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虐爱:霸总追妻火葬场》 第1章 偷情 夕阳照进凌乱不堪的客厅。 林希月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卧室床边,一对男女深情拥吻的画面刺地她眼睛疼。 林希月眼泪不争气得夺眶而出:“冼博延,江欣敏,你们对得起我,对得起我爸吗?”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原本幸福的生活,会在一天内戛然而止。 一个小时前,她的父亲因欠下巨额赌债,突发了脑淤血昏迷不醒。 她在医院签了病危通知单,本是想回家拿点东西,却不想撞见自己的丈夫与人偷情。 而那个小三不是别人,正是一度破坏了她和父亲关系的江欣敏。 她母亲六年前车祸离世,父亲很快就把江欣敏领回了家。 可恶至极的江欣敏,不但挑唆她与父亲的关系,还将她母亲的私人物品付之一炬。 因此她与父亲的关系势同水火。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过得很痛苦,直到那个8年前在地震中与她牵手共同面对黑暗的大哥哥再次出现。 那个大哥哥便是冼博延。 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开始疯狂的追求冼博延。 就如同在黑暗里的人,总是要拼命的抓住眼前那道耀眼的光一样。 她坚信8年前,他能陪她坚持到最后。 8年后,他依旧是她的救赎。 五年前她利用了冼氏的危机,最终逼迫冼博延入赘林家。 婚后她和冼博延还算是相敬如宾,虽然少了一些激情,但她却固执的以为有些爱情本就是细水长流的。 可她从来没想过,冼博延并不是她的救赎,而是她的劫难。 一切的美好都如幻影,在此刻化成了泡沫。 林希月的心如刀绞,痛得无法呼吸。 冼博延,你到底要有多残忍,才会在今天,在她即将失去爸爸的时候出轨。 江欣敏,你又到底有多无耻,才会做出如此放荡的事情,让整个林家都为之蒙羞。 林希月再也控制不住她即将崩溃的神经,冲上去想要给这对狗男女重重的一击。 却不想冼博延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臂,再用力一拉。 她一个踉跄,重重摔倒在地上,腿正好磕到实木床的金属边上。 她听到细微的“咔”声,接着腿上便传来蚀骨的痛。 她撩开裤管,发现腿已经肿得老高。 她的腿十三年前受过重伤,当时医生就反复强调,她的腿若是再伤就会导致残疾。 她不得不向冼博延求助。 “冼博延,我的腿好痛。” “博延,她说她好痛,你会不会心疼她哦,呵呵呵。” 江欣敏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人也如没骨头般贴在了冼博延的身上,手则不断的做着挑逗的动作。 林希月紧咬着下唇,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此时心里的疼。 可冼博延冰冷的目光扫了林希月高肿的腿一眼,薄唇弯出一抹凉薄的笑,“痛。哈哈,痛就对了。林希月,更痛的还在后边。” 说罢他将林希月拎起,向着卫生间走去。 林希月的腿被强迫走路,疼得她直抽冷气,冷汗岑岑。 “冼博延,你放开我,我的腿真的伤了。”她挣扎道。 可冼博延却丝毫没有理会,直接把她丢到浴缸里。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冰冷的水便兜头兜脑的浇了上去,她被浇得一阵哆嗦。 可冼博延的话比这水还要冰寒,“林希月,当初你用冼氏来逼我,让我放下自尊入赘到林家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 说完他将所有的浴液和洗发水都倒在了林希月的身上,“林希月,你就在这里好好玩!”冼博延丢下这句话后,转身离开。 林希月欲哭无泪,只想着从浴缸里逃出来。 她扶着浴缸的壁想要爬起来,可每一次都会滑倒,她的腿伤上加伤,痛得她无以复加。 这时外边那暧昧的声音却再次传进了她的耳朵。 林希月的心就如同被什么东西搅得抽疼,十几年对冼博延的爱此时显得如此的讽刺。 她声嘶力竭的吼道:“冼博延你个王八蛋。” 回答她的却是江欣敏一声高过一声放浪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更如一根根钢针扎在了她的心里。 冼博延从不会如此热情的对她。 可她深爱的冼博延,此时却热情到几近疯狂的对待江欣敏! 这一刻,她将自己包裹在冰冷的水中,这样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痛。 直到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未着寸缕的江欣敏赤脚走了进来。 林希月冷哼一声骂道:“下贱,无耻。” 可江欣敏却毫不在意的走到了浴缸前。 “啪!”一巴掌重重的扇到了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下贱的是你,你明知道博延不爱你,还下贱的逼着他娶你。当初你碾碎了他的自尊,让他放下一切入赘到林家,现在你的报应来了,冼博延不会放过你的,我更不会放过你的。” 说罢她将林希月用力的往水里按。 溺水的感觉让林希月再次想到了那些个跟冼博延携手面对黑暗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很绝望,她以为她必死无疑。 可那个时候冼博延手中的温暖让她有了战胜黑暗的勇气。 现如今她仍旧很绝望,只是她的身边没了那种温暖,只有冰冷刺骨的水。 腿上的疼痛袭来,她的意识渐渐模糊。 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接着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冷。 除了冷还是冷。 不知过了多久,林希月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十分熟悉,这是她的房间。 腿上传来蚀骨的痛,那种感觉仿佛要把林希月割裂。 她强忍着痛楚慢慢的起身,可她很快就绝望的发现她被关在房间出不去了,她的手机也不见了。 她拼命的拍打着房门,不断的喊道:“放我出去,我要去医院。” 回答她的只有周围静谧的空气。 她看着自己肿胀的腿,觉得有些无力,即担心在医院里生死未卜的父亲,也担心自己的腿会就此废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心越来越不安。 腿上的伤痛,和冼博延的背叛不断的折磨着她,让她几近崩溃。 第2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直到天黑的时候,房门终于打开了。 冼博延一身清冷的出现在门前,他的身后则是昏黄的灯光。 林希月眯着眼睛,试图站起来,可她肿胀的腿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冼博延清冷的眸光从林希月的身上一扫而过,随手将一张纸甩到了林希月的脸上,接着便别过了脸去,不愿多看林希月一眼。 林希月哧哧的冷笑,他原来如此的厌恶她,她怎么早没发现? 那张纸慢慢的滑落,上边的几个大字刺激了林希月的神经,病危通知书。 林希月慌乱的捡起病危通知书,急得方寸大乱,泪水夺眶而出。 她的父亲,那个一直说要护她一生无忧的父亲要死了。 不,她已经没有母亲了。 她的丈夫刚刚背叛了她,她不能再让父亲离她而去。 可眼下她的腿根本无法动弹,她只得哀求冼博延。 “冼博延,我知道你讨厌我,我可以跟你离婚,求你带我去医院。” 当离婚两个字从冼博延的耳旁划过时,他的眼里却满是复杂的情绪。 他薄唇轻启,冷哼了一声,道:“离婚?林希月你开什么玩笑,当初你用卑鄙的手段逼着我娶了你,现在你说离婚就离婚。你当你是什么,天神吗,能主宰一切?” 说罢他转身又要离开。 可刚一迈腿,就感觉腿上一沉。 他低头一看,是林希月抱住了他的大腿。 林希月无力的苦求道:“求你不要走,带我去医院。” 冼博延自嘲一笑,居高临下,满眼皆是鄙夷。 “求我?呵呵,你林家大小姐,趾高气昂,不可一世,居然也有求人的时候。” “是,求你。求你救救我的父亲。一切都是我的错,跟他没有关系,所以求你救救他。” 林希月抬头仰望着冼博延,她从没有如此卑微的求过一个人,更没有这么卑微的爱过一个人。 冼博延表情变得冷凝,他用力甩开了林希月说道:“跟他没有关系吗?林希月,你当初之所以能逼迫我,无非是有林木森给你撑腰,有林氏给你撑腰。所以你敢说我有今天,跟林木森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林希月手臂一空,匍匐到了地上。 冼博延说的对,她确实利用父亲和林氏逼着冼博延娶了他。 于是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所以,你不但要报复我,还要报复林氏?” “呵呵,你一向聪明。”冼博延冷笑着回道。 林希月的心彻底的凉了,身体仿佛一下就被掏空了。 原来,她不止是一厢情愿,简直是愚不可及。 冼博延不止是厌恶她,而是痛恨她。 心痛到极点,反而让她变得冷静了。 她不能连累父亲,她要去医院,她更要护住林氏。 “冼博延,说说你的条件,我怎么做才能赎罪,你才肯送我去医院救我的父亲?” 说完后她紧咬着下唇,像只刺猬一样,用伪装出来的坚强将自己包裹起来,不让别人再看到她的一丝软弱。 可她淡定清冷的样子,却无故激怒了冼博延。 原来她对他的爱也不过是种表象,是闲来无事的消遣,根本不值一提。 否则她怎会如此冷静的对待他的背叛。 说白了,他在她的心里根本没有那么重要。 冼博延感觉到了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这让他在林家的出现显得如此的可笑。 他手点着林希月,冷笑着说道:“好,很好,林希月你说得很好。” 说罢,他一把将林希月揪起来,托着她便往外走。 林希月的腿与地面不断的碰撞,痛得直抽冷气。 “冼博延你放开我,我的……” 她本想说她的腿伤了,可她的自尊和骄傲却让她闭上了嘴。 既然没有爱,那她的伤痛又何必给他看。 思至此,她的语气也变得冰冷,“你要带我去哪儿?” 这冰冷的语气让冼博延更为气恼,他反问道:“不是你让我送你去医院的吗?” 林希月并没有发现冼博延的情绪,而是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那你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 冼博延猛的收手,大步走下了楼梯。 林希月重重的摔到地上,腿上的疼痛让她的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抖。 她望着冼博延的背影,心痛的无以复加。 几秒后,耳边再次传来冼博延凉薄的声音,“还不快滚下来,是不打算救林木森了吗?” 林希月收起自己无用的思绪,扶着楼梯的扶手慢慢站起了身。 可刚一迈腿,腿上的疼立马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外边传来汽车的引擎声,她知道冼博延不喜欢等人,她只得咬紧牙关,一步步艰难的向楼下走去。 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只勉强走了三个台阶,腿便哆嗦的无法再动弹了。 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滴落,没入地毯,没了踪迹,像极了她的爱情。 楼下再次传来催促的喇叭声,她只得强行用力,结果脚下一空整个人便跌下了楼梯。 情急之下,她喊出了冼博延的名字。 接着便是天旋地转,和更为剧烈的疼痛。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之下。 她的委屈和愤怒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了眼前的男人,哭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男人的怀抱很温暖。 林希月贪恋着这份温暖,她希望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如同小时候每一场恶梦一样。 她会从高处坠落,然后回到温暖的床上。 一切就此结束,她还是那个幸福的林希月。 男人的手慢慢缩紧,虽然温暖可又带着一丝隐忍,他急促的呼吸喷薄在林希月的耳边。 额头上的血和泪水模糊了林希月的双眼,她紧紧拥抱着那个男人。 可前方却投来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剑般想要洞穿林希月的身体。 林希月猛的一个哆嗦,瞬间石化,身体的疼痛让她声音显得有些颤抖。“博延……” 可在冼博延的耳中,这便是心虚的表现。 第3章 绝望 他眸光一缩,嘴上则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更为不善。 “林希月,你还真不要脸。” 说罢冼博延转身而去,随着一阵车的引擎声,离开了林家别墅。 “博延……” 林希月无助的向门口喊着。 可冼博延早已离去,门口只有穿堂的冷风,直冲她的咽喉,呛得她说不出话来。 耳边温柔的声音响起,“希月,你怎么了?” 林希月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她一直紧抱着的人是冼博延的弟弟,她的小叔子冼博语。 “希月,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冼博语不等林希月作答,便将林希月打横抱起,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车子快速驶离了林家,车上的冼博语焦急万分,因为此时的林希月已经陷入了昏迷。 她不均匀的呼吸,让他加大了油门。 子夜,林希月在疼痛中醒来。 她用力的吐出一口浊气,方才能顺畅的呼吸。 她应该是在医院,因为她的手上有刚刚输液后留下的医用胶布。 她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只是腿依旧胀痛得很。 不远处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笔直的背对着窗外依稀的月光。 林希月缓缓开口:“博语,谢谢你,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声音无比的清冷绝情。“林希月原来你还记得你有一个父亲,我还以为你忙着跟我的弟弟偷情,已经忘了林木森了呢?” 林希月身子一缩,居然是冼博延,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也会在医院里? “博语呢?”她反问道。 回答她的依旧是冼博延冰冷的语句。“哼!还真是如胶似漆,一会儿都不想分开呢?你们俩个勾搭在一起多久了,我说你怎么那么愿意下厨,原来都是做给我那好弟弟吃的。” 林希月从来没有受过如此的侮辱。 婚后她经常会邀请冼博语到家里吃饭,还会送他一些礼物。 但那些都是基于他是她的小叔子,她只是在替冼博延照顾弟弟。 可没想到会被冼博延误会。 “冼博延,你不要冤枉我。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逼你娶了我,但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是你们身形太相近,我一时没看清,才认错了人?” “哈哈哈。”冼博延却笑了。“你逼我娶了你,却连我和我弟弟都分不清。林希月你不止不要脸,简直就是下贱无耻。” 林希月真的被冼博延气到了,背叛了婚姻的明明是他冼博延,可他却倒打一耙。 “冼博延你……” 她激动的想要分辨,可话刚说了一半,头上却传来一阵眩晕的感觉。 “怎么,无话可说了?林希月从今天起,你活着的意义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你的所做所为赎罪。” 说罢,病房里的灯被打开。 刺目的灯光让林希月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可她再次睁开眼时,对上的却是冼博延那张怒气冲天的脸。 “博延,我……” 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她便再次被冼博延揪着衣领拖下了病床。 腿上的疼痛让她无力反抗和辩驳。 她被拖到icu的病房前,隔着玻璃,她看到了父亲毫无血色的脸。 林木森躺在病床上,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生气,他的胸口不断的起伏着,显然他的呼吸困难,可他身边所有的仪器都停止了。 林希月手紧扒着窗户,眼睛已经变得赤红,她不断的喊着:“大夫,大夫,我爸他呼吸困难,他需要氧气,快救他呀……” 冼博延低下了身子,双指板过了林希月的下巴,逼迫她与他对视。 “托你的福,林木森就快要死了,你好好欣赏一下他苟延残喘的样子。” 林希月从冼博延的眼睛中看到了恨,那种不死不休的恨。 她被冼博延的目光吓得瑟缩了一下,随即又苦求道:“求你,叫医生来救救我爸。” 冼博延却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一字一顿的回道:“救他,不,可,能。” 说完他松开了手,然后转身向走廊的尽头走去。 他离开时的皮鞋声,让林希月慢慢陷入绝望。 可让她更为绝望的是,江欣敏的出现。 江欣敏穿着宝蓝色镂空长裙,微笑着将一个文件递到了她的面前。 “因为医院一直联系不到你,所以我签了放弃治疗的同意书。” 什么,放弃治疗。 林希月目眦欲裂,愤怒的质问道:“江欣敏,你有什么资格放弃我爸的治疗。” 面对质问,江欣敏很是不屑,“因为我是他的妻子,在医院联系不到你这个女儿的时候,我当然有资格这么做,谁叫你忙着跟人偷情,根本不顾你父亲的死活。” 林希月终于明白,为什么冼博延要把她关在林家别墅。 他恨她,所以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报复她。 可这一切根本不是她父亲的错。 现在多说无意,她得去找大夫救她爸。 腿不能行,她只能向医生办公室爬去。 她每爬一步,腿上便传来难以忍受的痛。 江欣敏已经看出林希月的腿伤了,她上前一步,狞笑着用力踩上了林希月的腿。 “啊!”那种猛烈的剧痛让林希月痛呼出声。 接着江欣敏又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林希月你也有今天,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女鬼。” 不远处的窗户玻璃里映衬出林希月狼狈的身影,蓬头垢面,脸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林希月,就凭你这副鬼样子,也敢逼着博延娶你?我告诉你,博延他一直爱的是我,你斗不过我,更救不了林木森那个糟老头子。” 林希月眼神冷厉的瞪向江欣敏,反问道:“江欣敏,我爸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江欣敏冷哼一声:“他一个糟老头子,我不过是看他有几个钱罢了!可他呢,从来没把我放在眼里,他的一切,还有林氏将来都是你的,凭什么?你凭什么生下来就拥有一切,而我就只能陪着林木森那个糟老头子,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 第4章 收回你的臭手 她在林木森的身边这么多年,就像一个全职的保姆。 她年轻,漂亮,她自认不比林希月差。 林希月只是有一个好的出身罢了,这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特别是林希月自始至终也没用正眼瞧过她。 所以她恨,她恨林木森,更恨林希月,她一定要夺走林希月的一切。 想到了这里,她的眼神变得狠厉,抬手就要扇过去。 却不想林希月一把拽住她的手,反手先给了她一巴掌。 “啪!” 林希月这一巴掌用了十分的力气,清脆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引来了江欣敏的保镖。 “江欣敏,是我爸瞎了眼,不过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再害他。” 林希月憔悴的面容上依旧难掩高贵的气质,她扬着高傲的下巴,目光坚毅,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 江欣敏被打得一个趔趄,捂着红肿的脸颊,目眦欲裂。 她冷笑着对保镖使了个眼色道:“我把她赏给你们了。” 两个保镖用贪婪的目光扫了一眼林希月,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林家的大小姐是他们望尘莫及的人物,这样的好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两人上前,大手如铁钳般将林希月牢牢的牵制住,拖着她便向楼梯间走去。 “放开我。” 林希月知道这家医院有冼氏的股份,江欣敏此时敢对她动手,就一定是有恃无恐,此时若是她被这两个保镖带走,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她拼命的挣扎,可腿上的痛楚让她根本挣脱不了这两个保安的桎梏。 被强行拖拽的腿痛得她一个机灵,同时也激发了她的潜能,她一口咬到了其中一个保镖的手上。 “啊!” 那保镖揪起林希月的长发,痛得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却死死的咬着不松口,直到嘴里传来腥甜的味道。 那保镖气的跳脚,另外一个保镖一脚踢了过去。 林希月被踢了出去,重重的摔到了墙上,她强忍着腿上的伤痛,艰难的扶着走廊扶手站了起来,一个冷眼扫了过去,强作镇定的说道: “滚,就算我爸现在昏迷不醒,可林氏还没有倒,就凭你们也敢动我。” 那两个保镖正要上前,可林希月孤冷的样子却让他们望而生畏,即便她此时有些狼狈。 特别是她的那句林氏还没有倒,让两个保镖有些迟疑的看向了江欣敏。 江欣敏没想到她花大价钱雇来的保镖会这么怂,她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们愣着干什么,给你们三倍的工资,你们却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两个保镖互看了一眼,又继续向林希月走去。 林希月蹙眉,盘算着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两个保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她不断的后退,可江欣敏已经阻断了她的退路。 “收回你的臭手。” 冼博语急步上前,一拳打到了那保镖的脸上。 保镖刚要还手,却认出了是冼家二少,只得向后退了一步,将目光再次投向了一旁神色慌张的江欣敏。 林希月看到冼博语后,手一松,冼博语扶住了她下滑的身体,关切的问到:“希月,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林希月颤巍巍的说,“我没事。” “都站不起来了,还说没事。我带你去看医生。” 江欣敏在一旁抱着膀,轻蔑地讽刺道:“你俩还真是关系匪浅呀。我说冼博语,不知道你哥看了你俩这个样子,做何感想?” 冼博语撇了江欣敏一眼,“江欣敏,你给我听好了,再有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 冼博语轻蔑的语气让江欣敏大为不爽,不过是冼家一个无所事事的少爷,有什么资格蔑视她。 可这时她看到走廊尽头那人的身影,嘴上露出一丝坏笑,然后转身离开了。 临走嘴里还骂着“狗男女”。 林希月没空搭理她,急切地对冼博语说道:“快扶我去医生办公室。” 冼博语为她抹掉额头上的汗珠,柔声说道:“你受伤了,得先处理一下。” “我没事儿,先去救我爸。” 冼博语有些犹豫,可拗不过林希月,只好抱着她去医生办公室。 不远处冼博延那双含怒的眸子,紧盯着两人,一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一旁的江欣敏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根本没有注意到冼博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 她上前一步,一手搭在了冼博延的肩膀上,凑过去半个身子,语带讥讽的说道: “博延,你也看到了,这两人估计早就……” “滚。” 江欣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冼博延冷冷的打断。 接着冼博延大步向前,江欣敏一个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扭,直接摔到了地上,样子十分滑稽狼狈。 “噗嗤”两个保镖实在没忍住,直接笑了出声。 江欣敏气得五官扭曲,看着冼博延那森冷的背影没入了走廊的尽头。 医生办公室里,林希月已经撕碎了江欣敏签的放弃治疗同意书。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堆笑着说道:“林小姐,我已经让护士恢复了对林总的监护,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医治林总的。” 林希月点了点头,她刚才已经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跟医生讲清楚了。 这医生也是受了江欣敏的蛊惑,眼下救她爸要紧,只要医生能尽到本分,她可以既往不咎。 医生顿了顿,又看了一眼一旁表情严肃的冼家二少,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林总醒来的机会很渺茫。不过国外正在研究一种新药,带在试药阶段,这种药可能对林总的病会有帮助。” 林希月像看到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请帮我们联系国外的医药公司。” 医生连忙点头,“好的,一会儿我就去办。” 办公室外,冼博延眼神微眯,整个人的身上都笼罩着一片寒芒,让人望而生畏。 他的目光落到冼博语扶着林希月腰间的手上,不由的攥紧了拳头。 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他早就冲进去给他一拳,然后把他那只看着十分不顺眼的手掰断。 第5章 林希月你该死 冼博延一想起刚才冼博语在别墅抱着林希月,一路飞奔上车的样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特别是那女人柔弱无骨的缩在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他喉咙就像被什么堵住,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这女人惯会耍心机。 想到了这里,他轻咳了一声。 门也没敲,直接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并且丝毫不吝啬的释放着自己强大又冰寒的低气压,以至于正在讨好冼博语的医生,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冼总。” 眼前的这两个爷,他一个也招惹不起,更得罪不起。 可眼下的形式他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人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医生用试探性的目光看向冼博延,却正对上一双如寒潭般的冷眼,他瞬间感觉后背冒出涔涔冷汗。 冼博延对医生还算客气,只不冷不热的说:“出去。” 医生如蒙大赦,迅速闪人。 出了门,他才敢大喘一点气,刚才那气氛,比连做三台大手术还让人心惊胆寒。 冼博延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夜色,可玻璃窗上映衬出那女人的脸庞。 苍白而且消瘦。 记忆里浮现出那女人刚结婚时的样子,有些婴儿肥的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女人何时变得这么瘦了? “哥,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冼博语直接质问道。 冼博延这才收回心绪,背对着冼博语压低声音道:“你怎么还不走?” 冼博语却站了起来,继续问道:“哥,你怎么跟江欣敏那个女人走的那么近,你知道那个女人对希月做了什么吗?” “够了。”冼博延突然转身打断了冼博语的话。 他用强硬的口吻道:“你是闲着没事儿做吗?说了多少次,我的事你少管。还有希月不是你叫的,现在立刻离开,否则谁也救不了林木森。” 冼博语还想替林希月据理力争,但他又怎会不知道冼博延当初娶林希月的目的。 他筹谋多年,为的就是今时今日。 只是,这样最对不起的便是林希月。 所有人都看得清楚,林希月是真的很爱冼博延。 很爱很爱,可以用生命去爱的那种。 于是他用恳求的口吻说了一句:“哥,他毕竟是希月的爸爸。” 却不想彻底的激怒了冼博延。“我说了,她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冼博语,记住你的身份,不要再插手我的家务事,现在马上离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冼博语一听火气也上来了,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 林希月见二人剑拔弩张,忍着痛劝说到:“博语,你先离开,我有话跟你哥说。” 冼博语知道她不想看见他们哥俩吵架,才借口支开他,但也知道,他哥这人是言出必行,眼下是救林伯伯要紧,他只能先行离开。 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向林希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冼博延看着他们两人的举动,以及那些晦暗不明的眼神交流,特别是两人亲昵的称呼,就有一种心里被塞了一团棉絮的堵塞感。 虽然他觉得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可他现在有把冼博语拖回来,按在地上好好的揍一顿的冲动。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把这种莫名情绪发泄出去的渠道,他迅速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 刚才那两个保镖先别处理,直接带到我的拳击室去。 发完信息,他愤怒地走近林希月,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用阴森的语气道:“你还真是有本事,这么快就找好下家了?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冼博语他早有了联姻的对象了。不会看上你这种心机女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你得逞,你这个让人厌恶的女人。” 联姻这个词他咬得极重。 世家公子的婚姻,多半不能自己做主。 当初他和林希月不也是商业联姻吗?那个女人利用冼氏的危机逼迫他娶了她,不过这也正合他的意。 林希月用力扭头,躲开他的手,腿上的伤让她说话都很吃力,可还是掷地有声的反驳道:“冼博延,你不要污蔑我们,那可是你的亲弟弟。” “我诬蔑你们,他对你那么上心还说我诬蔑你们。”冼博延恶狠狠地说。 林希月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她是有多爱冼博延,恐怕这个世上只有冼博延看不出来。 她爱了他十年。 为了他,她离开了林氏,做了全职太太。 为了他,她放下大小姐的骄傲,为他洗手做羹汤。 可他呢,那些她精心为他准备的饭菜,他极少吃过。 即便偶尔跟她吃顿饭,也是用嫌恶的目光,和挑剔的语言讽刺她,挖苦她。 “冼博延,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我为你做的一切,难道你一点看不到,你一点也感受不到吗?即便你恨我,你也不能这么对我爸,更不能污蔑我,诋毁我。” 她看着自己的腿,更加伤感,眼泪簌簌地落下。 冼博延蹙眉,他很少看到林希月哭。 这女人哭起来有点让人心疼。 但他不会心软,这个女人曾经逼他放弃初恋,特别是她还是林木森的女儿。 他转过身,让自己不再看到那张委屈万分的脸。 “林希月你该死,你和林木森两个人都该死。” 冼博延冰冷的语句彻底打碎了林希月的希冀,她该死,原来她为他付出的一切,得到的结果就是该死。 而且她还连累了父亲,就连她的父亲也该死。 “博延。”她哽咽道:“我从来没想过,我对你的爱,会伤害了你。” 冼博延冷笑了一声道:“爱,你管胁迫叫爱。林希月,请你不要玷污了爱这个神圣的字。” 说罢他猛的转身拎起林希月,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想林木森没事,就离冼博语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从这个世上消失,亲手。”说罢他松开了她。 林希月跌坐在地上,看着他冰冷而又带着杀气的眸子。 是她错了,错不该以爱之名,试图用婚姻锁住他。 第6章 玉碎 然而冼博延并不是一只小奶狗,他是匹狼,一匹桀骜不驯的草原狼。 他怎会甘心受此大辱。 所以他对她所有的报复,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恨她。 恨她到想要她爸死,甚至要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冼博延随手从衣兜里拿出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继续说:“现在马上给我滚回家去,二十分钟后,如果你没接家里电话,后果自负。” 说完后,他甩门而去。 林希月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心里升出一丝寒意。 家,她哪里还有家,父亲病危,丈夫已经背叛了她…… 不过她知道冼博延向来言出必行,她不敢耽搁,扶着办公桌站了起来。 时间不等人,为了治好父亲,她只能咬牙强撑下去。 她每走一步脸上就显出艰难的表情。 值班的医生和护士向她投来复杂的目光,有同情的、也有嫉妒的、更有嘲笑的。 但每一个人都躲她远远的,眼睁睁看着她拖着伤腿,步履艰难的走出医院。 深秋子夜,外面哗哗的下着大雨。 一阵寒意袭来,前方正好有辆出租车驶来,她紧了紧衣领便冲进了大雨之中。 她用力的摆手。 许是急着回家,或是看她的样子狼狈,把她当成了从医院里逃跑的精神病患者。 总之,那辆出租车非但没有停下,还一脚油门快速驶过,溅了她一身的水。 衣服已经完全湿透,粘在她的身上,头发连带睫毛也滴着水珠,嘴唇微微泛白,眼里却满是委屈的泪水。 阵阵凉风袭来,她不停的打着哆唆。 等了一会儿,不时会有车经过,可没有一辆停下。 也许那些司机都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毕竟她能想象出她现在的鬼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不能再坐以待毙。 她腿上的伤,以及这冰冷的雨,还有病床上呼吸困难的父亲都等不了。 渐渐地,她的腿有些麻木了,踉踉跄跄地站不稳。 可她还是拖着受伤的腿往家跑。 终于前方又有辆车驶来,她心一横,直接冲了上去。 那辆车一脚急刹,差一点就将她撞飞出去。 司机按下车窗,骂骂咧咧的道:“你他妈的想死滚远一点。” 林希月却置若罔闻,直接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师傅能把我送回家吗,你把手机借我,我给你转钱,多少都可以,只要您能快点送我到家就行。您卡号是多少?” 司机也急了,急吼吼的喊道:“滚,你个疯女人,别弄脏了老子的车,快滚。” 可就在这时,司机的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最后无奈的将手机递给了眼前这已经被雨淋透了的女人。 不过话又说回了,刚才事发突然,现在再仔细一看,这女人的身材还真是绝了。 林希月迅速给司机转了两千块钱。 车子向前驶去,林希月看着车窗上滑落的雨水,不由的想起那个她与冼博延携手渡过的艰难时刻。 那个时候外边也下着雨,她们被困在地震而倒塌的宾馆废墟里。 她的身边,是不断上涨的雨水,她无时无刻不在担心,她所处的位置会变成堰塞湖。 那个时候,是冼博延手中的温暖让她战胜了黑暗。 她一直记得那温暖,永远都无法忘怀。 所以之后的十多年来,她如飞蛾扑火般向着那温暖靠近。 结果十多年后的今天,她的身边只留下冰冷的雨。 林希月婚后住的小别墅离医院并不远,很快车子便停到了别墅旁边。 林希月跟司机道谢后,快速下了车。 车门关后司机立马回了一条短信,“老板,人送到了。” 林希月按了一下指纹,门没有开,她又按了几次,还是没有开。 她只得用力的敲着门,里面却传出一个陌生的声音:“谁呀?” 她有些迟疑。 只见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的女人把门打开了一道小缝,对她说:“你找谁?” 林希月还以为是走错了房子。 可这没错呀,这是她的家,她和冼博延曾经的爱巢。 林希月严肃道:“这是我家,赶快让我进去。” 妇女用蔑视的眼光打量她一翻,还没等她说话,人已经被林希月大力的推到了一旁。 林希月急着往屋子里跑。 二十分钟应该快到了,她要去接冼博延的电话。 这个电话对她至关重要,那是她爸的命。 可她越是心急,腿就越不争气,脚上一滑,身子向前重重的摔去。 痛意席来,鲜红的血夹杂着雨水慢慢滴落到地上。 她低头一看,是带在她手上的玉镯摔碎了,残片扎到了她的手腕里。 林希月痛哭出声,可她的哭声却被淹没在了无情的雨声中。 这玉镯并不怎么值钱,是刚结婚的时候冼博延送的。 那时,她们恰巧路过一个地滩,她看见这个镯子很漂亮。一想到她还没有收到他的结婚礼物,所以就让冼博延买给她。 冼博延没有推拖,一个地滩货而已,他跟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是他唯一送给她的东西,所以她很珍惜。 从那场地震之后,她默默的关注了他很多年,也无怨无悔的爱了他很多年。 她的腿也是那个时候伤的,在那场地震中,她最先被营救了出来,可她不肯走,她想看看那只温暖的手的主人。 她焦急的看着救援队的人切开一条条钢筋,最终露出了那张满是泥垢的脸。 当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她就彻底沦陷了,即便那个时候他是那么的狼狈,可她却一眼万年。 这时突然余震波及,刚刚清理出来的救援通道,眼看就要被再次坍塌下来的水泥板堵住。 她想都没想,直接扑了上去。 她的腿也就是那个时候伤的,差点就成了残废。 她被直升飞机送到了省城就医,之后又辗转去了国外医治。 而这一切,冼博延根本就不记得了。 现在曾经见证过她婚姻的镯子碎了。 这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和冼博延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 前尘往事,仿佛历历在目。 她哭得撕心裂肺。 她有多爱冼博延,此时她的心就有多痛。 第7章 股权转让协议 妇人看着泪眼婆娑的林希月,原来这就是冼夫人,只是她怎么如此狼狈。 但又想到之前陈助理告诉过她,这份工作若想干得长远,就不要多管闲事。 于是她只淡淡的说道:“夫人,你没事儿,雨大我们先进屋。” 林希月将所有的委屈咽下,捡起碎掉的玉镯,借着女佣的力量艰难起身,向屋子走去。 刚进玄关,便看到陈助理从沙发上起身,快步向她走来,手里还拿着她的手机。 “夫人,冼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陈助理将手机送到林希月的面前。 妇人已经拿过来毛巾,林希月顾不得周身的冰冷,快速接过手机放到耳边。 接着电话里便传来冼博延低沉的声音。 “你晚了三分钟,看来你不想救林木森了?” 冼博延的语气平淡,根本没有任何威胁的意味,但林希月再清楚不过,这是冼博延生气时的表现。 她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外边雨太大了,我打不到车。” 冼博延却讥笑的说道:“原来呼风唤雨的林家大小姐,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林希月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顺便将止不住的泪水也擦掉。 她知道冼博延是故意的,他想让她知道她的处境。 当年冼氏出现危机的时候,冼博延也同样十分无力,而她却在那个时候威逼他娶了她。 他同意了,林氏也帮冼氏渡过了那场危机。 可那并非雪中送炭,而是趁人之危,是往冼博延的身上捅刀子,所以她今天才会自食恶果。 林希月此时才深刻的体会到,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你爱的人他不爱你,而是他不止不爱你,还十分痛恨你。 她只得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是,我知道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求你,一定要救我爸,我求你。” 电话那头传来冼博延阴鸷的笑声。 “林希月,让我救林木森也行,但是看你肯给出什么样的代价。” 代价? 她想到了冼博延说的那句,林希月你该死。 胸口传来憋闷的感觉,她已经心痛到无法呼吸。 如果死可以做为一种代价,那么为了她爸,她愿意付出。 她强压着泪水,无奈的回道:“冼博延,如果你恨我入骨,只要你能救我爸,我可以去死。” 电话那头的冼博延在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然一击,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直到林希月再次哽咽的重复道:“冼博延,我愿意去死,这个代价足够了吗?” 女人沙哑的声音搅得冼博延心里憋闷。 这女人居然想死。 冼博延握着手机的手指泛白,他猛得抬高了声调,怒气冲天的回道:“不够,林希月你得活着偿还我受过的痛苦,直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冼博延说完后才想到他打这个电话的本意。 于是他强压下心中的烦闷,继续说道:“还有,我要你名下林氏所有的股份。” 陈助理适时递上了两份文件,一份是股权转让书,另外一份则是英文的,是关于新药试药的同意书。 林希月知道这两份文件的意义,可她怎么能把林氏拱手让给冼博延。 并不是她舍不得钱,而是林氏是她爸和她妈一手创建的。 江欣敏私自处理了她妈所有的遗物,林氏是她妈留给她唯一的念想了。 更何况她爸也视林氏为命根子,若她爸醒了,发现林氏没了,又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电话那头再次传来冼博延凉薄的声音,“怎么,舍不得?” 林希月用商量的口吻回道:“我可以把我名下所有的钱都给你,但林氏不是我的,它是我父亲和林氏所有老员工的,你能不能让我留下林氏,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哪怕这些钱我要用一生去偿还,用林氏未来几十年的利润来偿还都行。林氏不能毁在我手里,就算是我求你了,除了林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可电话那头的男人慵懒的说道:“看来你并不想救林木森的命,我向来言出必行的。还有,你不要报任何幻想,国外的医药公司已经被我收购了,药现在就在机场,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只要你签了字,新药很快就运到。你应该清楚,以林木森现在的情况,早一点用上药,就早一分苏醒的可能。” 手机从林希月的手中滑落,掉到了沙发上。 她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冼博延想要的东西,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达目的,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她爸此时处在昏迷之中,昏迷的时间越久,大脑的损伤就越严重,甚至可以造成脑死亡。 想到了这里,她捡起电话给阮修文打了过去。 林家和阮家是世交,阮修文大她三岁,小时候他们经常玩在一起。 后来她腿伤去了国外,不久后阮修文也去了国外读书,再后来为了能治好她的腿,还转学了医科。 电话只响了几声便被接听了。 阮修文对她的事儿都很上心,只要是她打来的电话,都会第一时间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阮修文调笑的声音:“大美女,怎么才想起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林希月整理了一下情绪对着手机说:“修文,我爸昏迷住院了,你能帮我查一下国外的医药公司吗?” 阮修文立马正色了起来,回到:“好,你把资料发给我。” 林希月挂了电话,将新药的资料发了过去。 阮修文那边很快就给了她回信。 那家公司确实研究了一种新药,对脑细胞的修复有着很神奇的功效。 只是这家公司刚刚被华夏一股神秘的资本收购了,具体的情况他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并将他目前查到的资料打包,发到了林希月的邮箱中。 林希月点开邮箱,迅速的看完,随即将目光落到了陈助理手中的文件上。 以现在的情况看,要想用上新药,就只能答应冼博延的条件。 陈助理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微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的等待林希月最后的选择。 良久,林希月还是做了艰难的抉择,她接过陈助理手中的合同。 随便翻看一下,便拿起笔飞快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那血水蜿蜒而下,滴落到了合同上。 如同在这张冰冷而又绝情的纸上,留下了一朵破败的烙印。 签完后她把合同直接摔给助理,别过头去。 第8章 离婚协议书你也准备一份吧 林氏是父亲和母亲一手创立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还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倘若有一天父亲真的醒来,发现林氏已经异主,他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的。 想到这里,林希月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陈助理把合同收好,站的笔直,十分公事化的说道:“冼总让我转告夫人,一是明天将会召开临时的董事大会,请您准备好在会上宣布已将股权转让给冼总的事儿。二是请您不要再想着冼二少,二少他人已经做飞机赶往米国处理海外的相关事物去了,想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林希月错愕的看向陈助理。 愤怒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冼博延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在他的眼里竟然卑鄙如此,他讨厌她就算了,居然还要不断的误解她,不断的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 她紧捂着领口,冰冷的手无法捂暖心脏的寒意,更无法舒缓心中的郁结。 她紧攥着镯子的碎片,拖着伤腿蹒跚着向房间走去。 她的身体已经被冷得麻木,没有一丝的温度。 头也特别的痛。 她推开厚重的房门,已经精疲力尽。 看着精心设计的婚房,心里满是苦涩。 这里有她为冼博延选购的每一件物品,窗帘、床品,壁灯,还有一些装饰品。 她知道他的腰有伤,特意为他走了很多商场,试了很多张床垫,最后还是联系了厂家,订制了特制的床垫。 可他从来没有住过一次,甚至没看过一眼,就连回来的次数,也是少之又少。 她又将目光移到那面光秃秃的墙上,那是整个房间里最突兀的地方,因为整个墙上连一点装饰物都没有。 这是她留下的照片墙,用来记录她和冼博延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现在想想,她当时的想法有多么的可笑。 结婚的时候,冼博延借口要解决冼氏的危机,连婚纱照都没有和她拍。 当时她没有任何的怨言。 没有蜜月,没有婚礼,后来他们甚至没有一起旅行过。 所以这面墙到现在一直还空着。 而现在她的心,也如同这面墙一样,空落落的。 连带着整个房间,都如同她冰冷的身体和冰冷的心一样没有温度。 她对他的爱,以及他们的婚姻,除了背叛就只剩下伤害了。 窗外的雨依旧没有停歇。 林希月蜷缩在角落里,独自悲伤、哭泣。 她后悔了,后悔爱上他,后悔逼他结婚,后悔为他付出的一切。 现在连她曾贪恋的那丝温暖也没有了。 她咽下所有悲伤的情绪,擦了一把泪水。 拿起手机,从微信里找到冼博延的对话框。 打开的一刹那,她的心再次破防了。 这里保留了她结婚三年她们所有的对话。 10月3日,博延你吃饭了吗,秋天干燥,我煲了汤,你要记得回来喝啊! 10月4日,博延昨天煲的汤你没回来喝,是不是因为工作太忙…… 一条条,基本都是她一个人在说。 偶尔冼博延会回个嗯字,或一个符号、表情。 现在想来,他一直是厌恶她的,否则三年的付出,怎么连一点回应都没有。 而她却还天真的认为,他总有一天会给她最温暖的怀抱。 原来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所以是时候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了。 她哽咽的往手机里打出一行文字,只几个字,便让她的泪水止不住的下落。 她的心好痛啊,痛得连腿上的伤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既然不爱,既然厌恶,既然恨不得让她死,她便放手。 泪水模糊了手机的屏幕,她最终按下了发送键。 她在信息里写道:股权转让书我签了,董事会我也会参加,那么离婚协议书你也准备一份。 信息发送出去后,她给王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王医生是林家的家庭医生,她的腿一直都是王医生负责给定期检查的。 王医生随叫随到,即便是寒冷的雨夜,也只是片刻就到了。 他为林希月检查腿上的伤。 腿已经肿得连裤子都脱不下来了,王医生只得将裤腿剪开。 林希月疼得直抽冷气。 可当王医生看到林希月腿的一霎那,还是蹙起了眉头。。 “林小姐,你的腿伤怎么这么严重了,你最好马上去医院,不然后果你是知道的。” 汗水从林希月的脸颊划落,也分不清到底是痛出的汗水,还是被淋上的雨水。 她只是淡淡的说道:“帮我打一针封闭针,我明天还要开董事会,开完会还得去医院照顾父亲,等办完这一切之后,我会去医院做详细的检查。” 王医生知道林木森现在的处境,也没有多想便点了点头。 他在林家工作了很多年,一些事他还是了解的。 他拿出一个很长的针头说道:“小姐,你忍一下啊,可能会很疼。” 林希月点点头,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针头插进肿胀的肉里,那种蚀骨的痛,还是让她差一点痛晕过去。 打完针,她腿上的疼痛减少了一些,但还是很酸胀。 医生正在收拾医药箱,再次嘱咐道:“林小姐,你的腿得尽快去医院,耽误不得。” 林希月点头答应,:“我会的,还得麻烦王医生不要把我腿伤的情况告诉任何人。” 十几公里外的大厦里,冼博延盯着手机,当看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时,莫名的火气上涌。 她“啪”的一声手机被摔了出去。 该死女人,想离婚,门都没有。 林希月,你的后半生只能用来赎罪。 可很快他便有些惊讶于自己刚才的过激反应,但他来不及多想,便继续看起了手中的文件。 林希月想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可她没有力气。 原来的那些佣人都被冼博延辞退了,依刚才的情况看,新来的人都很冷漠。 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亦步亦趋的走向卫生间。 脱下湿淋淋的衣服,打开水龙头。 温热的水从头上浇灌而下,终于让她有了一丝温度。 膝盖上的擦伤还是很痛,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所有的痛都已经变得麻木。 一天没吃东西了,嘴里总是往出冒酸水,还有些恶心,总想干呕。 可呕了几下,又吐不出什么东西,只是胃里搅闹着让她很不舒服。 许是过于疲惫,她洗完澡便扑到了床上,头发都没有吹,直接就睡着了。 第9章 吃狗粮 可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不知做了多少个恶梦,一次次被惊醒,又一次次睡着…… 第二天一早,一阵敲门声,终于把她从恶梦中解救了出来。 她缓缓的睁开眼皮,感觉浑身没劲儿,头也昏昏沉沉的。 腿上的伤也依旧肿胀,好在没有昨天那么疼了。 敲门的是新来的佣人刘妈,她拿着一件衣服走进来,放到她的床上,语气中不带任何温度的说道:“先生让你穿这件衣服去参加股东大会,车已经在楼下等了,请夫人快些。” 林希月看着眼前那特别扎眼的红色连衣裙,网上怎么称呼这种颜色来着。 对,斩男色。 可她从小就接受传统教育,气质也略显高贵,根本就不适合这种颜色。 当她看清这衣服的款式时,她立马不淡定了。 这连衣裙也太暴露了,比有些围裙都要省布,前胸大v,后背裸露,裙摆还很高。这让她怎么能穿得出去。 可笑的是,这是冼博延第一次主动送她东西。 不过人家丈夫送妻子的是爱的礼物,而她的丈夫送给她的是一份屈辱。 看来今天冼博延是铁了心要羞辱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既然答应了冼博延要出席临时股东大会,那她硬着头皮也得去。 只是这份屈辱,就如一把钝刀,一点点凌迟着她的心。 她突然想到了那句网上很流行的话,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请不要伤害。 她用嫌恶的目光又看了一眼那件刺目的连衣裙,做了好几次心里建设,才将它穿上。 这明明是江欣敏那种女人的穿衣风格,她真的很难把这件裙子跟冼博延联系到一起,即便他是想羞辱她,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此时她的心里又有些犯难了,她穿成这样,又如何去安抚那些老股东和老员工,让他们等她爸醒来再夺回林氏? 换好了衣服,又化了一个淡妆,即便她脸色苍白,可在这条浓烈的连衣裙的映衬下,却也显出一丝妩媚来。 就连一旁的刘妈也看直了眼,自家夫人长成这样,还穿这种不三不四的裙子出门,简直就是造孽呀!这不是在引诱他人犯罪吗? 十分钟后,一个凹凸有致,走路摇摇晃晃的女人,出现在冼博延的眼前。 他眼神瞬间变得冷厉,眉头拧成了川子。 林希月这个女人是疯了吗,他不过是让她用林氏的股权换林木森的命。 林木森本就罪该万死,他肯让他苟延残喘的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在他的眼里,林氏的股份,根本抵不了他的那条老命。 可这个疯女人居然还不知足,还穿成这样,公然来挑衅他,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江欣敏在一旁讥讽道:“果然是下贱,她老爸都快死了,她还能穿成这样出门,看来豪门名媛也不过如此啊。” 林希月上了车便感觉到了冼博延眼里的怒意,心里不断的腹诽。 不是他让她这么穿的吗?为毛又用这种眼神看她,有毛病呀! 今天的江欣敏穿得倒是很正式,两只冷眼看着她,与往日的做派大相径庭。 车里开着空调,林希月咳嗽了两声,她感觉身体有些发烫,只能用双手不断的搓着露在外边的肩膀,不时的打着哆嗦。 冼博延冷哼了一声,想着林希月这是又要耍什么花样。 江欣敏却用娇滴滴的声音对冼博延说道:“博延,我好冷。”说着紧贴着冼博延的胳膊往他怀里蹭。 冼博延迅速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随手披在了江欣敏的后背上,速度很快,可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江欣敏微笑着回了一声,“谢谢”。 林希月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原来他不是冷血,他也会关心别人,但唯独不会对她温柔以待。 车子开的越来越快,她正对着空调口,吹得直打冷颤。 男人的表情依然很冷。 江欣敏却冷嘲热讽道:“哟,你抖个什么劲儿啊,是又想博同情吗,还真是矫揉造作。” 林希月咬了咬下唇,她没力气跟江欣敏互怼,她一直在脑子里盘算着如何说服其他股东。 林希月不想节外生枝,可江欣敏却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路上,江欣敏不是要手纸,就是要喝水。 可让林希月生气的是,冼博延居然有求必应,简直是言听计从,虽然全程都是冰块脸,但他却从来没这样照顾过她。 林希月泪水打湿了眼框,咬着牙往肚子里咽苦水,她倔强的抬高了头,不让泪水流下。 她曾经多么渴望得到他的一点点温暖,可他的温暖却给了她最痛恨的女人。 这狗男女的狗粮吃得,简直即打脸又扎心。 好不容易熬到了林氏的楼下,车一停林希月就迫不及待的想下去。 可她一直没吃东西,身体很虚弱,又坐了这么久的车,腿还是有些吃不消。 再加上起身有些猛了,一阵眩晕袭来,她又开始干呕了起来,直接就吐到冼博延鞋上。 还没等冼博延反应过来,江欣敏便一掌甩了过去,打的林希月眼冒金星。 “林希月你成心想让博延出糗吗?你个毒妇,怎么就见不得博延一点好呢?” 林希月拍了拍胸口,勉强压制住了再次呕吐的冲动。 她是给她脸了,她欠冼博延的,可从来没欠过江欣敏的。 她手掌摊开,正要把这巴掌还回去,却见江欣敏从包里拿出一瓶新药,耀武扬威的说道:“识相的就乖乖听话,不然我让你连药渣都看不到。” 罢了,还是正事儿要紧。 林希月刚要走,便被江欣敏拦了下来。 “林希月你很没礼貌哦,你们林家的家风不是很严格吗,怎么就教育出你这种没公德心的人来。你吐到了博延的鞋上,就应该跪下来给他舔干净。” 林希月忍无可忍,她何时受过江欣敏这种窝囊气。 见林希月不动,江欣敏不依不饶的问道:“怎么,不服气?” 林希月不打算继续跟这个女人耗下去,想绕过她走开。 可她刚走出一步,就听身后“啪”的一声脆响。 她猛的回头,就见风卷起了许多白色的粉沫。 而她的脚下,则是摔得粉碎的玻璃药瓶。 是新药,那是救她爸命的新药。 林希月收起所有的倔强,缓缓的跪在了地上。 用自己的手去擦拭冼博延鞋上的污垢。 正是早高峰期,她的裙子又太过暴露。 这么一跪,她身上许多地方立马走光,引得许多路人都过来围观。 第10章 林希月怎么会这么贱 冼博延依旧冷着脸,看着她走光了的后背,觉得昨天是他草率了,不应该直接把那两个保镖打得住了院,应该把他们放到今天来处理。 江欣敏却捂着嘴不断的偷笑。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 林希月哪里会顾及这些,她只要她的父亲能活着好起来。 几个股东路过,正巧看到这一幕,无不蹙眉议论。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贱啊,林希月怎么会这么贱。” 一些林氏的老员工也接受不了,他们眼中做事干练,雷厉风行的女副总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轮落到这种地步。 既便是为了冼氏高大帅气的总裁,也不应该低贱到如此程度。 他们越说越生气。 林希月对这些话充耳不闻,可却做不到心无旁骛。 她将嘴唇咬破,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掉下眼泪。 让她难过是,冼博延此时对她的态度,他居高临下,任由周围的人用鄙夷的目光看她,用难听的字眼来形容她。 原来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是一种原罪。 可那双鞋子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这时冼博延猛的抽回了脚,低下身子,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道:“林希月,你刷新了我对下贱这个词的认知,若不是留着你还有用,我多看你一秒都觉得恶心。” 林希月如遭雷劈,全身僵硬的跪在地上。像是胸口里那颗心脏,被冼博延用暴力挖出,然后再放到地上用脚的碾压。 她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从苦涩慢慢变得腥甜,身体里每一滴血,几乎要喷涌而出。 等她反应过来时,冼博延已经大步离开。 她正要站起来,可是因为刚刚跪在冰冷的地面上,触碰到了伤口,使得她一个趔趄。 她单手扶在地上,支撑起整个摇摇欲坠的身体。 这时江欣敏一脚便踩到了她的手背上。 林希月仰头,怒眼瞪向江欣敏,可当她看到江欣敏手中的药瓶时,又不得不低下了头。 江欣敏嘴上挂着刻薄的笑容。 “我的鞋底脏了,你也帮我擦擦。” 说罢用力的踩了下去,还不断的碾压着。 林希月咬牙忍着,像江欣敏这种小人,她总有一天会让她好看,可现在父亲的命要紧,小不忍则乱大谋。 江欣敏却继续讥讽道:“痛吗,痛的话就哭着求我原谅。” 林希月冷笑了一声,“江欣敏你也就这点能耐。” “既然不痛,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痛。”江欣敏又用力的踩了几下。 林希月已经痛得握紧了另外一只手,指甲掐进了肉里,她却依旧用倔强的目光看向江欣敏。 江欣敏被气得不轻,她做梦都想让林希月这个女人匍匐在她的脚下。 可眼下,即便没有林氏,即便被人抛弃,即便她手里攥着林木森的命。 可林希月依旧高傲如同一只绝尘的孔雀。 所以她要亲手一根根拨掉她身上的羽毛,让她变成山鸡一样低贱的生物。 江欣敏的表情几近狰狞,好在这时陈助理走了过来。 “时间到了,总裁他不喜欢等人。” 江欣敏这才收回了脚,疾言厉色的说道:“林希月,一会儿你只有点头的份儿,若是你多说一句话,你知道后果的。” 说完便扭着腰走进了林氏。 陈助理扶着林希月站了起来,很公事化的问道:“夫人,您没事儿?” 林希月看着已经肿胀起来的手,动一下都是专心的痛,看来是伤到筋骨了。 她虚弱的摇了摇头,“我们进去,快点完事儿,我爸也能快点用上新药。” 陈助理点了点头,多年为冼博延工作的经历告诉他,不要多管总裁的家务事。 顶楼的会议室里,股东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正在看着手机里的视频。 突然年龄最大的老方,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当年他陪着林木森一起创业,今天看到如此羞辱的画面,直接气的破口大骂的。 “妈的,她怎么下贱成这样,这成什么了,舔狗,就他妈的是只舔狗。” 其他人也附合着。 “作孽呀,好好一个大小姐不做,把自己弄得跟野鸡似的。” “老林他家门不幸,生出这么个玩意来,丢人现眼。” 当林希月虚弱的身影出现之后,老方第一个冲了过去,指着她的鼻子质问道:“你还有脸回来,林氏就要悔在你手里了,股票这几天连连下跌,林氏受了重创,你人死哪里去了?还以为你会在医院守护你爸,可哪里也找不到你,你爸病那么重,你都不管,你还是人吗?今天你居然还跪着给人擦皮鞋,你还要点脸吗,一个男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倒贴吗?” 林希月不敢解释,只能低头任由他们指责谩骂。 只是这样以来,她可能很难再说服这些股东了。 因为得不到回应,所有的股东的火气也都爆发了出来。 说的话越来越难听,什么肮脏的字眼都说了出来,丝毫不顾及以往的情分,以及自认为高贵的身份。 而冼博延却一直坐在转椅上,面朝着窗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江欣敏见“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大声宣布道:“林希月已经把所有股份转让给冼总了。以后她和林氏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这下会议室里彻底炸了锅。 全婶本来一直在后边,毕竟她老阿婶今年也六十多了,又是看着林希月从小长大的,不好太过为难一个女娃子。 可一听林氏改姓冼了,她直接冲上来掌掴了林希月。 “你还真是害人精。你这是想要老林的老命啊,我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 一人带头,所有的人都冲了过来。 场面一时变得十分混乱,好在陈助理叫来了保安方才按住了那些激动的股东。 可林希月还是被打了好几下,脸肿得老高,低垂着猩红的眼,看向冼博延的方向。 林氏没了,她比任何人都难受,股东们的心情她也很理解。 可是她有口难辨。 这一切都是冼博延计划好的。 江欣敏又继续添油加醋的道:“大家可能不知道,老林因为跟他女儿赌气,跑去赌博,结果把郊外的地也输掉了,其实林氏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只能靠冼氏来帮我们一把了。” 这下刚刚坐下的股东又都炸了毛,郊外的那块地是林氏未来几年最重要的投资项目,林木森几乎把自己能动用的资金都压在了那块地上。 第11章 哪里冒出的小白脸 “林希月,你得赔我们的钱,那地可不是你爸一个人的,那是我们所有人的……” “对,还钱……” 林希月终于明白,冼博延关了她一天,又让她冒雨回家,就是为了不让股东们找到她。 他大费周章的策划了这一切,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得到林氏,而是让她千夫所指,成为林氏的罪人,永远被人唾弃,再无翻身的可能。 好一个釜底抽薪。 而且同时让她彻底死了心。 林希月感觉所有的力气一步步被抽走,她已经被谩骂声和指责声吞没。 她的意识也有些涣散。 身体不断下滑,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拖住了她。 她用最后一丝力气睁开了眼睛,没想到扶住她的却是阮修文。 一种莫名的失望感觉顿时席卷了她的内心。 她也暗暗骂了自己一声,真贱,冼博延是不会多看她一眼的,不会。 她虚弱的呢喃道:“阮哥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她的声音却细不可闻,随后她的意识彻底陷入了混沌之中。 阮修文抱起林希月就要往外跑,可却被股东拦了下来。 “林希月你装什么装,你想躲是躲不掉的,赶快还钱。” “就是,今天你要是不还我们钱,你哪儿也别想去。” 阮修文看着林希月没有血色的脸,急得喊道:“都给我让开。” 结果后边就有人回道:“呦呵,这又是几个意思,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小白脸,人家男人站那边都没吱声呢,你跑来出什么风头。该不是她养的男小三!” 这句话引来哄堂大笑。 阮修文目眦欲裂,怒吼道:“你放屁,你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要不是他怀里还抱着林希月,他铁定冲过去给那嘴贱的人一拳头。 误会他可以,但是他绝不准许有人这么诋毁他的希月妹妹。 “呀,你说谁放屁呢,小子,老子现在就揍死你。” 一群人一拥而上。 这时站在窗边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说道:“若不想跟着林氏一起死,就立马给我闭嘴。” 冼博延的气场很大,只一句话便让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刚才这些股东们之所以要为难林希月,就是想逼着冼博延出手。可他们又不敢直接为难冼博延。 冼博延这几年在商场中的铁血手腕,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几乎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而他们也知道,林家这个贱丫头根本不受冼博延的重视。 所以他们才生气,气老林生出了这么一个赔钱的货,不止连累的老林,还连累了他们。 …… 等林希月再次睁开眼时,她已然身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的伤也处理了,此时正输着液。 见她醒了,阮修文急忙问道:“希月,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林希月虚弱的摇了摇头:“我爸,我爸他怎么样了,新药用上了吗?” 她不知道刚才她的表现是否让冼博延满意。 “放心,林伯伯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阮修文边说边将她扶起,又在保温桶盛出了一碗粥,将带着热粥的勺子凑到了林希月的嘴边。 “刚才给你做检查的时候,发现你的胃里空空的,应该是好久没有进食了,你这样不行,就算有再大的事儿,也不能不吃饭。” “我吃不下,还是先带我去看看我爸。” 阮修文也知道她的脾气,只能柔声的哄她道:“有我在林伯伯肯定不会有事儿,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再说了,我的手都举酸了,你好歹吃上几口,也好有力气去看林伯伯呀。” 盛情难却,林希月这才张开了口,由着阮修文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 “对了,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几天前他们还通的电话,那个时候阮修文正在准备参加一个很重要的峰会。 阮修文突然严肃了起来,“我在电话里就听出你不对劲了,你不乖,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还瞒着我,还得我派人去查,你跟我说实话,冼博延那个王八蛋到底是怎么欺负你了?” 他再清楚不过,林希月向来坚强,什么事都自己扛。这世界上能欺负她的只有冼博延那个道貌岸然的畜生。而那个可恶的家货,居然趁林伯伯生病给了林氏重重的一击。 他得到消息后立马就坐不住了,就订票赶了回来。” 林希月嗟嘘不已,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唯独他冼博延不知道。 可她不想再麻烦阮修文,于是她答道:“没有,他……” 这时门被推开,门外传来江欣敏尖利的声音:“林希月你还真会招风引碟呀,这刚送走了一个,又回来一个。” 林希月的目光越过江欣敏,径直的落在站在江欣敏身后的冼博延身上。 她正欲开口,冼博延却先一步开口。 “闭嘴。” 这两个字明显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冼总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江欣敏看了一眼冼博延冷肃的脸,只得退出了病房。 阮修文放下手里的粥,愤怒的瞪着冼博延问道:“希月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弄的?” 冼博延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低声道:“我和她的事儿用不着你管。” 阮修文被他这副冷漠的样子气到了,直接质问道:“冼博延,你眼瞎吗,看不到林希月对你的好吗?居然还欺负她,让她伤心难过,你知不知道,当初若不是她,你早就……。” “阮哥哥。”林希月急声打断了阮修文的话。 当初阮修文在病床前就发过誓,不会将林希月救冼博延的事儿告诉任何人,刚才情急,他差一点脱口而出。 冼博延撇了一眼躺在病床的上女人,这么女人的脸怎么这白。 可那声阮哥哥,让他的火气止不住的往上窜。直接一拳挥了过去。 阮修文躲避不急,吃了一拳的同时,也给了冼博延一拳,可力度明显不足,并未对冼博延造成什么伤害。 冼博延的功夫可是名师指点过的,当然觉得阮修文那几下子不够看。他轻蔑的说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底子,还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两人你来我往,冼博延倒是没什么,阮修文脸上吃了一拳。 林希月赶紧下来拉架,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一言不合就动手,冼博延这是疯了吗? 阮修文怕误伤了林希月,只得停了手。 林希月有些无助的看向冼博延,用恳求的口吻说道:“任何事儿都跟阮哥哥无关,你别为难他。” 她最爱的人,和从小最疼她的哥哥,不论是谁伤了谁,她都不想看到。 可林希月的委曲求全,在冼博延的眼里就是偏袒和维护。 原来在这个女人的眼里,他竟是个连黑白都不分的人。 第12章 我有洁癖 冼博延一把将林希月拉到近前,笑得一脸邪魅,却用着极冷声音命令道:“跟我回去。” 林希月后背一僵,本能的往后躲。 阮修文一把拉过了林希月,将她护于身后。 “你不能带她走。” 冼博延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上前一步,不论从身高,还是在气场上都压了阮修文一头。 他薄唇轻启,阴鸷的说道:“滚开,否则阮家也保不住你。” 说完他看向林希月,眼神里威胁的意味很浓,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怒气,看得林希月心生恐惧。 她不想跟他走,她怕极了他的伤害,那是蚀心蚀骨的痛。 冼博延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这女人又要耍什么手段,以前她不是最喜欢做她的跟屁虫,现在居然躲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后,拒绝跟他回去。 看来还是他不够狠,对她太过仁慈了,所以她忘了自己之前的承诺。 不是她说的知道错了,让她做什么都行的吗? 想到了这里,冼博延的眸色变得暗沉,他会让她知道,她这么做的后果。 林希月的心里防线在冼博延的冷凝中慢慢的土崩瓦解,她知道她必须跟他回去,否则他真的会停了她爸的药。 她突然感觉到莫大的悲哀,她居然开始怕他了。 她平静的对修文说道:“阮哥哥,我跟他回去。” 阮修文则极力劝阻道:“不行,你还发着烧,手上的伤还得换药,你不能走。” 林希月给了阮修文一个恬淡的微笑,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了,还有家庭医生呢。” 阮修文并不放心,但也知道冼博延拿捏着林希月的命脉,只得慢慢的闪开了身。 到了停车场,车门刚一开,冼博延一把就将林希月摔到车的后座上,亲自驾车离开。 江欣敏没敢跟上,一旁的司机也愣愣的看着车开走。 车行驶了一会儿,一辆白色的宝马紧跟其后,冼博延透过后视镜看到是阮修文的车,看来他应该考虑收购阮氏了。 心里带着怒气,嘴上当然也说着伤人的话:“你还真有本事,勾三搭四,你打算贱出天际吗?” 林希月无比的心寒,只得反驳道:“我没有。” “你没有,你看看后面,你的阮哥哥跟你可是依依不舍呢。” 林希月放弃挣扎了,也不再辩解,因为不爱,所以她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 回到了家,林希月几乎是被冼博延拖上的楼。 她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所以抓住楼梯的扶手,死也不肯进房间。 她不想被关起来,她的心里很不安,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不曾想她这个举动彻底的激怒了冼博延,“怎了,你不愿意回家,是还想跟你那个阮哥哥走吗,还是觉得我平时冷落了你,让你寂寞难耐了。” 这话说的太过难听,林希月也来了脾气,瞬间泪红了眼框。 他可以不在乎她,但不能这么诋毁她,一次不够,还要两次三次。 “冼博延,你混蛋。” 冼博延也彻底失去了理智,用力一扯,带动了她手上的伤。她疼的缩回了手,也就顺势被他带到了房间里,接着又被用力的甩到了床上。 她还懵着,那高大的身躯便压了上来。 她本能的反抗,受了伤的腿却被死死夹住,她无法动弹,她感觉腿快要断了,疼得小脸皱成了一团。 耳边传来冼博延冰寒的语句,“林希月,你就是这么赎罪的,还是我满足不了你?” 林希月身子一顿,那种不好的感觉愈发强烈。 “冼博延你要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冼博延的冷笑,以及布帛被撕裂的声音。 “林希月,你这个下贱货,装什么清纯。你不是逼我和你结婚的吗,现在居然还玩欲擒故纵这套把戏,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她确实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 她无法忍受他碰了江欣敏之后还来碰她,那样她会觉得自己很脏。 林希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冼博延。 却被冼博延大掌一捞,再次被禁锢在床上。 “你别碰我,我有洁癖。” 话刚说完,嘴再次被封堵住,接下来便是她难以承受的狂风暴雨。 她紧咬着唇齿,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直沟沟的看着屋顶。 此时,她难受的不只是身体,更是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结婚三年,他们的情事数都数的过来,每一次都是不愉快的经历。 冼博延从没顾及过她的感受。 而这一次,也如同以往那样。 一切结束后,他立马起身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只是以往每次都是在客房,这算是冼博延第一次上了他们的婚床。 但她情愿他一辈子都不要沾这张床,那样他对她伤害就会少一些。 她暗暗流泪,她在他心里只不过是偶尔发泄的工具,是个下贱的地滩货,连给他擦鞋都不配。 胃里不舒服的感觉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又开始干呕了起来。 冼博延驱车离开时,阮修文的车已经离开了。 刚才林希月的表情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这讨厌的女人,居然摆出那副表情来,一脸的嫌弃。 而且他刚一下楼,那该死的女人就干呕了起来。 她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一想到她刚才喊疼,哭着求饶的样子,心里就像有一团火似的,让他浑身又燥热了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他自己的公寓,他直接冲进浴室打开凉水。 冰冷的水渐渐将他身体的燥热压制了下去,他用力的挥拳砸向浴室的墙壁。 他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林希月吃过早饭,先打电话给律师让他起草离婚协议。哀莫大于心死,既然只有伤害,倒不如早些分开。 之后她又给阮修文打了电话。 阮修文已经到医院上班了,这样能方便照顾她爸。只是以阮修文的能力,去一家私立医院坐诊,算是屈才了,林希月很是过意不去。 “谢谢你阮哥哥,只是这样,会不会影响了你的前程。” 阮修文对她总是一团和气,他很无所谓的说:“什么前程不前程的,我又不缺钱。好了,你乖乖等我,我这就去接你来医院。” 第13章 江欣敏怀孕了 十分钟后,阮修文开着车到了楼下,按了几声喇叭。 林希月听见后,拿着手机出了门。这几天她一直没休息好,整个人显得十分憔悴。 阮修文看着她小心意义的走出来,紧忙下车去扶她,正好就看到了冼博延留在她脖颈处的指痕。 他眼眸一缩,道:“希月,是不是冼博延那畜生又欺负你了,这个混蛋。” 林希月轻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事情再明显不过,阮修文气得胸口起伏。“希月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赶紧离开他,他不是人。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垮掉的。” 来之前,他刚刚收到林希月的检查报告,上边显示林希月的腿伤有复发的迹象,必须做进一步的检查。 “希月,你是不是在担心林伯伯的病。你放心,我已经着手在准备了,很快就能搞到一批新药,到时候你可以带着林伯伯一起到国外治疗。” 昨晚林希月被冼博延带走后,他就下决定了,一定要让林希月摆脱那个男人。 他联系了国外的朋友,准备出大价钱以国外医疗机构的名义弄出一批新药。 林希月很感激的看向阮修文:“好,离婚协议我已经让律师去准备了。” 如果有了新药,那她就再不用受冼博延的控制了。 她还有冼博延不知道的底牌,她会重建林氏。 “那太好了,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那个王八蛋,做回你自己,去过新的生活。”阮修文是由衷的为她感到高兴。 两人相视一笑。 医院里。 林木森的病情基本稳定了,新的脑部ct显示,他有很大的希望会苏醒。 这个好消息,让林希月死灰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看着阮修文找来的护工,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林木森,她才放下心来,跟阮修文去做进一步的检查。 检查的结果显示她的腿伤的很严重,必须接受系统的治疗,否则会落下残疾。 阮修文给她开了一些药,让她每天按时吃,还要定期做理疗。 林希月一边去药局取药,一边听阮修文碎碎念,没想到却遇到江欣敏。 她的笑容立马僵住,低下头,准备装没看到。 可江欣敏早就看到了她,一步一扭的走了过来。 江欣敏一手捂着肚子,拦住了林希月的去路,耀武扬威的笑道:“林希月,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怀孕了,不用说你也知道孩子是谁的,怎么样,你开心吗?” 林希月猛的抬头,对上江欣敏那张春风得意的笑脸。心口像插了一把刀,绞的她撕心裂肺。 怀孕,她居然怀了冼博延的孩子? 多年前,她伤愈回国,阮修文送她到机场。 她当时很兴奋的对阮修文说:“阮哥哥,我要找到那个男人,然后给他生一堆的猴子。” 结婚后,她做了充足的准备,吃叶酸,学育儿经。 她多想能有一个冼博延的孩子,男孩也好,女孩也罢,她会用一生去爱护着他长大,就像她爱冼博延一样。 可现在那个她期待很久的胚胎,却长在了别人的肚子里。 她本以为这几天她受的伤害已经够多了,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能伤到她了。 可她错了,这世界上没有最扎心,只有更扎心。 她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眼泪不争气的掉到地上,满是化不开的忧愁。 她转身,正准备逃离,却看到冼博延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冼博延手里拎着药,用冷厉的目光看着她。 语带几分怒气的呵斥道:“林希月,你还真是一天也不闲着,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家去?” 林希月不由的冷笑,他们俩到底谁不闲着? 昨天他提上裤子就走了,估计就是去了江欣敏那里。一天晚上找两个女人,他怎么还好意思说她。 他这是严重双标。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林希月说罢扭头就要走。 结果被冼博延大力拉住,“林希月我给你脸了。” 这女人居然又跑出去跟男人私会,昨晚全程死人脸,居然对阮修文笑得那么开心。 他记得,她以前也是这么对他笑的,可后来,那笑容越来越少了。 这是不是说明这个女人已经不爱他了? 不行,即便他视这女人为草芥,那也不能容忍她的背叛。 阮修文见冼博延当着他的面就这么对林希月,一拳便砸了过去,却被冼博延一招制住。 冼博延的眸子一冷,一脸肃杀的说道:“你最好给我离她远一点,否则两只手都给你卸掉。” 说罢手上用力,林希月已经听到了阮修文手骨发出的嘎吱声。 她知道阮修文从来不是冼博延的对手,吓得赶紧拉住他们,恳求到:“求你,放开他,我这就滚回去。” 江欣敏看了半天的戏,终于开了口:“博延,别耽误了检查。” 冼博延这才放开手,搂着江欣敏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阮修文的手被冼博延差点掰断,胳膊上也出现几块淤青。林希月把他扶到办公室,给他擦了些药水。 “希月,你告诉我,冼博延和江欣敏是怎么回事儿?” 傻子也看得出,那个两人沆瀣一气,八成是勾搭到了一起。 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他还怎么放心让林希月回去。 林希月却安抚道:“如果我不回去,他会把我爸爸的药停掉的,我不能让我爸有任何的危险。还有,你帮我查查我爸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事发突然,这几天她静下心来想一想,一切太过蹊跷,她心中疑窦丛生,必须找到答案。 阮修文劝说无用,只能忍着疼开车把林希月送回了别墅,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弄到新药,让林希月早日脱离苦海。 林希月亦步亦趋走进客厅,她终于卸下了伪装。 即便冼博延不那么要求,她也不想再在阮修文面前多呆。 她看上去很坚强,可内心却十分脆弱。她承受不了心爱的人,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个事实。 可是她不想阮修文为她担心,她只能伪装的毫不在乎。 但回了家,那种剜心的痛,又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用力呼吸,可早已泪流满面。 第14章 月光 “舍得回来了。” 突兀的声音响起,林希月这才发现冼博延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 他怎么回来了,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陪着江欣敏吗? 林希月别过头,迅速的擦干眼泪。 冼博延打开灯,看着林希月上楼时冰冷的背影。 冼博延的声音,吓住了她:“是不是觉得做了亏心事,见到我就跑,有胆子在外面偷腥,却不敢见我是?” 林希月气的浑身哆嗦,也不想跟他争辩。他把她当什么人了? 她直接上楼回了房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不想面对他,也不想再看见他,他对她的伤害,让她身心疲惫。 冼博延正打算去楼上继续质问林希月,就见刘妈拿着一个快递走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先生,您的邮件。” 冼博延拿着邮件,本不想打开。 可以前那女人习惯用这种手段哄他开心,他有那么一下下,希望这是林希月给他的惊喜。 于是打开看看,里面只是一份文件,上面赫然几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离婚协议书》。 那几个字怎么这样刺眼,看着就让人火冒三丈。他目眦欲裂,三两下就把《离婚协议书》撕得粉碎。 这女人居然是动真格的,离婚,还是净身出户。 他是给她脸了,还是她那个阮哥哥给了她勇气,让她彻底离开他。 看着一地的碎片,他混身发抖,手不知不觉的攥成了拳头,一脸杀气的直接闯进搂上的房间。 像林希月这种女人,除了会玩心机,耍手段,就是仗着自己是大小姐,拎不清形式,总做那些惹他生气的事儿。 所以他必须让她明白,谁是才一切的主宰。 她不是高傲吗,那他就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 她不是仗着有阮哥哥给他撑腰吗,那他就让她知道,那个男人靠不住。 他要彻底剥夺她的一切,让她卑微到泥土里,让她彻底屈服于他,再也生不出反抗逃离的心思。 林希月从来没看过如此可怕的冼博延,被吓的后退了几步。 回想起昨晚如恶梦般情形,她就越发的害怕这样的冼博延。 冼博延走到她面前,用就差没吃了她的距离吼道:“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吗?你做梦,林希月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我要让你们为你们所做的一切来赎罪,直到你死为止。” 林希月有些茫然,他怎么又提离婚的事儿? 难道她让律师起草协议的事儿让他知道了?可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吼她。 她虽有错,但错不至死。 况且,错的是她,为什么她爸也要赎罪。 “江欣敏都怀孕了,你为什么还不和我离婚,难道你要让你们的孩子当私生子,冼博延,你放过我?” “放过你,放你去勾搭我弟弟吗,还是放你去勾搭你的阮哥哥?” 冼博延逼着她后退到了床边,就势将她按倒,压在身下。 “冼博延,我不是你的发泄工具。” 冼博延却冷笑着回道:“一会儿我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发泄工具。” 林希月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她现在的身体,和现在的心情,都无法再承受一次那样噬心的痛。 她拼命的反抗。 可她越是反抗,冼博延的动作就越粗鲁。 直到他咬上了她的锁骨,让她痛得浑身战栗。 他才讥讽的说道:“贱货,嘴上说着不要,可身体却很诚实。” 这贱女人就不配温柔以待,就得用实际行动让她屈服。 身上的痛永远及不上心里的痛的万分,林希月恨不得现在就死掉。 冼博延不止用语言,还在用动作告诉她。 她就是个低贱的妓女,只能被男人任意的揉搓,践踏。 可她的心是肉长的,它会疼,会流泪,会滴血。 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咧出一丝自嘲的笑容。 她可不就是个妓女吗? 要不是江欣敏怀孕了,他也不会接连两天上她的床。 就在这时冼博延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月光”。 冼博延的身体明显一震,然后迅速起身拿着电话冲进了浴室。 这手机铃声她不是第一次听到,她一直没有留意,但看今天冼博延的样子,那应该是江欣敏的专属铃音。 不久后,楼下汽车的引擎声响起,林希月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安静下来。 整个房间静的落针可闻。 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疼好疼。 她骂自己,怎么还对他不死心,还对他报有希望。 这一夜注定无眠,睁着眼睛到了天亮,刚要迷迷糊糊的睡着。楼下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她换上衣服,踉踉跄跄的走下楼,只见一群人冲进了客厅。 说是债务公司的,因为林木森为了买那块地,在外边借了不少钱。 虽然还没到还款日期,可他们知道林氏已经变成姓冼的了,便都过来讨债。 一群人对林希月冷嘲热讽。 “你现在过的这么滋润,老公又有钱,应该也不会差我们那几千万的小钱?” “就是,你有情饮水饱,为了男人当街下跪都能当舔狗,那就别差我们钱了?”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这时刘妈刚清理完楼下的纸屑往出走,有人眼尖正好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大字,马上就炸毛了。 他大声喊到:“你们看,这女人居然跟冼博延离婚了。” 所有人都静了几秒,很快就有人反应了过来。 “操,她都离婚了,我们上哪要钱去。大家看这别墅里有什么值钱的都给搬走,要不就亏大发了。” 说完,那人第一个跑过去找值钱的东西。 一群人一拥而上,嘴里说着难听的话,手上不断的翻找着东西,整个别墅里乱成了一锅粥。 林希月蹙眉,那离婚协议书是哪里来的? 可她来不急多想,一群人已经开始疯抢起来。 刘妈和另外一个阿姨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林希月心中冷笑,冼博延雇来的,怎么会来管她的事儿。 于是她试图阻止这群人。 “你们住手,这里是我家,如果我爸真的欠了你们钱,你们可以通过正常渠道来要。” 那些人哪里会听她的。 她只好打电话报警,却被那些人发现了, “你欠了钱还想报警。” 那几个人用力一推,林希月跌倒在地上。 第15章 一无所有 一个急着往出搬东西的人从她的腿上踩过,加速了她的疼痛,她眼泪都流了出来。 那群人都抢的红了眼,这时不知谁碰到电视机的开关,里面正好播放着最新的消息。 镜头居然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林氏大厦。 “林氏集团今天突然开了发布会,宣布林氏破产,等待清算。林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冼博延先生称,会极力安置林氏的老员工……。”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把重锤,直接把林希月砸蒙了。 林氏破产了,这才几天的功夫,林氏就这样没了? 她怎么对得起她爸,对得起她已经过世的妈妈。 她微张着嘴,如同缺氧的鱼儿,想要挣扎,却不知道如何挣扎。 而别墅里其他人听了这个消息后也顿了那么一下,接着便是更为疯狂地抢夺。 “妈的,听到没,快点搬,一会保不齐有更多的债主来跟咱们抢东西呢。” 林希月却蜷缩着躲在角落里,听着电视机播放的消息,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场面。 这样也好,她现在一无所有了,那么冼博延应该就会放过她了。 渐渐的,她听不到外边的声音。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以及心破碎的声音。 她上辈子大概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否则这辈子怎么爱上了冼博延那样可怕的男人。 “林希月,林希月,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一个身穿制服的人用力的摇晃着她,这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这才发现,那些刚刚被抢走的东西又被一群穿制服的人搬了回来。 “您好,我们是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林木森已经把这栋别墅抵押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封存,无关人等请尽快离开。” 先前来讨债的那群人白辛苦一场,很不甘心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然后用恶毒的目光看向林希月,“林木森这老东西害人不浅,他现在要死不活的,那我们的帐就得找你这贱女人要,告诉你,你逃不掉。”说完甩手走人。 法院的人开始动手贴封条,楼上楼下忙碌得很。 刘妈拿了自己的东西,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夫人,那我就先走了,你不要忘了把工钱转给我。” 林希月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她还没有从这个震惊中回过神来,等法院的人忙完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她躲到角落里,便再次警告道:“林小姐,这里已经被查封了,请您马上离开。” 他们见林希月没有动静,也知道她受了打击。 只得把她拉起来,拖出大门。 落日的余晖照在门上那电子封条上,上边红色的字看起来比这秋风还要冷。 法院的人早就离开了,可她还站在门口,穿着单薄的衣服,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一直在国外治病,病好后回国就一心铺在了冼博延身上。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她又不想麻烦阮修文,可她身无分文,又能去哪儿? 原来她以为这个城市是最温暖的,这里有她的家,有林氏,有她爱着的男人。 可现在她父亲昏迷不醒,林氏没了,家也被封了。 现在这座城市,留给她的只有萧瑟的秋天,再也生不出一丁点暖意。 想了半天,她决定先跟阮修文借点钱,渡过眼前的难关。 可她手机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只能茫然的走着,漫无目的。 要下雨了,这里是别墅区,路上行人本就很少。 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穿得还是家里的拖鞋。 她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她这副样子,要是被记者看到了,指不定又怎么编排她呢。 标题她都能想到,昔日名媛,如今低贱又落魂。 这时,后面一辆面包车从一旁悄悄靠近,突然停在了她的身边。 她本能的感觉不对,正要加快脚步,车上下来一个人,一把将她拉进车里。 接着车门被用力关上,车子飞快的驶向前边幽静的小路。 林希月喊救命,嘴很快就被人捂住。 “贱货,识相的就闭嘴,否则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林希月认出威胁她的这人正是刚才来讨债的人之一。 她咬了捂着她嘴的那只手,一边喊救命,一边想要跳车逃走。 可这时她感觉脖颈一凉,只见刚才那人手里拿着针管,笑得十分猥琐,“贱货,身材还不错,你可有福了,钱债肉偿。” 林希月瞪着惊恐的眼睛,可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等到林希月醒过来,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堵场。她被绑在一个堵桌上,四边都是各色的筹码。 一个荷官正背对着她,喊着一串串数字。 寒意袭来,她身上的衣服被人换掉了,换了一身特别暴露的衣服。 没多久荷官一锤定音,一群猥琐的男人便围了过来。 那几个人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吓的林希月不停的尖叫。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别过来,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她越是尖叫,那群男人笑得就越大声。 一个带着摄像机的男人将摄像头对着她的脸,表情如同一个变态的色魔,“叫啊,你叫得越大声,我们玩得越嗨!” 她咬着唇,极力躲开那些男人肮胀的手。 可她的身体却有了异常感觉,她开始浑身燥热,意识开始涣散。 她有些绝望了,刚才那人给她打的是催=情=针。 恐惧,悲愤,羞辱的感觉让她的精神一点点变得崩溃。 两米外,江欣敏站在监控室里,看着监控器的画面,脸上挂着狠毒的笑容。 “林希月,这下你跑不掉了。冼博延要是看到你被一群男人给弄了,不把你扔海里喂鱼才怪。” 一旁一个刀疤脸的男人恶狠狠的说:“我那两个兄弟被冼博延那个王八蛋打成重伤,医药费你得给我报了,怎么着也得三十万?至于这个女人就交给我了。” 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冼博延的女人,我要亲自动手,也好给我那两个兄弟报仇。” 江欣敏在一旁笑得更为肆意,她爽快的回答道:“没问题,只要你把事儿办好了,我亏不了你。” 第16章 冼博延救我 江欣敏拿出一张支票,刀疤脸接过支票笑得一脸谄媚。 “成,您就瞧好。” 赌桌上,一个个筹码砸到了林希月的身上,她已如惊弓之鸟。 她不断颤抖的身体,和惊恐的眼神,都成了这群可恶男人的笑料。 这时刀疤脸走了过来。 那群人赶紧让出一条路,喊着:“老大。” 他们都知道,他们最多先占点小便宜,卡点油。 这女人得老大先动手,他们才能吃剩下的。 心里不免觉得这女人可怜,这么多人可都是好这口的,这女人今天就算是不死,也铁定废了。 林希月已经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特别是刚刚走过来的这人。 他那带着情欲的贪婪目光,像要是把她的身体盯出洞来。 她不断瑟缩着往后挪动,可手脚却被禁锢着,根本逃不了。 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脸色呈现出异样的绯红,露在外边的皮肤白里透粉,看着让人血脉喷张。 刀疤脸猛咽了几下口水。 妈的,这女人果然是个尤物。 他将鼻子凑了过去,像只老色狗一般嗅着林希月身上的体香。 随即他眼睛眯成一道缝,大笑着说道:“林家的大小姐,这么高贵的一个人,怎么就落到我们手里了,哈哈哈,老子今天就尝尝这上流社会的大小姐是什么滋味。” 一群人跟在后边起哄。 刀疤脸上前就要按住林希月,却被她咬了一口。 刀疤脸手上吃疼,“妈的,你属狗的,刚才在车上就咬了我一个兄弟,现在还敢咬我。” 他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林希月头歪到了一旁,嘴角渗出一丝血来,看却分外的诱人。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林希月宛若妖冶的玫瑰,让在场所有人都按耐不住自己的冲动。 刀疤脸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立马按住了林希月。 林希月的心已经彻底凉透,药物的作用已经让她的意识混沌,没了挣扎的力气。 刀疤脸已经解开了裤带,林希月绝望的喊道:“冼博延,救我,冼博延,救我……” 刀疤脸的臭嘴凑了过去,引得林希月一阵反胃,直接吐了他一身。 那刀疤脸身上的火已经被撩起来了,却一直没吃到嘴,气得一巴掌又呼了过去。拿着一旁冰酒的水桶,连水带冰一股脑的浇下去。 “贱货,你以为把自己吐得这么脏,老子就能放过你了?” 哗啦一声,林希月一个激灵,浑身瑟瑟发抖。 她知道,她完了,彻底完了。 她用力的咬上自己的舌头,她不知道这样是否能自杀成功,但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选择。 血顺着她的嘴角蜿蜒而下,血腥味儿让刀疤脸更为亢奋,用力捏住了她的脸。 “想死,那也得老子们玩够的。” 说罢他就要压上去。 林希月无力的闭上眼睛,祈祷能早一秒死掉。 可这时只听“嘭”的一声,好像门被大力的撞开,接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她的身上一轻,眼前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冼博延。 居然是冼博延。 是他吗?还是她产生了幻觉。 他真的来救她了。 激动的眼泪已经从她的眼角流泻而出,这一刻她多希望眼前的男人不是幻觉。 “冼博延,我爱你,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她忘了这几天冼博延给她的所有伤害,在危险关头,她的心里和脑海里都只有冼博延。 她不得不承认,她爱冼博延已经深入骨髓。 冼博延脱下外套,盖在林希月的身上,他越是生气,脸上就越是平静。 他瞅了一眼刀疤脸后,淡淡的说道:“把这人给我留下,其他人你们看着办。” 他声音如地狱的恶魔,听得刀疤脸心里一阵哆嗦。 “冼博延,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这地方他苦心经营多年,他自认为非常安全,可这个男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一个狗窝而已,能有多难找。” 说罢冼博延一拳挥了过去,虽然他肯定这畜生还未对林希月做过什么,可那女人是他的,他可以弃如敝履,也不准许他人来染指。 同时他也有些后怕,若他再晚来一步,那后果他居然不敢去想。 刀疤脸也是从小混到大的,可却连冼博延的一根手指都不如。 先被一拳打得双眼冒金星,又被一脚踹飞到了墙上。 他肥硕的身体重重的滑落,吐出一颗门牙。 可冼博延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过去又是拳打脚踢,刀疤脸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其他的人也被冼博延的人打倒在地,人仰马翻。 最后刀疤脸的一只胳膊被冼博延硬生生掰断,疼的他不停的喊:“饶命啊,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冼博延却冷冷一笑,“如果道歉有用,那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战争了。” 说罢,手上一个用力,只听“咔”一声,又拧断了刀疤脸的另外一只胳膊。 刀疤脸直接痛晕了过去。 冼博延直接从他的身下踩过,力道适中,他保证这个畜生不会再去祸害人了。 便有那个心,也再没那个能力了。 冼博延几步上前,解开了绑在林希月手上的绳子。 抱起瑟瑟发抖的林希月,心里有那么一丝心疼。 林希月缓缓的睁开了眼,眼里即惊喜又惊惧,死死的抱着冼博延不撒手,生怕这根救命稻草跑掉。 嘴里不断呢喃着:“冼博延,我爱你,你不要扔下我好吗?我好怕。” 冼博延眉峰皱起,轻轻擦拭掉林希月眼角的泪花,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回道:“别怕,有我在。” 怀里的女人慢慢闭上了眼睛,这让冼博延心里又是一紧,立马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江欣敏偷偷打开监控室的门,见没有人注意她,拔腿就跑。 冼博延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她要是被他逮到,铁定死定了。 冼博延抱着林希月急步向前,眼角余光却撇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背影。 他的眼眸一缩,怎么是她? 林希月粗重的呼吸声让他不敢多想,直接上了车子,直奔医院而去。 上了车,他才看出她有些不对劲。 他手慢慢的攥成了拳头,身上散发着骇人的杀气。 他冷厉的对陈助理吩咐道:“那群人一个也别放过。” 陈助理紧张的点了点头,他跟在冼博延身边多年,知道这一次那些人算是触碰到他家冼总的逆鳞了。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第17章 痴心妄想 一夜之间,风云变化。 a城最大的地下赌坊被查抄,一群犯罪分子投案自首。 主犯,外号刀疤脸和懒猴等人下落不名,已被网上通缉。 就在网上通缉令发出的一个小之前,奄奄一息的刀疤脸和懒猴已经离开了港口,目的地是北非的某金矿。 此时他们并不知道,迎接他们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挖矿生涯。 医院冼博延抱着林希月下了车,一路狂奔,他怀里的人儿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 直接医护人员将林希月推到了急救室内,他就如困兽一般,只要有人从急救室出来,都会被他拎着衣领追那该死的女人怎么样了。 当得知林希月没事,等药效散了就会苏醒之后,他这才放下心来。 一旁的陈助理站在一米开外,也时时关注着急救室内的情况,生怕一个不小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可他心里却是百转千回,他这条命就冼博延救回来的。 这么多年,他知道冼博延所有的秘密和痛苦。 可当他今天看到冼博延因为林希月失踪而惊慌失措的样子时,他突然间觉得,他家老板地这个叫林希月的人可以并非他想的那样。 也许这一点他老板都没有意识到。 人下意识的行为才最容易暴漏他的内里,所谓关心而乱。 若真的没一点感觉,他怎会只带着几个人就冲进了龙潭虎穴。 林希月被送到病房里后,冼博延才松了一口气。 他让所有的人先回去休息,自己则落在病房里,看着林希月那张惨白的脸。 应该是药物渐渐的失去的作用,所有此时林希月的脸褪去了绯红,却显得格外的消瘦。 许是做了什么恶梦,她睡得并不安稳,秀眉微蹙,时不时还呓语两声。 他伸手轻抚她凸起的眉峰,像是要扶平她心中的不安和愁绪。 那巴掌大的小脸却迎了上来,在他的大掌蹭了蹭。 冼博延身子一顿,他粗粝的大掌,感觉着那小脸细腻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仿佛一团柔软慢慢沁满了他的心。 他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可随即猛的抽回了手,皱眉别过了脸,心情也跟着烦乱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女人,也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儿。 可心中如郁结于胸,让他不得不打开窗户,呼吸着外边凌冽的夜风,方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静静的点上了根烟,却只吸了一口,便只盯着烟头上的火星发呆。 林希月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困在宾馆的废墟之下,突然间地上伸出无数只黑手,要把她拖到地狱里。 她拼命的哭喊,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那些可怕的手。 这时她的头上传来了一道光,那道光影中有一个男人的身影。 她拼命的向光影抓去,可那道光突然就不见了。 她感觉身体不断的坠落,直到五感归位,整个人从恶梦中惊醒。 “别走,别丢下我。” 她惊魂未定,不断的哭喊着。 她心里被惊惧怕笼罩,她怕自己还没有逃出狼窝,怕冼博延没有来救她。 突然她被温暖所包围,她慢慢的转过了脸。 黑暗中,她依旧能分辨出抱着她的是冼博延,她瞬间觉得安全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她扑进冼博延怀里,把这几天的委屈与无助,一股脑的被发泄了出来。 “博延,我好怕,我怕他们再找上我,博延,我该怎么办。” 冼博延伸出了手,犹豫了片刻,还是轻轻的扶上了林希月如丝的秀发。 语气是他自己都没察觉温软,“没事儿,他们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林希月泪眼含笑,有片刻的怔忡。 眼前的一切总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真是冼博延及时赶到救了她。 真好。 有他真好,有他的怀抱真好。 林希月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突然,那首“月光”再次响起,林希月猛得一个激灵,本能的拽住了冼博延的衣角。 用祈求的口吻说道:“别走,博延,求你了。” 她知道这是江欣敏打来的,可她想留住这个男人,那怕一晚也好,因为她真的快要崩溃了,她需要他,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安慰。 冼博延蹙眉,可还是接起了电话,起身走出了病房。 林希月的手停在半空中,用力一抓,可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气。 她呆愣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那种无助与恐慌再次席卷了她的心头。 外边传来冼博延温柔的话语:“乖,先睡,我这就回去。” 林希月咬着唇,为什么她脸上泪怎擦也擦不净。 不多时冼博延走了回来,很平淡的对林希月说道:“我出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林希月很想不顾一切的抱住他,让他不要走。 可她的身体僵硬在原地,他不爱她,她又何苦作践自己。 再则,即便她作践了自己,又有几分把握能把人留下。 她终究不如江欣敏,何况她还怀了他的孩子。 月光,他的月光不是她。 外面哗哗的又下起了秋雨,她的腿又疼了起来。 周围黑的可怕,也静的可怕,这又让她再次想起被困在废墟下的感觉,其实那次意外之后,她得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在后来的几年里,总会有应激反应。 后来是做了很久的心理辅导,再加上冼博延这个精神寄托,她这才走出那段阴霾。 可连日的事情,打得她措手不及。 那种被黑暗吞没的恐惧死灰复燃,她只得将身体裹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从被子中探出头来,寻找身旁的手机。 当看到来电号码的一霎那,她的心再次升起一丝希望,冼博延给她打电话了。 她没去管为什么她的手机会在这里,只激动的接起电话。 “博延,是你吗?” 可手机里却传来江欣敏刺耳的声音:“林希月你别自不量力,你要跟我抢男人,还嫩了点。博延他已经睡下了,不会回去的,你以后就别痴心妄想了,博延他是我的,他爱的只有我,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你……” 第18章 如果眼泪有极限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话,传进了林希月的耳朵。 明明她才是冼博延的妻子,到底是谁抢了谁的男人啊。 可冼博延不喜欢她,所以输的是她。 她输的彻头彻尾,输的一败涂地。 输的一方,永远不必反驳,因为再铿锵的字眼,也挽回不了败局。 她只能挂了电话,再次躲到了被子里。 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可她想错了,江欣敏那个女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 江欣敏又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 这世界上没有男人会喜欢网上人人都唾弃的贱货。 她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把江欣敏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 可安静的夜晚却最为可怕,她有些坐立难安,根本无法入睡。 于是她打开手机,希望借此转移一下注意力。 当她打开视频软件的时候,就出现了一条热门视频的推送,标题特别吸睛,“名媛自甘堕落与多名男子聚众淫乱”。 她随手一点,结果彻底懵住了,那视频居然是她在地下赌场被拍到的画面。 视频里她面色潮红,明明是在躲避那些男人的触碰,可却被恶意剪辑成了她摆出各种姿势迎合那些讨厌的男人。 视频的最后,还有她下跪给冼博延擦鞋的视频。 网友根本不在乎事实的真相,视频播出来后,网上的评论,骂声一片。 林希月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能颠倒黑白。 她本来是受害者,结果却成了人人唾弃的贱货。 她想给冼博延打电话,让他想办法把网上的视频删掉。 可又一想,冼博延现在还躺在江欣敏的床上。 她心如刀绞,泪水早已经晕湿了枕头。 她恨自己不够坚强,她感觉特别的无助,甚至恐慌,她恨自己居然还希望冼博延陪在她的身边。 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现在却搂着别的女人入睡。 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如果冼博延没有去救她,送她来医院,在她醒了之后抱着她,安慰她。 那她应该早就对他死了心了。 可冼博延狠就狠在,不爱她,却偏偏要给她希望。 在绝望中的希望可以让人重生,可当重生后的希望再次破灭,那要比从来没有希望更让人难以承受。 她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一只刺猬,她那满身的刺,都是冼博延一把把插到她身上的羽箭。 她早已伤痕累累,还拿什么去向往阳光。 所以,那些人骂得没错,她就是贱,贱到骨子里,贱到泥土里。 她咧着嘴角,骂了自己一句:“林希月,你活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看着红肿的双眼,露出一丝苦笑。 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她哭了一夜,可那眼泪却依旧止不住。 如果人的眼泪有极限该有多好,那样等她哭够了,就不会再受到伤害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伤痛了。 昨天冼博延将她送到了最近的医院,早上医生查房,告诉她可以出院了。 她打了辆车赶去父亲的医院,有了手机,她出门就方便多了。 车子路过林氏的时候,她看到许多人围在楼下。 有人喊话让她还钱,也有人直播骂她下贱,倒贴,行为不端,下流,带坏社会风气。 总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幸好她带着口罩,没有被司机认出来,否则她怕是要被赶下出租车。 可那些人她根本不认识。 他们就敢拿着手机,将自己化身正义的使者,对她口诛笔伐,却不知道,正是他们这种蹭热度的恶劣行为,给她带来了二次伤害。 等她到了医院,发现父亲的病房外也挤满了许多人,他们正拿着手机不停的拍照。 这些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据说,黑名媛林希月的父亲就是被她气的中风,一直住院昏迷不醒的。” “林希月这个贱货害人不浅,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 林希月差一点就崩溃了,这些人骂她也就算了,怎么还敢来骚扰她爸。 不用想也知道了,如果不是冼博延授意的,保安怎么会放这些人进来。 林希月也顾不得这些,大声喊到:“你们不要在这里拍照,赶快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可那些人怎么能放过博流量的绝好机会,更有甚者,冲上去抓掉了她的口罩。 立马有人认出了她。 “大家快来呀,这就是那个道德败坏的林希月,她还有脸出来。” 所有的摄像机都对准了她,“咔嚓”“咔嚓”的拍照。 还有人不断的喊:“林希月你穿成那样,简直带坏小朋友,你还有脸撵人,我带表广大网友,问问你为什么这么贱。” “就是,你居然拍那么不要脸的视频,还发到网上,你就应该被钉到耻辱柱上,受万人唾弃。” 她被他们围了起来,周围都是质问她的声音。 她为自己辩驳:“没有,我是受害者,是他们绑架了我,那些视频都是被恶意剪辑过的。” 可没有人信她的话。 “你放屁,你穿成这样,就是在勾引人犯罪。” “哪个好女人会穿成你那个样子,还不是自己下贱送上门去的。” 林希月百口莫辩,她感觉眼前的人变成了一个个恶魔,张着血盆大口,势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她捂住耳朵,不断的尖叫着。 不断的嘶吼着。 “我没有,我才是受害者。” 直到阮修文带着保安过来,才将那些人赶走。 阮修文抱着林希月,轻抚着她的头。 “希月,是我,没事儿了,那些人已经被我赶走了。” 林希月这才抬起头,满是泪痕的脸上,都是无助与委屈。 她拉住阮修文的手道:“阮哥哥,他们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才是受害者。” “是,我知道。”阮修文不断的点着头,其实他也很想知道,网上的那段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但他相信,事情肯定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他的希月妹妹是这世上最单纯的女人,她只是太过单纯,才会爱上一个恶魔。 “谢谢你阮哥哥,现在只有你肯相信我了。” 林希月破涕为笑,可那笑还未及眼底,便见冼博延和江欣敏走出了电梯。 冼博延眉毛拧成了川字,眼神冷厉的撇向她拉着阮修文的手。 林希月立马松开手,想要开口解释。 冼博延薄唇轻启,说出的话永远最有杀伤力。“你怎么就这么贱,一刻也不闲着。” 林希月身子一僵,差一点就跌倒。 昨天他也在堵场,他应该知道当时的情形,可他却跟网上那些人一样,骂她下贱。 林希月感觉自己已经被那些恶魔吞噬了,她现在整个人都在无间地狱里,受着万魔蚀心之苦。 江欣敏回头向她露出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希月,这种人不要理会她,她早晚会受到报应。” 阮修文边说边将她拉进了病房。 “希月,我还有一个手术,得先离开一下,你先在这里陪一会儿林伯伯,我下了手术就来找你。” 林希月点了点头,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阮修文有些不放心,但也只能先离开。 病房里又静了下来。 林希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很是自责的说道:“爸,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没能保护好你。” 第19章 曾经的包袱 下午的时候,阮修文来了,还给林希月送来了午餐。 刚说了几句话,便又被人叫走了。 阮修文连做了两台大手术,手术的间隙他还给林希月点了外卖,让护士送到了林木森的病房。 护士是看在阮大帅哥的面上才去送的饭,她觉得林希月就是个心机婊,这几天网上都是关于她的视频。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贱女人到底给阮医生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那么优秀的阮医生围着她后屁股转。 心里有了怨怼,态度自然也就不好了。 护士将饭盒往桌子上一放,转身就走。 林希月知道这里的护士和保安都受了网络视频的蒙蔽,不是很待见她,所以也没计较。 可她这几天心情极差,午餐和晚餐都用得极少。 到了晚上,她决定留下来守着她爸,以免有人再来打扰到他。 横竖她也无家可归了,这间病房里有现成的陪护床。 医院里人来人往,十一点多,几日来的疲倦终于让林希月有了困意。 可刚睡了没一会儿,就听到病房的门发出“吱拗”的声音。 她以为是护士来查房,所以并未理会。 却不想,一个人影偷偷摸摸的溜进病房,对着林希月和林木森就开始拍上了视频。 他不停的来回转换,不小心腿撞到了床腿。 “嘭”的一声,林希月猛的惊醒了,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结果被吓了一跳。 一个陌生人正拿着手机对着她拍,她吓的大喊。手同时也摸到了床头呼叫器的开关。 那人根本不怕,还死皮赖脸的说道:“你喊什么喊,就你这种货色,还怕别人拍吗,你把手拿下来,让大家看看你的贱样。” 林希月只能用力去推他,想要把他从病房里赶走。 可那人却继续骂道:“装什么假正经。”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人连忙把手机和云台收了起来。 护士以为病人出了什么状况,急急忙忙赶过来,结果却看到一个男人,正对着林希月说着什么。 “病人有事儿吗?” 林希月摇了摇头,指着那男人说道:“这人突然闯进来骚扰我。” 这时保安也赶来了,病房外还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患者家属。 那人见状,咧嘴一笑,那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个无赖。 “你们别听她瞎说,我不是坏人。是她犯贱想男人了,勾引我来这里的,但是价格没谈拢,她就非说我骚扰她了。” 所有人都看向林希月,都觉得她风评不好。虽然这男人看着也不咋的,但是驴找驴,虾找虾,林希月这种女人的闲事他们还是不要管的好。 “放屁,明明是你不经准许私闯进来的,还拍视频骚扰我和我爸,你……” 林希月辩解的话还没说完,护士便没好气的打断他。 “林小姐,你的私人问题请自己解决,这大晚上的病人和家属还要休息,而我们也有工作,请不要惊动大家,也不要再乱按呼叫器。” 说完扭头就走。 保安也点了点头,用嫉恶如仇的目光瞥了林希月一眼后,便将围观的人都驱散了。 临走前保安还呸了一口,林希月无语的呆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社会到底是怎么了,有人犯罪却没人去管,还个个都觉得自己才是正义的化身。 林希月拿手机正准备报警,却被那人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堵在门口,对着林希月打开了直播。 “直播间的老铁,现在继续带大家参观一下这两天热门视频的女主角,黑名媛林希月,林大小姐,旁边躺着的是曾经的林氏负责人,林木森。” 直播间里都炸了锅了,人气不断上升,各种咒骂林希月的声音满天飞。 贱货,害人精,已经霸屏,一些人在直播间的屏幕上涂鸦,贱人,总之,直播间成了群攻的场所。 林希月呼救无门,想要逃离,门却被那人死死的堵住。 被逼无奈之下,她只得躲到了角落里。 她又感觉周围有好多个恶魔,想要把她拖到地狱去了。 可那男人却追了过来,将手机屏怼到林希月的脸前,强迫着她看。 “看到没有,都是骂你的,骂你骚,浪,贱,你怎么不看啊,你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垃圾,贱货,你还活着干什么,还不如死了算了。” 病房外又围了不少人,隔着门玻璃看热闹,可没有一个人报警。 那人的话,网上的谩骂声和嘲笑声,还有病房外那一双双讥讽又冷漠的眼睛,都如同一把把利刃,把林希月扎得体无完肤。 她疯狂的尖叫,随着她一声声的尖叫,她的精神也完全崩溃,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的门才被人大力的踹开。 阮修文冲了进来,将林希月紧紧的护在怀里。 几个实习生制服住那个男人,直到警察的到来,这场闹剧方才彻底平息。 这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继续和直播间里的网民,互动着。视频继续对着林希月。 阮修文抱着不断颤抖的林希月,心如刀割。“希月,不要怕,我是你的阮哥哥。…” 一声声的呼唤,安抚,林希月终于放松下来,晕倒在阮修文怀里。 阮修文紧咬着牙,冼博延这该死的男人,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攻击他的希月。 他从来没有这么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林阮两家是世交,他几乎是看着林希月长大的,小的时候林希月总跟在他的后边,阮哥哥,阮哥哥的叫着。 那个时候,他并不喜欢这个豁牙子,说话直漏风的小疯丫头。 后来他长大了,情窦初开,交了一个又一个女朋友。 他曾经也放荡过,那个时候林希月还没有发育好,更是入不了他的眼。 直到那年,他带着她去旅行,其实不过是拿她当借口,好让他爸多给他点钱。 后来他把林希月自己丢到了宾馆,跟一群人去酒玩,地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找到车赶回宾馆的时候,却看到了浑身是血的林希月从废墟中被人挖出。 那个时候,他爸彻底怒了,对他说,若是林家丫头真的残废了,你就得娶了她照顾她一辈子。 第20章 杀人诛心 打那儿以后,他就觉得林希月是她的累赘。 他跑去国外读书,就是为了方便照顾她,希望她能早点好起来。 后来他转学了医,他以前学习从来都没有用功过,可为了能彻底摆脱林希月这个包袱,他变得异常的勤奋,用最快的时间拿下了学位。 后来林希月腿彻底好了,他把她送到了机场。 她笑着对他说,她要找到那个叫冼博延的男人,然后给他生一堆的猴子。 可他却没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反而满是酸楚和苦涩。 在她离开的日子,他流连于各大夜店,纸醉金迷,换女人比换衣服都快,可最终他发现,他找的那些女人都有着林希月的影子。 等他彻底醒悟了,准备回国找她的时候,她抛来了红色炸弹。 他爱的女人要结婚了,但新郎不是他。 她曾在他的身边二十年,他有无数个机会去拥有她,可他都错过了。 后来他追悔莫及,可却只能祝福她,默默的守护着她。 可他又错了,她爱的男人就是个恶魔,一步步把她推向了深渊。 现在他悔不当初,若当初他能早点看清内心,把她留在身边,那她就不必受这么多的苦难。 “希月,我的好希月,我不会再让冼博延那个畜生伤害你了。”他暗暗发誓。 病房外江欣敏偷偷拍下了几张照片,笑着发送了出去。 不久后她收到了对方的回复:学到了,杀人诛心,林希月挺不了多久的。 翌日,林希月终于醒了。 可眼神却变得十分空洞,人也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阮修文心里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年林希月受伤之后,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那个时候她一个人在国外,失眠,恐惧,极度缺乏安全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治疗才慢慢好转的。 他连忙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姓张,是专家级别的。 他给林希月做了全身的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她是受刺激过度,再加上ptsd复发,导致她精神恍惚,有些抑郁。 好在发现的及时,按时吃药,保持好的心情,很快就会痊愈。 阮修文松了一口气。 林希月吃了药,又睡了一觉,到下午的时候,人才算彻底清醒。 阮修文带着她到楼下晒太阳。 “希月,新药那边很快就会有回复了,你不要着急。”阮修文边陪她散心,边安慰她道。 “谢谢你阮哥哥。” 阮修文用宠溺的眼神回望着她道:“跟我你还客气。” 今年的天气很好,秋日的暖阳照得人暖暖的,林希月深呼吸一口,脸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若不是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清幽,阮修文还会继续盯着她看很久。 “希月我去接个电话。”阮修文跑到一边去接电话,他不想家里的事儿让林希月听到。 林希月笑着点了点头。 微风吹过,她坐在长椅上独自享受着秋天的味道。 一片树叶落下,却又带着一些解不了的忧愁。 林希月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一直在强颜欢笑。 胃又传来恶心的感觉,她俯下身子干呕了起来。 这时一只细手,柔弱的在她的后背上轻抚。 身后一道软绵的声音响起:“你没事,用不用帮你叫医生。” 林希月感激的回头,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坐轮椅的姑娘。 那姑娘的皮肤异常雪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表情还有些憔悴。她静静的坐在那里,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发现她回头,姑娘便递过来一张纸巾。“给。” 她的声音很小,很轻。 巴掌大的小脸,不是倾国倾城,却有着一种病弱的美。 此时林希月想到了几个词,弱留扶风,人比花娇。 林希月接过纸巾,笑着道了声谢。 林希月的声音虽然带着几分疲惫,却更为空灵。 相比之下,那姑娘柔弱的声音就觉得没什么底气,给人一种没吃饱饭的感觉。 “你也是这里的病人吗?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姑娘的声音依旧很轻。 林希月的目光落到她的轮椅上,如实说话。“不,我是来护理我爸的。” 姑娘许是注意到了林希月的目光,表情变得有些忧伤,她淡淡的说道,“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是这里的常客。” 林希月听出了姑娘语气的哀伤,对自己刚才无意冒犯的眼神感到十分抱歉,她只能安慰她道:“你这么善良,病很快就会好的。” 姑娘立马开心了许多,笑着反问道:“是吗,你说的是真的吗?” 林希月用力的点了点头,“是真的,我曾经跟你一样,天天住在医院里,但是我没有放弃,所以后来我康复了。” 姑娘听了她的话,眼神里也冲满了希望。 “真好,那小姐姐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战胜病魔的。” 林希月被这句话问的一愣,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是靠想着冼博延那个男人,一点点挺过来的。 心里有了希望,便会有无穷的动力。 每一次手术,都是一场身体和心灵的考验。 若不是她一直想着冼博延给她的温暖,她根本不会有今天。 见林希月有些愣神,那姑娘又怯生生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不应该冒昧的打听别人的隐私。” 林希月立马解释道:“不是的,其实也没什么,那时候我爱上了一个男人,现在想想,那个时候还真的挺傻的。” “那后来呢?”姑娘好奇的追问道。 林希月又叹了一口气,“后来我嫁给他了。” 说完后她在心里补上一句,可是我现在只想要离开。 她和冼博延因为地震遇见,之后就满心满眼都是他,可这些天他对她的伤害,让她对他彻底绝望了。 曾经的爱终是化成了解不开的仇怨,她虽情深,奈何他们却缘浅,终究是强扭的瓜不甜。 姑娘听了眼睛里却泛起了泪花,她的声音也变得哽咽。 “姐姐你的命真好,我就没有你那么幸运了,我也深爱了一个男人十多年,可却因为我的身体不能跟他在一起,现在他被逼娶了别的女人。虽然他还会来看我,可毕竟我没那个福气。” 姑娘的话语里满是遗憾。 第21章 束安然 阮修文打完电话回来,脸色有点难看。 他看到林希月在跟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闲聊,便笑着走了过去。 “希月,到时间给林伯伯做复健了。” 林木森昏迷不醒,为防止他生褥疮和肌肉萎缩,所以每天都要做复健。 林希月点了点头,便跟那姑娘道了别。 那姑娘莞尔一笑,甜甜的说道:“小姐姐,我们有空再聊,你有空也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b区11楼,我叫束安然。” 阮修文的目光在束安然的脸上停留了数秒,一看便知道这姑娘的身体不好,他不由的蹙了下眉。 等两人走远后,阮修文问林希月:“你们很熟吗?我怎么感觉这个女孩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希月想都没想便回答:“她那么漂亮看过她的人肯定对她有印象。” 阮修文也没多想,刚才他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阮氏面临被收购的危机,若再想不到对策,只能破产倒闭。 他心里很焦灼,这一定是冼博延的手笔。那该死的男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不留余地。 所以他必须加快速度,早一点搞到新药。 他把林希月送回病房后,看了看林木森的各项指标,一切都很正常,便回去开会了。 林希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想着父亲以前是多么的意气风发,可现如今满头华发,人也清减了许多,心里不免涌上一丝酸楚。 她握着父亲的手伤心的哭诉着:“爸爸,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是我害了你。冼博延抢走了林氏,还让我背负了巨额债务,现在法院已经把我的家都查封了,我实在走头无路了。爸爸,我实在扛不住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她边说边将林木森的大掌捧起,放到她的脸上摩挲。 父亲手掌的温度,似乎又给了她一丝力量,让她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爸,我想好了,只要你能醒过来,那我就把妈妈留给我们的东西都取出来,到时候我们可以重建林氏。我相信只要我们父女同心,很快就能还上债务。爸,你醒过来,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林木森像是听到了林希月的哭诉,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林希月猛然一惊,她以为是看错了。 可这时林木森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她这才相信,她没看错。 她含着激动的泪水,按动了呼叫器。 “医生,医生,我爸他有知觉了。” 几日来的阴霾,好像顷刻间就要烟消云散,她开心的无以复加。 医生很快赶来,给林木森做了详细的检查,最终得出结论。 “恭喜你林小姐,林先生的脑部ct显示,他的大脑对外界有了轻微的反应,这说明他大脑开始复苏了,看来新药疗效不错,估计再用一个阶段的药,林先生就能彻底苏醒了。” 林希月喜极而泣,“谢谢你医生,谢谢。” 太好了,她终于有盼头了。 只要爸爸能醒来,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这几天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林希月感觉今天窗外的夕阳都格外的美丽。 可惜,她美丽的心情并没有保持太久。 江欣敏踩着恨天高走了进来,看到林希月脸上的笑容,讥诮一笑。 “看来你很开心吗?” 林希月没搭理她,只是把目光落到了她提着的保温桶上。 这保温桶她认得,那是她特意买来给冼博延送饭的用的。 她去厂家买的限量版,上边的图案是她亲手设计的,心形的图案下,有个花型的字母y,延和月的开头字母都是y。 可她第一次给他送饭,他不但没有吃,连这个保温桶也弄丢了,当时她还伤心了好久。 看来冼博延只是对她很冷漠,对别的女人倒是体贴得很呢。 怕不是亲自煲了汤,用她买的保温桶给江欣敏献殷勤。 江欣敏不怀好意的一笑:“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你大概是不知道,你那阮哥哥可被你害惨了,阮氏就要破产了,阮修文他再也护不了你了。林希月你就是个丧门星,你早晚把阮修文害死。” 林希月心头一紧,蹙眉问道:“你说什么?” 江欣敏趾高气扬的回道:“我说你害得阮家快要完蛋了,怎么样,怕了,你要怕了就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跟博延求求情,他能让阮氏少亏一点,至少也不会像你一样,背上一身的债务。” 所有让林希月不高兴的事儿江欣敏都乐见其成。 林希月回了江欣敏一个白眼,“跪你,你想得美。” 江欣敏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林希月居然还敢怼她。 “林希月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也知道博延的能力,他一出手,连林氏这颗大树都说倒就倒了,更何况阮氏这个连五百强都进不了的小企业。” 江欣敏这一点没有说错,阮氏确实没有林氏强大,所以只要冼博延出手,根本支撑不了太久。 林希月有些惊慌的拿出电话,准备打给冼博延。 电话响了几声,很快就被挂断。 她再打过去,又被拒接了。 “怎么样,他不接你电话,你说要是我打过去,他会不会接呢?”江欣敏拿出手机,故意在林希月的眼前晃了一下。 然后当着林希月的面拨通了冼博延的号码,电话响了三声后,便接通了。 “怎么了?”冼博延温柔的声音响起。 林希月的心不由一疼,还没等江欣敏回复,他便抢过了电话。 “冼博延,是我,林希月。以前的事儿是我不对,但求你放过阮家,放过阮氏。做错事的人是我,你有什么事儿可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阮氏也不值得你大动干戈。”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那好,你今天晚上回家等我,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一会我让陈助理过去接你。” 林希月急忙回道:“好的,我一定会去。” 电话那头果断挂掉了电话。 林希月心里满是酸涩,她给她的丈夫打电话,居然还要用别的女人的手机,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江欣敏一把抢回手机,很嫌弃的拿纸巾擦了擦,然后笑着回道:“林希月,我要是你,就找颗树撞死算了,或者从这天台上跳下去,免得害人害己。” 到了晚上,陈助理打来电话,林希月看着来电显示,缓慢地接起了电话。 “夫人,冼先生让我过来接你,车在外面等你。” 林希月努力挤出两个字,“好的。” 想来十分可笑,结婚后冼博延就一直以工作忙为借口,依旧住在离冼氏很近的公寓里。 她也曾提出可以搬过去陪他住,可却被他拒绝了。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公寓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现在他让她去,可她却有些胆怯了。 原来这世界上所有的爱都不是永恒的,比如说她,她曾说过会爱冼博延到天荒地老,可现在只过了短短的几年,她就再也爱不动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父亲,最终还是下了楼。 到楼下的时候,冼博延的坐驾已经停在了门口。 陈助理给她打开了车门,她坐在了后排座椅上,这位置一直是冼博延的。 这车以前他也从不让她坐,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你得莫强求。 有生之年呀! 第22章 真相 车一路行驶的速度很快,不久就到了冼博延的公寓。 这里离市中心很近,四周绿化很好,算是闹中取静,当然价格也不菲。 冼博延很喜欢安静,说是公寓,其实只有三层,一二楼是私人的图书馆,三层和天台则被冼博延买下了。 林希月抬头望了一眼楼上亮着灯的窗户,她曾在无数个不眠的夜里来到这里,痴痴地仰望着那扇窗户,也默默的守着她的那份爱。 今天故地重游,她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医院里,冼博延推开了林木森病房的门。 护工见是他来了,立马站到一旁,毕恭毕敬的说道:“先生,这几天我一切都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的,今天医生给他做了全面的检查,说他很快就会苏醒。” 冼博延面无表情的摆了摆手道:“你先出去。” 护工急忙退了出去。 待门关上后,他才踱步走到了林木森的病床前。 他蹙眉看着林木森的样子,冷冷一笑。 “林木森,你有今天都是你的报应。” 说罢,他一只手按住了林木森的氧气管。 几秒钟后,林木森因为呼吸困难而表情痛苦,冼博延却默默的看着他颤抖的身体,最后猛的松开了手,快步离开了医院。 林希月跟着陈助理进了电梯来到三楼,陈助理拿出一张卡在门上刷了一下,门开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干净整洁,且宽敞明亮的客厅,黑白灰的色调,高贵典雅。 可在林希月的眼里,这里却唯独少了一丝烟火气。 陈助理拎着包对她说:“夫人,您在客厅随便休息,冼总开完会就会回来。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没有,谢谢。”她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那我先回去了。”陈助理关门离开。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静的落针可闻。 林希月给自己倒了杯水,不知怎的,她最近总是感觉恶心反胃。 许是最近进食太少,所有胃炎犯了,明天去医院的时候得去找阮修文给她开些胃药。 她顺着客厅的一侧走去,是书房,她推了一下房门,门没有锁,她慢步走了进去,看着旁边一排排的书架,摆满了各类书籍。 冼博延喜欢读书,而且涉猎广泛,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 书桌上摆着一个相框,白漆实木的相框已经泛黄,跟整个屋子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林希月将相框拿了起来,是冼博延小时候的照片,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冼博延跟现在很不一样,青涩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似现在这么高冷。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阮修文打来的。 她接起电话,走回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着远处的车水马龙。 电话那头传来阮修文急切的声音:“希月,你去哪里了?” 他语气里满是对林希月的担忧。 林希月心中一暖,既而答道:“放心,我没事,我在冼博延家里。” 阮修文一听立马说道:“赶紧离开,冼博延他就是个恶魔,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过去接你。” “阮哥哥,我不能走,我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也连累了阮家,我想跟冼博延好好谈谈。”她的语气坚定。 阮修文却说道:“希月你听我说,你之前让我查林伯伯出事的原因,刚才我收到了回复。是冼博延干的,这一切都是冼博延干的,他这个畜生,他不止辜负了你还伤害了你。” 林希月有片刻的怔忡,她感觉脑袋瞬间就炸开了。 “阮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修文只得解释道:“我已经查到了林伯伯出事儿那天所有的行程和轨迹。林伯伯根本不是在赌桌上病发的。当天他确实参加了一个赌局,不过是平常的应酬,打打牌谈谈生意。但后来林伯伯接到了一个电话,便急忙离开了。之后林伯伯便开车去了一家高档酒店,到了后直接上楼,刷卡,进了一个房间。之后林伯伯就出事儿了。我手里有完整的视频,我现在就发给你。” 林希月用颤抖的手点开视频,画面里林木森接过一个男人手里的卡,然后打开了一间客房的门,那个男人便离开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120赶来,几个医护人员抬出了已经陷入昏迷的林木森。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在混乱之中,江欣敏和一个男人很慌张的走出了那间客房,然后走楼梯离开了宾馆。 可当时太过混乱,再加上监控器角度的问题,林希月只看清了江欣敏的脸,却连那个男人的身形都无法判断。 “那个男人是谁?”林希月心里虽有了答案,可还是问了一句。 “有人看到,那个男人是冼博延。妈的,他就是个畜生。希月你不要再为这种男人难过了,他不值得,他配不上你,他就是个王八蛋。”阮修文十分激动的说道,就连平时很有风度的他,都爆了粗口。 林希月微张着嘴,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原来事情的真相如此,他爸一定是早就怀疑江欣敏了,然后找人去查,结果撞破了那对狗男女的好事儿,最后被气得中了风。 真相很残忍,但这还没有完。 阮修文继续说道:“还有林氏的那块地。我查到林伯伯参加的那场堵局不但没有输,还赢了一个笔洗。那块地为什么会被抵押出去,我现在不得而知。但我却查到了这块地前天已经过户到了冼氏的名下,手续是陈助理亲自去法务处办理的。我想其中的原委,你应该也能猜到几分。” 林希月整个人已经僵住了,她感觉刚刚炸开的脑袋里此时生出了一万只蜜蜂,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感觉到彻骨的寒。 她在林氏工作过,当然知道一块地从抵押到异主,究竟要经过多少道繁琐的程序。 看来冼博延是蓄谋已久了,他应该早就在林氏里安插了眼线,甚至买通了一些人,才让那块地这么快就到了他的手上。 那块地是林氏未来几年最大的投资,当初她爸拍下这块地的时候就有些孤注一掷。 现在想想,冼博延的这盘大棋下的也许更早,早在她爸押上整个林氏去拍下那块地之前。 这个男人确实太可怕了,可怕的让她现在想一下都觉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而最要命的是,那个可怕的男人还是她爱了十几年,结婚三年多的丈夫。 心再次被挖出碾成了齑粉。 她此时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的痛了。 第23章 林希月你必须走 “希月,冼博延已经疯了,你不能再留在他哪儿。我马上去接你,你现在就离他远远的” 阮修文急切的说道。 之前是他低估了冼博延,没想到那个男人会如此下作。 如果林希月继续留下来,会被冼博延这个可怕的人彻底摧毁的。 他不想,更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必须把林希月带走。 林希月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以这几天江欣敏和冼博延的表现来看,她也在怀疑,父亲出事与这两个人有关。 其实这么多天以来,她的心里也在抗拒着这种猜想。 她不希望这是真的,因为这样的现实对她来讲实在是太残忍了,她承受不了。 可现在事实就摆在她的眼前,不容她再逃避。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冷静了下来。 她缓缓的开口,“阮哥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可现在我别无选择,我需要冼博延手里的新药,那是我爸爸醒过来的希望。所以我必须留下来,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已经彻底认清冼博延这个人了,他再也伤害不到我了。” 可阮修文一刻也不敢再等了,毕竟冼博延的手段他是了解的,他怕晚了,连他也护不住林希月。 只有趁现在,趁阮家还没有倒,他还有能力把林希月和林木森转移走。 可他同时也很疑惑,冼博延为什么要这么对林木森和林希月? 如果他为了得到林氏,那他已经得手了,林木森即便是醒了,也对冼博延造成不了任何威胁。 再有就是,即便是为了得到林氏,他也不认为以冼博延这种性子,会跟江欣敏这种女人打得火热。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继续苦劝道: “希月,你听我说,新药的事情我来解决。不行我可以先帮林伯伯办转院。但当务之急,你必须先离开。你把地址发给我,我这就去接你。” 可林希月已经下定了主意,她向来如此,一但做了什么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阮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是我连累了你,也连累了阮家。这个时候我不能走,更不能逃避,既然是我跟冼博延的恩怨,就应该由我亲自和他来决定。” 门外传来密码锁开起的声音,林希月只得挂了电话。 不多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玄关处,一身清冷,眼眸含冰,他凝视了林希月片刻,薄唇轻启,语带讥讽的说道:“怎么不聊了,没进门就听到你喊阮哥哥。” 冼博延在心里还补充了一句,阮修文那个哥确实够软,而且还自不量力,居然在他的背后做了那么多的小动作,看来是他对阮家下手轻了,才让他还有闲心管林希月这女人的闲事儿。 林希月蹙眉,这男人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刻薄。 “冼博延,我想跟你好好谈谈。”她正色的说道。 可冼博延却冷笑了一声,爽快的回道:“好啊,那进屋……” 他拉了一个长声,然后带有挑逗意味的说道:“到床上谈。” 林希月身子一顿,脸上立马爬上了一丝红晕,这男人什么时候学得这么不正经了。 不过也对,他要是正经,怎么会跟江欣敏搞在一起。 “冼博延,我没功夫跟你虚与委蛇,我只问你,我爸是怎么中风的,他中风后林氏新拿下的那块地,怎么会转到了冼氏的门下?” 冼博延换上了拖鞋,将车钥匙扔到了桌子上。 他很讨厌这个女人此时跟他说话的态度,更讨厌她如此质问的口吻。 想到这女人以前跟他说话的样子,觉得就是阮修文那个讨厌的家伙把这女人给带坏了。 否则她现在怎么敢这么跟他说话。 于是他没好气的回道:“你以为是怎样,那就是怎样。” 他这是…… 默认了吗? 林希月的泪水夺眶而出。她真傻,居然多此一举,事情已经明摆在那里,她为什么还要存有侥幸。 冼博延坐在沙发上,看着林希月含怒的双眼,心里说不上来的烦躁。 这女人是水做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哭,哭得他好心烦。 好想把这女人拎回到怀里,然后…… 他别过头去,烦躁的拿出一根烟,还没等点上,林希月便又开了口。 “冼博延,你为什么要打压阮氏,我们的事情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的人?” 又是这种语气。 她居然为了姓阮的来质问她。 他修长的手指用力,将手里那根香烟碾碎。 烟丝和纸屑从他的手里一点点掉落,证明了他此时已经在发怒的临界点。 他侧头再次对上林希月氤氲的眸子,语气阴鸷的回道:“林希月,我为什么要打压阮氏,你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 林希月的心仿佛在冷雨中淋着,她盯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心却已经变成了死灰。 “冼博延,你可以恨我,可以报复我,但你不能这么对我爸,更不能这么对阮家,因为他们都是无辜的。” “哈哈。”冼博延猛的起身,一步便走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席面而来,林希月本能的向后挪动了一下,却还是被冼博延的双臂禁锢在了胸前。 冼博延眉峰冷挑,身上散发着让人胆寒的低气压,腥红的双眼逼视着林希月,语气寒森的说道:“林木森就是个小偷,他用偷来的林氏,把你一天天的养大,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林希月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今天的一切都是偷来的,既然是偷来的就得还,你懂吗?”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放大的怒颜,吓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她才反驳道:“冼博延你这是怀璧其罪,这跟……” 辩驳的话还没等说完,嘴便被封堵住了。 冼博延怒火中烧,他讨厌这张嘴,更讨厌这个该死的女人。 这几天他忙得很,还是陈助理告诉他网上的事儿。 林希月这个笨女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他,反倒让阮修文那个废物找人删视频。 她就是拎不清形式,不知道那个姓阮的根本帮不了她。 第24章 口是心非 清晨,林希月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昨夜的屈辱让她胃中翻滚,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却被一只大手用力的一带。 后背贴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上,她知道那是冼博延。 只是她以前很期待这种温暖,现在却惧怕的不得了。 她有些紧张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却被那大掌用力一带,紧紧的贴合在他的胸前。 她的背脊瞬间僵直,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冼博延蹙眉看着怀里的女人, 像逗弄猫一样,把她禁锢在怀里。 却发现这女人已经瘦得皮包骨,甚至有点硌人。 看来还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经不了大事儿,不就是林氏倒了吗,当初他经历这些事情,也没像她这么不堪一击。 要知道那个时候,他才只有十一岁。 想到了这里,他的眼神变得冰冷。 大掌慢慢上移,怀里的女人便开始颤抖了起来。 他刚毅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怒气,可当他看到手臂上的抓痕时,表情又慢慢柔和了起来。 这小女人,昨天被他要得狠了,便也张牙舞爪的一痛乱抓乱咬。 本来就是只小白兔,偶尔变成小野猫,倒也挺……让他期待的。 林希月感觉自己就快要死掉了,她感觉前边是二月的寒潭,冰冷刺骨,后边便是烈焰的火山,灼烧着她生出一层热汗。 她在这冰火两重天中,受着难以忍受的折磨。 爱与恨,情与仇,已经快要把她撕裂。 特别是她在得知了一切真相之后,她已经无法再接受这个男人了。 不论从身体,还是心里。 突然她被凌空抱起,她感觉天旋地转,干呕了几声后,人已经被抱到了浴室。 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她就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她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看着冼博延一点点穿上衣服。 突然他猛得转身,“林希月,我算看清了你这口是心非的性格,喊不要的是你,抓着我不放的也是你,你说你贱不贱啊?” 林希月羞愧的低下了头,那种羞耻感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专进去。 她抓他是想逃离,却被这个男人形容的如此不堪。 冼博延非常自律,一周最少健身三次,通常都是打拳,他的伸手不错,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她的反抗,在他的面前最多算是挠痒痒。 月光的铃音打破了林希月的尴尬。 冼博延拿起手机接听了来电,不知对面说了些什么,他的脸色瞬间一沉。 “别急,我马上过去。” 即便有了心里准备,可冼博延讲电话时温柔的安慰语气,还是让林希月心里一酸。 冼博延挂断了电话后径直的走到林希月的面前,用手掐着她的下巴,冷冷的警告道:“别想跑,乖乖留下赎罪。否则,林氏的今天就是阮氏的明天。到那个时候,你就算哭着来求我,也无济于事了。。” 林希月很想说不,可这几天阮修文疲惫的面容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她不能那么自私,更何况她爸还需要用一个阶段的新药。 她只得委屈的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来:“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冼博延这才松开了林希月,穿上外套下了楼。 楼下,冼博延上了车之后,陈助理便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他不由的往后缩了缩,他家老板脾气可不大好。 冼博延斜睨了陈助理一眼,语气凉凉的说道:“网上的事儿处理的怎么样了?” 陈助理谨小慎微的答道:“网上所有的视频都删了,懒猴拍视频的时候数据直接就传到了网上,网址是国外的,我正在查。” 冼博延蹙眉,显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 “谁干的,江欣敏吗,她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 陈助理立马摇头:“老板,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另外我没有查到江欣敏那天去地下赌场的任何蛛丝马迹,你确定没有看错。” 陈助理问完就后悔了,他家老板独具慧眼,怎么可能会看错。 冼博延给了陈助理一个白眼,让他自行体会,然后便陷入了沉思。 前几天他很忙,根本没时间顾及林希月的事儿。 等陈助理把视频的事儿告诉他的时候,网上的消息便已经铺天盖地了。 这件事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有一个幕后的推手,可这个推手是谁,居然连精明能干的陈助理都查不出来。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多了,这世界上想要林家倒台的人不止他一个。 片刻之后,他收回思绪,对司机说道:“开车。先去医院。” 楼上。 林希月揉着有些微痛的下巴,心里骂道:“混蛋。”然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过很快她就在疼痛中醒来,她掀开被子,看着自己肿胀的腿。 这几天她过的浑浑噩噩的,居然把做理疗的事情给忘了。阮修文倒是提醒过她,她也是敷衍了事。 可她打了封闭针,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快就复发的。 她艰难的起身,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人拆开又重新组装起来一样,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心里骂着冼博延,可脸上又爬了一缕红晕。 她自嘲一笑,她是不是应该知足,那个男人虽然不喜欢她,可他至少还喜欢她的身体。 但这种喜欢除了给她带来羞辱感,也再无他用了。 钱婶见林希月穿着冼博延的衬衫走出了卧室,便笑着跟她说。 “夫人,我做了粥,您过来吃一点。” 钱婶将粥盛好,放到了餐桌上,还配了几道很清淡的小菜。 钱婶是冼博延用了很久的保姆,林希月见过她几次,对她的印象很好。 林希月礼貌性的回了一声:“谢谢。” 钱婶将筷子交到了林希月的手上之后,便又继续说道:“少爷走的时候说了,您的东西陈助理很快就会送来,她让您在家里休息,不要出去乱走。” 林希月心里腹诽,什么叫不要乱走,这就是变向的要圈养她。 她现在越来越看不书冼博延了,更不知道他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 第25章 可能怀孕了 林希月接过了筷子,坐到了餐桌前。 钱婶的手艺不错,皮蛋瘦肉粥熬得十分粘稠,看着很有食欲。 林希月早就饿了,便轻呷了一口,味道不错。 一口粥下肚,胃里暖暖的。 她又就着小菜喝了几口,突然感觉胃中翻滚,她连忙跑去卫生间,把刚吃下肚的东西吐了个干干净净。 正在打扫房间的钱婶听到后,也跑了过来,还很贴心的倒了漱口水。 “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粥不合胃口。” 林希月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可能是我太久没有进食的原因。” 说完又干呕了起来,可胃里早已没了东西可吐,再吐出来的都是黄水。 胃里灼痛的感觉,让她好久都缓不过劲来,甚至头晕眼花。 她坐在卫生间的地上缓了好久,方才有力气起身。 但却因为跪坐的太久,腿胀痛的要紧,要不是有钱婶扶着,她差点就跌倒了。 钱婶把她扶到了沙发上,让她休息一下。 她着沙发上的手机,想到昨天冼博延兽性大发,那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不个停,那家伙直接给她关了机。 她打开手机屏,马上跳出来许多未接电话,还有信息。 都是阮修文的。 “希月,地址发我,我去接你,回话。” “希月,你有没有事。” “希月,你回话呀,电话也不接。” “希月,是不是冼博延又欺负你了。” 全是关心的话语,林希月心里越是感动,就越是不能再连累阮修文和他的家人,毕竟他们都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对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 她叹了口气,希望自己的委屈求全,能换来所有人的安宁喜乐。 于是她狠下心来,回复道:“阮哥哥,我们以后不要在联系了,不用担心我,我会保护自己的。” 说完,关掉手机屏。 钱婶是个勤快人,见林希月喝的粥都吐出去了,便又给她做了面片汤。 也不知道钱婶的汤里放了什么,酸酸的面汤里还有着一股子的耦香味。 她勉强又吃了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不过这次没有再吐。 “谢谢你钱婶。” 钱婶边收拾碗筷,边看着林希月欲言又止。 过了片刻,钱婶还是问道:“夫人,你多久没来月事了。” 林希月微微一愣,算一下,她应该有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 她的月事向来不准,再加上最近事情多,她也就没在意这事儿。 她刚想回答,可对上钱婶浅笑的脸立马又明白了什么。 难道说,她怀孕了? 钱婶见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便高兴着说:“夫人,要不你去医院检查看看。” 她是冼家的老人,在冼博延身边照顾了他多年,自然很希望林希月能怀上冼博延的孩子。 可她哪里知道,此时林希月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她满脑袋想的都是,若是她真的怀孕了,她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 无疑,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况且,冼博延根本不爱她,而且江欣敏也怀了孕,这个孩子的存在,只会带给她不必要的麻烦。 再则,她也不想跟冼博延再有什么牵扯。 她只要熬到父亲苏醒,就可以永远的离开冼博延了。 林希月拉黑了江欣敏,可江欣敏却把电话打到了冼博延家里的座机上。 钱婶刚把电话交给了林希月,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江欣敏咆哮的声音。 “林希月,你个贱货,为什么还要勾引博延,还敢赖在博延家不走,你还真不要脸。” 林希月气结,这女人大概是脑子有问题,她没有骂她出轨,小三,她却反过来指责她。 “林希月,你最好马上离开博延,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你别以为博延睡了你几次,你就能继续留在博延的身边了。我告诉你,博延爱的人是我,更何况我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你这种结婚三年都下不出一个蛋的母鸡,最好滚远点。” 林希月觉得跟这种脑残吵架就是在降低自己的智商,于是四两拨千斤般说道:“既然这样,你让冼博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啊。如果他肯签字,我立马离他远远的,让你们双宿双飞,也免得你生出来的孩子被人叫做私生子。” 一句话彻底把江欣敏弄无语了,她缓了好半天,才放出一句狠话:“林希月你给我等着,我看你还能赖在博延身边多久。” 林希月先一步挂断江欣敏的电话。 她再说下去,就有点跟江欣敏争宠的嫌疑了。 她现在的心里很乱,若是江欣敏能劝冼博延放过她,她倒是要感谢江欣敏了。 她的婚姻一直都是一个牢笼,只是以前困住的是冼博延,现在困住的是她自己。 等陈助理送来的衣服,她换上后便打车匆匆的赶往医院。 一路上,林希月都忧心忡忡。 辗转之间,到了医院,她的腿肿得比早上严重了,连下车都很艰难。 她先去看了林木森,得知他一切正常后便去做了检查。 在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她又遇到了束安然。 “希月姐姐,你好。”束安然脸色还是很白,白得可以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你好。”林希月笑着颔首,然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希月?” 束安然笑着回道:“那天我听那个帅哥医生这么叫你的。我猜是希夷明月珠的希月。” 一阵秋风而起,束安然轻咳了几声后,又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有些飘渺,若不仔细听,还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可若仔细听,她这句希夷明月珠好似还带着一种别样的情绪。 林希月只得附和道:“倒也对,确实是那两个字。” 她不免又想起这首诗的完整诗句,“物化同枯木,希夷明月珠,本来生灭尽,何者是虚无。一坐看如故,千龄独向隅。至人非别有,方外不应殊。” 虽然她觉得把她的名字跟这句希夷明月珠联系在一起很不合时宜,但见束安然弱病的样子,也没去纠正她,想必她也是无心之举。 许是医院里空气流通不好,她突然又有了一种憋闷的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她又干呕了起来。 束安然急忙关切道:“希月姐姐,你是怎么了?” 第26章 安然妹妹 林希月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吸,以缓解那种恶心的感觉。“我没事。可能是吃错了东西。” 束安然“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可表情却变得有些不自然了。 林希月又吐了一阵儿,好多了,站直身子接过了束安然递过来的纸巾。 她的脸上因为冲血,所以显然有些绯红。 整个人虽然憔悴,却唇红齿白,一身的清雅气质,引来周围人不少爱羡的目光。 网络果然是个没有记忆力的地方,这一点跟金鱼一样。只短短几天时间,大家已经不再记得她的脸,更不会把她这个清新的可人儿,跟黑名媛林希月联系在一起。 所以再有人看到她时,都只会被她的美丽所吸引,就连送外卖的小哥,都看呆了眼,差一点撞到一旁的路灯。 束安然一脸忧伤的神情,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林希月看着她可怜的样子,不免有些同情。 她也曾经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年,当然会产生共情,于是她很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很伤心?能和我说说吗?” 束安然的目光直视着远方,突然间眼眶一红,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 “希月姐姐,我好想有个健康的身体,我也好想嫁给我心爱的男人,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跟他白头到老,生好多好多孩子,可是,可是我……” 束安然的样子看起来很委屈,还不断的摇着脑袋,周围的人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可却感觉这个坐轮椅的姑娘是受了别人的欺负。 林希月没想到束安然的情绪会突然间崩溃,她能理解她的感受,柔声安慰她:“你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现在的医学。” 束安然还是继续摇着头,哭得更加厉害了。 突然她猛的拉住了林希月的手,“姐姐,不,不,我不相信。” 林希月本想继续安慰她,可却见一个身影突然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冼博延瞟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束安然,眼睛里突然升腾起了浓浓的怒气。 他不由分说,拎起林希月便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林希月不明就里,问道:“冼博延你要干什么,你发什么神经。” 冼博延并没有回答,只是径直的把她拎到了电梯里。 医院里过往的路人看到凶神恶煞的冼博延都吓的躲的远远的,电梯里的人也都纷纷退了出去,都怕惹到不必要的麻烦。 电梯的门关上之后,冼博延便更肆无忌惮了,他用力的掐住了林希月的脖子。 林希月感觉呼吸困难,身体被大力带起,只能脚尖点地,却带动了腿上的伤,疼的她直冒冷汗。 她用力的挣脱,怎么也挣脱不开,就这样被冼博延拎到林木森的病房里,再被重重摔到地上。 林希月不断的咳嗽着,搞不明白为什么冼博延会突然间跟变了个人似的。 冼博延眼神冷厉,表情狰狞恐怖,她掐着林希月的脖子发狂的吼道:“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家吗?你为什么还要出来。林希月,我不过是睡了你两次,你不要给脸不要,你不要忘了你只是赎罪的奴隶,也别妄想就在我心里留下什么重要的位置。” 说罢,一把甩开了林希月。 林希月一脸的莫名其妙,她本想解释,她只是来看看她爸,顺便做个检查。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真的怀孕了,到底要不要告诉冼博延。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暴怒的脸,决定还是先不要告诉他才好。 “我只是来看看我爸。”她无力的辩驳道。 冼博延冷哼一声,反问:“看你爸,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门诊。”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一脸胡茬的阮修文闯进来,他满身邋遢,眼睛红肿,跟他平时儒雅的帅哥医生形象大相径庭。 他疯狂的找了林希月一夜,她电话不接,信息不回。 他查了很久,却没有找到冼博延到底住在哪儿。 没人知道,他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如果他再找不到林希月,他会疯掉的。 好不容易有人告诉他林希月来了医院,他赶到门诊,却被告之林希月被冼博延那个畜生给带走了。 他查了监控后,便急急的赶到了这里。 他进来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了冼博延的面前,上来就是一拳,嘴里还喊着:“你这个人渣,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希月。” 冼博延表情阴鸷,轻松躲过了这一拳,同时快速出拳。 “我怎么对她是我的事儿,用不着你个外人来多管闲事,阮大医生,你要有这闲功夫,奉劝你还是多关心关心阮氏集团。” 阮修文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了血。 冼博延刚才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彻底激怒了阮修文,他怒吼了一声,整个人冲向前去。 林希月被眼前突发的一幕吓得心惊不已,她只能喊道:“你们别打了。” 可两个人都在气头上,谁又会听她的话。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打得不亦乐乎。 阮修文最后猛得一冲,却被冼博延反制,死死的按着往前推去,半截身子正好被推出窗外。引来楼下不少的惊呼声。 林希月也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要冼博延一用力,阮修文立马会掉下去。 这么高,要是人掉下去就算不死,也会残废。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了这样? 冼博延手上用力,阮修文已经完全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姓阮的,信不信我把你推下去。”冼博延语气冰寒的说道。 阮修文不但没有求饶,反道继续激怒着冼博延。“有种你就推,姓冼的,就怕你没这个种,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只会欺负女人王八蛋。” 冼博延手上的力度又加了几分,阮修文的脚已经离地。 林希月扑过去跪在了冼博延的面前,抱着冼博延的腿哭求道:“博延,求你放了他,我以后再也不敢出来了,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求你放了他。好不好?” 冼博延发泄了一通后,也冷静下来。 他鄙夷的瞥了一眼被他压制的阮修文,一拳砸了过去。 阮修文立马晕过去了,身体被冼博延一带,倒在了林木森的床边。 冼博延用阴狠的眼神对着林希月,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偏不听,那就不要怪我,我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27章 跪到我满意为止 林希月的眼泪打湿了冼博延的裤脚。 她很想过去,看看阮修文到底伤到哪儿了,可她不敢,她怕弄巧成拙,反倒惹怒了冼博延。 “我知道错了,也不会再擅自离开家了。博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会乖乖赎罪。” 冼博延丢给她的却是冰冷的眼神。 此时他极力控制着他的火气,这女人确实该死,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背地里搞了不知多少的小动作。 就比如说今天。 她要是早一点拎清形势,少做点那些惹他生气的事儿,他也不至于会对阮修文大打出手。 追根揭底,还不都是林希月这个女人搞出来的事端。 这一次他必须狠狠的修理这个女人,让她明白,惹怒他的后果很严重。 “知道错了,我看未必。林希月,你每一次做错事,都说知道错了,可哪一次你长记性了。” 说罢他走向了林木森的床。 林希月一颗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不,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她现在不止惧怕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恐惧。 因为她永远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下一秒又会做出怎样伤害她的事儿。 冼博延停下了脚步,手慢慢接近林木森的脖颈,他眼睛里的杀意顿起。 林希月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她匍匐向前,再一次抱住了冼博延的腿。 冼博延他就是地狱里的魔鬼,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带着嗜血的因子,他随时都会吞噬她身边所有的一切。 “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做什么就冲我来,不要动他们。我求求你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颤抖。 回答她的是冼博延的冷笑,他的手已经按住了林木森的脖颈。 他手上的青筋凸起,林木森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直到一旁的监控里传来嗡鸣声。 陈助理推门而入,见到这个情形也吓得呆愣在了原地。 “不,不要。”林希月觉得此时即将要失去呼吸的不止是林木森,还有她。 她爬起来去拉冼博延的手,可却被冼博延的另外一只手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不要,求你了不要。”她拼命的呼喊着。 突然间,监控器里跳动的曲线变成了一道可怕的直线。 “爸。”林希月惊叫了一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刺耳的尖叫声终于让陈助理有了反应,他第一时间叫来了保镖。 冼博延缓缓的松开了手,眼看着林希月像破败的木偶一样,跌坐在地上,整个人瞬间失去了生气。 林希月已经听不到四周的声音了,就连周围的人都变成了一个个狰狞的恶鬼。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这比剜心蚀骨都要疼上百倍千倍。 冼博延捏住她的下巴,强逼她与他对视。 可他却看到了林希月眼里的死灰,和那种天崩地裂般的痛。 突然,他的心头一紧。 不知为何,这一刻他居然生出一丝恐惧来。 他不想深究这丝恐惧的来源,他只是继续用冰冷的语气说道:“林希月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惹怒我的后果。” 林希月没有回应,她感觉她的灵魂已经出鞘,剩下的只有一具躯壳。 冼博延拎着她的衣领,将她带着到了监控器前。 然后当着林希月的面,把一根电线插到了监控器上,接着监控器上那条可怕的直线,再次恢复成了时长时短的曲线。 林希月看着那条曲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 她爸没有死,刚才只是监控器的线掉了。 她松了一口气,过度的惊吓依旧让她浑身都在颤抖。 冼博延命人把阮修文抬走。 接着他对林希月说道:“放心,我只是把他送回阮家去。” 说完他又有些懊恼,他跟林希月解释个什么劲,就让这女人以为他会把阮修文活埋了才好呢,省得那女人总有恃无恐的惹他生气。 林希月低下了头,不想再看到冼博延这个恶魔的脸。 冼博延转过了身,就连背影都带着冷厉的气息。 他踱步到了门口,最后丢下一句话:“林希月,你要是真知道错了,就到天台上跪着,直到我满意了为止。” 林希月被两个保镖带到了天台,向着东方跪了下去。 半夜里,天气突然变冷。 就连老天都不眷顾她,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 已进深秋,寒气逼人。 雨水一点一点的把她的衣服侵透,她本就穿得单薄,她却跟感觉不到似的,整个人一直麻木的跪着。 她的心还停留在病房里监视器停止的那一刻,那场面太可怕,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回。 为了她爸,她愿意放弃自己的自尊和自由,这一次,她是真的醒悟了。 因为她怕,她怕极了。 陈助理上来,让保镖给林希月打了伞,他看着林希月瘦削的身子,跪在冰冷的雨里,身体还在不断的颤抖着,心里暗道,天啊撸的,这是造了什么孽? 老板你小心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啊! 雨已经慢慢的停了下来。 就这样她熬过了一个雨夜,清晨的阳光照着疲惫不堪的林希月,刺的她眼睛很痛,她的头晕晕的,腿也麻木了,一股专心的疼痛袭来,她再也忍受不住,疼的昏倒在地。 保镖陪了一夜,晕晕乎乎的,看见林希月晕过去了,慌忙把人抬了下去。 护士站 江欣敏蹙眉看着林希月的检查单。 “这报告准吗?” 那护士堆笑着点着头,“准的准的,刚才人昏迷的时候做的b超,差不多六周了,看得清清楚楚的。” 江欣敏的脸色瞬间变的阴冷。 这个贱人,她怎么就怀上了。要是冼博延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怕是会耽误了他的大事儿。 不行,得想办法把这个孩子打掉。 想到了这里,她拿出支票本,在上边写了一个数字,递给了护士。 “这件事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吗?” 护士看着支票上的数目眼睛露出贪婪的目光,她知道林希月风评很差,估计这个孩子不知是哪来的野种,有钱人家的腌臜事都不少,她只管拿钱就好。 “放心,我这就把电脑里的记录删掉。” 江欣敏满意的点了点头,林希月你这个贱人,你是逼着我动手的。 第28章 她没怀孕 林希月悠悠转醒之时,已经两天后的事儿了。 医生又给她做了一次检查,告诉她只是发烧感冒,还有些营养不良,并没有其它大碍。 “倒是你腿上的旧伤有增生的迹象,具体原因不明,得做进一步的检查。” 医生将一叠化验单交给了林希月,“这是前几天的检查结果,各项指标都还正常。” 林希月蹙眉,“我的腿前几天确实受了点小伤,所以我打了封闭针,但不知道为什么,封闭针的效果并不好。而且我一个星期前还拍过片,那时候我的腿并没有增生的迹象呀?” 医生对此也表示很疑惑。 “所以说,你还得做进一步的跟踪观察。正常的情况下,只有你身体的钙质大量流失,才会在短期内因为缺钙影响到你的腿。而造成钙大量流失的,一般就只有那几种情况,妊娠期或是长期营养不良,亦或是其他急性疾病,但检查的结果显示,你哪种情况都不符合。” 林希月突然间顿了一下,她哪种情况都不符合,也就是说她没怀孕。 不知怎的,她心里却有了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可她明明觉得这个时候怀孕了,孩子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但为什么她却感觉心里空空的,不知不觉中,她的眼角一片湿滑。 “林小姐,林小姐,你怎么了,你别担心,你的腿只要按时服药,定时做理疗,就不会再发展,你不要过分担心。” 医生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的腿。 林希月点了点头,取了药便回了林木森的病房。 护工正好不在,她握着林木森的手,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 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委屈, “爸,我没有怀孕,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过。我明明很恨冼博延,恨他伤害你,也伤害了我。可我却很想要一个他的孩子,爸,我真的好难过,你能理解我现在的感觉吗?” 林希月抹去脸上的泪,她终于想明白了,她和冼博延的爱情注定无疾而终了,可她却想留下一个冼博延的孩子,做为她十多年爱恋的纪念。 也许在她的心里即便已经不爱了,但却没办法去真正的恨那个男人。 这么一想,她还真是犯贱。 冼博延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冰冷,无情,还有暴虐。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十多年前他没有在地震中牵过她的手。 也没有拒绝先一步撤离,更没有执着的等着他被救援出来。 如果是这样,她一辈子都不会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到时候她爸会好好的,林氏也会好好的,她也还是那个幸福的林希月。 但这世界上没如果。 命运的轮盘让他们走在一起,却是以这种痛苦的方法。 不过现在也好,既然没有那个孩子,那等她父亲醒了之后,她能离开的更加坚决。 她和冼博延,根本就是无缘无份。 “爸,你快点醒来。”她边说边为林木森掖了掖被角,突然她发现一旁的监控器上有了明显的变化。 她心中一喜,立刻按了呼叫器。 不多时医生赶了过来,调出了刚才监控器里的数据并打印了出来,对上面数据和曲线进了分析,最后笑着告诉林希月: “恭喜你林小姐,林先生对外界已经有一些反应,现在的数据显示,他有了苏醒的迹象,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林先生就会彻底醒过来的。” 这个消息无疑让林希月悲痛的心情得以缓解。 林希月从医生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阮修文。 两天不见,阮修文的气色倒是比那天好了许多,只是脸上的伤还泛着青紫色。 林希月很抱歉的说道:“阮哥哥对不起,冼博延他没再找你麻烦?” 阮修文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没有。” 事实上那天他被打晕之后,就被冼博延那个王八蛋派人送回了阮家。 冼博延放下狠话,若他再敢管林家的闲事,就对他不客气。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爸和他妈的态度,他一直以为他们是站在他这边的,毕竟他们是看着希月从小长大的,可他们却劝他离希月远一点,让他不要害了自己,也连累了阮家。 他不相信冼博延这个该死的男人能只手遮天,但他决定换一种方法来帮希月。 “放心,我没事儿。” 林希月见他没事,便要离开。“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 可却被阮修文一把拉住。 林希月猛得抽回了手,低下头,不敢去看阮修文的脸,在这件事上,她是愧对他的。 “阮哥哥,我们以后还是保持距离。” 阮修文却笑着说道:“希月,我知道你是怕连累了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保持距离,但你得知道,你永远有我这个好哥哥,你有什么事情我还是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你。” 林希月点了点头,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阮修文是个执拗的人,当初在国外为了治好她的病,他就转学了医科。现在更是如此,林希月还怕他一时半会儿想不通,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也许几年的国外生活,让阮修文也成长了。 “好。” “保持距离可以,但你的腿也得继续做理疗呀,走,我把你送过去我就回去工作。你这个小懒猫,我要是不看着你,指不定什么时候你才能想起去理疗室呢。” 阮修文说完宠溺一笑,然后先一步走在了前头。 林希月跟在他的后头,两人一前一后,距离也拉的不远不近。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阮修文也是这样看着她去做复健的,只是那个时候她坐在轮椅上,他推着她走。 几年的光景,可她却再也找不到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的感觉了。 阮修文把林希月送到理疗室后果然真的离开了。 林希月躺在理疗床上,理疗师打开仪器后便离开了。 以往也有这种情况,林希月也没多想。 可一会儿的功夫,她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味道。 接着她就感觉浑身乏力,眼皮也开始打架。 门被推开,带着口罩的阮修文走了进来,他低头轻抚着林希月的头。 “希月,是我不好,让你受了太多的委屈,你放心,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彻底的摆脱冼博延那个王八蛋。” 林希月很想说不,可她已经没了力气。 阮修文抱起她便要往外走,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阮医生,急诊有人找。” 阮修文蹙眉,低头看了一眼林希月,他下药的剂量还足够支撑一段时间,他只得把林希月放到了一旁收衣服的推车里。 然后柔声的说道:“放心,我很快就回来。”说罢便出了门。 第29章 孩子不是冼博延的 林希月昏昏沉沉的躺在收衣车里,没有力气也不能动。 她知道阮修文是想把她从冼博延的眼皮子底下偷偷带走,带她脱离苦海。 医院里人多口杂,一定会被冼博延发现,这样谁都别想跑掉。 但这样做风险很大。 她的爸爸需要新药,特别是最近几天,他爸的症状很稳定,随时有可能醒过来。 这个时候最好还是留下来,她受点委屈不要紧。 想到这里,她用力咬着唇,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意识,等阮修文来时好劝劝他。 再则冼博延这个恶魔太可怕了,想想病房里的一幕,她都不寒而栗。 所以她不想冒这个险,更不想让她爸在这个时候出一丁点的问题。 恍惚中,门被打开,好像有人进了理疗室,她本以为是阮修文回来了,可仔细一听,应该是一前一后两个人,脚步很轻。 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怎么没人,你不是说人这在里吗,人呢?” 林希月有些惊讶,这声音像是江欣敏的。 不是像,这就是江欣敏,因为她已经闻到了江欣敏常用的魅惑香水味。 她怎么来这儿了,而且感觉她就是冲着她的。 接着另一个人也开口说话了:“我看着她进的理疗室,绝对错不了。” 这个声音也很耳熟,林希月思索了片刻,这个人好像是她爸的主治医生。 “那人呢?”江欣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这里边就这么大,哪有人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她没做理疗,是有事出去了呢。”医生接着说。“要不是你穿着高跟鞋走路费事,要是再早几分钟,人兴许还在。” 林希月蹙眉,看来这两个人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她找了一个缝隙,看到了外边的情况,果然是江欣敏和那个姓陈的医生。 江欣敏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我不能再等了,必须紧快下手,否则后患无穷。” 林希月心里一惊,江欣敏这是要对她做什么? 房医生放低了声音,说道:“我的姑奶奶,你小声点,这事要让别人知道了,我的工作可就没了,而且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声,以后哪个医院还敢要我。” 江欣敏却阴狠的说道:“我们直接把她弄死,让她开不了口,又有谁知道是你干的。” 房医生谨慎的看了一眼门外,连忙回道:“那可不行,那是违法的,要是让警察查到蛛丝马迹,那我们可就完了。我们等着挨枪子。” 江欣敏立马有些不高兴了,她语气带着几分威胁意味的说:“你个老怂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当初睡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怂啊。我告诉你,这事儿你办不好,我就告诉别人,我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你的。到时候你一样会名誉扫地。你要先发制人才行,。” 说着,她用手摸了摸医生的脸蛋。 房医生还不断的摇着头,他是色令智昏,但还不至于被江欣敏这个女人冲昏了头脑。杀人放火的事儿他可是不敢做,也不能做的。 江欣敏见他犹豫不决,便将身子贴合了过去。 手不断的做着挑逗的动作。 房医生猛咽了几下口水,江欣敏惯会用这样的手段。 不过这女人他也睡了不止一次了,也就那么回事儿。 接着便传来暧昧的声音。 林希月被两个人彻底恶心到了,她早就知道江欣敏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她极力反对她爸将她带回林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听刚才两个人的对话,江欣敏怀的孩子应该不是冼博延的,而是这个房医生的。 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窃喜。 她很想知道,冼博延知道自己被绿了,还当了接盘侠,心里做何感想,会不会杀了江欣敏。 可随即她又暗自苦笑。 自己既然没有怀孕,就注定了这辈子不会再和冼博延有结果。 她早晚会离开冼博延这个恶魔。 那么冼博延和江欣敏的事儿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倒是江欣敏勾结房医生要害她,这一点她不得不防。 她只是不太明白,江欣敏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她。 难道只因为当初她不待见她,没给过她好脸色吗? 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抱在一起,时不时还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腻腻歪歪了好久才松开。 之后两人整理了下装容,便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理疗室。 不多时,阮修文带着口罩进了理疗室。 他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林希月,眼睛里含了一丝笑意。 他手轻柔的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轻声低喃道:“希月,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林希月感觉自己浮浮沉沉,意识时有时无。 等她彻底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一张简易的床上,床铺的很厚实,而且很干净。 一定是阮修文,他知道她向来爱干净。 接着她猛的坐了起来,她想起是阮修文要带她离开。 “希月你醒了。”阮修文听到声音便跑了过来。 他宠溺的擦拭掉林希月额头上的汗,然后柔声说道:“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我给你煲了粥,我去盛一碗给你。” 林希月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她拉住阮修文的胳膊,急切的说道:“阮哥哥,我不能这么走了,我爸他……” 她话没说完,便见不远处的围布后边还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带着氧气罩的林木森,她紧张的神经一下就松缓了下来。 可随即又担忧的问道:“阮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怎么把我爸也弄出来了,我爸他情况怎么样?” “希月,你放心,林伯伯他很好。”说罢,他拉开了围布。 林希月看到,林木森的身边还有一台简易的监控器,上边各项数据都很正常,她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既而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阮修文。 “谢谢你阮哥哥,可我不想连累你,你还是把我们送回去。” 阮修文盛了一碗粥过来,他软语宽慰着林希月。 “希月,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这里离码头很近,是船厂的库房,平时不会有人来,你们和林伯伯只要在这里呆上几天,等船来接我们去国外,到时候你就可以彻底的摆脱冼博延那个畜牲了。” 第30章 出逃 阮修文并没有说,其实他们想要离开,并没有那么容易。 他刚一把林希月和林木森带走,冼博延的人便开始四处寻找他们了。 为此,他不得不把林希月和林木森安排在了这里。 林希月依旧是一脸的为难,“可是……” 阮修文又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希月,我知道你是担心林伯伯的病,你放心,我已经搞了到一批新药。” 说罢他拿出一个医疗箱,他将箱子打开,里边放着两盒新药。 他将其中一盒拿给了林希月看,林希月接过仔细的看了看,还真是那种新药。 “希月你放心,我会按时给林伯伯注射新药的。不止是新药,林伯伯需要的常用药我都备下了,肯定不会延误林伯伯的治疗。你放心跟我走。” 她见阮修文如此细心,心中一暖,但冼博延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况且医院里到处都是监控器,阮修文带着他们离开,怎么会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阮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可我们走了,阮氏怎么办,伯父伯母怎么办,如果冼博延对他们做了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她不能这么自私,更不能连累阮伯伯和阮伯母。 阮修文为了打消林希月的顾虑,又继续宽慰她道:“阮家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继承阮氏,我根本不是经商的料。你放心,我已经说服了我爸妈,他们年纪也不小了,在商海里沉浮多年,我爸他早就想退休了。他们会卖掉阮氏,和我们一同到国外生活。到时候我们一起在海边盖个房子,再养上一条大狗和两只猫。” 小时他带林希月去看电影,他们看《肖申克的救赎》时,林希月就说很喜欢影片最后的海滩。 他轻轻的摸了摸的林希月的脑袋,就像小时候一样。 林希月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片海滩,她的脚下是细白的沙子,前边是蔚蓝的大海。 想着想着,她不由的泪红了眼框。 她曾经为爱奋不顾身,最后却要用这种方法逃离婚姻的牢笼。 冼博延终究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劫难。 阮修文描绘的未来太过美好,林希月终还是点头同意了阮修文的提意。 只要等上几天,她就永远的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地方,也许过程会很艰辛,但总也好过现在。 阮修文把她们安顿到这里后,便换了衣服带着口罩出去了。 冼博延坐在国外定制的真皮板椅上,看着陈助理发来的监控视频,眼睛里怒火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 他用力的解开衣领。 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林希月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真的跑了。” 这女人不止跑了,而且还是跟姓阮的那个可恶的男人一起跑的,那个男人还带走了林木森。 这算什么?私奔吗? 这真是太可笑了。 他,冼博延,堂堂冼氏的现任总裁。商界里的后起之秀,在a城能只手遮天的人物。他的老婆,居然跟一个小白脸医生私奔了。 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整个a城的人都笑掉了大牙。 “博延,你也不要生气,林希月那个女人一直都是这么不安分。”江欣敏见冼博延怒气冲冲的样子,添油加醋道。 这下好了,林希月那个女人肯定活不成了。 她还想着要如何对她下手呢,结果她自己就先跑了,冼博延肯定不会放过她,这倒是省了她不少的事儿。 想到了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却不想冼博延一记眼刀瞥了过去,那眼中的寒芒让她瑟缩了一下。 “滚。”冼博延冷冷的挤出一个字。 江欣敏不敢造次,上前陪着笑脸说道:“博延,你别为林希月这种不检点的女人生气,再气坏了身体,我看……” 她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感受到了冼博延滔天的怒气。 冼博延起身,大步向江欣敏逼近。 江欣敏本能的想逃,却被冼博延拎起了衣领。 她吓的瑟瑟发抖,这男人发起怒来从来就是个疯子,这一点她已经不止一次见识到了。 冼博延怒视着她,用森冷的语气说道,声音低沉,却听着让人心惊胆寒。 “江欣敏,我警告你,林希月的事儿用不着你来插手,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摆正你的位置。你不要以为你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林希月她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说罢,他松开了手,凭江欣敏跌坐在地上。 有些事儿他不是不管,只是没到时候。 以前江欣敏做的事儿有的时候也违背了他的意愿,但为了合作的大局,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找人绑架了林希月,更不该把那些视频发到网上去。 虽然他还找不到证据,但他可以肯定,那天在地下赌场见到的人就是江欣敏。 林希月再不济,也是他冼博延的妻子。 他可以不喜欢,甚至丢弃,但绝不准许他人染指。 “还有,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处理掉,我不管那东西是房医生的,还是你那私人教练,或是保镖,亦或是黑马会那个小白脸的,总之不要影响了我们下步的合作,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江欣敏的表情瞬间石化,然后再一点点皲裂。 这个男人早把她查的一清二楚了,让她无所遁形,她只得连滚带爬的逃出了办公室。 冼博延再次看着电脑,监控画面定格在了阮修文的身上,他拿起了桌上的钢笔。 纯金的笔尖,闪出一抹金黄色的光,接着瞬间没入到了电脑屏幕里。 电脑屏幕瞬间黑屏。 林希月,你休想逃。 这一次他一定会让她牢牢的记住背叛他的后果有多严重。 接下来的几天,阮修文会定时给林希月送饭,也会定时给林木森打针用药。 可林希月这几天吐得十分利害,吃不下饭。 而最让她担心的是,林木森的情况时好时坏,她感觉他对外界的反应在一点点的减弱。 阮修文告诉他,这只是恢复期的正常现象。 但林希月的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第31章 寻人启事 之后的几天,一切还算正常。 到了第五天约定离开的日子,林希月起早便收拾好了一切,就等着阮修文来带他们离开。 等到晚上,阮修文并没出现。 林希月用阮修文之前给她留下的手机,发了几条信息,可阮修文一直也没回信。 她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但又安慰自己,也许是阮修文有什么事耽误了。 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阮修文还有音信皆无。 这两天阮修文没有来送饭,这一点她还能忍受。 但林木森已经两天没有用药了,就连氧气也所剩无几。 特别是这两天林木森的状态也不是很好,以前跟他说话,或是放音乐,从监控器里就能看出他的大脑有反应。 可这两天不论林希月怎么跟他说话,或是放音乐,林木森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林希月再也坐不住了,她决定独自出去,看看能不能买到氧气袋和注射器,顺便再买一些食物和水。 为了不让冼博延的人发现,她特意做了一些伪装。 她围了一个大大的围巾,还带上了口罩。 之后她从库房里偷偷的探出头来,发现周围没有人,便悄悄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特别小心,尽量避开监控器。 但当她看到马路旁电线杆上贴着的寻人启示时,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那寻人启示上贴的照片是阮修文的。 她再仔细往下看,下面没有联系电话,只留了一个联系的邮箱。 她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阮修文一定是被冼博延抓走了,因为那个联系的邮箱是她的。 她心中懊悔不已,她的阮哥哥要不是出了事,怎么会几天都没有消息。 既然冼博延能留下她的邮箱,也许就是对她的暗示。 她快速用手机登录了邮箱,打开一看,果然里边冼博延发给她的视频。 她颤抖着打开视频,看到了几天不见的阮修文,被打的鼻青脸肿,嘴角渗血,粉色的衬衫上血迹斑斑,整个人摇摇欲坠。 接下来便有几个人往他身上绑着石头,等石头绑好之后,几个人将阮修文抬起,直接扔到了海里。 林希月惊呼了一声,“不要”,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她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识,缓了好半天,她麻木的身体,才有了一丝自觉。 她的阮哥哥死了,被冼博延的人害死了。 江欣敏说的没错,她就是个丧门星,是她害死了她的阮哥哥,那个从小呵护她长大的阮哥哥。 视频里阮修文被扔下海的那个码头离她这里不远,于是她拼命的向着码头跑去。 嘴里还不断的念叨着:“阮哥哥,你不要死,你等等我,我这就来救你。”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 码头近在眼前,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昏黄的路灯下,一个人负手而立,虽然是背对着她,但她依旧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阴冷与暴虐。 是冼博延。 这冷血无情的男人,是故意等在这里的。 等着她自投罗网。 突然间,探照灯被打开,将整个码头照得灯火通明。 “冼博延。”她一步步靠近,心却离他越来越远。“我来了。”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冼博延缓缓转身,眼神冰寒的回望向身后的女人,嘴上弯出了一抹讥讽的笑。 “林希月,你以为你跑得掉吗,还是你以为你能彻底的摆脱我。” 林希月已经走到近前,与冼博延对视,原本清澈的眸子中,此时一片灰白。 她含泪质问道:“阮修文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冼博延一摆手。 陈助理带着两个人把满身是伤,嘴角流血,衣服还不断的滴着水的阮修文拖出来扔到了地上。 此时的阮修文奄奄一息,一动不动的匍匐在地上。 林希月虽然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但依旧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她的眼泪簌簌的落下,这都是她的错,她早就应该知道,她是逃不掉的。 冼博延表情阴鸷的看着林希月:“林希月,我是给你脸了,你居然敢跟他私奔。我没有警告过你吗?还是你当我的话不存在?” 他的声音森寒阴冷,透着一股子的杀气,林希月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未来。 她逃不掉了,但她不想阮修文再受她的牵连。“冼博延,你放了他。” 这时阮修文缓缓的睁开眼,他努力的支撑起头来,用满怀愧疚的目光看向林希月,声音虚弱的说道:“希月,带着林伯伯快跑,不要管我,永远离开这个畜生。” 冼博延眼眸微眯。 手下的人立马心领神会,上前将阮修文拎了起来,打出一记重重的勾拳。 林希月听到了鼻骨断裂的声音。 阮修文吐出一口血沫子,人重重仰面倒下,几个人一拥而上,拳打脚踢。 林希月想要冲上去,却被冼博延拦住。 她只能跪到地上,求饶道:“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他,求求你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跑了,我会留下赎罪,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希月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冼博延,此时的她已经卑微到了极点。 冼博延双手掐起林希月的下巴,语气低沉的道:“林希月,你以为阮修文就都是为了你好吗?你个蠢货,你被他骗了,他跟本没有弄到新药。他想通过国外的一家医疗机构来买新药,可从一开始我就识破了他的诡计,所以我给他的药是假的。也就是说,阮修文花了一百万,买到的只是两盒维生素。” 林希月瞪大了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爸最近用的药都是假的。 她想到这几天她爸对外界的反应越来越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真傻,怎么就觉得自己能逃出冼博延的控制呢。 这个男人是谁,是二十岁就在商场崭露头角的精英,从来都是策无遗漏。 若当年他早点接管冼氏,冼氏也不会出了当年的危机,让她有了可乘之机。 冼博延很满意林希月现在震惊懊悔的表情。 他表情阴骘的步步紧逼,像是地狱里出来的野兽,他强大的压迫感让林希月感觉危险的临近。 “还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阮修文他知道那两盒药是假的,可还是给林木森用了。呵呵,你说你傻不傻,你嘴里口口声声喊的阮哥哥,竟然也骗了你。” 第32章 赎罪 林希月用复杂的表情看向阮修文,她不相信她的阮哥哥也会骗她。 “不,他不会的,他跟你不一样。” 她无力辩驳着,可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她读懂了此时阮修文看向她那饱含愧疚的眼神。 冼博延笑容冷厉,这女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早就知道这女人傻,否则也不会等了这么多天才动手。 在a城,他冼博延要找个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 当阮修文把人带出医院之后,他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 但他并不急于动手,他得让所有的人知道,背叛他冼博延的后果。 他缓缓拿出一瓶新药,他会让这女人知道,阮修文才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这药的下边有一行代码,这代码你看不懂,但阮修文是医学硕士,他肯定看得懂。就算他看不懂,他只要查一查厂家给的说明书,也能知道,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林希月脸色惨白,彻底无语了。 她想起来了,阮修文这几天给她爸用的药,确实比在医院时用的多了一行代码,她当时也没留意,毕竟她对药品一窍不通。 但她做梦都想不到,阮修文会在知情的情况下骗她。 她是那么相信他,把他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 他明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她爸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 可她却无法责怪阮修文,毕竟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她逃离冼博延的控制。 所以,这都是她的错,与别人无关。 这是她的报应,为了爱而不顾一切的报应。 再则她为什么要逃。 她应该早点回去的,这样至少不会延误她爸的治疗。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到了码头,接着一群人抬下了坐着轮椅的林木森。 “爸。” 林希月的心已经坠入了深渊,随即就要冲上去护住林木森。 冼博延笑得狂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林希月嘴角被打破,腥甜的味道让她更为六神无主。 耳边是冼博延狂怒的声音。 “林希月,你得为你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你应该知道,背叛了我的下场,我今天就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怎么害死你爸和姓软的那个小白脸的。” 说罢他大手一挥,眼里燃烧的熊熊怒火,已经快要将林希月烧成灰烬了。 林希月只得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饶,血顺着她的额头蜿蜒而下,显得她瘦削的小脸更加惨白。 “冼博延,我求你了,放过我爸,我愿意留下来,任你处置,做牛做马,做奴隶来赎罪,我再也不跑了。求你放了我爸。求你……” 冼博延却一脚将她踢翻。 “林希月,这都是你自找的。” 一群人开始往林木森的身上绑石头。 林希月尖叫着爬向林木森,后背却被冼博延死死的踩住,根本动弹不得。 林希月感觉五脏翻滚,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眼见着那些人将林木森的轮椅推进了海里,随着喷溅出的水花,她感觉眼前的世界也变得一片黑暗。 她用力的抓着地面,指甲被硬生生的抠破,但她根本感觉不到痛,因为她的心已经痛得让她忘了一切。 “爸,你等等我。” 她拼命的向前爬去,她现在死,黄泉路上她应该能赶得上她爸。 她不奢求她爸的原谅,只求奈何桥上父女相伴。 可冼博延怎会轻易的让她死掉。 他一声令下,一群人用绳子拉出了满身是水的林木森。 林希月一声哀嚎,终于挣脱着爬了过去。 林木森身上的一片湿冷,嘴和鼻子不断的往外冒着海水,脸色也因为窒息而变得铁青。 “爸,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她紧紧得抱着林木森,终于感受到了林木森微弱的呼吸。 冼博延慢慢的走近,他的影子将林希月父女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样,长记性了没有?” 林希月不住的点着头,声音里满是凄楚和绝望。“长了,长了,求你不要再折磨我爸了,你折磨我,怎么折腾我,践踏我都行,我认了。” 冼博延一把将她拎起,强迫她与他对视,语气森冷的说道: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不还是很快就忘了。我怕你还是没长记性,所以这次你换个地方赎罪。 林希月不敢再反驳,她只能不断的点头。 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提线木偶,只有任冼博延宰割的份。 冼博延拧眉,他希望看到这女人乖顺的样子,但决不是这死气沉沉的鬼样。 这让他心中那团已经烧了很久的怒火,几欲喷涌而出。 他一把掰过林希月如纸般苍白的脸,对上她那双失去了光泽的泪眼。 心里莫名的揪痛了起来。 他把这种烦闷的感觉,归结于怒火攻心。 一气之下,他用力的咬上了那张没了血色的唇。 林希月被咬得浑身战栗,不由的轻哼了一声,本能的去推冼博延,结果却被牢牢的禁锢住。 任那男人疯狂的撕咬着。 直到他品尝够了嘴里的血腥味,他才慢慢的松开了怀里的女人。 林希月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嘴角的痛和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冼博延冷笑了一声,用手指擦拭掉了他嘴上的血,那动作和表情,就似传说中的吸血鬼公爵。 阴森且嗜血。 他回头看了一眼一旁的陈助理,冷冷的说道:“把她带监狱去,就说她挪用了林氏的公款。让她在那里边好好赎罪,做为她背叛我跟人私奔的惩罚。” 陈助理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林希月。 林希月并没有任何反应。 她是真的怕了,她知道冼博延有一万种折磨她的方法,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是进监狱而已。 接着冼博延又用阴森的目光看着奄奄一息的阮修文。 “顺便也把他送进去。对了,找几个人好好的招乎他,让他别忘了,自己都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林希月怎么也没想到,冼博延这么狠,他要让阮修文也去做牢。 做了牢,就等于承认有罪,留了案底,对于他以后的工作生活都会有影响,她一个女人什么都没有了不在乎这些。 可阮修文不行,他大好年华,父母双亲都在,他们要怎么去承受这个打击。 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害了自己,害了阮修文一生,也害了阮家。 可她连求情的资格都没有,她怕她再多说一句话,冼博延那个暴君会用更残忍的方式对待阮修文。 那她真的是罪该万死了。 第33章 冼先生 林希月像一只破败的娃娃,看着那些人将阮修文和林木森拉走,却无能为力。 她一直跪在冰冷的码头上,等着冼博延将她送进监狱,用余生的自由,来偿还自己的罪孽。 即便到现在为止,她依旧觉得自己罪不至死。 但她还是要接受她即将沦为阶下囚的命运。 冼博延站在暗夜里,目视着前方幽暗的大海,看不清表情。 林希月知道他余怒未消,但对父亲的担忧让她不得不再次开口。 “冼先生,求你让我去医院看看我爸,然后我会乖乖滚去监狱。”她的声音很卑微,已经全然放下了她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冼博延蹙眉,冼先生,多么冰冷的称呼。 心里那团已经压制住的怒火又开始蹭蹭的往上窜了。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是学不乖呢,她总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触及他的底线。 他回头,看到的是林希月死寂的脸,他语气阴鸷的回道:“不行,犯人没有提要求的资格。” 她只得继续磕头,她必须看到她爸,她不知要坐多久的牢,她怕她再也看不到林木森了。 而且她也打定了主意,若她爸还活着,她就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若他要先去了,那她也不会苟活。 相比像现在这样卑微如狗的活着,死亡才是解脱。 冼博延怎会看不出她的心如死灰,他有些愤怒的将她拎了起来。 “林希月,你要赎罪,就得拿出一个赎罪的态度来,你弄出这一脸的死相给谁看。” 林希月继续点头,依旧没有一丝的生气。 冼博延彻底被激怒了,他将她拎到了面包车上,直接拉回了他的公寓。 一路上她一言不发,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怕,真的好怕,她只要跟冼博延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就会感觉要窒息了。 冼博延在她身侧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下车后,林希月直接被丢到了浴室。 接着冰冷的水便淋到她已经僵硬的身体上,衣服被身后的男人一点点撕开。 她从来没想过,他可以这么狂虐。 他是在报复她,在践踏她,再用行为告诉她,她就是低贱的狗。 痛到了极致后,她脸上已经布满了酸楚的泪。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时候你还要这么对我,你不觉得我脏吗?” 冼博延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与他对视。 “林希月你少拿话来膈应我,我知道姓阮的根本没有碰过你,你在仓库里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他跟你说的每一句话,否则他现在连骨灰都剩不下。” 身上是更为残暴的肆虐。 林希月的心却比头上冰冷的水还要冰寒。 这男人太狠了,她在仓库里就总是感觉惴惴不安的,原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冼博延的监视之下。 所以冼博延是故意的,故意看着阮修文给她爸用假药,看着他爸一点点失去对外界的反应。 他用这样的方法,让她认错,让她的心因为对爸爸的愧疚而被凌迟。 一颗颗悔恨的泪落下,头上的水浇得她睁不开眼。 身下是冰冷的瓷砖,膈得她骨头生痛,却还不得不承受着身体和地砖的摩擦。 直到她被虐得体无完肤,最后沉沉的睡去。 翌日,冼博延终于同意让她去看一眼林木森,然后再送她去监狱。 做为她昨天努力“赎罪”的奖励。 对于林希月来讲,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羞辱。 车缓缓地开到了医院门口,她急忙开门下了车,头也没回的跑进医院。 她很担心她爸的情况,停药那么久,不知道会不会对他脑部有影响。 冼博延也下了车,跟在后面进了医院。 冼博延给林木森换了主治医生,这一点让林希月安心不少。 毕竟之前的房医生和江欣敏搞在一起,她怕房医生会对她爸不利。 至于江欣敏肚子里孩子生身父亲的问题,她决定先不提。 人说来也奇怪,一但不爱了,确实是任何情况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待医生检查完后,她急忙去问医生:“医生,我爸现在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情况不太乐观,你父亲这几天停药耽误了治疗,影响了恢复。不过,只要把国外的药给你父亲再用上,也不是没有醒来的可能。” 林希月像看到了希望,给医生深深鞠了躬:“医生,请您一定治好我爸,求您了。” 那医生在冼博延阴冷的目光中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她看着监控器上的数字,懊悔不已。 冼博延却凑到她耳朵威胁道:“林希月,我不希望听到你在监狱里耍什么花样。你要知道,林木森多活一天都是我的恩赐。以后我让你吃的苦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吃,我让你受的罪,你就给我认认真真的受,若你再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儿,你看到的只会是林木森的尸体。” 林希月含泪点着头,可冼博延却继续说道。 “重复一遍,我看你记住了没有,你要是背错了一个字,我现在就要了林木森的命。” 林希月只得更认真地说道:“我再也不敢逃了,我不会再背叛你,不会在监狱里耍花样。从今以后,你让我吃的苦我老老实实的吃,你让我受的罪,我认认真真的受。” 她已经错了一次,逃跑的代价就是她爸可能永远都醒不来了,阮修文还要跟着坐牢。 她对不起她爸,也对不起阮伯父和阮伯母,她哪里还敢生出反抗的心。 恶心的感觉袭来,她冲进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 冼博延冷眼看着她。 陈助理看着林希月觉得她很可怜,他轻声问道:“夫人吐的很严重,用不用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冼博延黑着脸,怒道:“检查什么,一点小伤都不能忍,这都是她自找的,全当给她一个教训。” 陈助理也不敢再多嘴,可心里却有种隐隐的不安,他总感觉他家老板会为今天的决定而懊悔终身。 见林希月吐了半天也没有吐完,冼博延很没耐心的对陈助理说道:“告诉她,只要她不再出什么幺蛾子,我就会放过阮家。” 陈助理点头如捣蒜。 这一点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家老板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正在陈助理纳闷的时候,又听着冼博延丢下了一句话,“给这女人弄点吃的,再送她走。” 第34章 痛苦的折磨 冼博延以为林希月只是胃肠不好,身子娇贵,吃不了这一点苦。 就是因为这几天吃的都是外卖,才会经常吐的。 可他当时并不知道,就是因为他一时偏激的想法,才让他错失了一切。 送林希月的车慢慢开出了医院,冼博延仍在住院部的楼上,看着汽车的尾灯慢慢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双阴冷的目光同样看着汽车离去的方向。 江欣敏露出一丝讥笑,“林希月跑了这么多天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抓回来丢到监狱里去了,只要离开了冼博延的视线范围,她就可以毫无忌惮的对她下手。” 一想到林希月肚子里那块肉,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刚刚做了刮宫手术,即便冼博延不逼她,她也会这么做,因为就连她自己都不敢肯定那孩子到底是谁的。 那块肉留着,最后会成为她的把柄。可一但拿掉了,就会成为她威胁许多人的利刃。 横着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当初她要不是算计了林木森,让他错以为她怀了他的孩子,她也不会进了林家的门。 虽然到最后林木森那个老男人也没给她一个名份,但至少她也一只脚进了豪门。 至于那个孩子,她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更忘了是在哪个小诊所解决掉的那个麻烦。 她只记得,她告诉林木森是因为林希月掌掴了她,又当着下人的面羞辱了她,她才流产的。 谁知道林木森知道后根本没有找林希月算账,只是给了她一百万做为补偿,然后这事儿便不了了之了。 所以她才恨林希月。 更恨林木森对林希月的溺爱,和他们父女对她的轻贱。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可怖。 林希月被关进了看守所,以莫须有的罪名。 她没有辩驳,便在认罪书上签了字,等待审判,同时也等待着冼博延对她最终的惩罚。 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她便要在御狱警的监视下洗澡。 当其他的犯人和狱警看到她身上被冼博延肆虐的痕迹时,脸上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可她已经不在乎了。 之后她被关进了牢房,四面都是水泥墙壁,只有最上边有透风孔。 她一头栽倒在床上,寻个角落,蜷缩成了一团,很快就泪湿了头下的枕头。 全然不知道,她身后早有两人露出了狡诈的目光。 熄灯之后,林希月感觉后边的人靠她很近,于是她向前挪了挪,可她后边的人很快又靠了过来。 她知道这里的人都不好惹,便也没声张。 可等别人都睡了之后,突然感觉后边那人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 她惊叫了声。“啊”引来了看守的狱警。 “你喊什么,有事喊报告。” 林希月本想报告狱警,可身边传来了威胁她的声音。 “闭嘴,你忘了冼先生说的话了吗?” 林希月身子一顿。 她本以为进了监狱以后,便能远离冼博延。 可她忘了,那个男人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 这就是他让她吃的苦,受的罪,她只能默默承受。 “没,没事。”她只得回了狱警的话。 狱警没好气的回道:“没事别乱叫。” 等周围安静了下来,那只手又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 她忍着恶心的感觉,眼泪已经簌簌的落下。 身后那女人还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骂她。 “贱货,一看就是劈开腿让人上的婊子。” 边说边在她的身上掐来掐去。 林希月只得忍着疼痛和羞辱。 可那人越来越过分,手继续向她的下边摸了过去。 她实在忍受不了了,一把将那手推开,人退后靠在了墙上,胃一里翻滚,立马跑到卫生间吐了起来。 可接着便有两个长得很粗壮的女人也跟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有监控,狱警通过门上的了望口也看不到。 林希月心里恐慌了起来,可还没等她逃跑,就被两个人按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人动手开始扒她的衣服,另外一个人则捂着她的嘴。 “妈的,贱货,还跟我装,你看你身上那些印子。这是让多少男人玩了才留下来的。”说罢,那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林希月吃痛,咬住了捂着她嘴的手。 可那人也是个狠角色,被咬就用力一掰,差一点把她的下巴掰掉。 林希月出手想要反抗,可却被两人硬硬的按住,她的下巴感觉不痛了,她刚要喊狱警。 那个人腑身低语道:“臭裱子,你不想让你爸活了,你要把狱警招来了,就有你受的。” 林希月顿时闭上了嘴巴。 她让冼博延生气了,所以她就要受这样的侮辱,有践踏。 她是不是要感谢那个狠心的男人,让两个女人来教训她,而不是让两个男人。 两人对她拳打脚踢,她都咬着牙忍受着。 甚至把她的头按到马桶里,让她喝恶心的马桶水。 她仍不断的干呕,并不敢发出其他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那两人打累了,便让她跪在卫生间里。 牢房里其他的人多少也能听到些声音,但动手的是这里恶名在外的四姐。 她们都知道这个四姐是个大变态,所以谁都不敢得罪她,也就对她的恶行置之不理了。 一夜的折磨,林希月的腿伤便复发了。 她进了看守所的时候,没有带腿伤的药,她只得一瘸一拐的走路。 眼尖的狱警发现了她的异常,问她怎么了,她不敢说。 狱警也没多说什么,进来的都是犯了错的人,犯人间有点小矛盾也是时有的事儿,犯人自己不说,她们也就不会插手。 可到了第三天,林希月腿已经肿得比裤腿都胀了。 狱警叫人抬着她去了医务室。 医生检查后说得转大医院,看守所的人立马联系了冼博延。 林希月躺在病床上,她其实很希望能见到冼博延,因为她真的受不了了。 那些人打她侮辱她,还要跪马桶,她一个富家小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她感觉周围的世界都是暗淡无光的,她有几次甚至想到了死。 她想求冼博延换一个方式折磨她,换一个她能承受的,否则再这样下去,她不被折磨死,也会被折磨疯的。 第35章 腿疼就打止痛针 可她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江欣敏。 江欣敏看着她肿胀起来的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她趁医生不在,便羞辱她道:“肿了好啊,肿了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现在连腿都张不开了。” 林希月又羞又愤,反唇相讥道:“江欣敏,论下贱,我远不及你。” 江欣敏用包砸向了她受伤的腿,痛得她直抽凉气。 “林希月,你不想让林木森有事儿的话就不要得罪我,否则你在这里,鞭长莫及,我可不是在威胁你。”江欣敏恶毒的说道。 林希月却冷笑着回怼道:“江欣敏,你不要狗仗人势,我的今天,也许就是你的明天。” 她是在内涵江欣敏绿了冼博延的事儿,以冼博延的能力早晚会发现的。 而且,她很笃定,以冼博延霸道的控制欲,是不会准许别人动林木森的。 换句话说,即便是仇人,在冼博延没有动手之前,别人也休想动那人一根汗毛。 江欣敏狰狞的脸上有了一丝皲裂。 等医生来了之后,她立马对医生说:“犯人丈夫说了,不过就是点小病,没必要转去大医院,如果她痛得厉害就给她打止痛针好了,一针不行就两针,医药费多少他都会出。” 医生有些为难的道,“打止痛针会延误她的病情,后果谁来负责。” 江欣敏很镇定的说:“放心,我来签字,而且还有见证人。” 她叫来了陈助理。 陈助理蹙眉看着一身狼狈的林希月,眼里满是同情之色。 本来娇艳欲滴的夫人,现在已经被折磨得脱了相,像只没有生气的布偶,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悯。 江欣敏瞪了陈助理一眼,贱人就是矫情,都这个样子还装病勾引男人的同情,“你说博延让你转达什么了。” 陈助理叹了口气,把冼博延的话转述了出来。 “冼总说,让你不要再起幺蛾子,别动不动就打电话烦他,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听到这句话后,林希月再次绝望了。 因为这话确实很像冼博延说话的风格。 他是铁了心要折磨死她了,而她还只能受着,不能反抗,更不能求救。 她只能继续苟延残喘的活着,卑微的不如地上的蛆虫。 只能任人揉搓践踏。 她毫无生气的看着天花板,她感觉周围都是恶魔,从地狱里钻出来要蚀骨吞心的恶魔。 江欣敏看着医生给林希月打了止痛针,嘴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都已经打听过了,止痛针是有副作用的,孕妇忌用。 之前,冼博延的人一直在,她都没有机会去下手。 她就不信,这样林希月肚子里的孽种还不掉下来。 陈助理默然离开,事情好像跟他们反应的不一样。 今天冼博延接到的电话是说林希月在看守所吵着要出去,而且各种挑刺,找麻烦。 她腿上的伤也是她自己故意弄出来,想让冼博延心软放了她的。 冼博延一听勃然大怒,其实他的原话更为伤人。 可他刚才看林希月的样,已然是没了半点求生的欲望。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搞出这么多事儿来。 打了止痛针之后,林希月的肚子开始疼痛,她翻来覆去整整折腾了一天,下体还流了血,她以为是自己来了月事。也没放在心上。 卫生所里没有检查仪器,也检查不出具体的问题。 刚才犯人家属也说了,只要不出人命,就不要去烦他。 医生也只能尽了本份就完事了。 林希月住了几天的单人号,可腿刚好了,便又被带回了大监室。 晚上依旧是难熬的痛苦折磨。 她只是偷偷的找狱警,要求住单号,她还故意犯错,现在关禁闭都是她求之不得的。 这几天虽然不再吐了,可总是吃不下饭。 那几个可恶的人,晚上折磨她不够,白天还要抢她的饭,往她的饭里吐口水,还逼着她都得吃完。 她即便是吃完了,也会因为恶心吐出来,结果换来的是晚上更为严重的暴打。 后来连狱警也烦了,听了别人的话,林希月再提出要关禁闭,她就回道:“你是来这里赎罪的,没有特殊待遇。想睡单间,有本事你别犯错啊,你要好好的,至于进来改造吗。我告诉你,你要再不好好改造,小心量刑的时候多判你几年。” 赎罪,对了,她是来赎罪的。 冼博延说了,他让她吃的苦,她就得老老实实的吃了。 他让她受的罪,她就得认认真真的受了。 她真傻,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逃避。 从那天起,她再也不闹了,只是越来越惧怕黑夜。 只要太阳一落下,她就会抖得跟筛糠一样。 同室的犯人,知道她不敢反抗,下手越来越重。 打得她全身麻木了。 后来她发现,人心死了,身上的疼痛都伤不了她,因为她感觉身体就是躯壳,而灵魂早已经被带入了无间的地狱。 晚上又被人拎着头发拖进了卫生间。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这些人感觉还不过瘾,便想着法的折磨她。 他们用条扫枝往她的指甲缝里扎。 十指连心,林希月疼的差一点喊出声,可嘴却被人捂住。 她用恐惧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群恶魔,这个世界早就没了颜色。 她在绝望和痛苦中慢慢的毁灭。 手指甲里的刺被拨出来,再扎进去。 一次又一次,疼得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最痛苦,只有更痛苦的难熬。 四姐踩着她的腿,“贱人。” 林希月直接痛得晕了过去,她真希望自己现在就死掉。否则这样的痛苦,她真的承受不了了。 可只要她晕过去,就会被人用冷水泼醒。 有时候更恶心,会被人用尿浇醒。 四姐扒掉了她的衣服羞辱她,她反抗不了,身体被卫生间粗粝的水泥地面磨得没了一块好的地方。 “都小心着点,别让她伤在外边,再让狱警发现了。”四姐是个老油条,折磨的手段从来都是花样翻新。 外面的人已经答应她了,只要她干的好,就想办法给她减刑,还会给她十万块的酬劳。 一旁叫阿芬的女人曾经被男人背叛过,见林希月长得好看,大家都折磨她,心里也发了狠。 突然拿起刷马桶的刷着,恶狠狠的说道:“我好好刷刷这贱人身上的骚狐狸味。” 她用力的刷得林希月的身上,将她身上的皮肤都刷破了,火辣辣的痛。 林希月眼神空洞,除了身体会本能的颤抖,再也做不出任何的动作了。 阿芬见她不反抗,脸上露出更为变态的笑容,眼神狠厉的说道: “我再刷刷她犯贱的地方,不干净的女人,就得这么修理。” 第36章 先兆流产 她刚要下狠手,却被四姐踹到了一边。 阿芬被踹倒后终于有了几分理智,她辩解道:“四姐,外边的人逼我这么做的,你是知道的。” 四姐斜眼看了过去,掐住阿芬的脖子,“你她妈的傻啊,你没发现这女人怀孕了吗?” 此时的林希月已经显怀了,平时穿着宽大的监服看不出来,但脱了衣服,一眼就能看出,她身上哪里都没有肉,只有肚子是鼓鼓的。 阿芬不明就里。 四姐冷厉的说道:“都别他妈的傻逼,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但动手也得有轻重,你要是弄出人命来,都他妈的得牢底坐穿,多少钱都没命花。” 阿芬这才明白,四姐虽然也动手,但手上有轻重,打得都是外伤,不会伤到内脏。 四姐穷凶极恶,也不是同情怜悯林希月,她只是明白干什么事都得先自保,所以见好就收。 至于外边的人让她出手打掉林希月肚子里的孩子,她虽然答应,可却不会亲自动手。 一来对方没给出让她冒险的价格,二来,她还想早点出去好为自己报仇。 江欣敏等了好多天,依旧没有等来林希月流产的消息。 可看守所里的事,她又插不上手,再则她手里已经没钱了。 其实赌输掉那块地的不是林木森,而是她。 好在那个时候林木森病发了,她才偷梁换柱,把自己摘了出去,让林希月跟着吃了这个哑巴亏。 冼博延则已经将林氏重组并入了冼氏,林氏彻底不复存在,他再次创造了一次商业神话。 他听陈助理说林希月最近异常的安分,终于觉得这女人也学乖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半夜做恶梦,梦到那个女人躺在血泊之中。 他总是被惊醒,醒了之后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 这该死的女人,进了看守所也没放过他,他决定让那女人多吃点苦头再放她出来。 不过是在看守所里没几天自由,又吃不了多大苦,也死不了人。 可当他接到陈助理的电话,说林希月因先兆流产转了中心医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个女人居然怀孕了? 虽然他嘴上骂着这个女人下贱,可他知道这个女人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 而这几次都没有防护措施,怀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可当他急冲冲的赶到医院的时候,却看到让他终生难忘的恐惧情景。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形容枯槁,头发干枯,眼神木讷,表情呆滞,腿肿的跟馒头一样高,四肢皆是血淋淋的且浑身没有一点生气的女人是林希月。 那个以前总是对着他傻笑的女人,此时像一只惊弓的小鸟,蜷缩在角落里,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尖叫。 那叫声穿透耳膜,直击他的心脏,让他早已满是冷汗的手又颤抖了几分。 医生将检查结果告诉了他。 林希月怀孕已经三个月了,下体流血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而且她的腿旧伤复发,若现在不动手术,很有可能会废掉,甚至可能要截肢。 最麻烦的是她之前用了过多的止痛针,不确定胎儿是否受到了影响,医生的建议是引产。 冼博延听了这结果,直接将医生扔出了病房。 之后,他对躲在一边,怕被溅一身血的陈助理吼道,“马上找人给她做羊水穿刺,只要dna显示那个孩子是我的,就必须保住这个孩子。” 弱小,可怜,无助的陈助理,从来只有听命干活的份。 可找来的医生告诉冼博延。 “病人现在这个情况,做羊水穿刺本身就有流产的危险,况且她腿上的伤真的不能再等了。” 冼博延再次拎起了医生的衣领,“要么保住孩子,要么你滚,永远不要再医学界出现。” 医生当然也知道得罪不起冼博延,只得照做。 随后医生又诊断出,林希月已经精神失常了,可冼博延根本不听,只一心等着dna的结果。 dna的结果几个小时后便出来了。 冼博延看着报告中,那百分之九十七的可能露出一丝不意察觉的微笑。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他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那种压抑在他心头已久的怨恨,仿佛终于有了消散的理由。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再次来到了病房,却发现林希月躲到了病床底下不肯出来,只要有人一靠近就会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 冼博延终于对她有了一丝心疼,这女人太瘦了,瘦到可以蜷缩到床下而且还没有磕到头。 他伸手想要把她拉过出来,可她却如疯了般反抗。 因为她怀孕了,不能给她打镇定剂,最后没办法,冼博延叫人搬走了病床,直接将人打晕。 接下来他看到的便是让他目眦欲裂的残忍景象。 林希月十根手指的指甲已经烂了,不止手指甲,还有脚指甲,为了不让手脚感染,必须先施行拨甲术,然后再用药物治疗。 而她遍体鳞伤,身上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肤。 “啊!”冼博延怒吼了一声。 “查,到底是谁干的。” 他的女人,居然被人打成了这样。 这女人是傻的吗,任人揉搓,打成这样也不知道反抗求救吗? 一旁陈助理蹙眉,貌似就是眼前暴跳如雷的男人声称不让看守所的人再打电话骚扰他的。 夫人实在太可怜了,若不是被折磨到一定的程度,人怎么可能就疯了。 以前那么好的一个人儿,现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真是造孽啊!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冼博延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将女人轻轻的抱在怀里,轻声的呢喃道:“我不知道你会被人欺负的,你放心,我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你这个傻女人,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你离开我,根本没有人会保护你。” 说罢,他低头,在她的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怀里的女人睡得并不安稳,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不知道是因为精神紧张,还是身体的疼痛。 冼博延命医生全力保胎。 这是他的孩子,他第一个孩子,不管这女人做了多少的错事儿,他都会为了这个孩子原谅她的。 至于她的腿,不过是一点伤而已,瘸了就瘸了,瘸了她就不会再想着逃跑了,正好留在他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第37章 人疯了还是会痛 林希月的身体被布条绑了起来。 拨甲。 因为打麻药会影响胎儿,她已经有流产的迹象,医生更不敢冒险,手术只能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进行。 林希月恐惧的尖叫着。 医生投来同情的目光,可他们也只能进行手术,否则感染了就得截肢。 冼博延将一团纱布放到了林希月的嘴里,怕她因为太痛而咬伤了舌头。 他轻抚着她的额头,用从未用过的温柔语气说道:“林希月你知道,这是老天爷给你的赎罪机会,只要你能给我生下一个孩子,不管他是不是健康,我都决定不再恨你,就让这个孩子来赎你所有的罪,好吗?” 说罢,他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可林希月依旧瞪着惊恐的眼睛,在她的世界里,再没有冼博延,也没有其他的人,只有恶魔,和无边无际的黑暗。 医生的手法很娴熟。 当第一个指甲被拔掉之后,林希月痛得冷汗涔涔,用力咬住了纱布。 冼博延蹙眉,不断的让医生动作轻一些。 医生也是一头的冷汗。拔指甲啊,不打麻药,他动作再轻那也是剜心的痛啊! 第二个,第三个,林希月的身体抖得差一点挣脱了布条的束缚。 冼博延只得抱住她的身体,按着她的手,不让她伤了肚子。 “乖,我知道你痛,再忍忍,不拔掉这指甲你的手就废了。” 医生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拔掉也废了,感染成这个样子,血淋淋的,再长出的指甲也不会跟以前一样平整光滑。 拔到第五根的时候,林希月便已经昏倒了。 昏迷减少了她的痛苦,可手术后上药包扎,她再次痛得醒来,大声尖叫了起来。 这次她的叫声震耳欲聋,像是要把喉咙喊破一样。 痛,蚀痛的。 原来人疯也一样会感觉痛。 她满是泪痕的脸惊恐的望着四周,外边的天又黑了,她恐惧黑暗。 因为天黑了,就意味着对她的痛苦折磨又要开始。 她蜷缩着要逃离,可被绑到了床上。 她只能尖叫,用尖叫来缓解心中的恐惧。 真好,她可以肆无忌惮的喊了,原来在痛苦的时候可以喊出来也是这么奢侈的事情。 冼博延感觉心都快要被林希月疯狂的喊叫声给震碎了,他只得将她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扶她的情绪。 “乖,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等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其实他还年轻,不需要继承人,孩子于他现在而言可有可无。 可他却很需要这个孩子,更需要一个放过林希月的理由,否则他会挣扎,会纠结,会有负罪感。 他用这个孩子来安慰自己,林家欠了他一条命,林希月还了他一条命,这样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留下林希月了。 至于林木森,他本也没想让他这么快就死。 相反,他也希望他会醒来,让他亲自跪在他的面前,来忏悔他当年犯下的所有的过错。 黑暗中那温暖的怀抱让林希月十分贪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这怀抱太过温暖,而且让她有了被灼烧的感觉。 她贪恋着,却也惴惴不安着。 因为刚才的反抗,她手脚被包扎的纱布上已经渗出了血。 慢慢的她睡着了,窝在冼博延的怀里,像是在母体里的胚胎,恍惚中她落下了一行眼泪。 “妈妈,你在哪儿,你知道不知道我好痛,手痛、脚痛,身体哪儿哪儿都痛,心更痛,痛得连呼吸都承受不了了。妈妈,我好想死,可我舍不得爸爸,妈妈我要是能死该多好,那样我就解脱了。” 冼博延听不清她呓语着什么,只听到了,死和解脱。 他的眉毛已经拧成了川字,心里不由的揪痛了起来。 他不喜欢听到这女人提到死字,或是什么解脱。 那样会让他感觉她越来越远,甚至隔个阴阳和好几个时空。 他只得轻轻的摇着她的身体,就像晃动着睡不安稳的孩童,直到林希月进入深度睡眠。 见她睡沉了,他才将她轻轻的放下,然后躺在她的身边。 这女人确实太瘦了,瘦得他俩同时躺在狭小的病床上,还空余了好多地方。 是得好好的投喂一下了,让她快点胖起来。 想到了这里,他揽住她腰间的手又紧了紧。 病床外,一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病床上的两个人。 嫉妒的火焰已经滋生,危险也在一步步临近。 接下来的几天,冼博延一直守在林希月的身边。 在心理干预治疗下,林希月的状态好上了很多,只是腿上的伤依旧让她坐立不安。 好在医生给她开了特效药,还能定时做理疗,伤情虽然不能根除,但至少能控制住了。 每一次心理治疗之后,林希月的眼睛都会哭到红肿。 心理医生都不舍得继续给她治疗,因为在治疗的过程中,林希月会说出心里的痛苦,因为她精神失常,那记忆虽然零散,可听着都触目惊心。 很多精神疾病都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是让人逃避痛苦最无奈的本能性选择。 那是怎样的痛,才能硬生生把一个乐观的人逼成了疯子。 又是怎样的痛,才能把她折磨成这个可怕的样子。 心理医生甚至觉得,她这样子才是最好的状态,要是真的让她恢复了意识,那她的心得多痛啊! 醒了她一样也承受不了那样可怕的过去,还不如就这么痴傻下去呢。 可冼博延不准,他相信这女人从来都心大,只要他能放过林木森,她的心里没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有一个精神病的母亲,所以在孩子出生前,他一定要治好林希月身上所有的病。 因为必需系统有效的治疗,林希月的手和脚要经常性的换药。 每一次换药,就是把伤口掀开,处理发炎溃烂的地方,每一次都是鲜血淋淋的痛苦经历。 林希月开始惧怕穿白大褂的人了,只要医生一来,她就瑟缩着躲到冼博延的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而她已经疯到彻底忘了,她现在承受的痛苦,都是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施加给她的。 第38章 幸福时光 后来冼博延干脆就在医院里办公,只要不开会的暑假,他就会守在林希月的身边。 林希月的手脚都有伤,冼博延便把刘妈叫了回来,让她来照顾林希月的生活起居。 但刘妈来了之后,也就是打打下手,或是买菜煲汤。 一般像换药,喂饭,甚至抱林希月上卫生间的事也都由冼博延亲力亲为。 林希月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冼博延温柔以待,只可惜她终日精神恍惚,根本记不得这几天的一切。 一个多月下来,林希月对冼博延越来越依赖,她总是像个小孩子似的粘着他。 而这一段时间,也是他们结婚以来最为甜蜜的幸福时光。 至少在旁人的眼里是这样的。 这也得益于林希月的病,让她忘了曾经受过的伤害。 初雪的时候,林希月看着窗外纷飞的雪花,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坐在电脑前的冼博延偶然抬头,看着林希月那张恬静的脸。 这女人的脸上终于是有些肉了,他不得不说,林希月是那种带着点古典韵味的美女。 若不是因为林木森没有儿子,便把她当成了林氏的继承人来培养,她也许会成为艺术家。 恍惚间,他想到了多年前的一天。 那天好像也下着雪,她也是这样,仰头望着窗外的雪。 恬静而美丽,一下子就吸引了他全部的目光。 可他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林木森的女儿。 造化弄人。 良久冼博延从背后抱住了林希月。“喜欢吗?” 林希月木讷的点了点头,“喜欢。” 冼博延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即看着窗外的雪,也嗅着她头发上玫瑰花洗发水的味道。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时间就此静止了。 因为这样的日子,也让他沉沦,甚至忘了曾经的仇恨。 身后男人的气息温热,林希月回头望去,却正对上冼博延炙热的目光。 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让冼博延有些心猿意马,身体某个部位有了明显的躁动。 他将她的身子板正,低头吻上了她粉红的唇瓣。 这一吻先是缱绻,后又变得霸道和隐忍,直到两人呼吸困难了方才分开。 林希月的脸上爬上了一丝红晕,冼博延则一脸坏笑的看着林希月。 一个多月的修养,林希月手指和脚趾都已经结痂,有的已经脱落,虽然新长出来的指甲凹凸不平的,但至少轻轻的触碰不会再疼了。 而她的肚子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医生说目前胎儿发育虽然有些缓慢,但其他指标已经趋于正常。 等到五个月的时候做筛查,才能确定胎儿是否健康。 林希月下意识的将手放到肚子上,孩子偶尔会有胎动,虽然不明显,但她能感觉得到,那种感觉很奇妙。 冼博延也着看她的肚子,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情欲,他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问问医生,她现在的身体适合不适合稍微剧烈一点的运动。 想到了这里,他感觉身体的躁动有些按捺不住了,于是他再次低头,正想将刚才那一吻无限延伸。 结果手机突然响起了月光。 林希月一个激灵,她很讨厌这首歌,因为这会让她脱离安全感。 冼博延迅速放开了林希月,走出病房接了电话。 不多时男人回来,急冲冲的穿上外套便离开了。 而坐在病床上的林希月,浑身都在颤抖,她感觉周围好冷,冷得让她牙齿打颤。 她只得蜷缩起来,双臂环膝。 不多时,病房的门被打开,江欣敏一步一扭的走了进来。 江欣敏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妈,刘妈立即将病房门关好。 她则走到了病床前,当她看到林希月隆起的肚子时,表情变得狰狞可怖。 她一把揪起了林希月的头发。 “贱货,你这贱种还真是命大,怎么弄都弄不死。” 林希月头发被揪着吃痛,刚要尖叫就被刘妈捂住了嘴,她只得挥舞着双手,想要挣脱江欣敏的束缚。 可江欣敏用力一带,将她整个人拖到了冰冷的地上。 江欣敏和刘妈连拖带拽将林希月拉进了卫生间里,当卫生间的门被锁死之后,她开始拼命的尖叫了起来。 可卫生间隔音效果很好,外边的人根本听不到她犀利的惨叫。 那种可怕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害怕,她恐惧。 江欣敏和刘妈对视一眼,便开始去脱她的上衣。 江欣敏还不断的咒骂着:“贱货,只会勾引男人的婊子。” 林希月叫得越凄惨,江欣敏笑得就越开心。 没办法,冼博延一直守在这贱人的身边,她无法下手,更不敢直接让林希月流产。 医生说情绪不稳就会导致流产,她买通了心理医生的助手,得知了林希月最恐惧的事情,于是便找机会下手,让林希月再受点刺激,兴许这孩子就彻底保不住了。 之后刘妈将卫生间里的灯关掉,然后将门反锁,任林希月独自在里面对黑暗。 随着她一声声的惊叫,她的眼神也越来越浑浊。 直到江欣敏收到了信息,冼博延很快会回来,她方才让刘妈放出了林希月。 当冼博延再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林希月抱着饭盒,不断的用手往嘴里塞饭。 菜汤和饭掉了她一身,狼狈不堪。 “夫人,您别这样,我来喂您?”刘妈在一旁假意的说道,实则在冼博延不注意的时候,将饭盒打翻,饭和菜也溅落了一地。 林希月见状,立马跪在了地上,抓着地下的饭菜,就往嘴里塞。 “夫人,地上脏,别这样。” 刘妈看着冼博延,露出一个她也很无奈的表情。 冼博延的目光变冷,将林希月抱着,却不想林希月满是油垢的手,一把将他推开。 冼博延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更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出去了一下,她的精神状态又变得如此糟糕。 “她到底怎么了?”他目光森冷的问着刘妈。 刘妈摆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您走了之后,夫人就一直在睡觉,好像做了恶梦,醒了就又变成这样了。” 冼博延只得又叫来了心理医生,医生说是林希月可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也可能是做了恶梦,让她想到了恐怖的过往,才导致病情反复的。 第39章 再见束安然 冼博延的目光慢慢变得嗜血。 刚才陈助理跟他汇报,说四姐和阿芬在林希月出事后便办理了取保候审,现在人一直找不到。 他早就觉得事有蹊跷,但现在那两个折磨过林希月的人不见了,这一切都不是普通人能办得到的。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两个人揪出来,还有那个幕后的黑手。 他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他抱住林希月轻声安抚她的情绪:“乖,没事了,我再也不会把你送去那个可怕的地方了。” 他后悔了,后悔当初的决定,和对林希月的置之不理。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林希月终于安静了下来,可眼神依旧浑浊,头脑却有了一丝清明。 她讨厌这个世界,因为这世界上处处都是伤害和危险。 林希月的病反反复复,冼博延便时时把她带在身边,生怕她再受一丁点的刺激。 半个月后,林希月的状态又好了许多,医生说她对外界有了反应,与此同时,她也变得沉默寡言了。 一场小雪之后,冼博延给林希月穿上了厚实的外衣,带着她到楼下赏雪。 医生也说,多到户外走走,有利于她早点恢复,而且对胎儿有利。 林希月迈着艰难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走在医院的小路上。 冼博延牵着她的小手,有点大男孩子似的在雪上踩出了一个巨大的心型。 林希月在一旁看着雪地上的心型,心里却莫名的揪痛。 雪地上的心应该也是凉的,而且越是靠近温暖,就越是会加速消亡。 手机里的月光打破了安静的温馨时刻,林希月的身体又开始不住的颤抖,可冼博延却背对着她,根本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他接完电话转过身看着林希月,眼中有一丝纠结,可最后还是给刘妈打了电话,让她下楼来将林希月带回病房,自己则对林希月轻声说道:“你等在这里,刘妈很快就下来,我有事先离开一下。” 一听到刘妈,林希月眼中便露出惊惧之色。 她很怕刘妈,怕她再将她关在漆黑密闭又冰冷的卫生间里。 于是她拉住冼博延的衣袖,但嘴上却不会表达,只用殷切的目光注视着他,希望他能留下来。 可冼博延却以为她是在撒娇,心里还有一丢丢的甜蜜,心想着,要是这女人好了之后也这么乖有多好。 他轻拍了拍她的手,“乖,一分钟,一分钟后刘妈就会来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然后便转身大步离开。 林希月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心也跟着猛跳了起来。 她感觉危险就在身边,那些恶魔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这时身后响起柔弱的声音:“希月姐姐,是你吗?” 林希月回头,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她看上去有些熟悉,但却记不起来了。 “希月姐姐,你看这雪多美啊。” 女孩抬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她的手应该很凉,所以那雪花落上去,许久才慢慢的融化。 林希月没有回答她,只是懵懂的看着她。 不之过了多久,束安然收回了手,眼角流出了一行眼泪。 林希月蹙眉,她感觉眼前的女孩很忧伤。 于是弱弱的问道:“你怎么哭了。” 她受病情的影响,所以说话的语气很生硬。 束安然怯懦的看向她,良久她小声的说道: “希月姐姐,我爱的人不要我了,他背叛了我们的誓言,她一定是嫌弃我了,否则怎么会娶了别的女人。我是个废物,即便他娶了我,我也只是一个摆设,即不能履行妻子的义务,更生不了孩子,他不要我是对的。” 她越说越委屈,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仿佛这个世界都付了她。 林希月有些手足无措,她懵懂的安慰她:“别,别哭。” 可束安然却不断的摇头,“姐姐你不会理解我的,你不会理解,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有多么的羡慕光明,而我注定不会有幸福。所以我有时候会想,要是我死了,心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听了束安然的话,林希月呆愣在了原地。 眼前的女孩太可怜了,她被人抛弃了,现在心如死灰。 可她却莫名的对此有一种共情。 一道电流从她的脑海中划过,直击她的心里,让她的心痛的无法呼吸。 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甚至觉得心痛的那个人不是面前的女孩而是她。 外面很冷,束安然拉着她说了很久的话。 林希月感受着这女孩的悲伤,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心快碎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她很冷。 等刘妈找到她时,她已经冻得打了好几个的喷嚏,头也微微有些疼。 她蜷缩在病床上,希望冼博延早点回来。 这么多天,她已经习惯了睡觉的时候有他在身边。 夜深了,冼博延依旧没有回来,她感觉外边好黑好黑,病房里好冷好冷,冷到连她的身体都被冰封了。 天亮的时候,刘妈走了进来,偷偷的打开了病房里的暖气。 心里想着,冻了这么一宿,这女人还是没有流产,那孩子还真的命大。 待屋子里有了一丝暖意之后,冼博延才推门而入。 他疲惫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却是带着滔天的怒气。 林希月跳下床,想要冲进他的怀里,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抬起了手,却停在了半空,最后指着她的鼻子吼道:“林希月你个毒妇,你根本就没有病是不是,你装病就是为了博得我的同情是不是?” 林希月被冼博延凶狠的样子吓到了,她不知道冼博延在说些什么。 恶魔。 眼前的男人再不是那个抱着她,给她温暖的男人,他也是一只恶魔。 这种认知让她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 冼博延冷眼看着林希月,怒斥道:“你还装。” 林希月颤抖的身体,本能的向后躲。 冼博延冷哼了一声,“贱人,用了这么多的手段,不就是想留住我吗,好,我现在成全你。” 说罢拎起她的衣领,向卫生间走去。 刘妈在后边露出阴险的笑容,主人说的对,对付一个精神病不需要太过暴力的手段,那样会落人口实,不如让她彻底崩溃。 卫生间里传来林希月尖利的喊叫声,以及男人施虐的喘息声。 狂风暴雨之后,冼博延终于发泄出了心里的怒气。 他看蜷缩在浴缸里哽咽的女人,叹了口气。 打了喷头给她清理干净,然后将她抱到床上,叫来医生给他检查。 这女人就是不安分,装疯卖傻的想挽留他,不过这样也好,总比天天想着逃要好。 冼博延不知道,林希月正在被恐惧所吞噬,她脑海里全是冼博延曾经伤害她的画面。 痛,剜心蚀骨的痛。 第40章 会诊的目的 接下来的几天,冼博延依旧会留在林希月的身边,但却总是冷眼相向。 林希月比以前沉寂了许多,她眼中总是盈满了泪水,表情也格外的呆滞。 这几天冼博延的脾气莫名的很大,时不时就要把林希月拖到卫生间里“修理”一番。 每次他也是万分小心,生怕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觉得火气上升,好似一个困兽,却无法兽性大发。 他问了好几个医生,问他们林希月的病是不是装出来的。 林希月的心理医生很是不解。 “冼总,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您会突然间觉得夫人的病是装出来的?” 别人不知道,可他知道,林希月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冼博延蹙眉,他也有些纠结了。 可那女人若不是装病,怎会做出那种算计人的龌蹉事儿。 他以前就是低估了这女人的本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了那个人。 那个救过他的命,他承诺会护一生周全的人。 几天后,他请了专机请来了国内顶级的精神科医生和妇产科医生,联合给林希月会诊。 白医生有着十多年丰富的经验,他在病床外观察了林希月一会儿,便得出了一个结论。 “病人的症状并不是太严重,但病情反复,是因为病因复杂,只要好好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康复。” 言外之意,林希月不是装病,是真的疯。 一旁的陈助理偷偷看了一眼自家老板,谁都看得出夫人是真的病了,为何自家精明能干的老板总是要怀疑这一点。 冼博延看着病房里那瘦削的女人,心里有了一丝愧疚,看来是他多虑了。 前几天他对她是不是有点凶残,不过不要紧,只要他以后对她温柔一点就好了。 他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在林希月的问题上迷之自信,认为不论他对她做过什么,只要他能对她好一点,她就会不计前嫌,依旧乖乖的待在他的身边。 白医生给林希月用了最新研究出来的治疗方案,配合药物治疗,倒是让林希月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 而妇产科刘医生的检查结果,林希月的腹中胎儿比正常的胎儿要小,且很可能有先天性的心脏疾病。 冼家不缺钱,要是生出一个身体病弱的孩子,后天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医生将所有的可能告诉给了冼博延,让他自己决定这孩子的去留。 冼博延并没有太过担忧,他不管这个孩子是否健康,他只要这个孩子能顺利的生下来。 在询问了其他问题之后,冼博延转身准备离开医生办公室。 可刚一起身,又转过了身,深邃的眸子里出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经历了,欲言又止,止了又欲,欲了又止,脑子里天人交战了一番后,最后还是大步离开。 可刚一出医生办公室,便对身边的陈助理小声说道。 “那个,你……” 陈助理点着头,看着自家老板,你了半天就没下文了。 陈助理蹙眉。 冼博延又向前走了几步,陈助理再次跟上。 可冼博延突然又转身,差一点跟陈助理撞个满怀。 冼博延白了陈助理一眼,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一会儿找医生问问……” 陈助理继续点头,可又没了下文。 陈助理实在不明白,他家老板今天是不是吃错了药,为啥好好一句话说得稀碎。 冼博延看着陈助理半天,直到耳根泛出异样的红色方才再次开口。 “问他,孕妇几个月才能行房事?” 一句话彻底把陈助理雷得外焦里嫩,他有种他家老板花了大价钱,用专机空投了两个专家,就是为了问他能不能跟夫人滚床单的感觉。 等冼博延走后,陈助理也有些为难了,这问题他一个局外人问真的好吗? 经过了半个月的治疗,林希月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除了偶尔总抱着头说头晕外,一切都趋于正常了。 医生建议她回家修养。 冼博延对林希月又恢复到了前几天的耐心,甚至出差的时候也会把她带上。 一路上看着高速上的风景,林希月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眼神也不那么空洞了。 整个人终于有了些生气。 车开到了b城,他们在一家酒店安顿下来,林希月透过窗子看着繁华热闹的街市。 冼博延牵着她的手,带她四处逛逛。 b城繁华的街道上,一对俊男亮女闪瞎了路人的眼,引来无数人羡慕和妒忌的目光。 两人随后进了一家玉器行,里边满是琳琅满目的商品,林希月的目光却落到一只雕花剔透的冰种玉镯上。 店员也是个有眼色的。 她一眼就看出,刚刚进来的一对客人非富即贵,就单说男人那身私订的休闲装,和女人纯手工澳毛的孕妇针织裙就能看得出来。 她立马向林希月推荐道:“小姐,你的眼光真好,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大师工冰种玉镯,现在这样的矿坑可稀有了,一个坑也出不来一块像这样的好料子。” 冼博延看了一眼那玉镯,倒是少有的精品,也确实是顶级大师的工艺。 印象中林希月很喜欢玉镯,以前手上总是带着一只,可是最近就不见她带了。 “喜欢吗,喜欢就买了。”他掏了钱包。 一旁店员拉过林希月的手,将那个玉镯带到了她纤细的手腕上,可她太瘦了,那玉镯根本带不住。 手上传来冰凉的感觉,林希月的心突然一颤。 这一幕似曾相识,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一个简陋的地摊,和一只古朴又廉价的玉镯。 突然间,她感觉她的手腕生疼,很快,那疼蔓延到了她的全手。 她突然尖利的喊道:“疼,疼,啊,好疼。” 店员被吓了一跳,一旁的其他店员,本以为今天会出个大单,买主还是帅哥和美女,本来还十分羡慕,结果也被这尖利的叫声吓得退后了好几步。 玉器行里大多数的客人也都被吓跑了,几个店员在留下来看热闹的几个客人小声嘀咕了起来。 “长这么好看,原来是个精神病啊?” “就是啊,这帅哥一看就很有钱,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精神病。” 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女店员小声的说道:“唉,你看这女人是不是很眼熟,我一个姐妹就是做直播的,你看她像不像几个月前被曝光的黑名媛。” 第41章 冼总喜欢一个精神病 “是她是她,肯定是她,还真是女人越贱,过的越好,都精神病了,还有这么好的男人喜欢,这世界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林希月听着四周的非议和诋毁,眼前再次出现了她被围攻辱骂的画面。 她感觉世界对她都充满了恶意。 冼博延抱起摇摇欲坠的林希月,大步离开了玉器行。 上车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家百年老玉器行,冷冷对陈助理说道,收购这家店,至于那几个多嘴多舌的女人,你知道怎么处理。 等车子走远之后,江欣敏望着远处的车尾灯,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 她只是偷偷加大了林希月的药量,林希月果然状况频出。 她都打听过了,林希月现在吃的药很霸道,对药量有着严格的要求,吃少了达不到治疗的效果,可若是吃多了,会物极必反。 她就不信,林希月这女人还能挺得过去,她最好疯到跳楼自杀,或者是干出更为可怕的事儿,然后被彻底关进疯人院。 想到这时,她一步三扭的走进了玉器行。 夜里林希月便开始恶梦连连,她梦到自己跪在冼博延脚下,被一群人骂贱货、婊子。 梦到林木森被绑上了石头,推到了大海里。 梦到了她被关进了看守所,被几个犯人霸陵。 梦的最后,她被一群恶魔拉入了泥沼里,周围都是吐着信子的毒蛇。 那些毒蛇将她死死缠绕,然后张着大嘴,将她慢慢的吞噬。 她从梦中惊醒,却忘了刚才的梦到什么,只感觉身体冰凉,心里生痛生痛的。 冼博延也被惊醒,他蹙眉看着林希月,想到此前医生跟他说的话。 “冼先生,以现在夫人的情况来讲,我们可以试着给她深度催眠,让她忘了过去受过的伤害,这样有利于她早日恢复健康。” 他当时就回绝了医生的提意,这女人就是矫情,不过是受了点小委屈,她也不至于就这样疯了。 她经历的事情再可怕,能可怕过他童年的阴影,能可怕过目睹了自己的亲人被人谋杀,差一点葬身火海,能可怕过被仇家一次次追杀吗? 不能,所以她没有资格疯。 至于他给她的那些小惩罚,不过是小儿科。 他就要让她永远记得那些,让她再也生不出逃离他的心。 他将林月希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直至她再次睡去。 此时两人都不知道,林希月在玉器行里惊声尖叫的视频,已经在b城贵妇圈里被疯传。 翌日,冼博延带着林希月参加了一个签约酒会,这也是冼博延此行最重要的行程。 当两人出现在会场入口的时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a城冼氏的现任掌权人,高大帅气多金的冼总,自然是这次酒会中话题的中心。 而关于冼博延的话题众多,最能勾起大家八卦欲望的,除了他俊朗的外表之外,还有他曾被爆出黑名缓丑闻的妻子林希月。 所以当两人同时出现的时候,大家看向两人的目光十分复杂。 对冼博延是仰视,对林希月便是鄙夷。 冼博延带林希月和一众人等打了招呼,便把她安置在一旁,自己则去和别人谈起了生意。 林希月穿着淡紫色的孕妇裙,将手放到肚子上,恬静的坐在窗边,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b城虽不似a城那么繁华,却四季如春,且多了几分老城的底蕴。 几个女人走了过来,带头的名叫丽丽,是江欣敏做外围时的闺蜜。 这次江欣敏答应她,只要她帮个小忙,便把她介绍给a城老总,助她嫁入豪门。 她今年也快三十了,眼看就要人老珠黄,所以再不找个有钱的老实人嫁了,那她下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想当初江欣敏和她一起做外围,她资源一直都比江欣敏的好,可江欣敏却先她一步谋到了好出路。 为了自己的前程,这次她怎么着也得把那个叫林希月的小裱子搞死。 丽丽给一旁的小姐妹苏苏使了个眼神,苏苏立马会意,拿着一杯红酒,当她路过林希月的时候,她假装崴了脚,借势将红洒在林希月的身上。 林希月被突出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看了着一眼裙子上的污垢后,便蹙眉看向苏苏。 苏苏咧出一个算计的笑容,“林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找个地方把裙子换上了。” 林希月摇了摇头,她虽然精神有问题,但她不傻,因为这群人刚才看她的眼神就让她很不舒服。 “林小姐,你不肯换衣服,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苏苏故意很大声的说道。 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 林希月又摇了摇头,准备离开这众矢之的。 可她刚要离开,却被苏苏拉住。 “林小姐,你别这样啊,我可是诚心跟你我道歉,一件裙子而已,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 周围的人没看到刚才事情的经过,只听到了苏苏的话,便以为林希月仗势欺人,故意为难别人。 一般在这种场合,大家都会注意身份,即便是再贵的裙子被弄脏了,也不会太为难他人,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大度。 丽丽在一旁小声的议论,“还冼总夫人呢,还这么小肚鸡肠,一点豪门贵妇的做派都没有,根本就配不上冼总。” “就是啊,冼总怎么会娶了她呢?”一旁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附和道。 “什么叫娶,三书六礼,八抬大轿,那叫明媒正娶。这位跟冼总,一没订婚,二没举行婚礼,你上网查一查,一直是她单方面宣称自己是冼总的夫人,搞不好是她一直赖在冼总身边,其实不过是一个床伴。” 这一句床伴,让大家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有人立马扑哧一笑,“还真有这个可能,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是私生子吗?” “黑名媛,倒贴,死皮赖脸,还未婚生子,哎呀,这女人得是多贱呀?” “不是她贱,是冼总太优秀了,她当然会无所不用其极。” 一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林希月心里发烦,只得点头跟苏苏去换衣服。 而不远处的丽丽,脸上则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第42章 这女人又不安分 苏苏把林希月带到了贵宾室,又让服务生拿来了酒店的浴袍。 林希月看着那浴袍若有所思,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苏苏根本没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将她拉进了贵宾室。 “林小姐,你身子不方便,我来帮你换,换完我马上拿去干洗。” 林希月换上了浴袍,苏苏拿着她的裙子说道:“林小姐,我这就拿去干洗,你只要等我半个小时就行。”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林希月局促不安的坐在贵宾室里,想着刚才应该告诉冼博延一声的,可这时外边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接着门被打开,两个喝得有些微醺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林希月心头一紧,可刚要想逃,门却被人在外边关上了。 门外,丽丽将门带上,并挂了请勿打扰的牌子。 苏苏在一旁偷笑,之前丽丽让她帮助,并承诺给她一个二手的包,她本来也不是特别想管这些闲事,做她们这行的,首先要独善其身,豪门的事儿也尽量少掺合。 可当她昨天看到了玉器行里的视频,那高大男人的样子一下就印在了她的心里。 她突然就有了一个小心思,这女人根本配不上这么优质的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把这女人甩了,那她是不是也有希望了,至少她没有精神病,而且名声也没她差。 “一会冼总看到林希月跟两个男人激战,就算是不把林希月弄死,也一定会把她甩掉。”苏苏有些恶毒的说道。 丽丽也掩嘴偷笑:“男人都好面子,林希月那贱人以往就算被人曝光,估计也没被人抓到过真凭实据,这会抓奸拿两,不,是三,那冼总就算是再喜欢她,也不会留她了。” 贵宾室内,两个猥琐的男人用满是情欲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林希月,最后目光停留在林希月浴袍下的大长腿上。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笑得一脸y荡,“丽丽这娘们办事还真他妈的靠谱,这女人有那么点意思,今天咱俩有艳福了。” 另外一个矮个子的不断点着头,两人一同扑向了林希月,林希月连忙躲闪,却被人一把拉住了头发。 林希月吃痛,惊叫了一声。 那高个子的男人立马兴奋了起来,“贱货,这是跟老子玩欲擒故纵呢,那老子就陪你玩个够。” 说罢,用力一扯,将林希月扯到了他的怀里。 矮个子的男人,伸出脏手便要去扯林希月的浴袍。 三人拉扯之间,浴袍的带子被扯开,露出林希月穿着内衣的身体。 林希月大惊失色,脑海里满是她被人扒掉衣服,按在地上用刷子刷身体的画面,和她在赌场经历的那些可怕的过往。 她被吓的浑身颤抖,不断的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踢到了高个子男人的下胯,高个子男人吃痛松了手。 她又用力的撞了矮个子男人一下,矮个男人被撞得退后了一步。 她借机冲向了门口,可门却被反锁了。 她用力的拍门,喊着救命。 贵宾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外边人根本听不到里边的声音。 高个子的男人冷笑着站了起来,一把拎起林希月的衣领,将人用力一带,直接甩在了一旁的沙发上,随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林希月细白的小脸顿时肿了起来,她如受惊的小兔一般,哭喊着向后缩着。 “妈的,居然敢踢老子。”高个子男人解下了皮带,y笑着向她走去。 “啪”的一声,皮带抽到了林希月白皙的腿上,痛得她蜷缩成了一团。 林希月刚才穿着浴袍,掩住了肚子。 此时两人方才看出,她是个孕妇,但他们此时已经按不住体内的yu火。 矮个子的男人脱了上衣,跟高个子的男人说道:“我先来,一会儿你再折磨她,叫她不老实。” 门外,丽丽和苏苏守在外边,只等着关键时刻冲进去,到时候拍下证据。 可这时冼博延带着陈助理赶了过来。 他蹙着眉,鹰眸含怒。那女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他立马叫陈助理调了监控,发现人跟着另外一个女人进了贵宾室。 于是两人找到了这里。 丽丽和苏苏眼见着冼博延走了过来,皆被眼前这金贵的男人吸引了目光。 但转念一想,这人怎么来的这么快。 丽丽撞了满眼花痴的苏苏一下,看来她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苏苏只得转身打开了门,然后发出尖利的叫声。 “啊!” 苏苏和丽丽表情夸张的站在门口,装做一脸吃惊的样子。 苏苏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后边赶过来的冼博延听到。“林小姐,你们在干什么?” 一旁丽丽假装捂着脸,大声的说道:“哎呀林小姐,你这也太不甘寂寞了,就干洗个裙子的时间,你就跟两个男人……哎呀,没眼看啊,人家都替你觉得羞愧。” 房间里两个男人身子一顿,还没搞清楚状况。 林希月惊惧的目光看向门外,却正对上丽丽和苏苏身后那冷厉的怒眼。 冼博延的眼中含霜,表情阴鸷。 这该死的女人,他一眼没看到,她就又搞出事端来。 他立马给陈助理使了一个眼色,陈助理也是个见多识广的,双手一推,将丽丽和苏苏推到了一旁。 冼博延既而走进了贵宾室,陈助理回手就把门带上了,动作一气呵成,两人配合的严丝合缝。 也将外边听了声音,正要过来看热闹的人关在了门外。 两个男人不认识冼博延,便语气狂傲的说道:“你妈的谁啊,立马滚出去,别干扰了老子好事儿。” 冼博延撇了一眼林希月腿上触目惊心的伤痕,眼晴里已经迸发出了骇人的杀气。 还未等两个男人有所动作,他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接着便是两个男人惨厉的哀嚎声。 半个小时后,冼博延抱着换上衣服的林希月快步离开,陈助理带着几名保安留下善后。 不远的拐角处,江欣敏看了一眼一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丽丽和苏苏。 “你们找的都是什么废物,两个男人都搞定不了一个孕妇,这么半天还没成事儿?” 第43章 林希月没疯 某高级宾馆的总统套房中,冼博延立眉看着床上陷入昏迷的女人。 他把林希月带上车后,她便昏睡了过去,他打电话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她只是受了刺激,应该没什么事儿。 他又有些怀疑了,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病。 若她真的病了,怎会招惹了那两个愚蠢的男人? 想到了这里,他感觉胸口憋闷的紧。 林希月睡得并不安稳,她感觉自己在赌场被人按到了满是筹码的桌上,一群讨厌的男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她羞愤,气恼,可却无能为力。 她喊冼博延来救他。 男人出现了,将她带离了魔窟,可又亲手把她推向了地狱。 在地狱里,她被按在厕所满是污垢的地面上被人霸陵,而不远处是那男人讥讽的冷眼,和江欣敏嘲笑的面孔。 她感觉无数双手在凌迟她的身体,可她却喊不出来。 那种巨大的委屈和恐慌感让她精神崩溃。 她无数次向那个男人伸出求救的手,可却一次次被那个男人再次推回了无间地狱。 冰冷,疼痛,恐惧,无助。 她已经无法呼吸。 她头痛欲裂,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炸掉了。 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身上传来难忍的痛楚,她猛得睁开眼,惊叫出声。 “啊,啊,啊!!!” 接着,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这怀抱好暖,她留着痛苦的泪水,可眼里却有了一丝清明之色。 “希月,希月,别怕,我在。”冼博延轻声的安慰着她。 林希月依旧大声哭喊着,她要把积压在心里的所有情绪都宣泄出来。 冼博延的大掌轻轻的顺着她的长发,良久,她终于停止了哭喊。 虽然她的嗓子已经沙哑,但她感觉心却没那么憋闷了,而她头脑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她想起来了,她被冼博延关进了看守所,被好几个人霸陵,而她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直到她差一点流产,冼博延才将她送到医院。 之后的事情,她便记得不太清晰了。 她只记得,刚才在一间贵宾室里,她又差一点被两个恶心的男人欺辱。 想到了这时,她的背脊生寒,一把推开紧抱着她的男人。她不断的喘息着,像是被沉入湖底后,终于浮出水面。 冼博延蹙眉,还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慰,却感觉到了她的疏离和眼神中的惊惧。 这女人的眼神太过犀利,根本不像有病的样子。 难道这么多天她一直是装病,甚至连所有的医生都被她骗了。 他试探性的伸出了手,想要把她再次揽入怀里,可林希月却触电般蜷缩着身体。 冼博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眼神已经变得冷厉。 这女人是在拒绝他吗? 还有她看他时那陌生而又惊惧的眼神到底是几个意思? “冼先生,你要干什么?”林希月声音颤抖着问着,心中满是恐惧,她怕他再次把她推入无间地狱。 这女人果然没有疯,冼博延的心中莫明升出滔天怒火。 “怎么不装了,还是告诉我你的精神病突然就好了?”他的声音阴鸷,就连眉目中都带着骇人的冷意。 林希月有些搞不清状况,她咬了咬唇,想着要如何回答冼博延这奇怪的问题。 可她谨慎的样子,却让冼博延觉得她是在心虚。 “果然。”他的声音已经冷到了极致,“林希月你好得很啊!既然你没疯,那你就是故意勾引那两个男人的了?” 这女人居然真的骗了他,那她刚才又是几个意思,怀着他的孩子还不安分,四处勾搭别的男人,是觉得他最近对她好了吗? 这该死的女人,昨天他带她逛街,她试了一只玉镯,结果因为她太瘦,所以撑不起那只玉镯。 可他见她看着玉镯的样子,就知道她很喜欢,他就傻傻的让陈助理连夜找玉料,再联系大师雕刻一只适合她的玉镯。 结果呢? 她是怎么对他的,她居然一直在骗他。 林希月感觉得到冼博延的怒气,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发怒,她只是本能的解释道:“冼先生,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不要惩罚我和我爸。” 冼博延彻底被激怒了,她这是承认了。 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林希月拎了起来,“贱人,你要勾引男人,也找两个像样的,找那么两个货色,是纯心膈应我吗?” “不,不是,我没有。”林希月无力的解释道。 可冼博延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的解释,他将她拎到了浴缸里。 “没有,呵呵,没有什么,是没有装病骗我,还是没有勾引男人?” 冼博延一边说,一边将她按到水里。 水是温热的,可她腿上被皮带抽得伤遇水便火辣辣的痛。 冼博延心里有分寸,并没有让她的头没入水中,他只是很不想她很陌生的喊他冼先生,更觉得她脏。 她身上那些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地方,甚至看过的地方都脏。 “贱人,洗干净了,我给你机会勾引我,要是我再知道你不安分,我会让林木森替你受过。” 林希月无助的痛哭出声,为什么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这么践踏她,诋毁她。 他用力的搓洗着她的身体,直到他觉得洗干净了,便将人捞起,再次抱回了床上。 然后冼博延一边狂肆的要着她,一边贴在她的耳边,用没有任何温度的声音说:“贱人,以后看你还敢不敢不安分?” 她不敢再反抗,就像在看守所里一样。 只能默默承受,这种憋屈的感觉让她觉得头快要承受不了这样的负荷,终于在一声惊呼之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不远处的酒店里,江欣敏收到了消息,气得差一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林希月这该死的女人,大着肚子依旧能勾引男人。 她冷眼扫了眼前几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 刚才丽丽是派了几个小姐妹去拖住冼博延,可没有成功。 所以冼博延才会在丽丽找的那两个男人成事儿之前赶到,虽然事后冼博延也迁怒了林希月,但这一次并没有完胜,最多算是有了点小成果。 “重头戏还在后边,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明天的事儿要是再办砸了,小心我彻底在圈内封杀你们。” 几个女人心里不平,觉得江欣敏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还在这里颐指气使。 可毕竟人家给得起钱,还能帮她们介绍大佬,也就只得忍了,不断的点着头,表示以后肯定不会出差错。 第44章 这药你必须吃 翌日,林希月疲惫的醒来,蹙眉看着躺在身边的冼博延。 她将手抚到隆起的肚子上,心情莫名的复杂了起来。 这几个月以来,她过得浑浑噩噩,不知不觉,这小家伙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她没有感受到孕育新生命的欣喜。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有了感应突然动了一下。 林希月肚子里的孩子要比正常这个月份的孩子小,胎动也少了很多。 而这次小小的胎动,却让林希月热泪盈眶。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这才真正的意识到,有一个小生命就在她的肚子里。 她轻抚着肚子,耳边仿佛已经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心跳声。 眼泪簌簌的落下。 她不禁在想,要是这孩子不是冼博延的有多好。 她抽泣的声音惊醒了冼博延,男人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可林希月却低垂着眼睑,没有看到冼博延这丝没有任何伪装的柔情。 冼博延伸出了手,想要替她擦掉眼泪,告诉她不要哭,只要她不逃,他一定会善待她,至于他的孩子,即便有先天的疾病,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护那孩子一生周全。 可当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触到她脸颊的时候,她如触电般向后一缩,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恐惧和疏离。 冼博延面色一沉,“怎么,装够了病,就开始跟我玩欲擒故纵了?” 林希月没有回答,她艰难的起身,裹着浴巾便进了浴室。 冼博延蹙眉,起身跟了上去,结果发现浴室的门被反锁了。 他立马感觉怒火中烧,这女人居然防着他,他只是觉得她怀孕行动不便,怕她滑倒。 他站在浴室外等了许久,也没见林希月出来,里边只有哗哗的流水声。 医生曾经告诉过他,孕妇洗澡不宜太久,他怕林希月出什么意外,便找来钥匙,打开了浴室的门。 可他进去一看,只见林希月蜷缩在浴缸里,眼神空洞无神。 “怎么了?”他无奈的走了过去,伸出双臂想抱起她。 可林希月本能的回避,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冼博延盯着她看了良久,最后带着一身怒气的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冼博延无时无刻都能感觉得到林希月的疏离。 她总是离他很远,尽量躲避他的碰触,就连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十分冰冷。 他把这两天林希月的反应告诉给医生。 很明显林希月认得他,也记得林木森,不再粘他,甚至还有些怕他。 医生与林希月视频通话之后,将结果告诉给了冼博延:“她的病情有所好转,对外界有了感应,但情绪依旧不稳定,尽量不要再受到任何刺激。” 冼博延对于医生的说法有些疑问:“她是不是装的,为什么她的病情时好时坏。” 医生看着眼前林希月的状态很肯定的对冼博延说道:“她这种状况是病人好转的表现,她的精神确实存在问题。这一点不可能装的出来。” 医生在这方面很权威,当然不准许有人质疑他的专业能力。他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冼博延,他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不过毕竟这男人是出资雇佣他的人,他只得淡淡的补了一句:“我开的药要定时定量的吃,药量一定要按我开的医嘱,少了起不到效果,多了会有副作用。” 冼博延无心听医生唠叨,药都是刘妈按医嘱分好的,他只要按时让林希月吃了就行。 他拿来药送到林希月的嘴边,想了想,还是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 “乖,吃药。”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手里的药,心里莫名就恐慌了起来,她不想吃他给的药,因为每次都会感到胸闷头痛。 她柔弱的问道:“我好了,我能不能不吃。” 冼博延立眉,用笃定的口吻说道:“不行,这药你必须吃。” 林希月依旧摇头,她之前是不会表达,现在她知道,她最近服药后就会感觉头晕难受,甚至会感觉情绪失控。 冼博延并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见说不通便一把将她按住。 一把药直接塞进了林希月的嘴里,然后便拿起桌上的水猛的灌下去。 林希月还没有反应过来,药片卡到了嗓子眼,水顺着脖子流淌下来。冼博延又灌了几口水,她把药才顺下去。 吃了药,林希月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的肉囊,她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捂着胸口,感觉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在转动。 “头,好痛。”她抱着头呻吟道。 冼博延本想抱她去医院,可这时,手机里月光再次响起。 他接起了电话,只说了几句,便怒冲冲的离开了。 林希月望着紧闭的房门,她的心也安静下来。 她记得这手机铃音,每次那铃音响起,那男人都会离开。 婚后一直如此。 她以前很在意这个铃音,特别是当她知道这铃音是江欣敏的专属铃音之后。 可她现在对这铃音无感,甚至希望它适时的响起,让冼博延早些离开。 所以,她一直在意的根本不是铃音,是冼博延这个人。 心里依旧有抽痛的感觉,即便不爱了,但心里的伤痕却需要时间来治愈。 下午的时候,套房的门铃被按响。 林希月去开了门,还没等看见来人是谁,便被用力推进了房间。 等她反应过来,江欣敏已经关上门了,用不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林希月对这个不速之客很反感。 “请你出去。” 江欣敏蹙眉,她收到消息说林希月病好了,起初她还不相信,现在听她下逐客令的语气,林希月确实是好了。 于是她换一副嘴脸,虚伪的套着近乎:“你醒了,你能认出我来,就说明你现在精神好多了。” 林希月一手搭在肚子上,她知道这女人一来准没好事儿,所以也不想跟她虚与委蛇。 “冼博延不在,找他打电话就行,你现在可以走了?” 说完,她扶着胀痛的头,又有点感觉天旋地转了。 江欣敏知道她这是药的副作用,还装出很关心她的样子说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林希月摇头,现在她心里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将她这个人推到楼下去,好让她闭上聒噪的嘴。 心里烦闷,她就越发的感觉情绪即将失控。 第45章 折磨你的孩子 江欣敏却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她观察着林希月的表情,知道她这是受药物影响,几近崩溃。 她心里暗笑,富家千金怎么样,还不是个精神病,还不是任她欺负。 “我不找他,我找你。我来告诉你,你为什么进看守所,又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疯子。” 林希月站在门口,感觉胸口起伏,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她是知道的。 可当有人直截了当的把这个问题摊开说,那就是等同于戳她的伤口。 “你走,我不想听。” 她抗拒听到关于看守所里的一切,她不敢听,更不敢想。 因为现在只要听到类似于这样的话题,都会让她心绪不宁,痛不欲生。 她本能想要逃避,可江欣敏偏偏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 “你在监狱被人欺负,被折磨成了精神病,这些都是博延找人干的。你现在之所以能好起来,也是博延加大了你吃的药的药量。那药吃的越多,会伤害你的脑神经。这样下去,你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傻子。哈哈哈。” 江欣敏幻想着满身污垢的林希月,在逼仄的巷子里,捡着地上的垃圾吃。 想到了这里,她的心里便有了变态的满足感,她笑得更为癫狂。 “哈哈哈,林希月,冼博延就是要折磨你,你别以为他现在把你捧上了天,那是为了让你摔得更狠,更痛。要不你成天在地狱里待着,会把痛苦当成习惯,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只有把你带到天堂,然后扔回到地狱里,才能让你痛不欲生。” 江欣敏字字如刀,剜开了林希月的胸口,又一刀刀捅进了她那颗早已经脆弱不堪的心脏。 她尖声惊叫着:“不,你闭嘴。” 她不怀疑江欣敏说的话,冼博延把她逼疯又强迫她吃药恢复正常,目的就是为了报复她。 杀人不过头点地,冼博延则让她生不如死。 她现在已经不止是伤心,害怕。而是惊恐万分,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折磨。 “冼博延不光要折磨你,他还要折磨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恨你,你怎么配给他生孩子,等你的孩子生下来后,他会让你和你的孩子一样生活在地狱里,连一只狗都不如,哈哈哈。” 林希月呆愣在原地,她手摸了下小腹,突然感觉到了胎动。 母子连心,这小小的生命是不是也在害怕降临到这个世上。 冼博延真的是太狠了,他就是个恶魔,他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放过。 林希月越想越害怕,头也疼的利害,她的精神开始变得恍惚。 江欣敏知道林希月已经承受不住了,便开始有意的引导她。“林希月,如果你不想你的孩子来到这个世上和你一同受罪,就趁早打掉他,这对于他就是解脱。” 林希月双手捂着肚子,眼泪如雨点般的簌簌落下。 “不,我不能。” 她也许曾经想过,这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她甚至纠结过,若她真的怀孕了,是不是要打掉这个孩子。 可现在,她却无比的肯定,她舍不得。 即便她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只会受无尽的折磨与伤害,可她依旧舍不得。 “林希月,你好残忍,你生下了他,却保护不了他,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跟着你受罪吃苦。人家的孩子都生活在幸福里,你的孩子却生活在泥沼里,你不能这么自私。” 江欣敏不遗余力的诱导着。 终于林希月的眼神变得迷离。 是啊,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带着爱和期待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而她的孩子,生下来就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林希月,你看,对面的胡同里就有一家诊所,你只要进去,就能让你解脱。” 江欣敏指着一个方向。 林希月低头,轻抚着自己的肚子。 那是她的孩子,她怀了一百多天的孩子。 虽然她病了,这段时间没能好好的照顾他,可她是爱他的。 她希望他以后能健康,能快乐。 她不希望他像她一样,永远生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 “对不起孩子,妈妈不能把你生下来。”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是她把他带到了这个世界上,那她就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她的孩子,如果注定得不到爱,那她也不会让任何人给他伤害。 林希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了这诊所的,她只是机械性的对医生说,她要打掉这孩子。 医生早就收了江欣敏的钱,只拿出一张同意书让林希月签字。 这字签了,就算是有人来闹,也没他任何责任了。 林希月签好合同便进了手术室,她虽然有些不舍,但总比到这世上受苦要好一些。 护士开始给林希月输液。 医生给护士使了一个眼色,护士动作麻力,就要往输液管里推麻药。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人大力撞开。 冼博延就闯了进来,医生被他一脚踢翻在地,抓起林希月怒狠狠的说道:“谁允许你拿掉孩子的?” 说着,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带出了小诊所。 林希月不肯跟他回去,想挣脱他的手。 冼博延直接甩了她一巴掌,打得她嘴角渗血,人也清醒了几分。 “林希月,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居然能下得了手。” 冼博延目眦欲裂,他不敢想,他若再晚来几分钟,后果会是怎么样。 他更没有想到,林希月敢偷偷的打掉他们的孩子。 这个他期待已久的孩子。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若不生下这孩子,他又如何去放过她? 这个孩子是她和林木森的救赎。 林希月被带回了总统套房,刚才的一幕好似是做梦。 冼博延拎着她一把摔在沙发上,抓起衣领发了疯般对她吼道:“你若再动拿掉孩子的心思,我就连你也一起弄死,不止你,还有林木森。” 说完,甩开她。 冼博延吃人般的凶狠目光,让林希月胆战心惊。 她受够了这个男人的暴虐,心中一个声音不断的响起。 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让这恶魔般的男人去折磨这孩子。 她欠了冼博延的,可她的孩子没有,那是个无辜的生命,最应该被这个世界温柔呵护,不应该承受任何痛苦。 而有些痛苦她自己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 第46章 绝食 林希月也发了疯般吼叫起来,“这个孩子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他来到这里只会给他带来灾难和痛苦。” 冼博延没想到她这么反感,心里的火气更加旺盛。 “该不该来也是我说了算,你没资格。” “不,我是这孩子的妈妈,我才最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 冼博延是真的疯,她绝对不会让她的孩子也被这样践踏,她死也不会。 可林希月却倔强的抬起头,她坚定的目光,让冼博延心头一紧。 这才是真实的林希月,骨子里倔强是与生俱来的。 他曾经很欣赏这种倔强,可又害怕。 他一直试图磨灭她的这种倔强,虽然他告诉自己,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她屈服。 可扪心自问,他真的是只想让她屈服于他吗? 不,不是,他是怕她得知真相后义无反顾离他而去。 这个认知让冼博延身子一顿,就连眼里怒火也变得踟蹰。 可随即他的目光又开始变得阴冷。 不,他只是要让她屈服,让她心甘情愿的留下来赎罪。 “林希月你敢动一下我的孩子,我会让你和林木森生不如死。”他一把撕开她的衣服,狂风暴雨般的惩罚着她,他要让这个女人明白,他冼博延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忤逆。 他将林希月压在身下,低头咬住了她的耳坠。带着惩罚意味的撕咬,让林希月的身体不断的颤栗。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欺辱,两眼无神的任由他摆布。 生不如死有什么可怕的,毕竟她现在已经生不如死了,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日,林希月带着满身的疲惫从梦中醒来。 陈助理已经把早餐准备好,叫她过去吃。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一个人蜷缩着做在床上。 他不让她打掉孩子,她就绝食来结束这个孩子的生命。 一连两天,林希月滴水未进。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她整个人蔫蔫的躺在床上。 她手无意间搭到了肚子,心里揪痛万分。 平常这个时候,正是孩子胎动频繁的时间。 前几天她还试着隔着肚子跟孩子互动,她轻轻的拍一下肚子,孩子就会在那个地方踢上一脚。 可今天孩子可能因为她两天没有进食,也变得悄无声息。 林希月感觉孩子在渐渐离她而去。 她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这毕竟是她的骨肉,如果有一丝生机,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冼博延怎会猜不出她的意图。 接连两天,他并没有理会林希月幼稚的行为。 他以为林希月不会真的扼杀了他们的孩子,可按现在的情况看来,这女人是铁了心要跟他做对,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了。 林希月的身体不似正常人,可以忍着几天不吃不喝。两天两夜对于她来说,已经是极限,若再这样下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定会出问题的。 冼博延走到床边,低沉的声音里满是即将爆发的怒气。 “林希月,不如这样,你饿着我孩子多久,我就给林木森停药多久?” 林希月苦笑:“冼总,你除了会用我爸来威胁我,还会做什么?” 冼博延蹙眉,这女人长脾气了,居然敢跟他顶嘴。 他从来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今天林希月已经透支了他太多耐心。 他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的给她往嘴里灌,林希月抗拒着。 他把粥放在一旁的床柜上,她的双腿被他的腿压着,两只手被他一支大手反抓着,另一支手拿起粥碗往她嘴里硬灌。 粥溅在了她的衣服上,她根本不是冼博延的对手,况且冼博延练武,她越是反抗,他的腿就夹得越紧。 林希月腿上吃痛,忍不住咽下了粥,冼博延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她。 他将粥碗放到了床头,“对了,刚才我说的话不是玩笑。你在这里绝食两天,林木森的药就已经停了两天,如果你还要继续下去,那今晚我就会停了林木森的氧气。这可是你逼我的。” 冼博延说完,弹了弹衣服上的残粥,然后笑着转身离开。 林希月微张着嘴,没有咽下的粥还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堵得她心口发痛。 她又任性了,她早就应该知道,每一次她忤逆他,后果都是她不能承受的。 可她还是这么做了,结果让她的父亲又遭了一次罪。 悔恨的泪水划过脸颊。 她对肚子里孩子说了一千一万句对不起。 “对不起宝宝,妈妈尽力了,妈妈不想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来受苦,可妈妈却无能为力,宝宝你不要恨妈妈,妈妈会陪着你一起吃苦的。” 说着说着,她已经视线模糊。 她端起已经凉了的粥,一口口送到嘴里,再用力的咽下。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可却让她的孩子来尝还。 这世上,没有比这种无奈与绝望更让人心碎的了。 到了半夜,林希月在睡梦中惊醒。 虽然她的肚子要比正常的孕妇小一些,可侧卧久了,依旧很不舒服。 她艰难的翻了身,却突然感觉腿又酸又肿。 想到冼博延强压过她的腿,看来腿上的伤又严重了。 她又试着动了动,可即便她痛得直抽气,却依旧无法翻身。 第二天凌晨,一身酒气的冼博延终于回来了。 他洗了个澡,本来想上床再眯一会,结果发现林希月身体佝偻的蜷缩在床上,表情十分痛苦。 他只是轻轻的触碰了她一下,便听到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冼博延表情阴鸷,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 可他试了一下她的体温,感觉有些烧,但并不是很严重。 他叹了口气,这女人就是不消停,总是搞出事情来,现在又把自己弄生病了。 可他掀开被子,准备送她去医院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腿已经肿得有馒头高。 他阴鸷的表情变得冷凝,他知道林希月的腿有旧伤,这一点医生曾经说过。 可他却不知道这旧伤有多严重,更不知道这旧伤是因何而来。 他喊来陈助理,语气冰冷的对他吩咐道。 “找b城最好的医生给夫人看病,要快。” 陈助理不敢耽搁,立刻拿出手机,联系熟人找医生。 第47章 瘸了更好 以冼家的声望,在b城找个名医也并非难事儿。 陈助理一个电话之后,便有我将b城最有名的医生送到了总统套房内。 医生十分专业,他给林希月做了基本的检查,就判定林希月的腿是陈年旧伤复发,却一直没有得到有效的治疗。 “冼先生,按现在的情况来讲,最好的办法就是入院,做进一步的检查,但根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冼夫人的腿伤是需要手术来治疗的。手术风险不大,但手术后需要几个月的静养。” 冼博延侧目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林希月,此时她的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显然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眉头拧成了川字,心里本是很焦急,但却故意用平淡的口吻问道:“这个手术对胎儿有影响吗?” 医生叹了口气,“麻药和术后的一些药物都对胎儿有影响,但尊夫人的病不宜拖太久。” 冼博延冷下脸直截了当的回道:“那就不手术。” 这个孩子必须生下来,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只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原谅林希月。 这是他们林家欠他的。 医生有些错愕,“冼先生,夫人和您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但夫人的病情若是拖延,很有可能会截肢。” 医生的话不是在危言耸听。 “况且,不手术的话,夫人就会一直受疼痛的折磨,这种疼痛还会引来烧热,对胎儿一样有影响。” 冼博延看向林希月的眼神变得深邃,他知道她很痛,可这孩子意义重大。 这个孩子是他说服自己,放下对林希月的仇恨的唯一借口。 如果没有了这个孩子,他又有什么理由让这女人好好的活下去。他只能继续的折磨着她,让她也尝尝他少年时曾经受过的苦难。 所以,他不会心软,因为他没资格心软,更没有勇气心软。 孩子是他给林希月甚至林木森的底线。 “我相信你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也不用太久,等到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我会马上安排她动手术。” 医生有些为难了,可冼博延的公司涉及到医疗领域,也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思来想去,他最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可以先打封闭针来减少夫人的痛苦,但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甚至会加速夫人腿上的伤。” “加速到什么程度?”冼博延又追问道,只要不危机生命,都是他能承受的范围。 医生又叹了一口气,“等到夫人顺利生产之后再手术,夫人的腿很难痊愈,以后走路跛足。” 跛足,还好。 虽然林希月的腿修长,平时走路的姿势很优雅,或是变成跛足肯定会很难看,但他是不会嫌弃她的。 冼博延心里是这么想,可嘴上却不肯让人洞悉他的内心。 他冷冰冰的给了医生一句话:“那就给她打封闭针,瘸了更好,省得她整天不安分的往出跑。” 林希月时梦时醒,恍惚间她感觉腿上一阵冰凉的刺感,接着便是男人不带着任何温度的声音。 “瘸了更好,省得她整天不安分的往出跑,她只要能给我生孩子就行。” 原来他要的只是一个生育的工具,所以他不会管她的死活,更不会顾及她腿上的伤有多重。 此时她的心里在滴血。 可她的腿是为了救他才伤的,若不是她,他早就被压到废墟之下,非死即残。 现在他却要这么对她,逼她生下孩子,继续替她赎罪。 她心痛如绞。 难道她在看守所里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都不能抵消她逼他娶她的罪过吗? 非得用她的余生,和她孩子的一生才能消减吗? 泪水滚烫,却暖不了她冰冷的心和身体。 却不知何时,眼角的泪被粗粝的指腹擦掉。 冼博延将手放到了她皱起的眉心中,他别无选择,他希望有一天,这个女人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医生给林希月打了封闭针,还给她开了中药定期敷在她的伤口处,即可以消炎,又可以消肿。 曾经两天的修养,林希月的腿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走路还有些困难,倒不怎么痛了。 可林希月明白,现在的一切都是假象,她的伤如果等到她生产之后就再医不好了。 第三天的下午,陈助理送来的一身礼服一件淡紫色的拖尾长裙,是今年巴黎最新款的礼服。 她很乖顺的换上礼服,当她走房间的一霎那,冼博延有些怔愣。 不过很快,他就收回目光。 他们坐车到了b城的豪华别墅区,小区里处处都透漏着奢华,山角环湖,可以鸟瞰整个b城,算是b城万斤难求的置地。 车子稳稳的停到了一个欧式别墅前,早有管家等在门前,看到他们的车子之后,立马上前打开车门,引领的冼博延和林希月进了别墅。 这别墅是束家在b城的产业,束家是a城仅次于冼家的家族,相比冼家是商场新贵,束家则是老牌富豪,所以行事十分低调。 今天的这个party是b城的一个大佬举办的,之所以借用了束家的别墅,也是为了借束家的名头才能约冼博延亲自出席。 无疑,今晚的焦点还是冼博延和林希月。 b城的名媛,有不少早就仰慕冼博延,此时看着冼博延挽着林希月出现的那一刻,简直要气炸了。 丽丽,苏苏几个女人好不容易弄到了邀请函,此时站在人群的最后边,对林希月更是嗤之以鼻。 这世界上就是这么不公平,凭什么林希月长得好看,还能嫁给冼博延这么优秀的男人。 而她们却要苦哈哈的为了生计对臃肿的暴发户百般讨好。 若是没有林希月的存在,她们也能嫁入豪门。 所以今天,她们势必不会让林希月好过。 林希月早已习惯了这种艳羡和嫉妒的目光,从她嫁给冼博延的那一记得起,她就知道他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所以她曾无比珍惜着他。 现在想想,只觉得当初自己有多可笑。 最初,林希月一直跟在冼博延的身边,可过了一会儿,冼博延便被人请到了楼上,商量一些商业机密。 她不方便跟着,冼博延便让她找个地方吃点东西等他。 林希月向来敏感,知道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不善,就找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她的腿伤不宜久站,刚好也得休息一下。 第48章 阮修文下落不明 可她刚一坐下,便闻到了一股子浓烈香水的味道。 她也用香水,但用得都是一些淡雅的小众香水,檀香或是墨香。 她以前曾经学过制香,对香味有着独到的见解。 她的制香老师曾经对她说过,什么样的人就会喜欢什么样的香。 所以喜欢这种浓烈香水的,也都是一些想要钓男人的女人。 林希月秀眉微皱,却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其中两个人很是眼熟,正是几天前弄脏她衣服的那两个女人。 苏苏停在了林希月的身边讽刺道:“别以为换了身衣服就能掩盖你乱搞的本性,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冼先生丢人。” 林希月转身要走,她不是怕这些女人,而是她不想再招惹事非,因为不论她出了什么事儿,最后冼博延都会把责任赖到她身上。 不止冼博延,现在很多人都是这样。 他们的想法就是: 为什么她们要算计你,还不是你得罪了人。 男人为什么总是招惹你,还不是你不安分。 在冼博延和许多人的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多做多错。 所以为了自保,她只能尽量远离事非。 可她刚走了没几步,便被苏苏用力的撞了一下。 她猝不及防,发出了一声惊呼,可却惊动了周围的人看向了她。 一旁丽丽立马扯着嗓子说道:哎呀好吓人啊,这女人的精神病又发作了。”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 但再一看林希月的脸,便想到了几天前精神病大闹玉器行的小视频。 “一个精神病,还到处瞎溜达什么。” “她就应该关进精神病院。” 林希月腿脚不方便,差一点跌到,她扶着一旁的墙柱,恨不得将自己隐藏起来。 可她却无力反驳,她确实精神有了问题,虽然她现在是清醒的,但即便她解释了,又有谁会在意。 她只得低着头,向偏僻的角落走去。 别墅的后边是一个小花园,此时天气微凉,小花园朦胧的路灯下,鲜少有人出现。 林希月在一片非议声中躲到了小花园里,周围玫瑰花的香气让她的心情得以舒缓。 她这才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别墅,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里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这玫瑰花的香味。 可想了半天,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闻到过这个味道。 据说束家便是在b城以制香起家,之后迁居a城。 所以束家小花园里的玫瑰,便是束家老夫人当年精心培育出来的特有品种。 她用力一嗅,沁人心脾,确非凡品,这也是这栋别墅吸引人之处。 这让她想到了很多年前,她偷偷的去看冼博延,那时他家的阳台上也养了一盆特别稀有的玫瑰。 那时候她甚至在他家的隔壁租了房子,不为别的,只为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在阳台上,闻一闻那盆玫瑰特有的香气。 那种感觉就像冼博延就在她的身边,用温暖的大掌牵住她的手,让她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此时花香四溢,可她再没了那种甜蜜的暗恋感觉。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她转头,却对上了一张怒颜。 “阮伯母。” 林希月不曾想会在这里见到阮修文的母亲修兰心,而修兰心身边还站着一个妆容得体的中年妇人,此时妇人也一脸怒气的看着她。 修兰心冷哼了一声,她受束家邀请来参加这个聚会,却不想遇到了林希月这个狐狸精,她的脸顿时变了颜色。 “别叫我伯母,我当不起。” 想到同样被送进看守所的阮修文,林希月自觉汗颜,没脸面对阮家的人。 “对不起,是我害了阮哥哥。” 修兰心冷笑,她的傻儿子,怎么就中了这个女人的毒,结果害了自己的一生。 她只知道阮修文被冼博延送进了看守所,可她找了所有的关系,也没查到阮修文的下落,现在人生死不明,她每天过的浑浑噩噩,只盼望着儿子能早日回来。 可林希月这个害人精却活着这么滋润,还总高调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让她心里怎能不气。 “你知道就好,你这个害人精,你害了你亲爸,赔了林氏,你还跑去害我儿子进了监狱,毁了他的一生。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免得害人害己。” 修兰心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若不是冼博延当初放过狠话,说阮家人要是再去招惹林希月,就一定不会放过阮修文,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林希月万分愧疚,可也只能无力的说:“伯母,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阮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修兰心对她充满了恨意,泪眼婆娑的吼道:“对不起值几个钱,你说一万句对不起,也换不回我的儿子来。林希月,你要是有良心,就告诉我修文被关在了哪里,也不枉你小的时候我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看待,修文他在国外陪着你那么多年。” 林希月心里一惊。 当时她只知道阮修文被送进了看守所,那时候她自身难保,也没有办法顾及阮修文的事儿。 后来她生了病,虽然最近她精神好了许多,可她却不知道连阮家人也不知道阮修文的下落。 如果阮家人知道了阮修文的消息,势必会想办法照顾一二,这样阮修文也受不了什么大罪,最多关上一段时间就能回家了。 可现在人下落不明,指不定又要吃上什么苦头。 也是她太天真了,得罪过冼博延的人,冼博延怎会轻易放过。 想到她在看守所里受人欺凌的画面,她不仅心惊胆寒,若是阮修文也受了那样的罪,她怎么能心安。 “对不起,阮伯母,我也不知道阮哥哥的下落。”林希月如此的答到。 可修兰心哪里会相信,她只有继续苦求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成天跟在冼博延的身边,你行行好,就求求冼博延,让我去看看修文也好,就算伯母求你了,好吗?” 林希月心里有些为难,她此时的心里比谁都焦急,可她却唯独不敢去问冼博延。 她怕会惹怒了冼博延,到时候反而连累了阮修文吃更多的苦。 第49章 下跪道歉 林希月觉得自己此刻拒绝修兰心很残忍,可她这是无奈之举,毕竟外人是不会知道冼博延对她用的那些可怕手段的。 “对不起阮伯母,我真的不知道阮哥哥的下落,我……” 她话没说完,就被修兰心打断。 “够了,你少假惺惺了,也是修文他傻,受了你的蛊惑,才干了那么多没脑子的事儿,他要是知道你现在对他不管不顾,还不得伤心死。你就是只白眼狼,连亲爹都坑的白眼狼。” 修兰心根本不相信林希月不知道阮修文的下落。 她只认为,林希月是恋爱脑,为了冼博延才置阮修文的生活而不顾。 林希月无力反驳,毕竟是自己欠了阮家的,她只得继续低头道歉。 “对不起阮伯母,对不起……” 可她诚心道歉,站在修兰心身边的孟又琴却翻着白眼冷笑着说:“我说林小姐,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就别在这儿装什么聊斋了。这里除了我们三个没有外人,你裱给谁看?明眼人都看得出,就是你勾搭了我修文外甥,现在你男人急眼了,你就把我那傻外甥出卖了。你还好意思在这装绿茶?” 不远处的树阴下,丽丽偷偷的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小花园里的三人。 她刚才就跟过来了,本来想趁没人的时候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林希月,好让江欣敏早点把a城大佬介绍给她。 可却没想到,有两人早她一步跟了上去。 这两人她只认得修兰心,另外的一个只知道是a城的贵妇,她是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她没机会下手,可见这三人似有矛盾,正好躲起来吃瓜,搞不好还能爆出林希月的一记猛料。 现在发小视频也能挣不少钱,特别是这种爆黑历史的。 林希月秀眉一紧,她没想到修兰心身旁的女人看上去妆容得体,说起话来却如此的恶毒。 而且,她记得自己没有得罪过这个女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女人对她有敌意。 修兰心气得不轻,她指着林希月的鼻子,“算我瞎了眼,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就不应该让你妈……” 说到这儿,孟又琴推了推修兰心,然后说道: “当初你就不该对她这么好,她是狼心狗肺。” 修兰心老泪纵横,她没有女儿,只生了阮修文一个儿子,所以她是真的把林希月当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看待。 结果林希月长大了,心也变得凉薄了。 “对不起。”林希月知道解释无用,只是愧疚万分的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想要离开。 她怎么可能不顾阮修文的死活,但她不能表露出来,她会暗中调查,一定要想尽办法救出阮修文。 见她要走,孟又琴上前一步截住了她。“几句对不起就完了,你毁了修文这一生,你应该跪下来赎罪。” 林希月回头看向一脸憔悴的修兰心,她这几天虽然过得艰难,但怎么也好过在看守所里的阮修文。 这确实是她的错,于是她缓缓跪在地上,修兰心倒是受得起她这一跪。 “伯母,是我对不起阮哥哥,更对不起阮家。” 修兰心看着跪在地上的林希月,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肚子,想到冼博延的手段,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 阮家要是倒了,那她的修文即便回来了,一生的前途也毁了。眼下只能委屈求全,忍这一时,留下阮氏,将来算是修文的依仗。 想到了这里,她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你起来。但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只求你看在往日情分上,早点放过我们修文,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良心的话。还有以后请林小姐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离我们阮家所有人都远一点。我们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希月此时的心情沉重,一切都是她的错,她的头又开始有些痛了,疼得要炸裂了一般。 见修兰心走了,孟又琴走到了林希月的身边,居高临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要是诚心道歉,最好以死谢罪。兴许兰心她还会原谅你。不然,你这辈子就只能活在愧疚当中。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完她狞笑着离开。 死。 林希月苦笑,对于现在的她来讲,死也是一种奢求。 有林木森在,她只能生不如死的活着。 这时她肚子里的宝宝突然动了一下,这几天孩子的胎动少了,她心里总是有些担心,现在孩子用力的一踢,倒是让她心中一软。 她还有这个孩子。 女人就是有这个优势,可以给自己生出一个亲人来。 看到修兰心为阮修文殚精竭虑,母亲都是应该这样惦记着自己孩子的。 可她呢,她曾想要打掉这个孩子,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也许这孩子是老天见她活得太苦而给她的希望,她以前总怕冼博延会折磨这孩子,这种想法太消极了。她何时变得这么软弱了? 她为什么不想尽办法,护这孩子周全,即便冼博延再只手遮天,她也会尽所有的能力保护好这个孩子,让他不受一点伤害。 她应该从这一刻就变回以前坚韧的自己。 她要生下这个孩子,然后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拼尽所有,让这个孩子健康的长大成人。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腿,准备回到别墅里去。 就见一个服务员急冲冲的跑过来。 他见了林希月便说道:“这位小姐,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位太太,在游泳池边突发心脏病了,你赶紧过去看看。” 林希月身子一顿,刚才跟她说话的太太,是指修兰心吗? 她想都没想,奔着泳池的方向便跑了过去。 离老远就看到修兰心躺在泳池边上,她迅速的跑过去,嘴里喊着:“阮伯母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她心中慌乱,心里自责万分,是不是自己刚才没有答应修兰心的请求,所以才导致着修兰心此时发病。 她跪在地上,一边按压修兰心的心脏,一边喊着:“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第50章 她杀人了 远处也传来了呼救的声音。 林希月专心的给修兰心做了心率复苏。无暇管呼救的人是谁,即便她觉得这呼救的声音很是耳熟。 丽丽和苏苏从她的后边慢慢靠近,等她感觉不对的时候,却对上了苏苏和丽丽狰狞的脸。 接着两人用力一推,将她推到了水里。 林希月不断的下沉,她会游泳,可腿在遇水那一刻突然抽起了筋。 她用力的向上游,却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她极速沉到了游泳池底。 她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发现竟然是修兰心。 她心中一紧,呛了好几口水,刚才那两个女人把修兰心也扔到了水里,她们究竟是想干什么,居然敢公开行凶? 她忍着脚上的抽痛,拉着修兰心用力的向上游着,可她毕竟有着身孕,又拖了一个没有知觉的人,根本游不动,她自己的肺都要憋炸了,极度的缺氧让她意识涣散。 泳池上,丽丽和苏苏装着模样,大声喊着:“救命啊,有人疯了,杀人了。” “精神病杀人了,快来救人啊。” 周围的人听到有人呼救,都急冲冲地往这边涌来。 别墅里的保安和服务生更是第一时间赶到,可却被几个女人拦在泳池外。 那几个女人大呼小叫,胸脯直往保安和服务生身上蹭,蹭得他们不敢再上前去救人。 林希月灌了好几口水,感觉自己虚脱无力了。 而岸上已经围了不少的人,却迟迟没有人下来救她们。 她从极力求生,到万念俱灰,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也挺好,她就此也就解脱了。 虽然这样她很对不起爸爸,但她尽力了,她真是没有办法。 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她更是感觉欣慰,不论是下地狱还是进天堂,她们母子都会在一起永不分离。 还有,她可能真是个害人精,她不止连累了阮修文,还连累了修兰心。 不过她只能到地下向修兰心磕头赎罪了。 林希月意识渐渐模糊,却见一个人跳入水中,向她的方向游了过来。 水也里暗,林希月看不清来人的长相,只知道这人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接着那男人一手将她托起,向着水面游了过去。 水池并不深,两人几下便浮出了水面。 保安和服务生们终于推开了前边那几个女人,冲了上去,将林希月拉到了岸上。 保护这里每位客人的安全是他们的职责,况且这里每位客人也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那人再次潜入水中,又将修兰心也拖了上来。 一旁的丽丽和苏苏看着水中那长发男人气不打一处来,她们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居然有人从泳池后边的树丛中跑出来,直接跳入水中救人。 今天参加party的就有医生,他们先是查看了林希月和修兰心的情况。 两人都只是呛了些水,并无大碍。 林希月被医生拍了几下,吐出了几口水后便清醒了。 她四下寻找救了她的人,却见一个长发胡子拉碴的潦倒男人,正在不远处拧着满是破洞的衣服上的水。 她刚想道谢,就见那男人看她一眼,随即低下头,逃似的离开了。 丽丽,苏苏见林希月没啥大事,虽然很懊恼,但很快又生一计。 她们指着林希月喊道:“大家快点报警,就是她这个精神病刚才将这位太太推到水里的。” 众人这才看清林希月的脸,原来是这几天被网传的女疯子。 “疯子怎么跑这儿来了?” “就是啊,还要杀人。” 一旁有人说了句公道话:“先别妄下结论,总得问问她原由和动机?” 听了这人的话,大家纷纷点头。 丽丽早有准备,直接说道:“刚才我在树后边听得真真的,这女人是个有夫之妇,结婚了还不安分,勾搭了阮家的少爷,东窗事发后就将错全推到了阮家少爷身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然后还裱里裱气的求阮家夫人原谅。阮家夫人只是不肯原谅她,她就发了疯似的把人推下了水,还说要活活淹死阮家夫人。” 苏苏也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是啊,刚才你们是没看到啊,这女人发起疯来有多可怕。在束家的别墅里就想要杀人,这种疯婆子就应该被关进精神病院去。” 在场所有的人,已经脑补了一场下贱富家千金出轨,被丈夫抓包后又坑害情人,最后又假惺惺跪求情人母亲原谅。在得不到情人母亲原谅之后,又精神病发作,将她残忍推下游泳池想要将人淹死的狗血剧情,不由得个个不寒而栗。 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纷纷指责,“怎么精神病还出来参加宴会呀,这不是害人吗,伤了人怎么办。” 其中便有人早就看不惯林希月一直站在冼博延的身边,便说道:“像她这种疯子,必须把她关起来,就算法律制裁不了她,也得关她一辈子,不能再放出来祸害别人。” “就是,打电话让医院给她带走,关起来。” 林希月的腿抽得不能动弹,再加上衣服湿透,此时被夜风一吹,便感觉十分难受。 她冷的瑟瑟发抖,可所有人却离她远远的,还说她这个样子,是精神病又发作了。 “哎呀,保安快把她绑起来,别让她再伤了别人。” 保安也踌躇不前,这女人据说是个疯子,可毕竟是冼总带来的,谁又敢动。 这时冼博延从人群中挤进来,他阴郁的脸上染了一丝怒气。 林希月怎么总能搞出一些事端来,可毕竟是他带来的人,不管这女人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儿,总不应该被这么多的人非议。 他一记冷眼扫了过去,丽丽和苏苏被那强大的气场,和骇人的目光吓得瑟缩了一下,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冼博延从来都是过目不忘,没有这点本事,怎么能在商场中占有一席之地,眼前这两个女人他见过,上次就是她们站在休息室外说林希月跟男人苟且的。 上次他教训了那两个吃了狗胆的男人,却有人跟他保下了这两个女人。现在看来,这两个女人是留不得了,他冼博延的女人,怎容得这样的人去诋毁。 苏苏终是被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冲昏了头脑,她上前一步,大着胆子指着林希月说道:“冼总,她杀人了。” 第51章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杀人了 冼博延一记冷眼撇了过去,像一把带着寒芒的刀,盯得苏苏背脊生寒,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这男人生起气来真的好可怕,苏苏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丽丽。 丽丽也低着头,把预先想好的台词也都忘了。 陈助理很快也赶了过来,不用冼博延吩咐,他便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先安排人把修兰心送去了医院。 四周的人也被冼博延的强大气场震慑住了,虽不再大声质问,但还在窃窃私语。 林希月轻咳着解释道:“我没杀人。”可随即便因为呛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冼博延蹙眉看向一身狼狈的林希月,却正对上她万分委屈的目光。 他太了解这个圈子了,有些事情越是办得隐晦就越会引来猜忌和遐想。 林希月这女人再不堪,全世界只有他可以欺负,决不准许除他以外的人轻贱和诋毁。 他鹰眸逼视众人,薄唇轻启,先是冷哼了一声,然后语气寒冷的问苏苏和丽丽。 “你们说她杀了人,你哪只眼睛看到的?还有刚才你说她勾搭了阮家少爷,难道你有证据?” 丽丽被冼博延的目光盯着没了主意,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苏苏也在一旁补充道:“是,当时我也在不远处,我也都看到了。” 两人的话引来大家一阵轻笑。 大家同时也都明白,林希月与阮大少有染的事儿肯定是假的。 冼博延是何许人也,怎么放任自己的老婆与他人有私情。 他此时反问这两个女人,怕是想杀鸡儆猴,彻底击碎那些谣言。 众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继续静观其变。 “你们胡说,我来的时候阮伯母已经昏迷了,我是在救人的时候被你们推下水的。”林希月极力辩白道。 “明明是你发了疯似的把阮夫人推下了水,你怎么还能恶人先告状来诬赖我们呢。”丽丽义正严辞,一脸无辜的样子。 “是啊,你刚才的疯样子,很多人都看到了。”苏苏也跟着说道。 其实丽丽还是有些心虚的,但她之前已经查看过了,游泳池边的监控器已经被party装饰彩带遮挡住了,所以刚才她和苏苏做的一切,肯定没有人会发现。 即便林希月知道这一切,可她是个精神病,又有谁会相信她。 一旁有人跟着点头,刚才林希月在大厅里无故尖叫她们也听到了。 “那好,如果你两只眼睛都说谎了,你知道后果。”冼博延冷冷的回了一句。 丽丽和苏苏身子一顿,莫名的有些心慌。 这时陈助理已经拿到了刚才别墅里的视频,“冼总,虽然这里的摄像头被遮挡住了,但草丛里的隐蔽摄像头却拍到了夫人落水的全部画面。” 冼博延接过陈助理手里的平板电脑,点开监控视频,位置好的几个摄像头确实被遮挡住了,但隐秘摄像头拍的画面里能看到修兰心突然疾病晕倒,之后林希月赶到救治,却被两人推下了水的整个过程。 因为隐蔽摄像头的位置不佳,并没有看清推林希月下水的人的长相,但从裙摆和鞋子可以判断,就是眼前这两个可恶的女人。 丽丽和苏苏心里一惊,她们并不知道,豪门贵族的家里都有隐蔽摄像头,还没等她们做出反应,人便被冼博延的保镖控制住。 两人也惊慌了起来,哭喊着:“冼总,不是那样的,我们不是故意的……” 可话没说完就被保镖捂住了嘴,他们老板最讨厌聒噪的人。 丽丽和苏苏还要反抗,保镖可不是吃素的,手上稍微一个用力,直接卸掉了两人的下巴,让她们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两人长年跟在冼博延的身边,当然也会揣度他的心思,这两个女人委实可恶,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们老板的底线。 所以他们动手的时候,顺便捏掉了两人的大牙,再用力一拍,那大牙和着血直接被咽了下去。 丽丽和苏苏张着嘴,不断的流着血沫子,吓得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再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冼博延的威名,以前只是听闻,现在却变成了目睹,那种对他的畏惧便从此深入骨髓。 可所有人也并不同情丽丽和苏苏,毕竟是她们自不量力在先。 冼博延懒的去看这两个跳梁小丑的反应,他只是云淡风轻的说道:“什么东西,我冼博延的老婆也敢陷害,记住你们是用哪只手推她入的水,也记住你们那双会说谎的招子。” 了解冼博延的人都知道,他越是生气愤怒,表现的就越是沉着冷静。 这两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当众行凶,公然诋毁诽谤冼博延的老婆,那后果除了牢底坐穿,还会生不如死。 冼博延抱起还在发抖的林希月,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走出了束家。 林希月缩在冼博延怀里,虽然感觉到了温暖,却被他笔挺的西服膈得脸有些疼。 她低头看着冼博延坚毅的下巴,想着刚才是他为她澄清了事情的真相。 此时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个男人。她只低低的说了一句:“谢谢。” 换来的却是男人轻蔑的冷哼。 回了总统套房后,冼博延便将林希月扔到了沙发上,他眸光阴冷,一把掐住林希月的下巴。 “你别以为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我叫你安分一点,你就是不听,总能给我搞出一些事端来,让我跟着你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这女人就是傻,脑子有毛病。 修兰心不待见她,她还巴巴的跑去救人,若不是她烂好心,能发生以后的事儿。 最让他恼火的是,她知道这样会害了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后怕,他又继续威胁道:“林希月,你若还想林木森好好活着,就不要再搞出其他事来,否则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我没有。”林希月还想辩解,但想一想又算了,她就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儿,冼博延总会把责任归咎到她的身上。 她艰难的走进浴室,心里还想着阮修文的下落。 在浴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冼博延手机里再次传来了月光的声音。 她将身子靠在浴室冰冷的磁砖上,眼泪又止不住的掉落。 原来她的存在,只会给他丢脸,给他带来耻辱。 因为不爱,所以她做什么都是错,这一点早就应该知道了,可刚刚在那里他站在他们的面前,为她洗脱杀人罪名的时候,她却还有一刻的窃喜和感动。 她真是傻,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维系冼夫人的颜面而已。 第52章 跪到我消气为止 不多时林希月裹着浴巾走出了浴室,然后便径直回了卧室。 冼博延解开了衬衫的扣子,看着林希月的背影,身体躁动了一下。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那么会勾引人。 他也走进了浴室,本想冲个澡来缓解这种躁动。 可浴室里氤氲的水气,却让他更为心猿意马。 林希月换上了睡衣,用毛巾擦着自己未干的长发,却看到了冼博延扔到床上的手机。 她想要打听阮修文的下落,只能去求冼博语。 她的手机肯定是被冼博延监听的,她回头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迅速拿起冼博延的手机打给了冼博语。 电话里边传来冼博语素来温和的声音。 “大哥,有事吗?”,声音优雅而自然。 “博语,是我,你能帮我打听一下阮修文被关进了哪个监狱吗?我不方便多说,找到马上想办法联系我,这事儿不能让你哥知道。” 冼博语这几个月来也试着打过林希月的手机,但根本打不通,他知道是他哥控制了林希月的通信。 现在林希月主动打来,他马上追问道:“希月,这几个月来你过的好,阮修文出什么事了?” 林希月不敢多说,她现在已经欠了阮修文的,就更不想让冼博语搅合到她和冼博延之间的恩怨中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只求你帮我找到阮修文的下落。” 冼博语听出了她很急切,道:“好好,你不要着急,有了消息我立马联系你。” 得到了冼博语的答复,林希月迅速挂断了电话,然后删掉了通讯记录,再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不多时冼博延走回了卧室,他蹙眉拿起床上的手机。 他翻了翻手机,然后就将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 林希月在一旁看着冼博延翻看手机,吓的出了一身冷汗,但继续佯装无事的躺到了被窝里睡觉。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的睡颜,不由叹了口气。 这女人以为他傻,连手机被人动过都察觉不出来吗? 不久,陈助理发来一条信息,称一个小时前,他的手机曾经打给了冼博语。 冼博延腥红的眼睛里生出愤怒的火花,这个女人背着他又去勾搭他的弟弟了。 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这么的难搞。 他起身去了客厅,也播通了冼博语的电话。 “哥,找我有事吗?”冼博语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异常。 “博语,你嫂子联系你了?”冼博延语气低沉的道。 “没有啊,哥,希月她怎么了?”冼博语矢口否认,可心里却替林希月捏了把汗,他知道他这个哥哥的手段,既而也担心起了林希月的近况。 冼博延冷笑,他这个弟弟好得很啊,居然还敢骗他。 “博语,你的谎话很拙劣,不管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再管我们夫妻俩的闲事儿,否则你休想再回a城。” 他加重了夫妻俩,意在让冼博语找到自己的位置。 冼博语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愤怒,立马缓了语气:“哥你别这样,希月她有多爱你,所有人都看得到。你不能肆意践踏她对你的爱,不然你会后悔的。” 她爱他? 爱就是用婚姻的枷锁锁住一个人吗? 林希月跟林木森一个样子,根本就是自私自立。 冼博延握着手机的手指渗白,强压着怒火回道:“冼博语,我打电话给你,不是让你来说教的。我怎么对她自有我的道理,难道你不清楚吗?以前你是不知道,可送你走之前,爸应该都告诉你了,你应该知道,我能这么对她,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冼博语当然知道其中原由,他只是继续替林希月辩驳道:“希月是希月,林木森是林木森,你不能……” 冼博延打断了冼博语的话,他怒吼道:“可她们是父女,我不能什么?我应该怎么样,感谢他们对我做的一切吗?” 冼博语知道再说什么也无用,只得说道:“哥你好好想一想,希月为什么一心想要嫁给你,她为你付出了多少,你给了她什么?”冼博语还没有说完,话再次被打断。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管好你自己,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你早就被我扔到第三世界去了。”冼博延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摔在了沙发上。 冼博语听着挂断的手机,表情严肃起来,他明白他哥为什么如此的偏执,可他再这么下去,只会让自己变得越来越不快乐。 ……… 冼博延拎起躺在床上心惊胆战的林希月,恶狠狠的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林希月,竟敢偷偷联系冼博语,你不知道他是我弟弟吗?你就这么想其他男人吗?我是不是满足不了你,是吗?” 林希月惊恐的回道:“我只是想知道博语现在过的怎么样,毕竟是因为我才连累她出国的。” 林希月可不敢说是打听阮修文的下落,让这个疯子知道了,阮修文不定会是什么下场。 她只乞求博语能帮忙找到阮修文的下落,好想办法让他在监狱里好过一点,也不枉阮家从小对她的照顾。 冼博延听到林希月承认了,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脖子。 “下贱,你要是按捺不住,等生下孩子后他就把你送去当妓女,然后让我那弟弟亲眼看看你有多下贱。看他还怎么惦记你。” 林希月愕然,冼博延就是个变态,她苦笑着挤出一句话:“我要是被那么多男人上了,不是更丢你的脸。” “好,很好。” 冼博延又被气到了,林希月到了这个时候还伶牙俐齿的。“你还敢跟我狡辩,你干的那些龌龊事还少吗?”冼博延再次发起狠来,他一拳挥了过去。 林希月闭眼躲避。 可冼博延的拳头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他看着吓的发抖的林希月,他咬牙蹦出几个字:“给我跪着赎罪,跪到我消气为止。” 接着一把将林希月按到了地板上。 林希月不敢再忤逆冼博延的话,她怕会连累她爸,还有阮修文和冼博语。 她只能就这么跪着,跪到他消气为止。 上辈子她一定是造了什么孽,才会遇到冼博延这种暴君,才会受这样的欺辱。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腿上传来锥刺般的痛,可她的心已经麻木了 冼博延怒冲冲的躺在了床上,不再多看林希月一眼。 第53章 阮修文找到了 子夜,冼博延躺在床上,透过落窗看着b城的夜景。 可窗上除了有朦胧的夜色,还倒影出林希月倔强的身姿。 他长叹了一口气,这女人真是很招他心烦。 特别是他不想这个女人,破坏了他和弟弟冼博语之间的关系。 他突然想起,冼博语问他为什么林希月会执意要嫁给他。 对于这一点,他也百思不得其解,毕竟他们那时只有一面之缘。 而且当时也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他不认为,只凭那匆匆的一眼,林希月就认定了他,非他不嫁。 他拿起手机,给陈助理发了一条微信。 查一查林希月之前跟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交集。 他从来没有关注过林希月的过往,特别是他知道了她是林木森的女儿之后。 冼氏的危机之后,他更是把她当成了棋子。 他不会为了一个棋子而做无用功,他只是普通的了解,林希月一直生活在国外,是五年前才回的国。 林希月在国外的时候,也只拿了一所二流大学的企业管理毕业证书。 在他来看,她不过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千金,不过她颇有能力,若她一直在林氏,也他不许这么顺利的拿下林氏。 林希月跪了半宿,腿已经麻木了,旧伤的地方也肿了起来。她已经困的不行,不时的打着瞌睡。 可能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最近时常犯困,这一夜不眠,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只得强咬着牙挺着。 她告诉自己要坚持,否则冼博延会用更残暴的手段对付她和她爸。 她爸若是再停药,恐怕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米国 冼博语在房间里踱步,他动用了所有在a城的关系也没有打听到阮修文的下落。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冼博延想要关着阮修文,也并非只会关在a城,毕竟阮家在a城也小有人脉,若人在a城,阮家也不可能找不到。 于是他又将目光放到了冼氏与其他省或是他国的业务往来上,希望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不过他现在倒不是很担心阮修文,即便他不知道阮修文到底做了什么,触动了冼博延的逆鳞。 但阮氏并没有被冼氏收购,也就说明阮修文人并无大碍。 他这个哥哥虽然在外人眼里办事不择手段,但他最清楚不过,冼博延做事情从来都是恩怨分明,若不是直接伤害到他的利益,他决不会先一步动手。 就算是商场上有些争斗,冼博延也只会用合法的手段,谋取企业的发展,否则冼氏也不会有今天。 他现在担心的只有林希月,那个可怜的女人。 他到米国之后,冼博延对他封锁了所有关于林希月的消息。 按之前冼博延打电话给他看的情况,就知道他对林希月联系他这事儿很生气。 电话一响,a城终于传来消息,他们找到阮修文被关押的地方了。 那是c城的一个监狱,罪名是强女。 在看守所里,强奸犯是最不受待见的人。c城又很偏远,监狱里满是罪大恶极的重犯。 可见阮修文的处境如何。 他找的人还查出,有人招呼了里边的犯人,让他们好好修理修理阮修文。 据说现在人在医院,被修理的很惨。 “冼博延你是不是疯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哥命人做的事,难怪林希月求他救人。 他让人保下阮修文,然后找人打听到了冼博延的行程。 终于熬到了a城的早晨,冼博延按行程去茶楼见一位商界名流。 他立马打开电脑,用虚拟电话打给了林希月。 林希月正揉着自己肿胀的腿,刚才冼博延走的时候终于肯让她起来。 他让她收拾东西,等着一会坐车回a城。 手机突的一声震动,上边显示是某快递公司的客服,她接通电话,里边却传来冼博语急切的声音。 “希月,你还好,我哥他没对你做什么?” 林希月小声嗯了一声,不敢多说话,怕冼博语听出她的异常。 冼博语这才继续说道:“希月,我打听到了阮修文的下落,他被关进c城的监狱,现在人生了病,在c城的医院里,我已经派人去了,你放心。” 林希月怎会听不出冼博语话中的隐瞒,人好好的怎么会在医院。 她联想到自己在看守所里受到过的遭遇,心里很是自责。 她轻声的对冼博语说道:“你一定要帮帮他,是我害了他。” “希月,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对阮修文。” 就在刚刚,他手机里收到了阮修文的照片,人被折磨的骨瘦如柴,身体多处骨折,双眼凹陷,整个人已经没了样子。 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会将一个人折磨至此。 c城的人发信息阐述了阮修文这两个月的遭遇,简直是令人发指。 他之前还在想,冼博延是个有分寸的人,现在看来,是他盲目乐观了。 只希望冼博延没有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过林希月。 “我没事儿。” 林希月的话越是敷衍,冼博语的心就越是一沉。 “博语,谢谢你。” 林希月想要快点挂断电话,以免被冼博延发现。 可她还是晚了一步,冼博延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一把抢过电话。 电话里传来冼博语轻唤希月,冼博延的目光立刻变得暴虐。 他们居然还在联系,就在昨天惹怒了他之后。 林希月猛然一惊,所有神经紧绷了起来。 冼博延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是不是听到了关于阮修文的事儿。 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她无法呼吸,甚至感觉背脊生寒。 电话那头,冼博语还在安慰林希月。 “希月,你不用担心。” 冼博延怒火中烧,之前的火气还没有消化。 他冷笑,一手把手机放在床柜上,另一手捂住了林希月的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然后嘴凑到林希月的耳边,阴鸷的说道:“既然你喜欢把心理话说给他听,那就让他也听听更劲爆的东西。” 林希月被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双眼通红的不断摇着头。 洗博延用力一扯,林希月细白的身体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 羞愤的泪水落下,她只小声的苦求着:“不要,不要。” 第54章 冼博延你是畜生吗 可冼博延却已经压了下来,他用戏谑的口吻小声说道:“不要什么,是让我不要碰你,还是不要让冼博语听到你有多贱。” 说罢,他咬上了林希月的锁骨,林希月吃痛却不敢发出声音。 林希月哽咽的回道:“冼博延你是畜生吗,那是你亲弟弟。” “原来你还知道他是我弟弟,,让他知道你是他的嫂子,也让他知道你。” 冼博。 此时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任凭她再能忍,也受不了冼博延这种无底线的羞辱。 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连都不如的女人吗? 嘴唇已经被她咬破,血丝随着唇角蜿蜒而下,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花,让冼博延越发的迷醉。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瓣,却被林希月反咬了一口。 他用手抿了一下嘴角,笑意更浓,这勾起了他全身的熊熊烈火。 林希月无力的挣扎,腿蚀骨的痛让她不断的抽气。 电话里依稀还能听到冼博语的声音,“希月,你怎么不说话了。哥,是不是你在,你把希月怎么了。” 电话里满是杂乱的声音,冼博语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无力的对着电话吼道:“冼博延,你个王八蛋,有种你冲着我来,别总欺负林希月,你这样做,早晚会后悔的!” 冼博延很满意冼博语暴躁的声音,在林希月不注意的时候,他悄悄的挂掉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冼博语气得攥紧了拳头,一拳打在了墙上,他不断的咒骂着:“冼博延,你这个混蛋,你就是个畜生,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最后他将手机摔得粉碎,同时也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想办法回a城,一定。 不论是冼博延,还是林希月,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他不希望任何悲剧在他们之间发生。 ………… 狂风暴雨来临之前,像一只狮子在戏耍着自己手下的猎物。 “怎么,是不是感觉很无地自容,那你下次就不要这么犯贱,也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 林希月涨红着脸。 “冼博延算我求你了,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我真的会受不了的。” 可冼博延偏生要与她作对双眼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她真的没有脸再见冼博语了,甚至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 冼博延真的是太狠了,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堪。 可冼博延却像是,笑得心满意足。 他的目的答到了,他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他们彻底死了心,特别是他那个心思单纯的傻弟弟。 他看着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林希月,用命令的口吻道:“起来把衣服穿好,一会我们回a城。” 随后,他径直走进了浴室。 他其实已经尽力的控制自己了,不要伤害到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那孩子是他原谅她的唯一筹码。 半个小时后,冼博延没有理会林希月,让她自己亦步亦趋的上了车。 她的动作缓慢,带着大大的太阳镜,可脖子上却是难掩的暧昧痕迹。 陈助理低头不语,他家老板实在太不靠谱了,半夜发信息发配任务,连早觉也不让他好好睡一下。 他查找了一夜,可早上刚把查到的结果告诉给老板,老板便上了楼,让他再等一下。 他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看他家老板坐在车上时脸上愉悦的表情,也知道这两个小时他都干了什么。 这简直就是造孽。 一路上林希月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凝望着窗外,心里却想着阮修文的遭遇,她的心满是苦楚。 她希望冼博语能尽快解救出她的阮哥哥,否则她的罪孽更加深重。 冼博延却打断了她的思绪,用阴森的语气说道:“怎么不愿意跟我坐一辆车吗?还是又在想着我那傻弟弟?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他不会对你再有什么兴致了,你不过是个贱人,一件我穿过的旧衣服而已。我劝你还是安分一点,乖乖呆在我身边,给我生下这个孩子,或许我还能可怜可怜你,让你活的自在些。” 林希月转头看向冼博延,倔强的小脸上流下一行委屈的泪水,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有今天,她当初就不应该奋不顾身的救了他。 冼博延是你欠我的,你知道吗? 因为就连你的命,都应该是我的。 冼博延看不清她墨镜下的脸,他只知道如果他不用点手段就永远不会让这个犟女人屈服。 今早陈助理终于查到了他和她唯一的一次交集。 就是大地震那年,他们曾入住过同一间宾馆,而且住在相邻的两个房间。 当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他已经猜到了林希月为什么会非他不嫁。 原来他们从一开始便是一场误会。 那场大地震之时,他被压在废墟下,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事后他在医院醒来,先一步被救出来的冼博语告诉他,地震之后的几次余震中,他和隔壁住着的女孩一直在互相鼓励。 他们相约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他记得当时冼博语脸上的有情窦初开的笑容。 “哥你知道吗,那女生的声音很甜,很好听。我想找到她,不管她长得是美是丑,我都想让她做我的女朋友,因为她的声音太有感染力了,我爱上她了,只因为她有这世上最美丽空灵的声音。” 林希月也应该记得那个约定,一起活下去。 所以,婚后她不止一次试问过他,是否记得当年他们的约定,可他一直没有在意过她这句话。 也就是说,林希月一直要嫁的人是冼博语,而不是他冼博延。 当他知道整个事情的始末之后,他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慌。 原来她一直爱错了人。 如果让她知道在危难之时与她互相鼓励走出阴霾的不是他,而是冼博语的话。 那她是不是会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就像当初她义无反顾的要嫁给他一样。 不,他不准许这种情况发生。 是她先闯入他的生活的,是她先逼着他娶她的。 他不管这中间有没有误会,既然她认错了人,就只能将错就错下去。 第55章 多出来的医疗单 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们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漫长的旅程。 终于,车子抵达了a城。 冼博延让陈助理把林希月送回了他的公寓,他便直接去公司了。 离开a城这么久,他需要去公司处理一些文件。 林希月和冼博语在地震时的过往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还真是奇怪的缘份,一场大地震,居然让四个人的命运被牵扯在一起。 林希月步履蹒跚的走进了公寓。 看着若大的客厅,没有一丝笑意。 她很担心阮修文,也担心修兰心。 她的心痛苦不堪,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阮修文会一直在国外好好的生活,也不会卷进来。 她不敢再给冼博语打电话询问情况,她怕冼博延知道了会再连累到他。 还有b城总统套房里那不堪的一幕,让她也没脸去面对冼博语。 之后的几天,算是在平稳中渡过的。 林希月每天都会去医院陪林木森,给腿做理疗。 即便医生不说,她也知道,她的腿怕是再难痊愈了。 可她一点都不担心,心如死灰,一点腿伤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想个办法保全他。 父母之爱儿,则为其计深远。 当初她母亲过世的时候,留给了她一笔遗产,这么多年她一直将那笔遗产保存起来。 之前她想用那笔遗产重建林氏,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恐怕要先拿出一部分来给这孩子做将来的打算。 很快又到了她产检的日子。 她每一次产检都是自己去。 虽说她对冼博延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但每次她看到别的孕妇有家人陪同的时候,她都会感觉心里酸酸的。 冼博延根本就不爱这个孩子 她将手搭在肚子上,轻声的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宝宝别怕,你还有妈妈。” 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之后,她先来到林木森的病房,看到她爸的病情很稳定,她也就放心了。 之后,她又到妇科门诊去挂号,做了一些检查。 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就是胎儿有一点小。 检查完之后,她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往出走着。 却看到束安然依旧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冬日的暖阳。 “你怎么自己在这儿?”林希月给束安然整理好盖在她双腿上的毛毯。 束安然看上又憔悴了几分,她苦笑着回道:“希月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每一次林希月来医院都会遇见束安然,每一次她都会停下来跟她闲谈几句。 “安然妹妹,你最近怎么憔悴了许多?” 束安然的情绪瞬间有些失落。 “希月姐姐,我很伤心,我爱的男人好久都没来看我了。她一定是有了老婆,就把我忘了。” 林希月有些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束安然看出林希月好像有什么心事,她也连忙询问道:“希月姐姐也不开心吗?” 林希月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心情不好,没想到希月姐姐也有不开心的事。不过还好啦,看到姐姐我的心情好多了,所以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说罢束安然露出天真的笑容。 林希月也附和的点了点头,“是啊,让我们都忘掉不好的一切,开开心心的生活。” 之后林希月推着束安然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为怕林希月累到,束安然还很贴心的将林希月的背兜放到了她的腿上。 直到傍晚的时候,林希月才打电话叫司机送她回了家。 回到家里,林希月就倒在沙发上,随着孕期的增加,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容易疲倦。 没等钱婶做好饭,她就先眯着了。 冼博延今天回来的出奇的早,他走进客厅,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小憩的林希月。 他眸光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公寓里的暖气很足,林希月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他笑着倾覆她的额头,看着她皱眉,方才收回了手。 他想将林希月抱到房间里睡,却看到她的背兜里掉出了一张纸。 他伸手拿出一看,是一家妇产科诊所的预约单,上面填着预约引产手术。 而上面申请人的姓名,居然是林希月。 冼博延眸光缩紧,表情变得阴鸷,他反复的确认单子上的信息,心里则升出了一丝寒意。 林希月居然还在惦记着打掉他的孩子。 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打掉了他的孩子,好跟别的男人双宿双栖吗? 滔天的怒火在他的心里慢慢酝酿,最后终于化成了一个野兽,占据了他整个身体。 他一把掐住林希月的脖子。 林希月猛然惊醒,正对上冼博延吃人般的目光。 她想反抗,可脖子却被掐得更死,让她根本无法呼吸。 冼博延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你为什么总想着打掉这个孩子,他就那么不受你待见?你这个贱女人,你有什么权利打掉他?” 林希月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冼博延,让他生了这么大的气。 接着一只大手不受控制的打在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被打得猝不及防,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 冼博延急红了眼,再次将她拎了起来:“林希月,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他妈的就是个杀人犯。我一而在的警告你,不要打掉孩子,你不听,那就别怪我不仁。” 林希月终于看到了地上的单子,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单子是怎么会事儿? 她极力的辩驳着。“我没有想打掉孩子,我也不知道这张单子是怎么会事儿?” “到现在你还嘴硬。”冼博延赤红的眼中,映出林希月惊恐万分的脸。 “博延,我真的没有。” “好。”冼博延松开了手,指着那张单子问她,“那你解释下,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林希月摇着头,不承认这单子是她身上的。 “博延,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 冼博延冷笑的调出了客厅的监控,最后看到那张单子确实是从林希月的兜里掉出来的。 “怎么样,这回死心了?” 他又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她居然要弄死这个孩子,这个让他下定决心原谅她的孩子。 他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能。 他让人送来的手铐,把林希月手和脚都铐起来。 然后对钱婶说道:“除了上厕所,不要让她离开卧室的床。” 第56章 你和我这辈子不死不休 “冼博延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囚禁的犯人吗?” 林希月有些害怕,这让她想起在监狱里被人折磨的过程,她想挣脱手铐,冼博延在一旁冷笑,“别白费力气了,免得自己受伤,老老实实给我呆着。” 林希月骂到:“冼博延,你混蛋,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就是不相信,那单子真的不是我的。” 冼博延冷哼了一声,“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会跑到你兜子里。林希月你当我是傻子吗?那孩子也是我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决定他的生死。” 这次他是下定决心了,非把这个女人锁到生下孩子为止。 林希月胸口起伏,她真的是受够了,她的腿有伤,此时被手铐铐着很不舒服,她承认自己逼迫过冼博延,可她也罪不至死啊。 特别是今天这张单子,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从何而来。 突然间她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但很快就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冼博延,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跟江欣敏不清不楚的,为什么还非锁住我?如果你真的恨我,就给我一个痛快的,或杀或剐,不要这么没休止的折磨我。我看疯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她声嘶力竭的吼完,感觉整个人也被掏空了。 “哈哈,给你个痛快,你想的美?” 冼博延捏住了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张被他打得红肿的脸,用力抹掉她唇角的血。 声音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阴冷且嗜血。 “林希月,这是林木森欠我的,也是你林家欠的,更是你林希月欠我的,所以此生,我们不死不休,你想要痛快的,那得我腻了,否则你只能像条狗似的被我锁在这里,当我的生育工具。”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腥红的怒眼,最终还是讥讽说道:“冼博延,你非要这个孩子,是不是知道江欣敏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当这句话脱口之后,她内心没有快感,却满是酸涩的感觉。 其实她并不想让冼博延因为这事儿难堪。 她本以为冼博延会为了这句话而暴怒,可没想到冼博延却冷笑着讥讽道:“怎么,你吃她的醋啊,你果然是贱。” 林希月气结,愤怒的泪水流到红肿的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冼博延,就算是我欠你的,你凭什么用我爸和别人来威胁我,囚困我的一生。你已经拿走了林氏,你还想要我怎么样?难道之前你对我的惩罚还不够吗?” “不够。”冼博延别过了脸,背影却带着一丝莫名的萧瑟。 “都说了我和你这辈子不死不休。因为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够,生生世世都还不够。” 林希月被锁在床上,连上厕所都有人监视着,这让她感觉自己真的活的不如一条狗。 好在孩子的胎动很频繁,这让她又有了一丝欣慰。 她每一刻都在煎熬着,即期盼这小生命的降临,又恐惧他的出生。 而她同时也百思不得其解,那单子一定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是谁想害她,难道是江欣敏找人干的。 她貌似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江欣敏了,冼博延手机里的月光倒是频繁的响起,她也搞不懂冼博延和江欣敏的关系。 还有上次她见到江欣敏时,感觉她并没有显怀,按理说她们的月份相近,难道说江欣敏的孩子流掉了,所以冼博延才会执拗的想要让她生下这个孩子? 几天来的囚禁,让她的精神变得恍惚。 自从听江欣敏说了冼博延加大了她的药量,她就很少吃药了,而停药之后,她感觉精神好了许多。 但这几天刘妈又来了,总是给她吃维生素和叶酸,不知道为什么,她吃了那些保健药,就感觉整个人的精神又恍惚了起来。 终于熬到了产检的日子,林希月看到自己被手铐磨破的手腕和脚踝,不由的自嘲。 她这过得是什么日子?只能熬到产检的时候才能去外边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或是去看看她爸。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爸了,即便陈助理每次来时,都会跟她说她爸的近况,但毕竟是延误了治疗,能醒过来的希望也很渺茫了。 她穿着厚重的外衣,抬头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今天的天气不好,好像是要下雪了。 车子缓缓的开到了医院。 停车场已经满了,司机只能将车停到了医院外的停车场。 刘妈扶着林希月下了车。 林希月长呼了一口气,就看到对面的束安然向她招手,她那灿烂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满心欢喜。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挤露出了一丝敷衍的笑。 “希月姐姐你来了。”声音很轻,林希月没有听清楚。 林希月看束安然按动轮椅要过来,她马上喊道:“你别动,我过去就好。” 马路上没几辆车,林希月左右环顾,慢慢走到了对面。 刘妈则等在原地,跟司机商量着一会回家的路线。 突然,一辆商务车急速的从左边冲了过来。 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提醒了林希月,她迅速向后躲闪,已经到了安全地带。 却见束安然的轮椅突然溜向了马路中央,束安然惊慌无比,试图想要控制住轮椅,可轮椅的按扭好像失控了。 车子越来越近。 林希月脑袋一片空白,她本能的跑过去拉轮椅。 轮椅被拉了回来,可那商务车的司机惊慌中居然误打了方向盘。 车子直接撞向了林希月,在千钧一发之际,林希月用力推了一把轮椅,她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却不想让束安然也出事儿。 司机猛踩刹车,还是撞到了林希月,好在她身边便是路边厚厚的积雪,减缓了她的伤害。 接着车子侧翻,终还是刮倒了束安然的轮椅,她也被带飞了出去。 林希月倒在路旁,感觉五脏翻滚,肚子里传来巨痛。 她惊恐万分,捂着肚子,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不断的呢喃着:“不要,宝宝要坚持住,不要离开妈妈。” 突然远处一个身影急步而来,是冼博延。 她努力的伸出了手,想要开口告诉他,让他一定要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男人越来越近,却停到了几米之外。 眼神复杂的看向了她,她用力的伸着手,声音小到几不可闻,“救,救孩子” 可冼博延却突然冷了脸,低头抱起了一边的束安然,然后大步向医院跑去,留给林希月的只有绝然的背影。 林希月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心里满是绝望与恐惧。 那个男人居然选择先去救了陌生人,那她和宝宝呢?是不是就要死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终还是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第57章 孩子没了 陈助理下了车,看到了刚才这一幕,也是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林希月,颤抖着双手拿出手机,叫医院里的人赶紧出来抢救。 医生赶到时,林希月早已经晕过去了。 他们很快给林希月做了急救,然后把她抬进了医院。 医院里,冼博延疯了一般喊着:”医生,医生,快救人啊。” 很快,医生和护士赶了过来。 他们把束安然放到了手术床上,推进了手术室。 冼博延紧绷的神情刚松下来,就看到混身是血的林希月被推了进来。 他知道陈助理一定会帮他把林希月送来医院,所以才会先抱走了束安然。 其实刚才他也犹豫了,但毕竟束安然曾经救过他一命。 若不是束安然,他也许早就死在那场大地震中了,而束安然却因为之后的并发症坐上了轮椅。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冼博延拎住了一个一身是血的医生,声音粗鲁的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那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被冼博延身上的戾气吓到,拼命的点头,然后如受惊的小兽般逃回了手术室。 冼博延不断的踱着步,他心里从未如此惊慌过。 那个女人出了好多的血,好多,多的让他感觉背脊生寒。 他不断地小声重复着:“孩子不能有事,你这个傻女人也不能有事,我还要让你和孩子来尝还林家欠我的债呢。” 他一脸煞气的站在手术室门外,活像地狱的阎罗,能把人生吞活剥一般。 陈助理跟上前来,惊恐的看着他家老板。 颤抖着手说道:“老板,你冷静些。” 陈助理也慌了,他从未看过冼博延有如此惊慌的时候,他只得偷偷的打给了在国外的冼博语,将刚才的事情如实告诉给他。 两个小时之后,冼博延阴森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变化,他拎过陈助理,用嗜血的目光看着他问道:“给我把肇事者找出来,我要知道谁干的。” 陈助理点头,“老板,人已经在公安局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也已经调取了。” 冼博延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要是他的孩子没了,他会要了肇事者的命。 手术室内,林希月带着氧气罩,慢慢的有了些意识,她感觉身体的器官像是被移了位,疼痛感不断的袭来。 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胎动,她的下体正有东西不断的流出,慢慢的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双眼,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流出。 医生摇头好在她的脾脏没有碎裂,身上有多处挫伤,但并无大碍,可孩子保不住了,必须现在就做手术。 她哭着求医生保住孩子,可医生却无奈的告诉她,孩子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她感觉整个人都绝望了,她刚刚下定了决心,要生下这个孩子,然后拼尽全力去保护他长大。 可他们母子的缘份却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她还没来得急看到他出生,看看他到底长得像谁就被迫与他阴阳两隔了。 “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悔恨和自责折磨着她的心,让她的心已经完全皲裂,碎成了粉末。 当医生把孩子拿出来的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反复的揉捏,摔碎了再拼凑上,拼凑上又再次无情的捏得粉碎。 她想用力的喊叫,可身体非常虚弱,连喊的力气都没有。 她就这样静静的躺着,眼泪不停的顺着眼角流淌下来。 她的孩子没有了,那个在她肚子里住了几个月的小生命没有了,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有多爱这个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但不管怎样,都是她害了她的孩子,她有罪,罪无可恕。 她再怎么伤心难过,也换不回肚子里那条鲜活的生命。 她真想就这么的随他而去,去到另一个世界陪着孩子。 可理智却告诉她,她不能。 这世上还有她割舍不下的亲人,她必须为他们活下去,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大量的出血让她变得虚弱,渐渐的陷入黑暗。 林希月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肚子,那里空空的,再没有一个小家伙隔着肚皮跟她互动了。 她失去了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她感觉整个世界再次变得昏暗了起来。 “宝宝,对不起。” 泪水滚落,很快就湿了枕头。 冼博延却冷眼看着她,最终阴冷的说道:“你别再惺惺作态了,你装成这副伤心的样子给谁看?” 林希月抬头,看到一脸的疲惫,双眼腥红的冼博延。 “博延,孩子他没了。”林希月说这话的时候,感觉已经痛彻心扉。她很想把这痛苦说出来,否则她真的承受不住。 可冼博延冷冷一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林希月身子一僵,“冼博延你别这么残忍,这怎么会是我想的。那是我的孩子,他已经七个月大了,再有两个月,他就可以出生了,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他一眼,我真的很不甘心。” 冼博延一拳打到了林希月病床边的墙上,鲜血从他的指缝流下,他咬着牙逼问着林希月,用颤抖的声音吼道:“林希月你够了,你他妈的还是个人吗。是你亲手杀了这个孩子,你还要在我的面前做戏。你没看那孩子一眼,可我看到了,你知道吗,他已经成形了,你怎么能忍心这么做?” 林希月的心又被揪了起来,他看到了那个孩子,她很想问他,那孩子长得什么样。 可冼博延却一把拎起了她,眼中满是吃人的怒火。 “林希月,我到底要怎么惩罚你这个杀人犯,你这个刽子手。你还我儿子来。” 那是个男孩,被放到冰冷的托盘中,一身是血,虽然瘦小,可眉眼轮廓都很像他。 那孩子死得何其不甘。 他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炸掉了。 林希月这个女人终于还是弄掉了这个孩子,这一次他不能轻饶了她。 她得为自己错误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58章 墓地 冼博延掐住林希月的手慢慢缩紧。 他的眸子里满是燃烧的仇恨之火,就如当初那场毁灭了一切的大火一样。 只是当初在大火里他看到的是林木森,而现在看到的是林希月。 事隔多年,他们父女用不同的方式伤害了他。 一个让他失去了最爱他的父亲,一个让他失去了即将降生的儿子。 “你为什么要故意撞车,弄掉我们的孩子?”冼博延怒吼着。 林希月泪眼婆娑表情很痛苦,“我没有,是那辆车开过来,我只是想救那个坐轮椅的女孩。孩子没了,我比谁都痛苦,那是我身上的肉,我怎么忍心杀害他。” “没有,监控我已经看到了,明明是你主动撞向那车的。林希月,你别再装了好吗,你个毒妇。” 林希月很是吃惊的看着冼博延,这男人为什么要编这样的事儿来刺激她。 他明明知道,她没了这孩子有多痛苦,却偏偏冠以她杀死自己孩子的恶名。 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冼博延此时已近疯狂,不管林希月是不是刚做完留产,也不管她身上有没有伤。 他一把拎起林希月从床上拽下来,径直走向了地下车库。 接着他把林希月摔在了后座上,车子扬长而去。 林希月身体的痛和心灵的痛双重打击,让她在车上几度昏死过去。 一路的颠簸,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冼博延拽着林希月颤颤歪歪的走到了一块坟地。 此时,天上稀稀拉拉的飘起了小雪花。 一股冷风袭来。她全身都打着哆嗦。 林希月手术后身体还很虚弱,再加上这种冷空气,跟本让她承受不住。 冼博延已经成了恶魔,哪里还想得到这些。 他的心已经被仇恨蒙蔽,他恨林希月杀了他的孩子,恨她毁掉了他原谅她唯一的借口。 他们之间隔着两条人命,他们的感情没有再复苏的可能,他怎能不恨。 相比林木森这个纵火犯而言,林希月的行为更为残忍。 她曾经给了他阳光,那时候他只是为了得到林氏,一心想报复林木森。 可她却用笑容一点点让他改变了初衷。 他做的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和她再一起的时候有个不恨她们父女的理由。 然而,一切都破灭了。 而今,她却再一次把他拉进了地狱。 他把林希月按到一个墓碑前,恶狠狠的吼道:“磕头认错。” 冼博延咆哮的声音回荡的空寂的墓园,回声夹杂着一丝哀鸣,让人听着胆战心惊。 林希月看着眼前的墓碑一头雾水。 上面写着冼伟业夫妇。 她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印象中也没见过这个人。 为什么冼博延要让她给这两人磕头? 冼博延看她还没有动,一把按住她的头向地上磕去。 “咣咣”几下之后,冼博延满意的松开了手。 林希月的额头被血染红,刚刚流产后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只是强撑着一口气跪在地上。 “冼博延,你想干什么?” 却看到冼博延也跪在了地上,他那双腥红的眼睛也泛着水气。 看他痛苦的表情,林希月看到了忏悔和悲伤。 她有些无所适从,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冼博延接下来要做什么。 可冼博延痛苦的低着头用双拳捶打着地面,血将地面上的雪融化,眼泪也一滴滴的落下。 林希月愕然,她第一次看冼博延哭,她的心也跟着痛。 为什么她感觉此时的冼博延好孤独。 墓碑下躺着的两个人一定对冼博延很重要。 良久,冼博延抬起了头,脸上的悲伤一扫而光,留下的只是恨,不死不休的恨。 他愧对他的父母。 没有人知道,他根本不是冼宏业的儿子,而是冼宏业堂哥冼伟业的儿子。 当年他亲眼看到了他爸葬身火海,而那场大火的主导者不是别人,正是林木森。 父亲死后没多久,他的母亲也郁郁而终。 那时他才十几岁,就被迫承受双亲离世的痛苦。 之后他却被亲舅舅卖到了国外,目的只是为了侵吞他家的财产。 他从天堂跌入地狱,尝尽世态炎凉。 他被一群人欺负,差一点打成残废,险些被骗沦为毒枭的贩毒的工具。 那些坏人为了控制他,甚至给他注射了违禁的药物。 他那个时候学会了一个道理,要想活着,就必须变在强大。 好在他逃出了魔窟,好在他的堂叔冼宏业找到了他并收养了他。 为了躲避那些坏人的追杀,他顶替了意外死在国外的堂弟弟冼博演的身份。 他们的名字如此相像,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那时他的名字叫唐延,他随母姓,那是他生父对生母爱的体现。 后来,他改回了父姓,成了现在的冼博延。 可笑,他曾经想过,等她生下了孩子,就将一切都告诉给她,然后带着她来这里给父亲上香认错,让父母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计较她是林木森女儿的身份。 可她却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毁了一切。 冼博延慢慢恢复了理智,他森冷的寒盲扫向林希月,不带一丝温度的说道:“你就在这里跪一夜,来忏悔你的罪孽。”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几个保镖留下来,看着林希月。 她穿的单薄,已被寒气入侵,她跪在地上哆哆嗦嗦。 可她又不敢不跪,她怕冼博延为了抱负她去伤害父亲,伤害阮修文。 她想用自己的委曲求全,保护她爱的人,哪怕她的保护是微不足道的。 冼博延坐在车上点着了一根烟,却任由那烟自生自灭。 他的心有多痛,没有人能知道。 当他看到监控里,林希月主动撞到那车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快疯了。 可他不会原谅林希月,这个杀了自己孩子的母亲,他要折磨她,惩罚她,让她生不如死,让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终身。 终于,他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打开车门再次走向了林希月。 他站在她的身后,冷冷的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自己故意撞死了孩子?那个还有几个月就出生的小生命?”冼博延捏紧了拳头。 林希月在寒冷中跪了太久,身体已经僵硬。 她撑不住了,她好冷,她好痛,她感觉万念俱灰。 “说,你到底承不承认?”冼博延揪着她的头,强迫她与他直视。 “你要是不肯承认,我把林木森也拉来陪你一起反省。” 冼博延完全没有理智,他只想让这女人亲口承认她的罪行。 林希月的心已经被冰封,她看着冼博延狂怒的脸,露出一丝苦笑,既然他非要用这种方法来凌迟她的心,那她就承认好了。 反正她的心已经没了,跟着那孩子一起流出了身体,留下的只是躯壳,让她承认什么她都无所谓了。 “好,我承认,是我故意撞车杀死我们的孩子的,你满意了吗?” 第59章 她承认了 她承认了,这女人还是承认了。 冼博延青筋暴起,他感觉就连四周的风都在嘲笑他。 他发出了一声犀利的咆哮,“啊!林希月,你这个疯女人,你亲手杀了你孩子,你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子。” 说着,他大跨一步上前,用双手狠狠的掐着林希月的脖子。 林希月没有反抗,乖乖的任由他发狂。 不是他用她爸的命逼她承认的吗? 他这又是闹哪出,是真的想给她一个了断了吗? 明明这孩子生下来,也只是任由他折磨报复的工具,他又为什么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他不爱她,也不爱她的孩子。 否则在她被撞倒之后,他为什么选择去救了一个陌生的人。 可能在他的眼里,她和她的孩子连草芥都不如? 其实他不用这种蚀心的痛来刺激她,更不用拿孩子的死因来伤害她。 她已经不会再爱他了,她甚至有些恨他,恨他在她和孩子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选择了走向别人,把绝望留给了自己。 林希月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的脸被憋得铁青。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终于到了尽头,那道曙光正等着她,指引着她找到她的孩子。 林希月一点点的失去意识。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一心求死的脸,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不,他不能让她这么痛快的死了,她得赎罪,连同林木森欠他父母的罪。 她只配像老鼠一样活着,活得生不如死,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彻底放开了手,林希月轰然倒向后边,身下不知何时已经浸满了血迹。 突然冼博延有了一丝慌乱。 他喊了一声林希月,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林希月,你给我起来,少跟我装死。”他愤怒的吼道。 可回答他的是四周凌冽的寒风。 他终于想起,现在零下十几度,而林希月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又刚刚流了产。 她死了? 这种认知让他顿时心惊了起来,他抻出手来去扶林希月。 触手冰凉。 林希月身体冷得吓人,连身下的血都已经凝结成了冰。 “林希月,你给我起来。” 他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向车子跑去。 车子开的飞快,那种心乱如麻的感觉让冼博延十分恼火。 他不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只知道,林希月不能死,他不准许她死。 一脚油门,他已经看到了医院的霓虹灯。 他如疯狂的野兽般不断的喊着:“林希月,你不能死,你要活着赎罪,你要再给我生一个孩子,你要是死了,我会用更为惨烈的手段折磨林木森,我也会毁掉阮修文,你快给我醒来。” 一个急刹车,车子停到了医院门口,冼博延抱着满身是血的林希月疯了般奔跑进医院的急诊室。 一直等在医院的陈助理看到两人被吓得不轻,事隔两天,这个女人再一次一身是血的被送进了急诊室。 他家老板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事儿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他将湿巾递给了冼博延,然后说道:“老板,我相信夫人不会那么做的,那段录像说明不了什么,要不我查查那个司机?” 冼博延摇了摇头,那录像的角度很清晰,而且事后刘妈和司机都能证明,当时林希月已经过了马路,可见车来了,又折返了回来。 她就是故意撞上那车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陈助理试图说服他:“老板,夫人不像是那种人,再则她若是故意的,那得是冒多大的风险。” 冼博延阴鸷的说道:“风险,死吗?她不怕,她想死,才拖着我儿子给她陪葬。” 说罢用阴冷的目光瞪向陈助理。 陈助理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可冼博延却不知道,正因为他这个决定,让他错失了很多,甚至让他抱憾终生。 经过五个小时的抢救,林希月捡回了一条命。 医生疲惫不堪走出手术室,便看到双手染血的冼博延正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毛。 那感觉就像若是他救不活里边的女人,他下一秒就会变身成一只恶兽,张开血盆大口,将他整个吞噬一样。 医生咽了咽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患者大出血,捡回了一条命,由于她刚做完引产手术,再加上失温伤了身体,恐怕以后很难再怀孕。” 冼博延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她没有死。 “没死就好,没死就还能生孩子。”难,不等于没有希望,她的子宫还在,他就有办法让她揣上他的种。 医生错愕,这阴郁的男人到底想什么呢,他只得补充道:“以患者目前的情况看,即使怀孕,生产时也会有生命危险。” 冼博延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他就想要一个孩子,这是她欠他的。 护士推出了林希月。 此时她脸惨白如纸,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得无影无踪。 冼博延蹙眉,他没有告诉眼前这个女人,他个父母坟墓的后边,还有一个小冢,那是他那个未成谋面的孩子的长眠之所。 所以他才会让她在那里磕头赎罪。 翌日,林希月虚弱的醒来,却露了一个生无可恋的玩笑。 她居然没死,老天爷又跟她开了一次微笑。 她一只脚已经进了鬼门关,可还是被无情的踢了出来,不肯给她解脱。 冼博延走到她的病床前,冷冷的道:“你休想这么快就死了,等你出院,我就把你锁在床上,天天跟你做,直到你生下我的孩子为止。就算是死也得还我一个孩子,你又欠冼家一条命,必须得还。” 林希月觉得很可笑,明明是他掐着她的脖子要她死的。 冼博延没有再为难她,他叫来了刘妈护理她。 可江欣敏和修兰心的出现打破了一切的平静。 刘妈支走了保镖,江欣敏则将修兰心带到了病房外。 “兰心姐你快进去,别便宜了这小贱人,要不是她,你家修文能被折磨的那么惨吗。我跟你说,她流产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这叫人不报天报。” 修兰心点了点头,一脸绝然的走进了病房。 她一想到自己疼爱的儿子,在监狱里被一群坏人祸害的不成了样子,她就恨不得将林希月这个贱人千刀万剐了。 第60章 我要杀了你 修兰心来到林希月的病房,看到林希月躺在床上。 伤在儿身,痛在母心,她今天就要给自己的儿子讨个说法。 林希月被声音吵醒,她抬眼看清了来人是谁后强撑着坐了起来。 撞车流产又在坟地跪了好几个小时,已经透支了她的身体。 此时她声音弱的几不可闻,“伯母,对不起,害您生病住院?伯母那天您本来好好的,怎么会晕倒在泳池边,你现在的身体好了吗?” 修兰心挤出一个平和的笑容,几步上前。 林希月并没有遇到危险的逼近,她刚想招呼修兰心坐下的时候,就见修兰心突然出手。 一记耳光重重的扇到了林希月的脸上,打得她头晕眼花。 “伯母,我……”林希月想要辩解。 可修兰心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收起你的假好心,要不是你我们阮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修文也不会被你害的不成人样,现在他连手术刀都拿不成了,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害了修文,你不得好死。” 说罢,修兰心发疯了般的揪着林希月的头发,用力的把她的头往墙上撞。 林希月无力反抗,就连呼救的声音也很微弱。 好在修兰心身体并不好,撞了几下便有些气喘。 “林希月,我今天跟你拼了,你知道修文让你害得有多惨吗?” 她哭喊着又扑了过去。 林希月的脸上满是血,她只能不断的道歉:“对不起,阮伯母,阮哥哥他怎么了?” 都是她的错,她一直都想再联系冼博语,问问他阮修文到底怎么样了。 可她不敢,冼博延一直派人看着她,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阮修文能平安无事。 但看修兰心的反应,也知道阮修文定是受了比她还要痛苦的折磨,这让她的心里备受煎熬。 修兰心的手已经掐到了林希月的脖子上。“对不起,能换回以前那个玉树临风的儿子吗?” 她相信,这世界上每一个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在看到自己儿子受到那种伤害之后都会发疯,者会想要杀了那个害了自己儿子的人。 她不是圣母,她只是普通的中年妇人,她只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她在医院看到了形同枯槁,没了人样的阮修文时,失声痛哭。 可她的儿子见了她的第一句话是求她救出林希月。 她当时苦劝了很久,劝他不要再招惹林希月那个祸害,更不要去招惹冼博延那个大魔头。 可阮修文像魔怔似的,根本听不进她的劝言。 她这才下定了决心,要报复林希月,否则她的儿子不会死心。 她的目光变得阴冷,她会带着这可恶的女人一起下地狱。 林希月胸腔憋闷,手无力的搭在修兰心颤抖的手臂上。 修兰心精心护理的指甲抠进了林希月的肉里,血顺着她的脖子,染红了她的病号服。 她感觉自己也许就此解脱了,这样也挺好。 宝宝,不知道妈妈现在死了,还能不能追上你。 “住手!” 门被大力推开,陈助理飞奔了过来。 可修兰心却不肯放手,仇恨支配着她的身体,让她必须杀掉眼前这个女人。 林希月在昏迷之前,看到陈助理和几个保镖强行掰断了修兰心的手,这才让一丝空气再次转入她的喉咙。 可她还是因体力不支而意识模糊,在修兰心疯狂的嘶吼声中慢慢的倒在了床上。 林希月不知道自己晕睡了多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冼博延站在她的身边。 病房里拉上了窗帘,她看不清冼博延的表情,只感觉自己的脖子很痛,头也很痛。 “阮伯母呢?” 许是她伤了喉咙,所以她说话的声音很沙哑,像是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会牵扯到她的伤口。 “你还有心情管她?”冼博延讥讽的说道。 “求你,不要动她。” 林希月太了解冼博延了,修兰心要杀她的行为,一定会惹怒冼博延。 不是因为冼博延在乎她,而是因为冼博延不准许有人动他的东西,哪怕那东西他视为垃圾。 “放心,我不会动她,但我这次不会放过阮氏。”冼博延语气冰冷而又笃定。 林希月心中一紧,“不,求你?” “林希月你是不是傻,她要杀你,你还为了她求我?” “是我害了阮哥哥,她是阮哥哥的母亲当然会生气。”林希月替修兰心辩解道。 冼博延突然抬高了声音,“好个母亲,所以她会为儿子来杀你。可你呢,你也是个母亲,你又是怎么对你的孩子的。” 还没等林希月再说什么,冼博延已经大步离开,留下来的只是他用力关门后留下的回声。 林希月的脸上满是自责的泪水。 林希月再次见到冼博延是三天后了,她见他第一句话便是:“我求你放过阮氏和阮家,我答应你会乖乖躺在床上,每天和你做,直到生下你的孩子,一个不行,我可以生两个,只要你不要再生阮伯母的气。” 冼博延揪着林希月的头发,想要看清她的脸。 “你他妈的就是贱,我让你生孩子,你却撞车把孩子弄死了。现在却为了阮修文和修兰心这一对没脑子的东西肯给我生孩子了。好,很好,记住你说的话。” 林希月被抱进了浴室,她知道接下来她要承受什么,可她没有反抗。 冼博延撕碎了她的病号服,用最难听的字眼侮辱她,骂她是贱货,是裱子,比鸡都不如。 她没反驳,他骂她是什么,她就承认自己是什么,无比的顺从。 “是,我是贱货,我是裱子,我比鸡还贱。”她一边重复着,一边任泪水肆意的流下。 到了关键的时候,冼博延的手机里又响起了那首月光,他戛然而止了,穿上衣服离开,把她丢在冰冷的浴室地面上。 她的腿不断的抽搐,直到刘妈进来,找人把她抬回了病床。 林希月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不堪,也习惯了别人看她时那种鄙夷的目光。 在外人的眼里,她就是贱,是刚刚流产还勾引男人的贱货。 第61章 修兰心跳楼了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让她早点做手术,她的脚不能再拖了。 本来她的腿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可她先是撞车,又在雪地上跪了好几个小时,她的腿现在变得弯曲了,走步十分困难。 可冼博延却告诉医生,他拒绝给她做手术,理由是只有痛才能让她更好的记住自己犯的错。 她要想早点做手术,就得早些给他生下孩子。 林希月只是苦笑。 她本以为她顺从了,服软了,用自己的委曲求全就能保住阮家和阮氏。 却不想修兰心居然跳楼自杀了。 人是几天前跳的楼,可冼博延却封锁了消息,她也是无意中听几个小护士议论,才得知此事儿的。 当时她整个人都傻了,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冼博延骗了她。 她明明已经很顺从了,可他为什么还不放过修兰心。 那是人命啊,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残暴,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付一个爱子心切的女人。 等刘妈推着林希月走远之后,江欣敏和孟又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给了那几个小护士一沓现金。 “孟姐,你说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江欣敏一改往日嚣张的模样,像是一只哈巴狗一样笑看着孟又琴。 当初她在国外,得罪了道上的人,是孟又琴出钱保下了她。 之后她跟在孟又琴的身边,不过孟又琴对她还算不错,不只给她钱任她挥霍,还帮她设计了林木森让她住进了豪宅。 可以说,她有今天的奢侈生活,全依赖于孟又琴的施舍。 孟又琴鄙夷的看向江欣敏,这女人愚蠢还自以为是。“把那几个视频交给娱记,这次你做得小心点,不要用那么不靠谱的人,多花点钱不要紧,只要事儿能办成就好。还有千万不要让冼博延查出来。” 江欣敏不断的点头,上几次她去见林希月都被冼博延查到,好在她之前跟冼博延有合作,帮他拿到了林氏。 不过冼博延这男人确实可怕,听说丽丽和苏苏那两个傻瓜现在可惨了。 “明白。”江欣敏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很不服气。 她不知道孟又琴为什么要对付林希月,但她知道孟又琴跟冼博延一样不好惹,她是a城暗势力老大的情妇,得罪她的人都会悄无声息的消失,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巴结她,即便住到了林家也依旧听她差遣的原因。 “你明白就好,就像我接近修兰心一样,做得不着痕迹,懂吗?” 江欣敏在心里骂她是蛇蝎毒妇,要不是孟又琴的撺掇,修兰心能跳楼吗? “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了吗?” 江欣敏点了点头,“那东西不好弄,总得做得逼真些。” “好。”孟又琴有些不耐烦的说:“弄好了你亲自送过去。” 江欣敏顿时变了脸色,“非得我亲自吗?” 孟又琴一记冷眼瞥了过去,“怎么,你不去难道还让我去吗?” 江欣敏心中叫苦,冼博延警告她不要再靠近林希月,否则会对她不客气,不管她有什么后台。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冼博延那边?” 孟又琴怎会看不出江欣敏的心思,她又放缓了语气,给江欣敏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出了事儿我保你。” 江欣敏这才点了头。 林希月给冼博延打了电话,这是她最近一段时间里,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电话接通后,她便直奔了主题。 “是不是你动的手,否则阮伯母怎么会跳楼?” 电话那边传来冼博延的冷笑:“林希月,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是非不分吗?我说过我不会放过阮氏,但我不会跟一个女人计较。” 他快要被林希月给气死了,他在她的眼里就是那么不堪吗? 修兰心要杀林希月,他本不应该放过她的,但念在阮修文的份上,他决定只对阮氏下手,毕竟在阮修文的问题上,有些超出他的预期。 可没想到修兰心很快就跳楼自杀了,这一点他也很奇怪。 之后他找人追查此事,却没找到任何线索,就跟当初林希月被绑架一样,毫无头绪。 这让他有了一种危机感,他觉得这些年来他太过低调了,a城的暗势力不应该掌握在某些人的手上,否则时间久了,对他就是一种威胁。 “冼博延,人是不是你杀的你心里最清楚,我已经答应你了,我会乖乖的做你的狗,做你床上的工具,给你生孩子,可你为什么还要对阮伯母下手?”林希月不断的哭诉着。 阮家的人都很温和,不论生活中还是商场上都没有树敌。 她不相信在a城,除了冼博延,还有谁会对修兰心下杀手。 冼博延已经被气炸了,他隔着电话都想掐死林希月这个傻女人。 “林希月你是要造反吗?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是觉得我不会再对阮修文下手,还是阮氏的麻烦还不够?” 一句威胁的话轻飘飘的让林希月闭上了嘴,她挂了电话,任自责的泪水一滴滴的留下。 第二天,林希月跪求修兰心原谅,以及修兰心来医院找林希月的视频在网上播出,很快就上了热搜。 有几个大v带节奏,意指是林希月发疯推修兰心坠楼。 很快刑侦部门便出来辟谣,并出示了修兰心的尸检报告,称人是跳楼自杀。 现在网上就是有这么一批人,罔顾事实真相,杜撰出各种版本,迎合大众的猎奇心理。 在他的隐晦描绘下,一场黑名媛发疯杀人,又拿钱摆平一切的谋杀案在网民的心里越发真实。 大家从最初揣测林希月可能是凶手,到认定林希月就是杀人犯,只隔了短短的几个小时。 很快便有人在网上声讨林希月,但立马就有人评论,林希月有精神病杀人不犯法。 这下整个网上都炸锅了。 让林希月偿命,枪毙杀人犯林希月的呼声越来越高。 林希月再次被网爆了。 就在冼博延去京都参加一个峰会的时候,她所在的病房和林木森的病房再次成了众矢之地。 总有人冲到她的病房外辱骂她,让她滚出来自首。 这一切是如此的熟悉,事隔几个月,林希月又一次经历了这一切。 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就要崩溃了,她不敢再去看别人看向她的目光。 她没有,她没有杀人。 可她却不敢去辩驳,她要怎么说呢,她没有推人下楼,可冼博延却因为她对修兰心下了手。 第62章 巫毒人偶 过度的自责让林希月日渐消弭,每晚只能靠药物才能入睡。可每次睡着就感觉被万鬼压身,恐惧万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而第二天又感觉头痛欲裂,总好像周围有人在说话,甚至总是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然后直奔窗户纵身跃下,吓得她血液逆流,惊叫连连。 孟又琴和江欣敏通过监控,看着行为异常的林希月,露出讥讽的笑容。 “这次的事儿你办的不错,药的效果很好。” 江欣敏笑得谄媚,“孟姐交代的事儿,我肯定会尽心尽力去办的。” 孟又琴点了点头,“你准备好的东西,现在就送进去,事情办完之后,我会把钱打到你国外的户头上。” 江欣敏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冼博延确实不好惹。 孟又琴白了她一眼,能成大事儿的人没有一个是胆小如鼠的。 “放心,有我给你善后,大不了你带着钱到国外去生活。” 江欣敏并没有敲门,林希月看着她平坦的腹部,立马皱起了眉头。 “江欣敏是你干的吗,找人在我的包里放了假的引产预约单?在我撞车之后又买通了刘妈和司机,让他们谎称是我主动撞车的。” 除了江欣敏,她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做。 那天她撞车的事情确实有太多的巧合,之后才会让冼博延误以为是她故意撞掉了孩子,而她却百口莫辩。 “呦呵,你可别诬赖我啊?”江欣敏一副尖酸的嘴脸。 林希月别过头,懒得搭理她。 “干嘛,不愿意看到我啊?”江欣敏拿出了那玻璃瓶,接着说:“不过我想你应该愿意看看这个。” 林希月本不想看,却突然闻到一股子的血腥味,她本能的感觉不妙,侧头一看。 就见江欣敏的手上拿着一个透明玻璃瓶子,瓶子里满是红色的液体,中间好像还有一团什么东西,那股血腥味就是从玻璃瓶子里散发出来的。 再细仔一看,那团东西很像个成了形的孩子,蜷缩成了一团,就像在母体里一样。 林希月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不敢呼吸,眼睛死死的盯着那玻璃瓶子,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 江欣敏一阵冷笑,故意把那个瓶子往前送了送,好让林希月看清里边的东西。 “林希月,这东西眼熟吗?这是个七个月的男婴,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很像你。” 林希月瞪大了眼睛,她看清楚了。玻璃瓶里那孩子小鼻子小嘴,怎么看都很像她。 她瞬间红了眼框,肚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揪起了一般。 是一只手,一只小小的手,正在她的肚子里,用力的撕扯着她的五脏六腑。 那是她的孩子,她撞车后引产下来的孩子。她终于看到了她的孩子,那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心在滴血。 她发出一声嘶吼,伸手去抢那玻璃瓶,“把他还给我。” 可江欣敏却退后一步,继续刺激着林希月。 “哈哈哈,林希月你想要吗,想要你就跪下磕头来求我。” 林希月上前,可她身子太弱了,腿还不听使唤,她越是想抢,江欣敏就越是躲闪。 “求你,把她给我。”林希月不断的哀求着。 可江欣敏却逮到的空档,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林希月被打得歪过了头,可却感觉不到痛。 她没有力气了,修养了几天,她一直被痛苦折磨着,吃不下饭,更睡不好觉。 她知道她现在根本不是江欣敏的对手,可她想要回她那可怜的孩子,然后好好把他安葬。 江欣敏不过是想要羞辱她,到了这个时候,小小的羞辱对她又算得了什么。 在她的心里,她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他,她愿意弯下她的膝盖,低下她的头。 她滑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求你把孩子还给我,求你了。” “磕得大声点,别跟没吃饭似的。”江欣敏居高临下,满眼讥讽的看着她。 林希月只得用力的磕头,磕得地砖“砰砰”作响,磕得她额头上本已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 之后她抬着头,祈求道:“行了,把孩子还给我。” “啪!”江欣敏一个巴掌又扇了过去,恶狠狠的说道:“妈的,谁让起来的,继续磕,磕到我停为止。” 林希月捂着红肿的脸,眼含着泪水,头用力的磕向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多少下,她的额头变得血肉模糊。 在上的血刺激着江欣敏的神经,那种报复后的快感彻底激发了她心中的暴虐因子。 她揪住了林希月的头发,表情狰狞的看着她。 “贱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趾高气昂了,你不过是比我出身好了一点,有什么好狂妄的,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就是个裱子,冼博延的泄欲工具,你又比谁高贵了。我以前被男人睡至少还能挣到钱。你呢,被冼博延玩,最后还用林氏来倒贴。” “是,我下贱,我倒贴,我再也不敢瞧不起你了,快把孩子还给我。” 可江欣敏却在兴头上,哪里会轻易的放过她。 她一个巴掌又甩了过去,“还给你,那得等我解了气。” 她受了林希月这么久的气,今天还不报复个够本,横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都有孟又琴给她善后。 江欣敏左右开工,巴掌一下下扇在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只着咬着牙,不肯发出一丝呻吟声,她可以委曲求全,却依旧高傲倔强。 江欣敏打得累了,喘着粗气。 林希月声音微弱的说道:“打够了吗,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了吗?” 江欣敏一脚踢了过去,将林希月踹翻到地上,然后狞笑的说道:“哈哈哈,还给你,你想得美。” 林希月扶着墙坐了起来,用嗜血的目光看向江欣敏,声音森冷的问道: “你压根就没想把他还给我,是吗?” 江欣敏理了理乱了的头发,用轻蔑的口吻回道:“当然了,我好不容易弄的,怎么会轻易的把它还给你。林希月,我不妨告诉你实话,我要把这小畜生送到泰国去,然后做成巫毒人偶。” 林希月的胸口起伏着,她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江欣敏继续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不止这样,来保佑我财源广进,事事顺心如意。” 第63章 林希月疯了 什么? 她不但要把她那可怜的孩子做成巫毒娃娃,还要把他养成小鬼。 “不,你不能。江欣敏,你不是人。” 林希月发出一声犀利的嘶吼哀鸣。 “哈哈,我怎么不能。”江欣敏抱着玻璃瓶子就要往外走。 林希月彻底蒙了,她已经很对不起这个孩子了,那是她的骨肉,她没能好好的保护他,没能让他睁眼看看这个世界。 现在他死了,小小的一团,她怎么能让别人再去伤害他。 这等于剜她的心,割她的肉,把她的身体放在火上烤。 她多希望当初死的那个是她,她愿意用她的生命,来换这个孩子的降生。 可老天爷不开眼,非让她承受了失去孩子的痛苦。 现在她不能让别人把她这痛苦加深,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她猛的冲了出去。 当她的手触碰到那玻璃瓶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瓶子里的孩子向她伸出了小手,用期盼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哭泣着对她说:“妈妈,不要抛弃我。” “孩子,妈妈不会抛弃你的,你放心。” 她流着泪在心里对孩子说道。 可下一秒,江欣敏露出诡异的笑容,双手用力一掷。玻璃瓶划出一道可怕的弧度,接着摔到地面上,血水溅落一地,那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林希月的每一条神精。 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面那孤独的小身子,她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啊!啊!啊!”她的哀声震耳欲聋。 江欣敏继续狂笑着:“林希月,怎么样,心痛了!” 林希月扑向了那小小的身体,可江欣敏却先她一步,一脚踩在那身体上。 林希月眼见着那小小的身体被踩得变了形,鼻子和嘴都扭曲在了一起。 她扑过去推江欣敏,可她没什么力气,还被江欣敏用力的推到了一旁。 江欣敏头表情狰狞的又狠踩了好几脚,很快那小小的身体变得血肉模糊。 林希月再扑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她看着地上那团血肉,紧绷的精神终于断了。 她再坚强,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痛。 压倒她的,不是一根稻草,而是千金重石。 她发疯了一般去捧地上的血肉,“孩子,孩子,是妈妈的错。” 那小小的身体就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她手被玻璃划破,血水混合了她流下的泪水,凝结成了霜,让她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只扯下床单,将那些血肉小心翼翼的捧到了上边,她的表情慢慢变得冷凝。 可江欣敏还要刺激她,“林希月,你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住,你还有什么脸在这世上。” 是啊,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她确实不应该继续活着。 她回头看向江欣敏,满是鲜血的脸绝望而又恐怖。 “江欣敏,我要把你撕碎。”她疯狂的冲了上去,这一次她仿佛被什么东西附了体。 江欣敏没有躲过林希月这一击,被林希月按到了墙上,一口咬到了她的脖子上。 鲜血喷涌而出,江欣敏发出恐怖的惨叫声。 林希月彻底疯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江欣敏死死的压在身下,不断的撕咬,抓挠,要生生的抠出江欣敏的眼珠子给她的孩子报仇。 江欣敏被林希月恐怖的表情吓得瑟瑟发抖。 “林希月我错了,刚才那个不是你的孩子,是我找人做的道具,我是骗你的。你好好想想,七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小。” 可林希月哪里还能听得进她的话,她已经疯了,被残忍的现实彻底逼疯了。 “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她绝望的吼着。 等刘妈带着保安冲进来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病房里到处都是血,墙上,地上,床上,整个房间被血腥味占满。 林希月披头散发,一身是血的将江欣敏抵在墙角。 江欣敏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脖子上被咬掉了好几块肉,有的肉还挂在她的脖子上,无比的恶心。而她那一双染血的眼睛惊恐无比。 几个保安强行拉开林希月。 林希月拼命的喊着,“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恶毒的女人。还给我我的孩子!” 她痛苦的喊叫声,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 江欣敏终于得以解脱,她不断的惊叫着:“林希月疯了,她要杀了我。” 保安本来还很害怕,可见林希月的目标只是江欣敏一个人,便也明白,定是江欣敏招惹了她,才把这么瘦弱的女人逼得疯魔了。 等冼博延急急的赶来的时候,江欣敏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 而林希月已挣脱了所有的保安,抱着包着那团血肉的床单,一口气爬上了天台。 一路上满是滴落的血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冼博延冲上了天台,却被警察拦在了境界线外。 林希月站在天台边上,凌冽的北风刮过,鼓起她满是血迹的病号服,让她看上去摇摇欲坠。 冼博延的心猛的一抽,那个女人要干什么? “林希月你给我滚回来。” 林希月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回头看向人群,可双眼已经模糊,她看不到说话的人是谁。 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紧紧的抱着手中的床单,露出一丝凄美的笑容,像是一只破败的罂粟花,开出最后的绚烂。 “宝宝,妈妈要带着你一起离开这个可怕的世界。放心地狱里虽然很黑,但没有伤害。” 她向前迈了一步,引得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冼博延的心慌了,前所未有的慌。 “林希月,你给我下来,你听到了没有?立刻,马上,否则我生气了,我要断了林木森的药。” 林希月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又向前迈了一步。 冼博延再也控制不住,冲出了警戒线,闪身躲过了拦阻的警察,跑向了林希月。 林希月终于听到了声音,她回头看向冼博延,原本木然的表情既而变得悲伤。 她语气哀婉的说道:“冼先生,我不欠你的了。” 冼博延听出了她话里的含意,她不欠他的了,所以她要离开了。 “不。”他极力的吼道,手已经碰到了林希月的衣角,可还是晚了一步,林希月纵身一跃,身体随风坠落。 “孩子,妈妈来了。”她的表情变得安宁。 第64章 关进疯人院 林希月身体不断的坠落,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地震时,她被压在废墟下。 “我们要努力活下去。” 那个声音十分柔和,那是冼博延年少时的声音。 男孩子都会变声,等她再找到他时,他的声音依旧好听,可却带着冰冷,再也没有了那时的温度。 冼博延,如果注定了只有伤害,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约定,一起努力的活下来? 所以,她情愿留在废墟里,情愿掉进地狱,也不会再用十年来爱一个人。 因为这不是爱,是蚀心的痛。 ………… 林希月没有死,她被楼下的安全气垫接住,她的怀里还死死的抱住那团床单。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用绷带束缚着,压到了一辆精神病院的强制转运车上。 在车子开出医院的时候,她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束安然,向她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之后她被注射镇定剂,然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束安然看着远去的车子。 “这样她不会再妨碍我和阿延在一起了。”束安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狠毒。 孟又琴给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毯子,轻声说道:“放心,进去了就由不得她了。 束安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其实上次就应该把她关进疯人院,而江欣敏那个白痴,居然帮着冼博延把她关进了看守所。” “是啊,不过这次好了,一次摆脱了两个大麻烦。” 孟又琴笑得有些得意,江欣敏知道的太多了,早晚是个祸害,现在她人受了重伤,又毁了容,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正好就此跟她划清界限,以免冼博延发现江欣敏其实是她安排到林家的人。 束安然露出刻薄的表情,“她活该,若不是我们,她还是那种为了几百块就脱了衣服任男人玩弄的贱货。一张满是玻尿酸的脸,毁了就毁了。” 孟又琴看着她这女儿的表情,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寒意。 二十多年前,她就是那种为了几十块钱,就任男人玩弄的女人。 可她比别人聪明,她想方设法认识了束家的大少爷束天龙,虽然那时他已经成了家,可还是被她算计,上了她的床,最后生下了束安然。 她威逼利诱,可束天龙就是不肯给她一个名分。 她嫁入豪门的梦破碎后,老天爷却又给了她一个机会。 束天龙的妻子也怀了孕,于是在生产之时,她找人买通的护士,将两个孩子互换。 她的女儿束安然就这样成了束家的真千金,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豪门生活。 只可惜,她那个时候为了完成换女大计,打了催产针,提前生下了束安然,导致束安然生下来便有些体弱。 后来束安然认识了冼博延,非要嫁给他。 本来她是不同意的,没想到冼博延这些年锋芒毕露,她也就乐得帮女儿完成她的心愿。 束安然回头看向了天台,刚才她看到冼博延疯了一般的冲上了天台,当时她就恨不得把林希月千刀万剐了。 她紧攥着手,恨得咬牙切齿。 她也想不明白,命运为什么会让林希月和冼博延再次走到了一起。 她比林希月认识冼博延要早一些,那时候冼博延还是个少年,但要比弟弟冼博语忧郁许多,她曾经对他十分着迷。 大地震的时候,其实是林希月奋不顾身救了冼博延,可当时林希月被直升机送到外省医治,而冼博延却误以为她才是救了他的人,之后对她言听计从。 后来她腻了,她想寻找新鲜感,便放弃了冼博延。 可当她病重之后,只有冼博延对她不离不弃,所以她后悔了,想要抢回冼博延。 没想到林希月那个贱人却利用了冼氏的危机,逼着冼博延娶了她,等她知道消息的时候,他们已经登记住在一起了。 “孟姨,推我去看看阿延。” 这时束安然的脸上又换回了以往温柔可爱的笑脸,单纯的如同一只小白兔。 冼博延喜欢她乖巧的样子,她也乐意维系她这个人设。 孟又琴不喜欢孟姨这个称呼。 十年前,她拿着dna检测报告再见束安然之后,束安然虽然承认了她的身份,却从来没叫过她一句妈。 不过这也是无奈之举,现在她偷梁换柱的事情不能败落,否则束天龙也不会放过她。 冼博延看着病房里一地的血,身上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他也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林希月伤人的视频已被传到了网上。 虽然他亲自出马,删掉了网上所有关于林希月的视频。可破于网上的舆论压力,林希月就不得不留在精神病院一阵子。 他隐约感觉到有人在插手他的家事,甚至想除掉林希月。 这些年来,他顶替着堂哥生活,早已脱离了早年国外的势力,他想不通a城还有谁想要对付他。 看来他有必要渗透进a城的黑势力查看一下了。 再有就是江欣敏,当初他们合作,只是为了对付林木森,可江欣敏一再去招惹林希月,而且她做了很多事儿,事后连他查起来都很费事,可见江欣敏的身后,肯定有一个高手在帮着她。 至于上次在b城的事儿,最初是束家出面保下了那两个外围女。 对于束家,他是有愧的。 当初束安然为救他受伤,之后束安然病情严重,他是答应过束家,要照顾她一生的。 那时他一心报仇,根本没想过要结婚的事儿。 如果娶了束安然,照顾她一生可以还清她的救命之恩,那他也未尝不可。 可他后来娶了林希月,虽然他也有他的苦衷,但毕竟是他失言失信在前。 束家在自己的地面上,给林希月一个下马威也有情可原,只是那两个外围女做事过了头,最后还是被他修理了。 难道最近这些事情都与束家有关? 可他这个念头转瞬即逝。 束家人行事低调,束天龙也从不屑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对付别人。 再则束安然本就温柔善良,与世无争,更不会去找人对付林希月。 很多事情都千头万绪,他烦躁的将手里的烟掐灭,用命令的口吻对陈助理说道:“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尽快把夫人弄出来。” 第65章 林希月配不上你 陈助理一头黑线,夫人是强制入院的。他再有办法,也越不过法律去。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老板,有难度。” “放屁,没难度我就不会给你那么高的工资了。” 这怼人的方式特别冼博延,陈助理只得蹙着眉想办法。 事发的时候,病房里的监控器被人关了。 之前病房里是没有监控的,但夫人总是出状况,所以老板才让他安了监控,那监控安的很隐秘,可偏偏在出事的时候出了故障。 现在当时的情况不明,而周围人的证词又对夫人十分不利,他必须找几个好律师,认真的研究一下,看看怎么才能快一点把夫人解救出来。 他相信,若不是江欣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他家夫人才不会对她痛下杀手。 “啊!”门外传来束安然的尖叫声。 冼博延回头,就见束安然捂着嘴,一脸惊慌的样子。 “阿延,这里出了什么事儿?” 她眼泪已含在眼框里,看着楚楚可怜。 冼博延叹了口气,走到了门外,柔声说道:“没事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阿延,这里到底怎么了,你快说,我好担心你。” “没事儿,她能有什么事儿。”冼博延语气敷衍,“我推你回去,天气冷,你还是少往外边跑。” 束安然就住在这家医院的十五楼,不同于林希月的单间,那整个一层都是专门为她设计的。二百平的套间病房,里边除了生活起居,还有全套的康复机械。 当初冼博延也是为了她,才投资了这家医院。 回了十五楼,束安然便一把抱住冼博延,一副撒娇的样子,安慰着:“阿延,你不要伤心了,你这样,我好害怕。” 冼博延拉回了思绪,拍了拍束安然的后背,像是一个宠溺妹妹的大哥哥。“我没事儿。” 他边说边拉开了束安然的手。 束安然皱眉,以前冼博延对她可不是这样的。 至从他和林希月结了婚后,他就变得十分疏离,这都是林希月那个贱人害的。 她抬起小脸,让眼泪落下,有些哽咽的说道:“阿延,都是我的错,希月姐姐她不想给你生孩子,才会撞车弄掉了那可怜的孩子,我拦都拦不住她。那天可把我吓坏了,你看我身上被车撞的伤口还没好呢。” 束安然解开衣领,露出肩膀处的伤口。伤口已经结痂,可看上去还是有些狰狞。 一提到这个伤口,束安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江欣敏找的是什么司机? 当时她假装轮椅失控,不过是想远离林希月,好让司机开车撞过去。 可她没想到,林希月会冲出来救她,结果司机躲闪不急,她的轮椅被侧翻的车子带倒,伤了她的肩膀,恐怕还会留下疤痕。 她故意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可她的皮肤细白,却不是健康的白,而且她瘦得几乎没有多余的肉,这样的身体毫无诱惑力可言。 冼博延替她整理好了衣服,却连一点情欲的表情都没有。 束安然只得哭出声来,“阿延,我好恨自己没用。我若不是为了救你变成了这样,我又怎么能看着你跟希月姐姐结婚。阿延,你知道当初我有多伤心吗?”。 她看着冼博延,注意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阿延,希月姐姐一直跟我抱怨,不想给你生下那个孩子,要不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我想她不爱你,她撞车弄掉了你们的孩子,她配不上你。阿延,你要了我,希月姐姐不想给你生孩子,我想给你生,生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一个延续我们生命的孩子。” 说着,她把手伸进了冼博延的衣服里,手指顺着他的肌肤上下游走。 冼博延打了一个机灵,一把抓住她的小手,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 “安然,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生孩子,等林希月的病好了,我会让她给生个孩子交给你来抚养,我相信你会好好善待那个孩子的。” 束安然的表情有些僵硬,不过她很快就露出了笑容。 她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装做很开心的说道:“好啊,好啊,这样我也免了生育之苦,还有个可爱的孩子陪着我,等你忙的时候也不会没人陪我了。” 可她心里却不断的咒骂着林希月:贱人,你不过是有个健康的身体可以勾引男人罢了,连进了精神病院,还能让冼博延想着你。所以你就在精神病院里呆一辈子,永远都不要滚出来。 冼博语下了飞机便打了个车直奔精神病院。 陈助理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他想了很多办法,才辗转回了国,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林希月已经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他脸上的表情复杂,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回来的消息。 他是真的很担心林希月,更担心冼博延。 之前,他也不理解冼博延为什么会那么恨林木森和林希月,可冼博延在他出国之前告诉了他实情,原来那个害得冼博延家破人亡的人是林木森。 可与他而言,林希月是林希月,林木森是林木森。 想到了这里,他就有些后悔,当初没能勇敢一些,站在林希月的面前表白,才让她成了他的嫂子。 那天初雪,林希月站在落地窗前,用手描绘着外边雪花的样子。 只一个背影,便让他有了莫名的熟悉感,可当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孩,一个在大地震中与他相约努力活下来的女孩。 而当时他看到了平时高冷的冼博延,也用同样的目光注视着林希月,所以他天真的认为,林希月也许可以温暖冼博延冰封许久的心。 可他错了,而且错的特别离谱。 等他发现,林希月就是那个与他相约努力活下来的女孩时,她已经成了他的嫂子。 于是他没把这事儿告诉给任何人,既然已经选择成全,就应该将这个秘密永远放在心里。 可笑的是,直到一年前,林希月请他去家里吃饭,那天是林希月的生日,可冼博延却一直没有回来。 于是他为她庆祝生,却也知道她过不并不开心。 林希月喝了些酒,才说出自己为什么要娶给冼博延。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把她抱在怀里,告诉她,那个在大地震中与她相约的人是他,不是冼博延。 可那又有什么用,他们从一开始便错过了,现在的他们不能越雷池一步。 第66章 冼博语回来了 冼博语回来之前,就托人找好了关系,此刻医生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冼博语下车,医生迎了上去,直接把他带到林希月所在的病房。 “病人就在这里面,情况不是很好,你可以进去看看她,但不要刺激她。” 医生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冼博语走进了林希月的病房。 他简直不敢相信,病房里那个骨瘦如柴的女人是林希月。 她已经瘦得没有了人样,就连最小码的病号服,都显得十分的宽大。 透过宽大的的病号服,依稀能看到林希月的身上满是各种伤痕,那是她病发时造成的。 现在是冬天,可她只穿着病号服,却把厚实的外套包着一个枕头当成襁褓,抱在了怀里。 “宝宝乖,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 林希月轻哄着,小声哼唱着摇篮曲。 这一幕瞬间让冼博语破防了,冼博语甚至红了眼框,林希月到底承受了什么,才会被折磨成了现在的样子,若是他早点回来就好了。 他攥紧了拳头,还是有些怨恨冼博延,不过这次他不会再退缩,他一定会想尽办法保护林希月。 他试着靠近林希月,可林希月却向后退缩着,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是谁,你别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吓的把枕头抱的紧紧的。 “希月,是我,博语啊!我来看你了。”冼博语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看你和孩子,你别怕。” 林希月将枕头护在身下,恶狠狠的瞪着冼博语,声嘶力竭的喊道:“你给我滚开,你是要把我的孩子做成巫毒人偶,是要把他的亡魂做成小鬼,你是坏人。” 冼博语的心揪成了一团,林希月不认识他了。 “希月,我……”他话没说完,林希月将所有能扔出的东西都撇向了冼博语。 她要保护她的孩子,让他不再受到伤害。 冼博语无奈,只能退出了病房,他怕再刺激到林希月。 之后冼博语联系了当地最好的精神科医生,为林希月医治。 医生给林希月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却发现林希月的病情急剧恶化,很可能是服用了过量的药物,再加上受了巨大的刺激造成的。 冼博语问医生,“她的症状严重吗,是否有恢复的可能?医生你一定帮忙想办法治好她,她受的苦太多了。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否则她这辈子全毁了。” 医生很理解冼博语此刻的心情,劝慰道:“目前来看,她之前发过病,已经好起来。这次又是受外界影响,把自己陷入了黑暗,只要按照正确的方法治疗,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 冼博语脸上的露出惊喜的表情,他拿出一张支票,递给了医生。 “医生,她是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的,并不是你们在网上看到的那样。我一定要她好起来,还她清白。” 医生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冼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医治好她。但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让她再受任何刺激。” 为了方便照顾林希月,冼博语做了这家医院的义工,这样就可以经常来看林希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林希月的病情慢慢的好转,对人也不再有敌意。 医生说多让林希月释放内心,多一些户外活动。 冼博语知道林希月喜欢画画,便买来油彩。 林希月每次画画都很投入,甚至让人看不出她是个病人。 …… 林希月与那个救了她一命的邋遢男人再次相遇,是在一个温暖的午后。 那时她坐在医院的长廊里,画着远处萧瑟的树木。 这时一个同样穿着病号服的男人,走到她的身后。“喂,你这么画不对。” 他毫不客气的拿过了林希月的笔,然后专注的画了起来。 林希月起初还有些懵,但很快就被这男人独特的画风所感染。 不多时,一幅画便见了雏形,色彩虽不艳丽,但很有感染力,而且笔法细腻。 男人画了好久终于画完,最后再签名,洪流。 林希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她想了一分钟,才想起来,这明明是她的画。 “喂,洪流,这是我的画。” 洪流拍了拍林希月的小脑袋瓜,笑着回道:“小傻瓜,画这东西,署了谁的名就是谁的。” 林希月蹙眉,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的。 她突然问了一句:“画是这样,那人呢?” 洪流叹了口气;“人也一样,睡了就是你的。” 林希月有些不明白了,脑袋里好像有个男人的影子一闪而过,却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你喜欢这张画,我可以送给你。”洪流将画塞到了林希月的手里,装做很大方的说道。 林希月露出一丝微笑,这画她确实很喜欢。 “谢谢。” 洪流摆了摆手,等林希月走远了,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早知道救了你会变成这样,当初还不如看着你淹死算了。” 林希月突然停下了脚步,一个画面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她被推到了游泳池里,快要淹死的时候一个男人跳下了水。 接着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与刚才专注绘画的脸重叠,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洪流的出现,成了林希月治疗的转折点,她开始寄情于绘画,甚至废寝忘食。 冼博延站在远处,看着林希月专注的样子,不由的莞尔一笑。 “她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好久没有发病了,这是不是代表她快好了?” 医生笑着回道:“年轻人,不要那么急,任何病的康复都需要一个过程。你看她能和别人一起画画,就说明她潜意识里愿意和人沟通,不在把自己关在黑暗里,这是好事,她可以把内心的喜怒哀乐都用画作表现出来。” 冼博语希望林希月能尽快好起来,然后他会把她送到国外,送到一个冼博延再也找不到的地方,重新生活,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 第67章 司机跑了 束安然也出院了,其实她的病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她只要一回家,冼博延就很少去看她,于是她干脆住到了医院里。 她求了冼博延好久,冼博延才答应带她回公寓养病。 等陈助理办好了出院手续,冼博延亲自把束安然接回了家。 束安然满心欢喜的看着刘妈帮她收拾东西。 刘妈一直是她的人,只是后来林希月病了,她便主动跟冼博延说刘妈照顾人妥帖,冼博延也就欣然将人带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我新订的睡衣带过来了吗?” 她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她就不信,这次还拿不下冼博延。 “带过来了。” 刘妈在心里却在腹诽,那也叫睡衣,跟没穿没什么区别,她做了二十年的豪门保姆,从来没看到过有正经的小姐穿那种衣服的。 束安然没看到刘妈鄙夷的神情,她对着镜子再三确认自己的妆容。 她还是第一次来冼博延的公寓,看着房间的摆设,有点不符合她的风格。 不过,林希月那个贱人终于被她赶走了,她以后就是这里的女主人,等过些时间,她会找法国的设计师把这里重新装潢一下。 冼博延把束安然送回公寓后便回了公司,直到很晚才回来。 他进门之后,看到束安然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丝恍惚,好像两个月前,他也是这么晚回家,就看到林希月睡在了沙发上。 他上前一步,可看清睡着的人是束安然,他心里莫名的失落。 他叹了口气,抱起束安然去了客房。 可他刚要把束安然放到床上,束安然的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阿延,你好坏呀,趁人家睡着了偷偷把人家抱进房间。” 束安然嘟着小嘴,虽然唇红齿白,可却一点也提不起冼博延的兴趣。 冼博延将她放到床上,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乖,早点睡,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可束安然哪里肯放过他,她解开法兰绒的睡袍,露出里边蕾丝的性感睡衣,大胆的抱住了冼博延。“阿延,我想做你的女人卫。” 冼博延蹙眉,一把将她推开,冷下脸来说道:“安然,你好好养病,别想那些有得没的。” 说罢,他退出了客房。 束安然气得差一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第二天,束安然才知道冼博延离开她的房间后,也没回自己的卧室,而是去了冼博延和林希月之前的家。 她气的直接把一桌子的早餐都摔在了地上。 “林希月,你这个贱人。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冼博延这几天睡得不好,他买回了他和林希月的婚房,可不知道为什么,那房子里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变过,却总给他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夫人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只是煽动网友情绪的帖子都是从国外发的,这一点很麻烦。”陈助理如实回道。 冼博延看向陈助理的目光已经变冷。 陈助理接受到了来自冼博延冰冷气息,求生欲极强的说道:“不过还在可控的范围内。二少爷最近时常去见夫人,听医生说,夫人的病情十分稳定。” 冼博延点了点头,现在媒体网民都盯着他,有些事情他不方面出头,所以他才会放任冼博语偷偷回国。 这时冼博延的手机里响起了月光。 电话里很快就传来束安然抽泣的声音:“阿延,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嫌弃我是个废人,不然你怎么一夜都睡在外面。” 冼博延放柔了语气:“怎么会呢,你不要胡思乱想,这样对你的身体不好。。” “阿延,你是不是忘了你对我的承诺,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的?”束安然今天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实在是她等不起了,她觉得林希月一天不除,就是横在她和冼博延之间的一道鸿沟,所以她必须早点嫁给冼博延,否则她的心一天也不会安稳。 “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我就一定会做到。”冼博延怎会不知道束安然的心,只是照顾她一辈子,并不等于娶她。 而且,他现在是有妇之夫。 束安然听了还是有些窃喜,冼博延心里还是有她的。 “那你什么时候……” 她刚要问冼博延什么时候娶她。 可冼博延却先她一步说道:“安然,你想要什么直接刷我的卡就行,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告诉我,只要你安心养病就好。” 束安然的脸立马就垮了下来,“阿延,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好了,我知道了,我晚一点会回去陪你吃饭,你乖一点,不要让我担心你,现在我要开会了。”冼博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下午孟又琴过来,一进来便见了哭成一团的束安然。 “怎么了?” “孟姨,阿延他不肯娶我。” 束安然哭得万分委屈,“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等了他这么多年,连他娶了林希月那个小贱人我都不介意了,他凭什么不娶我,还惦记着林希月,林希月她有什么好的?” 孟又琴看了一眼刘妈,刘妈立马退出了房间,并将房门带上。 孟又琴见人走了,这才小声的说道:“傻丫头,你都住进他家了,还有什么不好办的,我给你买的睡衣你穿了吗?” 束安然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别急,你这才出院几天,来日方长,他还能跑不了成。”孟又琴将嘴凑到了束安然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束安然红着脸点了点头。 说完了冼博延的事儿,孟又琴的脸上就露出一丝担忧来:“撞了那贱女人的司机跑了,我派人找遍了a城都没有找到。” “什么。”束安然差一点喊出声来,“那种垃圾也能让他跑了。江欣敏找得是什么烂货,害我还要做除疤手术。” 孟又琴急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那个司机,不会让他好过的。” 束安然的眼神变冷,恶狠狠的说道:“等把他抓回来,我要划花他的脸,让他顶着一脸的疤活一辈子。” 拿了她的钱,却把事情办得如此糟糕,她怎么会放过他。 第68章 那个瘸子住进你男人的公寓了 “喂,小傻瓜,那个瘸子住进你男人的公寓了。” 林希月停下手中的画笔,回头看向一旁看似专心画画,实则一直八卦的洪流。 “看什么看,你怕别人看不出来你是装傻啊?”洪流适时提醒道。 林希月转过了身,继续低头做画。 她不是装傻,确切的说是最近才开始装傻的。 林希月不知道是冼博语请的医生给她开的药很有疗效,还是画画真的治愈了她的内心。 总之她好了,至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思考了。 但她并没有把这事情表现出来,既而也继续装病跟冼博语保持一定的距离。 阮修文的例子在前,她不想再牵连其他人。 可她的表现,却没有逃过洪流的眼睛。 说起洪流也是个很奇葩的存在,他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常客,但以林希月的观察,洪流绝对是个正常人。 也因为冼博语的关照,医院对洪流教林希月画画的事儿并没有过多的干预。 她问过洪流,为什么会待在精神病院里。 洪流却反问她:“那你呢,好了为什么不出院,还装傻骗你这么可爱的小叔子。” “人在深渊久了,就需要一个喘息的时间,来舔舐自己的伤口。”林希月答道。 可洪流却笑了:“所以你把精神病院当成疗养院了?” 林希月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算是,这里其实不错。” “是,这里环境不错,要是没有门禁,窗户也没有护栏就更好了。”洪流也认同她的观点,“对了,还有隔壁那病友别总半夜发病就更完美了。” 林希月一头黑线,敢情把精神病院当成疗养院的不止她一个。 不过有一点她不认同。“其实病友比外边许多人都好多了,他们很单纯,不会挖空心思去伤害别人。” “你说的对,所以这里也是我的避风港。”洪流也如是说道。 虽然洪流不说,但林希月觉得,洪流进精神病院是在躲避着什么人。 只是洪流的画,画的是真的好。 “老洪,你画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开画展,你画的画会很值钱的。”林希月精通艺术品投资,她的眼光独到,她相信洪流如果愿意,他会成为国内顶级大师。 “你就别惦记我的画了,还是想想你男人的事?都上热搜了。”说罢洪流将手机递给了林希月。 知名企业家冼博延走出第一段婚姻阴霾,与束家千金同回公寓,疑似好事将近。 报道还配了冼博延抱着束安然走进公寓的照片。 冼博延则低头温柔凝视着束安然,而照片里的束安然笑容缱绻,单从照片上来看两人关系匪浅。 林希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将手机还给了洪流,心里却像是被堵了棉絮一般。 她不由的自嘲一笑,明知道冼博延不爱她,明知道冼博延给她的只有伤害,她不断的告诫自己,要远离这个男人。 可当她看到他那么温柔的对待其他女人的时候,她的心还是会痛。 特别是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 上一次,她虽然看到了冼博延和江欣敏在一起,那时她心里只有气愤。 可这次的人是束安然,那个坐在轮椅上可怜的女孩。 她曾经很同情束安然,也曾希望束安然跟她心爱的男人能走到一起。 可现在她却发现,原来她才是那个第三者。 而她为了救束安然才没了孩子,也许就是命中注定,是她欠了他们两个人的。 只有一点她无法释怀,造成这一切的是她,却要让她的孩子来赎罪。 所以她是时候退出了,她应该,也必须把冼博延还给束安然。 林希月再次拿起了画笔,可眼前的油彩仿佛瞬间失去了颜色。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洪流看林希月没有反应,直接拎着椅子坐到了她的身边。 “小傻瓜,那个坐轮椅的娘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得把你男人抢回来。”洪流一脸认真的表情。 可林希月却不以为然,反问道:“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关心,难道你认识冼博延?” “不认识。”洪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你认识束安然?” “也不认识。”洪流继续摇头。 林希月蹙眉,洪流摇头的动作一定是刻意的,看上去才像一个真的傻子,难怪他能留在精神病院,因为他装的确实很像。 这一点,用洪流的话说,好的伪装,就是融入到你周围的环境中去。 “我就关心你啊,毕竟你算是我的关门弟子。” 林希月才不相信洪流的鬼话,经过几天的相处,她发现,宁可相信鬼,也不要去相信洪流那张骗人的嘴。 冼博延看着今天的热搜,满眼戾气的看向陈助理。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让这件事儿彻底从网上消失。” 陈助理立马行动,他很纳闷,他家老板一直行事低调,为什么最近总能上热搜。 还有他家老板和夫人并没有离婚,这网上传的走出第一次婚姻的阴霾又从何说起。 冼博延低头看向手中的酒,像今天这种无聊的晚宴他之前是从来不会参加的,但最近他不想回家。 许是今天太过无聊,亦或是心情烦闷,他一杯接着一杯,终于把自己灌醉了。 陈助理叫人把冼博延扶到了车里。 车子一路开往公寓,走到一半的时候,冼博延露出一丝清醒,他让司机掉头。 司机只得按着冼博延含混的指令,直到把车停到了郊外的精神病院。 之后冼博延踉踉跄跄的下了车,让司机找个地方休息,他则一个人站在精神病院的墙外。 有多少个日夜,冼博延都想来到这里,他想看看林希月在这里过的好不好,可他不敢,他害怕见到林希月发疯的样子,害怕她抱着枕头,把枕头当孩子,因为那个孩子也是他的痛。 他虽然一次没来过,但他知道林希月在这里的一切。 也许是今天晚上风太冷,激发了他体内的酒精。 他盯着那不太高的外墙良久,最后一个用力上了墙头,跳进了院里,慢慢的向林希月的窗口靠近。 第69章 爬窗 冼博延走到林希月的窗前。 这个房间是他找人安排的。 这里是整个医院最安静的病房,而且有一扇明亮的窗户,正对着医院的后花园。 这个季节虽然已经看不到鸟语花香,但依旧可以在静谧的夜里,安静的欣赏冬季的落雪。 这么晚了林希月的病房还亮着灯,透过窗口,可以依稀看到里边的情况。 医院没对林希月的病房实行十点关灯的制度,这一点也是他授意的,这女人怕黑,至从她病了以后,只要他不在家的时候,她总是开着灯睡觉。 冼博延看着瘦弱的林希月坐在床头,手里拿着画笔,一下一下的画着什么。 她认真专注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经过林希月认真的雕琢,一幅画终于完成了。 她拿着画仔细的观赏一下,觉得很满意,便把它放在床边,然后拿出医院发的安眠药服了下去。 冼博延就这样看着林希月,看的有些出神,直到林希月躺在床上睡着。 他本要转身离开,可酒劲上头,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偷偷爬上阳台,然后从阳台的窗户爬进了林希月的房间。 灯依旧开着,他轻轻的走到床头,那幅画映入了眼帘。 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画的栩栩如生,眉眼很像冼博延。 冼博延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心也跟着揪痛了起来。 这个孩子是他一辈子的殇。 他转头看像林希月,轻声的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孩子,为什么还要弄死他。所以你现在是后悔了吗?” 不知不觉,他的手轻轻的抚摸上了林希月的脸颊。 林希月睡得并不安稳,她像做了什么梦,嘴里呓语着,“我们要一起努力的活下来。” 冼博延的身体瞬间冰冷,眼睛里露出寒芒。 一想到相约跟林希月一起活下去的人是冼博语,他的心里就像长了一根刺,拔不出来,扎得他心里难受。 几天前,他刚刚去郊外看了冼宏业。 至从那次冼氏危机以后,他的这个养父也就退了下去,到郊外的别墅里住,说是要颐养天年。 这些年来,冼宏业从不管冼氏的事儿,也从不过问他的家事。 但上次他回去,冼宏业却对他说,他年纪大了,不希望冼博语一直在国外。 他知道这是冼博语找了冼宏业。 其实当初他调冼博语去国外,不只是因为林希月,更主要的原因是冼博语太过于依赖他了。 他一直有把冼氏还给冼博语的想法,但在那之前,他必须把冼博语送到他现在的位置上。 可一个没有能力,更不能服众的总裁,又能在他这个位置上待多久? 别看现在冼氏安稳了不少,那也是因为他还在,那些上蹿下跳的人只是暂时收敛了锋芒,他一但离开了冼氏,只怕冼博语根本对付不了那些牛鬼蛇神。 他现在进退维谷,留冼博语下来不利于他的计划,不留又怕养父寒了心。 再有就是林希月,他不希望一个女人伤害了他和冼博语之间的兄弟情。 手机里的月光打乱了冼博延的思绪。 他慌忙按了接听键,他知道林希月吃了安眠药,没那么容易醒,否则他也不会从阳台跳进来。 电话里一个柔美的声音响起:“阿延,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刘妈有事先回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好怕呀,阿延,你早点回来陪我好不好。” 冼博延平淡的回道:“好。” 他再次看了看林希月,有些不舍的离开了病房原路返回。 对面楼里的洪流,静静的站在窗前,默默的看着冼博延从阳台进入了林希月的房间,又从阳台离开。 他微微蹙起了眉。 他认识冼博延,在他还是个少年的时候就认识。 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如何成长起来的。 发年的那场大火,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除了冼博延的,还有他的。 只是别人都说,冼博延对束安然一往情深,可他现在看未必。 而他认识束安然要比冼博延和林希月都要早,束安然小小的年纪,就知道用恶毒的手段,逼走不肯替她撒谎隐瞒恶行的佣人。 而且束安然到底为什么会坐上轮椅,这世界上除了束安然本人,也许就只有他知道了。 看来他又有好戏看了。 想想,他有多少年没看到这样的好戏了,大概有十几二十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他都四十多岁了。 以前他是戏里的主角,现在却只能是个看客。 ……冼博延离去的背影。 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最初当冼博延出现在她窗外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直到她假装睡着,他从阳台跳了进来。 可她不想见他,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医生说她是长期吃了过量的药物才导致精神失常,又受到外界刺激精神,受到严重打击,才出现了之前那种疯癫状态。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吃的药确实有问题,否则她不会一直抗拒吃药。 江欣敏说过,那些药都是冼博延故意给她吃的,就是为了让她变成傻子,变成他发泄的工具,赎罪的奴隶。 她知道就算是住进疯人院,也逃不开冼博延的掌控,所以,她现在很少吃药,而且她的病确实好了起来。 她刚才也是故意说出一起努力活下来的,那曾经是他们的约定,可显然冼博延已经忘了。 那时年少,她用生命许下诺言,不想她曾念念不忘的过往,却是他根本忆不起的过去。 他早就把她忘的一干二净,更把他们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是她傻,傻到以为用真心去等待和守护,最终能换回他们的曾经。 结果却让她成了彻头彻尾的第三者。 到了此时,她怎会想不出束安然才是冼博延的真爱,而江欣敏不过是冼博延为了保护束安然找来的傀儡。 那个让她一直羡慕,甚至嫉妒的女人,原来是束安然,那个可怜又可爱的姑娘。 她为什么没早一点发现这个事实,若是她早点知道,她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这便是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第70章 接回公寓 林希月在医院里过了一段从未有过的安稳日子,除了她的腿不断的变形,走路越来越困难之外,一切都还好。 她很想念她爸,更想念那个离她而去的孩子。 冼博语告诉她,那天江欣敏踩烂的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早就被冼博延安葬了,这让她对孩子的愧疚少了几分。 但她装病的事儿还是被人发现了。 医院里不止有冼博延的人,还有孟又琴排的人,林希月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一点骗不了经验丰富的精神科医生。 “什么,那贱人这么快就好了。”束安然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把将身边的花架推倒。 架上是她刚从b城运来的玫瑰,此时已经摔得花盆裂开,露出了里边的根茎。 这花的品种十分稀有,花香四溢,本来是用来讨好冼博延的。 孟又琴瞪了一眼刘妈,“还不快把东西收拾了。” 刘妈低头干活,却被束安然一把推到了地上。 “你轻着点,赶紧把花重新换盆,要是这花死了,你赔不起的。” 刘妈知道束安然的脾气,温柔可人只是束安然的伪装,私底下束安然一直很暴虐。 刘妈也是因为有把柄在孟又琴的手里,才不得不对束安然的话唯命是从。 等刘妈离开之后,孟又琴凑到了束安然的身边,小声的说道: “安然,既然那贱人好了,你就不得不防,毕竟她那破身子能留住男人。” 多年与各色男人逢场做戏,孟又琴深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束安然的眼神变冷。 “孟姨,你什么意思,是说我身子没用,留不住冼博延吗?” 孟又琴连忙笑着说道:“安然,我怎么会那么说,其实冼博延他是爱你的,他不想伤害你。但男人吗,总有生理需要,我只是说那贱人你不得不防。” 一提起这事儿,束安然就怒火中烧,她这么多天没少下功夫,可冼博延根本不上道,倒是跑出去好几次。 她找人去查,结果冼博延是去了郊外的精神病院。 林希月不除,就是她的心头大患,可她又不得不留着林希月的贱命。 想了想后,束安然突然笑了起来:“既然放在外边不省心,那不如弄回家里来,我会让阿延彻底厌弃她的。” 第二天,冼博延便叫陈助理开车去接回了林希月。 虽然林希月很不情愿,但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只得坐上了陈助理的车,却一直刻意保持的木讷的表情,希望通过装病来保护自己。 可对于林希月来说,这办法即无奈又悲哀。 车子稳稳的停在了冼博延的公寓前,林希月还没下车,就看到了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妆容精致的坐在寒风中束安然,远远看去,像是一只易碎的瓷娃娃。 林希月的心里涌出几分酸涩,难怪冼博延会如此喜欢束安然,因为束安然是那种特别能激起男人保护欲的女人。 见林希月下了车,束安然便笑着开了口。 “希月姐姐,我终于把你接回来了。” 林希月蹙眉,原来要接她回来的不是冼博延,而是束安然。 “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束安然拉住了林希月的手,两人的人手都是骨节分明,而且都很冰凉。 林希月回了她一个善意的笑容。 “你不认得我了没关系,那我们就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束安然。”束安然拉着林希月便上了楼。 到了楼上,林希月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室内的装潢焕然一新,整个房子里摆了不少的花卉,多以玫瑰为主,倒是给原来禁欲系风格的房子增添了不少的生气。 室内花香扑鼻,可林希月却皱起了眉。 这些花都是精心培育出来的稀有品种,每一盆都价格不菲。 但这些花的香气都过于特殊,所以放在一起,不会将所有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反而互相抵触,产生一种难为的味道,让人一闻到就心情烦躁,而且鼻子特别不舒服。 束家以制香起家,却不想做为束家千金的束安然,连最起码的养花知识都不知道。 “刘妈,送希月姐姐去她的房间。” 刘妈接过了林希月的东西,“跟我走。” 来了这里很多次,林希月都不知道,原来这里的楼上还有一间房间,却是在小楼的北面。 她一直以为那是间杂物房,但看房间的装饰和配备,应该是一间标准的佣人房。 “托了束小姐的福,先生才派人把你接回来过年的。”刘妈不断的念叨着。 林希月没有多说什么,将东西放到了房间,又跟刘妈回到了楼下。 “安然小姐心脏不好,怕吵,所以你上下楼不能坐电梯,只能光着脚走楼梯。”刘妈边走,边吩咐着,仿佛林希月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而是这里的奴仆。 只是这里的楼梯是大理石的,再加上林希月的腿不好,上下楼除了冻脚之外,还很不方便。 林希月亦步亦趋的下了楼,束安然已经坐到了餐桌前。 “希月姐姐对不起,你也看到了,楼下只有三个房间,一间是阿延的,一间是我的,本来……” 说到这里,束安然的脸上升出一丝的红晕,让林希月浮想联翩。 本来什么?本来束安然是可以跟冼博延住一间的,可她回来了,两人不得不避嫌? “还有一间是刘妈住了,你也知道,我的腿不方便,刘妈住在下边方便照顾我。所以就只能委屈你,让你住到楼上了。其实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可是阿延他执意如此。” 束安然一脸委屈的表情,林希月的心里一痛,她早就想过,把她接回来肯定不会有好事儿。 现在看来,冼博延是要告诉她,她不过是林家赎罪的奴隶。 即便她还病着,可冼博延依旧没有把她当成人看。 林希月继续装出木讷的表情,呆呆的坐在餐桌前。 “你们坐,我这就去上菜。” 刘妈走向厨房,束安然突然咳嗽了起来,而且越咳越严重。 束安然张着嘴,小脸被憋的通红,感觉像是要窒息了一样。 林希月慌忙站了起来,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她不想刚回来第一天,就被人发现自己的病是装的。 束安然的表情越来越痛苦,她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房间,嘴里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第71章 清醒 还没等林希月思考清楚,刘妈便冲了过来,一把将林希月推到一旁。 “束小姐,你怎么了?” 束安然表情十分痛苦,含混不清的吐出了一个字,“药”。 刘妈回头瞪向一旁的林希月,用质问的口吻说道:“束小姐的药呢?” 林希月卡巴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 “问你呢,束小姐的药呢。”刘妈继续逼问道。 林希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妈一边帮束安然顺着背,一边瞪着林希月说:“你快把束小姐的药拿出来,你这么做是会出人命的。” 林希月正想着是否要反驳几句,就见大门打开,冼博延走进了进来。 她望过去,却见冼博延的目光直接落到了束安然的身上,接着便三步并两步的跑了过来。 “安然你怎么了?” “束小姐的药被夫人拿走了。”刘妈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 冼博延一脸怒气的看向林希月,林希月摇了摇头,不打算做任何解释。 解释不解释都是一个样子,在冼博延的心里,什么错都应该是她的。 “我房间的抽屉里有备用的药,快去拿。”冼博延对刘妈说道。 刘妈立马跑去拿药,冼博延则将束安然打横抱起,向着他的卧室走去。 透过门,林希月看到束安然吃了药安稳了下来。 “阿延,药不是希月姐姐拿走的,你不要冤枉她。” “束小姐,我去端菜的时候,药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等回来的时候药就没有了。” 冼博延回头,正对上林希月的目光,四目相对,冼博延的目光随即变冷。 “阿延你别听刘妈的。药一直不在桌子上的,应该是我忘在哪里了。” 刘妈上前一步,“束小姐,我不会记住的,我看夫人根本没有病,她就是故意的。在医院的时候,她明知道你见不得风,还拉着你在外边说话,害你发了好几次的高烧。” 林希月终于明白了,难怪那个时候冼博延会无缘无故的惩罚她,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还有刚才的药,她根本没见过什么药,却又无辜牵扯上了她。 看来刘妈很有问题,这也难怪,毕竟刘妈是江欣敏的人。 她以前吃的药,也多半是刘妈喂给她的,所以才搞得她脑子一直不清楚,浑浑噩噩的。 在医院的时候,她就想清楚了,她要离开冼博延。 即便她不该逼冼博延娶她,即便她成了冼博延和束安然之间的第三者,可冼博延用那么暴虐的手段对待她,她也应该还清了。 而她因此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些帐即便她不跟他们来算,也不会继续唯唯诺诺的任由他们欺负下去。 所以她才会在医院里装病,甚至不敢跟冼博语多说一句话。 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她要带着她爸离开这个城市,至于林氏,如果有可能,她一定会重建的。 她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拿回她妈妈留给她的遗产。 若不是因为这个,她只要稍微暴躁一点,医生是不会让她出院的。 她这刚一回来,刘妈便往她身上泼了脏水,那她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了,毕竟冼博延压根就不待见她。 林希月的推断很快就应验了,刘妈在她的房间找到了束安然的药,而且还是当着冼博延的面翻出来的。 冼博延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那瓶药,嘴上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很好,林希月你很好。” 林希月没有辩解,只是继续木讷的看着所有的人,像个病人一样。 “把她关在房间里,不给她吃饭,看她下次还敢不敢再犯。” 说完冼博延便大步下了楼。 刘妈锁门的时候,还不忘骂她是白眼狼,束安然好心求冼博延接她回来,她却要害死束安然。 林希月却乐得清净,不过是饿肚子而已。 饿她还能忍受,但她得吃药,治疗腿伤的药。 吃药的水是从卫生间里接着水龙口喝的,但空腹吃药,她的胃被药灼烧得十分难受。 而且刘妈还关了她的暖气,她只得裹着被子,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她的胃也开始不断的痉挛,反酸。 她本以为冼博延最多关她一两天,没想到会关她这么久。 到了第三天的晚上,她打开了窗户,打算从窗户爬去隔壁的杂物房,然后再下楼弄点吃的。 她之前犯病的时候伤了江欣敏,现在是管制期,所以不能轻易外出。 若是外出被人抓了会很麻烦,毕竟江欣敏的事情还没了结。 窗户被打开,一阵凌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她打了一个激灵。 窗户外的栏杆是铁的,手刚一搭上去就被冻上了,她用力一扯,却带掉了一层皮,痛得她直抽冷气,只得扯了床单包在手上,继续往外边爬。 因为没有鞋子,她的脚刚踩到护栏上,就被冻僵了,再加上她的腿不方便,只一个跨越的动作,她就做得十分艰难。 可她刚把一条腿跨到隔壁杂物房的护栏上,就有一只大手将她扯住,一把拎回了屋子里。 接着她被甩到硬梆梆的床上,等看清拉她的人是冼博延时,冼博延已经关上了窗户。 “林希月你就不能消停一点吗,这大半夜的,你是想跳楼,然后连累我上头条吗?” 面对冼博延冰冷的质问,林希月无言以对。 昏暗的灯光下,冼博延的眸子变得深邃,拎起了林希月的衣领。 “关了你三天,你还是没长记性是?看来刘妈说的没错,你根本就没疯。” 冼博延的语气笃定,林希月低下了头希望能蒙混过关。 冼博延却捏着林希月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林希月眼睛里的清明没能逃过冼博延的眼睛。 冼博延的目光随即变冷。 “说,为什么要拿走束安然的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束安然的存在了,你找过人跟踪过我,也找过人调查过,你甚至变态到租下我上学的住所的隔壁房间,二十四小时的窥探我的生活。” 林希月一下子就懵了。 她确实找人跟踪调查过冼博延,那时候她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他的近况。 她也确实租下过他隔壁房间,但她没有二十四小时的窥探他的生活,她是默默的守护着他,守护着心里的那份爱。 可她真的不知道束安然的存在,她要是早就知道了,又何苦当这个第三者。 第72章 冼博延很自恋 “怎么,打算继续装傻,然后博取我的同情?”冼博延继续逼问道。 林希月依旧不回答,她累了,真的懒得跟他多说什么。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不回答我,还是你心虚不知道怎么回答。林希月你就是个贱人,心机婊,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多看你一眼吗?” 林希月突然觉得冼博延很自恋,这是病,得治。 可下一秒,她便被冼博延压到了身下。 猝不及防,她再次被他扯开了衣服。 “冼博延你放开我。”她用力的想推开冼博延,却换来冼博延的一记耳光。 一巴掌打得她头歪到了一旁。 “你的病果然是装的。” 冼博延感觉自己要气炸了,他找了最好的医生,想了很多办法,才把林希月伤人的事儿压了下去,可这女人却再次狠狠的给了他一记重捶。 她发疯是装出来的。 所以她是故意伤的人,又故意当着他的面跳了楼,目的就是让他后悔。 这女人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的孩子都能利用。 最可气的是,他居然上当了。 在看着她跳楼的那一刻,他冲了上去,若不是有人拉住了他,他差一点也跳了下去。 之后,这女人在医院继续装疯卖傻,抱着枕头当孩子。 他心软了,差一点就信了林希月不是故意撞车流产,不是有意弄掉他们的孩子的。 可他刚把她接回了家,她就原形毕露了。 “林希月你好的很,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骗我,你装疯装成很爱孩子的样子,让我心疼,你该死。” 他动作十分粗鲁。 林希月不断的抵抗,她不想他再这样碰她。 “贱货,你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让我上你吗,你还跟我装什么清纯。你就是贱货,人尽可夫的鸡。” 林希月眼睛里的泪水止不住流出,回来前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守住内心无视冼博延对她的任何伤害。 可她毕竟爱过,虽然放下了,但不等于心不痛。 冼博延这么侮辱她,践踏她,她还是承受不住。 “你放开我。”林希月推不动冼博延,便发了狠,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可换来的却是冼博延的又一个巴掌。 久不经人事,林希月痛得闷哼一声,却引得冼博延更加肆意的掠夺,如同疾风骤雨。 “嘴硬的女人,你的身体要比你的嘴诚实得多了。” 冼博延折腾起人来,从来都是花样百出。 林希月实在承受不住。 “冼博延你到底想干什么?束安然就在楼下,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还要把我接回来,碍你们的眼。” 林希月确实搞不懂,她回了冼博延和束安然还要特意分房住。 若不是之前他们住在一起,那冼博延的房间里,怎么会有束安然的备用药。 “怎么吃醋了,你以为安然像你一样贱吗,勾一勾手指就扑上来被我玩,她冰清玉洁,比你高贵多了。” “所以我就是你用来发泄的工具对吗?” 林希月不得不承认,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又一次被刺痛了。 “没错。我对你什么样,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所以你得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以后不要再打安然的主意。” 冼博延将林希月的手举过了头顶,嘴巴凑到林希月的耳边,继续说道:“你不上赶着想当鸡吗,我今天就让你当个够。” 林希月最后不知道自己是累睡着的,还是承受不住而晕睡的。 她在闭上眼睛之前,最后说了一句。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离婚,我给束安然腾地方。” 一场情事之后,冼博延并没有将心中所有的怒气释放出来。 他看着林希月单薄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越来越感觉自己怒火中烧。 这女人不止装疯骗他,还又拿离婚膈应她。 她难道忘了,她不止一次答应过他,会留下来赎罪。 可他哪里知道,那个时候的林希月就已经被药物控制了,若不是那些让林希月头脑变得迟钝的药,林希月也许早就离开了a城,也就不会有了后来的劫难。 束安然无力的靠在床上,冼博延上楼后一直没有下来,她就让刘妈上去看看,结果刘妈告诉她冼博延留在了林希月的房间。 她气得把被单撕成了几条。 “林希月这个贱女人,怎么可以这么贱。”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依着我说,压根就不应该把她接回来,把她留在精神病院挺好。” 束安然一记眼刀杀了过去,刘妈立马闭上了嘴。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药一直都在给她吃吗?”束安然又问道。 刘妈点了点头,“按你的吩咐,都给她吃了。” 束安然表情变得狰狞,“不对,一定是药出了问题,要是她一直吃药,怎么还能清醒过来?” 其实一年前,她就开始给林希月下药了。 不止是林希月,还有林木森,否则林木森也不会突然就中了风,只是她给这两个人用的不是一样的药。 但她做得十分小心,她即要让林希月无法碍她的事儿,还要留下林希月的狗命。 因为林希月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那个当初被孟又琴换掉的束家大小姐。 她刚生下来,医生就说她先天不足,双肾发育不全。 而孟又琴在生她的时候,又用了太多的催产素,伤了根本,以后无法再生育。 所以孟又琴才留下了林希月的命,以防万一。 这么多年,她的身体时好时坏,但她知道,她早晚得用上林希月肚子里的那两颗肾。 要不是因为这一点,林希月也活不到今天。 倒是这林希月不止命大,被送到福利院几天的功夫就被林家收养了,而且还顺风顺水的长大。 “刘妈,明天叫孟姨去查查,是不是药出了问题?” 刘妈点了点头,打了一个哈欠,这么晚了,她早就困得不行了。 束安然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困什么困,还不上去把阿延叫下来,就说我不舒服。” 刘妈蹙眉,冼博延什么脾气她是知道的,她要是敢这个时候上去,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束安然见刘妈不动,把床头的台灯摔向了刘妈。“滚去啊,你愣着干什么?” 刘妈的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血马上就流了下来,痛得她直跳脚,却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楼。 第73章 撕破脸皮 刘妈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正在踌躇着如何去敲门。 门突然打开。 从房间里走出了一身清冷的冼博延,吓了刘妈一跳。 冼博延轻轻带上了门,刘妈小声的说道:“先生,安然小姐不舒服。” 冼博延眉头缩紧,连忙下了楼。 走到二楼的时候,冼博延突然回头,鹰眸逼视刘妈问道:“我说把她关起来,但我没说让你冻死她、饿死她。” 刘妈身体一个激灵,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先生,楼上的暖气坏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明天就叫人来修。” “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还有做好你的本份。虽然你是束家的人,但现在给你发薪水的人是我。” 冼博延点到为止。 当初他用刘妈,也是因为束安然极力推荐,那时候林家的老人都被他清退了,所以才将人带回了家。 房间里的林希月叹了口气,她现在的身份确实尴尬,身为正妻,却只能睡在佣人房,而且还要心甘情愿的当丈夫的发泄工具。 而睡在主人房的客人束安然,却能时时刻刻牵动她丈夫的心。 三天前林希月对束安然还是心怀愧疚的,可这三天她挨饿受冻,她不相信这一切束安然全然不知。 细想来,她一直以为刘妈是江欣敏的人,现在看来也许一直挑拨离间的人是束安然。 看来那药对她的大脑影响确实很大,她现在也有些蒙了,给她下药的到底是江欣敏还是束安然。 翌日早晨,林希月终于有了一丝气力,她从床上爬了起来,特意换了一件高领的衣服,来掩盖昨天冼博延肆虐过的痕迹。 然后她下楼找了束安然。 束安然见她总是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可那笑容中又总是带着几分苦涩。 束安然对刘妈吩咐道:“刘妈,快去给希月姐姐弄些早点。” 刘妈点头,不紧不慢的去了厨房。 束安然又看向了林希月。“希月姐姐,我求了阿延好久,他才答应不再限制你的自由。” 林希月回了她一个很敷衍的笑容,以前她觉得束安然这样很单纯可爱,可如今看来却很惺惺作态。 “那我要谢谢你了?” 林希月的语气有些冰冷,这让束安然表情一滞,随即便红了眼框,“姐姐你是在生安然的气吗?我知道是我不好,不应该听阿延的住在这里,是我妨碍了你们的夫妻感情,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说罢束安然便控制的轮椅向门口走去。 林希月快她一步拦在了束安然的面前,“束安然,你第一次在医院见到我就不是巧合对吗?” 林希月语气十分肯定。 束安然的脸上已经挂了两颗晶莹的泪珠,“是,希月姐姐,我只是好奇阿延娶的人会是什么样。可看到你之后,我就安心了,你很健康,你能尽到妻子的本份,而我却只能坐在轮椅上默默的祝福你们。” 束安然俨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若是换了以前,林希月看了一定会很自责。 林希月讥讽一笑,束安然的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她不过是冼博延的玩物。要不是束安然的身体不好,连玩物都轮不到她来做。 “束安然,我逼冼博延娶我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存在。要是我当时就知道,我一定不会这么做。” 她是真的不知道。 当初她找人查了冼博延,也正如冼博延所说,她租下了冼博延隔壁的房子,可她却从来没见过束安然,更不知道冼博延的心里早就住了一个女人。 束安然掩面哭泣,声音哽咽的说道:“希月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有意来破坏我和阿延的感情,不是有意当第三者的,可现在事实如此,我会祝福你的,你放心,我走了就再也不会见阿延。” 林希月向天翻了一个白眼,这束安然还真会装白莲花。 束安然哭得梨花带雨,林希月终于受不了了,打断了她的话:“好了,过去的事儿已经过去了,那么现在,你要是想要冼夫人的位置,就帮我跟冼博延离婚。” 这才是今天她下来找束安然的目的。 若是带着那纸婚约,想必她很难摆脱冼博延的控制。 只有离了婚,她才能真正得到自由。 束安然抬头,对上林希月无比认真的眼眸,她眼睛里划过一丝算计,最后还是假惺惺的说道:“希月姐姐,你别这么说,你这是诛我的心。” 林希月无语凝噎,“别叫我姐姐,这不是古代,冼博延也不是皇帝王爷,冼夫人的位置只有一个,你只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你想要还是不想要。” 束安然有些错愕的看着林希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她想要,做梦都想要。 林希月又继续说道:“别再在我面前演戏了,我知道以前很多事情都是你做的。既然你想要这位置,那跟我合作是你最好的选择,否则你根本左右不了冼博延的决定。如果你能,你也不至于没名没份的住在这里。” 这句没名没份的住在这里,彻底激怒的束安然。 束安然擦掉了眼角的泪,同时也收起了她白莲花的表情,露出一丝鄙夷的微笑来,她语气不善的问道:“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就说说你的计划!” 束安然对待林希月的态度像只高傲的孔雀。 相比束安然束家大小姐自身的高傲气质,江欣敏的小傲娇就显得很微不足道了。 林希月并不在乎束安然对她的态度,因为她现在急于离开冼博延。 “很简单,只要你把我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冼博延的文件里,让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了就行。” 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要是打离婚官司,不止耗时长,而且她根本赢不了冼博延。 束安然蹙眉,她不喜欢此时林希月高高在上的感觉,也不喜欢冼博延不肯跟林希月离婚娶她的事实被人强行摆在桌面上。 她现在有种要杀死林希月的冲动,因为林希月让她很难堪,前所未有的难堪。 但是在离婚这件事情上,既然林希月愿意配合,她又何乐不为呢! “好,我答应你了。” 第74章 分走一半的冼氏 林希月并没有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束安然的身上。 吃过午饭,束安然要睡午觉,而刘妈则帮钱婶在厨房准备晚餐。 林希月便偷偷的进了冼博延的书房,因为书房的电话是单独的线路,而且冼博延的书房做过隔音。 她把房门反锁,快速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多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小傻瓜,我等了你四天,你怎么才想起打电话啊?” “一直没找到机会。”林希月小声的回道。 “什么是一直没找到机会,是不是姓冼的小子又欺负你了?”洪流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 林希月只得转移了话题:“你出来了吗?” “那还用说,你前脚出院,我后脚就跟着出来了。”洪流很是傲娇的说。 “你怎么出院的,手续办了?”林希月觉得即便洪流很有本事,但那家医院可不是一般的医院,入院出院都是要办理很繁琐的手续的。 洪流从善如流的答道:“额,我翻墙,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你打算让我怎么帮你?” “帮我查查我以前的房子现在的主人是谁?” 四天前,陈助理突然出现,要接林希月出院。 林希月本来是很慌张的,因为她一点准备都没有,但这时洪流出现了,问她是不是真的想离开冼博延。 她想都没想就点了头,而洪流却笑着告诉她。 “那好,我帮你。” 林希月也问过洪流,为什么要帮她,她相信如果没有洪流这么多天的相伴,她的病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洪流却看着远方说:“因为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一个我曾经深爱过的女人。” 林希月觉得,那可能是个悲伤的故事,而且当时时间紧迫,她也不便深究。 洪流告诉她一个号码,让她出去就找机会联系他,他会帮她离开冼博延。 洪流曾经救过她,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也很融洽,林希月觉得洪流是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今天她一有机会,便联系了洪流。 “你和冼博延婚后住的那个?” “对。我听说那房子法拍了,用来偿还林氏破产所欠下的债。” 洪流很痛快的答应。“好的,那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等你的电话。” 林希月放下电话,又偷偷溜出了书房,却看到冼博延和束安然早已经等在了门外。 林希月心里一惊,这两人怎么会在这里? 冼博延的表情阴骘,眼睛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林希月,你给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 一旁的束安然拉住了冼博延的手,一脸惊慌的说道:“阿延,你别生气,即便希月姐姐跟别的男人打电话,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希月姐姐只是一时糊涂,她就算是想跟你离婚,也不一定就是跟别的男人有染。” 林希月一头黑线,束安然这话就已经把她钉在耻辱住上了。 她蹙眉看向束安然,束安然却回了她一个得意的笑容。 “希月姐姐对不起,我把你求我帮你算计阿延跟你离婚的事儿告诉阿延了,我觉得你不应该欺骗他,更不应该想要分走他的财产,那些钱都是冼氏的,林氏破产不是阿延的原因,是林氏本身经营不善造成的。” 冼博延嘴角弯出一抹讥笑,“林希月你很好,不但要离婚,还要拿走一半的冼氏,你还真是不要脸。” 林希月立刻反驳道:“没有,刚才我只是打去救助站,问一问我救助过的孩子怎么样了。再说我是想离婚,但我没有想过要分走你一分钱的财产,你都有束安然了,为什么还要留下我?” “啪!”冼博延一记耳光扇了过去,力道很大,林希月的嘴角被打破。 她弄不明白,束安然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她和冼博延离婚了,束安然才会上位,可为什么束安然还要污蔑她。 “没有,这么说是安然冤枉你了?”冼博延声音冷静的问道。 束安然的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她十分委屈的说道:“希月姐姐,我告诉阿延这一切,不过是想让你们好好过日子,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冤枉我。” 说罢束安然哭得痛心疾首。 林希月真想撕掉她的伪装。 可冼博延明显已经相信了束安然的话,他上前一步,将林希月拎了起来,直奔了楼上林希月的房间。 “冼博延你放开我,我说的有错吗,既然你放不下束安然,为什么不合我离婚。” “嘭!” 门被大力的关上,冼博延终于松开了林希月,可身上的戾气却让林希月退后了两步。 冼博延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口,一脸寒森的看向林希月。 “林希月,我早就说过,你别想离开我,你必须留下来赎罪。”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可现在的林希月却不为所动:“冼博延别再用我爸来威胁我了,难道你愿意让束安然就这样没名没份的生活在我两的中间吗?” 冼博延的眼睛里已经露出了嗜血的光芒,他上前一步,掐住了林希月的脖子:“林希月,我警告你,不要再做伤害安然的事儿,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希月自嘲一笑,果然冼博延最在乎的只有束安然。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那为什么不跟我离婚?” 回答林希月的是冼博延霸道而又掠夺性的强吻。 冼博延一向不会吝惜林希月。 “林希月,你很缺钱吗?你别以为我睡了你几次,你就妄图分走一半的冼氏,你不过就是只鸡,就算按次结算,你连一万块从我这里都拿不走。” 林希月觉得每一次冼博延碰她,就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这种羞辱不止是身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 这次冼博延还故意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灯,让她不得不直视这种羞辱。 蚀心的痛混合的泪水,换成林希月的一句:“冼博延你就是个畜生。” 冼博延却冷笑着了回道:“我会让你知道激怒我的后果。” 林希月直到晚上才重新爬了起来。 她的床头是冼博延临走前甩给她的两百块钱。 原来在冼博延的心里,她只值两百块,连a城像样的夜总会的公主,都不止这个价。 她必须加快她的计划,否则再这么下去,她怕她会再疯一次。 林希月下了楼,却看到表情扭曲的束安然。 这女人退下伪装的样子,让林希月越看越恶心。 第75章 生育机器 束安然的目光落到林希月脖颈的吻痕上,气得目眦欲裂。 她握住轮椅把手的手,骨节泛白,攥得把手“嘎吱”作响。 林希月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紧了紧睡衣的领子,“既然你不愿意看到冼博延碰我,那为什么又出卖我。我和冼博延之间的关系不用你再挑拨,也已是覆水难收了。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束安然突然笑出了声,她这次的笑声中却是带着一丝阴冷的气息。 “希月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她将轮椅向前移动,在靠近林希月的身边时突然伸出手打了林希月一记耳光。 束安然用了全力,她精心修剪的指甲划破了林希月的脸,可她尤为解恨,依旧被林希月脖子上的吻痕气得瑟瑟发抖。 “你个贱人,不过就是个张开腿勾引男人的贱货,你凭什么跟我做交易。阿延睡了你又怎么样,你犯不上故意在我面前显摆。我身体不好,我给不了阿延的,你正好可以给,我何乐而不为,不是你,还会有其他的人。总之,阿延跟我说了,你欠他一个孩子,他会让你生下一个孩子,然后交给我抚养,之后再把你像丢垃圾一样的丢掉。哈哈哈,你明白了吗?” 林希月被打的猝不及防,耳边全是束安然歇斯底里般疯狂的笑声。 所以,冼博延当初想留下那个孩子赎罪,说的是要把孩子送给束安然。 而且冼博延也说过,会把她锁在床上,直到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 她的身体像是被扔到了冰封的湖底,彻骨的寒。 她以为有了束安然,她和冼博延离婚的事儿会容易很多,结果却是把自己推到如此难堪的境地。 她不止是冼博延的发xie工具,还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生育机器。 林希月自嘲一笑,用力擦拭掉了眼角的泪。 林希月你真傻,不是告诉过自己不要再伤心难过吗,怎么还会为这种事情流眼泪。 原来伤害从来都没有极限,只有痛和更痛。 “哈哈哈,现在你知道了,阿延他早晚会抛弃你的,你那破身子,也就现在还有点用。” 说罢束安然调转了轮椅准备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她又转过了身。 “忘了告诉希月姐姐了,你伤人的事情还没有了结,所以你不可以离开这个房子,要是让人知道你根本没有疯,你还会被送进看守所的。” 说完,束安然又狂笑了起来。 笑声在走廊里回荡,直到消失。 束安然上了电梯,刘妈便问道:“小姐,那贱人能消停吗?” 束安然侧头瞪了刘妈一眼,“她要是消停了,我还怎么让阿延厌弃她,跟她离婚。” 刘妈似懂非懂的又问:“那为什么不像那贱人说的,弄个离婚协议书让先生签了,这样婚不就离了。” 束安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用力的拧上了刘妈的手臂,“你当阿延是傻的,协议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不具有任何法律效益。还有,如果那样离了婚,阿延的心里还会惦记着那个贱人,哪怕是身体也不行,阿延是我一个人的,我要让他彻彻底底的属于我。” 刘妈被拧得紧咬着下唇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知道,她若是喊痛,束安然下手会更狠。 看到刘妈颤抖的身体,束安然感觉憋在心里那口气终于散了。 她不同意林希月的提议,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的自尊不准许她这么做。 林希月不过是一个贱种,若不是林希月的存在,孟又琴也不会打催产素早产,她的身体也不至于这么差。 若她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又何至于眼看着冼博延一次次上了林希月的床。 这一切都是林希月害的,所以她不会让林希月好过,她要夺走林希月的一切。 至于林希月和冼博延的婚,早晚也是要离的,她相信那一天不会太晚。 而且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冼博延弃林希月如敝履,她便将林希月抓起来,关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随时等候着给她提供身体所需的器官。 想到了这儿,束安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恶狠狠的说道: “林希月,你个贱人,你只配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的活着。” 刘妈揉着自己酸痛的胳膊,看着束安然的表情,不由的背脊生寒,她知道在束安然的身边的结局,却无力摆脱现状。 不远处的街心公园里,冼博延收回了望远镜,他刚才好像看到林希月站在窗前了。 林希月又瘦了,这几天她应该过的很不如意。 “别看了,我就纳闷了,你们是亲兄弟吗?” 洪流嘴里叼着烟,龙生九子不像龙,但冼博延和冼博语的差距确实太大了些。 一个温和一个暴敛,就连长相也相差甚远。 冼博延是在医院的时候开始跟洪流合作的,那时他发现林希月总是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知道,林希月是怕连累他。 当初阮修文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要救林希月出苦海,就不能再步阮修文的后尘。 那样不但帮不了林希月,反而会害了林希月。 他要做得悄无声息,所以他找到了每天教林希月学做画的洪流。 当然他也把洪流的底细查清了,洪流曾经被人算计,得罪了a城的暗势力,所以才会一直躲在精神病院。 那次b城的聚会,洪流也是为了查初自己被何人算计,才意外救了林希月。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总之冼博语承诺帮洪流与暗势力和解,除此之外,还给洪流五十万。 洪流立马就答应了冼博语的要求。 “洪先生感谢你能帮我,事成之后,说好的五十万,我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的账面上。” 洪流摆了摆手,“这倒不急,这事儿应该不容易,下午那小傻瓜刚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你哥的追踪电话立马就过来了,好在我提前有准备,伪造了一个救助站的管理员的身份。” 林希月之前经常做慈善,捐助了很多失学儿童和其他社会爱心福利机构,洪流正是利用了这点,事前伪造了一个身份。 第76章 死局 “这不是长久之计,她住在我哥的眼皮子底下,办起事儿来肯定不方便,还是要想办法让她先离开这房子再说。” 冼博语低垂的眼眸里有浓浓的担忧,而最让他不放心的,便是束安然。 他知道束安然救过冼博延的命,其实束安然也是个可怜人,从小身体不好,又不得父亲疼爱。 所以在经年累月的折磨中,束安然早已没了原来单纯可爱的模样,变得猜忌阴暗,只有冼博延还顾念旧情,一味的纵容着她。 可冼博延越是这样,他便对林希月更加忧心忡忡。 “那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新药,就带不走林木森。带不走林木森,你就没办法让那个小傻瓜,心甘情愿的跟你走。”洪流也感觉这是个死局。 “依着我的想法,既然那老东西早晚都得死,不如现在就杀了,免得因为她耽误了小傻瓜的一辈子。”洪流猛然回眸,看向不远处的公寓,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杀气和冷然。 “不行。”冼博语立马否定了洪流的提议。 “开个玩笑,我也知道不行。”洪流转回了身,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刚才那抹狠绝之色已然没有了踪影。 冼博语拧眉深思,倒是冼博延的电话打破了僵局。 ………… “先生,我查了,那电话确实是救助站管理员的,现在人在青海,要不要我好好查查此人?” 冼博延摆了摆手,“不必了,你盯住夫人,她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给我。” 陈助理点头称是。 可冼博延依旧不相信,林希月被关了这么久,回来却第一时间联系了一个救助站的管理员。 这事情必有蹊跷,林希月在精神病院里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只一点他肯定,不管那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都跟他那个弟弟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拿出手机,打给了冼博语。 他这弟弟呀,还是小孩子心性,也是他太心软,从不用雷霆手段对付过他,让他总是心存侥幸。 下午的时候,林希月再次联系了洪流。 电话能打通,说明冼博延并没有对这电话起疑,这让林希月的心稍稍松了一些。 “小傻瓜,怎么这么晚?那瘸子和姓冼的是不是欺负你了。” 林希月心里苦笑,那两个人没有欺负她,只是把她当成了生育的机器。但她不想把这事儿告诉给洪流,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过的是怎样不堪的日子。 她咽下心中的苦涩,既而问道:“我拜托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查到了,你猜是谁拍下了那房子?” 林希月心头一紧,说出了答案:“冼博延?” 若是外人洪流定不会这么问,现在除了冼博延谁还有心情买下那房子。 “没错。”洪流隐去了他查的另外一个事实,冼博延不止买了那房子,还将那房子复原,而且还住了进去。 束安然几次说要过去看看,却都被冼博延拒绝了。 林希月沉默了一下,冼博延的心她一直猜不透。 冼博延曾说过,那房子是她给他建的牢笼,他们的婚姻就是锁在那牢笼上的枷锁。 现在那房子好不容易可以异主了,可冼博延却将它买了回来。 冼博延想干什么,继续用那个牢笼锁住她,让她甘心当一个生育的机器吗?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洪流打破了平静。 林希月心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还有一件事困扰着她多时,“你帮我查一查冼伟业是谁?” 自从她好了以后,她一直都觉得她和冼博延之间不是只有强迫他娶她的仇恨。他不光恨她,更恨她爸爸。 可能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事,上次他把她带到冼伟业的坟前,让她磕头忏悔。 她根本不知道,冼博延为什么要让她忏悔。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而冼伟业也许就是这一切的谜底。 洪流听到这个名字,也知道是冼家的人,但他却从未听过这名字,“冼家的人,查这个人干什么?” “我有一种感觉,这人肯定跟冼博延有着莫大的关系,也许这个人是让我摆脱困境的一把钥匙。” “好的。对了,你小心那瘸子,别小看了她,她心肠歹毒着呢,束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不知为何,林希月在洪流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明白,我会小心的,过两天我再联系你。”林希月挂断了电话,却总觉得洪流说束家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好像别有深意。 洪流看着黑了屏的手机,一脸无趣的道:“这丫头挂电话还真是干脆啊,怎么就跟那个人那么像呢。” 一下午,林希月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发呆。 她想她爸了,比任何时候都想。 她在想,要不要求冼博延,带她去见见她爸。 可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只能隐忍,才能更快的跟父亲团聚。 到了晚饭的时候,钱婶上楼叫她下楼吃饭。 钱婶依旧温和,林希月对这个妇人一向很有好感。 钱婶看着林希月身上的伤痕,不由的摇了摇头,“唉,希月啊,你不知道,大少爷活得苦,其实他人很善良的。” 林希月无法把冼博延和善良这个词放在一起,她只好随着钱婶下楼。 两人下了楼,束安然便让钱婶下班了,可钱婶刚一离开,束安然便笑咪咪的柔声说道:“希月姐姐这是再向我示威吗?” 还没等林希月说话,束安然的表情瞬间变的阴狠,望着林希月的眼睛像要生吃了她一般。 她猛得抬起右手用力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发出“啪”的声响,红肿的五个指印出现在脸上,吓的林希月一机灵。 然后,束安然又再脖子上抓了几下,血红的印子下已经破开了皮肉,束安然的脸上还露出阴险的笑容,一点疼痛感都没有露出来。 林希月已然明白了束安然的意思,看似柔弱的女人对自己下手还真是狠啊,为了对付她,还真是下了本钱。 果不其然,冼博延适时的开门而入,一进来,便看向了束安然。 束安然惨白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几道红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冼博延眸光变冷,恶狠狠的看向了一旁的林希月。 第77章 陷害 冼博延一眼就看见了轮椅上的束安然脸和脖子上的伤痕。 他急步走上前,仔细的看了一下伤口,火气不断的上涌,怒声道:“安然,这怎么弄的?” 束安然一把抱住冼博延的腰,脸贴在衣服上委屈巴巴的哭起来,就是不说话。 他愤怒的眼神瞟向了林希月,语气冰寒的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林希月站在那里一脸无辜,虽知解释无用,却还是解释了一句:“不是,是她自己弄的。” 束安然却转过脸偷偷的看向林希月,一副胜利者的表情,笑容阴郁且诡异。 林希月冷冷的看着束安然,这女人算计起人来,还真是不遗余力。 她真的不明白,束安然是不是精神有病,与其成天跟她玩阴谋诡计,倒不如把她远远的弄走。 她把她留下,不过是互相伤害,束安然这是找虐吗? 刘妈急忙上前说道:“先生,是夫人,夫人她嫉妒先生您对束小姐那么温柔体贴,刚和小姐拌了嘴。安然小姐只是劝她不要再胡闹让先生您为难,结果夫人就恼了安然小姐,还把小姐打成这个样子,我拦都拦不住。” 说罢还不忘露出胳膊上的淤青,以证明她刚才所言非虚。 束安然立马假意责怪刘妈道:“住口,谁让你多嘴的。阿延,你别听刘妈胡说八道,姐姐没有动手,这只是我不小心弄的。倒是我不该住在这里,让姐姐和阿延时常因为我产生误会,不如阿延叫人把我送回b城。” 说完,束安然一脸惆怅的看向窗外,仿佛浮萍般等待着命运的发落。 冼博延蹙眉,束家这几天不安生,此时若想将束安然送回去,确实只能送回b城束家老宅。 可b城离a城甚远,又快要年关,他也放不下心。 一旁林希月看着两人如此为难的样子,只觉好笑,这束安然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可是冼博延纠结的表情又是做给谁看的,他明明舍不得放束安然走,还非要把她和束安然硬生生的放到一个屋檐下,怎么可能没有摩擦。 也许优秀的男人都有一颗帝王的心,想享受齐人之福? 隔壁睡着朱砂痣,楼上还关着白玫瑰。 不对,她算不上冼博延的白玫瑰。她的尴尬身分,用古代言情小说里的身分说,算是顶着当家主母的身份,干着同房丫头的活。 她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 冼博延森冷的目光扫过林希月,很心疼的对束安然说道:“你不必为她开脱,看她都把你打成什么样了?” 冼博延刚想走向林希月,束安然一把拉住冼博延的手,可怜兮兮的道:“博延,你不要怪姐姐,她也是太爱你了,不然也不会出手教训我,要不我还是搬出去,在住下去会影响你和姐姐的感情。她必竟刚失去一个孩子,又住进疯人院,姐姐已经受了很多苦了,我不能再夹在你们中间,让你们为难。” “安然,这里我说得算,去、留只能由我一个人决定。”冼博延冷冷地安慰道,眼睛却盯着林希月。“至于不守规矩的人,只能受到惩罚。” 惩罚两个字,让林希月背脊生寒。 林希月苦笑着看着眼前的两人,女的会演戏,男的会配合,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知道接下来,他们又会怎么对她。 冼博延一步便来到了林希月的面前,一把拎起她的衣领,“给安然道歉。”冼博延狠声说道。 林希月猛地挣脱他的掌控,对冼博延冷言冷语的说道:“不是我弄的,为什么让我道歉。” “脾气见涨,看来我最近还是太仁慈了,你居然还敢顶嘴。” 林希月却回头,嘴角露出一抹轻笑,虽不及风情万种,看得冼博延一愣。 “你们要是觉得我碍眼的话,大可以把我送回精神病院里,或者是看守所。”林希月的话说得决绝,倒是让冼博延中心一滞。 这女人是成心要膈应他了。 “送你去精神病院干什么?去会冼博语吗?” 冼博延低头凑近林希月的耳朵,嘴上挂着一抹残忍的讥讽笑容,小声的说道:“你放浪的样子冼博语虽然没亲眼见过,但可是亲耳听过的。” 一句话已经让林希月溃不成军,摧古拉朽般颓然愣在原地。 可冼博延薄唇轻起,蚀心的话一句句吐出:“用不用我帮你温习一下,上次你的声音有多下贱?林希月你这件破衣服,冼博语肯定没有心情再穿,我劝你少做美梦,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林木森。” 林希月猝然侧头对向冼博延戏谑的目光,惨然一笑:“冼博延,我这件破衣服虽贱,可穿起来还很得心应手呢,我不贱,你能对我爱不释手吗?” 来,互相伤害!既然注定了无法天长地久,那就在伤害中将彼此拉入无间地狱。 林希月的声音不大,但足够一旁的束安然听得真切。 林希月看着束安然又白了三分的脸色,得意一笑。 冼博延的鹰眸里已经露出骇人的目光,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贱货。” 随即将林希月拖回到了楼上,进到房间,一把将她摔到床上。 接着便闪身压了上去。 不同于往时的抗拒,林希月却摆出一个窈窕的姿态,手指不安分的在的冼博延的背脊上游走,媚眼轻笑,吐气如兰的轻声说道:“博延,你要对人家温柔一点。” 说着,先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冼博延倒抽了一口凉气,也知道林希月是故意为之,却也感觉到了身上传来的燥热。 “说你贱,你还真贱。” 林希月笑出了声音,“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冼博延的身上迸发出蚀魂的戾气,势要把林希月生吞活剥了。 “林希月,你想干什么,先打了安然,激怒我,现在又弄出这么一副样子来膈应我。” 他怒火中烧,可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他不是一直骂林希月贱吗,可她真的贱了,他却如此的受不了。 这该死的女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跟他对着干。 第78章 做佣人 林希月突然勾住了冼博延的脖子,笑得十分妩媚。 冼博延眯起了眼睛,今天的林希月异常的顺从,而且十分热情和大胆。 子夜,冼博延依旧没有睡去。 他大掌将她环于怀中,摸着她平坦的小腹。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一起,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 “希月,只要你肯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会原谅你。” 本已疲惫不堪的林希月背脊一僵。 生个孩子,然后把孩子交给束安然那种心理阴暗的人抚养吗? 以束安然的本性来看,肯定不是那种会对别人孩子好的继母,而她和冼博延之间不需要任何的救赎,只需要逃离,远远的逃离。 冼博延的身体贴近,将头埋在了林希月的颈窝里,嗅着她头发上的香味,突得又有些躁动,可又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便闭上眼睛,准备就此睡去。 可往事种种,又让他无法入眠,如同之前的很多个夜晚,总是辗转反侧,反倒是林希月回来的这几天,他少有的安眠。 林希月看着窗帘缝透出的浅淡月光,亦无法入睡,就如同她嫁给他这近四年里,她也经常失眠。 她想哄冼博延开心,让他能把自己送回以前的房子里住。 那里有她想要的东西——一把钥匙。 她妈妈留给她的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之前她跟本没有想到会有想要打开它的一天。 如今这种情况下,想要离开冼博延带着父亲到国外去治疗,这遗产便是她唯一的希望。 听着林希月杂乱的呼吸,冼博延知道她亦没有入睡。 便轻声问道:“想什么呢?” 林希月僵直的身体猛的打了个激灵,冼博延蹙眉,原来她如此的惧怕他。 “你怕我?”冼博延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怒气。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林希月小声答道。 冼博延嘴角弯出一抹自嘲的笑,没错这就是他想要的,可他又觉得林希月这个样,他很不喜欢。 林希月回过头,手再次勾住了冼博延的脖子。 声音性感且妩媚:“看在我今天这么乖的份上,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冼博延喉头一紧,随即便又明白了,这女人要是无所求,怎么如此乖顺。 林希月这是在玩心机。 他厌烦任何女人在他的面前耍心机,也包括束安然。 他沉下脸,扯下了林希月的手,冷厉说道:“不可以,罪人只配卑微的赎罪,不配提出任何要求,还是那句话,别以为我睡了你,你就在我心里有什么地位了,就妄图跟我提什么要求,因为你不配。” 林希月也不恼,只转过了身子,将后背对着冼博延。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瘦削的后背,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若是他能答应她的请求,她是不是会像以前一样。 每天都做好了饭菜,在家里等着他能回去。 见到他回去,便会露出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 然后欢快的跑过来,带着温度的拥抱住他,半是撒娇的求他多陪陪她。 可他那时是怎么做的,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推开,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 所以,她现在惧怕他,即便表现的再顺从,可她还是从心底里抵触他的碰触。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她再也不爱他了。 一种烦闷的感觉让冼博延起身离开,可刚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儿。 “这两天刘妈家有事,我会给她放假。由你来照顾安然,为你今天的行为赎罪。” 说罢,他穿上衣服,下了楼。 束安然坐在床上,气的就差一点鼻子没歪了。 冼博延把林希月带到楼下,她以为冼博延会对林希月兴师问罪,可刘妈上楼一脸吃瘪的样子下来,她便知道,那贱人肯定又勾引她的阿延了。 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腿,然后又拿刘妈撒了一顿邪火,直到刘妈跪下来求她,她才停了手。 “贱人,你跟楼上的贱人一样的贱。你们都是支着腿勾引男人的贱货,否则你怎能生出个私生子来。” 刘妈低下头。 年轻的时候,她喜欢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跟那人生了个孩子,可那孩子生下来便有缺陷,她又不忍心遗弃,可那男人却对她们母子不管不顾。 为了给孩子看病,她负债累累,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直到遇到了孟又琴。 孟又琴答应给她儿子最好的治疗,她便如狗一般留在束安然的身边,替束安然做尽了坏事。 这天底下没有的午餐,她身上受的痛,算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 “小姐,你别跟那贱人一般见识,再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依着我看,不如把她弄走,眼不见心不厌。” “不行,我必须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束安然没有发现,她根本不是对林希月不放心,而是对冼博延没信心。 “还不快滚过来给我换上睡衣,然后去找先生,说我不舒服。” 刘妈擦掉脸上的泪,连忙去找了睡衣。 刘妈打开衣柜,便有一股异香袭来,束安然打了个喷嚏,突得又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从束家带来了这么多的香料,本来是想弄点小气氛用的,不想还会有大用途。 让一个男人厌弃一个女人的方法有很多,最简单的便是背叛。 只要冼博延和林希月离了婚,那冼夫人的位置,就一定是她的了。 林希月睡了一觉,终于有了一点力气。便换了衣服爬起来下楼找吃的。 她给自己立下了一个规矩,不管遇到了什么,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照顾好自己,这样才能逃出去,救醒她爸。 可她刚下去,便看到冼博延穿着睡衣进了束安然的房间。 她进了厨房,找到了一些糕点和牛奶,本想拿回房间吃。 却看到束安然的房间里灯已经关了。 她有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耻感,冼博延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这样的生活她真的过够了。 她必须早一点拿回钥匙,然后带父亲离开这个里。 第79章 欧文 因为刘妈起早要走,林希月起早便得下楼做饭。 下楼的时候刘妈故意做出蹑手蹑脚的样子,林希月觉得好笑,不就是想告诉她,冼博延在束安然的房间里一夜都没有出来吗。 其实她根本不在意,就是觉得膈应和屈辱。 见林希月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做起了饭,刘妈便凑了过去。 “夫人您也别在乎,安然小姐昨晚不舒服,先生才整夜都睡在她的房里。其实这也是夫人您的不对,当初要不是你横插了这一脚,先生和安然小姐郎才女貌才是天生的一对。” 林希月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平淡的反问了一句:“是吗?那为什么现在我想离婚,冼博延却死活不同意呢?” 一句话就把刘妈噎得无言以对,只是气呼呼的拎着东西先走了。 她好不容易请了假去看她儿子,犯不上跟林希月在这里耽误时间。 早饭林希月并没有因为束安然而糊弄,毕竟她也是要跟着吃的。 皮蛋瘦肉粥刚做好了,她便先盛了一碗,昨天晚上她没吃东西,此时饿着很。 冼博延从束安然的房间出来的时候,便闻到一股香气。 晨阳照进屋里,斜斜的一道影子,正好照到了林希月的身上,将她如丝的秀发染上了一层光晕,虽说不上有多美,却带着让人着迷的烟火气。 她一手执着羹匙,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着粥。 那粥也说不上有多色香味俱全,可是看了让人肚腹生饥。 冼博延不知不觉的坐到了林希月的面前,很不客气的抢过了林希月的粥碗,还不忘把呆愣着的林希月手中羹匙里的粥一口吞下。 粥带着暖人的温度,刚下滚进喉咙,便让冼博延整个人都舒服了起来。 林希月一头的黑线,这男人透支过度,为毛要抢她的早饭。 可本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她兀自起身,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她刚将粥碗放到桌子上,那粥碗便被冼博延轻巧一换,变成了空碗。 冼博延大快朵颐,不时点了点头。 记得那时候他们刚结婚,也是年关,林希月去了冼家小住,那天他熬夜做企划书,早上被胃酸搅闹着不得安生,可刚出一房门,便闻到了粥香。 他偷偷尝了一口,就知道那粥不是他家佣人做的。因为这味道像极了他的母亲,那个为了他爸抑郁而终的母亲的手艺。 他连喝了好几碗,为了能留住那个味道,他将剩余的粥都装到了保温盒里,收进了冰箱。 等林希月买了年货回来,问他有没有吃她做的粥,他却冷冷的回她一句凉了,倒掉了。 所以,从那以后,他从不回家吃饭,更不敢吃林希月做的东西。 因为他怕他心软,他要报仇,报他家破人亡的仇。 “你要吃,为什么不自己去盛。”林希月终于忍不住了。 冼博延咽下最后一口粥,抬起头,又恢复了以往冷冰冰的样子。 “我说了,你要当三天的佣人赎罪。” 冼博延没给自己盛粥,倒是把粥盛好了送进了束安然的房间,直到束安然吃了早餐,他又将碗筷端出来让林希月洗了。 然后才换了衣服准备去公司。 束安然将冼博延送到了门口,贤惠的样子,好像她才是冼博延的妻子。 冼博延走到门外,还不忘叮嘱束安然要记得吃饭,照顾好自己。 束安然则依依不舍。 两人腻歪的样子,可是把林希月恶心到了。 可冼博延刚走一步,束安然便开始起幺蛾子。 先是打翻了花架,弄得一片狼藉,又堵了下水道,搞得卫生间到处是脏水。 林希月疲于收拾。 午餐的时候,束安然更是将她用力一推,将她端着的饭菜撒了一地。 束安然表情扭曲,不屑的说道:“还不快收拾干净。” 林希月看着束安然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最后冷笑着开始收拾。 她慢慢的打扫着,她的腿因为活干的太多,越来越吃力,疼的她满头大汗。 束安然心情极好。 这让她因昨夜冼博延根本没上她的床,而是坐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的郁闷心情,得以缓解。 可她的心情并没保持太久。 她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一个久违的声音飘进束安然的耳朵,她的脸变的铁青。 打电话的是她的前男友,确切的说,是她众多前男友中的一位,欧文。 那时候她跟欧文打得火热,可她出事儿之后,每个人都躲她得远远的,只有冼博延特意飞到国外去看她。 所以她才回了国,可那时候冼博延已经跟林希月结婚了。 欧文没事儿不会打电话给她,对于这种渣男她向来也没什么好心情去应付。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束安然语气不善的说道。 “我的小然然,你还那么泼辣,听说你最近过的很好,磅了a城的大佬冼博延。” 束安然心中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没事儿我就挂了。”束安然急急的挂了电话。 可欧文很快便传了一张照片给她。 照片里一片狼藉,场面不堪入目。 束安然心里咯噔一下,连忙将照片删除,将欧文的电话拉黑,但她很快又收到一个简短的视频。 欧文换了个号码给她发了信息,“你要再不接我电话,我就把这东西送到冼博延的办公桌上。” 束安然气的脸都绿了,那时候她有些叛逆,对束家的束缚生活,还有孟又琴无休止的灌输产生了逆反心理,便跑去国外放浪形骸,却不想留下了今天的后患。 她只得接了欧文的电话。 “亲爱的然,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借点钱。” 束安然声音极冷,她最讨厌那种讹女人钱的软饭男,她以前就是脑袋抽了,才会跟这种人混到了一起,若她早知道冼博延的好,又怎会有今天的被动局面。 “少废话,就说你要多少?” “痛快,一百万,我想对你这个束家大小姐来说不过分。” 束安然咬牙切齿的回了个字:“好。” 欧文说了时间和地点,束安然记下挂了电话,随即将床头的台灯摔了个粉碎。 第80章 鸿门宴 下午的时候,陈助理送来了不少的食材,告诉林希月冼博延让她准备四个人的晚餐。 明明只有三个人,却让她做四个人的晚餐,怕是要来客人。 “晚上谁会来。”林希月问陈助理。 陈助理尴尬一笑,“夫人晚上就知道了。” 做四个人的晚餐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只束安然不断的捣乱耽误了不少的时间。 好在林希月手脚麻利,还是准时把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跟冼博延回来的人却是冼博语。 冼博语带着一株结了许多果子的橘子树,看着十分喜庆,直接摆到了客厅的落地窗前。 接下的时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林希月蹙眉看向冼博延,冼博延却笑得如沐春风。 若不是林希月知道他的意图,差一点就被他那副好大哥的模样给骗了。 “博语很久没来家里吃饭了,以往小年饭也都是来我家吃的,不知道今天的小年饭合不合你的胃口,你多吃点,别枉费了希月的一片心。”冼博延对冼博语说道。 林希月这才恍然,已经是小年还有几天就是年三十了,这一年过的好快啊,可又那么漫长。 冼博语一听饭菜是林希月做的,便看向了她,可很快就低下了头,笑着说道:“那我可得多吃点。” 林希月却盯着冼博延,他从不在家里过节,又是怎么知道每年的小年,冼博语都是在他家过的。 一旁的束安然一脸坏笑,却不忘假惺惺的说道:“那阿语算是有口服了,希月姐姐做饭可好吃了,她能年年小年都做给你吃,说明她对你很好啊。” 果然经束安然这么一挑拨,冼博延也沉下了脸,而冼博语没有回话,只剩下闷头吃饭了。 林希月一阵苦笑,束安然这小裱砸还真是笑里藏刀啊。 束安然接受到来自林希月不善的目光,既而端起了酒杯。 “来让我们庆祝一杯。” 可除了束安然,其他的三个人都各怀心事低头吃饭,根本没有人响应束安然的提议。 束安然只得将杯中的饮料一口饮尽,然后也低头吃饭,出奇的安静。 气氛越发的尴尬,直到冼博延夹了一块肉送到了林希月的嘴边。 其他两人都抬起了头,林希月有些错愕,在别人的眼里就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感受。 冼博延调侃道:“怎么还腼腆上了,你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样子的,放得可开了。” 没等冼博延说完林希月张开嘴巴一口把肉吃进嘴里。 冼博延满意的笑了笑,一旁的束安然心理骂死了林希月,可脸上还装成可怜的样子。 冼博语用力的拿起一旁的酒杯,仰头喝尽。 束安然也不知道搭错了那根筋,开始不断的给冼博语敬酒。 冼博延则继续喂林希月吃菜,直到林希月实在吃不下,跑到卫生间里将未消化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冼博语一杯接一杯的猛灌,很快就醉了,被冼博延扶进了自己的卧室。 束安然跟了进来,帮冼博语盖上了被子。 “阿延,阿语睡你这儿,那你睡哪儿?不如你睡我房间,我去刘妈的房间里凑合一夜。” 冼博延摇了摇头,道:“不必,刘妈的房间小,你住着不习惯,我上楼睡。你放心,博语醉酒从不闹人,他吵不到你的。” 束安然本想着如果冼博延睡了她的房间,她半夜再找个借口说刘妈的房间她睡着不舒服,便可以…… 可结果冼博延又要上楼,不免有些生气。 “阿延。”束安然有些嗔怪的说道,“希月姐姐不舒服,你还是不要影响她休息。” 冼博延已经拿上了睡衣,淡笑着回道:“放心,她没事的。” 束安然有种搬起石头打了自己脚的感觉,她哪里是那个意思,可冼博延却已经上了楼,她只得回了房间,用力的把房门关上。 “林希月你个贱人,就让你再高兴一夜,明天你肯定会被阿延厌弃的。”束安然边说边露出恶毒的笑容。 冼博延哼着小曲上了楼,他今天的心情很好。 林希月确实有些不舒服,惨白着小脸,却因刚刚洗了澡,身上带着些许水气,此时正躺在床上,见冼博延进来了,便往床的一头挪了挪。 “冼先生,我今天的表现你还满意吗?” 冼博延的嘴角噙着一抹笑,“还行,要是你能等我一起洗澡就更好了。” 他边说,边当着林希月的面脱下了衣服。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精壮的身体,不由红了脸颊。 这男人果然是长了一副好皮囊,难怪自己当初也被他迷的五迷三道,做错了许多的事儿。 等冼博延洗好了澡,林希月已经睡着了。 冼博延便钻进林希月的被窝,将人搂在怀里。 他今天把冼博语叫来,一来是想跟他聚聚,毕竟要小年了。 二来,他想看看冼博语见了林希月的反应。 而且他还想通过今天,让冼博语能明白,林希月是他的合法妻子,让冼博语知难而退。 抱着林希月,冼博延很快便睡着了。 可睡到半夜,两人便被手机的月光铃音吵醒。 林希月心中一紧,她对这个音乐已经有了本能的抵触,只要一听到,便会觉得心里发慌。 而冼博延则快速接了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束安然虚弱的声音:“阿延,我,我好难受。” “安然你别急,我马上就下去。” 冼博延出去之后,林希月也披了一件衣服下了楼。 不一会儿的功夫,冼博延便抱着皮肤红肿的束安然走出了房间。 束安然见了林希月,便往冼博延的怀里又缩了缩。 冼博延的表情则十分不善,厉声质问林希月道:“你到底给安然吃了什么?” 林希月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就知道束安然肯定不会消停的,就是不知道她这次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阿延,你不要责怪希月姐姐,就算是希月姐姐在我的吃食里加了什么,也肯定不是有意的。”束安然有气无力的替林希月解释道,可她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 第81章 异香 冼博延冷着脸对林希月说道:“我现在送安然去医院,你留在家里,不要再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儿。” 说完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 林希月明白,冼博延指的是冼博语。 她冷哼了一声上了楼,冼博延这才带着束安然离开。 冼博语听没有了动静,这才走出房间,他并没有喝多,只是不愿意看到冼博延在饭桌上的举动。 在确定冼博延去了医院后,他便上了楼,敲响了林希月的房门。 林希月并没有睡,她一直等着冼博语的到来。 冼博语的酒量她是知道的,那么既然冼博语没有醉,他留下来的目的,多半是有话要跟她说。 果不其然,冼博延刚一走,他便上来了。 她打开了门,两人四目相对,却好像隔着千山万水。 “希月,你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林希月没有回答,冼博语也猜到肯定不会好过。 “希月,我哥他……”冼博语想替冼博延解释几句,可他突然感觉头晕目眩,甚至有些燥热。 难道是今晚的酒比平时的酒后劲大,这一会酒劲上头,他本是装醉,没成想居然真的醉了。 他扶着门框,眼神变得暧昧迷离。 刚才在房门打开的那一刻,林希月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可她并没有在意,束家制香,这满屋子里都是一些奇花民草,有香味实属正常。 “博语,你还是下去,我知道你担心我,也想帮我,但你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我和你哥的事儿,你最好不要插手。” 冼博语突然一把将林希月揽入怀里,带着淡淡酒气的气息喷薄在林希月的脖颈上,让林希月身子猛然一颤。 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起了某些异样的反应,她也喜欢调香,对很多香料的功效都了解。 她很快就明白,这香气里暗藏玄机。 她用力想冼博语推开,可却被冼博语怀得更紧。 “博语你要干什么?” 冼博语看着怀里的可人儿,眼睛里已经润满了伤痛。 “希月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的苦。希月,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我会照顾你,兑现我对你的承诺,希月……” 冼博语的唇慢慢靠近,林希月别过头,喊道:“冼博语,你清醒一点。” 林希月感觉有些崩溃,她没想到束安然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对付她,而且还利用了冼博语。 情急之下,她用力的咬上冼博语的肩膀,可并没有换回冼博语的一丝清明。 他已经将她打横抱起,向前床边走去 …… 医院离的不远,束安然只是过敏,打了脱敏针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冼博延本想让束安然留在医院观查几天,可束安然却吵着要回去,没办法冼博延只好带着束安然回了家。 刚打开让,便闻到了一股异香,整个公寓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冼博延的眼眸微缩,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他将束安然放到轮椅上,束安然便超控着轮椅向着主卧而去。 冼博延没有看到,此时束安然的脸上挂着阴险的笑容。 林希月你跑不了了,要是让冼博延看到你跟他的亲弟弟睡在一起,还不把打死泄愤。 她十分兴奋的推开了厚重的房门,可下一秒,她期待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只见冼博语合身躺在冼博延的床上,呼吸均匀,睡得十分沉。 束安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那香料的效果她是知道的,她算准了剂量,两个小时之后便会挥发。 她喷了药便给冼博延打了电话,那时候香气还没有弥散,等两个小时后他们回来,香气已经挥发,所以冼博延并不会发现异常。 且那药不会在身体里留下任何痕迹,可药效却很长,没五门个小时,肯定不会消散。 难道冼博语酒喝得太多? 那也不对,那香气只要闻到就肯定会有反应,即便冼博语没有力气动弹了,可林希月没有醉啊。 束安然很不甘心的开门了衣柜的门,里边并没有藏着人。 “安然,你在干什么?”冼博延蹙眉问道。 束安然掩饰住失望的表情,“我想给阿语找个轻薄一点的毯子。” 冼博延将束安然推了出来,“你先回房睡,毯子我会找。” 束安然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她按住轮椅。 “阿延,我想去看看希月姐姐,我怕刚才你走的时候说了重话,惹她不高兴。” “她不会。”冼博延继续推她。 可束安然却拉住他的手,放软了语气恳求道:“阿延,推我上楼,我必须看到希月姐姐才能安心的睡觉。” 她就不信林希月会一咪反应都没有。 “唉,好。” 冼博延无奈,只得推着束安然上了楼。 束安然没有敲门便把门推开,屋子里有些凌乱,可林希月却不在床上。 束安然很快就闻到了些许的香味,那是她调制的香料残留的余味。 她心中窃喜,这次她一定能把林希月这个贱人踢出局了。 冼博延看着凌乱的床铺,和床下未干的水痕,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阿延,希月姐姐呢?”束安然表情一脸疑惑,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冼博延把目光落到一旁的浴室里,还未等他说什么,束安然又快他一步推开了浴室的门。 “希月姐姐,你还好吗?” 门一打开,束安然便将脑袋伸了进去,可下一秒,她再次失望了。 林希月拿着毛巾正在擦拭着睡衣,而她的睡衣上湿了一大片。 见到束安然,她笑着解释道:“安然你没事儿。” 束安然一脸疑惑,她不相信林希月和冼博语味了那香料,居然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 冼博延终于开了口:“大半夜你不睡觉,弄了一地水干嘛?” 林希月放也毛巾:“我担心安然睡不着,结果不小心把床头柜子上的水杯弄撒了。” 束安然还想上前,继续确认,可冼博延却将她推了出来。 “安然,你也看到了,她没事儿,我送你下楼休息。” 束安然咬牙切齿,心里满是疑惑,可又不好再说什么。 林希月看着两人走后,方才松了口气。 好在刚才她的床上有杯水,她才浇醒了冼博语。 不过束安然不但害她,还要害冼博语,她就必须让她明白,多行不义必自毙。 第82章 见面 很快冼博延又上了楼,此时林希月已经换了一身睡衣,又将地上的水清理了。 冼博延一把掀开了被子,冷着脸看着林希月。 “林希月,你明知道安然对芒果过敏,为什么把芒果参在束安然的果汁里?你知道你这么做,会要了安然的命吗?” 之前刘妈说她已经叮嘱过林希月了,束安然忌口的东西。 钱婶和陈助理也知道束安然的情况,所以家里根本没有芒果。 刚才医院的化验结果显示束安然是食用了芒果过敏,一定是林希月把芒果参在水果里做成了果汁,这才没让大家察觉。 林希月无辜的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冼博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束安然对芒果过敏,更没有把芒果放在她的果汁里。你要是不放心我,就把我送到别的地方去,省着我碍了你的眼。” 冼博延刚毅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怒气,“林希月,就算是安然偶尔会使些小性子,但你也不至于这么对她,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那是致命的。” 林希月不想解释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冼博延捏着她的下巴,用冷厉的语气说道:“不要再做任何的小动作,也别再招惹安然,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林希月苦笑着看着他,“束安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什么你从来都不相信。冼博延我告诉你,你这样偏听偏信,迟早会后悔的。” 冼博延的手上用力,说出的话如伤人的利器。“我最后悔的就是为了冼氏娶了你。” 林希月不由的冷笑:“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留在这里,让我看你们秀恩爱吗?” 冼博延捏住林希月的手下滑,用力掐住了林希月的咽喉,清冷的身上散发了些许戾气。 他用力将林希月的身体带起,语气森寒的继续说道:“林希月你当我是傻的吗?我只相信我亲眼看到的。” 他不说,不等于他不知道,虽然他刚才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但冼博语是否真的醉了,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他不说,只是不想让冼博语难堪。 第二天,早饭过后兄弟俩便离开了公寓。 在去公司的车上,冼博语最先开了口:“哥,爸问你过年回不回家吃团圆饭?” 冼博延点了点头:“好,我会按时回去的。” “哥,你把希月也带去。” 冼博延侧头注视着冼博语,他太了解他这个弟弟了。 “你想让我把林希月的伤人案消了?”他笃定的说道。 冼博语的心事被拆穿,只是干笑了两声。 “你应该知道,那一切都是江欣敏自作自受。” “我只知道林希月装疯骗了我。”冼博延将头转向窗外,眼睛里有化不开的愤恨。 冼博语极力的辩解道:“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希月,她哪里会装疯骗你,她分明是被你逼疯了。” “够了,我说过很多次了,她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 冼博语知道冼博延的脾气,也只能叹着气看向了窗外。 …… 束安然蹙眉接起电话。 欧文的声音传入束安然的耳朵,“宝贝,钱准备好了吗?” 束安然听后觉得恶心,被这种人叫做宝贝,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 “着什么急,你现在在哪,我要先拿到照片,钱马上到帐。” 男人发了一条信息到了束安然的手机上,她就挂了电话,脸上露出狠厉的目光。 既然敢威胁她,那别怪她不客气了。 保镖推着她下了楼,一阵风吹来,她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 还好那间旅馆不太远,没多久她就到了。 她对保镖说:“一会我上去确认情况,等我走后你们再动手,做得干净些,千万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保镖都是孟又琴找来的,平时也都是干惯了这样的活的。 几个保镖点了点头,束安然这才上了楼。 可刚到欧文的房间里,她便感觉身体燥热。 她来不急多想,人便被欧文抱了起来,摔到了床上。 “小宝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欧文长得还算是人模狗样,要不也不会被束安然看上。 欧文一脸色迷迷的看向束安然,让束安然心里直发毛。 “滚开,你不就是想要钱吗?” 欧文一脸的坏笑,“怎么,谁说我只想要钱了,我还是惦记着你的。” 说罢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束安然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她进来只是确定房间是不是只有欧文一个人,若是,她便先留下支票先行离开。 之后的事儿便有人替她处理好,她不相信欧文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会一次罢手。 “支票就在我的包里。”束安然推了推欧文。 欧文起身拿过束安然放在轮椅上的包,不但把支票拿走了,还把里边所有的现金也拿走了。 束安然也没跟他计较,毕竟这些钱,欧文一分也没命花。 欧文拿了钱,却又坐到了床上,用手抚摸着束安然的腿,脸上露出贪婪的目光。 “我的小宝贝,你也别再跟我生气了,那天你喝多了酒跟人飙车,我也喝多了,你后来撞车伤了腿,我也很心疼的。可那时候我得罪了人,躲着不敢去见你,现在我终于自由了,这不就来找你了,宝贝我还是爱你的。” 欧文再次压了上来,却见此时束安然脸色潮红,眼神也变得十分迷离。 他在米国欠了不少的债,只这么点钱怎么够,他还指望着抱上束安然这颗大树,以后好过逍遥自在的生活呢。 他是情场老手,怎会看不出束安然是着了道,便笑嘻嘻的伸手去解束安然的衣服。 束安然感觉身体如同烈火灼烧,不断的呻y着。 眼前一个男人凑了过来,她轻声的呢喃了一句:“阿延。” 接着便搂住了男人的身体。 “阿延,你是我的。” 欧文一脸的鄙夷,他今天就要给那个姓冼的戴一顶特大号的绿帽子。 他打开了一旁的手机,他要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 第83章 束安然没瘸 到了下午,束安然才一脸狼狈的回了公寓。 她只是想处理掉欧文,却不想搭上了自己,她捂着胀疼的小腹,恨得目眦欲裂。 四个小时,她让那个恶心的男人,足足占了她四个小时的便宜。 最主要的是,她那次撞车之后,医生明确的告诉她不能有xg行为。 前夜她刚刚算计了林希月,可林希月却没有中招,而她今天就莫名发生了这事儿,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林希月那个贱人害了她。 她回了公寓不动声色的检查了她的房间,很快便在她的衣柜里发现了问题所在。 她的衣柜里多了几盆花,她认真检查了那几盆花,果然被人做了手脚。 有人在未开的花蕊里加了香料,这香料的剂量十分精准,味道浅淡,随着开花慢慢将药力散发。 因为这香味是一点点渗透出来的,所以她并没有察觉。 若不是这些香料,她又怎么会跟欧文再有什么。 束安然怒火中烧,她绝不会轻饶了林希月那个贱人。 她之所以留着林希月就是要再她的肾不行的时候,好换了林希月的肾。 之前孟又琴也查过了,没有比林希月更适合的肾源,只是那个时候她的身体还没到非得换肾地步。 此时身体上的痛楚已经让她明白,她的肾正在一点点衰竭。 她愤恨的攥紧了拳头,指甲抠到肉里,让她的目光变得越来越疯狂。 束安然不在家,林希月也难得的清闲了下来,她坐在房间里作画。 她画的依旧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长着一双天使的翅膀,正沐浴在阳光之下。 虽然经历了种种磨难,可她的心依旧向往着光。 她希望她的孩子可以上天堂,而她会用余生为那个孩子祈祷。 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了束安然的声音。 “希月姐姐你在吗?” 林希月打开了门,一定是她刚才太专注了才没有留意到束安然已经回来了。 她起身开了门,却只在门口看到了束安然的轮椅。 她四处寻找束安然的身影,却发现束安然正站在楼梯口,向她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而林希月此时才发现,原来束安然可以走路。 “你一直装病在骗冼博延?”林希月惊讶的问道。 束安然发出了一阵冷笑,那邪恶的笑容,像要刺透林希月的耳膜,让林希月背脊生寒。 “不,我确实身体不太好,只是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糕罢了。不过从今天起,我的病就会成为你的梦魇。林希月你居然害我,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你从我身上夺走了什么,我就会让你加倍奉还。” 林希月看着束安然癫狂的样子,已经意识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她快速冲了过去,可她的腿却影响了她的速度,等她跑到楼梯口的时候,束安然已经滚落了下去。 林希月向下望去,却正对上束安然那毛骨悚然的笑容。 她心头一紧,来不急做出反应,大门便被打开,冼博延推门而入。 “希月姐姐,我这就滚回束家,求你不要杀我,你要杀了我,阿延会伤心的。”束安然声嘶力竭的哭喊道,身体还不断的抖动着,仿佛受到了严重的惊吓。 冼博延的眸光染血,一个眼神便是要将林希月洞穿似的。 “博延,她是自己滚下去的,不是我。”林希月还是无力的解释道。 冼博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大步上前,抱起躺在血泊中的束安然,便匆匆离开了。 车子开的飞快,闯了好几个红灯,才将束安然送到了医院。 下午的时候束安然出了欧文的宾馆,第一时间便通知了孟又琴。 此时孟又琴早已将一切都打点好了。 冼博延走后,便有几个保镖上来,将林希月关到了楼上的房间里,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两天后的夜里,一身怒气的冼博延冲上了楼,从睡梦中将林希月拎起。 一巴掌便扇了过去,血顺着林希月的嘴角渗出。 “冼博延你疯了吗?” 冼博延赤红的双眼,语气森寒的对林希月吼道:“贱人,你差一点要了安然的命,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动束安然,你为什么不听?” “我没有,都说了是她自己滚下去的。” “啪!” 回答她的是冼博延又一记耳光。 “你还嘴硬,安然的腿不能行走,你说她自己怎么能滚下楼去。你个毒妇,是我太心软了,才把你这个疯子放回来。” 说罢,揪着林希月的头发向楼梯口走去。 林希月感觉到了冼博延身上的杀气,她拼命的抵抗,却不是冼博延的对手。 她只能无力的质问道:“冼博延你放开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每一次都是这个样子。”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她已经被冼博延打横抱起。 “林希月,我根本就不应该对你存有任何希望,你跟林木森一样,都是恶毒的人,你们都应该下地狱。” 这一次林希月是真的触碰了他的逆鳞,他再心软,也不能任由林希月伤害救过他命的束安然。 林希月的身体腾空,身下的楼梯让她看着有些眩晕。 她紧紧抱着冼博延,声音几近哀求道:“冼博延,你不能这么对我,束安然她真的是自己滚下去的。” 冼博延的目光一寸寸变冷,到了此时,林希月依旧在撒谎骗她。 “林希月,你让我很失望。”他松开了抱着林希月的手。 泪水已经模糊了林希月双眼,这楼梯不高,她却十分害怕。 她用力的扯着冼博延的衣服,拼命的喊道:“冼博延你相信我一次,我真的没有,你别放手。” 自身的重力让林希月一点点下坠,她摇着头,希望冼博延能在最后的时刻抱住她。 可冼博延却没有,他只是冷眼看着林希月的手一点点滑下,直到整个人掉了下去。 林希月能清楚的感觉到身体与每一个台阶的碰触,那痛苦近乎于让她绝望。 最后她匍匐在地上,看着冼博延冰冷的样子,却露出一丝苦笑。 她知道她的腿折了,这次恐怕再也接不上了,束安然虽然陷害了她,可伤她的却是冼博延。 不知道若是冼博延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对今天的所作所为而后悔呢。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她早就决心离开了。 第84章 断腿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那双带着恨意的眸子,心里有一丝触动,可很快又狠下心来。 他慢慢走下了楼梯停在了林希月的面前,不过是十几个台阶而已,林希月最多受点轻伤,没有性命之忧。 “林希月,安然她被你害得肾衰竭了,你记没记住这次的教训?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以后,不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心机,否则这就是你的下场。” 冼博延的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在将林希月的心一点点冰封。 林希月脸上依旧挂着凄惨的笑容,泪水已经铺满她的脸颊,她张开了嘴,声音几不可闻。 “冼博延你这个魔鬼,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的嘴张张合合,可却听不真切,便俯下身子,只听到林希月说永远不会原谅他。 他眸中染霜,这女人生来就是为了跟他做对的。 一旁的保镖小声的问道:“老板,用不用把人送医院去?” 此时冼博延还在气头上,见林希月别过头不再看他,便又气怒了三分。 “不用,不过是十几个台阶,她死不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他索性不再理她,让她多痛一会儿,省得她记不住这个教训,过几天又去招惹束安然。 冼博延走在沙发前坐下,看着林希月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认错。 一旁的保镖也不再多言。 断腿的痛已经让林希月连呼吸都变得沉重,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她只觉好笑,不过是十几个台阶,可束安然自己滚下去,冼博延就如此担心,换成了她就变成了没事儿了。 再则她当时看得分明,束安然滚下去的时候分明很小心,最多是磕破点皮,怎么可能就摔得肾衰竭了。 倒是她的腿本就有旧伤,再加上最近大伤小伤不断,一直没有得到系统的治疗,这一断怕是要截肢了。 而且她感觉小腹坠痛,也不知道伤到了哪里。 半个小时后,冼博延看了看时间,再次走到林希月的面前,附身问道:“怎么样,知道错了吗?” 林希月的脸已经惨白如纸,此时双眼紧闭,连呼吸都变得极其微弱。 冼博延见林希月没有理会他,又为林希月在装可怜,正准备转身又要坐回到沙发上,却突然发现林希月的裤子上有血迹。 他心头一紧,便用脚蹭了蹭林希月。“林希月,你别装了。” 刚才掉下来的时候,她是身子着地,所以最多是伤了筋骨,不至于伤到肺腑。 可转念一想,他们这几天都没有采取措施,她会不会是怀孕了。 想到了这里,他连忙蹲下,却发现林希月早已经陷入了昏迷。 冼博延吓出了一身冷汗。 “林希月你醒醒,你别吓我。”他轻拍了拍林希月的脸,可触手便是灼热的温度,林希月居然烧得如此的厉害。 冼博延再不敢耽搁,抱起林希月飞快的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冼博延抓住医生的肩膀,急吼吼的问道:“医生她是不是流产了?” 医生见人已经昏迷了,连忙将人送进了手术室。 冼博延焦急的等候在外面,这女人怎么跟纸糊的一样,就摔了那么一下,怎么就昏迷了。 他忘了,林希月流产之后,又被他拉到了郊外跪在雪地上,寒气入体,身体早已经破败不堪,即便不是腿上有旧伤,也承受不住这样的伤害。 等医生检查完后,直言不讳的告诉冼博延。 “病人没有怀孕,她只是因外伤导致出血,而病人之前流产没有修养好,恐怕以后不会再怀孕了。” 冼博延一把把检查报告撕了,扔到了医生的脸上。 庸医,他头一次听说摔了那么一下就不能再怀孕的,不就是流产之后没有养好吗,那现在开始养不就完了,他会找最好的医生,用最贵的药,他就不信林希月怀不上一个孩子。 要实在怀不上,还可以做试管婴儿,大不了去国外,总之有得是办法,用不着这个庸医在这儿乱嚼舌根。 他拿出手机给陈助理打了电话。 “马上联系国内最好的妇科医生,要快。”冼博延语气急躁的命令道。 “好的,我立马就联系。”陈助理听出了他家老板很生气,问题很严重。 陈助理不止找来了国内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还有国外的知名医生都来给林希月会诊。 可所有的医生给林希月检查之后,给的结论都是患者以后不会再怀孕。 冼博延怒气冲天,医生个个灰溜溜的跑掉了,面对这个暴躁的男人,他们可不敢得罪。 冼博延依旧不肯相信,气得跟陈助理发了一顿脾气。 陈助理低头不敢吭声,他都没敢告诉冼博延,医生说了不止是无法自然受孕,就连做试管婴儿的几率都微乎其微。 他斟酌了一下措辞,最后只弱弱的说道:“先生,当初夫人刚做完流产手术,便在雪地里跪了许久,怕不是留下了病根,要不咱再找几个中医圣手,兴许西医看不好的病,咱老祖宗留传下来的中医就能看好了。” 冼博延点了点头。 他眼前浮现那天林希月跪在雪地上就流了很多血,当时也万分凶险,可后来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确实没让她修养好,这倒是他的疏忽。 这一次他下手是狠了点,可束安然毕竟是束家的大小姐,他若不先动手,只怕束家不会轻易放过林希月,到时候林希月会更惨。 只是这话他不想跟林希月解释,这该死的女人,居然还说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过了许久,冼博延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对陈助理说道:“尽快想办法把林希月伤人的案子消了,别在让她背着这样的罪名。至于江欣敏,想要多少钱都给她就是了,然后送她去国外整容,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出。” “是。”陈助理知道他家老板这是心怀愧疚,可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家老板总是要做伤害他家夫人的事儿。 他能看得出,他家老板心里是有夫人的,而安然小姐,不过是一厢情愿。 第85章 隐瞒病情 在冼博延为林希月不能怀孕的事儿殚精竭虑的时候,孟又琴已经买通了医生,隐瞒了林希月腿上有旧伤的事情。 之前孟又琴查林希月为什么会用香,毕竟有些香料是束家祖传的秘料,外人不可能轻易得知。 结果林希月为什么会用束家的秘料她没查出来,却查到了林希月的腿之前是为何而伤的。 这件事情不能让冼博延知道,孟又琴只能压下来这事儿。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一眼束安然。 “幸亏你聪明,用这么个办法遮瞒过去了,要是让冼博延知道你这身体是怎么会事儿,那你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我让你来是帮我想办法的,不是让你来教育我的。”束安然对孟又琴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疾言厉色。 孟又琴见她不高兴,可还是继续说道:“早就劝你离那些烂人远一点,你偏不听,现在把自己害成这样,让我说你什么好。” “那个欧文处理了吗?” 孟又琴点了点头,“处理了,你就安心养病。” 束安然目光变得凶狠,那个该死的欧文比林希月还要可恶,他居然搞出那么多的花样,分明是早有准备。 再加上林希月那个贱人的香料,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好在她就医及时。 听说冼博延把林希月扔下了楼,现在那贱人不但腿断了,身上还多处骨折骨裂,想一想就十分解气,只是她没能亲眼看到这大快人心的一幕。 “孟姨,你告诉那些人,我要阉了欧文,然后把他的肾卖到黑市去,最后别让他死了,把他送到泰国那种地方去,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孟又琴点了点头:“行,都依你。” 也是这欧文找死,这种下场也不为过。 icu病房里,林希月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渡秒如年。 林希月的身体受损严重,虽没生命危险,可满身的疼痛让她无法承受。 药劲过后,她更加疼痛难忍,每每都会疼晕过去,又很快在疼痛中醒来。。 这种感觉真的是生不如死,每次疼痛林希月总会有轻生的念头,可一想到爸爸,就硬生生的扛过来。 正好赶上她来月事,小肚子也疼得厉害,折磨着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冼博延每天都会准时来到林希月的病房,看着疼痛难忍的林希月,他便蹙起眉,让医生给她打止痛针。 可止痛针的效果不是万能,怎么可能让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一点都不痛。 冼博延便让钱婶每天都熬各种各样的补汤,希望早一点把林希月的身体养好,可林希月心如死灰。 能不能怀孕她并不在乎,其实现在正和她意,她才不想生个孩子交给束安然去虐待。 可冼博延不分青红皂白把她摔下楼,此时她真是把冼博延恨进了骨子里。 她呻吟着用冰凉的手揉着小腹,这个时候来月事,真得是能让她的痛苦翻倍。 冼博延更让陈助理买来了红糖,自己冲红糖水喂给林希月喝。冼博延又叫陈助理买了电热宝给林希月暖肚子。 林希月根本不领情,冼博延此时对她的好,就如同冬天的扇子和夏天的棉被。 见林希月依旧皱着眉,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冼博延便把手戳热,帮着林希月轻揉着小肚子。 林希月的心已经凉了,不论冼博延做什么,她都不吭声。 她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对冼博延顺从一些,好早一点拿到钥匙。 可她此时痛苦不堪,根本做不到对冼博延虚与委蛇。 冼博语不知什么时候站了病房外,默默得看着这里的一切。 他没有进去打断他,他想不通哥哥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既然这么在乎林希月,可为何还屡次伤害她。 真的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吗? 冼博语恨自己如此无能,说过要保护林希月,却只能眼看着林希月一次次被人伤的遍体鳞伤。 如果他像冼博延那样强大,是不是林希月就不会受这么多的苦了。 之前他只是把她藏在心里,可那份爱越是压抑,越是煎熬,就越是迅速蔓延,此时已经牢牢盘踞在他的心里,再难连根拔出。 良久,他转身离开时,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拐角里,还有一双眼睛,正阴鸷的盯着林希月的病房。 年三十的那天,冼博延去了郊外冼家别墅吃团圆饭。 即便他回来了,也会去陪束安然,肯定是不会来林希月这里陪她过年,毕竟以往的几年,她也都是自己过的。 只是以前林希月还有爸爸,可今年,她要孤零零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过年。 林希月透过窗户看着窗外偶有的烟火,心中五味杂陈。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子快速闪身进来。 林希月先是一惊,再仔细一看,那胡子拉碴的男人居然是阮修文。 许久不见,却恍如隔世。 阮修文为了她被冼博延关进监狱吃了不少的苦,所以人才会瘦成了这个样子。 阮修文原来儒雅的气质已经消磨殆尽,此时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颓废的感觉。 他身材消瘦,穿着病号服,有些佝偻,脸上还带着伤疤,黝黑的肤色下带着许多沧桑。 走路缓慢,像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林希月的眼眶瞬间盈满了泪水。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以前那个风流倜傥,高大帅气的男人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短短的几个月,阮修文好似老了十几岁。 林希月用充满了自责的泪光看着他。声音颤抖着说道:“阮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是我连累了你。我就是个害人精,你真的不应该帮我。” 林希月泪如泉水般涌出。 阮修文定了好半晌,才嘶哑的开了口:“希月,这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那个冼博延是不是又欺负你了,他真该死。” 阮修文攥紧了拳头。 “没有,我只是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来。” 学医那么久,阮修文岂会看不出她的伤并非她说的那样,特别是林希月此时腿断了,冼博延却没有想过要给她做手术,他便知道冼博延做事有多狠,他是想看着林希月截肢。 冼博延残暴如此,必会受到天谴。 第86章 大年夜 林希月又继续解释道:“阮哥哥,伯母的死真不是我逼的,我一直都当她是我的亲人。伯母因为你进监狱一直记恨于我,说什么也不肯原谅我。”说着她惭愧的低下了头。 阮修文伤心的回道:“这不怪你,是我这个当儿子的没用,没有尽到做儿子了的责任,才会害死了母亲。”他说着,手指也攥成了拳头,像是想起了仇恨一般。充满泪水的眼睛慢慢变的阴狠起来。 林希月从他身上看到了可怕的信息。 她舒缓了一下情绪,“阮哥哥,你也别伤心难过了,希望伯母在天上保佑你和伯父能平平安安。” 阮修文听着劝慰的话,一甩之前的阴霾,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希月,你要爱惜身体,把病养好,变回以前那个可爱的小丫头。” 林希月看到他笑了,“嗯”了一声点点头。 可两人却心里明白,他们谁也回不去了。 她回想起了以前,每逢过年,他们父女俩都会在年初二到阮家拜年,大人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而她却跟着阮哥哥玩耍,每次都会被他弄哭,可看在大人眼里是多么好的一对啊。 “等你好了,我还带着你逛庙会,偷吃路边摊。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俩在家里偷着炸元宵,结果把厨房烧着了的事儿吗?” 阮修文边说着往事,边意味深长的看向林希月。 那目光似在看林希月,又似透过林希月看往昔的自己。 那个时候他们多好啊,那个时候他们都是无忧无虑的。 那个时候,也没有冼博延。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冼博延亲手摧毁的。 林希月的目光悠远,也似回到了那个没心没肺的年纪。 “记得,还是你撺掇着我,非说元宵炸着最好吃,结果溅出的油花把我的手都烫伤了,你看都留疤了。” 林希月将手臂举起,嘟着小嘴,像是在告状。 阮修文的脸上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曾经的过往,却早已遥不可及。 林希月看着阮修文清瘦的面容,不由的想起,最后还是修兰心给他们炸了元宵。 当时林木森便说她太过纵容这两个熊孩子了,可修兰心却总是带着慈母般的笑容,说不打紧,小孩子总会长大的。 现在她和阮修文都已经长大了,那个宠着他们的人却没了。 外边的天空上,不时有烟花绽放,却不像往年那般绚丽。 原来在人难过的时候,连烟花的颜色都是悲伤的。 林希月偷偷擦抹掉眼角的泪,她不想阮修文看她伤心也跟着难过。 虽然她不知道阮修文都经历了什么,可她知道,他过的很痛苦的,而那些痛苦却都是她带来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护着表面看上去的和谐。 那怕只有几分钟也好,她想让阮修文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能暂时忘却烦恼和伤痛。 两人继续说着小时候的事儿,可却都小心翼翼。 林希月的身体疲惫,说着说着便有些昏昏欲睡。 阮修文没有打扰她,就这样看着她,可却被林希月身上的体香吸引,他小心的凑进了林希月,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林希月似乎感觉到了危险,猛然惊醒。 吓的阮修文慌忙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他只能低着头尴尬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说完匆匆的离开。 林希月有些错愕。 看着关上的房门,心里却被伤心占满。 阮修文也走了,她只能在这里独自熬过大年夜了。 不知道住在楼上的父亲怎么样了,她想去看看他,跟他说一声新年快乐,即便她知道她和他都不可能快乐。 可她的腿断了,动一下便是蚀骨的痛,医生根本不让她移动。 那几百米的距离,却比隔着半个地球还要遥远。 她呆呆的看着窗外。 夜风断雪落,伤心夜归人。 她不断的擦拭着流出的眼泪,希望在天上的妈妈,和她那个未能见上一面的孩子都能喜乐安康。 当岁末的钟声敲响第十下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 林希月并未回头,这个时候许是护士来查房,等查了房之后护士们也可以休息了。 冼博语脱上一身寒气的外套,看着林希月坐在窗前孤独的背影,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希月,新年快乐,我给你带饺子来了。” 他把保温饭盒放在了桌子上。 林希月这才转过头,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喜色,只是淡淡的回道:“博语,谢谢你。” 她一直都和他保持着某种距离,也许只有这样,才不会给他带来伤害。 冼博语将保温饭盒打开,拿出里边三鲜馅的饺子。 “你好歹吃上几个,这饺子可是我亲手包的。” 冼博语没说,是他亲手包的,也是冼博延亲手包的。 一大盘的饺子放在一口大锅里煮,也就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是他包的,哪一个是冼博延包的了。 林希月知道大过年的冼博语能过来也不容易,虽然她没什么味口,可还是尝了几个。 饺子不错,虾仁也大,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我不知道你还会包饺子,平时你上我那里去蹭饭,可是从来都不动一个手指的。”林希月打趣道。 冼博语笑着摇了摇头,脱口而出:“我跟我哥学的。” 可随即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林希月低头不语,原来冼博延也会包饺子,想必他包的饺子是给束安然吃的。 “希月,吃了我包的饺子,就别对我这么冷淡了好不好。” 林希月将保温饭盒合上,“博语,饺子我吃了,你还是早点回去陪公公。” 冼宏业这个公公性情寡淡,逢年过节并不喜欢热闹,所以每年过年林希月也只是送了礼物便会回家自己守岁。 “希月,你别这样,我哥他不敢把我怎么样的。”冼博语坐在林希月的身边,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可林希月却用力抽回了手,又因为用力过猛,牵动了伤口,痛得直抽冷气。 “博语,刚才阮修文来过了,我看他也穿着病号服,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冼博延表情一滞:“他,他得了肠胃炎,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林希月点了点头,可心里却满是疑惑。 见林希月并没有追问下去,冼博语这才松了口气,他怎么敢将阮修文身上发生的一切如实告诉林希月,那样等于在凌迟她的心。 第87章 不是冼博延 冼博语怕林希月知道阮修文在监狱的遭遇,会牵动内心的伤疼。 但他对于阮修文的事儿,他也觉得十分蹊跷。 以他对冼博延的了解,他若真想对付一个人,绝对会放在明面上。冼博延是不屑于用那种卑鄙手段行事的,直接弄垮阮氏,才是冼博延的一贯作风。 再则当时阮修文的作法他也不敢苟同,他明知道那药是假的,却一意孤行,害得林木森至今没有苏醒,要不是因为他,也许现在林木森早就醒了。 若林木森能醒,也许当年的事情还有缓和,毕竟当初冼博延也没有亲眼看到火是林木森放的。 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希月,其实我哥这人只是不善于表达,他有的时候做事是狠厉了些,但他跟我不一样,他从小经历的比我多。记得那年大地震,要不是他,我早就死了,在房子坍塌的那一刻,是他将我推在沙发后的三角区内,可他自己却受了极重的伤。” 冼博语心里不免感叹造化弄人,若不是那场地震,林希月怎么会和冼博延有什么交集。 那样的话,林希月会找一个爱她的男人,生下她们爱情的结晶,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怎么也好过现在的样子。 林希月从来不知道,原来那场大地震的时候,冼博语也在现场。 因为当时她被救出来之后,并没有看到冼博语。 不过那场大地震确实改变了她的命运,她就为了那个诺言,苦守了那么多年,到如今落得这个下场。 冼博语看着林希月黯然失色,就知道她肯定后悔这么执着的逼冼博延娶了她。 也许是今天特有的气氛,让他觉得林希月格外的可怜。 不论是当年的那场大火,还是地震中的错误相识,都不是林希月的错。 他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如果他将当年的实情告诉给林希月,林希月会不会不再拒他于千里之外,既而让他靠近,让他为她遮风挡雨。 “希月,你恨我哥吗?” 林希月低头苦笑,她垂下的眼眸里有掩饰不住的痛苦神色。 若说这近四年来的婚姻中冼博延对她的冷暴力她不恨,可他不信任她,囚禁她,出轨,还把她扔到楼下断了腿,她怎么可能不恨他。 可那种恨,又多半是对自己多年执着的懊悔,现在她只想离开他。 冼博语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他一把拉住了林希月的手,他要把当年的真相告诉她,然后带她离开。 “希月。” 冼博语看向林希月,林希月抬头看着冼博语炙热的眼神,刚要抽回手,却被冼博语握得更紧。 “博语,你……” “希月,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大地震的时候,那个跟你互相鼓励,互相安慰的人根本不是冼博延?” 林希月心里一滞。 怎么会不是冼博延,她被救出来的时候,手还握着冼博延的手,救援队的人还是顺着那只手才挖到冼博延的。 冼博语已经下定了决心,说出当年的真相,如果冼博延为此要恨他,他也不在乎,他不想林希月再这么痛苦下去。 “希月,其实当时大地震的时候,那个……” 冼博语的话没说完,便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博语,我说怎么吃了饭就不见你的踪影,原来你来了这里,今天是大年夜,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哥哥的还要记挂你的嫂子。” 冼博语的话到嘴边,却怎么也没办法当着冼博延的面说出口。 他只得松开了林希月的手,“哥,你怎么来了。” 冼博延看着两人刚刚松开的手,目光慢慢变冷。 “怎么,我来的不是时候了?”冼博延将冼博语扒拉到一旁,直接坐了冼博语的位置,顺便将手搭到了林希月的肩膀上,动作亲昵,可表情却十分冷漠。 “本来应该是我做的事儿,倒是让我这个弟弟替我完成了,唉。不过不要紧,饺子虽然是她带来的,可却是我包的。” 林希月动了动肩膀,却没把冼博延那只大手抖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冼博延刚才的话里带着点醋意。 她面无表情回了句:“你不用阴阳怪气的看着我,那饺子我也没吃几口?” 冼博延笑笑,“那正好,我一会喂给你。”说着,大手用力,将林希月抱进了怀里。 一旁的冼博语觉得有些尴尬,冼博延这是在宣示主权,他当然看得出,他再留下来,恐怕会让冼博延迁怒林希月。 “哥,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我送送你。”冼博延起身。 两人走出了病房,直到电梯口。 冼博延沉下了脸,语气不善的说道:“博语,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离林希月远点,否则我会再把你送到米国去,无论谁来求情都没有用。” 冼博语也攥紧了拳头,“哥,你也别再伤害希月了好不好。当年的事儿你求证过了吗,你确定真的是林木森干的吗?你不能因为一些没有证据的事儿而惩罚希月,那样对她不公平。” “够了,这事儿用不着你操心,当年的事情是我亲眼所见。”冼博延火气上涌。 冼博语见冼博延冥顽不灵,根本听不进劝便直接说道:“若你再伤害她,我会带她去米国,永远都不回来。” 说罢便径直走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冼博延被气的目眦欲裂,刚才他若再晚来一会儿,冼博语是不是就要把真相说出来了。 要是让林希月知道她一直以来都认错了人,不知道还会不会留在他的身边。 一想到林希月可能会离开,冼博延的心里便有一丝慌乱,可他却不去想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只是固执的认为,林希月必须留下来赎罪,没有他的准许,她一步也别想离开。 片刻后,他阴沉着脸回到了林希月的病房。 看着坐在床上的林希月,“他给你送的饺子,你是不是感动了,看你好像挺开心的吗?” 林希月瞪了冼博延一眼,便不再理会他。 第88章 守岁 冼博延又坐了下来。 其实吃完饭的时候,他看冼博语包饺子,他就猜到了冼博语会来医院。 家里什么都不缺,能让冼博语这大少爷干活的人,也就只有林希月了。 当时他看着冼博语笨拙的样子,就知道要是他包的饺子,一煮肯定会坏掉。 所以便挽起袖子,也上了手。 其实那些饺子也是他煮的,冼博语只知道把饺子扔进锅里,便跑去一边打了半天的电话。 郊外的别墅离医院有段距离,他没把饺子煮得太软,怕时间久了不好吃了。 可他却不想告诉林希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这么做。 现在他只觉得偷偷给林希月包饺子的行为十分矫情。 他端起一边的饭盒,夹了一个饺子送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林希月没动,只别过了头。 冼博延蹙眉,刚才束安然给他打电话说想吃饺子,还也只点了外卖让人送去的。 可他却亲手包了饺子给这该死的女人吃,结果这女人却不领情。 “怎么,是想让我把冼博语叫回来你才肯吃吗?” 冼博延话里威胁的意味十足,林希月咬了咬唇,只有张开了嘴。 今天冼博延少有的有耐心,一口口喂着林希月,不时还给她擦掉唇边的油渍。 弄得林希月哭笑不得,总是觉得冼博延今天是吃错药了,才喜怒无常。 可她不知道,冼博延以前从不陪他过年,是因为他最怕过年。 他永远都记得,他家巨变那一年,他的大年夜是在国外阴暗的地下仓库里过的。 惊吓与恐惧,让他幼小的心灵迅速成长,但至此以后,只要一过年,他便会想起那段不堪的往事,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要报仇。 几年下来,他早已疲惫不堪。 所以每年的大年夜,他都是祭拜父母,然后独自一个人过。 爆竹声起,眼看就要到午夜了。 病房里无声的气氛,让两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林希月静静的看着窗外,她觉得有些可笑,这是冼博延第一次跟她一起守岁,这也是冼博延陪她过的第一个春节。 可冼博延的心情却不一样,他刚好和林希月相反。 他看着那抹带着孤独的眼神,慢慢的走向了她,把她搂进怀里,抱的那么紧。 刚才他祭拜了父母,本来是想像往年一样,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独过一夜的,可他不知不觉的把车开到了医院的楼下。 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他只是不想让冼博语掺合到他和林家的恩怨中。 可现在他明白了,他上来只是不想再像往年一样,一个人孤独的过年。 他想林希月陪着他,那怕像现在这样无话可说,可却好过他独自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或是一个人走进任何一家高档宾馆。 鞭炮声吞噬了手机的铃音,冼博延却听出了那首月光,他知道那是束安然打来的电话找他,他按了静音,他不想这铃音打断此时的宁静。 林希月的身上总是有种温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去靠近。 他此时的心里是矛盾的,他觉得这种感觉会让他忘记自己的初心,可却忍不住来见她,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就觉得莫名的心安。 冼博延凑进林希月的耳边轻声的说:“希月,给我生个孩子,我们之间的一切仇恨一笔勾销,我会好好善待你们母子,好吗?” 林希月转头看向他。 窗外的烟花闪过,在冼博延的眼眸里印出一丝柔情,让她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她依旧胆怯的说道:“我想回我们原来的房子,我不想再住在公寓里了,这样你也可以放心我。” 冼博延柔声道:“好,等你的腿伤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林希月心中满是苦涩,她的腿肯定不会好了,可冼博延却还在骗她。 看来冼博延是想让她截肢,坐上轮椅,这样才算给束安然报仇。 此时冼博延的温柔都是假象,他果然还是恨她的,可她假装不知道,将头倒在冼博延的肩头,心里却在盘算,拿到钥匙后,她要如何搞到林木森所需的新药。 既然药的销售渠道被冼博延控制了,那她就挖来研发团队偷制一批新药。只要她做的小心一点,肯定可以瞒天过海。 冼博延握着林希月的手又紧了紧。 “希月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顺有多好,答应我以后不会再忤逆我的话了。” 林希月顺从的点了点头,只有这样,她才能早日脱离苦海。 两人就这样坐着。 静了好一会儿,林希月轻声道:“博延,我想去看看我爸爸,以前都是他和我一起过年,现在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而且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他了,很想他。” 她本以为冼博延不会答应,可不想冼博延却同意了。 “那你忍着点痛,我抱你上楼。” 冼博延给林希月披上外衣,抱着她上了楼。 林希月紧咬着牙,冼博延每走一步,她的腿便痛上一分。 刚走出病房,林希月的脸色便已经惨白如纸,疼出了一头的细汗。 冼博延眉头拧成了川字。 这女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坚强,不像束安然那样会撒娇。 “还能忍吗?要不我送你回去,等你的腿好些了再去看他。” 林希月摇了摇头。 可从她紧缩的眉头上,便能看出她定是强忍着痛楚。 冼博延只能加快了脚步,以此来减轻她的痛苦。 到了楼上,他将林希月轻轻的放到椅子上,又将她的腿搭了起来,便去找护士给林希月打止痛针,否则他怕林希月坚持不到回去。 林希月看着床上的林木森的鬓边又多了不少的白发,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爸,对不起,你再忍一忍,我很快就会带你离开的。” 护士来给林希月打了止痛针。 等冼博延把她抱回去的时候,她居然在冼博延的怀里睡着了。 冼博延小心的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看了好一会,他才在她的床边躺了下来,搂着林希月。 有林希月在,他从来都是好眠。 刘妈小跑着回到束安然的病房,把刚才看到的一切如实告诉给了束安然。 束安然勃然大怒,目光变得阴冷,“林希月这个该死的贱人,既然你能勾引我的阿延,那我就让阿延亲手把你送进手术室,切掉你的肾。” 第89章 肾移植 第二天早上林希月醒来的时候,冼博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他修长的手轻巧的将一页报纸翻过,不经意间瞥了林希月一眼,见她已经醒了,便起身来到她的床前。 眼神清明,又恢复了原来冼总裁一身孤傲的样子。 这让林希月总有一种错觉,昨天那温柔的男人,不过是她的梦。 “醒了。”冼博延替林希月顺了顺她微有些毛糙的发,声音听不出情绪的继续说道:“你好好养着,过几天我会再找一些中医专家给你会诊,等你好些了,我就送你去原来的房子。” “谢谢。”林希月顺口说道。 可冼博延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讥讽的笑,“不用谢我,我把你送过去,只是不想你再伤害安然。” 林希月愕然,不由自嘲一笑,冼博延果然还是冼博延,对她的厌弃和不信任从未改变过。 “好了,你好好养病,我也该走了。” 冼博延拿起外套出了病房,直接去了束安然的那里。 昨夜束安然给他打了很多的电话,可他不想在那个时候见她。 他只想给自己放一夜的假,在这一夜里,他只是个普通的人,不是冼氏的总裁,更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冼博延。 这一夜过去了,他该要面对的事情终归还是要面对。 病房前陈助理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鲜花新年礼,他接过东西,便敲响了束安然的病房。 十五楼宽大的病房里,除了束安然还多了几个人。 一对中年夫妻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冼博延大步走了进来。 等人走近,束父冷哼一声,束母也一脸的埋怨。 束安然则靠在床上,不断的擦拭着眼泪,一脸委屈的样子。 冼博延先是给束父束母拜了年,束安然没吭声,只束母淡淡的回了话:“冼总有心了。” 冼博延又将花放到了束安然的床头,“刚刚空运过来的,知道你喜欢,一早就订下了。” 束安然看着花,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阿延,你昨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一旁的束父终于开了口,他五十多岁,却一身儒雅的气质。 束家是百年望族,所以束家的孩子从小就要修身养性,气质自然与众不同。 束父看似随和,可眉宇间却有刚毅之色,也是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半辈子的人,说话也自带威严。 “问他干嘛,他要在乎你,一准就来陪你了,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他一个也没接,你还好意思问他。” 束母向束父使了眼色,“大过年的,安然已经很委屈了,你还说这些干嘛?” 束母的脸上满是自责,说白了还是她这个当母亲的没有进到责任。束安然向来任性,她也多是放纵不管。 自从当年那事儿以后,她就再也无法跟她这个女儿亲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本是血亲,却总是感觉疏离的很。 现在束安然出了事儿,她后悔不已。 束安然一听更是委屈了,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都是我的错,你们都走,永远都不要理我,让我在这里自生自灭。” 束父蹙眉,束母再也看不过去了,便语气不善的说道:“林希月把安然害成这个样子,那就把她的肾换给安然,我找医生问过了,她们配型适合。” 冼博延的脸上瞬间冷了起来。 束父也气道:“我束家虽然不会仗势欺人,但林希月那女人行事太过歹毒,让她换个肾算是便宜她了,否则他当我们束家是什么,安然岂是她能随便欺负的。冼家世侄,你说呢?” 束父虽是要给束安然撑腰,但心里还是少了几分底气,毕竟自家女儿住在人家夫妻俩的房子里,自家女儿是个什么心性他又不是不知,可他劝了也不听,偏偏要插足别人的婚姻。 他觉得脸上无光,所以才不怎么管束安然的事儿。 但束安然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再有什么不好,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 冼博延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亏欠束安然,所以只要束安然说的话,他都是照办。但唯独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让步:“伯父伯母,安然出事儿都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叫人去找肾源了,我相信肯定能找到比林希月更适合的人。至于林希月,我也已经罚过她了。” “不行。她伤害了安然,她只断了几个骨头,算什么惩罚。要么就让她赔一个肾给安然,要么就走法律途径为安然讨回一个公道,这两样你二选个。”束父生气的吼道。 束家的势力不容小觑,以现在的冼氏与之一博,怕只会两败惧伤。 “冼博延,你不要没有良心,安然的病是怎么得的,你不会不知道。现在你还任由林希月欺负我家安然,你是觉得我们束家没人可以给安然撑腰了吗?”束母也站了起来指责起冼博延来。 冼博延知道说什么都无用,便退而求其次。 “林希月伤了安然,赔她一个肾也是理所应当,但她现在断了腿,况且我还告诉安然,会让林希月生个孩子给她抚养,等她生了孩子后,我就安排她做肾移植手术。” 束安然一听偷偷露出恶毒的笑容,将一旁录着音的手机攥在手里。 林希月你昨天霸占了阿延一夜,让我伤心难过,今天我就去诛你的心,让我不快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 洪流一直没有林希月的消息,打听冼博语才知道林希月住进了医院,于是就悄悄来到医院。 看着林希月正安静的躺在床上发呆,四下没人,他十分小心的钻了进去。 林希月看着穿着医生大褂的洪流也并未惊讶。 “知道你出了事,我特意来看看你。” 林希月点了点头,等着洪流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你让我查的事儿我查了,冼伟业是冼宏业的堂哥,十多年前死于一场大火,当时火灾的原因,我没查到,好像是有人故意将这事儿压下去了,所以我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哦,对了,你父亲林木森当年跟冼伟业关系十分亲密。” 第90章 打断那渣男的腿 林希月皱紧了眉头思索道:“难道我父亲跟这个人的死因有关。” “这个还不好说,一切线索都断了。”洪流也疑惑道。 林希月的腿猛的痛了起来,疼的她倒抽一口冷气。 洪流走进林希月,看着她关切道:“小心点。” 林希月勉强回道:“没事,一会就不疼了。” “你这次为什么伤的这么严重,是不是又是那个瘸子搞的鬼。”洪流撇着嘴说道。 林希月也没有隐瞒他,淡淡地道:“他以为我把束安然推下了楼,所以把我也扔下去了。” 洪流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妈的,用不用我找人打断那渣男的腿,替你报仇。” 说完,他们眼神狠厉起来。 林希月被洪流的表情气的笑了,“不用跟他一般见识,我过几天就没事儿了。” 可洪流的眼神依旧犀利,“束家那瘸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的,一点没随她爸她妈的性子,从小就招人讨厌。” 林希月听出洪流对束安然颇有微词,怕是早有过节,所以才一直管束安然叫瘸子。 “这次你说错了,她根本就没瘸,那天就是她自己滚下楼梯去的。” 洪流一听蹙起了眉头:“你说什么,她没瘸。” 林希月点了点头,“是啊,我亲眼看到的。” 洪流挠了挠头,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好好查下那瘸子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林希月的病房,弄得林希月都有点懵逼了,她还有事没说呢,这人怎么就走了。 第二天,束安然被刘妈推着来到林希月的病房。 束安然按动轮椅上前,坏笑着开了口:“林希月这是你该有的报应,要不是你给我下药,让我……” 她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凶狠的模样。 “你还真是为了对付我,连命都可以不要啊,不过你那么小心的滚下楼梯,怎么可能会摔到肾衰竭。”林希月目光犀利瞪向她。 用脚趾头想她也知道,束安然的病是装出来的,不过就是想要对付她罢了。 束安然听后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阴邪,一看便知道不怀好意。 “你知道我是装的又如何?阿延他是不会相信你的。而且你的腿也快要被截肢了,到时候你也会跟我一样成天坐在轮椅上。这都是阿延为了替我报仇,所以不让医生给你做手术,只要保住你的命就行了。”她顿了顿看了一眼林希月。 此刻林希月已经不再对冼博延报有希望,也不会因此而伤心。 束安然继续开口道:“之所以留下你的命,是因为你对我还有用,你的肾正好可以赔给我,没办法谁让你和我的肾匹配稳合呢。你以为博延会放过你吗,你不过是一个玩物,贱货。” 林希月有些震惊的看向束安然。 束安然又坏笑道:“阿延还说啦,这次先换掉你一个肾,等你生下孩子后,再把你另外一个肾也赔给我。”说完,她的笑声更大。 “他不会。”林希月冷声说道。 冼博延虽然恨她,但也不至于会这么无情、阴狠的对她。 “就知道你不信,那你好好听听这个。” 束安然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手机里传来冼博延低沉的声音。声音清晰,语气平缓,可说出话却让林希月如坠冰窟。 “林希月伤了安然,赔她一个肾也是理所应当,但她现在断了腿,况且我还告诉安然,会让林希月生个孩子给她抚养,等她生了孩子后,我就安排她做肾移植手术。” 林希月脊背生寒,她没想到冼博延会对她这么残忍,他摔断了她的腿还不够,还要用她的两个肾和孩子来赎罪。 可束安然根本就是在装病啊! 林希月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这么多天隐忍不发,不过是想低调的带父亲离开。 她以为不去招惹束安然,便能相安无事的熬到逃离的那一天。 可现实是,她越是忍气吞声,束安然就越是变本加厉,还有那个冼博延,根本就没把她当成人看。 不管是孩子,还是她的肾,他们一个也别想得到。 她心里的熊熊怒火终于爆发了出来。“束安然你这个贱人,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就算是冼博延逼我,我也不会任由你拿走我身上的任何东西。” 束安然看着几近崩溃的林希月,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阿延他不会逼你的,他会亲手把你绑上手术台,然后让医生割掉你的肾给我做移植。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点,否则我一个不高兴,会让阿延告诉医生不给你打麻药,让你活生生的疼死。哈哈哈!” 林希月从来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她一记耳光扇了过去,终于把束安然拉回了现实。 束安然想要回手,可想了想又收回了手,她眼中带着杀意,恶狠狠的又补了一刀。 “林希月你活着有什么用,你就是个祸害,凡是被你连累的都没一个好下场。听说阮修文来看过你了,可你知道他被阿延关进看守所都受了哪些罪吗?我想你应该能想得到,毕竟你也在里边待过。” 一提起阮修文林希月心中一滞。 束安然露出残忍的笑容,接着说道:“除了你受的罪,他还被好几个男人给上了,差一点就见了阎王,连肠子都被截了好大一块呢。哈哈哈,林希月这都是你害的。听说他自杀了好几次了,也对,要是换成我也不想活了。” 原来阮修文竟然受了那样的非人待遇,她感觉胸口像是被千斤的大石压住。 那个一身阳光之气的大哥哥居然受了那样的苦,她真的感觉万剑穿心。 是她的错,更是冼博延的错。 压抑在心里的仇恨蔓延到了全身,就连断腿的疼都不及冼博延和束安然给她心里带来的伤害。 束安然刺激一翻后,终于露出可怕的眼神,“林希月,要怪就怪你不该来到这个世上,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是这副模样,你毁了我的前半生,我就让你一辈子都生活在地狱里。” 林希月有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近乎疯狂的女人。 “就怕你办不到,我受了那么多的罪都没有被你弄死,以后也不会。”林希月用笃定的眼神看向她。 她才不会死,更不敢死,她要带着她爸离开,还要用余生偿还对阮修文的亏欠。 第91章 一对疯子 阮修文的遭遇让林希月震惊的无以复加,怪不得阮修文身体看起来那么差。 可阮修文却还这么关心她,让她心里对阮修文的愧疚又加重了三分。 束安然却理了理盖在膝盖上的薄毯,目光如淬了毒般盯着林希月道:“办得到,办不到我们拭目以待,你就等着亲手被阿延送上手术台。” 说完,束安然示意刘妈推她离开。 “停一下。”林希月突然叫住了她。“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只为了从我的手里夺走冼博延吗?” 至今林希月也想不明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可为什么冼博延和束安然都好像恨她入骨似的。 若说只是在为她逼冼博延娶了她,破坏了两人的感情,根本不至于让两人对她冷狠如此。 束安然听了又冷笑了起来。目光里带着蚀血的恨,像一个地狱里走火入魔的疯兽,声嘶力竭的对林希月吼道:“对,就因为你抢走了我的阿延,所以我就要报复你,只有看到你不痛快,我才觉得心里舒服。所以,即便阿延不要你了,我也依旧要报复你,直到你下地狱,直到你死了,直到你的骨头都化成灰烬,我们不死不休。” 林希月被束安然癫狂的样子吓了一跳,束安然疯了,她才是真正的精神病,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为了一个男人,就要跟她不死不休。 她盯着束安然那张看似嚣张的脸上,淡淡的问道: “束安然,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上帝要想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 束安然的表情一滞,恶狠狠的对林希月吼道:“林希月,那你等着看好了,看我们谁先灭亡。” 林希月觉得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冼博延和束安然,一个阴谋诡计,一个喜怒无常,再这么下去,她非得再疯一次不可。 出了病房,束安然觉得有些懊恼,抓过刘妈的胳膊便用力的拧了下去,刘妈不敢吭声,只默默的掉眼泪。 束安然不过是想挑起林希月和冼博延之间的仇恨,让林希月更加记恨冼博延,可看林希月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在乎冼博延了。 不止如此,林希月还打了她一耳光,这口气她怎么可能咽下。 “林希月你个贱人,这一巴掌我要让你百倍偿还。” 晚上的时候,冼博延大力的推门而入,身上的戾气足以让周围的人看得胆战心惊。 林希月看向冼博延的眼神也满是仇恨。 两个人如仇敌般,哪里还有大年夜的和谐温馨。 “林希月,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要打安然?”冼博延先发制人的问道。 果然,这男人一来便要给他的情人讨公道了。 林希月愤愤不平反问道:“阮修文的事儿,是你找人做的对不对,你怎么这么卑鄙、下作。” 冼博延一脸阴鸷,这女人居然又为别的男人误会他。“怎么心疼了,你忘了他给你爸用假药的事儿了。林希月你还真的是贱啊,他害你,你还为他怀疑我。” 冼博延的火气上涌,他觉得早晚他会被林希月气死。 林希月一阵冷笑,义愤填膺的指责道。“是你找人把他关进监狱的,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恨他。若不是你指使,怎么会有人伤害阮家的公子。难道不是你把人藏到阮家找不到的地方吗?冼博延,人在做天在看,你还在这里言辞犀利的狡辩,我真替你感到羞耻。” “是,我是故意让阮家找不到他,他变成这样我确实有责任,所以我没有对阮氏下手,我给了他们一条活路。在他的事情上,难道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你和他要带着林木森私奔,送你们进看守所是赎罪,我已经很仁慈了。”冼博延义正言辞的说道。 林希月不能苟同冼博延的看法。 “冼博延,你做错事少在那里为自己开脱。你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你早晚会下十八层地狱,你会遭报应的。你现在花多少钱也弥补不了你对阮修文的伤害。”。 冼博延的眼神变的阴狠起来,“你还对那个小白脸念念不忘啊,还真是情真意切呀,竟然为了他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我的话,你全忘了是不是。告诉你林希月,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去找别的男人,让我发现你在和他勾搭在一起,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林希月不在看他,对于他这样的威胁她早就习惯了,更不在乎了。 “冼博延,若是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没有遇到过你,这样我身边的人就不会因我而受到任何伤害。” 林希月的语气冰冷,冷得让冼博延心中一滞,她毫无温度的眼眸里是一种决绝,冼博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离去,永远再难找回。 冼博延不喜欢林希月用这种目光看着他,以前林希月看他的时候眼里有星辰大海,有期许,有爱,后来他夺了林氏,她看他时有怨,有恨,但从来不似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情绪,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冼博延上前一步,语气森寒继续逼问着林希月:“你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为什么要打安然,难道你对她的伤害还不够多吗,还是想我再摔断你一条腿?” 这女人到底是想干嘛,他那边刚刚安抚好了束家,他好尽快给束安然找肾源,可这女人打了束安然,束家怎会善罢甘休。 林希月冷哼了一声,“冼博延,你做人不要太双标,明明束安然来挑衅我,她装瘸,装病,她根本就没有肾衰竭,她只是想要借你的手来报复我,可你自诩聪明,却被她耍的团团转,还要把我的两个肾赔给她,不止这样,还让我生个孩子给她养。冼博延,你们就是一对疯子,你们休想再作践我。” 冼博延被林希月扬起的小脸气得肺都要炸了,看来是他太骄纵她了。“林希月,我告诉你,是你推安然下楼的,这事儿你推脱不了,你要不同意,我会把林木森的肾赔给她。” 林希月恨得咬牙切齿,“冼博延你别想再伤害我爸,否则我拼了命也会让束安然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林希月,从今天起,林木森会停药一周,以后你碰安然一下,我就十倍还给林木森。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我不动你,是因为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说罢冼博延甩门而去,他走出病房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变的嗜血。 第92章 最毒妇人心 冼博延走后,林希月便让护工送她去楼下看林木森。 护工是冼博延雇来的,当然不肯送她去。 林希月气得不行,心里担心父亲,就试着自己坐上轮椅,可护工却一把将轮椅推开。 林希月来不急反应,正好摔到了地上。 那护工见她摔倒,扭过头直接走出了病房。 林希月终于明白,那护工跟当初的刘妈一样,都是束安然的人。 难怪她打了束安然一巴掌,束安然并没有还手。 腿上传来痛彻心扉的疼,她挣扎了半天也没能回到床上去。 每动一下,便会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还要缓上半天,才能继续挪动。 她足足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按了呼叫器,有护士来重新把她扶到了病床上。 此时她已经疼的说不出话来,护士突然惊呼。 她这才发现,她打了石膏的腿从缝隙中已经渗出了浓水。 护士叫来了医生,可医生只看了一眼,就说没事,把护士打发走了。 林希月如纸白的小脸露出淡然一笑,冼博延是有多恨她,才会任由她的腿溃烂发浓,却不肯给她一个痛快的。 要不是天天给她打止痛针,只怕她连一点觉都睡不成了。 事实证明,林希月的担心不无道理,晚上护士果然没来给她打止痛针,她知道这是冼博延对她的惩罚。 到了晚上,她的腿便痛得直冒冷汗。 她的腿先是抽疼,后又开始跳疼,腿上不断有浓液渗出,只一会儿的功夫,她痛得连病号服都侵湿了。 她紧咬着牙,想要按呼叫器,却发现呼叫器不知何时断了电。 她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很快她痛得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用力的撞墙,以此来缓解腿上传来的各种疼痛。 病房外,阮修文看着林希月痛苦的样子,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他冰冷的眸子里带着一丝心疼,声音几不可闻的说道:“希月,对不起,我知道你很痛苦,可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明白冼博延有多可恨,也才能真正的明白,这世上只有我对你才是真的好。” 一想到冼博延,阮修文的脸上又闪过一丝杀气。他受到的残忍对待,他日他必将让冼博延悉数品尝个遍。 而现在,他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才有足够的能力,报断肠之仇。 他会让那些欺负过他、羞辱过他、向他施暴的人,还有那些嘲笑他的人知道,他阮修文并不是好惹的。 林希月终于在疼痛中昏迷,等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她已经因为发炎而发起了高烧。 医生怕弄出人命来,只得给孟又琴打了电话。 “病人的腿若是再不医治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医生如实的说到。 “那就截肢。”孟又琴的话里不带任何温度。 医生立马否定道:“不行,截肢要修养半年才能做肾移植手术,按病人现在的情况看,肯定还不止半年。” 孟又琴冷笑了一声:“那你说怎么办?安然的手术不能拖,其他的你来想办法。” 医生蹙眉,要不是他受不住诱惑,犯了点小错误,让孟又琴抓住了把柄,他怎么敢做这种违背医德,罔顾生命的缺德事。 而孟又琴又不懂医学,只一味的让他按着她的想法行事。 他想了半天才给了一个建议:“听说国内有个研究室,正研究一批新药,是一种抑制剂,可以控制病人的病情,按现在的临床数据来看,稳定林希月的病情,挺上几个月还不成问题,只是那抑制剂虽然能延缓病情,但却不能止痛,病人这几个月来依旧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很好,就用这个药,至于痛不痛的,痛得人又不是你,你操个什么心。”孟又琴的语气依旧冰冷。 医生挂了电话,心里冒出一句话,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 十五楼的病房里,束父束母看着一脸泪痕,脸依旧有些红肿的束安然,眼色又冷了几分。 束父眼眸一缩,语气严肃的对冼博延说道:“冼总,你准备什么时候让那个女人给安然换肾?” 束母马也一脸愤恨的道:“林希月这女人欺人太甚,要不是安然拦着我,她现在还能好好的躺在病床上?” 夫妻俩也没想到,在林希月的问题上,自家的女儿会如此的委曲求全。 若不是爱惨了冼博延,以束安然的个性又怎会如此。 这倒是让他们越发的心疼起束安然来,所以束安然的心愿,他们也会极力帮她完成。 冼博延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这几年锋芒毕露,且洁身自好。 豪门圈子里的世家公子,也就那么回事儿,有几个人能做到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即便家风严谨的束家,不也如此。 相对那些一身情债的人,冼博延不过是先娶了一个花瓶做老婆。 见冼博延沉默不语,束母又犀利的说道:“林希月这贱人,若不给点颜色她不会老实的,让她拿一个肾出来算是我们束家卖你们冼家一个面子。” 冼博延站了起来,沉静的脸上并没一丝波澜,可给人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 只淡淡的一个抬眸的动作,便释放出不容小觑的威压,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凛。 接着他薄唇轻启,语气平淡的说道:“请伯父伯母放心,我会尽快找到合适的肾源,林希月毕竟是冼夫人,动她就等于在打我的脸,至于安然,我也一定会极力补偿她的。” “你准备怎么赔偿,娶了安然?”束母想着,既然不能用林希月的肾给束安然出这口恶气,那就退而求其次,彻底了结了林希月和冼博延的关系。 冼博延扫视了一下众人,唇嘴勾起一丝冷笑,而他清冷的眸子里却带着些许的怒气。 “伯母玩笑了,我现在是有妇之夫,怎能配得上安然。” 束母本想说那你可以离婚,却被束父拉住。 一旁低头不语的束安然知道,冼博延这是生气了,他素来孤傲,绝不准别人逼迫他。 刚才他的话就是宣布结果,中间的过程根本没有任何更改的余地。 冼博延微微颔首,“我还有事儿,先回公司了,至于有些事情,还请伯父伯母见谅。” 第93章 江欣敏的威胁 束安然见冼博延走了,便又哭了起来。 束母知道束安然受了委屈,便推了推束父,“以束家的关系,真就拿那个林希月没办法吗?” 束父脸色暗沉下来:“难道我要用束家百年的声望,去要求冼博延离婚,这世上就没别的男人吗?说出去不怕被所有人笑掉大牙。” 束母气的面容扭曲,“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便宜了林希月那贱人。” 束父的手轻扣着茶几,眸中渐渐有了一丝狠色。 “我会停止和冼氏所有的合作,既然这小子没把我们束家放在眼里,即便是以后娶了安然,也不会拿安然为重,倒不如现在就挫一挫他的锐气。” 见束父愿意为她出头,束安然这才放下了心。 病房外的楼梯口里,一个用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女人一直观察着病房的情况,等束父束母离开后,她迅速钻进了病房。 束安然先是一愣,刘妈刚要喊人。 便听到一个如破锣般的嗓子开口:“是我,江欣敏。” 虽然声音的变化很大,但束安然还是从来人的身形中判断,这人确实是江欣敏。 江欣敏被林希月毁了容之后,冼博延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这里去国外生活。 在国外的生活让她奢华度日,毁了容还曾一度被嘲笑,她的脸就连整容都没法恢复。她便去赌博发泄。谁知钱很快就被她输掉,还欠了高额赌债。没办法,只好偷偷回国搞钱。 她知道很多孟又琴的事,可孟又琴一直躲着她,还找了人恐吓她,没办法,她才来医院打算找束安然敲诈她们一笔。 江欣敏没有摘下围巾,但通过围巾的缝隙,也能依稀看到她铺满伤痕的脸。 那些都是林希月发疯时用指甲,或是玻璃瓶碎片划的。 想必围巾下那张脸一定是触目惊心,十分恐怖吓人。 束安然一脸的嫌恶。 “你来干什么。” 江欣敏没有表现出之前的气焰,而是乞求的看向束安然。 “给我一笔钱,我马上就离开,否则我就把一些事告诉冼博延。” 束安然目光一凛,暗骂孟又琴办事太过优柔寡断,她早说要除掉江欣敏,可孟又琴非说还不是时候。 现在这丑陋的女人居然跑来医院威胁她,这要是让她的爸妈看到了,后果可想而知。 她看向江欣敏的眼神越发的轻蔑。“你不是得到了一笔赔偿了吗,怎么还跑来找我,我警告你,贪心不足蛇吞象。” 江欣敏虽知理亏,可她为孟又琴办了那么多的坏事儿,现在她被毁了容,却被一脚踢开。 “束小姐,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我弄垮了林氏,从中也没捞到多少好处。还不是因为听了你们的话,跟冼博延合作吗?现在我被林希月毁了容,冼博延用那么点钱就把我打发了,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了。束家有钱有势,我在国外被人瞧不起,还欠了不少债,你就看在往日情分上,多给我点钱,我保证钱一到位,立马就会消失在你们面前。” 束安然冷笑着回道:“江欣敏你还真会说话,当初你可没少在林氏里捞好处。你和冼博延合作是我授意的,但后来可是你没本事,冼博延才从你的手里把林氏弄走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时候你可是背着我们收了冼博延一大笔钱呢。现在你把钱都赌光了,又跑来找我,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江欣敏身子一顿,原来那些小秘密都让束安然和孟又琴知道了。 “束小姐,你就当给我封口费了。要不我怕我会忍不住出去说,那场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事后那司机又是怎么消失的,冼博延的那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江欣敏一字一顿,句句都是威胁。 束安然的面容扭曲,气的拍了一下床头柜,刚要发作,突然眼中划过了一抹算计。 既然江欣敏要钱,那她就成全她,正好可以利用她逼冼博延心甘情愿的放弃林希月。 想到了这里,她又缓下了语气。 “可我手头也很紧。不如这样,我给你想一个办法,你把林希月绑了威胁冼博延,让他付你一笔赎金,你拿着钱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江欣敏半信半疑的看向束安然,这女人并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阴招坏招多了去了,她不相信束安然会好心的帮她,况且冼博延又不是好惹的。 “束小姐,你怕是想借冼博延的手杀了我?” 束安然就知道江欣敏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你放心,绑架不过是做戏,到时候我会假装救了林希月,然后我再拖住冼博延的人,你就借机拿着赎金离开。事成之后,我还会给你五百万的报酬,加上冼博延的那笔够你下辈子不愁吃穿了,拿了钱你赶紧离开。” 江欣敏确实急需一笔钱,她欠了不少的赌债,以前她还可以用身体偿还利息,可现在她被林希月毁了容,那些债主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便逼着她早点还债。 要是有了钱,她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不过她并不相信束安然,却不想错过这个大挣一笔的好机会。 “那好,希望束小姐说话算话。” 束安然立马笑逐颜开,让刘妈拿过手机先给江欣敏打了三十万当订金。 江欣敏收了钱就说道:“这事儿我一个人办不了,我这就去找帮手。” 束安然点了点头,知道江欣敏一准是去找了她的老相好。 等人走后,束安然立马给孟又琴打了电话。 刘妈在一旁小声的问束安然,“小姐,你给了她三十万,就不怕她拿着钱跑路吗?” 束安然冷哼了一声:“她没那个胆。” 束安然没有告诉刘妈,这么多年江欣敏逢赌必输都是孟又琴的手笔。孟又琴通过这些手段控制那些卑劣的女人,好替他们办事儿。 所以这三十万,用不了多久,便会回到她的账户里。 刘妈望着束安然不知不觉露出的凶光,吓得瑟缩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怎样。 第94章 回家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林希月的腿伤倒是没再恶化。 医生没把实情告诉冼博延,可他还是很忌惮冼博延。 当初他答应孟又琴,也是听闻冼博延对林希月这个名义上的妻子并不在乎。 但自从林希月住院以后,即便冼博延不会天天过来,可每天都会让助理来询问林希月的病情,事无巨细助理都会如实回报给冼博延。 看来传闻多半都不靠谱,他惧怕被冼博延,所以也尽力的为林希月医治。 这样,等束安然和林希月做换肾手术的时候也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医生正为自己的小聪明而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入一场阴谋之中。 小半个月的时间,林希月的腿伤有所好转,伤口不再流脓,但依旧很痛,冼博延不让医生再给她打止痛针,她只能自己忍受蚀骨的痛楚。 这几天洪流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人去了哪儿。 倒是冼博语偶尔会来看看,可只要冼博语一来,冼博延随后就到。 林希月都怀疑,冼博延是不是在她这里安了监控,否则怎么可能把时间拿捏的这么死。 至从大年夜后,阮修文一直没有出现。 林希月借着检查的机会,倒是偷偷去找过阮修文几次,但却没有见到人,林希月觉得阮修文是故意躲着她。 想想他们年少的时光,恍如隔世,林希月不免又神伤了许久,物是人非,这一切都再难挽回。 终于医生告诉林希月可以出院了,但是还要定时服药。 一大早,冼博延就来接她出院,办理了出院手续后冼博延把她抱上轮椅。 今天的冼博延显得有些疲惫,但宝蓝色毛呢大衣下的他依旧丰神俊朗,每到一处都会引来无数艳羡的目光。 “我回哪里。”林希月淡淡的问道。 “不是说好了吗,回我们以前的家。”冼博延笑着回道。 林希月看着他浅淡的笑容微微有些愣神,看来今天冼博延的心情不错。 不过她确实没有想到,冼博延会真的履行承诺。 这样的话,她很快就可以拿到钥匙,然后离开a城。 不知道为什么,愿望即将达成,她的心里却变得空空的。 她心里有无数的疑问,却一直没有寻找到答案。 她想问问冼博延,为什么会这么恨她,真的是因为她逼婚吗? 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还有,那个冼伟业到底是谁?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愣了神,居然恶作剧般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想什么呢?” 林希月回过神来,却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只是问道:“那个孩子葬在哪儿了,我想去看看他。” 提起那个孩子冼博延的表情一滞,可看林希月伤心的样子,也知道她是真心为那个孩子难过。 “葬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他的亲人陪着他。” 林希月眼角含泪,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会梦到那个孩子在天空中喊她妈妈。 她声音哽咽的说道:“谢谢。” 这句谢谢却让冼博延感觉到了疏离,这感觉让他心情十分不爽。 这该死的女人,这几天就因为她的事儿他忙得焦头烂额。 束家终止了与他的合作,其实冼氏和束家的合作并不多,但束家在a城乃至全国都颇有势力,束家这是释放了一个不好的信号,以至于冼氏正在谈的几个项目都出了问题。 束家是想通过这事逼着他妥协,但他冼博延不是被吓大的。 “等你好些了,我就带你去看看他。” 冼博延将她推到了停车场,然后又抱她上车。 林希月腿因为移动而痛得轻呼了一声,冼博延放柔了动作。 他知道她的腿很痛,但医生说止痛药会影响她腿的愈合,所以他停了她的止痛药。 他已经找了几个中医圣手,过几天便会来a城给林希月接骨。 车上垫了厚厚的垫子,冼博延轻轻的将林希月放到了车上,自己则坐在了她的身边,将她靠到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当肉垫。 这一路虽然颠簸,但林希月却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陈助理把车停到了别墅的门口,却发现自家的老板抱着夫人在车后边睡的十分香甜。 两人头挨着头,郎才女貌,说不上的般配登对。 冼博延比林希月先醒来,他睁开眼睛,便看到林希月恬静的睡颜,扇密的睫毛不时轻颤,他感觉呼吸一滞,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女人不跟他对着来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如果她真的能给他生个孩子,他愿意忽略她是林木森女儿的身份。 毕竟,当初害了他爸的是林木森而不是她。况且,她…… 若是他早一点知道的话,也许一开始就会接纳她。 等林希月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看着一旁看着手机里报表的冼博延。 “怎么没叫醒我。”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冼博延收起了手机,抱林希月上了楼。 看着久别重逢的房子,林希月感慨万千。 “你在家休息,我先去公司,晚上我回来吃饭。” 林希月乖顺的点了点头。 等冼博延走后,林希月的心里却五味杂陈,她本以为可以拿到那钥匙离开a城她会很高兴,可她现在的心理却十分复杂。 她曾经爱过,曾经执着过,现在的离开是逃离,在这场爱情中,她始终是个失败者。 她恨冼博延给她的伤害,也恨束安然的算计。 她虽然要离开,可却是带着一颗破败且伤痕累累的心。 佣人在楼下忙活,她才拿起电话联系了洪流。 “我回来了,钥匙我随时都可以拿到,现在就差我爸爸的药怎么才能弄到手。” 洪流比林希月还要高兴,“太好了,你终于可以离开那个渣男了。至于新药的事情你也不用操心,我刚从米国回来,那边的接洽人已经联系好了,只要拿到了配方,我立马找代加工厂生产一批新药。” 林希月想了想,说道:“那好,今晚你过来一下。” “好。” 林希月刚要挂断电话,洪流突然又问道:“你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把你的钱都拐跑了。” 林希月却笃定的说:“你不会。” “为什么不会。” “直觉。” 她一直很信任洪流,不止是因为他救过她,更是因为他总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和信任感。 她相信这种直觉,更相信人性。 第95章 绑架 “哈哈哈。”洪流突然就笑了起来,“你们还真的很像。” 林希月真的很像他的傻丫头,不论经历了什么,依旧用善良的心去看待每一个人。 而且当年那傻丫头,也是如此的信任他,只是后来……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也许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既然你这么信任我,那我绝对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洪流虽是在对林希月说,可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 子夜,别墅里变得十分寂静。 佣人早就睡下了。 两个保镖靠在大厅的沙发上,低垂着脸,也因困倦合上了眼。 林希月按动着轮椅进入了冼博延的书房。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台灯。 台灯的光线有限,将整个屋子用光影分开了两个世界。 林希月将目光锁定在墙面的油画上,金色的麦田里一对年轻的恋人正携手看着夕阳。 这画是她亲自画的,那时候她还怀揣着梦想,要做冼博延一辈子的妻子。 所以她用这画来守护她母亲留给她的遗产。 只要将那画拿下来,便可以从镶在墙里的保险箱里拿到钥匙。 这保险箱有三重保险,密码,指纹和虹膜。 且保险箱也十分牢固,要是外边破坏肯定会伤到里边的东西。 因此,她才必须要亲自回到这间别墅里。 “妈妈,希望你能保佑我和爸爸。”林希月小声的念叨着。 接着她控制轮椅一点点向画靠近。 终于来到了墙下,她伸手准备将那油画摘下。 突然身后闪过一个身影,从后面捂住了林希月的嘴。 还没等林希月反应过来,便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进入了她的呼吸道,她很快就陷入了昏迷。 到了约定的时间,洪流在别墅的外面等了许久,也不见林希月给他发信号。 他打算潜进去看看。 一楼一直亮着灯,他便绕道别墅的后面爬上了二楼。 刚上了二楼,洪流就看见二楼的一间屋子开着门,接着一道冷风吹过,他立马警觉了起来。 这大冬天的谁会开窗?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里升起,他快速去查看,就见一个黑色人影从窗上一跃而下。 他快步追了上去,但只看到楼下几个人将昏迷的林希月抬上了一辆微型车。 而窗户不远处的大树上,还留有一根粗绳,刚才那些人就是利用那绳子将林希月顺到了楼下。 洪流也准备借着那绳子去救林希月,可早已被惊动的保镖突然冲了过来。 “站住,还想跑。” 保镖的伸手不错,很快就缠住了洪流。 洪流百口莫辩,“你们他妈的是不是傻,我是来救人的。” 可保镖根本不听他的,“放屁,说,你是谁派来的,你们准备把夫人弄哪儿去?” 两人拳脚想向,谁也没讨到便宜。 洪流心急如焚。 这时保镖的对讲机里传来声音,绑架的林希月的车逃走了,另外一个保镖已经追了过去。 十分钟后,挂了彩的洪流从别墅逃了出来,很快便钻进了一辆车里。 鼻青脸肿的保镖随后便追了出来,却没了洪流的踪迹,气得一拳打到了一旁的树上。 等保镖回去之后,洪流已经卸下了身上的伪装,以本来的面目开车离开。 此时他焦急万分,刚才那个不长脑的保镖,延误了救林希月的最佳时机。 他只得先给冼博语打了电话,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给冼博语听。 ………… 林希月被带到了郊外的仓库。 有人把她头上的头罩摘下来后她才慢慢醒过来。 恍惚间她想到自己被人绑架了,看来此时的处境不妙。 特别是此时束安然正坐在轮椅上,一脸阴鸷的看着她,从她那扭曲的表情可以看出,她这次是没打算放过她了。 而束安然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裹着围巾的女人,看身形有些眼熟,可却想不起是谁,但那女人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十分阴毒。 这两人一前一后的紧盯着她,似是要把她的身体盯出一个血窟窿来。 林希月强做镇定,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们胆子还真大,竟然绑架我,你们就不怕冼博延知道了的后果吗?” 束安然可不是被吓大的,她有孟又琴撑腰,这种事情早已做习惯了。 她一脸的愤恨看着林希月,“你不用吓唬我们,况且阿延他根本不会知道是我绑架了你,他只会知道是他的仇家绑架了我俩,而我却舍身救了你。之后阿延就会感激我,亲手把你送上手术台,让医生把你的肾割下来换到我的身体里去。哈哈哈。” “束安然,你少做梦了,你以为冼博延是这么好糊弄的?”林希月却语气笃定的说道。 其实冼博延的手里一直有一股暗势力,这一点她早就有所察觉。 以冼博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手段,一定得罪了不少的仇家,也不是没有人起过要动他的念头,但他现在依旧活得好好的,这其中的原因一猜便知。 “做梦,哈哈哈,林希月我看做梦的是你,阿延他只会相信我说的,即便你知道真相,阿延也不会相信,因为他讨厌你,你不过是他的玩物,人近可夫的脏货。” 这话十分扎心,林希月知道束安然说得是对的,冼博延从来都不会相信她,他只会偏听偏信,任由束安然欺负她。 束安然越说表情越狰狞,接着她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向江欣敏。 “听说你给这贱货安排了小惊喜,还不拿出来,让她好好享受享受。” 林希月感觉心头一紧,束安然这个变态,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手段折磨她了。 她想要后退,可身体却被捆绑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这时江欣敏拿着一个竹制的排子走了过来。 当她走到了林希月的面前时,她拿下了裹着头的围巾,露出了里边狰狞可怖的脸。 那双嗜血的眼睛里是仇恨的怒火。 她咬牙切齿的对林希月说道,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一样的难听:“林希月你个贱人,你好好看看我这张脸,我这张脸就是被你毁了的,现在我要让你十倍奉还。” 她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拶刑,你应该在电视里看过。等一会儿我就会用它把你的手指夹碎,然后再划花你的脸,让你也成为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怪物。” 林希月瞪大了眼睛,原来这女人是江欣敏。 难怪她觉得这么眼熟,可此时的江欣敏已然成了一个疯子,她眼睛里的东西看上去比束安然还要疯狂。 第96章 报复 到了这个时候林希月也不再逞口舌之快。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冼博延或是洪流能早点找到她,除此之外,她再无活路。 两个流里流气的人接过那刑具。 一个人控制住林希月,便有人将她的手指插向了刑具里。接着两人用力一拉,林希月顿时疼的惊呼了一声,她听到了十指的指骨被夹得“嘎吱”作响。 这让她再次想到了在看守所里的遭遇。 她眼睛里一片清冷,嘴里咒骂道:“束安然,江欣敏,你们两个早晚会下地狱的。” 江欣敏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用力点,把她的手指夹碎,别跟没吃饱饭似的。” 那两个人同时用力,直接把林希月疼晕了过去。 可束安然那里会此时放过她,一盆凉水浇了下去,直接把林希月激醒,继续面对这种残忍的痛苦。 束安然看着林希月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眼睛里的光再一点点消失。 虽然她很喜欢看林希月这个样子,可她更知道她为什么让江欣敏绑架了她。 于是她说道:“行了,这人你报复过了,别弄死了,快点做准备,别露出马脚。” 束安然又对一旁的人说道:“冼博延的人一会儿就会到,先把我绑起来,别绑的太紧,我可不想被绳子勒出印子来。” 可这时,江欣敏完全失去了理智,她继续对林希月吼道:“贱人,你毁了我的脸,让我不得好过,现在我就要毁了你的脸,看冼博延以后看你这副模样还会不会对你感兴趣。哈哈哈。” 束安然这才发现现场已经完全失控了。 她控制轮椅上前喊道:“够了,你还想不想拿到钱,如果你毁了我的计划,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江欣敏狠狠的看向束安然,“要不是帮你们做事,我怎么会被这个贱人毁容变成这样,这都是你们的错,现在我有了报仇的机会,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束安然想要上前阻止,其实她并不怕江欣敏毁了林希月的脸,她只是怕江欣敏一个不小心把林希月弄死了。 因为此时的江欣敏眼里满是杀气,根本就没打算让林希月活着离开。 可她刚要上前,便被几个人按住了轮椅。 “束小姐,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看着,否则也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束安然感觉不对,这些人都是江欣敏找来的,可他们给她的感觉却不像一般的小混混。 一种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不得不问道:“江欣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回答束安然的却是江欣敏的冷笑。 “我要报仇,否则你以为我还会听你的。” 说着,她拿出一把弹簧刀,一步步向林希月逼近。 林希月的身上不断的滴着水,周遭的冷空气已经让她的身体变得僵硬。 江欣敏的刀抵到了林希月的脸上,那冰凉的触感让林希月背脊生寒。 她也变得绝望,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 冼博延快来救我。 可她又觉得十分可笑,她有今天的困境,明明都是这个男人所害,可她在这个时候却还想着他能来救她,这是多么的讽刺可笑。 江欣敏恶狠狠的看着林希月,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狰狞诡异。 “江欣敏,难道你不想要那些钱了吗,你要弄死了林希月,冼博延也不会放过你的。”束安然的心慌的不行,她声嘶力竭的吼道。 江欣敏将刀刃调转,林希月想要躲避,却被人按住了脸。 江欣敏手上刚要用力的划下去。就听外边一声巨响,仓库的门被暴力打开,一群人涌了进来。 那群人来势汹汹,束安然和江欣敏同时愣住。 他们没有想到冼博延的人会来的这么快,可那些人又不像是冼博延的人。 等人走近,束安然和江欣敏的面上都露出惊惧的表情。 只见这群人中带头的两个人满脸恶疮,随着他们的走近,还能闻到一股子的恶臭味,也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但看在场其他的人都没什么反应,束安然和江欣敏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束安然以为这些人都是江欣敏找来的,而江欣敏也错把这些人当成束安然的人。 只见那个满脸恶疮的人眼里满是阴鸷之色,江欣敏和束安然这两个贱人还不知道大难临头了。 那两个满身臭气的人看到林希月目露凶光。一副要马上吃了林希月的架势。 其中一人恶恨恨的说道:“都是你这个臭娘们,害惨了我们兄弟二人。要不是你,还有你那个恶魔男人,我们怎么会跑到国外,还被染了一身病,如今没几天活头了,今天我们回来就是要找你们报仇。” 接着刚才那两个流里流气的人将江欣敏和束安然按住,这时两人才反应过来,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们找来的人。 束安然一脸愤恨的看向江欣敏,“你怎么找得人?” 江欣敏却一脸的无辜,“我就是找了我一个老相好,给了他点钱,我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儿。” “哈哈哈,贱货,自以为聪明。”另外一个人笑的像是地狱跑出来的恶魔。 江欣敏吓得瑟瑟发抖,她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们哪里得罪了你们?” 一个人上前,先是给了江欣敏一巴掌,然后咬牙切齿的说道:“臭娘们,地下赌场记得?就因为你,我才受了飞来横祸。” 江欣敏看着这人恶疮下的一道刀疤,终于认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绑了林希月,然后被冼博延送到国外的刀疤脸。 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他这就瘦成了这样,而且还一脸的恶疮,她当然认不出来了。 站在刀疤脸身边的,估计就是懒猴了。 她身体一顿,知道大事不好,便哀求道:“刀疤大哥,当初害你的不是我,是冼博延和林希月。” 她又指着束安然,“还有她,她才是幕后的主使,是她觊觎冼博延,才让孟又琴找我雇佣了你们,所以你要找人算帐,就找他们,跟我没任何关系。” 江欣敏极力的撇清自己。 一旁的束安然气得差一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第97章 江欣敏说出真相 束安然见江欣敏要拉她下水,早已经被吓破了胆。 她试图按动了轮椅逃走,却被一个人按住,然后绑了个结结实实。 “不是我,是林希月那贱人害了你们,你们别听江欣敏的,她就是个毒妇。你们看我都坐轮椅的,我从来都是于人为善的,怎么可能去害人。” 江欣敏一阵冷笑:“束安然你别装好人,明明你才是始作俑者。你好意思说你没害过人吗?你不害人,能找人撞林希月让她流产吗,你不害人,能找人在看守所里折磨林希月吗?我告诉你,你做的每一件坏事儿我都知道。” 束安然表情不断的变化着,她泪眼汪汪的看向一旁的刀疤脸。 “这位大哥,我真的不是坏人,你们别相信她。我可以给你们钱,给你们好多好多的钱,只要你们肯放过我。”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不要什么自尊,她只想活下来。 刀疤脸阴冷一笑,“把他们的嘴给我堵上,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没有几天活头了,要钱有个毛用,老子今天来就是要报仇,拉着你们这群贱货,还有那个可恶的冼博延一起下地狱。” 懒猴堵住了江欣敏的嘴,还狠狠的抽了江欣敏好几个耳光。 “贱货,你也有今天,当初你看我们被冼博延抓走,自己却逃得挺快,看你这张大花脸就是报应,连我看着都觉得恶心反胃。” 说罢懒猴将一口浓痰吐到了江欣敏的脸上,江欣敏被恶心到了,干呕了好几声,结果换来了又一顿打。 一旁的束安然终于老实了下来,她有如受惊的兔子,蜷缩在轮椅上,不敢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林希月的意识模糊,却依稀听到了江欣敏的话。 原来那场车祸是束安然的诡计。 还有她在看守所里的遭遇,都是束安然所为。 除此之外,又有多少的事情是束安然干的,那她是不是误会了冼博延? 她知道束安然恶毒,却没想到她会恶毒到找人撞掉她的孩子。 不过束安然为陷害她自己滚下楼梯,又找人绑架她,那还有什么是束安然做不出来的。 至于她和冼博延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这已经不重要了,她早就决定离开了。 刀疤脸也一脚踹向了江欣敏。 “贱货,都是你害的。”接着他拽起她的头发准备一拳打在她的脸上,就听江欣敏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是她让我这么干的,都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是束安然,你们别被她柔弱的外表骗了,她手段毒辣的狠,今天你们要是让她逃了出去,你们的下场会比现在更凄惨。” 束安然瑟缩了一下,哭得梨花带雨。 刀疤脸冷哼了一声,一巴掌打了过去,顿时把束安然的脸打成了猪头。 “别互相攀咬了,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早有人把实情告诉给他们了,他们最初也不相信,束家这个瘸子的心会这么恶毒,但事实摆在眼前。 找到他们的人不过是想借他们的手弄死冼博延,但他们甘愿被利用,否则他们也会惨死在阴暗的角落,到不如回来找冼博延算算帐。 束安然吓坏了,虽然见惯了道上的绑人的事,可真轮到自己身上还是有些害怕,必竟那两个人是回来报仇的,跟本不在乎人的性命。 ………… 当冼博延赶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冼博延的保镖在一个废弃的垃圾桶里,找到了被打成了重伤瑟瑟发抖的江欣敏。 当保镖把一身污秽的江欣敏从垃圾桶里拉出来的时候,冼博延差一点没认出她来。 “别杀我,别杀我。”江欣敏受到了惊吓,人也变得恍惚。 直到保镖给了她一巴掌,她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冼博延的表情阴鸷,一身戾气的盯着江欣敏,“说,人呢。” 他收到勒索短信之后,很快就查出绑架了林希月的人就是江欣敏,他带着人急匆匆的赶来,可还是晚了一步。 江欣敏是束家的人,这他早就知道。 而且他发现,江欣敏与直接跟他做对的一股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当他发现江欣敏多次为难林希月后,才没有直接处理了她。 他是想通过江欣敏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黑手,否则就以当初林希月在看守所里受到的待遇,就足以让他将这个女人碎尸万段。 江欣敏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混合着脸上的污秽物显得格外的恶心。 “冼先生,救我,求求你快把我带走。”江欣敏不断的哭求道。 冼博延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他用刀抵在了江欣敏的脖子上,稍微用力便划开了一个血口子。 痛疼终于让江欣敏冷静了下来。 “说,人呢?”冼博延表情森寒,眼里是毫无掩饰的杀意。“你把林希月弄到哪里去了?” 江欣敏连忙摇头,“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把她们带到哪儿去了。” 冼博延脸色一沉,阴冷的眸子如地狱的阎罗,带着嗜血的光,他再次吼到:“快说,否则我立马弄死你。。” 江欣敏嘚嘚唆唆的解释:“是刀疤脸和懒猴,他们从国外回来要找你报仇。” 这时的兜里有东西再响,保镖翻看了下,居然是一部手机。 手机的上边还套着塑料袋,想必是刀疤脸故意留下来的。 冼博延拿过手机点开,便看到了一个视频直播,顿时气得目眦欲裂。 就见束安然和林希月被绑在了椅子上,吊在了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而整个画面,除了被吊着的两人,四周都被铺满了黄色的塑料布。 这明显是那些暗势力杀人灭口时常用的手法。 冼博延的目光锁紧,他没想过,刀疤脸不止绑了林希月,还绑了束安然。 这时刀疤脸赫然出现在镜头里,阴笑的说道:“姓冼的,我们又见面了,我刀疤脸又回来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啊!哈哈哈!” 冼博延愤怒的眸子看着视频里的刀疤脸,“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两只丧家犬呀,你们还敢回国来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98章 一刀十分钟 刀疤脸继续嘶吼道:“姓冼的,你得意什么,现在你的两个女人都在我手里。” 说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冼博延,又继续说道:“之前,你对你老婆不是很上心吗,还为了她端我的老巢。这边这个呢,也是你的老相好,唉呀你说我拿谁开刀好呢?” 刀疤脸拿着刀,在林希月和束安然的身上来回游走。 束安然吓得脸色惨白,不断的摇晃着。 刀疤脸撕开了贴在束安然嘴上的封条,束安然便大声的哭喊道:“阿延,救我。” 冼博延蹙眉,鹰眸中的杀意凛然。 打蛇不死必有后患。不过这两个货也不可能轻易的逃回来,更不可能在短时间里集结了这么多人,除非有人帮了他们。 而自从他对林氏下手之后,他身边就不时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他查了这些事后发现,这些好像与a城的一股隐秘的暗势力有关。 而那股暗势力盘踞在a城多年,貌似他当年被卖到国外也与这股势力有关。 他冷笑了一声,厉声呵斥道:“刀疤脸,有种你冲我来,拿两个女人要挟我算什么本事。” 刀疤脸却反唇相讥道:“姓冼的,你不要激我,我不会上当的,你的本事我可是见过的,你以为我傻啊,会自寻死路?” 说着,他坏笑的看着冼博延再次开口道:“不然这样,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我手里这把刀每十分钟动一刀,切掉你女人的一根手指,她们俩个你选一个,我先切谁的?” 冼博延看着刀疤脸手里的刀,眼睛里的怒火升腾,恨不能立刻将这刀疤脸和他的手下碎尸万段。 “妈的,你个怂货,只会对女人下手,你要是敢动她们一根汗毛,我会让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一旁陈助理的手指翻飞,他膝盖上的笔记本上不断切换着界面。 接着一个地图慢慢呈现,陈助理一个回车,锁定了一个红点。 他示意冼博延已经锁定了目标,冼博延低头,却发现那个地图突然消失了。 可他手机里的视频还在直播着,说明信号根本没有中断。 陈助理沉下了脸,看来对方用的是中转服务器,也可能是僵尸的服务器,也就是黑进了别人家的电脑,借用那台电脑的id来进行直播,而这样的服务器每隔几分钟就会更换,没想到对方有这样的高手。 而视频里的刀疤脸还在继续叫嚣着:“呦,呦,我还真是怕了,你别忘了人在我这儿,我说了算。我们既然敢回来就不怕死,明告诉你们我在国外染了一身的病,没几天活头了,我回来就是想要你们命的,所以不要再激怒我,否则我先让她们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还有,你们别妄图通过手机来找到我,那只能耽误你们的时间,所以你还是先选选,我先切掉谁的一根手指,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到了三十秒,你若是不选,我就把她们两人的手指都切掉。” 冼博延睚眦欲裂的看着刀疤脸,像要生吃了他般狰狞恐怖,他抢过电脑,自己亲自动手。 没有人知道,他的黑客技术也十分了得,而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当黑客挣来的。 可对方的技术与他不分伯仲,而且视频里根本没有任何线索。 刀疤脸看到冼博延的样子,也顿时一个机灵,不过还是摆出一副不害怕的姿态和冼博延交涉着,“我现在倒数,二十,十九,十八……” 束安然被吓得不轻,她不断的哭喊着,“阿延,救我。”声嘶力竭。 懒猴见只有一个人哭不够气氛,便也撕开了粘在林希月嘴上的胶带,却不成想林希月只淡淡的看着镜头,根本没有要哭喊的意思。 懒猴见了,将手枪抵在林希月的头上,结果林希月冷眼扫了懒猴一眼。 其实她也害怕,也想喊出声音,但她知道此时冼博延正在努力的想办法来救她们。 可是刚才她们被带来的时候罩了眼罩,她根本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也无法给冼博延任何提示,所以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安静得等待,尽量不让冼博延分心。 冼博延看着懒猴将枪抵在了林希月的头上,手指顿了一下,可随即又恢复了手上的动作。 可他多希望能听到林希月的声音,哪怕是哭喊声,也好过现在她闭口不言。 “十,九,八,七……” 刀疤脸依旧是倒数着。 冼博延看着电脑上不断切换的界面,心里已经揪疼了起来。 他看向一脸惊慌的束安然,又看了看林希月平静的脸。 “阿延,求你不要让他们切掉我的手指,你答应过我的,不会再让人伤害我。”束安然不断的哭求着。 可林希月的脸上虽然也有惊惧的神色,却依旧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看着镜头。 心里的天平无法抉择,但就在刀疤脸喊出一的同时,他还是做了艰难的选择。 “林希月。” 只有陈助理知道,在冼博延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攥成了拳头,那泛白的骨节,证明着他有多么的心疼。 可他的命是束安然救的,他不想再欠束安然的。 而他和林希月的恩怨纠葛早已经理不清,所以他只能选择了林希月。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让他找到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一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 视频那头束安然在听到冼博延喊出林希月的名字后,终于松了口气。 可林希月的眼中却流下一行泪,这结果她早就猜到了,在冼博延的心里永远只有束安然。 刀疤脸点了点头:“冼博延你还真是够狠,为了小三不管老婆。哈哈哈,好,很好。” 说罢刀疤脸走向了林希月。 林希月看着那刀上的寒芒吓得瑟瑟发抖,她终于喊出了声音:“冼博延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是束安然她找人撞我,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不能为了救她而切掉我的手指。” 冼博延怒火中烧,双眸死死的盯着视频,直到视频里传来林希月悲惨的叫声。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洞穿,痛得无以复加。 第99章 混战 冼博延感觉满眼都是刺目的红,他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 刀疤脸关住林希月的地方肯定不会离这里太远,他一边让人进行地毯式的排查,一边继续在网络上寻找刀疤脸的踪迹。 束安然惊叫了一声,继续嚎叫着。 可她的哭喊,再也引不起冼博延的注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林希月那根被切掉的手指。 刀疤脸擦了擦刀上的血,耀武扬威的看向冼博延。懒猴则给林希月的手上上了药,还给她打了一针营养剂,要是她晕死过去了,那游戏就不好玩了。 “姓冼的,十分钟,十分钟内,你要是找不到我,你还得做一次选择。” 十指连心,林希月疼的脸色惨白,可她却在刀疤脸的手机里,看到了冼博延异常平静的脸。 这男人果然够冷血无情,看来她决定要离开他是对的。 冼博延不敢抬头看视频,更不敢看林希月那双凄楚无比的眼睛。 这一次是他欠了她的,所以他会用一生去偿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冼博延依旧没有找到刀疤脸的位置。 “还有三十秒,姓冼的,你选一个?哈哈哈。” 刀疤脸笑得十分癫狂,冼博延紧咬着牙关,他发誓,他从来没这么想要杀掉一个人过,从来。 林希月眼神哀求的看着冼博延,她希望他不要永远都对她那么残忍,那怕只有一次也好。 可在刀疤脸倒数到一的时候,冼博延还是说出了她的名字。 一旁的束安然哭得蓬头垢面,却在听到冼博延第二次说出林希月的名字,露出了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她感觉心里无比的畅快,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愉悦的了。 冼博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视频里的林希月,他双手不住的颤抖,眼神明显满是心痛和自责。 他不再说话,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刀疤脸信号切换的规律。 只要再给他十分种,他肯定能锁定他们的位置。 刀疤脸看着冼博延那无力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这些天他们在国外过得生不如死。 虽然他没有让冼博延死在他脚下,可他利用了她的女人能让冼博延心痛一下,也是对他们受这么多苦的安慰。 笑完,他又来到林希月的身边,用他那淫贱的目光看着林希月,戏谑道:“老子当初想上你,被你那小白脸给搅合了,今天老子非要常常你是什么滋味。”说着他一点点的开始嗅着林希月的身体,还不时的发出恶心的笑声。 刀疤脸身上的浓疮的恶臭味让林希月心里作呕。且她两根小手指的伤口,也让她心里越来越绝望,感觉度秒如年。 同样度秒如年的冼博延已经急红了眼,陈助理更是红了眼框。 自家老板是何等人物,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今天的奇耻大辱,他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帮老板报回来。 因为他永远记得,在他走头无路的时候,在他差一点命丧黄泉的时候,是他家老板收留了他,还给了他一份体面的工作。 刀疤脸一直盯着时间看,突然手机传来一个画面,他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 只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那男人果然就找来了。 接着他给了懒猴一个眼神,他们今天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冼博延死,哪怕是搭上他们的命也在所不惜。 “兄弟们,冼博延左拥右抱,可你们有的人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很不公平。”刀疤脸对着几个手下说道。 手下们点了点头,“不公平,有钱的人吃肉,我们连汤都看不着,实在太不公平了。” 这时懒猴也说:“那今天你们就公平一次儿,这两个娘们就是你们的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几个手下看向林希月和束安然的目光变得猥琐。 接着便有几个人开始对束安然动手动脚的,其中一个还说道:“这冼博延是不是有什么异癖,为啥喜欢的女人都是瘸子。” “你管呢,先把这个小三玩了,然后我们再去玩冼博延的老婆。” 束安然没想到她也成了他们的目标。着急的喊着:“不要,你不要过来。” 刀疤脸身边的手下问道:“老大,要不你先上。” 一听这话,刀疤脸脸色一沉,直接一枪崩了那个手下。 这是他和懒猴不能言说的痛脚,他们早已不是男人了,冼博延这个畜生,他不过是想弄一下他的女人,他就命人废了他。 一声枪响,几个对束安然动手的手下被吓了一跳。 可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冼博延的人便冲了进来。 冼博延一把扯开衬衫的扣子,面对的是刀疤脸和懒猴二人,他噬血的脸上表情冷到了极点,他绝不允许这二人跑掉。 刀疤脸和懒猴举起了枪扣动扳机,但很快就被冼博延的人打掉了手上的武器。 刀疤脸顾不上手上的伤,操起长刀向冼博延砍过来。 冼博延巧妙闪过的同时,给了对方一拳,接着脚上一个用力,踢在了懒猴的脸上,冼博延看准时机,刀疤脸的手被他一掰,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 懒猴见状拿刀冲了过来,一副不怕死的表情,冼博延并未躲开,而是刀快披过来时,一个漂亮的闪身,懒猴的肚子上挨了一脚。 接着冼博延扑到了刀疤脸的身上,一拳打断刀疤脸一处骨头。刀疤脸被打的“嗷嗷”直叫。 一旁陈助理则直接将懒猴打掉了几颗门牙,两个人都如同疯了般,一下接一下的挥拳,这沉积在心里半个小时的仇恨,终于如数的发泄了出来。 直到束安然的惊叫声让冼博延停了手。 “阿延,救我,救我!” 他的手下,迅速过来把二人控制住。其他的人也早已被缴械,一个个被打成了猪头,躺在地上不断的哀嚎着。 冼博延带了医生,在大家混战的时候,医生已经检查了林希月的伤势,并且给她被切掉的手指做了处理,因为断口齐整,应该还能接得上。 第100章 炸弹 见所有的人都被制服了,冼博延这才走向林希月和束安然。 束安然早已被这种血腥的场面下坏了,她呆愣在那里瑟瑟发抖,因为旁边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就躺在她的脚下。 见冼博延走到近前,立马挤出几行清泪,一副娇滴滴、弱不经风、楚楚可怜的样子。 “阿延,你总算来了,你知道,刚才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罢便拉住了冼博延的胳膊,鼻涕眼泪一大把。 冼博延蹙眉,目光却落在林希月的身上。 此时林希月低垂着脸,医生说她只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加上断指之痛才昏迷了。 刚才看视频时,冼博延便想将林希月揽入怀里,可现在却怎么也不敢靠近她。 他怕,怕她生气责怪他,甚至恨他。 刀疤脸和懒猴被绑了起来,等待他们的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折磨,而且这次冼博延肯定不会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 可两人却像没事儿人似的,看着冼博延露出诡异的笑容。 只是冼博延和陈助理并没有把视线放在他们的身上,所以没有察觉到。 陈助理将放着断指的保温箱放到了地上,便帮医生解开林希月身上的绳子。 而束安然一直抱着冼博延不肯放手,冼博延只得先安抚着束安然,边用刀切断她身上的绳子。 绳子断了,冼博延却在束安然的身上看到了一根红色电线。 他本能的感觉到不对,立马回头,正对上刀疤脸得意洋洋的笑容。 关心则乱,他刚才进来,就看到几个人围着束安然动手动脚,再加上刚才林希月被断了两根手指,他急于救出两人,却忽略了刀疤脸和懒猴潜逃回来要找他们算帐,可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他擒获了。 “都停下。”冼博延急声对陈助理喊道。 陈助理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与此同时,他也看到了隐藏在林希月衣服里的一条电线,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冼博延顺着束安然身上的红线往下找,果然在束安然的椅子上发现了一个定时炸弹。 幸亏他发现的及时,否则在场所有的人都得死在这儿。 束安然一脸的惊慌失措,冼博延见状急忙安慰她:“安然,你不要害怕,我这就找人来拆炸弹。你先冷静下来,千万不要动。” 束安然听后稍稍安静下来,她随即求救的眼神看向冼博延:“博延,你要救我,我不想被炸死,你答应过我的,会一辈子保护我。” 冼博延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束安然抓着冼博延的手更紧,她将整个身子靠在了冼博延的身上。 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现,她隐藏在冼博延身上的脸上是冷狠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炸弹突然开启,红色的数字开始倒数,冼博延心一惊,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炸弹他见过,只是普通的炸弹,上边有密码锁,只要知道密码就能停止炸弹的运行。 他安扶好束安然,便快步来到刀疤脸面前,一脚踹在了刀疤脸的头上,声嘶力竭的吼道:“识相的赶紧说出密码,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不然我现在就宰了你。” 被压着的刀疤脸和懒猴一副不怕死的样子别过了头,冼博延狰狞的脸上露出狠辣的眼神继续问道:“快说,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可两人就是不说话,冼博延给了手下一个眼神,他们立刻上前对两人一顿招呼,二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可依旧不开口。 冼博延怒急了,瞟了一眼身边的林希月和束安然,再次问向刀疤脸,“如果你们不说,我也让你们尝尝这断指之痛。” 两人被打后,更加恐怖的脸上带着讽刺的笑。 “姓冼的,别白费力气了,我们跟本没想活着,我们要跟你们一起下地狱。哈哈哈。” 冼博延气的对手下直接喊道:“动手,把他们的手指一节节的切掉,别让他们太痛快了。如果,他们还是不肯说,那就连脚趾也别留着。” 刀疤脸和懒猴终于尝到了断指之痛,喊叫声声嘶力竭。 而动手的人也是故意加大他们的痛苦,每一刀下去都十分吱拗,是硬生生一点点的切掉他的指节,痛得他们哭爹喊娘。 “冼博延你个王八蛋,你有种就杀了老子。” 冼博延冷冷一笑:“杀了你们那是便宜了你们,我说过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动手的人一听,下手的动作又迟缓了几分。 刀疤脸死咬着牙就是不肯说出密码,可懒猴终于受不住了,在动手的人将他的右手也放到了刀下的时候,他终于哀嚎道:“我说,我说,密码是” 刀疤脸听懒猴说出了密码,立马气得破口大骂。 “妈的,你个怂货,你忘了我们在国外受的那么多死娘养的罪了。” 懒猴哭的一脸的鼻涕,“操,我他妈痛啊,十指连心啊,他们太狠了,要是直接弄死我,我都不会说的。” “你妈的怂蛋,我们遭这么大的罪逃回来,结果没能报仇,我他妈的死了也不甘心,懒猴我日你姥姥。” 冼博延才懒得听两人互怼,他快步走向林希月。 可束安然再次哭嚎了起来:“救我,救我,阿延,你先救我,我不想死。” 冼博延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看向林希月,此时林希月已经昏迷,心里满是纠结,可还是换了方向,直奔向束安然。 冼博延小心翼翼的盯着束安然身上的炸弹,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的按了上去。 只听那计时的声音顿时停止了,他这才吐出一口浊气。 起身抱起惊慌的束安然,把她放到轮椅上,可束安然又一把抱住了冼博延,死死的不撒手。 冼博延掰开束安然的手说道:“安然,别这样,你已经安全了,快点离开这里,我还要解开希月身上的炸弹。” 束安然想到之前刀疤脸的话,事到如今,她只能牺牲林希月了。 虽然林希月死了,她的肾源便没了,可以束家和冼家的财力,在全世界给她找个配型一样的肾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于是她梨花带雨的说道:“阿延,我好怕,我要你陪着我。” 第101章 第二颗炸弹 冼博延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着林希月那如白纸般毫无血色的脸,此时他的心里也在滴血。 若不是他还要从刀疤脸和懒猴的嘴里问清事情的原由,他早就把这两个祸害送上西天了。 束安然洞悉到冼博延的目光,恨得牙痒痒,都怪孟欣敏那个贱人,搞砸了一切。 “阿延,我怕。” “乖,一会儿跟他们上车等我。”冼博延挣脱了束安然的手。 束安然的手上空,目光也变得凶狠了起来。 冼博延是你先放手的,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她目光阴冷的看向大不走向林希月的冼博延,已经下定了决心。 一旁有人帮束安然小心翼翼的解着缠绕在她身上的炸弹。 冼博延却抱住早已陷入昏迷的林希月,断指之痛,再加上过度的惊吓,已经透支了她的身体。 冼博延轻扶着她的长发,他很想说,他刚才怕极了,他怕失去她。 最近发生在a城的怪异的事儿,都直指a城的一股暗势力,而那暗势力,似乎与束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所以,在束安然的问题上,他一再退让,甚至因此让林希月受了不少的委屈。 可束安然却变本加厉,今天的事情虽然他还没查清始末,但他已经查出这一切与束安然脱不了关系。 还有那个叫孟又琴的女人。 他还查出当初修兰心死之前,那个叫孟又琴的女人也出现过。 而孟又琴与束家的关系十分暧昧,不止如此孟又琴与a城的那股暗势力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最让他不解的是,束安然和孟又琴走的很近。 这就是他一再退让,甚至明知道有些事情是束安然所为,也依旧不点破的原因。 因为在没查清对方的底细之前,他必须收敛锋芒。 可他现在才明白,不要给敌人喘息的余地,否则只能留下更多后患。 刀疤脸和懒猴的脸上都露出阴笑。 看来他们离大仇得报已经不远了,那个找他们回来的人告诉他们,凭他们的本事根本杀不了冼博延。 而若是直接杀了冼博延的女人,只会激怒冼博延,根本起不到报仇雪恨的作用。 而那个人给他们设计了一整套的方案,并告诉他们,只要按这个方案上的步骤走,他们就一定能报仇。 所以他们在林希月和束安然身上按了两颗炸弹,第一颗炸弹只是晃着,是用为降低冼博延的戒心的。 而且只要林希月和束安然其中一个人身上的第二颗炸弹被解下,那另外一个人身上炸弹的就会自动开始计时。 虽然他们不明白的,找他们回来的人为什么要这么设计。 但那个人很有本事,他们如果不按计划行事,那个人会第一时间杀了他们。 那么接下来,他们就要看看冼博延会放谁,然后亲手送谁去上西天。 而且那个人还说,这是一场不论冼博延怎么选都会输的游戏,而且游戏的结果就是冼博延被炸弹炸成粉身碎骨。 这个结果是他们想要的。 刀疤脸被反绑的手正在不断的解着绳子,他手腕上的手表,最就是第二颗炸弹的遥控器。 万一冼博延将第二颗炸弹也拆除了,那他就会按动开关,然后与冼博延一起灰飞烟灭。 只可惜,此时的冼博延只一心扑在林希月的身上,却没有看到刀疤脸那张越发狰狞的脸。 一旁的束安然看着刀疤脸的表情,吓得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当她的目光游弋到刀疤脸的手表时,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刀疤脸给她们绑上炸弹的时候说过,谁要把第二颗两炸弹的事说出去,刀疤脸就先按动开关炸死她。到时候在场的人谁也跑不掉。 而刀疤脸的手表就是遥控器,而且手表一但探测不到刀疤脸的脉搏,也会立即引爆炸弹。 所以她才会选择缄口不言,在死亡面前,任何感情都是渺小的。 否则她也不会一直求着冼博延先救她。因为她是完全不信任林希月的,林希月已经知道是她害了她的孩子,她更不相信刀疤脸和懒猴他们。 所以她要快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万一林希月醒了,知道自己活不成了再拉上她做垫背的。 她的命可要比林希月高贵的多了。 束安然不断的催促着:“快点,解开了没有,怎么笨手笨脚的,解个破炸弹都这么慢。” 冼博延带来的人翻了一个白眼,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这手工做的炸弹,稳定性都极差,即便开关已经关了,他不能动作太大。 林希月嗅着冼博延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其实她虽然不能动,但她有意识,因为之前刀疤脸怕她承受不了断指之痛,给她打了营养剂。她的心已经沉入谷底,绝望透顶。 她早就想到了冼博延会来救她们,也会先救走束安然,最后被炸死的一定会是她。 许多事已经验证了,在冼博延心中束安然的安威高于她这个正牌老婆。 冼博延抱起晕过去的林希月,正要往出走,就见坐着轮椅的束安然慌忙按着轮椅往出跑。 他心头一紧,感觉束安然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就在这时,懒猴突然挣脱的束缚,一下扑到了束安然的面前,冼博延带来的人也没有想到懒猴会挣脱,他正想抓住懒猴可还是晚了一步。 懒猴将刀抵在束安然的脖子上,疯狂的大笑着,“哈哈哈,姓冼的,你害的我成了这副模样,今天你们都要死在这儿,都要为你们所做所为付出代价。你最爱的两个女人陪着你一起下黄泉,你应该感谢我。哈哈哈,临死还能有这些陪衬,我不往此生。” 冼博延怒喊到:“放开她,她可是束家的人,你要是让她死在这儿,我敢保证你家祖坟都会不复存在。” 懒猴急了眼,“姓冼的,你别吓唬我,我不是吓大的,混了这么久,早已不在乎这些了,我只是想拉你们给我陪葬。” 冼博延看向一旁的陈助理,陈助理会意,将身上的钢笔一按。 那钢笔是特制的武器,上边有个机括,呆以发出三枚钢钉,速度极快。 第102章 炸弹启动了 懒猴只听一道破风声后,便感觉握着刀的手上一麻,接着刀从手上松脱。 而这时冲进来的警察开了枪,懒猴中枪倒在地上。 束安然被溅了一身的血,吓得惊叫了一声。 这时,刀疤脸看到懒猴已被击毙,他也挣脱束缚,冼博延手下也来不急上前制止,就见刀疤脸猩红了眼。 束安然瞪大了眼睛,大喊了一声,“他手上的炸弹的遥控器。” 在场的人为之一惊,警察一枪暴了刀疤脸的头。 刀疤脸在倒地之前,手一直指向束安然,可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一场虚惊之后,束安然如发了疯般,不断的发现歇斯底里的叫声。 待警察将刀疤脸的手下都按上了警车。 束安然终于从震惊中缓了过来,她哆哆嗦嗦的按着轮椅逃出仓库。 她只顾着自己快点逃出去,不管了,她什么也不管了,刀疤脸已经死了,那炸弹很快就会启动的。 林希月终于在叫声中睁开了眼睛,眼前似乎还有些模糊,身上传来蚀骨的痛。 眼前的男人虽然狼狈,但看向她的目光却带着柔情蜜意。 “希月,希月。”冼博延轻唤着林希月,心如刀割。 林希月眼中留下两行清泪,她爱过眼前的这个男人。 也惧怕过,甚至恨过这个男人。 可她依旧做不到眼看着这个男人去死,即便是他切掉了她的两根手指。 可她依旧做不到。 冼博延刚想抱起林希月,就听见林希月微弱的声音说道:“别管我,你快走,我的身上还有一颗炸弹。” 冼博延蹙眉,终于明白,为什么刀疤脸会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而懒猴又为什么会轻易的说出炸弹的密码。 见冼博延蹙眉,林希月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嘶吼道:“你快走,我身上还有一颗炸弹。” 正在清理现场的警察顿时警惕起来,他们很快就在林希月的轮椅上找到了另外一个炸弹,而那个炸弹是压力的,林希月的身体一但离开轮椅,炸弹便会引爆。 “所有的人,立刻离开现场。” 警察对所有的人说道。 警察让冼博延离开,可他却执意留了下来,他一直拉着林希月的手。 “希月别怕,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儿的。” 果然,两个人在林希月的身上发现了一个小炸弹,他们细细的检查,发面上面有一个小开关按钮,而且已经开始记时了。 “队长,我们检查到人质身上确实有个小炸弹,而且已经启动引爆装置,推测刚才击毙的二号罪犯手上的手表就是遥控器。” 队长脸色一变,询问道:“能拆除吗?” 两人表情有点为难的说道:“这种新型炸弹我们也没把握,要找专业的拆弹专家才行。” 队长联系了拆弹专家,炸弹已经起动,拆弹专家根本没时间赶来。 但拆弹专家看过队长传过去的视频之后说,炸弹上的红色按钮很有可能就是开关。 炸弹上的数字在不断的倒退,眼看就只有不到五分钟了。 冼博延的手里满是手汗。 他看着炸弹上的红色按钮,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到了最后,他们不能拆掉林希月身上的炸弹,那他就陪在林希月的身边,然后按动那个开关堵一把。 如果赢了,他和林希月生,如果输了他们一起粉身碎骨,下碧落黄泉。 林希月摇了摇头,“我这个按钮不能按,如果按了,束安然身上的炸弹立马会爆炸,她身边那么多人非死即伤,而且跟本来不急逃走。” 她可以不管束安然的死活,但她不能无视其他人的生命。 束安然刚才跑得那么快,无非也是想给逼大家做决定。 冼博延目眦欲裂,这种残忍的设计,根本不可能是刀疤脸和懒猴所为。 他们一没这种智商,二也没有这个时间。 很快外边的人也传来消息,束安然的轮椅上,确实也有一颗同样的炸弹。 而束安然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她一直喊着“阿延救我,我不要炸死。” 警察疏散束安然身边的人,束安然吓得喊叫道:“是不是我身上的炸弹要爆炸了,我就知道那贱人巴不得我死,可我还不想死,你们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 那名被她抓住胳膊的警察试着安慰她:“没事,另一名人质身上的炸弹没有解除,你现在没有危险。” 束安然这才顿了一下,不过她还是不放心,继续恳求着:“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爸很有钱,只要让我活着,他一定会给你们很多钱的。” 另一名警察正在试着拆解她身上的炸弹,看她精神紧张,于是吓唬她到:“你在打扰我,说不定就会爆炸,我们都得死在这儿。”束安然立马捂住了嘴巴。 而此时束家的人也已经赶到了现场,束母焦急万分,推开了阻拦着她的警察,直接扑到了束安然的身上,两个人哭成了一团。 “妈,你跟他们说,快点解下我身上的炸弹,我不要被炸死。” 束母让警察给束安然解开炸弹,可警察却告诉他们,只要束安然身上的炸弹被解开,林希月身上的炸弹就会爆炸。 束母此时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什么风度和气度都不要了,她对警察吼道:“那就炸死她好了,要不是她,我家安然也不会摔成肾衰竭,这是她欠我们家安然的。” 束父更是直接把电话指到了局里,态度十分坚决。 带头的警察一头黑线,束家是a城大佬,在a城的关系盘根错节,又是a城纳税大户,肯定是他得罪不起的。 可另外一个受害者是冼博延的老婆,冼家是a城新贵,势力也不容小觑。 此时束家逼着他们做选择,不止违背道德,更是把他们放到火上烤,把他们烤得外焦里嫩,心急如焚。 这么一对比,束家小姐的气度就比冼夫人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人家冼夫人还知道尊重他人生命呢,而束家小姐根本就是苟且偷生的主儿。 第103章 抉择 而且他们做事也有他们的原则,根本不会因为谁家钱多,就罔顾他人的生死。 束母更是孤注一掷,她叫来保镖,强行将束安然围在中间。 束母站在束安然的身边,对在场所有的人说道:“我就站在这里,要是我家安然少了一根汗毛,我束家必不会善罢甘休。” 一旁的陈助理急得不行,束家这个做法虽然情有可原,可却也欺人太甚。 这就是在仗着束家的势力,欺负夫人势单力薄吗? 仓库内,冼博延看着虚弱的林希月,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林希月心里还是有一丝动容的,可时间来不急了,她不能让他陪着她被炸死。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她又何苦拉一个垫背的。 她的手颤抖的放到了按钮上冲冼博延喊道:“既然你不走,那我就按下按钮,牺牲你那老相好,让她被炸死。” 冼博延却苦笑着说道:“希月,你不会那么做的,你不过是想逼我离开。” 林希月冷笑着说道:“谁说的,这个生死关头,束安然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让她死无全尸。” 她作势就要按动按钮。 可这时她的手却被一只大手抚上,那温暖的温度亦如十多年前。 这一刻恍如隔世,却已物是人非。 林希月突然想起了一句话,人生若如初见。 她闭上眼睛,泪水早已经布满了她整个脸颊。 她没猜到他们的开始,更没有想过他们的结局。 原来一切只是一场空。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执着多年。 “希月,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冼博延用从未有过的缱绻语气说道。 林希月不断的冷笑:“冼博延,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为了束安然把我摔下二楼,你还为了她,断了我两根手指。现在你留在这里,不过是想堵住悠悠众口,减少你的负罪感罢了。” 冼博延的眼睛通红,他轻摇着头,低声呢喃道:“希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曾经是误会过你,可现在我知道了,有些事情不是你的错。而有一个秘密你一直不知道,我是有苦衷的。” 林希月囫囵擦掉脸上的泪,“冼博延,你不过是个冷情冷性的人,所以现在你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赶快给我滚开,我不想临死之前还见到你,因为我恨你,生生世世都恨你。” 她一直搞不清冼博延对她的心,若说冼博延恨她,可他有的时候对她温柔的眼神又不似假的。 特别是现在,他眼中的泪也不是假的。 她了解冼博延,冼博延坚强、冷血,他不会轻易流泪,特别是在外人的面前。 可现在,他却为她红了眼眶。 原来她这么多年的付出,还是有一丝回报的,即便冼博延并没有像她爱他那样炙热的爱她,可在他的心里,她还是留有了一席之地。 她觉得此时这一席之地,还是卑微的有些可笑。 可这一次却换成她推开他,她不能看着他死。 就算不爱了,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 至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结了。 想到了这里,林希月目光变得清冷。她凝静的寒眸中,满是坚毅之色。 她将手按到了按钮之上,语气强硬的说道:“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快说,你选谁?” 冼博延的面容也变得异常的平静,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外边。 束安然的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他内心也很挣扎、纠结。 不论束安然做错了什么,可她都曾救过他一命。 那他现在就一次性的将这恩情都还了,他还是想赌一把,算命的说他福大命大,他现在只想把他的福气分一半给林希月。 这样他和林希月都会安然无恙。 他的手再次扶上林希月的手,“我选安然。不过,如果你要是活下来,我与你的恩怨一笔勾消。” 冼博延还想说,如果她死了,他也会陪着她一起死,可这句话太不吉利,他并没有说出口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离爆炸不到一分钟。 在场的人都已经束手无策,他们开始有秩序的撤离。 警察来劝冼博延离开,可冼博延却拿出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不会走。” 警察用求救的眼神看向林希月。 林希月心里五味杂陈,却只能阴阳怪气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偷偷去按按钮的,我不会让束安然死的,你走,不过你要答应我,帮我照顾好我爸爸,尽力医治他。” 可冼博延仍是呆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还有四十秒。 林希月看到陈助理在偷偷的靠近。 她已经明白了,陈助理的意图。 她突然拉住了冼博延的手,“答应我好吗,照顾好我爸。” 这一句她几近祈求,她贪婪的感觉着那大掌带来的温度。 她活了二十几年,却从没有任何东西和人,如这手掌一般,带给她生命的温度。 冼博延摇了摇头:“不,希月,我会陪着……”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后脑一痛,接着天旋地转。 陈助理十分抱歉的说道::“夫人,你放心,我会帮你照顾好你父亲的,还有先生他是爱你的。”说着,眼底染上了一片红色,他背着冼博延踉跄的往出跑。 林希月看向冼博延离开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再见了,博延。” 冼博延很快就醒了过来,他在意识浑沌中,回头看了一下仓库。 刚要从陈助理的身上下来,就听到身边一声巨响。 浓烟滚滚,碎石飞溅。 他和陈助理被炸弹的气浪掀翻在地,队长带着警员冲了过来,将他们带到了安全地带。 束安然看着那倒塌的仓库,抱住了束母呜咽了起来。 束母看着束安然没事儿,本应松一口气,可她的心里却好像丢失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再次想到了仓库里的林希月。 她没有见过林希月,只见过几张她的照片,也都是远照。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却为林希月难过起来。 匆匆赶来的孟又琴站在不远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第104章 林希月你给我出来 孟又琴冷笑着说道:“李玉柔,你永远都想不到,你费尽心思保护的不是你亲生的女儿,而是我孟又琴的女儿。而你的女儿,刚刚被你送上了西天,炸得粉身碎骨。哈哈哈,太痛快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林希月这个小贱人留下来吗,我就是为了今天。” 她留下林希月的命,除了给束安然当备胎之外,还有一个报复的心理。 她一辈子没斗过李玉柔,就想到亲眼看着李玉柔的孩子卑微如尘土,甚至如今天这样,被李玉柔亲手逼着惨死。 “哈哈哈,李玉柔,你也有今天。不知道当你知道真相之后,会不会痛苦的想要去死,就如当年我被你逼得无路可走时那样。” 随着爆炸后的尘埃慢慢落下,冼博延迷迷糊糊的醒来,他看着仓库里火光冲天,疯了一般往里跑去。 此时仓库依旧没有完全倒塌,仍旧有残骸不断的下落。 冼博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只知道林希月还在里边没有出来。 他要进去,把那个总是跟他做对的女人带出来。 这一刻,他满心都是懊悔,他当初为什么因为对林木森的恨,而一直迁怒于林希月。 也许他应该早一点明白他的心意,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况且,他在不久之前才查出,林希月很有可能不是林木森的女儿。 当时他正好要查修兰心的死,却意外发现修兰心曾经在福利院抱走了一个女婴。 可奇怪的是,修家并没有与那个女婴年龄相符的女婴。 而当时修兰心与林希月的母亲交往甚密,林希月的年龄又恰好与那个女婴相仿。 也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他就找人查了林希月出生时的记录,结果发现当年林希月出生后有严重的先天缺陷,据当时的医生说,那女婴孱弱的很。 之后林希月顺风顺水的长大,根本没有先天不足的迹象。 所以他产生了一个怀疑,也许林家的那个孩子早夭,之后林家通过修家抱来了一个女婴,也就是现在的林希月。 他永远都记得,当他得出这个推论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甚至欢欣雀跃。 那时他才明白,他为什么要去怀疑林希月的身份。 因为他早已爱上林希月,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林希月不是林木森的女儿。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跟林希月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但那时束家突然出手,他忙于处理商场的事儿,再加上束家的人一直盯着林希月,他便想着等林希月出院后,再偷偷给她和林木森做dna检测。 可这一等便是等来了这一个大爆炸。 “希月。”冼博延冲进了火海。 陈助理前去阻止,无耐怎么也拉不住他。 仓库里面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爆炸后被火烧的残骸,可里面跟本没有人影。 冼博延撕心裂肺,哭喊着:“林希月你给我出来,你不能死,你还欠我一条人命。林希月你回来,我会好好对你的,再也不欺负你了。林希月我还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呢,林希月如果你能回来,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林希月你不能死,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希月,你给我出来……” 陈助理没想到他家老板也会哭,而且还哭得肝肠寸断。 他真的很心疼他家老板,他更是对林希月的死感到惋惜。 冼博延被里面的烟雾呛到,再加上他大声嘶吼,此时已经崩溃,直至晕倒。 当冼博延再次醒来时,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 他的嗓子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粉尘和浓烟变得干涩,他一把抓住陈助理的胳膊问道:“林希月呢,你们有没有找到林希月?” 陈助理无耐的看着冼博延摇头道:“警方清理现场,只发现了懒猴和刀疤脸的尸体残骸,但并没有找到夫人的尸体,甚至连残骸都没有,法医判断尸体已经……炸没了。” 说着陈助理低下了头。 这个结果简直太残忍了。 他也派人在里边找了许久,如果他能找到夫人的一点尸体,他也能向他家老板有个交代。 可当时爆炸之后,仓库又着起了大火。 冼博延傻了眼,嘴里不住的说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要这种结果,我只要林希月活着回到我的身边。” 不久警方公布了结果,证明林希月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冼博延就是不相信林希月会就这么死了。 他整个人颓废了,整天胡子拉碴的待在林希月的别墅里,那个他们曾经的家。 可越是这样,他的心理就越是痛苦不堪。 他睁开眼都是他对林希月的回忆,闭上眼都是他对林希月的思念。 陈助理无奈的发现,他家老板可能是生病了,因为冼博延总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跑去爆炸现场。而且每一次,他都会喊着:“林希月,你给我出来呀,你为什么连个尸体都不剩,一点念想也不留给我。林希月,你好狠呀!你这是在报复我吗?如果是这样,那我告诉你,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出来呀。” 每一次都是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可四周全是瓦砾,只有冼博延的回声。 看得陈助理和所有的保镖的心都碎了。 除此之外,冼博延还失眠,整宿整宿的不睡觉。 他一点一点的抚摸着林希月以前用过的东西,喃喃自语,连生意都不再管了。 冼博语和冼宏业来看过他几次,可冼博延根本不见他们。 冼博语在门外骂了冼博延好久,冼博延还是无动于衷,最后他只得带着冼宏业走了。 整整一个月,冼博延才从那幢别墅里走了出来,可人却好像变了个样子。 他身上的气息又冷了几分,让人看着望而生畏,不敢轻易靠近。 而且周身无时无刻不释放着低气压。 他出来后,先是把陈助理带到拳室暴打了一顿。 他知道陈助理一切都是为了他好,可他心里憋屈,他应该陪林希月留在仓库里。 他能想到,林希月独自面对死亡前那十几秒钟会有多么绝望。 第105章 找个背锅的 束安然穿着单薄的外衣,坐在轮椅上,仰头望着林希月的小别墅。 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林希月会喜欢这种又旧又小的别墅。 这哪里有束家的大别墅气派,就连束家的老宅也不如。 而冼博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居然躲在这个破别墅里不出来。 从爆炸之后,冼博延就一直没去过这她,她打电话也不回。 虽然已经开春,但乍暖还寒,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喷嚏,然后便故意咳嗽起来。 可咳嗽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她。 束安然只得抬头,泪眼汪汪的看向陈助理,未先开口,先是哽咽了几下。 接着便是一脸凄楚的样子,问道:“阿延他还不肯见我吗?” 陈助理一头黑线,这束家小姐惯会装成林黛玉的模样,可做出来的事儿就不那么好看了。 若不是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脾气秉性,只怕也被她这副可怜的模样给骗了。 “老板他身体欠安,安然小姐还是先回去,等老板身体康复了,定会去府上看望安然小姐。” “既然他病了,那我就更要看看他了,我知道希月姐姐走了,他心里不好受,你让我进去,他这个时候最是需要人陪。”说罢束安然便往里闯。 结果保镖上前一步,形成了人形肉墙,束安然气得咬牙切齿。 “你们让开,要是阿延知道你们这么对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保镖看了一眼陈助理,发现陈助理岿然不动,便也有了主意,继续挡在束安然的面前。 情急之下,她只得扯着脖子喊:“阿延,我是安然,你出来见见我。” 冷风萧瑟,束安然喊了半天,累的嗓子干巴巴。 嗓子痛还是其次,主要是她这面子丢不起,她束安然在冼博延这里何时吃过闭门羹。 想到这里,她只能硬闯。 可保镖却一点情面不留,死死护在门口。 半响后,冼博延终于开了口,让陈助理上楼一趟。 “阿延,我是安然,咳咳咳。” 这次束安然是真的咳嗽了,她为了装病娇故意穿得很少。 要是放在以前,冼博延看到她这样,早就下楼将她抱进别墅去了。 她一吸鼻子,将流出来的鼻涕吸了回去,看得保镖这个恶心。 束安然看着保镖鄙夷的眼神,气得指着保镖的鼻子骂道:“你个看门狗,还不给我让开。我告诉你,阿延肯定是让陈助理接我上去的,你们再挡着我,小心我让阿延炒了你们。” 不一会儿的功夫,陈助理急步下楼。 束安然立马露出笑脸:“怎么样,是不是阿延让你来接我的。我就说吗,阿延不会不见我的,他现在最需要我来陪了。” 说罢,她又要往里进。 这次保镖也让开了路。 束安然瞥了保镖一眼,这人她记住了,一会儿见了阿延定要告他们的状,让他们立马滚蛋。 可她刚挪动了半米,又被陈助理拦了下来。 “安然小姐您误会了,老板并没有让我来接您的,老板只是让我给您带几句话。” 束安然一愣,立马追问道:“阿延说什么了?” 陈助理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的说道:“老板说,他欠安然小姐您的恩情已经还清了,请安然小姐保重,以后安然小姐与我家老板再无任何瓜葛。” 一旁的保镖一听,强忍着笑意。 束安然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不可以,阿延他不会这么对我的,一定是你从中作梗。” 可陈助理根本没理会她,直接进了别墅。 束安然气得半天没缓过劲来,只得用力拧着刘妈的胳膊。 “凭什么,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可是束家的大小姐,就凭他们几个狗,也敢给我脸子看。” 刘妈不敢吭声。 束安然也知道刘妈不聪明,根本想不到什么主意来帮她。 这个时候还是孟又琴更有用些,于是她打给孟又琴。 孟又琴最近的心情很好,刚刚从欧洲购物回来。 见束安然因为冼博延而生气,便说道:“他不见你,你就逼着他见你不就好了。林希月那小贱人死都死了,人又不是你炸死的,他也不会迁怒你的。” 束安然一听来了兴致,“那我怎么逼他见我?” “冼博延不过是没有接受现实,我们找娱记报道林希月被炸死的消息。”孟又琴答道。 “可阿延就是因为林希月的死才不理我的,我报道这事儿有用吗?” 孟又琴笑着回道:“傻孩子,就因为林希月死了,冼博延才会有负罪感,所以你得给他找个背锅的。” 束安然蹙眉:“孟姨,你开什么玩笑,那样的话阿延不是更恨我了?” 当初她为了不被炸死,可是耍了不少的小心机,这些事儿她很难自圆其说。 “怎么不可以,你不会把责任都推到李玉柔的身上?” 孟又琴说完后,束安然的表情一滞,随即脸色变得冷狠了起来。 这么多年她在束家,李玉柔对她并没有那么亲厚,其实小的时候李玉柔也是挺宠着她的,可后来…… 那件事儿之后,李玉柔对她就变得不冷不热了。 李玉柔对她不好,让她替自己背锅也未尝不可。 至于这个孟又琴,同样也不是个好东西。 她为了报复束家的李玉柔,就打催产针强行生产,才使得她身体一直不好。 后来孟又琴突然出现,还很残忍的把一切告诉给了她,让她至今都活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孟又琴这么多的算计,又有多少是真心为了她筹谋,无外乎是把她这个女儿当成棋子,用来报复束家。 所以她必须要嫁给冼博延,只有冼博延的庇护,才能让她真正的得到安全感,她也才能活的自由自在。 等到了那一天,不管是孟又琴还是李玉柔,她一个也不想再搭理。 可现在,她必须见到冼博延。 “那好,孟姨,一切就麻烦你去安排了。” 隔着电话,孟又琴就能感觉到束安然的笑意,可她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束安然虽然装的十分开心,可表情却变得十分狰狞。 第106章 林希月没死 孟又琴再三保证,一定会将事情办稳妥了。 可到了第二天,束安然睁开眼第一时间就打开手机看头条,结果根本没有看到任何关于林希月的报道。 她只得又打电话催促孟又琴。 孟又琴心里也有些纳闷,按理说这么大的新闻放到网上肯定会上头条,可到了下午,网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束安然沉不住气了,心里直骂孟又琴办事不靠谱,可等来等去,却等到了孟又琴的回复。 “有人压下了所有的消息,还放话说如果哪家媒体敢报道林希月死的消息,他就把媒体告到垮台。”孟又琴无奈的说道。 “什么,居然有人为了那贱人这么做?”束安然气得牙痒痒,可转念一想,这人会不会就是冼博延? 于是她试探性的问道:“这人会不会是阿延?” “应该是,只是……” 孟又琴欲言又止,束安然又追问道:“只是什么?” “没什么,看来这事儿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这事儿说来也挺奇怪,冼博延是压下了不少的媒体,可后来她找了人直接在网上发帖,可发一个帖就秒删一个,动作之快,明显是暗势力的手笔,而且整个暗网也没有人敢再发帖了。 那些拿了她的钱的人不但把钱退了回去,还大骂她害人不浅。 林希月在b城的一家私人医院里悠悠转醒,已经是爆炸的五天后了。 她还记得在要爆炸的最后关头,那个邋遢男人洪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她焦急的对他吼道:“不要管我,快点离开。” 洪流却很淡定从怀里拿出一个特殊的电子设备,没两下炸弹被解下来。 然后便拖着她进了下水道,接着便是砰的一声巨响,仓库爆炸了,他们也受到了波及。 她看了一下自己被包起来的手指,微微有些疼痛。 洪流走到床前,嬉皮笑脸的对她说道:“小傻瓜,你的手指接上了,弹钢琴啥的肯定是不行了,不过画画应该不受影响,这次你可欠我老大一人情了,你可得好好养伤才行。” 林希月没想过洪流会冒死去救她,而且当时情况危机,洪流还能把一旁的保温箱带着,这才给她接了手指。 她一脸感激,笑着说道: “谢谢,等我养好了,我送你一份神秘大礼。” 像洪流这样的人,你对他千恩万谢他会觉得你矫情。再说这救命接指之恩,又怎是一两句话可以表达的。 还不如坦然处之,这样彼此才不至于那么尴尬。 洪流也笑得十分豪爽,“好,那我就惦记上了,你可不要诳我。” 洪流笑得用力过猛,牵动了他脸上的伤口,又痛龇牙咧嘴,样子滑稽的很。 只不过这两根断指,还是让林希月有些伤怀。 她永远都忘不了,她这两根手指是为何而断的。 她的丈夫居然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洪流看着林希月眼神带着忧伤,内心十分痛苦的模样。便安慰她道:“你不要为了那个渣男伤心,等你好了,我给你找个比他更好的男人,我看那渣男的弟弟就不错。” 林希月蹙眉,“可别,我觉得单身挺好,我可没有打算再接受另外一段感情。” 洪流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现在你不要想的得多,你的腿需要做手术,如果不做手术的话会因为发炎而截肢,甚至会死。至于感情的问题,等你养好身体,自然就放下那个渣男了。” 林希月却笑着摇了摇头:“我早就把他放下了。我现在只想拿回遗产,带着我爸去国外,从新生活,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我的腿还能再坚持一断时间,这期间我要带走我妈,你可不可以帮我。” 洪流点了点头。“放心。” 天天慢慢转暖,外边的树已经冒出绿芽。 林希月的身体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她求洪流带她去见林木森,哪怕站在门外偷偷的看一眼也好。 洪流本是不答应的,毕竟从b城到a城路途颠簸,他怕林希月的身体吃不消。 再则当初他带着林希月来b城治病,也是因为a城到处是冼博延的势力,他们这样贸然回去,风险也很大。 而林希月没死的事儿他并没有告诉冼博语,此时也没办法让冼博语来帮忙。 他只得找人去医院调查,发现从爆炸之后,冼博延没再去过医院,而且冼博延除了去公司外,就只待在别墅了。 林木森的病房里除了换了护工,并没有加派人手。 再则林希月想要拿到遗产,也必须回a城去。 于是洪流开着车把林希月带回了a城,直接去了医院。 一路上洪流都十分小心,林希月也化了妆,还用围巾将自己的头裹得严严实实的。 两人小心翼翼的进了医院上了楼,医院里人来人往并没有什么异常。 这个时间护工正好去吃饭了,林希月借机便溜进了病房。 她看着躺要病床上了林木森,瞬间就红了眼框。 自上次一别之后,他们差一点阴阳两隔。 她拉着林木森的手,泪盈于睫。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林希月心里一惊,以为是护工提前回来了。 却不想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冼博延。 冼博延清减不少,锐利的眸子里有难掩的疲惫。 他将目光死死的锁定在林希月的脸上,嘴上弯出如释重负的笑。 他轻步向前,却走得步步惊心,生怕步伐太过沉重,惊扰了坐在轮椅上的女人。 这女人虽然裹着围巾,可露出的双眼依旧闪着淡淡的光晕。 他要轻一点,再轻一点,仿佛林希月是易碎的娃娃,或是他走路的声音大了,林希月便会被脚步声震碎,既而从他的世界里再次消息不见。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凝重,洪流蹙眉看着冼博延。 这男人是何时来的,他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而观冼博延对他的态度却很淡定,应该是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这下子就好玩了,他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这样才不会拉低他的智商。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一步步靠近,不由的看向一旁的洪流,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冼博延却蹙起了眉。 第107章 暗门 冼博延微微蹙眉,这女人是几个意思,为毛眼睛总是盯着洪流看。 而且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林希月看洪流的目光里充满了信任。 于是他看向洪流的目光变得阴鸷。 洪流回了林希月一个稍安勿躁的表情,显然他并没有把冼博延放在心上。 冼博延停在了洪流的面前,嘴角上扬,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惊涛骇浪。 他凑到洪流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洪先生,今天我很客气的等在这里,是因为你救了我家希月,但是不要让我查出这次的事儿跟你有任何的关系。” 洪流摊了摊手,“冼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冼博延耸了耸肩,笑容变得阴鸷:“字面上的意思,而且……” 他转头看向了林希月。 林希月一脸茫然,目光显得有些担忧,本想上前,可她的轮椅却被冼博延的保镖控制住了。 冼博延眉峰一拧,天知道他有多想现在就把这女人揽到怀里。可眼前这洪流确实碍眼,所以他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让这个男人离开这里,并且就此从林希月的生活里消失。 于是他再次看向洪流,一字一顿的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会放过暗门。” 暗门,b城的暗势力。 本来暗门一直在b城,但不知道为什么,多年前突然渗透到了a城,并将当时a城的暗势力瓦解,之后成了a城的一股新的暗势力。 对于这件事儿,众说纷纭,有人说暗门起了内讧,吞并了a城的暗势力后便分了家,所以a城的暗势力并不属于暗门,但却与暗门依旧保持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也有说拿下a城暗势力的并非暗门,而是暗门的五当家,之后他另立山头。 而洪流正是暗门前掌门的私生子。 若不是冼博延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很难查到这一点。 洪流挑了挑眉,“看来冼先生消息很灵通啊,连我的身份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没错。”冼博延的目光变得嗜血,他语气森冷的说道:“所以离我家希月远一些。” 洪流却竖起食指,然后用力的摇了摇,“看来冼总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了暗门的目标,所以你若想要林希月安全一点,倒是应该先离她远一些。” 冼博延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可心里却疑窦丛生,他早就怀疑自己被a城的暗势力盯上了,现在看来,不是a城的暗势力而是暗门。 “那就不劳洪先生操心了,洪先生贵人事儿多,那冼某就不多留洪先生了。” 说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冼博延你要干什么?”林希月强行按动轮椅,可还是被保镖拦着,根本动不了。 她心急如焚,怕冼博延对洪流不利。 冼博延目眦欲裂,却淡淡的说道:“放心,你男人还没那么大的本事,能轻易招惹洪先生。” 林希月看向洪流,突然好似明白了什么。 洪流的身份一定不简单,不论从他出现在束家老宅,还是没事儿跑去精神病院,以及洪流救她时的沉着冷静,都能说明问题。 洪流笑着回道:“所以冼先生要在a城动手,看来我还是嘀咕冼先生的实力了?” 洪流此时怎会不明白,冼博延早已在a城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而且这势力足以跟暗门抗衡。 上次的爆炸,若不是那些人利用了束安然,打了冼博延一个措手不及,恐怕也不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但经此一事之后,冼博延定有所行动,甚至有可能清除a城的暗势力。 不对,不是有可能,而是他已经动手了,所以他的人才没有查到冼博延就在这医院里。 想到这里,他不由心惊。 短短的几年,这男人便有了这样的势力。 从爆炸事件之后,也不过过去了月余,这男人就已经将a城牢牢掌控到了他的手里,且做得悄无声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洪流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这个男人以后不会成为他的敌人。 冼博延从容一笑,像是肯定了洪流的猜测。 洪流向林希月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 然后大步离开,没一点拖泥带水。 林希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只要冼博延不再伤害她身边的人就好,至于她,正好留下来找到钥匙。 等人走后,冼博延看了一眼一旁的保镖。 保镖们便十分识趣的离开了。 冼博延轻轻捧起林希月的手,看着她,眼里满是疼惜,温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还未等林希月反应过来,他便强吻上林希月的唇,无论林希月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先是霸道又是缱绻,每一次厮磨都是他这月余对她的想念。 这一次,他不会再放手,他会珍惜她,守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林希月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她心里虽是抗拒,可冼博延的气息似是有毒,总是让她上瘾。 她的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舟车劳顿,便渐渐失去了意识。 冼博延心中一紧,吓得马上将人抱起,直奔医生办公室。 门外的陈助理终于松了口气,只有他知道,在林希月消失的这一个月里,他家老板都经历了什么。 他们在a城布局已久,却一直十分小心。 出事之后,他家老板简直就要崩溃了,除了自责便是懊悔。 好在他家老板细心,当时医生带去的保温箱是特殊材料所制,即便不会在爆炸中完好无损,也不能被炸得连个渣子都不剩下。 所以,他家老板立马就想到,定是有人带走了那保温箱,那么那人肯定也一并救下了林希月,否则他要那保温箱里的断指做什么? 也就是说,他家夫人没有死,有可能还活着。 很快他们便发现了爆炸后仓库下水道里有血迹,这再次佐证了他家老板的推断。 之后,他家老板便动用了所有的势力,却查到了洪流很有可能将林希月救下,并带到了b城。 b城毕竟是暗门的地盘,而且他们现在对a城的暗势力下了手,就没有经历对付b城的暗门。 所以他们在医院布下了暗线,守株待兔。 好在他家老板算无遗漏,他家夫人果然舍不得自己的父亲。 第108章 刮骨 林希月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回到了大地震的废墟里。 接着地动山摇,,不对,不是余震,而是爆炸了,将压着她的废墟炸成了灰烬。 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爆炸震飞了老远,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听到有一个声音再不断的跟她说话。 “希月,对不起,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了。” 她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就见一只大掌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住。 可她的手指却出现了裂缝,血线喷溅,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掉落。 而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却消失不见了。 她痛呼了一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随即又是一股天旋地转,她的意识渐渐回归,正对上冼博延担忧的脸。 “希月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痛?” 林希月看着眼前身材高挑,五官俊朗的男人,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清冷。 “冼先生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活着,就放下一切恩怨,跟我离婚。” 冼博延眉头紧皱,却直接忽略了林希月的这句话,直接将林希月抱在腿上。然后轻声的问道:“希月,你饿了,想吃什么,我让他们给你弄。” 林希月却固执的说道:“为了束安然,你宁愿断掉我的手指,冼博延,这一次你还不肯放过我吗?就算是我真的欠了你的,这次也应该还清了。还是你真的打算要了我的命,才肯放手。” 冼博延的怀抱很暖,但她不再留恋,她动了动身体,打算挣脱他的怀抱。 可她的腿疼的太严重,每动一下都牵动着她的神经。 旁边的男人像是受了惊的小鸟,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希月,你别动,你的腿还没好,现在不能动。” 林希月停了下来,她认真的看着冼博延,开口道:“我要和你离婚,你说了,只要我能活着,就同意和我离婚。” 冼博延表情顿时僵住,放柔了语气:“希月,我不想和你离婚,之前答应你不过是怕你做出傻事。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也会好好善待林木森,请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林希月就知道冼博延不会放手让她离开,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洪流能想办法跟她联系。 所以她该吃吃,该睡睡,却不给冼博延一个好脸色,更是不肯跟他多说一句话。 她突然间发现,冼博延大概是被陈助理给敲傻了,现在整个人就一个话唠。 有事无事就要在她的面前念叨,吃什么喝什么,要不要出去散散心,下午吃什么点心和水果。 事无巨细,喋喋不休,搞得她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好在冼博延也很忙,在她身边念叨的时间并不多。但每天晚上,不论多晚,冼博延都会回到她的病房睡觉,显然是把特需病房当成自己的家了。 不过这一年里,她确实是住医院的日子,要比在家里住的日子还要久。 林希月的腿已经弯曲的不像样子,许多医生对其都是束手无策。 林希月知道她腿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锯掉。 对此她已经麻木了,这腿是当年为救冼博延所伤,这么多年虽然她一直很小心,可仍旧逃不掉截肢的命运。那就用她这条腿,去祭奠她少女时的执念。 冼博延为了能让林希月不再受腿伤的痛苦,他找了最好的中医胜手,给林希月看腿。 老中医倒是医术了得,看了林希月的片子,又给林希月做了认真的检查,最后说了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林希月可以不用截肢。 但坏消息是必须刮骨,刮骨后也会变成跛足。 且林希月之前打了封闭针,又用了许多止疼针和药剂,致使她的腿神经受损。 刮骨手术必须做三次,而且每一次都只能是局部麻醉。 局麻虽然也算是麻醉,但效果却很有限,特别是开刀之后,林希月的痛感神经不会被麻痹,林希月要生生忍受三次刮骨之痛。 听到了这里,林希月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可冼博延的心里懊悔不已,他怎么早没发现林希月的腿疾。 虽然那些事儿都是束安然做的,可却是他的纵容,才会让束安然越来越过分。 权衡利弊,冼博延直接做了决定,“那就请医生尽快安排手术,不论吃多少的苦,都要保住她的腿。” 林希月毫不犹豫的否决道:“不行,我不做,就算治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我还会被算计,到时我又成了炮灰,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不如现在就死了。” 冼博延知道林希月还在怪自己,于是很诚恳的看着她说道:“希月,我知道我以前那样对你让你伤透了心,受了很多罪,你一定是恨透了我,但你不要跟我置气,你的腿必须刮骨。” 林希月却笑道:“那好,我要告束安然,我要让她做牢,她害了我一次又一次,还派人撞死了我的孩子。就连这次的绑架也是她和江欣敏策划的,只不过后来事情发展到被别人捷足先登。当时她逃的那么快,就是想我被炸死。这样恶毒的人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说罢林希月用质问的眼神看向冼博延。 冼博延知道林希月想要的是什么,可束安然毕竟救了他一命,而且束家的势力不容小觑。 “希月,我知道安然做了很多错事儿,但她救了我一命,因为了我双腿失去了知觉行走不便,我本来答应照顾她一生一世,可冼氏危机是我没有想到的,后来我们结婚,本也是我辜负她在先。所以她才会这么对你,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希月望着冼博延简直失望透顶。虽然她不知道束安然什么时候救过冼博延,但她也救过他呀,怎么不见他对她如此的纵容。 对于一个害死自己孩子的女人,冼博延都能容忍,却对她百般折磨,让她吃尽了苦头,让她做牢、坠楼,断指,甚至差一点被截肢。 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可冼博延妄想一句话就将一切抹平,她真的做不到。 她有血有肉,也有一颗心,她会痛,会难过,也会心死。 林希月收敛了表情,语气坚决的问道:“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要么和我离婚,从此后再无纠缠;要么送束安然进监狱,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109章 离婚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那双坚决的眼神,心里莫明的疼痛,他也知道束安然给林希月带来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 可现在束安然不能动。 他心中有他的算计,却不能对林希月透漏丝毫。 他怕她再次涉险,他更怕再次失去她。 不过洪流有句话说的很对,相对于洪流来说,他确实应该离林希月远一些。 毕竟敌人在暗他在明,离婚确实也是个很不错的办法。 至于林希月,他心头一紧。 他们的婚姻不过是一场交易,虽然那时林希月爱他至深,可他却本着利用的心态娶了她。 这样的婚姻却是应该摒弃。 他要跟林希月离婚,然后再真正的将她娶回来好好的疼惜。 这一天并不会太远,只要他查到自家父亲惨死的真相,以及到底是谁把他卖到了国外。 这些年来,到底又是谁对他穷追不舍,甚至不惜绑架了林希月来震慑他。 林希月表情坚定,她以为冼博延还会如往常般坚决不离婚,却不想这次冼博延却点了头。 “好,好我们就先离婚。” 这倒是把林希月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可心里涌上了一丝酸楚。 果然束安然在冼博延的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可他这么多天对她细心呵护又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么一丁点的愧疚吗? 冼博延这男人行事风格她一直摸不透,不过他能同意离婚,倒是一件好事儿,至少她很快就可以解脱了。 可林希月根本没有注意听冼博延的那句话。 冼博延说的是:我们就先离婚。 有先便有后,林希月不知道冼博延还有很多个后在等着她呢。 冼博延同意离婚,没有离开医院,而是继续死皮赖脸的陪着林希月,甚至每晚依旧找各种借口爬上林希月的病床,搞得林希月哭笑不得。 而冼博延的那些借口也委实敷衍,都是他冷,或是他实在是太困,有时候甚至装醉酒装病。 为了能留在林希月的病床上过夜,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其脸皮厚的程度令人发指,连陈助理和保镖都觉得汗颜。 林希月看着这样的冼博延讥讽道:“冼博延你为什么还不走,既然你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别让我看不起你。” 可冼博延仍无动于衷,一把将林希月揽在怀里,根本无法与之沟通。 林希月最终还是同意了做刮骨手术,因为这是冼博延同意离婚的条件。 到了做刮骨手术的日子,林希月非常紧张,她的腿需要做三次手术才行,而且每次都是局麻,想想都觉得疼。 第一次的手术让她痛苦万分,剜心蚀骨也不过如此,那痛苦的感觉,甚至超过了那次撞车和断指的集合。 冼博延也穿上了隔离服,全程陪同,看着林希月痛苦的表情他满是自责。 手术中,医生一刀一刀的在骨头上刮着。 林希月一次次疼晕,又一次次的疼醒,每一次她都有要死的冲动,可她却被绑在手术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第一次手术很成功,医生挂掉了她小脚骨上坏死的大部分组织。 但这不算结束,回到病房时林希月已经虚弱不堪,却痛得根本睡不着,只能不断的用头撞床上的护栏。 冼博延便死死的抱着她。 林希月痛得失去了理智,不断的对冼博延吼着:“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我,要让我受这么大的罪,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就是个恶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冼博延却轻抚着林希月的头,任凭林希月的头用力的撞向他的腹部肋骨,甚至撕咬。 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希月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只一次手术,便在林希月的心里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她开始恐惧手术。 相对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她情愿现在就死掉。 所以等她好一点了,她开始苦求冼博延:“求你了,我不要再做手术,就让他们把我的腿锯掉,我真的受不了了。”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痛苦的表情,心里已经揪成了一团。 可他同样知道,林希月还那么年轻,如果现在就让她失去一条腿,对她到底意味着什么。 所以即便林希月再怎么苦求他,他还是硬下心肠,“你要想跟我离婚,就必须做完所有的手术。” 林希月再次绝望了。 这一次比她身上的炸弹没有解除还要绝望。 她不惧怕死亡,可她怕痛,很怕很怕。 之后她便疯狂诅骂冼博延,将自己心里的不忿和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她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语言侮辱冼博延,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冼博延放弃她的腿。 可即便她一遍遍的诅咒冼博延:“你怎么不去死。” 可冼博延依旧只是抱着她。 最终林希月麻木了,她知道自己逃不掉的。 在第二次做刮骨手术的时候,林希月的眼神暗淡,脸上一片死灰,整个人像是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布偶。 冼博延便抱着她一步步走向手术室,然后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说:“希月乖,只要你能挺过来,我就告诉你我把我们的孩子葬在哪里。” 提起那个孩子,林希月死寂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颜色,可随即又是满满的恨意。 “冼博延,你不配提到那个孩子,你就是个恶魔,应该现在就下地狱。” 听着林希月怨毒的话语,冼博延却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仇恨能激发起林希月的求生欲,那就让她恨他好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活着,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第二次的手术比第一次的还要痛,再加上林希月的身体早就不堪重负,手术后林希月发起了高烧。 冼博延守在icu的门外两天两夜,直到林希月的烧退了。 林希月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一张照片。 一个小小的坟墓上,立着一个汉白玉的小天使,那小天使长着一对可爱的翅膀。 林希月一眼就认出,那是曾经画过的天使,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而坟墓的墓碑上并没有刻名字,她终于想起,在她高烧昏迷的时候,一直有人在她耳边说,林希月你要醒过来,你的宝宝还在等着你给他取名字呢。 冼博延答应她,等她好一些了,就带去去墓地,看看他们的小天使。 再加上每天冼博延都会让护士拿林木森的视频给林希月看,她才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可她的心里依旧畏惧第三次的刮骨手术。 第110章 三次手术 很快便到了第三次手术的日子。 在这之前,冼博延想了很多办法给林希月补充营养,这才使得林希月的身体在短时间恢复了不少。 对于林希月而言,第三次手术才是最关键的。 医生对此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毕竟林希月之前用了太多的药物。 在手术开始之前,冼博延带来了一段视频,视频里林木森的脑电波再次有了反应。 “希月,医生说林木森再次有了苏醒的迹象,如果你不相信,等你手术之后你亲自去看。” 林希月看着视频里,医生放音乐给林木森听,在林木森的耳边说她和她妈妈的名字,林木森的脑电波就会有反应。 林希月喜极而泣,没想到在她最绝望的时候,却等来了这天大的好消息。 她转头看向冼博延:“你真的会跟我离婚,还会放过我爸?” 她依旧不相信冼博延。 冼博延心里委屈,林希月如此不信任他。可这又怨得了谁,还不都是他自个作得。 他很笃定的点了点头。 婚是一定要离的,至于林木森,他也希望林木森可以醒来,说出当年的真相。 至于他放不放过林木森,就要看林木森的表现了。这一次为了林希月,他可以放林木森一马,让法律来制裁林木森,这样林希月也不至于会因为林木森的事情迁怒于他。 “希月,手术之后一切都会重新开始的。”冼博延低头轻吻了林希月的额头。 这个亲昵的动作让林希月对冼博延的话的信任大打折扣,她心里总是隐约觉得,冼博延不会这么痛快就放过她的。 可一旁的医护人员都等不得了,几次手术,他们被呼了满身的狗粮。 特别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用委屈巴巴的眼神安慰女病人的时候,会让他们有种错觉,他们不是在给病人做手术,不是在救死扶伤,而是荼毒漂亮姑娘。 于是一群人步调出奇的统一,直接将手术床推了出来,将林希月强行从冼博延的怀里带走,直接放到了床上,然后快速推进了手术室。 中间再一次看到了那男人委屈巴巴的眼神,像极了被抢走孩子的父亲,搞得他们心情各种的郁闷。 第三次的手术确实是三次手术中最难熬的,因为这次手术要求更为精细,如果这次不能彻底剔除林希月的病灶,她的腿疾便很有可能会再次复发。 医生一刀刀剔得十分小心,林希月想着孩子的名字和林木森终于算是挺下来了。 手术十分成功,术后林希月恢复的很好。 这段时间,冼博延回来的越来越晚。 而且每一次回来,身上都是难掩的疲惫。 等林希月好些了,冼博延果然兑现了他的承诺,让陈助理带她去看了林木森。 医生说林木森的情况很好,林希月试着在林木森的耳边说话,林木森的脑电波很快就有了反应。 不止是脑电波,林木森还有了光感。 当灯光直接照射他的眼球时,他会闭眼,也会因为某种噪音而皱眉。 这说明林木森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林希月知道,这是新药的药效发挥了作用,只要继续用药,林木森早晚会醒过来。 等冼博延来的时候,林希月提起了新药的事儿,可冼博延一直没有松口。 冼博延知道,新药和林木森是留下林希月最好的砝码,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同意跟林希月离婚。 他再怎么有精神洁癖,希望给林希月一个完整的婚姻,也不会任由林希月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冼博延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林希月明白冼博延还是在套路她。 不过既然她的腿还需要康复治疗,那她就先按兵不动。 她早在第二次手术之前便联系上了洪流,洪流告诉她稍安勿躁,一切等她病好了再做图谋。 有了洪流的保证,林希月倒是放心了不少。 只是有一件事儿让她十分忧心。 阮修文又消失了,就在她被绑架之后。 洪流并没有找到阮修文的下落,只是能肯定,人是自己藏起来了,并不是冼博延所为。 而她与洪流的联系很少,因为怕被冼博延发现了。 “希月,晚上想吃什么?” 冼博延看着微微有些发愣的林希月轻声问道。 林希月摇了摇头,她恢复的不错,可却没什么胃口,她只能做到把冼博延送来的饭菜尽量多吃一点,从而更快的恢复。 冼博延也早习惯了林希月这不冷不热的态度,即便林希月什么都不说,他依旧会安排好一切。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好脾气的样子,不免再次问道:“冼博延,你到底在想干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再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为什么一直不肯放手。” 回答她的是冼博延炙热的吻。 一吻之后,林希月的心跳加速,脸色也有些微红,她有些负气的咬着嘴唇。 可冼博延的心情却变得大好,“林希月你知道吗,你的身体要比你的嘴更诚实。” 说罢他不怀好意的看着林希月通红的耳根,笑得越发的爽朗。 林希月终于想起来,冼博延的另一面就是个禽兽。 看来这男人虽然不喜欢她,可依旧馋她的身体。 想到了这里,她又变得无比的沮丧:“冼博延,我不是你发泄的工具。” 这句话她说得很认真。 可她低估了冼博延不要脸的程度,在某些方面,冼博延从来都是无耻到极点的。 他们凑到了林希月的眼前,做了一个很风骚和妖娆的姿势,然后特别邪魅的一笑,声音浑厚,带着令人窒息的蛊惑。 “那不如我做你的工具,你放心,我肯定做得尽心尽力,保你满意。” 冼博延加重了尽心尽力四个字,引发林希月无数的想象。 林希月彻底不淡定了,因为冼博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也极具挑逗。 而她居然被他这句下流的话弄得再次红了脸颊,这该死的男人,居然还是个妖孽。 老天爷啊,快点派个人来把这个妖男收走,这样她才能逃出升天。 她败下阵来,决定不再跟这个妖男讨论这种儿童不宜的话题。 可冼博延却根本没打算放过她。 “支持一年不限次数试用,包你满意。” 林希月彻底无语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而她差一点就被这妖男套路了,险些问出,不满意能退货吗的话来。 第111章 李玉柔要见林希月 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治疗,林希月的腿伤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有些跛脚,对于林希月来说比截肢好多了。 在这期间洪流那边依旧没有找到阮修文,而且洪流说现在林希月想要离开a城,比三个月前困难了不止三四倍。 林希月不知道冼博延早出晚归都做了什么,但她隐约的觉得,这个男人骨子里那种东西彻底被激发了。 这一切都与林希月被绑架有关。 而此时林木森的情况好转,更是让林希月不敢轻举妄动。 林希月不想再重蹈覆辙,毕竟林木森的身体若是再波动一次,兴许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所以她只能等,等她的腿彻底好了,也等林木森能醒来的那一天。 这段时间,束安然也没有多安分。 她想了各种办法要见冼博延,去他的公寓门前死等。或是上他的公司去闹,可冼博延就是不肯见她。 她气的只好在门外喊道:“博延,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我都是为了你啊?我一个双腿都不能走的人,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所以我才因爱生恨,做错了一些事儿。” 说着,她哭得十分伤心,甚至装晕倒来糊弄冼博延。 可冼博延已经看透了她的这些伪装,他现在该还的已经还了,所以他们以后形同路人。 等了很久,束安然终于无耐的离开了。 后来她居然听到了一个让她彻底震惊的消息。 林希月并没有死,不止没有死,那两根被刀疤脸切掉的手指还接上了。 束安然气得摔碎了整个房间的东西。 她跑去医院跟冼博延的保镖说,她只是想看看林希月,可保镖却直接告诉她。 “冼总说过,任何人都不可以接近夫人。” 束安然觉得好笑,她怎么能是任何人,她明明在冼博延心里是最特殊的存在。 于是她执意要闯进去,却被保镖很不礼貌的抬上了车,直接拉回了束家。 这让她觉得颜面尽失,气得差一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拧着刘妈的胳膊,破口大骂道:“林希月你个贱人,炸弹都炸不死你,我非要你把肾换给我不成,你这辈子都休想胜过我去,也别想抢走属于我的一切。” 一旁的刘妈蹙眉,却好像听懂了束安然的话里隐藏的意思,不由的大惊失色。 等发泄够了,束安然对刘妈说:“去把夫人叫来,就说我病了。” 束安然装病倒是很有一套,梨花带雨的,看着李玉柔也掉了眼泪。 “妈,林希月没有死,阿延一直骗了我,他根本没打算让林希月把肾赔给我。妈我不甘心,凭什么林希月害了我,却能活着好好的,她这不止是在打我的脸,还是在打我们束家的脸。我知道你爸爸并不喜欢我,你们很想要男孩,可我不止是个女孩,还从小就身体弱。我们是你们的耻辱,是你的心病。所以我委屈,却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去找林希月算帐,我怕你们觉得我丢人,更不想给你们找麻烦。” 束安然一边说,一边抽泣,几度哽咽,俨然一副委屈到极点的模样。 李玉柔怎么能受得了,“安然,你说什么傻话呢,你怎么可以会是我的耻辱,是妈妈不好,没有维护好你。我这就去找冼博延算帐,林希月欺负了你,那束家必定不会放过她。” 李玉柔出身书香门第,可性格却不似名子那么柔弱。 她先去找了冼博延,可冼博延并没有见她,只是带给她一句话。 “即便林希月有错,可她已经死过一次了,也算是还了欠束安然的。只是那次绑架到底是怎么会事儿,想必束伯父已经心里有数了。” 这一句话惊醒了梦中人,李玉柔不傻。 束安然被人绑架差一点被炸死,险象环生,虽是虚惊一场,但当时的情形她是知道的,那些人不只是冲着冼博延来的,更有向束家示威的意思。 可之后束天荣根本没有追究任何的人责任,其中必定有什么原由。 束天荣的为人,李玉柔与他夫妻多年,怎么可能不清楚。 束家再低调,也是百年旺族,威信不容他们践踏。 束天荣行事果断,绑架这么大的事儿,若他都不追究,肯定不是因为对方太过强大,毕竟束天荣也是一身的傲骨,对方越是强大,他的手段就越是强硬。 所以让束天荣都不追究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在这件事情里,束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当时束安然被绑架,连她都觉得事情蹊跷。 现在看来,那次的绑架很有可能与束安然有关。 她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打小儿就是这样,总是能捅出大搂子来。 可这一切她也不能怪别人,都是她当年与束天荣不睦,因为束天荣在外边有女人的事儿而夫妻生了嫌隙,所以才忽略了束安然。 之后又发生了那件事儿…… 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也就对束安然怎么都亲近不起来了,这才便得束安然的性格阴郁。 这一切都是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今天她看着束安然委屈成那个样子,想着如果当初束家对林希月的态度再坚决一些,也许束安然就不会做错事,害人害已。 这些事儿,说白了都是男人闹的。 要想解决这一切,只有一个办法,那就帮着束安然嫁给冼博延。 李玉柔一直认为,束安然对付林希月,只是出于对冼博延的爱,所以她会认为,只要束安然嫁给了冼博延,那一切就都解决了。 于是李玉柔上了车,直接去了医院。 她给冼博延打了一个电话。 “冼总,我是李玉柔,刚才冒昧去见您,结果您贵人事忙,我只得来了医院。现在我想见一见林希月,我保证只是有几句话,说完就走,不会再纠缠。但如果你执意不肯让她见我,那想林希月这院也住不太消停。” 电话那头的冼博延气得攥紧了手机。 李玉柔又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冼夫人,毕竟当初在仓库里的时候,我的做法也不那么磊落,倒是委屈了冼夫人。今天我来也有赔罪的意思。再则,有些恩怨也是时候一笔勾销了,毕竟安然虽有错,可她的身体不好,而且再怎么说也是我束家的大小姐。” 李玉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冼博延也知道如果再拒而不见,李玉柔定不会善罢甘休。 第112章 见面 “束伯母,希月她还在修养,不宜见客,不如束伯母先回去,等希月好些了再约。” 束家夫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冼博延并不想在此时就跟束家撕破了脸。 “看来冼总是不放心我了。” “怎么会呢。” 冼博延本着能拖就拖的原则,自己则已经上了车,直奔医院。 在这个时间,他只能亲自去见一见李玉柔,因为他不想任何人打扰到林希月。 冼博延的态度让李玉柔明白,她今天想要去见林希月是不太可能了。 不过冼博延连束家的面子都不给,倒是让她十分气恼。 她正打算坐电梯离开的时候,身后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接着走廊里响起了警报响。 李玉柔回头,发现守在门口的保镖都冲向了楼梯口,只留一人还守在门口。 李玉柔十分庆幸,看来连老天都在帮她。 刚才守在林希月病床外的人太多,她要硬闯事必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此时只有一个保镖,那就好办的多了。 “尽量不要伤人,只要让我进去了就好。”李玉柔对身边的人说道。 一分钟后,李玉柔推门走进病房。 此时的林希月正坐在沙发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她的秀发垂于胸前,消瘦的两颊上一双凤眸微闪,那五官、那表情居然与那个人如出一辙。 李玉柔的呼吸瞬间窒息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林希月,此前她虽知道这个人,却从未关心过林希月的长相,甚至连关于林希月的报道都漠不关心。 原来天底下真的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这让她莫名的有些心慌。 在片刻的怔忡之后,她终于冷静了下来。 李玉柔露出一个端庄得体的笑,毕竟是束夫人,气质这一块,肯定是不会比任何一个贵妇差的。 “我是束安然的母亲,林小姐我今天冒昧的来见你,只是想跟你谈一件事。” 林希月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原来这就是束安然的母亲。 她知道在仓库外,这个女人一心护着束安然,按理说,她应该会恨或是讨厌这个女人。 可今天她们第一次见面,她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不知道束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儿?”林希月微微一笑,语气淡然,不卑不亢。 李玉柔看着林希月浅淡的笑容,又呆愣了片刻。 这五官可以相似,但这动作神情却是分分钟都能让她产生错觉。 难怪冼博延会选择林希月而不选束安然。 即便束安然是她的女儿,她也不得不承认,束安然与林希月相差甚远。 李玉柔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林希月再好也是外人,况且还是她先对不住安然的。 “林小姐,我知道你也很优秀,但林家本就不是什么大家族,更何况现在林氏已经异主,所以林小姐想没想过你今后的处境?” 林希月大概也猜出来了,李玉柔来见她应该是来摊牌的。 “束夫人有话可以直说。”林希月的态度礼貌却不失风度、尊严,那种股子里的高傲倒是与记忆里的那个人越来越像。 “就是想提醒林小姐几句话,叫门当户对。当初你和冼博延的婚姻,虽说有些趁人之危,但毕竟那时候冼氏也不是a城数一数二的企业。可今时不同往日,冼氏和冼博延都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更何况冼博延他是头狮子,若没有庞大的家族做后盾,你觉得你能否驾驭得了一头狮子,然后跟他白头到老呢?” 要不是此时的林希月早就放下了冼博延,想必她也会被李玉柔这几句扎心的话而伤得体无完肤。 “看来束夫人是深有感触了。”林希月只淡淡得回了一句,语气并没有不悦。 可这句话却是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就已将李玉柔光鲜的外表掀开,露出里面血淋林的残酷现实。 李玉柔居然笑了起来,这林希月倒是看得透彻。 她当年要是也能看得如此透彻,她和束天荣的关系也不会到了如今的地步。 “开个价,只要你肯离开冼博延,除了钱,你也可以开出任何条件。”李玉柔打算快刀斩乱麻。 她的语气并非盛气凌人,但却显示了束家的实力。 林希月却莞尔一笑,缓缓开口道:“不必了,冼博延已经同意离婚了。” 李玉柔表情一滞,不过看林希月的样子,应该所言非虚。 “那好,既然这样,那你与束家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了。”李玉柔起身,估计那些保镖也应该回来了。 等保镖都回来的时候,李玉柔已经上了电梯,刚才不知道是谁在捣乱,让他们误以为是有人要袭击林希月。 从监控看,是一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而那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玉柔让保镖去开车,自己则快步向医院外走去,却不想在回廊里看见了熟人。 她眉头一紧,停下了脚步。 可洪流却假装没看到她一样,径直向前走去。 突然她想到了刚才警报是谁弄响的,难道? 她小跑着追上去拦住洪流:“你怎么会在这里?” 洪流转头假装才认出李玉柔来。“呦,这不是束夫人吗,怎么生病了?” 洪流一脸的痞气,李玉柔瞬间便想到了什么。 “是你对不对?那个女人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李玉柔几乎可以肯定的说道。 “哈哈哈。”洪流笑得有些狂妄。“怎么,看来你是来看心病的。你是不是心里有愧呀,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的人。” 洪流话里有话,李玉柔懒得跟他计较。 “我看心里有愧的人不是我,应该是你,要不是你当初一错再错,又怎么连累了天语。” 当年的事情,是束家人难以言说的痛,甚至成了束家每个人心里的隐疾。 洪流也收起他吊儿郎当的表情,“你要是心里有愧,觉得对不起她,就应该管好你的女儿,让她别那么蛇蝎心肠。不作死就不会死。” 洪流的目光变得阴鸷,是从未有过的阴鸷,甚至带着隐约的杀气。 李玉柔与之对视,却很快就败下阵来。 “我束家的人,用不着你来指指点点。” 一提起束家,洪流一脸的鄙夷与不屑:“你束家的事儿我没心情去管,今天林希月你也见到了,你若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再去骚扰她。那场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心里应该也清楚,证据我手里就有,如果你们不再做出格的事儿,我自然也不会拿出来。” 第113章 旧时恩怨 说罢,洪流转身而去,李玉柔看着洪流的背影,心里却乱成了一锅粥。 看来束安然真的做了不该做的事儿,而这一切又有多少是因为束安然的本心。 洪流从来不是一个善于遗忘的人。 当年的事情洪流一直耿耿于怀,可至今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现在看来,没准一切都是洪流搞出来的。 那个林希月的出现,没准也是洪流的计谋。 否则林希月怎么就在短时间内利用了冼氏的危机,直接嫁给了冼博延。 所以林希月就是洪流安排对付他们束家的,这一切都早有预谋。 本来一个冼博延,再优秀也不过是结过婚的男人,放眼全国像这样的男人也不止一两个,她家安然也不是非得这个人不嫁。 不过打今天起,冼博延她必须帮安然抢到手。 她不能让一个女人毁了她的幸福,又让同一张脸,也毁了她女儿的幸福。 想到了这里,她的表情变得坚毅,目光也变得冷狠。 冼博延远远的看着洪流和李玉柔一前一后的离开,虽然他听不到两人谈了什么,但也知道他们是不欢而散。 他看向两人的方向,目光变得深邃,心里对洪流的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他对身边的陈助理说道:“查一查洪流和束家的关系,对了,还有暗门与束家有什么关系。”。 陈助理也蹙起了眉头,现在冼博延要对付a城的暗势力,如果这个时候束家或是暗门也与冼氏为敌,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隐约的有了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而这一切,在病房里的林希月却根本不知晓。 因为又有一件事儿,打破了她原来的计划。 新药居然升极了,这是医生带给她最新的消息。 “升级后的新药,不止可以针对林先生的病情,而且等林先生醒来后,还需要长期服用片剂,才能让林先生的大脑和身体的其它机能快速恢复。”医生将药品的说明书放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林希月突然有了一种猜测,这药就是针对她爸而进一步研发的。 可随即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么洪流最先联系的研发人员就未必能拿到新药最新的处方了。 而对于升级后的新药,林希月也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其效果是不是真如医生介绍的那样。 冼博语的再次出现,是在一个温暖的午后。 林希月看着黑了不止两个色号的冼博语,差一点没认出他来。 “博语,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希月,能再见到你真好。” 冼博语眼睛微红显得十分激动。 当他得知了仓库爆炸,而林希月没能生还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跑去跟冼博延大吵了一顿,还气得打了冼博延好几拳。 他记得他当时拎着冼博延的衣服,问他这次是不是满意了,看着林希月死得这么惨,是不是很开心。 结果他发现他错了,他以为林希月对冼博延是可有可无的。 可当时冼博延颓废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他才明白,冼博延一直是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他和林希月之间也许真的是少了那么一点的缘分。 因此他后来又骂了冼博延几次,可还是打心眼里心痛他,更心痛林希月。 后来他听说林希月还活着之后,便一直想来看她。 可冼博延总是能找到各种理由,将他放逐到世界各地。 什么中东、南非,又是扶贫,又是政府项目。 在他的眼里,那些项目对冼氏来讲都十分鸡肋,甚至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可他一要回来,冼博延便一个大帽子扣下来。 “博语你要有大局观,冼氏发展到现在,必须把慈善事业放到首位,这样才能争得更多人的支持,从长远的利益上来看,这是有战略意义的。” 冼博语若是再辩驳几句,那便是没有爱心,歧视有色人种,甚至不利于世界和平和稳定。 搞得他哑口无言,找不出任何一个回去的理由。 他这次回来,可是肝了好几个通宵,提前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是搭货机才回来的。 他看向林希月的腿,满眼的痛心之色。 这个女人永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坚强,三次的刮骨治疗,他想一想都觉得疼。 也就只有冼博延这种冷血的人,才能狠下心来,让林希月坚持做完这三次手术。 要是换成他,也许早就放弃了。 但是从这个角度来说,冼博延确实比他更具有一个决策者的天份。 他上前一步,拉起林希月的手,看着她小指根部的疤痕,心情复杂万分。 “希月,你吃苦了。对不起,当时我没能赶回来。” 他叹了口气。 林希月却淡然的说道:“没事儿,都过去了。” 虽然这简短的几个字,却让冼博语彻底破防了。 一个女孩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把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情说得如此的云淡风轻。 他心痛,为林希月的坚强心痛,更为自己的无能而心痛。 他拉住林希月的手,正要说点什么。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冼博延目光森冷的落在冼博语拉着林希月的手上,轻咳了一声后说道:“看来冼二少很清闲啊,正好公司在南非有个项目需要推进,不如我现在就给你订张机票。” 冼博语一听秒怂了,立马放下拉着林希月的手。 冼博延这种生物小气起来,可是很不讲道理的。 他可不想刚回到a城,又立马跑去南非喂比广州大蟑螂还要大的蚊子。 “哥,咱爸想我了。”冼博语求生欲满满的说道。 冼博延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大步横在了两人的中间坐下。 冼博语则继续关切的问道:“那个,希月,你怎么样,你的手和腿还疼不疼?” 还未等林希月回答,冼博延便替她答道: “手没事了,就是腿还没有修养好,恐怕还得些日子才能出院。” 冼博语又问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也都被冼博延搪塞了下来。 可即便如此,林希月看向冼博语温柔的目光,还是让冼博延心里堵得慌。 他冷下脸,语气严肃的对冼博语说道:“行了,还呆在这里干吗?人你也看过了,不说是爸想你了吗,那还不快点回家。” 冼博语看着林希月,眼睛里便是有千言万语,哪里肯这么快就离开。 结果冼博延不止是用语言在撵人,还用实际行动来撵人,他直接把冼博语拎了起来,三两下推到了门外。 “告诉爸,我明天会回去看他,你好走不送。” 说罢便关上了病房的门,搞得冼博语有气没地方撒。 第114章 签署离婚协议 冼博延将林希月揽入怀里,拉起林希月的手,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 虽然他已经想了很多办法,但还是没办法抹平一切。 这两个清晰的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到底亏欠了林希月多少。 “希月,对不起。” 他将林希月的手握地掌心,轻轻的吻着那疤痕。 林希月却猛的抽回了手,冼博延此时对她的温柔,不过是冬天的扇子,夏天里的棉被,根本毫无意义。 她语气清冷的说道:“冼先生,我想也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了。我放弃对束安然的起诉,你给我一份离婚协议书。” 冼博延蹙眉,这该死的女人,刚才对冼博语就笑得那么亲和,结果却用这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 看来他必须让冼博语早点离开,不论南非还是欧洲,总之越快越好。 还有那个洪流,也总是阴魂不散的。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李玉柔见林希月,好在李玉柔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否则他才不管什么暗门不暗门的。 他觉得洪流接近林希月是另有目的,李玉柔的事情不过是佐证了他的推断。 这一次他决不准许有人再伤害到林希月。 “你放心,协议书我已经叫陈助理去准备了,我明天就拿给你。” 冼博延又贴了上去,笑嘻嘻的说道:“要不我订个烛光晚餐,我们好聚好散。” 林希月对冼博延的好聚好散并不感冒,她总是觉得冼博延的心里憋着什么坏水,她才不相信准备一份离婚协议书需要那么久,久到外边的花儿都开了。 “我看不必了,我和你就不是什么好聚,也不需要什么好散。离了婚以后,还请冼先生自重,不要总跑来我这病房。” 冼博延却将林希月搂得更紧,“自重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现在你还是我冼博延的老婆,你是不是也得尽一些夫妻义务啊?” 冼博延这句不要脸的话,瞬间让林希月红了脸颊。 这男人从来不是个随便的人,可随便起来确实不是人。 好在她的腿上的石膏还没有拆,冼博延天天搂着她睡觉,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 单看这男人现在的表现,她恐怕她们这婚也不是那么好离的。 可林希月还是估计错了,冼博延第二天还真的带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冼博延将离婚协议书递到了林希月的手上,语气平淡的说道:“离婚协议,按你说的你净身出户,你要是没什么疑意就签了。” 对于林希月来说,只要能让她离开冼博延就是对她最大的恩赐了。 不过冼博延这么痛快的拿出离婚协议书,还是让她有些意外。 她又不免自嘲,看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在冼博延心里的地位。 这些天以来,冼博延对她的好,不过是出于愧疚罢了。 “怎么,舍不得我。”冼博延邪笑着正要抽回林希月手里的离婚协议。 林希月怕冼博延后悔,看都没看就先签了字。 签完,她松了一口气。 结束了,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她对他十多年的感情终于画上了句号,她心里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可还没等她调整好心态,冼博延的脸已经凑了过来。 “既然我们的婚已经离了,那给我个goodbye kiss,不过份。” 说罢便低头吻了下去,这一吻霸道肆意,甚至攻城略地。 冼博延将林希月紧紧的贴在胸前,湿滑的温度终于让林希月红了眼眶。 她曾经爱过这个男人,也终于可以坦然的放手。 只是这一吻,还是牵动了她的心悬。 这男人的嘴唇真的有毒,好在她以后不会再品尝这蚀骨的毒药,更可以远离这个让她伤心难过的人。 冼博延捧起林希月的脸,像是捧着心爱的珍宝,他的眼神迷离,继续吻上了林希月的泪痕,一点点将她的眼泪吻下,浅尝着她眼泪的苦涩。 这一次他要重新娶回她,然后呵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再受任何的委屈。 之后这一吻变得火热,像是带着火,点燃了林希月的心房。 她原来还在反抗,可在冼博延的带动下越来越沉沦。 最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冼博延抱到床上,然后一点点被冼博延吃干抹净的。 冼博延这次倒是十分温柔,小心翼翼的没有伤到她的腿,她在睡着之前,只想着这是她最后的放纵,这一夜之后,他们从此陌路,再无牵扯。 所以等她发现自己还是被冼博延套路了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 林希月看着离了婚,却依旧死赖不走的冼博延,双眸染怒:“冼博延,不说好了我是净身出户吗,这怎么又把林氏的部分股权给了我,你是想用林氏和我爸牵制住我对不对,你跟本不想放我离开对不对?” 冼博延却了然一笑,淡淡地开了口:“谁让你看都不看,这么快就签了字。” 那天他是找准时机,先是抓住了林希月急于离婚的心态,拿出一副后悔的表情来,让林希月来不急多想就签了协议书。 然后又施了点美男计,彻底让林希月放弃抵抗。 就如现在这样,等她反映过来的时候,陈助理已经办好了所有的过户手续,将协议变成事实,也不荣林希月反悔。 现在看来,他的美男计还是挺成功的。 而且,还有点……意犹未尽。 林希月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只能退而求其次道:“只要能和你离婚,什么都无所谓了。” 可冼博延脸上依旧带着坏笑,他不急不燥的从包里拿出一个借条,递给了林希月。 “既然你现在是林氏的大股东了,那这个是不是也该兑现了。” 林希月蹙眉,她就知道冼博延还有后手。 可看完后还是不淡定了,那上面有她父亲签的字,她不会认错。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冼博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冼博延耸了耸肩,慢慢的解释道:“其实,林氏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亏损了,当时你爸急于拿到郊外的一块好地,从我那里借了一些钱,打算买下来让公司转亏为盈。那时公司资金就存在了很大的缺口,你爸也是想堵一把,没想到却让林氏陷入危机,至于这欠条,我一直没有拿出来。当然我拿出来也没有用,毕竟以当时的情况,就算是把林氏都卖掉了,也还不清欠款。” 第115章 债主 那欠条林希月反复看了好多遍,那上边写的很清楚,林木森是以个人的名义向冼博延借款。 足足一个亿,而且连利息和归还方式都写得一清二楚。 林希月没想到冼博延会这么有钱,那一个亿是以冼博延的个人名义借给她爸的,而不是以冼氏。 冼氏近些年发展的很好,可冼博延能以个人的名义拿出一个亿,也确实让人震惊了。 可转念一想,也许当初她还是误会了冼博延。 若当时冼博延拿出了那张借条,不止可以正大光明的拿到林氏,而且还可以让林氏永远无法翻身。 可他却没有这么做,这一点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冼博延知道林希月现在的心里应该满是疑问,但他并不急于解释,有些事情事实胜于任何语言,他将林氏三年的财务报告放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当初他借钱给林木森,是因为他也看好那块地,与其跟林木森抢,还不如先让那块地进了林氏,然后以更低的价格拿到手。 这样即可以得到那块地,还能借此给林木森重重一击。 至于他打压了林氏,不过是想查清一些事情罢了,毕竟当年的那场大火太过蹊跷,而大火之后,那个一直追着他不放的人并不是林木森,而是另有他人。 他惩罚了林木森这个凶手之后,也必须揪出那个幕后的黑手。 后来,江欣敏那个没脑子的女人居然搞到了那块地,他没想过会如此轻松的拿回那块地,所以这借条也就没再拿出来。 林希月看着林氏三年来的财务报告,不由的心惊不已。 这才是林氏三年来真正的财务情况,那她之前看到的又是什么,难道是财务做了假账。 而眼前的这一份,是冼博延接管林氏以后重新做的报表,这上边的一些数据都很清晰,一看便知,并非是弄出来哄骗她的。 从这份林氏的财务报告上看,林氏之所以会垮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林木森太过于信任一些老员工而所造成的。 那些人只看重利益,跟本在乎公司的盈亏,才导致林氏的业绩不断的下滑。 也就是说,冼博延并没有恶意收购林氏,他只是发现了林氏所面临的问题,却没有点破,而是静静的看着林氏一点点垮掉。 为了这一切,他可谓是煞费苦心,可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冼博延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是她爸,更是林氏。 这一切肯定不只是因为她的逼婚,应该是另有目的。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捉摸不透。 她只能直截了当的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针对林氏和我爸。不要再说是因为我逼你娶了我,我不相信。只要你不愿意,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冼博延有些怔忡的看着林希月。 脑海里出现了林希月拿着协议书来找他的那一天。 那个时候,林希月的眼睛里有光,脸上是成竹在胸的笑容。 林希月说得对,这世上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他不想做的事儿。 可那天他居然就那么答应了,现在想来,当时他明明有很多的选择,得到林氏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他确实没有必要非得娶了林希月。 当时他还在骗自己,是因为他太过心急,想早点查清一切。 可现在看来,是他从一开始就骗了自己。 他早就对她动心了,只是一直压抑着,因为她是林希月,是林木森的女儿,所以他才不得不压抑着。 “等你的腿好了,我就告诉你一切。” 也是时候说出这一切了,他们不能再继续误会下去。 至于林希月是养女的事情,他并不打算现在就说出来,因为那样会让林希月伤心难过。 林希月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因为她有了更大的苦恼。 那就是她现在负债一个亿。 冼博延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完成了前夫到债主的转变,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最重要的是,冼博延还附赠了一份还款计划书,上边事无巨细,罗列每一次还款的金额以及时间。 好在这男人做事还没有那么狠,利息只收了当初约定的一半,可这一半的利息,就足以让林希月为冼博延打一辈子的工。 冼博延就是个魔鬼,总有办法让她一辈子都脱离不了他的魔掌。 不过现在她倒是可以安慰自己,欠钱总比欠情要好的多。 可她还是忽略了冼博延的无耻程度,他直接说如果不能按期还款,可以欠债肉偿,气得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不要脸的男人。 而且最近洪流没再出现,也不知道是不是冼博延做了什么。 林希月心情烦闷,决定先去看看父亲。 林木森的情况日益好转,这是她近期唯一的开心事儿。 林希月进了林木森的病房,却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她的前公公,冼宏业。 “爸。” 虽然知道是前公公,可这声爸还是脱口而出。 说出之后,林希月自觉尴尬,她已经不是冼博延的妻子了,即便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天天还赖在她的病床上。 不过她相信,她早晚会彻底摆脱那个男人。 冼宏业微笑着看向林希月,十分热络的开口道:“希月,你来了,你恢复的怎么样,都怪博延没有照顾好你,害你吃了那么多的苦。” 林希月轻摇了摇头,“我没事了,现在恢复的很好。” 结婚几年,她也很少见到这位前公公,她知道她这位前公公行事低调、对人亲和、不喜热闹,虽然不常见,但逢年过节都会收到他送来的礼物。 有时候是珠宝,有时候是字画。 礼物不止是昂贵,而且十分用心,都是她喜欢的。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欢表达,但会把这份心意换成实际行动,她这位前公公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对这位前公公的印象很好。 冼宏业点着头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怎么对得起老林与我少年便相识的情分。博延他这孩子性子冷淡,对你他可能用错了方法,可你不要怪他,他也是有苦衷的。那次你差点被炸死,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整整一个月没有出来,公司也不管了,我和博语劝了多少次他都不听。那天要不是陈助理,他也许会陪着你一起炸死。” 第116章 前任公公 一提到当时的情形,林希月的心还是突然痛了一下。 她现在也相信冼博延对她还是有一点动情的,可那又怎样,他们之间隔着束安然和一个孩子,还有两根断指,以及阮修文的悲惨遭遇,甚至于修兰心的死。 他们早已回不去了,更没有未来可言。 不过她突然间发现,她这位前公公与她爸的关系貌似不像她想的那样。 冼宏业看向林希月却欲言又止,林希月从他的表情上看出来一丝愧疚。 “您早就认识我爸?”林希月很是疑惑的问道。 这一点不止冼宏业没有提过,就连她爸也从未提过。 她一直认为,她爸和冼宏业只是在商场上打过几次照面,所以并不熟络。 记忆中两人还是见过两三次面的,但每一次都只是打了招呼便没了下文,那样子看着就很陌生。 当初她还以为,是因为冼宏业和林木森都不赞同她和冼博延的婚事,可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根本不是因为她的婚事,而是有更为隐秘的原因。 否则她这个前公公,怎么可能突然间出现在医院里。 更何况她现在和冼博延已经离了婚,那他们就更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是啊,我们早就认识,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还开玩笑的订过娃娃亲。只不过那时候我以为我第一个孩子会是个女儿,可老林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结果造化弄人。” 冼宏业长叹了一声,语气里有化不开的惆怅。 而他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子,而林木森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 而两个孩子都很福薄,前后都夭折了。 “是我对不起老林啊,老了老了,还总是要一张脸面,才搞得你们年轻人过得这么艰难,是我对不住你们。希月啊,你能原谅我吗?” 冼宏业的表情十分痛苦,话更是说得林希月一头雾水。 “您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不是您的错。” 她受到了不少伤害,而那些伤害都来自于冼博延,根本与眼前这个和蔼的老人没半毛钱的关系。 她没理由,更没有资格去迁怒于这个老人。 等冼宏业走了以后,林希月来到床前,握着林木森的手,淡淡的说道:“爸爸,你要快点醒过来,这样我就可以带你去国外生活了,我现在已经和冼博延离了婚,她再欺负不了我了。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康复的,等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林木森动了动手指,眼角居然流出一行清泪。 林希月激动不已。 这说明林木森不止对外界有了反应,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情绪。 她握着林木森的手喜极而泣,而这个时候她还不知道,一切并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 …… 冼宏业是在电梯口遇到冼博延的。 冼博延对于他的出现,显然有些意外。 “爸你怎么来医院了,是来看林希月的吗?”可随即又意识到,这一层是林木森的病房。 “不,我来看看老林,也看看希月,他们都很好,我就放心了。”冼宏业很是敷衍的回道。 “哦,那我送送您。”冼博延语气十分躬亲。 冼宏业点了点头,两人上了电梯。 电梯下行,冼宏业很认真的对冼博延说道:“博延,你放过博语,不要总想着把他送到国外,我年纪大了,看到你们在身边安然无恙就知足了。” 冼博延怎会不知道冼宏业的心愿,冼宏业对他和冼博语都是一个态度,并不希望他们有大出息,只要他们活着开心就好,至于钱财、公司、名誉、地位,都不过是身外之物。 冼宏业从来不曾苛求他们什么,有得只有纵容,和无条件的支持。 所以他才会很感谢他这个养父,冼宏业做了所有一个父亲应该和不应该做的。 就因为这样,他才不能苟同冼宏业的一些作法。 “爸你不用担心,我只不过送他去国外历练一下,将来冼氏还得还给他的。” 冼宏业听后,立马否定道:“打住,博语那孩子就不是经商的料,你把冼氏交给他,那就是毁了冼氏呀。冼氏本来就是你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冼博延却说道:“不行,冼氏本来就不应该属于我,我不能一直霸占着,冼氏自始至终都只能是博语的。” 冼宏业知道冼博延的脾气。他又苦口婆心的说道:“博延啊,当初没有你,冼氏早就没了,而我也会欠下巨额债务。是你救了冼氏啊,况且冼氏在你的打理下蒸蒸日上,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就不要纠结这些了,以后公司就是你的。博语,他爱干些什么,总之饿不死就好。” 说到了这里,他又缓了口气:“倒是希月这孩子,是你欠了人家的。有些事情……” 冼宏业再次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当时冼博延还小,他没有说出来,毕竟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总是夹杂着许多的无奈。 他本想等冼博延再大一点后再说,可后来冼博延偷偷的做了复仇的准备。 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他一直都知道冼博延的心事很重,却也没想过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样子。 到了后来,他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也不敢将实情告诉给冼博延。 他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之过,而连累了他唯一的儿子。 只是这样,他就欠了林木森和林希月颇多。 他把自己关进了郊外的别墅里,只是想逃避一切,以此来减少自己对林木森和林希月的愧疚,可他没想过,事情后来会糟糕到这个地步。 于是他再次打消了说出实情的念头。 因为这个时候说出实情,根本于事无补,只会成为冼博延心里的另外一个隐痛。 毕竟有些事情,他虽是无心之举,甚至情有可原,可毕竟有些伤害是不能挽回的。 现在他只希望林希月能继续留在冼博延的身边,否则他就不止是一个罪人了。 “博延,有件事情,也许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冼宏业说道。“其实……” 第117章 私生子 冼宏业现在很想把年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这个真相压在他的心里很多年了,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这就在这个时候,他却看到了不远处的洪流,他表情一顿。 好在这个时候冼博延也看到了洪流,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冼宏业的这个表情。 洪流也正看向这边,而且向冼博延露出一个挑衅般的笑容。 冼博延表情变得阴鸷,冼宏业蹙眉,这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人看上去跟冼博延还认识。 看来他躲得太久了,根本没注意过一件事情的变化。 而最让冼宏业诧异的是,这时冼博语从远处走了过去,却根本没有看到他和冼博延。 反而走到洪流的面前,并跟他低语了几句话,之后好像洪流提醒了他什么,他侧头看向了这边,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一旁的冼博延却冷笑着说道:“爸,我沉得博语确实太闲了,还是需要多出去历练历练的好。” 冼博延本以为这次冼宏业还会反对,却没想到冼宏业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不接管冼氏,也得多学点东西,将来好帮帮你。” 冼宏业态度的突然转变,冼博延十分意外。 可这时冼博语已经走了过来,他本就是来接冼宏业的,结果看到了洪流。 虽然洪流救了林希月的事儿连他都瞒下了,可他还是要对洪流说上一声谢谢的。 事情明显已经超脱了他的控制范围,与洪流合作之前,他查过洪流的身份。 查到的只是一个落魄的画家,是b城某知名家族的远亲,在a城有些人脉。 可他却能在那么危机的时候,救了林希月一命,可看他的身份并不容易。 那么这个人接近林希月的目的是什么,这让冼博语不得不生了几分怀疑。 所以他先是道了谢,然后便要问他接近林希月的目的,可这时洪流却告诉他,冼博延就在不远处。 他侧头一看,居然冼博延正用森冷的目光看向他。 不过,冼博延既然能在医院截下林希月,那肯定是查过洪流的身份。 所以他虽然沉得有些尴尬,但也没太多的意外。 “爸,大哥。”冼博语笑着打着招呼。 “博语,我刚才跟爸说过了,欧洲那边有个项目需要你去推进,你送爸回去就准备一下,明天早上我会让陈助理亲自送你去机场。”冼博延语气不容置疑,说出句的便是结果。 冼博语张着嘴,求救似的看向冼宏业。 冼宏业却说了一句:“你哥说的对,说,我还有事儿跟你说。” “那好,博语你慢点开车,我就先上去了。” 冼博语看着冼博延的背影一头黑线,想要上去看看林希月的话,就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然后人就被冼宏业拉上了车。 车刚一起动,冼宏业便质问道:“你怎么认识洪流那小子的?” “不熟,就打个招呼。”冼博语随口答道,他帮林希月的事情,并不打算让冼宏业知道。 冼宏业毕竟在商场上打滚了这么多年,一眼便看出,冼博语与洪流肯定不止是打个招呼那么简单。 “你知道他是谁吗?”冼宏业的语气变得凝重。 “不知名的画家。”冼博语轻描淡写的说道。 “画家。”冼宏业的情绪明确激动了起来,“他是龙五爷的私生子,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你以后必须离这些人远着些。” 冼博语心小一滞,“他是龙五爷的私生子?爸,你是怎么知道的?” 冼宏业眉头已经拧成了川字:“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了,总之暗门的人你不要去招惹。” 冼博语只得点了点头,他本来就对洪流的身体有了疑问,没想到却在冼宏业这里得到了答案。 “这事儿我哥知道吗?”冼博语又问道。 冼宏业摇了摇头,“不知道,但看他刚才的表情,应该也是知道的。你哥打小儿就这样,有事儿从来都憋着,也不跟我们商量。” 冼宏业重重的叹了口气,“博语,你哥在外边做什么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这可不行,有事儿你还是要多留心着点,有什么事先告诉我,毕竟我这把老骨头也不是个摆设。” 冼宏业愁眉紧锁,冼博语看在心里。 “爸,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啊?” 冼宏业这才收敛的心神,“没有,别把我的话当耳旁,听到了吗?” “爸,你是不是因为洪流的才不让我哥送我去欧洲的呀?” “是,所以你回家就收拾东西,这次你哥做的对。” “别呀,我跟洪流不熟,也不会跟他再有联系,我想留下多陪陪你。” 冼博语准备打亲情牌,可冼宏业怎么不知道他的想法,一句语直接拍了板:“我还没老年痴呆,等过几个月,我自然会让你哥把你接回来,至于到时候你是否留在a城,看你具体表现。” 冼博语直接无语了,他怎么就得罪了冼家这两个霸道总裁了。 看来这次只能认命打包出国了。 …… 洪流本来是想来看看林希月,他这几天回了b城,想要查清一些事情,没想到在医院遇到了冼博延和冼博语。 冼博延那个男人向来小气,见了他如同见了鬼魅。 把林希月的病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最近也算是流年不利了,上次他就是想偷着去看看林希月,结果遇到了李玉柔。 当时他也是突然下了决定,帮了李玉柔一把,结果却被冼博延记恨上了。 今天看来他是见不到林希月了,只是悻悻离开,却不想又在医院的外边的遇到了一个人。 他故意走上前,撞到了那人一下。 孟又琴瞥了一眼撞了她的人,一脸的鄙夷,疾言厉色道:“你是不是眼瞎呀,大白天往我身上撞,你个垃圾是不是想吃我豆腐,告诉你别惹了老娘,不然让你从地球上消失。” 洪流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有事太急了不小心撞到您。” 孟又琴拍了拍自己的外衣,“真是晦气。” 她撇着嘴离开,洪流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他不过是好心帮了林希月,当然也只是因为林希月长得很像束天语。 第118章 束天语 这个女人,如果他没有记错,他在束家老宅外见到过好几次。 而且,束天语出事儿那晚,这女人也出现过。 束天语,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给了他一生难以磨灭的痛。 多年后,他在束家再次看到林希月的那一刻,他差一点就以为,是他眼花了。 或是束天语根本没有死,只是装死来骗他。 可那又怎么可能,当时他守在那具冰冷的尸体身边那么久。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束天语死了,那双美丽的眼睛再也不可能睁开了。 他没想到他救了林希月两次,会有这么的多意外收获。 “天语,这一切是不是天意。”洪流仰望着天空。 如果这一切都是天意,也许能让他查出当年束天语自杀的真相。 否则,老天怎么会把林希月送到了他的面前。 洪流一路尾随孟又琴,却没想到竟然到了a城很高档的别墅小区。 接着孟又琴的车长驱直入,直接开到了最里边的独栋别墅内。 洪流看着那栋别墅,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今天跟对人了。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正是a城暗势力老大龙五爷的一处房产。 这一点外人不知道,但他可是门儿清。 龙五爷是他父亲的结拜兄弟,他的夫人他是认识的,并且他们夫妻感情非常好,被称为暗势力的典范。 龙五夫人之所以这么有名,主要的是她特别想得开。对龙五爷身边的女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来不会为那些女人跟龙五爷生气。 当然,龙五爷也从没让任何一个女人,越过龙五夫人去。 算是真正的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 而这个别墅里住的,只是龙五爷众多女人中的一个。 洪流不由的感叹,他这五叔还是那么风流,他是应该买些鹿茸送给他老人家,让他多注意点身体。 既然这女人是他五叔的女人,那当年束家的事儿跟他这五叔到底有没有关系? 看来他当年还真是忽略了不少的事情,现在确实该好好查一查了。 其实当年龙五不过是街头的小混混,后来跟对了人,成了洪流生父陈重山的好哥们,后来才当上了暗门的五当家。 这个人杀伐果断,就是太多情,身边的女人无数。 当年陈重山就劝了他很多事次,就连算命的都说,他早晚得死在女人手里。 结果龙五爷根本不听,跟一个有夫之妇打得火热。 结果那有夫之妇的男人也不好惹,暗门差一点被瓦解,好在陈重山行事低调,积攒了一些人脉才保住了暗门。 但龙五就不能在b城待下去了。 本来以陈重山的想法,是要让龙五出国的。 没想到龙五突然去了a城,没多久他就干掉了a城的暗势力的前老大元峰,后来又借着暗门的名头四处招兵买马。 龙五这人也是真有本事,不久后就彻底吞掉了a城的暗势力,成为了a城的暗势力老大。 外人看来龙五爷是有暗门撑腰的,因为他是暗门老大的结拜兄弟。 而陈重山也看在龙五为暗门尽心尽力,对龙五的事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龙五拿暗门挡事儿。 不止这些。 当初陈重山为了给洪流一个合法的身份,却又不想洪流的出生,影响了暗门的内部格局,所以就把洪流的事情交给了龙五去处理,以至于到现在还有很多人都误以为洪流是龙五爷的私生子。 这一点,就连暗门的人都不知道。 因此当初冼博延直接点破洪流身份的时候,直接提到的是暗门而不是龙五爷。 这一点让洪流大感意外,毕竟他马甲太多,却被冼博延一扒到底,他不得不正视冼博延的真正实力。 而最近冼博延疯狂压制龙五爷,竟有吞并他们的想法,这位龙五爷便坐不住了,找到陈重山寻求帮助。 洪流本来对这件事儿并不关心。 但他很快就查到,孟又琴这个女人不简单。 这个女人在成为龙五的情妇之前,居然跟元峰还有过一腿。 这一点就很暧昧了。 因为元峰正是之前a城暗势力的掌舵人。 之后龙五犯了错,突然跑来了a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干掉了元峰。 说是干掉,也都是大多数人的推测,因为元峰是死于车祸,酒驾,但所有人都推测这事儿是龙五干的。 洪流认真的看着电脑里孟又琴的资料。 这女人行事也算低调了,能查出来的东西并不多,若不是他在束家外见过她几次,让人从束家那个方面调查这女人,他也不会查到,孟又琴跟束家也颇有渊源。 孟又琴的父亲是束家的老员工,而孟又琴是在b城长大的,之后来了a城。 而且有线索显示,当年龙五爷之所以能够顺利干掉元峰,便是跟孟又琴脱不了干系。 否则以元峰的能力,怎么可能让远在b城的龙五得了手。 若是孟又琴与之里应外合,那还差不多。 所以龙五很宠孟又琴,对外的保密工作做得也很好。 外人还真不知道,龙五的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女人的存在。 他的人还查出,孟又琴的手伸得很长,龙五的手下对她也很言听计从。 虽然这女人不在台前,但洪流有理由相信,孟又琴想做什么事儿,身边是不缺人手的。 他的人同时也查到,这个孟又琴跟阮家的关系也不错,有一段时间她跟修兰心走得很近,经常一起出入一些重要场合。 可修兰心出事儿之后,孟又琴连她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洪流闭上眼睛,在林希月落水的那天,他当时喝得有些醉了,就坐在后院的大树后,孟又琴扶着修兰心就从大树旁走过。 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肯定不会记错。 他猛得睁开了眼睛,他怎么早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难道当时林希月落水也与这个女人有关? 孟又琴,束家,束安然。 绑架。 刀疤脸的突然出现。 洪流一拍桌子,看来他还得亲自回一次b城,查一查这个孟又琴与束家的关系。 第119章 小天使的雕像 冼博延一脸阴沉的上了楼。 最近他很忙,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特别是在a城的暗势力方面,其实他无意插手暗势力的生意,他只是希望a城的暗势力可以唯他所用,最起码不要与他为敌。 但龙五爷这人刚愎自用,根本没办法合作。 特别是刀疤脸和懒猴,都是通过龙五爷的关系回得a城,可出事之后,龙五爷却连个交代也没有。 所以他才动了手,但龙五爷的反应也很快,这几天也没少给他找麻烦。 现在是多事之秋,所以他一有时间,就会陪在林希月的身边,这样林希月才会安全。 他停在康复室外,此时的夕阳正照在康复室内的林希月身上。 林希月长发挽起,她宽大的病号服外面套着一件耦合色的开衫,此时她正努力的练习着走路。 虽然经历了三次刮骨,可林希月的脚还是无法复原,现在她的伤腿要比正常的那条腿短上几厘米,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着让人十分心疼。 可林希月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她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努力,偶尔还会跟护士说笑几句。 看着林希月恬淡的笑容,冼博延的心里又是五味杂陈。 这女人笑起来的时候,永远都是那么好看,可是这种笑容却再也不是给他的了。 不过不要紧,只要林希月还活着,他们还有很多时间。 林希月擦掉额头上的汗。 康复训练很难,但再怎么难也比不过她当年在国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腿上的肌肉萎缩严重,阮修文一直鼓励她,她才能坚持下来。 如今不过是把那种苦又吃了一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林希月没有回头便能听出,那是冼博延的高档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 “累了,我让人给你买了甜水,等你汗退了,回病房就能喝到了。”冼博延温柔的说道。 一旁的小护士羡慕不已,帅气多金又温柔的男人,有哪个女人不爱。 林希月却表情淡淡的问道:“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冼博延顺着她额前的碎发,“快了,医生说再有几天就可以了。” 林希月却偏过头,躲开了冼博延。“那请冼先生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 冼博延的手停在半空中,可却没觉得尴尬,只是继续温柔的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 林希月继续向前走着,步履蹒跚,可她的脑子里却很乱。 她的小天使到底要叫什么好呢,她一直想不出一个适合的名字,就连孩子跟她姓还是姓冼都没想好。 小护士还是很有眼色的,直接退了出去,最主要的是她不想再吃狗粮。 冼博延见没人了,便从后边抱住了林希月。 “冼先生,请自重。”林希月用力的拍了冼博延环在她腰上的手。 可冼博延却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乖,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这几天我真的好累。” 林希月听着冼博延沉重的呼吸声,僵直了脊背。 这男人总是这样霸道,从来不管她的感受。 可他又从来不会对任何人说累,这句“我真的好累”还是让她的心软了下来。 窗外的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带着淡淡的暖黄色的光。 静谧且和谐。 总让林希月感觉不那么真切,曾几何时,她一直期望这样的场景,可她等来的只有伤害。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眼角却已挂上晶莹的泪珠。 等林希月的腿伤完全治愈的时候,已经是初夏了。 今年的夏天来的比以往还要早,许多人都穿上了裙子,可林希月却穿着长裤。 她的腿上还带着厚重的护膝,她知道自己以后都没办法穿短裙了,即便是长裙,也要长至脚踝的。 她要自己上车,可冼博延却执意要抱起她,理由是过一会她们还要上山,让她保存体力。 而她的行李已经有人先送回别墅了,若不是因为要回去拿钥匙,她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别墅,毕竟那里现在是冼博延的房产。 冼博延亲自开车,他脸色很凝重。 对于他们此行的目地的,他和林希月都讳莫如深。 林希月同样也望向窗外,忧心忡忡。 车子行驶到郊外后,便转向了一个幽静的小路。 林希月凝视着四周,这路竟然有些熟悉。 再往前开了一段之后,她诧异的发现这条路她曾走过。 那天还下着雪,而冼博延却没有吝惜她刚刚流产后的身体,让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 而正是那一夜,加重了她腿上的伤。 车子缓缓驶进墓地,在上次停车的地方停了下来,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 冼博延下车后给林希月打开了车门。 “对不起。”他一脸歉意的说道:“那个时候,我……” “好了,都过去了。” 林希月下了车打断了冼博延的话,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 冼博延追了上来,想要搀扶着她,“希月,这里路不好走,我扶你。” “不必了。” 林希月并没有停下脚步,她急于见到她的小天使,哪怕隔着厚重的墓碑。 至于那晚的事儿,她不想再提。 而冼博延的道歉,只能让她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一贯如此,他以为他做错了事儿,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可他不知道,有些事情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特别是在小天使的这件事情上。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冼博延为了维护束安然,连小天使的死都能忽略不计。 可对于她而言,那是她一辈子的伤痛。 现在她还没有为小天使讨回公道的本事,等她拿回了母亲的遗产之后,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束安然付出代价。 墓园的墓碑都大同小异,但小天使的雕像却十分醒目。 不需要冼博延的引领,林希月便一眼看到了位置。 人未走到,可却早已红了眼框。 林希月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了小天使的雕像前。 汉白玉的雕像栩栩如生,那双漂亮的小眼睛,正看向她。 她轻轻抚摸着那雕像,眼泪如断了线的雨点,大颗大颗的滴落。 “我的小天使,妈妈来看你了。”林希月哽咽的说道。 第120章 我们的孩子会回来的 很快冼博延大包小袋的也走了过来,他放下手里的东西,递给林希月一包湿巾。 林希月会意,接过湿巾,开始擦拭雕像的灰尘。 她擦得十分用心,一点点的,手指轻柔的抚过雕像的脸庞,像是在抚摸梦中的孩子,不由得泣不成声。 冼博延则擦拭着汉白玉的雕像下边的墓碑,擦拭得也十分仔细。 那墓碑上只有一个日期,名字的位置是空白的。 而墓碑的四周种满了鲜花,还摆放了许多玩具,有乐高、飞机和玩具枪,都是一些孩子喜欢的东西。 看这些玩具应该也摆了有段时间了,说明孩子的墓地经常有人来祭奠,这倒是让林希月宽慰不少。 但又一想,冼博延那么有钱,这些事情花上一些钱墓园的物业就会代为搞定。 一个连孩子生死都能不在意的人,又能对死去的一个胎儿有多用心? 却不想冼博延擦完墓碑后,开始将一样样东西从袋子里拿了过来。 有零食,有糖果,还有一些新奇的小玩应。 各式各样,十分轻巧好看。 他一边将东西摆放在墓碑前,一边念叨着什么,像是一个碎念念的老父亲。 林希月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和冼博延会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她曾经梦想着她会得到他的爱,然后再给他生一双儿女。 她们一家人,在她精心布置的别墅里幸福的生活下去,直到她们老去。 可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也许,她就不应该有这种奢望。 冼博延将所有的东西都摆好之后,起身抱着伤心的林希月,给她擦拭眼泪。 他小声安慰道:“希月,是我对不起你们,都是我的错。希月,只要你愿意,我们的孩子会回来的。” 林希月被冼博延的话拉回了思绪,她看着冼博延自责的目光,缓缓开了口:“不可能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现在你只不过是我的债主。” 冼博延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悲痛,“希月你别这样绝情,这几天我天天都会梦到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他在问我他的妈妈去哪儿了?我相信他就在我们的身边,一直看着我们,等着我们再次把他带回家。” 他将她抱的更紧。 可林希月却挣脱了冼博延的怀抱,几近崩溃的说道:“冼博延你够了,把他再带回家来干什么,做你惩罚我和我爸的工具吗?还是生下来送给束安然那个毒妇去养,让她再杀了他一次?你不觉得你这样太过残忍了吗?” 冼博延极力的辩解道:“希月,那时候我们之间存在一些误会,我说了那都是我的错。但我发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惩罚那个孩子,从来。” “呵呵。”林希月冷笑着说道:“冼博延不管你怎么想的,但你做了,而且你也说了,你言出必行。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已经离婚了。因为束安然我失了孩子,也差一点命丧黄泉。我欠你的早就该还清了,可你却欠了这孩子的,你不要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抹平你对他犯下的错。你维护束安然那个凶手,你就是个罪人,永远洗不白的。” 泪水已经铺满了林希月惨白的脸颊,她的眼中有恨,那恨意就像一把弯刀,在凌迟着冼博延的心。 “希月,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承认我是有错,我答应你,孩子的事情,我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冼博延隐下了后半句话,但要等他查出事情的真相。 当初的那场车祸,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肇事的司机,身份和背景十分复杂,那场车祸表面看是束安然找人所为,但实际是不是这样还有待调查。 所以他才会极力的保下束安然,一来束安然毕竟救了他一命,这份恩情得还,二来他不想打草惊蛇。 若束安然真的是那个凶手,他必定会用其他的办法让束安然给林希月一个交代。 恩是恩,怨是怨,欠束安然的是他冼博延,而不是他和林希月的这个孩子,这一切不能混为一谈。 可林希月哪里会听冼博延的辩解。 “冼博延我们已经离婚了,即便我们没离婚,你也没有必要再敷衍我。还有你放心,我欠你的钱就算打一辈子工也会还给你的,你犯不上在这里说这些。” 她早已心灰意冷,也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牵扯。 冼博延知道林希月本就是个犟脾气,他拉住林希月继续说道:“希月,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不是在敷衍你,而是因为我爱你,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难道你不希望我们的孩子回到我们的身边吗?” 林希月再一次挣脱了冼博延的手。 他说他爱她。 多么可笑…… 她嫁给他后,每天晚上都做饭菜等他回家,那个时候他不爱她。 她被人欺负网暴的时候,他不爱她。 她被车撞倒,看着孩子一点点离去的时候,他不爱她。 她在看守所里受尽凌辱的时候,他不爱她。 现在,她已经被他伤得体无完肤,差一点连命都丢了的时候,他说他爱她。 那他当她是什么,喜欢就要拿过来,不喜欢就扔到一旁的玩物吗? 他冼博延可以做到以个人喜好来决定她的命运,可她林希月却做不到永远都卑微无底线的爱他。 “冼博延,你不要再拿这个孩子当借口,你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你的人,我一天也不想多见。如果你还对这个孩子心怀愧疚的话,那就永远不要再在我的眼前出现。” 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一片清冷。 冼博延的心里揪痛,他好怕林希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因为那眼神里,有气、有恨、有愤怒,却唯独没了曾经对他的爱。 他上前一步,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希月你听我解释,这件事情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否则我不会那么对你,更不会去伤害你,是我不对,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所以老天爷才会惩罚我,让我失去了这个孩子,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第121章 冼博延痛苦的过往 冼博延将林希月拉到了另外一个墓碑前。 这墓碑林希月记忆深刻,她现在甚至还能感受墓碑前的地面上那刺骨的寒。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难熬的夜晚,以及冻僵的身体。 从那天起,她就再也见不了一丝的冷风,每一次来月事都会痛得死去活来。 寒气入体,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辈子的痛苦。 她不知道此时冼博延拉她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墓碑上冼伟业夫妇那几个字面无表情。 “冼博延,你到底要干什么?” 冼博延指着墓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墓碑下埋葬的是我的父母。” 林希月一脸的惊讶,冼伟业是冼博延的父亲,那冼宏业又是怎么回事儿? 冼博延继续说道:“你没听错,是我的亲生父母,而我现在的父亲是我的堂叔父。当年我父亲经商,母亲则出身书香门第,我小的时候过得十分幸福。可那一年,我才十三岁,我亲眼看到你的父亲林木森来到我家,后来我爸跟他吵了起来。我当时贪玩,只想着跳窗跑出去玩,根本没有听清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如果当时我知道那是我见我爸的最后一面,我肯定不会就那么离开。” 说到这里,冼博延的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他的眼底一片腥红。 “不久后,我就看到林木森怒气冲冲的离开了我家。我当时并没在意,继续在小区外等着朋友来接我。可没过一会儿,我的家里就起了大火。我拼命的跑回去,可是火势越来越大,我要冲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我只能不停的喊着爸爸、爸爸,你们放开我,我要进去救我的爸爸,我爸他还没出来呢。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恨我自己不够强大,恨我没有能力冲进火海里救出我爸。后来他们在我家的废墟里找到了我爸,他人高马大的一个人,烧得只剩……” 冼博延别过脸,他永远都记得,他看到他爸尸体的时候是怎么情形。 他缓了很久,才继续说道:“后来,我妈一直在问我,为什么我什么事儿都没有,可我爸却活活烧死了。我知道,她在怪我,怪我没有救出我爸,那个时候如果我不是贪玩跑出去,也许我爸就不会死了。我妈一直不肯原谅我,更不肯原谅她自己,因为那天她也不在家。她整个人就如同疯魔了一般,只不过一年就也走了。” 林希月张大了嘴巴,震惊的无以复加。 她从来都不知道,冼博延有着这样令人痛心的过往。她能想到看着亲人离别自己束手无策的感觉,她甚至有些同情这个男人。 她的母亲走得也很早,她知道失去母亲的痛苦,但当时她还有爸爸,他爸一直守着她,安慰她,她才慢慢走了出那段阴霾。 相比于她,那个时候的冼博延肯定会比她还要痛苦。 别人都说冼博延办事狠绝,往往不留一丝余地。 哪有人天生就杀伐果断,可他的狠绝背后,是那种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口。 原来是因为这个,他才会怨恨她爸,才会用那样的方式一次次的伤害她。 冼博延对父亲有多自责,对她爸就会有多痛恨。 可她不相信,这一切是她爸做的,这里肯定有什么误会。 “冼博延,我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也许那只是场意外。”林希月辩驳道。 “他不是那样的人?林希月你知道吗,他们找到我爸尸体的时候,他就在一楼书房的落地窗前,那里有一道门直接通向我家的后花园,他只要打开那扇门就可以活下来。可你想过吗,他为什么没有逃出来,一个清醒的人怎么可能被火烧着而不逃生,等着活活被烧死,即便起火点就在书房。”冼博延反问道。 林希月一时语塞。 是啊,一个清醒的人根本不可能坐以待毙,除非那时冼伟业已经昏迷了。 冼博延一把拉过林希月,眼神痛苦的看着她,用从未有过的沉痛语气说道: “之后我爸的事儿被草草了结了,我妈每一次去找,都被搪塞回来。后来她彻底的绝望了,她说她对不起我爸,让我爸死的不明不白的。希月你知道吗,我妈死的时候人已经瘦得不成了样子,她不是病的,她是活活把自己折磨死的。不吃不喝,她的眼睛里全是绝望,你知道我给我妈守灵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绝望吗?” 林希月也红了眼眶,她从未见过冼博延如此的悲伤。 在她的印象里,冼博延一直都是很坚强的,他就像是一个坚不可摧的壁垒,永远都屹立不我倒,永远也不会给敌人任何机会。 可今天,他把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摊开,摆在了她的面前,反倒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可又觉得此时任何的语言都是无力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伸开了手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冼博延也用力的抱住了林希月,将头深埋在她的颈窝里。 林希月能感觉到冼博延在颤抖,他在哭,这个如石头般坚毅的男人,正埋在她的肩膀上哭泣。 她说不出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她尽可能用力的抱着他,把肩膀借给他。 不知过了多久,林希月还是开了口。 “冼博延答应我好吗,重新查查当年的事儿,我不是想替我爸辩解,但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证明事实真相的机会。如果一切都是真的,我愿意替我爸偿还欠你的一切。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个误会,那请你还给我爸一个清白好吗?” 冼博延缓缓直起了身子,已经调整好了心情,只有眼底的红色证明他刚才有多么的痛苦悲伤。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所以希月,在我没有查清一切之前,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希月表情一滞,可看着冼博延期待的目光,却说不出让他失望的话。 她要离开他,即便她已经知道了他的苦衷。 有些伤害是不能挽回的,她最多是做到不去恨他,但决定做不到就这样原谅他。 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她和他都是受害者。 她只得点了点头,随即便从冼博延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了香烛和纸钱,还有其余的供品。 冼博延的看着林希月做得这一切,他在心里默默的说道:“爸,妈,这是你们的儿媳妇,如果你们还活着,应该也会替我高兴。还有请你们照顾同样在天堂里的孩子,替我告诉他,我爱他,希望他能再回来我们的身边。” 第122章 遇袭 接下来,冼博延和林希月都陷入了沉默,他们默默的祭奠着亡人,最后冼博延拉着林希月慢慢的向墓园外走去。 这一次,林希月没有挣脱他的手,却依依不舍回了几次头,就为能多看一眼她的小天使。 冼博延没有催促她,只是耐心的等着她,直到林希月再怎么回头也看不到那小天使的雕像,他们才上车离开。 上了车后,林希月也只看着窗外。 她的心里很乱,一时间也找不到用什么方式来继续跟冼博延相处。 她同情冼博延,甚至有些理解冼博延对她和她父亲的一些作法,即便她不能苟同,但确也办法如之前般恨他。 可这些又跟她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小天使依旧是他们之间无法抹去的痛。 冼博延一直以来对束安然的维护,跟当年的事情没任何关系。 冼博延把车子开得很慢,他知道林希月还没有彻底原谅他。 他并没有说当年他母亲死后,他被人卖到了国外,而他家的财产也莫名的被人侵吞了。 之后他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有几次差一点死掉,好在后来叔父找到了他,隐瞒了他的身份,才让他有了今天。 这些他都不会告诉林希月,因为他怕给她带来危险。 “希月,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原谅我,但也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补过。其实我伤害你的时候,我也很痛苦,也很纠结的,我恨我自己会爱上了你,我恨我自己爱上了仇人的女儿。我一直感觉我背叛了我的父母。希月……” 他一只手握住了林希月的手。 林希月感觉到冼博延的手心冰凉,甚至有些颤抖。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做错了很多事儿,我不该把你送进看守所后便不闻不问,我只是怕知道你的情况后会心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里边吃了那么多的苦。那些事儿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不要相信江欣敏的话。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查清楚,然后给你一个交代。” 林希月叹了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我现在的脑子里很乱,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可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我不逼你,我会用事实来证明一切。”冼博延握住林希月的手渐渐有了温度。 手掌的温度在不断的攀升。 冼博延看向林希月的目光也变得越来越炙热。 车子开得很慢,可就在这时,一辆面包车突然急速冲出来撞向了他们的车辆。 冼博延猛打方向盘,在关键的时候,他尽量让林希月处于比较安全的位置。 可对面的车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冼博延已经明白了,对方是冲着他来的,而且来者不善。 “希月,坐好。” 冼博延一个用力,险险的躲开了对面的车,可倒车镜却被撞飞了出去。 接着面包车将与冼博延的车激烈的摩擦导致冼博延的车子失去了平衡,直接侧翻,在冼博延的极力控制下,撞向了旁边的护栏方才停了下来。 车子受到猛烈的撞击,所有的安全气囊都弹了出来。 好在刚才他们的车速不快,所以两个人都只受了点轻伤。 冼博延眼急手快,一手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别一只手解开了林希月的安全带。 接着他一脚踹开车门,快速的爬出来。 然后绕到另外一侧,拉开车门,将林希月抱了出来。 林希月还没有缓过来,只感觉浑身生痛。 后边传来引擎的声音,那辆面包车已经掉转了车头,再一次向他们冲了过来。 冼博延带着林希月便向路旁的山上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将林希月护在了身后,而他的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枪。 林希月被吓得不轻,但也知道此时他们的处境十分危险。 面包车的司机一脚油门追了上去,可山上树木繁多,又因为车子刚才的两次撞击也失灵了。 接着从面包车里探出了两个脑袋,举起了枪,枪声响起。 冼博延拉着林希月躲在树后,这几枪都没有击中,却惊起了林木里的飞鸟。 林希月刚刚松了口气,可不远处也又枪声响起。 接着子弹从她的身边飞过,冼博延蹙眉,开枪反击。 原来刚才面包车里的人并不是真的要打死他们,而是在给山里的同伙发信号。 冼博延拉着林希月向另外一侧跑。 他们现在腹背受敌,这让他恼怒不已。 林希月的脚伤刚好,根本跑不快,反倒是成了冼博延的拖累。 后边的枪声离的越来越近,冼博延表情也越来越凝重。他并不害怕对方的攻势,但他怕伤害到身边的女人。 林希月早已被枪声吓懵了,冼博延这一路都护着她,没有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很快枪声逼近,他们只得躲在一棵大树下,只要一露头就会成为活靶子。 冼博延的枪里只有几发子弹,现在势单力薄,很难全身而退。 林希月小声的说道:“你别管我,快点跑,如果没有我,你肯定能逃出去。” 冼博延却笑着刮了林希月的鼻子一下,“小傻瓜,我怎么可能自己跑。” 冼博延此时轻松的样子,却是让林希月紧张的神经松弛了不少。 可冼博延接着又说道:“希月,你听我说,一会你向西面跑,往西不远便是下山的公路。” 林希月似乎是明白了冼博延的想法,可她还是问道:“那你呢?” “我会用枪声吸引他们的注意,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跑了,他们根本抓不到我的。”冼博延的语气依旧十分轻松。 可林希月不是傻子,听枪声就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这不是在拍狗血神剧,以现在的情况,如果冼博延留下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那就只会被对方打死。 “不,要走一起走。”林希月语气坚决的说道。 冼博延低头轻吻了林希月的额头,调笑的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一分钟都舍不得离开我吗?” 林希月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男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 第123章 受伤 “乖,相信我,我不会有事儿的。”冼博延继续游说道。 可林希月却注意到他的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希月你好无情,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我的心好痛。” 冼博延装出心痛的样子,气得林希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男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处境。 “冼博延,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林希月没好气的说道。 冼博延却嘿嘿一笑,早就没有了刚才在他母亲墓碑前悲伤的模样。 “我哪里不正经了,再说了,我要不正经也不会在这里,让别人瞧的大片,那我多吃亏。不过你要喜欢这种刺激的环境,我到是可以买下一个山头,到时候……” 冼博延的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林希月捂上了嘴巴。 接着枪声再次响起,林希月一头黑线:“冼博延你是不是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时候打嘴炮,就是你嘴不闲着,才把对方的人引过来的。” 冼博延亲吻上了林希月的手掌。 林希月再次强忍着一巴掌打死他的冲动,她早要知道这男人是个流氓加话唠,一早就离他远远的了。 她只得收回了手,听见密集的枪声,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冼博延开了一枪,接着便有子弹飞了过来。 “希月,你就躲在这里不要动。” 说罢冼博延冲了出去,林希月想要拉住他,可却晚了一步。 “冼博延你给我回来。”林希月急得不行。 接着子弹乱飞,冼博延继续吸引着对方的火力。 林希月躲在树后,看着正在枪林弹雨里的冼博延,急得哭红了双眼。 “冼博延,你给我回来,我不用你救,你别想让我欠你的。你听到没有?” 可回答她的只有枪声。 林希月终于忍不住了,起身跑了出去。 一个子弹从她的肩膀上飞过,她没有停下来。 “回去。”冼博延急声喊道。 可林希月却继续向前狂奔着,但她毕竟腿上有伤,一不留神,便被地上的树枝绊倒。 这时枪声再次响起。 危机时刻,冼博延冲了过来,将他护在身边,接着向着安全的地方冲了过去。 林希月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却感觉手上一片湿滑,她低头一看,满手是血。 她身上并没有痛楚,这说明血不是她的,而是冼博延的。 “你受伤了。”林希月惊慌的说道。 冼博延把她死死的护在怀里。 “没事儿,只是皮外伤。”冼博延说的轻松,可林希月已经看到了他的伤口。 后背和腰间一共两处,血不断的从伤口冒出,而他腰上的伤口处还绑着他的领带。 原来他早就受伤了,却用领带包扎住了伤口,然后强颜欢笑来安抚她的心。 “冼博延你个疯子。” 林希月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掉落。 若不是有她在,以冼博延的身手又怎么可能会受伤。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她低头说道。 “傻瓜,是我连累了你,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冼博延轻轻擦掉林希月脸上的泪,“放心,我没事儿,要不我们赌一把,我赌我们俩会平安的回去,如果我俩真的平安的回去了,你就留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我好不好?” 林希月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你个疯子,你再话唠,他们马上就会找到我们的。” “你答应我好不好?”冼博延笑着继续问道。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的脸,突然感觉在生死的面前,真的什么都不重要的。 上次她身上绑着炸弹,她想的是让冼博延活下去。 这一次,冼博延身上中了两枪,她想的依旧是让他好好的活下去。 他在她的心里,早就成了不可磨灭的存在。 即便她再不承认,这也是她发自内心和本能的选择。 林希月张开嘴,那个好字刚要出口。 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老板,我们来晚了。” 一身狼狈的陈助理,带着一群保镖不合时宜的出现。 冼博延的目光似要喷出火了,这货再晚出现一秒,他就要成功了。 其实他腰上的伤是车挡风玻璃扎的,而肩膀的伤才是枪伤。 他之所以躲进山里,为的就是拖延时间,因为他知道陈助理离他们并不远。 可山上埋伏的人太多,他们只能继续向西逃。 后来他从枪声中听出,陈助理已经赶来。 他偶尔才开一枪,也不是为了击退对方,而是不断的给自己人引路。 可对方的人确实不少,后面的交火,他们的火力的确有些猛,但也是被陈助理他们压制着。 要不是林希月不听他的话,突然从树后冲了过来,他的后背也不会受伤。 陈助理接受到了来自自家老板吃人般的目光,傻傻的问了一句:“老板,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冼博延咬牙切齿的说道:“不,你来的很是时候,简直太是时候了。” 不行,他必须找个由头,把这货送到南非去吃几天的苦,否则这货永远都不知道眼力见为何物。 陈助理尴尬的笑了笑,他挠着脑袋,回忆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可冼博延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也没了血色。 林希月吓得不轻,她捂着冼博延的伤口,看着冼博延慢慢失去了意识。 她疯了般的喊道:“冼博延,你不能倒下,冼博延,你别吓我,我还欠你一亿没还呢,你不能死。” 冼博延用最后的气力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希月,我不会死的,这么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林希月眼泪成河般涌落。 赤目的鲜血,终于让陈助理想到自己应该干什么了。 他冲上前去,脱下自己的衣服赌住了冼博延的伤口。 之后几个人将已经陷入昏迷的冼博延抬到了山下,另外几人则留下来善后。 因为冼博延受了枪伤,所以不能去医院。 车子很快开到了他们的别墅前停了下来,家庭医生早已等在了门口,他上前赶紧叫人把冼博延抬到床上,把早已准备好的医疗箱打开,给冼博延清理伤口,并且取出了子弹。 因为打了麻药,冼博延一直没有醒,林希月则守在他的床前。 第124章 第一 百二十四章 养伤 林希月今天受了不少的惊吓,又体力透支,趴在冼博延的床边慢慢的便睡着了。 半夜,冼博延嘴里说着胡话。“希月,你不要离开我,希月,你别走,希月……” 林希月被冼博延吵醒,她为他盖了盖被子,当她手触碰到他的身体时,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林希月知道,冼博延是因为伤口发炎才引起了高热。 她叫来医生,给他打了退热针。 医生走后,她又在冼博延额头上放上了一块湿毛巾,给他做物理降温。 可冼博延还是不断的说着梦话:“希月不要离开我。” 他恍惚间,直接拉住了林希月的手,林希月试了几次,都挣脱不开,只得任由他拉着。 天快亮的时候,冼博延才慢慢醒了过来。 他看着床边的林希月,露出欣慰的笑容。 林希月睡得并不安稳,眉毛一直紧皱着,她素白的小脸上还有些许的血迹。 冼博延心中微动,一把将林希月抱住,轻轻的吻上了她的额头。 林希月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透过昏黄的台灯,对上冼博延没有血色的脸,还未等彻底清醒过来,后背便被冼博延轻拍了几下。 冼博延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乖,睡,没事儿了。” 冼博延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他的动作又过于轻柔。 林希月累极了,她点了点头后便闭上眼睛,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再次进入了睡梦中。 第二天一早,冼博延最先醒来。他从不睡懒觉,生物钟特别准时,即便生病的时候也很自律。 他不给自己松懈的机会,更不给自己任何懒惰的理由。 所以冼氏才会在他的手里蒸蒸日上,有了今天的成绩。 他动了动酸麻的胳膊,看着枕着他胳膊睡得香甜的林希月,会心一笑。 他轻轻抚了抚她的额头,生怕吵醒了她。 阳光透过窗帘,照到了林希月的脸,在她扇密的睫毛下落下一片阴影。 许是那阳光太过刺眼,林希月皱了一下眉。 她微动的睫毛,让冼博延看着直想亲吻上去,可却又怕扰了她的好梦,只是撑着身子,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住阳光 林希月的表情舒展,再次进入了沉睡。 冼博延叹了口气,这样安静的早晨,也让他觉得太不真切,不真切的让他感觉,随时都会失去。 想到了这里,他的眸光变冷,像昨天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再发生。 等林希月醒的来的时候,冼博延已经用手机看完好几个合同,并将一天的工作完成大半了。 林希月起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放下心来。 随即又发现,自己枕得是冼博延的胳膊,而此时那条胳膊上还留有一些晶莹且粘稠的液体,明显是她的口水。 她尴尬的笑了。 冼博延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吻了上去。 林希月被吻得猝不及防,用力将冼博延推开。 冼博延哎呦一声。 林希月一脸惊慌的样子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冼博延假装很痛苦的说道:“我这里很痛。”说着手指了指伤口。 林希月小心的凑上前检查有没有流血,却又被冼博延亲了一下。 林希月气急:“痛死你好了。”手直接就锤了下去。 这一下,冼博延是真疼了,疼得龇牙咧嘴。 林希月不在理他,而是走去厨房,把钱婶早已准备好的午餐拿了进来。 可冼博延看着端过来的早餐,又耍起了无赖。 “我不想吃,我手麻。”他举起口水还没干透的胳膊意有所指的说道。 林希月觉得理亏,只得一口口喂冼博延的吃。 钱婶送来了热汤,看着两人笑着躲了出去,倒是让林希月红了耳根。 冼博延当了一天的大爷,让林希月照顾得服服帖帖的。 到了晚上,林希月想要回到自己房间睡,他又耍起了无赖。 “你今晚别走。” “冼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林希月没好气的说道。 冼博延却坏笑着说道:“是,昨天也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胳膊当枕头,睡得那叫一个甜,半夜里我发烧,指不定占了我多少的便宜,现在又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你……”林希月指着冼博延的鼻子,知道自己是说不过他的。 也只得作罢,可还没到门口,又被拉了回来。 “你不能走,万一我晚上又发烧了呢,到时候身边没有人照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们就任由我自生自灭,横着我也是个孤儿,没有人疼,没有人爱。” 看着冼博延可怜巴巴的样子,林希月又心软了。 “那说好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你不许过界。”林希月最后妥协道。 冼博延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立马保证道:“我保证。” 林希月躺在了大床的左边,而冼博延则睡在了右边。 冼博延倒也老实,没一会就睡着了。 可第二天早上醒来,林希月却发现自己的腰间横着一只大手。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冼博延的怀里,而她的被却掉在了地上。 林希月回头瞪向冼博延,可冼博延却先发制人。 “林希月,你占我便宜。不是说好了不过界吗,你抢我被子,还把我给睡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负责?” 林希月一头黑线,用手指着冼博延的鼻子,你你你的半天,最后才找出一个词来,“无耻”。 可冼博延却理直气壮,指着自己胸口上的口水说道,“林希月你不要倒打一耙,明明你抢了我被子又占了我便宜,还说我无耻?” 林希月看着那口水,难道真的是自己睡迷糊了蹬掉了被子,结果半夜冷了,又钻进了冼博延的被窝里。 可她以前睡觉明明都很老实的。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 林希月怀疑,这一切都是冼博延自己做的,可她没有证据。 冼博延的伤好得很快,这也得益于他平时的身体素质就很好。 在冼博延可以上班之前,他把一部新款的手机放到了林希月的面前。 “你的手机卡我已经给你补好了。” 第125章 装病 这是部定制款的手机,外观朴素,但功能齐全。 这倒是挺符合冼博延的一贯作风,他这人更喜欢实在的东西。 而这一点,林希月和冼博延还是挺一致的,林希月买东西也只注重实用性,而非外观。 林希月打开手机翻了一下便没了兴致,她看着那手机若有所思。 冼博延从背后抱住了她。 “怎么,不喜欢?要不我给你换一部拍照性能好的。” 他还记得结婚后林希月布置了一面照片墙,可后来他们居然连一张合影都没有。 林希月摇了摇头,“不用了,这部就挺好的,再说我也不怎么拍照。” 可冼博延却拿过了手机,打开了照相功能。 还没等林希月反应过来,便拍了一张他们的合影自拍。 林希月看着那张照片,女的温婉漂亮,男的帅气刚毅,两人站在一起,眉目间都含着一丝笑意,倒是显得十分般配,即便不开美颜也是一张硬照。 冼博延看着照片十分满意,笑着对林希月说道:“希月,以后我们多拍点照片好吗?然后挑好的洗出来,都挂在照片墙上。” 林希月微微蹙眉,原来冼博延还记得照片墙的事情。 可随即她又变得纠结了起来,之前她可以给自己找个借口,她没拿到钥匙,也联系不上洪流。所以她才会留在冼博延的身边,继续跟他睡在一个房间里,过着貌似夫妻的生活。 但这种平和的生活都是假象,实际上,她们之间早已千疮百孔,覆水难收。 现在她没有借口了,那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她拿过手机,淡淡说了一句:“我想去书房找本书看。”说罢便转身去了书房。 书房的窗户换成了带护栏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变化。 这一次林希月很顺利摘下那幅油画,然后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钥匙,再把油画挂回了原位。 冼博延看着表情厌厌的林希月,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待林希月走后,他便拿起手机,给陈助理发了信息。 “你说,怎么才能留住一个女人。” 陈助理对着一堆的报表埋头苦干,结果看了他家老板的信息,差一点惊掉了下巴。 半响后他扶了扶自己岌岌可危的下巴,他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老板啊老板,当初你虐妻一时爽,这会追妻火葬场了? 他迅速回了一条:痴女怕缠郎。 冼博延收到信息一脸的懵逼,直接回道:“什么意思?” 陈助理看着不开窍的自家老板,决定直截了当的回道:“装傻卖惨博同情。” 冼博延蹙眉,感觉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可想一想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他可不管那么多,现在他必须把老婆再次追回来再说。 于是他叫来了家庭医生。 “我的伤怎么样了。”他表情严肃的问道。 “您的身体素质本就好,所以现在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如实的回答道。 本来伤的也不重,只是流血过多,修养了这么多天也好得差不多了。 冼博延的表情阴鸷,一记眼刀便瞥向了医生。 “是吗,那我怎么就感觉伤口一直没有愈合,而且还时常留血呢?” 医生也是及会察言观色的,他立马心领神会,立即改口道:“是,没大碍的意思就是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口愈合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冼博延点了点头,“那好,现在帮我重新换药。” 冼博延边说,边解开了衣服。 医生又也有懵逼了,这药早上刚刚换过,现在换药又是几个意思。 冼博延见医生不动,又阴沉下脸来,语带冷意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这伤口没有愈合,当然会有血迹了。” “哦……”医生哦了一声,再一次领会了冼博延的意思。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冼博延要这么做,但病人的诉求他都必须满足。 十分钟后,冼博延看着腰间染血的绷带,满意的点了点头。 医生见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药给您换好了,那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养伤。” 医生起身要走,却被冼博延叫住。 “等一下。” 医生保持着职业性的微笑,心里嘀咕道,冼总今天到底是吃错什么药了。 冼博延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那个,我伤的情况,你是不是应该跟夫人说一声呢。” 医生顿时醍醐灌顶,搞了半天平时不苟言笑的冼总,是要在夫人面前装病号啊。 医生强忍着笑意,本着为病人解决一切烦恼的职业素养,说道:“冼总,我觉得您的气色也不太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林希月听了医生的汇报,匆忙进了冼博延卧室的时候,看到面无血色、惨白如纸、满眼疲惫的冼博延时,还是心头一紧。 “你怎么了?”她一前一步问道。 冼博延摇了摇头,表情苦涩的回道:“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 随即,冼博延又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接着他的睡衣上便又渗出了血迹。 林希月一把扯开冼博延的睡衣,看到了染血的纱布,有些焦急的说道。 “冼博延你到底想干什么,伤口都这样了,为什么还强撑着,还是赶紧去医院。” 冼博延却将睡衣的扣子扣好,淡淡的说道:“没事,小伤而已。” 林希月小脸拧成了川字。 要不是医生告诉他,冼博延的伤口根本就没有愈合,不止没有愈合,反而还发了炎,再这么下去,若是再感染了,有可能会危及生命,她也差一点就被他骗了。 冼博延之前受的可是枪伤,他毕竟不是铁打的,就算他平时的身体素质再好,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说白了,他还是在硬抗。 而且这几天冼博延在家,也没有好好的休息。 他每天都要处理很多的事情,要看很多文件,还要开视频会议,有的时候甚至忙到深夜才能躺下来休息。 可他却一直在骗她,让她以为他已经好了。 她看着冼博延睡衣上的血迹,最终还是心软了。 他毕竟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即便她要离开,也要等他的伤彻底好了才行。 更何况她的父亲还没有醒。 她不如留下来,但钥匙还是要交给洪流的,那笔遗产早晚会有用。 第126章 无赖冼某 冼博延的手慢慢下滑,轻抚上了林希月的小腹,头在她的脖劲上蹭了蹭,像是个撒娇的孩子。 他在心里却想着,如果那个孩子还在有多好。 那样的话,他就不会担心林希月会离他而去了。 现在他谨小慎微,又要担心那只幕后的黑手,又要防着身边的一些小人。 “希月,我约了中医圣手,过几天就来给你诊断。” 林希月挣脱了冼博延的怀抱,兴趣缺缺的说道:“看不看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 冼博延知道林希月从未放下过心里的芥蒂,可在这个时候他决不会放手。 “哎呦。”冼博延突然捂着伤口。 林希月蹙眉看着冼博延一脸痛苦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冼博延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我去叫医生。”林希月说道。 冼博延却拉住了她:“叫不叫的,我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就让我伤口发炎,溃烂,最后痛死我算了。” 冼博延耍着无赖。 林希月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这男人上来幼稚的时候,真的是让人头痛。 可看着他捂着伤口的样子,又觉得他不像是装的。 毕竟是先撞车又受了枪伤,林希月只得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不就是看个医生吗,我看,你快躺下好好养伤。” 冼博延得到了林希月的保证,躺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饿了,我想吃你做的粥。”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那副无赖样,“你别太过份。” 冼博延立马咧着嘴喊着痛,林希月没办法,只得乖乖的下厨房亲手煲了粥。 可冼博延又说要吃甜点,接连几天,冼博延将装病的宏伟目标贯彻得淋漓尽致。 “希月,你削苹果给我好不好?”冼总无赖的说道。 林希月翻了个白眼回道:“我让别人削给你。” “我伤口好痛。”冼总捂着伤口,一脸痛苦的样子,林希月拿起了一旁的苹果。 “希月,我想吃你做的手擀面。”某总裁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给你点外卖。”林希月强压怒火回道。 “我伤口又痛了。”某总裁脸白如纸,林希月深呼吸,直奔厨房。 “希月我要洗澡,你给洗好不好。”某无赖摇晃着前妻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 某无赖总裁的前妻忍无可忍的怒道:“冼先生,男女授受不亲,要么你自个洗,要么我叫保镖来帮你。” 某无赖立马倒在床上装死,直至伤口的血渗到了洁白的床单上。 林希月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拍了某无赖一下:“走,你伤没好不能洗澡。” 某无赖感觉这次装大发了,有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只得挺尸般跳了起来,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没事,我不冲澡,就让你帮我擦擦就好。” 林希月一头黑线,什么叫擦擦就好?明明是她帮他擦身子,可他的手却一直不老实,不过是擦个澡,他也能搞出各种花样来吃她的豆腐。 “希月晚上陪我睡。”无赖冼某横着门口,挡住前妻的路。 “不行,我们已经离婚了。” “我怕黑。”无赖冼某继续很无赖的说道。 “冼博延,你能不能做个人?” 无赖冼某突然来了兴致,邪魅一笑,勾起的前妻的下巴,意有所指的说道:“哦!那我就做个人。” 林希月顿感不妙,刚要逃走,冼博延却将她怀在胸前,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乘,我保证不碰你,不过你要是回房间,那我晚上就跑到你房间里做个人给你看。你不会觉得,你房间的门能挡住我?” 林希月彻底没脾气了。“冼博延你无耻。” 冼博延好似听到了什么夸赞似的,无耻总好过没老婆。 好在冼大无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也没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儿,林希月也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等到冼博延去开视频会议了,她找了安静的地方偷偷联系了洪流。 这么久没有联系过洪流,洪流的说话的语气一如既往,他用戏谑的口吻说道:“怎么,被你那前夫给迷惑住了吗,不打算离开了吗?” 林希月很严肃的说道:“你别闹,只是发生一些事不好脱身。钥匙我已经拿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洪流想了一下,说道:“那你借着看你爸抽空来趟医院,我们见面再聊。” “好。”林希月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现在冼博延让他的保镖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也就只有医院才是见面最好的地方。 其他的洪流也没多问,林希月的事情,他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 但冼博延却将那小别墅围得跟铁桶似的,就连那群牛鬼蛇神都无法靠近。 这一点洪流倒是挺放心的,他只是又提醒了林希月两句:“小傻瓜,你可别心软,冼博延的水太深,你可别再陷进去,到时候没办法脱身。” “好。”林希月淡淡的回了一句。 洪流淡笑不语,他是个过来人,怎会不知道感情的事情都是当局者迷,可又有谁能绕得开这一个情字。 旁人多说无用,只有当事人走出自己感情的困局才行,否则一切皆是枉然。 挂断了电话,林希月就把洪流的联系号码赶紧删掉。 删完了记录,她才发现,今天6月12号,明天就是6月13号了,是冼博延的生日。 她苦笑了一声,往年这个日子,她早早就会准备,从礼物到生日晚餐,每一样无不花费她很多的时间。 可每年冼博延生日那天,他都消失,直到第二天才会出现。 所以她准备的礼物从来都没有送出去过,而那些她精心准备的生日晚餐,也无一不被扔进了垃圾桶。 今年她差一点就忘了这个日子,看来在她的眼里,冼博延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可她现在记起来又如何,她没时间准备礼物,更没有心情准备生日晚餐。 搞不好到了明天,冼博延又要出去一天都不回来。 想必,以往的生日,也都是束安然陪着他过的。 第127章 生日上 想到以往冼博延都是和束安然过的生日,林希月的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可又一想,都已经离婚了,还管他的生日干什么? 总不能冼博延对她好一点,她就忘了一切。等冼博延的伤好了,她还是要想办法离开的。 此时冼博延正在看着手机里的日历,一旁的陈助理问道:“老板,明天您要如何安排,是跟以往一样吗?” 冼博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东西都订好了吗?” 陈助理答道:“早就订好了,跟往年一样,那我明天早上起早亲自来接你。” 冼博延继续点头,说了个“好”字。 陈助理转身离开。 可冼博延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陈助理回头,询问道:“怎么了老板,还有事儿?” 冼博延想了想,往年林希月可都是会为他准备礼物和生日晚宴的,虽然他每年都不在家过生日,可他知道她为他做的一切,只是今年,林希月还会不会为他准备这一切? 思来想去,他还是对陈助理说道:“也不用太早,比往年晚一个小时就好。” 陈助理有些错愕,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应下后便离开了。 冼博延去了书房,看到林希月正坐在书房里看书。 “看什么书呢,这么入迷。”冼博延将林希月的手抬起,看到了书名《红与黑》。 林希月将书签夹上,然后合上书看向冼博延。 “怎么想起来看这本书了,一般女生不都是喜欢看张爱玲吗?” 林希月喜欢看书,这一点是冼博延拍下这栋别墅后才知道的。 有钱人家里都有书房,且每个书房里都会摆满了几书架的书,但大多都是附庸风雅,当摆设用的。 可林希月书房里的每一本书都有翻动过的痕迹,不止如此,有的甚至还会有笔记和标注。 而这李《红与黑》如果冼博延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林希月很久以前看过的,因为那上边的笔记还有些稚嫩。 “我不喜欢,她的小说里女人很多都是为了男人活着的。”林希月淡淡的回道。 “那倒也是,所以你喜欢司汤达?”冼博延倒不是纠结于林希月对书籍的喜好,他只是单纯的没话儿找话。 可林希月却没有觉察出冼博延的用意,她只是警觉性的将手机往书下藏了藏,生怕冼博延洞悉了她联系洪流的事情。 “还行,正好今天就翻到这本书了。” 冼博延将身体靠到了书桌旁,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眼神望向林希月,欲言又止。 林希月顿感压力山大,心道冼博延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她有些心虚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 “我们出去。” 林希月的话是脱口而出,她想早一点离开书房这种狭小的空间,冼博延的气场太大,让她透不过气来。 冼博延却对林希月嘴里的我们很满意,于是笑着揽住林希月的腰亲昵的回了句:“好。” 林希月背脊一僵,对冼博延如此亲昵的动作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可毕竟心虚,想了一想还是很顺从的跟着冼博延离开了书房。 可她忘了冼博延向来都是得寸进尺的,出了书房就直接把人带回了卧室。 冼博延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就势将林希月抱在腿上,语气温柔的问道: “希月,你明天有事儿吗?” 林希月暗自蹙眉,看来冼博延还是察觉到什么了,所以才来试探她,于是她答道: “没有啊,我每天都在家里,还能有什么事儿啊?” 冼博延心里有些小不爽了,这女人居然说明天没有事儿,那就是不准备给他庆生了。 可明明以往她都是花心思准备的,难道说她真的不爱他了。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也许林希月只是忘了他的生日,那他提醒她一下就好了。 “那个,明天是几号啊?”冼博延又笑着问道。 “十三号。”林希月如实的答道。 “哦,都六月十三号了。”冼博延又重复了一遍。 可林希月一直在心虚,根本没有t到冼总那百转千回的小心思,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这下冼博延又不淡定了,看来这女人是真的不在乎他了,连他的生日都变得无关紧要了。 等林希月去洗澡的时候,冼博延偷偷的拿起了手机,翻看了一下林希月的网购记录和银行信息,最终确定,林希月没有给他准备礼物。 这下冼博延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瘫坐在沙发上感觉火气上涌,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陈助理的错,他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的私人助理怎么可以不提醒一下林希月呢。 于是他打了陈助理的电话,先是发了好大一顿火,接着又扣了几个大帽子过去。 “当我的助理很难吗?我的要求很高吗?还是我无故克扣你工资了?” 陈助理一听,老板好大的火气,立马谨小慎微的答道:“不难,老板善解仁义,对我的要求虽高但都是为了让我提高,工资方面那更是十分慷慨从未克扣过。” 冼博延一听,声音又提高了一度说道:“也就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才让你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那我这就告诉财务扣除你这个月的所有奖金。” 说罢就将电话挂掉了。 陈助理看着手机的黑屏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还好好的。 “老板,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好歹给个提示啊?” 陈助理望夜空长叹,冥思苦想后,他觉得他家老板一般只有在前夫人的问题上才会间歇性抽筋。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依他看来恋爱中的男人也都是精神病。 所以恋爱什么的要不得,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单身狗好了。 不过看来他有必要挽救一下他的奖金,毕竟那也是笔不小的收入呢。 等林希月洗了澡出来,看着冼博延阴沉着脸,而自己的手机好像被人动过。 不由心里一惊,好在她已经将电话记录删掉了。 而且那个电话号也没有问题,若是冼博延查了电讯公司的记录再打过去,也只会是一个慈善机构的。 第128章 生日(中) 这一夜,冼博延和林希月都是在忐忑不安中渡过。 次日,林希月早早就醒了,她换好了衣服,准备下楼给冼博延做一碗长寿面。 虽然知道他未必会吃,但她还是觉得冼博延跟她一样,都是没妈的孩子,所以这碗面还是不能省的。 陈助理很早就来到了别墅,问了保镖才知道冼博延还没起,而林希月一早就下了厨房。 当他走进厨房之后,才发现林希月在擀长寿面,因为普通的面条不需要这么长。 陈助理的心稍微安了安,觉得这个月的奖金算是保住了。 “原来夫人记得今天是老板的生日啊?” 林希月点了点头。 她对陈助理这人颇有好感,这人做事踏实,对冼博延也一直很忠心,以前也帮了她不少,所以她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 “其实也差一点忘了的,他每年都不在家里过,所以我也没什么准备。” 陈助理一听,感觉奖金好似又长上了翅膀,随时随地就会飞走。 于是他决定当一次助攻。 不过他家老板也是的,希望夫人给他庆生就直说好了,非要装什么高冷,玩什么傲娇。 “别啊,您不能没有准备啊,你要是没有准备,那我可就倒霉了。” 林希月一脸的疑惑,随即才想明白昨晚冼博延为何会如此反常。 可她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冼博延怎么会因为她没想着他的生日而生气呢。 他虽然亲生父母早亡,可还有冼宏业和冼博语,再则公司上上下下那么多人,肯定有人为他操持这事儿。 再说了,他身边还不乏红颜知己,以往每一年也没跟她过过生日,今年八成应该也不会例外。 “你别紧张,你们冼总从来不在家里过生日,我准备不准备都是一样的,不会影响到他,也不会影响到你的。” 陈助理简直要被自家老板那致命的直男癌给气成照片了,原来自家老板从来没告诉过别人,他每年的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那个,夫人,您可能不知道,今天是冼家村的村庆日,在外的冼族人这一天都要回去祭祖。所以老板上午会去墓园祭奠,然后会开车回老家冼家村给长辈送礼物,直到吃了村庆宴,放了烟花才能回来的。” 林希月有些吃惊,她只知道冼家村在b城的山区,却不知道冼家村还有这样的风俗,而且这村庆日居然和冼博延的生日是同一天。 难怪以往生日他一整天都不见人,她还以为他是跟别人庆生去了,原来是回家祭祖看长辈去了,看来还是她误会了他。 可这也说明,她在他的心里并不重要,否则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 “可是,我没给他准备礼物啊?”林希月觉得有些为难了。 陈助理却说:“礼物吗重在心意,哪怕是一顿晚餐也是好的。” 林希月还是觉得冼博延有些可怜,原来他长这么大连个属于自己的生日都没过过。 冼家的长辈也许都不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 “可一顿晚餐会不会显得太寒酸了。”林希月又问道。 陈助理立马摇头,“不寒酸,不寒酸,只要您能亲自下厨,我家老板肯定会很高兴。” 陈助理在心里又补了一句,他也会很高兴的,因为他的奖金就能保住了。 “那好,一会儿我让他们去买些食材回来。”林希月决定给冼博延做一顿丰盛的生日宴。 陈助理立马回道:“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一会儿就会送来。” “谢谢。”林希月感激的说道。 这声谢谢倒是让陈助理有些不好意思了,想着自己的初衷还是为了奖金着实有点太小人之心。但不管怎么说,这结果是好的。 林希月做好了长寿面放在锅里热着,就等冼博延起来再吃。 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冼博延便冲忙的下了楼。 他看了一眼摆满了早餐的餐桌,跟平时没什么两样,心里不禁有些失落,看来林希月真的忘了他的生日。 于是对一旁的保镖说:“我有急事儿先走了,你们留下看住夫人。” 说罢便大步离开。 等林希月听了声音端着长寿面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冼博延离开时汽车的引擎声。 “他怎么走了?”林希月问道。 保镖回道,“先生说他有急事先走了。” 林希月看着手里端着的长寿面,心里也十分低落,看来还是她想多了,今年的生日,冼博延不管是回冼家村,还是去任何地方,总之还是不会跟她过的。 只可惜了这碗长寿面。 冼博延一脸阴沉的坐在车上,整个人散发着低气压,搞得司机和陈助理都一头雾水,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陈助理很是纳闷的想道:难道夫人做的长寿面太难吃了,所以他家老板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他哪里知道,冼博延接到了一个电话便急匆匆的下了楼,根本没有吃上那碗寿面。 此时冼博延的心里想着的却是束家。 他接到电话,束家居然去了冼家村,而且跟村长谈了购买冼家村原始股份的问题。 冼家也是个大家族,这些年有些能耐的人也没停了对村里冼家族人的供给。 而冼宏业的父亲也一样,之后冼宏业更是把冼氏百分之三的股份交给了冼家的族长,也就是现在冼家村的村长。 按照当时的合同,冼家村只享有冼氏股份的红利权,并没有使用权。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冼家村村长居然从冼宏业那里拿到了那百分之三股份的使用权。 那是冼氏的原始股,对冼博延虽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他不想束家的人插手冼氏的任何事物,就算是旁听董事会也不行。 看来是有些人坐不住了,在他这里找不到破绽,就把手伸到其它的地方了。 还是防不胜防。 所以,在这儿之前,他要去见见冼宏业,问问他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而此时冼宏业一定就在他父亲的坟前,往年这一天,冼宏业都会早冼博延一步去墓地祭拜,然后同冼博延一起回冼家村。 第129章 傅老中医 上午的时候,陈助理赶了回来,带来了一个老中医。 这老中医跟林希月印象中的老中医不太一样,不是白发老叟,而是一个打扮精致的老太太。 其实说老太太也有些言过其实了,要不是林希月知道了她的年龄,她也没办法把眼前这位看上去也就五十来岁的阿姨与七十多岁的老中医联系在一起。 “看够没有?”傅医生冷着脸,一脸的不悦的说道。 林希月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失礼了。” “失礼不失礼的不打紧,别耽误我们彼此的时间才是最主要的。” 傅医生一副很不好相处的样子,陈助理只得打圆场。 “傅老的时间很宝贵,那就请傅老为我家夫人诊治?” 陈助理十分礼貌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可傅医生还是不买账,直接回怼道: “我很老吗?” 陈助理露出尴尬的笑容,连忙解释道:“不老,这个老字非指年龄而是指资历。” 按理说陈助理的回答也算是很无懈可击了,可傅医生却又回怼道:“年轻人,不要动不动就拍别人的马屁,要是我资历老的话,那家师资历又算什么?” 陈助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傅医生的屁股上,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被人当成马屁精的一天。 一旁的林希月却笑出了声。 洪流有一句话说的对,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气就越大。 眼前这傅老中医,搞不好还真有些本事。 可没想到傅医生却转过头,对林希月说道:“很好笑吗?你有笑的时间就快点把裤子脱了,让我快点去做检查,我一会还有约会呢。真是麻烦,知道我来也不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这一句话成功的把林希月和陈助理闹了个大红脸。 这把裤子脱了又是为哪般啊。 林希月一脸疑惑的看向陈助理,这不看还好,这一看陈助理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他这个老爷们,上哪知道妇科检查的事儿啊。 此时傅医生已经带好了手套,见林希月愣在原地没动,又催促道。 “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啊。” 林希月有些紧张的问道:“傅医生,我只是想……” 话说到一半,她又不知道想什么,她想什么,这医生分明是冼博延找来的,目的是什么她也十分清楚。 可她答应看医生,无非是为了让冼博延对她不起疑心。但她的内心里对于能否生孩子根本不在乎。 这时陈助理回道:“医院诊断说夫人不能有孕,所以想请……” 傅医生马上不乐意了,她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要信医生为什么还来找我。” 陈助理彻底无语了,他只得对林希月说道:“夫人您就让傅医生给您好好诊断一下,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陈助理给保镖使了一个眼神,保镖们迅速离开。 傅医生瞥了林希月一眼,“男的都走了,你还不抓紧?” 林希月看着客厅那宽大的落地窗,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傅医生就是再着急也不至于急成这样子,一进门来就让她脱裤子,这里可是客厅啊! “那,我们可以进房间里检查吗?”林希月弱弱的问道。 傅医生翻了个白眼,“真麻烦,哪间?” 林希月实在没弄明白,为什么看中医还要做身体检查,而且还是她最不喜欢的内检。 等做完了一些检查之后,傅医生才给她号了脉。 然后接着对林希月说道:“你这问题不少,而且还挺复杂,不过不要紧,按时吃药就行了。” 说罢便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装了十几颗中药丸。 “早饭前,晚饭后,温水送服,还有外用我得回去再调配,一会让刚才接我那个傻瓜去取就行了。” 说完傅医生便收拾好东西,准备下楼离开。 林希月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去送送傅医生,结果傅医生突然转身,对她说了一句:“对了,洪流让我告诉你,下次看诊你可以去我家,这样他就可以带你去银行了。这是我的名片,上边有我的电话,你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洪流。” 林希月一脸的错愕,没想到这傅医生居然认识洪流。 “您?”她刚想问出心中疑惑。 傅医生又说道:“还有,别说我没提醒过你。洪流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他去银行,小心被他骗光所有家财,那小子惯会吃软饭的,跟他那没娘心的爹一样。不过你还得感谢那小子,要不是他三番两次的来找我,我才不会浪费我打麻将的时间给你看病呢。” 林希月微张着嘴,只顾着震惊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这到底是多复杂的关系,才能让这么特立独行的傅医生又为他出诊,还骂他吃软饭,最后还顺便连亲爹也捎带上了。 “谢他归谢他,诊金还是要给我的,一分不能少,药钱也是。”傅医生补充道。 陈助理安排了人送傅医生回了b城,顺便去取林希月的药。 之后陈助理又去见了林希月。 “夫人,老板晚上临近七点多才能到家,您只要七点半前把晚餐准备好就行。” 他只是来想提醒一下林希月,毕竟依早上的情况看,他家老板对林希月做的长寿面并不满意。 林希月拿着傅医生给的名片,只淡淡的回道:“好的。对了,以后别叫我夫人了,我跟你们冼总早就离婚了。” 陈助理多精明一个人,怎么会看不出两人八成是又有了隔阂,于是说道: “夫人您就别为难我了,我要还叫你林小姐,老板明天就得开除我。不过说到我家老板,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你应该也知道冼氏有今天都是我家老板的功劳,可您不知道,冼家的人从来没帮过他。不止没帮过,还到处给他使绊子。我家老爷子性子又软,除了偶尔能给老板一两句意见外,也只会躲清净。这年头,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老板他确实不容易。” 陈助理是真心为冼博延觉得不值,冼家那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总是在冼氏最困难的时候出来搞事情。 林希月倒是想起来了,当初冼氏的危机,也是因为冼宏业为了帮冼家村争一块地,才搞得资金链断掉。 让冼博延每年都跟这样的人一起过生日,还真是为难他了。 第130章 准备生日宴 林希月想着只做晚饭确实有些寒酸了,可出门去买礼物时间又有些赶,倒不如刻一方印章。 于是她又去了杂物间,从一个抽屉里翻出了工具,又到书房里找了一块上好的籽料,准备亲手给冼博延刻一方印章。 这一点还要感谢冼博延,当初这个别墅被查封了,但这里的东西都保留了下来,冼博延应该是在别墅被查封后第一时间就联系了法院的人。 所以她才会有材料亲手做份生日礼物送给冼博延。 因为时间紧,林希月看只刻了冼博延的名字,并没有刻其他的装饰花纹。 等刻好了之后,她将印章放到了一个木制的盒子里,里边还配了一盒朱磦印泥,然后将盒子放到书房的桌子上,准备等冼博延回来了再送给他。 等做好一切,也到时候准备晚餐了。 陈助理是个细心的人,准备的食材都是冼博延喜欢吃的,而且还订了一个特别造型简单,却十分精致的生日蛋糕。 林希月到厨房的时候,钱婶已经将食物都处理好只等林希月下厨了。 钱婶见林希月动作很麻利,便笑着说:“现在像你这样会做饭的年轻人不多了。” 林希月笑着点了点头,她结婚前也都是吃现成的,结婚后她为了讨好冼博延才学了做饭。 现在想想,自己那个时候还真是傻,居然相信了那句,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男人的胃的话。 也不晓得这句话荼毒了多少少女去学了厨艺,结果就是,如果那男人爱你,那厨艺就是锦上添花,如果那个男人不爱你,那你做什么都是多余的无用功。 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她现在也很纠结,自己留在这里,还为冼博延准备生日礼物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还爱着,不准确,她确实也已经放下了。 如果说是因为羁绊,也不准确,她和冼博延现在的关系却比羁绊还多了些什么。 想来想去,不如说是意难平更贴切。 其实很多爱情里总有一方不肯放手,并不是因为有多爱对方,大多都是因为意难平,因为付出了却不想输得太过彻底,所以便不肯放手,总想赢上一次。 她也一样,她也想赢上一次,即便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也不想自己的爱情就那样草草了结了。 即便她不想承认,可她依旧还是期待着冼博延也同样能够付出。 这其实就如同赌博,输了的人总是想着翻盘,这是大多数人的本性。 钱婶多少也知道一些林希月与冼博延之间的事情,她是个进退有度的人,不喜欢多谈主家的闲话,但从冼博延回到冼家开始,便是由她照顾长大的。 冼家都是男人,冼宏业又不是细心的男人,所以对两个孩子的教育方式,都是任由其自由生长,除了礼仪和涵养会要求高一些,其他的都是不管不问。 但冼家两个孩子却越长越不一样,虽然都很儒雅,可冼博语就有些更为随和,还有些玩世不恭。 而冼博延打小儿就是个闷葫芦,眼睛里没有冼博语那种男孩子应有的少年气,反而十分老成内敛,甚至有些阴郁。 所以冼家的佣人都很喜欢冼博语,有好吃的好喝的都可着冼博语,对冼博延都是敬而远之,甚至有些懈怠。 只有钱婶不同,她觉得冼博延打小就吃亏,所以更向着冼博延一些,她也更知道冼博延的不意。 人活着,不是衣食无忧就幸福了。 以她这个当过母亲的人的角度来看,冼博延就是在一个缺乏爱的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所以打小儿就可怜。 “你有心了,这些菜都是为了大少爷才学的?”钱婶笑着问道。 林希月没有否认。 钱婶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其实啊,大少爷也是一样的。他读书的时候倒是学会了做饭,但大多都是西餐,可他以前不会煲粥和煲汤的,后来你住院了,他就跟我学了煲汤。” 林希月有些吃惊,难道说她住院的时候那些粥和汤不是在外边买的,也不是钱婶煲的,而是冼博延亲手煲的? 这怎么可能,不过想想又以觉得未必皆如钱婶说的,毕竟当时住院的可不止她一个,还有束安然。 钱婶大概是猜出了林希月的想法,她又继续说道:“少爷可是没有煲过汤给安然小姐喝的,安然小姐的汤大多都是我煲的,有的时候是在外边买好的。” 听了钱婶的话,说林希月一点也不感动那是假的。 她真的没有想过,冼博延还会为她做这样的事儿。 所以说冼博延这个人,她一直搞不懂,而且横在他们之间的事情太多了。 可现在她必须留在这里跟,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现在只想过好眼下的每一天,不让自己留下遗憾,更不让自己在离开的时候割舍不下。 在钱婶的配合下,林希月她把这几年练就的一手好厨艺展现的淋漓尽致。 今天以西餐为主,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了,再加上冼博延回家的时候不确定,中餐冷食伤胃,还是西餐更适合些。 蜡烛和红酒陈助理也想到了,林希月提前醒好了酒了,除了牛排需要等冼博延回来后再煎,其他的配菜和甜点都已经准备好了。 冼博延不爱吃蛋糕,生日蛋糕也只是应个景儿,林希月还特意做了黑森林。 这一桌的西餐在红酒蜡烛衬托下,竟然格外的有情趣。 等布置好一切之后,钱婶便下班先回去了。 林希月则给陈助理发了信息,问他冼博延大约几点能到家。 却不想陈助理过了好久才回了信息,回的却不是冼博延回家的时间,而是反问林希月。 “怎么,老板还没回去吗,他很早就离开了,下午四点左右,连村庆宴都没吃就走了。” 林希月看了看时间,从b城到这里也就不到两个小时,冼博延是下午四点就离开了,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却还没有到家。 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而且冼博延今天并没有自己开车,车上有司机还有保镖,若是有什么事儿,陈助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知道。 那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回家吃饭,而是直接去了别的地方。 第131章 生日下 林希月无比失望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这一天她过的还挺刺激的,刚刚建立好的信心,又一次被现实击碎了。 其实她根本不应该听陈助理和钱婶的话,冼博延早上连寿面都没有吃,又怎么会回家跟她过生日。 她的脑子真是越来越不好使了,这个男人根本没心,她早就应该知道的。 在经历了这么多以后,她居然对他还抱有期待,还真是可笑。 难怪洪流总是骂她小傻瓜,还真是傻呢,不止是傻,是愚不可及。 她看着满桌子的菜,都是她精心准备的,她弄了一下午,估计它们的宿命还是垃圾桶。 哎,她这算是犯贱吗? 算,当然算。 林希月想到这里,负气般的上了楼,连晚饭也不吃了,因为吃不下,气饱了。 她的心意就当喂狗了。 到了楼上,她连洗澡的心情都没有,只得坐在沙发上刷起了手机,结果微博推送了一条信息,是束安然最新的动态。 这一点林希月也很不理解,她无论把束安然的账号删除多少次,都会被自动加关,搞得她每一次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束安然的最新动态,而且这些动态肯定与冼博延有关。 今天也不例外,十分钟前,束安然发了一条最新的动态。 给男神过生日,幸福感满满。 配图是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以及冼博延的背影照。 这照片不论从角度还是调光,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侣在过生日。 下边很快就有了不少的评论。 ——哇哦,看来你们好事将近哦! ——这背影好眼熟啊,不会是冼总? ——怎么可能是冼总呢,冼总可是有老婆的,我们小然然又不是小三。 ——那就是冼总,你们没听说吗,冼总早就离婚了,现在人家是单身。 林希月觉得好笑,为束安然的小算计。 她发这条动态是干什么,向她示威吗? 可这又有什么好示威的,其实她早就看明白了,束安然虽然是冼博延的白月光。 可冼博延这人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他爱的永远只是自己,所以她也好,束安然也罢,永远都只是他冼博延的附属品。 笑过之后,她才觉得自己还五十步笑百步,自己不也是当局者迷吗,明知道他不回来,还做了那么一桌的无用功,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的。 连手机里都不清净,她只得关了手机,直接进了浴室,现在没有什么比洗一个热水澡更能缓解她心情的了。 好在她已经约了洪流,而且现在有了傅医生做掩护,她与洪流的联系就更方便了。 只要她爸醒过来,她立马就带着人离开这里。 冼博延这里永远是她的伤心地,即便能放下,也还是远离的好。 楼下司机将车子停下,可还未等停好,冼博延便下了车。 他疲惫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别墅的窗户,发现一楼的大灯已经关了,只有昏黄的壁灯还亮着,这说明林希月不在楼下,楼下只有轮值的保镖。 只这一眼,就让冼博延有些失望。 看来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真的把他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了。 亏他还听了陈助理的话,说他不回去,怎么知道夫人没准备给他庆生呢,他急巴巴的赶了回来,结果连一盏为他守候的大灯都没有看到。 天知道他今天有多忙,先是去了墓园祭奠了父亲。 他的生日便是他母亲的受难日,所以这一天他都会去祭奠父母,感谢生养之恩。 然后便是去冼家村。 回冼家村过村庆日是从他被冼宏业收养之后,冼宏业是念旧的人,他带着冼博延回冼家村,一来是为了隐瞒他的身份,二来是因为他平时太过沉静,好让他多参加一些热闹的场合,给他添点香火气。 可现在哪里是给他添香火气,简直就是给他添堵。 他每一次回去,冼家那几个为老不尊的都会想着法的搞事情。 不是让他投资这个,就是让他支助那个。 其实也不过是给些钱的事儿,但冼家村的人胃口是越来越大,否则也不会有几年前冼氏的危机了。 他也不止一次跟冼宏业提出,他再这么纵容他们下去,早晚会酿成大错的。 今天就是个例子,那份原始股的使用权协议,冼宏业明显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的。 说白了,冼宏业又一次被冼家村的人给算计了。 可偏生冼宏业并没有追究这些人的责任,他们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必须帮助这些穷亲戚吗,他们有钱非要拿出钱来供他们挥霍吗? 搞得冼家村的人个个都好逸恶劳,但凡他有点不情愿,他们立马就大帽子扣过来,什么忘本啊,不念亲情啊,冷血无情啊,简直就是道德绑架。 希望这一次冼宏业能吸取教训,不要再任人唯亲,彻底跟冼家村的人决裂。 至于那些原始股的事情,若冼宏业不插手倒也好办,只是束天启这个人很麻烦。 束天启是束天荣的堂弟,算是束家的旁枝,但一直跟束天荣关系不错。 他这次去冼家村,不知道是个人行为,还是受了束天荣的意故意去跟冼氏做对。 不管是因为哪一条,他都必须防患于未然。 一想到这儿他就有些心累。 他与束家作对,还不都是因为林希月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可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居然在楼上睡觉,连他的生日都忘了。 哎,太扎心了。 这都是陈助理的错,明天上班第一件事儿就是告诉财务,给那小子降工资。 冼博延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别墅,刚才束安然约他去束家,说是有事情要与他谈,是关于束家收购那些原始股的。 他匆匆忙忙的赶去,结果束安然也没说出什么来,只说会在束天荣那里替他周旋,可他却婉拒了,因为他不想再欠束安然什么。 出了束家,他便急急的赶了回来,因为急着赶路,他一天都没有吃上东西。 本以为回家还能吃上她做的生日宴,现在看来只能吃泡面了。 他叹了口气,可在路过餐厅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摆满各色佳肴,餐桌的正中间还有一个精致的生日蛋糕,生日蛋糕上还插着蜡烛。 冼博延的嘴角上扬,忘了一身的疲惫走到餐桌前,却发现上边的东西根本没有动过,也就是说林希月是在等他回家,自己都没有吃饭。 他的笑容加大,顿时感觉自己听了陈助理的话是对的,明天要给这小子加工资才行。 第132章 冼博延你会开锁 几千米外的陈助理打了一个喷嚏,却不知道自己的工资在不知不觉中先降后升了。 因为他正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小姑娘是傅医生的小孙女,也十七八岁的样子,自己开着车从b城过来送药,结果不小心出了车祸,此时正坐在车里吓得惊魂未定,抱着他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而小姑娘背包里,就是傅医生给林希月调配好的中药。 当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正是那些药在最关键的时候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既而还成就了几段美满的姻缘。 冼博延梦想成真,他看着林希月为他准备的烛光晚餐,笑的像极了地主家的傻儿子。 这个傻女人竟然布置的这么有情调而且浪漫,幸好他及时赶回来了。 而且他的心里还有一丝小得意,看来林希月还是爱他的。 等过了这段特殊时期,他就为她订一枚戒指,然后向她求婚,再次把她娶回家,以免夜长梦多。 冼博延笑着哼着小曲上了楼,他想先洗个澡,然后再跟林希月一起吃烛光生日餐。 生活本就应该如此,却不想上楼后发现林希月把门反锁上了。 他敲了敲门,“希月,开门。” 林希月其实早就知道冼博延回来了,她是故意把门反锁上的,她才不会让这个男人在碰了别的女人之后再上她的床。 这男人实在太过分了,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为什么还不肯放她离开。 特别是他跟别的女人过了生日,还哼着小曲儿回来故意气她,她今天要是开门才怪。 “希月,你睡了吗?” 门外的冼博延不明所以的问道。 林希月直接关了灯。 冼博延看着门缝里的光不见了,就知道林希月根本没有睡,只是生他的气了。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却甜甜的。 知道生气就好,知道生气说明她还在乎他,总好过之前对他不理不采,不闻不问的。 这些天她虽然留在他的身边,任他使唤来使唤去的,没有任何怨言。 可他知道,林希月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 不过今天就不一样了。 她居然使小性子,这是个好的开始。 “希月你开门,我知道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我还以为你忘了我的生日了呢。我刚才在厨房看到你做的长寿面了,早上我走得急也没吃上,都是我的错。”冼博延在外边做着检讨。 可他越是检讨,林希月的心里就越气。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他是怎么做到的,跟别的女人过了生日之后还跑来前妻的门前认错。 “希月,我知道你没睡,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你开开门,我当面给你认错还不行吗?”冼博延少有的好脾气的说道。 “冼先生,既然您已经跟束小姐庆过生了,那就请回房睡觉,我也睡了。” 林希月没好气的回道。 冼博延咧着嘴角,看来这傻女人是真的生气了。 “希月你这就不对了,这房间不就是我的吗,你让我回哪睡啊?” “这房间怎么是你的,这房间是我的。”林希月在里边回道。 “这房间是我们共同的好不好,你得讲理呀!” 林希月不再答案,转过了身子,用被子将头蒙住。 却不想听到咔嚓一声,接着便是冼博延的脚步声,然后她的被子被掀开,刺眼的灯光照在林希月的脸上,她蹙起了眉头。 下一秒冼博延已经将林希月抱起了起来,直奔楼下。 “我都说了,这门拦不住我的,你就是不信。” 林希月看着那打开的房门,上边根本没有钥匙,那冼博延又是怎么把门打开的呢? “你居然会开锁。” 冼博延却笑了笑:“当然了,有个傻女人好奇我的生活,总偷偷的帮我浇花,所以我也好奇到底帮我浇花的人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所以我就学会了开锁。” 林希月立马红了脸,原来她做过的糗事,他早就知道了。 “那你早就知道我了?” 可冼博延却说道:“哎,只能说那个时候我们缘分还没到,等我学会了开锁,打开我隔壁房间的时候,你却已经退租了。我是后来才知道,租下我隔壁房间的人是个漂亮的姑娘,至少隔壁的房东是这么说的。我要早知道隔壁的房东说的是实话,也许我早就把你娶回家了。” “我信你个鬼。”林希月并不相信冼博延的话。 可冼博延说的的确是实话,当时他确实出于好奇学了开锁,目的也是为了打开隔壁的门。 而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林希月是出于爱慕之心才租下了他隔壁的房间,他只是单纯的出于防范之心,他怕一直追杀他的人在监视他。 他也确实晚了一步,那个时候林希月刚刚退租。但他还是可以通过那间房间,感受到林希月身上的气息,甚至猜想甚至住在那个房间里的女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其实他们还是见过一面的,应该说是半面。 那天也是下着大雪,他站在窗前看着外边的雪,想着已经过世的妈妈,心里十分难受,便开了瓶酒,站在窗前独饮。 而正好隔壁的林希月也一直站在窗前赏雪。 灯光将林希月的剪影投射到了他的露台上,虽然只是个剪影,却陪着他渡过了非常难熬的时刻。 只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了。 所以,在那次晚会的时候,他看着林希月站在窗前看着初雪的样子是那么的眼熟。 他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被猛烈的撞击了一下,他突然就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让他移不开眼了。 “信不信都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冼博延并不急于解释,只是把林希月抱到了楼下,放到了餐椅上。 林希月看着一桌子的菜,余怒未消。 “你要干什么,你不是吃过了吗?” 冼博延脱下外套,挽起了袖子,“我上哪儿去吃啊,我饿了一天了,早知道我就早几分钟起来了,也不至于错过了你做的长寿面。” 林希月翻了个白眼,这男人说出谎话来,还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啊,于是她直接戳穿他的谎言。 “束家啊。” 冼博延动作一僵,立马就明白一定是束安然搞得鬼。 不过既然林希月生气,那他还要谢谢束安然的小心机了。 第133章 生日礼物 他十分认真的走到林希月的面前回道:“我去束家是谈事情的,束安然是为我准备了生日蛋糕,可我根本没有碰,我可以发誓。” 这还是冼博延第一次在林希月的面前发誓,林希月还是相信冼博延的,他不是把发誓挂在嘴边上的人。 “好了,谁要你发誓了,既然没吃,那就准备吃饭,还有牛排没煎,我这就去做。”林希月起身要去厨房。 却被冼博延抱了个满怀。 冼博延低头吻上了林希月的嘴,浅尝辄止,一吻之后很是流连,却也知道保镖就在不远处,即便背对着他们,可林希月从来就是个爱含羞的性子。 他笑着说了句:“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也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 那些生日礼物,是他再次住到这个别墅后发现的。 都放在柜子的角落里,他把每一份都拆开看了,有金扣子,有领带,还有钢笔。 每一件都十分用心,都是精心设计的定制款,而且都很符合他的品味。 林希月微低着头,脸上已经爬上了红晕。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些礼物都过期了。” 金扣子是结婚第一年她送的,那个时候冼博延刚刚定制了几套新衣服,却没有合适的扣子配,于是她设计了那款金扣子。 后来冼博延的衣服都是配好了扣子的,那金扣子也就没有用了。 领带也是一样,那个时候冼博延并不太注意衣着,而现在他的衣服都是搭配好的,而且他也很会搭配。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她见证了眼前这个男人从成熟到老练的过程。 所以她才会说,那些礼物都过期了。 可冼博延却笑着回道:“不,你送给我的都是心意,从来都不会过期。” 林希月很少听冷情冷情的冼总说情话,而且一天内还听了这么多,总是让她感觉有些梦幻。 她推开他向着厨房走去,冼博延拉着她的走,跟她一同进了厨房。 “牛排我来煎,你已经洗过澡了,别整的一身油味,还要再洗。”冼博延拿起了一旁的煎锅。 “那我做什么啊?”林希月觉得让寿星亲自下厨有些不厚道,但貌似冼博延说的也很有道理。 冼博延一边往锅里抹着黄油一边回道:“你把寿面给我热一下。” 中国人的传统,过生日还是要吃碗寿面才叫完美。 林希月看着已经坨掉的寿面,最终决定再做一碗。 正好有汤底,她便重新擀了一碗寿面,她做得并不多,毕竟晚餐以西餐为主,而且还有不少的菜。 寿面不在多少,最主要是一口吃完。 等两个人再次回到餐桌上的时候,冼博延也已经很累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觉得不吃没了,有点对不起林希月准备了这么久。 可若要是让他都吃了,已经这么晚了,肯定不会消化。 林希月也饿了,她拿起刀叉对上了冼博延有些纠结的目光,便问道:“怎么,这烛光晚餐不合你的心意。” 冼博延激动的说:“没有,没有。很好,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烛光晚餐。” 林希月翻了一个白眼,这男人今天出奇的会说话。 两个人坐在餐桌的两边,举杯喝了很多红酒,吃着林希月做的美食,虽然没有祝福的话语,可冼博延依旧有一种幸福感。 林希月也知道冼博延不习惯晚上吃太多,所以给他布菜的时候,也都是小量的。 两人吃的不多不少,吃了晚餐后,冼博延厚着脸皮向林希月开口:“希月,我的生日礼物呢。” 林希月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出印章的事儿,想着让他自己发现。 不过冼博延并没有生气,而是坏笑着继续说道:“那你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如何?” 林希月蹙眉,这个男人还真是无可救药了。 不过看今天冼博延的样子,她倒是觉得冼博延是爱她的。 其实经过那次袭击事件之后,林希月便隐约觉得冼博延很爱她,否则也不会不顾生命的去救他。 可毕竟冼博延和束安然之间也有着太多的感情纠葛,没准冼博延爱上了她的付出,却还惦记束安然这个白月光。 她一直也很纠结,甚至也挣扎过,可终抵不过她失去孩子的痛,而冼博延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更是她始终过不去的槛儿。 孩子的事情,她只是暂时不会向束安然讨要说法。 总有一天,她会让束安然付出代价。 而且那个时候,她不会顾及冼博延的感受,更不会受他的左右。 林希月叹了口气,今天的气氛明明很好,可她还是忍不住会想起她那可怜的小天使。 有些事情只要没有个结果,便是永远都过不去的。 即便她不时常想起,可依旧是藏在心里最深的痛,永远都不会愈合。 冼博延看林希月的表情渐渐凝固,便拿着手中的红酒很有仪式感的走到林希月的面前,“美丽的女士可以和我喝一杯交杯酒吗?” 林希月有些懵,手颤颤的竟然拿起了酒杯,在冼博延的带动下,他们双手交插穿过,一饮而尽。 酒浓烈醇厚,林希月的目光也变得迷离。 冼博延一把将林希月揽入怀中,深情的注视着她那烈焰红唇。 林希月的呼吸急促,可又有些抗拒冼博延的碰触。 可冼博延却一点点靠近。 “希月,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一种,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儿,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希望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我们之间有过太多不愉快的过往,但我相信那些同样也是我们对彼此的羁绊。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和你之间,早已经分不清理还乱,所以我们之间注定会纠缠一生的。” 林希月听着冼博延的话,这每一句话都像极了她们之间的感情写照。 她的酒量不好,今天也喝了几杯了。 许是这酒的后劲有点大,此时她也有些迷糊了。 她手里的酒杯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冼博延放到了桌上,接着冼博延低头吻了上去。 动作蜻蜓点水般,令林希月的身体一个机灵。 再然后,他开始攻城略地。 等林希月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到了楼上的床上。 冼博延退下了她的衣服,她本来想反抗的,可冼博延却说了一句,“希月,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这一句话,成功的让林希月破防了。 她想跟他过一个完美的生日,这一直是她的心愿,即便她要离开,也不想留下任何遗憾。 别墅外,阮修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的注视着楼上的灯熄灭,良久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烈的笑。 第134章 吃醋 可下一秒,洪流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开玩笑的,谁会要你这种小傻瓜,你现在浑身上下,也就是那点遗产让我感兴趣了。” 林希月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她的眼里,洪流亦师亦友,但更像是老大哥。 而且洪流平时与她相处,也没有半点男女之间的感觉,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的信任他。 林希月也很认真的回道:“那柜子里的东西,你看上哪样就是你的了。” 她妈留下来的遗产都是艺术品,以字画为主,正是洪流喜欢的东西,这也算投其所好。 洪流一听便来了兴趣,“这个可以有。” “这个必须有。”林希月也笑着回道。 林希月怕冼博延会找来,两人约好了下次打电话的时间便分开了,等洪流走后,林希月才想起傅医生的事儿。 可人已经走远了,只能下次见面再谢他了,毕竟傅医生是看着洪流的面子才来给她看诊的。 而且傅医生开的药也确实管用,她吃了之后就感觉小腹处暖暖的,看来对宫寒很有作用。 不管这药是不是能让她怀上孩子,能让她在月事的时候少吃点苦也是好的。 林希月上完了卫生间,直接便去了林木森的病房,正巧主治医生也在,她便询问了林木森的情况。 医生拿着林木森最近的检查报告给她。 “病人的情况非常好,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脑细胞十分活跃,而且对外界的反应也很强烈。你有空可以多来陪陪他,跟他多说说话,以他现在的情况,你说的话他十有八九是能听到的。” “真的吗?” 医生很肯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病人能有今天,新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再加上病人也很努力。” 林希月开心的像个孩子,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谢谢你医生。”林希月喜极而泣。 林木森如果能醒来,将会是一个奇迹,医生自然很乐意见到这种结果。 “好了,我还要去查房,你陪陪病人。” 医生走后,林希月让护工端来热水,亲自给林木森擦身体。 护工也照顾林木森很久了,林希月一边接过护工手里的水盆,一边笑着对他道了声谢。 林希月知道,冼博延从来不会薄待工人,给出的工资都是高额的。 而这护工做事麻利,把林木森照顾得很好,林木森的身上没有长过褥疮。 如果林木森能康复,那也是有护工的一份功劳。 这护工对林希月也十分感激,毕竟像林家这样的金主不多,不止大方还很善解人意,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 等林希月帮林木森擦好了身体,刚要再帮林木森做腿部的复健时冼博延推门而入。 护工便对林希月说:“还是我来。” 林希月点了点头,便坐在林木森的床前,拉起了林木森的手,小声的对他说话。 冼博延也走到了林木森的病床前,他对护工说道:“你先出去休息一下,等一会儿回来就好。” 护工立马停下手上的工作,笑着退出了病房。 等护工走后,冼博延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林希月没好气的问道:“怎么,跟你那情人聊完了?” 冼博延却回道:“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该还她的已经还了,刚才我是接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所以才上来晚了。” “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你是跟你的情人聊天,还是接什么重要的电话,我都不关心,我们已经离婚了,这是你的自由。” 林希月淡淡的回道。 事实上,即便没离婚之前,冼博延想干什么,她都左右不了,更何况离婚以后了。 冼博延拉过林希月的手,笑着打趣道:“不要老说她是我的什么情人,不然我会以为你再吃醋。” 林希月气的咬住了嘴唇,一把摔开他的拉扯,反问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 冼博延郑重其事的解释道:“当然不是,我照顾她是因为她救过我,我对她只有感激和责任,根本没有感情。” 林希月冷笑了一声,“恐怕束安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当初你可是要让我生个孩子给她养的。” 冼博延不想林希月旧事重提,便再次拉过了林希月的手,语气温柔的说道:“我都解释过很多次了,那个时候是我混蛋,但你也应该体谅我。” 说罢冼博延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林木森。 林希月又问道:“现在你还是认为我爸是你的仇人吗?” 冼博延叹了口气,想了想后回道:“那事儿还有待调查,没查清前不能乱做决定。不过我不想骗你,如果最后我查出我家的大火确实是他放的,那肯定会为我爸讨回一个公道,但如果不是,那我会还他一个公道。” 冼博延顿了顿,表情严肃的继续说道:“但我现在可以保证,在一切没查清之前,我会极力的救治他,因为只有他醒了,一切才会真相大白。” 林希月也知道是冼博延出资升级的新药,才让林木森再次有了苏醒的希望,也许等林木森醒来,这一切就会彻底的结束了,这样她也好跟冼博延有个真正的了断。 在这个问题上,冼博延并没有骗她。 “那好,那就等我爸醒了,一切也就明白了。”林希月握着林木森的手用了用力。 林希月并没有注意,此时林木森的脑电波特别活跃。 林希月又陪着林木森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冼博延一直陪在一旁,却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林希月也没多想,只当他还想着束安然。 到了下午,冼博延带着林希月离开了病房。 每一次看过林木森,林希月的心情都无比的复杂,她总在问自己,如果林木森真的醒了,那她真的能离开冼博延,然后一辈子都不回a城吗? 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也纠结了很久,可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林希月看向冼博延,再果断的人,在感情面前都会变得优柔寡断。 两人上了电梯,可林希月突然想到医生给她开的药落在了林木森的病房里。 “你到停车场等我,我回去取一下药。” 冼博延却拉住了她,说道:“你也累了,还是我去取,你上车等我。” 说罢冼博延下了电梯,接着电梯的门合上,林希月只得先去了停车场。 第135章 抓痕 林希月上了车,可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冼博延回来。 正当她准备给冼博延打个电话,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的时候,冼博延终于出现在了停车场。 林希月收起了手机,将车门打开,冼博延迟疑了一下才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可冼博延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看上去一脸的烦躁。 林希月蹙眉,也没多说什么,想着许是刚才公司里来了电话,有什么业务的事情让他烦心了。 冼博延将手里的药袋交给了林希月。 林希月接过了药袋,却突然间发现冼博延的手臂上多了好几条抓痕。 她记得很清楚,之前冼博延的手上根本没有伤,那这抓痕肯定是新的。 林希月暗自苦笑,亏她还以为他是为了公司的事情烦心,原来他这么半天没回来,是顺便看情人去了。 也不知道冼博延和束安然闹了什么矛盾,结果还被抓伤手臂。 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是不明白,既然冼博延舍不得束安然,那又为什么要在她的面前装深情。 她现在对冼博延来讲,根本没任何的利用价值。 不止如此,她还欠了冼博延巨额的债务,所以冼博延根本犯不着在她面前演戏。 一路上冼博延都很沉默,并不似来时那般,更没有如之前说好的去公司。 等回到了别墅,冼博延依旧是一脸的严肃,连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去了书房。 林希月隐隐觉得冼博延有些不对劲,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让冼博延这样。 可她没有多问,因为毕竟这是冼博延和束安然之间的事儿,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 也许是白天见过了林木森,到了晚上林希月便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她梦到林木森拉着小天使的手,一老一小,在院子里玩得十分开心。 夕阳的余晖洒到院子里,林木森的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容。 林木森逗弄着小天使,而小天使则咯咯咯的笑着,林木森也笑了,那笑声传得好远好远。 就连院子里的鸟儿,都被这笑声感染,欢快的鸣叫了起来。 林希月远远的看着,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她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步履蹒跚,却走得十分小心,生怕打扰到这和谐的一幕。 可她越是往前走,他们就离她越远。 她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只得加快了脚步,可眼前的景象突然间不见了,就好像凭空消失般没了踪迹。 林希月看着眼前空空的院子,心里一阵酸楚,她嚎啕大哭了起来。 她哭喊着终于走出梦境,脸上还挂着泪珠醒了过来,竟发现这是一个梦。 冼博延被林希月的哭声惊醒,他急忙打开了台灯。捧着林希月的小脸儿,慌张的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 林希月抽泣着回道:“我梦到了我爸和小天使,可我追不上他们,他们消失不见了。” 林希月依旧是心有余悸。 这个梦太过真实,以至于她醒来还是有些心惊肉跳,背脊生寒。 冼博延轻轻的擦掉了林希月眼角的泪,他把林希月抱在怀里柔声的安慰着:“傻瓜,你做梦了,你爸还好好的在医院呢。至于小天使,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林希月摇了摇头,可心里却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总是挥之不去。 这个梦好似一种暗示,预设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林希月越是心惊,就越是贪恋冼博延怀里的温暖。 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在这个时候是最需要关怀和安慰的。 冼博延感受到了林希月微微颤抖的身体,便将她环抱的更紧了。 冼博延带有力度的拥抱,让林希月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于是她也用力的回抱着冼博延,生怕一松手冼博延也会消失不见。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就要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伤心和痛苦,那就太残忍了,她根本承受不了。 冼博延轻拍着林希月,继续轻声的安慰着,“乖,睡,有我在呢。” 林希月点了点头,渐渐再次睡着,这一次睡的依旧不安稳。 第二天醒来,林希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想起那个梦还是不放心她爸,所以她让保镖开车送她去了医院。 来到林木森的病房,她看到林木森安静的躺着,却不像昨天那般脸色红润。 护工正好不在,她便叫来医生。 医生给林木森做了检查,果然从昨天开始,林木森的脑电波没有前几天活跃了。 对此医生也十分纳闷,林希月的心不安了起来,她总觉得那个梦就是一种不好的预示。 上一次林木森因为停了药,所以错过了一次苏醒的机会。 这一次,如果林木林再出什么披露,那她肯定无法接受。 “医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天我爸还好好的呀?”林希月十分焦急的问道。 医生认真看着手里的检查数据,然后安慰林希月道:“你先不要着急,病人现在的情况要比一个月前好上太多了。以往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病人的病情有小范围的反复也是正常,毕竟病人昏迷了这么久,想要康复肯定需要一些时间。” 虽然医生这么说,但林希月还是很担心。 可她再着急也没有用,只得拜托医生极力的控制住林木森的病情。 医生再三保证,一定会密切的关注林木森的病情,林希月的心这才稍微安了安。 护工回来后便低着头,向林希月认着错。 “对不起林小姐,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的发现林先生的病情有了反复。” 林希月并没有责怪护工,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而且护工又不是医生,若不是她做了那么奇怪的梦,她也不会发现这个问题。 林希月的心情很不好,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着。 也许是老天也知道林希月的心情,就连今天的天气都不是很好。 黑灰色的天空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 林希月缓缓的走在医院的回廊上,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 第136章 复检 经过这么多天的修养,冼博延的伤势已经愈合了,也到了林希月的腿去医院复查的日子。 冼博延一大早就让司机等在了楼下,他拉着林希月的手往楼下走,林希月不情不愿的任由他拉着出了别墅的门。 车上冼博延心情格外的开心,搂着林希月,居然给人一种很嘚瑟的感觉。 林希月到现在虽然没有完全原谅他,但至少没有离开他。 他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再则傅中医那边也说,林希月的身体虽然差了些,但只要静心调理,想要怀上孩子还是有希望的。 而且冼家村那边的事情也得以解决了,虽然束家最近咬着冼氏不放,但他还是有办法应对的。 最近这些天他受了伤,再加上林希月的身体需要休养,他也只能每晚亲亲抱抱。 可他生日那晚情难自禁,便尝了点甜头。 人就是这样,一直素着也没什么,可只要尝到了点荤腥,那想要他再素着可就如百爪挠心般难受了。 他低下头在林希月的颈窝处蹭了蹭,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老婆,一会儿送你去医院后,我还得去一趟公司,不过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冼好澡等我回来好不好?” 林希月的背脊一僵,怎么听不出冼博延话里的意思,不由红了两颊,这男人不正经起来确实很没底线,实在让她招架不住。 到了医院,冼博延又死皮赖脸的拉起林希月的手走进医院,林希月被冼博延这副举动弄的手足无措。 林希月发现洪流就在不远处看着她,看来是在等机会与她见面。 医生给林希月做了检查,检查的结果不错,她的腿伤已经彻底好了,虽然她走路还有些难看,但可以定做特殊的鞋子来调整两腿的高度。 冼博延这才放心,“希月,等过几天我就带你去定做鞋子,你放心,那几家鞋匠手艺很好,什么样子的鞋子都能做得出来的,肯定即美观又实用,陈助理晚上会把那几家店的资料给你,你看看更喜欢哪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那就让人上门来给你定制。” 林希月笑着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这句谢谢,又让冼博延蹙起了眉头,他讨厌林希月这么客气,客气的好似他是个毫不相干的人。 不过林希月倒是真心的道谢,她没想到冼博延会这么细心,早就让陈助理去做好准备。 “老婆你不跟我这么客气好不好,这让我会伤心的。”冼博延一脸委屈的样子说道。 林希月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男人最近好像特别的幼稚。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冼博延受了一次伤,整个人感觉变了一个样。 “好了,我检查也做了,鞋子的事情倒是不着急,我现在就想去看看我爸,你要是公司有事儿就先去忙?” 林希月急于让冼博延离开,因为洪流装成清洁工,已经在走廊里扫了很久的地了,她怕冼博延再不离开,洪流的腰就要直不起来了。 可冼博延一听林希月的语气又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老婆,你是不是不爱我了,要不为什么你都不粘着我了。” 只是冼总这人高马大的,而且本身的气质又很高冷,如今却硬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实在很违和,让人看着就很想一巴掌拍过去,让他好好说话。 林希月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得退后一步,一脸嫌弃的样子。 冼博延蹙眉,想着自己哪里又做错了,他可是严格按着陈助理在网上找的攻略去做的,可为什么林希月还是不买他的账呢。 看来网上的东西都是骗人的,这事儿都是陈助理的错,拿了他那么多的工资,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那个,你还是去忙。”林希月说道。 冼博延冷下脸来,语气霸道的说道:“不,我还是陪你去。” 看着冼博延严肃的样子,林希月感觉好多了。 只是冼博延拉着她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过,两人一起前往林木森的病房。 可不巧的是,两人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束安然。 束安然眼睛剜了一眼林希月,按动轮椅来到冼博延的面前,假装可怜的对冼博延说道:“阿延,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不要怪我了好不好。” 林希月恨束安然恨的牙痒痒,可她现在不能拿束安然怎么样,她只能忍着。 但又不愿看她那下贱的样子,于是对冼博延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慢慢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冼博延刚要拉住林希月,林希月却淡笑着说道,“看来束小姐好像有事找你聊,你还是给人家一点时间。” 冼博延侧头看向束安然,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虚伪。 他联想起刚才自己装可怜的样子,该不会也这么恶心人,难怪林希月会嫌弃他。 这个陈助理的脑袋八成是秀住了,否则怎么会在网上找什么追妻火葬场攻略给他看,还打包票说这样做一定能追回林希月。 真是害人不浅。 好在他及时发现,拨乱反正,否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冼博延越是这么想,就越是觉得束安然这样子令人作呕。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只当是她小女生脾气,现在却是越看越觉得矫揉造作,真的跟林希月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束安然见冼博延拉着林希月的手不放,便拉住了他的袖子。 林希月终于摆脱掉冼博延,看来她还得感谢束安然的神助攻。 “我先去趟洗手间。”说罢林希月大步离开。 冼博延还要赶上去,却被束安然拉着,只是冷下了脸。 林希月转了个弯,果然看到洪流从旁边溜出来。 她把钥匙拿出来递给了洪流,“钥匙给你,里边的东西你随便看,过几天后我会联系你。” 洪流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笑着说道:“你就不怕我把这笔钱私吞了,你很了解我吗?” 林希月切了一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欠你的人情我也会还的。” 洪流笑了笑,这女人和束天语的性子到是很像。 他十分痞气的问道:“那你想怎么还?” 林希月回道:“你说怎么还就怎么还。” 可洪流突然严肃了起来,十分认真的说道:“要不你以身相许好了。” 林希月被洪流正经起来的样子吓了一跳,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第137章 又遇阮修文 撞了人,林希月连忙说着:“对不起。” 可对方却用沙哑的嗓音说道:“希月,你怎么了?” 林希月猛然抬头,发现她撞的居然是阮修文。 之前洪流没有找到他,她也一直担心,不想居然会在医院再次见到他。 “阮哥哥,你最近怎么样,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你是不是生病了?” 今天阮修文穿了一件宽大的风衣,已经是六月中旬了,可他还穿得这么多,一看就是身体还没有恢复,这让林希月看着很是心痛。 阮修文对林希月的关心很是感动,他依旧如之前一样,揉着林希月的头发回道:“没事,我只是想静一静,便找了个地方旅游去了。” 林希月一听,算是放下了心。 “阮哥哥,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会照顾好自己,会好好的活下去。” 阮修文淡淡一笑,可那笑容不再灿烂,而是带着些许的苦涩。 “你放心,我真的有好好吃饭,我都多大的人了,怎么可能会不好好照顾自己呢?” 阮修文看着林希月红润的脸颊,继续说道:“看你最近倒是胖了些,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至少也好好吃饭了。你不要光说我,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听到了没,要不我会心疼的。” 林希月用力的点了点头。 两人寒暄了几句,可阮修文突然话锋一转,他表情严肃的对林希月说道:“希月,见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要小心冼博延,那个家伙不知道在耍什么阴谋诡计,你还是尽早离开他的好。” 林希月不解的问道,她就知道阮修文不会无缘无故在这里出现,他一定有事儿来找她,于是她问道:“怎么,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阮修文点了点头,“没错,其实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偶尔也会来看看林伯伯,所以我才发现了……” 阮修文刚要脱口而去,却看到几个保镖往这边赶来。 他连忙拿出口罩带上,然后急急的对林希月说道:“希月,我先走了,有时间我再联系你,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小心冼博延,。” 林希月只得点了点头,可心里却生出许多疑问来。 阮修文离开后,林希月越想就越觉得疑惑,为什么阮修文会让自己小心冼博延,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从那次事件后,再加上这段时间她与冼博延的相处,她能确定冼博延对她还是有感情的。 最近冼博延对她也还算好,虽然他还是有很多事情瞒着她,可却没有如以前那样霸道的为难她。 便阮修文也不会骗她,他们一起长大,看他刚才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才会特意出现来告诉她。 直到洪流打来了电话,林希月才收回思绪。 “喂,小傻瓜,不,我是不是应该叫你小富婆啊?”洪流很是兴奋的说道。 “怎么样,一切都顺利吗?”林希月问道。 “顺利,有钥匙,有秘吗,有什么不顺利的。不过里边的东西倒是挺让我惊讶的,你母亲可以啊,很有眼光,有几幅画可是这几年才火起来的,多了不说七八年前,那几幅画连画框钱都卖不出来。就那几幅画你就挣大发了,而且还有升值的空间。就是可惜了,我只能看看不能带走。不过我全拍了下来,一会发给你,你看看有哪些可以脱手我这边也好联系买家。不过,等那些画都取出来之后,你可以让我好好欣赏几天。” 林希月知道洪流说的那几幅画是令闻君画的,其实那保险柜里的画,大多都是她妈妈留给她的遗产,只有令闻君的那几幅是她买的。 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是她在米国治病的时候买的,那时候令闻君被人骗到了米国,穷困潦倒,得了重病却没钱医治。 她便好心替令闻君垫付了医药费,令闻君病好后没钱还给她,却不肯欠她的人情,于是便将所有的画给了林希月抵还医药费。 可林希月却欣赏令闻君的画,还估了价,买下了他所有的画。 那些钱不止还清了林希月垫付的医药费,还有不少盈余,令闻君是拿着那些钱才回的国。 直到五年前,令闻君的画获了国际大奖,之后令闻君的画便千金难求了,这到是林希月的意外收获。 “好好好,等把那些画取出来之后,你爱怎么欣赏就怎么欣赏。你要是看上了哪幅画,我就送给你。”林希月十分感激的说道。 洪流脸上开心,手里翻着图片,嘴里则挑三拣四的说道:“欣赏是欣赏,要说真喜欢还达不到那个程度,就说你那几幅水墨画,老气横秋的,也不知道被多少已经死了的人摸过,我才不喜欢呢。还有那几幅印象派的油画,花里胡哨的,我还是喜欢写实点的东西。” 林希月连忙说道:“那令闻君的秋田给你。” “可拉倒。”洪流立马拒绝道,“令闻君的画太写实了,一点意境都没有,离远一看跟照片似的,哪有我的画画的好。” 林希月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洪流在这儿挑肥拣瘦的,是因为觉得谁都不如他画得好啊。 洪流也是一阵长吁短叹,他算是被黑帮耽误了的灵魂画家。 要不是他这悲催的出身,他何至于沦落于此。 这一点他就只能怪他妈了,好好一书香门第的名媛,看上谁不好,非看上他爸这个大老粗,连个名分都没有,搞的他活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林希月笑骂道:“呦,你还真自恋呀,就你画的好,就你是行家,别人的都入不了你的法眼,可我听着怎么某些人是很开心的呢,还吵着要好好欣赏几天呢?” 洪流被她说破了,也就不在继续装逼了。 “对了,那些画里还有你母亲的画,画得也很有意境,可你跟你母亲的风格可大不一样了,从画风上看,你可一点也不像她。” 提到母亲,林希月又感伤了起来。 “我妈在世时,她的画作就很有名气,而我在她的熏陶下才学到了点皮毛,后来妈离开了,我很思念她,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算真正走进我妈的艺术世界,感受她画作里的点点滴滴。就好像妈还在我身边从没离开过。要不是那次地震,我也许会寻着妈的踪迹,也成为一名艺术创作者,可一切全变了,从那个人出现起……” 第138章 林木森病危 洪流便笑着说:“所以说你还是趁早远离渣男,没准你就成艺术家了,毕竟你也算是我的亲传弟子。” 这一点倒也属实,林希月的画风同样没有遗传母亲,却跟洪流的很相近。 林希月不想提冼博延的事儿,便说道:“大画家,看看哪副是你中意的,我送给你,我是真心相赠,你不要跟我客气哦。” 洪流笑着贫嘴道:“你这女人还真挺大方的。” “只不过几幅画而已,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 “什么恩不恩的,相见就是缘分,别的不说了,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把那些画取出来。” 那家银行是出了名的安全,所以不论寄存东西还是要取走东西,手续都十分繁琐,而且必须由本人亲自来取,如有特殊情况,必须出具医院和法律证明,还得有见证人,方能代为取出。 可现在林希月去哪都有一群保镖跟着,想要去银行更是难上加难。 而这笔遗产的事情,她不想让冼博延知道。至于她欠冼博延的钱,她会想办法还的。 “对了,傅医生说我可以去她家看诊,然后再借机去银行。不如这样,等我的药快吃完的时候,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你提前到傅医生家里等我。说起这事儿我还要谢谢你,你跟傅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隔着电话林希月都能很清楚的听到洪流的冷哼声,接着他没好气的回道:“那个老虔婆啊,我跟她没关系。” 林希月只觉好笑,这两人脾气倒是很像,她更好奇这两个人的关系了。 结束了和洪流的通话之后,林希月又开始想着阮修文的话。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是心神不宁的,而且还总是想起那个梦。 在那个梦里所有人都离她而去,整个世界只留下她一个人,形单影孤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这世界上有一种定律叫墨菲定律。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怕什么来什么。 所以当医院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林希月只听到手机的铃音,就感觉整个人都如坠冰窟,那种不好的感觉已经预示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林希月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焦急的声音:“是林小姐吗?” “嗯,我是。” “林小姐,您的父亲现在情况很不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请您马上到医院来一下。” 林希月心头一紧,前几天父亲还有苏醒的迹象,怎么突然要病危了。 她连衣服都没换便跑了出去,保镖不明所已跟在身后,她们坐上了车子,一路扬长而去。 到了医院,她就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急救室门前。 林木森的主治医生拿了一张病危通知书给她签。 “林小姐,你父亲突然间呼吸困难,心率衰竭,情况很不乐观,具体的原因我们正在调查,人也正在抢救中。” 林希月的嗓子顿时像塞了棉花一样说不出话来,心里痛苦不堪,眼泪漱漱的落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医生看着林希月痛苦的样子,便安慰道:“林小姐,你要挺住,现在病人还需要你。” 林希月这才回过神来,她一把拉住医生的手:“医生,求你,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 医生进了急救室,林希月则呆愣在外边。 她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她爸不可能一下子变这样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她看向一旁的护工,询问道:“我爸怎么会突然就呼吸衰竭了,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护工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是不断的自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林希月见护工也吓坏了,并没有苛责他,还让他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护工的目光里满是自责与惊惧,他机械性的点着头,一步步向病房的方向走去。 林希月忧心林木森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发现护工的异常。 可随后她听说医生要给林木森做血液分析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林木森病情突然间恶化,很有可能是中了毒。 她立马问保镖护工去哪了,保镖告诉她护工是往病房的方向走了。 林希月带着保镖往病房赶,可刚出了门诊大楼,就看到对面的住院部有什么东西重重落下。 接着便是刺耳的尖叫声。 “有人跳楼了。”有人喊道。 林希月当时就懵住了,她问保镖,“谁跳楼了。” 一旁的保镖也有些惊魂未定的回道:“我没太看清,不过看衣服,好像是刚才那护工。” 眼前一片喧闹之声,林希月猛得的抬起头,看向林木森病房的窗户。 窗户确实是开着的,可窗户边上好像有一个人正探出头向下看着。 林希月的呼吸一滞,那人很像冼博延。 护工当场死亡,警察很快就封锁了现场。 可还没等林希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好的消息便接踵而来。 医生打来电话,让林希月到急救室来。 林希月感觉不妙,连忙回了急救室,医生已经等在了门外,见她回来便再次拿了一张病危通知书。“对不起林小姐,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还是要有些心里准备,病人很有可能挺不过今晚。” “什么?”林希月不相信医生的话。 “不,不会的,我爸都快醒了,怎么可能挺不过今晚。” 医生无奈的说道:“林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你也不要太难过,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病人自身了。” 林希月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那个可怕的梦居然变成了现实,她爸和小天使都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了。 当林希月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冼博延担忧的脸。 林希月虚弱的问道:“我爸他怎么样了?” 她挣扎的要坐起来,却被冼博延按下,他轻声的安慰她道: “你放心,你爸他现在没事,我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他。” 林希月却拉住了冼博延的手,“我爸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病情恶化,还有那个护工,他为什么要跳楼?” 冼博延的表情一顿,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慌,可随即他又柔声说道:“我知道,我会查清楚的。” 第139章 林希月是灾星 经过医院和警察的调查,最后的结果是护工怕雇主病好后丢掉工作,为其注射了违禁的药剂,但因为剂量过大,危及了病人的生命危险。东窗事发后,护工十分害怕,为了逃避法律制裁,最后选择自杀了。 而各大媒体都纷纷报道了此事,一时间引出了不少网友的关注。 接着便有人在网上传林希月是灾星转世,克母克父,离她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医院里的人也都在议论纷纷,大家众说纷纭。 这话无疑也传到了林希月的耳朵里。 林希月不由苦笑,这一次那些人没有说错,她就是个灾星转世,否则她的亲人怎么会相继出事儿。 但林希月并不相信,护工会因为怕丢掉工作而给林木森下毒。 毕竟护工很清楚,即便林木森醒了,依旧需要护工的护理,直到完全康复,那至少需要近两年的时间。 而且护工上有老下有小的,怎么可能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一个就跳楼了。 但现在护工人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林希月虽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也没有办法。 至于网上的那些言论,她更无暇顾及,因为林木森还命悬一线。 林木森还在急救室里,林希月则一直守在门外,随时关注着急救室的情况。 冼博延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让她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面对困难,也让她感受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暖。 林木森体内的违禁药还没有完全代谢掉,再加上他的身体情况一直不好,好在他意志坚强。 冼博延从京城请来了国内最好的专家,直接坐专机来了a城。 专家的到来让林希月看到了希望,但专家对于这种情况依旧有些束手无策。 林木森的情况很糟糕,专家们也在积极的讨论办法。 正在医生们讨论期间,这时林木森的生命体征渐渐消失。 得知消息的林希月瘫软在地上,她掩面痛哭,精神几近崩溃。 “老天爷,求你不要带走我爸,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若不是有林木森这个精神支柱,林希月恐怕挺不下来。 可现在若是连林木森都走了,林希月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林希月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爸爸你不能走,你不要离开我,妈妈已经不在了。如果就剩我一个人,那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冼博语和冼宏业赶来了医院,却看到了精神恍惚,双眼无神的林希月颓废的坐在急救室前,好像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 冼宏业拍了拍林希月的肩膀。 “孩子,你要挺住啊,我相信老林他福大命大,肯定能挺过这一关的。” 林希月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厄运总是找上她。 冼博语看着林希月的样子十分心痛,可有冼博延在又不好说什么,只得也安慰她道:“是啊,林伯伯他不会有事儿的。” 林希月继续点头,只是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的下落。 冼博语看着心里难受,又对冼博延说道:“哥,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楼梯间里,冼博语猛吸了一口烟后,用质问的目光看向冼博延。 “你不是不抽烟吗?”冼博延也点起了一根烟问道。 此时冼博延的心里比谁都慌,林希月的样子把他吓坏了,他知道,如果林木森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林希月也就活不成了。 他揉了揉太阳穴,疲惫的眼睛看向冼博语,却对上冼博语质问的目光,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冼博语把他叫过来的目的。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冼博语吐出了一口浊气,才开了口。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是不是你让护工动的手脚?” 冼博延表情变的阴鸷,冷笑着回道:“你觉得我会做那么没脑子的事儿吗?如果我真的想要林木森的命,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的悄无声息,犯不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冼博语当然知道冼博延的性格,但他想不出有谁会对林木森下手。 “真的不是你?” “信不信由你,我倒是要劝你一句,离那个洪流远一点,你不觉得他接近林希月是不怀好意吗?” 其实冼博语并不如林希月那般信任洪流,特别是在他知道了洪流的身份之后。 再则那人一身邪气,总给他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既然知道人不是冼博延害的,冼博语倒是放下了心,于是又问道:“听说你最近得罪了束家,公司那边是不是压力很大。” 冼博延拍了拍冼博语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是你让我离束安然远点的吗,你要是觉得我压力大,就不要成天往外边跑,总想一些有的没的,公司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听冼博延让他回公司,冼博语立马回道:“公司的事儿我帮不了你多少,倒是束安然的肾源我还能帮上点忙。” 冼博延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束家会坚持让林希月给束安然做换肾手术,之前他找了两个合适的肾源,可两个人最后都不同意做手术了,所以事情才会一直拖到现在,搞得他和束家的关系剑拔弩张的。 “博语,肾源的事情别让希月知道,我怕她会担心,你也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了。” 冼博语点了点头:“放心,倒是你,别总欺负她才好。” 经过医生的努力,林木森算是又闯过一关,但依旧没度过危险期。 林希月依偎在冼博延的怀里,只两天的时间,她人已经瘦得皮包骨。 她抬起深陷的眼窝,看向冼博延。 “那天护工跳楼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了。”她问道。 冼博延低头看向林希月,眼里有一丝意为不明的东西闪过。 “是的,我赶来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那个护工,可我刚进病房,就看到他跳下去了,我根本来不急阻止他。”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放心,我会查清楚一切的。” 林希月点了点头,再次依偎到了冼博延的怀里。 这两天若不是有冼博延的陪伴,她也许早就崩溃了。冼博延一直在安慰她,说只要她不放弃,林木森就一定会醒过来。 告诉她,他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会永远支持她。 第140章 林木森脱离危险期 也许这就是林希月生命无法承受之痛,她开始依赖冼博延,甚至再一次贪恋他怀抱里的温暖。 她知道自己还是无法原谅冼博延,也永远都不会放下小天使的死。 可她就是不想独自去面对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太冷酷无情,太冰冷了,她感觉自己在被黑暗一点点吞噬。 四天里,林木森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每一次林希月都感觉世界即将崩塌。 她在绝望与重拾希望之间徘徊,茶饭不思,最终将自己拖垮,也住进了医院。 医生给她打了营养液,这才让她的脸色好了一些。 冼博延也将工作带到了医院,一边处理公司的业务,一边照顾林希月。 这让林希月感动不已。 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林木森的生命体征稳定下来,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林希月喜极而泣,抱着冼博延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冼博延则顺着她的长发,说道:“希月,你看,只要你不放弃,就会有奇迹发生的,所以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钱婶煲了粥,你多少也要吃一点。” 林希月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这几天来,她第一次露出笑容,却让冼博延的心情变得无比的沉重。 因为陈助理说,最近医院里总是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 而最要命的是,他居然查不到究竟是谁对林木森下的手。 护工是他找来的人,在这之前他已经给林木森换了三次护工,因为之前那些护工在护理林木森之后,账户里很快就会收到不明源头的款项。 只有这个护工,从照顾林木森到现在一切如常,可他没想到会发生了这样的事儿。 “那我给你盛点,你喝了粥就好好睡一觉。” 林希月紧绷的神经终于缓了下来,喝了粥后倦意袭来,很快便睡着了。 冼博延为她盖上薄毯,再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这才走出病房。 “护工的家属找到了吗?”他问陈助理。 陈助理摇了摇头:“没有,连护工的尸体都没有人去认领。” “派人盯住了,若不是为了家人,他也不会不顾性命。” 人性都有弱点,能让一个老实本分的护工跳楼,那些人肯定是控制了他最在乎的东西。 而他也有在乎的东西,他要保护好林希月,更要查清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林木森经过几次抢救,命虽然算是保住了,可脑神经再次受损。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你们也看到了,病人能够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但他再次醒过来的希望有些渺茫。”医生无奈的对林希月说道。 “那我爸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醒了?”林希月无法接受现实。 医生也只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之前新药对他就很有效果,如果持续使用的话,没准还会有转机,像林先生这样的情况世界上是有苏醒的先例的,你不要灰心,只要坚持就会有希望。” 林希月知道医生这是在安慰她。 她爸明明有两次绝好的机会,可都错过了,她是真的很不甘心,更无法接受她爸彻底成为植物人的事实。 “希月你放心,我已经把他的资料传到国外的实验室了,他们会根据最近的情况再升级新药。你要相信科学,只要我们坚持,三年,五年,不管多久,奇迹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这次冼博延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话的。 其实他对林木森的感情十分复杂,起初是恨,那个时候他给林木森提供新药,目的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后来随着他对林希月的爱逐渐加深,他对林木森的态度也起了变化。 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发现,他真的没有那么恨林木森了。 对于这一点,他也很气恼,那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怎么可以因为一个女人就放弃了仇恨。 但这次林木森出事之后,他越发的觉得当年的事情有蹊跷,若那场大火真的是林木森放的,那么那些人又为什么会对他下毒手。 所以现在他是真心的要治好林木森,然后从林木森的嘴里得到事实的真相。 因为林希月的身体抱恙,她与洪流的约定只能搁浅。 本来她的那些画都价格不菲,想要出手也是很容易的,所以也不急于将画取出,只要先联系好买家即可。 傅医生又来过两次,每一次冼博延都陪在林希月的身边,所以傅医生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但有一点让林希月十分诧异,就是傅医生对冼博延的态度出奇的好。 后来林希月才发现,已进古稀之年的傅医生还是个颜控,对帅哥从来没有招架之力,所以对冼博延说话总是和颜悦色的,甚至连看冼博延的目光都有些…… 呃……花痴。 这一点,就连同样直男癌的陈助理也注意到了,这让冼博延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傅医生的药十分好用,林希月用了连皮肤都变得白皙了许多。 “谢谢您,傅医生。”冼博延将事前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了傅医生,感谢她能亲自来出诊。 傅医生则笑得一脸的花痴相,“不客气不客气,你要觉得她哪里不舒服就立马给我打电话,b城离这里不远的,我会第一时间出诊。” 陈助理都看不下去了,这还是那个约一个号能约上一年,为了打个麻将都能让上门的病人等上十多个小时的傅师太吗? 傅师太是别人送给傅医生的绰号,就是灭绝师太的意思。 而傅医生盯着冼博延的目光,恨不得把冼博延也盯出一个子宫来,这样她也可以给他做全身检查了。 就连素来以冷静自持的冼博延,也抵挡不住这种来自老阿姨的炙热目光,不得不将话题再次转移回来。 “那就麻烦傅医生了。” “不麻烦不麻烦。”傅医生笑着理了理自己的碎发,表情像是情窦初开的姑娘。 冼博延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得躲了出去。 等人走后,傅医生立马就冷下脸,让林希月快点配合她做检查,刚才那温柔的表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有这么个大帅哥,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非要跟洪流那种流氓搞在一起。”傅医生一边给林希月做检查一边说道。 林希月觉得傅医生可能是误会了她和洪流的关系,只得笑着解释:“我和洪大哥不像您想的那样。” 可傅医生却说道:“什么这样那样的,还不都是一个样,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姓洪那小王八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这一点随根,他爷爷是渣男,他爸也是渣男,所以他浑身上下都是渣男基因,这是遗传学你懂不懂,他们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第141章 郊外的别墅 林希月真的是越来越好奇傅医生与洪流的关系,他们到底是怎样的爱恨纠葛,才会他们之间产生了这么复杂的关系。 但林希月不得不替洪流说几句话。“洪大哥他人挺好的啊。” 傅医生立马反驳道:“好个屁,那都是假象,骗你这种小姑娘的。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看不明白的。女人啊就得靠自己,只要有了资本,那帅哥不就是大把大把的吗。你当我这么苦心研究中医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让自己有倒贴小白脸的资本吗?对待渣男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要比他还渣。” 林希月被傅师太的三观雷得外焦里嫩,信念崩塌,碎了一地。 原来如此强势的傅医生也是有故事的人,这还真有些颠覆她的想象。 为了能多看冼博延几眼,傅医生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她先是给冼博延科普了中医养生学的精髓,又顺便送了一波的秋波。 冼博延还算是淡定,总是能四两拨千斤般的化解傅医生的撩拨,而且还能从中抓住精髓。 “傅医生的意思是说,让希月到郊外修养一段时间。” 傅医生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要知道郊外的空气好,正适合以气养内……” 傅医生又是一顿长篇大论,冼博延频频点头。 正好冼博语要出国帮束安然找肾源,而冼宏业则约了几个好友要去北方度假。 这段时间郊外的别墅空着也是空着,正好已经入伏了,天气炎热,不如把林希月和林木森都带去修养一段时间,只当避暑了。 起初林希月并不同意冼博延的想法,但后来林木森的主治医生也说,像林木森这种情况,可以回家去治疗,这样家人也能多陪陪他,没准更利于他的身体康复。 于是冼博延开始着手安排,他花重金顾用了专业的护士,还买了一些医疗设备。 准备好一切后,冼博延带着林希月和林木森直奔郊处别墅。 出了市区,便少了不少的喧闹之声。 林希月看着窗外的美景,心情却依旧很沉重。 林木森的事情差一点再一次将她压垮,好在这段时间有冼博延照顾。 她侧头看向冼博延,冼博延也正看着窗外,他刚毅的剑眉一直紧蹙着。 林希月觉得,冼博延把她们带去郊外,肯定还有别的用意,只是冼博延人一向都是如此,他不说的事情,别人是怎么也问不出来的。 而她这些天确实也身心俱疲,倒是也想在郊外住上几天,调整一下心情,好面对以后的生活。 冼家的这个老别墅依山傍水,虽然看似低调,而且也有些年头了,但胜在位置很好,还是天然的氧,环境更是幽静的很。 难怪冼宏业这些年来住在这不肯离开,这里确实是个颐养天年的好地方。 林希月下了车,呼吸了一下这里的新鲜空气,顿时感觉神清气爽,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站在阳光下,那精致的面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她缓步向前,她碎花长裙的裙摆随风飘舞,像是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了一体,美得令人窒息,让冼博延有些看呆了眼。 岁月的侵染,虽然磨去了眼前这女人的灵动,却也让她增添了一份优雅与内敛,不止没有减少她的美丽,反而让她的气质更为出众。 林希月停在了一株梧桐树下,微抬起头,仰望着树上的鸟儿,缓缓的说道:“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她闭上眼睛,静静的聆听大自然的声音,空灵且带着净化心理的安逸。 冼博延笑着走了过去,“你要是喜欢,就多住几天。” 林希月也淡笑着点了点头。 保镖和护士很快便安顿好了林木森,钱婶则开始张罗起晚饭来。 林希月和冼博延的东西也被送到了冼博延的房间,他们带来的衣服也不算多,佣人很快就整理好了。 一切都按部就班之后,冼博延拉起林希月的手说道:“开饭前我带你去四处走走,熟悉一下环境。” 林希月也正有此意。 这别墅她之前虽然来过几次,但确实对周围的环境不了解,她只知道冼宏业在别墅的后边还开了一片菜地,而且种了各色蔬菜瓜果。 不止如此,据说冼宏业还养了不少的家禽,都有专门的人斥候着,也不用他们操心。 穿过了菜地和鸡舍,便是一条幽静的小路直通山上。 “前边山角下有条小溪,小时候一到夏天,我和博语就经常去那里游泳,抓鱼。我爸现在还常去钓鱼呢,我带你过去看看。” 林希月已经听到了潺潺的溪流之声,便点着头说:“好”。 两人携手前行,冼博延的步子大些,林希月一直跟着他的步伐,虽然她今天穿着冼博延为她定制的旅游鞋,可还是走得有些吃力。 到溪边的时候,她微微有些的气喘。 脸色也因为运动而红润了起来,特别是那张樱桃般的小嘴,水嫩水嫩的,看着十分诱人。 冼博延咽了咽口水。 至从林木森出事以后,林希月的状态一直都不好。 这让刚刚吃了几天荤腥的他,再一次做起了和尚。 之前医院公司几头跑,他也顾不得这事儿,现在闲下来倒是觉得有些心痒难耐了。 林希月看着周围如画般的美景,心情确实好了不少,她的脸上一直挂着恬淡的微笑。 可她在溪边看风景,身边的男人却在用炙热的目光看着她。 突然溪中黑影浮动,几尾鱼儿游了过来。 许是鱼儿也喜欢岸上两人俊美的容颜,于是便停了下来,从溪水中露出了头。 林希月指着水里的鱼儿说道,“这里真的有鱼。” 冼博延便也随着林希月纤纤玉指的方向看去:“哪呢,哪呢。” 见那几尾鱼呆头呆脑,肥美的很,冼博延来了兴致,“希月,你等着,晚上我们炖鱼汤吃。” 冼博延动作麻利的脱下鞋,可刚走近,那些鱼儿就跑开了。 冼博延摊了摊手,一脸无奈的样子。“跑了,看来晚上没有鱼汤喝了。” 林希月也无奈的笑了笑,可这时那几尾呆头鱼又游了过来。 第142章 惬意的生活 冼博延慢慢的靠近,可那几尾鱼儿看着傻乎乎动作却灵活的很,每一次冼博延要靠近些,鱼儿便快些游走。 林希月在岸边看着着急,最后也脱了鞋子,挽起长裙,赤脚下了水。 溪水冰凉,瞬间驱去了林希月身上的暑气。 她动作轻柔,踩着溪水里平滑的鹅卵石,慢慢向鱼儿靠近。 冼博延怕她滑倒,便扶着她的细腰,与鱼儿捉起了迷藏。 最后两人将鱼儿堵到了一处浅滩,冼博延猛出手,总算是被他捉到一条小鱼。 他兴奋的像个孩子,“希月,你看,我抓到了。” 这鱼儿虽小,但还是让林希月开心不已,却突然间发现,冼博延的上衣已经湿透,他淡紫色的衬衫下,精壮的身体若隐若现。 果然是男色,难道傅医生会被这厮迷得七荤八素的。 “希月你拿着,我再去抓几条一起煲汤。” 冼博延将鱼儿送到了林希月的手上,可林希月有些走神,一个不小心,那条滑不唧溜的小鱼儿便跳进了水里,越狱成功。 林希月一脸很可惜的表情。 不过晚上他们还是吃上了鱼汤,因为冼博延从库房里找出了鱼网,下午的时候又带着林希月去了小溪,将那几尾呆头鱼一网打尽。 林希月拎着装满了鱼的小桶,美滋滋的回了家。 到了傍晚的时候,冼博延和林希月将林木森推到了院子里。 和风吹过,晚霞满天。 四周的蝉鸣声,听着让人惬意万分。 就连林木森的表情都变得舒展了许多。 林希月拉着林木森的手,说道:“爸,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做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在梦里,你遇到了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如果是那样的话,爸,请你好好的疼爱那个小天使,因为那是我没有出世的孩子。爸,你是不是因为知道小天使是我的孩子,所以才不肯醒来,你一直沉迷在梦里,就是怕再失去我的那个小天使。” 说到这里,林希月哽咽了起来。 “爸,你醒来好不好,醒来告诉我,我的小天使都对你说了什么,他是不是很恨我。” 冼博延搂着林希月的肩膀,温柔的说道:“希月,我相信爸只是和小天使迷失了方向,等他们玩够了,就会一起回到我们身边的。” 林希月没有注意到冼博延对林木森称呼上改变,以前冼博延是很少叫林木森爸的。 “是吗?”林希月看向林木森平静的睡颜问道。 “是的。”冼博延笃定的回道。 接下来的日子便惬意的多了。 冼博延除了处理公务,其余的时间都会带林希月四处逛逛。他们到小溪里抓鱼,游泳,上山采蘑菇,抓兔子,摘野果…… 傍晚他们会把林木森推到院子里乘凉。 到了晚上,他们会到山上看星星,看月亮。 渐渐的他们之间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林希月不知道冼博延原来对艺术品投资也有着独特的见解。而冼博延也发现,林希月的头脑要比他想象的还要灵活,若不是她那么早就嫁给了他,也许会成了商界的女精英。 有的时候说着说着,林希月便会靠着冼博延睡着了。 冼博延不会叫醒她,只会背着她穿过小树林,再路过鸡舍菜地,最后回到别墅里。 可即便林希月醒来,也还是贪恋着冼博延的怀抱。 她那颗疲惫的心,又开始重新接受了冼博延对她的爱。 这样郎情妾意在日子,是林希月曾几何时就向往的,没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后才真正体会到这种美好。 此刻,林希月好似也在梦中,而她希望这样美好的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这样他们就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渐渐地她忘记了离开他的念头,她不再去想过去,更不敢想将来。 过去太过沉重,未来太过迷茫。 她只想过好眼前的每一分,第一秒。 她静下心来,在这里照顾父亲,和心爱的人一起享受美好的生活。 冼博延对她也不在像以前那般冰冷,森寒。他对他温柔如水,情话绵绵,嘴跟吃了蜜糖一样的甜。 此时的林希月并不知道,她幸福的生活在冼博延为她编制的美好梦境中。 而冼博延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独自面对着外边的腥风血雨。 陈助理终于查到了护工妻子的下落,人已经死了,死因是溺亡,具体的死亡原因还在调查。 冼博延看着护工妻子尸体的照片,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这帮畜牲,我早晚会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千刀万剐了。” “老板,对方下手狠辣,而且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形势对我们很不利。”陈助理也很是忧心的说道。 冼博延蹙起了眉头,“龙五爷那边怎么样了?” 陈助理如实的回到:“倒是没什么,龙五爷找了暗门几次,但暗门根本没有帮龙五爷的意思。倒是龙五爷的那个女人孟又琴,跟安然小姐走得很近。” “她们怎么会走得很近?”冼博延有些惊讶,最近束安然的小动作不断,时不时就在网上搞出点事情来。 不过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计量,根本伤不到林希月,反倒是让他越来越讨厌她了。 “这事儿,你派人好好查查。” “好。”陈助理回到。 冼博延又继续说道:“还有既然暗门没有帮龙五爷,那他又是哪里来的资本跟我们抗衡的呢?你多留心一下龙五爷最近两个月以来的投资,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帮着他们了。” 此时a城的水已经浊了,所以那些牛鬼蛇神也就该出现了。 这也是冼博延布的局,叫引蛇出洞。 这一年来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肯定都与当年的事情有关。 所以他必须将那些人都引出来,既而查清当年事情的真相,为他的父母报仇。 也为自己童年那段挥之不去的沉痛过往讨个说法,只有这样,他才能走出心里的阴霾,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感谢林希月这么多年对他的默默付出,林希月就是上帝送给他的一盏明灯。 第143章 保护你,爱惜你 夏日的夜晚是凉爽的,窗外下着绵绵细雨,两人悠闲的坐在窗前,倾听着雨滴掉落的声音,好像一首首曲子迸发出美妙的音节,感受着窗外传来的丝丝凉意。 林希月喜欢看雪,更喜欢听雨。 冼博延觉得,林希月就是那种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的宝藏女孩。 突然间林希月开了口。 “你还记不记得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你让我十分种后赶回家。”林希月想起了那个令她无法忘记的雨夜。 冼博延抱着她的手指动了动,自责的说道:“记得,你在大雨里,打了好久的车,都没有打到,最后是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的。” 林希月疑惑的看看他,不敢相信。“是你?” “是的,是我安排的,不然你以为会有车停下来吗。我当时再另一辆车子上,看到你上了车,我才离开。那个时候,我对你是又气又恨,气你要和我离婚,恨你是林木森的女儿。那时候,我还不懂爱,只想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可我始终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那时是在乎你的。”冼博延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林希月又缓缓开了口:“当时我摔坏了你送给我的唯一的镯子,我的心也跟着碎了一样。那时手里滴着血,犹如我的心在滴血一样。你说,那个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爱惜我呢?” 冼博延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低沉的说道:“希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那么对你了,我再也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爱惜你,哪怕我死了,也要守护着你。其实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看着你痛,我心里就会更痛。” 林希月被感动的眼里泛着泪花,她回过头来,主动吻上了他的嘴唇,两人在这样的一个雨夜,再次交织缠绵在一起。 各自深情的,没有保留的,献给对方彼此最真挚的爱。 情到深处,冼博延更是温柔至极,让林希月的心慢慢融化在他温柔的怀抱之中。 当一缕骄阳打在林希月的脸上,她懒洋洋的睁开了眼,正好看到冼博延拿着手机出了房间接电话。 不多时冼博延回来,将电话放到一旁,他以为林希月没有醒,就继续躺在林希月的身边,将林希月揽入怀里,嗅着她秀发上的香气。 林希月隐约的感得,冼博延有事儿瞒着她,否则怎么会不让她听到。 正想着,冼博延在林希月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希月,醒一醒,我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你安心呆在家里,我会让保镖保护你们的。” 林希月假装刚刚醒来,然后迷迷糊糊的回了个好字。 冼博延便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别墅。 林希月走到窗前,看冼博延好像对保镖交代了些什么,之后才上了车离开。 已经到了七月末,最是暑热的时候。 林希月吃过了早饭闲的无聊,便打算去小溪边画画。 一来那里凉快,二来那里的景色特别的好。 保镖一直跟在林希月的身后,这后山早被冼宏业买下,外边都有护栏,所以外人很难进来。 林希月在一旁作画,保镖则在溪边走来走去。 这保镖也跟在冼博延身边很多年了,叫阿宽,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伸手不错,平时有些沉默寡言,冼博延最喜欢他这人话少。 林希月见阿宽实在无聊,便对他说道:“阿宽,要不你去把鱼网拿来,再带上一个小桶,一会儿抓几条鱼,晚上煲鱼汤喝。” 阿宽看了看四周,“可是你自己在这里不行。” 林希月却说道:“没事的,这里我经常来,根本没有其他人,你只管去取好了,再说了这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你快去快回。” 阿宽老家的房前也有这么一条小溪,小时候他也特喜欢抓鱼,掏鸟蛋,林希月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让他去取鱼网,也是给他找些乐子。 “去,你走的快,一来一回也不过十几分钟。”林希月笑着说道。 阿宽想了想也是,而且外围也有冼博延安排的人轮值,他离开十几分钟也不打紧,于是便快步向别墅走去。 可阿宽刚一离开,林希月便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希月心头一紧,想着该不是有什么野兽出没。 却不想从不远处的树林里钻出一个人来,林希月心里一惊,便听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希月是我,阮哥哥。” 林希月定睛一看,还真是阮修文。 “阮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阮修文一身的狼狈,他在这山上待了好几天,这才找到机会与林希月说话。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可你的身边一直有保镖跟着,我没有办法出来见你,今天好不容易你落单了,我才出来。”阮修文微笑着说。 “阮哥哥你最近过的怎么样,我看你面色红润了不少,只是你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阮修文不由苦笑道:“我想带你离开冼博延,所以就每天好好吃饭,想着赶紧养好身体,然后才有力气带着你离开啊。至于我为什么会这么狼狈,那就要问问你那好前夫了,他把这里围得跟铁桶似的,我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进来找你的。” 林希月有些诧异,“冼博延为什么要把这里围得跟铁桶似的?还有,阮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是不会跟你走的,我不想再连累你了,你应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未来。” 阮修文听林希月这么说,便冷下脸来。 “希月,你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你不想离开冼博延那个畜牲了吗?还是你又爱上了他。” “不,不是的,是我爸他还在这里,况且他的身体还没恢复,我即便要离开冼博延,也要等他的身体适合长途跋涉的。我爸他现在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里逃出来,我不能再把他的生命当赌注。”林希月辩驳道。 可阮修文却冷笑着说道:“希月,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还爱着冼博延那个王八蛋。这些日子他对你百般呵护,所以你好了伤疤忘了痛,又被他感动了,说什么为了伯父,其实是你不想走对不对。你和我当初被他送进监狱受过的疼,难道你都忘了吗?” 第144章 冼博延要杀你爸 “那个恶魔他那样对你,他为了束安然断了你两根手指,摔你下楼,害你撞车流产,这些你都忘了吗?希月,我们就差最后一步就能离开了,你不能缺席,你知道吗,那个男人不值得你留恋。还有,你知道为什么冼博延要把这里围得跟铁桶一样吗?” “为什么?”林希月问道。 阮修文继续说道:“因为他要软禁你,要封锁外边的信息,让你永远都不知道林伯伯被人毒害的真相。” 林希月摇了摇头,不敢相信的回道:“阮哥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博延他是有苦衷的,况且他都跟我坦白了,监狱的事跟本不是他让人做的,而是江欣敏。我被绑架的时候,她们也亲口承认了。还有你在监狱里的遭遇也都是别人所为,目的就是要陷害他。” 阮修文却大笑了起来:“陷害他,哈哈哈,希月,你怎么这么天真,这世界上有谁会去陷害他,那不过是为了骗你,让你死心塌地的留在他的身边,任他玩弄,报复的谎言,其实他冼博延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你和林伯伯。” 林希月很笃定的说道:“他不会的,他说了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他会好好待我和我爸爸,他会找最好的医生医治好他,他会找出当年的真相。” “真相,希月,真相就是他一直在报复你,只有给了你希望,再将那希望一点点碾碎,这样才是对你最好的报复。冼博延他就是个变态,他就在享受着这样报复你的过程,而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他。” 阮修文见林希月被迷了心窍,不得不拿出手机,打开了一段视频,递到了林希月面前。 “希月,这就是你说的真相,你好好看看。” 林希月接过手机,下一秒,她就看到冼博延先是进了她爸的病房,过了很久,才慌慌张张的从她爸病房里走出来,而他走出来之后,还看了看手臂。 林希月回想起他爸出事前,冼博延去他爸的病房帮她取药。再想到他那天出来后的神情,手上还有抓伤,顿时想到了什么,原来那天他受伤不是束安然弄的。可那时候护工也没在病房里,又是谁抓伤了他呢? 想到这里,林希月感觉呼吸一滞,细思极恐。 难道说,她爸曾经醒来过,却被冼博延发现,然后便…… 林希月不敢再深想下去,如果真相是这样,那她这么多天以来对冼博延的信任又算是什么? “希月,你好好想一想,林伯伯明明都快醒了,又为什么突然间被护工下了毒。冼博延进了林伯伯的病房后,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希月的嘴里依旧念叨着:“不,不可能,我不相信是他害了我爸。这个视频不能说明什么,他只是慌张的出来而已,也许是他怕我等的久了。”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满是疑问。 现在想想,还有冼博延突然把她和林木森带来这里也很奇怪,而且这附近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确实也很异常。 难道冼博延真的已经软禁了她们? 阮修文继续说道:“希月,不管你信不信,就是冼博延害的你爸。” 说着,他拿过手机找出了另一段视频。 林希月此刻的手有些颤抖,她不想相信这些,可当看到他爸出事那天,护工精神恍惚的回到病房,不多时冼博延便也进了病房,大约十分钟后冼博延才出来。接着冼博延突然转身又跑回了病房,而那个时间正好是护工跳楼的时间,一分钟后,冼博延快速离开病房。 林希月记得她曾问过冼博延,为什么会在护工跳楼后出现在窗前。 冼博延当时的回答是,他到了医院便去见护工,结果看到护工跳楼,他根本没时间阻止。 可按刚才的视频看,冼博延明明跟护工独处了十分钟,之后他离开,接着护工就跳楼了。 在那十分钟里,他们到底说了什么,护工又为什么突然就跳了楼,而且连个电话给没打给家人。 如果冼博延心里没有鬼,又为什么会对她说谎。 阮修文拿过了手机,又说道:“希月,这已经很明显了,一切就是他干的,不然护工怎么就跳了楼。希月,你相信我,这个男人不值得你留下来,还是跟我走。” 林希月即便要离开,也不想再连累阮修文。 所以她只得说道:“这也不能证明就是冼博延害了我爸,在没有确实的证据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而且我了解冼博延,他是瞒了我很多事儿,但他不会让人给我爸下毒,因为他若是真想要我爸的命,不必那么大费周章。所以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能离开,我必须留下来查清楚,到底是谁害了我爸。” 阮修文看林希月还是不死心,不得不拿出最后一段视频,给林希月看。 视频中一个农村女人对着手机屏幕哭诉着:“我男人拿了别人的钱,是替别人背黑锅才跳楼的,那个男人姓冼,他现在还在找我,我好害怕,所以连我男人的尸首都不敢去领……” 阮修文又给林希月看了一张照片,是护工账户里的转账记录,上边显示冼博延在出事儿前,给护工打了十万块钱。 “希月,难道你还不相信这一切是冼博延干的吗?他买通了护工对林伯伯下手,之后又逼着护工跳了楼,现在又四处找护工的老婆。就在刚才我收到消息,护工的老婆死了,她的尸体在护城河里被人发现,死因不明。” “什么?”林希月不敢相信的问道。 “我说护工老婆也死了,被灭口了,不信你可以自己上网看新闻。希月,你相信我,我是不会骗你的。” 林希月顿感晴天霹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口气憋的胸口郁结。 原来冼博延一直在骗她,可他为什么要骗她,她实在想不明白。 她的脸色变得惨白,手指也攥的咯吱咯吱作响。 阮修文见状,上前一步安慰她道:“希月,不要再相信冼博延了,否则会害了林伯伯,也会害了你的。他就是个十足的混蛋,利用了你的感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你。我都准备好了,这次我保证冼博延肯定找不到我们的。” 第145章 再起疑心 阮修文见林希月有些松动,再次开口道:“希月,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听说警察现在也在调查这件事,现在有很多的线索,包括我手里的视频都指向冼博延。而且冼博延把你们带到郊外,很明显就是想让你们失去跟外面的联络,好隐瞒这件事。然后他好动用关系,销毁证据,甚至买通相关人员。总之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把这事儿抹得一干二净。到时候真相就会被他掩盖,没人知道他害了林伯伯,还害了两条无辜的生命。” 林希月觉得阮修文的话有些道理,但她还是觉得这中间有蹊跷。她说道:“如果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他也未必能只手遮天。” “希月,你还不知道,冼博延他已经掌握了a城的暗势力,他现在可是黑白通吃,说他只手遮天一点也不为过。你忘了他是怎么把我俩送进看守所的吗,难道他还不够只手遮天?” 林希月紧蹙着眉,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 “阮哥哥,这事儿我自会查清楚,你还是快点走,阿宽很快就要回来了。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再参和到这件事里,我不想再连累你第二次。阮哥哥,我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这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阮修文却一把抱住了林希月,十分激动的说道:“希月,你说什么呢,我俩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任由你被冼博延那个王八蛋欺负。” 林希月心里一惊,阮修文这态度也已经很明显了,即然她不能回应他的爱,那就必须跟他划清界限。 她一把推开阮修文,语带怒气的说道:“我要看到冼博延害我爸的直接证据,或是听他亲口承认了这件事儿,否则我不会相信是他害了我爸的,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这样对他不公平。还有,这事儿我有把握能查清楚,阮哥哥你还是赶紧离开。” 阮修文被林希月推开,心痛不已,心中对冼博延的恨又加重的三分。 一定是冼博延给林希月洗了脑,才会让林希月一次次推开他。 他为了林希月付出了太多太多,现在他的心灵和身体都已是千疮百孔,连他自己都痛恨自己的身体,觉得自己很脏很脏。 所以他必须把林希月得到手,否则他下辈子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他必须会想办法让林希月看清冼博延的丑恶嘴脸,让林希月死心塌地的爱上他。 想到这里,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气。 “希月,那我先离开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如果你要离开冼博延,我随时都会带你走。”说罢,阮修文钻进了树林里。 下午,林希月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别墅,阮修文给她看的视频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心情也跌倒谷底。 阿宽拎着鱼桶跟在林希月的身后,他警惕的看着四周,他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嗜血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是他多年从事保镖工作的直觉。 不久后,冼博延在保镖的簇拥下回了别墅,他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去书房找林希月。 林希月见冼博延,质问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回来了。” 冼博延抱着她说道:“嗯,好像一刻也不想离开你呢,这一天忙着工作,想你想的工作都没有动力了。” 林希月却几不可查的推开了冼博延:“你去洗个澡,晚饭应该也快做好了。” 可冼博延却耍起了无赖,抱住林希月的小蛮腰,有脑袋蹭着林希月的额头,说道“陪我一起洗。” 本来冼博延抱着林希月也没什么,可抱着抱着他那颗燥热的心开始荡漾,于是便把嘴凑了过去,却不想林希月偏头躲开了。 冼博延蹙眉,总是感觉今天林希月有些反常。 却没动声色,直接将人板正,再次吻了过去。 林希月避无可避,脑子里却乱得很。 冼博延细细摩挲,可迟迟没有等到林希月的回应,便霸道的将人抵在书桌上,整个人便压了上去。 林希月此时没有心情配合他。 可冼博延今天也不知怎地了,她越是不回应,他便越是肆无忌惮。 林希月抵不住,便小声的问道:“你还是不相信我爸他不会害人吗?” 冼博延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来,这是他心底的痛,他不愿这个时候被提及。 于是他打断了她的话,“这事以后再说。” 林希月的脸色瞬间没了血色,看来冼博延一直都不相信她爸是无辜的,也没放下对她爸的仇恨。 那他真的会对她爸下手吗? 虽然她不想相信,可这世界上,除了他,冼博延,还真的没有人会对她爸下毒手。 冼博延开始解林希月衣服的扣子,林希月猛的将他推开,然后逃似的离开了书房。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的背影,鹰眸中闪出一抹阴郁之色。 林希月心乱如麻,一个人躺在床上,连晚饭都没有吃。 冼博延悄悄进来,林希月便假装睡着了,不想搭理他。 冼博延叹了口气说道:“一个人永远也叫不醒装睡的人。” 说罢便躺在林希月的旁边紧紧抱着她,他知道林希月并没有睡着,可他却没有打扰她。 第二天,冼博延被窗外的鸟叫声吵醒,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林希月,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阿宽坐在客厅里,见冼博延下了楼,便迎了过去。 “老板。” 冼博延看了一眼楼上,然后问道:“昨天夫人都去了哪里,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范围?” 阿宽如实的回道:“夫人她没有见什么外人,就是去了一趟小溪边画画。后来夫人让我回来取鱼网,大约有十几分钟夫人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那你有没有觉得夫人有什么不对劲?” 阿宽想了想后说道:“要说不对劲,就是我取了鱼网之后,夫人好像就不太想抓鱼了。” 冼博延觉得也许正是那十几分钟,林希月见了什么人。 看来他还是要加强这里的安保,不能再给任何人可趁之机。他对阿宽说道:“从现在起,一刻也不能让夫人离开你们的视线。” 第146章 监视 冼博延早饭过后,就和平常一样,赶往公司处理事务,临走还交待了保镖一定要好好保护林希月。 林希月故意没有早起,她是等冼博延走后才下楼去吃早饭。 钱婶把早餐端到了餐桌上,先给林希月盛了一碗粥。 “你今天的气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希月摇了摇头,敷衍道:“没事儿,就是睡得太多了。” 钱婶怎会看不出来,这小两口八成是又闹别扭了,要不林希月昨晚怎么连晚饭都没吃。 钱婶叹了口气说道,“我算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你们年轻人看不透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了,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人可以左右的,但是要守住自己的内心,抛开一切的纷纷扰扰,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林希月苦涩一笑,也许等到钱婶那个年纪,她也能看清一切,可她现在却只能被这些繁杂的事情干扰着。 早饭她依旧没什么胃口,只是吃了一点便停下了筷子。 钱婶只得叮嘱她,想着一会儿把药吃了。 林希月上楼,准备换件衣服,结果她发现她上楼,阿宽很快也跟着上了楼。 她换了衣服去了书房,阿宽便守在书房的门口。 她去阳台呼吸新鲜空气,阿宽便假装跟着看远处的风景。 以往阿宽也是专门保护她的,可都不会这么贴身的保护,最多守在大厅里,如果她要出门,阿宽才会跟着。 林希月在房子里转了几圈,阿宽都不会离她超过十步,这让她有种被人监视着的感觉。 她想了想,倒不如去外边走走,这样身边多个人至少不会那么别扭。 于是她带上草帽,准备去溪边写生,可她刚出门,就发现跟在她后边的不止阿宽,还有另外一个保镖。 那人一脸的杀气走在阿宽的后边,而今天的阿宽也显得十分谨慎,走在小路上双眼不停的扫视四周,生怕遗漏了任何细节,搞得林希月的心里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她实在受不了了,便问道:“你们两个跟着我干什么,是怕我走丢了,还是要监视我?” 阿宽严肃的说道:“夫人,这是老板交待的,务必保证您的安危,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请您见谅。” 林希月也知道阿宽是不敢忤逆冼博延的命令的,也不再为难他们,只是这样跟软禁她又有什么差别,不过是她能活动的范围更大些。 看来这郊外的别墅,就是冼博延给她的一个大一些的牢笼罢了。 可笑她还以为冼博延是真的带她来散心的。 她越想越烦闷,冼博延到底是怎么样想的?总是让人摸不到头脑。 并不是林希月不信任冼博延,而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是她追随着他的步伐,所以她打心底里就不自信,总是怕失去,更害怕伤害。 林希月叹了口气,觉得连去小溪边写生的心情都没有了,只得转过身,准备回别墅陪陪她爸。 于是几个人又往回走,等他们走到别墅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喇叭声。 林希月抬眼望去,就见冼博语的车开进了别墅。 “希月。”冼博语放下车窗笑着跟林希月打着招呼。 林希月浅浅一笑,“博语,你回来了。” “嗯。”冼博语下了车,他没敢说,他是回了a城,但家回不回得来还不好说。 本来他下了飞机,听说冼博延让林希月和林木森搬到这里来住,当时还挺高兴的,结果冼博延立马告诉他,让他搬去公寓住,说家里有病人,他住不太方便。 他气得差一点骂娘,冼博延也太小气了,防他跟防贼似的。 不过听说冼博延最近对林希月格外的好,这倒是让他放心了不少。 林希月看着又黑了不止两个色号的冼博语,感觉他都快变成非洲人了。 “你去哪儿了,怎么晒得这么黑。” 冼博语叹了口气,提起这事儿他就闹心,本来他已经找到和束安然配型相符的肾源了,他飞去之前,对方也接受了他给出的价格。可等他飞过去之后,对方突然就变卦了,这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搞得他十分烦躁。 他白跑了一趟倒是小事儿,他知道束家这是故意要为难林希月。 “还不是我哥,非要把我送到梵蒂冈去历练,这把我都晒黑了,等他回来,你可得好好说说他,他这样就是虐待我。” 林希月勉强的笑了笑,“回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管家把你的房间收拾一下,伏天湿气重,我这就让人把你的被子拿出去晒一下。” 冼博语却拉住了林希月:“不用了,我哥让我住到他那公寓去。” 林希月蹙眉,冼博延那公寓平时是从来不借给外人住的,就连冼博语都不行,这次却主动让冼博语去住,看来冼博延还真是把她软禁起来了。 “我回来是特意来看你的。”冼博语指了指书房,因为他也发现了,阿宽一直站在林希月的身后。 林希月会意,便对阿宽说:“你去叫人抓几条鱼来,然后你再去厨房切些水果送到楼上书房里。” 阿宽也明白林希月这是要支开他们,但来人是冼家二少爷,他们也不好跟得太近,现在林希月给他们指派了任务,倒是让他们好做了。 等到了书房,冼博语便小声的上前低语道:“是阮修文找到我,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坦白说我也不相信这一切是我哥做的,可是在你身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我会全力帮你的。” 林希月不想连累阮修文,更不想牵连到冼博语,毕竟他是冼博延的弟弟,就算不是一奶同胞,可两人的感情却比同胞兄弟还要亲厚。 她只得婉言拒绝道:“最近我脑子里很乱,还是让我再想一想。” 冼博语自是尊重林希月的选择,只要冼博延放入下仇恨对林希月好,他还是愿意林希月留下的。这一点他跟阮修文不同,他对林希月的喜欢,是希望林希月过得好。 第147章 你真的会放过我爸吗 冼博语走后,林希月就更为不安了起来,她偷偷的给洪流打了电话。 洪流还是那副老样子,“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想起我呀,是不是又被冼博延给迷住了?” 林希月严肃道:“别开玩笑,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你能帮我查一查我爸出事的天前一天,冼博延是不是在他的房间。这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查清楚。” 洪流多精明一个人,他立马就明白了林希月的用意。“怎么,你怀疑是冼博延毒害了你爸?” 林希月没有回答,但洪流已经可以肯定了。 其实这几天网上便有风言风语传出,他早也对林木森的事儿生疑,不用林希月说,他已动手查这事儿,可一直没有查出结果。 本来,他并不怀疑冼博延,毕竟以冼博延的本事,不至于用这么拙略的手段去对付林木森。 可他查到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这就很诡异了。 在a城有这样本事的人并不多,而他冼博延就是其中的一个。 另外几个,都不会,也没有必要对林木森下手,现在看来冼博延的嫌疑确实很大。 林希月又说道:“这事儿我只能拜托你了,那两幅画我准备尽快出手,价格方面可以降一些的,但我只要现金。” 洪流说正事儿的时候,便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道:“那样的话你会比较亏,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好了,那我就联系买家了,等联系好了我再通知你取画。” 林希月很感激的说道:“谢谢你,还有我要送给你几幅画的事儿一直作数,你想要哪几幅画随时都可以。” “画的事儿不急,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是不是下定决心要离开冼博延了?”洪流问道。 “不知道,等我查清了,到底是谁害了我爸再说。”林希月如实的答道。 洪流便很识趣的挂断了电话,毕竟有些决定还是要当事人自己做的。。 林希月心情很烦闷,也不知道该找谁说说话,她来到林木森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心情无比的沉重。 “爸,你说我该怎么办,到底是不是他害了你。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 林希月叹了口气,便接了热水,一点一点的给林木森擦拭。 冼博延从公司回来后,就看到林希月在给林木森擦身子,擦得十分仔细,她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 冼博延便挽起袖子,拿过毛巾说道:“你休息一下,还是我来。” 说罢便动起手来,这些天这活儿他做了不止一次,越来越驾轻就熟了。 林希月站在一旁,却是越来越看清楚眼前的人。 以冼博延的性格,若是真的想害她爸,是绝对不会再虚与委蛇做这些事情的。 思量再三,她还是小心的问道:“博延你真的会放过我爸吗?” 冼博延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不想骗林希月。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儿,到现在他依旧有很多事情不得不瞒着林希月。可这样的事情越多,就越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所以在这种小事儿上,他不想隐瞒,他想与林希月多一份坦诚。 于是他缓缓地说道:“如果当年的事儿真的是他做的,我会把他交给法律来制裁,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让步,希月,其实现在我也不希望会是这样。” 说罢他用坚定的目光看向林希月。 林希月又认真的看向冼博延,她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做过伤害我爸的事儿?” 冼博延很笃定的说道:“当然没有了。你爸中风是因为江欣敏。我再恨他,也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他。我跟你一样,我想要一个真相,所以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对一个躺在病床上的人下手。” 说到这时,他放下手中的毛巾,上前一步,鹰眸注视着林希月,反问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希月,你还在怀疑我对吗,我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下芥蒂?” 林希月不敢和与冼博延对视,因为他的目光总是带着蛊惑,让她失望判断力。 她低下头,再一次问道:“也就是说,我们离婚后你没做过伤害我爸的事儿,对吗?” 此时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让她心安的答案,她不想她们之间除了阴谋算计就是欺骗。 冼博延再次斩钉截铁的答道:“我保证,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你爸的事,我不止没有伤害过他,我还要想尽办法去医治他,因为我想从他的嘴里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希月,我想你也查过,为了升级新药,我投入了多少。我为的是什么?是,我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但我更不想让你伤心。” 说罢,冼博延转身而去,留下林希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希月不断的问自己,到底要不要再相信冼博延最后一次。 她拿起毛巾,继续给林木森擦拭,直到做完一切后,她才上了楼。 她回到了房间,眼泪便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她心如刀绞般疼痛。 冼博延推门而入,看着她伤心的样子,不由蹙起了眉头,这女人真的是水做的。 他将她揽入怀中,问道:“希月,你到底怎么了,前几天不是好好的吗?” 林希月吸了吸鼻子,哽咽的问道:“你说你没有伤害过我爸,那我问你,那护工的死又是怎么会事儿。”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刚到病房外,那护工就跳楼了,我当时跑过去但来不及阻止他。” “那,那个护工临时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林希月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显而易见,冼博延还是在骗她,他辜负了她对他的信任。 冼博延摇了摇头:“没有,他什么都没说就跳楼了。希月,这事儿我一直在查,再给我点时间好吗?” 林希月闭上了眼睛,她的心彻底死了。 她相信他,给了他无数次的机会,结果换来的是伤害和欺骗。 如果害她爸的人不是冼博延,那他为什么要撒谎,他明明进了病房,跟那护工独处了十分钟却一直矢口否认,他如果心里没鬼,又何必多此一举。 第148章 危机四伏 林希月擦掉眼泪,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她本就做好了离开他的准备,只是因为父亲的病情才耽搁了。 后来发生了许多事儿,她一时间承受不住,而这个时候冼博延再次趁虚而入,再一次让她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冷酷无情,更是知道这个男人素来都是冷情冷性的,她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沉沦其中呢。 倒是她的错,是她太过天真,是她还对他抱有幻想。 现在她爸的病情已经稳定了,那她也是时候离开了。她现在还留在这里,只不过是想要查出到底是谁伤害了她爸。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冼博延的话,那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两人沉默不语,冼博延再一次从林希月清冷的眼眸里看到了疏离。即便他不知道林希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但他猜想,这一切如果不是跟冼博语有关,那一定是跟洪流有关。 最后他打破了沉默:“我想你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那我先去书房了,正好我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 冼博延将卧室留给了林希月,自己则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他便立马蹙起了眉头。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衬衫慢慢脱下,露出了一块新的伤口。 他让阿宽给他上了药,然后坐在书桌前抽起了烟。 今天他到公司开股东大会,那些老股东故意在大会上提出了冼氏和束家关系的问题。 一些人竟然让他与束家交好,这样才能减轻束家对冼氏的打压。 甚至让他远离林希月,娶束安然为妻。 他当时愤怒到极点,直接拍了桌子。 “我还是公司最大的股东,你们有什么权力质问我?再则,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了,跑来管我的私人问题。束家小姐那么好,那你们谁爱娶就娶去,至于现在冼氏与束家的关系好不好,都不影响我们冼氏未来的发展。如果你们之中有谁不看好冼氏未来的前景,现在可以退股,股票抛售还是买给我都可以,之后我们一别两宽。但如果还有谁敢再非议我的个人隐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顿时鸦雀无声,那几个找事的人也都低头不语。 等他忙完公司的事回家的途中,一辆轿车冲着他的车直接撞了过来。 司机还算警醒,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对面的车有问题。 司机一个右转弯,躲开了对面的车。 可对面的车窗放下,里边的人拿着手枪向他们扫射,对方显然是想要他的命。他的车子是防弹的,司机猛踩油门,可那辆车却穷追不舍。 到了有监控的地方,对方也是知道收敛,收了枪,但依旧没打算放过他们,连撞了他们的车子好几下。 最后两辆车子都侧翻了,车上的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他下了车,直接缴了对方的械,然后再暴揍了他们一顿。 之后陈助理带了人来,把那些人一起都带走了。 这些人都跟不要命似的,所以只能私下审问。 a城想要他命的人就那么几个,平时也没少暗地里做些小动作,但最近这几次确实疯狂了些,看来他算是把对方逼到绝路上了,那就说明他找对了方向,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找出那只幕后的黑后。 他吐出一个烟圈,之后将手中的烟头掐灭,然后拿出手机给陈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便语气冰冷的问道:“查出来是谁干的吗?” 陈助理直接回道:“是今天那些股东当中的人和龙五爷联手干的,你在股东会上下了那些人的面子,他们就盯着你的车,中途下手了。” 冼博延冷笑了一声,“都是谁查清楚了,我要证据,别说我不留情面。还有别墅这边你一定要加派人手,决不允许有人对夫人和林木森出手。那些人不会善罢甘休的,近期肯定还会有动作。” 陈助理也很谨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老板,那个龙五爷竟然屡次痛下杀手,我们要不要地这人上些手段,先杀鸡儆猴,要不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正好直接接手了a城的暗势力。面且a城有许多人为龙五爷马首是瞻,那些人即便不归顺我们,也不再与冼氏为敌。” 冼博延眼中划过一抹狠厉,却否定道:“先别出手,留着他我还有用。他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而他幕后的人才是我们的目标。” 如果他想,随时都可以接管a城的暗势力,他之所以留下龙五爷,造成如今a城两股势力势均力敌的情况,不过是为了引出那只幕后黑手。 “你也要注意安全,出门多带几个人。他们如果找不到机会对我下手,搞不好会先动你,用你来威慑我。” 冼博延一向重情重意,要不陈助理也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陈助理回道:“放心,我会注意的。” 冼博延知道陈助理素来小心,便继续说道:“最近龙五爷那边怎么样了?” “龙五爷最近跟b城的暗门联系频繁,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 冼博延阴沉的眸子里闪出亮光,他在思考当年那害了他父亲性命,夺走他家财产,把他卖到国外的势力,会不会就是暗门的人。 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若不是因为林希月的事,他也不能展露头脚,被这伙人再次盯上,更多的疑惑让冼博延眉头紧锁。 他一个人还好脱身,可现在有林希月和她父亲,所以他做事万分小心。毕竟他在明,害他之人再暗。 一想到林希月,他就又想起林希月这两天态度的转变,于是他又问道:“派去跟着洪流的人都查到了什么?” 陈助理叹了口气,“洪流这人一看就是只老狐狸,他整天吃喝玩乐,让人看不透心思,也许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那也不能松懈,这个人不像表面那么懒散,毕竟他的身份不简单,又在暗门里能说得上话。一定要盯紧他,不要让他和夫人见面,否则你们的夫人要被他拐走的。” 陈助理听冼博延这么一说,马上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夫人要是被人拐跑了,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毕竟他这老板疯起了可是很吓人的。 第149章 夫人是老板的幸福 当年冼氏危机,林氏也不过是帮冼氏一时,冼氏能迅速崛起,他家老板可是正经疯过那么一阵子的。要不是这样,他家老木瓜也不会在a城一战成名,现在除了束家,又有谁敢主动招惹他家老板。 倒是最近,他家老板因为夫人的关系,才有了些香火气,接地气多了,他们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所以留住夫人,就是留住老板的幸福,更是留住他的小命。 “好的老板。我会多派些人手保护夫人的。” 之后冼博延有短暂的沉默。 陈助理便试探的问道:“老板,还有事儿?” 冼博延挠了挠鼻子,又清了清嗓子,然后问道:“那个,有什么办法讨好你们总裁夫人,她最近好像跟我生了点小气。” 陈助理一头黑线,怎么又来了,上次他老板就问他,怎么得到夫人的心,他就说烈女怕缠郎,结果几天后,他被老板领到拳馆练拳。 还有上次,老板让他找追妻秘籍,他在网上查了很久,最后找出了公认最有些的几条,结果没几天,他又被老板领到拳馆练拳。 这次老板又问了这种问题,他是答还是不答。 答,他确实也不知道,毕竟他活到这么大,还没正儿八经谈过一次恋爱。 不答,老板会问他给他那么高的工资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给老板排忧解难的吗? 他横竖都是死。 他大脑迅速转动,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回答:“那个,老板,要不你送夫人点礼物试试。” 陈助理说完便有些沾沾自喜,这会他的回答肯定没毛病了。 毕竟女人都是感性的动物,只要男人肯花点小心思去讨好她们,就没有哄不好的理由。 冼博延挂了电话,觉得陈助理说的很有道理,以前束安然也总是磨着他让他送她礼物。 那他应该送林希月什么礼物呢? 香水? 林希月喜欢用固体香,而且貌似都是自己调配的,自然清新,都是独一无二的味道。 这市面上能买到的任何香水,都不及林希月用的好味。 珠宝,衣服。 这些倒是可以选到合适了,可这些东西,送给林希月又觉得有些俗不可耐。 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送什么好。 他觉得这就是陈助理的错,陈助理让他送礼物,却没说送什么礼物,这就是他当助理的失职,他明天就得降了他的工资。 老板需要的是,万事想在老板之前的员工,像陈助理这样,把难题丢还给老板的行为实在要不得,下次再开员工大会,必须把这事儿拿出来当成反面典型说一说。 远处几千米外的陈助理又打了一个大喷嚏,他杵在门口,看着门口那个一身狼狈的小姑娘一脸的懵逼。 而一旁送傅宝宝上楼的保安,用一种意味不明的目光注视着陈助理,仿佛他是一个欺负的小红帽的大灰狼,否则人家小姑娘怎么会可怜巴巴的,湿着眼框,坐在他家门外。 “先生,你不能这么样对一个未成年的小姑娘,她已经在外边坐了很久了,你看这天气多热啊,你这样遗弃她,她中暑了怎么办?” 傅宝宝吸动了鼻子,扁了扁嘴,哇的一声便哭开了。 “陈项南你是个渣男。” 这下陈助理百口莫辩,一把将人拉进了屋子,然后快速将门关上,将要挺身而出,为无助少年讨回公道的大侠保安关在了门外。 而别墅里的冼博延也打了个喷嚏,许是空调开得太凉,他又没穿衣服。 他伸手去拿纸抽,却不小心将一旁的东西打落到地上。 木制的小盒掉到地上,盒子与盖子分离,露出里边的一方印章来。 冼博延将印章拿起,上边印得是他的名字。 而木盒的里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边写着生日快乐。 冷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这傻女人居然给他准备了生日礼物,却一直没有告诉他,直等他自己发现。 他也够笨的,早就看到了这个木盒,却一直没有打开看看。 不过看印章刀工倒是可以,就是只刻了他的名字。这么好的一方籽料,上边却都空着,连个花纹也没有,实在有些太过素气。 想了想,他从抽屉里找出笔,在印章上边画出了一个图案。 那是一个漂亮的小天使,身后还长着两只收回的翅膀,居然是林希月另外一幅画里天使的模样。 林希月并不知道冼博延学过雕塑,墓地里那樽小天使雕像,就是冼博延亲手雕刻的。 那是冼博延对小天使的爱,更是对小天使的愧疚。 如果说这世个有什么事情是冼博延后悔的,那第一件事儿就是伤害过林希月,第二件事便是没有给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 等画好了草稿,他又找出刻刀,准备雕刻。 却不想这个时候束安然打来了电话,冼博延本不想接,可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束安然嗲声嗲气的说:“阿延,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阿延我好想你,之前你一直不见我,害我大病一场,到现在还没有好呢,你来看看我好不好?” 冼博延脸上带着不悦,可对于束家给的压力,他不得不妥协。于是他冷冰冰的回复道。 “好,我明天去看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等你哦,你不要骗我,你要是骗我,我的心会很痛的。”束安然并没有听出冼博延语气里的不悦,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而冼博延却想得是,他必须去束家一趟,把有些事情说清楚。 他不是傻瓜,很多事情他已经查清了,当初林希月并没有推束安然下楼。 束安然的肾衰竭是因为…… 那么脏的事情,他不屑于说出口,但他必须让束家人知道,这一切都是束安然咎由自取,跟林希月没有任何关系。 林希月没有害过束安然,可束安然却买通司机,撞了林希月,害得林希月流产。 束安然救过他,他会给束安然找到适合的肾源,这是他还他欠束安然的。 之后他会让束安然给林希月一个交代,他不管束家人如何袒护束安然,都必须让束安然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因为那个被撞死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是他冼博延和林希月第一个孩子。 没有人可以动他冼博延在乎的人一根汗毛,任何人都不行。 第150章 束安然的老底儿 挂断了束安然的电话,冼博延便开始用力的雕刻着手中的小天使。 雕刻一个小天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他只刻了一个轮廓便停了手。 这小天使他要认真的雕刻,一定要刻得惟妙惟肖,比墓地里那个雕刻的还要好。 到时候他就把这印章天天带在身上,因为他同样也不会忘记那个无缘与他相见的孩子。 之后的几天,林希月和冼博延的关系依旧没有缓和。 冼博延早出晚归,只要一回来,便跑到书房里,直到很晚才会偷偷爬上林希月的床。 林希月有的时候是抗拒的,可却经不起冼博延的撩拨,每每也都是被他吃干抹净。 林希月能感受得到冼博延的疲惫,而冼博延也一样能感觉得到林希月渐行渐远的心。 他抱着林希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希月,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会给你一切想要的答案。” 林希月早就对他失去了耐心和信任,她总是装睡,以此蒙混过关,心里却盘算着,再有几天她的药就要吃完了,到时候她就可以到b城看傅医生,然后借这个机会去银行,把所有的画取出来,为她离开做好准备。 洪流那边已经找好了买家,还领着买家去银行鉴定了画的真伪,现在已经到了砍价的阶段。 那些画都是有升值空间的,但她急于出手,好在有洪流为她周旋,也不至于让她亏得太多。 一晃已经八月初了。 天气虽然还很炎热,但过了二伏便是立秋了,而外边的天气却一点要立秋的感觉都没有,太阳不遗余力的释放着热量,让每一个人都觉得夏天无比的难熬。 冼博延拿着手机看了一下日历,再过两周便是8月22号,那天正好是林希月的生日。 陈助理说让他送林希月点礼物,可他依旧没有选好。 他上网也查了很久,他又觉得每一件礼物都配不上林希月。 最后他订了钻戒和翡翠玉镯,钻戒是他用来再次跟林希月求婚的。 那天他去了束家,束家二老却不在,但他已经跟束安然说清楚了。 起初束安然还矢口否认,称自己从来没有跟别的男人鬼混过,称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爱他。 可他这次没有给束安然留任何情面,他直接把视频拿了出来。 “你以为把人弄到国外我就查不出来了吗?”他反问道。 他实在没办法想象,束安然在床上会是那个样子,简直让他恶心至极。 其实他早就知道束安然在国外的时候玩的很疯,但那个时候,他也只当束安然是小女生心性,只是贪玩,却不想她玩的那么大,直接把自己玩脱了。 束安然还在狡辩:“阿延,我是被陷害的,我怎么会像视频里这种女人似的,我……一定是林希月找人用ai换了我的脸,好来诬陷我。你要相信我,不信你可以给我做检查,我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当时他差一点爆了粗口,他算是把束安然最丑陋的一面全揭了出来,没想到束安然还在抵赖,而且还在不断的攀咬林希月。 他只得冷笑着拿出束安然做处女o修复的证据,而且他不查不知道,这种手术,束安然还不止做过一次。 在所有的证据面前,束安然终于不再狡辩了,她抱着他的大腿痛哭。 “阿延,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那时候太小了,什么事儿都不懂,就被他们骗了。我怕你嫌弃我,才去做了那种手术,我真的不是想故意骗你。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还有这个视频,那时候我是被林希月下了药,我发誓,这次我真的没有冤枉她。要不是林希月给我下了药,我怎么会一直让她赔我肾。你要相信我,真的,这次是真的。” 他一把将她推开。 “束安然,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痕迹的,你做过什么,我想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会公开手里的这些证据,我只告诉你,我欠你一条命,我会给你找到适合的肾源,让你活下去。但是等你好了之后,你必须为你做过的事儿付出代价,到时候束家也保不了你。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去骚扰林希月,更不要在网上做任何的小动作,否则我会把这些东西交给你父母,你应该知道在束家像这样的女人,会有什么样下场。” 束家的家风严谨,是绝对不准束家的子弟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的。 以往束家若是出了品德败坏的人,例会被逐出家门,直接剥夺其继承权。 十几年前,束家便将束二小姐束天语逐出了家门,之后没多久束天语便自杀了。 说罢他便离开了束家,他相信这次束安然终于可以安分下来。 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他只要找到适合束安然的肾源,等束安然换了肾好了之后再给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这样也就能打开了林希月的心结了。 可冼博延却不知道,束安然被他当面揭开了画皮露出她最丑陋的一面之后,便已经做出了疯狂的决定。 “妈,我要让林希月死,我要让冼博延娶我,否则我会毁了他们俩,我得不到的,也没有人可以得到。”束安然咬牙切齿的对孟又琴说道。 一旁的孟又琴,还沉浸在束安然这一声妈中。 这是束安然第一次主动管她叫妈,这一天她等了足足二十几年。 “傻姑娘,不过是个男人罢了,得不到就毁了也好。”孟又琴冷笑着说道。 当初她被束天荣抛弃,差一点连束安然都没能保住,好在她够聪明,不止生下了束安然,还狸猫换太子,让束安然成了束家的小姐。 之后她上了元峰的床,可元峰那老东西不是个人,喜欢玩刺激的,动辄就找来好几个人,一起折腾她。 她生了束安然后,本来就身体受损,结果又被那些畜生没轻没重的弄得彻底失去生育能力。 这事儿她当然不会告诉束安然,她只说是为了生下束安然才会伤了身体,她便恨上了元峰,还有那些上过她床的男人。 第151章 心狠手辣的母女 好在之后她发现了龙五。 龙五这人虽然也喜欢玩女人,但却很重情意,这一点要比元峰好上几倍。 于是她借用龙五情人的身份,让龙五与暗门决裂,被逼来了a城,再借龙五的手除掉了元峰。 没有人知道,其实那是她亲自动的手。 因为她恨那个践踏了她所有自尊的男人,当初她爬上元峰的床,不过是想让元峰帮她对付束天荣,她要让束天荣付出代价。 而元峰却玩弄了她,之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羞辱她,说她就是被束天荣丢了的破鞋,就凭她这被男人上了不知多少次的破身体,还想让他为她出头,跟束家过不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她恨元峰,也更恨束天荣。 束天荣是她一切梦魇的开始,是束天荣把她逼成了杀人犯。 弄死了元峰之后,她便帮着龙五上位。 龙五虽然很感激她,可也防着她,而且龙五一直拿她当幌子。 别人只知道龙五护着她,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外人很少有人知道她。 可没有人知道,龙五每一次来,进的都不是她的卧室,而是她那女管家的卧室。 那个女人才是龙五真正要保护的人,正因为她拿捏了这一点,龙五才会对她言听计从。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没有一个人是靠得住的。 而她恨束天荣,当然也恨束家的一切。 束家的人都不应该得到幸福,每一个。 束安然猛得扑到了孟又琴的怀里,泪眼婆娑的哽咽道:“妈,所以你要帮我,帮我弄死林希月那个小贱人,还有冼博延那个王八蛋,他居然羞辱我。你知道他那天看我时的眼神吗,好像是我是这世上最脏的东西。既然她觉得我脏,那我就让他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脏的人。” 束安然目露凶光。 孟又琴拍着束安然的头安慰她道:“放心,妈肯定会帮你的,林希月那个小贱人,我一定会想办法把她除掉,就像当年除掉束天语那个小贱人一样。那个小贱人居然敢偷听我和你说话,结果让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秘密,那我怎么可能让她活下去,成了你在束家的危险。我会让林希月比束天语那个小贱人死的更惨。说来这也是林希月的命,谁让她长得那么像束天语那个小贱人了。” 一提起束天语,束天然的背脊便一凉。 她虽然心狠了一些,可却不像她这亲妈这么心狠手辣。 当年小姑姑不小心得知了她们的秘密,便死的那么惨。 虽然她最后是自杀的,可毕竟是这亲妈一步步逼死了她的小姑姑。 小姑姑一直深爱着洪流,却被…… 她那种心性,怎么能受得了,当然是一死了之了。 那时候她还小,整天在束家,便总感觉小姑姑回来找她索命,吓得不敢吃饭,不敢睡觉,最后只得躲到了国外去,然后才认识了那些狐朋狗友,最后才堕落至此。 想到这里,束安然感觉整个世界都对不起她。 为什么老天会让她投胎到孟又琴的肚子里,又为什么让她承受了那么多一个小孩子不应该承受的东西。 这个世界对不起她,所以她才会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她恨,恨所有的人。 仇恨让她变得疯狂,她要毁灭一切。 “妈,那你倒是想个办法,最好让冼博延那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亲手弄死林希月那个小贱人,或是亲自把她送到手术床上,让医生切掉她两个肾,这样我才能解气。” 孟又琴想了想后说道:“我的乖女儿,你知道迷迭子梦吗?” 束安然摇了摇头,“迷迭子梦?” “没错,当初我对付束天语,用的就是这迷迭子梦,那东西正是林希月那小贱人给你下的药,虽然我不知道那小贱人是怎么搞到的配方,但我手里的迷迭子梦,可是二十多年前在黑市上买到的,那个时候迷迭子梦并不像现在是暗网中的禁忌。” “禁忌。”束安然,一想到林希月给她下的药,就又恨的目眦欲裂,那种感觉和耻辱,她必须加倍还给林希月。 “对禁忌。你知道洪流他爸为什么会看上他妈吗?”孟又琴又问道。 束安然当然不知道,可她没耐心听孟又琴继续卖官司,“哎呀,你倒是快点说呀,那迷迭子梦,到底跟林希月和洪流又有什么关系。” 孟又琴冷冷一笑:“关系大了,洪流他爸,也就是陈重山陈大爷,本来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那时候陈重山在b城小有名气,却被仇家盯上,仇家动不了陈重山,却用了迷迭子梦霸占了他的未婚妻,那时候那女人已经有了身孕,一尸两命。陈重山娶了暗门的大小姐,接管了暗门为的就是找仇家报仇,可仇虽然报了,却发现那仇家不过是别人的一个棋子,真正布局的,是想羞辱陈重山那个能做出迷迭子梦的人。于是陈重山接管了暗门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找出能制迷迭子梦的那个人,可从那之后,黑市上便再也没有迷迭子梦了。所以陈重山这杀妻灭子之仇一直没有报,之后陈重山遇到了洪流的妈妈,就因为洪流的妈妈长得像他死去的未婚妻,他才准许洪流他妈生下了洪流。否则以陈重山的本事,他不想让哪个女人生下他的种,哪个女人能生得下来。” 束安然一听,立马破涕为笑。她有些兴奋的说道:“也就是说,不管林希月是怎么得到了迷迭子梦,她都与陈重山的仇家有关联。哈哈哈,妈,你怎么不早说,只要我们把这事儿告诉给陈重山,那陈重山肯定会对林希月下手的。” 她仿佛已经看到林希月被暗门的人抓走,然后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被医生切掉双肾,惨死在手术床上。 可孟又琴却摇了摇头:“傻丫头,那样的话,岂不是让冼博延和暗门的人也扛上了,这些年陈重山已经不怎么管暗门的事儿,暗门现在是由陈景天管着。现在说出迷迭子梦的事儿,只能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倒不如把事儿告诉给冼博延,用此来拿捏住他,到那个时候,他还不任由你处置。” 束安然不断的点头,一想到冼博延会对她言听计从,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第152章 准备求婚 冼博延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手里则握着一枚刻着小天使的印章,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再过几天就是林希月的生日了,他会为她准备一场盛大的生日宴会,然后他再当众向她求婚。 他不想再等了,他怕再等下去,林希月会离他越来越远。 在这儿之前,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处理。 准备场地,预订鲜花,给林希月准备漂亮的礼服,还要给她订全套的珠宝。 这些都必须是精心准备的,鲜花要最美的白玫瑰。 礼服要高私订的。 珠宝也必须是单独为林希月设计,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只有这样才配得上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女人。 他拿起手机给陈助理发了数条信息,这些事情他早就计划好了,让陈助理一个个去跟进。 刚刚要休息的陈助理一脸的苦大仇深,最近他家老板就有点小疯狂,一天天跟打了鸡血似的,搞得他一天要工作十八九个小时。 其余的时间,他还要应付傅宝宝那个大麻烦。 女人果然都是麻烦,而傅宝宝这个女人就是麻烦中的麻烦。 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傅宝宝天天把他是渣男挂在嘴边上,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 他活到三十岁了,还没渣过谁呢好不好。 他要是渣,早就把傅宝宝渣得连渣子都不剩了好不好? 一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自己真的变身成狼人,渣了傅宝宝,让她管他叫爸爸,也好不空背着一个渣男的污名。 tobeornottobe是哈姆雷特纠结的问题。 渣了傅宝宝,还是不渣,是陈助理纠结的问题。 而求婚的时候,要穿什么衣服,是冼博延纠结的问题。 好在陈助理办事效率极高,很快就把事情都办妥了。 冼博延要的东西被悉数送到,冼博延看着要送给林希月的礼物和珠宝都十分满意。 冼博延一高兴,便决定给陈助理加点工资。 可陈助理现在根本不在乎工资,他只想弄清楚,他到底说错了哪句话,彻底把傅宝宝得罪了,让她直接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一点音信也没有了。 洪流打来了电话,“小傻瓜,你那两幅画的价格已经谈好了,价格还算是公道,你什么时候有空,把你那两副画取出来,就可以交易了。我已经对买家说好了,他们同意都付现金。” 林希月很是感激的说道:“谢谢你。” “跟我你还客气,只是这交易还是越快越好,要不显得我们太没诚信了。”洪流嬉笑着说道。 “好,正好我的药也快吃完了,到时候我会去傅医生家里看诊,我们就借这个机会去银行,把所有的画都取出来,存画的地方你找好了吗?” 洪流立马答道。“找好了,二十四小时安保,绝对安全。” “那好,等卖了画,还得麻烦你去米国,看看能不能搞到一批升级的新药。”林希月对林木森的病情还有些担心。 洪流则回道:“这事儿我已经在接触了,毕竟新药已经过了临床期,很快就可以正式投放市场,也就没那么难搞了,至于升级版的新药,虽然是针对你爸做的,但应该只是配方上的小计量改动,想要搞到,也不会太困难。” 有了洪流这话,林希月便是安心了不少。 “那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放心,你就准备好请我吃大餐,其余的我肯定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林希月打心底里感谢洪流,因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洪流帮了她。“谢谢你,洪大哥,还有……” 林希月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还有感谢那个长得跟我很像的女人,若不是她,我也许不会认识你。” 一提起束天语,洪流立马变得沉默了起来。 “小傻瓜,你真的跟她很像。” 林希月听出洪流语气中的伤感,很是自责的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你的伤心事儿。” “小傻瓜,其实是我应该感谢你。” 挂了电话后,林希月的心绪烦乱,这一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 她准备走出书房,却发现桌子上的小木盒没了。 那是她亲手刻的印章,准备做为礼物送给冼博延的。 可冼博延生日那天,她不知怎地,就没有了勇气,亲手将这印章送给他了。 也许是以往她被拒绝了太多次,所以她才会将那木盒子放到了书房,让冼博延自己发现它。 可冼博延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不起眼的盒子。 她本来想把那木盒子拿走的,然后放到柜子的最底层,就像以往所有她精心为他准备的礼物一样。 可她没有,她就想着印章刻都刻了,倒不如放在桌子上,看看冼博延到底会不会发现。 可既然冼博延发现了她送给他的礼物,又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难道是不喜欢,随手就丢到别的地方去了。 想到了这里,她还是有些失落。 看来他们注定不能有个完美的结局了,她总是要带着很多遗憾离开他的。 她打开抽屉,如果冼博延真的不在乎那枚印章,那她就把印章收回来。 可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印章,倒是翻到了刻刀。 她有些纳闷,这刻刀不是她的,但却有使用过的痕迹,难道这刻刀是冼博延的。 她将刻刀放到了桌子上,继续往下翻。 还发现了很多奇怪的样本。 高私定的裙子样式图,而其中一个淡紫色的小礼服还被画了一个圈圈。 还有珠宝的样式图,其中有几款也被画了圈圈。 最后是翡翠首饰的样式图,上边同样也有几个圈圈。 很明显,冼博延是准备订购这些东西。 可他为什么要订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他又是订给谁的? 这时她才发现,书桌上的台历上也有一个圈圈,那上边圈着的正是她的生日。 她心里一惊,突然有点异样的情绪在滋生。 难道这些东西都是冼博延要订给她的? 天啊,这怎么可能。 她再往下翻,便是一些医疗资料。 她仔细一看,居然是米国那边给她爸做的病情分析,以及最佳的治疗方案。 林希月的心猛的被什么促动,鼻子一酸,差一点哭了出来。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 林希月把所有的东西又放回到了抽屉里,可她的心情莫名的大好,就连总是跟在她身后的阿宽都比以往看着顺眼了许多。 第153章 林希月的生日 时间过的特别的快,很快就到了林希月生日的那一天。 林希月起床后便下了楼,可却没见到冼博延的身影。 最近冼博延忙的很,早出晚归,即便回来,也是倒头就睡。 她们很久没说过几句话了,连她都有些疑惑,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为她准备的。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可能是她又自作多情了。 毕竟冼博延从没陪她过过生日,甚至他连她的生日是几号都不知道。 而台历上的那个圈圈,也许只是个巧合。 可当她坐在餐桌上的时候,钱婶很快就端来了一碗长寿面,里边很贴心的配了一个溏心的鸡蛋。 “生日快乐。”钱婶由衷的祝福到。 林希月微笑着说了声:“谢谢钱婶,你是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钱婶笑着将小菜也摆到了桌子上。 “当然是少爷说的。” 林希月低头开始吃面,可心里却说不出来的高兴。 原来他记得她的生日,那么,那些东西就是为了她准备的了。 “你可要趁热吃了呀,这面还是少爷亲自擀的呢,本来少爷要亲自下的,可他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就出门了。少爷出门之前,一再叮嘱,让我计算好时间,说下的晚了,怕你等着时间太久饿着,下得早了又怕面坨了。你说,少爷对你多用心。” 林希月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对钱婶说道:“钱婶,辛苦您了。” 钱婶笑着回厨房忙去了。 吃了寿面,林希月便去陪林木森了。 林木森的情况十分好,也许是因为有林希月陪在他的身边,最近他的大脑要比之前活跃了许多,但这只是他大脑在修复的表现,并没有任何能苏醒的迹象。 但这点小小的进步,也已经让林希月开心不已。 只要她爸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帮林木森做了复健训练之后,林希月便上了楼。 今天她的心情格外的好,所以决定画一幅画。 她的画里除了风景便是小天使,这次她把林木森也画了进去。 清澈的溪水边,白发老者,挽着裤腿,陪着一个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在溪水里抓鱼。 那鱼儿很是狡猾,刚被抓到,便挣脱了出去,溅了那一老一少一脸的水花,逗的祖孙俩笑得格外的开怀。 林希月多希望她所有的画都能成为现实。 而她不知不觉,把那小天使画得如同翻版的冼博延。 吃过了午饭后,林希月便有些坐不住了,如果冼博延真的准备给她过生日,而且还准备了那么多的礼物,怎么会到现在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看来还是她想多了。 也许对于冼博延来说,能亲自给她下一碗面,便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下午,她没有心情画画,便又去陪林木森说了好一阵子的话。 直到晚上,冼博延还是没有回来。 林希月只得苦笑,看来她真的会错了意。 结婚这几年,冼博延从来没有给她过过生日。 其实她本该满足了的,至少今天她吃了他亲手做的长寿面。 钱婶下班的时候,见林希月呆呆的坐在客厅里,表情有些失落,便安慰她道:“少爷他兴许是有事耽误了,没准他一会儿就回来了。” 林希月笑着跟钱婶道了别。 钱婶走后,林希月收起失望的目光,准备上楼洗个澡。 这时外边传来汽车的喇叭声,一辆车子停到了别墅门口,从里边下来一个穿着管家制服的人,手里拿着邀请函,说是来接林希月的。 这管家是a城某知名会所的管家,是专门帮忙筹备一些高档宴会的,也是一些客人要求服务的会所工作人员。 而他拿的邀请函正是冼博延亲笔书写的,邀请函的上边,还印着冼博延的印章。 林希月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印章,正是她刻的,送给他当生日礼物的那一枚。 原来他不止收下了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还使用了那枚印章。 今天还特意把这个印章印到了这张给她的邀请函上。 阿宽应该也得到应许,才放林希月上了车,自己则开车跟在后边。 林希月坐在车上,心里又生出一些小期待。 车子缓缓开到了会所门口,司机下车,管家亲自开车门。 林希月下了车,便跟在管家的后边,一步步上了楼。 管家推开了一间宴会厅的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林希月微笑颔首,然后独自走进了宴会厅。 可刚进了宴会厅,她便看到远处一个盛大的生日蛋糕,那蛋糕上还有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的女人,那紫色礼服林希月认得,正是那圈上的样式。 蛋糕的前边便是一个由白玫瑰装饰的花台,花台的四周装饰了不少的灯光,远远一看光彩夺目,非常耀眼,会场内许多宾客早已等在了花台周围。 其实没进来这里之前,她还在幻想着这里的一切都是冼博延专门为她准备的,这里就是冼博延要送给她的生日惊喜。 甚至当她第一眼看到那生日蛋糕的时候,她还在这么想着。 可刚才,她却有些不确定。 因为在场的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异样。 这时突然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那个逼修兰心跳楼的凶手吗,她怎么会来这里,这种人不是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吗?” “哦,听说之前还出现过精神病,还毁了别人的容,据说还被强制送到精神病院了。你说她是不是装疯啊?” “那可不好说,你说这人怎么那么恶毒。” “不光这些,这人还勾三搭四上过新闻热搜呢。”…… 林希月面对众人的指责,不由的蹙起了眉头,那些不堪的往事再被人翻出来,让她觉得氧气稀薄,呼吸困难。 她刚想转身离开,正好碰到束安然坐在轮椅上,向着她而来。 “希月姐姐,好久不见。”束安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一脸挑衅的看着林希月。 林希月却把目光落到了束安然穿的裙子上。 紫色的高私订小礼服,大小正合适,原来这礼服不是订给她的,而是订给束安然的。 而此时束安然戴着的钻石项链和耳钉,以及手腕上的手链也十分眼熟。 林希月露出苦涩的笑容,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臆想,那些都是属于束安然的。 第154章 陈重山的禁忌 “希月姐姐,谢谢你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你看阿延给我准备的宴会多漂亮,都是我喜欢的东西。”束安然笑着显摆道。 林希月愕然,“今天是你的生日?” “当然了。今天是我的农历生日,跟往常一样,阿延都会陪着我过的。希月姐姐,你不会不知道。”束安然笑着回道。 束安然这句话,成功的把林希月、束安然和冼博延的关系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所有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毕竟每年都陪着一起过生日的关系,肯定是很密切的那种关系。 可束安然并没有就此打断,她又说道:“对了,今天也是希月姐姐你的生日吗?” 这一句话又是引起了一片哗然,下边已经有人偷偷的打开手机录视频了。 原来冼总在婚姻持续期内,从来不陪老婆过生日,而是陪束家小姐过生日,这消息简直就是实锤了冼总和束家小姐的绯闻。 林希月自嘲一笑,她不止自作多情,还自取其辱,结婚这么多年,每次她过生日的时候冼博延都不在,原来是为束安然过生日去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可束安然却一副挑衅的姿态继续说道,“林希月你别走啊,你有种利用冼氏的危机,逼阿延娶了你,就没种在这里承认吗?我说你的脸还真是大,你和阿延都离婚了,还赖在冼家的别墅里不走。难不成你想当小三,还是妄想阿延会真的喜欢上你。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阿延他是不会再要你的。识相的,早点滚出阿延的生活。” 周围有闪光灯在闪烁,一切都似曾相识。 林希月不由的冷笑,束安然也就会这点伎俩,反反复复都是这么几招。 若不是之前束安然给她下了药,才导致她精神失常,她又怎么可能被这种谣言击垮。 “对了希月姐姐,听说你最近勾搭上一个混混,那混混现在已经四十来岁了,你还真是不忌口,老少通吃。不过也好,你爱勾搭谁就勾搭谁,只要离我的阿延远一点就好。”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大声议论了起来。 今天这晚宴他们是来了了,这是多么劲爆的消息。 林氏千金利用冼氏危机,逼婚成功,破坏他人幸福。 离婚后还赖在前夫家不肯离开,与此同时还勾搭上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小混混,这人的三观真是稀碎稀碎的。 林希月眼里划过一抹狠厉,束安然今天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她把她专门接来,不就是为了好好羞辱她吗。 可她又凭什么任由她羞辱,这跟之前可不一样,那个时候她受药物影响,脑子有些不清楚,再加上那个时候,她必须顾及她爸。 可现在不同了,她和冼博延已经离婚了,而且她也有了离开这里的资本,更不用顾及她爸。 于是她上前一步,迎上束安然挑衅的目光,一字一顿的说道:“束安然,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买通司机,撞车害我失去了孩子,还找人绑架我,害我差点被炸死。你会遭到报应的,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让你坐牢,你这个凶手。还有,如果冼博延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爱你,那他为什么跟我离婚了之后,还不去娶你。” 这句话算是扎了束安然的心,她咬牙切齿的回道:“那是因为你一直缠着阿延。还有,你才是蛇蝎毒妇,你为了能够留在阿延的身边,不惜毒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以此来骗取阿延的同情,他才一直没有赶你走的。” 说罢束安然头成四十五度角仰视林希月,目光里满是蔑视。 来,互相伤害,看谁会笑到最后。 林希月却冷笑的回怼道:“束安然,你能不能不要一厢情愿,首先我没那么恶毒,再则那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的事儿警察已经在立案调查,我相信害我爸的人肯定会被揪出来。倒是你,之前一直装瘸来博同情,你坏事儿做尽,就不怕天道轮回,你早晚会为此付出代价吗?” 束安然气的一巴掌扇向了林希月,可却被林希月抢先一步,反扇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把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束安然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刚想还手,冼博延却大步走了过来。 他看着束安然举起的手臂,急忙喊道:“住手。” 冼博延没有去看束安然的脸,而是转身看向林希月,冷冷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束安然不情愿的放下了停在半空的手,娇滴滴的对冼博延撒娇道:“阿延,林希月她在这侮辱我,危言耸听。她还打了我,我不管,你要替我休理她,给我出气。” 林希月不卑不亢的站直了身体,反问道:“冼博延,你答应过我会给小天使一个说法的,现在我就问你,束安然买通司机,制造车祸,害我流产,失去了我们的孩子,这事儿你准备怎么办?” 冼博延蹙眉,他从未想过林希月也会如此的咄咄逼人。 他当然也想给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可这一切并不是他能说得算的。 今天早上,束安然突然打了电话,称自己手上有林希月害了她的证据,要求见他。 当时他以为束安然又要耍什么花样。 再则今天是林希月的生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等着今天向林希月求婚。 可没想到的是,束安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直接和他摊牌,称今天他要是敢跟林希月求婚,她就会公开一个秘密,让林希月成为暗门的头号攻击目标的秘密。 那个时候他没有相信束安然的话,可随后束安然便发给了他一段视频,证明林希月在束安然住在公寓里的时候,曾经把许多盆花放到了束安然的柜子里,而那花里被下了迷迭子梦。 正是那些迷迭子梦,让束安然中了圈套,被害得肾衰竭。 之后束安然气不过,才假装被林希月推下楼,既而来报复林希月的。 他当时并不相信,那几盆花里会有迷迭子梦,毕竟迷迭子梦早就失传了。 可他回了公寓,确实在林希月的房间里,发现了迷迭子梦的痕迹。 她不知道林希月何时有了这种害人的东西,但那迷迭子梦是暗门陈重山的禁忌,不止如此,更是整个邻省的禁忌。 第155章 妥协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多人都只知道陈重山要找那个会制迷迭子梦的人。却没有人知道,邻省暗势力的老大,雷哥,正是当年陈重山的准大舅哥。 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一尸两命,雷哥也一直在追查当年的凶手。 如果束安然把林希月会制迷迭子梦的消息传出去,那么不止陈重山会对林希月下手,邻省的暗势力也同样不会放过林希月。 冼博延现在要对付束家和龙五爷,实在腾不出手来对付暗门和整个邻省的暗势力。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只能暂时委屈林希月了,毕竟不论是陈重山,还是雷哥,都是不好招惹的。 冼博延要保护林希月,不得不先对束安然妥协。 于是他对着林希月不悦的说道:“希月,给安然道歉。既然你出口伤了人,就要为你的言行负责。” 林希月心里不断的冷笑,这便是冼博延真正的嘴脸。 他在她的面前装的那么深情,却把束安然的生日放在心上,精心给她准备礼物,现在还让她给束安然道歉。 看来他已经忘了,是谁买通司机,撞死了他们的孩子。 不过想想,倒是她奢望的太多,冼博延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只要遇到束安然的问题冼博延永远只会牺牲掉她。 可这一次他冼博延又凭什么要牺牲掉她,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她也没有必要再一味的退让。 林希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跟本没把冼博延的话放在心上。 她反问道:“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是她出言不逊在先。” 下一秒,冼博延直接甩了她一巴掌,还气愤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还有理了,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去。” 林希月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冼博延。 原来他真的从来没有变过,对她还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她没想到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冼博延对她的温柔以待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他为了维护束安然这个女人竟然当面让她下不来台,动手打了她。 林希月心如刀割,甚至在滴血。 她为自己不值,更为小天使不值。 冼博延他不配当小天使的爸爸,她离开的时候,一定会把小天使也带走的。 林希月眼含泪水转身小跑着离开,她不是怕,而是不想再看到这些人的嘴脸。 可这时孟又琴却拦住了她的去路。 林希月认得她,她是修阿姨的朋友。 因为顾念修兰心对她的好,她还是礼貌的问道: “您找我有事儿?” 孟又琴双手交叉,看着林希月这张脸,笑得意味不明。 林希月被她的笑容弄的有些不明就里,准备不理会她,绕过她回家。 可孟又琴却开了口:“小贱人,我要是你呢,就找颗树撞死。或是爬上天台,然后从上边跳下去。” 林希月却瞪向孟又琴,她才不会惯着言语如此恶毒的人呢。 这种人不配当修阿姨的朋友。 “伤害我的人还没有死,我凭什么要自杀,这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坏人逍遥自在,好人却要跳楼自杀。” 可孟又琴却冷笑着说道:“你还真是天真,我告诉你,冼博延他根本没有爱过你,他恨你,他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甘愿受你的胁迫,特别是他跟你你结果最开始的一二年,所有的人都说他是你们林家的上门女婿。所以他要报复你,而报复你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你得到所有想要得到的,但却很短暂,然后再无情把这些东西都剥夺了。你尝到了得到的滋味,当然就更受不了失去的煎熬。这样你才会痛苦万分,孩子如此,你爸的病情也是如此,还有你对冼博延的爱更是如此。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冼博延会关着你了,因为只有关着你,你才会对他产生依赖,然后再像今天这样打你的脸,你才会觉得更心痛,哈哈哈哈哈哈。” 听了孟又琴的话,林希月感觉如坠冰窟。 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冼博延对她实在就太狠了。 可她说的又确实是她的现状,他给了她爱的错觉,也给了她父亲苏醒的希望,然后再一点点将这些打碎。 如果这是对她的报复,那冼博延已经成功了,她现在的确痛不欲生。 而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尝试了。 可她居然还会被他欺骗。 见林希月的脸渐渐失去了血色,孟又琴又开口说道:“怎么你现在心里很难受是吗,现在我还要告诉你一个更难受的。其实那孩子的事情,也是冼博延故意安排的。都说了,要报复你,就得让你先拥有,再失去,冼博延从来做事都十分狠辣,这一点你应该也知道?” 林希月的心已经跌入了二月寒潭,从头冷到尾。 这怎么可能,虎毒不食子啊,他怎么可以对自己的孩子下毒手。 他那个时候,明明都在说那个孩子是她的救赎,让她把孩子生下来,他就会原谅她。 现在想想,这又何尝不是再给她希望。 当她有了希望之后,他再把希望打破,这样她就会心痛如绞,甚至精神失常。 哈哈哈,原来一切都在冼博延的算计之内。 冼博延啊冼博延,你可以不爱我,可你为什么要这么狠的算计我。 林希月的泪如雨下。 可她突然盯着孟又琴的笑容,想到了一个问题。 孟又琴被她盯着后退了好几步,吓得后背生出了白毛汗。 林希月这个样子,真的跟当年的束天语一模一样。 “你,你想要干什么?” 林希月惨然一笑,她逼视着孟又琴,反问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你跟束安然是什么关系?还有你跟修阿姨的死有没有关系?” 接连的几个问句,把孟又琴吓了一跳。 她原以为她这一番话会彻底击垮林希月,却不想林希月伤心归伤心,还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看来对付这个小贱人,还是多废些周章。 “我是修兰心的好姐妹啊,她死得不明不白,我当然也得替她报仇了。林希月,网上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灾星,离你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我要是你,就死了算了,免得害人害己。” 第157章 那个人不是冼博延。 那个人不是冼博延。 林希月瞪了大眼睛,不敢相信冼博语说的话。 “你说什么,那时那个人是你?” 冼博语说道:“是的,我哥他一直昏迷着,所以怎么可能跟你互相鼓励呢。所以希月,与你约好一起勇敢活下去的人是我。其实大地震之后我找过你,可我根本找不到你。我以为你死了,没能逃出余震。可等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嫁给我哥了。希月,所以你还是离开我哥,他不爱你,不会给你幸福的。” 林希月再次将头转向了窗外。 窗外的雨下个不停,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烦乱而且冰冷。 原来缘分这东西如此的奇妙。 那场大地震之中,跟她相互鼓励的人是冼博语,可是给她温暖的那只手却是冼博延的。 一直以来,她贪恋的也是那大掌的温度。 而冼博语的话,却显得有些模糊不清,毕竟那个时候他们都被压在废墟之下,声音通过缝隙传过来,她听得并不是很真切。 否则她怎么会听不出冼博语的声音。 可冼博延的那只手,她却是永远都不会忘记得,她甚至能画出冼博延手上的每一条重要的手纹。 冼博延见林希月沉默不语,更又说道:“希月,我不是想逼你做决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你和我哥之间没有任何的约定,你没有必要再留在他的身边。” 林希月点了点头。 原来她和冼博延之间,从来就没有约定,所以不是冼博延忘了她,而是他压根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他当时是昏迷的,醒来肯定不知道昏迷时发生的事儿,更不知道她为了救他砸伤了腿。 原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和冼博延注定是有缘无份。 现在她对冼博延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所以她必须坚强起来。 到了别墅,冼博语看着林希月那失魂落魄的表情,再次开了口:“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要离开,我会全力帮助你。” 林希月没有说话,就那么无声无息的进了别墅。 冼博延回到别墅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昨天留下跟束安然谈肾移植的事儿,他还是那个想法,会替束安然找到适合的肾源。 其实之前,那人配型成功的人,突然又变卦,估计也是拿了束家的钱。 他不想追究这个问题,他只要保护好林希月。 可束安然却执意要让林希月赔给她两个肾,为此他们僵持不下,谁都不寸步不让。 最后束安然要求他留下来陪她一夜,他也只得照做。他在沙发上坐了一宿,可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却一个电话都没打给她。 可更让他生气的是,昨天她离开的会所后根本没有上阿宽的车,而是从后门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后来阿宽说,那没良心的女人很晚才被冼博语送回了家,真是差一点就把他气吐血了。 这女人总拎不清现实,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了她都做了些什么。 冼博延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卧室,看到林希月还躺在床上。 他知道林希月这个时候已经醒了,也许只是不想见他,不想理他,所以还有装醒。 冼博延晃了晃她的胳膊,林希月本想她不理他他就会识趣的走开。可没想到冼博延一直晃个不停,林希月一把推开他的大手。 冼博延知道这女人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才对她这副态度。 他小心的询问道:“那个,昨天你离开会所后去了哪里,我让人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林希月没好气的回答:“我去哪里用不着你管,你还是好好管管好自己。你一边跟束安然不清不楚,一边还来找我,你就不怕你这种从头渣到尾的行为上热搜吗。你就不怕因为你的个人行为不当,损坏企业的形象吗?还有,冼博延你也别在我这里装深情了,你骗我骗的还不够吗,我让你伤了一次又一次,你连孩子都能当成报复我的筹码,冼博延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 冼博延一听立马变了脸,说道:“林希月你,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说是什么?我警告你最好给我呆在别墅里哪也别去。”说罢在她的脸上霸道的吻了一下,转身去了公司。 这该死的女人,简直太可恶了,竟然拿束安然来气他。 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怎么会认为,他对她的好是出于报复,就连小天使都成了他报复她的筹码。 他简直就要气炸了,他冼博延怎么可能拿自己的亲儿子当成报复的工具。 林希月这女人真的太伤人了,冼博延这一直到公司气还没有消气。 冼博延走后,林希月就给洪流打了电话。 洪流也听说了前一晚的事情,他当时就算到,林希月会给他打电话。 可他没有想到,林希月会这么晚才打来,看来在她的生命里他并不是很重要,否则在她最委屈的时候,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他? 不过即便他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却不想说出来让林希月难看。于是他懒洋洋的说道:“干吗这么早就吵醒我啊,害我都没办法补足睡眠,这样很容易老的。” 他的语气十分的洪流,林希月并没有听出洪流已经知道了昨天的事儿。 林希月说道:“洪大哥,你做好准备,我明天就会去b城,到时候我们就按照原定的计划,我去b城傅医生那里看诊,然后借故去一趟银行取出字画,你尽快帮我脱手。” “我说林大小姐,你可想好了,这画卖了可没有反悔的余地。而且你也得按照我们的计划,带你爸离开这里,你确定要这么做了吗。”洪流再次问道。 林希月没有明确的回答,她只淡淡地道:“先卖掉画再说,我需要这笔钱。” “那好,明天我就在傅医生的家里等你。” 林希月想了想后又说:“跟在我身边的保镖怎么办?” 洪流直截了当的回:“当场做掉。” 林希月一头黑红,“洪流,咱能有点正行吗?” “能,能,当然能了,不过就是两个保镖,我想办法支开他们就好了,” 听洪流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林希月的心里踏实了不少。 第158章 去银行 跟洪流约好了具体的事宜之后,林希月便开始筹划如何离开。 现在她离开并非难事儿,但要带着林木森离开,却不是没那么容易了。 看来等她和洪流见了面,还要商量的事情还有很多。 冼博延是后半夜才回来的。 这几天龙五爷那边一点都不安稳,而之前冼氏的压力多半来自于a城,可最近开始,冼氏在国外的公司也受到了打压。 其实冼氏之所以能跟根基深厚的束家抗衡,其主要的原因是冼氏的在海外的业务扩展到了许多行业,而束家的产业绝大多数都在国内。 所以当冼氏在a城和b城等本地产业受到打压时,冼博延并没有太过在意。 可当冼氏在海外的业务也受打压的时候,冼博延的压力更瞬间加重了。 现在他不止要应对海外的情况,还要安抚住冼氏那些蠢蠢欲动的股东。 虽然这些都让他疲惫不堪,可却也燃烧起了他的斗志。 那只幕后的黑手,伸得越长,他就越能把他揪出来。 冼博延洗漱之后,偷偷进了房间,他见林希月闭着眼睛,便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 “希月,我好累,你不要再跟我生气了好不好。”他从后边抱住了她说道。 见林希月没有动,依旧在装睡,冼博延又贴在她的耳边细小声音说道:“希月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可是你要听话啊!我有是苦衷的,现在我只能委屈你了。你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保护你,现在冼氏遇到了很大的危机,是前所未有的那种危机,所以你不要再跟我怄气了好不好。” 林希月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浸湿了枕头,真进可笑,这男人又开始讨好她了。 难道他忘了他在束安然生日宴上给她的一巴掌了吗? 她当然知道冼博延最近很累,电脑天天都是关于冼氏即将破产的新闻。 可她却相信,冼氏没那么容易倒。 冼博延不是别人,他是那种压力越大,能力就越大的人。 越是在逆境中,他越是能抓住机会。 冼博延扳过林希月的身体,看着她依旧有些红肿的脸,心疼的说道:“希月,是不是我把你打疼了,其实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要不你也打我几下,你怎么打都行,只要能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 可林希月又转过了身体,依旧背对着冼博延。 林希月不说话,也不理他,冼博延也陷入了沉默。他知道他不能逼她,所以就只能等她气消了。 第二天一早,林希月就准备好要去b城。 因为之前就已经约好了,冼博延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相对无语,一顿早餐吃的鸦雀无声,就连阿宽都感觉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诡异。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总有些不放心,于是他说道:“希月,一会儿还是我送你去。” 林希月没有反对,她怕冼博延怀疑。 冼博延还想继续说什么,可见林希月没有反驳,他接下来想好的词也都用不上了。 吃了饭,林希月都没正眼看冼博延,就径自上了他的车。 冼博延坐在车上,见林希月是要把冷战进行到底的架势,就郁闷的不行。 他斜眼看着林希月,可她像没感觉到一般,别过头向窗外看去。 冼博延憋了一肚子的苦水,可又能怎么样。待他忍无可忍时,他终于开了口:“希月,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都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要不我自己打自己好不好。” 说着,他一巴掌扇了自己一下。 若是以往冼博延这么做,林希月肯定就不会生气了。 可这次林希月没有动容。 冼博延又几次搭话,都被林希月以无声的沉默而取代。 最后冼博延放弃了。 “希月,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你答应我,只生气几天就好了,不要因为生我的气而伤了身体,那样我会心痛。” 林希月翻了个白眼。 终于熬到了a城,林希月感觉自己的耳朵都快磨出膙子了。 车刚一停稳,林希月就下了车。 冼博延很想跟上,可他来b城还有要事儿要办,另外傅医生也着实让他招架不住,他只得留在车里。 林希月大步走向傅家的小院走去,连头也没回。 冼博延望着窗外向是自言自语的小声说道:“希月,我不怪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衷的。” 直到冼博延的车子开走,林希月才回了头。 冼博延口口声声说他是有苦衷的,可她却是看不出他有什么苦衷。 若说他是渣男一点也不为过,婚内出轨,与前任不清不楚,当众羞辱她,现在还找各种借口,挽留她。 实则是为了看她被他伤害后痛苦的样子,以满足他的报复欲望。 她之前是被冼博延迷惑,所以才会在冼博延这里栽两次跟头。 可她现不会了,她会彻底的离开冼博延,寻找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她的人生,不会因为一段不堪回首的爱情就彻底被毁掉。 想到了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敲门,就见冼博延的车子又开了回来,接着一脸无奈的陈助理快速下了车。 陈助理看着林希月,尴尬的挠了挠头。 林希月觉得,今天的陈助理好像有些异常。 “夫人,老板说让我帮你拎药。” 林希月点了点头,知道这是冼博延让陈助理来监视她。 成年人的世界,最重要的就是说破而不点破。 不过也没什么,一会想办法摆脱他就好了。 林希月转身敲门,却发现一旁的陈助理一直在搓着手,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你怎么了,不舒服?”林希月问道。 陈助理咽了咽口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可林希月却觉得好笑,陈助理居然比冼博延还要怕傅医生,这还真是有趣呢。 几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傅医生的门前。 一眼望去,是一个中式的庭院,满院的花草,各种各样争相斗艳,一看就知道皆是名贵的品种。 最耀眼的是那盆香水玫瑰。 她想起之前在冼博延的公寓,束安然就养了一盆同样品种的玫瑰,不过好像颜色有些差异。 据说这是束家培育的品种,也许束家的人也找傅医生看过病,所以才会把这么名贵的花赠与了傅医生。 第159章 “谁啊?” 门里传来一个活泼的声音。 “我是傅医生的病人林希月,今天约了上门看诊。”林希月如实的答到。 一旁的陈助理清了清嗓子。 林希月无意间发现陈助理居然在笑,而且笑得十分…… 怎么说呢,不怀好意。 这是林希月第一次见陈助理这么笑,做为一个结过婚又离了婚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陈助理这个笑容里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门里一个眼睛大大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来到她们面前,还特意看了一眼陈助理,说道:“怎么你也来了?” 陈助理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回道:“陪我家夫人来的。” 林希月看着眼前这活泼可爱的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助理刚才这笑容是为何。 小姑娘转头看向了林希月,眨着古灵精怪地大眼睛,笑着说道:“姐姐你好,我叫傅宝宝,是傅医生的孙女。奶奶已经交代我了,让我好好招待你们,你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见我奶奶。” “那就麻烦你了。”林希月笑着回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林希月很喜欢这个傅宝宝,因为她有一双纯洁的眼睛,应该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这样子的女孩子,最是让她羡慕。 曾几何时,她也有着这样一双灵动的眼睛。可现在每次她照镜子,都会看到自己那双不符合年龄的忧郁眼眸。 那些天真无邪的日子,早在她再次遇到冼博延的时候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不麻烦,不麻烦。不过,他们只能待在外边。” 傅宝宝指着陈助理和阿宽说道。 被点了名的陈助理立马反驳道:“我是来给我家夫人拎药的,我必须进去。” “不行?”傅宝宝语气严肃的回道。 陈助理问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是渣男,我奶奶说了,渣男是不能进我们家的。”傅宝宝一脸正色的说道。 这句渣男差一点让林希月憋成内伤。 陈助理是的千年大直男,说他渣男确实有些言过其实了。 要知道在冼氏里,想要被陈助理潜规则的女人可有都是,但他陈助理硬是凭借自己那直男快语,让所有的女人都他对退避三舍,陈助理算是凭实力单身的典范。 “那他为什么也不能进去?”陈助理又指向阿宽。 阿宽一脸干我毛事儿的表情,十分不情愿被当成了池鱼。 傅宝宝斜睨了阿宽一眼,然后很认真的说道:“因为他长得不好看,我奶奶说了,不好看的人也不能进我们家,不论男女。” 陈助理微张着嘴,彻底无语了。 林希月看着傅宝宝,她这天真无邪,满脑子稀奇古怪想法的样子,她是越看越喜欢了。 “我们走。”傅宝宝拉着林希月的手,“我跟你说啊,我家的花可有灵性了,只要有漂亮的人来我家,它们就争奇斗艳的,否则它们一盆盆都蔫蔫的。” 傅宝宝边走,边拉着林希月的手住里边走。 被间接夸长得漂亮的林希月,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某助理陈渣却跟在后边,留阿宽一人在门外。 而傅宝宝却没有撵人,只是说了句,“你不知道关门的吗?” 陈助理立马去关了门,然后再次跟了上来。 可见傅宝宝嘴上说不让陈助理跟着,却是口是心非的。 林希月见着好笑,便也夸了傅宝宝一句,“小妹妹你也很漂亮啊,我想你们家的花就是因为成天看着你,所以才这么有灵性的!” 傅宝宝顿时笑的合不拢嘴,“希月姐姐,我咋就觉得我俩一见如故了呢。” “是挺一见如故的。”林希月也附和道。 林希月是打心眼里喜欢傅宝宝的,跟这样的开心果在一起,谁都会被她开朗的性格所感染,谁又会不喜欢这样的人呢? 只是这傅宝宝虽说是跟林希月在说话,可却时不时用眼刀剜着陈助理。 这也坐实这两人有事儿的猜想。 林希月淡笑不语,倒是觉得陈助理这性子要是跟傅宝宝一起,肯定能擦出不小的火花。 精明干练且腹黑的直男助理,与活泼跳脱的中医世家乖乖的女爱情故事,绝对符合某站的现言风格。 “傅宝宝,既然你这么讨厌陈助理,那我就罚他去浇花好不好?”林希月指着院子里上百盆的花说道。 她相信只要有傅宝宝在,陈助理的注意力就不会在她的身上了。 这样的话,一会儿她也好和洪流一起溜出去去银行。 “好啊好啊。”傅宝宝笑着拍着手说道。 “那好,陈助理这花儿水浇得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反正一会儿我来验收,要是你偷懒,就扣你工资。”林希月说完后又问傅宝宝:“你说这样行吗?” 傅宝宝点头如捣蒜,“行,行,太行了。” 说完后,傅宝宝看着陈助理挑衅一笑。 而陈助理没想到会在遇见这位姑奶奶,本来他知道傅宝宝没有失踪,只不过是回了家,他还有些窃喜,结果还要当劳动力,就有点悲催了。 “行,那我们进去,想必傅医生已经等急了。”林希月对傅宝宝说道。 傅宝宝点了点头,可随即又看向一脸苦大仇深的陈助理,立马改了口说道:“那个,希月姐姐,我奶奶就在前边那间屋子里,你自己去就行。我得留下来监督这渣男,免得他投机取巧,不认真干活儿。” 一旁陈助理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等着的表情。 而傅宝宝也不示弱,大眼睛回瞪回去,满脸的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林希月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不过这浇花肯定用不了多少时间,她要去银行最少需要五六个小时,他还得给陈助理再找点活儿才行。 于是林希月又说道:“今天就麻烦傅医生了,所以陈助理你浇完花,就听傅宝宝的安排,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去干什么好了。” “啊?夫人,我……”陈助理觉得他应该象征性的反抗一下。 第160章 说说那个渣男吧 可傅宝宝见陈助理颇有微词,便仰着小下巴,继续挑衅道:“怎么,你是怕我吃了你吗?你知道我奶奶的号多难约,让你干点活你就不情不愿的。” 陈助理被这么一说,顿时挺直身体,“难道我怕你不成。” 傅宝宝双手交叉在胸前,笑着继续说道::“你不是说你是全能型人才吗,正好我的电脑出了点问题,你帮我把电脑也修修?” “修电脑是小事儿,陈助理肯定没问题的。”林希月立马替陈助理应下。 陈助理无语凝噎,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主动跟老板提出帮林希月拎药,他也是知道他家老板不放心林希月,再则他也是想打听打听,傅宝宝离开a城,有没有回b城,或是跟家人联系。 现在这人是全须全尾的站在他面前了,可他也没落什么好不是。 这姑娘可矫情了,那张嘴能说得你怀疑人生,说是修电脑,指不定到时候怎么折腾他呢。 想到了这里,他内心里的恶魔又要觉醒了,他觉得当个渣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一个大男人不能总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占便宜,还有苦说不出。 他总得挽回一丝面子,让这小丫头片子,知道知道什么才叫渣,以及社会的险恶,人性的复杂。 林希月一个人进了傅医生的屋子,而陈助理则和傅宝宝去了另外的一间屋子。 傅医生的家是中式的四合院,这间屋子应该是专门用来接待病人的。 门是开着的,可林希月还是礼貌性的敲了敲门,傅医生那严厉的声音传来,“进来。” 林希月走进去,发现这里不像是诊室,更像是书房,只是比书房多了一张罗汉床,而罗汉床上还摆着一些中医火罐,以及一个药箱。 傅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前,直接说道:“你还磨蹭什么,快点让我检查了,也好给你去配药,要不等你一会跟那混小子回来了,我拿什么给你带回去呀呀,山楂丸吗?” 林希月知道傅医生的性子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也没在意,直接躺到了罗汉床上。 傅医生给他诊完脉后,便拿出艾灸的盒子,“半个小时,等艾灸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别耽误我看男神直播。” 傅医生的手法特殊,边给林希月做艾灸,边按着林希月的穴位,不多时林希月的头上便冒出了细密的汗丝。 “不错,看来今天得给你换药了。” “谢谢。”林希月知道,正经的中医下药也是要看季节的。 “说说那个渣男?”傅医生突然话峰一转。 “渣男?”林希月有些摸不到头脑。 “对,就你带来的那个,什么情况?”傅医生看似顺口一问,可林希月听出了傅医生对傅宝宝的关心。 “陈助理啊,他人不错,名校毕业,有才华,有能力,没什么情史,可以托付终身。”林希月简单的介绍了陈助理的情况,感觉自己像极了极力推销自家大龄剩男的老姑婆。 傅医生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谁问这个了,我是问你他那方面有没有问题?” “啊?”林希月一脸的尴尬。 这问题问的,她上哪儿知道去啊。 可是,陈助理和傅宝宝的关系,已经那了这一步了吗? “你啊什么啊,这问题让你很意外吗,能让我孙女哭的男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男人,只要他身体健康,那方面没问题就行。如果他那方面有问题就让他来找我,只要他不少条腿,我都能给他治好了。” 林希月再一次被傅医生的雷人语句给惊得外焦里嫩。 这老太太简直就是妖孽一般的存在,正常的长辈,不是更应该关心外孙女婿的人品吗? 说话间,傅医生已经点了好艾条。 门外,陈助理远远的向屋子里望去,他是借上厕所为由出来的,一会儿还得乖乖回去给那小姑奶奶修电脑。 等陈助理走后,洪流才走了出来。 他知道林希月在做艾灸,所以就在门外止了步,先是敲了敲窗户,倒是给林希月和傅医生都吓了一跳。 傅医生对着窗外的洪流说道:“你进来,隔着屏风跟她说话。我就不碍你们眼了,一会儿这艾条烧了你们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洪流这才溜达进了屋。 “哎呦,您还知道自己碍人眼啊。” “哎呀你个王八蛋,我是怕我污了我这双老眼。”傅医生起身,隔着屏风骂道。 林希月蹙眉,感觉傅医生误会了她和洪流的关系。 可傅医生马上就对她说道:“你别多想,我不是说你俩,我是说外边那小王八蛋长得就污人眼。” “你个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长得怎么了,我英俊潇洒、人中龙凤、人见人爱,怎么就污人眼了。” “我去了,你还真不要脸,就你那长相,越老越像你那渣男的爹,要多污人眼就有多污人眼。还我倚老卖老,你这是为老不尊。” “你让我尊敬你,你也得像是正经的老太太啊!你看你见天的都干了什么,天天弄来一群打了一脸玻尿酸的男人陪你打麻将,这还不算,你还看小鲜肉直播,说出去我都替你害臊。”洪流指着自己的脸,一脸鄙夷的说道。 傅医生一听立马火冒三丈,她指着洪流骂道:“放屁,我有什么好让你害臊的,你管我跟谁麻将呢。总比某些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人强,世界这么大,我总得多尝试尝试。” “你那叫尝试,你那叫老牛吃嫩草。” “那也比你好,你怕守负责连睡个女人都瞻前顾后的,这一点你怎么就没随你那死爹呢?我说你活着累不累,成天的勾心斗角,我看你早晚把自己算计进去。” …… 林希月算是大开眼界了,傅医生和洪流整整半了二十分钟的嘴,直到她的艾灸做完,两人才偃旗息鼓。 可按理说,换成别人这么互怼之后,两人的关系应该是剑拔弩张的,结果两人却一脸笑意,根本就没有任何气生气的表现。 “好了,正门有人看着,你俩跳窗户走。” 傅医生收拾好东西,指了指一旁的窗户说道。 洪流点了点头,驾轻就熟的推开窗户跳了出去,然后向林希月伸出了手。 林希月也不迟疑,迅速的完成一系列动作,跟着洪流去了银行。 第161章 大姨妈 洪流的车子,就停在傅医生家的后边。车子没有熄火,等两人上了车后,洪流一脚油门,车子便驶进了一旁的小路。 然后便沿着小路,七拐八拐的绕了好大一圈才上了大路。 林希月坐在车里,看着阿宽和另外一个保镖在傅医生的门口说话,而那个保镖之前并没有跟着她来b城。 “今天若不是你来这里,你根本没有机会甩掉那些人。”洪流一手开车,一手指向不远处停着的车说。 林希月会意,那辆车里应该都是冼博延派来监视她的人。 可她好不容易出来,却不想再提冼博延的事儿,于是她很好奇的询问洪流:“你跟傅医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 洪流叹了口气,很随便的说道:“那老虔婆子是我大姨妈。” “大姨妈?”林希月觉得这称呼有点违和。 “对,傅家是中医世家,当年我外公有两个女儿,一个是这老虔婆,一个就是我妈。这老虔婆年轻的时候可不像现在这样,那是一心钻研中医理论,后来就嫁给我外公亲传弟子。结果我外公前脚一死,我那前大姨父就原形毕露了,不止在外边有好几个女人,还差一点把傅家的传承给卖了。大姨不肯两人便离了婚,离婚的时候傅家就剩下这间老房子了。之后傅家的声誉,算是大姨一个病人一个病人重拾回来的。” 林希月很惊讶,原来傅医生有这样不堪回首的过往,难怪她总把渣男挂在嘴上。 之后洪流便打开了话匣子,说傅医生的同时也捎带的说了些自己的身世。 当年洪流的父亲陈重山得了重病,便来找傅老爷子看病,结果一来二去,便跟洪流的妈妈好上了。 对于这段过往,洪流没有深言,而林希月也很识趣的没有再问。 很快就到了银行,洪流很是不耐烦的说:“这破银行里边的程序太繁琐了,取个东西是真费劲啊,咱们快点弄完,赶紧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林希月知道洪流是个怕麻烦的性格,便笑着点点头。 她一一办理了手序,签了一堆的文件,才算是取出了那些她妈妈留给她的东西。 洪流办事还是挺靠谱的,他找了专门运送贵重物品的面包车,还请了很专业的工人。 林希月那边刚办好手续,他那边便安排人把画打包,贴上标签抬上车。 即便如此,两人也弄了三四个小时才弄好。 林希月目送着面包车走远,她的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 画都取出来了,那她离开的日子也不远了。 洪流还是那副放荡不羁的样子,他将胳膊搭在了林希月的肩膀上,笑着问道:“东西都交给我了,你就不怕我卷了这些东西跑路。” “不怕。” “为什么?” 林希月笑着道:“就算那些画都被你私吞了,我也不会有怨言的,谁让你是我救命恩人呢,而且还是救了我两命之恩,让我怎么尝还的清啊?” 洪流点了点头:“这倒也是,所以你就把那些画都孝敬给本大爷,这下我可发了,以后可以吃香得喝辣的了。” 林希月连忙说:“好好好,都给你。” 两人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待笑声停止,洪流收起他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把这些东西放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你啥时候想要出手了,我立马着手去办。” 林希月则答道:“好。还是那句话,那些画你留几件,就当是我送你的礼物,这话我不是说说而已,我是认真的。” 洪流却道:“留什么留,老子想要名画到哪都能弄到。到是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答应我,就是等你离开a城之后,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要让我知道,也好让我知道你还活着。” 林希月很感动的看着洪流说道:“好,我答应你,永远不会对你隐瞒我的行踪。” 洪流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你说说,我这还没吃午饭呢,等你自由了,你可得请我吃大餐,把这顿补回来。” 之后,洪流开车又便把林希月偷偷送回了傅家。 林希月还是跳的窗户,洪流站在窗外刚要关上窗户。 傅医生便对林希月说道:“傻丫头,你要小心了,他就是个骗子,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别让他骗财骗色。骗财骗色也就算了,别骗了一颗心,到时候有你后悔的。都跟你说了,渣男是会遗传的,这叫随根。” 洪流一副委屈的样子,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这还是自家亲戚吗? 林希月却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 傅医生又说道:“你笑什么笑,我说真的呢,冼博延不比这骗子好多了,你被冼博延那样的男人渣了你也不吃亏,毕竟年轻,体力好。” 只是傅医生这句体力好貌似有些邪恶了,而且很有画面感,搞得林希月直接红了耳根。 这时洪流脸色一变,小声说道:“有人来了。”说罢他快速将窗户关上。 陈助理敲了敲外边的门,问道:“傅医生,我家夫人做完治疗了吗?” 傅医生打开门,瞥了陈助理一眼,“你眼睛看不到吗,还是瞎啊?” 陈助理被一噎,顿时吞了吞口水。 林希月假装从罗汉床上坐了起来,回道:“差不多了,傅医生的手法很好,刚才我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陈助理隔着屏风回道:“那好,我叫阿宽发动车子,我们也是时候回去了。” 林希月拜别了傅医生,傅宝宝则一脸失落的向她挥了挥手。 直到林希月的车子开远,洪流才又从正门回了傅家。 傅医生见洪流回来了,只叹了口气。 “饿了,厨房有吃的,自个儿滚去吃。” 洪流笑着说:“还真是饿了,要不你以为我愿意进你这家门啊。” 傅医生狠拍了洪流一下,没好气的说:“那你滚。倒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不觉得林希月跟束天语过于相像了吗?这么大的相似度,只有血亲之人才会这样。” 洪流却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傅医生,“长的像的人这世上多了去了,而且也不一定是血亲呀,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第162章 骨子里的相像 傅医生却摇了摇头,十分认真的说道:“那不一样,她们可是骨子里相像,气质、神态,还有一些微表情,那是能模仿出来的吗?小子,你用脑袋想想。我是不会看错的,林希月身上那股子劲都跟束天语一模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如出一辙。你和束天语在一起那么久,你都忘了那女人的样子吗。” 洪流被她这么一说,也陷入了深思。 他从看到林希月的第一眼,就发现这个女人与束天语很像,那种像不止是容貌上相似。 他彻底调查了林希月,发现她跟束家根本没任何关系,所以他才会去接近她。 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连他都忘了当初接近林希月的原因。 当初他不过是想离她近些,远远的看着她,就仿佛束天语还活着。 之后他发现了那些人对林希月的阴谋算计,于是他出手帮了她。 可林希月不知道,他出手,并不只是为了帮她,更多是为了对付束家。 他的身份特殊,而当年的事情之后,他曾答应过父亲不会对束家出手,但他心里却从来不曾放下对束家的恨。 束天语的死,虽然是自杀,但束家要付绝大部分的责任,若不是当年束家把束天语赶出家门,她又怎么可能想不开。 所以帮着那傻丫头,其实就是在和束家做对。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点超出他的预期了,他在林希月给束安然配的香里加了迷迭子梦,本来是想试探一下束安然对当年束天语的事情知道多少,却不想意外让束安然肾衰竭。 至此束安然开始利用束家给冼博延压施压,逼迫那傻丫头换肾。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明明是束安然乱交,迷迭之梦不过是把束安然的本性激发出来,又干那傻丫头什么事儿。 于是他开始挽回那次事情带给林希月的影响,毕竟这祸是他闯出来的。 后来他帮着帮着,也就忘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帮林希月了,现在他一心只想要帮着林希月离开a城。 他不止是想让她离开冼博延,更想让她离开a城这个是非之地,他不想林希月步束天语的后尘。 但之前他没深思过林希月相貌的问题。 他这个大姨妈可不是一般的名医,她说的话多少有几分道理。 突然,洪流想到了一件事儿。 林希月和束安然同岁,她们生日也挨得很近。再则他一直觉得束安然对林希月的恨应该不止是为了抢男人,更像是带有什么目的。 如果说之前他会以为这是种巧合,那么现在他确实应该去查一查,林希月和束安然到底有什么不为人之的关系。 “骨子里的相像?”洪流嘟囔道。 傅医生点了点头,说道:“对,用现代医学来说,这是遗传学。三代以外还有反袓的现象呢,没准林家和束家同系一枝,多少年前有亲缘关系。” 同系一枝,亲缘关系。 洪流本就是个多疑的人,他从来都认为这世上没那么多的巧合,有的只是阴谋和算计。 他回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林希月坐在车里,看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就傻笑的陈助理,想着这一天陈助理到底和傅宝宝发生了什么。 不过今天她能这么顺利的办完事儿,确实要感谢傅宝宝。 现在,她的心情格外的愉悦。 车子一路颠簸,直接回了a城。 不久,车子停在了别墅门前,林希月下了车,见林木森的房间还亮着灯,便直去了林木森的房间。 林木森的房间在二楼的电梯边,这样方便推下楼晒太阳。 林希月上了二楼,发现林木森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而冼博延则坐在床前背对着她。 她的心里突然就紧张了起来,总是担心冼博延又做什么对她爸不利的事情。 她急走几步进了屋里,却看到冼博延正在用毛巾给她爸擦身体。 他的动作很轻柔,一下一下擦得十分仔细。 这些事对于林希月来说,必竟有些不方便,所以都是由佣人来做。 冼博延时常主动做这些,之前还是让林希月有些感动的。 但自从那天她见了阮修文,看了那些视频之后,她心里的天平还是有些倾斜了。 冼博延抬头看了看林希月,将手上的毛巾放到水盆里,笑着问道:“希月你回来了,下午我有急事儿就先回了a城,所以就没去接你,你这一路上还顺利?” “挺顺利的。”林希月看了一眼监控器上的数据,发现一切正常。 冼博延将她这动作尽收眼底,不由蹙起眉头。 他知道林希月已经不信任他了,却没有点破,而是问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中午没吃好。” 林希月有些吞吐的说道:“没,没,就是坐了太久的车,有些累了。那我去休息了,你忙啊。” 林希月转身出了房间,见冼博延没有跟上来,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去银行的事情一定不能让冼博延发现了,如果让他发现一定会盯死她,不让她再和别人有任何的接触,这样她就走不成了。 吃过晚饭后,林希月回了房间。 冼博延处理完公事,便拿着傅医生开的药上了楼。 这几天这女人总是跟他呕气,这让他的心里如同压了块石头,心烦得很。 “希月,吃药了。” 林希月接过了药丸,这药丸是新配的,有一股清新的药香。 冼博延见林希月吃完药,便将温水递了过去,然后缓缓说道:“希月我带你到外面散散步,这样对你身体有好处,晚饭后不能老呆在房间里。” 林希月却兴趣缺缺的说道:“我今天累得很,还是你自己去。” 冼博刚要说些什么,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他接通电话,很快就变了脸色,匆忙离开了别墅。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的车子离去,总是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他去哪儿了?”她问阿宽。 阿宽摇了摇头,回道:“老板没说,不过他带了好几个保镖走,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第163章 束安然失踪了 今天傅医生新配的药有安神的作用,林希月此时觉得有些困了,便准备上楼睡觉。 可不想这时外边一道车灯亮起,不久后一辆车便停到了别墅的外边。 阿宽跑出去看情况,过了一会儿便回来说道:“是束夫人来了说要见您,夫人你见不见?” 林希月蹙眉,脑海里浮现了李玉柔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林希月总是觉得李玉柔的眼睛十分熟悉,说不出来的那种熟悉。 虽然她是束安然的母亲,而且行事很霸道,可她却不像讨厌束安然那般讨厌李玉柔。 “这么晚来了,应该是有急事儿,就让她进来。” 阿宽让人打开了门,不多时李玉柔大步走了进来。 今天李玉柔穿着藏青色的真丝上衣,下边配了条阔腿裤,看上去十分干练。 她步伐很快,几步便走到了近前,眉宇间是一抹疲惫。 出于礼貌林希月轻声说道:“伯母好,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李玉柔双眼逼视林希月,精致的脸上眉头紧锁。可随即她的目光又变得深邃,眼前这女人真的越看越像束天语,就连她长发披肩有些慵懒的穿着家居服的样子都是那么相近。 这女人不简单,当年她突然回国,很快便盯着了冼博延,怎么看都像是冲着他们束家来的。 而且这些,一定与洪流有关。 “我有什么事儿,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李玉柔质问道。 林希月一脸的茫然,却是不知道知道又那里得罪了李玉柔,便正色说道:“束夫人如果是来无理取闹的,那就请回,这里不欢迎您。” 说罢转身便要上楼。 可李玉柔说大喊一声道:“站住,谁让你走了。” 林希月回头,对上李玉柔的怒容,不由皱起了眉头,看来李玉柔今天是来者不善。 可此时冼博延不在家,她放她进来也不过是出于礼貌,既然话不投机,那她也只能先上楼,让李玉柔自行离开。 “束夫人,这是我家,当然是我想走便走,至于您,毕竟是贵客,那就悉听尊便!” 说完林希月便向楼梯走去,结果李玉柔上前一步,拉住了林希月的胳膊。 林希月回头,刚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李玉柔扇了一巴掌,打得林希月脸上火辣辣的痛。 李玉柔目眦欲裂,语带怒气的吼道:“林希月,你把我女儿弄到哪里去了?” 林希月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有些不知所措,阿宽便上前一步,拦在了林希月的面前。 “束夫人你干吗动手打人?” 之前碍于身份,阿宽不方便阻拦李玉柔,却不想她突然出手。阿宽看着林希月红肿的脸,一脸的自责,这要是让他家老板知道,非得处理他不可。 李玉柔根本没把阿宽放在眼里,她冷哼一声骂道:“你给我滚一边去,这里没你的事儿。” 林希月捂着红肿的脸,语气冷然的说道:“束安然在哪我怎么知道,倒是束夫人上来就动手打人,还真是有失束家的风度。” 李玉柔看着林希月的脸,不知为何,突然感觉有一丝心痛。 可她没有多想,想着毕竟她和束天语生活在一起那么久,打了跟她那么像的女人,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但今天谁也别想拦着她找到束安然。 “风度不是拿来对待你这种女人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都离婚了还赖着冼博延,还好意思说这里是你家。我不想多跟你这种女人废话,你就直说,你把我女儿关哪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怎样才会放了我女儿?” 林希月彻底蒙了,看样子是束安然失踪了,可束安然失踪了又关她什么事儿? “我没见过束安然,更不知道她在哪儿。我更不想跟你们束家有任何牵扯,还请束夫人查清事实,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 李玉柔表情狰狞,“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这世上只有你与安然有仇。她说去见你,没多久便给我发了求救信息,之后便不知所踪了。这事儿不是你干的,又会是谁?林希月我告诉你,你要是乖乖的把安然交出来,给安然换了肾,我留你一条命。你要敢动安然一根汗毛,我让你不得好死。” 说罢,李玉柔对着身后的保镖摆了摆手,那几个保镖上前。 林希月后退,阿宽将林希月护在身边,他大声质问道:“你们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冼家,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还不快点出去。” 此时阿宽也有些后悔,将人放进来了。 那几个保镖撇嘴笑了笑,十分挑衅的勾了勾手指说到:“让我们走,等你打赢我再说。”说罢快速出拳。 阿宽全力迎战,很快几个人便打在一起。 林希月不断的后退,可这时又有几名保镖从外边跑了进来,看来李玉柔早有准备,此时那些人一定是将外边的保镖都制服了,才会进来这里。 “把她给我带走。”李玉柔吩咐道,几人一拥而上。 阿宽想去阻拦,但毕竟寡不敌众,很快身上便挂了彩,却还是极力护着林希月。 几个人互相掩护,却依旧被阿宽掣肘,根本抓不到林希月。 情急之下,阿宽喊道:“夫人,躲去书房里。” 林希月这才想起,冼博延曾经说过,书房的门和窗是防弹的,只要她躲进去,一般人很难强行进入。 她向书房跑去,那些人怎会放她走,便急着去追,却被阿宽死死抓住。 几个人也急红了眼,从身上摸出匕首,目露凶光,一看就是要下杀手。 阿宽表情一滞,便知自己强撑下去定是凶多吉少,便大喊一声:“夫人快跑,关好门等老板回来,不论外边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林希月已经跑到了书房门外,回头却见一个人将匕首插进了阿宽的手臂,鲜血迸射而出,可阿宽却依旧拦在走廊口,一夫当关,寸步不让。 林希月停下了脚步,眼见着那人拨出匕首,又是一下,将阿宽的另外一只手臂也开了一道血口子。 阿宽踉跄一步,那人再次出手,这一下是冲着要害去的。 林然月连忙喊道:“住手,你们别伤他,我跟你们走。” 第164章 必须带走林希月 阿宽急声说道:“夫人,您不能跟她走,先生交代了要我保护你的安全。” 林希月摇了摇头,有些痛心的看着满身是血的阿宽,是她连累了阿宽。 “阿宽是我连累你了,你让开,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不能为了我搭上性命。” 阿宽依旧不退,“不,夫人,这是阿宽的职责。再则,没有人可以在冼家撒野,要是阿宽今天让他们把夫人带走了,那别人还不笑话死冼家,老板是个好面子的人,这样的错误阿宽不能犯。” 林希月也不知道冼博延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他的手下都这么死心塌地的对他。 阿宽是个认死理儿的人,可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即便他伤的不是要害,可流血过多一样会死人。 林希月走了回来,用手捂住了阿宽手臂上的伤口,很是痛心的说道:“阿宽是我要跟他们走的,这是我的命令,你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不。”阿宽摇着头,眼睛已经变得赤红。 那些人见阿宽不肯退让,便上前去抓林希月的胳膊。 阿宽怒吼一声,便冲了上去,这一次他彻底爆发了,即便不能以一敌众,也是能拖得一时是一时。 可他毕竟受了伤,不多时便被人围住。 接着便有一个人将林希月桎梏,拖着林希月便要往外走去。 “夫人。”阿宽想要冲出去,却被一群人按在地上不能动弹,他的脸上青筋爆出,不断的嘶吼着。 林希月被拖着往外走,却一直回头看着阿宽喊道:“你们放开他。” 李玉柔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是对林希月高看了一眼。不管怎么说,这女孩子的善良可不是装出来的。 像阿宽这样的保镖,入职前都是签过生死契约的。他们不能临阵脱逃,必要的时候是要为雇主牺牲的,他们要是关键的时候当了孬种,便永远无法在这行里立足。 挣着卖命的钱,就得拿命来护着雇主,所以很少会有人为了一个保镖而放弃逃生。 见人已经抓到了,李玉柔心里的怒气也消了不少,想着即便人已经到了自己的手上,自己也不会让她吃太多的苦,只要她能放了束安然,并且赔一个肾给束安然,那一切也就了结了。 于是她说道:“打晕那个保镖,然后我们走。”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接着便听到,“哎呦”。 李玉柔猛得回头,却见陈助理不知何时冲了进来,此时刚才那个拖着林希月的保镖已经被陈助理反扣在地上,不断的痛苦哀嚎着,想必是哪里受了重击而骨折了。 接着冼博延一身戾气的走了进来。 冼博延进来后便对陈助理说道:“刚才他哪只爪子抓的夫人,直接给我断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那人一声惨叫,接着便晕死了过去。 陈助理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那保镖的手臂落在地上,呈现出扭曲的弧度。 冼博延冷眼扫向李玉柔,语气森寒的问道:“束伯母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还带了这么多人,打了我的保镖,还要抓走内子,你这是何道理啊?您大概是忘了,如今是法治社会,朗朗乾坤,你束家还能在a城只手遮天不成?” 束家多年浮浮沉沉,李玉柔也是经历的大风大浪之人,可却还是被冼博延冷厉的气场,威慑的有些不寒而栗。 可她还是强做镇定的说道:“不是我要为难她,而是她和洪流抓了我的女儿,她不肯交人,我就只能把她带走换我的女儿。” 冼博延表情严肃,刚才他接了电话,说冼博语出了车祸。 他怕林希月担心,并没有告诉她,只是自己带着人急急的赶去,结果刚走了不一会儿,便接到了阿宽发来的信息,称李玉柔突然到访。 他立马感觉不对,好在他在a城早有部署,很快便查出冼博语没事,只是手机进了水一时联系不上。 这一看便知是调虎离山之计,他立马赶回来,好在来的不算晚。 “束伯母一定是搞错了,希月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她根本不认识什么洪流,更不会跟他一共绑架着束安然。我体恤束伯母找人心切,但你伤了我的人,还要抓走内子,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否则我们冼家的大门,也不是谁想进就进的。” 说罢他一记眼刀杀向那群保安,死死的锁住了手持着匕首抵住阿宽脖子的人。 他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人,冷冷的说道:“他不能走,其他的人不过是听命行事,我不为难他们,只要束家给我一个交代就好。” 李玉柔冷哼了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林希月跟你在一起,但不代表她和洪流没有联系,他们之前有什么事儿我不关心,我只在意我的女儿现在在哪儿,是否安全。” “哈哈哈,可笑,你束家与暗门的恩怨为什么非要牵扯上内子?难道束家在商场上斗不过冼氏,便要想些旁门左道来诋毁我冼家吗?” 冼博延回头抚上林希月红肿的脸颊,有些心痛的问道:“谁打的,痛不痛。” 林希月摇了摇头,目光却落到李玉柔的身上。 冼博延会意,表情变得阴鸷:“束伯母,我要是你就不会在这里耗下去,耽误了去找束安然的宝贵时间,至于你打希月这一巴掌,我会记下,等你处理好家事,我十倍奉还。” 李玉柔却站直了身体,语气笃定的回道:“冼博延,今天你说什么,我都要把林希月带走,却换我的女儿,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这不是你说得算的。” 说罢她看向身后的保镖说道:“把人带走,不管谁拦着,都给我下狠手。” 保镖们会意,一起冲了上去。 两伙人打到了一起,冼博延和陈助理的伸手不错,冼家的保镖见对方伤了同伙阿宽,当然也憋着一股子劲,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风,打得对方节节败退。 李玉柔见事不妙,便喊道:“停手。” 她带来的保镖很多都挂了彩,一个个颓然退到一旁。 第165章 也许累了就睡着了 虽然自己带去的人没讨着便宜,但李玉柔依旧气定神闲的看着冼博延。 “既然冼总舍不得林希月,那就让她放了我家安然,否则我束家也不是好招惹的,真到了关键的时刻,暗门到底倾向于谁还说不定呢。” 冼博延也冷冷一笑:“如果束家再这么咄咄逼人,那就别怪我不给束家留情面了。我虽不才,但也没把束家放在眼里,更没有把暗门的人放在眼里。即便是束家能不计前嫌的与暗门人的勾连,那我冼家也有能力与之一搏,大不了鱼死网破。” 李玉柔见冼博延如此护着林希月,便又是怒火中烧,自己那傻女儿一颗心都扑在了这个男人,为了这个男人多方算计,甚至不惜搭上整个束家。可眼下,这男人却是一点不吝惜自己的家女儿,却是把林希月放到了心尖尖上了。 “冼博延你最好想清楚,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冼氏到底值不值。再则并非我无理取闹,是林希月先欺辱我的女儿,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么能袖手旁观?今天你一再的袒护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我看你能护得了她几时?” 冼博延见李玉柔态度坚决,看样子并非在说谎。于是便又说道:“非要这样吗,束伯母可是查清楚了,束安然确定是林希月和洪流绑走的吗?” 李玉柔很笃定的回道:“束安然出门前说是要去见林希月,之后便求救信息,这还能有假吗?” 冼博延也知道李玉柔并非无中生有之人,觉得没准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若此时他们便死磕下去,搞不好会中了别人的计,于是他说到:“束伯母不如这样,您先回去,继续查清楚此事,而我也会派人调查此事,尽快找到安然。现如今若是我们俩家贸然出手,只怕是中了有心人的诡计。” 束母看闹下去也没有结果,而且她今天定是带不走林希月了,也只能就此罢手,而冼博延先兵后礼,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台阶。 “那好,不过丑话说在前边,若是此事真是林希月所为,那就别怪我们束家对她下死手,到时候谁护着她都不成。”李玉柔入下狠话。 冼博延回道:“那是自然,若是此时只是内子所为,我定会给束家一个交代。可若是我查到是谁陷害了内子,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他。” “你最好说到做到。”李玉柔说完便带着保镖离开了冼家。 随着汽车引擎声的消失,别墅再次恢复了平静。 刚才因事发突然,而躲起了的护士,有些心有余悸的拿出手机,发送了几条信息后,便回了林木森的房间。 林希月见人走后,便去查看阿宽的伤势。 阿宽因失血过多而脸色惨白,林希月边喊着护士边为他止血。 “老板,阿宽无能,让夫人受委屈了。”阿宽有气无力的对冼博延说道。 冼博延轻轻的拍了拍阿宽的肩膀。 “不,你做得很好,有你在夫人身边,我很放心。” 阿宽咧出一个虚弱的笑容,那样子即憨厚又可爱。 林希月则用关切的口吻问道:“痛吗?” 阿宽笑着摇了摇头,根本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却像是一个得了糖的孩子,特别是他看向林希月的目光。 变得越来越柔和,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目光里,不止有感激更有一些炙热。 等处理完阿宽的伤害,冼博延对陈助理使了个眼色。 陈助理立马明白,派了人去盯着李玉柔。 楼下交给陈助理收拾,冼博延则将林希月打横抱起,直去上了二楼。 冼博延没有想到,李玉柔会公然进冼家抢人。 之前束家向冼氏施压,也都是些正大光明的手段。 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确实有些匪夷所思,这只能说明一个事情,束安然确实被绑架了,否则李玉柔说什么也不会主动来冼家挑起事端,落人以口实。 可束安然身边一直有人护着,她怎么会突然就被人绑架了。 这其中定有蹊跷,难道这事儿也是那只幕后的黑手所为。 “希月,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其他的地方,还好阿宽机灵,通知了我?” 林希月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依偎在冼博延的怀里。 刚才她被吓坏了,这时才放松下来。她想清楚了,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只要自己离开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不想这样永无休止的担惊受怕下去。 冼博延将林希月放到床上,又见她久久都不说话,便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不怕,不怕,都过去了。” 林希月没有他想的那么脆弱,心里想抗拒他的拥抱,可还是顺从的贴进他的怀里。 冼博延的怀抱,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这一夜,他们都怀揣着心事,注定无眠。 林希月心里想得是,李玉柔为什么要诬陷她和洪流绑架了束安然。 想想她与洪流初时见面,便是在b成束家的老宅,当时他一身邋遢出现了束家的后院里,却无人阻拦,应该与束家也是相熟的。 再则洪流经常说束安然不是好东西,难道洪流与束家也有些过节? 这些事洪流并没有提过,而她虽早有察觉,却也没有问及。 但事出必有因,李玉柔不会无缘无故的说是她和洪流绑架的束安然。 这一切恐怕只有见了洪流才能知道其中原委。 而冼博延却在盘算着,既然冼家也不安全了,那么他应该把林希月藏在哪里。 毕竟幕后的黑手,可不像李玉柔这么好对付,万一他真的被逼的狗急跳墙,跑到这里找林希月的麻烦,那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以前不想淡及感情,也是怕自己有了软肋。 可现在林希月便是他的软肋,更是他的责任。 原来爱情来的时候,根本不会跟他打招呼,只会悄无声息的出现,打得你措手不及。 不知不觉中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冼博延手伸向林希月的睡衣内,即然睡不着,不如做些运动,也许累了,也就睡着了。 林希月一个激灵,被冼博延的撩拨的发出一声呢喃。 第166章 谁骚扰你 冼博延如同一头狮子觉醒,他翻身下地,再一把将林希月捞起,还未等林希月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抱进了浴室。 浴室内氤氲的水里,情与火的交融,时而浓烈,时而激昂。 林希月在冼博延的怀里,在现实与虚幻里来回摇摆,最后还是被冼博延送上了云端。 一场情事酣畅淋漓,待冼博延将人抱出浴室之时,林希月已然熟睡。 随后冼博延也抱着林希月,心满意足的睡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两人才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 林希月伸手去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号码,是陌生的号。 她怕是洪流有急事,所以才用了陌生的号码打给她。 可此时冼博延就在身体,她并不想接听,可对方却锲而不舍,一旁的冼博延显然也被吵醒,他看着林希月用浑厚的声音问道:“谁啊?你怎么不接呢?” 林希月蹙眉,将手机扔放到了一旁,然后说道:“不认识的号,估计是骚扰电话。” 可冼博延却一把抢过手机,“哦,那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骚扰你。” 林希月的心里一惊,冼博延本就多疑,再则昨天李玉柔又闹了那么一出,指名道姓的说她和洪流一起绑架了束安然,冼博延肯定会怀疑他。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的表情变化,面色也渐渐变得阴骘,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按,电话接通,里边传来的却是李玉柔疯狂的声音。 “林希月,你个小贱人,如果你今天再不交出束安然,那就别怪我对你那不死不活的父亲下手了。” 冼博延和林希月同时愣住了,可没等两人回话,李玉柔已经挂断了电话。 其实昨天陈助理便传来消息,称束安然确实失踪了,但并没有证据证明,人是被洪流绑架的。 陈助理同时也汇报了另外一件事儿,那就是洪流是傅医生的外甥。 对于洪流的生母,道上的人众说纷纭,之前冼博延让陈助理去查洪流,却发现洪流的生母并非大家所传的是个风月场上的女人。 陈助理也是多方查找,最后才确定,洪流的生母是傅家二小姐傅艳丽。 这也是陈助理在傅宝宝那里发现的线索,若不是那天陈助理去了傅宝宝的房间,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不止如此,派去监视洪流的人传来消息,洪流曾经失踪过一天,而那天正好林希月去了傅医生家看诊。 这一切看似巧合,但冼博延却觉得其中必有关联。 于是他蹙眉看着林希月,问道:“希月,你是不是让洪流把束安然关起来了,不然束伯母怎么会把矛头指向了你?” 林希月一愣,没想到冼博延会这么想她,也对,冼博延从未相信过她。 这让她们昨天那点温存也荡然无存了,她起身穿上睡衣,语带不悦的回道:“我没有,不管你信不信。” 说罢,林希月抬头望着冼博延,她美丽的眼眸里是冼博延俊美的脸。 她反问道:“如果他们要对付我爸,你会袖手旁观吗?” 可冼博延的回答却是:“你不要再与那个洪流来往了,他不是什么好人。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与他联系,我就把你关起来。” “你现在不已经变相的把我软禁了吗?还说什么把我关起来,关不关的,不过是我的活动范围大小的问题。” 林希月心里一片清冷,冼博延居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是不想回答,还是他想借别人之手,除掉她的父亲。 想到这里,她不由觉得有些气愤,他嘴上说希望她父亲能醒来,心里却早就认定了父亲便是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凶手。 那她呢? 好在她已经决定要离开了,否则再留下来,岂不是更为尴尬。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清冷的目光,心里火气蹭蹭的往上窜,他气得直在心里骂娘,这该死的女人怎么就不识好歹呢? 于是两人都别过头去,谁也不在理谁。 可谁也没发现,他们两个此时的状态,就如同赌气的情侣一样的幼稚可笑。 很快束安然被绑架的消息就被传到了网上,一时间网络上各种线索汇总,矛头都指向林希月。 林希月没有看手机上的新闻,她因为和冼博延冷战,不得不躲到了阳台去画画。 可冼博延就惨了,承受各方的舆论压力和股东们的压力。 所以他不得不变身消防员,四处灭火。 他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可他的人还没有查清楚。他只能先让陈助理把网上的消息封了,减少事情的发酵。 但事情依旧向着不好的方面发展。 本来他已经跟李玉柔达成了协议,会尽量找到束安然,可事情只过去不到一天,李玉柔便再次来到了冼氏的办公楼。 有束夫人的身份在,一般人也不敢阻拦她。 可李玉柔这次来,一看就不是为了解决问题的,而是想把问题扩大。 所以她并没有直接上顶楼冼博延的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最大的办公区。 她用不高也不低的声音质问道:“冼博延呢?叫他过来见我,我看他要护林希月那个贱人到何时,毕竟绑架束家小姐不是小事儿,他要是再包庇下去,就是同案犯。” 公司的员工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 “老板怎么会放纵前妻去绑架,依我看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只是场误会啊?” “你动动脑子,这可是束家的夫人,这事儿能胡说八道吗,林希月这女人可不简单,听说都和我们老板离婚了,可还是住在冼家,一看就是心机深沉的人。” 等冼博延赶到办公区的时候,整个公司里的人几乎都在传束安然被林希月绑架的事儿了。 冼博延笑着对李玉柔说道:“束伯母,我理解你此时的心情,但你要知道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而且这里是冼氏,不是束家,束伯母撒野最好找准地方。” 李玉柔冷哼了一声,“冼博延你也太无情了,亏着我家安然对你那么好,她失踪了,你却一点都不担心,你就不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吗?” 冼博延却回道:“束伯母,我想现在并不是研究这个时候,现在能尽快找到安然才是最重要的。我想束伯母一定也找过暗门的人了,想必连暗门的人都没查出什么。所以请束伯母好好想一想,安然失踪这整个的事情是不是都很蹊跷呢?” 第167章 既得利益者 让冼博延这么一说,李玉柔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古怪。 按理说,如果真的是洪流和林希月绑架了束安然,暗门的人不可能查不出来。 不止是暗门,以束家的关系也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可束安然确实给她发来过求救信息,称自己看到了洪流和林希月在一起,此时有危险让她快点赶来救她。 她收到信息后,马上就带人去找束安然,可人没找到,却连手机里的信息也莫名其妙的被删除了。 所以起初并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直到两天后,束安然依旧没有消息,大家这才相信,束安然是真的失踪了。 李玉柔的目光变冷,她已经三天没有束安然的消息了。她这几天夜不能寐,总怕束安然会了什么事儿,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及了,她只想找回束安然。 于是她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不要试图混淆视听,我没有冤枉林希月,我只要找回我的女儿。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让林希月放了安然,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逼她放了安然?” 冼博延知道此时和李玉柔根本说不通,只得对陈助理说道:“若束伯母还是这么不冷静的话,那就请束伯母先离开,不要影响了公司员工的工作,否则我们会选择报警。” 李玉柔一听,立马怒上心头,但她不能让冼博延报警。 之前她也没有报警,因为她并不想将这事态会扩大,一来怕报了警,洪流和林希月会对束安然不利,再则她也怕影响了束安然的声誉。 而且她认为洪流会绑架束安然,也不过是为了林希月出出气,并不会对束安然做什么,毕竟束安然是束天语的亲侄女。 可一但报了警,那事情可就无法挽回了。 为了束安然的安危,李玉柔只得悻悻然的离开了冼氏公司。 一旁的陈助理总算是松了口气。 让李玉柔这么一闹,搞得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的。 现在冼氏是外患不断,此时更不能再有内忧了,否则会让冼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冼博延和陈助理回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冼博延走到窗前,点上了一根烟。 喷薄的烟雾散去,冼博延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深邃,他缓缓开了口:“你说,会是谁干的?” 陈助理摇了摇头:“会不会是小毛贼干的。” 冼博延看向陈助理问道:“为什么是小毛贼干的?” “因为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束家不好惹。”陈助理解释道。 冼博延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笑着说道:“你觉得一般的小毛贼能悄无声息的把束安然绑走。还是觉得一般的小毛贼,能让暗门和我们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陈助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长吁短叹了起来。 他怎么不知道,本事越大的人,就越是会留下痕迹,到现在他派出去的人都一无所获,那么绑走束安然的人肯定是个有本事却又不为人知的人。 “老板,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束家的仇人,还是洪流?” 冼博延却摇了摇,“你换个思路想想,束安然失踪了,谁是既得利益者?” 陈助理想了一圈,除了束家的仇敌外,并没有人是既得利益者,因为对方的目光明显不是为了赎金,因为如果是想要赎金,就会警告束家保密。 再束家虽然有商业上的劲敌,却没有死敌,所以他们不会绑架束安然,一来她身有残疾,二来她手里并无权力。如果有人对她下手一团糟报复束家,那后果只是自我毁灭。 想来想去,这就是个死循环,根本无解。 陈助理一脸茫然的看向冼博延,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想不出。” 冼博延的目光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就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倒是一点也不符合他此时的心情。 他指了指窗户外的天空,说道:“你看外边的天上有什么?” 陈助理顺着冼博延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如实的答道:“老板,外边什么也没有啊。” 冼博延点了点头,然后掐灭了烟头回到了办公桌前。 陈助理被搞得一头雾水,但很快他一拍脑袋,终于想通了。 什么也没有。 没有,就是另外一种可能。 “我马上就派人去查,要是这样,那冼氏的危机也可以彻底的解决了。” 冼博延已经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案,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 李玉柔离开冼氏后,疲惫的坐在在了车后排座椅上。 一旁的助理小声的问她,“夫人,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要不找个地方你多少吃一点,小姐还等着你去找她呢,你现在可要保重身体啊。” 李玉柔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我不想吃,没胃口。” 助理也是一脸的忧色,她只得说道:“那我一会去买些你平时爱吃的点心蛋糕,等你想吃的时候就吃一点。” 李玉柔点了点头,“也好,你们也去吃点东西,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回b城。” 车子向商业街开去,最后停到了步行街的头上。 助理快速下车,直奔西点店,保镖们也去找快餐店了。 而李玉柔则看着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束安然到底在哪儿? 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这女儿。当初她也是太过执拗,即便束安然曾经犯过许多不可原谅的过错,可那时速发然也不过是个孩子,她应该细心教导才对,怎么可以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 想着想着,李玉柔突然好像看到了一人的背影很像是束安然。 只是这人正与另外一个女人走在步行街上。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可仔细一看,那背影确实很像束安然的。 于是她跑下了车,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步行街,消失在人流之中。 李玉柔快走几步,便跟上了前边的人。 突然前边的人侧头看向一旁的商铺,既而李玉柔也看清了那人的脸。 李玉柔的呼吸一滞,怎么会是她,那个曾经破坏了她们夫妻感情的小三? 第167章 既得利益者 让冼博延这么一说,李玉柔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古怪。 按理说,如果真的是洪流和林希月绑架了束安然,暗门的人不可能查不出来。 不止是暗门,以束家的关系也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查到。 可束安然确实给她发来过求救信息,称自己看到了洪流和林希月在一起,此时有危险让她快点赶来救她。 她收到信息后,马上就带人去找束安然,可人没找到,却连手机里的信息也莫名其妙的被删除了。 所以起初并没有人相信她说的话,直到两天后,束安然依旧没有消息,大家这才相信,束安然是真的失踪了。 李玉柔的目光变冷,她已经三天没有束安然的消息了。她这几天夜不能寐,总怕束安然会了什么事儿,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及了,她只想找回束安然。 于是她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不要试图混淆视听,我没有冤枉林希月,我只要找回我的女儿。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就让林希月放了安然,否则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逼她放了安然?” 冼博延知道此时和李玉柔根本说不通,只得对陈助理说道:“若束伯母还是这么不冷静的话,那就请束伯母先离开,不要影响了公司员工的工作,否则我们会选择报警。” 李玉柔一听,立马怒上心头,但她不能让冼博延报警。 之前她也没有报警,因为她并不想将这事态会扩大,一来怕报了警,洪流和林希月会对束安然不利,再则她也怕影响了束安然的声誉。 而且她认为洪流会绑架束安然,也不过是为了林希月出出气,并不会对束安然做什么,毕竟束安然是束天语的亲侄女。 可一但报了警,那事情可就无法挽回了。 为了束安然的安危,李玉柔只得悻悻然的离开了冼氏公司。 一旁的陈助理总算是松了口气。 让李玉柔这么一闹,搞得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的。 现在冼氏是外患不断,此时更不能再有内忧了,否则会让冼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冼博延和陈助理回了顶楼的总裁办公室。 冼博延走到窗前,点上了一根烟。 喷薄的烟雾散去,冼博延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深邃,他缓缓开了口:“你说,会是谁干的?” 陈助理摇了摇头:“会不会是小毛贼干的。” 冼博延看向陈助理问道:“为什么是小毛贼干的?” “因为稍微长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束家不好惹。”陈助理解释道。 冼博延又吸了一口烟,然后笑着说道:“你觉得一般的小毛贼能悄无声息的把束安然绑走。还是觉得一般的小毛贼,能让暗门和我们的人都找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陈助理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长吁短叹了起来。 他怎么不知道,本事越大的人,就越是会留下痕迹,到现在他派出去的人都一无所获,那么绑走束安然的人肯定是个有本事却又不为人知的人。 “老板,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束家的仇人,还是洪流?” 冼博延却摇了摇,“你换个思路想想,束安然失踪了,谁是既得利益者?” 陈助理想了一圈,除了束家的仇敌外,并没有人是既得利益者,因为对方的目光明显不是为了赎金,因为如果是想要赎金,就会警告束家保密。 再束家虽然有商业上的劲敌,却没有死敌,所以他们不会绑架束安然,一来她身有残疾,二来她手里并无权力。如果有人对她下手一团糟报复束家,那后果只是自我毁灭。 想来想去,这就是个死循环,根本无解。 陈助理一脸茫然的看向冼博延,无力的摇了摇头。 “我想不出。” 冼博延的目光看向窗外,今天天气不错,晴空万里,就连一丝云彩都没有,倒是一点也不符合他此时的心情。 他指了指窗户外的天空,说道:“你看外边的天上有什么?” 陈助理顺着冼博延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他如实的答道:“老板,外边什么也没有啊。” 冼博延点了点头,然后掐灭了烟头回到了办公桌前。 陈助理被搞得一头雾水,但很快他一拍脑袋,终于想通了。 什么也没有。 没有,就是另外一种可能。 “我马上就派人去查,要是这样,那冼氏的危机也可以彻底的解决了。” 冼博延已经拿起了办公桌上的文案,如果他想的没错,那一切就变得简单了。 …… 李玉柔离开冼氏后,疲惫的坐在在了车后排座椅上。 一旁的助理小声的问她,“夫人,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要不找个地方你多少吃一点,小姐还等着你去找她呢,你现在可要保重身体啊。” 李玉柔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我不想吃,没胃口。” 助理也是一脸的忧色,她只得说道:“那我一会去买些你平时爱吃的点心蛋糕,等你想吃的时候就吃一点。” 李玉柔点了点头,“也好,你们也去吃点东西,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回b城。” 车子向商业街开去,最后停到了步行街的头上。 助理快速下车,直奔西点店,保镖们也去找快餐店了。 而李玉柔则看着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想着束安然到底在哪儿? 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对不起她这女儿。当初她也是太过执拗,即便束安然曾经犯过许多不可原谅的过错,可那时速发然也不过是个孩子,她应该细心教导才对,怎么可以这么多年对她不闻不问。 想着想着,李玉柔突然好像看到了一人的背影很像是束安然。 只是这人正与另外一个女人走在步行街上。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可仔细一看,那背影确实很像束安然的。 于是她跑下了车,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人已经进了步行街,消失在人流之中。 李玉柔快走几步,便跟上了前边的人。 突然前边的人侧头看向一旁的商铺,既而李玉柔也看清了那人的脸。 李玉柔的呼吸一滞,怎么会是她,那个曾经破坏了她们夫妻感情的小三? 第168章 惊天秘密 束安然和孟又琴,带着大大的墨镜走在步行街上。 李玉柔拿出手机,她的手机有一款软件,在一米的距离内只耍三十秒便可以黑进对方的手机。 这是她那小助理刚刚帮她弄来的新手段,本来是想黑进冼博延和林希月的手机的,但这两个人的手机有反监听的软件,这也是她今天又去了冼氏的主要原因。 不止是冼博延和林希月,就连陈助理和其他几个保镖的手机也下不了手,于是她只好做罢。 可她没有想到,这个软件在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步行街人来人往,她不过是给了发传单的小妹五百块钱,那小妹便将事情搞定了。 之后李玉柔便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后边,她并没有通知她的保镖和助理。 那个时候,她虽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却怕有些事情被外人所发现。 当束安然和孟又琴声音通过耳机清晰的传到李玉柔的耳朵时,李玉柔已经可以确定,走在前边的两人,便是束安然和孟又琴了。 可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听两个人的言谈,应该很熟悉。 再则束安然坐轮椅已经很多年了,为何突然就会走路了。 不止这些,之前束安然发来信息,称自己被洪流和林希月绑架了,可此时她却在逛街。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一个事实,束安然在欺骗她。 可束安然为什么要骗她,这其中肯定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孟又琴一脸的警惕之色,a城到处都是束家和冼博延的人,若是束安然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她又拧不过束安然,束安然躲了三天就吵了三天,非说自己都快无聊疯了。 没办法,她只得给束安然换了装束,带她来了步行街,说好了只是吃顿饭,可束安然来了就变卦了,非要逛逛街。 束安然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腰,今天没有束家的人在,她也不必坐在轮椅上装瘸了。 两人走进一家西餐厅,轻车熟路的进了最后一间包房,这西餐厅便是龙五爷的产业,束安然和孟又琴经常在这里见面,也算是自己的地盘。 她见孟又琴左顾右盼的,便很不耐烦的说道: “哎呀我说你怕什么,这不是你的地盘吗,我又化了妆。再说,我又没坐轮椅,肯定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这大街上这么多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你不必那么紧张。” 孟又琴叹了口气,她这女儿就是被束家的人骄纵坏了,任性得很。 “你也逛得差不多了,吃了东西,我们还是回去。” “你着什么急啊,难道你不想跟我逛街吗,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女儿了?” 听到这里,坐在另外一个包房里的李玉柔身子一顿,惊讶的无以复加。 刚才束安然居然说自己是那个小三孟又琴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一种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早就觉得那年束安然去了趟游乐园,回来后突然性格大变,之后行事就开始变得诡异,不像是小孩子的任性,倒像是故意在束家捣乱似的。 孟又琴立马说道:“当当当,当然当了,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亲闺女,要不能带着你来这儿吗,你要知道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束安然又是很不耐烦的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唠叨了,快点点餐。” 等午餐送上来后,两人边吃边又说起话来。 “依我看,你不如找人给林木森下毒,毒死那个老不死的,让林希月那贱女人以为是冼博延干的,这样他们能反目成仇,我们就要台坐收渔翁之利了。”束安然语气阴狠的说道。 孟又琴想了想后说道:“我看不太容易,不如等你把绑架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这个时候,贸然行动,搞不好会引起冼博延的注意。” 束安然见孟又琴推三阻四的,立马不悦的说道:“你总是瞻前顾后的,怎么能成事儿。我觉得如果这样都不能让冼博延把林希月交出来,那就让林希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了。我要让林希月那个贱人赔我两个肾,然后死在手术床上,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如果这样你都做不到,那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就当你没生过我,我一辈子都被林希月那贱人压上一头。” 孟又琴见束安然又开始使小性子,再则她也不愿意看到林希月拥有一切。不止林希月,还有束家的每个人,他们都只配生活在地狱里。特别是当初看不起她的李玉柔,还有负了她的束天荣。 李玉柔没想到束安然嘴里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看来那天她生日会时被林希月当众揭露的事儿都是真的。还有,为什么束安然会认为孟又琴是她的亲妈。 难道? 李玉柔嗟吁不已,她得去查查孟又琴的事儿,还有束安然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的女儿,那么她的女儿在哪?孟又琴又是何时动的手脚,她怎么可能瞒天过海? 这时李玉柔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那张很像束天语的脸。 李玉柔猛的站了起来,她只是想到了林希月,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心灵感应。 她被这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心慌了起来。 束安然,孟又琴,林希月,还有束天语的死。 她必须查清一切,她要知道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耳机里是束安然和孟又琴撒娇的声音,李玉柔越听就越心烦。 其实她一直不太喜欢束安然,最近也是心怀愧疚,才会对束安然特别的纵容。 对于束安然,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她总是感觉束安然特别有新机,而且行事鬼祟,总之就是她最不喜欢的样子。 特别是束天语出事儿之后,她早就感觉一切与束安然有关,所以才会疏远她。 可刚才听了束安然口出恶言,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她不该如此纵容束安然的,才会让她做出了这么多的错事儿,甚至还要谋害别人的生命。 李玉柔回到了车里,那软件只有附近距离才能窃听,但她已经不需要听了,她只需要证明她的猜想。 于是她对助理说道:“查林希月的一切过往。包括林夫人怀孕,孕检,直到林希月出生的每一个环节,事无巨细,我都要清楚的知道。” 第168章 惊天秘密 束安然和孟又琴,带着大大的墨镜走在步行街上。 李玉柔拿出手机,她的手机有一款软件,在一米的距离内只耍三十秒便可以黑进对方的手机。 这是她那小助理刚刚帮她弄来的新手段,本来是想黑进冼博延和林希月的手机的,但这两个人的手机有反监听的软件,这也是她今天又去了冼氏的主要原因。 不止是冼博延和林希月,就连陈助理和其他几个保镖的手机也下不了手,于是她只好做罢。 可她没有想到,这个软件在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步行街人来人往,她不过是给了发传单的小妹五百块钱,那小妹便将事情搞定了。 之后李玉柔便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后边,她并没有通知她的保镖和助理。 那个时候,她虽然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却怕有些事情被外人所发现。 当束安然和孟又琴声音通过耳机清晰的传到李玉柔的耳朵时,李玉柔已经可以确定,走在前边的两人,便是束安然和孟又琴了。 可这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在一起,听两个人的言谈,应该很熟悉。 再则束安然坐轮椅已经很多年了,为何突然就会走路了。 不止这些,之前束安然发来信息,称自己被洪流和林希月绑架了,可此时她却在逛街。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着一个事实,束安然在欺骗她。 可束安然为什么要骗她,这其中肯定有一个惊天的阴谋。 孟又琴一脸的警惕之色,a城到处都是束家和冼博延的人,若是束安然被人发现了,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可她又拧不过束安然,束安然躲了三天就吵了三天,非说自己都快无聊疯了。 没办法,她只得给束安然换了装束,带她来了步行街,说好了只是吃顿饭,可束安然来了就变卦了,非要逛逛街。 束安然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腰,今天没有束家的人在,她也不必坐在轮椅上装瘸了。 两人走进一家西餐厅,轻车熟路的进了最后一间包房,这西餐厅便是龙五爷的产业,束安然和孟又琴经常在这里见面,也算是自己的地盘。 她见孟又琴左顾右盼的,便很不耐烦的说道: “哎呀我说你怕什么,这不是你的地盘吗,我又化了妆。再说,我又没坐轮椅,肯定没有人会怀疑我的。这大街上这么多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我们,你不必那么紧张。” 孟又琴叹了口气,她这女儿就是被束家的人骄纵坏了,任性得很。 “你也逛得差不多了,吃了东西,我们还是回去。” “你着什么急啊,难道你不想跟我逛街吗,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女儿了?” 听到这里,坐在另外一个包房里的李玉柔身子一顿,惊讶的无以复加。 刚才束安然居然说自己是那个小三孟又琴的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一种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早就觉得那年束安然去了趟游乐园,回来后突然性格大变,之后行事就开始变得诡异,不像是小孩子的任性,倒像是故意在束家捣乱似的。 孟又琴立马说道:“当当当,当然当了,我可就你这么一个亲闺女,要不能带着你来这儿吗,你要知道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束安然又是很不耐烦的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别唠叨了,快点点餐。” 等午餐送上来后,两人边吃边又说起话来。 “依我看,你不如找人给林木森下毒,毒死那个老不死的,让林希月那贱女人以为是冼博延干的,这样他们能反目成仇,我们就要台坐收渔翁之利了。”束安然语气阴狠的说道。 孟又琴想了想后说道:“我看不太容易,不如等你把绑架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这个时候,贸然行动,搞不好会引起冼博延的注意。” 束安然见孟又琴推三阻四的,立马不悦的说道:“你总是瞻前顾后的,怎么能成事儿。我觉得如果这样都不能让冼博延把林希月交出来,那就让林希月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了。我要让林希月那个贱人赔我两个肾,然后死在手术床上,只有这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如果这样你都做不到,那你以后就不要来找我了,就当你没生过我,我一辈子都被林希月那贱人压上一头。” 孟又琴见束安然又开始使小性子,再则她也不愿意看到林希月拥有一切。不止林希月,还有束家的每个人,他们都只配生活在地狱里。特别是当初看不起她的李玉柔,还有负了她的束天荣。 李玉柔没想到束安然嘴里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看来那天她生日会时被林希月当众揭露的事儿都是真的。还有,为什么束安然会认为孟又琴是她的亲妈。 难道? 李玉柔嗟吁不已,她得去查查孟又琴的事儿,还有束安然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儿。 如果不是她的女儿,那么她的女儿在哪?孟又琴又是何时动的手脚,她怎么可能瞒天过海? 这时李玉柔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那张很像束天语的脸。 李玉柔猛的站了起来,她只是想到了林希月,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难道这就是心灵感应。 她被这一系列的问题,弄的有些心慌了起来。 束安然,孟又琴,林希月,还有束天语的死。 她必须查清一切,她要知道谁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耳机里是束安然和孟又琴撒娇的声音,李玉柔越听就越心烦。 其实她一直不太喜欢束安然,最近也是心怀愧疚,才会对束安然特别的纵容。 对于束安然,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她总是感觉束安然特别有新机,而且行事鬼祟,总之就是她最不喜欢的样子。 特别是束天语出事儿之后,她早就感觉一切与束安然有关,所以才会疏远她。 可刚才听了束安然口出恶言,看来她还是大意了,她不该如此纵容束安然的,才会让她做出了这么多的错事儿,甚至还要谋害别人的生命。 李玉柔回到了车里,那软件只有附近距离才能窃听,但她已经不需要听了,她只需要证明她的猜想。 于是她对助理说道:“查林希月的一切过往。包括林夫人怀孕,孕检,直到林希月出生的每一个环节,事无巨细,我都要清楚的知道。” 第169章 李玉柔遇袭 傅家,傅医生对着镜子,看着看似年轻却有些疲惫的脸。 突然一个人从后边抱住了她,傅医生回头,原本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语气柔和的说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 傅医生摇了摇头,再老的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都会表现的像是懵懂的姑娘。 “既然喜欢,那我便经常来。”那人笑着给傅医生梳起了头。 可傅医生却说:“可别,你要是经常来,那我得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男人却笑了:“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坏人。” “难道你不是吗?”傅医生反问道。 她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她虽然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她更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在利用她。 “好好好,你说我是坏人,那我就是坏人。”男人不再解释,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眉笔,给傅医生画眉。 傅医生却压下他手中的眉笔。“说,找我又是什么事儿?” 男人摇了摇头,“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 傅医生的目光渐渐变冷:“你可以利用我,但你不能再利用傅宝宝。” 在任何问题上傅医生都可以让步,但唯独在傅宝宝的问题上,她分毫不退,因为傅宝宝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最疼爱也是唯一最对不起的人。 男人立马笑着反驳道:“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利用她。” 傅医生见男人依旧一副温柔的样子,目光瞬间变得阴鸷。 “你利用她将洪流的身世告诉给了冼博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算计冼博延就想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所以你不惜利用了傅宝宝。” 可男人依旧笑着再次拿后起眉笔,“是,我是利用了宝宝,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害宝宝的,宝宝喜欢那个姓陈的小子,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帮姓陈那小子,毕竟洪流这小子只要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傅医生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可是我妹妹的儿子。” “可他也是陈重山的儿子,要是陈重山知道了当年我们做的事儿,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还有洪流那小子,他要是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他还会叫你一声姨母吗?” 傅医生感觉如坠冰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谁还能查到真相。还有束天语是孟又琴和束安然害死的,又干我们什么事儿?” 男人收起微笑,淡淡的质问道:“那迷迭子梦又是谁给孟又琴的?” 傅医生不再说话,可男人这时又换回刚才微笑的表情。 他整个表情的变化很快,却给了傅医生无形的压迫感,此时傅医生已经心乱如麻。 男人却再次将将揽入怀里,温柔的安抚道:“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傅医生点了点头,当初她为了那个渣男做错了许多事儿,她已经活到这个年纪了,她不怕报应,却怕这些事儿伤害到傅宝宝。 于是傅医生再次央求道:“答应我,不要伤害宝宝。” 男人点了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 李玉柔派人去查当年林希月出生的事情,同时也让人查了自己生产时的医院和相关人员。 此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其实解决这一切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做一次dna就好了。 于是她联系了冼博延,可冼博延却在开会,所以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当时的冼博延还不知道,正因为他错过了一个电话,才会让以后的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他了电话,那么一切也许就此结束了。 但世上没有如果。 李玉柔联系不上冼博延,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此时她无比的后悔,当初带着保镖去闯冼家别墅还伤了人。 现在她即便直接是找林希月,说出自己的猜想,告诉林希月她并非林木森的女儿,而很有可能是她的女儿,估计林希月根本不会相信她。 她急于知道答案,思来想去,决定联系洪流,因为当初束天语死的时候,她隐瞒了一件事儿,现在她要亲口告诉洪流。 她打了洪流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电话里传来洪流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束夫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李玉柔并没有说出真实用意,因为当年孟又琴能换了她的女儿,就说明束家有孟又琴的人,而且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她不得不防 “我知道你在帮林希月出手几幅画。” 洪流立马正色了起来,问道:“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下午你去我说的地点等我,我要了解一些问题,如果你如实说了,也许我会告诉你束天语是怎么死的。”李玉柔说道。 洪流的手一抖,没想过李玉柔会突然间提起束安然,他立马回道:“好。” 可就连他自己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他早就怀疑束天语的死另有隐情,可他一直没有证据,可李玉柔怎么可能突然告诉他当年的真相,李玉柔找他的目的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束安然。 现在很多人都在传,束安然是被他和林希月绑架的。 想到了这里,洪流将一把匕首插到了靴子里。 他不是个怕事儿的人,所以他决定去付这个约会。 下午,洪流到约定地点了,李玉柔位于郊区的私产,这是李玉柔的嫁妆,一直没租出去,李玉柔偶尔会来这里小坐。 洪流来到门前,却发现大门是开着的,他警惕的走了进去。 可他没想看到的是,他看到的却是冼博延,而此时冼博延的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烟灰缸。 李玉柔则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披散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头发已经被血粘连在一起,明显是头部受了重伤。 洪流眯起眼睛,目光落到冼博延手中的烟灰缸上,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吗?” 冼博延却很冷静的回道:“关我屁事,我进来就看到她躺在地上了。”说罢他看向手里的烟灰缸,然后继续说道:“应该用的就是这个东西。” 第169章 李玉柔遇袭 傅家,傅医生对着镜子,看着看似年轻却有些疲惫的脸。 突然一个人从后边抱住了她,傅医生回头,原本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她语气柔和的说道:“你今天怎么来了。” “怎么,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 傅医生摇了摇头,再老的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都会表现的像是懵懂的姑娘。 “既然喜欢,那我便经常来。”那人笑着给傅医生梳起了头。 可傅医生却说:“可别,你要是经常来,那我得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男人却笑了:“你说的好像我是个坏人。” “难道你不是吗?”傅医生反问道。 她活了这么大把的年纪,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她虽然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但她更知道,这个男人只是在利用她。 “好好好,你说我是坏人,那我就是坏人。”男人不再解释,只是拿起了桌子上的眉笔,给傅医生画眉。 傅医生却压下他手中的眉笔。“说,找我又是什么事儿?” 男人摇了摇头,“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吗?” 傅医生的目光渐渐变冷:“你可以利用我,但你不能再利用傅宝宝。” 在任何问题上傅医生都可以让步,但唯独在傅宝宝的问题上,她分毫不退,因为傅宝宝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最疼爱也是唯一最对不起的人。 男人立马笑着反驳道:“她也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利用她。” 傅医生见男人依旧一副温柔的样子,目光瞬间变得阴鸷。 “你利用她将洪流的身世告诉给了冼博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算计冼博延就想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所以你不惜利用了傅宝宝。” 可男人依旧笑着再次拿后起眉笔,“是,我是利用了宝宝,可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害宝宝的,宝宝喜欢那个姓陈的小子,你又不是看不出来。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帮姓陈那小子,毕竟洪流这小子只要活着,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定时炸弹。” 傅医生一听立马紧张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那可是我妹妹的儿子。” “可他也是陈重山的儿子,要是陈重山知道了当年我们做的事儿,你以为他会放过我们吗?还有洪流那小子,他要是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他还会叫你一声姨母吗?” 傅医生感觉如坠冰窟,“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谁还能查到真相。还有束天语是孟又琴和束安然害死的,又干我们什么事儿?” 男人收起微笑,淡淡的质问道:“那迷迭子梦又是谁给孟又琴的?” 傅医生不再说话,可男人这时又换回刚才微笑的表情。 他整个表情的变化很快,却给了傅医生无形的压迫感,此时傅医生已经心乱如麻。 男人却再次将将揽入怀里,温柔的安抚道:“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傅医生点了点头,当初她为了那个渣男做错了许多事儿,她已经活到这个年纪了,她不怕报应,却怕这些事儿伤害到傅宝宝。 于是傅医生再次央求道:“答应我,不要伤害宝宝。” 男人点了点头:“好的,我答应你。” …… 李玉柔派人去查当年林希月出生的事情,同时也让人查了自己生产时的医院和相关人员。 此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其实解决这一切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做一次dna就好了。 于是她联系了冼博延,可冼博延却在开会,所以并没有接她的电话。 当时的冼博延还不知道,正因为他错过了一个电话,才会让以后的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如果他了电话,那么一切也许就此结束了。 但世上没有如果。 李玉柔联系不上冼博延,便有些沉不住气了。 此时她无比的后悔,当初带着保镖去闯冼家别墅还伤了人。 现在她即便直接是找林希月,说出自己的猜想,告诉林希月她并非林木森的女儿,而很有可能是她的女儿,估计林希月根本不会相信她。 她急于知道答案,思来想去,决定联系洪流,因为当初束天语死的时候,她隐瞒了一件事儿,现在她要亲口告诉洪流。 她打了洪流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电话里传来洪流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束夫人,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李玉柔并没有说出真实用意,因为当年孟又琴能换了她的女儿,就说明束家有孟又琴的人,而且这个人隐藏的很深,她不得不防 “我知道你在帮林希月出手几幅画。” 洪流立马正色了起来,问道:“说,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下午你去我说的地点等我,我要了解一些问题,如果你如实说了,也许我会告诉你束天语是怎么死的。”李玉柔说道。 洪流的手一抖,没想过李玉柔会突然间提起束安然,他立马回道:“好。” 可就连他自己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颤抖。 他早就怀疑束天语的死另有隐情,可他一直没有证据,可李玉柔怎么可能突然告诉他当年的真相,李玉柔找他的目的只能是一个,那就是束安然。 现在很多人都在传,束安然是被他和林希月绑架的。 想到了这里,洪流将一把匕首插到了靴子里。 他不是个怕事儿的人,所以他决定去付这个约会。 下午,洪流到约定地点了,李玉柔位于郊区的私产,这是李玉柔的嫁妆,一直没租出去,李玉柔偶尔会来这里小坐。 洪流来到门前,却发现大门是开着的,他警惕的走了进去。 可他没想看到的是,他看到的却是冼博延,而此时冼博延的手里拿着一个染血的烟灰缸。 李玉柔则一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披散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头发已经被血粘连在一起,明显是头部受了重伤。 洪流眯起眼睛,目光落到冼博延手中的烟灰缸上,冷冷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吗?” 冼博延却很冷静的回道:“关我屁事,我进来就看到她躺在地上了。”说罢他看向手里的烟灰缸,然后继续说道:“应该用的就是这个东西。” 第170章 冼博延杀人了 洪流冷哼了一声说道:“冼大少爷,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一进来就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以为是你袭击了她。” “你也不动动脑子,我要弄死一个人用得着亲自动手吗,再则我也不会留下把柄让你看到。”冼博延语气犀利的说道。 接着他蹲下身子,试了试李玉柔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 洪流也凑了过来,他查看了李玉柔的伤势。 “伤得不轻啊。” 冼博延拿出手机打了120,说了地址,然后便找东西给李玉柔止血。 洪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到:“也许,你还没来的急处理就被我撞见了呢,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冼博延却淡淡一笑,“只要救活她,等她醒来不就知道谁干的了吗?” 洪流也帮着冼博延处理李玉柔的伤口,之前李玉柔约他,说是要谈当年束天语自杀的真相,当时他还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 他推测束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使得李玉柔找上了他。 所以,到底是谁伤了李玉柔,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人伤了李玉柔是偶然的行为,还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陷害冼博延或者是他? 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洪流知道,那人肯定跟当年束天语自杀有关。 冼博延则给陈助理发了几条信息,让他查到底是谁伤了李玉柔。 事发突然,他隐隐的感觉,这件事儿是冲着他来的。 但这同时也说明,李玉柔肯定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才会被人下了毒手。 两人自怀心事,却没想到警察突然冲了进来。 最先冲进来的警察,发现了地上一身是血的李玉柔,立马掏出枪,对着冼博延和洪流大喊道: “举起手来。” 接着后边的警察也冲了进来,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一脸懵逼的两个人。 洪流低咒了一声:“妈的,有人要算计你。” 冼博延倒是显得冷静多了,“错,那人兴许要算计的是你,或者是我俩。” “有人报案说这里有人行凶杀人,你们两个把手举过头顶,然后蹲在地上。”警察继续对两人喊道。 冼博延发誓,这是他成年后最狼狈的一次,居然被人当成了嫌疑犯带上了手铐。 一旁的洪流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被带上了警车。 洪流极力的辩解道:“警察叔叔,这不关的我事儿,我进来的时候人已经这样了。” 可冼博延却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警察直接忽视了洪流的话,“你老实点,一会儿有让你解释的时间。” 冼博延坐在警车上,车外则有人在不停的拍照。 冼博延能想到,不出五分钟,他就会出现在各大门户网站上,而且还是头条。 要陷害他或者是洪流的人动作很快,不止报了警,还联系了记者。那些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利用这件事,挑起冼氏与束家以及暗门之间的矛盾,而那些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车子开到了刑警大队。 冼博延和洪流分别被关进了两间审讯室,警察对他们两人一一盘问。 审讯冼博延的警察,十分慎重,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可他过于沉着,所以警察觉得这人嫌疑很大。而且在现场的烟灰缸上只有冼博延的指纹,这一点就能证明他确有嫌疑。 而洪流的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审讯他的警察同样也没放松,特别是这人还是黑势力的人。 好在两位大佬都有专业的律师,在双方律师的要求下,两人才被保释了出来。 很快,警察找到了洪流进入房子时的人证,而冼博延也能证明洪流是在他之后进入房子的,所以洪流的嫌疑暂时被排除。 可这样一来,冼博延的嫌疑就更大了。 转眼间,漫天的媒体报道满天飞,都是针对冼博延的。 写的最多的就是豪门三角恋,两名媛为争男人产生矛盾,最后一人失踪。其母寻找爱女却被重伤。 整个一个八点档狗血剧的剧情,看着冼博延和陈助理差一点吐血。 而这个时候,束安然却一身狼狈的回到了束家。 束天荣看到女儿被弄成的这副模样,怒气冲冲的问道:“是谁干的,到底是不是林希月和洪流那小子干的。你妈说你给她发过信息,可她手机里的信息却不见了?” 束安然未开口,便先哭了起来。 她知道李玉柔现在昏迷,所以开始谎话连篇。 “就是林希月那个贱女人联合洪流绑架了我,他们要我离开冼博延,还要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说让冼博延和我们束家为敌,我们束家早晚会彻底不覆存在。” 束天荣本就因李玉柔的事情而生气,再听束安然这么一挑唆,立马气的一拳打在茶几上,茶几瞬间碎裂。 “好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动我们束家的女儿,看来她活腻歪了,抓了你不说,还鼓捣着冼博延把你妈打成重伤,昏迷不醒。还有那个洪流,以为有暗门当靠山,就敢对我束家人下手,真是当我不存在啊?” 束安然一听,假装惊讶的喊道:“爸,你说什么,我妈她怎么了?” 束天荣叹了口气回道:“你妈被冼博延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人还住在icu里。” 束安然瞪大了眼睛,接着假装晕死了过去。 束天荣急忙叫家庭医生过来给束安然看病,医生说束安然只是惊吓过度,所以才会晕倒。 束天荣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他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他不会放过冼博延和林希月,还有那个洪流,束家这些年虽低调,但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接着束家与冼氏彻底开战,束家放出话来,谁与冼氏合作,便是与束家为敌,束家会倾尽所有搞垮冼氏。 消息一出冼氏的股票直线下跌。 所有的人都不太看好冼氏,毕竟束家根深蒂固,再则冼博延之前一直在对付龙五爷,也动用了不少冼氏的资金,现在束家要收购冼氏,冼氏很难不受重创。 很快又传出束天荣联系了暗门的话事人,还有龙五爷,三人准备联手对付冼博延的消息。 a城人心惶惶,皆知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第170章 冼博延杀人了 洪流冷哼了一声说道:“冼大少爷,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一进来就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以为是你袭击了她。” “你也不动动脑子,我要弄死一个人用得着亲自动手吗,再则我也不会留下把柄让你看到。”冼博延语气犀利的说道。 接着他蹲下身子,试了试李玉柔的鼻息,发现人还活着。 洪流也凑了过来,他查看了李玉柔的伤势。 “伤得不轻啊。” 冼博延拿出手机打了120,说了地址,然后便找东西给李玉柔止血。 洪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到:“也许,你还没来的急处理就被我撞见了呢,不管怎么说,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冼博延却淡淡一笑,“只要救活她,等她醒来不就知道谁干的了吗?” 洪流也帮着冼博延处理李玉柔的伤口,之前李玉柔约他,说是要谈当年束天语自杀的真相,当时他还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也许是真的。 他推测束家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使得李玉柔找上了他。 所以,到底是谁伤了李玉柔,那人的目的又是什么,那人伤了李玉柔是偶然的行为,还是早有预谋,为的就是陷害冼博延或者是他? 不管那人的目的是什么,但洪流知道,那人肯定跟当年束天语自杀有关。 冼博延则给陈助理发了几条信息,让他查到底是谁伤了李玉柔。 事发突然,他隐隐的感觉,这件事儿是冲着他来的。 但这同时也说明,李玉柔肯定知道了什么重要的事儿,才会被人下了毒手。 两人自怀心事,却没想到警察突然冲了进来。 最先冲进来的警察,发现了地上一身是血的李玉柔,立马掏出枪,对着冼博延和洪流大喊道: “举起手来。” 接着后边的警察也冲了进来,所有人的枪口都对准了一脸懵逼的两个人。 洪流低咒了一声:“妈的,有人要算计你。” 冼博延倒是显得冷静多了,“错,那人兴许要算计的是你,或者是我俩。” “有人报案说这里有人行凶杀人,你们两个把手举过头顶,然后蹲在地上。”警察继续对两人喊道。 冼博延发誓,这是他成年后最狼狈的一次,居然被人当成了嫌疑犯带上了手铐。 一旁的洪流也没好到哪儿去,同样被带上了警车。 洪流极力的辩解道:“警察叔叔,这不关的我事儿,我进来的时候人已经这样了。” 可冼博延却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警察直接忽视了洪流的话,“你老实点,一会儿有让你解释的时间。” 冼博延坐在警车上,车外则有人在不停的拍照。 冼博延能想到,不出五分钟,他就会出现在各大门户网站上,而且还是头条。 要陷害他或者是洪流的人动作很快,不止报了警,还联系了记者。那些人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利用这件事,挑起冼氏与束家以及暗门之间的矛盾,而那些人好坐收渔翁之利。 车子开到了刑警大队。 冼博延和洪流分别被关进了两间审讯室,警察对他们两人一一盘问。 审讯冼博延的警察,十分慎重,因为他看起来并不像坏人,可他过于沉着,所以警察觉得这人嫌疑很大。而且在现场的烟灰缸上只有冼博延的指纹,这一点就能证明他确有嫌疑。 而洪流的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审讯他的警察同样也没放松,特别是这人还是黑势力的人。 好在两位大佬都有专业的律师,在双方律师的要求下,两人才被保释了出来。 很快,警察找到了洪流进入房子时的人证,而冼博延也能证明洪流是在他之后进入房子的,所以洪流的嫌疑暂时被排除。 可这样一来,冼博延的嫌疑就更大了。 转眼间,漫天的媒体报道满天飞,都是针对冼博延的。 写的最多的就是豪门三角恋,两名媛为争男人产生矛盾,最后一人失踪。其母寻找爱女却被重伤。 整个一个八点档狗血剧的剧情,看着冼博延和陈助理差一点吐血。 而这个时候,束安然却一身狼狈的回到了束家。 束天荣看到女儿被弄成的这副模样,怒气冲冲的问道:“是谁干的,到底是不是林希月和洪流那小子干的。你妈说你给她发过信息,可她手机里的信息却不见了?” 束安然未开口,便先哭了起来。 她知道李玉柔现在昏迷,所以开始谎话连篇。 “就是林希月那个贱女人联合洪流绑架了我,他们要我离开冼博延,还要让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还说让冼博延和我们束家为敌,我们束家早晚会彻底不覆存在。” 束天荣本就因李玉柔的事情而生气,再听束安然这么一挑唆,立马气的一拳打在茶几上,茶几瞬间碎裂。 “好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动我们束家的女儿,看来她活腻歪了,抓了你不说,还鼓捣着冼博延把你妈打成重伤,昏迷不醒。还有那个洪流,以为有暗门当靠山,就敢对我束家人下手,真是当我不存在啊?” 束安然一听,假装惊讶的喊道:“爸,你说什么,我妈她怎么了?” 束天荣叹了口气回道:“你妈被冼博延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人还住在icu里。” 束安然瞪大了眼睛,接着假装晕死了过去。 束天荣急忙叫家庭医生过来给束安然看病,医生说束安然只是惊吓过度,所以才会晕倒。 束天荣的拳头握的更紧了,他何时吃过这样的亏,他不会放过冼博延和林希月,还有那个洪流,束家这些年虽低调,但也不是谁都能招惹的。 接着束家与冼氏彻底开战,束家放出话来,谁与冼氏合作,便是与束家为敌,束家会倾尽所有搞垮冼氏。 消息一出冼氏的股票直线下跌。 所有的人都不太看好冼氏,毕竟束家根深蒂固,再则冼博延之前一直在对付龙五爷,也动用了不少冼氏的资金,现在束家要收购冼氏,冼氏很难不受重创。 很快又传出束天荣联系了暗门的话事人,还有龙五爷,三人准备联手对付冼博延的消息。 a城人心惶惶,皆知腥风血雨即将到来。 第171章 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冼博延成了杀人嫌疑犯的事儿林希月并不知道,因为冼博延屏蔽了她的手机里所有关于这事儿的新闻。 林希月只知道这几天冼博延经常不在家,而所有的保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可纸从来是包不住火的。 林希月还是从束安然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林希月也没想过,传文被她和洪流绑架了的束安然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林希月,你个贱人。”束安然开口便咒骂道。“就因为你,阿延成了杀害我妈的嫌疑犯,若是罪名成立,他会把牢底坐穿的。你要是不想让阿延坐牢,你就乖乖等着躺在手术床上给我换肾!哈哈哈,还敢跟我斗,你是找死。” 林希月心里一惊,冼博延成了嫌疑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可又一想,这话八成是束安然捏造的。 束安然是愈发的疯狂了,感觉就像是精神病。 “束安然,你诬陷我绑架了你,现在还敢打电话来叫嚣,就不怕我把你刚才的话公布于众吗。还有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给你个杀人凶手换肾呢,你还是用你那破肾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还要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呢。”林希月态度强硬的回怼道。 束安然没想到,现在冼氏被束家打压了喘不过气来,林希月还会有这样的底气与她对话。 本来她今天打电话就是想羞辱林希月的,毕竟她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让林希月不好过。 可她不知道,冼博延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压力,却把林希月保护的好好的。 这让她很是恼火,于是她继续说道:“林希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阿延彻底得罪了束家,我爸已经联系了暗势力的人一起对付他,再加上a城的龙五爷,三方势力,你觉得冼氏还能撑多久。为了冼阿延已经妥协了,就像当初他同意娶你一样。他现在已经同意把你交给束家来处理,让你给我换两个肾。呵呵,怎么样,我看你还怎么笑的出来?” 林希月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觉得冼博延不会这么做,可她在心里也明白,最近冼博延早出晚归,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冼博延说过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虽然这话他不会完全相信,但她知道,冼博延至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于是她语气冷冷的说道:“到了现在你还不了解冼博延吗,他是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的,所以你不用拿这话来膈应我。再则,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即便他同意让我给你换肾,也得我自己在同意书上签字才行。” 林希月懒得再和束安然这个没脑的精神病理论,她现在只想等待时机,然后带着父亲一直离开a城。 束安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气得差点摔掉手机。 看来这林希月最近变聪明了,她说的假话林希月并没有当真,她本来是想刺激一下林希月,结果反倒把自己气得够呛。 她握着手机的手泛白,恶狠狠的说道:“林希月,等着瞧,阿延只能是我的。” 虽然说不太相信束安然的话,可林希月的心里还是生出些许疑惑。 她用手机查了新闻,发现输入冼博延根本什么也搜不到。她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手机是被冼博延动了手脚。 晚上冼博延依旧晚归,他的脸上带着阴郁之色,一回来便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林希月并没有问冼博延,她都要走了,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她操心。 再则冼博延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她相信冼博延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处理好这一切。 林希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上了楼。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清冷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寒意。 束安然打电话来的事情,保镖已经告诉他了。 这几天事情太多,为了保护好林希月,冼博延不得已才告诉保镖,监听除了家人和傅医生外所有打给林希月的电话。 此时林希月明明知道了他和冼氏的近况,却连一句话都没有问,难道她现在真的不在乎他了。 想到了这里,他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不安,他最近总有一种感觉,林希月会离他而去。 于是他也上了楼,关上房门便直接逼问林希月道:“你真的和洪流一起绑架了束安然吗?” 林希月看向冼博延的目光满是失望,她只淡淡的回到:“我没有。” 可冼博延却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个傻女人,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我叫你不要去招惹束安然,你偏不听。我知道你是想为我们的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可我早就说了,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 林希月眼里的失望变以成了冷凝,这个男人从不肯相信她,她一分钟也不想再留下了。她自嘲一笑,反问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为什么不放我走啊!我走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冼博延被林希月的话气得胸口起伏。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啊。 如果真是她和洪流绑架的束安然,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束安然做错了那么多的事儿,也算自食恶果。 只要她肯跟他坦白,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 可她却选择一再的隐瞒,这是把他当成了外人。 这让他心里怎能不气,“林希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为洪流能护得了你吗,你知道洪流和束家是什么关系吗?他不过是要利用你,可你为什么还要相信他,跟我撒谎。” 林希月最讨厌冼博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她,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又凭什么要质问她。 说白了,除了不信任她之外,就是他对束安然的袒护。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与束安然有关的事情,冼博延只会相信束安然。 说到底,束安然都是冼博延的白月光,毕竟有多年的情谊,让冼博延对她一再的宽容,即便她设计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也依旧会一味的偏听偏信。 当然,这也说明了在冼博延的心里她永远都没有束安然重要。 真可笑,即便她不重要,为什么要留她在他的身边,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爱她。 第171章 为什么不放我离开 冼博延成了杀人嫌疑犯的事儿林希月并不知道,因为冼博延屏蔽了她的手机里所有关于这事儿的新闻。 林希月只知道这几天冼博延经常不在家,而所有的保镖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可纸从来是包不住火的。 林希月还是从束安然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 林希月也没想过,传文被她和洪流绑架了的束安然会主动打电话给她。 “林希月,你个贱人。”束安然开口便咒骂道。“就因为你,阿延成了杀害我妈的嫌疑犯,若是罪名成立,他会把牢底坐穿的。你要是不想让阿延坐牢,你就乖乖等着躺在手术床上给我换肾!哈哈哈,还敢跟我斗,你是找死。” 林希月心里一惊,冼博延成了嫌疑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可又一想,这话八成是束安然捏造的。 束安然是愈发的疯狂了,感觉就像是精神病。 “束安然,你诬陷我绑架了你,现在还敢打电话来叫嚣,就不怕我把你刚才的话公布于众吗。还有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给你个杀人凶手换肾呢,你还是用你那破肾苟延残喘的活着,我还要让你接受法律的制裁呢。”林希月态度强硬的回怼道。 束安然没想到,现在冼氏被束家打压了喘不过气来,林希月还会有这样的底气与她对话。 本来她今天打电话就是想羞辱林希月的,毕竟她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让林希月不好过。 可她不知道,冼博延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压力,却把林希月保护的好好的。 这让她很是恼火,于是她继续说道:“林希月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阿延彻底得罪了束家,我爸已经联系了暗势力的人一起对付他,再加上a城的龙五爷,三方势力,你觉得冼氏还能撑多久。为了冼阿延已经妥协了,就像当初他同意娶你一样。他现在已经同意把你交给束家来处理,让你给我换两个肾。呵呵,怎么样,我看你还怎么笑的出来?” 林希月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觉得冼博延不会这么做,可她在心里也明白,最近冼博延早出晚归,肯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冼博延说过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虽然这话他不会完全相信,但她知道,冼博延至少不会要了她的性命。 于是她语气冷冷的说道:“到了现在你还不了解冼博延吗,他是不会轻易屈服于任何人的,所以你不用拿这话来膈应我。再则,腿长在我自己的身上,即便他同意让我给你换肾,也得我自己在同意书上签字才行。” 林希月懒得再和束安然这个没脑的精神病理论,她现在只想等待时机,然后带着父亲一直离开a城。 束安然听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气得差点摔掉手机。 看来这林希月最近变聪明了,她说的假话林希月并没有当真,她本来是想刺激一下林希月,结果反倒把自己气得够呛。 她握着手机的手泛白,恶狠狠的说道:“林希月,等着瞧,阿延只能是我的。” 虽然说不太相信束安然的话,可林希月的心里还是生出些许疑惑。 她用手机查了新闻,发现输入冼博延根本什么也搜不到。她大概也明白,自己的手机是被冼博延动了手脚。 晚上冼博延依旧晚归,他的脸上带着阴郁之色,一回来便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 林希月并没有问冼博延,她都要走了,这些事情也轮不到她操心。 再则冼博延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她相信冼博延可以凭自己的本事,处理好这一切。 林希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上了楼。 冼博延看着林希月清冷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寒意。 束安然打电话来的事情,保镖已经告诉他了。 这几天事情太多,为了保护好林希月,冼博延不得已才告诉保镖,监听除了家人和傅医生外所有打给林希月的电话。 此时林希月明明知道了他和冼氏的近况,却连一句话都没有问,难道她现在真的不在乎他了。 想到了这里,他心情变得更加烦躁不安,他最近总有一种感觉,林希月会离他而去。 于是他也上了楼,关上房门便直接逼问林希月道:“你真的和洪流一起绑架了束安然吗?” 林希月看向冼博延的目光满是失望,她只淡淡的回到:“我没有。” 可冼博延却一把拎起她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个傻女人,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我叫你不要去招惹束安然,你偏不听。我知道你是想为我们的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可我早就说了,给我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待的,你就不能信我一次吗?” 林希月眼里的失望变以成了冷凝,这个男人从不肯相信她,她一分钟也不想再留下了。她自嘲一笑,反问道:“既然你不信我,那为什么不放我走啊!我走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冼博延被林希月的话气得胸口起伏。 这该死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为了她好啊。 如果真是她和洪流绑架的束安然,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束安然做错了那么多的事儿,也算自食恶果。 只要她肯跟他坦白,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她。 可她却选择一再的隐瞒,这是把他当成了外人。 这让他心里怎能不气,“林希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为洪流能护得了你吗,你知道洪流和束家是什么关系吗?他不过是要利用你,可你为什么还要相信他,跟我撒谎。” 林希月最讨厌冼博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冤枉她,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他又凭什么要质问她。 说白了,除了不信任她之外,就是他对束安然的袒护。 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只要与束安然有关的事情,冼博延只会相信束安然。 说到底,束安然都是冼博延的白月光,毕竟有多年的情谊,让冼博延对她一再的宽容,即便她设计害死了他们的孩子,他也依旧会一味的偏听偏信。 当然,这也说明了在冼博延的心里她永远都没有束安然重要。 真可笑,即便她不重要,为什么要留她在他的身边,而且还口口声声的说爱她。 第172章 关进地下室 林希月语气冰冷的说:“冼博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觉得我会伤害你的束安然,那就放我走,我会彻底离开a城,永远不会回来,也不会横在你和束安然之间。这样对你,对我,对束安然都好,不是吗?” 冼博延的火所上涌,指着林希月的鼻子,张了半开的嘴,却依旧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该死的女人,今天是想气死他了。 不止如此,这该死的女人还想要离开他,离开a城,永远都不回来。 一想到林希月会永远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冼博延的心就无比的揪痛。 不,他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冼博延看向林希月的目光变冷,他打开房门,对着外边的保镖喊道:“把她和林木森给我关进地下室,立刻马上。” 保镖看着冼博延那要杀人的表情,背脊生寒,立马大声回道:“是,先生。” 林希月没想自己只一句话便彻底惹怒了冼博延,她反驳道:“冼博延,你没有资格关着我!” 冼博延背对着林希月,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林希月,你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 保镖拉着林希月的胳膊就往地下室走。 林希月继续反抗道:“冼博延,你没权力关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冼博延仍然无动于衷,可他低垂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林希月被关进阴暗的地下室里,反复想着束安然对她说的话。 若冼博延不想把她交给束家,那为什么要关着她? 不止是林希月,就连林木森也被关到了地下室,好在依旧有护士二十四小时护理着。 护士人不错,经常跟林希月聊天,排解了不少林希月的寂寞。 被关了几天后,冼博语来到了地下室,却只能隔着铁护栏跟林希月说话。 最近冼氏和束家水火不容,他担心林希月,所以来到别墅看看,可来了几次保镖都拦着他不让进。 今天正好冼博延不在,他才逼迫保镖带他来了地下室,毕竟他还是冼家二少爷,那些保镖也不好太为难他。 微弱的灯光让林希月显的特别的憔悴。 冼博语露出痛苦的神情,“希月,你还好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相信我哥的,我应该早一点把你带走。” 林希月苦笑,被关起来了怎么能好。“如果冼博延不肯放过我,我又能走哪儿去呢?” 冼博语一把拉住林希月抚在护栏上的手,然后小声的说道:“希月,我必须带你离开。我哥他……他已经答应把你交给束家,给束安然换肾了,以此来化解冼氏的危机。对不起,希月,我并不在乎冼氏,我只想保下你,可我哥不同意,所有的股东也不同意。我真的很后悔,没有早一点接手冼氏,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能为力。但是希月,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离开,我不会再让束家和我哥伤到你半分。” 望着冼博语忧伤的目光,林希月红了眼眶。 虽然她猜到了,可还是不愿相信。 她忍住泪水,对冼博延说道:“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洪流吗,让他做好一切准备,他会帮我离开这里。” “好的,不止有他,还有我。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帮你,我也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但现在情况危机,你不要再顾虑那么多了。让我也帮你,好吗?这样你才能尽快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林希月看着冼博语坚定的目光,知道此时如果没有冼博语,她很难离开a城。 可她一直不肯让冼博语帮她,并不是只怕连累了他。 冼博语不像阮修文,他虽不是冼博延的亲弟弟,但冼家毕竟为冼博延遮风挡雨这么多年。不论冼博语做了什么,冼博延都不会动他的。 但越是这样,林希月就越不想利用冼博语,因为她早就看出了冼博语对她的心思。 当年那场大地震后,冼博语一直都在寻找她。 他把她当成了命中注定,就如同她认定了冼博延一样。 可爱情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开花结果。 她们三个注定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她无法回应冼博语对她的这份爱,更不想再给冼博语任何希望,所以不能利用他。 因为不爱,因为不可能,所以不能有太多的羁绊。 林希月禁不住在想,若那场大地震时,她和冼博语的中间没有隔着冼博延,那结果又会是如何? 她和冼博语都会成为彼此的唯一吗,然后相爱到老? 也许会的,也许不会的。 但世上没有也许,只有她爱上了一个叫冼博延的男人很多很多年,而那个男人的弟弟却也爱了她很多很多年。 一切不过是误会,更是命运的作弄。 她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只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里,离开冼博延。 也希望冼博语能找到生命里的另一半,他是个温柔的男人,虽然不如冼博延优秀,但他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人爱他一生。 只是,那个人不会是她。 最后林希月说道:“好,我相信你。” 冼博语又说道:“谢谢你,希月,肯相信我。不过现在你要顺从我哥,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其实他早就做了准备,只是后来冼博延对林希月的态度缓和,再加上他看得出林希月还爱着冼博延,所以他才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可后来,束家突然发难,再加上李玉柔被人重伤,所以冼博延与束家答成了协议,虽然中间有很多的事情他并不了解,但他相信让冼博延做出这个决定也决非情非得已。 他不恨冼博延,因为他知道冼博延背负的太多,而且冼博延总是觉得亏欠冼家,想要保住冼氏,做为对他爸养育之恩的回报。 现在他反而不太相信洪流,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与洪流有关,但林希月很信任洪流,因此冼博语只能把这份疑惑放在心底。 第172章 关进地下室 林希月语气冰冷的说:“冼博延,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觉得我会伤害你的束安然,那就放我走,我会彻底离开a城,永远不会回来,也不会横在你和束安然之间。这样对你,对我,对束安然都好,不是吗?” 冼博延的火所上涌,指着林希月的鼻子,张了半开的嘴,却依旧没说出一句话来。 这该死的女人,今天是想气死他了。 不止如此,这该死的女人还想要离开他,离开a城,永远都不回来。 一想到林希月会永远消失在他的生活里,冼博延的心就无比的揪痛。 不,他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冼博延看向林希月的目光变冷,他打开房门,对着外边的保镖喊道:“把她和林木森给我关进地下室,立刻马上。” 保镖看着冼博延那要杀人的表情,背脊生寒,立马大声回道:“是,先生。” 林希月没想自己只一句话便彻底惹怒了冼博延,她反驳道:“冼博延,你没有资格关着我!” 冼博延背对着林希月,薄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林希月,你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 保镖拉着林希月的胳膊就往地下室走。 林希月继续反抗道:“冼博延,你没权力关着我,我们已经离婚了。” 冼博延仍然无动于衷,可他低垂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林希月被关进阴暗的地下室里,反复想着束安然对她说的话。 若冼博延不想把她交给束家,那为什么要关着她? 不止是林希月,就连林木森也被关到了地下室,好在依旧有护士二十四小时护理着。 护士人不错,经常跟林希月聊天,排解了不少林希月的寂寞。 被关了几天后,冼博语来到了地下室,却只能隔着铁护栏跟林希月说话。 最近冼氏和束家水火不容,他担心林希月,所以来到别墅看看,可来了几次保镖都拦着他不让进。 今天正好冼博延不在,他才逼迫保镖带他来了地下室,毕竟他还是冼家二少爷,那些保镖也不好太为难他。 微弱的灯光让林希月显的特别的憔悴。 冼博语露出痛苦的神情,“希月,你还好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相信我哥的,我应该早一点把你带走。” 林希月苦笑,被关起来了怎么能好。“如果冼博延不肯放过我,我又能走哪儿去呢?” 冼博语一把拉住林希月抚在护栏上的手,然后小声的说道:“希月,我必须带你离开。我哥他……他已经答应把你交给束家,给束安然换肾了,以此来化解冼氏的危机。对不起,希月,我并不在乎冼氏,我只想保下你,可我哥不同意,所有的股东也不同意。我真的很后悔,没有早一点接手冼氏,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无能为力。但是希月,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带你离开,我不会再让束家和我哥伤到你半分。” 望着冼博语忧伤的目光,林希月红了眼眶。 虽然她猜到了,可还是不愿相信。 她忍住泪水,对冼博延说道:“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洪流吗,让他做好一切准备,他会帮我离开这里。” “好的,不止有他,还有我。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在帮你,我也知道你是不想连累我。但现在情况危机,你不要再顾虑那么多了。让我也帮你,好吗?这样你才能尽快离开这里,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林希月看着冼博语坚定的目光,知道此时如果没有冼博语,她很难离开a城。 可她一直不肯让冼博语帮她,并不是只怕连累了他。 冼博语不像阮修文,他虽不是冼博延的亲弟弟,但冼家毕竟为冼博延遮风挡雨这么多年。不论冼博语做了什么,冼博延都不会动他的。 但越是这样,林希月就越不想利用冼博语,因为她早就看出了冼博语对她的心思。 当年那场大地震后,冼博语一直都在寻找她。 他把她当成了命中注定,就如同她认定了冼博延一样。 可爱情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相遇,都能开花结果。 她们三个注定都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她无法回应冼博语对她的这份爱,更不想再给冼博语任何希望,所以不能利用他。 因为不爱,因为不可能,所以不能有太多的羁绊。 林希月禁不住在想,若那场大地震时,她和冼博语的中间没有隔着冼博延,那结果又会是如何? 她和冼博语都会成为彼此的唯一吗,然后相爱到老? 也许会的,也许不会的。 但世上没有也许,只有她爱上了一个叫冼博延的男人很多很多年,而那个男人的弟弟却也爱了她很多很多年。 一切不过是误会,更是命运的作弄。 她长叹了一口气,现在她只希望能早点离开这里,离开冼博延。 也希望冼博语能找到生命里的另一半,他是个温柔的男人,虽然不如冼博延优秀,但他值得这世上最好的女人爱他一生。 只是,那个人不会是她。 最后林希月说道:“好,我相信你。” 冼博语又说道:“谢谢你,希月,肯相信我。不过现在你要顺从我哥,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端倪,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 其实他早就做了准备,只是后来冼博延对林希月的态度缓和,再加上他看得出林希月还爱着冼博延,所以他才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可后来,束家突然发难,再加上李玉柔被人重伤,所以冼博延与束家答成了协议,虽然中间有很多的事情他并不了解,但他相信让冼博延做出这个决定也决非情非得已。 他不恨冼博延,因为他知道冼博延背负的太多,而且冼博延总是觉得亏欠冼家,想要保住冼氏,做为对他爸养育之恩的回报。 现在他反而不太相信洪流,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都与洪流有关,但林希月很信任洪流,因此冼博语只能把这份疑惑放在心底。 第173章 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在地下室里的日子让林希月日渐消瘦,她没想到自己和冼博延会走到这一步。 这又能怪谁呢,是自己面对冼博延的感情太贪婪了,一次一次的相信一次一次的打脸,原来在他的心里还是不如束安然重要。 可冼博延却不想放过她,甚至离婚了还想让她呆在身边。 晚上,冼博延拖着一身的疲惫,来到地下室,看见林希月蜷缩在角落里。 他的心犹如在滴血,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面对束家还有暗门和龙五爷的攻击,他只能把她关起来保护。 他打开厚重的护栏,上前一把抱住林希月,林希月并没有反抗,这几天她都是这个样子,表现的十分顺从,希望以此来降低冼博延对她的戒备。 可以往冼博延只来一会儿便会离开,但今天的冼博延显得有些不太一样。 他淡淡的呼吸喷薄在林希月的耳旁,林希月能闻出他喝了酒。 “希月,你还爱我吗?”冼博延语气疲惫的问道。 林希月的背脊一僵,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说爱,这种被禁锢起来的生活还能算是爱吗? 说不爱,她又怕惹怒了冼博延。 而且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于是她只能闭口不言。 冼博延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林希月的回答。 有的时候,不回答便已经是答案了。 他不由自嘲,他现在腹背受敌,正是需要有人支持的时候,可林希月的心已不在他的身上。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这一切本就是他的错。 “希月,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希月淡笑不语,她已经不相信冼博延这种空口无凭的承诺了。 她给了他多少时间,可他给她的不是交代,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冼博延看着表情淡漠的林希月,眼睛的柔情化成片片愁绪。 他低头吻上林希月的唇。 林希月本能的向后一躲,可冼博延却用力抵住她的后脑,淡淡的酒气裹挟的霸道于缱绻,一点点席卷了林希月整个口腔。 林希月感觉呼吸困难,用力推着冼博延,可冼博延却将她按到了床上。 好在护士不的,不远处只有沉睡的林木森,可林希月依旧感觉羞愧难当。 “冼博延,不要。” 林希月的反抗让冼博延有些火了,扳着林希月的下巴问道:“林希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和洪流有联系,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我就会既往不咎。哪怕你真的和洪流绑架了束安然,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摆平这件事。”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骤然间变冷的目光,矢口否认道:“我没有,你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我,我有没有跟他联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你还控制了我的手机。” 冼博延满眼的失望,到了这个时候林希月还在跟他撒谎。 是,他是监听了她的手机,但那是在李玉柔出事之后。他的初衷只是为了保护她,而非窥探她的隐私。 冼博延的语气变得阴鸷:“我再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你和洪流一直有联系?你告诉我,你们背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林希月怎么可能说出实话,她要是说了实话,那她只能任由冼博延将她交给束家,然后交出两个肾,惨死在手术床上了。 “没有,我没有你让我承认什么?” 冼博延的眼底一片寒意,他捏着林希月的下巴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他语气森寒的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背着我上了洪流的车,你们那天去了哪儿?” 林希月心里一惊,冼博延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冼博延冷冷一笑,林希月并不擅长撒谎,她这副样子就已经是默认了。 林希月看到了冼博延眼里的杀气,她只能继续否认到:“我真的没有。” 她知道若是冼博延查出了什么一定不会放过她,但也不能连累洪流。 她与洪流非亲非故,可洪流却一直在帮她。 冼博延怒火中烧,从衣兜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在了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冼博延声嘶力竭的吼道:“说,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林希月拿起那些照片,只有她坐在洪流车上的,并没有去银行的。 看来冼博延只查出她和洪流外出,还没有查到她要出逃的事儿。 既然洪流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那她只有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后果。 她苦笑着说道:“我喜欢上了他,从他救我的那时候起。你也别怪我,实在你伤我太深了,你一次次用我爸的性命威胁我,一次次的误会我,折磨我。你说那些都是对我的惩罚,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不止如此,我还因为救你而伤了腿,你应该知道我曾在米国住了很久,那是因为我的腿差一点残废,之后我做了大在小小四十多台手术才能重新站起来。可你呢,又是怎么对我的?为了爱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可小天使的离开,让我彻底对你失望了。所以我爱上了他,他像个父亲一样照顾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你还是成全我们,放我离开,你已经有束安然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强留住我。” 冼博延头像爆炸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希月会说出这种话。 他气的大手一挥就要扇向她的脸,林希月愤怒的瞪向他。 冼博延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林希月却笑着吼道:“打呀,为什么不打呀,这不是你惯用的手段吗?” 冼博延像只愤怒的狮子,用力的咬上了林希月的唇。 林希月只能用力的敲打冼博延的脊背。 直到冼博延品尝到了血腥味,方才抬起头,用低沉的嗓音沙哑的说道:“林希月,以后我都不会再给你和别的男人私会的机会,我会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别想看到你。” 这一次,冼博延要让林希月永远记住她。 不论身体,还是心里。 直到林希月被他弄的疲惫不堪,眼角噙着泪说道:“冼博延,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恨你。” 冼博延背脊一互联网,将林希月紧紧抱在怀里,“林希月,即便让你恨我,我依旧不会放手。” 第173章 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在地下室里的日子让林希月日渐消瘦,她没想到自己和冼博延会走到这一步。 这又能怪谁呢,是自己面对冼博延的感情太贪婪了,一次一次的相信一次一次的打脸,原来在他的心里还是不如束安然重要。 可冼博延却不想放过她,甚至离婚了还想让她呆在身边。 晚上,冼博延拖着一身的疲惫,来到地下室,看见林希月蜷缩在角落里。 他的心犹如在滴血,可那又有什么办法,面对束家还有暗门和龙五爷的攻击,他只能把她关起来保护。 他打开厚重的护栏,上前一把抱住林希月,林希月并没有反抗,这几天她都是这个样子,表现的十分顺从,希望以此来降低冼博延对她的戒备。 可以往冼博延只来一会儿便会离开,但今天的冼博延显得有些不太一样。 他淡淡的呼吸喷薄在林希月的耳旁,林希月能闻出他喝了酒。 “希月,你还爱我吗?”冼博延语气疲惫的问道。 林希月的背脊一僵,这个问题让她如何回答。 说爱,这种被禁锢起来的生活还能算是爱吗? 说不爱,她又怕惹怒了冼博延。 而且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撒谎,于是她只能闭口不言。 冼博延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林希月的回答。 有的时候,不回答便已经是答案了。 他不由自嘲,他现在腹背受敌,正是需要有人支持的时候,可林希月的心已不在他的身上。 可这又能怪得了谁,这一切本就是他的错。 “希月,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希月淡笑不语,她已经不相信冼博延这种空口无凭的承诺了。 她给了他多少时间,可他给她的不是交代,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冼博延看着表情淡漠的林希月,眼睛的柔情化成片片愁绪。 他低头吻上林希月的唇。 林希月本能的向后一躲,可冼博延却用力抵住她的后脑,淡淡的酒气裹挟的霸道于缱绻,一点点席卷了林希月整个口腔。 林希月感觉呼吸困难,用力推着冼博延,可冼博延却将她按到了床上。 好在护士不的,不远处只有沉睡的林木森,可林希月依旧感觉羞愧难当。 “冼博延,不要。” 林希月的反抗让冼博延有些火了,扳着林希月的下巴问道:“林希月,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和洪流有联系,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的牵扯,我就会既往不咎。哪怕你真的和洪流绑架了束安然,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摆平这件事。” 林希月看着冼博延骤然间变冷的目光,矢口否认道:“我没有,你的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我,我有没有跟他联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更何况你还控制了我的手机。” 冼博延满眼的失望,到了这个时候林希月还在跟他撒谎。 是,他是监听了她的手机,但那是在李玉柔出事之后。他的初衷只是为了保护她,而非窥探她的隐私。 冼博延的语气变得阴鸷:“我再问你一次,你承不承认,你和洪流一直有联系?你告诉我,你们背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林希月怎么可能说出实话,她要是说了实话,那她只能任由冼博延将她交给束家,然后交出两个肾,惨死在手术床上了。 “没有,我没有你让我承认什么?” 冼博延的眼底一片寒意,他捏着林希月的下巴的手加了几分力道,他语气森寒的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背着我上了洪流的车,你们那天去了哪儿?” 林希月心里一惊,冼博延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冼博延冷冷一笑,林希月并不擅长撒谎,她这副样子就已经是默认了。 林希月看到了冼博延眼里的杀气,她只能继续否认到:“我真的没有。” 她知道若是冼博延查出了什么一定不会放过她,但也不能连累洪流。 她与洪流非亲非故,可洪流却一直在帮她。 冼博延怒火中烧,从衣兜里拿出一叠照片,甩在了林希月的脸上。 “林希月,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冼博延声嘶力竭的吼道:“说,你们背着我做了什么?” 林希月拿起那些照片,只有她坐在洪流车上的,并没有去银行的。 看来冼博延只查出她和洪流外出,还没有查到她要出逃的事儿。 既然洪流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那她只有一个人承担下所有的后果。 她苦笑着说道:“我喜欢上了他,从他救我的那时候起。你也别怪我,实在你伤我太深了,你一次次用我爸的性命威胁我,一次次的误会我,折磨我。你说那些都是对我的惩罚,可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儿。不止如此,我还因为救你而伤了腿,你应该知道我曾在米国住了很久,那是因为我的腿差一点残废,之后我做了大在小小四十多台手术才能重新站起来。可你呢,又是怎么对我的?为了爱你,我可以付出一切,可小天使的离开,让我彻底对你失望了。所以我爱上了他,他像个父亲一样照顾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会出现。你还是成全我们,放我离开,你已经有束安然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强留住我。” 冼博延头像爆炸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希月会说出这种话。 他气的大手一挥就要扇向她的脸,林希月愤怒的瞪向他。 冼博延的手停在了半空,良久,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去。 林希月却笑着吼道:“打呀,为什么不打呀,这不是你惯用的手段吗?” 冼博延像只愤怒的狮子,用力的咬上了林希月的唇。 林希月只能用力的敲打冼博延的脊背。 直到冼博延品尝到了血腥味,方才抬起头,用低沉的嗓音沙哑的说道:“林希月,以后我都不会再给你和别的男人私会的机会,我会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别想看到你。” 这一次,冼博延要让林希月永远记住她。 不论身体,还是心里。 直到林希月被他弄的疲惫不堪,眼角噙着泪说道:“冼博延,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恨你。” 冼博延背脊一互联网,将林希月紧紧抱在怀里,“林希月,即便让你恨我,我依旧不会放手。” 第174章 夫人快逃 次日一早,冼博延按时去上班,林希月则躺在床上一脸的无助。 冼博语看着冼博延的车子离开,方才进了别墅,去了地下室。 看到林希月那有些狼狈的样子时,冼博语的表情一滞,满眼的心疼之色,他只能低下头。 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把林希月带离这里。 林希月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她最近总是感觉身体厌厌的,感觉很累。 冼博语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我联系了洪流,你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会带你离开。” 林希月苦涩一笑,道了声:“谢谢。” 可冼博语却差一点红了眼眶,他何时看过林希月这个样子。 几年前,林希月还是个脸上时常挂着笑,一身阳光气息的女孩。 结婚后,她虽然变了许多,但身上依旧有着那暖人的光晕,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可现在,她眼里的光没了,整个人也被折磨的颓废不堪。 “希月,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我哥的事儿,其实在那件事儿上,你和他都是受害者,他不应该伤害你的。”冼博延一脸愧疚的说到,“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只知道我亲哥死了,之后爸爸把堂哥带回了家,说从那天起,他就是我们的亲哥哥了。” 林希月浅浅一笑,这笑中带着几份释然,“这不是你的错。” “希月,你别恨我哥,他真的很苦,后来我才知道,他家没了,他被人卖到了国外,差一点连命都没了。以前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跟我们一样,喜欢玩喜欢笑,可后来他来我家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瘦得皮包骨,满身都是伤,特别可怜。可就算是那样,有一次好几个人欺负我,他却站出来替我出头,保护我,他一个人把几个比他还大的高年纪学生给打惨了。” 冼博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就问他,你怎么这么厉害。他却说,你不把敌人打倒,死的就是你。希月,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此当初我以为你能温暖他的心,可我错了。” 林希月并不知道冼博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家破人亡还差一点惨死,那确实会让一个人的性情大变。 她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不恨他,我只是不再爱他了。” 有再多的爱,也扛不过所有的伤害。 她不爱了,也不敢爱了,她爱的太痛苦。 接上为的几天冼博延下班之后,第一时间就会来地下室,仿佛这栋别墅只有地下的建筑。 起初林希月还有些排斥,后来就越来越乖巧顺从。 这一度让冼博延以为林希月想开了看透了,而且也死心塌地的跟他了,不想离开了,其实林希月是在等待时机逃走。 洪流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可现在冼博延的人天天守着林希月,洪流也能等待机会。 不过,这倒让林希月和冼博延过了几天温馨、甜蜜的日子。 冼博延那冷厉的锋芒暂时收敛起来,出现在林希月面前的是心疼女人,亲自下厨做饭送到地下室,和女人共享美餐的好男人形象。 林希月则每天都等着冼博延给他带来好吃的,偶尔冼博延也会带她出去散散步,只是身边总是跟着一群的保镖。 林希月很享受这样的日子,毕竟要离开了,什么枷锁都不复存在,反而可以好好面对两人之间的真情,即便她和冼博延都是为了某种目的才维系着这表面的平和。 冼博延时常会跟林希月说,让她再忍耐几天,一切都会好的。 可林希月却知道,离冼博延把她交给束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已近深秋了,林希月穿着毛料的长裙,由阿宽带着,推着林木森到院子里晒太阳。 林希月清秀的面容,站在梧桐树下,仿若古典美人。 阿宽站在她的后边,不由看呆了眼。 至从那日林希月为了护他放弃了逃跑,他便生出了一分异样的情愫来。 林希月跟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漂亮,善良,对待他们也很平和。 林希月回头正好对上阿宽凝望的双眼,不由一愣。 四目相对,阿宽立马羞赧的低下了头。 林希月莞尔一笑,她突然间发现,今天院子里的保镖好像比平时少了很多。 阿宽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夫人,你赶紧逃,有多远跑多远?” 林希月被阿宽的举动弄的有些懵,她怔愣看着阿宽。有些疑惑的问道:“阿宽,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阿宽微低着头,急急的说道:“我听到了先生在电话里说要把你送去医院,割掉你两颗肾陪给束安然那个坏女人。” 林希月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阿宽,苦涩一笑。 一个外人都知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可冼博延却是个捂不热的石头。 “阿宽谢谢你,可我不会走的。” 林希月转头淡然看向梧桐树上的鸟儿,仿佛这事儿与她无关一样。 逃她是一定会逃的,但她不想连累阿宽,因为阿宽也是个好人。 阿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奈何林希月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阿宽气的一把拉起林希月,开口道:“夫人,你必须走,否则你就没命了,我带你离开。” 林希月挣脱了阿宽的手,“阿宽,你要是真的把我放走了,冼博延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阿宽摇了摇头,笃定的说:“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看着你被害死。” 林希月还想说些什么,可阿宽已经背起了林木森,然后拉着林希月就往别墅外跑。 可几个人还没等到别墅门口,就被冼博延发现了。 冼博延一脸阴骘的看向阿宽。 “阿宽你好大的胆子。”说罢,手一挥,一群保镖冲向了阿宽。 林希月连忙替阿宽求情,“不是他的错,是我逼他那么做的。” 阿宽也是个直性子,他立马说道:“夫人没有逼我,是我要放夫人走的,老板你放过夫人,她是个好人。” 冼博延看着阿宽的表情变冷,他语气森冷的对林希月说道:“哼,看来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竟然勾搭起我的保镖来了。” 阿宽身手再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被打成了重伤,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第174章 夫人快逃 次日一早,冼博延按时去上班,林希月则躺在床上一脸的无助。 冼博语看着冼博延的车子离开,方才进了别墅,去了地下室。 看到林希月那有些狼狈的样子时,冼博语的表情一滞,满眼的心疼之色,他只能低下头。 他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把林希月带离这里。 林希月顺了顺自己的长发,她最近总是感觉身体厌厌的,感觉很累。 冼博语压低了声音,小声的说道:“我联系了洪流,你再忍一忍,我们很快就会带你离开。” 林希月苦涩一笑,道了声:“谢谢。” 可冼博语却差一点红了眼眶,他何时看过林希月这个样子。 几年前,林希月还是个脸上时常挂着笑,一身阳光气息的女孩。 结婚后,她虽然变了许多,但身上依旧有着那暖人的光晕,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可现在,她眼里的光没了,整个人也被折磨的颓废不堪。 “希月,对不起,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我哥的事儿,其实在那件事儿上,你和他都是受害者,他不应该伤害你的。”冼博延一脸愧疚的说到,“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小,我只知道我亲哥死了,之后爸爸把堂哥带回了家,说从那天起,他就是我们的亲哥哥了。” 林希月浅浅一笑,这笑中带着几份释然,“这不是你的错。” “希月,你别恨我哥,他真的很苦,后来我才知道,他家没了,他被人卖到了国外,差一点连命都没了。以前他也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跟我们一样,喜欢玩喜欢笑,可后来他来我家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瘦得皮包骨,满身都是伤,特别可怜。可就算是那样,有一次好几个人欺负我,他却站出来替我出头,保护我,他一个人把几个比他还大的高年纪学生给打惨了。” 冼博语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就问他,你怎么这么厉害。他却说,你不把敌人打倒,死的就是你。希月,他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因此当初我以为你能温暖他的心,可我错了。” 林希月并不知道冼博延还有这样一段过往,家破人亡还差一点惨死,那确实会让一个人的性情大变。 她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不恨他,我只是不再爱他了。” 有再多的爱,也扛不过所有的伤害。 她不爱了,也不敢爱了,她爱的太痛苦。 接上为的几天冼博延下班之后,第一时间就会来地下室,仿佛这栋别墅只有地下的建筑。 起初林希月还有些排斥,后来就越来越乖巧顺从。 这一度让冼博延以为林希月想开了看透了,而且也死心塌地的跟他了,不想离开了,其实林希月是在等待时机逃走。 洪流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可现在冼博延的人天天守着林希月,洪流也能等待机会。 不过,这倒让林希月和冼博延过了几天温馨、甜蜜的日子。 冼博延那冷厉的锋芒暂时收敛起来,出现在林希月面前的是心疼女人,亲自下厨做饭送到地下室,和女人共享美餐的好男人形象。 林希月则每天都等着冼博延给他带来好吃的,偶尔冼博延也会带她出去散散步,只是身边总是跟着一群的保镖。 林希月很享受这样的日子,毕竟要离开了,什么枷锁都不复存在,反而可以好好面对两人之间的真情,即便她和冼博延都是为了某种目的才维系着这表面的平和。 冼博延时常会跟林希月说,让她再忍耐几天,一切都会好的。 可林希月却知道,离冼博延把她交给束家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已近深秋了,林希月穿着毛料的长裙,由阿宽带着,推着林木森到院子里晒太阳。 林希月清秀的面容,站在梧桐树下,仿若古典美人。 阿宽站在她的后边,不由看呆了眼。 至从那日林希月为了护他放弃了逃跑,他便生出了一分异样的情愫来。 林希月跟他见过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她漂亮,善良,对待他们也很平和。 林希月回头正好对上阿宽凝望的双眼,不由一愣。 四目相对,阿宽立马羞赧的低下了头。 林希月莞尔一笑,她突然间发现,今天院子里的保镖好像比平时少了很多。 阿宽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夫人,你赶紧逃,有多远跑多远?” 林希月被阿宽的举动弄的有些懵,她怔愣看着阿宽。有些疑惑的问道:“阿宽,你为什么要放我走,你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阿宽微低着头,急急的说道:“我听到了先生在电话里说要把你送去医院,割掉你两颗肾陪给束安然那个坏女人。” 林希月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阿宽,苦涩一笑。 一个外人都知道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可冼博延却是个捂不热的石头。 “阿宽谢谢你,可我不会走的。” 林希月转头淡然看向梧桐树上的鸟儿,仿佛这事儿与她无关一样。 逃她是一定会逃的,但她不想连累阿宽,因为阿宽也是个好人。 阿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奈何林希月却没有离开的打算。 阿宽气的一把拉起林希月,开口道:“夫人,你必须走,否则你就没命了,我带你离开。” 林希月挣脱了阿宽的手,“阿宽,你要是真的把我放走了,冼博延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阿宽摇了摇头,笃定的说:“我知道,但我不能眼看着你被害死。” 林希月还想说些什么,可阿宽已经背起了林木森,然后拉着林希月就往别墅外跑。 可几个人还没等到别墅门口,就被冼博延发现了。 冼博延一脸阴骘的看向阿宽。 “阿宽你好大的胆子。”说罢,手一挥,一群保镖冲向了阿宽。 林希月连忙替阿宽求情,“不是他的错,是我逼他那么做的。” 阿宽也是个直性子,他立马说道:“夫人没有逼我,是我要放夫人走的,老板你放过夫人,她是个好人。” 冼博延看着阿宽的表情变冷,他语气森冷的对林希月说道:“哼,看来你是想男人想疯了,竟然勾搭起我的保镖来了。” 阿宽身手再好,但双拳难敌四手,他很快被打成了重伤,一身是血的趴在地上。 第175章 你只能选一个 林希月推开一旁的保镖,护在了阿宽的身前。 “你们住手,不要再伤害他。” 冼博延却一把将林希月拎了起来,厉声问道:“怎么,舍不得了?这才认识几天,就舍不得了?” 林希月反驳道:“我没有,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说完,她别过头去不在看他。 冼博延用力扳过林希月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声音冷凝的说道:“你还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让我把他打死了,你才肯承认。” 林希月对上冼博延嗜血的目光,心里一片清冷。 她惨然一笑:“是你要把我交给束家割掉我的两个肾的,阿宽只不过是因为我护过他,不想看着我被害的那么惨,才放我离开的。阿宽他一个外人都能对我的遭遇生出怜悯之心,那你呢,冼博延?你就是个禽兽魔鬼,你一直把我当成玩物,工具,从来没有真心的对待我。是我瞎了眼,会才爱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冼博延你的虚情假意我看透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不止不会相信你,我恨你。” 冼博延目眦欲裂,看着那些绝情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林希月的嘴里吐出来,气得想要一口咬上这该死的女人的唇。 冼博延冷冷一笑,语气也突然缓和了下来,可说出来的话却越发的残忍:“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上手术台。林木森还躺在这里,只要你答应换肾,我就会好好待他,而且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手术不会有问题。只要你同意,冼氏的危机很快就能解决,否则你知道后果。” 林希月闭上双眼,任泪水划过脸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木森,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再用一千把刀填满。 现在,她一每次呼吸都能痛得撕心裂肺。 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她的命了,可她即便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的真能放过她爸吗? “怎么,舍不得你两个肾了,看来你也没那么在乎你爸的命。”冼博延微笑着说到,可眼底里除是冷酷与无情。 林希月擦了一把眼泪,她不会再任人宰割,她已经想到了逃离这里的最好时刻。 于是她装出很不情愿的模样,反问道:“不是我不在乎我爸,是我不相信你,万一我同意了拿出两个肾,你又不肯放过我爸呢?” 冼博延却直接回道:“到了现在,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希月表情一滞,既而显得有些忧伤。“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那我问你,你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冼博延大手细细摩挲着林希月的脸,然后说道:“舍不得,但你换冼氏,这笔买卖我不亏,当初你不也是拿着冼氏逼我娶了你吗?” 林希月自嘲一笑,“冼博延你好残忍,你果然没心。不,应该说你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这一辈子,倒是我错了,错在不应该遇见你。” 冼博延的眼睛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低,凝结成霜。天知道他现在已经怒到了极点,可他没有办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想保护好所有的人,他还要揪出那个幕后的黑手,所以他不能心软,更不能意气用事。 等一切都过去了,他一定会给林希月一个交代。 “你只说你答不答应就完了,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把林木森送走,任他自生自灭。”说罢,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保镖。 保镖会意,拖起林木森便往外边走。 林希月立马露出惊慌的神色,大声的喊道:“我同意,我同意,你放了我爸。” 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在夺眶而出。 冼博延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保镖把林木森抬到床上。 接着他拖着林希月便往别墅走。 这时阿宽抱住了冼博延的腿,哀求道:“先生,放过夫人,我知道你是爱夫人的。” 可冼博延却一脚将阿宽踢开,接着便有几个保镖上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林希月拉住冼博延的衣袖,苦求道:“求你了,放过阿宽。” 可冼博延却冷笑着回道:“你只能保一个人,是林木森还是阿宽你选一个。” “冼博延,我求你了,放过阿宽,他对你忠心耿耿,他只是太过善良。”林希月继续乞求道。 可冼博延却不再理会她的乞求,他将林希月带到原来的房间,甩到床上。 然后直接压了上去,攻城略地的占有她,这是对她要逃离的惩罚。 林希月没有反抗,心如死灰般闭上了双眼。 情到深处,她隐约听到冼博延在她耳边低喃:“希月,再给我点时间,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泪水浸湿了枕头,她不想再听这个男人的谎言。 她只在心里惦记着阿宽,是她连累了阿宽。 可到了第二天,林希月却听到保镖们的议论,说阿宽昨天被打死了,尸体被埋在了后山上,实在太惨了。 林希月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可能。 冼博延再残暴,也没干过草菅人命的事情,她以为他最多打阿宽一顿出出气,再把阿宽解雇了,怎就将人直接打死了。 可再一想,他要她的两个肾。 人没了一个肾对身体都是极大的伤害,要了两个肾就是直接要她的命,这不也是草菅人命吗,那冼博延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阿宽,可怜的阿宽,是她害了他。 林希月的心里无比的沉痛,她欠了阿宽一条命。她真的多一刻都不想留在冼博延的身边了。 她神情恍惚的来到林木森的房间,护士正在给林木森打针。 林木森三天用一次针,昨天刚刚打过针了,今天不是打药的日子,林希月记得很清楚。 她疑惑的上前问道:“你打的什么针,昨天不是才打了吗?” 护士一脸的惊慌,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林希月猛然一惊,不动声色的上前,突然拿起医药箱里的剪刀,从后面搂住护的士脖子,将剪刀抵在她的颈动脉上,逼迫道:“说,你给我父亲打的什么针,不说我就捅死你。” 护士吓了一跳,手里的针管掉到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别杀我,别杀我,药是先生让我给林老先生打的。先生想让林老先生走的先生悄无声息。你放了我,我也是被逼迫的。” 第175章 你只能选一个 林希月推开一旁的保镖,护在了阿宽的身前。 “你们住手,不要再伤害他。” 冼博延却一把将林希月拎了起来,厉声问道:“怎么,舍不得了?这才认识几天,就舍不得了?” 林希月反驳道:“我没有,我没你想的那么不堪。”说完,她别过头去不在看他。 冼博延用力扳过林希月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声音冷凝的说道:“你还死鸭子嘴硬,是不是让我把他打死了,你才肯承认。” 林希月对上冼博延嗜血的目光,心里一片清冷。 她惨然一笑:“是你要把我交给束家割掉我的两个肾的,阿宽只不过是因为我护过他,不想看着我被害的那么惨,才放我离开的。阿宽他一个外人都能对我的遭遇生出怜悯之心,那你呢,冼博延?你就是个禽兽魔鬼,你一直把我当成玩物,工具,从来没有真心的对待我。是我瞎了眼,会才爱上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冼博延你的虚情假意我看透了,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不止不会相信你,我恨你。” 冼博延目眦欲裂,看着那些绝情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林希月的嘴里吐出来,气得想要一口咬上这该死的女人的唇。 冼博延冷冷一笑,语气也突然缓和了下来,可说出来的话却越发的残忍:“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上手术台。林木森还躺在这里,只要你答应换肾,我就会好好待他,而且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手术不会有问题。只要你同意,冼氏的危机很快就能解决,否则你知道后果。” 林希月闭上双眼,任泪水划过脸庞,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林木森,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抽空,再用一千把刀填满。 现在,她一每次呼吸都能痛得撕心裂肺。 这个男人是铁了心要她的命了,可她即便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的真能放过她爸吗? “怎么,舍不得你两个肾了,看来你也没那么在乎你爸的命。”冼博延微笑着说到,可眼底里除是冷酷与无情。 林希月擦了一把眼泪,她不会再任人宰割,她已经想到了逃离这里的最好时刻。 于是她装出很不情愿的模样,反问道:“不是我不在乎我爸,是我不相信你,万一我同意了拿出两个肾,你又不肯放过我爸呢?” 冼博延却直接回道:“到了现在,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林希月表情一滞,既而显得有些忧伤。“你说的对,我确实没有别的选择了。那我问你,你真的不在乎我的死活吗?” 冼博延大手细细摩挲着林希月的脸,然后说道:“舍不得,但你换冼氏,这笔买卖我不亏,当初你不也是拿着冼氏逼我娶了你吗?” 林希月自嘲一笑,“冼博延你好残忍,你果然没心。不,应该说你爱的永远只有你自己。这一辈子,倒是我错了,错在不应该遇见你。” 冼博延的眼睛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低,凝结成霜。天知道他现在已经怒到了极点,可他没有办法,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想保护好所有的人,他还要揪出那个幕后的黑手,所以他不能心软,更不能意气用事。 等一切都过去了,他一定会给林希月一个交代。 “你只说你答不答应就完了,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可以把林木森送走,任他自生自灭。”说罢,他看了一眼一旁的保镖。 保镖会意,拖起林木森便往外边走。 林希月立马露出惊慌的神色,大声的喊道:“我同意,我同意,你放了我爸。” 泪水再一次不争气在夺眶而出。 冼博延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保镖把林木森抬到床上。 接着他拖着林希月便往别墅走。 这时阿宽抱住了冼博延的腿,哀求道:“先生,放过夫人,我知道你是爱夫人的。” 可冼博延却一脚将阿宽踢开,接着便有几个保镖上来,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林希月拉住冼博延的衣袖,苦求道:“求你了,放过阿宽。” 可冼博延却冷笑着回道:“你只能保一个人,是林木森还是阿宽你选一个。” “冼博延,我求你了,放过阿宽,他对你忠心耿耿,他只是太过善良。”林希月继续乞求道。 可冼博延却不再理会她的乞求,他将林希月带到原来的房间,甩到床上。 然后直接压了上去,攻城略地的占有她,这是对她要逃离的惩罚。 林希月没有反抗,心如死灰般闭上了双眼。 情到深处,她隐约听到冼博延在她耳边低喃:“希月,再给我点时间,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泪水浸湿了枕头,她不想再听这个男人的谎言。 她只在心里惦记着阿宽,是她连累了阿宽。 可到了第二天,林希月却听到保镖们的议论,说阿宽昨天被打死了,尸体被埋在了后山上,实在太惨了。 林希月心里咯噔一下,这怎么可能。 冼博延再残暴,也没干过草菅人命的事情,她以为他最多打阿宽一顿出出气,再把阿宽解雇了,怎就将人直接打死了。 可再一想,他要她的两个肾。 人没了一个肾对身体都是极大的伤害,要了两个肾就是直接要她的命,这不也是草菅人命吗,那冼博延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阿宽,可怜的阿宽,是她害了他。 林希月的心里无比的沉痛,她欠了阿宽一条命。她真的多一刻都不想留在冼博延的身边了。 她神情恍惚的来到林木森的房间,护士正在给林木森打针。 林木森三天用一次针,昨天刚刚打过针了,今天不是打药的日子,林希月记得很清楚。 她疑惑的上前问道:“你打的什么针,昨天不是才打了吗?” 护士一脸的惊慌,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 林希月猛然一惊,不动声色的上前,突然拿起医药箱里的剪刀,从后面搂住护的士脖子,将剪刀抵在她的颈动脉上,逼迫道:“说,你给我父亲打的什么针,不说我就捅死你。” 护士吓了一跳,手里的针管掉到了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别杀我,别杀我,药是先生让我给林老先生打的。先生想让林老先生走的先生悄无声息。你放了我,我也是被逼迫的。” 第176章 手术 林希月冷冷一笑,果然她的忧心不是多余的。既然冼博延不会放过她,那他同样不会放过她爸。 当初阮修文提醒过她,当时她并不愿意相信,应该说,她当时还对冼博延抱有一线希望。 可是即便她已经放下了对冼博延的感情,可现在心里还是依旧堵得慌。 她知道冼博延就毒药,她只要沾上便是一辈子的痛,她必须远离他,越远越好。 现在她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带上她爸,逃离这里。 “你给我爸打了几天的药,打的是什么药?还有挽救的办法吗?”林希月冷静的问道。 护士不敢隐瞒,“只是一种生命素,正常使用可以增强体质,但林老先生用了,会与他本来使用的新药产生药物反映,导致林老先生脑溢血。” 林希月冷冷笑,冼博延好毒的手段,这样即便她爸死了,也只能是死于疾病,还真算是死的悄无声息。 她抵着剪刀的手用加重了几分力道,威胁着:“那还有什么办法挽救吗,我警告你,若是我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拉你去陪葬。” 护士已经被吓得双腿哆嗦,她立马说道:“有有,给林老先生多打一些生理盐水就可以稀释药性,林小姐,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求求你放了我。” 林希月并不觉得这护士无辜,即便她受到了冼博延的逼迫,她也不是非得杀人不可。 护士能这么做,无非是受到了利益的驱使。 好在她发现的及时,没有酿成大过,之后的日子里,她必须小心谨慎。 至于这个护士,她现在还得先安抚着,若她能帮她而且不再加害她爸,那她还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于是将她将剪刀抵在护士的脖颈处轻轻的划了一剪刀。 冰凉的触感,让护士的精神更加的紧绷,差一点就被吓尿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护士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直想跪下来求饶,可脖子还在人家的剪刀下,根本无法下跪。 林希月见她是真的怕了,便冷冷的说道:要想我放了你也行,你得当面指正冼博延,说他谋杀我爸。” 护士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求你了夫人,放过我,我怎么敢去指正先生,那还不如一剪刀解决了我呢。” 林希月就知道这护士不敢与冼博延对质,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那你帮我做件事儿,我就放了你。” 护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说道:“夫人什么事?” “很简单,装做我不知情继续给我爸用药,只是这药你得换成生理盐水。” 那护士点头如捣蒜。“我答应你,现在能放了我吗。” 林希月怕护士反悔,对她说道:“只要你做的好,我不止会放过你还会给你一幅价值二百万的油画。” 一听还是价值二百万的油画,护士的双眼放光,马上就应下。 “夫人放心,以后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希月这才松开抵在她脖子上的剪刀。 不过护士一看就很贪婪,她必须留些后手,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护士录了像。 “要是你再敢害我爸,你知道后果。”林希月举了举手机。 “可不敢,可不敢了。”护士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希月这才放下了剪刀,离开了林木森的房间。 等晚上冼博延回来的时候,林希月依旧不动声色。 依旧同前几天一样,不十分热络,也不十分冷漠。 冼博延早也习惯了林希月这样,径直走去浴室洗澡。 林希月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心绪翻腾,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去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儿。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跑去质问冼博延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害她爸。 冼博延洗好了澡,便上了床,又是翻云覆雨一翻,折腾得林希月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在床上。 情浓之后,冼博延拨弄着林希月耳边的长发,轻声低语道:“希月,我爱你,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所有的事儿,给你一个交待。” 林希月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冼博延在她水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方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听着冼博延均匀的呼吸,林希月却彻夜难眠。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她相信她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即便生活对她不公,她依旧会努力活好以后的每一天。 第二天冼博语买通了别墅的保安,让他给林希月传了话,说会在林希月做手术的那天帮林希月离开a城。 这于林希月的想法不谋而合,接下来的几天,林希月开始表现的有些烦躁不安,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她太过冷静,反而会引起冼博延的注意。 而冼博延回来的则是越来越晚,每次回来的时候,林希月都已经睡了,这样反倒让林希月心安不少。 终于到了手术的日子,冼博延亲自开车将林希月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车里的气氛安静得连空气都可以凝结成冰。 直到车子停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所有的保镖都下了车,冼博延这才看向一旁的林希月,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林希月别过了头。 冼博延却用力的握住了林希月的手,小声的说了一句:“希月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一切就要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林希月用力的抽回了手,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冼博延,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必要再骗我了。今天我怕是有去无回,只希望你能厚葬阿宽,毕竟他死的冤枉。” 说罢林希月打开了车门,先一步下了车。 冼博延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他在心里默念着:“希月,你很快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林希月在保镖的护送下直接进了手术室,直到林希月躺在手术床上,那些保镖方才离开。 手术室里不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林希月,可林希月心里却在惦记着林木森,也不知道冼博语和洪流的人,能不能顺利的救出林木森。 第176章 手术 林希月冷冷一笑,果然她的忧心不是多余的。既然冼博延不会放过她,那他同样不会放过她爸。 当初阮修文提醒过她,当时她并不愿意相信,应该说,她当时还对冼博延抱有一线希望。 可是即便她已经放下了对冼博延的感情,可现在心里还是依旧堵得慌。 她知道冼博延就毒药,她只要沾上便是一辈子的痛,她必须远离他,越远越好。 现在她必须做好所有的准备,带上她爸,逃离这里。 “你给我爸打了几天的药,打的是什么药?还有挽救的办法吗?”林希月冷静的问道。 护士不敢隐瞒,“只是一种生命素,正常使用可以增强体质,但林老先生用了,会与他本来使用的新药产生药物反映,导致林老先生脑溢血。” 林希月冷冷笑,冼博延好毒的手段,这样即便她爸死了,也只能是死于疾病,还真算是死的悄无声息。 她抵着剪刀的手用加重了几分力道,威胁着:“那还有什么办法挽救吗,我警告你,若是我爸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拉你去陪葬。” 护士已经被吓得双腿哆嗦,她立马说道:“有有,给林老先生多打一些生理盐水就可以稀释药性,林小姐,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求求你放了我。” 林希月并不觉得这护士无辜,即便她受到了冼博延的逼迫,她也不是非得杀人不可。 护士能这么做,无非是受到了利益的驱使。 好在她发现的及时,没有酿成大过,之后的日子里,她必须小心谨慎。 至于这个护士,她现在还得先安抚着,若她能帮她而且不再加害她爸,那她还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于是将她将剪刀抵在护士的脖颈处轻轻的划了一剪刀。 冰凉的触感,让护士的精神更加的紧绷,差一点就被吓尿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护士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直想跪下来求饶,可脖子还在人家的剪刀下,根本无法下跪。 林希月见她是真的怕了,便冷冷的说道:要想我放了你也行,你得当面指正冼博延,说他谋杀我爸。” 护士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求你了夫人,放过我,我怎么敢去指正先生,那还不如一剪刀解决了我呢。” 林希月就知道这护士不敢与冼博延对质,这才说出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那你帮我做件事儿,我就放了你。” 护士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说道:“夫人什么事?” “很简单,装做我不知情继续给我爸用药,只是这药你得换成生理盐水。” 那护士点头如捣蒜。“我答应你,现在能放了我吗。” 林希月怕护士反悔,对她说道:“只要你做的好,我不止会放过你还会给你一幅价值二百万的油画。” 一听还是价值二百万的油画,护士的双眼放光,马上就应下。 “夫人放心,以后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林希月这才松开抵在她脖子上的剪刀。 不过护士一看就很贪婪,她必须留些后手,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护士录了像。 “要是你再敢害我爸,你知道后果。”林希月举了举手机。 “可不敢,可不敢了。”护士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希月这才放下了剪刀,离开了林木森的房间。 等晚上冼博延回来的时候,林希月依旧不动声色。 依旧同前几天一样,不十分热络,也不十分冷漠。 冼博延早也习惯了林希月这样,径直走去浴室洗澡。 林希月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心绪翻腾,她紧咬着下唇,努力不去想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儿。 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跑去质问冼博延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要害她爸。 冼博延洗好了澡,便上了床,又是翻云覆雨一翻,折腾得林希月彻底没了力气,瘫软在床上。 情浓之后,冼博延拨弄着林希月耳边的长发,轻声低语道:“希月,我爱你,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解决所有的事儿,给你一个交待。” 林希月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冼博延在她水嫩的脸颊上落下一吻,方才抱着她沉沉的睡去。 听着冼博延均匀的呼吸,林希月却彻夜难眠。 不过,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她相信她可以拥有美好的未来。即便生活对她不公,她依旧会努力活好以后的每一天。 第二天冼博语买通了别墅的保安,让他给林希月传了话,说会在林希月做手术的那天帮林希月离开a城。 这于林希月的想法不谋而合,接下来的几天,林希月开始表现的有些烦躁不安,因为到了这个时候,她太过冷静,反而会引起冼博延的注意。 而冼博延回来的则是越来越晚,每次回来的时候,林希月都已经睡了,这样反倒让林希月心安不少。 终于到了手术的日子,冼博延亲自开车将林希月送去了医院。 一路上两人没有任何交流,车里的气氛安静得连空气都可以凝结成冰。 直到车子停到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所有的保镖都下了车,冼博延这才看向一旁的林希月,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林希月别过了头。 冼博延却用力的握住了林希月的手,小声的说了一句:“希月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一切就要结束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林希月用力的抽回了手,用冰冷的语气说道:“冼博延,到了这个时候你已经没有必要再骗我了。今天我怕是有去无回,只希望你能厚葬阿宽,毕竟他死的冤枉。” 说罢林希月打开了车门,先一步下了车。 冼博延的心像被针扎了一般刺痛,他在心里默念着:“希月,你很快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林希月在保镖的护送下直接进了手术室,直到林希月躺在手术床上,那些保镖方才离开。 手术室里不断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林希月,可林希月心里却在惦记着林木森,也不知道冼博语和洪流的人,能不能顺利的救出林木森。 第177章 谢谢你的肾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林希月躺在手术床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洪流的人何时才会进来将她接走。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束安然穿着手术服,一步一扭的走了进来。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把肾换给我,而且还是两个。”束安然支起两根手指十分嘚瑟的说道。 林希月瞥了束安然一眼,“怎么不装瘸了?” 束安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我不装瘸能赢了你,夺回阿延吗?” 林希月讥讽一笑:“你是赢了我,可是你却未必能赢回冼博延。今天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你的下场,一定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因为冼博延他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他要的只有利益,而非女人。” 束安然的笑容凝滞,“那是你的想法,阿延他是爱我的,他才不会像对你那样的对我,毕竟当年大地震的时候,可是我拼了命才救了他,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林希月不由一愣,她一直不知道冼博延为什么一再纵容束安然,后来她倒是听说过束安然曾经救过冼博延,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救的。 原来是大地震的时候,冼博延错把她当成了束安然,所以才会容忍她杀了自己的孩子,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儿。 可现在她知道了又如何,她很快就要离开了,当初是谁救的冼博延也不那么重要了。 “束安然,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冼博延吗?” 束安然冷冷一笑,“我怕,我当然怕了,可是你还有机会告诉他吗,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没了肾的尸体,哈哈哈哈,林希月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终于把你压在脚下了,你再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威胁了。哈哈哈哈。” 束安然狰狞的笑声在手术室里回荡。 过了今天,她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至从她得知了自己不是束家的真千金后,她就没过过一个好日子。她总是惶恐不安,连做梦都会被吓醒。 她怕,怕林希月重回束家,夺走她的一切。 她恨林希月,明明她也是束家的孩子,可为什么她要活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所以,她必须除掉林希月,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夺了她束家大小姐的身份。 这时手术室门再次被推开,孟又琴快步走了进来。 她对束安然说道:“安然,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该去准备了。” 束安然点了点头,然后狞笑着对林希月说道:“再见,哦不对,再也不见,还有谢谢你的肾。” 林希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孟又琴,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感觉束安然和孟又琴长得很像,她不禁疑惑,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熟。 孟又琴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她说道:“知道冼博延为什么把你交给束家吗,因为他杀了李玉柔,束家要报复他,他撑不住了,所以就把你交出去来平息束家的怒火。” 林希月对于她说的话无动于衷,她只是问道:“看来你和束安然是一伙的,你们俩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孟又琴冷笑着回到。 林希月从束安然和孟又琴的眼里看到了恨,那种莫名其妙且恨之入骨的恨。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非得要我的命不可。而且你们杀了人,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束安然嘲讽道:“制裁,像我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法律永远是穷人的掣肘,却是有钱的人工具。哈哈哈,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你以前多少也是个富家千金啊,怎么这么孤陋寡闻。” 林希月沉下了脸,“那是你异想天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你们做的事情早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 束安然上前一步说道:“哎呦,我看你才是痴人说梦,法律制裁不了我,我有阿延护着。就算你知道你的孩子是我弄死的又怎么样,不依旧要乖乖得给我送来两个肾。要不你赶快死了,然后做鬼再来找我报仇,哈哈哈!可惜,这世界上没有鬼神,你死了就是活该,你就是命贱。哈哈哈哈。” 说罢她就要挥掌打过去,可却被孟又琴拦住了。 “安然,你跟个死人呈什么口舌之快,你还是先走,这里有我,别因为她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儿。” 束安然这才收回了手,恶狠狠的说道:“一会让医生给她少用点麻药,这样才解恨。” 林希月的背脊生寒,若不是她早有准备,今天恐怕会死的很惨,也不知道洪流的人现在在哪里。 “束安然,我早晚会为我的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的。”林希月笃定的说道。 “哈哈哈,好,等你做了鬼再来找我讨回公道。”束安然边走边笑着回道。 等束安然走后,林希月又看向孟又琴,她得先支开孟又琴才能去找洪流的人。 “不是想让我给她换肾吗,那你也快点离开,否则我很可能就改变主意了。”她说到。 可孟又琴却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嘲讽的说道:“林希月,你今天就算插上翅膀也别想逃离这里,哈哈哈,洪流的人刚才已经带走了一个人,当然那些人以为他们带走的是你。” 林希月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她的计划的? 那么冼博延呢,是不是早也知道了她的计划,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看来她还是大意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我死?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 孟又琴狠厉的看着她,说道:“因为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活着只能让我更恨你。你阻挡了我们进上流社会的脚步,也害得我们失去了应有的荣耀。” 林希月一头雾水,孟又琴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第177章 谢谢你的肾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林希月躺在手术床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洪流的人何时才会进来将她接走。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束安然穿着手术服,一步一扭的走了进来。 “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愿意把肾换给我,而且还是两个。”束安然支起两根手指十分嘚瑟的说道。 林希月瞥了束安然一眼,“怎么不装瘸了?” 束安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腿,“我不装瘸能赢了你,夺回阿延吗?” 林希月讥讽一笑:“你是赢了我,可是你却未必能赢回冼博延。今天的我就是将来的你,你的下场,一定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儿去。因为冼博延他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他要的只有利益,而非女人。” 束安然的笑容凝滞,“那是你的想法,阿延他是爱我的,他才不会像对你那样的对我,毕竟当年大地震的时候,可是我拼了命才救了他,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 林希月不由一愣,她一直不知道冼博延为什么一再纵容束安然,后来她倒是听说过束安然曾经救过冼博延,可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救的。 原来是大地震的时候,冼博延错把她当成了束安然,所以才会容忍她杀了自己的孩子,做了那么多恶毒的事儿。 可现在她知道了又如何,她很快就要离开了,当初是谁救的冼博延也不那么重要了。 “束安然,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冼博延吗?” 束安然冷冷一笑,“我怕,我当然怕了,可是你还有机会告诉他吗,你很快就会变成一具没了肾的尸体,哈哈哈哈,林希月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终于把你压在脚下了,你再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威胁了。哈哈哈哈。” 束安然狰狞的笑声在手术室里回荡。 过了今天,她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至从她得知了自己不是束家的真千金后,她就没过过一个好日子。她总是惶恐不安,连做梦都会被吓醒。 她怕,怕林希月重回束家,夺走她的一切。 她恨林希月,明明她也是束家的孩子,可为什么她要活得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所以,她必须除掉林希月,这样她才能高枕无忧,再也不必担心有人会夺了她束家大小姐的身份。 这时手术室门再次被推开,孟又琴快步走了进来。 她对束安然说道:“安然,你怎么还在这儿,你该去准备了。” 束安然点了点头,然后狞笑着对林希月说道:“再见,哦不对,再也不见,还有谢谢你的肾。” 林希月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孟又琴,惊讶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感觉束安然和孟又琴长得很像,她不禁疑惑,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熟。 孟又琴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看着她说道:“知道冼博延为什么把你交给束家吗,因为他杀了李玉柔,束家要报复他,他撑不住了,所以就把你交出去来平息束家的怒火。” 林希月对于她说的话无动于衷,她只是问道:“看来你和束安然是一伙的,你们俩个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两个是什么关系还轮不到你操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孟又琴冷笑着回到。 林希月从束安然和孟又琴的眼里看到了恨,那种莫名其妙且恨之入骨的恨。 “我真的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这么恨我,恨到非得要我的命不可。而且你们杀了人,就不怕法律的制裁吗?” 束安然嘲讽道:“制裁,像我们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有一百种方法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法律永远是穷人的掣肘,却是有钱的人工具。哈哈哈,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你以前多少也是个富家千金啊,怎么这么孤陋寡闻。” 林希月沉下了脸,“那是你异想天开,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正义虽然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你们做的事情早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 束安然上前一步说道:“哎呦,我看你才是痴人说梦,法律制裁不了我,我有阿延护着。就算你知道你的孩子是我弄死的又怎么样,不依旧要乖乖得给我送来两个肾。要不你赶快死了,然后做鬼再来找我报仇,哈哈哈!可惜,这世界上没有鬼神,你死了就是活该,你就是命贱。哈哈哈哈。” 说罢她就要挥掌打过去,可却被孟又琴拦住了。 “安然,你跟个死人呈什么口舌之快,你还是先走,这里有我,别因为她耽误了我们的大事儿。” 束安然这才收回了手,恶狠狠的说道:“一会让医生给她少用点麻药,这样才解恨。” 林希月的背脊生寒,若不是她早有准备,今天恐怕会死的很惨,也不知道洪流的人现在在哪里。 “束安然,我早晚会为我的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的。”林希月笃定的说道。 “哈哈哈,好,等你做了鬼再来找我讨回公道。”束安然边走边笑着回道。 等束安然走后,林希月又看向孟又琴,她得先支开孟又琴才能去找洪流的人。 “不是想让我给她换肾吗,那你也快点离开,否则我很可能就改变主意了。”她说到。 可孟又琴却像看出了她的心思,嘲讽的说道:“林希月,你今天就算插上翅膀也别想逃离这里,哈哈哈,洪流的人刚才已经带走了一个人,当然那些人以为他们带走的是你。” 林希月心里一惊,她怎么知道她的计划的? 那么冼博延呢,是不是早也知道了她的计划,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看来她还是大意了,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我死?我不记得曾经得罪过你。” 孟又琴狠厉的看着她,说道:“因为你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你活着只能让我更恨你。你阻挡了我们进上流社会的脚步,也害得我们失去了应有的荣耀。” 林希月一头雾水,孟又琴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这么说。 第178章 屈辱的惨死 林希月猛得起身,一把推开了孟又琴,光着脚便往外跑。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坐以待毙。 她要活着逃出去,她爸还在等着她,她还要给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 可不想一群人听到动静便冲了进来。 “抓住这个贱人。”孟又琴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进来的保镖喊道。 保镖抓住了林希月,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 孟又琴几步走了过来,扯起林希月的头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贱人,还想跑,都说了你跑不掉的。” 林希月被打得嘴角出血,眼睛死死的盯着孟又琴。吼道:“放开我。” 孟又琴又一巴掌扇了去去,直打得林希月眼冒金星。 “叫医生来给她打麻药。”孟又琴对一旁的保镖说道。 很快医生就被来,先是给林希月打了一针,林希月就感觉浑身酸软,可意识却很清醒。 接着医生开始为她做各项检查,等检查过后,医生再次离开了。 安然再次走进了手术室,她来到手术床前,笑得狰狞恐怖,她用阴冷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们大费周章,就是想要你的肾吗?你太天真了,我们要真的只想换走你的肾,肯定会提前几天检查你身体的各项指标。换肾可不是小事,我们是不会胡来的。你一来就进了手术室,你就没想过有问题吗。你活着只能影响我们,所以从一开始我们想要的就是你的命。顺便说一下,一会儿我还给你安排了最后的盛典,这些保镖会好好斥候你,让你临死前玩得尽兴,这是你用迷迭子梦陷害我的惩罚。等他们玩够了,我再让医生给你做手术,把你身上能用的零件都切下来。你身上七七八八的零件,加一起能卖不少钱了。不是我缺钱,我就是想要榨干你身上所有的价值,怎么样,怕了?好好享受,哈哈哈。” 林希月很想骂她,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束安然是要她的命,也知道束安然做事阴毒,可她还是低估了束安然的恶毒程度。 可她现在根本逃不出去,难道自己要被人狠狠羞辱,然后带着耻辱的惨死在这里吗? 不,她不要,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 她用力的咬着舌头,咬舌不会死,但如果舌头出血堵塞喉咙兴许就能死了。 虽然过程会很痛苦,但怎么也好过现在。 她用力的咬下去,嘴角很快便渗出了血。 孟又琴一把捏住她的嘴,喊道:“贱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做无畏的反抗。快拿纱布塞住她的嘴,想死门儿都没有,你就好好享受!” 本来她并不想节外生枝,她只想让林希月早点死掉。 可那天她找上李玉柔,却被李玉柔骂得狗血淋头。 李玉柔骂她是贱人,是婊子,说她生的女儿根本不配当束家的千金。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哪一点比李玉柔差了。 李玉柔不过是出身比她好,她要是家里穷,又怎么会成了男人的玩物。 李玉柔又比她高贵在哪儿,所以她用烟灰缸砸了李玉柔的头,若不是她带去的人提醒冼博延很快就到了,她一定要亲眼看着那贱人被保镖玩了。 到时候李玉柔就会知道,她们到底谁才是贱人。 不过现在也不错,收拾不了那个老贱人李玉柔,也可以收拾她的女儿。 不知道李玉柔知道她的亲生女儿,也成了许多男人玩了的贱人、裱子会怎么想,还会不会嫌弃她的安然。 保镖用纱布塞住了林希月的嘴,然后便开始脱林希月的衣服。 林希月闭上双眼,不想看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她不想死得这么屈辱,她祈祷能早点死去。 她感觉身上的每一只手都很脏,让她恶心到了极点。 这一刻,她无比的恨。 恨束安然,恨孟又琴,恨这些要羞辱她的男人。 更恨把她送来这里的冼博延。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她从不是个恶人,但善良的人却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突然眼着一夜,接着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林希月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怎么了。”是孟又琴的声音。 “好像是线路出了问题。”有个保镖说道。 “快去看看。” 黑暗让林希月的心里更为恐惧,可来电后,那些人又要开始对她施暴了。 突然,她感觉手臂一阵刺痛,好像有人给她打了一针,接着她便陷入了昏迷。 等林希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 她的身体随着箱子而颠簸着,她感觉自己在移动,应该是在车上。 身上虽然还有些酸麻,可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并没有被人侵犯。 难道洪流和冼博语发现救错了人,才又把她救了出来。 林希月心里一阵窃喜,万幸,她今天没有被人羞辱惨死在手术台上。 她必须好谢谢洪流和冼博语,是他们救了她一命。 也不知道她爸现在怎么样了,一切是不是如她预想的那样顺利? 车子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人将箱子抬下来了,接着车子离开。 看来是到了安全屋。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将箱子打开将她带走。 又等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可以活动了,于是她用力推开箱子的盖子,费力的从里边爬了出来。 这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小屋,里边充满了腐败与腐朽的味道。 四周并没有人,她蹙眉,想着人都去了哪儿? 等林希月转过头,却看到江欣敏从箱子的另一侧闪身出来,江欣敏那张阴森恐怖的脸,正对上林希月的目光。 林希月被吓了一跳,用力捂着心脏,惊慌的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欣敏阴冷一笑,用破锣般的声音回道:“别找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看到的人都不在这里。” 林希月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有些惶恐的说道:“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天啊,她这算是什么,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吗?为什么救走她的不是洪流和冼博语的人,而是江欣敏? 第178章 屈辱的惨死 林希月猛得起身,一把推开了孟又琴,光着脚便往外跑。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坐以待毙。 她要活着逃出去,她爸还在等着她,她还要给小天使讨回一个公道。 可不想一群人听到动静便冲了进来。 “抓住这个贱人。”孟又琴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进来的保镖喊道。 保镖抓住了林希月,将她死死的按在地上。 孟又琴几步走了过来,扯起林希月的头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贱人,还想跑,都说了你跑不掉的。” 林希月被打得嘴角出血,眼睛死死的盯着孟又琴。吼道:“放开我。” 孟又琴又一巴掌扇了去去,直打得林希月眼冒金星。 “叫医生来给她打麻药。”孟又琴对一旁的保镖说道。 很快医生就被来,先是给林希月打了一针,林希月就感觉浑身酸软,可意识却很清醒。 接着医生开始为她做各项检查,等检查过后,医生再次离开了。 安然再次走进了手术室,她来到手术床前,笑得狰狞恐怖,她用阴冷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们大费周章,就是想要你的肾吗?你太天真了,我们要真的只想换走你的肾,肯定会提前几天检查你身体的各项指标。换肾可不是小事,我们是不会胡来的。你一来就进了手术室,你就没想过有问题吗。你活着只能影响我们,所以从一开始我们想要的就是你的命。顺便说一下,一会儿我还给你安排了最后的盛典,这些保镖会好好斥候你,让你临死前玩得尽兴,这是你用迷迭子梦陷害我的惩罚。等他们玩够了,我再让医生给你做手术,把你身上能用的零件都切下来。你身上七七八八的零件,加一起能卖不少钱了。不是我缺钱,我就是想要榨干你身上所有的价值,怎么样,怕了?好好享受,哈哈哈。” 林希月很想骂她,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知道束安然是要她的命,也知道束安然做事阴毒,可她还是低估了束安然的恶毒程度。 可她现在根本逃不出去,难道自己要被人狠狠羞辱,然后带着耻辱的惨死在这里吗? 不,她不要,即便是死,她也要死得有尊严。 她用力的咬着舌头,咬舌不会死,但如果舌头出血堵塞喉咙兴许就能死了。 虽然过程会很痛苦,但怎么也好过现在。 她用力的咬下去,嘴角很快便渗出了血。 孟又琴一把捏住她的嘴,喊道:“贱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做无畏的反抗。快拿纱布塞住她的嘴,想死门儿都没有,你就好好享受!” 本来她并不想节外生枝,她只想让林希月早点死掉。 可那天她找上李玉柔,却被李玉柔骂得狗血淋头。 李玉柔骂她是贱人,是婊子,说她生的女儿根本不配当束家的千金。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哪一点比李玉柔差了。 李玉柔不过是出身比她好,她要是家里穷,又怎么会成了男人的玩物。 李玉柔又比她高贵在哪儿,所以她用烟灰缸砸了李玉柔的头,若不是她带去的人提醒冼博延很快就到了,她一定要亲眼看着那贱人被保镖玩了。 到时候李玉柔就会知道,她们到底谁才是贱人。 不过现在也不错,收拾不了那个老贱人李玉柔,也可以收拾她的女儿。 不知道李玉柔知道她的亲生女儿,也成了许多男人玩了的贱人、裱子会怎么想,还会不会嫌弃她的安然。 保镖用纱布塞住了林希月的嘴,然后便开始脱林希月的衣服。 林希月闭上双眼,不想看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她不想死得这么屈辱,她祈祷能早点死去。 她感觉身上的每一只手都很脏,让她恶心到了极点。 这一刻,她无比的恨。 恨束安然,恨孟又琴,恨这些要羞辱她的男人。 更恨把她送来这里的冼博延。 如果有来生,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她从不是个恶人,但善良的人却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突然眼着一夜,接着所有的人都惊呼了起来。 林希月睁开眼睛,发现四周一片漆黑。 “怎么了。”是孟又琴的声音。 “好像是线路出了问题。”有个保镖说道。 “快去看看。” 黑暗让林希月的心里更为恐惧,可来电后,那些人又要开始对她施暴了。 突然,她感觉手臂一阵刺痛,好像有人给她打了一针,接着她便陷入了昏迷。 等林希月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箱子里。 她的身体随着箱子而颠簸着,她感觉自己在移动,应该是在车上。 身上虽然还有些酸麻,可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并没有被人侵犯。 难道洪流和冼博语发现救错了人,才又把她救了出来。 林希月心里一阵窃喜,万幸,她今天没有被人羞辱惨死在手术台上。 她必须好谢谢洪流和冼博语,是他们救了她一命。 也不知道她爸现在怎么样了,一切是不是如她预想的那样顺利? 车子停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有人将箱子抬下来了,接着车子离开。 看来是到了安全屋。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将箱子打开将她带走。 又等了一会儿,她的身体可以活动了,于是她用力推开箱子的盖子,费力的从里边爬了出来。 这里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小屋,里边充满了腐败与腐朽的味道。 四周并没有人,她蹙眉,想着人都去了哪儿? 等林希月转过头,却看到江欣敏从箱子的另一侧闪身出来,江欣敏那张阴森恐怖的脸,正对上林希月的目光。 林希月被吓了一跳,用力捂着心脏,惊慌的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欣敏阴冷一笑,用破锣般的声音回道:“别找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看到的人都不在这里。” 林希月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有些惶恐的说道:“是你把我带到这儿来的?” 天啊,她这算是什么,出了龙潭又入虎穴吗?为什么救走她的不是洪流和冼博语的人,而是江欣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