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夫人说她要反虐你》 第1章 诱惑 回国当晚。 江俞夏跑去酒,醉酒后,撞进一个男人怀里。 波光潋滟的眼睛,加上大胸细腰,抱住男人开始撒娇。 下一秒被无情推开,冷漠的声音响起,“先看清楚,我是谁?” 定睛一看,江俞夏吓得酒醒一半儿。 段泽,她前男友段炙凛的亲小叔,不食人间烟火,铁石心肠的大律师。 据说当年接手的第一个官司,正常发挥下,把对方的律师也送进去吃牢饭。 自此一战成名,在律界正式封神。 也是江俞夏大学的学长,同时也是国外审判中,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人。 江俞夏眨巴眼睛,眼圈瞬间红了,“狗男人,我靠你大爷……” 段泽神情冷漠,联想两分钟前,段炙凛给他打电话抱怨,说江俞夏撞见他玩儿女人,小题大做非要跟他分手。 “你们姓段的没一个好东西,到处欺负人……” 她替段炙凛顶罪,段泽把她亲手送进监狱,国内愣是一点风声都没有。 “我就要睡段炙凛他大爷,耶稣都拦不住。” 明明粗俗的脏话,因为她是南方人。 声音温柔,让人心痒痒。 “他没有大爷,小叔倒是有一个!” 江俞夏抓着段泽,小手在他胸口作乱。 她笑了,凑到他耳边,“没有大爷,那就睡他小叔,段大律师,你给不给我睡嘛?” 段泽定睛看她几眼,就像是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女人。 瞬间,她手被甩开,温暖的胸膛也撤走。 跌跌撞撞去追段泽,脚下一个不稳,扑倒在地,手里还抱着一个人的腿。 抬头一看,段泽眸光暗沉,似乎在隐忍克制。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男人睡?” 江俞夏咧嘴一笑,“如果这个男人是你的话,我没问题。” 段泽,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 段泽鄙夷一眼,“去车上等着。” 直到下半夜,段泽结束,又恢复冰冷,穿上衣服,没正眼看她一下。 “段律师……” 段泽塞扔给她一把钱,“不知道你什么价位,如果你价位高的话,回头我让助理再送点过去。 言外之意,断了江俞夏加他微信的想法,转账更是不可能。 江俞夏看出来,段泽吃完就走,不想跟她沾上任何关系。 她没生气,钱也没拿。 在段泽不耐烦抽烟的时候,快速收拾自己。 她随便抓到一个黑色披肩,给自己裹严实。 打开车门,“段律师,再见。” 找了个小破旅馆,躺了一晚上。 又跑去打完消炎针,干洗了那件披肩。 还没等她抽空送去,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江俞夏,你竟敢拿走我的东西。” 江俞夏想起那件黑披肩,说自己打算先找房子,抽空给他送过去。 可段泽想立马给她撇清关系,“你地址发过来,我让助理去拿。” 她哪儿好意思让人看见她落魄样儿,衡量半天,打算给他送过去。 虽然不情愿,但段泽还是说了地址。 到达江城最高档的律所,刚上电梯。 就被挤到角落里,里面全是西装革履的律师们。 “咱们段律师,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怎么没见他公开呢?” 另外一个律师环视一周,没看见被人群淹没的江俞夏。 压低声道,“听人说,好像是死了,从那以后,段律师就更阴沉了。” 刚才爆料内情的人,继续道,“听说,他那辆车不让人坐,就是因为他女人生前坐过。” “据说,经常有加晚班的同事,看见他坐在车里,抱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出神儿。” 江俞夏哆嗦一下,手里拎的披肩瞬间跟一座大山似的,太沉重了。 怪不得,一直跟她撇清关系的段泽,竟然主动打电话朝她要披肩。 电梯门开,等其他人走后,她刚迈出去。 就看见满脸包纱布的段炙凛,叼着烟,一脸不耐烦的要上电梯。 “卧槽!江俞夏,你他妈别跑!” 不跑?等着被弄死啊。 江城段家是权力顶峰,段炙凛这长孙更是嚣张跋扈,没人敢惹。 就算今天段炙凛当众弄死她,恐怕段家也有一百种办法为他洗白。 她一个小平民,撞的头破血流都斗不过姓段的。 不过,据说段炙凛特怕他小叔。 “你给我站住!” 被逼到角落里,江俞夏慌乱不已。 “到处都有监控,你最好别乱来。” 段炙凛扔掉烟头,冷笑一声,“江俞夏,你他妈的来律所,是要告我?” 第2章 杀父之仇 江俞夏冷笑一声,“你哪儿值得我浪费钱,告你,你不配!” 她甩开段炙凛的手,心里慌张要命,她得跑。 无论如何,她都打不过这个高大的男人。 “跑,你往哪儿跑,跟我回家!” “凭什么!你那种淫窝子,跪下求我,我都不去!” 她是一眼都不想看见渣男,多看他一眼就想扇自己嘴巴,她当时怎么就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甘愿背黑锅坐牢! “贱货!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我还没跟你计较脸上的伤,你倒先蹿我火气!” 江俞夏被他按住,动弹不得。 慌张的看向他身后,来人啊,救命啊。 段炙凛勾起一抹笑,“别说你,就连你爸都被我整破产了,你一分钱没有的穷光蛋,还敢来找律师,江俞夏,你拿什么跟我对抗?” “什么!” 江俞夏瞪大眼睛,拳头攥的死紧,一股子血腥味儿哽在喉头。 “你,原来是因为你,我爸他才跳楼的?你杀了我爸爸!” 段炙凛愣了下,操!说漏嘴了。 当初,如果江俞夏她爸没见他出轨,竟然自不量力跑来当众教训他,否则他也不会算计他。 谁知道她爸破产后,想不开跳楼了。 江俞夏得到他死讯的时候,还在坐牢。 她恨得失去理智,冲上去就要跟他扭打在一起。 段炙凛推了她一把。 江俞夏脚下不稳,一头撞上拐角的瓷砖上,有一瞬间的蒙圈。 只听见一声怒斥,“住手!这是什么地方,还敢打架!” 她看见段泽拧眉,快速的跑过来。 看见了,你这渣男打女人,连你小叔都看不下去了。 她伸出手,想让段泽拉她起来。 但下一秒,她手提袋被人给夺走了。 疑惑的看向段泽。 段泽千年冰山脸,一脸柔和珍惜,就跟对待心爱女人一样,认真检查那件披肩。 但凡一点儿破损,就跟要跟她拼命一样。 段炙凛也老实了,冲江俞夏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掉头跑了。 江俞夏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跟着段泽走到办公室。 段泽才发现她跟着,拧眉道,“你有事儿?” 那语气冷漠的,跟俩人从来不认识一样。 可明明,他们昨天还睡过。 江俞夏讨好一笑,“段律师,我想……” 看她穿着低胸装,化了淡淡的妆,大眼睛水汪汪的,就像是魅惑人一样。 “想勾搭我?” 江俞夏愣了一下,诚实点头,她就这么一根救命稻草了。 除了段泽,没人能收拾的了段炙凛。 那渣男不但利用她,给她戴绿帽子,还是害死她爸的凶手。 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让段炙凛遭报应。 “段炙凛他,害死了我爸,我想搜集证据,让他进监狱!” 段泽淡淡看她一眼,就跟看神经病一样。 勾唇,居高临下不屑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你祸害我亲侄子?” 她下巴被捏起来,男人冷漠的眉眼放大。 “就凭你这一副身子?”他凑近江俞夏,残忍道,“这副身子,并没有让我满意。” 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认真道,“段律师,我该怎么样,才能让您睡得舒服?” 那认真的表情,非勾搭他不可得的坚定,让他顿了一下。 甩开手,他戏谑道,“回去练好了你撩骚男人的本领再来,你车技太烂,实在不忍直视!” “在让我满意之前,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她走出大楼,段炙凛摘下嘴里的烟,从车上跳下来。 一把抓住她胳膊,扯着她就往车里拖。 见着他,江俞夏跟见了恶魔一样,气的浑身发抖。 拼命挣扎,可力量悬殊太大。 她一口咬上段炙凛胳膊,疼的他骂了一声,烦躁的一把将人甩向车头。 后腰撞上车头,反弹到地面,手掌和膝盖全都搓破。 江俞夏疼的都麻木了,嘴唇里的嫩肉咬破了,吐出一口血水来。 段炙凛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看她,“卧槽,我早告诉过你要听话,难道我还能亏待你?你非没事儿找事儿惹我生气。” “哪个男人不偷腥?江俞夏我对你算好的了,要是换成别人敢挠我满脸花,我早弄残他了!” 江俞夏恶心的想吐,他害死她爸,却倒打一耙,成了她的错。 她抬头,看见十楼的窗前,站着个冷漠的男人。 段泽,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不知道自己祈求的表情,段泽有没有看到。 第3章 爱她的人全死了 她被段炙凛强行带回主宅,一进门,就看见段泽坐在一个老年女人身边。 对面,坐的是一个中年女人,穿的雍容华贵,慢条斯理的喝咖啡。 “站住,这么多长辈在这,炙凛,你把眼睛落外面了?” 段炙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妈妈。” 然后恭敬的冲段炙凛鞠躬,“小叔,奶奶。” 说着,把江俞夏往前一推,“妈,我要跟她结婚,我谁都不要,就要她!” 江俞夏哀求看段泽一眼,然后拼命挣扎,“放开我,谁要跟你结婚!” 嫁给杀父仇人,你直接弄死她算了,真结婚得恶心她一辈子。 段泽却像不认识她一样,脸色平静,只是,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拳头攥的死紧。 段炙凛母亲冷笑一声,“炙凛啊,咱们段家可是名门世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攀上高枝的。那些世家女,我都看不上,何况……” 然后上下打量她。 江俞夏知道她意思,不配进段家。 她也不稀罕。 “我不管,除了她我谁都不要,除非弄死我,否则我不娶别人!” 段炙凛疯了一样要娶她,还不是想一婚遮百丑,让她把那些黑料永远埋在段家。 江俞夏嗤笑一声,“我跟别人睡过了!” “什么?” 段炙凛眼睛红了,一把掐住她胳膊,怒吼道,“在一起六年,你没让我碰过一次,到底是谁睡了你这贱货!” “说,野男人是谁,我他妈弄死他!” 江俞夏看一眼段泽,他根本不看她一眼,跟没这回事一样。 “是,我回国后就跟人睡了。而且,你要有小电影的话,借给我两部,我学习学习技术,好回去继续伺候我男人!” 啪的一拳,江俞夏被打倒在段泽脚下。 段泽居高临下,平静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蠢到跑别人家里来挑衅。 “住手!” 段泽看段炙凛一眼,把他挥出来的另外一拳给憋了回去。 段炙凛的妈也不敢惹段泽,反正他儿子没吃亏,女人嘛,打就打了。 “哎呦,这孩子怎么还动了手了,闺女快起来。” 老人把江俞夏扶起来,安坐在她旁边。 盯着江俞夏看了两分钟,突然拍腿道,“我想起来了,你跟江俞凝长的真像,我说怎么这么面熟!” “奶奶,你认识我姐姐?” 江俞夏眼里含泪,捂着被打疼的肚子,一脸焦急。 “我记得她难产了,后来怎么样了……” 奶奶看向段炙凛,一脸好奇。 段炙凛攥拳,咬牙道,“难产死了。” “哦,真可惜,当初她挺着大肚子来求情,想嫁进段家来,谁成想,唉!” 在她服刑只剩一年,却突然传来姐姐车祸身亡,当时她哭了好几天。 还以为她是家里的灾星,所有亲人都被她给克死了。 现在才知道,她亲姐姐和她男朋友一起绿了他,还成了段家口中,那些攀高枝中的一员。 看江俞夏脸色惨白,摇摇欲坠,段炙凛烦躁道,“当时我根本没想娶她,是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想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当……” “住嘴!” 段泽语气愤怒,看人得目光阴沉的吓人。 江俞夏反应不过来,为什么段泽生气了,是为了她么。 “先送江俞夏去医院,她疼得哆嗦你看不见?” 段炙凛攥拳,“小叔,你别让她骗了,她就会装可怜,再说,我那一拳又不重,根本不疼。” 江俞夏脑中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响,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 她好疼! “还是那句话,反正我要跟她结婚,就算当个没用的花瓶摆着,我也是要她!” 段炙凛咬牙切齿,“谁让她敢去找野男人,给我戴绿帽子,我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江俞夏蹭的站起来,不要。 她父亲她姐姐,都是被这个男人害死的。 她恨不得跟他拼命,凭什么嫁给他。 就算委身猪狗牛羊,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恶魔。 段泽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道,“她不能嫁进段家。” “为什么!” 段泽道,“我们段家,是不可能要一个蹲过监狱,黑料满身的女人进门!” 奶奶和夫人瞬间张大嘴巴,段家每个男丁在各行各业都是佼佼者,怎么可能要一个不清白的女人败坏门风。 段炙凛攥拳,“小叔,你答应过我不提这件事的!” 段泽阴鸷的目光扫过去,段炙凛瞬间愤怒的攥拳,垂头。 他小叔,是段家的绝对权威,没有谁敢招惹他。 第4章 为报仇抱大腿 江俞夏含着泪冲出去,被段炙凛拦住。 她侧脸狠狠道,“段炙凛,你简直丧尽天良!” “我把话放在这,段家我进定了,你,我也搞定了,我要让你给我爸爸和姐姐偿命!” 冲出段家,走到半路,下起了暴雨。 她麻木的淋着雨,边哭边走。 一辆黑色宝马停下,冷漠的声音响起,“上来!” 江俞夏站住,可怜巴巴的看着段泽。 段泽皱眉,讥讽道,“刚才在段家放狠话的气势哪儿去了?” “我要猜的没错的话,你说非要进段家,搞段炙凛,应该是靠我上位?” 江俞夏点头,除了他,谁还能治的了段炙凛。 段泽仔细看了她很久,冷笑一声,“可我对你这种女人,不感兴趣。” 江俞夏被冻的直打喷嚏,她没钱病不起,只能厚着脸皮。 带着一身水坐在后座,一动都不敢动,怕段泽一烦,把她给扔出去。 不感兴趣就不感兴趣,她自知配不上段泽,只是靠他收拾段炙凛罢了。 “你住哪儿?” “没地方住。” 段泽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这话听起来,就跟期待别人带她回家一样。 江俞夏干笑一声,“段律师,你带我回家。” 她想说要马上洗个澡,还得有换洗衣裳,不然要感冒了。 段泽冷笑一声,“想引诱我上床?” 她愣了一下,“那我让你睡,你能带我回家吗?” “不能!我从来不带乱七八糟的女人回去。” 江俞夏苦笑一声,一眼看到叠放的特别整齐的黑披肩。 “那,你喜欢的那个女人,应该去过你家?” 车子突然嘎吱一下停了,江俞夏往后仰过去,磕的后脑勺疼。 段泽声音隐忍道,“滚下去!” 暴雨如注,她干笑两声,看,宠在心尖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连她提一句,都跟会脏了那个女人一样。 站在公交站牌下,看着的车消失在雨瀑里。 闺蜜唐姣打电话过来,知道她被段泽扔暴雨里,瞬间咬牙。 “真不是个东西,这么欺负女人。不过夏夏,你可别招惹段泽,他这个人铁石心肠,根本没有人情味儿。” “听说,他那个死鬼恋人的忌日快到了,你最好躲他远点,不然惹毛了他会整死你的。” 江俞夏笑了,“我们睡了。” “啥啥啥,你睡了段泽那种冰山?我去!他技术咋样?” 江俞夏一想这个话题,伤口就疼。 匆忙挂了电话,坐上最后一班车,就近找了个旅馆。 第二天果然发烧了,一上午无精打采,下午勉强下床买了一束菊花。 今天是她姐姐忌日。 虽然她亲姐姐绿了她,但跟生死相比,一个男人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她姐也是可怜的受害者。 穿上一身黑色西装,江俞夏刚进陵园,就迎面撞上一个高大的男人。 段泽一身黑,眼角微微泛红,整个儿看着比平常更冷。 他没打算理江俞夏,正要绕开。 手腕儿被江俞夏捉住,对方讨好谄媚笑道,“段律师,你也来扫墓啊。” 说着想靠他近一点儿,脚下石子一硌,直接歪他怀里。 段泽皱眉,厌恶甩开她,“不管什么场合,你就按耐不住发骚,江俞夏,你真是出乎我意料。” 她本来发烧,脸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柔情似水。 她不在意一笑,段泽说话挺毒的,要不是为了抱他大腿,对付段炙凛,她也不想搭理这座冰山。 “段律师,你身上挺凉的,我因为发……” 烧的神志不清,舌头打卷,“发……骚。” 眼角鼻尖两颊通红,加上皮肤又白,怎么看,都像是被欺负狠了的小猫一样,可怜兮兮的。 “真是找睡!” 段泽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江俞夏只是嘿嘿笑。 不管不顾凑近他,踮起脚尖来。 段泽眯着眼,看了她很久,似乎在她身上找什么人的影子一样。 江俞夏等了很长时间,脚尖都点累了,段泽实在长的太高了。 她一米七的身高,每次看他都得仰头。 “那段律师,你不睡的话,我可走了……” 说完,扭身走了。 身后,段泽的眸光黑沉下来,数不清的情绪翻涌,拳头攥的死紧。 “江俞夏,这可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的!” 第5章 都想要她的命 江俞夏下山后,脑海里还想着她姐姐墓碑前,那束新鲜的玫瑰花。 难道是谁哭错了坟? 再说,是谁把她姐姐埋在这么高档的陵园里,能埋进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她抬头,看见段泽站在车边,冷漠看她一眼,“上车!” 在随时都有可能来人的山脚下,江俞夏忍受着段泽的发泄。 忍了几个小时,总算是结束。 段泽起身,接了个电话,逐渐理智。 “好,我马上就到,你别乱动。” 说着,看江俞夏一眼,“自己打车回去。” 江俞夏笑了一声,“段律师,这有点不地道了,吃完抹嘴就走……” 段泽冷笑一声,“装什么清纯,你享受的都翻白眼儿了……” 江俞夏耳根红透,腹诽道,她那是发烧了,乍一刺激就喘不过气儿来。 “等一下。” 江俞夏笑了,“段律师,你莫不是怜香惜玉,想送我回去?” 毕竟这陵园位置偏僻不好打车。 跟段泽的厌恶一起过来的,还有一粒药。 江俞夏愣住,避孕药。 看出他得意思,她根本不配怀他的孩子,最好,以后不要有牵连。 江俞夏吞下那颗药,拖着沉重的身子下车,被冷风一吹,头疼欲裂。 好不容易拦了辆车,不可言喻的部位,疼得直打颤。 “师傅,去医院。” 医院。 江俞夏躺在床上,一个冰冷的眼神儿认真查看她伤口。 缝合上药,叮嘱道,“不要吃发物,多休息,最近不要同房。” 江俞夏一张脸红的滴血,眼角也红了。 从床上下来,腿根一酸,直接跪倒在医生面前。 医生歪头一笑,冰冷的眸光染上一层戏谑。 “跪谢倒不必了,把手术费去交上就可以了。” 江俞夏恨不得钻地缝去,扶着桌子,刚走两步。 就被一双手捂了下额头,“你发烧了,得住院。” 说着,就住院单,不管江俞夏怎么拒绝,他都没停笔。 “发烧感染的话,你这条命都得搭上。” 江俞夏被迫让护士推进病房,临走前,她看了眼医生的工作牌:沈非流。 沈非流走出手术室,拨通电话。 调侃道,“可以啊段炙凛,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段炙凛操了一声,“瞎扯什么,我正忙着找江俞夏那贱货算账!” 沈非流笑了,“装什么糊涂,人都被你给搞的刚缝完针。以后悠着点,小姑娘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什么!妈的江俞夏,我要宰了她……” 江俞夏口干舌燥的伸手,够不着呼叫铃,也够不到床头柜上的水。 麻药劲儿一过,伤口疼要命。 突然门开了,她以为是护士,虚弱的说了句,“请帮我倒杯水。” “水?” 阴冷熟悉的声音,吓的她一激灵,刚要翻身下床逃跑。 就被水泼了满脸。 “喝,我让你喝!妈的婊子,背着我跟人上床,还让人给玩儿坏了!” 段炙凛暴躁的抄起水杯,就往她头上砸。 本来就发烧,江俞夏没跑脱,生生挨了几下。 绝望中,摸到一把护士遗落的尖刀,她想都没想,噗嗤一声扎过去。 只听见段炙凛怒吼,“妈的,敢捅我!老子要宰了你!” 她真怕了,翻身摔下床,就往门口爬。 不要,不要杀她,她要活着报仇。 门突然被推开,沈非流愣住,飞快的把满身是血的段炙凛拦住。 对护士吼,“快,送去手术室!” 然后过来扶江俞夏,她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死命抱住他胳膊。 “我,我杀人了,我杀了段炙凛……” “冷静点……他没死!” 江俞夏皮肤白皙,眼角鼻尖通红,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就跟受了欺负的小猫一样。 她突然慌张的去摸手机,给唐姣接通后,她哭的更厉害,“帮我把段泽找来,我需要他帮我,只有他能帮我。” 就算段炙凛没死,送她进监狱也是易如反掌。 沈非流顿了一下,眯起眼睛,挑起她下巴。 “段泽?江俞夏,不要找他。否则,等你后悔的时候,哭的时候连调都找不到!” 江俞夏打了个哭嗝,“你,你怎么认识段泽……” 沈非流俊朗的眉眼一挑,“我是段炙凛发小,你说,我该不该认识段泽?” 江俞夏哭的更厉害了,她这是出了虎窝,又入狼穴啊! 第6章 他没时间救她 沈非流给护士给叫走,说是段炙凛手术出了问题。 等到晚上十一点,段泽还没来。 江俞夏实在太害怕,忍着痛跑出了医院。 半路上,接到唐姣电话。 电话那头支支吾吾,还是被江俞夏给逼问了出来。 “段泽说,说他不认识你,没有义务去救你。” 她回到住处,发现行李被扔了出来。 前台嫌她续费晚,让她去另找地方住。 无奈下,只能拖着病体去找唐姣帮忙。 唐家。 宴会正在举行,江俞夏拎着行李突兀的出现,让大家侧目。 唐姣一脸哭丧,“哎呦夏夏,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快跟我进去换衣服。” 江俞夏面上绷不住,“对不起,我打扰到你们了?” 她看见段泽端着酒杯,身边依偎着个高挑大波浪,长相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女人。 段泽看过来,只是冷淡一瞥,继续跟女人聊天。 难怪没时间去救她,原来如此。 唐姣把她推化妆间里,“快换衣服。” 段泽急促走了几步,被女人拉住,“段律师,你去哪儿?” 段泽抿唇,化妆间里,好像刚进去了个男人。 他移开眼睛,皱了皱眉头。 江俞夏啊了一嗓子,捂着胸,一脸尴尬,“沈,沈医生……” 沈非流一脸好笑,长腿细腰大胸妹子,脸红的跟火燎了一样。 他穿上衬衫,一身线条流畅的肌肉被遮住,他笑了,“你闯进化妆间,要喊非礼,也该是我喊。” 说着,转过身,“快点换,一起出去。” 卧槽,卧槽!为什么一块出去,不怕人说闲话吗。 沈非流挑眉道,“我这一身的清白啊,算是在我的接风酒会上,断送了。” 江俞夏明白了,沈非流六七年没回国,回来国后直接去医院报道。 这不,这群富二代们,特意为他办的酒会。 “段炙凛没死,伤到肺了,出来后可能会找你麻烦。” 江俞夏满脸黑线,恐惧的穿上衣服。 挎着沈非流胳膊,出了化妆间。 一道追光过来,把两个人锁定,周围起哄声响起。 大部分都是段炙凛和沈非流的共同朋友,江俞夏瞬间成为焦点。 “啧啧,那不是江俞夏么,怎么跟非流搞一块儿去了。” “俩人在里面那么长时间没出来,不会是来了一发,啧啧,非流真可以,段炙凛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江俞夏当做没听见,硬着头皮跟他登台致谢。 台下人群中,一双冷漠的视线,扎的她站立不安。 手突然就被沈非流给捉住,痞气声音道,“最后,感谢我的女伴儿,这位漂亮的大胸妹子。” 说着,一口亲她手背上。 瞬间,宴会沸腾,鼓掌吹口哨,骚话不断。 沈非流带她入座,对面是段泽和他女伴。 段泽没看她一眼,脸臭的吓人。 过来几个给沈非流敬酒的,非起哄让江俞夏喝。 她哀求看向段泽,段泽冷漠的看她一眼,没反应。 沈非流把杯子从她手里拿过来,笑着喝下去。 怜香惜玉的举动,让段泽眯着眼睛 探究的打量她。 沈非流也一脸戏谑,看着江俞夏脸色煞白。 沈非流凑近她耳边道,“段泽就是那个,把你弄伤的人?江俞夏,你可真是渣男收割机啊。” 段泽目光更加阴冷,手在桌下攥成拳。 “我,我去卫生间……” 江俞夏尴尬要开溜,沈非流挑眉,“上完厕所,别忘了清洁,你……” 伤口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江俞夏顶着大红脸开溜。 看她狼狈逃窜的背影,沈非流勾起唇角,着妹子,有意思。 段泽目光跟他四目相对,硝烟弥漫。 江俞夏刚跑回化妆间,忙着换衣服,就听见门被打开,快速上锁。 她以为是沈非流又来捉弄她,叹口气道,“沈医生,虽然你技术不错……” 突然,一股力量把她拉扯过来,撞上满脸冰霜的一张脸。 “段,段律师……” 段泽看着她高高盘起头发,一身银白色礼服裙,配上黑色披肩。 露出一条天鹅颈,简直漂亮的无法形容,好像记忆中那个女人,又活了过来。 “勾搭我不成,又去撩骚沈非流了?” “不是,段律师……” 他嗤笑一声,“技术不错?怎么个不错法,让你这么急不可耐?” 江俞夏哭丧脸,是,缝针的时候,酸爽的简直超越天际…… 第7章 险些丧命 “别露出这副表情,装什么可怜巴巴的小白莲。” “你就是心机婊一个,为了对付段炙凛,什么男人你都敢撩骚!” 江俞夏一脸苦笑,“可段律师,你也不让我勾搭啊……” 都睡了那么多次,愣是把她当陌生人。 何年何月她才能借段泽的势利,扳倒段炙凛。 段泽冷笑一声,“今天给你个机会……” 江俞夏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今天不行,段律师,我……” “你不愿意?” 段泽压迫感十足,让人仰视臣服,但江俞夏不能让她睡。 伤口再次撕裂的话,她就完了。 段泽不耐烦扯了扯领带,“欲擒故纵?欲拒还迎?江俞夏,你撩男人的手段,有进步。” “刚才也是这么勾搭沈非流的?” 太侮辱人了,可又能怎么样。 话没说完,就被拎起来,剥掉衣服。 冷声道,“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再报不上我大腿,这辈子都别想了!” 江俞夏抿唇,忍受着他的愤怒…… 结束后,段泽一句话没说,心情反倒更差,穿上衣服就走了。 江俞夏歇了会儿,穿上衣服刚打开门,就看家沈非流站在门口。 似笑非笑往里瞥了一眼。 “看来,应该给你办个,再来缝针享八折优惠。” 江俞夏苦笑道,“那就谢谢沈医生了。” 往前走两步,腿一软,差点儿跪地上,被沈非流一把捞起来。 看着逞强的女人,他叹口气,“为了对付段炙凛,你也真豁得出来。” “不过江俞夏,我多管闲事提醒你一下,别再找段泽,也别对他动心,不然你会后悔死。” 江俞夏无助的闭上眼睛,还能怎么样呢,她除了这一身皮肉,还有什么能让段泽看得上眼的。 接下来一个多月,她没见到段泽。 听唐姣说,上次段泽宴会上带来的女人,是跟他一个律所的。 律界最厉害的女律师姜柔,跟段泽简直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江俞夏瞬间恐慌,万一让那个姜柔抢先一步,她勾引段泽的计划不就落空了。 那她姐姐和爸爸的仇…… 江俞夏狠心买了件低胸装,直奔律所。 在路上,接到唐姣电话,说出事儿了,让她去大学校友群看一眼。 这一看,她彻底懵了。 不知道是谁,爆料她这五年在国外,并非是对外宣称的留学,而是坐牢。 就连判决书都贴了出来。 还有她回国后,在酒抱着段泽大腿,骚气十足的仰视他。 各种她是个重刑犯,烂裤裆的言论刷屏。 甚至,就连网上也出现关于她的新闻。 家族破产,父亲跳楼,姐姐难产一尸两命,她又坐过牢,现在靠陪男人睡觉挣钱。 她彻底被社死了! 一时间,江俞夏脸色苍白手脚冰冷,甚至想让司机掉头回去。 咬牙把眼泪憋回去,自嘲一笑,正愁没理由见段泽。 这不,理由来了,她被人给无辜人肉了,这算是违法了。 她需要咨询段律师。 律所门口。 她正要进去,被一群女生给拦住。 一眼看到她们拉的条幅,原来是段泽的迷妹们,整的跟追星一样 。 “唉,怎么面熟,你找谁?” 江俞夏一愣,“找段律师。” “你是江俞夏?” 江俞夏心想坏事儿,她那张逮捕证上,有原告方律师名字,正是段泽。 “你就是那个坐过牢的烂裤裆?你找段律师干什么,报仇,还是想靠上床贿赂他?” 江俞夏脸色沉了,“让开,你们凭什么堵门!” 两边争执中,前台跑来。 “先别吵了,段律师来电话说,你要是来法律咨询的话,他咨询费很高,你付不起,让你换个别的律师。” 看来,段泽知道她被人肉的事情了。 “不,我找他有别的事情,我……” “你名声这么坏,最好别连累我们段律师!” 江俞夏被推搡,不知道谁打了她肚子一拳,瞬间撕裂疼痛席卷全身。 接二连三,拳打脚踢后,她耳朵嗡嗡作响,一股液体淌下来。 接着,下身跟开了闸一样,哗哗流淌。 不知是谁尖叫一声。 “流血了,她流血了!” 江俞夏疼的麻木,身体一歪,栽倒。 第8章 他不是什么好人 江俞夏睁开眼,满眼的白,手上还输着液。 沈非流看她一眼,“你大出血了,好歹抢救回一条命来,但孩子没保住。” 孩子,什么孩子? 江俞夏突然想起,上次她和段泽在化妆间里这样那样,没戴保护措施。 她怀了段泽的孩子,又被打的流产了? “谁送我来的?” 沈非流一眼看出她眼里的期待,嗤笑一声,“保安送来的。” 继续补刀,“据说段泽带着律师出案子,从你身边经过,见你倒在血泊里,根本没管你。” 江俞夏眼泪嗒嗒往下掉,说不出来的委屈,为了那个没见过世界的小生命。 还为了自己苦逼的命运。 沈非流啧了一声,“看来你还真打算母凭子贵?别做梦了,在段泽眼里,你给他生十个孩子,也跟母猪没区别。” “江俞夏别犯傻,段泽他不是什么好人。” 见她哭的更凶了,他干咳一声,“你悠着点儿,这次伤了身体,如果再有下一次,你可能就终生不孕了。” 说完,沈非流被护士叫走。 她刚擦掉眼泪,唐姣打来电话,直接开吼,“夏夏,你到底干了什么,段炙凛那家伙跑来我家找你。” “他还在你家?” 唐姣道,“走了,说去找苏伯伯了,看他那架势,是要弄死苏伯伯啊!” “唐姣,帮我联系段泽,让他去俱乐部,我需要他帮忙!” 江俞夏“腾”地坐直,抻的伤口一阵阵的疼。 苏伯伯是唯一清楚她国外案情内幕的人,在打算跟段炙凛翻脸后,苏伯伯是她唯一的胜算。 是,她不但要翻案,还要把段炙凛害死她爸她姐的仇一起报了。 忍着刺骨的疼痛,甩开打算按住她的护士,江俞夏刚跑出医院大门。 才发现下起了大暴雨,没处躲雨,被淋成落汤鸡。 好不容易打车去了江城最大的俱乐部,这是苏伯伯最喜欢来的地方。 金碧辉煌的大厅,她浑身湿漉,脚下裹着泥。 狼狈的跟前台打听苏伯伯消息,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段炙凛瞪大眼睛,嗷的一嗓子,“江俞夏,你果然为了那个老男人过来……” 说着扑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她骚浪贱,肯定跟姓苏的有一腿,才被打流产。 江俞夏吓得浑身哆嗦,转身要跑,却脚下一滑。 狠狠摔倒在地,下一秒血就跟打开水龙头一样,哗啦啦往外淌。 眼见段炙凛逼过来,她往后挪退,拖出一条长长血痕。 “段炙凛,站住!” 段泽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江俞夏扭脸求救。 却看到他一身西装革履,冷淡的看着她。 姜柔高冷撇她一眼,冲段泽道,“阿泽,我们上去,别让苏先生等久了。” 江俞夏又冷又怕,哆嗦成一团,眼神期待,“段泽,你是来帮我的么?” 段炙凛嘲讽笑道,“我小叔是来帮我教训姓苏那老不死的,帮你?凭什么帮你,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他眯着眼睛,“你不会是想来撩骚我小叔来帮你的?” 江俞夏摇头,乞求的看着段泽。 段泽那眼神儿,比看陌生人都冷淡,就跟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别他妈发骚,给我滚过来。” 段炙凛上手就要捉她。 段泽皱眉,“炙凛你先去上去,姜柔你看好他!” 段炙凛虽然不甘心,但段泽的话他不敢违抗,愤愤不平跟姜柔上了电梯。 “听说你找我?” 江俞夏顾不得出血眩晕,哀求看着他,“别帮段炙凛,求求你,放过苏伯伯,他是我唯一的指望……” 段泽看她飞快渗到他脚下的血,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场景一样。 踉跄了一下,随即稳住身形。 “我凭什么要帮你?” 江俞夏豁出去了,要紧牙,苦笑道,“段泽,看在我怀了你孩子,大出血的份儿上,你就可怜可怜我。” 她哽咽了,世界上,只剩苏伯伯一个人对她好。 她家破人亡,只有苏伯伯一个人,是她愿意拼了命去保护的。 “我的孩子?”冷哼一声,段泽不屑道,“你怎么敢确定是我的?” 言外之意,你不干净,那孩子是个野种。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让你一个人睡过,孩子只能是你的!” 她那骨子故作坚强的样子,让段泽更加厌恶。 他们只有一次没保护措施,看来那时候,江俞夏就憋了想母凭子贵,威胁他的想法了。 “你是在威胁我?” 江俞夏虚弱不堪,苦笑道,“就当是,段泽,我为了你的孩子差点儿没了命,你必须要帮我!” “心机婊!” 段泽恶心的把鞋上的血蹭掉,皱眉后退一步。 “段泽,这次你欠我的,你要还我!” 江俞夏满身狼藉,无助茫然的用外套擦地上的血。 小心翼翼,苍白无力的嘴唇,让他心里疼了一下。 说不上是可怜她,还是可怜他记忆里那个女人,他答应了。 并且甩开她一把钥匙,“把自己收拾干净,住进这套房子里,少惹麻烦,我不想再给你收拾一次烂摊子!”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江俞夏茫然攥起钥匙,看他消失在电梯里。 受宠若惊的笑了,随即一阵眩晕。 晕倒之前,她感觉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醒来后,出血点处理好了,沈非流脸黑的吓人。 “要不是护士通知及时,我赶到的还算早,你血都要流干了!” 江俞夏笑了,就算是苦肉计,那也值了,毕竟钥匙拿到手。 勾搭上段泽指日可待,扳倒段炙凛还会远? 沈非流看着那把钥匙,目光阴沉道,“江俞夏,你以为他是收留你?” “只不过为让你在他掌控中,他好去干缺德事儿罢了!” 江俞夏不听这个,满脑子被报仇填满。 怕段泽返回,修养了三天,火速出院。 住进那栋精装公寓里,江俞夏快乐开了花儿。 门锁一响,她赶紧去迎接。 没想到,她和进来的人,都懵了! 第9章 脸都给她丢尽了 姜柔目光厌恶,从头到尾打量她一遍,“你怎么在这儿?” 江俞夏茫然,“是段律师给我的钥匙。” 姜柔冷笑一下,“我记得,你有个姐姐,叫江俞凝?” 她点头,问姜柔她们怎么认识,姜柔甩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推开她,轻车熟路去书房拿了文件出来,出来临走前,警告她道,“我要是你的话,不会自不量力赖着阿泽!” 江俞夏有些莫名其妙,没多想,眼看下班的点到了。 段泽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她去楼下买了菜回来。 做了糖醋排骨,麻辣鸡丁,炒包菜,还有一个鸡蛋汤。 段泽回来,看她私自动了厨房,洁癖发作,刚要发火。 发现厨房被收拾的跟没动过火一样,也就作罢。 钻进书房,不想搭理江俞夏,架不住她是个没皮没脸的人。 一遍遍的叫他吃饭,一遍遍热着菜,没有丝毫不耐烦。 奔本着打发她的想法,段泽尝了一筷子菜,出乎意料的竟然不错。 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跟以前吃过的味道一样。 江俞夏看不食人间烟火的段大律师,风卷残云把一桌子菜全进了肚。 她没吃饱,但也没好意思说,晚上煮了宵夜。 清汤鸡丝面,被出来找水喝的段泽又给风卷残云了。 一连过了半个月,可能是吃了她的东西嘴短,段泽虽然不理她,但眼神没那么嫌弃了。 而且,借着给他定制菜谱的名义,江俞夏如愿的要到他的电话。 私人电话,而不是办公室助理接的那种。 周五那天,江俞夏在唐姣的婚纱定制店里,找到工作,当设计师。 本来,她政法大学毕业,是学校最有希望当顶尖律师的人之一。 可为了段炙凛自毁了前程,而当年跟她一起上榜的,就有段泽。 现在,他们两个天壤之别,一个顶尖律师,一个劳改犯。 为了庆祝找到工作,她做了一桌子饭菜,等段泽下班。 等到晚上九点,饭菜热了无数遍,段泽打来电话。 江俞夏欣喜的问他什么时候下班,他说我们出去吃。 然后让江俞夏戴上书房里的宝石项链,去一家高档餐厅找他。 江俞夏都兴奋傻了,这是为了庆祝她找到工作吗? 说实在的,段泽那款的,没有女人不爱。 除了冷了点,钻石王老五,又是律界精英,长的也帅翻天际。 她立马换了礼服裙,戴上那看起来就奢侈的宝石项链。 熠熠生辉站在高档餐厅的大厅,由经理引路过程中。 简直成了餐厅焦点。 走到贵宾区,江俞夏愣了一下,除了段泽,对面还坐着姜柔。 姜柔也精心打扮,穿着短礼服裙,露出脖子上一片空白。 江俞夏立马打了个招呼,刚要坐下,就被段泽眼神冷到了。 “谁让你带这串项链的?” 她尴尬的不知所措,“你不是说……” 突然,“我们在外面吃”这几个字浮现,我们,里面没有她江俞夏。 而是他和姜柔! 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她脸火辣辣的疼。 在周围人看贼一样目光中,尴尬的手忙脚乱摘项链。 还要赔着笑脸,面对段泽厌恶的目光。 “对不住,本来是给你买的东西……” 段泽轻声道歉,江俞夏慌乱中,哗啦一声,项链脱手摔出去。 她听到了什么,高岭之花,不食人间烟火的段律师,竟然跟姜柔道歉。 还给别的女人买了宝石,在餐厅约会…… 她眼角红了,慌忙蹲下身,去捡宝石。 所有人都高贵矜持的坐着,唯独她,狼狈的像条狗。 她在心里苦笑,两个人郎才女貌,又都是律界精英,特别般配。 就算段泽喜欢的人死了,怎么轮,也轮不到她这个劳改犯。 “对不起,我回头会赔给你……” 江俞夏捡起后,慌乱的把项链塞段泽手里,转身慌张跑了。 段泽看着项链皱眉,“姜柔,不好意思,本来不知道你今天生日,帮你代购的项链还弄坏了。” “今天这顿,我请客,过两天礼物给你补上。” 姜柔豁达一笑,“这有什么抱歉的,要不是我缠着你代购,缠着你给我过生日,恐怕咱们俩永远没机会坐在一张餐桌上。” 说着,火辣直白的目光,看向段泽。 段泽一个抿唇皱眉,姜柔就知道又被拒绝了,失落的垂下头。 段泽明白,这个女人喜欢他很多年了。 但他脑海浮现江俞夏那双红眼睛,忍着哭腔的语调。 她明明是个自不量力,心机婊白莲花,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控制不住心软。 可能是,吃人家的嘴短,江俞夏菜做的确实不错。 江俞夏在公交车上,听到新闻速报,说是段炙凛正在举办生日聚会。 按照他那个得瑟样儿,左拥右抱,不怕记者报道。 她眼睛通红,恨得咬牙,她姐姐为了那个人渣死的那么惨。 他怎么心安理得勾三搭四,晚上怎么睡得着觉的。 江俞夏当即给唐姣发了一段视频,让她在聚会上,偷摸投屏在大屏幕上。 她要恶心段炙凛,让他永远忘不掉这个生日会上,屏幕上反复播放江俞凝难产死亡的视频。 让他永远留下阴影,让他不举! 唐姣也恶心段炙凛的渣,当即同意了。 江俞夏下车前,新闻那段视频上简直传疯了,段炙凛风评瞬间更烂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起餐厅那一瞬间,心里泛酸。 感觉自己真恶心,竟然戴上段泽给别的女人的礼物。 突然门开了,一身酒气的段泽扑过来。 江俞夏愣住,拼命推搡他,却被捏住下巴。 “自不量力的东西,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敢……” 江俞夏眼角又红了,目光狰狞的段泽,跟恨她入骨一般。 “是因为我弄坏姜柔项链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说过会赔的!” 段泽冷笑,这个女人还真会装会转移话题,他会因为一个破项链生气? 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让她播放江俞凝死亡视频来内涵段炙凛的! “卖了你都赔不起那条项链,你就是故意的!” “装,我让你继续装!江俞夏,我最讨厌你这种白莲花!” 撕拉一声,江俞夏的衣服全被扯烂,露出雪白的肌肤。 第10章 她只是自不量力的傻姑娘 结束之后,段泽酒醒了,看着身下的江俞夏。 满身的淤青,都是他一手弄出来的。 看着女人缩在被子里,无辜湿漉漉的大眼睛,段泽心跳慢了半拍儿。 总感觉,那个女人好像寄生在江俞夏的灵魂里。 他不看江俞夏一眼,捡起衣服出门,愤怒的摔上门。 江俞夏捂着被子眼角发红,在两个人激情的瞬间。 段泽那双眼睛,特别深情,特别温柔。 可一但结束,看她的眼神儿就跟看仇人一样儿。 而且,警告她,以后别再自作主张。 她睡着的时候,天都亮了,唐姣给她打来电话。 声音像是没睡醒,跟她说婚纱店设计师今早九点,都要去荣广大厦参加时装周大赛。 拖着酸疼的身子,她选了一件高领衬衫,遮住脖子上的红印。 荣广大厦。 她签到之后,在台下坐下后,发现段炙凛是今天的裁判之后。 逃跑是来不及了,拼命把帽檐压低,降低存在感。 主办方拿着一张名单,对段炙凛耳语了翻番。 段炙凛那凌厉的目光扫视台下一遍,冲那个唯一低着头的女人,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用上一切手段,把那个女的,带到我房间!” 昨晚不是用视频毁我么,我非要让你也风骚的火上一回。 让江城的人都看一看,你是谁的坐骑! 江俞夏这才知道,这场秀是段炙凛投资的。 而且昨天的视频舆论并没有影响到段炙凛,反而,想蹭热度,让今天这场秀备受关注。 她琢磨着,怎样才能毁了今天这场秀。 这时,两个穿着黑衣的工作人员,过来低声跟她说话。 “江小姐,您的证件过期了,请您跟我过去一下,重新采集资料。” 江俞夏立马起身,忽视对面段炙凛那双禽兽眼神儿。 走到电梯口,她感觉不对劲儿。 “采集资料不是一楼么,为什么要上楼?” 两个人立马暴露真面目,直接上来捂她的嘴。 “段少吩咐的,对不住了江女士!” 段炙凛你个王八羔子! 江俞夏退到墙上,再偏一厘米,就要被逼进电梯里。 那就彻底完蛋了。 她拼命扒住拐角瓷砖,放声喊救命。 只听两个人嫌吵一般商量,“反正段少也只为了睡她,干脆敲晕了算了,介娘们儿太吵了!” 江俞夏惊恐的摇头,让段炙凛睡,她宁愿去死。 眼见两个人抬起手,往她脖子上劈。 江俞夏绝望的闭上眼睛,眼泪嗒嗒往下掉。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没出现。 反而是那俩人撕心裂肺尖叫,抱着脱臼的胳膊满地打滚儿。 “沈非流?” 江俞夏都吓傻了,碰见熟人,还是救命恩人。 立马抱紧沈非流,哭的上气不接下去,差点儿,她就被人糟蹋了。 沈非流支楞着胳膊,一身西装革履被江俞夏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最后,还是拍拍她后背。 “没事儿了,你嗓门儿那么响亮,等闲人不敢近身。” 江俞夏噗嗤一笑,抹掉眼泪,怪不好意思道,“你救了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沈非流痞气一笑,上下打量一眼,又把她拽回怀里。 “一般的东西我看不上,要不,把你自己赔给我。” 咚一下电梯门开了。 江俞夏背对电梯,当做沈非流开玩笑,笑道,“我请你吃饭,我做饭还挺好吃。” 想起自己还是人在屋檐下,转念道,“要不,我去你家给你做饭?” 沈非流笑了,意味深长道,“好啊!” 穿过江俞夏,目光跟后面的人对视。 江俞夏疑惑回头,看到满脸冷漠,好像还有点生气的段泽。 他身边跟着姜柔,姜柔笑了,“江小姐,你这又要去沈医生家里住了?” 江俞夏刚要辩解,这才意识到,她跟沈非流抱在一起。 还说要去人家里,怎么看,都像是在钓凯子。 段泽皱眉,厌恶似的把目光从江俞夏脸上挪开。 江俞夏赶紧把沈非流给推搡开,一脸尴尬要跟段泽说话。 段泽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就跟陌生人一样。 江俞夏急切的追上去,边小跑边仰起脸,跟段泽解释,“刚才,沈医生救了我,我……” 段泽面无表情,“我回去前,你最好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 她脚步停下来,无助的看着两个人,听着段泽跟人说话声音传来。 “哎呦,段大律师你忙的约都约不出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嗯,陪姜柔回来,她比较喜欢看走秀。” 眼睛余光看着江俞夏,失落的低下头,就跟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无助。 沈非流笑着把手搭她肩膀上,“走,跟在我身后。” 段泽皱眉,周身戾气浓重。 一场秀下来,江俞夏偷摸看对面的段泽,几次找机会要过去解释。 她不想失去段泽这根大腿,可段泽身边总是有大佬过去搭讪。 散场后,一群人呼啦啦往外挤,她听到段炙凛喊了她一声。 吓得连头都不敢回,下意识往段泽身边跑。 突然一声尖叫声响起。 咔嚓咔嚓声在头顶响起,她瞪大眼睛一看。 段泽头上的水晶灯扯断最后一根电线,飞速的往下坠。 她都没来得及反应,身体本能的就往段泽身后冲。 一个健步扑上去。 与此同时,灯哐当一声,瞬间四分五裂, 江俞夏急忙寻找段泽,她头上放闷声响起个磁性声音。 “江俞夏,你疯了,你自己就在灯下,自己命都不要了,去救他?” 沈非流疼的皱眉,拍去后背的灰尘。 “你没受伤?” 江俞夏没想到,沈非流会奋不顾身救她。 “算了,我是医生,受了伤还好说。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要死要活躺病床上,长点心江俞夏。” 说着,沈非流眯着眼睛,看向段泽。 段泽正在把姜柔从他怀里放出来,刚才他下意识把姜柔给抱住。 毕竟,这场秀是为了补偿姜柔的生日礼物,这次,他不能再出错。 江俞夏的眼圈红了,果然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她算什么呢,自不量力去救段泽,可人家压根儿不需要。 甚至,嫌她大献殷勤的样儿恶心,心机! 上车之前,段泽一把拍下沈非流车门,冷漠道,“离江俞夏远点。” 沈非流笑了,“这话也应该我来说,既然不打算帮她,就别吊着江俞夏,她太单纯了,禁不住你骗。” 段泽脸色沉下来,“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沈非流眸光危险道,“不好办。我好像看上那傻姑娘了!” 第11章 原来她只是替身而已 忐忑回到公寓,段泽已经回来了。 她轻手蹑脚,试图降低存在感。甚至,悄悄跑去做饭。 讨好一般的小动作,让段泽嗤之以鼻。 也就没提让她滚出去的事情,毕竟,这个女人做饭还不错。 重要的是,他占有欲作祟,不想让沈非流占便宜。 那么好吃的饭菜,沈非流不配吃! 就算他扔掉江俞夏,也轮不到沈非流来接手。 一顿饭,段泽依旧全扫光,但脸色不善。 想起江俞夏抱沈非流的画面,他就觉得面前女人轻浮,恶心。 江俞夏去阳台上收衣服,突然背后出现个高大身影。 眸光黑暗,冷声道,“你今天跑过来,是要救我?” 江俞夏笑了,“可惜,我跑太慢了。不过,幸好你没事儿。” 段泽皱眉,点头。 “看在你那么讨好我的份儿上,段炙凛的事情,我会尽力帮你。” “真……真的?” 江俞夏原地蹦起,笑成月亮眼,一口白牙龇起来。 “从今天往后,我就抱上大腿了!” 段泽冷淡看她一眼,“但如果你再像昨天那样自作主张,我就撤回今天这句话,你也要滚出我家!” “明白,遵命!” 不就是识时务么,别再搞砸他和姜柔的约会么,她能做到。 反正她跟段泽不过是交易一场,总不能因为睡几次,就让段泽为他负责。 段泽喜欢姜柔,她心里不得劲儿,但不至于不识趣。 从那天后,江俞夏除了一日三餐精心做给段泽吃。 并且还把冰冷的家,布置的异常温馨。 段泽下班也准时了起来,一起吃饭后,依旧是不搭理她,跑去书房忙。 让江俞夏竟然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甚至想一辈子不离外面恩怨情仇,躲在家里。 持续了一个月后。 周五下班前,唐姣来了一趟店里,悄悄跟她说。 听到圈子里风言风语,这一个月来,段炙凛那些黑料,突然全被洗白了。 而且,那些掌握黑料的人,不同程度的都出国,或者失踪了。 江俞夏这才急了,想等段泽回来问问他。 明明说会帮她,可段炙凛马上就要脱罪了。 那她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努力不全白费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段泽没等来,却等来他电话。 但电话那头,是个喝醉了大舌头的男人。 “快来,来接段泽!” 然后说了一个地址。 江俞夏找到那个酒包厢,一推开门,酒气冲天。 她刚进去,有个男人扶沙发站起来,嘿嘿一笑。 “卧槽,江俞凝你终于来了,段泽都喝疯了,除了你谁都劝不动他,快,弄他走。” 江俞夏愣住,“我,我不是……” 说着,手腕儿被人扯住,她低头一看,段泽斜歪在沙发上。 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脸蛋儿上蹭,就跟温柔的狮子一样。 大家伙指着段泽哈哈一笑,“看见了么,一见到江俞凝就受不了了,这家伙跟嫡仙下凡一样,终于接地气儿了。” 段泽贪恋目光看着她,哑声低笑,“回家,回家给我做饭吃,我饿了,江俞凝!” 江俞凝,我饿了! 她愣住,感觉头皮发麻,从尾椎骨升腾起一股寒冷,直逼天灵盖。 回想姐姐墓前的鲜花,段泽车上的披肩。 以及她勾引那么久,不敌几顿家常便饭,就让忙的恨不得有分身术的段泽,几乎每天准点下班。 再比如半个月前,她弄坏姜柔项链后,段泽明明没那么生气。 可回到家,对她一阵暴虐。 她忘了,遗漏了当天她曾在段炙凛生日会上,播放了江俞凝难产而死的视频。 她鬼使神差,蹲下身,看着段泽温柔的快滴水的眸子。 “你,喜欢江俞凝?” 段泽突然害羞的脸红了,捧着她手,就往自己脸上贴。 轻轻点头,并且在她手心里温柔一亲。 嘶哑但宠溺的声音响起。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江俞凝,没有你,我不会当律师。” “没有你,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你,我就不能活!” 一句句的表白,化作利刃。 当胸一剑,肝肠寸断!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段泽看她转身,慌乱的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扶着沙发,晃悠着站起来。 急声道,“我真的想娶你,我不要那些名门千金,就算他们逼我,我也不要。” “嫁给我,好不好?” 嫁给我好不好? 江俞夏喘不过气儿来,这哪儿还是那个高冷孤傲,不食人间烟火的段泽。 简直舔狗本狗,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婚。 只可惜,她只是替身而已,被瞒着,戏耍了几个月。 段泽睡她的时候,该多恶心,多唾弃儿。 本来看在那张酷似江俞凝五六分的脸,耍着玩儿而已,她却一次次,主动脱了衣服让人睡。 就算她怀了段泽十个孩子,流产大出血一百次,都赶不上他心里的白月光一次。 她江俞夏,只不过是让人作呕的蚊子血而已。 其他人都在相互搀扶走了。 只剩他们两个,江俞夏无声掉泪。 段泽心疼的给她擦泪,明明那么温柔,手指肚那么温暖。 她却哭的停不下来,就跟被人一次次打脸,一次次让人凌辱一样。 她江俞夏,到底算什么! “俞凝,你怎么哭了,是我哪儿做的不对?” 江俞夏摇头,段泽慌乱的抬起她下巴,郑重道,“那既然我没错的话,你别走好不好?段炙凛不是好人,他不喜欢你,你别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说着,段泽的目光逐渐阴冷。 “都是江俞夏,段炙凛就因为你长的跟江俞夏那个恶毒女人很像,才想玩玩你而已,他亲口对我说的!” 拼命的把江俞夏往怀里抱,什么心疼委屈,什么溺爱宠爱,都给了江俞凝。 明明温暖的怀抱,江俞夏冷的直发抖。 她没想到,真相如此残忍,在段泽眼里,她竟然比凶手段炙凛还要可恶。 擦去眼泪,她哽咽了声,“那江俞夏,你是不是在骗她,并不打算替她对付段炙凛?” 段泽愣了一下,似乎清醒了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面前的人。 不过,他还是不愿从酒精麻痹中醒来。 点点头,“我巴不得死的是她!怎么会帮她,我要让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我要让她尝尝爱而不得,一辈子烂死,臭死在江城的痛苦!” 第12章 渣男的小婶她当定了 段泽被江俞夏扶回家,上床的时候,他把江俞夏压在身下。 一双温柔缱倦的眼睛,深深勾进她眼底。就连脱衣服时,都是小心翼翼,珍爱至极。 深怕碰疼了他的白月光,边亲吻锁骨,边慢慢解扣子。 江俞夏跟个行尸走肉没区别,怪不得,每次段泽喝醉,对她如此温柔。 她不过是沾了姐姐的光! 突然被推开,段泽皱眉,随即扫了一眼。 酒醒一半,她锁骨上没有红痣。 她不是江俞凝,不是! “滚!滚开!” 段泽一个疏离的眼神儿,让江俞夏冷到骨子里。 就算两个人只是一场交易,她也不想当谁的替身。 不想这个男人,透过她去看别的女人。 不想,自己得来的一切,有种偷来的耻辱感。 而且,面前这个男人,恨她入骨。 大半夜,她被撵出公寓。 唐姣打来电话,说刚从酒会上出来,要跟她分享一个超级八卦。 “我去,段泽他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结,结婚? 唐姣道,“据说女的为了他,愣是学了法律。我说你应该认识才对,当年你也是法律专业来着。” 江俞夏只觉得,手脚冰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她,她叫什么?” 唐姣想了几秒,“听宴会上都讨论,好像叫姜柔,是姜家的长女,门当户对……” 江俞夏手机脱手,滚到马路上。 她急忙跑过去捡,一辆车擦身而过,险些就撞上他。 司机破口大骂,“你要死也死远点,劳资刚买的新车,真尼玛晦气!” 江俞夏面无表情,捡起手机,听见唐姣在那边急了。 “夏夏,不至于,真爱上段泽了?就因为他要结婚,你就寻死觅活?” 江俞夏苦笑一声,“唐姣,我被段泽,撵出来了。” 唐姣二话没说,让司机把江俞夏接到她家。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江俞夏说出她是姐姐替身的时候。 唐姣都听哭了,“太欺负人了。夏夏,往后你就住在这儿,别跟段泽来往了,他太糟蹋人了。” 江俞夏一宿没睡着,心冷的要命。 第二天一早,唐家要进行宴会,请圈子里人都来聚会,主要是给唐姣婚纱店拉生意。 江俞夏状态不好,不想出席,但也不能总藏在屋里。 就去厨房帮忙。 她正在做家常菜,突然进来一个人。 她下意识转身,却被按住肩膀,那人的手攥住她手。 继续切菜,呼吸就在耳边摩擦。 “江俞夏,怎么哪儿都能碰到你?这个游戏,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江俞夏瞬间慌乱,刀锋险些砍手,冷汗直冒。 段炙凛,他,他要干什么。 “专心点儿,你说万一刀不长眼,一不小心,划花了你这张脸……” 刀尖儿悬空在她脸蛋儿上,从脸颊,挪到眼睛上。 “或者,一不小心,眼瞎了,啧啧,那就真可惜了。” 江俞夏冷汗直冒,故作声音淡定,“你,你最好别乱来,否则……” 段炙凛笑了,“否则怎么样,你瞧瞧外面那些人,那个上得了台面,你想找谁做靠山。” 江俞夏咽了口水,完了,她要完蛋了…… 突然唐姣活泼声音响起,“哇,段大律师来了,姜柔你也来了啊。” 段泽冷淡声音响起,“对,来给唐伯伯送请柬。” 结婚请柬! “哦,我们正好在开派对,一起坐段律师。” “不用了,我们赶时间去下一家……” 段泽还没说完,沈非流推门进来,笑意盈盈,“唐姣,听说今天江俞夏下厨?” 唐姣笑了,“是啊,她要不下厨,我请都请不来你这大忙人。” 说着,唐姣愣住。 段泽竟然找了个沙发坐下,端着一杯红酒品尝。 “段律师,你不是要去忙?” 段泽目光冷淡,“懒得出去吃饭,在你家蹭一顿。” 唐姣都吓呆了,段泽什么时候还稀罕过别人家东西,而且,只是区区一顿饭菜。 沈非流眯着眼睛,边往厨房走,边说道,“看来我面子不小,让江俞夏亲自为我下厨。” 江俞夏挣扎了片刻,“你再不松手,沈非流就进来了。” 段炙凛笑容阴冷,“他是我发小,你说,他帮我,还是帮你?” 还是他们穿一条裤子,她算什么。 眼见逃不掉,她警告道,“你最好别乱来,你小叔在外面,他……” 段炙凛更加狂妄,“他刚给我洗脱了所有罪名,你还指望他救你?” 江俞夏绝望的恨不得夺刀杀人,她干嘛要被侮辱至此。 “但他不会允许你伤我的!”她嘴唇抽搐,“我跟你小叔睡了!” “什么?” 哐当一声,她被甩到板面上,段炙凛目光狰狞,掐住她脖子。 冷声问道,“你再说一遍!” 江俞夏仇恨的瞪大眼睛,“对,我和段泽睡了,睡了不止一次!” “就算他要娶别人,我也算是他情人,你要弄死他情人,你说他管不管!” 段炙凛手指收紧,双眼赤红,“你那个野男人就是他!” 那个让她缝针,流产大出血的男人,是他亲小叔? 看段炙凛快气吐血了,她心里爽翻了,对,气死他。 “对,我第一次给了他,他还把我弄他家住了一段时间,我们天天上床……” “贱人!劳资要弄死你!” 江俞夏被掐的翻白眼儿,挣扎也渐渐减弱。 “段炙凛!放手!” 一声怒吼,她被甩开,摔落在地面,大口拼命喘气。 沈非流赶紧上前查看她伤势,段炙凛皱眉,“非流,别管那贱货。骚货敢撩拨我小叔!” 看他没反应,段炙凛狂躁揣垃圾桶,“你早知道了?” 沈非流垂眸,给江俞夏冷敷掐痕。 江俞夏咳了几声,死死盯着段炙凛,“你不弄死我的话,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恭敬喊我婶子!” 段炙凛愣住片刻,彻底爆发,“江俞夏,你活够了!” 在他扑上来时,段泽吼住他,“段炙凛,你再犯浑就给我滚回家!” 段炙凛不可思议回头,“小叔,她不要脸,竟然想傍你上位!” 段泽冷漠看缩在沈非流怀里的江俞夏,鼻腔一阵酸涩。 “江俞夏,你给我过来!” 第13章 逼婚 “她还要留下来给我做饭吃,对,江俞夏。” 沈非流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看的江俞夏脸瞬间红了。 段泽脸色难看,不由分说,拉起她手,把人给弄到空卧室里。 江俞夏冷笑一声,“段律师,把我弄进来,是想上床,还是警告我别痴心妄想?” 段泽眯眼,“不准备勾搭我,又换成撩骚沈非流了?” 江俞夏凝视他很久,“段律师,莫非是想来段婚外恋?” 段泽嗤笑一声,看她眼神就跟看破烂一样。 “你根本不值得我婚外恋。” 江俞夏咬牙,“段泽,你看见了,段炙凛不进监狱,我就永无宁日。” 她破罐子破摔,“所以,就算你把我留在身边,为了糟蹋我羞辱我,为了江俞凝报仇,我也依然要抱你大腿!” 江俞凝三个字,让段泽表情冷的吓人。 “反正,怎么死都是死,我豁出去了。不管我是替身也好,蚊子血也罢,我纠缠定了你了!” 说着,江俞夏摊开手,苦笑道,“欢迎我自己,一脚迈进你段泽的地狱!” 段泽看着眼前的女人,很清楚的知道,她不是江俞凝。 但还是没阻止她飞蛾扑火的想法,甚至勾唇笑了。 周一,段泽打赢个巨艰难的官司,全律所都去酒店庆祝。 当然,是段泽请客。 姜柔像个贤内助一样,忙里往外招待大家,难得的冰山美人,对大家笑了笑。 大家纷纷提前预祝两个人新婚快乐。 突然,酒店经理敲门进来,脸色古怪的让段泽出去看一下。 段泽刚出去,其他人开玩笑起哄,不是有小女生来给段律师表白了。 大家纷纷趴窗户上往外看。 楼下,江俞夏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一脸平静的看着段泽。 段泽高大冷漠的身影走近,挽起袖口,嗤笑一声,“江俞夏,你又整什么幺蛾子。” 江俞夏歪头一笑,“逼婚。” 说着,一步步走近,踮起脚尖儿,手搭在段泽肩膀上。 “段律师,娶了我,对你没坏处。” 段泽冷笑,嫌脏一般,挥掉她手。 周围开始有人围观,拿手录像,美女求婚画面,妥妥的能冲上热搜啊。 “江俞夏,你凭什么认为,你这种人,能嫁给我?” 江俞夏看出他的鄙视,依旧笑容满面。 “因为,我知道关于江俞凝的所有事情,包括她的遗物,她死前给我最后一通电话说了什么,你不想知道吗?” 说着,她笑容加深,“江俞凝给我留了一些东西,有关于你,你不好奇?” 要是换成别人,段泽早就让人滚了。 跟一个律师打这种哑迷,这种诱惑手段简直是白送人头。 可事关江俞凝,他着魔一般,皱眉,思考了几秒。 “你这是在玩儿火!” 他眯着眸子,明明嫁给他是一场豪赌,江俞夏必输无疑。 可她目光坚定的,明知刀山火海,偏要去钻。 突然,江俞夏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笑容满面大喊。 “段泽,娶我,好不好?” 就在吃瓜群众,激动的起哄,“娶她,娶她,接受她,”时,律所的人都跑下来。 一个个都不敢看姜柔那张脸,黑的吓人。 姜柔一把将她退到,护在段泽面前,不顾体面,冲她开骂。 “江俞夏,你还要不要脸。你一个坐过牢的人,凭什么抢我未婚夫?段泽是我的!” 江俞夏看她一眼,笑了,“我为他怀过孩子,同居过,而且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非娶我不可!” 姜柔彻底怒了,什么大家闺秀,什么富家千金的仪态,统统去她娘的。 上去就和江俞夏撕扯在一起。 律所的人看懵了,见段泽一副莫不关己的态度,只能他们冲上去拉架。 两个人撕扯开,江俞夏婚纱被扯的七零八落。 内衣都能看见,雪白的腹肉性感又漂亮。 复仇的怒火直上头,江俞夏推开所有人,走到段泽面前。 不由分说,把戒指带到他无名指上。 段泽冷漠看着她垂眸,“想好了?” 江俞夏目光淬了毒,“对,段炙凛的小婶子,我当定了!” 既然你段泽不帮我,那我只需借用你段泽的名头,照样可以自己报仇。 “段泽,不要!我们才是门当户对,你都答应我家了!” 姜柔妆都花了,任性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段泽皱眉,“那是家族的联姻,我想,你也不愿要没有爱情的婚姻。” 姜柔哭了,“那她呢,为什么她就可以。” 段泽给她擦去脸上的泪,“她跟你不一样,你是个好女孩,我不想伤害你!” 江俞夏皱眉,伤害她就不愧疚了,难道她就该死? 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个婚,她是逼成了。 即使段泽恶心,恨她恨的要死。 当天晚上,江俞夏就上了热搜,什么狐狸精,逼婚狗,还有她坐牢的黑料,全被爆了出来。 这次被人肉暴力来的气势汹汹。 她下班锁了店门,正准备走,一辆摩托车驶来。 一棍子敲她后背上,疼得她歪倒在门口。 下一秒,摩托车上下来两个男人,拖着她就往一辆商务车上扔。 恨她的人太多,段炙凛,姜柔,甚至段泽那些小迷妹们。 段泽的地狱,这才开始走了第一步。 就在被扔到后备箱,头晕恶心要吐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撞击袭来。 她奄奄一息,手拼命的扒那条明亮的缝隙。 让她出去,出去,她还要报仇,不能死。 绝对不能死! 一阵搏斗声后,后备箱被打开。 她被从里面抱出来,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拼命抱住救她的人,眼泪嗒嗒往下掉。 “江俞夏,你差点吓死我。” 沈非流鼻腔酸楚,抱着这个虚弱无助的女人,心疼的要命。 谁给她的勇气,用一个命去跟整个段家姜家抗衡? “我跟你说过,离段泽远点,他早晚会毁掉你。” “你这哪儿是结婚,分明是去送死!” 江俞夏虚弱的笑了笑,“沈医生,谢谢你。” 段泽驱车赶到,看到霓虹灯下,江俞夏被沈非流抱着。 两个人亲密无间,含情对视的样子,就跟演言情剧一样。 他瞬间烦躁的摸了摸烟盒,说不上鼻腔为什么酸涩。 他下车,扫视两人一眼。 “江俞夏,看来一天不领证,你是一天不会停止勾搭别人?” 江俞夏迷糊的欠身,看到段泽,哆嗦了下。 避嫌一般推搡沈非流胸膛,“沈医生,放我下来。” 沈非流咬牙,“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段泽声音响起,“江俞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跟我领证,马上站起来跟我走!” 第14章 报复正式开始 沈非流把人护在身后,“江俞夏,我帮你对付段炙凛,你别过去!” 段泽不屑一笑,转身就要走。 江俞夏急了,推开沈非流,“沈医生,你帮不了我,只有段泽才能。” 沈非流气笑了,“就那个亲手把你送进监狱的家伙,你指望他能帮你?” 江俞夏垂眸,苦笑一声,她穷途末路,明知道段泽讨厌她。 却不得不跳进火坑,毕竟,段泽是律师,了解当年她顶罪入狱的全部真相。 江俞夏踉踉跄跄跟在段泽身后,沈非流攥拳,眸光暗沉。 半个小时后。 江俞夏拿到她和段泽的结婚证,合照上,段泽沉着脸,甚至有点不耐烦。 “证领完了,如果再让我看着你,顶着江俞凝那张相似的脸,到处去钓凯子,我们就立马离婚。” “不,怎么可能,嫁鸡随鸡,我怎么可能看上别的男人。” 段泽皱眉,看了她几秒钟,大步走在前。 江俞夏苦笑一声,咋能说段泽是鸡呢。 赶紧讨好跟上去。 民政局外,记者乌泱泱围攻了段泽。 段泽一张冰山脸,回头冲她招手。 “没错,我们刚领了结婚证,婚礼举办的话,会通知各位的。” “对,段太太?” 江俞夏愣了下,脑袋里还想着刚才领证前,段泽跟她约法三章。 除了段太太的名头,不允许她借用段泽身份去干任何事情。 段泽笑得冷淡,手搭在她手上,两个人看着跟甜蜜小夫妻没区别。 记者问段泽,既然两个人领证了,是不是住在一起。 段泽笑了,“当然!” 直到上车,江俞夏心脏砰砰直跳,段太太,这个称呼太甜了。 可段泽脸色很难看,而且走的不是往公寓方向。 “段律师,我们不是回公寓?” 段泽嗤笑,“真拿自己当段太太了,要不是记者围堵,你今天能进得了我段家门?” 江俞夏也笑了,确实,她还痴心妄想什么,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 “证领了,江俞凝的东西,全都给我交出来!” 段泽的目光,简直喷着火。 江俞夏瑟缩一下,她哪儿来的江俞凝的东西,俩人从小关系不好。 支支吾吾道,“等,机会合适……” 那双穿透力的眸光,差点儿让她露馅,她赶紧笑,“那啥,等我回门儿的时候,带你去拿她的东西。” 段泽咬牙,“江俞夏,你最好说到做到。” 不然……哼哼。 车到了段家老宅,同样也是围满了记者。 毕竟,段家大少爷结婚,不只是全城,就连国外新闻都在报道。 段泽高大英俊,西装革履下车,扫视一眼众人。 然后开车门,把江俞夏扶出来。 江俞夏也逢场作戏,搂住段泽的胳膊,笑得一脸幸福。 大厅里,段炙凛一脸怒气看着江俞夏。被他妈按住。 段老夫人看到江俞夏,笑得开心。 段泽松开她手,径直上楼,江俞夏被老夫人拉着说话。 她本来活泼开朗,又嘴甜,哄的老夫人笑得满脸褶子。 忽视段炙凛那仇视的视线,她完全不搭理那娘俩。 段炙凛干咳一声。 江俞夏才像刚看到他,立马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 “哎呦,头一次以小婶子的身份见面,来拿着,这是婶子给你的见面礼。” 红包递过来,段炙凛不接,目光更加阴暗。 他妈脸色苍白,怒火不敢在老夫人面前发,只能推搡段炙凛,“快接住啊。” 段炙凛站起来就要走,江俞夏笑容得体站起来。 把红包转移给他妈,“嫂子,炙凛这脾气太差了,以后容易吃亏啊。还得多教育教育!” “你……” 段炙凛他妈咬牙切齿,江俞夏一脸坦然,心里爽的飞起。 老夫人攥着江俞夏的手,嘱咐道,“以后你俩就是妯娌了,要好好相处啊!” 母子俩一脸便秘,尤其段炙凛都想掀桌子了。 江俞夏拿红包的手不撤,一直举着,不依不饶。 老夫人嗔怪一声,“炙凛,咋这么不懂事,把红包接了,谢谢你小婶儿。” 段炙凛屈辱的接下来,梗着脖子粗声道,“谢谢……小婶儿!” 江俞夏笑得眯起双眼,慈祥道,“真乖,大侄儿!” 老夫人岁数大了,熬不了夜,先上去睡觉。 母子俩瞬间变了脸色,他妈给段炙凛使了个眼色,也走了。 段炙凛一把扔掉红包,直接把江俞夏逼到墙角。 “臭傻逼,你用了什么阴招才勾搭上我小叔的!” “你就骚浪到这个地步,那么欠睡?” 江俞夏目光阴冷,打掉他手,挑眉道,“是啊,我就欠男人睡?不过……你敢睡吗?” 段炙凛脸色难看,江俞夏笑了,媚眼如丝,“你小叔的女人,你敢碰么?” 说完,一把推搡开他,嫌脏似的拍打他刚碰过的衣服。 “我是你小婶儿,你以后最好,别跟长辈动手动脚的,真没教养!” 段炙凛瞬间暴躁,“你他妈还装长辈,看我不……” 江俞夏笑了,摇头道,“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儿,我是你小叔的女人,你骂我,跟骂他没区别。” 说着,走上楼梯两个台阶,居高临下看向他。 “今晚,你最好塞着耳机睡!毕竟,新婚之夜,我和我老公,会比较激情。” 段炙凛牙都要咬碎了,一脚把茶几踢歪。 江俞夏推门进去,段泽正披上睡袍,线条流畅的胸肌,一闪而过。 “谁让你进来的?” 江俞夏笑了,“那我睡哪儿?” 段泽一脸冷漠,“让管家给你安排房间。” 江俞夏走过去,抓住段泽的衣领。 被他擒住手,目光厌恶。 江俞夏目光迷离,笑容阳光,反手又握住段泽的手。 “段总,就算我是个花瓶,新婚之夜,你也得履行丈夫的职责。” 段泽嗤笑一声,“你就这么放浪?” 江俞夏点头,“今天晚上,我就是想要。” 段泽眼神寒冷,绕过她准备去书房。 江俞夏苦笑一声,“段总,如果今天晚上晚上我们能一起睡的话,明天我就带你去拿遗物。” 段泽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一眼。 江俞夏差点儿哭了,传说中没人能威胁到段泽。 可她,三番五次用江俞凝来威胁,都屡试不爽。 她江俞夏是个多可悲的存在,就连上个床,都靠白月光施舍。 “好,这是你自找的!” 段泽一把扯开她衣服,把人扔到床上,压上来…… 第15章 置她于死地 段泽下楼,看见江俞夏端着饭菜,从厨房里出来。 见着他灿烂一笑,“醒了,快来吃饭,我包的猪肉大葱馅水饺。” 段泽皱眉,这个女人真是装贤妻良母,做秀做过劲儿了。 真恶心。 看她走路一瘸一拐,昨晚上确实折腾过劲儿了。 那是她活该,谁让她想恶心段炙凛,一次接一次的没完没了。 段炙凛母亲出来,看一眼桌上的饺子,皱眉捂着鼻子,就跟闻见臭味儿一样。 “这都是什么味道啊?” 江俞夏端来蘸料,笑道,“水饺,猪肉大葱的。” 段母尖叫一声,连忙推走,“这种东西怎么可以给小叔吃?小叔从来不吃葱姜蒜的,而且,早餐一定要是西式才行!” “你怎么当人妻子的,连丈夫的喜好都不知道?我看你是成心的!” 江俞夏皱眉,无助的站在餐桌前,手上的蘸料还没放下。 “快吃饭!” 段泽一出声,段母不敢撒泼,赶紧让佣人端上西式餐点。 江俞夏委屈的要命,早上五点就起来和面,剁馅,不领情就算了,还嫌弃成那样。 段泽皱眉,“慢着,饺子留下一份儿。” 大家瞪大眼睛,就连段老夫人也愣住。 段母更是慌乱,“小叔,你不是不吃这种东西的吗?” 段泽点头,“凑合吃。” 说完,一个接一个的往嘴里塞,哪有半点不情愿,就差再来一盘了。 江俞夏笑眯了眼睛,看,她做的饭段泽就是喜欢吃。 可下一秒,她掩饰不住失落。 段泽是因为喜欢吃江俞凝的饭菜,才勉强接受她的手艺。 要知道,当年娇纵金贵的江俞凝的做饭手艺,都是她江俞夏一手调教出来的。 段泽看她一眼,“别发呆,快吃!” 她低下头,跟个娇羞小媳妇一样。 段老夫人笑得一脸褶子,“瞧,这小两口多般配。” 管家也笑了,“可不是,少爷好久没胃口这么好过了。” 段泽脸色沉下来,看了眼手表就去上班。 江俞夏追出来,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段泽上车,皱眉看她一眼,“有事儿?” 保温桶递他面前,“你忙起来顾不上吃饭,这是午餐,拿出来热热就能吃。” 段泽意味深长看着她,江俞夏尴尬笑了笑,“那个,我等你下班回来,去拿遗物。” 说完,塞给他,转身就跑了。 晚上下班回来。 段老夫人去寺庙祈福,过几天才能回来。 管家说江俞夏在楼上。 他打开房门。 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冰到骨子里去。 床上被子隆起。 他走过去,发现江俞夏面色绯红,嘴唇哆嗦。 眼皮沉重的只看他一眼,继续闭上。 浓黑的长发,铺在红色被子上,趁的她苍白的皮肤更加妖媚。 明显的比第一次见面时瘦了一圈儿,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 “江俞夏,江俞夏……” 一探额头,烫的吓人。 段泽想起昨晚,沈非流抱着她说送她去医院,莫非昨天就病了? 那她怎么不说,为什么要一直忍着? 心里莫名酸楚,为了报仇,她还真什么都豁的出去。 段泽黑着脸,把管家叫来问话。 为什么大冬天,江俞夏的房间没有暖气。 管家一脸哭丧,“是,是大夫人说,少夫人跟少爷一个房间睡,就没必要开通这个房间暖气。” 段泽眸光暗沉下来,冷笑道,“什么时候大夫人学会过日子了,省钱省的可真是时候!” 管家心惊,大少爷虽然看着冷,但在家里也算是好相处。 可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在生气。 “去,把医生叫来。” 管家走后,段泽本来想去书房处理事情。 但脑海里总是那团可怜的小身板,就回到江俞夏房间。 谁知,人竟然晃悠悠站起来,正在换衣服。 看见他,明显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扣上扣子。 “走,我们去拿,咳咳,拿遗物。” 说着,就抢先开门。 段泽皱眉,抓着她手腕儿把她甩回床上。 “江俞夏,你装什么装?” 江俞夏边咳边懵逼,段泽怎么生气了,她又做错什么了。 段泽攥拳,咬牙,这女人在给他演苦肉计。 故意生病的时候三番两次提遗物,是在无声痛诉他对她不好。 果然,这个女人一如既往的恶毒! 段泽摔门离去,医生给她输液,开了药,也离开了。 房间里很快暖气上来。 两个小时后,针水打完,因为里面有安眠药的成分。 她昏昏欲睡,但想到段泽那生气的样子,肯定是因为她生病,耽误去拿江俞凝遗物,才生气的。 不敢再耽误,她打算自己去拿。 跟管家要了钥匙,进入车库,里面全是各种类型的车。 找车途中,她愣住,手攥的钥匙死紧。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不起眼,但车牌她打死都忘不掉。 那几个流氓在婚纱店前打了她,扔她进后备箱,如果是沈非流及时赶到…… 她忍着巨大的颤抖,问佣人,这辆是谁的车。 佣人笑了,“这是我们大少爷工作后,买的第一辆车,他以前一直开,可突然从两年前的冬天开始,就不开了。” 如遭雷劈。 两年前的冬天,江俞凝死了。 这辆车就是传说中,只有江俞凝才有资格坐的车子。 他用自己能力赚来的车,载最新爱的女人。 现在,用来当弄死她的工具。 索性,她手里还有江俞凝的遗物当底牌,段泽见她被救,就只能纡尊降贵的娶了她。 “少夫人,你怎么哭了?” 江俞夏慌乱抹去眼泪,笑了笑,“太冷了,冻的。” 仆人一脸疑惑,引导江俞夏找到一辆银灰色宝马。 车开到半路,江俞夏手一直哆嗦,刚恢复的体温,瞬间又上升。 那些激烈的喇叭声,在她耳中,成了催命的符咒。 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 “江俞夏,江俞夏,你个小淘气,怎么还不醒过来,小心我不要你了啊!” 江俞夏喘着粗气,从梦魇中醒来。 看到段泽站在她面前,目光凌厉,一步步逼过来。 想到她派人差点儿杀了她,江俞夏害怕的往后缩。 段泽冷笑一声,“你挺能耐啊,竟敢为了不履行承诺,偷走我的车,去见野男人!” 第16章 欢迎来到地狱段夫人 野男人,什么男人是野的? 她头疼的要命,一脸不解。 啪的一声,一部手机砸她身上,屏幕上正是不堪入目的画面。 按开暂停键,肮脏的声音传来。 江俞夏目瞪口呆,摇头辩解,“这里面的女人不是我!” 段泽声音带着杀气,“不是你还有谁?” 从特殊的角度看,确实跟她一模一样,而且,浪的没边儿了。 江俞夏在他眼里,也是如此主动,可以说,如出一辙。 江俞夏坚定摇头,湿漉漉目光快哭出来了。 “不是我,我没干过这种事,我……” 段泽一脸嘲讽,点开下一个视频。 一个外国男人,赤条上身,眼神暧昧的都快出水了。 蹩脚的中文,告白江俞夏。 说飞机下半夜到,两个人好久不见,都快想死她了。 让她抓紧去机场接他,他把房间都定好了,是情侣主题酒店,晚上有的玩儿了。 她愣住,去苏伯伯家的路,确实和去机场的路是同方向。 百口莫辩。 她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她。 “这种东西都发到你手机上来了,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段泽目光越来越恶心,“说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睡过你,那个流掉的孩子是我的,江俞夏,你真是心机婊!” 他挺直身板,嫌弃的拉开和她的距离。 居高临下,冷漠开口,“依我看,那个孩子,只不过是个野种罢了!” 野种! 亲口从他的嘴里说出野种两个字,江俞夏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她所珍爱的一切,在他看来都是肮脏不堪的。 如果,今天遭受这一切的是江俞凝的话,他还舍得如此残忍吗! 段泽皱眉,他最讨厌江俞夏动不动就哭,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装什么纯洁,装什么可怜,不过是白莲花一朵罢了。 门被推开。 段炙凛冷笑看一眼江俞夏,冲段泽恭敬道,“小叔,姜柔姐和姜家人都来医院了。” 段泽烦躁的挥手。 江俞夏清醒前,姜柔家人来哀求过他,姜柔最近身体不舒服,送医院查出白血病来。 需要相同血型进行骨髓移植,先不说骨髓,就连血型也稀有少见。 江俞夏是国内仅存的五个跟她血型相同的,而且,趁她昏迷取血,做了配型,高配。 完全符合移植条件。 段泽本来犹豫,毕竟江俞夏也出了车祸失血过多,禁不起折腾。 但姜家以他之前悔婚,扫了姜家面子为由,两家生意合作要挟。 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江俞夏竟然背着他偷男人。 就算是交易婚姻,他的洁癖不允许被背叛! 一怒之下,他点头同意。 江俞夏知道后,恐慌的直摇头,她不想捐。 “我不,段泽,我不能捐。” “求求你,别逼我好不好。我去给你拿江俞凝的遗物,你放过我好不好?” 段泽看她那贪生怕死的样子,心底升腾起一阵厌恶,丝毫没有同情心的女人。 不就是捐个骨髓,对身体没影响,而且还能救人一命,对她没有损失。 江俞夏是真怕了,她在国外服刑的时候,曾查出一种罕见的病症。 她基因变异,不管是输血,还是失血,只要打破身体平衡,就会生病。 而且没有特效药治疗,只能器官衰竭而死。 换句话说,她这辈子最好别生大病,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段泽冷漠道,“你跟我逼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放过我?” 他厌恶更甚,“我只是想要江俞凝的东西,而你,却用恶心的婚姻来要挟我。” 他转身就走,走到门口,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有句话,你算是说对了。” “欢迎来到我的地狱,江俞夏!” 江俞夏冷颤不止,段泽怨毒的目光,就跟猛兽的舌头一样。 她害怕死在段泽手里,不,她得活着。 段炙凛还没倒台,她仇还没报,凭什么就这么死了。 拔掉针,下床时踉跄一眼,眼见脸要着地。 被一双有力量双手给扶住,沈非流那温柔的眼睛。 让她瞬间委屈了。 沈非流心疼了,不停轻拍她后背,“别怕,我送你离开医院。” 江俞夏闭上眼睛,绝望道,“我还能去哪儿呢。” 天大地大,万家灯火,却没有她的那一盏。 沈非流真想把这个小可怜给揣兜里,藏家里,谁都不让碰。 “你只是脑震荡,好好休息就没问题。既然不想给姜柔捐骨髓,那就抓紧走。” 沈非流打了个电话,联系好了房子。 “先住我朋友家,在郊区有个空房子,一时半会儿段泽找不到你。” 江俞夏愣住,如果逃走,过上东躲xz的日子,那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接触到段炙凛。 她受了多少委屈,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沈非流把她送上车,还没走,就被前车给拦住。 段泽冷着脸走下来。 他坐在车里抽根烟的功夫,撞上江俞夏逃走。 沈非流想阻拦,被他一拳撂倒。 敲响车窗,他示意江俞夏下车,否则,三分钟之内,他照样能弄开车门。 江俞夏认命的下车,被逼仄在车门和段泽之间。 “怎么,要去接你的野男人?” 说着看了眼手表,继续讥讽道,“确实,到了你们约定见面的时间。” 江俞夏心彻底凉了,绝望又无力。 沈非流擦去鼻血,爬起来上去阻拦段泽。 只听江俞夏开口,“好!我给姜柔捐骨髓,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行!江俞夏,你身体……” 江俞夏摇头,“沈医生,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 上次她流产大出血,沈非流就检查出她体质特殊来。 她不让说,沈非流只能恨恨咬牙,一脚踹垃圾桶上。 确实,人家两口的事儿,他一个外人多什么嘴。 段泽身上淡淡烟草味很好闻,但江俞夏却害怕了。 这个男人有多爱江俞凝,就对她有多狠。 “说你的条件。” 江俞夏深吸一口气,“我要进段氏,你得给我个职位!” 段泽嗤笑一声,目光不善。 “想接近段炙凛找他犯罪记录?自不量力。” 江俞夏知道,有他这个小叔保驾护航,段炙凛就算把天戳个窟窿都不用怕。 她点头,“对!反正我们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说白了也好。你要我骨髓,就要给我补偿!” 段泽攥拳,为了段炙凛,哪怕对移植恐惧的要死,也要进行。 有句话不是说,爱的越深,恨的越深。 他心里有点发酸,他的段太太,竟然为了别的男人费尽心机! “段律师,你不答应,骨髓我坚决不捐。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你还能绑我去捐不成。” 他还真能。 但段泽还是点了头,“好!” 第17章 虚伪狗男人 段氏集团。 江俞夏第一天来,就碰到了段炙凛。 段炙凛扫视她胸牌一眼,“呵,江总?” 她冷漠一眼,“回到你自己的工位上,否则,这个月绩效全扣光!” 段炙凛咬牙,“你……” 江俞夏转身回到了办公室,现在段炙凛不过在家族公司里,是个底层的小职员。 她用捐骨髓换来的职位,要在有限的时间,把段炙凛那些罪证调查清楚。 手机响起。 “江俞夏,我沈非流。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 江俞夏苦笑一声,今早出院,她就开始莫名的发烧。 但她没敢告诉段泽,怕他不遵守承诺,就硬撑着来公司上班。 “不是特别好,我一直在发烧,而且,后腰的部位,一扎一扎的疼。” 沈非流倒吸一口凉气,“听我说,你赶快来医院办住院,时间长了你挺不过去。” 医学难题,谁都解决不了。 “我,如果不治疗的话,还有多长时间?” 电话那边冗长的沉默,沈非流嗓音嘶哑,“器官衰竭,最快几天,最慢也就几个月。” “求求你了俞夏,来医院让我看一看你现在的情况,好不好?” 江俞夏沉默的看着窗外,苦笑一声,“几个月应该够了,我现在都混进了段氏,我会尽快把段炙凛给送进监狱里!” 说着,门被敲开。 江俞夏挂掉电话,秘书说要高层开会了,而且段泽也来了。 段泽的律所,负责段氏的法务。 江俞夏坐在他对面,看秘书拿过来的企划书,上面是最近段氏要收购的项目。 12亿投资建设山庄。 江俞夏担任的就是风险投资的项目经理,所以重担落在她身上。 段炙凛作为股东之一,冷笑道,“江总,这可是你负责的第一个项目,可千万别搞砸了啊!” 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分明等着看她出糗。 江俞夏笑了,“怎么可能呢,如果没人背后捣乱,肯定能成。” 当众被指桑骂槐,段炙凛脸色绷不住,就连段泽也皱眉。 段泽递给她一份合同,“合同没问题,签字。” 江俞夏看了他很长时间,笑了笑,大笔唰唰一落。 回到办公室,江俞夏跑厕所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刚擦了嘴,段泽走进来。 看着她,直皱眉,就跟多厌恶一样。 “段律师,你可说过,以后工作时间,让我别去骚扰你。” 段泽冷声道,“那个项目你做不了,还是辞职从基层做起。” 江俞夏歪头一笑,“不相信我能力?” 段泽皱眉,“嗯。” 她笑得前仰后合,擦了泪花摇头,“段律师,我连你这种天之骄子都能逼婚成功过,区区一个项目我难不成还会怕?” 段泽沉下脸来,就跟这件事是他耻辱一般,转身就走了。 气走了段泽,江俞夏心里一阵酸楚。 到底是没有感情的夫妻,跟散沙一样,不用风吹,走几步就散了。 整个下午,江俞夏还真查到段炙凛吃回扣,偷税漏税。 都是小问题,轻易就能洗白。 不过,她通过一系列套路,从别的女员工口里得知,段炙凛先前乱搞,把人给玩儿死了。 仗着有钱有势,连钱都不愿意赔,把女方来讨公道的残疾爹妈给打出了公司。 这件事当年太轰动,人多嘴杂,不好洗白。 她偷溜出去,跑去女方家,拿到一些关键性证据。 在女方爹妈跪求磕头中,保证会让段炙凛以命偿命。 回来后,她打算把证据都藏在办公室里。 毕竟,段家对她而言,更不安全。 她上电梯,段炙凛出来,一眼扫到她手里的文件夹。 江俞夏猛地失去重心,被他拖进电梯里。 段炙凛按了最高楼层。 攥着她手腕儿恶狠狠质问,“江俞夏,我他妈跟你有多大的仇,你嫁给我小叔就算了,还跑来公司恶心我!” 江俞夏笑了,“害死我爸我姐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哐的一声。 一记拳头,砸在她耳后电梯板上,江俞夏闭上眼睛。 死她已经不怕了,就怕死之前报不了仇。 “臭傻逼!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别闹了,你非要查,到最后倒霉的只能是你自己!” 段炙凛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她差点儿笑了,渣男真会装无辜。 说着,就要夺她手里的材料。 “这是你找到那些所谓狗屁证据对,给我拿来!” 江俞夏一天没吃饭,又发着高烧,撕扯两个回合。 最终资料还是落他手上。 随着撕拉撕拉的声音,江俞夏一声凄惨的“段炙凛!我跟你拼了。” 电梯门打开。 那些纸片天女散花一样,从她头顶上撒下来。 段炙凛看段泽站在电梯门外,危险的目光,吓得赶紧垂头,溜出去。 江俞夏顺着电梯板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机械的把碎纸屑往怀里划拉。 那痛苦的麻木绝望的表情,看的段泽心里不是滋味儿。 大步迈进去,“别捡了,跟我回家。” 回家?她苦笑一声,抬头目光陌生疏离的看向段泽,她哪儿来的家啊。 她全家都死了,婚姻是委曲求全来的,你跟她提回家? 江俞夏打开他的手,段泽皱眉,心里一惊。 这女人,发烧了? 果然,他一探,滚烫滚烫的,肯定是高烧。 那堆所谓的证据,在他眼里跟废纸一样,经不起推敲。 可江俞夏跟救命稻草一样抱在怀里,让他瞬间愤怒。 这个女人,总是能轻易的挑起他的怒火。 “三天两头生病,你是在跟我玩儿苦肉计,还是装可怜?” 江俞夏笑了,笑得满眼泪花,“你说呢段大律师,这一切不都拜你所赐!” 段泽皱眉,说什么胡话,关他什么事儿。 懒得跟生病的人计较,他把人拦腰抱着就往外走。 江俞夏拼命的挣扎踢打,嘴里不停喊着,“放开我,段泽你个王八蛋,虚伪的狗男人!” 段泽脸都绿了。 正值下班的点儿,所有员工都目睹这一幕,纷纷在心里给江俞夏默哀。 上一个对段律师口出狂言的,现在还在监狱踩缝纫机都踩的冒火星子了。 而段泽无视众人,将她扔进车里。 江俞夏发现他开的是那辆江俞凝坐过的车,瞬间捶打车窗。 “放我下去,我不坐你这破车!太脏了,太恶心了,放我下去!” 段泽目光黯淡,皱眉。 这女人越来越胆大,竟然对他开什么车都敢嫌东嫌西,真是惯的她。 启动车子,江俞夏绝望的掉眼泪,她的证据被撕了。 还被扔进这辆恶心的车里,她到底犯什么罪了。 段泽的声音传来,“下次,我会换辆车开,你现在给我安静点!” 第18章 段泽给了她致命一击 书房里,段泽看着国外来的邮件,皱了下眉头。 当时在医院江俞夏和野男人的视频,他让国外朋友帮他查野男人。 现在有了回信。 那个男人是职业的鸭子,给钱什么都能干。 而且,男人承认,当时确实有个东方女人既漂亮又性感,他确实拍过两人的视频。 也表白过,至于女人叫什么,男人只知道她的英文名:zy。 一想起江俞夏在国外玩儿的那么开,而且当时还和段炙凛谈恋爱,就公然出轨。 他说不上是嫉妒,还是醋意,烦躁的要命。 一下把电脑拍上,转身掏出一支烟,抽了几口。 一墙之隔就是江俞夏,她半路闹累了就睡着了。 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跟住院前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这个女人哪怕多看他一眼,都像是怕长针眼一样。 明明他才是这段婚姻里不情不愿的那个,凭什么江俞夏委屈? 段太太名头得到了,段氏公司高层的位置她也坐上了。 用完他就扔?渣女! 天之骄子,高岭之花段大律师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突然就有种失落感。 最后没忍住,冲到卧室门口。 一推开,锁了! 段泽脸色,肉眼可见的崩了! 他们不是夫妻么,江俞夏这是在防他? 转念一想,是他在新婚夜后,把江俞夏给扔出去,警告她不许再赖在自己卧室。 这下,真是自食恶果。 一个花瓶,还真把自己当高档货了! 当晚,段泽就回到了律所,律所还在灯火通明,明天会有很多诉讼案,手下忙的不可开交。 助理进来,见着他愣住。 段律师不是新婚后,每天按时下班,从不加班么,这怎么…… “有事儿?” 助理连忙抱紧手里的文件夹,“姜律师负责了段氏风投合同制订,我把后续需要的资料给她送了过去,这刚回来。” 段泽点头,今天江俞夏签的合同,就是她制订的。 本来她一个病人休息就好,可移植后,她说什么也要揽下段氏风投项目跟进。 “她恢复的怎么样?” 助理尴尬道,“还好,就是经常问起您来。” 从结婚后,段泽就没跟她单独相处过。 段泽点头,“我顺路去看看她。” 医院。 姜柔一见段泽,眼泪掉了下来。 见段泽皱眉,知道他最讨厌女人哭,连忙把泪水憋回去。 “段泽,你怎么一直不来看我?” 段泽道,“我结婚了,不想耽误你。” 姜柔苦笑,知道段泽要断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一想到,段泽这么优秀的男人,会被那种黑料缠身的女人给骗了去。 就直咬牙,恨不得江俞夏快点死。 “既然你恢复的不错,我先回去了,你多保重身体。” 段泽转身就走,他突然想到家里还有个病号,禁不住担心。 “段泽!” 他回头,有点不耐烦。 姜柔苦笑一声,“咱们都认识那么多年,我也追了你十几年,就算你不要我……” 吸口气,她泪眼巴巴道,“那就给我一个友情的拥抱好不好,也算是,给我这么多年暗恋划上句号。” 暗恋多难,段泽比谁都有发言权。 直到江俞凝死,他都没求来一个拥抱。 心软了一下,点点头。 一个礼貌的拥抱。 “是这个病房……不好意思,走错了。” 段泽一愣,声音这么熟悉。 回头一看,他和扶门站立的江俞夏都愣住。 江俞夏穿着病号服,他则太热脱了风衣,一身白衬衫。 姜柔的手还依依不饶的抱着他胳膊,冲江俞夏笑得一脸挑衅。 江俞夏不屑一笑,还真当段泽是什么感情洁癖。 当真爱江俞凝爱惨了,其实,也不过如此,管不住下半身。 不过也不怪段泽,确实这俩人郎才女貌,般配的很。 “打扰了,你们继续!” 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在护士指引下,进入隔壁病房。 段泽跟进去,“你怎么来了?” 在江俞夏眼里,这就是质问,好端端的,你来破坏什么氛围啊。 这时,管家捏着一叠单据跑来。 “少爷,少夫人她下楼倒水喝的时候晕倒了,就紧急送来医院,医生说要住院。” 段泽点头,管家识相的退出去。 段泽皱眉,想解释什么,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本来,这段婚姻只是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江俞夏也懒得管他,吞了药,闭上眼睛就休息。 段泽被无视,脸色越来越沉。 “你需要什么?” 江俞夏睁开眼,莫名其妙。 “需不需要人陪护?” 江俞夏嗤笑,“不麻烦段律师,您去忙。” 去陪你的小情人去。 段泽脸色更难看,抑制不住要发火时。 江俞夏出声,“只要你和段炙凛,别再找我晦气,让我多活几天,就谢天谢地了。” 她凝视段泽,“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想要,包括段律师你!” 段泽气的转身就走了,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在沈非流的坚持下,江俞夏做了个检查。 沈非流脸色难看,拿着结果看了她很久,“按这种衰竭速度,你顶多还有三个月活头。” 江俞夏如释重负笑了,真好,背水一战,不再考虑生死的感觉不错。 第二天一早,沈非流没能留住她,她态度强硬的出院。 半个月,江俞夏都没见到段泽。 段炙凛也跟受了谁警告一样,出奇的老实。 而且,看到她,还故意绕路走,不像段炙凛的风格。 再次见到段泽,江俞夏正在开会。 秘书匆匆进来,脸色苍白,在她耳边低语几声。 江俞夏愣住,急忙摊开文件,看见了法院的查封通知。 因为收购的项目,是打包的不良资产,一一解决后。 竟然又冒出来两个债主,跟法院申请让这块地的收购方还钱。 因为这个项目被转卖了几手,债权人早就消失,所以卖给他们的对方公司也不知道此时。 现在过完年银行贷款的第一波资金注入,后面如果不继续注入资金,项目就,完蛋了。 买项目的12亿,银行的贷款几个亿,加上每天滞纳产生的费用,简直是天文数字一笔。 秘书皱眉,“按理说,咱们有法务,就算咱们疏忽了,那买项目时,法务起草合同也不应该忘掉咱们不承担任何三角债这一条啊。” 江俞夏点头,要承担也是上一家公司承担,东西是从他们手里买的,要还债也好,要砸锅卖铁也是他们承受。 秘书喃喃道,“我记得当时签合同时,来的法务是……” 是段泽! 秘书不敢说了,看江俞夏脸色惨白。 谁都知道,江总是段律师的妻子,走后门进来的。 而如今,当丈夫的,经给妻子挖了一个天大的陷阱。 “江总,您怎么了!” 江俞夏挥开她手,扶住椅子站稳,试图冷静道,“我去找段泽!” 段泽阴了她一手! 第19章 意料之外的真相 江俞夏气势汹汹去法务组找段泽,听人说两个人在办公室谈事情。 正要推门进去,听见段炙凛乐不可支的声音。 “小叔,幸亏你聪明,让江俞夏当总经理,这下有她背锅,公司的丑闻暂时压住了。” 段泽皱眉,“你闯的这些祸,随便拎出一条来,够你蹲个十年二十年,尤其是这次项目出的问题……” “小叔,我知道你疼我,而且你恨那个女人,这下正好。她蹲大牢,解了你心头之恨……”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 段泽和段炙凛冲出来,只见江俞夏瘫倒在地,垃圾车被撞到在地。 保洁员不停的道歉,“对不住,我真没看见拐角还站着个人。” 江俞夏一身垃圾,目光哀怨,恨之入骨的看着段泽。 段泽皱眉,刚才的话,江俞夏都听见了。 她苦笑一声,“段律师,真是好计谋啊。” 说着她笑了,扶墙爬了两下,脚下打滑,又滑进了垃圾堆里。 段泽前进两步,江俞夏厉声制止,“别碰我,谁都别碰我!” 她眼圈通红,狼狈不堪,跟个被人欺负的小狗一样无助。 “我说,怎么上来给我个这么高的职位。还以为是对我捐献骨髓的补偿,看来,我真是异想天开。” 她终于站起来,仰着脸,苦笑一声,“段律师,你到底挖了多少坑等着我跳!” 一句句质问,虽然声音不大,但像是利刃。 戳的他的心脏,竟然一抽一抽的疼痛。 她边笑,边掉眼泪,往后退,“对,你说的没错,我玩儿不过你。” “不过段律师,你的地狱,我闯定了!如果不弄死段炙凛,那我,就要死在你手里!” 决绝,又失望至极的眼神儿,让他皱眉。 刚要开口,被段炙凛抢先。 “还真当我小叔娶你当段夫人?你配么?要不是因为江俞凝,我小叔理都不理你!” 江俞夏看向段泽,笑得前仰后合,真好!她那些耻辱,侮辱的秘密,他全都告诉了段炙凛。 包括她只是替身,替睡,又替背黑锅。 就在江俞夏攥拳时,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给她拷上。 当着所有公司员工的面,把她押走。 江俞夏跟段泽擦肩而过,绝望的看他一眼。 她的决策失误,导致公司损失损失几十亿,她作为总经理要承担责任。 而且,公司怀疑,她收了对家公司的钱,才诱导公司买下项目,损失巨大。 调查清楚前,江俞夏暂时被收押在看守所。 段泽回到事务所,脸冷的所有人不敢靠近他。 “小包,把姜柔起草的那个合同拿给我看!” 看完合同,他直接给扔地上。 助理小包吓得不轻,从来没见过段律师发这么大火。 他从来都是对一切漠不关心,冷淡理性的对待一切案件。 段泽攥拳,当时出于对姜柔的信任,他只草草看过一遍合同。 心想这种基本的合同,以姜柔专业能力来说,根本不可能犯错。 所以,他亲手让江俞夏签了合同。 正巧,段炙凛最近玩儿大了,差点儿做空了段氏。 在家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总不能真弄段家的长子长孙送去进蹲监狱。 而且,今天早上,大嫂就跪他面前,让他原谅段炙凛,帮他脱罪。 他大哥死了,段炙凛是唯一的儿子。总不能真把段家的根儿断送进去。 段泽是犹豫过,毕竟江俞夏太无辜了。 可谁知,他还是去晚了,一切都成了定局。 现在要想给江俞夏翻案,就只能把罪魁祸首段炙凛送进去。 回到家,段泽母亲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俞夏呢?她还没下班?” 段泽抿唇,沉默的皱眉。 段母自顾自炫耀道,“虽然这闺女坐过牢,但心地是真善良,你看,她给我做的!” 掀开毯子,下面是一个毛茸茸的护膝。 段母爱惜的抚摸护膝,“我这老寒腿,什么医学技术,产品都试过了。每年这时候疼的下不了床。” “俞夏这孩子有心啊,买回棉花和绒布,一针一线给我缝的护膝。里面还加了中草药,木炭,暖的我这膝盖,真不疼了。” 满眼都是对小儿媳的喜爱之情。 “她对我真好,还专门跑很远买了一堆我爱吃的零食。” 段泽觉得听不下去了。 转头问管家,“今晚吃什么?” 管家毕恭毕敬道,“老夫人想吃二夫人包的饺子,正好冰箱里还速冻了一些。二少爷,我马上去给您下水饺。” 又是江俞夏,到处都是那个女人! 他觉得胸腔憋闷,转身就往外走。 “不吃了!” 他必须得尽快忘记那个女人,本来,他人生计划中,江俞夏就不该出现。 心腹打来电话,调查出了江俞凝的遗物所在。 段泽眸光深沉,开车去了那个地方。 一个普通小区。 看门的人看见段泽,愣住一下,连忙往里请。 段泽点头,“苏先生,打扰你了。” 苏伯伯往他身后一瞥,没看到江俞夏,于是含笑问道,“俞夏呢?她说她没了娘家,把我当父亲一样,婚后会来回门儿,她怎么没来?” 段泽皱眉,他怎么说? 江俞夏让他弄进监狱里了? “我来拿江俞凝的遗物。” 苏伯伯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去了阁楼拿东西。 段泽站在巨大的前,看着墙上一张张照片,笑容灿烂,穿着各种学士服的江俞夏。 最右下角,有个侧脸,很酷的照片,只有半张,像是从什么上剪下来的。 他鬼使神差的拿下来,反转后一看。 愣在原地。 zy! 苏世明捧着个纸箱子出来,看他手里拿的照片点头。 “差点儿忘了,还有这一张,也是俞凝的东西。” 段泽震惊的看向他,“江俞凝叫zy?” 苏世明道,“是啊,在国外叫这个名,好久没听到了,唉,丫头也走了好几年了。” zy那个和男人厮混的视频,尺度大的他都不忍直视。 当时他拿着质问江俞夏,江俞夏一脸震惊,拼命摇头。 而他,却觉得江俞夏在撒谎,觉得她恶心不要脸。 “你确定?” 突如其来的咆哮,吓了苏世明一跳,他挠挠头,“没错啊,俞凝就叫zy啊,她这里面很多签名,你自己看看。” 那箱遗物被打开,段泽拿出一张江俞凝画的静物素描,下面潇洒的签着中英名字。 苏世明笑道,“俞凝画画好看,学了八九年的画,反倒是俞夏画画跟鬼画符一样难看。这姐俩,有意思的很。” 段泽皱眉,眼睛里全是震惊。 不只是那段视频,毕竟,那时候江俞凝没有男朋友,想怎么玩儿是她的自由。 而是,他印象中恬静腼腆的江俞凝,跟他看到的,完全是两个人。 包括那些热辣大胆的素描。 苏世明瞥了一眼素描,陷入回忆般笑了。 “这姐俩后来要是不换名的话,正好跟性格相符,一个宁静,另一个跟夏天一般热辣。” 段泽疯了一样,扯住他衣领,“你说什么,她们换了名字?” 第20章 恨之入骨 “她们十五岁的时候。不过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 段泽抱过拿箱子遗物,脸色难堪的要命。 十五岁,正是江俞凝跟父亲做客段家,从青草地上跑来的江俞凝。 小心翼翼靠近他,看他手里的医书“哦”一声,失望的摇摇头。 “你长的像正直的律师,当个律师多好,威风又帅气。” 段泽只觉得眼前小丫头好笑,“那你以后想当什么?” “律师啊,我要成为律界最厉害的精英白领,扞卫法律的尊严和人性光辉!” 青春少女,眼神坚定,整个人都焕发出一阵让他悸动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 “江俞凝!” 段泽倒退两步,在苏世明担心的呼叫“段律师”中。 他抬头,一眼就看见相片墙上,十五岁的江俞夏,笑容嘲讽。 你曾经念念不忘的少女,不是江俞凝,而是改了名字的女人,她现在叫江俞夏! 为了她,改学法律,为她成为律界精英,扞卫法律尊严。 而他,却把曾经爱恋的少女,从法学精英,亲手送进监狱变成劳改犯,断送了她的理想。 “为,为什么她们要换名字!” 与其说是咆哮苏世明,倒不如说咆哮那两个少女。 苏世明无奈道,“俞夏从小就乖,反倒是俞凝,从小嚣张霸道。她喜欢俞夏的名字,到了十五岁青春期,作天作地,非要改名叫江俞凝,把俞夏这个名字扔给妹妹。” “谁都没办法,最后还是改了,谁都拦不住。” 轻飘飘的一句谁都拦不住,却改变了段泽的人生轨迹。 而他,一无所知,找了江俞凝这么多年。 终于在一天,看到江俞凝挺着大肚子,在暴雨天里,淋成落汤鸡,跪在段宅。 苦苦哀求,让大嫂和他母亲主持公道,让段炙凛娶她,给她一个名分。 他当时确实心如刀绞,怎奈江俞凝心有所属,他只能化身舔狗。 从几年前,舔到今天。 他扔下东西就往外冲。 苏世明在后面喊,“段律师,外面下暴雨了,拿把伞再走!” 段泽坐在车里,浑身滴水,嘴唇哆嗦,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全国最顶尖的律师,此刻,连按个拨号键手指都在颤抖。 “给我查,所有江俞夏,和江俞凝的资料,任何细节都给我查出来!” “段总,明天夫人就要被提起诉讼了,您看……” 段泽狠狠砸了下方向盘,“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办我交代的事情!” 车子疾驰在雨中,朝江城区警局方向驶去。 —— 江俞夏脸色苍白,见到段炙凛,瞬间笑了。 “来看我笑话的,还是警告我放弃抵抗,老老实实给你们背黑锅?” 她目光恶心到了极致,彻底惹怒了段炙凛。 “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要是说句软话,没准儿看在咱俩以前的关系上,我会帮你找关系,少判几年。” 她恶心的要命,“少判几年?你要真长了良心的话,就不应该诬陷我,让我为你背黑锅!现在假惺惺跑来装什么好人!” 她说着,就开始气喘,五脏六腑就跟掏空一般。 虚弱无力,要不是仇恨强撑着,她怕早就病倒卧床了。 段炙凛似笑非笑,“活该,这都怨你自己。我早就警告过你,你找我麻烦,最后倒霉的可是你自己!” 江俞夏咬牙,“只要我一天不死,你就别想逍遥法外!” 看她那苦大仇深,甚至盼着他死的表情,让段炙凛那高傲的自尊,瞬间破裂。 “你冲我出这个要死要活的样子干屁!你姐姐的死,你坐牢关我屁事儿!” 他气呼呼指着江俞夏,“是段泽怕江俞凝被抓,才让我顶包。他就知道,你肯定会为了我顶罪。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越说,段炙凛越气,“你倒好,逮着我不放!你自己嫁给仇人,是你自己眼瘸,你活该!” 江俞夏瞳孔急剧收缩,捂住心口窝,“你,你说什么?” 段炙凛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这本来应该是烂在棺材里的秘密。 但江俞夏都被逮起来了,不一定活着走出监狱,他就算说了实话,她也没法复仇段泽。 索性,就说出真相。 “你爸的死,纯是意外。他撞见我和江俞凝上床,往死里揍江俞凝不说,还扬言要出国找你,告诉你我是渣男。” 段炙凛轻蔑道,“我怎么可能让他知道你在坐牢?万一,你知道我和江俞凝的事情,不再替我顶罪,那我怎么办?” 所以,他就想法设法,把江俞夏的父亲给弄破产,导致俞父想不开自杀。 江俞夏心碎到无以言对,咬牙,身体不停的颤抖。 她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处心积虑,靠爬床抱上的大腿,竟然是害死自己一家的幕后主谋。 想到自己上赶着给人睡,为了讨他开心,把自己命给搭上,给他的红颜知己捐骨髓。 最后呢,她成了一个大笑话,大傻逼。 “段炙凛,我问你。搞垮我爸爸公司,段泽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段炙凛皱眉,“你觉得呢!我小叔虽然是律师,但他是我们段家实际掌权人,他不发话,谁敢对你爸公司下手?” 是他,果然是她。 明知道会是失望,江俞夏还是觉得残忍。 为什么,为什么段泽要这么往死里玩儿她。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谈了场恶心的恋爱。 却陷入一场阴谋中,替她亲姐平白做了五年牢。 出来后让仇人肆意玩耍,最后弄得身败名裂,搭上了半条命。 “江俞凝,那个孩子,真是你的?” 段炙凛皮笑肉不笑,“你说呢?不过你姐俩性格实在天壤之别,你那个姐姐,在床上能浪出花儿来。” “你还守着可笑的贞洁,不肯给我。那你也别怨我跟你姐上床。” 江俞夏闭上眼睛,手心早就被掐烂,她拼命控制自己情绪。 “你说你恨我这么长时间,其实都是我小叔在玩儿你,你还上赶着嫁给他。” “要说贱,还是你江俞夏贱到没边儿了。替我被背次黑锅,你也别委屈,最起码咱们之间还有五年感情……” “你给我滚!” 江俞夏喉头梗着血腥,怒视道,“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哎我去,有本事你跟我小叔耍横去!” 江俞夏冷笑一声,多少人提醒过她,段泽铁石心肠,离他远点儿。 而她却鬼迷心窍,一头扎进段泽的地狱里。 “他是我这辈子,最讨厌,最恶心的男人!我如果能活着出来,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跟他拼了!” 段泽站在门口,皱起眉头,抿唇攥拳。 第21章 江俞夏快死了 段泽进去的时候,江俞夏扶着墙,忍受一阵阵的眩晕。 只是短短一天没见,他感觉江俞夏瘦了。 脸颊两边可爱的婴儿肥,现在竟然稍微凹了进去。 嘴唇也是病态的白。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和江俞凝曾经换过名字?” 江俞夏冷漠看着他,“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嫌她没把他心上人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所以他很生气? 她嗤笑一声,“段律师,你还真是二十四孝好男友。” 段泽抿唇,“我会救你出来的。” 江俞夏恶心的笑了,“这次又给我挖了什么坑?” 上次说捐骨髓就帮她,代价是弄她顶罪。 段泽眸光黯淡,“我会帮你,找段炙凛的罪证。” 江俞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段律师,害死我爸我姐,把我弄到牢里顶罪的不是段炙凛,是你!” 是你! 要找''罪证,也是找你的。 段泽瞳孔急剧收缩,她,她都知道了? “你段大律师,黑板颠倒,阴险毒辣。你学法就为了往死里陷害别人?” 她闭上眼睛,一口血腥硬生生咽下。 “我把你当成救星,你却把我往死里折腾,段泽,我信了。” 她点点头,“你对江俞凝是真爱到了骨子里,也真是对我铁石心肠到了极点。” 段泽感觉到,她失望至极,简直恨死他了。 “你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江俞夏冷冷凝视他,一瞬间她想起了“同归于尽”这个词儿来。 她马上就要死了,如果死之前能把仇人给一起弄死。 那她也算对得起死去的家人。 “条件呢?” 段泽攥拳,咬牙道,“从今天起 ,你不许再想着跟我报仇。” “我是无意中伤害了你,但我会补偿给你,千倍,万倍!” 江俞夏勾唇冷笑,看见了么,两条人命,他轻飘飘一句补偿就带过了。 她恨不得立马刀了面前的男的。 缓慢的跪下,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段泽。 “江俞夏,你干什么,站起来!” 江俞夏一脸嘲笑,“段律师,求求你,救我出去。” “就算你又给我埋了什么陷阱,我也不怕,只要能放我自由……” 越说,表情越不真诚。 段泽心脏就跟让人豁了一样,明明他打算救她。 可她这一跪,看似可怜,其实在扇他脸。 骂他残忍,心狠手辣,嘲笑他不敢弄死她。 “江俞夏,只要你乖乖听话,好好跟我过日子,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江俞夏缓慢站起来,嗤笑一声,“段律师,恐怕你要失望了。” 她凑近铁栏杆,目光幽怨道,“段泽,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 犹如晴天霹雳,把段泽给彻底激怒。 今天之前,和江俞夏离婚,对他来说不疼不痒,甚至普天同庆。 可面前这个女人,是他暗恋了十几年的女人。 他的偏执,占有欲,不能忍受江俞夏日后被别的男人上床,叫别的男人老公! “想都别想!这个婚,你这辈子都别想离!” 江俞夏皱眉,“那好,段律师,咱们就法庭见。” 即使他是全国最好的律师,江俞夏也不怵。 既然不爱她,既然往死里折腾她,为什么不肯给她自由。 段泽面无表情,心里慌成一团,面前的女人,要跟离开他。 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做只有他们才能做的亲密事情。 从此后,他再也没有借口,再见到她。 苦苦支撑他十几年的女人,就在眼前,明明,一伸手就能握住她的手。 可她,看他的眼神儿,仿佛看一坨垃圾。 段泽咬牙,“离婚?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则你至死都要看着我的脸,跟我过一辈子!” 江俞夏冷笑,“段律师,你真能恶心人!” 段泽攥拳,心脏疼得微微弯腰,他赤红双眼。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坐几天牢,好好反省反省!” 门哐的一声关上。 江俞夏当天,被判了刑,关进江城监狱。 不知道是谁授意的。 第一晚,江俞夏被同牢房的几个女人,抓起来打了一顿。 就连狱警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第二天,她的饭菜都被抢,不但没吃上饭。 洗漱的时候,被舍友给泼了一盆凉水。 几个女人阴阳怪气的说了句不好意思,等她出了水房。 又一脚把她绊倒,磕的额头青黑一片。 当天晚上,她发起了高烧,烧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犯人们集体看电视时,新闻上正在播放江俞夏卷入企业诈骗案中。 记者们去采访段泽,拍到了段泽在姜柔病房。 两个人头靠着头,一副亲昵无比的画面。 瞬间,所有犯人都看向江俞夏。 只有她,冷漠的看着段泽冲姜柔露出笑容。 谁不知道,段泽就是个冰山,从来没对谁有过笑模样。 瞬间,各种段泽不管江俞夏,甚至怀疑两个人早就离婚的传闻,迅速席卷网络。 否则,鼎鼎大名的段律师,怎么能放任自己夫人坐牢不管? 跟着犯人往回走,江俞夏昏昏沉沉时,一双脚绊在她面前。 她一个踉跄,直直摔倒在所有人面前。 喉头的血,瞬间喷出来。 一片尖叫声中,她摸着自己的血笑了。 大仇还没报,她就要死了。 她的仇人逍遥法外,跟女人厮混,而她在里面三天饿九顿,每天被打的鼻青脸肿。 躺在医务室床上,医生嘱咐她别乱动,自己去拿药。 一个身影偷摸溜进来,举着针管,站在她面前。 逆着灯光,江俞夏看见兜帽阴影下的脸。 是打她最狠的那个室友。 江俞夏无力的喘口气,“是谁派你来的?” 满脸横肉的女人干笑一声,残忍道,“你猜,谁最盼着你死?” “或者说,你知道谁的秘密,必须要让人把你封口?” 谁的秘密? 肮脏的,见不得阳光的腌臜真相! 是段泽! 让人痴迷,景仰的法律拥护者,知法犯法,心狠手辣。 她是唯一,想让所有人看到段泽这虚伪面目,颠覆他形象的人,所以,她就得死! 高高的针头,往她颈动脉扎过来。 江俞夏狠命挣扎,手铐被晃的哐哐砸着床栏杆。 千钧一发之时。 一个塑料筐砸过来,正中女人的头,她啊了一声。 针掉在江俞夏锁骨上。 “谁!站住!” 狱医拔出枪,刚要追出去,看江俞夏身体抽搐。 连忙拔掉针头,慌乱中,手机掉在地上。 新闻速报正在播放。 ——今天晚六点,江俞夏年少时的管家苏世明,遭遇车祸身亡,目前警方正在调查中。 江俞夏瞳孔急剧收缩,难受的“啊”了一声,泪流面满。 “苏伯伯他从来不坐车,怎么可能会出车祸?” “到底是谁,杀死了苏伯伯!” 第22章 哀莫大于心死 江俞夏愤怒不已,情绪激动,医生给她打了镇定剂,送回牢房。 牢房也正在追查那个杀人未遂的凶手,很多警察联合出动。 半夜,江俞夏醒过来,昏暗中看见眼前站的高大男人。 听着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以为是每个牢房都在进行搜查,眼前这个男人,是警察之类的。 猛地抓住男人的手,“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想出去……” 眼泪嗒嗒往下掉。 她全家都死了,唯一被她当做亲人的苏伯伯也死了。 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管她能不能吃饱,再也没有人为了帮她申冤,甘愿躲回国内。 她,没有家了。 那人一直低头看着她,不出声。 江俞夏情急之下,踉跄站起来,一头栽进男人怀里。 熟悉的气息,修长的手指紧紧箍住她的腰。 喑哑的声音传来,“江俞夏,你准备引诱监狱的人逃狱?” 头皮发麻,瞬间她把男人搡开,紧贴着墙壁。 他是,段泽! 段泽眼睛定在江俞夏衣衫不整的上身,咬牙攥拳。 如果他没来的话,这女人,是不是准备引诱别的男人放她出去? 一想到这儿,他就恨不得把江俞夏掐死。 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他手里! 江俞夏喘着粗气,瞪大眼睛,“段泽,是你把苏伯伯弄死的对不对!” 段泽愣住,抿唇,自嘲一笑,“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坏?” 何止,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你段泽坏透顶了。 看他,就跟看仇人一样的眼神儿。 段泽讨厌这就眼神儿,但却无能为力。 “我是你丈夫,你应该相信我。” 说着,伸出一双手来,刚触碰到她散乱的衣襟。 江俞夏嗷的一嗓子,紧紧缩成一团。 更为恐怖的是,这间牢房里,竟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终于相信,那个要拿针扎死她的女人的话。 要弄死她的人,很有权利,而且还想保守住秘密。 眼前,这个男人就能让犯人挪走,而且,进监狱和逛街一样简单。 “别碰我……你别碰我……” 她哆嗦,眼神儿恐惧。 她怕了,真的怕了。 越是想报仇,她身边的人,越是一个接连一个的遭殃。 段泽眸光都沉了。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段泽接了后,面无表情的嗯了两声。 “唐姣想要听听你的声音……” 江俞夏顿住,唐姣两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就跟吐骨头一样。 她哆嗦接手机,却掉在地上。 “夏夏,你还好吗,听说你在监狱被人袭击了。” “夏夏,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她看着手机咽口水,她多想冲唐姣喊,让她快来救她。 可她不敢,怕段泽对唐姣下手。 段泽按掉通话,眸光暗淡,给她系上扣子。 “江俞夏,只要你不提离婚,别再想着跟我报仇。我保证,你以后会过的舒舒服服。” 江俞夏哀莫大于心死,深深呼吸一口。 她想逃,可她连监狱都逃不出去。 她想报仇,可段泽动动手指就能弄死她。 咽下喉头血腥,她点头,“好,我答应你,你放我出去!” —— 江俞夏被送回段家别墅,为了避免站在舆论风口浪尖儿。 段泽不允许她出别墅一步。 而且,把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沈非流给拒之门外。 就连部手机,都不给江俞夏。 晚饭,江俞夏坐在段泽身边,一口都吃不下去。 段炙凛也被逼着回来,脸色苍白,不敢看江俞夏一眼。 段炙凛母亲脸色难看,江俞夏放出来,代表着没人给她儿子顶罪。 万一,东窗事发,她儿子岂不是要做二十年的牢? “吃点这个,你应该喜欢。” 段泽的筷子,伸进她碗里。 她恶心的捂住嘴,起身跑厕所,吐了个天昏地暗。 段泽脸色都黑了,还是递给她一条绞好的毛巾。 “没有你喜欢吃的东西?” “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出去买。” 江俞夏自嘲一笑,突如其来的关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那就是,段泽又准备坑她了。 给一个枣,必定会打一个巴掌。 她摇头,面无表情回到餐桌。 味如嚼蜡吞下所有东西,就跟个行尸走肉一样,甚至,连个笑脸都没有。 之前,江俞夏每天都笑盈盈的,无时无刻都在讨好他。 现在对他视而不见,似乎看他一眼都嫌恶心。 他攥拳,皱眉。 老夫人理疗刚回来,一见到江俞夏,瞬间拄着手杖小跑过来。 “俞夏,你终于回来了。段泽总说你工作忙,再忙也得回家看看啊。” 上下打量她,嗔怪她瘦了,穿的少。 就这种絮絮叨叨,让她有种温暖被疼爱的感觉。 她露出一个勉强笑容,“妈妈,我以后都不出去了,在家陪您。” 老夫人高兴的像个小孩子,捂着嘴巴笑的直跺脚。 “那太好了,太好了。你明天给我包饺子。” “上次你包的饺子,我省着吃,可还是很快吃完了……” 段泽刚要阻止他妈,就见江俞夏点头,“好,妈妈,明天给你包。” 那种笑容,看的段泽嫉妒。 女人,为什么不肯对他笑! 他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把她从监狱弄出来的。 他才是江俞夏最该感谢,讨好的人! 晚上,江俞夏刚躺在,突然身后位置陷下去。 一双有力的胳膊,搭在她腰上。 后脖颈被呼吸声弄得很痒,抱腰的手,越箍越紧,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你不能走出段家,一步都不许。” 你是我的,要每天在家等着我回来。 江俞夏冷笑一声,“要是不想让人抓到我出监狱的把柄,这好说,你可以把段炙凛这个真正的犯人给送进去。” 段泽沉默。 她嘲讽道,“段律师,你真是个圣人。” 段泽顿住,声音干哑,“我自有安排,会给你个交代,你再等一阵。” 她不屑的闭上眼睛,要等他大发慈悲良心发现,她早就坟头草两米高了。 第二天一早,段泽睁眼,发现怀里的人不见了。 光着脚,跑楼下一看,江俞夏正在厨房包饺子。 这才舒了口气,他低头自嘲一笑,从来没想过,他会被这个女人弄得如此失态。 不过,抱着女人,他睡了这段时间,最舒服的一觉。 饭没来得及吃,他赶到律所,让助理把他昨天从姜柔病房拿到的物证拿来。 证明只是她工作失误,才导致江俞夏工作决策错误。 总之,先尝试替江俞夏脱罪。 如果还不行,他打算把段炙凛的丑闻爆出来,来挽救江俞夏。 哪怕是把整个段氏葬送进去,他也要还江俞夏一个清白。 他的女人,没人可以冤枉她,让她委屈! 拿到所有物证,他打算去找法院的朋友。 刚上车,管家打来电话。 “少爷,你快回来,老夫人她……她不行了!” 第23章 她不过是条狗 砰—— 门被撞开。 江俞夏被从床上拖起来,段泽赤红的眸光,让她害怕。 “老夫人她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那张急切的小脸,看着比谁都无辜。 段泽攥紧手,疼得江俞夏闷哼一声。 “她死了!” 江俞夏瞬间眼泪掉下来,那是她不堪人生中,唯一对她好的人。 她抚摸手腕儿上的玉镯子,今早,老太太躲在厨房。 满心欢喜的给她戴上,说江俞夏是她最喜欢的儿媳妇。 段泽也看到了那个晶莹剔透的玉镯,他咬牙。 “你把她害死不够,还抢了祖传的手镯,江俞夏,你要不要脸!” 江俞夏摇头,“不,不是我。” 今早吃完饺子,老夫人突然就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还没送到医院,人就不行了。 “不是你?那中毒的怎么不是你?” 段泽咄咄逼人,目光怨毒,掐住她的手腕儿。 疼得她满头是汗。 “恶毒的东西!我就不该相信,你能老实听话。” “就该让人烂死,臭死在牢房里!要不是我心慈手软,我母亲就不会死!” 江俞夏瞬间僵住。 老夫人死,她难受一点不比段泽少。 而且现在,段泽明显对她起了杀心,甚至等不及她跳进新的陷阱,就要弄死她。 “别装了,憋回去你鳄鱼眼泪!” 江俞夏摇头,苦笑。 为什么不信她,她就算再想报仇,也不可能乱杀无辜。 脖子被掐住,她喘不上气儿来。 看着段泽难过,又愤怒的表情,她冷笑一声。 “段泽,你现在难受,巴不得杀死我。可我爸呢,我爸的命谁来偿?” 两个人都用最恶毒的眼神看着对方。 段泽冷笑一声,“你爸那只是意外!而你现在,是故意杀人!” 江俞夏咬牙,“好!既然你不信我,那就报警抓我!” 她甩开段泽的手,她觉得恶心,喘不过气儿来。 段家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窟,每一寸土地,都令她作呕。 “你根本不配当我段家儿媳,根本不配让我母亲那么喜欢你!” 不配!好一个不配! 她就一个爬床上位的恶心女人,只配烂死在牢里。 长着跟江俞凝相似的脸,就只配为她去送死,替她承受段泽所有怒火。 段泽居高临下看着她,铁石心肠道,“我后悔了!你这辈子都不配让人同情,不但段炙凛的黑锅你背到死。” 他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从今往后,你就是个工具人。我要让你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什么叫,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 你不是恶心我,伤害我身边的人么,我让你后悔到绝望!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他,咬牙道,“段泽,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再糟蹋我!” 段泽心里刀绞一样的疼,他不敢相信,江俞夏杀了他母亲。 而这个女人,却是他深爱了十几年的女人。 杀母之仇,让他不可能再继续喜欢这个女人。 可,一想到亲手把杀人犯送进监狱,判她死刑,段泽犹豫了。 从业十年来,他头一次摒弃职业道德和良心,包庇一个犯人! 摔门离去。 江俞夏裹着被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 她不想再待在段家,她不想再看到段泽。 生命中最后几个月,她想干干净净的走,而不是,被人唾骂戳脊梁骨。 哭着哭着,她体力不支睡着了。 房门被人敲醒,管家让她快去看看少爷,说是喝醉了。 她迷茫的站起来就往外走,哐当一声巨响,踩空摔倒在地。 张嘴吐出两口鲜血来,忍着疼痛,她跑去卫生间。 漱了口,装作若无其事,打开门。 跟着管家下楼。 就看见姜柔,穿着风情万种,扶着段泽的胳膊。 温柔细心的关切,“阿泽,慢点走,小心台阶儿。” 段泽喝的烂醉如泥,酒气冲天。 管家急得只转圈儿,“从来没见过少爷喝成这样,他一向特别自律,这到底是怎么了。” 姜柔眼里跟看不见江俞夏这个段太太一般,用大半身体支撑,把他放到沙发上。 又是让管家去端水拿毛巾,又是要毯子,干净衣服。 那熟练的架势,还有俨然她才是段夫人的气势,把江俞夏恶心到了。 “管家,你去给段泽换衣服,姜小姐还没出嫁,随便脱男人衣服,对她名声不好。” 姜柔咬牙,目光怨毒的看她,“哎呦,我当是谁呢?江俞凝的妹妹啊。” 她扫视一圈,“段家夫人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说着笑了,“这才进门几天,就把段伯母给毒死了,要不是因为你,段泽也不至于喝成这样!” 江俞夏咬牙,“段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插嘴!” 姜柔挑眉,“那可不一定,今天段泽可是亲口跟我说,他娶你后悔了。” 抚弄着大波浪,她凑近江俞夏,笑道,“你这个杀人犯,经济犯,也就一辈子躲在段宅,就跟打入冷宫一样,直到死,也不见得段泽对你怜悯一下。” “要不是因为这酷似江俞凝的脸,你说,段泽会把你从监狱里放出来?” 羞辱,恶心,甚至恶毒的话,她受不了,但还没发反驳。 毕竟,她说的都是真的。 段泽都不拿她当人,姜柔又怎么会瞧得起她。 “滚出去!” 姜柔笑了,一脸不屑,“这个家,我从十几岁就经常来,我也算半个段家人,甚至,连伯母火化,都是我顶了你的位置以段家儿媳身份出席。” “这个家,只有一个外人,那就是你!” 江俞夏咬牙,怒视姜柔。 姜柔笑容越发嚣张,擦去她嘴角那一抹不起眼的血迹。 低声道,“段泽为了我的命,让你捐骨髓,你快死了对?” 江俞夏睁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姜柔玩味儿道,“不止我知道,你动脑子想想,段泽这么事无巨细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有病?” “可他啊,为了我的命,还是打算牺牲你这个工具人!” 江俞夏四肢僵硬,她以为,她的骨髓换来一个职位,虽然陷入阴谋,背了黑锅。 但她一直以为,段泽并不知道她不能捐骨髓。 原来…… 姜柔的目光狠戾,穿透她眼底。 “段泽全都知道,只是,他没想到,你生命力这么顽强,这么能活。” “抗造的工具人,也不错。最起码,你能多给我供一段时间血了。” 第24章 如他所愿她快死了 江俞夏没忍住,眼泪掉下来。 狼狈不堪的站在妆容精致的姜柔面前,仿佛一个小丑,被人扒光了衣服羞辱。 姜柔啧啧两声,拍拍她脸蛋儿,冷哼一声。 “对了,今晚上洗干净点儿,明天我还需要你的血。” 她打了个哈欠,“最近工作太累,有点贫血,需要你的血补一补!” 多残忍! 江俞夏双手哆嗦,拿她当什么了,功能性饮料? 你他妈的缺能量了,在她身上抽点补一补? 看姜柔那表情,她连功能饮料都算不上。 “管家,今晚我不回去了,给我收拾个房间,我要住下。” 管家看江俞夏一眼,连忙哎了一声,带着姜柔上楼休息。 只有段家自家人,才会安排上二楼。 而姜柔却被熟门熟路安排在二楼,说明,段家确实不拿她当外人。 也是,如果不是她江俞夏逼婚,姜柔早就成了段太太。 她深呼一口气,僵硬的四肢总算缓和下来。 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湿润了。 她不知道自己算什么,段家的一条狗? 可能,连狗都不如。最起码,狗不会咬主人。 而她,被所有人认为,杀了老夫人。 就在她转身上楼时,段炙凛冲进来,满身酒气的把她给拉住。 眼神儿狰狞,冲她怒吼,“江俞夏,你这个贱货!你杀了我奶奶,你竟然敢杀她……” 段炙凛被奶奶宠着长大,才养成现在恶劣的性格。 江俞夏厌恶甩开他胳膊,“不是我,我没杀人!” “不是你还有谁!你一回来,奶奶就死了!你恨我,冲我来啊,凭什么伤害一个行动不便的老人。” “恶心东西,除了逼婚,除了勾引男人,你还敢杀人了!看我怎么教训你。” 他双目逐渐赤红,跟失去控制的野兽一样。 “不是想当我小婶?好,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大侄子,是怎么对待你这个长辈,你这个尊贵的小婶的!” 江俞夏直觉不好,但甩不开醉酒的莽汉。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小叔就在这儿看着,你别乱来!” 哈哈一声嘲笑,段炙凛目光狠毒,“还真拿自己当段夫人了?” “就算我把你给睡了,我小叔顶多惩罚我一顿,在他心里,你不过是我段家一条狗。” 他凑近江俞夏耳朵,“你见过谁,因为弄死一条狗,被拉出来偿命的?” 江俞夏愣住,狗,哈哈,她确实是一条狗。 段家公认的暖床工具,一条谁都能来踹两脚的狗。 趁她失神的功夫,段炙凛把她拖到楼上。 江俞夏拼命拼命挣扎的时候,已经被扔到了床上。 手脚都被捆住,她急得眼泪都出来。 她是不堪,是垃圾,但她不想让人随意糟蹋。 她也有尊严,也还喘气活着。 段炙凛跟疯了一样,把自己给光条条。 撕拉一声—— 一块肌肤感受到凉意。 她惊恐的喊叫,求他放过,求谁来救救她。 段炙凛笑了,“你喊的越大声,丢人的最后只是你自己罢了。” “谁会救你?谁敢来闯我房间?江俞夏,我劝你识相点儿,给我乖乖躺好!” 她失望的看一眼门,没锁,甚至没关严,露出一条缝来。 段炙凛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 江俞夏心都凉了。 姜柔的话,段炙凛的话,交替在她耳边,最后幻化成一句句的,工具人,狗! 她微微弓起腰来,剧烈的咳嗽。 段炙凛嫌晦气,还没开始运动,就扫兴。 拿起衣服揉搓一团,往她嘴里塞。 手指刚接触到她嘴唇。 突然,哇啦一声。 段炙凛傻眼儿了,他被灼热的液体吐了一脸,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他作呕。 血,哪儿来的那么多血! 江俞夏竟然敢咬破她嘴巴吐他! 段炙凛怒不可遏,就要打她。 可江俞夏再次一口鲜血喷出来,接着第二口,第三口。 “你……你怎么了?” 段炙凛吓的酒醒了一半儿。 慌乱的跑下床,要出去叫人。 一声巨响。 吓得段炙凛摔坐在地,惊恐的看着来人。 “小……小叔!” 下一秒,他被一脚踹晕。 段泽即使醉酒,力气也很大,黑暗中。 知道江俞夏躺在床上。 他冷哼一声,“终于露出真面目来了,我一个人不够你睡的?竟然爬段炙凛那狗东西的床!” “欠睡是,好,我就大发慈悲睡你个够!” 江俞夏器官衰竭,神情恍惚,只听见段泽恶狠狠骂了一声。 “玩儿的特么这么花!” “江俞夏,你触到了我底线!” 你是我,最不能跟人分享的东西。 哪怕是你死,也只能死在我一个人怀里。 但段泽没说出来,撕开她衣服,用行动来宣泄他的愤怒。 江俞夏几次都感觉自己死了,一下子坠入冰冷的地狱。 又被抛到了天上,感受失重的恐慌。 她张嘴,血不停的往外涌,听着段泽恶毒的话。 恨不得马上晕过去,可脑袋异常清醒。 闷哼一声吼,她感觉自己撑不住了。 “江俞夏,江俞夏,你……” 恍惚中,她竟然听到段泽的声音带着颤抖。 可能是听错了,他怎么可能会可怜她。 “别怕,我们马上去医院,马上就去。” 段泽鞋都来不及穿,用床单把她包裹严实,就往外冲。 看的管家一愣一愣的。 “叫车来,快!” 段泽吼声把所有人都吓坏了,那个拿素质当衣服穿,冰冷但修养极高的少爷。 刚才是在,发脾气? 江俞夏胸前大片血迹,嘴唇惨白,脸色跟死人没区别。 段泽手一直在哆嗦,他恨自己,刚才怎么没发现异常。 还在对她尽情的发泄,他太不是人了。 “不能去医院,现在外面围的全是记者!” 姜柔站在楼梯上,看着段泽抱宝贝一样的架势,牙酸的要命。 段泽皱眉,“我不怕!” 姜柔急得下了两层楼梯,“可要是被拍到,你怎么解释?为什么一个服刑的犯人,会出现在一个律师家里?” 段泽看了江俞夏一眼,她已经晕了过去,顿时心如刀绞。 “那又怎样,大不了,前程我不要了!” “段泽,你这是在说气话,你拼了十年的事业,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 段泽声音冷若冰霜,“我入行,是因为她。没有她,我要那狗屁的事业有何用!” 第25章 他都知道了 医院。 段泽站在急诊室门口,护士出来,拿出一沓通知书。 “段律师,江小姐的病危通知书谁来签,她家属来了吗?” “我就是!” 护士愣住,也不敢多问,把厚厚一摞病危通知书全塞给他。 段泽皱眉,他这辈子处理过的案件,没有三层楼高也差不多。 可手里这点东西,他几乎要拿不住,太沉重了。 “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要下病危?” 面对红着眼圈的男人,护士苦笑,“听里面医生说,她好像没多长时间了,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什么叫没多长时间!”段泽愤怒的脖子上青筋出来。 江俞夏她,要死了吗? 她怎么可能死,明明活蹦乱跳,天天琢磨着跟他报仇。 她不会死,误诊,肯定是误诊了。 “闪开,我要进去,我要看见她,我要问她……” 护士拼命阻拦。 这时,抢救室又出来一个护士,急得脸色苍白。 “江俞夏快不行了,内脏出血止不住,快去,叫沈医生过来。” 护士顾不得拦段泽,飞快跑了。 段泽脸色煞白,四肢僵硬,慌张的不知所措。 沈非流飞快跑来,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就进了抢救室。 段泽助理也匆忙赶来。 “段律师,您说过要撤掉那些证据,您不替江俞夏申冤了?” 段泽咬牙,他在老夫人死后,第一时间让人撤掉要提交的证据。 眼前,是生死不明的江俞夏,另一边,是江俞夏的清白。 “先撤回来,以后再说。” 助理点头,“可外面大批记者要闯进来,他们拍到了了江俞夏,说是要您给大众个说法。” 段泽皱眉,寒气逼人,“他们想要什么说法?” 他冷笑一声,“我自己的夫人,我不能抱?” 助理咽咽口水,他从来没见段律师这么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你出去,跟他们说,如果惊扰了病人,他们一个都别想逃,都得给我上法庭!” 助理瞪大眼睛,就凭段律师从无败诉来看,这些记者要完蛋。 段泽烦躁的摸衣兜,他来的急,大冬天就穿着一件衬衫。 根本没带烟来。 “段律师,您没事儿,要不,我让姜律师来陪您?” 段泽皱眉,“让我安静会儿,你先回去。” 助理走后,他守在抢救室门口心急如焚。 终于,红灯熄灭。 他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生怕医生出来跟他说人不行了。 沈非流怒气冲冲走出来,“段泽,你个混蛋!就算你不喜欢她,也不能往死里折腾她!” 段泽目光黯淡,“她,她怎么样了?” 沈非流深吸一口气,“你当时逼她去捐骨髓,就应该知道有今天!” 骨髓? 段泽愣住,“捐骨髓又不会伤害身体……” 说着,他睁大眼睛。 沈非流冷哼一声,“你当年也同时修了医学硕士,伤不伤身体,你自己没数?” 段泽脑袋里一片空白,不会的,这么低的概率,怎么偏偏就江俞夏赶上了。 沈非流咬牙切齿,“段泽,你不喜欢她,就放手,她没有几个月活头了,你别再恶心她了行吗!” 想起江俞夏身上,触目惊心的淤青,沈非流就恨不得杀了段泽。 段泽目光寒冷,警告道,“她是我的夫人,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鬼,谁都别想打她主意。” 说着,走了两步,回头看一脸颓废的沈非流。 “你最好放弃你那些龌龊想法,否则,我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 沈非流不服气,咬牙。 段泽确实是,只手遮天,他就算不为了自己,也得为了沈氏家族的其他人着想。 除了段泽那种疯子,他沈非流做不到为了个女人抛弃一切。 病房里。 江俞夏醒过来,看见坐在明暗处的段泽。 她吓得翻身就要跑,扯动身上的线线管管,疼得闷哼一声。 “别动!” 段泽站起来,居高临下看她,目光冷淡的骇人。 “你不能捐骨髓,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俞夏看出他生气了,真可笑。 “放心,捐给姜柔那些骨髓没问题。捐骨髓后伤的是我,不会伤到她,不用为她担心!” 谁知,段泽的脸色更难看,甚至,气的攥拳。 “江俞夏!你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我,就为了那个职位,就为了可笑的报仇?” 江俞夏心早就死了,此刻看段泽,就跟看个陌生人一样。 “我当时拒绝了,你段律师同意了吗?” 她苦笑一声,“该死的报仇?你这种人,养尊处优,什么都唾手可得,你懂什么叫绝望。” “弄得我家破人亡,虐的我也快死了,段律师,你现在出来装什么好人?” 段泽抿唇,他说的没错。 他这辈子活的骄傲,又是天纵英才,他对自己爱的东西,偏执到了骨子里。 对自己不屑得东西,往死里折腾。 “为了你的朱砂痣,把我着蚊子血快虐死了,段律师,你应该很高兴。” 她明明笑着,眼角却通红。 “你既然那么讨厌我,段泽,我把命也给你好不好,你拿去。” 段泽咬牙,“闭嘴!你不会死!” 江俞夏无力的摇头,“死对我是种解脱。最起码,再也不用看见你这张脸。” “我再也,不会是你的段夫人了……真的,太恶心了。” 段泽跟窒息一样,疯狂的想堵住这个女人的嘴。 她怎么会死,怎么敢死! 他不允许! “江俞夏,你欠我一条人命,我不稀罕你用你那条破命来还!” “你给我活着!你要一辈子还债,什么时候,我说你还清了,你才能死!” 江俞夏无力的笑了,扭过头。 她没有力气再报仇,她只想逃离开这个恶魔。 她不想当工具人,也不想当谁的狗。 段泽看她憔悴,生无可恋得表情,瞬间恐慌起来。 她没什么可留恋的,也不要他了。 他该怎么强迫她活着,陪他一起活着。 “江俞夏,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 他眸光偏执阴暗,“唐姣他们家的黑料,我不确定,是不是要抖出去。” “你!” 江俞夏咬牙,唐姣是唯一关心她的朋友,对她来说,任何一点温暖都很珍贵。 “段泽,你肮脏龌龊,我恨死你了!” 就为了让她活着,继续坑她,继续让她当工具人,竟然拿唐姣整个家族来威胁! 段泽冷笑,“那就看你表现了,如果你敢寻死,我保证,让那个愚蠢的唐姣,去黄泉路上陪你!” 第26章 凭什么只让她去死 当天下午,唐姣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来看望江俞夏。 却被段泽堵在开水房。 “段……段律师……” 唐姣不敢看他眼睛,从小就怵他,再加上他把江俞夏虐成这副德行。 她虽然为江俞夏打抱不平,但她真怕啊! “我……我得罪你了?” 段泽冷着脸,看一眼开水,“现在,水都开了!” 唐姣啊了一嗓子,差点儿哭了。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啊,段泽要用开水烫死她! 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妈说,不让玩儿开水,晚上,尿……尿床。” 段泽的眼睛,一直盯着开水,似乎在出神儿。 “她想要什么?” 唐姣一愣,呵呵一笑,“我妈啊?她想要的东西多了,抗衰老的眼霜,上次出去玩儿那个玉牌不错……” 段泽的目光陡然变得寒气逼人。 “我问你江俞夏,她想要什么!” 唐姣苦笑,江俞夏她想活命,你能给么。 “她,我记得之前她喜欢一个牌子的口红。” 以为段泽对这种女人的爱好没兴趣,会放她走。 哪成想,段泽的目光更加幽深。 “哪个牌子?” 唐姣哆嗦拿出手机,搜出一个牌子,随便选了个色号。 段泽看的很认真,然后扭身,拎上打好的开水就走。 唐姣还用手挡脸,防备他泼热水,见人走远也愣住了。 江俞夏双眼空洞的看向窗外,下雪了。 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 可今年她算数倒霉透顶,失去所有亲人。 就连她自己也快死了。 死之前,还被仇人给控制住,像一条等死的狗一样,苟延残喘。 病房门被打开,段泽身上带着寒气进来。 把一个手提袋放她面前。 “客户送的,懒得扔,给你用。” 江俞夏哼笑一声,瞧,她又成了垃圾桶。 段泽看她面无表情,强调道,“既然给你了,你每天都得用才行,我最讨厌别人浪费东西!” 说完,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开。 门口,助理一头雾水,“老大,你跑了大半个城市,才买到的限量款,怎么就成了别人送的了?” 段泽警告瞪他一眼,助理立马闭嘴。 他想补偿江俞夏,想对她好一点儿,想看她笑。 可江俞夏,每次见到他,眉头皱的苦大仇深。 而且,江俞夏害死了他母亲,杀母之仇,时刻提醒他,江俞夏这个女人很毒。 已经不是那个他青春年少时,惊鸿一瞥的少女了。 可他的偏执,占有欲,不允许他放弃这个女人。 第二天一早,江俞夏起床,看到很多小朋友在院子里打雪仗。 她也想出去踩踩雪,毕竟,这可能是她活着时最后一场雪了。 扶着桌子,手触碰到那个冷硬的包装盒。 厌恶的皱起眉头,想起段泽的话,让她不要浪费。 如果她不涂这只口红,恐怕连这扇病房门都走不出去。 虽然她不想讨好他,但毕竟快死了,她想最后活的舒服点儿。 涂上后,戴上围巾帽子。 刚走出病房门,就撞见沈非流朝她走来。 “口红不错,涂上有气色多了。” 他笑容憔悴,“中午一起吃饭,我从家里带了一些汤给你。” 她刚要点头,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不行,她得跟我一起吃。” 在看到她嘴唇红色,段泽勾起嘴角,“是,我的段太太。” 羞辱,还有恶心感,让江俞夏没脸面对沈非流。 直接剥开段泽,头也不回的往后冲。 刚到后院,刚才还欢声笑语玩雪的人,瞬间就散开。 看她就跟看瘟疫一样。 其中有个小朋友,狠狠剜她一眼,“有什么大不了的,凭什么她来玩儿,就要把我们撵走!” 被家长狠狠拍了一巴掌,男孩儿哭的声音更大。 “本来就是,她那么大的人了,跟小孩子抢地皮,不要脸!” 江俞夏愣在原地,不用猜,就知道是段泽干的。 难道还怕她接触到别人,抖搂他那些黑料? 真是恶心! 她坐在冰冷的石凳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雪花漂亮。 段泽站在她后面,看她孤独无助的背影,胸腔莫名的酸涩。 刚要张嘴,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开。 “段泽,你这是带俞夏来玩儿雪?” 姜柔一身黑色风衣,气质清冷的站在走廊下,冲着段泽笑。 段泽皱眉,这一刻,他不想被打扰。 “你怎么来医院了?” 姜柔看向江俞夏,笑得意味深长,“哦,我有点贫血,来医院补点血。” 江俞夏僵硬住,看向段泽。 段泽点头,“也好,你刚做了手术没多久,是该好好补补。” 说完,冲江俞夏道,“我们回去。” 江俞夏呼吸不畅,手脚僵硬,苦笑一声。 果然,姜柔说要血,段泽就立马带她回去抽血。 果然,给一颗枣打一巴掌。 清理场让她玩雪,给点甜头,这不,扭头就要她的血。 再失血,她恐怕活不了一个月了。 回到病房,段泽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 姜柔站在门口,冷笑一声,“还装什么大小姐,马上去给我抽血!” 说着,嘲讽道,“还是说,亲自让段泽来请你?” 江俞夏哆嗦一下,选择若是来了,她逃不过抽血的宿命。 而且,还要承受他那些恶毒的话。 反正,她都要死了,被囚在段泽身边,还不如早点死。 很快,江俞夏被抽走了血。 失血后,她在昏沉欲睡中,听到沈非流愤怒的吼声。 还有段泽低沉霸道的声音。 之后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搏斗声,再就是姜柔哭啼啼劝架的声音。 哐当一声,病房门开了。 姜柔指着江俞夏开骂,“江俞夏,你真是坏到了骨子里去,明知道自己有病,还给我输血!” 段泽也站出来,嘴角带着淤青,质问她,“你给姜柔输血了?谁让你输的!” 江俞夏恶心的笑了。 我不想输,你们都逼着我输。 我输了血,你们又嫌我有病,血脏。 她半点不想搭理这俩人,嘲讽一笑,“是啊,我给她输了血,怎么,姜柔你也得了绝症?” “哈哈哈,我的血脏是!脏就对了,凭什么就让我死,你们都活的好好的!” 她眼泪掉下来,“最该死的是你们才对!” 段泽咬牙,拼命抑制自己想掐死她的冲动。 姜柔委屈巴巴抱段泽胳膊,“阿泽,你听见了,是她非要给我输血,故意让我也得病。” 段泽咬牙,他还以为是姜柔逼她捐血,原来,竟然是她主动! “江俞夏,我警告过你,不许擅作主张。” 江俞夏仰头,一脸不屑,“段泽,血我已经输了,有本事,你弄死我!” 第27章 付出代价吧江俞夏 沈非流冲进病房,两个脸颊和太阳穴全是淤青。 刚才他和段泽打了一架,段泽既不珍惜江俞夏,又不肯放手,够让他生气的了。 现在竟然让个病人去输血! 不管从病人的角度,还是从爱慕女人的角度,段泽无疑是在玩火。 段泽转身,戾气暴涨,“你给我滚出去!” 沈非流目光落在江俞夏嘴唇上,暴跳如雷。 “江俞夏,把那个口红擦掉,擦掉!” 段泽皱眉,凭什么他的女人,要擦掉他送的礼物。 二话不说,他拳头扬了起来。 江俞夏也愣住,狐疑的抹了抹嘴上的殷红。 看她竟然对沈非流的话言听计从,段泽彻底怒了。 一拳把他给打的撞到了门上 。 沈非流立马被护士们给扶住,他甩开所有人的手。 冷漠的擦了擦嘴角的血,“俞夏很少化妆,我猜,这个口红是你逼她涂的对。” 段泽皱眉,“是又怎么样!” 沈非流嘲讽道,“怎么样?我看江俞夏没死在医院里,你就不死心!” 他指着她嘴唇道,“今早看见俞夏涂口红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悄悄取了标本去化验,结果呢!” 沈非流眼睛都红了。 “结果酒红上有毒!是剂量小,发作慢的化学毒物!”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 江俞夏身体颤抖,震惊的看着他,“你,你确定?” 沈非流心疼道,“俞夏,化验结果都出来了。” 随着纸质报告飘落在床上,江俞夏那颗早就千疮百孔的心。 此时,就像是烂泥一摊。 段泽皱眉,“怎么会,不可能。” 他夺过化验单,脸色一点点沉下来。 凌厉的目光看向沈非流,“是你对,你他妈故意口红上抹上毒药去化验对!” “沈非流,你长本事了,还敢诬陷我!” 江俞夏打开口红,苦笑一声。 口红上面有个小圆洞,是取的最里面的标本。 也就是说,依照检验手段来说,沈非流没法作假。 沈非流愤怒的看他一眼,“段泽,你别太过分了!” 病房里人都走了。 江俞夏目光空洞,看向窗外。 段泽心里难受成一团,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 他会对这个取来的花瓶,动了真感情。 “不是我干的!” 江俞夏看他一眼,笑了。 “真的假的有什么用,反正都快结束了!” 段泽咬牙,“我马上给你办出院,我们回家。” 江俞夏喃喃道,“那是你的家,并不是我的家。” 我还,哪儿有家啊。 段泽看她那毫无求生欲望的脸,气的直接出门。 在走廊里打通一个电话。 “给我查,到底是谁,想害死江俞夏!” 中午时,她被带回了段家。 自打老夫死后,段家变得冷清。 段炙凛一看段泽,吓得立马就跪下了。 “小叔,我再也不敢了。我那天是喝醉了酒,我特么以后再也不敢喝酒了。” 段泽眼睛血红,当时要他没及时赶到的话,江俞夏就让他给睡了。 “滚!” 段炙凛被一脚踹开,又觍着脸爬回来。 “小叔,你千万别因为这个,不管我了。呜呜,奶奶死了,你再不管我,我就完了。” 段泽居高临下,看着不成器的段炙凛。 冷笑一声,“从今天开始,你自己的屁股自己擦!” 段炙凛傻眼儿了,抱住他腿,“那,那江俞夏给我顶罪的事情,你不会……” 说到这个事儿,段泽恨的牙痒痒。 要是早知道江俞夏就是他找了十几年的女人,说什么,他都不会让她顶罪。 “小叔,你可是我亲小叔啊。江俞夏她算什么,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小叔,你想要什么样儿得女人,我分分钟给你找十个八个来。” “滚!” 段泽那眼神儿太有杀伤力,段炙凛不敢再得瑟,咬咬牙,蔫蔫儿的走了。 江俞夏疲惫的坐在床上,床头电话响了。 她接起来,听见唐姣尖利的求救声。 “夏夏,救救我,段泽要灭了我们家。” “怎么回事儿,你慢慢说。” 唐姣哭了,“我表哥被他的立案调查了,很快,就要波及到我爸了!” 江俞夏愣住,段泽再怎么黑心。 毕竟段家和唐家关系一直过的去,段泽突然翻脸,也太不近人情了。 “到底为什么,他要祸害你家?” 唐姣哭的支支吾吾,一直说不清楚。 她抬头,吓得啊的一声,话筒掉落。 段泽就站在门缝里,目光幽暗的看着她。 门被推开那一瞬间。 唐姣还在不停的求救。 “你跟段泽求求情,让他放过我家……” 段泽冷漠开口,“俞夏,你在跟谁说话?” 江俞夏下的瞪大眼睛,连忙把话筒捡起藏身后。 那边的唐姣听到段泽的声音,也不敢出声。 “俞夏,听话,拿出来。” 江俞夏拼命摇头,这是她最后一个朋友。 她什么都没有了,跟条狗一样言听计从。 虐死她也认了,可她不能让人伤害她朋友。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人,她也不例外。 段泽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俞夏,你不乖!” 他带着威压,居高临下,笑容里藏着刀。 一手抓到她身后的话筒,歪着头,笑道,“我明明告诉过你,不许你乱跟外面联系。” 掐起她下巴,“难道,你忘了自己是牢犯了?” 说着,把话筒扣上。 江俞夏浑身哆嗦,眼前这个人,她有过好感。 甚至,在大学的时候还曾偷偷暗恋过一段时间。 此刻,他就像一个恶魔,砍断她的手脚。 让她眼瞧着自己在乎的人,一个又一个的被他残害。 而她,却无能为力,还要谄媚拍手,说他干的好! “段泽,你为什么要害唐姣!” 看江俞夏咬牙,一副恨他到骨子里的模样。 段泽瞬间鼻腔酸涩,疯狂嫉妒。 “俞夏,除了我,你谁都不能在乎。什么唐姣,刘娇,什么娇都不行!” 狂热的眼神儿,看的江俞夏害怕。 “求求你,放过唐姣。我死就死了,我的命我认,但唐姣她,她不应该被我连累。” 一想到唐姣会跟她一样,家破人亡。 她就恨不得自杀。 段泽歪头一笑,修长手指拢起她掉落的长发。 目光执拗,“可是,那只口红是她推荐我买的!” 说着,揉了揉江俞夏的头,“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你说对,俞夏!” 第28章 原来毒是他下的 江俞夏愣住,口红是唐姣推荐的,是段泽买来下毒的。 但他,明明说是别人送的,用不上才扔给她的。 她虽然讨厌段泽,但想着,可能是有人想要段泽的命,自己阴差阳错的赶上了。 原来,他不但撒了谎,现在还把责任都推给唐姣。 唐姣,是她活着唯一想守护的人。 “段泽,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放过唐姣。” 段泽目光里凌厉,穿透她的眼底。 “她害你,你还替她着想?江俞夏,你是真善良,还是在装圣母?” 她苦笑一声讨好道,“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越是这样,他越是心凉。 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外人,竟然学会了讨好谄媚。 就跟当初,为了报复段炙凛,乖巧主动爬上他床一样。 他只是江俞夏达成目的的工具人! 怒火丛生,他甩开她下巴。 冷漠道,“想耍我就耍,她唐家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无门!” 在江俞夏看来,段泽故意贼喊捉贼,在她面前甩锅。 无所谓了,只要能保住唐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她咬咬牙,“是我,全是我搞的!” “你?” 江俞夏狂点头,“是我让唐姣给你推荐那个口红,是我,想让自己中毒。” 段泽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她说的真假。 “为什么?” 江俞夏咬牙,“我想离开你,我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只要能离开你,就算死了也无所谓。 段泽心里那根弦断了,疼得五脏六腑都紧缩。 失去理智的掐住她胳膊,“是你,真的是你?” 江俞夏毫不畏惧回视,“对,是我。你是我仇人,我弄不死你,就弄死我自己。” “反正,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一分钟,都不想再见到你。 天之骄子,万众瞩目,别人求之不得的段大律师。 被他的段太太,嫌弃的恨不得用死来解脱! 段泽这么多年的骄傲,尊严,瞬间坍塌。 “好!好的很!想摆脱我是,我就让你看看,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都不能!” 江俞夏闭上眼睛,痛苦的咬唇。 “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段泽,你放过唐姣,她太无辜了。” 她尽力了,自己都快死了,还要保护别人。 段泽的回答,是一声巨响的摔门。 晚饭,江俞夏下楼,看见段炙凛母亲正拿着手包往外走。 最近,她迷上了打麻将。 看江俞夏下来,哼笑一声,不屑的上下打量。 “丧门星,杀人犯!” 江俞夏愣住,心里恶心的要死,她丧门?呸! 要不是为了给她儿子顶罪,她一个正直青春的女孩儿,怎么会被千夫所指? “你再说一句!” 段母显然没想到,江俞夏敢犟嘴。 “呦呵,还敢质问我?谁不知道,跟你沾边儿的没一个有好下场。” 江俞夏笑了,“别人是受我连累了,我承认。” 她上下打量段母一眼,“可大嫂你,和段炙凛,要不是因为有我,早就蹲监狱里唱铁窗泪了。” 段母脸色沉下来,嫌弃她一样,“别叫我大嫂。你这种家世的,娶来不就是被利用的么,不然你以为呢。” 她笑着拨弄自己鸽子蛋大的宝石项链,“你还以为,你是我呢,养尊处优,受人尊敬?我劝你,认清自己的位置。” 江俞夏恶心的想吐,还真是吃人家的饭砸人家的锅。 她一步步走下来,眼神儿幽暗。 “大嫂,我就喜欢你这种妯娌。家世又好,在段家地位又高。” 江俞夏拨弄她那根项链,玩味儿道,“咱俩关系这么好,如果段泽再利用我,你说我会不会拖你下水!” 段母啊了一嗓子,惊恐的后退,“你……你敢!” 江俞夏挑眉,这几天压抑死她了。 就算改变不了什么,整治整治这些恶心人的家伙,也挺有意思的。 “那可不好说,说不定,我就敢呢!” 越吓唬,段母脸色难看,但毕竟是聪明人。 很快就回过神儿来,“你,你敢个屁!段泽又不喜欢你,自然也不会为你出头。这世上除了他,谁敢动我儿子!” 多难堪,就算是个外人,都看出来了,段泽对她不好。 江俞夏挑眉笑了笑,目光转向她身后。 段炙凛看见她,眼神儿瑟缩了下。 这还是自打江俞夏从医院回来,头一次见段炙凛。 狗东西,那天竟敢拖她上床,脱她衣服。 感受到江俞夏愤怒的眼神儿,段炙凛更加慌张。 他妈可算是盼到儿子回家撑腰,瞬间盛气凌人。 “炙凛,这个小贱蹄子跟我叫嚣,这种脏东西,竟然跟我论妯娌你,我呸!” 江俞夏冷笑一声,“段炙凛,现在见着婶子都不叫了,啧啧,果然不尊重我,怪不得你那天晚上……” “小婶子!” 段炙凛截断她的话,连忙恭敬。 段母瞬间傻眼儿,“你对她这种人客气什么……她不过就是高攀咱们家,跟以前那个大出血的……” “妈!别说了!” 段炙凛咬牙,“今天,段氏把我给开除了!从今天开始,你儿子落魄了!” 深深看了江俞夏一眼。 段母瞬间瘫软,被扶坐下,“怎,怎么可能,你又闯什么祸了啊,连你这个长子长孙的面子都不给!” 说着,挣扎要起来,“你小叔呢,快去找你小叔帮你!” 段炙凛攥拳,“他全都知道。” 段母瞬间蔫了儿,“不会的,你小叔怎么可能不管你,咱们家可就你一个孙子辈儿啊!” 说着,目光直视江俞夏,“是不是你,背后搞的鬼!” 江俞夏挑眉,她确实不知道段炙凛怎么惹到段泽。 反正,段泽肯定不会因为她,去收拾段炙凛就对了。 狗咬狗去,最好两只狗同归于尽。 为了恶心这娘俩,她故作高深笑了笑。 “嫂子,你这话说的,一家人怎么能害一家人呢!” 反讽一波,段母脸色苍白。 江俞夏笑了,“不过大嫂,有句话你说错了。” 她抚摸着小腹,歪头道,“段炙凛可不是段家唯一的孙子辈儿,段泽即使再讨厌我,可他总不能放着自己的儿子,去扶植别人的儿子!” 段母脸色垮掉,“你,你怀孕了?” 第29章 她不想活了 江俞夏越是笑而不语,段炙凛娘俩越慌。 段炙凛父亲死了,奶奶也死了,段泽有了自己的孩子。 这还用想?谁不跟自己孩子亲,谁愿意把家业拱手让给别人。 江俞夏笑了,反正等她露馅的时候,她兴许早死了。 留下这些矛盾,让段炙凛和段泽这俩仇人,相互猜忌去。 段母一下子崩溃了,对着江俞夏又咒又骂。 “害人精,狐狸精,活该你亲人都死绝了。” “就连唐家因为你,也遭了殃,唐姣跟你当朋友,真是倒了大霉了!” 段母凶神恶煞,把打麻将得来的小道消息,乱骂一通。 “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俞夏皱眉,神色有些痛苦。 段母得意扬眉,“再说一百遍,也是你这扫把星,把唐家给毁了!” 是她间接害了唐姣。 可是,她明明低三下四求段泽了,也把下毒的事儿揽到了自己身上。 为什么段泽还要伤害无辜! “那唐姣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段母斜眼看她,冷笑道,“还能怎么样,托你的福,为了救唐家,她马上就要被迫跟个有钱的傻子结婚了!” 江俞夏抓住扶手,差点儿晕倒。 唐姣她竟然…… 唐姣是她十几岁就在一起的玩伴,即使后来她家破产,唐姣也一直对她够意思。 唐姣心思单纯,为人豪爽。 如果嫁入那种家庭,身边又没有人倚仗,肯定会让人欺负死。 段炙凛冷笑一声,“我小叔竟然没告诉你?” “要说,还是我小叔的手段厉害,只三言两语,一个百年望族就完蛋了!” 段泽,又是段泽! 她转身,咬牙让自己走的体面。 整个人跟溺了水一样,窒息,又挣扎不起来。 她彻底的崩溃了,为什么,不给她留一点尊严。 她到底错在了哪儿,就因为她想为冤死的家人报仇? 世间这么大,万家灯火,唯独她趴在狼窝里,被一口一口咬成碎渣。 唯一想保护人,她都没保护住。 她全部的妥协,算个屁! —— 律所。 段泽坐在实木桌后,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文件上滑动。 助理进来,苦笑道,“老大,唐家破产了,跑来律所楼下闹开了。” 段泽抬眼,嗤笑一声,“他们公司经营不善破产,关我什么事儿。” 助理愣住,要不是您用段家势力,把人家搞破产,人家至于来寻死觅活吗。 说着,段泽皱眉,“要赖就赖他们那个愚蠢的女儿。” 助理惊呆了,人家就是给你推荐了个口红品牌,虽说段夫人差点儿中毒,可你至于灭人家族吗。 段泽目光冰冷,当然至于,江俞夏差点儿就被毒死。 而且,他的女人,凭什么口口声声维护唐姣。 他才应该是她最在乎,最关心的人才对! 助理心惊到无语。 段律师简直是业界楷模,铁面无私的代表。 可他怎么觉得,段律师的一切道德准则,都跟那位段夫人挂钩啊。 没准儿哪天江俞夏让段泽去杀人,他都毫不犹豫拎着刀子就冲。 “老大,姜律师来了。” 段泽皱眉,刚要让人说他不在,姜柔就自己推门进来了。 姜柔察觉到,段泽看她的眼神儿,都不如看陌生人温柔。 自打江俞夏合同出问题,到这次抽江俞夏的血。 段泽对她,越来越冷漠。 “阿泽,周末来我家,我爸妈都想好好感谢你。” “不用,我没帮上你什么。” 说着,段泽脸色沉了。 上次江俞夏在段氏的合同出问题,姜柔辩解自己因为生病,确实大意了,忘了补充条款。 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这次在医院,虽然是江俞夏故意求死,把血给了姜柔。 但他总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碍眼,恶心,甚至,嫉妒她能拥有江俞夏的血液。 毕竟,江俞夏从来没给过他什么。 “来嘛,我爷爷奶奶也来了,你不去,可是扫他们面子啊。” 姜柔的爷爷奶奶,在段家动荡那段时间,力挺段家。 所以,两家一直交好。 姜柔得病第一时间,姜家更是搬出老爷子来说情,段泽无奈,才强行弄着江俞夏捐了骨髓。 这也是段泽最后悔的事情,他害了江俞夏半条命。 “对了,我奶奶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段泽皱眉,“礼物你帮我带过去,我就不去了。” 那双眼睛,冷淡如霜。 姜柔瞬间眼圈红了,“至于吗,不就是我追了你十几年么,结婚后用得着对我这么避嫌?” “咱们关系一直挺好,请你吃个饭,你连个面子都不给。是因为那个江俞夏?” 她嗤笑一声,“她还能管的了你?不就是个替身么!” 段泽眯眼,警告看她一眼。 姜柔咬牙,跺脚,转身就要气呼呼的走。 只听段泽的声音传来。 “你就跟二老说,自打结婚后,我家教比较严,下班得回家陪媳妇。” 姜柔回头,瞪大眼睛不可思议 。 这种妻管严的废物话,竟然从段泽的口中说出来。 想到江俞夏,段泽直接收拾东西早退,看的姜柔更加眼红。 车子刚到别墅,管家就跑出来。 “少爷,快去看看,出事儿了。” 段泽下车,边挽袖口边皱眉,“谁?” 管家道,“家里乱成一锅粥了,大夫人为了炙凛寻死觅活。” 段泽冷笑一声,“给她拍下来,发到她娘家,让他们看看,这就是他们一直引以为傲的大家闺秀!” 管家支吾两声,“那个,还有就是少夫人。” 段泽停住脚步,脸色瞬间沉了。 “她怎么了,快说!” 管家哭丧脸道,“大家都忙着大夫人的事情,没看好,少夫人她……她跑出了别墅。” 逃出了段家! 段泽头皮发麻,周身寒气逼人,目光阴冷。 转身就上车,车子刚发动。 他手机滴的一声,新闻推送过来。 只看一眼,他就顿住。 视频上,江俞夏目光空洞,漂亮的脸就跟玩偶一样精致。 她看向镜头,似乎透过镜头在说给他段泽听。 “我是段氏合同诈骗案的主谋江俞夏,同时,也是杀死段氏老夫人的凶手。” “麻烦你们谁帮我报警,快点判我刑,最好能枪毙了我!” 段泽咬牙,一把将手机砸向马路,两拳锤烂方向盘。 他顶着所有压力,强势的把人江俞夏护在自己羽翼下。 她竟然跑出去送死! 第30章 她害死了最好的朋友 段泽在唐姣的婚纱店找到江俞夏。 她穿着一件特别漂亮的婚纱,在落地镜前,安静的看着自己。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她赤条的皮肤冻的通红。 婚纱店因为唐家的破产,早就被抵押了,这里面的东西,她一样都带不走。 “江俞夏!” 段泽脱下大衣冲过去,要给她披上那一刻。 江俞夏躲开他。 回头看着他,“段泽,你说只要我乖乖跟你回段家,不跨出家门一步,你就放过唐姣的!” 她笑得眼圈通红,“骗我这个傻子好玩的吗?” 说着,她拿起剪刀,就往自己身上扎。 “江俞夏,你疯了!” 段泽冲过去,刚碰到金属把手。 咔嚓一声,婚纱豁烂了一块儿。 江俞夏笑了,心酸的让段泽看着都心疼。 “这是我给自己设计的婚纱,我想,有一天,我会穿着它,嫁给我爱的人。” 通红眼睛看向他,“却没想到,我竟然和你结了婚。” 这个男人,连婚礼都不屑给她。 更别说,让她有机会穿婚纱。 “江俞夏,别闹了,跟我回去!” “闹?段大律师,你以为我在闹?” 段泽咬牙,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恨不得眼睛把剪刀给穿个洞。 “你把剪刀放下,有什么回去再说。” 她哭了,“回去,回哪儿去?” “段泽,我没有家了,我全家都死光了,苏伯伯死了,唐姣被我害了!” 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孤身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段泽烦躁的直皱眉,他电话快被打爆了。 江俞夏出狱的事情,这次瞒不住了,他一个人要对抗所有人。 “不就是唐姣要嫁给个傻子?你把剪刀放下,我带你去找她。” 江俞夏警惕的看着他。 他已经不被信任,或者说,相信他的代价太大了。 江俞夏承受不起。 她再次一剪刀下去,婚纱彻底撕烂。 镜子里身材绝佳的美人,披着破烂不堪的婚纱。 绝望到骨子里,歪头苦笑,“段泽,这婚纱就跟我这婚姻一样,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它。” 江俞夏得失望到什么程度,才会把亲手设计的第一件成品毁掉。 那是她的骄傲,现在,却是她最恶心的东西。 踩着唐姣的血肉,她才有了工作混到口饭吃。 现在,因为段泽,她亲手把唐姣推进了地狱。 这样的她,太恶心人了。 段泽顿了下,江俞夏那个绝望的眼神儿,让他心尖颤抖。 她撕扯掉那些破烂纱布,转过身,被段泽给抓住。 “我带你去找唐姣,但你要跟我回去。” 江俞夏看着段泽的眼睛,确定他是认真的。 “好!反正我没多长时间活了,死在监狱,和死在你家,也没什么区别。” 段泽皱眉,看着一地触目惊心的婚纱。 他知道,如果唐姣真出了事情,江俞夏肯定要跟他拼命。 一路上,催人的电话响起,他直接关了手机。 江俞夏目光空洞看着窗外,偶尔咳嗽几声,都把声音压到最低。 他一点儿都不了解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其实倔强到了骨子里。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 江俞夏开车门就跑下去,门卫不让她进。 段泽下车,黑着脸过去。 门卫谄媚的点头哈腰,并让人进去通报。 到了客厅,江俞夏忍不住了,“唐姣呢,让她出来。” 管家一脸古怪,干笑着说已经去通知主人了。 “段泽?” 姜柔从楼上看了眼,惊喜的快速小跑下来。 “你来了啊,原来你是为了给我个惊醒啊。” 说着,咯咯一笑,就要搂段泽胳膊。 段泽皱眉,“你怎么在这儿?” 姜柔挑眉,“我表哥家里出了点事,我就来了,我爷爷奶奶也来了。” 果然,进来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跟段泽各种寒暄,出于礼貌,他一一应对,但脸色不好看。 江俞夏完全被无视,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问她一句。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唐姣在哪里?” 姜柔皱眉,“打断长辈说话,可是不礼貌啊。” 江俞夏焦急道,“她在哪儿?那个她嫁的人,是你表哥?” 姜柔笑了,“是啊,要不然,我带你过去看看?” 江俞夏什么都顾不上,连忙跟姜柔起身。 段泽起身,却被两位老人拦住。 “好不容易来一次,请你都不肯给我们老两口面子,这不正好,咱们今天聚一聚。” 老先生也附和,“就是,我们岁数大了,说不定有没有下一次见面了。” 这么长吁短叹,说的可怜兮兮,段泽出于礼貌点头。 但眼睛一直粘在江俞夏身上,直到她拐弯不见了。 姜柔带她去了另外一栋楼。 一路上,自说自话她今天请段泽来吃饭,她爷爷奶奶很喜欢段泽。 “从小,就给我们定了娃娃亲。” “听说段泽被你骗走,要不是我爸拦着,我奶奶得找你拼命。” “江俞夏,虽然还不好听,但你要知道,你根本配不上段泽。” “他现在需要一个强大的助力,而不是你这种,拖后腿废物!” 江俞夏看她一眼,表情平静,就跟被骂的不是她一样。 “既然你稀罕段泽,就拿去,我不在乎。” 姜柔面子上绷不住,咬牙道,“你说的这是人话么,拿去?你当段泽是物品,谁想要谁就能拿走?” 她气呼呼道,“你都不知道,段泽有多优秀。当然你这种社会的败类,确实不知道什么叫优秀。” 江俞夏嗤笑一声,“那我求求你!赶紧第三者插足,让段泽甩了我,跟我离婚。” 她无奈一笑,“我可不想,直到死,他还是我丈夫,多恶心人!” 姜柔瞬间崩溃。 整个律界的顶礼膜拜,全无败绩的段泽,让江俞夏说的,连垃圾都不如。 也相当于在骂她,把垃圾当宝贝,还想当小三儿。 “江俞夏,好!你敢侮辱段泽,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说着,她推开一扇门。 只一眼,江俞夏短促啊了一嗓子,身体顺着门滑落。 “不可能,唐姣那么骄傲的人,她怎么能……” 她手指扣住地面,强迫自己努力往前爬。 爬到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前,她终于知道。 姜柔说的,表哥家出了事情,原来,是唐姣被虐待死了。 “对不起唐姣,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第31章 段泽是罪魁祸首 再疼的伤口都不如现在这样,她最好的朋友,被她丈夫给害死了。 而她,却是帮凶。 姜柔嘲讽一笑,“破产之后,她连条狗都不如。” “还拿自己当大小姐,收了我家的彩礼,不让我表哥碰。又当又立,活该被糟蹋死!” 江俞夏哑声嘶吼,“她是个人啊,活生生的人!你们怎么忍心,怎么能下得去手!” 那天还打电话,跟她求救的人,转眼间,躺在地上。 表情痛苦的死去了,却被人描述的跟死了条狗一样轻松。 姜柔嗤笑,“我明确告诉你,她就算死了,我表哥也不会被判刑。” 江俞夏恨的咬牙,这群披着羊皮的狼,一口一个悍卫法律尊严。 却想方设法包庇杀人犯,还敢这么明目张胆。 她恨死这些人了! “我表哥有我在,而且他精神有问题,怎么说,都不会被判刑!” 姜柔笑着凑近她的脸,“我说过,你敢侮辱段泽,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居高临下,踢了踢唐姣尸体。 “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真相,随便给她的死按个理由发通稿。可你,非要窜我火气。” 江俞夏身体颤抖,咬牙切齿。 姜柔满意的笑了,“段泽是我最喜欢的人,而且,他对我也好。至于你们这些……” 她摇摇头,一脸不屑,“你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渣滓,就算死了又怎么样?照样不会有人为你们偿命。” 江俞夏拼命的抱着唐姣,跟魔怔一样。 想给她温暖,让她站起来。 “唐姣,你起来。你看,你手都暖了,怎么还不起来。” “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我一直都太忙了,没空去找你玩儿,你生气了对不对?” 她边哭边笑,“我后悔没听你的话,段泽他,沾不得惹不得,他铁石心肠,他不是人……” 哽咽的她几乎窒息。 “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他了。我根本不喜欢他,就是为了报仇。” 江俞夏给了自己一巴掌,“可最后我才知道,他才是我的仇人。” 哈哈哈,真讽刺。 她笑得眼圈红肿,“我爬了我仇人的床,让他随意的睡,拼命讨好他,纵容他害死我身边所有人。” “他要了我半条命。你不知道,我也快死了。我要下去找你了,你慢慢走,等等我好不好?” 江俞夏这副疯癫的样子,在姜柔看来,就是演戏。 不就一个傻白甜嘛,上流社会随便一抓一大把。 姜柔冷哼一声,“我再告诉个更劲爆的消息。” “段泽,会为我表哥进行辩护,你知道,他从来没打输过官司。” “所以,你这个闺蜜,就算死而复生,也别想申冤了!” 江俞夏目眦尽裂,嘴角留下一串血来。 姜柔见她这样,兴奋的都要笑出声来。 “敢情你还不知道?段泽第一时间知道了唐姣死的消息,他竟然没告诉你?” 怎么可能告诉。 要是她知道唐姣死了,高低也得拿把刀进来,见一个捅一个。 把这些人渣们全都宰了,告慰唐姣在天之灵。 她忍着巨大的悲痛,抚摸唐姣的脸,“你放心,我会为你偿命。” “你不能白死,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他们。” 血债,必须要用血来偿。 她满手是血,冲回了前厅。 段泽皱眉,“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姜柔爷爷也不满道,“这丫头也太没规矩了,家里人都不教育吗?” “老头子,你这话说的。小门小户的能解决温饱就不错了,你以为谁都能跟咱家姜柔比啊。” 段泽一个阴冷的眼神儿过去,二老瞬间愣住。 段泽走过去,江俞夏推后一步。 楚河汉界,鸿沟不越! 她冷笑看一眼,圆桌上满是山珍海味,还有一瓶几千块的白酒。 段泽位置上的酒杯,都被斟满。 “段泽,你真恶心!” 江俞夏四肢僵硬走过去,扫视一眼所有人。 下一秒,哐当一声。 在二老的尖叫声中,江俞夏掀了桌子。 吃!让你们庆祝! “江俞夏,你跑来别人家闹什么闹!” 她被段泽给控制住,回头看段泽那铁面无私的表情。 瞬间笑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 “装的真像!对,就用你这种表情来骗人,骗他们你是最公正的律师,让他们信任你!” 她眼泪笑了下来,“可是,在你这种人眼里,那些没钱没势的求助者,不过是渣滓,不过是死有余辜罢了!” 段泽皱眉,他这前半生活的光彩夺目,江俞夏却总是让他难堪。 “别闹了!要闹回家闹!” 江俞夏的心跟掉进了冰水里一样,苦笑一声,“我闹?” 她指着地上这桌菜,“你敢说,这俩老东西没事情求你?” 二老,“……” 段泽脸色难看,但丝毫没有怪罪江俞夏骂人的意思。 “对,他们是有法律问题咨询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江俞夏笑了,她不懂,她也是法律专业别毕业的。 看见了,在有权势人眼里,她这种破落户,懂什么。 段泽意识到说错话了,皱眉。 “既然见过唐姣了,按照约定,你要跟我回家!” 回家? 江俞夏停止挣扎,眼里断了线的往下掉。 湿漉漉的眼睛,委屈到牙齿把嘴唇咬出了血。 有人心疼了。 她嘲讽一声,“我这个服刑犯都被媒体拍到了,你段大律师还有本事能保住我?” 段泽看着她眼睛,笃定道,“我能!” 即使,把现在拥有的一切都葬送掉,也在所不惜。 江俞夏不屑,“也是,我还能再活几个月,你段律师自然舍不得我这么好糟蹋的苗子。” 她目光陡然凌厉,“可是我,不想让人糟蹋了,怎么办!” “你这个罪魁祸首,应该给唐姣偿命!”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筷子从她身后扬起来,直直叉向段泽颈动脉。 段泽一把将她手攥住,这种速度对他来说,简直小儿科。 “你说什么,唐姣死了?” 段泽震惊不亚于刚才的江俞夏,他唯一能留住江俞夏的筹码没了。 看向姜柔,和老二,从他们苍白的脸上得到肯定答案。 段泽抓她手腕儿的动作放松,“回家再说。” 江俞夏看他跟看仇人一样,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 迫于无奈,他只能把她给捆起来,怕她咬舌头自杀,顺便把嘴给堵住。 他相信,只要回到家,一切误会都会解开。 车子刚启动,姜柔敲开车窗。 “段泽,这个给你看。” 段泽没接,反而审视姜柔,目光不善。 姜柔硬着胆子,把手机塞他手里。 “江俞夏,她去看唐姣的时候,说了一些话,做了一些事情。我想,你应该想知道。” 第32章 你杀死我吧江俞夏 一张张照片,全是江俞夏含情脉脉抚摸唐姣脸。 音频里,江俞夏口口声声控诉他。 ——我不要他了,我再也不要他了。我根本不喜欢他,就是为了报仇。 为了报仇,爬他床,当他的段太太。 虽然这是事实,但一想到江俞夏对他没有半分感情。 段泽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 她最终还是回去找喜欢的男人,跟他共度一生,甚至,给他生孩子。 一想到这儿,他恨不得毁掉所有。 忍着一腔怒气,把人从车上抱下来,江俞夏早陷入昏睡中。 进入前厅,段泽皱眉。 客厅里坐满了他段家,德高望重的亲戚们。 有段家的族老,还有他那些权势娘舅们。 坐在下位的是段炙凛,还有他妈。 一看,这娘俩是迫不及待要跟他争夺财产了。 段泽打过招呼,面无表情上楼。 被族老喊住,“段泽!” 他转身,目光不善扫视一圈儿。 族老开门见山,“你大嫂和侄子请我们来主持公道,你怀里这丫头杀死了你妈,我们总得要个真相。” 段泽目光黯淡,“这件事还在调查,要说有嫌疑,那天在场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段炙凛母亲急了,“那,分明就是她江俞夏包的饺子下的毒!” 舅舅想帮腔,段泽冷哼一声,“我只相信证据。” “如果光凭嘴皮子说,那大嫂你,和俞夏的嫌疑一样多。我也可以说,母亲是让你毒死的!” “你……” 大嫂被噎的脸色青灰。 族老干咳一声,“段泽啊,你还年轻,对感情太看重了。你说你,为了个女人,不惜把她从监狱里弄出来。” “这,这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人家媒体每天都堵我们家门口。” 段泽笑了下,“那就让他们来堵我家门好了。” 在场人都暗暗咋舌,给媒体十个胆儿也不敢招惹你啊。 舅舅终于忍不住站起来,“阿泽啊,你说为了个女人值当的么,要我说,赶紧把她送回监狱去,不然上面查下来可就难看了。” 段泽嗤笑一声,“那就查,反正江俞夏没问题,不怕查!” 此话一出,打了所有人的脸。 当初,段氏项目诈骗案件,可是眼前这些人,联合起来把江俞夏弄去顶罪的。 等他知道后,已经晚了。 “段泽你可不能冲动啊,不能葬送炙凛的前途啊!” 大嫂嗓子哑了,恐惧的脸色苍白。 段泽嗤笑一声,“难道,我夫人的前途和名声,就活该被毁掉?” 鹰隼般目光,让在座各位如坐针毡。 “她是我的女人,你们打他的脸,跟打我的脸有什么区别?” 大嫂一看没人帮腔,瞬间急了,“你又不喜欢她。她能高攀我们家,受这点小委屈算什么。” 段泽皱眉,“那大嫂,你高攀我们段家,这种小委屈,你怎么不去受?” 大嫂瞬间噎住。 她跟个律师斗嘴皮子,这不自取其辱吗。 怀里的人睡梦中痛苦的皱眉,段泽转身。 “段泽!听长辈们的话,把女人送回去。让炙凛重新回段氏,反正段氏的家产你也不稀罕要。” 舅舅拍了拍他肩膀,被段泽一个眼神儿震住。 段泽有洁癖,这是众所周知的。 舅舅尴尬的看一眼江俞夏,不让他拍,那女人还满身鲜血,你怎么就愿意抱了? 段泽扫视一圈,戏谑一笑,“段家家产,今天之前我确实不感兴趣。” 可刚才,他从管家那里得知,是大嫂向江俞夏吐露,唐家破产,唐姣嫁人的消息。 要不然,江俞夏不会疯了一样跑去记者面前暴露。 “既然不感兴趣,你就让炙凛回段氏。炙凛可是你亲侄子啊!” 亲侄子还敢惦记他的女人,就凭这一条,没弄死他,就算段泽念了亲情了。 段泽笑了,“可今天,我突然对段氏感兴趣了。” “毕竟,有我在,怎么都轮不到段炙凛来继承家产!” 顿时,一片死静。 谁都知道,段炙凛不成气候,多半会把家产败光。 段泽是雷霆手段,近年来虽然在段氏不任职,但显然在段氏更得人心。 段泽领导段氏,大家都没话可说。 段炙凛和他妈急了。 “小叔,你不能这么对我。当年段氏需要继承的时候,可是你,甩下段氏的烂摊子,执意跑去当律师的!” 段泽冷笑,“那又怎样?段氏快破产的时候,也是我一手救活的。” 段炙凛语塞,他只会花钱泡妞,坐吃山空,根本不懂经营公司。 “如果,还想保住你们现在的位置。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一句让江俞夏去坐牢的话!” 所有人都傻了眼儿,段泽动真格的了。 段炙凛母亲都气傻眼儿了,只会反复强调,“不,段泽,你根本不喜欢她!” 段泽上了两层台阶儿,回头看她一眼。 “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是喜欢的要命!” 段家一片冷寂。 大家纷纷各自保命,埋怨大嫂为什么好好的,非要找段泽晦气。 看着一个个都逃离段家,段炙凛母亲咬牙。 段炙凛吓得脸色苍白,“妈,这可怎么办啊,小叔他不管我了!” “闭嘴!你给我冷静点儿!” 她想了会儿,闭上眼睛,“大不了就拼了!反正你是段家的长孙,只要江俞夏生不出孩子,以后财产早晚要归你!” 段炙凛被提醒,笑了,“对,我小叔没孩子,最后财产还不是我的!” 母子俩眼神一对视,心领神会。 江俞夏醒来,发现自己回了段家。 她下床要跳窗逃跑,却听到段泽嘶哑的声音。 “好好活着,你才能向我报仇。” 段泽坐在阳光下,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修长深邃的眸光,似乎要把她穿透。 仇恨,对,杀死他! 江俞夏恨的咬牙切齿,是他间接杀死了唐姣,包庇那些恶心的罪犯。 “段泽,我想死你是拦不住的!” “我可以替你报仇!” 你?江俞夏恶心的笑了,老娘的仇人就是你! 段泽放下文件,摄人心魄的眸光,直勾勾看着她。 笑容偏执扭曲,“你可以尽情向我报仇,下毒,制造车祸,或者,趁我睡觉时杀死我!” 第33章 狼狈为奸 “你不会杀人,我可以教你!正好,我以前学过医!” 那癫狂的笑容,看在江俞夏眼里,是威胁。 话外音是,你江俞夏给我小心点儿,既然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早晚我都得弄死你。 她无依无靠,满腔的仇恨烧的她眼睛发红。 “好!这是你说的!” 段泽微微一笑,在心里暗道,江俞夏,欢迎我,去往你的地狱! 晚上睡觉,江俞夏干瞪眼。 高档的真丝被,细腻柔滑,但盖在身上就跟跳进火堆一样。 段家的一切,都让她如坐针毡,甚至晚上睡个觉,都不敢睡沉。 突然,她身旁的位置沉陷进去。 平稳的呼吸声响起,他睡着了。 江俞夏转过身,面对段泽。 精致的下巴,柔顺黑亮的头发,雪白的皮肤,在月光下,美的像一幅油画。 但这个人,铁石心肠,冷着无情,害死了她所有至亲。 还想要把她当条狗,关起来肆意玩耍。 看她痛苦不堪,这个男人应该很得意! 唐姣的死状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咬牙。 手伸向段泽的脖子。 他睡的很沉,毫无知觉的把致命处暴露在外。 指尖触上他冰凉的皮肤,双手慢慢收紧。 杀死他!给所有人报仇! 他这种德行败坏的律师,就不应该活着! 段泽不适的皱了下眉头,睫毛轻颤。 杀死他!你就成了跟他一样的人! 江俞夏手哆嗦一下。 下一刻,把手甩开。 不行,她下不去手! 江俞夏哭了,这可能是她报仇的最好时机。 可她的良知使她无论如何都杀不了这个男人。 她跳下床,跑进浴室里。 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愉快的勾起嘴角。 第二天一早,段泽下楼。 江俞夏早就坐在餐桌前,看来是想通了。 正在大口大口吃着饭菜,跟优雅精致的大嫂比,简直跟饿了八辈子一样。 大嫂翻了个白眼,嘀咕道,“一点教养都没有!” 段泽坐下,冰冷的气息让餐桌氛围紧张起来。 他看了江俞夏一眼,“多吃点儿,今天我带你去律所。” 江俞夏停住筷子,明显恶心着了。 现在听到这个男的声音,她胃里就不舒服。 大嫂干咳一声,“阿泽啊,昨天是我和炙凛不对……” “嗯。” 冷淡的敷衍一声,显而易见,不想往后听了。 尴尬的大嫂,只能冲江俞夏多翻了几个白眼。 饭后,段泽果然带她去了律所。 她冷笑着看记者堵住段泽的车,拍门让江俞夏下车接受采访。 段泽脸色难看,按了几下喇叭。 疯狂堵车的人不愿意离开,毕竟,这可是大热搜头条啊。 他回头,看江俞夏一眼,“系上安全带,坐好!” 说着,降下车窗,将怼进来的镜头全都挥出去。 这些记者被他警告后,应该不敢来找他麻烦。 可今天跟疯了一样,全都跑来了,看来,有人想触他霉头。 他扫视一圈儿,瞬间全场安静。 “你们闪开,再挡路,我会直接撞过去!” 拦在车头的几个记者害怕了,但还有胆子大的不肯走。 “你是律师,怎么可以知法犯法呢!” 段泽笑了,去他的知法犯法,你们这么吓唬我女人,我还管你们是死是活?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关掉车窗。 一个油门儿轰上来,车子飞快往前冲。 那几个头硬的记者吓坏了,要不是被同行给救下来,不死也得残。 江俞夏愣了一下,自嘲一笑。 果然姜柔说的没错,在有钱人眼里,普通人的命,根本不值钱! 到了办公室后。 段泽看了眼门口堵着的一群老头子们。 都是律协会的,仗着自己德高望重,对着段泽就一顿喷。 “段泽你最近太嚣张了,先是把罪犯给偷摸弄出来,闹得满城风雨。现在又公然开车撞人!” “你,你知道有多少人投诉你?你让我们律协跟着一起被摸黑!” “你知道多少人说我们代表的不是正义,是金钱,是权势!” 段泽冷笑一声,“他们说的没错!” 所有人都被暗讽了,脸色僵住。 “你,你什么意思?” 段泽淡淡看他一眼,“你们难道没为金钱,权势服务过?” 老头子们气的手直抖,一句都反驳不了。 段泽知道的内幕太多了,弄急眼了,谁都不好看。 他把江俞夏护在怀里,打开办公室门。 扫视一圈,冷声道,“我和你们一样,都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要保护!” 只不过,你们是钱,我感兴趣的是个女人。 江俞夏坐在沙发上,看着外面,“把我交出去。” 段泽收拾文件的手顿住,抿唇道,“想都别想!谁都不敢把你带走!” 江俞夏嘲讽一笑,“段律师,这里就我们两个,别装什么夫妻情深了。” “什么意思?” 她冷道,“你不过是把我这个段夫人当成借口,想重新回段氏夺权而已。” “谁又胡说八道了?” 早就听佣人们八卦那天族老们来的事情,段泽那虚伪表现,让佣人们感动死了。 只有江俞夏被坑过几次,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来。 “段律师,如果不是留着我还有用处,你怕是早就弄死我了!” 段泽看她扬起的小脸而,殷红的嘴唇,瞬间想起毒口红来。 他皱眉,“以后不要听别人乱说,你只管相信我就行!” 江俞夏嗤笑,“轻易相信你,怕是我骨灰都被你扬了!” 她伸了个懒腰,慵懒道,“我只想,快点宰了你,给我死去的那些至亲报仇。” “至于你,跟谁乱搞,跟谁算计要弄死我,我都不在乎了!” 段泽攥拳,面前的女人,冷言冷语,对他什么都不在乎。 就是想让他快点死! 他冷淡一笑,“好,那就祝你早日成功。” 欠这个女人的,他认,他也会努力偿还! 段泽走之前,吩咐助理一定要找保安,把江俞夏看护好。 要是有人闯进来伤了江俞夏,他可饶不了小助理。 江俞夏冲小助理一笑,“你们段律师,去打官司了?” 小助理嗯了声,觉得江俞夏长得漂亮,性格也好。 跟姜柔那种高冷,截然相反,特别想让人亲近。 “对啊,他去给姜律师的表哥打官司,听说是新娶媳妇被她哥打死了。” 没看见江俞夏脸色惨白,助理边倒水边点头,“放心,我们老大从来没输过,这点小事儿指定没问题。” 江俞夏攥紧拳头,一条人命,你管这叫小事儿! 第34章 在座的都是垃圾 江俞夏皱眉,看着窗外沉思,突然小助理提醒她,姜柔来了。 姜柔妆容精致,拿出一个小盒子给郝助理。 “前几天出国,给你带来的礼物。” 郝助理打开一看,是快奢华昂贵的手表,一连推辞了几次。 姜柔莞尔一笑,“对我来说,这就是普通礼物。” 郝助理受宠若惊,“谢谢姐!” 姜柔表示要跟江俞夏聊聊,郝助理拿人手短。 再加上,姜柔也不是段泽说的外人,就同意了,临走还把门给关上。 江俞夏冷笑一声,“你又想说什么?” 姜柔双手抱胸,不屑嗤笑,“你应该知道了,段泽去为我表哥打官司了。” “那又怎么样?” 姜柔看她那无所谓的模样,瞬间生气,“段泽永远不可能输,还有十分钟庭审结束,到时候你那个朋友,就白死了。” 江俞夏看她一眼,她越生气,姜柔就会越得意。 何必便宜她。 “段泽又不是神,他怎么可能会一直赢?” 说着,江俞夏起身,气势十足的看着姜柔。 姜柔咬牙,嘲讽道,“不信,你就等着瞧。” 说着,趁江俞夏不注意,把一个白色药片扔进水杯里。 突然,外面一阵嘈杂。 办公室门开了,郝助理一脸苦涩。 “姜律师,庭审结束,老大,老大他……” 姜柔挑眉道,“毫无悬念的赢了对,快把我办公室那瓶红酒给开了,庆祝一下!” 郝助理欲哭无泪,“不,老大输了!” 输,输了? 就连江俞夏都愣住了。 姜柔直接变了脸,呵斥道,“别瞎说,段泽怎么可能会输,你是不是听错了?” 郝助理摇头,“老大马上就上来了,现在被记者围着采访,要不,你问他。” 话音刚落,一群人吵吵火的冲进来。 “姜柔呢,让她出来给我个交代!她可是说段泽绝对不会输的!” “就是,我儿子的律师,怎么在法庭上直接就认罪了,不向着委托人就算了,还爆料我儿子的罪证!” 一片嘈杂,姜柔彻底懵了,全是她家的长辈找来了。 信誓旦旦段泽不会输,这下脸打的真疼。 姜柔要面子,赶紧去安慰外面那些亲戚。 江俞夏有种被幸福砸懵的感觉,不管怎么说,杀人凶手总算是伏法了。 她想出去打听打听细节,被郝助理拦住。 “您不能出去,老大吩咐过,您要在这等他回来。” 江俞夏坐立不安,眼圈都是红的。 —— 段泽黑着脸,被上面给请去喝茶。 他不耐烦皱眉,“有事儿快说,我夫人还等我回家吃饭。” 秦军笑了,“你什么时候这么顾家了?不是听说,是她跟你逼婚,你压根儿不喜欢她吗!” 段泽皱眉,全江城的人都知道,他不喜欢江俞夏。 “现在喜欢了。怎么,你就是为了问这个?” 秦军点了颗烟,皱眉。 他跟段泽是发小,后来他走了仕途,段泽疯狂的放弃一切优渥条件跑去学法律。 现在,因为段泽一系列反常,已经被上面盯上了。 “你最近有点反常,上面派我来调查。” 段泽坐下,气势十足,抬眼一笑,“那就查,随便查!” 秦军叹口气,“你这太高调了,把人直接从监狱里放出来,你以为监狱是你家开的?” 段泽笑了,“是你家开的。” “你这……说这个就太没意思了。” 秦军汗颜,确实,他一家人都在那个系统任职。 外面都调侃,监狱是他家开的,其实,也差不多。 “那开车公然撞人,你就有理了?” 段泽皱眉,“你直接找行车记录仪,比跟我在这废话强多了。” 秦军愣住,你看,又是这个德行。 “你低调点儿嘛,好端端的,突然变成这样,兄弟,我不习惯!” 说着,他转身顿住,满脸不解,“你不是?你刚才说的是真的,你喜欢上江俞夏了?” 段泽不语。 秦军卧槽了十几次,急得抓耳挠腮,“你不是,为了江俞凝找个替身我能理解。” “可你真陷进去了,这算怎么回事儿。” 段泽站起来,目光执拗道,“别说江俞夏没犯法,就算她哪天真杀了人,只要我不死,就没人能动的了她!” 说着,勾起唇角,“就算哪天,我快死了,也要先掐死她。” 秦军听的头皮发麻,手心冒冷汗。 段泽盯着他,郑重道,“她是我的,不管死的活的,都归我管。” 秦军咋舌,他这兄弟对什么都不在乎。 可现在这个癫狂的眼神儿,没准真能为了那女人,连命都搭上。 他没劝段泽,段泽认定的事儿,谁都别想改变。 “反正,你还是低调点儿,弄得满城风雨的不好收场啊!” 段泽点头,“大不了,我引咎辞职,不当律师了。” 警告语气道,“总之,我不希望你调查结束后,报告上有任何一笔是诋毁江俞夏的。” 言外之意,他什么罪都可以认,但别动江俞夏。 秦军生气了,当初付出那么大的代价当律师,如今为了个女的,什么都不要了。 他冷笑,“如果,我把你摘出来,把她拖进去呢。是不是兄弟都没得做了?” 段泽目光幽深,没有犹豫,“对!” 秦军气的一脚把垃圾桶给掀了,砸的桌板哐哐响。 “段泽,咱们兄弟多少年了,二十多年!你就为了一个女的,跟我断绝关系?” 段泽冷静道,“只要别沾江俞夏,我们永远都是兄弟!” 秦军眼圈儿都红了 ,“行,你牛逼,你厉害!” “为了个女的,把自己事业搭进去,闹不好你自己都得进监狱!值得吗!” 段泽露出一抹微笑,“值!” 为了江俞夏,死又如何。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江俞夏不要他。 “走走,我去看看那女的长什么样儿,把你迷的神魂颠倒,跟洗了脑一样。” 段泽警惕看着他,“不行,她不喜欢外人!” 秦军懵了,是她不喜欢,还是你霸道? 看一眼都不行,我去! 段泽站起身,心急如焚的回了办公司。 见郝助理在外守着,急切道,“江俞夏呢?” 郝助理一指,“在里面。” 他刚要推门,隔壁的人涌出来,直接把他给挤了。 姜柔白皙的脸上两个红手印儿,被人戳着太阳穴。 她一歪头,看到段泽。 立马眼泪断了线,跑过去求助般躲在段泽身后。 “阿泽,他们要弄死我,我害怕……” 段泽看她颤抖的样子,立马身后把人护住。 不屑哼笑一声,“一群垃圾!” 第35章 同意离婚 “怎么,你们儿子进去还不算,你们也想进去陪他?” 这些人都认识段泽,知道他心狠手辣,只敢把气撒在姜柔身上。 “可当初姜柔,还有她爷爷奶奶承诺过,你一定会把我儿子救出来!” 一般来说,搬出姜柔爷爷奶奶,段泽基本就妥协了。 但他冷笑一声,“我能为了你们丢人现眼的儿子,站在法庭上,就算是给二老面子了。” 姜柔愣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你,你什么意思?” 段泽扫视一圈,冷漠道,“心里没数?傻子杀人,你们不只是包庇,甚至还可能一起杀害了唐姣。” “你……” 段泽嗤笑一声,“我不介意,受累举报你们一把。” “毕竟,以现在的科技,很容易拆穿谎言!” 姜柔族人瞬间噤声。 “滚出这座大厦,不服判决结果你们可以上诉,如果谁再敢来我律所闹事儿,后果自负。” 对方也是有钱有势的人,但在段泽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人走后,姜柔抱着段泽开始哭。 高傲又倔强的姜柔,把软弱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 段泽皱眉,刚要把她推开。 门开了。 他悬空在姜柔后背的手,怎么看都像是在安慰她。 江俞夏嘲讽一笑,没有段泽期待中的吃醋。 “段律师,我可以走了么?你这么关着我,就为了让我看你们秀恩爱?” 姜柔迅速从他怀里钻出来,一副高傲白莲花的表情,摇头。 “你误会了俞夏,是我那些亲戚为难我,段泽帮我解了围。” “如果让你误会的话,那我道歉,你别冤枉阿泽,他人特别正直。” 尤其是正直两个字,江俞夏差点儿就笑了。 段泽嗓音沙哑道,“先进去,我再跟你解释。” 江俞夏又被推了进去。 她还没说话,就被高大的身影给笼罩住。 下一秒,温暖的拥抱让她直皱眉。 “段律师,你身上有股臭味儿!” 段泽皱眉,知道江俞夏在讽刺他刚才抱过姜柔。 残留的香水味儿让她恶心,挣扎半天。 才从他怀里钻出来,惹的段泽直皱眉。 “不知好歹!为了你,我连自己业界名声都不要了,你对我就这个态度。” 江俞夏看了他很久,“段律师,你可别说为了我,你为是为了你自己。” 她苦笑一声,“你当我不知道,姜柔一家早就跟她表哥家结怨,两家水火不容,只是表面融洽。” 因为利益关系,上流社会哪有什么亲情。 段泽脸色难看,“你是这么想的?” 江俞夏挑眉,“不然呢?我难道要痴心妄想,觉得你爱上我了,浪子回头了?” 她自嘲一笑,“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东西,我自己知道,不用你段律师一遍遍提醒我。” 段泽目光阴冷,真想把江俞夏脑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看看她到底怎么想的。 “段律师,你为了帮姜柔,还真是豁的出去。从业十几年,从无败绩,为了美人一笑,愣是毁了自己名声。” 姜家这次斗败了亲戚,家里的长辈,就更加中意段泽。 俩人迟早要结婚,就是因为江俞夏还活着,耽误了两个人。 “段律师,你别着急。我争取早点儿死,给你心上人腾地方!” 段泽怒气冲天,一脚把椅子踢开。 江俞夏吓了一跳,退后几步,抵在高大的书架上。 “别……” 段泽愣住,慌忙冲过去。 江俞夏怕他那个暴躁的样子,吓得往书架缩得更深。 突然,哐当一声。 书架倒了,所有的书铺天盖地往下砸。 段泽冲过去,要把江俞夏拉出来。 江俞夏甩开他手,疼得胡乱摸索。 这一碰,本来就坏掉的书架,更是直接解体了。 郝助理冲进来,反应迅速的把段泽给拦住。 “老大,别过去,那实木书架太沉了,你过去也会被埋的!” “滚!江俞夏在下面,我得去救她。” 又进来几个人,都拉住了段泽。 没办法,谁让段泽是他们的老大,段泽要是没了,他们这些人都得失业。 嘶吼着甩开所有人,段泽冲过去。 只看见江俞夏奄奄一息,痛苦的皱眉,小猫一样的痛哼声。 “别怕,没事儿,不会有事儿的。” 他胡乱的推开江俞夏身上的木头,与其说是安慰江俞夏。 倒不如说在安慰自己,江俞夏她不能出事儿。 秦军进来,撞见段泽抱着血淋淋的江俞夏往外冲。 愣住,“他这是疯了?” 郝助理带着哭腔,“老大夫人被书架砸了,老大急坏了。” 秦军哎呦一声,后悔不已,要是早来两分钟。 即能帮段泽忙,又能看看何方神圣,把段泽迷的神魂颠倒。 他口渴要命,端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行,等段泽回来,跟他说一声我回去交差了。” “还有,他让我办的事儿,我会帮他弄好的。” 郝助理点头,忙着带上段泽的衣服,带上钱去医院支援老大。 医院。 江俞夏被推进去,沈非流就赶过来。 一见段泽,又看了急救室,立马声音变了,“里面是江俞夏?” 段泽手还在颤抖,“对,你快进去,救她,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就算断胳膊少根腿都无所谓,人活着就行。 沈非流本来想骂人,但段泽能主动打电话,求他过来救人。 对段泽那种高傲自大的人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如果江俞夏这次活着,就算搭上整个沈家,我也要让她跟你离婚!” “段泽,你比谁都清楚,她跟你在一起,只会死的更快!” 段泽痛苦的皱眉,手背上青筋爆出。 放弃江俞夏,放弃…… “你答应了,我就进去。否则,我宁愿让江俞夏死,也不愿让她每天遭罪!” 段泽抬头,双目赤红,忍着怒气。 吐出几个字,“你他妈闭嘴!江俞夏不会死!” 段律师也会骂人了,职业修养都喂了狗了。 沈非流似笑非笑,逼近一步,“就算你打死我,只要我不进去,就没人能对症治疗!” 针锋相对,暗潮涌动。 段泽看出来,沈非流绝非玩笑。 所有人都盼着他跟江俞夏离婚,所有人都觉得他对她不好。 可他,巴不得自己能替她得病,替她受罪。 怎么就没人相信。 难道他,真的对她不好? 真的让她宁愿死,也不愿看到他? “段泽,江俞夏的命,和离婚之间,你选一个。我只给你三秒钟时间。” 沈非流连三还没喊出来。 只听段泽开了口。 “我会跟她离婚。” “前提是,你得救活她!” 第36章 下毒 一宿过去,天亮之前,手术室的灯光熄灭。 段泽起身,正要问江俞夏伤势如何。 沈非流从里面出来。 眸光血红,恨意浓重看了他一眼。 段泽嘴唇颤抖,“人,还活着?” 沈非流皱眉,“跟死了没两样儿!段泽,你缺了大德了,仗着她无依无靠,往死里欺负她是!” 段泽心如刀绞,他想看看江俞夏,哪怕就一眼。 突然,走廊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 郝助理哭丧着脸,跟在后面,颤声解释,“老大,我本来昨晚就能过来的,可……” 他眼泪掉下来,“秦先生他,他中毒了,我被当做嫌疑人抓起来,审了一早上。” 段泽顿住,秦军中毒了?而且还是在他的律所! 几个制服的人脸色难看,声音冰冷。 “我们查清了,郝助理没问题。但你办公室那杯有毒的水,是谁放的,我们还要继续调查。” 另外一个咬牙道,“段律师,听说昨天你夫人一直在你办公室,是不是她……” 段泽皱眉,不慌不忙整理了下西装。 深深看了急救室一眼,“不是她。带我回去调查。” 所有人目瞪口呆,段律师的意思是,毒是他下的? “段律师你可想好了,不要包庇任何人。我们秦部长现在病情严重,这个罪名可不轻啊。” 世家子弟,又是律界精英,他们还真不敢招惹,先把利弊给他说明白。 段泽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那杯水应该是江俞夏给他准备的。 她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报仇,找他索命? 谁想到傻丫头误伤了别人,而且,除了他,没人能摆平这件事。 郝助理瞬间就哭了,“老大,你可别去啊,这证据确凿,您这一去可……” 说着,他忽然想起来了。 “我记得,当时水是我给夫人……” “闭嘴!” 警告的眼神儿包含危险,郝助理一个激灵瞬间捂嘴。 看两个若有所思制服男的表情,段泽不耐皱眉,“走,还是不走。” 当然得走,回去交差才是正事儿。 段泽眸光复杂,目光似乎能穿透那扇门,看到江俞夏。 他抿唇,冲沈非流点头。 头也不回的跟制服男走了。 郝助理慌成一团,求助道,“沈医生,这可怎么办,我们老大不会被判刑?” 沈非流嗤笑一声,“放心,段泽本事大着呢。” 江俞夏被送进特护病房,属于沈非流管辖区域。 最近段泽被带走调查的消息,只传出来些许皮毛。 江俞夏清醒后,看见白衣翩翩的沈非流进来。 瞬间松了口气,她昏迷期间一直在做噩梦。 梦见段泽翻来覆去的整些新花样儿对付她,特别累人。 “俞夏,你受伤那天,除了段泽郝助理,还见过什么人。” 她脑袋昏沉,仔细想想,“姜柔。” 姜柔去挑衅她,跟她示威来着。 沈非流凝重点头。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沈非流也不瞒她,“调查组的人,在律所中毒了。” 目光清澈凝视她,“而且是喝了你杯子里的水!” 江俞夏瞬间瞪大眼睛。 原来,她差点儿就搭上一条命。 回想那天情形,郝助理没必要下毒。 反倒是姜柔…… 她急切道,“后来呢,那人死了没有?” 沈非流苦笑一声,“不管死不死,这都属于刑事案件。” 江俞夏突然愣住,“你什么意思?” “毒不是你下的?” 江俞夏瞬间笑了,“你觉得,我要下毒毒死段泽?” 临死她想找个垫背的?别傻了,她根本不可能缺那种大德。 如果那样,跟害死唐姣的那群畜牲有什么区别。 沈非流明白了,所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段泽是替姜柔去顶罪了。” 什么? 她难以置信,彻底懵住。 段泽那种高傲自私的人,竟然愿意把脏水揽到自己身上。 爱姜柔爱到了这个地步,前途,名声都不要了。 之前还爱江俞凝爱的要死要活。 那天还骗她说,是为了她,愿意自毁前程。 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虚伪的狗男人。 “看来,段泽是真喜欢她。” 自嘲一笑,看向沈非流。 沈非流干咳一声,眼睛游移开,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无法自拔。 “毕竟,上流社会的婚姻,牵扯太多。段泽他选择姜柔,咳咳……” 选择对了,是。 江俞夏有自知之明,如果时光能倒转,她死都不会招惹段泽。 现在,敌人就在面前,她把命都搭上了,依然斗不过。 可是,她算什么。 “段泽同意跟你离婚了,你只要好好修养身体,剩下的交给我。” 沈非流看她激动的表情,瞬间勾起嘴角。 这个女人一笑,太勾人了,而且,让人也不自觉心情愉快。 “这个,给你吃。” 把大褂口袋里,掏出一个裹着纸袋的热地瓜 。 香喷喷,很有食欲。 这要是放在段家,段泽肯定会皱眉,大嫂会跟躲瘟疫一样,大惊小怪让她扔掉。 恍惚间,那种上流社会冰冷的生活,就跟一场梦似的。 梦醒了,她还是穷哈哈,空有一身没用的善良女人。 只有沈非流,这个世家公子哥给她的温暖,让她感动的要哭。 含泪吃了两口,一股血腥味儿,抵挡不住的涌上来。 怕沈非流看出来,她强硬吞下去。 可下一秒。 血就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洁白床单。 沈非流慌张起身,嘶吼让护士拿抢救仪器。 他不敢抱她去抢救室,江俞夏受伤严重,内脏受损,他不敢。 “俞夏,看看我,你清醒点儿,千万不要闭上眼睛。” 他摸到一手的血,脸上蹭的也全是。 整个人就跟个恶鬼一样,吓得护士们赶紧救人。 “从来没见沈医生慌乱成那样。” “可不是,他技术高超,向来临危不乱。”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沈医生第三次这样了,每一次都跟这个江俞夏有关。 抢救过程中,江俞夏反应不好,各种指标断崖式下跌。 护士长慌忙道,“沈医生下病危通知。” 沈非流跟没看见一样,一遍又一遍,执拗的挥动除颤仪。 头上的汗直往下淌,护士不停擦拭。 “沈医生,大概率人是救不活了,您这样会受伤的啊!” “沈医生,别这样,您已经尽力了。” 沈非流红着眼圈儿,看着江俞夏苍白无助的小脸儿。 心疼的要命,在心里不停骂她傻丫头。 “沈医生……” “给我闭嘴!江俞夏她凭什么死,给我拼命救!” 第37章 段少放她一条生路吧 沈非流累瘫在地,几个医生给他补充葡萄糖后,把人抬走休息。 江俞夏命是暂时保住了,但还要看自己造化。 门外站着个高大的身影,旁边两人警惕的看守他。 “段少,您非要来看江俞夏一眼,这下,您可以交代对秦部长下毒的事情了?” 段泽攥紧拳头,咬紧后槽牙。 他离开之前,明明江俞夏已经抢救了回来。 现在,为什么满身管子,脸色苍白的躺在哪儿。 胸口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甚至,仪器响动频率不正常! “段少,您别让我们难做……” 段泽一个肘击过去,抓住男人的衣领,恶狠狠道,“你给我闭嘴!看够了我自然就会走!” 两个人为难的对视,段泽他们可惹不起。 他甩开男人,目光如炬,“谁敢再拦我,我明天就炸了你们调查组!” 别说,他还真能做的出来。 两个人怂了,“那啥,我们外面等。您快一点儿,别让我们为难。” 段泽周身阴郁,艰难的走到病床前。 手指哆嗦,不敢往江俞夏脸上碰。 “我怕了,真是怕了你了。” 他勾唇一笑,眼角湿润,“敢拿死来威胁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别人死活他不在乎,何谈威胁。 可江俞夏跟个活死人一样,皮肤惨白,乌黑头发把脸遮的小了一般。 宽大的病床,身子又小又瘦,跟个可怜的孩子一样。 “我不敢了,不敢把你留在身边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对别人妥协。” 他自嘲一笑,这个人用命来威胁他,他能怎么办。 比起占有欲,他更怕江俞夏死掉。 她活着,最起码以后还能再见面。 “江俞夏,其实,你才是最冷血无情的一个。” 他苦笑一声,“我说了这么多,你都,都不肯睁开眼睛看我一眼。” 冰凉的液体,掉在他手背上。 他愣住,就算是当初知道,江俞凝死的时候,他都没哭。 那可是他最痛苦,最颓废的日子。 现在,人活着,他还是心脏疼得无法言说,甚至,怕自己一张嘴,带上哭音。 突然,门被人打开。 沈非流跌跌撞撞跑进来,冷声呵斥,“出去!你怎么有脸来看她!” 他手还在哆嗦,“江俞夏根本活不了几天了,甚至……” 哽咽着说道,“她,她今天可能都熬不过去。” 段泽抿唇,目光一片阴暗。 “她把命都送给你糟蹋,现在成了这副德行,你满足了,高兴了?” “世界上那么多女的,你咋就可着她一个人祸害,她是挖你祖坟了,还是踹你子孙根了?” 段泽压抑住把人打飞的念头,他的女人,不需要别人插嘴。 但还是抿唇,冷声道,“她,就是江俞凝!” 沈非流愤怒道,“你把谁当成傻逼了?江俞夏活的好好的,你说她是死人江俞凝?” 段泽冷淡瞥他一眼。 沈非流皱眉,愣住。 他了解段泽,从来不废话。 怎么会,她怎么可能是死人! 段泽哑声道,“我也是刚知道不久,否则……” 否则就能早一点关心她,何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沈非流脑袋炸裂一样,拳头绷不住,想打人。 “是又怎么样?你喜欢另外一个女人十几年。现在,只是名字变了变,你就觉喜欢上江俞夏了?” “你段泽的感情也太廉价了,对一个不熟悉,不了解的人,说喜欢就喜欢了?” “就因为那个狗屁名字?如果明天再来一个陌生女人,说她以前叫江俞凝,你是不是也想要她?” 这么说,他喜欢的只是江俞凝那个名字罢了! 他想明白了,姐妹两个换了名字,也从此人生天翻地覆。 “我会想办法补偿她。” 补偿? 沈非流揪住他衣领,粗声道,“段泽,你特么还真是自私自大!” “你把她送进监狱五年,命糟蹋的都快没了,现在才补偿?我问你,怎么补?” 他眼里血丝通红,“除非你也去坐五年牢,也让人弄个半死,再跑我这儿来,假惺惺的谈补偿!” 段泽两根手指,掰开沈非流的手。 笑容偏执,又可怕。 他直勾勾盯着床上的女人,“我只要她!” “你要屁……” 话还没说完,脖子就被段泽掐住。 沈非流皱眉,段泽在叛逆期,曾经进入某个部队训练过两年。 武力值爆表。 段泽看着他,警告道,“我不在这段时间,江俞夏不允许出任何问题。” “你敢威胁我!” 段泽笑了,“为了江俞夏,别说威胁,我都敢杀了你。” 沈非流咬牙,怒气冲天。 “不信?看看你手机!” 沈非流愣了一下,手机滴的响了一声。 只看了一眼,他冷汗都掉了下来。 咬牙质问,“段泽,你太过分了!” 段泽勾唇一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敢阻止我得到江俞夏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沈非流真怕了。 他父亲一向很少跟段氏来往,只要是不想沾上段泽。 段泽虽然年轻有为,但太过铁石心肠,不管是谁,只要触动到他的利益,统统死路一条。 可突然,就跟段氏合作了! “段泽,有本事你冲我来,别动我爸!” 段泽拍拍他肩膀,“放心,只要江俞夏活着,你父亲不但安全,而且还能拿到一大笔分红。” 沈非流咬牙,绝望的闭上眼睛。 他父亲已经被迫跟段氏合作了,已然无力回天。 门被敲响,“段少,咱们该走了。” 段泽恋恋不舍看着江俞夏,话是对沈非流说的。 “江俞夏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别惦记。” 说着,一笑。 沈非流咬牙,愤愤不平的看着段泽,在江俞夏额头上吻了一口。 声音低沉,似乎在叮嘱,“俞夏,等着我回来。” 段泽走后,好几个病人都告了病危,沈非流拖着疲惫的身子抢救。 一想到段泽出尔反尔,不但不离婚,还变本加厉拿他父亲要挟。 他就恨不得弄死段泽。 可段泽树大根深,岂是靠他一个人能扳倒的。 “非流?” 段炙凛一手捂肚子,一手拍他肩膀,“卧槽,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沈非流敷衍点点头,“肚子疼,看病?” 段炙凛点头,“可不是嘛,食物中毒,差点儿就窜稀蹿死了。” 沈非流想回去休息,被段炙凛拉住。 他看四周没人,悄声问道,“我听说,江俞夏在你们医院。” 沈非流冷声反问,“你想干什么?” 段炙凛干笑两声,“没啥,我就是问问。” 说着,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沈非流累的失去思考能力,也没多想,回宿舍休息。 刚走到门口,电话响了。 “沈医生,你快来了,江俞夏她,她被人给……” 第38章 偏执狂 沈非流跑到监护室一看,瞬间吓得毛骨悚然。 “俞夏,俞夏!” 江俞夏痛苦的皱眉,手指无意识的抓挠。 他攥住她的手,“别怕,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江俞夏腿被人给生生砸断了,碎骨茬子穿透皮肉。 整天腿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特别吓人。 “快去找骨科医生过来。” 沈非流哽咽的嘶吼,像是要把谁给咬死。 “给我查,今天晚上到底是谁值班!” 他双目赤红,扫视每一个值班医生。 后来护士长跑来,低声跟他说了几句,沈非流二话不说。 直接冲过去,当着所有医生,甚至院长的面儿。 把值班医生给揍了。 “刚毕业缺钱是,一时犯了糊涂是!” “你他妈的给我说,到底是哪个傻逼给你的钱!” 值班医生给打的鼻青脸肿,医院都拉不住沈非流。 “沈医生冷静点,在打人对你的?前途恐怕会有影响。” 沈非流顿了一下,阴冷看着院长。 嗤笑一声,“去他的前程,老子不要了!” 说着,又要挥拳揍人。 值班医生都哭了,所有人都劝他快点招供。 “是,段炙凛,他说你们是发小。为了避嫌,你允许他来找我,放他进去。” “我也不想收钱,可他硬塞给我,说不要钱就是得罪您。” 沈非流是国际一流医学教授,年轻有为,一进医院就受到追捧。 所以,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别的医生哪儿还敢怠慢。 “我要,弄死他!” 与此同时,段泽也得到消息。 他站在三十二层落地窗前,看着外面车水马龙。 回头看一眼躺病床上的秦军,脸色阴沉。 “对不住了兄弟!”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写了几行内容。 咬破手指,拿起秦军的手,按了个手印儿。 敲响了门。 “让我出去!” 门外的人笑了,抓紧叫来秦军父亲。 “段泽,我儿子一天不醒,你就一天别想出去!” 段泽眯起眼睛,两人之间硝烟弥漫。 “我现在有要紧事儿,你最好别拦我!” 段泽双目赤红,秦军父亲也固执不已。 “我儿子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下毒害他,现在还有脸跟我说要走!” 段泽皱眉,甩出那张纸。 “看看这个再说!” 秦父一下变了脸,“段泽,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拿你当兄弟,你竟然这么对他!” 儿子跟活死人一样躺床上,段泽手里就有了秦军吃段氏回扣的保证书。 你说他气不气。 段泽执拗道,“对不起秦伯伯,不这样做,我出不去这个门儿。” 门外,全是上面派来的人。 只要他手里有秦军的把柄,那些人为了遮丑,会妥协的。 秦军父亲叹口气,“段泽,你要是敢走出这扇门,从今往后,秦军就没你这个兄弟了。” “而我,往后对段氏的情况,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但凡犯一点事儿,让我抓到把柄,你们就完了!” 秦家的权势和段家势均力敌。 一个从政,一个从商。 如果秦家要给段家找麻烦,那就棘手。 段泽没有半点犹豫,“秦伯伯,对不住了!” 绕过秦父,他一路闯了出去。 郝助理来接段泽,段泽帅气的上车,冷声道,“先回家。” 郝助理愣住,“回家?” 现在段夫人在医院生死未卜,您就不担心。 段泽眼神儿带着杀气,“段炙凛在家!” 段氏别墅。 段炙凛正坐在大厅里,左拥右抱,玩儿的那叫一个欢快。 他抬眼一看,吓得一个激灵。 “小,小叔……” 本以为段泽这下栽了,得关进去判个几年。 这下段家的一切都是他得了,为了庆祝,叫来俩妞儿玩玩。 段泽冷眸横过去,“滚!” 俩女人忙不迭跑了。 段炙凛往后退,退到沙发上,哐当一下蹲坐下。 “小叔,你可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段泽此刻,居高临下,目光狠戾。 “说说,你怎么担心的?” 段炙凛支吾道,“这,这……” 段泽冷笑一声,“你可真是我亲侄子,为了刺激我早点出来,跑医院砸断江俞夏的腿。” 最后一个字,带上了杀气。 段炙凛吓得浑身哆嗦,“没,没有,谁乱嚼舌根子啊!” 段泽冷漠的拿起茶几上的酒瓶。 哐当一声磕碎一般,露出尖利的茬口。 段炙凛真怕了,把腿缩回到沙发上,拼命的抱住双腿。 “小,小叔你冷静点儿……我是有苦衷的!” “小叔,我可是你亲侄子啊,打断骨头连着筋,你别搞我啊!” 段泽哼笑一声,“什么苦衷?” 段炙凛咽了咽口水,“我是为了你好,万一江俞夏病好了要跟你离婚怎么办。” “我,打断她腿,她往后残了,也没人要她了。她可不就一辈子留在段家了。” 段泽沉默片刻,点头,“你说的好!” 段炙凛笑了,看来他小叔不气了。 就说嘛,他小叔多疼他,这么多年他为非作歹,哪一次不是他小叔给善后。 段泽忽然嘲讽一笑,“你是我亲侄子,为了让你继承家产,一辈子留在段家……” 他举起半截酒瓶子,狠狠捅向段炙凛膝盖。 血飙出来那一刻。 段泽冷漠的声音传出来,“段家养的起你,安心待着。” 段炙凛疼的五官扭曲,声音都变了调儿。 段泽扔掉酒瓶 ,嫌脏般拍拍手,转身就走。 “啊——” 一声尖叫声划破夜空,段炙凛母亲站在门口,还拎着亲自给段炙凛挑选的榴莲。 瞬间崩溃,抓住段泽的胳膊。 “为什么啊,你要害炙凛,你好狠的心呐!” 段泽眯着眼,冷笑道,“我心狠?大嫂,你让人开着我的车,在婚纱店门口绑架江俞夏,不叫心狠?” 栽赃嫁祸给他。 当时不是沈非流即使赶到,怕江俞夏早就没命了。 “我,我没有。你是律师,没有证据别乱说。” 她脸色苍白,手脚瘫软。 段泽笑了,“证据?” “证据我打算拿到法庭上去亮,你不配看!” 大嫂看他一眼,吓得更加哆嗦,“快救炙凛给,快救他啊——” 段泽捏着她脸,冲向段炙凛那奄奄一息的模样。 “当时,我妈也是坐在那个位置,痛苦,抽搐,生不如死,你当时怎么做的?” 大嫂瘫软在地,“不,不是我,江俞夏下的毒……” 段泽笑容阴冷,“你猜,我在你减掉的指甲盖里,发现了什么……” 第39章 他只要他的段夫人 大嫂彻底瘫了,她不知道,段泽本事大到这个地步。 她下毒后,怕露出马脚,洗了十几遍的手,剪了指甲。 段泽都能给她翻出来。 “我大哥要是泉下有知,他得对你母子俩多恶心!” 大嫂哭的快晕了。 段炙凛也疼的麻木了,只会轻声哼唧。 段泽整理了下衣领,寒冷道,“在我回来前,带着你儿子,滚出段家。” “什么?” 大嫂瞬间激动,“凭什么,炙凛是段家的孙子辈,你有什么权利撵走他!” “族老们没发话,你算老几!段泽,你别欺人太甚!” 段泽懒得跟他们废话。 “看在我大哥面上,给你们留条命,如果再给我废话,你娘俩都给我滚监狱里去!” 说完,段泽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听见大嫂撕心裂肺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娘俩,难道就为了江俞夏那臭丫头吗!” 段泽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对,除了江俞夏,没人值得我四处去得罪人。 医院。 段泽的脚步声,让所有医生都惊恐。 他们快步跟在段泽后面,各种辩解甩锅给值班医生。 沈非流眼睛通红,从走廊另外一头走过来。 两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带着杀气,走向对方。 院长权衡利弊,苦笑道,“段少,都是因为沈医生名声太响,又和段小少是朋友,所以没人敢拦。” 段泽眸光暗淡,脱下风衣扔给院长拿。 沈非流也撸起袖子,两个人一触即发。 所有医生都上去拉架,被无故打了几拳,两个人打的难分难舍。 都是奔着弄死对方的架势去的。 护士慌张跑过来,冲主治医生大喊,“沈医生,快去看看,江俞夏她醒了。” 醒了! 两人同时住手,显然段泽更胜一筹。 沈非流吐出口带血的唾沫,把白大褂一脱,小跑直奔监护室。 段泽也掉头就跑。 可把所有人看愣了,江城两个一手遮天的人物,咋都对江俞夏这么上心? 江俞夏睁开眼睛,痛苦的皱眉。 还没死,她还活着。 实在太疼了,全是就跟让人打断,重新接起来一样。 喘气儿也不顺畅,嘴巴干的掉皮。 她伸出手指,想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不巧,勾上输液管。 啪嗒一声,输液杆被扯倒了,她手背的针扯的皮肉生疼。 情急之下,想去扶输液杆。 整个人却掉在地上。 腿上的纱布,瞬间被血水染透。 突然门被人撞开。 段泽那双冷漠的眸子,先是一惊,立马上前要抱他。 “不要,滚!你别碰我!” 江俞夏害怕的发出尖叫声,手指扣住地板,拼命往外爬。 段泽愣在原地,“她怎么了?” 沈非流一把推开他,迅速把人给抱起来,放在床上,不停安慰。 高大的身板,遮挡了一部分视线。 江俞夏眼神儿恐惧的往沈非流身后看,看一眼,就往沈非流怀里钻。 这一幕,看的段泽直咬牙。 他才是她丈夫,要哄人也应该他来。 而且,为什么江俞夏看他跟看恶鬼一样。 妒火瞬间把他理智给烧没了。 “江俞夏,你看清楚,谁才是你丈夫!” 他一步步逼过来,周身寒气逼人。 江俞夏拼命摇头。 当时她半昏迷中,有个人砸断了她腿。 比死还痛苦的感觉,她不可能忘记。 只记得,别人叫那个人,段少! 除了段泽,段家谁还敢叫段少。 段炙凛也不过被人成为段小少爷。 沈非流抱住江俞夏,低声怒吼,“你这样,对她病情一点好处都没有,出去!” 段泽目光危险,在两个人身上扫视。 这俩人,比他和江俞夏更像是夫妻,简直太般配了。 段泽冷笑一声,“要滚也是你滚!” 说着,把沈非流拎起来。 “段泽,你少犯浑!有账咱们回头再算,俞夏现在受不得刺激。” 俞夏!叫的可真亲热。 他冷笑一声,“江俞夏是我夫人,要是要活都是我的事情,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也只有这唯一的优势了。 沈非流咬牙,但无法反驳,他只不过是个爱慕者罢了。 “想想你父亲……” 沈非流瞪大眼睛,咬牙道,“段泽,你真混蛋!你给我等着!” 段泽轻笑,“段炙凛打着你旗号祸害江俞夏的账,我还没找你算,我当然得等着!” 沈非流咬牙,转身就走了。 就算听见江俞夏惊恐呼救,他也没法回去保护。 毕竟,他没有资格。 而且,段泽什么人,他很了解,万一惹怒了他,他父亲只有死路一条。 短短几个月,段泽四处得罪人。 从大名鼎鼎的段大律师,变成了臭名昭着的恶毒断少。 江俞夏害怕的身体抖动,一看到段泽,她所有的伤口都在疼。 “你,你别过来。” 段泽眸光暗黑,看不出任何情绪。 视线在江俞夏断腿上扫视,勾唇一笑,“这样也好,你残废了,就跑不掉了。” 毛骨悚然的一句话。 江俞夏打了个哆嗦,随即听他说道,“之前我接手了一个案件,为了防止妻子逃走,丈夫把她做成了人棍儿。” 人棍儿! 江俞夏恐惧的看着他,不,不要! 段泽满意的看着她,“江俞夏,你如果敢跟我离婚,我不保证,我不会发疯。” 说着,无比爱惜得抚摸着她那条完好的腿。 江俞夏都能想象到,这条腿,被他用斧子砍掉。 恐惧到了骨子里,她都快发疯了。 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活着受这种折磨! “江俞夏,我听说,你想跟我离婚?” 她正想点头,看到段泽那似笑非笑,不肯放过她的眼神儿。 瞬间摇头,“不,不想!” 段泽勾起嘴角,抚摸她头发。 “我给你机会了,这可是你自己不愿意离的。” 手用力一勾,把江俞夏脑袋按自己怀里。 声音带着愉悦,“沈非流那家伙,还威胁我,把你救活的前提是,让我跟你离婚。” 说着,他笑了,“你看,你根本不想离婚。他还一厢情愿,真可笑!” 江俞夏抖了一下,心疼沈非流。 刚才她听了一耳朵,段泽用沈非流的父亲威胁他。 她闪烁害怕的看他眼睛,“段律师,我不离婚,再也不敢提离婚了。” 段泽刚要点头,就听她急切道,“你放了沈医生父亲好不好,求求你……” 第40章 莫非他爱了段夫人 自己的女人,双眼湿漉漉的为别的男人求情。 段泽冷笑一声,“好啊,那就看你听不听话了。” 江俞夏绝望的闭上眼睛,反正她都快死了,反正杀唐姣的人也进了监狱。 随段泽怎么折腾她,不就是一个死吗。 死亡,对她来说是个解脱。 就是好可惜,她不能为自己和父亲报仇,不能手刃凶手。 还自投罗网,成了凶手的玩物。 “段律师,我一定会听话!” 段泽的后槽牙咬的很紧,他冷笑一声,“为了沈非流,你还真是豁的出去。” 江俞夏不辩解。 突然,下巴被手指勾起来,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是我的段夫人,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江俞夏一脸青灰,“段,段律师?” 段泽收紧手指,江俞夏疼的赶紧改口,“段,段少?” 他甩开手指,眼神儿更加冷漠。 他的妻子,连个老公都不愿喊。 “等你什么时候想好,才有资格替别人求情!” 说着,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怒气离开。 江俞夏哭了,压抑已久的情绪喷薄而出。 现在,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下去。 她身边,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了。 谁沾她,谁倒霉。 门外,男人看着女人哭的一脸绝望,拳头攥的更紧。 这对狗男女! 他还没离婚,两个人惺惺相惜上了。 江俞夏那种倔骨头,主动妥协求饶不说,还为他哭的要死要活的。 把他段泽放在哪儿了。 郝助理匆匆赶来,“老大。” 段泽扫他一眼,“怎么搞的?” 郝助理眼睛歪了,身上西装到处都是褶子,头发蓬成鸡窝。 “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要跟您讨回公道。” 段泽本来心情不好,里面的女人他惹不得。 不代表,外面那些人可以对他指手画脚。 “公道?”他冷哼一声,“我就是公道!” 说着,气势汹汹走出病房门,就看到一群人。 都是段炙凛的外戚,什么舅舅外公,还有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姨妈姑妈等等。 他一个站对面,气势足够秒杀全场。 “这是医院,你们来闹事儿前,想清楚后果没有?” 段泽扫视一圈,全都闭了嘴。 段炙凛舅舅头硬的站出来,指着段泽鼻子骂,“你一个小叔子,把大嫂给撵出家门,还打伤亲侄子,你要不要脸!” 段泽高大帅气,气势碾压众人,只是一声嗤笑。 “你是丝毫不提,你那位姐姐,和蠢外甥干了什么好事儿。” 外公站出来附和,“不管她干了什么,她都是你大嫂,你要尊重她!还有炙凛,我看着长大,他是个好孩子!” 二十六岁的孩子! 段泽扫视一圈,张开胳膊,做个了欢迎的姿势。 “既然你们这么有理,那就欢迎你们,去法院告我!” 说着,他嘲讽道,“如果实在找不到好的辩护律师,我的律所可以为你们提供法律援助!” 赤裸裸的讽刺! 全国最好的律师,都在段泽律所。 见威胁辱骂不好使,这群外戚们,把枪口对准了江俞夏。 “听我姐说,你是因为江俞夏那贱丫头把她给撵出去的!” 段泽目光阴暗,露出危险笑容,“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江俞夏是什么?” “说一百遍,她也是贱丫头,贱货!我们炙凛玩儿烂了的东西,到你手里成了宝贝了!” 这波枪口撞的,妙得很! 段泽鼓掌讽刺道,“本来看在我大哥的面儿上,饶他们一条活命。” “不过,看来你们这些家伙,非要把他们往死里上送,好的很!” 他扭头吩咐郝助理,“去,把他娘俩的证据整理好,我要亲手送他们进监狱!” 虽所有外戚都慌了,但又不肯低头。 外公还是指着他,“你心真毒!为了争夺家产,故意陷害他娘俩。” “竟然还想把他们送进监狱!我活着一天,你就不可能得逞!” 段泽冷哼一声,你算个屁啊。 转身,把那些辱骂和哭嚎甩在身后。 郝助理跟上,劝道,“老大,这些家务事,不好拿出来在法庭上说。再说,您要真把家人给告了,外界怎么议论您啊。” 他停下脚步,目光平静,“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他们骂了江俞夏,让我很不爽!” 郝助理瞪大眼睛,段泽上一次不爽,直接把人家对方律师都送了进去。 这次不爽…… 他回头看了那十几口闹事儿的外戚,叹口气,你们也自求多福。 这群人刚被保安驱逐到车库,其中用手指过段泽的两个男人。 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上来就把手指给折断了 。 一切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反应。 这俩人抱着手指,嚎啕大叫,又被保安带回医院接骨。 郝助理看一眼段泽,他平静的跟没事人一样。 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就算是死,也不能得罪老大,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大,我去买中午饭,你吃什么?” 段泽像是想到什么,勾唇一笑,“大葱猪肉水饺。” “大……” 郝助理下巴都惊掉了,老大莫不是被夺舍了。 他一向讨厌所有带气味儿的东西,尤其葱姜蒜。 整个律所谁都不敢吃重口味东西,这,怎么突然。 “她爱吃。” 说着,步伐更快。 郝助理反应过来,小跑跟上他,“那我马上去买。” 段泽摇头,“不,我亲自去买。” 郝助理再一次刷新三观,让老大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下了凡尘,段夫人果然厉害。 郝助理蹭车,忐忑不安的坐在后座。 据说,这辆车只有段泽心上人,江俞凝才能坐。 段泽透过后视镜,沉甸甸看着他。 郝助理吓得都快跳了,只听他冷声道,“把后面那个黑色披肩给我。” 郝助理一个激灵,我去!传说的事情发生了。 律所的人都说,老大经常抱着黑色披肩痛苦流涕。 这可是江俞凝留给他最后的念想,郝助理边抖,边递给他。 段泽拿在手里,皱了皱眉头,厌恶一般。 开门下车,扔垃圾桶,上车开走,一气呵成。 这一番骚操作,再一次震惊郝助理。 你……老大你扔了暗恋对象的遗物啊,难不成你,移情别恋了? 回想段泽为了段夫人,一次次挑战权威,不顾风评。 他咂咂嘴,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段律师,他喜欢段夫人! 第41章 终于还是把人给逼死了 段泽拎着保温盒,就跟拎着一袋黄金一样,特别有气势。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姜柔慌张的迎面走来。 见着他,还欲言又止。 “怎么了?” 段泽皱眉,姜柔惊恐的回望一眼江俞夏病房。 段泽心跳加速,“江俞夏她到底怎么了。” 说着,就要往病房冲。 却被姜柔死死拉住,“别,段泽,求求你千万别过去!” 段泽目光审视,声音叶冷下来,“你最好说实话!” 姜柔一副心疼难受的表情道,“江俞夏,她跟沈非流……” 话音还未落,段泽早就跑了。 姜柔勾起一个胜利的微笑,挑起眉头,深深看向段泽。 段泽别怪我,要怪,就只能怪我太爱你了! 沈非流的手,往江俞夏胸上放。 段泽踹开门,怒吼一声,“住手!” 沈非流皱眉,回头。 平静的把手里的纸放下,另外一手夹起一只饺子,喂到江俞夏嘴边。 江俞夏很自然的张嘴,吃的很满足。 这一幕,彻底把段泽给激怒。 他跑了半个城市,才买到最火的饺子王的水饺。 她江俞夏倒好,和个男人卿卿我我,还动手动脚! “我叫你放下!” 段泽一手打翻江俞夏的饭,芹菜馅的饺子被摔的稀巴烂。 沈非流站起来,目光毫不示弱,“江俞夏饿得低血糖了,我来送个饭怎么了?” 说着,他嗤笑一声,“段律师,你还真对自己丈夫身份不自信。总是怀疑江俞夏会出轨。” 说着,瞟了一眼他手里的保温盒,“难不成,是因为对江俞夏不好,生怕她根别人跑了?” 段泽皱眉,“少阴阳怪气儿的,滚!” 她是对她不好,但用不着外人说三道四。 沈非流咬牙,哼笑道,“省省,自从段老夫人死后,她根本不敢吃猪肉大葱馅的水饺了。” 说着,夺门而出。 段泽咂摸不是味儿,沈非流那意思,江俞夏换了口味儿? 对人也是这样,厌倦了他段泽,又看上别的男人? 当初,可是她穿着婚纱,拿着戒指逼婚的,她怎么可以喜新厌旧! “你给我吃!我不信你吃不下!装什么装,江俞夏!” 看她吓的缩作一团的样子,段泽悲哀的心都沉了。 他越是想靠近,江俞夏越是害怕,越是无声抗拒! “吃,你给我吃!” 他眼神儿癫狂,破坏的欲望升腾,甚至,特别想跟江俞夏一起去死。 江俞夏被他一手掐住后脖颈,一手往嘴里塞饺子。 那股子猪肉和大葱的腥腻味儿,直扑天灵盖。 加上她看见过老夫人惨死的模样,瞬间,胃里翻腾,作呕。 “不,求求你段泽,别让我吃,别让我吃……” 她拼命摇头,段泽这是在折磨她,明知道她对老夫人的死自责。 还故意买来猪肉大葱水饺来提醒她,侮辱她。 “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她。求求你,别让我吃,我不敢吃,不敢……” 眼泪断了线一样,绝望又无助的眼神儿,瞬间让段泽读懂她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给你弄这个来提醒你的?” 江俞夏苦笑道,“难道不是吗?” 段泽烦躁的把饭盒掀翻 ,不愿吃就别吃。 手缩回来的瞬间,触碰到江俞夏的胸口。 衣服湿漉漉的,应该是水打湿了。 刚才难道沈非流不是占她便宜,而是替她擦水渍? 再看江俞夏,两只手都打了留置针,药水源源不断输送。 她倒是想自己吃,可哪儿能动的了啊! 段泽懊恼的闭上眼,他一向观察细致,怎么偏偏碰上江俞夏的事情,就乱了阵脚了。 他扭身就走。 却被抱住胳膊,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手。 段泽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半。 还算这女人有良心。 他扭头,皱眉道,“干什么?不是不吃吗,要反悔也晚了。” 江俞夏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道,“不,我是想,求你别伤害沈非流,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段泽咬牙,沈非流,沈非流,又是他妈的沈非流。 你嘴里难道就没点儿别的? 再扫一眼,江俞夏手背上的留置针鼓了起来。 手背瞬间肿成馒头。 “你再动一下试试!” 他反手捉住江俞夏手腕儿,脸色太阴沉,江俞夏一动不敢动。 她不明白,自己又哪儿得罪段泽了。 他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是因为给沈非流求情了?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上次给沈非流求情,段泽让她想好称呼再说。 她咬牙,忍着恶心,勾起讨好的笑容。 晃了晃段泽的手,“老公,你就放了沈非流父亲。” 老公! 段泽拧眉,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而是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太侮辱了! 她是为了沈非流,才挂着一脸假笑叫他老公的。 这种跟那些天天围在律所,激动喊他老公的那些小女生有什么区别。 不是真心的东西,他不要! 江俞夏不知道他脑补了多少,以为他没听见。 立马又重复了一遍。 谁知道,段泽的脸色更加难看。 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鄙夷道,“你知道你刚才叫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意味者,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脱口而出。 江俞夏苦笑一声,“是你让我叫的,你说……” “闭嘴!” 段泽摔门而去。 正撞上护士端着盘子来处理伤口,段泽拦住她。 沉声道,“她还没吃法,给她弄点粥喝。” 护士点头,进去。 江俞夏还在茫然状态,手背上滴滴答答往外淌血。 护士连忙给她处理好,笑盈盈道,“段律师对你可真好,知道你没吃东西,让我给你送粥来。” 江俞夏苦笑一声,哪里好了,他做那些只是给外人看罢了。 全江城人都知道,能当上段太太,是她高攀了。 只要段泽稍微给她一点好脸色,这些人就觉得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给你打开电话……” 说话间,护士一歪头,“哎?那不是沈医生吗,他今天值班啊,怎么跑了?” 说着,电视打开,新闻频道。 护士皱眉,想调个电影频道。 “别换!” 江俞夏厉声一喝,眼睛瞪的越来越大。 护士不解的看向屏幕,瞬间也惊呼一声。 “怪不得沈医生突然走了,他父亲怎么能,怎么能……” 站在段氏大厦楼顶,头发随风飘摇的沈父,无奈的摇头一笑。 不给消防铺设救生设备的机会,从三十二楼,纵身一跃。 江俞夏啊了一声,泪水断了线掉下来。 她千求万求,段泽还是逼死了沈非流的父亲! 第42章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 她看到沈非流站在段氏大楼前,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滩殷红的血。 父亲盖上了白布,当场宣告死亡。 沈非流学医,攻克医学难题,救了很多人。 却眼睁睁看着他父亲死在面前。 除了恨的咬牙,他没有别的情绪。 江俞夏轮椅就在不远处的树下,她身上盖着厚重毛毯。 是段泽给她披上的。 始作俑者就站在她旁边,目光戏谑,就跟看热闹一样。 江俞夏抬头,血红眸光直逼段泽,“你逼死了他!” 段泽皱眉,“他跳楼自杀,关我什么事儿。” 又不是谋杀,也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想不开。 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好端端的,怎么寻了死。 江俞夏咬牙,“我爸也是跳楼死的,你也说跟你没关系!” 段泽顿了一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见江俞夏看向沈非流的眼神儿,除了心疼,还有同病相怜的感情。 他立马绷不住了。 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捏住叶式微下巴,“我说过,跟我没关系,别想往我身上赖!” 江俞夏面若死灰,“段泽,你真让人恶心!” 真让人,恶心! 段泽二十多年的高傲,瞬间被击溃。 谁都可以背后骂他,他不在乎,毕竟,他才是江城一手遮天的人物。 唯独江俞夏不行,因为他,想和她过下去。 她却想方设法要把他扔了。 沈非流面色冷峻,从江俞夏面前经过。 “沈医生……” 江俞夏苦涩的伸手,“节哀,沈医生。” 沈非流冷漠的目光看着她,再瞟一眼段泽。 露出一个失望的苦笑。 简直如同利刃穿心,江俞夏知道,她要失去这个朋友了。 全是拜段泽所赐。 不过也好,远离她这个祸害精,沈医生以后不用再受威胁了。 看着郝助理发来的资料,段泽笑了,“姓沈的死的倒是及时,最起码,不用连累家族成员了。” “段泽,你够了!” 祸害沈父一个不够,还想把全沈家都弄死? 段泽脸色不悦,但想到江俞夏可能是触景生情,也没多说什么。 送她回医院后,小护士们扎堆议论。 江俞夏只听到两个关键词儿:沈医生,辞职。 她走到病房门口,看到姜柔穿着病号服,一脸挑衅的看着她。 “怎么,去给沈伯伯送葬,被撵回来了?” 说着,嗤笑一声,“也是,害死沈伯伯,你怎么有脸去恶心他呢!” 江俞夏反驳不了,确实,因为段泽可怕的控制欲,才导致她害了沈非流。 “这下你满意了,沈非流辞职了,要回国外,以后怕是再也不回来了。” 姜柔表情越来越狰狞,“你个害人精,整天装娇弱。不是说要死吗,你怎么还不死!” 江俞夏悲哀的看向她,“放心,我死了,你也别想逃。” 姜柔嗤笑,“管我什么事儿!” 江俞夏不甘示弱,冷笑一声,“秦军是你下的毒!” 姜柔最怕的就是这件事暴露,她忐忑了好几天。 发现段泽给压了下去,所以最近,才会日益猖狂。 “瞎说,你有什么证据!我跟秦军无冤无仇,说起来,我们还是朋友!” 江俞夏笑了,“你要毒死的人是我,阴差阳错,秦军喝了那杯水。” 她眼神儿暗淡下去,“姜律师,准确来说,杀人犯女士!” 姜柔目光瞬间变得凶狠,她左右环顾一周。 因为是外科走廊内部,没有摄像头。 而江俞夏身后,就是消防通道的楼梯。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闭嘴。 江俞夏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让姜柔想起段泽的百般柔情。 瞬间怒从心起,不就是一个替身吗,凭什么段泽为了她,跟许多人树敌! “江俞夏,不是我要你死,是你自己太不知好歹了!” “我就算再不堪,也会有人为我兜底,我永远不会进监狱。而你,只有死路一条。” 江俞夏看出她眼里的杀意,悲哀的叹口气。 确实,有段泽为姜柔包庇,她几乎是为所欲为。 江俞夏愤怒的瞪着她,姜柔也是杀死唐姣的间接凶手。 麻木不仁,不便是非,她这种人怎么能当律师! 姜柔看出她的鄙视,弯腰,红唇凑近她耳边。 “去死,江俞夏!”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上她肩膀。 在轮椅往下摔的过程中,她听到姜柔得意的声音。 “希望你死的人太多了,你死对大家都好!” 姜柔给段炙凛发了条短信:贱丫头马上就要死了! 江俞夏惊恐的挣扎,她脑海中迅速浮现段泽的脸。 是,段泽其实最希望她死。 他之前一直重复让她活着,只不过想找她背锅。 现在,她成了个残废,而且,知道段泽的黑料更多了。 所以段泽让姜柔来结果她? 怪不得,段泽把她送到外科后,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走了。 然后,她就出乎意料的,碰见了姜柔。 这一切,不是巧合,而是,阴谋。 疼痛传来那一刻,她听见骨头咔嚓折断的声音。 血瞬间呛满她喉头,刚张嘴,血井喷而出。 而她,一声都呼救不出来。 求生的欲望,让她抬眼看姜柔。 姜柔转身,快速消失。 她哪怕有个手机,都能求救,可偏偏段泽控制她后,手机早就被没收了。 绝望,还有疼痛让她失去思考能力。 只有恨,恨的咬牙切齿,骨子里发痒,才让她挺住最后一口气。 突然,她听到防火门后,有人在打电话。 她咬唇,强逼着自己清醒些,敲了敲防火门。 可声音太小。 刚才得动作,扯的她伤口生疼,呼啦,一口血喷在防火门上。 “好,见面再说。你先等等,我总听着哪儿有怪声儿,我先去看看。” 防火门被推开那一刻,江俞夏闭上沉重眼皮。 “江俞夏?” 江俞夏扇动眼皮,看到了,是沈非流。 怎么办呢,雪白的大褂,被她染成了血红色。 她都害他成那个样子了,现在还给他添堵,太对不住了。 她支配所有力气给他擦衣服上的血,这一举动把沈非流惹怒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管衣服干什么!” “你怎么成这样了,到底是谁干的!” 她张张嘴,吐不出一句话,血顺着嘴角淌。 沈非流咬牙,“别说话了,我去找担架。” 他刚起身,顺着楼梯晚上跑了几步,防火门被推开。 段泽一手打着电话,眼睛直勾勾看着沈非流身上的血迹。 歪头向后一看,整个人都愣住。 手指颤抖拿不住手机,摔了个稀巴烂。 “沈非流,你竟然敢弄伤江俞夏!” 第43章 段泽我恨你 “发什么疯!江俞夏被人给算计了,我他妈到时想问你,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非流急的眼睛都红了,可段泽不放他走。 只能继续讽刺道,“你不是她丈夫吗,不是控制她不让离婚吗?原来,你叔想让她死在你手里!” 沈非流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段泽,你太不是人了!至于往死里逼她!” 段泽呼吸都要停止,他充耳不闻沈非流讽刺。 冲过就想把人给抱起来,被沈非流给扯住胳膊。 “你别动她!她腰骨骨折,内脏挤压严重,一动就会脾脏破裂!” 听到沈非流怒吼,段泽才回过神儿来,对,他学过医,知道怎么急救。 但因为受伤的是江俞夏,他乱了阵脚。 沈非流恨恨咬牙,跑上去叫护士来抬人。 段泽蹲下身,看着痛苦皱眉,一声嚎叫都没有的江俞夏。 他吓傻了。 江俞夏太像死了人,没有一丝气息。 他红着双眼,手哆嗦着往她脖子上探。 就在指尖触碰到脖颈动脉时,江俞夏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 冷冰冰,带着厌恶看向他。 好像在嘲讽,你要杀了我? 段泽慌乱的把手缩回来,喊了她两声,“江俞夏,你能不能看见我?” 手在她眼前晃动两下,终于,她眼球转动两下。 段泽才稍稍松了口气,好在,视神经没有受损。 突然,他睁大眼睛。 那就意味着,她刚才误会他要杀人? “别动,我马上救你出去。” 段泽等不急来人,脱下风衣,拆掉轮椅的把手。 做了个简易的担架。 把人往担架上挪的时候,防火门开了,一群医生冲下来。 为首的正是沈非流。 他脸色大便,因为江俞夏露出一段雪白的腰肢。 而腰上出现了很大一块不正常的淤青。 “段泽,你个混蛋!你马上放下她,轻轻的放!” 段泽也怒气上头,“滚!别妨碍我救人!” 沈非流吓的声音变调,“你在害她,她马上就要内出血了,我警告你马上放手!” 段泽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只有三个字:江俞夏。 让他放手可以,除非杀了他。 段泽继续把她抬上担架,就在江俞夏后背触碰到风衣的那一刻。 她突然抽搐一下,眼睛瞪的非常大。 随即,一口血喷到段泽胸口。 段泽愣住,在场的医生唏嘘。 沈非流着急的跑过来,不由分说把江俞夏护在怀里。 后背完全暴露给段泽,就算他挨了揍也任了,总好过段泽折磨江俞夏。 江俞夏一切都看在眼里,这才是煎熬,神志清醒的,看着自己被三番两次杀害。 面如死灰,心如刀绞,也不过如此。 段泽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茫然,但脸上,还是平常的冷漠。 沈非流招呼人,把江俞夏从旁边的防火门,先抬到别的科室。 段泽机械般扭头。 看到江俞夏,带着仇恨,幽怨的目光,从他面前经过。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刚走出楼道,他浑身沾满江俞夏的血。 周围病人纷纷避让,还有人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段泽的脸色,阴戾的吓人,扫视一眼众人,直奔手术室。 他还没打听到江俞夏的消息,电话响了。 “老大,秦军醒了,但现在情况不好,需要换肾。” “而且,秦军他爸不知道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是段夫人快不行了,就打上了夫人肾的主意。” 段泽几乎快把手机捏烂,起身,带着怒气拍打手术室的门。 不行,不能让江俞夏继续在里面,除了在他段泽视线范围内,到处都是危险! 他为了江俞夏,身边树敌无数。 万一秦军父亲联合其他人,一起来弄江俞夏的器官。 他双拳难敌四手,怕是应接不暇。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女人藏起来。 护士开门,表情快急哭了。 “段律师,您别敲了,沈医生在里面急的焦头烂额,他说让您安静点。” 段泽声音嘶哑,“把江俞夏还给我!立刻,马上!” 护士看他那副表情,跟吃人似的,害怕的连按了好几下换门按钮。 段泽手扒住门,机械的力量,竟然比不过眼前的男人大。 护士瞬间汗毛都竖起来,转身就往手术室里跑。 “快,段律师要闯手术室了,快关门!” 段泽抢先一步,踹开门。 带着一身一脸的血,凶神恶煞的扫视一圈儿。 各个手里都拿着手术刀,正准备往江俞夏身上割。 段泽神经紧绷,一把推开所有人。 沈非流摘下口罩,手术没法做,段泽带了细菌进来。 压抑的怒火到了极点,他脱下无菌服,扯着段泽衣领,咬牙道,“你给我滚出来!” 段泽仿佛双眼空洞,一个用力,就把沈非流推开。 他一步步,仿佛走向的是世界尽头一样。 “把江俞夏给我,给我!” 沈非流被护士们扶起来,咬牙道,“拦住他!让他乱来的话,江俞夏就快死了!” 医生们从懵逼中缓过来,纷纷扔下手术刀,将段泽团团围住。 段泽眼睛看了眼发着寒光的手术刀,捏起一把。 扫视一眼,“不想死的,给我滚开!” 都看出段泽不对劲儿来,犹豫的往后退了几步。 沈非流飞快冲上去,还没近段泽的身,就被其他医生拉住。 “沈医生,别过去,他手里有刀。” 护士慌张冲进来,“沈医生,我们已经报警了,但是台风来了,恐怕警察来的没那么快。” 沈非流无力的咬牙,血红的眸子,就要挤出血来。 “你们都出去!手术室大门关上,然后断电!别让他出去!” 大家都慌了,“不行啊沈医生,你跟他关一起,万一发生危险怎么办?” 沈非流抿唇,坚定道,“但江俞夏的命,总得有人来救!” 他苦笑一声,“就算他捅我一身刀子,手术我也得做!” 大家瞬间噤声,很多传闻称,沈医生喜欢江俞夏。 当时他们还不屑一顾,毕竟,江俞夏都结婚了,这不是破坏人家婚姻吗。 可现在看到,沈医生这是爱的走火入魔了! 段泽把江俞夏裹在床单里,抱在怀里,跟抱宝贝一样。 他走,医生们不敢拦。 只有沈非流,站在门口,张开双手。 无所畏惧的直视他,“段泽,你要把人带走,除非先打死我!” 第44章 背叛 段泽看他一眼,沈非流冷到骨子里。 “沈非流,我现在还真想杀了你!” 他歪头一笑,“你跟姓秦的是一伙儿的?” 沈非流愣住,恼怒道,“放什么屁!少给我拖延时间,把人放下!” 段泽道,“你明明要辞职,现在,又装什么关心患者?” “明明是你跟姓秦的串通起来,推江俞夏帅下楼,借口做手术,其实要偷走江俞夏的肾!” 沈非流都快气笑了,看一眼江俞夏,早就晕了过去。 “我不管你有神经病,还是被迫害妄想症,反正你现在马上把江俞夏放下,别耽误我治疗!” 段泽眸光酝酿风云,刀子往门上一甩。 只用脚,就把早已疲倦的沈非流给踹倒在地。 沈非流疼得捂着腿,感觉自己骨裂了。 还是尽力朝他伸手,“你给我站住!不要走,江俞夏会死的。” 说完,段泽只留下个身影。 江俞夏也只露出一只白皙漂亮的脚背。 液体滴在手背上,他苦笑一声,完了,真的结束了。 这应该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江俞夏了。 他天生多情,才华加持,难免风流。 但江俞夏给他的感觉,跟任何一个人都不一样。 就像是一颗朱砂痣,长在心口窝,烫暖了空虚寂寞的心。 他眼泪越调越多,喃喃道,“江俞夏,江俞夏!” 中了这个女人的毒,此后再也良方妙药! 护士医生过来抬沈非流,他忍着疼,咬牙说了一句。 “去,跟警察说,段泽抢了重症患者后逃跑了!” —— 狂风暴雨,建筑物上,哗啦啦的往外砸东西。 甚至,汽车掀翻,小树都刮断了。 这是江城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台风。 段泽抱着江俞夏,走在风雨中。 被他护在怀里的江俞夏,除了淋雨,被保护的完好无损。 而段泽,后背全是刮伤和撞击的淤青。 而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依旧鉴定的往前走。 不给,他的江俞夏,他谁都不给。 警车疾驰在路上,甚至他的手机响个不停。 他像是关闭了所有感官,眼里除了江俞夏,什么都不存在。 这一次,江俞夏真的要死了。 而且,是死在她怀里。 他苦笑一声,无能为力。 宁愿她死,也不愿她被人挖走器官,他不允许。 就算是江俞夏一根头发丝儿,都应该属于他! 走了很久,他再也走不下去,附近是个荒凉的建筑工地。 而且,停工摆尾了。 抱着女人,走近一间烂尾楼里,他摸了摸江俞夏。 呼吸微弱,脸上温度烫的吓人。 手脚冰凉,说明高烧的温度还要上升。 “俞夏,俞夏——” 江俞夏嘤咛一声,手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放。 就像是,在求救一般。 他猛地一下,心脏坠痛,像是被打醒一般。 他这是干了什么混账事儿,人还病着,就往个黑漆漆的烂尾楼里送。 可当时,他真的慌了,失去全部理智,他控制不了自己。 慌忙翻出手机,全是郝助理打来的电话。 回拨过去。 郝助理嗷了一嗓子,“老大啊,你到底干了什么,警察到处在找你。” “而且,你还上了新闻了!” 段泽皱眉,“先别说这个,你帮我送点退烧药和消炎药来,我走不开。” 郝助理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大台风天,出去找药店,跟出去捡黄金一样,只能碰运气。 段泽打开新闻。 脸色瞬间沉了,刚才他抱着江俞夏,走出医院被监控拍了。 警察到处在寻求提供线索。 而且,记者采访沈非流,他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 一般来说,病人或者家属放弃治疗,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但段泽闯进手术室,还持刀威胁人,打伤主治医生。 瞬间,性质就变了。 他犯法了,一个知名律师,知法犯法,性质恶劣。 这些他都不在乎。 他盯着屏幕,视线像是实质一般,穿透屏幕,落在沈非流旁边人身上。 秦朗,秦军的表哥,本事最牛逼的特警头子。 段泽眯起眼睛,冷笑一声。 他没猜错,沈非流还真跟姓秦的混一块去了。 得罪了秦家,是不得已为之。 这时候,他们不但带头落井下石,而且还不怕死的惹怒他。 等了很长时间,江俞夏晕了又醒,神志不清的反复煎熬。 段泽给郝助理打电话,一直显示不在服务区。 十分钟后,姜柔来了电话。 他本来不想接,毕竟,自打江俞夏因为给她供血生病,再加上唐姣的事情。 他一见到姜柔,就想起江俞夏绝望的表情来。 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接通后,姜柔哭了,“段泽你在哪儿,我好怕啊,江城怕是要变天了!” 段泽皱眉,他料到了,秦家想取代段家。 她继续哭诉,“刚才,秦伯伯派人来,让我们跟他站一队。” 段泽笑了,“良禽择木而栖,这是好事儿。” 姜柔愣了一下,鉴定道,“我们家族的很多人都投向秦家,但我跟我爸表态了,只要他投诚,我就去死!” 段泽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有了江俞夏后。 即使为了她,搅的江城上流社会动荡不安,他也从没后悔过。 “段泽,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哪儿,我担心你。” 段泽看一眼江俞夏,她脸色青紫,身体也开始抽搐。 实在没时间了。 “我发给你个地址,你赶过来,帮我一下。” 姜柔声音兴奋的快哭出来,“好,你别动,我马上去接你!” 台风天出门,就是一场豪赌,随时可能丧命。 但半个小时后,姜柔真的来了。 因为有些害怕,边喊段泽的名字,用手机照明,才跌跌撞撞找到他。 “段泽,你受伤了,快跟我去医院。” 想到什么,她立马改口,“不,跟我回家,让家庭医生给你治疗,他们不会找到你的。” 段泽拒绝,擦掉江俞夏头上的汗水。 “你在这儿守着她,我来之前,不许离开。我去找些药来。” 姜柔咬牙,“段泽,你现在出去有危险,还是跟我回去。” 说着,跺了跺脚,“要不,你把她也捎上,我不让我爸对外乱说。” 段泽最讨厌欠人人情,而且,去姜柔家跟自投罗网没区别。 光是姜柔表哥一家,就憋着找他们茬儿,如果江俞夏真去了姜家。 恐怕门槛都没迈,就要被带走。 “不用,你看好她。” 说着,他深深的看了江俞夏一眼,立马转身,被黑暗淹没。 姜柔就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难堪的脸都烧了起来。 又是这个女人! 命挺硬,还没死。 隔三差五让她不痛快,这下算是彻底落她手里了。 “江俞夏,你必须得死。要怪你就怪段泽对你太过上心!” 她咬牙,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秦伯伯,我找到江俞夏了,来把人带走。” 第45章 江俞夏她死了 段泽裹着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出现,急匆匆喊姜柔。 姜柔没回答,只听到断断续续抽泣声。 直觉不好,他飞快的跑过去。 刚才还躺着江俞夏的地方,空空如也。 抽泣声是从墙角传来的。 姜柔瘫坐在地上,双手护住身子,手臂上,脸上全是淤青。 “江俞夏去哪儿了!” 段泽眸红似血,尤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你说他杀人姜柔都信。 姜柔哆嗦嘴唇,哇啦一声哭出来。 “我照看得她好好的,突然,秦朗带着人,冲进来就把俞夏给抢走了!” 满腔怒火,瞬间爆发,段泽一把将怀里的药扔到地上。 他不能对姜柔发火,毕竟她大台风天跑来帮忙。 是生自己的气,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出去买药,为什么在江俞夏最需要保护的时候他不在! 姜柔哭的更加伤心,“我本来用身体护住了江俞夏,可我没想到,秦朗直接把我扔出去。” 她抖得更加厉害,“他手下,打了我一顿,还差点儿掐死我!” 段泽深呼一口气,怒急反笑。 “好,既然这样,事情就简单了!” 说着,就往外走,被姜柔拉住。 “阿泽,你要干什么?” 段泽看向她,姜柔心虚的游移眼神儿,“你别,别乱来,现在秦家巴不得逮到你,给你扣帽子送监狱呢。” “那你说怎么办?” 姜柔满脸期待道,“去我家,我让我爸,连个几个家族,一起保你。” 段泽笑了,从小到大,他就没窝囊过。 让一个女人保护,他还做不做人了。 “我现在,只想弄死姓秦的,抢回我的女人。” 说这话时,段泽表情跟修罗恶鬼一样,眼神儿锋利的吓人。 “阿泽,不要去……” 姜柔欲言又止,狠狠跺脚。 看着段泽的身影走远,她更江俞夏,恨不得她立马暴毙! —— 秦朗看着怀里的女人,直皱眉,明明快死了,怎么还睁着眼睛。 这让他怎么下手。 江俞夏脑袋烧的糊涂,秦朗身上凉。 她本能的往他身上靠,小脸摩擦他冰冷的制服外套。 秦朗僵住。 他可是个钢铁直男,禁欲系的代表。 可柔软的女孩子,这么一搞。 他眉头瞬间皱起,太特么的窜火了。 “秦朗,既然那个女人弄来了,就交给沈非流,让他马上给秦军换肾!” 秦朗犹豫了下,“沈非流绝对不会配合,我听说,他喜欢这个女人。” 电话那头,秦父声音不悦。 “沈非流不是想要这个女人的命吗,好办!摘除一个肾给秦军,女人有命活着的话,就送给他了。” 秦朗心里抵触万分,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本来,他对这个叔叔敬仰万分,可如今对这个小姑娘下手。 就像一头猎豹,欺负了一只小兔子一样。 完全有那个实力,但是不道德。 “嗯?你不想办?” 秦朗皱眉,“好,叔叔!” 也是,道德这东西,在上流社会有什么用。 抱着人上车,电话一直在响,手下提醒了好几次。 他不舍的撒开一只手,火热的温度顿时消失。 让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空落落。 这是,江俞夏难受的哼唧唧,就跟对方欺负她一样。 秦朗浑身过电,立马把手放回原位,江俞夏立马就老实了。 他不自觉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秦队长,手机又响了!” 秦朗看手下一眼,“帮我掏出来。” 手下有眼力劲儿,立马把手机贴他耳朵上。 “秦朗,我段泽。” 简单五个字,秦朗闻到硝烟的味道。 “你在哪儿?” 秦朗皱眉,段泽是个厉害的人物,他不想和段泽正面对抗。 “你别管我在哪儿,反正这个女人,你是夺不回去了,还是好好操心你自己。” 说完,秦朗示意手下挂电话。 只听见一声冷笑,“秦朗,我警告你,那个女人是我的命。” “你敢动她一下,别说你亲叔叔,你们所有姓秦的,都别想好过!” 电话挂断,秦朗愣了下。 段泽的手段他听说过,反正老一辈的人,都夸段泽。 同时,也警告过他们,段炙凛可以随便欺负,但段泽,千万别沾! 秦朗考虑要给叔叔通个风,可医院到了。 抱着江俞夏是,他往怀里使劲儿裹了裹。 走的异常缓慢。 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女人,叹口气,轻声道,“我也帮不了你。” 说着,眸光暗淡,“如果,你不是段泽的夫人,那就好了。” 秦父主要迁怒了江俞夏,对付不了段泽,就找弱的下手。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沈非流带着一群医生过来,看到江俞夏眼圈都红了。 “她,把她给我。” 沈非流伸出胳膊,秦朗闪躲一下,冷着一张脸,“还是我抱过去,你还有伤。” 沈非流脸色瞬间难看,他从秦朗的眼里,看出了心疼,还有不甘! 再看江俞夏,明明脸色苍白,一副快死的样子。 却跟个娇弱西施一眼,有种病态美,勾人的很。 沈非流攥拳,快步跟上去。 手术台上。 沈非流拒绝开刀,也阻住别的医生动江俞夏。 “沈非流,你同意了给她挖肾,人归你这个方案!” 秦父远程观看,恨得只拍桌子。 沈非流冷笑,当然是骗你的,不然,怎么能把江俞夏送上门来。 “沈非流,你要是耽误了我儿子用肾,我饶不了你!” 沈非流直视镜头,歪头一笑,“秦伯伯,那你能怎么着我?让秦朗一枪打死我?” 嗤笑道,“别天真了,我就算死,也拉着江俞夏一块死。” 秦父都要疯了,“不就是个女人吗,你想要,我明天送你十个!” 沈非流笑容更冷,“我只要江俞夏,一个就够!” 说着,掏出一个针管,悬在江俞夏颈动脉上。 “看是秦朗的枪子快,还是我的毒药药性快!” 他笑容癫狂,“她成了死人一个,你们再怎么抢,肾脏都不能用了!” 说着,手就往下压。 “别,别冲动飞流,一切都好商量!” 说着,秦朗进来按照秦父的指示,跟沈非流谈判。 “你们先出去,我要先帮她处理高热,先让她能活下来,才能谈之后的事情。” 那不可抗拒的表情,让秦朗愣了下。 秦父拼命在电话那头嘶吼,他不同意。 秦朗充耳不闻,带走所有手下。 沈非流松口气,拿针管的手直哆嗦。 他凝视江俞夏,“俞夏,如果死才能摆脱段泽,你是选择死,还是选择缺一颗肾活着回到他身边?” 江俞夏泪水涌出来,她做了个“死”的口型。 沈非流苦笑一声,“好!我成全你!” 第46章 段少他怕了 段泽站在医院门口,秦朗带着一群人跟他对峙。 记者们疯狂的拍照。 两大家族,彻底撕破了脸。 “闪开!” 秦朗皱眉,段泽向来穿的干净利落,今天弄得跟刚扛完水泥回来一样。 “你作为法律拥护者,打伤沈非流,抢走病患,还有脸回来?” 段泽歪头,笑容阴冷,“那你们,偷走江俞夏要挖她肾脏,就合法了?” 嗤笑一声,“还真当法院大门,是朝你们秦家开的。” 一片哗然。 卧槽!这是要爆流量了么,瓜也太大了。 “别胡说八道,你没证据!” 段泽皱眉,“那你的证据呢,拿来!我带走自己的老婆,还轮不到你们插嘴!” 说着,一步步逼近。 那气势,大到让秦朗绷不住。 “滚开!” 秦朗当众被骂,面子上绷不住。 枪直接顶到段泽头上,“你再敢闯,我就开枪了!” 段泽不屑,“究竟里面是多见不得人,还敢开枪打人。” 说着,张开双手,“那你就开!” 记者们也都叫嚣,“既然里面没什么,就让我们进去看看。” “不会真挖人肾了,我可听说,秦家那公子哥肾怀了。” 惊天大瓜,命算什么,闯! 秦朗汗都下来了,一个他都难应付,这么多人都闯,怎么可能开枪射杀群众。 “站住!都他妈给我站住!” 段泽冷笑一声,眸光让秦朗发冷。 从来没想到,段泽的扇动手段如此之强。 突然,里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沈非流穿着白大褂,一身的血,双眼血红。 那副悲伤的恨不能晕倒的表情,扫视一眼众人。 落在段泽身上,“段泽,江俞夏,死了!” 死了,她死了! 轻飘飘一句话,千斤压身。 段泽嗤笑一声,“沈非流,你没睡醒,扯什么狗屁!” 沈非流攥拳咬牙,“我骗你干什么,她真死了!” 段泽一把抓住枪杆,把秦朗扯的一个踉跄,差点儿倒地。 所有人都害怕了,这恐怖的力气。 段泽嗓音嘶哑,“都特么的别拦我!” 直接踹倒守卫,冲了进去。 沈非流也疾步跟在后面。 他不明白,为什么段泽看上去这么悲伤。 明明,他对江俞夏不了解,也没有好好爱过她。 难道,就靠着十几年前的记忆,幻想了一场恋爱。 所以,江俞夏一出现,自动代入角色? 手术室门推开。 段泽看到江俞夏,脸色惨白,胸口真的不再起伏。 瞬间,心里空了,没了,什么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死!你为什么不救她!” 段泽自嘲一笑,这种质问没意义。 沈非流和姓姜的联合起来,当然不会帮他救人。 “江俞夏,你别开玩笑了,快起来!” 他握着冰冷的手,摇头,“我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闭什么眼睛,装什么死!” 段泽逐渐陷入癫狂状态。 “我特么让你起来,你听见没有!” 沈非流阻止他,“死者为大,你别摇晃她!” 段泽一个眼神儿,瞪的沈非流心惊,把手撤回来。 “她已经够疼的了,段泽,放手。” “光是器官衰竭,能撑到今天,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说完,沈非流退出手术室。 段泽死死攥住她手,十指相扣,碰到一个冷硬的东西。 垂眼一看,戒指。 当时逼婚后,她一直带着戒指,直到今天。 就算是不爱,就算是怨恨,她从来没忘记,她是他的段太太。 他呢,段泽扪心自问。 他当天就把戒指扔到垃圾桶里,觉得一个靠爬床逼婚的女人真脏。 甚至,看见她就跟看见苍蝇一样,哪怕那天江俞夏死了,他也不会可惜。 可当知道她就是曾经的江俞凝后,伤的她遍体鳞伤,提出离婚时。 他慌了,怕了。 他露出一个绝望笑容,“你肯定在跟我开玩笑,肯定是在威胁我对。” “别闹了江俞夏,只要你醒过来。我去把段炙凛,和他妈送进监狱。” “还有谁欺负了你,我一块帮你还回来。” 还有谁,难道不是你伤她最深吗。 段泽手顿在半空,抿唇,脸色青灰。 “好!只要你肯活过来,我去自守。” “你失去自由的那五年,都是我造成的,我还给你。” 他扯出一个苦笑,“这下,你该满意了,快睁眼 。” 苍白的脸,浓长的睫毛,丝毫变化没有。 他有点着急,努力把她手搓热。 可越搓,他的心越凉。 咬牙,绝望闭上眼睛,“好!我同意离婚,我还你自由。” “你醒过来,我受不了,受不了你这样!” 曾经,他大言不惭,有朝一日,他要是死了。 死之前,肯定要先掐死江俞夏。 这真到了江俞夏死了这一天,他反悔了。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能活过来。 他怒气快要炸裂开。 一脚把手术车踹很远,指着江俞夏恶狠狠道,“快给我爬起来,我知道你是装的。” “几个小时前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死掉,你在骗我是!” 即使动静再打,他再凶狠。 江俞夏都不会惊恐的缩成一团,小心翼翼乖巧讨好的笑。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把她抱起来。 只有这一刻,他们之间才不是针锋相对。 而是异常和谐,好像已经和好了。 段泽边走,周身冷声和死人身上的寒气相互笼罩。 他低头,含情脉脉看江俞夏一眼。 “俞夏,我和你一起死,怎么样?” “有我在,黄泉路上没人敢欺负你。” 说着,义无反顾往外走。 “段泽!你想把她带去哪儿!你不能走,秦军父亲在外面,你走不掉的!” 段泽皱眉,“滚开!” 医院门口。 段泽挺直腰板儿,目光平静看着秦军父亲。 秦父咬牙,“把人给我放下!” 段泽怒笑,“你算老几?” 秦父眼睛血红,“秦军都快死了,你好歹是他兄弟,怎么忍心不管他!” 段泽皱眉,“我可以赔偿他,也可以走法律程序,但打我女人注意,白扯!” 说着,他笑容变得阴鸷,“说起来,还不是你们姓秦的为了挖肾,把江俞夏弄成这样,她也不会死!” 秦父倒退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段泽笑容狰狞,“当然,是让你这老王八蛋偿命!” 第47章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一年后。 江城监狱门口。 段泽从里面走出来,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 白皙修长的手,挽起袖口,大长腿走的英姿飒爽。 郝助理带着两排人,站在两边,恭敬的向段泽鞠躬。 “段少,欢迎回归!” 段泽勾唇,大步走上豪车。 “不是说,不让你们来的吗。” 郝助理叹口气,“老大,你说你何必折磨自己呢,夫人都去世了,你还坚持要坐一年的牢。” 段泽目光更加阴冷,“我说过,要补偿她被剥夺的自由。” 即使她死了,我说的话,依然作数。 郝助理激动表示,“老大,虽然你现在当不成律师了,但还有段氏。我们都追随你到底。” 段泽勾唇,扭脸转向窗外。 这一年来,江城简直风起云涌,就连江俞夏都想不到,她的死,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姜家突然倒台,沈非流也远走国外。 段炙凛和他母亲都进了监狱,甚至,就连姜家,也一直被打压。 反倒是,当年一直处在风口浪尖儿上的段家,现在独揽了江城所有资源。 所有人都见识到,段泽是有多牛逼。 “对了老大,姜家送来的请帖,说要请您过去。” 段泽皱眉,想到他进监狱后,姜柔到处托关系,用专业知识帮他辩护。 这次,不能抹姜柔面子。 “好!” 车子疾驰而去。 姜家。 姜柔进入化妆间,一个女人拿了件礼服裙,正要帮她换上。 姜柔皱眉,“等等,不是说让詹姆来给我设计的吗?你是哪儿冒出来的。” 女人带着黑口罩,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 “姜女士,詹姆临时有点事情,我来替他。” 姜柔使起大小姐性子,扔下手里梳子,恶声恶气道,“你一个没名气的家伙,还敢替詹姆来给我设计,你算老几!” 所有人都纷纷围过来,跟着姜柔一起指责女人 。 上流社会,詹姆的名气大的过分,全球顶级设计专家。 而且,预约起来难度大。 为了给段泽接风,把酒会办的风光,她提前半年就排队预约了詹姆。 “你给我滚!除了詹姆,我谁都不用!” 姜柔站起来,指着女人鼻子大骂。 女人面色平静,甚至,眼睛里出现一丝嘲弄。 姜柔愣了一下,总感觉这个女人,有点熟悉,但又说不上来。 “段泽来了,我的妈耶,太帅了。” “听说他做了一年牢,是因为当时打了沈医生是。” “谁知道呢,应该是,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姜柔那横眉怒视的表情,立马变得温顺。 让人拿了一套还算起眼的礼服换上,恶狠狠瞪女人一眼,“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快滚!” 女人目光不屑,转身就要走。 突然听见,男人边走边道歉,“对不住啊,我来晚了。” 詹姆一亮相,引来众多女人的欢呼。 尤其是姜柔,拉着詹姆的手哀求,“快,快帮我弄个好看的造型,我喜欢的男人在外面。” 说着,姜柔瞥了女人一眼,“刚才,这个假冒伪劣货,还想顶替你。真是想红想疯了,不看看自子什么身份,跑我上路社会来找存在感了。” 姜柔说完,詹姆也沉下脸来,“真不要脸!” 姜柔笑了,“就是,不要脸的东西!” 所有嘲弄鄙视的视线,都看向女人。 女人冷笑一声,也看向詹姆。 詹姆扭头,冷漠看着姜柔,“我说你不要脸!” 在场的所有女人唏嘘一声。 卧槽这什么剧情,得罪了詹姆,等于得罪了整个时尚圈啊! 段泽听到吵闹,站在人群最后,利用身高优势,一眼看到姜柔发飙 “你说什么?你敢骂我?” “是她要毁了我的酒会,光说我这些料子,随便拿出一米,价值十几万,卖了她都赔不起!” 詹姆鄙视扫视一眼,冲女人鞠躬,“师傅,对不起,徒儿来晚了,让您受惊了。” 那一副谦卑到骨子里,恨不得给女人跪下。 “师……师傅?” 姜柔结巴,上下打量,“她不就是个乡巴佬么,怎么可能是你师傅?” 詹姆回头瞪她一眼,“她是时尚界的天花板,只是太过低调。” 说着,扫视一圈儿,“能配得上我师傅设计服装的人,全世界都没几个。你们才是一群乡巴佬,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说着,转身,恭敬请女人回去。 女人嘲弄看姜柔一眼。 姜柔在自己的聚会上,被人下了面子,瞬间炸毛。 不由分说,一把扯住女人衣袖。 “我就不信,我偏要看看,她到底是真还是假的!” 撕拉一声,袖子撕烂,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女人皱眉,詹姆瞬间脸都白了。 “姜柔!你知道你干了什么?” 詹姆倒吸一口凉气,“你撕的这块布料,你知道多珍贵!” 姜柔不屑,把手里的碎步扔掉,“不就是个破面部,能值多少钱,赔她就是了!” 詹姆攥拳,咬牙道,“赔?全球一共百十来只冰蚕,缫丝十年,才做成这一件衣服!” 大家都愣住,这得算是孤品了。 姜柔脸色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不屑道,“别吹牛了!” 詹姆用无药可救的眼神儿看着她,“一米布料,三千多万!” 大家唏嘘,刚才姜柔说自己那布料一米十几万。 现在这么一对比,姜柔身上穿的跟烂抹布一样。 姜柔摸着身上的衣服,周围人看她的眼神儿,就跟看廉价货一样。 “我不信!滚!给老娘滚!” 发完飙,她满脸青黑,一抬头,撞上段泽冷淡的目光。 瞬间社死,完了!她在段泽面前形象,全毁了! 她咬牙看着女人,都是她造成的! 女人经过她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道,“相当段太太啊?想的美!” 说着,两声轻笑,“好戏还在后面呢,姜律师!” 绵软的声音,无比耳熟。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瞪着女人,“你,你是……” 江俞夏三个字,她怎么都说不出口。 当年,她可是看着江俞夏被送进火葬场的! 难不成…… 女人挡住背后所有视线,快速摘下口罩,绽放一个灿烂笑容。 姜柔浑身的血都退了下去,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你,你怎么又……” 江俞夏声音低哑,“还能为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不死,我怎么敢死呢!” 第48章 你不就想吸引男人注意 江俞夏坐上 车,段泽也走出来,点了颗烟。 沉默的眼神儿看向她,江俞夏咬紧牙关,身体剧烈颤抖。 她得仇人,这辈子最想杀的人! 当年,如果不是沈非流想办法让她假死,摆脱这个男人。 后来又买通火葬场的人,弄了个假尸体烧了,她现在可能真被选择给折磨死了! 这一年来,她在国外,沈非流联合其他顶尖医生,整整给做了半年的手术,住了八个月的院。 才终于脱胎换骨,变成了健康人。 她对段泽,恨到了骨子里。 所以,她强势归来,要跟所有折磨她的人,讨回这笔债来。 “师傅,是设计大赛发来的请帖,邀请我去当评委。” 江俞夏瞟了一眼,段氏独家赞助。 她笑了,“当然要去!” 翌日。 设计大赛。 江俞夏以参赛者的身份,站在镁光灯下。 笑容灿烂的对着镜头做介绍。 大家都淡忘了她的存在,所有没掀起太大波澜。 反倒是,下一位参赛者一出场,全场安静后,疯狂鼓掌。 那正是律界精英,姜家长女,姜柔。 “好漂亮,好美啊,跟传闻一样,高冷,善良,正直。” “听说,段泽一直追她,为了她,律师都不当了,现在主管段氏。就因为她之前接受采访表示,不喜欢同职业的男生。” “哇塞,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江俞夏侧目,姜柔也眯着眼睛,四目相对,硝烟弥漫。 姜柔自我介绍时,说设计只是自己的业余爱好,只是来玩玩而已。 段泽此刻,急匆匆赶来。 郝助理让他开幕式亮个相,应付一下记者和观中们。 可当他看见江俞夏,瞬间脸色就变了。 迈开长腿往台上冲,郝助理眼疾手快拦住他,“老大,不能去啊!” 段泽浑身冷气萦绕,“给我放手!” 他这一年来,没睡过一个好觉。 甚至,在牢房的床头上,一直放着江俞夏的骨灰坛。 他眼睛红的吓人,恨不得把台上的人,盯出个窟窿来。 “老大,我死都不会放。您好不容易改行了,可千万别再出事儿了!” 段泽警告看向郝助理。 郝助理立马闭上嘴,汗珠子砸下来。 段泽他在江俞夏火化后的第二天,曾经自杀过。 幸亏他去的及时,把人救了下来。 当然,这件事保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就连医生都被封了嘴。 比赛如火如荼的开始。 江俞夏站在自己的位置,低头安静的裁剪布料。 段泽稍微冷静下来,眼睛盯猎物一样,锁死了她。 很快,一块平平无奇的灰色布料,经过她三两下剪裁。 瞬间变成一个漂亮的及膝裙,曲线流畅,看着平平无奇。 但穿在模特身上,一下子就把节目组特意准备的,有身材缺陷的模特。 给衬托的瞬间提亮了肤色,风格也变得沉稳大气。 顿时,全场一片唏嘘,而江俞夏,波澜不惊。 姜柔看她一眼,勾起一个冷笑。 淘汰环节,评委让模特逐一走上前,向大家展示。 轮到江俞夏模特时,模特淡定的走到半路。 突然啊的一声,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蹦的老高。 评委都慌了,“怎么了,怎么了?” 模特一脸痛苦的摊手,“我好像被针给扎了。” 几个女工作人员,跑上去,赶紧仔细检查。 三分钟后,摸出一个指甲盖长短的定型针,展示给评委,还有观众看。 江俞夏皱眉,她不可能出现这种失误,毕竟,在国外治病那一年。 她闲来无聊,开始做设计,现在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每次成品后,她习惯性的用手捋一遍,生怕落下定型针。 刚才,她摸完,明显什么都没有。 侧目看一眼姜柔,果然,她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并且,还快速冲她挑眉。 是她搞的鬼! 江俞夏一脸平静,詹姆反倒急了,想替江俞夏解释。 被她用眼神儿制止,她还不想这么快,在所有人面前公开自己身份。 她要用实际行动,让人看到,她江俞夏,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懦弱无用的女人。 评委失望的摇摇头,纷纷按了淘汰的红灯。 果不其然,姜柔那水准一般的作品,顺利通过初赛。 主持人问姜柔,有什么想对淘汰着说的话吗。 姜柔直接转身向江俞夏,一脸惋惜道,“一年没见,俞夏还是那么聪明伶俐,短短一年,能设计到这个水平已经很厉害了。” 她笑一笑,“再接再厉,好好努力!” 江俞夏听出来了,她在故意引导大家对她的兴趣。 毕竟,当年她也算是红颜祸水,话题人物。 “谢谢姜律师,咱们下次再见!” 江俞夏转身,突然评委席传来一声,“不对啊,这针不对劲儿啊。” 主持人尴尬的啊了一声,凑过去,研究了很长时间。 江俞夏等待期间,冲脸色不对的姜柔,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她转身,问评委,“我可以走了么?” 说着,拍拍脑袋,“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这次做衣服,没用定型针。” 然后笑着指她自己的位置,“你们可以让主持人去查验一下。” 主持人在镜头前,查验无误,绿色定型针一个不少。 反而,评委手里拿着的,是红色定型针。 每个参赛选手的定型针颜色不一样,很快,主持人找到红色定型针的主人。 姜柔! 犹豫的看向评委,及台下的导演。 这要是当镜头查验,谁捣鬼可就一目了然了。 江俞夏微笑看向姜柔,“对了姜律师,你不在意大家数一下你的针,清者自清嘛!” 姜柔咬牙,但面上还要保持微笑。 故意的!江俞夏她故意的! 原本好好认输算了,还折回来宣布她没用定型针。 姜柔硬着头皮,“那当然,可以数,不过多一根少一根,根本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哦?什么意思?” 姜柔温柔一笑,“从我律师的角度来说,这根刺伤模特的针也有可能不是场上的,而是自己带来的。” 江俞夏笑了,自投罗网。 “据我所知,此次比赛,段氏财大气粗,就连定型针也是专门定制的,外面根本买不到。” 说着,江俞夏那双眼睛,嘲讽的投向台下。 “我说的对,段总?” 段泽早就气的发疯,这个女人一回来,不来找他。 而是跑来参加什么鬼的设计大会,如果今天他没来的话,他们是不是就错过了? 镜头转向段泽,他嗤笑一声,“我也觉得,江俞夏你是故意的!” 江俞夏摊手,“我刺伤模特,对我有什么好处?” 段泽起身,冷漠道,“为了吸引男人注意!” 第49章 原谅可以除非你死了 江俞夏歪头,眼神阴冷笑容灿烂。 “这都被您看出来了,我确实,想吸引年轻有为得老板,能欣赏我的才华。” 她摊手俏皮道,“要是未婚长得帅的,那更好了,毕竟,我也没结婚。” 场上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台下观众起哄。 让主持人去查验姜柔的针数。 主持人为难的看一眼段泽,只见他满脸的怒气,仿佛在跟谁甩脸子。 江俞夏笑了,“那姜律师,为了还你个清白,我替你数,怎么样?” 针锋相对,暗中较量,谁否定谁就输了。 姜柔咬牙,“好!” 随着镜头推近,姜柔的定型针数出来了,确实少了一根儿。 而且,拿扎模特得着呢,跟姜柔的针做比对。 不管是材质,还是大小,都一模一样。 顿时,全场观众哗然。 卧槽!原来是姜律师栽赃江俞夏。 这怎么可能,对方可是律界最公正的代表,她都公然搞小动作了,那以后,谁还相信正义。 姜柔脸色难看到极点,甚至想翻脸。 江俞夏始终挂着微笑,看向她,低声道,“姜律师,还记得当年,我在段氏陷入项目诈骗风波么?” 姜柔瞪大眼睛,不,她怎么知道这件事! 就连段泽,都以为姜柔是因为生病,不小心遗落了条款。 江俞夏那双眼睛里,充满仇恨。 姜柔退后两步,跌倒在地,狼狈的挣扎起身。 江俞夏居高临下看着她,伸出一双手。 姜柔哪儿敢拉她手,气急之下,把她手打开。 哗—— 台下观众站起来,吹口哨,倒嘘姜柔。 主持人都没法稳住场子,急得团团转。 江俞夏微微一笑,转身下台。 被高大的阴影笼罩,段泽凌厉的眸子看向她。 “你回来这段时间,在哪儿住的,跟谁?” 还要吸引单身有为的未婚男老板,江俞夏,你胆儿肥了啊! 江俞夏嗤笑一声,“段律师,恐怕这不关你的事儿?” 段泽咬牙,段律师! “我已经不当律师了,都是因为你!” 江俞夏笑得前仰后合,“别别别,把自己说的这么伟大。” 确实有她的原因,毕竟,当时沈非流要给她做手术。 他左拦又挡,想让她不治而亡,最后因为打人,进了监狱。 现在说的那么情深义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多相爱呐。 段泽咬牙,手往她肩膀上搭,被江俞夏闪躲了下。 手失落的垂下,段泽咬牙。 “段总,我现在有了新身份,已经不是你的段夫人。” 她退后两步,挪出她的阴影。 “所以,段总,我们现在,只是陌生人而已,请您自重!” 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段泽目光阴暗,有无数个偏执想法冒出来。 把她绑了,栓在床头一辈子。 把她腿打断,他养她一辈子,让她再也跑不了。 最好,把她藏起来,别人一眼都不许看! “老大,夫人怎么……” 怎么走了没说出口,导演跑过来带着哭腔。 “段总,这可怎么办啊,好好的节目,这不毁了么。” 段泽阴戾的目光一扫台上,“这样不是更吸引眼球?” 姜柔站在台上,手足无措,企图洗白自己。 而且,朝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可,可姜律师的形象就保不住了,这可是直播啊,又没法剪辑……” 段泽冷笑一声,“成年人,得为自己行为负责。” 得亏只是栽赃,这要是在台上杀了人,该枪毙就得枪毙,管她是什么律师。 导演愣住,你不是追姜律师呢嘛,她都这样了,你不管? 要不是怕段泽发火,导演巴不得台上多一些这种插曲儿。 段泽侧目,吩咐郝助理,“去给我查,江俞夏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 “还有,她在国外这些年,跟什么人接触过,又做过什么事儿!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 郝助理忙不迭跑去办。 段泽抿唇,目光悲痛。 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江俞夏了,也不打算这辈子再爱别的女人。 这次,这个女人,不管是绑的,还是打的,还是卑躬屈膝追来。 反正,他都不会让人再跑了! 快步走出大楼,眼见那个詹姆,上了辆车,开车门儿那一刻。 他看见江俞夏那张冷漠的脸,跟他视线相撞,直到车门关掉。 鬼使神差,他夺了钥匙上车就追。 司机欲哭无泪,“段总,你等等我啊。” 追到一个高档小区,江俞夏下车,詹姆也跟着上去。 两个人,男的帅气,女的漂亮,简直太般配了。 段泽攥拳,一想到。 他不在的那一年里,江俞夏说不定喜欢上别人。 他就失去理智,什么都抛到脑后。 詹姆被人拍了肩膀,刚转了侧脸。 就被一拳打中眼窝,疼得斯哈一声怒吼,“你他妈有病哥们儿!” 衣领被拎了一圈,才看清打人的是段泽。 “段,段总……” 段泽笑容狰狞,“你刚才,搂她肩膀了?是这只手?” 说着,捏他肩胛骨的手,逐渐用力。 疼得詹姆咬牙,冒出一头冷汗。 他想解释,江俞夏肩膀上沾了头发,他只是摘一下而已。 “段总,你这是干什么?” 江俞夏气场强大,站在他面前。 段泽嘲讽道,“你就这么喜欢让人碰你?你要知道你是谁的女人,我们还没离婚!” 江俞夏扭脸一笑,“对,我就喜欢男人碰我,一天不碰,就睡不着。可这,关你段总什么事儿。” 她目光逼视道,“段总,你难道忘了,我已经死了。那可笑的婚姻,早就结束了!” 说着,修长的手指,捏住詹姆的下巴。 踮起脚,嘴巴就凑上去。 段泽双目赤红,手指颤抖。 就在江俞夏要亲上詹姆时,段泽手往后一甩。 詹姆被甩向了花坛里,鲜花震落,纷纷扬扬。 詹姆捂着屁股,痛苦嚎叫。 “江俞夏,你别逼我。” 说着,高大身影笼罩江俞夏,就像一个牢笼般,把她囚禁起来。 江俞夏笑了,“段总,我亲人朋友,你全弄死了。现在,又要拿什么来威胁我?” 嘲讽浓重,“我猜猜,詹姆?” 段泽看了她很长时间,看出她恨死自己。 “之前欠你的,我会补偿,你回来!” 天大的笑话一样,江俞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止住笑容后,冷着一双眼点头,“回去?当然!” 她咬牙道,“你死的那天,我会盛装出席,参加你的葬礼!” 第50章 互相伤害 江俞夏强势的护住詹姆,两个人在段泽的死亡射线中走远。 下午。 段泽西装笔挺的走进酒店,迎面撞上江俞夏,挽着一个男的胳膊。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江俞夏无视段泽杀人的目光,仰视男人,“好,今天就去你家!” 擦肩而过。 突然,手腕儿被铁一般的力量钳住,疼得她直皱眉。 侧脸,就是段泽忍无可忍的脸。 “江俞夏,玩儿的挺开啊。” 江俞夏笑了,“还好段总,要是没你打扰的话,我们已经开上房了。” 说完,小手搭在男人胸膛上。 看着江俞夏,一脸淡妆,低胸礼服裙,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独占欲,瞬间把他烧的失去理智。 目光如炬,扫视男人,男人早就吓懵了。 他这个段位的,见到段泽,慌的不知所措。 “段,段总,有幸认识……” 激动的伸出手来,段泽皱眉,“你想睡她?” 男人不傻,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儿。 “怎,怎么会呢,夺人所好,不是君子作风。” 说着,推开江俞夏的手。 边倒退,边解释,“我,我们可什么都没发生,不关我事儿……” 段泽嗤笑一声,“江俞夏,你就喜欢那样的废物?” 江俞夏脸色苍白,很快,笑容讽刺。 “段总,你还真是属苍蝇的,够膈应人的!” 说着,绕开段泽就要走。 她对这个地方印象深刻,当时,她刚失去了孩子。 做完手术,为了救苏叔叔,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手足无措的求段泽。 可结果呢,真可笑,苏叔叔还是被他弄死了。 “江俞夏,你别挑战我的耐心!” 段泽把她甩过身,面对面。 “不管你换了什么该死的身份,你始终是我的段太太,这点儿没法改变!” “就算你死了,埋也得埋进我的段家的坟里。” “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 江俞夏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毕竟,这个男人虐她一年多。 对他的恐惧,深到了骨子里。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她已经学会了,控制面部表情。 “段总,这次,你动不了我,不信你就试试!” 这句话可是以为深刻,加上刚才那一幕。 他不自觉的联想到,江俞夏难道爬上了哪个大佬的床,才有底气跟他作对! “江俞夏,你真是找死!” 他红着眼睛,不由分说,拽着江俞夏的胳膊就往外走。 江俞夏被他触碰皮肤,瞬间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 “放开我,段泽,你有病!” 段泽冷笑,可不是嘛,他病的还不轻。 他得了一种对江俞夏上瘾的病。 俩人的闹腾,引来所有人驻足观看。 就在江俞夏要被拽出门外时,一阵高跟鞋的脆响声响起。 “段泽?” 江俞夏趁势甩开段泽,皱眉道,“你女人来了,注意点儿影响段总,你不要脸,我还要呐!” 说着,夺门而出。 段泽目光阴沉,看着江俞夏背影,完全忽略姜柔。 江俞夏上车,詹姆愣住,“师父,你不是去勾引那男的了么,人呢?” 江俞夏浑身虚脱,往后一靠,叹口气道,“让段泽给搅和了!” 当年,江俞夏陷入合同诈骗案中,那个男人,就是姜柔的同谋。 听说,俩人是发小,男人叫张勇,也开了家公司。 段氏买下的那块不良资产,也过了张勇公司的手。 她今晚就是想把男人勾引到酒店,然后威逼利诱,把他犯罪证据给炸出来。 既然她死里逃生,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把所有黑料洗白,堂堂正正活着。 “那怎么办,要不,我直接把人打晕,带回来逼供算了。” 江俞夏抬头,“不行。他们是畜牲,咱们不能有样学样。” 詹姆看着江俞夏半闭眼睛的样子,脸都红了。 干咳两声,慌忙移开目光。 师父真是,太诱人了。 江俞夏脑海里,都是姜柔赶来的画面。 骂她不要脸,自己还不是和姜柔去开房。 说什么,她一直是他的段太太,真恶心! “师父,师父,快看,今天晚上慈善晚会,有您的展品。” 江俞夏睁眼一看,心脏颤了一下。 是她在国外复原的那件婚纱,不管是用料,还是样式,都是最时尚新品。 当年她的那件,在唐家败落后,被她给剪烂了。 那代表她那段不堪回首的婚姻,从期盼童话般婚礼,都失望。 也就一年的时间而已。 在国外,她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想着自己快死了。 竟然连个最漂亮的婚纱都没穿过,于是,她又再一次做了那件婚纱。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自己。 而是,捐给了慈善基金会。 基金会经过拍卖所得善款,资助贫困疾病儿童。 “咱们去,我记得今晚请的都是江城大佬。” 江俞夏心动了,不过她隐匿身份,没有请帖 。 詹姆笑了,“师父放心,我带你进去。” 晚上。 辉煌璀璨的拍卖会现场,所有名流西装革履,携女伴入场。 张勇虽然搂着女伴儿,但看到江俞夏那一刻,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江俞夏对他软魅一笑,顿时张勇心花怒放。 不过,既然今天她没心情搭理张勇。 她听到惊呼声,转身看到段泽。 高大英俊,昂贵的西装把他身材衬托的更加出众。 身边的姜柔,更是挽起头发,一副优雅富家千金的派头。 虽然设计大赛的栽赃,影响了她名声,但她装作不在乎。 别人谁能不知好歹,在她面前提她黑料? 段泽一眼看到江俞夏,穿着黑色礼服裙,头发束起。 露出一段雪白的天鹅颈,身材凹凸有致,艳压所有女性。 詹姆也温柔体贴的,替她拿酒,为她挡掉所有目光。 段泽脸色沉下来,姜柔也嫉妒的直咬牙。 她没想到,江俞夏那种废物,竟然敢来人前露面。 为了压住她的丑闻,已经让人四处散播江俞夏的黑料。 这次她回来容易,让她再也没法活着走出江城。 段泽视线直勾勾粘在江俞夏身上,要走过去,被姜柔拉住。 “段泽,你答应我,最后陪我来参加一次拍卖会。” 她眼泪打转儿,“看在我快走的份儿上,你今天晚上只陪我,好不好?” 段泽皱眉,他是实在烦姜柔粘人的劲头,看在她要出国的份儿上,才同意的。 “好!” 姜柔高兴的直抱他胳膊,撒娇道,“我吃不惯这里的东西,让后厨为我准备了点零食,你可不可以为了我……” 段泽转身就走。 大家惊呼,“段总怎么走了?” 那这个拍卖会,还进不进行了? 姜柔一脸傲娇道,“他怕我吃不惯这里的东西,非让厨房为我准备吃食。” 说着,向江俞夏示威道,“他确实太宠我了,把我宠的都不像样了。” 第51章 她的婚纱被人穿走了 段泽一身帅气,气度非凡,手里拎着的零食,瞬间就把他从不食人间烟火,拉下凡。 江俞夏心里酸涩,看见了么,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当年的江俞凝,现在的姜柔,都被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捧在手心里。 唯独她,让人虐了又虐。 拍卖会开始,江俞夏心不在焉。 直到那件婚纱被展出来,瞬间,全场安静。 “这也太美了,简直艺术品啊。” “哪个女人能穿上这身婚纱,这辈子都不白活了。” “漂亮是漂亮,谁买得起啊,太贵了。” 起拍价,三百万起。 江俞夏紧张,手攥紧扶手。 忽然一疼。 手再拿出来,上面有个指甲盖大小的口子,往外呼呼冒血。 她麻木的看了一眼手,继续眼睛死盯着防尘罩里的婚纱。 詹姆皱眉,“怎么破了啊,这真是要命了。” 说着,扭头就要找人去叫医生。 却撞上段泽的目光。 段泽抿唇,紧张的神色外露,起身就要去找江俞夏。 她手破了。 她失血后,身体会衰竭,会死… 她不能死,不能在他面前死一次,他受不了! 江俞夏死了那一次,就把他的命差点儿带走。 他怎么能受的了第二次。 姜柔眼神儿阴毒,连忙拉住段泽,“阿泽,别走,这件展品都在竞价,我也想要。” 说着,眼巴巴的看着他,“身为一个女人,应该有这么一身漂亮婚纱才对。” 段泽皱眉,“等我回来再说!” 甩开她的手就走了。 等他找医生回来,发现江俞夏手已经被包扎好了。 詹姆小心翼翼的托着那只手,生怕再被刮到。 他的女人,凭什么让别的男人碰! 别说是手,就算是根头发丝儿也不行。 他大步走过去,正打算把詹姆给揪起来。 突然,江俞夏举起牌子。 五百万! 一片哗然,但大家看到詹姆,也就释怀了。 詹姆这种时尚大佬,爱美之心更胜常人。 突然,段泽衣角被姜柔扯住,她面带微笑,“阿泽,这件婚纱再不抢,可就被别人抢走了。” 言外之意,江俞夏兴许要穿着这件婚纱,嫁给詹姆。 段泽强压怒气,坐回原位。 冷漠的举起牌子,一千万! 江俞夏又小幅度加了几次价,最后,还是段泽大手笔的取胜。 最后落锤,段泽拍得那件婚纱。 看着詹姆满脸遗憾,江俞夏怅然失神。 他心里觉得痛快。 不是想改嫁,想穿上这么漂亮的婚纱吗。 没门儿! 主持人也兴奋异常,毕竟,这是传世精品,全世界独一无二。 当主持人问,段泽是不是要把这件婚纱,亲自给未来的段太太穿上时。 段泽目光瞥了江俞夏一眼。 勾出一个邪恶的微笑。 “不过是一件婚纱而已,不过,我倒是有想送的人。” 说着,让人把婚纱拿下来。 指挥工作人员走到江俞夏身边,停下。 所有人都好奇,该不会是送给江俞夏? 他目光深深扎进江俞夏眼底,冷笑道,“我朋友,特别想要这件婚纱,所以这次,是为了她拍的!” 说着,挺住腰板儿,冲姜柔招手。 姜柔笑容含蓄,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双手合十在下巴,像个天真烂漫的小丫头一样。 仰头微笑,“阿泽,没想到我就说说而已,你真给我拍了啊。” 段泽余光一直看着江俞夏。 果然,江俞夏脸色难看,甚至,摇摇欲坠都坐不稳。 段泽温柔点头,“你喜欢,所以就拍了,反正没多少钱。” 一千万五百万,这叫没多少钱… 所有人都噤声,他们不配和段泽坐在同一家拍卖会。 说着,段泽让人把防尘罩拿掉。 “试试!” “真的吗?” 姜柔欣喜若狂,眼圈含泪。 段泽满意的看见江俞夏闭上眼睛,勾唇一笑。 嫉妒了,吃醋了! 还说已经跟他脱离关系,简直嘴犟! 姜柔在两个女工作人员帮助下,穿着那款豪华的婚纱出场。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也,太美了! 江俞夏胸腔憋闷,简直要猝死的架势。 那是她,一针一线,通宵达旦完成的。 如果,穿在曾经险些要弄死她的女人身上,简直太恶心了。 比当众打她脸还疼,羞辱,愤怒,让她哗的一声站起来。 瞬间吸引所有人目光。 段泽戏谑道,“怎么,你也想要这件婚纱?” 毕竟,刚才跟段泽竞争最激烈的就是她。 江俞夏目光冰冷,深深看他一眼,“段总,你多虑了,我想要婚纱,我男人会给我买。”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詹姆连忙追出去。 段泽的笑容僵在嘴角,突然,感觉心脏空落落的。 是啊,当年他连件儿婚纱都没给江俞夏买过。 江俞夏自己做的婚纱,在他面前扯烂,告诉他,那件婚纱,和她的婚姻一样恶心。 他转身就要走,被姜柔拉住胳膊。 “段泽,你看,好看吗?” 段泽皱眉,有点不耐烦,“好看。” 说完,甩开她的手,大长腿快步追出去。 江俞夏扶着墙,干呕了几声。 恶心,她太恶心了! 詹姆想去扶她,被她制止,“你先去忙你的,让我静一静。” 詹姆邀约电话,一个接一个,没办法,只能先去忙。 江俞夏缓过神儿来,狠狠的攥拳。 她原本想先回家,但想到沈非流托她办的事情。 转身,招了辆出租车。 医学鉴定中心。 江俞夏把沈非流快递给她的样本交给医生,摆脱道,“尽快鉴定,那边还等着回消息。” 医生点头,然后支吾道,“您,是不是叫江俞夏?” 江俞夏心里咯噔一声,认识她的,不是亲戚就是仇人。 父亲死后,亲戚们都不跟她联系,生怕她借钱。 那就是仇人了。 “你,认识我?” 医生笑了一声,“算是,就是当年,我和沈医生在一家医院,咱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当然,您贵人多忘事儿。” 江俞夏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当年她被虐的要死要活。 一般出现在医院,要么昏迷,要么就快死了,没注意到人家。 医生特别豁达,点头道,“我会加急处理的,放心。” 江俞夏再三感谢,走出办公室。 医生的脸色立马变了,手指捏着样本,冷笑道。 “沈非流,当年要不是你揭穿我收段炙凛黑钱,我能沦落到今天?” 突然,办公室门被人打开。 段泽目光冷淡,“刚才江俞夏,来这儿,鉴定了什么东西。” 医生笑容灿烂,“她,是来亲子鉴定的。” 第52章 生下别人的孩子 “亲子鉴定?” 医生点头,“段总您稍等,很快就会出结果。” 说完,就拿着样本匆匆走了。 再回来时,拿着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段泽看完,脸色大变。 江俞夏,竟然生了沈非流的孩子! 医生干咳一声,“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女方为了向男方证明,自己生的孩子是男方的。” 见段泽目光带了杀气,继续道,“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女方和多人交往,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段泽给揪住衣领。 医生干咳两声,喘不上气儿来,脸色煞白。 段泽咬牙警告道,“再敢说江俞夏一句坏话,我就掐死你!” 医生拼命还有,从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不敢,不敢了。” 段泽攥着那张鉴定书,就跟接着江俞夏的命一样。 恨不得,就地捏死她。 本以为,她当时那种要死的样子,即使诈死,被送走疗养。 这一年,也只能恢复个差不多。 谁成想,她在国外倒是挺放飞自我啊! 这时,郝助理的调查也发了过来。 全是照片,还有调查资料。 江俞夏站在一个欧式别墅前,沈非流穿着白色毛衣。 搂着江俞夏的肩膀,而她,穿着肥厚的衣服。 有点儿像孕妇装。 光是这一发现,就让段泽要疯掉。 更何况,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时不时提醒他。 江俞夏在国外,经常和男人见面。 以及,各种和男人一起吃饭,爬山的画面。 怒火,直接喷发。 —— 江俞夏疲倦的躺下,这一天,她光是想想,就要吐。 半睡半醒间,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突然,哐当一声巨响。 她吓得一个激灵,陡然清醒。 飞快跑出去一看,詹姆倒在楼梯上,手抱着栏杆,不听的嘿嘿傻笑。 “快起来,这种天气,你还敢光膀子,你是不想活了。” 詹姆一把抓住江俞夏的肩膀,眼睛瞪了又瞪。 嘿嘿一笑,“师父,真的是你啊师父!” 江俞夏皱眉道,“我道希望,我不是你师父!” 詹姆一听急了,慌忙摇头,“要不是你,我连命都没了。师父,我是你的,从里到外,都是你的!” 这话倒是不假,在国外,派别之间火拼。 当时,要不是江俞夏把无辜中枪的詹姆,拖回别墅,让沈非流抢救,恐怕他早就死了。 不过,詹姆也帮了她,在国外迅速扩展人脉。 才让她在时尚界,混的风生水起,又足够低调。 “快起来,你再赖唧唧,我撒手了啊。” 詹姆摇头,“别,不要,你扶好了!” 说着,自己努力迈脚。 突然,脚下拌蒜,一个虎扑,就把江俞夏给扑倒。 江俞夏只来得及痛呼一声,后背被台阶硌的,简直要炸裂开来。 “你弄疼我了,快闪开!” 话音刚落,听见耳边虎虎生风。 下一秒,哐当一声闷响,詹姆发出杀猪叫。 她挣扎起来。 大厅灯光亮起来,段泽一脸青黑,怒视着他。 “你怎么来了?” 江俞夏拢紧外套,眯着眼睛,一脸不快的看向詹姆。 詹姆被扔到沙发旁边,疼得抱着脑袋发懵。 段泽笑容危险,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人,他要是再来晚点儿。 恐怕他俩就在楼梯上… 咬牙咯咯响,拳头青筋爆出来。 “段总,要是我没梦游的话,这应该是我家!” “请你出去!不然,我就报警了!” 段泽冷笑,“你家?” 他转身,一脚把詹姆踢走,坐在沙发上。 虽然仰视楼梯上的江俞夏,可气场强大的让人发毛。 “这一片儿,都是段氏开发的楼盘,你家?” 他嘲笑道,“我可以随时,让房东收回房子。” 江俞夏目光平静。 “现在我还在住,段总,请你离开!” 段泽起身,一步步逼近到她面前,“我如果不来,你就跟他睡了?” 江俞夏顿了游一下,确实,她留给段泽就是这种肮脏的印象。 “对。” 她笑了,“段总,你管的太宽了。怎么,姜柔今晚没陪你,寂寞了?就跑来当天平洋警察了?” 段泽抓住她肩膀,“江俞夏,在过去一年里,你究竟跟多少人睡过!” 江俞夏心里在滴血,脸上却放荡不羁。 “多的数不清了。” 啪—— 一巴掌扇到栏杆上。 “竟敢给我带绿帽子,江俞夏,你胆子不小!” 江俞夏皱眉,掏出手机,“段总,我是胆子大,不要脸,又贱又浪。” “可我愿意,而且,你管不着!” 说着,弄通报警电话,还没通话。 手机就被段泽给夺过来,一下挂断。 “你还敢承认!” 他自认为,世界上没什么事儿能难道他段泽的。 可就眼前的女人,打不得骂不得,拿她完全没办法。 江俞夏看了他很长时间,对,明着来,她弄不过段泽。 段泽一手遮天,弄死她连手指都不用动。 她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怎么,听说我的英勇事迹后,段总也想试一下?” 见段泽脸色更难看,她笑容越深。 “不过,段总,我太忙了,你想睡我的话,要排队!” 要排队! 段泽咬牙切齿,攥她肩膀的手逐渐收紧。 江俞夏疼的直皱眉,嘴唇苍白,但就是不开口喊疼。 不求饶! 最后,嘴唇被她咬出血来。 段泽怒气冲天,心里直吼,你倒是求我放了你,倒是求我啊! 他慢慢松开手,双目赤红瞪着江俞夏。 “你回来就是为了给我找不痛快是!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扫视詹姆一眼,“我就等着你来求我!” 说着,转身下楼。 并且把昏睡的詹姆也一块拎走了。 江俞夏追了半天,车子绝尘而去。 失魂落魄的走回来,手机响了。 “俞夏,我要你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么?” 沈非流帮国外朋友忙,朋友喝醉出轨,后悔不已。 为了不影响家庭,只能悄悄委托他,送回国内来鉴定。 江俞夏茫然坐在楼梯上,“还没有,天亮了,我会去拿。” 沈非流突然意识到,他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刚要挂掉。 又小心翼翼问了句,“你听起来,不太开心。” 江俞夏苦笑一声,“段泽刚走。” 段泽! 这是两个人最不能提的禁忌,段泽差点儿要了江俞夏的命。 也差点儿毁了沈非流的事业和人生。 段泽简直是恐怖的存在。 “俞夏,你别怕,我这就回国。” 江俞夏摇头,“你不能回来。” 她苦笑一声,“我不能有软肋,他会用你来威胁我的!” 现在不就是嘛,詹姆被他拿去当人质了。 沉默片刻,江俞夏哑声开口。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段泽生不如死!” 第53章 借刀杀人 第二天一早,江俞夏得到通知,詹姆的一切国内行程都被取消了。 也就是说,他被雪藏了。 段泽又一次,因为和她的个人恩怨,毁掉她身边的人。 不过,还有很多詹姆的老顾客,打电话来询问情况。 江俞夏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对方,替詹姆顶上去。 还没走出家门儿,她又收到设计大赛的通知。 初选通过,她进入了复赛。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继续参加的时候,突然一阵口哨声打算她思绪。 车窗降下,张勇那张小白脸儿出现,喜笑颜开的推开车门儿。 捧着一束花,俗气老套的走过来。 “美女,今天有时间了?” 江俞夏强忍着花粉过敏,和恶心的感觉,笑容灿烂。 “正巧,我要去参加设计大赛,要不,你陪我去?” 张勇笑了,做了个绅士请的动作,“上车,美女。” 江俞夏从容上车,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何不,狗咬狗? 到了演播厅,江俞夏一眼就看到段泽。 他身边,坐着无精打采的詹姆。 詹姆一看她来,瞬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又不敢打招呼。 只能朝她挤眉弄眼。 江俞夏淡淡看他一眼,撇开视线。 冲张勇有说有笑,并且,让张勇给她加油。 果然,不出所料。 她刚上台,张勇就被段泽请去喝茶。 正襟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额头上的汗珠子直往下淌。 擦都不敢擦一下,生怕段泽注意到他。 段泽坐在他身边,嘴角保持着邪恶的微笑。 心里盘算,这家伙,刚才是哪只手搂江俞夏来着。 左手? 哦不对,右手? 算了,干脆两只手都剁掉算了。 台上,江俞夏聚精会神的裁剪布料,甚至,连线都不用画 。 那双眼,那双手,简直跟刻度机一样,无比精准。 台下观众看的不停唏嘘,这女的,也太厉害了。 段泽抿唇,他从没见过江俞夏如此自信有魅力的一面。 那些布料在她手里,就跟有了生机一样,迅速成为一件漂亮的上衣。 心无旁骛,全神贯注,整个人都在发光。 终于,江俞夏结束,把作品交上去 。 离结束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她这速度给在场的其他选手,带来不小压力。 主持人也挺会的。 让人端上来一盘糕点,笑意盈盈道,“女生都喜欢吃甜食。” “有人吃东西又怪癖,喜欢挤番茄酱,有人竟然喜欢沾酱油。” “那俞夏女士,您喜欢那种方式?” 江俞夏勾唇一笑,“芥末!” 主持人一愣,接着满脸欢喜,“上芥末,快上芥末。” 说着,助理送上来两管芥末。 主持人兴奋啊,这女的自带话题流量和综艺感,真带劲儿。 江俞夏莞尔一笑,迅速把两管芥末挤在蛋糕侧面。 光是闻那味道,主持人就不停打喷嚏。 表情扭曲的问道,“您确定要吃下去?” 言外之意,你别在镜头前拉跨掉。 她目光真诚道,“这样的美味,我自己吃,太不厚道了。” 目光转向段泽,“我听说段总,喜欢口味不一样的东西。” 说着,冲台下的男人邪魅一笑,“段总,要不要尝一尝,我创造的美食?” 绿乎乎的糕点,光是看着,嗓子眼儿都冒烟。 段泽看着她不依不饶的眼睛,昨天的愤怒又回来了。 他也冷笑一声,“好啊!” 镜头前,那块蛋糕到了段泽的手里。 他一副淡定的一口一口的吞下去,就跟吃没味道的食物一样。 就连摄像师,忍不住打喷,接连换了四五批。 看着抹了两管芥末的蛋糕被消灭掉,江俞夏的脸色无比难看。 想当众羞辱这家伙,谁知道,狗男人压根没味觉。 就连詹姆都一手捂鼻子,一手竖大拇指。 哥们儿,够狠! 张勇更是吓得脸色煞白,他可不敢再招惹江俞夏了。 因为段泽看上去,简直不是人类一样。 最后一点芥末沾在他手指上,堂堂段总,竟然当众吮吸手指。 勾唇邪恶一笑道,“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来到我的主场。我得尽地主之谊,比赛结束,请你吃饭。” 说着,笑容更深,“不知道,江俞夏女士,肯不肯赏光?” 暗潮涌动,怒火喷涌。 江俞夏咬牙,“好呀,段总!” 观众一看唏嘘,这特么什么神仙剧情,说好的设计比赛。 怎么成公开约饭了。 不过,导演兴奋的快疯了,流量啊,爆火啊! 一向禁欲冷淡的段总,竟然公然约女人。 他都想好了,要在段总和江俞夏之间,安排一堆粉红泡泡。 比赛结束,毫不意外,江俞夏获得前三,晋级了。 段泽在洗手,郝助理急得要命,“先去医院。” 段泽警告瞥他一眼,“我没事儿!不许在别人面前提起。” 他冷声道,“尤其是江俞夏,她要是知道,你…” 郝助理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 心里暗道,就算我不说,你也是对芥末过敏,不去医院的话,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段泽一眼看出他想什么,皱眉道,“江俞夏她,好不容易送我点儿什么。” 无奈摇头,“我又怎么能不吃呢。” 郝助理眼球都快脱出去了,你是有病段总。 她给你就吃,万一毒药呢,你也吃。 看段泽那表情,毒药他也愿意喝。 哎呦我去,爱情这东西,真是穿肠散,迷魂药。 江俞夏匆匆走出演播厅,刚要进电梯,就被人抓住后脖颈。 “你好像还忘了点儿什么。” 回头,一张面瘫冷淡脸,她哼笑一声,“对,忘了把詹姆给捎上了,段总,你打算扣留他多久?” 段泽理直气壮,“直到你跟我完全坦白,他才能自由。” 毁了人家奋斗十几年的事业,还一副本该如此的样儿。 他脸咋那么大呢。 江俞夏咬牙,来来往往都是人,段泽又不怕丢人。 她可脸没那么大,冷笑一声,冲着走廊尽头努嘴。 “段总,你确定你脚踏两只船,姜律师不介意?” 姜柔穿的风姿摇曳,欢快的跑来。 段泽皱眉,伸手就要去抓江俞夏,被她甩开手。 电梯来了,江俞夏一脚迈进去。 听见姜柔娇滴滴声音响起,“江俞夏,这么巧又碰见你啊。” 江俞夏笑了,“是挺巧,每次碰到段总,姜律师就会突然出现。” 她讽刺一笑,“你难不成,是怕我抢走段总?” 第54章 恶心段泽自己却中招 姜柔的目光杀气四露,还是保持微笑。 “怎么会呢?阿泽他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情,我从来都是尊重他的。” 滑天下之大稽,扯屁呢。 为了抢段泽,三番五次对江俞夏下死手。 现在装出一副贤妻良母,体贴温柔的腔调。 江俞夏真想问问姜柔,她到底是什么牌儿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哦?那真是巧了,段总一直想睡我,现在正在排队中。” 江俞夏把脚缩回来,露出一个巨灿烂的笑容。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她扭头看向段泽,“择日不如撞日,段总,你不是说请我吃饭么,正好饭后咱们去酒店。” 段泽目视一切,两个女人的醋味儿,快把房顶给掀翻了。 段泽点头,“好!” 姜柔气的直跺脚,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上。 放下高傲的自尊,立马钻进去。 江俞夏嘲讽一笑,“姜律师,难道也想加入?” “你这种世家小姐,也喜欢这种刺激的活动?” 不但姜柔,就连段泽的脸都青了。 无他,就是江俞夏的口气,就跟她多精通这种恶心的事情一样。 联想到,她在国外,没人管她,不知道跟别的男人玩儿的多疯。 “闭嘴!” 段泽攥拳,目光带着杀气。 江俞夏无所谓挑眉,“好,段总您说了算。” 姜柔勾起讥讽的笑容,“看来,俞夏你这些年,没少谈恋爱啊!” 江俞夏干笑两声,“恋爱倒没谈。” 段泽脸色好了大半,只听江俞夏继续道,“我不谈感情,只追求享受。” 享受!去特么的享受! 江俞夏嘲弄道,“你呢,我走后这一年多,段太太的位置也腾出来了,你怎么没跟段总结婚?” 杀人诛心,姜柔咬牙。 哈哈,江俞夏笑了,然后一脸不解。 “段总,这就是你不对了,姜律师等你这么多年。” “婚纱也买了,恋爱也公开了,一直晾着人家可不好。毕竟,女人的青春没几年。” 段泽目光复杂看着她,“你希望我结婚?” 江俞夏一脸无所谓,“难得遇见和你这么般配,简直天造地设一对儿。” 狗男女,最好一块儿死! 段泽脸色难看的不行,姜柔倒是一脸期待看着段泽。 到了酒店,段泽一直看着姜柔。 很显然,在撵人。 姜柔装作看不懂,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气泡水。 江俞夏转身,被段泽拉住,“你去哪儿?” 她笑了,“上厕所还要打报告吗?” 甩开他手,直奔卫生间。 路上,她查看了眼手机。 果然,比赛结束后,张勇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公司无辜破产倒闭,合作商纷纷拉条幅讨债。 而且,据说法院传票一大堆。 果然,狗咬狗最省劲儿。 她走着,忽然撞上一个人,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猛然抬头,看清人后,才舒了口气。 还以为沈非流当真回国了,敢情是鉴定中心的医生刘程。 刘程扶住她,愣住,“江女士,你也来这儿吃饭?” 江俞夏站稳,微笑得体,“是啊,好巧遇上您。” 刘程干笑两声,寒暄两句,急匆匆的走了。 江俞夏回到包厢,段泽不在。 姜柔神色有些奇怪,坐着玩儿手机,但总是走神儿。 江俞夏不想搭理她,走到窗前,眺望景色。 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 白衬衫黑裤子,一双精致的皮鞋。 这不是刘程嘛,他不是刚来,怎么就走了? 没多想,她刚转过身来,段泽就进来了。 脸上掩不住怒气,“你刚才去哪儿了?” 江俞夏愣住,讽刺笑了,“再说几遍,也是上厕所,撒尿!”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哪个男…” 她皱眉,是刘程。 但她不想说,免得段泽发疯,刘程叶跟着遭殃。 “我不想再说了,段总,我是自由人,我想和谁见面,你管不着。” 好啊,好啊! 和他吃饭的间隙,还穿插跟别的男人约会。 江俞夏,你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啊! 姜柔被当成透明人,脸色苍白。 还是笑容体贴劝慰道,“阿泽,别生气,喝点水消消火。” 说着,把一杯水端给段泽。 段泽正在气头上,哐当把水杯蹲桌上,溅出来不少。 江俞夏正好口渴,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姜柔一下子急了,“你凭什么喝阿泽的水?” 江俞夏笑了,“反正杯子都是新的,我喝一杯怎么了?” 她意有所指道,“难不成,这一杯里加了料?” “闭嘴!”段泽忍无可忍,“你少阴阳怪气儿的,水杯里下毒,敢做不敢当的事儿,也就只有你能干的出来!” 江俞夏皱眉,我说哥们儿,你说反了。 “段总,少冤枉人了。你这位小情人儿,可不是头一次下毒了,当年你可为她顶过罪。” 说着,看段泽跟看屎一样,“你倒是说说,我什么时候给人下过毒?” 姜柔脸色煞白,拍桌子呵斥,“江俞夏,你真不知好歹,阿泽对你那么好,你只会跟他抬杠。” 江俞夏冷笑扫视俩人,好一个夫唱妇随,同仇敌忾。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饭我看着就恶心,段总和姜律师,你们慢慢享受。”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泽被气昏了头脑,刚才江俞夏说的,他没听明白。 什么叫,毒是姜柔下的。 什么叫,他给姜柔顶过罪。 当年分明是给她江俞夏解了围,这女的真是不知好歹! 跑出酒店大门,江俞夏感觉不对劲儿 从尾椎骨,生疼上来一股热气,直扑天灵盖。 她就想钻冰箱里打滚儿,再不济,嚼两块冰块也行。 可她一步都走不动,邪火在体内四处乱窜。 她跌跌撞撞,拍打路边的车。 门窗降下来,刘程看她扭曲的五官,瞬间愣住,“你,你这是怎么了?” “冰,冰块,我热。” 说着,小手就开始撕扯上衣,露出一片白皙的锁骨。 刘程眼睛都红了,忙下车。 用身体挡住好奇的路人,扶住她胳膊,“你到底吃了什么?” 江俞夏早就失去理智,手不停的在他更衣兜里摸索。 急得都快哭了,“给我冰块,我热,我太热了。” 当真,触碰到兜里的硬物,她直接攥进手心里。 正慌乱往脸上扑的时候,身后一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响起。 “江俞夏,你给我住手!” 她回头,急促的啊了一声,段泽那张好看的脸。 让她理智更加缺失,推开刘程。 不顾一切跌跌撞撞冲向段泽。 段泽肌肤冷冰冰的,正是她最想要的。 “段泽,快,脱掉。” 第55章 他算什么 段泽搂住江俞夏,任由她小手作恶。 “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刘程傻了,“没,我啥都没干啊,我刚准备发动车子,她就冲上来拍玻璃。” 说着,上下一扫,指着斜对过摄像头,“不信你去调监控,我真是太冤枉了!” 看他也不敢,段泽皱眉,“滚!” 刘程忙不迭开车跑了。 段泽低头,江俞夏脸红的不正常,全身滚烫。 现在这个状态,可能撑不到回家。 他抱着人,折回酒店。 姜柔正好追出来,两个人面对面,都挺住了脚步。 段泽目光平静,“我没记错的话,你说过要今天出国留学。” 姜柔含满了泪水,“段泽,我不想走,我舍不得你。” 他有点恶心。 要不是她拿自己要走做借口,他根本没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陪她去拍卖会,让她参加设计大赛,各种事情都让着她。 “段泽,我没骗你,我当时真的想走。可是我,不甘心!” 她跺脚,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凭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 “我到底,比她差在哪里?我们可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我们那么般配,为什么你要找个土包子!” 段泽目光沉下来。 不为哪样,怀里的女人再不好,那也是他一见倾心的人。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就是有一点。 那就是长情。 不然,当初也不能因为江俞凝,把怀里的女人虐的那么惨。 一切真相都揭开了,他除了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想要。 “姜柔,我明确跟你说过,我们只能做朋友。” 说着,他勾起一抹冷淡笑容。 “不过,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姜柔瞪大眼睛,惊恐的无法形容,“为,为什么啊!” 段泽满脸深情低头,再抬头,脸上全是冷漠。 “我怕我的女人误会,所以,从今天开始,你不能再缠着我!” 给你的脸,已经够多了。 再玩儿下去,自焚的就是你自己! 姜柔嗷一嗓子哭了,矜持高冷的女神,蹲在酒店台阶上。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任凭路人来来回回打量,她也不肯停。 但直到段泽的背影真的消失,她再也忍不住了。 本来,她在杯子里下了药,想着没准生米做成熟饭。 让段泽体会到,她更有女人味儿。 她有把握,段泽会爱上她。 那成想,那该死的江俞夏,抢先喝了水。 段泽这番决裂,说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一年前,对江俞夏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暴露。 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也别指望段泽跟她讲情分。 所以,对她来,江俞夏必须得死,否则,死得就是她! 段泽把江俞夏放下,她又开始闹腾。 各种撕扯,各种喊热。 头发沾在脸上,眼泪嗒嗒往下掉。 “给我把刀子,快!” 段泽咬牙,快恨死了,都这个德行了,还惦记着要跟他报仇。 于此同时,他呼吸不畅。 以为是热辣的范围作祟,扯去领带,才发现,自己胳膊上,手上。 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并且肉眼可见的扩散。 不好,芥末过敏的反应来了! “快去啊!” 江俞夏用力一推,手里的硬物掉出来。 她还保留着一丝理智,现在这个情况,万一跟段泽发生点儿啥。 恐怕她得吐一年。 段泽忍着浑身瘙痒,呼吸明显水肿,捡起地上的东西。 闻了一下,脸色变了。 “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什么这东西那东西,老娘要刀子,刀子啊! 段泽脸色越来越差,手也抖得厉害。 他手里是个纸包,里面还残留着粉末,发出淡淡的味道。 他辅修医学,一闻就知道,这是那种下作的药。 让人意识不清醒,从而犯作风错误。 江俞夏听不懂她说什么,甩掉段泽的手,自己爬到了浴室。 喘息着,艰难的爬起来。 拿起酒店的一次性剃须刀,就往自己手背上扎。 她要疼痛,才能保持清醒。 再一刀刺过去,被一只大手攥住刀片。 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往下淌,段泽表情愤怒。 生生把刀片给捏断,呵斥道,“你不想活了!” 现在,只要看到江俞夏流血,他就头晕呼吸急促,恨不得原地猝死。 江俞夏那是折磨她自己么,分明是折磨他! 江俞夏声音颤抖,“你别管我,我要保持清醒,还给我,刀片给我!” 摸摸索索,到处找刀片。 “江俞夏!跟我在一起就这么难?你宁愿把自己扎出血,也不愿看我一眼!” 江俞夏抬头,嗤笑一声,“你就是个畜牲,我怎么可能跟畜牲睡!” 杀了她爸和苏伯伯,虐的她肝肠寸断。 她到底多没脸,才能放下芥蒂,跟他纠缠! 段泽咬牙,呼吸更加困难,但他又不能扔下江俞夏,独自去医院。 毕竟,女人实在太魅惑,他不放心任何人。 “起来,地上凉!” 段泽弯腰把她扶起来,自己却险些跌倒。 两个人撞在一起,气息交缠,瞬间温度升高。 江俞夏更加难熬,除了拼命甩伤手让自己清醒。 也试图推搡段泽,可是她力气都软了。 就跟欲拒还迎一样,更加诱惑人。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两个人都稍微清醒,江俞夏率先回到卧室。 “救我,快来救我,我现在情况不好。” 她看都没看备注,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心想除了詹姆,还能有谁。 段泽在后面看到这一切,妒火升腾。 一个猛扑,把她压在身下。 江俞夏快被烧成烙铁了,乍一碰到冰冷的东西,感觉太爽了。 两个人,半推半就,纠缠在一起。 就在快要木已成舟时。 江俞夏被猛然的推开。 她一脸茫然,意识不清醒,但还是特别失望,就好像心都掏空了。 她目光缓缓向下,差点儿尖叫出声。 段泽立马穿戴好衣服,用自己仅剩的体力,推开房门。 脸色黑的能滴水。 刚才那一幕,还不如死了呢。 关键时刻,他竟然掉了链子。 全怪这该死的过敏! 他扶着墙,给郝助理发信息,让他送过敏药来。 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大一小两个人,牵着手,急匆匆的走来,挨个房间询问,好像在找什么人。 待人走进,段泽眼神儿阴冷下来。 沈非流也愣住,他牵着的孩子,用地道的外语问他,“爸爸,妈妈在哪里?” 第56章 谁都想让江俞夏死 段泽目光阴冷,吓得孩子往沈非流身后缩。 好一个父子一起来寻亲,段泽攥拳。 “这就是那个孩子?” 沈非流一头雾水,但这孩子确实是他收养的。 而且,在那一年里被江俞夏悉心照料,所以,一直管江俞夏叫妈妈。 一岁多的小孩儿,黑色宝石般眼睛,配上一头黑发,肤白赛雪。 跟江俞夏有五六分相似,谁要说这不是俩人的孩子,段泽打死都不信。 “江俞夏呢,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说着,沈非流抱起孩子,一手要推门。 被段泽拦住。 段泽失去理智,咬牙道,“滚出去!” 突然,门开了。 江俞夏一看到沈非流,再一看孩子,瞬间安心。 喜极而泣。 孩子也激动的大呼妈妈,张开双臂,要妈妈抱抱。 江俞夏一脸憔悴,扑上去。 一把将孩子和沈非流抱了个满怀。 段泽冷笑一声,他算什么。 人家一家三口,久别重逢,兴奋的有满肚子话说。 他就像个第三者一样,怵在那儿,没人搭理他。 而且,那个孽种,看上去竟然…挺可爱的! 他彻底崩溃了。 他最不能跟人分享的女人,此刻被人抱在怀里。 沈非流擦去江俞夏眼泪,柔声道,“别怕,我来了,你不会有事儿的。” 说着,就要把江俞夏带走。 段泽拦在原地,冷笑道,“她不能走。” “段泽,你别太过分了!” 段泽冲沈非流冷笑,“过分又怎么样?你能怎么样?” 目光重回慢杀气,手背暴起青筋,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江俞夏厌恶道,“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上次打了沈非流,坐了一年牢,你没坐够是不是?” 段泽顿住,原来,在江俞夏心里,他坐牢只是受了法律惩罚。 “别理他,他就是个疯子。” 说着,沈非流另一手牵上江俞夏。 江俞夏那眼神儿,好像看一坨屎。 恶心,幼稚,甚至仇恨! 一家三口离开的画面,让他双目更加赤红。 可他现在,一动不能动。 郝助理连忙跑过来,“老大,你没事儿,怎么这么烫。” 一探额头,果然发烧了。 “不行,得抓紧去医院,走老大。” 郝助理欲言又止,叹口气。 段泽哑声道,“你看见她了?” 郝助理心虚道,“是啊,跟沈医生在一起,那个孩子…” 看段泽的脸色,他立马闭嘴,上流社会太复杂了。 段泽坐进车里,手指颤抖,眼前一幕幕浮现那一家三口的画面。 实在太残忍了。 他们多幸福,他就有多痛苦。 “把这个拿去化验,上面有指纹,我给你提供几个名字,你去比对一下。” “行。” 突然,车子急刹了一下,段泽险些脸撞座椅上。 郝助理嗓音都在颤,“老大,不好了,姜律师她…” 段泽皱眉,厌恶道,“她又怎么了?” 郝助理急促道,“她,她自杀了。” 他睁开眼睛,急忙接过郝助理递过来的手机。 人现在医院,也正是段泽要去的医院。 医院。 段泽处理好过敏症后,赶到病房。 姜柔的家人都在,看到段泽,眼神既有埋怨,又有些发怵。 姜柔虚弱的让人都出去,她有话要对段泽说。 “不用,你就这么说,我听着。” 要不是看在从小长大的份儿上,他真懒得来。 自己家女人还搞不明白,他没心情去搞别人的女人。 姜家人还是出去了。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 “为什么自杀?” 姜柔嗤笑一声,“你也觉得我可傻了对,有吃有喝,还折腾着要爱情,简直有点不要脸了。” 她苦笑一声,“可是,你是我活着的动力。有一天,这个动力突然就没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什么而活。” 段泽不是人生导师,懒得给她喝心灵鸡汤。 皱眉道,“你还有家人,人活着不能只为别人,否则就太自私了。” “是吗。”姜柔神情落寞,“可你呢,你为了江俞夏,变得我都不认识了。” 段泽点头,“对,我承认,我就是自私的男人。” 他自私到,心眼儿就这么小,只能装的下江俞夏。 “可是江俞夏你根本不了解她,她利用你,把张勇给打垮了。她这给你树敌。” 说着,她试图去抓段泽的手,都被他无情的躲过。 “你难道忘了,一年前,你为她放弃了什么!为了她,得罪了多少人!至今,秦军还像是活死人一样…” “闭嘴!” 段泽目光阴戾,秦军是他永远的痛,当初要不是为了江俞夏。 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秦家的。 为了江俞夏,他连友情都背叛了。 姜柔眼泪出来,全无平常干练果决,更像是个失恋的小女生。 “这下,我算是上了新闻,丢尽了脸。段泽,我不想当律师了。” 段泽沉默。 姜柔小心翼翼道,“我总得有个吃饭的工作,要不,我去给你打工,开多少工资都成。” 段泽皱眉,“你们姜家有自己的企业,不至于为了我纡尊降贵。” 说完,转身就要走。 那高大的身影,是她追求,盼望了多少年的。 眼见她就成功,偏偏半路杀出江俞夏,毁了她的幸福。 “段泽,就算你不要我,最起码给我一条活路。” “我不想进家族企业,勾心斗角太厉害。我只想进段氏。” “段泽,如果这种小事你也拒绝我,那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段泽攥拳,他不能让姜柔死。 姜柔的身上,还留着江俞夏的血。 正是那些血,差点儿要了江俞夏的命。 他怎么舍得,让江俞夏舍命救的人死了。 段泽转身,眼神儿危险,“姜柔,你知道威胁我的下场!” 姜柔何尝不知道,可她只有段泽了,她爱他都要发疯了。 即使危险,也想尝试一下。 “阿泽,我…” 段泽冷声道,“既然没死掉,明天就去报道。” “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自杀的消息,否则,你整个姜家,都要为你愚蠢的行为陪葬!” 姜柔瞬间笑了,“好,我保证。” 段泽前脚刚走,后脚刘程进来,冲她竖大拇指。 “用自杀来掩盖你下药失败,这招真高。” 姜柔脸色沉下来,“还不是你废物,装药的纸包都能弄丢,要是被段泽搞到,我们都惨了!” 今天刘程急匆匆去酒店,就是去给她送药的。 “不过,你也算因祸得福,顺利进入段氏,离心上人更近了,恭喜啊。” 姜柔哼笑,“那当然,我得利用段泽的势力,弄死江俞夏那骚蹄子!” 第57章 他也想牵江俞夏的手 沈非流给江俞夏拔掉后背的银针,她穿好衣服坐起来。 体内的毒素,总算给清除干净,眼见天也亮了。 没来得及好好说几句话,江俞夏手机响了。 是设计大赛决赛通知。 她攥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沈非流看出她想法,微笑道,“去,我和豆豆去给你加油助威。” 江俞夏感动的眼睛通红,她总是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家的温暖。 演播室。 江俞夏带着沈非流和豆豆,刚走进电梯,就看到姜柔。 她穿着漂亮的礼服裙,手腕儿上的绷带扎眼。 她一点儿都不在乎,甚至扫视一眼沈非流。 “非流,你从国外回来了,这是,你儿子?” 说着,惊讶的瞪大眼睛,“都长这么大了,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沈非流冷笑一声,“是我儿子,不过,没结婚。” 说完,一手牵一个,从姜柔身边走过。 姜柔勾唇一笑,眼底的恨意尽显。 江俞夏刚走进后台化妆间,就被人给堵住了。 那些记者们,跟疯了一样,话筒堆她脸上。 “江女士,刚才那个是你的丈夫和儿子吗?你什么时候跟沈医生结婚了?” “可据了解,一年前你还是段总的妻子,你这是公然出轨,给段总带了绿帽子了吗?” “一年前你怎么没给段总生孩子,是因为当初你逼婚,段总不喜欢你?还是因为,段总不行?” 江俞夏扫视一眼,看到记者后面,站着阴冷着脸的姜柔。 立马明白了,这是要整她。 她淡定一笑,“别人行不行,我不太清楚。反正,我能生。” 说完,就开始面无表情的化妆。 记者们哪儿肯放过她,推推搡搡,不达目的不罢休。 江俞夏笑着冲姜柔道,“难道,你们不该去问姜律师吗?” “她现在正在追段总,至于段总行不行,有多行,她应该最有发言权。” 瞬间,一片死静。 这可是要姜柔命的话题啊。 为了段泽,自杀不说,还丢了律师的工作。 江俞夏以牙还牙,用姜柔平常的口吻。 抱歉道,“哎呀,姜律师,你看我这嘴。都忘了你不想让人关注你自杀的事儿。” 说着,就冲过去,捧起她的手腕儿。 瞪大眼睛,一脸好奇,“难道说,你是割腕儿自杀的啊!” 姜柔的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咬牙道,“江俞夏!” 江俞夏冷笑一声,从昨晚开始,她的黑料已经铺天盖地。 药性发作后,她拼命拍打刘程车玻璃,并且,神志不清被刘程扶住。 从某些特殊角度来看,都像是她在发骚,跑大街上勾搭人。 而且,后面还被段泽直接抱了起来。 眼下,她被爆出有老公孩子,还跑去勾搭别人,简直浪的过劲儿了! 江俞夏淡定拍拍姜柔肩膀,低声道,“药是你下的,新闻也是你爆出来的,姜柔,有句话就自食恶果。” 说着,她笑意盈盈的从镜头前走过,直奔演播厅。 她往台下一扫,找沈非流和豆豆,却一眼看见段泽。 他目光犀利,皮笑肉不笑。 关键是,手还搭在豆豆的肩膀上。 简直赤果果的威胁! 整个比赛过程中,她惦记豆豆,脑海里浮现沈非流那苍白的脸色。 段泽绝对故意的! 突然,她被针扎了一下,下意识将手指含在嘴里。 直到比赛结束,她还是浑浑噩噩的。 因为作品被染上血渍,毫无疑问,她无缘问鼎前三。 主持人采访到她的作品时,有意无意故意把话题往她身上扯。 “江小姐,大家都说你的作品热情奔放,请问,在日常生活中,您是个怎样的人?” 毕竟,凌晨刚爆出她乱勾搭男人。 江俞夏笑了,“我私下里,比作品,更加热情奔放。” 说完,拉低衣领,含笑问主持人,“您觉得,够热辣吗?” 主持人脸都红了,“这,这个……” “江小姐特别幽默,咱们掌声鼓励一下。” 江俞夏勾唇一笑,想让她在台上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想多了。 姐就是女王,自信杠杠的。 她走下台,直接坐在沈非流身边。 段泽冲豆豆挑眉,“小家伙,叔叔挺喜欢你妈妈的,这段时间,就委屈你来叔叔家住几天!” 小家伙一脸懵,你喜欢我娘,关我屁事儿啊。 但还是被人,拿着零食连哄带骗的带走了。 江俞夏看的胆战心惊,但又不能当着所有人面翻脸。 “段泽,你给我出来。” 江俞夏站起来,段泽完全无视她。 像是没听见一样,那高冷的表情,谁都不放眼里。 江俞夏气的手抖,被沈非流的大手攥住。 “别生气,不值得。” 说完,深深看段泽一眼。 段泽那双赤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江俞夏的手。 就在要爆发的时候,几个人同时来了消息。 秦军醒了! 这个消息,如果炸雷,把几个人一起炸回了一年前。 沈非流立马起身,牵着江俞夏就往外走。 姜柔脸色惨白,也急忙往车库里跑。 只有段泽,还在想江俞夏的手。 怎么可以让别的男人摸,不能忍。 疗养院。 江俞夏和姜柔,在门口相遇,两个人剑拔弩张。 “你来干什么,秦军认识你是谁?” 姜柔冷笑一声,出具了自己的律师证,跟门卫道,“我是秦军朋友。” 江俞夏笑了,“秦军的医疗费,甚至这个疗养院都是我找的。” 她把联系方式给门卫,冷声道,“就算不认识我,我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姜柔咬牙,段泽下车。 被门卫给拦住,“哎哎,那小伙子你可不能进去。” 段泽扫视一眼,“我是他朋友。” 门卫大爷愣住,“朋友?他在这儿住了一年多,我可没见他什么朋友来看过他。” 段泽垂眸,他哪儿是不来,是不敢。 江俞夏冷笑一声,“一个是下毒犯,另外一个逼的秦家家破人亡,怎么好意思来看秦军。” 段泽皱眉,“你什么意思?” 上一次,江俞夏就话里话外,说姜柔不是第一次下毒。 而且,她压根儿不认识秦军,为什么这么多年,一直悄悄照顾他? 江俞夏嘲讽一笑,“我的意思是,你两个人,最没资格来探视秦军。” 说着,视线移到姜柔身上,“或者说,借用探望的名义,是来谋害秦军的!” 第58章 恨意比爱浓 段泽想拉住江俞夏,问她三番五次,阴阳怪气儿的到底什么意思。 明明是她自己下的毒,现在,却要诬陷别人。 扭头,看见姜柔脸色煞白,他皱眉。 病房里。 秦军虽然醒了,但毕竟躺了一年,脑袋还是迷糊。 一脸茫然的看着来人,护士正给他喂水。 护士出去后,沈非流给秦军检查了下身体,然后冲江俞夏点点头。 她让沈非流先出去。 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 江俞夏笑了,“段总,你说,他要是知道你把他家害的家破人亡,他心里会怎么想?” 段泽皱眉,“你打算告诉他?” 江俞夏眸光阴暗,沉声道,“我知道那种感觉,一个人孤独无助,生不如死。” 她看向秦军,“我不打算告诉他,他活着,就是对你最大的折磨。” 说着,就要转身。 “为了你!” 江俞夏顿住脚步,扭头,“你说什么?” 段泽苦笑一声,“当初,他喝了你桌上的水,才成这个鬼样子!” 而且,他弄垮秦家,纯粹是因为秦家人想挖了江俞夏的肾。 绝对不是怕秦军醒了报复他,说实话,当时江俞夏一死。 段泽都有提着刀,砍死他们的想法。 江俞夏气笑了,“段总,听您这意思,您当初还是好心为我背锅来着?” 段泽目光寒冷,沉默。 她瞬间爆炸了,“我桌上的水,就是我下的毒?” “当时,谁不知道,姜柔进了办公室,跟我耀武扬威,说你去替她表哥打官司了。” 说着,她指指手机,“不信,你问郝助理。” 段泽脸色灰白,江俞夏那样子,不像是撒谎。 说完,她笑了,“段总,你是真恶心。走廊里到处都是监控,水是郝助理倒的,毒难道是我下给自己喝的?” “你当时分明是为了姜柔背锅,现在,卖的好一手人情。” 她讥讽道,“那我是不是该磕三个响头,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段泽攥拳,“既然不是你,你为什么出钱照顾秦军?” 江俞夏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看上去不狼狈。 苦笑一声,“我想让秦军活着,这是我唯一扳倒姜柔的机会。” 她睁开眼睛,冷漠异常。 “当然,你用命也好,用你的权势护着她也好。” “反正,话我撂在这,姜柔,我搞定了!” 她恨姜柔,恨得失去理智。 要不是杀人犯法,她早把人剁成肉酱了。 段泽皱眉,他不太明白。 就算是姜柔下的毒,背黑锅受冤枉的是他,江俞夏为什么恨姜柔。 难不成,江俞夏在心疼他? 卧槽,真有那个可能,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他心情顿时好了一半,脸色都柔和下来。 哐当一声巨响。 江俞夏回头,看到姜柔脚下是摔碎了的水杯。 双眼湿漉漉的看着江俞夏,“你,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她拼命摇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阿泽,你替我说两句啊,俞夏她误会我了。我什么人品,你应该是知道的啊!” 段泽脸色不悦。 从姜柔用了江俞夏的血,到包庇她表哥杀人,再到在设计舞台上陷害江俞夏。 段泽对她实在没好感。 姜柔哭的让人看着心疼,边哭边解释,“我根本没下毒,我没有胆子杀人,更何况……” 她哽咽道,“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我不可能专门跑去给你下毒,这不自投罗网吗。” 江俞夏表情够嘲讽,段泽听到哭声也烦躁的要命。 沈非流走进来,挡在江俞夏面前。 警告道,“段泽,管好你的女人,要是再背后朝俞夏下毒手,我真会忍不住搞死她!” 姜柔脸色煞白,因为段泽根本没打算护着她。 “下毒手?” 段泽的脸色,比沈非流更加难看。 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江俞夏不能无缘无故的恨姜柔,也不能即使在知道假死风险大的情况下,还坚决逃离他。 眼看着沈非流,护江俞夏,跟护妻子一样。 他恨不得毁了这里的一切。 一个纵步上去,他扯着江俞夏的胳膊往外走。 “看你满肚子委屈,那好,我给你个机会。” “你今天给我说清楚,姜柔怎么毒害你了!” 段泽的脸色和语气,分明是恼羞成怒。 江俞夏冷笑一声,看见了,说了他心上人几句就受不了了。 “段泽,你给我放开。别以为你有俩臭,钱我就怕你了!” 她咬牙,恶狠狠道,“你跟姜柔,就是一对臭鱼烂虾。她不是东西,你也不是人!” 段泽听见她泣血般控诉,“你欠我两条人命,她姜柔也欠我一条命!” “你……” 江俞夏打断她的话,“我能活到今天,不就是你们大发慈悲,放过了我。而是我……” 目光陡然变得凶狠,“是我拼了一口气活着,为了跟你们两个索命!” 她倒退两步,像是划清界限。 “段总,你从来没把我当做你的段太太,我也从来没觉得自己配得上你。” 她笑笑,“段太太的身份,我已经还给你了,放过我!” 说完,转身的那一刻,丝毫不带犹豫。 看的段泽心里一惊,寒冷从骨子里钻出来。 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他彻底的失去了江俞夏。 江俞夏走了几步,手机响了。 “江女士吗,快来医院,你儿子受伤了。” “伤的不轻,需要抢救,还有手术,都需要家属签字,快点来。” 江俞夏瞪大眼睛,手机滑落。 她嘴唇哆嗦,双腿都软了。 豆豆,豆豆他怎么会… 回头狠狠瞪段泽一眼,他也在接电话,脸色瞬间变了。 沈非流也飞快跑出来,江俞夏慌的不知所措。 “豆豆他……” 沈非流脸色也难看,但还是抱住她,“我知道,别怕,有我在,他不会有事情。” 此刻,沈非流的话就是权威,就没有他救不活的人。 江俞夏点头,两个人飞快的跑走。 段泽心里酸涩不已,但眼下不是吃醋的时候。 毕竟,是他的人把豆豆带出去,本以为能用那孩子,多吸引下江俞夏的注意力。 谁成想,会变成这样。 江俞夏肯定要恨死他了。 他皱眉,刚要走,想起什么,折回去。 “你在干什么!” 暴怒的声音,瞬间吓得姜柔一哆嗦,手里的氧气管儿掉落。 她慌张道,“他,他氧气掉了,我帮他戴上…” 段泽眯眼,似乎要看透她说的真假。 “离秦军远点,跟我走!” “怎么了?我刚才看沈非流急的都快哭了。” 段泽皱眉,“她的孩子,出事儿了。” 姜柔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立马起身,乖巧的跟在段泽身后。 心里暗道,看来,刘程的动作不慢嘛。 第59章 段总要了她的命 医院。 抢救室的大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迅速被沈非流和江俞夏围住。 “怎么样医生,豆豆他没事儿?” 医生摘掉口罩,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短短五个字,如利刃,把她捅的体无完肤。 “不可能,怎么会,豆豆他不是磕了一下…” 江俞夏哭了,手足无措抱着沈非流胳膊,“你不是说他没事儿吗,他怎么会死,他才那么小!” 沈非流眼圈通红,哀求道,“刘主任,求求你让我进去,我肯定能把他抢救过来。” 刘主任摇头,“不好意思,这里是段总的私家医院,他不会同意你进去的。” 人命关天,什么深仇大恨都得让步。 “不,你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说。” 沈非流把电话塞给刘主任,刘主任敬佩沈非流对学术贡献。 打通电话后,冒着冷汗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给了沈非流。 沈非流难得低声下气哀求段泽。 挂掉电话,她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沈非流脸色难看到极点,悲伤的冲他摇头。 “把豆豆还给我!” 江俞夏咬牙切齿,凭什么,他段泽把人轻易带走。 弄死之后,扔到医院就不管了,现在,还不让沈非流进去抢救。 她扶着墙,抹了下嘴角。 刘主任吓得愣住,“江女士,你,你流血了。” 沈非流心疼的上去抱住她,一下下给她擦去嘴角的鲜血。 “我知道,你爱他,我们都爱他,可是…” 人死不能复生,这种话用来安慰别人可以,到了自己身上,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俞夏抬头,看到段泽,他身边是姜柔。 姜柔一脸的幸灾乐祸。 段泽脸色难看,而且,冷的瘆人。 当着他的面儿,两个人都搂在了一起,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江俞夏从沈非流怀里出来,咬着牙,一步步走到段泽面前。 她恨,恨得巴不得捅死这眼前的男人。 “段泽,你让沈非流进去救豆豆,快点,要来不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豆豆的生命在流失。 段泽攥拳,她倒像个贤妻良母,为了别人的孽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说江俞夏,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什么语气?” 姜柔冷嘲热讽。 江俞夏咬牙,面对害死她儿子的仇人,她还要怎么低三下四? 沈非流刚要出来理论,被江俞夏制止。 江俞夏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好,段总,求求您,让非流进去救人!” 她那双眼睛,表情太复杂了,让段泽不敢直视。 姜柔嗤笑一声,“他不是本院医生,万一出了事儿,或者是把机器弄坏,谁负责?医院有医院的规定……” 江俞夏眼圈红了,她倒退两步。 扑通一声,跪倒在段泽面前。 扬起脸,苦苦哀求,“段总,求求你,让他进去,我不能没有豆豆。” “如果,您看我不顺眼的话,任凭您打骂,我绝对不还手!” 段泽表情复杂,心里疼得不知所措。 江俞夏已经离他太远了,为了自己的孩子,爱人,求他这个前夫。 所有人对她都重要,除了他。 “江俞夏,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江俞夏愣了一下,她强迫自己回答。 “您是段总,无所不能,一手遮天的段氏总裁。您一句话,就能决定一条命。” 真可笑。 他笑了,听见答案了,死心了,段总! 鼻腔酸涩,心脏隐隐发胀。 他目光偏执,笑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同意,但有条件。” 江俞夏眼睛亮了,毫不犹豫道,“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就是这个毫不犹豫,把他彻底给激怒。 为了别人的种而,你可真豁的出去。 “如果,这个代价是你跟我睡。” 江俞夏愣住,姜柔啊了一声。 沈非流脸色难看,就要冲出来打人,被刘主任拉住。 居高临下,一身阴郁,笑容嘲讽的段泽,在她眼里简直不是人。 是恶魔,吃人不吐渣,以糟蹋人为乐。 她点头,站起来。 “好,段总,随便你喜欢什么样儿,我都能配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一点都不害臊。 段泽笑容越来越阴沉。 “俞夏,别求他……” 段泽嗤笑一声,捏住她下巴,就跟嫌脏一样。 甩了甩手指,“你愿意,我还不想睡。” “还不知道,你这副身子,多少男人看过,睡过。” 江俞夏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恶毒的话倾泻而出。 “我还怕染上病。谁知道,你有多少脏!” 江俞夏脸色苍白,点头,“对,段总你说的对。” “等我哪天干净了,段总你再睡不迟。” 段泽皱眉,姜柔不屑嘟囔,“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还有脸接话。” 江俞夏拉住段泽衣角,“段总,求求你放行。” 眼看着都过了五分钟,别说羞辱,就算是让她当众给段泽擦鞋她都没问题。 段泽看一眼刘主任,皱眉道,“把那孩子抱出来,还给他们。” 还给他们! 江俞夏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崩溃了。 有设备都不一定能救的活,更何况把人抱出来。 “不能,段泽你不能这样,他太小了受不了,他要机器才能抢救。” 江俞夏眼泪掉下来,却顾不上狼狈,死死抓着他哀求。 “段总,段总……” 段泽甩开她手,眼神儿冷漠的让人胆战心惊。 他皮笑肉不笑,“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儿。之前我警告过你,你竟然敢背叛我,就要接受惩罚,承受一切代价!” 江俞夏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原来豆豆受伤,是段泽故意的。 只是为了惩罚她,就搭上一条人命。 “段泽,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她呼吸急促,捂着心口窝。 看着刘主任把豆豆从抢救室里抱出来,沈非流接手。 额头凹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安静的跟睡着了一样。 “快,非流你愣着干嘛,救他啊,心脏按压,救他啊!” 江俞夏眼泪嗒嗒往下掉,陷入魔怔中。 觉得只要沈非流按压,豆豆就能活过来。 段泽手指哆嗦,他本以为放弃一个心脏停跳的孩子,会很简单。 但江俞夏那呆滞空洞的目光,看的他心疼。 他咬牙,冲刘主任道,“去,拔掉几根头发。” 江俞夏护住豆豆头发,不能碰,谁都不能碰她的孩子。 “别碰我的孩子,滚,你们都滚!” 沈非流眼圈红的,泪在里面打转转儿,哽咽问刘主任,“他,致死原因是什么?” 刘主任叹口气,“不好说,是头部重伤,还是溺水而亡,都有可能。” 段泽皱眉,人死都死了,他刚才之所以不同意沈非流进去。 无非是让江俞夏接受现实。 但孩子死在他手里,死因不明不白,他没发交代。 段泽冲刘主任道,“去,把人解剖了,查找死因。” 江俞夏一个激灵,晕厥过去。 第60章 黑化 江俞夏醒过来,腾地起身,红肿着眼睛到处寻找。 “人那,豆豆呢,非流,豆豆在哪儿?” 沈非流难受的手指都在颤抖,却强忍着拍拍她后背,“没事儿,别担心。” 江俞夏瞬间想起段泽,他要拔豆豆头发,还要给他解剖。 “不行,我不能让他碰豆豆。” 拔头发,无非是想去做亲子鉴定,段泽可能怀疑豆豆不是她的孩子。 可解剖呢,她豆豆是完整来到世界的,怎么能让他浑身缝满线的离开。 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地。 被沈非流给抱住,他也难受,也绷不住了。 “俞夏,我是个废物,阻止不了段泽解剖豆豆。我对不起豆豆,对不起你!” 男人哽咽的声音,濡湿的眼眶,让她瞬间放弃冲动。 呆滞空洞的看向窗外,是啊,沈非流那种有社会地位的,都拿段泽没办法。 她去了,除了大吵一顿,让段泽侮辱一番。 又能干什么? 她比废物还要废! 江俞夏沉默了很久,在沈非流急的要叫护士的时候,突然开了口。 “非流你回去,带着豆豆回去,以后,不要再回来了。” 他愣住,因为江俞夏太不正常了。 语调生冷,甚至,就连声音都陌生。 “俞夏,你怎了,我知道你难受,你别吓我啊。” 失去豆豆,他不能再承受任何一点打击。 江俞夏扭头,看着他,就很看陌生人一样。 “我们在江城苟延残喘,有朝一日,会全军覆没。” “段泽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我不想连累你,更不想让豆豆在这肮脏的医院多待一秒钟。” 她转过身,看着刺眼的朝阳。 冷笑一声,“这是我和段泽的战争,谁都帮不了我。” 沈非流摇头,“我在江城还有些人脉,搞倒段泽很困难,但给他制造点麻烦,不在话下。” 说着,掏出手机。 江俞夏把他手机夺过来,摇头,“你听我的。” 她眼圈红了,“沈伯父的事情,我直到现在都愧疚,非流,你别让我跟个难受了,成吗?” 一提到父亲,沈非流的眸光暗淡下来。 “罪魁祸首是段泽,我爸的死,不赖你。” 江俞夏闭上眼睛,摇头,“我就是个祸害,谁沾谁倒霉。” 他不敢再说什么,江俞夏的眼睛,实在不能再肿了。 只能出去给她找冰块冷敷。 等他回来时,人却没了,空荡荡的病房,连张纸条都没留。 手机叶成了空号。 沈非流瞬间恐慌起来,猜想她可能去找段泽拼命去了。 段泽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见沈非流怒气冲冲上来。 “段泽,你他妈把江俞夏搞到哪儿去了?” 段泽神情不善,“我还想问你,给江俞夏下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她给你生孩子!” 凭什么,当年他和江俞夏的孩子,化成了一滩血水。 沈非流的孩子,却活了那么久。 他至今不敢相信,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刘程把鉴定书拿给他的时候。 他整个人都是蒙的,甚至差点儿把办公室给点了。 沈非流咬牙,“你不是个东西!从小就知道你混蛋,没想到你混蛋成这样。” “你他妈非要往死里逼江俞夏是吗,你就不能换个人坑!” 段泽笑了,“你说对了,除了她,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我感兴趣的。” 说完,一沓纸摔沈非流身上。 “解剖结果出来了,是溺水死的,额头上的伤,不致命。” 沈非流看了几眼,心里揪成一团。 “你为什么让人领他去水边,你是故意的。” 段泽高冷的表情终于绷不住,皱眉道,“我比你还想知道,路上走的好好的人,怎么忽然拐到了江边。” 本来,他想让豆豆去段宅玩儿两天。 虽然他不待见这孩子,但只是想用他,吸引江俞夏多看他两眼。 谁知道,弄巧成拙。 从出事开始,他比谁都自责。 “跟江俞夏说,我会调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 沈非流冷笑一声,“装什么装,江俞夏从病房里消失了。” “你什么意思?” “除了你,谁还有能力,让她在不被监控拍到的情况下,人间蒸发。” 段泽脸都青了。 “你说什么,江俞夏找不见了?” 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 江城酒里,一个身材姣好,皮肤白皙的女人。 端着一瓶酒,坐在那个有钱男人的身边,笑嘻嘻给他倒酒。 “呦呵,新来的小妹,这么正点啊。” “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陪陪哥哥,哥哥我有的是钱!” 江俞夏抿唇笑了,“好啊,我就喜欢有钱的哥哥。” 纵使情场老油条,也很少见过这么豪爽,不做作的女人。 他摇晃站起来,端着酒杯,扫视一眼在场所有人。 “我告诉你们,我不是吹得,段氏没我不行。” 江俞夏笑着依偎在男人胳膊上,“祁少,你这话说的,难道人家总裁都比不上你啊。” 一看小妹不服,他顿时笑了,“真的,老子掌握着段氏所有的机密文件。” 说着,他竖起一根手指,“就这根手指头,看见了么?” 江俞夏攥住那根手指,笑眼朦胧,“看见了,哥哥的手指真长。” “那是,这跟可是金手指。但凡我往段氏那个问价夹一按。” 说着,他打了个酒嗝,喷出就臭味儿来。 别人都嫌弃的要死,只当他吹牛。 江俞夏却笑了,“哥哥,然后呢?你一按,电脑就爆了?” 无知小女生崇拜的目光,加上没见识的话。 让他瞬间笑了,巨炫耀,巨牛逼道,“我一按,机密文件到了对家手里,你猜,段氏会怎么着?” 说着,他又竖起一根手指,“他们最少要损失这个数。” 江俞夏装作惊讶,捂嘴呼喊,“不会,两千万啊?” 男人嗤笑一声,一脸高高在上,老子最牛的架势。 “小姑娘,把万字去掉,添上个亿。” 其他人都笑了,有个人调侃。 “有钱不买收音机,就听祁总吹牛逼!” 江俞夏扶住男人,一脸崇拜道,“祁总,你可真厉害。” 祁总瞬间抖起来了,抱着江俞夏肩膀,一口酒气喷她脸上。 “我还有更厉害的,掏给你看?” 说着,一声流氓笑腔,“跟我回去,哥哥让你看个够,怎么样?” 江俞夏眼里闪过狠戾,笑容却不减。 “好啊,我最喜欢像哥哥这样,有本事的男人了。” 第61章 冤家路窄 深夜,豪华公寓落地窗前。 江俞夏身着单薄的睡衣,坐在沙发上,披散一头乌黑头发。 长腿一搭,手里晃动着红酒杯。 祁总整个心都陶醉了,这是什么极品妖精,真带劲儿。 “小宝贝儿,我来了——” 男人一身骚气,领带一扔,一脸猥琐搓着小手。 江俞夏修长的手指,抵在他胸前。 男人立马捉住她手指,“太漂亮了,宝贝,我真不想忍了。” 江俞夏勾唇一笑,妖娆魅惑。 “先去洗澡,我可,不想啃一嘴酒味儿。” 说着,她用红酒漱了漱口,挑眉。 就这一个动作,祁总心都酥了。 “好好,我去,宝贝儿,等着我。” 江俞夏眯起眼睛,“那你可快点,不要让我,一直等呦。” 祁总立马掉头就往浴室里钻。 江俞夏勾起一个冷漠的微笑,放下酒杯。 打开祁总的电脑,开机密码。 她沉默了一分钟,生日?还是公司成立日? 或者,跟祁总支付密码一样。 刚才从夜场出来,结账的时候,她记住了祁总的密码。 试了两次,全部错误。 第三次,只有支付密码了。 她搓搓手心的汗,耳朵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 心一横,输上。 等待的两秒钟里,她惊出一身汗。 终于,电脑主页面跳出来。 飞快找到公司文件一栏,此刻,水声小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操作。 但最后要拷贝,有个密码。 这种密码,一般只有一次机会。 总不能还是支付密码,但祁总这种经常喝酒的人。 不清醒的时候多,总不可能是复杂的密码。 那就是,生日。 她手指颤抖,一个键一个键的按。 额头上的汗往下淌,耳朵里是祁总喷香水,刷牙的声音。 两秒后,页面跳转。 打开了! 她飞快的插上优盘,只需要十秒,十秒钟…… 突然,浴室门开了。 祁总嘴里叼着玫瑰花,侧着脸,手臂撑在墙上。 一副耍帅的姿势,目光缓缓投过来。 江俞夏依靠在桌上,挡住身后电脑。 她笑容灿烂,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祁总,刚才听到你的水声,我想,里面应该…” 她咬了咬嘴唇儿,“里面,是不是很热?” 祁总愣住一下,瞬间眉飞色舞,“你想在里面…” 江俞夏羞涩一笑,“没尝试过,想试试…” 哎呦,他的老心脏呦~ “好,好,我去里面等你,我保证,你会喜欢,因为…” 祁总神秘一笑,“浴室里,有个特别大的全身镜~”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见咱们…” 江俞夏挑眉,做了个请的手势。 色令智昏,祁总扭头就蹿进浴室,并且水声响起。 他在铺垫氛围的时候,江俞夏愣着脸,拔掉优盘。 飞快的恢复一切,光着脚,打开门跑出去。 直到电梯到了一楼,她飞跳的心脏,才算稍微平稳一些。 马上,走过拐角,她就能走出公寓大门。 急匆匆的脚步,沉思的江俞夏,极速转弯。 瞬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并不讨厌的气味儿,宽厚的胸膛,暖的让她有些恍惚。 “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的声音,瞬间把她拉回残忍的现实。 汗毛竖起,她飞快倒退,仰视面前的男人。 段泽皱眉,满脸怒气。 他找这个女人快找疯了,她倒好,大半夜出现在公寓。 而且,穿的是什么鬼。 薄的都能看清楚内衣,大冬天,连件外套都没穿。 这大半夜的,她这是要勾引谁! 江俞夏攥紧手里的优盘,刚要走,就看见迎面又来了个女的。 穿着性感妖娆,声音嗲的甜掉牙。 “段总,这边,跟我来!” 说着,大眼睛对着段泽勾勾缠缠,一副狐狸精的架势。 江俞夏嘲讽一笑,“快走段总,别让人家等急了。” 段泽抓住她手腕儿,不管旁边女人怎么催促,就是不松手。 “说话!你怎么在这儿!” 盛怒之下,段泽的眼神儿特别吓人。 对旁边的女人恶狠狠道,“你先回去!” 说着,就要把江俞夏往外拖。 江俞夏慌了,她手里还拿着段氏的资料,要是被段泽看见,岂不是计划全都落空。 她甩开手,冷笑一声,“段总,请你自重!” 段泽皱眉,还没开口,只见祁总一脸焦急的跑来。 “宝贝儿,你怎么突然跑…” 看见段泽,瞬间懵逼,“段,段总……” 段泽是何等聪明之人,目光在祁总和江俞夏身上扫视。 “你叫谁宝贝?” 祁总哆嗦,“没,没谁…” 段泽目光阴戾,“她是从你家出来的?” 祁总吓的快尿裤子了,再蠢也能嗅到段总和这女的关系不一般。 江俞夏怕段泽猜出她目的不纯,抢在祁总前面开口。 “是又怎么样?我们都是单身,跟谁约会,用的着你段总操心?” 祁总忙摆手,示意她别说了,段总是个可怕的人。 段泽眯起眼睛,“江俞夏,你胆子倒是够大。” 说着,冲祁总勾唇,“谁允许你勾搭她的?” 祁总一脸的怂样儿,竖起三根手指头发誓,“段总,不关我事儿啊,是她,是她主动要跟我回来的。” 再说下去,恐怕就要露馅。 江俞夏呵斥他,“姓祁的,吃干抹净,你就不认账了是?” 吃干抹净? 段泽脸色更加臭,吓得祁总就差下跪了。 “你们睡过了?” “是!” “没有!” 段泽目光接近癫狂,他快疯了,江俞夏怎么可以让那种男人碰。 公司里,谁不知道那家伙,管不住下肢。 “没睡?” 祁总发誓,“真没睡,段总我发誓!” 段泽勾起一抹邪笑,“好,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打她一巴掌!” 打她一巴掌… 祁总愣住,怜惜般看着如花似玉的江俞夏。 江俞夏脸色苍白,看着祁总一点点走进。 祁总苦笑道,“别,别怪我,我还得生活,工作不能丢。” 说着,就扬起手来。 风声在脸上呼啸,预想中的疼痛没有来。 她皱眉,抬眼一看。 祁总的手被段泽给抓住,他嘲讽一笑,“他这种东西,你也看的上?” 为了一个破工作,女人都敢打。 江俞夏笑了笑,“他要活着,就跟我为了活着,跟有钱人约会一样。” 说着,嗤笑一声,“段总,别让上面那位美女等急了,快去!” 第62章 段总要把她藏起来 江俞夏迅速消失在他面前。 段泽看一眼祁总,“说实话,到底发没发生事情?” 祁总就差跪下了。 “段总,我真没有。要是真干了什么,我还至于苦哈哈的下来找她啊?” 他往祁总两腿间一瞥,确实,这家伙没撒谎。 “你在哪儿碰到她的?” 祁总道,“夜,夜场。” 夜场! 这俩字儿快被他嚼烂了,好啊! 他还以为,因为豆豆的死,江俞夏想不开。 谁知道,玩儿的挺花啊。 “哪一家夜场?” 祁总愣住,段总一直是禁欲系,不近女色,怎么忽然… 飞快说完夜场名字,祁总跑了。 段泽转身就走,身后女人拼命追来。 “段总,您怎么不上去?” 段泽冷漠道,“我现在有要紧事儿,那台电脑,你明天带去公司,技术部会处理。” 说完,都不给美女开口机会,就走了。 美女气的直跺脚,好不容易找了个借口,把段总骗到家里来。 谁想到,半里杀出一个性感的妖精来。 夜场。 段泽无视所有虎视眈眈的目光,冷漠拒绝那些扑上来的女人。 终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找到江俞夏。 她端着个小巧笔记本,全神贯注的在看什么。 直到他走进,才抬头,并且立马把本子拍上。 那警惕防备的表情,立马把段泽给搞伤心了。 他也钻进黑暗中,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就像是安全的堡垒。 他目光看向舞池,冷声道,“你在这儿工作?” 江俞夏强忍着恶心,“是啊段总,你要点我吗?我可是很贵的。” 段泽皱眉,“嗯,我不怕。” 面对仇人,她恨不得抓紧桌上的水果叉,捅死他。 可觉得太便宜他了。 她遭受的痛苦,段泽必须一丝不落的尝一遍才行。 经理点头哈腰的送上酒水,叫来一排姑娘,任段泽挑选。 他厌恶的扬手,示意经理,“她,我包了。” 说着,掏出一张支票,“随便填。” 经理受宠若惊,不敢造次。 “这哪行呢,您能来我们这儿,简直是我们的荣幸,段总,这次,。” 段泽寒气外露,“少废话,填数字,人我领走!” 江俞夏冷笑,看着有钱人装逼。 经理迫于压力,哆哆嗦嗦填数字。 段泽看都没看,签上名字,拉着江俞夏就走。 这种腌臜的环境,他一分钟都不想让女人待。 江俞夏哼笑,“怎么段总,这么着急?” “刚才那姐妹儿,没满足您,还是说您本身就不行?” 段泽脸黑了,上次确实,他过敏导致不给力。 “我行不行,难道你不知道?” 江俞夏皱眉,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不论这个,段泽以前只要开始,这一宿她都别想睡。 但江俞夏就是恶心他,“那不好说,可能这些年,你玩儿的太猛了。” 说着,她甩开段泽的手,一本正经道,“我认识个老中医,治肾虚有一套…” 段泽忍耐道,“江俞夏,你给我闭嘴!” 重新抓上她胳膊,突然听到很多压抑尖叫声。 ——快看,那是段总吗,我去,这也太帅了。 ——真是帅的合不拢腿。 ——他竟然牵女人的手,哇,那女的简直上辈子拯救了宇宙。 江俞夏冷笑,她是上辈子缺德到家了,才招惹上这么个玩意儿。 看着人模狗样,顶数他最不是人。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吵闹。 一群人横冲直撞过来,段泽伸手,把江俞夏护在身边。 突然,一个酒瓶隔空砸过来。 直冲江俞夏脑袋。 段泽想都没想,用胳膊挡住酒瓶。 疼得他皱眉,嘴唇苍白。 江俞夏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人群里冲出来个女人。 披头散发,嘴唇鲜红,直接扑过来。 嘴里不停念叨着,“还我男人,你还我男人,不要脸的小三儿!” 段泽一个冷眼过去,经理迅速叫人把女人给拉开。 女人继续指着江俞夏,不干不净的大骂。 “怎么回事儿?” 江俞夏摇头,冷漠道,“我根本不认识她。” 女人一听,骂的更凶了。 “就是从你这儿回去后,我老公非要跟我离婚,说是看上你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我们夫妻白手起家,上有老下有小,你拆散我们夫妻。” “你丧尽天良,我咒你生不出孩子来,生出来也养不活。” 杀人诛心,豆豆刚死。 江俞夏最听不得得就是孩子两个字。 段泽叶感觉,江俞夏在颤抖。 可他陷入某种偏执中,“你实话告诉我,你真跟他老公好过?” 江俞夏笑了,“我忘了,每天从我这儿走出去的人,十个有八九个都回去闹离婚。” 她摊手,“这关我什么事儿,你老公管不住自己身体,你管不住你老公。” 笑容愈加残忍,“所以你,活该!” 啪—— 巴掌声太响,围观的人都震惊住。 江俞夏捂住脸,看着表情吓人的段泽。 “段总,这一巴掌我挨的太冤了。所以你得加钱!” 加钱!银货两讫,无关感情。 她像是没有自尊一样,笑道,“其实,只要前给够,我跪下来让你打都行。” 段泽感觉,心脏某个地方,支离破碎。 这不是他的江俞夏,太陌生,太疏离。 那双眼睛,淡漠的好像不认识他一样,或者,压根儿把他当成其中一个客人。 “江俞夏,你到底要不要脸!” 她笑着抹去嘴角血迹,“脸?这东西,一年前早就丢尽了。” 她扫视一圈,“你让他们说说,谁不认识我江俞夏,黑料满身,臭劳改犯一个。” “段总,谁能忘,你都不该忘啊。当年,可是你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 段泽眼神儿暗淡,太残忍了。 是他,当年的失误,导致一系列连锁反应。 可你得给他一个补偿的机会啊! 要是他搭上这条命,江俞夏心里会挺快,他毫不犹豫就去死。 可是不能!他就算死了,江俞夏也不回心疼,甚至,立马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他承认自己自私。 只要能活着,能独占江俞夏,自私又如何,疯狂又怎样。 段泽瞥经理一眼,“安抚好那个女人。” 说着,扛起江俞夏就走。 她挣扎着,拼命捶打他后背。 “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儿,你疯了段泽!” 段泽露出一个冷漠的微笑。 “放心,我会带你去一个,只有你我,别人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我要把你藏起来!” 第63章 藏匿她的海岛 直升机落地,江俞夏被扛着下了飞机。 站在外面迎接她的是个穿制服,戴白手套的管家。 “欢迎江女士来到海岛。” 欢迎你来到,段泽的地狱! 江俞夏鸡皮疙瘩出来,脸色难看的吓人。 “段总为了您的到来,一掷千金,买下这座海岛的永久使用权。” 进去后,是满地的玫瑰花,还有一瓶红酒。 满墙彩色的条,拼凑成的“欢迎俞夏”四个,土得掉渣的大字。 江俞夏冷笑一声,虚伪。 段泽进来,阴黑着脸,问管家,“她喜欢不喜欢,我为她准备的?” 这些,都是他亲手,一条一条拼接成的。 手上,也全拔玫瑰花瓣留下的伤疤,但他相信,自己早晚会感动江俞夏的。 管家微笑道,“看江女士那样子,确实很震撼。” 段泽难堪的脸色,瞬间有了几分好颜色。 晚饭,江俞夏绝食。 段泽端着一碗,他亲自包的馄饨,一脸茫然。 “我给她送上去。” 就当她是闹脾气,两口子过日子,尤其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 他得对媳妇有包容心。 门敲了一阵儿,江俞夏不吭声。 “再不开门,只能让管家去拿备用钥匙。” 江俞夏咬牙,人家地盘儿上,硬着来是一点儿好处没有。 门打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后面,是段泽那张禁欲的脸。 “下来,把饭吃了。” 江俞夏皱眉,“你放我走,我不想在这儿鬼地方。” 段泽笑了,“跟我在这儿待一辈子不好吗?” “你公司就那么闲,让你这个总裁跑来鸟不拉屎的地方?” 段泽认真道,“公司我可以不要,但你…” 但你,我不争气的话,就真的没有了。 “你最好把这碗馄饨吃了…” 江俞夏恶心的要命,怒火上来,一把将馄饨扫在地上。 摔得烂糊糊的一摊,看的段泽眼角发红。 这是他第一次,纡尊降贵,给一个女人做饭。 不领情就算了,还摔了碗。 他攥拳,垂眸,低声道,“这是空运来的牛肉,面粉也是准备了很长时间的。” “好,既然你不想吃,那就饿着。等你饿的受不了,我就会把你绑在床上。” 他龇牙,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到时候,生不生孩子,由不得你说了算!” 江俞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他。 太恐怖了,段泽精神状态明显不对。 她不知所措的把门给关上,心里暗想,今天晚上一定要逃出去。 不然,拖的时间越长,她就真被拿捏住了。 深夜。 书房里,段泽看着监控录像,摇晃着红酒 。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管家毕恭毕敬道,“段总,要不要把她给抓回来?” 屏幕里,江俞夏已经坐上那艘船,正气急败坏的发动引擎。 眼看着,她就消失在监控范围内。 “段总,那艘穿,油不够开五分钟的,五分后,江女士会回来的。” 另一边。 小船闷响之后,停了。 她都快气疯了,想起白天段泽的警告。 说不定,那家伙早就看穿了她想逃跑。 现在,跑出去虽然不远,但也是在海面上,她要是原路返回,可就难了。 等不到救援,游回去得两个小时,说不定半路腿抽筋儿就冻死了。 她苦笑一声,说不定,这就是段泽的计谋。 把她拐来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她死了,没有亲戚朋友追究。 也不会有谁发现她死了。 突然,起风了,江俞夏愣住。 瞬间手足无措,身体跟着小船摇摇欲坠。 台风来了。 狂风大浪,吹翻小船,她被扣在水里。 幸好,会一点游泳,从侧面勉强游上来。 接着,一个巨大的浪,直接把她拍进海里。 恍惚间,她听见汽笛声,还有呼叫声。 咕噜噜的水声,让她身体越是挣扎,沉的越深。 真的要死了。 她心彻底死了,大仇没报,就被仇家给玩儿死了。 如果重新来一次,她宁愿这辈子,没有上段泽的车。 放弃挣扎,呛得张大嘴巴,任由自己往下沉。 死,原来是这种憋闷的感觉,太糟糕了。 恍然见,一个庞大的身影,把周围的水给砸开。 她感觉腰,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给抱住。 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拖上船,周围全是惊呼声。 “段总,您没事儿,您可是对海水过敏啊。” “快,快给段总拿药,上氧气罐!” 江俞夏睁开眼睛,正想嘲讽一句,真矫情,竟然对海水过敏。 却看到一具肿成猪头的段泽,简直不堪入目。 他推开氧气罐,大口喘气道,“快给江俞夏,她差点儿淹死。” 第64章 段总命还给你好不好 管家也兼职医生,瞬间脸色沉了,“段总,您现在的情况,比江女士严重的多。” 段泽目光依然骇人,冷声道,“她是我的命,她要是死了,救活我也是徒劳,你看着办。” 管家被他执拗给惊吓住,咬牙道,“快,先给江女士上氧气。” 顿时,混沌的大脑,随着氧气充入,瞬间清醒。 只听见管家咬牙切齿,“段总,就这一罐氧气,您可怎么办啊。” 段泽咬牙,“闭嘴!” 管家咬牙,段总明明喜欢这个女人喜欢的要死。 干嘛两个人非要你死我活。 江俞夏恢复体力,立马摘除氧气,冷眼漠视。 “段泽,别装什么圣父了,要不是你把我弄来,我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面无表情看着男人,“我恨不得你立马死掉!” 段泽心脏扎的,千疮百孔。 他爱的女人,恨他恨的要死。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都不敢吭声,气氛冷的吓人。 管家带走段泽回去治疗,江俞夏托着酸疼的身体。 还没从惊魂未定中缓过神儿来,差一点儿,她就死了。 多亏段泽相救。 但这不是她原谅他的理由。 冲完澡,观察到管家还没回来,她偷偷溜进放手机的房间。 很意外,没有上锁。 可能是管家走的比较匆忙,江俞夏没来得及多想。 想了一遍,打通了唯一能来救她的沈非流电话。 “飞流…” 电话那边,穿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哪位,沈医生的女朋友?哦正好,你快来一趟,沈医生他伤情太严重了,得马上手术。” “他到底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能受伤?” 对方匆忙道,“据说回家的路上,被人用刀给砍了,要不是路人发现的早,人就凉了。” 毛骨悚然,汗毛倒竖,她声音嘶哑,“他现在怎么样?” “大出血,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反正,被砍了七十九刀的患者太少见,我们也不敢保证人能挺过来。” 那边说了地址,挂断电话。 沈非流重伤,不知道能不能活。 她心脏有种撕裂的疼痛,有种直觉。 肯定因为她的连累,沈非流才遭遇不测。 多大的仇恨,才能追着他砍七八十刀。 沈非流怎么也是名门出身,虽然家族没落,但因为人缘好,在上流社会吃香。 突然,门吱嘎一声响了。 她回头,手机落下,砸到脚面。 “真是不小心,这得多疼啊。江俞夏,你不乖。” 男人高大的身影,把她笼罩在阴影里。 捡起手机,看了一眼,勾起一个不屑的笑容。 “哦,给沈非流打的电话啊,你想他了?” 那目光冷的吓人,嘴上却带着笑容。 江俞夏瘆的鸡皮疙瘩掉一地,“你,你不是在…” “我不是差点儿死了?”他皮笑肉不笑,“我死了你好跟沈非流私奔?想的美。” 他目光越来越偏执,半认真道,“就算我死,也会先掐死你。” “省的我尸骨未寒,你跟别的男人去逍遥自在!” 哎呦我去,你要死就死,拖着我算怎么回事儿,我上辈子真刨你们家祖坟了? “怎么,沈非流没空来救你?” 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惊恐。 倒退两步,直视段泽,“你说实话,沈非流出事儿,你是不是知道?” 段泽那张脸,虽然没完全消肿,但掩盖不住他英俊的五官。 尤其是笑容,痞帅痞帅的。 “我知道又怎么样,他就能不让人砍了?” “你…” 江俞夏眼底一片死灰,“你说实话,是不是你让人砍的沈非流?” 段泽眼神儿冷漠,感觉自己彻底溺亡。 他都命悬一线了,江俞夏眼睁睁看着,都没一句关心。 千里之外的男人,被人砍了几刀,她就急头白脸的。 甚至,还怀疑他干这种低智商的事儿。 “江俞夏,跟我这么说话,你真是不乖。” 不乖两个字,说的她犯恶心。 下一秒,她被段泽给钳住两只手,一手拖住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忍受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一片刺眼的强光。 “段泽,我恨你!” 他眼里颤动,又恢复一片死静。 江俞夏的声音,平静的让他心慌,就好像,什么心死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你把我弄这儿来,无非就是满足欲望。” “世界上那么多女的,喜欢你的人不少,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身边的人。我贱,我该死,可他们呢,沈非流呢,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她干笑一声,“段泽,这次我不假死了。” “我成全你,我去死,你放过沈非流!” 第65章 竟然给了别的男人 段泽感觉,心脏真疼,跟当年江俞夏诈死有的一拼。 绝望! 他退出房间,在昏暗的灯光里,犹如一个高贵的暗黑王子。 身体即使再满足,不是两情相悦,那不是欢娱,而是生疼。 书房里,视频打开。 郝助理毕恭毕敬,“老大,沈非流抢救过来了,只是能活着,状态不好。” 他皱眉,郝助理立马解释道,“有一刀砍怀了他的肝,现在上了人工肝,医院现在到处寻找供体。” 段泽本以为,沈非流那个情敌伤了死了,他就会高兴。 但真有了这一天,他恍然大悟。 除了沈非流,什么陈非流,吴非流。 只要是不是他,江俞夏会爱上各种人。 “还有个事情,公司一些机密文件泄露了,现在正在排查,究竟是谁干的。” “不过,肯定祁总的责任逃不掉。” 段泽皱眉,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高档公寓里,碰见穿着暴露的江俞夏。 她当时正是去祁总家里。 段泽眯起眼睛,嗅到阴谋的味道。 不过,他不会轻易去质问江俞夏,两个人本来关系岌岌可危。 如果她不说,他就一辈子装糊涂,这样过一辈子,何尝不可。 天亮后。 管家站在餐桌前,笑容疲倦的请段泽用餐。 “她呢?还是绝食?” 管家道,“夫人她,她今早把电力给毁了,刚找来工人抢修。” 段泽轻描淡写,“嗯,一点小问题,别吓着她。” 管家苦笑,电力瘫痪,隔绝的海岛,修一次就几十万。 还舍不得凶她一句,您也太娇惯她了段总! 段泽站起来,只端起一杯咖啡。 “段总,您不吃了?” 段泽眉眼低沉,“嗯,她绝食一天,我陪她一天。” 管家满脸黑线,何必呢! 整天,段泽在书房处理公司事情,一日三餐让人给江俞夏送餐。 每次,得知江俞夏不肯吃,心就沉一下。 直到第三天,电力恢复。 江俞夏还是不吃不喝,段泽端着饭,敲了很长时间。 里面没动静,情急之下,他让人撬开了门。 里面空无一人,敞开的窗户,窗帘飘动。 段泽脸色瞬间沉了,拳头攥的咯咯响。 “人呢!” 管家也吓坏了,明明让人在楼下看守,怎么就突然没了。 “坏事儿!” 管家差点儿哭了,“段总,夫人她不会是,坐维修人员的船跑了!” 段泽咬牙,“马上让人去追,如果他们敢不停,就截停!” “是,段总。” 段泽坐在黑暗里,全身都在哆嗦,他控制不住自己。 好像对江俞夏上瘾了,只要想到她不属于自己。 想到她跑了,她喜欢别的男人,他就疯了一样。 想毁掉这个女人,哪怕是四肢全毁了,他养一辈子。 最起码,人还在他身边。 一个小时后,他打通管家电话,“人追到没有?” 管家声音很惊恐,“段总,我们正在尽力。” 段泽冷漠声音传来,“其他人的死活我不管,我只要她江俞夏活着!” 管家又保证了一番。 段泽瞪着血红的双眼,站在窗前,看着黑茫茫的大海。 直到天光大亮。 下起了暴雨,管家他们也返航回来。 管家垂头站在段泽面前,“段总,对不起,我们没能把夫人带回来。” 段泽露出一个阴沉的笑容,“她倒是挺有本事。” 面前,是他段氏培养的最牛逼的保镖,和业务能力独一无二的管家。 可两个小丫头都弄不回来。 “段总,夫人她,她…” “少废话!到底怎么了!” “夫人她,为了逃走,跳海了!” 段泽如遭雷劈,早知道江俞夏性格刚烈,没想到。 他手指哆嗦,巨大的恐惧将他笼罩。 瞬间大怒,“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 管家头垂的更低了,“海上风浪大,夫人她,瞬间就被浪吞没了。” 吞没了,她大概率是死了。 段泽转身,就朝船走去,暴雨把他浇透。 “准备船,带我去出事地点!” 管家愣住,段总这是,又想跳下去救人? 那个不爱他的女人,对他来说,比命都重要? “段总,现在出不了船,海上风浪实在太大。” “那就开直升机!” 段泽目光执着,把管家震撼的连忙跑了。 段泽跟疯了一样,在海上搜找了三天。 天气好一点,就弄了大量的船队去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找到。 直到郝助理打电话过来。 “段总,您是不是回来了?” 段泽正啃着干硬馒头,喝着凉水,目光寒冷,“没有。” “那怎么夫人自己回来了?” “什么?” 馒头水瓶,全都滚到地上。 他声音太吓人,郝助理半天才回过神儿来。 “是啊,我在医院看见她了,她脸色不好,应该是生病了?” 段泽心里大石头哐当一声落地,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 挂掉电话,让管家准备离开海岛。 管家看着都心疼,“段总,反正夫人没事,您先休息一下再去,几天没合眼了。” 前几天,一口饭不吃,直到晕倒,才勉强啃个馒头补充体力。 “快去!” 直升机降落在船上空,旋梯落下,段泽快速爬上去。 直奔江城。 医院。 江俞夏扶着输液架,缓慢的走着。 嘴唇脸色苍白,小腹上还挂着引流袋,里面全是血水。 突然,一个眩晕。 她打翻了输液架,脖子上的深静脉针被扯动,哗啦啦往外冒血。 身体一歪,朝墙面砸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来,而是一双健壮的手臂,把她给扶了起来。 冰冷的声音把护士喊过来。 江俞夏强撑着身体,要跟好心人道谢。 一仰头,就撞上段泽那双恨不得撕了她的目光。 段泽以为她死了,还打算,度过再找不到人,就一头从船上栽下去。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他都陪着江俞夏。 没想到,把他虐的要死要活,她却在医院。 而且,成了这个鬼样子,都不肯联系他。 如果他没及时赶到,是不是人就磕坏了? “你…” 你怎么样了,还没说出口,就被护士打断了。 护士嗔怪道,“刚做了供体,你就把针弄成这样,这一天好几袋液体怎么输,难道打留置针?” 阴冷的声音打断护士,“什么,供体?” 江俞夏没力气阻止护士,只能任由她说下去。 “是啊,她捐了51的肝给了沈医生。” 第66章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什么!” 段泽目眦尽裂,攥住她胳膊,“你给沈非流捐了肝!” 江俞夏嘲讽一笑,“段总,失望了对?你想弄死的人,我救了下来!” 那种誓死跟他抗争的眼神儿,瞬间把他灼伤了。 他才不在乎什么狗屁沈非流,只是江俞夏少了半个肝,虽然恢复后不影响生活。 但,一想到她宁愿跳海也要逃,就是为了给别的男人捐肝。 戾气就冲击他的理智。 “江俞夏!”他眯起眼睛,狰狞一笑,“我就该把你腿儿打断,不然,你总想着要逃!” 护士吓得张大嘴巴,甚至要掏手机报警。 幸亏郝助理来的及时,忙跟护士解释,让她去忙。 走廊里,只剩下江俞夏和段泽。 两个人态度生硬,谁都看不惯谁,僵持着。 江俞夏这条命,是沈非流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下来的。 她肯定不能看着沈非流死,别说捐肝,就算是把这条命再还给沈非流,也是应该的。 “走!” 段泽拉起她胳膊,强行让她走。 看着她刀口疼痛难忍得样子,比他自己挨了一刀还疼。 但他必须得绷住,就让她疼。 谁让这个女人不长记性,分不清好赖。 他都能为她跳海,为她去死。 她倒好,全他妈的去暖别的男人了。 “放开我!段泽,你这个变态,离我远点!” “变态?”他笑了,眼底的凶狠吓人。 “那你就是被变态睡过的女人,还跑来跟别的男人献殷勤,难道,他不嫌你脏?” 说着,他笑了。 江俞夏又是一身鸡皮疙瘩,手攥住输液架。 要不是她伤口疼,高低得砸他一顿。 “脏不脏的,就不劳段总操心,请闪开,我要回病房里。” 淡漠疏离,就跟眼前男人,她从来不认识一样。 看她摇摇欲坠,段泽又不忍心抓她。 突然,一个急促的高跟鞋响声传来。 “段泽,你终于回来了。” 许久未见的姜柔,脸色憔悴,看上去过的并不好。 段泽冷漠看她一眼,“有事儿?” 姜柔讪笑一声,“秦军也住这里,我是来探望的。” 闻声,江俞夏扭头,瞪大眼睛,“秦军怎么了?” 姜柔厌恶皱了皱眉头,哼笑一声,“突然脑梗阻,现在人倒是抢救过来了,但跟植物人没区别!” 江俞夏迷茫的看向段泽,似乎在求证。 自打疗养院一别,秦军的看护,由段氏负责。 江俞夏因为豆豆的事情,琢磨着报仇的事情,没空去管秦军。 没想到… 她苦笑一声,果然。 说什么把她囚禁在海岛,是为了跟她过一辈子,什么段氏他都可以不要。 都是放屁! 无非是把她支走,然后对秦军下手,弄死沈非流。 “段总,真是巧啊!我身边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下一个会轮到谁呢?” 她指指自己,“什么时候轮到我,我真是等不及了。” 段泽脸色难看,他知道,秦军对江俞夏来说。 是扳倒姜家的关键人证,而且,人是在他手里梗阻的,难免江俞夏多想。 但这个锅,他不背! “江俞夏,我比你还想秦军活着!至于你那个倒霉姘头,是他自己得罪人,才被人砍了,你少冤枉我!” 江俞夏嘲讽一笑,“段总,你得罪的人更多,怎么没见有人砍你!” 说完,她进了病房。 那个不屑与他争论的表情,那个巴不得他也被人砍死的眼神儿,让他颤抖。 “段泽,你别生气,我不知道她这么在乎秦军,早知道,我就不说了!” “闭嘴!” 鹰隼般目光,瞬间把姜柔龌龊的内心给看透。 他居高临下,冷眼俯视道,“姜柔你听好了,我之所以没对你姜家动手,你应该感谢江俞夏。” “要不是你体内,有她捐的血,你早就滚出江城地面了!” 姜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儿。 她不敢相信,段泽对她说这种话,段泽虽然桀骜。 但从小到大,对她还算客气。 凭什么,为了一个贱女人,几次三番的拒绝她,对她说难听话! “阿泽,我…” “想保住你那条命,你姜家那点儿产业,以后少在江俞夏面前出现。” 姜柔脸色煞白,脸面都被踩在脚下,她恨得直咬牙。 “好!” 转身要走之际,听到段泽沉声道,“如果让我查出来,秦军的毒真是你下的,栽赃给江俞夏,后果你知道的!” 声音冷漠,一点儿情面都不给她。 “我,我没有…” 姜柔心虚的哽咽几句,飞快转身溜了。 段泽站在病房门前,看了江俞夏很长时间。 女人在疼,疼得五官都揪在一起。 甚至掉了眼泪,却一声不吭咬住嘴唇。 爱一个人,爱成什么样儿,才能把自己肝割了给沈非流。 “走,去看看沈非流。” 段泽露出一个微笑,看的郝助理直摸脖子。 怎么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江俞夏被医生清理刀口感染的腐肉,疼得直咬牙。 每一次消毒水倒上,就跟伤口撒盐一样。 护士也同情看着她,“忍忍,你这乳糜漏就算了,还刀口感染了。” 乳糜漏不能吃高蛋白的东西,越吃,腹腔积液越多。 是割肝的后遗症,很少人会患上,她恰好中枪。 江俞夏摇摇头,“没关系,只要沈医生能救活,我也算造福苍生了。” 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护士笑了,“倒也是,就沈医生研究的课题方向,简直是人类福音。” “他活着,能救成千上万的人,跟救世主一样。你呢,是救世主的恩人。” 江俞夏笑笑,皱眉忍受新一波的疼痛。 “对了,我刚在看到段总,去探望沈医生了。他俩是朋友?” “什么?” 江俞夏一动,刮刀碰到新肉,疼得她一阵抽搐。 她抓住医生手腕儿,摇头,“等我回来再继续。” 说完,留下懵逼的医生和护士,翻身下床,急促往外走。 生怕走慢了一步就来不及了。 刚走到病房门口,看到段泽的手,悬空在沈非流身上。 她哐当一声推开发病房门,突然,机器刺耳的叫起来。 护士医生闻讯,飞奔过来。 “快,推去手术室抢救,沈医生可能胆漏了!” 人被推走,江俞夏再也站不稳。 身体剧烈颤抖,歇斯底里质问他,“段泽,你是不是非要弄死沈非流才甘心!” “我明确告诉你,沈非流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第67章 要不弄死她算了 沈非流拉去抢救的这几个小时,江俞夏拒绝输液。 不吃不喝,一副真要寻死觅活的架势。 段泽端着一碗饭道,“你再不吃,我保证沈非流这辈子出不了抢救室!” “江俞夏,你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我说的出做的出!” 看了他很长时间,江俞夏拿起筷子,挑起米饭来,吃了两粒。 似笑非笑,“你满意了?把沈非流弄成那样,让我惹辱负重吃你的这些东西。” “段总,你真是太牛逼了,非要把所有人玩弄股掌之间才高兴!” 段泽皱眉,“我没碰他,是他自己身体素质不行。” 江俞夏站起来,“段总,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她走走停停,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门打开。 沈非流被推出来,她上前,却被告知。 必须要再次动手术,把胆漏的地方缝合一下。 “但手术有风险,可能这次缝合达不到理想效果,还要再次缝合。” 江俞夏吓得腿软,稀里糊涂签了手术同意书。 医生犹豫了下道,“我们探查的时候,发现沈医生的肾,有些衰竭…” “用我的,摘我的给他用,我俩是一个血型。” 段泽的脑袋,轰隆一声要爆炸了。 他都忘了,江俞夏稀有血型,还有隐形疾病。 如果给别人输血,或者开刀移出肾脏,她自己必死无疑。 一年前胆战心惊的那一幕,他做梦都能惊醒。 “不行!” 医生也点头,“确实,刚捐了肝脏,再移除肾脏,对身体负担太重了。” 段泽一把抓住医生衣领,恶狠狠道,“我告诉你,别打她注意!什么肝肾,就算是一根头发丝儿,都不行!” 医生吓坏了,赶紧溜了。 江俞夏嗤笑一声,“段总,你真狗拿耗子!” “江俞夏你他妈脑子有泡是不是!这次再崩了,你以为你还能救的回来?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江俞夏笑了,“知道又怎样?我这条命,都是沈医生救的,别说肝肾,就算是以命抵命,他也值得!” 他值得! 这句话,对段泽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两个人,生命交融在一起,生共生,死共死。 他段泽算什么?中间人,媒人? 专门把江俞夏推给别的男人的好心人? 去他大爷的! “行,江俞夏,你了不起,你清高!” “从今往后,你他妈爱死就死,爱活就活,我再搭理你一次,我跟你姓!” 说完,段泽转身。 面对病人匆匆忙忙经过,每个人身上带着阴郁的气息。 他每走一步,心尖儿都在发颤,发凉。 可能,这辈子,他跟江俞夏,也就这样了。 他最爱的人,无时不刻想置他于死地。 走出医院,郝助理等在车边,看他大口大口喘气。 忙过去扶他,被段泽制止,“让我单独待一会儿。” 车子他刚开走。 后脚姜柔到进了住院部,知道江俞夏。 江俞夏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看着尖酸刻薄的女人。 “还真能装,当时给我输血,弄得要死要活,让段泽心疼你。” 说着,手拨弄了江俞夏引流的塑料球,嗤笑道,“现在,给人半路肝,也不见你矫情了?” 江俞夏笑了,“给他我愿意,给你就算一滴血,我也恶心!” 啪的一声,江俞夏的脸被扇歪了。 她冷笑,抹掉嘴角的血,目光依然平静。 “姜柔,你蹦哒不了几天了,趁现在,赶快好好嚣张!” 说完,她笑了。 姜柔被她阴冷的笑容,吓得冷了一下,随即,攥拳。 “你这副丧家犬的样子,嘴硬个屁!” 说着,又高高扬起巴掌。 江俞夏无所畏惧扬起脸,“有种你就打,否则,你就是我生的!” 横的怕不要命的。 江俞夏满脸写着老娘不活了,你有本事打死我。 姜柔反倒是不敢了,一脸鄙视。 “别以为有段泽撑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一年前,我差点儿弄死你,当时我就应该上去踩上几脚。” “不,应该段氏合同案,让人在监狱里就弄死你!” 江俞夏冷笑,“伤天害理的事儿,你干起来,可真是得心应手!” 说着,挑眉道,“你回头看看。” 姜柔皱眉,烦躁的回头。 瞬间,整个人都裂开了。 段泽站在离她五六米的地方,浑身散发着寒气。 一步步逼近过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 姜柔惊恐的往后退,“不,不是我。我就是想气一气她,我什么都没干!” 段泽咬牙,要不是他走的时候,不小心把江俞夏的病历也带上。 抓紧跑回来还病历,怕是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 打江俞夏那一巴掌,看着如此熟练。 再回想,一年前,只要涉及到姜柔,江俞夏对他的态度,简直一言难尽。 可见,那一年多,江俞夏生活在何等水深火热中。 “干没干,我自然都会查清楚。但刚才那一巴掌,先算一算。” 看着段泽来真的,姜柔脸色煞白。 求助般看着来往的病人医生,恐惧道,“段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你不要给我难堪。” “好歹,我们也是一块长大,不说青梅竹马,也算是发小了,你…” 段泽勾唇,“我早就告诫过你,我不是什么好人。” 说着,高大的身影,把姜柔给笼罩起来。 江俞夏懒得看俩人做戏给她看,这一年多的婚姻生活。 她早就伤透了心,从今往后,谁都不信。 转身,她就走,手插进口袋。 捏紧里面的录音笔,这可是她多付江俞夏的物证。 从她嘴里亲自承认,比什么都强。 突然,她的手腕儿被人攥住,差点儿把她给弄倒。 伤口疼得要裂开,慌乱中。 听见姜柔咬牙切齿,“你别走!挑拨我们之后,想跑没门儿!” 说着,指着江俞夏,企图转移矛盾。 “她,从祁总那里,把公司的资料都偷走了。你怎么不质问她?” 说着,眼泪巴巴,“段泽,我是为了你好,才做那些事情。这个女人她靠不住。” “你别忘了,她多恨你。你间接性弄死她所有的朋友,她憋着劲儿要弄垮段氏,要弄死你!” 江俞夏冷笑,看见了么,俩人做完戏,矛头就一致对准了她。 姜柔看段泽眉头越皱越深,哀求道,“你知道她出卖了公司机密,故意忍着不说,就是为了找机会弄她对?” “段泽,我们只有弄死她,才会保住一切啊!” 第68章 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啪—— 一声脆响。 江俞夏来不及反应,就看姜柔捂住脸。 段泽面无表情,嗤笑一声,“我警告过你很多次,别惹怒我!” “还有,我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女人,你凭什么打?” 说着,目光悠悠看江俞夏一眼。 江俞夏厌恶的扫视他们一眼,直接走开。 心里一直打鼓,段泽已经知道,她窃取段氏机密的事情了。 而且,照段泽的心狠手辣,怕是很快就会对她动手。 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她的报仇计划,然后带沈非流离开。 第三天,江俞夏准备出院,看到新闻上说。 姜家因为债务危机,宣布破产。 姜柔也因为业务能力,被段氏开除了。 软件上面一片哗然,都在批判见段泽,太没良心了。 谁不知道,姜柔喜欢他,喜欢了十几年。 真可谓是衷心错付,爱而不得啊! 她出院后,看到一辆黑色豪车,停在医院门口。 车窗降下,詹姆跟她挥手,“师父,快上来!” 江俞夏愣住,上了车。 詹姆眼圈都红了,责怪江俞夏遇到那么多大事儿,都不跟他说一声。 江俞夏早就被折磨的眼里没了光,苦笑一声。 “离我近,对你没好处。今天送完我之后,咱们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为什么啊师父,你不会是犯法了?” 还不如犯法呢,她是犯了小人了。 “不要打听了,你好好工作。之前,是我连累了你,当你打拼多年的事业都泡汤了。” 詹姆眼神儿游移道,“别,别这么说,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一个工作算什么。” 说着,车子开到了楼下。 江俞夏想起段泽曾经来过,心里一阵隔应,让詹姆帮忙联系中介,把房子卖了。 詹姆没立即走,而是留下来打扫卫生。 江俞夏上楼睡了一觉,下来的时候,詹姆喜笑颜开。 “师父,房子我帮你卖了,五百多万。” “这么快?” 这个地段的房子,虽然位置好,但价格贵。 对方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买了,让她心里犯嘀咕。 詹姆安慰道,“江城有钱人太多了,没准儿早就想买这地界,一直买不到。” 江俞夏一脑门儿官司,没空想房子的事情。 詹姆为她联系搬家的事情,然后带她出去吃饭。 两个人刚走进餐厅,就看见段泽,身边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 四个人打了照面儿。 詹姆愣住,“段总,肖总?” 肖总是时尚界的资本家,是所有时尚博主,和时尚圈的人争相拍马屁的人。 肖总见段泽的眼睛,盯在江俞夏身上。 瞬间得体一笑,“詹姆,江女士,既然碰见了都是缘分,一块儿吃可好?” 詹姆当然兴奋的要命。 江俞夏皱眉,但为了詹姆的前途,她忍了。 就当多了个癞蛤蟆恶心人罢了,日子该过还得过啊。 餐桌上,詹姆和肖总聊的热火朝天。 段泽目光凝重,余光偷瞄江俞夏。 江俞夏没胃口吃东西,詹姆用公筷,给她夹了一筷子杭椒牛柳。 还给她盛了满满一碗火辣粥煲,催促江俞夏多吃点儿。 段泽脸色瞬间黑了,招呼服务员。 指着几个盘子,凡是带一点儿辣星儿的,全都撤掉。 包括江俞夏的餐具,再换一套。 肖总笑得意味深长,詹姆确是一愣一愣的。 “怎么了?师父,你不是最喜欢吃辣的吗?” 没等江俞夏开口,段泽冷哼一声,“我不喜欢所有辣的食物。” 肖总笑了,“巧了,我也不太能吃辣。” 说完,冲江俞夏一脸歉意道,“江女士,不介意换几个菜。” “怎么会,请便。” 一道道菜重新端上来,都是清淡可口的。 肖总笑了,一看,这饮食就是为病号准备的。 詹姆和肖总达成共识,明天要去肖总的秀场一饱眼福。 肖总看向江俞夏,“江女士,我看过你在段氏准备的那场比赛,特别精彩。” “今天,我拉下这张脸,请您明天一块儿赏光,不知道江女士能不能给肖某人一个面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江俞夏点头。 只见段泽脸色稍微好了点。 散场的时候,还让服务员打包了几个菜,给詹姆。 詹姆一愣,“段总您太客气了,我吃饱了啊。” 肖总噗嗤一声笑了,拍拍詹姆肩膀,“我看江女士胃口不好,这饭菜回去,就全当宵夜了,江女士您多吃点,咱们明天见!” 江俞夏愣了一下,感觉肖总简直是个人精。 话说的体面,让人没法翻脸。 目送两人上车后,肖总冲段泽笑了。 “我说哥们儿,连夜把我从国外叫回来,就是让我来助攻的?” 段泽道,“她不肯单独见我。” 肖总愣了一下,“你不是认真的?这世界上,还有你没法搞定的女人。” 段泽无奈道,“有,就是这个女人。” 肖总连续卧槽了好几声,就跟重新认识段泽一样。 这家伙,当年喜欢死掉那个江俞凝,也没到这种要死要活的地步啊! 肖总叹口气道,“我帮你没问题,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肖总道,“听说姜柔得罪你了,姜家也全败落了。” “看在咱们哥们儿那么多年的份儿上,饶她一命,毕竟,我挺喜欢她的。” 段泽皱眉,他正在逼问姜柔一年前的事情,她还没吐干净。 真要饶了她,那就太对不住江俞夏了。 “只一次机会!” 肖总笑了,“好!我会看好她的。” 第二天上午。 詹姆和江俞夏一进会场,就碰见肖总。 肖总长相英俊,身材高大,连忙舍下身边的人,跑过来跟江俞夏打招呼。 “江女士,快进来,外面冷的厉害啊。” 说着,对詹姆说,“等你们半天了。” 面面俱到,谁都不冷落。 “走,我带你们去贵宾区。” 说着,笑意盈盈亲自带他们过去。 段泽淡然的看他们一眼,身边两个空座,正是给江俞夏和詹姆留的。 江俞夏道,“詹姆,你坐里面。” 眼见段泽有些失落,肖总赶紧搭上詹姆胳膊,“有个绝世孤品,我带你去开一眼?” 詹姆两眼放光,“走,快走。” 江俞夏满脸黑线,外面的人往里进,她堵着过道也不是个事儿。 正要靠边坐,谁知道,有个工作人员,脚下一绊。 她被推搡进了里面不说,还趴到了段泽身上。 脸正好埋在他腿间… 第69章 下一次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工作人员一脸震惊,立马捂脸,“对不住,对不住,耽误你们正事儿了,你们继续…” 江俞夏咬牙,从段泽身上挪开。 段泽虽然没有皱着,但嘴角弧度不小。 他扶着江俞夏,小心翼翼把她扶正。 她甩开手,皱眉,坐在最外面,脸色难看的要命。 肖总隔着遥遥人群,冲段泽投去一个老弟我懂你的表情。 江俞夏皱眉,她掏出手机。 跟一个大学时,要好的当律师的学弟,咨询她要起诉的案子。 在十天内,她要把姜柔给送进监狱。 突然,秀开始了。 出来的第一个模特,身材高挑,不苟言笑,但身上的衣服样式不错。 她看了一眼,下一秒,一口老血吐出来。 即使戴上头纱,江俞夏也看出来,这个女人是姜柔。 姜柔走到她面前,投给她一个得意的笑容。 段泽给你做靠山,那又如何? 江俞夏攥拳,脸上却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甚至,嗤笑一声。 姜柔走着,突然脚下一滑。 身体栽倒,重重的摔向江俞夏。 江俞夏来不及躲闪,闷声一声。 下一秒,疼得小脸煞白,指甲把手心给抠烂了。 疼得她直接干呕,伤口崩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袭来。 姜柔还一脸委屈,向肖总抱怨,“台上太滑了,是谁把水洒上了。” 肖总一脸恨铁不成钢,立马过去把姜柔拉起来。 段泽蹭的一下站起来,紧张兮兮的看江俞夏表现。 “哪里疼,伤口,还是心脏?” 手足无措的检查,却被江俞夏甩开手。 她疼得满眼金星,意识一波一波的丧失。 脑袋没有支撑一般,往过道歪过去。 耳边依稀听见姜柔的抱怨。 “哪儿就怨我了?要不是她喝水,洒台上我能滑倒?” “我还委屈呢,我的首秀,就这么给我毁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说着,嗡嗡的哭起来。 大家都对示弱者保持同情心,分纷纷指责江俞夏,故意欺负姜柔。 段泽黑着脸,把人抱起来。 深深看了姜柔一眼,吓得她眼泪顿时憋了回去。 肖总跟着跑出来。 “段泽,姜柔她真不是故意的,台上确实有水。” 段泽顿住脚步,冷漠看他一眼,“肖总,我可不想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一个朋友。” 失去一个朋友… 肖总后脊梁发凉,秦军的事情,圈内谁不知道。 段泽为了江俞夏,跟秦军那么十几年的友情都背叛了。 他跟段泽,也不过是认识才七八年。 “这…我让她道歉?” 段泽冷笑一声,“我说过,只给她一次机会,很显然,她给浪费了!” 说完,穿过肖总,漠视他身后的姜柔。 江俞夏疼痛稍微缓过来,她挣扎了两下。 扫视肖总,又看了眼段泽,嘲讽一笑,“怪不得,你让肖总请我来看秀。” “原来,有个圈套在等着我。” 段泽开口想解释,苦笑一声。 “别说了,你现在需要去医院。” 突然,她听到詹姆大大咧咧的声音。 “哎?肖总你看见我师父了么?我才去后台半个小时,人怎么不见了?” 边说,脚步声越近。 “我说你们为了把我师父忽悠过来,又是让我带她去餐厅偶遇,又是请她来看秀…” 说着,詹姆声音停了。 颤抖着,“师,师父,你怎么了?” 江俞夏寒着脸,背叛让她瞬间崩溃。 从出院,到现在,原来她在段泽的圈套里,越陷越深。 就连詹姆,也早就屈服在他的权势下。 “师父,你为什么看着我,是不是不要我了,师父…” 詹姆眼圈红了,“我是迫不得已的,而且段总承诺过,只要把你带过来,就恢复我在国内的工作。” “他说他不会伤害你的,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就连詹姆,都觉得江俞夏变成这样,是段泽弄的。 江俞夏冷声道,“段泽,放我下来!” 说着,继续挣扎,血腥味儿更加浓重。 段泽脸沉下来,“别动,先去医院,有帐以后再算!” 任凭她踢打,把人抱上车。 江俞夏再一次疼晕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伤口处置好了,病房里只有她自己。 护士进来换药,无奈摇头,“你真是不要命了,捐肝才几天,就把伤口豁成那样。” 江俞夏自嘲一笑,“你说,我怎么还不死呢!” 护士翻了个白眼儿,“可别这么说,就你这伤口,医生都吓傻了,说是就跟让人拿钝器给割开的一样。” 钝器,割开… 她瞪大眼睛,一下子想起来。 就在姜柔砸下来那一刻,是伤口先疼的。 就跟割开似的,生疼生疼。 难道,她当时手里确实拿了钝器。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直接行凶。 要是没有谁撑腰,她一个落魄的女人,借她仨胆儿都不敢! 段泽,肯定是段泽。 几天前,当着她的面儿,打了姜柔那一巴掌。 果然是苦肉计,无非是让她放松警惕。 她笑了,何至于为了她一个,段泽把三十六计都使一遍。 门突然开了。 段泽那张紧绷的脸,瞬间变得平静下来。 “你要住一段时间院。” 江俞夏冷笑一声,“段总,你是爱上我了?” “要不然三番五次的,把我抱来医院抢救?” 段泽抿唇,听出她的讽刺,也不反驳。 江俞夏闭上眼睛,“可是你更恨我,跟我不是那个江俞凝。” “一边想弄死我,一边舍不得我长的像江俞凝的脸。” 段泽心里颤动,他想告诉她真相,因为改了名字。 他把两个人给认错了,所以,他一直爱着的,只有她。 江俞夏冷笑一声,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江俞夏!你给我住手!” 段泽破了音儿,颤抖的不成样子。 江俞夏她怎么敢,用剪刀对准自己的脸,怎么可以… 她笑容苦涩,“如果,没了这张脸的话,你就能放过我了,对?” 即使愤怒,她的声音照常软软糯糯,让人疼惜。 段泽颤抖的说不出话来,他害怕,真的怕了。 “段总,你心爱之人的脸,我还给你!从今往后,我不做谁的替身。” “你也别因为这张脸,对我不依不饶,咱们从此,一别两宽。” 江俞夏缓缓坐起来,刀尖儿陷入皮肤,渗出血滴。 “下一次再见面,就要斗个你死我活!” 第70章 吃醋了吧段总 “快,快去叫医生!” “江俞夏,你疯了!你他妈非要折腾死我才算完?” 段泽面如死灰。 他想来自诩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但此刻,他连上去夺刀子得勇气都没有。 眼看着,一条七八厘米的口子,翻卷着红肉。 把江俞夏白皙的脸给弄得狰狞不堪,血顺着脖子往下滴。 段泽浑身僵直,心脏发紧。 “滚段泽,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再见面,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说着,江俞夏被一拥而上的医生带走处理。 他这辈子生下来,就到了一般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 可这一刻,实在太窝囊了,一个区区的江俞夏,顶撞他,故意气他。 要是换作一般人,他早就把人弄的生不如死。 偏偏这个人是江俞夏,可以踩在他心尖儿上,往伤口上撒盐。 “段总,段总您怎么了?” 郝助理扶住段泽,抓紧把人按在沙发上。 段泽跟魔怔了一样,盯着地上的血迹。 从内兜里掏出一块手帕,蹲下,轻轻擦拭血液。 郝助理吓坏了,段泽身上穿的手工高定西服,能够买套房子的了。 “段总,我来,我擦。” 手帕被段泽躲开,他声音悲哀,“不,这是江俞夏的血,除了我,谁都没资格碰!” “不就几滴血…” “滚开!” 郝助理瞬间哽咽了,段总太难了,为了江俞夏变得喜怒无常。 江俞夏整个缝合过程中,不吭不叫。 面无表情,眼神儿空洞,就跟活死人一样。 她这次在医院,整整躺了十几天。 期间詹姆来过,江俞夏没见他。 这样也好,两个人断了关系,从此以后,她发展他的事业。 江俞夏在被段泽追击报复中,也不连累他。 背叛这两个字,还是让她如鲠在喉,但已经不恨了。 她出院的时候,沈非流已经能下床了。 两个人可以一块出院,并且,沈非流让江俞夏先住在他家。 江俞夏怕他再次被报复,过段拒绝。 朋友来看沈非流,正好撞见这一幕,一下子笑了。 “俞夏,我听说段泽买了你的房子,多少钱卖的?” “什么?” 朋友一脸懵逼,“是啊,圈子里都知道,他不缺房子,却大手笔买进你那个二手房。” 江俞夏脸都僵了,怪不得,詹姆当时几个小时就把房子给她卖了。 苦笑一声,她活的还真算失败。 别人准备好了全套,她义无反顾的往里钻。 “没关系,房子咱们不卖了,钱还给他。” 沈非流温柔道,“你需要用钱的话,我还有一部分积蓄…” 江俞夏摇头,“非流,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朋友之间也该有界限,我不能总麻烦你。” 朋友一瞅,捂着牙做酸倒状,“行行行,你俩快别秀了,我这单身狗都看不下去了。” 说着,抓紧溜了。 江俞夏皱眉,“段泽决定的事情,一般不会改变。” 咬牙道,“就当是他对我微不足道的补偿了,那么多条人命,这点钱算什么…” 说起这个来,她就窒息般的喘不上气儿来。 沈非流笑了,“既然这样,你可得保护好我。不然,下一个遭他毒手的就是我了。” 江俞夏认真思考,“你说的对,我得住你家,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不过,前提是,我得交房租,日常吃喝我也负责,怎么样?” 沈非流无奈摊手,“随你。” 两个人直到现在,都不敢提起豆豆来,丧子之痛,无法形容。 出院后,江俞夏正式入住沈非流家。 门口的记者,疯狂拍照。 毕竟,沈非流在全球的名气太大,他要是死了,真是人类医学上的巨大损失。 各种长枪短炮怼过来,沈非流脱下外套,包裹住江俞夏的头。 搂着她肩膀,温文尔雅的往里走。 ——沈医生,那女的是谁,你女朋友吗? ——沈医生,你们什么时候结婚,还是说已经隐婚了? 沈非流嘴角勾起,“这可是秘密哦,希望大家关注我在医学上的研究,不要过分关注我的私生活。” 记者们一片哗然,看见了么,同样上流社会的人,沈医生可就和蔼可亲多了。 有几个年轻记者开玩笑。 ——沈医生,您不知道您的表情,特别护犊子。 ——你从来没带女人回过家,这下怕是定下来了,结婚也是早晚的事儿。 沈非流干咳一声,笑了,“要真有那一天,喜糖少不了你的。” 他扫视一圈,眼神温柔但威压不小。 “可是,在这之前,请不要过分打扰我的朋友,好不好?” 好言好语,顺便带警告,记者们当然见好就收。 段氏办公室。 段泽盯着电视新闻,目光跟有实质一样,恨不得把电视给烫出俩窟窿眼来。 郝助理看的胆战心惊。 “段总,记者们都爱夸大其词,没准,只是朋友关系。” 段泽冷哼一声,“朋友还会同居?” 郝助理特别想点头,您不知道人间疾苦。 对打工人来说,合租简直是正常操作。 段泽站起来,挺拔的身影,怒目而视。 “去,把沈非流家对面的房间给我买下来。” “买…买?” 郝助理一脸苦笑,“如果户主不愿意呢?” 毕竟,对门就是医学天才,这代表什么。 家人生病不用过分担心了,就近敲门儿求助就行。 简直是千金不换。 段泽冷脸道,“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用钱买不来的。” “除非,钱不到位!” 郝助理瞬间蒙住,腹诽道,您倒是有钱,几万亿的财产,人家江俞夏照样不稀罕。 “快去!” 两个小时后,郝助理发来捷报,搞定了。 “江俞夏跟沈非流,在干什么?” 郝助理支吾道,“我就趴门上听了一耳朵,好像是…” 段泽面露不悦,“是什么,快说,少废话!” 郝助理咽了咽口水。 “我就听,夫人说,你你轻点儿,疼…” 简直天雷勾地火,世界都要毁灭了。 段泽抓上车钥匙,恶狠狠道,“别回来,给我继续监视!” 郝助理干咳一声,“不太好段总,后面内容,我听不太合适。” 段泽咬牙,“又说了什么。” 郝助理道,“她说,你换个姿势…” 第71章 他想要的很简单 段泽站在门外,郝助理垂着头,耳朵红的都快滴血了。 “马上撬开!” 开锁的师父,迫于段泽的压力,三下五除二,就把门给开了。 连钱都没要,收拾好工具飞快的溜了。 段泽怒不可遏,哐当一声把门给踹开。 里面的江俞夏和沈非流愣住。 沈非流反应过来,冷笑一声,“段总,私闯民宅可犯法啊!”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段泽。 段泽扫视一圈儿,两个人衣着整齐,沈非流手在江俞夏脸上上药。 刚才那些,想入非非的对话,难道只是… 在上药而已? 段泽回头看郝助理一眼,继续冷眼道,“开错门了。” 说完,也不转身走,就这么看着江俞夏。 “你怎么会住他家?” 江俞夏看他,跟看陌生人一样,冷笑,“我房子被你买走,不住他家,难道住大街上?” 段泽眯起眼睛,“我给你房子住,你从这儿搬出去!” 江俞夏脸上的伤,即使缝合上,也依旧触目惊心。 “段总,我说过再见面,咱俩得死一个!” 江俞夏抄起药盘里的剪刀,就要往段泽身上扎。 “不要,俞夏,别冲动。” 沈非流抱着她的腰,冷静的摇头,“我不能让你犯傻!” 如果,她今天捅的是个任何一个人,沈非流都可以用权势给她开罪。 但段泽不行,他一死会引起轰动,到时候江俞夏牢是坐定了。 “非流,你放开我。我要跟他有个了结,哪怕是死,我也得对得起死去的那些人!” 江俞夏一个眼神甩过去,段泽看到墙上,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沈非流也看到了,咬牙,恨自己怎么没注意到那照片儿。 “俞夏,现在咱们共通拥有一个器官,算是一体。我不会让你去送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江俞夏愣住,不合时宜的告白,是她没想到的。 段泽脸彻底黑了,眸光癫狂,笑容嘲讽。 当着他的面儿,两个人还秀起恩爱来了。 江俞夏咬牙,扔下刀子,无力挣扎。 是啊,她死了,就没人保护沈非流了。 沈非流眼角湿润,不停的抚摸她头发,“乖!不生气了,跟这种人不值当的。” 说着,他眼神儿认真起来,“这个家伙伤害你的,我会让他还回来的!” 段泽冷笑,“江俞夏别以为这家伙能护住你,你会后悔的!” 说着,郝助理进来。 满头是汗,低声道,“段总,我们还是出去,保安来了,说咱们私闯民宅。” 段泽目光仇恨,依旧一动不动。 “段总,一块上来的还有记者!” 记者?段泽仇恨的瞪着沈非流,这是故意给他找难堪。 江俞夏皱眉,“记者是我叫的!既然段总你不要脸面,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段泽愣住。 即使他们闹的再僵,也是私下解决。 江俞夏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控诉他,明显,对他多少还是有点情分。 现在,竟然要在媒体面前给他难堪。 这让他怎么能忍受的了! 郝助理听见脚步声,急的要命,抱着段泽的腰往外拖。 段泽跟疯了一样,拼命踢打,嘶吼,“江俞夏,你竟然敢找记者!”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以前不是这样,是不是沈非流那孙子给你下降头了!”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堂堂段总跟丧家犬一样,撒泼打闹。 “现在就受不了了?以后,我还要亲手把你送进监狱里。” “段泽,从伤害我那天起,你就想到会有今天!” 段泽愣了几秒,瞬间暴躁。 “好!就为了沈非流那小白脸儿,你要这么对我!” “那沈非流这条命,我早晚给他弄了,上帝都救不了他,我说的!” 最终,段泽被带走,门锁也被郝助理修理好。 江俞夏身体一直颤抖,久久不能平静。 沈非流心疼的抱住她,“没事儿了,放心,我没那么脆弱,不会被他伤害的。” “他是个恶魔,我恨他,恨死他了!” 沈非流苦笑道,“这才哪儿到哪儿,他真恶魔的那一面,还没展示出来。” 躲在房间里,一整天,江俞夏打开网页。 发现肖总接下来,几场比较大的秀,被临时取消了。 而且,媒体们炒的沸沸扬扬。 说是落魄女姜柔,被钻石王老五肖总求婚。 姜柔没直接同意,扭头却被人拍到和肖总同居了。 第二天一早,江俞夏陪沈非流去医院复查,移植后,要查药物浓度。 血刚抽好,一顿新来的医生,满脸崇拜的站在门口看沈非流。 想进来寒暄,却不好意思。 江俞夏笑了一下,“我去下卫生间,你们先聊。” 她刚走出病房,电话来了。 是当律师的学弟,说是材料都整理好了,就等江俞夏决定起诉时间。 江俞夏靠在墙上,仰头深呼一口气,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姜柔,去死! “我马上过去,你等我!” “好!” 江俞夏用围巾遮挡住受伤的半边脸,给沈非流发了条微信。 打了个车,直奔律所。 电梯门打开。 一道强烈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她。 江俞夏没想到,在这儿碰到段泽。 他身后,跟着好几个律界精英,好似小跟班一样。 她走出电梯,和他擦肩而过。 段泽抿唇,眉头皱的很紧。 身边有个律师,很会看眼色,“段总,她是来找小何的,小何是我手下。” 段泽看他一眼,“哦?那她是打算…” 律师一看段总对他多看一眼,瞬间兴奋。 “听说,她打算起诉姜柔。而且,她信不过别人,小何当年正好是她法律系的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非常信得过! 段泽咀嚼这几个字儿,瞬间想起,他大学的时候。 江俞夏这个名字,确实在法律系很响亮。 无他,就是长的好看,又是学霸,性格又开朗,喜欢她的排长队。 只是她眼光不好怎么好,偏偏看上段炙凛那样的货色。 “小何这个人,我晚上请他吃饭。” 律师张大嘴巴,啊了好几声,段泽皱眉,“不可以?” 律师结巴道,“这,这是他的,他的荣幸!” 段泽扫视一圈儿律师,“你们都过来作陪。” 所有人受宠若惊,但心里不服气,他们这种级别的,要给个小律师做陪衬。 不过,段总肯跟他们坐一桌,那就是天大的荣幸。 段泽勾起一个暗黑的微笑,“小何要是不来,你们就都别来了!” 他不确定,这个小何对江俞夏有多忠诚。 要是自己信任的人,反水咬她一口,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那得多精彩! 第72章 江俞夏你输定了 晚上,江俞夏打车,匆匆来到江城酒店。 跟酒店前台说,要打包一份儿进口的深海鱼。 做完检查,沈非流吃不下饭。 江俞夏想到,他在国外,最喜欢吃的就是那种昂贵的海鱼。 只有江城酒店有。 但前台微笑摇头,“不好意思女士,刚才来了一桌贵客,鱼已经被预订走了。” 江俞夏失望的要命,还想再争取一下,毕竟,病人的最重要。 “那我出双倍价格行不行?” 前台摇头,“这不是钱的事儿。” 说着,冲她身后微笑,“您看,预订的那桌客人来了。” 江俞夏扭头,四目相对。 金碧辉煌的大厅,西装革履的段泽,被人拥簇着,冷着脸走进来。 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江俞夏。 此刻,前台恭敬道,“段总,这位女士想要那条深海鱼,说是家里有病人需要进补。” 家里,病人? 段泽勾唇,心里疼得抽搐。 女人都把那个破地方当成家里,还大晚上九点跑来给小白脸儿买鱼进补。 即使俩人婚姻一年,江俞夏从来没说,为了他绞尽脑汁做美食! “哦?你买的起那么贵的鱼?” 说着,他笑了,“也是,攀上了有钱人,这十万八万的,应该也不在乎。” 说着,他漫不经心的挽起袖口。 神情戏谑道,“可是,我不给!你能怎么着?” 说着,他回头看一眼何律师。 “小何,我记得你跟江俞夏是同一所大学的来着?” 何律师脸色青紫,尴尬的冲江俞夏点头。 江俞夏一脸冷漠,这感觉,就好像詹姆那天的背叛一样。 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而小人物,为了前途事业,当然得抱大粗腿。 “既然这么有缘,你也一起跟我们聚聚?” 段泽一脸施舍道,“说不定,吃到最后,那鱼还剩下几口肉,让你打包带回去,如何?” 言外之意,沈非流就适合是剩饭剩菜。 江俞夏嗤笑一声,“不必了段总,沈医生有洁癖,最讨厌别人吃过的脏东西!” 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认输。 段泽眸光黑暗,鼓了个掌,“那不一定,我看,他就喜欢睡别人睡过的女人。” “我想,剩饭剩菜,可比有的女人干净的多!” 江俞夏攥拳,龇牙笑了,“可不是嘛,这应该是上流社会的潮流,当年段总,不也是稀罕江俞凝,稀罕的要命?” 她笑意更甚,“人家都怀了别人的孩子,段总都疯狂的追,喜当爹也不在乎。这么一比,沈非流确实比不过您。” 竖起大拇指,“段总,您才是这个!”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段泽面无表情,但一想,这个女人,买不到那条鱼。 怕是要把江城跑遍,也要给沈非流寻摸别的食材。 一群律师都尴尬的不知所措,段泽继续往前走。 他勾起一个冷漠微笑。 对!他要把江俞夏彻底击垮,自尊摧毁。 对付骨头硬的女人,就要把她骨头全拆了。 让她,只能依赖他! —— 江俞夏赶回医院,雪太大,她全身都白了。 沈非流早就睡着了,听护士说,见不着她,他就不肯吃饭。 怎么跟小孩儿一样,江俞夏皱眉,抬头一看。 都凌晨两点了。 忙把保温盒里的野生鲫鱼汤拎出来,冻在小冰箱里。 等天亮了,给他微波炉里热一热,当做早餐。 “江女士,你对沈医生可真好。我们科室的人,都羡慕的不行。” 江俞夏把身上的雪扫落,笑了,“我这条命都是沈医生救的,我对他好是应该的。” 小护士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沈医生喜欢你?他看你的眼神儿都不一样。” “江女士,你喜不喜欢沈医生啊?我们全医院未婚的女性可都惦记他呢!” 江俞夏愣住一下,抿抿唇没回答。 在她心里,早就把沈非流当成亲人了,同生共死。 喜欢自己亲人,着怎么可能。 等沈非流醒来,见着江俞夏,笑了,“我还以为你走了,不回来了。” 江俞夏调侃道,“我可不敢走。我那肝在你身体里轻微排斥了,不给你安抚好,我放心不下啊。” 说着,看一眼吊水,里面打的是激素,还有护肝药。 沈非流喝着鱼汤,眼睛直勾勾盯着她,生怕她跑了。 江俞夏犹豫片刻,“非流,我待会儿要上法庭了。” 沈非流捏紧勺子,手指骨节发白。 “你等等我,我让护士拔针,陪你一起去。” 江俞夏苦笑一声,“非流,让我自己去,我实在是…” “实在是不想让你看到我难堪,让我自己去好不好?” 沈非流看着她,眼神儿颤动。 这个女人,他真是疼在了心尖儿上。 “俞夏。” “嗯?” “如果,我说如果事情不成,你就回来。我还有一部分积蓄,足够养活你。” “好!” 江俞夏转身那一刻,手腕儿被人捏住。 她疑惑回头,看见沈非流微笑着,掏出一枚精致的钻戒。 “如果我不能去,那就带着我的心,一块儿去。” 她刚要拒绝,被沈非流给截断。 “别误会啊,我这可不是求婚。这是我妈留给我的遗物。” “那我更不能要了。” “我每次上手术,兜里都装着它,它能带来好运,从没失误过。” 沈非流目光灼灼,“我希望,它也能带给你好运。” 她还能说什么,而且,时间快到了。 继续拒绝下去,也走不了。 只能任由他戴上。 法庭。 江俞夏跟何律师坐在一起,何律师脸色一直苍白。 段泽目光不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手上的戒指。 他没看错的话,那是钻石婚戒! 江俞夏戴上了别的男人的婚戒! 他感觉一阵窒息,手指攥紧,那枚冰冷的戒指。 因为用力过大,勒的他手指头生疼。 一百多块钱的银戒指,他戴了一年多,就连洗澡也从没摘下来过。 只因为,那是江俞夏当初逼婚的时候,给他戴上的。 单膝跪地,一脸狡黠,笑容灿烂的江俞夏。 他最终还是丢了。 眼睁睁看着她,成了别的男人的心尖宠。 无视郝助理的阻拦,段泽霸气冷哼一声。 用修长的手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江俞夏,你输定了!” 第73章 爱到深处已成魔 姜柔坐在对面,一脸高冷,眼神儿得意的看着她。 江俞夏看一眼身边的何律师,知道按照段泽的手段。 何律师会出具不利于她的证据,然后,整场官司败诉。 从今往后,她再想动姜柔,简直痴人说梦。 姜柔自己就是优秀的律师,她的律师更是精英。 两个人晒出的脱罪证据,都是钻了法律的空子。 何律师很快脸都绿了,他至今,不过是个普通律师。 完全招架不住两个强敌的进攻,很快,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江俞夏面色平静,反正就算是失败,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法庭上。 江俞夏皱眉,“法官大人,我手里有姜柔朋友,贿赂我方律师的证据。” 她面无表情看向段泽。 段泽脸色变了,按说昨天晚上,那几百万的支票一填。 何律师没有理由主动向江俞夏爆料才对,这种自毁前程的做法。 是个聪明人,就不该违抗他。 呈递证据的时候,是何律师呈的,他把视频,还有音频,都交了。 “对,昨天晚上,在江城酒店,姜女士的朋友段泽,企图贿赂我。” “让我在法庭上反水,栽赃我的委托人!” 哗然一片,这莫非就是谍中谍? 段泽虽然微笑着,但目光里的凶狠一闪而过。 甚至,意味深长的看着江俞夏。 果然,这个女人太刚了,太迷人了。 何律师宁愿搭上前途,也要帮她。 而他俩,明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姜柔深色慌张,看向下面的段泽,瞬间,眼眶湿了。 不管怎么样,段泽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情分在的。 贿赂律师,这可是冒着进监狱的风险的! 段泽是为了给她脱罪,段泽对她好… 审判结果出来了,姜柔的脱罪效果不错,无罪释放。 江俞夏提供的段泽贿赂一案,不能说明姜柔的证据是假的。 贿赂是贿赂,不能并案,需要单独审理。 跟何律师并排走出去,段泽快步走上去。 “江女士,何律师,我想我们之间有误会,要不要谈一谈?” 段泽自降身价,跟他们这种小人物谈? 江俞夏半点儿不信,甚至恶心。 “不用了段总,以后我们有什么事情,直接法庭上见!” 说着,她自嘲一笑,“我忘了,你一手遮天,法庭也镇不住你。” 说着,扭头就要走。 却被一双冰凉的手,搭在肩膀上。 “真的,只有我死后举办葬礼,你才肯主动来?” 江俞夏皱眉,“那你先去死!就算这次弄不死你,还有下次,下下次!” 对他恨进骨子里,巴不得喝他血,吃他肉,才能解心头的恨。 “好,我现在马上举行葬礼,你来参加。” 说着,就拉着江俞夏胳膊。 他力气太大,江俞夏挣扎不开。 记者们嗅到八卦和丑闻的味道,拼命拍照。 但段泽不在乎,也不管江俞夏多抗拒,直接把她塞进车里。 何律师一脸你要杀人灭口的表情,被段泽给冷漠一眼。 “何律师,别动不该动的心思,否则…” 只一个微笑,就让何律师脸都黑了。 车子疾驰而去。 江俞夏坐在后座,气的身体发抖,为什么! “段泽,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今天开庭?” 段泽目光深沉,“我更想知道,你是怎么让何律师那软蛋,突然变得敢反抗的?” 话里话外,你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江俞夏感觉他不可理喻,简直神经病一个。 “今天,是豆豆生日!” 江俞夏咬牙,难过的浑身颤抖,人都死那么长时间了,没有人出来给她一个交代。 她想扳倒姜柔,也因为秦军的昏迷,被姜柔给逃脱了。 段泽抿唇,“那是个意外。” 意外? 江俞夏红着眼睛看他,面前这个那人,长的明明那么好看。 怎么,心就那么黑! “把我儿子拐走,人死了,你跟我说意外?” “我可以补偿你,钱,商铺,或者你想在江城时尚界…” “闭嘴!” 她咬牙,浑身都疼,疼得她喘不过气儿来。 段泽攥拳,他一直都在调查,只是事发地没有监控。 所以,拖到了现在。 车子到地,江俞夏一秒不想跟他在一个空间。 下车后,瞬间愣住。 面前是墓地,风景特别好。 不是那种数百排墓碑,而是隔着上百米,才有个墓碑。 江俞夏愤怒扭头,“你什么意思,直接把我活埋掉?” 段泽苦笑一声,还真把他当成十恶不赦了。 “你不是说,要参加我的葬礼?” 说着,他一挥手。 很多西装革履的人,熟练的走起了葬礼的流程。 什么追思,什么默哀… 而主角,活生生的站在她身边,穿的也是黑色西装。 画风及其诡异… 吓得江俞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尤其是,人们对着坑里那个棺材。 说些什么段总一路走好之类的话。 “你是不是有病?这又玩儿的哪一出?” 段泽竟然有些兴奋,“我死了,等到这个土一埋。” “我就是新的段泽,咱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俞夏眯起眼睛,似乎想撬开他脑袋,看看有没有泡。 这会既幼稚,又神级的话,是从段泽那种总裁嘴里吐出来。 “段总,就算你化成灰,对我的伤害早就形成了。” “我恨你!不是弄个假葬礼就能糊弄过去的!难道我在你眼里是个傻子,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轻蔑不屑,甚至恨不得他赶快死的眼神儿,彻底把他给激怒。 段泽笑容阴暗,“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讨好你?” “把欠我的人命还给我!把我被虐的时光还给我!” 段泽笑了,江俞夏不要他。 重获新生,打算从今往后,只为她活着的段泽,她不要! 瞬间,高大身影,压迫性的把她笼罩在阴影里。 “江俞夏,你真以为自己牛逼到能跟我对抗。” 他弯腰,嘴巴贴近她耳朵,吹出来的气息,冷酷无情。 “真以为,何律师爆料的那些东西,我会没有准备?” “我做事向来万无一失,早就做好了他反水的准备。你俩那点小儿科,在我眼里都不够看的!” 说着,吃吃一笑。 江俞夏惊恐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心思城府都深不可测。 玩儿死她,连手指都不用动。 他手搭上她肩膀,爱恋般抚摸她头发,放在鼻子下。 如痴如醉的嗅着,属于江俞夏的淡淡香气。 深邃眼神,射入她眼底,戏谑道,“从今天开始,你又要属于我了!” 第74章 段总是个老司机 江俞夏又退了回来,咬牙切齿自我愤怒的时候。 段泽关上门,并且用一块儿布,挂在破烂窗户上。 江俞夏愣了一下,他还会做好事儿? 水给她留下,窗户也遮挡好了? 顾不上多想,她抓紧把手倒进盆里,开始清洗。 房外。 段泽坐在火堆前,眼睛通红,唇舌干燥。 朦朦胧胧,半遮半掩的沐浴画面,简直让人鼻血喷张。 江俞夏洗完后,全身舒畅,跑出去倒水。 水盆却被段泽给接过来,“别倒,浪费了。” 说着,皱眉看她,神情冷漠,“不知道这里水资源紧张?” 江俞夏忍住怒火,刚一转身,听到水声。 忍不住好奇转身,这一幕,简直把下巴惊掉。 段泽竟然脱了个光,借着她洗过澡的水,往身上淋浴。 闹了她一个大红脸,说不出来的诡异和恶心。 气的跺脚扭身,回屋把门一关,跑上床独自闷气。 顺便跟蚊子们,大战三百回合。 半睡半醒间,突然身边的位置颤动了一下。 接着就是一股凉风,缓缓送来,通体舒畅。 “别停,继续扇。” 她呓语,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 段泽躺在她身边,刚洗过澡的皮肤,还透着冰凉。 她顺着凉意,手脚并用的就攀了上来。 段泽继续挥舞扇子,勾起一个满足的微笑。 他段泽顺便勾勾手指,什么得不到。 偏偏跑来这儿,陪江俞夏过野人的生活。 可除了与世隔绝,他确实想不到还能怎么控制江俞夏的眼睛。 让她,只看自己。 突然,滴滴一声响,段泽皱眉。 依依不舍的看着依赖他的女人,但响声更加急促。 他只能轻轻把女人手脚,放下去。 灯光下。 他拿着手机,看一眼郝助理发来的求助信息。 ——段总,江城里乱套了,都在找你和夫人呐! ——沈非流来闹了几次,还宣布弃医从商,要跟段氏对抗。 段泽目光阴沉,看着睡得正香的江俞夏,露出一个偏执的笑容。 回复两个字:随他。 可能郝助理看到段总收到了短信,立马,一连串儿的信息发送来。 ——段总,据说姜柔也满世界找您,说是您为了她,付出那么大代价,对她是有感情的。 ——还有段总,法庭那边要下周审理,您给何律师钱的案件,您什么时候回来啊。 段泽放下手机关机,回去? 他眼睛离不开江俞夏,如果可以的话,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去。 江俞夏烦躁的翻了个身儿,后背都汗湿了。 木床板着实不透气,再加上没有床垫,又硌得慌,又闷热。 段泽连忙回床上,专心给她扇风。 直到她眉头舒展开,睡得安稳,才抿唇微笑。 这个女人,有毒,一旦沾上,戒不掉。 天微微亮,外面蝉鸣声,鸟叫声。 江俞夏被吵醒,不过早晨凉爽。 伸了个懒腰起床,看到破旧的桌子上,准备好了牙膏牙刷。 甚至,牙膏都挤好了。 她冷笑一声,黄鼠狼给鸡拜年。 凡是段泽对她好一点,后面肯定是埋了个大坑,虐死她。 她快速洗漱好,打算从今天开始,跟段泽说清楚。 两个人,自己活自己的,就算对方相互饿死,谁也别救谁。 如果段泽死在这儿,她又恰好能走出林子,那真是双喜临门。 段泽正在砍树,打算修缮房子。 胳膊上的肌肉鼓起来,手里的斧头锋利无比,沉默了片刻。 “好,随便你!” 看她小心翼翼,拎着篮子跑去深林,段泽露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江俞夏当年读书也算是学霸级人物,对法律研究的精通。 可偏偏生活常识比较少,尤其是,这座山,跟个宝库一样。 什么你见过没见过的,五彩斑斓的蘑菇,四爪会飞的动物。 看的她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尤其是,一个两米多长的蛇蜕,就在她面前树上挂着。 那一刻,鸡皮疙瘩和汗毛,是同时立起来的。 猛然间,她感觉身后有道强烈的目光,一直在黑暗中盯着她。 只要她回头,那强烈的感觉消失,身后空无一人。 一想到,只有她一个人是在明处,其他各种不知名的致命生物在暗处。 她就恨不得边哭边跑回去。 嘶嘶一声—— 听着就是庞大的生物发出的,她手脚僵硬,好不容易挪动转身。 突然脚腕儿就被一个冰凉,又有力量的东西缠住。 啊—— 鸟兽飞散,响彻云霄的嘶吼声。 蛇,乌漆麻黑一条蛇,手腕粗细,绿着一双眼睛。 缠着她白皙的小腿儿,尾巴尖儿还继续往她膝盖上缠。 “救…救命…” 毕竟,一个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 再头硬,也得怂。 没人能来就她,整个深山老林,就她和段泽两个活人。 而且,来之前她放话,谁都别管谁,谁死谁倒霉。 眼见着蛇就要咬上来,她闭紧眼睛。 听到一声笑声,“这么粗啊,够吃两顿了。” 瞬间亲切感,安全感袭来,睁眼看到段泽。 正对她,不,对她腿上缠的蛇微笑。 江俞夏哆哆嗦嗦,“你要吃的话,那就送给你,拿去…” 段泽扛着长柄斧头,歪头一笑,“那不行,先到先得,它,应该属于你!” 就连笑容,都全部是心机。 她算看出来了,这是在逼她,让她认输求饶。 段泽逼近,黑蛇感受到威胁,嘴巴张的更大。 江俞夏惊恐程度加一,脸色都青了。 段泽戏谑道,“哦?你怕它啊?” 她咬牙,哪有几个女孩子不怕的,谁他妈喜欢这玩意儿! 说着,段泽就跟掌握了财富密码一样。 点头,“行,让我帮你把它弄走也行,但有个条件。” “你,你说…” 段泽笑容加深,“得让我跟你住在一个房间!” 江俞夏正要呸出去,段泽皱眉,“就一间房,我总不能露天睡?” 江俞夏从来没如此无助,又恶心过。 咬牙,“好!” “还有…” 江俞夏攥拳,“你别太过分了!” 段泽见好就收,“也是,就先这个,下次没准你就求我睡一个被窝了!” 她刚想说不可能,突然一阵剧烈疼痛袭来。 伴随着段泽愤怒的吼叫,江俞夏慌忙低头一看。 一脸血溅她脸上,那条黑蛇蛇头分离,身体抽搐绞紧。 她被蛇咬了… “江俞夏,你怎么样,别怕…” “别怕,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第75章 欺骗 受伤的地方,瞬间又青又紫,吓人的要命。 段泽抬起她腿,被江俞夏推搡开。 段泽怒气上来,“这时候,还在顾忌什么?你是想截肢,还是想死?” “都不想的话,就给我老实别动。” 男人强有力的胳膊,把她身体按在树干上。 一手撩起她的膝盖弯儿,让她半点儿动弹不得。 江俞夏这才意识到,段泽的力量大得可怕,要真想弄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每次,似乎都对她手下留情。 冰凉柔软的嘴唇,贴上她的皮肤。 一口又一口的血水吐出来。 江俞夏看着他低垂认真的眼睛,心想,这男人不知道,帮她吸出毒素会有危险吗! 但看他那果断的样子,不像是做戏,也不像阴谋。 不知道为何,心里涌上一股暖流。 可能,这是她渴望了很久的温暖,段泽终于肯给她。 而她,隔了血海深仇后,不稀罕要了。 段泽目光黑沉似水,冷声道,“刚才,如果我早点儿砍断这畜牲就好了!” 那自责心疼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江俞夏咬牙,不能心软。 直到吐出鲜红的血,他才漱了漱口,撕扯开衬衫。 给她简单包扎后,俯身就要抱她走。 江俞夏摇头,“我自己走。” 说着,就扶树站起来。 摸索着,找到一根不太粗壮的树枝,慢腾腾的往前挪。 段泽看着她背影的决绝,心里难受的要命 。 他承认他真是有病。 江俞夏被蛇咬的那一刻,除了心疼,还有庆幸 她受伤后,就会更加依赖他了。 他都快渴望疯了,真希望江俞夏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事事都要他帮忙。 江俞夏总觉得,背后的视线更加强烈。 莫不是,那蛇的全家都跑来报仇了。 莎啦啦的树叶响动,她听着都想蛇吐信子。 吓得她疾驰两步,脚下一绊。 哐当一声,脸朝下趴了。 下一秒,腰腹就被强有力的双手给拖起来。 男友力爆棚。 如果不是段泽的话,那就好了。 段泽勾唇一笑,怀里的女人,紧紧闭上眼睛。 不管怎么自欺欺人,她需要的,还是他! 回去后,他把人放在床上。 忙活着生火做饭,顺便烧水。 江俞夏硬气的不肯吃饭,段泽皱眉,“你最好是吃点儿。” “你威胁我?” “嗯,我是警告你。否则你空腹,那些残余毒液进入脏器循环,死了的话…” 他勾起一个老司机的笑容,“我就会对你,为所欲为!” 江俞夏咬牙,死变态,连尸体都不放过。 愤愤夺过碗,吃着米粥,惊意外的香。 划拉几下,在碗底找到蘑菇,还有一种香喷喷的豆子。 再看段泽,因为太热又赤着上身。 白皙健壮的皮肤上,全是刮痕小口子,应该是采豆子时候伤到了。 她垂下眼帘,警告自己,是他把自己忽悠到这儿来的。 他负责喂饱她是应该的,不要愧疚! 饭碗放下,揉揉吃撑的胃。 段泽的声音,悠悠响起,“我要给你洗个澡。” 一口老血喷出来。 “什么,你给我,洗澡?” 段泽端着木盆,肩膀上搭着雪白的毛巾,龇牙道,“当然,我比你更懂得如何清理伤口。” 啧啧,选修了医学硕士了不起啊! “不用,我自己来!” 江俞夏觉得,两个人的关系继续冷却,要不然,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段泽笑了声,“也行,反正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死了,倒也罢了。” “如果只是伤口感染了,你这条腿,都会立马帮你锯掉!” 锯掉!大爷的,不应该帮她抢救抢救? 段泽表情很认真,“这里可没条件给你医治,感染,就只能截肢!” 她知道段泽说的是真的,但这么长,这么白的一条腿。 真截掉… 那画面,她想也不敢想。 就一次,就这一次! 她抱着腿,放段泽面前放,一副随便你处置的痛苦表情。 段泽勾唇一笑,飞快的把她按倒。 目光纠缠,段泽的气息有些不稳,“女人,你知道,把自己的腿送到男人面前,意味着什么?” 江俞夏厌恶道,“意味着,你可以洗了,但最好别动手动脚!” 说着,柔软的小手,推搡开他胸膛。 坐起来,抢下他手里的毛巾,勾唇道,“段泽,你是故意的!” 段泽笑了,“不是。你身上汗涔涔的,与其,只洗一条腿,不然,我都帮你代劳?” 江俞夏大眼睛,在他脸上寻找。 当年那个,对她冷漠,不屑看她一眼的男人,不食人间烟火,清醒的令人发指。 可如今,这双眼睛,充满了对她的渴望。 “滚!” 江俞夏嗤笑一声,“只要你的手一碰我,我就想起,你是用这双手,杀了我所有的亲人。” 她直视段泽,“段总,别以为深山老林,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要是惹恼了我…” 段泽看出来,她笑容淬了毒。 “我就一把火,把自己烧死,我让你一毛钱便宜都占不到!” 烧死自己! 段泽执拗的眼神儿,似乎被火烧着了。 江俞夏被他捏的腿疼,“你放手!弄疼我了!” 段泽慢慢松懈下来,语气冷的吓人。 “江俞夏,你以后最好少在我面前,提死字!” 说完,一阵风似的,走了。 江俞夏看着呗擦洗干净的伤口,已经上好的草药。 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段泽也可以对一个人好到骨子里,也可以纡尊降贵天神下凡。 只不过,当年,他暖的人,并不是她江俞夏。 即使现在,她觉得段泽要么想坑她,要么就是杀了她太多亲人愧疚了。 再要么,就是她那张酷似江俞凝的脸,让他念念不忘。 甚至产生了幻觉,把她拉到这种封闭环境中,强行把她当做江俞凝相处。 肯定是这样的! 江俞夏冷笑着,给自己擦洗身体。 感受了太多人性险恶,她早就心情琢磨段泽到底是不是变好了。 突然,一阵滴滴的声音响起。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在落后环境待久了,听什么都像电子设备。 滴滴—— 声音持续不断。 江俞夏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单腿跳过去,侧耳倾听了很久。 从一个包裹里,掏出一个手机。 不是说没信号? 她没看到信号接收器,只轻轻一碰。 屏幕亮了。 虽然还锁屏状态,但出现了短信提示,以及开头几个字。 ——段总,段炙凛已成功越狱,正去你… 第76章 别忘了是你害她成这样的 哐当一声,毫无防备,手机掉进水桶里,发出巨大的咚的声音。 门立马被人推开,段泽声音都变了。 “是不是摔倒了,我就说我帮你洗——” 看到桶里的手机,他明白了。 “防止我们其中一个受重伤,我就保留了一个通讯信号——” 江俞夏猜疑的目光,充满着恶心愤怒。 他捡起手机,想看郝助理发来什么消息,竟然能惹江俞夏生气。 手机浸水,打不开。 “江俞夏,你…” “滚出去!” 她牙齿咯咯打颤,受伤的腿更加生疼。 她永远忘不了,她在国外修养那一年。 沈非流心疼的捧着她的腿。 跟她说,她是如何被段炙凛砸断了腿。 如果在抢救时,被段泽给强行抱走,放弃抢救的。 也忘不了,给她致命一推,让她摔下几十层台阶儿的姜柔。 这些人,都跟段泽是一丘之貉。 而段泽,为了骗她,或者别的目的。 竟然一边把段炙凛送进监狱,一边又协助他出狱。 或者说,他现在正在来的路上! “江俞夏,你说句话!” 段泽一脸焦急,他不知道江俞夏到底看见什么该死的信息。 竟然全身都在颤抖。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他手要扶江俞夏,被她给挡开。 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她苦笑两声,“段泽,我以为你再恶心,也不过如此。” “没想到,你真是超乎想象!” 段泽抿唇,目光黑沉,压抑怒火。 到底他妈的怎么了! “出去——” 为了让她不要再过激,段泽出去。 忍着怒火,把手机放在火堆旁,烤干水分。 可还是开不了机! 这不是添乱了么!好不容易江俞夏开始依赖他。 下午,她抗拒段泽进房间。 不吃不喝,也不清理伤口换药,甚至,一点声音都不发出。 段泽几次强迫自己忙碌起来,想给江俞夏弄个舒服点的床垫。 再搭一个凉棚,最好是弄来点野鸡养着吃肉。 直到半夜,他忍不住走进去。 江俞夏背对着他,肩膀轻微抖动。 怎么,哭了? 段泽心里一抽一抽的,恨不得暴揍自己一顿。 “我知道,是我骗你说这里没信号…” 江俞夏转过脸,烦躁的脸上,两朵大红云。 段泽愣住,手伸过去。 果然,发烧了! 二话没说,把她腿拉过来一看。 倒吸一口凉气。 伤口都化脓泛白了,而且,发出淡淡的腥臭味儿。 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热的天,要一个小时清洗换药,还要通风保持干燥。 闷这一下午,早就捂烂了。 段泽脸色黑的吓人,按住她的腿。 江俞夏烧的神志不清,看着他的脸,总感觉段炙凛那恶魔来了。 拼命挣扎,跟杀猪一样嚎叫。 啪啪—— 终于安静了。 江俞夏瞪大眼睛,“你…你竟然…” 竟然敢打她的玉腚! “再动!再动还打你!” 屈辱,委屈,还有惊恐让她瞬间瞪大眼睛。 段泽的手,继续扬起来。 那严肃的表情,仿佛她动一下,他就会打的更疼。 喑哑嗓音警告她,“听话,腿都烂了,要截肢了!” 说着,放下她腿,去找合适的尖刀。 需要把腐肉清理掉,然后再上药。 江俞夏茫然坐起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生病时,人最脆弱。 她好想有个人坐在身边,即使什么话都不说。 就这么默默看着她就行,不然,她怕。 记得小时候,每次她生病,她爸做生意忙。 让她姐姐照顾她,她姐总是把她一个人扔房间里。 药不喂,饭不给,就连晚上灯也不给开,跑出去疯玩儿到半夜。 直到苏伯伯上来,看见她烧的稀里糊涂,眼泪巴巴。 心疼的把她送去医院,整宿整宿守在她床边,给她看着吊瓶。 段泽进来的时候,看到江俞夏哭的泪流满面。 上一次看到,还是一年前,她还是个可怜巴巴的软妹子。 连句发狠的话都不敢说,哪像现在,如此头硬。 心疼的他,声音软下来。 “怎么了,哪里疼?” 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看到段泽左手一只小刀,右手一把锯子。 惊出一头冷汗。 瑟缩成一团,“你,你要干什么?” 段泽安抚般笑一笑,“清理伤口啊,别怕,不疼。” 不疼? 手臂长的大锯子,这是要给她截肢,还大言不惭说不疼。 可不,疼晕过去,自然就不疼了。 他越走越近,江俞夏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可以死,但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身体缺点零件儿死。 “你给我出去!我不截肢!” 说着,委屈的眼泪嗒嗒往下砸。 可把段泽看懵了,“截肢?” 再看一眼手里的锯子,无奈笑了。 他刚才进来的着急,没来得及放下锯子。 “放心,不会截肢的。” 即使高烧,甚至不清。 江俞夏对他,也是一种警惕状态。 琉璃般漂亮的大眼睛,写满了不信任。 “我扔掉,扔掉总行。” 顺着窗户,把锯子扔出去。 但他手里的刀子,在烛光下,泛出寒冷的光泽。 “别过来,我警告你。我可让我爸爸揍你!” 段泽愣住。 本以为是江俞夏又在拿他爸爸的死讽刺他,但看她双眼通红。 仿佛隐忍到了极点,才用小孩子威胁的手段,来找爸爸。 瞬间,他心情沉重。 在江俞夏心里,爸爸永远是那个跟山一样伟岸的形象。 永远能给她安全感,永远不会欺负她。 可是他,却亲手把她的安全感摧毁。 现在,不管怎么补偿,江俞夏也不肯靠近他,甚至,害怕他。 烛光下。 他表情阴晴不定,随着烛光忽明忽暗,看的她更怕了。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不要,我害怕,我害怕你,你走开——” 段泽皱眉,“那你不肯配合的话,只能锯断腿了,省的细菌感染命也搭上。” 仿佛一场高烧,把她纯真的一面给烧了出来。 她怯懦无助,痛心妥协的小模样,看的段泽心里不是味儿。 他应该,比她那个爸爸,更爱她,给她更多的安全感才对。 “没有麻药,可能会疼。疼的话,你就咬我胳膊。” 胳膊递她嘴边,她摇头。 眼泪巴巴的看着伤口被刀尖儿挑开,咬着牙,一声不吭。 为了减少她痛苦,段泽动作加快。 就在快结束的时候,他听到小声嘤嘤哭泣,就跟再也憋不住一样。 抬头一看,瞬间手抖。 江俞夏满嘴的血,顺着嘴角往下淌。 形状好看的唇,早就被咬烂了。 第77章 危机来临 掰开她嘴,把可怜的嘴唇抢救出来。 江俞夏疼疯了,见啥要啥,尤其是到嘴边的东西。 段泽闷哼一声,他胳膊被咬的死死的。 换成另外一只手,继续给她清理腐肉。 “没事儿,别怕,马上就好。” 终于,最后一点儿肉星被挑出去,冲掉血沫,敷上草药。 如果有条件的话,缝合是最好的。 段泽目光阴沉,一边是和她的二人世界。 另一边,是江俞夏的病情。 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烧的话,那就得抓紧送医院。 江俞夏累了,就连睡着,表情都是疼痛的。 段泽从来没这么心疼过,恨不得,那刀子剜在自己身上。 “爸爸…爸爸…” 她红嘟嘟的嘴唇,吐出这几个字,然后急促皱眉。 像是经历了什么痛苦一样,哼唧唧哭了两声。 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对段泽,简直就是无声的控诉。 一个本来没怎么享受过父爱的人,被他弄的家破人亡。 别人生病脆弱的时候,都能回家跟父母撒娇。 可她呢,连家都没有了。 “俞夏,对不起…” 段泽眼圈发红,看了她很久,脚下生了根一样,久久不愿离开。 端着一盆水回来,为了降温,要擦拭腋窝大腿根,还有脖子。 江俞夏穿的严严实实的,不是为了防蚊,还为了防他。 主要段泽看到江俞夏,那种老司机的渴望,遮都遮掩不住。 解开扣子,雪白的皮肤,细嫩光泽。 喉头滚动,眼睛游移不开。 突然,江俞夏哼唧一声,身体翻动。 就跟顺势把自己的皮肤,往男人手里送一般。 柔软q弹,跟果冻一样,太舒服了。 他眸光一扫,瞬间愣住。 江俞夏裤子上,一片嫣红。 来大姨妈了! 再看江俞夏,一副粘腻难受的表情。 他的女人,他的段太太,嫌什么脏。 他的女人,永远都是干净,香香的! 三下五除二,给她洗干净。 没有卫生巾,只能把自己干净的棉质衬衫撕成条。 棉衣也惨遭掏棉,蹩脚的把棉花放进布条里,缝合起来。 他干不来这种活,手指扎的全是血迹。 等完活后,他微微一笑,给她垫上。 看江俞夏不再难受,心里莫名的舒服。 可手不经意的触碰到凹凸不平的疤痕,掀开衣摆。 脸沉似水,是江俞夏给沈非流捐肝后的伤疤。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想起江俞夏最近抵抗力比较低。 得吃点儿好的。 于是,关好门窗,拿上弓箭和手刀,出门打猎。 江俞夏醒来,身体发冷,脸颊还是滚烫。 听到声音,勉强撑起身体。 就看到一个侧脸,正在烛光下,把玩儿匕首。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段泽什么时候进来了?她看一眼窗户,天黑了,按说这时候。 他应该在做饭,烧水才对。 男人慢动作扭过脸,同时刀子插进桌子里。 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好久不见,江俞夏!” 江俞夏吓得一口气没喘上来。 段,段炙凛… 段炙凛站起来,挡住光,把江俞夏笼罩在黑暗里。 江俞夏拼命往后退,眼睛急切的寻找段泽。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段炙凛用刀尖儿,勾起她下巴,“我当然是来,投奔我小叔的。” 笑容逐渐阴森,“不然,你说我一个越狱犯,能去哪儿?” 他扫视一圈儿,满意点头,“这儿真不错,与世隔绝,山清水秀的。” 说着,眼睛在她身上扫视,“还有,美人而陪着,我小叔这世外桃源,找的不错!” 江俞夏咬牙,“是你小叔让你来的!” 那条短信,足矣说明一切。 段炙凛愣了一下,挑眉道,“不然呢,我小叔把我送进的监狱,肯定,是他要负责我的后半生!” “你到底想怎么样?” 段炙凛笑了,“你觉得呢?我小叔都给我安排好了一切,房子,深山老林,还有,你!” 一个你字儿,那占有欲的恶心眼神儿,让人头皮发麻。 “你的意思是,段泽把我弄来,是为了你?” 把我也当做商品,给你解闷儿? 段炙凛刀尖儿在她皮肉上来回滑动,戏谑道,“你觉得呢?还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 说着,一把将她扯到地上。 迅速躺到床上,双手垫在脑后。 脚点点她肩膀,冷笑威胁,“给我捶捶腿,揉揉脚!” 满鞋的脏泥,裤腿湿到了膝盖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儿。 江俞夏被摔的腿疼,窗也被人给占了,瞬间火气上来。 “不揉!” 段炙凛瞪大眼睛,“不?” 笑得丧心病狂,前仰后合的,指着江俞夏。 “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小姐了,妈的,真惹急了我,弄死你往山里一扔。” “连骨头都让狼给你啃干净,你还跟我说不?你在这儿,连个人都不算!” 说着,坐起身,玩味儿的用刀尖儿挑她衣服。 “在这儿,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儿,你就给我每天蹲墙角。” 轻蔑一眼,“我心情好了,你爬过来伺候伺候老子。” “我心情不好,你就脱光了,蹲那儿,敢吭一声,老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变态的笑声,让江俞夏恶心的想吐。 她那双凌厉的目光,让段炙凛特别恼火。 掐起她下巴,“瞪什么瞪,信不信剜你眼珠子下来!给老子站起来!” 呸的一声,吐他脸上。 段炙凛抹去口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妈的,你完了!” 扫视到江俞夏腿上包扎布,挑开后。 嗤笑一声,“老子的话都敢不听,得给你这臭娘们儿点教训!” 江俞夏来不及躲闪,腿被他捉住。 一脚踩上伤口。 干净的伤口,瞬间被他脚上的脏泥污染。 段炙凛觉得不过瘾,用力碾来碾去,看她疼得满头大汗,直咬嘴唇。 这才满意的笑了。 抓起她头发,强迫她仰头。 “贱货,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小叔能送我进监狱。” “你挺会勾搭人的嘛!看样子,没少给我小叔吹枕头风。” 他拍拍江俞夏的脸,羞辱道,“正好,这边有床,你爬上去,给我演示演示,你是怎么撩骚我小叔…” “是怎么让他,忍心把我送进监狱的!” “给老子脱干净,表演!” 第78章 弄死那个王八蛋 江俞夏又被拎着扔上床,身上全是冷汗,脸又烧的通红。 咬牙回头看他一眼,“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说着,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要不然,我就弄死你!” 犟,敢和他嘴犟! 段炙凛简直气疯,抓起匕首,在她脸上的伤疤上,慢慢滑动。 “说的那么牛逼,还不是让我小叔给你毁了容?” “江俞夏,瞧你这废物样儿,究竟是谁弄死谁?” 她血红着眼睛,露出一个冷笑。 “段炙凛,你总有睡着的时候,有本事,你别睡!” 卧槽! 段炙凛立马炸毛,他从监狱里跑出来,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 变着花样儿,偷偷溜进人家拉菜的车里,东躲xz,几天没怎么吃东西。 更别提睡了,逃跑的每一秒,都要保持高度警觉。 本来紧张的一批,好不容易能放松下来。 死丫头竟然还敢威胁他,这是在挑战他的耐心! “怕了?怕了就滚!少跟我充硬汉,段炙凛,你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段炙凛咬牙,江俞夏眼里鱼死网破的倔强,把他给震撼住。 心虚之下,他一把将人拎起来,扔到火堆旁。 警告道,“马上给老子弄东西吃,否则,你知道下场!” 江俞夏头疼又高烧,被火一烤,感觉都喘不上气儿来。 此刻,段炙凛也发现了,火堆旁边的锅里,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 是肉! 他咽了咽口水,想吃肉都想疯了,急忙跑过来。 江俞夏鄙夷一笑,伸手就把锅给打翻了。 那锅肉汤,直接扑进火堆里,嘶拉拉冒出浓烟。 好在,段泽搭建的火堆,挺有技巧,吸到氧气,立马就复燃了。 那坨肉被烤的嘶拉拉冒油,焦香味儿四溢。 段炙凛眼睛都红了,狠狠唾骂,“臭表子!等老子吃饱就弄死你!” 说着,伸出手,插入火里,抢救那块肉。 抓了几次没抓起来,奇迹败坏,破口大骂,“等着,老子吃不上肉,就把你给烤了吃!” 这次,终于捞上来,烫的左手倒右手,猛地咬上一口。 烫的龇牙咧嘴,依旧猛啃。 江俞夏快被恶心死了,当年那个酒池肉林,一顿几万块的饭菜,说掀就掀的男人。 今天狼狈的跟条野狗一样,什么都吃。 “你跑出来了,你妈呢?” 段炙凛愣了几秒,脸色更加阴郁,边嚼,边凶悍的看向她。 “我妈被你个小贱人给陷害的,她怎么可能毒死我奶奶,她对奶奶那么孝敬!” 说着,眼圈就红了,不知道是想念奶奶在世时对他的宠爱。 还是想念亲妈肆无忌惮,为他夺权,夺取段氏的美好时光。 “我早晚会把我妈救出来。我还要让你这死娘们儿,进那该死的监狱,感受下我们的痛苦。” 江俞夏忍着头疼,哈哈大笑。 “感受痛苦?”她笑容刹住,“当年我被你们冤进监狱,被打的流产大出血,怎么没见你体验我的感受?” 她勾起嘲讽笑容,“段炙凛,你遭受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活该。” 说着,她表情平淡,“错就错在,段老夫人那么好的人,你们竟然杀了她!” 江俞夏从来不认为,段炙凛和段母进监狱,是因为把她虐的惨。 段泽不至于为了她,去得罪段炙凛的外公一家。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段炙凛他妈,让段泽找到了杀害老夫人的证据。 他们叔侄俩翻脸,没她的原因。 段炙凛快速吞完肉,变得凶神恶煞,主要是,他还没吃饱。 “放屁!天底下就没有我妈那么孝顺的儿媳,没有我妈那么好的母亲!” 啧啧,看见了么,跟所有当儿子的说辞一样。 我妈最好,要错,肯定是对方的错。 “吃的!快去拿吃的,你来这儿,肯定藏了不少好东西,统统拿出来。” 说着,饿疯了眼一样,撕扯江俞夏衣服。 她浑身都腾,高烧力气也小,推搡了几下。 就被段炙凛给按在地上,小腹一阵抽搐班的疼痛。 惊恐下意识到,她来大姨妈了。 可,可没有卫生巾,难不成要在厕所蹲一星期? 不过,细细感受一下,好像有一团柔软的棉在包裹她。 段炙凛急得撕扯她衣服,“去给我拿,吃的,吃的!” 看他那样,就差急得吃人了。 内内都给他扯的歪了,露出半边酥白。 “滚开,滚开,你小叔弄你来的,找你小叔要吃的去!” 挣扎中,她忽然脑袋炸裂白光,段泽怎么还没回来。 不会是… 这个对段炙凛来说,逃犯的宝贝圣地,不会是段泽亲自给他准备的? 什么都安排好了,他回江城逍遥自在了,让她留下来受段炙凛的虐待! 恐惧瞬间升腾,怪不得段炙凛嚣张的威胁她。 不听话就给她埋山沟去,现在看来,只要他吃饱喝足,完全有那个实力。 段炙凛突然安静,歪着头,一脸狰狞。 盯着江俞夏的腿,若有所思的看了很久。 “你这条腿,应该没什么用了?” 江俞夏心跳到嗓子眼儿,看了看一旁火堆。 真饿急眼了,要卸她大腿吃了。 看看,他咽口水了。 “我这条腿让毒蛇咬了,伤口都烂成这样了,你可真是不挑!” 以退为进,她装作一脸不屑。 段炙凛失望的皱眉,歪嘴一笑,“在监狱里,那群狗东西不给我吃东西。” 说着,露出森森白牙,“最饿的时候,我咬下那狗东西一块肉。” 跟回味一样,咂咂嘴巴,“不得不说,真难吃!” 江俞夏心放到嗓子眼儿里。 但下一秒,又被拎了起来,“去,打水烧水,我要洗澡!” 去深林,总比跟段炙凛待在一块儿强多了。 她拄着棍子站起来,拎起沉重的水桶,一瘸一拐,艰难的挪动。 “快他妈的走啊,磨蹭屁磨蹭!” 她加快速度,进入漆黑一片得森林,脚下是各种藤蔓。 她那条伤腿又抬不起来,被踩的伤口,又开始发痒发疼。 孤独无助,又心灰意冷。 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段泽就逮着她一个人使劲儿坑。 突然,嘶拉拉的声音响起。 白天被蛇咬的恐惧,瞬间让她失去理智。 尖叫起来。 谁成想,那响声越来越大,迅速向她拉进。 “救命啊!” 第79章 眼里不揉沙子 冰凉的触感,缠紧她的腿,瞬间她就崩溃了。 危险的瞬间,不知道为何,想起了段泽。 明明段泽比蛇都要毒,为什么需要救助的时候,毫不犹豫就想起他。 “别怕——” 熟悉的声音响起,嘶哑的跟个破锣似的。 人?段泽? 她弯下腰,借着微弱的月光,依稀能看出,是个人。 “段泽?” 她咬牙切齿,正要找罪魁祸首找不到,他倒好,送上门来了。 “怎么,逃不出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段泽撑住地面,如同一只起身的雄狮,肌肉紧实,动作优雅。 他站起来,把手上的猎物一扔。 要不是这些东西太难打,他也不至于累的晕倒。 刚才江俞夏一脚踩他手上,生生把他给疼醒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难道是…” 江俞夏冷哼一声,装什么糊涂,你那个煞笔侄子来了,你能不知道? 段泽轻笑一声,“是不是,卫生巾湿了?没关系,回去再给你做一个。” 什么! 江俞夏眼睛都要瞪出眼眶,恨不得原地爆炸。 那团柔软的,竟然是段泽… 他轻咳一声,“感觉怎么样,第一次做那东西,没经验,这次肯定让你更舒服…” 神他妈的更舒服。 “不过,那是我带来,最柔软的一个衬衫,应该还不错。” 自卖自夸后,他发现江俞夏的表情明显不对。 “怎么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野生的棉絮,可以够你用很久…” 可以用很久,而不是,带你离开这种野人的生活。 她咬牙笑道,“段总,连这个都给我准备好了,还给我准备什么?” 段泽皱眉,他听不懂什么意思。 身为她男人,给她全面准备,是他该做的啊。 “你想要什么?” 江俞夏道,“刀,一把能杀死人的刀。” 段泽心里千疮百孔,看,不管他怎么努力。 江俞夏唯一没变的,就是杀死他的决心! “先回去,回去再说。” 段泽一手拎着很多猎物,另一手,攥住她胳膊。 江俞夏甩开胳膊,认真道,“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如果,你不肯的话,那我就死在这儿!” 段泽苦笑一声,“江俞夏,你根本不知道,我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江俞夏恶心的要死,拄着拐子,扔掉水桶。 坚定的,一步步往前走。 走的急了,疼得闷哼一声,然后继续走。 倔,倔强的让人头疼! 段泽咬牙,扔下手里的猎物。 他就不信了,无所谓不能的他,竟然让一个小丫头给拿捏了。 江俞夏突然腾空而起,吓得吱哇乱叫,“放开我,放开我!” 段泽撒手,任凭她自由落体。 马上要摔下来,迅速再抱住。 江俞夏吓得都失声了,接近两米的地方腾空,谁不害怕? 迷迷糊糊中,被段泽给扛回去。 到了家门口,他看着狼藉的火堆,到处扔的锅碗瓢盆儿。 算了,自己的女人,怎么发脾气都得哄着。 突然,一阵响亮的鼾声,从破烂窗户里传出来。 男人,哪儿来的男人? 段泽眯起眼睛,看向江俞夏。 莫不是,沈非流来救她了? 江俞夏趁他愣神儿功夫,从他肩膀上出溜下来。 猝不及防。 手里的砍柴刀被江俞夏给夺去,她一瘸一拐。 拼命的往房间里冲。 段泽连忙跟上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柴刀砍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床上躺的是谁,段泽本能的抓住江俞夏的手。 “别冲动!” 他可以声名狼藉,可以脏了手。 但他的女人,必须是干干净净,手上不沾血的。 江俞夏挣扎不开,柴刀被夺走 。 她恨得直咬牙,瞪着段泽。 自嘲一笑,也是,她算什么,人家才是亲叔侄。 要砍,也是人家砍死她这个外人。 江俞夏扭身就走,段泽这才看出来,床上躺的是段炙凛。 想到,这张床是江俞夏躺过的。 而且,段炙凛曾经跟江俞夏谈了五六年。 他瞬间怒火喷涌,一脚踹上木板床。 段炙凛吓得一个激灵,来回扫视,“地,地震了?” 看到段泽那双犀利的眼神,瞬间老实。 端坐起来,双手放在膝盖上,低垂着头。 “小叔!” 啪—— “小叔你打我干嘛?” 啪—— “小叔,别打我,我身体虚。” 啪—— 段炙凛哭了,捂着肿起来的脸,那叫一个委屈。 “我好不容易跑来投奔你,小叔你不能这么对我!” 段泽活动活动手腕儿,冷笑道,“还知道我是你小叔?” “那当然,我没有爸爸了,你就跟我爸爸一样!” 段泽嫌恶瞥他一眼,“既然这样,谁允许你欺负你妈的!” 段炙凛愣住,“我妈,没有啊,我妈在女子监狱,我根本没见过她,更别提欺负了!” 段泽扬起手,又是一巴掌准备落下。 段炙凛迅速反应过来,“哦哦,你说江俞夏啊,你们,你们不早就没关系了吗?” 虽然还叫江俞夏,但她改了身份,在法律上。 她是个全新的人,根本不是以前的江俞夏。 这个段泽难道不知道?他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谁让你越狱的?” 段炙凛苦笑,“小叔,里面的生活太苦了,他们,他们总是打我。” 说着,开始抽泣。 段泽更加嫌恶,一个大男人,从小到大,除了哭,狗屁不是。 就这种怂蛋,江俞夏当初怎么看上他的。 啧啧,他女人的眼光,真差! “滚回去自首,还是让我亲自把你送进去?” 段炙凛咬牙,神情变得阴郁,“小叔,我死都不回去。” 段泽懒得跟他墨迹,女人还饿着,他得去做饭。 “那你,就去死,最好死远点儿,别碍了我的眼。” 段炙凛跺脚,捶床,“小叔!你真不管我死活了!” “当初你把我送监狱里,我还没生你气,现在你又这么对我!” 段泽手搭在门把手上,声音冷的吓人。 “当初,差点儿侮辱了江俞夏。” “又诬陷她进监狱,让她流产大出血。” “在她垂死挣扎的时候,偷溜进重症监护室,砸断她的腿。” 段泽扭头,笑容可怕。 “你说,你哪点值得我原谅?” “段炙凛,你给我听好了,当初把你送进监狱,而不是直接杀了你。” “算是我为江俞夏和死去的孩子积德了,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别怪我不客气!” 段炙凛傻眼儿了,他知道段泽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可没想到,当真要弄死他。 瞬间吓尿了,哭嚎道,“小叔,我可是你看着长大的。” “我当你儿子还不行吗,你要救我啊!” 第80章 段总的底线 段泽嗤笑一声,“我可没你这种不孝子。” “除了江俞夏生出来的,其他人,谁都不配成为我的孩子!” 段泽出门,找了半天,没找到江俞夏。 目光一凛,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俞夏坐在树下,忍受着腿疼,还有对段家叔侄的恶心。 小腹隐隐的疼,肚子也饿的咕噜噜叫。 偏偏,高烧让她昏昏欲睡。 不能睡! 坚强站起来,得抓紧逃,不然两个人玩儿她一个,早晚都是死。 大仇未报,她还指望着去举报段炙凛,让他牢底坐穿! 扶着树,走了不知道多久。 直到被藤蔓给绊倒,她爬起来。 感觉自己是眼花了,还是怎么着,刚才还是天黑。 怎么天突然亮了。 丝毫没考虑到,自己腿脚不行,走的太慢。 “谁?” 尖利的女声,还带着隐隐的熟悉感。 江俞夏愣住,但神志不清,思考不过来。 “你是谁?” 一开口,自己吓了一跳,嗓子哑的吓人。 等到来人走近,她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见鬼了,这群人要组团玩儿死她啊! 姜柔上下打量,把手电筒戳到江俞夏脸上,看到那条丑陋的疤。 瞬间倒吸一口气。 “真是你?段泽在哪儿?” 命令厌恶的语气,让江俞夏极度不爽。 她挡开姜柔的手电,皱眉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按理说,段泽那样的性格,找的肯定是深山老林。 或者害怕她逃跑,把她运到国外的某个森林里。 没想到,段炙凛和姜柔,接二连三出现。 难不成,怕这些人弄不死她,还派来了后援? “你管我从哪儿进来,少废话,段泽在哪儿?” 说着,上下打量她,厌恶道,“你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我来救你的?” 说着,嘲讽点头,“确实,你这个处境,一般人都受不了。跟只鸡似的,让人困在笼子里。” “你什么意思?” 姜柔讥讽道,“没啥,想知道,自己问段泽去。” 说着,就朝她身后走去。 “你应该是从这儿过来的?凭你这腿脚,段泽应该离这儿不远。” 然后阴阳怪气道,“你腿这个鬼样子,是段泽给你弄的。” 暗自得意,看见了,段泽对江俞夏并不好。 当初就是为了救她,才拒绝她,青梅竹马的感情,远远胜过对这个替身。 江俞夏皱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 她看向黑茫茫的森林,总感觉,那边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对,穿过它,就算不能回到江城。 最起码也比现在强。 咬牙,艰难的挪了一步。 “站住!” 一声愤怒的咆哮声响起。 她愣神的功夫,人已经到了。 段泽抓住她手,恶狠狠道,“你跟我回去!” 她挣扎不脱。 越是不让她走,她越是觉得,前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放开我!我跟你回哪儿?” 她笑了,“是让段炙凛烤了我,还是让姜柔下毒毒死我?” 段泽皱眉,“你闹什么别扭,这又关姜柔什么事儿!” 她目光冷下来,挺护着姜柔啊。 “我们两个人,在这儿不好吗?在这里,你眼睛里只有我!” 江俞夏快要笑死了,只有他? “我凭什么眼睛里只有你,你是谁,你是天仙儿?我咋就那么乐意看你?” “段泽,别以为给做个手工卫生巾,给我吃了几顿饭,我就感恩戴德。” 她目光逐渐凶狠下来,“你可别忘了,把我弄来这儿的,可是你!” 她不稀罕眼里只有这一个男人,也不屑跟他过什么两个人的日子。 又不是什么斯德哥尔摩,就跟谁愿意受虐上瘾一样。 段泽皱眉,他就跟受了重创一样,心脏疼得他不敢呼吸。 到底要他怎么样,才肯给他一次机会。 杀人不过头点地,总得允许他犯错啊! “我不让你走!” 他癫狂一笑,走,往哪儿走,好不容易把人弄来。 江俞夏知道他犯浑没边儿,指着自己的腿,“我要去外面看病。” “我腿发炎,一直发高烧,时间长了,我会死的!” 段泽攥紧她手腕儿,疼得她咬牙。 “你给我把那句话咽回去!死!谁允许你死的!” 江俞夏咬牙,这不有病吗! 不允许她死,也不允许她治疗。 这是哪国的酷刑,让她生不如死? “说啊!你说啊!” 他眼睛血丝越来越多,那狠戾的样子,仿佛她不收回那句话,就要咬死她一样。 “疼…你弄疼我了!” “你说,你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说死字了,你说!” 江俞夏眯起眼睛,感觉段泽真的不对劲。 要是她不说,感觉他分分钟能掐死她。 “说!” 江俞夏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死!” 江俞夏无助抬头,老天爷啊,来道霹雳,劈死她。 段泽勾起唇角,把手松开,这就对了嘛。 “走,回去。” 说着,段泽好像想起什么,蹲下身。 吓得江俞夏后退两步,却被攥住小腿儿,“别动!” 段泽的语气不善,看了很长时间。 就在江俞夏以为他又发疯的时候,段泽站起来。 朝阳里,他脸上好像有痛苦闪过,但江俞夏笑了,觉得自己多虑了。 下一秒,人就被他扛起来。 江俞夏在心里哀嚎,到底她不在的那一年里。 段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总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走到小屋。 姜柔蹭地从墙角站起来,笑容灿烂,“阿泽,你回来了?” 段泽阴冷目光扫她一眼,吓得她把剩下的话,吞进肚子里。 他进屋后,发现段炙凛还觍着脸,睡在床上。 哐当一脚,段炙凛捂着脑袋跳起来,“妈的,谁打我。” 看清人后,立马怂,“小,小叔啊!” “滚出去!” 段炙凛二话不说,弯着腰就往外跑。 却被喊住,“你等等!” 说着,江俞夏被放在床的另一边,段炙凛没睡过的地方。 “抬起脚来!” 段炙凛疑惑的抬脚,鞋底冲向段泽。 “果然是你!” 江俞夏腿上,被踹出来的泥花纹儿,还有碾烂的伤口。 “小叔,你说什么?” 段泽深沉的眼底,泛起一股杀意。 “我说,你确实活到头了!” 第81章 其实被耍了 “滚出去!” 段泽一个眼神儿,段炙凛吓得屁滚尿流,直接跑了。 透过窗户,姜柔和段炙凛看到,段泽站在江俞夏身边。 攥拳,全身都在颤抖。 “哎,我小叔是不是哭了,抹眼泪了?” “别瞎说,没准是阿泽眼睛进沙子了。” 段炙凛撇嘴,他小叔为了那臭娘们儿,都能六亲不认,把他弄监狱去。 为了她哭,多正常啊。 “真不知道,江俞夏有什么魔力,能让我小叔这种人下凡。” “所以说,红颜是祸水啊!” 段炙凛的感慨,成了姜柔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勾起唇角,扔下一句,“江俞夏根本配不上阿泽!” 转身潇洒离开,留下段炙凛一脸懵逼。 谁能配上,你就能配上了? 看我小叔,连甩都不甩你一眼! 段泽给她清理伤口后,再探,江俞夏的温度降下来了。 又累又饿,人就睡着了。 段泽给她炖了一锅的粥,放上肉沫,还有小青菜。 段炙凛虎视眈眈看着锅,姜柔不屑的掏出压缩干粮。 一边喝水,一边嚼,但鼻翼抽动的特别快。 她做梦都没想到,段泽不但会做饭。 而且,还对一个臭丫头那么体贴温柔! 等江俞夏醒来,段泽出来盛粥,瞥一眼蹲墙角的两个人。 当着江俞夏的面儿,他不想过多说什么。 只是横了两人一眼,“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你们就祈祷我这辈子和江俞夏在这里不出去,否则,我出去那天,会跟你们算总账!” 端着粥进去,两个人对视一眼。 “看我干什么,我是逃犯不能走,你自己回去呗!” 姜柔冷笑一声,“追不到阿泽,我也不走!” 段炙凛撇撇嘴,追,那你就等到死。 他小叔是那种死禁欲狂,喜欢一个人,就往死里喜欢。 但除了这个人,不管男女在他心里,跟动物没区别。 江俞夏早就饿过了劲儿,反倒不想吃东西。 尤其是看到粥碗,直干呕。 段泽皱眉,舀了一小勺,递她嘴边,“你要补充体力。” 江俞夏抗拒。 段泽看了她很长时间,一直举着。 “我不想吃,有可能是怕毒死,再就是东西是你做的,我不想吃!” 段泽勾唇微笑,这好办。 他把粥吃进自己嘴里。 江俞夏这才松口气,不逼她吃就好,就好。 可下一秒,下巴被人捏住,两颊也钳住。 她被迫张开嘴。 下一秒,一个温柔的舌头,把粥饭全都顶进她嘴里。 熟悉的气息,并不讨厌。 但她皱眉,疯狂推搡她,啊啊的摇头。 企图把那些东西都扬出去,却被堵的更狠。 等她挣扎累了,段泽才稍微放开她。 “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江俞夏浑身鸡皮疙瘩,气的手指直抖。 跟这种神经病,她根本没法讲道理。 “你放开我,我自己吃!” 她拼命的搅动勺子,就跟碗里是段泽的脑袋一样。 捣烂,给他捣烂! 段泽看出她那些小心眼儿,只是宠溺一样。 主要是刚才那一吻,让他心情大好。 “不想吃,别吃了!” 江俞夏飞快看他一眼,迅速往嘴里填了一勺子。 咀嚼的特别痛苦。 他一把将碗和勺子夺下来,吓得江俞夏瞪圆了眼睛。 生怕再发生刚才那恶心一幕。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找。” 江俞夏皱眉,其实什么都不想吃,但还是开口。 “我想吃水果,酸甜可口的,应该森林里到处都有?” 段泽没有犹豫,“好!” 其实,那些野果子,这个季节都是苦涩的,秋天才会返甜。 但难得她开口要什么,就算是上天入地,他也得去弄回来。 门关上,段泽扫视墙角两人一眼。 两个人异口同声,“你放心,我们不进去!” 段泽冷漠的擦过他们,拿起一片晒在树下的手工卫生巾。 又返回房间,拉上窗帘。 一步步压迫性的朝江俞夏走过去,她吓得语无伦次。 “你,你想干什么!” 曲起腿,把自己缩成球。 段泽皱眉,因为女人的裤子,又弄上血了。 不过不嫌脏,并且心里小得意。 看,女人离不开他。 离开了他,这日子得过成什么样儿。 被需要感,就是这样。 他勾唇微笑,“换卫生巾!” “不不不,我自己来…” 江俞夏没法想象,自己怎么面对一个男人,让他… “你腿不能动的太厉害,我来!” 说着,一歪头,好像等江俞夏自己主动脱裤一样。 江俞夏脸色涨红,一把夺过来。 “都说了,我自己来,你出去!” 看她有点炸毛,段泽也不逗她,直接出门儿。 江俞夏捏着柔软的布条,再看一眼这细密的针脚。 就算是她,也做不来这么精细的手工。 刚换好,她看到床边,一条崭新的裤子。 不过是段泽的尺寸,裤腿儿被细心的挽起来。 明显,就是给她预备的。 她犹豫了一阵儿,说是不暖心,是假的。 但段泽的关心,淬了毒。 前一秒天堂,下一秒就送你去地狱。 但眼下,她自己的裤子是穿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 把他的裤子穿上,大不了洗干净还给他。 还没来得及找裤带,门被人推开。 她警惕的看着姜柔,姜柔一眼打量到那条裤子。 瞬间脸都绿了。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这是限量款手工定制的裤子。 全世界只有五条。 别人花钱都买不到,就连段泽这条,也是人家设计师亲自送来的。 妒火中烧。 她嗤笑一声,“还真过上野蛮人的生活了?” 江俞夏冷脸,“请你出去。” “出去?”姜柔哈哈大笑,“我确实,来去自如,也知道江城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啧啧两声,“至于你嘛,一辈子被困在这个笼子里,当阿泽的宠物。” 宠物! 江俞夏冷哼一声,真想撕烂她的嘴啊。 “我是不是宠物,不用你多说。弄的就跟你知道怎么回事儿一样!” 她扭脸,怕自己抑制不住砍人的冲动,还是不看她了。 姜柔高深莫测一笑,“虽然不知道全部,但我知道,怎么出去!” 说着她挑眉,“难道,你就不好奇,我和段炙凛是怎么进来的吗?” 江俞夏上下看她一眼,“条件呢?” 姜柔笑了,“爽快。我就一个条件,离开阿泽,以后再也别见他。” 求之不得。 姜柔捂嘴一笑,“其实,你一直在被段泽耍!” 第82章 她到底算什么 姜柔歪嘴一笑,“指着往前走,走到一颗参天古树下,往右手边直走,你就能出去了。” 江俞夏抿唇,她在预估自己的体力。 姜柔见状,挑眉道,“啧啧,你不在的那段日子里,沈非流可算是倒了大霉了!” 话说一半,刺挠人。 江俞夏深深看她一眼,现在是急着走出去,但她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完。 为了一鼓作气走出去,她忍着疼。 往自己腿上,绑了一截粗树枝固定,走了几步。 发现速度比以前快的多,趁着段泽回来。 再一次,进行了逃跑。 这一次,她没敢停,用纸堵住耳朵。 她急红了眼,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跑出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经过了参天古树,也走到了一片雾蒙蒙的边缘。 从早到晚,然后太阳升起。 除了喝了几口水,用了几片段泽制作的卫生巾。 她几乎水米未沾,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平原。 感觉冰凉的液体滴下来,抬头一看。 不是下雨。 是她哭了。 野人生活结束了! 听到若有若无的喊叫声,她心里发紧,怕被段泽再抓回去。 匆忙之下,脚下一绊。 顺着山坡,滚到了山下。 瞬间,天旋地转,头晕脑胀。 浑身都疼,都在叫嚣着赶紧停下来,停下来,她要死了。 命不该绝。 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把她给截停。 获救了。 她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平静下心情。 那几个人可能以为她晕了,瞬间慌张起来。 “怎么办,要不要通知段总?” “人都跑出来了,段总肯定知道,你快去,跟段总说,人在我们这儿。” 另外一个叹口气,感慨道,“你说何必呢,段总费尽周折,建造了那么大一个密闭空间。” “是啊,段总对她不错,别的女人,谁值得段总那么费心啊!” 三观炸裂,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接下来的话,更让她难以接受。 “哎哎,老三,我刚从镜头里看见,段总追来了。” “快,先把她抬到山下农户家修养,到时候方便段总再把她捉回去。” “对,段总嘱咐过,千万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存在。” 接着,她的身体在一阵颠簸下,被抬到一张床上。 她满脑子都是那些人的话。 就跟一场梦似的,但可惜,现实太残酷了。 想起身,却发现腿疼的要命,怕是伤口又崩开了。 走,她得走,否则段泽就要到了。 那个骗子,阴险毒辣的家伙! 联合所有人,给她来了个楚门的世界。 她以为段泽只想虐她,没想到,摄像头,工作人员。 简直把她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耍,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明明有血海深仇的是她,他为何对她赶尽杀绝,一而再的蹂躏! 刚撑起身体,突然门开了。 四目相对,气氛降到冰点。 段泽高大的身躯,压迫感十足的走进来。 审视了她几秒钟。 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干净的手帕。 里面是红彤彤,干干净净的果子。 他笑了笑,“快吃,洗干净了。” 江俞夏看着那几个果子,恨得直咬牙。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跟她装傻充愣! 手一扬。 果子掀翻,滚跑了满地都是。 “江俞夏!你知道我废多大劲儿,才找来这几个酸甜可口的果子?” 他咬牙,“就因为一句你想吃,我一口气跑了几里地!” 江俞夏嗤笑一声,“看样子,是在一筐水果里,挑的个头最小,最像野果的几个?” “你什么意思?” 江俞夏红了眼圈,“段总,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段泽顿了一秒,声音有些哽咽,“你知道什么!” 他那么爱这个女人,永远等不来她的回应,她根本就不知道! 江俞夏咬牙,“把我当成猴耍,弄一群人,把我狼狈的,恶心的,最受辱的一面拍下来。” 说着,不堪的闭上眼睛,“段总,你可有一次,把我当成人看!” 情绪彻底崩溃,她受不了了。 “我是个人,跟你一样,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凭什么你虐的我肝肠寸断,凭什么你要这么折磨我!” 段泽看着她哭,看着她崩溃。 看着她,以受害者的身份,拒绝他这个侵略者的接触。 沙哑的嗓音响起,“谁告诉你的?” 江俞夏两眼通红,“是谁重要吗!要是我不知道真相,你想瞒我多久。” 她指着山上,“想把我关在那个野蛮的世界,当猴耍,当傻逼一样多久!” 段泽眸光闪动,“一辈子!” 一辈子! 江俞夏遍体生寒,一分一秒她都害怕,更别说,一辈子! “段泽,非得我死,你才肯放过我?” 段泽最怕的就是这句话,上次她这么说,是把脸给划烂了。 越是害怕,内心有个咆哮的声音,想冲破身体。 他眸光黑的吓人,“江俞夏,我说过,别在我面前提死字!” “那你想怎么样,让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再回到你那个笼子里?” 段泽皱眉,“那样不好吗?” 只有我们两个,你眼里,只有我! “滚!你给我滚!” 江俞夏歇斯底里,浑身颤抖。 甚至因为激动,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 段泽吓得脸色变了,掐着她的人中,怒吼道,“往里吸气,吸气啊!” 江俞夏脸色苍白,眼见着人就要不行了。 段泽心脏都慢了半拍儿,抓着她肩膀,堵住她嘴巴。 拼命的往里渡气。 只要江俞夏缓过来,拼命推搡他肩膀。 不得不承认,只要是接近江俞夏的行为,都会让她反感。 “滚…” 她脸惨白,看着就跟下一秒要倒下一样。 段泽怕了,每一次江俞夏身体出现问题,他都怕。 深深的看了女人一眼,他走出门外。 烦躁摸了摸口袋,没有烟。 从为了她,进入深山老林那一天,他就戒掉了全部现代生活。 除了工作人员,用镜头观察深林边缘的情况。 江俞夏的吃穿用度,确实是他靠实力,靠力量,从森林里寻找来的。 他想把江俞夏关在森林里,过一辈子,也是真的。 失去江俞夏,他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农户端来饭菜,“段总,给里面那位吃点儿,别饿坏了。” 段泽点头,亲自端过来,敲了很长时间。 里面没有声音,他脸色一黑。 推开门。 霎那间,人都傻眼儿了。 第83章 段总人都让你伤透了 “啊?人怎么跑了啊?我家窗户是坏的,我忘了!” 老汉一拍腿,段泽手里的碗也端不住。 撒了一地。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控制不住江俞夏了。 毕竟,一个人下了狠心离开,是怎么都关不住的。 江俞夏连滚带爬,甚至,那根木棍戳到了伤口,也不敢停下来拔掉。 反而,越疼她就越清醒,逃跑的速度加快。 离开段泽,离开那个恶魔! 半路上,碰到一辆警车拦下之后。 警察看她一身狼狈,还没等问,她开口说迷路了。 让警察带她回江城。 “江城?太远了,我们带你回所里,然后跟江城那边核实一下,再想办法送你回去。” 江俞夏一直哆嗦,确实,这里温暖如春,江城这个季节,早就滴水成冰了。 可见,为了羞辱,禁锢她,段泽费了多大的劲儿啊。 “能不能快点送我回去,我,我想家了。” 江俞夏这么急切,让警察警惕起来,莫非,这人是逃犯? “身份证出示一下。” 江俞夏苦笑,她哪儿有啊,当时被迷晕了带过来,什么都没带。 “忘带了。” 警察脸色不太好,“先去所里,查明你身份,才是带你回去。” 江俞夏绝望,又害怕,生怕段泽追来。 就算一时半会儿追不来,万一他动用当地的关系,查到她在哪儿。 哎,怎么想,怎么害怕。 “您能不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我现跟家人报个平安。” 防止警察起疑,她特意说的家人。 毕竟,用的是警察的手机,而且,打给家人也说的过去。 江俞夏拿到手机,迅速拨打了一个号码。 “非流是我。” 电话那边儿声音都变了,“在哪儿,你在哪儿?” 江俞夏看向说旁边警察,得到一个地址。 沈非流兴奋的笑了两声,“好好,你在警察局别动,我马上让朋友过去。” 他坚定道,“俞夏,打给我就对了。我不会让段泽再找到你,骚扰你的!” 江俞夏尴尬一笑,其实她只记得沈非流电话。 毕竟,在国外疗养那一年,沈非流的电话,她倒背如流。 很快,一头黄发,长的跟漫画里出来的少年,来到警察局。 警察看乐了,“我说薛少,怎么有空来喝茶,听说,你昨天把你继母给打了?” 叫薛少的年轻人,嗤笑一声,“怎么,现在警察闲的连家务事都掺合了?” 警察对薛家的事,早就见怪不怪,都表示,谁都不管多管闲事。 “行,那人我领走了。” 连正眼都没看江俞夏一眼,就直接掉头。 江俞夏抓紧跟上,上了车。 薛少从后视镜看她一眼,“你也不怕我是坏人,就跟我走?” 江俞夏笑了,“你再坏,跟伤害我的人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 薛少嗤笑一声,“在我的地盘别怕那个,我罩你!” 说着,有点嫌弃的看着她伤疤,“不过你别多想,是看在沈哥的份儿上,要不然,我才懒得来捞你。” 不是捞,她又没犯什么王法。 “谢谢你!” 薛少嗤笑一声,车子飞驰,吓得江俞夏握紧把手。 领着江俞夏回到别墅,正想把狼狈的女人交给佣人。 只见他爸气急败坏出来,指着他就开骂。 “王八蛋,把你妈气的都住院了,你还有心情出去找女人!” “找女人就算了,你还领回来!” 打量江俞夏一圈,老爷子气的更厉害,“妈的,你小子眼光一点儿不随你老爹,这么丑的女人!” 肤白貌美大长腿,但连划烂,白皙皮肤上全是脏污。 撇撇嘴道,“我说儿子啊,你怎么下得去嘴的?” 薛少烦躁的瞪他一眼,“老头子,别乱说话!” 说着,横江俞夏一眼,“还不跟我过来!” 江俞夏受人恩惠,乖巧的跟上去,但能感觉到,薛少很烦躁。 她前脚走。 段泽的车,后脚停在薛家门口。 薛老爷子受宠若惊,亲自小跑去迎接段泽。 “薛先生不必客气,我是来找江俞夏的。” 老爷子愣住,“没,没这个人啊!” 段泽皱眉,扫视薛宅,“可警察说,她被你家公子带走了。” 那目光里的阴冷,让薛老爷子颤了三颤。 “那,那个女的,就是您要找的人?” 段泽不耐烦看他一眼,薛老立马派人去找他儿子过来。 与此同时,沈非流也赶到。 只不过,被薛少的人,直接从地库带到空中花园里。 梳洗干净的江俞夏正在擦头发,阳光把她整个人包裹的金色晃耀。 好看的让他挪不开眼神儿。 同样,看呆了的还有薛少。 江俞夏回头一看,惊讶道,“非流?” 沈非流西装革履,一副杀伐果决的精英范儿。 跟儒雅随和的沈医生,简直判若两人。 沈非流笑了,“终于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我快疯了。” 温暖的拥抱,让她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段泽他…” “非流,先别提起他,我恨他!” 想到这几天,江俞夏可能遭受了非人的遭遇,沈非流直咬牙。 他弃医从商,就是为了跟段泽正面对抗。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走,我带你走。” 江俞夏拉开他们之间距离,摇头道,“我要回江城,除了江城,我哪儿都不去!” 看出她眼里的执拗,还有为复仇烧红的眼眶。 沈非流点头,“好,我们回江城。” “我也去,我也去!” 薛少瞬间蹦出来,然后不好意思干咳一声。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去,只是听说,你们江城会下雪。” 沈非流挑眉,“醉翁之意不在酒?” 被拆穿后,龇牙咧嘴的薛少,被佣人喊住。 “少爷,老爷叫您过去。” “不去,少烦我。” 佣人尴尬道,“家里来人了,好像是个厉害人物,老爷说您,非去不可。” 沈非流笑了,“太遗憾了,江城还是等你下次去。” 说着,就带着江俞夏走。 薛少嫉妒的满脸通红,拳头攥的咯咯响。 “不管,老头子最会拍马屁了,我才不去给人弯腰低头呢!” 说着,就去撵沈非流。 三个人刚下到一层,就听见段泽的声音。 “我还想问问你,你儿子和江俞夏什么关系!” “警察说,她给你儿子打电话,说是让亲人来接。” “我就想知道,你们薛家,什么时候和江俞夏攀上了关系?” 薛老满脸苦涩,薛家是个名门望族,什么叫薛家攀江俞夏啊! 段泽眯着眼睛,跟发射死亡射线一般。 冷声问道,“还是说,江俞夏和你儿子,有什么不正常的牵扯?” 第84章 欺负她的一个不放过 薛少嘴角抽搐,“妈的,什么东西,敢教训我家老头,看我不弄死他!” 张牙舞爪的往上冲,被沈非流给揪住后脖领,“别冲动,先走。” 沈非流带着他俩,迅速的上车,脸色凝重。 薛少一脸阴沉坐在车里,江俞夏则是一脸苦笑。 段泽真是可怕,像个大鼻涕虫,甩又甩不掉,弄又弄不死。 她区区一个普通女人,怎么跟权势滔天的人物抗衡。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鱼死网破。 后半夜,三个人到了江城地界。 沈非流把人安排在他最隐秘那栋房子里。 段宅。 金碧辉煌,灯火彻夜。 郝助理站的笔直,“段总,据咱们的消息,夫人已经回了江城。” “只不过…” 段泽一个凌厉的眼神儿,郝助理立马道,“好像是,住在沈总家里,那个地方保安系统太严,咱们的人进不去。” 抢不回来。 那就,哼哼。 段泽阴鸷一笑,“是吗?既然进不去,那就引出来。” 引?怎么引? 你当夫人是小鸟,撒把苞谷面儿就上钩? 长手指在膝盖上,有节奏的敲打,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郝助理打了个哆嗦,段宅没有了夫人,感觉跟冰库一样,冷的瘆人。 夫人啊,别跟段总生气了,赶快回来。 “给我拟一份诉讼状。” 郝助理点头,“好段总,要告谁?” 段泽笑了,“江俞夏!” 江…夫人? 郝助理感觉天旋地转,看不懂这剧情了,段总,竟然要… “段总,您是不是要考虑一下,也许,夫人吃软不吃硬呢?” 段泽眸光里阴暗翻涌,胸中戾气来回冲撞。 在森林那些天,他都变得不像他自己了,软弱,妥协,甚至卑躬屈膝。 都挽回不了她。 “照我说的去办,江俞夏她吃硬不吃软!” 就得打断她所有的妄想!折断她的翅膀,让她知道。 全世界,只有他段泽,才是她最应该臣服,依靠的人。 郝助理走后,段泽回到房间。 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站在穿衣镜前。 优美顺畅,无懈可击的身材,还有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再加上,他生来就高贵,后来手握雄厚家产。 追他的女人,不说成千上万,但也是全上流社会。 最被推崇的首选,可即便这样,江俞夏还是不喜欢他。 难道,就因为当年那几个该死的误会? 他承认,他有错。 但他犯的错,罪不至死。而且,都是以为太爱她,才会认错人。 “江俞夏,江俞夏…” 这个女人,是蚀骨毒药,一旦沾上,念念不忘。 他勾唇一笑。 得不到,他宁愿毁掉,也不会便宜别人。 裹上衬衫,穿戴整齐,上了车。 司机请示他去哪儿,报了地址之后。 车子停在一个市区一个安静的别墅前,透过层峦叠嶂的树木。 一眼就看到,那栋最漂亮,但足够低调的别墅。 他勾唇笑了,“灯还没熄,应该还没睡。” 司机愣住,“啊?谁没睡啊段总?” 段泽伸手,“把望远镜给我!” 司机更懵,突然想起,临走前,郝助理确实给他一个望远镜。 战战兢兢拿给段总。 段泽拿着望远镜,一动不动,观察着第二层左手边第三个窗户。 隐约,能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窗前。 是她,他的段夫人! 有种偷窥的甜蜜感。 太爱这个女人了,他觉得自己疯狂之下,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突然,一个男人闯入视野。 跟江俞夏并排站着,并且还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扭过她身,抱住她,宠溺般的拍拍她后背。 江俞夏竟然没拒绝,甚至,抱的也很紧。 卧槽! 段泽一把扔掉望远镜,戾气明显变重。 这时,电话响起来。 是肖总。 “哥们儿,姜柔把我往这儿一扔,说去找你,现在人也联系不上。”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段泽语气不悦,肖总听出来,立马语气放缓。 “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说你回江城了,想问问你,姜柔在不在你身边。” 段泽的眼睛,死死看着远处的别墅,真他妈讽刺。 他的女人在别人的怀抱,他的兄弟,担心自己女人在他的床上。 “老肖,你知道,姜柔那种女人,不配上我的床!” 肖总被噎的不知道说什么,不是因为段泽贬低姜柔。 是段泽太优秀,他当然要配最好的女人。 虽然,江俞夏很优秀,但在他眼里,也没好到跟天仙一样啊。 但段泽的表现,就跟世界上,就这么一个女人最好一样。 肖总想挂电话,听到段泽的声音不耐。 “老肖,这次江俞夏无缘无故的跑出深林,姜柔的功劳不小。” “所以,这次,你的面子也不管用。我要跟她算账了!” 电话挂断! 段泽忍着怒气,让司机开回去。 路上,接到郝助理电话。 郝助理声音低沉,“段总,都查清楚了,一年前,关于姜柔和夫人的事情。” “姜柔确实,一直在陷害夫人,包括,最后那次致命伤,也是,也是她把夫人从楼上推下来的。” 段泽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当年,江俞夏眼泪巴巴,指控姜柔的表情。 那时候,他以为江俞夏在吃醋,在拉人垫背。 他什么可能都想到了,唯独没相信,江俞夏说的都是真话。 郝助理叹口气,“说起来离谱,但姜柔确实,每次都是亲手,把夫人置于死地!” 段泽皱眉,手指颤抖。 几十层阶梯,全身摔断,脏器受损,一口口往外喷血。 当时,江俞夏她多疼啊。 不是他不想让沈非流救活他,只是当时,秦军一家,惦记她的肾脏。 他心疼,宁愿江俞夏死,也不想她身体缺一部分。 “姜柔在哪儿?” “据说,在回江城的路上。” 段泽眸光淬了毒,微微一笑,“你知道,有时候惩罚没什么用。” 郝助理一愣,呦呵,段总什么时候对江俞夏的事情,变得理智了? 正要表示赞同。 突然听到段泽冷笑一声。 “最好的惩罚,就是,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 郝助理瞪大眼睛,恶魔,纯纯的恶魔。 别说都遭受一遍,就姜柔那种娇生惯养的体质。 恐怕光是坐牢,就能死里面,更何况,大出血,摔楼梯,遭受冤枉。 “郝助理,你听着,只要姜柔踏入江城的地界儿,你就要立马把人给留住。” “可是,肖总那边也在等姜柔…” 段泽露出一个冷酷微笑,“你就跟姜柔说,我想通了,想娶她!” 第85章 反咬一口 江俞夏醒来,回想昨晚,接到段氏的律师函。 突然这一年来的情绪彻底爆发,委屈的受不了,竟然当着沈非流的面儿哭了。 好像,沈非流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拥抱。 她脸瞬间就红了,一直以来,咬牙坚强。 昨天那一幕,太丢脸了。 下楼后,沈非流冲她一笑,“早饭准备好了,吃过饭,我们去法院。” “我也去!” 薛少举手,嘴里嚼着油条,含糊不清道,“段泽那家伙,真是孙子。明明自己没理,还告你诬陷。” 说着,摇头道,“人间败类,人面兽心,混蛋呐!” “谁要是嫁给他,真是倒了天大的霉。不过,好像没有哪个女的,真这么不长眼。” 沈非流的脸都绿了,横他一眼。 薛少愣住,“你这什么表情,我哪儿说错了?” 江俞夏干咳一声,“我,曾经跟段泽,结过婚。” 薛少给吃了苍蝇一样,油条塞鼻子上去。 “这,这…” 说着,把油条攥成了稀巴烂,咬牙道,“段泽,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跟他干到底,有钱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他是个人,就有弱点。然后我们进行,精准打击!” 沈非流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段泽的软肋,只有江俞夏。 他想要的,也只是江俞夏。 江俞夏点头,“说到点子上去了,不过,段泽的软肋是什么?” 俩人绞尽脑汁的想,突然薛少扫一眼电视。 “姜柔,是姜柔!” “你怎么知道?” 薛少露出一排雪白牙齿,“恐怕,全世界都知道!” 江俞夏疑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瞬间愣住。 经济新闻上,正在报道,姜柔目前已经接受了段泽的求婚。 求婚! 而且,姜柔激动的掉了眼泪,还表示,她早就准备好了婚纱。 带着记者上楼展示。 江俞夏心里五味杂陈。 那正是,她亲手设计制作的婚纱,全世界仅此一件。 当时,捐给了慈善基金会,被段泽拍下,送给了姜柔。 记者羡慕的看着近千万的婚纱,感慨道,“姜女士和段总,真是门当户对,天作之合!” 薛少嗤笑一声,“狗屁之合,俩人简直王八配狗。” 沈非流警告的剜了薛少一眼,温柔道,“俞夏,我们出门。” 车上,江俞夏心不在焉。 沈非流侧脸微笑,“放心,所有证据都准备好了。” “当时他确实贿赂了何律师。” 江俞夏苦笑一声,“你忘了,他是全国最最好的律师之一,他想脱罪,跟脱袜子一样简单。” 沈非流咬牙,当年段泽为了包庇段炙凛,让江俞夏在国外顶罪五年。 还有逼死她父亲,让她替段氏背黑锅,以及后面虐的她要死要活。 可他们,除了让何律师配合演一出反间计。 找到一点微弱的证据,他们根本撼动不了段泽。 “何律师现在怎样了?” 沈非流皱眉,“他在律所收到排挤,现在根本没有官司找他,只能每个月领基本工资。” 人家何律师,也是上有老下有小。 江俞夏愧疚的要命,明知道,对付不过段泽,她还非要鱼死网破。 “放心,段泽告你诽谤他名誉,我们就把何律师,还有那段录音都提交上去。” “人证物证都全,他还能怎么样?” 江俞夏闭上眼睛,心力憔悴道,“非流,段泽是故意的。” 沈非流手顿了一下,“什么?” 她睁开眼睛,满脸疲倦。 “他说,他知道何律师当时在录音。你别忘了,他是律师,怎么可能让人抓到把柄。” 咬牙道,“除非,他是故意的!” 故意露出破绽,给人希望,然后,他再跟螳螂捕蝉一样。 一击打碎他们的希望,让他们知道,除了他段泽自己能弄死自己。 其他人,谁都不可以! 强大到这种地步,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沈非流严肃一张脸,“俞夏,你相信我,我会让人摆脱他的!” 江俞夏点头微笑,这次之后,她不打算再连累沈非流了。 现在两个她的仇人,结合在一起。 她还有什么胜算。 法院。 段泽下车,洒脱的整理了下西装领口,似笑非笑,看着江俞夏。 沈非流挡在她面前,目光不善的回视段泽。 段泽挑了下眉头,露出一个及其不屑的笑容。 薛少气的直咬牙,想做个抹脖子的动作,增加气势,恶心段泽。 可是,人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无视,比直接暴击的伤害值要大的多。 来到休息室,何律师等待多时,喝了不少水。 脸色不太好,而且,坐立不安。 沈非流笑了,“老何,别怕,输赢都是我兜底,你尽管放心大胆的作证就好。” 何律师微微点头,“今天之后,我就不当律师了。” 江俞夏愧疚的看他一眼,何律师苦笑道,“来之前,我递交了辞呈。” 沈非流拍拍他肩膀,“正好,我公司法务最好的位置,给你留着呢。” 何律师表情古怪,没有说话。 开庭时,江俞夏和律师坐在被告席上。 沈非流坐在下面,脸色苍白。 江俞夏又瘦了,整个人苍白瘦弱,好像一阵风都能吹倒 。 更何况,接二连三的打击,她还要硬扛着。 让人心疼死了。 提交证据时,向证人询问证词的真实性。 何律师一头的汗,看了对面段泽一眼。 段泽始终保持胜利者的微笑,气定神闲,看别人的表情。 好像在俯瞰众生一样,高高在上,对方及其渺小。 “被告证人,你是否保证所陈述证词的真实性。” 何律师咽了咽口水,沉默了几秒钟。 闭上眼睛,“对不起,我做了伪证!” 什么? 江俞夏手脚冰凉,头皮发麻。 沈非流脸色灿白,一脸不可思议。 说自己做伪证,他就自己也犯罪,江俞夏也会被连累。 “卧槽!姓何的,你个傻逼,满嘴喷粪,你竟然当庭撒谎!” 薛少因为咆哮法庭,被撵了出去。 骂骂嘞嘞指着何律师,“咱们没完,敢坑江俞夏,你给我等着!” 安静后,法官问他,是谁指使他上次做伪证,污蔑段泽贿赂。 何律师目光呆滞,看向江俞夏。 语气平静没有波澜。 “是江俞夏,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诬陷段总!” 第86章 把自己赔给他 江俞夏目光寒冷,只看了何律师一眼。 再看对面段泽,始终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表情。 她笑了,果然,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何律师表示,之前所提交的证词和录音,都是经过了人为篡改。 法院让技术人员核验,发现,果真如此。 沈非流都不淡定了,这个意思是,之前何律师都是在撒谎。 原来,他真的收了钱,明面上跟江俞夏一条心。 其实,他在等这一刻,联合段泽一起把江俞夏打垮。 布局之久,城府之深,他真是小瞧了段泽。 江俞夏脸色青紫,苦笑一声,完了。 何律师在众目睽睽下,被带走了,因为他涉及做伪证,也要收到法律制裁。 当然,江俞夏是罪魁祸首,她没有证据给自己脱罪。 所以也被当庭宣判。 段泽目光阴冷看着她,仿佛在说,只要你肯求饶,我就放了你。 江俞夏回视,眼底一片死灰。 对这个男人,恨到了骨子里,也绝望的无法形容。 结束后,江俞夏正被带走。 突然,迎面跑来一个面色憔悴的女人,手里还牵着孩子。 孩子也肌黄面瘦,营养不良的样子。 “江俞夏,你个扫把星,贱女人,你到底给我家老何下了什么迷魂药。” “让他给你作伪证,做大牢!你心是真狠啊,让我们一家三口可怎么活啊。” “你这种烂女人,就应该死在监狱里,省的出来祸害人,你个遭雷劈的!” 她淡定的看着哭的痛不欲生的女人,孩子胆怯的给妈妈擦眼泪。 身后,一个西装革履,禁欲高冷的女人走来。 眼神儿毒冷的扫视那女人一眼,果然,哭的动静都小了。 段泽弯腰,嘴巴凑到江俞夏耳边。 “看见了么,这就是你对抗我的效果。我只不过想得到你而已。” “何必这么抗拒,让无辜的人,跟着受连累?” 江俞夏笑了,她竟然成了十恶不赦的人,可错的明明不是她。 看出她想法,段泽冷声道,“对错不重要,我高不高兴,才重要。” 江俞夏震撼的无法说话,面前的男人,真他妈的嚣张。 而且,巨欠揍。 你听听,对错不重要,他的开心与否才重要。 明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一个凌驾于权利顶峰的男人。 道德标准,法律标准都向他看齐。 “段泽,如你所愿,我被送进监狱里。不过也好,从此不用再看见那张,让人作呕的脸!” 段泽吃吃一笑,眼里的癫狂让人害怕。 “是吗,希望你一直坚持你的想法。” 说着,目送江俞夏远去。 嘴里念念有词,“可是,一天不见,我会想你的。” 何律师的老婆,脸色难看,偷瞄段泽。 段泽那张脸,简直冷到结冰。 一眼瞥向女人,“何律师竟然为了你这种蠢货去坐牢,简直脑子有毛病。” 何律师老婆一脸疑惑。 郝助理连忙给她一张支票。 “这是,何律师留给你的。” 何律师老婆看着两个高大男人离开的背影,惊讶的嘴都合不上。 一,一百万! 她打了个激灵,就算再蠢,也明白了。 何律师做污点证人,还收到一百万巨款。 难不成… 他这次做的才是伪证?他丧了良心,用自己的自由,换来这一百万? 那刚才,她还劈头盖脸,给江俞夏一顿骂! 孩子哇啦一下哭了,抱着她的胳膊。 “妈妈,你怎么哭了啊。” “妈妈,你别打自己脸啊妈妈,我害怕。” 何律师的老婆,搂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 “孩子啊,你爸爸丧良心啊!他不是好东西,他怎么就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呐!” —— 牢房。 江俞夏皱眉,问狱警,“你确定,这是给我的单间儿?” 狱警看她一眼,“你身份特殊,当然要特殊对待。” 说着,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俞夏总感觉,她话里有话,联想到自己之前,受到的虐待。 把她弄来单间儿,恐怕是方便折磨她。 苦笑一声,她坐在床上,认命的闭上眼睛。 眼角湿润。 今天,是她父亲的忌日,本以为庭审结束后。 她能去给老江扫墓,谁成想… “老江,你说我生性善良,以后肯定会过上好日子。” 她眸光黯淡,了无生机。 “可我,快让人给玩儿死了。” “老江,我为什么要活着…” 喃喃自语,面向墙壁。 “不如,我就这么死了,谁都不连累!” 说完,疯狂的撞墙。 头上一片殷红,牢门被打开,一个强有力的手,按住她脑袋。 “江俞夏,你他妈疯了!” 舍不得骂,但忍无可忍。 他整天心疼,舍不得碰一根手指,她可好,不要命的撞墙。 江俞夏哈哈大笑起来。 指着段泽,就跟看小丑一样。 “来了,来了!我就说你会来!” “你在监控那边儿看着对,如果我自杀,你肯定会来!” 黑洞洞的眼睛,没有情绪波动,就跟个木头人一样。 “你不敢让我死!因为你要…” 她趴在段泽耳朵上,“你想亲手弄死我,怎么舍得,我自己死?” 猝不及防,一阵撕裂的疼痛,让段泽皱眉。 狱警瞬间急了,“快拉开她,耳朵都要咬掉了!” 几个狱警,拉扯,掰她下颚。 甚至,连棍子都掏了出来,如果不松口,直接打晕。 段泽皱眉,感觉江俞夏就跟惹毛了母狮子一样。 愤怒的喷气声,还有浓重的血腥味儿,耳朵骨头被咬的吱嘎吱嘎响。 狱警们一哄而上,被段泽制止。 “别动,别吓到她!” 狱警们都懵了,“可是段总,她都快把你耳朵咬掉了。” “是啊,这得多疼啊。” 疼? 段泽柔和一笑,这算什么,江俞夏不在他身边。 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儿抗拒。 咬个耳朵,跟那些残忍的瞬间比起来,算什么! “她给的,不疼!” 段泽扬起一个邪魅的微笑,手搭在她后脑勺,轻轻抚摸。 就跟安抚恶犬一样,耐心温柔。 狱警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段总竟然会笑,还尼玛那么温柔? 段泽笑道,“小家伙,我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你把我弄伤了,就得补偿我。” 垂眸神情的看着她,“我太有钱了,什么都不稀罕。” 他呵呵一笑,“可唯独,对你爱不释手。不如,把你自己赔给我!” 第87章 她疯了 下一秒,女人松开他的耳朵。 拉开距离后,迷茫的看着他,就好像不认识一样。 段泽皱眉,心里咯噔一下,刚才他就觉得江俞夏不对劲儿。 她眼里没光了,而且,看他的眼神儿陌生的要命。 突然,江俞夏冲他嘿嘿一笑,手不客气的插进他兜里。 “糖,我要吃糖!” 满嘴殷红的血,在她脸上蛋儿上绽放的无比妖艳。 就跟个,漂亮的嗜血罗刹一样。 突然,江俞夏的手,被他捉住。 段泽咬牙,双眼都红了。 “江俞夏,你装的对不对?你没疯,只是为了出狱,故意骗我的对不对?” 江俞夏委屈的皱起鼻子,把手抽回来。 而且一脸害怕的看着他,目光空洞的。 好像透过他,去看别人一样。 段泽惊慌无措,用愤怒来掩饰事实,怒吼着让狱警找医生。 段泽站在角落里,一脸阴沉的看着医生给江俞夏检查。 半个小时后。 医生一脸苦涩,“段总,她精神真的出了问题。” 段泽一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疯了?” 江俞夏躲在床脚,心满意足的吃着大虾酥。 以前她根本不喜欢吃甜甜腻腻的糖果。 医生叹口气,“一般,这种后天的疯,不是被逼急了,就是被虐待的…” 段泽的目光更加血红,一脸怒气道,“我不信!她是装的,绝对是装的。” 医生无奈,“要不,您就观察她一段时间,真是装的话,肯定要露马脚的。” “不过段总,您要听我一句劝,人真的疯了,还是送精神病院比较好。” 精神病院,想都别想,他的女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医生欲言又止,全江城,谁不知道。 是你段总,亲手把前妻给送进了监狱。 人都被你逼疯了,你现在不信了,早干嘛去了。 段泽钻了牛角尖儿,脸色难看,直勾勾盯着江俞夏。 “你是装的,是装的对不对?” 江俞夏掉了一块儿糖酥,就跟被狗撵了一样,慌乱的捡起来。 段泽还没来得及呵斥,她已经把滚了一圈灰的糖,塞进了嘴里。 “江俞夏!你是要跟我斗到底是不是?你是在赌我什么时候心软是不是?” 段泽凶神恶煞的表情,让她瑟缩一下,随即抱紧双腿。 嘴里发出小声呼救,头埋进双腿之间。 身体不停颤抖,就像个被人遗弃的小狗,遇上凶猛的野兽。 除了嚎叫求饶,没有其他办法。 “好!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露出马脚,有本事,你装一辈子!” 从监狱出来,看到姜柔一脸幸福的朝他招手。 自打在媒体面前,宣布姜柔成了他的未婚妻后。 姜柔几乎每天,都找借口理由,出现在他身边。 生怕他去找小三小四一样,而且,路上那些蹩脚的跟踪车辆。 也是这个女人安排的。 段泽冷笑一声,本来,他应付姜柔,只为了给江俞夏报仇。 她这么一弄,直能让段泽更加恶心。 “你怎么来了?” 姜柔笑容满分,“我来看看你,你最近太忙了,我带了煲的鸡汤,可好喝了…” “不用,我马上就进去,最近一段时间,我就待监狱里。” 姜柔脸色肉眼可见苍白,干笑道,“那我也一起来陪你!” 段泽瞥她一眼,从车上拿下没拆封的被褥。 “这个地方,不是你说想来,就能进来的!” 姜柔气的直跺脚,他们都公开恋情了。 段泽竟然还金屋藏娇,直接把小浪蹄子弄监狱里藏着。 而且,还贴身去照料。 这下,没人能伤害到江俞夏了! 正在她攥拳不忿之际,沈非流从车上下来。 怒气冲冲,“段泽呢,把他叫出来!” 姜柔嘲讽一笑,“我还想让他出来呢,你有本事,自己想招去!” 说着,转身要走。 突然听到一声冷漠的声音。 “姜柔,你进来!” 姜柔愣住,转身一看,是段泽! 她兴奋的露出一排小牙,看,段泽改变心意了。 果然,江俞夏算什么,跟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还是她姜柔,温柔体贴,大方漂亮,男人都喜欢她这样的。 得意的往前走,正幻想着今晚没准儿跟段泽能睡一块。 突然,一阵风从她身边掠过。 在狱警的一片吼叫声中,两个男人打的难分难舍。 因为段泽两手拿着被子,吃亏的承受了一拳。 舌头顶了顶脸颊,吐掉一口血沫。 他横了一眼狱警,“谁都别管闲事儿。” 姜柔吓的吱哇乱叫,拼命劝说让人拉架,可谁敢违抗段总的命令。 沈非流的身手,出乎段泽的预料。 相比一年前的弱鸡,他竟然会很多专业性的动作。 明显,是经过精心的训练过。 想到沈非流是为了江俞夏,才去练散打,他心里更不痛快了。 于是,招招往要害上招呼。 最后,实在打的动静太大,怕捅到上面去。 狱长让人拉开他俩。 其实,还是沈非流处于下风,脸上青紫了好几块。 他吐了口带血的唾液,赤红怒视段泽,“你给我等着,咱俩没完!” “要是江俞夏在里面,少一根头发,我烧了你的段氏!” 段泽勾唇冷笑,“就凭你?” “少做梦了沈非流,我之所以一直没弄你,就是看在你治好了江俞夏病的面子上。” 他歪头一笑,“但你,可别挑战我的耐心!” 沈非流咬牙,大门哐当一声关了。 姜柔还没来得及进去,气的跺脚咬牙,怒气全撒沈非流身上。 “都怨你,你没事儿招惹阿泽干什么!” 沈非流不屑嗤笑一声,“叫的倒是怪亲热,他从始至终,看都没看你一眼。” 说完,留下歇斯底里的姜柔。 坐在车里,他掏出一根烟。 当医生多年,他从来不抽烟。 可遇到江俞夏之后,他却隔三差五,点一根烟。 只是为了想她想的难受的时候,抽一根儿,呛呛嗓子。 咳的天旋地转,就没时间再想她了。 车窗被敲响。 他烦躁的降下车窗,浓烈的烟味儿,呛的姜柔嫌弃的捂鼻子。 “有事儿快说!” 姜柔嗤笑一声,“借烟消愁?真没出息。” “友情提醒你一句,听我的人说,你喜欢的心尖儿发颤的江俞夏,疯了。” 沈非流目光陡然阴戾,“你再说一遍!” 姜柔嗤了一声,“你有毛病,爱信不信,反正,一个疯子在里面,你想想,得多好玩儿!” 她目光里的毒辣,沈非流一眼看穿。 咬牙质问,“是谁把她弄疯的,你还是姓段的?” 姜柔挑眉,“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 第88章 女人我给你报仇 江俞夏蹲在食堂凳子上,手直接插进盘子里。 直接往嘴里塞,吃的狼吞虎咽,蹭的满嘴都是。 突然狱警出现,拿着一勺辣椒,拌进她饭菜里。 江俞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冲狱警傻嘿嘿一笑。 “都给我啊,真的啊?” 说着,把盘子拢自己面前,继续用手往嘴里抓。 窗户后面段泽目光黑暗,眉头皱的很紧。 狱警小跑过来,一脸邀功,“段总,就连辣椒她都吃的满足,我看,她是真疯了。” 段泽瞥他一眼,狱警冒出冷汗,“段,段总,我…” 段泽道,“江俞夏不能吃辣,下次用的办法试探。如果伤了她的肠胃,你知道后果。” 前一个狱警,因为鄙视江俞夏是个傻子,被开除了。 而且,连警籍都被开除了。 也就是说,以后不能进入这类系统工作,之前几十年的工作经验,全都白费。 “知道,段总,我错了。” 段泽挥手,正要走过去找江俞夏。 突然看到,一群女囚快速的包围了她,混乱之中。 只听到一阵痛苦的哀嚎。 段泽飞快的冲过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那些女囚哗啦一下散去,只剩下满身是血得江俞夏。 躺在长木板凳上,惊恐的抱着餐盘,嘴里还咀嚼着。 疼五官都扭曲了,还吃! 段泽心脏就跟人拧巴碎了一样,抱着江俞夏。 昂贵的西装上,蹭满了血,愤怒的环视一圈儿。 “快让医生来!” 那群囚犯缩成一群,看着眼前的一幕,无动于衷。 狱警急忙跑来,一看饭粒子撒伤口上到处都是。 伸手夺江俞夏的餐盘。 谁知道,她暴躁的攥紧餐盘,嘴里不停念叨,“别抢,别抢我的,我的饭…” 段泽看的心疼,但餐盘确实挡住伤口,没法紧急处理。 “俞夏,听话,把餐盘给他。待会儿让人给你煎牛排吃好不好?” 江俞夏听到他的声音,艰难的扭过头。 四目相对,就跟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吓得一哆嗦。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把身上和着血的饭粒,往嘴里塞。 段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去捉她手。 还是晚了一步。 就跟吃了自己的人血馒头一样,牙齿都染发。 “江俞夏,你这是干什么!” 段泽的眼眶红了,那一刻,他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他是怎么把江俞夏逼成这样的,听见他的声音,就跟见了鬼一样。 “段总,让我们来!” 医生,狱警还有高层领导,都飞快跑过来。 有个领导小心翼翼解释,“段总,都是我们的疏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我们肯定,严查,严查!” “她害怕我…” 领导懵逼,“什么?” 段泽跟让人抽了魂儿一样,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 即使狼狈,也有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段总,医生说他们治不了,得去区医院。” 段泽甩开他的手,沉默的站起来。 他是段泽,他身后有成千上万的人,还靠着他生活。 谁都能被打倒,他不能! 救护车上,江俞夏疼得直哼唧,手里还抱着破餐盘。 就跟那是她的定心丸一样,谁要夺,跟谁急眼。 医院。 段泽靠在墙上,脸色冷的吓人。 从他和江俞夏认识开始,她三天两头的进医院。 尤其是一年前,她死气沉沉,无药可救躺在医院。 那时候开始,段泽就恨死医院这种地方了。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段泽咬紧牙关,手指一直哆嗦。 郝助理停在两米开外,小心翼翼道,“段总,姜柔来了。” 段泽脸色黑沉,“让她滚!” 在没调查清楚,那些囚犯伤害江俞夏是谁指使之前。 任何人都有嫌疑,尤其是她姜柔。 郝助理哭丧脸,“而且,记者们都堵门口了,没法…” 段泽冷笑一声,别的没学会。 倒是学来了逼宫的愚蠢手段,记者,他怕记者? 这时,一阵高跟鞋砸地的声音响起,姜柔穿着貂皮。 涂着鲜红的嘴唇,发型弄得很精致,就跟来走红毯一样。 让段泽倍加厌恶,他爱的女人躺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这个女人,却明目张胆,一副庆贺的架势。 “阿泽!” 姜柔笑意盈盈,小跑飞奔过来。 正好抱他胳膊,被段泽给躲开。 她愣了一下,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仰脸道,“阿泽,恭喜你成为全球富豪榜的…” “哦?专程跑医院来祝贺?” 男人垂眸,血红的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姜柔心虚,“这,这…” 说着,眼眶雾蒙蒙一片,“我不知道…” 悔恨摇头,“我并不知道你来医院是干什么的,我只知道,我想你了…” “如果这次我不来医院,恐怕,下一次见你不知道什么时候。” 心痛中,加点儿哀怨。 就是责备他冷落她呗。 段泽勾唇一笑,“但手术室里,谁躺在里面,你一清二楚。” 姜柔愣住,“我,我不知道啊。” 咬唇,掉眼泪,“阿泽,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 楚楚可怜白莲花,只是一哭一怒,就会让男人招架不住。 可他段泽,是普通男人吗。 两指捏起她下巴,“想我,每天都想见到我?” 姜柔笑道,“那当然,我有多想你,你应该知道啊。” 说着,一脸困恼道,“你不在的这几天里,肖总经常骚扰我,好烦啊。” 看似抱怨,实则炫耀。 你不理我,别人还都抢着追我,所以你要知足。 段泽哼笑一声,“看来,我的小妖精,挺受欢迎啊。” 小妖精,姜柔不喜欢这种轻浮的称呼,但是段泽给的,就觉得格外亲切。 “你知道就好,还不快好好珍惜我!” 撒娇,嘟起小嘴。 段泽皱眉,“既然这样,就让郝助理在段氏给你安排个职位。” “每天,我都会去公司一趟。” 姜柔一听,瞬间笑了,“那敢情好啊,反正现在我也很无聊。” 说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 姜柔一脸不情愿,“好,就是我爸妈他们,最近生意不顺,年龄也大了。” “我也不想让他们辛苦,但毕竟他们有商业才能,现在就退休,有点儿可惜了。” 说着,眼巴巴的看着段泽。 段泽眸黑,深不见底。 “好说,让郝助理顺便,给他们安排个清闲的职位。” 他勾唇一笑,“说到底,那也是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姜柔目的达成,兴奋的用舌头,剐蹭了下他的手指。 段泽收回捏她下巴的手指。 看着她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掏出手帕,延误的擦拭手指头。 对着手术室门,吃吃一笑,“俞夏,别急,她怎么伤害你的,我怎么替你找补回来!” 第89章 我们来交易好不好 江俞夏醒过来,在医院里每天吃吃喝喝,过的别提多潇洒。 但段泽累的要死,只要一眼看不见。 她肯定会把输液线给拔掉,扯的手背肿的都没眼看了。 他只能一边处理工作,一边抓着江俞夏的手。 可总有上厕所的时候,等他回来。 不但针头拔了,血滴滴答答的淌。 甚至,他的资料全被撕了,跟天女散花一样。 江俞夏的身上,床上地下,目之所及,都是纸屑。 段泽觉得,他血压有点儿高。 “江俞夏!” 轻声嗔怪,江俞夏哆嗦一下,立马缩回被子里。 把脸都给蒙上了。 段泽脸更黑了,掀开一角,摸索她的手。 瞬间,杀猪般的嚎叫,把所有护士医生都给喊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护士劝慰,医生检查,并且处理好她手上的伤。 “她怎么样?” 医生尴尬道,“肚子上的伤口,差点儿就绷开,现在正渗血。” 段泽气息不稳,目光凌厉,“还不快给她处理!” 医生无奈道,“段总,要不您先出去?江女士她看见您害怕,不配合啊!” 江俞夏的手被护士握住,没有反抗。 刚才,对他却情绪激动。 他心瞬间掉进谷底,对他的厌恶,已经深到了这个地步? 段泽一身寒气,转身出门。 碰见一个高大的医生,步履匆忙。 这个人,有点儿面熟。 他没来得及多想,郝助理匆匆跑来。 “段总,姜柔父母进了段氏,可是,他们…” “不服从安排?” 郝助理竖起大拇指,“这老两口,非让我开除经理,然后他们一个当总经理,一个当副总。” 段泽心情不好,冷冷一笑,“姜柔怎么说?” 郝助理苦笑,“她更离谱,要我开除秘书室里,所有的女秘书。” “还,还让我按照她爸妈的要求去办,而且,薪资方面,简直翻倍…” 段泽勾唇,果然,这个女人把他当成凯子了。 “按照他们说的办!” “什么,段总不可以啊。他们在这个职位上,万一做了错的投资决定,那段氏,岂不是…” 段泽冷漠看他一眼,“你觉得,我偌大一个段氏,会因为几个蠢货就倒闭?” 郝助理点头,也是,段总不死,段氏是不会倒的 。 “不管他们怎么作,都依着他们!” “是,段总!” 郝助理前脚走,医生后脚出来。 “怎么样,她还流血吗?” 医生疲倦摇头,“段总,我觉得,还是给她找个专门的精神病院。” 段泽咬牙,“门儿都没有,俞夏不会去那种地方!” 刚说完。 护士委屈巴巴的走出来。 每个人的大褂上,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甚至,几个年轻医生。 眼圈都让她给涂黑了,半片眼睛挂在鼻梁上。 段泽咬牙,“我会加倍赔偿你们!” 医生叹口气,“段总,她再不走,我们这些年轻医生,都快被折磨疯了。” 正说着,还有几个医生,从病房里飞奔出来。 嘴里大声喊着救命,白大褂像是飞舞的破布条。 段泽脸更黑了。 把人打发走,他刚走进去,气的差点儿脑出血。 江俞夏不知从哪儿弄来剪刀,把仪器的线乱剪一气。 火花带闪电,劈哩叭啦。 她还好奇的凑过去看,眼睛离火星子近不说。 甚至,剪刀还往电孔里戳… “江俞夏!” 一声怒吼,吓得剪刀落地,差那么几毫米,就钉在脚趾头上。 他浑身跟泡进冷水里一样,冷的直打哆嗦。 这是他看见了,如果再晚来一秒钟。 后果不堪设想。 当天下午,江俞夏被转到了精神病院。 在车上,段泽凝视她眼睛,“江俞夏,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你是装的,立马承认。否则,到了那种地方,你再想出来就难了。” 江俞夏安静的看着他的脸,并且缓缓张开嘴。 段泽期待的看着她。 突然,一阵冰冷喷到他脸上。 江俞夏拍着手,笑的前仰后合。 “哈哈,傻子,傻子!”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得几个胆儿,才敢吐段总口水。 段泽镇定自若的擦掉口水,眸光有些失望。 江俞夏怕是,真疯了。 把最心爱的,最不能跟人分享的宝贝,扔到疯人院。 他心疼的无法形容,疯了他也要。 就是不能让他再伤害被人,最主要的是,没有约束,她会自我伤害。 精神病院。 江俞夏被送进来,兴奋的在床上打滚儿,段泽接了电话后。 嘱咐院长和护工,好好照顾她,不允许给她束缚起来。 人前脚刚走,后脚,江俞夏就被捏着下巴。 灌了一嘴白色药片儿。 满脸横肉的护工哼笑道,“你可别怨我,主要是你活着,碍着别人的路了。” 江俞夏挣扎,被一巴掌打到床下,然后又跟拎破麻袋一样拎起来。 “你说你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疯?” 说着,她笑了,“不管你真疯假疯,到了我手里,就只有疯!” 一连三天,她每次没喂药后,神情变得呆滞。 缩在床上,看着逼仄的窗外,一发呆就是一整天。 周五那天,全院上下严阵以待。 因为段总要来看江俞夏。 护工肥婆端着脸盆,粗糙的给江俞夏抹了把脸。 在拐角跟院长撞在一起,两个人都恶心对方。 肥婆尤其恶心,这秃驴每天骚扰年轻患者,甚至,还把人拖到小黑屋… 哗啦一声。 两个人身上的药都撞了出来,肥婆烦躁的慌忙捡起来。 院长悠哉的把药装进口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 “待会儿给那女的吃上药,最好让她睡着。省的发疯吓着段总,咱们院还指望段总出资呢!” 肥婆点头,“这还用你说。” 回去后,肥婆抓起江俞夏,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掏出那瓶药,稀里哗啦倒出三四片,往她嘴里一塞。 水一灌,掰开牙齿确认都吞下午,才扭身离开。 江俞夏瞬间浑身滚烫,手往床头柜上够,那里有水。 她要水,又渴,又热,她好难受! 就在气息喘的厉害,后背往冰凉的墙上贴时。 突然,铁门哐当一声响了。 像是有人进来,但她早就神志不清。 泪流满面抓住来人的手,“求求你,放我出去。” “我热,我真的很热,又疼…” 说着,疯狂的用那双大手,撕扯自己衣服。 那人抗拒的把手指缩回去,冰冷的声音,更淬了毒一样。 “江俞夏,你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 江俞夏狂点头,“帮我扯掉,彻底衣服。” 泪蒙蒙的眼睛,委屈巴巴道,“我让你睡不行吗,你放我走好不好…” 第90章 借刀杀人 盛怒之下,他捏起江俞夏下巴,“看清楚,我是谁!” 她都快难受死了,眼前一片白雾茫茫,凭着感觉开口,“你是,院长?” 骚气院长的风言风语,早在护工之间不是秘密。 而且肥婆每次虐待她的时候,都把她当成院长发泄。 久而久之,江俞夏心里默认,院长是这里面,最有权利,也是最不要脸的东西。 “院长?” 野兽咀嚼猎物的声音响起,“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江俞夏咧嘴都要哭了,抱着他的胳膊,脸往上拼命的蹭。 就跟小狗撒娇一样。 “你是院长,好院长,我求求你了,放我出去。” “你不是想睡我么,来睡啊,只要能…” 后面的话,被段泽捏着下巴,堵回了嘴里。 男人的荷尔蒙,猛烈的充满她的鼻腔。 似乎变得,更热了。 气氛撩人,江俞夏更加撩人。 虽然段泽气的恨不得掐死他,竟然趁他不在,连院长都想勾搭。 但她那红扑扑的小脸,水雾迷蒙的眼睛,让他口干舌燥。 似乎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儿,让他失去思考的能力。 小手按在他胸口,心脏扑通通,都跳乱了节奏。 不忍了! 段泽大手一挥,瞬间衣服被撕成碎片。 居高临下,眸光阴冷,看着热情似火的女人。 他皱眉道,“江俞夏,这是都是你自找的。” 天雷勾地火,滋滋作响… 谁知道,药效如此凶猛。 直到天黑,这场没有爱情的闹剧,才落下帷幕。 江俞夏清醒过来,看着段泽冷着脸穿衣服。 没有一丝犹豫,一巴掌就呼上去。 指尖儿颤抖,“你,你欺负我!” 段泽歪头笑了,“你不是傻子吗,装够了?还是受不了了?” 江俞夏愣住,嘴巴张的很大。 空洞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波澜。 段泽受够了,那无辜的表情,很不得让人狠狠蹂躏。 “这是什么表情,还没享受够?” 江俞夏皱眉,“可是院长,一般就一次!” 一般就一次! 段泽一脚踹开垃圾桶,戾气翻涌,“什么叫一般?” “他动过你?” 江俞夏歪头,两只手指头对对碰,“他说我长的水嫩,等过段时间,段总对我不新鲜的时候。” “他说,要尝一尝我的味道。” 说着,嘿嘿笑起来,“那你说,我的味道怎么样,是甜的还是咸的?” 你当吃粽子啊,还甜咸之分。 “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他那笑容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简直太慎人了。 江俞夏勾唇一笑。 片刻后,就听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还有急救车的声音。 江俞夏听到窗外两个护工窃窃私语。 “刚才那男的什么来头,直接把院长作案工具给他没收了。” “肯定不是小人物,你瞅,那狂妄霸道的劲儿,简直太帅了。” “泛花痴了,也不瞅瞅你自己多大岁数了。” “也是,我要年轻二十岁,说什么我也死乞白赖追他。他这简直是为民除害啊!” 江俞夏看着墙上的闹钟,嘀嗒嘀嗒的响。 八点一刻。 病房门开,段泽西装革履,就跟刚开完会一样。 一脸平静的看着她,“江俞夏,我认了。” “不管你是真疯假疯,你都要跟我走。” 他勾起一个满意的微笑,“只有你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那个笑,让江俞夏知道,自己的生命走到尽头了。 她跟个木偶人一样,随便让段泽牵着。 走到院子里,看着地上一滩新鲜的血迹,脚顿了顿。 然后开始往回缩,受了什么威胁一样。 段泽皱眉,“怎么了?” 江俞夏的手,慌张的往后抽,头摇的像拨浪鼓。 “不行,我不能再走了。” 他眯起眼睛,“为什么?” 江俞夏大眼睛里写满了恐惧,“会打,会打死我的,还要吞药丸…” 打,吞药丸? 段泽的怒火,燃烧的旺盛。 回头看一眼全院的职工,都排在后面,恭敬目送他们。 态度强硬的扯着江俞夏,来到那一圈员工面前。 “给我指,是哪个人打过你,又是谁,让你吞药来着!” 江俞夏抖动肩膀,畏畏缩缩,看的段泽心疼。 这得暗地里遭了多少折磨,才害怕成这样。 段泽手搭在江俞夏肩膀上,似笑非笑的扫视一圈儿。 “江俞夏,如果你不肯指认的话,我就把你留下。” 他凑近女人的耳朵,“让那个人,再继续折磨你,欺负你…” “不要!” 就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她迅速捉住段泽手指。 “我不要留在这儿!” 抖的跟个筛子似的,段泽脸冷的吓人。 声音如坠冰窖,“说,到底是谁!” 江俞夏哆哆嗦嗦从那群人身边走过,胖女人眼神儿威胁看着她。 正要挠一下头,掩饰情绪。 突然,江俞夏做了个下蹲抱头的姿势,就跟吓坏了一样。 段泽眯眼,笑了,“是你?” 胖女人心里骂翻了天,谁能想到,一个疯子。 竟然还会告状,真倒霉! 她一笑,两边的横肉颤抖,“段总,我是江女士的护工,她肯定是想错人了,我怎么会欺负她。” 说着,一脸微笑,“江女士,你说,我打过你没有,没有?” 一般确定语气的心里暗示,会让神经病患者分不清现实还是做梦。 江俞夏脑袋抱的更紧,在胖女人蹲下那一瞬间。 哇啦一声哭出来,挥舞手臂,“别打我,求求你,别打我。” “我会好好吃药,我会一直睡觉,我不会跟你药水喝,也少吃点饭,不去上厕所。我不打扰你休息,你别打我!” 段泽一把将胖女人给扔出去,脱下衣服,把江俞夏给包裹严实。 “没事儿,别怕。” 回头,横了胖女人一眼,“这就是你们承诺的,会好好照顾俞夏?” 先是院长,后面又是嚣张的护工! “段总,您听我解释!” 段泽扫视一圈,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上一个骗我段泽的人,下场你们也看见了!” 院长被打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江俞夏在段泽怀里呜咽,拼命摇头,“我没有挡人路,俞夏很乖的,不要打俞夏!” 段泽皱眉,把她从怀里揪出来,“你说什么,挡路?” 江俞夏伸出罪恶的小手,指着胖女人,“她说的,我听不懂。说我活着,挡了别人的路。” 胖女人咬牙,恶毒的直剜她。 在段泽看不见的地方,她也露出一个冷笑 。 渣滓们,不是要玩儿呢,我江俞夏,陪你们玩儿到底! 第91章 以牙还牙 透过车窗,江俞夏看到整个精神院鬼哭狼嚎。 那些目光呆滞,被吃药吃麻木。 或者被人祸害糟蹋的病人,纷纷鼓掌,笑得傻里傻气。 那些黑暗的,藏在角落里发霉生蛆的东西,她要统统都铲除。 段宅。 段泽抱着人下车,迎面撞上姜柔。 她看见段泽怀里的女人,瞬间脸色难看。 “她,阿泽你怎么能抱她啊,让人看见,可不好啊。” 说着,冲管家语气凶狠道,“还不快去把人接过来。” 段泽皱眉,“不需要。” 说着,根本不瞥她一眼,强势的走进大门。 江俞夏冲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谁都看出,姜柔想以女主人的姿态自居,可偏偏被段泽打了脸。 管家连忙跟上,“段总,我马上去收拾房间。” “不用,她跟我睡一个卧室。” 在场的人,包括姜柔,脸色煞白。 “阿泽…” 段泽走上几层台阶儿,回头皱眉,“马上天黑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姜柔刚要张嘴,江俞夏疑惑的瞪大眼睛。 “咦,她不住这里?” 段泽低头,耐心解释,“不住。” 江俞夏一副小孩子的好奇表情,“哦?我还以为,她就是这个家里的人,她说话好凶!” 管家心里拍手叫好。 姜柔咬牙,“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凶了?” 江俞夏害怕的瑟缩一下,段泽安抚般拍拍她后背。 她这才壮起胆子,“那你刚才,怎么那种口气跟老人说话,一点教养都没有。” 姜柔瞥一眼管家,轻蔑道,“他是下人,挣得就是这份听喝的钱!” 江俞夏疑惑看一眼段泽,“真的吗?那我也是下人,她也会凶我吗?” 怀里的女人,好不容易情绪稳定,这时候,要星星月亮他都给。 “不会,你是我的女人,谁都不敢伤害你!” 姜柔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呸! 小贱蹄子口口声声说要给家人报仇,在森林逃跑的时候,毅然决然说这辈子再也不见段泽。 没忍几天,又骚搭上了。 江俞夏瞥她一眼,皱眉,“哦?什么叫你的女人?难道就是跟昨天一样,睡在一张床上。还干那种…” 瞬间,一张柔软的唇,把她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气喘吁吁把人给推开,江俞夏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 姜柔气的直咬牙,“阿泽,这个玩笑开过了,我还在这儿呢!” 段泽心情大好,勾唇一笑,“哦?我忘了!” 这根本就是打脸,不拿她当回事儿。 段泽轻轻凑在江俞夏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个人一起笑了。 段泽笑得含蓄,江俞夏笑得傻里傻气。 姜柔直咬牙,“今天晚上我不走了,我累了,而且,也太晚了。” 段泽厌恶的皱眉,刚要拒绝。 怀里的女人,竟然异常兴奋。 “真的啊,你留下来陪我玩儿啊?” 姜柔冷眸看她一眼,“你倒真是够无忧无虑的。” 江俞夏愣住,看段泽,段泽摸摸她头,“是夸你的。” 瞬间,这小傻瓜乐的两排小牙龇起来。 还真美滋滋的当然夸她,段泽目光冷下来。 冷漠看着姜柔,“既然俞夏都开了口,那你就留下来。” 把江俞夏抱回房间,他接了个很重要的视频电话。 回来的时候撞见管家。 管家端着一堆零食,段泽皱眉,他不喜欢家里有零食碎屑。 管家忙解释,“这是给夫…给江女士准备的。” 段泽脸色瞬间放晴,“嗯,给她端过去。” 眼看着管家偏离方向,他那人给叫住。 管家一脸懵逼,“对啊,江女士在姜柔房间里玩儿啊!” 段泽脸色沉下来,那个小傻子,怎么可以去找姜柔。 这不是往虎口里送羊吗。 冷着一张脸,去敲门。 江俞夏的小脸儿伸出来,一脸的眼光灿烂。 他往里一看,姜柔脸色差的出奇,坐在床上,正看书。 看来真是疯了,不然怎么面对姜柔那个大仇敌,还笑得跟朵花一样。 “出来,该睡觉了。” “好!” 女人在前面蹦蹦跳跳,柔顺的黑发一颤一颤,没心没肺。 段泽洗好后,盖住关键位置,露出一身完美的肌肉。 嗯,他是故意的… 虽然才行过夫妻之实,但听着哗啦啦的水声。 就像淌过他心尖儿一样,无比撩人。 突然,哗啦一声,跟弹珠落地的声音相似。 接着就是哐当一声,传来一声哀嚎。 他跑过去一看,瞬间愣住。 满地都是白色的药片,被水冲的到处都是。 即使被摔倒了,江俞夏还是慌张的把药抓起来。 拼命往嘴里塞,还自欺欺人的捂住自己眼睛。 “看不见我,谁都看不见我?” 段泽愤怒的把人拉起来,捏开她下巴,往外掏药片。 即使这样,还有几片吞咽了下去。 段泽血气上脑,都快疯了。 “谁让你吃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吃的什么!” 江俞夏吓的缩成一团,嘴巴逼的死紧。 段泽不敢狠逼她,捡起药瓶一看。 避孕药! 七窍生烟都不能形容他心情,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绑起来。 最好栓在裤腰带上! 只要一秒不见,就做出让他心脏骤停的事儿来。 “谁让你吃这个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着东西多伤身体!” 见小傻子还一脸茫然,他心疼的更厉害。 “说,你到底吃进去几片!” 还是毫无反应,就跟他一个人的闹剧似的。 拉着她就往外走,“去医院洗胃,走!” 男人动作幅度大,腰间的浴巾掉落。 江俞夏瞪大眼睛,又游移开,脸色瞬间红了。 趁她愣神的功夫,段泽拉着她就走。 江俞夏死死抓住门把手,拼命摇头,“不可以,做人不能不仗义。” 她一挣扎,肚子上的伤口,疼得直弯腰。 段泽心疼的放开手。 他皱眉,沉默了两秒钟。 “是不是管家威胁你,不让你说出是谁来买来的药?” 江俞夏摇头,“不是,我不能说,不然姜柔生气不跟我玩儿了。” 说着,还一脸沾沾自喜,“反正不管你怎么问我,我都不会说的!” 段泽眸光黯淡,咬牙,视线跟带了毒一样。 快把药瓶子给腐蚀了。 他冷笑一声,“好,我们一起来给姜柔保密,好不好?” 江俞夏开心笑了,“好!” 第92章 出来混是要还的 姜柔一脸茫然,但还是立马跳下床,朝段泽飞奔而去。 “阿泽,你来了啊,快进来。” 难不成,是来跟她… 盼了那么多年,终于生米要成熟饭了。 她放慢脚步,扭捏着道,“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没有经验,你要对我好一点。” “我这么干净,你要是不愿隔着那啥的话,可以不用戴,我愿意给你生孩子!” 段泽嘲讽一声,“我不愿意!” 姜柔抬头,一脸不解。 段泽把瓶子扔她脚下,“孩子,只有江俞夏生的,我才喜欢!” 姜柔捡起瓶子,一脸不解,“阿泽,你这是什么意思,避孕药?” 段泽一步步逼近,声音冷漠的吓人。 “还装上了?” “阿泽,我听不懂,你到底什么意思!” 狡辩的姜柔,让他恶心。 明明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儿,她怎么可以装作一脸无辜的? “为什么要给江俞夏这种东西!” 姜柔愣住,“我没,我没有啊…” 突然,她想到,江俞夏来她房间,临走前。 冲她说了句,“姜柔,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当初你怎么对我的,今天,你都要承受一遍!” 那时候,江俞夏眼里全是仇恨的火焰,看的她直发毛。 是她,是她搞的鬼! 姜柔抓住段泽胳膊,“不是我,我没干过。是江俞夏诬陷我,她是装的,她根本没有病!” 段泽把她手给甩开,无视她哀求的眼神儿。 “你相信我,是她栽赃诬陷,阿泽你别信她。她在报复我,她也会毁了你的。” 段泽那双冷漠的眼睛,看着姜柔。 觉得,这个女人变得让他越来越不认识。 “那又怎么样?” 姜柔张大嘴巴,听段泽继续道,“我欠她的,她讨回来时应该的。” “就算哪天,她拿刀捅死我,我也会笑着接受!” 姜柔嘴角抽搐,凭什么,他爱那个贱女人,爱的那么卑微。 人家捅他,他还笑,这不是贱骨头是什么! “阿泽…” 段泽目光一凌,冷声道,“滚出我家!” “什么?” 段泽嗤笑一声,“是让我派人把你撵走,还是你自己走?” 给你留脸,你是要,还是不要? 姜柔跺脚,闭上眼,绝望道,“你就那么想让江俞夏给你生孩子?” “做梦都想!” 这四个字,跟炸弹一样,把姜柔的心给炸裂了。 她咬牙,跺脚! “阿泽,我走可以。但你要记住,是你当众向我求了婚。” “只要我活着一天,她江俞夏就是小三,就要被人戳脊梁骨,生下来的孩子,是私生子!” 段泽看她一眼,“这由不得你说了算!” 她始终处于被动,分不分手,解不解除婚约,她说了不算。 姜柔气的踩着高跟鞋跑了。 临走前。 一个佣人,避开监控的角落,递给她一团东西。 姜柔攥紧,飞快藏进包里。 压低声音,“你确定,这是段泽的。” 佣人重重点头,“不会错的。” 段泽回去,发现江俞夏睡着了,浓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 脸颊两边的小肉肉,特别可爱。 不忍心把她弄去医院洗胃,于是打通一个电话。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拎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段总,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把我叫起来,你病了?” 段泽紧张兮兮,示意他小点声,别把他得女人吵醒。 医生无奈一笑,“段总,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头一次看你紧张成这样。” 段泽皱眉,“今晚守着她,她药吃多了,我怕有危险。” 接着,详细的解释她吃的药。 医生都气笑了,“副作用是有,但也不至于守她一宿。” 说着,翻了个白眼儿,“你自己就是医学硕士,这点儿常识能不知道?她顶多月经紊乱,调一调就过来了。” 看段泽一脸阴沉,无奈摇头,“没事儿,死不了人!” “我怕!” 医生一口老血要吐出来,怕,谁怕,他段泽吗? 印象里,段泽冷血的程度,跟冷血动物没区别,简直六亲不认。 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说出我怕这个词儿,简直颠覆他的三观。 “这,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 医生作势要掀开被子,见识见识真面目。 却被段泽抓住手腕儿,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医生讪讪缩回手,听见段泽冷声道,“她,是我的命。” 医生长舒一口气,幸亏,他没手欠,不然这俩爪子就保不住了。 段泽的女人,别说碰了,看都尽量少看。 这家伙,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 两个大男人,一声不吭的苦熬了一夜。 江俞夏醒来,一脸茫然,坐起身。 身上的被子滑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胛骨。 段泽一把连被子带人给裹紧,朝医生冷声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出去!” 医生气笑了,“得,得,我出去。” 转身就开始犯嘀咕,这不是段泽亲手送进监狱那女的吗。 怎么,又弄出来了。 看段泽一直耷拉脸,江俞夏孩子一样,扯了扯他嘴角。 “你笑一笑,不笑的话,很可怕。” 段泽叹口气,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 江俞夏满意的点点头,摸摸他头发,跟揉小狗一样。 “真乖!” 段泽一脸黑线,但嘴角的笑容一直没弯下去。 就连管家看了,都有点惊悚,段总今天怎么一直乐呵呵的啊。 饭后,郝助理催他去公司。 并且哭诉,公司被姜柔那一家,搞的是乌烟瘴气。 甚至,还查出他们吃回扣的数额巨大,买卖公司机密文件。 段泽目光暗沉,笑了一声。 看着傻乎乎,玩着儿积木的江俞夏,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 他什么都懂,但他所有的道德观念,都跟江俞夏挂钩 。 “郝助理,我不想吃一条小鱼,没什么滋味儿。” “而且,人是不长记性的动物,必须吃大亏,跌大跟头,才知道,自己错了!” 郝助理倒吸一口凉气,段总要纵容他们,而且,必要的时候,给他们助攻。 然后再一网打尽。 狠,实在是太狠了! 段泽蹲下身,微笑道,“俞夏,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怎么样?” 江俞夏大眼睛,晶莹剔透的像是一颗葡萄。 “爸爸说,不能跟陌生人走。” 段泽心疼的摸摸她头,“看好了,我是段泽,是你老公,不是陌生人。” “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江俞夏笑了,把手搭在他手上,“好,不好玩儿的话,我再回来!” 第93章 私生子 段氏。 段泽带着江俞夏进入公司,立马收到各种目光。 他高大帅气,西装革履,怎么看都是高不可攀的精英。 再看江俞夏,一身毛茸茸的睡衣,可爱的小兔子拖鞋。 顶着一张精致的脸,傻笑呵呵。 俩人,怎么都不搭,却走在一起。 段泽伸手牵着她,让员工们瞪大眼睛。 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啊,跟姜柔订婚那么长时间,他都没在公司牵过姜柔。” “是啊,每次见到姜柔,就跟对待普通员工没区别。嘘,别让姜总听见。” 姜柔端着水杯,脸上的微笑僵住,为了不让自己尴尬。 装作淡定的往前走,还特意从茶水间,拿出一包零食。 “俞夏!”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零食,那动作跟召唤小狗如出一辙。 江俞夏瞬间瞪大眼睛,要冲过去,被段泽拉住。 “那种东西不健康,我让酒店给你送来燕窝和茶点,再忍一小会儿。” 江俞夏恋恋不舍的回头。 “段泽!” 姜父匆匆赶来,一脸质问的表情,“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带她来了?” 段泽有些不耐,“这是我的公司,带什么人来,还要向姜总你汇报?” 姜父软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是应该在坐牢,你这么做,对你影响不好,我也是为你着想。” 段泽勾起一抹冷笑。 姜柔迅速拦住父亲,音量很高。 “爸爸,你别这么说阿泽,他也不想的。俞夏在监狱里,被折磨疯了,只有每天都带在身边,才能防止自残…” “住嘴!” 段泽眯起眼睛,扫视一圈。 竖起耳朵听八卦的员工,立马低头,干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不用说,全公司都找到,江俞夏傻了疯了。 段泽警告性看了两人一眼,带着江俞夏进了办公室。 郝助理推门进去,吓得愣在原地。 一向洁癖,不允许在办公室吃东西的段总。 竟然一边批文件,一边笑眯眯看着江俞夏吃东西。 江俞夏吃的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满嘴,满身,满沙发都是。 郝助理这种不洁癖的,都要发作了。 段泽冷漠看他一眼,“有什么事儿!” 他这才发觉,自己多看了江俞夏两眼,段总不高兴了。 连忙把文件递过去,压低声音道,“段总,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好了。” 姜家那窝蛇鼠,已经为他们撑好了大网。 一个月后。 办公室门被敲开。 姜柔看着段泽,穿着昂贵的西装,毫不顾忌的蹲在地上。 讨好一般,看着江俞夏玩儿玩具。 “俞夏真乖。” “下次,我们把那套也买来好不好。” 江俞夏傲娇的点头,继续冷漠的玩手里的玩具。 气的姜柔直跺脚,这一个月来,段泽天天把江俞夏带来公司。 简直宠的无法无天,惹的姜柔直眼红。 “阿泽!” 段泽皱眉,冷厉的看着她,缓缓站起来。 姜柔焦急道,“阿泽,我爸妈他们给带走了,说是要立案调查!” “你快点救救我爸妈,他们是被冤枉的。” 段泽满身冷气,沉默的看她一眼,勾唇笑了。 但眼底没有笑意。 郝助理过来,抱着手里的文件,尴尬道,“段总,我来的不是时候?” 段泽目光移向他,“没有。” “有什么事儿快说,别打扰俞夏玩玩具。” 郝助理忙不迭的点头,“段总,姜总…” 说着,忌惮的看姜柔一眼。 姜柔咬牙,“看我干什么,有话你就直说!” 郝助理干咳一声,“姜总您那些亲戚,姑妈,姨妈他们,账目都查出了问题,调查组已经介入!” “什么!” 姜柔瞪大眼睛,死死抓住郝助理的衣领,不敢置信。 “不可能,怎么会同时…” 说着,扔开他,疯狂的把他手里的文件打开。 一看,脸直接就绿了。 歇斯底里吼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查的,你告诉我,是谁让查的。” 郝助理一脸苦笑,“公司每年都会例行检查,只不过,今年提前了。” 还没等他们把吞掉的钱洗干净,就被查了个底儿朝天。 姜柔一脸求解,看着段泽。 段泽冷笑一声,“他们吞了段氏这么多钱,不管怎么吐,恐怕都要做十几年的牢。” 姜柔合何尝不知道,数额较大,而且,她之前明明警告过她爹妈。 捞点小钱可以,但别太过火。 谁成想… 突然,她看到安静玩儿玩具的江俞夏,扭头看向她。 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姜柔瞬间恼了,手里的文件,扔江俞夏脑袋上。 只听一声惨叫,江俞夏捂着脑袋倒下。 段泽连忙冲过去,一脸心疼的扒开她手。 脑门而上,破了指甲盖大的一块伤。 往外直渗血。 段泽怒气翻涌,吼叫着让郝助理去找医生。 姜柔瞬间崩溃,“不就是破了点皮,你至于心疼成这样吗。” “我爸妈都被带走了,他们都要判刑了,怎么没见你心疼我,怎么不见你替我去解决。” 她满眼绝望,“段泽,到底是为什么,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你既然向我求婚,就要心里眼里,只看我一个人才对,她算什么东西!” “只不过是个过去式,只不过是个给别人生过孩子的贱女人罢了!” 段泽眯着眼睛,手拿着干净的毛巾捂住江俞夏伤口。 “闭嘴!” “你爸妈吃回扣,证据确凿,还有脸来闹!” 说着,嗤笑一声,“我这可比当年,你联合段炙凛诬陷江俞夏,要仁慈的多。” “最起码,你爸妈真的犯了法,坐牢也是咎由自取!” 姜柔扶住门框,没错,果然,为了这个贱女人。 她冷笑一声,绝望的抹掉眼泪。 “她算什么?我再不堪,最起码,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我们才是一家人!” 段泽皱眉,一脸厌弃。 “怀孕,你可真敢说。” 姜柔干笑一声,“我可以去做羊水穿刺,跟你做亲子鉴定。” “到底是不是你的种儿,一目了然!” 她说的无比笃定,段泽却恶心的想吐。 连碰她都没碰过,这孩子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回过神儿,见江俞夏一脸懵懂,大眼睛乌黑的看着他。 把他看的无地自容,就跟真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我没碰过你!” 姜柔勾唇,“非得碰过,才能怀孕?” 第94章 她黑化也是被逼的 “你什么意思?” 姜柔眼神儿接近疯狂,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一个月前,她从段宅佣人那里,买来带有段泽子孙的卫生纸。 然后通过医学技术,让自己怀上段泽的孩子。 即使段泽不待见她,但孩子是他的,私生子和婚生子同权。 照样可以继承段泽的财产。 段泽恶心的想吐,“姜柔,你当过律师,可知道,窃取基因,该判什么罪?” 姜柔眼圈红了,“我怎么不知道,知道又能怎么样!” “为了我姜家,为了我爸妈的命,这个孩子我生定了!” “有本事,孩子生下来,你就当着他的面儿,告诉他!是你把他外公外婆弄进监狱,还抛弃了他妈妈!” 声声泣血,句句指责。 “哈哈哈——” 江俞夏笑得前仰后合,拍着腿,就跟要笑死一样。 姜柔瞬间恼羞成怒,“你笑什么,什么意思,疯子!” “闭嘴!” 段泽眯眼,“我会让郝助理带你去把孽种给打掉,咱们的账以后再算!” “孽种?段泽,你还真敢说,自己的儿子,自己都不认!” 段泽站起来,强大的压迫感,让姜柔害怕。 “我的基因,永远不可能是孽种。” 他勾唇冷笑,“但孩子的妈妈是你,所以,他才是孽种!” “哈哈哈——” 比刚才更犀利的笑声,好像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在江俞夏疯狂的笑声中,姜柔咬牙,“这个孩子,谁都别想逼我打下去!” 她走后。 段泽蹲下身,去捧江俞夏的脸。 却摸到一手的泪水。 他慌张的手足无措,“怎么了,哪儿疼,额头,还是她打到了你别的地方?” 江俞夏扬起小脸。 越笑,眼泪掉的越厉害。 心疼也不过如此,段泽恨不得把自己弄死,只要江俞夏能高兴,怎么着都行。 “是因为那个女人胡说八道,所以你不高兴了对吗?” 她是傻,但也会时长清醒。 一阵一阵儿的,医生交代过他。 江俞夏小手放在他胸口,皱眉。 “段泽,我们之间,也有过一个孩子,对吗!” 如遭雷击! 他手指颤抖,那个孩子,是他永远的心病。 说着,她清澈的大眼睛,死死盯住他。 “可为什么,我的孩子就要化成一摊血水,她的孩子,就可以活着?” 好奇的语气,比质问更打脸。 段泽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任凭她额头的血水染红他昂贵的西装。 “不会的,你相信我,她的孩子也不会活下去的。” 在段泽看不家的角落,她露出一个黑暗的微笑。 “那她的孩子,也会在监狱里,被人给生生踢掉吗?” 段泽心里一颤,就跟自己养的乖巧小绵羊,有一天,突然吃肉了。 虽然很震惊,但他知道,这都是他逼的。 “会的!我会把你承受的一切,都连本带利,讨回来。” 江俞夏勾起嘴角,“是吗,那真是谢谢你,段泽。” 那,你欠我的,什么时候还我? “段泽,我想回家休息,我头晕!” 可怜兮兮的小脸,眼睛又恢复了空洞,一丝神采都没有。 段泽也不知道,他是喜欢清醒时,淬了毒的江俞夏。 还是喜欢发病时,依赖他,黏着他的江俞夏。 “好,我送你回去。” 刚站起来,郝助理急匆匆来了,欲言又止。 江俞夏摇头,“你忙,我自己回家,我会乖乖在家等你。” 那个眼神儿,特别让他安心。 “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江俞夏头也不回的走了。 —— 监狱。 姜柔被人提出来,说是有人来看她。 虽然绝望,但幻想着,万一段泽念及怀了他孩子的份儿。 大发慈悲的来看她,还是整理了衣服,头发。 “我头发不乱?” 狱警不耐烦,“嗯!” 美滋滋的收拾半天,出去一看,一个女人扭过头。 冲着她,勾起一个冷漠的笑容。 “姜律师,又见面了!” 江俞夏额头顶着一块纱布,大眼睛笑得足够真诚。 姜柔咬牙,“怎么,来报复我?” 说着她笑了,“段泽知道你这么能装吗?你以为你能一直骗他?” 江俞夏嗤笑一声,“这得问你啊。我这都是跟你学的。” 姜柔脸色惨白,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江俞夏笑了,盯着圆润的手指,段泽把她指甲修的还不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可是在那个位置,被人打的大出血流产了!” 歪头一笑,残忍又冷漠。 姜柔短促的啊了一声,捂着自己肚子。 “别想伤害我的孩子,我监狱里有人,谁都别想谋害我!” “哈哈,是吗!”江俞夏笑容冷下来,缓缓站起。 拉起衣服,露出肚子上的疤痕。 那是她上个月,在食堂被犯人给打的。 触目惊心的伤疤,姜柔看的恶心又害怕。 “你什么意思?” 江俞夏歪头,“谁监狱里,还没几个好朋友呢?” 倾身凑近姜柔,“这还是你交给我得呢,多交朋友,万一,哪天就用上了。” 江俞夏拍在她手面上得动作,就跟让毒蛇舔舐过一样。 冰冷,又令人恐惧。 “你,你什么意思?” 江俞夏松开手指,让衣服落下。 “我可以让朋友,捅我一刀子,当然,也可以捅你这个小可爱!” 姜柔愣住。 当时的情景她听说过,江俞夏在食堂,突然被人给捅了。 段泽追查了很久,都没找到主谋。 原来,原来是她自己… 太狠了,这个女人对自己下手太狠! 看她害怕,江俞夏笑了,“不演那一出戏,段泽怎么能相信,我疯了呢?” 声音温柔,长相甜美。 但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让姜柔,感觉如芒在背。 疯子,简直是疯子! 说着,江俞夏一笑,门顿时被推开。 几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身材肥大,满脸横肉。 抓着姜柔就往厕所托。 江俞夏风轻云淡嘱咐道,“不要弄的到处都是血,太脏了。” “还有,留口气。” 几个女人应声,把恐惧万分,尖叫求饶的姜柔,嘴巴给捂住。 姜柔拼命的挣扎,踢腿。 她真怕了,要早知道江俞夏是这种不要命的人,她说什么都不敢去招惹。 几个女人按住她的头,就往马桶里塞。 呛了几次,她咳的肺都快掉出来。 但还是拼命捂住肚子,那是她最后的砝码,她不敢丢。 可是这几个人,变得花样的折磨她。 唯独放过她的肚子,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 姜柔被像破麻袋一样扔地上,睁开肿胀的眼睛。 看着江俞夏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看狗屎一样得眼神儿看她。 然后,转身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弄死她? 第95章 杀人诛心了解一下 七个月后。 江城迎来最温暖的季节,同时,段氏也大换血。 姜家的最后一抹痕迹,在江城彻底的被抹杀了。 段泽心情越来越好,今年春节,他和江俞夏两个人。 面前是满桌子豪华的饭菜,都是他亲自下厨做的。 而且,为了陪江俞夏,他推掉了好几个国外的项目。 沈非流很长时间没露面,面对段泽的商业打压,丝毫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年初五。 江俞夏兴高采烈的把红包铺满了一床,然后一张张的数。 数着数着就乱了,恼羞成怒的揉做一团。 生完气,继续摆一床,接着数。 以前,别说是钱,就连穿着睡衣出去逛一圈,回来都先有细菌的段泽。 竟然,一点儿不觉得江俞夏的钱脏,只是搁几个小时,拿消毒液来给她消毒。 郝助理的电话打个不停。 段泽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房间。 “说!” “段总,姜柔早产了,生了,现在孩子在保温箱里。” 段泽皱眉,心里堵的慌。 几个月前,他就示意手下,让姜柔在监狱里遭遇点“意外”。 这样,孩子流产就名正言顺了。 可谁知道,总有股力量,在暗中跟他较劲儿,偷偷保护那个孩子。 因为江俞夏最近太乖巧可爱,时间长了,他都忘了姜柔那个讨厌的东西。 “您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看?” 段泽声音冷的吓人,“大过年的,希望你少用这种事情来恶心我!” 郝助理连忙闭嘴,因为江俞夏经常进医院的缘故。 段泽特别讨厌医院。 突然,一声哐当巨响,段泽心跳一滞。 飞奔出去,看见管家吓人慌成一团。 “不要碰她,快去叫段总。” “段总来了,都闪开,保持空气流通。” 段泽走过去,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俞夏从二楼栏杆上摔下去,整个人缩成虾米。 头抱着头,可怜巴巴掉眼泪。 那一刻,段泽真是要疯了。 刚要指责佣人没把她看好,江俞夏抽答两下。 “段泽,我头疼,特别疼!” 段泽抱着她,也不敢太动,怕是内脏受伤 。 反正,脑震荡是肯定的了。 差人赶紧去开车过来,忍不住责怪,“怎么好端端从上面摔下来!” 江俞夏疼得无关扭曲,但眼神儿失落,“那些钱,一开窗户就飞了,我怎么都追不上!” “然后,它们就跳到了楼下,我去追它们…” 段泽深吸一口气,都不敢想象当时的画面。 怪他,把一个小傻子自己留在房间,安全隐患太多了。 “对不起,怨我,都怨我…” 佣人们纷纷低头,最近几个月,就跟中了邪一样。 经常听见段总自责,道歉,骂自己。 这可真比太阳撞地球都罕见,要知道,段总是个多高傲的人。 “疼是不是。我们去医院,马上就去…” 段泽的手哆嗦,脸和嘴唇苍白,一副吓坏了的表情。 医院。 江俞夏检查着就是脑震荡,但呕吐不止,需要打针卧床休息。 段泽愁云满面,在走廊里,跟厨师面对面请教病号饭。 突然,几个狱警推着病床借过。 病床上,姜柔形容枯槁,毫无生机的眼睛,死死盯着段泽。 段泽皱眉,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姜柔让狱警停一下,声音也变得老气横秋。 “段泽,不管怎么样,去看看你的孩子,他现在需要救治。” “是个男孩儿,你的种儿,你惹你都在医院里,怎么忍心不去看一眼。” 段泽抿唇,皱眉,“我警告过你,孩子打掉,现在都是你咎由自取!” 姜柔的目光,游移到段泽旁边。 就跟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嗷了一嗓子。 手不停的抓挠床单,眼睛越瞪越大。 “段泽…” 柔软的声音出现,段泽回头,露出嗔怪的表情。 “谁让你出来的,医生都说,好好卧床。” 江俞夏皱眉,举起手。 手背上鸡蛋大的淤青疙瘩,嘀嗒嗒的淌血。 段泽脸色瞬间黑了,奔跑去喊护士。 看着高大的男人,火烧眉毛的跑了,姜柔直咬牙。 江俞夏目光陡然一变,勾唇道,“这一幕熟悉吗?” 她指指段泽离开方向,“曾经,我也躺在你这个位置,看着他离开。” 弯下腰,冲姜柔道,“为了别的女人,急匆匆离开!” 姜柔脸色煞白,“你是故意的,故意拔针!” 江俞夏笑得眯起眼睛,“何止,为了跟你制造偶遇,我从二楼上,嗖一下,跳了下来。” 姜柔恐惧的瞪圆了眼睛,可怕,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江俞夏心里没有多爽,她所有亲近的人,都被姜柔和段泽给弄死了。 血海深仇,恨之入骨。 别说跳楼,就是要她命,这个仇都要报! “你,你想干什么!” 姜柔挥动干瘦的胳膊,江俞夏厌恶看她一眼,“就你现在这副德行,动你,我觉得恶心。” 说着,她笑了,“你听说过,杀人诛心吗?” 姜柔感觉,头皮发麻,这个女人,一颦一笑。 总让她有种大难临头的错觉,她害怕极了。 江俞夏道,“段泽应该看看那个孩子,不过,前提是,那个是必须得是他的孩子。” 姜柔咬牙,那是她早产生出来的,经历了大出血。 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和她血脉相恋,能让她豁出命来的,只有那个孩子。 “当然是他的孩子!你没本事给他生孩子,嫉妒我!” 江俞夏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此刻,远处的段泽,带着护士,匆匆跑来。 江俞夏止住笑容,声音冷的想是从冰窖里传来一般。 “你还真自信,就那么相信,那个卖给你卫生纸的女佣?” 说着,转身,缓缓进了病房。 段泽看都没看姜柔一眼,也跑了进去。 声音传出来,“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了,她有刺激你了是不是!” “放心,我绝对不会饶了她,你平静一下!” 姜柔瞬间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那个女佣,江俞夏竟然知道! 那团纸上,到底是谁的子孙—— 肯定不是段泽的! 怪不得,监狱里的人,不管怎么欺负她,总是小心翼翼保护她肚子里的孩子。 怪不得—— 江俞夏那一句,杀人诛心! 不费半点力气,江俞夏就毁了她! 第96章 好戏刚开始你往哪儿逃 “段泽我没事儿。” 她眼睛像是一潭死水般,没有半点儿波澜。 段泽担心的要命,医生结结巴巴的解释,说是只是手肿了而已。 他蹲在江俞夏面前,捏着她的手,轻声细语道,“俞夏,你到底想要什么,跟我说。” “你这样,我会害怕!” 江俞夏的目光移过来,空洞洞看着他。 手轻轻抚摸他的轮廓,就跟盲人一样,细细的游走,不放过任何一根眉毛。 段泽不敢动,心跳的比情窦初开的少年还要猛烈。 江俞夏碰他了,肯主动碰他了! 唇角的弧度,一直没下去过。 医生们嘴角抽搐,哎,怎么看,江俞夏都跟抚摸小狗一样。 段泽怎么还甘之如饴,怎么到了江俞夏这儿,段总就判若两人了呢。 “段泽,我想去看看那个孩子!” 段泽皱眉,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好!” 皱巴巴,瘦弱通红的孩子,就跟个没毛的小猴子一样。 身上练了各种的线和管子,小手小脚都精致小巧。 段泽看的直皱眉。 江俞夏隔着玻璃,跟小孩子挥挥手,眼里有了一丝生动。 “段泽,只是你的孩子吗?” 她扭头,笑容无懈可击,“姜柔说,这个孩子是你的,要继承你全部的家产。” 说着,好笑道,“说我就算以后再给你生孩子,也只能是次子,狗屁都不是。” “别听她胡说八道!” 段泽语气都冷了下来,把女人抱进怀里,轻声安慰,“放心,你生的孩子,才是我的!” “那她生的呢?难道就不是?” 段泽心里动了一下,垂眸,看江俞夏。 若不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透明,他几乎以为,江俞夏在跟他暗喻什么。 江俞夏的大眼睛,直勾勾看着他,“段泽,到底是不是?” 段泽微微一笑,“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是不是了!” 她笑了,笑容实在太漂亮。 段泽没忍住,当着护士的面儿,亲了她额头一口。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江俞夏露出一个恶心表情。 很自然的,擦拭了下,被亲过的地方。 回到病房后,电话接二连三的催。 段泽背着江俞夏,把公司的一部分股权,转让给了她。 也就是说,除了段泽,江俞夏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 这中间,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找来护工,贴心的跟江俞夏解释一番。 这才放心离开医院。 医生拿着一张纸进来,“江女士,段总不在吗?” 江俞夏放下手里的书,笑了,“给我!” 新鲜出炉的亲子鉴定结果。 她下床,被护工给拦住。 “江女士,段总交代过,不允许您出病房。” 江俞夏露出一排小白牙,“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可以随时换一个贴心的护工?” 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微笑,护工感到头皮发麻。 “那,那我得跟着您一起,要不然,段总那边我没法交代。” “随便!” 江俞夏毫无障碍的进入姜柔病房,护工被狱警拦在外面。 姜柔皱眉,“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狱警,狱警!” 江俞夏微微一笑,把手里的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听说你绝食了?” 姜柔一脸防备,“关你屁事儿,我死了你不更高兴?” 江俞夏扑哧一笑,“怎么可能高兴,我巴不得你活得比谁都长!” 有一种报复的方式,就是让你活着,一直活着。 痛苦的活着! 姜柔扭过头,“别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想干什么直说!” 江俞夏手顿了一下,打开饭盒,笑道,“你还是吃一点儿,为了那个瘦弱的小猴子!” 小猴子! 姜柔直接坐起来,愤怒不已,“你去看我儿子了?谁让你去的,你对他干了什么!” 江俞夏笑了,“他才巴掌点大,你说我能对他干什么。” 说着,把饭盒凑到她面前,“吃点儿,这家糕点不错。” 姜柔挡开饭盒,一脸嫌恶。 只听江俞夏声音带着寒气,“吃,当年唐娇经常偷偷溜出去买这家的蛋糕!” 姜柔哆嗦一下,目光惊恐,果然! “今天是唐娇的生日,既然她不在了,你就替她吃!” 一勺蛋糕递到她嘴边,看那架势,不吃的话,就不挪开。 “我不吃,滚!” 啪唧一声。 糊到地上,烂成一滩。 江俞夏的表情,肉眼可见的裂开了。 她勾唇,笑容阴沉。 抬起头,姜柔看她的表情明显害怕,恐惧。 “不吃?好,敬酒不吃的话,那就吃你的罚酒!” 一张纸甩到她脸上,随着掉落,姜柔捡起来。 看到最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段,段泽知道了?” 堕入冰窖一样,遍身寒气笼罩了她。 事实摆在眼前,侥幸心理,瞬间荡然无存! “江俞夏,我跟你拼了!拼了!” 说着,撕了亲子鉴定,挣扎着下来,要跟江俞夏拼命。 江俞夏气场十足,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 就跟猫捉老鼠一样,玩味儿道,“让我想想,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哦,对了,让我给你输血是?” 说着,厌恶般的皱皱眉,当年的输血,是让她江俞夏走向死亡的第一步。 她摇摇头,“不好玩儿,给你输血,还不如,给那猴子治疗呢。” 说着,叹口气,“听医生说,那猴子情况不好,跟你血型又不配!得亲生父亲去做配型。” 姜柔瞪大眼睛,虽然在她心里,孩子不是段泽的很崩溃。 可毕竟,血浓于水,她又辛苦怀了几个月。 世界上,没人比她更爱那个孩子。 “你,你蛇蝎心肠,你不得好死!” 说着,姜柔眼泪跟断了线一样。 她现在唯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招惹了江俞夏。 江俞夏沉默了几秒,笑了,“姜柔,不是谁哭,谁可怜,谁就有理。” “当年,我被折磨的半死不活,我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豆豆也被你们给弄死了。” 她目光陡然变得寒冷,嗤笑道,“并不是,只有你才是伟大的母亲。” “也并不是你,受了折磨才会疼,才会生不如死!” 江俞夏泛起的同情心,瞬间被仇恨给烧没了。 血海深仇,她一刻都不敢忘! “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江俞夏,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江俞夏冷笑,难道,她收养的豆豆,就不是无辜的,就活该被弄死。 她早就查清楚了,当时段泽的人把豆豆带走,半途中,是姜柔派人。 把孩子给引诱到池边,推下去,人还挣扎。 那人掐着脖子,把豆豆给活生生淹死了!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她,“相比于你,我算是菩萨心肠。“ “游戏才开始,这才哪儿到哪儿!” 第97章 暗度陈仓 病房门被哐当一声打开,段泽扫视一圈儿。 目光紧张的落在江俞夏身上。 看到护工躲闪的目光,她猜到这就是告密者。 “你怎么来这儿了?” 说着厌恶皱眉,然后上下打量江俞夏,生怕她受了伤害。 姜柔脸色差劲,咬牙道,“你的女人,来跟我耀武扬威,来威胁我!” 江俞夏委屈巴巴的看着地上的蛋糕,轻声道,“我想这今天有人生日,但忘了是谁了,所以,就让人买了蛋糕,给姜律师吃。” 不用说,地上的这一滩,足以说明江俞夏受到的委屈。 “没关系,我喜欢吃,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说着,高傲冷漠的段总,一手拎着蛋糕。 一手牵着江俞夏,临走前,厌恶的瞥了姜柔一眼。 病房里,传来姜柔打砸的声音,还有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不是不喜欢吃甜食,为了她,你甘愿变成一条听话的狗,对!” 江俞夏缩在段泽的怀里,怯生生的往后看一眼。 “段泽,她好可怜呐,还有警察看着她,不自由!” “嗯!” “还有,医生说,她孩子情况不太好。她都不能去看小宝宝一眼,太惨了!” “嗯,不要操心别人!” 江俞夏停住脚步,眼巴巴看着段泽。 段泽最怕她这个眼神儿,软到不行,简直有毒,他招架不住。 叹口气,抱住女人。 “不管男的女的,你都别管。你眼睛只许看我,只能看我!” 江俞夏一动不动,任由他抱个够。 回到病房,一言不发,眼神儿又开始空洞。 看的段泽一直皱眉,真是一物降一物。 到了晚上,江俞夏没吃晚饭,抱着腿坐在床上。 段泽端着饭盒,不停的哄。 什么好车,豪宅,什么奢侈品都搬出来,江俞夏还是摇头。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江俞夏小心翼翼抚摸他的头,“如果她没有犯什么大错,就放了她好不好?” 段泽叹口气,拍拍她手背,“傻丫头,你把我想象的太无所不能了。” “不是我说放就能放的,她犯了错,就要坐牢。” “什么错呢?她伤害你了?” 段泽眸光黑暗,想起江俞夏身上,触目惊心的疤痕。 濒临死亡的绝望眼神儿,还有失去江俞夏的痛苦。 他不能原谅! “没什么,以后不要再去找她玩儿了。” 沉默了几秒,“明天,咱们出院回家,好不好?” 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反倒是抿唇,低头。 小声嘟囔什么,他凑近了才听清。 “那个孩子真可怜,快要死了!” 正要开口安慰,郝助理敲门进来,“段总,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 段总直接扫了最后一眼,把纸又还给郝助理。 继续对江俞夏温柔道,“那孩子不是我的,他有他的亲生父亲,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江俞夏哦了一声,低头开始摆弄玩具。 郝助理示意段泽出去一下。 走廊。 “段泽,医生说亲子鉴定明明送过来了,给了夫人。” 段泽皱眉,“嗯,她记性不好,没准儿折成纸飞机,飞走了!” 郝助理愣住,段总那么聪明干练的人。 竟然为夫人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可段总,您把股份转给夫人一半儿。若是再有人,多给夫人一股,那段氏可就成她的了啊!” 段泽漫不经心一笑,“段氏在我手上,跟她手上,有什么区别?” 郝助理被秀了一脸。 “我命都是她的,区区一个段氏算什么!” “只要她高兴,命给她都无所谓!” 郝助理有点心梗,腹诽道,段总不是受虐狂? “还有段总,我查到姜柔怀孕的途径,也找到那个提供另一半的女佣了。” 郝助理一脸为难那,“可能会涉及夫人。” 段泽皱眉,冷声道,“那就别说了!我不想听关于姜柔的事情!” 主要是,不想让人打破这个假象。 现在,他太幸福了。 江俞夏乖巧懂事儿, 不再轻易逃跑。 至于别的,只要遮羞布不拆,他就维护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那段总,我先回公司了。” “慢着!”段泽皱眉,“你跑一趟,去城南卖场,看看江俞夏喜欢的那套玩具到货没有。” 城南? 这可是城北,江城实在太大了,南北跑一趟,单程就要俩小时。 我说段总,媳妇可不能这么宠。 “怎么,有问题?” “没,没,您说得对,城南那边确实货比较多,比较好!” 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段泽回到病房,江俞夏睡着了。 身体弯成虾米,瀑布般黑亮的头发,把白床单衬的更加干净。 小巧的嘴巴,高挺的鼻梁,一颤一颤的睫毛。 好像搔刮他心房,把他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男人低垂着眼帘,白皙修长的手指,不停抚摸她发顶。 “俞夏,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相信你。” “我什么都不怕失去,就怕丢了你!” 以为她死亡的那一年,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就算依靠酒精,进入睡眠,也会从噩梦中惊醒,一身的冷汗。 “没有你,我会疯掉,绝对会疯。” 温暖的怀抱,把她笼罩。 江俞夏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这几个月,两个人每天都是如此相拥入眠的。 在昏暗的灯光里,江俞夏睁开眼睛,勾唇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她耳边,正是段泽稳健的心跳。 她最在乎的人,一个个都死了。 害死他们的凶手,却每晚都抱着她入睡。 真是讽刺! 突然,段泽的手机震动。 江俞夏不耐烦的翻身儿,从他怀里滚出去。 空荡荡的怀抱,还残留着江俞夏的清香。 他失落的皱眉,看都没看,直接关机。 重新把人抱回怀里,鼻息里,又充满了女人的味道。 才勾起唇角,收紧手臂。 江俞夏也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郝助理直接冲了进来。 手里拎着限量版的玩具。 段泽正在给江俞夏梳头,满意的点头,“买来就好,俞夏想要很久了。” 郝助理眼底一片青黑,“段总,您能不能出来下,我有事儿跟您汇报。” 江俞夏低头,失落的独自摆弄玩具。 现在,小丫头越来越黏他了。 段泽有些得意,拍拍她肩膀,“别怕,我不走。” 抬头,平静道,“有事儿直接说,俞夏也不是外人。” 郝助理犹豫几秒,咬牙道,“段总,咱们有个董事,他辞职了!” 段泽皱眉,“回收股份,让他走!” 郝助理都快哭了,“可是股份,他不卖啊,而是直接送给了,送给了~” “给了沈非流了!” 第98章 她想要的他都会给 段泽不动声色,沉默的继续给江俞夏梳头。 声音也如往常一样温柔,“俞夏,待会儿护士会送来你最爱吃的早饭,多吃一点。” 江俞夏抬头,黑亮的大眼睛没有神采,“好!” 段泽捧起她的脸,深深的印了一个吻上去。 “乖一点,等我回来。” “好!” 江俞夏把一个乐高零件,放在他手心。 大眼睛黑漆漆看着他,好像在说,只有你回来,我这个作品才能完成。 被这么信任,和喜欢,段泽瞬间表情,气场都变好了。 段氏。 段泽的上衣兜里,鼓囊囊的装这个小零件,跟他威严冷清的气质不搭。 但没人敢质疑他。 郝助理,以及很多高层都来了,如坐针毡。 “怎么个意思,打算给我来个暗度陈仓?” 段泽一笑,大家吓得大气不敢出。 段总不发飙,更可怕! “段总,这个事情,我知道点儿内幕!” 一个老董事站出来自保。 “说!” 犀利的眸光,让他不敢撒谎。 “好像是沈非流把陈董多年的顽疾给治好了,陈董也到了该退休的年龄。” “为了感谢他,才把段氏所有的股份,都给了那小子!” 说着,为了表明立场,咬牙道,“老陈那家伙,确实太过分了!” 段泽扫视一圈儿。 即使没张口要求,那些董事纷纷表忠心。 他们保证,手里的股份,都属于段氏。 绝对不会转让,或者卖给别人的。 段泽冷笑一声,“我可不太喜欢,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几个董事,瞬间吓懵了。 “以市价高一倍的价格,收购你们手里的股份,卖的话,就去郝助理那里报道。” 段泽扫视一眼,这些老家伙们,包藏祸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当年,他们拿的都是干股。 现在,段氏被段泽做大做强,这些人身价水涨船高。 竟然还敢动别的心思。 “段,段总,别啊,我们还没打算退休呢!” “就是啊段总,我们可是一心为了段氏,不能因为老陈这颗苍蝇屎,您就对我们下刀啊。” 段泽勾唇冷笑,一个手指示意,郝助理打开投影仪。 瞬间,这些人跟陈董围坐一桌。 说说笑笑,称兄道弟的画面,一个不少。 甚至,一群人,还去了夜店,每个人怀里都搂着美女。 事实胜于雄辩。 段泽扫视一圈,“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一天,陈董应该已经把股权转让了?” 玩味儿的微笑,让所有董事,都感觉自己是猫爪子下的老鼠。 随时可能会死,但人家不吃,就是玩儿! “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 几个老头子,涨的满脸通红。 还有几个不服气,企图狡辩,被郝助理制止住。 郝助理皮笑肉不笑,“各位,不该会以为,就这几张照片,就把各位找来?” 言外之意,各位啊,可别狡辩了,说多了丢人的是你们自己啊! 那群人不甘心,但又没办法。 只能把手里的股份,当场卖回给段氏。 段泽捏着根限量款的钢笔,敲打了几下桌子。 皱眉,沈非流要段氏的股份干什么。 真缺钱了? 还是想知己知彼? 没等相通,医院电话来了。 “段总,您快来看看,我们实在弄不了江女士了!” 段泽心里咯噔一声,压低声音,“好,我马上过去!” 一路上,脸耷拉的跟阴天一样可怕。 进了医院,就看见大批的狱警。 其中有个狱长段泽打过交道,一见段泽,都快哭出来了。 “段总啊,您夫人真是太不像话了!” 段泽目光阴鸷,冷声警告道,“你最好,别说她坏话!” 哎呦,做错事儿,还说不得了! 狱长迅速捂嘴,支吾道,“那个,夫人她,今天我们要带姜柔回监狱,可是她不让啊。” 无奈摊手,“你说,我们也不敢用强的,生怕碰伤了她。” 段泽步履匆匆,拨开那些警察。 看到病房里被包围的江俞夏,吓的跟小兔子一样,蜷缩成一团。 她身边,躺着姜柔。 姜柔的表情很古怪。 段泽瞬间怒火冲天,冲狱长寒声道,“让你的人出去,吓得她了!” 心疼的冲进去,把小团子抱在怀里。 不停的摸头发安抚,“没事儿了,我来了,不要害怕!” 江俞夏死死抓紧他胸口,就跟段泽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 段泽享受被依赖的感觉。 但心疼的难以抑制,如果他今天不出去就好了。 “段泽,我不想让姜柔走,医生说,再找不到配型,宝宝就要死了!” 姜柔眸光暗淡下来,咬牙,拼命的憋回眼里的泪花。 “段泽,我们别让姜柔走,好不好?” 段泽目光很冷,尤其是想到姜柔做过的缺德事儿。 “俞夏乖,我们回家,给你买最好的玩具。等我忙完,带你去海边儿玩,好不好?” 江俞夏拧眉,一脸不解,“不好!” 倔强的,执拗的,简直跟江俞夏恢复了神智一样。 他心里一动,确实,他对江俞夏不够好。 只因为,她疯了傻了,才肯跟他面对面说话。 哪天恢复了神智,恐怕连看他一眼都不肯。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拒绝江俞夏的请求?以后怕是想给人家,人家都不要! “好,都听你的!” 江俞夏高兴的啪唧一口,亲在他脸颊上。 段泽苦涩的笑了。 也就是这丫头傻了,不然怎么可能亲他。 跟狱长商量好,把姜柔的押回的日期延后。 再让郝助理去操作,以正常的理由,把人保释出狱。 七天后。 姜柔出狱,江俞夏也回到了段宅。 姜柔拼命的去寻找孩子的亲生父亲,每天堵在段氏门口。 求段泽让江俞夏出来见她一面,说清楚孩子父亲是谁。 段泽没搭理他,晚上回去。 找江俞夏没找到,在书房里看到她。 穿着可爱的,毛茸茸的睡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背对着他,看的入神。 “怎么没去看动画片?” 江俞夏转过身,一脸疑惑,“这个,可以叠飞机吗?” 段泽叹口气,“这些股份,折合人民币几个亿,你说呢?” 转念一想,笑了这走过去,捏捏她脸,“我忘了,你听不懂。” 江俞夏笑得很开心,就跟想打无敌聪明的好主意一样。 “那不如你把这些亿都给我,这些纸也归我,那不就行了?” “我想怎么折就怎么折,谁让管家他们的飞机,每次比我的飞的高!” 段泽笑了,这丫头,把钱当成不好的东西了,想替他分担。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点头,“好!我立马让郝助理把这些股份转给你!” 第99章 不装了摊牌了 刚从董事手里收回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江俞夏。 郝助理收到指示懵了,“段总,您还抵押了一部分股权在项目上,这——” 段泽明白郝助理的担忧,虽然瞒着江俞夏,但她现在,是段氏最大的股东。 “她不知道,只有老董事们的40股份,撼动不了我!” 郝助理嘴角抽搐,可问题是,你自己的百分之五十,前几天,也转让了给了江俞夏一部分。 人家加起来,早就成了段氏最大的股东,要是哪天发生叛变。 把您踢出段氏,那可就精彩了! 段泽看出他的顾虑,无所谓一笑,“我不在乎!” 他的一切,本就应该属于江俞夏。 江俞夏站在窗前,漂亮纤细的手指,轻轻一扬,纸飞机脱手而出。 融入浓浓夜色,几亿的转让合同,博得美人一笑。 江俞夏扭过头,甜甜一笑,“你忙完了?” 大眼睛,流光溢彩,好看的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段泽冰冷的眼神儿,瞬间融化,温柔多情。 “冷不冷?” 江俞夏点头,绽放了一个巨大的笑容。 “这样,就不冷了。” 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掏进他腰侧,冰凉凉的小手,瞬间就暖了。 段泽垂眸,宠溺的看着依赖他的小丫头。 “俞夏,你是我的,这辈子,谁都别想夺走!” 身家性命都给了你,我这一生,任凭你折腾。 “对不起,以前伤你伤的太深了!” 骄傲自大,俯瞰众生的段泽,不但下凡了。 而且还道歉。 迟来的道歉,江俞夏等的望眼欲穿,早就心死了。 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挽回不了死去的那么条人命。 她在段泽怀里趴了好一会儿,仰起小脸,嘟嘴道,“段泽,我们去睡觉。” “好!” “你帮我洗澡,然后我们——” 大眼睛眨巴一下,撩人的很。 段泽喉头滚动,眸光沉溺。 一把将人抱在怀里,缓缓坐进浴室。 又是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 微风吹荡树枝,小猫翘起尾巴,眯着眼睛,呜啦啦的叫着。 第二天一早。 段泽坐起,身上的被子滑落,结实的肌肉上。 密密麻麻全是俏皮的吻痕,想起江俞夏昨天晚上的主动。 他嘴角勾起一个甜蜜的笑容。 身边,空空如也。 下楼,管家见段泽一副喜气洋洋的表情,也心情大好。 “段总,夫人一大早,就给您包了猪肉大葱馅儿水饺,她说您喜欢吃。” 段泽顿了一下,笑容不减。 刚夹进嘴里一个,佣人神色匆匆的来报告。 “段总,姜小姐来了,死活要见您!” 小巧玲珑的饺子,可爱的躺在盘子里,让他目光都舍不得移开。 “把她撵走!” 管家看出,段泽有些撺火,连忙小跑出去。 心无旁骛,吃着香喷喷的饺子。 突然听到一阵飘忽的骂声传来。 “段泽你想过没有,你那个小白兔江俞夏,其实就是满嘴獠牙的毒蛇!” “你以为她是好心放我出狱?她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着孩子,无药可救,看我痛苦难受!” “段泽,你被她给骗了!她才是最坏的那一个,她,她在报复我们!” 段泽拍下筷子。 一双纤尘不染的皮鞋,出现在她眼帘。 往上眺望,是段泽那双冷漠到骨子里的眼睛。 “姜柔,在我面前败坏江俞夏,是我给你的脸太多了,是吗?” 姜柔吓得畏缩,“不,你相信我,她真的不是好人!” 段泽冷笑一声,要不是懒得理她,真想把她残害江俞夏的证据甩她脸上。 “滚!” 他转身,腿却被人死死抱住。 姜柔面前是精心打扮了一番,即使这样,也是灰头土脸。 一点儿精神气儿都没有,浓妆艳抹,太过风尘。 他脸色冷的吓人,洁癖不允许陌生女人碰他。 “我说,滚开!” 姜柔跟脸贴在他腿上,哆哆嗦嗦摇头,“不,我不走!” 管家小跑来,手里拿着电话。 “段总,郝助理的电话,很急!” 顾不上狗皮膏药,他接通后。 脸色剧变,拳头攥起。 管家有眼色,立马叫人,把姜柔给扯开。 段泽满身寒气,大步离开。 姜柔跌坐在地上,捧着肚子笑得跟疯子一样。 “我就说,江俞夏心狠手辣,他偏不信,哈哈哈——” 段氏。 郝助理一脸苦涩,“段总!” 段泽扬起一只手,示意他别废话。 “人呢?” “在会议室!” 会议室门被推开。 段泽以绝对的压迫感,出现在江俞夏面前。 江俞夏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上,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滚出去!” 其他高层,双方律师,抓紧收拾东西,快速离开。 郝助理也找了借口,抓紧蹿了。 毕竟,这时段总的家务事,他们不好参合。 看着江俞夏那双清醒冷漠的眸子,他知道。 江俞夏不装了,摊牌了! 他坐在对面,冷笑一声,“饺子包的不错,昨晚,你也很卖力。” 江俞夏脸色难看,随即笑了笑,“过奖了,段总!” 说着,扔给他一个文件。 “沈非流把他的股份转给我后,我占股比例达到了49,你现在是48,现在还有3的零散股份,不好回收!” “所以,段总,现在这家公司,改姓了。” 段泽犀利的看着她,唇红齿白,杀伐果决。 比任何女人都飒爽英姿,可,也比任何人心都狠。 他觉得心脏,空了一块,又冷又寒。 勾唇笑道,“真是难为你了,为了得到段氏,装傻充愣那么久!” 江俞夏面无表情,“没办法段总,长着那么漂亮的脸蛋儿,我总要用一用,不是吗?” 段泽把面前的文件,揉成一团。 当着她的面儿,扔进垃圾桶。 咬紧后槽牙,“为了逼真,让人往自己身上捅刀子,要说狠,还得看你江俞夏!” 江俞夏嗤笑,“那点儿疼,对于你和姜柔对的伤害来说,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站起来,倾身看着他眼睛,“段总,你体会过,全身骨头都被摔断,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连喘气儿都费劲儿么?” “不过只有个段氏罢了,对于我死去的那几条人命,算什么?” 段泽攥拳,他不心疼段氏。 只是生气,为了骗他,江俞夏怎么忍心,让人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江俞夏看他皱眉心塞,报复没让她产生多少快感。 “不过,段总你可以选择,把你手头的股份卖给我!” 说着,坐下一笑,“或者,我把股份卖给你,这个公司我不稀罕!” “我只需要钱!” 第100章 你也知道疼了 “有了钱,以前那些伤害就能抹平了?” 当然不可能,但最起码,算是一点补偿。 “段总,用几百亿,把咱们之间的怨恨抹平,从此,桥归桥,路过路,也不错!” 从今往后,形同陌路。 段泽咬牙,他认栽了。 如果,能让江俞夏不恨他,别说区区几百亿。 就算他账户上上千亿的资产,全都划走,也无所谓。 正要起身答应,办公室门被人推开。 姜柔搡开郝助理。 扯着嗓子喊道,“阿泽,别答应她!” “她得到钱,会拿到沈非流公司,壮大之后,会跟段氏作对!” “她在坑你,不要答应啊阿泽!”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姜柔,“你这么闲,是孩子的亲爹找到了,还是你找到了特效药救他?” 姜柔瞬间愣住。 她丢下孩子,跑来巴结段泽,是有私心的。 希望段泽别倒台,念她的好,帮她从茫茫人海中,找到孩子亲爹。 “真的?” 段泽双目血红,压迫的气息,让江俞夏有种恐惧感。 “不关你的事情,这些股份,你到底买不买?不买的话,我卖给别人!” 段泽皱眉,“我说过,我的东西,就算是坏了、烂了,也是我的!” “我不允许任何人惦记我的东西!” 段泽凌厉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两秒。 “你放心,只要我不开口,还没人敢买我段氏的股份!” 再说,除了他,还有谁能大手笔,一次性支付几百亿,毫不手软。 他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江俞夏。 “你那些股份,就留着好好经营段氏,江董!” 讽刺的笑容,让江俞夏脸色变了。 自己不买,也不让别人买,那她就只能以大股东身份。 每天和段总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 想想那画面,她就崩溃了。 段泽心里千疮百孔,那个小白脸儿有什么好的。 为了他,江俞夏情愿装成傻子,让人捅伤自己演戏。 让她恨之入骨的人睡,也忍辱负重夺取段氏。 他算什么? 大半年,跟孙子一样,捧着哄着,生怕她不高兴。 走到门口。 他冷笑一声,“江俞夏,这点股份是你应得的。” “你让我睡了那么长时间,每天换着花样儿讨好我,这点股份就当是给你的报酬了!” 杀人诛心,他比谁都疼。 门哐当一声关了。 段泽扫视一圈儿,“看什么,都不用工作?” 人都带着同情的散开。 谁能想到,每天被段总带来公司,千般呵护,万般珍惜的江俞夏。 竟然背叛段总,把公司都给抢走了。 “郝助理,把办公室腾出来,给她!” “段总,都到了现在了,您——” 段总一个眼神儿过去,他立马闭嘴。 在段总眼里,夫人什么都是对的,就算杀人放火。 也是别人咎由自取,夫人怎么可能犯错! 段泽挺直腰板,大步进了电梯。 往哪儿去? 以前,家里还有个小傻子在等他。 不管忙到多晚,他都欢天喜地的回家,哪怕是看一眼,她睡着的小脸蛋儿。 可现在,遮羞布被掀开了,一切都血淋淋的。 太残忍了。 司机回头,又问了一声。 段泽苦笑一声,“回家,那盘饺子还没吃完!” 司机一脸懵逼,段总不是一直吃西餐的,什么时候迷上吃饺子了。 办公室。 郝助理掏出那份转让书,叹口气。 江俞夏进门儿,看出郝助理一脸不待见她的表情。 “办公室不用收拾了,段泽用过的东西,我不想用!” 转身要走,被郝助理叫住。 “夫人,段总对您够好的了。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没见他对谁那么上心过。” 江俞夏嘲讽一笑,“哦?也是,什么深沉大恨啊,上来就组团灭人家全家,间接害死人家朋友,苏伯伯,还有人家的养子!” “这就是你说的上心?我真受不起!” 养子? 郝助理被震惊住,但随即又尴尬了。 “段总他是做错了一些事情,但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说着,把合同递过去。 “就算您今天不抢夺段氏股份,段氏大部分的资产,也只属于您一个人!” 江俞夏皱眉,扫视一眼,瞬间愣住。 段泽把自己的48股份,早就给了她一半。 “段总他,把身家性命都给了您!” “段总从来没为任何人,做到过这个份儿上!” 郝助理叹口气,抱着纸箱子走了。 微风从窗户吹进来,她只觉得冷,冷的心脏都在哆嗦。 为什么他不说! 明知道两个人,最后会斗的你死我活。 为什么,还把自己的底牌,毫无保留的亮给了她。 江俞夏闭上眼睛,把自己摔进转椅里。 苦笑一声。 装傻的这大半年,她知道,段泽要是爱一个人,能把人给溺死。 他要是暖一个人,那简直,把人暖上云霄。 可惜,她从头到尾,只是江俞凝的替代品。 现在,段泽的心慈手软,不是多爱她江俞夏。 也不是良心发现。 只是她要是死了,世界上,再也没有七分相似江俞凝的脸了。 起身,走到电梯口。 突然,一杯不明液体浇了她个透心凉。 江俞夏淡定的抹去脸上的水,看着姜柔笑容得意。 “要不是孩子爸爸还不确定,今天这一杯,就不是水,而是硫酸了!” “贱人!你对付我就算了,连段泽都要算计,他对你那么好,那边良心让狗给吃了?” 江俞夏笑了,眼底一丝笑意没有。 “这话,你应该放在一年前说!” 姜柔瞬间心虚的脸都白了。 是,所有人都看到,现在段总对江俞夏是捧在手心里。 一年前,往死里虐她的时候,这些人可是一句不提啊。 他们可以选择性遗忘。 可江俞夏身上,每一道隐隐作痛的伤疤,都在提醒她,段泽曾经是多残忍。 “反正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把孩子爸爸交代出来,我就给你拼了!” 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打火机。 保安见状,迅速把她给包围住。 江俞夏冷笑一声,“姜柔,跑这儿来撒野,你胆子不小!” “是你逼得我!江俞夏,你不得好死!” 她冷漠一眼,“曾经的江俞夏,早就死了!是被你和段泽,联手给弄死的!” 姜柔被保安按在地上,边挣扎,边叫嚣。 “别碰我,你们这群臭保安,直到我是谁吗,我可是姜家的长女!” “放开我,你们这群看门狗!” 看她那死性不改,嚣张的脸,江俞夏笑了。 弯腰,轻声在她耳边道,“他们这群看门狗很上不了台面对?” “碰你这个千金大小姐,简直折辱了你,对?” 姜柔咬牙,“少他妈废话,在我眼里,你的出身,跟这种低等货一样!” 江俞夏没恼,挑眉道,“可我告诉你,就是这种低等货,让你怀上那个小猴子。” 她扫视一圈,“这些人里,其中一个,是你孩子的爹,你猜,到底是哪一个?” 第101章 让你亲自感受什么叫疼 姜柔震惊的瞋目结舌,扭头看一眼。 那些男的,一个赛一个的歪瓜裂枣。 她高贵的出身,不说配段泽,配名门阔少也绰绰有余。 可她,竟然被这种男人给玷污了! “骗人,我不信!” 姜柔几近崩溃,嘴唇咬的血肉模糊,眼睛几乎要瞪脱了眼眶。 江俞夏跟看一坨粑粑似的,“信不信就看你了!“ 说完,转身洒脱走了。 医院。 沈非流嗔怪的看她一眼,“都说了,你生病了,就别过来,医院细菌多!” 江俞夏在公司,跟段泽对峙,已经身心俱疲。 再加上最近,她经常发烧。 怕耽误计划的进行,在段泽面前,她装作若无其事。 甚至,每次上床前,都要冲很长时间的冷水降温。 “没事儿,他怎么样儿?” 沈非流皱眉,“现在症状越来越厉害,如果再耽误下去,恐怕找到生父,治疗效果也不好。” 皱皱巴巴的孩子,现在眉眼已经舒展开了。 白嫩嫩的一团,舌头无意识的拱嘴唇,他想喝奶。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办法倒是有,不过得把他弄到国外去,有一种特效药很管用,不过价格昂贵,数量也稀少。” 江俞夏沉默了很长时间。 “送他去!” 沈非流皱眉,“什么,你疯了?为什么要管他?” 江俞夏苦笑看他一眼,是啊,该死的圣母心什么时候能改掉! “我一看见他,就想起豆豆来。” 当年,豆豆也是个快要病死的孩子,在医院里没人救治。 医院也不愿耗费太多的精力,是江俞夏和沈非流于心不忍,才救了下来。 沈非流攥拳,咬牙道,“既然你想念豆豆,就应该时刻记得,是他的妈妈,害死了咱们的孩子!” 江俞夏眼圈红了,手放在玻璃上,摸摸孩子的五官轮廓。 “是,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让他留在姜柔身边,成为她那样的人。” 沈非流咬牙,恢复平静,“好!” 为了江俞夏,他放弃了理想,还有喜欢的职业。 这点儿力所能及的小事儿,算什么。 “等你们到了国外,就别回来了。” “股份我会想办法变现,到时候打到你账户!” 一阵疼痛,从手腕儿袭来。 沈非流的声音痛苦,怒视她,“江俞夏,你什么意思?” “自我牺牲,还是要装作强大保护我?” 沈非流冷笑一声,“从我成立公司那天开始,我就堵上了一切,誓要跟段泽拼个你死我活!” 江俞夏闭上眼睛,“我把段泽逼急了,接下来他会往死里折腾我。” “而且,这个孩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非流,我现在只有你能信的过了!” 沈非流咬牙,“那我也不能走。” 他那双眼睛,大胆直白,火辣辣的让江俞夏感受到他的表白。 “俞夏,如果可以的话,你考虑考虑我。” “我不比段泽差,而且,他能给你的,我会加倍给你!” 江俞夏苦笑一声,“非流,我——” 话没说完,姜柔撒泼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凭什么,我自己的孩子,我非得看!” 沈非流无奈的摇头,捣乱也不看时候,老子正表白呢! 江俞夏冲他点点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沈非流点头,耳朵都红了,“等忙完,我再重新表白一次,刚才太差劲儿了。” 江俞夏苦笑一声,当年的风流倜傥的沈非流,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 还处处用命来维护她,她不想拖着沈非流,早就说明白了。 她是拿沈非流当亲人对待的,而且,她的肝,也长在了沈非流的身体里。 两个人,是最近的亲人。 但沈非流,似乎一直都没放弃。 走过走廊,姜柔神出鬼没。 头发凌乱,妆花了满脸,两条黑线,从眼底一直眼神到下巴。 “你,你为什么来这儿——” 她往后一看,嗓门儿更亮,“你,你是不是来害我儿子的!” 江俞夏鄙夷道,“姜柔,你当谁都跟你一样?” 她笑了,“我要是弄你,会明着来,还用偷偷摸摸的?” 姜柔显然不信,推搡开她,跌跌撞撞往前奔。 突然,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别去了,你儿子,死了!” 死了,他死了! 姜柔扭头,那双眼睛恨到了极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俞夏面无表情,“病情太严重,已经宣告死亡了!” 姜柔捂着脑袋,尖声嚎叫起来。 孩子的任何一个小问题,都能让母亲崩溃。 更何况生死! “你个骗子,我不相信,肯定是你,一定是你!” 她扑上来,对着江俞夏一阵撕。 江俞夏纹丝不动,几个月前,她刚经历了一样的伤痛。 医生们匆匆跑来,制止姜柔。 姜柔跟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声音颤抖的不成样子。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 “我已经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下跪,我求他,我当猪当狗,也一定会把他带来。” “求求你,再坚持坚持,就快了,就差一点了!” 医生看江俞夏一眼,叹口气。 “姜女士,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病情恶化太严重了,已经无力回天了!” 姜柔一脸死灰,就跟听不懂人说话一样。 嘟囔着,你们要救救他,求求你们。 一双皮鞋闯入眼帘。 江俞夏居高临下,看着她脏污的头发。 “失去孩子的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她哼笑一声,“当初,豆豆死的时候,我比你还难受!” “所以,我并不同情你!” 并不是只有你姜柔的母爱才伟大,也并不是她江俞夏小心眼儿才黑化。 谁让你,先惹怒了一个母亲。 姜柔的下巴,被江俞夏捏起来。 当初,那个高傲冰冷,就差翘起尾巴的女人。 此刻,眼睛里已经看不出光泽来。 江俞夏满意微笑,“你还记得唐娇吗?” 她甩开姜柔的下巴,眼神儿逐渐阴暗下来。 姜柔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她。 江俞夏皱眉,“就今天早上,唐娇的母亲,上吊了!” “她父亲,自焚殉情了!” 她咬牙,浑身战栗,“当年,你们害了一条人命,轻描淡写的掩盖过去。” “是,你们钻了法律的空子,你们得意,你们嚣张!可那些死去的人,他们的父母,有多痛不欲生?” 她声音冷如厉鬼,“这下,你亲自体会到了!” 第102章 姐我有的是钱! 段宅。 管家开灯,吓了一跳。 “哎呦,段总,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再扫一眼,差点儿心梗。 飞奔过去,跟段泽抢盘子,“段总,这些都凉了,不能吃,吃坏肚子怎么办!” 段泽把他推搡开,魔怔一样,不停往嘴里塞饺子。 “这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我怎么舍得扔。” 管家都快急哭了,“没让您扔啊,给您热一热再吃啊!” 眼看着一盘凉饺子,被他狼吞虎咽塞嘴里。 佣人提着脏衣筐从楼上下来,突然脚下一绊。 衣服全都洒出来,其中一个硬物,蹦蹦跳跳到了段泽脚下。 管家暗叹一声不好,想要上前捡起来。 却被段泽抢先。 一个小小的黄色的零件儿,在他细长的手指上来回翻转。 ——这个给你,我等你回来。 管家眼看段泽的眼圈红了,嘴角却一直勾着讥讽的笑容。 连忙上前,“段总,新来的佣人不懂规矩,冲撞了您。” 说着,就要把小零件拿走。 段泽冷笑一声,把它扔垃圾桶里。 管家松口气,连忙摆手势,让佣人快走。 郝助理搬着箱子进来,规矩的站在一边。 “段总,有个酒会,邀请您过去。” 段泽冷笑一声,“给江俞夏送去,她才是段氏的主人。” 郝助理尴尬一笑,转移话题,“听说,姜柔那个孩子死了。” 段泽面无表情,眼睛直勾勾盯着垃圾桶。 郝助理以为,是垃圾桶碍了他的眼,一脚把垃圾桶挡在自己身后。 段泽瞬间变脸,眯起眼睛,“你还有什么事儿?” 郝助理干咳一声,“您还记得,夫人死去的那个叫豆豆的孩子?” “据夫人说,那是她的养子。” 养子? 段泽脸色复杂,“真的?” “是的,夫人亲口说的。当时,孩子已经死了,没发送去做鉴定,所以,一直不知道是不是夫人亲生的。” 段泽沉默了片刻,绕过郝助理。 弯下腰,从垃圾桶里检出那个小小零件儿。 拿着转身上楼了。 郝助理一脸迷茫,“段总这什么毛病?怎么还捡垃圾啊?” 管家叹口气,“你不懂,咱们段总对夫人,真是魔怔了!” 与此同时,江城所有媒体报纸,开始发酵。 段泽作为商界,呼风唤雨的老狐狸,没人敢惹。 玩儿鹰的老手,被鹰给啄瞎了眼睛。 所有人都在看段泽的笑话,所以那个请帖的意味儿,就不言而喻。 郝助理消化了一下,收回请柬,“段总肯定不会去了,我先回去了。” 话应刚落,郁冥渊从楼上下来。 西装革履,一脸英气,看上去。 还是那个春风得意的段总,一丝情绪都看不出来。 “走,去参加酒会!” 郝助理咽了咽口水,段总还是强啊。 “段总,据说夫人,她也去酒会。” 段泽看他一眼,“所以呢,我要躲着她?” 说着,冷声一笑,“我倒要看看,卖不了股份,她怎么补贴那个小白脸儿。” 语气越来越重,“她恨我恨到骨子里,这下好了,以后要每天跟我朝夕相处,算是她的报应!” 郝助理愣住,可是,分明您自己更难受啊。 敌伤一千,自损八百啊段总! 酒会。 江俞夏穿着黑色低领礼服裙,露出一片白皙性感的锁骨。 漂亮精巧的脸蛋化着淡妆,不多加修饰,整个人美的不可方物。 她身边围绕着各种有钱人,寒暄的,对她佩服的。 其中色咪咪的居多,眼睛直往事业线上扫的也不少。 江俞夏笑容得体,跟一个混血模样的人,干杯喝酒。 此刻,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段总身上。 虽然,他让一个女人给耍了,但在坐的,谁敢不给他面子。 段总的底牌,从来就不是段氏。 关键是,让大家惊掉下巴,是他带了个女伴儿来。 高挑漂亮,清纯可人,站在段泽身边,有种小鸟依人的架势。 带女伴不稀奇,但段总一向禁欲,别说带女人。 多看一眼,他都懒得看。 “段总,大家都等着您呢,您不来,大家都不敢就坐。” 段泽看他一眼,这不是刚才偷瞟江俞夏那死秃子吗。 就他这种段位的,平常都不敢往段泽身边站。 看这次段泽倒台,才有了豹子胆,跑来找存在感。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秃子还以为自己牛逼哄哄让人羡慕。 更加大胆起来,“正好,江总也在,您两位不会像传闻那样,关系不和?” 段泽淡淡扫他一眼,那家伙更来劲儿了。 “听说,是江董装成傻子,耍了您几个月。段总啊,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爱情真是让人盲目啊。” 其他人都要跑了,生怕被株连。 江俞夏的脸色也很差,但还是优雅的站着。 目光平静的看着段泽。 段泽却没拿正眼瞧她,而是把手搭在女人腰上。 勾起一个微笑,“看好了,我段泽,喜欢的是这一款!” 下一秒。 弯腰,深深亲在女人额头上。 不但女人懵了,在场的人都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操作? 段泽勾唇一笑,“怎么,秃经理,你还有什么要问?” 秃子脸色一变,咬牙。 “反正,在场的都知道,是她骗走了你大半家产!” 段泽不屑一笑,“区区几百亿,就是我的大半家产了,我段泽的家底这么薄?” 讽刺的话,把在场所有人都得罪了。 没有几个老板,家底超百亿的。 而段泽,却没把那上百亿看在眼里。 江俞夏眯起眼睛,冷笑一声,“那不能叫骗?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是段总给我的服务费。” 她自嘲一笑,“毕竟,那几个月,我伺候段总,伺候的还不错。” “是,段总?” 璀璨灯光下,段泽微笑中,带着几分戾气。 那段在他看来最珍贵,当成甜蜜恋爱,细心呵护小傻子的时光。 在江俞夏看来,跟去夜场找女人发泄差不多意思。 花了钱了,人家愿意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 段泽勾唇一笑,“确实,还不错,技术活,当赏!” 啧啧,在坐的都看呆了。 段总现在都变得那么色了么,公然评价一个女人的技术—— 江俞夏扫视全场,“还是得谢谢段总,让我成为小富婆,从此以后,我也有钱找小鲜肉了。” 说着,冲刚才一直偷看她的鲜肉招手。 “走,送姐姐回家。” “姐姐,有的是钱!” 第103章 想找别人没门儿! 小鲜肉侍应生,腼腆的过来。 江俞夏一下将身体依靠在他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儿。 “走,今晚姐姐就相中你了。” 说着,带着男人从段泽身边走过。 段泽皱眉,转身。 却被怀里的女人给拉住,“段总,我感觉那个江俞夏真飒。” 继续叨叨,“有钱的女人哪个没有几个小情人儿,就她好像什么都不怕,敢作敢当。” 段泽脸色黑沉,嗤笑一声,“她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啊?什么意思段总?” 段泽转身,大步迈出酒店。 小鲜肉扶着江俞夏,吓得手直哆嗦,“姐,姐姐唉,你怎么流血了,不行咱们去医院。” 江俞夏绷着脸,咬牙道,“别回头,别慌,挺直你的腰板儿!” 小鲜肉快哭了,颤着嗓子,“您都这样了,别惦记着睡觉了,先治病。” 江俞夏抹去嘴角的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段泽亲上那女人的额头那一瞬间。 胸腔就跟个煮沸的锅一样,血气直往上涌。 她清楚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溺于过去的几个月。 不应该幻想着,段泽直宠她一个人。 她和段泽,只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 能赢的这场战役,不是段泽施舍,而是她能抢先一步。 快准狠的从那场爱情游戏里,及时脱身罢了。 “别哆嗦,上车!” 江俞夏上车时,眼睛余光看到。 酒店璀璨灯光下,那个高大阴沉的身影,正看着她。 输人不输阵,她反客为主,搂住鲜肉的腰。 耳语道,“赶快进去,我会多付你小费!” 鲜肉哆嗦着,把她扶进了车里。 江俞夏喉头的血腥味儿越发浓重,头疼欲裂。 抬眼看小鲜肉。 突然,鲜肉肩膀上,搭上一只大手,逐渐收紧。 疼得他塌下肩膀,直哀嚎。 “疼疼疼,谁啊,别弄我啊!” 软软绵绵的语气,委屈扒拉的眼圈儿都红了。 “江俞夏,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不得不说,眼光真好。” 话音落,鲜肉就像破纸袋一样,被扔出去。 两个人四目相接。 幸亏车里昏暗,江俞夏嘴角的血沫,看不出来。 她勾唇一笑,“段总,你这就有点儿不地道了,撵走了我的宵夜。” 语气更加冰冷,“怎么,撵走小宠物,你来给我睡?” 见段泽脸色难看,她歪头一笑。 “看来,段总确实输不起,缺钱缺到要跟个小情人争宠的地步了!” 面对讽刺,他皱眉。 沉默的看了她很久,才冷漠一笑。 “江俞夏,我能满足你,但你有钱给我吗?” “难不成,陪完你,要拿股份抵钱?” 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心尖儿上,相互捅刀子,就看谁更狠了。 显然段泽,更胜一筹。 他抵住车门儿,弯腰倾身。 声音就像恶魔,“江董,咱们明天,公司见!” 江俞夏往黑暗里藏了藏,脸色惨白的关上车门儿。 一路上,她心神不宁,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段泽那薄情的嘴唇儿,冷漠阴戾的目光,让她瞬间惊醒。 醒来后,嘴里又涌出一股血。 头又开始疼,吃了两片止疼药后。 她睡不着了。 才凌晨四点,据天亮还早,而且,她不能去医院。 医院段泽的眼线太多,她要是真查出点儿什么病来。 岂不是让段泽高兴? 不,她要像对付姜柔一样,把她曾经遭过的罪,受过的委屈。 让段泽一口不落的,全都尝一遍。 段氏。 江俞夏刚踏进公司,十几个高层堵在门口。 “江董,咱们有个项目出了问题,资金链断了…” “江董,您先看我这个,比较急。咱们送去审批的工程,工程方资质被取消了…” “江董,银行又催款了!” 江俞夏被围的水泄不通,焦头烂额之际。 段泽西装革履,冷着一张脸,大长腿迈的很快。 扫视江俞夏一眼,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江俞夏看他一眼,继续低头,埋在一堆问题里,继续愁眉苦脸。 上了电梯,郝助理感叹道,“段总,夫人她应该应付不了那些难题。” 段泽瞥他一眼,皱眉道,“以后叫她江董。” 目光变得复杂,“她,不再是我的夫人了。” 这个女人,不是他能控制住的了。 他打算放养,让她知道,离开了他段泽的庇护。 所谓的江董,不过是个名头而已。 只有在他怀抱里,才是最舒服安心的。 早晚一天,她会自动回来的。 温室里的小宠物,就是宠物。 可过不了垃圾桶里扒垃圾的生活。 下午。 郝助理推开办公室门。 段泽抬头,身后的阳光把他镀的金光闪耀,脸上的阴影,把他映衬的更加高冷。 “怎么了?” “段总,夫人,哦不是,江董她跟着负责人去工地了。” 段泽皱眉,外面太阳正烈,紫外线很强,不把人晒黑,也得晒掉一层皮。 “随她!” 谁让她不肯来求助,但凡撒撒娇,温柔认错。 他段泽都能既往不咎,把一切都处理好。 “等她什么时候知道错了,再来烦我。” 说着,身体往后仰,继续放松的看书。 但眉头的结,一直没解开。 果然,直到下班前,郝助理都没来过。 天阴沉下来,乌云滚滚,马上暴雨来袭。 段泽起身,双手叉腰,看着落地窗外,狂风呼啸。 街上除了拥挤的车辆,几乎没有行人。 甚至,连店铺都关了。 她怎么吃饭。 不,不,她该怎么回来? 这种天气,哪个出租车还会拉人? 越想,眉头皱的越深。 接通郝助理电话,郝助理急匆匆返回来,身上湿了一半。 “你下班了?” 老板脸色不好,我没走,你就溜了? 郝助理苦笑,“您说,江董什么时候认错,再来找您…” “她还没认错求助?” 郝助理摇头,“她把全部事情都解决了,顺便,还在负责人酒席上,点了个年轻小狼狗陪喝。” 段泽脸色黑如锅底,好啊,难为他还愁的要命。 “那个酒店,送我去!” 郝助理是真哭了,“段总,外面是大暴雨,已经不允许出行了。” 段泽冷漠一眼,“你的意思是,就由她留在酒店,跟小狼狗共度一夜?” 没门儿! 第104章 江俞夏你真脏 历经千难万险,终于驱车两个小时,到了工程方酒店。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郝助理打听到房号。 段泽冷着一张脸,身上湿漉漉的,霸气侧漏。 “敲门!” 郝助理敲了十分钟,里面没有一点儿动静。 就算睡再死也不可能听不见,动静实在太大,跟拆门板儿没两样。 段泽眯起眼睛,脸色不善。 郝助理连忙解围,“有可能是喝了酒,睡的太沉了。” 段泽懒得废话,“去,让前台过来开门!” 郝助理跑了,隔壁门开了。 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男人一脸茫然。 “我说你们小点声啊,大家都睡了。” 说着,睁大眼睛,看清段泽。 吓得立马露出一个谄媚笑容,“是,是段总…” 段泽扬下巴,“江俞夏怎么不开门?” 那人不敢撒谎,结结巴巴道,“江董她,她叫了好几个型男,说是今天太累了,要好好,放松放松…” 越说,感觉狗头不保。 怎么阴嗖嗖,冷的吓人啊。 段泽嗤笑一声,“几个?” 那人哆嗦,“三个,还是五个,我没细数…” 段泽瞥他一眼,“那些男人,是谁找来给她的?” 这种酒场,大家都明白。 招待上面的来人,男的送女人,女的,就送那种软绵绵,或者肌肉男。 “不,真不知道啊段总,我早就喝醉了回来睡了。” 说着,男人身后,出现个披头撒发的女人。 声音又嗲又嗔,“谁啊,大晚上打扰人家休息。” 男人脸色都白了。 看来,他也是负责方重点收买的人之一,吃人家的嘴短。 “你进去,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来,听懂了吗?” “懂,必须懂。” 门哐当一声就关了。 郝助理带来门卡,段泽开口,“把门撬开!” “撬…撬开?咱们有门卡啊段总。” “我说,撬开!” 郝助理不明白,但扭头去找几个人上来撬门儿。 对,撬门。 非要制造一种被捉奸的恐惧,让她恐慌,让她不安。 让她接受惩罚。 二十分钟后,门板松动。 郝助理一脚把门踹开,然后退后。 段泽带着一身戾气。 啪嗒一声。 灯亮了,所有的阴暗无处躲藏。 直扫视一眼,他皱眉。 房间里空无一人,就连被子都没掀过。 经理几急匆匆赶到,在门口待命。 段泽转过身,声音冷的吓人,“怎么回事儿!” 经理苦笑一声,“江董是开了房,但她吃过饭,就带着人走了。” “去哪儿了?” “这,这我们也不清楚。” 段泽转身,大长腿迈的飞快,郝助理只能小跑跟上。 不用说,段总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带着几个男人,大暴雨天,跑去哪儿风流快乐了? 突然,他顿住脚步。 “给我查遍周围,所有的酒店!” 郝助理忙跑去排查。 段泽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 “江俞夏,你真的踩到了我的底线。” “你最好逃远一点,别让我逮住!” —— 江俞夏抱着身体,正要起身,被护士按住。 “刚洗完胃,别瞎动啊。” “对了,你家人呢?” 江俞夏眸光黯淡,“我没有家人。” 护士见怪不怪,但眼神儿鄙视。 毕竟,一个女人满身酒气,被送过来时都胃出血了。 几个大男人,扛着一个女人,让谁看,都觉得这女的不是好鸟。 “刚才不是有几个男的吗,随便来个人照顾你也行啊。” 江俞夏苦笑一声,那些男人只是她离开酒席的借口。 现在她到了段氏,根基不稳,随便谁都能骑她脖子上拉屎。 所以,那些人她谁都不敢得罪,但嘴里一股股的血腥味儿冲上来。 为了找借口抓紧走,她只能出此下策。 果然,那些人一副老司机,过来人,心领神会的把她给放走了。 下了餐桌,她就进了医院。 不过,那几个人,她给了一大笔钱,嘴巴都封严实了。 “反正,你最好是找个人来照顾你,你这个样子,太危险了。” 说着,护士转身就走了。 手机又嗡嗡响不停,她抓起来一看,是工程方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她不敢怠慢,清清嗓子,接通。 “哎呦,江董您去哪儿了,段总都找来了。” “您还是快回来,酒店都快让段总给拆了!” 江俞夏咬牙,本以为,她能在医院休息一晚。 谁知道,那家伙大老远跑来找麻烦。 “好,我马上回去。” 她晃晃悠悠站起来,扶着墙,听见两个护士八卦。 “你看,她也要走了。” “真是不自爱,刚才还有个女的,做那种检查,都病成那样了,还要出院。” “啧啧,真恶心,你说她们是不是回去,继续祸害别人啊?” “谁知道呢,为了钱,这些人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江俞夏晕晕乎乎,胃里一阵阵抽搐般疼痛 ,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 突然,一阵疼痛袭来。 跟她撞在一起的女人,也是脸色惨白,不过,却一身的戾气。 “你妈没教你走路靠边啊!你是瞎了,还是聋了?” 江俞夏冷冷看她一眼,女人不服气嘟囔两句。 捧着肚子,弯腰捡起诊断证明,急匆匆走了。 江俞夏废了好大得劲儿,才捡起自己的检查单,扶着墙慢悠悠走。 疼,实在太疼了。 如果能有个人,扶一把她,或者安慰她一声。 情绪已经紧绷到极点,江俞夏特别想哭。 为什么啊,她已经够惨了。 还派段泽来折磨她,活着,对她来说太煎熬了。 还没走出几步,突然一阵急促脚步声,聪身后传来。 她转身,还没看到人,手里的检查单被人抢走。 只留下冷冰冰的风,把她冻的一阵哆嗦。 “你竟然得了脏病!” 熟悉霸道的声音,让她情不自禁颤抖一下,下意识拉开和他的距离。 “你,你怎么找来的?” 神出鬼没的段泽,让她害怕。 段泽冷声,“你那些花钱能玩儿的小白脸儿,只需要二百块钱,就把你出卖了!” “他们廉价,你江俞夏也不怎么值钱!” 说着,检查单甩她脸上,恶魔般声音再次出现。 “都玩儿出这种脏病来,江俞夏,你真脏,真恶心!” “这么不自爱,你怎么不死呢!还有脸来给医生添麻烦!” 第105章 段总他跪了 江俞夏捡起单子一看,瞬间愣住。 怎么,怎么是那种脏病? 除了段泽,她没跟任何男人睡过,怎么可能—— 想起护士的八卦,还有刚才那女人,匆忙捡起化验单,一瞬间她明白了。 再看姓名一栏,不知道是打印机卡墨,还是怎着,最后只有一个夏字,前面俩字模糊不堪。 没必要解释,她扶着墙,想绕过段泽。 却被一把抓过来。 “这种病一辈子吃药,搞不好哪天并发症你就死了!” 艾了个滋,这种病,恐慌太大了。 她仰头,目光冰冷,“那我就死。” “你什么态度?” “段总,你什么意思。是纯碎为了羞辱我,还是当真爱上我了?” 段泽咬牙,目光不善。 江俞夏笑了,“我死你这么着急?不过爱上我也太可惜了,毕竟,我可不爱你。” “甚至,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扔下这句话,她捂着胃,虚弱颤抖的走进雨幕里。 虽然在医院见到段泽,但工程方让她回去,她也不敢怠慢。 等车时,被淋成落汤鸡。 一辆黑色豪车停下,郝助理打着伞出来。 “江董,坐这个车走,现在这个天气,等不到车。” 江俞夏唉摇头,她脸色苍白,嘴唇乌青,头发贴在脸上。 看到段泽,挺直的倚靠在后座,一脸的冷漠。 她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再等等。” 郝助理急得头上冒汗,“江董,您不知道,这种天气,我们段总从江城…” “郝助理,别多话!”段泽截断他,面露不耐,“没必要勉强,又没人欠她什么!” 那种怒气,喷涌而出,江俞夏感觉到了。 她苦笑一声,“段总,你放心。我的病的事情,不会宣扬出去连累你。” “毕竟,这个病不是你传染给我的。当然,如果你怕别人说闲话,可以去查一下。希望,我没传染上你!” 这时候还在避嫌。 段泽心里快把她嚼碎了。 他冷笑一声,“没必要,我每次都做了措施,毕竟,你这种人乱的很,没必要跟你坦诚相见。” 互相伤害,杀人诛心。 江俞夏点头,“那就好。” 轻轻三个字,让段泽差点儿绷不住。 不管说什么,她都轻描淡写,不生气也不在乎。 这让他更加抓狂,怕是恨他也好,最起码,对他有点情绪啊! “郝助理,上车,走!” 车子疾驰进了雨幕。 江俞夏蹲下身,眼泪嗒嗒往地上砸。 不只是冷,胃里火辣辣的疼。 心脏,好像被人用油煎了一样。 只因为她不是江俞凝,所以,她脏也好,烂也罢。 段泽总能用最难听,最阴毒的话来侮辱她。 总能给她一场甜蜜的美梦,然后,一耳光给她抽回现实。 远处。 郝助理把伞打在段泽头顶,他一把将伞掀翻。 “段总,您这是何苦呢!” 大雨滂沱,狂风呼啸,把他西装打的啪啪作响。 他就跟自虐一样,吹着同样的风,淋着同样的雨。 心里的难受劲儿一点儿都不比江俞夏少。 “去,联系最好的医院医生,国外最好的进口药。” 郝助理连忙转身,钻进车里。 在树木的掩护下,他一手抹掉脸上的雨水,一边看着江俞夏。 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背着他的方向,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一开始,他就不该让女人招惹他。 眼不见,心也不会疼了,对吗? 郝助理下车,看到段总眼睛,两条水柱往下淌。 这是,哭了? “段总,已经查到了。” 郝助理神色古怪,支支吾吾。 段泽抹了把水,扭头,犀利看着他,“谁能治!” “沈非流!” 沉默了几秒,“联系他,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只要把江俞夏的病,给我治到最好的程度。” 郝助理苦笑,“就算不说,沈医生应该也会给江董治病。” 段泽脸色更加阴沉,不用别人反复重复沈非流和江俞夏的关系。 被死亡凝视后,郝助理连忙改口 “倒也不一定,江董得了这种病,沈医生万一嫌弃她…” 又是一记死亡之眼。 敢说江俞夏被嫌弃,他当成宝的女人,凭什么被嫌弃! “买票,出国!” 当晚,一身湿漉漉的段总,被人拍到现身机场。 l市。 沈非流打开门。 一眼看到段泽那张冷脸,再往后看,郝助理一脸尴尬。 他穿着米色毛衣,带着一副眼镜,悠闲的姿势倚靠在门口。 “稀客啊,不过我并不欢迎你。” 沈非流勾唇讽刺,“段总是来要我命的,还是抓我去威胁江俞夏的?” 段泽平静道,“是来求你的!” 沈非流皱眉,放下横在胸前的胳膊,“什么,我耳朵没毛病,你求我?” 段泽点头,目光笃定,“求你救救江俞夏!” 瞬间,沈非流暴走。 一把抓住他领口,恶狠狠质问,“你他妈又把她怎么了!” “段泽你个混蛋,非要搞死她才罢休?” 段泽抿唇,郝助理抢先开口,“这也不怪我们段总,是江董她自己在外面疯玩儿,染上了那种病!” “闭嘴!” 段泽横了郝助理一眼,郝助理低头噤声。 沈非流咬牙,低吼,“胡扯!江俞夏怎么可能乱搞!她什么人品,我都看在眼里!” 看段泽眼神闪过痛苦,他愣住。 “你给我在这儿等着,哪儿都别去!” 门哐当一声关上。 五分钟后,门又开了。 沈非流脸色冷的吓人,“我跟她核实过了,确实,她病了。” 说着,露出一个冷笑,“不过,我不会帮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段泽撩起眼皮,压迫感十足。 “为什么?江俞夏捐给你一块肝,现在她病了,你不管?” 明显动怒,而且身高优势,也压迫的沈非流不舒服。 沈非流腹诽,傻逼,她根本没得那种病。 不过,俩人都瞒着段泽。 想着段泽肯定会放弃,这种病根本没法根治。 “段总,这种话你最没资格说了。伤的她死去活来,差点儿要了她一条命的是你!” “现在,江俞夏就算病了,死了,也好过你一直纠缠她,烦她强!” 哐当一声—— 门被锤的凹了进去,沈非流脸色惨白。 段泽声音冷的如同恶鬼。 “到底要怎样,你猜同意救人?” 沈非流眯眼,必须得恶心恶心这自大的家伙。 他笑了,“很简单,给我跪下!” “而且让所有人都看到,你段泽下跪,求我沈非流!” 第106章 江俞夏她需要我 沉默几秒,段泽点头,“好!” 往后倒退几步,看着沈非流的眼睛,缓缓的屈膝。 郝助理连忙拉他,嗓子都喊破音儿了。 “段总,不能这样,不可以啊!” 堂堂段总,一手遮天,心高气惯了。 此刻,竟然真的跪了。 沈非流的脸色也不好,他没想到,竟然来真的。 段泽却一脸认真,冲郝助理道,“把我拍下来,发给国内媒体!” 他干笑一声,“沈医生,这下可以了吗?” 即使跪姿,突然挺直腰背,一副不卑不亢的天之骄子傲然神态。 “好,算你狠!” 沈非流横他一眼,“你回去,我会把药给她寄过去。” 段泽从容的站起来,“不行,我现在就要拿到!” 沈非流哪敢给他,本来人没病,再给吃出病来,不就歇菜了吗。 “这个药现在产量太少,试验阶段,最快也得下个月。” 段泽点头,“我就等到下个月!” 沈非流咬牙,他怎么就从来没发现。 对什么都高冷的段总,怎么就成了黏人的狗皮膏药了! 他转身进屋,回来后,扔给他一个瓶子。 咬牙低吼,“走,走,快离开我家,不然开枪崩你们了!” 段泽心满意足,让郝助理开了张支票,放门口花盆上。 沈非流受了奇耻大辱一样,抓起支票撕了个粉碎。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就算段泽不开口,江俞夏有病他也会全力以赴。 这一给钱,性质就变了。 车上,段泽把药放在贴胸口的衬衫兜里。 鼓鼓囊囊的,把昂贵的西装给弄的皱皱巴巴。 “去机场,快!” 郝助理叹口气,这两天一直赶路,段总连眼皮都没合一下。 他把面包递给段泽,“段总,总要吃口东西啊。” 段泽一挥手,手背碰到郝助理皮肤。 郝助理嗷的一嗓子,扔了面包,探他额头。 结结巴巴道,“段,段总,您发烧了!” 段泽皱眉,“别吼,我头疼。” 郝助理瞬间慌了,段总一向身体素质好。 但架不住昨晚淋雨,又直接上了飞机,飞了十几个小时。 落地才换了一身西装去见沈非流,这又马不停蹄不吃不喝的飞十几个小时回去。 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 段总真是爱惨了江俞夏。 偏偏江董对他… 上飞机后,段泽昏昏欲睡,肉眼可见的脸色涨红。 可双手叠放在胸前,捂住那瓶药。 那小心翼翼的表情,就跟小伙子得了心爱的玩具一样。 跟空姐要了几次冰,才勉强撑到下飞机。 救护车在门口待命。 走贵宾通道,谁知道,记者们一拥而上,冲破阻拦。 把段泽给围了个水泄不通,让他喘息更加困难。 段泽虽然烧的脑袋不清楚,但还是腰板挺直,自己站好不需要扶。 甩了甩脑袋,听明白记者问题。 都想知道,为什么段泽会给沈非流下跪。 “难不成,是谁病了,段总您前去求药?” 段泽欣赏的看他一眼,沈非流的目的达成了。 下跪羞辱他,顺便让他成为江城的话题。 “到底是什么难解的病,才用去求沈医生?莫不是,他最近钻研的新药,抗艾滋…” 所有人都噤声了,国内对这个病,唯恐避之不及。 “很多人猜测,是您,或者江董…” 段泽皱眉,他能撤掉所有的报道,但堵不住别人的嘴。 但他能让江俞夏不受议论。 他扫视一眼,笑道,“这都被你们看出来了,没错,我得了病,前去求药。” 说着,眸光冷下来,“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活命,区区一个下跪,算什么?” 大家都愣住,印象中,段总可是吃软不吃硬。 你弄死他可以,低头不可以。 更别提下跪了。 但记者们挖出答案,不敢再跟段泽找麻烦,都三两个的散了。 郝助理无可奈何,“段总,您为了江董,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 段泽皱眉,“那又怎么样,她又不要我!” 语气有些抱怨,跟个孩子一样,情绪低落。 得,要不是今天发烧了,段总肯定会隐藏情绪。 明明爱的要死要活,干嘛还装作冷酷。 追女人,死皮赖脸冲上去追,再不行,化身终极舔狗,舔到让自己都感动! 打开救护车门,段泽摇头,“不,我不去医院,找江俞夏,我要找她!” 说着,开始挣扎,几个医护人员都按不住他。 发烧的人,身体没力气。 但他,就一个念头,不快点吃药,万一江俞夏死了呢。 江俞夏接到电话。 “江董,您来一趟,段总他病了,不肯去医院,我们劝不住。” 江俞夏皱眉,“现在是下班时间,这不属于我管辖范围,他病了,你最好找医生。” 说完,挂断。 屏幕上蹦出来几张图片。 是段泽在机场接受采访,一张脸,憔悴泛红。 状态不好,特别少见。 还亲自承认自己得了那种病… 紧接着,被扒出来,在国外,冲沈非流下跪! 江俞夏心乱成一团。 是为了她? 她不确定,但肯定不是因为什么狗屁爱情。 难道,为了这分七分相似江俞凝的脸?所以,让她尽量活着。 她苦笑一声,肯定是这样了。 突然,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抽搐中,每一个根神经炸裂开一样。 疼,疼得她思考不了。 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哇啦一口。 浓稠的鲜血,溅的到处都是,血腥味儿让她没忍住。 第二口,吐的量更大。 手软脚软,明显身体失去控制,往下栽倒的那一刻,她打通急救电话。 郝助理急得快哭了,“段总,赶紧上车走!” 段泽扶住车门儿,全身冒汗,就跟被扔进沸水里煮了一天似的。 车上的护士急了,“你们到底上还是不上,后面有个胃出血的还等着用车呐!” 说着,问司机地址。 司机说离这儿不远,报了个地址。 段泽的脸色,瞬间就垮掉了。 “江俞夏,是她。” 焦急的抓住护士手腕儿,“你刚才说,她怎么了,哪里出血了?” 郝助理拉扯段泽,“段总,先别说了,上车,咱们去接江董。” 段泽迷茫的点头,麻利儿上车。 压根儿忘了,一辆救护车,怎么拉的下两个病人! 他急得冒汗,“郝助理,让司机开快点儿,俞夏需要我!” 第107章 来吧吃药 郝助理一脸黑线,别闹了,江董才不需要你。 两辆救护车,呼啸着疾驰到医院。 郝助理根本按不住段泽,他非要去看一眼江俞夏。 正巧,一辆推车被护士推的飞快,江俞夏紧闭双眼。 虽然晕过去,但五官依旧扭曲。 “段总,别冲动,医生正在抢救她,您别挡着。” 段泽慌神儿,除了手紧紧攥住车子,不让江俞夏走。 他失去所有知觉,全世界就三个字:江俞夏。 “你们要带她去哪儿,火葬场还是停尸房?” 段泽眼睛通红,吓得医生不敢动弹。 郝助理知道,他又魔怔了。 在江俞夏消失的那一年,段泽疯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醒过来,医生说过,他不能再受刺激。 否则,会疯的更厉害。 “段总,您听我说,江董她只是晕过去了,没有死!” 段泽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郝助理心疼的点头,“段总,撒手,让医生救江董好不好?” 段泽垂下眼眸,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最后点头。 手依依不舍的松了松,又攥紧。 慌张的从怀里掏出那盒药,献宝一样,往江俞夏嘴里塞。 “你吃,你吃,吃上就好了。” 江俞夏嘴巴禁闭,见喂不下去,急得掰开她嘴巴。 “段总,不行,别这样!” 郝助理把药抢走,塞给医生,“医生给喂,我们相信医生。” 段泽警惕的看着医生,直到医生保证,会把药给她吃。 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 眼巴巴看着她被推走,眼睛红的吓人。 郝助理叹口气,“段总,您还发着烧,先让护士处理一下。” 总算是把段泽给送进病房,郝助理快累死了。 抢救室那边,医生叫他。 医生把药给他,叹口气道,“最好让她家属来一趟。” 郝助理苦笑,“她家人都去世了,段总现在也生病,有事儿您直接跟我说。” 医生同情看他一眼,“恕我直言,江女士化验结果不好,初步诊断,胃癌。” “至于到了什么程度,还要做病理。” 郝助理僵住,“您,您开玩笑呢?” 医生虎着脸,“有拿病人生命开玩笑的吗,反正你们做好心里准备。” 郝助理浑身冰冷,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咽下去。 哀求医生,千万要瞒着段总。 要是段泽知道真相,恐怕先死的是他! 医生点头,“我能理解。” 病房。 段泽强撑起胳膊,甩了甩昏沉的头,“江俞夏怎么样了?” 郝助理打开饭盒,“段总,您两天没吃了,吃一口。” 摇头,“我问你,江俞夏怎么了?” 郝助理眼圈红了,低头笑了下,“没事儿,抢救过来了,正在病房打针。” “抬头!” 段泽一声怒吼,郝助理哆嗦一下,苦笑抬头。 “你为什么哭?” 郝助理无奈道,“段总,我没哭。只是,心疼您。” 想到江俞夏,他眼圈更红了,“江董昨天抢救了一宿,流了很多血,也可怜。” 段泽抿唇,皱眉,这倒说的过去。 江俞夏每次病的可怜巴巴的样子,让谁看了,都得红眼睛。 郝助理手指哆嗦,“段总,您以后对江董好一些。” “如果,真喜欢她的话,那就去追…就跟其他恋人一样,死缠烂打,江董,她心软,肯定会同意的。” 段泽苦笑一声,“她,不要我。” 两个人之间,太多的误会和隔阂,超越了生死。 哪怕是新有好感,但血海深仇,哪是儿女情长能抹平的。 段泽皱眉,“要不然,我把她关起来,关到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郝助理一头黑线,“段总,除非把江董两条腿打断,否则,她会跑的。” 段泽歪头,沉默了片刻,“对,打断她的腿,她就跑不动了!” —— 江俞夏醒来,浑身骨头都要碎了,胃里就跟喝了烧酒一样。 一阵阵儿的疼,还犯恶心。 刚起身,医生进来,吓得赶紧按下她。 “别,别动!” 江俞夏苦笑一声,“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医生一脸为难,支支吾吾。 “您直说,我能受的住。” 医生点头,“病理出来了,胃癌晚期,不建议做手术。” 她浑身冰冷,心里悲哀的没法形容。 “我…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叹口气,“最多一年。” 一年啊,她苦笑一声,够用了。 她的仇马上就要报了,却得了这种该死的病,老天爷是在玩儿她。 沉默了几分钟,她哀求道,“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 医生点头,“好。” 医生走后,她手指哆嗦,连手机都拿不起来。 好不容易抓到手里,发现没电了。 想喝口水,压一压嘴里的恶心,杯子里是空的。 她苦笑一声,祸不单行。 行,反正她家人朋友都死了,离开这个世界。 跟他们团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正忍受着胃里又一次的抽痛,秘书来了,带着文件和资料。 “江董,总算是找到您了,这是今天的文件,需要您及时处理。” 秘书也见人下菜碟,段氏对江俞夏夺权的风评很差。 有时候,不急的文件,也故意让她紧急批阅。 扫了一眼,她愣住。 “这个,段氏旗下,这个时尚设计公司,是收购了唐娇的品牌?” 秘书皱眉,“唐娇是谁不知道,但确实,品牌是唐家人卖的,咱们的分公司竞拍到的。” 江俞夏眼圈红了,手摸着那个“娇夏”花体字样。 她大笔一挥,拨了一笔资金,注入到设计公司。 秘书脸都黑了,“段总知道会生气的,一个设计公司罢了,不需要这么多资金。” 江俞夏深吸一口气,恢复冷漠。 皱眉,“你是段泽的人,还是我的人?” 说着,勾起冷笑,“还是说,你想换工作了?” 秘书见她突然黑脸,收敛了态度,垂头,“不是江董,对不起,我跟段总习惯了。” 江俞夏笑了,“既然习惯了,那我,把你调回去,好不好?” 秘书倒是想,谁不想跟段总那种美男子朝夕相处。 但,现在段总成了二把手,跟着他,工资水平不如跟江俞夏。 她尴尬一笑,“别介江董,我以后不敢了。” 江俞夏累了,没必要跟个势利眼的小秘书计较。 秘书拿着文件往外走,段泽一身寒冷的开门进来。 除了江俞夏,他眼睛谁都不看。 “江俞夏,张嘴把药吃了!” 第108章 她不过是个替代品罢了 江俞夏冷漠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厌恶的撇嘴。 “段总,我不想看到你,最起码现在不想看你,请离开!” 段泽顿住,五脏六腑一阵抽痛。 两步迈到她面前,不由分说,捏开她下巴。 另一只手拧开瓶盖,正要往她嘴里灌药。 江俞夏愤怒挣扎。 哗啦一声。 药片洒了一地,段泽沉默。 弯下腰,一片片把药捡起来,塞回药瓶。 心里默念,她肯定不知道这药的珍贵,不怪她。 江俞夏彻底崩溃,伸手够到茶杯,扔向他。 怒吼一声,“让我安静的死一会儿!谁都别他妈的吵我!” 哐当一声闷响后,茶杯滚落在地。 段泽额头上,血汩汩往外淌。 她愣住,“你怎么不躲?” 段泽磨一把血,皱眉,“看在你是我女人的份儿上,原谅你这一次。” 他沉默捡起碎玻璃碴子,抬眼看她,“不过,江俞夏你最好别太任性。” 声音降低,就跟说给自己听一般,“我耐心不太好,你别让挑战我耐心。” 他手颤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冲动。 真打断她两条腿儿,让她再也跑不掉。 起身后,又攥着那瓶药,倒在手心两片。 递到她眼前,“吃,治你那个病的。” 江俞夏脸色骤变,“拿走,我不吃!” 在段泽看来,她这是命都不要了。 就因为药是他求来的,所以肮脏不堪,所以宁愿不要命,也不吃? 怒火无法控制,他最怕的,就是看着她死去。 “你自己吃,还是让我喂你吃下去?” 冷冷的威胁,让江俞夏恶心不已。 “我死活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你再为了江俞凝那张皮囊,往死里折腾我。” 她指指脸上丑陋的伤疤,“我立马,把整张脸都划成这个德行!” 反正都快死了,容貌对她没用了。 “江俞夏!” 段泽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拎走。 但她躺在床上,一副憔悴要死的样子,让他又无计可施。 “不吃是,寻死觅活要划烂脸对!” 段泽点头,眸光明显变得不正常。 江俞夏发现,每次她提到死,段泽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怎么说,反正疯疯癫癫,不正常。 可是,已经晚了。 她手被拉过去,一阵撕裂的疼痛之后。 手心被玻璃杯碎片,划破一个两厘米大小的口子。 血汩汩往外冒,她疼得抽手。 却被死死按住。 下一秒,段泽的手心,也划出一个口子,足足划破整个横截面。 蜿蜒着,深的皮肉翻卷起来 。 她的伤口被按在段泽的伤口上,两股血液相融。 江俞夏瞪大眼睛,毛骨悚然,挣扎着要抽回手。 却被疯癫的眼神给吓坏了。 “江俞夏,你不是要死要活,不是得了病不吃药?” 段泽就跟个凶猛野兽一样,一笑,露出一口獠牙。 “不管死活,我都陪你!” “不就是死嘛,这条命,我给你!” “你不吃药,我陪你!” 江俞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此疯狂,有病的人,她就没见过。 不说她那个病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大家唯恐避之不及。 更何况这种让自己传染上病的疯狂举动,简直让她害怕。 但,心里有个地方,颤抖了一下。 若非爱到了骨子里,谁能放弃亿万资产,干出这种蠢事来。 直到护士进来。 俩人血流不止,吓得护士托盘都掉了。 尖叫着跑出去摇人了。 段泽视若无睹,冷着一双眸子,有条不紊的给她消毒,止血! 他知道,那些医生护士,就算给江俞夏处理。 也会穿戴防护服,生怕被染上。 他不想让江俞夏遭受那种区别对待,他的女人,不能受半点委屈。 “好了。” 嗓音喑哑,眼神却出奇的柔和。 段泽勾唇,愉快的笑了,“从今往后,我们真算是同生共死了。” 江俞夏抽回手,表情不自然得扭头,“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她怕事情不受控,她怕她崩溃。 生怕自己的血海深仇化为乌有。 多可笑,她都快死了,才享受到段泽的款款深情。 虽然,她只是个备胎替身,但能得到段泽奋不顾身的爱护,也是实属难得。 段泽把药塞她手里,“一定要吃!” 他勾唇,“否则,我就含在嘴里,喂你!” 下流无耻,老色批! 段泽走后,江俞夏陷入冗长的沉默。 她苦笑一声,江俞凝,你命还真好,我得不到的,对你来说,唾手可得。 即使死了,也依旧强势的盘亘在段泽的心里。 “可你想不到,我要死了,再也不做你的替身了。” “再也,不用感受段泽对你的偏执的占有欲了。” 她忍着疼痛,沉默的看着护士重新给她消毒包扎。 下午,她从检查室被推回病房。 打开病房门,护士尖叫一声,“我去,这也要浪漫了。” 满屋子,都是鲜红的玫瑰花。 而且,每一朵都鲜艳饱满,一看就很贵。 “这简直是,金钱的味道啊。” 小护士掏出手机,咔咔的拍了几张。 突然,门口传来干咳声。 两人回头,只见郝助理一脸微笑,“玫瑰花都是空运来的,段总亲自摆好的,希望您能喜欢。” 说着,摆摆手,“江董,你呢不用太感动。” “如果实在激动的话,就亲自对段总说…” 说着,闪开身,段泽一脸傲娇。 想装作平静,但嘴角的笑容有点得瑟。 江俞夏看着他,“送给我的?” 段泽挑眉,“当然。” 江俞夏捂住鼻子,喷嚏两声。 下一秒,脖子上,脸上,甚至捂鼻子的手上。 肉眼可见,密密麻麻起了一层的红点点儿。 护士吓坏了,“过敏,太严重了,抓紧出去。” 江俞夏从容的走出去,擦过段泽身边。 冷笑一声,“段总,你怕是记错了。” “只有江俞凝,才喜欢这种庸俗的东西,甚至,连网名都叫红玫瑰。” “而我,江俞夏,从小到大,都对花粉过敏!” 段泽脸色惨白。 郝助理捂住眼睛,不忍直视,顺便心疼段总。 为了找补,抓紧掏出纸袋里的披肩。 “那个您不喜欢,还有这个,这也是段总亲手挑的。” “全球限量款,就连明星模特都抢不到,段总废了些功夫才拿到手。” 展开,一块黑色披肩。 江俞夏的脸色,瞬间垮掉。 那正是,跟段泽收藏江俞凝那块披肩类似。 据说每晚抱着它入眠的,睹物思人用的物件儿。 她仰起头,嗤笑一声,“段总,什么意思?” “我只是送你东西罢了,继续你不喜欢,我拿走。” 江俞夏自嘲一笑,“江俞凝忌日,你送我她所有最喜欢的东西。原来,在你段总眼里,我不过是个死人。” 第109章 嫉妒还分人 追妻追的那么生硬就算了,关键是,江俞夏因为过敏。 硬生生多住了一周的院。 出院后,直奔段氏旗下设计公司。 公司里一派懒散,看到江俞夏来,敷衍的点头问候。 江俞夏坐在办公室里,气的两眼发直。 唐娇的品牌,不能就这么砸了。 毕竟,她现在是段氏大股东,多少还算有点权利。 在死之前,能让“娇夏”品牌火起来,也算对的起唐娇的在天之灵。 设计部都被安排在会议室里。 江俞夏和詹姆四目相对,詹姆立马低头,一派心虚。 自打詹姆背叛江俞夏后,两个人再也没有了交集。 各奔前程,各自安好,也不错。 她忍着胃疼,提出了一系列的整改计划。 并且把抄袭的设计图,全都打了回去,让他们重新交稿。 这里面,大多数都比江俞夏岁数大。 看一个小丫头把他们给批评的一无是处,其中被称为“时尚一姐”的女人,瞬间脸垮了。 “您说的怪热闹的,明天交稿?真是外行看热闹。” “我们所有的团队,一周都不一定能出一版设计稿,更何况是明天。” 其他人默不作声,但都悄悄点头。 江俞夏笑了,“好,觉得我故意刁难你们是。” 她歪头一笑,“那今天,咱们就按照用一个题目,出设计稿,如果明天我交不出。” “或者,交出来的是一摊狗屎,那从今往后,设计公司我一句都不过问。” 一姐轻蔑一笑,“这倒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到底多难,才知道我们设计部的人都不是吃闲饭的了!” 江俞夏犀利看她一眼,除了会抄袭,这张嘴也挺溜的。 “那如果我明天交出来了呢?” 江俞夏微笑,“我这个不是专业的人,都能按时交稿,那你们这群领着高薪,整天喝茶上网抄袭敷衍的人,要怎么处理?” 一姐脸色瞬间垮了,“我们随你怎么处置!” 江俞夏点头,“好!” 大家不欢而散,詹姆留到最后一个走,尴尬看她一眼。 “你,你最好别得罪一姐,她可是段泽的远方亲戚。” 江俞夏胃疼,怕人看出来,想熬到最后走。 此刻,脸色惨白,不屑一顾,“是又怎么样,段泽现在不也成了二把手?” “人有没有本事,得看自己,靠别人,” 詹姆脸色难看,匆忙走了。 她扶住桌子,嘴角流出一丝血迹来。 门被敲响,擦掉血沫。 打起精神,转身一看,瞬间石化。 段泽一身浅色西装,剑眉星目,一身禁欲高冷。 冲她皱眉,“谁让你病刚好一点,就跑来工作的,跟我回去。” 江俞夏收拾好文件,从容擦肩,冷笑一声,“段总,这家公司,我说了算。” 她嘲讽道,“可别忘了,以你现在的股份,根本不够格来训我!” 然后急匆匆回了办公室,直奔厕所,昏天暗地一顿吐。 稍微缓过劲儿,郝助理又来了。 带来一个保温桶,还有一个手提袋。 “江董,这是段总为您准备的午饭,还有礼物。” 一听礼物,她脸都白了。 过敏那次,她纸巾心有余悸。 郝助理连忙解释,“这次,您肯定喜欢。” 说着,就掏出纸袋里的衣服,抖了一抖。 “怎么样,不错,这是段总逛遍了江城,才找到符合您气质的礼服。” 江俞夏的脸,一点点的冷下来。 “据说,这件是孤品了,多少人托关系买,都买不到。也就咱段总面子大。” 郝助理笑得一脸褶子,“江董,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 洋洋得意,想把段泽捧到天上去。 江俞夏皱眉,“这件衣服,是我亲手制作的。” “啥?”郝助理手都抖了。 “不可能啊,说是伙计大牌,特别贵呢。” 江俞夏咬牙,“这是当年,唐娇店里出来的新样式。” 她倒吸一口气,“当时,这款马上要成为爆款,她却…却死了!” 江俞夏闭上眼睛,当年痛彻心扉的一幕,又重新袭来。 “这件衣服怎么跑到别人那里的,我不知道。” 她睁开眼睛,双眼无神,“但,怎么找回来的,那就要问你家段总了。” 郝助理哑口无言。 秘书敲门进来,“江董,段总说他不同意给设计公司拨款,批准被打回来了。” 说着,一脸幸灾乐祸,把文件放桌上。 江俞夏浑身发抖,冷笑道,“他这是在警告我,如果我违抗他,一年前唐家灭门惨案,会再来一遍是吗。” 说着,她走进郝助理,压迫感十足。 “这一次,他又要灭谁的门?我的?” 她哈哈大笑,咽下一口血腥。 “我全家都被他祸害死了,至于我…” 她眸光暗下来,“如果他能等的急,我也会很快就不碍他的眼了!” 郝助理愣住,“江董,您别这样,现在医学发达…” 江俞夏皱眉,“你知道了?” 郝助理坦然点头,“医生跟我说过,不过江董,段总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没跟他说。” 江俞夏点头,“谢谢你。” 她也不想卖惨,也不想让段泽知道。 死亡,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衣服你拿走,保温桶也拿走,我不想要。” 说完,江俞夏低下头,匆忙设计画稿。 深夜。 公司灯光还亮着,江俞夏通宵设计,饿了就啃一口面包。 实在渴的难受,端着被子去茶水间。 只有几盏灯,昏黄的打开。 刚接了一杯水,倒咖啡粉的时候。 身后穿来低沉的质问,“为什么还不下班,你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哆嗦一下。 热水洒了满手背,疼得直皱眉。 “笨死了!” 男人端走杯子,心疼的埋怨。 抓着她的手,就往凉水下面冲。 江俞夏抬眼 ,看着他冷硬的五官,不悦抿起的嘴唇。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长的实在太过耀眼。 如果,没有血海深仇,她当年肯定一定段太太当到底了。 “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那是唐娇出品的东西。” 唐娇两个字,瞬间唤起心中仇恨。 她缩回手,目光冷漠,“可段总,你明知道,设计公司收购的,就是唐娇创立的品牌。” “为什么,还要驳回拨款,为什么任由设计部那些蠢货抄袭,毁坏唐娇的名声。” 她气的不可抑制,“她都死了,就不能让她清清白白,不在被人拉起来鞭尸?” 段泽皱眉,“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她在你心里就过不去了?” “你这么在意别人,只会让我更加厌恶她!设计公司划款的事情,你想都别想!” 第110章 段总他急了 “我是大股东,我有权利调动款项!” 段泽笑了,“那你就试一试,没有我的允许,哪个部门会配合你?”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江俞夏沉默片刻,端着空杯子,失魂落魄的回了办公室。 段泽在她身后僵住。 自打下班后,江俞夏就疯狂加班,已经过了完饭几个小时。 她只吃了几口面包,喝了一杯水。 心疼的他,恨不得把大楼给拆了。 见她为一个死人这么拼命,他就恨的直咬牙。 他都不如一个死人? 再就是,她病刚好一点,就这么糟蹋自己身体。 如果款子真拨过来,说不定怎么拼命熬夜! 江俞夏刚下杯子,拿起铅笔。 突然愣住。 稿子,她的设计稿呢? 原画的草稿呢? 慌张找遍所有抽屉,角落,就连办公桌下都翻遍了。 门窗都是禁闭的,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 是谁,谁不想让她设计成功? 刚才段泽那厌恶,笃定的表情,在她脑海浮现。 是他,绝对是他! 除了他,谁敢在监控遍布的公司,跑去总裁办公室偷东西。 她浑身颤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抓住画笔,胃里一阵翻腾,血腥味儿又涌上喉头。 越是阻止她,她越是不可能屈服。 她都快死了,难道就不能让她痛快的活一次? 就不能让她为自己赎罪。 当年,如果不是她,自不量力的招惹段泽。 唐娇一家,也不可能死的那么冤。 熬过一个通宵,她累倒在办公桌上。 被秘书惊醒后,条件反射抱住设计稿,警惕看着她。 “江董,该开会了。” 她脸色古怪,欲言又止。 江俞夏匆忙去洗脸,才发现,自己半边脸上,全是血迹。 说不定她昏睡过去的时候,胃又作妖了。 秘书没告诉她,她若是也没洗这把脸,可能要在会上丢人了。 会议室。 推门进去,她发现段泽坐在她旁边。 一脸平静看着她。 江俞夏把设计稿,让秘书发下去,每人一份儿。 那个一姐,看到设计稿后,脸色苍白。 但仗着段泽跟她同宗,又因为江俞夏抢了段氏。 故意表达自己站在段泽这一面,不屑笑了一声。 “江董,都什么年代了,还手绘哦!” 她挑衅道,“你难道不会用电子绘图?不是,这在坐的,有谁不会吗?” 大家低头,就差开口骂了,你他妈下头,别带上我们啊。 江俞夏冷冷扫她一眼,“我不需要会,毕竟,我又不靠这门手艺混饭吃。” 她目光幽深,“不过,你得会!” 一姐脸色煞白,咬牙切齿,“江董,你这是瞧不起我们打工人吗?” 江俞夏微微一笑,“不是。但我瞧不起,拿着工资,连工都打不好的人。” 她扫视一圈,意味深长道,“在我看来,这种人,要么脑子不灵光,要么,就整天摸鱼不学无术!” 说完,点点设计稿。 “大家看一眼,这稿子设计的,你们可还满意!” 所有人都低头,这太受侮辱了。 要是找第三方来做裁判还好,让他们自己看。 这不明摆着,用卓越的才能,打他们的脸吗! 段泽呵的笑了一声。 大家倒吸一口凉气,是见鬼了,还是他们没睡醒。 段总竟然,笑了? 整天冷若冰霜,要多高傲就多高傲的段总,也会笑? 他们私下都说,段总是喝露水,吃香火活着的。 根本不吃人间饭菜,也没有正常人的情绪。 江俞夏皱眉,努力忽视他。 “怎么,看好没有?” 胸有成竹,干练果决的样子,实在美呆了。 就连脸上那倒疤,都平添了几分英气。 突然一姐叫了一声,忙捂住嘴巴。 “你这个是抄袭!我看到过!” 一姐兴奋的举起稿子,冲每个人都嚷嚷一遍。 “哦?证据呢?” 江俞夏笑了,她根本不屑抄袭。 可以说,别人的设计,她根本看不上眼。 一姐慌忙跑出去拿电脑,大家直挑眉。 这个一姐,仗着段总的关系,走后门儿进来的。 真本事没有,但有一项特别牛逼。 那就是浏览过所有的设计网站,她做的那些设计。 她私下被称为“设计裁缝”,东拼拼西凑一凑。 段泽看江俞夏一眼,“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总部现在忙的团团转。” 江俞夏皱眉,“既然忙,那你这个副董,还不赶快去处理?” 她讽刺一笑,“怎么,我这个老董,都安排不动您这位副董了?” 段泽眸光危险,还从来没人,敢在属下面前,让他难堪。 段泽刚要开口,一姐捧着电脑进来,还让秘书打开投影仪。 瞬间,一个不知名的设计网站蹦出来。 其中,江俞夏设计稿上,前面的设计理念,还有几张设计雏形。 都在一个不知名小设计师的分享里,甚至,更新时间,是昨天晚上。 正是她丢了设计稿一个小时后,这个设计师才更新的。 看江俞夏脸色不对,一姐激动的快结巴了。 “江董,你的灵感不会从这儿窃取的?” 说着,捂着嘴巴,“哎呦瞅我,不会说话,应该是借鉴才对。” 江俞夏看段泽一眼,终于明白,他刚才为什么让她走。 这一姐和段泽,真不愧是同宗,这一唱一和的。 把她给陷害进去。 “不是。” 她目光直勾勾看向一姐,强势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设计师,你认识对?” 一姐愣住,“什么,什么意思?” 江俞夏看笑了,“从几千个设计网站里,一眼就看出我是抄的。” 她歪头,戏谑道,“到底我是该夸你过目不忘,还是该夸你监守自盗?” 一姐脸色惨白,拍桌子站起来,“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江俞夏笑了,“昨天,我设计了半宿的稿子丢了,一个小时后,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那个网站上。” 她轻轻放下钢笔,站起来,目光凌厉。 “告诉你们个好消息,总裁办公室,我按了针孔摄像头。” 她敲了敲桌子,“至于谁背地里搞的小动作,一目了然!” 扭头看向段泽,“段总,您说,对?” 段泽脸色难看,皱眉,“江俞夏,你差不多行了,别太过分!” 过分?江俞夏差点儿笑了。 她是受害者,为自己澄清,就过分了? 非要蒙冤受屈,才叫公平正义? 江俞夏微微一笑,“既然这样,那段总,我给你看个更过分的。” 说着,她歪头看向一姐,“去财务室结账,你被解雇了!” 一姐嗓音都劈了,“凭什么!” 江俞夏冷声道,“就凭你是走后门进来的,至今所有的业绩都靠抄袭。” “最关键得是,你一个区区的职员,有什么资格冲着总裁大吼小叫?” “我段氏,不欢迎没有素质,没有教养的员工。你可以,滚了!” 第111章 危机 当着段泽的面儿,开除了他亲戚,相当于当众打段泽的脸。 大家胆战心惊的看段泽一眼,只见他满脸平静。 就跟什么没发生一样,甚至,还低头仔细研究起那个设计稿来。 一姐见事情无法挽回,瞬间破口大骂,“你就是抄袭。” “真不要脸,抄袭你还不敢承认!别以为,把我开除了,这稿子就是你的了!” 江俞夏冲秘书道,“好,就让她心服口服,去把我办公室监控调出来!” “不用了!杀人还要诛心?” 段泽皱眉,冲一姐道,“再闹下去,保安把你扔出去,到时候难看的可是你!” 警告的意味儿太浓了,一姐最怕的就是段泽。 咬牙,气的眼圈都红了,转身抱着电脑摔门走了。 江俞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见了么。 做贼心虚,不敢当众实锤了! 江俞夏心里,对段泽的恨又多了一层。 他总是挡在她的路,企图把她往死路上逼。 可她,偏不想妥协。 江俞夏站起来,过段道,“按这个方案设计出来,然后结合其他类型,开时装发布会。” 鸦雀无声,没人符合。 江俞夏扫视一圈,冷笑道,“怕被告是?” “一切后果,我一力承担。如果告我的那一方赢了,钱我自己掏钱包赔!” “公司这边,我也给个交代,引咎辞职!” 大家都愣住,至于么,大好的前程,就为置一口气? 江俞夏那杀伐果决的气质,让段泽看到了十五岁的自己。 在段氏最艰难的时期,他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至今,商界还有他心狠手辣,冷漠无情的传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哪怕是豁出命来。 段泽皱眉,总感觉,这个设计公司,跟个情敌一样。 把江俞夏所有目光,都吸引走了。 这个女人,没空看他一眼。 段泽出来,戾气浓重,吩咐郝助理道,“去,把江俞夏办公室里的昨天的监控视频销毁。” 郝助理愣住,“段总,您昨天去了她办公室?” 人家那设计稿,是不是你投的。 段泽感受到他疑惑,干咳一声,扭头道,“怎么可能。” “我只是,往她抽屉里,塞了个小礼物。” 郝助理一头黑线,你光明正大送不行吗,至于偷偷摸摸,引人误会吗。 不过,段总这种心高气傲的人,自降身价去追一个人。 已经是极限了,你让他看自己在视频里。 傻嘿嘿笑得跟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这还让他做不做人了。 视频,非毁不可! 江俞夏透过手机,看到郝助理,偷偷摸摸进了她办公室。 在电脑上来回查找。 她冷笑一声,从会议上起身。 直接把人堵在房间里。 其实,根本没有所谓的针孔摄像头,她又没有被迫害妄想症。 就是为了炸一炸,看谁会主动去销毁视频。 这不,就逮着了。 郝助理支支吾吾,结结巴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直接夺门而出。 郝助理吓得一身冷汗,这种缺德事儿以前没干过。 边跟段泽报告,边手心冒汗。 突然,门被推开,江俞夏双手交叠胸前。 冲郝助理道,“你先出去,我和段总有话说。” 郝助理脸色惨白,段泽淡定点头。 两个人,四目相对。 江俞夏懒得废话,打开手机,往段泽面前一拍。 郝助理偷偷摸摸的视频出现,段泽皱眉。 “哦,郝助理还有这个癖好。” “少装傻!他平常只听你的,是你让他去删视频的?” 段泽点头,“没错。” 江俞夏嗤笑一声,“给设计公司,追加一百万拨款。” 她拿起手机晃了晃,“否则,这个视频,会上各大媒体。” 段泽眯起眼睛,他不信,就算江俞夏敢给,那些媒体未必敢放。 但他还是皱眉,“你觉得,就这一个视频,值一百万?” 江俞夏一脸认真,“视频不值,但你段总的名声值!” 段泽笑了,“五十万。” “九十万!” 他皱眉,“七十万!” “成交!” 段泽勾唇,她赢了。 啪,一个文件拍他面前,“签字!” 这是早有准备。 又飒又爽,还有点小心机的女人,让他苦笑不得。 大笔一挥,签上名字。 “笑一个。” “什么?” 江俞夏看傻逼的眼神儿,以为自己听错了。 段泽那双眸子,无比含情,“钱都让你拿走了,给我笑一个,不过分?” 江俞夏嗤笑,“段总,大白天的少做梦!” 哐当一声,门被摔上。 段泽挑眉,心情大好。 郝助理进来,一脸懵逼。 让人讹走了七十万,还笑得出来? 段泽看他一眼,“查清楚没有,是谁偷走了俞夏的设计稿?” 郝助理点头,“让黑客进了那个网站,把发布者的一切都给扒了出来。” 说着,详细资料递上去。 只看了一眼,段泽眸光阴沉。 “俞夏还真没冤枉她,胆子够肥的!” 江俞夏开除的一姐,正是那个偷稿子的贼。 不过,段泽承认,江俞夏的才华,远超他的想象。 一个优秀的女人,是不会被任何人摆布控制的。 那种脱离对江俞夏的掌握感,让他倍感无力。 甚至,特别希望江俞夏是个,只会吃吃喝喝的小废物。 或者,是个傻子也好。 “去,把她所有旁枝末节的关系,给我整理出来。” “所有人,全部开除!” 郝助理心里一紧,“段,段总您三思啊,他们可都是您的近亲。” 那些三叔六爷,七大伯,还不得疯了啊。 段泽站起来,黑色的西装,让他整个人显得不近人情 。 “那又如何?” 他勾起一个危险笑容,“谁让他们,有胆子对江俞夏下手!” 一个人犯错,株连九族。 郝助理咽了咽口水,江湖传言没错。 段总,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不对,江俞夏除外。 段泽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人流涌动。 他知道,他拥有了一切。 外人看来,他简直一步登天。 但他只想,追到这个难缠的小丫头。 郝助理叹口气,转身去帮段总得罪自家人去了。 手机响了,他捏起来,只听了一句,脸色沉下来。 “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边瓮声瓮气,“没错段总,江董得艾滋的消息,被捅了出来,还有人站出来实锤了!” 第113章 她用命来拼 医院外。 江俞夏抽了血,坐在长椅上,面无表情的等结果。 两个小时后,护士送来结果。 段泽紧张的手都在颤抖,干脆握成拳。 他不知道沈非流给的药,是不是真有传言那么神奇。 但一边又怕江俞夏赢了,离开他,从段氏决裂出去。 两种情绪,不停拉扯着他。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护士,直播镜头,就差怼她脸上了。 护士笑了,“那你们紧张那个劲儿,没事儿,阴性啊。” 说着,把报告单反过来,贴镜头前。 “都仔细看看,没事儿别老吓唬自己,也别道听途说,有问题,就来医院检查。” 江俞夏太过平静,段泽不淡定了。 脸色给的给锅底一样,靠近他的人,都被寒气给吓跑了。 “你早就知道?” 江俞夏甩不开他的手,冷漠看着他,“段总,我当时解释也无济于事,你当时都断定我是个烂货。” “说我跟男人得了这种脏病,我能怎么办,只能随你怎么去想。” 段泽心就跟被捅了窟窿一样,被耍了。 “所以,你就看着我,跟个傻逼一样,割了你的手,让咱们两个血液相融?” 他攥拳,掌心那块疤,让他心里悲哀的无法形容。 江俞夏嗤笑一声,“段总,我挣扎过,你不听。” “你有多自大,多自以为是,不用我说,自己应该明白。所以,我挣扎,阻止你有用么?” 她绝望一笑,段总还会听别人的话?这不搞笑呢吗。 她又不是江俞凝,还能让段泽怜香惜玉?想什么呢! 段泽咬牙,甩开她的手,冷笑一声,“好一个心机婊。” “你为了今天的赌约,提前那么久开始谋划。” 他笑容让人害怕,“江俞夏,你才是最有心机那一个。” “为了达成目的,一个圈套又一个圈套,把我往里引。” 江俞夏心疼的直抽搐,她想辩解,不是这样的。 真的,她没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却因为仇恨,一步步走成了这样。 段泽眼角红了,真是卧薪尝胆。 为了唐娇那丫头,三十六计都跟他玩儿上了。 她眼里这个重要,那个让她心疼。 唯独,一眼都看不到他段泽 段泽扫视一眼围观群众,那些人得到了真相。 在他逼视下,全都溜走了。 走廊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段泽看着她,嗤笑一声,“别以为,你这就赢了。” 他手攥的更紧,“后面,还有抄袭传闻,我看你怎么破!” 大步从她身边擦肩,冷漠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 “只要我不死,你就别想赢!” 江俞夏心脏咯噔一下,段泽的手段,她尝过无数遍。 但事已至此,不成功,便成仁。 一路上,郝助理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刚才段氏楼下,车子被一个女人哭天末日的拦住。 郝助理皱眉,“段总,是设计公司被开除的一姐,要不要撵走她?” 段泽眸光暗了几秒钟,“让她过来说话。” 一姐畏缩的凑过来,肿着俩眼泡子。 不停的鞠躬求饶,“段总,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江俞夏。” “求求你段总,看在咱们都姓段的份儿上,别撤掉我工作啊。全家人都指着我过日子呢。” 段泽勾唇一笑,“现在还敢威胁江俞夏吗?” 一姐头摇成拨浪鼓,“不敢了,不敢了。” 段泽横他她一眼,“不,你要告她,往狠里告她。” 一姐欲哭无泪,“段总,您别诈我,我真不敢了!” 段泽目光幽深,“按照我说的做,你工作的事情,还有转机。” 一姐眼前一亮,“好好,段总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 江俞夏坐在电脑前,马不停蹄的修改设计稿。 在她几天的努力下,那些设计部的员工,也打起精神。 发现了几个还不错的好苗子,无论是服装版型,还是色彩搭配,都设计的可圈可点。 加上段泽那七十万到账,瞬间令她干劲儿十足。 秘书敲门,“江董,法院传票。” 说着,毫不留情面拍她桌面儿。 会上的所有人都侧目,赶紧低下头,不敢吭声。 江俞夏脸色瞬间变了,那个抄袭的,竟然反咬她一口。 虽然有郝助理那个视频,但也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再说,广告网站上,那个盗用她设计的设界师,也不是郝助理。 所以这场官司,她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一瞬间。 段泽那阴冷的声音浮现,我不会让你赢的。 “这个我来应付,接下来的流程,给我一个不落的走完!” 秘书冷笑,“江董,咱们产品涉嫌抄袭,虽然还没有定论,但谁会冒险买我们产品?” 确实,这种存在争议的产品太磨人。 还不如一刀下去,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按照我说的,新品发布会,如期举行!” 江俞夏声音冰冷,扫视一圈,没人敢再说什么。 会议室里的人,都走了,只剩江俞夏。 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她笑了笑,最惨,也不过如此。 岂止。 下一秒,猛烈的咳嗽。 一口血喷涌而出,胃疼的她手脚颤抖,仿佛身体不受控制。 一头栽倒在地,一口接一口的往外喷血。 她的日子不多了。 虽然吃着止疼药,但疼痛的时间隔的越来越近。 突然门被人推开。 “江,江董?” 詹姆一脸惊慌,想要跑过来扶江俞夏。 她咬住嘴唇,让自己清醒。 指着他,“别动,先把门关上,关上!” 詹姆关上门,“你,这是怎么了?别着急,我马上打急救电话!” 江俞夏皱眉,“别打,不能让人知道!” 詹姆急得直接跑过来,把她扶起,眼神儿执拗。 “你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江俞夏笑了一声,“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快死了。” 死…… 脑海轰的一声,詹姆愣住,“怎么,怎么可能,你还这么年轻!” 江俞夏平静的擦去嘴角的血,苦笑一声,“这个世界上,年纪轻轻就死了的人太多了,比如唐娇…” 她哽咽了,“就是,我怕我完不成她的遗愿,死了之后没脸去地下见她。” 詹姆缓了好一会儿,才淡定下来。 他红着眼圈儿,“你放心,我会帮你,我真的会…” 哽咽声越来越大,“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后悔了。为了前途,我背叛了你,我是个王八蛋!” 第114章 段总你赢了 江俞夏无奈摇头,“我从来没怪过你!” 詹姆心疼的扶起她,按照她的指示,把她附近卫生间。 江俞夏塞嘴里一大把止疼药,喝了口自来水咽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憔悴,满嘴是血。 简直不人不鬼。 梳洗之后,再出来,她又成了高冷的江董。 詹姆愣了一下,“江董,我手里有一姐偷摸进你办公室的证据。” 江俞夏笑了,“真的?” 詹姆郑重点头,“真的!” —— 发布会当天。 江俞夏领着设计主创们,站在入口迎接时尚界名人。 詹姆也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知名设计师,自打段泽给他解禁之后。 凭借过硬的本领,成功翻红。 但等了一个小时,除了零星的几个时尚达人外。 那些大牌们,一个都没到。 大家面面相觑,詹姆急得掏出手机。 “那些人都答应我了,今天就算天上下刀子,也会赶来,妈的,什么情况!” 他是外国人,深邃的五官,在皱眉发愁的时候,显得特别严肃。 打了一圈儿电话,这些人,不是老婆快生了。 就是丈母娘,婆婆病了。 “我去!咱们不开发布会,他们家里也没病人。” “咱们这是发布会,还是催病会!” 江俞夏叹口气,一直安慰詹姆,其实这个局面,她早就料到了。 跟段泽作对,简直死路一条。 一辆黑色卡宴停下,锃亮的皮鞋迈出来,紧接着,大长腿。 西装革履冷漠脸,段泽扫视一圈儿。 看到江俞夏几个人,灰头土脸站在门口,一脸不知所措。 笑了。 “好歹也是段氏旗下的发布会,那些人不参加,打的是我段泽的脸。” 说着,一个眼神儿过去,郝助理默契的打电话摇人。 不到五分钟,江城全部时尚界大佬,全都恭敬万分的来了。 其中包括那些,家人得病,老婆快生的。 气的詹姆直咬牙。 江俞夏脸色难看,段泽这是在炫耀自己的号召力。 言外之意,跟他作对,没啥好下场。 总算是顺利入场。 段泽坐在江俞夏身边,勾唇,意味深长的看着这场秀。 江俞夏目不斜视,一眼都没看他。 段泽目光不善,看的那些模特,步伐都乱了。 江俞夏急得要死,唰地一下站起来,被段泽拉手。 又坐了下去。 耳边响起段泽的声音,“坐下!” 江俞夏狠狠瞪他一眼,“段总,请你不要再用恶毒的眼神儿看模特了!” 段泽冷笑一声,“恶毒?还能比得上你恶毒?” 江俞夏憋着一口气,知道他又在说上次的事情。 突然,后面背景暗掉,音乐也停了。 江俞夏这下坐不住了,跑去后台。 段泽目光一凛,也跟着跑过去。 “怎么回事儿,技术故障?” 修理工满头大汗,“并不是,应该是人为把线给剪断了!” 江俞夏脸都黑了,“刚才谁来过这边?” 大家面面相觑,后台模特换装,太忙太乱,谁都没注意到。 郝助理跑进来,“段总,江董,你们快去前面看看。” 俩人对视一眼,就往外跑。 前面乱成了一锅粥,所有模特抱成一团,吓的都哭了。 大屏幕上,出现了江俞夏抄袭实锤。 无非是跟那个小网站设计师,相同的稿子。 最糟糕的是,江俞夏得艾滋的报告单,堂而皇之的被贴出来。 “谁,是谁干的?” 段泽脸色难看。 江俞夏更难看,哪怕是发布会结束,怎么污蔑她都无所谓。 她独自主持的第一个发布会,弄这些打她的脸。 她恶狠狠看向段泽,“是你,对!” 段泽皱眉,“不是我!” 江俞夏眼睛都烧红了,“除了你,还有谁?” 她指着上面的抄袭实锤,“前几天刚指使人告了我,今天,就按耐不住,要讨个说法了是?” 声音都在泣血,冷漠的眼神儿,看的段泽心一阵阵发冷。 “我说过,不是我!” 他再想让江俞夏输的一败涂地,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来羞辱她。 郝助理急匆匆跑来,“段总,抓到其中一个。” 段泽气势骇人,“给我带上来!” “另外,维持好现场秩序!” 郝助理训练有素的去解决危机,保镖把人带上来。 那人吓得缩成一团,抬头看人一眼,立马低头。 “是谁指使你干的!” 江俞夏浑身哆嗦,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耳刮子。 那人咽了咽口水,“是,是段总!” 段总! 江俞夏咬牙,“段泽,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段泽皱眉,“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说着,死亡之眼看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好好说话。到底是谁指使你!” 那人一脸苦笑,“你们到底让我咋个嘛!说了是段总,你们还逼我做啥子!” 段泽攥拳,阴冷的气场让人害怕。 “那你说,在场的人里,哪个是段总!” 那人皱眉,摇头,“我咋个知道嘛,人家段总也不能见我们这种小人物。” 江俞夏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其中有个高层,干咳一声,“既然你没证据,那也不能说是段总让你干的。” “就是嘛,段总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公司的发布会?” 大家七嘴八舌,那人本来就紧张。 瞬间暴躁起来。 “段总又毁掉自己公司算什么,他还让自己同姓的一家人,去告那个叫江俞夏的。” 说着,他哽咽道,“虽然我认不到哪个是段泽,但事情就是他让干的,没错啊!” 段泽脸色青黑。 他指示一姐,去告江俞夏,无非是让她输了赌约。 为了报被戏耍的仇,主要为了,让她放弃设计公司。 可他,怎么可能用这种蠢货当众陷害江俞夏。 除了一姐,谁都不知道他背后诉讼江俞夏的事情。 怪不得,这蠢货一口咬牙,是段总指使的。 他没猜错的话,那一姐,以前在公司,是设计部总监。 也被人叫做段总。 “闭嘴!” 段泽满身戾气,示意保镖把人带走。 江俞夏扫视一眼,起早贪黑一个月,辛辛苦苦布置的发布会。 毁成这副德行,简直成为业界笑话。 这比让她输了官司,还要打脸。 她转身,悲哀到极致,冷笑看向段泽。 “段总,恭喜你,你赢了。” 第115章 无奈妥协 江俞夏虽然没说什么,但她那绝望,隐忍到了极点的表情。 让段泽觉得,脸上挂不住。 “不是我,江俞夏,别仗着我舍不得动你,就胡乱冤枉我!” 隔阂越来越深,他有什么办法! 江俞夏转身,看到那些时尚大佬们,惊恐失望的眼神儿。 詹姆小跑过来,“江董,一单都没收到,怕是这次的展会黄了。” 江俞夏苦笑一声,“好!” 她转身,苦涩的离开前厅。 按照约定,她要离开设计公司,回到段氏总部。 当一个拥有绝对多数股份的傀儡,当一个坐吃等死的废物一个。 秘书迎面跑来,险些跟她撞在一起。 “怎么了?” 秘书猛喘两口,“您快去看看,外面有个疯婆子,一直在叫骂。” 两个人飞快的跑出去。 姜柔手里抱着一个仿真娃娃,见着江俞夏。 眼神儿恶毒,指着她,破口大骂。 “大家快看,就是这个女人,弄死了我儿子!” “她叫江俞夏,段氏新任总裁,一个黑料满身,企图洗白的女人!” “靠爬男人床上位,脏的要命,就这种人设计的衣服,你们也敢穿?” 江俞夏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姜柔看样子,八成已经疯了。 她总不至于脸都不要了,跑去跟个疯婆子撕扯? 段泽急匆匆走出来。 看见姜柔已经冲到江俞夏面前,从破娃娃里,掏出一个瓶子。 泼向江俞夏。 千钧一发之际,江俞夏推开秘书。 跑不掉,也认命了。 突然,一个高大,宽厚的胸膛,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她愣住,熟悉的味道,甚至安全感。 两耳只听到慌乱的尖叫声,还有姜柔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她想探头看一眼,却被裹的更加严实。 只从段泽的胸腔中,传来两声隐忍的闷哼声。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有点儿惊慌,害怕,甚至手足无措。 就像当年她爸爸去世时一样。 郝助理的声音传来,“段总,赶快去医院,实在太严重了!” 段泽阴冷道,“闭嘴,别吓到她!” 直到救护车呼啸声响起,江俞夏才被松开。 空气中传来浓烈刺鼻气味儿,还有烧烂肉的味道。 段泽垂着头,被抬到救护车上。 而且还是侧着身子,手攥住担架的边缘,手背青筋爆出。 “他,他怎么了?” 秘书脸色不好,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 “段总为了救您,被那疯婆子破了硫酸!” 硫酸! 她瞬间想起,上次姜柔的话,下一次见面,对她泼的可就是硫酸了! 秘书咬牙,“你是没看到,段总的衣服都被烧掉了,肉直接就烂了,可能还露出骨头了。” 说完,打了个寒颤,“得多疼啊!” 原来,那两声闷哼是忍疼。 救护车门就要关闭时,段泽抬起头。 满脸的汗水,咬紧的牙关松开。 看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并且,做了一个嘴型。 我没事! 江俞夏愣在原地,手脚僵硬,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江董,江董您怎么哭了?” 秘书一脸懵逼,叹口气,掏出张纸给她,“擦擦,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里难受。 原本以为,有一天,如果看到段泽死,或者重伤。 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但今天亲眼看见,她承认,她心疼了。 疼的超乎她想象。 就算是大仇得报,就算是段泽死了。 她又能怎么样? 她自己也快死了啊,都要烟消云散了。 以前那些恩怨情仇,在生死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不得不承认,这大半年,装成傻子的时间。 是她最快乐的时间。 习惯性依赖段泽,感受他的温柔体贴。 享受他独宠一人的优待。 姜柔被保安按住,警察来了,直接把人给带走。 不出意外,江俞夏也被带走。 警察还没问几句,接到电话,笑容古怪的看了江俞夏一眼。 挂掉电话后。 一个女警拎进来一个保温桶,还有一张盖腿的高档毛毯。 江俞夏皱眉,“这是?” 女警一脸羡慕,“这是段总吩咐管家送来的,你不知道,他当时在治疗,声音都是颤抖的。” “疼成这样,还惦记着你没吃饭,怕你冷。哎,没想都,段总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江俞夏瞬间脸色苍白,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管是谁,让人关心,肯定是件不错的事儿。 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笔录。 江俞夏抱着毯子,拎着饭盒。 打算叫个滴滴来接。 此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她刚要躲开,车窗降下来。 郝助理疲倦一笑,“江董,上来。” 江俞夏欲言又止,打开车门。 瞬间愣在原地。 西装革履,坐的笔挺,一身冷峻的气质,不是段泽,还能是谁? 他侧脸,扫视保温桶和毯子。 “吃了么?” 江俞夏点头,沉默的坐了进去。 郝助理叹口气,“江董,我们段总处理完伤口,医生怎么喊他住院他都不肯。” “我还当是他不喜欢医院那股消毒水味儿,原来,是大老远跑来接您!” 江俞夏皱眉,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谢谢段总了。” 段泽目光暗了暗,“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是我领导。” 他笑了声,“我还得指望你活着,带领段氏走向辉煌!” 江俞夏一直皱眉,“我以后,不会再去设计公司了。” 她看向窗外。 半面侧脸,是无尽的忧伤。 段泽看的心疼不已。 看见她头发上,有片棉絮,伸手就要摘。 突然,闷声一哼。 他疼的身体瞬间歪斜,牙齿打颤。 “段泽,你哪儿疼,这儿,还是哪儿?” 江俞夏顾不上别的,立马扒掉他得体的西装。 瞬间愣住。 一大片鲜血,渗透了雪白的衬衫。 “郝助理,去医院!” 段泽皱眉,摇头,“不去医院,先送俞夏回去!” 江俞夏急了,“你想感染,死了后,股份段氏被我吞了是不是!” 她目光如炬,“不想被我踩在脚下,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在昏暗中,段泽露出一个微笑。 看见了么,江俞夏竟然关心他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幸亏他故意把伤口撕裂,正要能让他心疼,就值了! 段泽皱眉,“可是,我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矫情,毛病! 江俞夏叹口气,”别说了!这伤是为了我受的,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第115章 无奈妥协 江俞夏虽然没说什么,但她那绝望,隐忍到了极点的表情。 让段泽觉得,脸上挂不住。 “不是我,江俞夏,别仗着我舍不得动你,就胡乱冤枉我!” 隔阂越来越深,他有什么办法! 江俞夏转身,看到那些时尚大佬们,惊恐失望的眼神儿。 詹姆小跑过来,“江董,一单都没收到,怕是这次的展会黄了。” 江俞夏苦笑一声,“好!” 她转身,苦涩的离开前厅。 按照约定,她要离开设计公司,回到段氏总部。 当一个拥有绝对多数股份的傀儡,当一个坐吃等死的废物一个。 秘书迎面跑来,险些跟她撞在一起。 “怎么了?” 秘书猛喘两口,“您快去看看,外面有个疯婆子,一直在叫骂。” 两个人飞快的跑出去。 姜柔手里抱着一个仿真娃娃,见着江俞夏。 眼神儿恶毒,指着她,破口大骂。 “大家快看,就是这个女人,弄死了我儿子!” “她叫江俞夏,段氏新任总裁,一个黑料满身,企图洗白的女人!” “靠爬男人床上位,脏的要命,就这种人设计的衣服,你们也敢穿?” 江俞夏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姜柔看样子,八成已经疯了。 她总不至于脸都不要了,跑去跟个疯婆子撕扯? 段泽急匆匆走出来。 看见姜柔已经冲到江俞夏面前,从破娃娃里,掏出一个瓶子。 泼向江俞夏。 千钧一发之际,江俞夏推开秘书。 跑不掉,也认命了。 突然,一个高大,宽厚的胸膛,将她紧紧护在怀里。 她愣住,熟悉的味道,甚至安全感。 两耳只听到慌乱的尖叫声,还有姜柔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她想探头看一眼,却被裹的更加严实。 只从段泽的胸腔中,传来两声隐忍的闷哼声。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她有点儿惊慌,害怕,甚至手足无措。 就像当年她爸爸去世时一样。 郝助理的声音传来,“段总,赶快去医院,实在太严重了!” 段泽阴冷道,“闭嘴,别吓到她!” 直到救护车呼啸声响起,江俞夏才被松开。 空气中传来浓烈刺鼻气味儿,还有烧烂肉的味道。 段泽垂着头,被抬到救护车上。 而且还是侧着身子,手攥住担架的边缘,手背青筋爆出。 “他,他怎么了?” 秘书脸色不好,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儿来。 “段总为了救您,被那疯婆子破了硫酸!” 硫酸! 她瞬间想起,上次姜柔的话,下一次见面,对她泼的可就是硫酸了! 秘书咬牙,“你是没看到,段总的衣服都被烧掉了,肉直接就烂了,可能还露出骨头了。” 说完,打了个寒颤,“得多疼啊!” 原来,那两声闷哼是忍疼。 救护车门就要关闭时,段泽抬起头。 满脸的汗水,咬紧的牙关松开。 看着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并且,做了一个嘴型。 我没事! 江俞夏愣在原地,手脚僵硬,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江董,江董您怎么哭了?” 秘书一脸懵逼,叹口气,掏出张纸给她,“擦擦,那么多人看着呢。”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心里难受。 原本以为,有一天,如果看到段泽死,或者重伤。 她心里不知道多高兴。 但今天亲眼看见,她承认,她心疼了。 疼的超乎她想象。 就算是大仇得报,就算是段泽死了。 她又能怎么样? 她自己也快死了啊,都要烟消云散了。 以前那些恩怨情仇,在生死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不得不承认,这大半年,装成傻子的时间。 是她最快乐的时间。 习惯性依赖段泽,感受他的温柔体贴。 享受他独宠一人的优待。 姜柔被保安按住,警察来了,直接把人给带走。 不出意外,江俞夏也被带走。 警察还没问几句,接到电话,笑容古怪的看了江俞夏一眼。 挂掉电话后。 一个女警拎进来一个保温桶,还有一张盖腿的高档毛毯。 江俞夏皱眉,“这是?” 女警一脸羡慕,“这是段总吩咐管家送来的,你不知道,他当时在治疗,声音都是颤抖的。” “疼成这样,还惦记着你没吃饭,怕你冷。哎,没想都,段总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 江俞夏瞬间脸色苍白,说不感动是假的。 不管是谁,让人关心,肯定是件不错的事儿。 直到晚上十一点,才结束笔录。 江俞夏抱着毯子,拎着饭盒。 打算叫个滴滴来接。 此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她刚要躲开,车窗降下来。 郝助理疲倦一笑,“江董,上来。” 江俞夏欲言又止,打开车门。 瞬间愣在原地。 西装革履,坐的笔挺,一身冷峻的气质,不是段泽,还能是谁? 他侧脸,扫视保温桶和毯子。 “吃了么?” 江俞夏点头,沉默的坐了进去。 郝助理叹口气,“江董,我们段总处理完伤口,医生怎么喊他住院他都不肯。” “我还当是他不喜欢医院那股消毒水味儿,原来,是大老远跑来接您!” 江俞夏皱眉,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天谢谢段总了。” 段泽目光暗了暗,“不用这么客气,毕竟,你是我领导。” 他笑了声,“我还得指望你活着,带领段氏走向辉煌!” 江俞夏一直皱眉,“我以后,不会再去设计公司了。” 她看向窗外。 半面侧脸,是无尽的忧伤。 段泽看的心疼不已。 看见她头发上,有片棉絮,伸手就要摘。 突然,闷声一哼。 他疼的身体瞬间歪斜,牙齿打颤。 “段泽,你哪儿疼,这儿,还是哪儿?” 江俞夏顾不上别的,立马扒掉他得体的西装。 瞬间愣住。 一大片鲜血,渗透了雪白的衬衫。 “郝助理,去医院!” 段泽皱眉,摇头,“不去医院,先送俞夏回去!” 江俞夏急了,“你想感染,死了后,股份段氏被我吞了是不是!” 她目光如炬,“不想被我踩在脚下,你就给我好好活着!” 在昏暗中,段泽露出一个微笑。 看见了么,江俞夏竟然关心他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幸亏他故意把伤口撕裂,正要能让他心疼,就值了! 段泽皱眉,“可是,我受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矫情,毛病! 江俞夏叹口气,”别说了!这伤是为了我受的,我会照顾你,直到你出院!” 第116章 段总又开作了 医院。 段泽咬着牙,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江俞夏看的是胆战心惊,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如果不是段泽,这伤搁在她身上,当场她就得晕了。 “我出去,给你买点宵夜。” 江俞夏抓紧躲出去,郝助理笑了。 “段总,江董她好不容易主动来照顾您,您可得主动的追啊!” 搁置了几日,段泽对他土味儿追妻大法,又开始蠢蠢欲动。 段泽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医生都吓坏了。 腹诽道,段总,正剜腐肉呢,您就不嫌疼? 江俞夏端着碗粥,进病房,看见段泽正在输液。 脸色惨白,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见到江俞夏进来,瞬间笑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她感到一阵恶寒。 段泽怎么突然这么脆弱。 难不成,硫酸把脑子也给腐蚀了? “只有粥了,凑合着喝!” 江俞夏打开粥碗,尽量减少跟他的对视。 段泽眸光深沉的看着她,笑道,“给我,我自己来!” 话是这么说。 一伸手,又哎呦一声,疼的把胳膊给缩回来。 吓得江俞夏赶紧扶住他,就要喊医生。 “不用!我歇会儿!” 段泽咬着牙,脸色苍白后,慢慢转晴。 苦笑一声,“果然,人受伤后,变得太废物,连个粥都没法喝。” 说着,再次尝试伸手。 虽然江俞夏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但还是挡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喂你,别动了,只张嘴就行!” 段泽笑容加深,终于得逞。 江俞夏虽然表情冰冷,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一看就照顾过人。 段泽味同嚼蜡,心里盘算着。 是不是江俞夏照顾过沈非流那小子,才这么熟练? 瞬间,醋味儿弥漫。 “有点烫。” 说完,叹口气,“算了,就这样,我也不怕烫!” 江俞夏古怪的看他一眼,舀了勺粥,凑近唇边轻轻吹了吹。 “试一试,看看烫不烫了?” 段泽嘴巴嚼着粥,眼睛看着她嘴唇儿,点头,“不烫,真甜!” 江俞夏脸色沉下来,一口口给他喂完。 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 都后半夜了,段泽还坐着。 “怎么还不睡?”说着,点头,“怕液体输完是,没事儿,睡你的,我看着!” 段泽缓缓摇头,“后背太疼了,睡不着。” 江俞夏瞬间愧疚,因为她受的伤。 “那就趴着睡,我用扇子,给你扇着凉风,会缓解一点。” 这是她从隔壁病房讨教来的方法。 而且,那个病人跟她形容过,这种化学品烧伤,比烫伤疼一千倍。 感觉骨头都被烧烂,每分每秒,疼的停不下来。 段泽摇头,“不行,趴不下去。” 江俞夏正在想办法,就听见他开口,“倒是能侧身。” “那你就侧着,我帮你翻过去。” 段泽摇头,欲言又止。 江俞夏烦躁的要命,医生嘱咐过,病人能睡着最好。 最起码,睡梦中,痛感没那么强烈。 “到底怎么着,你才能睡着?” 段泽沉默几秒,深邃的看着她,“我不能长时间侧身,容易躺平。”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怀里只要有东西固定,拼命的想搂着,就不会仰过去。” 江俞夏明白了,“我出去给你买个抱枕。” 段泽道,“我要活得!” 喂!你那一副略带羞涩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儿? 你可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铁血段总啊! 江俞夏点头,“好,我让郝助理给你找个女人过来!” 有钱人,不就这样吗,需求那点事儿,都不屑掩饰。 段泽脸色有些阴沉,“不,我不喜欢陌生的气味儿!” 江俞夏感觉耐心正在流失,“你到底要什么样儿的?” “你这样的!” 还没等江俞夏变脸,立马解释道,“就你这种,我认识,有熟悉,还不讨厌的。” 江俞夏沉默很久,不就是当个抱枕吗。 又不是啥潜规则,再说,都是她惹的是非。 “好!” 段泽勾唇,麻利儿让出一块地方,拍一拍,“来!” 丝毫看不出刚才较弱林黛玉的架势。 江俞夏躺上去,立马宽大的胸膛,将她包裹。 很灼热。 要不然,她咋觉得自己脸蛋儿都烧红了。 而且,心跳速度加快。 迷迷糊糊,竟然也睡着了。 段泽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没想到,有一天。 这个女人,会重新回到他怀抱,而且,是这么乖巧,不吵不闹。 看来,这个英雄救美,太值了。 就算为了让她多看一眼,哪怕是每天把伤口弄裂,也值了。 第二天一早。 江俞夏睁开眼睛,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 再往上,薄凉的嘴唇,挺巧的鼻梁。 还有,一双戏谑的眼睛。 她恍惚了一下,突然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段泽勾唇,眼带笑意,“我起反应了。”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早上这样很正常。” 江俞夏连忙从他怀里钻出来,耳朵尖儿都红了,眼神儿慌乱的。 不知道,该往哪儿瞅。 江俞夏连忙摇手,“不,这个我帮不了忙。” “要不然,我给你叫郝助理进来?” 段泽心情大好,看女人这青涩的表现。 跟往常冷漠,据他千里之外判若两人。 好像,回到了一年前。 虽然那时候,江俞夏装成来油条,肆意勾搭他。 但动作表情生疏,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哦?你叫郝助理进来,帮我干什么?” 戏谑逼视的眼神儿,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就那个,解决一下。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 段泽呵的笑了,“那我也犯不着找郝助理,他一个男的,我看见他就够了。” 江俞夏感觉自己被食肉动物给盯上,苦笑,摇头,“不,我虽然是女的,但我真——” 说着,一步步往门口的方向挪。 段泽没拆穿她,也不敢再逗,万一真逗跑了,他找谁要去? “帮我洗个澡。” “啥?” 段泽目光认真,“我每天必须洗澡,不然浑身难受。” 她皱眉,“你有伤,医生说不能沾水。” 段泽满不在乎,“只伤了肩膀,避开那地方就行了。” 说完,眼睛向鹰隼一样,牢牢锁定她。 “我要,你帮我洗!” 江俞夏浑身冰冷,“不,咱们还没到那个份儿上,虽然我感激你,但这种事情,我不能——” 段泽目光幽深,“可,我们在一起的七个月里,我每天都帮你洗。” “我只需要你帮助一次,你还拒绝的,就未免太残忍了!” 第116章 段总又开作了 医院。 段泽咬着牙,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江俞夏看的是胆战心惊,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如果不是段泽,这伤搁在她身上,当场她就得晕了。 “我出去,给你买点宵夜。” 江俞夏抓紧躲出去,郝助理笑了。 “段总,江董她好不容易主动来照顾您,您可得主动的追啊!” 搁置了几日,段泽对他土味儿追妻大法,又开始蠢蠢欲动。 段泽脸上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医生都吓坏了。 腹诽道,段总,正剜腐肉呢,您就不嫌疼? 江俞夏端着碗粥,进病房,看见段泽正在输液。 脸色惨白,但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见到江俞夏进来,瞬间笑了,“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 她感到一阵恶寒。 段泽怎么突然这么脆弱。 难不成,硫酸把脑子也给腐蚀了? “只有粥了,凑合着喝!” 江俞夏打开粥碗,尽量减少跟他的对视。 段泽眸光深沉的看着她,笑道,“给我,我自己来!” 话是这么说。 一伸手,又哎呦一声,疼的把胳膊给缩回来。 吓得江俞夏赶紧扶住他,就要喊医生。 “不用!我歇会儿!” 段泽咬着牙,脸色苍白后,慢慢转晴。 苦笑一声,“果然,人受伤后,变得太废物,连个粥都没法喝。” 说着,再次尝试伸手。 虽然江俞夏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但还是挡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喂你,别动了,只张嘴就行!” 段泽笑容加深,终于得逞。 江俞夏虽然表情冰冷,但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一看就照顾过人。 段泽味同嚼蜡,心里盘算着。 是不是江俞夏照顾过沈非流那小子,才这么熟练? 瞬间,醋味儿弥漫。 “有点烫。” 说完,叹口气,“算了,就这样,我也不怕烫!” 江俞夏古怪的看他一眼,舀了勺粥,凑近唇边轻轻吹了吹。 “试一试,看看烫不烫了?” 段泽嘴巴嚼着粥,眼睛看着她嘴唇儿,点头,“不烫,真甜!” 江俞夏脸色沉下来,一口口给他喂完。 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 都后半夜了,段泽还坐着。 “怎么还不睡?”说着,点头,“怕液体输完是,没事儿,睡你的,我看着!” 段泽缓缓摇头,“后背太疼了,睡不着。” 江俞夏瞬间愧疚,因为她受的伤。 “那就趴着睡,我用扇子,给你扇着凉风,会缓解一点。” 这是她从隔壁病房讨教来的方法。 而且,那个病人跟她形容过,这种化学品烧伤,比烫伤疼一千倍。 感觉骨头都被烧烂,每分每秒,疼的停不下来。 段泽摇头,“不行,趴不下去。” 江俞夏正在想办法,就听见他开口,“倒是能侧身。” “那你就侧着,我帮你翻过去。” 段泽摇头,欲言又止。 江俞夏烦躁的要命,医生嘱咐过,病人能睡着最好。 最起码,睡梦中,痛感没那么强烈。 “到底怎么着,你才能睡着?” 段泽沉默几秒,深邃的看着她,“我不能长时间侧身,容易躺平。” “唯一的办法就是,我怀里只要有东西固定,拼命的想搂着,就不会仰过去。” 江俞夏明白了,“我出去给你买个抱枕。” 段泽道,“我要活得!” 喂!你那一副略带羞涩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儿? 你可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铁血段总啊! 江俞夏点头,“好,我让郝助理给你找个女人过来!” 有钱人,不就这样吗,需求那点事儿,都不屑掩饰。 段泽脸色有些阴沉,“不,我不喜欢陌生的气味儿!” 江俞夏感觉耐心正在流失,“你到底要什么样儿的?” “你这样的!” 还没等江俞夏变脸,立马解释道,“就你这种,我认识,有熟悉,还不讨厌的。” 江俞夏沉默很久,不就是当个抱枕吗。 又不是啥潜规则,再说,都是她惹的是非。 “好!” 段泽勾唇,麻利儿让出一块地方,拍一拍,“来!” 丝毫看不出刚才较弱林黛玉的架势。 江俞夏躺上去,立马宽大的胸膛,将她包裹。 很灼热。 要不然,她咋觉得自己脸蛋儿都烧红了。 而且,心跳速度加快。 迷迷糊糊,竟然也睡着了。 段泽睁开眼睛,借着月光,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 他没想到,有一天。 这个女人,会重新回到他怀抱,而且,是这么乖巧,不吵不闹。 看来,这个英雄救美,太值了。 就算为了让她多看一眼,哪怕是每天把伤口弄裂,也值了。 第二天一早。 江俞夏睁开眼睛,看到线条优美的下颌。 再往上,薄凉的嘴唇,挺巧的鼻梁。 还有,一双戏谑的眼睛。 她恍惚了一下,突然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段泽勾唇,眼带笑意,“我起反应了。”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早上这样很正常。” 江俞夏连忙从他怀里钻出来,耳朵尖儿都红了,眼神儿慌乱的。 不知道,该往哪儿瞅。 江俞夏连忙摇手,“不,这个我帮不了忙。” “要不然,我给你叫郝助理进来?” 段泽心情大好,看女人这青涩的表现。 跟往常冷漠,据他千里之外判若两人。 好像,回到了一年前。 虽然那时候,江俞夏装成来油条,肆意勾搭他。 但动作表情生疏,是瞒不过他的眼睛的。 “哦?你叫郝助理进来,帮我干什么?” 戏谑逼视的眼神儿,让她简直,无地自容。 “就那个,解决一下。医生说你,不能剧烈运动。” 段泽呵的笑了,“那我也犯不着找郝助理,他一个男的,我看见他就够了。” 江俞夏感觉自己被食肉动物给盯上,苦笑,摇头,“不,我虽然是女的,但我真——” 说着,一步步往门口的方向挪。 段泽没拆穿她,也不敢再逗,万一真逗跑了,他找谁要去? “帮我洗个澡。” “啥?” 段泽目光认真,“我每天必须洗澡,不然浑身难受。” 她皱眉,“你有伤,医生说不能沾水。” 段泽满不在乎,“只伤了肩膀,避开那地方就行了。” 说完,眼睛向鹰隼一样,牢牢锁定她。 “我要,你帮我洗!” 江俞夏浑身冰冷,“不,咱们还没到那个份儿上,虽然我感激你,但这种事情,我不能——” 段泽目光幽深,“可,我们在一起的七个月里,我每天都帮你洗。” “我只需要你帮助一次,你还拒绝的,就未免太残忍了!” 第117章 我帮你出名 江俞夏拼命扭头,不看白花花的腱子肉。 这种完美体型的男人,只在杂志上看过,健身房都少见。 可雾气蒙蒙,给漂亮的形体,刷上了一层神秘感。 段泽垂眸,浓长的睫毛,水珠顺着往下淌。 性感的简直迷死人了。 江俞夏慌乱的拿毛巾往他身上哗啦,恨不得把头给扭断。 “嘶——” “好疼!” 江俞夏愣住,连忙查看。 伤口被防水贴罩住,也没问题啊。 “你太粗鲁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江俞夏抬头。 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对,对不起,我小心一点儿。” 呵—— 段泽笑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渣女的语气。 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戏谑道,“好,那你就轻点儿,人家怕疼!” 江俞夏脸唰地一下红了,感觉自己想歪了。 “嗯,你别动!” 然后继续红着脸,给他擦洗。 浴室门一开,江俞夏吓了一跳。 郝助理西装革履,怀里抱着文件,正毕恭毕敬的候着。 一双霸道的手,把她搂进怀里。 浴袍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段泽的目光危险道,“谁让你在这儿的!” 不知道他的夫人,全是都湿透了,不能盯着看吗! 郝助理这才缓过神儿来,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只看到段总醋气翻天的表情,着实太酸爽了。 “那个,这是公司需要处理的文件,我给您送来!” 段泽皱眉,他正沉浸在与世隔绝的温柔乡里。 什么段氏,什么公司合同之类的,统统不想看。 但看江俞夏一脸落寞,毕竟,她这个江董,有名无实。 于是,他点点头,“嗯,放下,抓紧走。” 郝助理转身,就听嫌弃的声音响起。 “以后没什么事儿,少跑来,医院是处理公务的地方?” 郝助理欲哭无泪。 内心哀嚎,我的段总哎,是谁说的,讨厌医院这种地方,宁愿死也不来的? 段泽看着那沓文件,大长腿往床上一摊。 “江董,我都生病了,段氏可不能这么压榨我。” 说着,就把文件往她怀里一推,“你的段氏,自己解决,我要休息了!” 江俞夏愣了一下,抬眼看他,发现已经闭上眼睛了。 再低头一扫,大部分都是关于旗下设计分公司的事情。 她手指颤抖,掀开文件夹,看了很长时间。 大部分高层提议,把设计公司打包卖出去。 江俞夏咬牙,拼命让自己冷静。 但手还是颤抖的厉害。 “你是公司总裁,又一票否决权!” 段泽的声音响起,但眼睛还是闭着的。 江俞夏目光瞬间亮起,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自私一次。 挽救一下设计公司? 笔尖儿往纸上碰的时候,心脏跳的飞快。 那么轻的一支笔,就跟千斤重担一样。 久久不敢滑动。 一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 驳回! 两个大字跃然纸上,就跟段泽的威严一样,不可抗拒。 江俞夏不敢置信的回头,嘴唇擦到男人的侧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慌乱的把文件拿走,站在床前,脸色不好。 段泽仰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暗潮涌动。 段泽轻轻一笑,“不过就几千万罢了,这么拘束。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段氏穷的很!” 说着,把下面的文件一一拿出来。 自言自语道,“喜欢开设计公司,想让娇夏的品牌发扬光大,只靠个设计公司不行。” 他边签字,边道,“就应该成立个模特公司,品牌公司,设计生产一条龙!” 抬起头,目光含情道,“应该走高端奢侈路线,让那些时尚界大佬,滚一边儿去!” 他笑了,“如果他们想穿咱们的品牌可以!” 眸光逐渐黑暗,“必须得跪在你脚下求你!” 他忘不了江俞夏那天失望得目光,本来时尚界那些人,就是见人下菜碟。 不给他女人面子,就是在打他段泽的脸。 江俞夏沉默了片刻,突然发现,她有点儿看不懂段泽了。 “段总,我认赌服输,所以今后设计公司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了。” 段泽皱眉,“那个赌注,不算数。” 江俞夏瞪大眼睛,眼前这个段泽,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段泽勾唇一笑,“江俞夏,你冤枉我了!” 说着,他掏出一系列的文件。 递给她,江俞夏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看一眼,脸色变了。 原本,在发布会上。 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段总,是一姐。 差点儿忘了,她也姓段来的。 后面是,那个告她抄袭侵权的的作者,正是一姐本人的证据。 “这,这些你给我看?” 这些足以置一个人于死地。 段泽点头,调侃道,“对,我怕被冤枉,所以,只能拿出证据,狗头保命了!” 江俞夏皱眉,低头看了很长时间。 “谢谢!” 段泽笑了,看了眼时间,中午饭到了。 “道谢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话,中午我想吃饺子。” 江俞夏点头,起身去买。 段泽笑容加深。 也只有江俞夏,对他吃中餐,觉得理所当然。 别的人,只会觉得,他吃烟火气的食物,就跟从神坛上摔下来一样。 他要的,就是让他舒服,不用特定眼光格式,把他束缚起来的女人。 江俞夏扶住玻璃门,低头喘的很快。 太激动了! 这些证据只要公布出去,她的清白就洗刷了。 当然,她不怨段泽隐瞒这些证据,毕竟,他没义务帮她。 拎着饺子回去的时候。 撞到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手里的饺子脱手而出。 那人嫌弃的啧了一声。 江俞夏慌忙清理,却听到一声疑惑。 “江俞夏,是你?” 她抬头,辨认了很久。 才认出墨镜下的,是一姐! 一姐摘下眼镜,鄙视扫她一眼,“跑来巴结段总了?” “知道斗不过段总了,就你那点小城府,小心思,跟我们段家人比,简直跟傻子一样。” 江俞夏笑了,真是又菜又爱玩儿! “姓段的,我手里有你证据!我懒得跟你扯皮,等法院传票!” 江俞夏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在业界出名,又拿不出原创作品么。” 她逼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一姐,“这次,我帮你出名!” 第117章 我帮你出名 江俞夏拼命扭头,不看白花花的腱子肉。 这种完美体型的男人,只在杂志上看过,健身房都少见。 可雾气蒙蒙,给漂亮的形体,刷上了一层神秘感。 段泽垂眸,浓长的睫毛,水珠顺着往下淌。 性感的简直迷死人了。 江俞夏慌乱的拿毛巾往他身上哗啦,恨不得把头给扭断。 “嘶——” “好疼!” 江俞夏愣住,连忙查看。 伤口被防水贴罩住,也没问题啊。 “你太粗鲁了。”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江俞夏抬头。 撞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对,对不起,我小心一点儿。” 呵—— 段泽笑了,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渣女的语气。 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戏谑道,“好,那你就轻点儿,人家怕疼!” 江俞夏脸唰地一下红了,感觉自己想歪了。 “嗯,你别动!” 然后继续红着脸,给他擦洗。 浴室门一开,江俞夏吓了一跳。 郝助理西装革履,怀里抱着文件,正毕恭毕敬的候着。 一双霸道的手,把她搂进怀里。 浴袍将她裹的严严实实。 段泽的目光危险道,“谁让你在这儿的!” 不知道他的夫人,全是都湿透了,不能盯着看吗! 郝助理这才缓过神儿来,其实他什么都没看到。 只看到段总醋气翻天的表情,着实太酸爽了。 “那个,这是公司需要处理的文件,我给您送来!” 段泽皱眉,他正沉浸在与世隔绝的温柔乡里。 什么段氏,什么公司合同之类的,统统不想看。 但看江俞夏一脸落寞,毕竟,她这个江董,有名无实。 于是,他点点头,“嗯,放下,抓紧走。” 郝助理转身,就听嫌弃的声音响起。 “以后没什么事儿,少跑来,医院是处理公务的地方?” 郝助理欲哭无泪。 内心哀嚎,我的段总哎,是谁说的,讨厌医院这种地方,宁愿死也不来的? 段泽看着那沓文件,大长腿往床上一摊。 “江董,我都生病了,段氏可不能这么压榨我。” 说着,就把文件往她怀里一推,“你的段氏,自己解决,我要休息了!” 江俞夏愣了一下,抬眼看他,发现已经闭上眼睛了。 再低头一扫,大部分都是关于旗下设计分公司的事情。 她手指颤抖,掀开文件夹,看了很长时间。 大部分高层提议,把设计公司打包卖出去。 江俞夏咬牙,拼命让自己冷静。 但手还是颤抖的厉害。 “你是公司总裁,又一票否决权!” 段泽的声音响起,但眼睛还是闭着的。 江俞夏目光瞬间亮起,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自私一次。 挽救一下设计公司? 笔尖儿往纸上碰的时候,心脏跳的飞快。 那么轻的一支笔,就跟千斤重担一样。 久久不敢滑动。 一个强劲有力的手,握住她的手。 驳回! 两个大字跃然纸上,就跟段泽的威严一样,不可抗拒。 江俞夏不敢置信的回头,嘴唇擦到男人的侧脸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慌乱的把文件拿走,站在床前,脸色不好。 段泽仰头,看着她。 四目相对,暗潮涌动。 段泽轻轻一笑,“不过就几千万罢了,这么拘束。让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段氏穷的很!” 说着,把下面的文件一一拿出来。 自言自语道,“喜欢开设计公司,想让娇夏的品牌发扬光大,只靠个设计公司不行。” 他边签字,边道,“就应该成立个模特公司,品牌公司,设计生产一条龙!” 抬起头,目光含情道,“应该走高端奢侈路线,让那些时尚界大佬,滚一边儿去!” 他笑了,“如果他们想穿咱们的品牌可以!” 眸光逐渐黑暗,“必须得跪在你脚下求你!” 他忘不了江俞夏那天失望得目光,本来时尚界那些人,就是见人下菜碟。 不给他女人面子,就是在打他段泽的脸。 江俞夏沉默了片刻,突然发现,她有点儿看不懂段泽了。 “段总,我认赌服输,所以今后设计公司是死是活,跟我没关系了。” 段泽皱眉,“那个赌注,不算数。” 江俞夏瞪大眼睛,眼前这个段泽,确定不是被夺舍了? 段泽勾唇一笑,“江俞夏,你冤枉我了!” 说着,他掏出一系列的文件。 递给她,江俞夏半信半疑的接过来,看一眼,脸色变了。 原本,在发布会上。 那个中年男人,所说的段总,是一姐。 差点儿忘了,她也姓段来的。 后面是,那个告她抄袭侵权的的作者,正是一姐本人的证据。 “这,这些你给我看?” 这些足以置一个人于死地。 段泽点头,调侃道,“对,我怕被冤枉,所以,只能拿出证据,狗头保命了!” 江俞夏皱眉,低头看了很长时间。 “谢谢!” 段泽笑了,看了眼时间,中午饭到了。 “道谢就算了,如果可以的话,中午我想吃饺子。” 江俞夏点头,起身去买。 段泽笑容加深。 也只有江俞夏,对他吃中餐,觉得理所当然。 别的人,只会觉得,他吃烟火气的食物,就跟从神坛上摔下来一样。 他要的,就是让他舒服,不用特定眼光格式,把他束缚起来的女人。 江俞夏扶住玻璃门,低头喘的很快。 太激动了! 这些证据只要公布出去,她的清白就洗刷了。 当然,她不怨段泽隐瞒这些证据,毕竟,他没义务帮她。 拎着饺子回去的时候。 撞到一个包裹严实的女人,手里的饺子脱手而出。 那人嫌弃的啧了一声。 江俞夏慌忙清理,却听到一声疑惑。 “江俞夏,是你?” 她抬头,辨认了很久。 才认出墨镜下的,是一姐! 一姐摘下眼镜,鄙视扫她一眼,“跑来巴结段总了?” “知道斗不过段总了,就你那点小城府,小心思,跟我们段家人比,简直跟傻子一样。” 江俞夏笑了,真是又菜又爱玩儿! “姓段的,我手里有你证据!我懒得跟你扯皮,等法院传票!” 江俞夏笑道,“你不是一直想在业界出名,又拿不出原创作品么。” 她逼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一姐,“这次,我帮你出名!” 第118章 段总也有被出卖的一天 一姐吓得愣了一下,立马梗着脖子,嗤笑一声,“吓唬谁呢!” “你哪儿来的证据?叫嚣的厉害,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 这种骄傲的嘴脸,江俞夏也突然想恶心下她。 掏出证据,往她面前一摆。 刚才嚣张的,恨不得上天的一姐,瞬间脸色煞白。 “你,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按照她的理解,江城除了段泽,谁又那么大的本事,弄来这些东西。 江俞夏把证据收回来,“等着法院传票!” 说完,拎着脏掉的饺子转身。 突然,一把力量把她拉回来,身体按在墙上。 一姐疯狂的扯她的包,“东西呢,把那东西拿出来,你想害死我啊!” 江俞夏皱眉,一脚揣在她膝盖上。 一姐顺势跌倒在地,目光毒辣,显然进入龇牙咬人的状态。 “想看证据啊,可以!” 江俞夏面无表情,“到了法庭上,我让你看个够!” “这下,看还有谁能罩得住你!” 说完,转身。 身后传来一阵疯狂的笑声。 她顿住,没回头,知道一姐在虚张声势。 “你还真以为段总给你这些证据,是为了你好,是稀罕你?哈哈,太天真了!” “傻逼一样的女人,说的就是你!” 江俞夏缓慢的扭头,直勾勾看着她。 人来人往,一姐丝毫不嫌丢人,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笑道,“你以为,是谁让我告你的?” “我一个挣工资混饭吃的小人物,闲着没事儿去告你?” 江俞夏隐隐有种感觉,但她不敢相信。 一姐扫视一眼她拎的水饺,“这是给段总吃的!” “要我说,你可真贱!人家都指使我告你,你这还巴巴的给人送吃的!” 江俞夏浑身冰冷,就跟被推冰窖一样。 疼,她浑身都疼,每根神经都在叫嚣。 “你再说一遍!” 一姐笑容得逞,“再说八百遍,也是段泽让我告你的!” 眼见江俞夏,脸色苍白,靠墙才能站稳。 她炮轰的更带劲儿了。 “段泽一边坑你,一边哄你,好人都让他做了,你还跟个傻逼一样,被蒙在鼓里。” 这比打脸还疼,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她被耍的很惨。 江俞夏怒视她,冷笑一声,“我和他的帐,我们会算清楚。” 拍拍身上的包,“至于咱们的恩怨,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揭发告密,放你一马?” 想得美,去死! 一姐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都裂开了。 江俞夏踩着高跟鞋,手轻轻一扬。 那盒饺子,都进了垃圾桶里。 段泽看一眼手表,皱眉,都去了两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 正要下床,去看一看。 病房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人,推开房门,穿着护工制服。 “段总是吗,我是来照顾你的护工。” 段泽脸色难看,“不需要,我有江俞夏!” 护工笑了,“就是那位江董,花钱请我来的。” 说着,从身后拎出一盒饺子来,“段总,江董吩咐了,我一定要喂您吃下去!” 段泽周身冷的吓人,他躲开女人的筷子。 “别碰我!” 护工一脸懵逼,“不喂不行啊,江董说了,您一动胳膊就疼,必须喂您嘴里。” 段泽一个冷眼过去,护工立马闭嘴。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江俞夏都是关机状态。 最后郝助理匆忙赶来。 “段总,您找我?” “马上给我办理出院!” 郝助理迷茫的看看护工,再看一眼段泽。 内心哀嚎,早上不是死活不走的吗? 段泽麻利儿脱下病号服,羞的护工捂住眼睛。 旁若无人换完衣服,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 那股暗黑的气质,六亲不认的段总又回来了。 郝助理摸摸脖子,欲哭无泪,究竟段总和江董,俩人又闹什么矛盾了啊。 段氏。 段泽站在三十二层落地窗前,听下属报告。 江俞夏把一姐给告了。 并且,公开贱卖抛售段氏股份。 “虽然您一直压制股份的买卖,但架不住,江董她给出的价格。实在太诱惑了!” “咱们业界没人买,架不住那些散户,有钱人可多的是啊!” 段泽皱眉,手指关节,无意识敲击窗户。 “找人,以散户的状态,跟其他散户抢股份。” 郝助理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岂不是,又骗了江董一次。 只要没人买股份还好,只要买,就派人去跟人家竞价,跟人家抢。 江俞夏好不容易减持了段氏股份,回头一看,股份又回到了段泽手里。 “那又怎么样?” 段泽吃吃一笑,“反正她就想抛出股份,远离我,她才不会在乎,股份卖给了谁!” 郝助理嗅出一丝心酸的味道,干咳两声。 十分钟后。 郝助理再次回来,段泽还是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们。 “段总,江董的股份,全都卖了。” 段泽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郝助理叹口气,“而且,她把钱买下了咱们段氏的设计公司!” 段泽回头,脸色冷的吓人。 “设计公司,谁让你们卖的!” 大家面面相觑。 “段总,是江董签的合同啊!” 他眯起眼睛,突然想起。 自己在医院里,亲口告诉她,总裁具有一票否决权。 当时签下驳回,后面的署名是他段泽。 而江俞夏,又驳回了他的申请。 所以,设计公司,还是卖了。 对他段泽,无关痛痒的公司,竟然成了江俞夏,孤注一掷。 宁愿放弃炙手可热的段氏股份,也要买到手的宝贝! “段总,要不要使用一些手段,把设计公司摧毁?” 段泽回头,看一眼说这话的高层。 勾唇一笑,“那倒不用,她凭本事买的,以后公司就归她了!” 说着,目光充满阴郁。 不辞而别,还趁他生病,把设计公司卖了又偷摸的给买了。 可以,江俞夏,你手段真好! 他扫视一圈。 “给你们拨两千万,成立一个设计部门,专门跟娇夏这个品牌打擂台!” 目光更加深邃。 “如果,你们这群资深高层,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以后,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几个人冒出一身冷汗,连忙应下。 人都走了。 郝助理犹豫了下,咬牙道,“段总,来的路上,我碰见了一姐,她说——” 在段泽的逼视下,只好实话实说。 “是一姐把您给出卖了,江董知道了您指使她告江董的事情,所以才会生气。” 段泽冷笑一声,好,干的好! 第118章 段总也有被出卖的一天 一姐吓得愣了一下,立马梗着脖子,嗤笑一声,“吓唬谁呢!” “你哪儿来的证据?叫嚣的厉害,你倒是拿出来看看啊!” 这种骄傲的嘴脸,江俞夏也突然想恶心下她。 掏出证据,往她面前一摆。 刚才嚣张的,恨不得上天的一姐,瞬间脸色煞白。 “你,你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按照她的理解,江城除了段泽,谁又那么大的本事,弄来这些东西。 江俞夏把证据收回来,“等着法院传票!” 说完,拎着脏掉的饺子转身。 突然,一把力量把她拉回来,身体按在墙上。 一姐疯狂的扯她的包,“东西呢,把那东西拿出来,你想害死我啊!” 江俞夏皱眉,一脚揣在她膝盖上。 一姐顺势跌倒在地,目光毒辣,显然进入龇牙咬人的状态。 “想看证据啊,可以!” 江俞夏面无表情,“到了法庭上,我让你看个够!” “这下,看还有谁能罩得住你!” 说完,转身。 身后传来一阵疯狂的笑声。 她顿住,没回头,知道一姐在虚张声势。 “你还真以为段总给你这些证据,是为了你好,是稀罕你?哈哈,太天真了!” “傻逼一样的女人,说的就是你!” 江俞夏缓慢的扭头,直勾勾看着她。 人来人往,一姐丝毫不嫌丢人,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笑道,“你以为,是谁让我告你的?” “我一个挣工资混饭吃的小人物,闲着没事儿去告你?” 江俞夏隐隐有种感觉,但她不敢相信。 一姐扫视一眼她拎的水饺,“这是给段总吃的!” “要我说,你可真贱!人家都指使我告你,你这还巴巴的给人送吃的!” 江俞夏浑身冰冷,就跟被推冰窖一样。 疼,她浑身都疼,每根神经都在叫嚣。 “你再说一遍!” 一姐笑容得逞,“再说八百遍,也是段泽让我告你的!” 眼见江俞夏,脸色苍白,靠墙才能站稳。 她炮轰的更带劲儿了。 “段泽一边坑你,一边哄你,好人都让他做了,你还跟个傻逼一样,被蒙在鼓里。” 这比打脸还疼,让全世界人都知道,她被耍的很惨。 江俞夏怒视她,冷笑一声,“我和他的帐,我们会算清楚。” 拍拍身上的包,“至于咱们的恩怨,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揭发告密,放你一马?” 想得美,去死! 一姐那张得意洋洋的笑脸,都裂开了。 江俞夏踩着高跟鞋,手轻轻一扬。 那盒饺子,都进了垃圾桶里。 段泽看一眼手表,皱眉,都去了两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 正要下床,去看一看。 病房门被推开。 一个年轻秀丽的女人,推开房门,穿着护工制服。 “段总是吗,我是来照顾你的护工。” 段泽脸色难看,“不需要,我有江俞夏!” 护工笑了,“就是那位江董,花钱请我来的。” 说着,从身后拎出一盒饺子来,“段总,江董吩咐了,我一定要喂您吃下去!” 段泽周身冷的吓人,他躲开女人的筷子。 “别碰我!” 护工一脸懵逼,“不喂不行啊,江董说了,您一动胳膊就疼,必须喂您嘴里。” 段泽一个冷眼过去,护工立马闭嘴。 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江俞夏都是关机状态。 最后郝助理匆忙赶来。 “段总,您找我?” “马上给我办理出院!” 郝助理迷茫的看看护工,再看一眼段泽。 内心哀嚎,早上不是死活不走的吗? 段泽麻利儿脱下病号服,羞的护工捂住眼睛。 旁若无人换完衣服,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 那股暗黑的气质,六亲不认的段总又回来了。 郝助理摸摸脖子,欲哭无泪,究竟段总和江董,俩人又闹什么矛盾了啊。 段氏。 段泽站在三十二层落地窗前,听下属报告。 江俞夏把一姐给告了。 并且,公开贱卖抛售段氏股份。 “虽然您一直压制股份的买卖,但架不住,江董她给出的价格。实在太诱惑了!” “咱们业界没人买,架不住那些散户,有钱人可多的是啊!” 段泽皱眉,手指关节,无意识敲击窗户。 “找人,以散户的状态,跟其他散户抢股份。” 郝助理听的一愣一愣的。 这岂不是,又骗了江董一次。 只要没人买股份还好,只要买,就派人去跟人家竞价,跟人家抢。 江俞夏好不容易减持了段氏股份,回头一看,股份又回到了段泽手里。 “那又怎么样?” 段泽吃吃一笑,“反正她就想抛出股份,远离我,她才不会在乎,股份卖给了谁!” 郝助理嗅出一丝心酸的味道,干咳两声。 十分钟后。 郝助理再次回来,段泽还是一动不动,背对着他们。 “段总,江董的股份,全都卖了。” 段泽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郝助理叹口气,“而且,她把钱买下了咱们段氏的设计公司!” 段泽回头,脸色冷的吓人。 “设计公司,谁让你们卖的!” 大家面面相觑。 “段总,是江董签的合同啊!” 他眯起眼睛,突然想起。 自己在医院里,亲口告诉她,总裁具有一票否决权。 当时签下驳回,后面的署名是他段泽。 而江俞夏,又驳回了他的申请。 所以,设计公司,还是卖了。 对他段泽,无关痛痒的公司,竟然成了江俞夏,孤注一掷。 宁愿放弃炙手可热的段氏股份,也要买到手的宝贝! “段总,要不要使用一些手段,把设计公司摧毁?” 段泽回头,看一眼说这话的高层。 勾唇一笑,“那倒不用,她凭本事买的,以后公司就归她了!” 说着,目光充满阴郁。 不辞而别,还趁他生病,把设计公司卖了又偷摸的给买了。 可以,江俞夏,你手段真好! 他扫视一圈。 “给你们拨两千万,成立一个设计部门,专门跟娇夏这个品牌打擂台!” 目光更加深邃。 “如果,你们这群资深高层,连这点儿事儿都办不好,以后,就不用再来上班了!” 几个人冒出一身冷汗,连忙应下。 人都走了。 郝助理犹豫了下,咬牙道,“段总,来的路上,我碰见了一姐,她说——” 在段泽的逼视下,只好实话实说。 “是一姐把您给出卖了,江董知道了您指使她告江董的事情,所以才会生气。” 段泽冷笑一声,好,干的好! 第119章 江俞夏比他的命重要 深夜。 江俞夏在电脑前工作,詹姆给她端了杯咖啡进来。 “老大,忙完抓紧回家,太晚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江俞夏心不在焉点头,“好!” 然后在数位板上,划的飞起。 詹姆叹口气,公司才成立一天,就不眠不休工作。 知道劝也没用,干脆下班回家了。 下半夜,她走出公司大门儿,冷清的路上,出租车很少。 刚叹口气,认命站在路边。 一辆黑色豪车,停在她身边。 “我说,江董是,上车。” 江俞夏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们。 开车的笑了,“我们是段总的人,他让我们接你下班。” 段总俩字,跟病毒一样,让她浑身哆嗦。 “不用,我自己会走。” 说完,转身,跟他们拉开距离。 谁知道,车又凑了上来。 “江董,我们真是段总的人,您也知道他的脾气,今天你要不上来,我们也会把你请上来的。” 这个请字,威胁意味儿十足。 她冷笑一声,指指远处的巡逻车。 “别说段总,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法!” 她边说,边往后退,必须得保护自己。 毕竟,她的行为,确实惹怒了段泽。 段泽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她毫不怀疑,这人能把她绑了,剥下她那张,七分相似江俞凝的脸皮来。 门口的保安,也发现异常。 拎着棍子就往路来。 那几个人,急了。 车门哐当一声开了。 江俞夏偏偏穿的是高跟鞋,转身逃跑时。 被人从后脖子给勾住,下一秒,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 她晕倒了。 再次醒来,在后座。 昏暗中,听到前面男人在打电话。 “对,江俞夏在我们手里。” “好说,只要钱到位,她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说着冷笑两声,“但凡少一分,哼哼,不用我说,段总您应该明白,几个单身汉,能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来是!” 她听不见段泽说了什么,反正几个绑匪,看似很满意的表情。 “好,到时候只许你一个人来!” “段总,你要敢玩儿花样儿,我们兄弟几个,您掂量着办!” 电话挂断。 江俞夏一身冷汗,她想向电话那头的段泽求助。 生死关头,个人恩怨实在不值一提。 但她嘴巴被勒住,连舌头都伸不直,更别说发出声音。 绝望之下,她自嘲一笑。 本以为,孤注一掷,脱离段泽,开创自己新事业。 本以为,娇夏马上就要成功了。 只要她能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谁知道,一个绑架,把她又跟段泽联系在一起。 颠簸过后,在一个破仓库停下。 她被人拎出来,跟扔死狗一样,扔地上。 几个男人居高临下,对着她吞云吐雾。 “不看那道疤的话,长的还不错,怪不得以前段总包了她。” “何止是包呢,据说俩人还结过婚。” 另外一个猥琐的笑了,“能让段总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睡不够,我说这娘们儿是有毒?” 几个人猥琐一笑,“说不定,谁尝谁上瘾!” 突然,仓库门哐当一声。 吓的几个人烟都掉了。 “卧槽,来这么快,飞过来的,你去看看。” 几个人相互推搡,最终去了一个。 剩下几个人,拎起钢管之类的,也走过去。 江俞夏看准时机,扭来扭去,手终于够到一个烟头。 忍着疼,捏起来,就往绳子上烫。 她要解脱双手,最好在段泽拖延他们的时候,马上逃跑。 仓库外。 段泽西装革履,还带着一副黑色的真皮手套。 歪头,看一眼像豆虫一样,趴在地上的江俞夏。 目光阴冷,转向几个男人,手指点了点。 他这一数,那几个人彻底发毛。 “钱,钱呢!” 段泽勾唇一笑,“五个杂碎。” 其中老大不乐意了,“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要知道,你站在我地盘上。” “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段泽嗤笑一声,当律师那些年,什么样式的傻逼没见过。 这种吹牛逼放大话,还敢招惹他的,这是头一茬。 他嘲讽一笑,“如果我,不呢?” 那几个人傻眼儿了,死到临头,这么猖狂? 面面相觑,有个拔高的,“兄弟们,咱们五个,还怕他一个不成!” 另外一个赞同,“只要把他绑了,段氏的钱,咱们说多少,他们就得给多少!” 段泽动作优雅的摘手套。 那慢动作,就跟电影里拔刀一样。 他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儿冷漠的看着冲过来的大汉。 两秒! 刚才还一手拎着砍刀的高壮汉子,一边躺一个。 护着自己的手腕儿,满地打滚儿哀嚎。 剩下三个,咽了咽口水,腕子给卸了?这么凶的吗? 瞬间感觉,自己惹错了人。 这段泽看着高大帅气,根本不像是会两手的人。 “快,你快起按住那娘们儿,除了威胁,咱们根本打不过他!” 段泽给他那个机会?开玩笑! 只听两声尖叫,一滩血飙带头那人脸上。 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吓傻了。 脸上肌肉抽动,抹了抹下巴的血,抖的跟个筛子一样。 段泽居高临下看着他,掏出纸巾,慢吞吞擦自己的手。 葱玉白的手上,明明什么脏污都没有。 大汉挪动脚跟儿,“我们只,只要钱,不,不害命。” 嗤—— 段泽笑了,眼睛没一丝笑意。 纸巾扔男人脸上,“早说啊!” 他勾唇,“我还以为,你要把江俞夏怎么着呢。” “毕竟,你电话里,牛逼吹的那么响亮!” 回答他的,是大汉撕心例肺的哭嚎。 一米八几的大汉,手拖在腮帮子上,满地蹦哒。 下颌脱臼,口水止不住往下淌。 那叫一个痛苦,惨! 段泽冷漠的扫视一眼,急步走进去。 江俞夏的满头大汗,烟头早就灭了,绳子纹丝不动。 见段泽来,她挣扎的更厉害,其实窘迫大于害怕。 “别动!” 他扶住女人的脸,眸光布满阴影,咬牙。 “我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合作金额,一千多个亿。” 江俞夏瞬间愣住,不知所措看向他。 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为什么生气了。 看着她脸上勒出来的红印子,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胶带解下来前一秒,江俞夏瞪大眼睛。 拼命挣扎,就跟有什么洪水猛兽扑来一样。 段泽皱眉,自知现在转身来不及了。 一手护住江俞夏,一手凭直觉,接住砍刀刀刃。 第119章 江俞夏比他的命重要 深夜。 江俞夏在电脑前工作,詹姆给她端了杯咖啡进来。 “老大,忙完抓紧回家,太晚了,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江俞夏心不在焉点头,“好!” 然后在数位板上,划的飞起。 詹姆叹口气,公司才成立一天,就不眠不休工作。 知道劝也没用,干脆下班回家了。 下半夜,她走出公司大门儿,冷清的路上,出租车很少。 刚叹口气,认命站在路边。 一辆黑色豪车,停在她身边。 “我说,江董是,上车。” 江俞夏后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他们。 开车的笑了,“我们是段总的人,他让我们接你下班。” 段总俩字,跟病毒一样,让她浑身哆嗦。 “不用,我自己会走。” 说完,转身,跟他们拉开距离。 谁知道,车又凑了上来。 “江董,我们真是段总的人,您也知道他的脾气,今天你要不上来,我们也会把你请上来的。” 这个请字,威胁意味儿十足。 她冷笑一声,指指远处的巡逻车。 “别说段总,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守法!” 她边说,边往后退,必须得保护自己。 毕竟,她的行为,确实惹怒了段泽。 段泽心狠手辣,六亲不认。 她毫不怀疑,这人能把她绑了,剥下她那张,七分相似江俞凝的脸皮来。 门口的保安,也发现异常。 拎着棍子就往路来。 那几个人,急了。 车门哐当一声开了。 江俞夏偏偏穿的是高跟鞋,转身逃跑时。 被人从后脖子给勾住,下一秒,一股刺鼻的味道袭来。 她晕倒了。 再次醒来,在后座。 昏暗中,听到前面男人在打电话。 “对,江俞夏在我们手里。” “好说,只要钱到位,她一根汗毛都不会少。” 说着冷笑两声,“但凡少一分,哼哼,不用我说,段总您应该明白,几个单身汉,能对一个女人,做出什么来是!” 她听不见段泽说了什么,反正几个绑匪,看似很满意的表情。 “好,到时候只许你一个人来!” “段总,你要敢玩儿花样儿,我们兄弟几个,您掂量着办!” 电话挂断。 江俞夏一身冷汗,她想向电话那头的段泽求助。 生死关头,个人恩怨实在不值一提。 但她嘴巴被勒住,连舌头都伸不直,更别说发出声音。 绝望之下,她自嘲一笑。 本以为,孤注一掷,脱离段泽,开创自己新事业。 本以为,娇夏马上就要成功了。 只要她能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谁知道,一个绑架,把她又跟段泽联系在一起。 颠簸过后,在一个破仓库停下。 她被人拎出来,跟扔死狗一样,扔地上。 几个男人居高临下,对着她吞云吐雾。 “不看那道疤的话,长的还不错,怪不得以前段总包了她。” “何止是包呢,据说俩人还结过婚。” 另外一个猥琐的笑了,“能让段总那种眼高于顶的人,一遍又一遍的睡不够,我说这娘们儿是有毒?” 几个人猥琐一笑,“说不定,谁尝谁上瘾!” 突然,仓库门哐当一声。 吓的几个人烟都掉了。 “卧槽,来这么快,飞过来的,你去看看。” 几个人相互推搡,最终去了一个。 剩下几个人,拎起钢管之类的,也走过去。 江俞夏看准时机,扭来扭去,手终于够到一个烟头。 忍着疼,捏起来,就往绳子上烫。 她要解脱双手,最好在段泽拖延他们的时候,马上逃跑。 仓库外。 段泽西装革履,还带着一副黑色的真皮手套。 歪头,看一眼像豆虫一样,趴在地上的江俞夏。 目光阴冷,转向几个男人,手指点了点。 他这一数,那几个人彻底发毛。 “钱,钱呢!” 段泽勾唇一笑,“五个杂碎。” 其中老大不乐意了,“你嘴巴放干净点儿,要知道,你站在我地盘上。” “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 段泽嗤笑一声,当律师那些年,什么样式的傻逼没见过。 这种吹牛逼放大话,还敢招惹他的,这是头一茬。 他嘲讽一笑,“如果我,不呢?” 那几个人傻眼儿了,死到临头,这么猖狂? 面面相觑,有个拔高的,“兄弟们,咱们五个,还怕他一个不成!” 另外一个赞同,“只要把他绑了,段氏的钱,咱们说多少,他们就得给多少!” 段泽动作优雅的摘手套。 那慢动作,就跟电影里拔刀一样。 他嘴角始终挂着微笑,眼神儿冷漠的看着冲过来的大汉。 两秒! 刚才还一手拎着砍刀的高壮汉子,一边躺一个。 护着自己的手腕儿,满地打滚儿哀嚎。 剩下三个,咽了咽口水,腕子给卸了?这么凶的吗? 瞬间感觉,自己惹错了人。 这段泽看着高大帅气,根本不像是会两手的人。 “快,你快起按住那娘们儿,除了威胁,咱们根本打不过他!” 段泽给他那个机会?开玩笑! 只听两声尖叫,一滩血飙带头那人脸上。 五大三粗的男人,被吓傻了。 脸上肌肉抽动,抹了抹下巴的血,抖的跟个筛子一样。 段泽居高临下看着他,掏出纸巾,慢吞吞擦自己的手。 葱玉白的手上,明明什么脏污都没有。 大汉挪动脚跟儿,“我们只,只要钱,不,不害命。” 嗤—— 段泽笑了,眼睛没一丝笑意。 纸巾扔男人脸上,“早说啊!” 他勾唇,“我还以为,你要把江俞夏怎么着呢。” “毕竟,你电话里,牛逼吹的那么响亮!” 回答他的,是大汉撕心例肺的哭嚎。 一米八几的大汉,手拖在腮帮子上,满地蹦哒。 下颌脱臼,口水止不住往下淌。 那叫一个痛苦,惨! 段泽冷漠的扫视一眼,急步走进去。 江俞夏的满头大汗,烟头早就灭了,绳子纹丝不动。 见段泽来,她挣扎的更厉害,其实窘迫大于害怕。 “别动!” 他扶住女人的脸,眸光布满阴影,咬牙。 “我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跨国会议,合作金额,一千多个亿。” 江俞夏瞬间愣住,不知所措看向他。 终于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为什么生气了。 看着她脸上勒出来的红印子,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胶带解下来前一秒,江俞夏瞪大眼睛。 拼命挣扎,就跟有什么洪水猛兽扑来一样。 段泽皱眉,自知现在转身来不及了。 一手护住江俞夏,一手凭直觉,接住砍刀刀刃。 第120章 段总残废了 江俞夏眼圈红了,震惊的张大嘴巴。 发不出一句声音。 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血,就跟从身体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 江俞夏扶他,但力气太小,又把人给摔到地上。 无助恐惧,满眼的红,刺激的她手脚哆嗦。 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段泽叹口气,用稍微干净的手,擦掉她眼泪。 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别害怕,只是血,我还死不了。” 他无奈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今晚上,我刚决定,要放弃你。” 江俞夏抿唇,看一眼被段泽砸晕的大汉,活该,谁让你偷袭来的。 其他的见状,连滚带爬都跑了。 钱是重要,但没命拿什么花! 段泽深深看她一眼,“你是我,这辈子总是出尔反尔,打自己脸一遍又一遍的妖精。” 说着,认命的闭上眼睛,“原来,心疼一个人,真的会上瘾。” 江俞夏只当他是流血太多,说的胡话。 直到连扶带背,把人弄到车后座。 江俞夏才松口气,手忙脚乱拧开钥匙,方向盘打的乱七八糟。 车头撞上仓库门。 她彻底崩溃了,哭的眼泪止不住。 她害怕,太害怕了。 刚才那人一刀,砍在段泽的胳膊上,另外一刀,砍他肩胛骨上。 森森白骨,在翻开的皮肉里若隐若现。 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外喷。 是喷啊! 段泽苦涩一笑,“我放弃那么大的份额合作,可不是来这儿看你哭的。” 他咬牙,坐直身体。 “江俞夏,拿出你的冷静,心狠来,就跟平常对我那样!” 心狠,对他! 江俞夏在心里怒吼,不是的! 你他妈是老娘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如果不是后来段炙凛的骚扰。 让她陷入一种得不到段泽,那就将就段炙凛的怪圈。 也不会发生往后的种种,如果没有那些血淋淋的事实。 谁不愿意嫁给段泽? 可俩人之间,血海深仇,什么情啊爱啊的,都被一条条人命给泯灭掉了。 江俞夏又尝试了一下,车头直接干冒烟儿了。 她彻底崩溃了。 拼命捶打方向盘,无助又害怕。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开不了!” 段泽其实失血过多,陷入了半晕状态。 但江俞夏的声音,就跟催化剂一样,让他清醒异常。 他艰难的挪动身体,拖着长长的血迹,挪到副驾驶。 “没事儿,别怕,别怕!” 按着伤口的手松开,血喷出来。 江俞夏惊慌失措,“你…” 后面的话,被一双温柔的唇,堵进了嘴里。 这个温柔,不带有掠夺性的吻,持续了几分钟。 银丝在唇间牵绊,久久不愿分离。 伴随着一声轻叹。 “江俞夏,如果你今天步出事儿,该多好。” “但凡过了今晚,明早太阳升起,我们就形同陌路。” 他苦笑一声,“我再也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就不顾一切的,向你跑来!” 再也不会,接电话的时候,明明身体怕的发抖。 明明在合作伙伴面前,出尽了洋相。 还是淡定的稳住那群绑匪。 只因为,太在乎你了。 就忘了,他还是居高临下,俯瞰人间的高冷段总。 你不但把他打下凡间,还把他踩在泥里打滚儿。 江俞夏脸直发烫。 拼命告诉自己,这个不久前刚跟一姐联合起来骗了她。 果然,迅速冷静下来。 车子顺利打火。 段泽歪在副驾驶上,苦笑一声。 他的深情,又结束了。 只要江俞夏足够冷静,最先抛弃,不在乎的,肯定是他无疑了。 医院。 急诊室外。 郝助理匆匆赶来,手续都办好了。 江俞夏交接完,转身要走。 郝助理叫住她,“江董,能不能求您件事儿。” “你说。” 郝助理一脸哀求,“您就留下来,哪怕半天也行,陪陪我们段总。” 江俞夏皱眉,“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会帮他请护工,对,医药费我会转给你。” 郝助理都急的语无伦次。 “不是,我不是跟您要钱。” “他,他…” 他不敢往下说了。 自打江俞夏在医院不辞而别,这都几天了,段总是一眼没合过。 眼睛熬的血红,家庭医生来打了两次睡眠药都不管用。 他突然就变成了机器人一样,超长待机。 而且,后面医生不敢给药了。 因为安眠药会破坏他现在吃的精神类药物。 一年前江俞夏的离开,对他是致命的打击。 医生断言,只要刺激他的人,一遍遍抛弃他,不辞而别。 不用别人拿刀捅,段泽自己就能把自己耗死。 “他怎么了?” 江俞夏皱眉,郝助理眼泪打转儿。 “他快把自己给熬死了,好几天没睡了!” 满肚子话,敢往外蹦的就这一句。 说多了,怕江俞夏瞧不起他们段总有精神病。 江俞夏点头,“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医生,让他给段泽开安眠药。” 郝助理跺脚,“您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些药不管用。” 你才是他的苦口良药啊! 江俞夏皱眉,嘴唇上酥酥麻麻的,好像还残留着段泽的触感。 他的气息,还有浓重并不讨厌的血腥味儿。 只要一想到,那种生死关头,他想亲的人,是江俞凝。 瞬间,江俞夏苦笑道,“那怎么办,我去找沈非流,开点最好的进口药来?” 郝助理说不清楚,叹口气。 “我再想想办法,以前江俞凝死的时候,段总也失眠…”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看江俞夏只是脸色苍白,没有别的反应。 继续说下去,“好像有人给他送过一种药,吃了就睡着了,我再去问问。” 就连郝助理也不知道。 江俞凝去世带来的悲痛,跟江俞夏诈死的难受比,简直不值一提 否则,什么药,他都不会睡着。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一脸为难。 “江董,段总这伤的太厉害了,神经断了不好接。” 说着,拿出一沓告知书让她签。 “很大的概率,恢复不到以前的百分之五十。” 江俞夏脸色惨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生遗憾摇头,“我这还是乐观估计,反正他手臂肯要残废了。” 郝助理抓着医生白大褂,眼泪巴巴,“医生,求求你,一定要给他治好。”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段总那么要强的人,一只胳膊残疾,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来的痛快!” 第120章 段总残废了 江俞夏眼圈红了,震惊的张大嘴巴。 发不出一句声音。 她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么多血,就跟从身体里挤出来的一样。 “你,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回去。” 江俞夏扶他,但力气太小,又把人给摔到地上。 无助恐惧,满眼的红,刺激的她手脚哆嗦。 眼泪控制不住往下掉。 段泽叹口气,用稍微干净的手,擦掉她眼泪。 但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别害怕,只是血,我还死不了。” 他无奈笑了笑,“你可能不知道,今晚上,我刚决定,要放弃你。” 江俞夏抿唇,看一眼被段泽砸晕的大汉,活该,谁让你偷袭来的。 其他的见状,连滚带爬都跑了。 钱是重要,但没命拿什么花! 段泽深深看她一眼,“你是我,这辈子总是出尔反尔,打自己脸一遍又一遍的妖精。” 说着,认命的闭上眼睛,“原来,心疼一个人,真的会上瘾。” 江俞夏只当他是流血太多,说的胡话。 直到连扶带背,把人弄到车后座。 江俞夏才松口气,手忙脚乱拧开钥匙,方向盘打的乱七八糟。 车头撞上仓库门。 她彻底崩溃了,哭的眼泪止不住。 她害怕,太害怕了。 刚才那人一刀,砍在段泽的胳膊上,另外一刀,砍他肩胛骨上。 森森白骨,在翻开的皮肉里若隐若现。 血就跟不要钱似的,哗啦啦往外喷。 是喷啊! 段泽苦涩一笑,“我放弃那么大的份额合作,可不是来这儿看你哭的。” 他咬牙,坐直身体。 “江俞夏,拿出你的冷静,心狠来,就跟平常对我那样!” 心狠,对他! 江俞夏在心里怒吼,不是的! 你他妈是老娘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如果不是后来段炙凛的骚扰。 让她陷入一种得不到段泽,那就将就段炙凛的怪圈。 也不会发生往后的种种,如果没有那些血淋淋的事实。 谁不愿意嫁给段泽? 可俩人之间,血海深仇,什么情啊爱啊的,都被一条条人命给泯灭掉了。 江俞夏又尝试了一下,车头直接干冒烟儿了。 她彻底崩溃了。 拼命捶打方向盘,无助又害怕。 “对不起,我做不到,我开不了!” 段泽其实失血过多,陷入了半晕状态。 但江俞夏的声音,就跟催化剂一样,让他清醒异常。 他艰难的挪动身体,拖着长长的血迹,挪到副驾驶。 “没事儿,别怕,别怕!” 按着伤口的手松开,血喷出来。 江俞夏惊慌失措,“你…” 后面的话,被一双温柔的唇,堵进了嘴里。 这个温柔,不带有掠夺性的吻,持续了几分钟。 银丝在唇间牵绊,久久不愿分离。 伴随着一声轻叹。 “江俞夏,如果你今天步出事儿,该多好。” “但凡过了今晚,明早太阳升起,我们就形同陌路。” 他苦笑一声,“我再也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就不顾一切的,向你跑来!” 再也不会,接电话的时候,明明身体怕的发抖。 明明在合作伙伴面前,出尽了洋相。 还是淡定的稳住那群绑匪。 只因为,太在乎你了。 就忘了,他还是居高临下,俯瞰人间的高冷段总。 你不但把他打下凡间,还把他踩在泥里打滚儿。 江俞夏脸直发烫。 拼命告诉自己,这个不久前刚跟一姐联合起来骗了她。 果然,迅速冷静下来。 车子顺利打火。 段泽歪在副驾驶上,苦笑一声。 他的深情,又结束了。 只要江俞夏足够冷静,最先抛弃,不在乎的,肯定是他无疑了。 医院。 急诊室外。 郝助理匆匆赶来,手续都办好了。 江俞夏交接完,转身要走。 郝助理叫住她,“江董,能不能求您件事儿。” “你说。” 郝助理一脸哀求,“您就留下来,哪怕半天也行,陪陪我们段总。” 江俞夏皱眉,“他是因为我受伤的,我会帮他请护工,对,医药费我会转给你。” 郝助理都急的语无伦次。 “不是,我不是跟您要钱。” “他,他…” 他不敢往下说了。 自打江俞夏在医院不辞而别,这都几天了,段总是一眼没合过。 眼睛熬的血红,家庭医生来打了两次睡眠药都不管用。 他突然就变成了机器人一样,超长待机。 而且,后面医生不敢给药了。 因为安眠药会破坏他现在吃的精神类药物。 一年前江俞夏的离开,对他是致命的打击。 医生断言,只要刺激他的人,一遍遍抛弃他,不辞而别。 不用别人拿刀捅,段泽自己就能把自己耗死。 “他怎么了?” 江俞夏皱眉,郝助理眼泪打转儿。 “他快把自己给熬死了,好几天没睡了!” 满肚子话,敢往外蹦的就这一句。 说多了,怕江俞夏瞧不起他们段总有精神病。 江俞夏点头,“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找医生,让他给段泽开安眠药。” 郝助理跺脚,“您怎么就不明白呢,那些药不管用。” 你才是他的苦口良药啊! 江俞夏皱眉,嘴唇上酥酥麻麻的,好像还残留着段泽的触感。 他的气息,还有浓重并不讨厌的血腥味儿。 只要一想到,那种生死关头,他想亲的人,是江俞凝。 瞬间,江俞夏苦笑道,“那怎么办,我去找沈非流,开点最好的进口药来?” 郝助理说不清楚,叹口气。 “我再想想办法,以前江俞凝死的时候,段总也失眠…”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看江俞夏只是脸色苍白,没有别的反应。 继续说下去,“好像有人给他送过一种药,吃了就睡着了,我再去问问。” 就连郝助理也不知道。 江俞凝去世带来的悲痛,跟江俞夏诈死的难受比,简直不值一提 否则,什么药,他都不会睡着。 医生从抢救室出来,一脸为难。 “江董,段总这伤的太厉害了,神经断了不好接。” 说着,拿出一沓告知书让她签。 “很大的概率,恢复不到以前的百分之五十。” 江俞夏脸色惨白,“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医生遗憾摇头,“我这还是乐观估计,反正他手臂肯要残废了。” 郝助理抓着医生白大褂,眼泪巴巴,“医生,求求你,一定要给他治好。” “你还不知道吗,我们段总那么要强的人,一只胳膊残疾,还不如直接要他的命来的痛快!” 第121章 替身罢了 郝助理哀求她先别走,自己走进病房。 段泽正在运动右手,郝助理连忙阻止,“段总,您现在还不能动啊!” 眼圈已经泛红。 “闪开!” 段泽皱眉,血红着眼睛,死死盯住右手。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左手揪过郝助理的衣领,“你告诉我,它到底怎么了。” 段总的唇角在颤抖,眼神儿也黯淡下来。 就算郝助理不回答,他自己也明白了。 但还是坚持让他回答。 郝助理双眼通红,“段总,我不敢瞒您,医生说,说您的手…” “废了!” 沉默片刻,段泽死死盯着右手。 勾起一个苍白笑容,“原来,这种感觉如此无助。” 天之骄子,强大的掌控欲,让他一生活的顺风顺水,无所不能。 可就是天灾人祸,由傲人的段总,成了个残废! 他根本无能为力。 就跟喜欢一个女人,爱而不得的无助一样。 原来有钱,并不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抬起头,茫然的看着郝助理,“你说,当年她也是这么疼,对吗?” 说着,抛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会,这点伤害,才哪儿到哪儿,她当年明明…” 明明可以依靠的人,一个个死去。 从台阶上滚下去,全身骨折,脏器受挫。 奄奄一息,疼得几度昏迷,又清醒过来。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郝助理一想,江俞夏得了绝症,也快死了,情绪瞬间绷不住了。 “段总,江董她…不容易啊,您对她好点儿,再好点儿。” 不然,以后见不到她了,您该多难受。 “所以,您得吃东西,得赶快好起来!” 说着,就把熬的稀烂的粥,凑到他唇边。 段泽赌气一样,用残废的右手,手指去触碰勺子把手。 哐当一声,勺子掉地,摔的稀碎。 段泽脸色,瞬间沉下来。 激动之下,打翻粥碗。 滚烫的粥汤,全翻到他身上,烫出一片红肿。 江俞夏瞪大双眼,推门要进。 手指触碰到门板,只听见段泽喃喃道,“报应,这是我的报应,对不对?” “我对江俞夏,确实不好。” “我玩弄她,讨厌她,她越惨,我越高兴。” “甚至,在我心里,她都不如一个出来卖的,卖的还知道讨好金主,而她,只会生硬晦涩的勾引人。” 郝助理看出他又犯病了,心想江俞夏就在外面。 连忙阻止他说下去。 段泽如同木头人一样,任由郝助理给他换衣服,处理烫伤。 “她这种女人,什么都不会,还妄想嫁进段家,还想当段太太!” “如果,不是那张和江俞凝相似七八的脸,我会搭理她?” 江俞夏僵住,眼圈迅速红了。 自嘲一笑,她知道自己在段泽心里狗屁不是。 知道是一回事儿,听他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揭开她伤疤,往里塞盐的时候,顺便嘲笑一声,这伤口真恶心,真腥臭! 她算什么,不过是个拜金女想嫁入豪门罢了。 所以那些年,虐的死去活来,都是她自作自受,活该! 巨大的冷颤过后,她转身,坚定的走了。 你是救我受了伤,可跟当年,你欠我的比,不过九牛一毛! 郝助理看见江俞夏走,急得手足无措,“段总啊,您知道您这说的是这么话吗!” 段泽目光黯淡,扯开一抹笑,“可是,后来,我怎么越来越疼。” “她明明在逞强,明明在隐忍,明明受了欺负,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拒绝那些伤害她的人!” 他抬起眼帘,看向门外,“你知道为什么吗?” 郝助理沉默。 段泽自嘲一笑,“因为,伤害她最多的是我,她所有的委屈,不是来自外人,是我给的!” “她,离开我,是我活该,是我自找的!” 郝助理害怕了,连忙打电话叫精神医生过来。 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即使在睡梦中。 他依然皱眉,一副不舒服,很难受的表情。 医生叹口气,“实话说了,这次手伤只是诱因,段总心里太憋屈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什么药物都不管用,他会彻底…” 郝助理瞪大眼睛,“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那就彻底没救了,就大街上的疯子傻子一样,谁都不认识,攻击性强。” 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段泽,确实,他只有犯疯病的时候。 才会这个姿势。 其余时间,段总永远是挺直腰板,傲世万物的冰山。 “那,那怎办,段总还年轻,不能这么…” 医生皱眉,思索片刻,“心病心药医,精神类病也是。” “只要让他感觉安全,舒服,他才能放下防备,安静下来。” 言外之意,完全好怎么可能,能保持住好状态就不错了。 “谁,找谁去医他?” 医生收拾东西,看他一眼,“段总被谁折磨成这样,就找谁去,这还不简单。” 郝助理欲哭无泪,这才是最难的啊! —— 江俞夏接到沈非流电话,说是姜柔那个孩子,现在转危为安。 江俞夏松口气,只字不提姜柔差点儿用硫酸泼了她。 只要想起,她就难以抑制的,浮现出段泽后脊背,狰狞的伤疤。 那是为她受的伤,蚀骨之痛。 “丫头,我想你了。” 江俞夏回过神儿来,笑容尴尬,“我…” “我回去一趟,看看你。” 江俞夏心里暖流回荡,沈非流对她而说。 是超越生死的至交,比什么爱情亲情,都要珍贵。 沈非流的笑声传来,“再不过去看你,我怕你会被别人抢走。” 他干咳两声,“就算当不成你的新郎,我也要成为你生命中,只要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就看到的人,想忘都忘不掉。” 江俞夏笑了,“你直接说,你是碍眼的家伙就算了。” 沈非流也跟着笑了,“好久没听你,这么开心的笑了。” 江俞夏笑容僵住。 门被哐当当敲响,匆匆跟沈非流告别,开门一看。 她愣住。 郝助理笑得无比尴尬,“江董,我们突然来访,您方便么。” 直接问,你屋里有没有男人得了。 江俞夏皱眉,下巴扬向一旁的段泽,“他是怎么回事儿?” 郝助理苦笑道,“段总说,他想您了,要来看看您,拦都拦不住。” “跑起来就连医生护士,都没撵上,跑上马路,差点儿让车撞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带他来了。” 江俞夏冷视段泽,“怎么,想江俞凝了,真人看不着,就来凑合着看这七八分相像的脸了?” 第121章 替身罢了 郝助理哀求她先别走,自己走进病房。 段泽正在运动右手,郝助理连忙阻止,“段总,您现在还不能动啊!” 眼圈已经泛红。 “闪开!” 段泽皱眉,血红着眼睛,死死盯住右手。 “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左手揪过郝助理的衣领,“你告诉我,它到底怎么了。” 段总的唇角在颤抖,眼神儿也黯淡下来。 就算郝助理不回答,他自己也明白了。 但还是坚持让他回答。 郝助理双眼通红,“段总,我不敢瞒您,医生说,说您的手…” “废了!” 沉默片刻,段泽死死盯着右手。 勾起一个苍白笑容,“原来,这种感觉如此无助。” 天之骄子,强大的掌控欲,让他一生活的顺风顺水,无所不能。 可就是天灾人祸,由傲人的段总,成了个残废! 他根本无能为力。 就跟喜欢一个女人,爱而不得的无助一样。 原来有钱,并不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抬起头,茫然的看着郝助理,“你说,当年她也是这么疼,对吗?” 说着,抛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怎么会,这点伤害,才哪儿到哪儿,她当年明明…” 明明可以依靠的人,一个个死去。 从台阶上滚下去,全身骨折,脏器受挫。 奄奄一息,疼得几度昏迷,又清醒过来。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郝助理一想,江俞夏得了绝症,也快死了,情绪瞬间绷不住了。 “段总,江董她…不容易啊,您对她好点儿,再好点儿。” 不然,以后见不到她了,您该多难受。 “所以,您得吃东西,得赶快好起来!” 说着,就把熬的稀烂的粥,凑到他唇边。 段泽赌气一样,用残废的右手,手指去触碰勺子把手。 哐当一声,勺子掉地,摔的稀碎。 段泽脸色,瞬间沉下来。 激动之下,打翻粥碗。 滚烫的粥汤,全翻到他身上,烫出一片红肿。 江俞夏瞪大双眼,推门要进。 手指触碰到门板,只听见段泽喃喃道,“报应,这是我的报应,对不对?” “我对江俞夏,确实不好。” “我玩弄她,讨厌她,她越惨,我越高兴。” “甚至,在我心里,她都不如一个出来卖的,卖的还知道讨好金主,而她,只会生硬晦涩的勾引人。” 郝助理看出他又犯病了,心想江俞夏就在外面。 连忙阻止他说下去。 段泽如同木头人一样,任由郝助理给他换衣服,处理烫伤。 “她这种女人,什么都不会,还妄想嫁进段家,还想当段太太!” “如果,不是那张和江俞凝相似七八的脸,我会搭理她?” 江俞夏僵住,眼圈迅速红了。 自嘲一笑,她知道自己在段泽心里狗屁不是。 知道是一回事儿,听他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受。 揭开她伤疤,往里塞盐的时候,顺便嘲笑一声,这伤口真恶心,真腥臭! 她算什么,不过是个拜金女想嫁入豪门罢了。 所以那些年,虐的死去活来,都是她自作自受,活该! 巨大的冷颤过后,她转身,坚定的走了。 你是救我受了伤,可跟当年,你欠我的比,不过九牛一毛! 郝助理看见江俞夏走,急得手足无措,“段总啊,您知道您这说的是这么话吗!” 段泽目光黯淡,扯开一抹笑,“可是,后来,我怎么越来越疼。” “她明明在逞强,明明在隐忍,明明受了欺负,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不拒绝那些伤害她的人!” 他抬起眼帘,看向门外,“你知道为什么吗?” 郝助理沉默。 段泽自嘲一笑,“因为,伤害她最多的是我,她所有的委屈,不是来自外人,是我给的!” “她,离开我,是我活该,是我自找的!” 郝助理害怕了,连忙打电话叫精神医生过来。 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即使在睡梦中。 他依然皱眉,一副不舒服,很难受的表情。 医生叹口气,“实话说了,这次手伤只是诱因,段总心里太憋屈了。”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什么药物都不管用,他会彻底…” 郝助理瞪大眼睛,“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那就彻底没救了,就大街上的疯子傻子一样,谁都不认识,攻击性强。” 看着蜷缩成一团的段泽,确实,他只有犯疯病的时候。 才会这个姿势。 其余时间,段总永远是挺直腰板,傲世万物的冰山。 “那,那怎办,段总还年轻,不能这么…” 医生皱眉,思索片刻,“心病心药医,精神类病也是。” “只要让他感觉安全,舒服,他才能放下防备,安静下来。” 言外之意,完全好怎么可能,能保持住好状态就不错了。 “谁,找谁去医他?” 医生收拾东西,看他一眼,“段总被谁折磨成这样,就找谁去,这还不简单。” 郝助理欲哭无泪,这才是最难的啊! —— 江俞夏接到沈非流电话,说是姜柔那个孩子,现在转危为安。 江俞夏松口气,只字不提姜柔差点儿用硫酸泼了她。 只要想起,她就难以抑制的,浮现出段泽后脊背,狰狞的伤疤。 那是为她受的伤,蚀骨之痛。 “丫头,我想你了。” 江俞夏回过神儿来,笑容尴尬,“我…” “我回去一趟,看看你。” 江俞夏心里暖流回荡,沈非流对她而说。 是超越生死的至交,比什么爱情亲情,都要珍贵。 沈非流的笑声传来,“再不过去看你,我怕你会被别人抢走。” 他干咳两声,“就算当不成你的新郎,我也要成为你生命中,只要闭上眼睛,睁开眼睛,就看到的人,想忘都忘不掉。” 江俞夏笑了,“你直接说,你是碍眼的家伙就算了。” 沈非流也跟着笑了,“好久没听你,这么开心的笑了。” 江俞夏笑容僵住。 门被哐当当敲响,匆匆跟沈非流告别,开门一看。 她愣住。 郝助理笑得无比尴尬,“江董,我们突然来访,您方便么。” 直接问,你屋里有没有男人得了。 江俞夏皱眉,下巴扬向一旁的段泽,“他是怎么回事儿?” 郝助理苦笑道,“段总说,他想您了,要来看看您,拦都拦不住。” “跑起来就连医生护士,都没撵上,跑上马路,差点儿让车撞了,实在没办法,只能带他来了。” 江俞夏冷视段泽,“怎么,想江俞凝了,真人看不着,就来凑合着看这七八分相像的脸了?” 第122章 想她就去找她啊 段泽突然绽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狠狠点头,吓得江俞夏后退两步。 郝助理急忙解释,“江董您别怕,段总他,可能这阵儿有点不太清醒。” 以前就觉得段泽不对劲儿,犯病起来,特别陌生。 现在,眼前这个眼神纯净,笑出灿烂牙口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夺舍?扯淡。 “他脑子有问题,就送去精神科。” 她皱眉,“要是想江俞凝了,就去私家陵园看她。” “跑我家来,算怎么回事儿。” 说完,作势要关门。 欸?怎么关不动? 烦躁之际,狠狠瞪一眼。 瞬间愣住,郝助理尖叫声传来。 “段总,你疯了啊,手怎么可以挡在门缝…” “都流血了,你怎么不吭声啊!” 再看段泽,还是一脸灿烂笑容,就跟不觉疼一样。 她立马松开手。 郝助理松口气,“江董,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一脸哀求,让江俞夏于心不忍。 再加上,邻居怀疑的目光审视她。 一个未婚女人,门口站着两个成年男人,任谁都会多想。 “先进来再说。” 郝助理笑了,“段总,进去,小心啊。” 江俞夏瞧瞧观察,段泽那神经兮兮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甚至,坐在沙发上,跟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膝盖上。 特规矩。 要是以前,肯定不屑的扫视一圈儿,看她就跟看乞丐一样。 江俞夏冷笑一声,“我还要出去,郝助理,有事的话就说。” 郝助理支支吾吾,神情不自在。 最后咬咬牙。 “江董,段总的病,不能让别人知道。” 江俞夏点头,“我会守口如瓶。” 郝助理尴尬道,“他这个病,不能受刺激。” 江俞夏再次点头,“放心,我和他没话好说,不存在什么刺不刺激。” 郝助理表情有些激动,“那就好!医生说,他这个病,只有让他得病的人才能治好。” 江俞夏皱眉,“好,看在曾在段氏共事的份儿上,我会积极帮你找到那个人。” 郝助理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他站起来,一脸真诚,九十度鞠躬。 “那个人,就是您!” 说完,快速走到门口,“江董,解铃还须系铃人,辛苦您了。” 江俞夏一脸的懵,直到门哐当一声关上。 她才反应过来,郝助理竟然… 甩锅了! 回头,看到段泽笑容亲切,跟冷漠时,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简直就是阳光时尚的帅哥,秒杀一众明星。 手机响了,催促她快点去开会。 江俞夏刚走到门口,发现身后脚步声很近。 警觉的回头。 段泽正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并且,那脸上的表情。 明显是害怕,更像是怕被抛弃。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把你送回去。” 她要走,衣角却被玉白的手指抓的死紧。 “不要。” 江俞夏眯起眼睛,“段总,你坐拥亿万身家,你不工作,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挣饭票呢!” 说完,甩开他的手。 迅速关门。 她忙了一天,除了跟设计部打口水仗,就是跟合作商谈条件。 一天下来,又饿又饿。 疲倦的回到家,一开灯。 吓得汗毛倒竖。 “你,你怎么还没走!” 段泽跟机器人一样,动作僵硬,扭过头。 五官拧成麻花,“江俞夏,我想上厕所。” 江俞夏愣住,“你去啊,怎么着,还要“我搬你去?” 看着他姿势怪异,但努力昂首挺胸往厕所里走。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她上班期间。 段泽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吃不喝,不拉不尿,等她回来! 她还以为,段泽是装的。 不搭理他,他自己都憋不住走了。 擦! 这是真让人讹上了。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因为太累了,就凑合着煮了碗清汤面,卧了个鸡蛋。 一扫,冰箱里还有午餐肉,就放了两块儿。 端上桌,发现筷子没拿。 折回去拿筷子,再回来,她整个人都傻了。 呼啦啦吃她面,而且端着碗,手指当成筷子,往嘴里划拉。 那个饿死鬼一样的男人,当真是段泽? 段泽回头,冲她迷茫一笑。 时间好像拉回到了一年前。 她无处可去,赖在段泽的公寓里。 为了补偿房租,就承担了一日三餐。 那时候,段泽矜持又高贵,虽然吃饭很急,恨不得把盘子都底儿打扫干净。 但也没急成这样。 就跟谁,不让他吃饭虐待了他一样。 可今天,江俞夏不想惯着他了。 “你全吃了,让我吃什么?” “还有,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家?” 段泽就跟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低头抿唇。 双手无助恐慌的在一起搓来搓去,沮丧的一批。 越想越气,江俞夏打了几遍电话,郝助理都不接。 又不能把人扔出去,万一这人真傻了,跑到大街上,让车撞死了。 到底该哪个负责? 可住这儿?睡哪儿,统共就一室一厅。 “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脑子,真是神经病,就去精神病医院,赖我家,算真回事儿!” 说着,就去拉段泽得手。 段泽躲闪开,抬眼看她,喃喃道,“你太凶了,我不喜欢,我想去找江俞凝。” 找江俞凝,无疑是火烧浇油。 江俞夏冷笑一声,“知道我是江俞凝的替身,想她了就来找我,你这不是挺精的,不傻嘛。” 段泽一脸无辜,手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别生气,俞凝。” “撒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被吼了一嗓子,段泽瞬间怂了。 眉头拧的特别紧,歪头看向她,满脸不解。 “你能不能,送我去找江俞凝?” 江俞夏满肚子气,又饿得头晕,这家伙吃饱喝足,终于回到正题上了。 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大半夜,老北风呼啸。 江俞夏面无表情的走在石板路上,后面跟着段泽。 他似乎有点儿烦躁,靠近江俞夏,“不是去找江俞凝?” 江俞夏停住脚步,指着一块墓碑,“这不就是?” 段泽似乎很迷茫,借着月光和昏黄灯光,看了很久。 “这,这不是…”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墓碑,自打一年前来过一次,她再也没来看过姐姐。 当年的阴谋被揭穿,她对这个自私的女人也没好感。 在段泽设计陷害江俞夏顶替入狱的时候,罪魁祸首的江俞凝没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这就是江俞凝,你不是要找她,去!” 第122章 想她就去找她啊 段泽突然绽放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狠狠点头,吓得江俞夏后退两步。 郝助理急忙解释,“江董您别怕,段总他,可能这阵儿有点不太清醒。” 以前就觉得段泽不对劲儿,犯病起来,特别陌生。 现在,眼前这个眼神纯净,笑出灿烂牙口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儿。 夺舍?扯淡。 “他脑子有问题,就送去精神科。” 她皱眉,“要是想江俞凝了,就去私家陵园看她。” “跑我家来,算怎么回事儿。” 说完,作势要关门。 欸?怎么关不动? 烦躁之际,狠狠瞪一眼。 瞬间愣住,郝助理尖叫声传来。 “段总,你疯了啊,手怎么可以挡在门缝…” “都流血了,你怎么不吭声啊!” 再看段泽,还是一脸灿烂笑容,就跟不觉疼一样。 她立马松开手。 郝助理松口气,“江董,我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找你。” 一脸哀求,让江俞夏于心不忍。 再加上,邻居怀疑的目光审视她。 一个未婚女人,门口站着两个成年男人,任谁都会多想。 “先进来再说。” 郝助理笑了,“段总,进去,小心啊。” 江俞夏瞧瞧观察,段泽那神经兮兮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 甚至,坐在沙发上,跟小学生一样,双手放在膝盖上。 特规矩。 要是以前,肯定不屑的扫视一圈儿,看她就跟看乞丐一样。 江俞夏冷笑一声,“我还要出去,郝助理,有事的话就说。” 郝助理支支吾吾,神情不自在。 最后咬咬牙。 “江董,段总的病,不能让别人知道。” 江俞夏点头,“我会守口如瓶。” 郝助理尴尬道,“他这个病,不能受刺激。” 江俞夏再次点头,“放心,我和他没话好说,不存在什么刺不刺激。” 郝助理表情有些激动,“那就好!医生说,他这个病,只有让他得病的人才能治好。” 江俞夏皱眉,“好,看在曾在段氏共事的份儿上,我会积极帮你找到那个人。” 郝助理苦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 他站起来,一脸真诚,九十度鞠躬。 “那个人,就是您!” 说完,快速走到门口,“江董,解铃还须系铃人,辛苦您了。” 江俞夏一脸的懵,直到门哐当一声关上。 她才反应过来,郝助理竟然… 甩锅了! 回头,看到段泽笑容亲切,跟冷漠时,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简直就是阳光时尚的帅哥,秒杀一众明星。 手机响了,催促她快点去开会。 江俞夏刚走到门口,发现身后脚步声很近。 警觉的回头。 段泽正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并且,那脸上的表情。 明显是害怕,更像是怕被抛弃。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人把你送回去。” 她要走,衣角却被玉白的手指抓的死紧。 “不要。” 江俞夏眯起眼睛,“段总,你坐拥亿万身家,你不工作,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要挣饭票呢!” 说完,甩开他的手。 迅速关门。 她忙了一天,除了跟设计部打口水仗,就是跟合作商谈条件。 一天下来,又饿又饿。 疲倦的回到家,一开灯。 吓得汗毛倒竖。 “你,你怎么还没走!” 段泽跟机器人一样,动作僵硬,扭过头。 五官拧成麻花,“江俞夏,我想上厕所。” 江俞夏愣住,“你去啊,怎么着,还要“我搬你去?” 看着他姿势怪异,但努力昂首挺胸往厕所里走。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她上班期间。 段泽一直坐在沙发上,不吃不喝,不拉不尿,等她回来! 她还以为,段泽是装的。 不搭理他,他自己都憋不住走了。 擦! 这是真让人讹上了。 不管了,先填饱肚子再说。 因为太累了,就凑合着煮了碗清汤面,卧了个鸡蛋。 一扫,冰箱里还有午餐肉,就放了两块儿。 端上桌,发现筷子没拿。 折回去拿筷子,再回来,她整个人都傻了。 呼啦啦吃她面,而且端着碗,手指当成筷子,往嘴里划拉。 那个饿死鬼一样的男人,当真是段泽? 段泽回头,冲她迷茫一笑。 时间好像拉回到了一年前。 她无处可去,赖在段泽的公寓里。 为了补偿房租,就承担了一日三餐。 那时候,段泽矜持又高贵,虽然吃饭很急,恨不得把盘子都底儿打扫干净。 但也没急成这样。 就跟谁,不让他吃饭虐待了他一样。 可今天,江俞夏不想惯着他了。 “你全吃了,让我吃什么?” “还有,你为什么一直赖在我家?” 段泽就跟个做错事儿的孩子一样,低头抿唇。 双手无助恐慌的在一起搓来搓去,沮丧的一批。 越想越气,江俞夏打了几遍电话,郝助理都不接。 又不能把人扔出去,万一这人真傻了,跑到大街上,让车撞死了。 到底该哪个负责? 可住这儿?睡哪儿,统共就一室一厅。 “走,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脑子,真是神经病,就去精神病医院,赖我家,算真回事儿!” 说着,就去拉段泽得手。 段泽躲闪开,抬眼看她,喃喃道,“你太凶了,我不喜欢,我想去找江俞凝。” 找江俞凝,无疑是火烧浇油。 江俞夏冷笑一声,“知道我是江俞凝的替身,想她了就来找我,你这不是挺精的,不傻嘛。” 段泽一脸无辜,手又扯了扯她的衣角,“别生气,俞凝。” “撒手!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被吼了一嗓子,段泽瞬间怂了。 眉头拧的特别紧,歪头看向她,满脸不解。 “你能不能,送我去找江俞凝?” 江俞夏满肚子气,又饿得头晕,这家伙吃饱喝足,终于回到正题上了。 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大半夜,老北风呼啸。 江俞夏面无表情的走在石板路上,后面跟着段泽。 他似乎有点儿烦躁,靠近江俞夏,“不是去找江俞凝?” 江俞夏停住脚步,指着一块墓碑,“这不就是?” 段泽似乎很迷茫,借着月光和昏黄灯光,看了很久。 “这,这不是…” 江俞夏冷漠的看着墓碑,自打一年前来过一次,她再也没来看过姐姐。 当年的阴谋被揭穿,她对这个自私的女人也没好感。 在段泽设计陷害江俞夏顶替入狱的时候,罪魁祸首的江俞凝没站出来为她说一句话。 “这就是江俞凝,你不是要找她,去!” 第123章 求婚 郝助理匆忙赶来。 哽咽一声,“段总啊!” 连忙把大衣裹在段泽身上,心酸不已。 段泽抱着江俞凝的墓碑,似乎在避风取暖,又似乎在哭泣。 “接到江董电话我就来了,您好好的,来这儿干嘛啊!” 郝助理知道点当年内幕,别说江俞夏,换成是他,也得把段总赶出家门儿。 “我来找江俞凝,俞凝。” 他那根废掉的手,在墓碑照片上,来回磨砂。 郝助理都看不下去了。 在别的女人面前,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搁谁都受不了。 “我想她了,她怎么不来找我啊。” 段泽仰起头,昏暗中,只看到他通红的鼻头。 似乎,眼圈也红了。 幸亏江俞夏不在,郝助理暗叹一声。 好劝歹劝,终于把人弄下山。 找了家温暖的咖啡店,医生也匆忙赶到。 听郝助理说完。 立马对段泽进行检查,提问了一些问题。 医生叹口气,“他可能受刺激太大,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江俞凝的时候。” 郝助理瞥段泽一眼,这,心病心药除,让我上哪儿给你弄江俞凝来去。 段泽突然暴躁,起身,把桌子带倒。 引来一片异样眼光。 “段总,坐下,快坐下。” 见人都掏出手机录像,郝助理都冒汗了。 “我要去找俞凝,去找她!” “好好好,咱们去找。” 只能把他哄上车,但段泽的警惕性很高。 紧张兮兮的看着路,发现偏航,立马就是一顿闹。 送回陵园,闹得更厉害。 无奈,又把人送上车。 江俞夏开门,看见郝助理一脸讪笑。 手里还拎着水果,营养品。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皱眉,“你进来可以,但他,不可以。” 郝助理扯扯段总衣袖,“段总,您忘了,路上我怎么教您的来着?” 段泽皱眉,伸出受伤的手,直往江俞夏脸上戳。 软塌塌的手指,就跟没有支撑力量一样。 但却依旧温暖,气息熟悉。 “讹我?” 江俞夏面无表情,“他是为我受的伤,该负责的医疗费,赔偿款我都赔。” 想起病房外,她听到那些诛心的话,心里一阵恶寒。 “但我不会照顾他,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独处一室,算怎么回事儿?” 郝助理脸色灰白,“江董,能帮忙的只有您了,段总他非要闹着来不可啊。” 江俞夏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可是要去找江俞凝的,抱着墓碑跟抱宝贝一样。” 说着,目光凌厉,“郝助理,你不是把我当成了江俞凝的平替商品,她死了,让我凑合着,骗骗段泽?” 郝助理没反驳,那就等于默认了呗。 她咬牙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糟蹋人,我到底欠你们什么!” 郝助理抹掉头上的汗,硬着头皮。 哑声道,“江董,好歹说,段总的手是因为您残的,您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其实早就在心里求饶了,江董,我是被逼无奈啊,求不要鞭尸啊。 “道德绑架?”江俞夏笑了,“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生死她都不怕了,还怕被人谴责? 开玩笑! 手机响了几次,就在她接电话的关头。 郝助理瞅准时机,飞速道,“反正,不要对段总负责,为谁受伤谁照顾!” 说完,就跑了。 跑了! 江俞夏咬牙,愤愤按下接听键。 沈非流好听磁性的声音传来,“俞夏,你出来家门,来小广场上。” 她看一眼表,十一点半。 再无力看一眼神经兮兮的段泽,顿感疲惫。 “非流,我真的…”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非流打断。 “快出来,俞夏,我要给你全世界最美的东西!” 话应刚落。 黑暗的天空,被一束光明点燃,瞬间炸裂开来。 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好漂亮的烟花。” 江俞夏看呆了,心瞬间充满暖流。 沈非流永远能在疲惫的生活中,给她一丝小惊喜和暖意。 “你现在去广场,就现在!” 沈非流兴奋,声音喜悦。 江俞夏转身,手腕儿被人抓住。 回头一看,段泽的表情,阴暗无比。 就像被惹怒的黑豹子,只是看着她,就让她心生寒意。 “放手!” 没有回答,反倒手上的疼痛加剧。 “段泽,你发什么疯!我都怀疑你是装的!” 这是看她前段时间装傻充愣,也有样学样? 不然,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分钟内,变脸比变天都快。 “放开我。” “不准去!” 侵略性的,带有占有欲的眼神儿,那口锋利的牙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江俞夏嗤笑一声,“怎么,装不下去了?” 段泽垂着头,冷冷看着她。 慢慢把手撒开,下一秒,一脸茫然。 “别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就算你换上一身羊皮,也照样是一头凶狠的狼!” 江俞夏甩开她,压抑的喘不过气儿,大步走出家门。 背后得段泽,捂住受伤的胳膊,无声的颤抖。 楼下。 江俞夏刚走出楼门儿,转身跑向垃圾桶。 吐了几口鲜血 。 怕人看出来,连忙擦去嘴角的血。 缓了好一会儿,才朝小广场走去。 小广场上,璀璨的烟火,一直在绽放。 人谁看了,都觉得这人有钱没处花了。 一个高大男人,脚下是一排蜡烛。 西装革履,帅气英俊。 头顶上,是操控有序的上百架无人机。 ——江俞夏,我爱你。 排成的字样,闪着光芒,乍一看是土。 但在烟花衬托下,显得无比浪漫。 更加浪漫的,是站在面前的男人。 单膝下跪,鲜花和戒指递过来。 眼睛充满激动的看着江俞夏,“我等不及了,不是等不下去。” “五十年也好,一百年也罢,我只想娶你。” “但我想,早一天娶你,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你身边照顾你。” 周围群众,发出哇啦的叫声。 起哄鼓掌:嫁给他,嫁给他! 江俞夏愣住,作为当事人,她和所有女人一样喜欢浪漫,喜欢感动。 甚至,面前的男人,英俊潇洒,就连求婚也用了心。 给足了她虚荣心和面子。 但她看到手心里还没干涸的鲜血,苦笑一声。 “非流,你先起来,咱们好好谈谈。” “不,今天就算我卑鄙无耻,道德绑架,这个婚,我也求定了。” 他抿唇,一脸渴望和激动,“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生活一辈子。” “不知道,我有多想,睡醒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第123章 求婚 郝助理匆忙赶来。 哽咽一声,“段总啊!” 连忙把大衣裹在段泽身上,心酸不已。 段泽抱着江俞凝的墓碑,似乎在避风取暖,又似乎在哭泣。 “接到江董电话我就来了,您好好的,来这儿干嘛啊!” 郝助理知道点当年内幕,别说江俞夏,换成是他,也得把段总赶出家门儿。 “我来找江俞凝,俞凝。” 他那根废掉的手,在墓碑照片上,来回磨砂。 郝助理都看不下去了。 在别的女人面前,喜欢另外一个女人,搁谁都受不了。 “我想她了,她怎么不来找我啊。” 段泽仰起头,昏暗中,只看到他通红的鼻头。 似乎,眼圈也红了。 幸亏江俞夏不在,郝助理暗叹一声。 好劝歹劝,终于把人弄下山。 找了家温暖的咖啡店,医生也匆忙赶到。 听郝助理说完。 立马对段泽进行检查,提问了一些问题。 医生叹口气,“他可能受刺激太大,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江俞凝的时候。” 郝助理瞥段泽一眼,这,心病心药除,让我上哪儿给你弄江俞凝来去。 段泽突然暴躁,起身,把桌子带倒。 引来一片异样眼光。 “段总,坐下,快坐下。” 见人都掏出手机录像,郝助理都冒汗了。 “我要去找俞凝,去找她!” “好好好,咱们去找。” 只能把他哄上车,但段泽的警惕性很高。 紧张兮兮的看着路,发现偏航,立马就是一顿闹。 送回陵园,闹得更厉害。 无奈,又把人送上车。 江俞夏开门,看见郝助理一脸讪笑。 手里还拎着水果,营养品。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皱眉,“你进来可以,但他,不可以。” 郝助理扯扯段总衣袖,“段总,您忘了,路上我怎么教您的来着?” 段泽皱眉,伸出受伤的手,直往江俞夏脸上戳。 软塌塌的手指,就跟没有支撑力量一样。 但却依旧温暖,气息熟悉。 “讹我?” 江俞夏面无表情,“他是为我受的伤,该负责的医疗费,赔偿款我都赔。” 想起病房外,她听到那些诛心的话,心里一阵恶寒。 “但我不会照顾他,我们男未婚,女未嫁,独处一室,算怎么回事儿?” 郝助理脸色灰白,“江董,能帮忙的只有您了,段总他非要闹着来不可啊。” 江俞夏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可是要去找江俞凝的,抱着墓碑跟抱宝贝一样。” 说着,目光凌厉,“郝助理,你不是把我当成了江俞凝的平替商品,她死了,让我凑合着,骗骗段泽?” 郝助理没反驳,那就等于默认了呗。 她咬牙道,“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糟蹋人,我到底欠你们什么!” 郝助理抹掉头上的汗,硬着头皮。 哑声道,“江董,好歹说,段总的手是因为您残的,您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其实早就在心里求饶了,江董,我是被逼无奈啊,求不要鞭尸啊。 “道德绑架?”江俞夏笑了,“你觉得我会怕这个?” 生死她都不怕了,还怕被人谴责? 开玩笑! 手机响了几次,就在她接电话的关头。 郝助理瞅准时机,飞速道,“反正,不要对段总负责,为谁受伤谁照顾!” 说完,就跑了。 跑了! 江俞夏咬牙,愤愤按下接听键。 沈非流好听磁性的声音传来,“俞夏,你出来家门,来小广场上。” 她看一眼表,十一点半。 再无力看一眼神经兮兮的段泽,顿感疲惫。 “非流,我真的…”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沈非流打断。 “快出来,俞夏,我要给你全世界最美的东西!” 话应刚落。 黑暗的天空,被一束光明点燃,瞬间炸裂开来。 流光溢彩,美轮美奂。 “好漂亮的烟花。” 江俞夏看呆了,心瞬间充满暖流。 沈非流永远能在疲惫的生活中,给她一丝小惊喜和暖意。 “你现在去广场,就现在!” 沈非流兴奋,声音喜悦。 江俞夏转身,手腕儿被人抓住。 回头一看,段泽的表情,阴暗无比。 就像被惹怒的黑豹子,只是看着她,就让她心生寒意。 “放手!” 没有回答,反倒手上的疼痛加剧。 “段泽,你发什么疯!我都怀疑你是装的!” 这是看她前段时间装傻充愣,也有样学样? 不然,人怎么可能在短短一分钟内,变脸比变天都快。 “放开我。” “不准去!” 侵略性的,带有占有欲的眼神儿,那口锋利的牙齿,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江俞夏嗤笑一声,“怎么,装不下去了?” 段泽垂着头,冷冷看着她。 慢慢把手撒开,下一秒,一脸茫然。 “别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就算你换上一身羊皮,也照样是一头凶狠的狼!” 江俞夏甩开她,压抑的喘不过气儿,大步走出家门。 背后得段泽,捂住受伤的胳膊,无声的颤抖。 楼下。 江俞夏刚走出楼门儿,转身跑向垃圾桶。 吐了几口鲜血 。 怕人看出来,连忙擦去嘴角的血。 缓了好一会儿,才朝小广场走去。 小广场上,璀璨的烟火,一直在绽放。 人谁看了,都觉得这人有钱没处花了。 一个高大男人,脚下是一排蜡烛。 西装革履,帅气英俊。 头顶上,是操控有序的上百架无人机。 ——江俞夏,我爱你。 排成的字样,闪着光芒,乍一看是土。 但在烟花衬托下,显得无比浪漫。 更加浪漫的,是站在面前的男人。 单膝下跪,鲜花和戒指递过来。 眼睛充满激动的看着江俞夏,“我等不及了,不是等不下去。” “五十年也好,一百年也罢,我只想娶你。” “但我想,早一天娶你,我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你身边照顾你。” 周围群众,发出哇啦的叫声。 起哄鼓掌:嫁给他,嫁给他! 江俞夏愣住,作为当事人,她和所有女人一样喜欢浪漫,喜欢感动。 甚至,面前的男人,英俊潇洒,就连求婚也用了心。 给足了她虚荣心和面子。 但她看到手心里还没干涸的鲜血,苦笑一声。 “非流,你先起来,咱们好好谈谈。” “不,今天就算我卑鄙无耻,道德绑架,这个婚,我也求定了。” 他抿唇,一脸渴望和激动,“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跟你生活一辈子。” “不知道,我有多想,睡醒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第124章 他也有被报复的一天 所有人都在拍照纪念,甚至,有人认出沈非流就是鼎鼎大名的医生。 江俞夏为难,直接拒绝的话,沈非流脸丢大了。 要是不拒绝的话,那不成渣女了么,钓凯子没区别。 “那好…” 话音还没落,人就落到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沈非流站起来,目光愤怒,“段泽,怎么哪儿都有你?” 段泽皱眉,“我不允许你欺负俞夏,她都不愿意了,为什么逼她?” 沈非流皱眉,但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这个段泽,怎么看着,有点傻? 沈非流勾唇,冷笑,“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跟天大的笑话一样。” 说完,去抓江俞夏的手,让他离段泽远一点。 段泽一把打开他手,“别碰江俞夏。” 虽然脸上一派天真,但那个凶猛的语气,还是段总的专利。 江俞夏皱眉,扫视一圈吃瓜起劲儿的群众。 低声道,“非流,别吵了,跟我回去。” 说着,就转身,甩开段泽的手。 沈非流狠狠瞪了段泽一眼,快步跟上江俞夏。 段泽被扔在原地,看着陌生八卦的眼神儿。 手足无措,哀求一般,看着江俞夏的背影。 走到半路,江俞夏把钥匙给沈非流,“你先回去。” 手腕儿被沈非流捉住,他轻轻摇头,“不要去找他。” 江俞夏苦笑一声,“非流,我做不到把他扔了。” 沈非流捏的花束都变了形。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江俞夏闭上眼睛,吸一口冷气,“死都忘不了。” 沈非流咬牙,眸光黯淡,“你,不是喜欢他?” 江俞夏刚要反驳,听见他说,“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俞夏,你看我的时候,眼睛无欲无求。” “你看他的时候,眼里藏了四季。” “你看他有冬天,但春天和夏天,也一样没少。” 有寒冷,就有温暖。 有恨,就藏着爱! 江俞夏沉默,摇头,“不是。只是我做不到他那样狠。” 说完,消失在夜色里。 沈非流把花,砸向垃圾桶,狠狠踹了墙体一脚。 为什么,为什么先遇上江俞夏的不是他! —— 打开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沈非流带着围裙,穿着浅咖色毛衣,配上脸上的笑容。 暖的让人立马想到:帅气家庭妇男。 “回来了,快洗手吃宵夜。” 目光横了她身后段泽一眼,但笑容依旧灿烂。 江俞夏揉揉肚子,“我还真饿了。” 深深吸一口气,笑了,“还是当年在国外吃的那个味道,想这一口好久了。” 为了抹去求婚的尴尬,她扯开话题。 三人围坐餐桌前,氛围有些诡异。 沈非流不停给江俞夏夹菜,“快尝尝,我这大厨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别人请都请不来。” 江俞夏连忙低头,夹了快小酥肉。 就要往嘴里送,突然啪叽一下,被人打掉。 “你…” 江俞夏忍无可忍,瞪了眼段泽。 段泽可怜兮兮,举起自己残废的右手,“我夹不起来。” 沈非流双手揣胸前,“夹不起来你用勺!” 甩给他一个勺子。 他算看透了,越是当着俞夏的面儿,段泽越是装可怜。 他还不能动粗,省的跟欺负傻子一样。 段泽用残废的手指,摸了勺子柄几下,就跟轻轻抚摸一样。 勺子纹丝不动。 失落的皱眉,“俞夏,我抓不到!” 江俞夏面无表情,把勺子塞他左手,亲自夹了一个酥肉放他勺上。 “吃!” 段泽塞嘴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大眼睛瞪的溜圆。 跟松鼠一样可爱。 但沈非流忍无可忍,装什么小白兔,你他妈就是个狼崽子! “他怎么个毛病,手怎么了,脑子又怎么了?” 江俞夏顿了一下,眼神儿失望,但低着头,谁都看不出来。 “据说让江俞凝当年刺激的有神经病,发作了,脑子傻了。” “手是…” 那个血肉横飞,血液伴随着刀子,从伤口里喷出来的画面。 让她哆嗦一下,摇摇头,“救我受的伤。” 说着,又给段泽夹了口别的菜。 “救你?” 沈非流紧张兮兮打量江俞夏,没发现她受什么外伤。 怀疑性看段泽,“他不是装的?” “要么,就是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话应刚落。 段泽呸呸呸,把吃进去的都吐了。 伸着舌头跟小狗一样,辣得直抽气,“水,水…” 江俞夏给他倒水,漱口。 沈非流看的更是生气。 再给他夹菜,段泽不吃了,撇嘴道,“难吃。” 沈非流咬牙,“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年为了更好照顾俞夏,我特地报班学了烹饪!” 段泽还是摇头,“难吃,太难吃了!还是俞夏做的东西好吃。” 沈非流真想把他扔出去,要不是碍着江俞夏在,高低得打他一顿。 打不打的过另说。 江俞夏皱眉,“那你就别吃了,去看电视。” 她想避开段泽,和沈非流谈一谈姜柔儿子的事情。 谁知,段泽摇头,“不要,我要等你吃完。” “等我干什么?” 段泽天真无邪道,“给我洗澡啊!” 卧槽! 沈非流瞬间愤怒,“你给我闭嘴!” 扭脸问江俞夏,“他在这儿住了几天?” 江俞夏皱眉,“今天刚来。” 沈非流脸色瞬间缓和,看来,江俞夏还没给他洗过澡。 段泽又举起那个残废的手,“可我,自己不行!” 不行… 听着有点儿古古怪怪,江俞夏干咳两声。 “非流,麻烦你…” “没问题,走,我给你洗……” 沈非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段泽看着他,两个人之间,气氛异常冷硬。 江俞夏洗了碗,累的恨不得晕过去。 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得抓紧睡。 她想等两个人洗完澡,拜托沈非流,带段泽去酒店住。 住她家,算怎么回事儿? 洗澡出来,段泽像个大型犬一样,瞬间蹿到她身后。 声音委屈的不行,撸开胳膊可怜道,“俞夏,你看。” 青一块,紫一块,跟掐出来的一样。 “怎么回事儿?” 她拉开段泽衣襟,好家伙,烫红了一片。 不知不觉,她声音冷下来。 “怎么弄的?” 段泽眼角泛红,皱眉强忍泪水。 “是,里面那个,他,拿热水给我烫的!” “胳膊上呢!” “他说,要给我洗的干干净净,掐着我胳膊,拎着我就搓。你快看我后背。” 江俞夏手指都在颤抖,剥开后衣襟。 整个人都吓傻了。 第124章 他也有被报复的一天 所有人都在拍照纪念,甚至,有人认出沈非流就是鼎鼎大名的医生。 江俞夏为难,直接拒绝的话,沈非流脸丢大了。 要是不拒绝的话,那不成渣女了么,钓凯子没区别。 “那好…” 话音还没落,人就落到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 沈非流站起来,目光愤怒,“段泽,怎么哪儿都有你?” 段泽皱眉,“我不允许你欺负俞夏,她都不愿意了,为什么逼她?” 沈非流皱眉,但感觉哪儿不对劲儿。 这个段泽,怎么看着,有点傻? 沈非流勾唇,冷笑,“你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跟天大的笑话一样。” 说完,去抓江俞夏的手,让他离段泽远一点。 段泽一把打开他手,“别碰江俞夏。” 虽然脸上一派天真,但那个凶猛的语气,还是段总的专利。 江俞夏皱眉,扫视一圈吃瓜起劲儿的群众。 低声道,“非流,别吵了,跟我回去。” 说着,就转身,甩开段泽的手。 沈非流狠狠瞪了段泽一眼,快步跟上江俞夏。 段泽被扔在原地,看着陌生八卦的眼神儿。 手足无措,哀求一般,看着江俞夏的背影。 走到半路,江俞夏把钥匙给沈非流,“你先回去。” 手腕儿被沈非流捉住,他轻轻摇头,“不要去找他。” 江俞夏苦笑一声,“非流,我做不到把他扔了。” 沈非流捏的花束都变了形。 “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了?” 江俞夏闭上眼睛,吸一口冷气,“死都忘不了。” 沈非流咬牙,眸光黯淡,“你,不是喜欢他?” 江俞夏刚要反驳,听见他说,“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藏不住的。” “俞夏,你看我的时候,眼睛无欲无求。” “你看他的时候,眼里藏了四季。” “你看他有冬天,但春天和夏天,也一样没少。” 有寒冷,就有温暖。 有恨,就藏着爱! 江俞夏沉默,摇头,“不是。只是我做不到他那样狠。” 说完,消失在夜色里。 沈非流把花,砸向垃圾桶,狠狠踹了墙体一脚。 为什么,为什么先遇上江俞夏的不是他! —— 打开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沈非流带着围裙,穿着浅咖色毛衣,配上脸上的笑容。 暖的让人立马想到:帅气家庭妇男。 “回来了,快洗手吃宵夜。” 目光横了她身后段泽一眼,但笑容依旧灿烂。 江俞夏揉揉肚子,“我还真饿了。” 深深吸一口气,笑了,“还是当年在国外吃的那个味道,想这一口好久了。” 为了抹去求婚的尴尬,她扯开话题。 三人围坐餐桌前,氛围有些诡异。 沈非流不停给江俞夏夹菜,“快尝尝,我这大厨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别人请都请不来。” 江俞夏连忙低头,夹了快小酥肉。 就要往嘴里送,突然啪叽一下,被人打掉。 “你…” 江俞夏忍无可忍,瞪了眼段泽。 段泽可怜兮兮,举起自己残废的右手,“我夹不起来。” 沈非流双手揣胸前,“夹不起来你用勺!” 甩给他一个勺子。 他算看透了,越是当着俞夏的面儿,段泽越是装可怜。 他还不能动粗,省的跟欺负傻子一样。 段泽用残废的手指,摸了勺子柄几下,就跟轻轻抚摸一样。 勺子纹丝不动。 失落的皱眉,“俞夏,我抓不到!” 江俞夏面无表情,把勺子塞他左手,亲自夹了一个酥肉放他勺上。 “吃!” 段泽塞嘴里,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大眼睛瞪的溜圆。 跟松鼠一样可爱。 但沈非流忍无可忍,装什么小白兔,你他妈就是个狼崽子! “他怎么个毛病,手怎么了,脑子又怎么了?” 江俞夏顿了一下,眼神儿失望,但低着头,谁都看不出来。 “据说让江俞凝当年刺激的有神经病,发作了,脑子傻了。” “手是…” 那个血肉横飞,血液伴随着刀子,从伤口里喷出来的画面。 让她哆嗦一下,摇摇头,“救我受的伤。” 说着,又给段泽夹了口别的菜。 “救你?” 沈非流紧张兮兮打量江俞夏,没发现她受什么外伤。 怀疑性看段泽,“他不是装的?” “要么,就是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话应刚落。 段泽呸呸呸,把吃进去的都吐了。 伸着舌头跟小狗一样,辣得直抽气,“水,水…” 江俞夏给他倒水,漱口。 沈非流看的更是生气。 再给他夹菜,段泽不吃了,撇嘴道,“难吃。” 沈非流咬牙,“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年为了更好照顾俞夏,我特地报班学了烹饪!” 段泽还是摇头,“难吃,太难吃了!还是俞夏做的东西好吃。” 沈非流真想把他扔出去,要不是碍着江俞夏在,高低得打他一顿。 打不打的过另说。 江俞夏皱眉,“那你就别吃了,去看电视。” 她想避开段泽,和沈非流谈一谈姜柔儿子的事情。 谁知,段泽摇头,“不要,我要等你吃完。” “等我干什么?” 段泽天真无邪道,“给我洗澡啊!” 卧槽! 沈非流瞬间愤怒,“你给我闭嘴!” 扭脸问江俞夏,“他在这儿住了几天?” 江俞夏皱眉,“今天刚来。” 沈非流脸色瞬间缓和,看来,江俞夏还没给他洗过澡。 段泽又举起那个残废的手,“可我,自己不行!” 不行… 听着有点儿古古怪怪,江俞夏干咳两声。 “非流,麻烦你…” “没问题,走,我给你洗……” 沈非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段泽看着他,两个人之间,气氛异常冷硬。 江俞夏洗了碗,累的恨不得晕过去。 明天一早还要开会,得抓紧睡。 她想等两个人洗完澡,拜托沈非流,带段泽去酒店住。 住她家,算怎么回事儿? 洗澡出来,段泽像个大型犬一样,瞬间蹿到她身后。 声音委屈的不行,撸开胳膊可怜道,“俞夏,你看。” 青一块,紫一块,跟掐出来的一样。 “怎么回事儿?” 她拉开段泽衣襟,好家伙,烫红了一片。 不知不觉,她声音冷下来。 “怎么弄的?” 段泽眼角泛红,皱眉强忍泪水。 “是,里面那个,他,拿热水给我烫的!” “胳膊上呢!” “他说,要给我洗的干干净净,掐着我胳膊,拎着我就搓。你快看我后背。” 江俞夏手指都在颤抖,剥开后衣襟。 整个人都吓傻了。 第125章 她会死 大片大片血红的皮肤,皮下渗出血。 一看就是用搓澡巾,用力过猛搓的。 “为,为什么会这样!” 在江俞夏心里,沈非流不是那种背后阴人的性格。 就算是人傻了,他也不可能那么对待段泽。 段泽垂头,俯视她道,“他说,要给我洗的干干净净,一个月都不用再洗了,省的我老麻烦你。” 白皙的皮肤,搓的跟块烂抹布一样,红肿又血里呼啦的。 瞬间,她否定了让沈非流带段泽去酒店住的决定。 “你先凑合住一晚,明天我联系郝助理带你回去。” 她拿来被褥,铺在沙发上。 要走的时候,衣角被人拉住。 “我不走,可不可以。” 江俞夏心咋不敢狠狠扯了一下,“不可以。” “你以前是特别讨厌我的,巴不得我死了那种。” “现在成了傻子,竟然问出这种话。” 段泽一脸惊恐,“怎么可能,我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讨厌你。” 江俞夏看着他真诚的,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眸光。 苦笑摇头,“并不是,只不过,我长的跟你喜欢的人很像罢了。” 段泽一脸懵逼,神情恍惚。 她心里一软,笑道,“退一万步,退到坑里来说。就算我可以收留你,我也照顾不了你了。”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江俞夏苦笑一声,“哪里也不去,但总有一天,我也会不在了。” 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要,死了。 跟江俞凝一样,躺在那块冰冷的地下。 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跟今晚一样,抱着江俞凝的墓碑那样。 不会抱着我的墓碑去哭。 我也就摆脱了,再也不是谁的替身了。 “我不,不允许你死!” 那霸道的语气,但表情温柔,丝毫没有往日段总的威慑力。 江俞夏看着他,感觉跟个大型犬一样,凶巴巴,又软绵绵的。 “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说完,她转身。 下半夜,沈非流在哀怨中,狠狠瞪了段泽一眼。 离开江俞夏家里。 第二天一早,郝助理是来了。 但带着一堆行李,推开门,三个人都愣住。 段泽皮肤太白,眼睑下挂着大黑眼圈。 “段总,您这是,一宿没睡?” 他浮想联翩,不会是…… 太累了,太激烈了。 果然,男人吗,记忆可以丢,但技术不可以扔。 段泽点头,“我不敢睡,怕江俞夏死了。” 郝助理心里一颤,“您,段总您知道了?” 得绝症的事情,没瞒住他? 可怎么段总怎么没暴怒? 段泽点头,“她说她会死。” 郝助理松口气,没露馅,不然这一刺激,指不定段总成啥样儿。 “段总,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不一样。” 段泽沮丧转身走进洗手间。 江俞夏双手插在胸前,“叙旧结束了?” 她下巴扬向行李,“怎么个意思?” 郝助理尴尬一笑,“江董,段总他这个病,还就得你照顾。” “医生也说,他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心情,还有精心照顾有关。” “现在真正能关系段总的,也只有您了。” 江俞夏咬牙,“为什么只有我?就因为赖上我了,我没办法只能照顾是吗?” 郝助理呵呵一笑,“也可以这么说。” 说完,转身跑了。 又跑了…… 江俞夏咬牙,看着段泽。 段泽用左手擦脸,擦头发,一滴水珠,滚下来。 穿过性感的下颌线,隐没进衣领里。 好,看在他帅的份儿上,就不骂他了。 江俞夏换好衣服,要去上班,被段泽拉住。 “可,我怎么办啊。” 江俞夏皱眉,“你看电视,睡觉,中午会有人来送饭,晚上我会早些回来。” 说完,开门。 “不要!你扔下我,是为了跟那个医生去约会对!” 想象丰富了兄弟,江俞夏无力吐槽。 “放手!” “不!除非你带着我。” 江俞夏咬牙,“不行,我是出去挣钱,不是旅游。” 而且,就你这种祸国殃民的脸,带你去当吉祥物。 公司里那些女员工,这一天啥都不用干了。 “你不带我,是因为我拿不出手?” 江俞夏都震惊了,“你从哪儿看来的乱七八糟的?” 段泽指指电视,“上面说,女人嫌弃男人没本事,就不承认他的存在。” 江俞夏啧啧道,“你也得是我的男人才行,别搞笑了段总,老老实实坐沙发上等着我回来。” 身子还没转,就被两只冰冷的手指捏住下巴。 下一秒,柔软触碰柔软。 强势般,搜刮了每一寸属于江俞夏的味道,让她缺少氧气,大脑发昏。 竟然跟着段泽的节奏走,直到喘息不过来。 推开那个结实的胸膛,扶住墙,低声细喘。 轻笑声音传来,“这下,我是你的男人了!” 江俞夏耳朵都红了,一想他是傻子,不能给他计较。 “你,你以后少看那些肥皂剧!” 段泽微微弯腰,浓长的睫毛,在她面前忽闪忽闪。 “女人,你是我的了,所以,不能抛弃我。” 江俞夏咬牙,该死的偶像剧! “闪开,我要走了。” 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也会跟段泽一样,傻的不轻了。 “女人,你怎么忍心,舍弃一个爱你的男人。” 又,又他妈的来了。 真想一巴掌把他抽回现实,江俞夏愤怒抬头。 胃里突然翻腾,一抽一抽的疼。 面目狰狞,嘴角抽搐,迅速推开段泽。 呕吐之前,没忘记先关上卫生间门。 血,满眼的红。 刀割斧凿一般的疼痛,撕扯的她头皮发麻。 止疼药,也不管用。 缓了好一会儿,段泽在外面不停的敲门。 她咬牙,直起腰,扶着洗漱台,洗去满嘴的血。 苦笑一声,人要死之前,真狼狈。 真,让人厌恶。 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全身都瘦了两圈儿。 她摸了摸嘴唇,刚才那个亲吻的触感,温度还在。 可她,很快就要跟江俞凝一样,只留下一块墓碑。 应该没人会抱着她的墓碑,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江俞凝,还是你命好。在别人的青春里,昙花一现。” “让人念念不忘,痛苦和折磨,都让我来承受。” “不过,我也快解脱了。谁稀罕当你的替身,谁稀罕!” 第125章 她会死 大片大片血红的皮肤,皮下渗出血。 一看就是用搓澡巾,用力过猛搓的。 “为,为什么会这样!” 在江俞夏心里,沈非流不是那种背后阴人的性格。 就算是人傻了,他也不可能那么对待段泽。 段泽垂头,俯视她道,“他说,要给我洗的干干净净,一个月都不用再洗了,省的我老麻烦你。” 白皙的皮肤,搓的跟块烂抹布一样,红肿又血里呼啦的。 瞬间,她否定了让沈非流带段泽去酒店住的决定。 “你先凑合住一晚,明天我联系郝助理带你回去。” 她拿来被褥,铺在沙发上。 要走的时候,衣角被人拉住。 “我不走,可不可以。” 江俞夏心咋不敢狠狠扯了一下,“不可以。” “你以前是特别讨厌我的,巴不得我死了那种。” “现在成了傻子,竟然问出这种话。” 段泽一脸惊恐,“怎么可能,我最喜欢你了,怎么可能讨厌你。” 江俞夏看着他真诚的,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眸光。 苦笑摇头,“并不是,只不过,我长的跟你喜欢的人很像罢了。” 段泽一脸懵逼,神情恍惚。 她心里一软,笑道,“退一万步,退到坑里来说。就算我可以收留你,我也照顾不了你了。”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 江俞夏苦笑一声,“哪里也不去,但总有一天,我也会不在了。” 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我要,死了。 跟江俞凝一样,躺在那块冰冷的地下。 到时候,你肯定不会,跟今晚一样,抱着江俞凝的墓碑那样。 不会抱着我的墓碑去哭。 我也就摆脱了,再也不是谁的替身了。 “我不,不允许你死!” 那霸道的语气,但表情温柔,丝毫没有往日段总的威慑力。 江俞夏看着他,感觉跟个大型犬一样,凶巴巴,又软绵绵的。 “我死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说完,她转身。 下半夜,沈非流在哀怨中,狠狠瞪了段泽一眼。 离开江俞夏家里。 第二天一早,郝助理是来了。 但带着一堆行李,推开门,三个人都愣住。 段泽皮肤太白,眼睑下挂着大黑眼圈。 “段总,您这是,一宿没睡?” 他浮想联翩,不会是…… 太累了,太激烈了。 果然,男人吗,记忆可以丢,但技术不可以扔。 段泽点头,“我不敢睡,怕江俞夏死了。” 郝助理心里一颤,“您,段总您知道了?” 得绝症的事情,没瞒住他? 可怎么段总怎么没暴怒? 段泽点头,“她说她会死。” 郝助理松口气,没露馅,不然这一刺激,指不定段总成啥样儿。 “段总,人都会死的,只是早晚不一样。” 段泽沮丧转身走进洗手间。 江俞夏双手插在胸前,“叙旧结束了?” 她下巴扬向行李,“怎么个意思?” 郝助理尴尬一笑,“江董,段总他这个病,还就得你照顾。” “医生也说,他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心情,还有精心照顾有关。” “现在真正能关系段总的,也只有您了。” 江俞夏咬牙,“为什么只有我?就因为赖上我了,我没办法只能照顾是吗?” 郝助理呵呵一笑,“也可以这么说。” 说完,转身跑了。 又跑了…… 江俞夏咬牙,看着段泽。 段泽用左手擦脸,擦头发,一滴水珠,滚下来。 穿过性感的下颌线,隐没进衣领里。 好,看在他帅的份儿上,就不骂他了。 江俞夏换好衣服,要去上班,被段泽拉住。 “可,我怎么办啊。” 江俞夏皱眉,“你看电视,睡觉,中午会有人来送饭,晚上我会早些回来。” 说完,开门。 “不要!你扔下我,是为了跟那个医生去约会对!” 想象丰富了兄弟,江俞夏无力吐槽。 “放手!” “不!除非你带着我。” 江俞夏咬牙,“不行,我是出去挣钱,不是旅游。” 而且,就你这种祸国殃民的脸,带你去当吉祥物。 公司里那些女员工,这一天啥都不用干了。 “你不带我,是因为我拿不出手?” 江俞夏都震惊了,“你从哪儿看来的乱七八糟的?” 段泽指指电视,“上面说,女人嫌弃男人没本事,就不承认他的存在。” 江俞夏啧啧道,“你也得是我的男人才行,别搞笑了段总,老老实实坐沙发上等着我回来。” 身子还没转,就被两只冰冷的手指捏住下巴。 下一秒,柔软触碰柔软。 强势般,搜刮了每一寸属于江俞夏的味道,让她缺少氧气,大脑发昏。 竟然跟着段泽的节奏走,直到喘息不过来。 推开那个结实的胸膛,扶住墙,低声细喘。 轻笑声音传来,“这下,我是你的男人了!” 江俞夏耳朵都红了,一想他是傻子,不能给他计较。 “你,你以后少看那些肥皂剧!” 段泽微微弯腰,浓长的睫毛,在她面前忽闪忽闪。 “女人,你是我的了,所以,不能抛弃我。” 江俞夏咬牙,该死的偶像剧! “闪开,我要走了。” 她觉得,再待下去,自己也会跟段泽一样,傻的不轻了。 “女人,你怎么忍心,舍弃一个爱你的男人。” 又,又他妈的来了。 真想一巴掌把他抽回现实,江俞夏愤怒抬头。 胃里突然翻腾,一抽一抽的疼。 面目狰狞,嘴角抽搐,迅速推开段泽。 呕吐之前,没忘记先关上卫生间门。 血,满眼的红。 刀割斧凿一般的疼痛,撕扯的她头皮发麻。 止疼药,也不管用。 缓了好一会儿,段泽在外面不停的敲门。 她咬牙,直起腰,扶着洗漱台,洗去满嘴的血。 苦笑一声,人要死之前,真狼狈。 真,让人厌恶。 脸色苍白的跟鬼一样,全身都瘦了两圈儿。 她摸了摸嘴唇,刚才那个亲吻的触感,温度还在。 可她,很快就要跟江俞凝一样,只留下一块墓碑。 应该没人会抱着她的墓碑,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江俞凝,还是你命好。在别人的青春里,昙花一现。” “让人念念不忘,痛苦和折磨,都让我来承受。” “不过,我也快解脱了。谁稀罕当你的替身,谁稀罕!” 第126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江俞夏出来,看段泽那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瞬间感觉心疼。 他可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段总啊,何曾如此卑微过。 还不是,太爱江俞凝了。 才一步步,把她迫害至此。 段泽曾经说过,要打断她的腿,折断她的羽翼。 把她囚在身边,只要那张肖似江俞凝的脸在就好。 折辱人,再不堪也不过如此!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永远活在江俞凝阴影里。 “穿衣服,我带你去公司。” 她微微一笑,看着段泽忐忑不安的穿衣。 拿出一条围巾,把他下巴藏住,戴上一副墨镜。 应该没人能认出来。 娇夏设计公司。 段泽一出现,引起轰动。 不管是未婚的,已婚的,都凑在一起一路。 ——我去,这长的又高又帅,比明星都帅啊。 ——人家带着墨镜,你咋看出长的帅来。 ——你看那体型,那手指,那嘴唇儿,眼睛长的再丑,都能挽救了。 ——也是。 江俞夏把他弄到办公室,虽然给他找了台电脑,看电影。 就埋头工作。 一张设计稿都没审完,秘书敲门进来,扫了男人急眼。 可惜,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长啥样儿。 “江董,段氏设计部的人来了,您去看看。” 江俞夏皱眉,她想抓紧时间,把最值得期望的一季服装和珠宝设计出来。 目测娇夏能够大火。 但段氏设计的人,和一姐有点关系,天天来找麻烦。 除了抄袭,就说她们抢生意。 反正,店大欺客,就折磨他们这些小公司。 “好!” 她去了会客室,扯出礼貌微笑,“段先生,您又来了!” 哗啦一声。 江俞夏疼得皱眉,一杯咖啡破她身上。 脖子上烫红一片。 要不是条件反射扭头,恐怕脸上都烫上了。 她脸冷下来,“段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盛气凌人拍桌子,“还好意思问我?” 指着她鼻子开骂,丝毫不管秘书在给江俞夏擦拭。 “我的人在公司做的好好的,你使了什么卑鄙招数,把人给抢走了!” 江俞夏冷笑一声,“我可没抢,是她主动入职的。” “而且,又更好的选择,有超凡的才华,能在这里收到重用,何必留在段氏设计受气呢,你说是!” 男人气急败坏,“胡说八道,她偷走了最新的设计方案,肯定给你们了!” “妈的,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段氏是。” 江俞夏冷笑。 男人被气毛了,拍的桌子震天响,“知道我们的段总是什么人么,把他惹毛了,分分钟钟灭了你们公司!” 江俞夏目光凌厉,“段先生,你再撒野我就叫保安了。” “如果觉得我们窃取你们设计,咱们可以法庭上见。” 她扫视一眼,门外围着一圈同事。 “在人家地盘上撒野,您挺横啊!” 男人被这么挑衅,瞬间绷不住。 “妈的,臭娘们儿,给你脸你还不要!” 说完,扬起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扇。 欸,怎么动不了。 男人皱眉回头,脸色都变了。 “段,段总?” 段泽目光冷的吓人,“你要打谁?” 男人吓得两眼发直,“我,我没打谁,打,打我自己!” 段泽松开手,扬起下巴示意他,“打,我顺便欣赏欣赏。” 男人脸色涨红,扫一眼江俞夏。 咬牙,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门口一片哄笑,但也震惊到不行。 江董带回来的男人,竟然是段总! 段泽眯眼,男人苦笑着,又来了一巴掌。 段泽不停,男人只能一直扇下去。 江俞夏皱眉,冲段泽道,“行了,让他住手,愿意丢人现眼,回你们自己公司去丢!” 段泽看向江俞夏,又成了大型忠犬。 “可是,他欺负你!” 傻呆呆的语气,吓了江俞夏一跳,这么多人都看着。 万一谁看出他是傻子,那段氏岂不是岌岌可危? 她恨以前的段泽,却不是眼前的傻子段泽。 不想趁人之危。 于是,捂住他嘴巴,“没有,他不敢欺负我。” 就算段泽不出手,江俞夏也有的是手段,把男人给整的要死要活。 段泽眸光阴冷,看向男人,“看在江董面子上,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男人马不停蹄的滚了。 江俞夏立马拉着他,就往办公室里走。 围观的女同事,哇啦啦直叫,都兴奋的疯了。 段总啊!下了凡尘的段总,活生生的段总,离他们这么近! 恨不得都想摸两把,这辈子就值了。 江俞夏扫视一眼,都吓得回了工位。 好,还是搬砖要紧,吃饱了活着,才有希望嫁给段总! 办公室。 段泽弯下腰,从兜里掏出药膏,手指肚上沾了一点点。 抹在她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被烫的红肿。 段泽那表情,跟快哭了似的,江俞夏都看不下去了。 “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从哪儿拿来的药膏?” 段泽寻思了片刻,“郝助理送行李的时候,从他兜里拿的。” 江俞夏僵住,一把抓住他手,把药膏抠出来一看。 简直五雷轰顶,活不下去了。 马应龙痔疮膏! 而且,还有可能是郝助理用过的! “你,你……” 段泽一脸茫然,“我身上那些伤也抹了,感觉挺管用的。” “你要不要,再抹点儿?” 沾满药膏的小手,差一点儿就蹭她脸蛋儿上。 江俞夏脸黑了,咬牙道,“你给我住手!” 再看他一眼,想到他满身的痔疮膏,简直不忍直视。 她指指休息间,“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你自己洗干净!” 一把将痔疮膏躲过来,扔垃圾桶。 “再敢碰那药膏一下,我就…” 我就跟你拼了! 段泽哦了一声,跟个听话的小狗一样,去了休息间。 不多一会儿,传来洗澡的声音。 秘书敲门进来,立马低头,“对不起江董,我不知道您忙着…” 说完,退了出去。 江俞夏脸都绿了,大白天,有人洗澡。 让谁都能想歪。 她是那种办公室,咳咳的人吗? 不过,听起来也不错。 呸! 她一脸难看,抓起手机,经过工作区。 看到秘书正一脸眉飞色舞的,跟其他同事描述。 就跟她亲眼看见人家两个怎么样似的。 江俞夏咬牙,快递走开。 下楼直奔药店。 药店就在公司一楼,她走了几步,停住脚步。 只见那姓段的,顶着满脸巴掌印儿。 抓着手机吼叫完,正要上车,司机连忙跑下来。 给他开车门儿。 一瞬间,江俞夏僵住,那个司机… 她认识! 正是绑走她那五个人中的一个,也是砍伤段泽的那个! 第126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江俞夏出来,看段泽那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 瞬间感觉心疼。 他可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段总啊,何曾如此卑微过。 还不是,太爱江俞凝了。 才一步步,把她迫害至此。 段泽曾经说过,要打断她的腿,折断她的羽翼。 把她囚在身边,只要那张肖似江俞凝的脸在就好。 折辱人,再不堪也不过如此! 也许,这就是她的命。 永远活在江俞凝阴影里。 “穿衣服,我带你去公司。” 她微微一笑,看着段泽忐忑不安的穿衣。 拿出一条围巾,把他下巴藏住,戴上一副墨镜。 应该没人能认出来。 娇夏设计公司。 段泽一出现,引起轰动。 不管是未婚的,已婚的,都凑在一起一路。 ——我去,这长的又高又帅,比明星都帅啊。 ——人家带着墨镜,你咋看出长的帅来。 ——你看那体型,那手指,那嘴唇儿,眼睛长的再丑,都能挽救了。 ——也是。 江俞夏把他弄到办公室,虽然给他找了台电脑,看电影。 就埋头工作。 一张设计稿都没审完,秘书敲门进来,扫了男人急眼。 可惜,背对着门口,看不清脸长啥样儿。 “江董,段氏设计部的人来了,您去看看。” 江俞夏皱眉,她想抓紧时间,把最值得期望的一季服装和珠宝设计出来。 目测娇夏能够大火。 但段氏设计的人,和一姐有点关系,天天来找麻烦。 除了抄袭,就说她们抢生意。 反正,店大欺客,就折磨他们这些小公司。 “好!” 她去了会客室,扯出礼貌微笑,“段先生,您又来了!” 哗啦一声。 江俞夏疼得皱眉,一杯咖啡破她身上。 脖子上烫红一片。 要不是条件反射扭头,恐怕脸上都烫上了。 她脸冷下来,“段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盛气凌人拍桌子,“还好意思问我?” 指着她鼻子开骂,丝毫不管秘书在给江俞夏擦拭。 “我的人在公司做的好好的,你使了什么卑鄙招数,把人给抢走了!” 江俞夏冷笑一声,“我可没抢,是她主动入职的。” “而且,又更好的选择,有超凡的才华,能在这里收到重用,何必留在段氏设计受气呢,你说是!” 男人气急败坏,“胡说八道,她偷走了最新的设计方案,肯定给你们了!” “妈的,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段氏是。” 江俞夏冷笑。 男人被气毛了,拍的桌子震天响,“知道我们的段总是什么人么,把他惹毛了,分分钟钟灭了你们公司!” 江俞夏目光凌厉,“段先生,你再撒野我就叫保安了。” “如果觉得我们窃取你们设计,咱们可以法庭上见。” 她扫视一眼,门外围着一圈同事。 “在人家地盘上撒野,您挺横啊!” 男人被这么挑衅,瞬间绷不住。 “妈的,臭娘们儿,给你脸你还不要!” 说完,扬起巴掌,就要往她脸上扇。 欸,怎么动不了。 男人皱眉回头,脸色都变了。 “段,段总?” 段泽目光冷的吓人,“你要打谁?” 男人吓得两眼发直,“我,我没打谁,打,打我自己!” 段泽松开手,扬起下巴示意他,“打,我顺便欣赏欣赏。” 男人脸色涨红,扫一眼江俞夏。 咬牙,狠狠给自己来了一巴掌。 门口一片哄笑,但也震惊到不行。 江董带回来的男人,竟然是段总! 段泽眯眼,男人苦笑着,又来了一巴掌。 段泽不停,男人只能一直扇下去。 江俞夏皱眉,冲段泽道,“行了,让他住手,愿意丢人现眼,回你们自己公司去丢!” 段泽看向江俞夏,又成了大型忠犬。 “可是,他欺负你!” 傻呆呆的语气,吓了江俞夏一跳,这么多人都看着。 万一谁看出他是傻子,那段氏岂不是岌岌可危? 她恨以前的段泽,却不是眼前的傻子段泽。 不想趁人之危。 于是,捂住他嘴巴,“没有,他不敢欺负我。” 就算段泽不出手,江俞夏也有的是手段,把男人给整的要死要活。 段泽眸光阴冷,看向男人,“看在江董面子上,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男人马不停蹄的滚了。 江俞夏立马拉着他,就往办公室里走。 围观的女同事,哇啦啦直叫,都兴奋的疯了。 段总啊!下了凡尘的段总,活生生的段总,离他们这么近! 恨不得都想摸两把,这辈子就值了。 江俞夏扫视一眼,都吓得回了工位。 好,还是搬砖要紧,吃饱了活着,才有希望嫁给段总! 办公室。 段泽弯下腰,从兜里掏出药膏,手指肚上沾了一点点。 抹在她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被烫的红肿。 段泽那表情,跟快哭了似的,江俞夏都看不下去了。 “受伤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从哪儿拿来的药膏?” 段泽寻思了片刻,“郝助理送行李的时候,从他兜里拿的。” 江俞夏僵住,一把抓住他手,把药膏抠出来一看。 简直五雷轰顶,活不下去了。 马应龙痔疮膏! 而且,还有可能是郝助理用过的! “你,你……” 段泽一脸茫然,“我身上那些伤也抹了,感觉挺管用的。” “你要不要,再抹点儿?” 沾满药膏的小手,差一点儿就蹭她脸蛋儿上。 江俞夏脸黑了,咬牙道,“你给我住手!” 再看他一眼,想到他满身的痔疮膏,简直不忍直视。 她指指休息间,“在我回来之前,你最好,把你自己洗干净!” 一把将痔疮膏躲过来,扔垃圾桶。 “再敢碰那药膏一下,我就…” 我就跟你拼了! 段泽哦了一声,跟个听话的小狗一样,去了休息间。 不多一会儿,传来洗澡的声音。 秘书敲门进来,立马低头,“对不起江董,我不知道您忙着…” 说完,退了出去。 江俞夏脸都绿了,大白天,有人洗澡。 让谁都能想歪。 她是那种办公室,咳咳的人吗? 不过,听起来也不错。 呸! 她一脸难看,抓起手机,经过工作区。 看到秘书正一脸眉飞色舞的,跟其他同事描述。 就跟她亲眼看见人家两个怎么样似的。 江俞夏咬牙,快递走开。 下楼直奔药店。 药店就在公司一楼,她走了几步,停住脚步。 只见那姓段的,顶着满脸巴掌印儿。 抓着手机吼叫完,正要上车,司机连忙跑下来。 给他开车门儿。 一瞬间,江俞夏僵住,那个司机… 她认识! 正是绑走她那五个人中的一个,也是砍伤段泽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