凤如雪通知了王思明这个好消息。 话音刚落，男孩就哭了。 和现在哭的一样惨烈。 本来挺清秀的一张脸，被泪水糊得皱皱巴巴。 喝地高了，脸色还涨红，活像一个被挤压的红柚果肉，红彤彤水灵灵。 但不惹人讨厌。 “呜啊啊啊啊，如雪姐，你都不知道，我十几岁跟着我姐来京城，什么工都打过，什么苦都吃过。就像有一天，能演一个名字可以出现在演员表里的角色呜呜呜呜。” 王思明抹了把泪，嚎啕大哭：“我t今天终于实现梦想了啊！多亏你啊！” 凤如雪哭笑不得，劝也劝不住。 求助的眼神看向周围。 金楠楠立刻接手：“兄弟我懂你啊！” 搂住王思明的肩膀，比起何秋实种虚假的人，他更喜欢这种傻头傻脑的。 “呜呜呜兄弟，我太难了啊！”王思明被一句‘我懂你’击溃，抱着金楠楠就是一阵痛苦。 连着小话痨也红了眼框。 他孤身一人，违背父母让他继承家业的愿望，傻头傻脑地出来闯娱乐圈。 被人看不起，被人说是降落伞。 但是谁都不知道，他是靠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过来的。 想到这里，悲从中来，回抱住王思明大哭。 迎新会主角抱着气氛活跃担当痛哭，全场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凤如雪叹了口气，打破了僵局。 “思明，这次是个而已，你要从这部剧开始，继续出发的啊。” 王思明在金楠楠肩膀上狠狠蹭了把脸，红着脸抬起头。 冷静了点。 “如雪姐，你说得对，我会努力的！我的梦想不会停在这里。” 闻言，谢导满意地举杯：“这才对。” 全场气氛一松，纷纷举杯调笑：“小年轻嘛，还小呢，会激动很正常。” “对啊，毕竟是谢导的戏，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像我当初，接到一个有台词的角色，都在被窝里哭了一宿，他能不激动吗。” “是啊是啊，当初……” 一众老戏骨聊起当年的事，几句话将那时的场景讲得清清楚楚。 引人入胜。 凤如雪听得着迷，一脸专注地听几位前辈回忆往事。 也能吸取些演戏的经验。 谢导坐在另一边，举杯不经意间，眼光总是飘到她的身上。 张帆也是，金楠楠更是。 自成风景的美人，总是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凤如雪轻轻撩起脸侧的碎发，掖到耳后。 葱白如玉的手指，勾住了几人的心，不得而知。 酒局散场，几个人争着抢着要送她回家。 谢导：“路上刚好聊聊剧本的事。” “谢导您不顺路，我和如雪姐顺路的，我送她就行了。”金楠楠笑嘻嘻。 “我提前叫了代驾，现在就能走，如雪姐，我送你回去。” 张帆晃了晃手机，有备而来。 凤如雪看了看三人，无奈笑了：“谢谢你们，不过我开车来的，也没喝酒，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解风情的女人毫不留情。 转身就走。 三人顿时噎住，连挽留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人走后，三双眼睛互相警惕，狠狠瞪了一眼，各自分开。 剑拔弩张的气氛，让看热闹的工作人员们更兴奋了。 “没想到，走了一个何秋实，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好戏看！” “我看如雪老师根本没这意思，你们别瞎猜。” “你不瞎猜，那你咋还看得这么开心？” “……” “你们看啥呢？”醉醺醺的王思明摇晃着出来。 “！！没什么！”树倒猢狲散。 恩？ 王思明眼前都是模糊一片，可怜的孩子喝多了，还没有人送一送。 好在有自家姐姐。 王丽紧赶慢赶，来到聚会饭店，找到王思明的第一句话就问：“如雪呢？” 王思明：是亲姐了。 另一边，凤如雪在地下车库，看着等着自己的男人，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你又来干嘛，楼总。” 第130章 又是薛亮 楼兰庭一声苦笑，深邃双眸都染上了些无奈：“一定要这样吗？” “……”凤如雪有些厌烦了。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眼前的人明白一件事——他们已经分开了。 以一种并不算体面的方式。 凤如雪拿着股份转让和离婚协议一起让楼兰庭签的时候。 她就做好了两人决裂的准备。 毕竟以楼兰庭的性格，他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屈辱？ 可眼前的人一次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令凤如雪疑惑的同时，又觉得格外厌烦。 “楼兰庭，别怪我话说得难听。但‘一定要这样吗？’，这种问题你是以什么身份问出来的？” 她尽力保持着冷静和自持，却停不下地吐出极为伤人，也极为不顾脸面的话语。 “我们离婚了。你现在假惺惺地来，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的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就算你不觉得，但我觉得。” “楼兰庭，我觉得现在的情形非常好笑。曾经我爱你的时候，我等着你来找我，你没来过。” “现在我不爱你了，你却一次次来了？” 凤如雪气笑了：“你是觉得自己这样很高尚，还是觉得你很努力？我就和该原谅你？” “不……”楼兰庭想解释。 “我告诉你，楼兰庭，你送的花，我要么扔，要么送人了。没错，我知道那是你送的，但我不稀罕了。” “就像你曾经毫不在意我为你做的一切一样。我现在也不在意了，所以，拜托你，别再来找我了。” 凤如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推开楼兰庭，打开车门。 一丝眼神都没有分给男人。 猛猛关上车门时，她都没有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一但面对楼兰庭，她就失去所有的冷静，像是一点就炸的炮竹，非要把自己和别人伤个遍体鳞伤，才会罢休。 不再给车窗外失魂落魄的男人一个眼神，凤如雪直接驱车离开。 楼兰庭挺拔的身影，在后视镜里的，显得有些单薄和凄冷。 凤如雪一直看着后视镜，直到那道身影逐渐变小，看不见位置。 开出车库，凤如雪在周围安静昏暗的地方，停下了车。 熄灭引擎。 深夜的安静一下包围了她。 关掉所有灯光，远处的路灯也昏昏暗暗，稍微分了点光亮到车里。 也只是让方向盘的皮质显得稍显暗淡。 凤如雪深深吐了口气，疲惫地将额头靠在方向盘上。 她有些后悔了。 或许让剧组的小伙子们送自己回家，会是个更好的选择。 至少她不会碰到楼兰庭，也不会像这样浑身无力地，甚至提不起力气开车回家。 阖眼静了静，凤如雪没注意，一辆车悄然无声地停在她的隔壁。 在她俯身休息时，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停在旁边。 直到她抬起头时，旁边车里的人，才小心翼翼地下车，在她的车窗上敲了敲。 凤如雪猛然回头！ “……亮哥。” 她有些惊讶。 连忙降下车窗。 “你怎么在这儿？” 她以为是什么巧合。 着名影帝薛亮，带着口罩和帽子，轻轻弯下腰，笑眼弯弯地说：“路上看到你的车，以为你是去聚餐，就直接跟着来了。看你停到这儿，人也没下车。问了谢导才知道，是我来的太晚都结束了。” 凤如雪眨眨眼：“啊！我还以为亮哥你今天不来呢。” 薛亮还是弯着腰，柔声柔气地和她闲聊：“被工作耽误了些时间，结果没赶上迎新会。听说，有个角色换了演员？还是你推荐过来的？” “凤老师厉害啊，现在都能推人进组了。”儒雅的男人口罩小的嘴角大概勾起了一丝打趣的弧度。 因为他明明说着会影响业内口碑的小八卦，眼眸却透着极为柔和的笑意。 凤如雪看着窗外的人，背光的宽阔肩膀，几乎挡住了整个车窗。 她轻轻舒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吐掉了什么压抑在内心的东西，稍显轻快了些。 “是啊。薛老师要是再不能就进组，小心我把你也换了哦。” “噗。”薛亮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凤如雪看他笑了，自己也勾起嘴角，小声笑了笑。 看她笑了，薛亮担忧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很晚了，早点回家。孩子们还在等你？” 凤如雪笑着摇头：“都去上学了。” “住校？晚上不回来吗？”薛亮记得几个孩子年纪还小，顶多去上小学？ “恩，所以只能周末见到。” 薛亮扶着车顶的手，收紧了些。 他看着月光下，女人格外明亮清凉的双眸，喉咙紧了紧。 在口罩的遮掩下，深呼吸好几次，才紧着嗓子问：“那如果没什么事，陪我去看一场《间谍》？” 虽然很晚了，但用对方的电影做借口，总是安全些的。 薛亮难得邀请，凤如雪没有多想，刚想答应。 远处一辆车疾驰而来，在两人面前匆匆停下。 楼兰庭怒目从车上下来！ “凤如雪！”男人猛然上前，一把推开薛亮，就要拉开车门！ 薛亮虽然吃惊，但却紧紧堵着车门，一动不动。 “楼总？”借着车灯，看清来人后，薛亮更不会让开了。 “滚开！”楼兰庭没推动人，直接怒喝道！ 薛亮还是一动不动，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就僵持在了车门外。 被两人挡住，凤如雪也没办法开门出去。 “楼总，您找如雪有什么事吗？时间不早了，不如下次再说。”薛亮轻声轻语，却透着一股主人家的气场。 楼兰庭听到他叫‘如雪’，剑眉紧紧皱起：“我和她是家事，轮不到你管！” “据我所知，您和如雪好像已经离婚了。”薛亮一步不退！ 一把刀直直插入楼兰庭心中。 男人牙关紧咬，后牙槽生生泛着疼。 “薛影帝，你不会想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楼兰庭彻底被惹毛了。 一个小小的艺人，也敢和他叫板？！ 薛亮静了一瞬。 这一瞬让楼兰庭以为自己占了上风。 也让凤如雪目光冷了下来。 “楼总，让我也听听，惹怒你，有什么后果？” 薛亮适时后退一步，车门打开。 冷面如霜的女人，一步下车，直挺挺地站在楼兰庭面前。 那双眼，是他从未见过的厌恶。 第131章 邀请 “凤！如！雪！”楼兰庭怒吼，伸手狠狠困住女人！ “你要护着他？！” 男人被妒火冲昏了脑子，全然看不见那双凤眸中的冷冽风暴。 一声接一声地质问！ “是因为他？啊！你和我离婚，就是因为他？” “一个戏子，值得你这么费心吗？” “凤如雪，脑袋清醒些！他图你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信不信我现在断了他的路，他就能拱手把你让出去！” 在楼兰庭吐出下一句疯子般的言论前——“啪！” 男人的头狠狠偏到一边，脸一瞬间就红肿了起来。 嘴角破裂，甚至嘴里尝到了铁锈味。 凤如雪没控制住力道，甩了甩生疼的手掌。 并不后悔。 她觉得，普通人类的语言，已经不足以让楼兰庭清醒了。 “楼总。”她慢条斯理地说。 可越是这样，就越恐怖。 老狼如果在现场，听到凤如雪这样说话，现在浑身的危险警报都会响起。 寒毛倒立的程度。 凤如雪，气疯了。 她伸手，狠狠捏着楼兰庭的下巴，手指好巧不巧地戳在红肿的位置。 “楼总，你想要个解释是？我来给你个解释。” 凤眸对上男人错愕放大的瞳孔。 她嫌脏一样甩开他的脸，用最冷淡的语气说：“解释就是，我的事，他妈的和你没关系！” “你！”楼兰庭回过神，不敢相信凤如雪这样对自己！ 凤如雪猛然上前一步，吓得男人咽下了暴怒。 “滚，不然……”手指关节‘咔咔’作响。 楼兰庭咬紧了牙，却出乎意料地直起身。 “如雪，我不想和你吵的。”居然没有直接走。 凤如雪被他的话，气到无力。 这副无悔情圣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呢？ 手狠狠攥起，凤如雪恨不得让威胁立刻成真，一拳打在他脸上！ 楼兰庭看她没反驳，接着说：“我知道今天没办法和你好好聊聊了。你拿着这个。” 他递出双十一晚宴的邀请函。 “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好吗？” 楼兰庭恳切地说。 凤如雪却眨了眨眼，冷笑了一下。 “你来，就是为了让我去这个宴会？” 楼兰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凤如雪甚至懒得再多问，只说了一句：“我可以去这个宴会，但我有一个条件。只要我去了，从宴会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 斩钉截铁。 但这份坚定，好像没没有被楼兰庭接收到。 男人包容地笑了笑：“到时候我们好好聊聊。” 凤如雪摇摇头：“你答应，我就去。” “……好好好。”楼兰庭无奈答应。 摸了摸自己破裂的嘴角，想要勾唇笑一下都困难。 “你走。”凤如雪接过邀请函，在楼兰庭驱车离去的后一秒，抬手撕碎。 “不去吗？”薛亮一直站在她身后，才开口轻声问道。 “不能以这个身份去。”凤如雪看着散落一地的纸片，其中一块写着‘楼夫人’。 她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薛亮却有些敏感地察觉到，她在难过。 从事演艺事业这么多年，薛亮对观察人的情绪，还是有些自信的。 “那，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吗？”薛亮说这话的时候，能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的。 但他也察觉到，这个问题问得太早了。 趁虚而入或许对其他女孩儿有用，但对凤如雪？ 是绝对没用的。 果然，她轻轻地撇了他一眼，无言地拔了钥匙锁了车门。 看着她的动作，薛亮有些手足无措地跟在她身后。 像只大的跟屁虫。 直到她走到薛亮车的旁边，皙白的小手轻轻搭上车把手处，回头看他。 薛亮都没反应过来。 站在车旁的女人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神情透着一丝笑意。 那么惑人的笑意令他回神，一个箭步冲上去，钥匙一按。 滴滴两声。 凤如雪勾了勾唇，坐在了副驾驶。 薛亮则恍惚地坐到了驾驶座。 有点不敢相信事情这么顺利。 他漫无目的地启动车，开到了主路上时，才回过神来问：“如雪，你想去哪里？” 凤如雪奇怪地看了眼他：“亮哥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我刚刚查了，周围有家电影院还开着。” 打开导航，薛亮提起精神继续开。 凤如雪撑着下巴，淡淡地望着窗外，她把车窗开了个细缝，深夜初冬的凉风顺着细缝吹凉了整个车厢。 薛亮不动声色地开了暖风，却没有出声阻止。 女人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但微红的鼻尖却让她看起来多了份楚楚可怜，少了分凌厉强大。 “亮哥，今天楼兰庭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凤如雪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 薛亮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 果然，凤如雪还没说完，像是得到了机会，她一股气儿地将肚子里的烦躁吐了出来。 “今天他来，就是为了让我去参加那个宴会。你知道为什么吗？” 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 “呵，因为他答应了合作公司的老总们，要把妻子带去给大家看看。” “结婚时，他嫌弃我变得没了傲气，所以不愿意带我出席宴会。离婚了，他又能因为几个合作伙伴的要求，让我像只猴子一样，拿出去展览。” “想想就恶心，不是吗？”凤如雪不着痕迹地抹了把眼角。 薛亮看了看她，还是不作声。 “楼兰庭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与其是说给你听，更像是说给我听的。” “戏子、断路、拱手让人。” “他始终把我放在一个‘商品’的位置，我要么是同流合污的戏子，要么是被戏子求前途，送来送去的玩物。” “他以为现在是什么封建社会吗？还戏子……” 凤如雪深深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那个人，从来不觉得，我能和他站在同一个高度。” 薛亮这才出声：“那就证明给他看。” 男人缓和又坚定的语气，不带丝毫同情或气愤，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如雪，你已经足够优秀，证明给所有人看，你不再需要他。” 凤如雪看着车窗上反射的自己，勾了勾唇。 关上了车窗。 “当然，我会让他彻底明白这个道理的。” 第132章 争风吃醋 薛亮入组，大手笔地请全剧组喝了好几顿暖身暖胃的靓汤。 广东请来的大厨，从早上就小火炖起来的养身汤，香气让全剧组的人，都苦等午餐时间。 小锦收拾了几批穿过的赞助服装：“如雪姐，车我先开走了，得把赞助送回去。” 凤如雪掏出钥匙，才突然想起来：“诶呀，我把车停在别的地方，没开回来。” 小锦奇怪：“如雪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开车回来？” “去和亮哥看了场电影。”凤如雪不在意地说，一边翻手机找定位。 没看到周围人的八卦小耳朵，已经纷纷竖了起来。 小锦慌张地看了看周围，活生生像个防狗仔的称职经纪人。 “看，看，看电影！？”小锦努力压低声量，瞪圆了眼睛凑到凤如雪身边。 手里昂贵的赞助服都放在了地上，丝毫不被在意。 jack看了她一眼，又瞄了凤如雪一眼。 施施然翻地图，找定位的女人，丝毫没把大家的惊讶放在心上。 好像一点都不懂，她一个新晋演技派小花和知名影帝一起去看电影，有什么不对一样。 但沉不住气的金毛大狗狗，抢在凤如雪说出什么更震惊四座的话前，硬邦邦地说：“小锦，车的定位我发你手机上了，不远，你直接去取就行。还有，他们只是去看《间谍》，一起探讨演技而已，不要多想。” 这话也不知道说给周围吃瓜群众，还是说给眼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女人。 说完这话，jack还斜眼看了她一眼。 却对上凤如雪审视的目光。 心里一机灵，金毛大狗狗一脸乖巧，目不斜视地坐在原位，绝不和她对上视线。 凤如雪将钥匙递给小锦。 远处谢导叫她帮薛亮搭戏做反应，凤如雪慢悠悠起身，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周围围观吃瓜群众四散，只有jack僵直着后背，直挺挺地坐在原位。 因为刚刚凤如雪的手拂过他的肩膀时，一个用力。 威胁的低语还在耳边：“再敢黑进我的行车记录和支付系统，我就闯进你的游戏室，随便找一个手办，在它的底座画上一个小小的黑点。” jack吓得，就差哭着求饶了。 对付他这种有强迫症的黑客宅男，一个找不到的污点才是最折磨人的。 凤如雪满意地看着威胁效果出奇，开心走到镜头后，帮薛亮对戏。 身后汗流浃背的金毛大狗狗，刚刚的慌张和委屈，却慢慢消失。 接着舒了口气。 “我最怕的，是你发现，游戏室里，都是你的照片啊……” 少年低声喃喃。 jack怕的不是手办，而是凤如雪发现他的感情，然后立刻拒绝他。 年少的爱慕，总是这样患得患失，才最让人难以自拔。 去而复返的小锦，听到这话，偷偷拎起漏拿的赞助服装，悄无声息地退场。 “如雪姐的修罗场，人可是越来越多了。”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果然，接下里的拍戏过程，可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 看了个爽！ 凤如雪有一场厮杀戏，以为她本身武力值超高，搞得动作指导都恨不得把她挖到自己的团队里。 但一想到人家女演员前途光明，事业有成，这种痴心妄想就没再说出口。 反而为了测试她的极限，一个又一个超高难度动作安排上。 又为了画面协调，随着女主角的动作戏难度增高，其他配角也需要一起增高动作戏难度。 周围人哀声四起，但谢导乐见其成！ 恨不得再卷一点。 凤如雪却感受不到难度。 毕竟动作戏难度再高，也不过是借助一些小道具，木棍啊，钢管啊什么的。 最多再从npc手里抢个手枪。 顶天再加一些普通人类能达到的飞檐走壁打斗戏。 再多就没有了。 这些对凤如雪来说，真的是简单地不能再简单。 虽然因为其他人一次又一次ng重拍，凤如雪都轻松应对，完美地一次失误都没有。 到最后谢导终于通过时，那张精致完美的小脸上，连滴汗都没留。 谢导关怀递上的毛巾，失去了它的存在意义。 干笑了下说：“如雪，累吗？” 凤如雪奇怪地看了谢导一眼，怀疑他是怎么想问这个问题的。 不过还是乖乖回答：“不累，可以随时继续下一场。” 周围人刚想哀嚎，凤如雪又添了一句：“不过大家都很累了，还是让大家休息一会儿。” 谢导点点头：“休息半个小时，道具组换场景！” 众人欢呼！ 等到大家气喘吁吁坐到一边，凤如雪已经捧着一大箱冰镇饮料，挨个发过去。 连群众演员都有份。 发到薛亮时，凤如雪却没有给他冰镇饮料，而是从另外的袋子里，拿出一杯热饮绿茶。 “亮哥。” 直直递过去。 特殊的对待，引来了周围一众人的侧目。 薛亮不动如山，温和笑着接过：“谢谢如雪，其实我喝冰的也没事的。” 凤如雪笑着摇摇头：“我可还记得，亮哥你上次陪我吃了一回冰淇淋，回去闹肚子的事儿呢。” 儒雅的男人微微红了耳根：“这种事你怎么还记得。” 有些害羞的模样，勾住了周围所有女性的目光。 影帝的魅力，无人能敌。 但他最想勾住的对象，却视若无物一般，捧着大箱子继续分发饮料。 谢导看了看薛亮，笑得微微发凉。 和耍心机的老朋友对视一眼，谢导直接凑到凤如雪身边。 “如雪，热饮也有我的份嘛？” 凤如雪没有犹豫：“我多买了几份，还剩三杯，谢导也喝热的？” “恩。”谢导擦着她的手臂，自顾自地拿出一杯热饮。 “我这个老人家，拍戏时间长了，手脚都是冰的。不信你试试。” 他竟直接将手握在了凤如雪露出的小臂上。 冰冰凉的触感没有撒谎。 凤如雪不赞同地又塞给他一杯：“这么冷怎么不早说，拿两杯暖暖手。” 谢导笑得肆意，带着文艺人的风骨，倨傲又任性。 “不完美的戏，我怎么能接受。” 那股子气质，又把在场大半部分女性视线吸引了过来。 要真论起来，谢导的颜值也是非常能打的。 第133章 《春梅》前奏上 凤如雪赞同地点了点头：“小锦，给谢导找身军大衣！” 套在文艺人身上，生生打破了他一身文雅倨傲。 谢导哭笑不得。 转脸却又一脸炫耀地晃了晃手里的热饮，施施然走远。 气得周围男人，一个比一个脸黑。 就连薛亮看着自己手里仅仅一杯的热饮，都有些不服气地抿了抿唇。 但想到原本四本热饮，自己手里一杯，谢导手里两杯。 仅剩的一杯要被众人争夺，薛亮连忙抱紧自己的热饮，不被那些饿狼窥探。 战况升级，金楠楠首先出招：“如雪姐，今天真的好冷啊，服装师小姐姐还给我安排这么薄的服装。” 剧集里实力较低的金曜石，一直都是衣衫褴褛的狼狈形象。 哪怕在初冬的冷风里，脏兮兮的t恤也破了洞，细皮嫩肉的肩膀暴露在外面。 已经被冻得红彤彤的了。 可怜兮兮的小话痨凑到凤如雪身边，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袋子。 里面装着仅剩一杯的热饮。 凤如雪刚想拿给他，张帆就轻手轻脚地凑了上来。 敬业地拿着剧本，清冷的少年状似无意地贴在凤如雪身侧。 “如雪姐，这段台词，你觉得我用什么情绪说，更符合角色？” 冰凉的臂膀传来一阵凉意。 凤如雪皱眉：“先别管剧本了，快去加件衣服，你都冻成什么样了。” 张帆固执地摇摇头，戏痴地说：“角色一直都很冷，我得一直入戏才行。” 凤如雪皱眉，手摸到热饮的杯壁，却换了个方向拿起。 眼看就要递给张帆。 懵懵懂懂的王思明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推出来。 大男孩挠了挠头，如实说：“如雪姐，热饮还有吗，我也想喝。” 倒是直白简单。 凤如雪点点头：“还有的。” 拿着热饮，刚想给出去。 正在布线的马伟民刚巧撞上了她的手。 没看路的头猛然抬起，胡子拉碴的脸颊蹭到热饮上。 热乎乎的触感，让冻得直哆嗦的马伟民一颤。 “诶呦！”累得不成人样的马伟民感动要哭了。 “是给我的嘛？！” 他伸手要接过热饮。 周围三道恶狠狠地目光立刻瞪了过来。 凤如雪警惕地收回手！ 四个各有特色的男人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地，装可爱，卖可怜，非要抢到那一杯热饮。 凤如雪被团团围在中间。 怀里抱着一杯热饮。 她摸了摸杯壁，看看眼前四个非得要喝热饮的人。 抬手…… 插管…… 红唇轻启…… 含住吸管，模模糊糊地说：“不热啦，我再让小锦给你们买，这杯我喝了。” 令人没想到的结局。 四个男人连连苦笑：“不用麻烦啦，也不是很冷了。” 他们哪是真想喝热饮啊…… 一人拿了杯冷饮，垂头丧气地回去。 他们不过是想看看，她会把最后一杯，给谁罢了。 幼稚得很。 凤如雪眨了眨眼，在围观群众惊呆地目光中，超快速喝完热饮。 活动活动身体，又进入拍摄状态。 所有人敬佩的目光，跟随着她纤细又有力的身影，不停穿梭在片场。 谢导披着军大衣的背影，也透着一股嘚瑟。 几个男人咬牙暗恨。 却又无可奈何。 当天下了戏，几个人还是收到了凤如雪的热饮大礼包。 喝都喝不完的那种。 马伟民懵逼地抱着热饮箱：“谢啦金主爸爸。” 凤如雪点了点头，却没走。 马伟民分到的是一件小小的卧室，酒店式的休息处，他的房间大概是最小的。 一张床，一张桌，一个简易衣柜和一间洗漱间，再也挤不下其他了。 想方设法把热饮塞到床下，看凤如雪还没走，马伟民有点懵：“咋了，还有事？” 凤如雪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他。 “忘了你是来干嘛的了？” 马伟民回想起自己一无所知地被拉来当劳力，被谢导操练到累趴。 还是蒙得很：“我来干啥的来着？” 凤如雪一巴掌拍上去！ “你是来学拍电影的！” 马伟民捂着脑后仰倒：“诶呦我去！是啊，我是来学习的啊！” 但是回想起这段时间暗无天日的打杂，马伟民深深觉得，自己恐怕啥都没学到。 垂头丧气地告知金主爸爸。 凤如雪双手环胸：“那我问你，拍电影的基本流程是什么？” 马伟民毫不犹豫地回答：“剧本，预算，招商，演员，租设备，开拍，剪辑，配乐……” “停。”凤如雪伸手让他打住，“这些流程，你都参与过哪些？” 因为电视剧是边拍边剪辑的，所以…… 马伟民呆滞地说：“我……都参与过。” “那还说什么不会？有了理论有了实践，再加上谢导的指导，你已经不是刚入组的你了。” 凤如雪信任的态度，让马伟民信心倍增！ “没错，该学的我都学了！金主爸爸，咱们啥时候开始拍？” 凤如雪挑眉：“这么积极？很好，那你的第一个任务，为了节省资源，去谢导那里借设备,借场地，借演员！” “啊！？” 容不得质疑，第二天，马伟民就颤颤巍巍地找到谢导。 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让凤如雪以为他是去赴刑场。 无语地摇摇头。 看谢导趁着中午，拎着马伟民和他的剧本，找了间会议室唠了两个小时。 而后出来的谢导一脸神清气爽，马伟民则萎靡不振，两眼呆滞。 不禁让人怀疑…… 这俩人干啥去了？ 凤如雪上前如实问道。 马伟民呆呆地看向她，眼神呆滞，喃喃地说：“谢导……” “没同意？” “同意了。” “诶？”凤如雪诧异了。 本来她是没报希望的，原本只是打算让马伟民练练胆量，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既然谢导都同意了，你还这副表情？” 马伟民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哀嚎着说：“谢导说，场地和设备可以借，但演员必须得给出场费，还得让人家自己同意。最后，借用设备和场地的钱，必须白天打杂还回来！所以，我以后只能白天打工，晚上拍戏了呜呜呜呜，好累啊！” 第134章 提名消息 凤如雪无奈扶额：“行了，别嚎了，还想不想实现梦想了，还想不想把春梅的故事拍出来了？” 马伟民哭得蹲在地上，还在嚎，一边嚎还一边解释：“我就是又累又高兴，哭，哭一会就好了呜呜呜呜嗷嗷嗷！” 凤如雪翻了个白眼，笑着走远了。 谢导路过他时，明明嫌弃地撇了撇嘴，甚至伸出长腿把人踢远了点。 但还是把手中的手札扔给了马伟民。 “谢导？”马伟民‘泪眼朦胧’，手忙脚乱地接下本子。 “拿着。”谢导有些流恋，但还是坚持让马伟民收下。 “这是我这么多年的执导笔记，你多看看，别白费我借你设备和场地。” 谢导别扭地说完，看都不看马伟民，转身就走。 马伟民却明白他的好意。 这位年少成年，如今不到三十就问鼎国内导演顶尖之列的谢导，还保留着赤子之心。 马伟民会这么想，是因为谢导在听过春梅的故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不问剧本，不问资金。 只是尽其所能地支持。 如果说之前带一带马伟民，是因为凤如雪的请求。 那现在，谢导送出笔记，就是单纯想为春梅这样的女孩儿，出一份力罢了。 马伟民在他身后，深深鞠躬。 凤如雪笑着看着两人，一前一后：“那孩子不错？” 她笑意盈盈地问走近的谢导。 男人没有回头看马伟民，他从凤如雪清澈的瞳孔里，就能看到那个年轻人深深鞠躬的样子。 谢导笑着摇了摇头：“他啊，像我年轻的时候。” “还年轻的时候，你明明也没多大。”凤如雪调笑。 “老了老了，不像年轻人那么敢拼敢闯了。”谢导苦笑着摇摇头，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盯着凤如雪。 在业内一向以刺头和新流派领导者着名的谢导，谁要是敢说他保守，一定会被打的。 就算马伟民站在这里，听到谢导这句话，再看看男人充满深意的眼神。 都会明白，谢导此时说的不敢拼不敢闯，说的哪里是拍戏啊…… 他明明在说，自己是个胆小鬼，连喜欢的人在眼前，都不敢说出口，不敢明目张胆地追求。 可惜，凤如雪是无法理解这层深意了。 她回身上休息用的房车，看谢导跟在她后面，有些奇怪。 但还是礼貌邀请：“谢导，上来坐坐？” 男人这才回神，自己居然跟着她走到了这里。 回头看了看周围，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但谢导眼尖，哪看不出那个场务已经借口检查道具，蹲在周围半天没动。 某个群众演员说是出来抽根烟，结果烟没点着，眼神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往他们这边瞄。 这圈子里惯常的人多眼杂，谢导可是明白得很。 虽然凤如雪只是单纯邀请，但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甚至是导演和女演员，要是他敢上这辆房车，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他潜规则女演员。 谢导站在车旁，摇了摇头。 “我就不上去了，我是来和你说件事的，说完就走。” “什么事？”凤如雪见他不上来，伸手从车里的暖饮柜里拿出两瓶热乎乎的小吊梨汤。 “天冷，谢导体寒，下次就多穿点。” 梨汤润喉还暖胃。 走下来塞到谢导手里。 手心一暖，心里也是一暖，谢导抿了抿唇角，握紧了那两瓶梨汤。 原来她还记得…… 不敢让自己太沉浸于这份温柔，谢导抬眸：“是年末的电影颁奖典礼，有两个，一个是金鸡奖，一个是春燕奖。 金鸡奖不用说你也知道，中国大陆电影界权威、专业的电影奖，咱们提名了不少奖项，包括你的最佳女新人奖。” 话音刚落，凤如雪的眼睛就一亮。 闪闪发光的凤眸兴奋地盯着谢导。 男人不禁宠溺一笑，更为温和地说：“还有春燕电影奖，是在京城举办的，两年一届，是一个大众不太熟，但是专业性很强的奖项。因为《间谍》是个主旋律电影，也提名了些奖项。” 没等凤如雪兴致勃勃地开口，谢导就肯定了她的猜测：“恩，有你的最佳新人奖。甚至……” 他拉了个长音。 凤如雪急慌慌地问：“甚至什么？” 谢导笑了笑，不再吊胃口：“你还提名了最佳女主角奖！” 明明是非常高兴的事，凤如雪的表现却没有新人奖那般兴奋。 谢导内心赞她不骄不躁，不过还是问道：“怎么，看你没有那么高兴啊？” 凤如雪摇摇头：“高兴是肯定高兴的。但是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无谓地耸耸肩：“《间谍》是我的第一部电影，就算让我现在去看，都能看出非常稚嫩的地方。而今年那么多优秀作品出现，最佳女主角奖要是能颁给我，我都要怀疑有没有内幕了。” 谢导笑开了花：“哈哈哈，如雪，你真是让我吃惊！” 对自己认知明确的人，可不多啊！ 就算是自己喜欢的人，谢导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凤如雪在演技上确实还有很多进步空间。 但她已经足够优秀，谢导补充道：“但是最佳新人奖是没跑了，这要是不给你，我也会怀疑有没有内幕的。” 凤如雪噗嗤一笑：“那我就提前期待着了。” “我也很期待。”谢导握了握手心的梨汤，“期待你穿着最美的华服，待着我们的电影，站在领奖台上。” 他想，或许那时候，他就敢说出自己的心意了。 凤如雪眨眨眼：“啊！” 惊呼！ “怎么了？” 谢导吓一跳。 凤如雪叹气：“还得准备礼服……好麻烦！” “你恐怕是第一个有机会穿礼服露面，还嫌麻烦的女艺人。” 谢导笑得开怀。 现在哪个女艺人不是趁着能出风头的时候，出尽风头，恨不得‘艳压全场’的通告全世界都发一遍。 凤如雪耸肩：“大冷天的，我虽然不怕冷，但不代表愿意去受冻。” 谢导笑着摇头走开，留她一个人苦恼。 凤如雪却没太多时间苦恼衣服问题。 紧赶慢赶地当天收工，夜黑风高之时，凤如雪和马伟民在片场黑暗的角落碰面。 活像有什么不法交易。 胡茬满脸的男人第一句就是：“金主爸爸，人我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见一见？” 第135章 《春梅》前奏中 凤如雪无语，把故意制造紧张气氛的人推远了点。 “好好说话。” “嘿嘿，我这不是看黑灯瞎火的，有点好玩嘛。” 马伟民挠了挠后脑勺，屁颠屁颠地去开灯。 为了省电，只开了他们头顶部分的照明。 灯一开，远处几个年轻人就看到了他们，簇拥着走了过来。 “老师好！我们是……”齐刷刷地鞠躬问好，哪怕是深更半夜，年轻人们也精神的很！ “嘘嘘嘘！”马伟民连忙示意他们安静！ 眼神惊恐地看向不远处工作人员休息室。 膈应并不好的房间里，可是住着大魔王谢导！ 年轻人们纷纷捂嘴，瞪圆了眼睛，惊恐地看向休息室。 甚至做好了如果谢导出来骂人，就赶紧逃跑的准备！ 一阵窒息的安静…… “呼……”马伟民抚胸，深深舒了一口气。 “差点吓死。” 他深觉捡回一条命。 凤如雪歪头：“你们这么害怕谢导干嘛，他很好说话啊。” 在她印象里，谢导基本没对她红过脸，基本什么要求都是有求必应。 马伟民嘴角抽抽，小声吐槽：“那是对你。” 凤如雪没听清，但几个年轻人都听清了，纷纷点头赞同。 只要不瞎，在片场的谁看不出谢导对凤如雪，那是非一般的偏爱。 说是双标根本不为过。 其中一个年轻人小小声地科普，眼神还恐慌地是不是飘向谢导的房间。 “谢导在业内是出了名的严格挑刺，拍戏期间不允许轧戏，不允许请假，不允许非必要的替身，甚至不允许……” 他又压低了声音说：“片场恋爱。” “噗。”凤如雪笑喷，“他管得倒是够多的。不过确实，这样会减少很多麻烦。” 马伟民跟了这么久拍摄，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确实会避免很多麻烦，但也被人骂没人性。” 凤如雪耸肩：“想要做到业界顶尖，没人性都是最轻的。” 站在她面前的年轻人们，深感学到了，纷纷点头。 一双双懵懂稚嫩的双眼，热切地盯着她，学习意愿非常强。 就等着凤如雪再给他们透露点，娱乐圈不为人知的潜规则。 凤如雪连连摆手：“我入圈还不到一年，都是瞎说的，别学我。” 谦虚又搞笑的样子，打破了一贯冰美人的形象，也让年轻人们放松了许多。 马伟民见状，感激地看了眼凤如雪，连忙拿出试镜人员清单，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咱们开始试镜？” 没错，马伟民和凤如雪这么晚出现在片场，就是为了节省时间，跟谢导借用了夜间场地使用权，为《春梅》的选角进行试镜。 而来试镜的人选们，自然都是《章鱼游戏》的演员们。 但说是演员，都有些夸大了。 《春梅》这部低成本电影，无论是题材还是资金，都明显请不到《章鱼游戏》里主要角色演员，甚至连台词多的配角都是请不起的。 就算勉强挤出资金请，《春梅》这种题材有些名气的演员也是不敢碰的。 现实主义，悲剧，没有升华没有美化，甚至没有感人。 只有一味的反映真实和讽刺。 一个不好，那就是对星途的毁灭性打击。 毕竟，在这部电影中，主要角色有： 幼年时期的春梅，春晓等五个姐弟。 成年时期的春梅父母，春晓和其他三个姐弟，还有邻居老头，货车司机。 凤如雪出演成年春梅。 除了这些重要角色外，就剩下春梅短短一生中，接触到的‘同事’、‘老板’还有‘主顾’。 可以说是一个正面角色都没有。 除了入圈未深，或者说根本没入圈的素人，半素人，没人敢接。 好在，凤如雪凭借一直以来的好口碑，还有踏踏实实的拍戏态度，赢得了片场一众老戏骨的疼爱。 在她提出希望老前辈们帮帮忙时，着名老影帝李雪建老师，答应出演邻居老头这个角色。 春梅父母角色，则由老戏骨张国利老师和宋单单老师帮忙出演。 这老三位都是谢导靠着面子，特意请来为《章鱼游戏》加码的。 基本只有几场客串。 好在凤如雪是本剧女主演，逮住同演机会，就厚着脸皮提出请求。 老三位最开始都是犹豫的。 题材剧本方面，让他们生怕晚年名声尽毁。 凤如雪不怕，她以人品保证，又叫来马伟民细细地给老三位讲了剧本来源和故事原型。 最终，想为春梅和春晓尽一份力的感情，打动了老三位，也就成功邀请到了他们出演。 至于眼前的年轻人们，都是《章鱼游戏》剧组请来的小演员，基本是充当背景板的群众演员。 他们则是来试镜剩余角色的。 兼职《春梅》投资商，制片人还有主演的凤如雪，坦诚地跟年轻人们说明情况。 “《春梅》是个小制作，剧组的资金基本就是我的存款，目前能拿出最多的，就是《间谍》分给我的片酬，五十万。” 虽然她的存款肯定多了去了，毕竟snow美妆公司等等收益，足以让她随手拿出几十个亿投资。 但为了不暴露马甲，凤如雪并不打算明面上拿出那么多钱。 年轻人们迷茫，不太懂这个数字的含义。 凤如雪耐心地解释：“五十万，在目前的市场上，顶多能制作一个最低成本的网络大电影。就是那种被群嘲的水平。” 她无奈地耸耸肩：“虽然谢导提供的场地和设备，再加上咱们马导演的‘卖身赚钱’……” 马伟民目光呆滞，年轻人们纷纷捂嘴偷笑。 “但仍然，五十万也是过于小的一个数字了。”凤如雪诚恳地看着大家，“你们要想清楚，参演我和马导演这部电影的几点风险。 第一，　题材； 第二，　片酬； 第三，　未来。” 凤如雪拿起面试人员清单：“如果想明白了，现在就可以选择留下或离开，无论如何，我和马导都会欣然接受。你们还年轻，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年轻人们面面相觑，都有些踌躇。 和紧张的马伟民不同，凤如雪颇为淡定地坐等他们思考选择。 好一会儿，第一个演员站了出来。 第136章 《春梅》前奏下 “我已经做了一年群众演员了，总共才说过三句台词。‘威~武~’‘遵旨’和‘救命’。” 先走出踌躇不定的人群前的，是一个长相清淡，气质温和的大男孩。 一股子稚嫩的气息，再加上周身干净纯粹的氛围，倒也也是个六七分的小帅哥。 凤如雪抬眸看向他，心里却暗道：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在俊男美女遍地的演艺圈，这样邻家大男孩的长相，即没有记忆点，也不足以惊艳。 怪不得…… “我叫徐亮，是上戏的大三学生，从我选择这条路开始，家里人就一直反对。”他挠了挠头，有些疲惫，“他们说啥的都有，说我长得不够帅，说我不会唱歌，不会演戏，又没什么幽默细胞，火不起来的。但……” 凤如雪笑道：“但你没放弃，不是吗？” 大男孩眼睛里有对梦想的熊熊热情，他怎么可能放弃？ “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证明给他们看，就算没有天赋，我也要拼尽全力！” 这份坚定打动了其他人。 几个长相漂亮，身材高挑的女孩子们也纷纷表示要留下来。 等想离开的人都走了后，凤如雪清点人数。 “比我想象的多，居然有10个人留下来了。”凤如雪笑了笑。 她和马伟民以为，最多只会有三四个人留下来呢。 徐亮笑着解释：“我们都是上戏的同学，导师介绍我们来谢导片场长长见识的。” “怪不得，”凤如雪看他们之间都熟悉的样子，大手一挥，“都过了！” “啊？！”x11。 就连马伟民都惊呆地看向凤如雪。 “不，不是，咱们……”马伟民还想反抗一下。 凤如雪没给他这个机会。 一身简单修身衣着的女人利落起身，在冷感的照明灯下，拿出了一份合同。 “一式三份，你们都是一个学校的，就当是集体签约。”风如雪权当省事，“片酬是十个人一共30万，再加10的电影票房分成。” “……”十个大学生面面相觑，都惊讶地看着凤如雪。 凤如雪歪头：“嫌少？” 是个小脑袋疯狂摇晃。 “不是，是太多了。三十万，我们十个人平分，每个人还能拿3万呢。其实……” 徐亮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实话：“现在像我们这样的群众演员，片酬一天最多才1000块。” 凤如雪‘噗嗤’一笑：“哪能一样，你们在我这，都能算得上是配角戏份了。” 她递给这帮孩子剧本：“回去一人复印一份，把剧本熟读一遍你们就知道了。 三男七女，除了一个人需要特效化妆演中年货车司机，其他的都基本是本色出演。 三个女孩儿演成年后的春梅姐妹，剩下四个都是春梅的‘同行’，两个男生一个演客人，一个演成年后的春梅幺弟。” 话没说尽，但十个学生都听懂了他们的角色身份。 妓女和嫖客。 十个大孩子们坚定地点了点头，纷纷在合同上签字：“凤老师，马导，您二位放心，我们会尽力钻研剧本的。” 凤如雪颇有深意地看了看他们涉世未深的小脸，没有打破孩子们的积极性，只收回合同：“盖好公章，我再给你们。” 目送几个孩子们离开，凤如雪回头。 马伟民在她身边傻笑不已。 “……笑得这么傻，干嘛呢？”她嫌弃。 马伟民挠挠头：“嘿嘿，他们叫我马导呢。” 一卷合同敲在他头上：“别飘。” 连忙收回傻笑，马伟民摩挲着合同：“那选角就剩幼年的春梅五姐弟了，现在童星可贵啊，而且这种题材，恐怕没人会演。” 凤如雪点头：“放心，我有办法。” 隔天晚上，正巧是周五放学时间。 凤如雪一路风行电掣，载着马伟民到了楼依依和大宝小宝的学校。 “啧。”一听来意，施毅就一脸不耐，“你说你进娱乐圈，我管不了你，怎么还想祸害我的学生呢？” 凤如雪在老师面前可不敢猖狂，连忙扶着施毅坐下，诚诚恳恳地解释：“老师，如果您听了这个故事，您就一定会答应我的。” 她杵了杵惊呆了的马伟民：“讲故事！” 马伟民一个激灵：“您是十大感动人物的施毅老师！？” 他激动地蹦了起来！ 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握施毅地手。 凤如雪惊愕，刚想拉住疯了的落魄导演，就被施毅的眼神制止了。 老教师主动伸手，握住马伟民颤抖的双手：“年轻人，你咋认识我的？” 感受到她双手的干涩炙热，马伟民突然落了泪：“是在，在春晓的日记本里。” 泪水像无法止住地往下淌。 他哽咽地回忆：“春晓死后，她家人没来收拾她的遗物。我在她的书桌里找到过她的日记。日记本的扉页上，有一句签名赠词：‘愿你，见到光明。——施毅’。看了春晓的日记，我才知道，您是出钱资助她上完小学的恩人，可惜……” 他猛烈地抽泣：“春晓没上完学，就死了……” “您可能不记得她了，但春晓一直记着您呢，她在日记里写了一遍又一遍，说长大了，一定要报答你。因为你的爱心，她能实现她和姐姐共同的愿望。” “我记得。”施毅打断了他，“我当然记得。” 稚嫩的女童，干净的双眼，那其中蕴含的痛苦和执着，让曾经年轻的施毅，从车上下来，耐心地询问拦车的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拦我的车干嘛？” 那女孩谨慎又渴望地盯着施毅，她说：“我叫春晓，我想上学，上一个正经的学。你能帮我吗？” 于是，施毅送给女孩文具，笔记本，还有一些钱。 甚至还给她介绍了镇里正规又不乱收费的公立小学。 春晓才和马伟民成了同学。 “那双眼睛，我永远不会忘。这样啊……她，终究还是没见到光明啊。”施毅握紧了马伟民的手。 充满叹息地说。 马伟民哭得不成人样：“呜呜呜，施毅老师，我替春晓谢谢你呜呜呜！” 第137章 入戏 “不必谢我。”施毅扶他起来，“我做的微不足道，甚至无法拯救春晓。” “那不是您的错。”凤如雪插话。 从两人的对话里，凤如雪大概听懂了怎么回事。 她带马伟民来，不是为了给老师增添愧疚感的。 能够成为十大感动人物，施毅对教育的无私奉献，没有任何人可以诟病。 施毅摆摆手，没有让凤如雪继续劝。 “我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什么该背，什么不该背负。”她炯炯有神的双目，无意识地望向半空。 半晌叹息地说：“走，看看哪个孩子，能演。” 凤如雪拉起哭摊的马伟民：“走，马导，该选角了。” 幼儿时期的角色出场戏份并不多，选角也是注重脸部的相似度。 楼依依理所当然地饰演春梅幼年时期。 小女孩对演艺圈虽然没什么兴趣，但她对妈妈的工作感兴趣。 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下来。 大宝也被选定饰演春梅幺弟。 小宝则果断拒绝了反穿女孩儿的要求。 其他三个小女孩的角色，则在艺术天赋极高的学生们里挑了三个。 和各个家长沟通后，都纷纷表示支持。 无论是支持孩子的兴趣，还是想对这种题材出一份力，尤其是女性家长，都格外支持地表示配合。 选角结束，马伟民和凤如雪并没有时间休息。 白天拍摄《章鱼游戏》，凤如雪几乎是上蹿下跳地全场打戏，动作戏，飒爽又帅气。 虏获全场女性工作人员的芳心。 风头甚至压过了影帝薛亮。 男主角苦笑：“如雪，我的粉丝都被你抢走了。” 拍拍他肩膀，凤如雪炫耀说：“羡慕不来的。” 拿着场务小姑娘送来的暖宝宝，她又开拍下一场了。 就这样紧锣密鼓地白天拍摄，晚上凤如雪又要继续拍《春梅》。 “撑得住吗？”马伟民担心，再看他自己眼下，都是厚厚一圈黑眼圈。 凤如雪摆摆手：“我没问题，你撑得住就行。” “那就来，这是我的梦想，不能让你比我还拼。”马伟民打了个哈气。 架起固定摄影机。 不需要多余的交代沟通，凤如雪直接入戏。 长相不俗的女人被厚厚的粉底涂得像鬼，穿着艳俗又露骨的衣裙，腿上穿着勾丝的黑色丝袜，坐在破旧小理发厅前，涂着红色指甲油的食指中指夹着廉价烟，时不时抽上一口。 那双浑浊又麻木的双眼，随着来来往往地人群左右移动，像是在物色人选。 直到她找到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男孩。 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大学男孩子，踌躇地在街口徘徊。 因为所处位置特殊，她和他之间在对视的第一秒，就产生了默契。 女人献媚地笑了笑，扔了烟头，高跟鞋踩灭火星，风情万种地走向男孩。 进来玩玩？ 她明明没说话，眼神却在表达这个意思。 像是被诱惑，又像是冒险，男孩一脸犹豫又激动地走进理发厅。 下个场景，就是一张窄窄的双人床。 “你叫什么？” “……” “哪里人？” “……” 男孩受挫了，见女人只顾着抽烟，根本不回答，他从厚厚的钱包里拿出几张钞票：“这些够吗？” 春梅抬头看了眼，抽了一张还给他。 “……多了的话，就算在下次里。” 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男孩涨红地脸，风风火火地跑出门。 哐当！一声，这场戏结束。 徐亮满头大汗地推门回来：“凤老师，马导，效果怎么样？” 马伟民紧皱着眉，盯着显示器看。 “嘶……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凤如雪揽了揽浴袍，起身凑到他身边看回放。 身上浓烈的廉价香水味有些刺鼻，马伟民闻到，竟还暗暗红了脸。 “徐亮。”凤如雪没抬头，叫了一声。 “诶！”男孩连忙应声！ 她看向他，微微笑了下：“这场戏还得改改，你这几天晚上都来，叫上演我同行的四个姑娘，我帮你们入入戏。” 徐亮一愣，挠着头答应了。 接着几天傍晚，几个人聚在片场，只拍一种戏。 春梅和其他四个同行的对手戏。 凤如雪带徐亮入戏的方法，就是让他看着她们，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昼夜颠倒，疾病，死亡，恶臭和屈辱。 拍了三天，徐亮就看了三天。 第四天，拍的是徐亮饰演的男大学生的日常生活。 以春梅的视角偷窥，看向这个和她有天差地别的男孩，是怎样肆意又自由地生活的。 两种人生的强烈对比，也让徐亮猛然抓住了那个感觉。 他说：“我少了傲慢，是吗？” 他用一种难以明说，却让人不舒服的救世主眼神，看向春梅。 凤如雪笑了：“对，那个男孩，是傲慢的。他以为，他能拯救春梅。” 接下来的戏，就容易多了。 新鲜劲儿过去的男大学生，很快就厌倦了春梅木楞的反应，他在大学里找到了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他没看到，在他停止每周一次去见春梅后，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卸掉了满脸的浓妆，换上了干净又简单的裙子，混入他的大学。 跟在他身后，上课，食堂和操场。 跟了一天，也哭了一天。 然后，春梅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 她却渐渐更难忍受这样的日子，服务态度不好，并且年纪渐渐大了的女人，被同行赶出了洗发厅。 她又坐上了那个肮脏的货车。 付了‘车费’后，她攥着仅有的钱，回了家，又被赶了出来。 张国利老师和宋单单老师的演技之深刻，立刻让整个画面的质感提高了一个度！ 流浪到小学的春梅，翻墙找妹妹春晓，而后摔死的场面。 在李雪建老师演技的加分下，几乎看哭了所有人员。 耗时半个月，《春梅》这部小成本电影，也就和《章鱼游戏》几乎一起杀青结束。 “谢导请客杀青宴！咱们去蹭一顿！”马伟民厚着脸皮，在《章鱼游戏》的杀青宴上，单独拉了一桌《春梅》的演员。 高兴下，他又喝得歪歪斜斜，哭嚎着说些‘谢谢’‘辛苦了’之类的话。 凤如雪敬谢不敏，躲到谢导这一桌。 难得开怀的大导演笑了笑，凑到凤如雪耳边，带着酒气低语：“用不用我帮你走走关系，给《春梅》多安排几个场次？” 凤如雪一听，就知道这人也喝大了。 “谢导……唔！”擦过唇角的触感，凤如雪立刻瞪大了眼睛！ 第138章 车不错 “……” 无语凝噎，凤如雪看枕在自己腿上，已经醉晕过去的男人。 有些尴尬。 挠挠有些痒的嘴角。 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刚刚的小意外。 凤如雪嫌弃地将谢导推到一边。 好在没人看见刚刚谢导醉晕时，她的唇角和他的耳廓不恰当的小接触。 不然可解释不清了。 男人失去意识地随意摆布，本来枕在紧实的腿上，睡得香香的。 下一秒，就睡在了餐厅榻榻米上。 冰冷，可怜。 谢导多年好友薛亮隔了几个座位，看到这情况，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 昏睡不醒的谢导，仿佛就要得到拯救。 可惜…… “如雪，谢导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儒雅温柔的薛影帝，眼神都没分给老友一个。 凤如雪眨眨眼：“亮哥，你没喝酒吗？” 薛亮哪里会说，他为了能送她回家，在杀青宴上谢绝了所有敬酒呢？ 男人只笑得羞涩：“想着戒了。” 闻言点点头，凤如雪深表赞同：“酒后失态，可太尴尬了。” 没错，她指的就是躺在榻榻米上的谢导。 和挽留的众人寒暄一阵，薛亮带着凤如雪突出重围，半个小时后终于坐上了车。 凤如雪捧着满满一怀的鲜花和礼物，几乎看不见眼前的路。 这还是薛亮帮她分担了一大半的结果。 足以见得，她拍一部戏，在剧组圈了多少粉。 不光是合作的演员，尤其那些被她照顾提拔的小年轻。 更热情的竟然是剧组的工作人员们。 一个个就像送别亲人一样，再加上酒精辅助，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大多都嚎：“再也碰不到这么好的剧组了！” 不舍得凤如雪离开。 连薛亮劝说都没用，就是哭着不让走。 场务小姑娘更是灌了两杯啤酒，又混着喝了几杯红酒。 醉得上头，抱着凤如雪的腰就叫“老婆”！ 被重重包围的女人哭笑不得，这边安抚，那边安慰的。 直到凤如雪承诺：“下部，下部电影或者电视剧，我一定联系你们一起拍，别哭啦。” 这才脱身。 眼看女主角离开，众人抹了把眼泪，嗷嗷地继续喝。 醉醺醺的马伟民也回到原位，看到隔壁安静坐直的谢导，双眼朦胧地问：“哥，你耳朵咋这么红？” “……喝你的！”大导演恼羞成怒。 把花束和礼物统统放进后备箱，坐上驾驶位，凤如雪才深深吐了口气。 “可算出来了，这也太热情了。” 就算她武力值超强，也经不起这样‘围攻’。 面对溢出的喜爱，她毫无反抗之力。 “是你太好了，所以大家都舍不得你。” 薛亮搭话道，他刚想拉开驾驶座车门，就看到凤如雪坐在这儿了。 男人一愣。 “亮哥也累了，看你黑眼圈不比谢导的小。”凤如雪摇了摇车钥匙，“放心，我也没喝酒。” “……好。”喉结轻动，他的声音竟一瞬暗哑了些许。 他没想到，她竟能注意到他的状态。 车很快行驶在了主路上。 凤如雪住得偏，车又被小锦开去公务，薛亮就让直接开回家。 想到一后备箱的花束礼物，确实不方便放到出租车上，凤如雪就接受了好意。 薛亮下车，绕到驾驶座撑着车门上框：“那……方便明天一起吃个饭吗？顺便可以把车还我。” 要是有个情商高的在旁边，必定赞叹影帝真是好手段。 明明杀青后见面机会变少，这就立刻约到了下次见面了。 然而他面前的是凤如雪，在这方面一向缺根筋。 果然，“明天得去试礼服，年末的颁奖典礼《间谍》入围了两场颁奖晚会。” 凤如雪皱眉伸手，给他数有多麻烦：“除了两场晚会要穿两套礼服，还有snow美妆赞助的高定，穿着街拍的也要试穿。” 薛亮失笑：“辛苦你了。” 明明这些都是别的女星梦寐以求的，到她这里倒是嫌弃了起来。 凤如雪瘪嘴：“可不是嘛。” 她也就在熟人面前有些真性情：“亮哥急着用车？我让小锦明天给你开回来。哦，不行，小锦没空。” 仔细想了想：“那我让jack或者老狼给你开回来。” 全然没注意到，这两个男人名字出现时，薛亮顿时黑了的脸色。 “不着急用。”薛亮立刻拒绝，“公司给我配车了，等你有空的时候，再给我开回来。明天不行的话，后天呢？” 凤如雪倒是不介意：“好，那后天，到时候联系？” 薛亮眼睛一亮，笑得开心地点头：“恩！” 竟还有些少年气。 凤如雪眯眼笑了笑，驱车离开。 没看到男人在车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在看不到车影后，还恋恋不舍地站在原地。 甚至兴奋地转了三圈，才脚步轻快地回到房子里。 第一件事就是联系经纪人：“后天的行程都给我推了！” “我的哥，你又要干啥？”经纪人表示，之前乖得不行的影帝，最近怎么这么难伺候。 薛亮一秒回复：“要去约会！” 经纪人十万个感叹号瞬间发过来！ 而‘约会’的另一位主人公，却在琢磨：“亮哥这车不错，空间大，速度也不错，开起来也平稳。” 低调的suv顶配被她说的，过于接地气了。 深夜到家，凤如雪搬了三趟，才把后备箱的所有花束和礼物都搬到别墅里。 被花香熏了鼻子，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喷嚏。 关后备箱的力度大了些。 嘭地一下，连车身都晃了晃。 凤如雪惊慌看去，仔仔细细检查了一圈：“质量不错啊……” 她十分动心了。 第二天一早，凤父凤母惊喜地在家看到了自家女儿。 “那个什么小游戏的电视剧，拍完啦？”凤父装模作样地抖了抖报纸，坐在餐桌前，看都不看刚下楼的女儿。 沉声发问。 凤如雪穿着睡衣，还有些困意，闻声软糯糯地回答：“恩，拍完啦。爸，人家叫《章鱼游戏》，不是什么小游戏。” 听到女儿软绵绵地‘谴责’自己，早为人爷爷的凤父立刻心就软了。 哪还装得出严父样子，连忙放下拿倒了的报纸，倒了杯清爽果汁递给女儿。 “吃个杀青宴吃到半夜，回来还一身酒儿味，让我和你妈多担心啊！” “诶，老凤，你可别拉我下水！”端着最后一碗胡辣汤走出厨房的凤母，打断了凤父的唠叨。 “我对如雪可是放心地很，酒后驾驶那种人，她可不会干。” 凤父尴尬解释：“我也没说她会酒后驾驶，我就是担心她那么晚回来，会有什么危险。” 凤如雪笑着，挽着爸妈的手，明明是个四方的餐桌，非要挤在爸妈中间坐。 二老还乐呵呵地看着自家女儿撒娇。 “别担心啦，爸妈，危险遇到我，该害怕的是危险。”凤如雪淡定地说。 第139章 换车吧 凤父骄傲地点头：“我女儿，就该这样，随我。” 凤母打击：“拉倒，你们一家五代单传都是文人，如雪她爷爷的身子骨，那是风一吹就倒。你年轻的时候，恐怕连咱们如雪一根手指头都掰不过。” 文人凤父尴尬，当初他确实是靠着一股子文艺劲儿，和俊俏的脸，追到凤母的。 身为音乐世家唯一传人，凤母那时可是校花中的校花，追求者无数。 凤父能引起她注意，还是靠着‘平地摔’这种古早总裁文里才会出现的桥段。 小提琴拉得极好的凤母，手臂力量是特意锻炼过的。 在长相俊美又儒雅的校草即将在自己面前摔倒的瞬间，紧紧揽住了青年纤细的腰肢。 一站一倒，一美一帅。 虽然性别有些颠倒，但无疑画面是美的。 初印象如此，之后每当凤母看到凤父，都生怕这柔弱的青年再摔跤，无意识地总是关注着他。 之后水到渠成，凤父抱得美人归。 凤如雪自然知道这个故事，笑着对自己爸爸说：“爸，我是随了妈妈的。” 凤父笑了：“哈哈哈看来是了。” 孩子们不在，一家三口难得这样气氛温馨地吃了顿早餐。 凤如雪胃口大开地喝了两碗胡辣汤。 开胃还解腻。 “今儿在家休息？”凤母期待地问。 凤如雪看着妈妈期待的眼神，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在小锦适时按了门铃，转移了一部分压力。 开门后热情打招呼的小锦，还是收到了凤母谴责的目光。 讪笑着拉着凤如雪出门，小锦舒了口气：“如雪姐，以后我得给你减少些工作了。你没看到阿姨责怪的眼神，我都内疚了。” “确实该多花些时间陪陪爸妈了。”凤如雪也有内疚。 小锦却连忙劝道：“如雪姐，我刚刚开玩笑的。叔叔阿姨其实就是生活有些空虚，这不是你陪着就能解决的。你看，大宝小宝和依依他们也不在身边，就连邓丽丽老师都去了学校任教。 要我说，你帮叔叔阿姨找一个工作，都能解决目前的问题。” 凤如雪听了，倒是眼前一亮。 是啊，之前太忙，没有时间想这些事，但既然所有事都已经解决，她也确定要在娱乐圈继续发展。 那为什么不帮爸妈找一找余生的兴趣呢？ 这么想着，坐上车的凤如雪已经盘算好了各种方案。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把交通工具安排好。 “小锦，礼服试穿还有时间吗？” 小锦看了看日程表：“除去路上时间，咱们还有半个小时。” 凤如雪点头：“够了。” 她敲了敲驾驶位的椅背：“老狼，去附近suv4s店。” 老狼应了声，道上的佣兵王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替她做司机。 十分钟就开到了一家车行。 穿着舒适简单的休闲服的凤如雪，戴着口罩和帽子，简单的马尾梳在脑后。 虽然并不起眼，但那周身清冽干净的气质，还是吸引了一些销售的注意。 但当他们看见，凤如雪身后连个男人都没跟着时，就都歇了上前招待的心。 没有给她付钱的老公，招呼也是白招呼。 不可能买的。 他们心想。 几道明显的打量目光投了过来。 凤如雪没有在意，只是目标明确地走到薛亮同款车型的旁边。 绕着车身简单转了一圈。 “没啥大问题。” 她低声道。 “嗤。”身旁却传来一声嘲笑。 一个穿着靓丽，名牌满身的肥头大耳男人，个子还没有凤如雪高，还非要把鼓得像皮球的肚子，塞在高级西服里。 显得庸俗又笨重。 这男人目光淫秽地上下打量凤如雪姣好的身材，刻意地展示了下自己手指上晃瞎眼的粗金戒指。 调笑道：“美女也会看车啊？这车当然好了，不然老子也不会买。” 他看到凤如雪打扮简单，身边也没跟个助理或者老公，自顾自地认为她就是个大学生，进车行来不过是随便转转。 更甚者，可能是来钓凯子的。 这么想着，油腻的男人更是色心钝起，这身材，他必须拿下！ 见凤如雪不说话，他神情傲慢地招了招手。 立刻有位年轻的女销售员，胸前挂着实习生小迪的名牌，苦笑着凑上来：“何老板，您叫我？” 这个何老板恶心的眼神都没离开凤如雪，头也不回地说：“小迪啊，这辆车，给我钥匙，我要带这位美女去试驾！” 小迪脸上的苦笑都维持不住了，脸还稚嫩的小姑娘，为难地看了看远处主管，接收到威胁的目光。 她又看了看孤身一人的凤如雪。 想起前几次，自己一个人陪何老板试驾时，他毛手毛脚，甚至准备变本加厉的行为。 顿时知道这个恶心的男人在做什么打算。 但是……主管对她的销售业绩早就不满意了，如果这次得罪了何老板，他恐怕就不会在她这买车了。 可是…… 两种想法在小迪脑子里疯狂对抗。 凤如雪闲适地站在一边，看着她挣扎的面孔，没有出声。 几乎犹豫了一分钟，在何老板不耐怒吼之前，小迪几乎是含泪为难地，小声怯懦地解释：“何老板，现在没办法试驾的……” “什么！？”何老板怒吼的声音，几乎传遍了整个车行。 远处的主管这下不能坐视不理了。 小跑着过来：“何老板，您别生气，别生气，有什么事儿您和我说。” “她他妈告诉我不能试驾！你们家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不试驾怎么买车啊！？” 粗壮的手指直指小迪鼻尖，几乎要怼到眼睛。 主管却立刻回头骂道：“你不知道何老板是咱们的客户吗？！什么不能试驾，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又立刻回头和何老板解释：“您别介意，这新人不懂事儿，我给您拿钥匙，立刻陪您试驾。” “诶~”何老板笑得隐晦，“拿钥匙就行了，试驾就不用你们陪了。” 他的目光刻意扫过一直没出声的凤如雪：“她陪就行了。” 主管一愣，看向凤如雪孤身一人站在旁边，消瘦的身形显得格外单薄，他安静了几秒。 第140章 十五辆 在小迪准备豁出去，也要阻止之前，主管却出人意料地赔笑：“何老板，您看这位小姐也不是我们的员工，看着对车也不懂。 您选的这辆车型是顶配，我们现在备货也就一辆，连我都得小心伺候才敢开出去，实在不敢让外人陪您。 这样，您看我陪您去试驾，要是合适，咱们之后买车的时候，我给你送一副雪地轮胎，您看行吗？” 几乎是做到了极度诚意，又不失礼貌的地步。 正常来说，这么一手，既能挽留客户，又能解除尴尬情况。 这位主管已经做到了最好。 但眼前的何老板精虫上头，早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立刻沉了脸，狠狠一推主管：“你他娘的也敢敷衍我？老子缺那么一副轮胎吗？我他妈和你说，你现在就给我去拿钥匙，再磨叽，我就和总部投诉你！” 这可是很严重的威胁。 主管脸色一白，被推得一个踉跄。 靠小迪扶了一把，才堪堪站住。 何老板看他不动，正要继续骂时。 身后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请问，这个车型，你们最快能调来几辆？” 何老板猛然回头：“呦，美女声音也好听啊。” 他被刚刚那道声音，激得喉咙发紧，搓着手就要凑上去。 主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挡在两人中间。 小声对凤如雪说：“这位小姐，不如您就先走，现在情况不好办。” 也算是努力替她解围了。 没想到凤如雪不识好意：“别啊。我问你，这个车型你们最快能调来几辆。” 主管一愣，放弃般地解释：“最快啊，明天我就能给你调来十五辆！两百万一辆！你买吗？！”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俨然是把凤如雪当做见钱眼看，来车行钓凯子的女人了。 见这种情况还不跑，直愣愣地站在何老板这种人面前，除了能买得起车，就是等着别人给她买。 他叹气，就是后悔，自己居然为了这种人，得罪了何老板。 何老板此时顾不上主管，一把推开他，径直走向凤如雪，笑得恶心地说：“美女放心，咱们试驾完，这车我借你开开。” 小迪在后面急得都快哭了！ 但凤如雪的一句话，直接让何老板停住了脚步。 “十五辆？有点少，不过就先这些。能送货上门？怎么付款？” 两个问题，直接问蒙了三人。 场面一度非常安静。 还是心急和何老板先反应过来，嗤笑道：“美女，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跟老子耽误时间，可没你好果子吃。” 以为她在欲擒故纵。 凤如雪口罩下的红唇，发出了轻轻的‘啧’的一声后。 小声埋怨：“我可只有半个小时啊。” 微微转头，和一直在门口无聊等着的老狼对视一眼，头轻轻歪了一下。 指向何老板。 不用多说，老狼甚至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高大健壮，甚至脸上带疤的恐怖男人，几步就走到她身边。 长臂一把拦住何老板，沙哑的声音说道：“兄弟，出来和我聊聊。” 在何老板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捂嘴带走。 “啊？”主管发出无意义的一声疑问。 呆滞地看着老狼的背影。 凤如雪唯恐时间不够，用鞋跟点了点地，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哒’。 重复了一遍问题：“所以，怎么付款？” 主管呆滞的眼神，顺着声音看向她，嘴迷茫地开合几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刷、刷卡或者支付宝都行……” 凤如雪点头，拿出银行卡。 黑的。 “现在刷，全款。” 主管又呆滞地看向那张卡，半晌没动。 凤如雪叹了口气，看向小迪：“小姑娘，你过来。” 眼眶含泪，表情呆萌的小姑娘，脚步僵硬地挪过来。 凤如雪将卡塞到她手里：“十五辆，你八辆，你主管七辆，一共三千万。去走手续。” 全是冷汗的手，接触到凤如雪柔软又干燥的手心，心里居然安定了些。 小迪缓缓抬头，问出一个问题：“何老板……” 没问完，凤如雪就回答了她：“别怕，那玩意以后不会再来了。” “……死了？”小迪颤颤巍巍地问。 “噗嗤。”凤如雪失笑，连忙解释，“法治社会，什么死不死的。就是我朋友会和他讲讲道理，让他以后遵纪守法，做个好公民。” 小迪看向她的眼睛，意外觉得有些熟悉。 在想起她是谁之前，先被凤如雪双眼里的强大自信安抚到了。 傻傻地点了点头，信了。 拿着黑卡，一步三回头地去开票。 主管这才回过神来，亦步亦趋地跟在小迪身后，下意识地说：“流程会吗，我教你。” 还挺尽责。 这一单开完，可以想到小迪能瞬间转正，主管也能瞬间升职。 凤如雪耳朵尖，听到隔壁小巷子里，那个恶心的嗓音的惨叫和求饶，还有老狼熟练的威胁。 她满意地看了看表：“恩，时间刚好。” 十分钟后，大客户就是好，能省略所有程序手续，在全场销售热情的欢送中，凤如雪留下snow美妆公司的地址，将付款人姓名处也写上snow的名字。 上车离开。 小锦刚挂了公务电话：“如雪姐，买车了？” 凤如雪没在意地点了点头：“买了十五辆。” “哦。”小锦应了一声。 三秒后，震破天！ “十五辆？！！？” 惊叫声里的感叹号都能具现化了。 老狼都揉了揉被震的耳朵。 小锦脖子都要扭断了：“如雪姐，你买的是两万一辆的节能代步车？” 凤如雪帮她把头扭回去：“不，是两百万一辆的suv。” 小锦嘴唇颤抖，傻了般喃喃：“都怪我，都怪我和你说咱们公司很挣钱。都怪我……车一下买十五辆……” 凤如雪哭笑不得：“都是有用的。” 眼看到了高定品牌的私人作坊，凤如雪捏了捏小锦的脸：“行了，赶紧的，试衣服了。” 最乐忠于打扮凤如雪的小锦，恢复了点神志，缓慢地下了车。 老狼可不想进充满香水味的裁缝屋，自告奋勇留着看车。 凤如雪就只带着小锦，穿着一身休闲服，走进了随便一件裙子都不下七位数的高定作坊。 小锦看了看周围名模环绕，纸醉金迷的环境。 瞬间后悔让自家艺人随便穿一身就出门了。 听到隔壁婊里婊气的对话，社交牛逼症的小锦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 果然，一位全身色彩之多能做调色盘的男设计师，扭着露出的小腰，笑着走了过来。 第一句话就是：“优衣库在隔壁。” 第142章 我不配让你穿我的礼服 第一次看到学生交上来这件作业时，他的吼声在作坊外都能听到。 将人骂得狗血淋头还不够，他还要求把这件礼服挂在透明壁橱里，让所有学生和同行都能看到，这件毫无价值的衣服，并引以为戒。 可这件礼服，却在数年后，被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艾丽莎博物馆内。 并将会流传百世。 媒体不禁提问：“艾丽莎大师，您为什么要留着这一件不是你做的礼服呢？” 艾丽莎回首，看向那件奇奇怪怪地礼服。 充满回忆乐趣地笑了起来：“这件礼服，它的存在会一直提醒我，曾经的我有多么自大。” “自大？”媒体疑惑，艾丽莎享誉国际的名声里，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极度谦虚的学习姿态。 无论在什么场合，哪怕艾丽莎已经稳稳坐在时尚界第一人的位置上，他仍然保持着难得的谦虚和自省。 这是让国人颇为乐道的品质。 也是让艾丽莎持久活跃在时尚第一线的优秀品质。 这样的人，自大？ 媒体还以为艾丽莎在开玩笑。 国际第一时尚教父，却看着那件礼服又一次深深沉浸在，那无比惊艳与失去呼吸的瞬间。 “不……”开门后三分钟内，艾丽莎只能站在门口，发出一个重复的单音节。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那身厚重又毫无美感的紫黑礼服，穿在眼前的女人身上。 却彻彻底底地展现出了它的美。 那陈旧的紫，变成被古欧皇室热爱崇拜的紫。 那混乱的线条，变成神秘的谜语，向世人诉说一份不可能解开的秘密。 那廉价的黑，变成暗黑女王的无冕之披风。 那一丝丝皮肤的底色，竟变成永夜的曙光，地狱的天音，恶魔的救赎。 那女人转身时，像是一本充满古神低语的天书，就这样在艾丽莎面前缓缓打开。 神经元在这一瞬间，承受不住这过多的刺激，迸发出无数灵感的火花，让他的大脑超速的转动起来。 再次清醒时，艾丽莎以为过去了一生。 一个前面毫无价值，却在死亡前的最后一秒，看到了万物真相的一生。 “老师……”那身礼服的作者学徒，小心翼翼地提醒，“鼻子。” 艾丽莎缓缓抬手，摸了鼻下。 铁锈味的腥气和黏腻的触感，根本无法引起他的动摇。 那双只看得见美的眼睛，此时已经无法从女人的身上移开。 就这样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要到永恒。 凤如雪见状，只得伸手提起接地的裙摆，从高高的试装台上下来，从小锦的口袋里拿出纸巾。 赤着脚，一步步走进他。 “艾丽莎设计师？”凤如雪递过纸巾，“擦擦。” 她说。 艾丽莎猛然后退，生怕污染了那身衣服，接着用纸巾在鼻下狠狠一抹，红黑色的痕迹染满了他的人中。 好在止住了血。 他抖着手，用染血的指尖颤抖着，隔空描绘着那身礼服的线条。 “不……”他疯了。 怎么可能！ 这件礼服没有任何修改，它仍然是那副毫无价值，甚至毫无美感的样子。 那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穿在她的身上，竟然展现出了这样绝世的美丽？！ 艾丽莎半跪在地上，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像是瘾君子一样，从每一条细丝线中观察这件礼服。 但他看不出任何不同。 既然礼服没有变化，这份美的来源，难道是…… 她吗？ 艾丽莎神经质地将脖颈弯曲到极限，泛红的双眼盯在凤如雪身上。 发出无意义地叹息：“不……” 他不敢相信。 凤如雪微微低头，对上他的双眼。 静了一瞬，而后轻声道：“艾丽莎设计师，那我就选这身了。” 她勾唇，轻轻将自己的裙摆，从他的膝盖下拉回。 后退。 转身要走。 “不！”他大吼。 那股子娇柔的声线，此时却啼血尖叫！ 小锦防范一样，立刻上前挡在她和他之间！ “艾丽莎设计师，您这是在干嘛？您可是自己说的，让我们从学徒作品中，随便挑一件，不会现在又要反悔？” 鉴于他的前科，小锦决不允许凤如雪再脱下这身惊艳的礼服！ 凤如雪轻轻回头，在阳光下，换衣服时稍微弄乱的马尾，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 散着灿烂的暖橘色。 黑色发丝带着轻柔的曲线，与她洁白肩头的完美骨形碰撞交融，带着女王卫冕的尊严，投过‘骑士’保护，看向她新的投诚者。 “艾丽莎设计师，你说的不，是什么意思？”女王问了。 艾丽莎跌坐在地上，浑身无力地喘着粗气。 他说：“不，我不配，让你穿我的礼服。” 而后，他轻松地笑了，眼角忽而流下一滴泪，顺着脸庞滑进脖颈间的丝巾。 他解开了从未摘下的丝巾。 色彩斑斓的丝巾下，是满是疤痕的脖颈。 一道道，一处处，都示意下手的人，刀刀冲着大动脉去的。 全场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会死人的！ “老师！？”众学徒急了！ 他们以为，是谁伤害了艾丽莎。 凤如雪却看出了端疑：“你自杀了？” 女王直白地问她的信徒。 信徒点头，他抬手，干涸了的血液变成了黑色，糊在指尖上感觉并不好。 隔绝了触觉，他也能熟练地找到最深的，也是最新的那处疤痕。 他说：“我以为，我再也做不出最美的衣服，我以为，这庸俗的世界，不值得我留恋了。” 疯狂的时尚痴儿，呆呆地看着凤如雪，轻声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不，我是个傻子，是吗？” 傻子笑得开怀：“世界因为有你，美得如此耀眼，如此耀眼！我难道是个瞎子吗？！为什么一直没看到呢！？” 他哭着，笑着，像是儿时，在女性时尚杂志上，看到那份无与伦比的美丽衣服时，从此对时尚一心一意的时候。 太美了！这实在是太美了，不是吗！ 凤如雪看向小锦，小锦看向凤如雪。 两人在学徒惊恐地围住疯了般哭着笑着的艾丽莎时，悄无声息地离开。 第143章 吃饭 第五十次挂掉艾丽莎的电话时，凤如雪正在和薛亮吃饭。 钢琴优雅醇厚的音色，让眼前的西冷牛排更香了一点。 凤如雪淡淡地看了眼来电显示，熟练挂断静音拉黑的操作，让薛亮侧目。 儒雅的男人为她夹了些沙拉放到餐盘里，甚至贴心地避开热量极高的芝士块。 “怎么不接，需要我避开一下吗？”低声体贴地问。 那双迷住万千少女的眼眸却低落地微垂，被粉丝赞叹的长密睫毛微颤。 只要长了眼睛的女人，都不会为了一通电话，让他避开。 凤如雪虽然粗神经，但也没到社交失能的地步。 她倒扣手机屏幕，唇角勾起一抹歉意的笑：“别和我开玩笑了，亮哥。” 明明感谢人家借车，至少请吃顿饭。 却被骚扰电话一次次打乱氛围。 凤如雪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主动拿起餐盘，接过那份沙拉，甚至还殷勤地替薛亮也夹了份沙拉。 “亮哥，有什么忌口吗？”凤如雪抬眸问。 对面一身剪裁得体西装，衬衫马甲三件套衬得身材更是吸睛的男人，放松随意地撑着下颚，微微笑着，眼角细细的笑纹都透着开心。 “都好。”他轻声说。 凤如雪也跟着他笑了：“笑得这么开心，亮哥碰到什么开心事了？” 薛亮这才意识到自己笑得这么明显。 他熟练地岔开话题：“只是笑你也到了有粉丝打电话来骚扰的时候了，凤老师。” “薛老师，我的粉丝可都乖得很，不会给我打骚扰电话的。”她笑得有些宠溺，看来是想到了自己那些粉丝。 自从她的曝光度越来越高，《间谍》的票房也有目共睹，基本包揽了下半年的票房冠军和口碑冠军。 而且年底将近，作为snow美妆的唯一代言人，她无可挑剔的高颜值广告也铺天盖地安排在大街小巷。 再加上电影提名奖项的消息传出，头条新闻是一条条地出，各大营销号和up主博主都纷纷安利凤如雪这个实力派新星。 这才几个月，凤如雪的微博粉丝数已经隐隐要突破一千万了。 惯常来讲，这么快的涨粉速度，会导致粉丝年龄层和群体都会很乱，不同的人多了，矛盾就会多了。 各种奇葩的粉丝作死，连累明星艺人的事件，也大多发生在艺人突然爆火，杂七杂八的各类粉丝都涌出的时候。 可在凤如雪这里，却没有发生这样的乱象。 王丽为了这点，曾骄傲地让凤如雪放心：“如雪，我可是你的粉丝俱乐部会长！业内成功追星第一人！粉丝我都会管好的！” 凤如雪回忆当时，笑着和薛亮描述：“这样正好，免得我的粉丝一个冲动就要给我送礼物，那些钱还不如花在他们自己身上。” 薛亮赞同地点点头：“是啊，我也经常和粉丝说，不要在我身上花钱，只要我有作品出来时，他们能去看一看，其实就够了。” “做艺人的，最终还是要拿作品说话的。用流量冲起来的业绩，拿着总是有些心虚。”凤如雪看得清，这个圈子里比她想象得乱，保住自己的初心，才是最重要的。 男人看着她淡淡地说出这些，好多艺人都看不清的话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笑得有温柔。 “那，给你打电话的，是谁？”薛亮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婉转迂回地问出这个问题了。 但除了凤如雪，任何一个人来了听，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醋意和在意。 凤如雪却没察觉，只撇撇嘴：“是位叫艾丽莎的礼服设计师，亮哥听过吗？” 雪量级惊讶地瞪大眼睛：“当然听过，那可是业内所有艺人都想求着合作的设计师。” 他回想起自己刚刚有些名气时，被经纪人带着去见艾丽莎，那位妖娆挑剔的设计师，把他从头到脚地批判了一顿。 然后把他拒之门外。 从那以后，薛亮像是对时尚产生了恐惧。 再也不敢把人设往时尚年轻那边发展，出席任何活动，都是穿不会出错的得体西装，私底下的衣服大多也都是纯色的简单款式。 不为出众，只为不出错。 足以见得艾丽莎那时给他留下多大的心里阴影。 “他怎么会给你打这么多电话？”薛亮确实有些惊讶，艾丽莎在业内的名声可是又爱又恨的。 那张毒嘴骂哭了多少艺人，但又有多少人，为了他一件衣服，豪掷千金也不吝啬。 可这么久，他也没听说过，艾丽莎会主动联系任何一个艺人。 那位设计师从来不缺客户的。 凤如雪耸耸肩，吃了口软嫩喷香的牛排：“上次小锦带我去买礼服，他不卖我他自己做的，只卖学徒做的。我就选了一件。走的时候，他又拉着衣服不让我走，哭哭笑笑的，有点吓人。我就赶紧付了钱走人。” 薛亮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昨天还发什么这么件大事！ “他不会是想把衣服再要回去？” 凤如雪也不知道：“小锦说这人有点毛病，还是少接触，衣服是不可能还回去了，钱都付完了，而且现在再去找礼服也来不及了。” 薛亮皱眉：“要真是想要回去，这艾丽莎设计师就有些欺人太甚了。” “无所谓，就穿一次的衣服，也闹不出多大的乱子。” 桌面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凤如雪皱眉拿起来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立刻又挂断拉黑一顿操作。 薛亮抿唇，儒雅的男人有些生气的样子：“他还会换电话号给你打？” 凤如雪点头：“恩，除了这点有些烦，其他的倒没啥。” 小锦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接那种神经病的电话，凤如雪也就一直都是看到就挂断。 在电话又再次震动起来时，薛亮眼神突然锋利，拿起自己的电话，按照凤如雪手机上的来电号码拨了回去：“艾丽莎设计师，货款两清，这样骚扰顾客，是不想要您业界的名声了吗？” 薛亮的话很重。 以他影帝的身份和地位，封杀一名设计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144章 签约艺人 凤如雪没想到他突然的这番动作，惊得眨了眨了眼，餐叉上的牛排都没放入口中。 却不知道艾丽莎那边说了什么，薛亮的表情从愤怒，转变成疑惑，又转变成惊讶。 而后微微挑眉，表情意味不明地把电话递给凤如雪。 沉默地示意她接。 出于信任，凤如雪还是接过电话：“我是凤如雪。” “……”电话那头一声类似抽泣的粗喘，静了半晌，才有人说话，“对不起。” 开口就是道歉。 凤如雪惊讶地挑眉，刚想开口说什么，但对面极快的语速打断了她。 “对不起，求求你别挂电话，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艾丽莎设计师，又想告诉我优衣库开在哪里嘛？”凤如雪唇角勾起一抹笑。 “……呵，好，是我活该。”那头发出一声苦笑，接着又不失骄傲地说，“我喜欢你的性格，亲爱的。” 凤如雪不置可否地沉默。 艾丽莎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知道自己不同，不管是性取向还是兴趣爱好，和普通男生都是不一样的。” 因为太过明显，凤如雪没有丝毫惊讶。 “之后的发展太俗套，我也懒得卖惨，不过是家里不同意，学校霸凌，朋友背叛，众叛亲离的那种狗血剧情。”艾丽莎的声音里，透着少见地豁达和轻松。 他是真的不太在意了：“谁的日子不苦呢，我的命运就算艰辛，但至少我还有天赋。” 说到这里，他的骄傲和自信根本无法掩饰。 “我被老师挑中，作为唯一的弟子仔仔细细地培养，我也足够优秀，很快就能自己独立，做起了自己的品牌。我是最优秀的，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凤如雪听到这里，了然地点点头。 艾丽莎这糟糕的性格，没有足够自信和天赋，是不会养成的。 电话对面的人也想象得到凤如雪的反应，他自嘲地说：“可事实证明，我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说出这话时，他非常肯定。 根本没有给周围学徒反驳的机会，艾丽莎再一次肯定了他的想法：“我就是一个井底之蛙。” “所以原谅我，凤如雪。忘掉我说过的所有傻话，那时的我被骄傲和狭隘蒙蔽住双眼，错过了你。” 这话被他说得诚恳又暧昧。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性取向，凤如雪都会以为他在告白。 “我的缪斯，我的女神，我的灵感之源。求求你了，再见我一次。如果见不到你，我这辈子都无法再做出任何一件作品了，你夺走了我对美的认知。” 艾丽莎几近哀求。 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的脑子里都是凤如雪那一身紫黑礼服的模样。 仿佛暗夜女王的美丽，在他的脑子里深深扎根，不给其他灵感任何一丝喘息的余地。 霸道地占满他的脑海。 除了她的衣服，艾丽莎再也做不出其他人的衣服了。 设计师的解药，只能是她。 凤如雪沉默的几秒钟，是艾丽莎最煎熬的几秒。 “行啊。”她说。 “……”艾丽莎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迟了一拍，他才发出薛亮都听得到的尖叫。 凤如雪猛然拿远手机，毫不留情地挂断。 在薛亮调笑的眼神中，那头果然又打了过来。 “双十一晚宴，我会穿着那身走红毯。”凤如雪接起，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艾丽莎却超快速地反应过来：“那你年末的颁奖典礼的衣服还没定？我给你做！！” “……行。”凤如雪无奈答应。 挂了电话后，凤如雪刚想继续吃饭，才发现放凉了的牛排已经被撤下去，一直看着动静的服务员及时地端上另一盘牛排。 薛亮拿起没用过的刀叉，替她将牛排切块，才撑着下巴看着她吃饭。 “抱歉啊亮哥，本来说请你吃顿饭，却被这家伙打断了。”凤如雪有些饿了，来者不拒地吃起来。 薛亮已经吃完了，眼神颇为露骨地看着她吃。 笑了笑说：“客气什么，咱们之间还需要讲这些吗？” 一句话，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凤如雪没有反驳，薛亮是她进入娱乐圈合作的第一位演员，甚至接着《间谍》，两人又合作了《章鱼游戏》，熟悉度已经足够高。 确实不需要太客气了。 感激地笑了笑，凤如雪低头专心吃饭，完全没体会到，薛亮这句话的深层意思。 看着眼前人专心吃饭的头顶，真的被毫不客气冷落的影帝，无奈宠溺地笑了笑。 安静地撑着下巴，就这样等着她吃完。 一顿饭后，薛亮提出：“送你回去？” 凤如雪是自己来的，为了还薛亮的车，肯定没有回去的车了。 吃完味道极好的一顿饭，凤如雪确实懒得打车了。 跟着薛亮到地下停车场，有说有笑的两人没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幽暗镜头。 第二天，凤如雪很早就到了snow美妆公司。 模样却是nw的标志妆容，墨镜高帽和浓妆，都表明了她的身份。 小锦佯装不知道，快步迎上来：“boss，您来了。” 去总裁办公室的一路上，所有人都眼露崇拜地看着凤如雪。 直到关上办公室的门，凤如雪才轻声问：“这些人怎么了，看我的眼神跟看耶稣一样。” 小锦才窃笑地为门口等待已久的财务部长等人开门。 几个兴奋到极点的管理层一股儿冲了进来！ “boss！我太佩服你了！” 财务部长满脸通红，今天是月度财务报表出账的日子。 不然凤如雪也不会来公司。 查账还是要查的。 可这不查不知道，查了把见过大风大浪，在国内各大顶级公司都呆过的财务部长吓傻了！ “我们这个月的收益，比上个月涨了500！这都是您签下的凤如雪拍的广告带起来的销售量！”财务部长都破音了！ 凤如雪悄悄后退半步，离激动地几个管理层远了点。 “好好好，收益涨幅在意料之内。”她安抚地说，“既然签约艺人带来的收益确实不错，我今天来也是有个想法。” 在几人正上头时，凤如雪拿出一份名单：“这上面的人，都签过来。” 王丽还是第一次见boss，正紧张呢。 听到自己的业务部门被涉及，连忙上前接过名单。 第一个就是她熟悉到不行的名字，她的弟弟——王思明！ 第145章 土豪式签约 王丽有些呆滞地坐在主位，脑子混沌地想着：过去没觉得办公室这么小啊？ 眼前十几个俊男靓女的小脑袋瓜，一个挨一个地凑到她对面，眼神一个比一个亮地看着她。 问题也是噼里啪啦地扔过来：“王总，公司怎么一下子把我们全签了呀？” “听说是boss亲自要签我们的？她怎么认识我们的啊？” “合约这么宽松吗？我过去都没听说有艺人6：公司4的收益分配的。” “我们最近能接到戏吗？” 十几张嘴，像是嗷嗷待哺的幼鸟，求知欲极强地冲着王丽嗷嗷嗷。 而王丽的亲弟弟王思明，则被挤在角落，插不上话。 弱小，可怜，不敢说话。 同样弱小的姐姐王丽好不容易恢复理智后，才提起精神为大家解决疑惑。 她拿起准备好的？份合同，挨个叫人：“叫到名字的来领合同哦。” “王思明。” “到。”姐弟对视，紧张。 “徐亮。” “到。” 接着是参演《春梅》的剩下九个大学生，一个没差地到了。 “金楠楠。” “到！！”小话痨超级兴奋！ “张帆。” “到。” “十二个人，没少？”王丽发完合同，点人头。 没错。 小话痨金楠楠最先忍不住，看着合同里自己的名字，能一蹦三丈高！ “王姐王姐，你就告诉我，到底为什么snow大大要签我们啊？” 看着凑到眼前的毛茸茸脑袋，王丽看他就像看自家弟弟——亲近又没有耐心。 “boss有自己的想法，我哪能都知道呢。不过肯定一点，我们boss的决策，从不会错。所以孩子们。”王丽笑着看这帮神采飞扬的年轻人们。 眼神中满是期待：“你们是被选中的那一批。” 明明是很中二的话，却在这帮年轻人心中，种下了不灭的火苗。 挨个签好名字，王丽一边收合同，一边嘱咐：“十二个人，每人一个经纪人，一个助理，一辆suv车。提供宿舍，可住可不住。但你们前期是有集体活动的，我还是建议你们住宿舍。” 这么大手笔的新人资源分配，业内可是闻所未闻。 欢呼鼓掌不停！ 等十几个孩子们兴奋劲儿过了，反应过来一件事。 “集体活动？”众人疑惑。 王丽笑得神秘：“boss自由安排。” 自由安排的凤如雪第二次坐在艾丽莎的时装作坊里，享受着全然不一样的待遇。 简直就像被供起来了。 凤如雪坐在设计感极为前卫的沙发里，表面淡定，心里别扭。 像是被当做动物园猴子一样参观，可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凌厉的目光状似无意地四下扫视，凡是和她对上目光的学徒，都惊得一抖，连忙收回眼神。 暗暗吐槽：“这位缪斯，比老师还凶。” 在学徒们心里，可怕程度下降一个排名的艾丽莎，正双手湿寒，紧张地坐在女人对面。 “……艾丽莎设计师，今天穿得倒是……”凤如雪仔细寻找形容词，“简约。” 和第一次见面的开屏孔雀打扮相比，艾丽莎今天一身纯紫色西服套装，显得他稳重又时髦。 艾丽莎苦笑：“我……可没心思打扮自己了。” 虽说简单，但认为紫色西装也足够显眼的凤如雪嘴角抽抽，没再多说。 “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直接进入正题。 艾丽莎看她直接，也不再扭捏：“我实话实说，哪怕是现在，我也不认为那身紫黑色长裙有什么亮眼之处。” 白了一眼那身裙子的作者学徒，艾丽莎不会因为某个‘特例’，就否决自己对美的常年认知。 “但不可否认，你穿上她，就像万物找到了生命之主，所有人美丽都向你倾倒匍匐。”艾丽莎像吟唱诗歌一般，直白地赞叹凤如雪的美。 “而见过你之后，我再也无法想象自己的作品被穿在别人身上。” 他起身，单膝跪地在她面前：“我的缪斯，我的女神，我的主。愿意给我这个机会，为你设计一辈子完美的礼服吗？” 凤如雪看向他的双眼，确定这位业界内受人追捧的设计师，确实是在恳求自己，想为自己设计一条礼裙。 她莞尔笑了：“可以啊，但我有一个条件。” …… 11月11号晚九点，京城鸟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被警示条隔开的区域，长达数百米的红毯畅然铺开。 红毯两侧挤满激动的媒体记者和粉丝们。 尖叫，兴奋和狂欢，对抗着北方的寒冷。 在众目睽睽的期待下，第一个走上红毯的是担当本次双十一晚会盛典的主持人：河老师。 还有晚宴金主爸爸——马爸爸。 两个身高相仿的中年人，步调沉稳地走向拍照区，有说有笑。 仿佛立冬的寒风根本不存在。 但看他们加快的脚步，也不小心透露出些许急切。 国民主持人和国民爸爸的开场，让红毯区域更加热闹。 紧接着一位位实力派，演技派，偶像派甚至流量派艺人纷纷登场。 一个举着雪花模样的应援牌的粉丝，手冻得青紫，也不愿意把牌子放下来。 旁边的粉丝给她鼓劲儿：“再等等，再坚持坚持，如雪姐姐肯定马上就来了。” “恩！”通红的小脸坚定地点了点！ 他们粉丝群的群主，可是官方艺人部部长——王丽大大！ 透露消息说如雪会在晚会走红毯，信息确凿，甚至连具体时间都说了。 粉丝们激动不已，为了能让如雪一下车就看到他们的灯牌，提前好几个小时挤在这里，死活都不进会场暖和暖和。 在她们期待下，一辆加长宾利缓缓停在红毯另一头。 镶钻亮白细高跟，趁得更为细腻白洁的脚踝，缓缓踩到红毯上。 极致的白与极致的红，充斥刺激着人们的眼球。 而那双完美的脚的主人，更是带起了无数尖叫！ “啊啊啊！如雪好美啊！” “天啊，这件裙子也太美了！女王大人！” “啊啊啊！我想跪下！气场太强大了！” “如雪太美啦！看我看我！” 记者们的镜头不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一个个长枪短炮对准了那位惊艳全场的美人。 而美人却微微勾唇，惊人的美丽勾住所有人的注意，而后转身，看向另一辆驶来的豪车。 第146章 再次出场 曾经在各大财经或社会新闻榜首出现过的男人，缓缓从豪车下来。 那张脸，在娱乐圈混的人几乎没人会不认识！ “黄少！”有媒体低呼！ 来不及惊讶，记者几乎第一时间抬起相机，对准红毯上那对俊男靓女，连拍数张！ 一时间闪光灯四起，几乎照亮了整个黑夜。 “你就是抱着这种打算，所以选我的吗？”黄梵逸笑得得体优雅，眼角却又带着一丝风流意味。 任何和他对上目光的女性，都不自觉地加快心跳，暗呼妖孽。 凤如雪轻轻挽着男人的臂弯，涂着黑色指甲油的纤细双手，搭在纯黑西装上。 成为男人身上唯一的亮色。 她配合媒体们抬手摆着姿势，唇形几乎不动地说：“黄大少审判后的第一次公众亮相，这么高的话题度，我怎么能放过？” 黄梵逸眼神不变，唇角地笑却勾起了更大的弧度。 别人不知道，他怎么能不明白她的用意呢？ 现在正是凤如雪风评最好，路人缘最强的时候。 和他一起公开亮相，强调两人的友谊关系，除了给她身上抹黑，没有任何好处。 但对黄梵逸来说，却是一个扭转形象的最好机会。 想到这儿，心尖暖意涌上喉咙，让他忍不住低沉地笑了几声。 引得周围女生发出低低惊呼。 “这也太帅了。” 黄梵逸冲女生的方向看去，看到她们手里的灯牌，眉梢高挑一瞬。 看凤如雪的注意力还在媒体那边，他不着痕迹地引着女人来到那女生面前。 作为凤如雪粉丝，这只小雪花已经惊呆地捂嘴，眼睛瞪得圆溜溜看想自己偶像。 凤如雪回身一瞬，那一幕几乎永远留在女生的记忆中。 多年后，女生已经变成了老奶奶，她还在和孙辈说：“我曾经见过凤如雪呢，对，就是红遍一个世纪的女神。那天晚上，她看向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脱粉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美了。 松松扎在脑后的黑发，调皮地跑出一两缕，随着女人的回头，扫过她裸露嫩粉的肩头。 精致的锁骨上是天鹅般的脖颈，易碎般地在女生眼前伸展，精巧的下巴微动。 她听到她说：“这么冷，怎么不进去等？” 女生这才从眼前的美丽回神，立刻回答：“想在外面等你，想让你知道，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还傻傻地举起灯牌，在头上晃了晃。 凤如雪抬眸，看向那个手工做出来的灯牌，几乎能想象女生在上面花了多少心血。 她抿唇，强压下猛然涌起的泪意，笑得动人：“恩，谢谢你们。” 不再是那些官方的微笑，而是真的感动下，才会绽放的美丽笑容。 直直戳到粉丝们的内心。 这张微笑照，被一位粉丝眼明手快地拍下，很快上传社交媒体。 立刻被所有营销号和自媒体疯转！ 凤如雪微笑当下挤上热搜第一。 年底总结时，这张照片也不出意外地被选为年度最美照片之一。 那都是后话。 而当下感动微笑后的凤如雪，却立刻变了一张脸，严肃认真地对粉丝说：“这份心意我很感动。但下次不要这样了。想要支持我的话，就在家里或电影院里，安全地支持我。像这种天寒地冻人挤人的地方，可不能再来了。要来，也一定要在场馆内等我。” 一字一句嘱咐粉丝的样子，倒不像是艺人，更像是邻家姐姐，亲切又温暖。 粉丝立刻红了眼眶，小鸡啄米式点头：“嗯嗯嗯，我听你的！可是，如雪你不冷吗？” 明明比她穿得还少。 凤如雪笑了，温暖的掌心覆盖上女生被冻得通红的脸颊：“我暖和着呢，你看。” 女生傻了。 红晕从脸一直蔓延到脖颈！ 啊啊啊！如雪摸我的脸了！我再也不要洗脸了！ 带着担忧的眼神，凤如雪被黄梵逸拉走，留下呆呆傻傻的粉丝原地尖叫。 两人则配合默契地走完红毯，进入场馆。 尖叫与喧哗被很好地隔绝在外面。 诺大地展厅金碧辉煌，食物长桌与宾客圆桌整齐排列。 黄梵逸在温暖的空调下深深松了一口气。 他用手捂了捂冻僵的脸，抱怨：“如果不是为了陪你，我绝对不走红毯。” 但凡有些身份的富家子弟，都不会像戏子一样走这种红毯。 他们都会有专属通道，悠闲又舒适地被送进场馆。 凤如雪收回挽住他的手，却又被人一把抓了回去，搭在臂弯上。 收到白眼的男人悻悻赔笑：“嘿嘿，我错了，别生气，我知道金主爸爸是为了我好。” 不再理不知好歹的男人，凤如雪眼神一扫，在最前排找到自己的座位。 主办方没有把她和黄梵逸分到一起。 这种晚宴，不仅会请各路艺人热场，也会进行现场直播。 最前排的座位都是留给艺人的，后排才会安排豪门宾客。 毕竟是要持续到零点的双十一晚宴，如果大佬们不耐烦都走了，镜头扫到艺人这里也不会太难看。 毕竟这种高关注度的庆典，对艺人来说是个很不错的曝光场合。 他们肯定不会临时离场。 黄梵逸送凤如雪入座，一个圆桌只安排四位嘉宾，凤如雪的同桌都在名牌上写着。 谢导，薛亮和…… 楼兰庭？ 凤如雪皱眉，直接拉住要走的黄梵逸。 “等等。” 袖口被拉住，男人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不禁发出一声冷笑：“阴魂不散啊。” 他四下打量，看到角落里心虚的场务人员。 “楼家对庆典的赞助力度很大，平时贡献的销售额也极高，有点变动座位的权利也不奇怪。” 闻言，凤如雪狠狠皱眉。 她如约来庆典，可不是为了让楼兰庭烦自己一晚上的。 黄梵逸体贴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要我帮你教训他吗？” “你想怎么做？”凤如雪好奇。 黄梵逸笑道：“在这种明星庆典，我可比他的力量大。” 黄氏娱乐毕竟是业内一把手，对娱乐圈加资本的晚会的门门道道比凤如雪可清楚多了。 果然，不到一会儿。 宴会主负责人满头大汗地跑过来：“黄少，黄少您看这真是误会，我哪能想到您来了。我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把您安排在后座啊。” 睁眼说瞎话的能力，这圈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强。 黄梵逸则大咧咧地坐在楼兰庭的座位上：“别说那些废话，我就坐这儿了，其他的你自己安排。” 负责人一看名牌，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眼神一飘，再看旁边是谢导的名牌，简直欲哭无泪。 娱乐圈一把手公司的黄少，京城经济命脉的楼总，还有国民导演谢导！ 这三个他一个都得罪不起，这座位可怎么安排啊！ 正急得满头是汗，负责人的小眼神突然看到旁边安静坐着的凤如雪！ 当下眼睛一亮，张嘴就是：“凤老师，您看这座位可能是安排失误……” 第147章 换座 按往常来说，负责人这样的操作，才是最正确，最不容易得罪大佬们的办法。 凤如雪只是一个刚出道不久，作品也才有《间谍》这一部的小艺人。 而且还是个没有背景的女艺人。 几乎就是圈里最好欺负的那一种类型了。 负责人也是会做人，他极其诚恳地弯腰沟通：“凤老师，今天这回肯定是我的失误，您大人有大量，帮帮我。您放心，之后整场晚宴盛典，我肯定和导演导播打好招呼，您的镜头一个都不会少。” 这样的条件，对于只是换个座，而且能卖场馆负责人一个面子。 一般没有背景的小艺人都不会拒绝。 她们也没资格拒绝。 然而就在负责人默认凤如雪肯定会答应，并已经伸手准备拿起那块写着凤如雪名字的名牌时。 凤如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旁边脸已经黑得彻底的黄梵逸一眼。 那眼神中的调侃让黄大少更觉没面子！ 想给人家出气，最后把人家赶走！？ 什么玩意！ 黄梵逸牙根痒痒地说：“你是不是没脑子，啊？！” 一声啊，吓得负责人一个哆嗦，差点把手里的名牌掉在地上。 被凤如雪默默接住，有些忍俊不禁地提负责人觉得倒霉。 碰到黄大少这样任性的，也真是难搞。 负责人已经满头大汗，嘴唇都白了，生怕饭碗被砸，连忙安抚：“黄少，您有什么要求，还是跟我明说，不然我这脑子真想不通。” 黄梵逸深感没面子，在许久没见的凤如雪面前搞了一场乌龙，他的面子都丢光了！ 刚想继续发火，手就被一只小巧温暖的玉手握住。 “好啦。”她安抚地说。 眼看凤如雪两个字，就把盛怒的黄少安抚下来，负责人顿时瞪大眼睛。 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蠢事！ 黄少想换到这里坐，肯定是为了小情人啊！ 自己竟然想把黄少的小情人安排到后面去，岂不是本末倒置！ 当下明白了原委，负责人也是豁出去了！ 一把拿起黄少面前的‘楼兰庭’名牌，找来一个实习生背锅：“你，去把这个牌子放在后面那排上。” 实习生不明白咋回事，甚至都不认识什么楼总，只当是普通变换座位，利索地就把楼兰庭特意要的位置，换到了后面。 负责人这才松了口气，掏出手绢擦了擦汗，点头哈腰地说：“黄少，凤老师，那您二位先坐着，我叫人给您送几个果盘小食过来。” 眼神都没分给他一个，黄梵逸只是盯着那个实习生，确保楼兰庭的名牌被放到了后排，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负责人不知所措。 还是凤如雪救了他，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负责人满身的汗，感激地点了点头，才小心翼翼地离开。 不一会儿，那个傻呵呵的实习生送了果盘和小食来。 笑得阳光又青春洋溢，大概满心以为，领导让他给这种大咖大佬送东西，是在提拔他？ 却不是，在后排人员逐渐入场，楼兰庭被引入座位时，寒冬似的双眸直接刺穿了负责人。 负责人早有准备，直接指着远处的实习生：“那孩子工作太不认真了！我特意交代楼总得坐前排，怎么能安排到这儿呢！” 一脸愤怒和不忿，甚至比楼兰庭还生气。 甚至立刻给了个楼兰庭一个交代：“楼总，您放心，这个实习生我们这儿不会再留了。但是现在座位都安排好了，真的换不了了，如果中途前排有座位，我第一时间请您过去，您看行吗？” 足够诚恳的样子，几乎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如果楼兰庭往前排看的话。 只见楼兰庭冷笑一声，目光对上前排黄梵逸的挑衅眼神，还有他身边头也不回的凤如雪。 顿时想明白了原委。 挥挥手让负责人离开，楼兰庭一句话没说地坐在后排。 就在负责人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圆满解决，走远了些时。 男人的冷眸盯着前排两人的背影，尤其是黄梵逸状似不经意，将手臂搭在凤如雪身后椅背上的样子。 唇角勾起一抹冷人胆寒的弧度，楼兰庭拨通一个号码：“把薛亮的车拦下来。不论手段，不能让他来参加宴会。如果他赴宴，你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电话那头的张特助，无助地看着挂断的电话，欲哭无泪地和女友说：“那啥，购物车我给你都清了，晚上你先睡。” 张特助很想哭，明明是有女友的光棍节，为什么他偏偏不能陪着女朋友呢？ 虽然他很伤心，但女友却很开心：“那我再往购物车里添几件！” 说完盯着手机，开始刷各大主播直播间。 再抬头，看男朋友还在，不解地问：“你怎么还在？” 张特助更想哭了。 不管这边卑微打工人如何痛心，晚宴倒是逐渐进入正轨。 所有艺人和宾客都入场后，河老师在如雷掌声中登场。 轻松诙谐的开场白，得体熟练地互动，老练的主持人一瞬间掌控了全场的节奏。 场控默契地调亮舞台照明，下面观众区则灯光渐暗。 台下的人不禁微微阖眼，适应了下变换的亮度。 就这么一小会儿，凤如雪再次睁眼时，敏感察觉到身后逐渐走来的脚步声。 很熟悉，但不是薛亮。 她看向身旁薛亮位置的空座，偏头问了谢导：“亮哥不来了？” 谢导有些奇怪，看了眼手机：“他半个小时前还和我说出发了呢。” 话音刚落，身边落座的男人已然为她解答疑惑：“不用等了，薛影帝不会来了。” 引来三人的注视。 楼兰庭施施然，满不在乎地样子，让凤如雪皱眉。 “你干了什么？” 她瞬间明白，是楼兰庭做了什么手脚。 男人将自己名牌放在桌上，叫人收了薛亮的名牌。 浅笑地说：“先看表演，之后咱们再聊。” 那副好像凤如雪在无理取闹，甚至带些居高临下的模样。 让凤如雪一口气憋到胸口，恨不得当下拍桌离开。 但她来，可不是只当嘉宾的。 工作还是得负责任地做完，她只好深深吸了口气，坐在原地没动。 不再看楼兰庭满意的笑容。 黄梵逸却咽不下这口气，直接怼道：“楼总真是好手段，连薛影帝都直接下手？” 这话直接点出楼兰庭不择手段。 把这种事放在明面上说，就有些戳人心了。 看到凤如雪冷意的目光再次投来，楼兰庭薄唇微抿，刚想解释。 “接下来，有请凤如雪上台互动！” 掌声雷动。 第148章 两位嘉宾 因为是早就安排好的环节，凤如雪并没有惊讶，只是轻轻提起裙摆，步步生莲地走上台。 而黄梵逸则绅士地伸出手臂，供她扶着，一直将人送上台。 才微笑回到座位。 俊男美女，甚至还这么体贴温柔？ 立刻引起全场欢呼口哨。 河老师自然不能放过这个热场机会：“如雪和我是老熟人了，之前在《间谍》的试映会上，咱们见过对？” “是的，那时候真是麻烦河老师了。”凤如雪得体回答。 “那时候黄先生好像就来捧场过？”河老师在记人脸方面可是超强的。 凤如雪含笑瞄了眼台下，微微额首：“是的，但那时候黄少是为了别人来捧场的。” 这段对话也是早就对过的。 在台下观众因为这个话题议论纷纷时，河老师也不再卖关子，适时请出两位嘉宾：“那就让我们清楚影后庄蓓，还有主播妞儿！” 舞台大幕布拉开，在bg中，两位女士手拉着手，缓步走到舞台中心。 一左一右站在凤如雪两边。 这个奇怪的组合，让观众诧异得很。 因为之前网络赌博大案，再加上之前的意外直播，已经全然崩了人设的影后庄蓓。 和从带货乡下特产起步，一步步走到顶尖主播位置的女主播妞儿。 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搭啊？ 再看三个女人的站位，又像是两人和凤如雪关系都很近。 河老师适时为观众解释，也算是勾起了一些凤如雪粉丝的记忆：“妞儿，先和观众们打个招呼？” 妞儿经过这么久的直播带货，早就习惯了镜头。 打扮利落时髦的女孩儿，明明还是个大学生，却表现出不一般的成熟。 她熟练地对着镜头：“大家好，我是主播妞儿，有些新粉丝可能不记得了，但我和如雪姐……” 说着，她转头看向高自己一头的女人，笑得感激又激动，甚至伸手轻轻拉住凤如雪的。 才继续说下去：“如雪姐当初做节目，来到我们的村庄，用直播带货的方式，帮乡亲们卖光了积存的农活。甚至在任务完成后，把一千万的直播账号送给我了。” “当初她说的话，我一辈子都记得。” 妞儿明亮的双眸中，升起了些湿意。 她哽咽地说：“如雪姐对我说，要站着接受好意，站着获取财富，给乡亲们做好表率。” 眼泪顺着稚嫩的脸颊滑下，她面向凤如雪，对上女人温和的目光。 妞儿笑得灿烂又骄傲：“如雪姐，我想对你说，这条路，我站着走下来了。你送我的账号，已经有一个亿的粉丝量了。我代理的农家几乎遍布了全国，大家都说，有了我，全国再也不会有滞销的农产品了。” 凤如雪抬手，轻轻为她拭泪。 妞儿摇了摇头：“我不是难过，我是开心的。如雪姐，你给了我新的生命。现在我能继续上学，能为生我养我的祖国献出一份力，都是因为你。” 她的一句一字，都掷地有声。 也感动哭了在场和屏幕后的所有观众。 在河老师的示意下，凤如雪轻声道：“我为你骄傲。” 妞儿立刻泣不成声，紧紧抱住凤如雪，小脸埋在她的礼服上，不肯松开。 凤如雪也没有推开她，而是静静地搂住女孩儿。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个农家姑娘，从对直播一无所知，一路坐到顶尖主播的位置，付出的努力，超乎所有人想象。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有骄傲，甚至没有忘本。 还记得自己对她的帮助。 凤如雪微微笑着，双手环住妞儿鲜活又瘦弱的身体，在她耳边轻声说：“要好好吃饭哦。” 邻家姐姐一般的关怀，反倒让远离家乡，没日没夜拼搏的女孩哭得更狠了。 好在有河老师圆场过渡，场面并没有尴尬。 等妞儿冷静下来，庄蓓熟练地介绍起自己：“大概没人不认识我了，虽然现在的知名度都是负面的。” 不客气地自嘲，让现场的观众不禁笑出了声。 而后想到她过去的所作所为，又连忙收敛了笑容。 庄蓓耸肩：“没事，我懂的。” 她换了个更加轻松地站姿，毫不在意地说：“我知道，之前的事儿大家应该在网上都看到了。其实，说得简单点，不就是年少轻狂嘛。” 赌博事件几乎人尽皆知。 台下看她青松的态度，渐渐放松了僵硬的脸。 庄蓓也就达到了目的：“我今儿来也不是为了讨论我的过去的。而是想说说我和如雪的缘分。” 她看向凤如雪，笑容有些意味深长：“详细的我不能和你们说，但只有一点，是她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的。” 庄蓓摊了摊手：“虽然我现在几乎破产，但整个人都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这必须得感谢如雪。是她救了我。” 凤如雪被她洒脱的态度逗笑，伸手轻轻拦住她，给了一个拥抱。 许久没有露面的庄蓓也把所有人的胃口和好奇吊了起来。 直播的观众人数直线上升。 薇博上的热搜也一个个带上了凤如雪　妞儿庄蓓的名字。 可以说双十一晚宴刚开始，就被凤如雪带起了热度。 河老师听着耳机里导播的反馈，满意地笑了笑。 更加热情地走流程：“那三位今天给我们带来的，是什么节目呢？” 凤如雪拿起话筒：“今天，我们三个，给大家带来一场直播，为大家演示一下直播背后的手忙脚乱。” 而且，“我做主播，妞儿做助理，而庄老师嘛……” 凤如雪笑得像只小狐狸，在庄蓓无奈地表情中，说道：“做幕后工作人员！” 哗！ 全场惊讶，影后庄蓓做幕后？ 顿时勾起了所有人兴趣。 台上河老师退场，凤如雪稳稳当当地坐在正中央的位置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妞儿和庄蓓忙活。 年轻主播把青年影后指挥地团团转！ 看着影后不熟练地操作，还要被妞儿叹气指导的样子，生疏搞笑的段子，引起全场观众善意地笑声。 扮演工作人员的庄蓓，半本色半演绎地做好一个生疏又卑微的工作人员。 身后观众的反应，让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 一个影坛失足沉迷赌博的影后，和一个敢于面对，洒脱大方的破产影后，哪个更容易获得观众接受，庄蓓用脚趾都能想明白。 所以当凤如雪邀请她时，庄蓓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现在看来，信任凤如雪不会有错。 第149章 目结束 台上，妞儿和庄蓓手忙脚乱地将一切布置好，凤如雪打开摄像头，声音洪亮地开场白，吓了屏幕前的观众一跳。 连忙调低音量，生怕邻居敲门抱怨。 格外真实的声量，也让现场观众大笑不已。 凤如雪仿佛浑然不觉，沉浸在角色里：“那么向大家介绍第一件品！必须买它！” 台上幕布又一次拉开，一位长相清秀的男声快步走出，身上蓝黑西服将他清瘦挺拔的身材显现无疑。 现场女生都发出了惊呼。 好帅啊！ 然而凤如雪笑着介绍：“感谢我们的模特王思明同学哈，不过我们的货可不是帅气小哥哥，买卖人口这种事咱们不能干。” 台下一片笑声，甚至有观众起哄：“多少钱，我买！” 凤如雪摆摆手：“我们的货品是由艾丽莎设计师亲手设计的孤品西装，它优雅，得体，甚至孤傲。这件完美的西装名叫：《长大》，限量一件，手快者得哈！” 台下观众以为是节目效果，还津津有味地欣赏帅哥。 可前面坐着的艺人们却震惊地瞪大眼睛，一个个慌不择路地掏出手机。 竟然真的在抖某音的直播首页找到了凤如雪的直播间！ 在场的艺人，尤其是男艺人，立刻点进去！ 刚好赶上台上的凤如雪倒计时：“三，二，一！” 疯狂点击！ 终于，一位长相偏浓艳，身材消瘦甚至可以说是病态的男流量艺人，惊喜地喊：“我拍到了！我拍到艾丽莎老师的西装了！” 周围不管是大牌小咖的男艺人，都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 从他们的反应中，观众终于察觉到了意味。 “谁能告诉我，艾丽莎设计师是很有名吗？” “对啊，根本没听说过，他们怎么这么激动？” 懂行的人连忙解释：“外行人不知道，但在娱乐圈里，艾丽莎那就是时尚界红毯教父！” “哇？这么厉害？” “只要是他出手的衣服，就没有不被评为年度最佳着装的！” 周围观众倒吸一口冷气！ 现在这种流量为王的年代，一张最佳着装照片，可以在各大平台营销号手里用上好久好久。 那可是实打实的流量啊！ 可也有人质疑：“这种大师的衣服，怎么会被拿出来拍卖呢？” 台上的凤如雪刚好给出解答。 她笑意盈盈地鼓掌：“恭喜抢到礼服的这位老师，想必艾丽莎老师也会很开心，看到自己最后的十二件对外出售的礼服，被大家拿到手。” 这句话顿时引起一阵哗然！ 艾丽莎老师的最后十二件对外出售的礼服？！ 大屏幕上刚好播放艾丽莎的解释视频：“十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但我本人为了精进艺术，准备闭关一段时间。委托凤如雪女士拍卖的礼服，是我近期仅有的对外出售的存货，希望大家穿的开心。” 视频结束前，“在闭关期间，我会也只会为凤如雪女士制作礼服，希望她能给我这个荣幸。” 屏幕变黑，全场人都被艾丽莎的发言震惊。 只为凤如雪制作礼服？！ 这岂不是专属设计师？ 时尚教父为一个女艺人做专属设计师？！ 这种写上头条都没人敢信的消息，居然就这样说出来了？ 在全场震惊的目光中，凤如雪佁然不动，非常坦然地感谢：“那就多谢艾丽莎设计师的青睐了。那我们继续下一款礼服。” 音乐响起，在众人焦急又好奇的目光中，一位同样年轻清秀的女孩儿穿着犹如春季精灵般的礼服，缓缓走出。 同样的流程，介绍，拍卖，下一位。 直到snow美妆公司签下的十二位新人，纷纷露面，并确保他们的脸会随着艾丽莎最后的十二件礼服一起登上各大头条后，凤如雪的节目就结束了。 后台，妞儿因为还有继续直播到深夜，她先依依不舍地告别。 “如雪姐，之后我可以再找你玩吗？” 毕竟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孩子，凤如雪笑得温暖：“当然，有空带我去你家里玩呀。” 妞儿重重点头：“家里已经大变样了。如雪姐，谢谢你。” “我什么都没做，要谢，就谢谢一直努力的自己。” 凤如雪揉揉她的头，女孩儿原本枯黄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柔顺又利落。 她长大了。 妞儿乖巧地用头蹭了蹭凤如雪的手。 笑得开心又阳光，一步三回头地转身回到直播间。 接着是庄蓓。 意气风发又扭捏的影后已经不见了，站在眼前的，失去一切，又坚强站起来的庄蓓。 风韵不减的女人坦荡地站在凤如雪面前，眼神再也不见闪躲，而是一片平淡。 像是找回了入圈的初心，庄蓓笑着说：“好久没这么认真揣摩角色了，幕后工作不好干啊。” 凤如雪淡淡地看向她，没什么表情。 说起来，她们两人倒从没有过什么好交情。 不过是一个想爬出深渊，一个为了目的拉了一把。 但庄蓓不再是过去脑子不清的自己了。 她看得出，凤如雪的前途太广，大平坦。 一个有实力，敢拼敢闯，甚至有颜值，由背景的艺人，不可能不火。 甚至看凤如雪的演技，庄蓓也知道，这个人的终点，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更别提，她救了她。 庄蓓不介意凤如雪的冷脸，只是早有准备地笑道：“你这反应，和我粉丝一样。在我没爬起来，没翻身之前，都不会给我个好脸色看的。” “不是。”凤如雪摇头，“在你明白，你赌博进去的钱，都是粉丝给你的。也明白这些钱，大多粉丝一辈子都挣不到的时候，她们才会给你好脸色看。” 庄蓓一愣。 凤如雪留下一句：“别以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转身进了休息室。 徒留庄蓓一人，孤独地站在来来往往的后台。 门外剑拔弩张，门内却喜悦一片！ 金楠楠个小话痨，上蹿下跳地兴奋：“我的天啊！我居然有机会穿上一次艾丽莎老师的衣服！你们看到是谁拍下我的衣服了吗？是我的偶像！” 第150章 宴会 因为休息室里的氛围太过热闹，刚刚在外面心情低沉的凤如雪，都愣在门口一瞬。 最先发现她的，不是最活跃的金楠楠，而是一直在一旁静静坐着的张帆。 见她推门进来，第一时间起身，少年长腿细腰，换上了大品牌的定制西服，挪步间显得更是优雅自持。 “如雪姐。”青涩又稍带沙哑的嗓音，一直是张帆的杀手锏。 每次试镜，这种独特嗓音搭配上深厚台词功底，他总能得到想要的角色。 而现在，这为人称道的嗓音，却在狭窄的门口，独独说给一个人听。 “谢谢你。”睫毛微垂，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女人。 灯光在他下眼睑处洒下浓密的阴影。 背光的少年带了份神秘。 凤如雪愣神：“谢我什么？” 张帆盯着她的唇角，忽而伸出指腹，为她擦去一丝绒毛。 大概是谁穿得大衣，飘上去的。 “没什么。” 他笑了。 凤如雪后知后觉，伸出手指，自己轻轻擦了擦嘴角。 那抹痒意消失了，她才惊觉：“我说怎么这么痒，在台上还怕妆糊了呢！” 美妆大师本人发现自己没翻车，十分开心。 专业能力顶尖！ 张帆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的金楠楠已经蹦到他背上：“谁啊？” “啊！如雪姐！！！” 尖叫声猛然掀翻屋顶！ 十多个少年少女就这样蜂拥挤过来！ 凤如雪敏捷后退一步，“嘭”地把门关上！ 门后是惊魂未定的她，门里是兴奋至极的小朋友们。 狼嚎鬼叫不停。 等了好一会儿，屋里的人见门也拉不开，渐渐地冷静下来。 凤如雪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你们怎么这么激动？” “因为，因为……”金楠楠眼神亮晶晶，小话痨磕巴了半天，才说出口，“这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是啊是啊。” “我都不敢相信！我来了双十一晚宴！” “我还穿了艾丽莎老师的衣服！” “我的偶像还买了我穿过的衣服！” …… 各种声音络绎不绝，但每个都是极其兴奋又喜悦的。 凤如雪听着听着，就欣慰地笑了。 张帆看她笑，却皱了皱眉：“干嘛像个老人家一样慈祥地看我们。” 凤如雪这才勉强压了压嘴角：“就是觉得，你们还年轻，真好。” “如雪姐，你也不大啊？”金楠楠小朋友撇撇嘴，不屑她凭空造代沟的行为。 确实不大。 要真说起来，凤如雪也不过就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大个三四岁。 但总觉得，年轻妄为的时候的自己，都像是上辈子一样了。 凤如雪笑得无奈：“好啦，别激动了，让化妆师帮你们补补妆。” 王思明站在后面，好奇地问：“还要干嘛？” “还有个饭局。”凤如雪轻描淡写地说。 但等十二个年轻人轻松地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走进诺大就餐厅，看到眼前来来往往的人群，不是业界大佬，就是影后影帝时。 一个个都腿软了。 就连小话痨都抖着嗓子说：“如如如雪姐，这这这哪里是，饭饭饭局啊？” 这种顶级派对，他们想都不敢想！ 凤如雪偷笑：“是饭局啊。” 她指了指琳琅满目，海陆空无一不缺的长桌自助餐。 “要熬到半夜呢，人是铁饭是钢啊。” 她耸耸肩，将年轻人们推到前面：“那我去吃点东西，你们就随便认认人。” 凤如雪用了人脉，才把这些孩子带进来的。 这可是个对新人来说，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就连在和同行聊天的谢导，看到他们进来，还特意点了点张帆。 面带认可地和同为大导演的朋友说：“那孩子不错。” 张帆见状，看了看凤如雪，收到她鼓励的眼神。 整理了下衣角，紧张地走向谢导。 主动打招呼去了。 其他人也学模学样，看到认识的偶像，就去求个签名。 脸皮厚的，凑到业界大佬身边，能听个一言半语，都是收获匪浅。 凤如雪就端着餐盘，挑捡着味道不重，还好吃的餐品。 一边看着场中窜来窜去的孩子们。 年轻就是好，不吃饭也扛得住。 她心想。 浑然没察觉到，悄然冲她走来的男人。 “楼总，你在这儿啊，让我找了半天，真是的！”一道娇娆甜腻的声音，拐着十八个弯儿在耳边响起。 凤如雪冷眼看去，冲她走来的楼兰庭，被一个有些眼熟的女人拦住了。 “姜总。” 男人本来有些急迫的脚步，在姜总出声后，不得不停了下来。 略带为难地看了眼凤如雪，甚至带着安抚意味。 他才回头看向姜总：“您这是？” 生疏又客套。 姜总娇媚的表情僵了僵，红唇嘴角的弧度却没有降低，游刃有余地拉近关系：“你忘了答应我什么了吗？” 通常来说，如果男人碰到姜总这样问，第一时间就会回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什么。 毕竟像姜总这样不到三十，却事业有成，背景雄厚，甚至颜值身材样样不缺的人，和一个男人这样调笑。 是个男人都能明白意思。 楼兰庭确实明白了，但他却是个自信到从不怀疑自己的人：“姜总记错了，我和您没有什么约定。那我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就转身冲凤如雪的方向而去。 看戏看得正上头的人，看到他冲自己走来，眼中滑过一抹烦躁，放下餐盘就想离开。 “如……”楼兰庭见状就想叫人，却有人比他更快。 “您就是楼夫人？” 姜总快走了两步，细长高跟鞋根嗒嗒地踩在大理石上，轻轻伸手就挽住了楼兰庭的右臂。 因为是常见的宴会礼仪，楼兰庭反射性地支起臂弯，让她的手搭在小臂上。 而后又有些恼怒地看了看姜总，却碍于礼仪和合作伙伴的身份，无法再率先松开。 姜总见状，得意地笑了笑。 红唇微扬，凤眸抬起，充满挑衅意味地看向凤如雪。 “诶？”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姜总诧异地看着凤如雪头也不回地走开。 这是没听到？ 被拦下脚步的楼兰庭，无奈又低沉地问：“姜总，到底有什么事？” 姜总这才回神，半诉苦半娇弱地说：“诶呦，楼夫人是不是没听到我叫她呀，怎么就这么走了呢？是不是……” 她娇媚抬头：“不在乎楼总你呀？” 第151章 女总裁和奶狗 “我和如雪，已经离婚了，姜总。”楼兰庭被她往心上插了一刀，不得不僵着脸解释。 姜总状似惊讶地捂嘴：“呀！是吗？你看我连这儿都不知道，真不好意思。” 楼兰庭急着去找凤如雪，只好敷衍地说：“恩，没事。那如果没别的事……” “楼总这就见外了，夫妻间分分合合再正常不过了。藏着这么漂亮的妻子，也不带我们见见。” 姜总笑得大方得体，提起的‘我们’，自然是对现在的楼氏再重要不过的合作伙伴们。 被这句话裹挟，楼兰庭只能认真对待：“怎么会，这是内人一向不爱掺和我的生意罢了。” 不吃这一套的姜总，非要他把凤如雪带过来，和合作伙伴们都见上一见。 言下之意，见不到的话，这合作恐怕不会长久。 楼兰庭抿了抿唇，还是说：“姜总，拿合作的事开玩笑，不是咱们的风格。” 姜总唇角的笑意淡了些。 她本意自然不是非要见凤如雪，只不过是想试探那前妻在楼兰庭心中的分量。 也好方便她之后行事。 眼下看来，宁愿得罪如此重要的合作伙伴，也要保护凤如雪。 姜总目光微暗：“楼总对贵夫人，真是一片痴心。” 男人面色微淡，轻轻摇头：“是我做的还不够好。” 却是轻轻松开臂弯，直接转身离开姜总。 朝凤如雪离开的方向去了。 徒留妖媚精干的女总裁，面色晦涩地站在原地。 脸上看不出情绪，但那双精细包养的手，却紧紧握住高脚杯，险些捏碎那杯香槟。 朝凤如雪方向追去的楼兰庭，恐怕想不到身后人的脸色，也想不到前方人的方向。 凤如雪离开餐桌旁，有些烦躁地想：“还甩不掉这些人了。” 想到饭也没吃好，她本准备上楼的脚步，微微一转，向无人问津的甜品桌走去。 在这种宴会上，再不注重形象的人，也会远离甜品这种长胖神器。 毕竟被瘦到极致的长腿小脸艺人们包围，谁都无法不自我反省下身材问题。 所以，总是被放在角落里的甜品区，竟是全场里，人最少的地方。 欢快地端起一份提拉米苏，润滑的口感和甜蜜的味道，让凤如雪烦躁的心稍有安慰。 甜品才是拯救人类的正确方式！ 可这份难得的享乐，却又被一个讨厌的声音打断。 “凤、如、雪？” 音色不错，但语气里的憎恨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来人如此叫着她的名字。 叹了口气，凤如雪咽下最后一口提拉米苏，依依不舍地看了眼甜品师们精心做出来的甜点。 转身就要走。 她今天并不想和这些有的没的人吵架。 来人却不给她走开的机会。 怒气掩盖不住地散发出来：“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我？” 凤如雪翻了个白眼，淡淡回道：“你谁阿？” 言下之意，我连你是谁都不记得，还会想在哪里能碰见你吗？ 气得何秋实一口气没上来：“你个贱人！你怎么可能不记得我！” 本来仙气飘飘的年轻男人，此时被憎恨和狠毒占据了脸。 用谢导的话来说，演员平时的情绪是会留在脸上的。 何秋实的脸，再也不到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在得意了。 现在在他脸上的，全是满满的恨意与痛苦。 凤如雪挑眉转身，看向他：“哦，何秋实是？你这变化太大，我都没认出来。” “怎么，是去整容了吗？往丑了整，我还是第一次见。” 平时对脸极为自信的何秋实，听了这话哪能不恼怒！ 怒火冲天地上前一步，眼看扬起手就要打人，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小实，跑哪儿去了，我一直找你。”还是那道娇媚的声音，只是这回找的人不一样了。 凤如雪看着姜总缓步走来，只觉得今天是不是没看黄历，有些过于倒霉了。 “姜总。”何秋实上演大变脸，从怒火扭曲变成可爱柔软。 乖巧地凑到姜总身边，一米八多的大高个，还极为扭曲地弯腰，将头放在姜总肩上撒娇。 姜总涂满艳色指甲油地手，还像摸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 眼看两人都颇为享受这种互动，凤如雪只觉反胃。 不想再污染眼睛，她冷淡地说：“不打扰两位……” 她甚至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两个人的互动。 话音未落，她就想转身走人。 又被姜总留住：“楼夫人，居然在这儿见到你了。” 推开何秋实的脑袋，姜总施施然走近凤如雪，笑得礼貌又得体。 伸手：“你好啊，总听楼总提起你，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凤如雪看了看她，伸手回握：“怎么称呼？” “姜琦。”她笑得颇有深意。 懒得应付这种人：“姜总，幸会。那下次再聊。” 姜总却不愿意放过她：“别啊，楼总和大家伙儿都在那边聊天呢，您这做妻子的，总不能不打招呼？” 伸手就要去拉凤如雪的胳膊。 却被她敏捷闪开。 凤如雪冷冽的双眸看向姜总，颇有些直白地说:“姜总误会了，我和楼兰庭已经离婚了，打招呼恐怕不合适。” 说完又加了一句：“姜总下次，可别再叫错了。” 姜总笑容不变，状似毫不在意地说：“这样啊，怪我不知道了。那凤老师，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凤如雪走远，身后何秋实凑了上来，还准备和刚刚一样，枕在姜总肩上撒娇。 却被她一把攥住头发，狠厉地往下一压。 “我养你，给你资源，送你上剧，你就是用勾引别的女人来报答我的？啊？！” 何秋实头上剧痛！ 扭曲着身体弯下腰，却不敢反抗，甚至像是熟悉这种对待一般：“姜总，您误会了。” 柔声解释。 半晌，两人才和和睦睦地从角落里走出。 在二楼看到一切的凤如雪，皱眉摇头。 “这都……什么啊。” 嫌弃脸。 身后，气喘吁吁的张特助哭丧着脸，终于找到凤如雪：“夫人，哦不，凤小姐，可算找到您了，您就给我个面子，和我们楼总聊聊。不然他就要给我减工资！” 凤如雪叹气：“躲了这么久，还是没躲过去。” 第152章 只是吃饭 凤如雪确实没想到，他找自己过来。 居然是这件事…… “饿了？”男人炫耀式地端着几大盘子餐品，一个一个放在桌子上。 凤如雪一进门，看到的就是一个个多到冒尖儿的餐盘。 里面盛的，竟然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楼兰庭为她拉开餐椅：“我看到你没吃完就走了。帮你拿了些吃的上来。” 凤如雪眨眨眼，有些愣愣地坐下。 礼裙裙尾有些大，挤在她的身后，坐着不太舒服。 楼兰庭见状，又连忙转身搬来梳妆凳。 没有靠背的那种。 凤如雪侧目，有些惊讶他能注意到这些，但还是无言地换了凳子。 这却还不是男人能做到的极致。 他甚至单膝跪地，在她身后为她整理裙尾。 凤如雪抿唇，扭头看他。 低着头，认真摆弄黑色纱裙，还有些手足无措的男人，感受到她的注视，疑问地抬头：“不是饿了吗，快吃，不用管我。” 说完，又低下头认真地理好每一片裙摆的位置。 力求让它展现出最完美的状态。 凤如雪低声应了，回头拿起餐叉。 插了一只法式醋虾吃。 从法国特意请回来的大厨，足以用最简单的食材，做出最完美的作品。 而且淡淡水果酸味，配合海虾微微甜的味道，竟然又开胃又爽口。 被食物勾引住的凤如雪，竟然真的不再管身后整理裙摆上瘾的男人。 专心致志地找桌上感兴趣的食物。 毕竟是宴会自助餐，专注简单、精致、易取易食，更重要的是，不会弄脏衣服。 所以大多餐品都没有酱汁，哪怕有，也绝不是重颜色的。 也就导致像中餐常见的酱油，辣椒酱等等重口一些的调料，都不会出现。 所以像刺身类，蒸品类还有寿司类等等，好吃是好吃。 但总是少了些味道。 凤如雪吃了个半饱，就有些腻。 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一个重口些的菜。 但毕竟是人家特意给一个个端上来的，再挑剔确实有些过分。 瞄了眼身后还在摆弄裙摆的男人，凤如雪撇撇嘴，刚打算放下餐叉。 回家吃口热乎的时。 张特助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凤小姐，这是我们楼总特意交代厨房，单独为你做了份川菜。还给每道餐品都配了淡口和重口的酱汁。” 可怜的打工人推着餐车进来，发挥顶级学府毕业的超强记忆力，把每只小小的酱料碟，都放在和对应的餐品方便，甚至还帮着摆了下盘。 一边放，还一边说：“你是没看见我们楼总和厨房交代的时候，厨房长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差点就翻桌起义了。 也是，你说楼总和人家厨师说，你做的菜不合口味，那谁能愿意啊。还好，楼总还不是太不会看脸色。当下立刻给全厨房每个人都发了的红包。一百来号人那脸色一下就放光了，直接说想要啥酱料，随便说。” 凤如雪看了眼张特助叭叭叭说个不停，这才意识到楼兰庭被自己的大裙摆挡住，刚好张特助的角度看不到。 为了保住辛苦打工人的工作，也为了帮他避免在老板面前吐槽老板的社死情节发生，凤如雪在张特助说得更严重之前，连忙开口打断他。 “这儿还有川菜师傅？我看应该都是日料或者法式的厨师啊？” 张特助听到这，居然猛地翻了个白眼，连酱料碟都顾不上摆，直接端起几份经典家常川菜，毛血旺，冒菜，香辣虾，小龙虾，麻婆豆腐甚至还有冷锅串串，放在凤如雪面前。 毫不客气地说：“哇，说起这个，我就佩服楼总，那叫一个不会看眼色。直接从楼家总宅叫来的川菜师傅。就是凤小姐和三个宝宝还在楼家总宅住的时候，经常点的那位川菜师傅。 非得硬生生给人叫过来不说，还直接让川菜师傅用这里法式总厨的灶台！” 说着就冒火，想起自己还得好声好气安抚总厨，被用法语骂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脑子里还循环着法式国骂，才把这些酱料辛苦带走的悲惨经历。 张特助是越说越上头：“楼总倒好，把人带到，要求一说，红包一发，潇洒走人了。你知道我在那里多尴尬嘛！” “多尴尬？”一个低沉的男声插话问道。 “一百多双眼睛就那样恶狠狠地盯着我，你说多尴尬！”张特助没好气儿地说。 一低头，却看到凤如雪埋头吃毛血旺，正吃得嘴角通红。 没空搭理他。 反应过来的张特助，僵直在了原地。 用最快的速度摆好所有酱汁，企图转身就跑。 可惜…… “站那儿。” 完了，今天就是我的事业纪念日。 张特助哭丧着脸，已经开始想接下来的房贷该怎么还，女朋友家里要求结婚必须有房，也不知道失业了，这婚还能不能结的程度了。 楼兰庭从凤如雪裙摆后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下因为认真工作，而挽起的袖口。 刚想发作，就感觉衣角被人拉住。 回头一看，凤如雪一边嘬着小龙虾，一边抬眸看他。 几乎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楼兰庭因为觉得没面子而冷意的双眸，顿时融化了些许。 脸色也不再那么冷了。 竟转头看向已经开始构思辞职信的张特助说：“涨薪十万，够安慰你受伤尴尬的心灵吗？” 张特助猛然抬头，不敢相信地看向自己的领导！ 楼兰庭微微挑眉。 打工人一个哆嗦，立刻说：“可以的楼总，我愿意的楼总，楼总你真好！” 说完，识相地开门滚出，甚至体贴地关上门。 “涨薪十万？你也挺大方。”凤如雪看他坐下，吃人手短，还是主动搭话。 楼兰庭眼神温柔，看向她的头顶。 只觉得熟悉又可爱。 曾经大学时，两人总喜欢出去找各种美食店。 眼前可爱的女人总是认真埋头吃饭，自己不搭话，她是不可能抬头看他一眼的。 那双冷意的双眸里，此时竟满是暖意，甜得能滴下蜜来。 轻声回答她：“张特助值得这个价。之前我差点失去楼氏，只有他一直跟着我，我不能辜负忠臣。而且……” 凤如雪好奇抬头。 “这小子要结婚了。就算我的随礼。” 凤如雪笑笑：“难得你还关心这些事。” 闻言，楼兰庭突然一愣，半晌才沉默地低头，哑声道：“是啊，你在的时候，这些事我竟然从来都没操心过。” 凤如雪的餐叉也停滞一瞬。 而后淡淡问道：“叫我来，就是来吃饭的？” 第153章 你并没有那么爱我 楼兰庭没回答：“我知道你的，还没吃饱？” 他顺手给她递了一只虾饺。 粤菜师傅纯手工制作，每一只虾饺里，都狠狠塞了只黑虎虾仁。 香，嫩，甜。 再蘸上特调醋汁？ 好吃得凤如雪都没空继续追问，又埋头苦吃。 她耳朵尖，吃也注意着时间。 楼下宴会声音渐渐弱下去，免得十几个小孩儿找不到‘妈妈’，凤如雪撂了筷子。 “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问，至少这段饭我吃的很开心。” 她用顶级金丝餐巾擦了擦嘴，轻抚裙摆时，想起男人刚刚整理好的裙摆模样。 回头看了一眼。 “噗嗤。”地笑了出来。 楼兰庭本想说些什么，却被她这一笑噎了回去。 “怎，怎么？不好看吗？” 凤如雪指着像折叠伞一样，每片裙摆细丝黑纱，都被规则地向一个方向折叠，甚至角度都一模一样。 忍俊不禁：“你这强迫症，还没好啊？” 楼兰庭这才意识到不对，看她眉眼舒张，是自己好久没见过的开怀。 也跟着弯了弯眼眸：“我觉得挺好看的啊。” 凤如雪毫不留恋地起身，甚至甩了甩裙尾。 那细沙像流动的黑曜石，呈现出如水的波纹。 悦动与优雅，才是这身裙子的归宿。 被用现实打了脸，楼兰庭也不气，而是认输般说：“确实这样好看多了。” 凤如雪随意地搭话：“不然呢，你还不知道，你的西装从来不让你自己搭的理由吗？” 说完这话，她一愣。 他的西装，过去总是她搭配的。 互相太过熟悉就是不好，总会有些细节，跨过一些不该跨过的底线。 楼兰庭却笑得更开，像是没听懂她言语里的边界，顺着她的话说：“是啊，要不是你，圈子里的人总拿我穿黑白经典款打趣。他们总说我不敢犯错，不然就会闹笑话。” 然而凤如雪却像没听见一样，只轻轻勾唇应付了下，而后抬步要走。 “如雪！”他留她。 凤如雪定住脚步，却没有回头地说：“楼兰庭，今天这顿饭，我吃的挺开心的。” 却没有说出下一句。 但两人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别毁了这份开心。” 楼兰庭沉默，却还是没忍住。 在她推门出去之前：“如雪，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知道你最爱吃的，你知道我的强迫症，我们曾经一起度过那么多时间，都没有意义了吗？” 这句话，他说得发自肺腑。 凤如雪也知道，楼兰庭说这话的时候，是有真心的。 但她回头，轻轻抬眸看向他。 却也知道，这份真心，在特定时候，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比如，楼氏，比如，他理想中的凤如雪。 凤如雪抿了抿唇，看在这顿饭的份上，她回手关上了门。 并没有回到座位，只是站在灯光昏暗的门口，橙色的微光洒在她紫黑色的礼裙上。 呈现出惑人又神秘的色彩。 她低声问：“楼兰庭，咱们的过去，对你来说，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而你又知道，对我来说，有什么样的意义吗？” 楼兰庭一愣：“对我来说的意义，自然是我们的过去。对你来说，难道不是吗？” 他是真的不懂。 凤如雪知道，所以她没有太过生气，而是认真地解释：“对我来说，那是一段掩埋了我自己，敛去所有光芒，只为了陪在你身边的过去。而哪怕这样，你还是令我失望了。” 男人手掌紧握，猛地站起身，想要冲她走来。 凤如雪低声喝道：“站那儿。” 楼兰庭停住。 却有些慌张，又有些急躁地原地打转。 他试图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段时间……” “我知道。”她说。 “而且后来是黄莹莹……” “我也知道。”她说。 男人停住了脚步，就这样站在她对面。 站在明亮惨白的灯光下。 厅堂和门庭的灯光，把两人隔绝成两个世界。 楼兰庭这次第一次觉得，他好像找到了些思绪，关于凤如雪为什么离开他。 “你都知道，那为什么……” 他小声问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凤如雪再次在心中确认这点。 于是她抬头，正正当当地，低声细语地说：“爱是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的，楼兰庭。” “我爱你时，我以为你也爱我。所以我为你付出一切，我心甘情愿。” “但我不爱你时，我看懂了，其实你也并没有那么爱我，所以我不愿意了。” “这样，你懂了吗？” 楼兰庭慌张地上前一步，徒劳地伸手，却不敢拉她，像是有些心虚，又有些愧疚。 “我，我爱你啊，如雪，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爱你的啊。” 凤如雪笑了，手里的手机响了，楼下的宴会散了。 她只留下一句：“别再欺骗你自己了。如果你真的爱我，那么爱我，像我曾经爱你一样爱我，你怎么会做出那些事呢？” 说完，她转身出门，明亮的灯光逐渐被关上的门掩盖。 楼兰庭看着她接了通电话。 她说：“亮哥，你今天怎么没来？” 男人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里，面色阴沉。 “是他，抢走了你？” …… snow美妆公司的十二辆车，大大方方地停在宴会门口。 齐刷刷地顶级保姆车，顶配和外观，都让无数艺人侧目。 “哇，这是什么大咖的排场，也太帅了？” “一二三……十二辆！这得多少助理经纪人一起出动啊，是哪位影帝影后的排场吗？” 众人正议论纷纷，就见凤如雪领着十二个俊男美女，施施然出了门口。 经纪人们看自家艺人出来了，连忙一个个下车，礼貌有序地带着各自艺人上车。 专业和效率，不得不让人叹服。 这风头，出了个彻底。 众艺人惊叹：“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谁啊？” “是snow美妆公司新签的艺人！十二个，刚刚好！” “他们不是只签了凤如雪吗？哇，她那资源，全公司产品代言，几乎是上街就能见到她的脸的程度。” “是啊，太羡慕了。” “所以啊，这次就是凤如雪带他们出来见世面的。没看之前的节目也带着他们出场吗？” “光顾着看艾丽莎老师的衣服了，没看模特。” “你就等着，今天晚上头条，就得是这十二个年轻人的脸。” “我的天，这可真是赢在起跑线上了，刚签公司，就有这么好的前辈带着。” 众人艳羡。 果不其然，当晚热搜头条，十二个人挨个露脸。 几乎全网每一个美妆博主或者营销号，都纷纷十二宫格图放上，挨个点评他们的服装和妆容。 十二个孩子着实是人不火，脸火了一把。 但是更火的，却是凤如雪。 第154章 年度最佳着装 年度最佳着装，是由顶级爆料博主疯狂爆料王，每年一次举办的盛宴。 也是数亿网民的狂欢。 每年年末12月初，疯狂爆料王会总结从去年12月初到今年12月初的，所有艺人官方服装。 并给予评级。 当然，光是一个账号的主观评级，当然不会有太多人买账。 哪怕是疯狂爆料王的粉丝，也都是因为他的爆料狠辣才关注的。 艺人服装？那些粉丝才不care。 所以很明显，每年一度的最佳服装评级，吸引他们的就是爆料。 每年出现在评选里的艺人名单和服装，背后藏着的辛秘八卦，都会作为注解一起放出。 网友们期待的就是这个啊！ 他们不在乎影帝穿得是哪家大牌的西装，但他们在乎影帝为了抢到这身衣服，陪了哪位大佬喝酒。 光鲜亮丽的高级西装上的褶皱，是在哪个昏暗楼梯间弄出来的。 每年这时，集中性爆料八卦都会吸引到全网网友，围观疯狂爆料王的账号。 今年博主也没有让大家失望。 就在双十一晚宴于凌晨一点，评选预告立刻放出。 12月1号9点，准备发布。 疯狂爆料王： 1、　年度最佳着装：凤如雪-双十一晚宴盛典。 她是深夜里的鬼魅，是暗黑的女王，是古神的宠儿。 配图一，二，三。 爆料：凤如雪第一次拜访艾丽莎设计师时，穿了一身休闲装，差点被赶出门。 艾丽莎只允许她挑选一件学徒的作品。 凤如雪挑了一位可怜学徒的最失败之作。 非常明显地，她太美了。 艾丽莎为了赔罪，也为了凤如雪允许他以后为她设计礼服，许诺为她的十二位后辈提供礼服，并打破原则地答应，可以用于拍卖。 补充，艾丽莎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自愿成为凤如雪的专属摄影师。 到什么时候结束？ 都得听她的。 2、　年度最具潜力着装：张帆-双十一晚宴盛典。 他一身华贵，翩翩君子，如玉如画。 配图一，二，三。 爆料：包括他在内的十二名snow美妆公司的新人，都是老板snow亲自点名签下的。 再一次印证这位美妆顶级大师的审美，从不会出错。 张帆和凤如雪在谢导的新剧理由合作。 …… 10,、年度最佳情侣装：凤如雪+黄梵逸——双十一晚宴盛典。 他的重生登场，是在她的陪伴下。 配图一，二，三。 爆料：曾经黄大少有过放浪形骸的日子，母亲去世，父亲混蛋，堕落倒是成了理所当然的。 但看在小时候的交情，凤如雪拉了他一把。 黄家案件后，黄梵逸也重生了，目前在和凤如雪合作一个神秘项目。 补充：凤如雪个人也有一个项目在做。 …… 20、年度最烂着装：楼兰庭-双十一晚宴盛典。 配图一，二，三。 爆料：烂人一个，懒得说了。 “哈哈哈哈！”凤如雪拿着手机，笑得喘不过来气！ 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黄梵逸，笑得肚子疼。 妖孽般的男人无奈地耸肩，宠溺地看她嘲笑自己，甚至还体贴地送上一杯热水。 等凤如雪笑够了，呼哧呼哧地喘气。 却不敢睁眼看黄梵逸，生怕再看一眼，又要笑喷。 “这么好笑吗？”黄大少完全不觉得公号私用有什么问题。 黑楼兰庭一把，给凤如雪加热度，甚至他还带了她家新人们出场溜一圈。 曝光度足足的。 完全没有问题啊！ 黄梵逸绝不承认，最佳情侣装评选的私心。 凤如雪“噗嗤”一声，连忙捂嘴，侧过头冲黄梵逸紧着摆手。 缓了半天才说：“快闭嘴，你想笑死我吗？” 黄梵逸搞笑地给嘴拉上拉锁。 又差点逗笑女人。 “行了行了。”凤如雪喘了口气，“说正题。” 黄梵逸这才拿出一份计划书，封面赫然写着：《2022年第一季度项目：疯狂选秀》。 与此同时，薇博也差点被吃瓜群众搞崩溃。 数条热搜居高不下。 凤如雪　最佳着装 凤如雪　黄梵逸 snow眼光 楼兰庭　最烂着装 等等。 疯狂爆料王提到的所有人名，几乎都上了热搜。 而且大半和凤如雪有关，她不火谁火？ 王丽在12月末，拿到自己偶像蒹自家头部女艺人的年度和月度商业价值报告时。 笑得那叫一个合不拢嘴。 看她笑眯眯地站在总裁办公室，连boss都不怕了的样子，就知道凤如雪给她的底气，能让一个中年职业女性，脊背挺得多直了。 snow被她笑得直炸毛，连忙说正题：“月底的电影颁奖典礼有两个，《间谍》都入候选名单了。这对凤如雪的未来发展方向很重要。 到时候谢导等全剧组都会去的。但我听说，薛影帝好像又要缺席？” 王丽利落回答：“是的，薛影帝从缺席双十一晚宴盛典后，已经一个多月没在公众面前路面了。” 藏在妆容下的凤如雪抿唇，她想起那晚的电话。 薛亮只说：“如雪，抱歉，没能赴约。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处理，等我回去，会好好给你赔罪的。” 便挂了电话。 毕竟是私事，凤如雪本不想多探究。 但失踪一个多月联系不上人，再想起楼兰庭对薛亮的敌意。 凤如雪难免不多想。 于是snow交代：“去从官方联系一下，说我们非常重视这两次颁奖典礼，请薛影帝务必出席，如果不能出席，最好给个回复。” “好的。”王丽答道，便转身出门去安排。 这也怕不够，凤如雪又拿起手机，联系了老狼。 “呦，我的大忙人小队长，怎么有空联系我了？” 老狼躺在飞狼基地，吊儿郎当地问。 “去查一下薛亮最近发生了什么。”凤如雪低声交代。 “……”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 凤如雪皱眉，甚至拿开手机看了看界面。 确实还在通话中。 她出声问道：“老狼？” 以为他掉线了。 男人沙哑又邪恶的声音，第一次对凤如雪响起：“我的小队长，养狼养久了，不知道狼有血性了吗？” 凤如雪抿唇：“怎么，狼认了主了，还会不听话？” 语气冷淡。 “嗤。”老狼认输，在她面前，他从来没有什么坚持。 “成，老子给你查查这情敌到底干嘛呢，还连累我家小队长担心。” 第155章 《春梅》中奏 从公司离开时，凤如雪坐着总裁专属电梯下楼。 巧也不巧地，在一楼碰到了几位‘小朋友’。 snow的妆容在娱乐圈时尚圈里，属实是无人不知无人晓的。 所以金楠楠这小话痨转头看到她时，吓得打了个嗝儿！ “嗝，老板，不是不是，boss好！嗝！” 一句话让本想无视他们，直接离开的凤如雪留在原地一秒。 也只好开口：“金楠楠是？最近在公司适应得怎么样？” 看被boss回复，小话痨的眼睛都亮了，自来熟地上前好几步，一点也怯场地站在凤如雪面前。 “特别好！咱们公司的食堂也好吃，下午茶的水果也新鲜，就连分的宿舍和保姆车都特别好！比我家里的都不差呢！” 能得到富二代金楠楠的肯定，足以说明凤如雪在他们身上花了多少钱。 凤如雪矜持地点了点头。 叭叭叭说了不少，金楠楠意识到只有自己在说，连忙回头把身后的两人拉了过来。 “boss，这位是张帆，演技特别好！科班的！” “这位是王思明，是王丽姐的亲弟弟！” “这位是徐亮，在圈子里混得时间最长！而且可聪明了，大学是专业和学业成绩都是第一考进去的呢！” “我们刚刚一起出去吃饭啦！小龙虾就该冬天吃，特别好吃！”小话痨兴奋地报告。 “boss好！”x3 三个年轻人没有金楠楠自来熟的能力，问好问得也有些尴尬。 愣在凤如雪面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凤如雪也尴尬，只无言地点了点头。 犹豫一瞬，才留下一句：“好好干，平时注意保养。” 连忙转身去了停车场。 身后四个年轻人充满崇敬感激地看着她的背影。 金楠楠甚至看周围没人，颇为大声地喊：“boss，谢谢你愿意去签我们！” 他们十二个几乎是纯新人的小年轻们，一齐被snow签下。 新人培养是要花大钱的。 尤其像是snow的这种培养方式，几乎每秒都在烧钱。 包括金楠楠在内，他们都以为自从双十一露面之后，他们在网上火了一波。 接着公司应该趁着热度，让他们上综艺，或者做直播，总之是增加曝光。 张帆等对自身有明确目标的人，对这种过度曝光导致后续戏路变窄等影响，虽然有些皱眉，但也没有提出异议。 毕竟snow亲自点了他们签约，又让名声渐起的凤如雪亲自带他们。 再有想法，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但正相反。 公司从那之后，对他们只有一个要求。 凤如雪在那天盛典结束后，带他们一起去吃饭。 她在宴会上吃得饱。 十几个小朋友恐怕只顾着交际，一口都没吃上。 风卷云残后，凤如雪才缓缓开口：“今天是不是加了不少业界大佬的微信？” 众人连连骄傲点头。 尤其金楠楠，他觉得自己的通讯录，现在特别值钱！ 看到大家的神情，凤如雪了然地笑了笑。 给他们泼了盆冷水：“那你们觉得，如果现在给这些人发消息求助，谁会回复你们？” 场面突然就冷了。 金楠楠呆滞地看向自己‘很值钱’的通讯录，突然意识到，别说求助了，就是自己上去打声招呼，不带自己名字的那种。 对面的大佬们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其他孩子们自然也都这么觉得。 凤如雪看他们缓过劲儿了，才柔声说道：“今天带你们来，不是为了让你们享受这种人气的。 而是让你们认清现实。 你们现在是进圈了，也没进圈。 那些有名有势的人愿意加你们微信，一小部分是看在我或者公司的面子上。 更大的一部分，是看在你们的潜力上。 所以证明给他们看，去学习，去积累，去变强。 直到有一天，你有足够自信说，给通讯录上任何一个人发消息，他们都愿意回复你的时候，才是你们真正入圈的时候。” 一番话，激励了所有年纪轻轻的孩子们。 从那之后，无论公司给他们安排多少课程，多少培训，没有一个人抱怨。 所有人都如饥似渴地吸收知识，渴望成为凤如雪口中真正入圈的人。 甚至根据每个人的兴趣取向和职业道路，公司还会非常细致地给他们安排不同的课程。 这种大手笔，在其他公司根本不可能实现。 那些吸血公司，恨不得有一点热度，就把人推到镜头前，压榨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 像是徐亮这种跑龙套多年，也待过一些坑人公司的人。 也就更珍惜这次机会。 所以当马伟民因为剪辑和预告问题，求到凤如雪这里时。 看她带着徐亮等人的补拍镜头，都惊讶于他们的提升之快！ “这是吃什么灵丹妙药了？”马伟民不敢相信地检查回放。 爱不释手地一遍遍看，短短一两个月，怎么就能变化这么大呢？ 徐亮也惊讶，这些日子，他们光上课、练习、学习。 没有正儿八经地拍过戏。 可这一拍，再看之前的那些镜头，就能看出天差地别了。 他挠了挠头：“马导……” “这些不太好的镜头能重拍吗？”两人竟异口同声！ 要说起来，徐亮和马伟民的年纪并没有差多少。 都是毕业没多久的年轻人，碰到一块热血沸腾地搞一件事。 那就没有搞不定的。 凤如雪笑着看两人商量要重拍哪些镜头。 轻声问：“有需要我重拍的吗？”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面露嫌弃：“你的镜头已经跟大家拉开一大截质量高度了，还想更突兀吗？” 凤如雪讪笑，第一次因为演技太好，被人嫌弃。 但最后他们也还是没重拍。 因为凤如雪的一句：“如果重拍，谁能带你们进情绪？” 那时候新人们拍的根本不行，是凤如雪给他们完完整整建立了场景。 让他们看着她，也就是春梅的生活，才让他们入了戏。 那时候，新人们的情绪那么自然，就算演技上还有瑕疵，但那种情绪是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情绪，正是最打动人的。 送走一帮人，马伟民单独留下凤如雪。 “金主儿，《春梅》我今天晚上就能剪出来了。” 凤如雪点头：“之前和你说的预告片形式，也剪好了？” 马伟民拍胸保证：“放心，都搞定了。” 于是，在凤如雪踩上金鸡奖红毯时，斗音短视频平台上，一个由用户：春梅官方，发布的小短剧第一集，也刚好通过审核，点进去了第一位观众。 第156章 我的故事 小花这名字，一看就起得随意。 但小姑娘很珍惜这个名字。 因为花是漂亮的。 而她太丑了。 西北高原上，脸被冻疮布满，皲裂流血都是常事。 身高不到一米五的小女孩儿，明明已经十七岁了，却看不到长高的希望。 至于原因？ 不用医生看，任何一个邻居都能告诉小花原因：“因为你营养不够啊。” 但没人告诉小姑娘。 因为小花的家人姓高，这里是高家村，小花的父亲是个恶霸村长，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但又因为贫困村的名头，每年由他来领整个村子的救济金。 如果有人敢跟他对着干，那每年保证嚼用的救济金，就绝不会发到自己手上了。 说不定还得挨顿打。 所以哪怕眼睁睁看着高村长虐待女儿，小花好好一个姑娘，明明都要成年了，却还是长不高，干瘦干瘦的样子，突出的大眼睛和冻疮，显得她可怜又可怖。 再看高村长呢？ 倒是吃得腰身浑圆。 “这人心肉长，但我看这高村长，恐怕是铁长得。” “是啊是啊，看小花那么可怜，我都不忍心，他当亲爹的，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哎，作孽啊！” 几个妇人远远看着河边的小花，大冬天还得抱着衣服到河边洗，冻得手青紫也不敢停下的样子。 不免抹泪哀叹几句。 可就连这哀叹，都不敢大声，生怕高村长听了去。 小花蹲在河边，哗啦啦的流水声掩盖过了身后人们的议论。 但她还是时不时小心回头观察一下。 双眼惊恐又害怕。 如果再认真看看，就能看出，小花每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时，都会浑身僵硬，小手狠狠握住捶衣棍。 赤裸的双脚脚趾，都狠狠扎在地上。 她在怕什么呢？ 只有小花自己知道，大冬天被亲生父亲踹进冰冷的河水里，那感觉她不想再来一次了。 她已经决定了，如果那恶魔再来踹自己，就算死，她也要把棍子捶到他脑袋上！ 好在，高村长在家喝醉了，没空搭理小花。 颇为安静的下午过去，夜深了。 村子里不常有人家点电灯。 费钱。 趁着黑，小花偷偷溜出了家。 这种事干得多了，她竟也不是很害怕了。 小跑着来到高高垒起的稻草堆。 小花学着狗叫了几声。 稻草堆里，传出同样的狗叫。 她松了口气，猫腰钻进稻草堆里。 刚一露面，就被一把大力抓住，狠狠推倒在稻草堆上。 小花不惊讶，她用一只手护着脑袋，另一只手冲男生伸去。 那男生也熟练地把手机递给她。 然后性急地脱了裤子。 小花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地。 眼睛只盯着手机屏幕，一个个刷着斗音上的小视频。 等男生结束，穿起了裤子，也就刚好到了小花最喜欢的主播的时间。 妞儿。 小花可太喜欢妞儿了！ 明明和小花一样的村姑娘，却能靠着自己坐上顶级主播的位置。 小花多想成为妞儿啊！ 黑暗里，小花那张可怖的小脸，被屏幕的灯光照亮了些。 男生看清了，她在笑。 于是他志得意满地说：“舒服？” 小花不说话。 男生也不在乎，穿好裤子，他懒虫一般摊在稻草堆上，呆呆地看着天空。 小花还在看手机，妞儿正在卖农产品。 虽然没有打开声音，但在小花的想象中，妞儿的声音一定又甜又清脆。 就像她吃过的最甜的梨一样。 明明只吃过一次，小花却一直记得那个味道。 她呆呆地看了好久，直到屏幕上弹出一个链接。 妞儿特意打了字幕说：“这是凤如雪老师的新作预告，电影《春梅》的先传预告，希望大家多多点赞支持！” 不用花钱就能支持主播，粉丝们纷纷点开预告。 不到十分钟，刚刚上线的《春梅外传》第一集，就被热情的粉丝们推上了热门。 点赞量突破百万！ 小花也点开了那个视频。 才3分钟的竖屏短视频，故事也很简单。 一个又穷又丑的小女孩儿，想上大学的故事。 但她失败了，败于现实，败于父母，败于社会。 没有任何美化和遮掩，赤裸裸地现实感。 弹幕里不乏有人说：“太压抑了……” 小花看了，却没什么感觉。 她的小手轻轻点了点屏幕。 发出了一条弹幕说：“这不就是我嘛。” 刚发完，手机就被男生抢了回去！ 小花没生气，只呆呆地看着男生。 那男生看都不看她，只说：“想看，明天晚上就再过来。” 小花点了点头。 但第二天晚上，小花却没有去稻草堆。 因为男生死了。 半夜回家的时候，掉在河沟里。 爬不上来，淹死了。 男生父母哀嚎得，全村都听见了。 小花边洗衣服，边可惜：“以后没人能借她手机看妞儿的直播了。” “也不知道第二集会演什么。” “会不会还是我的故事啊？” 小花自言自语地笑了笑。 “是就好了。我还有好多故事呢。” …… 男生的死亡，表面上没有在村子里掀起任何波澜。 暗地里，却波涛汹涌。 小花回家拿忘记的洗衣粉时，听到了高村长和男生父母的交谈。 简短的几句，就吓得小花脸色惨白！ “妞儿……主播……记录……一直看……喜欢……” “弄死……骨灰……阴魂…… 听完这几句话，等小花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赤着脚跑了几千米了。 被警察在高速公路上拦了下来。 小花跪着求他们：“求求你们了，送我去帝都！我要去找妞儿！我不能让她死！我必须告诉她！” 说完，满脚都是血的小花就昏了过去。 警察一片慌乱，等一切处理妥当后，这件事也传到了妞儿的耳朵里。 “我的粉丝，非要见我，说我要死了？”妞儿奇怪地问。 助理也不明白：“是啊，警察那边就是这么说的。” 妞儿有些奇怪，但还是决定去看看。 “掉头去警察局。” 司机应声：“好嘞。” 方向盘一转，开离了原本每天都要走的路线。 车刚转头，后方就突然爆发了一阵惊恐的尖叫！ “啊啊！快叫救护车！出车祸了！” 妞儿猛然回头，只见后方一辆轿车撞在铁柱上！ 车里的司机已经满头是血。 她的瞳孔猛缩！ 呼吸几乎停滞。 助理惊恐地尖叫：“如果刚刚没掉头，那辆车就撞上咱们了！” 妞儿猛地捂住助理的嘴，狠声道：“什么都别说，快去警察局！” 第157章 小花和妞儿 几乎在超速的边缘，保姆车停在警察局门前时，妞儿才惊觉后背冰凉。 ——冷汗打透了她的衣服。 在刚收到消息说自己可能有危险，接着就惊险躲开一场致命车祸。 任谁碰上这种事，都会吓到崩溃。 妞儿觉得自己的双腿还有力气走下车，已经是坚强到极点了。 看她满脸苍白，浑身冷汗地走进来，匆忙迎上来的女警连忙扶住她。 传到掌心的温度，几乎低得不像活人。 女警立刻察觉事情不对，甚至警惕地看向警察局门外，生怕有人跟踪这个可怜的女孩儿。 听妞儿讲了原委，女警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连忙上报。 “喝点热水。”女警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次性纸杯。 一丝丝烫感，让妞儿恢复了些力气。 她瘫坐在椅子上，腿不受控制地抖动。 身边的助理眼睛含泪，陪在她身边。 这是妞儿从老家村子带出来的姑娘。 妞儿想着，在她身边总比一直待在村子里强。 但现在看来，她的身边，恐怕比想象中危险。 女警看她俩不说话，连忙出声安慰：“你们也别太担心，我的领导说，小花已经被送过来了，会让她亲自和你说清楚的。” 妞儿收回对助理愧疚的目光，看向女警。 感激地点了点头。 “那我在这里等？” 女警肯定：“恩，在这儿等就行，一会儿人就到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确定妞儿没什么问题，她才回到值班前台。 审讯室里，妞儿和助理半晌没说话。 “喝点水。”妞儿觉得水温合适了些，递给助理。 助理呆呆地接过，看向身边一直像大姐姐一样照顾自己的妞儿。 她咽了口水，又反应过来，推给妞儿。 “姐，你也喝。”刚说这么一句，泪就喷涌而出。 妞儿也哽咽起来，接过水杯，咽了一口水。 后怕和恐惧，让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只能用眼泪宣泄。 大概一个多小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 女警探出头来：“小花来了，现在能见吗？” 妞儿连忙起身：“见！见见！” 小花被领进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也穿上了帆布鞋。 但从她异常凹陷的双颊，枯黄干燥的头发，甚至是明显突出的大眼睛。 都能看得出这个女孩儿的艰辛过往。 妞儿突然愣了。 她想象过她这个‘危言耸听’的粉丝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唯独没有想过是这样的。 妞儿毕竟是做主播的，进了直播间，很少有粉丝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来。 虽然她卖的都是不贵的农产品，但毕竟花得起钱买东西，家里一般都不太困难。 她平时逛街时，也经常遇到一些粉丝求签名合影。 每个都是或靓丽或简朴得体的人。 妞儿从没见过…… 眼前小花这样的粉丝。 她突然不敢问那些想好的问题了。 只是有些局促地站在矮矮的小花面前，无力抵抗女孩儿崇拜又善意的目光。 女警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们的对话，警方会在旁边记录，你们别介意。毕竟涉及到人身威胁。” 妞儿明白的，但看小花懵懂只顾着盯着她看的样子。 恐怕是不明白的。 心里一软，妞儿试探地伸手拉住小花的手。 小花的眼神都亮了，急忙回握住她。 之后的事就比较顺畅了，小花受教育程度不高，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但好在在妞儿的引导下，还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听懂那高村长怎么虐待小花，那邻家的男生又用手机诱惑懵懂的小花，做了什么肮脏的事。 而在男生死后，这两家人居然还以为男生是妞儿的粉丝，居然打起了害死妞儿，再用妞儿的骨灰做阴婚的事？！ 女警头一个气炸，在上司警告的眼神中，勉强保持着冷静，出了审讯室后，隔音极好的房间里，都能听到她在外面怒骂的声音。 妞儿满是冷汗的手，紧紧握住小花的。 女孩儿还是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只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妞儿看。 妞儿勉强笑着问：“怎么一直看着我？” “你比在屏幕里，好看多了。我要是也能变成你，就好了啊。” 小花单纯的话语，让妞儿禁不住地想哭。 想到发生在小花身上令人作呕的恶事，妞儿不禁一把紧紧搂住小花。 哭出了声。 小花慌张的两只小手，在空中无措地挥动两下。 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没人教过她，什么是拥抱。 还是助理看不过去，哭着握住小花的手，教她回抱住妞儿。 这一幕，弄哭了所有在场的警察。 但一道突兀的声音打破了温暖的场面！ “你不能进去！” “我是她爸，我怎么不能进去！我女儿是犯了什么罪，如果没犯罪，她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审讯室里的警察连忙起身，打开门看情况。 妞儿紧紧搂住颤抖的小花，自从那道声音响起，小花就止不住地恐惧颤抖。 只见门外一股巨力推开阻拦的女警，高村长毫不顾忌地闯进审讯室，浑浊恶毒的双眼四下一扫，就盯上了小花！ 几大跨步，就走到了小花面前。 “给你能的，还跑到帝都来了，跟我回去！” 警察们连忙劝导：“这位先生，您先冷静一下。” 他们已经从小花嘴里听说了这这位高村长的所作所为，但在有确凿证据前，他们能做的很有限。 小花看他靠近，抖得更厉害了，却还是张开稚嫩地臂膀，挡在妞儿的面前。 她在保护自己的偶像。 妞儿哪能让她独自面对？ 连忙把女孩儿拉回自己的怀中，眼神一转：“高村长是，您认识我吗？” 暴怒的高村长这才注意到妞儿，定睛一看。 这不是那个‘货’嘛！ 男人阴沉的脸，忽然露出一丝贪婪，双眼浑浊令人作呕，盯着妞儿说：“能不认识您嘛，这不是大主播妞儿嘛！我肯定认识你啊！” 那双眼睛令妞儿不适。 尤其在知道眼前的人，竟然企图杀死自己的时候。 但她决不能让高村长把小花带回去。 妞儿忍住反胃，勾起一抹笑：“认识我就好了，其实我看小花是个好孩子，有做主播的天分，想让她跟着我学学。” 高村长闻言，眉头一皱：“不行！” 没了这贱货，谁给他做饭洗衣服？ 难不成让他自己来吗？那多丢人！ 妞儿感受到怀中小花抖得更厉害了，连忙加码：“有钱的！我可以给小花开工资，您看小花也没成年，到时候工资我就直接给您，怎么样？” 第158章 颁奖典礼 有钱诱惑，高村长勉强答应小花暂时留下。 但为了监督小花，更甚可能是为了找机会弄死妞儿，高村长强硬地跟在两人身边。 警察只能私下提醒妞儿：“你先千万小心，有事就赶紧报警，我们会尽快掌握证据。” 妞儿沉重地点头。 她也不傻，有这么个人渣跟在自己身边，小心是必然的。 但她必须得保护小花。 那个用最纯洁单纯眼神看着她的孩子。 同一时间，凤如雪正一身艾丽莎亲自定制的高端礼服，清丽通透的妆容更是凸显她原本的美丽。 令人呼吸停滞的美丽，让热闹的红毯安静了几秒。 这等美人的身边男伴，则是同样被提名的谢导。 两人在最为热烈的欢呼声中，站在采访区。 主持人是个新人男主持，见到凤如雪明显有些激动，甚至见人过来，第一句就是告白！ “凤如雪老师，我是您的粉丝，我是一个雪花！” 看着主持人激动地有些破音，凤如雪和谢导的反应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都被逗笑。 【哈哈哈哈笑死了！】 【如雪一脸感动，谢导一脸厌烦哈哈哈哈！】 【谢导，虽然你是导演，但是表情也要管理一下的！】 【你看主持人，被谢导吓得不敢说话了！】 新人主持没经验，从没经历过被人当场黑脸的情况。 当下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好在凤如雪拯救了自己的粉丝：“谢谢你，喜欢我哪部戏啊？” 这题我会啊！ 主持人又活了，在几千万直播观众围观下，几乎把《间谍》和凤如雪都夸上了天！ “作为出道作，凤如雪老师几乎给了观众一个完美的答卷！” 主持人彩虹屁吹个不停。 凤如雪笑道：“那还是得靠导演导得好。” 【不是谢导！】 【一句话就阴转晴？】 【这么好安抚的吗！？】 看着谢导明显心情变好，主持人牛犊不怕虎：“谢导，您觉得本次颁奖典礼，您对哪个奖有把握？” 明显的踩坑题，只要有点经验的人，都能体面的避过去。 比如大家都很厉害，我没什么把握之类的套话，就是用在这时候的。 但在观众、主持人和凤如雪都诧异的眼神中。 他笃定地说：“如雪的新人奖，我最有把握！” 掷地有声。 也引发了全场的惊呼！ 【刚！】 【太刚了！】 【如雪的演技确实足够一个新人奖】 【切，谁知道是不是有内幕】 【楼上哪家粉丝啊？酸味儿都飘下来了】 虽然弹幕里吵了起来，但现场的气氛还是和谐的。 只要稍微了解谢导，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牛脾气。 一身文艺人的耿直不屈，有话直说的风格，也让他圈了很多粉丝。 所有这种谁说出来都会得罪人的话，由他说出口，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主持人也说：“《间谍》作为全年票房第一，口碑第一的电影，再加上凤如雪老师的出色演技，我个人是希望您能拿到理想的奖杯的！祝福二位！” 凤如雪轻笑点头，轻轻拉着谢导走到拍照区。 几个简单的pose后，便入了会场。 他们两个是本次颁奖典礼的提名大户，自然被安排在摄像头容易取景的第一排。 因为典礼还没有正式开始，两人刚一落座，河老师就一手流程本一手麦克风地过来。 “谢导，如雪，都来了？” 凤如雪连忙起身：“河老师，上次双十一，多谢您关照了。” “哎哎哎，坐坐坐，这么客气干嘛。”河老师连忙让她坐下。 谢导也轻轻拉住身边人的细瘦手腕，帮她整理了下裙摆。 让她坐得舒服些。 河老师看在眼里，不作声地笑了笑。 他这老朋友，是真动了心了。 不禁想逗逗人：“诶，老谢，我这开场有点互动环节，你要是不介意……” 他看向如雪：“我借如雪聊聊？” 谢导猛地皱眉，看向凤如雪有些不便的高跟鞋和裙摆，从不参加这种互动环节的人，竟主动开口：“我来。” 不容拒绝地起身，拉住河老师就往边上走。 不给他麻烦凤如雪的机会。 河老师憋笑憋得，肩膀都在颤。 凤如雪笑这么目送两人，就听到身后几排，也有人落座。 高跟鞋踩得直响，让人注意不到也难。 她没回头，只叫场务给自己拿些热水。 看对别人爱答不理的场务，殷勤地给凤如雪送水。 身后的几人再也忍不住了！ “看那狐媚样儿，不就是攀上谢导了吗？” “是啊是啊，还要热水，嫌冷就别穿裙子啊！” “就是，也不怕喝多了上厕所，再弄脏了裙子！” “哈哈哈那可好玩了！” 再不想理，凤如雪也能清楚听出，身后几个人是在内涵自己。 本着不找事，也不怕事的原则。 女人冷冽的目光直直看向身后。 吓得几个女人顿时收声，吓得不敢再说。 凤如雪也就认出了几人。 这是和《间谍》同档期的电影《婆媳》的演员。 明显偏女性向的片名，剧情竟然是男主角最重。 围绕着男主角不同的身份，例如丈夫，同事，下属，上司甚至是儿子，而展开不同女性之间的故事。 这几个闲话过多的女人，也在片中有些不多不少的戏份。 凤如雪留下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转回身子时，也就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讨厌自己了。 都是新人女演员，甚至都是出道作。 《间谍》几乎是为凤如雪量身打造的大女主电影。 《婆媳》则是群像片，而且还是男主戏份撑大梁。 更别提里面的演技高下。 凤如雪展现了超出新人水平的最好表现。 而身后几个新人，则是中规中矩的科班表现——脱离生活，没有真实感。 所以也就不感人。 随便挑个观众，都能看出高下的水平，更别提金鸡奖的评审委员会了。 被抢了新人奖，凤如雪都能想象到身后几人看到自己这个半路出道的人，会是怎样咬牙切齿的感受了。 反正不痛不痒，凤如雪也就不去管身后的闲言碎语。 等谢导一回来，身后果然自动静音了。 看凤如雪神情稍淡，谢导还主动问：“发什么什么事吗？” 凤如雪轻轻扫过身后几个紧张的面庞，微微摇头：“没什么。” 接着，典礼也就正式开始。 第159章 前途无限 河老师如约以互动开场，在全场人震惊的眼神中，调侃了刚出道就认识的谢导，那时青涩又可爱的小事件。 观众顿时发出善意的笑声。 谢导有些无奈，嘴角刚刚落下一些，就听到身边女人也笑得开心。 烦躁的心情居然顿时烟消云散，不敢太直白，只用余光看着她笑得开心。 男人也笑了起来。 这一幕自然被镜头捕捉到。 观众直呼：【磕到了！】 在新星爱豆组合的开场秀后，新人奖的颁布很快开始。 上一届的获奖者亲自来颁布，镜头随意地扫向几个候选人。 大屏幕里的几张年轻的脸并列出现。 凤如雪的颜值明显碾压全场。 观众都不禁惊呼：“这也太好看了！” 并没有什么悬念，“获奖者是：凤如雪！” 在全场掌声中，谢导亲自起身，伸出臂弯让她挽着。 一路将她护送到台下。 甚至在女人上台后，毫不顾忌地单膝跪地，为她整理裙摆。 而凤如雪只轻轻回眸，轻柔却又有些冷淡的目光，在男人茂密的头顶短暂停留后，又扫向观众席。 这一幕被导播镜头准确拍下。 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唯恐打破这份美好。 那一眼，仿佛能看透人心。 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地回头，圈了多少粉的凤如雪，已经走到了领奖台。 礼貌地接过奖杯后，凤如雪站到舞台正中央。 将立式话筒调高了些。 这才让她的太鹅颈不至于太委屈地下弯。 被那皙白脖颈吸引住目光的，又不知几何。 谢导坐在台下，注意到全场人的痴相，不禁目光微沉。 他知道，自己曾经发现的珍宝，已经要被所有人窥视了。 而这，正是他亲手打磨，将她送到舞台上的结果。 谢导心里一半自豪，一半后悔。 她注定挣脱自己的掌控。 反观凤如雪，倒是对这种情景十分自在，她轻启红唇：“十分感谢委员会选择了我，这份新人奖对我来说，无疑是一份巨大的鼓励。 我是半路出道，也并非科班出身。 《间谍》作为我的出道作，能够获得这样的成绩，脱不开剧组所有人的帮助。 在这里，我必须要感谢谢导，薛亮哥和庄蓓姐的帮助。还有其他工作人员的帮助。 同时……” 她眸光一滞，对上《婆媳》剧组几个新人女演员嫉妒的眼神，忽而露出了一个微笑。 在观众看来十分和善，但在这几人看来却不禁胆寒的笑容。 凤如雪接着说：“十分遗憾《婆媳》的几位优秀演员没有得到这个奖项，希望几位再接再厉，期待明年由我来给几位颁发新人奖！” 在全场的掌声中，谢导不禁‘噗嗤’笑了出声。 这一句可谓是扎心得狠。 新人奖向来是由上一届获奖者给下一届颁奖。 明明是同一时间同一档期出道，这几人如果明年真的获奖，还真的会是由凤如雪来颁发。 那时候，场面可就好笑多了。 《婆媳》几人在圈内人明镜儿似的眼神中，涨红着脸，表情却不敢狰狞。 导播的镜头还对着他们呢！ 只好心里一边怒骂凤如雪，一边露出感激又努力向上的正面表情。 可能是演技不好，眼中的情绪却很难掩盖。 整个脸就显得有些别扭。 周围几声嘲笑式纷纷响起。 气得几人恨不得甩手就走！ 但她们的情绪根本影响不到整个颁奖典礼的进行，凤如雪捧着奖杯，接受了几个简短采访后，才回到座位。 谢导又一次熟练地帮她整理裙摆。 凤如雪随口问道：“亮哥今天也不来，到底是怎么了？” 男人动作一滞，接着恢复自然，隐晦地答道：“听说是家里有些事，怎么，你很担心薛亮？” 凤如雪看了他一眼。 明明是淡淡的一眼，却让谢导惊得不敢乱动。 生怕自己语气里的酸意，让凤如雪察觉到不对。 可凤如雪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有些苦恼地说：“只是很久没有亮哥的消息了，有些担心。” 谢导松了口气，摆摆手：“那么大个人了，还安排不好自己吗？” 凤如雪虽然觉得确实如此，但心里的不安感却时时刻刻萦绕着。 而且，直到现在，她安排去调查薛亮情况的王丽和老狼，都没有给她反馈过情况。 说明两人可能都一无所获。 是什么事，能让薛亮像人间消失了一样？ 凤如雪不禁沉思，周围一切声音都变得模糊，包括：“恭喜谢导，获得本年度最佳影片奖！” 当谢导柔和地拉她起身，甚至主动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臂弯内时，凤如雪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她迷茫地跟着谢导上台，接过奖杯，看到上面刻的‘2021金鸡最佳影片’的字样时，才意识到《间谍》又获奖了。 在全场掌声中，凤如雪连忙抛开杂思，再一次诚挚地感谢所有工作人员后，跟着谢导回到座位。 而这一幕，又在年度最佳导演奖，年度最佳服装奖和年度最佳剧本奖时，再一次上演。 等到颁奖典礼结束，凤如雪和谢导一个手拿新人奖和最佳影片奖，一个拿着剩下三个，颇有些志得意满地站在留影区，给记者们留下拍摄机会。 几乎全国所有大型媒体的记者，都蜂拥在两人面前，闪光灯闪得天都亮了。 可以预见，明天的头条，又会被两人和《间谍》包揽。 更别提几天前在帝都举办的海燕奖的新人奖，也被凤如雪包揽。 这种业外不出名，但业内专业度十分强的奖项，对以后凤如雪接戏可以说是一大助力。 一部出道电影，让她揽获年底两个新人奖，更别提《间谍》本身的荣耀。 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凤如雪以后的前途风光无限。 记者们哪会放过这位未来影后的时刻呢？ 又是拍摄又是采访，几乎两三个小时后，几近半夜，凤如雪和谢导才疲惫地被记者们放过，可以回家。 忽略隔壁《婆媳》嫉妒的目光，即将离场回家时，凤如雪忽然接到一个电话。 “如雪姐！我是妞儿，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小花啊啊啊啊！他追上来了！” 嘟嘟嘟…… 电话挂了。 第160章 《春梅》终奏上 来不及犹豫，凤如雪提起礼裙，面露焦急和狠厉，跑着冲向地下车库！ “小锦！开车！”她喊道！ 小锦正捧着手机聊天，等着凤如雪出来。 看到凤如雪的眼神，小锦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一键弹开后座车门，脚上油门直接踩到底！ 凤如雪跳上车的一瞬，车便像子弹出膛一般窜了出去！ “去这个定位！” 几乎不出十秒，凤如雪就破解了妞儿给她打电话的位置。 小锦瞄了一眼，看出是她当初替妞儿定的租房位置，眉间也透出一丝焦虑。 手脚却极稳，把速度开到最大！ 凤如雪在后座，一边脱礼服，一边开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频道。 沙沙声从耳机里传出，不一会儿，就有几个人进入了广播频道。 “队长，10号报道。” “队长，31号报道。” …… 这是飞狼的专属频道，范围方圆百里，只要在这个范围内，都必须第一时间回复。 “报你们的位置！”凤如雪厉声说！ “百丽街……” “青岛街……” “一号街……” “10号，你立刻去百丽街十九号门808室！现在出发！” “是！队长！” 听到那边传出马达的轰鸣声，凤如雪也不敢松气。 紧接着给周局拨了电话：“周局，有急事，我会闯几个红绿灯。你们现在派人到百丽街十九号门808室，主播妞儿和一个叫小花的人，可能会有危险。我现在正往那边赶，你们尽快！” “这！好，你注意安全!” 处理好一切，凤如雪的车也就到了妞儿家的楼下。 她来不及等电梯，直接跑楼梯上楼。 一楼……二楼……五楼……七楼 凤如雪甚至隐约听到了女性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谩骂声！ 她用了自己最快的脚步，冲向八楼，耳机中却传来10号遗憾的声音。 伴随着一个男人乱骂哀嚎的声音，背景里只有一个女性的嚎哭。 10号的话，让凤如雪浑身冰冷。 “队长，对不起，我来晚了。” 凤如雪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停滞在这一瞬，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跑到808门口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将高村长打到差点断气的。 她只记得10号在警察进门前离去，跟在小锦身后蜂拥进屋的警察，先是控制住了濒死的高村长。 接着是周局在她面前，皱着眉头问来问去。 却都好像是隔着一层塑料膜，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凤如雪能听到的，只有被女警紧紧抱住，却还在不停痛苦尖叫的妞儿。 几时坚强又勇敢的姑娘，此时瘫坐在血摊里，满是刀痕的双手，还紧紧抱着一具小小的身体。 碰都不敢碰身体的脖颈一下，生怕只剩一层皮连接的部位，会就此断开。 凤如雪不敢看那片血红。 哪怕她早已见过太多血腥。 此时的她，却只能抖着手，在衣服上抹干净拳头上那人渣的血迹，一步一踉跄地走向妞儿。 目光对上妞儿的时，凤如雪好像才重新听到了声音。 “……我要杀了他啊啊啊啊！” 妞儿尖利的哀嚎和怒喊，是凤如雪从来没听到过了。 在凤如雪呆滞的目光中，妞儿满脸怒意和哀痛，冲向担架上的高村长！ “你怎么能这样对小花！她是你的女儿啊！你怎么能！” 女警奋力抱住妞儿的要，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女孩不去杀死那个人渣。 “不值得！妞儿！不值得！他一定会被判刑的！”女警高声喊道，却也知道于事无补。 就算判刑又能如何呢。 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尸体…… 那个少女再也不会活过来了。 凤如雪只静静地看着这副场景，看着妞儿哀嚎痛苦，却还不放弃地挣扎，冲高村长的方向。 半晌，她才缓步上前，面对面站在妞儿的面前。 隔绝了她的视野。 将女孩儿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 环抱住挣扎痛苦的女孩，自己却将门目光，放在了不远处那具小小的身体上。 她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妞儿的挣扎猛然停了下来。 下一秒，她的痛苦仿佛从灵魂里发出，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哀嚎，湿润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眶。 妞儿哭着说：“是我！是我不该自大！是我害死了小花啊啊啊啊！” …… 凌晨坐在警局里，凤如雪对面是严肃的周局。 情节恶劣的杀人案，足以惊动上层要求严查。 但其实，没什么可查的。 物证和人证都十分清晰。 “高村长意识到小花可能把自己出卖了，于是准备杀了妞儿，换来阴魂的钱然后跑路。” 周局说到这里，对上凤如雪无神又安静的双眸，竟有些说不下去。 他咽了口唾沫，才接着说：“他半夜撬开妞儿的家门，然后先被没睡着的小花发现了。高村长威胁小花不要出声，小花却尖叫惊醒了妞儿。 两个姑娘对上高村长是没有胜算的，最后……” 周局狠狠闭了下眼，运了运气，才能接着说：“小花为了阻挡高村长杀死妞儿，双手狠狠抱住他拿刀的手，直到死也没放开。” “所以她的脖子被砍断，是那个东西还想砍断小花的脖子，再去杀妞儿的原因？” 凤如雪冷然开口。 周局一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知道，这件事实在是悲剧，你放心，我一定……” “为什么，没有在那个东西出现在警局的时候，就把人扣下？” 凤如雪打断了他。 “……证据不足，我们还没有展开调查。” “为什么那个东西在村子里称霸多年，没人管？” “…………因为没人报案。” “为什么，小花明明和那个东西，没有血缘关系，一直没上户口，也没有人管？” “………………警力不足，人口太杂，还没来得及人口调查。” 凤如雪猛然起身。 凳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周局内疚地看向她：“如雪啊……” “迟到的正义，就不是正义。” 她只留下这一句，便转身出门。 办公室里，只有中年男人低垂着头，良久才发出了无力又悲哀地叹息。 “哎……” 第161章 安全感 妞儿鸽了 由于顶级主播妞儿常年如一日的直播间，已经挂了一个星期的请假条。 粉丝们的购物热情难以阻挡，逐渐将这个话题挤上了热搜。 粉丝着急，但各大同行却像是过年一样，开心地瓜分妞儿的粉丝。 争相降价或做活动，希望能在妞儿消失的这段时间，把她挤下第一的位置。 妞儿的忠实粉丝们，自然已经开始担忧，纷纷私信妞儿的薇博后台。 [妞儿！你怎么不直播了啊？] [是要辞职了吗？] [是累了想休息吗？没关系的，我们一直等你！] [发生什么事了啊？] 爆满的消息提醒，使手机在昏暗的房间里不停地闪烁提示灯。 安静到极点的女性卧室里，只有手机的‘叮咚叮咚’的响声。 甚至盖过了妞儿屏住的呼吸声。 和抽泣声。 女生蜷缩的姿势被厚重的棉被盖住，有些难以看清，但她身上难以自制的颤抖，却投过棉被传了出来。 可以看出她被提示音吓得时而屏住呼吸，想听到外界是否有难以察觉的脚步声。 或者艰难地大口呼吸时，就会伴随着恐惧的抽泣。 这两种状态，周而复始。 凤如雪在看到妞儿直播间的异常时，有些不安地敲门探访时，极高的听力让她注意到房间里妞儿的异常。 不能打电话，会吓到她。 不能敲门，也会吓到她。 凤如雪缓缓收回想敲门的手，只静静地站在门口，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高挑的女性就这样一直在门口站着，直到天黑。 房间里的妞儿却还是没睡，一直发出极其恐惧的喘息和哭泣声。 听了一天的凤如雪知道，这样根本不行。 她不知道妞儿已经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了，但她知道，在妞儿无法重新恢复对自己的‘家’的安全感之前，或者去接受心理治疗之前，妞儿可能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状况。 毕竟，一个杀人犯闯进她的家，并在她眼前杀死了小花。 这个画面会永远让妞儿，在任何地方都无法感觉到安全感。 最终，站在门口一天的凤如雪，终于抬手敲了敲门。 在听到屋里的妞儿突然屏住呼吸，布料摩挲的声音和牙关相碰的声音显示，妞儿恐惧地缩到了墙角。 可能正紧张地瞪大眼睛，紧张到牙齿都在颤抖的程度，盯着门口的动静。 凤如雪连忙开口：“妞儿，是我，凤如雪。” 屋里仍然没人回话。 “我是来和你说，小花的葬礼我已经处理好了，就在明天清晨，她没有家人，你愿意去陪她最后一程吗？” 安静…… 正当凤如雪有些放弃，准备离开时，她听到了房间里的脚步声和摔倒声。 “妞儿？！” 过了几秒，房门开了。 蓬头垢面，双眼通红甚至肿胀的妞儿，还在流着泪。 身体还不受控制地颤抖。 却还是哑声说：“我去，如雪姐。” 楼道里的灯光晃到了她的眼睛，说完这句话，妞儿就连忙低头，想要退回深渊似的房间。 一只皙白却有力的手，牢牢地把住了门。 “妞儿，跟我走。”凤如雪说。 不由分手地脱下羽绒服，寒冬的帝都也很冷啊。 她想着。 却没有丝毫犹豫地，将衣服裹在妞儿的身上、 弯下腰，双手一栏。 打横公主抱起妞儿！ “如雪姐？！” 妞儿吓得破音了。 连忙将双手挂在凤如雪的颈后。 凤如雪知道她害怕，也知道她太久没吃饭，甚至没动过。 “刚刚在屋里摔了？”她低声道，手丝毫没有放松。 用脚踢上了门板，抱着人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妞儿吓得忘记了刚刚的悲伤，太过惊讶地看着凤如雪抱着自己往外走。 女人的巨力没有吓到她，当初综艺节目妞儿也看过，抱着胖婆娘蹲起这种事都不留一滴汗，妞儿就知道自己这点重量不算一回事。 凤如雪抱着她下楼上车，提了提睡着的老狼：“回家。” 驾驶座的老狼猛然惊醒，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你，小队长，能让我等这么久，还把我当司机使。” 女人冷冷的目光扫过来之前，被驯服的狼王已经踩上油门，车迅速地蹿了出去。 “之后你先暂时和我住。”凤如雪为妞儿整理外套，生怕她突然出来会冻着。 却不想自己只穿了一身单衣。 看着就冷。 老狼看了看后视镜，无奈地将自己的皮衣外套扔到后座：“穿我的。” 凤如雪接住，没有多说，直接穿到身上。 顺滑的动作愉悦了男人，想到她会染上自己的味道，踩油门的脚都更有劲儿了。 妞儿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有些慌张地说：“如雪姐，我不能这么麻烦你。” 凤如雪才不听她这些话，只是一个星期，妞儿已经瘦到了脱形的程度。 恐怕这些日子。她连饭都没怎么吃。 “衣服我再给你另买，家里什么都有，不用担心。” 忽略妞儿微弱的抗议，三人很快回到凤如雪的别墅区。 已经很晚了，凤父凤母早就睡了，三宝也还在学校。 好在桌上有二老给女儿留的饭，凤如雪先把妞儿拉到楼上换衣服。 穿着一身大了不少的睡衣，妞儿跟着凤如雪小心翼翼地下楼。 眼睛不经意地看到楼梯墙壁上，挂着不少画作和照片。 有凤父凤母优雅演奏书写的照片和字画，有大宝的练手素描，有依依和邓丽丽的合影，还有小宝写的代码。 “这个翻译出来，是我们一家的合影。”凤如雪指着那一页代码，笑着说。 这是小宝噘着嘴拍完全家大合影后，生气地把合影藏在代码里，赌气说：“黑客只能藏在代码里。” 对此凤如雪挑眉，三秒破解了代码后，将大合影打印出来，挂在了凤父凤母的房间里。 超级大的尺寸。 从此害羞的小宝，十分抗拒去外公外婆家，虽然就是二十步的距离，却每次都能磨叽走上十分钟。 对于逗儿子乐此不疲的凤如雪，被自家爸妈训了好几次，缺每每想到小儿子憋屈的小脸蛋，都能笑得十分开心。 妞儿看着身边凤如雪开怀的笑脸，看着眼花的代码，也慢慢勾起了嘴角。 这里确实比她冰冷的公寓好多了。 至少……没有血腥味。 “吃饭。”凤如雪把人按在餐桌前，拄着下巴看妞儿一小口一小口，艰难地咽饭。 “吃不下？”她问。 第162章 需要改变 妞儿在停下嚼第八十下的下巴，硬生生将米饭咽了下去。 低着头，没敢动。 她觉得自己太不知好赖了。 明明如雪姐这么照顾她，还把她接到这里住，给她衣服，给她热饭，还陪着她吃。 自己却……一口都吃不下。 因为每吃一口饭，妞儿都能想起，她和小花一起吃得唯一一顿晚饭。 那是她把小花接回自己家，看女孩很饿，来不及点外卖，妞儿便熟练地翻出自己直播卖货剩的一些农产品和速食。 简单炒了炒，热了热，朴素又简陋的一餐。 搬上桌时，女孩儿却惊呼：“哇！好多好吃的啊！” 妞儿当时心里酸了一下，却还是笑着说：“等明天，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吃过海鲜吗？” 小花忙着扒饭，摇了摇头。 “我带你去吃最贵的海鲜！这~么大的龙虾和帝王蟹，特别好吃！” 女孩期待的眼神还在妞儿的脑海里。 可她再也没有明天了。 “对不起，如雪姐……”妞儿紧紧攥着筷子，将头深深埋下。 颤抖的手使桌子都有些震动。 凤如雪无声地坐在她对面，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妞儿说了好几次对不起，却不是对凤如雪说的。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呜我，我还没带你去吃海鲜，我还没带你去玩儿，我甚至都来得及告诉你，谢谢你，呜呜呜对不起啊小花！我没有保护好你啊啊！我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你啊！” 妞儿呜咽的哀嚎堵在嗓子里，像是溺水窒息般的人，语言无法浮出水面，痛苦却能。 她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赎罪。 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哭着，喊着。 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在妞儿想要把都狠狠磕在餐桌上前，凤如雪将手垫在她的额头下。 撞在柔软的手上，妞儿才猛然回神，扔到手里折断的筷子，哭着握上眼前凤如雪的手。 “如雪姐！对不起对不起！很疼！” 泪水滴在凤如雪的掌心，她恐慌地擦掉，被水汽朦胧的双眼，看到凤如雪抽回手。 妞儿反射性地抬头，看着凤如雪起身。 以为她生气了，刚想道歉。 却被女人温柔地摸了摸头。 她只说了一句：“饭吃不下的话，汤能喝吗？我给你煮个汤。” 说完，就走到厨房里，锅具碰撞的声音，和油烟机的声音响起。 汤的香味很快地传了出来。 妞儿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不再藏着脸，脸就这样难看地，皱皱的，狰狞地哭了起来。 这次不再是那么悲戚的躲起来哭。 而是大声地，宣泄式地哭。 为了小花，也是为了她自己。 看着女孩儿喝了汤，洗澡洗漱，躺在床上。 甚至陪着她睡着了，凤如雪才悄然离开房间。 下楼后，她赤脚走到沙发边坐下，对着月光莹莹的落地窗。 安静地坐着。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可能是从未离开。 缓步走出，立在她的身边。 在看到月光隐隐照亮的她的脸庞时，无所不能的男人突然一愣，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意味。 四下看去，快步走到门厅处，又快步回来。 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她脚下，笨拙地替她穿上拖鞋。 这才敢悄悄抬头看向她，别扭地说：“别，别哭了，你想做什么，我都替你做。” 狼王臣服在悲伤的女人脚下。 凤如雪动了动脚，从男人的膝上撤回。 有些迷茫的眼神，对上男人慌乱又心疼的眼眸。 茫然的声音问他：“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小花已经死了，高村长也抓到了。 警方也开始全面彻底地调查案件，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她除了能安慰安慰妞儿，又能做些什么呢？ 老狼从没见过她这样的状态。 飞狼队长飞雪，从他遇见她开始，就是果断狠辣，甚至是没有人情味的。 她向上爬的速度，超过任何一个自由佣兵，飞快地带着飞狼攀上顶峰。 女人何时有过这么迷茫的时候？ 老狼心疼又慌张地说：“你，你别这样。不然我去把那个村子里欺负过那孩子的人都杀了！你说怎么样？” “那能有什么用。”凤如雪的目光移向窗外，“就算把他们都杀了，下一个小花还是会出现。” 这就是悲哀的现实。 但她顿了顿，却又恢复了以往的坚定。 “你说对的，我不能这样。召集飞狼，无论在人在哪里，下周这个时候，我要见到所有人。”凤如雪不允许自己迷茫软弱，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是，队长。”老狼精神地应道。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回房。 老狼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忽而松了口气，盘腿坐在地板上。 看着手里的一双拖鞋。 无奈地笑了笑：“不爱穿拖鞋，什么破习惯。” 第二天，凤父凤母看到自家女儿身后，跟着妞儿。 倒是没有惊讶。 这件事凤如雪早就和他们说过了。 二老热情又慈祥地招呼妞儿，看着瘦到脱形的女孩儿，再想到她的经历，别提多心疼了。 桌上摆的都是滋补养身的好东西。 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地给妞儿夹。 小姑娘根本没有害羞的时间，应接不暇地看着自己碗里堆成小山的饭包。 又看了看二老纯粹的关心的目光。 柔软地笑了。 她想起留在村子里，一直想念着自己的父母了。 忙拿起筷子，掩饰住眼里的热意，扒起饭来。 “吃不了我帮你解决啊。”凤如雪逗趣地伸筷子过去。 “如雪姐，这是叔叔阿姨给我的！”妞儿护住碗。 “这孩子，缺你吃的了？”二老嗔怪！ 凤如雪笑嘻嘻地伸出碗，二老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也一人几筷子，给女儿的碗里堆起了小山包。 妞儿看着这温暖的一幕，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眼里的阴霾也退散了些。 一家几口，加上周末回来的三宝，就这样度过了安静又温暖的一周。 除了凤如雪，没人知道网上最近掀起的波澜。 将小花案件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件事，还得从一个bb站的up主剪辑的一个视频开始说起。 第163章 《春梅》终奏下 绝妙的配音，专业的演技，甚至还有完美的剧情。 一个名叫《我为偶像而死》的三分钟剪辑视频，因为以上的元素，没有意外的挤上了bb站的首页推荐。 随着播放量和点赞数增多，许多薇博的营销号也搬运了这个视频。 最开始，它只作为一个常见的，但又格外感人的视频传播开而已。 但随着几个妞儿的直播间粉丝看到这个视频，顿感不对！ 视频利用《春梅外传》三集预告的内容剪辑，因为三集都是由同一波演员扮演的，剪辑起来非常方便。 直接将三个不同的小故事，剪成了一个三分钟的小故事。 一个悲惨无力的乡村少女的命运。 被拐卖，被虐待，被侵犯后，她懵懂地来到大城市寻找自己最喜欢的偶像，一个女主播。 接着，凶恶的乡村父亲找来，试图施暴。 少女为了保护偶像，将自己送上了刀口。 明明是感人泪下的视频，但是视频的标题《我为偶像而死》却让妞儿的粉丝们，不寒而栗。 他们不敢在视频下留言，只是在单独的粉丝聊天群里说： [我爸爸在局里工作，听说这次跟妞儿有关的案件，就是视频里这回事。] [怎么会？那个死了的小女孩，就是妞儿的粉丝？] [她真的是为了保护妞儿死的？] [就算是，那错的也是那个凶手，妞儿没有错啊！] [可网上的人可不会信。所以咱们千万不能说出去，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在影射妞儿！] 就是这段对话，被有心人直接截图到网上。 舆论瞬间爆发！ [拿主播当偶像，最后送命？！这什么阴间新闻？] [那孩子是傻吗，为什么要保护那个主播啊！] [这个叫妞儿的主播很有名吗，我都没听过！] [女孩儿太可惜了，要是不追星，就不会死了！] [那个主播道歉啊！！] [对啊！道歉啊！] 被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的妞儿，此时被凤如雪安排在家里，陪着凤父凤母聊天说话，心情平静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凤如雪没收了她的手机：“看那些有什么用，你还是先顾好自己。” 没有外界影响，妞儿的状态也稳定了不少。 而不停谩骂的网友看妞儿关了直播，根本没有回应的时候。 便顺着剪辑视频的源头，找到了《春梅外传》这三集小视频。 知道妞儿为了这个电影宣传过，擅自推理出幕后黑手等等莫名想象，于是跑到《春梅外传》评论下谩骂。 骂导演，骂演员，骂配角。 反正都是要骂，也准备一直骂到妞儿出来道歉为止。 凤如雪的手机登录着春梅官方的斗音账号后台，私信和评论已经被爆满，如果不静音，手机会一直响到电量耗完为止。 她却一点都不急地看着后台，甚至微微笑了笑。 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才走到首座，施施然坐下。 抬眸看去，诺大的会议室里，明明或站或坐得有上百人，却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毯上，都能听到响声。 “诸君，好久不见了。” 女人的声音有些变化，不再是她平时清冽如雪的凉意，而是更像是暴风雪铺面盖下的冰寒天地的意味，沙哑又僵硬。 再加上她上半张脸的狼面具，和那双没有丝毫感情的双眸，更是让她透着一股冻死人的杀意。 上百人齐齐一凌，面对一年多没见过的队长，本来有些闲散的态度，也立刻全部消失。 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地回道：“队长！” 红唇微挑，手指轻勾。 台阶下的老狼，像是古时的忠诚骑士长，一步又一步地，安静地走到她的王座的半步后方。 代她说道：“队长任务：从今以后，飞狼会接受全国范围内女性的求助任务，任何就近飞狼队员必须就近接受任务，提供帮助。” 这话一出，哪怕是最忠诚的飞狼队员，都纷纷皱眉，一脸不情愿。 凤如雪早知道会如此，这些刀尖上舔血的人，和他们说善心没有用。 “只要接受任务，我会按市价双倍付佣金。而且，这次的组织任务是长期的，也是和官方合作的，如果做得好，以后你们洗白的机会也很大。” 果然，一听队长这话，无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以后的安稳生活做准备，飞狼们纷纷狼嚎着：“队长万岁！” 凤如雪勾勾唇，起身离开：“老狼，细节你去安排。” 离开会议室，再次拿起手机看舆论情况，刚过去十分钟，舆论的热度几乎又上了一个阶梯。 《春梅外传》也被送上了斗音首页。 只不过一点开，评论都是辱骂和诅咒罢了。 马伟民为了这件事，已经给她打了上百个电话。 微信也轰炸个不停。 凤如雪手指轻动，只回了一句：“交给我。” 便不再理他。 与此同时，妞儿的粉丝们也没有束手就擒。 网上虽然骂什么的都有，基本把妞儿骂成了骗钱骗女孩的罪魁祸首。 但妞儿的粉丝们都清楚妞儿是怎样一个人。 所以他们决定，在妞儿恢复过来之前，他们要帮妞儿顶住舆论。 一波人开始去妞儿的薇博，直播间等等能评论的地方，刷评论：“等警方官方回复，妞儿也是被入室威胁的受害者，凶手是别人。” 也去《春梅外传》的下面评论：“如雪老师是妞儿的恩人，只是为了报恩才帮忙宣传，演员和导演没有任何错，请不要打扰别人。” 那些气疯了的网友哪能放过他们，更加猛烈地回应起来：“那个贱人如果不直播，那个女孩儿也不会死！” “她就是凶手！” “恩人个屁，就是臭气相投！” 等等不堪入目的话，越来越多。 最后基本偏离了愿意和逻辑，只是冲着妞儿和她身边所有人进行人身攻击罢了。 人性的丑恶在这一刻，倒是显示得淋漓尽致。 按下这场闹剧的暂停键的，是凤如雪的一个短信。 周局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无奈地叹了口气。 亲自走到宣传部：“把官方报告放出，案件细节不涉及隐私和血腥暴力，就都放出去。包括视频，给血腥部分打码，其他的就都放出去。” 第164章 基金会 负责帝都警方的小编吓到了：“周局，可是上面说，咱们不能放那么详细的报告的，不然会被家长投诉，说是吓坏未成年，而且有的细节确实太……真实了，可能会造成宣传反效果。” 周局粗糙的手指摩擦了下手机屏幕。 想起那天和凤如雪的不欢而散，无奈地笑着说：“所有责任由我来承担，这个案件说到底，还是咱们的工作不够人性化，做得不够好。” “局长……”小编看着局长有些苍老的背影。 抿了抿唇，突然鼓起了勇气，猛敲起键盘。 当天晚上，12月31号9点，正好是周五晚上。 薇博流量最大的时候。 帝都警方： 官方通报： 于12月24日晚11点发生的百丽街入室杀人案件，具体情况如下。 嫌疑人高某于深夜闯进妞某的家，试图杀害妞某，但被受害者某花阻止，于是使用刀具于某花身上砍下21刀。 在杀死某花后，还想对妞某继续行凶，但被前来救人的凤某雪阻止，最终在警方制止下束手就擒。 根据调查，受害者某花17岁未成年，于刚出生时被拐卖到高某家，从此遭受长期虐待。 缺乏性教育的某花，被邻居男性诱骗，用性换取手机使用权。由此喜欢上主播妞某。 在邻居男性醉酒后溺亡，并偷听到高某伙同邻居一家，因为误以为该男性手机里对妞某直播的长期观看记录，是对其对妞某的粉丝喜爱之情，遂谋划杀死妞某，并用其骨灰与该男性配阴魂。 某花立刻决定独自前往帝都提醒妞某。在高速上被警方发现后，与妞某进行了联络。 安排双方见面，并了解详情后。 高某听闻消息前往警局要人，妞某为保护某花，将其带回自己家中安置。 当晚，高某害怕事情暴露，为图钱财跑路，潜入妞某房间企图行凶，并造成悲剧。 本次悲剧中，警方由于对案件的前置处理不够人性化，案件发生期间的保护措施不够完善，其后的反应机制不够迅速。 存在不可推脱的责任。 在此，帝都警局由周局长为代表，与全局所有人员，向大众诚挚道歉，并承诺会向上反馈问题，自我审视问题，向下解决问题。 希望大家能够一直监督我们。 配图：【周局手写道歉信】【全员手写签字】【案件全程官方视频记录】 全网的怒火，仿佛背着一份通报按了暂停键。 这条微博的浏览量几乎一瞬间窜到了2亿。 薇博技术小哥不得不又加班。 那条前所未有的案件全程记录视频，播放量一瞬间上了1亿播放。 技术小哥后台监控时，也好奇地看了一眼。 因为时间紧迫，他只来得及看视频中被反复观看，从而形成的最有热度的几个片段。 第一个，警车远远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地站在高速公路上，当身着记录摄像头的警察上前询问时。 那个明显营养不良，甚至神志不清的女孩儿，只会不停地重复一句话：“妞儿，妞儿，妞儿！要去帝都找妞儿！” 明明像是疯子一般的话语，已经知道前情背景的观众，在听到她混乱的字眼里，透着令人动容的焦虑和急迫时，都不自觉红了眼眶。 第二个，是在妞儿的陪伴下，小花颠三倒四地，说出了自己以往的经历。 那仿佛不是人间该有的折磨，就这样被这个女孩儿若无其事地说了出来。 仿佛感受不到痛苦。 但看小花每每说到高村长打她时，说到稻草堆她觉得很疼的时候，说到所有人都瞧不起她，没人愿意帮她的时候。 那双漆黑又干枯的小手，就不停地互相抠手时。 所有人的心就像是被她一下又一下地抠出血洞，却又自虐般看下去。 第三个，就是那个被打了马赛克的小尸体躺在血泊中。 妞儿狰狞着面孔，那张一直都是开朗精神的小脸上，此时都是疯狂的恨意和杀意。 那瘦弱的身躯爆发出几个刑警都拦不住的力量，拼命地冲向那个人渣。 她不停地喊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她还没成年啊！你还是个人吗！”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还没带她出去玩！我还没带她吃她没吃过的海鲜！你还是个人吗？！”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们别拦着我！为什么要拦着我啊啊啊啊啊！！！” 她像疯了一样，不停地扭曲挣扎，身上的衣服都快被刑警拽烂了，也要不停地冲向那个人渣。 直到凤如雪站在她面前，用沾满鲜血的手，紧紧地抱住她。 妞儿才像失去所有力量一样，瘫倒在她怀里，痛哭出声。 看完这些，技术小哥已经哭得不成人样。 和他一样，这个周五上网的人们，几乎都哭得无法自己。 随着薇博阅读量一路暴涨到7亿，几乎和用户量持平，另一条薇博拉走了大家的关注。 凤如雪： 前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别的我就不多说了。 妞儿受的刺激比较大，在我的住处修养，在慢慢恢复中，粉丝们不用担心。 但她暂时无法直播，也无法回应大家的问题。 我这边有一个决定，经过和官方沟通，由官方开放了一些绿色通道，并提供很多帮助。 我出资创办的“小花援助基金会”已经顺利成立，主要管理者暂时会由我代理。 基金会的主要任务是：帮助受困女性。 只要她是中华公民，愿意接受帮助，请不要考虑其他，直接拨通我们的基金会的官方电话寻求帮助。 请放心，无论是您是处于暴力、精神折磨、虐待、资金限制、人身限制、甚至是性折磨等等方面伤害，我们都有专业的人员为您提供第一时间的帮助。 您无需担心‘证据’‘舆论’‘二次伤害’‘家人’等等方面问题，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为您提供24小时的保护，甚至是完全保密的住处、合适的工作、心理咨询等等资源。 请记住小花的悲剧，如果您或者您身边的人身处这样的困境，请立刻联系我们。 最后，基金会会一直欢迎资金捐助，我本人会将电影《春梅》的个人票房分成，全部投入基金会。 第165章 过亿票房 2022年元旦，注定是和以往不一样的一个元旦。 《春梅》全网平台收费上映，票价：零元。 对此凤如雪的解释是：“在和全平台各大视频网站签约时，我们就已经定好以播放量作为收益分成的计算方式，大家不用担心我们的收益。” 明明是上映电影，按以往，网友们肯定会欢呼又有电影可看。 但这回，网友们的反应却出奇一致地反常。 【了，我们还怎么给基金会捐款啊！】 【是啊是啊，我们也想出一份力啊！】 【收费收费！我们不想看！】 【如雪如雪！让基金会开通普通民众的捐款通道！现在只有企业和大额个人捐款选项！】 【我看了，都是一百万起捐的，是我不配捐款了。】 第一次看到观众赶着给电影送钱的。 凤如雪哭笑不得，连忙上线回复。 凤如雪： 大家希望捐款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是提倡另一种方式的。 基金会在资金方面，初期并不面临问题，但长此以往肯定会需要大量资助。 个人的力量还是微弱的，说句不好听的，线上网友们的捐款，只能解决一时之需。 说是杯水车薪也不为过。 我提倡：资金，由官方或大企业进行捐赠。 而资金有限的个人民众们，如果能在平时多多宣传法制观念，宣传基金会的作用，宣传女性正当权利，看到受困受苦女性能及时举报。 哪怕是把我们的电影《春梅》多多转发宣传起来，让更多人看到、认识到女性的困境。 这就是大家能做的最好的‘捐款’了。 一席话戳中了无数人的心。 【这番话够中肯。】 【是啊，个人捐赠到底来说不能长久。】 【如果能拉到官方或大企业的长久支持，并保持初心，那这基金会真的是能救人的大善事了。】 【没听如雪说嘛，我没钱捐款，但是我能拉着全家老少一起看一遍《春梅》！】 【赞楼上！我也要动员全家去看！】 于是，元旦当天，全国人民除了团员吃饭，聊天叙旧以外，不约而同地做的同一件事，竟然是看电影《春梅》！ 据全国各地超市物流统计，元旦当晚的“纸巾”成交量，竟比平时翻了十倍不止！ 谁能想到，好好的元旦夜，各家各户竟都都坐在屏幕前，哭得一塌糊涂呢？ 春梅　我哭了话题直窜热搜第一。 马伟民看着各大合作网站发来的喜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些数字。 “金主爸爸……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亲爸爸了。” 他神神叨叨地凑到凤如雪身边，用看神仙一样的目光看着她。 凤如雪嫌弃地挪开些：“怎么，播放量怎么样？” 马伟民颤抖着，给她展示数据表格：“所有网站播放量，均破亿……” 看凤如雪还不动如山，他如梦如幻地说：“金主爸爸，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凤如雪用看疯子的眼神看他。 身体又挪得远了些，这才问：“代表什么？” “代表，咱们总共票房分账，最低五亿打底，这可才是上映第一天啊！！” 说到最后，马伟民都破音了！ 他哪能想到，在凤如雪一番操作下，他的处女作能卖到这个价钱啊！ 看着他不成器的样子，凤如雪勉强忍住翻白眼的欲望。 尽量耐心地和他说：“就算咱们分账能分到10亿，你觉得这钱，你收下不心慌吗？” “啊？”马伟民懵逼。 凤如雪随便点开bb站的《春梅》评论区，让他仔细看。 马伟民定睛一看。 【为了小花，来支持一下。】 【带着全家来支持小花。】 【春梅和小花好像啊……我都要哭死了，为了不让更多的春梅和小花出现，带着全家来贡献播放量。】 等等。 这些评论立刻打醒了有些飘的马伟民。 他看清了一件事：“观众们，不是冲着我的电影来的，是吗？” 凤如雪点头。 “你说得对，这钱我不能拿。” 马伟民的利落，让凤如雪有些惊讶。 “你可是主导演，如果最后分账10亿，按照咱们定好的分成，你最少能拿4个亿。” 凤如雪认真问道：“你真的舍得？” 蓬头垢面的落魄导演，还是穿着旧旧的衬衫和羽绒服，在凤如雪的注视下笑得憨厚。 他年纪并不大，闯进这个圈子，也是带着令人发笑的愿望。 多少人看过娱乐圈的繁华后，会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但此时，马伟民的脸上，至少还留着天真的信念。 他说：“舍得。这是为了春梅，也是为了小花。” 于是，一条薇博悄无声息地发出。 马伟民： 大家好，我是《春梅》的总导演马伟民，感谢大家对电影的支持，对我的友人凤如雪老师的基金会的支持，对春梅和小花的支持。 我承诺，我个人由《春梅》获得的所有收益，都会直接捐给小花基金会。 希望世间记住春梅和小花，但再无春梅和小花。 本来只有几千人粉丝的账号，在通过薇博官方认证为《春梅》导演后，加上了金v。 立刻被眼尖的网友发现。 当晚便转发过千万！ 更有网友发现：“谢导转发了凤如雪的薇博！” 谢导： 捐款一千万，仅表支持。 希望世间记住春梅和小花，但再无春梅和小花。 国民导演的带头举动，在娱乐圈里掀起了翻天巨浪。 元旦夜几近尾声时，薇博又蜂拥地挤进无数网友围观。 只因艺人们纷纷效仿谢导，开始了捐款狂潮。 多的一千万两千万，少的也是一两百万。 更有没什么钱的偶像组合团体，几个孩子们拼拼凑凑，也凑出个一百万捐出来。 至少是个态度。 一时间，竟让大众对娱乐圈的印象好了不少。 至少没有哪个不长心的艺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吝啬。 那就是等着被骂呢。 过了零点就是新年1月，2022年的开端，互联网上竟是一股子正向力量，充斥着每个人的内心。 至少对于张心心来说，当她在绝望中拨通小花基金会的号码时，对面接线员温柔的嗓音，犹如天籁般，拯救了她的新年。 “求求你，救救我。” 第166章 ＃有权不舒服＃ 一切发生地都很快。 张心心坐在独间公寓里，身后的双人床上，躺着自己无忧无虑睡觉的小学女儿。 她轻敲键盘，写下这段话时。 对整件事的唯一感受就是：一切发生地，都很快。 快得让她，不敢相信，真种好事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花基金会真的没有骗人。 小花基金会： 大家好，我是大家的小花基金会小编。 基金会成立初始，已经成功完成了一例救助活动！ 由被救助者本人要求，再加上保护隐私方面考虑，小编将代发以下文字~ {大家好，我是被救助者。 我今年28岁，有个6岁刚上小学的女儿。 我和女儿，都是家暴受害者。 我的丈夫是一个人前老好人，人后不是人的东西。 年轻时瞎了眼，嫁给了他。只能怪我当时好骗，那一家人合起伙来骗我，没人和我说这个男人喜怒不定，曾经小小年纪就劣迹斑斑。 结婚后，他的本性逐渐曝光，我想过离婚，但我们已经有宝宝了。 女儿还这么小，我带着她走，她活不下去。留下她，我活不下去。 想着熬，熬到女儿上大学，能自己挣钱了，我也就能离开这个不是人的东西了。 可能有人说，让我报警。 我报过，警察也很尽责，帮我协调，帮我警告他，帮我想办法。 但最后……结局都可能想象得到。 多的不说了，追根究底，究竟是我软弱，还是他狠毒，或者是这社会不公，都没法儿说清。 我今天来是为了和大家说一说拯救了我的小花基金会。 元旦当晚，那个不是人的东西，仅仅因为我接起他在楼下按响对讲机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开门，而是问了句‘谁啊’。 在上楼后就开始打我，骂我，说我外面有人，说我这个时候还能有谁按对讲机，肯定是在等着别的男人。 他用世界最肮脏的语言骂我时，我才六岁的女儿，就站在一边，哭着喊着让他住手。 当他宣泄完了，我躺在地板上，浑身是伤。 眼看着他进屋吃饭，一边吃还一边骂我们，甚至还有吃完饭，继续打我和女儿的准备。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通了小花基金会的电话。 说实话，我当时想过，东北的冬天很冷，楼墙外的地上都是冰。从七楼跳下去，应该能死了？ 但还好，电话通了。 接线员是个温柔的姑娘，她没有问任何我想象中的问题，比如‘受什么伤了’‘谁伤害了你’或者‘需要得到怎样的帮助’这些，都没有。 她只问了我：“你现在在哪儿？” 我报了房门号，等了五分钟，听着那个男人恶心谩骂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抱紧了女儿，拉开了窗户…… 接着，房门就被踹开了！ 真的是像电影里一样被踹开的，一个壮得像熊一样的东北大哥，笑呵呵地进来。 拉着我和女儿就要走。 那个男人都吓傻了，看他拉我们走，像骂我一样，骂那位大哥。 大哥笑呵呵地瞅了他一眼，就一眼，吓得那东西动都不敢动。 我女儿当时还问我，这就是杀气吗？ 笑得我，脸上的伤都裂开了。 大哥也没打那东西，只是给我看了他的工牌：飞狼101号。 接线员姑娘这时也打来电话和我确认大哥的身份，确实是小花基金会雇佣的保镖类人物，专门做接送人的活的。 那个东西听明白我和女儿是要走，又开始叫嚣夫妻啊，父女啊，婚姻法啊之类的东西。 大哥就问了我一句：“你和你姑娘，自愿跟我走不？” 我点头。 大哥直接推开那东西，带着我和女儿走了。 下楼，上车，到公寓。 还是个湖景房，一开窗就能看到松花江。 大哥把我们送到时是凌晨1点。 送到地方他就走了。 我以为这就完了，你们也这么以为？ 那是咱们都天真了。 凌晨一点，一位大姐，跟我妈差不多的年纪，但穿着打扮可比我亲妈有气势多了。 是那种谁都不敢惹的居委会大姐类型。 帮我哄睡女儿，就拉着我去另一间卧室聊天。 是的，三室一厅的湖景房，给我住。 接着大姐认认真真地和我了解了我的经历，并非常实际地，和我聊了之后的打算。 她首先帮我排除了三个难点：资金，安全和精力。 资金，基金会替我出适当金额，足够我半年不工作，专心招呼女儿或者恢复健康。 安全，公寓是24小时安保，就刚刚大哥那种水平，全天候保护。 精力，无论我之后是打算起诉离婚，还是躲一阵子，或者出去工作等等。基金会都会在法律援助，心理咨询，和孩子托管甚至是课业辅导方面，给我提供人手帮助。 所以，现在是早上六点，我安静地吃了个早饭，挺香。 女儿还在睡，一会儿叫她起来上学，有班车接送，这栋楼里，住着的都是和我女儿一样情况的孩子。 我睡不着，想法很多，却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 所以至少，我要先写下这段文字。 感谢小花基金会，感谢凤如雪老师，感谢所有为我提供帮助的人。 也希望和我一样情况的人，不要犹豫地去寻求帮助，无论是报警还是小花基金会，大家都会帮你的。} 小编再次呼吁，请遇到困境的女性，立刻向身边人寻求帮助！小花基金会随时为您服务！ 无论是在婚姻中，恋爱中，职场中，生活中，只要你觉得身处困境，哪怕只是想找人倾诉，都可以联系我们哦！ 你有权不舒服这一话题，在这条薇博发出后，立刻被网友转发送上热搜。 无数和这位被救助人有同样经历的人，都纷纷发声。 【短短6个小时，一位女性的命运被改变了。】 【雷厉风行，我喜欢】 【这位大哥太果断了，就不能和人渣废话】 【没错，家暴的人脑子都不正常，讲道理没用】 【都是成年人，只要是自愿跟着走，就是丈夫都没办法限制人身自由好！】 【小花基金会真好啊……我那时候如果有他们帮忙，或许人生也会不一样。】 【楼上，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如果还没摆脱困境，哪怕现在求助也不迟的。】 顿时，基金会的求助电话暴涨！ 而这波热度，也引起了一些商业敏锐度极高的人的重视。 表现之一就是，史无前例的，一部网络大电影，竟然逆袭进了影院！ 全国五千家以上的影院主动排档，《春梅》要上映了！ 第167章 逆袭影院 马伟民是在庆功宴上，宣布这个天大的好消息的。 打扮仍然像个落魄导演，身份却和几个月前截然不同！ 他现在已经是导演圈里的名人了！ 以五十万的成本，带着几乎全盘新人，拍的网络电影居然绝地翻盘，回本一千倍的奇迹！ 谁看了不得说一声佩服！？ 马伟民喝得醉醺醺地，搂着同样醉醺醺的徐亮，颠三倒四地念叨。 “我啊，真是走运了，嗝！”边打酒嗝，还非得继续往嘴里灌。 徐亮也醉醺醺的，还嘟嘟喃喃地劝：“运气！嗝！也是，实力的一种！嗝！” 这话，徐亮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几个月前，他还是在横店跑来跑去的龙套，为了个虚无缥缈的演员梦，饥一顿饱一顿的。 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未来。 谁能想到，在演了《春梅》后，他的命运就改变了呢？ 当初凤如雪给他们签约的时候，还送了他们十个人一共10的票房分成。 他们谁都没当回事。 还票房呢，当时他们笑说，这电影有人看就不错了。 结果？ 哪怕每人1的分成，都有足足五百万的分成呢！ 徐亮记得当钱打到账户上时，他不敢相信地打了自己好几巴掌。 接着又被不相信的父母打了好几巴掌。 全家这才惊叫起来！ 谁敢相信，这么好的事，居然发生在他身上呢！？ 马伟民和徐亮都抱着同样的心情，就‘幸运’和‘实力’这么两句话，两人来来回回地，又哭又笑地说。 手机响起的时候，马伟民还和徐亮抱头痛哭呢。 眼前都是花的，马伟民掏出手机，凭感觉接了电话。 那头是道陌生的声音，礼貌又客气地说：“请问是马导吗？我是xx影院的商务，您现在有空吗？” 马伟民“嗝”了一下，脑子不清醒地说：“我算屁个马导啊！别，别这么叫我！” “……”对面静了一下，好像意识到电话那头的人不清醒。 却又时间紧任务重，领导交代他必须抢到第一手资源。 影院商务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沟通。 “您谦虚了马导，是这样，我们影院是希望能和您达成一个合作。如果您有时间，我们现在沟通一下，您看方便吗？” 听到‘合作’，钱的力量让马伟民清醒了些。 撇开还在哭的徐亮，连忙对这电话说：“有时间有时间，您说。” 那头听他清醒了，立刻松了口气，语速极快地说：“是这样，我们影院愿意以十万元独家租下影片《春梅》，用以全国范围内地排片投放，为期一个月，春节前下架。并承诺期间所有票房收入都会捐给小花基金会，您意下如何？” 商务说完，极为自信地等着马伟民肯定的答复。 在他看来，一部播放的网络大电影，能有机会在实体影院上映，还能白赚一笔十万的租赁费，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哪个落魄导演能不答应？ 老板可真是大题小做，商务得意地心想，这笔奖金他赚定了！ 谁知…… “不行啊。”马伟民晕晕乎乎地拒绝了他。 “……不行！？”商务惊得都破音了。 “为什么不行？！” “您考虑好了吗？！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您就这样拒绝了！？” “这可是影院上映，你听清我们是什么影院了吗？我们在全国可是有一千所以上的院线，顶级一线品牌，有多少片子求着我们排，我们都挤不出档期的！” 马伟民被他语速超快的轰炸，弄得脑子更晕了。 他本来是想说：我们在网络上都公映了，没办法独家，那租赁费也就不能收了。 结果商务没听到最后，非和醉酒的人比语速，叭叭叭地，就没给马伟民解释的时间。 看对面不说话，商务更急了。 这可是老板亲自交代的任务，明确要求无论《春梅》那边要求多苛刻，这个合作是一定要谈下来的！ 商务脑筋一转，居然主动退了一步：“我们愿意给《春梅》腾出接下来一个月的黄金档为位，每天的8-10点都保证有咱们片子的排片，你看怎么样？” “……”一片安静。 商务看不到对面的情况，急得汗都出来了。 暗骂这落魄导演贪得无厌的时候。 马伟民正捂着话筒，吐得昏天黑地。 本来头就晕，刚刚商务一通rap，直接把他吵吐了。 等他吐完，再听电话时，对面商务已经一退再退，给了最后的底线：“马导演，五十万租片费，一个月的黄金档位，全部票房捐款，我们也不要独家了！您看行不行，一句话！” “行！！！”马伟民闭眼扯着嗓子喊！ 生怕这商务还不停！ 商务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把合作谈下来，他也算完成任务了。 甚至还有心情夸马伟民一句：“您这谈判水平，应该来做商务的。” 看着挂断的电话，马伟民感觉自己更晕了。 什么跟什么啊？ 刚想回店里继续喝，一个接一个地电话响了起来。 同样的对话，一次又一次地发生。 等两个小时后，马伟民呆滞地坐回徐亮身边，被还在哭的年轻演员拉着继续喝时。 突然拿起话筒，对这全场都在哭的新人演员和新人团队们说。 “《春梅》……要上映影院了！” 全场沸腾！ 第二天，凤如雪收到至少来自十家不同影院公司打来的款。 银行短信不停发来提醒：【您已收款，元。】 联系了马伟民，她才哭笑不得地知道，这傻乎乎的落魄导演，竟然在喝醉后还谈成了十多笔上映合作！ 再怎么说也是好事，最后票房收入也会捐给小花基金会。 凤如雪挂了电话，将五百多万按比例分好，给十个新人演员每人1的分成，也就是每人五万，就直接转账过去。 剩下的就是她和马伟民的。 因为两人都承诺，所有收入都捐给小花基金会。 身为基金会管理者，凤如雪将这些钱左手倒右手，转到了基金会的公账上。 看着付出去的高额转账手续费，凤如雪陷入沉思…… 自己或许需要一个专业资金管理的经理人了？ 第168章 小花身世 小锦工作一向很麻利。 第二天就把筛选好的职业资金经理人的面试名单，交到了凤如雪手上。 只是当时的情况，凤如雪根本分不出心思看。 平稳驶向市中心的车里，女人颇有些僵硬地，板板正正地坐着。 妆容清甜精致的面上，双眼却有些无神地望着窗外。 一眨不眨。 “嗤。”老狼握着方向盘，还不忘嘲笑她，“小队长也有这么紧张的一天？” 凤如雪这才回神，冲后视镜上的男人目光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这是去见谁？我紧张才是正常的。” “不过就是个老头子，能吃了你不成？” 老狼不理解，就那种他一手能掰仨的弱不禁风的老头，需要这么严阵以待吗？ 凤如雪懒得和他废话。 眼看快到地方，她连忙翻出电脑，再快速过了一遍ppt和演讲稿。 确保万无一失。 车停稳，便立刻有穿着朴素西装的年轻人上前。 “是凤老师？”他问。 凤如雪连忙下车：“是的，你好。” “你好你好。”年轻人应该也是新人，不然也不会被派下来接人。 通身的书卷气学生气，应该也是通过国考不久的应届毕业生。 见到凤如雪这个明星，眼睛都亮了些，不过还是谨守礼节，请她跟着自己上楼。 老狼则在她身后喊了句：“我在车里等你！” 他可不乐意上去，无聊得很。 凤如雪紧张地都没回头，小手在身后急慌慌地摆摆手，让他快走。 老狼对着她的背影，报复似的翻了个白眼，慢悠悠地把车开进停车场。 不慢也不行啊，周围武装一个个盯紧了他呢。 那边跟着年轻人上楼的凤如雪，尽量让自己不要到处乱看。 但第一次进到政务大楼的办公区，还是有些新奇的。 年轻人把她带到一个大会议室，在门口悄声说：“那我就带到这里了，凤老师您自己进去就行了。” 凤如雪面色一紧。 年轻人见她紧张，连忙笑了笑：“没事的，其实老师们都很好说话，也都和我们说过您的基金会对社会的贡献，这次只是让您做个简单的讲解，没有其他意思。” 凤如雪点了点头，紧张度却没有减轻多少。 屋里最高职级可是帝都二把手，她虽说只是做个讲解，但讲解后，无论是基金会还是飞狼，往后的发展方向可都掌控在屋里那群大佬手里。 她千万不能出岔子。 深深吸了口气，整整剪裁得体的西服套装。 凤如雪目光坚定地敲了敲门，缓步推门而入。 年轻人小声说：“加油！” 她回了个感谢的目光。 一个小时后，凤如雪抱着一堆文件和资料，有些恍惚地走出。 站在门口和笑容满面，甚至格外慈祥的几位大佬挨个握手道别。 看着人走光了，她才呆呆地站在门口。 冷静大脑。 年轻人见她出来，在几位大佬走后，连忙凑过来问：“怎么样怎么样？” 凤如雪看着他，眨了眨眼。 “都是好人诶。”事情比她想象中，顺利过了头。 年轻人骄傲地说：“当然了，我们可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好公仆！” 凤如雪笑开了花，又生怕打扰到安静的政务大楼，憋得难受。 忍笑到了停车场，老狼见到她就说：“我就说不用紧张，看你笑得，事情挺顺利？” “顺利太多了。”凤如雪回忆起会议室里，自己几乎是被哄着供着，把事情谈下来的经历。 深刻觉得：“不是缺办事的人，大家是却办事的钱啊！” 而有她这么一个愿意又出钱又出力，又不企图要利益的‘好孩子’，几个高层大佬都恨不得让她再多成立几个基金会。 路色通道开得那叫一个顺利。 老狼看她整理文件，本来还漫不经心地说：“你也不嫌累。” 凤如雪正翻着文件，没听到他嘟囔了啥。 刚好找到要的那份文件，开心地递给老狼：“给你！” “啊？这什么？”老狼没想到还有自己的。 疑惑接过，翻开一看，竟呆愣在原地。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他想转国籍回来的事？ 老狼手上，赫然是转入国籍申请书，在几位大佬那都过了明路的文件。 可见只要交上去，老狼的中华人身份，很快就能生效。 凤如雪头都没抬，不经意地说：“当初组队的时候，你不就说过，为了家人转国籍出去才能做佣兵。” 说着，她抬头看了老狼一眼，轻声说：“既然钱赚够了，家人也还在，不如赶紧回去看看。” “你……”老狼晦涩地看着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 凤如雪勾了勾唇：“行了，不然你还真以为，我能信你说跟我回国，就是为了帮我？我又不傻，你肯定是为了离家人近一点啊。” 被她的话一噎，平时嘴花花习惯了的人，此时好像再说些真心话，竟不会被相信。 老狼下颚紧了紧，难得认真地说：“我跟你回来，第一要务就是为了陪你。” “嗤，行行行，我谢谢你了。”凤如雪才不当真。 老狼挫败。 见人又埋头看她收获颇丰的文件，笑了笑。 主动开起了车。 “你看这个，是咱们飞狼的行动许可，以后他们到处跑，就方便很多了。” “还有这个，基金会的官方扶持文件，听说之后官媒还会发一个鼓励文稿。” “还有还有……” 凤如雪数到最后，才抿着唇，拿出最后一份文件。 老狼开着车，扫了一眼。 手僵了下。 封面上的文字，赫然是：《小花出生地调查报告》。 那可怜的女孩儿的亲生父母……找到了？ 凤如雪没有独自打开看，而是一路安静到家，找到了正在看书的妞儿。 妞儿已经恢复地很好了。 在凤父凤母的陪伴下，她渐渐不再应激，恢复了以往的精神气儿。 凤如雪拿着文件，安静地坐在她身边。 妞儿好奇地看过来：：“如雪姐？” 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女孩儿僵硬住。 半晌才颤抖着手，打开文件。 一字一句地看着小花的亲生父母，一对诚实本分的小生意夫妻，是怎样期待孩子的降生，又是在怎样的绝望中，几十年如一日地寻找孩子。 再无生子。 妞儿哭着说：“让他们，见见小花。” 第169章 职业经理人 帝都最高级的墓园里，小雪悠悠飘下。 凤如雪的头顶突然出现一把伞。 看了眼黑伞面，她轻声问：“特意去买的？” 老狼只轻轻点头。 从昨天拿到那份入籍文件开始，他就有些沉默。 看向凤如雪的眼神，倒是越来越深邃。 让人看不懂。 冬日的冷风毫不客气地吹向众人。 老狼站在挡风的方向，目光随着凤如雪，看向远处那二老一少。 良久，妞儿一身黑衣，缓步走向凤如雪。 “说了什么？” 凤如雪将女孩儿拉入怀中，轻声问。 妞儿在她温暖的怀里，回了回神。 这才抬头，先回首望了望那两夫妻。 那两位身材消瘦，穿着朴实，甚至是简陋的夫妻，竟遥遥地冲他们鞠了一躬。 妞儿说：“他们在谢谢我们，把小花找到了。” 凤如雪：“恩。” 低头看了看妞儿的神情，忽而笑了。 “你不会和我走了，是吗？” 妞儿看着那两夫妻，眨了眨眼。 也笑了：“明明是小花救了我一命，他们却在感谢我。” 她笑得苦涩，又格外解脱。 她说：“如雪姐，我不跟你回去了。小花的父母是好人，我想先陪着他们，以后……给他们养老送终，这是我欠小花的。” 凤如雪看她坚定，不再留她。 松开手，笑着说：“那要记得，多给小花做些好吃的。” 妞儿抹了泪，狠狠点头：“恩！” 她快步走开两步，突然回头：“如雪姐，我替自己，替小花，也替中华所有的女孩子，谢谢你。” 凤如雪只笑笑，没接话。 她哪会认这种天大的功劳。 妞儿却早已经认定，没有凤如雪，她或者小花，都不会有更好的结局。 就连小花的父母，可能还沉沦在寻子的地狱中，永无希望。 凤如雪，是所有人的恩人。 有些沉默地回家后，凤如雪摊在沙发上，无力地叹了口气。 门铃却突然响了！ “你好？”看着对讲机上陌生的脸，凤如雪疑惑。 “您好，凤女士是吗？我是刘再德，竟小锦介绍，今天是来面试职业资金经理人的。” 门口一身精英打扮的青年人，自信熟练地进行自我介绍。 凤如雪这才想起来，小锦说过：“如雪姐，我安排一个经理人面试，今天中午会去你那里。我在公司有些事，就不陪同了。” 想起这事，凤如雪连忙放人进来：“抱歉，我给忘了这事儿。咱们去书房谈。” “没事没事，我应该提前电联一下的。”刘再德不愧是职场精英，说话绝不会让对方尴尬。 凤如雪第一印象还是挺满意的。 两人在书房聊了不久，看着刘再德的简历，凤如雪的最后一个问题比较尖锐。 “刘先生，你的简历在我看来，有些过于华丽了。只做一个小艺人的资金经理人，恐怕有些大材小用？” 刘再德早已预想到她会这么问。 按常理来说，任何人都会这么问的。 一个海外常青藤本硕博连读的高精端经济人才，在国内外五百强企业供职不下十年，如今才堪堪年近35岁。 正值职业生涯的最高速发展阶段。 却放弃了大企业的橄榄枝，来一个刚出头的女艺人手底下做经理人？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 刘再德自信一笑，他没有过多解释，而是直白坦陈地说：“关于这点，我的理由有三。” “一，我有关注您的基金会动向，并被它对社会舆论导向的贡献吸引，希望能够尽我所能帮助。 二，您发布的资金经理人要求很高，薪酬也很高，高得不想只是为了一个艺人收入就需要的职业要求。 三，　我对您的钱很感兴趣。” 凤如雪闻言，一挑眉。 她见识到眼前这人对他职位的敏感度，也非常好奇：“对我的钱感兴趣？” 刘再德神秘一笑：“做我们这行的，有大的资金动向，都是有一些风头传闻入耳的。您放心，如果能够合作，任何保密协议我都会签。” 听到这话，凤如雪也没什么再不满意的地方了。 主动起身伸手：“那合作愉快。” 刘再德见状眼前一亮：“合作愉快！” 刚握完手，凤如雪就熟练递上一份准备好的保密文件。 刘再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只是仔仔细细看过保密要求条例，接着就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凤如雪笑道：“不怕我坑你？” “那您就违法了。”刘再德老道地说。 “哈哈哈哈。”凤如雪被逗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保密协议和劳动雇佣协议签完，凤如雪给刘再德扔了个大雷。 几乎是抱着甩手掌柜的意思，凤如雪直接将一个移动硬盘，和几个银行账号，交给了刘再德。 “这里面都是我的账号，分别有不同的资金来源入账，你先自己整理整理，做一个简单规划，之后咱们再详聊。” 刘再德愣了下，连忙接过。 看着凤如雪卸下重担的背影，颇有些入了深坑的不好预感。 果然一周后，凤如雪通知刘再德：“刘哥，官方扶持小花基金会的文稿放出来了。你帮我以snow美妆公司的名义，给基金会捐个亿，带带节奏。” 那些还在看风向的大企业们，肯定就会纷纷跟着捐款。 这可是基金会资金的大头来源！ 视频会议对面回应她的，是刘再德熬了一个星期的大夜，黑眼圈已经掉到了嘴角。 脸上再也没有精英范儿的自信。 而是深深地怀疑人生的表情。 签了保密协议的他，还不能和别人讨论眼前的大课题。 “一个人，到底能有多少种身份？” 听到对面来自灵魂的质问，凤如雪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安抚地说：“那个……我的这些身份确实多了点，你、你加油哈哈哈。” 视频挂断。 凤如雪心里还有些愧疚。 但是在第二天，看到刘再德抱着电脑，步履沉重地敲门时。 她怕了。 “老板，咱们来聊聊资金流处理问题？”一口大白牙，吓得凤如雪一个激灵。 看着自己每个身份的资金链都被完美整理成表格，曾经把自己也折磨得不清的款项们，整整齐齐，乖乖巧巧地躺在合适位置。 凤如雪叹服：“果然，术业有专攻啊！” 第170章 富婆 “不听你说，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有钱。” 凤如雪发出了令人嫉妒的发言。 直面这份凡尔赛发言的刘再德，却早就麻木了。 高级精英在这一周里，心情从惊愕到惊呆再到怀疑人生。 最后停留在“算了，就这样。”的放弃心情。 看看凤如雪以每秒几千万入账的账目波动，再看看自己艰难的存款。 人和人的差距可能就是这么大。 刘再德僵硬的营业式微笑，吓得凤如雪一个哆嗦。 连忙进入正题：“资金流处理问题是，你说你说。” “那我先简单整理了下您名下主流资金的来源。” “第一大头是snow美妆公司的收益，一般每年在百亿上下入账。” “第二个来源是飞狼的收益，长久合作的客户的雇佣费都不低，每年也能有五十亿左右的入账。” “第三个是您和jack先生的合作，在国际股盘上的收益，但因为资金会再次滚进股市，每年收益一般稳定在二三十亿左右，波动会比较大。” “第四个是您自己演艺事业的收入，根据演艺圈的一般情况，您未来的收入也会逐步增长，在今年结束时，应该也能有一百万左右的收入。” “第五个是您和黄梵逸先生合作的微博疯狂爆料王的账号，收益一般来自……” 说到这个，刘再德的表情扭曲一瞬，才恢复正常。 他勉强接着说：“来自被爆料人的求饶费……” 这个名称是明明白白写在入账备注上的。 凤如雪差点没憋住笑。 “最后一个是基金会，这个目前收入是正的，但未来支出一定很大，所以要提前规划出资金来源。” 凤如雪点点头：“整理地挺明白的，辛苦了。” “这是我该做的。之前您交代的从snow美妆捐赠到基金会的钱款已经到位，全国各大企业也都跟着捐了一笔。” “恩，好。” 凤如雪沉思一下：“但靠他们一时兴起的捐款，肯定是坚持不下去的。” 刘再德打起精神：“您有什么考虑？” “我们需要找到定期捐赠的企业。” “比如？”刘再德很难想象，有哪家企业愿意出这个钱。 凤如雪神秘一笑：“想赚女孩子钱的那些公司。” …… “如雪姐，刘再德表现怎么样？”小锦整理剧本时，偶然想起问道。 回想刘再德熬了一整个星期的黑眼圈，凤如雪非常坚定地说。 “非常好。” “那就好。”小锦点了点。 凤如雪看她忙得，连摆在旁边的外卖都没来得及吃。 “如雪姐，你先看看这些剧本，有没有喜欢的。”小锦有些忐忑地递来一沓剧本。 自从《春梅》和《间谍》之后，凤如雪的演技有目共睹。 神秘的带动票房的能力，也十分的强。 所以各个类型递过来的剧本，都不在少数。 小锦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有带过大牌演员，也是收集了很多方面的消息，才敢替凤如雪筛选过一遍剧本。 就不知道，选的对不对。 凤如雪接过，简单过了一遍。 就知道小锦对这件事下了多大的力气。 她突然抬头问：“做这个工作，喜欢吗？” 小锦愣了下，看凤如雪的表情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的样子。 仔细想了下这个问题。 才安心地说：“挺开心的。” 小锦缓缓坐下，边思考边说：“并没有网上说的什么实现自己的梦想啊那么伟大，而只是一种不真实感……” “不真实感？”凤如雪好奇。 “恩，不相信自己还能走到这一步。”小锦的笑，带着一种令人心酸的意味。 她确实不相信自己，每个月能拿几万块的工资，在高不可攀的公司里，和一帮自己优秀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们工作。 小锦虽然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卑，但也时时刻刻觉得自信。 因为是她靠自己的力量，爬到这个位置的。 凤如雪听她这么说，就知道一直感觉到的，对于小锦最近的违和感。 她笑道：：“那我有种办法解决你的不真实感。” “什么办法？” 凤如雪低头看向剧本，挑出一个感兴趣的。 漫不经心地说：“你和人事部门说一声，从今天起，你的职级升到仅次于王丽之下，做高级经纪人，可以负责多个艺人。” “我之前签回来的年轻人们，你可以挑有前途的带。” “工资也翻一倍，然后算提成。” “但只有一点……” 她看向小锦迸发出惊喜的双眸。 笑得恶劣：“你去考经纪人证下来。” “……考试！？” …… 新接下来的，是一部综艺节目，老牌的访谈和互动类，《天天往上》。 几个国民度极高的主持人，再加上各行各业的嘉宾，忠实观纵还是不少。 虽然最近被网络冲击到收视率，但这种老牌节目还是一直留着呢。 凤如雪录制的时间是这周末，但播出时间是在春节前一个星期。 作为节前最后一期，凤如雪的重量可想而知。 录制节目前，凤如雪和几位主持人在后台见了面。 王老师首先亲切地过来打招呼。 “如雪是，《春梅》我在家和爱人孩子都看了，好好一个元旦，那给我们哭的呦！” 面对大前辈的打趣，凤如雪也不怯场。 而是大方地感谢：“谢谢您贡献播放量。” “哈哈哈，那也是你演的好！”王老师笑道。 “早就听老河夸你，说你沉稳又坚强，以后一定有大作为。” 他欣慰地看着后辈，欣赏地点了点头。 凤如雪感激：“那我下次得请河老师吃顿饭。” “哈哈哈该请！” 王老师带着几人打了招呼，转头先出了后台，去对流程。 走在最后的王博却犹豫了一下。 本来是沉默寡言的酷盖形象，却也主动上前：“凤老师，我很喜欢您的电影，演技真的好厉害。” 凤如雪有些惊讶，但还是开心回答：“谢谢你啊。听说你以后也朝着演员方向走，加油啊。” “恩，我会加油的。” 不一会儿节目录制开始，荧幕打开，凤如雪走出后台时。 观众的欢呼掀翻了录影棚！ 第171章 极高演技 《天天往上》的流程还是有些固定的。 介绍嘉宾，简单聊天，打趣逗乐，最后再进入正题。 因为这期节目邀请的是当下热度正高的凤如雪。 节目导演也没想到，人家在众多邀约中，居然选择了他们。 早已打起十二分精神，确定好了本次节目的重点。 那就是—— 访谈！ 听到这个决定时，几个主持人瞪大了眼睛，就连王老师都有写不确定。 “访谈……能行吗？” 导演坚定：“凤老师我了解过，自从她回到帝都，经历的事情非常多，但从没有一个场合让她好好聊一聊。” 王老师沉思：“那这次确实是个机会。” “脚本我会让编辑们好好琢磨，我们不求爆点，但求真实。凤如雪老师的经历，值得每一个年轻人学习。” 导演的坚定真实地传递到了访谈剧本上。 每一位主持人都有各自的提问部分，对应主持人的性格，提问的方向角度也不同。 凤如雪收到剧本时，确实感受到了诚意，才决定接下这个节目。 毕竟她的粉丝们已经嗷嗷待哺了好久，非常好奇自己的偶像最近到底发生了多少大事。 在雪花们的好奇中，王老师几位主持人纷纷坐下。 凤如雪坐在面对观众的角度。 王老师开场：“首先第一个问题，如雪对自己在《春梅》中的演技，如何评价？” “第一个问题就很犀利啊。”凤如雪笑了笑。 观众顿时高呼：“超级棒！” “演技绝了！” 被突然大声的捧场吓了一跳，凤如雪连连摆手：“可别捧杀我，我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演员。” “哈哈哈哈！” 全场都是善意的笑声。 凤如雪看气氛不错，自然不会放过：“有多少人看了《春梅》？” 全场居然都举了手。 甚至大半人还高喊：“我还自己花钱去电影院看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凤如雪颇有些惊喜：“这么多人都看了？” 王老师连忙说：“我们也都看了，就是太忙，来不及去电影院。” “看了我就很感激了。”凤如雪笑道。 “因为对演技很自信吗？” “实话说，是的。”凤如雪颇为大气一笑。 全场“哇~”地感叹。 她这才解释：“但不是对我自己的自信，而是对剧组所有演员和工作人员的自信。” 她将《春梅》剧组的组成过程，娓娓道来。 这部足以作为中华影坛历史上的经典小制作的影片，背后竟有这些接地气的故事，顿时吸引住了全场人的好奇。 王老师十分擅长捕捉节奏感，紧接着又扔出一个问题：“看您和谢导的关系这么好，那我们是否可以期待，你们的第三次合作？” “应该不会了。”凤如雪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大家惊讶。 她耸耸肩：“和谢导过于熟悉，我也就不客气地说，都合作了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了，再合作就绑定了。” “不过，”她笑着看向观众，“《章鱼游戏》播放时，也请大家多多支持啊！” 闻言，磕她和谢导cp的粉丝们，是又开心又伤心。 开心是两人非常熟稔，熟到不用客套。 又伤心于两人未来合作的机会会变少。 接着大老师结果话头，语速极快地问道：“那对于以后的事业发展，凤老师有什么打算？” 凤如雪思考了下，才认真地回答说：“演戏是打算一直做下去的。但我也希望能和粉丝们有更多的互动，能更正向的发挥我职业的影响力。” “好理想！”大老师呱唧呱唧地鼓掌。 凤如雪被逗笑：“如果以后有机会，还想请大老师来给我的剧唱主题曲呢。” 大老师高呼：“给工作的都是爸爸！凤爸爸！” 全场狂笑。 王博正好在气氛最佳的时候接过话题，提了一个目前年轻人们都非常好奇的问题。 “对于感情，凤老师是怎么看的？” 因为是年轻男孩子提出的问题，观众们顿时一阵起哄。 凤如雪打趣：“小博同学也到了考虑感情问题的时候了？” 一句话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避免一些误会。 王博感激地看她一眼，非常符合人设地回答：“是节目组让我问的。” “噗。”凤如雪失笑，“你也太诚实了。” “好，感情生活啊……” 她歪头想了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简单给年轻人们讲讲。” 她调整了下姿势，看上去放松又松弛。 “我和前任丈夫在前段时间刚刚离婚，婚内的闹剧大家可能都看过新闻，但其实其中有很多其他的问题存在。” 场下哗然。 “我和他的问题，更多的不是外界，而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 “因为每个人的感情状态都不同，所以我不会太讲我们之间的细节，而是讲一种状态。” “当别人伤害你时，无论男生女生都可以考虑。” “如果你的朋友，伴侣，甚至是亲属，如果他们正在或者可能伤害你。” 凤如雪微微笑道：“别去思考怎么劝说他们：‘如果你伤害我，你会失去我哦。’这种提示，而是在他们伤害你后，离开他们。让他们承受失去你的后果。” 她洒脱又明朗地耸肩：“都是成年人了，伤害了别人，就要承担失去的后果。” “因为啊，你们所有人都值得被珍惜。” 话落，全场鼓掌。 有的女性观众甚至不禁留下眼泪，让人好奇又心疼，她们到底经历过什么。 访谈的氛围十分不错，顺利地继续进行下去。 在结束后，凤如雪主动和眼巴巴的粉丝们来了个大合影。 还全程宠溺笑地签了一个多小时的名。 这才在小锦的帮助下突出重围。 周末，凤如雪好不容易待在家里，陪着放假的三小只玩儿。 “妈妈！”x3！ 坐在沙发上翻剧本的凤如雪，被六只小手紧紧抱住了大腿。 拿开剧本，三双闪亮亮地大眼睛盯着她：“陪我们玩！” 虽然三个天才宝宝难得撒娇，但一想到孩子们永动机般的战斗力，哪怕凤如雪也不禁胆寒。 “那……我们来玩选剧本，好不好呀？” 第172章 拜访故人 大宝第一个举手答应！ 他早就窥视妈妈的剧本很久了！ 对所有艺术形式好奇地他，早就在学校翻阅了许多大师级编剧和导演的巨作剧本，认认真真研究了历史上全部经典电影剧作的剧本后，他踊跃承担起为妈妈选剧本的任务！ 长高不少的大宝翻起剧本一点都不费劲。 费劲的是…… 市场上质量良莠不齐的剧本。 尤其看凤如雪是个刚冒头的新人，出品方更是什么剧本都敢扔过来试试水。 大宝刚看了三本，就被里面空洞乏味的剧情辣了眼睛。 “为什么男主角杀了女主全家，女主还要和男主在一起谈恋爱啊！！” 大宝气得摔本子就走！ 接力的是冷静的小宝，对逻辑要求极高的他，非常明智地选择几本探案刑侦剧本看了起来。 十分钟后，凤如雪勉强拉住儿子猛敲键盘的手。 “小宝冷静啊！不能黑导演编剧的电脑！” “妈妈放开我，我要让他们知道，黑客不是那样子的！” 被没收了电脑，小宝气鼓鼓地去找哥哥了。 最后还在坚持的，是依依。 身为大姐姐，她保持住了自己的稳重。 虽然剧本被她捏地皱皱巴巴，但至少还是坚持看下来了。 连着看了几本后，楼依依突然眨眨眼，递给凤如雪一本。 “妈妈，这个。” 凤如雪没想到她真的选出来一本，连忙接过。 打眼一看封面标题，表情就有些愣。 《实验室日常》？ 这是什么剧本？ 翻开第一页，开篇场景就很不同。 场景：某高校实验室。 人物：冯冯，小雪，盼盼。 时间：毕业季前夕。 剧情：盼盼死了，冯冯和小雪研究，她的实验项目，要交给谁做…… 最后类型标注，居然是：喜剧？！ 这一看，凤如雪竟然看了进去。 等看完整本剧本，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她猛然惊醒，看向女儿。 楼依依正无聊地翻看下个剧本，见妈妈看过来，开心地问她：“剧本是不是很不错！” 凤如雪深深吐了口气，有些晦涩地看着女儿。 问她：“依依，你喜欢这个剧本？” 楼依依狠狠点头。 凤如雪抿了抿唇，半晌才说：“好，那妈妈就接这个剧。” 楼依依开心地应了声，欢快地去和弟弟们分享好消息。 凤如雪则紧紧攥住这个剧本，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小锦在备考中，忙里偷闲来接送凤如雪时，听说她居然决定接《实验室日常》这个剧本时，惊讶到不行！ “如雪姐，可是这个剧本……”她欲言又止。 “怎么，这些不都是你筛选过才送到我手里的？现在又反悔啦？” 凤如雪笑问。 小锦哪敢隐瞒，只能坦率地说：“这个剧本，其实是我一个老乡朋友写的……” 凤如雪看向剧本的编剧位置，写的名字是：冯亚亚。 原来，小锦有个同乡发小，两个女孩从小就玩得好。 小锦活泼外向，冯亚亚则内向安静。 两个女生从小就在一起玩，冯亚亚学习好，年年拿补助和奖学金，靠自己考上了bj的电影大学。 当初小锦来bj闯荡，没钱没人脉，还是冯亚亚拖着学校里的朋友老师，让她和自己住宿舍，又帮她找工作。 可谓是尽心尽力。 小锦也感激冯亚亚，一直自己努力，免得做那吸血虫。 现在冯亚亚也毕业好几年了，和小锦两人的情况却天翻地覆。 小锦在娱乐圈混得风生云起，作为风头人物凤如雪的经纪人，甚至在二十多岁时就当上了snow公司的高级经纪人，工资也是论年薪百万起的程度。 手下有无数新鲜优秀的艺人供她选择。 简直是青年有成的代表。 也是一个从村里走出来的姑娘，能做到的最好程度了。 但曾经被抱以期望的冯亚亚，却失去了学生时代的荣光，明明是一路以最优秀的学生走下的人，却在进入社会后，突然泯灭了所有的光环和亮点。 写的剧本无人问津，拉不到投资，不得不进入公司工作，写写改编剧本等的工作。 但因为性格从安静转变成了阴沉，和公司同事相处得不好。 自己难受，别人也难受。 最后只能辞职在家，继续写些不受欢迎的剧本。 劝也劝不动，就说这是她想写的东西，如果不能写自己喜欢的东西，她宁愿回乡下。 小锦实在看不过去，和她约法三章：“我养你也没问题的，有梦想也是好事，但咱们得有计划地实现啊。你现在没名气没经验，写的东西再好，也没人愿意看啊！” 冯亚亚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自己根本没有改变的力气。 “……你觉得我写的好吗？”冯亚亚环膝坐在地上，抱着最后一丝绝望问发小。 小锦斩钉截铁地说：“好！” 小锦也是这么对凤如雪说的：“我是真的觉得好，虽然讲不出来哪里那么吸引我，但我是真的觉得好。” 凤如雪看了看剧本，根本想不出，这个剧本居然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儿写出来的。 她点了点头说：“你的感觉没错，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剧本。” 小锦双眼突然迸发出十分明亮的色彩。 那是真心实意为自己朋友开心的羊子。 凤如雪笑了笑：“去，和你朋友说，这个剧本我接了。投资不用担心，让她来找我。” “好！”小锦猛猛地点头。 安静了半晌，再去看她，姑娘竟然哭成了个泪人。 凤如雪摸了摸她的头，让老狼停车。 “去找你朋友，我接下来的事，你也掺和不上。” 给哭得很惨的小锦放在路边，看她又哭又笑地打上车。 “走。去苏非公司。”凤如雪阖眼休息。 接下来，对她来说也是一场恶战。 老狼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极为平稳地启动车，让她能休息地更好一点。 车内难得平静。 却在快到目的地时，被一通电话打破。 “我走了这么久，你都不关心我吗？” 一句熟悉的抱怨，少年气委屈清清楚楚地传达出来。 听得老狼眉尾一挑。 凤如雪轻叹：“jack，我说过，你去了哪里不用和我报备，也就意味着，我不关心你去了哪里。你已经成年了，我又不是你妈。” “snow！！！” 金毛狗狗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话筒和车窗外，同时传了进来。 自带环绕音了。 第173章 谈判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凤如雪皱眉。 开门下来的女人，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身上和车上的追踪器。 鉴于金毛狗狗曾经对他的合作伙伴产生过度的占有欲，虽然在凤如雪警告过后，放弃了放追踪器这件事。 但很难说，这孩子会不会又发疯。 看到她的动作，就知道自己被冤枉的大狗狗，十分不开心地说：“我有听话，根本没有放追踪器！” 凤如雪这才放下手，再次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jack十分骄傲：“我给他放了追踪器啊！” 指向老狼！ 佣兵王眼神一凌，攥着拳就要上前，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黑客小子一个教训！ “老子看你早就不顺眼了！” “莽夫，哼！”想到这人在自己不在期间，也一直跟着snow，jack就不痛快！ 眼看下午的新闻头条就是《壮汉当街暴打外国友人是为何？》。 凤如雪无奈制止：“站那儿！” 一狼一狗急速刹车，乖巧地看向她。 ‘主人’翻了个白眼，无奈地说：“我是来办正事的，记得吗？” jack抢答：“记得，是来拉捐赠的是！snow你放心，我现在就黑进苏非公司财务系统，把钱全都拨给你！” “啧。” 大金毛僵直。 凤如雪见他听话住手，满意地点头。 用极为温柔，却又会吓坏两只犬科动物的声调说：“如果不想在车里等，就乖乖闭嘴，让我办正事。” 一狼一狗乖巧点头。 安静地跟在凤如雪身后。 走进苏非公司大厅，市中心整整一栋都是他们的。 寸土寸金的价格，仿佛不被这些外资企业放在眼里。 “您好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 凤如雪点头：“刘再德先生为我预约，和胡总的见面。” 前台立刻查看，看到预约记录和备注时，却微不可查地脸色一变。 在凤如雪看不到的角度，电脑屏幕上发出了一道无声提示。 可她没有注意到，凤如雪放在她眼镜片上的目光。 无声地勾了勾嘴角，凤如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也装作没看到身后jack突然开始操作电脑的手。 那道提示，终究还是没有从前台电脑里发出去。 前台没有注意到这些，只礼貌起身带路：“请跟我来，胡总在等您了。” 替他们按了电梯，前台目送他们上楼。 “提示说什么?” 凤如雪冷不丁地问。 jack反射性回答：“提示来客需要总裁提前准备。” 说完连忙闭嘴，心虚地看向电梯反射上，凤如雪的表情。 只看到她意味不明勾起的唇角。 动物的危险预警猛然响动，jack觉得自己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生气了！ jack虽然知道这股气不是冲自己，但也求生欲极强地放缓了呼吸。 生怕自己吵到她。 老狼对杀气可是熟悉地很。 尤其是她的杀气。 “怎么，这里面人得罪过你？” 他吊儿郎当地说：“要我帮你解决了他们吗？小队长？” 凤如雪在电梯门开启前，轻轻回眸，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却将佣兵王威胁地闭嘴，不敢再说话。 老狼给嘴拉上拉链，心里默念：“我这小队长，可是真生气了。这姓胡的，到底干了什么啊？” “我有预约。”凤如雪一句话，将起身的总助按到座位上。 老狼和jack上前一步，齐齐地替她开门。 屋里男人惊愕的话还没说完：“你说谁来了……额！” 将她进门，胡总一个成功中年总裁，竟颇有些手足无措地起身。 绕到办公桌前，双手交握，紧张地说：“如、如雪啊，你怎么来了？” 凤如雪顿了一下，才跨步进门。 “胡总，好久不见。” 她只轻轻一句，就让胡总变了脸色。 涨红的羞愧和难堪，很难在他这种精明老练的老总身上见到。 老狼感兴趣地看着两人。 jack则安静地跟在凤如雪身后。 “坐，先坐哈。”胡总擦了擦汗，勉强撑着笑，端着平日里最喜欢的茶具，给凤如雪泡茶。 凤如雪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客用沙发上。 那双冷冽的凤眸，只轻轻放在胡总身上，就能让这位老总后心汗打湿衬衫。 “如雪啊，尝尝，这是你胡叔我最喜欢的茶。一年只能买到两三两，我都不舍得喝。” 胡总小心翼翼地递过茶杯。 凤如雪没接。 只冷淡地看着男人。 胡总悻悻收回茶杯，有些无措地坐在对面。 “胡总。”凤如雪说。 疏离的称呼，让胡总更感尴尬难堪。 “刘再德是我的经理人，前两天和您聊过给小花基金会定期捐款的项目，您还有印象吗？” 胡总一听，脸色更白了。 他抽了张纸擦擦汗，为难地说：“如雪啊，这真不是胡叔不帮你，但我的情况你可能不知道。我只不过是苏非的中国地区主管，像定期捐款，而且是每年至少一千万这种大数额，我真做不了主啊。” “那就向上申请。”凤如雪没给他狡辩的机会。 “还是说胡总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合作呢？” 胡总又擦了擦汗：“如雪，要不这样，你胡叔我……” “胡总！”她打断了他。 扬起进屋以来第一个笑。 笑得胡总一颤。 “我爸老凤，是凤家独子，没有兄弟。胡总的称呼，还是放礼貌些。” 一句话，让胡总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很久，这中年男人才颤抖着嘴，即将哭出来一般说：“如雪啊，我，我当初是有苦衷的啊！凤哥他也是知道的啊！” “当初我只是个凤氏集团副总，那年薪的那种，股票就那么一点点。家里又急着用钱，而且要买的人还是楼家的。我不敢不卖啊！” “凤家倒台的时候，我也失业了，我知道我当时没帮上你们一家一把，是我没人性。但是叔也没办法啊！” 看着他眼眶含泪地诉苦，凤如雪却只回了一记冷笑。 满眼的寒意更浓。 她微微倾身，离得那张老脸近了些。 对上他的眼睛，她一字一顿地问：“所以我说了，我爸，这辈子没有过兄弟。” 因为曾经那些所谓兄弟，在他倒台后，全都消失不见了。 第174章 她，还信任他 凤如雪无意再和胡总扯皮。 其实最开始她也是不愿意来的。 但苏非作为国内女性卫生巾用品的一线品牌，而且是外资企业。 他们的态度，大大影响国内一众女性用品品牌和外资品牌的态度。 搞定他们，就能一石二鸟地搞起一众品牌。 刘再德后期和各个品牌谈合作的时候，也会更加容易。 想清楚这点，凤如雪也不再废话。 “胡总，小花基金会的影响力会逐步增大，这点无论是国家还是群众，都已经给予非常正面的反馈和肯定。” “品牌和小花基金会合作后，在女性群众中的好感度会指数倍增加，后期我们也会配合各种宣传。” “可以说只要品牌自己不作死，在国内的市场，一定会比同行业品牌更有知名度。” “这种正向又效果极大的宣传，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 凤如雪靠回沙发背，随手摆了摆，给胡总时间，自己考虑。 胡总确实是在考虑，但他是在考虑怎么拒绝。 他和凤氏曾经的渊源，真是说也说不清。 论起来，不过是人类的劣根性作祟。 丑恶，又真实。 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 胡总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不再和凤家扯上关系。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虚伪也好。 他反正是不想再回想起曾经那些黑历史。 要说这次合作，会不会给苏非带来正向效应？ 他敢肯定，会的。 但是，这又不是他的公司，他连个股份都没有，他只是个中国地区负责人而已。 只要他在这个岗位上不犯错，总部就不会多嘴。 那他何必冒着风险和凤如雪合作呢？ 胡总想清楚这些，再想起最近凤如雪婚姻上的传闻，他眼神一转。 “如雪啊，胡叔知道这次合作机会很好，但是啊……” 他欲言又止。 凤如雪皱眉，不耐道：“胡总，有话可以直说。” “哈哈，如雪还是一如既往地心急。” 胡总擦了擦汗：“其实，苏非在中国地区早就已经有了合作对象。” “哦？” “是啊是啊，胡叔不会骗你的。” “呵。”凤如雪冷笑。 胡总讪讪继续说：“其实就是楼氏，苏非和楼氏集团一直有绑定的品牌合作，而且一直都是默认独家的，虽然没有明确写在合同上，但楼氏家大业大，不管在慈善还是商业方面，都撒网很广。” “你看，我们要是再和小花基金会合作，那岂不是打楼氏的脸嘛。” 凤如雪眸光一转：“没有写在合同上，是吗？” “如雪，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事是不必非要写出来的。” 胡总一副老人良言的样子，倚老卖老地劝凤如雪。 谁想她微微一笑：“这么说，只要楼氏没意见，胡总就会愿意和小花基金会合作喽？” 胡总被她磨得烦了，随意挥挥手：“如雪你要是能搞定楼氏，胡叔我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他的底气，就是来自凤如雪和楼兰庭两人不欢而散的婚姻。 甚至听说自从两人离婚后，楼兰庭甚至没有去凤家看过三个孩子。 这足以证明两人之间积怨已深。 楼兰庭怎么可能放任凤如雪把手伸到他的合作伙伴这里？ 谁想凤如雪施施然递出手机：“这是楼兰庭的私人号码，胡总不如自己问问他？” “这……”胡总犹豫，打了，有1的可能性，楼兰庭会答应。 但不打，就100不会答应。 他不想冒险。 凤如雪却作势要自己打：“我替胡总打？” “别别别。”胡总知道男人的劣根性。 要真是前妻求到了自己面前，就算再不愿意，还是会撑着面子答应的。 所以他耍了个心眼，用自己的手机拨通号码。 电话通了后，胡总故意没有提凤如雪也在的事。 “楼总，百忙之中打扰您了啊。”胡总陪着笑。 “……你是？”楼兰庭看了看手机，确定是私人号码来电。 却是个没有印象的男声。 “哈哈哈，楼总贵人多忘事，我是苏非的中国地区负责人，姓胡。之前在签约仪式上，咱们见过一次。” “胡总。有什么事吗？”楼兰庭的声音明显冷了些。 他打算挂了电话，就要查查，谁把他的电话泄露出去的。 “是这样，楼总。”胡总不着痕迹地看了凤如雪一眼。 看她百般无聊地看着窗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不免放低了警惕。 这姑娘哪懂什么商业的事儿啊，可能就是强撑着面子，非要他打这个电话。 才愿意打消念头。 胡总拿出谈判桌上和稀泥的架势，磨磨唧唧，废话颇多但没一句重点地，花了十多分钟，才把一个简单的合作请求讲明白。 楼兰庭是越听越没有耐心。 也是因为楼氏刚从动荡中恢复过来，不然按他过往的脾气，现在恐怕已经挂了电话。 这番废话，听得老狼和jack两人都有些不耐。 老狼左右转了转头，颈椎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压迫感吓得胡总一个哆嗦。 连忙不再废话，一句结束：“如雪拜托到我这里，我也是没办法才打扰楼总的。但是咱们合作归合作，在商言商。我老胡肯定不会让私人交情，影响到咱们的合作的。” 本来这么一局定论，通常的合作方也都听出意思，顺着台阶一下。 凤如雪这份合作也就告吹了。 胡总满打满算，没想到楼兰庭在听到凤如雪的名字时，心不自觉空了一拍。 在他反应过时，已经回答道：“楼氏不会限制合作方和其他慈善基金会合作。胡总，小花基金会是个非常不错的项目，对国对人都是好事一件，你不妨好好考虑考虑。” 这么说，已经是在鼓励胡总和凤如雪合作了。 胡总惊愕地看着电话，在电话挂断后，也没反应过来。 业界霸主楼氏，可是出了名的隐形垄断主义。 曾经有合作方，在和楼氏签了合作后。 却钻合同的空子，又和其他同行业公司签了合作，手段不算光明磊落，但也没什么可挑理的，毕竟合同确实没有相关限制。 但楼兰庭不管，直接找了个理由，中断了合作。 甚至斩断了这个公司的所有合作线，把人逼到退出市场，才算完。 胡总怎么能想到，楼兰庭居然亲自发话，让他和凤如雪合作！？ 满头冷汗，胡总看向凤如雪。 女人还是那副悠闲冷淡地样子，明显是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 直接递出一份合同：“胡总，看看，没什么问题今天就能签了。” 等她拿着签好的合同，给刘再德拍照发过去时。 身后的jack突然问了一句：“你早就和那个人串通好了吗？” 凤如雪知道他指的是谁。 少年气性大，自从知道楼兰庭的那些事，jack就没好好叫过他的名字。 凤如雪头也不抬，随口答道：“没啊，只是赌一下。” 进了电梯，她也只是专心回复刘再德的问题。 看那边感动十足地谢她帮忙解决了大问题。 随意地说道：“楼兰庭虽然渣，但至少在这些问题上，还是拎得清的。” jack听了她的回答，却解答出不一样的意思—— 她，还信任他。 第175章 未来大编剧 “你不怕他再坑你一次吗？”jack说着风凉话。 本来有些嫉妒的小火苗，在对上凤如雪冷丝丝的目光时，全然熄灭。 金毛大狗狗连忙摆出乖乖脸，闭嘴安静。 凤如雪收回目光。 她怎么不怕？ 楼兰庭不知道还好，一旦他注意到小花基金会，以楼氏现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势力，一句话就足以压下所有想和基金会和做的公司。 但凤如雪就是莫名地赌了一把。 电梯门开了，她连忙压下自己也不懂的心思，走出苏非大楼。 “如雪姐！” “凤老师……” 一大一小，一兴奋一谨慎的声音，把凤如雪堵在车门前。 “小锦？” 她回头看去，是小锦和一个没见过的女孩。 黑长直的白皙瘦高女孩儿，一股子书卷气，安安静静的模样，在她身边，仿佛空气都静了下来。 “你就是冯亚亚？你的剧本我看了，很好。” 只两个字，那安静的女孩儿眼中，竟迸发出晃眼睛的喜悦。 时间倒回一小时前。 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锦，吓坏了司机师傅，还以为她家里出了事。 一脚油门踩下去，在超速的边缘把小锦送到家。 甚至等不及电梯，小锦直接从楼梯爬到家！ 猛地开门，超级大的响声吓坏了屋里码字的冯亚亚。 “抢劫？！”手里攥着根电容笔，就敢冲出来扞卫她和小锦的小家。 看到是小锦，冯亚亚猛然松了口气，再看到好友脸上未干的泪痕，心又提了起来！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 安静地女孩猛地爆发出无边怒意，上前一步，拉着小锦急吼吼地问。 看那样子，要是真有人欺负小锦，她恨不得现在就找上门拼命！ 小锦回手，紧紧握住冯亚亚的，力度之大，吓得冯亚亚以为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看她又不说话，急得只打转，只好先拉着人坐下。 仅仅回握住小锦的手，坚定的说：“你放心，有什么事你和我说，无论怎样，我都站在你这边。就算破产了，我也能出去打工养你，别怕，你说！” 小锦见她脑洞大开，都想到天边去了。 连忙深呼吸，双眼郑重地看向冯亚亚：“亚亚，你冷静地听我说。” “恩，你说。”其实冯亚亚的心，已经狠狠提了起来。 “《实验室日常》通过了。如雪姐，愿意投资。”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小锦说出口时，却控制不住地流泪。 更别提等这句话太久太久的冯亚亚。 她像美术室的石塑一样僵立在原地，眼神死死地盯着小锦。 用微弱的声音，唯恐这是梦境的声音问：“……真的？” “真的！真的！她真的愿意拍你的剧本！” 冯亚亚这才回神，猛然握住小锦的肩膀，一次又一次地问：“真的吗？她愿意？她说我的剧本可以拍？真的吗？” 小锦也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回答她。 等两人抱头痛哭完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她们头挨着头，半躺着挤在小沙发上。 看着出租屋的天花板，惨白惨白的。 心里却控制不住的开心！ 冯亚亚甚至豪言壮起地说：“小锦，等我的剧本卖了钱！我就给你换个大房子住！” 小锦破涕为笑：“好！” 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女孩儿，此时想不到，未来一个顶级金牌经纪人，手握无数顶级艺人。 一个神级编剧，无视爆款口碑神剧的奠基者。 此时还只是喂了能换一间大点的出租屋而努力着。 “走！”小锦是个行动派。 心情平复了，立刻起身，拉着冯亚亚就要换衣服。 “去哪儿？”冯亚亚懵懵的。 “换衣服，去见如雪姐！” 小锦打的好算盘，生怕凤如雪在这期间反悔，这就要拉着好友去见金主！ 冯亚亚也一个激灵，连忙起身找合适的衣服！ 这可是要见她的‘伯乐’！ 必须穿得得体些！ 可惜，身为天天宅在家的码字工，冯亚亚浪费了一身好素材，衣柜里只有宽宽大大的t恤卫衣，一水儿的宽松牛仔裤。 气得小锦当场发飙：“你都浪费了这张校花脸！” 忙不迭地从自己衣柜里，找出几件她能穿的衣服，给冯亚亚换上。 冯亚亚别扭地穿上颇有些职业风的休闲服，看上去高级又专业。 甚至还被小锦在脸上涂了些淡妆。 这才被允许出门。 果然两人紧赶慢赶到苏非楼下，没等一会儿，凤如雪就出来了。 冯亚亚也时常关注自家好友带的艺人。 过去从屏幕中就知道凤如雪长得好看，但当真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不得不说。 凤如雪长得实在是太精致了。 冯亚亚能考上电影学院，长得也不算差。 但哪怕她还占着年轻的优势，站在凤如雪面前，也是根本不能比。 因为没有比的必要。 凤如雪早已经脱离了美人这个级别。 已经是神颜的程度了。 在这么好看的小姐姐面前，冯亚亚的社恐属性一下子爆发。 面对大美人的夸奖，当下就磕磕巴巴地口不择言：“我，我，谢谢你喜欢我！” 的剧本。 后三个字没说出来，意思就天差地别了。 凤如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锦在冯亚亚身后，一脸无奈的捂脸。 冯亚亚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咻地涨红了脸。 心里哀嚎：她一定觉得我很奇怪！ “恩，我是很喜欢你。”大美人却温温柔柔地为她解围。 冯亚亚感动得要哭了。 好在车很大，凤如雪邀请两人上车：“这里离我家很近，去我那儿聊聊？” 冯亚亚哪有不同意，连连点头！ 小锦自觉地走到司机位置，颇有些大献殷勤的意味。 凤如雪好笑地任她去。 拉着无事可做的老狼，坐到自己身边。 大号的suv，驾驶排只坐了小锦。 最后一排中间是凤如雪，左边是老狼，右边是倔强挤上来的jack。 明明两排中间，还有一排宽敞的座位，此时却只有冯亚亚一人孤零零地坐着。 经过了刚刚最激动的时刻，原本安静内向的性子也恢复出来。 黑发的小姑娘乖巧地坐在好友身后的位置，不乱瞄不乱看。 甚至不怎么动。 更别提说话了。 凤如雪见她紧张，也没有刻意搭话。 反正到家了就可以熟悉了。 反倒是无聊地白了身边jack一眼：“你身上追踪器的干扰音都吵到我了。” jack拉了拉衣袖，露出白净细瘦的手腕上，价值不菲，至少值一辆游艇的男士腕表。 “被抓回去一趟，不带这个，就不让我出来。” 第176章 薛亮的消息 金毛大狗狗的身世，也是俗套的欧洲豪门幼子和其他兄弟的继承权争夺史。 无趣又狗血。 反正最终结局，以金毛家大哥成功夺取大部分继承权，将其他兄弟赶出家门。 其中幼子却觉醒黑客天赋，暗地里控制家族企业，表面上还是受制于人的弱弱形象。 就等着大哥嚣张到头，某天翻车了。 可那金毛大哥还不知道小弟隐藏的祸患，没事儿就乐意给他找找茬。 欺负他爹不疼娘不爱，偶尔拎回家里，炫耀炫耀存在感，给金毛大狗狗找找不自在。 为难为难他。 就是金毛大哥不多的乐趣了。 凤如雪曾经问过：“如果你惦念兄弟血缘，我可以帮你出手。” 实在是看不惯，自己养大的金毛大狗狗，被人这样欺负。 jack却无所谓：“他干得这些蠢事，都伤害不到我。就让他蹦跶，我会让他体会到从天堂到地狱的失重感的。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起这个，jack撸下衣袖，突然漫不经心地说：“我回家这几天，见到了你那个朋友。” “我的朋友？”凤如雪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 “那个影帝。”jack记不住不重要的人的名字。 “亮哥？”凤如雪恍然。 她的朋友中，是影帝的，就那么一个。 薛亮。 太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凤如雪颇有些在意的问。 “他怎么了？” jack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收到消息，他在我家旗下的医院住了好久了。顶级的单人病房，每天就要十万美金的价格。” “他生病了？”凤如雪皱眉。 如果不是太严重的病，怎么会住进那样烧钱的病房，哪怕是薛亮，也经不住这样耗钱。 jack摇头：“他是陪人住的。” 凤如雪闻言，轻轻抿唇。 却不再多问。 如果是薛亮生病，她身为朋友，合该帮上一把。 但如果是薛亮身边的人生病，在薛亮没有求助到她这里来之前，她不适合问太多。 如果他想说，会自己和她说的。 jack本想继续说，说那个病人是个年轻的女孩儿，两人举止亲密，甚至同吃同住。 刺激下她。 却在凤如雪闭口不问后，又沉了脸色。 他意识到了，凤如雪在保持礼貌的距离。 jack本来是应该高兴地。 但说到底，他和薛亮并没有任何不同。 薛亮长久没有消息，凤如雪只是保持距离地问上一句。 而他被抓回家里，她也只是在他回来后问上一句。 谁都嘲笑不了谁。 另一边的老狼嘲弄地看着那黑客小子自取其辱，悠闲自在地耸耸肩。 诺大的位置还不够他坐的。 非要挤半边身子到凤如雪的位置上。 神经大条的小队长，早就习惯自家副队块头大，占地方也大的事实。 习惯性地给他挪出了些位置。 也就贴jack更近了些。 偷鸡不成蚀把米，老狼黑脸对上jack得意脸。 火光噼里啪啦。 凤如雪毫无察觉头顶的目光战场：“亚亚，到了。” 冯亚亚头后长耳，正听的修罗场素材正上头。 车停了都坐着没动。 听凤如雪提醒，这才红着耳朵下车。 凤如雪见状，只当她害羞，笑着问：“可以叫你亚亚？” 冯亚亚羞愧点头。 小锦瞥了好友一眼，就知道她脑内小剧场十分丰富。 面露无奈。 只好上前替好友解围：“中午了，大家都饿了，要不我点些餐，咱们边吃边聊？” “点什么菜啊，我都做好了。”凤母刚好在隔壁种花养草，看他们一大帮人回来。 直起身，优雅温柔地招呼：“过来吃。” 凤如雪笑道：“好久没吃过妈妈的手艺了。你们有福气哦。” 几人连忙答应。 在金主爸爸的妈妈的餐桌上，工作是肯定没办法谈了。 凤如雪埋头吃得开心。 其他几人只能沐浴在凤母的热情中，猛扒冒尖儿的饭碗。 凤如雪随口问了句：“爸呢？” 凤母正给jack夹菜：“吃完饭就上楼了，也不知道整天在书房忙些什么。” 能忙什么呢，写写字，看看书，喝喝茶，最多再摆弄摆弄古董收藏。 凤如雪吃完饭，让众人慢吃，就上楼去见凤父。 “爸，我进来了。” 凤父应声，凤如雪推门而入。 回应她的却是齐双双的四双凤眼。 凤如雪遗传自凤父，三宝遗传自她。 都长了一双勾人魂儿的凤眸。 凤如雪看一大三小的模样，失声笑了：“宝贝们，在外公这儿玩什么呢？” 三宝齐声说：“是我们陪外公玩！” 可不是吗。 孩子们难得放假，可不得陪平日无聊的外公玩一会儿嘛。 凤如雪蹲下身：“那妈妈陪外公玩一会儿，宝宝们下楼去见客人好不好？” 看向小宝：“jack哥哥来了哦。” 又看向依依：“写《实验室日常》的编剧也来了，她叫冯亚亚。” 最后看向大宝：“和姐姐弟弟一起下楼玩，好不好？” “好！”x3~ 送三宝出了门，凤如雪回身，就看到凤父不舍的目光。 她抿唇，在凤父面前坐下。 “爸。” “诶！”凤父温柔应道。 他一贯都是这么温柔地，文人的儒雅在老人身上尽情展现。 说是老人，凤父也不过是五十来岁。 才是一般人退休的年纪，甚至可能还没退休。 他明明学富五车，是各大名校求都求不来的文学教授。 却因为她和楼兰庭的那些事，只能闲赋在家，无聊度日。 凤如雪轻声问：“爸，我今天，见到胡总了。” 凤父果然如她所料，露出怀念又哀叹的表情：“我们老一辈儿的事儿，你别忘心里去。你胡叔，当年也不容易。” 凤如雪看着头发有些白的父亲，摇了摇头。 “我不会原谅他们的。” 当年每一个分吃了凤家这块蛋糕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不过，在这之前：“爸，我和胡总签了合作，他现在是苏非的中国地区负责人。以后苏非会定期给小花基金会捐款，而基金会也会配合他们的宣传。” 凤父点头：“这是好事。” 凤如雪却笑着说：“所以这个小花基金会，我想让您和妈妈，一起管理。” 一个管人脉，一个管求助。 凤父和凤母就是最佳的人选。 顺便，也给二老找些事做。 第177章 新剧本 说动了凤父，凤如雪果断叫了凤母上楼，耐心解释自己的打算。 “爸爸妈妈，你们觉得怎么样？” 凤母看了看自家老头子，自己倒还好，虽然每天做做饭，种种花种种草的，有些无聊，倒也还算轻松。 可老凤不一样。 他这人是个喜欢光交朋友的好人，带着古时文人的洒脱开阔。 哪怕当年凤家风头正盛，老凤也是豪门圈里的一个奇葩。 谁都是他的朋友，谁都像在真心相待。 可凤家倒了，这些兄弟朋友跑了个干净，还在背后分了杯梗。 凤母是知道的，老凤嘴上说着大家都不容易，都有苦衷。 但他没跨过那个坎儿，所以哪怕自家女儿出息了，家底儿也足够三人回到京圈上层社交圈了，凤父也都一再抗拒。 不愿再见那些人。 但凤母不愿看自家老头从此就‘安度余生’了。 那不是他。 “如雪，我和你爸同意了。”凤母想清楚后，一锤定音。 “诶！”凤父双目瞪圆，惊讶地看着妻子。 凤母不管那些：“往后这基金会，你爸负责人人脉，我负责救助方案，那个刘先生负责资金管理，如雪你就负责宣传。” 安排地妥妥当当。 不愧是当年凤家的当家夫人。 凤如雪笑意满满地应了。 她好久没见妈妈这样神采奕奕，奔头儿十足的样子了。 凤父眼看局势已定，无从更改，也只好佯装无奈，其实内心也暗暗鼓劲儿地，答应了下来。 和刘再德说了一声，约了时间，让他和凤父凤母沟通基金会的资金进程。 凤如雪就做了撒手掌柜：“以后我就是代言人了，需要宣传我随时配合！” 这一句，倒是把自己原本的那种重活累活都甩开了。 凤父凤母自然是宠女儿的，哄着说：“好好好，以后要宣传，就找你！” 绝不让她累着！ 安排好一切，凤如雪下楼找冯亚亚。 只见安静的女孩儿躲在落地窗边，坐在阳光飘窗里，旁边还挤着一只楼依依。 看自家女儿搂着大大的泰迪熊，还非要挤在陌生小姐姐身边。 好在人家姑娘瘦，给他让出不少空间。 还要是不是回应依依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小嘴儿。 凤如雪远远看着，微微挑眉。 除了邓姨外，她还是第一次见依依和外人说这么多话。 “姐姐找到懂她的人了。”大宝凑到妈妈身边要抱抱。 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凤如雪抱着儿子，蹭了蹭他柔软的脸颊。 也悄悄地回他：“妈妈知道。” 从楼依依挑出那个剧本，从她知道女儿看懂了那个剧本开始。 凤如雪就知道，依依找到了懂她的人。 故意加重脚步，凤如雪抱着大宝来到窗边。 楼依依开心地回头，兴高采烈地看向妈妈：“妈妈！” 看得出女儿非常开心。 冯亚亚也回头，眼神颇为柔软地看着依依。 而后看向凤如雪，欲言又止的样子。 凤如雪放下大宝：“依依，和弟弟玩一会儿好不好？妈妈和亚亚要聊那个剧本啦。” 楼依依苦了小脸：“我不能和妈妈还有亚亚姐姐一起聊剧本嘛？” “可以啊，但不是现在，现在是妈妈的工作。等工作结束，我和亚亚可以陪依依随便聊。” 凤如雪正经地和她解释。 楼依依果然接受了，拉着大宝啪嗒啪嗒地去找小宝玩儿。 冯亚亚看她走远，有些急迫地说：“凤老师，依依她……” “太懂这个剧本了，是吗？”凤如雪看向她。 冯亚亚一愣，缓缓地点了点头。 她的剧本，她自己是知道的，很少有人能喜欢。 可楼依依才那么小，居然看得懂，并且喜欢这个剧本。 冯亚亚不禁有些担心，那个小女孩儿难道碰到过剧本里类似的遭遇吗？ 凤如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但在解答她的疑惑之前，凤如雪坐在她身边：“不如，我们先来聊聊你创作这个剧本的原因？” 冯亚亚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在凤如雪坐下后，她给她讲了个故事。 一个有些自责，却又无法改变的故事。 冯亚亚大学时，一个女生跳楼了。 可以叫她盼盼。 是个有些公主病，但长得好看的女孩儿。 再加上她家庭殷实，在帝都的电影学院这个烧钱的地方，也可以称得上是富家女的程度。 哄着惯着她的学长学弟不在少数。 可以想象的，盼盼不怎么得学姐学妹喜欢。 在她背后说闲话的女生，只会多不会少。 本来这些和社恐宅冯亚亚是没有关系的。 盼盼是演艺科，她是编剧科。 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但演艺科期末时，一项课题把两人绑到了一起。 盼盼邀请冯亚亚和另一个导演科小雪，一起拍摄期末作业。 《科研》，一个短视频。 讲实验室里的几个科研人员的辛苦的励志正能量视频。 冯亚亚和小雪都需要客串出场，但盼盼无疑是主人公。 出于富家女的大方报酬，两人都答应了下来。 但之后的事情发展，却出乎了两人的预料。 盼盼一贯的公主病行径，得罪了不少人。 这次作业，看她准备花大手笔找人帮忙，自然就有不少怨言抱怨。 可能群众的力量，总会无形中推动事情发展。 盼盼的身边，从小事开始，比如在食堂和人撞到，泼了一身汤。 到大事，比如拍摄的视频作业被人删掉。 等等。 诸事不顺都不足以形容事态的奇怪。 盼盼自然不能忍，一次两次地发火，生气，破口大骂。 甚至找家里人帮忙。 都无法改变现状。 看她还在反抗，群众的怒火愈演愈烈，最后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盼盼自杀了。 作为旁观者，冯亚亚调查了盼盼的曾经，并将这个故事写成了剧本。 当做期末作业上交。 学校拒绝了，并找她谈话。 冯亚亚收回了剧本，并立志要把这个剧本拍出来。 因为什么？ 她做了解释：“因为人类的事情，永远超乎人类的想象。” 凤如雪看着剧本中，写道： 盼盼做的恶，最终还是发生到了她自己身上。 肯定地说：“现实，永远比文学更离奇。” 第178章 《章鱼游戏》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盼盼的死亡悲剧里，有一个被掩盖了的名字。 小雪。 剧本开头，冯冯和小雪的对话相处，逐渐推进故事发展。 但事实上，那个小雪是冯冯幻想出来的，内向的冯冯无法接受小雪的死亡，幻想出了好友陪伴自己。 直到最后，结局才会揭晓。 原来，小雪是长期被盼盼压榨欺负的乡村小姑娘。 被打都是轻的，盼盼甚至多次找男人对小雪施暴。 最终在毕业前夕，盼盼甚至企图窃取小雪的实验成果。 知道无法抗衡家大业大的盼盼，小雪最后孤注一掷，和盼盼同归于尽。 事后，盼盼家里掩盖住小雪的存在，只说盼盼是自杀的。 意图不给家族抹黑。 而冯冯则孤身一人，调查出全部真相，在愧疚没有发现好友的痛苦下，毕业远走。 这样看来，《实验室日常》是一本中规中矩的校园推理类型。 但一切都在编剧冯亚亚对剧本的整体定位下，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她说：“我写的，是个喜剧。在悲剧的内核外，包裹着的巨大的喜剧。” 凤如雪看完了整部剧本，也实实在在地承认，无论是人物行动还是剧情安排，笑点和反转感，是无时无刻不存在于其中的。 任何人看了剧本，都偶尔会被其中的巧言妙语戳到笑点。 却在读完后，深深沉浸在思考中，无法自拔。 凤如雪正是看中了冯亚亚对这份‘喜剧’的解读能力，而答应出演的。 但不得不说，冯亚亚还是稚嫩的。 剧本的构思非常有趣，但还无法做一个能够呈现在荧幕上的作品，而进行拍摄。 总得来说，缺乏专业性。 所以凤如雪给冯亚亚提供了一个机会：：“你愿意和小锦一样，签到snow公司来吗？” 她在冯亚亚惊讶的目光中，大方地承诺。 “我会给你安排老师和培训，帮你完善剧本。到那时，我一定会出演你的剧本的。” 冯亚亚当然想答应了！ 不仅可以进梦寐以求的大公司，还能有的课上！ 毕业后她才认识到，除了学校，没有任何地方会以几近的价格教导你了！ 她刚想答应，却又犹豫了一下。 “可是……” “有什么顾虑？”凤如雪好奇。 “可是，老板会同意吗？凤老师，别为了我和老板提这么过分的要求。”冯亚亚指的是snow，生怕凤如雪因为她得罪老板。 凤如雪一愣，进而失笑。 自己得罪自己？ 因为还不到时候透露身份，凤如雪只非常肯定地承诺：“放心，她一定会答应的。” 冯亚亚看她如此确定，更加肯定凤如雪在snow美妆公司的地位。 也万分期待，自己的剧本成熟后，能邀请她来出演！ “凤老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第二天，冯亚亚跟着小锦去公司签约时，风如雪没有陪同。 知道凤如雪身份的小锦，安慰紧张的好友：“放心，绝不会有问题的。” 毕竟你是老板钦点的。 另一边的凤如雪，接下里可算又忙起来了。 《章鱼游戏》电视剧定档，，于1月末全球上线春节档。 利用春节假期，足足冲一波收视率。 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各大影视网站，甚至是外国出口版权，都已经处理得妥妥当当。 足以看出谢导对这部剧的期许。 而凤如雪身为绝对的女主演，自然要负责宣传工作。 于是上综艺，接采访，拍杂志，甚至要配合不同网站录制不同的宣传视频。 行程紧张到，哪怕是凤如雪这种体力，都有些吃不消。 更别提刚回国没多久的薛亮。 “小心！” 凤如雪穿着优雅又舒适的长裙，站在摄像机前录制宣传用视频。 身边和她一起的薛亮，却突然膝盖一软，整个人直直倒了下来。 好在凤如雪眼疾手快，揽住了他。 不然头摔在地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事。” 薛亮只觉眼前一黑，再恢复意识时，已经躺在凤如雪的怀里。 按以往来说，谨慎得体的薛影帝，此时就算再晕，都会自己撑着站起来，而不是麻烦凤如雪。 一来这样暧昧的姿势容易被传闲话，对女演员的损害更大。 二来，他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也更是个骄傲的人。 从不会轻易把虚弱软弱的一面给人看。 但这次，薛亮却在镜头外，谢导啥人似的目光中，微微阖眼，声音轻飘地说：“如雪，抱歉，让我再靠一下，晕的站不起来。” “没事的，你慢慢来。”凤如雪半蹲着，一只手垫在他脑下，另一只手拦着他的腰。 动作轻柔但足够有力地稳住他的身体。 想着可能他实在不舒服，才会让她帮忙，更不可能松手。 “松开他！”x2。 两道愤怒的男性声线，不约而同地响起。 薛亮眼皮下的眼珠，微微动了下，却没有睁眼。 凤如雪闻声看过去，眼前是谢导大步跨过来，怒气冲冲的样子。 远处摄影棚的门口，竟然是楼兰庭！？ 凤如雪皱眉，任由谢导动作粗暴地接过薛亮，起身向楼兰庭走去。 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意识到身边换了人的薛亮，懒得再装，利落起身。 在谢导震惊嫌弃的目光中，看向凤如雪的背影。 女人毫不迟疑地走向楼兰庭。 “你……” 她的话音中断。 因为在男人身后，从摄影棚门口进来的，竟然是那位姜总。 一身高级定制套裙，哑红高跟鞋和口红颜色搭配，手上拎着价值百万的名牌包包，就这样不在意他人眼神地挽上楼兰庭的胳膊。 “楼总，怎么跑到这里了？咱们不是约了在隔壁咖啡厅聊正事吗？” 她甚至做作的环顾一周，才像刚看到凤如雪一样，朗声笑道：“呦，楼夫人，哦不，凤小姐也在这儿？” 凤如雪停住脚步，在楼兰庭狠狠皱眉的目光中，吞回了自己想说的话。 只淡淡一句：“拍摄中，无关人员请退场。” 冲两人点了点头。 她大步走回镜头前。 几个场务流着冷汗，客客气气地请走两位豪门总裁。 顶着楼兰庭寒冷似冰的目光，场务们暗暗倒苦水，这两位神仙儿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 楼兰庭走出摄影棚，脑子里却还都是她抱着那个男人的样子。 温柔又坚定。 还有她看向自己的目光，冷淡又疏离。 无名火熊熊燃起，连带着对姜总的态度都差了不少：“姜总，既然有正事，就不要给错地址！” 他把这股气，责怪到姜总头上。 女人被这样对待，却还是笑意满满地看了眼手机，惊讶地说：“呀，是我搞错地址了，抱歉啊楼总。咖啡厅在这边，你跟我来。” 她想上前拉楼兰庭的胳膊，却被不着痕迹地甩开。 姜总看着男人冷漠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看向身后的摄影棚。 狠辣的目光，投过厚厚的铁门，直直投在凤如雪的身上。 毫无察觉的凤如雪，同样没有注意到，身边薛亮担忧又愧疚的目光。 但他思绪一转，一股无法忽视的忧虑在心中升起，压下了对凤如雪的愧疚。 薛亮目光逐渐坚定，不再犹豫。 第179章 追求者 接下来的宣传活动，只要凤如雪出场，她身边就一定有薛亮的身影。 出场次数之多，让薛亮的粉丝们都惊讶。 [哥哥怎么了，最近好勤快。] [是啊，过去一年见不到一次人，现在一天好几次。] [难道是对粉丝愧疚了？] [……楼上太天真，想和如雪姐姐一起宣传的可能性都比这个大。] 薛亮身为年轻派的演技派影帝，口碑和实力，都让他能一部剧歇一两年的程度工作。 粉丝也早就习惯他拍完戏就消失的方式。 所以之前薛亮出国，销声匿迹的情况，粉丝完全没察觉到。 但他最近出场之多，倒让粉丝们察觉到了异样。 一些从《间谍》就在磕凤如雪和薛亮的cp粉倒是非常高兴！ 发糖啦发糖啦！ 欢呼雀跃，走街串巷，奔走相告。 采访视频的评论区里，几乎都被cp粉霸占了场地。 主持人：“从《间谍》合作到《章鱼游戏》，薛老师对凤老师的印象有什么改变吗？” 薛亮看向凤如雪，目光深情又柔软，最后在她的长长睫毛笼罩下的瞳孔处停留。 就这样注视着她回答：“如雪没怎么变。还是那样坚定，独立，和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美丽。” 再次看向主持人时，那震惊又为难的表情提醒了薛亮。 他生硬地打了个圆场：“当然，演技是越来越好了，我都得向她学习。” 凤如雪微微勾唇：“薛老师捧杀我。” 一句打趣，立刻把场面调性拉了回来。 主持人深深松了口气，接着提问。 此时的评论区已经炸了。 薛亮粉丝强调是同事情谊，朋友友情。 cp粉嘲笑，这不是告白什么是！ 凤如雪粉丝淡淡发言：不要捆绑，没关系，只是同事。 而这些吵翻天的评论，都被凤如雪看在眼里。 她轻轻挑眉，看向薛亮：“亮哥。” 递给他看。 薛亮笑得无奈：“别理她们，粉丝竟胡闹。” 这么说着，却没有否认任何揣测。 凤如雪看他的目光，愈加意味不明。 在拍摄采访结束后，只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从摄影棚离开。 跟在她身后的jack和老狼交换了个眼神。 却头一次默契地，没有点明任何事。 他们以为，凤如雪还会像以往粗神经一样，注意不到薛亮的反常。 但他们没想到，凤如雪是粗神经，但她不是傻。 薛亮从回国后，举止一直有些顾不得分寸，一步步踩着凤如雪的底线试探。 虽然都不是什么过分的行为，只是对她关注和照顾更明显直白了些。 但在凤如雪这里，却觉得有些不舒服。 她不是没被人追过，在大学时，她和楼兰庭关系还没公布前，热情似火的小男生们一股一股地围在她身边献殷勤。 但那些直白的喜爱都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 凤如雪尚且能忍受。 让她不能忍受的是，薛亮的目光。 隐晦的爱意和难以自制的担忧，杂糅纠缠在一起，忽明忽暗地闪烁。 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扭捏，在他自以为完美的伪装中，总会让凤如雪时不时抗拒一下。 于是，在一次次消磨凤如雪的忍耐和好感的行为后。 爆发也算是预料之中。 凤家。 凤父凤母最近忙得很，都不需要三宝陪，就能自己忙得转头。 忙但也开心。 凤母没事就往外跑，安排基金会的救助行动，甚至自己出头，和被害女性沟通，聊天。 母亲般的温暖，救回了不少绝望的心。 而凤父这边更是忙，过去的老朋友们，都像勾搭上小花基金会这个被官方一次次提到的慈善机构。 减税免税是一个好处。 另一个必须是宣传效果啊！ 尤其是女性消费者占多数的企业。 谁都看到了苏非最近的销售额。 那简直是成倍增长！ 自从小花基金会和他们联动宣传，有心捐款，或者是无力捐款的女性同胞，都疯狂购买苏非的卫生巾产品。 刚需还能做好事！ 谁不愿意？ 看到苏非尝到了第一口螃蟹，剩下的自然就开始疯狂联系凤父，期望合作。 凤父的手机基本就没停下来过。 和刘再德见面沟通资金款项问题，都得抽空见。 好在刘再德工作利落，报告起来简单明了。 “小凤总这边，《春梅》在影院的收益已经逐步打到基金会的账户上了，您二位确认一下。” 凤父在和老朋友见面的路上，急慌慌地过了下账单。 老朋友到的时候，刘再德刚好走。 “那不是小刘吗？”朋友也是行业顶尖的老总，一眼就认出了刘再德。 凤父没当回事，只以为刘再德业务能力过硬，在圈里很出名。 但朋友下一句，却让他惊讶。 “他不在楼总那儿干了？”朋友随口问道。 “……楼总？”凤父沉了脸。 朋友这才意识到凤父和楼兰庭的过往。 连忙解释：“小刘过去就是跟着楼兰庭干的啊，这几年常在签约桌上看到他，很受重用呢！” 当晚凤父回家，就和凤母说这件事。 两人商量，先不和女儿说这个发现，他们先观察观察。 过去不注意，现在专门盯梢下，果然让二老有了发现。 刘再德通常都会在每周五下午6点左右，出门打一个长长的电话。 凤父叫来小宝：“宝贝儿，帮外公听听，刘叔叔在说什么。” 小宝眨眨眼，熟练调出自家围墙外的监控录像。 带声音的那种。 “……楼总。对，恩，进行地挺顺利的。恩，资金方面也没有问题。” 刘再德熟练地和电话对面的人汇报情况。 但并没有透露什么关键信息。 只是说了些不痛不痒的日常，比如凤如雪最近忙了些，回家晚了些。 三个孩子最近放假，在家玩地很开心。 但是前两天说想出去玩，家里没人有空，就不了了之了。 “外公，需要我查查刘叔叔的银行流水吗？” 凤父凤母对视一眼，冲小宝笑了笑：“不用了。” 电话那头无疑是楼兰庭，刘再德如果是他派来的，那至少可以去确定，他们没有恶意。 二老查清了情况，果断和凤如雪说了实情。 瞒着谁也不能瞒自己女儿啊。 凤如雪听到后，倒是愣了一下。 还没等她对刘再德采取措施，第二天家门口，门铃就被按响了。 “依依，大宝小宝，愿意和爸爸出去玩吗？” 楼兰庭一身休闲服，脸色别扭拘谨，但还是坚定地站着，询问三个萌宝的想法。 第180章 爸爸，好久不见 说实话，场面是尴尬的。 一大三小站在门厅处，四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身后，凤如雪坐在沙发上，震惊地看着男人。 二老则站在二楼，面色沉静，看不出情绪。 楼兰庭看着眼前这三个孩子，三张和他相似度极高的小脸，却露着疏离和警惕。 让他本就刺痛的胸口，更是呼吸一滞。 他白着脸色，试图和孩子说些什么轻松的话。 却在他们的目光中，咽了回去。 目光依次从楼依依，大宝小宝的脸上滑过。 他深深知道，是自己太急了。 但楼兰庭别无他法，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这可都是他的亲生孩子，这么久见不到，他不可能不想。 再听到刘再德说，孩子们想出去玩都做不到时。 他脑子一下就热了，再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凤家门口。 紧张地和当年来求娶凤如雪一样。 凤如雪看着这场面，本想说些什么。 但当她目光扫过三个孩子时，又把话吞了回去。 楼依依紧紧搂住了娃娃，大宝拉住了姐姐和小宝的手，小宝躲到了大宝身后。 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楼兰庭。 孩子们，有话想说。 自己不该阻止。 楼依依握住大宝的手，感觉到弟弟手心的冷意和汗珠，突然抬头。 清脆甜软的声音，说出狠狠扎心的话：“爸爸，好久不见啊。” 楼兰庭的脸，由白转青，最后停在羞愧上。 “……依依，爸爸来得太晚了，对不起。” 他居然道歉了！？ 凤如雪挑眉，饶有兴致地双手环胸，看着这一幕。 楼依依也没想到高大冷漠的父亲，突然说出这句话。 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更大了。 本来想说的话，被他噎了回去，眼睛眨了眨。 又换了一句：“爸爸还记得，咱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我说的话吗？” 楼兰庭面色更加僵硬。 他自然记得。 那是凤如雪带着孩子们搬出楼家之前，楼依依对他说：“放过妈妈。” 楼兰庭知道，这件事，他永远做不到。 但他可以暂时放下。 因为他有孩子，有三个天使一样的，被他辜负了的孩子。 楼兰庭虽然不会，但他想要承担父亲的责任。 于是他蹲下身，专注地看着女儿：“依依还小，爸爸和妈妈的事情，不影响到你。爸爸知道错了，依依能给爸爸一个机会，告诉爸爸该怎么改吗？” 楼依依看着他和自己相似的双眼。 对人性洞察极深的她，知道眼前的父亲，说的都是真心话。 于是她不再说什么，移开了目光。 楼兰庭试探地想拉她的小手，被毫不客气地甩开了。 男人不生气，只心虚得冲看着他的大宝笑了笑，知道自己得寸进尺了。 大宝的凤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遗传自凤如雪的眼睛，带着她的风韵，却更有一份天真，和一份悲悯。 自从离开楼家，大宝对艺术的感觉天赋愈加明显，再加上在学校的学习和阅读。 天才如他，早就看清了父母之间的沟壑。 父亲无法共情，就是两人无法复合的关键。 大宝本以为自己能够看清，也就能接受。 但他和楼兰庭截然相反的感知同情能力，让大宝更清晰容易地知道，当父亲站在自己眼前，并表达悔意时。 他和姐姐弟弟一样，都无法拒绝。 因为他们还处在需要父母的年龄，这个时期的孩子，几乎会不计代价地渴望获得父爱母爱。 这是其他任何感情都无法替代的。 如果得不到满足，长大后甚至会留下无法愈合的心灵窗口。 大宝不愿意这样，也不愿意姐姐弟弟这样。 于是他只是乖巧地笑笑，掩盖住自己审视的目光：“父亲。” 生疏的叫法，拉开了距离。 楼兰庭抿了抿唇，晦涩地开口：“大宝……” 眼前是他的大儿子，是他当初最寄予希望继承楼家的孩子。 可回想起在楼家时，大宝被躁郁症折磨，终于惶惶的样子。 和他现在小绅士一样的少年模样。 楼兰庭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曾经有多么混蛋。 “大宝，爸爸和你说声对不起，你能给爸爸一次机会吗？” 他蹲着，看向和他视线平齐的大宝。 大男孩儿还是那副笑模样，说的话却直白伤人。 “那需要看父亲这次来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我记得，上一次您愿意接近我，还是因为母亲呢。” 楼兰庭闭了闭眼，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只给了大宝一个坚定地回答：“爸爸这次，只是因为想和你们缓和关系，跟你们道歉，才来的。” 大宝还是笑着。 身边的小宝却插嘴：“我查到你上笔交易，是打给了迪/士尼游乐园，你是准备带我们去游乐园玩吗？” 板着一副小脸，小宝站在大宝身后，佯装凶狠地问。 小手上捧着对他来说最有安全感的电脑。 楼兰庭眼睛一亮，感觉找到了突破点。 “是啊，爸爸把游乐园包下来了，小宝愿意去吗？” 大宝和依依也扭头看向弟弟。 姐姐和哥哥鼓励的目光，让小宝轻轻地点了下头。 曾经深陷天才孤独的小宝，其实对在楼家的记忆都很模糊。 那时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大宝保护得很好。 由此，他对楼兰庭的抗拒并不深。 在好久不见的父亲主动接近下，小宝是最先愿意接受的。 楼兰庭大大松了口气，笑着说：“走，爸爸带宝宝们出去玩。” 凤如雪眼看他就自作主张，要带走孩子。 眉心一皱，就要上前。 却被手机铃声止住步伐。 “喂，亮哥？” 她转身接电话时，没看到楼兰庭听到她的称呼，不自觉扫过来的目光。 却又克制地收回，眼神柔软地看向孩子们，等着他们收拾好东西，一起出发。 “好，那我现在过去。” 凤如雪放下电话转身，那一大三小已经不见了踪影。 抬头嗔怪父母：“爸妈！” 凤父凤母对视一眼，打算不参与孩子们之间的事。 只凤父宽慰一句：“兰庭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三个孩子也是他亲生的。再怎样，他也不会让孩子们有事。” 凤如雪放不下心，却又不得不放心。 因为薛亮语气凝重地，约她见面，要说他出国后遭遇的事。 第181章 游乐园包场 放心不下的凤如雪，在开车的路上，还一次次给三个孩子挨个打电话叮嘱。 “手机不能离身，有事就给妈妈打电话，就算不开心想回家，可以立刻告诉妈妈，妈妈立刻去接你们。” “恩，妈妈放心。”依依甜声回答。 这才让凤如雪放下心。 挂断电话，一大三小的车内就立刻寂静下来。 难得没有叫司机和张特助，楼兰庭亲自开着车带三个孩子出去玩儿。 三个孩子却都挤在后座，没一个人坐在副驾驶陪他。 楼兰庭只好苦笑着，给咱家孩子当司机。 一向被人捧着的楼大总裁，此时却要自己努力找话题，生怕场面冷了。 “依依，大宝小宝，最近在学校过的怎么样？” 状似不经意地问。 楼依依从后视镜轻飘飘地看了眼自家父亲，那双融合父母特点的双眼，看透了他佯装的镇定。 却并不善解人意地全盘托出，或者捧捧场。 只凉飕飕地说了句：“还好。” 再没有其他话了。 楼兰庭平白张了张嘴，有些无奈，又把话题转向大宝：“大宝呢？” “恩……也还好。”大宝还是不习惯和父亲相处。 他对父亲上一个深刻的印象，还是他怒目而斥自己的样子。 楼兰庭几乎要放弃，但还是坚持要完结这个话题：“那小宝呢？” 小宝听了他的问题，从电脑前抬了抬头，而后又面无表情地埋下头，手指简单敲敲键盘。 一句话都没说。 在楼兰庭以为自己被无视了时。 小宝突然说道：“学校的监控视频有拷贝过的痕迹，截取的都是我们三个人的部分。那些拷贝视频再次出现的ip位置，是楼氏集团。” 黝黑的双眸看向父亲的背影，小宝平淡无波的语气，杀伤力十足。 “既然你都看到我们在学校过的怎么样了，现在的问题是想知道什么？” 楼兰庭脸都僵了。 心里疯狂谴责张特助干活不利索，查个监控而已，居然留下了痕迹。 张特助在帝都另一边，和女友你侬我侬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张特助冤啊！ 虽然早就听说小宝的黑客技术高超，他可没想到能强到这种程度啊！ 楼兰庭快速看了眼三小只黑黝黝的双眸，深深觉得自己找错了话题。 脑内正疯狂转动，想着该怎么转移话题时。 游乐园到了！ 几乎是被救了一条命，楼兰庭干笑着下车，给后座的三小只开门。 楼依依穿着一身公主裙，轻飘飘地跳下来。 俏皮又可爱。 楼兰庭本松了口气，却被她悄声地一句话怼得吐血。 “爸爸，下次监视人，还是要做的干净点。就算被发现了，脸上的心虚也别那么明显。” 被自家女儿讽刺，商战谈判桌上的常胜将军楼兰庭，此时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接着，大宝带着小宝也下了车。 哥哥十分耐心地劝弟弟：“电脑哥哥帮你背着，玩完了游乐园，再还给你好不好？” 小宝抿了抿唇，脸颊的酒窝都被他挤了出来，可见有多不情愿。 但还是乖乖把电脑交给了哥哥。 大宝熟练地放进自己的画架包里。 包看着大，能装不少东西。 楼依依也过来，不客气地奴役自家弟弟：“熊熊也装着，等玩完了再给我。” 接过姐姐的熊娃娃，大宝熟练地塞到包里。 楼兰庭缓了缓神，看孩子们的互动，心里突然有股暖流。 甚至主动伸手要帮大宝背着包。 却被儿子退后一步的动作，往心里插了另一把刀。 看着父亲突然白了的脸色，纯粹出自幼时的反射神经，不是故意后退一步的大宝。 长睫毛扇了扇，还是没有解释什么。 只客气地说：“我自己背着就好，这是学校老师为了方便我到处画画，特意为我设计的，是特殊材料和承重方式，背着一点都不沉。” 楼兰庭却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 只是僵硬地回了一个笑，手收到身后，不自觉地攥成拳，将掌心捏得生疼。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颤抖，柔声说：“那咱们入园？” 自从去年开业的环球游乐园，此时却毫无人声沸腾的模样。 因为游乐园早早发布了公告，今日园区已经被包下，不接收其他散客。 粉丝们还在议论纷纷，什么样的巨佬能壕气地包下，一日到底需要多少钱。 楼兰庭已经带着三小只坐着园区特意备好的小车，缓缓驶入园内。 卡通形象们纷纷站在门口欢迎他们，各式各样的形象性格，吸引了三个孩子的注意力。 欢快的乐曲响彻园内。 一切都进行得很美好时，一道女声却打破了一切。 “楼总，这么巧啊？” 小车没停，楼兰庭不经意地顺声看去。 立刻皱起了眉头：“姜总？” 来人正是姜总，一贯女强人形象褪去，此时她一身针织软服，运动鞋和外套都是暖色浅色的。 身边没有常常陪着她的‘莺莺燕燕’男孩子们，或者是助理之类的人，只身一人。 倒显得这位权势能力不亚于楼兰庭的女人，有些孤寂，又有些柔弱。 楼兰庭不得不踩停了小车，看孩子们和卡通人物们玩得开心，打算简短地结束对话。 便下车来：“姜总来这里是？” 姜总一副觉得他很搞笑的样子：“来这里当然是玩儿啊。” 楼兰庭冷飕飕的目光，看了眼不远处的园区负责人，又收回目光：“抱歉姜总，这可能是工作人员有什么失误。今天园区已经被我包下。” “包下了？”姜总状似惊呼，颇为惊奇地歪头看向园区。 “我就说今天人怎么这么少！还以为自己很幸运呢！” 她苦恼地挠了挠头。 “园区那么大，看在老交情的份上，也带我一起玩儿？” 姜总说得轻巧又得体，听起来只是一个不麻烦的忙而已，如果放在往常，楼兰庭肯定不会拒绝。 但今天…… 他回头看了看三小只。 天真又幸福的三张小脸上，正洋溢着快乐，毫无戒备地和卡通人物互动。 他还是硬了心肠：“抱歉，姜总。” 第182章 他告白了 姜总柔软的笑容僵了一瞬，想必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 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楼总这是什么意思？” “和孩子的承诺，总不好打破。”他说好要陪孩子们一天，就不会让别人打扰他们。 如果姜总一起，总是会占用他一些时间的。 姜总眼睁睁看着男人无情地转身，没有犹豫地拒绝了自己。 立刻高声在他身后喊道：“楼兰庭！你别忘了咱们的合作，那么多国外的医疗公司线，都是我给你牵的！现在你居然这样对我！？ 她计划了那么多，哪能想到居然折在了第一步？ 连园区都进不去！？ 楼兰庭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眼她得意又骄傲的表情。 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孩子们，听到她刚刚的喊话，已经齐齐看向了两人。 他只轻轻一句：“抱歉，姜总。” 再无其他，径直走向了孩子们。 眼看那辆小车又缓缓开走，姜总站在原地，几乎要气炸了！ 她咬牙看着缓缓关上的园区大门，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 另一边，凤如雪嘱咐好三小只后，自己开往薛亮约她的咖啡厅。 说是咖啡厅，但也算是个意式简餐的早午茶餐厅。 这种网红店，这个时间点居然没人，让人有些惊讶。 凤如雪坐下后和薛亮说了这点。 谁知薛亮笑得优雅又矜持：“是我包下来了。接下来我说的话，我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凤如雪挑眉：“亮哥，什么时候这么神秘了。” 她想用打趣缓解下有些异样的气氛。 薛亮却没有接她的话，仍然眼神意味颇深地看着她：“先吃饭。” 在家已经吃过早餐的凤如雪，并不是很饿，只点了一杯咖啡和一份沙拉。 切成长条或方块的芝士，香气浓厚又味道独特。 配上薄片风干火腿的咸香，再加上清脆的蔬菜和酱汁。 爽口得很。 放下喝了半杯的咖啡。 凤如雪看薛亮动作优雅地切着牛排。 一时无言。 还是薛亮忍不住，率先打破了宁静。 “不想问我最近到底怎么了吗？” 凤如雪笑了笑：“亮哥也知道自己最近很怪？” 薛亮点头苦笑。 那双被粉丝盛赞的星眸，此时倒是暗淡又苦涩。 他手握着餐叉餐刀，无意识地切碎已经很小块的牛排。 看着餐盘里可怜的牛肉，凤如雪无奈制止他折磨大厨的行为。 “亮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直说。” 薛亮这才收回思绪，目光悠长又隐晦地看向她。 轻声问：“什么都可以？” 像是被抛弃的家犬，在雨中可怜兮兮的哀求的样子，任谁来，想必都会失去理智，答应他的任何请求。 可惜，他面对的是凤如雪。 还是被磨掉大半耐心的凤如雪。 女人抱胸往后一靠，长腿交叠，皱起了眉。 语气中听得出不耐和失望：“亮哥，你和我之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客套的关系了？” 薛亮一愣。 她接着说：“呵，什么都可以？这是什么破问题？” “难道你不知道，如果你的忙我能帮，自然会竭尽全力，如果我不能帮，我也不会打破原则。” “难道你指望我像是一个不顾后果的年轻女孩儿一样，现在就给你一句没有意义的承诺吗？” 听完，薛亮已经僵住了。 他自然知道凤如雪讨厌他这样踌躇不决的样子，但他实在不敢…… “我喜欢你，能做我女朋友吗？能帮帮我，做我女朋友吗？” …… 一片寂静。 刚刚还在谴责薛亮的凤如雪，已经放下了手臂，放开交叠的长腿，坐直了身体。 有些无措地看着男人。 好在这有些呆呆的表情，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她看出，薛亮脸上的表情，除了告白后的忐忑，更多的是恐慌和焦虑。 告白最差的结果，无外乎是被拒绝，他在害怕什么？ 凤如雪抿唇，还是直白地问道：“你说的帮忙，难道就是让我答应？” 薛亮一副要哭的表情，什么都难不倒的影帝先生，此时却脆弱不已。 他猛然抹了把脸。 说了声抱歉。 沉寂了半晌，他才说道：“典典病了。” 薛典典？ 凤如雪想起那个跳脱又开朗的女孩儿。 “癌症，能试着治一治的医院都没有几家，国内没机会了，我就带着她去国外了。” 凤如雪狠狠皱眉，姿势前倾：“那你现在回来是？” 治好了，还是…… 薛亮又糊了把脸，压下哽咽：“医生说她时间不多了。” …… 凤如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只能转移话题：“那你说让我帮的忙？” 薛亮没脸看她，只是低着头，哑声说道：“典典鼓励我，说让我和你告白。她知道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她说，想在死之前，看到我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回来以后，行动才会这么奇怪？” 凤如雪回想起薛亮一直以来的行为，为他找到了解释。 “对不起，如雪。”薛亮就要哭了，“我不想把我的心意掺杂其他的因素的，可是每次和你待在一起，我都想起典典。” “我总会想着，也许我再努努力，让你块一点喜欢上我，典典就能看到我们在一起，就能开心一点了。” “毕竟，她那么喜欢你。” 薛亮这才抬眸，看向凤如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凤如雪无法说什么。 只低低地叹了口气：“……我也，对不起。” 薛亮自然知道，她这是拒绝的意思。 只摇摇头：“你不欠我的，也不欠典典的。是我过分了。” 他拿起红酒，猛地灌了一口。 苦笑着说：“如雪，我有个不情之请。” 凤如雪看向他。 “能假装我的女朋友，陪我去看看典典吗？” 凤如雪沉默…… “我会去看典典的，作为她的朋友。” 她的拒绝没有出乎薛亮的预料。 他只沉默地又灌了口酒。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凤如雪突然潜意识作祟，直觉有些不对劲。 却找不到端疑。 她只深深地看向薛亮的表情，试图找出让她觉得不安的要素。 却一无所获。 但直觉的警铃一直在响，凤如雪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 突然起身：“抱歉，亮哥，我有点事，需要先走了。” 她突然想去看看三小只。 薛亮却猛地伸手，牢牢地拉住她的胳膊。 力度极大。 意识到自己的冒犯，他连忙收回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只轻声留她：“再陪我一会儿，好吗？” 那双眼睛确实非常难过。 深深的痛苦，让凤如雪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哪里不对！ 第183章 危险！ “薛典典没有几天时间了，你怎么可能只是为了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独自回国？” 凤如雪想通了不对劲的地方。 薛亮突然回国的理由太过牵强！ 他应该是了解她的。 在他告白前，就预料到了她会拒绝这点，就能看得出来。 这样了解她的人，会浪费最后陪伴妹妹的时间，回国冒险吗？ 不会的。 凤如雪目光如炬，将薛亮看透：“说，你到底为什么回来？” 薛亮唇瓣颤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只能牢牢地抓住凤如雪，死死地抓住她，不愿意放开。 眼中满是痛苦。 这种异常的态度，让凤如雪直觉的警铃响彻脑海。 她飞快地转动脑子！ 为什么！ 到底有什么能让薛亮冒险回国！？ 从目前来看，他明明应该只在意薛典典才对啊！ 是了！ 薛典典的病！ 凤如雪猛然想到：“姜氏对吗？” 她恶狠狠地瞪向薛亮，在说出‘姜氏’的一瞬，男人的瞳孔猛缩！ “姜氏在国外医疗药品方面做的很大，主攻方面我记得是癌症对？” 凤如雪讽刺般看着他：“姜总给你提供了什么，让你冒险回国，甚至可能错过你妹妹的最后的时间？” “除非那不是她最后的时间？” “药品实验名额？”凤如雪一击即中。 她想起jack最近被抓回家族，正是他们家族和姜氏的竞争越显激烈，想让这位天才黑客找到竞争对手的实验数据。 从而反超反压。 想必姜氏最新的癌症药品的效果出奇的好，才会让jack家族冒进行事。 凤如雪看着薛亮惨白的脸，狠厉地问道：“姜总到底让你做什么！？” 薛亮紧紧咬着牙关，还是狠狠抓着凤如雪，一言不发。 风如雪看向他的手，才突然意识到：“她让你拖住我！？” 薛亮僵住了。 看到他的反应，凤如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猛然甩开他的手，直直冲向自己的车。 “如雪！”薛亮的声音仿佛啼血。 他高声喊她：“求你了，帮帮我，只要再一会儿就好。她就会让典典加入实验名单，典典就有救了！” 凤如雪头都没回，前脚踩地，而后身体凌空！ 一脚就将挡在门口的保镖踢开。 马达的轰鸣声打破了薛亮最后一点期望。 凤如雪将油门踩到了地。 电话一遍遍拨通三个孩子的手机，全部只有“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的回复。 打给楼兰庭，竟然关机！ 她直接开启小宝电脑的定位系统，直直冲向目的地！ “jack！”凤如雪拨通电话，“封锁环球公园，调出所有监控，找到依依他们！” “已经找到了。”jack用了没有几秒，就找到了人。 而后他突然静了一秒，才说：“三个孩子刚刚上了摩天轮！” 凤如雪厉声：“谁跟着他们？” “没人，他们自己上去的。” “fuck！”凤如雪狠狠敲了下方向盘。“来得及暂停摩天轮运营吗？” “来不及了，已经开始转了。” “好，关注他们，如果有问题立刻告诉我。” 凤如雪恨不得将油门踩断！ 姜总刻意让薛亮拖住她，刚好在楼兰庭带着孩子们出门的时候？ 是个人都知道不对了！ “老狼！”凤如雪恨自己今天居然独自出门，“召集在环球附近的飞狼，让他们都赶到公园去！” “是！”老狼没有废话，立刻执行。 顾不得其他，凤如雪挂了电话，全力赶往公园。 十分钟后，等她直直撞进公园，径直开到摩天轮下时。 装着三个孩子的车厢，马上要转到最高的位置。 “如雪？你怎么来了？”楼兰庭坐在摩天轮下的长椅上。 刚刚听到车辆轰鸣的声音，他就皱眉看向车来的方向。 正想怪罪公园管理者的管控，为什么还有外人能进来时。 就见凤如雪一脸焦急地下车。 “啪！” 一个巴掌打蒙了他！ “……你干什么？”楼兰庭疼得吸了口冷气！ 嘴角瞬间扩散开的铁锈味，足以证明女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凤如雪控制自己暴虐的欲望，狠声问道：“我说没说过，让你全程陪着孩子们，不要让他们离开你的视线！？” 楼兰庭皱眉：“你不要无理取闹，你明明知道我有恐高。” “滚！”凤如雪气笑了，“这时候你倒矫情上了！？” “恐高？你就是死也该陪着他们上去！不然就别让他们玩摩天轮！” 她还没骂够，楼兰庭身后就传来一道女声。 “这不是凤小姐嘛，怎么这么生气？” 两人齐齐看向来人，竟是姜总和她身后一众游乐园管理者。 凤如雪气得眼睛都红了：“果然是你！” 姜总耸耸肩：“凤小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楼兰庭看了看姜总，又看了看气急的凤如雪。 顾不得疼痛的脸颊：“如雪，到底出了什么事？” 回答他的，是摩天轮突然停止的“哐当”声！ 惊得两人猛然看向摩天轮！ 凤如雪甚至能听到依依惊呼声！ “依依！”凤如雪连忙高声喊道，“妈妈来了，别怕！” 她四下扫了一眼，居然在长椅上看到大宝的背包，还有三个孩子的手机。 几乎用尽全力，凤如雪才压下自己想要杀人的念头。 “为什么，没有让他们随身带着手机？” 楼兰庭皱眉，刚想回答。 他身后的姜总替他说了：“诶呀，现在的孩子们太依赖手机了，玩摩天轮当然要看看风景啊。” 凤如雪握紧了拳，看向男人：“你同意了？” 楼兰庭迟疑地点了头。 “呵……”凤如雪阖眼，面上的冷意已然掩盖不住。 “为什么摩天轮停了？” 她低声问。 姜总看她低声下气的样子，笑得张扬。 “诶呦，是呀，为什么呀？这孩子们在上面得吓坏了？” 她做作地看向身后众人：“到底为什么呀？” 有一个管理者擦着冷汗：“姜总，这个是临时检修，所以只能停一下。” 姜总捂嘴惊呼：“诶呦，那要多久才能恢复呀？” 管理者看了眼她的眼神，颤抖着低下头：“这，这没办法确定……呕唔！” 竟是凤如雪一脚踹了过去！ “啊！”姜总吓得连退两步，“干什么……额！” 凤如雪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脖子。 双眼漫了血丝，鼻尖对鼻尖，眼睛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说：“放我孩子下来。” 不出三秒，姜总的脸已经涨红了！ 第184章 死亡的威胁 姜总的手在空中无力地挣扎，逐渐缺氧的大脑，让她无力思考，只能不断发出破碎的哀嚎。 “嗬……嗬！” 无法自控地翻着白眼，短短几秒，姜总已经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她通红的指甲试图在凤如雪的手上留下划痕，神经尖端却只能在供氧不足的窘境下，用尽全力也不过是轻飘飘的抓抠。 毫无杀伤力。 她想求饶了。 姜总的五官中的三官在恐惧和失控中，流下泪水涎水等，却无法发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凤如雪不给她机会求饶。 用仅剩能够活跃的大脑，并且在逐步消失的理智中，姜总后悔了。 她好后悔！ 她不该试图得罪这个女人的！ 为了这个教训，她居然要付出生命了！ “嗬！额！不啊！！” 她的挣扎逐渐消失，却突然获得了氧气！ “呼！嗬！嗬！咳咳咳咳！！呕！” 姜总跌坐在地上，神经质般抓抠着自己的脖颈处！ 仿佛刚刚的挟制还在那里！ “啊啊啊！”她失控地尖叫！ 破裂的恐惧在她眼中扩散，尤其是凤如雪上前一步。 那双鞋出现在她视线内时，姜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她想逃！ 却被一句话留了下来。 “你敢跑吗？” 凤如雪看着她恐慌失措的背影，轻声问道。 姜总痛哭着停住了脚步，哪怕她的腿乃至全身都因为极度的恐惧在颤抖，她还是停住了脚步。 这种心理，凤如雪见过很多。 讽刺的是，被家暴的女人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明明有机会逃，但她不敢。 因为未知的暴力在前方等着她，她怕哪怕一步走错，后果都是她无法承受的。 所以姜总不敢逃，那些女人也不敢逃。 凤如雪从没想过，她会变成这样的施暴者。 但又如何呢？ 她的孩子还在恐惧，三个那么小的孩子，被困在几十米高的摩天轮上。 哪怕不择手段，凤如雪都不会放过眼前这个女人。 那双凤眸的狠厉吓破了姜总的胆！ 她跪在地上，靓丽的秀发凌乱不堪，保养极好的美甲破裂流血，瞳孔因恐惧而紧缩。 除了哭求，她别无他法！ “对不起！对不起！凤小姐！求求你！放过我！” 姜总不敢再惹她了。 刚刚濒死的感觉，吓破了这个从小养尊处优，遇到过最大的困难，不过是想要的男人得不到手的程度的女人的胆了。 可她的求饶，却没有唤起眼前人的同情。 凤如雪只是居高临下地，背光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而后，她开始了倒数。 “五，四……” 姜总几乎要疯了！ “凤小姐！凤小姐我求求你，你有什么要求你说！我都做！我什么都做！” “三，二……” “对！对了！你们，快把凤小姐的孩子们放下来啊啊啊啊！！” 姜总的嗓子在极力的尖叫中破裂！ 凤如雪停下了倒数。 那群惟命是从的管理者，却瑟缩的一言不发。 只是直勾勾，却又怨恨地看着姜总。 姜总要疯了！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在干什么！赶紧把人放下来啊！！你想看我去死吗！” 刚刚那个管理者，颤抖着手，抹了把满脸的冷汗。 狠声说：“你死了！我女儿才能活！” 凤如雪挑眉看去。 哪怕刚刚她对姜总的行径，也吓破了这些人的胆。 但这个管理者，却唯独还敢对上凤如雪的双眼。 一开始凤如雪以为，这是男人对女人天然的轻视。 可现在，她知道了原因。 “姜总，我给你过你机会了。” 凤如雪眼看又要伸手。 姜总吓疯了！ 她的脑子疯狂转动，是的，这个管理者是她利用职权，以让他的女儿在癌症药品实验名单中的位置为威胁，才使这个老实的中年男人像只狗一样被她使唤。 可她哪知道，这极为好用的绝招，却会反噬她自己！？ “不！不！等等！”她手脚并用地往后退，却尖声为自己挣得一线机会！ “我！我可以现在就打电话！把你的女儿现在就放进名单里！你现在把人放下来，我立刻打电话！” 管理者却不信她。 中年男人见惯了人性丑恶，他眼露不顾一切的绝望：“你原来是在骗我！你一直说我女儿一直在名单里，原来你已经把她挪出去了！？” 那他这段时间，做了这么多违背自己意愿的恶事，甚至把三个无辜的孩子困在危险的高空，都是为了什么！？ 中年男人不再将希望放在姜总身上。 因为他看清了这个人对人命的轻蔑。 而他，还有一个机会！ 男人将目光放在了凤如雪身上。 这个女人，或许有救他女儿的能力！ 无论她杀不杀姜总，和他都没关系。 但是，能让摩天轮重新启动的钥匙，只在自己手里。 三命换一命！ 用她的三个孩子换自己孩子的命，中年男人想赌这一把，哪怕事后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又如何！ 他的女儿能活就行！ “我有钥匙，只要你能救我女儿，我就放你的孩子下来！” 他喊道！ 姜总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完了！ 她想，她是真的完了，她失去了价值！ 眼前被激怒的女人，不会留她了！ 凤如雪的手逐渐逼近，姜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一个号码！ “哥！救救我！”她在通话接通的一瞬间，凄厉尖叫！ “……你还是这么令我失望。”醇厚的男中音从电话中传出。 淡漠的意味，却不妨碍他熟练地使用权势，为远在海对岸的旁支庶妹解围。 “不管你是谁，你应该想知道我的身份。我是斯坦迪拉尔家族的joe。”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 因为这个家族，这个名字，代表的力量和权势，足以让世界大半的人畏惧屈服，让小半的人谨慎合作，让极少数的人疲于应对。 但没有人，敢和他们对抗。 横跨几个世纪的斯坦迪拉尔家族，有这个自信。 可惜，他今天碰到了另类。 男人悠闲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听到电话那头想象中的恭维谄媚的求饶。 却只有那个废物庶妹的无力哀嚎。 仿佛她的脖子要被掐断了。 joe坐直了身体，那双湛蓝的双眼布满冰霜。 “不管你是谁，难道你想和斯坦迪拉尔家族做对吗？” 回答他的，是眼前被誉为世界最安全的家族网络的电脑屏幕上，出现的一行字。 “把他的孩子挪到药品实验名单中，倒计时三十秒，三十……” 第186章 回忆 他们非常般配。 精英高中的封闭式教育，让同学们只能把用不完的精力，放在八卦上。 而在这所高中里，最值得八卦的，自然是他们的王子和公主。 楼兰庭和凤如雪。 样貌，家世和才华，都是二代圈子里顶尖儿的两人。 而且还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 这种小说里才会出现的般配人设，哪有人不好奇，他们到底在没在一起？ 而就当时情况来说，无论是凤如雪还是楼兰庭，都可以负责任地说—— 没有，没在一起。 那时候的他们，年轻气盛，被家里人硬拉着凑到一起。 两个同样优秀，又同样骄傲的人，自然相看两相厌。 凤如雪做自己的凤家大小姐，才华绝伦，尖子里的尖子生。 无论是老师还是长辈，对她的优秀那是赞不绝口。 这样标准范儿的精英女孩，看到楼兰庭，便只有一句：“他？聒噪。” 那时的楼兰庭对这种评价，只有冷哼一声。 “小爷懒得搭理那种书呆子。” 表面翩翩公子哥，内里黑水儿满肚儿的小少年，吃喝玩乐那是一个不差。 闹得学校内外永不安生。 两相对比，凤家这种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孩儿，和楼家惯出来的男孩儿。 竟都有些不搭了。 当时的老楼总夫妇根本没空管孩子。 直接把楼兰庭扔给了凤如雪的恩师施毅，期盼她能把楼兰庭掰回来。 施毅也是严师中的严师。 对凤如雪这种天才学生都严加管教，更别提是对楼兰庭这种聪明，但又放肆不羁的少爷。 管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时凤如雪是真看楼兰庭可怜，同龄人被老师折腾地反抗无效，奄奄一息。 心软之下，偷偷给他带了个游戏机。 不联网不发声，只能玩玩最无聊的俄罗斯方块那种的。 这都给楼兰庭开心地不行。 但凤如雪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 她知道施毅会查楼兰庭的随身物品，便提了要求。 “游戏机放我这儿，每天晚上你来找我，可以玩半个小时。” 否则被老师发现，他俩都完蛋。 于是，每天被操练到脱力，楼兰庭还能拖着疲惫，蹭到凤如雪屋外楼下。 看她小心翼翼地把游戏机顺绳子放下来。 他坐在墙角，她坐在楼上。 他玩游戏，她学功课。 两人偶尔小声交谈，大半部分都是安静地。 享受晚间的休息时间。 等楼家意识到的时候，那个令人头疼的大少爷小疯子，已经对凤如雪言听计从，说啥是啥了。 凤如雪说要好好学习，他就每天安静坐在她同桌，用那个聪明的脑袋瓜儿考个年级第二。 第一是他同桌。 凤如雪说要知法懂礼，他就从肆意妄为变成谦谦公子。 凤如雪说，他要学会接手家族事务。 老楼总夫妇就欣慰地看着儿子，跟在身边学管理。 这一学，竟就再也无法将重担放下去了。 老楼总夫妇也是不会教孩子的，一味地给他施压。 楼兰庭在凤如雪的陪伴下，也都承受下来了。 可随着担子越来越重，两个人竟然都忘了，背上担子的初衷。 于是，还没学会怎么爱人的男孩儿，和太过要强的女孩儿，虽然走到了一起。 却也注定了分离。 凤如雪有些愣神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笑得肆意轻松，勾起她回忆里的少年模样。 她顿了顿，收回目光。 带着三个孩子，无言地走了。 徒留楼兰庭长长吐了口恶气，看向身后瘫倒的姜总，还有浑身大汗的公园管理者。 一天后，帝都几乎变了个天。 一直在蛰伏恢复精力的楼氏，竟然大刀阔斧地斩断许多合作线路。 尤其是和姜氏以及相关合作方的合同，都不给任何余地地结束合作。 震动了整个国内和半个国外医疗市场。 楼市作为供应商和经销商，当初和姜氏强强合作，在医疗行业占了大半市场。 如今却突然终止合作？ 懂行的人都说：“姜氏是怎么得罪楼总了？被这么收拾，得出大血！” 还记得楼兰庭年少时模样的人，则会心一笑：“这楼总，本性没变啊。” 旁人应和：“那不是拴着野兽的绳子，松开了嘛！” 光是这儿，楼兰庭都没停下动作。 在之前的大劫中，楼氏的股份大半都掌握在楼兰庭手里。 而今，他竟冒险动了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买回所有楼氏股份。 楼氏私有化竟突然完成了！ 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完成壮举的楼兰庭还在动作。 他火速安排了公司事务，将未来发展计划一一交代清楚，让张特助负责接下来的一切事物。 而后…… 他消失了！ 张特助忙碌程度以指数程度增加，那是一个欲哭无泪啊。 看在同样增加的工资面子上，他含泪继续干！ 凤父凤母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在某个拉捐款的宴会上。 二老自从负责小花基金会后，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过去从未露面过的宴会，也都尽力应邀参加。 但这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看着眼前本来对他们避而不及，一旦见面就满脸羞愧的老熟人们。 竟一个个主动凑上来，争着抢着要给基金会捐款，甚至要签下长期捐款协议。 二老惊愕地对视一眼，不由问道：“这都是发什么疯？” 他们以为，这些人又要挖坑给他们跳。 老熟人们一脸内疚，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有个好女婿哦！” 一个个急忙签下合同，转身抹泪走了。 女婿？楼兰庭？ 等二老百思不得其解地回家，看到前女婿一身昂贵西装，毫不在意地在沙坑里陪三个孩子玩儿的场景。 面无表情地问道：“兰庭啊，来看孩子？” 楼兰庭的背影一僵。 松开和大宝玩闹的手，缓缓起身。 转过身来，那双冷漠的双眸，此时满是羞愧和后悔。 他尝试了几次，才成功说出口：“爸，妈。” “我们担不起。”凤父不留情面。 楼兰庭痛苦垂眸，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 凤父冷哼：“看完孩子，就早点回去。我们这儿容不下你。” 楼兰庭看着前老丈人的背景，无力地垂下肩膀。 凤母虽然也不想见他，但还是礼貌地寒暄：“听说是你帮着联系了一些捐款企业，麻烦你了，小楼。” 楼兰庭想说，您和我说什么麻烦呢？ 但他说不出口。 当年他因误会扳倒了凤家，让二老流离失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他没那个脸套近乎。 第187章 他辞职了！ 接下来几个月，凤家楼家一片平静。 楼兰庭自从当了甩手掌柜，就每天准点到凤家报道。 借口都是看孩子。 凤父凤母虽然不适，但看他赖皮的样子，竟也拿他没办法。 只能每天早起贪黑，出门工作。 图一个眼不见为净。 当然，也有让他们高兴的一点。 就是凤如雪这段时间不在家，楼兰庭就是天天跑得这么勤，也见不到人。 凤父难得不儒雅地幸灾乐祸：“白费劲。” 但对楼兰庭来说，这段时间倒是格外美好。 他不用背着楼氏的重担，只要每天悠闲地来凤家，就能和孩子们玩儿上一天。 通过这段时间，他知道了大宝爱用什么牌子的画笔，知道了小宝最近在攒零花钱买新的硬盘，知道了楼依依小公主在收集一系列熊玩偶。 自知理亏的父亲自然慷慨掏腰包，满足孩子们的愿望。 哪怕是天才们，被金钱轰炸那也是会看在钱的面子上，心软一些。 愿意陪每天很无聊的爸爸玩上那么一会儿的。 这不，小宝敲着敲着键盘，就被旁边直勾勾的眼神打扰得无法专心。 无奈地看向爸爸，脑筋一转：“爸爸。” “……”楼兰庭呼吸停了一瞬。 他好像太久没有被小宝喊过爸爸了。 “什么事？宝贝？” 小宝抿抿唇，小手指向屋外的花园：“爸爸，给我做个秋千？” “秋千？”楼兰庭诧异。 顺着儿子的手看向花园，空地是有。 既然儿子想要，那他没什么不能干的！ 雄心壮志一起，手上从未拿过比钢笔更重的东西的楼总，竟然翻箱倒柜找了一堆工具。 又让张特助加急给订了一些木材和铁链绳子，开整！ 被花园里的噪音吵到，大宝放下画笔，依依放下娃娃，凑到弟弟旁边。 “……爸爸干嘛呢？” 小宝自得地从电脑中抬起头：“我给他找了点事做。” 骄傲。 终于没人打扰他了。 刚想继续敲键盘，就被哥哥一把抓住！ “秋千诶！我也想做，小宝，走，咱们去看看！” 大宝做石雕练出来的力气，可比弟弟的键盘胳膊有力多了。 一个用力，就把弟弟从地上拉起，飞奔跑向花园。 小宝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电脑越来越远。 深深后悔：“呜……” 依依看着幼稚的两个弟弟，耸耸肩。 戴上耳机，继续给熊宝宝们布置房间。 开心极了。 等到晚上凤父凤母回家，看到一片狼藉的花园，被祸害的花草，还有泥猴儿一样的一大两小。 气得血压不稳！ “赶紧给我洗澡去！” 凤母怒吼！ 全然不见首席演奏家的优雅。 她辛辛苦苦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种花土，就被这三个傻兮兮的给祸害了！ 凤父都被吓得一哆嗦。 凑到外孙女儿旁边，小声问：“你爸和弟弟，这是要干啥？” 楼依依也小声回答：“他们想建个秋千！” 凤父无语，看向花园，怎么看，也看不出那堆杂乱无章的木材绳子，能做出个秋千来。 等楼兰庭第一次带着两个儿子洗完澡。 凤母的饭也做好了。 六口人有些拘谨地坐在一张饭桌上。 竟还是头一次，三世同堂一起吃饭。 凤父咳了咳：“吃饭。” 先行动筷。 楼兰庭抿了抿唇，跟着动筷。 先给三个宝宝都夹了筷子菜。 又犹豫着，想给二老夹。 凤母斜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凤父却不给面子地捂住饭碗：“不必。” 冷漠脸。 楼兰庭悻悻收回筷子，孤独扒饭。 小宝这才看到，他手上贴了不少创口贴。 想起，这是楼大总裁第一次动手干活，受伤在所难免。 有些不忍心看他尴尬，小手拿着筷子，也给他夹了一筷子蔬菜。 放到碗里。 楼兰庭愣神地看看碗，又看看小宝。 突然觉得，从眼眶到鼻腔再到喉咙，最后到胃，都有一种他没感受过的暖流，又酸又涨地。 让他说不出话，只能笑着点点头。 大宝见状，笑了笑：“小宝。” 弟弟看过来。 “就算把蔬菜给了爸爸，你也得吃完哦。” 小宝绝望。 楼依依好笑地看着他们。 凤父凤母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 他们不会阻拦孩子们和自己父亲亲近。就是不知道，如雪看到这一幕，会怎么想。 这边父子情渐浓，凤如雪那边情况却不怎么妙。 国顶级私人医院，最高级的单人豪华病房里。 此时一片沉默。 温暖的华申顿阳光，都没办法温暖一个绝望的人的心。 “哥，你太傻了，也太坏了。” 薛典典毫不客气地如此评价自己哥哥。 哪怕说完这句，她咳得昏天黑地，血丝顺着唇角流出。 癌细胞已经侵蚀了她的胃和呼吸道。 死亡正一步步逼近她。 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薛亮，悔恨和绝望都无法形容他的心情。 此时的他，连后悔都做不到。 后悔无法把他的妹妹治好。 他只能一次次地想象，如果那时候，他拦住凤如雪，如果妹妹因此被移入药品实验名单，如果…… 他不止一次地这样想。 说他恶，说他坏，说他不是人都行。 他只想妹妹能活下去。 薛典典却不这样想。 如果用那三个孩子换自己，她宁愿现在就去死。 更别提，凤如雪曾经救过她的命，自己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因此害了她的孩子的话。 薛典典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哥哥的表情，薛典典就知道，他又钻牛角尖儿了。 相依为命长大的兄妹，对互相的了解太深。 薛典典也太了解自己哥哥了。 她此时竟荒唐地想，如果自己现在死了，哥哥能不能放过他自己，去和如雪姐姐道歉呢？ 这句话，被她剧烈的咳嗽又咽了回去。 咳得耳朵发鸣，两个人都没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典典。”来人清冽的嗓音如此特殊，一瞬间就认得出来。 “如雪姐！？”薛典典猛然回头，差点拉扯脖颈上一层层的纱布，那是刚手术后留下的伤口。 凤如雪看着她，叹了口气。 就算薛亮是个混蛋，眼前的女孩儿，她却不能不管。 “我来再救你一次。”她笑道。 第188章 救她 “永远，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这是凤如雪救薛典典的条件。 对薛亮说的。 那位年轻有为的影帝，沉默了一瞬，静谧的双眸用尽毕生的力气，最后看了眼她。 而后笑着说：“好……我爱你，对不起。” 七个字。 再无第二句。 转身离开。 薛典典没有出声，她捂着剧烈疼痛的脖颈，挣扎着想要下床。 凤如雪伸手帮她。 女孩儿却在沾到地的一瞬间，就要跪在地上！ 凤如雪连忙发力扶住。 “怎么了！？”她被吓到。 薛典典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如雪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有太多的对不起想和凤如雪说了。 而凤如雪却手上用力，把她安然塞回病床。 只说了一句：“这和你，没关系。” 要说她不会迁怒，那是谎话。 凤如雪想起自己三个孩子，在天寒地冻下，被困在几十米高空半个多小时。 心里的恐慌和愤怒就会冲昏头脑。 想要用尽一切报复手段，伤害所有有罪的人。 甚至是这些人的亲人好友，任何有关联的人。 她都不想放过。 那可是她最爱的孩子们，用尽一切心力照顾，一点点伤害都不敢有的孩子。 竟被这样欺负。 她甚至不愿控制自己的暴虐欲。 可理智让她冷静下来。 她可以报复为所欲为的姜总，可以报复巨鳄财阀斯坦家，甚至可以肆无忌惮地报复薛亮。 但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薛典典就这样死去。 在这个青春洋溢的年纪，在春节前夕，痛苦地死在异乡。 凤如雪决定，做她能做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凤如雪每天都来医院陪薛典典一会儿。 偶尔是上午，偶尔是下午。 薛亮都会识趣地提前离开。 某天中午，阳光正好。 凤如雪带着中餐大厨的私房菜，来投喂什么都不能吃的薛典典。 曾经最爱吃喝玩乐的小姑娘，最近因为喉咙一次次的手术，早已无法吃任何硬物。 只能喝点流体食物，或者直接插食管到胃。 一米六多的个子，活活瘦到了不到七十斤。 眼眶深凹，颧骨突出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她寿命将近。 可凤如雪却像毫无察觉一般，每天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美食，来病房探望。 就连外国主治医师，都看不下去地劝道：“美丽的女士，典典吃不下任何东西，您或许应该放过她可怜的神经，别再用那些美味的事物刺激她了。” 搞的凤如雪好像是个欺负孩子的恶人一样。 可薛典典却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不把她当病人看。 不像哥哥和医生护士们，每每看到她，都像对待即将破碎销毁的艺术品一样，小心又惋惜。 尤其哥哥，几乎每一次见到，都憔悴一个度。 薛典典大气地劝走医生：“我就爱看如雪姐姐吃！” 凤如雪挑眉看向主治医师，目送困惑的外国友人离开。 一个个打开打包盒，凤如雪慢条斯理地一口口吃下去。 期间还细心地为薛典典解释味道：“麻婆豆腐鲜香麻辣，豆腐口感有点怪，可能是外国点豆腐方式不太对。地三鲜有点油，还加了点糖，大概是为了迎合外国人口味……” 等等。 讲的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薛典典代餐一样看着凤如雪吃，听着她说，假装自己也吃到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如雪姐，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啊，怎么一直不回国？” 听起来像是在赶人。 但薛典典不舍又悲伤的目光，还是让凤如雪听懂了她的意思。 认定自己即将离开人世的女孩，还在担心是不是自己拖住了凤如雪的脚步，怕耽误她的事。 凤如雪咽下一口有些回生的米饭，笑了笑：“忙得差不多快结束了，你放心。” 她低下头，漫步尽心地放出大炸弹：“特效药马上就要上市了，等给你办完转院，就能开始准备手术和治疗。” “最多半年，这些菜你就都可以吃啦。” …… 室内一片寂静。 薛典典苍白的脸色，和她呆愣扩散的瞳孔，让人怀疑她是否神志尚清。 “怎么可能……” 她呢喃着反驳，小声地只会重复：“不可能的，所有医生都说我活不到春节了。” “不可能的……如雪姐，你别骗我了……” “我不好骗的……我又不傻，怎么可能被这种话骗到，安慰治疗没用的好吗？” 她哭着说，一边说着不会相信，不会被凤如雪骗。 一边却在凤如雪自信笃定的目光中，内心不自觉地相信了她的话。 痛哭不已。 薛典典向来都是相信凤如雪的。 曾经被她救过命的人，都会相信凤如雪的。 那是一个最值得相信，最值得交的朋友。 凤如雪任她哭，任她说着不相信的鬼话，笑着收拾了餐桌。 拿出一个苹果削皮，用最强力的破壁榨汁机，给薛典典榨了一杯苹果果汁。 一勺一勺地喂给她。 让哭得喉咙沙哑的女孩，润润唇，继续哭。 薛典典被一勺勺甜蜜的果汁打断了哭意，抽泣逐渐减慢后，死死抓着凤如雪的衣角，一遍又一遍的问：“真的吗？如雪姐，是真的？” “是真的。”凤如雪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接着她故意舒展了下僵硬的肩膀，疲惫的身子骨不停地咔咔响着。 抱怨着说道：“半个月我光折腾这件事了，等你好了，一定要请我吃大餐。” 薛典典眼中迸发出无限的光芒！ 行将就木之人突然获得了生的希望。 这是对她最大的恩赐！ 凤如雪没坐多久，就又要离开了。 她是真的很忙。 薛典典强撑身体，悄悄地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直到女人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楼梯间的逃生门才被打开。 薛亮满脸胡渣地出现，身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烟味儿。 薛典典看了看哥哥，突然问了一句：“哥，你这辈子再也不见她了吗？是因为我吗？” “不，怎么会是因为你？”薛亮惊愕地看着妹妹，苦笑着说，“是因为我不配，我永远都配不上她。是我对不起她。” 他做过的事，自己都不敢再回忆，任何理由都不重要。 他就是对不起她的。 薛典典摸了摸颈间的纱布：“那这回，你更对不起她了。” 薛亮僵硬地看向妹妹充满希望的双眼，不敢置信地上前一步…… 第189章 重建凤家 最近，在欧洲大银行家的圈子里，有一个神奇的风尚。 “你今天抛售斯坦家的股票了嘛？” 一个掌控整个法国货币发行的大佬，问掌握欧盟黄金储备的大佬。 “抛了抛了，抛了个干净。” 这种对话，基本是华尔街双黄金手宣布，他们盯上斯坦家以后，立刻经常出现的一种。 双黄金手的身份谁都不知道，但他们的业绩，可是做金融的都听说过。 立竿见影和狠辣无情，就是他们做事的原则。 曾经有多少宗门隐世家族，只因为不知犯了什么禁忌。 被这两人直接操纵了公司股票，直接破产清算。 知道这两人历史的圈内人，无一不把他们的动向当做操控手中金钱的指标。 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们作对。 这是所有金融大佬的共识。 “斯坦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一个大佬摆弄手腕上的黑水鬼豪表。 随口问道，双目中的凝重却是认真的。 “我得到了一些线索。”另一大佬上下抛着几个亿豪车的钥匙，低语道，“听说他们违规进行了人体实验。” “啧，暴发户行径。”大佬不屑地咂舌，为这一场闹剧做了收尾，“那两个黄金手，恐怕年纪不大，这种事都无法容忍。还是天真。” 被称作天真的凤如雪和jack，正为这场战斗的结局收尾。 斯坦家可以说是毫无抵抗能力地，任由两人对他们的家族资产随意操作。 像是巨龙的宝库毫无芥蒂地为两人敞开。 随取随用。 还算公平地一人一半，凤如雪拿走了斯坦家的流动资金，经过几轮转手，注入了她刚刚成立不久的公司里——凤氏有限公司。 而jack则拿走了斯坦家的当地项目和账单。 作为jack家族的长年竞争对手，他拿走的这部分资产，几乎能让他的家族成为该行业的垄断家族。 凤如雪却知道jack想干什么。 “我想，这就是告别了？”她浅笑。 华盛顿的初雪飘飘而下，半山腰的两人抬眼望去，这副熟悉的场景。 当年凤如雪捡到jack时，也是这样的寒冷天气。 “我……”jack皱眉，刚想说些什么。 却被凤如雪打断：“记住你的初心，jack。” 比当初那个瘦弱又倔强的金发男孩儿长大不少的金毛大狗狗，用湿润的眼神看着凤如雪。 几度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最后，他只能低下头，委屈地说：“等我把家族掌握在手里，我就去找你！” 凤如雪低低笑了，她说：“长大点。” 她有些怀念地看着他金色的头顶，伸手拍了拍。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愉快的离别。” 当初合作的两人，都达到了自己曾经的目标。 她找回了孩子和家人，他得到了反抗家族的力量。 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jack在内心深处否定。 不，这对他来说，恐怕是最差的解决。 但他不能再任由凤如雪把自己当做小孩儿下去了。 他决定去做自己该做的，成为一个能够让她依靠的男人。 于是，金毛大狗狗给了主人一个紧紧的拥抱。 随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凤如雪没有陪薛典典进行转院。 她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几辆专车来接女孩儿。 薛典典的身边陪着薛亮。 胡子拉碴，但神情却是狂喜的。 不出意外，在jack的帮助下，薛典典会得到还未上市的药物治疗，还有全球最顶尖专家的手术。 她，有救了。 凤如雪看着车远去，拿出手机刷了两下。 就看到国内薇博热搜： 薛亮退圈 介绍：影帝薛亮几日前突然宣布退圈，并删除网上所有作品影像资料，只留正在播出的《章鱼游戏》和其相关宣传视频。 那个人做到了从自己眼前消失。 凤如雪挑挑眉。 无所谓地收回手机。 踏上准备好的私人飞机。 国内机场，飞机一落地，凤如雪的手机就被无数消息轰炸。 其中一条，就是过去那些叔叔伯伯，凤父称兄道弟的‘兄弟们’，发来的问候消息。 总之一句话：凤家重新起来了？ 来确认这件事的。 想必凤父凤母的手机里，也收到不少这些消息。 凤如雪讽刺地勾唇，她将解体斯坦家的资金，都投入进新公司凤氏。 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会被那些惜命又恐惧的家族看到。 从他们分吃了凤家这块大蛋糕后，多少人祈求，凤家不会东山再起。 生怕受到报复。 可如今的情形，能不让他们害怕吗？ 凤如雪抱着格外舒坦的心情到家，却发现父母对这件事没什么反应。 甚至不打算接手凤氏。 凤父欣慰地看着女儿：“这是你打下来的江山，何必给我呢？你的凤家，就是爸妈的凤家，以后，还是得靠你的。” 凤如雪眨眨眼，求助地看向母亲。 她只是想帮父母重建凤家，却没想到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凤母也温柔又坚强地笑笑：“我和你爸，现在全心全意都在做小花基金会，这可比管理公司有意义多了。” 凤如雪的小脸垮了。 她哪想到，竟然自己竟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几天后，她都被圈里的各个家族约见面，约谈话，甚至有人先一步，想约合作。 凤如雪压着脾气问：“你连我打算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合作？” 这家自信地回答：“我们家是做人力资源的，只要你们公司需要人，我们都可以接。” 凤如雪无语…… 但还是败于现实，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要他们推几个人过来。 “我要找的是ceo，能替我管理公司的。” 这种高级顶级人才，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能做的，有点钱都去自己开公司了。 不会给人打工。 凤如雪本来没抱希望，正兴致勃勃地准备过春节。 那边却来了消息：“凤总，一个绝对符合你的要求甚至超出不少的人，我让他去找你哈！” 像是被威胁一样，那边急切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凤如雪奇怪地看了看手机，耸耸肩，等人来面试。 没看到身后二老三小奇怪地眼神沟通。 第189章 重建凤家 最近，在欧洲大银行家的圈子里，有一个神奇的风尚。 “你今天抛售斯坦家的股票了嘛？” 一个掌控整个法国货币发行的大佬，问掌握欧盟黄金储备的大佬。 “抛了抛了，抛了个干净。” 这种对话，基本是华尔街双黄金手宣布，他们盯上斯坦家以后，立刻经常出现的一种。 双黄金手的身份谁都不知道，但他们的业绩，可是做金融的都听说过。 立竿见影和狠辣无情，就是他们做事的原则。 曾经有多少宗门隐世家族，只因为不知犯了什么禁忌。 被这两人直接操纵了公司股票，直接破产清算。 知道这两人历史的圈内人，无一不把他们的动向当做操控手中金钱的指标。 无论如何，都不能和他们作对。 这是所有金融大佬的共识。 “斯坦家到底犯了什么事？”一个大佬摆弄手腕上的黑水鬼豪表。 随口问道，双目中的凝重却是认真的。 “我得到了一些线索。”另一大佬上下抛着几个亿豪车的钥匙，低语道，“听说他们违规进行了人体实验。” “啧，暴发户行径。”大佬不屑地咂舌，为这一场闹剧做了收尾，“那两个黄金手，恐怕年纪不大，这种事都无法容忍。还是天真。” 被称作天真的凤如雪和jack，正为这场战斗的结局收尾。 斯坦家可以说是毫无抵抗能力地，任由两人对他们的家族资产随意操作。 像是巨龙的宝库毫无芥蒂地为两人敞开。 随取随用。 还算公平地一人一半，凤如雪拿走了斯坦家的流动资金，经过几轮转手，注入了她刚刚成立不久的公司里——凤氏有限公司。 而jack则拿走了斯坦家的当地项目和账单。 作为jack家族的长年竞争对手，他拿走的这部分资产，几乎能让他的家族成为该行业的垄断家族。 凤如雪却知道jack想干什么。 “我想，这就是告别了？”她浅笑。 华盛顿的初雪飘飘而下，半山腰的两人抬眼望去，这副熟悉的场景。 当年凤如雪捡到jack时，也是这样的寒冷天气。 “我……”jack皱眉，刚想说些什么。 却被凤如雪打断：“记住你的初心，jack。” 比当初那个瘦弱又倔强的金发男孩儿长大不少的金毛大狗狗，用湿润的眼神看着凤如雪。 几度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 最后，他只能低下头，委屈地说：“等我把家族掌握在手里，我就去找你！” 凤如雪低低笑了，她说：“长大点。” 她有些怀念地看着他金色的头顶，伸手拍了拍。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愉快的离别。” 当初合作的两人，都达到了自己曾经的目标。 她找回了孩子和家人，他得到了反抗家族的力量。 美好的结局，不是吗？ jack在内心深处否定。 不，这对他来说，恐怕是最差的解决。 但他不能再任由凤如雪把自己当做小孩儿下去了。 他决定去做自己该做的，成为一个能够让她依靠的男人。 于是，金毛大狗狗给了主人一个紧紧的拥抱。 随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凤如雪没有陪薛典典进行转院。 她只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几辆专车来接女孩儿。 薛典典的身边陪着薛亮。 胡子拉碴，但神情却是狂喜的。 不出意外，在jack的帮助下，薛典典会得到还未上市的药物治疗，还有全球最顶尖专家的手术。 她，有救了。 凤如雪看着车远去，拿出手机刷了两下。 就看到国内薇博热搜： 薛亮退圈 介绍：影帝薛亮几日前突然宣布退圈，并删除网上所有作品影像资料，只留正在播出的《章鱼游戏》和其相关宣传视频。 那个人做到了从自己眼前消失。 凤如雪挑挑眉。 无所谓地收回手机。 踏上准备好的私人飞机。 国内机场，飞机一落地，凤如雪的手机就被无数消息轰炸。 其中一条，就是过去那些叔叔伯伯，凤父称兄道弟的‘兄弟们’，发来的问候消息。 总之一句话：凤家重新起来了？ 来确认这件事的。 想必凤父凤母的手机里，也收到不少这些消息。 凤如雪讽刺地勾唇，她将解体斯坦家的资金，都投入进新公司凤氏。 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会被那些惜命又恐惧的家族看到。 从他们分吃了凤家这块大蛋糕后，多少人祈求，凤家不会东山再起。 生怕受到报复。 可如今的情形，能不让他们害怕吗？ 凤如雪抱着格外舒坦的心情到家，却发现父母对这件事没什么反应。 甚至不打算接手凤氏。 凤父欣慰地看着女儿：“这是你打下来的江山，何必给我呢？你的凤家，就是爸妈的凤家，以后，还是得靠你的。” 凤如雪眨眨眼，求助地看向母亲。 她只是想帮父母重建凤家，却没想到要把自己搭进去啊。 凤母也温柔又坚强地笑笑：“我和你爸，现在全心全意都在做小花基金会，这可比管理公司有意义多了。” 凤如雪的小脸垮了。 她哪想到，竟然自己竟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几天后，她都被圈里的各个家族约见面，约谈话，甚至有人先一步，想约合作。 凤如雪压着脾气问：“你连我打算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要合作？” 这家自信地回答：“我们家是做人力资源的，只要你们公司需要人，我们都可以接。” 凤如雪无语…… 但还是败于现实，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要他们推几个人过来。 “我要找的是ceo，能替我管理公司的。” 这种高级顶级人才，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能做的，有点钱都去自己开公司了。 不会给人打工。 凤如雪本来没抱希望，正兴致勃勃地准备过春节。 那边却来了消息：“凤总，一个绝对符合你的要求甚至超出不少的人，我让他去找你哈！” 像是被威胁一样，那边急切地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凤如雪奇怪地看了看手机，耸耸肩，等人来面试。 没看到身后二老三小奇怪地眼神沟通。 第190章 楼兰庭面试 门被甩上了。 差点砸到楼兰庭挺翘的鼻尖。 门里门外各站一人，门里的凤如雪皱了皱眉，看看刚刚用力摔门的那只手，怀疑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大过年的，楼兰庭会来她家？ 门外的楼兰庭，则无措地挠了挠头。 他想象了很多种场景，没有一个是直接被拒之门外的。 到哪里都是被热烈欢迎，就差没被当做财神供起来的他，几次吃闭门羹的体验，都在凤家经历了。 不过……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楼兰庭砸了下嘴，十分有自知之明。 但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在他重整旗鼓期间，屋里也发生了一些有利于他的对话。 看到自家女儿当着人家面摔门，凤父凤母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凤父先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 凤母则不经意地问道：“如雪，谁啊？” 明明早就看清了来人的脸，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句。 凤如雪僵硬地转头，生硬地说：“没谁，走错了。” 下一秒，门却又被敲响。 不耐地咂舌，却发现三小只凑到腿边，眼巴巴地看着她。 “妈妈，快开门呀，外面好冷的。”大宝拉拉她的衣角。 “是呀是呀，可能是来拜年的，依依想要压岁钱。”楼依依也佯装不知门外是爸爸，抱着小熊说道。 小宝还是沉默不说话，但也和哥哥姐姐一样，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凤如雪。 眼神中的祈求明显地很。 隐隐觉得自己被套路的凤如雪，无法拒绝自家孩子，只能板着脸。 打开了门。 男人的脸露出的一瞬，便扬起唇角，勾着一抹温柔又怀念的笑意。 他好久没看到，为他开门的她了 曾经有那么久，她每天等他，盼着他，无论多晚都会为他开门的日子。 明明是他最安稳最开心的日子，他却没有珍惜。 楼兰庭压下心里的苦涩，上前一步：“凤总，我是来面试的。” 话音刚落，凤如雪便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双凤眸呈现一股难以见到的可爱稚气的模样。 逗得楼兰庭心底浅笑。 “……你疯了？”凤如雪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你的楼氏不管了？” “恩，不管了。”楼兰庭笃定地回答。 他上前一步，挡住凤如雪关门的可能性。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靴就被卡在门棱角处。 暴殄天物至极。 他却毫不在意，拿一双天价的鞋，换一个求职机会。 哪怕职位的年薪，可能都不够他买几双同款鞋。 凤如雪看他堵住门口，嘴角一抽。 她可不喜欢被人强迫。 尤其是被眼前的人强迫。 楼兰庭那小身板在她眼里可不够看，飞狼的传奇队长刚想上手推人，就被三只萌宝抱住了腿。 “……” 两条长腿都被抱住，又不敢用力甩开孩子的凤如雪，无言低头看向自家三个宝宝。 三小只毫不心虚地仰头看她。 “妈妈，外面好冷，让爸爸先进来！”x3 倒是异口同声，默契感极佳。 楼兰庭笑容更深，在凤如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挤进门厅。 反手拉上房门，和凤如雪面对面，挤在不宽敞的门厅处。 看着那双冷眸里难得出现的狡黠，凤如雪心里生出一股子烦躁。 这屋子里，竟没有和她站在一边的人吗？ 她皱了皱眉，面色更冷。 手上并不算温柔地拉开三小只的禁锢，不发一言地转身进屋。 满室的温度仿佛突然就降了下来。 楼兰庭僵硬地站在门口，心里苦笑。 他太着急了。 凤如雪回到原位，陪凤母继续包饺子。 凤母为难地看了看门口的楼兰庭，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女儿。 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来就不愿意掺和孩子感情的事的凤父，端着茶杯，安静地拉走了老伴儿，上了楼。 凤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两大三小，有些放心不下。 凤父劝妻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干涉太多，只会让如雪难受。” 凤母这才惊觉女儿为什么不开心，连忙不再多说，跟着凤父回房。 楼兰庭感激地目送二老，换了鞋进厨房客厅。 看着满桌的白胖饺子，没说什么。 只去洗了手，脱了能换一套房的西装外套，和凤如雪一起包起饺子来。 从没干过下厨的活儿的楼总，笨手笨脚地学着凤如雪的动作，却包一个漏一个。 但这样笨拙的动作，即没有吸引到对面的人注意，也没有引起三个孩子的嘲笑。 他只能悻悻放下面皮和肉馅，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那副无助的模样，是这个杀戮果断的男人身上，从未见过的。 在面对凤如雪时，他总会变得不像自己。 凤如雪突然手上一停，低头看去。 却是楼依依拉住了她的衣角。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泪不安地看着妈妈。 凤如雪抿唇，放下手中的擀面工作，用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一言不发地走向沙发处。 三小只和一大只乖乖跟在她身后。 凤如雪坐在单人沙发的主位。 其他四个坐在长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听话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依依。”她这才开口。 声音低沉而郑重。 丝毫没有被女儿泪眼朦胧的模样干扰。 直言问她：“你和两个弟弟，做错了什么，知道吗？” 楼依依不安地抱着小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措地看了看弟弟们，又看了看爸爸。 才喃喃开口：“不该干扰妈妈做决定？” 凤如雪面色不动，又看向小宝：“小宝是跟着哥哥姐姐做的，知道今天你们三个做错了什么吗？” 小宝诚实地摇头，他只是被交代跟着哥哥姐姐做而已。 “如雪，别怪孩子……”楼兰庭刚想劝。 却被凤如雪一个冷漠又不耐地表情堵了回去。 他看懂了这个眼神。 从没参加过孩子的教育，就别现在来打扰的意思。 大宝看父亲受挫，也不用等妈妈问，对情绪特别敏感的他，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难过。 他急切地开口：“妈妈，对不起！” 大宝着急承认错误，并不是害怕被责备，而是怕伤了妈妈的心。 第190章 楼兰庭面试 门被甩上了。 差点砸到楼兰庭挺翘的鼻尖。 门里门外各站一人，门里的凤如雪皱了皱眉，看看刚刚用力摔门的那只手，怀疑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大过年的，楼兰庭会来她家？ 门外的楼兰庭，则无措地挠了挠头。 他想象了很多种场景，没有一个是直接被拒之门外的。 到哪里都是被热烈欢迎，就差没被当做财神供起来的他，几次吃闭门羹的体验，都在凤家经历了。 不过…… 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楼兰庭砸了下嘴，十分有自知之明。 但放弃可不是他的风格。 在他重整旗鼓期间，屋里也发生了一些有利于他的对话。 看到自家女儿当着人家面摔门，凤父凤母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凤父先假模假样地清了清嗓子。 凤母则不经意地问道：“如雪，谁啊？” 明明早就看清了来人的脸，却还是故作不知地问了一句。 凤如雪僵硬地转头，生硬地说：“没谁，走错了。” 下一秒，门却又被敲响。 不耐地咂舌，却发现三小只凑到腿边，眼巴巴地看着她。 “妈妈，快开门呀，外面好冷的。”大宝拉拉她的衣角。 “是呀是呀，可能是来拜年的，依依想要压岁钱。”楼依依也佯装不知门外是爸爸，抱着小熊说道。 小宝还是沉默不说话，但也和哥哥姐姐一样，仰着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凤如雪。 眼神中的祈求明显地很。 隐隐觉得自己被套路的凤如雪，无法拒绝自家孩子，只能板着脸。 打开了门。 男人的脸露出的一瞬，便扬起唇角，勾着一抹温柔又怀念的笑意。 他好久没看到，为他开门的她了 曾经有那么久，她每天等他，盼着他，无论多晚都会为他开门的日子。 明明是他最安稳最开心的日子，他却没有珍惜。 楼兰庭压下心里的苦涩，上前一步：“凤总，我是来面试的。” 话音刚落，凤如雪便惊愕地瞪大眼睛。 那双凤眸呈现一股难以见到的可爱稚气的模样。 逗得楼兰庭心底浅笑。 “……你疯了？”凤如雪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你的楼氏不管了？” “恩，不管了。”楼兰庭笃定地回答。 他上前一步，挡住凤如雪关门的可能性。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靴就被卡在门棱角处。 暴殄天物至极。 他却毫不在意，拿一双天价的鞋，换一个求职机会。 哪怕职位的年薪，可能都不够他买几双同款鞋。 凤如雪看他堵住门口，嘴角一抽。 她可不喜欢被人强迫。 尤其是被眼前的人强迫。 楼兰庭那小身板在她眼里可不够看，飞狼的传奇队长刚想上手推人，就被三只萌宝抱住了腿。 “……” 两条长腿都被抱住，又不敢用力甩开孩子的凤如雪，无言低头看向自家三个宝宝。 三小只毫不心虚地仰头看她。 “妈妈，外面好冷，让爸爸先进来！”x3 倒是异口同声，默契感极佳。 楼兰庭笑容更深，在凤如雪还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挤进门厅。 反手拉上房门，和凤如雪面对面，挤在不宽敞的门厅处。 看着那双冷眸里难得出现的狡黠，凤如雪心里生出一股子烦躁。 这屋子里，竟没有和她站在一边的人吗？ 她皱了皱眉，面色更冷。 手上并不算温柔地拉开三小只的禁锢，不发一言地转身进屋。 满室的温度仿佛突然就降了下来。 楼兰庭僵硬地站在门口，心里苦笑。 他太着急了。 凤如雪回到原位，陪凤母继续包饺子。 凤母为难地看了看门口的楼兰庭，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女儿。 不知该说些什么。 本来就不愿意掺和孩子感情的事的凤父，端着茶杯，安静地拉走了老伴儿，上了楼。 凤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两大三小，有些放心不下。 凤父劝妻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干涉太多，只会让如雪难受。” 凤母这才惊觉女儿为什么不开心，连忙不再多说，跟着凤父回房。 楼兰庭感激地目送二老，换了鞋进厨房客厅。 看着满桌的白胖饺子，没说什么。 只去洗了手，脱了能换一套房的西装外套，和凤如雪一起包起饺子来。 从没干过下厨的活儿的楼总，笨手笨脚地学着凤如雪的动作，却包一个漏一个。 但这样笨拙的动作，即没有吸引到对面的人注意，也没有引起三个孩子的嘲笑。 他只能悻悻放下面皮和肉馅，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那副无助的模样，是这个杀戮果断的男人身上，从未见过的。 在面对凤如雪时，他总会变得不像自己。 凤如雪突然手上一停，低头看去。 却是楼依依拉住了她的衣角。 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泪不安地看着妈妈。 凤如雪抿唇，放下手中的擀面工作，用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一言不发地走向沙发处。 三小只和一大只乖乖跟在她身后。 凤如雪坐在单人沙发的主位。 其他四个坐在长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听话的模样，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依依。”她这才开口。 声音低沉而郑重。 丝毫没有被女儿泪眼朦胧的模样干扰。 直言问她：“你和两个弟弟，做错了什么，知道吗？” 楼依依不安地抱着小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无措地看了看弟弟们，又看了看爸爸。 才喃喃开口：“不该干扰妈妈做决定？” 凤如雪面色不动，又看向小宝：“小宝是跟着哥哥姐姐做的，知道今天你们三个做错了什么吗？” 小宝诚实地摇头，他只是被交代跟着哥哥姐姐做而已。 “如雪，别怪孩子……”楼兰庭刚想劝。 却被凤如雪一个冷漠又不耐地表情堵了回去。 他看懂了这个眼神。 从没参加过孩子的教育，就别现在来打扰的意思。 大宝看父亲受挫，也不用等妈妈问，对情绪特别敏感的他，敏锐地察觉到母亲的难过。 他急切地开口：“妈妈，对不起！” 大宝着急承认错误，并不是害怕被责备，而是怕伤了妈妈的心。 第191章 电视剧爆了 那一向尽全力照顾他们，把他们从深渊拯救出来，又带他们走上该走的道路的妈妈。 她不该被这样对待。 凤如雪目光柔和了些，问道：“哪里错了？” “不该替妈妈做决定，感情的事，应该是妈妈自己的事。”大宝愧疚地低下头。 在妈妈不在的一个月里，爸爸陪他们玩，尽心尽力，再也不像曾经暴躁又冷漠的模样。 孩子都是渴望父母的认可的，三个被软化了的孩子，在听到爸爸希望他们帮忙的请求时。 没有多加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让爸爸进门就好。”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三个孩子都是这么想的。 却没想到，那种情形会让妈妈多难过。 一家人没人问过她的意见，只是打着对她好的名头，做不听当事人意愿的事。 是一件多伤人的事啊。 大宝这么说后，楼依依和小宝也明白过来，愧疚地低下了头。 小嘴接连瘪了瘪，内疚地说：“妈妈，对不起。” 凤如雪这才起身，蹲在三个孩子跟前，挨个摸了摸小脑袋和肉肉的小脸颊。 微笑着说：“妈妈原谅三个宝宝了。但是，妈妈的感情，是妈妈自己的事，你们和爸爸玩，妈妈不会管，相对的，妈妈要不要和爸爸玩，不该你们来管的。” 三只小脑袋连连点头，示意知道了。 看着三只还挂着泪花，凤如雪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三只，才放他们上楼找外公外婆玩儿去。 听着他们啪嗒啪嗒上楼，凤如雪立刻冷了脸，起身送客。 “楼总，新春佳节，别把场面闹得太难看，请回。” 她毫不客气的模样，丝毫没有拒绝地余地。 楼兰庭就一手面粉，沮丧地被赶出了凤家。 当晚，凤母惊讶地在饺子汤里，发现了几只漏得不成样儿的饺子皮。 还有散了满锅的肉馅粒儿。 奇怪地说：“如雪这是退步了，怎么还有漏的？” 没放在心上，一家人安安稳稳地吃了顿早了些的饺子。 第二天，难得睡到自然醒的凤如雪，顶着一头要炸不炸，要顺不顺的头发下楼。 就看到那男人又坐在二老中间，模样恭敬又小心地说些什么。 走近一看，他手上捧着的，竟是曾经凤父的珍藏文房四宝。 可以当做传家宝的程度的宝物。 在当年凤家倒了以后，当做抵押物都被收缴了。 凤如雪抿唇，竟被他还回来了？ 凤母先看到身后的女儿，有些慌乱地起身说道：“如雪啊，我和你爸没别的意思，就是兰庭他把一些家底儿给咱们送回来了。” 她拉了把眼神定在收藏品上收不回的丈夫，示意他赶紧解释。 凤父回神，连忙说道：“如雪，没别的，就是小楼把爸爸这些东西都给送回来了。” 他示意满桌满地的收藏品，都是历史悠久的凤家多年的家底儿。 “小楼也不容易，特意从各家买回来，按照单子一一给我送回来的。” 凤父欣慰地说，这些传家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大多都不能用钱来衡量。 可想而知，楼兰庭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把这些东西一一找回来。 凤母看他还感慨上了，气恼地推了把不争气的丈夫。 看到这些文人的东西就不长脑子了。 她连忙和女儿解释：“兰庭马上就走，你别生气。” 凤如雪这才意识到，父母在照顾她的情绪。 她哪能让二老诚惶诚恐地说这些话，连忙摆摆手：“妈，我没事，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凤母凤父看她不在意，都松了口气。 生怕女儿被伤了心。 但明明一个大好的留下来的机会，楼兰庭却起身告辞：“东西送到，我也就放心了。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他苦笑一声，眼神看向凤如雪。 “我不会打扰你的。” 脚下没有犹豫，践行自己的话，穿鞋离开。 凤父挽留都没用。 二老看着一个出门，一个上楼的两个孩子。 对视叹气。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节后立春，楼兰庭都没有缺席一天，每天到凤家报道。 也不多话，也不多留。 有时是来送凤母曾经几百把珍藏的小提琴。 都是无法估价的珍品绝品。 有时是来小宝送还未上市的电脑配件，有时是来送大宝找了很久的有专利的tiffany蓝。 有时是来给依依的熊娃娃收藏填上一只绝版熊。 更多时，他只是来看看凤如雪，给她带来一只楼家花园里的玫瑰。 那片被铲平的玫瑰园，已经被他亲手一株株恢复了原状。 长得很好。 一只只都娇艳欲滴。 像是她。 凤如雪从未接过那些花。 她现在已经不缺玫瑰了。 就像她不缺一个楼兰庭一样。 楼兰庭却像没被影响一样，对楼氏不管不顾，虽然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只是悠悠闲闲地，像个无所事事的退休纨绔子，每天在家养养花，练练包饺子，甚至一部部一集集地追起凤如雪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 尤其正在播放，其中男主角还宣布退圈了的《章鱼游戏》。 改变局面的，正是这部电视剧。 被影帝薛亮退圈推上热搜榜首的这部电视剧，在国内外收获了超出想象的关注度。 凤如雪身为无可挑剔的大女主，无论是角色吸粉还是自身吸粉，都以指数程度增长。 快到连snow公司都没有反应过来。 凤如雪的微博账号粉丝，已经即将突破一亿！ 这个数字基本在娱乐圈里绝无仅有，比她粉丝多的，寥寥无几的几人还是老资历，高曝光度的国民级主持人等等。 在演员圈里，凤如雪犹如黑马，把深不见底的商业潜力摆在台面上。 就等着品牌方来挖了。 如雪花般的邀约飘落在王丽的办公桌上。 可就算她和小锦两人每天12小时以上地审核筛选，也根本看不完这么多品牌邀约。 尤其这些品牌各个大咖，只有顶尖艺人才会收到的邀约，像是不要钱一样发给凤如雪。 吓得两人都不敢交给下面人进行筛选。 要不是凤如雪不会分身，她们都想都替她接下来了！ 第191章 电视剧爆了 那一向尽全力照顾他们，把他们从深渊拯救出来，又带他们走上该走的道路的妈妈。 她不该被这样对待。 凤如雪目光柔和了些，问道：“哪里错了？” “不该替妈妈做决定，感情的事，应该是妈妈自己的事。”大宝愧疚地低下头。 在妈妈不在的一个月里，爸爸陪他们玩，尽心尽力，再也不像曾经暴躁又冷漠的模样。 孩子都是渴望父母的认可的，三个被软化了的孩子，在听到爸爸希望他们帮忙的请求时。 没有多加思考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让爸爸进门就好。”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才对。 三个孩子都是这么想的。 却没想到，那种情形会让妈妈多难过。 一家人没人问过她的意见，只是打着对她好的名头，做不听当事人意愿的事。 是一件多伤人的事啊。 大宝这么说后，楼依依和小宝也明白过来，愧疚地低下了头。 小嘴接连瘪了瘪，内疚地说：“妈妈，对不起。” 凤如雪这才起身，蹲在三个孩子跟前，挨个摸了摸小脑袋和肉肉的小脸颊。 微笑着说：“妈妈原谅三个宝宝了。但是，妈妈的感情，是妈妈自己的事，你们和爸爸玩，妈妈不会管，相对的，妈妈要不要和爸爸玩，不该你们来管的。” 三只小脑袋连连点头，示意知道了。 看着三只还挂着泪花，凤如雪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三只，才放他们上楼找外公外婆玩儿去。 听着他们啪嗒啪嗒上楼，凤如雪立刻冷了脸，起身送客。 “楼总，新春佳节，别把场面闹得太难看，请回。” 她毫不客气的模样，丝毫没有拒绝地余地。 楼兰庭就一手面粉，沮丧地被赶出了凤家。 当晚，凤母惊讶地在饺子汤里，发现了几只漏得不成样儿的饺子皮。 还有散了满锅的肉馅粒儿。 奇怪地说：“如雪这是退步了，怎么还有漏的？” 没放在心上，一家人安安稳稳地吃了顿早了些的饺子。 第二天，难得睡到自然醒的凤如雪，顶着一头要炸不炸，要顺不顺的头发下楼。 就看到那男人又坐在二老中间，模样恭敬又小心地说些什么。 走近一看，他手上捧着的，竟是曾经凤父的珍藏文房四宝。 可以当做传家宝的程度的宝物。 在当年凤家倒了以后，当做抵押物都被收缴了。 凤如雪抿唇，竟被他还回来了？ 凤母先看到身后的女儿，有些慌乱地起身说道：“如雪啊，我和你爸没别的意思，就是兰庭他把一些家底儿给咱们送回来了。” 她拉了把眼神定在收藏品上收不回的丈夫，示意他赶紧解释。 凤父回神，连忙说道：“如雪，没别的，就是小楼把爸爸这些东西都给送回来了。” 他示意满桌满地的收藏品，都是历史悠久的凤家多年的家底儿。 “小楼也不容易，特意从各家买回来，按照单子一一给我送回来的。” 凤父欣慰地说，这些传家的东西，都是无价之宝，大多都不能用钱来衡量。 可想而知，楼兰庭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把这些东西一一找回来。 凤母看他还感慨上了，气恼地推了把不争气的丈夫。 看到这些文人的东西就不长脑子了。 她连忙和女儿解释：“兰庭马上就走，你别生气。” 凤如雪这才意识到，父母在照顾她的情绪。 她哪能让二老诚惶诚恐地说这些话，连忙摆摆手：“妈，我没事，你们聊。我先回房了。” 凤母凤父看她不在意，都松了口气。 生怕女儿被伤了心。 但明明一个大好的留下来的机会，楼兰庭却起身告辞：“东西送到，我也就放心了。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他苦笑一声，眼神看向凤如雪。 “我不会打扰你的。” 脚下没有犹豫，践行自己的话，穿鞋离开。 凤父挽留都没用。 二老看着一个出门，一个上楼的两个孩子。 对视叹气。 接着，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直到节后立春，楼兰庭都没有缺席一天，每天到凤家报道。 也不多话，也不多留。 有时是来送凤母曾经几百把珍藏的小提琴。 都是无法估价的珍品绝品。 有时是来小宝送还未上市的电脑配件，有时是来送大宝找了很久的有专利的tiffany蓝。 有时是来给依依的熊娃娃收藏填上一只绝版熊。 更多时，他只是来看看凤如雪，给她带来一只楼家花园里的玫瑰。 那片被铲平的玫瑰园，已经被他亲手一株株恢复了原状。 长得很好。 一只只都娇艳欲滴。 像是她。 凤如雪从未接过那些花。 她现在已经不缺玫瑰了。 就像她不缺一个楼兰庭一样。 楼兰庭却像没被影响一样，对楼氏不管不顾，虽然也没出什么大问题。 只是悠悠闲闲地，像个无所事事的退休纨绔子，每天在家养养花，练练包饺子，甚至一部部一集集地追起凤如雪的所有电视剧和电影。 尤其正在播放，其中男主角还宣布退圈了的《章鱼游戏》。 改变局面的，正是这部电视剧。 被影帝薛亮退圈推上热搜榜首的这部电视剧，在国内外收获了超出想象的关注度。 凤如雪身为无可挑剔的大女主，无论是角色吸粉还是自身吸粉，都以指数程度增长。 快到连snow公司都没有反应过来。 凤如雪的微博账号粉丝，已经即将突破一亿！ 这个数字基本在娱乐圈里绝无仅有，比她粉丝多的，寥寥无几的几人还是老资历，高曝光度的国民级主持人等等。 在演员圈里，凤如雪犹如黑马，把深不见底的商业潜力摆在台面上。 就等着品牌方来挖了。 如雪花般的邀约飘落在王丽的办公桌上。 可就算她和小锦两人每天12小时以上地审核筛选，也根本看不完这么多品牌邀约。 尤其这些品牌各个大咖，只有顶尖艺人才会收到的邀约，像是不要钱一样发给凤如雪。 吓得两人都不敢交给下面人进行筛选。 要不是凤如雪不会分身，她们都想都替她接下来了！ 第192章 娱乐公司 国际奢侈品大牌的独家排他协议，直接把两人小锦和王丽逼疯。 独家，全线独家。国内艺人想都不敢想的诚意。 排他，同行业其他品牌都不能接，也算是业内默认共识。 摆在眼前的，是一家家无数艺人奋斗二十年都高攀不上的几家奢侈品大牌。 消费群体之高，甚至有些小艺人买都买不起。 借也借不到。 想穿都没法儿穿的程度。 却都眼巴巴地送来合同，让步之大，甚至让人怀疑还是那几家高傲又矜持的品牌吗？ 如果是小代言小品牌，小锦和王丽还能做主替凤如雪推了。 这几家，她们可不敢擅自做主。 小锦刚想说：要不问问如雪姐。 王丽就先拍板说道：“走，咱们去问问boss。” 小锦一愣，才反应过来，王丽不知道凤如雪的身份。 在和艺人通气儿之前，她还是更倾向问问老板的意见。 眼看王丽踩着高跟快步走到电梯口，小锦连忙跟上，在她身后拿出手机。 给凤如雪发消息提醒。 果然，几分钟后，在总裁办公室没找到boss的王丽，直接拨通电话。 凤如雪收到小锦地提醒，淡淡回答：“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和如雪沟通的。” 王丽松了口气。 算是把最艰难的任务扔给老板了。 这边，凤如雪放下电话，就有些为难。 王丽把几家奢侈品的合同发给她看。 她大致看过后，有两家明显很突出，很有诚意。 一家是主线男女高级服装和彩妆都很有名的某品牌，给了她全线品牌的季度代言合同，刚好在《章鱼游戏》播完后，根据她的名气考虑续约问题。 虽然时间短了些，但无论是价格还是续约提价等方面，都做到了顶级品牌的大方阔气。 还有一家，则是国内顶级的珠宝品牌，一直做的都是高端消费群，大众的认知度不高，但这种牌子可从来都不缺销量。 任何艺人都为能带着它家的珠宝走红毯而骄傲。 通告都能飞满天。 可这家的合约就稍显苛刻，无论是要求凤如雪在公众场合只能佩戴它们家的首饰，还是宣传口播的条数等等，都有着明确要求。 一年的合约，相对应的报酬也极度可观，一笔代言费，直接三年不用开工的程度。 凤如雪在这两家之间犹豫的时候。 身后男人神出鬼没地说：“你可以两家都签。”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凤如雪皱眉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竟因为他最近总在家里晃悠，她就失了警惕。 有些气恼。 楼兰庭温和笑笑：“这种品牌公司发出来的合同，一般都是模板，虽然给你的可能是a级甚至s级合约，但只要你价值足够，都可以让他们让步修改合同的。” 凤如雪一愣，她确实不太懂这些。 说起来，snow公司里，艺人部的王丽和小锦，对这些高深些的行业潜规则，也不是很懂。 不然也不会因为几个拍他条例，为难地找上老板。 凤如雪皱皱眉，但她不想求助楼兰庭。 楼兰庭了解她，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别扭什么。 连忙绕到她对面坐下，和声和气地说：“不如给我一个机会，之前说面试ceo的话，我是认真的。楼氏现在放养处理也出什么乱子，你的公司刚起步，如果想做娱乐方向的业务，我能帮你带一带起步阶段的。” 不得不说，楼兰庭如果想说服一个人，就没有他说不动的。 凤如雪确实想过，另外成立一个娱乐公司。 snow美妆公司兼职本业和艺人经纪还是有些吃力地。 但…… 她突然想到一点，眼神微转，不做声色地问了句：“如果我想把艺人部的新人都都签走，该怎么办？” 楼兰庭一愣，认真思考后说：“他们都是跟你拍过戏的同事，如果价格合适，他们跟你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不知道凤如雪就是snow的事。 凤如雪心放下了些。 原本想要惩治刘再德的想法，也缓解了些。 看来那位‘间谍’精英先生，还是懂得保密协议的重要性的。 看在他替二老处理小花基金会的资金流动如此尽心，凤如雪决定压下再看看。 这么想着，给楼兰庭一个机会，也不是不行。 见她首肯，男人惊喜的目光都掩盖不住！ 光芒四射地看着她。 凤如雪别扭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却能听到他格外轻快的脚步，竟拿着几份合同回家慢慢研究去了。 这幅样子，就像他们年少时，楼兰庭第一次从老楼总手里接过项目合同，渴望用尽全力完成任务，得到父亲的赞扬一样。 只不过现在，他希望得到的，是她的赞扬。 几天后，楼兰庭冷峻的脸上，不和谐地挂着骄傲的小表情，乐颠颠地来到凤家。 一式三份的合同，一共三家的。 奢侈服饰品牌，国内珠宝品牌，和一个家喻户晓的矿泉水品牌。 一个打开国际市场，一个巩固国内顶级消费粉丝圈，一个遍地撒网，扩大国民知名度。 像是约好了，每一家的合同都去除了排他条款，虽然在报酬方面稍显降低，但绝对还是油水足足的程度。 凤如雪惊叹地看了看合同，再看了看自得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的谈判水平从来没下降过。 凤如雪轻叹了口气，拿笔几次签下大名。 而后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雇佣合同，递给楼兰庭。 语气有些别扭地说：“我用起人来，可不留情。” 楼兰庭愣住，呆呆地看向合同。 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她。 楼大总裁竟然还有这副表情，拿到一份对他来说大材小用的职位offer，竟然能让他如此动容。 凤如雪自然知道他动容的原因。 却不多说，只抖了抖合同。 男人连忙接过，看都没看就签下了名字。 第二天，有小道消息传闻，消失已久的楼大总裁，拎着公文包，乖巧地在工商局窗口排队。 他们说：“楼总可能要进击娱乐圈，奇怪的是，公司名竟然是凤氏开头。” 当这个小道消息传到黄梵逸耳朵里，为和凤如雪合作的选秀项目忙得不可开交的黄大少，猛地扔了签字笔！ 气炸了！ 第192章 娱乐公司 国际奢侈品大牌的独家排他协议，直接把两人小锦和王丽逼疯。 独家，全线独家。国内艺人想都不敢想的诚意。 排他，同行业其他品牌都不能接，也算是业内默认共识。 摆在眼前的，是一家家无数艺人奋斗二十年都高攀不上的几家奢侈品大牌。 消费群体之高，甚至有些小艺人买都买不起。 借也借不到。 想穿都没法儿穿的程度。 却都眼巴巴地送来合同，让步之大，甚至让人怀疑还是那几家高傲又矜持的品牌吗？ 如果是小代言小品牌，小锦和王丽还能做主替凤如雪推了。 这几家，她们可不敢擅自做主。 小锦刚想说：要不问问如雪姐。 王丽就先拍板说道：“走，咱们去问问boss。” 小锦一愣，才反应过来，王丽不知道凤如雪的身份。 在和艺人通气儿之前，她还是更倾向问问老板的意见。 眼看王丽踩着高跟快步走到电梯口，小锦连忙跟上，在她身后拿出手机。 给凤如雪发消息提醒。 果然，几分钟后，在总裁办公室没找到boss的王丽，直接拨通电话。 凤如雪收到小锦地提醒，淡淡回答：“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和如雪沟通的。” 王丽松了口气。 算是把最艰难的任务扔给老板了。 这边，凤如雪放下电话，就有些为难。 王丽把几家奢侈品的合同发给她看。 她大致看过后，有两家明显很突出，很有诚意。 一家是主线男女高级服装和彩妆都很有名的某品牌，给了她全线品牌的季度代言合同，刚好在《章鱼游戏》播完后，根据她的名气考虑续约问题。 虽然时间短了些，但无论是价格还是续约提价等方面，都做到了顶级品牌的大方阔气。 还有一家，则是国内顶级的珠宝品牌，一直做的都是高端消费群，大众的认知度不高，但这种牌子可从来都不缺销量。 任何艺人都为能带着它家的珠宝走红毯而骄傲。 通告都能飞满天。 可这家的合约就稍显苛刻，无论是要求凤如雪在公众场合只能佩戴它们家的首饰，还是宣传口播的条数等等，都有着明确要求。 一年的合约，相对应的报酬也极度可观，一笔代言费，直接三年不用开工的程度。 凤如雪在这两家之间犹豫的时候。 身后男人神出鬼没地说：“你可以两家都签。” 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凤如雪皱眉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竟因为他最近总在家里晃悠，她就失了警惕。 有些气恼。 楼兰庭温和笑笑：“这种品牌公司发出来的合同，一般都是模板，虽然给你的可能是a级甚至s级合约，但只要你价值足够，都可以让他们让步修改合同的。” 凤如雪一愣，她确实不太懂这些。 说起来，snow公司里，艺人部的王丽和小锦，对这些高深些的行业潜规则，也不是很懂。 不然也不会因为几个拍他条例，为难地找上老板。 凤如雪皱皱眉，但她不想求助楼兰庭。 楼兰庭了解她，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别扭什么。 连忙绕到她对面坐下，和声和气地说：“不如给我一个机会，之前说面试ceo的话，我是认真的。楼氏现在放养处理也出什么乱子，你的公司刚起步，如果想做娱乐方向的业务，我能帮你带一带起步阶段的。” 不得不说，楼兰庭如果想说服一个人，就没有他说不动的。 凤如雪确实想过，另外成立一个娱乐公司。 snow美妆公司兼职本业和艺人经纪还是有些吃力地。 但…… 她突然想到一点，眼神微转，不做声色地问了句：“如果我想把艺人部的新人都都签走，该怎么办？” 楼兰庭一愣，认真思考后说：“他们都是跟你拍过戏的同事，如果价格合适，他们跟你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他不知道凤如雪就是snow的事。 凤如雪心放下了些。 原本想要惩治刘再德的想法，也缓解了些。 看来那位‘间谍’精英先生，还是懂得保密协议的重要性的。 看在他替二老处理小花基金会的资金流动如此尽心，凤如雪决定压下再看看。 这么想着，给楼兰庭一个机会，也不是不行。 见她首肯，男人惊喜的目光都掩盖不住！ 光芒四射地看着她。 凤如雪别扭地转过头，不再看他。 却能听到他格外轻快的脚步，竟拿着几份合同回家慢慢研究去了。 这幅样子，就像他们年少时，楼兰庭第一次从老楼总手里接过项目合同，渴望用尽全力完成任务，得到父亲的赞扬一样。 只不过现在，他希望得到的，是她的赞扬。 几天后，楼兰庭冷峻的脸上，不和谐地挂着骄傲的小表情，乐颠颠地来到凤家。 一式三份的合同，一共三家的。 奢侈服饰品牌，国内珠宝品牌，和一个家喻户晓的矿泉水品牌。 一个打开国际市场，一个巩固国内顶级消费粉丝圈，一个遍地撒网，扩大国民知名度。 像是约好了，每一家的合同都去除了排他条款，虽然在报酬方面稍显降低，但绝对还是油水足足的程度。 凤如雪惊叹地看了看合同，再看了看自得的男人。 不得不说，他的谈判水平从来没下降过。 凤如雪轻叹了口气，拿笔几次签下大名。 而后从抽屉里拿出准备好的雇佣合同，递给楼兰庭。 语气有些别扭地说：“我用起人来，可不留情。” 楼兰庭愣住，呆呆地看向合同。 不敢相信地抬头看她。 楼大总裁竟然还有这副表情，拿到一份对他来说大材小用的职位offer，竟然能让他如此动容。 凤如雪自然知道他动容的原因。 却不多说，只抖了抖合同。 男人连忙接过，看都没看就签下了名字。 第二天，有小道消息传闻，消失已久的楼大总裁，拎着公文包，乖巧地在工商局窗口排队。 他们说：“楼总可能要进击娱乐圈，奇怪的是，公司名竟然是凤氏开头。” 当这个小道消息传到黄梵逸耳朵里，为和凤如雪合作的选秀项目忙得不可开交的黄大少，猛地扔了签字笔！ 气炸了！ 第193章 工作狂 snow美妆公司将艺人部分出，直接全部转入凤氏娱乐公司旗下。 消息一出，全网震动。 懂行的立刻查到凤氏娱乐的背景！ 100控股人——凤如雪！ 执行ceo——楼兰庭！ 网友直接炸锅：“我没看错！？” “凤如雪自立门户了？” “楼总去打工了才最让人惊讶！” “那可是楼总啊！” 放着数万亿的楼氏集团不管，去凤如雪手底下打工？ 这什么神仙爱情？ 有一部分网友直呼磕到了。 可也有一部分雪花粉记得，自家如雪曾经在楼兰庭那里收到多少痛苦。 数年前那些狗血事件，虽然已经尘埃落定，该得到惩罚的人，都已经去履行责任了。 但楼兰庭对凤如雪的伤害，却永远留在她和粉丝心中。 极为心疼凤如雪的雪花们，纷纷直呼：“如雪姐不会又动心了？” “就算是楼总，我也不能接受！” “远离男人，不然会变得不幸。” 话题越来越偏激。 直到snow美妆公司发布官方言论： 十分感谢光大消费者对公司人员调动的关注，目前公司艺人部已全面移入凤氏娱乐旗下，今后snow仍然会对艺人和工作人员们的工作进行全力支持，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和平分手，甚至还有后续合作的公告。 让粉丝们放下一半心。 虽然艺人部签约的艺人们都还算是新人，但《春梅》和《章鱼游戏》带给张帆，金楠楠和徐亮等亮眼配角的流量，也是极度客观的。 新粉丝们本还担心新公司能不能提供好的资源，毕竟nw美妆怎么也是顶级国际公司，人脉不是白说的。 但既然之后还会继续合作，说明资源不会少的。 于是，这件整体转移的事，就在雪花们的担忧和大部分粉丝的喜闻乐见中，完美结束。 而站在几个新人亮晶晶的眼神前，有些别扭的凤如雪，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见大家。 简单的几句鼓励后，凤如雪立刻给眼巴巴的新人们带来一个大资源。 “和黄氏娱乐合作的《演员新生代》选秀节目，定在今年3月开始录制。” 凤如雪简单说了下规则，就是新人演员们通过比拼和训练，淘汰制决出最后排名。 排名前三的男女新人，能够获得一部量身打造的电影出演机会。 片酬百万起。 “你们都有参赛资格。” 这个炸弹扔下来，炸得所有人尖叫不已！ 十几个新人从没想到，刚刚换了公司，正是不安的时候，竟然就有这么大的礼物惊喜！ 金楠楠小话痨立刻蹦跶起来：“如雪姐如雪姐！” 像个活泼的小学生一样举手。 凤如雪勾了勾唇：“怎么？” 他才大声问道：“有多少人参加啊？” “一千人。从各大公司的新人演员，没公司的群演和素人中海选出来的。” 众人惊讶！一千人的赛制？ 那得录多久啊？ 凤如雪接着说：“虽然人员很多，但我们做的不是比赛，是培养。” 她顿了下，才说出自己和黄梵逸曾经的想法。 “现在国内娱乐圈太乱了，丑闻频出，艺德基本没有。” 这话直白地，有些胆小的孩子顿时四处张望镜头，生怕凤如雪被录下来。 凤如雪却不怕：“尤其在演艺圈，青黄不接的现象太多了。有实力的老前辈们产量已经非常少了，说到底，他们机会也少。大批大批没有质量只有流量的剧和电影被放出来，能突出畸形现状重围的好片，都需要是极具主旋律的红色影视，因为这些都会得到官方的大力支持。” 她皱了皱眉：“我和黄少就这个现象，有改变的想法。” 下面议论纷纷。 “《演员新生代》这个综艺，虽说是综艺，但我和黄少都不是冲着话题度或者是收视率去做的。” “它的最终意义，是在短暂的拍摄时间内，为有实力有理想有潜力的年轻人们指明道路，让他们看清眼前的道路，和该去的方向。” “如果节目的结果理想，无论是资源还是机会，都不会少的。” 几句话，将所有人的斗志和初心都激了起来！ 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哪个没几个不找实际的梦想？ 哪个不是被现实打击到狼狈的迷茫人？ 现在，凤如雪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只要他们努力，会有人拉他们一把，送他们走上征途。 这怎能不让人激动？ 凤如雪看着他们年轻又朝气的脸庞上，满是冲劲儿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 将后续工作交给楼兰庭，她转身回了崭新的总裁办公室。 刚一开门，一股呛人的烟草味儿就扑面而来。 凤如雪不悦地眯了下眼，冷然开口：“黄梵逸，你和烟，选一个。” 谁死。 吞云吐雾的黄梵逸瞬间收回搭在桌上的长腿，起身转了几圈都没看见烟灰缸。 只能悻悻去洗手间，把烟冲向下水道。 有些心虚地回来，凤如雪已经坐在了主位。 俯首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黄梵逸看到这儿，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脚步极重地跺脚回到原位，气鼓鼓地样子，让凤如雪不得不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跟个小媳妇似的闹什么呢？” 黄梵逸气得蹦起来，那张能蛊惑小姑娘的俊脸，皱眉嘟嘴地凑上来。 不顾凤如雪嫌弃地往后躲，非要凑到人家面前。 才嘀嘀咕咕地抱怨：“你干嘛让楼兰庭来你这里工作啊？娱乐圈的事我比他懂得多了，那种大人物懂什么叫潜规则吗？懂什么叫应酬吗？懂什么叫艳压全场吗？” 凤如雪伸出葱白食指，抵着男人的额头，把人推开才说道：“不用他，用你？” “用我啊！”黄梵逸理所当然地说！ 凤如雪讽刺地勾了勾唇：“那黄氏谁管？” 那张俊脸愣住了。 还不甘心地反驳：“那楼氏比黄氏还大，也得有人管啊！楼兰庭孤家寡人的，哪有空？” 凤如雪斜他一眼：“你还挺了解？” 黄梵逸没敢说实话，情敌他能不了解吗？ 凤如雪也没想要他回答，只轻轻地攥了下钢笔，才低头看着文件，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把楼氏交给下面人管，自己不管了。” “为啥？！那个工作狂能干出这种事！？” 第193章 工作狂 snow美妆公司将艺人部分出，直接全部转入凤氏娱乐公司旗下。 消息一出，全网震动。 懂行的立刻查到凤氏娱乐的背景！ 100控股人——凤如雪！ 执行ceo——楼兰庭！ 网友直接炸锅：“我没看错！？” “凤如雪自立门户了？” “楼总去打工了才最让人惊讶！” “那可是楼总啊！” 放着数万亿的楼氏集团不管，去凤如雪手底下打工？ 这什么神仙爱情？ 有一部分网友直呼磕到了。 可也有一部分雪花粉记得，自家如雪曾经在楼兰庭那里收到多少痛苦。 数年前那些狗血事件，虽然已经尘埃落定，该得到惩罚的人，都已经去履行责任了。 但楼兰庭对凤如雪的伤害，却永远留在她和粉丝心中。 极为心疼凤如雪的雪花们，纷纷直呼：“如雪姐不会又动心了？” “就算是楼总，我也不能接受！” “远离男人，不然会变得不幸。” 话题越来越偏激。 直到snow美妆公司发布官方言论： 十分感谢光大消费者对公司人员调动的关注，目前公司艺人部已全面移入凤氏娱乐旗下，今后snow仍然会对艺人和工作人员们的工作进行全力支持，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和平分手，甚至还有后续合作的公告。 让粉丝们放下一半心。 虽然艺人部签约的艺人们都还算是新人，但《春梅》和《章鱼游戏》带给张帆，金楠楠和徐亮等亮眼配角的流量，也是极度客观的。 新粉丝们本还担心新公司能不能提供好的资源，毕竟nw美妆怎么也是顶级国际公司，人脉不是白说的。 但既然之后还会继续合作，说明资源不会少的。 于是，这件整体转移的事，就在雪花们的担忧和大部分粉丝的喜闻乐见中，完美结束。 而站在几个新人亮晶晶的眼神前，有些别扭的凤如雪，第一次以老板的身份见大家。 简单的几句鼓励后，凤如雪立刻给眼巴巴的新人们带来一个大资源。 “和黄氏娱乐合作的《演员新生代》选秀节目，定在今年3月开始录制。” 凤如雪简单说了下规则，就是新人演员们通过比拼和训练，淘汰制决出最后排名。 排名前三的男女新人，能够获得一部量身打造的电影出演机会。 片酬百万起。 “你们都有参赛资格。” 这个炸弹扔下来，炸得所有人尖叫不已！ 十几个新人从没想到，刚刚换了公司，正是不安的时候，竟然就有这么大的礼物惊喜！ 金楠楠小话痨立刻蹦跶起来：“如雪姐如雪姐！” 像个活泼的小学生一样举手。 凤如雪勾了勾唇：“怎么？” 他才大声问道：“有多少人参加啊？” “一千人。从各大公司的新人演员，没公司的群演和素人中海选出来的。” 众人惊讶！一千人的赛制？ 那得录多久啊？ 凤如雪接着说：“虽然人员很多，但我们做的不是比赛，是培养。” 她顿了下，才说出自己和黄梵逸曾经的想法。 “现在国内娱乐圈太乱了，丑闻频出，艺德基本没有。” 这话直白地，有些胆小的孩子顿时四处张望镜头，生怕凤如雪被录下来。 凤如雪却不怕：“尤其在演艺圈，青黄不接的现象太多了。有实力的老前辈们产量已经非常少了，说到底，他们机会也少。大批大批没有质量只有流量的剧和电影被放出来，能突出畸形现状重围的好片，都需要是极具主旋律的红色影视，因为这些都会得到官方的大力支持。” 她皱了皱眉：“我和黄少就这个现象，有改变的想法。” 下面议论纷纷。 “《演员新生代》这个综艺，虽说是综艺，但我和黄少都不是冲着话题度或者是收视率去做的。” “它的最终意义，是在短暂的拍摄时间内，为有实力有理想有潜力的年轻人们指明道路，让他们看清眼前的道路，和该去的方向。” “如果节目的结果理想，无论是资源还是机会，都不会少的。” 几句话，将所有人的斗志和初心都激了起来！ 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哪个没几个不找实际的梦想？ 哪个不是被现实打击到狼狈的迷茫人？ 现在，凤如雪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只要他们努力，会有人拉他们一把，送他们走上征途。 这怎能不让人激动？ 凤如雪看着他们年轻又朝气的脸庞上，满是冲劲儿的样子，满意地笑了笑。 将后续工作交给楼兰庭，她转身回了崭新的总裁办公室。 刚一开门，一股呛人的烟草味儿就扑面而来。 凤如雪不悦地眯了下眼，冷然开口：“黄梵逸，你和烟，选一个。” 谁死。 吞云吐雾的黄梵逸瞬间收回搭在桌上的长腿，起身转了几圈都没看见烟灰缸。 只能悻悻去洗手间，把烟冲向下水道。 有些心虚地回来，凤如雪已经坐在了主位。 俯首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黄梵逸看到这儿，就气儿不打一处来。 脚步极重地跺脚回到原位，气鼓鼓地样子，让凤如雪不得不叹了口气。 “你又怎么了？跟个小媳妇似的闹什么呢？” 黄梵逸气得蹦起来，那张能蛊惑小姑娘的俊脸，皱眉嘟嘴地凑上来。 不顾凤如雪嫌弃地往后躲，非要凑到人家面前。 才嘀嘀咕咕地抱怨：“你干嘛让楼兰庭来你这里工作啊？娱乐圈的事我比他懂得多了，那种大人物懂什么叫潜规则吗？懂什么叫应酬吗？懂什么叫艳压全场吗？” 凤如雪伸出葱白食指，抵着男人的额头，把人推开才说道：“不用他，用你？” “用我啊！”黄梵逸理所当然地说！ 凤如雪讽刺地勾了勾唇：“那黄氏谁管？” 那张俊脸愣住了。 还不甘心地反驳：“那楼氏比黄氏还大，也得有人管啊！楼兰庭孤家寡人的，哪有空？” 凤如雪斜他一眼：“你还挺了解？” 黄梵逸没敢说实话，情敌他能不了解吗？ 凤如雪也没想要他回答，只轻轻地攥了下钢笔，才低头看着文件，漫不经心地说道：“他把楼氏交给下面人管，自己不管了。” “为啥？！那个工作狂能干出这种事！？” 第194章 改变 凤如雪回答不出。 她看得出楼兰庭在尝试改变，但她无法保证，这个改变是否能持久，是否能成功。 只是敷衍几句，将无理取闹的黄大少赶走了。 刚想静下心来处理工作，楼兰庭又推门进来。 “如雪！” 凤如雪笔尖一顿，目光冷淡地看向他。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态度冷淡，楼兰庭指尖一动，笑容不变地把称呼变成：“凤总，这些杂事交给我就行了，之后扩招人员后，我会安排下去的。” “杂事？” “你招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处理这些事的吗？” 楼兰庭自顾自地想抽走凤如雪的笔。 被她用力攥住，没有成功。 反倒引起凤如雪的注视，她将办公椅转动一瞬，长腿交叠，面向楼兰庭。 笔被不轻不重地放在文件上。 红唇毫无感情地勾起：“你倒是说说，这些事为什么是杂事？” 楼兰庭一愣。 他眨眨眼，还以为是他没说明白，导致她误会了。 “我是说选秀的事。” “呵。”凤如雪都要被气笑了。 “你觉得选秀是杂事？” 楼兰庭虽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但他仔细回忆自己说的话，确定自己没说错什么。 “当然。”他笃定地回答。 凤如雪抬眸对上他的双眼，确定他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气得想笑。 “那你觉得对一个选秀公司什么不是杂事？只要和这些所谓‘戏子’搭边的工作，对你来说都是杂事?” “我……”他想反驳，但一顿。 竟觉得她说的，确实是他想的。 凤如雪有些疲惫地垂下眼眸。 把他只当做一个有不同意见的下属，直言道：“既然你是给我工作的，那就等着听安排。我没说话，就闭嘴待着，给你什么就做什么，别再惹我了。我不想再花精力在你身上，你根本无法改变。” “如雪！”楼兰庭自觉最近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了，怎么几句话后，他的那些努力好像就飞灰湮灭了呢？ 凤如雪却懒得理他，摆摆手：“之后的工作安排，我会在线上和你沟通。现在，从我的视线里离开。” 楼兰庭脸色铁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办公室。 之后几天，凤如雪都没再公司碰见他。 还以为这人已经气得不辞而别，却在《演员新生代》的海选检查中，碰到了他。 凤如雪和黄氏合作的这次选秀节目，深知自己的能力并不够格做什么导师，但至少她能做好前期工作。 一次节目，会是多少青年新人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太知道了。 所以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为了确保全国每一处的海选都足够公平认真，凤如雪甚至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全国飞人生活。 几乎每一天都是在飞机上的。 在ls一下飞机，跟着她的小锦就犯了高原反应。 在酒店几乎爬不起床。 还非逞强想陪凤如雪去现场。 “快躺着。”凤如雪笑着说，“你这样还去什么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找到地方。” 她这么说，看着小锦安心睡下，出了酒店门就有些尴尬。 五星酒店的前台还是会普通话的，帮她叫了出租车，但出租车不懂啊！ 凤如雪下车时，深觉自己大概多给了很多车费。 不然司机大叔也不会再接过几张红票的时候，会笑得那么灿烂。 不过总算到了现场，她看着开阔的场地，还有四周参赛选手穿着民族色彩极强的衣服，互相熟识地偶尔交谈。 看到她下车，有许多年轻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凤如雪习惯了被围观，从小因为脸，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没有少过。 于是她也就淡定地朝海选厅走去。 刚要进门，就被尽责的保安大叔拦住。 穿着藏族民族服装的大叔，伸手挡住入口大门，嘴里熟练又快速地说出一串儿藏语。 凤如雪曾经深觉自己精通几乎全世界各大国的语言，就算有的个别小国的语言不懂，她也能根据同一个语种发源地，而多多少少听懂些。 她是从来没想过，会在自己国家遭到语言屏障。 按理来说，大叔的语速要是再慢点，她也许也能听懂个百分之五十左右。 但以现场尴尬的情况来说，她是一点都没听懂。 她尽量用减慢的普通话说：“我是内部人员，让我进去。” 甚至还企图拿出手机翻译器找找看，有没有普通话翻译藏语的。 就被身后一个声音打断。 低沉的男声说着非常熟练的藏语，几句之下，表情不耐的保安大叔，就大笑着放行了。 凤如雪抿唇朝后看一眼，便不作声地朝里走去。 身后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将将要推开面试的门前，身后人才先忍不住，别扭地开口：“这可不是我故意要出现在你视线内的，这是你自己来的。” 凤如雪手上一定，才低声说道：“我知道，谢谢你了。” 楼兰庭才挑唇离开。 “楼总怎么在这儿？” 凤如雪被紧张的工作人员迎进去后，才突然问道。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好像没有头绪的样子。 还是主负责人站出来说：“之前听别的地区海选负责人说过，楼总好像从海选刚开始，就在各大赛区出现过，但都没有通知任何人。这次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凤总您见到他了？” 凤如雪抿唇。 楼兰庭开始到处查看海选赛区的时候，正是那次他们两个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 压下繁杂的想法，凤如雪开始检查海选的规则。 因为地区特殊性，她还特别交代：“如果有演员非常优秀，但普通话程度不高，别吝啬你们的合格资格，把她\/他送到导师们面前，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哪怕演员只能说方言，也不能排除我国以后出现地区性影视作品的可能性。甚至还有非常多的地区性活动，如果培养出地区性艺人，对带动旅游业等等都有非常大的作用。” 主负责人听过后，佩服得连连点头。 结束一切，已经是深夜。 工作人员开车将凤如雪送回酒店。 小锦已经好多了，两人简单收拾，直接登上下一班飞机。 她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 “这次，也不是我要出现的。” 特等座的邻座并不近，熟悉的声音却清楚地传了过来。 凤如雪无奈叹气：“闭嘴，睡觉。” 像是多年前，年轻气盛的两人熟稔的相处方式。 楼兰庭一愣，却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第194章 改变 凤如雪回答不出。 她看得出楼兰庭在尝试改变，但她无法保证，这个改变是否能持久，是否能成功。 只是敷衍几句，将无理取闹的黄大少赶走了。 刚想静下心来处理工作，楼兰庭又推门进来。 “如雪！” 凤如雪笔尖一顿，目光冷淡地看向他。 或许是感受到她的态度冷淡，楼兰庭指尖一动，笑容不变地把称呼变成：“凤总，这些杂事交给我就行了，之后扩招人员后，我会安排下去的。” “杂事？” “你招我，不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处理这些事的吗？” 楼兰庭自顾自地想抽走凤如雪的笔。 被她用力攥住，没有成功。 反倒引起凤如雪的注视，她将办公椅转动一瞬，长腿交叠，面向楼兰庭。 笔被不轻不重地放在文件上。 红唇毫无感情地勾起：“你倒是说说，这些事为什么是杂事？” 楼兰庭一愣。 他眨眨眼，还以为是他没说明白，导致她误会了。 “我是说选秀的事。” “呵。”凤如雪都要被气笑了。 “你觉得选秀是杂事？” 楼兰庭虽然感受到了一丝威胁，但他仔细回忆自己说的话，确定自己没说错什么。 “当然。”他笃定地回答。 凤如雪抬眸对上他的双眼，确定他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气得想笑。 “那你觉得对一个选秀公司什么不是杂事？只要和这些所谓‘戏子’搭边的工作，对你来说都是杂事?” “我……”他想反驳，但一顿。 竟觉得她说的，确实是他想的。 凤如雪有些疲惫地垂下眼眸。 把他只当做一个有不同意见的下属，直言道：“既然你是给我工作的，那就等着听安排。我没说话，就闭嘴待着，给你什么就做什么，别再惹我了。我不想再花精力在你身上，你根本无法改变。” “如雪！”楼兰庭自觉最近自己已经够努力的了，怎么几句话后，他的那些努力好像就飞灰湮灭了呢？ 凤如雪却懒得理他，摆摆手：“之后的工作安排，我会在线上和你沟通。现在，从我的视线里离开。” 楼兰庭脸色铁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办公室。 之后几天，凤如雪都没再公司碰见他。 还以为这人已经气得不辞而别，却在《演员新生代》的海选检查中，碰到了他。 凤如雪和黄氏合作的这次选秀节目，深知自己的能力并不够格做什么导师，但至少她能做好前期工作。 一次节目，会是多少青年新人的改变命运的机会，她太知道了。 所以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为了确保全国每一处的海选都足够公平认真，凤如雪甚至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全国飞人生活。 几乎每一天都是在飞机上的。 在ls一下飞机，跟着她的小锦就犯了高原反应。 在酒店几乎爬不起床。 还非逞强想陪凤如雪去现场。 “快躺着。”凤如雪笑着说，“你这样还去什么去。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找到地方。” 她这么说，看着小锦安心睡下，出了酒店门就有些尴尬。 五星酒店的前台还是会普通话的，帮她叫了出租车，但出租车不懂啊！ 凤如雪下车时，深觉自己大概多给了很多车费。 不然司机大叔也不会再接过几张红票的时候，会笑得那么灿烂。 不过总算到了现场，她看着开阔的场地，还有四周参赛选手穿着民族色彩极强的衣服，互相熟识地偶尔交谈。 看到她下车，有许多年轻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凤如雪习惯了被围观，从小因为脸，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就没有少过。 于是她也就淡定地朝海选厅走去。 刚要进门，就被尽责的保安大叔拦住。 穿着藏族民族服装的大叔，伸手挡住入口大门，嘴里熟练又快速地说出一串儿藏语。 凤如雪曾经深觉自己精通几乎全世界各大国的语言，就算有的个别小国的语言不懂，她也能根据同一个语种发源地，而多多少少听懂些。 她是从来没想过，会在自己国家遭到语言屏障。 按理来说，大叔的语速要是再慢点，她也许也能听懂个百分之五十左右。 但以现场尴尬的情况来说，她是一点都没听懂。 她尽量用减慢的普通话说：“我是内部人员，让我进去。” 甚至还企图拿出手机翻译器找找看，有没有普通话翻译藏语的。 就被身后一个声音打断。 低沉的男声说着非常熟练的藏语，几句之下，表情不耐的保安大叔，就大笑着放行了。 凤如雪抿唇朝后看一眼，便不作声地朝里走去。 身后人也不紧不慢地跟上。 将将要推开面试的门前，身后人才先忍不住，别扭地开口：“这可不是我故意要出现在你视线内的，这是你自己来的。” 凤如雪手上一定，才低声说道：“我知道，谢谢你了。” 楼兰庭才挑唇离开。 “楼总怎么在这儿？” 凤如雪被紧张的工作人员迎进去后，才突然问道。 几个工作人员面面相觑，好像没有头绪的样子。 还是主负责人站出来说：“之前听别的地区海选负责人说过，楼总好像从海选刚开始，就在各大赛区出现过，但都没有通知任何人。这次我们也是不知道的，凤总您见到他了？” 凤如雪抿唇。 楼兰庭开始到处查看海选赛区的时候，正是那次他们两个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 压下繁杂的想法，凤如雪开始检查海选的规则。 因为地区特殊性，她还特别交代：“如果有演员非常优秀，但普通话程度不高，别吝啬你们的合格资格，把她\/他送到导师们面前，给所有人一个机会。” “哪怕演员只能说方言，也不能排除我国以后出现地区性影视作品的可能性。甚至还有非常多的地区性活动，如果培养出地区性艺人，对带动旅游业等等都有非常大的作用。” 主负责人听过后，佩服得连连点头。 结束一切，已经是深夜。 工作人员开车将凤如雪送回酒店。 小锦已经好多了，两人简单收拾，直接登上下一班飞机。 她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 “这次，也不是我要出现的。” 特等座的邻座并不近，熟悉的声音却清楚地传了过来。 凤如雪无奈叹气：“闭嘴，睡觉。” 像是多年前，年轻气盛的两人熟稔的相处方式。 楼兰庭一愣，却露出最开心的笑容。 第195章 大咖导师！ 之后半个月，凤如雪都在全国跑。 直到全国海选结束。 而楼兰庭，则在她默许下，跟在她身后。 聪明地闭嘴不多话，除了工作必要交流，他甚至不会越雷池一步。 这种距离感明确的状态，让凤如雪逐渐放松了对他的态度。 她需要的是一位专业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恋爱脑。 楼兰庭不知道她这么想。 但他肯定没有放弃追回凤如雪的念头，只不过他暂时按下。 尝试着去接触他从来没有高看过的娱乐圈。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这样吸引她。 《演员新生代》这样庞大的海选范围，引起全国范围内的轩然大波，在海选过后，发现入选人员确实包括各行各业的专业或外行人员。 舆论更是升上了一个巅峰。 有人捧高赞扬，说这样可以给所有人机会。 自然就有人唱衰。 “不把机会给专业的，倒是拉着乱七八糟的新人来做？” “这是准备把圈里的水搅得更浑？” “说不定是给哪个皇族造势，到时候一举推出新人，钱大把大把地赚。” “确实，选秀实质。” 节目组人员不是没看到这些恶评，但无论是黄梵逸还是凤如雪，这两位顶头人物，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 自信地表示：“等节目开播，他们就知道什么叫打脸了。” 节目组得到大佬们的安抚，虽然还有些担心，但都还是干劲儿十足地筹备起来。 在第一期正式节目直播前，节目组先行宣布了导师名单。 第一位，知名搞笑小品女艺人，如今九十岁高龄的赵丽老师，人称赵奶奶。 任然活跃在春晚一线的赵奶奶，是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快乐源泉。 多少个经典小品作品出自她手。 无论春晚多拉胯，赵老师的作品，永远是收视率巅峰的保证。 从未出演过综艺节目的赵老师，作为第一位官宣导师，直接给娱乐圈扔下了个大地雷。 炸得圈里圈外都忍不住开始讨论。 还没等他们震惊完，第二位导师便宣布了。 国宝级影帝男神，世界范围的顶级演员，以内敛安静性格出名的梁朝影帝。 这下不管是国内范围的讨论，就连国外影迷粉丝都炸了锅！ 梁影帝给综艺节目做导师！？！ 那个憋死都说不出一句话的人！？ 震惊粉丝一整年。 紧接着第三位导师也同样官宣。 奥斯卡终身成就奖获得者，中华武术的传承与发扬的演员，无需在他的头上放任何头衔，一句成大哥足以。 到此，粉丝们已经放弃了震惊。 你牛，你们节目最牛还不行吗！？ 这些人都请来了，还用担心收视率？ 应该担心的，是同一时段的其他节目！ 紧接着，第四位导师如约发布。 同样九十岁高龄的伟大女导演，杨杰杨老师。 甚至不需要任何介绍，她的作品足以作为她的代言。 《活佛济公》《西游记》。 光是这两个，就足以让所有人叹服。 在节目开播前，四位导师坐在一起，接受媒体采访。 梁影帝少见地恭敬又勤快，帮着三位哥哥姐姐搬凳子递话筒。 记者更是紧张地满头大汗。 在四位大佬面前，坐是不可能坐的，没跪着都是他心理素质好了。 简单地几个开场小问题，都被记者自动自觉地删除了。 开玩笑，让大佬们自我介绍？ 是怕他死得不够快嘛？ 但四位导师各有特色，年纪最小的梁影帝虽然不爱说话，但在哥哥姐姐的注视下，还是第一个主动开口。 “大家好，我是梁。” 成大哥的幽默细胞在多年跑宣传，各国综艺锻炼下早就成熟了。 紧跟着自我介绍。 赵奶奶则紧跟其后，幽默风趣，口齿清晰地介绍自己。 而杨导演则是最安静沉静的一位，优雅的老人缓声介绍完自己。 那沉着温和地语调，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就让人想哭。 可能是那些言语中，经历了中华影视多年来的风霜与挫折，她的存在，便证明了一个时代的崛起。 记者压下哽咽的感觉，开口问道：“几位出演《演员新生代》这个节目，震惊了国内外许多粉丝。能和大家说说，为什么接下这个节目吗？” 四人对视一下，梁影帝首先开口。 “其实，我们四个都是受凤老师的邀请才来的。” 一局定论，三人点头。 记者震惊：“凤老师，是凤如雪老师吗？她和您四位很熟？” 哪怕风如雪近期作品多受好评，被国人称作中华青年演员的中流砥柱，也无法掩盖她入圈不久的事实。 她怎么和四位大佬熟悉的？！ 成大哥摇摇头：“不，在这之前，我喝小凤没见过。” “那您为什么答应她的邀请呢？”记者追问。 赵奶奶结果话茬：“是小凤这孩子说服了我们几个老顽固。” 年纪大的老一辈可敢说了：“其实按我们的脾气，国内的影视圈早就僵化恶化了，内里黑水暗流，人情市场，外面一套里面一套的事儿可太多了。” “没有多少人愿意沉下气来搞作品。这种现象，我们老了，改变不了，也就能躲就躲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杨导演开口了：“可是小凤找到了我们，说明了她办这场选秀的初衷。用新鲜的血液，用老一套的方式，用最朴素也是最经典的方式，选拔新人，重建市场。” “既然用老一套的方式，自然不能缺了我们这些老一套的人。” 杨导演微微一笑，那布满皱纹的苍老容颜，此时竟满是斗志。 其他三人的脸上，也都是同样的神情。 记者顿觉：有他们，中华影坛，还有救。 采访一出，全国振奋。 谢谢凤如雪话题立刻被刷上热搜。 无数影迷粉丝对她感恩不已。 因为她，才能请到几位国宝级的导师，因为她，全国观众对中华影坛竟然有了一丝期许。 于是，节目开播第一期，央视综艺频道晚8点准时播出时。 实时收视率立刻爆表！ “观众朋友们，我是凤如雪。也是本次节目《演员新生代》的主持人。” 靓丽精致的女人站在舞台中央，无数聚光灯在她脸上反射出光晕。 她的美，令全国震撼。 “下面，让我来为您介绍，本节目的选秀规则。” 第195章 大咖导师！ 之后半个月，凤如雪都在全国跑。 直到全国海选结束。 而楼兰庭，则在她默许下，跟在她身后。 聪明地闭嘴不多话，除了工作必要交流，他甚至不会越雷池一步。 这种距离感明确的状态，让凤如雪逐渐放松了对他的态度。 她需要的是一位专业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恋爱脑。 楼兰庭不知道她这么想。 但他肯定没有放弃追回凤如雪的念头，只不过他暂时按下。 尝试着去接触他从来没有高看过的娱乐圈。 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这样吸引她。 《演员新生代》这样庞大的海选范围，引起全国范围内的轩然大波，在海选过后，发现入选人员确实包括各行各业的专业或外行人员。 舆论更是升上了一个巅峰。 有人捧高赞扬，说这样可以给所有人机会。 自然就有人唱衰。 “不把机会给专业的，倒是拉着乱七八糟的新人来做？” “这是准备把圈里的水搅得更浑？” “说不定是给哪个皇族造势，到时候一举推出新人，钱大把大把地赚。” “确实，选秀实质。” 节目组人员不是没看到这些恶评，但无论是黄梵逸还是凤如雪，这两位顶头人物，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 自信地表示：“等节目开播，他们就知道什么叫打脸了。” 节目组得到大佬们的安抚，虽然还有些担心，但都还是干劲儿十足地筹备起来。 在第一期正式节目直播前，节目组先行宣布了导师名单。 第一位，知名搞笑小品女艺人，如今九十岁高龄的赵丽老师，人称赵奶奶。 任然活跃在春晚一线的赵奶奶，是一代又一代年轻人的快乐源泉。 多少个经典小品作品出自她手。 无论春晚多拉胯，赵老师的作品，永远是收视率巅峰的保证。 从未出演过综艺节目的赵老师，作为第一位官宣导师，直接给娱乐圈扔下了个大地雷。 炸得圈里圈外都忍不住开始讨论。 还没等他们震惊完，第二位导师便宣布了。 国宝级影帝男神，世界范围的顶级演员，以内敛安静性格出名的梁朝影帝。 这下不管是国内范围的讨论，就连国外影迷粉丝都炸了锅！ 梁影帝给综艺节目做导师！？！ 那个憋死都说不出一句话的人！？ 震惊粉丝一整年。 紧接着第三位导师也同样官宣。 奥斯卡终身成就奖获得者，中华武术的传承与发扬的演员，无需在他的头上放任何头衔，一句成大哥足以。 到此，粉丝们已经放弃了震惊。 你牛，你们节目最牛还不行吗！？ 这些人都请来了，还用担心收视率？ 应该担心的，是同一时段的其他节目！ 紧接着，第四位导师如约发布。 同样九十岁高龄的伟大女导演，杨杰杨老师。 甚至不需要任何介绍，她的作品足以作为她的代言。 《活佛济公》《西游记》。 光是这两个，就足以让所有人叹服。 在节目开播前，四位导师坐在一起，接受媒体采访。 梁影帝少见地恭敬又勤快，帮着三位哥哥姐姐搬凳子递话筒。 记者更是紧张地满头大汗。 在四位大佬面前，坐是不可能坐的，没跪着都是他心理素质好了。 简单地几个开场小问题，都被记者自动自觉地删除了。 开玩笑，让大佬们自我介绍？ 是怕他死得不够快嘛？ 但四位导师各有特色，年纪最小的梁影帝虽然不爱说话，但在哥哥姐姐的注视下，还是第一个主动开口。 “大家好，我是梁。” 成大哥的幽默细胞在多年跑宣传，各国综艺锻炼下早就成熟了。 紧跟着自我介绍。 赵奶奶则紧跟其后，幽默风趣，口齿清晰地介绍自己。 而杨导演则是最安静沉静的一位，优雅的老人缓声介绍完自己。 那沉着温和地语调，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就让人想哭。 可能是那些言语中，经历了中华影视多年来的风霜与挫折，她的存在，便证明了一个时代的崛起。 记者压下哽咽的感觉，开口问道：“几位出演《演员新生代》这个节目，震惊了国内外许多粉丝。能和大家说说，为什么接下这个节目吗？” 四人对视一下，梁影帝首先开口。 “其实，我们四个都是受凤老师的邀请才来的。” 一局定论，三人点头。 记者震惊：“凤老师，是凤如雪老师吗？她和您四位很熟？” 哪怕风如雪近期作品多受好评，被国人称作中华青年演员的中流砥柱，也无法掩盖她入圈不久的事实。 她怎么和四位大佬熟悉的？！ 成大哥摇摇头：“不，在这之前，我喝小凤没见过。” “那您为什么答应她的邀请呢？”记者追问。 赵奶奶结果话茬：“是小凤这孩子说服了我们几个老顽固。” 年纪大的老一辈可敢说了：“其实按我们的脾气，国内的影视圈早就僵化恶化了，内里黑水暗流，人情市场，外面一套里面一套的事儿可太多了。” “没有多少人愿意沉下气来搞作品。这种现象，我们老了，改变不了，也就能躲就躲了。” 这时，一直安静的杨导演开口了：“可是小凤找到了我们，说明了她办这场选秀的初衷。用新鲜的血液，用老一套的方式，用最朴素也是最经典的方式，选拔新人，重建市场。” “既然用老一套的方式，自然不能缺了我们这些老一套的人。” 杨导演微微一笑，那布满皱纹的苍老容颜，此时竟满是斗志。 其他三人的脸上，也都是同样的神情。 记者顿觉：有他们，中华影坛，还有救。 采访一出，全国振奋。 谢谢凤如雪话题立刻被刷上热搜。 无数影迷粉丝对她感恩不已。 因为她，才能请到几位国宝级的导师，因为她，全国观众对中华影坛竟然有了一丝期许。 于是，节目开播第一期，央视综艺频道晚8点准时播出时。 实时收视率立刻爆表！ “观众朋友们，我是凤如雪。也是本次节目《演员新生代》的主持人。” 靓丽精致的女人站在舞台中央，无数聚光灯在她脸上反射出光晕。 她的美，令全国震撼。 “下面，让我来为您介绍，本节目的选秀规则。” 第196章 选角色！ “本次选秀没有淘汰制度，并且只有一次全员成绩排名。” 凤如雪首先扔下一个大炸弹。 提起了屏幕前观众们的好奇心。 也让后台待机的一百位选手放下了一半的心。 但接下来，他们的心又随着凤如雪的话，提了起来。 “接下来为期12个月的时间里，由四位导师通力合作，连通业内编剧，创作出的一个年轻人群像单元剧，将有一百位选手出演。” “我的天，直接上战场啊这是！？” “都是纯新人，直接拍？” “而且和这么多大咖大佬合作，腿都抖了？！” 如同观众所说，后台的新人们的情绪从放松到惊喜，稍微细品后，猛然转为紧张恐惧。 胆子大的，像金楠楠，张帆，徐亮和王思明等这些有演戏经验的，紧张中都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稍微差点的，则是各地的科班出身的大学生们，在学校里的演戏经验也有一些，虽然恐惧占多，但还是敢试一试的。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 再差些的，则是抱着演戏梦，没什么专业能力，四处跑过片场的龙套演员们。 从他们一双双半是希望半是绝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思。 大概觉得自己又是陪跑一趟。 而脸色最差，几乎惨白的那一批，则是没有任何经验的纯外行人。 单纯对演有兴趣，连自己凭什么通过海选得都不知道，就懵懵懂懂站在后台，和一众稍有名气的年轻人们站在一起的那群人。 紧张地都快厥过去了。 而凤如雪的下一句话，几乎就判了他们死刑。 “而这12个月，我们将全程直播拍摄过程，阶段性考核和检验。12个月后拍摄完成，观众和导师们则获得一次投票时间，对全员进行排位排名。” 凤如雪微微一笑：“排名结束后，群像剧会按时播出，为接下来的安排争取时间，并延续人气。” 观众好奇：“接下里的安排？” “没错，在12个月的拍摄结束后，导师会按照排名先后，学员实力，拍摄过程中的印象等等因素，进行半收徒制。” 收徒！？ 全场哗然！ 在座的四位导师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神仙人物，真的会直接收徒吗？！ 凤如雪解答了疑问：“四位导师，每人会选择25名学员，自行安排他们的演员活动。” 她这回没有给任何肯定的答案，而是模糊地说：“而谁能从半步入门到闭门徒弟，跟随导师站稳演员的脚跟，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这下，不管是后台的一百名学员们，还是屏幕前的观众，心里止不住的期待都沸腾起来！ 学员们兴奋于千载难得的机会！ 观众们兴奋于中华娱乐的崛起！ 别真以为，这个节目仅仅靠的是四个导师的能力。 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隐藏在背后的资源，更多的则是他们的人脉！ 像赵奶奶和杨导演这般岁数的导师，让她们合作完成一部群像剧，已经是耗费过多精力了。 在半收徒25人，挨个教导？ 那肯定不可能。 她们会怎么办呢？ 有脑子的都能想到，她们会将学员们交出去，交给信得过的朋友，同行，人脉。 这些都是难以想象的资源。 一举就能让节目结束后，苦于热度突然下滑的学员们，成功进入娱乐圈。 而到时候的资源分配，定然是实力取胜了。 而被注射大量新鲜优质血液的娱乐圈，定然会出现一番新面貌！ 想象未来不用被垃圾剧垃圾电影垃圾演员毒害眼睛，观众们简直不能更期待！ 而学员们也同样意识到了这次选秀的巨大机会，是他们这辈子多不可能再碰到的机遇！ 每个人都打算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迎接第一次挑战。 凤如雪宣布：“接下来，导师们将一个个面试学员，根据剧本为他们挑选角色。” “一号，金楠楠，请上台。” 小话痨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自觉抖了抖，龇牙咧嘴地动了动脸部僵硬的肌肉。 深呼吸，迈步上台！ 被强光打在脸上，他眯了眯眼，恢复视觉后，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凤如雪站在舞台左侧，微笑看着他的样子。 紧张的情绪仿佛一瞬间消失，金楠楠心里的安定感猛然升起。 有什么的，他可是有大靠山的！ 如雪姐在呢！ 小话痨顿时姿态放开，轻松自如的模样让几位导师暗暗点头。 尤其喜欢照顾小辈的赵奶奶，首先温和地提问：“小朋友，介绍下自己？” 金楠楠也是提前做过功课，他不像没有经验的新人一样，介绍书面资料都能看到的东西。 而是简明扼要地说了自身演技和选角方面有帮助的信息。 “各位导师好，主持人好，观众们好。我是金楠楠，目前拍过三部电视剧男配角，一部电影配角，两支广告片。我在人物角色性格活泼或开朗的设定下比较有经验，但也同样想尝试其他角色类型。” “介绍得很好，简单，清楚。”成大哥举起话筒，他喜欢这样利落又明白事理的年轻人。 毕竟一百位学员需要面试，节省时间是最重要的。 前面的人或许可以多说几句，导师们的精力还是够的。 但是越往后，导师们越累，导致后面学员的面试效果会大打折扣。 前面人愿意主动压缩时间，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行为。 成大哥很欣赏。 “谢谢您。”金楠楠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他话痨发作的时候。 梁影帝安静地举起麦克：“你对以后想要尝试的拍戏方向，有想法了吗？” 金楠楠简单思考后，直白地回答：“说实话，还没有明确的想法，我需要多尝试多演绎，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聪明。”杨导演举起麦克，言简意赅地点评。 她认可年轻人的考虑。 几个问答下来，四位导师简单交流，顺利地定下了金楠楠的角色。 群像剧《历史》第一单元——《起源》的主要人物之一：伯。 一个开创“商人”职业的聪敏青年。 金楠楠显然很开心自己得到的角色，笑得满脸开花，乐颠颠地接下角色剧本，蹦跶哒地下台了。 转身前，还是没忍住，送给凤如雪一个傻兮兮又甜腻腻的笑容。 凤如雪不禁勾起嘴角，做了口型：好好学。 小话痨狠狠点头。 他一定会做到最好，不辜负如雪姐对他的帮助！ “接下来，第二位学员，张帆，请上台。” 第196章 选角色！ “本次选秀没有淘汰制度，并且只有一次全员成绩排名。” 凤如雪首先扔下一个大炸弹。 提起了屏幕前观众们的好奇心。 也让后台待机的一百位选手放下了一半的心。 但接下来，他们的心又随着凤如雪的话，提了起来。 “接下来为期12个月的时间里，由四位导师通力合作，连通业内编剧，创作出的一个年轻人群像单元剧，将有一百位选手出演。” “我的天，直接上战场啊这是！？” “都是纯新人，直接拍？” “而且和这么多大咖大佬合作，腿都抖了？！” 如同观众所说，后台的新人们的情绪从放松到惊喜，稍微细品后，猛然转为紧张恐惧。 胆子大的，像金楠楠，张帆，徐亮和王思明等这些有演戏经验的，紧张中都带着一丝跃跃欲试。 稍微差点的，则是各地的科班出身的大学生们，在学校里的演戏经验也有一些，虽然恐惧占多，但还是敢试一试的。 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 再差些的，则是抱着演戏梦，没什么专业能力，四处跑过片场的龙套演员们。 从他们一双双半是希望半是绝望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思。 大概觉得自己又是陪跑一趟。 而脸色最差，几乎惨白的那一批，则是没有任何经验的纯外行人。 单纯对演有兴趣，连自己凭什么通过海选得都不知道，就懵懵懂懂站在后台，和一众稍有名气的年轻人们站在一起的那群人。 紧张地都快厥过去了。 而凤如雪的下一句话，几乎就判了他们死刑。 “而这12个月，我们将全程直播拍摄过程，阶段性考核和检验。12个月后拍摄完成，观众和导师们则获得一次投票时间，对全员进行排位排名。” 凤如雪微微一笑：“排名结束后，群像剧会按时播出，为接下来的安排争取时间，并延续人气。” 观众好奇：“接下里的安排？” “没错，在12个月的拍摄结束后，导师会按照排名先后，学员实力，拍摄过程中的印象等等因素，进行半收徒制。” 收徒！？ 全场哗然！ 在座的四位导师可是可遇不可求的神仙人物，真的会直接收徒吗？！ 凤如雪解答了疑问：“四位导师，每人会选择25名学员，自行安排他们的演员活动。” 她这回没有给任何肯定的答案，而是模糊地说：“而谁能从半步入门到闭门徒弟，跟随导师站稳演员的脚跟，就看你们自己的努力了。” 这下，不管是后台的一百名学员们，还是屏幕前的观众，心里止不住的期待都沸腾起来！ 学员们兴奋于千载难得的机会！ 观众们兴奋于中华娱乐的崛起！ 别真以为，这个节目仅仅靠的是四个导师的能力。 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隐藏在背后的资源，更多的则是他们的人脉！ 像赵奶奶和杨导演这般岁数的导师，让她们合作完成一部群像剧，已经是耗费过多精力了。 在半收徒25人，挨个教导？ 那肯定不可能。 她们会怎么办呢？ 有脑子的都能想到，她们会将学员们交出去，交给信得过的朋友，同行，人脉。 这些都是难以想象的资源。 一举就能让节目结束后，苦于热度突然下滑的学员们，成功进入娱乐圈。 而到时候的资源分配，定然是实力取胜了。 而被注射大量新鲜优质血液的娱乐圈，定然会出现一番新面貌！ 想象未来不用被垃圾剧垃圾电影垃圾演员毒害眼睛，观众们简直不能更期待！ 而学员们也同样意识到了这次选秀的巨大机会，是他们这辈子多不可能再碰到的机遇！ 每个人都打算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迎接第一次挑战。 凤如雪宣布：“接下来，导师们将一个个面试学员，根据剧本为他们挑选角色。” “一号，金楠楠，请上台。” 小话痨听到自己的名字，不自觉抖了抖，龇牙咧嘴地动了动脸部僵硬的肌肉。 深呼吸，迈步上台！ 被强光打在脸上，他眯了眯眼，恢复视觉后，看到的第一幕，便是凤如雪站在舞台左侧，微笑看着他的样子。 紧张的情绪仿佛一瞬间消失，金楠楠心里的安定感猛然升起。 有什么的，他可是有大靠山的！ 如雪姐在呢！ 小话痨顿时姿态放开，轻松自如的模样让几位导师暗暗点头。 尤其喜欢照顾小辈的赵奶奶，首先温和地提问：“小朋友，介绍下自己？” 金楠楠也是提前做过功课，他不像没有经验的新人一样，介绍书面资料都能看到的东西。 而是简明扼要地说了自身演技和选角方面有帮助的信息。 “各位导师好，主持人好，观众们好。我是金楠楠，目前拍过三部电视剧男配角，一部电影配角，两支广告片。我在人物角色性格活泼或开朗的设定下比较有经验，但也同样想尝试其他角色类型。” “介绍得很好，简单，清楚。”成大哥举起话筒，他喜欢这样利落又明白事理的年轻人。 毕竟一百位学员需要面试，节省时间是最重要的。 前面的人或许可以多说几句，导师们的精力还是够的。 但是越往后，导师们越累，导致后面学员的面试效果会大打折扣。 前面人愿意主动压缩时间，是一个非常有担当的行为。 成大哥很欣赏。 “谢谢您。”金楠楠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他话痨发作的时候。 梁影帝安静地举起麦克：“你对以后想要尝试的拍戏方向，有想法了吗？” 金楠楠简单思考后，直白地回答：“说实话，还没有明确的想法，我需要多尝试多演绎，才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聪明。”杨导演举起麦克，言简意赅地点评。 她认可年轻人的考虑。 几个问答下来，四位导师简单交流，顺利地定下了金楠楠的角色。 群像剧《历史》第一单元——《起源》的主要人物之一：伯。 一个开创“商人”职业的聪敏青年。 金楠楠显然很开心自己得到的角色，笑得满脸开花，乐颠颠地接下角色剧本，蹦跶哒地下台了。 转身前，还是没忍住，送给凤如雪一个傻兮兮又甜腻腻的笑容。 凤如雪不禁勾起嘴角，做了口型：好好学。 小话痨狠狠点头。 他一定会做到最好，不辜负如雪姐对他的帮助！ “接下来，第二位学员，张帆，请上台。” 第197章 何秋实来了 如果说小话痨金楠楠的自我介绍，还算是接地气。 那张帆的那可真是张·凡尔赛·帆了。 “四位导师和主持人好，我是张帆。” “由中央戏剧学院毕业一年，目前我参演过三十七部电视剧，九部电影，十三支广告，两部音乐v，还参演过两部音乐剧和话剧的全国巡回演出。” 话音一落，不禁是导师惊讶地看向他。 就连后台的学员们都发出了叹服又震惊的声音。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了。” “我的天，这么多作品，说都说不完。” “嫉妒了嫉妒了。” “一会儿我上台可怎么办啊，我连一个作品都没有。” 素人学员不免担心地说。 周围人却没有安慰他的心情。 因为只有一两场拿得出手的龙套，和没有作品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很担心自己的表现。 台上导师却不太在意这点。 对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人来说，这些年轻人任何的‘履历’，在他们这里都称不上有底气。 于是一视同仁也就很容易了。 在问过几个问题后，四位导师决定让张帆出演《历史》第二单元——《发展》的主要人物之一：余敏。 一位为国家付出一生，研究氢弹的科学家。 张帆脸上的正气和肃穆，让他非常适合这样的角色。 张帆也同样开心，自己能接下这样大的角色，自然非常开心。 下台前，他也不禁回首看了凤如雪一眼。 在女人温和的目送中，一步步走远。 时间逐渐推移，上台的学员也逐渐过了大半。 《历史》的三个单元《起源》《发展》和《未来》中，只有《未来》里还剩一两个明显亮眼的重要角色还没确定。 虽然其他角色戏份同样不少。 但能多一句台词，演员就有多一份成功的机会。 谁都不想放过。 尤其接下来上台的这位。 凤如雪看到他的名字时，微微皱了眉。 “有请第九十位学员，何秋实上台。” 她朗声读出名字后，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打扮简单又清爽的青年，缓步上台。 可能是特意练过走路形态，步伐中他上身丝毫不受影响的端庄，给他浑身的仙气儿又添了些加分。 在场的大部分人，自然纷纷感叹他的颜值和气质。 独一份儿的天赋，做演员可太占便宜了。 就连杨导演看他的时候，眼中都不禁带上一份欣赏。 可在场的，只有凤如雪和金楠楠等人，知道何秋实的本性。 都抿住双唇，有些忌惮。 他当初勾引凤如雪的表现，现在可还在几个男孩心中历历在目。 同样出身凤氏娱乐的几个年轻人，看他们表情不对，纷纷上前了解情况，在知道发生过什么后。 他们看何秋实的眼神都不对了。 长成这样的人，心里却这么脏？ 台上的何秋实缺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他来这个节目，一是为了洗白，二是为了出路。 本来罩着他的姜总无声无息地倒了。 他必须给自己找机会。 而他最清楚不过的事，自己的脸是最有价值的。 果不其然，在上台后，他最注重的是，在镜头的角度里，展现自己最好看的样子。 就连导师问他问题时，何秋实都非常注意角度。 这种行为在外行人眼里可能不算明显，但在几个导师眼里，却明显到不行。 原本有些欣赏何秋实外貌的杨导演，都深感无趣地放下话筒，不再开口。 娱乐圈里不缺俊男美女，缺的是知道自己好看，但不在意的美人儿。 那样的人，才敢于牺牲那张脸，去成就角色。 而何秋实明显不是那种人。 何秋实还觉得自己表现不错，多次提起自己过往的演戏经历。 几位导师却兴致缺缺，几度打断他的话后，直接做了决定。 “你出演第三单元《未来》中的方舟角色。” 话音一落，全场观众觉得非常合理。 只是何秋实脸色难看得很，别人不熟悉剧本，不知道方舟这个角色的设定。 他却熟悉地很。 那是个人工智能机器人初代的人物设定，既然是初代，可想而知的是，这个机器人除了长得好看外，基本没什么重要技能。 在未来科幻世界的设定中，他就是一个花瓶角色！ 连台词都是机械式的固定台词，没有任何亮点可言——除了那张脸。 何秋实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可又不敢反驳几个大佬，只能在镜头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的瞪了眼凤如雪。 快步下台。 凤如雪自然看到了他的眼神，却只觉得无趣。 这种人，还真是没脑子。 等到所有学员面试结束，已经是当天深夜了。 将近整整一天的面试，让几位导师，尤其是年迈的杨导演和赵奶奶，都疲惫不已。 等候了全程的学员们也是累得不行。 凤如雪身体力行，亲自送各位导师上车，确保他们安全。 “导师们，之后我确定好节目安排，再和您几位沟通拍摄后续。” 赵奶奶欣慰地看着她，深觉娱乐圈有了凤如雪，崛起有望。 “好好好，你也别累着啊。” 凤如雪笑着摇头：“我不累。” 她确实不怎么累，曾经出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常事。 而另一边，一百位学员坐着大巴车来到学员宿舍时，顿时被豪华的待遇惊呆了！ 五栋联排别墅，两人一间的超大卧室，厨房里有专门厨师二十四小时待命，几层别墅里满是练习室，排练室，课堂教室，健身房等等。 甚至还有录音室！ 别墅周围还有建好的篮球场等等运动器材。 顶层甚至还有游泳池！ 这哪里是来拍节目，这就是来度假的！ 一百名学员中，不乏有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们，他们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待遇。 甚至还想问：“娱乐圈都这么有钱吗？” 一位久经圈内各种事的龙套学员和他说：“这种阵仗，我在哪里都没见过。” 按理说，他们这种新人，就算给个上下床，弄成集体宿舍，为了这拍摄机会，也不会有人敢抱怨。 但节目组能把住宿条件安排得这么好。 一来是因为节目组经费充足，二来就是他们对这个节目充满信心。 或者说，凤如雪和黄梵逸身为投资者，对这次的节目很有信心。 “黄少，您来了。” 第197章 何秋实来了 如果说小话痨金楠楠的自我介绍，还算是接地气。 那张帆的那可真是张·凡尔赛·帆了。 “四位导师和主持人好，我是张帆。” “由中央戏剧学院毕业一年，目前我参演过三十七部电视剧，九部电影，十三支广告，两部音乐v，还参演过两部音乐剧和话剧的全国巡回演出。” 话音一落，不禁是导师惊讶地看向他。 就连后台的学员们都发出了叹服又震惊的声音。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学霸了。” “我的天，这么多作品，说都说不完。” “嫉妒了嫉妒了。” “一会儿我上台可怎么办啊，我连一个作品都没有。” 素人学员不免担心地说。 周围人却没有安慰他的心情。 因为只有一两场拿得出手的龙套，和没有作品并没有什么区别。 大家都很担心自己的表现。 台上导师却不太在意这点。 对于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人来说，这些年轻人任何的‘履历’，在他们这里都称不上有底气。 于是一视同仁也就很容易了。 在问过几个问题后，四位导师决定让张帆出演《历史》第二单元——《发展》的主要人物之一：余敏。 一位为国家付出一生，研究氢弹的科学家。 张帆脸上的正气和肃穆，让他非常适合这样的角色。 张帆也同样开心，自己能接下这样大的角色，自然非常开心。 下台前，他也不禁回首看了凤如雪一眼。 在女人温和的目送中，一步步走远。 时间逐渐推移，上台的学员也逐渐过了大半。 《历史》的三个单元《起源》《发展》和《未来》中，只有《未来》里还剩一两个明显亮眼的重要角色还没确定。 虽然其他角色戏份同样不少。 但能多一句台词，演员就有多一份成功的机会。 谁都不想放过。 尤其接下来上台的这位。 凤如雪看到他的名字时，微微皱了眉。 “有请第九十位学员，何秋实上台。” 她朗声读出名字后，穿着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打扮简单又清爽的青年，缓步上台。 可能是特意练过走路形态，步伐中他上身丝毫不受影响的端庄，给他浑身的仙气儿又添了些加分。 在场的大部分人，自然纷纷感叹他的颜值和气质。 独一份儿的天赋，做演员可太占便宜了。 就连杨导演看他的时候，眼中都不禁带上一份欣赏。 可在场的，只有凤如雪和金楠楠等人，知道何秋实的本性。 都抿住双唇，有些忌惮。 他当初勾引凤如雪的表现，现在可还在几个男孩心中历历在目。 同样出身凤氏娱乐的几个年轻人，看他们表情不对，纷纷上前了解情况，在知道发生过什么后。 他们看何秋实的眼神都不对了。 长成这样的人，心里却这么脏？ 台上的何秋实缺不在乎他们怎么想，他来这个节目，一是为了洗白，二是为了出路。 本来罩着他的姜总无声无息地倒了。 他必须给自己找机会。 而他最清楚不过的事，自己的脸是最有价值的。 果不其然，在上台后，他最注重的是，在镜头的角度里，展现自己最好看的样子。 就连导师问他问题时，何秋实都非常注意角度。 这种行为在外行人眼里可能不算明显，但在几个导师眼里，却明显到不行。 原本有些欣赏何秋实外貌的杨导演，都深感无趣地放下话筒，不再开口。 娱乐圈里不缺俊男美女，缺的是知道自己好看，但不在意的美人儿。 那样的人，才敢于牺牲那张脸，去成就角色。 而何秋实明显不是那种人。 何秋实还觉得自己表现不错，多次提起自己过往的演戏经历。 几位导师却兴致缺缺，几度打断他的话后，直接做了决定。 “你出演第三单元《未来》中的方舟角色。” 话音一落，全场观众觉得非常合理。 只是何秋实脸色难看得很，别人不熟悉剧本，不知道方舟这个角色的设定。 他却熟悉地很。 那是个人工智能机器人初代的人物设定，既然是初代，可想而知的是，这个机器人除了长得好看外，基本没什么重要技能。 在未来科幻世界的设定中，他就是一个花瓶角色！ 连台词都是机械式的固定台词，没有任何亮点可言——除了那张脸。 何秋实深深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可又不敢反驳几个大佬，只能在镜头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的瞪了眼凤如雪。 快步下台。 凤如雪自然看到了他的眼神，却只觉得无趣。 这种人，还真是没脑子。 等到所有学员面试结束，已经是当天深夜了。 将近整整一天的面试，让几位导师，尤其是年迈的杨导演和赵奶奶，都疲惫不已。 等候了全程的学员们也是累得不行。 凤如雪身体力行，亲自送各位导师上车，确保他们安全。 “导师们，之后我确定好节目安排，再和您几位沟通拍摄后续。” 赵奶奶欣慰地看着她，深觉娱乐圈有了凤如雪，崛起有望。 “好好好，你也别累着啊。” 凤如雪笑着摇头：“我不累。” 她确实不怎么累，曾经出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都是常事。 而另一边，一百位学员坐着大巴车来到学员宿舍时，顿时被豪华的待遇惊呆了！ 五栋联排别墅，两人一间的超大卧室，厨房里有专门厨师二十四小时待命，几层别墅里满是练习室，排练室，课堂教室，健身房等等。 甚至还有录音室！ 别墅周围还有建好的篮球场等等运动器材。 顶层甚至还有游泳池！ 这哪里是来拍节目，这就是来度假的！ 一百名学员中，不乏有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们，他们真的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的待遇。 甚至还想问：“娱乐圈都这么有钱吗？” 一位久经圈内各种事的龙套学员和他说：“这种阵仗，我在哪里都没见过。” 按理说，他们这种新人，就算给个上下床，弄成集体宿舍，为了这拍摄机会，也不会有人敢抱怨。 但节目组能把住宿条件安排得这么好。 一来是因为节目组经费充足，二来就是他们对这个节目充满信心。 或者说，凤如雪和黄梵逸身为投资者，对这次的节目很有信心。 “黄少，您来了。” 第198章 修罗场 黄梵逸出场，可谓是自带bg的。 长得艳压一众娱乐圈男星的妖孽面孔，背后是资本雄厚的黄氏娱乐公司。 甚至年纪轻轻就是一把手。 自从老黄总等乌烟瘴气的人进了改造之后，黄氏娱乐公司在黄梵逸的带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 无数艺人梦寐以求想挤进去的公司。 而这位总裁级留站在一百位学员面前，哪能不自带金主气场，晃瞎一种小新人的眼睛呢？ 可是，跟大多数眼冒星光，恨不得蹭上去沾沾财气的其他人不同。 有几个小男生的眼神里，居然透着警惕和忌惮。 黄梵逸不着痕迹地挑眉，一一看去。 果然是凤如雪签下的那几个小男生。 张帆，金楠楠和王思明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自傲和不屑，黄梵逸完全没收敛眼神，一一挑衅地对视回去。 偶尔扫过在场的女学员，甚至还有几个特殊的男学员，刚巧对上黄梵逸的眼神时，居然纷纷红了脸。 黄大少满意地笑笑，在三个小男生反感愤怒的目光中，施施然开口：“我和凤总合作办这场选秀，目的不是为了博眼球，而是为了娱乐圈的未来。” 一句话，立刻吸引了全场学员们崇敬的眼神。 黄梵逸立刻觉得自己飘了：“如果说凤总负责前台，我就是负责后台的。你们平时里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我提。请你们来是发掘好苗子的，不是来忆苦思甜的。” “哇！黄少大气！” “谢谢黄少！” “黄少，我们想要个ktv！” 立刻有大胆的学员起哄提要求。 黄梵逸大手一挥：“装！” 壕气得很！ 学员欢呼！ 而黄梵逸则不着痕迹地瞄了眼直播镜头，确保自己的好感度和戏份拉得足够，才满意地离开别墅。 徒留某几个小男生气鼓鼓，还说不出什么。 等黄梵逸走后，一百位学员在宿管的安排下吃饭，洗漱，玩闹一阵后，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床睡觉了。 凤如雪突然造访。 宿管刚想召集学员集合，凤如雪就摆手制止了。 她直接走到广播室：“喂喂。” 独特清冽的声线传遍五栋联排别墅。 一百位学员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这是凤老师的声音？” “哇！好好听啊！这声音我想录下来当手机铃声的程度！” “我上台面试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凤老师，可太好看了。” “谁说不是呢，那张脸可真是绝了。” “是啊是啊！” 凤如雪听不到他们的讨论，只轻声交代明天的行程：“明天三个单元的剧组会分别进行服装试穿，顺序会按每个单元的学员序号进行排序，轮到自己的时候，自觉下楼找服装师就行了，其他时间就待在宿舍，熟悉剧本和人物设定。” “好！” “知道啦凤老师！” “谢谢凤老师！” “凤老师，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呀！” 学员们明明知道她听不到，但还是纷纷关系地说。 他们都非常清楚，像黄总黄梵逸，或者四位导师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不可能想出《演员新生代》这种面向新人的节目的。 不接地气太久以后，上位者是无法共情底层人们的。 但凤如雪不同，她虽然身后资本雄厚，但她仍然喜爱演戏，喜欢亲自走到人间烟火中，参与那些事。 也只有她，能够想出这个节目，为这些新人提供一个机会。 每一位学员都真心地感谢她。 凤如雪说完，也就利索地下播了。 可她还不能休息，明天试穿环节，可谓是一场巨型拍摄的开始。 这个开端将会代表整个节目的基调。 如果呈现出乱糟糟，无序混乱的场景，直播屏幕后的观众们将会毫不犹豫地弃掉。 凤如雪必须想出一个办法，留住在接下来漫长的拍摄过程中，能够耐心看下去的忠实观众。 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质量和乐趣。 高质量的服化，需要贴近每一个学员和角色地特性。 充满乐趣和新意的过程，是留下观众的要点。 凤如雪果断换上snow的独特妆容，来到nw美妆公司。 全公司的人早已经准备齐全，曾经全世界乱跑的各大美妆大师，美妆博主，服装设计师，手工师等等。 这些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面，重金请都请不来的高手们，居然安安分分地等在公司。 说到底，还是nw的号召力，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听从吩咐。 nw满意地笑笑：“各位，明天是一场硬战，但不是一场流水战。我必须强调，这一百个人身上，我不仅要看出一百个角色，我还要看出五百个甚至一千个不同的角色。” “用服装道具和妆容，去表现角色的多面性，也要留住学员的特点。” “我知道这是一个难以解决，甚至异想天开的要求。” nw看着在场众人紧皱的眉头，扔了一个令他们难以拒绝的彩头下去。 “一切结束后，我将选出最佳服化，该彩妆设计师将得到snow美妆的全系列产品调色数据。” nw可谓是下了血本，彩妆的调色数据基本是一个彩妆的底盘。 有了调色，就能在这基础上复制每一款nw彩妆。 这个诱惑对业内人士几乎是致命的。 在场的所有美妆大师几乎瞬间呼吸加重，渴望的眼神深深钉在nw身上。 而她还没有停：“而服装师则会获得接下来一年期间，snow美妆的24小时妆容支持，。” 意味着某位客户购买该服装师的高定，甚至能直接得到snow美妆的一套妆面设计！？ 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待遇！ 服装设计师们立刻眼冒绿光！ 只有一人妖媚地勾唇一笑。 艾丽莎设计师赫然站在其中，挑衅地说：“我不要那些，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孔！”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snow从不露脸的原则，几乎是国际共识了。 只要想和她合作的人，没人敢戳她的雷点。 曾经想看她真容的人，听说早就在美妆界查无此人了。 这个艾丽莎虽然一贯无法无天，这次居然敢提这个要求！？ 第198章 修罗场 黄梵逸出场，可谓是自带bg的。 长得艳压一众娱乐圈男星的妖孽面孔，背后是资本雄厚的黄氏娱乐公司。 甚至年纪轻轻就是一把手。 自从老黄总等乌烟瘴气的人进了改造之后，黄氏娱乐公司在黄梵逸的带领下，可谓是蒸蒸日上。 无数艺人梦寐以求想挤进去的公司。 而这位总裁级留站在一百位学员面前，哪能不自带金主气场，晃瞎一种小新人的眼睛呢？ 可是，跟大多数眼冒星光，恨不得蹭上去沾沾财气的其他人不同。 有几个小男生的眼神里，居然透着警惕和忌惮。 黄梵逸不着痕迹地挑眉，一一看去。 果然是凤如雪签下的那几个小男生。 张帆，金楠楠和王思明的眼神明显不对劲。 带着一种成熟男人的自傲和不屑，黄梵逸完全没收敛眼神，一一挑衅地对视回去。 偶尔扫过在场的女学员，甚至还有几个特殊的男学员，刚巧对上黄梵逸的眼神时，居然纷纷红了脸。 黄大少满意地笑笑，在三个小男生反感愤怒的目光中，施施然开口：“我和凤总合作办这场选秀，目的不是为了博眼球，而是为了娱乐圈的未来。” 一句话，立刻吸引了全场学员们崇敬的眼神。 黄梵逸立刻觉得自己飘了：“如果说凤总负责前台，我就是负责后台的。你们平时里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和我提。请你们来是发掘好苗子的，不是来忆苦思甜的。” “哇！黄少大气！” “谢谢黄少！” “黄少，我们想要个ktv！” 立刻有大胆的学员起哄提要求。 黄梵逸大手一挥：“装！” 壕气得很！ 学员欢呼！ 而黄梵逸则不着痕迹地瞄了眼直播镜头，确保自己的好感度和戏份拉得足够，才满意地离开别墅。 徒留某几个小男生气鼓鼓，还说不出什么。 等黄梵逸走后，一百位学员在宿管的安排下吃饭，洗漱，玩闹一阵后，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床睡觉了。 凤如雪突然造访。 宿管刚想召集学员集合，凤如雪就摆手制止了。 她直接走到广播室：“喂喂。” 独特清冽的声线传遍五栋联排别墅。 一百位学员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 “这是凤老师的声音？” “哇！好好听啊！这声音我想录下来当手机铃声的程度！” “我上台面试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凤老师，可太好看了。” “谁说不是呢，那张脸可真是绝了。” “是啊是啊！” 凤如雪听不到他们的讨论，只轻声交代明天的行程：“明天三个单元的剧组会分别进行服装试穿，顺序会按每个单元的学员序号进行排序，轮到自己的时候，自觉下楼找服装师就行了，其他时间就待在宿舍，熟悉剧本和人物设定。” “好！” “知道啦凤老师！” “谢谢凤老师！” “凤老师，这么晚了，你赶紧回去休息呀！” 学员们明明知道她听不到，但还是纷纷关系地说。 他们都非常清楚，像黄总黄梵逸，或者四位导师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是不可能想出《演员新生代》这种面向新人的节目的。 不接地气太久以后，上位者是无法共情底层人们的。 但凤如雪不同，她虽然身后资本雄厚，但她仍然喜爱演戏，喜欢亲自走到人间烟火中，参与那些事。 也只有她，能够想出这个节目，为这些新人提供一个机会。 每一位学员都真心地感谢她。 凤如雪说完，也就利索地下播了。 可她还不能休息，明天试穿环节，可谓是一场巨型拍摄的开始。 这个开端将会代表整个节目的基调。 如果呈现出乱糟糟，无序混乱的场景，直播屏幕后的观众们将会毫不犹豫地弃掉。 凤如雪必须想出一个办法，留住在接下来漫长的拍摄过程中，能够耐心看下去的忠实观众。 其中重中之重便是：质量和乐趣。 高质量的服化，需要贴近每一个学员和角色地特性。 充满乐趣和新意的过程，是留下观众的要点。 凤如雪果断换上snow的独特妆容，来到nw美妆公司。 全公司的人早已经准备齐全，曾经全世界乱跑的各大美妆大师，美妆博主，服装设计师，手工师等等。 这些几年都见不到一次面，重金请都请不来的高手们，居然安安分分地等在公司。 说到底，还是nw的号召力，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听从吩咐。 nw满意地笑笑：“各位，明天是一场硬战，但不是一场流水战。我必须强调，这一百个人身上，我不仅要看出一百个角色，我还要看出五百个甚至一千个不同的角色。” “用服装道具和妆容，去表现角色的多面性，也要留住学员的特点。” “我知道这是一个难以解决，甚至异想天开的要求。” nw看着在场众人紧皱的眉头，扔了一个令他们难以拒绝的彩头下去。 “一切结束后，我将选出最佳服化，该彩妆设计师将得到snow美妆的全系列产品调色数据。” nw可谓是下了血本，彩妆的调色数据基本是一个彩妆的底盘。 有了调色，就能在这基础上复制每一款nw彩妆。 这个诱惑对业内人士几乎是致命的。 在场的所有美妆大师几乎瞬间呼吸加重，渴望的眼神深深钉在nw身上。 而她还没有停：“而服装师则会获得接下来一年期间，snow美妆的24小时妆容支持，。” 意味着某位客户购买该服装师的高定，甚至能直接得到snow美妆的一套妆面设计！？ 这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待遇！ 服装设计师们立刻眼冒绿光！ 只有一人妖媚地勾唇一笑。 艾丽莎设计师赫然站在其中，挑衅地说：“我不要那些，如果我赢了，你就让我看看你的真实面孔！”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snow从不露脸的原则，几乎是国际共识了。 只要想和她合作的人，没人敢戳她的雷点。 曾经想看她真容的人，听说早就在美妆界查无此人了。 这个艾丽莎虽然一贯无法无天，这次居然敢提这个要求！？ 第199章 道歉，或者退出节目 “可以啊。”snow毫不犹豫地回答。 震惊了全场。 就连艾丽莎都被她果断的回应吓到，呆呆地望过来。 凤如雪隐藏在妆容下，颇有些无所谓的意味。 当初隐瞒身份，各种筹谋规划，终究还是为了把孩子们找回来。 如今该做的都做完，身份曝光与否，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等到众人回神后，nw已经离开公司。 一大帮请都请不来的美妆服装大佬们，在震惊的余韵中，老老实实待在公司。 熬了个通宵。 主要是研究学员和角色的匹配度。 和他们该怎么设计服化妆造。 其实在海选结束后，nw早就联系过他们，将学员给每个化妆师服装师分好，让他们提前熟悉学员的特点。 今天选角结束后，将角色和学员匹配起来，自然也就方便很多。 但需要提前准备的地方还是很多。 大多是人都选择熬个通宵，备战第二天。 毕竟奖品的吸引力太丰厚。 所以第二天，一百位学员见到几十个大佬们，黑着眼圈等着他们的场面时。 都不禁吓得抖了抖。 “大佬们心情不好吗？” 新人颤抖。 金楠楠这小话痨倒是勇，直接莽到负责自己的艾丽莎面前：“艾丽莎老师，大家都没睡好吗？” 艾丽莎经常熬夜做服装，倒也习惯了熬大夜。 灌了几杯咖啡，还是精神抖擞地回复小男生：“这些人啊，贪心呦！” 话痨狗狗歪头疑惑。 艾丽莎也不解释，直接把人按到化妆椅上，对着镜子打量他的面部。 平面照片和真人3d版还是有区别的，艾丽莎仔仔细细地微调原本准备好的妆造。 思考了很久，还慎重地下手。 而最终呈现出的效果，也足够令人惊艳。 原本打扮现代又时髦的小话痨，在妆容，头发发饰还有服装的修饰下，整个人顿时沉静下来。 眼部的细节让他的双眸更显深邃，甚至还带了些知性。 让熟悉他话痨本性的学员们，在魔法般的造型能力中惊呆。 纷纷跃跃欲试地等着轮到自己变身。 艾丽莎也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拍拍手让金楠楠去一旁拍定妆照。 顺便叫来下一个学员。 这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剩下的几十个化妆师服装师那里。 可本来和谐的场景，被一处喧哗的吵闹打破。 “这样的造型太丑了！” 尖利的争吵声爆发出来。 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化妆师冷静又不耐的声音也传出来：“这个造型是我和四位导师，还综合人物设定确定下来的，而且并不丑。” “废什么话！我是演员还是你是演员！你就该按我的要求来！”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味。 一旁监工的凤如雪皱了皱眉，偏头看过去。 眼神极佳的她，立刻找到了吵闹的源头。 “啧。”她难得心里有些烦躁，抬步走过去。 围在吵闹区周围的学员们，自动自觉给她开了一条道。 她也顺利地看到何秋实和化妆师红脸争吵的模样。 “什么事？”凤如雪虽然这么问，但也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化妆师的解释也很客观：“这位学员不是很满意服化造，想改一改。但改动后有些脱离人设，我没有同意。” 凤如雪闻言点头，冷淡的目光转向胸膛不停起伏的何秋实。 被何秋实那张脸欺骗的老实学员还是不少，见状还纷纷替何秋实解释。 “凤老师，其实求实就是有些小意见而已，没有吵架。” “对对，而且他改了以后，造型会比之前好看很多。” “是啊，求实的人物设定就是比较简单，好看一点也不影响什么。” 凤如雪没管耳边杂七杂八的解释，只是静静淡淡地看向何秋实。 本还得意沉浸在众人维护他的氛围中的人，被她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膨胀的心突然紧缩。 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连忙收了表情，变成符合人设的小仙男人设。 双眸带着丝委屈，但还坚强大度地说：“算了，如果真的会影响拍摄，我就不改了，丑就丑。” 那副绿茶的模样，把经历过各大剧组的化妆师恶心了一瞬。 凤如雪也同样皱了皱眉。 何秋实这种小动作，在她知道他也进入海选后，就有所预料。 但她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没脑子，在定妆的时候就开始闹事。 为了不让他带坏一众学员，也为了立个警示牌，凤如雪没有让何秋实得意。 “和化妆师道歉，否则你可以退出节目。” 凤如雪毫不留情地说。 “什么！？” 这话一出，不光是何秋实涨红了脸，愤怒地看着她。 就连周围学员都有些诧异，不赞同地看向凤如雪。 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 改一改造型而已，又不影响剧情，为什么这么上纲上线？ 何秋实努力压住愤怒，只眨了眨眼，水汽漫上眼眶后，才低声说道：“凤老师，为什么啊……” 一副受了巨大委屈，被欺负得不敢说话的样子。 让周围人更同情他了。 甚至有些女学员心疼地想上去安慰。 凤如雪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花钱了吗？” 何秋实一愣。 “这个节目，包括所有设计师，服装师，道具师，甚至是导师，都是我请来的。” 凤如雪并不介意和这些所谓‘文艺人’谈钱。 没什么俗不俗的，谁出来闯荡，心里不揣着几分对金钱的渴望？ 那她就揭开说。 “你只是个学员，过来参加节目，接受一切服务和曝光度，甚至之后拍摄还会拿到片酬。” 凤如雪抬抬下巴：“既然我花钱，让你们互相配合完成作品，你的意见不被采纳时，为什么不为耽误大家时间道歉？” “我的钱，买的是你的时间和专业度，不是你的任性。” 接着，画风一转，她又接上温情路线：“而且，你们知道化妆师们为了给你们设计妆容，花了多少时间吗？” “你们知道这些时间，够他们接多少个商业活动，赚七八位数的报酬吗？” 凤如雪看着周围学员的神情逐渐变得犹豫，后悔，羞愧后。 满意地看向何秋实：“所以，道歉，或者退出节目。” 第199章 道歉，或者退出节目 “可以啊。”snow毫不犹豫地回答。 震惊了全场。 就连艾丽莎都被她果断的回应吓到，呆呆地望过来。 凤如雪隐藏在妆容下，颇有些无所谓的意味。 当初隐瞒身份，各种筹谋规划，终究还是为了把孩子们找回来。 如今该做的都做完，身份曝光与否，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等到众人回神后，nw已经离开公司。 一大帮请都请不来的美妆服装大佬们，在震惊的余韵中，老老实实待在公司。 熬了个通宵。 主要是研究学员和角色的匹配度。 和他们该怎么设计服化妆造。 其实在海选结束后，nw早就联系过他们，将学员给每个化妆师服装师分好，让他们提前熟悉学员的特点。 今天选角结束后，将角色和学员匹配起来，自然也就方便很多。 但需要提前准备的地方还是很多。 大多是人都选择熬个通宵，备战第二天。 毕竟奖品的吸引力太丰厚。 所以第二天，一百位学员见到几十个大佬们，黑着眼圈等着他们的场面时。 都不禁吓得抖了抖。 “大佬们心情不好吗？” 新人颤抖。 金楠楠这小话痨倒是勇，直接莽到负责自己的艾丽莎面前：“艾丽莎老师，大家都没睡好吗？” 艾丽莎经常熬夜做服装，倒也习惯了熬大夜。 灌了几杯咖啡，还是精神抖擞地回复小男生：“这些人啊，贪心呦！” 话痨狗狗歪头疑惑。 艾丽莎也不解释，直接把人按到化妆椅上，对着镜子打量他的面部。 平面照片和真人3d版还是有区别的，艾丽莎仔仔细细地微调原本准备好的妆造。 思考了很久，还慎重地下手。 而最终呈现出的效果，也足够令人惊艳。 原本打扮现代又时髦的小话痨，在妆容，头发发饰还有服装的修饰下，整个人顿时沉静下来。 眼部的细节让他的双眸更显深邃，甚至还带了些知性。 让熟悉他话痨本性的学员们，在魔法般的造型能力中惊呆。 纷纷跃跃欲试地等着轮到自己变身。 艾丽莎也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拍拍手让金楠楠去一旁拍定妆照。 顺便叫来下一个学员。 这样的场景也发生在剩下的几十个化妆师服装师那里。 可本来和谐的场景，被一处喧哗的吵闹打破。 “这样的造型太丑了！” 尖利的争吵声爆发出来。 吸引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目光。 化妆师冷静又不耐的声音也传出来：“这个造型是我和四位导师，还综合人物设定确定下来的，而且并不丑。” “废什么话！我是演员还是你是演员！你就该按我的要求来！”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火药味。 一旁监工的凤如雪皱了皱眉，偏头看过去。 眼神极佳的她，立刻找到了吵闹的源头。 “啧。”她难得心里有些烦躁，抬步走过去。 围在吵闹区周围的学员们，自动自觉给她开了一条道。 她也顺利地看到何秋实和化妆师红脸争吵的模样。 “什么事？”凤如雪虽然这么问，但也已经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化妆师的解释也很客观：“这位学员不是很满意服化造，想改一改。但改动后有些脱离人设，我没有同意。” 凤如雪闻言点头，冷淡的目光转向胸膛不停起伏的何秋实。 被何秋实那张脸欺骗的老实学员还是不少，见状还纷纷替何秋实解释。 “凤老师，其实求实就是有些小意见而已，没有吵架。” “对对，而且他改了以后，造型会比之前好看很多。” “是啊，求实的人物设定就是比较简单，好看一点也不影响什么。” 凤如雪没管耳边杂七杂八的解释，只是静静淡淡地看向何秋实。 本还得意沉浸在众人维护他的氛围中的人，被她冰冷的眼神注视着，膨胀的心突然紧缩。 莫名的恐慌涌了上来，连忙收了表情，变成符合人设的小仙男人设。 双眸带着丝委屈，但还坚强大度地说：“算了，如果真的会影响拍摄，我就不改了，丑就丑。” 那副绿茶的模样，把经历过各大剧组的化妆师恶心了一瞬。 凤如雪也同样皱了皱眉。 何秋实这种小动作，在她知道他也进入海选后，就有所预料。 但她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没脑子，在定妆的时候就开始闹事。 为了不让他带坏一众学员，也为了立个警示牌，凤如雪没有让何秋实得意。 “和化妆师道歉，否则你可以退出节目。” 凤如雪毫不留情地说。 “什么！？” 这话一出，不光是何秋实涨红了脸，愤怒地看着她。 就连周围学员都有些诧异，不赞同地看向凤如雪。 觉得她有些小题大做。 改一改造型而已，又不影响剧情，为什么这么上纲上线？ 何秋实努力压住愤怒，只眨了眨眼，水汽漫上眼眶后，才低声说道：“凤老师，为什么啊……” 一副受了巨大委屈，被欺负得不敢说话的样子。 让周围人更同情他了。 甚至有些女学员心疼地想上去安慰。 凤如雪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只问了他一个问题：“你花钱了吗？” 何秋实一愣。 “这个节目，包括所有设计师，服装师，道具师，甚至是导师，都是我请来的。” 凤如雪并不介意和这些所谓‘文艺人’谈钱。 没什么俗不俗的，谁出来闯荡，心里不揣着几分对金钱的渴望？ 那她就揭开说。 “你只是个学员，过来参加节目，接受一切服务和曝光度，甚至之后拍摄还会拿到片酬。” 凤如雪抬抬下巴：“既然我花钱，让你们互相配合完成作品，你的意见不被采纳时，为什么不为耽误大家时间道歉？” “我的钱，买的是你的时间和专业度，不是你的任性。” 接着，画风一转，她又接上温情路线：“而且，你们知道化妆师们为了给你们设计妆容，花了多少时间吗？” “你们知道这些时间，够他们接多少个商业活动，赚七八位数的报酬吗？” 凤如雪看着周围学员的神情逐渐变得犹豫，后悔，羞愧后。 满意地看向何秋实：“所以，道歉，或者退出节目。” 第200章 缺人 看着周围学员逐渐改变的眼神，何秋实知道自己没办法硬着脖子反抗了。 他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化妆师也无所谓地摆摆手。 并不是原谅的意思，单纯觉得，和何秋实这种小角色计较，耽误她的时间。 这种人，在圈里满地人精的地方，小聪明可走不长远。 以后或许都碰不到了。 化妆师才懒得费口舌。 凤如雪也不在意般点头放过他：“行了。大家都会到原位，赶紧继续定妆。” 呼啦啦，人群猛地散了。 只留何秋实花着一半的妆，垂首站在原地。 他握紧了拳，强压下被羞辱的怒火，刚想走到化妆台前坐下。 就被化妆师拦住：“诶诶诶，干嘛呢？” 何秋实猛地提了口气，刚想怒吼，又想起刚刚凤如雪警告的目光。 只能压下声音，粗声道：“继续化妆啊。” 化妆师笑了。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你没看后面排了多长的队？那么多学员因为你耽误这么久，你还想着继续画？后面等着去。” 她随意摆摆手，直接让何秋实排到队尾去。 招呼下一个紧张的学员过来：“那姑娘，对，到你了，过来。” 语气柔和地判若两人。 何秋实不敢置信地看着化妆师，僵立在原地半晌也没人理他。 只好猛地甩手，走到一旁的角落里生闷气。 按照其他选秀综艺的惯性，这么一个大闹现场的学员，躲到一旁生气时。 都会有几个学员跟上去劝他。 归根结底，劝说的几个学员还是为了多点镜头，体现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 但眼看着何秋实走远，在场的所有直播镜头都没有跟上去的。 只让他自己灰溜溜躲到角落里。 学员们自然明白节目组的态度。 不支持这样‘戏剧化’的学员存在。 自然就假装看不到，该排队排队，该化妆化妆。 看着没人来劝他回去，何秋实自然更生气了。 硬生生在角落里蹲了两个小时。 腿都麻了，仍然没人理他。 又想到这两个小时，自己白白浪费了镜头，根本出不了镜。 而他也没有像姜总那样的后台可以依仗，节目组不拍他，那就可以不拍他。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忍下一切。 回到队尾继续排队。 假装没事儿人一样，和身边的学员搭话，企图多蹭一些镜头。 心里暗骂：“等我找到下一个靠山，就看你们怎么供着我！” 他还是想着，怎么找一个比凤如雪更有背景的女人。 而这些，凤如雪根本没空在意。 定妆这天，她也忙得不可开交。 等角色定妆的前期工作完成，节目必须立刻进入拍摄阶段。 而拍摄的场地，人员，排期，剧本等等问题，她都必须亲自过目。 这是对观众，对学员，对导师们的尊重。 也是对节目的尊重。 于是，她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打起来。 忙到没时间喝水时，她还习惯性地叫了声：“老狼，给我倒杯水。” 等水杯熟练地递到她跟前，她才想起来。 老狼最近背着她忙一些事，没空跟她进组。 那这水……？ 凤如雪一边听电话，一边回头。 楼兰庭一手递给她水，脸上还挂着笑。 仿佛替她干这些杂事，令他格外开心。 凤如雪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话里的紧急情况打断。 “摄像老师没档期了？” 电话那头的小锦很急地说：“是的，有几位摄像老师一起被另外的剧组挖走了，听说是个大戏。” 凤如雪皱了皱眉。 这些工作人员，她都曾经一一面试过。 确保实力和态度都符合要求，才会备选入名单。 没想到还是会被挖走。 拍摄就在眼前，再面试找人可没时间了。 凤如雪抿了抿唇：“没事，交给我，你继续去确认其他人员的情况，把开天窗的名单发给我。” “好的，如雪姐。” 小锦利落地挂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就发来了一份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名单。 凤如雪看着手机上满屏的小字，皱了皱眉时。 楼兰庭就熟练地给她打印了一张a4纸。 让她看得方便些。 凤如雪犹疑地接过，看了看楼兰庭。 “谢谢……” 她低声说了句。 又别扭地加了句：“我给你的工资，可是ceo级别的，不是助理。” 一直没开口的楼兰庭，听到这种‘赶人’的话，却没有生气。 只是笑了笑：“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你的工作。放心，公司的事，我也会及时处理的。” 凤如雪这才放心地看着名单。 确认好缺少的人数，她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谢导，最近忙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仿佛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如雪？” “是我。” 男人猛然清醒。 “咳咳……” “额，什么事？” “我啊，我最近不太忙。不不不，也忙的，宣传啊，剧本啊……” 企图营造出成功男士稳重而平凡的工作日常氛围。 凤如雪勾唇笑了笑：“那就是不忙了。” 听到熟悉的口吻，谢导无奈地笑了笑：“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导的团队借我用用呗？” 谢导惊讶：“你们那个节目还缺人，不是很早就找好了吗？” “被鸽了呗。” 这种事，在圈子里倒是常见又不常见。 钱能动人心，但动了的人心，往后还会不会有人信它，就不一定了。 谢导对付这种情况也算熟练：“需要多少人，不够的我找老朋友们借。” “四十位摄像，三十五位打光，五十位跟组化妆师，二十位演技指导老师，还有十位武术指导。” “啊，武术指导就不用了。”凤如雪昏了头。 刚想起来，还找什么武术指导啊，让飞狼的人来不就得了。 可就算这样，谢导也还是皱了皱眉：“胃口不小，你们节目这么缺人？” “这还只是小部分而已。”凤如雪把这次节目的格局铺的非常大。 谢导揉了揉额角，有些为难：“我的人全上，也还差几个摄像呢。” 凤如雪想了想，突然笑着说：“如果我说，节目的四位导师都会全程参加剧组拍摄，请不请得起谢导亲自来帮忙啊？” “赵老师和杨导都上！？”谢导声量猛然提高。 凤如雪一笑。 看来这事儿成了。 第200章 缺人 看着周围学员逐渐改变的眼神，何秋实知道自己没办法硬着脖子反抗了。 他不情不愿地道了歉。 化妆师也无所谓地摆摆手。 并不是原谅的意思，单纯觉得，和何秋实这种小角色计较，耽误她的时间。 这种人，在圈里满地人精的地方，小聪明可走不长远。 以后或许都碰不到了。 化妆师才懒得费口舌。 凤如雪也不在意般点头放过他：“行了。大家都会到原位，赶紧继续定妆。” 呼啦啦，人群猛地散了。 只留何秋实花着一半的妆，垂首站在原地。 他握紧了拳，强压下被羞辱的怒火，刚想走到化妆台前坐下。 就被化妆师拦住：“诶诶诶，干嘛呢？” 何秋实猛地提了口气，刚想怒吼，又想起刚刚凤如雪警告的目光。 只能压下声音，粗声道：“继续化妆啊。” 化妆师笑了。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 “你没看后面排了多长的队？那么多学员因为你耽误这么久，你还想着继续画？后面等着去。” 她随意摆摆手，直接让何秋实排到队尾去。 招呼下一个紧张的学员过来：“那姑娘，对，到你了，过来。” 语气柔和地判若两人。 何秋实不敢置信地看着化妆师，僵立在原地半晌也没人理他。 只好猛地甩手，走到一旁的角落里生闷气。 按照其他选秀综艺的惯性，这么一个大闹现场的学员，躲到一旁生气时。 都会有几个学员跟上去劝他。 归根结底，劝说的几个学员还是为了多点镜头，体现自己善解人意的一面。 但眼看着何秋实走远，在场的所有直播镜头都没有跟上去的。 只让他自己灰溜溜躲到角落里。 学员们自然明白节目组的态度。 不支持这样‘戏剧化’的学员存在。 自然就假装看不到，该排队排队，该化妆化妆。 看着没人来劝他回去，何秋实自然更生气了。 硬生生在角落里蹲了两个小时。 腿都麻了，仍然没人理他。 又想到这两个小时，自己白白浪费了镜头，根本出不了镜。 而他也没有像姜总那样的后台可以依仗，节目组不拍他，那就可以不拍他。 想到这里，他也只能忍下一切。 回到队尾继续排队。 假装没事儿人一样，和身边的学员搭话，企图多蹭一些镜头。 心里暗骂：“等我找到下一个靠山，就看你们怎么供着我！” 他还是想着，怎么找一个比凤如雪更有背景的女人。 而这些，凤如雪根本没空在意。 定妆这天，她也忙得不可开交。 等角色定妆的前期工作完成，节目必须立刻进入拍摄阶段。 而拍摄的场地，人员，排期，剧本等等问题，她都必须亲自过目。 这是对观众，对学员，对导师们的尊重。 也是对节目的尊重。 于是，她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打起来。 忙到没时间喝水时，她还习惯性地叫了声：“老狼，给我倒杯水。” 等水杯熟练地递到她跟前，她才想起来。 老狼最近背着她忙一些事，没空跟她进组。 那这水……？ 凤如雪一边听电话，一边回头。 楼兰庭一手递给她水，脸上还挂着笑。 仿佛替她干这些杂事，令他格外开心。 凤如雪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电话里的紧急情况打断。 “摄像老师没档期了？” 电话那头的小锦很急地说：“是的，有几位摄像老师一起被另外的剧组挖走了，听说是个大戏。” 凤如雪皱了皱眉。 这些工作人员，她都曾经一一面试过。 确保实力和态度都符合要求，才会备选入名单。 没想到还是会被挖走。 拍摄就在眼前，再面试找人可没时间了。 凤如雪抿了抿唇：“没事，交给我，你继续去确认其他人员的情况，把开天窗的名单发给我。” “好的，如雪姐。” 小锦利落地挂了电话，半个小时后，就发来了一份不算长也不算短的名单。 凤如雪看着手机上满屏的小字，皱了皱眉时。 楼兰庭就熟练地给她打印了一张a4纸。 让她看得方便些。 凤如雪犹疑地接过，看了看楼兰庭。 “谢谢……” 她低声说了句。 又别扭地加了句：“我给你的工资，可是ceo级别的，不是助理。” 一直没开口的楼兰庭，听到这种‘赶人’的话，却没有生气。 只是笑了笑：“我只是想了解了解你的工作。放心，公司的事，我也会及时处理的。” 凤如雪这才放心地看着名单。 确认好缺少的人数，她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 “谢导，最近忙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仿佛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回了句：“如雪？” “是我。” 男人猛然清醒。 “咳咳……” “额，什么事？” “我啊，我最近不太忙。不不不，也忙的，宣传啊，剧本啊……” 企图营造出成功男士稳重而平凡的工作日常氛围。 凤如雪勾唇笑了笑：“那就是不忙了。” 听到熟悉的口吻，谢导无奈地笑了笑：“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那我就不客气了。谢导的团队借我用用呗？” 谢导惊讶：“你们那个节目还缺人，不是很早就找好了吗？” “被鸽了呗。” 这种事，在圈子里倒是常见又不常见。 钱能动人心，但动了的人心，往后还会不会有人信它，就不一定了。 谢导对付这种情况也算熟练：“需要多少人，不够的我找老朋友们借。” “四十位摄像，三十五位打光，五十位跟组化妆师，二十位演技指导老师，还有十位武术指导。” “啊，武术指导就不用了。”凤如雪昏了头。 刚想起来，还找什么武术指导啊，让飞狼的人来不就得了。 可就算这样，谢导也还是皱了皱眉：“胃口不小，你们节目这么缺人？” “这还只是小部分而已。”凤如雪把这次节目的格局铺的非常大。 谢导揉了揉额角，有些为难：“我的人全上，也还差几个摄像呢。” 凤如雪想了想，突然笑着说：“如果我说，节目的四位导师都会全程参加剧组拍摄，请不请得起谢导亲自来帮忙啊？” “赵老师和杨导都上！？”谢导声量猛然提高。 凤如雪一笑。 看来这事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