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情人十八天》 雏 夜,渐渐的凝重。 温瞳站在尊皇酒店的门前,手心里的纸片已经被汗浸透,她在这里站了很久,久到身上落了层潮湿的雾珠。 今天,她在医院偷听到医生跟母亲的谈话。 他说,小乐已经是尿毒症晚期,必须要马上做换肾手术,而手术费用高达三十万,家里就算砸锅卖铁也凑不上十分之一。 医院一处不起眼的公告栏上贴着几张野广告,有人专门替人牵线做初夜买卖,温瞳盯着那几行字,盯着眼睛酸痛。 她一伸手,撕了下来。 介绍人给她介绍的金主姓夜,听说是滨城的大人物,在一百多张照片里最后选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雾气渐浓。 温瞳的一身学生打扮终于引来了保安的注意。 他走过来,关心的问:“同学,你找人?” 温瞳心慌,脸红,吞吞吐吐的说不出句子来。 只能不断的重复着一串数字,是那个介绍人告诉她的房间号1798,她说夜姓的大人物会在这个房间等她。 他晚上还要坐九点的飞机去国外,所以,介绍人一再叮嘱温瞳不要迟到。 面对高大的保安,温瞳抬起一双隐忍晶莹的眸,带了丝祈求般的讨好,她多希望这个保安叔叔能够将她赶出去,告诉她,未成年人禁止入内,可是,这是酒店,保安没有这个权利。 他带着她来到前台,“1798房间的客人。” 服务小姐低头查看了一下系统,然后又看了眼面前一直低着头的女孩儿,用标准的普通话问:“是夜先生订得房间吗?” “是。” 她从没见过这个姓夜的人,别人说起这个名字,她的心就一阵乱跳。 “夜先生在房间里,请上去吧。” 温瞳匆忙转身,有些慌不择路。 身后,服务小姐高声提醒:“喂,电梯在那边。” 温瞳进入电梯,四面都是光亮的镜子,被镀了层金色的扶手显得尊贵奢华。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觉得很陌生。 领子有些歪,刚想伸手整理一下。。 突然,卡的一声巨响,镜子里的影像消失了,狭窄的电梯里漆黑一片。 温瞳心里一慌,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去按呼叫钮,可是按了半天也没有人答应。 她拍着电梯门,大声喊着“有人吗,有人吗” 回答她的只是一片死静,恐惧如四面的墙壁压缩而来。 电梯被卡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尊皇酒店的旋转大门缓慢开启,一群黑衣保镖簇拥着中间的年轻男子,脚步匆匆。 “臣少订得房间呢?”一个保镖看向迎出来的酒店经理,口气中带着愠怒。 “对不起,臣少,夜先生也看好了那个房间。”胖胖的经理抹了把头上的冷汗,两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无论是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谁讲话?”保镖抓住经理的衣领,凶狠的吼道:“我们臣少就要那个1798号房。” 经理吓得脸色苍白,连连赔不是,目光祈求的望向人群中的年轻男子,“臣少,请您体谅,我只是个打工的,我也很难做啊。” 男子侧过头,冷冷睇了经理一眼,这一眼,就像是锋利的刀子,带着紫色的巨毒,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危险了起来。 他缓缓向身旁的保镖伸出手,五指修长,像是精雕的玉。 经理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臣少,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却只是接过一只点燃的雪茄,送到性感菲薄的唇边,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给你五分钟时间,我要拿到房卡。” “臣少。。这。。。” 正在经理为难的时候,一名酒店的负责人匆匆跑了过来,带着阿谀的笑容一个劲儿的鞠躬,“对不起,臣少,让您久等了,房卡已经准备好了,祝您玩儿得愉快。” 保镖接过房卡,反复看了看,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松开手,对着两人说:“滚。” 待等一行人消失在vip电梯里,那胖经理才一屁股瘫倒在地,他听说过,得罪了这个男人,就是得罪了阎王,不知道哪天命就没了。 还好,还好! 同事急忙安慰,“你放心吧,夜先生要赶飞机,刚刚从另外一部电梯走了,他们不会撞见的。” 酒店里的电梯繁多,特意为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设置了vip专用电梯。 “有一部电梯出事故了,刚刚才修好,好险,里面还困了位客人。” “人没事吧?” “一个小姑娘,电梯门一开就跑了。” 温瞳焦急的寻找着1798号房,她在电梯里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夜先生会不会生气,如果他不肯买下她,小东就没有钱做手术。 一串金灿灿的数字映入眼底,没错,是1798。 北臣骁(xiao)刚洗过澡,腰间只围了条白色的浴巾,古铜色的皮肤上犹沾着水珠,有一滴自线条精瘦的腰间滑落,若隐若现的隐入腰际和浴巾之间。 房间里播放着轻音乐,他边擦着头发边看手机, 这时,门铃响了,他愣了一下,将毛巾扔到手边的桌子上,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 温瞳站在门前,紧紧抓着书包的袋子,她知道,这扇门一但打开,她的命运也将随之而改变。 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咔嚓一声,门开了,黑暗在她的面前强势洞开。 她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有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忽然伸出来,将她向内一拉,厚重的房门在身后咣的一声关严。 随着这一声响,温瞳知道,她已经踏进了地狱,逃不掉了。 屋子里很暗,只有窗前有一丝光亮。 她不敢抬头,一直盯着脚面,直到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渐渐逼近,是来自于屋内的这个男人。 长指轻勾,已经抬起了她尖巧的下巴。 !! 阴差阳错 目光左右躲闪的女孩儿,一双紧紧攥在一起的小手显示出了她此时的慌张。 北臣骁刚一回国,收到消息的富商贵冑们几乎要踏破门槛,想尽各种办法接近他。 这个女孩儿,又是谁送来的午夜甜点? 他在精神上虽然厌恶这种伎俩,但是身体上,他很狂嚣。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清了她的脸。 整个人,甚至是灵魂都随之一震,左胸的地方,有丝抽痛。 沛沛? 不,她不是沛沛! 沛沛是古典美人,不动的时候像是一幅写意山水,而这个女孩儿,看着像是小白兔,其实却处处透着股好强与灵气。 可是为什么她们俩个会这样相像? 沛沛没有孪生的姐妹,她是独子,而且,这个女孩看上去稚气未脱,要比沛沛小上几岁。 这世间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的? 还是有人了解他的过去,所以别有居心。 但无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很漂亮。 女孩儿似乎很害怕他,想不引起他的注意,悄悄的往后退。 北臣骁起伏的心潮已经平静,既然她不是沛沛,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玩物。 “怕?”黑暗中突然响起的声音,带着魅惑人心般的磁音,敲击着温瞳脆弱的耳膜。 她猛的抬起头,望向面前足足高了她两个头的男人,他逆光而立,眉眼不甚清晰,但是那强劲雕琢的轮廓却张狂的在她的面前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你是夜先生吗?”温瞳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 北臣骁邪眸一黯,看来是他自做多情了,原来这是有人送给夜白的礼物。 夜白的东西,他就更有兴趣了。 “不是。”他的表情很淡,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没看见唇在动。 “对不起,我走错了。”温瞳觉得自己糗极了,因为惊慌而没有看清门牌号,她躹了一躬,转身就要离开。 身后,北臣骁缓缓的开口,闲适自然,“不,你没走错。” “我要去1798。” 他没有说话,而是指了下门牌,温瞳用力的擦亮了眼睛,烫金的四个阿拉伯数字清晰的印入眼底:1798。 她没有走错,可是住在这里的不应该是那个姓夜的男人吗?难道是介绍人弄错了? “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天堂有路,地狱无门。” “你。。你是谁?”温瞳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大眼睛里满是惶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轻勾了下唇角,迈着长腿缓缓走来,他的目光直落在她惊慌的面孔上,带着丝灭顶般的深遂,身后的光亮越来越淡,直到被他完全的遮盖。 温瞳向后退去,想要找个机会夺门而逃,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过于恐惧,他像一座山,明明没有说话,却已经把她重重的压在了山下。 她终于摸到了身后的门把手,转头,快速的转动着。 可那门任她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他在什么时候已经将门反锁了。 “我不认识你,你要做什么?”温瞳背贴着门,惊慌失措。 “乖,不要怕。”修长的指轻轻蹭着女孩儿柔嫩的脸蛋儿,就像在打磨一件工艺品,“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温瞳抓紧了书包带,拳头里渗出冷汗,无辜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小鹿般的惊慌。 “我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他只是告诉我来这里找一个姓夜的先生,他。。。他。。”温瞳咬了咬唇,虽然这些话难以启齿,可她还是不得不说出来,只有说出来,也许这个男人才会放过她。 “他愿意出八十万买我的初夜。”说完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小若蚊蝇,一张俏脸更是涨得通红,如果地上有条缝,她已经钻了进去。 “你缺钱?”低沉嘶哑的声音透着丝懒散,看来,这个女孩儿并不是礼物,她是为了钱才想把自己卖给夜白。 “是,我弟弟要做手术,我没有办法。。。我弄不到钱。。” “我买你,一千万。” 温瞳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紧接着,柔软的身子便被男子霸道的压制在门边的墙壁上,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带着寒气的唇忽然吻了下来,带着股狂佞的味道吞噬着她柔软的香唇。 温瞳不自觉的撑大了瞳孔,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竟然忘记了挣扎。 北臣骁按住她的双肩,邪肆的侵袭着她的芳寸之地,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清香,是种纯天然,不经雕饰的干净,一向傲人的自持力在此时突然有崩塌的迹象,她的唇,该死的软。 这一吻,竟然就产生了贪恋。 她的生涩中带着拒绝,柔弱中带着倔强,彻底的勾起了他深埋的欲望。 “不要。。”趁他火热的唇吻向她细嫩白净的颈,她突然反应过来,用力的要推开身前的压力。 “乖,不要让我伤害你。”他贴着她的耳边软磨厮语,低沉华丽的声音中带着丝恶魔般的蛊惑。 他再次吻上她的唇,轻轻的噬咬着,果冻般弹性十足的唇被他用齿咬住又弹开,泛着红艳艳的水嫩光泽。 温瞳从不曾跟哪个男人这样亲近,更别提这霸道强势的吻,让她觉得既疼痛又害怕。 她心里慌乱急了,一双手不知所措的推着他的胸膛,可是那里钢硬如铁,根本无法撼动。 情急之下,她用力的咬向他灵活的龙舌,只听见微不可闻的一声抽气,本来攫着她下巴的手猛地一用力,指间泛起青白,那力道似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痛。”眼中浮出泪来,脸上的表情夹杂着无比的委屈。 “知道痛?”冷酷的声音吹拂耳畔,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已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不要,放开我。”温瞳本能的挣扎踢腾,却阻止不了被扔出去的厄运。 身下的大床柔软舒适。 她觉得眼前一花,许多星星在打转儿。 委屈夹杂着恐惧一股脑袭上心头,她要被强暴了。 !! 误入狼窝 如果不是想要那些钱,她现在应该坐在餐桌前跟父母弟弟一起享用简单的晚餐。晚餐后,她还有做不完的作业,看不完的书本儿,累了的时候,小乐还会偷偷塞给她一个苹果,虽然水果对他们来说已经成为了奢侈品。 她握着手里的苹果却不舍得吃,偷偷的掰下一半儿放进抽屉,因为不断的透析,小乐一到半夜就会浑身疼痛,她总是像变魔术一样变出半个苹果放到他的嘴边。 她后悔了,后悔来到这个从来不曾涉足的地方,这里有高高在上的权利,也有黑暗的肉体交易,她玩不起。 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让她害怕,她明明不认识他,他却像要把她整个揉进骨血里,生吞活剥掉。 她想逃,逃不掉,也不会有什么天使与上帝来拯救她,绝望一点点侵袭,她的泪终于毫无顾忌的落了下来。 这一哭,便不可收拾。 北臣骁将她压到身下,狂野的动作忽然一顿,触手处竟然是一片湿润。 紧接着,女孩儿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仿佛一只在黑暗中找寻不到出口的小动物,只能嘤嘤的哭泣。 垂眸,那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鲜明的撞进眼底,她用手背抹着眼泪,不断抽泣的模样让他钢铁般防守坚固的心忽然有了一丝松懈,几乎是下意识的,修长的指微屈,轻轻蹭了蹭她眼底的泪水,染湿了,微凉。 北臣骁轻轻捧起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越是接近越是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影子,如此弱小的微距,仿佛她就是她。 “别哭了。”对北臣骁来说,这样哄慰的语句已算是难得,可是声音依然是严厉的,叫人听不出半点安慰的意思。 温瞳突然止了哭声,抬起仍然蓄满了汪洋的眼睛,这双眼睛像月,弯弯的,乖巧而又充满了灵性。 她紧紧咬着唇,似乎觉得,只要她听话,他就不会难为她,所以,明明想要哭得更大声,却硬是忍住了。 十七岁的女孩儿,不曾在温室里长大,一出生就背负着沉重的家庭负担,她刚刚会爬,母亲就背着她穿梭在街头小巷送豆花,后来有了弟弟,店里的钱基本都拿来给体弱的弟弟看病。她也是从那时养成了吃东西要留一半儿的习惯,无论什么,只要她觉得是好的,她会第一个想到弟弟。父母在店里忙碌,她便陪着弟弟在家玩耍,可以说,弟弟几乎是她一手带大的,他们姐弟的感情根深蒂固。 所以,一想到弟弟,她便觉得什么也不怕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隐约映着窗外的夜色朦胧,望进男人的眼中。 北臣骁说不清心底那种情绪是轻微的怜悯还是不忍,基本来说,这两种陌生的情绪从来不曾存在于他的生命中。 他想他只是因为这张脸,所以才有了这纠结的心情。 “你叫什么名字?”微微放松了身体上的压制,给了她一丝喘息的空间。 她昂起头,墨染般的长发明明是无意的洒落下来,却像是一潭倾泄的瀑布,存着致命的诱惑,衬着床单洁白,写意无限。 因为紧张与害怕,她的胸口起伏不定,白色的校服衬衫将那胸前的玲珑小巧掩藏,可又若隐若现。 北臣骁眸色一紧,毫不掩饰的目光落在她意外流露的风情上,低头,唇落向了她的耳畔,带着丝火热的诱惑,气息红了女孩儿的耳畔。 “温瞳。”一双长睫扑闪,她想避开,却又怕惹怒他,轻咬贝齿,隐忍的表情更添媚惑。 “是谁给你取的名字?”收回了对她的蛊惑,星眸望进面前这双剪水一般的瞳仁,她的眼睛就像她的名字,温暖的瞳孔。 “爸爸取的。”她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你想救弟弟?” “是。”她点点头,眼中浮出悲伤的光芒。 “所以就把自己卖了?卖给谁都无所谓?” 她想否认,可是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知道,明明一直受压迫侵犯的那个人是自己,可是他身上的气势太凌厉,好像是她自己犯了错误一样。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一个劲儿的摇头,在这个陌生男人的面前,她觉得自己好笨,好丢脸。 “陪我一个月,你想要的,我全部给你,不但有一千万。” 她猛地的抬起头,似乎有些想替自己辩解的惊慌,“我只想治好弟弟的病。” “就这样?”长指捏起她的下巴,仿佛要把她看透了一样,那微眯的眼睛透着一种审视,“不想要更多吗?比如说漂亮的衣服,昂贵的钻石还有花不完的钱。” “我只想治好弟弟的病。”她再次重复,坚定无比,他所说的那些,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小时候,老师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她记得自己最好的朋友陈紫南第一个站起来说,嫁入豪门。 然后在别人一片惊讶声中,她望着自己的脚尖说,带弟弟吃一顿kfc。 全班的同学都笑了,只有她知道,弟弟的梦想就是她的梦想。 沉默,渐渐的蔓延。 温瞳一双晶目光芒浅浅,却有着固执的坚定。 半晌,北臣骁一笑,“你愿意陪我一个月?” 她不愿意,可是她有得选吗? 但是一个月,这个期限似乎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一个星期可以吗?”她想了想,羽睫微颤,“我还要上学。” “有关系吗?”长指理了理她的发,带着丝假象般的温柔,“我只在晚上需要你。” 他的话让她面红耳赤,她还来不及害羞,他的指已经自发间穿出,一路滑到她的衣领处,几乎没有用力,白色的校服衬衫刺啦一声被撕开。 那终究不是怜悯与同情,他想得到的,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他拉开她的衬衫,亲吻她菲薄而削瘦的肩头,分分寸寸,一直缠绵到了胸前。 !! 夜(一) 粉色的胸衣带着一圈白色的蕾丝花边,透着小女生的纯情与可爱,虽然不如丰满女人那种单手都难掌握,可是尖挺柔软,芳香四溢。 “不要。”温瞳双眸陡然睁大,虽然早就坚定了决心,可是在她十七年的光阴中,她不曾接受过如此震憾,几近于灭顶般的感觉。 羞耻、畏惧、紧张、茅盾,许多种感觉交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绳索,紧紧的勒在她的脖子上。 他单手便反扭了她挣扎的手臂,带着丝警告的音色沉在她的耳畔,“不想受伤,就乖一点。” 他与她严丝合缝,他的刚硬摩擦着她的柔软,他的巨大包裹着她的渺小,他的从容无视她的惊慌。 他的唇一路向下,带着噬咬的痕迹,在她的柔颈,锁骨处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所属痕迹。 她的反抗在他的面前微不足道,渐渐的由挣扎到顺受,一张小脸倾侧,埋进了柔软的白色枕头中。 此刻,她只想保留一份尊严,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此时的狼狈。 他却残忍的扳正了她的脸,让她可以直视着他,他不喜欢女人在床上对他躲躲闪闪,那只会说明她们在埋怨他不够强悍。 他优雅的扯掉了身上的衬衫,比例接近完美的身材在月光下散发出蛊惑的光芒,纵然不是色女,可是看到这样一副拍任何nei衣广告都会让人喷血的身材,还是会微微一愣,毕竟美的东西人人共赏。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那伟岸的身躯已经压了下来,双指一捏她精巧的下鄂,趁着她惊呼,龙舌长驱直入,搅得她的小小香地天翻地覆。 她几乎承受不住,这个男人,他有着高超的吻技,只是一个吻便可以让人纸醉金迷。 她说不清那种感觉是什么,他身上浓烈的男人气息,几乎将她层层包裹,她很害怕,却又在心底暗骂自己没出息,她竟然。。不讨厌他这样的碰触,甚至还能从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愉悦。 自己是个淫荡的女孩儿吗? 她不知道,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与所受的教育无关。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几乎让她崩溃,她一直接受着保守的思想教育,长这么大,除了弟弟小乐,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身体上的碰触,就算是体育课做游戏,男女生要牵手围成一个圆圈,她也只是轻轻拉住那男生的衣袖。 在她的观念里,她秉承的是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这个男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全然超出了她的可接受范围,但是,她却无力反抗。 两只小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单,泛白的指节透露着她此时的紧张和惶恐以及自我厌恶。 北臣骁幽深的瞳仁紧锁着她的每个表情变化,她越是茅盾挣扎,他就越是热血翻涌。 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女孩儿揉进自己的身体,化成他的血液,交融混合。 她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也在他的掌下消失无踪,白玉般美好的身子大刺刺的暴露在面前。 压抑不住眼中的**,他坐直了身子,将床上的女孩儿强行捞起,让她的脸对着自己的胸膛。 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他拉开她的长腿,一个挺身,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 “啊。” 温瞳的喊声随着他的动作迟迟而来,几乎是一瞬间,眼泪决堤。 “痛,好痛。”她哭着,湿热的泪水染满了皱紧的小脸。 “不准哭。”男人挺动着强劲的腰,将自己一次次的深入,他的话绝情霸道,吓得身前的女孩儿立刻咬住了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就连刚滚落到眼眶的眼泪也被强忍了回去。 可是初次的身体无法包容他的巨大,柔软的唇几乎要被咬破,她不得不红着眼圈儿,咬住手背。 忍一忍,再忍一忍,为了小乐。 可是她已经忍了一个小时,身上的男人仍然在不知疲倦的耕耘,不顾她的疼痛,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更可怕的是,她居然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一度神智不清,陷进了他的强硬攻势。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在他的强劲而狂野攻势下终于晕了过去,他缓缓直起精瘦的腰,抽身而退。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在他的强劲而狂野攻势下终于晕了过去,他缓缓直起精瘦的腰,抽身而退。 长发散乱的女孩儿蜷缩在那里,毫无遮掩的坦露着雪白的身子,刚经历过情欲的洗礼,身上还泛着淡淡的绯红,一张俏脸半露半掩,长睫微颤,红唇诱人, 北臣骁刚刚退去的欲火似乎又有被点燃的痕迹,他扯了蚕丝被的一角盖住了这具妖治而年轻的身体。 一会儿,浴室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 温瞳体内的生物钟始终停留在凌晨五点,因为这个时间,她要去爸妈的豆花店装上一小箱的豆花,然后骑着车挨家挨户的送过去。 可是今天,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太阳刚刚升起,暖洋洋的挂在空中。 脑中忽然涌出好多事情,昨天夜里,她没有回家,小乐会不会等了她一晚上;她没去打工的那家酒吧上班,经理一定会骂死她的;还有,她早上没有去送豆花。 抓了抓头发,伸手去摸枕边摸手机。 一动,她便想了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家,这是酒店。 同时,她迟钝的感觉到身体的异样,像是被人从中间掏空了,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昨天夜里的记忆像是开了闸的堤坝,忽拉一下涌了上来,她用了好长时间整理消化。 她把自己卖给了一个陌生男人,代价是他会治好小乐的病。 !! 夜(二) 那个男人。。。他有一双好看的眼睛,他笑起来的时候,眼中没有温度,他进入她的身体时,力道强悍狂嚣。 心砰砰直跳,从发根红到耳根,她竟然这样清晰的记着他在她身上驰骋的感觉,一种羞耻感油然而生。 忽然,一只手臂自背后伸来,霸道的搂住了她的腰,向后用力一带,她柔软的背便贴紧了他坚硬厚实的胸膛。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汗珠从额头生了出来。 感觉到男人紧贴着她的心跳,从胸膛里沉稳有力的传出,她的心竟然也失了频率,她没有勇气回头去看,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诡异的早晨。 他圈着她,以一种占有的姿态,一双大手毫无顾忌的停留在她的胸前。 温瞳愣了好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去掰开他的手,今天有月末考,迟到就完蛋了。 一根两根三根。。 就在她要成功的掰开他所有的长指时,他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到了身下。 一双深遂的眼睛带着朝起的慵懒,凌乱的发丝透着种迷人的性感,宽阔的肩膀不着一丝衣物,毫不介意暴露出他古铜色的健康肌肤。 借着阳光,温瞳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真容。 有些人,生得漂亮,是用来给人欣赏的;有些人,生得漂亮,却是不可以靠近的;他就是那种你明明想要欣赏却又不敢靠近的男人,抓耳挠腮,窥美味而不得。 就像她现在看着他,明明只看了一眼,就被那深幽的眼神逼迫着挪开了视线。 这种男人,你需要具有一定强大的心理素质才敢与他对视,虽然他现在看起来不过初醒,像是没有丝毫的危险。 他压得她很难受,她抗拒的用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刚睡醒的人,脸都有些浮肿,而且不修边幅,一定不太好看,对于一个陌生人,她也想尽力维持自己的形象,只有干干净净的时候,她才会镇定的抬起头。 只是她不知道,她此时脸上红扑扑的样子,眼睛眯着,带着猫咪一样的睡意惺忪,落在男人眼中,又是另一种诱惑。 他忽然低下头,唇落在她的唇上,一只手开始不老实的伸进被子,在那光裸的肌肤上游走,所过之处,火苗簇起。 “唔,不要。”温瞳努力转过脸,避开他的吻,“我上课要迟到了,今天有考试。” 低低的,带着丝祈求的语气,可以想像到她此时惊慌却不敢发作的样子。 北臣骁的吻落在她的耳畔,才睡醒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听起来却性感无比,“准备的怎么样?” 温瞳愣了一下,反应了会儿才知道他说的准备是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小,“还好。” “我送你。” 她急忙瞪大眼睛,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用,真的不用,谢谢。” 他轻笑,半支起身子,这是一个对夺了她的初夜,禽兽不如的男人该说的话吗? 谢谢? 温瞳趁着他松开了一点缝隙,赶紧从他的臂弯下溜了出去,双手护胸,快速的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北臣骁如一只吃饱喝足的豹,优雅的倚着床头,随手点了支雪茄。 一条薄被遮住了他的下半身,只露出腰部以上的精瘦,肌肉鲜明,色泽诱人。 不得不说,他只是随便一倚,便能卖弄出别人修炼一辈子也无法表露出来的风情,会让女人气脉逆转,鼻血喷张。 幸好温瞳现在没有心情去看这幅美男晨起图,她正一手扶着门,一手在穿鞋子。 黑色的校服蛋糕裙衬着一双修长美腿,配着白色的公主袜,黑色的拉带圆头皮鞋,清纯的学生气息十足。 北臣骁眯起眼睛,抽了一口雪茄,他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禽兽了,竟然会对一个未成年的少女下手,而且还是以那样高难度的姿势折磨了她一个晚上。 更禽兽的是,他看着此时正整理外套的女孩儿,又产生了将她重新扔回床上,再狠狠要上一番的冲动。 他这个人,一向是想到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没有原则,没有底线,只有心情。 他慢悠悠的掀起被子的一角,就要起身。 温瞳在此时突然抬起头,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她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任谁都不会看出,她和这个男人有过疯狂的一夜。 他的动作一顿,听见她细小但是如百灵一般动听的声音传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小女孩一定是怕他吃过了会赖帐,所以要调查一下户口,最好是能要到一张名片,那样的话,她才会觉得心里有底。 他想笑,可是笑到了嘴角却变得发冷,他看起来有这么背信弃义,不守信用? 他的冷笑让温瞳更加的慌张了,她的确是担心这个男人是个骗子,陈紫南说,借着好皮囊欺骗无知少女,骗财骗色骗感情的男人太多了。 陈紫南最常说的一句话:漂亮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个男人就很漂亮,漂亮的有点过份,简直比她最喜欢的电影明星还要好看,所以,这样的男人是不是一定不是好东西,会很坏很坏很坏。 女孩儿的小心思被北臣骁尽收眼底,他突然大步走过来,全身赤裸。 温瞳急忙捂着眼睛,不敢看。 他已经从她的口袋里摸出被他关掉的电话,快速的输了一个名字和一串号码。 末了,补充一句:“二十四小时开机,我不喜欢听到关机这两个字。” “真霸道。” 出了酒店,温瞳一路狂奔,直到坐上公交车,脑子里还在回想着手机里的那三个字:北臣骁。 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跟这样蛮横阴沉的男人相处,还需要整整一个月,她不敢想,一想就快疯掉了。 !! 夜(三) 电话一开机,立刻就有短信发了过来。 “姐,你昨天晚上没回来的事,我已经成功瞒过了爸妈,我说你要考试,一早上就去学校复习了,嘿,今天早上的豆花是我送的哦,是不是很厉害。” 看到这里,温瞳眼睛一酸,想起小乐枯瘦的身体骑着单车走街串巷,清晨满腹的委屈与不甘在此时都觉得值了。 上午的考试结束,大家总算有片刻的放松。 一群人围着温瞳问答案,在这个学习成绩一直全校第一的好学生面前,她的答案无疑就是最正确的。 温瞳始终带着温暖的笑容,耐心十足的解答着同学们的问题。 “喂,快看,那个就是新来的转学生,哇,好帅啊。” “是不是电影明星啊?” 耳边响起一阵花痴声,惹得温瞳也禁不住抬起眼目。 那少年一身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书包松松垮垮的斜背在肩膀上。 眸子很黑,带着种玩世不恭般的清淡,嘴唇很薄,却不锋利。 一种人是流于表面的绚烂繁华,昙花一现,一种人是刻于内心的,云淡风清,而他无疑属于后者,随意一站就站出一个清骨雅韵,一笑就笑出一个倾国倾城。 他此时的笑容正对着刚刚抬头的温瞳,良人如斯,醉了眉眼。 众人的目光立刻投向温瞳,她急忙低下头继续做题,心里却在犯嘀咕,这个人,她认识吗? 为什么他要朝她笑? 正在她疑惑的时候,身边突然安静了下来,感觉到似乎有一阵幽香暗袭,她急忙再次抬头,正撞进那人清清的眼眸。 “你是温瞳吧?” 他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温瞳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过,在滨城高级中学,恐怕没有人不认识温瞳,不但因为她优异的学习成绩,更因为她是滨城的校花,据不完全统计,追她的男生可以组成两个足球队儿,还没算替补。 “你好,我是温瞳。”她礼貌的回答,却止于浅浅的一笑。 阳光下,他伸出手,指节修长完美,仿佛是美玉。 “我叫洛熙,很高兴认识你。” 于是,温瞳还没有从北臣骁带给他的惊讶中脱身,又有一个叫洛熙的男人仿佛意外的闯进了她的生命。 “可以坐在这里吗?” 中午的食堂,洛熙的到来,立刻让温瞳的身边空出了一个坐位,有人识趣的抱着饭盒闪到一边。 温瞳只是对他友好的笑了一下,继续埋头吃饭。 今天她没有带饭盒,在食堂买了一个馒头,要了一份汤。 “你中午就吃这个?”洛熙似乎十分好奇她的饮食,放着面前精美餐盒不动,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 “嗯。” “这个,给你。”他拿出一个精致的饭盒放到温瞳面前,打开后,立刻有数道目光刷刷刷的射过来。 饭盒里的菜肴岂是诱人二字可以形容,就连普通的炒米饭都做成了心型儿,搭配着颜色各异的一荤三素,简直可以拿去当件艺术品。 “谢谢,我吃饱了。”温瞳依然是那种淡淡的疏离,拿着自己的饭盒起身,走到水池边刷起来。 洛熙被拒绝后,没有任何的沮丧,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轻轻将饭盒往面前一推,对着那个早就花痴到要流口水的女生说:“借花献佛。” 女生受宠若惊,也不管是不是人家温瞳不要的,急忙接过来,连声谢谢。 洛熙没有再去管那个饭盒,对他来说,温瞳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再要了。 回眸,她已经刷好了饭盒,正跟一起来的朋友走出食堂。 身旁的人在对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其中似乎还往他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可是温瞳只是表情淡淡的听着,挂着若有若的笑容,阳光下,那笑容被无限美好的放大,他单手支颐,嘴角微微翘起,“你还是这么美,我可爱的豆花妹妹。” **** “小瞳,步行街新开了一家奶茶店,奶茶很好喝的。”放学后,从小学起就是好友的陈紫南忽然从后面蹦出来,在她的肩上拍了一下,她们同级不同班。 奶茶一杯最少三块钱,她摸了摸口袋,还有一叠零钱,是今天买完午饭剩下的,她本来想着给小乐买一份水煎包,可是看着好友一脸的期待,不忍拂了她的热情,手指轻轻的缩回到袖子里,点点头。 “好喝吧?”奶茶铺子外,两个女孩儿并肩而立,陈紫南兴致勃勃的问。 温瞳低头咬着吸管儿,“好喝。” “你下次尝尝我这个香草味儿的,绝对正宗。”陈紫南忽然八卦的凑上来,一脸神秘的问:“小瞳,你老实交待,那个万人迷是不是在追你?” “万人迷?”温瞳眨着大眼睛,一脸不解。 “就是那个洛熙啦,大帅哥。” “哦,他啊。”温瞳似乎没有多大兴趣的模样,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叫北臣骁的男人,他是谁,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会知道关于她的一切,她的目的仅仅只是要她一个月的身体陪伴吗? 可是,她又想不通了,比她漂亮成熟,身材又好的女人,简直一抓一大把。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他的野蛮掠夺,她对床弟之事简直一无所知。 昨夜的痛,记忆犹深,另她心惊胆颤,惶惶终日。 甚至今天考试的时候,一不小心的溜号,他挥汗如雨的样子就跑进脑子里串个门儿,惹得她烦闷不已。 “小瞳,是不是你的电话在响。”陈紫南推了推她。 温瞳猛的回过神,一手拿着奶茶,一手在书包里翻电话。 看到来电,那一双秀气的眉不自然的蹙了起来,有些人真是不能想,一想就来了。 “紫南,我想吃个甜甜圈,你帮我去买好不好?”她没有马上接,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钱来。 “唉呀,我请你,你等着。”陈紫南推开她拿钱的手,转身跑掉了。 温瞳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一声你好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那边一声冷斥,“你干什么呢?现在才接电话。” “我。。”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他已经蛮横的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傲慢懒散,“我在你们学校门口,马上过来。” 他怎么来学校了? 天哪,如果让同学们看到,会怎么想她,她就算有八张嘴也解释不清啊。 早恋?情妇?小三儿?这些词一股脑的钻进脑海,让她顿时惊慌失措。 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她只想保留着最后的自尊和骄傲,她无法想像如果被同学知道,被爸妈知道,会是怎样严重的后果,她宁愿死了。 可是,她要是正面拒绝了,他会不会生气?一生气,就不再管小乐的病了。 “学校门口不让停车的,你可不可以去中心大街?”她尽量用着商量的语气,几乎低微进了尘埃。 !! 夜(四) 那边顿了一下,似乎感觉到她的为难,竟然破开荒的嗯了一声,马上又补充,“五分钟,我要见到你。” 他说了车牌,然后果断挂掉了电话。 温瞳捧着手中的奶茶,用最快的速度将它吸光,正好陈紫南买了甜甜圈回来,她拿过一个,转身边跑边朝她挥手,“阿南,我有急事,不跟你一起回家了,路上小心。” 望着她匆匆逃离的背影,陈紫南一脸迷惘的皱着眉头,这么急,搞什么呢。 温瞳气喘吁吁的找到那辆停在路口的车子,其实真的是很好找,因为他的后面已经排起了长龙,刺耳的喇叭声彼此起伏。 黑色的威航就那样堂而皇之的横在中心大街上,旁边还立着禁止停车的牌子。 温瞳咽了口唾沫,先不说这牛b的车牌,光是这辆车子她也只是在电视中见过,当时小乐还兴冲冲的说:“姐,等我有了钱,开这车带你兜风。” 那可是威航啊,市价要四五千万的跑车,就是温瞳再淡定,也不免有些风中凌乱,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可是她来不及想这些,耳边的喇叭声已经快把她的耳朵震聋了,偏偏车里的男人视若无睹,一副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的傲慢势头。 她拉开车门坐进去,正在抽雪茄的男人慢悠悠的看了一眼表,她没有迟到,他倒还算和气,手扶着方向盘,上下打量着她。 她被看得发毛,紧紧抱着胸前的书包,这个男人的眼神像是x光,具有一种穿透力,明明没有做任何亏心事,可是他的目光会逼着你去重新反思一遍,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连自己都忘记了。 这样看了一会儿,后面的喇叭声更大了,但是碍于这辆车的气场,还没有人敢跳下来指手划脚。 温瞳终于忍不住催促他,“这里不让停车的。” 他半支着手肘,一脸兴味,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纯良的要命,平时定是个不喜欢多言多语,善良不惹事的好女孩儿,可是这样纯净的祖国花朵却被他给糟蹋了,他很没良心的觉得自己像是占到了某种便宜。 她的味道,真甜,还好,他是第一个尝到的,而且,也绝对是最后一个,他不放手的东西,有谁敢碰。 指了指自己的脸,有意看她为难,“亲一下,我马上走。” 温瞳瞪大眼睛,想不到这个人竟然这样不害臊,这可是光天化日下的大马路,周围不知道有多少眼睛盯着呢,她脸皮向来就薄,万万做不出这种事情 她的小脸青一阵白一阵,胸前的书包被抓得紧紧的,身后催命的喇叭声仿佛是在谴责着她的良心,她左右为难,她焦急挣扎,眼睛一红,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北臣骁心中一软,没有再继续为难,而是将冰冷的唇突然压在了她的唇上,她惊惶的再次放大瞳孔,他已经带着笑意慢慢的直了身子,开锁,启动。 车子终于远离了中心大街,堵塞了很久的交通开始恢复正常,她却没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怀抱着书包,整个人如坐针毡,她要随时防备这个男人在公众场合做出种种出格的事情。 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知书达理,宽厚待人,一言一行都在体现良好的教养,她与他上床,甚至答应做他一个月的情人,已经远远逾越了她的道德底线,她却仍然固守着那份矜持,不想让自己太难堪。 后来,他带她去了一家法国餐厅。 餐厅的经理亲自接待,他一口一声喊他臣少,她想,他这个人,除了很有钱,应该还有势,有钱的人让人喜,因为他可以带来收入,有势的人让人惧,因为他随便一个眼神都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而经理看到他的表情就是这种又喜又惧。 她从来没有吃过法国菜,但她会**语,是自学的,她一直向往这个浪漫之都。 他熟练的点餐,他的一份和她的一份,最后合上菜单,他付给侍者的小费是三位数。 不愧是vip客户,上菜的速度也是超级迅速,法国菜是世界上最高级也是最讲究的菜肴,吃起来程序繁琐,一顿饭吃上四五个小时再正常不过。 第一道是开胃菜,上来了一盘法式煎鹅肝,金黄色的鹅肝配新鲜的酱汁,美味动人。 北臣骁拿起刀叉,动作优雅,仿佛中世纪的绅士,可是温瞳知道,在这一副衣冠楚楚的外表下,有着多么禽兽的一颗心。 他吃了一块鹅肝,却没听见对面的动静,抬起头,就看到她拿着手里的刀叉,还在研究着怎么使用。 她紧皱眉头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失笑,于是摆了一个很标准的姿势给她做示范,温瞳大喜,有模有样的学起来。 她早就听说过鹅肝这道名菜,此时吃起来,当真是口感绵软细腻,回味无穷。 她并不贪心,也知道在这种高级餐厅要保持基本的用餐礼仪,明明很想再吃一块,却还是小心的放下了刀叉。 他却眉头一皱,长臂越过桌子,耐心的将她面前的刀叉并排而放,叉齿朝上。 她大囧,手捏着桌巾,脸上羞红一片。 早知道他会带她来吃法国菜,她一定会狠狠的恶补一番用餐礼仪。 也许是因为环境影响,他竟然没有介意,反倒施施然送她一个浅笑,那一笑当真让温瞳觉得寒毛倒竖,坐立不安。 昨天他这样对她笑的时候,她还沉溺其中,他却已经狠狠的贯穿了她。 他很阴,内心所想,从来不是表面所见。 !! 夜(五) 很快,又上了一道海鲜汤,她庆幸自己会用勺子,于是喝了一小碗。 之后又上了牛排,法式焗蜗牛,奶油蛋糕。 她盯着他吃蜗牛时的从容淡定,却觉得一阵阵反胃。 她对于蜗牛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每次下过雨,那些移动的很慢的生物就会从墙角里爬出来,不急不缓的四处游走,她喜欢蹲在地上,用一根小树棍儿去敲它们的须子。(读者:我们也喜欢用小棍敲八哥的须子,如果他更新慢的话!) 所以,她从来不知道,这种东西可以长得这么大,还可以被当成海螺一样焗来吃掉。 她将视线转移到小奶油蛋糕上。 真好吃,简直是她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蛋糕了,她想起小乐,可是要怎么偷偷给他带一个呢? 一顿饭吃了整整三个小时,他真是个会享受的男人,品着红酒,吃着美味佳肴,还时不时的调侃她几句。 她嘴笨,不会说话,总是被他几句话就说得面红耳赤,最后,她索性装哑巴,他问,她就嗯、啊、哎的敷衍。 吃过饭,他在结账,她瞧着桌子上的小蛋糕,偷偷抓起两个塞进了书包,他回过头的时候,她已经立正站好,很乖的样子。 其实他对她还蛮好的,会带她吃法国菜,她这个人,受到一点点恩惠就会记住一辈子,恨不得掏出整颗心来回报,虽然他很禽兽的夺了她的第一次,但是,她并不恨他,她有所求,他有所需,大家不过是场交易,一个月后,曲终人离,一拍两散。 她想起晚上还要去酒吧唱歌,他走在前面,心情似乎很好,可她还是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是心情很好,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一咬牙,小声的叫住他,“北臣骁。” 敢这样连名带姓称呼北臣骁的,屈指可数,无非是他的老子。 她的嗓音真是出奇的好听,软软糯糥的喊出这三个字,竟然带了丝诱惑的味道,真酥到人的心窝里去。 他本来应该发火,可是却没有发起来,他回过头看她,其实已经算是默认了她这样的称呼,可温瞳不知道自己受了怎样的特殊待遇,还是傻傻的眨动着大眼睛,小声问:“我晚上要去唱歌,明天早上还要送豆花,你看。。。你看。。” 她想说,你看要是没什么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然而这么纯情的一句话落在北臣骁的耳朵里自然就变了味儿,不得不说他的思想真的很黄很复杂。 清眸一眯,伸手将她圈入怀中,这家餐厅地处优雅清静,所以街上行人不多,但这还是吓了温瞳一大跳,她想要逃离,却被他更紧的抱住。 同时,他低下头,贪婪的嗅着她身上的自然淡香,不是香水,不是沐浴露,很自然很迷人的一种体香,仿佛是从皮肤下面散发出来的,香香公主能引蝶,而她,可以吸引男人,深入骨髓的惑。 “放心,我尽量快一点。” 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被她抱进了一旁的跑车,她才突然反应过来。 他。。。他不会要在车里做吧? 事实证明,没有什么事是北臣骁做不出来的,他的随心所欲,他的为所欲为,他的不将一切放在眼里的嚣张跋扈。 他开着跑车,一直开到海边。 刚听见第一拍浪声,温瞳已经被她按在早就放下的座椅上,宽敞的好像一张床。 “不,别在这里。”她的拒绝弱不禁风,他一个吻便将她的软弱吞没了,消化了,他粗鲁的扯开她的校服,将裙子掀起。 不得不承认,他的技巧简直好的不得了,那细细密密的吻,不重不轻,恰到好处的撩拨,瞬间就点烯了生涩的温瞳。 想起昨夜的痛,她怕得颤抖起来,那是一种撕裂的残忍,好像一个人被劈成了两半儿。 她眼中的恐惧被他悉数收进眼底,他吻着她敏感的耳垂,轻声哄慰,“乖,不会再痛了,我会让你。。。登上极乐。” 他只对她用了三分之一的技巧,她便已经招架不住,修长的手指染了一片湿润,他恶意的摩擦着她的唇,羞辱她,诱惑她,“你的身体多诚实。” 温瞳羞得无地自容,她越来越讨厌这样的自己,竟然会沉溺在他的挑逗之下,身体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煽情的话语而起起伏伏。 这个男人是邪恶的,他将她点燃,却始终不给她,任她空虚着,渴求着,灵活的舌一遍遍的游走于那些柔软地带,像是蛊惑般引导她,“说,你想要。” “不。”温瞳咬着牙,用力的摇头。 他想摧毁她的自尊,于是手上的动作加深,身下的女孩儿一脸绯红,晶莹的唇瓣上覆着小小的贝齿,明明难受得快要失去理智,却始终不肯对他求饶。 他想摧毁她的自尊,于是手上的动作加深,身下的女孩儿一脸绯红,晶莹的唇瓣上覆着小小的贝齿,明明难受得快要失去理智,却始终不肯对他求饶。 她此时难耐又隐忍的模样却诱惑了他,拉开那双修长洁白的腿,也不再威逼,而是狠狠的进入。 “唔。”温瞳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感觉自己被一下子充满了,有些疼,但是那种空虚感不在了,整个人仿佛被抛进了大海,随着每一个潮夕而忽上忽下,高潮时,整个人都在浪尖上,眩晕但是刺激。 他折磨了她许久,变着花样儿。 她没有求过饶,最难耐的时候,她紧紧的咬住了他的肩膀,他不是不痛,那一排尖利的小牙刺进了他的皮肉,留下非常明显的齿痕,她几乎用了全部的力气,是发泄也是报复。 星光满天,温瞳流着汗,仰望。 天上的星星有明有暗,属于她的那颗希望之星还在等待吗? 海浪拍打着礁石,车里的气氛旖旎,他抱着她,仿佛是情人间的拥抱,充满了爱和怜惜,温瞳一直不知道,恋爱是种什么样的感觉,牵手,拥抱,亲吻,甜蜜的像糖,却又透着忧伤。 她站在山脚下仰望,她的爱情悬挂于天堂。 “把这个吃了。” 温情不在,他松了松怀抱,扔过一瓶药丸。 !! 清晨复苏 温瞳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里装得是什么,一瞬间,一种耻辱感涌上心头,但她却只能强忍着,这是自己选择的路,无论前面等待的是什么,她的选择只能是走下去。 捏紧了手里的药瓶,捏到手心里都溢出了汗,最终,还是放进了书包,塞在最底层。 他送她去了酒吧,然后他开着车子离开了。 果然如他所说,他需要她,只在晚上,满足了他的**,她便分文不值。 望着那辆跑车消失在夜色中,有种淡淡的失落感由然而生,就像被主人抛弃的洋娃娃,孤零零的立在街头。 因为是周末,酒吧里格外的热闹,温瞳先是向经理道歉,经理没时间数落她,忙着安排着她上场。 她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干净透明,所以往台上一坐,薄唇轻启,低吟浅唱,便是酒吧里的放松时光。 一曲唱罢,她鞠躬谢幕,主持人忽然捧着一大束玫瑰走上来,眉开眼笑,“温瞳,这是贵宾座的齐少送的。” 她第一次收花,还是这样一大束玫瑰,小女生的心性作怪,忍不住多看了那花儿几眼,想必是费了不少心思,上面的露珠还未褪。 见她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主持人急忙小声提醒,“齐少是不好惹的人物,你先收下,别给自己找麻烦。” 温瞳想了想,还是伸手接了。 她将花送回后台,返回来又继续唱第二首。 结果,那个齐少又送了花过来,这次,是一大束蓝色妖姬。 台下顿时传来起哄的声音,有人尖锐的吹着口哨,她抬起头望向二楼的vip包厢,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青年倚栏而立,向她打了个响指。 温瞳忙低下头,伸手接过那花,逃也似的转身离去。 “呀,咱们小瞳收到花了。”如曼夹着香烟,伸手去摸那蓝色妖姬的花瓣,“还是这么名贵的花儿呢。” “听说是齐少送的,是不是看上咱们小瞳了。”后台的小姐们在起哄。 “去去去,小瞳才几岁啊,可没时间理这些闲人。” 温瞳微笑着听她们说话,可是转眼间就发起愁来,这些花儿要怎么办呢?带回家是万万不行的,可人家一片好意,又不能扔掉。 见如曼喜欢,她立刻将花推到她面前,“如曼姐,送你了。” 如曼虽然是这里的小姐,但一直都对她关照有嘉。 “真的?”如曼欣喜不已,她那小家,还真缺这些花香花色。 “嗯。”温瞳用力的点头,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好事,如曼姐开心了,还不浪费别人的好意。 所以,当她走出酒吧的时候,心情也格外的好。 因为是北臣骁把她送来的,所以脚踏车放在学校,她看看时间,还能赶上最后一班公交。 三站地的距离,不远不近。 “温小姐。”身后突然有人叫她,声音中透着丝放浪不羁。 温瞳回过头,就看到那个齐少正在向她走来。 听如曼姐说,他的父亲很有钱,所以,别人都尊称他一声齐少。 面对陌生的男人,温瞳的反应都是警惕,她抓紧了书包的带子,小心的望着他。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天生的小妖精,此时抿唇蹙眉的样子,突显了一丝倔强的柔弱,让人心疼到了骨子里,又想用力的揉进血肉里,最好是狠狠的按到床上,享用一番。 齐少此时就是这样想的,所以那眼珠子一转,凝向她空空的手心。 “我送的花,你不喜欢?” “请你以后不要再破费了。”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很委婉的表示了她的拒绝。 “呵。”齐少轻笑了一下,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将她按向身后的路灯,眼中的轻蔑与**那样明显的表露了出来,“真会装纯洁啊,不得不说,你成功的吸引了我,我对你产生了兴趣。” 温瞳想要掰开他的手,却被他反剪了手臂,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他笑得张狂而邪气,“快为你的成功庆幸吧,本少爷现在想要你了。” 说着,他低下头就要吻她。 那诱人的唇瓣一开一合,仿佛是在邀人品尝,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 “走开。”温瞳用力别开脸,让他的唇贴着她飞舞的发丝滑过,她的拒绝让他恼羞成怒,双指用力,狠狠的固定住她的下颚,迫使着她张开小嘴,接受他。 “你再碰她一下试试。” 毫无感情基调的声音忽然萌生在黑夜中,周围的气压顿时下降了几分,连天气都阴沉了起来。 背后阴风阵阵,好像是来自地狱中索命的魔鬼,那种无形的压力让齐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寒噤。 他迅速回过头,顿时倒吸冷气。 一个男人倚着黑色的车子,手里还燃着新点的雪茄,升腾的烟雾在修长的五指间交缠。 他的整个人都似隐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 交易 可齐少还是马上认出了这个人,平时想见他一面如同登天。 他立刻放开了温瞳,赔上笑脸,一句尊称还没来得及出口,忽然一条淡淡的身影从面前飞过,温瞳几乎是下意识的撞进了北臣骁的怀抱,此时的他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唯有紧紧的抓着他才会觉得安全。 他的怀抱并不算十分宽阔,其实他还偏瘦,但是因为长期的锻炼,每一寸肌肉都蕴藏了力量,此时向外散发的热度熨烫着她的寒冷,让她觉得心安。 她似乎忘了今天他还在车里对她索求无度,事后,甚至抛给她一瓶避孕药。 她简单的认知里,宁愿相信这个跟她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也不要被那个纨绔子弟轻薄。 她的依赖令北臣骁因为愤怒而紧绷的身躯微微舒缓,性感的薄唇微翘,勾起一抹暖昧不已的浅弧。 齐少还要说什么,只听他淡不可闻的一声,却是狠鹜阴森,“滚。” 于是,齐少夹着尾巴以最快的速度滚了。 他听说,那个男人对你说滚的时候,是种宽恕,你千万不要说第二句话,哪怕是谢谢也会要了你的命,他的阴晴不定,没人可以把握。 北臣骁将温瞳抱上车,她乖乖的很听话,受人恩惠,总要表现出感激,她的感激就是好好的做出乖巧的样子。 “为什么要收他的花?”路上,他忽然开口,他的声音表示他现在的脾气并不好,对于一个突然去而复返,却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贴得那样近,他已经控制得很好了。 虽然只有短短两天,温瞳似乎已经能摸透这男人的一些脾气,他应该不喜欢别人说谎。 “他总是好意。”一开始,她真是这样认为的,她发誓。 “他是什么好意?好意要把你拐上床?”他冷笑,带着几丝警告的意味,“以后除了我,不准要任何男人的东西。” “为什么?”这一条真的很霸道很强权。 他一指自己,“我就是你所有为什么的答案。” 他是在告诉她,他说得就是对的,他做的就没有错的,在他面前,为什么就是三个字而已,永远得不到答案。 温瞳默不作声,这个时候,她选择乖乖闭嘴。 他将她送到楼下,对他认识她的家,她只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很聪明的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在他面前,她似乎是透明的。 “谢谢你送我回来。”温瞳真心的向他道谢。 他坐在车里,暗色调的目光带着丝深不可测,“你收拾下,周末搬到我的别墅来住。” “啊?”温瞳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啊什么啊?”他眯起眼睛,十分厌恶似的,“如果不想这辆车子出现在你们学校的大门口,就提着行李在中心大街等我。” 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七寸,他是属侦察兵的吧。 “还有,你在酒吧的工作我也替你辞掉了,你以后只要做好一件事,那就是好好的伺候我。” 他不想今天的情景重演,更不想想天天有一堆男人在窥视她的美貌, “北臣骁,你太不讲道理了,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替我辞掉工作?”温瞳的好脸色终于挂不住了,要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找到了那个工作,一个晚上唱两首歌,又不能长期驻场,能有酒吧要她已经算是运气了。 “道理?”他扬扬眉,说出的话大言不惭,“值几个钱?” 温瞳从来没见过这样蛮横的人,她嘴笨,说不出话来反驳,只让他气得瞪眼睛。 “我已经替你的弟弟联系了国外最好的医生,只要找到肾源,就能马上做手术。”他果然是知道她的软处的,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他准确的抓住了温瞳的弱点,所以,他能把她玩弄在股掌之中,游刃有余。 而温瞳偏偏拒绝不了,他的这枚定心丸顿时将她憋了半天才想到的话统统打回了原形。 所以,温瞳第一次在父母面前说了谎。 他们正在厨房里准备着第二天要卖的豆花,小小的空间里充满了豆腐的香味儿。 她闻了十七年,却从没有腻过。 “爸,妈,我想跟你们商量件事。”温瞳站在门外,有一半儿的身影隐在客厅昏暗的光线里,一双小手背在身后,不停的绞着衣襟。 “学校又要收费了吗?”平时只有跟他们开口要钱的时候,她才会有这样一副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表情。 温父放下手里的活,直起腰来,他的手上布满了厚厚的茧,是长年劳动的结果。 “不是。”温瞳摇摇头,将视线垂向脚面,她真的不擅长撒谎,“最近功课紧,我想住校。” 温父释然一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行,你去吧,早上让小乐去送豆花,他最近身体有好转,医生说也要进行适当的运动,总呆在家里,人也会废掉的。” “住校要钱吧?妈这里有,你先拿着。”温母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要去拿钱,温瞳急忙叫住她,“妈,是免费的,不花钱。” “傻孩子,吃饭总要花钱的。”温母从卧室的小盒子翻出五百块钱,皱皱巴巴的,显然是今天刚收到的。 温瞳望着那钱,差点掉出泪来,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小乐在屋子里看书,因为身体原因,他不能上学,平时都是温瞳在教他,他很爱学习,又聪明,如果在学校,一定是个好学生。 望着那单薄用功的背景,温瞳鼻子一酸。 “小乐,我有好东西给你。” 温瞳拿过自己的书包,从里面翻出那两块法式奶油小蛋糕。 虽然早就挤得变了形,但小乐还是如获至宝,不过他只拿了一个,另一个,她很自然的留给温瞳。 “姐,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小乐怎么说也是十四岁的小伙子了,所以一口就给吞了。 “好吃的话,这个你也吃了,我都吃两块了,早饱啦。” 小乐接过去,还是掰成了两半儿,贴心的说,“姐,我都听见你的肚子在叫了。”他非要放到她的嘴里,温瞳只好张开嘴。 姐弟俩一人一半分享着小蛋糕,头对着头,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好像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温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乐,下周可能要让你去送豆花了。” 小乐立刻拍着还不算健壮的胸膛,向她打保票,“放心吧,姐,你安心读书,家里有我呢。” 温瞳揉着他的头,很想说他真是个小男子汉,将来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因为北臣骁已经在安排手术了,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只要他好,她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姐。” 半夜,上铺的小乐忽然闷闷的叫了一声。 温瞳立刻睁开眼睛,快速的顺着梯子爬上去,她伸手摸了摸小乐的额头,很烫。 这是透析治疗的反应,医生建议不要用药,每次只能强忍着。 “姐,我眼睛疼。”小乐握着她的手,眉头紧紧皱着。 “没事的,姐陪着你。”温瞳轻轻抱住小乐,他孩子一样的偎依在她的腿上,抬起头,一双大眼睛乌黑闪亮。 “姐,你一点也不像咱们温家的人,温家的人都是大眼睛,不过,姐的眼睛好漂亮,像是天上的弯月。” “快睡吧,大眼睛。”温瞳笑着用指腹轻轻替他揉着眼睛,他半睡半醒似的,一直不舍得放开她的手,“姐,我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 洛熙 啪嗒。 一滴温热的泪滚落下来,落在温瞳的手背上,她急忙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镇定愉悦,“瞎说,算命的说,小乐能活一百零一岁。” “一百零一岁啊?”他轻轻瞌上眼睛,“真好。” “是,姐答应小乐,一定让小乐活到一百零一岁。” 清晨,温瞳在做早餐,温父温母忙着装豆浆,小乐也在一边帮忙。 一家人忙碌完,坐在饭桌前吃早饭。 温瞳给小乐剥了一个鸡蛋,然后才低下头搅着碗里的粥。 温母和温父坐在对面闲聊,温父问:“现在鸡蛋多少钱一斤?” “还是四块五,我跑了几个市场才找到四块三的,对了,我看见咱楼下那个老冯了,穿得甭提有多时髦了。” 老冯就是在他们家这一带很出名的单亲母亲,因为她的女儿傍了个大款,对方又送车又送钱的,所以老冯见到谁都恨不得告诉人家自己有个多有本事的姑娘。 温爸讽刺的说:“靠自己女儿给人家做二奶赚得钱,有什么好得意的,花着也不觉得丢脸?” “现在的女孩子干什么不好,偏要给有钱人做小三小四的,唉呀,这个社会简直已经没有廉耻心了。” 叭! 温瞳手里的勺子掉在了桌子上。 小乐急忙问:“姐,有没有烫到?” “没。。没有。。”杯弓蛇影,温瞳觉得他们说得人就好像是自己一样。 她有些无地自容,连头都不敢抬,匆匆扒拉了几口稀饭便起身离开,“爸妈,我吃饱了,去送豆花了。” “喂,姐,你的外套。”小乐追出来把外套递给她。 看到小乐的笑,温瞳才觉得舒服了许多,刚要出门,就听见小乐喜滋滋的庆幸,“幸好那个姓冯的女人不是我的姐姐。” 温瞳几乎夺门而逃。 清晨的空气清新的要命,温瞳用力呼吸了几口才总算缓过来。 她说不清自己跟北臣骁之间是种什么关系,像他那样有钱有势的男人想必早已成家立业了吧,虽然她并非有心与他接触,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只要跟他发生了关系,在一定意义上,就算不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也是靠出卖肉体换取物质的地下情人。 只是还好,北臣骁并没有将他们的关系弄得满城风雨。 起码,他还懂得尊重她,不会去学校门口明目张胆的接送,只是他那个人,脾气阴晴不定,保不准哪天把他惹怒了,他就能做出可以毁掉她的举动来,如果真有那一天,温瞳连想都不敢想。 清晨的风,微凉。 温瞳骑着单车挨家挨户的行走在小巷子里,将新鲜热乎的豆花装在封好的塑料瓶中,放进门外的奶箱。 “喂,豆花妹妹,好早啊。”晨练的大叔向她打招呼。 温瞳灿灿一笑,“早,齐叔。” 飞快的将一瓶豆花扔给他,“请你喝了。” 说完,骑着单车飞快的飘远。 “这怎么行,钱我会送到店里的。” 因为温瞳每天早晨都会在小区内送豆花,长相又甜美可爱,所以这里的人送了她一个亲热的外号:豆花妹妹。 温瞳将车子停在一座大宅子前,这里是小区里最大的一所别墅,独门独户。 她从来没见过这里的主人,可是她每天来送豆花,打开奶箱,都会有一张漂亮的折纸包着崭新的五块钱放在里面。 她取走钱,把豆花和找零的三块钱放进去,然后将折纸叠成千纸鹤。 今天早晨也是一样,当她单薄灵巧的背影消失后,二楼的窗子忽然缓缓的打开,窗后站着一个长身如玉的男子,看不清相貌,但那举手投足的一瞬间却充满了诱惑。 同他的人一样,他的声音也充满了干净的气息,“荣轩,去把豆花和纸鹤拿上来。” “是。” 他扶着窗栏,微微一笑,姿态倾城。 身后,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挂满了屋顶。 ******** “早。” 温瞳刚在学校的车库停好单车,华丽而略带慵懒的单音节忽然滑进耳朵。 她抬起头便看到洛熙。 他依然一身黑蓝校服,白色衬衫,书包随意一挎,此时一手插着口袋,望着她,嘴角弯弯。 不得不说,他真是个好看的男孩,全身上下都透着种贵族气息,怪不得一转学过来就被封为校草。 而校草追求校花,早已成了滨城中学课间饭后的谈资。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教室。 他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手臂支在她的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俊脸,笑眯眯的问:“可以借你的数学作业抄一下吗?” 他什么时候转到了她的班级,又是什么时候坐在了她的前座? 这个男孩,似乎只要他想做,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他神秘的身份,他的突然到来,他的意外熟络,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吗? 温瞳心里虽然惊讶,但还是拿出作业本递过去。 洛熙的目光随着落在她的纤手上,莹白如玉,指节纤细,指盖是健康的粉红色,下面有小小的白色月牙,他想,握在手中,一定会非常柔软。 接过作业本,笑得风华绝代,“谢了。” 打开书包,他从中拿出一杯豆花,上面‘温记’两个字立刻吸引了温瞳,她微微讶异的张了张嘴。他竟然喝他们家的豆花,那是不是说,他就住在她的附近,可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呀。 似乎感觉到温瞳的疑惑,他侧过头,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很好喝哦。” 这类似于挑逗的动作让温瞳立刻低下头,脸上不自然的染了红晕,她拿过课本,不再理他。 洛熙打得一手好篮球,不但因为他一米八五的个头儿,还有他几近于专业的身手,所以,他往篮球场上一站,英俊的外表,出众的球技立刻就吸引了一堆花痴女孩儿围了上去。 男孩们也想跟他分到一组,分到的毫不掩饰的欢呼,没分到的便垂头丧气。 温瞳在另一边努力的在练习跳远,她的跳远成绩总是不及格,虽然她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总是会差那么一点点。 “洛熙真的好帅啊!”花痴a。 “他扣篮的姿势好像乔丹哦!”花痴b。 “他刚才有对我笑了耶!”花痴c。 温瞳一屁股坐在沙堆里,挠着头发,叹气,还是不及格。 这时,一只漂亮的手自头顶伸了过来,她仰起脸,便看到洛熙站在她面前,背后罩着金灿灿的阳光,他的整个人就像是从阳光里走出来的童话王子,镶着眩目的金边儿。 !! 在学校门口等你 她想了想,不忍让别人难堪,将手搭在他的手心上,他用力一拉便将她带了起来。 握到了她的小手,洛熙着实兴奋了一把,得意的微扬了下眉毛。 “你这样跳,永远不会及格的。”洛熙顺势将她带到起跑点,“开始跑动的速度要慢,然后再慢慢的加速,要用脚前掌起跳,而不是整只脚掌。” 他说:“你试试看。” 温瞳将信将疑,她的体育素质一向不怎么样,为了八百米合格,她经常早晨起来在操场上跑圈。 在洛熙的指导下,温瞳终于跳出了一个合格的成绩,她高兴坏了,但是她这样的女孩儿,再高兴也不过是嘴角上翘,眉眼弯弯,不会手舞足蹈,大呼大叫,但这样的笑已经让洛熙有些魂不守舍。 “喂,小心。。。” “喂,小心。。。” 不知哪里传来一声尖叫,洛熙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伸手去挡,可还是没能阻止那只足球以奇快的速度砸在了温瞳的额头上。 她闷哼了一声,一屁股跌倒在地,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正想摸索着爬起来,突然,身子一轻,已被人抱进怀里。 她本能的想要拒绝,却使不出一点力气,那一球踢得又快又狠,她像是刚刚从过山车上爬下来,脑袋里晕头转向。 踢球的男生急忙跑过来道歉,丫丫的,他这运气也太差了吧,大脚一开,竟然砸到了校花儿,再看洛熙紧张的表情,顿时觉得自己成了千古罪人。 “一会再跟你算账。” 洛熙狠狠丢下一句话,抱着温瞳向医务室跑去。 “谢谢你。”被砸得迷迷糊糊的人竟然还不忘对他说感谢。 洛熙握着她的手,笑了笑。 校医给温瞳抹了消炎的药酒,将破皮的地方用创可贴粘好,其实不是什么大伤,她坐了一会儿已经不晕了。 恢复了神智,第一件事就是抽出了被洛熙握着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 洛熙一副受伤的表情,也不管校医在场,可怜巴巴的问:“你真不给我一次机会啊?” 她眨着大眼睛,一脸迷茫,“什么机会?” 洛熙漂亮的长睫落满了阳光,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十分认真的重新握上她的手,贴近了一些,声音坚定无比,“做我的女朋友。” 温瞳被他吓到了,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好像洛熙是怪物,也不管自己的脚底下像踩着云朵似的,急急的往外走。 洛熙站在原地,神情有些受伤,他就这么让她害怕? 温瞳没走几步,终是不忍心,在她的心底,别人的善良总是能盖过他们的罪恶,就像现在,她首先想到的是洛熙将她抱来医务室,他是好人。 所以,这样做会很伤人吧? 抓了抓自己的衣襟,用很小的声音弱弱的安慰道:“老师不让早恋。” 洛熙,“。。。。。” “那个。。。谢谢你,再见。” 望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洛熙耸耸肩,无奈失笑。 温瞳一直在学校呆到很晚才背着书包离开,门卫的大爷抬了抬眼镜,“小温啊,又是你最后一个,可别太用功哦。” “嗯,知道了,爷爷再见!” 温瞳并不是因为用功才走得这样晚,她的小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就算是在中心大街,她也怕被别的同学看到。 见到北臣骁的时候,他又换了一台车,银灰色的大奔。 拉开车门,他正坐在后座处理公事,修长的腿上搁着一个笔记本,十指灵活的敲动着。 她在离他很远的一边坐下,他眉眼不抬,依然专注于面前的电脑。 温瞳素来没有偷窥的习惯,虽然她有些好奇,这样的男人究竟是做什么的,平时看他霸气十足,她不是没有想过他是黑社会,可是现在看他一脸严肃,半侧的身子都透着种认真,她又又觉得他很可能是个生意人吧。 她这样猜来猜去,车子已经缓缓启动,前面开车的男人刚才朝她勾唇一笑,她顿时紧张的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 这还是第一次,她跟北臣骁共同出现在一个陌生人的面前,虽然这个人看上去斯斯文文,像是他的心腹,但温瞳的心里还是捏了把汗。 所以,一路无话。 车子安安稳稳的开着,时而停下来等红灯,温瞳开始的时候还能集中精力去看车外的风景,不久,便觉是困意来袭,她是坐不惯名车的,密封严实的憋闷空间会让人觉得压抑和困顿。 北臣骁关上电脑,终于察觉到了身边这个微小的存在,她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弱了,放在哪里都是安安静静的,所以,她明明就坐在他的身边不远处,却像是缕空气,抓不住,看不到。 这种感觉突然让他的心慌了一下。 她此时靠着车窗,怀里抱着大书包,垂下的长睫密密实实的覆盖下来,仿佛是栖息的蝶,扑闪扑闪。 她的脸很小,只有巴掌大,被长发掩了一半儿,另一半随着车子的波动而若隐若现。 凝视着这张跟沛沛一模一样的脸,许多往事从脑海里飘过,却又十分不清晰,他想要抓住什么,终究是两手空空。 沛沛远在英国,她的男朋友叫jack。 北臣骁正在出神,眼前的女孩儿忽然难受的皱了下眉头,头偏向一边,发丝滑落,露出红肿的额头。 他一惊,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着她额头上的伤,不重,就是有些破皮,但是青肿的厉害。 “痛。”温瞳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碰触,紧了紧怀中的背包,仿佛是落水的人一直抓着的浮木。 他发现她有一个习惯,一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就要抓着东西,或者是背包,或者是衣襟,实在没有东西可依,便抓自己的手。 他和她第一次的时候,她把床单都抓破了。 “文泽,去医院。”他淡淡的命令。 文泽应了一声,刚要掉转方向,温瞳就醒了。 她先是微微睁开眼睛,在看到眼前逐渐清晰的俊脸时,立刻向后缩去,咬着唇,手中的书包抓得更紧了。 北臣骁一阵无名火起,扯过她的书包丢向一旁,她立刻又改抓座垫儿。 “温瞳,把手举起来。”他沉声命令,眼神凶悍。 温瞳没做他想,立刻将两只手高高举过头顶,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带着丝委屈望着他。 她做错什么了吗?他怎么突然这么凶? “很好,抱我。”他真是恶趣味,仿佛下定决心要改掉她抓东西的习惯,就算要抓着什么,也只能是他。 她自然是不肯的,目光一直盯着开车的文泽,文泽在心里说,我是隐形人,我是空气,我是天上一片云。 可是温瞳不这么想,当着别人的面,她绝对不会做那样亲密的动作。 “抱我。”他耐性几乎用尽,连着咬字都带着凶狠。 “不。”温瞳摇头,一副打死我都不妥协的表情。 !! 吻我 文泽诱到了空气中的不安因子,他知道,他的这位主儿要是发起疯来,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他的命令说两遍已是极限。 记得有一次,他在外面喝茶,有一个开发商终于逮到机会见他一面,可是偏偏碰上他那天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其实也很变态,因为下雨,他那个人非常讨厌下雨。 所以,那个开发商一进来,他头也不抬的说了句“出去”,那人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又大胆的往前迈了一步,结果他说第二个出去的时候,那个开发商就真的出去了,却是被人从三楼扔了出去。 见那女孩儿明显是在忌惮着自己,所以,文泽同情心大爆发,将车往路边一靠,走下去看风景了。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温瞳依然保持着举手的姿势,她的手已经有些酸了,面前的男人双眸阴鹜,身上似乎包裹着巨大的侵略气息,直觉告诉她,如果她不抱他,他会把她撕了。 看了眼车外的文泽,他手里夹着烟,正背对着他们。 于是,温瞳一咬牙,放下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动作僵硬迟钝,但是她贴上来,身上的淡香便如被风吹至,遍地花开。 不得不说,靠着这样柔软的身子,百练钢也成绕指柔。 北臣骁的眉头稍做舒展,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诱哄,“乖,放轻松。” 温瞳真的是轻松不了,抱着他就像是抱着个大山芋,明明很烫手,却又不敢扔掉,可想而知她现在的感觉,僵硬的仿佛是根木头,她只希望他快些放过她。 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去抱一个男人,一个说得上是陌生的男人。 不过,什么第一次在北臣骁的身上也不过是稀松平常,他要她所有的第一次。 车里的空气渐渐升温,北臣骁忽然俯下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下,引得她面红耳赤。 “我有这么可怕吗?”他拿开她放在肩膀上的双臂,反手将她的纤手握入掌心。 温瞳心里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同时又听到他问:“额头上的伤怎么弄的?”他的指摩擦着伤口周围的皮肤,带来一阵阵凉意。 “没事。” “我说怎么弄的?”他的话里带了丝警告意味,敢对他所答非所问的人,她是第一个,手下的力量故意加重。 温瞳感觉到疼,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被球踢的。” 温瞳感觉到疼,于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被球踢的。” 这时,门开了,文泽准备重新发动车子,却听到后座的男人不紧不慢的说:“去查一下是谁踢的,把他的腿废了。” “是,臣少。” 他说得轻描淡写,温瞳听得胆颤心惊,这究竟是些什么人,谈吐间便可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老病死。 “他不是故意的,是体育课的时候,他也没看到。。他。。”一紧张,温瞳便语无伦次,她平时就极少说话,特别是在他的面前,一张嘴就更加焦急。 眼见着她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一双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那模样,我见犹怜。 “痛不痛?” “不痛,真的不痛。”温瞳突然抓起他的手用力的向伤口按去,浑身一颤,已沁了冷汗,但她仍然一脸的镇定,仿佛想要向他证明什么,“不痛,你看,真的不痛。” 文泽眸光一闪,唉呀,臣少,你就不要再去逼人家啦,瞧把人家小姑娘急得,恨不得济河焚舟,以表诚意了。 但北臣骁是什么人啊,同情、大发善心这种字眼儿跟他都不沾边儿啊,他故意不将手指拿下来,他多放一秒,温瞳就多疼一秒,只是再痛,她也只能咬牙忍着。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废掉一只脚好了。”他若有所思,仿佛已是十足的恩赐。 “不,不要。”温瞳急忙说:“以后上体育课,我一定会离他们远一点,我不会再受伤了。” “真的?” 温瞳用力点着头,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终于拿下自己的指,摸了摸那张早就吓得花容失色的小脸,“这才是乖女孩儿。” 她今天很听话,所以他带她去吃了日式料理,她不太习惯吃生的东西,可是他放在她碟子里的,她统统都吃掉了。 她想,只要他心情好,就不会为难别人,只是被球踢一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看着她明明不喜欢吃,却强迫着自己往下咽,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北臣骁一手支颐,竟然开心极了,吃料理神马的,他没兴趣,他的兴趣只在她。 于是,又夹了块生鱼片,貌似十分体贴,“你这么喜欢吃,多吃点。” 温瞳刚才吃下的那片还如哽在喉,看到碟子里新添几近透明的薄片,用力咽了咽口水,一句‘我吃不下了’刚滑到嘴边,就听见北臣骁说:“不够?” “够了。”温瞳一咬牙,埋头吃掉了眼前的鱼片,她看了他一眼,小心的放下筷子,“我饱了。” 出门的时候,餐厅经理一路相送,对着两人不断鞠躬,“臣少,温小姐,欢迎下次光临,请慢走” 第一次被人叫做温小姐,温瞳囧到了,幸好北臣骁搂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她羞红的脸才没有被别人看到。 北臣骁的别墅建在海边山坡,一面环海,三面环山,地处偏僻,环境优雅,需要经过一条盘山道才能到达,山上一片毛竹林,野花争艳,清闲自然的景象让她联想到四个字,世外桃源, 可是,身边这个男人的气质却和世外桃源的作者陶渊明先生风马牛不相及,想像他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大声朗诵‘归去来兮’,她突然觉得那画面很惊悚。 “想什么呢?”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睛忽然看过来,看得温瞳眼皮一跳,好像心中所想全被他窥到了一样。 !! 蜗牛八哥 她急忙说:“我在背诗。” 他悠闲的倚着车窗,单手操控方向盘,清清淡淡吐出几个字,“念来听听。” 温瞳瞌了瞌目,徐徐说道:“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繁复的古文经她唱诗般的声音念出,伴着窗外缓缓滑过的竹林萧萧,竟然别有一番滋味。 念罢,竟然还有些余韵未了。 他突然问:“你喜欢老陶?” 温瞳纠正,“是陶渊明先生。” “mr。tao?” “。。。。” 温瞳决定不跟他说话了。 他却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别墅的门口,早有管家站立一侧,待等车子停下便走过去替他打开车门。 “欢迎回来,二少爷。” “嗯。”他淡应了一声,将钥匙丢给管家殷伯,殷伯扫了一眼从车后跳出来的女孩儿,深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马上就恢复如常。 温瞳跟在北臣骁的后面,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可是她不会东张西望,只是趁他不注意,偷偷的多看几眼。 客厅里有人,还是两个十分漂亮的男人。 其中一个的身上只穿了条短裤,光着健硕有型的身材,另一个一身整齐,面色泰然,慵懒的窝在同色的沙发中,灯光的暗影里,只能辩出那双鹰隼一般黑色的眸。 听见开门声,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啊。”温瞳急忙捂住眼睛,脸不自然的涨红,怎么会有个男人坐在沙发上,还不穿衣服。 但那男人看上去似乎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用力一想,这才记起,他似乎是当今的天王巨星,人称mr。g。 北臣骁似乎早就习以为常,脱下外套扔给迎上来的佣人,然后将温瞳从后面推到佣人面前,“陈妈,她叫温瞳,以后住这里,给她安排房间。” “是,二少爷。” 不论是那个阴沉沉的管家还是这个看似和蔼的陈妈,他们都称呼他为二少爷,那他在家里一定是排行老二了。 温瞳还在捂着眼睛,北臣骁将她的手拉下来,她立刻将眼神垂向脚面。 “尹真,把你的衣服穿上。”对着沙发上的男人不悦的扬起眉,“你吓到她了。” 尹真一听,立刻高高兴兴的穿好衣服,向着一旁的莫渊偷偷眨眼睛。 “好了,你先上楼去吧。” “嗯。”温瞳几乎是逃也似的跟在陈妈的后面,片刻便消失在楼梯角。 北臣骁走过去,随意拿了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品了一下,长眉一皱,深黑的眼眸里波光暗涌,“罗曼尼•;康帝?你们是怎么从酒窖里偷出来的?” “嘿,臣,你私藏了这么好的酒竟然不拿来与兄弟们分享,所以,我就替你慷慨了一回。”尹真摊摊手,手上的牌哗哗落地。 北臣骁意外的没有追究这瓶年产只有6000瓶,他花了很高的价钱从拍卖会上拍来的珍藏品,而是很有兴趣的捏了张扑克牌,“在玩牌?” 一直沉默的莫渊勾唇,似乎做了个笑的动作,却淡得紧,“他输得只剩下裤衩了。” 尹真急忙捂住重点部位,不满的控诉,“你抽老千可是赢过十个亿的,我再不跟你玩儿了。” “那跟我玩儿怎么样?”北臣骁晃了晃手中的牌。 “好啊。”尹真立刻高兴了,谁不知道北臣骁的牌技臭到外星球,就连最基本的比大小都不会。上次一起玩牌的时候,沛沛还在,那天晚上,他输了他新买的跑车,还是输给了沛沛。沛沛的水平就更不怎么样了,因为她以前根本不会玩牌,完全是现学现卖,所以,能输给沛沛的人,那水平,用脚丫子都能想得到。 “赌什么?”尹真顿时觉得豪气万丈,好像许多红色的大头正在向他飘来。 “就赌这瓶酒吧,你输了,你付账,我输了,我请客。” “好。”尹真答应的爽快,莫渊陷在沙发中,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莫渊分牌,尹真和北臣骁手中各三张。 尹真一看到牌,顿时乐了,往桌子上一拍,“三张k,运气真***好。” 北臣骁眯着眼睛,往桌子上瞄了一眼,一脸的沮丧,“那么大?” “是啊,怎么样?要是没有三张a,就认输吧,这瓶酒,我会领你情的。”尹真觉得赢定了,态度十分嚣张。 !! 在车里 “呵,不好意思,看来你要开支票了。”北臣骁随意将牌扔到尹真面前,当真是三张a。 尹真瞪大眼睛,急忙去检查牌的真伪。 北臣骁已经跟莫渊轻碰酒杯,庆祝胜利。 “见鬼了,你走了狗屎运。”尹真乖乖的掏出支票夹,在上面写了一个零又一个零,一千万啊,大出血啊,好心疼啊。 莫渊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小声提醒,“赢十个亿的是他,不是我,你究竟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末了又补充,“想在牌桌上算计他的人,还没出生呢。” 尹真的嘴一会儿张成s型,一会儿张成b型。 “臣,你有没有一种负罪感?”尹真恶狠狠的瞅了眼楼上。 “什么?”北臣骁姿态闲适的品酒。 “只因为那个女孩儿长得跟沛沛一模一样,你就把人家上了?喂,看样子还没成年吧,背着书包,小学?初中?高中?你喜欢她什么?” 北臣骁妖娆一笑,故意拖长语调,“我喜欢。。。跟她做爱。” 莫渊在一边摇了摇头,“差不多就好了,别糟蹋祖国的花朵。” 两个男人几乎异口同声,“你糟蹋的还少吗?” 温瞳完全不知道楼下的三个男人正在谈论她,面对新的环境,她一百个不适应。 虽然她的房间很大,又布置的浪漫而童话,推开左面的窗户就能看见大海,推开右边的窗户就能看见森林,可是,她依然想念那个挤挤巴巴的上下铺,她想念爸妈,想念小乐,想念每天早上送豆花的日子。 她甚至想念那个每天用来包钱币的折纸,如果她不去叠纸鹤了,不知道那户人家会不会依然将折纸放进奶箱。 不过,她马上又安慰自己,一个月不长不短,只是一场月考的等待时间。 等到下次月考,她就自由了,那时候,小乐的病也一定治好了,她可以重新回到按部就班的生活,做她的豆花妹妹,做她的全校第一。 单纯的女孩儿想到这里,立刻觉得生活又重新充满了希望,她咬着笔尖,开心的笑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温瞳一大跳,他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没有,忽然想到一个笑话。”温瞳随便编了个理由,她知道一句‘没有’完全无法打发他。 “说来听听。”他的身上带着红酒的气息,说不出的凛冽魅惑,修长的手自然的搭在她的双肩上,邪眸微眯,风情万种。 “听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 以前听到这个故事,就觉得这鸟儿好可怜,心中总有一丝伤感! 后来听朋友说原来这只鸟的名字就叫:愤怒的小鸟。。。。”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两只梨涡浅浅,很是好看。 半晌,听不到身后人的回应,她仰起头,就看到他皱着两条长眉,正在思索的模样,“什么是愤怒的小鸟?” 温瞳偷笑,原来他都不玩手机游戏的。 见她在写作业,北臣骁弯下身子,搂着她问:“需要老师吗?” 瞥了一眼环着自己的坚实手臂,温瞳心里想,就算需要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流氓老师。 她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在商量,“北臣骁,我还有半张卷子就做完了。” 那意思是,能不能把您老人家的爪子拿开一些,你真的很耽误我学习啊。 “可是我现在就想做了。” 温瞳浑身一寒,心中警铃大作,他要做什么? 桌上的卷子被推向一边,他把她抱起来,直接抱到了床上。 “北。。” 后面的话让他的唇舌悉数封住,他按住她挣扎的双手,用力的吻下去。 他的身上有烟草淡淡的气息,是他常抽的那种雪茄,唇齿间还有红酒的香气,他的舌尖滑过她的舌尖,变得汹涌放肆,不再克制。 他的手在她身上各处逡巡,高超的技巧或轻或重地拿捏,直到她的身体变得柔软并且火热,泛红一片。 她还小还干净,不曾经历过欲海浮荡,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又是个久经花场的高手,所以,他能轻易的就将她点燃。 当他的手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来到她腿间,在她细腻敏感的肌肤上侵扰时,温瞳无路可退,没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她颤动的身体被他压制住,他毫不犹豫地挤入她腿间,长驱直入,跟她结为一体。 直到现在,她还不能适应他的硕大,每一次冲撞,都带着焚毁一切的力量,痛,却带着说不清的飘浮感,仿佛是快要死去又突而重生,灭顶般的淋漓。 时间仿佛停止了! **** 洗了澡,尽量忽略掉下身的痛,温瞳换上陈妈给她准备的睡衣,出来时,北臣骁已经不在屋里了 望着凌乱的床铺,温瞳呆立了好一会儿,那些被弄乱的洁白上布满了错落的褶皱,就像她的心,不再光滑,不再纯洁如初。 她走过去,跪在床上,小心的将那些褶皱一点一点抚平,好像是在抚平心中的创伤。 他对她只是身体上的贪恋,满足了他的欲望,他可以轻轻松松,抽身而退,也许一个月后,他已记不起,还有一个叫做温瞳的女孩子曾经出现过,他华丽而高高在上的人生,她只是微不足道的沙粒,落于浩瀚黄沙中,再也不见。 而她,却不能当这一切没有发生,她的心甚至起了某些微妙的反应,让她措手不及。 温瞳坐在那里,突生无力。 幸好,她想起还有卷子要做,所以,重新打起精神,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认认真真的开始写作业。 半夜,温瞳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小乐的病治好了,她梦见那个男人对她说,温瞳,我不再需要你了。 醒来,一室的空旷,宽大的床,柔软的褥,唯一缺的是温暖。 她翻了个身,耳边回荡着梦中的那句话:温瞳,我不再需要你了! !! 在车里(二) 清晨,她早起,没想到北臣骁竟然也精神抖擞的出现了,她以为他这样的富家子弟铁定会睡到日上三竿。 他穿着白色t恤,黑色长裤,脖子上挂了条白围巾,好像刚刚跑步回来的样子。 温瞳捧着杯子在刷牙,看到他,明显一愣。 他表情慵懒的像一只刚刚睡醒的猎豹,倚着门,半眯着眼睛,就那样随意的问她,“药吃了吗?” 她忽然想起来,赶紧放下杯子,跑到书包里将他给的那瓶药找出来。 温瞳长这么大,有三件害怕的事情,一怕狗,二怕吃药,三怕软体动物。 害怕吃药是因为她天生对苦味的味蕾特别敏感,小时候断奶,老人都有一个方子,就是在母亲的ru头抹上带苦味儿的东西,小孩子吃了觉得苦,奶自然就断了,妈妈说她那时候一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了几个小时才哄好,从那以后,她断奶断得可利索了。 北臣骁给她的药,她尝试着吃了一颗,刚放到嘴里就吐了。 所以,他一提吃药,她就浑身打冷颤,握着那药瓶,跟看阶级敌人似的。 “怎么不吃?”他走过来,顺手将一杯水放在了她面前。 温瞳抬起头,他眼中的怀疑与猜忌让她心中一凉。 他在想什么,她知道。 他以为她想故意怀上他的孩子,然后敲诈他一笔吗? 他是有钱,但是她想要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不,可能连部分都称不上。 她见识过他一掷千金的样子,他同她去吃饭,他为她点了一杯冰淇淋,用25种可可制成的奶油冰淇淋,表面摆上绒毛状凝乳,ruffle小块巧克力放在精致的金边碗中,配有镶着钻石的小勺儿,这样一碗冰淇淋的售价是2。5万美元。 她当时吃得心惊胆颤,感觉自己吃掉了半座楼房。 她想,如果把买冰淇淋的钱拿去给小乐治病该多好。 临走的时候,她很想带走那只碗和小勺儿,可是,她怕丢了他的面子,惦记了很久,终是没有去做。 这就是她与他之间的差距,云泥之别。 打开药瓶,她当着他的面取了一片药放进嘴里,可是自尊心和身体的条件反射真的无法关联,她还是没有忍住,吐了出来。 然后拿过杯子狠灌下一大杯的水。 她抚着胸口顺气,脸涨得有些紫了。 北臣骁看着她,黑眸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伸出长指拭掉了她嘴角的水痕,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怕苦?” 温瞳咬着唇,也不回答。 而是重新取出一片药来,她从包里拿出一小罐巧克力豆,然后倒出五颜六色的一大把,混着那粒药一起放进嘴里。 北臣骁看到她十分艰难的将那些豆豆和药一起咽了下去,几乎都要噎到了。 温瞳闭着眼睛,眼角溢出湿意,药克力的味道混合着药的苦味儿,不是很好。 更难受的是那种心酸,那种被怀疑的无奈,那种人落窘境的悲哀。 却在此时,听见他幽幽说道:“下次我带套吧。” 温瞳或许不知道,北臣骁很少向人妥协,这样破开荒的,第一次。 ******** 他差了司机送她上学。 温瞳受不惯这种待遇,她让司机停在山下的公交车站,然后用学生卡坐公车。 司机似乎被北臣骁叮嘱了什么,她要求,他就答应了。 对于北臣骁,温瞳对他的知解少之又少,他就像百慕大三角,神秘莫测,却又吸引着你更深的探究,想要解开它的秘密。 她支着额头,在本子上画来画去,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她惊讶的发现,本子上竟然画着北臣骁的头像素描。 她急忙将那页纸撕下来揉成一团,做贼似的扔进了书桌里的垃圾袋。 停了几秒,似乎又不舍得,重新捡了回来,小心的夹进书页。 洛熙恰在此时走进来,带了一身的阳光气息,让整个灰暗的教室都明媚了起来。 他随意将书包往座位上一丢,长腿自然的屈起。 头转过来,趴在她的桌子上,漂亮的眼睛眨啊眨啊,“数学卷子,借我抄一下。” “你每次都抄作业,自己都不写的吗?”温瞳这次很坚定,不准备借给他。 “你不知道,我很忙的。”他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我要打电动,要学跆拳道,还要背很多条条框框,真的很麻烦啊。” 见温瞳不为所动,他立刻大打同情牌,“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一会老师检查作业,会罚我的,你知道那个四眼田鸡最喜欢罚人站走廊了。” 温瞳心一软,垂下长睫,终还是把卷子借给了他。 他忽然从书包里拿出一杯豆花放到她的桌子上,“谢礼。” 温瞳刚想拒绝,但是看到温记两个字,眼中不觉柔软了许多,她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用钢笔点了点洛熙的背,“给你。” “什么?” “钱。” “我有那么小气吗?” “那我不要了。” “没有人告诉你女孩子不要这么固执吗?” 温瞳淡淡一笑,看他接过钱,才将吸管插进去,美滋滋的喝着自家的豆花,这种味道简直太怀念了。 放学,洛熙要和她同行被她婉言拒绝了。 她独自一人坐公车到山下的站点,北臣骁的司机已经在那里等她了。 很奇怪,北臣骁不在家,而且似乎一夜都没有回来。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温瞳都没有见过他。 她在心中小小的窃喜着,如果以后的十几天,他都这样消失就好了。 反正他不在,她放心大胆的一放学就回家。 晚上写完作业陪老妈看电视,早晨代替小乐去送豆花,生活简单快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家别墅的主人,依然每天会放一张折纸和五块钱。 她站着奶箱前,熟练的叠着千纸鹤,脸上的笑容像春风一样飞扬。 抬头看时,上面的窗帘好像轻轻拉动了一下,窗帘后面有条淡淡的人影儿一闪而过。 温瞳没想太多,找了零钱便骑上车子离开。 !! 求爱 北臣骁消失的第八天。 外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一整天。 温瞳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站在大门口,她摸向书包,嘴角一耷,好惨,没有带伞。 从这里到公交站步行也需要五分钟,她一咬牙,将书包顶在头顶,快速的冲入雨幕。 身后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十分急促。 温瞳倏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到洛熙骑着脚踏车追了上来,他的头发也被打湿了,校服上结着水珠,只因为那张帅气的脸,半点不显狼狈。 他单脚支住车子,从书包里掏出一把蓝色的伞,往温瞳手里一塞,嘴巴向后瞥了下,“上来。” 温瞳瞧了眼手里的伞,又瞧了瞧空荡荡的车后座,没有动。 她还不习惯冒冒失失的上别人的车。 雨越下越大,敲击着身旁的榕树叶,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洛熙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推过去,“喂,你想感冒发烧是吧,快上去。” 温瞳终于在车上坐好,撑起手里的伞,伞不大,两人各遮一半儿。 洛熙骑着车行驶在大雨中,风从对面吹来,他为她遮挡了大部分的雨水。 她将伞用力的向前倾去,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几乎暴露在雨水中。 少年骑车的时候,后背微微弯下,双臂撑得笔直,湿漉漉的发丝紧贴着修长的脖子。 他突然回过头,正撞上她探索般的视线。 温瞳急忙低下头,数着手指头。 洛熙挑眉一笑,笑容如雨中的阳光,慢慢在嘴角绽开一抹美丽的弧度,好像有七彩的光芒闪烁着。 突然,这笑容摇身一变,带了丝狡黠。 同时,车子用力一震,温瞳惊叫,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腰。 少年的脸上浮上得意的神色,那只小手虽然冻得冰冷,但是他却感觉到了一股热热的暖流,从腰间直达心间。 丝丝沥沥的雨中,单车上的少男少女,彼此相依,飞转的车轮溅起晶莹的水花。 城市在雨水中渐渐朦胧,路灯一盏接一盏的亮起。 温瞳突然响起的电话在这雨声中显得有些突兀,她被吓了一跳,赶紧从口袋里翻找出来。 当她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时,脸色突然一僵,指节发麻。 是北辰骁。 望了眼洛熙,他正专心的看着路。 温瞳不敢迟疑,小心的接起电话。 “在哪?”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听不出情绪,却让温瞳紧张起来。 “在。。在回去的路上。” “山脚下的车站,我在那里等你。” 温瞳还要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麻烦你,停车。” 她说得突然,洛熙急忙踩住刹车,单脚支地,将车子停在了路边。 还没反应过来,怀里已经多了一把蓝色的雨伞,她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谢谢你送我,再见。” 她顶着书包,快速钻进了雨幕,奔跑的脚下,水花溅起一圈圈涟漪。 而在不远处,黑色的世爵c8中,北臣骁正不紧不慢的抽着雪茄,他的目光从那跑远的身影上挪向了骑单车的少年,他此时正站在车子前,出神的望着温瞳消失的方向,眉宇间,笼着淡淡的失落与怜惜。 北臣骁的心里忽然一阵烦燥不安,他熄掉烟,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突然急行而过,溅起的脏水全部浇在了洛熙的身上,他咒骂一声,再抬头时,早已不见了那肇事车的踪影。 很快,又有一辆房车快速驶来,在洛熙的面前停下后,从里面跳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他撑着黑色的雨伞,正用白色的手帕擦拭着洛熙身上的脏水,模样说不出的恭敬。 洛熙望着那台远去的车子,皱了皱眉,然后抬起修长的腿,跨进了房车。 温瞳来到车站,左顾右盼不见北臣骁的身影。 偏偏这里地处偏僻,连个躲雨的站台都没有。 她抱紧了怀中的书包,瑟缩在墨绿色的站牌下,全身上下早就湿透了,被风一吹,冰凉刺骨。 北辰骁坐在车里,已经在抽第二根雪茄,后视镜中,温瞳不断的搓着双手,上下蹦跳着取暖,雨水沿着额前的刘海小溪一般的流淌下来,滑过尖尖的下巴,滑过雪白的颈,末入若隐若现的胸前。 雨越下越大。 他讨厌下雨,讨厌那种浑身**的感觉,可以将四面八方包围的雨水,会让人失去安全感。 而今天,他似乎格外的烦燥,雨中,她一手抓着那少年的腰,一手为他撑伞的画面成功的点燃了他的怒火,原来他消失的这十多天,她竟然跟那个男生私混在一起,这个私混很快就在脑海中升级成拥抱,接吻,上床。 鹰隼般的眸底渐渐积了冷色,危险而残暴的光芒覆盖了原本的冷淡。 他有心要惩罚她。 温瞳掏出电话,翻到最近的通话记录,冰冷的指停在北辰骁的名字上,思索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按下去。 她收好手机,继续等待。 穿过雨帘,站台上那个女孩儿已经慢慢的蹲下身子,用胸口紧紧的护着怀里的书包,不知道是不是被雨水浇得睁不开眼睛,她瞌了双眸,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水滴,微微颤抖着。 那小小的可怜的一团突然让北臣骁觉得心慌意乱,他想起那一年,也是这样下着大雨,他开车赶过去的时候,沛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浑身湿透的蜷缩在雨水里。 他打开车门就要飞奔过去,却在这时,有人先他一步来到了沛沛的面前,他脱下自己的风衣将沛沛裹进了怀里。 他想,他不会忘记,他当时是以怎样一种心情,眼睁睁的目送着他们相视而笑,迈着平稳的步伐踏入深邃的雨帘。 从那以后,沛沛出国了,跟着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一晃三年,不曾相见。 年轻气盛,赌气的不曾去追,现在想想,如果那时能够强硬一些,也许结局早就不同。 时光流转,画面重新切回到了眼前。 同样的一张脸,不是沛沛,却拥有沛沛的魔力。 北臣骁按熄了手里的雪茄,眸色深沉。 再抬头,目光突然凌乱。 雨中的站台,孤寂萧索。 那个本来蹲在角落的女孩儿突然间倒了下去,身下,漫过大片的水痕。 !! 救星 打开车门,北臣骁孤身冲入雨中,雨水迅速淋湿了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 他一把抱起昏迷在地的女孩儿,失声呼唤:“温瞳,温瞳。” 雨水蹿进嘴里,有些咸涩的味道,滴落进死水般枯寂的心,击落一阵不安。 女孩儿不应,苍白的脸色像一张白纸,薄薄的唇失了血色,青紫一片。 只有那微颤的睫毛还在呼应着浅浅的呼吸。 北臣骁伸手往她的额上一探,掌下滚烫,她发烧了。 来不及多想,抱起昏迷的女孩儿大步走向远处的车子。 ******* “烧到39度,老天,你的心是屎做的吧?” 女人修长的指猛戳着北臣骁的胸口。 他不紧不慢的拿开那只不知死活的手,脸色冷肃,“不想要了?” “切。” 炎忆夏识相的闪到一边,北臣骁这种男人,惹他一次,他还可以不动声色,如果继续得寸进尺,她真要考虑这只救死扶伤的玉手的归处了。 炎忆夏是北臣骁的私人医生兼唯一一位女性朋友。 她一身干净利落的小西装,齐耳短发,处处透着种干练,又有种男儿般的潇洒。 用北臣骁的话说,他从来没把她当成是女人。 垂眸望向床上的女孩儿,一头长发凌乱的散开在洁白的枕头上,薄唇轻眠,长眉微蹙,无意勾勒出一副诱惑的图画。 白嫩的手背上贴着胶布,太瘦,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甚至想,她是不是长期营养不良。 “这么小你也忍心上,你是不是有恋童癖?” 炎忆夏为温瞳掖好被角,调了调吊针的流速,毫不客气的出言讽刺北臣骁。 “我给她做过全身检查,她那里很脆弱,拜托你悠着点。” “听说你的医院要搞一个残疾人免费医诊项目。”他故作深思,“ec国际也许有兴趣。” “唉呀。”炎亿夏的表情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谄媚的陪着笑脸,“其实外界对你的认知都是错误的,像您这么善良,美丽,纯洁,又富有爱心的老总,真的是不多了。” “。。。我有恋童癖。。。” “这女孩儿十八了吧,十八早就成年了。” “你变脸可真快。” “能屈能伸嘛。” “那就回去写一份报告给我,看我心情。” “是是是。” 炎忆夏乐颠颠的回去写报告了。 北臣骁走到窗前,雨什么时候停了,远处的海面一片辽阔壮丽。 心里吁出一口气,幸好,只是发烧。 ****** 温瞳眨了眨眼睛,天花板上的雕刻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似乎已经睡了很久,睡得头都沉甸甸的。 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下了地。 她知道这是北臣骁的别墅,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似乎看见了他,他的脸还是出奇的好看,只是那双漂亮的眼中似乎夹杂着不安,她可不可以认为,那是在关心她。 她躺在他的臂弯里,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心中有柔软的涟漪荡漾,再抬头时,已经来到了走廊。 踩在消音地毯上,静静的听不出任何声息。 他把她的书包放到哪里了,她还有作业没有做完。 她知道他卧室的方向,所以一路找了过去。 抬起手,正准备轻叩门扉,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娇吟。 “臣,你好坏哦,弄得人家好痒。” “嗯,快一点,再快一点。” “臣,哦。。臣。。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一声一声如尖利的针扎在温瞳的耳膜上。 她不是一个喜欢偷窥的人,可是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的心思驱使,温瞳往前一步,将脸贴在了门上。 这是他自己的家,所以,他的门只是虚掩着,轻轻一使力,便推开了一条缝。 透过这条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深棕色的地板上散落着零乱的衣物,其中不乏女人的内衣裤,再向上看,便看到一张超级大的床,床上的被子凌乱不堪,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正赤身祼 、。体的背对着门,漂亮的红色卷发直垂腰际,她叫得十分**,头向后仰着,似乎十分卖力的取悦着床上的男人。 温瞳的目光看向那个赤着上身,眼光深沉如海的男人时,顿时像是触了电,她慌不择路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带动了门,发出不太明显的一声响动。 但这细小的响动还是惊动了北臣骁,他望过来,正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狼狈离开。 唇角一勾,淡漠的冷笑。 “臣,不准你看别处。” 女人风情万种的搂住他的脖子,他低哼一声,反身将女人压到身下,反客为主。 温瞳一路逃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直到锁上门,坐下来,一颗心仍然抑制不住的砰砰乱跳。 不管她怎么努力,眼前总是浮现出北臣骁和那个女人交缠的画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胸口里像被塞了棉花,堵得发慌。 !! 道理值几个钱 她早就知道,他那样的男人,必然是百花丛中过,他对她,也只是一时的性趣而已,而她对他的世界,一点都不了解,他有女人也是再正常不过。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难受,不安,烦燥,整个人仿佛在树林里迷失了方向,不知道出口在哪里。 索性,她闭上眼睛,对着窗外大声的背诵诗词:“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温瞳将所有她会的诗词全背诵了一遍,一直背到气喘吁吁,这才觉得心中的气息平复了不少,好像有些不愉快也随之变得轻浅。 远处的海面一片平静,她的心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地下情人,只要履行契约就好,其它的,轮不到自己去在乎,自己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在乎。 “明月楼高休独倚。。。” 北臣骁进来的时候,温瞳斜躺在床上,似乎是睡了,但嘴里还是小声的嘀咕着,好像十分不甘心的样子。 她的鞋子还没有脱,规规矩矩的穿在脚上。 她的脚看上去只有三十五码,套着黑色的圆头皮鞋,玲珑可爱。 北臣骁发现自己的手伸向她的鞋子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却没有收回去。 他蹲在地上,一手握着她纤细的脚踝,一手按在她的鞋带上。 他就这样鬼使神差般的替她将两只鞋子脱了下来,然后是袜子,她的小脚像白玉一样莹润,单掌可握,他将她的腿往里面推了推,想摆正她的睡姿,这一推,温瞳一下子惊醒了,她睁开眼睛望向面前的男人,脑中迅速的闪过刚才看到的激情画面。 北臣骁正准备替她拨开额前凌乱的刘海,她头一偏,躲过了,留下他的手,有些尴尬的停在空气中。 指节一曲,随即紧握成拳。 温瞳背过身,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上向外散发着巨大的怒意,他不喜欢她忤逆自己,她触了他的逆鳞。 可是她就是不想在这个时候看见他,非常不想。 “饿了吗?”他的声音极力压抑着怒气,温瞳不是听不出来,但仍然一言不发,将倔强的后背丢给他。 她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换做平时,她绝对没有这个胆量。 “很好。”他的怒意终于不再掩饰,抓着温瞳的后衣领,轻轻松松的将她拎了起来,逼迫着她看向他此时被愤怒燃烧的眸。 不由分说,将她往床头一按,整个人就压了上去,他狠狠掐住她的脸颊,白晳的脸庞上立刻多了两个深深的坑印。 !! 一百零一岁 温瞳被迫张开嘴,承受着他紧接而来风暴一样的吻,他席卷了她的整个口腔,说是吻,更像是咬,让她痛得皱起了眉头。 他很少这样粗暴,动作中带着种毁天灭地般的力量,好像要把她咬碎了再吞下去。 温瞳用力挣扎着,双手向前推他的胸膛,以前,她的抗拒是因为她的不经人事,对性事的恐惧,现在,这种的抗拒是因为他刚刚上过别的女人,却可以眉眼不变的跟她亲热,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工具,被人随意的用来用去,不会有人顾及她的感受,在乎她的心情。 特别是他。 “啊。。”北臣骁忽然一声闷哼,性感的薄唇被温瞳咬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你咬我?”墨黑色的眸子里带着慑人的愤怒,声音中透着种凛冽,仿佛是蓄着剧毒的刀子,今天在雨中看到的那一幕忽然又涌了上来,让他更加的血气上涌。 他想为了那个臭小子守身如玉?他偏偏不让她称心如意。 “别碰我。”温瞳缩向床边,紧紧抓着身边的枕头,这时候的北臣骁着实有几分吓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温瞳,你敢不听话?”北臣骁站在床边,冷冷的注视着她,很好,她成功的激怒了他,让他一向控制自如的情绪第一次这样起伏波动,看来,他有必要身体力行的教育她,怎样才叫做乖巧。 北臣骁一言不发的解着自己的衬衫扣子,精壮的胸膛渐渐的暴露在空气中,他脱掉上衣,随意的扔在地板上。 温瞳抓起枕头,紧紧的护在怀里,看着他如一只危险的豹子慢慢靠近,身上的危险气息像是迅速蔓延的火苗,一点点的将她点燃。 她爬起来就要逃,却被他握住脚踝拖了回来,他用得力道非常大,温瞳感觉自己的脚踝是被铁钳子夹住了,疼得她直冒冷汗。 她想抓住床沿,却没抓住,脸朝下的被他拖到眼前。 他粗鲁的将手伸到她的裙下,撕开长袜,单薄的底裤在他的掌下脆弱不堪。 女孩儿娇嫩的花朵儿暴露在恶魔的眼底,他的眸色顿时深了几分,染了色。 温瞳听见背后传来解开腰带的声音,她知道他要做什么,那种痛,她记忆深刻,几乎是出自本能,她用力蹬向他的胸膛,“北臣骁,放开我,你好脏。” 她说他脏?她嫌他脏?那个男孩才是她的最爱吧? 让她的纯洁见鬼去吧。 北臣骁冷笑,一只手指不带任何怜惜的插了进去。 “啊。。”温瞳痛呼出声,身上出了层冷汗,没有任何的滋润,真的是好疼。 “脏?我会让你欲仙欲死。”他贴着她的耳边说着邪恶的话,手指的动作不停,“温瞳,记住你的身份,惹恼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恶意的又加了一根手指。 温瞳疼得说不出话来,牙齿紧紧咬着身下的床单。 但是,最痛的不是身体,而是胸口的位置,他说得没错,她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为了利益卖给他的情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她不是他的谁谁谁。 她想起自己画得那张素描,她仍然记得画上的他,他会笑得十分好看,软软的,就像是早晨香喷喷的豆花,那是,她梦想中的样子。 她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北臣骁这三个字会让她。。。心痛。 下面一热,他的动作突然停了。 他在自己的手指上看到了血,鲜红鲜红的血,还有更多,不断的从她的身底下流出来。 他突然慌了,几乎什么也不想的将温瞳抱进怀里,拂开她面前的碎发,声音中竟带着几丝惶惶不安,“温瞳,你怎么了?” 她不说话,静静的闭着眼睛。 !! 第三者 ********通知:因为接到编辑的通知,章节字数有所调整,所以接下来的二十多章,字数只会在四百到五百字间,五十多章的时候恢复恢复正常,给大家带来的阅读不便,望理解******** 他怎么突然间不继续了?反正他的性子也是反复无常,她猜不透,也懒得去猜,他喜欢怎么玩就怎么玩好了。 “温瞳,你醒醒。”北臣骁以为她晕了,轻拍她的脸颊,好看的眉毛几乎拧到了一起。 自己的动作是粗鲁野蛮了一些,可是,她怎么会这么脆弱,出这么多的血? 只不过想教训她一下,真没想过要把她弄伤。 抓起电话,快速的拔打了一个号码,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对着那边吼,“想要ec投资你的项目,十分钟内让我见到你。” 炎忆夏匆匆赶来的时候,看到北臣骁正站在床前抽烟,神色有那么点儿凝重的意味。 他最后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在沛沛出国的时候,他坐在酒吧的角落里,烟抽了一根接一根,一堆朋友,没人敢出来说话,包括莫渊。 视线落向床上的女孩儿,明明刚刚只见过一面,却不陌生。 她有着跟沛沛一模一样的脸,如果不是北臣骁提前说明她不是沛沛,几乎可以假乱真。 炎忆夏一屁股坐在床上。 刚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儿因公殉职,这时连水都没时间喝一口。 !! 阳光男孩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所以让她大半夜十分钟赶来的这种事,她早已经司空见惯,幸好她有一双长腿,上学的时候也拿过长跑冠军,要不然还真对不上这位大少爷的胃口。 可是,当这位大少爷火急火燎的掀开被子,用她很少见到的焦急神色问:“她怎么会出这么多血?用不用抢救?” 炎忆夏翻了翻白眼,关上刚刚打开的医药箱,起身就要走。 “炎忆夏,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个庸医,你治不好她?”北臣骁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头越皱越深。 “我的确治不好。” “你是出国混文凭的吧?这么简单的病都治不了?” 炎忆夏转身对着他,抱着双臂,一副看怪物的表情,“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月事,天王老子也治不好。” “。。。”北臣骁倏地瞪大的眼睛,表情有些尴尬的僵硬。 温瞳偷偷睁开眼睛,正好撞见他这个表情,突然地,她觉得这样的北臣骁很喜庆。 但她不敢多看,赶紧闭上眼睛,将脸转向一边,但是嘴角的一丝笑意仍然肆无忌惮的绽开,她从来没有捉弄过人,北臣骁让她学坏了。 “温瞳,你早知道了是不是?” !! 做我女朋友 炎忆夏拿着合同欢天喜地的走人了,温瞳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温瞳背对着他,埋在枕头里的小脸带着丝促狭的笑意,浅浅的停留在唇边。 “温瞳,我跟你说话呢。” 北臣骁忍无可忍的扳过她的身子,她的笑容来不及收敛,就那样大刺刺的落进他的眼底。 恍若午夜突然降临的一道阳光,美好的又如同暗夜里绽开的一簇蔷薇,这样的笑容盛在浅浅的梨涡里,美丽妖娆的耀眼。 原来,她在他的面前,也可以有这样温暖纯真的笑。 像是有什么东西轻触了一下北臣骁的心脏,他怔怔的,看出了神。 当他发现自己的指停留在她的唇边,轻轻的摩挲时,想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温瞳已经抓着他的指,锋利的小牙用力咬了上去。 他刚才用这个凶器粗暴的对待她,她很生气,所以,她的疼,她要让他知道。 “哎。。。”北臣骁痛得皱着长眉,急忙抽出手,长指上留着她一排小小的牙印,像弯弯的月牙。 (唉妈呀,八哥为了看看牙咬在手指头上是什么形状,照着自己的手就是一口,疼死老子啦。。。。不过,果然是月牙形的。~0 0~) 意外的,他没有发脾气,边揉着手指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温瞳。 行啊,出息了,会反抗了。 !! 把手举起来 温瞳刚才只是一时意气,这时候冷静下来,顿时就有些坐立不安,盯着北臣骁通红的手指,她从床上爬过去,想抱在手里看看,可又不敢,于是内疚的说:“对不起啊。” 女孩儿一脸的讨好,长睫像蝴蝶扑闪的翅膀,这样柔软的表情让北臣骁怎么也气不起来。 见他表情冷淡,温瞳以为他还在生气,急忙从床上跳下来,开始勤快的收拾着刚才被弄乱的床铺,上面的斑斑血迹让北臣骁很不舒服,他抓住她的手腕,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算了,我让陈妈来收拾。” 陈妈换了床单,又给温瞳拿来卫生棉。 她洗完澡出来,北臣骁已经不在屋里了,桌子上却多了杯糖水。 温瞳光着脚走过去,心中像被温暖的水流拂过。 她小心的将杯子捧在手里,开心让她的小脸上多了抹红晕。 用温热的杯子贴了贴面颊,她高兴的想,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坏。 这个水杯,温瞳想起来的时候就捧在手里看,一个晚上,笑容都没有停止过。 清晨,她收拾好书包,刚打开门,同侧的房门也应声而开。 温瞳刚要打招呼,笑容却在脸上一僵,因为从那里走出来的不是北臣骁,而是一个身材婀娜,留着一头漂亮卷发的美丽女人。 她也发现了温瞳,一时愣在了那里。 !! 抱我 恰巧陈妈走过来,看到面面相觑的两个人,立刻走上前对那个女人解释,态度十分恭敬,“夏小姐,这是二少爷亲戚家的孩子,论辈分,她该叫二少爷一声小叔叔,她在滨城上学,家里不放心,所以就暂时借住这里。” 侄女?小叔叔?这是北臣骁早就编好的理由吧。 夏书蕾听说她是北臣骁的侄女,刚才一脸的错愕与怀疑立刻转成热情的笑容,“你好,我是夏书蕾。” 她伸出葱白如玉的手,笑着补充,“臣的女朋友。” 温瞳礼貌性的握了一下她的手,听到她的这句话,顿时指尖一僵,愣在那里,一时忘记了收回。 这个震憾对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她曾经想过,北臣骁那样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会没有女人,但是女朋友这三个字还是像一柄重锤,猛然敲在她的心上,让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只能呆呆的望着面前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 “我有车,送你吧。”夏书蕾友好的拍了拍温瞳的肩膀。 半天,温瞳才反应过来,急忙摇摇头,“不,不用了,我坐公车的,谢谢。” 她几乎是逃似的离开了别墅,跑得太急,差点在门口摔倒,她没有勇气去看夏书蕾的脸,更没有颜面继续呆下去。 !! 世外桃源 一直跑了很远,将别墅的建筑远远的甩在身后,温瞳才停下来,手拄着膝盖,蹲在路边大口喘气。 她嗤笑,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真正成了可耻的情人,是扰乱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是坏人,是不可饶恕的小三,她跟邻居冯婶家的女儿有什么区别? 当她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才觉得昨夜那个抱着杯子睡觉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和可悲。 不是没有幻想过他们可以升级为正常的男女关系,有一天这件事情公开了,她也会笑得坦荡,但是夏书蕾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清晰而现实,她做了灰姑娘的梦,她为自己的幼稚而自嘲不已。 温瞳背着书包,有些无助与茫然的走在马路上,平时看惯的风景也变得索然无趣。 突然,一辆车子迎面驶来,喇叭被按得嘀嘀响,她来不及躲闪,在刺耳的刹车声中一屁股坐倒在地。 “小姑娘,你没事吧?”一个司机模样的人跳下车,紧张的要扶她。 温瞳轻轻推开他的手,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 “没事。” 走路已经一瘸一拐了,竟然还说自己没事。 “怎么回事?”一个声音从车内传来,说不出的华丽磁性。 “夜先生,这个小姑娘说没事,我们可以走了。” “嗯。” 夜先生? !! 你吓到她了 温瞳听到这个称呼,立刻回过头,但是车窗已经升了上去,黑色的豪车瞬间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但是这个夜先生会是当初要买她初夜的那个夜先生吗? 不过,是不是他又能怎么样? 温瞳转身,失魂落魄的踱到车站,站在一个新开的报摊前等车。 报摊的主人是个残疾,瘸了一条腿,给报纸分类的时候便拄着拐杖,行动十分笨拙。 温瞳觉得他可怜,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钱准备买份报纸。 那人接过钱,笑呵呵的抬起头,“今天的新闻格外新。。。” 一个鲜字还没出口,两个人竟然同时愣住了。 “是你。” “是你。” 这个邋遢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替温瞳牵线的那个介绍人,好像叫做林东。 不过,当初的他光鲜亮丽,一身名牌,没想到竟然沦落到来街头摆报摊? 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可找到你了,你害得我好惨啊。”林东一把抓住温瞳的书包带,就好像抓住了某线希望,激动的表情带着几分恨意与期待,“为什么要毁约?” “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电梯突然出事故了。”对于自己的爽约,温瞳也觉得很抱歉,她曾给他打过电话,一直提示无法接通。 “现在不要说抱歉,你不知道夜先生的脾气,他最恨别人骗他了。”林东指了指自己的腿,“我命大,只是断了条腿。” 温瞳瞪大眼睛,“他打人?” !! 喜欢跟她做 “姑娘,你太天真了,打人?我有命在就不错了。你快点跟我来,我们去向夜先生解释。” 他拉着温瞳就走,也不管身后的报摊了。 “我想做回老本行,就要求得夜先生的原谅,我不想再卖这些烂报纸了。” “我现在不能去,马上要上课了。”温瞳停下来,“你把他的电话给我,我会向他解释清楚,让他不要再为难你。” 林东狐疑的打量着她,“我怎么信你?” “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不相信,随时打电话给我,对了,我要怎样才能找到他?” “那种大人物的电话我怎么会有,但是你可以去夜非酒吧,他几乎每天都去。” 这时,有人在后面喊,“老板,来两份晨报。” “我去卖报纸了,反正我的下半生就交你手里了,你惹得乱摊子你得负责收拾。”他扬了下手里的电话,半威胁的说:“我会打给你的。” 温瞳瞧着他瘸着腿走回报摊,在腰包里拿出一摞皱皱巴巴的零钱,再联想到他当初的一身荣华,顿时觉得一阵无言的心酸,她不但把自己卖了,还连累了别人,这份责任,她无法推卸。 她要找到那个夜先生解释清楚,就算他要责罚,也该由她来承担,跟林东无关。 一直来到学校,温瞳还没从这份自责中反醒过来,独自背着书包,一路上心事重重。 “叭。”一粒球突然从前面飞来,不偏不正的砸在温瞳的肩上。 !! 愤怒的小鸟 她疼得闷哼了一声,抬起头,就看到四五个女生正朝这边走来,而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女生,像一个高傲不可一世的公主,她歪着脑袋,手中的球拍轻轻的拍打着另一只手掌,言语中丝毫不掩讽刺的意味,“这不是校花吗?” 往她身后看了眼,“你的那些护花使者呢?” 温瞳没有回答,手握紧了包带,准备从她们的身侧走过。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耳朵聋了?没听见夜大小姐的话吗?”一个短发女生拉住温瞳的书包,强行将她拽了回来。 “要上课了,把手放开。”温瞳瞥向拉着她书包的手,眼神清清冷冷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短发女生手上一用力,温瞳被她拽倒在地,黑色的校服裙上沾满了泥土。 她掐着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狂什么?不就是个卖豆花的吗?你还真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你啊?贱种。”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将贱种两个字咬得很重。 温瞳垂下眸,像是没有听到,她刚要站起来,一直没有说话的夜月舒忽然冲过来,将她重新推倒,精致的容颜上是无法掩藏的嫉妒。 “贱人,我警告你,离洛熙远一点,你有没有拿着镜子照照自己,你这种低级平民怎么配不上洛熙?就算出去卖,也只能卖给那些可怜的臭民工。” !! 我不再需要你了 “民工?夜大小姐太抬举她了吧?恐怕只有要饭花子才肯上这种货色。” 短发女生的奉承让夜月舒十分开心,她将手中的球重新丢到温瞳身上,再次警告,“离洛熙远一点,贱人。” “喂,你们干什么?” 陈紫南远远跑过来,二话不说的撸起袖子,凶巴巴的说:“要打架,来呀,老娘十岁就能上山打狼,十五岁就能徒手抓锷鱼,谁不服,来呀。。” 或许是被她的样子吓到了,一众女生狠狠瞪了她一眼,转身簇拥着夜月舒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陈紫南想要去扶温瞳,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谢谢你,阿南,我们走吧。” “就这么算了?这个月月舒一直找你的麻烦,我早晚揍她一顿,有钱了不起啊?”陈紫南气愤的捏着拳头。 “月月舒?”温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可真会取外号。” “你心真大,被人欺负成这样,还能笑得出来?” 温瞳笑笑,没有解释。 她不是不明白那个道理,树欲静而风不止,麻烦有时候是不请自来,挡也挡不住。 陈紫南搂着她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建议,“这个月月舒喜欢洛熙,人尽皆知,要我说,你就答应了洛熙的追求,气死她。” 温瞳在心中叹气,如果洛熙知道她是这么不堪的人,一定会像避瘟疫一样避着她,她又有什么资格接受他的追求。 “好啦,走吧,上课要迟到了。”温瞳拉着陈紫南,快步向教室走去。 !! 他的妥协 ******* 夜非酒吧。 音乐狂热的叫嚣,人群疯狂的舞动。 两个钢管女郎正在台上激情表演,台下的口哨声连成一片。 温瞳以前在酒吧驻唱,所以对这种环境并不陌生。 她穿着校服走进来时,立刻吸引了无数猎艳的目光,那种从骨子里向外流露的清纯,是男人们最好的催情剂。 温瞳在吧台前找了个地方坐下,手摸向衣服口袋,她不是来这里消费的,她身上的钱甚至还不够买一杯苏打水。 林东说,夜先生每天晚上都会光顾这里,所以,她来守株待兔,不过,他长什么样,爱穿什么衣服,林东却说不清楚。 真是失败。 趴在吧台上,侍者看了她好几眼,她装做等人,漂亮的眼珠子四处乱转。 她像小兽一样蛰伏在这里,时不时盯着卖出去的酒水,坐得太久,她有点渴了。 这时,一杯冰水被推了过来,她扭过头,就看到旁边什么时候坐了一个男人,黑色的立领风衣,黑色的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但是轮廓十分硬朗鲜明。 他坐在那里独自喝酒,一杯接一杯。 温瞳小心的拿过那杯水,轻声说:“我没有钱,没办法还你。” “不用。” 说完,他已经站起来往外走。 温瞳说了声谢谢,然后喝了一口水继续等。 “夜先生,慢走。” !! 温记豆花 侍者突然毕恭毕敬的对他旁边的男人行了个礼,温瞳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出了酒吧。 她急忙从座位上跳下来,快速追了上去。 出了门,前面是条宽阔的马路,灯红酒绿的世界,已经没有了那人的影子。 温瞳焦急的东张西望,突然看到不远处的巷子里似乎有人影闪过。 她想也没想的追过去,巷子里一片乌黑,静得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温瞳越走越怕,最后终于决定不追了,她刚一转身,突然‘汪’的一声,一个黑影自暗中蹿了出来,黑暗中那对莹绿的眼睛让温瞳双腿一软,一屁股跌倒在地。 就在恶狗要扑上来的时候,它的嘴巴忽然被人抓住,那人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得一声,恶狗一声哀叫,瘫软在地。 温瞳惊魂未定,没想到在这种地方竟然会有人养这种狗,抬起头,便看到那人站在月光下,身后是大轮的明月,清辉满目,而他背着月光,长身玉立,一身黑衣几乎与黑夜溶为一体,此时,帽子下那一双明亮的鹰眸正深深的锁着她,带着几分疑惑与探究。 !! 在雨中 “为什么跟着我?”声音如他的人,冰冷异常。 “咳咳。。。”受到刚才的惊讶,温瞳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大着胆子问:“你姓夜?” 他皱了下眉头,“你不认识我还跟着我?” “那你认识林东吗?” “他还没死?” 温瞳舒了口气,看来他真的是夜先生,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听到林东这个名字时做出这样的反应。 “夜先生,其实我是想。。。。” “我不想再提这个人,你可以走了。”他冷冷的睥了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不是的,夜先生,你听我解释。。。” 温瞳追上来,他忽然停住脚步,回过头,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浸了冰霜,一双长指倏地掐住了温瞳的脖子,“你很想死?” 温瞳被他掐得呼吸困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用力掰着他的手,可是那手劲儿太大,越箍越紧,像是不断收缩的鱼。 就在她觉得呼吸马上就要枯竭时,他猛地一挥手,温瞳被甩倒在地,猛烈的咳嗽着。 等她再抬头时,那人已经不见了,正要去追,突兀的电话铃声让温瞳吓了一跳,她急忙掏出手机,快速的接起来,晚一秒,他又要发脾气了。 “温小姐,我是文泽。” !! 昏迷 电话那边的声音十分嘈杂,温瞳堵住另一只耳朵,大声说了句,“喂。” “温小姐,你来一趟夜非酒吧二楼的包间,臣少要见你。” “夜非?”温瞳心虚的向后看了一眼,心里直打小鼓,他不会是发现自己偷偷跑来这里了吧? 这个男人,脑袋里安装了gps吗? 虽然她现在特别的不想见他,但是他的命令,她不敢违抗。 看到北臣骁的时候,他正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酒杯,眼光有些梦幻般的迷离,像是住着一座五彩斑斓的宫殿,云里雾里的飘忽着。 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酒意,温瞳判断,他好像喝醉了。 哪怕是醉意七分,他依然那样优雅,邪邪魁魁一个眼神飘过来,温瞳的心跳就随着加速。 他朝她举了下酒杯,“过来。” 她刚迈出一步,就已经被他圈进怀里,紧接着,那冰冷的唇便压了下来,带着凛冽的酒气,带着种浓重的思念,滴水不露的度进她的檀口。 !! 他在关心她? 她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呼吸情不自禁的开始紊乱,一双小手艰难无助的抓着他的衣襟,抓得太用力,生生扯掉了他的两粒扣子,露出性感麦色的胸膛。 他邪邪一笑,低声呢喃,“这么急?” 温瞳的脸羞得通红,在狂烈的音乐中,用力将他推开。 包间的舞台上,有一个女人在秀钢管舞,似乎对这样的情形司空见惯,那妖娆的舞姿没有片刻的犹豫,仍然在卖力的搔首弄姿。 “北臣骁,你够了,还有人呢!”温瞳用手挡在自己的唇上,警惕的望着他。 他像是没有听到,单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另一只拿着杯子的手高高的擎起来,温瞳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带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玩笑似的将杯中的酒全倒在了温瞳的身上,直到她的白衬衫被酒水浸湿,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 他眸中的色彩逐渐加深,**在一瞬间如出栏的野兽,狂野激烈。 他俯下身,吻住了那诱人的顶端,在酒水的滋润下,挺立而绵香。 “唔。”温瞳猛地睁大眼睛,身上一片冰凉,她急忙护住胸口,“北臣骁,你疯了。” 台上的女人蛇一样的缠在钢管上,随着音乐的起伏而摆动着腰肢。 “害羞?”他低低一笑,扬了下眉毛,声音不重不轻,但是威严十足,“出去。” !! 偷窥 女人听到后,立刻拿起一边的衣服,临走时,还不忘关上包间的门,透过门缝,眼神讽刺般的瞥过温瞳,冷冷一笑。 那是一种看着同类时才会有的不屑,显然她把温瞳当成了妓女。 温瞳被她看得一阵心寒,不自然的别过头。 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女人爱护有加,而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向她发情索要,她跟妓女又有什么区别,她跟她们是一样的,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这种想法像是怪兽,鲜血淋淋的一口一口吞噬着她。 他的手已经灵蛇一般的滑进她的上衣,重重的揉捏着,不带丝毫的怜惜。 当他接近她的裙子时,温瞳突然说:“北臣骁,我那个还没完。” 他一怔,像是十分不情愿的松了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讽刺的说:“做一个玩物,你都这么没用。” 他倒了杯酒,刚要送到嘴边,温瞳竟然一把抢了过来,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将杯里的酒全部沷到了他的俊脸上。 !! 强吻 红色的酒液顺着那张棱角分明,仿若雕刻般的脸缕缕滑下,好似一条一条湍急的溪流。 他的酒醒了一半儿,在水流中张开眼睛,那里仿佛有许多冰碴慢慢堆积了起来,渐渐的覆盖住了原本的迷离,冰冷刺骨。 温瞳手一软,杯子掉落在地,玻璃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他说玩物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突然痛得窒息,脑子里一片混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自己泼湿了。 她忘记了刚才文泽对她的提醒,他说,臣少每到这个日子,脾气都会变得很坏,你千万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否则,他会让你受伤。 “对。。对不起。” 温瞳意识到这一次,他的怒气真的要烧了她,为了保命,她来不及多想,起身就要跑。 他却像豹子一样从后面扑上来,将她直接扑倒在沙发上。 后背突然一阵剧痛,痛得温瞳泌出了冷汗。 刚才的碎玻璃有一片飞到了沙发上,此时硬生生扎进了温瞳的后背,她啊了一声,却马上被他吻住。 !! 你敢不听话 他疯狂的吻她,带着无法遏制的怒气,她被他咬破了唇,腥涩的味道在口腔里一点点扩散。 “不,不要。。。唔。。。”随着他的重量,玻璃碎片正在更深的扎进她的皮肉,那种痛让她的神经都抽得笔直,仿佛随时会断裂。 但是身上的男人根本没有觉察,他的眼睛里已经一片赤红,酒精将他的思想完全的麻醉了。 “北臣骁,我来那个了,真的不行。”女孩儿苦苦的哀求着。 “下面不行,那这里行不行?”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着她张开嘴,在温瞳满是恐惧的瞳孔里,他一只手解开腰间的皮带,叭叭的响声仿佛是鞭子抽打在温瞳的心上。 他要做什么? 不行,那里不行。 温瞳几乎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她不是妓女,她不是他随便可以戏弄的玩物。 身下伤口的疼痛与身体上的屈辱让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北臣骁,不要这样,不要让我厌恶你,我不能让自己变得这么脏,求你了,求你了。 她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小脸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 但是北臣骁的理智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既然是她点得火,她就要负责扑灭,她的痛,她的苦,他统统视而不见。 !! 天王老子救不了(加更) 他捏着她的下巴,恶劣的将手指插入她的嘴巴,她痛苦的扭着头,泪花像飞溅的雨滴,有一颗砸在他的手背上,硫酸一样的滚烫。 “温瞳,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嗯?”抽出手指,他用力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下身。 感觉到他的火热,温瞳几近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一定要这样污辱她吗? 北臣骁,你这个魔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他抱着她的腰,忽然觉得手心一阵濡湿,这样的感觉不是酒,不是水。。。 北臣骁猛地将温瞳推开,女孩儿几近奄奄一息的躺在沙发上,衣衫半敞,嘴角挂着晶亮的水痕,说不出的性感诱人。 但他没有心思欣赏,飞快将她翻过来,手摸向她的后腰,粘稠的感觉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将指放在昏暗的灯光下,顿时一惊。 血。 她下面的血没有理由会出现在后背,这血是从哪里来的。 视线忽然落向地上的玻璃碎片,心中猛地一震。 !! 叔叔和侄女 北臣骁将温瞳抱进怀里,掀开她的衣服,细看之下,顿时觉得整颗心都抽搐在了一起。 只见那雪白的皮肤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玻璃碎片早就陷了进去,只留下一道被血染红了的边缘,锋利的暴露着。 “你是笨蛋吗?为什么不说?”北臣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歇斯底里,甚至还有些紧张。 温瞳紧闭着双眸,如果不是现在虚弱到没有力气,她一定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多看他一眼,她讨厌他,讨厌到心都在痛。 “该死。”北臣骁将温瞳抱起来,小心的不触到她的伤口。 他一脚踢开门,门外的文泽吓了一跳,刚要说什么,忽然眼神一瞥,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靠近,他挡在北臣骁的面前,冷眸微缩。 “臣少,是夜白。”文泽低低的出声提醒。 北臣骁也注意到了由长廊尽头信步走来的男人,他的嘴角挂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在经过北臣骁身边的时候,突然侧头看向他怀里的女孩儿。 平淡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诧异,很快归于平静。 是她! !! 夜先生 “臣少好雅兴。” “彼此彼此。”如若换做平时,北臣骁一定会跟他缠斗一番,但是此刻,他没心情理这个男人。 温瞳已经疼得脸色发白,一只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襟,虽然这样疼,她还是忍着一声不吭。 “臣少,车子在外面等着,我们走吧。”文泽不着痕迹的站在他和夜白中间。 “好,再会。”北臣骁笑着睨了夜白一眼,转过脸,便是冰冷阴暗。 望着几人匆匆离去,夜白用指尖压了压帽子,昏暗的灯光里,森冷一笑。 那个女孩儿怎么会跟北臣骁在一起,看北臣骁紧张的样子,似乎他们的关系很不一般。 这时,匆匆跑来一个二十出头的黑衣男人,他叫龙四,是夜白的手下。 看到他,龙四长舒了口气,走过来压低声音说:“夜先生,我们该走了。” “你派几个人,我要北臣骁手里那个女孩。” “是,夜先生。” 龙四没走多远,又忽然被他叫住,“算了,我亲自来。” 他对女人不是很有兴趣,但是对于北臣骁的女人,他就十分有‘性’趣了。 !! 红包加更 北臣骁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焦点。 离夜非酒吧最近的一家医院,虽然已近半夜,但是休班的院长也匆忙赶了过来。 一群医生护士跟在北臣骁的后面,个个神色严肃,如临大敌。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人得了绝症或者是挨了几枪。 其实倒也不夸张,这家医院是他的,老板亲自来了,自然要惊动上上下下。 温瞳一直不肯理他,不同他说话,也实在是疼得没有什么力气,闭着眸,呼吸浅浅。 清理伤口的时候,所有的男医生都被赶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女医生和一个护士。 北臣骁抱着温瞳坐在病床上,医生在后面小心剪开她后背的衣服,血干了,粘住了衣料,哪怕再小心,还是免不了弄疼了她。 温瞳并没有出声,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头。 北臣骁立刻板起脸,阴森森的瞪向那个医生,“你是不是活腻了,弄痛她了。” 医生急忙连声说对不起,心里却很无语,进了医院,还有不怕痛的吗?人家女孩子都一声不吭,他却这么紧张。 剪开衣服,两个医生互看一眼,这个玻璃片扎得太深了,拔出来的话一定非常疼,她们怕这个女孩儿受不了那种疼晕过去。 !! 月月舒 刚才只是剪衣服碰了一下,北臣骁的脸色就似乎要吃人,如果她真晕过去,她们的饭碗恐怕也保不住了。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同时拔出碎片,这样会将痛苦减到最轻。 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丝毫没有逃过北臣骁敏锐的观察,他微一深思,然后向那医生使了个眼色。 医生一喜,知道他会配合,于是立刻开始做准备。 “温瞳,我警告你,现在跟我说话。” 北臣骁捏着温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用命令的语气威胁。 温瞳很不给面子的别开脸,铁了心不理他。 “你不想治你弟弟的病了?” 温瞳这才睁开眼睛,恨恨的瞪过来。 他懒散一笑,突然俯下身,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了她的唇。 “唔。。。”温瞳又惊又羞,下意识的抓住了她的肩膀,同时,医生一用力,快速的拔出那枚玻璃片。 “啊。。”一声轻吟自口中溢出,但总算有惊无险,她只是不适的闭了下眼睛。 !! 酒吧里的神秘男人 两个医生高兴的就差手舞足蹈了,此时才真正体会到那句话,伴君如伴虎。 伤口扎得虽深,但是玻璃片不大,不需要缝针,医生处理了很久才总算没事 因为太晚,温瞳已经沉沉的睡在北臣骁的怀里,一只小手还着不安定,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这种依靠的姿势让北臣骁很享受,就这样抱着她,从医院到车上,从车上到别墅,不知疲倦的。 夜里,温瞳似乎半睡半醒,她隐约看到北臣骁坐在身边,眼中没有任何表情,像一块被挖空了的山洞,孤单的连风都不舍得吹过。 她突然觉得这样极力掩饰心事的他有一些陌生,更有一些可怜。 文泽说每到这个日子,他的脾气就特别不好,她想起来,于是问他,北臣骁,你怎么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轻声说:“祝她生日快乐。” 温瞳迷迷糊糊的又闭上了眼睛,早晨醒来,她以为那只是昨天夜里的一场梦,很快就忘记了,北臣骁怎么会傻到陪了她一个晚上。 “我替你向学校请了假。”他竟然站在窗前,手里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干净的淡蓝色衬衫,黑色的休闲长裤,趿了双浅灰色的棉布拖鞋,姿态闲适,态度慵懒。 王子一般的男人,恶魔一样的心肠。 !! 这么急?(章节重复,已修改,可阅读) “我没事。”温瞳仍记得昨天晚上他对自己做过的事情,那么龌龊。 她的语气冷冷淡淡,手攀着床头,试着下床。 不小心扯了伤口,痛得吸气。 一杯咖啡放在了面前的小桌子上,北臣骁弯下身,语气里竟然有几丝关心,“还疼?” “不用你管。”温瞳推开他的手,找到拖鞋。 “好吧,昨天我喝多了。”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如果仔细听,不难听出几分抱歉的意味,对他来说,这样低的姿态已经是极限了。 见她仍然不说话,嘟着小嘴巴,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北臣骁忍不住笑了,拉过她的手,从兜里掏出一只手链来。 “送你的,算是补偿。” “不要。” 打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吗? 他容不得她拒绝,霸道的拿起她的手,熟练的将手链带上她的皓腕。 !! 一个玩物 银色的链子,中间有一个紫荆花一样的浮雕,生动形象,大气简洁。 但温瞳并不领情,甩开他的手,径自在书桌上找到自己的书包,查看了一下里面的书本,确定不少什么后才准备拉上拉链。 “温瞳。。”他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温瞳手一抖,一本书从书包里掉了出来,她看到封面,立刻惊慌的想要去捡,北臣骁却快她一步,将那本书拿在手里。 “还给我。”温瞳的脸不自然的红了,伸手就要去抢,无奈身高上的差距以及背后的伤口,在这个高大不讲理的男人面前,她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北臣骁用一只手轻轻松松的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随意翻动书页。 这是一本画册,已经画了十多张,有几张是人物素描,旁边写着绢秀的小字,帅气的爸爸,漂亮的妈妈,可爱的小乐。。。 当他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脸,而旁边写着:变态的北臣骁。 她的画工的确很棒,每一处细节都拿捏的准确到位,如果加了颜色,就跟他的照片似的,只不过,画上的自己翘着嘴角,笑得温柔缱绻,那神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十分陌生,怎么看也不像是变态。 “暗恋我?”北臣骁好笑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促狭的说。 !! 这里行不行 “暗恋我?”北臣骁好笑的捏了捏她的下巴,促狭的说。 温瞳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表情,伸手将画册抢了过来,防贼似的重新放进书包。 “我送你。” 她想说不用,可是他已经强硬的拉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她不习惯,不习惯他突然对她这么好,她是个很容易忘仇的人,所以,她宁愿他一直冷冷冰冰的,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和颜悦色。 她只是他一个月的契约情人,关系结束后,她不想再跟他拖泥带水,有任何的交集,她有一只脚已经陷进了他的泥潭,她不能全军覆没。 大厅里阳光明媚,佣人们正在打扫,看见他,无不放下手里的工具,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二少爷’。 他把她拉到餐桌前,将她的书包放到一边的椅子上,强势而霸道的命令,“吃饭。” 温瞳这时候不想反抗他,只好乖乖的坐下吃饭,拿着奶杯,一口一口的咬着面包。 她更怀念豆花的味道,幸好洛熙会经常买给她。 见她的嘴角勾出一丝笑意,北臣骁的脸色突然就垮了下来,她是想到谁,才会笑得这么温柔。 那个骑着单车送她回家的男孩儿? !! 对她很有兴趣 刚要发作,突然大门被风风火火的推开,一道亮丽的身影急匆匆的走进来,看见餐桌上的两人,也只是草草的说了声,“我的东西昨天晚上落在这里了,很着急。” 夏书蕾轻车熟路的直奔二楼,不久便拿着一个档案袋跑下来。 她走到北臣骁身后,双手自然环上他的肩膀,十分亲密的在他的脸上亲了口,然后对着温瞳说:“瞧我忙得,总是没有时间陪你小叔叔吃早餐,温瞳,谢谢你啊。” 北臣骁侧头回了她一个吻,温柔的说:“还在磨蹭,上班要迟到了吧?” 温瞳的面包还咬在嘴里,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身下的椅子仿佛长出许多尖利的刺。 多么温馨有爱的画面,可她的心为什么会酸得像被人浇了一瓶柠檬水。 夏书蕾看了眼表,惊呼一声,“sorry,我先走了。” 临走时,她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向温瞳的手腕,那条手链让她秀眉一皱,但是转眼间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她一走,温瞳也放下刀叉,脸色有些尴尬,目光有意躲闪着北臣骁,“我吃饱了,你不用送我。”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抓起书包飞跑了出去。 !! 伴君如伴虎 下山的路曲曲折折,她走得很快,边走边抹着眼睛,试图将那层湿润掩埋进眼底。 她不明白,既然北臣骁已经有了堂堂正正的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把让她住在这里,他明明就是故意想让她夹在他们中间,让她难堪,让她进退两难。 说什么叔叔侄女,简直可笑死了,明明就是恶猫和小老鼠。 温瞳站在车站,一边想心事,一边抚摸着手上的链子,链子做得漂亮而精致,就像北臣骁这个人,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踢着脚底的小石子,想了半天后,终于摘下链子放进口袋,她不想戴他送得东西,她不要他的假好心。 她不知道这条手链是不是有着特殊的含义,但是带着它,就像带着一道他给的枷锁,浑身不自在。 不远处,红色的法拉利跑车中,夏书蕾戴着巨大的黑超,温瞳一系列赌气般的动作悉数落入她的眼底。 小叔叔和侄女? 他们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儿吗? !! 暗恋我 从精致的小皮包里掏出电话,在最近联系人中调出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个人,越详细越好。” 温瞳上了公车,靠窗的地方正好有一个位置,她坐上去,扭头看向窗外,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正好飞驰而去。 看着开车人的背影,她突然觉得有几分熟悉。 还没来得及细想,手机上传来一条短信。 “你跟夜先生说了吗?” 是林东。 温瞳顿时觉得不好意思,她昨天明明看见了夜先生,但他却不肯听自己解释,看来,还要找机会再拜会他一次,更何况,他算是救过自己,也没来得及说声谢谢。 ***** 刚到学校门口,便听到一阵脚踏车的铃声从后面飞弛而来。 洛熙就像是一道阳光,带着无比鲜活的生命力与晶玉般的温暖毫无预兆的点燃了枯寂的校园。 立刻有三三两两的女生停下脚步,对着他指指点点。 !! 夹在中间 他将书包随意往背后一甩,脸上绽放的笑容仿佛是尘埃里开出的一朵花。 “喂,那天淋到雨,有没有感冒?” “没有,谢谢你的伞。”温瞳感激一笑,额前的发丝似乎镀了层金子,随着她扬头的动作而轻摆出炫目的弧度,她的整个人都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中,向外散发着让人痴迷的温度。 “送你的。”洛熙收回惊艳的目光,从书包里摸出一杯豆花,“你爱喝的。” “谢谢。”温瞳看到自家的豆花,开心自然的流露在眼角。 洛熙帮她插好吸管才递过去。 看着她小口的咬着吸管,他试探着问:“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有事?” “下周要考篮球了,你有把握及格?” !! 阳光的洛熙 洛熙一说便说到了温瞳的痛处,她的体育成绩一向不怎么样,偏偏这所学校又十分重视学生的体质教育,每周都要有不同的体育项目考试。 她不知流了多少汗水才一门一门的挨过去。 本来温瞳就担心篮球考不过,一听洛熙要教她,她便忘记了背后的伤,想也不想的答应下来,“有你这个高手教我,我自然是不怕了。” “那好,说定了哦。” 洛熙的开心落满了眼角眉梢,像个马上要实现梦想的孩子。 这时,校门外忽然有人在喊温瞳的名字。 温瞳寻声望去,看见温父穿着朴素的布衣,正站在学校的栏杆外,此时正向温瞳挥手。 “不好意思,我爸来了,你等我一下。” “嗯。” 温瞳跑过去,高兴的握着温父的手,“爸,你怎么有时间?” “呵呵,早晨做完了豆花就过来看看。”温父憨厚的笑着,爱怜的打量着女儿。 “想我了吧?” “当然想了。” !! 体检报告 温瞳握着温父长满老茧的手,其实早就看出他有心思,于是笑着问:“爸,你有事吧?” “也没什么大事。”温父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小瞳,你们学校这个月的体检报告呢?” “在书包里,我拿给你。” 温瞳将体检报告交给温父,高兴的说:“爸,我身体好着呢,你别担心。” “嗯,你妈挂记着,所以,我就过来拿了。”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到温瞳手里,“你妈让我给你的,家里一切都好,小乐也很听话,每天都按时送豆花。” 提到小乐,温瞳的眼睛忍不住一酸,总想到他的病。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必像以前那样担忧害怕,因为北臣骁答应过她,他一定会救小乐。 “你快上课去吧,周末记得回家吃饭。” “知道了吧,爸。” 温父离开学校,拿着体检报告来到附近的邮局,熟练的填写了一张邮单。 出来后,他拿出电话,有些犹豫的叹息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白先生你好,我是温国光。” “你好。” “白先生,我将小瞳的体检报告给您邮过去了,她的身体很健康,白先生大可以放心。” “那就好,辛苦你了。” 挂掉电话,白致远安心的笑了笑,对一边正在选礼服的妻子说:“那个女孩儿的身体一直很健康,你该放心了。” 女人拿了件深黑色的v领晚礼,在镜子前比划了两下,精致的妆容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你别总是关心别人的健康,最近有没有给沛沛打电话?” “当然有了,沛沛在国外好着呢。”白致远不吝赞美,“就这件吧,挺配你的。” “她再好,我也总是担心,毕竟她的病随时都会有危险。” 白致远急忙安慰妻子,“放心吧,再等几年,只要那个女孩儿长大了,沛沛就会没事的。” 白夫人放下礼服,郑重的提醒,“你也要时刻记住,你只有一个女儿,那就是沛沛。” “知道,我当然知道了。”白致远举起手,信誓旦旦的保证。 温父挂了电话,一直心事重重,这姓白的一家人看似十分关心温瞳的健康,特别是每个月都要求必做的心电图,让他总觉得怪怪的。 他理不出头绪,只能感叹一句,有钱人的心思果然是他们这些普通人不能猜度的。 温父想要搭车回家,无意一摸口袋,临走时小乐托他捎给温瞳的手机链他竟然给忘了。 于是,调头重新回到学校。 早自习刚刚结束,第一堂课还没有上课,温父托了门卫的大爷去喊温瞳,他站在门口,不时翘首等待。 这时,一辆跑车忽然从后面呼啸而至,没料到门口会有人,司机慌不择路,惊慌的一脚踩下刹车。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温父被撞倒在地。 “爸。”温瞳恰巧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温父,顿时觉得一阵天悬地转。 ******* 猜猜撞倒温父的是谁? 第一个在留言区留言并回答正确的,八哥有礼物赠送!!(时间到明天新的一章揭晓答案为止,加油) !! 撞人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温父被撞倒在地。 “爸。”温瞳恰巧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温父,顿时觉得一阵天悬地转。 爸爸是温家的顶梁柱,他一旦有事,家里的日子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过下去。 “小瞳。”温父声音虚弱的睁开眼睛,笑着安慰她,“没事,只是腿撞了一下。” “爸。”温瞳心疼的扶着温父,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着温父流血的嘴角,“我送你去医院。” 手帕掏出来,同时掉出一条手链,温瞳的注意力全在温父的身上,并没有留意到。 “喂,老不死的,走路不长眼睛啊,校门口是你呆得地方吗?”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态度嚣张跋扈。 “夜月舒,你撞了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有句话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夜月舒发现倒在地上的是温瞳的爸爸,顿时像中了头奖,立刻拍手叫好,“原来是小贱种的爸爸,老贱种,你说我撞你,我还说你挡了我的路呢。” 温瞳没有理她,她现在只想快点把爸爸送去医院。 “大小姐,你看,车子前面的漆掉了一块儿。”随从的男人大惊小怪的喊道。 夜月舒一听,立刻拦住刚刚将温父扶起来的温瞳,嚣张的扬起头,“想走?先赔我的车子。你知道这辆车是花多少钱买的吗?” 白玉般的指用力点着温瞳的肩膀,态度咄咄逼人,“是你们家老贱种十辈子都赚不来的。” “夜月舒,你够了,你撞了人还在这里反咬一口,小心我报警。”温瞳伤势要拿电话。 “好啊,你报吧,看看警察是帮你们这些穷人,还是帮我。”夜月舒抱着双臂,摆出一副你随便的姿态。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许多看热闹的学生和市民,指指点点的议论不停。 温瞳扶着温父,“爸,我们走。” 夜月舒张开双臂挡住两人的去路,“先赔我的车。”她挑衅的扬起眉,“还有误课费。” “夜月舒,你别太过分。”温瞳双眼赤红,握紧了拳头。 “你有什么资格冲着小姐大呼小叫。”一旁的随从走过来,不由分说的就去推温瞳,只是他的手臂刚一伸出来就被人抓住。 抓他的人手上一用力,就听见骨骼错位的声音伴着随从的哀叫声同时响了起来。 夜月舒看向来人,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勉强挤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洛熙。” 洛熙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从温瞳手中接过温父,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温父背到背上。 “温瞳,你去叫车。” 一系列的变故,温瞳还处在惊讶中,洛熙说话,她才猛地惊醒,赶紧跑去拦车。 目送着三人离开,夜月舒恨恨的一跺脚,气极败坏的对着受伤的随从大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拦不住,我一定让我哥跺了你的手脚。” “对不起,大小姐,对不起。” “滚。” 刚才洛熙的视而不见让她颜面尽失,她把一切的罪责都怪罪到温瞳的身上。 一定是她故意让她家的老贱种堵在学校门口,然后再让洛熙来看自己的热闹。 贱种,贱种,她在心中狠狠的咒骂。 ********** 咳咳,真正的答案是夜月舒!第一个回答正确的读者是huaiyan1314 八哥会在评论区联系你,送出八哥的礼物。 没有回答正确的还有很多机会啊,加油! !! 丢失了手链 周围的人还没有散开,此时正对着她议论纷纷。 “看什么看,狗眼睛不想要了?让我哥把你们全废了。” 夜月舒气到粉面通红,冲着众人气极败坏的大喊。 待等人群散去,她刚要上车,脚底下忽然踩到什么东西。 她心情不好,一脚踢了出去,但是那东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引人眼球。 带了丝好奇,夜月舒走过去,将那东西放在手心,细看之下,顿时神色一变。 这条手链上竟然雕刻着白金紫荆,北臣家的家徽,只有北臣家的人才有资格镶嵌在饰品上。 她四顾了一圈儿,这些平民中并不像有北臣家的人,北臣家的人也不会来看这种低级的热闹。 将刚才的情景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突然有一个镜头闯进脑海。 温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温父擦脸时,似乎从她的口袋里掉了个东西出来。 难道这条手链是温瞳的? 可是那样低贱的平民怎么会有北臣家的东西? 她越想越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瞳着急的翻找着自己的衣兜,可是怎么也找不到那条手链了。 她心里暗叫惨了,如果北臣骁问起来,她就死定了,他一旦让她赔,她就算把自己再卖一次恐怕也赔不起。 “温瞳,你找什么呢?”洛熙的声音忽然从后面清脆的传来。 温瞳急忙恢复了一脸的冷静,摇摇头,“没什么。” “谢谢你,洛熙,还要连累你请假。” 如果不是洛熙帮她联络医生,排队挂号就诊,然后又将温父送回家,她现在真不知道已经乱成什么样子。 还好爸爸没事,否则,她一定会自责死的。 “洛熙哥刚才说,她帮姐姐是应该的。”跟出来的小乐急忙站出来打小报告。 说完,又狐疑的看着两个人,抓抓耳朵,好奇的问:“姐,洛熙哥是你男朋友吗?” “呃。。。”洛熙脸一红,赶紧装做帮温瞳拿书包,叉开话题,“累不累,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温瞳警告的瞪了小乐一眼,他立刻捂上嘴巴,偷笑。 “应该是我请你。” “那我可要狠狠的敲诈你一顿。” 温瞳腼腆一笑,把他的话当了真,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身上的钱不多,吃米粉好不好?” 洛熙几乎是好奇的睁着大眼睛,“什么是米粉?” “咦,洛熙哥,你连米粉都不知道啊?”小乐向他做出一个鄙视的动作。 结果洛熙平生第一次吃米粉,第一次坐在平民餐厅,第一次用一次性筷子。。。 第一次。。。他把这个叫做约会。 只可惜,有小乐这个电灯炮杵在中间,忒亮忒亮了。 温瞳手机上挂着小乐送她的手机链,是一个用金属做得中空心形,外面刷着红色的漆,轻轻晃动,里面会传来叮叮的响声。 小乐说,这是他用送豆花的小费买来的。 温瞳摸摸他的脑袋,原来送豆花也有人给小费。 小乐越来越瘦了,他趴在学校外面的栏杆上,有些可怜巴巴的目送着温瞳和洛熙一起走进学样。 眼中的渴望与羡慕那样的明显。 温瞳眼中一酸,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信心。 她朝小乐晃着手机上的链子,用眼神无声的承诺着,小乐,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姐向你保证! 她相信北臣骁,虽然他那个人禽兽了点,无情了点,但是他答应她的事,他会做到的。 “温瞳,你帮我把书包拿进去,我打个电话。”洛熙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教室,不知为什么,突然又退了出去。 !! 保护她一辈子 “温瞳,你帮我把书包拿进去,我打个电话。”洛熙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教室,不知为什么,突然又退了出去。 “嗯,你去吧。” 温瞳拿着他的书包,在女人们嫉妒,男人们羡慕的眼神中坦然走向自己的座位。 洛熙穿出学校的后门,一直走过一条街。 道路两边的白桦林像两排卫兵,整齐的耸立着,风一吹,有叶子飞卷而起,姿态轻盈的舞动。 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房车,见到洛熙走来,车里跳下一个中年男人。 “小殿下,六殿下已经打了三次电话催促您回宫了。”荣轩望了眼他身后的学校,小心地说:“这种平民学校不适合小殿下,小殿下将来可是要继承王位的人。” “这是爸爸教你说的?”洛熙不快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坚定的嚷着:“你告诉爸爸,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平民学校有什么不好的,一样学东西。” “可是据荣轩所知,小殿下并不是来学东西的,小殿下是看上了一个平民女孩儿,好像叫做温瞳。” “喂,荣轩,你找揍是不是?”洛熙凶巴巴的挥了挥拳头,警告道:“你敢告诉爸爸和皇伯伯,我就把你新镶的牙打掉。” 荣轩不怕死的叹了口气:“我已经告诉六殿下了。” “你。。。” “小殿下,玩玩就算了,您知道,皇室的成员是不准娶平民女子的,就算那女孩儿看上了你,你们也没办法在一起。” “荣轩,你真是越老越啰嗦,我不管,反正我不回去。”他伸出手,在荣轩身上的口袋里左掏右摸,最后翻出一些钱,“我没钱了,这些借我。” “小殿下。。”荣轩急忙护住自己的财产,“您这是抢劫。” 洛熙晃着手里的钱,笑着飘远,“你去告我呀,哈哈。” 望着他远去的身影,荣轩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停在身后的车子。 打开车门,恭敬的对着后座上的男子说:“六殿下,您看。。。” “没收他的所有私人财产,冻结他的银行卡,直到他回来求我为止。” 那声音中透着一种威严,不怒自威,荣轩急忙点头,“是。” “我要那个女孩儿的全部资料。” “是。” 洛熙欢快的跑回去,刚到后门口,就看见温瞳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他的电话,正一脸平静的望着他。 洛熙马上心虚起来,坏了,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温瞳。。。” 温瞳将手机放到他手中,笑着说:“你说出去打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在包里响个不停,所以,我就给你送出来了。” “温瞳。。。其实。。”洛熙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他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那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华而不实,满口谎言的人。 不管怎么样,他不要她对自己有一点点误会,其它的,他不在乎了。 正想要跟她说清楚,温瞳已经转过身,笑着挥挥手,“洛熙,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你不必对我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们是朋友,这就够了。” 她淡然的模样仿若春风吹拂,金灿灿的笑容顿时暖了一湾春色。 洛熙望着她的笑,呆呆的出了神,片刻,终于如释重负,展颜一笑。 他追上去,跟她肩并着肩,她个子不高,只到他的肩膀,那么小,那么弱,他在此时突然有一种伟大的想法。 他要保护她,一辈子。 !! 疯狗乱咬人 他追上去,跟她肩并着肩,她个子不高,只到他的肩膀,那么小,那么弱,他在此时突然有一种伟大的想法。 他要保护她,一辈子。 温瞳低着头,眼角余光却瞥向身后。 刚才她看得很清楚,那辆车子的车牌是s打头的,在这个国家,只有皇室的车牌才可以用s开头。 她终于明白洛熙身上那股高贵的王族气质从何而来,原来,是与生俱来。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是朋友,没有尊卑。 所以,她也不会戳穿他。 **** 离学样很近的一条小巷子,早在许多年前就变成了小吃一条街,各地小吃云集,来这里吃东西的都是放学的学生。 每天中午与晚上,香气扑鼻,热闹非凡。 温瞳和陈紫南一边喝奶茶,一边等着烤箱里的凤梨酥。 “小瞳,你和洛熙是不是真的在拍拖啊?” “没有。”温瞳冲她一笑。 “你的标准可真高,洛熙这种高富帅你都看不上?”陈紫南嘟着嘴巴抱怨,“可惜他看上的不是我,要不然,我一定吃定他啊。” “吃你的凤梨酥吧。”温瞳从老板手里接过刚装好的食品袋,拿出一块塞进陈紫南的嘴巴。 “果然还是徐记的凤梨酥最正宗。”陈紫南拉着她,用鼓鼓的嘴巴说:“我们去吃肉粽吧,听说又出了新口味。” “你这么能吃,不怕胖吗?” “反正洛熙追你也不追我,不怕啦。” 两人说笑着往前走,没走多远,忽然后面有人喊温瞳的名字。 温瞳刚回头,只听啪得一声响,脸上已经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手中的奶茶和食品袋噼里啪啦的全掉在地上。 这一耳光将她打懵了。 “你干嘛打人?”陈紫南冲上来将温瞳护到身后,狠狠的瞪着面前傲气十足的夜月舒。 “你应该问她。”夜月舒用手指着温瞳,“她今天让我在洛熙面前出丑,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打她也是活该。” “月月舒,你妈是不是把你生下就不管你了,你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一脸泼妇相,没家教,没涵养,你就是个烂人啊。”打架骂人,陈紫南谁也不怕,几句话就将夜月舒呛得面红耳赤。 “你说我是烂人?你们这些穷光蛋,没钱货,只会卖。”夜月舒突然拿出一条手链,得意洋洋的说:“你问问那个贱人,是不是被人上,人家才会送她这么贵的东西?” 温瞳看到这条手链,眼中的神色顿时慌乱不堪。 原来她掉落的手链被夜月舒捡到了,可是,她现在不能要回手链,那无疑是向所有人承认,她被人包养了,不! “小瞳,那是你的东西吗?”陈紫南疑惑的问。 “不是我的。”温瞳拉着她的手,“阿南,我们走吧,不要理她。” **** 还有一更! !! 一对碧人(加更) “小瞳,那是你的东西吗?”陈紫南疑惑的问。 “不是我的。”温瞳拉着她的手,“阿南,我们走吧,不要理她。” “我看她也是疯狗乱咬人,那条手链一看就价格不菲,怎么会是你的。”陈紫南拍开夜月舒的手,“滚开,三八,仗着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啊,我告诉你,你再修炼一千年,洛熙也不会看上你的。” “阿南,走吧。”温瞳拉着陈紫南,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夜市。 “小瞳,你的脸痛不痛啊?” “不痛。”温瞳勾起一抹牵强的笑,“阿南,你的车来了。” “我送你回去吧。”陈紫南担心的说。 “没关系,我又不是不认路,到家给我短讯。”温瞳扬了下手机。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 陈紫南走后,温瞳一个人在路边徘徊,她现在很担心那条手链,如果让北臣骁知道她把手链弄丢了,也不知道他会怎样大发雷霆。 走着走着,温瞳抬起头,一个熟悉的招牌映入眼底,夜非。 现在不到营业时间,门口还挂着停业的牌子。 温瞳坐在牌子下面的白色长椅上,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群,她突然觉得此时的自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鸟,茫然的没有方向。 拿出电话,从通讯录里找出北臣骁的号码,此时此刻,她最想念的人竟然是他,那个明明给过她伤害,却又让她刻进了骨髓里的男人,痛并思念着。 她犹豫了半天,始终没有拨出去。 她对他来说,什么也不是,她这样冒冒失失的打过去,只会自取其辱。 罢了。 温瞳还在发呆,身边的椅子上突然坐下一个人。 她偏过头,第一眼看见他的帽子以及帽子下的墨镜,墨镜下面有张帅到人神共愤的脸。 她惊讶的几乎脱口而出,“夜先生。” 夜白看了她一眼,优雅的翘着修长的腿,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闭着眼睛吞云吐雾。 对面的大楼上镶嵌着巨大的屏幕,此时正在播报新闻。 温瞳见夜白做出不想理任何的人姿态,只好尴尬的看新闻直播。 直播里却意外的出现了刚才让她百般思念的男人,不过,他的身边偎依着高贵美丽的夏书蕾。 两人对着镜头,看似十分恩爱。 “ec集团总裁北臣骁先生与爱琴国际夏书蕾小姐共同达成一项新的合作,合作内容是关于绿化城区建设,保护老街遗产。。。” 他的眸子像海一样深,泛着魅惑的光芒,他从屏幕上看着镜头,就像是在看着她一样。 那样光芒照人的一对璧人,像一根针狠狠的扎进了温瞳的心里,让她觉得疼痛窒息,无地自容,让她清清楚楚的认识到,她离屏幕的距离就是他们之间的差距,看得到,永远摸不到。 她急忙避开目光,却撞上了夜白探索的视线。 “你想帮林东的忙?”他忽然幽幽的开口,顺手掐灭了烟。 原来只是一根烟的时间,为什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那只是一场误会。”温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去受那条新闻的影响。 ***** 为huaiyan1314回答对的问题加一更! !! 强掠 “那只是一场误会。”温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不去受那条新闻的影响。 “林东并没有欺骗夜先生,当时因为我被关在了电梯里才耽误了您的时间,1798,夜先生还记得这个号码吗?电梯被消防队开启后,我找过去,您已经在飞机上了。所以,夜先生,请您放过林东吧,他现在真的很可怜。” 夜白皱着眉头,显然他没有料到,温瞳竟然就是那个他从一百张照片里挑出来的女孩儿,怪不得第一次在夜非的吧台,他会看她眼熟,突发好心的给了她一杯冰水。 原来,阴差阳错,这个女孩儿本应该是属于他的,结果,她却上了北臣骁的床。 北臣骁事事都要和他争,就连入住同一家酒店,也一定要跟他争同一个房间。 生意上如此,女人也如此。 这是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游戏,金钱**女人,他们玩了这么多年,争了这么多年,乐此不彼。 但是,既然是争,就一定会有一个结果,得或失,输或赢,生或死。 面前这个说话细声细语的女孩儿,哪怕紧张到快将怀里的包包抓破,依然想要在他的面前表现出一分镇定。 虽然只是一只刚刚成熟的蜜桃,却已经散发出诱人的果香,引人去掠夺品尝。 她很漂亮,漂亮的不染铅尘,是一种男人看了就想据为己有的女孩儿。 他甚至在想,跟她上床会是怎样的**。 她会在他的身下哭泣还是呻吟。 “夜先生,我说得都是真的,你放过林东吧,他真的是无辜的。”温瞳见夜白不做声,墨镜下的神情不甚分明,心里欲发的着急起来。 一只洁白的小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夜白的手臂。 他的冷眸一暗,全身的肌肉紧绷,只是这样隔着衣服碰触,他竟然就起了**,不得不说,这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 “好,想让我原谅她,就看你的本事了。” 夜白忽然将温瞳打横抱起,不顾她的反抗,径直走向不远处自己的车子。 直到被扣上安全带,温瞳还处在愤怒与羞怯中。 纯洁如纸的女孩儿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惹到一只野兽,她还单纯的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说客,只要她把事情说清楚,夜白就会放过林东。 可是野兽是不会放过到了嘴边的小绵羊,他们会先将它们玩儿到半死,然后再一口吞掉。 “你这是去哪?”温瞳紧紧抓着扶手,花容失色。 夜白在马路上狂飙,两旁的建筑和车辆被迅速的甩掉,他沉默无语,无视她的问题。 温瞳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虽然极力的隐忍,但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她想,这个男人,一定是疯了。 夜色垂落,两旁的路灯一串串亮起。 温瞳感觉到车速下降了一些,这才敢睁开眼睛。 四周一片漆黑,看不出是哪里。 夜白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一道闪电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墨镜下的眼睛漆黑如墨。 !! 夜白的难为 夜白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一道闪电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脸,墨镜下的眼睛漆黑如墨。 “这是哪里?”温瞳慌张的趴在车窗上,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想起前几天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 两名女学生被强暴,恶徒杀人灭口,弃尸荒野。 她害怕的坐直了身子,用恐惧的眼光看着身旁的男人,仿佛他就是那个强奸杀人犯。 “你这么想帮林东,我给你一个机会。”夜白从后座拿出纸笔,飞快的拟了份合约书,递到温瞳面前,诚意十足的说:“这是一份应聘书,林东拿到它就可以来我公司旗下的娱乐公司上班,不用再卖报纸。” 温瞳的惊喜立刻盖过了恐惧,她为自己刚才对夜白的猜忌而自责不已。 原来,他是个好人。 刚要伸手去接,夜白的手忽然向后一缩,同时,温瞳背后的车窗也随之打开。 他的声音如地狱的魔鬼般传来,“想要拿到它,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着,那份合约书被他随意的丢出窗外,风一吹,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喂。。。”温瞳几乎没有多想,打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轰隆! 闪电过后就是雷声,眼见着一声大雨将至。 温瞳管不了那么多,在路边疯狂的找寻着那份合约,道路下面是条深沟,沟里种着矮树丛,温瞳遍寻不到,觉得合约书可能掉到沟里去了。 她扶着一边的护栏翻到马路外,夜白最后看到的是闪电下,女孩儿的发丝飞舞,裙裾飘飘,像是天上突然下临的精灵,美丽的耀眼。 没过多久,大雨倾盆而下。 夜白坐在车里,烟抽了一根又一根,有几次,他想推开车门去寻找她,可是这种想法刚一蒙生就被他扼杀了。 他不敢保证,她是不是北臣骁故意设下的饵,她怎会这么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接近他,是为了林东,还是为了北臣骁。 这些年,他们互相往对方的身边安插女人,可是没有一次成功。 雨越下越大,伴着雷声闪电。 夜白将烟丢出窗外,看了眼表,从刚才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她还是没有上来,也许是吃不了苦跑掉了,也许是太笨被困在了深沟里。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下去,扭动钥匙,打开雨刷,准备离开。 雨刷向两边摆动着,滑开了车窗上的雨水,明亮的大灯下,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只见温瞳浑身湿透的站在车子前方,鞋子丢了一只,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多处还有划伤的痕迹,被雨水一冲,有的地方还在淌着血丝。 可她的手里却紧紧的攥着几张纸,就像攥着某种强大的希望。 夜白走下车,雨水扑面而来。 ******* 还有一更 !! 等她吃晚饭 可她的手里却紧紧的攥着几张纸,就像攥着某种强大的希望。 夜白走下车,雨水扑面而来。 他走到温瞳面前,依然无法掩饰脸上的惊讶和内心的震憾。 处在这种荒郊野岭,黑夜,大雨,普通的女孩儿恐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可她竟敢爬到深沟里去找几张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破纸。 这究竟是一种傻气,还是一种胆量。 “我拿到了。”温瞳高兴的将手伸到他面前,虽然纸张已经湿透,上面的笔迹很难辨认,但是她扬着小脑袋,黑发下的眼睛如星星一般闪亮,夜白突然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雨后彩虹。 他说,你赢了。 ****** 温瞳小心的将合约书夹在书本里,她准备明天一早就去告诉林东这个好消息。 推开别墅的大门,她没想到北臣骁这个时间竟然在家。 他很少十二点之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会坐在客厅里。 她的一身的狼狈正好落在他的眼中。 合上手里的杂志,北臣骁一双狭长的眼睛微眯,透着点点危险的光芒。 “你聋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温瞳站在门口,鞋子还没有换就拿出手机来看,刚才被夜白带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又加上天气原因,手机一直没有讯号。 “去哪了?”北臣骁拿过一边的红酒,边品边观察着她,“不是被打劫了吧?” “我又没有钱。。”温瞳小声的嘟嚷着,谁会打劫她啊。 “温瞳,我问你去哪了?”他的声音高了几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怒意,握着酒杯的指正在慢慢的收紧。 他晚上推了应酬早早的赶回来,理由竟然是想陪她吃顿晚饭,可是回到家,佣人们都说她没有回来。 菜热了一遍又一遍,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天知道他的火气都快把房顶掀起来了。 温瞳在路上就想好了借口,夜白的事是万万不能说的。 “回家了。” 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回答,他仍然会生气,但不会罚她。 北臣骁放下酒杯,磕下的眼眸里猜不出情绪,他突然不说话安静了下来,温瞳反倒更慌张了。 她急急忙忙脱下鞋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北臣骁面前,她走过的地方,地板上就会印出一圈淡淡的水痕。 温瞳对他的脾气也了解了一些,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是以柔克刚。 “北臣骁,对不起,你别生气好不好?”她的认错态度良好,见他杯中的酒少了一半儿,立刻殷勤的给他填满。 “知道错就好。”北臣骁拉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他的吻带着清新的红酒气息丁点不剩的吻入她的口中。 霸道强势却又温柔缠绵。 温瞳湿着身子,生怕自己把他弄脏了,嘴巴上在承受着他的侵略,身体却向后一点点收缩。 他似乎觉察到了,一搂她的纤腰,她与他的胸膛严丝合缝。 他灵活的舌尖搔刮着她的上颚,密密麻麻的感觉让温瞳像水一样瘫软在他的怀中。 他犹如一头启动了的野兽,粗暴的将她按压在沙发上。 ******** 为所有正奋斗在买票回家过年的妹妹们加一更,希望你们早点买到车票,欢欢喜喜过年! !! 替她洗澡 他灵活的舌尖搔刮着她的上颚,密密麻麻的感觉让温瞳像水一样瘫软在他的怀中。 他犹如一头启动了的野兽,粗暴的将她按压在沙发上。 客厅的水晶吊灯明亮的刺眼,眩晕的光线下,柔软的沙发上,他的强大压迫着她的弱小,几乎要将她吞进肚腹。 温度渐渐升高,他已经无所顾及的将手指探向那层薄薄的底裤。 “北臣骁,不可以。”温瞳脸红心跳,气喘吁吁,却还不忘出声阻止,她的大姨妈还在串门呢。 北臣骁的动作一顿,十分扫兴的坐了起来,顺势将她一起抱进怀里。 “你们女人可真麻烦。”他拿起红酒,用酒精浇熄欲火。 他的胸膛宽阔而坚实,温瞳偎依在那里,迷恋的享受着他带给她的那种坚定的安全感。 他的身上有种淡淡的薄荷香,她沉醉其中,不能自拔,仿佛所有的自卑与愤懑都在这一刻化成了外面的雨水,太阳升起的时候,它们将化成云烟,杳无痕迹。 “我饿了,给我做点吃的。”北臣骁推了推温瞳柔软的身子。 她现在这样依赖的姿态让他有些恋恋不舍,她身上的清香一阵一阵诱惑着他的感官。 他怕再这样抱下去,他会做出更禽兽的事情来。 “嗯。”温瞳刚起身,北臣骁忽然一把抱起她,径直走向洗漱间。 “你不是饿了吗?”温瞳慌乱的东张西望,生怕这亲密的动作被佣人们看到。 他不说话,转身关上门。 温瞳不知道他想做什么,直到他修长的手指探过来,熟练的解着她的衣服。 “别。。” 温瞳按住他的手,目光中带着丝祈求。 他像是没有听到,固执而霸道的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温瞳咬着唇,一声不吭,方才的那点温暖突然间冷冻成霜,让她的心一点点寒下去。 自己不过是他用钱买来的情人,他想要,可以随时随地,不管她愿不愿意,不管她的身体是否可以承受。 这就是她与夏书蕾的区别吧,在那些假意的温存背后,她不过就是一件物什而已,她也会痛,会伤,会难过,他怎么会顾及。 温瞳心灰般的垂下双手,不再试图阻止。 他三下两下的将她剥了个精光。。。 女孩儿透明般的稚嫩毫无掩饰的暴露在空气中,像一朵洁白的还没有绽开的花骨朵,娇弱的颤抖着。 温瞳认命般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狂风暴雨。 意外的,他并没有对她上下其手,而是将花洒的水温调到适合的温度,细细而缓慢的从她的头发开始滋润。 温瞳难以置信的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渐渐腾起的水雾中,他的表情有几分认真,不带任何的情欲色彩,唯一专注的只是手下这具柔软的小身体,他的长指带着比水温还高的温度,随着涓涓流水,羽毛般的滑过她的肩头,胸前,细腰,一直到下面的**,唯一避开的是她后背的伤口。 温瞳用一只手捂住就要发出惊叫的嘴巴。 他。。他这是在给自己洗澡吗?因为自己被雨浇得那么狼狈,所以,他用热水将她洗得干干净净,暖暖乎乎。 ********* 从明天开始一天三更 !! 下面给你吃 幸福像突而至的南瓜车,让她忘记了羞涩。 他的大手蘸满了泡沫,在她的身体上游走,那种滑润的感觉让他几乎上了瘾。 温瞳呆呆的笑着,傻傻的任他摆布。 突然,鼻子上一凉,他很坏心的将泡泡涂在了她的鼻子上,脸颊上。 然后带着促狭的笑意往后退了两步,似乎十分满意自己恶作剧的作品。 “你。。。”温瞳无意识的一撅嘴巴,红扑扑的小脸染了春色,萌态诱人。 北臣骁没经得住诱惑,眼睛深暗的凑过来,想要吻她。 她却忽然从身上抓了一大把泡沫,毫不客气的全部抹上了眼前这张俊脸。 “温瞳,你想造反。。”北臣骁咆哮。 让这么老实的孩子都奋起反抗,看来平时受得压迫不浅。 “嘻嘻。”温瞳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这么开怀,两只眼睛弯弯,好像弯月,她边笑边躲避着他的报复,笑声像银铃一样飞扬。 片刻的工夫,两个人都是一身湿,像一大一小两只雪人。 彼此望了一眼,温瞳笑出了声音,北臣骁亦是勾起了唇,轻轻蹭去了她眼睛上的泡沫。 不管以后将如何结束,温瞳永远会记得这一刻他眼眸中所展露而出的温柔。 是真是假,都已经不重要了。 突然,他抓着她的手腕,紧皱的眉头表示着此刻的不满,“手链呢?” 温瞳慌张的低下头,像是做错了事被当场抓住的孩子。 如果告诉他手链丢了,他会不会吃了她? 难得他今天心情好,温瞳决定还是先瞒过这一次,这几天再想办法将手链从夜月舒的手里要回来。 “放在书包里了,学校不让带手饰。” “嗯。”他并没有怀疑,拿过毛巾耐心的给她擦头发。 一个澡洗了半个钟头,最后北臣骁强硬的将她的身上寸寸擦干,裹好睡衣,她一直很乖的任他折腾,最后还冲他做了一个小鬼脸。 北臣骁一巴掌打在她结实的小屁股上,“我饿了。” “你想吃什么?”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温瞳的心情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你会做什么?” “我做菜很好吃的,不过,这么晚炒菜会影响到别人休息,我下面给你吃好不好?” 他忽然不说话了,眼光有些暧昧的望着她。 这样的眼神看得温瞳直发毛,小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衣摆。 自己说错话了吗?难道他喜欢吃炒菜? 他做恶的手指慢悠悠的探向睡衣的下摆,声音低沉而透着种性感,“你真的决定,下面给我吃?” “我下面很好吃的。”温瞳天真的眨着大眼睛,却不想在一步步落入魔鬼的陷阱。 “有多好吃,嗯?”他的眸光越来越深,从她的脸上一点点移到她的下面,那个神秘地带。 “你。。。”温瞳终于理解了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差点就要挖个洞自己钻进去,她羞得满面通红,一把打开北臣骁邪恶的手指,头也不回的冲进厨房。 “北臣骁,你真是个坏人。” 北臣骁失声而笑,喃喃摸了摸鼻子,难道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好人? !! 重影 热腾腾的鸡丝面,上面浇着红辣的豆豉酱,点缀着翠绿的葱花,汤浓味鲜,卖相十足。 北臣骁没想到温瞳真的会做菜,瞧那一双纤纤玉手,完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他夹了一口面送入口中,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细细的咀嚼,正如看上去的卖相一样,色香味十足。 外面阴雨绵绵,连着室内的气压都在下降,能在这个时候吃上一碗这么好吃的热面,他突然觉得生活其实可以很简单。 雾气中抬起头,他看到她正小心的吹着气,唇贴着青瓷的碗沿,慢慢的喝汤。 她乖巧的模样让他突然有些恍惚。 面前的场景变换,仿佛是回到了许多年前,温柔似水的女人将煮好的面条盛进他的碗里,摸着他的头发说:“骁骁乖,多吃点。” 她却只是喝汤。 她在雾气中抬起头,笑容像花朵一样好看。 可是很快,画面飞转,他看到她被男人压在身下,透过门的缝隙,绝望的看着他。。。 叭的一声,画面像玻璃一样碎掉。 回过神,温瞳正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北臣骁,你没事吧?” 他恢复了一脸漠然,重新拿起碗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 温瞳来到车站的报摊,林东正在整理报纸,瘦削的脸上挂着汗珠。 其实林东长得很斯文,打扮一下的话也可以称得上是帅哥,但是因为瘸了一条腿,又经常带着帽子,所以很多人都把他当成了大叔。 “林东,你看这是什么。”温瞳高兴的从书包里取出夜白的合约,虽然晒干了,仍然皱皱巴巴的。 林东猜疑的接过来,因为上面的很多字迹都模糊了,他看了半天才总算看明白。 他看完最后一个字,几乎是用一种看救世主般的眼神看着温瞳,“你。。你怎么做到的?” 他上下打量着她,她该不会又把自己卖给夜白一次吧? 温瞳猜中他的想法,也不生气,“我有我的办法,总之,夜先生说,他说话算话,你随时可以去上班。” 林东拿着这份合约,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他露出久违的笑容,表情有些不好意思,“温瞳,谢谢你啊,其实出了这种岔子,并不能全怪你,我当初也是吓吓你而已。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帮了我,你这么善良,肯帮我这么一个陌生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才好。” “你不用谢我,好好的加油工作。” “好,我一定会努力的。”林东转身就开始收拾报摊。 温瞳好奇的问:“你现在就不干了?” “不是,我请你喝东西,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可是我现在要上课。”温瞳见林东一脸失望,于是建议:“明天中午好不好?” “好。”林东笑着答应了。 放学后,温瞳在写作业,洛熙拿个篮球坐在她面前,用单指转球,边转边瞅她。 !! 突然的吻 放学后,温瞳在写作业,洛熙拿个篮球坐在她面前,用单指转球,边转边瞅她。 “你别想再抄我的作业。”温瞳头也不抬,对他的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 “其实我不明白,为什么每个老师都要留作业?真是无聊透了。” “不是谁都像你这么聪明,抄作业也会考得那么好。” 温瞳做完最后一道题,合上书本说:“去练球吧。” 洛熙早就等得火烧屁股了,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向篮球馆。 要知道,这可是他千载难逢与她独处的机会,教她打篮球是假,与她二人世界才是真。 嘿嘿。。你懂的。 偌大的体育馆里,只有温瞳和洛熙两个人。 篮球落在空旷的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叭叭声。 温瞳其实很有悟性,洛熙教了她几次,她便能掌握了七八。 “你们女孩子力气小,不能用正规的手势投篮,要这样。”洛熙站在温瞳的身后,摆正她的姿势,“用两只手握住球,食指与拇指成两个立着的八字,对,把五指张开,投篮时将球用力的推出去,你试试看。” 温瞳照着他的方法去做,虽然没有投进,但是篮球已经碰到了篮筐。 她欣喜的回头一笑,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触到她的目光,那笑容带着几丝明媚与调皮,洛熙一怔,下意识的收紧了握着她的手臂,这样的姿势就像是从后面拥抱着她一样,她飞舞的发丝柔软的蹭过他的下巴,如沐春风。 “进了。”温瞳突然拍了两下手,高兴的笑起来。 “很棒,继续。”洛熙收回思绪,温柔的望着身前正在努力投篮的女孩儿,她的每一次起跳,与投掷都牵动着他的神经,她回头冲他笑的时候,仿佛所有的花儿都在身边次第开放,暗香独来。 他走过去,情不自禁的替她将额前的发丝掖到耳后,她的脸蛋红扑扑的,晶莹的唇瓣上闪亮着诱人的粉色光泽。 他突然不受控制的一点点靠近,她身上的淡香像罂粟一样诱惑着他,蛊惑着他,是漩涡,将他紧紧的套牢。 温瞳手里还抱着篮球,面对洛熙突然反常的举动,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怔在了那里。 就在此时,突然听见咔嚓一声,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篮球馆的入口,只见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正拿着手机慌慌张张的离开。 “对不起。”洛熙的脸猛地涨红,不好意思的挠着脑袋,“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对不起。” 温瞳摇摇头,转身继续投篮。 洛熙站在她身后,突然懊悔不已,他刚才差点就做了不该做的事,如果他真的吻下去,他们之间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他甚至想要感谢那个偷拍的男生,是他及时让自己悬崖勒马。 “温瞳,你真的不生气啊?” 温瞳跑过去捡球,见他满脸的慌张与自责,心中一软,将球丢给他,“如果你能闭上眼睛投中一个三分,我就不生气。” !! 被拍卖的手链 温瞳跑过去捡球,见他满脸的慌张与自责,心中一软,将球丢给他,“如果你能闭上眼睛投中一个三分,我就不生气。” “真的?” 洛熙稳稳的接过球,“这可是你说的。” “嗯。” “说话算话?” “算。” 洛熙几步退到三分线外,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闭眼,投篮,动作一气呵成,篮球入筐,准确无误。 温瞳惊讶的看着那个落地后一蹦一跳的篮球,突然觉得自己的小惩罚轻了些。 还好,他及时说:“做为赎罪,我请你喝奶茶。” “我要红豆味儿的。” “没问题。” 奶茶店里,温瞳捧着奶茶小口的吸着,洛熙在一边手忙脚乱的翻口袋,翻了半天,有些尴尬的对售货员说:“我忘带现金了,刷卡可以吗?” “当然可以。” 洛熙一连掏出三张卡,刷了后都是显示余额为零。 他小声的嘀咕,“怎么会,没理由啊。。” “我朋友的卡可能消磁了,这些够吗?”温瞳将钱递过去。 洛熙苦着脸,无奈的挠着头发,第一次请人喝东西就闹得这么糗,他这个大男人的脸都没处搁了,幸好温瞳没有计较。 “下次一定是我请。” “你陪我练球,这顿我请。” 洛熙点点头,脸上笑得明媚,心里却有了最坏的预感。 他的卡不可能消磁,如果卡失效的话,只有一个可能。 一定是爸爸让人冻结了他的所有银行卡,他是想要把他逼回去。 可他才不会那么容易被吓倒打倒,他有手有脚的,一定会想办法弄到钱。 两人坐在奶茶店里,洛熙滔滔不绝的给她讲着自己的趣事,惹得温瞳不时掩嘴轻笑。 这时,店里的电视吸引了温瞳的注意,就连店员也看热闹凑了上去。 “据我台记者报道,今天下午三点,一场拍卖会上发生骚乱,原因是有一条北臣家族的手链被人拿出来拍卖,这件事惊动了北臣家族的大家长北臣堂先生,据说他十分震怒,拒绝接受记者的采访。据悉,北臣家族的家徽白金紫荆一直被赋予神圣的含义,此次被拿出来公开拍卖被认为是对北臣家族的污辱,拍卖会已经被迫停止,事件正在进一步跟进中。” 末了,屏幕上还放大了那条罪魁祸首的手链。 温瞳手中的奶茶叭的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红豆洒落的四处都是。 “温瞳,你没事吧?”洛熙急忙拿来纸巾,擦着她弄湿了的衣衫。 “没事,我先走了。”温瞳抓起书包,在洛熙一脸的疑惑中夺门而出。 她匆匆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钻了进去。 她没想到,这只手链竟然会带来如此大的灾难,本来以为只是一件手饰,却牵扯出这么多复杂的关系。 北臣骁就算再有本事,他也只是北臣家的一份子,还有北臣堂,他的父亲,这么重份量的人压在他的上面。 ******* 更新完毕!! !! 撞车 北臣骁就算再有本事,他也只是北臣家的一份子,还有北臣堂,他的父亲,这么重份量的人压在他上面。 对于北臣骁的身份,温瞳还是从陈紫南的嘴里得知的,那天她拿着一本杂志跟她犯花痴,“快看,北臣骁耶,我的梦中情人。” 温瞳当时在吃红豆饼,差点没噎到。 陈紫南自言自语的盯着封面说:“北臣骁可是有名的钻石王老五,他的ec国际是世界十大财团之一,在商场上跺一跺脚便是地动山摇。果然好帅啊,真想见见他的本尊。” 温瞳干笑了两声,好奇的问:“他不是有女朋友吗?” “你说那个夏书蕾啊,她的确是北臣骁唯一承认过的女友,但是只要没结婚,大家都是有墙角可挖的嘛。” “小瞳,你知道北臣家族吗?在这个国家,除了王室以外还有四大贵族,北臣家族是四大贵族之首,就连皇室都要敬他们几分啊。” 温瞳曾经想过,他一定是有钱有势力的人,可是她没想到他有钱有势力已经到了这么变态的地步。 不过,陈紫南很快又补充,“别看这些人表面风光,但是听说北臣家的家斗十分厉害,谁都不是看起来那么顺心如意的。就说北臣骁吧,虽然他才华横溢,但是他的父亲却更器重他的大哥,北臣家里有很多人都想要把他踢出局。” 温瞳想到这里,心中更加的不安,她现在只想跟他说一声对不起。 北臣骁,对不起,对不起。 温瞳拿出手机不停的拨打北臣骁的号码,可是那边始终提示无法接通。 她失落的刚要收起电话,突然彩铃消失,电话接通了。 温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仿佛穿过无崖的荒漠,孤孤单单的传来,“我在家,你来陪我。” 话音甫落,已传来断线的嘟嘟声。 太好了,他在家,那就说明他没事了。 温瞳的一颗心几乎要长出翅膀,不管他会因为手链的事怎样责罚她,她现在只想陪在他身边。 “司机,麻烦你快一点。。。” 话音未落,突然砰得一声,车体一阵剧烈的震动,司机骂了声倒霉,转头对她说:“撞车了,钱我不收了,你换车子吧。” 温瞳急急忙忙的下车,出租车跟前面一辆黑色的轿车撞在了一起,车头受损。 她没有心情看热闹,正要走,黑车里忽然跳下一个男人,她还没得及挣扎已经被他扔进了后车座。 “唔。。。”温瞳的额头撞在了车门上,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正要坐起来,一具男性气息十足的身体忽然将她整个压在了后车座上。 “夜先生。。。” 温瞳在看清面前的脸孔后,惊呼出声。 夜白将她禁锢在身下,他的脸与她的五官几乎贴在了一起,他嗅着她身上的淡香,沉醉般的闭上眼睛,小妖精。 “夜先生,有事吗?” 温瞳试着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可是完全推不动。 “开车。”夜白冷冷一声吩咐,坐在前排的龙四说了声是,从窗口丢了一叠百元大钞给出租车司机,然后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 毒打 “开车。”夜白冷冷一声吩咐,坐在前排的龙四说了声是,从窗口丢了一叠百元大钞给出租车司机,然后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我还有急事,麻烦你让我下车。” 温瞳心中满满都是对北臣骁的担心,她给他惹得麻烦,她连累他被北臣家的人责难,她现在就算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也想要看到他,知道他平安。 “急什么?”夜白修长的指轻轻摩擦着她细嫩的脸庞,“我有东西送你。”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精致的小锦盒,拉过温瞳的手放在她的手心,“打开看看。” “对不起,夜先生,我现在想下车。”温瞳没有看那礼物一眼,态度坚决的要求。 前面的龙四忽然回过头,凶恶的盯着温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夜先生送你的东西,你敢不要?” “龙四,不要吓到她。”夜白淡淡一笑,伸手将温瞳固定在怀里,当着她的面缓缓的将盒子打开。 黑色的丝绸锻上静静的躺着一对耳钉,光是看钻石的大小就知道一定是价格不菲。 夜白的手指轻揉着温瞳的耳垂,有些失望的说:“你怎么不扎耳洞呢?” “夜先生,我想下车。”她重复来重复去的只是这句话,夜白的脸色不由暗了,还没有女人敢在他的面前这样放肆,他送礼物,她竟然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堆垃圾,他垂下目光,没有再开口。 “停车。”他突然说。 龙四一脚踩下刹车,温瞳没有预料,一头撞向了前面的车座,顿时头晕眼花,头痛欲裂。 夜白打开车门走下去,对着龙四冷淡的命令,“把温小姐送回去。” 龙四点点头,“知道了,夜先生。” “我自己可以走,请放我下车。”温瞳急忙喊。 龙四却并不理睬,直接启动了车子。 温瞳焦急的朝车窗外看去,只见夜白坐着随后而来的一辆车离开了。 龙四开车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了下来,然后阴森森的转过头,冷声说:“夜先生不会打女人,并不代表我不会,他喜欢听话的女人,我可以帮他驯服你。” 温瞳警惕的向后缩去,“你想干什么。” 龙四下了车,打开后车门,高大的身子钻进汽车的后座,温瞳努力想要把他看清楚,可是因为刚才的撞击,眼睛花得厉害。 “叭”的一声,露在外面的胳膊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龙四手里拿着一条皮带,用力的抽在了温瞳的身上。 “啊。。”温瞳急忙护住胳膊,手背上又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龙四打人的手法很巧妙,被皮带抽过的地方只留下一片殷红色,没有明显的伤痕,但疼痛一点不减。 “我是在替夜先生教训你,让你以后长点记性,夜先生是什么人,你敢违抗他的命令。”龙四凶狠的挥动着手臂,一下比一下狠。 小小的后车厢根本没有可供躲闪的地方,温瞳被他逼进角落,只能本能的护着脑袋,皮带像雨点般的往她的手臂上招呼。 !! 等待 小小的后车厢根本没有可供躲闪的地方,温瞳被他逼进角落,只能本能的护着脑袋,皮带像雨点般的往她的手臂上招呼。 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喊出声音,后来越来越虚弱,最后奄奄一息的趴在车座上,身体上的疼痛早已经麻木了。 整整一只烟的功夫,就算是有武功的女子也经受不住龙四的毒打,更何况她的身体算不上结实,如果再打下去,打死了也说不定。 龙四收回皮带,然后蛮横的拉过温瞳的手臂,推开车门将她扔了出去。 温瞳在马路上滚了两圈,身上的疼痛快要把她撕裂了。 但是心中的念头却无比坚定,她一定要回去,北臣骁还在等着她。 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最后映入眼底的是一排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报纸,身子一软,向着那些报纸栽了下去。 “夜先生,我替你教训了那个女人。”龙四边开车边打电话邀功。 很久,那边才传来一声冷冷的训斥,“你做多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龙四手一哆嗦,额头已出了薄汗,他急忙承认错误,“夜先生,这次是我自作主张,下次不敢了。” 夜白将手中的钻石耳钉丢进一边的垃圾筒,“算了。” ******* 昏暗的房间里只开着一盏鹅黄的小灯。 烟缸里的烟头一个挨着一个,小山一样的堆积着。 北臣骁抬腕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没有回来。 他竟然坐在这里傻傻的等了她五个小时。 算了,她害怕他,所以她不肯来,她怕他因为那条手链而迁怒于她。 天知道,他没有怪她,反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是不要让她自责和担心。 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他想她没有理由不知道。 他在北臣堂的面前担下了所有的责任,主要是他不想父亲插手,不想让他知道她的存在,以北辰家族的个性,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他们不利的人。 而她这么渺小,这么单纯,北辰家族对付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此时此刻,他只想让她陪在身边,可是这样简单的一点要求,她都做不到。 北臣骁拿起红酒杯,自嘲般的一饮而尽。 桌子上的酒瓶已经空了两个,他起身去酒架拿新酒。 身体一晃,险些没站稳。 及时的,一双小手扶住了他。 他有些惊喜,忍不住看过去,可是又要假装出愠怒的样子。 只是触及到来人的目光,那眼中升腾起的色彩顿时一点点的灰灭。 他推开她,径自走向酒架,拿了一瓶红酒。 “臣,你不能再喝了。” 夏书蕾只敢劝他,却不敢夺下他的手里的酒,只能无奈的看着他重新坐下来,熟练的开启瓶塞。 屋子里太暗,她不习惯,伸手去按灯,却听见他厉声说:“别开灯。” ********* 更新完毕 !! 我不会离开你 屋子里太暗,她不习惯,伸手去按灯,却听见他厉声说:“别开灯。” 她的手却快了一步,明亮的灯光下,他有些狼狈的坐在那里,衬衫解了几粒扣子,领带松松垮垮的。 最让她吃惊的是,他的左脸上有几道鲜明的指痕,可以预见,打他的人当时一定非常气愤才会用了这么大的力道。 他的嘴角都破了,血迹干涸在上面,周围有一圈乌青。 “我说过别开灯,你聋了吗?”北臣骁震怒,手中的杯子向夏书蕾砸了过来。 “对不起,臣。”夏书蕾躲开杯子,急忙关了灯,走过去,无比心疼的搂住他的腰,“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发脾气。” 他狠戾的眸光一点点暗淡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夏书蕾娇美的脸庞,沙哑的嗓音透了几分醉意。 “书蕾,你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嗯?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他的话已有几分醉了。 “对不起。”夏书蕾抚摸着他脸上的伤痕,心痛的流下泪来,她知道北臣堂一向对他严厉,却没想到他对亲儿子也会下这么重的手,“臣,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绝对不会离开你。” “呵,果然还是你对我好。”他的眼光开始迷离,手指一松,酒杯掉落在地毯上,鲜红的酒汁洒了出来。 “我是你的女朋友,我不对你好,谁会对你好呢?”夏书蕾柔软的藕臂缠上北臣骁的脖子,晶莹的红唇散发出诱惑性感的气息,媚眼如斯,风情万种。 北臣骁轻勾嘴角,扯去胸前的领带,强势的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转眼间,已是一幅旖旎。 情到高处,夏书蕾忘情的呻吟,“臣,哦,臣,我爱你。” 他在她的身体内达到至高点,一句轻吟自性感的薄唇溢出,“温瞳。。” 然后,他一翻身,酒意上涌,人也睡了过去。 夏书蕾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板,缠绵所产生的温度让她面红耳赤,可是她的左心房却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发冷。 他醉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可她是清醒的,那两个字就像是尖刀,以迅猛而突然的速度直接戳进了她的心。 她早就查过温瞳了,知道她是北臣骁包养的一个小情人。 她以为,北臣骁只不过是玩玩儿而已,反正他以前也有很多女人,这一次不过换了口味。 没想到,他不但让这个丫头住在他的别墅,还送给她白金紫荆手链,可惜那个丫头不知道珍惜,竟然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她本以为北臣骁会暴跳如雷,将她赶出去,他却反常的在他父亲的面前独自一人扛下了所有的责任,他想保护她。 夏书蕾捡过一边的衣服盖在身上,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 最美校花校草 夏书蕾捡过一边的衣服盖在身上,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熟睡中的男人有着立体深邃的五官,他的睫毛浓密到令女人为之嫉妒,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好看到她情不自禁的抚摸着他浓黑的眉毛,直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 这样完美的男人,这样有钱有势的男人,她夏书蕾怎么会轻易放过。 就算他对那个丫头暂时动了心,但是,她也只允许他的动心到此为止。 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照射进来,北臣骁用力眨了两下眼睛适应突然的强光。 宿醉,头有些痛。 他重新躺回去,手背遮住眼睛,似乎在回忆昨天发生的事。 咖啡的香气徐徐传来,夏书蕾坐在床边,手里端着刚刚泡好的咖啡。 “还难受吗?我给你煮了咖啡。” “谢谢。”北臣骁坐起来,接过她手里的咖啡。 夏书蕾穿着粉色的丝绸睡衣,长长的卷发刚刚吹干,松软的搭在瘦削的肩膀上,她有两条迷人性感的锁骨,在睡衣和长发的半遮半掩下,更显诱惑。 北臣骁沉默的喝着咖啡,心事重重的样子。 “佣人已经把早餐准备好了,我让她们端上来。” “嗯。”北臣骁的态度依然淡得像水,从他的脸上无法窥探到他的内心。 夏书蕾拿过一旁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他的旁边随意的问:“a市有个发电厂的工程正在招标,ec有没有兴趣与我们爱琴集团合作?” “把计划书送到我的办公室。” “好,我马上让人去做,下午就会送过去。”夏书蕾温婉一笑,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动着。 北臣骁喝着咖啡,侧头望向窗外。 后院一棵百年榕树,藤蔓交缠,如一把巨大的绿伞,有两只鸟儿栖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咦,这不是你的那个小侄女吗?”夏书蕾突然将电脑转向他,笑着说:“还挺上镜的。” 北臣骁听到小侄女几个字,狐疑的望了夏书蕾一眼,转而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一张抓拍角度极好的画面。 画面上的男孩女孩贴得很近,女孩手里抱着篮球,仰起头,青丝如瀑,柔软的垂在肩头,一张绝色小脸尚透着稚嫩,却掩饰不住就要破茧而出的倾国倾城。 男孩个子很高,身材修长挺拔,栗色的柔软发丝下,有着一张青春勃发,帅气十足的脸。 他低着头,眼睛微眯,唇微微向前倾,看样子是要去吻那个女孩。 阳光从高高的天窗上洒落下来,在他们的身上镀了层神圣而柔和的光圈,让这张照片有种柔软到骨子里的美感。 照片上的大标题写着:最美校花校草走红络。 砰得一声,北臣骁手里的杯子被他扔了出去,正砸在玻璃上,玻璃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臣,你怎么了?”夏书蕾急忙搁下电脑,关切的问。 “我没事。”北臣骁下了床,走到柜子前找出一套西装,背对着夏书蕾,他正在系着衬衫的扣子。 夏书蕾没有看到,他些时的脸色已经是狂风暴雨,随时会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 没有必要 “我没事。”北臣骁下了床,走到柜子前找出一套西装,背对着夏书蕾,他正在系着衬衫的扣子。 夏书蕾没有看到,他些时的脸色已经是狂风暴雨,随时会掀起一场滔天巨浪。 “我帮你。”夏书蕾走过去,从琳琅的衣柜里挑出一条适合他这套西装的领带,然后熟练的给他系着。 北臣骁的眸光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很少在夏书蕾的面前失控,对他来说,夏书蕾不是什么重要的女人,却是个必要的女人。 他自己系着袖扣,对她扬眉一笑,“你不但是我的贤内助,还是生意上的好伙伴,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是个完美的女人?” “就算我是个完美女人,那也只是你的,如果你需要我做全职太太,我也会眼睛不眨的答应。” 夏书蕾眷恋的搂着北臣骁的脖子,带着点撒娇的意思,“我们的婚事。。。。” “我还有个会要开,一起吃早餐?”他吻在她的脸颊,轻松的避开了这个话题。 夏书蕾心中虽然失望,但她也明白一个道理,这样的男人,吃软不吃硬,逼迫他只会弄巧成拙,她能留在他身边这么久,不但是因为夏家强大的实力可以帮助他,还因为她懂进退,也懂分寸。 不像那个笨丫头,平白弄出许多事来,恐怕这一次,她就会被北臣骁无情的踢出这个游戏圈了。 这样的情敌,她遇见的太多了,没有人可以从她的手中抢走北臣骁,也没有人可以打败她。 ****** 温瞳没想到是林东救了她。 她晕倒在林东的报摊,他将她送到医院。 醒来后,林东还在打趣,“你说过晚上跟我吃饭,你的出场方式还真挺特别的。” 温瞳被他逗笑了,但是马上,她就抓住林东的手腕,慌张的去看他的手表。 糟了,已经是第二天了,北臣骁找不到她,一定会大发雷霆。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他有没有事,他的父亲有没有为难他。 “林东,我要回去了,住院的钱,我明天还你。”温瞳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她现在归心似箭。 “喂,小姐,医生说你不能出院,你身上的伤很重的。。” 林东举着化验单在后面喊,温瞳边跑边摆手,“我没事。” 她嘴上说着没事,可是身上被皮带抽伤的痛却一波接着一波,这些伤表面看不出痕迹,但是皮肉下面却是痛如骨髓。 想起那个姓夜的男人还有他那个黑脸的手下,温瞳就一阵阵发冷。 知人知面不知心,亏自己当初还把他当成好人。 温瞳急匆匆的回到别墅,陈妈正在指挥工人抬进一只高大的青花瓷花瓶。 那瓶子比温瞳还要高,上面雕刻着不知哪个朝代繁荣的街景。 “陈妈。。”温瞳闪到一边,给这些工人让路,她贴着门,憋着气,直到他们将花瓶抬进了客厅。 “温小姐,今天不用上课吗?”陈妈支付了工资给工人,转头笑着问。 “我请假了。”温瞳往楼上看了眼,“北臣骁在家吗?” “二少爷早上跟夏小姐一起去公司了。” 温瞳一愣。 夏书蕾昨天晚上在这里?原来是她陪着北臣骁。 她是他的女友,这种时候,理所当然应该是她。 是她自做多情,胡思乱想了,除了供他发泄**,他怎么会需要她呢? 原来,他叫她回来,真的只是为了惩罚她弄丢了手链,她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关于夜白的事,现在看来,已经丝毫没有这个必要了。 ********** 更新完毕! !! 怒意 “温小姐,我吩咐厨房给你做点燕窝,看你的气色不太好。”陈妈关心的说。 “谢谢你,陈妈,我困了,想睡觉。” “需要我通知二少爷吗?” “不用了。” 温瞳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过床上的抱抱熊搂在怀里。 她望着天花板,为自己的自做多情而懊恼不已。 陈妈说她气色不好,她的确是很难受,身上的痛,心上的痛,痛上加痛。 昨天晚上在医院痛到只睡了两个小时,所以一挨到枕头,温瞳便上了困意,她浑浑噩噩的睡到日头偏西。 楼下传来稀里哗啦打碎东西的声音。 她猛地惊醒,从床上爬起来,套了拖鞋就往外冲。 隔着二楼的栏杆,她看到北臣骁站在客厅里,穿着白色的修身衬衫,将本就修长的身姿勾勒的越发挺拔。 他的面前,是碎了一地的青瓷花瓶,今天上午刚刚送来的那一个。 陈妈边指挥着佣人打扫,边问他伤到了没有。 “我以后不想在这里看到皇室的东西,一根头发都不行。”他不知道哪里来的怒火,矛头直指皇室,口气嚣张而霸道。 “知道了,二少爷。” 原来这个花瓶是皇室送来的,不知道他们当中哪个人得罪了他,让他这么大的火气。 温瞳刚要偷偷转身溜掉,他突然像是有心电感应似的,猛地抬起头,看着她,眼光中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但很快就陷入一片深沉如泽。 温瞳知道自己踩了雷,几乎是小跑着逃回房间,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锁上门。 不久,他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温瞳抵着门,心里像有无数的小鼓在敲。 他现在似乎很生气,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避开这股火气,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开门。”他连敲门的动作都省略了,直接冷声命令。 “北臣骁,我很累,想睡觉了。”温瞳放软语气跟他商量,“明天再说好不好?” “温瞳,开门,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你说第三遍我也不会开的。。。” 话音未落,只听见砰得一声,他一脚踹在了门锁上,门锁晃动了两下,眼看着就要掉了下来。 温瞳大吃一惊,这门锁该有多山寨,还是他的力气太大。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紧接着又是一脚,这次,半残的门锁没能逃脱噩运,带着一地碎木渣掉落在温瞳的脚边。 温瞳本能的向后退去,他踹开门,浑身上下包裹着巨大的怒意,仿佛是从地狱里逃脱出来的恶鬼,带着焚天灭世的力量。 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地动山摇,每一个眼神,似乎都是淬毒冷箭。 “北。。。” 温瞳被他连拖带抱的扔上床,后脑勺撞上了床头的实木,疼得她一阵阵发抖,想说得话也一起被撞缩了回去 他压在她身上,粗鲁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 背叛的疼痛 他压在她身上,粗鲁的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她护得了上面护不了下面,片刻工夫已经衣不蔽体。 “北臣骁。。别这样。。”温瞳的眼中腾起一片水雾。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而且这一次,她一定会受伤,她要用身体来承受他的怒气。 如云的秀发四散飘扬,莹白的背脊到浑圆微翘的雪臀延伸修长的美腿,形成绝美的曲线,水汪汪的双眸带着无尽的委屈与控诉,却不能阻止他的进一步侵略。 不顾她的求饶,他固定住她纤细的脚踝,毫无前戏的进入。 “啊。。”温瞳咬住了那一声哀叫,被迫承受着他的进攻,两团水雾渐渐浮涌上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昏黄暧昧的灯光下,那双邪美的黑眸被情欲与怒火充盈,都说小孩儿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可是他的性格才是真正的捉摸不定,温柔时,可以像一团火,把你溺死,不高兴时,却是暴虐的魔鬼,随时会吐出最热烈毒辣的火焰。 他衣衫完整,丝毫不显狼狈,而她浑身不着寸缕,在暴露的空气中瑟瑟发抖。 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单薄纤细的肩膀,纤长的大腿,强忍时便紧紧咬住下唇的整齐贝齿,这独有的一种柔弱气质,恰恰是男人们想要狠狠蹂躏的原动力。 逐渐加重地痛楚从紧贴着她的火热唇瓣下传来,他的吻像是要把她撕碎吞掉,在洁白如牛奶般的皮肤上噬咬出一朵朵红色的梅花,触目惊心,遍地盛开。 温瞳将脸埋进一侧的枕头,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本来就受了一身的伤,再加上他这样暴虐的对待,她的身体和心都渐渐的凉了。 见她一声不吭,那两滴泪水窝在漂亮的眼眶中,倔强的不肯落下来,明明痛到极致却还要极力隐忍。 他忽然捏住她的下巴,逼迫着她迎视他无情的目光,“怎么?不高兴了?因为现在上你的人不是那个洛熙,你觉很失望对不对?” 温瞳突然睁大眼睛,眼神中闪过疑惑。 他怎么知道洛熙? 不过转念一想,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他本来就是无所不能。 但她和洛熙只是朋友,从没有过任何出格的举动与暧昧,他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实的传言,或是看到了什么夸张的描述而产生了误会。 怪不得他会摔皇室送来的花瓶,他是将对洛熙的怒火发泄到了那个花瓶的身上。 他真的是,不可理喻。 “我和洛熙,清清白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温瞳没有再忍气吞声,她可以折磨她,但是不能污辱她。 北臣骁冷笑,或许以前,他还能相信她的话,一直在学校放任她的自由。 直到今天早上,他看到上疯传的照片,然后派人去查,结果却让他倍感愤怒,原来她一直跟那个小子走得很近,学样里的学生都说他们在谈恋爱,他们有许多次放学后单独留在教室或者体育馆,做了什么事,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也许这具只属于自己的纯洁身体,早就在肉体上背叛了他。 一想到还有别的男人也曾经这样占有过她,爱抚过她,北臣骁的怒火就不可遏制。 他勾唇冷笑,脸色冷得骇人,他不想听她多余的解释,也不想让自己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今天一定会彻彻底底的惩罚她,让她记住背叛他的疼痛。 !! 折磨到底 大手恶劣的滑过那颤抖的稚嫩娇躯,一路上煽风点火,不但在身体上刺激她,甚至还要在言语上污辱她。 “他玩过你这里吗?这里有没有?还是这里?” 他的话带着赤果果的羞辱,语气里她不过是人尽可夫的女子。 他俯下身,咬着她的肩膀,眼神戏谑的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绝色小脸。 她紧咬樱唇的模样让他恍惚间想到了沛沛,她的性子一向刚烈,当初北辰家和白家一致看好他与她的婚事,却因为她绝食三天的威胁,白家最后不得不放弃,比起利益,他们更珍惜女儿。 那天,她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对他说,北臣骁,原谅我不能爱你。 他还记得那双眼中闪烁的泪光,隐忍的悲伤。 柔软的心中被猛地刺中,痉挛的揪成一团。 他的牙齿离开了那洁白如雪的皮肤,他慌乱不堪的就要起身,他不能伤害她,不能,她是沛沛啊,他的沛沛。 就在北臣骁思维错乱的时候,温瞳本已经被他折磨的筋疲力尽,此时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扬起手,朝着那张俊脸就是一巴掌。 她力气不大,但是这一巴掌倾尽全力,所以打在北臣骁的脸上也是响亮清脆。 她的手心微微刺痛,但是仍然不屈的承受着他眼中忽然腾起的怒火。 反正已经被他折腾得半死不活,她不怕他真的会弄死她。 一直以来,她在他的面前都是卑微的,不懂得反抗,不懂得谄媚,因为她一想到小乐的命就在他的手里,她就可以忍耐下一切。 但是今天,他不但不信她,还反过来羞辱她,讽刺她,再卑贱的自尊也不得不强硬着抬起头,哪怕会承受更大的暴雨狂风。 他被打得头歪向一边,柔软的发丝上带着剧烈运动而产生的微汗,那张紧抿的薄唇,紧绷的下鄂,慢慢收紧的拳头无不在昭示着他的暴怒。 他咬着牙,突然低笑出声。 很好,他北臣骁被亲生父亲打就够了,却还要被一个女人来教训,他们真当他的这张脸可以随随便便甩来一个耳光? 所有的所有,他都会一一记下来,有一天,他必然十倍的偿还。 “温瞳,我今天一定活刮了你。” 陈妈的手正准备敲门,在听到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后,生生的缩了回去。 她忍不住摇头叹息,小时候的二少爷,性格不是这样的,但是在权利和**的大染缸里呆得久了,有的人一成不变,继续飘飘荡荡,直到最后落进缸底,找寻不到;而有的人被逼迫出潜在的残忍血性,不断的奋力向上,最后脱颖而出,想要站在顶端的人,没有一颗心狠手辣的心,稳不住多久。 他如今在北臣家已经举足轻重,但她还是怀念当初自己扎破了手,那个会跑来给她拿创可贴的孩子。 北臣骁下楼吃晚饭的时候,神情阴郁的像是有人杀了他全家。 佣人们全都离得远远的,恐怕惹祸上身。 他穿着白色的t恤,黑色的棉质裤子,居家休闲的打扮。 餐桌上放着晚报,他随手拿起来翻看。 饭菜上齐了,他放下报纸,开始不紧不慢的用餐。 陈妈站在一边,看到他的手臂上有些抓痕,有几处比较严重,渗着鲜红的血丝。 她担心的问:“二少爷,用不用包扎一下?” “不用了。”北臣骁淡淡应了声。 陈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楼上,温瞳并没有下来吃饭,她在心中暗暗叹气,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子,那女孩还那么小,看着真是可怜。 !! 吃蛋糕 陈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楼上,温瞳并没有下来吃饭,她在心中暗暗叹气,不知道被折腾成什么样子,那女孩还那么小,看着真是可怜。 桌子上有一盘刚刚出炉的香蕉蛋糕,陈妈想了想,大胆的说:“二少爷,温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的手顿了一下,没有出声,脸色却突然变得很难看。 “不吃饭总是不好的,我去给她送点吃的。” 她试探的望着北臣骁的脸色,他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反倒是将那盘蛋糕推到一边,声音不悦的训斥,“我说过,吃饭的时候不喜欢吃甜点,拿走。” “是。” 陈妈端着蛋糕,从厨房的方向拐向二楼。 她想,其实二少爷也不是完全的铁石心肠,他终是还有心慈手软的一面。 陈妈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屋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 地上衣衫凌乱,温瞳的校服被他撕得已经无法再穿了。 她背靠着门蜷缩在床上,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蚕丝被,一头黑发铺散在雪白的枕头上,有种哀伤的凄凉。 陈妈一路捡起地上的衣服,放在床头前的椅子上。 “温小姐。”她轻轻喊了一声,借着灯光看到她此时的样子,长长睫毛上的泪珠宛如初晨的露水,晶莹剔透,奶白色的小脸因为激动而泛著诱人的淡粉色。 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全是青紫加织的咬痕和手印,有些惨不忍睹。 她的情绪还未平稳,侧卧的身子在轻轻抽搐。 陈妈倒吸一口冷气,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让二少爷这样失控,把好好一个女孩儿折腾到满身伤痕。 “温小姐,我拿了蛋糕给你吃。”陈妈将蛋糕放到温瞳面前的床头柜上。 听见声音,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泪痕犹在。 “谢谢你,陈妈。”温瞳勉强牵扯出一丝笑容,“我不饿。” “不饿也要吃点,身体要紧。” 温瞳自嘲的摇摇头,她的身体已经不是她的了。 北臣骁刚才说得很坚定,他说,这只是开始。 “温小姐,是不是你的电话在响?”陈妈转身拿来她的书包,然后找到温瞳的手机。 温瞳本不想听,可是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是家里的电话,她还是伸出手接了过来。 不动还好,一动,浑身就像被无数的针扎着,特别是下面,火燎一样的痛。 陈妈见她肯接电话,心里总算轻松了些,她叮嘱说:“温小姐,你也别想太多了,二少爷不是坏人,只要你服服软,说说好话,他不会再伤害你的。”关上门,还不忘提醒一句,“饿了就吃蛋糕。” 温瞳胸口一暖,这个时候,别人的一点点关心对她来说就是甘泉,很甜。 “姐。” 小乐的声音从电话那一端传来。 温瞳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嗯。” “姐,我最近收到的小费,再加上我之前存的钱,可以给你买新发夹了。”他的开心从长长的电话线中传来,一直暖了温瞳冰冷的心扉。 女孩子都有爱美的天性,她记得,才上高中的时候,她省下一个星期的午饭钱买了一个粉色的发夹,结果被母亲骂了一顿,说她乱花钱。当时小乐的病已经很重了,家里的每分钱都要掰成两半儿花,母亲很生气,将她的新发夹摔成两截。 从那以后,她就一直留直发,从来没有绑过漂亮的马尾。 没想到,小乐竟然记得这件事,他偷偷的攒下钱,不但给她买了手机链,还给她买了新发夹。 !! 不妥协 “姐,你长得这么漂亮,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这样洛熙哥才会更喜欢你啊。”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我想吃你做的米粉了。” “姐。。。姐。。你是不是哭了,你怎么不说话。” 温瞳掩住嘴,眼中的泪已经决堤,可是她强迫着自己不发出声音,她不想让小乐担心。 可是,她的委屈,她的疼痛,她的付出,却只能由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承受。 但是,她不后悔,为了小乐,她做什么都不后悔。 “没,姐很好,没哭,姐是太感动了。” “姐,你是不是跟洛熙哥吵架了。”小乐像个大人似的袒护着她,“虽然我可能打不过他,但是,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的。。。” 温瞳轻轻笑了,抹了把眼上的泪水,笑着说:“小乐,你要照顾好爸妈,再过两个星期,我就回家住。” “放心吧,姐,我已经是大人了。” 姐弟俩聊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挂掉电话,温瞳还没来得及放下,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洛熙。 在这种时候,她本来不想接,可自己这个样子明天铁定去不了学校,只好托他请个假。 而且,以北臣骁这么暴躁的脾气,不知道会不会迁怒洛熙,她有必要提醒他小心。 “温瞳,你没事吧,怎么请假了?”他的声音带着阳光的温润,又掩饰不住担心。 “洛熙,你。。。”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卧室的大门突然被踢开。 北臣骁的到来宛若一道锋利的闪电。 他二话不说,劈手夺下温瞳的电话,毫不犹豫的直接挂掉。 手一挥,电话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砸向了一旁的墙壁,咔得一声脆响,粉身碎骨。 温瞳惊得说不出话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连滚带爬的下床,想要去捡手机。 这个手机是父母攒了很久的钱才买来的,只因为有一次,她在半路突发胃肠炎,结果没有手机打电话,差点晕倒在路边,幸好有邻居路过才救了她。 所以,温父温母一商量,一咬牙,就给温瞳买了一款最便宜的手机。 可是,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刚走了两步便瘫倒在地,怎么也爬不起来。 北臣骁拉着她的手臂,将她重新扔上床。 “不过一天不见,就这么惦记你的小情人,嗯?”他的长指掐着她的下巴,那力道似乎要把她脆弱的骨骼捏碎。 “北臣骁,你是不是神经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吧?我跟洛熙根本什么都没有。” 温瞳不顾下巴上的疼痛,极力争辩,这句骂人话,还是她跟陈紫南学的。 “你见过哪个偷了东西的人主动说他偷东西?偷情的人也一样,谁会承认?” 温瞳突然笑了,那笑容带着几丝心碎的苍凉。 “偷情?我们之间不是一直在偷情吗?小叔叔。。。”她加重了小叔叔几个字,毫不屈服的瞪着他。 她忘记了陈妈的忠告,只要她服服软,说说好话,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了。 以前,温瞳会,但是自从知道了他跟夏书蕾的关系后,她竟然做不到妥协。 !! 别让我毁了你 她忘记了陈妈的忠告,只要她服服软,说说好话,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了。 以前,温瞳会,但是自从知道了他跟夏书蕾的关系后,她竟然做不到妥协。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北臣骁彻底怒了,“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我的一个玩物,你有什么资格嫉妒夏书蕾?我容你到现在,不过因为这张脸。” 这张脸? 温瞳第一次听他说这样的话,她的惊讶大过愤怒。 他说她仗着这张脸,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的脸有多么与众不同,特别是像他这种花场男人,更是看尽千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她也不过是其中平凡的一个而已。 “温瞳,你很想毁了自己是吗?你比谁都清楚,把你变成人人唾弃的女人,对我来说只是轻而易举” “不,不要。”温瞳害怕的抓住他的衣襟,眼里的恐惧仿佛要溢了出来。 她给他做情人的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她无法接受家人和同学嫌弃的目光。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世俗女孩儿,她看重声誉,在意别人的说辞。 “害怕?”他冷笑,“不想让你的同学和家人看不起你,就要学会听话。你弟弟的手术我已经安排了,如果你不想半途而废的话。” “不,求你不要,我会听话。”温瞳垂下眼睑,咽下所有的委屈与心痛。 他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姿态像是一个等待奴隶服侍的主人,“给我脱衣服,我想要你了。” 这个男人,他的精力到底有多可怕? 他没说谎,刚才的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温瞳忍着身上几乎麻木的疼痛,无比屈辱的跪在床上,一双枯瘦的小手颤颤巍巍的解开他腰间的皮带。。。 陈妈给温瞳倒了杯水,刚上楼梯便看到她的卧室外面站着一个人。 一身名贵性感的职业套装,手里拎着精致的限量版皮包,红色的卷发柔软的搭在双肩上,永远都是雍容华贵的贵族姿态,放在哪里都是闪闪发光。 不是夏书蕾又是谁? 感觉到有人来了,夏书蕾舒展了刚才紧拧的眉头,她迈着小步走向陈妈,笑着说:“臣没有回来吗?” 陈妈看了一眼温瞳的房间,刚才里面传来的说话声连她都隐约听到了,夏书蕾站了这么久,没有理由听不到。 但是,她还是礼貌而恭敬的回答:“回来了。” “他不在卧室,我想他可能在书房吧?我先回房间了,麻烦陈妈帮我准备些点心,我有些饿了。” 她大大方方的走向北臣骁的卧室,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破绽。 陈妈甚至认为,可能她真的不知道北臣骁在温瞳的屋子里。 于是,转身下楼去准备点心了。 她的身影刚一消失,夏书蕾高傲美丽的脸上立刻凝了冰霜,一只玉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皮包,仿佛对它有着莫大的仇恨。 !! 紫荆纹身 温瞳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被绑在床前的双手。 上身依然赤裸,下身盖了条薄被。 一个女人正坐在她的身边,用手里的针在她的背上一点点的画着什么。 她就是被这种痛疼醒的,让她沉重的眼皮再一次睁开。 她在北臣骁的身下晕过去的那一瞬那,她以为自己活不了了。 “你在干什么?”她试图扭动着身子,可是手被绑着,又使不上力气,挣扎也是微不可见。 女人说:“别乱动,我在给你纹东西?” 温瞳顿时惊悚,“纹什么东西?” “是臣少的吩咐,他让我在你的肩膀上纹一只白金紫荆。” “不。。我不纹,请你走开。” 她不要纹什么白金紫荆,她不要带着他的任何东西。 “纹不纹,你说得不算。”北臣骁自阳台上的阴影中站起来,高大的身形随着他的靠近而逐渐的显露了出来,幽深的眸光带着复杂的感情睇向温瞳的后背。 紫荆花已经纹了一半儿,花形初显,仿佛若浮雕,衬着她雪白的皮肤,有种惊心的诱惑。 “北臣骁,你真是个变态。”温瞳挣扎到没有力气,只能死死的瞪着他。 “随便你怎么说。”他冰凉的指拂过温瞳的背,带来一种刺骨的寒意。 纹身师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仍然在专注着针下的图案。 “温瞳,地狱一直很孤单,所以,我需要你来陪伴。”他褪下衬衫,缓缓的转过身。 在那小麦色的皮肤上,跟她同样的位置,赫然也纹了一只白金紫荆,而且周围的红肿未消,显然也是刚刚才纹好。 他说:“温瞳,这辈子,你都要烙上我的印,你跑不掉的。” 温瞳盯着那只紫荆花,突然感觉缀入了三尺冰窖,冷,好冷。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掉重组,没有一处不疼。 她挣扎着下了地,来到浴室扭开花洒。 身上遍布他留下的痕迹和味道,能洗掉的,她洗得干干净净,恨不得把皮也搓去一层,洗不掉的那些伤痕,她只能用衣服遮掩。 高大的落地镜前,她转过身,缓缓的褪下浴袍,一只紫荆花在她的右肩上娇艳怒放。 她弄丢了他的手链,他就在她的身上纹了一个,真是个‘好办法’。 房间还没来得及打扫,也许是陈妈可怜她,想让她多睡会儿,所以没忍心打扰。 她捡起那只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不但是电池,就连键盘都摔碎了。 拔下电话卡,又将上面摔着的手机链拿了下来,心上面的红漆掉了一块,露出里面赤裸裸的银白色钢铁。 她小心的握在手里,想要放进书包。 这时,北臣骁推门而入,听见脚步声,温瞳别过头不去看他。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北臣骁看到床头柜上放着的一碟蛋糕,一块儿都没有动过。 他想让她吃东西,最后却是把一瓶东西扔到她脚下,“吃了它。” 然后,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温瞳蹲下身,捡起他扔过来的这瓶药,可不可以说他是用了心,知道她怕苦,他竟然把避孕药做得和她常吃的那款巧克力豆一模一样,就连包装都无法分辨出来。 如果她知道,他为了做这个药,收购了那家巧克力豆厂,她会不会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她对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早已经麻木,就算知道是他用了心,她也只会觉得无动于衷。 温瞳将药瓶放在桌子上,然后去拿书包。 她现在全身无力,书包拿在手里却没有抓住,一滑,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的掉了一地。 那瓶药被带下来,调皮的滚到了床底下,然而她只顾着抢救书本,并没有察觉。 等她将所有的书收拾好,才从地上捡起一瓶巧克力豆,然而真正的避孕药却藏在了床底,她手里拿得这瓶,是她经常随身携带的巧克力豆。 她现在即没精神,又没力气,所以根本没有去分辨。 从里面倒出两颗吃了,扣上盖子放回包里。 北臣骁担心她会怀上他的孩子,她何尝不比他更担心,就算他不把药做成巧克力豆,再苦,她也会吞下去。 ******** 八哥明天正式上架了,对大家说声抱歉,同时更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 后面的剧情看点。1:既然名字叫《总裁情人十八天》,而契约的期限却是一个月,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们的关系终止于十八天。 2:温瞳有没有怀上北辰骁的孩子 3:我跟大家一起期待六年后蜕变的美丽女人,不再懦弱,不再任人宰割,看三个男人如何围着她打破头。 4:温瞳的身世之迷,传说中的克隆又是怎么一回事,她最后真的把心脏献给了姐姐吗? 5:北臣骁这个男人,他的身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 更多精彩,等着你!! *******************八哥来了,你在哪里?*********************** !! 发现照片 不久,陈妈端了饭菜送上来,都是些清淡的吃食。 “温小姐,你脸色不好,用不用叫医生来看看?”陈妈关心的说。 “不用了,我没事。”虽然没什么胃口,但是温瞳还是勉强喝了半碗粥,北臣骁说小乐马上就可以做手术了,她必须要攒足体力。 陈妈一直等到她吃完才开始收拾。 温瞳将习题放在膝盖上,倚着床头做题。 “温小姐的学习成绩一定很好吧?”陈妈笑着问。 温瞳终于笑了笑,“还好。” “温小姐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我喜欢唱歌和画画。”温瞳忽闪着大眼睛,她的歌唱得非常好,在酒吧驻唱的时候一直很受欢迎,她的画画得也不错,经常得奖。 “温小姐以后说不定会成为大歌星呢。” 温瞳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轻轻咬着笔尖,她现在真的没有为将来考虑过,因为她的所有心思都在小乐身上。 晚饭的时候,陈妈来叫她下楼,说是夏书蕾给她买了礼物。 她本不愿意出现在他们中间,可是陈妈说,夏小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她这才换了身衣服下楼去。 夏书蕾坐在北臣骁的身边,纤指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不断比划着。 “这项收益的50%我们会捐给山区小学,另外的50%用来兴建一座公益葡萄酒庄,建成时间大概要用三年,葡萄树的种植成熟期为一年,我会尽量去买十年树龄的葡萄树,争取做出最完美的红酒。。。” 北臣骁倚着沙发,手里夹着雪茄,淡淡的烟雾里,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像是听到了声音,他微微抬了下眼角。 夏书蕾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温瞳正好从楼上走下来,她穿着米白色的套头帽衫,长衣长裤,秀发锦缎一般的直垂腰间,半掩着绝色的小脸。 恍然看见,有种说不上的清灵感,仿佛是突然降临人间的天使,想要救赎世间罪恶的灵魂。 她不敢想,这样的女孩子长大了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 北臣骁只是看了一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电脑上,仿佛漠不关心。 夏书蕾大方的将温瞳拉到自己身边,“温瞳,听说你不舒服,我给你买了血燕,厨房一会儿就做好了,你先陪我坐一会儿。” 隔着夏书蕾,温瞳似乎能感觉到那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漠。 他们之间的关系仿佛在一夜之间已经是天地之差。 那个会帮她洗澡,会吃她做得面条的北臣骁,突然变得这么陌生。 在这之前,她还天真的认为,他对她也算有情有义,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 夏书蕾拉着她嘘寒问暖,十分贴心,她只能将苦痛都咽进肚子。 “温瞳,如果你的小叔叔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夏书蕾偎依在北辰骁的肩膀上,状似十分恩爱。 温瞳勉强笑了笑,点点头。 这时,血燕做好了,佣人端了两碗上来,夏书蕾催着温瞳快点吃。 盛情难却,她只好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吃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急,温瞳突然被呛到了,她放下碗,咳嗽个不停。 同时,两只手一起伸向了茶几上的纸抽盒。 夏书蕾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北臣骁,漂亮的脸上堆起一抹浅笑,“让我来吧。” 北臣骁缩回手,面无表情的重新浏览电脑上的文件。 夏书蕾转过身,眸底一暗,五指猛地收紧,但是依然关心的将纸巾递给温瞳,甚至还帮着她擦拭嘴角的汤汁。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有没有烫到?” “没事,谢谢。” 温瞳偷偷看了一眼北臣骁,他若无其事的办公,对她视而不见。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本就残破的心正在一点点的凉下去。 “臣,最近因为白金紫荆的事,记者每天都堵在你们公司楼下,你要尽量避开他们,免得会被乱写。”夏书蕾担心的提醒。 “嗯,我会的。”北臣骁淡淡的应了一声。 “对了,新城计划的事,我想再跟你商量一下。。。” 温瞳坐在一边,慢慢的喝着血燕,夏书蕾对她的好不管是出自内心还是别有目的,但是,她让她无比清楚的看清了一点,那就是自己与北臣骁和夏书蕾之间的差距,就像天空之于泥土,就像钻石之于沙粒,就像大海之于水沟。 他们的世界,她根本就是一个纯纯粹粹的外人,无足轻重,无关痛痒。 她在心中算着日子,还有十六天,十六天过后,他们之间就结束了。 她无比期盼的等待着那一天的来临。 然而,喜欢上北臣骁这一样一个男人,早就注定了她坎坷的命运。 小乐的肾源已经找到了,手术正在安排中,文泽找了几个人假扮成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接洽温瞳的父母。 两个老人听后不但没有怀疑,还对着他们千恩万谢,感谢社会上的爱心人士捐助。 “是我们温家祖上积了德,所以小乐才会有救。”温母双手合十,不知道对着哪里就是一顿拜祭。 温瞳在一旁收拾着小乐的衣物,低着头,一直没有说话。 “姐,你不高兴吗?”小乐忽然凑上来,忽闪着大眼睛问。 “高兴,当然高兴。”她叠着衣服,像是自言自语,“这些衣服等你出院后就不能要了,你的病好了,一定会长胖,到时候这些衣服也穿不上去了。” 小乐看到温母进了厨房,神秘兮兮的问:“姐,是不是洛熙哥帮忙找得慈善会,要不然那么多病人,他们为什么只帮我?” 温瞳点了点他的额头,“你是不是以为你的洛熙哥是万能的,万能到连慈善会都可以请得动?乖乖的养好精神,争取尽快好起来,知道吗?” “嗯嗯。”小乐用力点着头,“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洛熙哥的好意。” “我和他只是朋友。。。” “姐,你能瞒得住爸妈,可瞒不住我。我在邻居阿田家里上的时候看到你和洛熙哥的照片了,你们还被评为最美的校花校草,阿田简直羡慕的不得了。。。” 温瞳手中的衣服突然掉在地上,慌张的抓住小乐的手,“上?哪个?” “姐,你还不知道?” 温瞳来不及解释,急匆匆的开门跑了出去。 !! 法海不懂爱 温瞳坐小巴来到离家最近的一家吧,匆匆打开搜索器。 当她键入“最美校花校草”几个字后,立刻弹出无数页,上面全是她和洛熙的照片。 她记得这张照片是在篮球馆,当时有一个同学很无聊,用手机拍了照片就跑掉了,没想到他为了赚取点击,将他们的照片发到了上,结果一炮而红。 想必洛熙给她打电话也是想告诉她这件事,结果手机被北臣骁摔碎了。 她也终于明白,北臣骁的怒气从何而来,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而误会了她跟洛熙,再加上别人的闲言碎语,无中也能生出有了。 果然是人言可畏。 温瞳感觉从脚底升起一阵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她下意识的紧了紧衣领,突然觉得很冷。 只是一张照片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如果他和北臣骁的事情公开了,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她很怕,真的很怕。 唯一能盼望的就是小乐的手术进行的顺顺利利,早点康复出院,那么她也可以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现在,她需不需要跟北臣骁解释清楚? 百般纠结,最后,她还是告诉自己,没必要了,真的没必要。 他那个人,只相信自己。 温瞳出了吧,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她出门的时候也没有跟小乐说清楚,怕他会担心。 龙四弄了她一身伤,结果北臣骁又变本加厉,她现的身体已经很虚弱,这两天,每天晚上都会疼醒好几次。 偏偏北臣骁根本不肯放过她,夜夜强要,毫无餍足。 她以为自己已经心死了,可是当她得知这是一个误会时,心里甚至有些庆幸。 也许北臣骁只是因为在乎她所以才会伤害她,他并不是故意的,毕竟他的脾气一上来,就像上了膛的炮弹,谁也拦不住。 温瞳站在车站胡思乱想,突然一辆黑色的世爵c8急驶而来,唐突的速度立刻惹来路人的不满。 “上车。” 车子停在温瞳的身边,车窗摇下一半,她看到北臣骁坐在车后座,冷利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 她没有犹豫,直接拉开车门。 “臣少,好像有记者。”文泽突然紧张的说。 北臣骁想也没想,直接将温瞳压到怀里,不让她的脸暴露在别人的视野内。 车子很快离开了,而温瞳依然趴在他的怀里,嘴巴正对着他身体的某个坚硬的部位,火热的感觉隔着布料传来,让她尴尬极了。 “北臣骁,好了没有?”她知道他为了躲记者,所以也没有挣扎。 “没有。” 其实哪里还有记者的影子,他就是喜欢让她保持着这种为他服务的姿势,在温瞳看不见的镜子里,他的嘴角有一抹明显的笑弧,褪去了冰冷,随意自然。 “好了吗?”温瞳再次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依然是那两个字。 温瞳试着将脑袋往上挪一挪,尽量不碰触到他的那个地方,但是他很强硬的将她的头重新按下去。 “别乱动,你想让记者拍到吗?” 温瞳立刻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小手紧张的抓着他的裤子。 文泽边开车边翻白眼,臣少现在真是越来越恶趣味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了手,温瞳如释重负般的抬起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当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新的危险却在逼近,而这个危险来自于身边的男人。 **如滚开的水在他的黑眸中翻滚,她刚才一路的摩擦,对他来说就是无意的挑逗,她挑起了他的性致,他怎么会轻易放过她。 温瞳预知到要发生什么,下意识的抵触,可他森寒警告的目光不容许她的逃避。 小乐的命还握在他的手上,就算咬牙也要忍下这一次。 “文泽,下车。” 文泽识相的下了车,毕恭毕敬的关上门,“是,臣少。” 从车子外面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况,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 文泽警惕的望着四周,现在白金紫荆的事情还没有告一段落,媒体又传出北臣骁被打的事,越写越离谱,竟然写到父子反目,北臣骁被赶出家门。 所以,他不得不多一分防备。 刚站了没多久,文泽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本来不想接,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还是迅速接通。 “夏小姐,你好。” 夏书蕾友好的笑声从那边传来,“文泽,臣在公司吗?” 文泽纳闷,她要问臣少去了哪里,直接打臣少的电话不就好,为什么要拐弯抹角的打到自己这里来? 夏书蕾就似能看透他的心思,笑着解释,“他最近经常开会,我怕打扰到他,你知道他很迁就我,常常为了我的事放下公事,所以,我不想直接打扰他,你明白的。” 文泽急忙点头,虽然夏书蕾根本看不到。 夏书蕾是北臣骁唯一向外公布的正牌女友,北臣家和夏家的关系又非同一般。 夏书蕾精明能干,将夏家的爱琴集团经营的如日中天,所以北臣家的人都十分看好她,而且她落落大方,又识大体,一直很得北臣骁的宠爱与赏识,所以文泽对她还是很佩服的。 佩服归佩服,但他总不能出卖自己的老板,告诉夏书蕾北臣骁正在车里xxoo。 于是,编了个谎言,“臣少的确在开会,会议结束后,我让他打给您。” “那就麻烦你了。。。”她口气一顿,“对了,我听说你的母亲患有风湿,我认识几个老中医,对风湿病很有研究。。。” 文泽对她突然的殷勤虽然有些奇怪,可是人家送上门的好心,他总不能拒绝,于是在电话中跟夏书蕾聊了起来。 而在车子不远处,一个黑衣黑裤的男人正用手中的小型相机朝着路边的车子猛拍,拍够了才钻入一旁的鞋店,紧密盯着这边的动静。 一个小时过后,文泽重新回到车里,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温瞳伏在北臣骁的肩膀上,似乎睡着了,她的存在感不强,安静的时候就像一缕空气,可有可无。 北臣骁低着头,似乎在观察她,他的发丝遮挡了眼中的情绪,只能看到一只修长的手在轻轻的抚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非常轻柔。 文泽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这么闷骚的动作怎么会出现在冷酷不近人情的臣少身上。 果然是法海不懂爱啊。 !! 惊天的新闻 北臣骁带着温瞳去吃火锅,火锅店里就他们两个人,他包下了整间店,只为了跟她吃晚饭。 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温瞳却有些食不知味。 有几次,她都想开口跟他解释洛熙的事,但是他的表情总带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这种冷淡将她的勇气一点点,一寸寸,消磨的干干净净。 她在桌子下面扒拉着自己的手指,还有十三天,她何必这么多事。 温瞳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并不说话。 不远处站着一排服务生,随时在等候召唤,而其中的一个,借着宽大的袖子正用一只针孔相机在偷偷拍摄。 “小乐明天就要手术了,我想回家陪陪他。”出了饭店的门,温瞳大胆的向他提出要求。 “老实回家最好,不要再给我惹事,更别想着去见那小子。”他捏着她的下巴,用警告的语气说:“别忘了,我随时都能毁掉你。” “我知道。”温瞳卑微的低下头,一忍再忍。 “上车吧。” 北臣骁一直将她送到家,车子还没有停稳,她便要下车,他拉了她一把,气恼的训斥,“你想死?”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温瞳顿了顿,他是在担心她吗? 没有再想下去,拿开他的手,然后下了车。 指尖一凉,她的温度已经不在了,突然地,他有种莫名的失落。 不想再停留,淡淡的吩咐,“开车。” 温瞳刚走了没几步,阴影里忽然蹿出一个影子,她被吓了一跳,但是看到来人时,顿时松了口气。 月光下,少年的眉毛清新如画,好看的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他激动的抓住温瞳的手,开心的说:“你几天没来学校,打电话又不通,我快被你吓死了,还好,你没事。” “洛熙,你怎么在这里?”温瞳惊讶的看着他。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洛熙神秘兮兮的说:“我就住在这附近。” “呃。。。”温瞳更加吃惊了。 北臣骁的车子没开出多远,他有些疲惫的靠在座位上养神,手无意往温瞳坐过的地方扫了一下。 触手有些冰冷,他睁开眸,看到温瞳刚才吃过的药掉在了车座上,这瓶药被他做成了巧克力豆,她吃药的时候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一瓶药本没有让他回头的必要,但他还是吩咐文泽,“开回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突然就有些想她了,哪怕才刚刚分开。 听见汽车的声音,温瞳下意识的想要推开洛熙,可是洛熙也听见了,他本能的想要保护温瞳,反倒搂着她向一旁躲闪。 黑色的世爵c8像是暗夜里的魔法师,突然间从两人面前飞飚而过。 温瞳不顾呛人的烟雾,急切找寻着北臣骁的影子。 车窗是开着的,她清晰的看到北臣骁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一双无情黑眸深鹜的锁着她。 那一刻,她像是听见是死神的脚步声,那个眼神清晰的告诉她,温瞳,我要毁了你。 “不。”温瞳挣扎开洛熙,快速的跑去追车,可是她的速度哪比得上豪华的c8,没跑几步便跌倒在地。 温瞳怔怔的目送着那辆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就好像目送着自己的希望一点点葬送。 “温瞳,你没事吧?”洛熙慌张的跑过来扶她。 为了不让洛熙担心,她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快回家吧。” “我送你。” “不用了。”温瞳抽出手,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 洛熙孤单单的站在原地,她的样子很奇怪。 她发生了什么事? 可她不愿意多说,他也没有办法多问,虽然他已经担心的魂不守舍。 温瞳几乎是一夜没有合眼,一闭上眼就像是在做噩梦,这一次,她就算有口也难辩了,他一定笃定她回家陪小乐是假,与洛熙约会是真。 他会怎么对她不要紧,最担心的就是他会取消小乐的手术。 就这样担惊受怕,一直迷迷蒙蒙的到天亮。 一家人欢欢喜喜的收拾着东西准备去医院,大家的表情看起来都很高兴,唯独温瞳一个人闷闷不乐,以北臣骁的个性,她随时等待着他改变主意。 来到医院,小乐的主治医生热情的招待了他们,经过一系列的手续,小乐很快就换上了病号服,房间也安排好了,一切就续,只等着下午三点开始的手术。 温瞳的心一直忐忑不安,只要手术还没有开始,她的担心就不会停止,北臣骁阴晴不定的个性,谁也无法担保他不做疯狂的事,而他一旦疯狂起来,后果将是她无法承担的。 到了中午,医院方面一直很平静,医生来查了三次房,非常认真。 小乐没有害怕,一直坚强的微笑着,其实他只是不想让家人担心,故做镇定罢了。 温父温母不断的与他说话,想要分散他的紧张感。 温瞳起身说:“我去买盒饭。” 小乐见她要走,急忙说:“姐,你快点回来,手术前,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嗯。”温瞳答应了一声。 “爸,我要看电视,今天有篮球赛。” 温瞳关上门,小心翼翼的,希望留住这一室的幸福。 她出了医院,在附近的快餐店买了盒饭。 回来的路上,她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想要给温父解闷,随意往报纸上一看,脸色顿时苍白如纸。 头版头条,醒目的一行大字:ec总裁北臣骁,抛旧爱,移新人,新欢似未成年女学仔。 下面是数张照片,都是她和北臣骁的,照片上张张标注着小字。 两人同乘豪车离开爱巢。 激烈的车震。 包下饭店共餐,亲密无间。 饭门前依依不舍,缠绵不止。 这些照片抓拍的都很好,每一张都让人遐想无限,同时也将她的脸拍得十分清晰。 最后,甚至还有一张夏书蕾独自坐在咖啡店的画面,更是添油加醋的写着:女强人被弱小三挖墙角,角落独坐舔伤。 叭,手中的饭盒掉落在地,温瞳感觉全身一阵冰凉,明明是暖阳高照,她却觉得置身冰窖,身边的所有人和物都在快速的游走,化成道道剪影,而她除了手上这份报纸,什么都看不到了。 他说,温瞳,你很想我毁了你是吗?你比谁都清楚,把你变成人人唾弃的女人,对我来说只是轻而易举。 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在流着血呐喊:北臣骁,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 这时,一个中年女人买了报纸刚要离开,看到温瞳呆了一样的站在报摊前,她脑中觉得熟悉,拿起手中的报纸跟她一比较,顿时高声尖叫,“大家快来看,报纸上那个可恶的小三儿是不是她?” 温瞳猛然醒过神,瞬间已经被人群包围。 而在医院的病房内,小乐正在看篮球,一个女人走过来强硬的换了台,“几个人为了一个球你争我抢,有什么好看的,还是看看有没有八卦新闻,娱乐下大众。” 小乐虽然不太高兴,但这是公众场合,他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温父和温母急忙安慰他,没关系,还会有转播。 女人调到娱乐频道,此时正在播报娱乐新闻。 “最新消息,ec集团总裁北臣骁被曝包养十七岁未成年少女,两人不但经常在家中约会,更是在豪车内大搞车震,有记者拍到,ec总裁为讨这个小情人欢心,吃饭时竟包下整座饭店,一掷千金。” 电视上不断的出现着北臣骁和温瞳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上,他们的姿势极为暧昧,特别是那些车震图,让人遐想连篇。 “记者第一时间采访到ec总裁的女友夏书蕾小姐,但是她对此事三缄其口,拒绝透露任何细节,并声明,她相信她的男朋友。据了解,照片中的女孩儿今年就读高二,是个清纯美丽的学生仔。。。本台会进一步追踪报道。” 叭! 电视被强行关闭,温父的手因为愤怒而抖个不停,温母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小乐更是握紧了拳头,手心里还有他要送给温瞳的发夹,此时,突然变得毫无温度。 !! 人人唾弃 温瞳被人群围在中间,左右脱不了身。 大家拿着报纸上的照片跟她做比较,议论纷纷。 “长得这么像,一定是她啦。” “连衣服都跟报纸上的一模一样唉。” “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跑出来给人家做小三儿,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够恶心啊。” “现在的年轻人早已经没有廉耻心了。” “贱人,第三者,打死你。”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女人,拿起手里的报纸,歇斯底里的向温瞳砸过来,边砸边喊:“你们这些专门勾引男人的贱女人,我打死你们。。把老公还给我。” 女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疯狂的将身边所有能扔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众人受到感染,不知道是起哄还是想要展示正义感,纷纷将手里的东西向温瞳砸去。 她招架不住,只能拼命捂着头,脚边迅速落下一堆乱七八糟的垃圾。 更有人甩来咖啡杯,褐色的液体顺着温瞳的头发浇下来,让她睁不开眼睛。 “去死吧,贱人。”刚才那个发狂的女人突然拿起报摊主人收钱的木匣子,照着温瞳的头就砸了下去。 “啊。。。血。。出血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慌张的喊道。 “喂,你们干什么,我是警察。”一声厉喝,众人顿时作鸟兽散。 温瞳站在那里,目光茫然的没有焦点,她用一只手捂着额头,血从指缝里流出来,狰狞的蜿蜒着。 “温瞳,温瞳,你没事吧?”有人在她面前蹲下来,掏出手帕按在她的伤口上。 温瞳慢慢抬起头,脸上被泼的咖啡已经干了,有些糊在了眼睛上,她用手用力揉了两下才看清。 “林东,是你啊。” 她的声音虚弱无力,仿佛带着前世今生的忧伤,让人听了心酸不已。 “那些人已经被我吓跑了,我说我是警察,他们就相信了。”林东的话让温瞳终于有了一点苦涩的笑意。 “我那边的报纸不够卖,我过来跟这里的主人串点货,结果。。。”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的报纸不够卖正是因为今天这条爆炸性的新闻。 林东急忙打了下自己的嘴,“对不起,温瞳,我不是故意要提起。。。” “没关系。”温瞳用他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感激的说:“谢谢你帮我解围,我弟弟还要做手术,我不跟你多说了。” 林东依然很担心,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然后一直目送着温瞳离开。 “喂,阿东啊,报纸我准备好了,你还要不要啊?”报摊老板冲着林东喊道:“要不是看咱俩交情好,我才不会割爱呢,你不知道今天的报纸有多畅销。” 林东付了钱,然后提着一摞报纸往回走,没走多远,他停下脚步往医院方向看了看,温瞳正站在门前的大理石柱子下,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掩着脸,那脆弱无助的模样让林东心如刀绞。 他恨恨的将手里的报纸扔进一旁的垃圾筒,回去后就关了报摊。 温瞳刚迈进医院的大门,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便缓缓驶离。 医院里人来人往,温瞳低着头,脚步飞快。 她找到小乐的病房,想要伸手推门却犹豫了起来。 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报纸,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她还有什么脸面来面对家人。 可是,她又尽量往好的方面想,爸妈一直在陪小乐,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买报纸,就算他们会知道,也要等到小乐手术完成之后,只要小乐没事了,她会向他们解释。 温瞳深吸了口气,轻轻推开门。 “爸,妈,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进门,她便看到温父温母正在收拾小乐的行李,而小乐也脱了病号服,穿着来时的衣服,此时正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温父温母继续收拾着,好像没看见温瞳一样。 这时,临床的女人突然尖叫起来,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咦,你们的女儿长得跟电视上那个小狐狸精很像啊?” 温父突然暴怒,厉声说:“她不是我们的女儿。” 温瞳呆呆的立在一旁,一向性格憨厚温和的温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想他该有多生气,多失望。 她咬着唇,眼泪忍不住簌簌而下。 不管北臣骁怎么虐待她,污辱她,她都咬着牙不掉眼泪,可是,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父母也像外人那样来看自己,他们养了她十七年,难道不曾了解她的本性吗? 她咬着牙,咽下了所有的委屈,父母不理她也好,别人辱骂也好,她现在只想在北臣骁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给小乐做手术。 所以,她强忍着泪水,几近哀求的说:“爸,妈,你们不可以出院,手术马上就要开始了。” 温母痛苦的别过头,冷冷的说:“是我们太傻了,还以为是有好心人愿意帮助小乐,现在来看,完全是你傍了个有钱人,是他愿意出钱为小乐治病。这钱太肮脏,小乐受不起,我们也受不起,你让医生取消手术吧,我们不做了。” 说完,她拉起小乐的手,“小乐,我们回家。” “不,不行,小乐必须做手术,妈,你知道他的病不能再拖了。”温瞳猛地拉住温母的手臂。 “用自己女儿的身体换钱救自己的儿子,这种事,我不会做的。”温母严厉的打开温瞳的手,“从小到大,我就教你礼仪廉耻,你连男生的手都没有碰过,却直接上了有钱人的床,我们温家没有你这种丢人现眼的女儿。” “妈,这次是我的错,但是,不要不管小乐啊。你们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哪怕不认我,但是,求你们救救小乐,他不做手术会死的。”温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着温母的衣服不让她离开。 “你放手。”温父走过来,气极败坏的拉开温瞳的手,她被推倒在地,呜呜的哭个不停。 “小乐不会做手术的,温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小乐,跟爸爸回家。” “不,小乐,你不能回去。”温瞳抬起头,绝望的喊着。 小乐回头望着她,眼中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最后,在温母的强拉下,他也离开了。 “小乐。。”温瞳跪倒在地,捂着脸失声痛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小贱人,哭死你。”临床的女人呸了一口,继续若无其事的看电视。 !! 洛熙,带我回家 温瞳买了个口罩,一路上躲躲闪闪,杯弓蛇影,生怕被人认出来。 有时候谁停下脚步多看她一眼,她立刻就会高度警惕。 就这样躲躲藏藏一直来到北臣骁的海边别墅,她没有进去,而是躲在一棵粗大的梧桐后面。 直到晚饭时间,北臣骁的车才从远处缓缓驶来,黑色的世爵c8从她的面前滑过,她几乎什么也不顾的冲了出去。 双臂一张,拦在车的前面。 目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急忙偏过头。 一会儿,灯熄了,车上匆匆跳下一个人。 “温小姐,你没事吧?”文泽抬了抬眼镜,担心的问。 温瞳放下手臂,无比坚决的说:“北臣骁呢,我要见他。” 说着,往车上看了一眼,目光中燃着深深的哀怨。 “对不起,温小姐,臣少因为急事出国了,一个星期后才能回来。” “我不信。”温瞳来车子面前,猛地拉开了车门。 里面空空荡荡的,果然一个人没有。 她一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刚才积攒的勇气,好像突然泄了气的皮球。 “温小姐,我也知道你和臣少的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但是,你先冷静一下,一切等臣少回来再说,好吗?”文泽劝道。 温瞳绝望的摇摇头,“等他回来?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他当然可以事不关已的跑到国外去,因为,他怕我找他。” “温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这件事不是臣少做的。” “不是他做的?你很清楚,除他,谁还有这个本事。” “不是的,臣少听说这件事也十分生气,一定是哪家报纸拍到了照片然后胡乱写。” “文泽,你不要再替他辩护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温瞳哽咽着抹了把眼睛,“麻烦你转告北臣骁,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他的钱我一分都不要了,请他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温小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文泽想要追上来,可是温瞳已经跑远了。 文泽看向她刚才躲藏的那棵梧桐树,下面的草踩倒了一片,树干上的树皮甚至也被抓落了几块,隐约可见斑斑血迹。 她那样温和善良的女孩儿,是怀着多大的恨意才跑来这里,如果今天北臣骁在场的话,天雷地火,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情。 他暗暗庆幸,多亏臣少不在。 温瞳不知道能去哪里,在街上徘徊了很久,终于还是不知不觉的来到自家的门前,这里的房子都是独门独户连在一起的小院,温瞳的家不大,挤挤巴巴的夹在两所大房子中间。 此时正值万家灯火,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温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没有勇气去敲门,更没有勇气面对家人的冷眼。 她想,等爸妈的气消了,她再回来吧,可是茫然四顾,竟然无一处可以安身的地方。 来到电话亭,用身上仅有的一块钱拨了陈紫南的电话。 “喂,我是陈紫南,哪位?”陈紫南清清爽爽的声音传来。 听到好友的声音,温瞳忽然一阵委屈,抽搐了一下子鼻子,这一声,陈紫南立刻紧张的说:“小瞳,小瞳是不是你啊?你在哪里呢?我很担心你啊。” “阿南。。我在。。。” 温瞳刚要说话,电话里忽然传来陈紫南母亲的尖叫声,“是不是温瞳?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和她来往,她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你和她在一起只会被连累。。而且,她会带坏你的。。搞什么不好,搞。。。” 后面的话温瞳没有听到,因为陈紫南已经捂上了话筒,但是温瞳能想像得到,那些话会有多难听。 她难过的咬着下唇,想要挂掉电话,陈紫南的声音忽然又快速传来,“小瞳,我家的疯子乱咬人,你在哪,我去接你。。。” “我在。。” 嘟嘟,那边的电话突然挂断了,温瞳知道,一定是阿南的母亲强硬的挂掉了她的电话。 最后一线希望也消失了,她无助的蹲在电话亭里,瑟瑟的搂着自己的肩膀。 想哭,却哭不出来,想恨,又无从去恨。 很多情绪膨胀,堵到喉咙口,堵得她满腹心酸。 她在电话亭里一直呆了很久,直到四周饭菜的香气渐渐散去。 一天没有吃饭,她现在很饿,可她的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又无处可去。 一只猫突然从身前跑过,跑向不远处的垃圾筒,那里经常会有人倒一些剩饭剩菜,所以这里有许多野猫。 温瞳看着那只猫灵巧的找出一袋垃圾,用爪子将塑料袋撕开,然后从里面捡东西吃。 不知不觉的,她竟然也走了过去。 垃圾筒周围散发着浓重的腐烂味儿,她捂住鼻子,用眼睛在里面寻找能吃的东西。 她还不想饿死,不想死就必须要吃东西。 不知谁家扔了一袋面包,上面长满了霉菌,显然已经过期了。 温瞳咬咬牙,雪白的小手向那袋面包伸去。 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拉进怀里,几乎是用近了全身的力气拥抱着她 他说,温瞳,你怎么这么傻啊。 温瞳静静的趴伏在那人的胸膛上,他身上的味道像是早晨的阳光一样好闻,让她颠沛流离的心终于缓缓踏实了下来。 她说,洛熙,带我回家,求求你了,带我回家。 他爱怜的抚摸着她冰冷的发,好,我们回家。 ******* 当温瞳来到洛熙的住处时,愣了半天不敢进门。 洛熙笑着朝她招招手,“傻丫头,进来啊。” “这是你家?”温瞳跑到奶箱边,熟练的打开箱子,虽然里面空空的,但是这个房子不会错。 这是他们小区最大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她每天早上来送豆花,都会折一只纸鹤放在奶箱里。 她曾经对这里的主人很好奇,却从来没见过有人从这里进出。 没想到,这是洛熙的家。 “不是我家?难道我在入室行窃啊?”洛熙拖着温瞳的手将她拉进来,“放心吧,房子不会变成老虎把你吃掉的。” 一进门,客厅里的装饰就另温瞳眼前一亮。 !! 我相信你 一面落地窗,外面种着毛竹,剩下的三面墙壁上画满了五颜六色的水彩画,都是涂鸦,根本看不懂画得是什么,好似随意用水粉笔抹上去的。 但是,杂却并不显得零乱,花哨却并不显得突兀,搭配着各色奇形怪状的家具,反倒有种走进了抽象世界的感觉。 “这些都是你画的吗?”温瞳惊讶的问。 “是啊,其实我还有一个爱好是画画,楼上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完成。”洛熙走进厨房,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袋方便面,“我煮面给你吃吧,我不会做饭,所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 “我自己来。”温瞳拿过他手中的面,“你吃不吃?” “我吃过晚饭了。” 他倚在门口,微笑着看她煮面。 很快,一碗热气腾腾的面便煮好了,温瞳确实饿极了,坐下后就拿起筷子,刚夹了一口要送进嘴里,忽然有些镜头不期然的闯进脑海。 那天外面阴雨连连,他坐在餐厅里吃她煮得面,她问他,北臣骁,好吃吗? 他抬起头看她,眼中装着类似于回忆的东西,很痛苦又似乎很温馨,给她的感觉是,他正在回忆着某个人。 “面好吃吗?” 洛熙的声音打断了温瞳的思绪,她猛地回过神,笑笑,“好吃。” 低下头,雾气掩盖了眼中的一切。 洛熙陪她吃完饭,带她到楼上的房间,“这间房给你住好不好?很干净,从来没有人住过。” 他打开灯,商量的问。 屋子里的装修摆设都很温馨,到处干干净净。 “我住在这里,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温瞳不好意思的说,“我明天就走。” “这里就我一个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放心住下好了。”他打开柜子,脸色有些微红,“这里全是我的衣服,如果你不介意,可以拿去穿。”怕她嫌弃又立刻补充,“你放心,都是干净的。” “我知道。”温瞳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啊,洛熙。” “跟我客气什么,你洗个澡,早点睡吧。” 洛熙转身要走,衣袖突然被人拉住,他回过头,就见温瞳垂着头,拉着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是不是。。。连你也瞧不起我?”她的声音带着几丝哽咽,说完便紧紧咬着下唇。 洛熙的目光落在那只白皙的小手上,太瘦了,甚至能看见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 现在关于她的新闻在报纸上,络上,电视上早已经传得铺天盖地,他在上看到的时候一开始还不愿意相信,可是联想到温瞳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怪异行为,他便知道,这件事不是假的。 见洛熙半天没有反应,温瞳心酸而无奈的松了手。 现在连洛熙都在嫌弃她,她要怎么办? 是啊,她做了这么不耻的事情,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洛熙的宽容。 她的手还没有松开一秒,便被他握住,洛熙急切而坚定的说:“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说,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温瞳抬起头,眼中雾气迷蒙,“你相信我什么?相信我和北臣骁没有关系吗?” 洛熙皱着眉头,轻抿薄唇。 “洛熙,他们说得没有错,我和北臣骁之间真的有不正当的关系,我跟了他十八天,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滚烫的像是快要融化的珍珠,一颗一颗滴在胸前。 她突然拉开身上的t恤,少女白嫩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洛熙的瞳孔猛得收缩,他无法相信在温瞳那娇嫩的皮肤上会有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瘀痕,甚至还有牙印,她受过怎样的虐待,已经不想而之。 强烈的不安和自责几乎将洛熙包围了,他很痛恨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愚蠢,说什么相信她,其实不过是自我安慰,他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喜欢她的男人,他在乎,很在乎。 可是现在,那些世俗的观念就让它们见鬼去吧,他只想好好的保护她,不让她再受这种伤害。 “对不起,对不起。”洛熙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哽咽着,一遍一遍的道歉。 温瞳伏在他的肩膀上,无声的哭泣着。 ****** 天还朦朦亮,温瞳悄悄来到自家的门外,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按响了门铃。 “谁啊?”温母的声音传来,她弱弱的说了声,“妈,是我。” 本来已经开了一半儿的门,突然停了下来。 “妈,我求求你,让小乐去做手术吧,趁现在医院还没有打电话要取消手术,求你让小乐去好不好?你们就算再恨我,埋怨我,但是,小乐是无辜的。” “妈,求你开门,让我跟爸说说好吗?”温瞳用力的拍打着铁门。 “你爸他不想见你,我也不想见到你,你走吧。”温母咬着牙,坚决的说。 不久,她听见里面传来小乐的哭声,“妈,让姐进来吧,姐不回家,你让她去哪里啊?” 紧接着是温父的呵斥,“她不是有本事认识男人吗,那个男人会不管她?” 小乐不服气的反驳,“姐究竟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啪,一个耳光落在小乐的脸上,温父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给我闭嘴。” 第一次,温父动手打了小乐,温母脸上的神情也是变幻莫测,疼痛难辩。 温瞳站在门外,嗓子已经喊哑了。 这一家人的动静惊动了左邻右舍,大家纷纷出来看热闹,对着温瞳指指点点。 “老冯,人家比你的女儿有出息,听说那个男人是贵族啊,富可敌国。” 老冯不服气的一撇嘴,“我女儿可是要结婚了,不像她啊,只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三儿。” 温瞳低着头,默默的承受着这些人的辱骂。 想当初,她一直是这条小巷子里的榜样,大人会跟自己的孩子说,学学人家老温家的女儿,长得漂亮,成绩又是全校第一。 现在,他们只会对自己的孩子说,千万别学老温家的女儿,只会勾引男人,傍有钱人。 “妈,求你开开门,让我看看小乐。。” 温瞳依然在不屈不饶的拍着门。 突然,门开了。 但是出来的不是温父温母,而是一盆迎面而来水。 !! 我爱我的女朋友 温母忍着痛说:“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们的女儿。” 说完,砰得一声关上了大门。 温瞳被浇得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站在那里。 眼泪和着发梢滴下的水一起被吞进肚腹。 父母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他们虽然朴实却也耿直,传统的思想观念像是枷锁一样紧紧的束缚着他们。 可是,她仍然愿意相信,他们是爱她的。 温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穿过看热闹的人群,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衣服都被风干了,后面,传来嘀嘀的喇叭声。 温瞳没有回头,脚下步子不停,不知不觉,眼前已经是一片开阔的大河。 望着这条穿城而过的母亲河,它的河水滋养了这个城市的人和土地,它胸怀广阔,可纳百流。 温瞳扶着河边的栏杆,风吹起她的一头秀发,像是肆意飞扬的缎带。 她悲哀的想,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地方可以容得下她,没有人的心胸可以像大河这样宽广。 包括她自己。 一直跟着她的车子在不远处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从里面下来一个人。 他走到温瞳的身边,与她凭栏而立,“这里的风景不错。” 她木然的转过头,看到来人时有一些惊讶,但很快就转为平静,现在对她来说,好像一切都变得陌生而没有温度。 有什么比被家人抛弃更让她心灰意冷。 夜白将手扶在栏杆上,远远眺望着面前的长河,“让我猜猜你现在的心情。” “不必了,我要回去了。” “你还有地方可去吗?” “这不关你的事。” 夜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强行带到自己的怀里,在她的挣扎中俯下身,性感的唇贴着温瞳的耳朵,呼吸像碳一样滚烫,“你一定恨透北臣骁了吧?想不想报复他?”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温瞳愤怒的想要甩开他的手,无奈它像钢钳子一样牢固。 夜白扯出一抹淡笑,好像对什么事都了然于心。 “他想毁了你就搞出这么多事,现在,家里不要你了,学校也去不成,你没有钱,没有住的地方,难道你不恨他?”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温瞳惊讶的看着他,感觉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可怕。 “我不但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弟弟有尿毒症,如果再不做手术就会死。” “你。。。” 夜白用长指抵着温瞳的唇,轻轻的摩挲着不让她继续说话,“我有办法让你弟弟做手术,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帮我对付北臣骁。” 见她迟疑,夜白继续说:“我知道你一时无法做决定,所以,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他将一张名片塞到温瞳的领口处,暧昧的滑过她的胸前,“你弟弟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别让我等太久。” 夜晚的风更凉了,吹透了温瞳单薄的衣衫,她孤零零的蜷缩在草地上,手里还攥着那张名片。 夜白说得对,她恨透了北臣骁,可是,他要她去害他,她。。。 转念,想到小乐。。温瞳便觉得脑袋里一片混乱,让她根本无法正常思考。 直到洛熙的喊声渐渐清晰,她才急忙将名片放进口袋。 “可算找到你了。”洛熙跑得大汗淋淋,看见她安然无事终于松了口气,“走,跟我回去。” “洛熙,我不能连累你。”温瞳昨天想了一夜,她知道洛熙的身份跟皇室有关系,以皇室的威望,她现在弄成这样,只会给他添麻烦。 “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是不是要我背你回去?”洛熙不满的拉起她,“你现在需要好好睡一觉,其它的事就留到醒了之后再去想,ok?” 他一路将她拉回家,找来干净的衣服给她,“我叫了外卖,马上就会送到,先喝杯热咖啡暖一暖。” 温瞳接过咖啡,“谢谢。” 喝了几口,她抬头问:“可以开电视吗?” “现在这个时间没有好看的节目,算了。。。”洛熙怕她看到伤心事,坚持不开电视,从茶几下面拿出一盒围棋,“我陪你下棋好不好?” “不好,我想看电视。” 她执拗起来,洛熙也没有办法,只好替她打开电视。 此时正在播报新闻。 温瞳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她知道自己在等什么,现在,她看到任何画面都已经可以接受,这或许就是古人常说的百炼成钢。 “据本台记者最新消息,ec集团总裁北臣骁于今日上午八点抵达滨城机场。” 他回来了。 电视画面上挤满了记者,不要命似的向前猛冲。 北臣骁在十几个保镖的一路保护下,前行的十分困难。 他穿着灰色的西装,戴着墨镜,高傲的派头依然不可一世,哪怕被记者包围,被闪光灯猛拍,被提问一些稀七古怪的问题,他仍然能面无表情,淡然自若。 温瞳想起自己被那些人围观时的慌张恐惧,简直跟他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把电视关了。。。”洛熙看到北臣骁的出现,想要按遥控器。 “不,看完。”温瞳坚定的说。 洛熙只好无奈的放下遥控器,紧张的观察她的反应。 这时,有一个记者的话筒穿过重重阻碍递到了北臣骁的面前,“请问臣少,传说您跟夏小姐已经分手了,是真的吗?” 意外的,北臣骁竟然转向他,很肯定的说:“我很爱我的女朋友。” “那您和那个学生仔又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臣少还要赶一个重要的会议,大家让一下。”身旁的保镖急忙挡开了那个记者,在一堆摄像机的追逐下,他从容的跨进了早就等候多时的商务车。 自始至终,他只说了一句话,他很爱他的女朋友。 他没有为温瞳辩护过,自然也不会在乎她的感受,现在的一切,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他该高兴才是。 “我累了,想要睡一觉。”温瞳魂不守舍的站起来。 希望在面前一点一点消失,几乎抽去了她身体的力量。 “你没事吧?外卖还没有到,要不然吃完再睡?”洛熙心疼的说。 “我不饿,你吃吧。” 温瞳哪有什么睡意,她坐在床上,盯着手里夜白的名片发呆。 他今天说过的话犹在耳畔,“你一定恨透北臣骁了吧?想不想报复他?” 桌子上有固定电话,安静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温瞳放下名片,拿起听筒,手向着键盘按去。 !! 洛熙的身份 洛熙有事出去了,冰箱里给她留了饭菜。 不知道是不是洛熙喜欢吃素,他今天要的外卖都是普通的青菜。 温瞳用温波炉热了点饭菜吃了,然后简单收拾了下才走出房门。 她约好了别人八点钟见面。 刚上了门口的小巴,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便缓缓的驶离。 这家餐厅,温瞳以前来过,这里做得生鱼片非常好吃,但是不合她的胃口,她不喜欢生的东西。 等了没多会儿,她约的人就到了。 侍者礼貌的拉开座椅让他入座,然后熟练的问:“还是82年的红酒吗?” “嗯,要一份鱼生,两份铁板煎海鲜,对了,再来一杯橙汁。” “好的。” 侍者退下后,温瞳一直放在座位下的手不由紧紧抓住了桌巾,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将面前的刀叉往他的脸上扔去。 他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表情冷淡的看着她,“别告诉我你后悔了,就算后悔了来求我,我也不会给你一分钱。” “你真无耻。”温瞳的手指气得发抖,他怎么可以做了那么卑鄙无情的事,还能说出这么事不关已的话。 她以为自己来找他,是为了钱? “是你先爬上我的床,无耻这两个字对我来说,不适合。” 侍者端来红酒,给他斟好后便离开了,为他们保留私人的对话空间。 “北臣骁,你答应过我的,你会救我弟弟。”温瞳哆嗦着双唇,满腹的怨恨和委屈却无法诉说。 “我没有取消手术,不做手术的人是你们。”他端着红酒杯,悠闲的喝了一口,“红酒果然还是要看年份的,成长期只有一年的葡萄酿成的酒根本没办法喝,所以,你这种还没开苞的小女孩儿我已经厌烦了。” “不是你故意卖消息给媒体,让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们怎么会取消手术?” “随便你怎么说,现在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如果你肚子饿,我可以请你吃这顿饭,如果不饿,请便,我对别人睡过的女人不感兴趣。” “你别污蔑我。。。” “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 “对了。”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支票薄,低头写了一串数字,“我们的关系虽然只有十八天,但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给你,这是你的酬劳。” 他将写好的支票推过来,温瞳看到上面的18块时,心底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她拿过支票,三下两下的撕成碎片,然后一股恼的甩到北臣骁的脸上,“北臣骁,你连畜生都不如,这辈子,我不想再见到你。” 温瞳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餐厅。 水晶帘子哗啦哗啦的落下来,前后摆动着。 北臣骁坐在桌子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82年的红酒香醇味美,他却慢慢品出了苦涩的味道。 文泽静静的走过来,有些担忧的问:“臣少,私自发布这条新闻的记者已经辞职了,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是不是背后有人。。。。” 北臣骁轻轻瞌上黑眸,像是十分疲倦,“快刀斩乱麻,有时候,不一定要用自己的刀,不管背后的人是谁,他替我做了决定。” “臣少真要放弃温小姐吗?” 他替自己斟了杯红酒,嘴角泛出一抹苦涩,“放弃她,才是帮她。” 文泽了然的点点头,北臣家族的家斗欲演欲烈,温瞳这样单纯如水的女孩儿确实不适合卷进来。 以情人的身份终止她和北臣骁的关系,没有人会继续追究下去。 温瞳小跑着出了餐厅的大门,刚步下台阶,忽然围上一大堆记者,闪光灯闪个不停。 “请问臣少是不是在里面?你们是在偷偷约会吗?” “你是为了想嫁入豪门还是为了北臣家的钱?” “你们的第一次是在哪里?” 各种难听的问题接踵而来。 温瞳堵住耳朵,拼命的挤开这些人,慌慌张张的往前跑。 她没命的奔跑着,两侧的建筑物都在的后移,她的长跑成绩一向不怎么样,现在这种情况算是超长发挥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总之那些记者已经被甩得无影无踪。 温瞳跌倒在地,手心擦破了皮,她怔怔的看着自己流血的手,想哭又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愚蠢极了,在决定见他之前,她甚至还幻想过,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他做的,只要他的一句解释,她就什么都可以原谅。但是,他没有,他不但没有任何的解释,甚至还在她早就伤痕累累的伤口上狠狠踩了一脚。 十八块?她苦笑着,多么讽刺的数字,代表了她这十八天来的所有耻辱、单纯、愚昧,像是一根针一样扎着她的心。 身边的车辆呼啸而过,没有人会关心她这样一个伤心绝望的女孩儿。 她在车流中慢慢的起身,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幸好,她还有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洛熙依然没有回来,家里空空荡荡的。 温瞳换了拖鞋,刚要去倒一杯水,忽然看见客厅里站着一个人。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进了贼。 趁那人没有回头,她小心的向后退去。 “温小姐,你好。” 那人缓缓的转过头,笑容可掬。 温瞳见过他,当初就是他来学校找洛熙,他坐着那辆车的车牌是s打头的,他也是皇室的人。 “你好。”温瞳的表情很不自在,心里盼望着洛熙快点回来。 荣轩笑着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有种强势的压迫感,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种刚硬不输给年轻人的硬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荣轩。” “荣先生,你好。”这个人虽然长得不坏,但温瞳觉得来者不善。 果然,荣轩开门见山,“温小姐,你可能不清楚洛熙的身份,所以才会住在这里。” 温瞳低下头,咬着唇,她对洛熙的事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跟皇室有关系,其它的一概不知。 “我来告诉温小姐吧,你所认识的洛熙,他姓轩辕,全名是轩辕洛熙。” 温瞳猛地睁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天哪,轩辕是国姓,只有皇室的子孙才能尊享这个姓氏,难道。。。。 “你的怀疑是对的。”荣轩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洛熙是当今六殿下轩辕宵风的儿子,是将来皇室的继承人,所以,温小姐,你现在应该很清楚小殿下的身份了。”(轩辕宵风和钟喻夕的故事见八哥已完结作品《总裁敢亲我试试》) 温瞳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洛熙的身份会这么尊贵,可是从他平时的表现里根本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他上学的时候每天都踩单车,他也会穿校服,吃食堂,除了帅,他跟学校里的其它男生没有任何区别。 ********* 看到站推荐上写着《神作:总裁情人十八天》八哥风中凌乱了,但是我妹告诉我,八神作品,简称神作,嘿,也是这个道理,小笑话,大家解闷儿,继续看文! !! 强行揭开面具 荣轩对温瞳的反应并不意外,他接着说:“我知道温小姐和别的女孩儿不同,否则小殿下也不会成为你的朋友,所以,我不会写一张支票将温小姐打发走,我想给温小姐看一样东西。” 他拿出一叠照片递过来,“这是昨天有人寄给我的,我想这些照片如果公布出去,会给小殿下带来怎样的影响,温小姐应该很清楚。” 温瞳急忙拿过照片,一张一张快速的翻看。 照片上全是这几天她和洛熙在一起时的场景,每一张都拍得十分清晰。 她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苦涩的笑容慢慢浮上唇角。 北臣骁真的要将她逼上绝路吗?他连她最后一个可以栖身的港弯都要淹没吗? 他不但让记者报料,还让人拍下她和洛熙的照片,他要把洛熙从她的身边赶走,他要让她彻底的被遗弃。 收回对北臣骁的恨意,温瞳的脸色恢复到平静,“荣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温小姐是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荣轩礼貌的一颔首,“我送温小姐。” “不用了,我自己走。” 温瞳取了自己的书包,一步一步的走出了这座房子,孤单的背影纸片一样单薄。 最后,她站在门口,流连的望着眼前这幢早就熟悉的建筑,门边挂着的木制奶箱依然擦得干干净净,每天打开的时候里面总会有一张折纸。 还记得那天晚上,她对洛熙说,洛熙,带我回家。 她以为,这里会是她暂时的家,可是,天大地大,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容下她了。 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将一张字条放进这个奶箱。 洛熙,再见! 温瞳离开了那座别墅,带着口罩在街道上转悠。 唯一的栖身地也没有了,她得为自己解决以后的生计。 最绝望的时候,耳边始终回响着夜白的话,‘你弟弟的命就在你一念之间,别让我等太久。’ 她已经错信了一个男人,她是不是还要再上另一个男人的当,无论是北臣骁还是夜白,他们的世界都不是她所能冒然介入的,她很怕,怕再一次泥潭深陷。 走了很久,脚步仿佛是被牵引着,当她抬起头,眼前的霓虹招牌光怪陆离。 feel酒吧! 这是她以前做兼职驻唱的地方,后来她跟了北臣骁,他私自替她辞了职。 既然已经跟人辞职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进去,可是脚步却在门口徘徊着不肯离开。 或许,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生机。 夜色越来越深,酒吧里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温瞳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迈上台阶。 “温瞳,你可算回来了。”经理一看见她,立刻像是见了救星,二话不说的找来演出服,“你快换衣服上台,kill带了几个歌手跳槽,我们现在缺人缺得厉害。” “经理,我现在恐怕不适合。。。”温瞳咬了咬唇,头慢慢低下去,“不适合抛头露面。” 经理也关注了最近的新闻,她自然明白温瞳的顾虑。 想了想,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吉普赛似的面具,“你戴上这个,别人既看不到你的脸,又能增加神秘感,一举两得。” “行吗?”温瞳不太确定的端详着这张怪异的面具。 “行不行也得上了,要不然客人就全跑光了,而且你的歌声特别空灵,以前有许多客人就是为了你来的。”经理推了她两把,“去吧,有我撑着呢。” 结果,温瞳戴着面具在台上的转椅上唱了一首民谣,立刻引来全场的注意。 悠扬古远的曲调似乎跟这个酒吧的调调格格不入,可是那声音似乎有着天生一种蛊惑力,让处在喧嚣中扭曲的人群也能够静静的聆听。 风儿呀吹动我的船帆 船儿呀随风荡漾 送我到日夜思念的地方 呜喂 。。。。。。。。 三楼的包间,尹真有些奇怪的端详着舞台上那个戴着面具的女孩儿,他推了推身边的莫渊,“这身材怎么像是臣的那个小情人?” 莫渊端着红酒杯,兴趣缺缺的看了一眼,“还说没有视奸人家,光凭身材就能看出她是臣的女人?” 尹真也不确定,耸了耸肩,与他碰杯,“要不要让臣来认认?” “算了,他最近也很忙,听说刚从国外飞回来。” “他和他的小情人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倒没什么,可把人家小姑娘害惨了。” “你觉得是臣故意让记者散布消息?”莫渊扬眉,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你还不了解他嘛,别人要是触了他的底线,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莫渊笑了笑,未置可否。 这时,台上似乎出现了一些小骚乱。 尹真看热闹的倚在栏杆上,“这女人魅力倒不小,戴了面具还能引来这么多男人的垂青。” 回头,莫渊冲他勾起唇角,表示他并没有兴趣。 温瞳面对突然冲上台的男人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本能的向后退。 她认出来了,这个男人是齐少,当初送过她玫瑰花,还对她意图不轨,结果差点被北臣骁吓破胆。 幸好她戴着面具,要不然他一定会找她算帐,她已经没有了北臣骁的保护,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会轻易踩死她。 “齐少,她只是个唱歌的。。。”经理出面要解释,却被齐少用力推向一旁,他带着浑身酒气慢慢靠近温瞳。 “戴张面具扮神秘,很好,本少被你吸引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刷刷写了一排数字。 “十万,十万块,我要掀开你的面具。” 他写支票的动作让温瞳想起北臣骁当初用十八块钱对她的羞辱,为什么这些男人个个都是这样,他们以为钱可以买来一切,包括别人的尊严。 “不行,真的不行。”经理冲过来又被挡了回去。 她担心的望着温瞳,却又无能为力。 下面的起哄声一波盖过一波,齐少的行为激起了这些男人们的好奇心,他们很想知道,歌声这样动听的女人,究竟是倾国倾城还是丑陋不堪。 齐少将支票扔到经理的身上,“今天这面具我揭定了。” 温瞳转身要跑,这面具不能揭,一旦揭开,齐少会认出她不说,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认出她,以后,她就不能在这里唱歌了。 齐少一把抓住温瞳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要去揭她的面具。 “不要。” 温瞳几乎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聚光灯照来的那一瞬。 !! 假装怀孕 齐少一把抓住温瞳的手腕,另一只手就要去揭她的面具。 “不要。” 温瞳几乎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聚光灯照来的那一瞬。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抓着她的那只手腕竟然也松开了。 她睁开眼睛,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挡在自己面前,头顶上的灯光将他的身形勾勒的神圣而性感。 台下突然变得很安静。 齐少紧张的看向来人,有些谄媚的说:“莫先生。” 莫渊冷冷的注视着他,冷漠的开口,“这是我的女人,以后有谁想揭她的面具,先要经过我的同意,听懂了吗?” 他这句话是说给齐少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对她有所窥视的人听的。 “知道了,知道了。”齐少连声说。 莫渊转身拉起呆若木鸡的温瞳,“走吧。” 温瞳傻乎乎的跟着他一直来到后台,身后,男人们的目光既羡慕,又妒嫉。 “谢谢你。”半天,她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虽然这个男人是北臣骁的朋友,可是他救了她,她是要说声谢谢。 “不用谢我。”莫渊依然是一脸的冷漠,“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温瞳抬起头,看到尹真正倚在门上,双手插着口袋,冲她打了个口哨,她立刻羞得低下头,双手无措的抓着衣襟。 再抬头时,早已没有了那两人的踪影。 经理惊魂未定的跑过来,拍了拍温瞳的肩膀,“你有莫先生罩着,以后不会再有事了。” “嗯。”温瞳笑了笑,却是心事重重。 究竟是他们自愿帮助她,还是,他们受了北臣骁的托付,她知道自己这样想很蠢,可是她还是抱着那一丝希望,哪怕是微小的火星,她也不想让它熄灭。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 经理把她安排在员工宿舍,离这里需要走上十分钟的路程。 她现在避免接触外界,所以做什么都是独自一人。 路边的垃圾筒旁,一只野猫正在寻找食物,可是它运气很差,什么也没有找到,只能无助的围着垃圾筒转悠。 温瞳想起那夜自己的遭遇,于是蹲下来,从包里拿出一小块面包。 小猫看见吃的,立刻蹭了上来。 温瞳温柔的注视着它嚼着那块面包,一只小手轻轻的抚摸着它毛茸茸的皮毛。 “乖,吃饱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找下一顿饭。” 小猫吃到一半儿,忽然一束强烈的车灯照来,它喵了一声,吓得蹿进了黑暗,地上留下一小块残留的面包渣。 温瞳抬手挡住刺眼的光线,随着车门一关一合,已经走下来一个人。 “夜先生。。”温瞳惊讶的的喊出声。 “我以为你会给我打电话。”夜白的目光落向地上的一小块面色屑,角落里,一只小猫缩在黑暗中看着他,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在喂猫?” “嗯。” “车里谈。” 温瞳在车里看到了龙四,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抓紧了车门随时准备逃跑。 这个彪悍的男人,还有他锋利的皮带,一直让温瞳心有余悸。 夜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的对龙四说:“你先下去。” “是,夜先生。” 龙四关了车门,站到不远处。 车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间不大,温瞳显得有些局促。 夜白以拳抵唇,突然咳嗽了几声,他急忙打开车窗,说了声不好意思。 他又咳了几下,这才关上窗子,脸色有些涨红。 “首先,我对上次龙四的事向你道歉,我已经狠狠骂了他。”夜白坦诚的说,好看的眉毛轻轻扬着。 温瞳低头不语,双手不自然的绞在一起。 “其次,我想你重新考虑一下我今天的提议,你帮我,我帮你的弟弟。” “不好意思。。。” “你听我说完。”夜白打断她的话,转头咳嗽了几声才说:“北臣骁的ec国际正在跟夏家的爱琴集团合作一个项目,而我的目的就是要让这个合作泡汤,其实你需要做的事很简单。” 温瞳不解的目光闪动着。 “你只需要向媒体公布,你怀孕了。”夜白一字一字的说道,深遂的眼睛紧紧锁住温瞳的表情。 “夏书蕾的父亲夏越天已经对北臣骁的这段风流史有所不满,如果让他知道你还怀了北臣骁的孩子,他一定会气到疯掉,既而中止与ec的合作。” “你为什么要对付北臣骁?”温瞳认真的问。 “商场如战场,自然会步步不让。”夜白笑了笑,“你本来应该是我的女人,结果让他捷足先登,这笔账,我以后会跟他算清楚。” “你真的会救我弟弟?” “夜白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一言九鼎。”他扶着她瘦弱的肩膀,给她最后的鼓励,“北臣骁是怎么对你的,你很清楚,我承认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们互惠互利,非常公平。温瞳,你很聪明,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 球场。 北臣骁穿着一套白色的球衣,带着球帽,只是随意的一套运动服也能让他穿出巨星的风采,怪不得以他做封面的杂志期期都会卖到脱销。 他在场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两口。 跟他对打的是球场的教练,曾经获得过全国冠军,他对北臣骁竖了竖大姆指,“臣少,你越来越厉害了。” 北臣骁放下水杯,接过文泽递来的毛巾擦着脸,“是你退步了。” 教练呵呵一笑,正要说什么,只见一个黑衣大汉匆匆跑了进来。 教练识趣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回到了休息室。 “臣少,有最新消息。”雷祥是北臣骁的保镖队长,平时负责他的安全出行,他慌张成这个样子,可见这件事大有文章。 “急什么,慢慢说。”文泽白了他一眼,两人一文一武,平时互相看着不顺眼。 雷祥说:“我的人收到消息,夜白找过温瞳。” 北臣骁本没有太在意,听到这句话,这才缓缓抬起头,长眉微皱,“夜白找她,什么事?” “我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但我猜他们肯定是想合起伙来对付臣少。”雷祥凝重的说:“他们在一起吃饭,而且有说有笑。” 北臣骁用拇指轻轻蹭着手边的水杯,若有所思。 !! 这个女人不能留 雷祥见文泽一直没有说话,于是疑惑的问:“文助理,你不觉得这其中有阴谋吗?夜白要害臣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那人又阴又损,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文泽说:“我在想,温瞳现在已经落到这步田地,她还有什么是夜白可以利用的。” “既然你也认为是阴谋,依我的意见,不管他们想玩什么花样,温瞳这个女人。”他加强了语调,“不能留。” 此话一出,北臣骁倏然抬起头,琥珀色的眸子里,流光翻转,隐隐有一丝怒气泄露了出来。 文泽也紧张的看向触了雷的雷祥,这些日子以来,他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温瞳之于北臣骁,绝对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管他当她是沛沛的替身也好,当她是个情人也罢,温瞳的一喜一怒绝对可以牵动北臣骁的情绪。 雷祥也跟了北臣骁很久,对他的脾气自然了解不少,现在明明看出老板动了怒,他依然不怕死的顶风劝誎,“臣少,您以前从来没有任何弱点落在夜白手中,现在也一样,不过是个女人,还是一个背叛了您的女人,您的一时心软,只会带来后患无穷。。。” “够了。”北臣骁挥落了桌上的水杯,脸上阴云一片。 刚刚走出休息室的教练看到这样的场景,远远的站着,眼光避嫌的落向别处。 “臣少,您别生气,雷祥是一片忠心。”文泽急忙劝说,想让他消消火。 雷祥一声不吭,这一次他是铁了心。 臣少的身边只能有夏书蕾那样可以帮助他的女人,而不能有温瞳这种会让他分心的女人。 如果他不够狠心,他会替他来完成。 北臣骁抽掉肩上的毛巾扔到桌子上,拿起球拍。 “臣少,可以开始了?”教练扬了下球拍。 “嗯。”北臣骁抛下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走向球场。 雷祥不死心,追着问:“臣少,温瞳那边要怎么办?” 他顿了一下脚步,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晴空万里,碧绿的球场上方飘着几朵云彩,场边的旗杆上,几面鲜艳的旗帜随风飞扬。 他沉稳有力的声音随着风声一起传来。 “按你的想法去做。” “是。”雷祥惊喜过望,而一旁的文泽却拢起愁眉,他很想提醒北臣骁,一旦做了,这世间就不会再有后悔药。 可是他最后什么也没说,深深望了兴奋过头的雷祥一眼,“要做就做得利索点。” “放心,我会让这个女人彻底消失。” ******* 温瞳伏在床上做习题,她已经有几天没去学校了。 她知道,自己想要重新溶入校园生活,很多事情必须要面对,幸好她没有被击垮,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生命力最强的东西就是不起眼的野草,就算没有沃土,石头缝里也可以发芽。 而她现在就处在石头的缝隙里,正在努力的一点一点破土而出。 “喂,要不要一起上班?”下铺的女孩儿招呼她。 “我还有几道题没做完,你不用等我了。”她弯眉一笑,“谢谢。” “那我先走了。”女孩儿刚睡醒,打着哈欠推门离开。 温瞳做完最后一道题,外面已经是华灯璀璨,闪亮的霓虹,喧嚣的都市,华丽的夜生活即将拉开帷幕。 有钱人靠深夜的麻醉而存活,她们靠有钱人的施舍而存活。 温瞳出了小巷。 一辆车子鬼魅般的停在不远处,稍稍开启的玻璃上方,有一个乌黑的枪口隐藏在夜幕下,仿佛一只随时等待机会出击的猎豹。 “小心。” 温瞳正要过马路,突然手腕被人握住,紧接着一股拉力将她向后扯去,惯性的作用下,她跌进那人的怀抱。 男子的气息盈满周遭,同时一辆摩托车呼啸着从她的面前驶过。 “你不要命了。”夜白的声音中有几丝后怕,要是他再晚一步,她一定会被车子刮到,这女人看上去挺聪明,可是脑子里整天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对不起。”温瞳有些尴尬的离开他的怀抱。 “你不需要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夜白感觉到那股幽香突然离开了自己,竟然有片刻的失神。 “昨天晚上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夜白与她并肩而立,任眼前的车流川息。 “对不起。” 温瞳低下头去,但很快就抬起头,唇边衔了抹释然的笑意,她终究做不出陷害北臣骁的事情,不管他如何对她。 红尘俗世中,她如今面临多少暗潮汹涌却能轻付一笑,面对流言谣传,谩骂污蔑,无论争执如何也总愿相信人性本善。 就算别人害她伤她,她也是默默的忍耐,她始终坚信,没有人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无辜的人,只要她保持着善良的本性,就会慢慢化解邪恶,解决所有的不快。 夜白凝视了她许久,最后自嘲似的一笑,“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不后悔。”温瞳说得十分坚定。 “好。”夜白的眼眸瞬间被冷漠覆盖,甚至还夹杂着狠戾,他转过身,冷冷的说:“温瞳,我会让你看清北臣骁这个人,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这么做。” “夜白,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每天都这么闲?”温瞳歪着脑袋,温温和和的笑着。 “什么意思?”夜白的脸色登时黑了。 他很闲? 他从早上八点进入办公室,接二连三的会议,签不完的文件,还有做不完的应酬,如果他是个闲人,这世界上个个都是享受派了。 “我听说有钱人都很忙,恨不得一天有三十二个小时,可是你怎么还有时间向我证明,一个跟我已经没有关系的男人,他是不是值得我为他做什么?” “温瞳,我也想知道,你的心究竟有多大,才可以原谅一个这样伤害你的男人?” 温瞳抬头望天,轻轻一笑,“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对了。” 她忽然从肩上拿下书包,在里面翻出一只瓶子。 “这是什么?”夜白奇怪的问。 !! 黑枪 她忽然从肩上拿下书包,在里面翻出一只瓶子。 “这是什么?”夜白奇怪的问。 “冰糖雪梨,昨天晚上我听见你咳嗽,所以回宿舍做了这个,我小时候一咳嗽,我妈就熬给我喝,很管用的。”温瞳将瓶子塞到夜白手里,“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上班。” 夜白怔愣在原地,手里捧着白色的塑料瓶,虽然早就没有了温度,但他还是从那上面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已经有多久没人这样关心他了,只不过咳嗽了几声,就立刻有冰糖雪梨喝,细腻的关心,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被宠爱的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一直想要利用她? 温瞳走向人行横道,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过往的车辆上,她没有发现,街对面,死神正在向她一步一步走来。 雷祥单眼贴着瞄准镜,镜头中的女孩儿留着一头长发,每经过一辆车,带起的风都会吹起她额前的发丝,她专心凝望车流的模样,带着安静的光辉,让她虽然低调,却在人群中闪闪发光。 他再一次调整了枪口的位置,嘴角自信满满的翘起。 只要她穿过人行横道,就完全进入了他的射击范围。 这个地方没有摄像头,没有警察,他的车子也经过伪装,所以,就算他打了黑枪,也不会有人查到他身上。 他可以完全放心的完成这次任务。 镜头中,红灯。 两旁通行的车辆整齐的停下了来,温瞳已经穿过人行道,正在向这边走来。 雷祥集中精力,锁定目标,拇指稳重而缓慢的扣下扳机。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乖乖的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只能一个劲儿的点头。 通话结束,再抬头时,只看见温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迅速的被黑暗掩饰了。 雷祥放下枪,一拳头砸向车门,发泄着心中的郁积。 臣少,他终究是舍不得。 温瞳并不知道自己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她在台上清唱着一首校园民谣,干净清灵的歌声让在场的人都情不自禁的想起单纯美好的学生时代。 她想起她的小书桌,想起教室外明媚的阳光,想起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 唱完这首歌,她决定,明天她要继续上学。 无论,前面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温瞳出现在学校的轰动不亚于有大人物来学校参观考查,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她的时候都会行注目礼。 “她就是温瞳,被有钱人包养的那个?” “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啊,真丢人。” “你们懂什么,人家免费为咱们滨城中学做宣传,还没有收你形象代言费呢。” “哈哈。” 一众女生边议论边从温瞳身边走过。 她低着头,脸上火烧一样的红,重新回到学校,所要承受的压力,所要面对的困难,她早已经料到,可是身临其境,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样强大的承受力,她依然在乎别人的眼光与看法,依然无法挣脱世俗的枷锁。 她的脚步越走越快,不期然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 温瞳急忙道歉,抬起头时,脸色倏然一僵。 冤家路窄。 夜月舒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带着种高人一等的倨傲表情,幸灾乐祸的打量着她。 温瞳知道会有一大堆恶劣露骨的话在等着她。 平时,她的污辱,挑衅,她都可以忍耐,但是这一次,她决定反抗,因为她还想在这个校园里安静的生活下去,只要夜月舒一天不停止对她的羞辱,别人对她的有色眼光就一天不会褪去。 果然,夜月舒的话骂得很难听,极尽其力的羞辱着温瞳。 温瞳一直忍着没有说话,直到夜月舒觉得没趣,推了她一把,“你哑巴啦?” 她这才盯着她,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反倒有种胜券在握般的笃定。 夜月舒仿佛被她这突然的气势吓住了,一直以来,温瞳在她的面前只有低头忍受的份儿,哪怕欺负到了她的头上,她也是一声不吭。 这样自信满满的她,有点反常。 夜月舒转动着眼珠子,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丝惧意,仍然死撑面子的仰起头,“你这是什么眼神,别以为傍上北臣骁那样的男人,我就会怕你?” “你不怕我,但你不怕他吗?”温瞳咄咄的反问。 夜月舒被问到结舌,有些慌乱的望着她。 “你可以用一条手链整我,反过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让北臣家族的人知道真正拍卖这条手链的人是谁,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你没有证据。。”夜月舒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我是没有证据,但是只要北臣家族的人抓到一点线索,就会轻易的将证据揪出来,你应该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温瞳警告的威胁,“你再骂我一句,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北臣骁,我拿你没办法,自然有人可以治得了你。” 温瞳撂下狠话,不管夜月舒一脸纠结的表情,强硬的与她擦肩而过。 转身,她用力松了口气,她从来不曾对人这样强势,更别说威胁,看来,的确是近墨者黑,北臣骁教会了她不少‘好东西’。 背后,夜月舒握紧了拳头,一声贱种到了嘴边,却一忍再忍,始终没有骂出去。 她是狂妄自大,可是还没有傻到去跟北辰家族做对,哥哥说过,永远不要把斗争放到明面上来,你今天树立的敌人,或许就是明天摧垮你的对象。 她吞下这口气,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了。 温瞳,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温瞳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周围的目光让她压力巨大,但她依然咬着牙,自然的掏出书本,准备着第一堂课。 前面的椅子是空的,洛熙没有来。 温瞳并不觉得奇怪,以他的身份,他应该不会只束缚在一座小小的学校。 他将来要面对的是整个国家,他肩上的担子会像小山一样重。 温瞳有时候挺同情洛熙的,毕竟没有人喜欢一生下来就要承受这样大的压力。 “温瞳。”后座的女生突然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角。 温瞳回过头,见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着一张卷子,“一会儿老师要提问,这道题我还没有解开,你可不可以帮个忙?” 所有的目光几乎都有意无意的聚了过来。 !! 重新站起来 温瞳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拿起笔,在纸上熟练的画着草图。 “这里呢,需要用到这个公式。。” 她条理清晰的分晰着,没有丝毫不耐的解答着女生的疑问。 不久,那道题终于解开了,女生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她高兴的说:“谢谢你啊,温瞳。” “不客气,还有什么问题就问我好了。”温瞳嫣然一笑,彼此间隔阂全开。 很快,又有同学跑过来请教问题,温瞳像以前一样耐心的答复着每一个人。 老师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惊讶,却没有多问什么,课堂上,他还是会叫温瞳上来解答问题,课下让她给大家发习题。 班级里,没有人再提起报纸络上疯传的那件事。 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温瞳在心里默默的感谢着大家的理解与原谅。 午饭时间,陈紫南跑到门口向里张望,看到趴在那里写东西的温瞳,向着她大声喊,“小瞳,小瞳。” 温瞳闻声放下纸笔,欢喜的跑了出去。 两姐妹高兴的抱在一起,又笑又跳。 “小瞳,你不会怪我那天挂你的电话吧?”陈紫南提起这件事就生气,“我妈的脾气你也知道,那天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她还发疯的打了我一巴掌。” “都怪我。”温瞳内疚的说。 “喂,我说出来可不是让你内疚的,应该内疚的是我,做为你最好的朋友,竟然没有帮上你。这些日子你没来学校,打你电话又不通,我都要担心死了。” “我没事,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嘛。” “你就别在我眼前强装欢笑了,你平时脸皮就薄,能鼓起勇气回学校,我还真是对你刮目相看,走了,为了满足我这一肚子问题要问,我请你吃热干面。” “嗯,好久没吃,我也想吃了。” “我跟你说啊,街角新开的那家热干面,哇塞,味道一级棒。。。” 陈紫南搂着温瞳的肩膀,夸张的做出流口水的样子,温瞳被她的动作逗笑了,开心的露出两只梨涡。 原来,失去一个北臣骁,她的世界并没有因此而灰暗倒塌,还有很多依然愿意站在身边的朋友,无偿真心的为她付出。 她觉得自己真是幸运极了。 月考结束不久后公布成绩,温瞳又是年级第一。 她站在大堂鲜红的光荣榜下面,凝视着自己的名字,第一次觉得这个名次对她来说这么重要。 它让所有人再一次重新审视她,审核她,让她走路的时候终于可以安然的抬起头。 老师们会说,二年三班的温瞳,她是你们所有人的榜样。 路过她的身边,学生们的议论不再是关于她的情人身份,而是变成,快看,温瞳啊,全校第一,好厉害,她是怎么做到的。 她轻轻扬起嘴角,笑了。 学业越来越紧张,很快进入到期末复习阶段,离开北臣骁之后,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温瞳要比平时更加的用功,每天都留在教室很晚。 她一边要顾及酒吧里的兼职,一边要应付繁重的学业,林东会经常来看她,给她带各种好吃的。 林东就像大哥哥一样,对温瞳的照顾无微不至,温瞳的一些小心事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他倾诉。 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 他的报摊已经开了第二家,积累了很多老主顾。 他依然没有考虑去夜白的娱乐公司上班,这段卖报纸的日子让他觉得,自力更生的感觉要比大富大贵来得更踏实。 洛熙还是没来上课,温瞳有几次都想联系他,可到了最后都在打退堂鼓。 她现在不联系他,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并不在乎身份之间的差距,她在乎的是她这样的一个有污点的人只会给他招来话柄。 学校的生活平淡而安静,没有人再来找她的麻烦,包括骄横的夜月舒。 温瞳现在最挂念的就是家里人,可是她又不敢回家。 这天傍晚放学,她又是最后一个离开。 刚出校门,就看到一条单薄枯瘦的身影站在大门外的栏杆前,看到她,脆脆的喊了声,“姐。” 温瞳眼睛一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竟然看见了小乐。 小乐欢喜的跑过来,姐弟俩幸福的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姐,我好想你。” “姐也是。”温瞳摸着小乐日渐消瘦的脸,“小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一直在做透析。”小乐轻描淡写的带过,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发卡,“姐,这是我送你的。” 精致的发卡,上面镶着碎碎的人工钻,做成卡通猫的图案,是温瞳最喜欢的一只卡通猫。 “好漂亮。”温瞳惊喜的拿在手里,她一直想要一只发卡,可是因为之前的发卡事件,所以,她一直没有给自己买过这东西。 还是小乐,最懂她。 “姐,你明天可以绑马尾了,一定迷倒你们学校的男生。”小乐往校园里看了一眼,疑惑的问:“姐,洛熙哥呢?” 温瞳神情一滞,心里划过淡淡的忧伤,“他没来上学。” “我说得呢。”小乐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他家里这些天一直没有人,送去的豆花都攒了一箱子。” “原来你知道他住在哪?”温瞳惊讶的说。 小乐一捂嘴巴,知道自己说漏了,只好嘻笑着,“我早就知道洛熙哥住在那个别墅里,我的小费就是他给的,是洛熙哥不让我告诉你。还有啊,你给他叠得千纸鹤,他挂在房间里,好多,好漂亮。” 洛熙推开房门,房间里挂满了千纸鹤,各种颜色,高低不同。 随着他开门的动作,有几只轻微的舞动着。 洛熙伸手抚摸着其中的一只,帅气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怀念。 还记得几年前,他得了一场大病,突然变得十分喜欢清静。 妈妈把他送来这里,告诉他这是她以前住过的地方,当时只不过是一座破旧的筒子楼,后来爸爸把整幢楼买了下来,给她盖了一座小别墅,方便她随时回来居住。 爸爸和妈妈的爱情,他听五伯伯宵绝说过,轰轰烈烈,历经坎坷,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他住在这里,仿佛在体会父母当年的爱情,人也渐渐重新开朗起来。 他喜欢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每天去看小巷里平凡平静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骑单车的女孩儿意外闯进了他的生命。 !! 怀孕 他喜欢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每天去看小巷里平凡平静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一个骑单车的女孩儿意外闯进了他的生命。 她从他的门前路过,嘴里哼着好听的调子,她车子骑得很快,一头长发随风飞扬。 她在对面的楼房前停下,将一瓶豆花放进楼下的小箱子。 他听到有人喊她豆花妹妹。 她回过头,发丝从眼前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她扬唇浅笑的模样,像是刻子一样刻在了他的心上。 她的美,干净的一尘不染,可似乎又带着高雅的尊贵,她突然看向他所在的方向,他竟然没出息的脸红,急忙退回到房间里。 他以为她发现了他,可她只是看着别墅旁的那棵大树,一只小鸟正在筑巢。 她骑着车子离开,同时也带走了他青春洋溢的心。 他让荣轩订了她们家的豆花,然后,他每天都准时站在阳台上等待着她的到来。 一杯豆花两块钱,他每次都放五块。 可是她从来不会多拿,有一次她将剩下的三块钱叠了三只纸鹤。 他突发奇想,每一天都会放一张折纸进去。 一年下来,他已经攒了几百只纸鹤,他将它们挂在屋子里,他喜欢躺在床上,开心的仰望着它们。 他的病完全好了之后,爸爸在催促他回去。 他却不想走,反倒骗荣轩将他送进她所在的高中,第一次这样近的接近她。 有些人只可以远观,但是她不同,她的身上有种淡雅的气质,远观,引人入胜,近闻,诱人心魄。 他对自己说,轩辕洛熙,你恋爱了。 直到现在,他仍然记得第一次握着她手时的感觉,依然记得第一次拥抱她的温暖,依然记得她一头长发上的清香。 他曾对她说,温瞳,你绑马尾吧,一定很好看。 她浅笑,未置可否。 原来,她的一笑一颦都化做了永不抹灭的记号,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底。 洛熙眼中渐渐湿润,他来到二楼的阳台,望向她曾经每天走过的地方,耳边仿佛依然有她的笑声。 他的手里还攥着她离别时的字条:洛熙,再见! 他知道她为了什么而离开,可是,他竟然无能为力去做什么。 这些天,他一直在跟爸爸抗争,可是,他依然是失败了。 爸爸对他从小管教极严,妈妈虽然心疼他,可她去樱国看姥爷和舅舅了,现在没有任何人可以帮他,只有他自己。 他好不容易借着去学习的机会顺路跑回来,可是触景伤情,更加难过与无助。 荣轩敲了敲门,提醒道:“小殿下,我们该走了。” 小乐骑着车子载着温瞳,走在熟悉的马路上。 这是回家的路,可是他们却不是回家。 小乐刚才的话,让温瞳突然迫切的想要回来这座别墅,她想见洛熙,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一直以来,她都有种直觉,洛熙似乎在独立抗争着什么,她不想让他孤单一个人。 “姐,洛熙哥会在家吗?”小乐不确定的问。 “我们碰碰运气。” “姐,到了。”小乐停下车,温瞳急忙跳下来。 她几步跑到别墅的大门前,用力的敲着门。 小乐也跑过来大着嗓门喊,“洛熙哥,洛熙哥,我姐来了。” 可是敲了很久,喊了很久,大门依然紧闭。 别墅里根本没有人。 温瞳失望的缩回手。 原来,他没有回来过。 但是,她并不死心,从包里掏出纸笔,迅速写了一张字条。 打开一旁的小木箱,她将字条放了进去。 “姐,你写了什么?”小乐好奇的问,想要打开箱子偷看。 温瞳急忙拦住他,“秘密。” 这里离家已经很近了,温瞳向着那个方向眷恋的望了一眼。 小乐急忙掏出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币递过来,“姐,这是妈给我的,她说,让你下周回家吃饭。” 温瞳接过钱,笑得哭了出来。 她的坚持是值得的,血浓于水,爸妈终于肯原谅她了。 “爸妈其实都很疼你,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他们每天都在哀声叹气。” “嗯,我知道。” 温瞳用力点点头,无限憧憬着下一周的到来。 温瞳和小乐在车站分开。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的开了过来,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温瞳的身后。 温瞳刚坐上小巴,车子一停一开,一种恶心的感觉突然涌上喉咙。 她急忙冲向前车门,向司机摆手。 司机好心的停下车子让她下去,她几步跑到路边,扶着一棵树就吐了起来。 她一直吐,一直吐,直到把胃里仅有的一点东西都吐光了,身体仿佛被瞬间抽空了一般。 她坐车从来不晕车的,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的呕吐。 这时,身旁经过两个女人,其中一个的肚子明显鼓了起来,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喜悦。 “我都四个月了,依然每天都吐,别人说是个儿子。” “我才怀孕的时候,也是天天吐,看到油腻的东西会吐,坐车会吐,差点没把垃圾筒带在身上。。。” 两个女人渐渐远去,温瞳的视线却模糊了起来。 她迅速找到最近的一家吧,然后选了角落的位置。 打开页,她急急忙忙的查找,不时抬头看着四周。 她已经两个月没来月事了,以前她的月事就不稳定,所以,她根本没往心里去。 但是最近,她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呕吐也不是今天才刚刚开始,上个星期,她就吐过几次,但她认为那是自己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刚才听了那两个孕妇的话,她方才如梦初醒。 她的症状跟上查找的资料相差不多,她几乎可以断定,自己怀孕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个晴天霹雳,温瞳被劈个正着。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吧,一辆黑色的车子停在不远处,仿佛是一只移动的监视器。 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温瞳买了个汉堡坐在路边吃着。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咬下去,心事重重。 这时,她看到一旁的公用电话亭,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掏出一块钱。 电话接通后,陈紫南温柔的声音传来,“你好。” “阿南。。。” 陈紫南立刻恢复本来面貌,扬高了音调,“小瞳,你在哪里打得电话?” “公用电话。”温瞳握着电话的手渐渐的收紧,手心里仿佛都泌出了汗。 半天,她才用小得可怜的声音说:“阿南,怎么办,我好像。。。怀孕了。” !! 背道而弛 温瞳和陈紫南来到医院。 两人都戴着帽子口罩,生怕会被人认出来。 “这个大夫是我的一家亲戚,我妈以前经常找她看病。”陈紫南安慰她,“没关系,现在人流手术又快又便宜。” 温瞳低着头,一语不发。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明明已经决定忘掉那个男人,可是,命运却不肯放过她,让她跟他依然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无法全身而退。 经过一系列的化验检查,医生肯定的说:“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是现在做手术,还是再等等。” 医生看出她的年纪,也知道她是陈紫南的同学,她认为,温瞳绝对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现在做。”陈紫南坚定的替温瞳回答。 那个男人伤她这样深,她没有理由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医生点头,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么。 “等一下。”温瞳忽然叫住她,为难的咬着唇,“我想再考虑一下。” 医生和陈紫南不解的相视一眼。 陈紫南说:“小瞳,你疯了,这有什么可考虑的,那个男人几乎毁了你,你还要替他生孩子吗?” “我不知道。。”温瞳用力摇着头,眼睛渐渐湿润,“我想静一静,阿南。” 陈紫南多少也了解她此时的心情,不再勉强,“好,那你回去好好想想,我们下周再过来。” 她跟医生打过招呼,陪着温瞳出了医院。 她们前脚刚走,医生的门便被推开。 她以为是温瞳反悔了,去而复返,对着手中的病例,头也不抬的说:“后悔了吧,小姑娘,你这么年轻,早晚还会有孩子的,大好的青春,不要浪费了,我是过来人,我明白。。。” 医生抬起头,看到来人,顿时有些尴尬的闭了嘴,“你看病?” 为了让温瞳好好冷静一下,陈紫南便先回家了。 温瞳一个人走在街上,心里复杂的想了很多。 其实最让她不理解的是,她每次跟北臣骁发生关系后,她都吃了药,而且北臣骁也会看着她把药吃下去。 她敢保证,自己没有一次落下的。 既然吃了药,为什么还会怀孕,是不是那些药是假药? 怎么可能,有人敢卖假药给北臣骁吗? 她刚才在页上看到,就算是避孕药,安全率也是百分之九十九,也就是说,仍然有百分之一的机率怀孕。 难道她这么点背,那百分之一竟然让她给碰上了。 温瞳心乱如麻。 北臣骁的孩子,她是一定不会要的, 可是,这是一个小生命。 从小到大,她连一只蚂蚁都不忍心踩死,让她亲手扼杀一条生命,她根本没有这个勇气。 抬起头,面前的大厦高耸入云,她看到一排醒目的大字雕刻在楼体上,非凡气派。 ec国际集团! 她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北臣骁的公司。 脚下的步子仿佛被粘住了,她无法再向前迈进一步。 就那样痴了一样的站在原地,目光复杂的注视着这座大楼。 原来,这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原来,这就是他的金钱帝国。 她数着楼上的房间,一间一间,她在猜想,哪一处会是他的办公室,他现在在做什么,有着怎样的表情。 他那个人很少笑,可是笑起来却十分好看,让人一辈子也忘不掉。 一群人突然从门口急匆匆的走出,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男人有着王者一般凛然的气质,无论走到哪里,身在何处,都是一道亮眼的风景。 温瞳没想到,这短暂的停留会看到北臣骁。 他依然英姿飒爽,霸气十足,墨镜遮挡住了大半的脸,让人揣测不到他此时的情绪。 温瞳与他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几米之遥。 她几乎本能的转身欲走。 这个时候,她不想让他看见。 “小姐,是不是你的东西掉了?”突然有人叫住她。 这一声,很响亮,不但叫停了温瞳的脚步,也吸引了文泽的注意。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宣传单,然后再看向慌慌张张准备离开的女孩儿,突然眉色一睑,惊讶的说:“温瞳。” 北臣骁的一条长腿已经跨进了车子,听到这两个字,他慢慢的转过头。 温瞳站在广场上,身后是巨大的喷水池,洁白的水柱下,她慌张的看过来,正好跟他的视线撞在一起。 一眼,犹如一个世纪。 她的小手自然的贴上了平坦的小腹,她多想告诉他,在这里,正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而他是这个孩子的爸爸。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说。 北臣骁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能给他生孩子的,只有高贵的夏书蕾。 而她,什么都不是。 北臣骁只看了她一眼便坐进了车子,毫无留恋的眼神,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 文泽走过来,温和的笑着,“温小姐,你还好吗?” “文助理。” “温小姐,有件事情,恕我直言。你现在已经跟臣少没有关系了。。可能你受到别人的唆使,以为还可以从臣少的身上占到便宜。。你应该了解臣少的脾气。。。” “文助理,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温瞳打断文泽的话。 如果是北臣骁让他来说这一番话的,她收下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纠缠他,或者要他的钱。 他说得这样明白,她就全当是一种告诫,告诫自己,不可以再傻了,这个男人,不值得对他牵肠挂肚。 温瞳说了声再见,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北臣骁坐在车里,目光一直在后视镜里追随着她远去的身影。 湛泽幽深的眸里有丝挣扎留恋的痕迹。 直到那条纤影彻底的消失,他的心才像是被抽掉了一块,变得空空落落。 文泽打开车门坐进来,他的表情迅速恢复到冷漠,好像那些情绪都不曾在他俊美的脸上存在过。 他的车子向前驶去,两人一左一右,背道而驰。 ********* 三万字更新完毕! 这个孩子会是怎样的命运,温瞳又会有怎样的命运,故事的转折点要来啦! !! 暴光的化验单 他的车子向前驶去,两人一左一右,背道而驰。 温瞳走出去很远,始终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她的心已经像明镜一样光亮,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看清一件事。 北臣骁,无论这个孩子生还是不生,他都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再见,再也不见。 操场上,一群男生在打篮球。 忽然,一个负责防守的男生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前方。 因为他的疏忽,对方成功上篮得分。 “喂,你怎么搞的?”队友不满的抱怨。 见他一动不动,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道路两旁,芙蓉花开似火,温瞳手里抱着书,正从图书馆里走出来。 平时长发飞扬,飘飘若仙的她,此时用一只满是小碎钻的发卡将一头长发扎在了头顶。 美丽的马尾随着她的脚步而左右摇摆,荡漾出青春的弧度。 她神态悠闲,桃腮带笑,说不尽的温柔可人,全身上下都在散发着一种空灵之气。 球场上的男生都看得呆住了。 沉闷的大热天,仿佛平地刮起一阵爽凉的风,吹开了他们被汗水封死的毛孔,吹开了他们少年热情的心。 “好漂亮。”男生们搜肠刮肚,也只能总结出这三个字来。 温瞳丝毫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改变了一下发型,立刻就成为全校男生眼中的焦点。 天下男人爱清纯,这个道理从年少时代就开始实践了,直到七老八十,他们依然还对“清纯”两个字趋之若鹜。 上午的课结束后,温瞳正在收拾东西,陈紫南突然慌慌张张,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阿南,你怎么了,满头汗?”温瞳急忙拿出纸巾递给她。 陈紫南来不及接,一把拉起她往外走。 一路上,她都在不断重复着问,小瞳,你相信我吗?你相信我吗? 温瞳发现她的唇都在哆嗦着,她心里很担心,“我当然相信你,发生什么事了?” 陈紫南没有再说话,而是把她带到学校的公告栏前。 此时,那里已经层层叠叠的围满了人。 温瞳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一颗心已经是七上八下,直觉告诉她,那个公告栏上的东西跟她有关。 “小瞳。”陈紫南愧疚的不知如何是好,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向你保证,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医生,她真的是我家的亲戚。” “我相信你啊,阿南,你弄疼自己了。”温瞳急忙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这种自残行为。 “我不知道那张病例单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不起,小瞳,对不起。” “病例单?” 温瞳的脑袋里突然轰得一声,她震惊地看了陈紫南一眼,然后快速跑向人群。 众人你推我攘,谁都不肯让出有利位置。 可是有人看到是她,急忙向后退去,像是在避瘟疫。 迅速的,面前让出一条路,每个人都用怪异讽刺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感觉让温瞳又想起第一天来学校的时候,巨大的压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学校的公告栏平时都用来贴一些通知和新闻。 此时,里面所有的纸张全部被撕掉了,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白纸。 温瞳看到上面的字,眼前突然一片空白。 她去医院检查的事情,只有她和陈紫南知道。 那个医生就算不是陈紫南的亲戚,也不会无聊到把这份报告贴到学校来。 究竟是谁,在她就要走出阴霾的时候又将她逼入绝境。 不远处,夜月舒抱着双臂,得意的笑起来。 “大小姐,你真有本事,这种东西你都弄得到。”一个随从急忙奉承着。 夜月舒的笑容有些僵硬。 不是她有本事,这件东西自然也不是她弄来的。 早晨,她打开邮箱,里面有一封邮件,拆开后,她便看到了这份意外的惊喜。 她不知道什么人要对付温瞳,不过,既然大家的目的是一样的,她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只有将她逼出滨城中学,让洛熙看清她的真面目,自己心中的怨气才能消除。 “原来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 “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清纯,被人包养不说,还替人家生孩子。” “现在借腹生子很流行的。” “错错错,是母凭子贵,想要嫁入豪门。” 耳边的话渐渐的不堪入耳。 那些已经被压制下去的旧事被重新提起,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顷刻间付之一炬。 世界在温瞳的眼前崩塌,她听见自己的身体碎裂的声响,如鞭炮一样,一截一截的炸响。 她的声音在心底狂嚣的呐喊着,震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 北臣骁,为什么? 只因为昨天那个无意的相遇,你以为我还会贪恋你的钱,或者还会对你纠缠,你就不惜做到如此地步吗? 难道真的要逼死我,你才开心吗? 你这个魔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温瞳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身边的嘲笑声依然彼此起伏。 陈紫南站在不远处,无助的抹着眼泪。 这时,她看到一条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众目睽睽之下毅然将温瞳搂进怀里。 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夜月舒本来还在看热闹,此时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温瞳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身上像阳光一样,散发着干净的气息。 好久不见,他的胸膛似乎又结实了不少。 他的笑容仍然耀眼,他的声音依然华丽。 他说:“温瞳,你扎马尾的时候,真漂亮。” 温瞳像是濒死的鱼,终于得到了一泓浅水,她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抱紧洛熙。 她在他别墅的箱子里留了一张字条。 洛熙,周一的时候我绑马尾,你记得要来哦。 洛熙本来已经离开,可他突然发现有东西落在别墅,于是,他去而复返。 几乎是本能的,他打开了那个小箱子,却意外的发现她留下的字条。 他来了,可是再一次看到她承受的灾难。 他怪自己,怪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她,她难受,他更难受。 洛熙对着看热闹的人群,冷冷的警告,“温瞳是我的女朋友,以后不要让我听到你们说她半个不字。” 洛熙带着温瞳离开了。 第二天,温瞳收到学校的声明,她被开除了。 而同时,一张一模一样的化验单寄给了温家。 ******** 是谁一直在害温瞳呢?聪明的你们,猜得到吧 !! 你会后悔的 温瞳一大早便收拾好所有负面情绪,今天是之前约好回家吃饭的日子,小乐说,爸妈已经决定原谅她了。 所以,她再不开心,也要装出开心的样子。 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要下雨了。 洛熙给她准备了雨伞,他要陪着她,被她拒绝了,他这样的身份,总是抛头露面,对他不好。 她知道他是担心,她没事,还有到自暴自弃的地步。 温家的大门前,温瞳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见到爸妈,第一句要说什么,她想了一路。 可是都觉得不好。 想到最后,她决定先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就够了。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温母的声音。 “谁啊?” “妈,我回来了。”温瞳听见母亲的声音,急忙开心的应声。 没有想像中的热络,大门依然紧闭。 “妈。。”温瞳又叫了一声,心里开始紧张起来。 许久,她听见温母说:“我们温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爸爸的脸已经让你丢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跨进温家的大门一步,我们之间,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关系。” 温瞳一愣,难以置信的再次敲门。 是不是他们弄错了,小乐明明说过,爸妈让她今天回家吃饭。 难道他们还不肯原谅自己吗? “妈,我错了,求你把门打开,让我跟你说清楚好吗?你不能不要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天空一声闷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温瞳站在门外,瞬间就被浇湿了。 “妈,是姐啊,你为什么不让她进来?”小乐的声音传来。 温瞳似乎重新看到了希望,再次用力敲着门。 “妈,我是小瞳,你开门啊,你不能不要我,这是我的家,你赶我走,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求你了,妈。” 不久,一张纸从门缝里塞了出来。 温瞳捡起来一看,心里顿时凉了一半儿。 竟然是那张医院的化验单。 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父母不肯原谅她了。 她怀孕这件事恐怕已经传遍了小小的巷子,这里的人封闭,思想保守,温父温母又是老实人,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 雨越下越大,温瞳的身子一软,在雨中跪了下去。 如果他被北臣骁抛弃,她还可以重新站起来,她被父母拒之门外,她还有信心争取他们的原谅,可是,她被学校除名,被世俗不耻,她的父母也跟她断绝关系,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力气活下去。 突然间,她觉得这世间上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她。 她仰起头,任雨水浇在脸上,浇得她睁不开眼睛。 她在雨声中掩着脸放声大哭,那哭声凄厉无比,闻者伤心。 “爸,妈,你们不能不要我,我是小瞳,求你们,不要不管我。” 她哭着拍打着大门,但是回应她的只有淅淅不断的雨声。 而门的另一边,温母无声的哭倒在松树下,小乐抱着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孩子,原谅妈妈吧,原谅妈妈的狠心,对不起,对不起。” 温瞳不知道跪了多久,连嗓子都喊哑了。 雨渐渐的小了,那双迷蒙的眸子忽然闪过一丝恨意。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站起来冲进雨中。 ec大楼的门前,有人张开黑色的伞,小心的护着伞下的人。 他刚步上台阶,忽然听见身后一声清若百灵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北臣骁。 北臣骁心中一震,立刻回过头。 他看到温瞳站在雨里,没有打伞,身上已经湿透,她透着重重雨幕望着他,眼里的恨意像是蓄满的雨水,随时会倾泄出来。 她的鞋子踩在水中,发出哗哗的声音。 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好像是索命的使者。 身边的保镖立刻将他围在中间,雷祥正准备迈步拦住她。 只听北臣骁说,你们让开。 众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自动远离。 温瞳踏上台阶,走到北臣骁的面前。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淋湿的刘海紧紧贴在白嫩的额头上。 她太瘦了,看着让人心疼。 北臣骁有种冲动,此时,他想紧紧把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冷冷的与她对视。 温瞳从贴身的衣袋里拿出一张纸,当着北臣骁的面将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打开。 那上面是他的素描,画得惟妙惟肖,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真真实实的惊讶了一把。 她柔嫩的小手捏着画的两端,向外一用力,画被撕成两半儿。 北臣骁突然想要阻止她。 他的指尖动了动,还是被他压制住了。 她将画撕成几块,随手一丢扔在了雨里。 然后,她扬起手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雷祥更是做出要动手的样子。 北臣骁伸出手臂,拦住了他。 目光深深的望着温瞳,幽深的眸子里有痛苦的痕迹一闪而过。 “北臣骁,你会后悔的。”她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然后快速的转身跑下台阶。 北臣骁轻轻拭掉嘴角的血。 他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将他打出血。 她平时反抗起来的时候,虽然也像是只小野猫,但是,她力气很小。 而今天这一下,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他的心突然觉得疼痛难忍,好像是被人插进了一刀。 望着雨中慢慢的消失的身影,北臣骁俯下身,一张一张的捡起地上的画。 雷祥要帮忙,被文泽用眼神阻止了。 温瞳一直跑过两条街,可是身上的力量仿佛用不完一样。 她记得老人说,人要死的时候,都会回光反照。 而她现在只想一直跑下去,跑到死去的那一刻。 雨越下越大,温瞳冲到马路上,一辆车子突然急驶而过。 她本来有时间可以躲避,但是那一秒,她忽然放弃了所有的念头,目光呆滞的停住了脚步。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她被撞了起来。 凌空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一张乖巧的婴儿脸。 有着一头浓密的头发,粉嫩的四肢。 长得有些像她,但是眼睛却像另外一个人。 可是这个人是谁,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一点一丝,她都想不起来了。 ******* !! 谈判 温瞳醒来,发现自己还没死。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摸向肚子,那里平平坦坦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放心,胎儿没事,你在关键的时候护住了肚子,撞击点落在了脑袋上。”医生看着x光片,安慰的说。 “医生,我可以出院了吗?” “不行。”回答她的是洛熙,他手里提着两盒饭菜走进来。 “洛熙,我想回家。”温瞳说完,眼神忽然变得空茫起来,她怎么忘记了,她已经没有家了,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洛熙心疼的握着她冰凉的手,“好,回家,回咱们的家。” 温瞳反握住他的手,急切的祈求着,“洛熙,带我走,带我走好不好?”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伤心? 她突然疑惑起来,她为什么而伤心?爸妈为什么不要她? 因为她有了孩子? 可是,孩子的爸爸是谁? 她打量着洛熙,是洛熙? 她古怪的眼神让洛熙也迷惑了一下,以为是她睡糊涂了。 “温瞳,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温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很小的声音问:“洛熙,孩子是你的吗?” 洛熙这一惊,连手里的饭盒都掉了下去。 他惊讶的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道孩子不是你的?”温瞳着急的抓着他的手,“那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洛熙的表情僵硬着,这真是个难题,他被问住了。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告诉我好不好?”温瞳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好像忘了什么事。” 洛熙抓住她的手,试探的问:“你记不记得北臣骁?” “北臣骁?明星吗?”温瞳忽闪着一双大眼睛。 洛熙彻底呆了,她竟然把北臣骁给忘了。 “没事,不是什么明星。”洛熙摸摸她的头发,宠爱的说:“孩子的事,我以后再告诉你。” “那你肯带我走吗?”温瞳期待的望着他。 他的一双眼睛漂亮的眨着,无比坚定的说:“我一定会带你走。” 洛熙办完出院手续,他将医生叫到一旁,单独向他询问。 “她为什么会出现失忆的症状,而且,还不是忘记了所有的事?” 医生说:“在医学上,我们称这种病叫做选择性失忆症。假如,人遇到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这个人无法接受,那么,潜意识他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或者这个人,就会形成“选择性失忆”。但是,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忘掉这件事情,可它的阴影还是存在的。做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受那件事情的影响,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慢慢的就会变成一个心结。。” “那以后,还能不能恢复?”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是大部分都可以被治愈。” 洛熙皱着眉头,静静的望向病房的方向。 温瞳忘记了北臣骁,这个人在她的记忆中,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与北臣骁有关的一切,她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回到洛熙的别墅,他将她细心的安置好。 温瞳摆弄着他的画笔,高兴的问:“我可以用吗?” 洛熙指了指面前的墙壁,“这就是你的创作平台,你可以随便画,画什么都行。” 她点点头,开始清理画笔。 忘记一个人对她来说,也许有些残忍,但是因为这段不愉快的记忆被割除了,所以,现在除了被学校除名,被家人抛弃,她竟然也变得很容易开心。 “温瞳,我要去处理些事情,明天早上,我会回来接你,我们一起离开。”洛熙握着她的手,“所以,你要乖乖的在这里把画画完。” “荣轩会放你走吗?”温瞳担心的说。 “他打不过我。”洛熙露齿一笑,可是心里却不如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 荣轩根本不是阻碍,真正的阻碍来自于更厉害的人物。 “洛熙,我知道自己这次又拖累了你,等我们到了新的地方,你就马上回去好不好?” “不好。”他坚定的说,“我要陪着你。” “可是,你将来要继承王位啊?” “我的几个哥哥都很出色,没有我,他们一样胜任。”洛熙安慰的拍拍她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宠溺,“等我。” “嗯。”温瞳高兴的点点头。 目送着洛熙离开,她的心忽然觉得不安,她喊了一声洛熙,然后急忙跑过去。 洛熙转身抱住她,带着深深的不舍。 这一次,他也无法保证,但是答应了她,他会努力做到。 温瞳偎依在他的胸膛,柔声说:“明天早上,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如果连你也抛弃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他低下头,想要吻吻她的发,可是触到她一汪纯真的眼眸,他的吻变成了捏鼻子,“傻丫头,等我。” 送走洛熙,温瞳坐下来开始画画,她要赶在洛熙回来前,完成这副画。 洛熙出了别墅,不远处,一辆高级房车正在等待着他。 他走过去,对着荣轩说,“去见爸爸。” “不用了,我在这里。”房车里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洛熙看到沙发上坐着一道修长的身影,膝上搁着台电脑,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屏幕上的变动。 他硬着头皮坐过去,“爸爸。” 轩辕宵风扭头看了他一眼,“决定跟我回去了?” “我是来向你告别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冷到极点,荣轩偷偷抹着汗。 “准备跟那个女孩儿私奔?”宵风冷冷一笑,扣上电脑。 “我爱她。”洛熙大胆的迎上他的目光。 从小,他就很害怕这个严厉的父亲,他喜欢跟母亲和皇伯伯一起玩,而父亲,总是对他十分苛刻,他打过他,罚过他。 “你懂什么是爱?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情窦初开,就以为自己是痴情种?可以为了喜欢的女人付出一切,放弃一切?” “是。” 叭! 洛熙硬生生的挨了一个耳光,他依然不屈服的扬起脸。 “不错,温瞳是个平民,但是,爸爸你当初喜欢妈妈的时候,她也不过是武校的一个教官,可你还是喜欢她了。” “你妈妈是樱国的公主。” “爸爸之前并不知道,不是吗?如果妈妈不是樱国的公主,难道你就会不娶她吗?” ******** 轩辕宵风的故事见八哥完结文《总裁:敢亲我试试》非常精彩哦 !! 温瞳,我带你离开 “爸爸之前并不知道,不是吗?如果妈妈不是樱国的公主,难道你就会不娶她吗?” “我和你妈妈的感情,不是你现在这点肤浅的经历可以衡量的。” “每个人都是从白痴到大师,爸爸你当年就没有肤浅过吗?” 荣轩急忙说:“小殿下,不要惹六殿下生气,您知道的,殿下有哮喘。” 洛熙的口气终于放软了下来,“爸爸,求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要向你证明,我真的很爱她,就像你当年爱妈妈一样。”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荣轩,开车。” “不,我不走。”洛熙冲到门边,被两个侍卫拉了回来。 “对不起了,小殿下。”侍卫们急忙道歉。 “不需要向他道歉,他现在没有这个资格。”宵风冷冷的注视着洛熙,“你现在要记住,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是将来这个国家的国王,你肩上背负的不是自己的爱情情仇,你背负的是整个国家的荣辱,所以,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一时意气用事,为了一已之私,抛开你的臣民。” “我不做国王,我只想做普通人。”洛熙失去控制的大喊。 “生在皇家,这些事就由不得你选择。” “爸爸。。。” “把小殿下带回去。”宵风打开电脑,明显已不想再跟他谈。 洛熙一咬牙,瞬间打倒了两个侍卫,荣轩一看不妙,也要冲上来。 “荣轩,我可不想打你这把老骨头,你给我让开。” 荣轩硬着头皮说:“对不起了,小殿下。” 洛熙正要向荣轩挥拳,突然腿上一麻,他整个人向前一扑,跪倒在地。 紧接着,两边的肩膀同时一麻,连半点力气的都使不上。 地上,三粒小钢珠蹦跳着滚远。 宵风依然看着电脑,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洛熙躺倒在地,他知道自己再厉害也不是宵风的对手,他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是很没用。 温瞳一定还在苦苦等着他,可是他却这么狼狈的倒在这里不能动弹。 他忍不住哭了出来,少年的眼泪像珠子一样断了线。 荣轩看了,心中不忍,想要劝解几句,宵风的态度却很明显,他不敢多说,只能拿了手帕给洛熙。 洛熙哑着声音,几近于祈求,“我可以不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宵风抬起头,看到他哭成那个样子,顿时眉头一皱,“你走还是不走,这个我说了算,怎么,还想谈条件?” “那好,算我求你,我只求你这一件事。” 宵风说:“不行。” 这时,他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本来阴沉的脸色突然变得无比温柔。 来电话的正是六王妃钟喻夕,洛熙的母亲。 “夕夕,你回来了,累吗?” “刚到,宫里不见你和儿子,他人呢?你们在一起,是不是?” “没。。。” 洛熙听到母亲的声音,急忙用尽全力大喊,“妈,救命。。” “夕夕,我一会儿打给你。” 他快速挂了电话,无奈的看了洛熙一眼,“说吧,什么事?” ********* 温瞳画了一夜,终于完成了这面墙的绘制。 她没有像洛熙一样用那种抽象概念,她只是很写实的画了一大片粉红的樱花。 她听说洛熙的母亲是樱国人,那个国家盛产樱花,所以,她想她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她开心,洛熙自然也会开心。 她欠了洛熙太多,所以,只要能让他高兴的事,她都愿意做。 天已经亮了,温瞳做了两份早餐,然后便坐在餐桌前等着洛熙。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太阳光缓慢的爬上窗户,染了一室的光辉。 快到中午了。 温瞳将早餐热了热,又重新炒了两个菜。 她坐下来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一定是惹了什么麻烦,还在善后。 她有时间,她会继续等。 一直等到太阳从这边的窗户移向那边的窗户,室内的光线渐渐变得昏黄。 温瞳热了早上和中午的菜,在厨房里做晚饭。 洛熙喜欢吃辣的东西,她放了很多辣椒,辣到眼睛都在流泪,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用力笑了笑,太辣了。 桌上的菜一点一点凉下去。 屋子里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一点月光,她的影子安静的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 温瞳望着满桌的饭菜,笑着对自己说,今天还没有结束,她还有时间。 她要添饱肚子,她要活蹦乱跳的等着洛熙。 温瞳大口的吃着凉掉的饭菜,嘴角明明带着笑,眼泪却不争气的越落越多,滚落在唇边,吃进嘴里,一片苦涩的味道。 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洛熙根本不会来了,可是她依然愿意执拗的等待着他。 只要明天的太阳没有升起,今天的她就有希望。 她不会那么惨的,所有的人都弃她而去。 她已经不能上学,也不能回家,她带着宝宝,根本无处可去。 是啊,她怎么会这么惨呢?老天爷总会在人遇到绝境的时候给她一条生路。 她抹着眼泪,不停的往嘴里塞着饭菜。 虽然她想不起宝宝的父亲是谁,可是心里头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她,宝宝是她现在的唯一,不管他的父亲是谁,她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他。 而能保护她们的人,只有洛熙。 可是,洛熙也不见了,他去了皇宫,然后一去不回。 温瞳何尝不知道他的难处,他是皇室的皇子,就算他同意,他的父亲,他的国家也不会同意他放弃王位跟她在一起。 更何况,她搜肠刮肚的回想,也想不出洛熙跟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关系。 如果洛熙只是她的好朋友,让他做出这样的牺牲,她也会觉得内疚不安。 所以,她一点都不责怪他,反而是感激他。 温瞳无声的收拾着东西。 她没有多少积蓄,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但是,她一定要离开,这个信念从她醒来的时候就无比坚定的植在她的心中。 夜晚的风来得很凶猛。 听见开门声,她以为是风。 可是随之传来的脚步声却让她惊喜的放下了行李。 她转过头,笑容爬上嘴角。 来人的脚步有些一瘸一拐,修长的影子投射在大理石地面上,外面的月光将他的轮廓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光晕。 他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停下,笑着向她伸出手,“温瞳,我来带你离开。” ******* 这个人是洛熙吗? !! 新生 六年后。 滨城大学的毕业典礼。 学校门前有一座巨型的喷泉,中间立着一尊雄鹰的雕像。 雕像前,三三两两的同学们聚在一起,互相拍照留念。 “温瞳,我们来拍一张。。” “喂喂,我先排队的。。” 穿着硕士服,带着方顶小帽的她,站在哪里,都像明星一样抢眼。 男生们抢着跟温瞳合影,她带着甜美迷人的笑容,大大方方的满足每个人的要求。 不但是男生,女生们也哄抢着跟她合照。 大家依偎在一起,夏日的校园弥漫着浓浓的离别之情。 “温瞳,你大哥来了。” 有人认出不远处走来的帅气男子,立刻拽了拽温瞳的衣角。 室友花痴的说:“温瞳,你大哥长得真帅,都可以做明星了,就是。。。。” 她欲言又止。 就是,他是一个跛脚。 温瞳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在她的眼中,他是最帅的。 “大哥。”温瞳跑过去,高兴的将自己的毕业证书拿给他看。 林东接过来,一行一行认真的看着,嘴角和眼梢都浮起满足的笑容。 “小瞳真不简单,这么快就拿到硕士学位了,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人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那是当然。”温瞳笑着说:“大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收拾东西,我们一起去接丁丁。” “嗯,去吧。” 看她急匆匆奔跑的样子,林东忍不住提醒,“慢点儿。” 嘴角不由扬起一丝宠溺的笑。 六年前,他听说了温瞳的事。 找到她的时候,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硕大的别墅中,身后,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行李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猜,她在等一个人,可是那个人没有来。 她眼中的失望虽然强烈的掩饰着,可是,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于是,他在那个时候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他要带她走,给她一片新的生活。 林东卖掉了报摊,带着温瞳居住在滨城一个偏僻的小区。 这些年来,他一直照顾着她,供她上学,替她照看丁丁。 温瞳把他当成自己的哥哥,而他也把温瞳看成亲生的妹妹,一家三口,生活平淡,但是其乐融融。 温瞳已经换回了便装,背着包从宿舍里飞跑而下,快乐的样子像是从枝头跃下的小鸟。 六年来,除了怀胎十月,她的情绪不是很稳定,一夜夜的做噩梦。 后来丁丁的出生,让她忘掉了所有的不快,她几乎每天都这样开心。 来到幼儿园,正好是放学时间,小朋友们陆续在老师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丁丁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因为他是这里的小明星,很多女孩子喜欢缠着他,听他唱歌,看他表演魔术。 温瞳和林东到来的时候,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正站在丁丁的面前,撒娇的说:“丁丁,你昨天唱得那首歌,我还想再听一遍。” 丁丁眨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一口,我就唱给你听。” 小女孩儿虽然害羞,但还是嘟着嘴巴,在丁丁的小脸上亲了一大口。 丁丁得意的眯起眼睛,得寸进尺,“我也要亲你一口。” 小女孩儿羞羞答答的答应了,丁丁的嘴巴刚贴上去,小身体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他回过头,看到一脸严肃的温瞳,眼珠子一转,讨好的抱着她的脖子说:“妈妈,我今天学了新魔术,晚上变给你和舅舅看,好不好?” 林东蹲下身,摸了摸那个小女孩儿的脑袋,“丁丁今天不唱歌,明天给你唱好不好?” 小女孩儿一脸失望的走开了。 丁丁虽然只有五岁,可是一双大眼睛像湖泊一样闪亮,薄薄的小嘴,挺拔的鼻梁,天生就是一个小正太。 他的小嘴又甜,两三句就把温瞳哄得开心了,橡皮糖一样粘在她怀里。 临走的时候,还趁着温瞳不注意,向那个小女孩儿送了一个飞吻。 小女孩儿顿时心花怒放,朝他用力的挥着手。 “女人缘这么好,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温瞳自己嘟囔着。 林东的笑容一僵,往事浮上脑海。 虽然她到现在仍然没有想起北臣骁,他却有种感觉,在记忆深处,她并没有彻彻底底的忘记这个人。 因为她经常会坐在丁丁的身边,端详着他的样子,然后陷入到一种忘我沉思的状态中。 对于丁丁的爸爸是谁这个问题,是一直以来对她最大的困扰。 可是她想不起来,一想就会头疼,所以,她很多时候都在麻痹自己不去想。 那是一根刺,扎在她的骨头里,轻轻一碰都会疼。 丁丁很懂事,从来不会问她关于爸爸的事情,可他却问过林东。 “舅舅,我是你生的吗?” 林东被问到语塞,只能摸着他的小脑袋反问:“丁丁不喜欢跟着舅舅吗?” 丁丁摇摇头,小脸上带着丝失望,“别人都有爸爸。。。” 林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给他变魔术。 小孩子总是容易哄,眨巴了两下眼睛,便被他吸引了过去,很快就将找爸爸的事情忘记了。 温瞳做了好几道菜,都是林东和丁丁喜欢吃的。 吃过饭,温瞳陪着儿子写作业,小家伙聪明的不得了,很快就做完了作业,温瞳拿了动画书给他看,自己起身去洗水果。 林东坐在客厅里,正在看电视。 温瞳将洗好的水果放到茶几上,拿了只大苹果递给他,“吃苹果。” 林东咬着苹果,注意力依然集中在精彩的球赛上。 “大哥,我想明天去找工作。”温瞳用小刀削着苹果皮,平静的说。 林东嘴上的动作一顿,态度不是很赞同,“你刚毕业,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你在家里好好照顾丁丁就行了,我能养活你们娘俩。” 温瞳说:“你真以为我这些年只在念书啊,放心吧,我比你想像中要厉害。” “可是,你是学导演专业的,没有人会用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林东担心的分析着。 ******* 更新完毕! !! 吃肉找爸爸 “可是,你是学导演专业的,没有人会用一个没有经验的新人。”林东担心的分析着。 “大哥。”温瞳抱着他的手臂,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我不一定非要去做导演啊,我可以从最基本的工作做起。” “娱乐圈很复杂,我怕你适应不了那种鱼目混杂,勾心斗角。” “那你就对我太没信心了。”温瞳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几小块,低垂着头,柔软的发丝轻轻垂落在耳畔,像是带着对往事的回忆,她淡淡的说:“现在的温瞳,已经不会轻易被任何人欺负。” 林东凝视着她坚毅而美丽的侧颜,心中百般感慨。 他知道,她已经不是十七岁时的那个温瞳,善良到任人宰割。 岁月像是刻刀,用血淋淋的刀片将她雕刻到成熟完美,不再轻易的信任别人。 她的聪明掩饰了她当初的懦弱,她的隐忍使她更加坚不可催,现在的温瞳,完全有能力去适应人生的千变万化,就算会被命运打倒,她也会拼尽最后一滴血。 林东起身,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盒子。 温瞳好奇的问:“什么宝贝?” “让你可以找到工作的宝贝。”林东小心翼翼的拿出盒子里的东西。 六年了,这东西他一直保存着,从没想过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但是,却是他珍藏的一份心意。 当初,正是因为这份心意,他才和温瞳有缘结识。 “这是。。。”温瞳看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但是夜白的签名却很清晰。 林东说:“六年前,你为我争取来的工作机会,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林东以为温瞳会拒绝到夜白的公司做事,她却很坦然的接了过去,小心的折好,“大哥,谢谢你帮我保留的机会,你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很出色。” “那你去了天道娱乐,能做些什么?”林东还是很担心,她在学校呆得时间太久,他怕她应付不了社会上的人情世故。 “我想做一个经济人。” “就是那种专门带艺人的经济人?”林东对自己以前的职业一直觉得羞愧和自责,如果不是自己当初介绍温瞳给夜白,也不会被北臣骁误打误撞,更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 他本来想着做个经济人,但是因为瘸了一条腿,这个念头最后放弃了。 温瞳有这个志向,他还是很欣慰的,觉得自己的意志有人继承。 “大哥,你真的以为我这几年只在读书吗?我现在对这一行的了解,已经远远超过了你的想像。” 未雨绸缪,这是她从那些伤心曲折的经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面对命运的安排,她不会永远的被动。 “小瞳,你真的长大了。” “我都二十三岁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吗?” 丁丁抱着动画书从房间里跑出来,爬到沙发上,偎着温瞳坐好,“妈妈,这个字,我不认识。。” 小小的手指指着图画上的字。 是骁勇的骁字。 温瞳的眼睛突然被那个骁字刺痛了一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 “念xiao,二声。”林东在一旁说。 “骁,骁。。”她下意识的低声念了两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字让她的心里有种微微抽痛的感觉。 “骁勇善战。。”丁丁大声的念着。 温瞳的思绪被扯了回来,凑近他的小脸,轻轻亲了一口以做奖励,心中那股痛觉很快就消失了。 次日。 林东去进货了,温瞳和丁丁守着报摊。 丁丁像个小大人一样坐在一堆报纸杂志中,拿着动漫杂志在看。 “丁丁,妈妈去买午餐,你看着报摊。”温瞳拍拍他的小脑袋,他很听话,又聪明又懂事,所以,温瞳才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来。 “妈妈,我要吃叉烧鸡腿饭。”他扬起小脸,垂涎三尺的模样。 “再加一杯热豆花,对不对?” “妈妈真聪明。”丁丁竖了竖拇指,继续低头看漫画书。 温瞳走后不久,一辆车子自路口缓缓驶来。 “文泽,这周的财经杂志出了吗?”座位上的英俊男子边翻着手里的杂志边问。 “应该出了。”文泽眼尖,“前面有个报摊,我去看看。” 他将车子停下后,走到报摊前。 报摊上只有一个小孩子,他往里看了看,并没有大人。 “叔叔,你要买报纸吗?”丁丁抬起头,眨着大眼睛问,“晨报,晚报,妇女报。” 正午的阳光很足,他的睫毛上似乎缀满了金粉,琥珀色的眼仁晶晶亮亮。 文泽吃了一惊。 这个孩子乍看之下,竟然跟臣少有六七分的相似。 丁丁拄着小下巴,很好奇这个叔叔为什么会对着他发呆。 他承认,自己是比别的男生帅一点,优点多一点,可是这个叔叔又不是女生,干嘛盯着他不放。 他拿起一边的财经杂志,声音清脆如铜铃,“五块钱。” 文泽奇怪的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财经杂志?” 丁丁用小嘴巴朝他身后的车子努了努,“开着兰博来报摊的,都买财经杂志。” “你还认识兰博?” “叔叔,我认识的车子保证比你多。”丁丁摇头叹气,这个大人,真是不谦虚。 文泽觉得很有趣,现在的小孩子都是小猴子,又皮又聪明。 他拿出钱包,掏出一百元。 丁丁说:“叔叔,找不开。” 他于是又在口袋里翻找,好不容易摸出五块钱来,丁丁接过去,笑得像一朵花儿,‘欢迎惠顾。’ 文泽哑然失笑,真想捏捏他的小脸,可是他长得跟臣少太像了,捏他的脸就像捏臣少的脸一样。 他只敢想一想,立刻做罢。 “怎么去了这么久?”北臣骁接过杂志,有些不满的问。 “臣少,您有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文泽转过头,目光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文泽,你最近好像很闲。”北辰骁眯着精锐的眸子,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膝盖,“非州那边的生意正好缺一个人手。。。” 文泽立刻老老实实的转过头,专心开车,摆出当我什么也没说过的表情。 北辰骁自后视镜中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一个小男孩儿坐在那里,车子渐渐远去,他的相貌也越来越不清楚。 同时,一个女人拎着盒饭走了过去。 就要看到她的样子,车子拐了个弯儿,远去了。 温瞳打开手里的叉烧饭,丁丁自己掰开筷子,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吃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温瞳不时用纸巾擦擦他油乎乎的小嘴巴。 “多吃饭才能快点长大啊。”丁丁看到温瞳只吃便宜的青菜,于是,他夹起一块鸡肉放到她的盒子里。 “妈妈不喜欢吃鸡肉,丁丁自己吃。”温瞳又将肉夹了回去。 丁丁低下头,好像有心事。 老师说,多吃肉长个子。 他知道舅舅赚钱很辛苦,但是他真的想快点长大,长大了,他就可以自己去找爸爸。 想找爸爸就要多吃肉,这就是丁丁的理论。 这时,林东进货回来了,温瞳急忙起身去帮忙。 两人将各种报纸杂志分门别类,规划整齐。 林东拿起盒饭来吃,他随手翻着面前的纸张,突然看到一张金色的卡片。 “这是客人掉的吧?”林东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将卡举了起来。 同时,文泽惯性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咦,今天餐厅送来的那张vip金卡怎么不见了? “臣少,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刚才那个报摊了。”他厚着脸皮说。 “那就开回去。”北臣骁在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不假思索的回答。 !! 缘份擦肩 “臣少,我好像有东西落在刚才那个报摊了。”他厚着脸皮说。 “那就开回去。”北臣骁在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不假思索的回答。 文泽将车开回去,急匆匆的跳下来。 报摊已经换人了,刚才那个小朋友变成了一个年轻的帅哥。 他没有心思在意这些,而是着急的问:“老板,有没有捡到一张卡?金色的。” 林东将卡片拿出来,“是这张吧?” “对,就是这张,多谢啊。” 文泽高高兴兴的把卡片揣好,心里想,自己的运气真***好。 北臣骁侧过头,透过车窗看出去,文泽正在跟报摊的主人连声道谢。 他记得刚才这里有个小男孩儿,大概是摊主的孩子吧。 文泽坐上来,开车离开。 两人刚走,温瞳便领着丁丁走了回来。 丁丁刚才不小心打翻了饭盒,把汤汁弄到了衣服上,温瞳带他去洗了脏衣服,换了件干净的小外套。 丁丁自发自觉的跑到一边看书,温瞳收拾了一下,准备去面试。 “你真的考虑好了吗?”林东还是担心,毕竟对方是夜白,他虽然不是四大贵族,可是他的势力几乎凌驾于除了北臣家族之外的其它三大家族之上。 而且,他跟温瞳还有过一段纠葛。 “大哥,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你怕夜白吃了我?放心吧,那家公司只是他旗下的一家娱乐公司,我对着的顶头上司又不会是他。”温瞳安慰林东。 “好吧,你自己多加小心,如果做得不愉快,随时回来。” “嗯,我不会委屈自己。” 温瞳来到天道娱乐,直接将那封引荐信交给前台秘书。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瞳,然后笑着说:“请稍等,我通知一下夜总。” 温瞳知道一定会见到夜白,所以,她坐在二楼大厅的沙发上,悠闲的喝着咖啡。 六年不见了,夜白! 夜白看到这张已经被岁月侵染的纸张,回忆的线头被倏地点燃。 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年,她爬下山沟,在漆深的雨夜里将这张纸捡回来的情景。 她一身湿漉站在他的车前,勾唇灿笑的样子至今犹新。 她,回来了。 夜白放下手里的文件,匆匆起身,说不上是种怎样的情绪,突然很想看看她六年来的变化。 电梯的门刚刚打开,他便看到那个临窗而坐的女子。 正午的日光散发着耀眼的浅晕,在她的身上温暖的镀了层光影。 身材修长的女孩,穿着一条挂肩长裙,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地披洒肩头,皮肤如她的长裙一样嫩白。 她自阳光中微微侧目,眼中的流光仿若许多天际散落的霓虹。 相比六年前的稚嫩,她已经从芳香四溢的蓓蕾盛开为一朵美艳绝伦的蓝色玫瑰。 无论置身在哪里,魅惑的花香,轻盈的姿态都绘成一处如画风景。 夜白直到坐在她面前,惊艳的目光才微微掩藏。 “你好,夜先生。”温瞳放下手里的咖啡小勺儿,唇边衔着礼貌而疏离的浅笑。 “呵。”夜白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温瞳,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时间过了这么久,谁都会有所改变,你也一样,集团越做越大,只是,小心太操劳,会长白头发。” 她半开玩笑的语气,夜白却隐隐听出讥讽的口吻。 她还在责怪他当初为了对付北臣骁而利用她的事情吧。 “好了,叙旧到此为止。”温瞳将自己的简历递过去,“夜先生,希望你的那封引荐信还会有效。” “我记得那是给林东的,而且是六年前的。” “那我也记得,引荐信上没有写任何人的名字,也没有写明期限。” 夜白向后微微倾了倾,修长的十指交叉在一起,脸上挂着暧昧不明的笑意,“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想主动接近我?” 温瞳淡笑着喝了口咖啡,单手拄着尖尖的下巴,“你有没有兴趣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最惹女人讨厌?” 她笑着说:“自大的男人。” 夜白不怒反笑,较之以前温顺懦弱的小女人,他更喜欢这个处处带刺的小刺猬。 他将简历推回去,“不必看了,你被录用了。” 温瞳并不意外,将简历装进随身的手袋,优雅的起身,“我不会领你的情,这本来就是你欠我的,再见。” 望着她翩然离去的身影,夜白的唇边勾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轻轻抚摸着她用过的杯子,杯沿上似乎还残留着那香唇的痕迹。 六年前,他放走她,六年后,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失手。 这个女人,他要定了。 ****** 温瞳很快就职了新公司,如她所愿,职位是天道娱乐的一名经济人。 因为刚刚入职,又是新人,所以她的手底下只有一个三流小明星陈思含。 在天道娱乐这种大公司,一二线的明星简直多到数不胜数,上面只给了温瞳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很明显没把她这个新人放在眼里。 温瞳并不计较,而是认真的整理着陈思含的档案。 陈思含坐在办公桌对面,化着浓艳的妆容,一身超级紧身裙将傲人的三围勾勒的无比性感诱惑。 “陈思含,24岁,模特出身,出道两年拍过六部电影。。。”温瞳翻着手里的档案,“演了六次的配角。” 陈思含不以为然的勾起一抹冷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温瞳不紧不慢的将一个禁止吸烟的牌子放到她面前,继续看档案。 “资料上说你最近在谈一部新戏,是季安导演的《青春》。。”温瞳用钢笔做了标记。 陈思含不以为然的说:“谈成了又怎么样,还不是演配角。” 温瞳抬起头,合上手里的文件,扯过她手中的烟,三下两下揉碎了扔进垃圾筒。 “你。。。喂,你一个新来的,要你管我?”陈思含怒目圆瞪。 温瞳依然是一脸的泰然,并没有因为她的顶撞而生气,反倒是慢悠悠的说:“只要你认真听我的话,我保证帮你谈下这部戏的女主角。” 陈思含的表情先是惊愕,然后是不屑,冷笑着问:“你凭什么?我演了两年的配角,你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可以让我演上主角,而且还是金牌大导演的主角?” “听过井底之蛙的故事吧?你一辈子不想跳出这只井,那你只能一辈子看到那一小片天,机会我会争取,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温瞳将陈思含的资料收好,认真的说:“你是我带得第一个艺人,我会对你负责到底,同时,你也要对自己负责。” !! 致胜法宝 陈思含怔怔的听着,她进天道娱乐以来,先后换了数个经济人,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 他们只会告诉她,一线二线的阵容,别想着往里挤,能演好一个三流角色,那也是造化。 她先后几次碰壁,初进娱乐圈时的意气丰发,一点点被消磨殆尽,最后只剩下破罐子破摔,开始学抽烟,学喝酒,于是在这条路上渐行渐远。 她不知道温瞳这次的胜算有多大,但是,面前这个女人,有着一张堪比明星的娇俏脸庞,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一种致命魅惑,特别是她的笑容,自信中带着股韧劲,让陈思含一颗久落谷底的心突然也升腾起了战斗的意识。 她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表情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是不确定的问道:“我真的可以演季安导演的戏?” “你想演吗?”温瞳笑着问。 陈思含略微沉思了一会儿,最后坚定的说:“想。” 温瞳点点头,“上学的时候,一个体育老师说,不管成绩行不行,口号喊得要响亮,气势上不能输。” 陈思含也笑了,不过她还是担心的说:“听说《青春》这部戏的女主角已经内定了夜月舒。” 夜月舒这个名字对温瞳来说并不陌生,更确切的说,她现在的艺名叫moon,是现在娱乐圈里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星。 夜月舒从跋扈骄横的千金小姐一跃成为大明星,红透半边天,就连汽车广告上都是她妩媚的娇颜。 温瞳也看过她的片子,当时一起去看的同学都忍不住伸舌头,说她是花瓶,没有演技,空有外表。 其实娱乐圈里不乏花瓶这种角色,花瓶做好了,也很名贵。 温瞳从包里拿出一本书递给陈思含,“这是《青春》的原著,你回去把它从头到尾多看几遍,还有,你想演这部电影,现在的形象必须改变。” “改变?”陈思含不解的问:“为什么?现在不是流行走性感路线吗?” “《青春》是一部青春励志小说,女主角是个积极上进的高中女生,你看看自己,哪里像女学生?”温瞳笑着摇了摇头,“而且,你原本的气质温婉中带着小家碧玉,根本不适合走性感路线,你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你前任经济人的主意。” 她的这番话让陈思含顿时有种遇上伯乐的感觉,才进娱乐圈的时候,她扎着马尾,穿着保守,是一个安安静静,喜欢笑的女孩儿。 她的经济人给她接得第一部戏就是演一个风尘女子,她被迫穿上暴露的衣服,学着那些女人搔首弄姿,其实她是很抵触的,但为了在这个圈里生存下去,她必须要适应。 结果,这个经济人便认为她适合走性感路线,接下来的戏不是第三者就是万恶的女配角,最后,连她自己都认为自己是一个性感的女人,早就把当初的清纯抛注脑后,而温瞳今天的一番话,让她彻底的醒悟了过来。 她露出歉意的笑容,为刚才的失礼而道歉,“对不起,温瞳,刚才我不该对你大呼小叫。” “没关系。”温瞳扬了扬细长的眉毛,清亮的大眼睛带着丝信任。 陈思含默默在心里感叹,她长得真漂亮,不做明星似乎太可惜了。 “下午,我带你去见king。”温瞳起身拿起皮包,“现在,我们去吃饭。” “king?”陈思含有些激动,“你说的是皇牌造型师king?” “难道我们这个圈里还有第二个king?” “天哪,温瞳,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认识这样的大师。”陈思含难以置信的双手握拳,冒着星星眼。 “你既然是我的艺人,所以,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新人,我用五年的时间研究这一行,这些年,我一直在搞幕后,直到毕业后才转到台前,所以,我的经验远远比你想像的要丰富,好了,不说了,我们去吃饭。” “你想吃什么,我请。” “三明治。” “你可以敲诈我一顿的。” “我喜欢吃三明治。” 陈思含最后选了这一带最昂贵的一家西餐厅。 “他们家的西班牙火腿三明治是一绝。”陈思含有滋有味的介绍着。 温瞳笑着问:“你常吃?不怕胖?” “我的体质,吃得越多,只长一个地方。”陈思含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胸,“长这里。” “那你岂不是要羡慕死很多女人?” “当然。” 温瞳放下手袋,“我去下洗手间。” “嗯,我点餐。” 温瞳前脚刚跨进去,忽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听声音,应该刚刚从男洗手间里走出来。 “臣,下午的拍卖会,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性感磁性的声音很快的表示了他的性趣缺缺。 温瞳的脚步忽然一顿,整个人仿佛被这道声音麻痹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熟悉? 她急忙推开门,却只来得及看清两道挺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怔愣在原地,一颗心突然忐忑不安的狂跳,继而,开始头疼。 她揉着太阳穴,尽量不受那声音的干扰。 回到座位,温瞳试着去找刚才的两个人,可是餐厅里客人寥寥,根本没有他们的踪影,温瞳向窗外看去,一辆黑色的车子缓缓启动,很快就混入滚滚的车流。 “喂,温瞳,你从刚才就魂不守舍,在看什么呢?”陈思含晃了晃手指,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温瞳急忙收回目光,“没什么。”她随意的问:“刚才有两个男人在这里用餐吗?” “我没注意,熟人?” “不,不是,快点吃吧,下午还要约king。”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king的?”陈思含好奇的问。 “他是我的学长,我们上学的时候就认识了。” “那他一定追过你吧,你这么漂亮。。”陈思含八卦的眨着眼睛。 温瞳一笑,“没有,他是gay。” 陈思含瞪大眼睛,但马上就嘿嘿的笑起来。 “对了,温瞳,我们能谈成《青春》这部戏的把握有多大?”陈思含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堵在她面前的一线艺人太多了。 “七成。”温瞳笑得高深莫测,“我有一个制胜法宝。” !! 鸿门宴 下午,他们在king的工作室见到了这位造型大师,年纪轻轻,出道不久,却已经名扬海外。 king留着半长发,在后脑随意用缎带扎了一下,他有着185的惑人身高,一张妖孽十足的脸俊美异常。 看到推门而入的温瞳,他夸张的扔下手里的工具,一把将温瞳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三圈,转得温瞳头晕眼花,急忙拍打着他的肩膀抗议,“喂,凌少楠,你给我停下来。” 凌少楠痞气的拒绝,“偏不,偏不。” 说着,继续抱着她转圈。 温瞳无奈,只好使出杀手锏,小手扭上他的耳朵。 凌少楠嗷了一声,立刻放下温瞳,不停的揉着耳朵,抱怨着,“你要谋杀亲夫啊。” 温瞳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衫,瞪过去,“亲夫,等你对女人有兴趣了再说。” “我对你就很有兴趣啊,来,让亲夫摸摸。” “咳咳。。”一旁的陈思含完全看呆了,她印象中的king,古板高傲没有人情味儿,不管是多红的艺人找他做造型,只要他心情不好,就会拒之门外,我行我素,很难接近,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她就看到了king的另一面,像小孩子一样好玩儿。 温瞳拉过陈思含介绍,“这是陈思含,我的艺人,我要你完全改变她的形象,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一个清纯可人的玉女。” 陈思含语结,天哪,温瞳竟然用命令的口气跟她一直崇拜的king说话,她真的是好有本事。 凌少楠霸道的捏着陈思含的下巴,左右端详着。 陈思含的脸不由一红。 king在摸自己耶。 “本来就是一棵小嫩草,偏偏要装大树精,放心吧,她的改变一定会让你惊艳。”凌少楠着急的搂住温瞳的肩膀,“宝贝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陪我吃饭。” 温瞳看了眼表,毫不留情的拒绝,“我要接儿子放学,没空儿。” 陈思含顿时风中凌乱,惊讶的看着温瞳。 她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她说儿子? 温瞳牵着丁丁刚进门,电话便响了。 丁丁闻到饭香,飞快的奔向厨房找林东。 温瞳边换鞋子边接电话。 “我是夜白。” 她顿了一下,却并不感到意外,“有事吗?” “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 温瞳拉开窗帘,果然看到一辆银灰色的车子停在楼底。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你不下来,那我就上去了。”车窗摇下来,夜白深黑的眼眸抬起,正锁住她的位置。 温瞳只好重新穿上鞋子,对着厨房说:“大哥,我下去一趟。” “快些上来,要吃饭了。” “嗯。” 她踩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款款而来,黑色斜肩设计的小衫,知性中带点小性感,虽然不华贵,但那种柔和的气质一点一点侵入骨髓。 她穿黑色,很好看。 夜白的印象中,总是停留在她穿校服的时候,稚嫩青涩,不染一丝尘埃。 比起六年前,这样的她更具有征服欲。 “上车吧。”夜白已经站在车外,很绅士的打开车门。 温瞳并没有动作,反倒看着他问:“鸿门宴?” “你不敢?”夜白反问。 “激将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你还是先说你的目的,我再考虑要不要上车,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那好吧。”夜白倚着车子,神态悠闲,俊美的五官洋着种蛊惑般的浅笑,“我想请你做今夜宴会的女伴。” “有钱人的社交游戏吗?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温瞳转身欲走。 夜白抽出一根烟,不紧不慢的点上,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儿,缓缓说道:“季安会来。” 温瞳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大导演季安会参加这种宴会? 夜白的消息可真灵通,这么快就知道她想找季安。 “好吧。”她没有再犹豫,大大方方的坐进他的车。 夜白扬起胜利者的笑容,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后座,一只精美的礼盒孤孤单单的躺在那里。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夜白贴近她,温柔的说。 “晚礼加首饰,不用看也知道。”温瞳并没有去碰,言语中带着讽刺,“夜先生下次在盒子里装两个汉堡,也许我会吃掉它。” 夜白神色一怔,马上就大笑起来,颀长的身躯慢慢的向她靠近,带着种无形的压迫力。 温瞳静静注视着他,剪水一样的瞳仁里不显丝毫慌乱。 她的这份淡定,早已不是那个一紧张就会左躲右闪的小女孩儿。 夜白的脸跟她的脸贴得很近,他的唇几乎贴在了她的唇上。 彼此间呼吸交融,车里的气温顿时上升。 她的唇瓣晶莹如花瓣,泛着水红的光泽。 他眯了眯双眼,用了很大的抑制力才没有强吻上去。 温瞳依然一脸淡然的注视着他,好像笃定了他不会有所动作。 最后,夜白妥协,吩咐司机,“去休息室,带温小姐换衣服。” “除了季安会来,还有谁会来?”隐约的,温瞳觉得夜白一定别有目的,他不会好心的只是想让她见到季安。 “北臣骁。”夜白随意的吐出这三个字,然后暗暗观察温瞳的反应。 她只是眼仁中有一丝轻微的波动,很快,又恢复到方才的冷淡,好像根本不认识北臣骁这个人。 他心里虽然奇怪,但还是认为温瞳的反应是伪装出来的。 这个女人现在的心理素质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晚上的宴会是一场慈善晚宴,邀请的都是社会名流。 温瞳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边喝着果汁边观注意着会场里的人流。 她对季安这个人非常熟悉,他是有名的黑脸导演,他选演员,从不看这个人的出身和知名度,他只选符合他心中形象的人。 就算是新人出演了他的电影,也会在一夜之间蹿红,所以,为陈思含争取《青春》这部戏的女主角,是陈思含上位的第一步,她必须成功。 会场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绅士名媛,达官贵人汇聚一堂。 有钱人喜欢钱多得花不完的时候就捐一些出来表示爱心,赚取名誉,其实有几个是发自内心的慈善,无人知晓。 !! 再见北臣骁 夜白被几个生意人围在中间,听着他们滔滔不绝的演讲,他自人群的缝隙看过去,视线的角度正好落在温瞳的身上。 纤长的指握着透明的水晶杯,偶尔低头浅饮的高雅姿态,让她身边的一切都成了陪衬,她虽然低调,却处处透着种掩藏不住的奢华,哪怕只是坐在角落,依然让他移不开双目。 这时,大厅里一阵骚动,好像有什么重要人物来了。 温瞳抬起头,轻轻放下手里的杯子。 被众人簇拥的男人,个子矮瘦,留着花白的胡须,看年纪大概有五十多岁,但是一双眼睛却如鹰隼般锋利。 温瞳的眸中泛起波纹,是大导演季安。 季安的到来掀起宴会的一次小**,想必要借此机会见他的艺人数不胜数,所以,他的身边很快就被围个水泄不通。 “季导。”一道柔美的声音传来,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高挑美艳的女子站在鲜红的地毯上,一身金色的低胸晚礼将她凹凸的身材装饰的更加出众,她踩着十寸高的鞋子,步履轻盈的向季安走了过来。 人群中有人小声低呼:“moon。” 是夜月舒? 温瞳眯缝着双眼,唇边扬起了然的笑意,她这次恐怕也是为了《青春》这部戏而来。 夜月舒的到来就像是突然降临在黑夜中的一颗星子,由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吸引了场内大部分来宾。 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那妖娆魅惑的姿态俨然已是当红巨星的风范。 季安笑着和夜月舒低语,两人看上去十分亲密与友好。 这时,夜白走了过来。 “夜先生。”季安主动跟夜白打招呼,与他握手。 夜白笑着说:“季导演,好久不见。” “夜先生是大忙人,当然是想见一面都难。” “哥。”夜月舒环住夜白的手臂,一瞬间显出小女人的姿态。 温瞳微微一皱眉,原来夜月舒是夜白的妹妹。 只是这对兄妹在性格上的差异太大,一个内敛阴沉,一个张扬跋扈。 《青春》这部戏的投资方不是夜白旗下的天道娱乐,而是另一家娱乐界龙头北星橙娱,隶属于ec国际。 所以,夜白想替自己的妹妹说几句话,作用也不会太大。 这点,温瞳自然不用担心。 场面上的交际进行的如火如荼,众人各取所需,互相攀谈。 季安的身边一直没有断过人,但温瞳并不着急。 她慢慢喝着果汁,等待着那个属于自己的机会。 所谓的慈善晚宴,其实就是每一位入场者都会捐出一样具有价值的物品,这些物品经过拍卖筹集到的钱会捐给有需要的人。 所有的捐赠品当中,以夜白的一只古代青花瓷花瓶最为价值连城,众人相继围观,对他的爱心赞不绝口。 就在大家看热闹的时候,不知道谁说了句,臣少来了! 这四个字立刻引来所有人的回眸,包括一直坐在角落的温瞳。 大厅的中央大门缓缓开启,众人的目光恍若聚光灯,齐刷刷的聚在他的身上。 北臣骁一身黑色的手工修身西装,无论剪裁还是质地都是价值不菲,袖口的钻石袖扣是白金紫荆图案,一隐一现间奢华无比。 一双沉郁冷冽的眸子,蓄着无边的星辰宇宙,深不见底。 立体的五官,有着欧洲人般的深邃,使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都接近完美。 六年了,除了身上于日俱增的王者气质,他的相貌一丝一毫都没有被岁月侵染改变。 温瞳握着果汁的手忽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因为距离的原因,她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可是,触及到这个男人的轮廓,她的心竟然开始一阵接一阵的抽痛。 自己认识他吗? 不,完全没有印象,可是,总有一种感觉是似曾相识。 慌乱中,温瞳碰倒了杯子,她慌忙掏出纸巾来擦,有几滴溅在礼服上,她起身,走向洗手间。 北臣骁侧目看来,只看到角落里的茶几上放着一只空杯子,杯子的主人似乎刚刚离开。 只是一只杯子,他却看了许久。 以前,温瞳发烧的时候总喜欢捧个杯子,只要他有时间,一定会给她准备一杯热水。 每每看到她坐在床上,捧着水杯发呆的样子,总能让他觉得有点心疼。 “臣,你在看什么?”夏书蕾轻声问,顺着他的目光,除了一只杯子,根本没有人。 “没什么。”北臣骁不着痕迹的收回目光。 夏书蕾今天的打扮也是十分惊艳,玫瑰红贴身小礼服尽显窈窕曲线,外面加上一层黑纱,透露隐约美。 她和北臣骁站在一起,不知吸引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温瞳从洗手间出来,坐在走廊的沙发上。 她现在心里很乱,只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出现,她好像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甚至将见到季安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那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对她产生这样大的影响力。 她不能想,一想头就开始痛。 温瞳轻轻揉着太阳穴,倚在沙发上休息。 欧洲豪华的针织地毯,一双黑色的皮鞋沉稳的踩踏在上面,毫无声息的向温瞳走来。 男人的目光深沉如海,让人辩不出表情,一双眸子紧紧锁着闭目养神的温瞳。 感觉有人靠近,温瞳急忙睁开眼睛。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会冷吗?”夜白触到她冰凉的手臂,想将她拥进怀里,温瞳向后一闪,躲开了。 夜白也没有生气,而是体贴的关上走廊的窗户。 “你不是想见季安吗?我带你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见季安,还要带我去?”温瞳扬眉表示不解,“你不怕我抢了你妹妹的机会?” “舒舒的事,我很少管。” “你可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大哥。” “我这个不负责任的大哥碰上一个很负责任的下属,就算败给你,我也甘心。”夜白突然靠近一步,温热的唇几乎擦到温瞳的耳垂,低声而暧昧的说:“我喜欢败给你,你让我怎样都可以。” “抱歉,我对赢你不感兴趣。”温瞳退开一步安全的距离,“现在可以带我去见季安了。” 夜白深沉一笑,“好。” 夜白带着温瞳走了一条偏僻的路,她察觉到这条路有些不对劲,想要回去,夜白却紧紧揽住了她的纤腰。 ****** 更新完毕! !! 博佳人一笑 夜白带着温瞳走了一条偏僻的路,她察觉到这条路有些不对劲,想要回去,夜白却紧紧揽住了她的纤腰。 “下面有请这件青花瓷的主人,夜白先生。” 掌声雷动着,面前遮挡的黑幕突然绽开,迎接他们的是台下热闹的人群。 原来,夜白并不是带她来见季安,他因为捐献了一件名贵的艺术品而被请上台致词,所以,他将温瞳一起暴露在阳光之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温瞳有一瞬的不适,但很快,她就勾起一抹淡若白菊的笑,自然的任夜白揽着她。 温瞳的出现,让本就活跃的现场更加热血沸腾,谁都没有想到夜白会拥着一个美女一同出现。 只见她穿着白色的大长袍裙,一字领的设计十分独特,露出性感的锁骨,半边美肩。 长发高高束起,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串设计独特的红宝石项链,同款的耳垂随着她的动作而左右轻摆。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泉,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流露。 “这么美丽的女人,是夜先生的女朋友吗?” “夜先生真是有艳福。” 下面的议论纷纷在夜白的声音中安静了下来。 “其实我只是为慈善事业尽了一分绵薄之力,比起各位的功绩,实在不足挂齿,希望这分心意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同时,自私一些,我也想博得红颜一笑。”夜白说着,在温瞳面前微微倾身,右手轻轻执起她的纤手,在众人的掌声里,轻吻上她的手背。 整个过程,温瞳一直保持着微笑,看不出任何的不妥。 然而台下,白玉理石柱旁,北臣骁的心情却如翻江倒海,五味陈杂。 灯光聚集的那一刻,他几乎难以相信,台上这个美丽夺目的女子就是温瞳。 六年不见,她如出水芙蓉,仿佛脱胎换骨,她自信满满的笑容,哪怕是面对众多好奇探究的目光,也不会退减半分。 那个一紧张就会抓东西的女孩儿,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了她的蜕变,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女人。 “臣,那不是你的小侄女吗?”夏书蕾也是一脸的惊讶,她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再次看见温瞳,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当年那个被逼到活不去的小女孩儿,竟然会光鲜亮丽的站在夜白的身边,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再无半点怯懦。 她紧张的看向北臣骁,后者的一双深眸中黑不见底,脸上的表情也是纹丝不动,完全猜不透他现在的心情。 夜白已经牵着温瞳的手走下来,温瞳不着痕迹的用尖尖的指甲扎进他的掌心,夜白眉头一皱,反倒把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不疼?”温瞳轻声细语,脸上仍然带着得体的笑意,仿佛是在跟他说着情话。 “疼,但是我愿意。”夜白轻笑,嘴角的宠溺展露无疑。 “我很想知道,你做足这套戏是想演给谁看?” 骗她上台秀恩爱,现在又旁若无人的牵着她的手,温瞳很难相信,他只是源于对自己的好感。 这个男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六年前,她就领教过了,只是那时候,她还很傻很天真。 “难道你不觉得,我是在追求你吗?”夜白忽然顿住脚步,强硬的将她扯入怀中。 “有观众来了,做戏不如做全套。”温瞳忽然主动挽住夜白的手臂,向那个气乎乎走来的人笑着打招呼,“夜月舒,好久不见。” “放开我哥。” 大庭广众之下,夜月舒不好发作,但是看到温瞳和夜白缠在一起的手臂,亲昵的态度,她就火冒三丈。 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只是一个低贱的女人,凭什么靠上哥哥这棵大树,几年不见,她的本性依然没有改变,还是喜欢勾引男人,而且全是些有钱有势的男人。 “你妹妹让我放开你,我该怎么办呢?”温瞳故做一脸的委屈,想要松开手。 夜白忽然搂住她,轻声问:“你们认识?” “是旧识,对吗?夜小姐?”温瞳挑衅般的扬起尖尖的下巴,眼中凝聚着丝丝冷气。 夜月舒气到全身发抖,她用只有三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尖锐的说:“哥,她是北臣骁玩过的女人,你不嫌她脏吗?” 温瞳几乎脱口而出,“什么?” “你还在这里装,你当初。。。” 夜白突然厉声喝道:“舒舒,够了。” “哥。。。”夜月舒跺了跺脚,恨恨的瞪着温瞳。 她不但抢走洛熙,现在又来抢走哥哥,这个女人,天生跟自己相克。 “你现在马上回家。”夜白皱着眉头,一股怒气自胸腔蹿出。 “哥。。” “马上回去。” 夜月舒从来不敢违背夜白的话,见他濒临发怒,只好强咽下这口气,临走前,她还不忘警告般的指着温瞳,“贱人,别打我哥的主意。” 夜月舒一走,温瞳立刻松了手。 “利用完了我,不说声谢谢?”夜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温瞳嫣然一笑,“谢谢。” 她的巧笑嫣然落在不远处北臣骁的眼中,后者的目光逐渐的变暗,似乎正在蕴酿着巨大的漩涡。 夜白将温瞳带到季安的面前,介绍说:“季导演,这是温瞳,天道娱乐的经济人。” “你好,温小姐。”季安礼貌的与她握了下手。 “季导演,久仰大名。”温瞳落落大方的微笑,“您一直是我敬仰的前辈,也是我们做这一行的楷模。” 季安挥挥手,笑呵呵的说:“还是你们后生居上啊。” “我们后生再厉害,也要仰望季导的项背。” 奉承的话谁都喜欢听,季安也是,嘴上虽然谦虚着,心里却很受用。 “季导,别怪我唐突,因为知道这次一定会见到您,所以,我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哦?还有礼物?” 温瞳打开随身携带的金色小包,从里面拿出一只小小的包装盒。 “东西不名贵,希望您能喜欢。” 季安打开包装盒,金黄色的绸缎上放着一只青白相间的陶瓷烟斗,通体润泽,品色上乘。 “这是全国最好的瓷窑炼制出来的烟斗,不但手感极佳,对健康也有益处。” 季安惊喜的将烟斗拿在手中,难掩脸上的喜爱之情。 圈里人都知道季安有个习惯,他在片场的时候喜欢叼一只烟斗,温瞳了解他这个喜好,所以特意订做了这只陶瓷烟斗。 夜白看她的眼光带着几分惊讶,看来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功课,简单的三言两语哄得季安很开心,趁机送上烟斗更是让他心花怒放。 只是,季安是有名的黑脸导演,谁的面子也不给,温瞳只凭印象分就想搞定他,恐怕很难。 温瞳当然知道这一点,不过,她并不担心。 “温瞳,你和季导聊着,我离开一下。”夜白找了个借口出了大厅,因为他看见北臣骁刚刚离开。 !! 再相见 “温瞳,你和季导聊着,我离开一下。”夜白找了个借口出了大厅,因为他看见北臣骁刚刚离开。 洗手间外,夜白倚着墙,边抽着烟边看表。 不久,北臣骁推门走了出来,看到他,眼中波澜不惊,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你还真有雅兴,站在厕所外面等我。”北臣骁单手插进裤袋,薄唇勾出嘲讽的弧度,“喜欢这个味道?” 夜白并不气恼,伸臂掐灭了手中的烟头。 抬起头,挑衅般的说:“看到温瞳跟我在一起,你难道没有感觉?” “有啊。”北臣骁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喜欢我玩过的女人,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会把她让给你。” “你骗不了我,你越是这样掩饰,就证明你越在乎她,我说得对吗?”夜白的目光咄咄逼人。 北臣骁仍然面无表情,扬了下好看的眉毛,“嘴长在你身上,我阻止不了你说什么,如果你是故意把她带来向我示威的话,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她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个过气的女人,你和她是不是亲吻拥抱上床,都和我没有关系。” 北臣骁说完,转身离开。 夜白一直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嘴角的冷笑慢慢扩大。 北臣骁一进入大厅,正好碰上刚刚和季安聊完的温瞳。 两人只隔着半步的距离,险些撞在一起。 “不好意思。”温瞳抱歉的一笑,没有多看北臣骁一眼,转身欲走。 “温瞳。”不受控制的,北臣骁喊住了她。 温瞳脚步一顿,回过头,有些惊奇的问:“你。。。认识我?” 北臣骁顿时语塞,再次相见,他设想过很多种她的反应,漠视他,憎恨他,挑衅他,可是唯一没有想过的是,她竟然假装不认识他。 “温瞳,真巧,你也在这里。”夏书蕾握着酒杯,优雅的走过来,翩然的像是一只花蝴蝶。 不偏不斜的,正挡在两人中间。 温瞳轻轻皱眉,“你是?” 这句话一出,北臣骁和夏书蕾都愣住了。 “温瞳,该回去了。”夜白从后面揽住温瞳的肩膀,温柔体贴的说:“我送你。” 抬头看向北臣骁,目光中带着挑衅,“臣少,夏小姐,先走一步了。” 温瞳跟着夜白一起离开,走了两步,她禁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撞上北臣骁探究的目光,仿佛是触了电,她急忙避开了。 站在门口,温瞳有些失神的问:“我认识他们吗?” 夜白正要去取车,听到这句话,纳闷的回过头。 温瞳脸上的表情有些错乱,好像用力的纠结着什么,却得不出结果。 她几乎是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夜白,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夜白走到她面前,长指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 这张脸清透干净,美艳不可方物,他想从这张脸上找到一丝伪装的痕迹,可是,找不到。 那双眼睛里闪动着的疑惑与迷茫,如果不是发自内心,不会这么浓烈。 “你真的不认识他们?” 温瞳摇摇头,“我记不得了,可是,又觉得似曾相识。。。” 她痛苦的按住太阳穴,“头好疼。” “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夜白体贴的帮她按着太阳穴,“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家。” “嗯。” “在这里站着不要动,我去取车。” 夜白转身,方才的一脸柔情立刻转为冰封,长眉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 难道温瞳真的忘记了北臣骁? 从她今晚的各种表现来看,这的确不像是装的。 他今天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要气气北臣骁,二是试探一下温瞳对北臣骁是否还有感情,人,只要有感情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结果,一切出乎他的预料。 回去的路上,温瞳轻瞌着眼眸,依然在揉着太阳穴。 “头还疼?”夜白放缓了车速,关心的问。 “嗯。”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突然离开?” “这个问题不在你的在关心范围之内。”温瞳口气冷淡,“我们还算不上朋友。” “那我以上司的身份问一句总可以吧?” “这不是上班时间,我有权不回答与工作无关的事情。” 夜白无奈的笑了,“温瞳,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温瞳睁开眼睛,好笑的说:“你不过是想继续利用我,这里没有别人,用不着演戏。” 夜白脸色一僵,瞳孔倏然收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隐现青筋。 他习惯了那个隐忍单纯的温瞳,这种心事被轻易窥穿的感觉,让他焦躁。 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你还在怪我?” “停车。”温瞳忽然说道。 惯性的作用下,夜白猛地踩下刹车。 温瞳推开车门,关门的那一刹,她扬起冷艳的笑容,“你让你的手下对我做的事,我会永远记住,不管你打着什么主意,我只想奉劝你一句,不要在我的身上花心思,否则,我会变本加厉的还回去。” 砰,车门关上了,将她美丽的身影关在他的世界之外。 夜白沉默的坐在车里,许久,才点了支烟。 温瞳的身影已经远去,他打开车上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只瓶子,瓶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曾经,这里装着一瓶冰糖雪梨。 他还记得,她捧着这个瓶子放到他手里,关心的对他说,我听见你咳嗽,所以给你煮了冰糖雪梨。 曾经这样善良温柔的女孩儿,是谁把她强硬的按上命运的砧板,让她受尽折磨,无家要归。 他,也是其中的一分子。 她自生命的缝隙是艰难的发出枝芽,开出娇艳的玫瑰,很美,却带了刺。 她防备每一个人,特别是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夜白倚在座位上,手抵着额头,发出一声悔恨的叹息。 温瞳没有带外套,穿着宴会时的晚礼服。 夜晚的凉风吹来,冻得她瑟瑟发抖,她抱着双臂,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她住的小区越来越近了,已经能看见楼上的灯光。 她开心的想,丁丁已经睡了吧。 刚拐过街角,便看到前面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 修长的身影投射在柏油地面上,一身黑衣,仿佛是黑夜幻化而来。 昏黄的光线将他笼罩在其中,他自光影中回过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星子一般的光芒。 温瞳的脚步像是被寒冷冻住了,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 忘记他 昏黄的光线将他笼罩在其中,他自光影中回过头,琥珀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星子一般的光芒。 温瞳的脚步像是被寒冰冻住了,再也无法挪动半步。 为什么这个男人站在那里,她竟然就失去了向前的动力。 他是谁?他到底是谁? 北臣骁自光影中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 随着他的靠近,由他带来的那种无形的压力也如影而至。 温瞳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他向前一带,她的人已到了他的胸前。 肩膀撞上他坚实的胸膛,有微微的痛意。 “放。。” 就要出口的话被他悉数以吻封唇。 他重重的吻上她,冰凉的唇在她的唇瓣上放肆的辗磨。 仿佛是饥渴已久的人,突然寻到了水源,他贪婪的享受着她的甘甜。 强行启开她的贝齿,更深的探入,霸着那滚烫的丁香小舌吸吮。 “唔。。。”温瞳想要推开他,无奈他的禁锢像钢铁一样牢固,她根本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他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狂野的吻扑天盖地。 同时,一只手摸上她的领子,粗鲁的向下扯去。 半边香肩暴露在空气中,圆润诱人。 他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 “你是谁,放开我。”眼看着他恶劣的唇就要吻上她的胸前,温瞳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北臣骁疼得松了手,她的牙真尖利,隔着衣服,似乎把他的肩膀咬破了。 温瞳想要抓着衣服遮挡胸前的春光,慌慌张张的却根本无法盖住。 她厌恶的看着面前这个始作俑者,脸上的表情又羞又怒。 面对她完全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北臣骁的心里微微的抽痛。 可是,他又有什么权力责怪她,她当年落得无家可归,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能重新站起来,开始新的生活,他本应该替她高兴,可是,他竟依然对她念念不忘,甚至开着车子一直跟到这里。 “你想怎样?”北臣骁抓住她的手臂,咄咄逼人的口气,“你回来,到底想要什么?钱?” 她为什么要出现在夜白的身边? 天下男人那么多,她为什么偏偏选夜白。 夜白说得对,他在乎,在乎的恨不得当场就把她强掠到身边。 “你是神经病吧,我认识你吗?”温瞳觉得这个人太不可理喻了,半道杀出来非礼她,还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我警告你,你再不让开,我就报警,这里是法制社会,别以为你可以乱来。”温瞳用纤指点着他的胸口,毫不畏惧的说:“我知道你叫北臣骁,你再惹我,我就告你到底。” 她的口气完全是陌生的,在她的眼中,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陌生人。 “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北臣骁抓住她的手腕,迫切的问。 “莫名其妙,你真的是神经病。”温瞳用力甩开他的手。 此时,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声温瞳。 温瞳看到林东,像是看到救星,她急忙跑过去,躲在林东的身后。 林东同时也看到了北臣骁,脸色顿时铁青。 他就知道温瞳只要踏入这个圈子,就会被他发现,不能像在学校的时候,用干净的环境保护着她。 但是,既然早晚要面对,这一天来得越早越好。 “北臣先生是有身份的人,不会大半夜的骚扰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生活,所以,不送了。” 他拉着温瞳的手,“走吧,小瞳,不要理他。” “大哥,你也认识他啊?”温瞳小声的问。 林东笑说:“他那么有名的人,北臣家富可敌国,谁不认识。” “是吗?富可敌国?”温瞳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却露出不屑的笑意,“我看他是衣冠禽兽。” 目送着两人远去,北臣骁没有追上去。 他环视着这里的环境,干净的居民楼,清洁的街道。 陪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个跛子,可是长相英俊,似乎对她又十分体贴。 这也许才是她的生活,她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是他亲手将她送出去的。 回到车上,文泽趴在方向盘上差点睡着了,听见动静,赶紧坐直了身子,做出炯炯有神的样子。 北臣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一路上沉默无话。 文泽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 “臣少,你和温小姐谈得怎么样?” 他的目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自嘲般的说:“她把我忘了。” “忘记你了?不能吧,会不会是她不想认你,所以装出来的。” 北臣骁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事,但是,她把我忘记了是千真万确的。” 演员可以从面部表情上伪装自己,可是,从感觉上就已经把你当成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的不叫演技,叫事实。 明知道忘记是对她的救赎,可是六年后再次相见,她站在聚光灯下,容颜如画的模样仿佛将他尘封已久的情感再次崩裂。 温瞳,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这一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到放手。 如果我不肯放过你,请你,原谅我。 北臣骁揉了揉眉心,疲惫的说:“想办法让她离开夜白。” “好,我马上安排。”文泽想了想又问:“用不用我派人查一下温小姐这六年来。。。” 北臣骁摆摆手,“不必了。” 车子缓缓启动,不久便消失在黑暗中。 温瞳看了眼窗外,拉上窗帘。 丁丁早就睡了,小家伙睡觉的时候还捧着漫画书。 温瞳坐在床边,轻手轻脚的从那只小手里把书抽出来,合上后放在桌子上。 她只开了暖洋洋的床头灯,昏黄的光线下,丁丁睡得很乖。 一双长睫仿佛两只小扫帚,长而密。 看着这张小脸,脑海里忽然蹿出另一张脸来,那人睡觉的时候,睫毛也会这样覆盖下来,显得温和无害。 她有时候睡不着,喜欢数他的睫毛,他发现了就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她一下。 温瞳半直起身子,仔细的盯着丁丁的睡颜。 怪不得她觉得北臣骁眼熟,那男人的长相竟然和丁丁有六七分的相似,活脱脱一个放大版的丁丁。 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唇上似乎还带着他留下的痕迹,虽然她已经厌恶的洗了三次澡,可是洗不去的是他的气息。 这气息,很熟悉很熟悉。 她想,如果北臣骁不是神经病,那么,他一定认识自己,可是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爸爸。。爸爸。。”睡梦中的丁丁忽然说起了梦话,一张小脸紧紧的纠结在一起,肉乎乎的小手伸出来仿佛要抓住什么。 温瞳听到这个称呼,心里酸得厉害。 她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让丁丁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 握着他的小手抵在唇边,轻声说,对不起,丁丁,对不起。 !! 丁丁租爸爸 一大早,丁丁就起床了,对着镜子在穿衣服。 他穿着白色的小衬衫,上面打着黑色的领结,黑色七分裤,锃亮的小皮鞋。 看上去,像一个派头小绅士。 丁丁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得自力更生,他刚会用勺子就已经是自己吃饭,自己穿衣,刷牙,甚至还可以帮舅舅在厨房里打下手。 因为他知道,妈妈上学很辛苦,每天放学回来,还要在房间里做事到很晚,舅舅摆报摊更辛苦,风吹日晒,从不停歇。 他会煮咖啡,会热牛奶,会煎面包,总是在温瞳熬夜的时候,悄悄爬起来去给她弄吃的。 温瞳已经很累了,但是每每看到他踮着脚尖,将一杯热牛奶放在她的电脑旁,全身的疲惫仿佛就散了一半儿。 “丁丁,今天穿得这么帅,是不是学校有活动?”林东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报摊,看到他活蹦乱跳的走出来,宠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丁丁立刻拿开林东的手,认真的说:“舅舅,你不要搞乱了我的发型,书上说,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哈哈。”林东大笑,“以后可不能让你再随便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了。” “舅舅,我们学校今天组织去参观。”丁丁坐在餐桌前,兴奋的说:“老师说,我们这些孩子中间,说不定会有将来的大富豪,大企业家,所以,我们要去这个城市最大最大最大的办公楼参观。” “呵,最大最大最大,有多大?” 丁丁用手比过头顶,“就是跟天一样高。” “好啦,好啦,跟天一样高的是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温瞳放下早餐,拍拍他的肩膀,“快吃饭,妈妈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妈妈,我是大人了,以后你和舅舅可不可以不来学校接我?”丁丁不满的皱着小眉头,“显得我一点都不自立。” 林东和温瞳相似一笑,没有说话。 丁丁是在报摊长大的,所以,他对各种报纸和杂志了如指掌,他喜欢看漫画书,但是,他更喜欢看财经杂志,小小年纪,已经懂得股票。 丁丁的梦想是将来成为大企业家,在城里建一座超级大的动漫乐园。 所以,今天的参观让他非常兴奋。 老师带着二十几个小朋友走进ec大厦的大堂,大堂中间有一个缩小版的模型图,外面用玻璃罩着,里面是ec在市中心投资建设的商业带的规划。 小朋友们都围在玻璃房外,兴致勃勃的看着。 学校和ec的人事部一起组织的这次参观学习,所以ec也派了人来给小朋友们讲解。 大家认认真真的听着,个个睁圆了眼睛。 休息的时候,一群小孩子聚在一起玩耍。 “我爸爸的公司也会建大楼。”一个小男孩儿骄傲的说。 “我爸爸才厉害,他能建造一个高尔夫球场。”另一个小男孩儿立刻不服气。 “我爸爸可以建体育馆,里面有好大的游泳池。。” 孩子们争相夸赞着自己的爸爸,突然有人问丁丁,“丁丁,你爸爸会建什么?” 丁丁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低着头,假装没听到。 “丁丁没有爸爸,你们不要问他。”小男孩嘲笑的说。 “是啊,他的爸爸从来没来学校接过他。” “他的爸爸连个厕所都不会建。。。” 丁丁一下子蹦起来,气鼓鼓的冲着这些孩子们喊:“你们胡说,我有爸爸,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那就把你的爸爸叫来啊。” “是啊,是啊,叫他来。” 面对大家的起哄,丁丁的面子上越来越挂不住,他一跺脚,“哼,你们等着,我现在就去把我的爸爸找来。” 丁丁气愤的冲了出去。 ec的大楼实在太大了,丁丁转了一会儿就迷路了。 他坐在电梯旁边的沙发上,懊恼的低着头。 他们说得对,他没有爸爸,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爸爸。 身旁的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丁丁依然低着头,小嘴巴高高的撅着。 电梯里走出一行人,行色匆匆,看样子,他们是有急事。 丁丁这时抬起头,看到走在人群中间的男人,高大帅气,犹如天神,他垂眸思考的样子带着丝冷峻,几乎跟他想像中的爸爸一模一样。 他兴奋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迈开小腿儿紧追了过去。 “臣少,有个小孩儿。。。”文泽合上手里的文件,好笑的看着挡在北臣骁面前的小不点儿。 众人同时一愣,这个小孩子,怎么长得这么像臣少。 如果不是知道臣少至今未婚,他们还以为这是他儿子。 北臣骁微微蹙眉,虽然不悦,却不想跟小孩子发怒。 他用眼神示意文泽,文泽立刻走过去就要抱开丁丁。 丁丁急忙说:“叔叔,叔叔,我跟你谈笔生意好不好?” 文泽一愣,忍不住笑了出来。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小不点儿就是他上次在报摊上遇到的那个孩子。 “谈生意?”北臣骁难得停下脚步,深深的眼眸凝视着他。 从这个孩子的脸上,他意外的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倔强中有些孤单,好胜中有些胆怯。 “嗯。”丁丁走到北臣骁的面前,可怜他太小,只到北臣骁的大腿,不得努力抬头仰望着他。 “叔叔,我出五块钱租你当我的爸爸,行不行?” 北臣骁身后的经理们都掩着嘴,怕自己笑出声。 这小家伙要用五块钱租臣少,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北臣骁竟然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怀他平视,“你为什么要租爸爸?” 丁丁咬了咬唇,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角,“他们都嘲笑我没有爸爸。” 这个小小的动作忽然让北臣骁想起了温瞳,她以前一紧张的时候就喜欢抓东西,他强迫她的时候,她经常把他的身上抓得伤痕累累。 那些痛,随着时间的流失却欲来欲深,午夜梦回,常常伸手摸向枕边,留给他的,只是一室的空寂。 他的心软了下来,难得的勾起唇角,“好,成交。” 丁丁回到大堂的时候,颇有些雄纠纠气昂昂,因为他是被北臣骁抱下来的。 大堂的经理和前台,以及负责讲解的员工在看到他的时候都愣住了。 怎么总裁突然抱了个孩子出来? !! 旗开得胜 丁丁回到大堂的时候,颇有些雄纠纠气昂昂,因为他是被北臣骁抱下来的。 大堂的经理和前台,以及负责讲解的员工在看到他的时候都愣住了。 怎么总裁突然抱了个孩子出来? “你们看,这就是我爸爸。”丁丁骄傲的向那些嘲笑他的小朋友们介绍。 小朋友们一脸羡慕的目光,让丁丁欢喜极了。 北臣骁只是柔和的看着他,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小时候。 一样被人欺负,被人骂成野孩子,看到别的孩子有父亲保护,而他和母亲只能受人压迫,那时候,他多么渴望能有一个男人站出来,用他坚实的肩膀替他们遮风挡雨。 满足了丁丁的愿望,也偿还了小时候的梦想。 五块钱,这是他认为花了最少的钱办得最成功的一件事了。 参观完毕后,北臣骁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在丁丁的手心里,然后合上他的手掌,像是许一份承诺,“下一次租用,打八折。” 丁丁高兴的拉着他的小指,“我们拉勾,以后,你就是我的租用爸爸啦。” 北臣骁笑了,那样真实发自于内心的笑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了。 他突然有些感激这个素昧平生的小不点儿。 “你叫什么名字?” “丁丁。” 丁丁跑到公用电话给温瞳打电话,“妈妈,我今天很高兴。” 温瞳笑着问:“为什么高兴?” “这是一个秘密,妈妈,你不要问我的秘密哦。” “乖,妈妈不问就是啦。晚上舅舅去接你,妈妈还有工作要做。” “嗯,知道啦,妈妈不要太辛苦哦,再见。” “再见,宝贝儿。” 放下电话,陈思含一脸羡慕的看着她,“你这么年轻,儿子竟然这么大,哇,以后他长大了,你们一起出门,别人会不会认为你们是男女朋友?” 温瞳用钢笔点着桌面,假装生气,“真没正经。” “对了,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季导是不是该来了?” 温瞳看了眼表,“嗯,我们先去餐厅等他。” 陈思含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大导演。 温瞳将她推到镜子前,对着镜中人说:“我向你保证,你一定是他心目中的最完美人选。” “是吗?”陈思含扬起嘴角,勾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季安如期而至。 温瞳起身与他握手,他看了眼温瞳身边空荡荡的位置,有些疑惑的问:“你不是约了那个演员吗?” 温瞳神秘的说:“你马上就会见到她,我们先点餐。” 温瞳叫来一名侍应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她穿着花格子的半身裙,白色衬衫,一头顺直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额前整齐的刘海下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股纯真,她往这里一站,仿佛是一股清新的风,让人不自主的想哼一首校园民谣。 季安的目光惊艳般的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他已经没有心思看菜单了,而是迫切的问那个侍应生,“你有兴趣演戏吗?” 侍应生怔怔的看着她,像是震惊的忘记了回答。 季安掏出名片,“我是季安,我的新戏《青春》正在物色女主角,我想,你非常合适。” 温瞳坐在一旁,微笑的看着。 嘴角那丝狡黠的笑意让季安愣了一下,但是他何其聪明,立刻就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哈哈大笑,手指点着温瞳,无奈的摇着头,“温瞳啊,温瞳,你这只小狐狸。” 那个侍应生正是陈思含。 陈思含不是以演员的身份出现,而是以一个普通侍应生的身份出现,不需要温瞳介绍,季安一眼就看中了她。 季安本来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所以跟这种人做事,温瞳也要出其不意。 陈思含坐下来,心里虽然激动,但是仍然克制着,她笑着问好:“季导你好,我叫陈思含。” “嗯,不错,你跟原著里的形象十分吻合,这个角色铁定是你的了。” “真的?”陈思含掩饰不住惊喜,高兴的说:“谢谢季导的赏识。” “你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的这位经济人吧,她为了给你争取这个角色,下了血本啊。” 季安呵呵的笑着,毫不掩饰对温瞳的赏识。 “好了,好了,我们点餐吧,边吃边谈。”季安主动拿来菜单,“这顿,我请两位姑娘。” 这顿饭吃得十分开心,季安是个非常幽默而健谈的人,他们谈电影,谈时事,甚至谈烟斗。 季安走后,陈思含兴奋的搂住温瞳大跳大叫,“温瞳,你太棒了,你太棒了。” 温瞳让她晃得头晕眼花,赶紧制止她的“暴行”。 “对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拿下季安的?” “你这句话有岐义。。”温瞳纠正。 “好吧,你是怎么拿下季安这部戏的?”陈思含正正经经的问。 “我告诉过你,我有秘密武器。”温瞳神秘的眨了眨眼睛。 “什么秘密武器?”陈思含更好奇了,抓着她的手臂央求,“你告诉我嘛,告诉我嘛。” 温瞳指了指她手中拿得那本书。 陈思含举起来,“《青春》啊,有什么关系?” “这本书是我写的。”温瞳不紧不慢的说:“所以,季安才会答应给你一次见面机会。” “哇塞,温瞳,你还会写书呢?” “上学时无聊,所以写了发在络上,后来被他看中了。他最近也一直在找原文的作者,因为涉及版权的问题,所以,我顺藤摸瓜,结果。。。你懂的。” 陈思含翻开书的第一页,“快快,给我签名儿。” 温瞳拿起笔,在扉页签上自己的笔名,五枂。(纯属客串,哈哈) 陈思含要演季安的戏这件事,很快就在天道娱乐里传开了。 一个新人加一个三流演员竟然可以演上金牌大导演的戏,这还是自天道组建以来的第一次。 有人私底下偷偷的议论,说陈思含是靠潜规则上位,可是很快就有人驳斥,季安的为人正直刚烈,对戏里的女演员从不越矩,二十几年来,声誉一起响当当,所以,这个理由很快就被排除了。 最后,他们把原因归结在了温瞳的身上。 一个新人,刚刚上任,便烧了一把火,烧红了自己,也警告了别人。 但是,这样的机会难免会让人眼红,特别是对这部戏窥视已久的夜月舒。 原以为,《青春》已经是她的囊中物,她可以借这部电影再大火一把,可是温瞳一搅和,断了她的戏路,便宜了一个三流演员。 她听说这个消息后,气得摔烂了三个杯子,她的经济人一整天大气不敢喘。 温瞳正在整理跟剧组签约的合同,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气汹汹的推开。 夜月舒走到她面前,拿起桌上的咖啡泼向她。 ******** 更新完毕! !! 跳槽 温瞳正在整理跟剧组签约的合同,办公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气汹汹的推开。 夜月舒走到她面前,拿起桌上的咖啡泼向她。 温瞳转着椅子闪向一侧,轻松的避开了那些咖啡。 她继续改合同,头也不抬的说:“沷偏了?真是可惜。不过,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再去倒一杯,因为我五分钟后就要出门了。” 夜月舒咬牙切齿的瞪着她,这个女人现在的冷静,淡然,已经跟以前截然不同。 她凛然刚毅的眼神,仿佛时刻在提醒着,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人宰割的好学生了,她会反抗,而且反抗起来,就是一个鲜明的刀口。 “温瞳,我不知道你这次回来是在打什么主意,但是,我警告你,离我哥远一点。” 夜月舒高傲的警告道。 温瞳看了眼表,然后起身收拾桌子上的合同。 她并不理会夜月舒,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透明人。 “五分钟时间到了,恕不奉陪。”温瞳越过她,拉开大门。 夜月舒冷声说:“你不过就是靠男人往上爬,我一定会把你赶出这个圈子,就像六年前把你赶出学校一样。” 温瞳的脸色突然苍白,她回过头,瞳孔剧烈的收缩。 六年前,她是怎么被逼得无家可归,她永远也不会忘记。 “是你把病例贴在公告栏的?” “是啊。”夜月舒得意的笑着,“温瞳,你太蠢了,是谁把你赶出学校的,你都不知道,不过,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知道,因为你根本斗不过我,六年前,我能逼死你,六年后,我一样能。” 她伸出纤指点着温瞳的肩膀,“我会让你在这个圈子里混不下去,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这算是,下战书吗?”温瞳收起一瞬间涌上来的悲伤,往事被提起,就像揭伤疤,只是那种疼,她已经习惯了。 “你根本就不值得我挑战,因为弄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是吗?”温瞳冷笑,“那么,我们走着瞧。” 两个女人擦肩而过,一股看不见的火花噼里啪啦的燃起红色的火苗。 旧恨新仇,那就一并算清好了。 温瞳走后,夜月舒直接来到经理办公室。 “moon,请坐。”经理急忙吩咐秘书,“给夜小姐倒杯咖啡。” “算了。”夜月舒摆摆手,优雅的坐在沙发上,抱着双臂,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态。 在天道娱乐,她不但是一姐,而且又是老板的妹妹,所以,这里的人都要敬让她三分。 “叶经理,我觉得你的眼光一向不错,这次,不知道是你徇私情,还是被什么人勾引了,竟然让温瞳这个贱人来公司做事。” 叶经理心里一惊,温瞳是新人,来公司没多久,难道是她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夜月舒? 他很快就想起最近关于《青春》这部戏,她似乎帮助陈思含抢了夜月舒的角色。 “呵呵,夜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温瞳是夜先生请来的,这件事根本没有通过我。” “什么?是我哥?”夜月舒杏眼圆瞪,低声咒骂,“果然是个狐狸精,连我哥都上了她的道儿。” “如果夜小姐对她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去跟夜先生说,这件事,我真的不好插手。” 夜月舒顿时沉下脸,上次在宴会上,夜白就在帮温瞳说话,自己如果再去夜白的眼前闹事,恐怕会被骂一顿也说不定。 她气乎乎的站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茶几上的花瓶,花瓶里的水飞溅出来,洒了她一身。 她狼狈的擦着身上的水,心里的恨意欲来欲浓烈,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 叶经理急忙跑过来,“夜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以后茶几上不准摆花瓶。” 她怒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叶经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不过就是个花瓶,打碎了,很容易。 温瞳出了大门,陈思含正坐在车里等她。 见她轻轻拧着眉头,似乎有心事,她立刻关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夜月舒找你的麻烦了?” 温瞳很好奇,她什么也没说,陈思含却一下子猜中了她的心事。 “看来是的。”陈思含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义愤填膺的抱怨,“夜月舒就是这个样子,在公司里,谁要是抢了她的风头,她就会立刻将这个人赶出去,因为她是老板的妹妹嘛,谁也不敢得罪她,每一次,都是她抢别人的角色,只要是她喜欢的,她一定就会抢过去。” “你也受过她的气?” “以前没有,因为以前的我没那个资本。。”陈思含说着,低下头。 “她找过你?” “嗯。”陈思含点点头,难过的说:“她威胁我,如果不主动推掉这个角色,她就让我在公司里混不下去。” “你害怕了?” 不需要回答,陈思含的表情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她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温瞳笑笑,“公司不是她开的,她没有权利一手遮天,她喜欢斗是吗?那我就奉陪到底。” “她是一姐啊,还有老板罩着,你怎么斗得过她呢?” “既然客场作战对我们不利,我不建议换主场。”温瞳亮出一张名片,“你放心,我们不是无处可去。” “北星橙娱?他们找猎头挖你?” 温瞳扑哧一声笑了,“我又不是什么大牌,他们还不至于找猎头。” 不过,她不得不在心里怀疑,对方无缘无故的来挖天道娱乐的墙角,究竟是同行间的竞争,还是跟自己有关。 只是,这一切在见到北星橙娱的老板时,顿时变得很通透。 办公室里。 北臣骁坐在宽大的总裁椅上,手中的钢笔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面。 温瞳坐在沙发上,小口的喝着咖啡。 他们已经这样坐了许久,北臣骁一直在忙公事,期间连头都没有抬起过,而温瞳也悠闲的仿佛渡假。 温瞳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约她见面,结果又故意将她忽略,他在考验她的耐性。 的确,她的耐性很好,但前提是,她愿意有这个耐性。 !! 将功补过 温瞳看得出来,他是故意的。 约她见面,结果又故意将她忽略,他在考验她的耐性。 的确,她的耐性很好,但前提是,她愿意有这个耐性。 突兀的铃声响起,温瞳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 “那份合约放在我的第二个抽屉里,好的,找不到给我打电话。” 没过半分钟,电话又响了。 “右手边的抽屉,你仔细找一下。” 一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可能放在文件柜里了,钥匙在bob那里。” 五分钟的时间,温瞳的电话不段的响着。 说来说去,无非是一个找不到的文件。 北臣骁终于搁下手里的笔,琥珀色的眸子里有些无奈,不得不对她说:“什么重要的文件?需要你亲自回去一趟吗?” 温瞳站起来,像是受到了提点,“看来真的需要回去一趟,臣少,我们下次再谈。” 她转身要走,北臣骁却已来到了她的身后,陌生的气息突然靠近,温瞳的身体惯性的一僵。 他的长臂自身后绕过来,他的呼吸温热的萦绕在她的颈间。 温瞳想起那夜,他无缘无故,霸道而张狂的吻。 她想退开一步,他已经抢了她的手机。 她防不胜防,想要伸手去夺,无奈身高上的差距明显,她勾了一下,只勾到空气。 北臣骁放肆的翻看着她的手机,唇边扬起玩味的笑意,“根本就没有人给你电话,所有的来电都是你在播放铃声。” 温瞳被他揭穿,脸不红心不跳,不管她是不是用了手段,结果就是,他现在站在她面前,他们终于可以谈公事了。 “还给我。”温瞳跳起来将手机抢下,警惕的放进手袋。 北臣骁被她一副防贼的表情逗笑,指了指沙发,“坐吧,我们谈谈。” 坐下就坐下,还怕你不成。 温瞳施施然的坐回刚才的位置,咖啡早就凉了,他叫来秘书换了新的。 他记得她喜欢喝果汁和牛奶,而且每次都喝到嘴唇上,看到她唇上的牛奶渍,他总是会忍不住吻上去。 她稚嫩的身体,自然的淡香,他依然清晰的记得。 是不是她现在已经不喝果汁牛奶,喜欢喝咖啡? 收起那些思绪,北臣骁开门见山,“北星橙娱的实力和天道娱乐不相上下,只要你肯过来,我会让你带一线的艺人。” 温瞳抚摸着手里的杯子,淡笑着,“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臣少是看中了我哪一点,像我这种不起眼的新人,怎么会入得了您的法眼?” “你谈成季安的戏,这件事,圈里人尽皆知。” “也许我只是运气好。” “运气从不光顾没有准备的人。” “只因为这个?”温瞳拿起手袋,兴趣缺缺的起身,“不好意思,我看不到臣少的诚意,所以,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 她刚一站起来,北臣骁忽然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不慌不忙不挣扎,而是扬起讽刺的下巴,“色诱?” 北臣骁一怔,转而笑了。 浅浅的笑纹在琥珀色的眼仁里扩散,好像是被投进了一颗小小的石子。 他微笑的时候,嘴角会向上翘起,连眉毛都似乎在跳跃。 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温瞳纳闷的回过头,这样的笑容便大刺刺的落进她的眼中。 突然地,她像是被人点了穴,不能动作,不能思考,眼里就只剩下他的笑。 好熟悉,好熟悉。 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她忘记了,她曾经给北臣骁画过一张素描,素描中的他,正是扬着这样的笑容。 温瞳强迫着自己扭过头,多看一眼,她怕自己会沉沦。 “只要你肯来北星橙娱,肯离开夜白,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他从不对别人妥协,只有她,曾经让他一次一次的妥协,也一次一次的伤害。 他的话让温瞳不得不心动,可心里总有个声音在一直提醒着,温瞳,危险,危险。 温瞳挣开北臣骁的怀抱,心里乱了。 她盯着他,似乎想求一个答案,“我们是不是认识?我们。。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 以前。 以前,她是他的情人,她跟了他十八天,最后的结果是她带着一身伤痕,流离失所,远走他乡。 她的问题并不尖锐,可是,北臣骁却无法回答。 思索了片刻,他平静而认真的说:“以前。。你是我的女朋友。” 北臣骁眼睛不眨的撒了这样的谎,他承认,自己是自私的想要重新霸占她,所以,他不想她想起以前的事情,那样只会把她再次推远。 “女朋友?”温瞳一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不可思议。 不会吧,自己有过男朋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会忘记? 见她愁眉苦脸,似乎正在努力回忆,北臣骁趁热打铁,“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那段时间里,我们的确是男女朋友,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把我忘记了,但是,我知道你的后背有一个紫荆花的纹身,同时,我也有一个。” 温瞳的惊讶毫无掩饰。 她的后背有纹身这件事,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 虽然,她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但是那么神秘华贵的图案,让她每次洗澡的时候,都要陷入沉思。 温瞳彻底的乱了。 难道北臣骁以前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 大哥说,她出过一次车祸,造成了部分记忆丢失,也许,北臣骁正是她丢失的那部分记忆。 思绪交错,温瞳仍然冷静的说:“就算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但我现在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所以,请你以后自重。” “好。”北臣骁松开抱着她的手,“关于来北星橙娱的事,我希望你再考虑一下。” “我有一个条件。”温瞳郑重的商量。 其实,她早已经决定离开天道娱乐,既然夜月舒想和她斗,那么,她必须离开天道,那样的环境,对她有害无利。 她欠自己的,她要一并的讨回来,她要让那个女人为她曾经的愚蠢付出代价。 既然北臣骁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她再推拒绝就显得做作了。 “我说过,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北臣骁凝望着她,眼中划过不易察觉的宠溺。 “我要带陈思含一起过来。” “只是这个条件?”他显得有些意外,本以为她会开出什么霸王条款,他已经做好了妥协的打算。 “你以为我会狮子大开口?我不会仗着我们以前的关系得寸进尺,放心吧。” 北臣骁在心中笑了,看来,她把他的话当真了。 她上下打量着他,神秘兮兮的说:“我怀疑你以前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所以,你是想将功补过。” 北臣骁想,那就算是将功补过吧,虽然,他从没动过这个念头。 !! 离开夜白 温瞳回到公司收拾东西,同时递交了辞职信。 外面议论纷纷,都说是夜月舒逼走了她。 温瞳并不解释,而是给陈思含打了个电话问她的意见,她二话没说就决定跟她走。 温瞳是她的伯乐,没有温瞳,她现在还在原地停止不前。 收拾好东西,温瞳打开电脑,一种直觉,她怀疑北臣骁刚才的话有说谎的痕迹。 她在搜索栏里键入北臣骁的名字,在弹出的新闻上逐条察看。 如果当初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什么关系,或者发生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络上不会没有蛛丝蚂迹。 可是,她查了很久,一点线索都没有。 她想,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或许他们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他那样有钱有势的男人,看上某个女孩儿,试着交往几天,也不足为奇,厌倦了,自然就分开了。 温瞳揉着太阳穴,不想再被这件事烦下去。 不管他是谁,他们之间又有什么纠葛,她现在只想做好这份工作,只有在经济上有依靠,丁丁才能获得最好的学习机会和成长条件,林东也不用那么辛苦。 温瞳将办公室的钥匙放在桌子上,等待着有人查收。 她抱着一个小小的纸箱,推开门。 没想到,夜白就站在门外,深鹜的眸子先是看着她,然后看向她怀抱的纸箱。 “为什么离开?”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辞职信上写得很清楚,我不想再重复一遍,麻烦你,让开。” “辞职信,我不批。” “好,想要赔偿,多少?我付。” 夜白没有说话,而是将她强行拉到办公室,砰得一声关上大门。 他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臂撑在她的耳侧,强势霸道的说:“别逼我。” “我逼你?我逼你解散公司,还是卖掉股票?夜先生,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我的来去犯不着每次都惊动你,选择什么样的环境,服务什么样的老板,是我的自由,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所以就离开。” “这里不是菜市场,随你来随你去。”夜白咬牙说道。 “你可以告我违约,不过,我有必要提醒你,我还没有跟公司正式签约,你告成我的机率几乎为零,当然,你可以请最好的律师,花最高的诉讼费。” “温瞳,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 她刚要张口说话,他忽然强硬的封住了她的嘴巴。 他不想从这张小嘴里听到任何他不想听到的话。 温瞳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用力想要推开他,他却步步紧逼。 她手里的箱子掉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摔得四处都是。 他用力的吻她,仿佛把这六年来的思念都用尽了。 她反抗的双手被她反剪到头顶,抵在了墙壁上,身前玲珑的曲线展露无疑。 夜白喉间一热,眼中染满了红色的**。 灵巧的手从衣摆里探进去,攫住了她柔软的腰线。 灼热的掌心摩擦着她柔嫩的肌肤,在她光滑的后背上游移。 “唔。。”温瞳用力摇着头,想要摆脱他,他却更加变本加厉,大手自腰间的皮带穿行下去。。 “温瞳,我回来啦。” 大门忽然被推开,陈思含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 她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得手一软,皮包落在了地板上。 夜白急忙放开了温瞳,眼中是一片无法捉摸的深沉。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低垂着头,衣衫凌乱,站在那里,仿佛是无助的孩童。 他懊恼不已,她本来就对自己印象不佳,结果是,错上加错。 最后,他什么也没说,越过还在发呆的陈思含,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温瞳便顺着墙角缓缓的蹲了下来。 她抓着自己的衣襟,仿佛还在防范着。 “温瞳,怎么会这样,夜先生他。。。”陈思含想要扶她,她却摇摇头,“我没事。” 这样也好,她可以毫无愧疚的离开,毕竟当初夜白给了她第一份工作。 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温瞳站起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走。” “你真的没事吗?”陈思含还是很担心。 她实在是想不通,大老板为什么会认识温瞳,而且。。还对温瞳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真的没事,不会缺条胳膊少条腿。”温瞳捡起她的皮包递过去, “好,你等我一下啊。” 陈思含离开后,温瞳掩着嘴巴,忍不住倚在墙壁上,很难过。 这些年,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坚强了,可以百毒不侵。 但是,在权利与**纵横的这些男人中间,她还是会被轻易的伤害到。 想要练成金刚不坏之身,恐怕为期尚早。 陈思含回来的时候,温瞳已经收敛了情绪,朝她无谓的一笑,“走吧。” 两人搭了车一起离开。 而高楼之上,夜白站在大落地窗前,凝视着那抹越走越远的身影,他点了一支烟,心事重重的抽着。 她这一走,恐怕不会再回来,他离她那样远,他要怎样得到她的心? 他拨了内线电话。 “龙四,马上查清楚,温瞳去了哪家公司。” “是,夜先生。” 温瞳去学校接丁丁放学。 远远的,便看到他背着书包一蹦一跳的走过来,看到她,立刻扑上来撒娇,“妈妈,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也想丁丁了,丁丁今天在学校乖不乖啊?” “妈妈,你的问题好老套啊,我是班长,又是女生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当然会很乖啊。” 温瞳扑哧一声笑了,点点他的小鼻子,“你懂什么叫白马王子吗?” “白马王子当然就是骑着白马的王子,但是王子真够土气的,我觉得开车的王子才够帅。” “那丁丁就做一个汽车王子吧。” “那妈妈做汽车公主,丁丁的汽车只拉妈妈一个人。”他想了想,又补充,“还有舅舅,还有。。” 他的声音渐渐小下去,“还有出租爸爸。” “什么?”温瞳没有听清。 “没什么啦。” 妈妈不愿意提起关于爸爸的事,所以丁丁每次都很小心。 但是,他会瞒着妈妈给出租爸爸打电话。 北臣骁刚刚开完会,手机上忽然有一个陌生来电。 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皱了下眉头,还是接了起来。 “叔叔,我是丁丁。” !! 忍欲负重 北臣骁刚刚开完会,手机上忽然有一个陌生来电。 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他皱了下眉头,还是接了起来。 “叔叔,我是丁丁。” 丁丁? 北臣骁需要回忆一下,才想起这个小孩子是谁。 这个号码,也是他亲自写在他手心上的。 他的眉头顿时舒展开了,好脾气的问:“丁丁,有事吗?” “叔叔,我又攒够了五块钱,所以,可不可以租你开一次家长会啊?” 北臣骁每天的日程几乎都安排得满满当当,这种家长会,通常需要几个小时。 可是,他竟然无法拒绝这个小不点儿,也许是他的身上有自己小时候的影子,也许是当初与他不成文的约定。 大人说话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下来,“好。” “太好了,叔叔,你记下时间,明天上午九点,滨城小学,我们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他对文泽说:“明天上午九点的安排取消,我要去趟学校。” 文泽啊了一声,“臣少,你去学校做什么啊?” “我的事,还需要先向你汇报?”他不悦的扬着眉。 “当然不用,当然不用。”文泽嘿嘿一笑,然后又提醒他,“温小姐已经来上班了,按照您的吩咐,我让那边调了几个一线的艺人给她,但是,她统统拒绝了。” 她的拒绝在北臣骁意料之中。 她尚是小鸟,羽翼还未丰满,一个陈思含就够她忙的了。 温瞳整理好办公室,给儿子打了一个电话,今天周末,他放假。 “丁丁,妈妈记得你明天有家长会的。” “嗯。”丁丁踮着脚尖握着电话,认真的点点头。 “抱歉啊,丁丁,妈妈很忙,让舅舅去,好不好?” “妈妈,你忙你的吧,我会让舅舅去的。” “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舅舅在电饭锅里留了饭。” “自己在家要乖啊,不能给陌生人开门。” “妈妈,你好罗嗦啊,你在上班,要认真工作,要不然老板会炒你的鱿鱼。” “知道了,乖儿子,那,再见。” “妈妈再见。” 挂了电话,丁丁大眼珠一转,又拨了林东的号码。 “舅舅,明天的家长会取消了,你的报摊可以正常营业啦。” 一切都安排妥当,丁丁兴奋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他又可以见到出租爸爸了,虽然他不是自己的亲爸爸,但是有爸爸的感觉真好。 温瞳一直忙到很晚,初来乍到,她有许多程序要熟悉。 八点的钟声刚一敲响,有人轻轻叩了叩门。 “请进。” 她头也不抬的忙碌着。 来人走到桌前,似乎在观察她。 她抬起头,看到北臣骁。 “这么晚,还在工作?”他坐下来,随意翻动着她面前的文件。 都是北星橙娱这些年来的资料。 “你不也是,这么晚,还没走?”温瞳淡淡一笑,继续用钢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她低着头,认真工作的样子,别有一番吸引力。 有一缕发丝垂落耳际,他有种冲动,很想替她掖到耳后。 “一起吃晚饭吧。” “我吃过了。”她指了指一边的垃圾筒,“泡面。” “你这么拼命,我可不会给加班费。” “那年底给我分红就行了。”温瞳笑着问:“要不要吃泡面?” 北臣骁没有任何犹豫就点点头,“好。” 温瞳起身去冲泡面。 北臣骁斜坐着身子,看她站在小桌子前忙碌。 她穿着一件蓝色无袖条纹衫,搭配着白色瘦腿九分裤,装扮干净清爽。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大雨滂沱的夜晚,她在厨房给他煮面,暖轰轰的热气中,她笑靥如花的对他说,“北臣骁,面好吃吗?”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久。 “喂,喂。”温瞳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指。 北臣骁惊觉,自己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出了神。 热腾腾的泡面已经做好了,摆在他的面前,散发着阵阵香气。 北臣骁拿起筷子,低头吃起来。 温瞳继续工作,认真的记录着对她有用的信息。 屋子里只剩下她偶尔翻动纸张的哗哗声,以及他吃面时发出的轻微的吹气声。 世界在这一刻,突然变得安逸极了。 他吃罢了饭,她也忙完了工作,于是他说,我送你。 她也答应了。 车上,她安安静静的坐着,偶尔看看窗外,偶尔低头想心事。 她美丽的侧颜在光与影的交织下更显得魅惑。 他想,她这几年的变化真大,已经完全不是以前那个柔柔弱弱,风一吹就会倒的小女生。 她的脸依然美丽,只是多了份坚毅与冰冷。 她的唇喜欢崩成一条直线,仿佛是说,请勿靠近。 反倒她笑的时候,瞬间又化成了那个勾人的小妖精,想要让人将她揉进骨髓里。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谎言能欺瞒多久。 纵使他动用关系删掉了六年前络上关于他们的所有议论,但是,人是活的,总会有人在她面前说些闲话。 纸包不住火是早晚的事情,可是他情愿这样饮鸩止渴。 她的一只小手搭在车窗上,那骨节又细又长,白皙柔嫩,她似乎看到了什么,眼波中泛起一抹惊奇。 她这样的姿态让他浑身发热,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占有她。 他打开车里的音箱,轻缓的音乐慢慢缓解了他的躁动不安。 “对了。”温瞳忽然转过头,“明天上午九点,你有时间吗?我想给你看一下陈思含要签约的合同。” 温瞳现在的工作,已经越过了她的上级,而是直接向北臣骁汇报。 这当然是北臣骁的伎俩,她离他越近,他就越容易下手。 九点? 九点钟,他答应了丁丁去开家长会。 “九点我没有时间,中午吧,中午我在楼下的西餐厅等你。” “哦,那好吧。” 她是职员,总得迁就老板的时间。 不过,她同时一喜,如果九点他没空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参加丁丁的家长会了。 那一定会给丁丁一个惊喜的。 温瞳这样想着,唇边不由含了丝温柔的笑。 北臣骁看在眼中,心里像是有一头着了火的狂兽在四处乱蹦。 车里的空间这么小,他想,干脆一不做二休,将她按下去,一顿吃干抹净。 可是,理智又提醒他,现在他们的关系刚刚转好,他不能乱来。 北臣骁,你就忍欲负重吧。 !! 家长会 到了她家的楼下,北臣骁有些恋恋不舍,脸上却是很平淡很随意,一手支着车窗,目送着她上楼。 她走了一半儿,忽然转过身。 北臣骁有些期待的直了直身子。 她看他的眼睛晶亮晶亮的,接着微笑,“谢谢你。” 只是一句谢谢啊! 北臣骁好生失望,但还是摆摆手,然后开着车子离开了。 温瞳拿出钥匙开门,客厅里的灯光被调暗了,林东将电视的音量开得很小。 显然,丁丁睡了。 “锅里有饭。”林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明显少了平时的热络,好像在生气。 温瞳怎么会听不出来,她换了拖鞋就走过去,讨好的坐在他身边,小手勤快的给他按摩。 “大哥,你怎么了?” 林东叹了口气,“刚才谁送你回来的?” 温瞳一愣,想必林东看到了什么,也误会了什么。 “大哥,你想哪去了,北臣骁只是顺路送我回家,我们没什么的。” “小瞳,别怪大哥多事,北臣骁这种男人,你要离得越远越好,他们北臣家家大业大,他又有女朋友,你不提防他,早晚会吃亏。” “我知道了,你妹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他只是我的老板嘛。” “我希望,你真的把他当成老板。” “我保证。”温瞳举起手要发誓。 林东摇摇头,按下她的手,“算了,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林东一肚子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他明明知道北臣骁再次接近温瞳是有目的,可是他只能这样侧面的警告。 温瞳已经忘记了那段不堪的经历,他不想让她再被旧事困扰。 她现在这样开心,就足够了。 温瞳想跟林东说家长会的事,可是她想给丁丁一个惊喜,所以,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第二天的家长会,丁丁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期待过。 他坐在一堆小朋友中间,翘首盼望着。 “丁丁,你爸爸真要来啊?”一个小朋友怀疑的问。 “当然,他答应我的。”丁丁喜滋滋的昂着小脑袋。 “丁丁有爸爸,你们以后不准再嘲笑他。”丁丁的小粉丝们愤愤不平的瞪着那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立刻缩回脑袋。 丁丁坐在那里,像是古代的小皇帝,身边美女如云。 外面的太气晴朗,他觉得自己的心情要好过天气。 学生们的家长陆续来到了,大家各自找到各自的孩子,在座位上坐下。 丁丁紧张的盯着大门外,每进来一个人,他都要激动一番,看到那人不是他的出租爸爸,他的心里便又要失落一番。 家长几乎都来齐了,丁丁仍然孤单一个。 他懊恼而失望的低着头。 “丁丁,你爸爸是不是不来了?” “丁丁,你就是大骗子。” “我爸爸会来的,你们不准胡说。”丁丁气鼓鼓的撅起小嘴儿。 惹得周围的家长都在笑。 这时,大门外忽然传来车声。 紧接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慢慢的停在门口。 有人下车打开车门,北臣骁随后走了出来。 他的到来像是一道亮丽的风景,高傲的姿态,奢华的装着,强大的气场,无一不显示着这个男人尊贵的身份。 “爸爸。”丁丁惊喜的欢呼起来,迈着小步子向他奔跑。 北臣骁将丁丁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个小家伙,总能让他心情大好。 对他好一点,似乎就是对小时候的自己补偿一点。 丁丁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紧紧搂着北臣骁的脖子。 他在心里偷偷的想,如果北臣骁真的是他的爸爸该多好。 同时,温瞳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 她看了眼表,还有五分钟就迟到了,可恶,手边的工作似乎总也做不完似的。 本来想要给丁丁一个惊喜,结果却迟到。 自己这个妈咪太不称职了。 “师傅,麻烦你开快点。”温瞳边看表,边不停的催促。 司机好脾气的说:“小姐,现在闯红灯扣六分啊,扣两次,我就要重新考驾照了。” 温瞳点头表示理解,没有再催,而是不停的看着腕上的表。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她接起来,一声你好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陈思含带着哭腔的声音,“温瞳,我完了,我完了。。呜呜。。。” 她的情绪不太对劲,温瞳急忙坐直了身子,“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你今天有没有上?” “没有。” “我在办公室等你,你快来吧,我完了,真完了。” “行,我马上回去,你哪也别去。” 温瞳挂了电话,赶紧对司机说,“师傅,掉头。” 她焦灼的望着窗外,在心里暗暗对丁丁说了声抱歉,看来这个惊喜她是给不成了,不过,还有林东在呢,丁丁应该不会觉得太孤单。 家长会结束后是亲子活动,家长和孩子一起表演节目。 每次丁丁都要和温瞳表演唱歌,这次温瞳没来,他便期盼的望着北臣骁。 北臣骁从来没有开过家长会,所以,他也不懂程序。 丁丁爬在他的肩膀上,小嘴巴附上他的耳朵,“叔叔,你会弹钢琴吗?” “会一点。” “我们合奏吧。” 一大一小并排坐在钢琴前,相视一笑。 丁丁按下第一个键。 优美的乐章徐徐而起。 两人弹奏的是一曲欢快的民谣,随着音乐的节奏,灵活的指头飞快的滑过琴键,身体随着音乐而摇曳出美丽的弧度。 父子之间的配合完美到了极点,每一个节拍,每一个停顿,他们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台下的师生与家长听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动人的乐曲中。 最后一个音节,父子俩的手同时从琴键上滑过,带起一阵渐渐隐遁的尾音。 余音绕梁。 哗! 台下掌声雷鸣。 丁丁红着小脸抱住北臣骁,他真的好开心。 文泽站在门外,笑看着钢琴前的一大一小,看来,他有必要提醒一下臣少,是不是该去化验一下丁丁的dna,怎么看,那都是他的种啊,嘿嘿。 温瞳急匆匆的回到办公室。 陈思含坐在沙发上,面前扔了一堆纸巾,眼睛红肿肿的,看到温瞳,也乐不起来,反倒是刚止住的眼泪又稀里哗啦的往下倒。 ******** 更新完毕 !! 放鸽子 陈思含坐在沙发上,面前扔了一堆纸巾,眼睛红肿肿的,看到温瞳,也乐不起来,反倒把刚止住的眼泪又稀里哗啦的往下倒。 “出什么事了?”温瞳又拿了盒纸巾给她。 陈思含指了指桌子上的电脑,“你自己看看。” 温瞳轻蹙了下眉头,狐疑的打开电脑。 她现在养成了一种习惯,早上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浏览页,随时关注娱乐圈里的变动。 今天因为着急把事情做完去开家长会,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开电脑。 没想到只是一个早上的疏忽,就出事了。 所有站的娱乐版的头条都是鲜红的大字。 《青春》女主角被暴数张艳照,露骨程度堪比三级片 温瞳随便点开几张,都是陈思含的香艳照片,虽然还不至于露点,但是暴露程度也相当惹火。 温瞳倒吸一口冷气,关上电脑。 陈思含还在抽泣,边哭边观察温瞳的表情,看她眉头紧锁,薄唇微抿,像是十分难办。 她顿时就绝望了,哭得更厉害。 这是温瞳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结果就让自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自己真是好没用。 曾经可以一夕成名,此时却一夜名败。 这样的落差,简直把她逼疯了。 温瞳坐在她身边,将纸巾盒扔进了垃圾筒,“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 “大概是一年前,当时公司说让我拍些照片,他们拿去争取角色,我便拍了。” “他们没告诉你,照片会拍得这么露骨吗?” 陈思含吸了吸鼻子,“说了,他们说,只有拍得香艳一点,才能争取到好角色。” “那后来这些照片呢?” “后来也没有用到,放在我的前任经济人手里。” 温瞳若有所思,已经能猜出是谁从中做得手脚。 恰在这时,电话响了。 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夜月舒得意的笑声,“怎么样,我送你的礼物还满意吗?” “这么没有艺德的事,也只有你能做得出来。”温瞳冷冷的回应。 “呵,现在跟我讲艺德?会不会太晚了,那就随便你怎么说了。刚刚到手的东西又被人抢了回去,感觉一定很high吧?所以啊,你现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不会跟你的无礼一般见识。” 夜月舒玩着自己的指甲,修长的甲盖上镶着碎小的钻石,晶莹夺目。 一想到温瞳此时的表情,她就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现场围观。 “夜月舒,你说你是笨还是傻呢?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忙。”温瞳口气平淡,心情似乎很不错。 夜月舒身子一僵,玩着指甲的手一顿,“你什么意思?” “其实也不怪你,认识季安这么久,竟然一点都不了解他的脾性。他看中的人,是很难更改的,特别是外界的质疑声越大,他的信心反倒越坚定。他喜欢把一刀普通的兵器打造成绝世武器,所以,陈思含的新闻越负面,他的挑战欲就越强,不但不会pass她,反倒会更加坚定不移的来用她,在这之前,我还想着要怎样给陈思含制造点绯闻,没想到,你却偷偷帮了我的大忙,对于你的无私奉献,我要感谢你。” “你。。。你胡说,谁会用一个声誉受损的三流演员。。”夜月舒气得牙痒痒。 “用不用,我们拭目以待。” 温瞳挂掉电话,看到陈思含正泪眼汪汪的瞅着她,“温瞳,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半真半假。”温瞳的脸色依然有些阴晴不定,“这只是我推测出来的,至于季导那方面,我还是要跟他见一面,毕竟,合同没有签,一切都会有变数。” “对不起,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这也不是你的错,只能说你遇人不淑,不过,事情总会解决的。” 她看了下表,“我中午约了臣少谈事情,你暂时呆在公司里,哪也不要去,以免被记者拍到。” “嗯,我知道了。” 温瞳打电话给几家相熟的报社,请他们多多关照,笔下留情。 然后又给季安的助理打电话,约了见面时间。 处理完这一切,她才匆匆的坐电梯下楼,来到楼下的西餐厅。 她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杯果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到了约定的时间,北臣骁依然没有到。 温瞳又等了一会儿,侍者礼貌的问:“小姐,点餐吗?” 她随便看了下餐牌,“火腿三明治,奶茶,谢谢。” “好的,请稍等。” 她点得餐很快就端上来了,温瞳边吃边等,直到吃掉牌子里的最后一根薯条,喝掉最后一口奶茶,北臣骁还是没有出现。 大公司的总裁总是日理万机,放自己的鸽子也算正常。 她起身要买单,就见一个人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头上已经出了层薄汗。 “文助理。”在这里看到文泽,温瞳还是吃了一惊。 “温小姐。”文泽笑得一脸慈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臣少有些不舒服,回家了,他特地让我来告诉你,不用等他吃午饭了。” 温瞳心想,谁等他了,她早吃完了好吧。 不过,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来通知,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让文泽跑来亲自传达吧。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复杂吗? “臣少没事吧?” “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感冒了。” “需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他有私人医生。” “哦。”温瞳点点头,面子上的关心就算完毕了,她下午还要去见季安,得回去准备一下。 文泽说:“陈思含的事情臣少知道了,他说,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 “谢谢他的好意,我是他的员工,他花钱请我做事,这点小事都要老板亲自出面,那我就该打辞职信了。” “呵呵,那温小姐去忙吧。” “再见。” 望着温瞳急匆匆的身影,文泽扶了扶眼睛,精明的眼眸中有些豁然。 看来,温瞳真的把臣少给忘记了,要不然,她绝不会继续留在臣少身边替他做事。 可是现在的情况如履薄冰,万一她突然想起了曾经的事,以她现在刚烈的个性,会不会一刀把臣少咔嚓了。 文泽打了一个寒噤,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替北臣骁的脖子担忧不已。 !! 感冒会传染 下午,温瞳约了季安喝下午茶。 果然和她预料的一样,季安丝毫没把艳照的事放在心上,反倒为了让她安心,主动提出签合同。 一直被合同问题困扰的温瞳,因为夜月舒的一次“助阵”,轻松搞定了所有的事情。 只要合同一签,陈思含这部戏就算是铁板上定钉了。 陈思含用哭得像水蜜桃一样的眼睛将合同一个字不落的看了无数遍,最后哇的一声又哭了。 “温瞳,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 温瞳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拜托,我又不是为了你,我手下只有你一个艺人,如果你不赚钱,那我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陈思含举手立军令状,“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部戏演好。” 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地,温瞳今天没有加班,而是买了丁丁最喜欢吃的芒果布丁。 她今天没有去参加家长会,这个布丁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 回到家,林东还没有回来。 丁丁一个人站在厨房,炉子上坐着就要烧开的水。 小家伙的鼻滋都淌到了嘴唇上,使劲的往上吸着。 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水开了,他带上棉手套,准备去取水。 温瞳急忙跑过来,先他一步取下水壶,关上火。 摸了摸孩子的头,有些烫。 “丁丁,是不是感冒了?” 丁丁点点头,抹了一把鼻涕,小鼻头红红的。 温瞳把他抱在椅子上坐好,拿来纸巾给他擦了擦鼻涕,又倒了杯开水凉着。 “早上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感冒了?是不是跑了一身汗,没有擦干净?” 丁丁摇摇头,“是被别的小朋友传染了。” 温瞳心里自责极了,明知道现在是流感高发期,就应该叮嘱丁丁注意这方面的保护,不要轻易跟患了感冒的小朋友接触,可是,她最近忙到晕头转向,根本无瑕顾及。 她鼻子一酸,眼睛就湿了。 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丁丁乖乖的倚在她怀里,不停的吸着鼻子,一双小手软棉棉的没有力气,却依然紧紧的抱着她。 “妈妈,我一点都不难受,真的,老师说,多喝热水就会好。” 想起他自己站在炉子前烧开水的样子,温瞳只能将他搂得更紧,心疼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管发生什么事,她明天一定要请一天假陪着孩子。 “妈妈给你找药吃。” “家里没有感冒药了,舅舅去买了。” 正说着,林东就打开门,手里拎着一小包药。 很意外温瞳这么早回来,最近,她每天都在加班加点。 “小瞳,吃饭了吗?”林东换下拖鞋。 “吃过了。”她接过林东手里的药,“我来弄。” 温瞳冲了药,温度凉到正好才喂着丁丁喝下去。 孩子喝了药,坚持要刷牙。 他虽然小,但是每天都要刷牙洗澡,一天也不耽误。 刷了牙,洗了澡,温瞳把小家伙裹进棉被,拿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小家伙虽然病了,但是精神却很好。 一只小手紧紧抓着温瞳的手,笑着说:“妈妈,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我希望每天都能这样开心。” 温瞳轻轻吻着他的小脸蛋,“什么事这么开心,可不可以告诉妈妈?” “不可以。”他晃着小脑袋,“这是我的秘密。” 他打了一个喷嚏。 药劲儿上来了,小家伙眨巴了两下眼睛就睡了。 北臣骁也打了一个喷嚏。 去了一趟学校,结果无缘无故的就感冒了。 陈妈给他熬了姜汤,他喝了一大碗,也出了汗,可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往床上一躺,顿觉孤枕难眠。 手往身边探了探,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这只熊是他买给温瞳的,平时他不在的时候,她便抱着这只熊睡觉。 她走了之后,他有几次想把这只熊扔掉,可是都作罢了。 手摸到熊耳朵,用力的揉了两下,软棉棉的手感像是摸在她身上的触感。 他敲了敲发热的脑袋。 该死,竟然在意淫一只玩具,他什么时候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这个时候,还真想她能陪在身边。 这样想着,于是也这样做了。 北臣骁爬起来,拿出电话, 温瞳把丁丁哄睡了,自己也是半睡半醒,搂着儿子,快要做梦了。 突然,枕边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也没看到是谁,就接通了。 “温瞳,我是北臣骁。” “啊。。”她含糊的吐出一个字。 心里腹诽着,北臣骁是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啊。 忽地,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顿时精神了。 小心而谨慎的说:“臣少。” 北臣骁非常不喜欢她现在的称呼,她以前总是连名带姓的喊他,他觉得自己真是贱骨头,竟然也听得习惯了。 于是,他带着几分命令的语气,“臣少是别人叫的,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喊我吧。” 温瞳咽了口唾沫,用力回想着以前是怎么叫他的。 想啊想,真的想不起来。 便大着胆子问:“我以前,叫你什么?” “北臣骁。”他简单的说。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哪有员工直呼老板姓名的,除非是吃饱了撑的,想自已砸饭碗。 “我都同意了,你还顾虑什么。”北臣骁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你现在有时间吗?” 看了眼熟睡的儿子,温瞳干脆的说:“没有。” 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儿子重要,她要守着他,时刻观察他的体温,如果超过了安全温度,就要去医院。 北臣骁有些失望,但是,这个时候,他还不想强迫她。 “臣少。。。” 刚说了两个字,那边的呼吸已经明显不悦。 温瞳只好改口,“北臣骁,我明天要请一天假。” 嘿,怎么喊出北臣骁这三个字,这么流畅自然啊。 “是不是最近太累了?ok,准假。” 这样通情达理的老板,温瞳真想封他一个五好老板的称号。 “咳咳。。”北臣骁咳嗽了两声,急忙挪开了电话。 !! 你好,洛熙 “咳咳。。”北臣骁咳嗽了两声,急忙挪开了电话。 温瞳试探的问:“文泽说你感冒了,没事吧?” 很久,他的声音才重新出现,“没什么事。” “多喝点热水,早点休息。”温瞳用肩膀夹着电话,给丁丁换了一条毛巾,“你发烧吗?发烧记得敷冷毛巾,很有效的。” 虽然她不在身边,北臣骁却能感觉到她的小手在替他敷上毛巾,一双大眼睛里闪动着关切。 她轻轻抚摸着他发烫的脸,心疼的说:“北臣骁,我的身体凉,让我抱着你吧,你很快就会退烧了。” 说着,她已经乖巧的解开睡衣,瞬间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掀开被子的一角,她小蛇一样的钻了进来,冰凉纤细的四肢紧紧的缠在他发热的身躯上。 北臣骁拍了两下脑门。 完了,烧糊涂了,听着她的声音,竟然就开始浮想联翩。 温瞳当然不知道他此时的龌龊想法,还在电话里说着,“喝姜丝可乐也很有用的,喝完了盖上被子睡一觉,汗一出,烧就退了。” 丁丁已经被她灌了一大杯姜丝可乐,这不,已经开始出汗了。 北臣骁含糊的嗯了一声,说,我挂了。 然后不等温瞳回答,电话便被切断了。 温瞳纳闷的看了看手里的电话,轻轻皱了皱眉。 这个男人,真的是烧糊涂了,莫名其妙的。 温瞳没有再理会他,拿出体温计给丁丁量了量体温。 小家伙的身体素质不错,烧退了不少。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不再淌鼻涕了,但是说话的时候还是有鼻音,有点咳嗽。 温瞳买了许多他平时喜欢吃,却被禁止吃的小零食。 他一个人美滋滋的坐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他最喜欢的动画片。 温瞳不时跑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对比了几下后,感觉他的体温已经基本正常了。 她陪着儿子看动画片,又陪他下棋。 因为家里条件有限,所以一直没有买钢琴,丁丁平时学钢琴,都是去学习班,或者用家里的电子琴将就一下。 她听丁丁弹了会电子琴,电话便响了。 打电话的是她的助理朱朱,她也是昨天才被调过来的,因为陈思含接了大戏,她的身边自然缺人手。 “温小姐,有一个广告商要见你。” 陈思含戏未拍,人先红,最近找她接洽广告的厂商已经有三四家。 温瞳看了一眼儿子,自己答应要陪他的,要是半路跑掉,那就太没有信誉了。 可是这个广告商也很重要,得罪不起。 她左右为难,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楼下不远有一处餐厅,里面有一个专门供小朋友玩耍的游乐场。 她将广告商约在了那里,然后让丁丁在一旁的游乐场里玩耍,这样,她就可以把他照顾在视线范围内。 她百般叮嘱小家伙不要过度疯闹,小心出多了汗会加重感冒,小家伙把头点得像拨浪鼓,她这才算放心。 合同很快就谈成了,对方很有诚意,已经在上面签了字,温瞳只需要拿去找北臣骁签字,合同便可以正常履行了。 丁丁很听话,只是拿了一只球在玩儿。 突然,身后疯闹的小朋友撞了他一下,手中的球脱手而出。 丁丁急忙去捡球,可是球在餐厅的地面上越滚越远,他追不上,顿时就急了。 那球滚啊滚,最终被一双休闲鞋挡住了。 鞋的主人轻轻的弯下身,修长的五指轻松的将球抓了起来。 “谢谢叔叔。”丁丁跑过来,礼貌的道谢。 那人见是一个可爱的小朋友,眉眼间自然的爬上阳光般的笑容。 他用一根手指头将球转了起来,慢慢送到丁丁面前。 丁丁惊讶的伸出小舌头,这个叔叔好厉害,竟然可以在手指尖上转球。 他很想学习,可是妈妈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于是,小家伙压下满腹的好奇心,小心的把球接了过去。 那人伸出手,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缓缓起身。 他身后的人说:“殿下,该走了。” 他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丁丁还沉浸在他高超的球技里,温瞳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紧张兮兮的抱起丁丁,上下检查着,“有没有摔到,妈妈不是说过,不准乱跑的吗?” “对不起,妈妈。”丁丁讨好的偎进温瞳的怀里,“妈妈,不要生气。” 孩子正生病,温瞳哪气得起来,只是一转眼,孩子便不见了,她就吓得一身冷汗。 小家伙很少主动跟她要东西,今天,他特别想要一只篮球。 温瞳自然是答应了,带他去商场里挑篮球。 手触到篮球的那一刹那,忽然有一张干净阳光的脸孔浮现在脑海里。 他坐在她的前座,总是喜欢抱着个篮球,无聊的时候,便在她的面前表演转球游戏。 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他张开怀抱收留她,在她最无助的时候,是他将她紧紧呵护在羽翼之下,在她崩溃到快倒下的时候,是他给她结实的臂弯。 许多年过去了,每每在电视上或者报纸上看到他的消息,她总会微笑驻足良久。 然后轻轻道一声,洛熙,你好。 洛熙。 温瞳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 丁丁的感冒好了一半儿,第二天,林东将他带到报摊去,没有上学。 报摊的小屋子又暖和又干净,他抱着漫画书,可以老老实实的呆一天。 温瞳只请了一天的假,就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 首先要解决的是昨天那个广告合同,她必须要找到北臣骁签字。 可是他的秘书说,他已经两天没来了。 看来,他的感冒还挺严重的。 温瞳给他打电话,他的声音也是囔囔的,带着浓重的鼻音,“你送到我家吧。” 现在的老板都是流动性办公吗?狡兔三窟?一个萝卜两个坑儿? 温瞳无奈,只好揣好合同坐上计程车去他家。 她发誓,这个地方,她以前一定来过,依山傍水的,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 说到世外桃源,她就想起陶渊明的桃花源记。 于是坐在那里,小声的嘀咕着。 温瞳下车后,每向别墅里走一步,那种熟悉感就加强一分。 ******* 八哥在这里设一上开放性的情节,那就是温瞳和洛熙如何相遇。 大家可以展开自己的想像力,天马行空。 想法被采纳,八哥有奖哦!! !! 她要救她 温瞳下车后,每向别墅里走一步,那种熟悉感就增强一分。 特别是后院那棵百年榕树,她竟然还记得,榕树下面有一把白色的椅子。 就连这里的佣人看她的目光都很古怪,特别是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陈妈。 她左看右看,差点给她看出一个窟窿来。 好吧,也许自己以前真的是北臣骁的女朋友,曾经也到过这里,可是,用得着像看猴子一样的看她吗? “温小姐?”陈妈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语气。 温瞳有些捉急,她到底做过什么,怎么连佣人都清楚的记得她的名字? 她不会是被北臣骁抛弃,然后自暴自弃,环海一周裸奔过吧? 这种找不到记忆的感觉,捉摸不定的环境,真的是坏透了。 但是,她还要努力的微笑再微笑。 “你好,我找臣少。” 陈妈怔了怔,心里直纳闷,以前温小姐看见她,总是很亲切的喊一声陈妈,几年不见了,她似乎不认识她了。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已老得这样快吗? 可是又一想,不对劲儿啊,当年二少爷将温小姐虐待成那个样子,最后听说她的下场挺惨,她怎么会若无其事,面带笑容的站在这里? 陈妈糊涂了。 “婶婶。”温瞳用手在陈妈面前晃了晃。 陈妈蓦地回过神,急忙说:“我带你去。” 踏上二楼的楼梯,看着两边墙上的壁画,仿佛走在悬崖狭窄的沟涧,压迫感十足。 走廊很长,分布着四个房间。 在经过其中的一间时,那里像是散发着某种诡异的气息,让温瞳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她情不自禁的顿住了脚步,竖起耳朵倾听。 “不,不要。。。” “求求你。。。求求你。。” 里面似乎传来女孩子的惨叫声。 她的心突然抖成一团,害怕的握紧了双拳。 前面的陈妈依然若无其事的带路,温瞳却像被钉在了原地,一步也动弹不了。 难道陈妈没有听见里面的喊声吗? 她叫得这么可怜,一定是受到什么了非人的对待。 不,她不能坐视不管,就算这是老板的家,那又怎么样? 温瞳突然用力的推向那扇门,可是门锁了,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她像是疯了一样,用脚去踹,用手去拍。 她要把那个女孩子救出来,一定要,一定要。 陈妈显然被她这种疯狂的举动吓到了,她喊了声温小姐,紧接着,一条矫健的黑影冲出来,三步两步的跨到她的身边,铁一样的臂膀及时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 “温瞳,温瞳。”他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用力晃着她的肩膀。 温瞳双眼发直,眸中的光彩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白。 纤细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好像很冷很怕的样子。 北臣骁将她抱到自己的房间,吩咐陈妈,“拿杯果汁来。” 陈妈急忙说,“我这就去。” 温瞳躺在舒适宽大的床上,身上盖了厚厚一层被子。 她的精神不太稳定,折腾了一通,此时昏昏沉沉的像是睡了过去。 北臣骁站在床边,神色复杂的凝着这张苍白的小脸,她睡得很不踏实,眉头小川一样紧紧的皱着。 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了身下的床单,抓得那样用力,连指节都泛起了白痕。 他心中一疼,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 她方才站在自己曾经住过的房间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所以,她才会突然的失常。 那段记忆太过于沉重,一但喷发,恐怕她会承受不住。 他突然有些后悔把她骗过来,这样做,不知道是对是错。 温瞳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缓缓坐起来。 这个房间好陌生。 她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正当她愁眉不解的时候,门吱嘎一声开了。 北臣骁伸手按亮了大灯,她急忙不适的挡住眼睛。 他调暗了灯光,她才慢慢把手放下。 “我刚才怎么了?”温瞳发现自己睡在老板的床上,立刻慌慌张张的爬下来。 “太劳累,晕倒了。”北臣骁将一杯果汁递给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看来,她没有想起什么。 她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初醒,口干舌燥。 她捧着杯子,喝了大半杯。 “对了,那份合同。。。”温瞳忽然想起这次前来的目的。 北臣骁说:“我已经签完字送回去了,你的助理朱朱会处理。” “那真是麻烦你了。”她四处寻找自己的包包,“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既然这么晚,就不要走了。” 男人伟岸的身躯突然墙一样的挡在他的面前,挡住了她唯一的出路。 温瞳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红色的火苗,仿佛随时可以扑出来,将她点燃。 “温瞳,你真的没有想起什么吗?”她退,他进,将她一步一步的逼向身后的大床。 温瞳很没出息的一屁股倒在床上,他趁机欺身上来,用高大的身躯将她的娇小罩在其中,他的双臂拄在她的身侧,像牢笼一样结实。 温瞳的心在砰砰的跳着,这个男人带来的压迫感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他身上散发出野兽一般危险的气息,寸寸逼进,分毫不让。 “北臣骁,你要做什么?” 这句话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男人的动作与眼神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他的侵略性,他的占有欲,他剑在弦上的**。 昨晚,他听着她的声音幻想着她承欢身下的感觉,今天,她真真实实的被禁锢在他的臂弯下,不需要浪费多少力气,他便可以轻松的制服她,霸占她。 可是,她看他的眼神,寒冰一样的冷,又带着失望一般的恨,让他突然间就改变了主意。 他用拳头抵着唇,咳嗽了起来。 “抱歉,吓到你了。”他站直了身体,将她从身体的禁锢中释放。 温瞳急忙站到离他安全的距离,警惕的竖起了全身的刺。 “刚才,我还以为,你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他的表情真的像是在认错。 他又咳嗽了起来,仿佛很难受。 温瞳分不清是真是假,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这个男人,也不能相信。 她要走,可是刚迈出一步。 身旁这个男人突然就一头栽倒在床上。 !! 半夜造访 那么高大的身躯突然向床上栽下去。 仿佛是突然倒下来的小山。 温瞳惯性的伸手去扶,却被他的力气一起带倒在床上,两人翻滚在一起。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却不小心触到他的额头,竟然是滚烫的。 两天了,他这烧竟然还没退,反倒有加重的嫌疑。 这个男人,不知道吃药打针的吗? 他像只软绵绵的大虫,缩在床头,修长的四脚都蜷在一起,看上去,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温瞳拉过自己刚刚盖过的被子给他盖上。 他一声不吭的就闭上了眼睛。 昏黄的灯光里,他的样子有些憔悴,薄唇上甚至起了一层小小的细皮,此时紧紧蹙着眉头,好像有解不开的心事。 温瞳本来是要拔腿就走的,可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忽然就想起丁丁生病的时候,也喜欢蹙着眉头,小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她的心突然一软,母性的因子在体内泛滥作祟。 当她发现自己站在卫生间里洗毛巾时,镜子中惊讶的表情突然被无限的扩大了。 她对着镜子数落自己,温瞳,你又好了伤疤忘了疼,随便挥发这种善良因子。 可是,他在自己面前倒下的,总不能见病不救。 水很凉,被她调到了最低的温度,因为要用冷毛巾才有效,所以她的手冻得红通通的。 冰凉的小手贴上了他的额头,拂去他额上乱糟糟的发丝,细心的将折叠好的毛巾摊开。 她这几天竟照顾病人了,照顾完了小的,又照顾大的。 做完这一切,温瞳急忙给林东打电话。 林东还以为她在加班,她最近加班加点习惯了,他说,他已经把丁丁哄睡了,让她不要担心。 温瞳嗯了一声,“大哥,我一会就回去。” “下车前给我打个电话,我下楼接你。” “好。” 深更半夜,林东总是不放心她一个人,估摸着她快回来了便站在窗前守着。 床上的‘病人’一听到她要回去,本来还病怏怏的眸子立刻光彩焕发,哪里还半丝病态。 他是想尽办法要把她留下来,连装病摔倒这招都用上了。 他是感冒,但还没病到需要别人护理的地步。 他正想着怎样把她留下,温瞳已经把水放在床头,轻身轻手轻脚的拧开门锁,正巧碰见陈妈,她便指了指屋里,“臣少病了,我已经给他敷了毛巾。” 北臣骁暗暗咬了咬牙,心道一声不好,陈妈可是知道他病快好了这件事,一旦她说出来,自己岂不是连半点信誉都没了。。 陈妈果然疑惑的往里看了看,“可是,二少爷的病。。。” “陈妈。。。”北臣骁‘虚弱’的声音传来,“给我倒杯水,再让人送温小姐回去。” 陈妈哦了一声,没有再接刚才的话题,而是吩咐司机开车送温瞳离开。 温瞳见他醒了,心也放下一半儿。 打了声招呼,跟着陈妈就下楼了。 她一走,床上的人就坐了起来,扯掉额头上的毛巾,颇有些挫败感。 想扔,却又舍不得,那毕竟是她泡在凉水里洗的,她的小手已经冻得冰凉,他知道。 于是,叠了整齐,放在桌子上。 北臣骁从床上爬起来,到书房开了电脑。 随机弹出的页上,他看到了关于陈思含的那些报道。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没有让他帮忙,看来这个小女人现在已经能够顶起半边天了。 他的嘴角不由露出欣慰的笑。 随手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破旧的纸张。 虽然经过装裱,依然抵不过岁月的侵吞。 纸张是由四分五裂的几块拼凑而成,沾了水,有些地方已经发黄。 纸上是一张素描,画得是他。 她把画摔在他的脸上,而他站在雨里,从地上一张一张捡起来的。 她为他画得素描,她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北臣骁静静看了一会儿,忽然有人敲门。 他急忙将画收好,说了声,进来。 他以为是陈妈,所以头也不抬的问:“她走了吗?” 来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过来,坐在他面前。 “阿骁,这么晚还在忙工作?” 北臣骁听到这个声音,眉头一皱,眸中划过不易察觉的狠戾之色,可抬起头时,却是一片云淡风清。 “呵,什么风把大哥吹来了?” 北臣哲瀚修长的身躯随意靠坐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媚惑众生的样子。 相貌上,他与北臣骁有几分的相像,但气质上却截然不同。 他的身上仿佛蓄着股阴柔之气,眼睛微微眯起的时候像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狸,对上他的目光,不出三秒,就能感觉到那种渗骨的阴森。 如果说,北臣骁像是地狱的王者,那么他就是妖界的魔王。 这两个男人往这里一坐,屋子里的气压便在急剧下降。 北臣哲瀚单手支着下巴,神态透着种慵懒,仿佛只是来找他的弟弟聊家常。 “二弟这里来了客人?”他刚才问,她走了吗?那个她是谁? “客人不就坐在对面吗?”北臣骁轻巧的避开他的问题。 陈妈端着咖啡敲门而入,“大少爷,咖啡。” “谢谢陈妈,呵。”他凑上尖尖的鼻子闻了闻,脸上的笑媚若桃花,“蓝山?陈妈果然是向着我的,还记得我的口味。” “我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当然记得您的每个喜好。”陈妈微笑着颔首,“我不打扰你们兄弟聊天了,有什么需要,随时喊我。” “不用了。”北臣骁合上面前的电脑,抬眸看向陈妈,“你去休息吧。” 陈妈朝他眨了两下眼睛,示意他温瞳已经安全离开了。 北臣骁的眼中波纹不惊,轻轻挥了挥手。 陈妈离开后,他直视着北臣哲瀚,开门见山的问:“大哥这么晚过来,不是特地来喝咖啡的吧?” “当然。”北臣哲瀚吹了吹热腾腾的杯子,不紧不慢的说:“我听说二弟的ec集团在市中心投资了一块地,想要建一个商业带?” “的确有这回事。” “原来真的这么巧。”北臣哲瀚一脸惊讶的样子,“那块地,我也早就看中了,可是手边的事情太多,一时就给忘记了,我今天想起来的时候,就听说被二弟买去了,你看看,人家都说兄弟同心,二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 更新完毕,一个新人物登场,而北臣家族的成员组成也会渐渐浮出水面 !! 发飙了 北臣骁心里冷笑,他怎么会猜不中北臣哲瀚的心思。 他就像草原里最无耻的猎狗,从不自已捕食,只抢取别人辛苦猎来的食物。 而最关键的是,不管他做任何事,都有北臣堂在身后纵容。 “抱歉。”北臣骁十指指尖相抵,轻轻的碰触,仿佛在思考,“这块地,我想自己开发,而且,规划模型已经摆在了ec的大堂,如果大哥有兴趣看看我的规划,欢迎到ec去。” 北臣哲瀚的眸子倏然一暗,口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是说,你不想跟我合作?” “是。”北臣骁回答的很干脆。 “阿骁,别以为你现在把ec做大了,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哥哥放在眼里,你不要忘了,ec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爸爸的手里,你的股份只占百分之三十。” “我知道。”北臣骁无所谓的摊摊手。 在ec,他只是执行总裁,而真正拥有最大权利的是董事长北臣堂。 这个事实,他从来都认识的很清楚,所以,也不需要别人的提醒。 北臣哲瀚冷冷的说:“那你就应该知道,董事会随时会罢免你的职务。” “大哥,你有必要搞清一点,能罢免我的是董事会,而不是你,所以,能在我面前叫嚣的也只有董事会,而不是你。”他目光清寒,一字字的说道:“我倒有个排污工程没找到合作伙伴,你这么喜欢抢,一定也对垃圾有兴趣了?” 北臣哲瀚一双桃花眼眯缝在一起,遮挡了其中的精光。 转而,他哈哈一笑,拍了拍手,脸上又恢复了慵懒的表情,好像蛮不在乎。 “二弟,既然你不想跟我合作,那我也不勉强,但是城东那块地,你就不要跟我抢了。” 北臣骁无能为力的摊摊手,“抱歉啊,大哥,我只是个执行总裁,这件事,我真的没有权利决定,要不然,你让爸爸召开董事会吧。” “你。。。”北臣哲瀚猛地一拍桌子,邪气的面孔上阴风阵阵,他冷冷的盯着北臣骁,瞳孔在急剧的收缩着,几乎是恶狠狠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你不过就是一个妓女生。。。” “对不起,对不起。” 一个人影慌慌张张的冲进来,一路小跑,一边道歉。 她跑到北臣骁面前,气喘吁吁的说:“我的包落在这里了,可是陈妈在你的房间里怎么也找不到,你看到了吗?” 温瞳说完,才发现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 她咬了咬唇,知道自己唐突了。 屋子里突然安静了。 两个男人都在盯着她。 只不过北臣骁的眼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北臣哲瀚却带着几分审视,精明的桃花眼在温瞳的身上来回打转。 这女孩儿像是暗夜里的精灵,柔美的姿态,灵动的气息,就连额头上的小汗珠都带着性感的诱惑。 北臣哲瀚的目光又落向北臣骁,想从他的表情里猜度这个女孩的身份。 北臣骁忽然就怒气腾腾的站了起来,手里的钢笔毫不客气的就摔到了温瞳的脚边,四分五裂。 “你是怎么做事的,签个合同也要来回跑三趟,上次落了手机,这次又落了包,你怎么不把自己落下?还是说,你是故意想要留下来勾引我?” 温瞳让他说得一愣一愣的。 她什么时候来回跑了三趟,她又什么时候落了手机? 咦,他不是病得起不来了吗? 哪来的力气在这里对她大吼大叫。 正想着反驳他几句,便看到一旁正紧紧注视着自己的陌生男人。 不管北臣骁为什么发飙,但是,她聪明的感觉到,这样的场合下,她最好是配合着他演戏。 于是,头一垂,一副心虚的模样。 “对不起,臣少,下次不敢了。” “没有下次了。”北臣骁拿起电话,快速拨了一个号码。 “文泽,今天来送材料的这个人,明天,她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温瞳心里暗暗咒道:“北臣骁,你来真的啊?” “对不起,臣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温瞳可怜巴巴的央求着,一双大眼睛梨花带雨,可怜巴唧的。 眼看着北臣骁没有收回‘圣旨’的意思,一旁的北臣哲瀚突然同情心大暴发,好心劝道:“二弟,算了吧,一个女孩子,找份工作不容易。” 北臣骁怎会不知道北臣哲瀚的那点小心思,他刚才太激动,差点说错了话,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想要缓和一下。 既然有了这个台阶,北臣骁自然要顺着下,狠狠瞪了温瞳一眼,警告着:“下不为例,包在客厅的沙发上,你去找吧。” “谢谢臣少。”温瞳喜滋滋的鞠了一躬,欢快的出去了。 身后,他又补充了一句,“以后,不准你出现在这里。” 温瞳撇撇嘴巴。 谁稀罕你这破地儿啊,八台大轿抬着我,我还嫌坐着硌屁股呢。 她关上门,心里暗暗猜度,看来这个相貌不凡的男人是北臣骁的兄弟,他叫北臣骁二弟,那他就是北臣家族的长子了吧。 在公司呆了一段时间,也多少听说过北臣家族的事情,这个长子貌似十分得宠,处处压着北臣骁。 唉,果然是豪门多纷乱,人在高处不胜寒啊。 北臣骁表面上风光,其实也有不尽如他意的地方。 这么一想,对他刚才的咆哮也不那么生气了。 温瞳回到家,刚脱了鞋子,北臣骁的电话便追来了。 她厌恶的看了一眼,不想接。 那男人刚才的态度那么嚣张,嘿,还敢摔钢笔,墨汁都溅到她的裤子上了,她明天有必要把裤子打包过去,要求赔偿。 可是转念又一想,人家是老板,发发脾气,甩甩脸子也正常啊,拿人手软,赚人钱志气短,她有什么资格对老板呼三喝四的。 于是,也就接了。 “刚才,抱歉。”简单的四个字,已经代表了北臣式的诚意。 温瞳心里说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口气也温和了下来,“没事,就是裤子弄脏了。” 他突然急了,“那有没有伤到你?” 是钢笔也不是暗器,她没那么容易受伤。 “我很好啊。”温瞳压低了声音,她看到卧室里暗着灯,丁丁恐怕早就睡了。 “到家了?”他耳朵灵,听见了她轻微的关门声。 “嗯。” “那没事了,晚安。” 他收了线,里面传来嘀嘀的声音。 她安全到家了,那就好。 !! 昔日好友 丁丁缩在小被子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 温瞳轻轻在他的小粉颊上亲了亲,他感觉到是妈咪,所以很配合的往她的脸上贴了贴。 抿抿小嘴儿,往她怀里窝了窝。 温瞳陪着儿子睡了一会儿,想到还有些工作没做完,于是轻手轻脚的起身去开电脑。 她一边在上查资料,一边在写文件。 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闭目养神。 睁开眼,继续开始工作。 十一点,眼皮子开始打架。 关了电脑,正要睡觉,一条短信浮了出来。 她拿过手机一看,惊喜染了眉梢。 “靠,我怀念死滨城的蓝天白云了,我想你丫的小胸脯了,来吧,张开怀抱迎接姐的回归。” 这口气,这腔调,不是陈紫南还能有谁。 温瞳的困意消了一半儿,小手在键盘上熟练的按着,“阿南,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去接你。” “上午十点,你丫的敢迟到,我暴了你。” 和阿南分别,还是两年前的事,她来学校最后一次看自己,然后去了国外。 没想到短短两年,她一跃成为a国头号名模。 上高中的时候,她连英文字母都背不明白,现在一张口,一嘴流利的英语。 都说女大十八变,如今的陈紫南嫣然已经长成娇艳欲滴,温柔可人的大美女。 当然,前提是,她不开口说话的话。 丁丁今天穿着棉质连帽套头衫,胸前一个威尼熊的图案,挽腿牛仔裤,运动鞋,头上扣着鸭舌帽。 他背了一个大书包,里面装着他送给陈紫南的礼物。 他被妈咪牵着,坐计程车去机场接他的干妈。 机场。 陈紫南刚刚下飞机,一米七四的傲人身高,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修身的黑色风衣,头发高束,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 她的出现,立刻成为机场的一道风景,惹来路人的频频回眸。 “哇,那不是陈紫南吗?刚刚在a国获了大奖的名模。” 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她,紧接着,有混在其中的记者立刻钻了出来,拿出手中的相机对着她猛拍。 陈紫南这次回来,十分低调,并不想引起媒体的注意 她急忙用手挡着脸,在机场保安的帮助下从vip通道离开。 身后的记者猛追不舍,她拖着行李箱步履匆忙。 出了机场,她的助手还开车塞在路上,她看了看表,再看了看身后小跑来的记者,伸出手臂就要拦计程车。 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从不远处缓缓驶来,优雅的停在她的面前。 开车的男人向她做了一个上车的手势。 她略微深思了一下,还是将行李放进了后座,人也跟着坐了进去。 记者追过来,只来得及拍到那辆车的影子,懊恼的直跺脚。 “谢谢。”陈紫南感激的一笑。 “不客气,助人为乐本是人类的根本,而且,还是像小姐这样的美人。”他挑起一双妖娆的桃花眼,自后视镜中毫无顾忌的打量着陈紫南,那眼神仿佛已经将她从里到外看了一个透彻。 在这样肆无忌惮的目光下,陈紫南微微有些生气,或许了是习惯站在t字台上被人意淫,所以,她很快别开了头,有些厌恶。 “小姐,不要误会。”男人礼貌的说:“我这个人以前学过相面,所以,看到喜欢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多打量一会儿,如果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 “相面?”陈紫南颇有兴趣的问道:“那先生看我是做什么的?” “小姐身材傲人,气质绝佳,走路的时候习惯成一条直线,如果我猜得没错,小姐一定是名模特。” 陈紫南微微吃了一惊,但很快就想,自己现在的知名度这么高,他本就认识自己也说不定。 男人笑了,眼中波光潋滟,那一笑很是动人心魄。 陈紫南看着他,竟然心旗一荡。 这个男人,前世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妃,否则,他今生怎么会生得这样邪魅蛊惑。 “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北臣哲瀚。” “你。。你就是北臣哲瀚?”陈紫南惊讶的问,“你是北臣财团的大少爷北臣哲瀚?” 北臣哲瀚嗤笑,“怎么,我不像?” “不是。”陈紫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一路上聊得十分投机,下车后,互留了电话号码。 北臣哲瀚抛了一个暧昧不明的眼神给她,“我会再联系你的。” “嗯。”陈紫南的脸上,竟然有了桃花一样的嫣红。 望着北臣哲瀚的车子远去,她这才想起给温瞳打电话。 “小瞳,小瞳,我在酒店了,你别去机场了。” “。。。不是说好去接你的吗?怎么又去酒店了。” “突发情况嘛,总之,你快带我的干儿子来酒店,我想死他了。” 丁丁看见陈紫南,立刻迈着小短腿儿扑上去,“干妈,丁丁好想你。” 陈紫南欢喜的将他抱进怀里,拎在空中转了一大圈儿。 然后又亲他的脸,又挠他的痒痒,恨不得把他一口吃掉。 面对她过分花痴的动作,小家伙立刻不愿意了,一本正经的说:“干妈,我的初吻要留给我最爱的女孩儿,你不能亲我的嘴。” “难道干妈不是你最爱的女孩吗?”陈紫南故意凶起来。 “干妈,你很老啦,只能做干妈。” 陈紫南备受打击,将她的妈咪一把拉到眼前来,“那你妈咪不老吗?” 丁丁闪着大眼睛,做思考状。 温瞳拍开她的爪子,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转头对丁丁说:“儿子,不能说女人老,不管多老的女人,都要说她年轻漂亮。” 丁丁点着头,似懂非懂。 陈紫南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大堆a国的特产和玩具,堆到丁丁面前,豪爽的说:“干妈赏你的。” “谢谢干妈。”丁丁冒着小星星眼,坐在玩具堆里,对每一个东西都爱不释手。 温瞳将陈紫南拉到一边,悄悄说:“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 叙旧 温瞳将陈紫南拉到一边,悄悄说:“你这次回来,还打算走吗?” “不走了,以后,我就在国内发展,刚刚签了新公司。” 温瞳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她只有陈紫南这一个知心朋友,她不在的两年,她的心事和想法都无人倾诉,现在,她回来了,她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不用再受孤单君的气了。 “小瞳,我听说你做了经济人,还混得有声有色。” “还好吧,我只带了一个艺人。” 陈紫南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你唱歌那么好,不是从小就立志当歌星吗?为什么放弃自己的梦想啊?” “我们这个圈子不是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一切都要靠机遇。”温瞳提起旧事,就有些失意。 “其实说起梦想呢,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梦想是带小乐吃一顿炸鸡。”陈紫南搂着她的肩膀,眼中充满了回忆。 “那我也记得你的梦想,嫁入豪门。” “所以啊,我才做模特。”陈紫南无限憧憬的说:“想要遇到有钱人,就必须做那些可以经常曝光在公众视野下的职业,像是演员,模特,都有机会结识有钱人,只有认识了这些人,你才有机会嫁入豪门。” 温瞳虽然一小就了解陈紫南的梦想,可是,她接触过的有钱人的世界,都是一个深坑,这个坑里面,有黄金万贯,但是,只要你一跳进去,就再也别想出来,就算死,也是跟这个黄金死在一起,浑身冰凉。 她想劝说好友什么,可是,看到她眼中对未来的期待,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自己想要什么。 陈紫南想要的是嫁入豪门,风光无限的做豪门少奶奶。 而她想要的是丁丁的健康,大哥的无虞。 她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阿南,这个圈里黑着呢,你要处处小心,有钱的男人也不一定是好男人。” “我懂,老娘也是摸爬滚打混过来的。”她走到吧台前,开了一瓶红酒。 纤细的手指拿来两只水晶酒杯。 “我从a国带得,上等货,一个黑人送我的。” “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喝一点,不会死的。”陈紫南各倒了小半杯,一杯递给温瞳,一杯自己拿起来喝了。 温瞳小小的尝了一口,有些甜,还有些辣。 她的酒量一直不好,学不来陈紫南的大口豪饮。 陈紫南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双颊上染了层淡淡的红色,灯光一晃,格外的诱人。 “小瞳,小乐怎么样了?” “很好啊,我们上个星期才发过邮件。” “温伯母他们还是不肯原谅你吗?” 温瞳浅浅一笑,带了丝伤感,“时间早就消磨掉一切了,血浓于水,哪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我怕爸妈不肯接受丁丁,那孩子自尊心强,我怕他会受伤,从此不肯原谅他的姥姥姥爷。” “总要找个机会谈谈。” 温瞳喝了口酒,脸上也红了,酒光中,她带着几许期待的望向陈紫南,“小乐说,他正在游说,我想,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了。” “那你一直没有跟洛熙联系吗?我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报道,他现在好像是这个国家的慈善大使,经常到各个地区去做慈善活动,也挺忙的。” 说到洛熙,温瞳立刻温婉一笑又夹着淡淡的伤感,“他很好,他很好的前提是,我不再联系他。” “干妈,干妈,这行字母我不认识。”丁丁光着小脚丫跑过来,擎起手里的小盒子。 陈紫南将他抱起来,宠爱的顶了顶他的鼻子,然后指着盒子上的英文给他翻译。 小家伙很聪明,她只念了一次,他就记住了,不断的点头。 “嘿,小家伙真是越来越聪明,越来越精神了,真像北。。。”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在温瞳还没有起疑心的时候,立刻笑呵呵的接下去,“真像北斗神拳里的阿健。” 温瞳还没有想起北臣骁,陈紫南跟林东的想法是一样的,既然她忘记了这段悲伤的过往,他们也不愿意她再想起来。 浓烈的恨可以摧毁一个人,像双刃剑,两败俱伤。 “对了,你刚才说出现了意外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温瞳放下杯子,关心起这个问题来。 “呃。。”陈紫南不太自然的笑笑,借着酒杯掩饰了脸上的情绪变化。 北臣哲瀚,一个迷一样的男子。 他的笑,至今仍然在她的脑海中回荡。 这样的相识,算不算是一种缘份。 或许,这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她想踏进豪门的门槛,必须要紧紧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没什么,被记者跟踪啊,我还没有进新公司报道,不想惹出这么多麻烦。” “滨城的记者,个个都是嗅觉灵敏,你才回来,可要小心了。” “嗯,我知道了。”陈紫南颇有些心不在焉,拉起温瞳的手臂说,“走走走,带我干儿子去吃大闸蟹,a国人都不吃那东西的,他们觉得我们是怪物,这些年,我可要馋掉下巴了。” “太好喽,吃大闸蟹啦。”丁丁欢呼起来,搂着陈紫南的脖子说:“干妈,我带了礼物给你。” “什么好东东?快拿给干妈看看。” “是画册。”一大一小急忙拿了画册跑到一边欣赏去了。 因为陪了陈紫南一天,温瞳的工作变得更加繁忙。 一边是不断要洽谈的广告业务,一边是《青春》这部戏正式开机,她要陪着陈思含天天跑剧组。 剧组里的生活十分不规律,有时候拍夜戏会拍到凌晨三四点,回去补个觉,又要接着拍。 这个角色对陈思含来说,来之不易,所以,她在剧组里虽然是戏份最多的,但也是最能吃苦的,不管多累,多苦,她都一声不吭,甚至还有时间照顾别人。 季安对她赞赏有嘉,其它的工作人员也对这个新人另眼相看。 黑白颠倒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温瞳已经瘦了一圈儿。 本来就纤细,此时看起来更是弱不禁风。 这天,通告上说明,是要拍一段女主角被人泼水的戏。 饰演女二号的女演员今天才姗姗来迟。 结果来人让众人大跌眼镜,竟然是夜月舒。 !! 被沷水 夜月舒一个当红明星会来演女二号? 这样的结果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副导演急忙出来解释,“moon只是客串,因为她和季导的关系要好,也正好有档期,所以,她特意要求来客串一个角色,替季导赚人气。” 她会这么好心来客串? 温瞳自然是不信,她全身警惕,随时防范着她耍什么花样。 副导演坐在餐厅里讲戏。 这段戏是女主角跟男主角在餐厅约会,然后女二号冲进来,拿起桌子上的水就沷向女主,结果被男主一推,杯里的水全沷在了身后的侍应生身上,然后男主角给了女二号一个耳光。 大家都在拿着剧本背台词。 温瞳坐在一边替陈思含整理明天的剧本,朱朱在帮陈思含拿衣服。 夜月舒悠闲的喝着咖啡,助理在一边辛苦的替她念台词。 “思含,我去下洗手间。”温瞳起身,肚子有些痛,想必是中午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是不是不舒服?”陈思含关心的问。 “没事。” 温瞳拎了手袋向卫生间走去。 这里的地面采用的是马赛克的装饰,黑白相间,配着刷成暗色调的墙壁,头顶上昏黄的射灯,有种淡淡的伤感气氛。 怪不得这里叫暗恋餐厅,暗恋的人,想必内心都是充满了灰白色的基调。 温瞳正要推门而入,忽然看见一边的玻璃屏风后站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灯光落在他的身上,笼着一层淡淡的忧伤。 她走过去,刚转到他对面,那人发觉,急忙用手挡在了眼睛上。 温瞳什么也没说,而是递过一张纸巾。 他接过来,声音嘶哑的说了声,谢谢。 她此时也忘记了肚子痛,就那样站在一边,默默的陪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很怕看到别人孤独,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孩子,身边哪怕有一只小猫小狗也不会孤单害怕。 餐厅里流淌着伤感的音乐,仿佛是恋人们之间甜美而最后悲伤的回忆。 站了一会儿,他终于拿下纸巾,一双清亮的眼睛望向她。 “温瞳。” “你记性不错。”温瞳微笑着说。 “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想不让人记住都难。”他伸出修长的手,“虽然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但是,从来没有自我介绍过,你好,我是星辰。” “你好,我是温瞳。” 两人规规矩矩的握了下手,然后同时笑了。 星辰是这部戏的男一号,数一数二的一线小生,今年拿了不少奖。 “你还好吧?”温瞳关心的问。 “我和女朋友分手了。”他很直接的说,“她是圈外人,因为忍受不了我们之间的秘密关系,所以,她提出分手。” “你答应了?” “我不答应,可是。。。”他凄苦一笑,“她有了别人的孩子。” “每个女人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大家想要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你的女朋友,也许并不是不爱你,她只不过更需要一段简单的,不用掩饰的,真真切切的爱情,然而,你选择做公众人物,就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她离开你,只是时间的问题。” 星辰意外的看着她,好像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你。。你不觉得她不够痴情吗?” “有时候逃避不是因为害怕去面对什么,而是在等待什么,你给不了的,怨不得她不痴情。” “温瞳,你真是个很有想法的女人。”星辰耸耸眉,有些惊讶。 “愚见而已,你喜欢听就听一听,不喜欢听,就当我没说过。”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聊了几句,我心里轻松多了。” 她递过来一张纸巾,“不管怎么样,肯为女人哭的男人,一定是个不错的男人。” “呵呵。”星辰长舒了口气,郁闷的心情被吹散了大半,“谢谢你。” “记得给我个签名就好。”温瞳翘起嘴角,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像是一朵洁白神秘的小花,瞬间开放,晃过孤单隐匿的心田,芳香徐徐来。 星辰看着她,只觉得这个女人更加的美了。 “对不起,我还要去卫生间。”温瞳的肚子疼了一下,她这才想起要办正事,拎着包一溜烟的跑远了。 她的身上有股自然的淡香,不是香水,很特殊,很好闻。 星辰站在黑白相间的走廊上,突然觉得这压抑的建筑风格,一下子明媚了起来。 温瞳从卫生间出来时,戏已经开拍了。 各路演员就位,却突然少了一个群众演员。 那个本来演侍应生的女生说是有急事,溜掉了。 副导演急得团团转,时间仓促,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时,夜月舒在一边建议,“副导,你看温瞳怎么样,这气质这身段,都无可挑剔。” 副导演眼睛一亮,急忙问:“温经济,你能不能委屈客串一下?” 温瞳看了夜月舒一眼,她正用挑衅的目光回视着她。 明知道可能是她的陷阱,但是陈思含这阵子积累下来的人气和好感,不能因为她一时的推脱和不识大体而被毁于一旦。 她无所谓的走过来,“没问题。” 视线碰上星辰的目光,后者冲她灿然一笑。 大家开始走位。 温瞳换了侍应生的衣服,手里托着盘子站在陈思含的身后。 导演做了手势,摄像机切过来,男女主演开始对戏。 温瞳假装上餐,认真的将盘子里的东西一一放在餐桌上。 这时,夜月舒饰演的女二忽然推门而入,不由分说的,从桌子上拿起水杯就向陈思含沷了过去。 陈思含惯性的一躲,那杯水于是全沷在了温瞳的脸上。 她被沷得睁不开眼睛,手中的盘子差点掉了下来。 “cut。”导演喊了停,对着夜月舒说:“moon,水沷高了,要沷在侍应生的身上,而不是脸上。” “知道了,导演。”夜月舒十分虚心的点了点头,眼角余光却看向正在换下湿衣服的温瞳。 陈思含知道她是故意的,刚要发作,温瞳及时用眼神制止了她。 她忍了又忍,最后才强咽下这口气。 “重来。”导演挥了挥手。 温瞳擦干净了脸上的水,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她心里早就做好了被夜月舒沷上几杯水的准备,只是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一次,夜月舒沷水的高度不高不低,正沷在了温瞳的身上。 “啊。。”温瞳突然一声惨叫,急忙用手扯着身上的衣衫。 只见一层热气从她的衣服上冒了出来。 夜月舒沷上去的,竟然是一杯滚烫的热水。 !! 一个耳光 “啊。。”温瞳突然一声惨叫,急忙用手扯着身上的衣衫。 只见一层热气从她的衣服上冒了出来。 夜月舒沷上去的,竟然是一杯滚烫的热水。 “温瞳。”陈思含急忙跑过去,一边慌张的擦着她身上的水,一边急促的说:“我们去医院。” “不用了。”温瞳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现在拍摄进程这样赶,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耽误了进度,这样对陈思含的影响也不好。 虽然胸口火辣辣的痛,但她依然咬牙强忍了下来。 星辰望着他,眼中有说不出的情绪在纠缠。 “谁倒得水?”夜月舒顿时脸色一垮,怒视着那个递水杯的人,“会烫死人的知道吗?” 小道具结结巴巴的,一脸慌张,想说什么,又被夜月舒严厉的呵斥住了,“没见过你这样粗心大意的,今天是一杯开水,明天会不会弄一把真枪当假枪?” 她又转向温瞳,关心的问:“温瞳,你没事吧,也怪我,太投入了,拿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是开水,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先是斥责道具,现在又诚意可嘉的道歉,任谁看着,都是她的无心之过。 温瞳这个时候再跟她计较,也就未免显得太小家子气了。 她淡淡一笑,笑容中夹着丝冰冷。 “多谢关心。” 大家见温瞳没什么事,于是又开始拍戏,只不过这次随便找了个人饰演侍应生,温瞳坐在角落里,强忍着身上针扎一样的痛。 “啪” 一声脆响,惊得她抬起了晶莹的眸。 视线所及之处,是正捂着脸,眼中的火焰快要跳出来杀人的夜月舒,而她的面前,站着身材修长,眼神森冷的星辰。 虽然这场戏,男主要打女二一个耳光,但是导演没有特殊说明,并不需要真打。 可是星辰这一巴掌不但货真价实,而且用了七八分的力气,若不是夜月舒底子好,恐怕会被一巴掌拍出去。 现在,她的嘴角流着血,样子十分狼狈。 导演一看,慌了。 急忙走过来,不满的问星辰,“你怎么下手这么狠?” 星辰顿时一脸无辜,抱歉的说:“moon,你没事吧,也怪我,太投入了,竟然下手就没了轻重,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他把刚才夜月舒对温瞳说得话,几乎完全复制了下来。 外人再迟钝,也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星辰明摆着是在帮温瞳报仇。 温瞳倒有些意外,她和星辰虽然经常在剧组里相遇,但是并不熟,唯一说过的话,还是刚才那短短的几句。 只是几句话而已,这个男人就已经可以为她出头。 她心底除了感激,还有些替他担心。 为她得罪夜月舒这样的人,值得吗? 但是,她明白,这个时候,她只能装聋作哑,才不会导致事态的进一步扩大。 夜月舒蓄着冷笑,明明打她的是星辰,她却将狠毒的目光瞥向温瞳。 挥开副导演的手,高傲的说:“这个角色,你们另请高明吧,我这么有诚意跟你们合作,你们却处处联合起来对付我,这件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副导演自然是得罪不起这位巨星,一边连连说好话赔不是,一边暗暗向星辰使眼色,希望他能道歉。 星辰却是无动于衷,唇边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夜月舒拂袖而去,留下一众人冷在现场,面面相觑。 助理小李狠狠瞪了温瞳一眼,赶紧追出门。 夜月舒戴上墨镜,遮盖住眼中的怒火。 小理追上来,掏出镜子递给她。 她看到镜子中的自己,脸上鲜明的五指印,顿时火山爆发,将镜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高跟鞋用力的踩上去。 “温瞳,星辰,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名记者,对着发飙的夜月舒就是一顿猛拍。 夜月舒惊慌失措,第一反应就是用手挡住自己的脸,小李也急忙护在她面前,阻止记者的拍摄。 “喂,你是哪家的记者,小心我告你。”小李不客气的指手划脚。 记者拍到了独家新闻,心里正暗暗窃喜,听到小李的话,也不争不辩,抱着相机匆匆离开。 “你给我回来。”小李要去追,可是才跑了两步,那记者便钻进一辆商务车,片刻间远去。 这些都是守着剧组的娱乐记者,平时喜欢在剧组周围转悠,随时抢得第一手新闻。 “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查查他是哪家的记者,我被打这件事,千万不能暴光。”夜月舒急得跺脚,一张美丽的脸上已经是歇斯底里。 “是,是。”小李赶紧小跑着去追。 夜月舒站在原地,痛苦而扭曲的脸上逐渐爬满狰狞。 她拿出电话,灵活的拔了龙四的号码。 “大小姐。”龙四恭敬的说道。 “龙四,我要你替我好好教训一下温瞳那个女人,让她记住,我夜月舒是她这种贱人惹不起的。” 龙四有些犹豫,毕竟他也不是瞎子,夜白对温瞳有好感这件事,他自然是看在眼里,没有夜白的命令,他现在不敢擅自对温瞳做什么。 明显感觉到他的为难,夜月舒几乎气炸了肺。 为什么那个女人身边,总是有这么多男人在维护她。 洛熙是这样,自己的哥哥是这样,星辰是这样,现在连龙四提到她都大气不敢喘。 她有什么好,不过就是个被人玩过的破鞋。 夜月舒的声音尖锐了起来,“龙四,你也可以欺负我了是不是,当年要不是我,我哥早把你杀了,你还能活到今天吗?” 的确,当初龙四还是个普通的小混混,因为被夜月舒的美貌吸引,竟然想要强暴她,被夜白发现,差点将他打死,要不是夜月舒求情,他的小命就没了。 其实夜月舒救他,目的并不纯。 她从龙四的眼中看到了噬血的因子,以及对她的痴狂,这样的男人,留着,总是有用的。 龙四哪里知道,还以为是夜月舒对自己的善良慈悲,更把她奉为女神。 从那以后,他就对夜月舒死心塌地。 龙四被她的话说到了痛处,心里感觉对不起夜月舒当初的救命之恩。 于是,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大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夜先生知道。” “呵。”夜月舒虚伪的笑道:“你自己也小心点,伤了碰了的,我也会心疼的。” 龙四听了,浑身上下立刻就酥了。 只能更坚定的点头,“我一定会让那个女人知道厉害,让她以后离大小姐远远的。” ********** 祝大家小年快乐! 祝所有回家的姑娘们,一路顺风! 更新完毕 !! 心疼了 被夜月舒这么一闹,今天这场餐厅戏算是拍不成了。 陈思含和朱朱都关心温瞳的伤势,心里早就盼望着快点结束。 星辰也跟在两人的背后,一起走了过来。 温瞳此时已经撑不下去了,陈思含扶她,她也勉勉强强才站起来。 没走两步,腿一软,纤细的身子几乎跌倒。 还是星辰眼疾手快,及时的扶住了她,不管她愿不愿意,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一行人出了屋子,便看到门外停着一辆招眼的迈巴赫。 北臣骁倚着车门,在抽烟。 他一身简单的休闲西装,连领带都没打,领口的衬衫松松垮垮的散开着,别有一番性感的味道。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温瞳,显然,很意外。 狭长的眸子微眯,渗出一点骇人的光泽。 她竟然被另一个男人抱着。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他迈开修长的腿,大步走了过去。 星辰只觉得面前黑影一闪,双臂上的重量突然就轻了,再一回神,怀里的人已经被抢了去。 那人二话不说,抱起温瞳就走向不远处的车子。 开门,塞人,开车,一连贯的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那辆车子走远,一群人才猛地回过味儿来。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总裁。” 做为北星橙娱的艺人,陈思含和星辰断不会不认识自己的大老板。 可是大老板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抢人,他们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温瞳被他扔下的动作有些粗鲁,她娇喘着连连咳嗽,带动了胸口的伤,忍不住吸气。 北臣骁要给她系安全带,手刚伸过来,她便说:“别动,疼。” 他这才发觉她的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 本来还被妒火烘烤的男人,忽然间,神情就柔和了下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被开水烫了一下。”温瞳简短的回答着,同时,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北臣骁这才感觉到不妙,只是被开水烫了一下,不至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一脚油门踩下去,快速奔向海边的别墅,同时,拨打炎忆夏的电话。 炎忆夏将手边所有能扔的东西统统朝着面前的男人丢过去。 “段凌风,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狗狼养的,老娘一定让你断子绝孙。” 男人不紧不慢的穿着裤子,麦色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性感诱惑,他的脸上挂着无所谓的表情,细长的眼睛透着一丝轻蔑。 身后,不着一缕的女人害怕的抱紧了他精瘦的腰身,手上虽然是颤抖着,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胜利者的喜悦。 “滚,你们给我滚。”炎忆夏丢过去一只拖鞋,被段凌风单手抓住,他冷冷的开口,“要滚的是你。” “段凌风,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炎忆夏的声音都在颤抖。 段凌风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道:“我说,要滚的是你。” 炎忆夏冲过去,却被段凌风攫住了手臂,猛地扔到了床上。 床上的女人尖叫一声,裹着被子跳下来,藏在男人的身后。 炎忆夏蜷在被子上,哭不出来,喊不出来,被单上还有淫糜的情欲味道,她可以想像,他们刚才有多激烈。 瞳孔中的炎忆夏可怜兮兮的缩在床上,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 段凌风突然感觉一阵暴燥。 他冲着身边还在紧紧抓着他的女人用力大吼,“滚,给老子滚。” 女人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是面对他骇人的表情,女人还是哭哭啼啼,三下两下的穿上衣服,不甘的离开了。 段凌风扑上去,开始撕扯炎忆夏的衣服。 她大叫着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道。 他蛮横而强势的进入她。 她用力捶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身上咬出一道道血印,凌乱的发丝如墨液般在空中飞舞。 他换了一个姿势,狠狠的撞入。 她用尽了力气打他,骂他,可是他却一声不吭,只知道残忍的进攻。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在她的身上发泄完了。 毫不眷恋的起身,穿衣,将地上的一条薄被扔到了她半裸的身体上。 “炎忆夏,我们之间,完蛋了。”他摔上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气息,还在空气中回荡。 炎忆夏伏在洁白的被褥,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 电话响的时候,她本不想接,可是看到北臣骁的名子,她还是接了起来。 “炎忆夏,到我家来一趟,限你十分钟。” 他刚要挂电话,忽然听见炎忆夏的咆哮,“北臣骁,你去死,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你对我呼之即来,招之即去。” 北臣骁愣了。 这丫头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竟敢敢在电话里吼他。 更重要的是,自从温瞳离开后,她就没去过他海边的别墅,怎么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口气一沉,“段凌风又惹你了?” 炎忆夏放纵的大哭起来,用沉重的鼻音说:“我们完蛋了,老娘不要他了,***,我恨死他了。” 北臣骁咬咬牙,“你先过来,我替你收拾他。” “你要怎么收拾?” “这个你别管了,你把衣服先穿好了。” 炎忆夏忽然大吼,“北臣骁,你***也不是人,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龌龊,只会干那种事,我诅咒你们。。。” 北臣骁识相的挂了电话。 温瞳转眸看向他,“没那么严重,抹点烫伤膏就好了。” 他说,闭嘴。 已经疼得呲牙裂嘴了,竟然还说不严重。 在她眼里,到底怎样才算严重。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温瞳震惊的瞪大眼睛,双手死死的护住衣领。 “北臣骁,你干什么?” 那样子,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架势。 北臣骁轻松的拉开她的手,不咸不淡的说:“你身上有哪里,我没看过?” 温瞳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仿佛是煮熟的虾子。 不难联想,他们曾经相处的那段时间,似乎已经发生了关系。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闯入脑海。 如果他们真的有过肉体上的关系,那么丁丁是不是。。。 面前这个女人用铜铃一样的眼睛瞪着她,乌黑的瞳仁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好像要把他给现场解剖了一样。 就连他解开她的衣服,露出里面黑色的胸衣,她还浑然不知。 只见那原本娇嫩的皮肤上,已经被烫红,而且起了许多小水泡。 北臣骁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了。 !! 看个够 只见那原本娇嫩的皮肤上,已经被烫红,而且起了许多小水泡。 北臣骁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疼了。 烫得这么严重,竟然还说没事,这个女人,是不是铁打的。 他心里有气,所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粗鲁,打开胸衣的前扣,登时让那一对雪白的兔子跳脱了出来。 “啊。。。”温瞳一声尖叫,刺得北臣骁的耳膜生疼。 他厉声说:“不想感染死掉,就老实点。” 温瞳依旧挣扎着,胸前一丝不挂的被他这样看着,那她还不如感染而死呢。 “北臣骁,你放开我,你不准看,不准看。。”她急得快哭了,可是无奈两只手腕被他扣在头顶,根本就使不上力。 “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女人,怎么会烫到这里?”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凶巴巴的。 “烫到哪里,也不用你管,你放开我。”温瞳又羞又怒,用眼神将他痛扁了无数遍。 他却完全不理她,反倒招呼了一声,“陈妈。” 温瞳吓坏了,自己这副样子要是被陈妈看到,那她还有没有脸活了。 挣扎不了,只好苦苦哀求,“北臣骁,你先放手,我真的没事。” 他瞪了她一眼,“衣服如果粘在了伤口上,那种疼,你能受得了吗?” 她忽然就哑了声音。 闷闷的,不发一言。 陈妈端了凉水进来,轻轻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北臣骁拿起水盆上搭着的毛巾,挥挥手,“陈妈,这里不用你了。” “是,二少爷。” 北臣骁放开温瞳,侧过身,用毛巾蘸了冷水,洗湿后再用力拧干。 对着她护在胸前的手,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瞪着,却是压迫感强大。 温瞳很没出息的将手拿开,任他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擦着她受伤的皮肤。 反正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她算是豁出去了。 他低着头,额前的发丝垂落了下来,浓密的睫毛,挺直的鼻染,紧紧崩成一条线的薄唇。 他的动作很轻,轻到像是考古学家在粘制一件价值连城的陶瓷。 温瞳怔怔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他的心忽然看不懂了,而自己的心跳也莫名的就慢了一个节拍。 他给她擦完了身子,满意的直起身子。 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眉头一皱,不悦的说:“你看我干什么?” 她倒一时无言以对,自己这样让他看了个够,她看他一眼,他反倒计较起来了。 他伸手拉上她的衣服,转过头,正看到炎忆夏风一般的疾飞而来。 “十分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炎忆夏将手机在男人面前晃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灿烂的像朵花儿似的。 很难想像,刚才那个在电话中对着他大吼大叫大骂的就是这个女人。 温瞳往床头缩了一下,大概猜到炎忆夏应该是北臣骁的私人医生。 炎忆夏大大方方的走过来,拉开刚被北臣骁合上的衣襟。 温瞳还是难为情的,虽然知道她是个医生。 她难为情,是因为北臣骁就站在一边,那眼睛,一时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身子向一边侧了侧,尽量挡着胸前的春光。 炎忆夏说:“没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她拿来酒精给她擦了擦被烫伤的地方,又涂了烫伤膏,最后用纱布缠了几圈。 温瞳忽然想起古代女人用的抹胸,不过就是这个样子。 还好,纱布替她遮了羞,她也不用扭扭捏捏的躲闪了。 炎忆夏处理好温瞳的烫伤,对着一边监工的男人说,你来一下。 走廊的灯光下,炎忆夏的眼睛肿得像是水蜜桃,不难想像,她刚才哭得有多轰轰烈烈。 北臣骁屈指蹭了蹭她的眼睛,口气虽然是冰冷的,却不难听出一丝关心的味道。 “跟段凌风分手了?” “那个王八蛋,老娘不要他了。”炎忆夏扬扬头,做出十分洒脱的样子。 “别装了,阎王老子都知道你爱他。” “那你还问。。”炎忆夏哭了出来。 北臣骁抱住她,让她的脸埋在自己的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既然分了就分了,你该考虑一下尹真,你也知道,他喜欢你十年了。” “爱不爱一个人,和时间没关系,如果我能爱他,早就爱了。” “尹真差哪了?” “他哪也不差,差在我身上。”炎忆夏痛苦的闭上眼睛,“臣,我***就是这么没出息,这辈子,我除了段凌风,已经不会爱上任何人了。” “别哭了,丢人现眼的,来,我陪你喝两杯。”北臣骁搂了她的肩膀往餐厅走。 她顺从的点了点头。 “你当年不是和温瞳一刀两断了吗?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你就不怕夏书蕾看到?” “她在国外。”北臣骁淡淡的说。 “臣,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需要夏家的势力,所以,你还是跟温瞳划清界限吧,否则,你真的会功亏一篑。” 他低垂着眉,半天才说了声,我自有分寸。 北臣骁送走了炎忆夏,他刚上楼,就看到温瞳正关上卧室的门。 “你去哪?”他眉头一皱,不悦的问。 “回家。”温瞳不假思索的说。 “你带着伤回去,不怕家里人担心?” “没关系。” 虽然对他刚才的行为有些厌恶,但他总算是帮了自己。 所以,温瞳诚恳的说:“谢谢你了。” “一定要回去?” “是。” 她不能丢下丁丁,虽然有林东陪着,但她还是不放心,小家伙从来没有在晚上离开过她。 “我送你。” 他的话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温瞳知道拒绝无效,于是,乖乖的上了他的车,上了车,她才发觉不对,他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身上有酒味儿。 她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他点头,嗯了一声。 “现在抓酒驾很严的,你别开了,让我来吧。”她的手被他挡了回去,他没好气的说:“哪个警察敢抓我?” 温瞳翻翻白眼。 这可是法制社会,很多时候,有钱也是没用的。 而且,越是有头有脸的人被抓住,越是要秉公办理。 因为媒体言论自由,曝光一下,后果就严重的不得了。 但是北臣骁才不会听她的,踩下油门,朝大路驶了去。 !! 你这里有我 温瞳这一路都在东张西望,像只小松鼠一样。 瞧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 “前怕狼,后怕虎,真不像你的性格。” 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我怕你被抓啊。” “你关心我?”他的口气忽然就暧昧了起来,看过来的眼神也充满了挑逗性。 温瞳脸一红,急忙把目光转向窗外。 “你要是因为我被警察抓,我担心自己付不起诉讼费。” 他正要嘲笑她,忽然听见她叫起来,“警察,有警察,北臣骁,快右转。” “该死。”北臣骁自然也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站着的几个交警,看那架势,就是在抓酒后驾驶。 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急速拐向了右边的岔路。 车子突然拐弯,立刻引起了警察的注意,紧接着,一辆警车拉着警报追了上来。 北臣骁恨恨的瞪着温瞳,“你的嘴巴开过光吧?” 温瞳不客气的回敬,“我提醒过你酒后不要开车,是你自己不听劝告,喂,先发现警察的也是我好吧。” “不管,要是我被抓了,你就替我进去蹲十五天。”他蛮横欠扁的口气让温瞳直想照着那张俊脸挥上一拳。 她扬起手,却是指向前方,着急的说:“快,往那边拐,那是巷子,路状比较复杂。 北臣骁一打方向盘,朝着她指得方向开去,半信半疑的问:“你确定你熟悉这条路?” “还好吧,小时候在这一带上过学。” “小时候?”他的眉头竖了起来。 “啊。”她回答的大言不惭,“七岁吧。” 北臣骁有种掐死她的冲动。 可是他已经开进来了,没道理再折返回去,只能顺着七扭八拐的巷子无头苍蝇一样的穿行。 温瞳的脸几乎贴到了前面的挡风玻璃,小手不停的指挥着,“北臣骁,往这边,往左往左。。” 后面的警车步步紧逼,刺耳的鸣笛声惊得鸡飞狗跳。 不时有人站在边指指点点,像是看猴子戏。 北臣骁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了,想他堂堂ec总裁,竟然在一个小巷子里被警察追,更甚者,还有一个女人在他的身边指手划脚。 他有一腔怒气却发泄不出,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踩紧油门。 那牙咬得,怕是要碎了。 “北臣骁,你怎么这么笨,我说往左,往左啦。”温瞳着急的去拉他的胳膊,他大吼,“温瞳,你***再不闭嘴,我就敢亲得你闭嘴。” 温瞳立刻老老实实的坐好,一只小手掩上了自己的嘴巴。 她敢肯定,这个男人绝对是说得到,做得到。 车子一路颠簸,不知道过了多久。 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口。 温瞳见北臣骁的脸上有些不知如何选择的琢磨不定,她大着胆子说,“往左,这次真的是往左。” 他瞪了她一眼,方向盘一打,向左开去。 车子开进一条小路,很快,后面的警车声消失了。 北臣骁一直将车开到一个小山坡上,才缓缓的停下。 此时,繁星满天,月色妖娆。 淡淡的光亮笼着远处的高楼林立,灯火辉煌。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竟然是一片安静无瑕之地。 温瞳高兴的望向他,嘴角弯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好像在说,听我的,没错吧。 单是安安静静的眉眼一动,就像春天的清晨,秋天的午后,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简简单单。 北臣骁看着那样的笑容在她的嘴角化开,仿佛是清泉注入了他干涸的心窝。 他忍不住伸出手臂,一勾,她的半个身子便被拉近。 发丝软软如柳絮,擦着他的鼻尖,有些酥酥麻麻。 他低头攫住她的唇,用力的吻了上去。 一双大掌胡乱摸着她的后脑勺,指尖插进她柔滑的发丝,重重的抚摸着,按压着,让她的唇可以更紧的贴紧他,方便他的肆意入侵。 温瞳挣扎了一下,胸前的伤有些痛,她皱了皱眉。 男人似乎发觉了,动作轻了一些,有意的,拉开了一小段安全的距离。 但那唇舌,依然是霸道的做着乱,恨不得把她的甘甜全部吞下去。 她一双手抓着他后背的衣服,用力的想要掰开他,可是抓了两下。 他忽然沙哑着声音说:“小瞳,小瞳。。” 紧接着,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声梦幻般的声音,像是猛然注入心里的热水,有涓涓的暖流顺着心田流淌,一直蔓延至四肢百骸。 让她的全身都开始发热,发烫。 一双手由最初的挣扎到最后的妥协,慢慢搂上他的肩膀,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整个人好像飘了起来。 她难得的乖顺让北臣骁心情大好,灵活的舌尖一遍遍的探索着她的芳香。 一只冰凉的大手三下两下的解开她的腰带,猛地探进她的底端。 隔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挑逗着她的敏感。 她蓦然惊醒。 几乎是用了全力,猛地将他推开。 她慌乱的往后缩去,心跳得厉害,柔嫩的面颊上更是染了红云,随着她深浅不一的呼吸,而微微颤抖着的红唇,娇嫩的如同花瓣。 北臣骁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腰间,感觉由那柔软的肌肤上传来的颤抖,他的手一紧,她已被他拥入怀里。 挣扎的动作不堪一击。 他用力按住她的背,她在他的怀中小虫子一样的动了几下,终于还是安静了下来。 车窗外,一轮明月皎洁。 层层清辉如仙女的纱裙,笼罩在黑色的车体上,笼罩在他俊逸清隽的脸上。 她听见自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好像有一只小兔子在里面胡乱的蹦跶。 他的手随意的玩着她的长发,捏起一缕放在鼻尖闻了闻。 他听见她的声音,好像来自悠远的天空。 “北臣骁,别这样,你已经有女朋友了,你玩儿得起,可是我玩儿不起。” 他有钱有势,可以身边美女如云,她不行,她势单力薄,还有需要照顾的人。 他的游戏,她陪不起。 他静静的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暗了几分。 “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所以,请你放过我吧,否则,我明天就会辞职。” 她的语气坚定认真,唇角的弧度透着种不妥协。 北臣骁的手突然滑到她的胸口,一双清明的眸凝视着她的眼睛,很肯定的说:“你这里有我。” !! 他是丁丁的爸爸吗 “不管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现在我们只是普通的上下级,所以,请你放过我吧,否则,我明天就会辞职。” 她的语气坚定认真,唇角的弧度透着种不妥协。 北臣骁的手突然滑到她的胸口,一双清明的眸凝视着她的眼睛,很肯定的说:“你这里有我。” “不,没有。” 温瞳突然觉得心里很乱,如果说刚才这个男人的吻让她沉沦,那声几乎满含柔情的‘小瞳’却让她彻底的迷茫。 她不敢犹豫,不敢停留,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在北臣骁追随的目光中,她坐到了车子的后排,缩在角落的黑暗中,保护的姿态像是没有安全感的小动物。 北臣骁的眼中划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最后,他只是重新启动了车子。 沿着无边的夜色,沿着山坡坑洼的柏油路,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这一夜,注定难眠。 温瞳搂着丁丁,怀里的小家伙睡得香香甜甜,肉肉的小手上有四个深深的漩涡儿,此时正紧紧搂着温瞳的手臂,热乎乎的靠着。 他的头发又短又黑,后脑勺有两个白色的发旋儿,她今天看到北臣骁的后脑勺,也有两个发旋儿,就连位置都一模一样。 再仔细端详着,那鼻子,那嘴巴,那耳朵都同北臣骁像了六七分。 温瞳越看,心里越惊。 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丁丁很可能就是北臣骁的儿子。 猜测终究是猜测,她没有任何可以证明丁丁身世的证据。 除非,她可以想起那段失去的记忆。 想要找回记忆,她就必须继续接近北臣骁。 可是,她怕记忆没有找回来,自己却深陷了进去。 清晨,温瞳简单化了个淡妆,遮盖住有些发黑的眼圈。 在办公室还没有坐稳,朱朱便敲门说:“温姐,总裁让你上去一趟。” 那天北臣骁在光天化日之下抱走温瞳,朱朱当时也在场,她初来乍到,几乎惊掉半个下巴。 偷偷摸摸的向陈思含打听,她竟然也是一头雾水。 温瞳嗯了一声,将手里的文件交给朱朱,吩咐说:“思含今天要拍夜戏,我还要谈几宗广告,所以,片场那边,你跟着点儿。” 朱朱接过来,“我知道了,温姐。” “还有。”她看了眼表,“下午一点记得提醒她,隆天集团的总经理过生日,让她去个电话。” 隆天集团是陈思含最大的一个广告商,所以,这些细节的东西都要注意,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客户。 “我记下啦。” “晚上给她带件棉衣,小心感冒。” “嗯,好的。” 温瞳布置完一切,才坐电梯到达总裁办公室。 敲了敲门,北臣骁清冷的声音传来,“进来。” 推开门,除了北臣骁,炎忆夏竟然也在。 她看到温瞳,友好的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门见山,“温小姐,我们换药吧。” 温瞳瞥了一眼正低头工作的男人,心里头一百个无奈。 换个药竟然也要劳师动众,这个男人,一向都这么讲排场的吗? 温瞳礼貌的推辞,“不麻烦炎小姐了,我可以去医。。” 北臣骁抬眸看来,锋利的眼神仿佛要把温瞳刺穿,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温瞳只好妥协的叹息,朝着炎忆夏抱歉一笑,“那麻烦炎小姐了。” 在他的私人休息室里换了药出来,北臣骁已经去开会了。 温瞳谢过炎忆夏就要离开。 炎忆夏忽然叫住她,指了指一边的沙发,“温小姐,方便聊几句吗?” 温瞳自然不能推脱,随着她一起落座。 炎忆夏掠了掠耳边的发丝,纤长的指盈白如玉,可能是做医生的习惯,她的手里总是捏着一张纸巾,随时擦掉她认为污秽的地方。 她边擦着指尖边问:“温小姐喜欢臣吗?” 她的直接让温瞳稍稍吃惊了一下,但脸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呵呵,那臣真是个好老板,对温小姐的关心无微不至。” “其实炎小姐想说什么,尽管直说好了,大家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那好,我就直说吧,温小姐一定知道臣和夏书蕾的关系吧?” “知道。” 不知怎地,温瞳竟然无缘一阵心虚,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 “夏书蕾其实是一个很小器的女人,这多么年来,她对所有试图接近臣的女人都采取了打击迫害的手段,臣虽然知道,却并不出手阻止,温小姐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臣只承认他和夏书蕾之间的关系,只有夏书蕾对他来说才是有用的,别的人,可有可无,当然也就由着她去胡作非为,温小姐也许会怪我多事,也许会说我是多心了,但是,我说这番话只是想提醒温小姐,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否则,就连臣都帮不了你。”她像是自嘲的苦笑,“男人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才会对你甜言蜜语,因为你可以让他的欲望得到满足,但是,一但牵扯上了权利和金钱,女人就要往后排,他们的话,你永远不要相信。” 她说得这样伤感,仿佛是在说她自己一样。 温瞳听着,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敌意,但是她的话却句句如针,一针一针的提醒着她。 想要揭开记忆的真相,想要靠近北臣骁,必然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但是,骨子里似乎有一种热血的冲动,督促着她,驱使着她,去揭开被记忆尘封的秘密,还自己一个明明白白的过去。 她起身,感激的说:“谢谢炎小姐的提醒,我会小心的。” 炎忆夏轻轻一笑,“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她伸出手,“希望可以成为朋友。” 温瞳轻轻一握,“我想,会的。” 走出北臣骁的办公室,温瞳正低头想心事,突然看见他的秘书抱着一摞文件匆匆忙忙的跑过来。 北臣骁还在开会,她竟然直接敲响了会议室的门,可见,一定是件非常紧急的事。 北臣骁吩咐文泽继续主持会议,他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了出来。 发现温瞳正要坐电梯下行,他随意的叫住了她,“温小姐,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温瞳拧眉,不是刚刚去过了吗? ******** 更新完毕,晚安 !! 怒火中烧 北臣骁吩咐文泽继续主持会议,他迈着矫健的步子走了出来。 发现温瞳正要坐电梯下行,他随意的叫住了她,“温小姐,到我的办公室一趟。” 温瞳拧眉,不是刚刚去过了吗? 但是老板发话,她还是乖乖跟了进去。 他的秘书在向他汇报情况,温瞳站在一边,像古代的小太监,随时等候差遣。 “总裁,城东那块地出问题了。” 温瞳早就听说ec要收购城东的一块地,然后在那里盖商场。 她之所以对这块地这么敏感,完全源于那是她的家,是她从小出生长大的地方,对于故土,总会有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怀。 “出什么问题了?”北臣骁翻着秘书递上来的文件。 “这是董事长亲自派发的通知,他将那块地的开发权让给了北臣哲瀚先生。” 啪。 文件被他重重的甩了出去,里面的纸张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秘书吓得大气不敢喘,眼神惴惴的盯着脚面。 北臣骁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放在桌子上的手渐渐收紧成拳。 任谁都看得出,他正处在濒临暴发的边缘。 “什么时候的事?”他几乎是咬着牙问。 “今天早上。” 话音一落,办公桌上的东西稀里哗拉的被他挥落一地。 秘书赶紧往后退,生怕沾上了他的怒火,小命不保。 “你出去吧。”温瞳对那可怜的秘书说了一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北臣骁这么大的火气,恐怕那个小秘书也不会好过,自己一个人,要杀要剐,是死是活,全凭他愿意。 小秘书感激的望了温瞳一眼,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温瞳弯下身,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捡起来,规整好后,又把被他摔掉的电话,笔架等东西拾掇好。 有些不能用了,她便丢进垃圾筒。 北臣骁一声不吭的盯着那条纤细的身影。 以前,她经常承受他的怒火,他一发怒,往往就会把她弄得遍体鳞伤。 而她每次,也是这样默默的,隐忍的承受了下来。 “别捡了。”他揉着眉心,心里一阵烦燥。 “我去给你倒杯咖啡。” “不用。”他勾勾手指,“过来。” 温瞳走过去,还没等站好,他手一伸,便将她拉到眼前。 在她还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之前,他突然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孩子一样的搂着她的细腰。 这个男人,此时竟然脆弱的让人心疼。 温瞳刚要推开他的手僵在半空,一时竟然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 他将脸往她的身上用力拱了拱,仿佛在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 他的呼吸很快就透过衣衫晕染在她的皮肤上,温热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终是没有狠心推开他,反倒是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任他搂着。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射进来,落在他后脑勺上的两个发旋儿上。 温瞳盯着那里出了神。 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抓挠着,很想知道那段记忆,但是,炎忆夏的话又时刻提醒着她,那必须是一条危险而不能回头的路。 她抬起雪白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旋儿。 白白的镶嵌在一头乌发当中,跟丁丁的一模一样。 感觉到她的触摸,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瞳终于推了推他,“我腿麻了。” 他可好,一直坐得稳如泰山,反倒是苦了她,站得腰酸背痛。 他松了手,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 他从她的身上汲取了一丝安慰,但是她的体温不在,现实重新摆在面前,他仍然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 那天北臣哲瀚跟他提起过城东地皮的事,被他一口否决了,没想到,他立刻就找了北臣堂,有北臣堂出面干涉,那块还没有正式投标的地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些年来,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表现,再多的成绩也不及北臣哲瀚一句奉承的关心,一个孝顺的动作。 也许北臣堂从来就没有把他这个二儿子放在眼里,他做出成绩,是他的本分,他做不出成绩,是他的无能。 北臣堂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将自己的事业留给这个二儿子,在他的世界里,北臣哲瀚才是独一无二的继承者。 北臣骁一双冷酷沉洌的眸渐渐的收紧,其中隐隐透着杀气。 从小,他就被剥夺了该有的权利,所以,他要把属于他的东西全部抢回来,而且是变本加厉的抢回来,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不惜一切。 温瞳没有注意到北臣骁的神情变化,而是将捡回来的东西搁置在一边。 他忽然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你不如来做我的秘书。” 也只有她能受得了他这样暴躁的脾气。 “我还是喜欢做经纪人。” 他笑了笑,“你一边做经纪人一边做我的秘书,两不耽误。” “涨工资??” “双倍。” 她没有马上答应下来,而是扬了扬眉毛,“我考虑一下。” “没有什么可考虑的,明天,我就叫人把你的办公室迁到我旁边。”他霸道的宣布了他一时兴起的主意,没有给温瞳任何考虑的机会。 这是这个男人一贯的作风,从不迟疑。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他将文件丢到她面前,“关于这块地。” 温瞳说:“想听实话?” “说。” 她看着文件上的规划图,表情有些伤感,“其实我不希望这块地卖出去,因为,那是我的家。” 他无所谓的抿唇,“你阻止不了。” 她不服气的将手盖在地图上,眼睛里闪着星辉一般的光芒,“事在人为。” 他笑笑,不置可否。 北臣骁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千方百计弄到手,他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逞。 对于城东那块地,他表面上没动声色,其实私下里已经在暗中操作。 温瞳从北臣骁的办公室离开,拿了许多他给的资料,这些都是做为他的秘书要熟悉的,自己恐怕要开夜车了。 其实他的秘书有七个,真的不差她一个,他的目无非是想把她调得离自己越近越好,最好是一抬头就能看得见。 温瞳想得就比较简单,在ec能赚双倍的工资,再加上艺人的收入提成,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她就算累到吐血也得把这份工作坚持下来。 !! 贵妇人 温瞳忙得昏天暗地,陈紫南的电话叫魂般的响了起来。 “在办公室?”她言简意赅的问。 “呃。。” “你卖给你们公司了吗?起得比公鸡还早,睡得比小姐还晚,难道你是铁人,都不用休息的吗?我告诉你温瞳,女人太过操劳,老得比树皮还快,更何况你现在还没人要,再不注重保养,真成了黄脸婆,齐天大剩,你哭都找不到北。。。” “好啦,好啦,祖宗。”温瞳求饶,“我现在马上收拾东西下班。” “这就对嘛,我在你们单位楼下,陪我shopping。” 就知道,她又要疯狂购物。 温瞳匆匆忙忙的下楼来,陈紫南坐在保姆车里向她招手。 坐上车,陈紫南摘下脸上的墨镜,兴奋的说:“旺角那家店新进了几款手袋,我们去看看。” 陈紫南现在的身份不同,所以,从头到脚的打扮也极尽奢华。 用她的话说就是人靠衣装,美靠打扮,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 这种奢侈品店,温瞳也只是陪她进来过几次。 从头顶到脚底的富丽堂皇,没有一定的身价,往这里一站,都感觉浑身发抖。 服务员标准的八颗牙式微笑,看到每一位进来的顾客,总能熟练的叫出对方的名字。 “陈小姐,欢迎光临。” “嗯,我要看下手袋。”陈紫南昂着下巴,俨然一副金贵的模样。 温瞳偷笑,暗暗掐了一下她的腰。 她扭捏着瞪她一眼,又马上笑出来,点着她的鼻子低声说:“进了这里就是有钱人,装也得装得像一点。” 温瞳应付的直点头。 服务员拿了几款手袋,都是今年的新款。 陈紫南一会儿拿起这个看看,一会儿拿起那个研究,最后在两款手袋之间犹豫不定。 于是问温瞳的意见,“哪个好?” 温瞳仔细端详对比了一下,指了指其中一款黑色的,“这款黑色小牛皮的吧,这个金制的扣子的设计很独特细致,而且,很搭你的风格。” 她拿起价牌看了一眼,眼花的揉了揉。 天,五位数。 “好,听你的。”陈紫南刚要拿起手袋去付款,突然一只柔白纤细的手伸了进来,在二人惊讶的目光将那款手袋拿了过去。 “大妈,这款好漂亮,很配你啊。”女孩儿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用皮包在身后贵妇打扮的女人身上比划着。 妇人含着笑,动作优雅的拿起手袋,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她在镜子前照了一下,这款手袋和她一身雍容尊贵的打扮的确十分相配。 “怎么样,大妈,就这款吧。”女孩儿兴致勃勃的建议。 “好吧,我相信玲儿的眼光。” 那叫玲儿的女孩儿毫不犹豫的对服务员说:“包起来。” 对于价格牌上那一串数字连一眼都不屑得看,仿佛只是市场里的萝卜白菜。 “是。。” “喂,你眼睛瞎了,没看见这款手袋是我先挑的吗?” 陈紫南冲在两人中间,强行夺下服务员手里的手袋,那样子,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温瞳拉了她一把,没拉住。 “你先看到的?”玲儿轻蔑的一笑,上下打量着她,“那你付款了吗?” “看中了自然会付款。” “既然没付款,那么它就不是你的。”玲儿指了指服务员,高傲的说:“给我包起来。” “你敢。”陈紫南狠狠瞪了服务员一眼。 年轻的服务员怔在那里,进退两难。 玲儿不屑的撇撇嘴巴,“你买得起吗?看看你的这条裙子,明显是去年的款式,再看这双鞋,呵,竟然是过了气的鳄鱼皮,啧啧,没钱就不要来装有钱人,花钱包养你的人,出不起钱吧?” “你说什么?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陈紫南气得双眸通红,纤指点着玲儿的肩膀,“你这种臭三八,只会扯嘴皮子,看看你这张粗糙的老脸,放林子里还以为是死树皮。。” 玲儿身后的女人顿时脸色一暗,虽然陈紫南不是说她,但是听者有意。 她没有理会二人,而是直接对服务员说:“我出双倍的价钱,包起来。” 陈紫南顿时噤了声,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个贵妇人。 贵妇人冷冷瞥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冷淡。 “算了,阿南。”温瞳准备去拉陈紫南,那个玲儿突然冲过来朝陈紫南挥起了手。 温瞳惯性的一挡,只听见啊了一声。 玲儿柔柔弱弱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敢推我?”玲儿怒视着温瞳,“你们这些没钱的贱货。” 温瞳本是无意的,刚想道歉,但是听到她毫无底线的破口大骂,她也毫不客气的斥道:“凡事都讲究一个先来后道,得不到的就要抢,是强盗行为,抢不到的就出言侮辱,是连强盗都不如,是无赖。” “这位小姐说得好。”那个一直没有吭声的贵妇人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温瞳,迎上她不卑不亢的目光,她冷冷一笑,转头对玲儿说:“这个包不要了,被这些不干净的女人碰过,以后怎么拎得出去,走吧。” “你说谁是不干净的女人?”陈紫南不服气的要去追,温瞳一把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算了。 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宁多一个朋友不多一个敌人。 玲儿走到门口,不甘心的对着两人比划了一个鄙夷的手势,“臭女人,咱们走着瞧。” “小瞳,你别拉着我,看我不撕烂她的嘴。”陈紫南用力向外冲,温瞳几乎用了全力才将她拉住。 两人出了精品店的大门,远远看见刚才那个贵妇人坐进一辆豪华的轿车。 望着这辆车,陈紫南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这是北臣哲瀚的车。 天哪,那个贵妇人不会是北臣哲瀚的母亲吧,这样说来,她可真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温瞳却浑然不觉,拉着陈紫南的手臂,眼中带着小女孩般的憧憬,“阿南,我们去学校后面的小吃街吃红豆饼吧?” “哦。。啊,好。”陈紫南明显底气不足,兴趣缺缺。 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竟然是北臣家的人,如果她真是北臣哲瀚的母亲,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 妈咪丢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女人竟然是北臣家的人,如果她真是北臣哲瀚的母亲,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可就要落空了。 怎么办,怎么办啊? 陈紫南心不在焉的吃着红豆饼。 虽然仍然是小时候的味道,但是嚼在嘴里,却已经是另一番滋味。 温瞳正喝着奶茶,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丁丁用林东的手机打来的。 “妈妈,我今天英语考试得了第一名,舅舅说,我可以要求吃一只芒果布丁。” 温瞳听了,顿时心花怒放,丁丁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她的骄傲。 “丁丁真棒,妈妈现在就去买芒果布丁,在家乖乖听舅舅的话,妈妈马上就回去。” “嗯,妈妈,你路上小心。” 温瞳和陈紫南去买了芒果布丁,陈紫南又接了一个电话,她还有夜场的活动,温瞳急着回家陪丁丁,所以两个人在车站分手。 温瞳站在路边伸手拦计程车,因为想要回家的急切心情,她并没有发觉茫茫夜色下,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正紧紧跟了过来,在离她身边不远的地方停下。 车子停下后,从车上跳下两个黑衣男人,他们戴着鸭舌帽墨镜和白色的大口罩。 为首的男人向身旁的男人使了一个眼色,男人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浸了乙醚的手帕,鬼魅一般的向温瞳靠近。 就在男人离温瞳还有几米的距离时,突然一辆黑色商务车从另一侧的马路上急拐而来,然后横在温瞳和那个男人之间。 温瞳来不及反应,已经被车上跳下的两名男子强拉了上去。 伴随着快速合上的车门,那辆突然降临的商务车喷出一股尾气,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该死。” 戴着口罩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摘下脸上的口罩扔向一边。 赫然正是龙四。 “四哥,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娘们的仇家还真不少啊?绑架她竟然还要排队?”一边的小弟纳闷的嘟囔着。 也许是因为吸了尾气,鼻子有些痒,小弟顺手拿起手里的手帕擦了擦鼻子。 “你找死啊,那是乙醚。。”龙四大叫。 小弟啊了一声反应过来,很快,翻翻白眼,一头栽了下去。 “***,蠢猪。”龙四踢了他两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挫败表情。 望了眼那辆消失的车子,龙四咬咬牙,反正他这次的行动就是绑架温瞳,然后给她点教训,既然有人先一步出手,那么,他在夜月舒的面前也好交差了。 挥挥手,又叫来两名手下,将那个小弟抬上车,然后凶狠的对这些人说:“大小姐要是问起来,就说人是我们绑的,记住了吗?” “记住了,四哥。”大家纷纷点头。 温瞳被挟持在汽车的后座,两旁的男人像钢铁柱子一样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只是她稍微有所动作,这两个男人鹰一样的目光便投在她的身上,震得她大气不敢喘。 幸好这些人并没有动粗,而是载着她东拐西拐,最后出了市区。 她刚要张嘴说话,一个男人便从她的身上翻出了手机,然后按了关机键,放进自己的口袋,紧接着又抽出一只黑布条缠在温瞳的眼睛上。 温瞳无语,只好倚在车座上,闭上眼睛假寐。 车子又开了一个小时,最后在一座小楼前缓缓停下。 “下车。”男人拉着温瞳的胳膊将她拽下来。 她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别拉我,我会走。” 男人像是没听到,攥着她的手臂将她往屋子里推,那钢筋一样的指掐在她的臂弯上,痛得她直皱眉。 走进面前的小楼,身后的两个男人解开她眼睛上的布条便退了出去,并且随手关上大门。 温瞳站在大厅里,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异样,反倒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不久,里面的小门打开了,走出来三个白衣大褂和两个粉衣护士。 “温小姐,这边请。”小护士将她引向二楼。 这里是一个豪华的医疗器材室,里面摆满了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甚至有国内医院尚没有引进的仪器。 “我身上的烫伤还没好,麻烦你们轻一点。”温瞳嘱咐那个小护士。 “温小姐放心,我们不会伤到你的。”小护士温和的笑着,替她脱去外套。 接下来,温瞳在这个器材室里接受了一系列的身体检查,小护士甚至替她换了胸前的烫伤药。 检查过后,她按着手臂上的针眼儿,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个地方,她每年都要来一次。 而且每一次,他们采取的都是这种强硬的手段。 第一次的时候,她很害怕,也反抗过,可是在对方强大的势力面前,她的反抗微不足道。 吃了两次教训,她便也学乖了。 反正只是抽抽血,做做心电图。。。 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全当是进行免费体检了。 “温小姐,麻烦你在这里躺下。”小护士推来一张床,笑着说。 温瞳于是脱了鞋子,乖乖的躺在那张床上。 小护士推着她进入一个太空仓一样的房间,然后,她微笑着关上门,轻声说:“温小姐,你可能会睡一觉,不用担心,天亮的时候,我会叫醒你的。” 温瞳想说,她不想睡,她还要回去陪丁丁,可是,有一种奇异的香味钻入鼻孔,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个音节便沉沉睡去。 丁丁坐在沙发上,两只小腿不停的晃来晃去。 这个动画片他已经可以背下台词了,可是,妈妈依然没有回来。 林东也很担心,明明说好马上就到,怎么这么久不见人影。 他不停的拔打着温瞳的手机,提示一直是关机。 他又打电话给陈紫南,陈紫南说,她们早就分开了,还说她已经买了芒果布丁在车站等车。 林东越想越不对劲,于是穿上衣服出去寻找。 怕丁丁担心,他便撒了谎,“丁丁,妈妈拿了许多东西,拿不动了,舅舅去接她,你在家乖乖的,知道吗?” 丁丁也急忙跑去拿来自己的小外套,跟在林东的后面,“舅舅,我也去。” “丁丁乖,外面很冷,小孩子不能乱跑,妈咪已经买了布丁,丁丁要是不听话,就没有布丁吃了。” 丁丁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林东刚一出门,丁丁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他看到舅舅急匆匆的出了大门,一边走,一边不停的打电话,最后竟然拦了一辆计程车。 小家伙心里明白着呢,一定是妈妈遇到什么麻烦,所以舅舅才会去找她。 虽然他也很担心,但是他更想帮舅舅找到妈妈。 于是,小家伙跑到电话边,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 “出租爸爸,我妈咪走丢了,你帮我找妈咪好不好?” ******* 八哥的电源落在别处了,汗!!今天暂时三更! !! 想得到什么 机场的vip等候室里。 北臣骁一身黑色休身西装,两条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此时正在翻看着手里的报纸,桌子上的咖啡冒着袅袅的雾气。 漂亮的女服务生不时将眼光偷偷的瞥来,触到男人生冷刚硬的轮廓,先是花痴,然后便是警惕的东张西望,生怕被人看到。 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一下。 北臣骁拿起电话一看,是一个住宅号码打来的。 他对数字向来敏感,只要打过一次的电话,他就能清楚的记住。 这是丁丁家里的电话。 已经这么晚了,难道小家伙有什么事? 刚接通,就听到他软软糯糥的童音,虽然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自装着镇定。 “出租爸爸,我妈咪走丢了,你帮我找妈咪好不好?” 北臣骁问:“你舅舅呢?” “舅舅去找妈咪了。” “告诉我你现在的地址,我派人过去。” 北臣骁虽然对小家伙有好感,但是好感不至于让他对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丁丁很快说出了自己的地址。 北臣骁长眉一皱,丁丁竟然跟温瞳住在同一个小区。 但他没有想太多,而是马上给雷祥打了个电话。 雷祥在找人这方面有一手,他在黑道那方面的人际也比较广,这件事交给他去办,十之**不会有问题。 北臣骁没有亲自来,丁丁是失望的。 因为他也很想借这个机会看到他,自从上次的家长会过后,他就没有见过出租爸爸,孩子心里也明白,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爸爸,不会像其它小朋友的爸爸一样整天跟他粘在一起。 北臣骁看了眼表,放下手里的报纸。 服务生偷偷的伸头看过来,就见他直起身子大步向门口走去。 隔着透明的大落地玻璃,她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挑,样貌绝美的女人。 北臣骁张开双臂将那个美女拥进怀里,美女笑靥如花,情不自禁的献上自己柔嫩的双唇。 两人肆无忌惮的接吻,不知吸引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小服务生在这里呆得时间久了,自然认识vip里的每位客人。 她认出那是夏家的千金夏书蕾。 果然是郎才女貎,天做之合。 同时在心里,也燃起小小的失落。 “臣,谢谢你百忙之中来接我。”夏书蕾搂着他的手臂,显出一丝小女人形态。 北臣骁刮刮她的鼻子,状态亲昵,“累吗?” “本来是累的。”她媚眼如丝,痴痴的望着他,“但是看到你,全身的疲劳就一扫而光了。” 说着,又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口,柔情万种,“臣,我好想你。” “我也是。” 北臣骁一笑,只是那笑纹深不见底,分不清真假,“我在你喜欢的餐厅订了位置,夏小姐,可不可以赏个脸?” “求之不得。” 夏书蕾的脸上绽开了满足的笑容,她将小脸紧紧的贴在他的手臂上,心里仿佛是灌了蜜糖一样。 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无论他的身边有过多少诱惑,最后,他一定是属于她的。 共进了浪漫的晚餐,夏书蕾顺理成章的坐上了北臣骁的车返回他的别墅。 北臣骁边开车边担心丁丁,不知道他是不是找到了妈咪。 他不断看手机的动作引起了夏书蕾的注意,不由关心的问:“有急事?” “没有。”北臣骁无所谓的一笑,加快了车子的速度。 回到家,夏书蕾有些迫不及待的缠上来,北臣骁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碰触,“我去洗澡。” “好吧。”夏书蕾掩饰着眼中的失望,殷勤的走向洗漱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不用,我自己来。” 他高大的身躯越过她径直走了过去,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和肢体亲昵,似乎带着丝淡淡的疏离。 随着洗漱间的门关上,夏书蕾敏感的觉察到,这次回来,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趁着北臣骁在洗澡,夏书蕾来到空荡荡的走廊。 她见四周无人,用力推了一下温瞳以前住过的房间。 房门上了锁,推不开。 心里仿佛有块大石落了地。 她刚才还以为,是温瞳回来过了,这么多年来,他身边的女人像走马灯一样,但是真正能对他造成影响的只有温瞳一个人,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千方不百计,不择手段的将温瞳赶走的原因。 但是,这个世界上,人永远是活动着的,不会像是死水,只能在一个地方被蒸发,被吸收。 只要人是活的,他们就可以四处流动,就算把她赶出去一千次,一万次,她依然还是会出现。 温瞳,始终是她的心结。 北臣骁今天晚上明显没什么热情。 虽然她在床上卖力的勾引,他也只是应付般的亲了亲她,几乎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 身下的女人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有节奏的呻吟声,那染了粉色的面颊,长长垂下的美睫,让他恍惚间看到了另一个人。 一时间 ,突然有股热血直冲向头顶。 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在急切的找寻一个出口。 抬起女人的腰,更大力的进出。 夏书蕾对他突然的热情惊喜不已,双手勾了他的脖子,更加卖力的迎合。 北臣骁吻上她的耳垂,轻不可闻的低喃,“小瞳,小瞳。。” 温瞳醒来的时候,身处在一片荒野当中。 还好那些人并没有把她当成试验用过的小白鼠,草草的扔掉。 她的身下甚至还铺着一条厚厚的毯子。 只是周围一团漆黑,不时有鸟虫的鸣叫传来,三更半夜,颇有些吓人。 温瞳镇定的往身边摸了摸,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自己的手机。 她惊喜的抓起来,开机。 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她答应了给丁丁买芒果布丁,结果却突然消失了,林东恐怕已经在四处找她了。 电话刚一开机,林东的电话便打来了,他的声音中透着几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激动。 “小瞳,小瞳,你没事吧,你快说话。。” “大哥。。。” “小瞳,小瞳。”林东的眼泪掉了下来,“你没事就好,哥很担心你啊,你现在在哪里?哥马上去接你。” 温瞳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具有标致性的建筑,她只好站起来往有车声的地方走。 林东担心她,不肯挂断电话,“小瞳,你用手机照着路。” “嗯。” 温瞳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走了很久,才终于看到一条宽阔的马路。 马路边上立着一个高大的指示牌,被偶尔经过的车辆一照,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标注的地名。 原来这里是高速公路,她正站在某个路段的出口处。 林东兴奋的说:“小瞳,你呆在那里不要动,哥马上去接你。” “大哥,丁丁呢?”温瞳担心儿子,着急的问。 “他应该睡了,放心,他很乖,不会自己出门。”林东拦了计程车,向司机报了地名。 温瞳坐在路边等林东,心里却在想着今天晚上的遭遇。 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些人每年都要找上她,神神秘秘的,却只是替她做身体检查。 他们,究竟想从她的身上得到什么? !! 发现小不点 温瞳刚一下车,就看到楼梯口上缩成一小团的身影。 穿了一件不合体的大棉袄,带着兔毛的帽子扣在小脑袋上,只露出小小的嘴巴。 夜太深了,小家伙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困意,歪着小脑瓜,早睡了过去。 睡梦中,那小嘴仍然是紧紧的抿着,好像有着无尽的担心和忧虑。 温瞳眼睛一酸,快速跑了过去,想要轻手轻脚的,可还是没忍住,紧紧的将儿子抱进怀里。 虽然是有惊无险,但她还是很怕就这样丢下儿子一个人。 小家伙被惊醒了,眨着朦朦胧胧的大眼睛,先是愣了愣,然后看到是妈咪,立刻伸出小手搂住了温瞳的脖子,冰凉的小脸贴在她的耳侧,声音中是极力压抑了的哭腔。 妈妈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丁丁很少哭鼻子。 可是,他一忍再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孩子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温瞳心酸不已,眼泪也跟着漱漱的往下掉。 丁丁边哭边说:“丁丁以为妈妈不要丁丁了,妈妈,妈妈。。呜呜。。。丁丁很乖,很听话。。。丁丁英语考试得了一百分。。。呜呜。。” 孩子哭得这么伤心,温瞳不停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乖,丁丁不哭,妈妈怎么会不要丁丁呢,丁丁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乖,不哭。” 小家伙不停的抽搐着鼻子,眼泪鼻涕蹭了温瞳一身。 他用肉乎乎的小手背抹着水蜜桃一样的大眼睛,嘴巴极力的抿着,不让自己再哭出来。 那委屈的模样让温瞳心疼极了。 林东走过来,擦了擦丁丁的眼泪,拧拧他的小脸,笑着说:“汽车王子,再哭可就不帅了,你的小公主们就不喜欢你了。” 丁丁立刻认真的挺起小胸脯,生怕林东会把他哭鼻子的事告诉他的小粉丝们。 于是赶紧讨好的说:“舅舅,我下次一定不哭了。” “嗯,这才乖嘛。”林东夸赞的拍拍他的小脑袋。 “对了,妈妈。”小家伙忽然着急的问:“是谁把你带回来的?” “是舅舅。” “哦。”小家伙的脸色顿时有些失望。 舅舅一直是丁丁心里的英雄,但这一次,他多么希望是出租爸爸找到了妈咪。 是不是出租爸爸已经不喜欢他了,所以,他对他的事情已经不在意了? 小家伙这样想着,心里难受极了,伏在妈咪的肩膀上,小嘴巴高高的翘了起来。 一家三口站在楼梯口又哭又笑的,那场面透着股温馨。 不远处,雷祥有些震惊的望着这一幕。 纵然他的记性再差,他也记得这个女人是谁。 当初,要不是臣少突然改变主意,他险些一枪结果她的性命,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曾经离死神那样近。 六年过去了,这个女人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过。 可是现在,她不但回来了,而且身边竟然还多了一只小拖油瓶。 他的眼睛不瞎,仔细分辨,那小子的长相跟臣少有六七分的相似,再联想到他们曾经那段不堪的往事,他便能猜得**不离十。 这小子,八成是臣少的种儿。 只是,臣少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知道,今天晚上他也不会派自己去寻找这小子的妈咪,他一定会亲自去。 而且,北臣家那边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 这小子毕竟是北臣家的种,北臣家的人绝对不会放任着他们母子这样出入自由。 他顿时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一下重了起来。 思来想去,他似乎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知道的结果就是,他要怎样处理这个天大的秘密。 夏小姐今天刚刚回来与臣少团聚,如果臣少知道这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而且还长得这么大了,一定会影响他跟夏小姐的关系。 臣少忍辱负重了这么久,正在朝他的目标步步逼近,做为他最忠心的手下,他绝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而葬送了他的宏伟计划。 但是,如果是自己出手将这对母女送走,有朝一日被臣少知道,那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有一百条命也赔不起。 雷祥抓耳挠腮,忽然想到一个人。 事到如今,只有将这个消息告诉这个人,才有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这对母子。 他阴冷一笑,拿起手里的电话。 温瞳第二天上班,眼睛周围有明显的黑圈儿,擦了许多粉也盖不住。 她的办公室被北臣骁挪到了总裁室外,两个屋子只隔着一条夹道,所以,不可避免的要看到他。 他来得有些晚,一身西装笔挺,神情冷峻,身边跟着几个人。 他从她的办公室外走过,强大的气场让她忍不住从工作中抬头看去。 玻璃格栅外,男人的身影只是一晃而过,并没有向这边吝啬一眼。 温瞳刚要垂下头,忽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关上门的刹那,他深深的看来一眼,那一眼中的情绪很复杂,有种她看不透的深奥。 这一眼的时间像流星一样短暂,随着大门的关合,将他们彼此隔绝在两重世界之外。 温瞳翻着手里的文件,突然就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日子的接触,似乎有颗邪恶的种子正在心底慢慢的发芽,她竟然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好感,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但这种感觉仍然是不受控制的侵占着她的身体和思维。 她晃了晃脑袋,用力的集中精神。 陈思含那边有朱朱在跟着,而她现在主要负责谈广告和走穴,这些商人个个眼光独到,早就嗅到了《青春》上映后,陈思含所能带来的商机。 戏未演,人先红,这就是季安的安女郎效应。 “咚咚。”两下礼貌的敲门声。 “请进。”温瞳放下文件,看到走进来的人,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脱口而出,“星辰?” 星辰倚在门口,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不愧是明星,随随便便一站就像在拍电影的特写镜头,那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星味儿,用鼻子嗅嗅就能闻到。 “你怎么上来了?” “找你啊。”星辰将一张纸放在温瞳的面前,挑着细长的眉毛,随意的说道:“我刚炒了我的经纪人,以后,你就是我的经纪人了。” “真是胡闹,大家都在一个公司,谁带你不一样?”温瞳将纸张推回去。 星辰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来,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如果你不接受,我就跳槽到天道娱乐,你的老东家。到时候,你就成了北星橙娱的罪人,我想,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你在威胁我?”温瞳坐直了身子,纤细的指节间转动着钢笔,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威胁。 !! 北臣骁不能忍 “你在威胁我?”温瞳坐直了身子,纤细的指节间转动着钢笔,丝毫没有受到他的威胁,反倒冷静的说:“别以为你能唬得住我,你跟北星签了五年的合同,如果你半路毁约,需要支付的违约金是这个数。”她比了三根手指,“我想,你就算能付得起,也不会甘心去花这笔冤枉钱,更何况,你在北星可是一哥的地位,去了天道,也许连一线都排不上,敦高敦低,你心中自有分寸,所以,这种话,你也只能用来吓吓三岁小孩儿。” “哈哈。”星辰爽朗的笑起来,明媚的脸上更添几分洒脱,“我说吧,你一定对我有兴趣,所以才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 “不是你,北星橙娱的任何一个艺人,我都调查的很清楚。”温瞳将文件毫不客气的扔回去,“哪来哪去。” “喂,要不要这么绝情啊。”星辰一脸挫败,“看在上次片场,我帮你出了口气的份上,你就要了我吧。” 他说到最后,已经有点像孩子恳求糖果一般。 提起上次的事,温瞳正色说:“我并不觉得你是在帮我,你那样做,不但让事态扩大,而且还连累了你自己。夜月舒这个人,你不会不知道,睚眦必报,你得罪她,她日后一定会找机会还回来,所以,那天是笨蛋的举动,我并不会感谢你。” 她与夜月舒之间的恩怨,是她一个人的事,她并不想牵连任何一个外人。 “好吧,我并没有想要得到你的感谢。”星辰终于妥协,“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这个理由,充分吗?” “反正,我是不会接你的。”温瞳说得很坚决。 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讨生计,她并不想抢别人的饭碗,谁都知道星辰是摇钱树,谁罢着谁有赚头。 “实话实说了吧。”星辰无奈一笑,“我的经纪人回家生孩子了,我暂时处在没有组织的阶段,所以才想着投靠你,如果你不信,可以给她打电话,看我有没有在骗你。” “真的?” “千真万确。” 他真诚的目光让温瞳没有去打这个电话,信任是最基本的礼貌,也是合作的必要前提。 她伸出手,释然的说:“那么,合作愉快。” “握手太老土了吧。”星辰突然站起来,隔着桌子抱住她,低声说:“我们会是一对好拍档。” 恰巧此时,总裁室的门开了。 一道锐利的目光直射了过来。 温瞳几乎是惯性的推开了星辰,他被推得一愣,转头才看到北臣骁。 男人站在玻璃窗外,下沉的嘴角表示着他此时的不满,浑身上下仿佛包裹着巨大的怒意,似乎要揭砖掀瓦。 “星辰,你先回去,我一会去找你。”温瞳急忙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星辰有些不情愿的扬了扬眉,最后还是推门走了出去。 温瞳送他出门,回头,还没来得及关门,人已经被大力的拉了过去。 连推带抱的,就已经到了他的办公室。 随着厚重的木门重重关合,她感觉到自这个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重重戾气。 他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胸膛和门板中间,几乎是咬着牙说:“我付你薪水是让你来工作,不是让你来和男人投怀送抱的。” “她是我手下的艺人。”温瞳不紧不慢的说,不明白他的这份怒火从何而来。 “你和手下的每个艺人都搂搂抱抱吗?”他低吼着,眼里喷出的火焰几乎要溶了她,“做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和手底下的艺人传出绯闻,你不会不清楚。” 呵,听这口气,是在教育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经纪人了。 温瞳迎上他暴虐的目光,气场一点都不输给他,“一,我的手下只有两名艺人;二,刚才只是礼节性的拥抱;三,这里是ec国际,如果在办公室里都可以被记者偷拍到,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公司太没自信了?还有。。。” 北臣骁狠狠的瞪着她,这个小女人,还没完没了了。 “四呢,我跟谁搂搂抱抱,跟你有关系吗?” 挑衅啊,赤果果的挑衅。 他北臣骁要是能容忍,那就不是北臣骁了。 所以,在她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突然俯下身,结结实实的将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巴给封住了。 他的吻带着毁灭性,凶狠的似乎想要把她给吞下去。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恶狠狠的瞪着她,不但在身体上摧垮她,还在要在精神上占领她。 温瞳也瞪着他,紧紧闭着牙关,不让他侵入,一双手更是用力推着他的胸膛。 他任她敲着小鼓,反正她再怎么使劲儿也不过是小猫抓痒痒,他根本无动于衷。 男人要是赖皮起来,脸皮绝对可以厚到枪打不透。 她的牙关迟迟不肯松开,他的攻势得不到深入。 男人眼眸一眯,双指掐住了她尖尖的下巴,任那柔软的皮肤在手心里化成一团棉花。 她唔唔的叫着,最后还是被他给占领了。 他的龙舌狂扫着她的口腔,卷动着她的小舌上下飞舞。 她渐渐的喘不上气来,那恼人的舌尖甚至刮到了她的喉咙。 身子一软,本来抗拒的手抓稻草似的攀上他坚实的肩膀。 紧贴而来的棉软让吃得正卖力的男人精神亢奋。 一只灵活的大手从她的衣摆下探进去,抚摸着细嫩的腰肢。 渐渐游移,隔着胸衣揉搓着那团柔软。 温瞳奋力的挣扎,一双大眼睛染了水气。 那晚明明说得很清楚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可他这样的态度算是怎么回事。 朦胧的视线垂落,正落在他因为激烈动作而微敞的衬衫下,麦色的皮肤上,一串醒目的吻痕。 身体忽然就凝固成冰,眼睛仿佛被那串吻痕给胶着住了。 他昨天晚上是和谁欢爱过,激烈的,留下了那么醒目的痕迹。 心中有些刺痛,连呼吸都跟着粗重了起来。 明明没有资格在意什么,可那双清水一样的眸子还是暗了下来。 不管他们曾经有过什么,毕竟早就过去了,她记不得他。 可是当他重新出现的时候,心中那丝没有消逝的感觉却仍然在追随着他的心跳节拍。 他的一言一行仍然能对她产生心悸的效果。 不行,温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远离这个男人,远离他。 温瞳用力一咬。 两人缠绵在一起的嘴巴里见了血。 !! 回家 温瞳用力一咬。 两人缠绵在一起的嘴巴里见了血。 “温瞳,你敢咬我。”北臣骁像是被人踩了尾巴,捂着嘴唇,恶狠狠的冲她吼。 温瞳用一副我就咬你了,你有本事咬回来的眼神回瞪他。 两人你瞪我,我瞪你,瞪得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的响。 最后,北臣骁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这场超时空瞪眼大战才算是不了了之。 他不由分说,拖着温瞳的手臂就带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他接着电话,还怕她跑了。 “总裁,东亚银行的经理要见您。” “嗯,让他在会客室等一下,我一会过去。” 放下电话,他盯着温瞳,复杂的眼神中好像有许多事要对她说,最后,恢复了一脸正色,“城东那块地,你这几天去调查一下,北臣哲瀚的人已经开始着手拆迁了,我要时刻了解他们的最新进展。” “你手底下能人巧匠那么多,为什么让我去?” 这已经明显不是她的工作范围了,她不得不提出异议,毕竟她的手头上还有许多没有处理的工作。 大家公归公,私归私,如果他是想公报私仇的话,她绝对不接受。 面对她的质疑,他的神情高深莫测。 “那里。。不是你的家吗?” 一句话,温瞳的心口用力的震荡了一下。 家啊,多么温馨而又残忍的字眼儿,多少次午夜梦回,魂牵梦萦。 记忆中的四合小院,红砖绿瓦,门口的白杨树。 清晨的车铃声,傍晚的米饭香。 还有那个骑着单车走家串户送豆花的女孩儿。 别人看到她的时候,总会亲切的喊一声豆花妹妹。 她垂下头,睫毛上挂着淡淡的忧伤,那微抿的唇角刻着流年往事。 北臣骁心念一动,手掌抚上她娇俏的面庞,语气无比爱怜的说:“你想回去,没有人能阻止你,迈不过去那道坎的,是你自己。” 温瞳震惊的望着他,似乎这个男人已经洞悉一切。 她曾经的背井离乡,众叛亲离,他都是知道的吗? 最后,她点点头,“好,这件事,我去跟进。” 北臣骁望着她,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温瞳买了芒果布丁,这是昨天欠丁丁的。 回去的时候,小家伙正坐在书桌前写作业。 柔和的灯光下,他的半边侧颜认真而坚毅。 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北臣骁低头看文件的样子。 只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心事,他们只在乎这道题要怎么解,解不开,自然还有大人可以问。 但是大人的事就没那么容易,一件事的背后可能千头万绪,错综复杂,想要一个明白的答案,很难。 温瞳将芒果布丁先放进冰箱冷藏,然后才在儿子的身边坐下,偏头看他写作业。 “妈妈。”丁丁咬着笔尖儿,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小牙,“是不是写完作业就可以吃布丁了?” 温瞳摸摸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嗯,丁丁要加油哦。” 小家伙顿时被激起了斗志,所谓美食之下必有勇夫。 一会儿的工夫,丁丁就把作业写完了,温瞳检查没有错误后,母子俩才一起跑到冰箱前将布丁拿出来。 表面只是微凉,还没有冻透。 可是小家伙嘴馋,早就等不及了。 他捧着布丁杯,急切的跑到沙发上坐好。 温瞳倒了杯水,陪着他一起坐下来。 孩子吃得正欢,温瞳却是心事重重。 “丁丁,你想不想见外公和外婆?”终于还是提到这个话题,温瞳说完,有些紧张的盯着小家伙。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妈妈和舅舅,他对外公和外婆这两个词并没有太多概念。 于是,小家伙嘴里咬着勺子,好奇的说:“外公和外婆就是妈妈的妈妈和爸爸,丁丁当然想见他们啦。” 孩子的回答让温瞳欣慰了不少,但她还是担心的问:“如果外公和外婆不喜欢丁丁,丁丁会不会不高兴?” 丁丁皱着小眉头,好像是在努力思考。 最后,他坚定的摇摇头,“外公外婆不喜欢丁丁,那一定是丁丁不够可爱,丁丁可以给外公外婆唱歌变魔术,他们就一定会喜欢丁丁的。”小家伙信心满满的说。 “乖。”温瞳搂住儿子,激动不已,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不管爸妈能不能接受她和这个小外孙,她都决定趁明天这个机会回家一趟。 北臣骁说得对,迈不出那道坎的,是她自己。 林东回来听说了温瞳这个想法,也是大力支持。 父母和子女之间哪有隔夜仇,不管表面上有多疏离,在彼此看不见的地方,总有一缕血脉相连。 晚上,温瞳在邮箱里给小乐发了封邮件,大概说明了她明天会带丁丁回去,太晚了,小乐并没有回。 次日,温瞳先是在城东那块地的附近做调查。 这里已经开始拆迁了,很多老建筑要被拆掉,因为给出的价钱合理,所以大部分居民都十分配合,也有钉子户,无视四处用大红油漆写得拆迁字样。 平时温暖祥和的小巷子里,顿时少了几分人气,多了几分荒凉。 想着以后这里就要变成人烟拥挤,车来车往的商场,没有红樱绿柳,鸟语花香,心里头,就仿佛少了什么东西,挺沉重的。 温瞳带着丁丁没转太久,便去市场上买了许多水果干食,她拎着两大包,丁丁的手里也拎了一小包。 小家伙要见外公外婆,高兴得不得了,特意换上一套新衣服。 这还是陈紫南在m国给他买得,牛仔背带裤,白色棉t恤,黄色连帽小马甲。 帅帅的样子让他在菜市场里人见人爱,男女老少见了都要喜爱上一番。 小家伙早就习惯了被人拥戴,因为他的身边总是有好多好多漂亮的小女生,但他也不会骄傲,对喜欢他的人,总是带着调皮的笑,十分讨喜。 来到自家的大门前,绿色的铁门上生了许多铁锈,锈迹斑斑。 温瞳忽然就不敢上前敲门了。 这道门在六年前,她曾经两次敲响。 第一次是一盆水,第二次是母亲与她断绝关系的誓言。 手里的塑料袋子紧紧的勒着她的手心,她的心跳得厉害,又害怕又惶恐,那双脚仿佛被钉住了。 正在她神思混乱的时候,她听到清脆的铁环敲击大门的声音。 惊讶的抬起头,那一小团黄色已经欢快的跑到门前,踮着小脚儿,白嫩的小手扣着着门上的铁环儿。 “外公,外婆,丁丁和妈妈来看你们了。” ******** 姑娘们,下一章,有一个你们朝思暮想的人就要出现啦,激动不? 今天更新结束! !! 团聚 正在温瞳踌躇不前的时候,那一小团黄色已经欢快的跑到门前,踮着小脚儿,白嫩的小手扣着着门上的铁环儿。 “外公,外婆,丁丁和妈妈来看你们了。” 温瞳急忙跑过来,将儿子拉进怀里。 宝贝儿子,为妈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你怎么就开始冲锋陷阵了。 小家伙自然不懂得她的复杂心情,一门心思只想见到外公外婆。 温瞳站在那里,头皮有些发麻,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大门在她的犹豫不决中缓缓的向两边开启,随着视野的扩大,一张带着岁月沧桑的脸孔印入眼底。 温母穿着普通的小短褂,腰上系着围裙,手里还在摘一棵大葱。 六年过去了,她早就不再年轻,脸庞被刻上了时光的痕迹,皱纹在眼睛周围一圈一圈的堆积着。 本来还是一头的黑发,此时夹杂了许多白色的银丝,被风一吹,更显得苍老。 温瞳的泪水一下子就决了堤。 浓浓的心酸和心疼一齐涌上心头,很不是滋味。 自己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这些年,不但没能尽到孝道,只会让她操心上火。 温母看见温瞳,仿佛是做梦一样。 手里的半根葱叭的一声掉在地上。 时光荏苒,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女,脸上多了一丝成熟与稳重,自然是比以前更加的美丽夺目,只是,无论她再怎么变化,也改变不了她是自己女儿的事实。 温母激动的颤抖着,眼里的泪花翻涌。 温瞳目光一偏,看到温父正从屋里走出来。 他也苍老了许多,连背都有些驼了,这是长年做豆花劳累的结果,老人一手扶着门框,激动的抿着唇,那泪水顺着粗糙的皮肤滚滚而下。 “爸,妈。”温瞳小跑过来,将温母搂进怀里,再也压抑不住悲伤的情绪,放声大哭。 “小瞳,妈妈的小瞳啊。”温母拍着温瞳的背,用干枯的手背抹着停不住的眼泪。 温父瞧着这一幕,心酸的低下头。 “姐。。姐。。”小乐正在厨房里帮忙,听到声音,他连跑带颠的冲出来。 少年已经有二十岁的年纪,当年跟温瞳并肩的个头儿,此时已经长到一米七八,继承了温家人的秀气与大眼睛,出落的英俊帅气。 看到哭抱在一起的母亲和姐姐,小乐鼻子一酸,走过去将两人抱在怀里。 少年的泪水在眼中越积越多,终于落了下来。 一家人团聚的场面在哭声中开始,迟迟没有结束的意思。 然而,他们似乎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小不点儿。 小家伙眨着一双大眼睛,好奇的观察着四个哭成一团的大人。 他不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只以为是他们因为彼此想念才会哭。 于是,小家伙迈着小短腿走过去,拉了拉妈咪的衣角。 “妈妈。。妈妈。” 这一声妈妈让温父温母立刻止了哭声,同时将目光落在小家伙的身上。 小家伙昂起小脑袋,笑眯眯的自我介绍,“外公,外婆,我叫丁丁,今年五岁了。” 小家伙的软声细语,十分好听。 温父和温母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是他们的外孙。 当年温瞳离开家,已经偷偷的把那个孩子生了下来,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小家伙也长大了。 心里虽然有些别扭,可往事不堪回首,他们没必要在一个孩子身上较劲,更何况还是这么可爱的孩子。 温母擦了把眼泪,笑着将丁丁抱起来,仔细端详着他俊俏的眉眼,喜爱的说:“丁丁,你上学了吗?” “外婆,我已经上小学一年级了。”他有些小小的自豪,“我没有上幼儿园,直接就上小学啦。” 丁丁很聪明,直接省略了幼儿园,被一所小学顺利录取,所以,他的年龄在班上也是最小的。 温父也欣喜的走过来,摸着孩子细软的小手,一个劲儿的笑着,那眼中的泪花还没干呢。 “外公,我会唱歌哦,你想不想听?” 温瞳抹了把眼睛,看着小家伙卖力讨好的样子,心里既酸又安慰。 小家伙一定是怕外公外婆不喜欢自己,会惹妈咪难过,所以他才这样主动献宝。 “来,丁丁,舅舅抱抱。”小乐接过小家伙,捏捏他的脸,捏捏他的鼻子,喜欢的不得了。 丁丁拧了拧小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温瞳,“妈妈,林东舅舅也是舅舅,这个小哥哥也是舅舅,到底哪个才是丁丁的舅舅啊?” “有两个舅舅一起疼丁丁,难道不好吗?”温瞳摸摸孩子微红的脸蛋儿,笑着说。 “当然好了。”丁丁有自己的小主意,林东对他已经非常好非常好了,如果再加上一个小乐舅舅,那么自己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吃更多的芒果布丁了。 于是,乖巧的搂住小乐的脖子,甜甜的说:“舅舅,你长得真帅,可以做汽车王子了。” 小乐哈哈的笑起来,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一大口,“小坏蛋,嘴还真甜。” “小瞳,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来。”温母将母子俩让进屋。 桌子上的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全都是温瞳喜欢吃的菜肴。 看来她昨天晚上发的邮件,小乐今天收到了,他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父温母后,两个老人就立刻去市场买菜准备,。 在他们的心里,其实早就原谅了温瞳,这些年,小乐一直没有跟温瞳断过联系,他们时常会间接直接地问起她的消息,知道她平安,便就安心了。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着饭。 六年来,温家第一次传出欢快的笑声。 小家伙在一边表演魔术,惹得大家捧腹大笑。 吃过饭,丁丁跟小乐一起玩游戏,温瞳出门继续收集资料。 听温父温母说,虽然搬迁的政策很诱人,但是仍然有人不愿意搬走,这毕竟是古街老巷,住着很多守旧固根的老人,就算给再多的钱,他们也不想离开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 温家的小院住得习惯了,也不想沾染那些高楼大厦。 但是北臣哲瀚这次是誓在必得,所以他一边是怀柔政策,一边是强硬手段。 有几户居民因为抗拆已经私下里遭到了暴打,警察也介入了,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温瞳在这附近转着转着,忽然就转到了一所熟悉的别墅前。 门前的小木箱已经年久失修,生出了许多青苔。 赌物思人,心中不由涌起浓浓的酸楚。 她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小木箱。 !! 洛熙,别来无恙 温瞳伸出手,轻轻的拉开了小木箱。 箱子里已经落了厚厚一层尘土,看起来,已经有许久没有打开过了。 一只孤零零的纸鹤放在那里,身上落满了灰尘。 温瞳捏住纸鹤的尾巴将她拿在手里,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尘。 纸张很旧了,颜色褪掉了大半。 她认出这只纸鹤并不是自己叠得,因为她在叠纸鹤的时候,喜欢把尾巴折一个向上的角。 脑中灵光一现。 难道是洛熙? 三下两下的将纸鹤拆开,果然纸上有两行浅浅的被岁月模糊了的字迹。 “只要你说坚持,我就在约好的时间地点等待,可惜,最后没有坚持的那个人,是我。” 温瞳无声的叹了口气,小心的将纸张叠回原来的形状。 她从来没有怪过洛熙,她知道,他当初没有回来,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但是,他似乎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温瞳来到大门前,大门上了锁,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树叶,花岗岩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爬山虎。 萧条的模样就好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她望向二楼的房间,那里曾经有过她的一隅空间,卧室的墙壁上,甚至还有她画得樱花。 她不知道洛熙最后有没有看到那片樱花,那片很美很美的樱花。 温瞳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花瓣在鼻尖飘过,送来一缕幽香。 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她从沉醉中回过头,看到几辆大型铲车正向这边开来。 温瞳这才注意到,除了这座别墅,它四周的建筑物已经变成了一堆废墟。 拆迁工程进行的这么快,已经拆到了这里,下一步就是她家的四合院了。 铲车轰轰隆隆的开近,卷起黄色的泥土漫天飞舞。 温瞳闪到一边,看这些人从车上跳下来,然后强行的撞开上锁的大门。 铁锁脱落,大门也随之打开。 温瞳往院子里看去。 地上的那些落叶一直没有人清扫,二楼的窗户也蒙上了灰尘,好像许久没有人来过。 温瞳突然想到,洛熙说过,这间别墅以前是他妈妈住过的老楼,后来他爸爸把这橦楼买下后盖了这个别墅。 他说,这是父母年轻时的回忆,他们的感情在这个小楼里得到了升华。 或许,他就是那个升华时的结晶。 他这样说得时候,嘴角都是被宠溺的笑意。 她想,他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既然是这样珍贵的房子,怎么会舍得卖给商人去投资开发。 温瞳越想越怀疑,最后冲出来,拦住了那些工人。 “你们要拆这里,有手续吗?”温瞳按着挖掘机前面的铲斗,不让它运作。 在机器的运转声中,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手续?”工人们面面相觑,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上下打量着她,“喂,美女,这别墅是你的?” “是我朋友的。” “既然不是你的,就不要多管闲事,细皮嫩肉的,嗑到碰到就不好了。” 工头挥挥手,示意温瞳走开。 温瞳哪里肯走,这是洛熙的家,是他珍藏记忆的地方,是他父母爱情的回忆,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手续,自然也不会经过主人的同意,他们只是看到这里似乎是荒废了,所以就要把它拆掉。 而她,必须要保护洛熙的东西,不能让它们受到一丝一毫的损坏。 “小姐,机器无眼,我们也不想伤到你,你快走吧,别耽误我们干活儿。”工头耐着性子说。 “你们不出示手续,我不会让开的。”温瞳倔强的站在铲车面前,眼中的坚定无可动摇。 工头无奈,只好拿起电话叫人。 不久,两个穿黑衣的男人匆匆赶来。 看来,这些商人在暗中还动用了黑社会的力量,怪不得有些居民被打,最后也查不到凶手是谁。 两人走到温瞳面前,凶恶的说:“女人,识相的赶紧走开,别耽误大爷们干活儿。” “我看到拆迁手续,自然会让开。”温瞳丝毫不妥协。 “手续?呵。”男人冷笑,晃了下拳头,“这就是手续。” 他抬头向铲车司机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他尽管开他的工,这女人要是敢挡在这里,只好把她跟土一起埋了。 他们才不信,这女人能有这份胆量,恐怕那铲车一动,她就吓得跟兔子一样蹦起来。 司机虽然有些不敢,但是他也着急干完这份工,毕竟时间对他们来说就是金钱,所以,他也只是想吓一吓温瞳。 于是,司机拉动摇杆,温瞳手下的铲斗突然升了起来。 巨大的力量掀得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往后退了几步,看到面前的铲斗越升越高,然后冲着面前的别墅大门便砸了下来。 温瞳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向后快跑了几步,张开双臂挡在大门前。 眼见着那铲斗向她砸来,两个黑衣大汉也变了脸色。 这小娘们儿还真不怕死啊,那大铁块一砸下来,还不把她拍成肉饼? 一团黑影越压越低,温瞳咬着牙,就是不让开。 心里那个信念无比坚定,她要保护洛熙的东西,一定要。 眼见着巨大的铲斗就要砸下来,温瞳认命般的闭上眼睛。 她不相信这些人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草菅人命,但是那么大的东西从头上落下来,任谁也不会这么从从容容的用脑袋去顶着。 温瞳就是卯上这股劲了,所以,她什么也不怕。 “住手。”一声厉喝。 来自不远的前方。 司机本来也不想真的砸下去,听见声音,赶紧收住,身上,早已出了身冷汗。 眼神有些佩服的落在那个小女人身上。 看似柔柔弱弱的,却从骨子里向外散发着一种不容小窥的倔劲儿。 两个大汉同时回头望去,就见被砸坏的大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边站着一个衣着简单,却是贵气十足的年轻人。 看上去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眼神中的凌厉却是一把暗藏的宝剑,随时可以破鞘而出。 男人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光凭这份气质就能断出这个年轻人的来路一定不小。 他疾步走了过来,步履生风。 一直走到温瞳面前,先是难以置信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当着这许多人的面,那长臂一伸,便将她圈入怀中。 温瞳还闭着眼睛,随时等待着脑袋上砸下的铁块,忽然听到一声呵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抱住了。 熟悉的味道,仿佛是三月里最好的阳光,带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用睁眼,她已经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像一团阳光,紧紧的包裹了她的生命。 笑容爬上嘴角,她说:“洛熙,别来无恙。” !! 女朋友 爬满绿藤的石砖别墅,洁白的玉石型拱门。 洛熙紧紧抱着温瞳,任身后的阳光大片大片的挥落,两人交叠在一起的影子弯弯曲曲的投射在汉白玉的台阶上,一直延伸到思念的尽头,遥远的无爱纪。 岁月染指了红尘,伤了流年,痛了回忆。 百转千回,千帆过尽。 蓦然回首时,你仍然站在原处。 不是没有走远,而是无法忘记。 于是,一年年,一月月,一日日,徘徊在这长满爬山虎的大门前。 抬头仰望,那挂满千纸鹤的屋子,是不是,曾经亮过一盏灯光。 照亮了,迷途人的方向。 疲惫中,听到你的声音,声声回荡在耳际,洛熙,洛熙,你还好吗? 洛熙收紧了双臂,似乎要把她给揉进身体里,痛了,他才不会觉得这只是一场梦,所有相遇的情景都发生在梦中。 当他收到房子要被强拆的消息匆匆赶来时,他看到轰隆隆的大铲车,那一刻,他是气的。 可是转眸,一道纤细的身影就那样大无畏的挡在铲车前,好像要拼命似的。 他来不及感动,只是更气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铁块子要是真的砸下来,她的小命就没了。 他想着狠狠的数落她,可是把她抱进怀里的时候,所有责备的话都成了云烟,他只想问她,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可是,他问不出来。 当年,是他亲自放得手,他又有什么权利与资格来关心对他来说这空白的六年。 最后,还是她推了推他的胸膛。 少年当初单薄的胸膛已经散发着成熟的阳刚之气,隔着衣衫,似乎能感觉到那坚实的肌理。 “洛熙,我要喘不上气了。”她低声抗议。 他一怔,立刻松了手。 两人完全忘记了,那只大铲斗在还吊在脑袋上方,像一把巨大的伞。 洛熙拉着她站到安全的地方,然后转头望向身后的两个黑衣男人。 目光中,多了一份凌厉。 “是谁让你们拆掉这里的?” 两个男人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还算镇定,面前这个小子,就算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北臣家吧,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 “这一带被北臣财团买下来了,我们只不过负责正常拆迁。” “手续。”他简短的说了两个字,眉梢好挑,不算盛气凌人,却有种逼人的气势。 “这个。。。”男人立刻显得为难。 “既然没有手续,那就回去告诉你们的金主,这是我轩辕洛熙的房子,我看他有几个胆子敢拆。”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轩辕两个字就已经把两个男人狠狠震了一把。 轩辕是国姓,只有皇室的成员才可以尊享这个姓氏。 这个年轻人自称姓轩辕,那么,他一定就是皇室的皇子了。 借他们一百个胆,他们也不敢在皇室的面前放肆。 于是,两个男人立刻点头哈腰,“是是,我们马上回去说明情况,打扰殿下了。” 他立刻向那些铲车司机挥手。 大家轰轰隆隆的,一会儿的工夫便撤得干干净净。 世界清静了。 两人相对站着,竟然一时无言。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洛熙一句也说不出口,不管怎样说,都像是做作。 这些年,他一直处在自责和苦闷中,哪怕是见到了她,仍然得不到化解。 温瞳岂能看不出他的心结,她没说任何宽慰的话,而是指了指这一地的落叶。 “洛熙,你不觉得这里快荒废了吗?”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松软的头发,“是很久没收拾了。” 温瞳睇过一个你真懒的眼神,然后拿起角落里的工具,开始打扫。 洛熙愣了愣,也急忙跑过去,“我帮你。” 两人拿着扫帚清扫落叶,腐烂的树叶被堆向一边,露出下面青石铺成的石板路,整个院子顿时又开阔明亮了起来。 仿佛是得到了新生。 温瞳将树叶点燃,一缕白色的烟雾伴着火苗升腾起来。 听着枝条被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那火苗在她碧波一样的眼睛里跳动着。 她轻声说:“过去的一切已经化成了灰烬,这个院子又可以崭新如故了。” 她扭头看向低垂着头的洛熙,“我们重新认识吧。” 洛熙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震惊,无挫,惊喜,好多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的表情成了万花筒。 没有原谅不原谅,没有抱歉不抱歉,没有感激不感激。 过去的一切就像是这燃烬了的叶子。 曾经繁荣过,枯萎过,但是来年的春天,枝桠上还会冒出更多新嫩的枝芽,抽枝散叶。 她简单的一句话竟已让他放下了心中一直背负的包裹。 他很想说,温瞳,你长大了。 “来,去我房间看看。”洛熙拉起温瞳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一路上了二楼,温瞳左右留意着房间里的摆设,什么都没动,跟她六年前住在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只不过落了层厚厚的灰尘。 推开卧室的门,迎面挂着数不清的千纸鹤,被岁月侵袭了颜色,看起来有些怪异,有些断了线掉在地板上,狼狈的躺着。 “好大的尘土味儿。”洛熙抬起手在鼻子面前煽了煽,发现掉在地上的纸鹤,急忙大步跨过去,一一捡起来。 温瞳推开窗户,让阳光照进来,以前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健身公园,总有许多老人在那里打太极,舞剑,可是,公园已经被拆掉了,入眼的是一片废墟。 看着,心里头忽然就有些失落。 “我得找人把这房子收拾一下了。”洛熙挂好了纸鹤,走过来和她并肩站着,“我妈把这座房子的所有权交给我,我也没好好打理,怪不得人家会来强拆,从外面看,可不就是所废弃房嘛。” “择日不如撞日,我帮你打扫吧。”温瞳捊起袖子说干就干。 “喂,我请人就好。”瞧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洛熙可真是心疼了。 他怎么舍得累到她。 “你有闲的时间,就帮我去买一副手套和去污粉。”她扒拉着手指又点了几样东西。 洛熙瞧她似乎是铁了心,也没有再阻止,而是乐颠颠的跑去买东西了。 这所房子一直是温瞳珍惜的,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它收留了自己,所以,自己出点力气让它焕然一新,是应该的。 洛熙风风火火的跑到超市,在货架上找到温瞳要的东西。 收钱的老大姐边划价,边笑嘻嘻的打趣,“小伙子,这是要收拾新房呢,这么着急?” “啊?”洛熙的脸一下子红了,挠挠头发,害羞般的将眼神别向他处,“没有,就是大扫除。” 瞧他那一副窘样,大姐就明白了,“是女朋友让买的吧,现在的小姑娘,这么勤劳的可不多了,要好好珍惜哦。” 洛熙拎了那一包东西,草草的说了嗯,一出门,立刻就大口的呼吸着。 外面的天气真好,他的心情也亮堂堂的。 女朋友? 他喜欢这个词儿。 !! 天与地的差距 他的别墅在温瞳一下午不懈的努力下终于光洁如新。 那些千纸鹤依然挂在床头,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而轻轻摆动。 两个人坐在床上傻笑,中间摆着一大本画册。 “这是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画的,小鸡吃米图。”洛熙又兴奋的往后翻,“这个,这个,这是我六年级画的,怎么样,霸气外露吧。” 温瞳笑,唇角两只浅浅的梨涡。 “还有更厉害的。”洛熙从床上蹦下来,到书柜里翻了一通,最后找到一个盒子。 他将盒子往床上一扣,里面的东西稀里哗拉的掉了下来。 “这是我收集的宝贝,篮球徽章,你看,每个上面都有球星的签名。”洛熙拿起一个递给温瞳。 她翻来覆去的看着,球星她不认识,但这些东西看起来一定很珍贵。 “洛熙,我听说你在做公益,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到贫困山区教小朋友打球,画画,给他们捐书本什么的。”他说着简单,其实这些年,他走了许多山区,去过数百个小学,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滨城。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参加皇伯伯的生日庆典。 也许就这么巧,让他遇见了她。 “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很出色的国王。”温瞳抚摸着手里的徽章,仿佛那是他将来的功绩,她由衷的笑着,“你的臣民也一定会很幸福。” 洛熙没有说话,眼神有些黯然。 对他来说,做国王并不是他的志向所在。 如果他不是皇子,他情愿到边远的山区去支教,可是,他的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由不得他任性。 就像六年前一样,他想要照顾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却连最基本的保护都不能够给她。 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很没用。 他宁愿没有出生在皇室。 两人都沉默着,一时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翻弄着手里的徽章。 突兀的铃声打怕了这份沉默,温瞳抱歉的说:“我去接个电话。” 她走到窗边,有些发怵。 “你人呢?”那边是北臣骁接近质问的声音。 “考察啊,这不是你吩咐的工作吗?”温瞳回答的理直气壮。 “你现在立刻回公司。”他的命令口气令她十分窝火。 可是,她也不能跟老板顶着干,只好草草的答应,“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洛熙随意的问:“要回去了?” “嗯,老板急招。”她无奈的晃了晃手里的电话。 “我送你。”他将散乱在床上的东西收好,她急忙走过去帮忙。 匆忙中,两人的手指碰上了同一个徽章,一股热热的温度在彼此的指间弥漫开。 她纤细一屈,自然的想要避开。 他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一点一点的握进自己的掌心。 她的小手柔弱无骨,还记得第一次握到她的手,他兴奋的一夜没睡。 一黑一白,黑包裹了白。 一刚一柔,柔克制了刚。 他凝着床上的两只手,呆呆的失了神。 “洛熙。”温瞳轻声唤他。 他猛地回过神,手却没有松开。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少年,遇到爱,他会用力去爱,他已经放手了一次,这一次,他不会再轻易放开。 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尖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她太瘦,那骨头硌得他有些丝丝拉拉的疼。 他说:“温瞳,我们在一起吧。” 温瞳笑着看着窗外的一片废墟,仿佛是她此时空洞洞的心灵。 她说:“洛熙,我还要去接儿子。” 他忽然就愣住了。 脸上的表情交错着震惊,疼痛,甚至是一种无望。 他的手忽然就僵硬的垂了下来,垂在身侧,紧紧抓住了裤线,那紧握着的拳头,浮出一根根青筋来。 温瞳站在他的不远处,仍然是笑着的。 可是,她的心却苦涩的仿佛是吞了黄莲。 洛熙,抱歉,六年前,我不能答应你,六年后,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我这样的女人,有着灰暗的过去,只会带给你无限的灾难和耻辱。 你是那样干净,干净的像是绢布,你的出身是那样的尊贵,尊贵的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玷污。 我们之间,只能止于普通朋友,稍有逾越,便是万劫不复。 你心里也知道的,对吗,洛熙。 洛熙眼睁睁的看着她推开门,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廊角,仿佛是一片叶子,被风吹落下枝头。 他跑到窗前,看到她从那扇被破坏掉的大门走出去。 一头长发垂下来,却掩盖不住她微微挺起的脊背。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她孤零零的守在这所空荡荡的别墅里等待的身影。 那身影该有多么的悲伤和寂寞。 他一想,鼻子就开始发酸。 他追出去,脚步有些不受控制的急促,下楼梯的时候甚至差点一头栽下去。 可他什么也不顾了,只想追上她。 什么皇妃一定要是处女,什么皇族的妻子一定要出身贵族。 他才不管这些狗屁规矩,只要他做了国王,那些还不是他说了算,他想改就改,想废就废。 他第一次觉得,做国王有着这么重要的意义。 一出门,迎面碰上一道墙一样的身影。 尽职尽责的荣轩杵在那里,模样还是恭恭敬敬的。 “殿下,六殿下让我接您回宫,他说陛下的生日宴马上就到了,他还说,皇妃想您了。” 洛熙着急的往他背后看了一眼,正看见那道身影消失在废墟之后。 他气得想要跺脚,可是荣轩正用一双老狐狸一样的眼神盯着他。 心中的急躁便也慢慢压了下来。 不管如何,当着荣轩这个大舌头,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好,如果真让爸爸知道了,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他们。 温瞳走了很远,洛熙没有追来。 她回头看向那座渐渐隐去的小楼,轻轻一声叹息。 这真的算不上是一场华丽浪漫的相逢,相反却处处透着忧伤。 回到温家的小四合院。 小家伙跟舅舅早就打成了一片,他很痴迷舅舅的各种游戏机,简直到了爱不释手的地步。 甚至她说回家,小家伙还不情愿的撅了撅嘴巴,意犹未尽的小模样。 温母慈爱的摸着小家伙的脑袋,替他说情,“既然喜欢玩儿,那就多呆一会儿,让你妈妈下班来接你。” 小家伙自然是乐得够呛,大眼睛眨啊眨啊,祈求般的望着温瞳。 温瞳正好要回公司,也没时间照顾他,所以,很乐意把他留下来。 回到ec国际,见到北臣骁,办公室里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 感谢大家的红包和金牌支持,八哥在这里鞠躬! !!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 温瞳回到ec国际,见到北臣骁,办公室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总觉得北臣骁似乎心情很好。 他心情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会比较柔和,看上去不是那么冷,更容易靠近了些。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他头也不抬的问,眼睛在手里的文件上一目十行。 “北臣哲瀚很心急,所以,有强拆现象。” 北臣骁不以为意,钢笔在纸张上游龙戏凤。 “地产商不是慈善家,强拆这种现象很正常,只要封住悠悠众口,算不上问题。” 温瞳想说,这个道理她也明白,但关键是,他们惹上不该惹的人,恐怕结果就不是封住悠悠众口这么简单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底觉得这件事有蹊跷,本来想要说说洛熙的那套房子才是北臣哲瀚最大的阻碍,可是本能的直觉,这个男人似乎不在太喜欢听到她提洛熙两个字。 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温瞳垂下眉眼,“总裁没什么事,我出去做事了。” 他嗯了一声,依然是头也不抬。 温瞳看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又联想到丁丁写作业的样子,从某个角度上看去,真的如出一辙。 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如果她的推测是对的,以北臣骁今天的身份和地位,他怎么会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 但愿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这一切,也许只是巧合。 温瞳带上门退了出去,北臣骁这才抬起头,按了内线电话。 一会儿,文泽便上来了。 “臣少,已经准备好了,明天报纸就可以刊登出来了。”他将几张照片放到北臣骁的面前。 北臣骁随便的捏起一张,放在眼前端详。 照片上,温瞳正在张开双臂挡住铲车,坚定决绝的表情透着种异样的风情。 扔到桌子上,再拿起一张,这一张上除了温瞳,还有洛熙。 他们在爬满爬山虎的屋子前甜蜜相拥。 眼睛忽然就被刺痛了。 六年前的往事在心海里抬起了头,血淋淋的浮出水面。 她和洛熙间的关系一直是他心头的梗刺,不足以致命,可是总能让他怒火冲天。 他烦燥的将这些照片甩到一边,闭眸揉着眉心。 文泽说:“臣少,真的要刊登吗,恐怕温小姐会误会你。” “既然已经拍了,就没有不登的道理。”北臣骁继续揉着眉心,口气不是太耐烦,“我要让北臣哲瀚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块地,我得不到,他也休想。” 文泽赞同的点点头,“北臣哲瀚打死也想不到,城东那里竟然有轩辕皇室的土地,他或许不会惧怕小殿下,但是,小殿下的身后可是六殿下,听说那所房子是六皇妃的,这天下谁敢动六皇妃的东西,六殿下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整死他。” 北臣骁冷冷一笑,“所以说,北臣哲瀚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北臣哲瀚看到第二天的报纸,肺都要气炸了。 他将报纸丢向一边,对站在面前的几个手下吼道:“我付你们工钱不是让你们去泡妞去赌场的,谁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拆迁的事会上了报纸,啊?啊?” 阿迅的头几乎要垂到了胸口,颤颤微微的说:“我们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拦下了我们的铲车,也没想到小殿下也跟着跑来了,还说那个房子是他的,谁敢拆试试,大少爷,这真的是突发事件。” “为什么拆之前不调查清楚,现在才跟我说是突发事件。”北臣哲瀚烦燥的挥落了桌子上的东西。 “大少爷,那怎么办?”阿迅大着胆子问,“我们真不知道那别墅有这么大的背景,而且当天也没看到记者。” “还能怎么办?开发权都已经买下了,现在中途出现这样的事情,这个工程势必是要担搁了,能跟皇室谈拢还好,如果谈不拢,这钱恐怕是要打水漂了。” “大少爷,警察局那方面也派人过来了,说是怀疑我们雇用黑社会进行强拆强迁,让我们配合调查。” “行了,别再说了。”北臣哲瀚烦恼的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吧。” 阿迅等人刚走,秘书便接进内线,“大少爷,董事长的电话。” 该来的总要来,北臣哲瀚咬咬牙,“接进来。” 北臣堂开门见山,口气凌厉,“哲瀚,怎么搞成这样?现在全国上下都知道我们强拆,而且,你知不知道那所房子是宵风的,你惹上谁不好,偏偏惹上皇室里最难缠最阴险的老六,他那个人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 北臣哲瀚底气不足,愧疚的说:“对不起,爸爸,是我事前没有调查清楚,我也刚刚听阿迅说那房子是皇室的。” 他的眼神瞥过桌子上的报纸,报纸上那个女人的脸虽然被打上了马赛克,但他还是觉得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爸爸,我怀疑这件事是老二干的,根据之前的调查,那所房子已经荒废了很久,可是,为什么我们一拆,皇室的人就及时赶到了,如果没有人通知他们,怎么会那么巧呢?” 北臣堂沉默,似乎也在思考他话中的道理。 北臣哲瀚继续添油加醋,“而且,老二的动机也很明显,当初这块地是ec的项目,爸爸把它半途转到我们北臣财团来,他心里自然是有想法的,他那个人一向睚眦必报,所以,这件事,一定是他做的。” “这只是你的猜测,老二还不至于做出这种损人不利已的事情,不管是北臣财团还是ec国际都是我们北臣家族的产业,他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 “可是,爸爸。。” “这件事是你的责任,至于老二那方面,我会查清楚。”北臣堂严厉的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我会去找轩辕宵风协商,如果他不同意,工程只能搁浅了,毕竟现在舆论压力这么大,我们北臣家族还是要声誉的。” “我知道了,爸爸。” 北臣骁在办公室里开了一瓶红酒。 半倚着吧台,含了丝胜利的浅笑。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浅酌低饮。 总裁室的大门忽然被推开,他眼波未动,却已经知道进来的是谁。 这个小女人的身上带着股杀气腾腾,所以老远,他就感觉到了。 啪。 一张报纸被拍在吧台上,她的粉面抹了层怒气,柳眉高高的扬起。 “这是怎么回事?” !! 利用(此章在中毒那张之前) 北臣骁早知道她会来算账的。 他既然敢做,自然就不怕讨债上门的。 更何况这个女人现在精明的像只小狐狸,想瞒过她,也不太容易。 他也并不打算瞒着。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你为公司做贡献,我会加你薪水。”北臣骁漫不经心的喝了口红酒,一脸欠揍的无所谓。 温瞳用力点着自己在报纸上的头像,别人也许不认识这个打了马赛克的女人是谁,可是她自己心里清楚着呢。 瞧那头版头条的标题写得,要多煽情有多煽情,“苦命鸳鸯舍命护爱巢,强拆强迁难逃天理眧眧。” 敢情在这个故事里,她被写成了小怨妇。 而洛熙也难逃噩运,成了小怨夫。 只不过,两个人的脸都打了马赛克,无法辩认。 “你早就知道那所房子今天会拆迁,所以才派我去调查那个工程?” 北臣骁点点头,并不否认。 “你也早知道我会护着那所房子,所以偷偷让记者潜伏在周围,然后放消息给洛熙?” 他再次点头。 “现在媒体的矛头一致指向北臣财团的强拆强迁,看到报纸后,那些钉子户们也纷纷站了出来,警察也已经介入,不需要太久,你大哥也会知道这所别墅是皇室的所有物,在这双重压力下,城东的开发计划恐怕就要搁浅了,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吧?” 北臣骁好笑的望着她,“既然你分析的这么有道理,多余来问我了。” 他拿过一只红酒杯,优雅的斟了半杯酒,“来杯酒?” “北臣骁,你利用我。”温瞳恨恨的盯着他,真想把那杯酒泼到他的脸上去。 “如果你不是ec的员工,也许这叫做利用,可是你既然是ec的一员,那么你替公司出力就无可厚非,而且,力不会白出,我说过,要加你薪水的。” 他说得没错。 他真是个大导演,他要是拍戏,季安恐怕都要引退了。 她为公司出力,的确无可厚非,而且,除了当事人,没人能从报纸上辩出那个女人就是她,在这方面,他其实将她保护的很好。 可是,她还是很生气。 自己这样被冠冕堂皇的利用了,却还半句不字说不出来,那心里,的确窝囊的难受。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这么多事?”这才是她最大的疑惑。 他竟然对自己和洛熙曾经的感情了如指掌,所以,才给了他可以利用的空间。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当年跟她的关系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我说过,我是你的男朋友,当然了解你。”他端着酒杯,棱角分明的俊脸暧昧的靠过来,他的呼吸带着红酒的醇香,热热的拂过她的面颊,一只手随意的握上她柔软的腰肢,冰冷的唇几乎擦着她的唇角,“我更了解你的身体,要不要。。。试试?” “流氓。”温瞳面红耳赤的推开他,他却得意的笑起来,浅浅喝着红酒。 他现在的心情的确很好,因为一想到北臣哲瀚吃瘪的模样,什么事在他的面前都可以由大化小,由小化无。 这个小女人就算多骂两句,也没关系。 温瞳心里自然是气极了,这个男人像团棉花似的,她明明那么用力的打在他的身上,他却软棉棉的,不为所动。 好像她的质问完全都是无理取闹。 温瞳懒得再理他,临走时看过来那眼神,明明就是在诅咒他被红酒呛死。 回到座位上,温瞳用力的捏着一团面巾纸,揉成团,搓成条。 北臣骁,北臣骁,她牙痒痒。 朱朱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她咬牙切齿,跟一团卫生纸在较劲。 “咳咳。”朱朱友情提醒。 温瞳瞬间表情恢复自如,自然的将手里惨不忍睹的纸团丢进垃圾箱,公式化的问:“什么事?” “温姐,我们好几天没联系到星辰了,他也没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温瞳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拔打星辰的私人手机,连续打了两遍都是无法接通。 “他没有请假?也没有说去哪?” “嗯,好像突然间就消失了。”朱朱翻着手里的文件,“明天下午,他还有一个广告要拍,晚上要参加电视专访,十二点,还要为上部戏补拍一些镜头。” 温瞳用手里的钢笔轻轻敲着额头。 以他对星辰的了解,他绝对是一个敬业的好艺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迅速在星辰的资料上找到他目前的住所地址,然后关机,穿上外套,拎起一旁的手袋。 “朱朱,思含晚上有夜戏,你跟进点,星辰的事,我去处理。” “我知道了,温姐。” 温瞳匆匆来到电梯边,最近的一部电梯还停在二楼,而这里是三十七楼。 她看了眼表,决定去坐一边的专用电梯,反倒这个时候北臣骁不太有可能用到电梯。 她运气不好,刚坐上专用电梯,电梯就在三十六层停了下来。 北臣骁站在门外,双手自然的插着口袋,修长的身影在看到她的时候微微一顿,可是很快就迈了进来。 他斜睨一眼电梯上亮起的数字“1”,再瞧她有些着急的样子,突然有些坏心。 电梯是指纹控制的,只要他坐在这部电梯上,他可以随意控制电梯的上下。 电梯在这个时候已经下到了十六层,他的手伸了过来,看着是要按回三十七层。 温瞳瞧到他这个小动作,急忙伸出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意思是,等一等。 他却顺势将她推到电梯一角,关上了电梯里的监控系统。 电梯里本就狭小,再加上他身上的压力隔外的沉重,温瞳就有那么一点呼吸不稳的感觉。 她的面颊红了起来,胸膛因为粗喘而有微微的起伏。 恰在此时,一缕顽皮的头发垂落在额前,他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将那缕头发替她掖到了耳后,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在呵护最亲密的爱人。 温瞳的心跳就更快了,编贝一样的齿不自然的咬了咬晶莹的唇瓣,一垂眸,密密的睫毛好像是合上的扇页儿,撩拂得北臣骁心痒痒。 !! 中毒 温瞳的心跳就更快了,编贝一样的齿不自然的咬了咬晶莹的唇瓣,一垂眸,密密的睫毛好像是合上的扇页儿,撩拂得北臣骁心痒痒。 一只大手于是在后面捏住了她的俏臀,向上一抬,她的整个身子就落在他的怀里,柔软的,好像是一湾水。 他的身上,立刻就起了反应。 “北臣骁,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电梯。” 温瞳挣扎了两下,生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那她这脸恐怕是没处搁了。 “除了你,谁敢坐我的专用电梯。。。”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电梯忽然就停了,有人在七楼叫了电梯。 两人面面相觑,同时一愣。 温瞳想要伸手去按关门键,已经来不及了。 出于本能,她兔子一样的躲进了北臣骁的怀里,把自己的小脸用力的往里埋啊埋啊。 北臣骁的目光与门外那个倒霉蛋儿的目光撞上了。 文泽觉得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星座运程,他这一着急就按了专用电梯。 他跟温瞳一样,算准了这个时候北臣骁不会坐电梯的。 谁知道他没事儿跑三十六层的财务部溜达什么。 这下可好,撞上总裁在电梯里偷情,回去后,还不得罚他切腹吗? 文泽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于是把手里的文件袋往面前一挡,装做飘过的样子。 嘴巴里默念着,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飘走了。 北臣骁其实真想把那小子给拎过来捶一顿,可是因为他的突兀,这个小女人主动的窝进他的怀里,感觉到那小脸嫩嫩的,几乎贴着了他的肉儿,他这个心,就别提有多享受了。 电梯门重新合上,温瞳这才敢抬起头,俏面就更加粉红水嫩了,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他贴上去,朝着她的小脸,真的就一口咬下去。 他咬得不重,但还是留下浅浅的牙印。 她痛呼,用眼神瞪他。 北臣骁,你变态啊。 她还没骂出来,手里握着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接起电话。 “你好,是温予辰的家长吗?” 温瞳的一颗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的发了层汗。 丁丁的老师很少给她打电话,最后一次打电话还是上个学期的事情。 因为丁丁在学校的表现太出色了,根本不需要向她这个家长打报告。 学校的家长会,丁丁都是被表扬,被奖励的典型。 “是。”温瞳这个音节,明显带了丝颤音。 那种明知道危险,却又不确定而又抱着的侥幸心理,让她的牙关都在打颤。 “请你立刻到中心医院来一趟,你儿子食物中毒了。” “严重吗?”她几乎是提心吊胆的问着。 “正在抢救。” 温瞳本来是靠着北臣骁的,突然的,她的身子软了下去,好像是失了支撑力的软体动物。 北臣骁早就发现她的面色不对,从额头到脖子,都是惨白惨白的颜色。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仿佛是蒙了层灰,失了焦距。 他立刻抓紧了她的腰,不让她倒下。 “温瞳,出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仿佛唤回了她涣散的理智。 她立刻站直了身子。 丁丁还在医院抢救,她不能现在倒下去,哪怕是全身的肌肉都酸得厉害,哪怕是一双腿已经不听使唤,哪怕说话都找不到前后顺序。 就算是要爬,她也得爬过去。 她伸出苍白的手指,用力的按着电梯上那个1,不断的按,反复的按,就似乎要把它抠下来。 北臣骁皱起眉头,一把将她搂进怀里,阻止她这种疯狂的行为。 她的嘴唇哆嗦着,死死的盯着那个1字,嘴里反反复复不知道在念着什么,好像是某种魔咒,将北臣骁的心也缠紧了。 他用力攥着她柔弱的肩膀,吼着她,“温瞳,你给我冷静点。” 她呆呆的,向他看过来,他的眸子黑矅石般闪亮,中间的一点透着种精明与睿智。 丁丁的眼睛像极了他。 想到丁丁,她才蓦然惊醒过来,一双小手抓住了北臣骁的衣领,几近哀求的对他说:“北臣骁,帮我,帮我。” 这个小女人,六年后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是强势的,是独立的,总有全身的刺竖起来等着他。 可她毕竟是个柔弱的女人,在他看不见,感觉不到的那段时光里,她苦苦的支撑着自己脆弱的灵魂。 她这样求着他,哀怜的模样像是一只就快要碎裂的瓷娃娃,不得不轻手轻脚,不得不小心翼翼。 一个疏忽,她也许就碎掉了。 北臣骁用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可以直视着他。 “温瞳,你冷静点,出什么事了?” “我儿子现在躺在医院里,你叫我怎么冷静?”她忽然就冲着他大吼,吼完了,那眼泪豆子一般的滚落了下来,滚过苍白的脸颊,滚过纤细的脖子,一直滑进微敞的衣领,最后消失不见。 那泪,似乎滚过了他的心,烫烫的。 儿子? 她说儿子? 北臣骁被这两个字震惊到了,眼中闪过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丝愤怒与狠戾。 此时,电梯门叮得一声打开了,温瞳疯了一般的往外冲。 速度太快,脚也是软棉棉的,就那样扑通一声摔了出去,摔得很远。 手掌和膝盖都摔破了,皮肉下面渗出血丝来。 她爬起来,不管不顾的往前跑。 北臣骁追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强行将那个崩得紧紧的小身体抱了起来。 不管她这六年来做了什么,那个孩子又是她跟哪个男人生得种。 他忍着强大的嫉妒欲与报复欲,还是将她塞进自己的车子。 “哪个医院?”他的声音很大,几乎震破了她的耳膜。 她紧紧攀着他的手臂,眼中的泪越涌越多,迫切的说:“中心医院,求你,快一点。” 路上有些堵车,她在后面不停的敲着车窗,玻璃都要被她敲出一个洞了。 “快点,快点。”她抓着车座,这个她以前一紧张就会有的动作。 北臣骁的心里烦燥的要命,逼迫着自己不去想那个孩子的事,只要一想到她还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承欢过,甚至还有了那个男人的孩子,他的血管就要爆起,就要杀人。 他用力的踩下油门,闯过一个又一个红灯。 ***,不管了。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她就已经蹿了出去。 ******** 过年了,允许八哥偷几天闲吧,今天就更这么多了!ok否 !! 吓傻了 到了医院,车子还没停稳,温瞳就已经蹿了出去。 那奔跑的速度像是一只发狂的小豹子。 北臣骁不得不在后面快步追赶,才将她稳稳拉住。 她这样无头苍蝇似的乱跑,说不定又会狠狠摔上一跤。 他抓住一个医生,几乎是凶狠的问:“抢救室有没有送来一个小孩子?”他补充,“小男孩。” 医生被这个男人吓得一哆嗦。 他见多识广,自然瞧得出这个男人的身份和气质都不一般。 于是用力回想了一下,指了指二楼,“在楼上的三号抢救室。” 北臣骁松开手,医生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栽倒,这个男人的手劲儿太大了。 那个孩子,他有印象,是被学校送来的。 听说是食物中毒,送来的时候就剩半口气了。 北臣骁几乎是半抱着温瞳来到楼上的抢救室,她一闻到医院这股味儿,再看到几个被急匆匆的推进来的病号,整个人就吓得抖成一团。 嘴巴里只剩下一句话: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北臣骁攥紧了她的小手。 他很难想像,如果今天自己没有跟来,她可能连医院的大门都碰不到,就那样一步三摔的,摔也摔死了。 急救室的灯还亮着,抢救还在进行中。 温瞳一看到那闪烁的红灯,连眼睛都红了。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摆脱了北臣骁的手,扑过去。 北臣骁以为她想强行开门,她却竖起指贴在唇边,向北臣骁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然后小小的身子就那样倚坐在门边,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 明明什么也听不到,可她却一副洞悉一切的模样。 她有些吓傻了。 北臣骁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心里虽然有很多话想要质问她,但是他现在说什么,估计她也听不到了。 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里面那个小生命消失了,她也活不成了。 他心里烦燥,于是走到楼梯间里去抽烟。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开门声,将抽了一半的烟头掐掉,他快步走回去。 温瞳已经站了起来,此时正激动的抓着医生的手,她抓得太用力了,医生有些吃痛的皱起眉。 看着面前这个双眼赤红,发丝凌乱的女人,他的第一直觉是,她是个疯子。 北臣骁一把将温瞳拉来,护在怀里,冷戾的眸光投在医生的身上。 “那孩子怎么样了?” 北臣骁往那里一站,气场就在那里摆着,他的口吻习惯了命令,眼神习惯了冰冷,所以,医生心里再有嫌隙,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们已经给病人洗了胃,也使用了解毒剂,只是病人暂时没有苏醒,苏醒后才能进一步观察有没有后遗症产生。” “会有什么后遗症?” “失明失语,或者脏器功能衰竭。” “可能性有多大?”北臣骁感觉到怀中的女人的眼睛蓦然瞪大,好像是要把医生吃了一样。 他安慰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臂。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越早醒来,这种机率就越小,孩子太小了。。。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我知道了。”北臣骁没有再让他说下去,他怕怀里的女人随时会崩溃。 这时,护士推着一张病床从抢救室里走出来。 温瞳猛地扑了上去,北臣骁没有拉住。 在看到孩子的那一刻,温瞳完全的清醒了。 小家伙被裹在白色的被子里,鼻子上插着管子,一张脸是白纸一样的颜色,弱弱小小的一团,无助的躺在那里。 温瞳注意到孩子的一只拳头始终是握着的,于是,她强忍着心酸去掰孩子的手。 在他小小的掌心里,紧紧握着一张五块钱,已经握得皱皱巴巴了,上面满是孩子的汗水。 他握得那样紧,好像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温瞳不知道,小家伙偷偷攒够了五块钱,今天是要给北臣骁打电话的。 他和北臣骁之间的协议,五块钱就可以租他一次。 于是,孩子小心谨慎的宝贝着这五块钱,走到哪里都紧紧的握在手里,生怕会被别人抢了偷了。 北臣骁先是看到了那五块钱,然后才看到那张虚弱的几乎没有生气的小脸。 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了,他连疾驰的步子都停了下来。 就那样,呆呆地,目送着护士们离开。 温瞳握着孩子的手,小手软软的,没有了平时的力气。 这双小手会给她做按摩,会煎好吃的面包,会帮她把洗好的衣服端到阳台,会弹钢琴,会变魔术。 可是它现在就这样垂着,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温瞳的眼泪断了线一样的往下掉着。 “丁丁,丁丁,听见妈妈在跟你说话了吗?丁丁,你是妈妈的宝贝,你不能离开妈妈,你答应过妈妈的,以后要赚大钱,买大房子给妈妈。丁丁,你不能睡,你醒一醒好不好?昨天妈妈给你讲得故事还没有结局呢,你想不想知道灰太狼最后有没有吃掉那些小羊?丁丁,妈妈的宝贝,求求你醒过来,妈妈不能没有你。。。丁丁,好宝贝,醒过来啊。。。丁丁,听话,醒过来,看着妈妈。。。求你了,宝贝,求你了。。。” 滚烫的眼泪砸在那只软软的小手上。 小家伙还是一声不吭,双眸紧闭,仿佛对外界的事物已经漠不关心。 护士们将病床推入病房。 温瞳一直紧紧抓着孩子的手,不停的呼唤,不停的跟他说话。 说到最后,嗓子都哭哑了,可她仍然哑着嗓子,用她自己都听不清的字眼儿一遍一遍的叫着孩子的名字。 她刚才是吓傻了,可是医生的话,她一个字不漏的听清楚了。 他说,越早醒来,后遗症的机率越小。 所以,她一定要把孩子唤醒,只要她的嗓子还能发出声音,她就会一直喊,一直喊。 临床的阿姨为之动容,好心的建议,“孩子的爸爸呢?也许两个人一起,作用会更大一些。” 温瞳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但是嘴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 父子连心 临床的阿姨为之动容,好心的建议,“孩子的爸爸呢?也许两个人一起,作用会更大一些。” 温瞳的眼睛忽然就黯淡了下去,但是嘴上的动作仍然没有停。 “丁丁,舅舅说,他在报摊上收留了一只小狗,那个小狗很乖很懂事,平时它会帮着舅舅看摊子,晚上就睡在舅舅的小报亭里,舅舅说,让丁丁给小狗取个名字,你说,叫它什么好呢?” “外公外婆和小乐舅舅都想丁丁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看他们好呢?小乐舅舅说,丁丁的悟性好好,他还要教你新的游戏。。想不想学?” “丁丁,不可以贪睡哦,快点醒来陪妈妈,好不好?宝贝,快点醒来。” 温瞳抱着孩子的手,话说了多少,眼泪就流了多少。 单薄的被子被她的泪水染了大片,好像被水浸过一样。 北臣骁站在门外,有些失神的望着病床上的一大一小。 有些事情已经很明显的摆在眼前了。 毋庸置疑的,那个像是要死掉的小家伙是他的儿子。 那眉,那眼,那股韧劲儿。 那种从第一次见面就会被他俘虏的熟悉感。 父子血脉,无形的羁绊,神奇的血缘关系,注定的缘分。 他是他儿子,是他的种,谁也逃不掉。 他忽然想起六年前的雨,她站在他的面前,将那张素描纸撕成数片扔到他的脸上。 她的眼睛被雨水淋湿了,泪珠在眼睫上翻滚。 她的眼中有着千言万语,可是最后留下的只有无边无际的恨。 也许那一天,她真正要对他说的是,她有了他的孩子。 可他还是无情的将她推开了,直接推出了他的生命,任她像棵杂草一样的四处苟生。 他的拳头在身边握紧了,上面爆出一条条青筋来。 最后一拳砸在门框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温瞳抬起头,泪眼朦胧中正碰上他那深鹜的目光,犹如夜色下掀起了巨浪的深海。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温瞳并没有去探究这个男人此时复杂的情感,而是继续垂下头,念念叨叨的跟儿子说话。 这时候的她,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可是天没塌下来,一群人哄得一声拥了进来。 二话不说,熟练的将病床上的丁丁往他们的担架上转移。 温瞳站在一边,斗鸡一样的张开了翅膀。 这些是什么人,他们要抢走她的儿子,他们要带他去哪里? 她要冲上去,一双大手紧紧的固住了她的手臂,她挣扎了几下,被他更用力的圈进了怀中。 男人暗沉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此时此刻,竟然有镇静剂的效果。 “温瞳,想让丁丁早点醒来,就听我的。” 她僵硬的身子突然就软了,这句早点醒来,比什么都要来得有效。 看着这些人动作娴熟的将丁丁推了出去,温瞳也紧紧追在后面。 外面停着一辆救护车,丁丁被小心的推入车内,身旁,坐了四五个戴着口罩的医护人员。 有些面容已经苍老,头发都是花白。 不用猜就知道是些老学究,老大夫。 北臣骁在最短的时间内动用自己的人脉,请来了全国最好的儿童专家,他们许多都是搭专机过来的,当然这笔不小的路费,自然有他承担。 温瞳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丁丁要转院,应该是去这个市里最好的医院。 她的心里突然就亮堂多了,可是眼中的泪水依然蓄得满满的。 寸步不离的守在儿子的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小手,只有和小家伙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她才能感觉到他那微弱的存在。 医生们在研讨着病情。 北臣骁坐在她的身边,眼神有些深遂的望着小家伙,偶尔,流露出一丝温情。 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自己的小时候,所以,鬼使神差的答应做他一天的出租爸爸。 没想到,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们的合作竟然越来越默契。 还记得,他最后一次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帮他找妈咪。 那一次,他失职了,没有亲自去。 可以想像,小家伙后来有多么的失望。 这件小事,他并没有记挂多久,毕竟只是一个萍水相逢和小毛孩,还不至于让他挂心。 现在想来,那时候心里淡淡的内疚感也不难解释了。 父子连心。 可是,这个突然来临的小家伙却让他踯躅不前,心里没了主意。 他无疑是意外的,是措手不及的,是他计划之外的。 在他计划之外的,还有小家伙的妈咪,这个坐在身边失神落魄,丝毫没有形象的小女人。 好像是一副牌重新洗过,他需要时间来考虑下一步的打法。 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到了医院。 这家医院,温瞳看着眼熟,好像自己从前来过一样。 她早已忘记,她被玻璃碎片扎进后背,北臣骁一路抱着她来到这里,因为医生弄疼了她而在那里大吼大叫,声音差点掀开了屋顶。 她当然不记得了,关于他的一切,她都已经不记得了。 北臣骁时常琢磨,这是好是坏。 丁丁住进了豪华套房,围在他身边的也是知名专家。 一屋子人彻夜未眠的开会,制定好方案后,也不管是几点,就开始付诸于行动。 温瞳自然也是不会睡得,嗓子哑了,说话都靠手势。 医生们在忙活,她就站在一边看,一步也不肯离开。 她害怕孩子醒了,第一眼看不到她,会哭起来,虽然小家伙很少哭鼻子。 可是经历了这样可怕的事情,她还是希望他能放任的哭一声,终归是孩子,她不想他太坚强。 凌晨三点,北臣骁拿了杯热牛奶递给她。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北臣骁一直都在,尖尖的下巴上冒出了许多青色的胡渣,让他的男人味又重了不少。 她想说声谢谢,可是说出来的话没有声音。 他示意她把牛奶喝了。 温瞳乖乖的喝着牛奶,不时用眼波瞥他。 她很感激他帮了她,如果不是一直有他在身边,她真不知道最后会弄成什么样子。 ******* 过年啦,八哥在这里祝大家 蛇年大吉,学业进步,工作顺利,爱情美满!! 今天更新就到这里,大家吃饺子喽!!!! !! 是谁下得毒 温瞳乖乖的喝着牛奶,不时用眼波瞥他。 她很感激他帮了她,如果不是一直有他在身边,她真不知道最后会弄成什么样子。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失了分寸,丁丁的命就像是她的命一样。 自从听到“在抢救”那三个字后,她的整个人就乱了,甚至有些痴痴傻傻。 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一直在检讨,斥责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咪,出了事,自己先乱了阵脚,那样还怎么照顾孩子。 检讨过后,便是对这个男人的感激。 以他们现在的交情,他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他可以不帮她的,她也找不出任何的诟病。 他与她的那点关系还要追溯到那段她想不起来的记忆。 可是六年了,什么样的感情不被冲散的七七八八。 所以,他帮她,也许只是尽一个老板的厚道。 说也奇怪,明明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脸上却露出了失落,于是垂下头,继续看着孩子。 北臣骁也没有说话,很安静的站在一边。 哪怕他一动不动的,温瞳仍然能感觉到他带给自己的那股压力,厚重的挤压在脊背,让她一度想要回头去看他的眉眼。 大概又过了半个多钟头,她终于听见医生们长舒了口气,她的心也跟着起了喜悦的波纹,好像压在上面的石头有了微微的松动。 其中一个较老的医生转头对北臣骁说:“臣少,没什么大碍了,孩子体内的毒素已经清得干干净净,不会有任何的后遗症,再过一会儿,他就会醒来。” 温瞳听了,激动的捂着嘴巴,这个时候她不能哭,是高兴的事儿,怎么能哭呢。 她强忍了泪水,手伸过去摸着小家伙的脸。 手底下棉棉软软的,透着温热。 “只是普通的食物中毒吗?”北臣骁敏锐的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温瞳猛地抬起头,目光紧紧锁着那个教授。 不是普通的食物中毒,那是什么? 丁丁只是个孩子,就算是在学校里得罪了什么人,小朋友之间,打打闹闹的,也就算了。 老教授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一脸郑重的说:“臣少,孩子是吃了毒鼠剂,不是一般的食物中毒,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是孩子误吃了拌有毒鼠剂的食物,二是有人将这种有毒物质故意拌在孩子的饭菜里,当然我希望是第一种可能,因为能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手的人,简直太可怕了。” 老教授的话让温瞳起了一身的冷汗。 毒鼠剂,小时候用来毒老鼠的毒药,曾经有一个邻居就是服用毒鼠剂自杀的。 那天她恰巧放学回来,就见那个人被从家里抬出来,身体都硬了。 她吓得三天三夜没睡好。 掌下,将孩子的小手握得更紧了。 她跟老教授的想法一样,希望是孩子误食了有毒的东西,可是,孩子一向不贪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吃错东西。 北臣骁的想法自然就多了,他能觉察到小家伙这次的中毒事件有异,当然就会想到这背后是不是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只不过温瞳才回来不久,是谁这么快就找上了她的麻烦,还把矛头指向了小家伙。 大人四肢发达,倒还能有个防备,孩子是天生的弱势群体,一旦惹上了麻烦,十有**是逃不掉。 他拧着长眉,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意外。 于是,他走出病房,给雷祥打电话,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让他去查。 雷祥一接到电话,这腿就些发软。 直到听完北臣骁的吩咐,他才抹了把头上的汗。 看来臣少是知道那个小家伙的存在了。 穿上外衣,他急匆匆的往学样去。 虽然这事儿不是他干的,但是真出了事,也算是他间接造成的。 因为丁丁是温瞳和北臣骁的孩子这件事,他也只告诉了一个人。 他本意没想着要解决掉这两母子的性命,送他们远走高飞是最好的办法,可是那个人似乎比他想像中要狠得多。 看来,是一心一意不想留下臣少的种了。 如果那孩子有什么闪失,他将来也必定不好过,就算臣少放过他,他也不会放过自己,那毕竟是臣少的孩子,将来臣少成了大业,再把孩子接到身边来也不迟。 那孩子万万不能挂掉。 他赶路的心情急切,只希望这次中毒事件只是一个意外。 雷祥在道上混得久了,这方面的经验丰富。 学校方面自然是不想揽上任何的责任,可再想推脱,事也是在学校发生的,多多少少跟他们有关系。 雷祥查到,学校的食堂仓库的确经常用到毒鼠剂,但是仓库重地,只有相关人员才能进出,小孩子是进不去的,就算他故意溜进去,可是毒鼠剂都是拌着未成熟的粮食来用,小孩子再馋,总不会吃生米生面。 他又调出学校食堂的监控录相。 因为学校下午都有一个小时候的下午茶时间,所以学生们会去食堂吃甜点喝甜汤。 他看到丁丁在窗口前面排队,身后围着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正在对他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丁丁来到窗口,点了一份芒果蛋糕,一杯甜奶,然后走到窗口的座位去吃,似乎并没有什么可疑。 可雷祥直觉敏锐,立刻指着刚才给他递点心牛奶的师傅,问一边的工作人员,“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工作人员仔细看了一会儿,因为卫生,每个人都戴了白口罩,他第一时间也很难辩认。 于是,找来了厨师长。 厨师长看了好一会儿才说:“这个人,我从来没见过。” 没见过?那上面的是鬼不成? 厨师长急忙解释,“我们这里的临时工很多,面孔太多太杂,我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 他叫来了食堂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雷祥照着录相上的脸一一比对,都不是。 他心里的疑虑便越来越大了。 这个人不会平白的出现,平白的消失。 丁丁中毒,一定跟他有关。 回去的车上,他陷入了一种两难的选择。 如果他告诉臣少丁丁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毒,那么臣少一定会彻查下去,也会查到那个人的身上,这样的结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如果他没有如实汇报,这个人也许还会对丁丁下手,这样的结果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雷祥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北臣骁的电话很快的追来了。 他对这件事情看来很上心。 !! 三个男人一台戏 雷祥左右为难,拿不定主意。 北臣骁的电话很快的追来了。 他对这件事情看来很上心。 雷祥心里一横,接了电话,听口气,完全听不出任何的异样情绪。 “臣少。” “查到什么了?”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似乎还夹着丝怒意。 毕竟,那是他的亲儿子。 “学校那方面我查过了,是个意外。”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虚了。 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沉默,他的心脏几乎鼓了出来,额上已经开始冒冷汗。 “雷祥。。”北臣骁将他的名字咬得很重,声音里自然有种逼人的气势,“我要听实话。” 好像是一条鞭子抽在身上,也好像是他已经洞悉了一切,只不过是给他一次招认的机会。 雷祥的手哆嗦着,电话几乎拿捏不稳。 他分不清北臣骁这样的口气是不是一种试探,但是这一次,他豁出去了。 他用力咬了一下牙,十分坚定的说:“臣少,我说得就是事实,学校的仓库一直在用毒鼠剂,恐怕是那孩子顽皮,跑到仓库里误食了拌有毒鼠剂的食物。” 随着话音飘落, 沉默延着电话线的彼端传来,雷祥的心跳声清晰了起来,咚咚咚,仿佛是鼓点,越敲越快。 就在他几乎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听见北臣骁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我知道了。” 叭! 电话挂了。 雷祥几乎是瘫倒在座椅上,匆忙用手抹了把头上的冷汗。 在道上混的,嘴皮上跟跑火车似的,没个真假。 但是他对北臣骁不说话则已,一说话那必然是忠心耿耿,玩不得半句虚言。 所以,北臣骁才会格外的器重他和文泽。 这两个人,一文一武,算得上他的左膀右臂。 如若平时,北臣骁绝对不会这样试探似的跟雷祥说话,关键是这次涉及到那个小家伙,他自然就十分认真了。 雷祥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忙坐直了。 刚才被北臣骁无声的逼问扰得烦乱不堪,这时才想起来给他回了个电话。 “臣少,恕我多言,那个孩子毕竟是您的儿子,您看是不是应该加强他身边的保护措施。。”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会跟莫渊说的。” 他找莫渊,而不找自己,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对自己已经产生了怀疑? 这样一想,雷祥的心里就无比的委屈,说一千道一万,自己也不过是为了臣少的大计不受任何人的影响,自己这不也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嘛。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让莫渊派人保护小家伙,倒是比他稳妥得多了。 毕竟莫渊那样的人物,是他这辈子都无法企及的。 苍龙莫渊,表面上看是个生意人,真实身份却是黑手党亚洲区教父。 在黑道上随便走两步,都会地动山摇的人物。 莫渊双臂搭着拳击台的栏杆,乌黑的发丝上有水珠滴落,一大滴晶莹的好像是琥珀,滴落在健硕的胸膛上,和上面的小珠子们滚落在一起,化成溪流蜿蜒而下。 一双深鹜的黑眸凝着四脚朝天躺在拳击台上的男人,嘴边漾起一抹微弯的弧度,带着几分调笑。 “臣,白白捡了这么大的儿子,怎么看上去还不大高兴似的?” 北臣骁仰面看着丈高的天花板,伞形的屋顶结构,用黑色的大铁架支撑着,独有一种空旷感。 他的目光聚集在一处,乌黑的似一口潭井,看似无波无澜,其实早就波涛暗涌。 汗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流淌下来,一滴一滴的汇聚在地板上,形成一小汪清澈的水痕。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拳击裤的男人,丝毫不掩饰他健美雄壮的体魄,麦色的皮肤加上汗水渗渗的样子,这是一个流汗的男人才可以彰显的性感诱惑。 一条毛巾扔了过来,正盖在北臣骁的脸上。 他伸手抓了抓毛巾,擦着额上的汗。 尹真趴在外面的的栏杆上,嘻皮笑脸的打趣,“我说他现在正发愁呢,因为人家孩子他妈带着孩子来了,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把人家接回去,就算要接,人家也不一定跟他呢。” 莫渊笑,“金屋藏娇呗,这事儿以前又不是没干过,只要不让夏家那女人发现就行。” 北臣骁白了他一眼,“这个用不着你操心,让你的手下好好保护小家伙,别出岔子。” “放心,我已经交给苍月了。” 话音刚落,尹真就夸张的叫了一句,“那个变态?” “也好。”北臣骁反倒点点头,跟他的反应截然相反。 说苍月是个变态真是一点不冤枉他。 他是莫渊手下的头号杀手,凡是被他盯上的人,至今没一个能逃掉。 传说他曾经为了杀一个人,跑了三十三个国家,步行了三千三百多公里,换乘了所有的交通工具。 找到那个人时,不是被他杀死的,而是被他追死的。 一种无所遁逃的恐惧直接将对方逼死了。 苍月特立独行,只听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莫渊。 莫渊让他死,他二话不说就会割了自己的喉。 反倒谁要是得罪了莫渊,那个的人喉也会被割很多次,一次不深,保你不死。 他一向冷酷少言。 最常说的一个字就是。 啊! 小家伙有这样的人保护,北臣骁自然是非常放心了。 “阿真,上来打拳。”莫渊朝尹真招招手。 尹真立刻缩头乌龟一样的缩到沙发上,启开红酒。 “咱是斯文人,不跟你们两只野兽较劲。” 傻子才跟这两个人打,都是***暴力男加变态狂。 北臣骁朝莫渊使了个眼色,两人达成一致。 手撑着栏杆,一个漂亮的鱼跃翻出场外。 尹真丢下红酒就要脚底抹油,怎奈这两个男人的速度太快,那屁股还没离开沙发,人就已经被抬起来扔上了拳台。 尹真吓得大叫,“放手,你们两个野兽,唉妈呀,救命啊。。强奸啦。。。” 尹真在台上被两个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片刻的工夫,就已经把白裤衩脱下来举在头上晃着。 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见犹怜的。 北臣骁失笑,一脚看似就要往他的命根子上踹。 *********** 今天就更到这儿,明天恢复八千到一万字的更新!! 谢谢大家的支持,谢谢你们的红包和金牌!! !! 狡兔三窟 北臣骁失笑,一脚看似就要往他的命根子上踹。 尹真急忙护住宝贝,大惊失色,“妈的,北臣骁,你可是有儿子了,老子还得给尹家传宗接代呢。” “让我儿子认你做干爹。”他一副爽快的样子,却忽略了他竟把“我儿子”三个字叫得十分顺口。 “呸,少来,干爹再亲也没爹亲。”尹真啐了口。 “呵呵。”莫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似没用什么力道,却拍得尹真直往下矮。 可怜的尹真被这两个男人欺负着,哪里还有半点大明星的样子,整个就一受气小瘪三。 “忆夏跟段凌风分手了,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还窝在这里?”北臣骁虽然跟段凌风也有点交情,可是跟尹真才是‘亲’兄弟,自然是要帮着兄弟的。 尹真一听,立刻就焉头耷脑的,没什么斗志。 “她瞧不上我。” “不试过怎么知道?明天我约忆夏出来喝酒,你记得到场。” 莫渊在一边补充,“我那里有上好的催情剂,给她的杯子里多放点,水到渠成。” 尹真瞪他一眼,“你真他娘的猥琐,实话招来,你用这种方法糟蹋多少小女生了?” 正说着,一声清清脆脆犹如百灵鸟般的声音灌进大家的耳膜。 “小叔叔。” 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站在黑色的沙发后面,仿佛突然间从异世冒出来的精灵。 她身材娇小,皮肤白皙,柔滑的似上等的牛奶。 穿着白色的牛仔短裤,红色的帆布鞋。 看上去像朵莲花,又像是一朵空谷幽兰,恬静脱尘却又遗世独立。 她就那样眉眼弯弯的望着莫渊,嘴角的笑窝儿浅浅。 莫渊的脸一下子拉黑,翻过栏杆大步走过去。 这边的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强硬的拉着女孩儿的手离开,只丢下一句话,“明天计划不变。” “她是谁?”某真。 “祖国未来的花朵。”某骁。 “他有恋童癖?”某真。 “绝对的。”某骁。 “草,你还好意思说他。。。。” 温瞳打了一个喷嚏,耳根子发红。 “妈妈,你是不是感冒了?”丁丁眨着一双大眼睛,初醒后,笨手笨脚的就要去勾桌子上的水瓶。 老师说,感冒了要多喝水。 “乖,妈妈没事。”温瞳用热毛巾给儿子擦身子,软软的小身子在毛巾下面泛起淡淡的水红色,热热的,滑滑的。 小家伙的身体仍然很虚弱,但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他还小,自然不懂得这其中的一番曲折经历,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才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妈妈,那我是不是感冒了?” “嗯,丁丁是感冒了,所以,学校暂时不能去了,要在医院里休息几天。”怕孩子不高兴,她又急忙补充,“妈妈每天都给你买芒果布丁吃好不好?” 芒果布丁的诱惑确实让丁丁动心了,可是孩子很快就偷偷的在被子下面张开手心。 自己攒了好久才攒下的五块钱不见了。 小家伙顿时就慌了,可又不敢让温瞳发现,大眼睛珠一转,跟温瞳商量着,“妈妈,我不想吃芒果布丁了,你把买布丁的钱给我好不好?” “丁丁要钱做什么?”温瞳好奇的问。 丁丁被问到了,不自然的往被子里缩了缩,小脸染上了一抹红晕。 这五块钱是用来付给出租爸爸的,他想让出租爸爸带自己去一次游乐场,他看到同桌小信拿来的照片,他骑在他爸爸的脖子上逛游乐场,好不威风。 “就是。。。就是。。。”他突然一本正经的说:“身上有钱,好防身啊。” 温瞳被逗笑了,他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她起身去洗毛巾,门开了,温父温母急匆匆的走进来。 他们也是刚刚知道丁丁住院的消息,急忙关了豆花店,打着车赶来了。 “外公,外婆。”丁丁从被窝里伸出两只小胳膊,撒娇的讨抱。 温母坐在床边,小心的将孩子抱进怀里。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那眼泪就止不住了。 温父在一边说她,“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就哭上了,别惹孩子上火。” 丁丁懂事的替温母擦着眼泪,小身子软软的贴在温母怀里,“外婆,丁丁只是感冒了,很快就会好的,外婆,你别哭,丁丁给你唱歌。” 说着,小家伙真就开始唱了起来。 遗传了他母亲,小家伙的歌唱得有腔有调。 洋洋得意的小模样顿时惹得二老又哭又笑。 温瞳洗了毛巾,看到二老在逗孩子玩儿,还带了芒果布丁。 丁丁平时看到这东西是一定会乐的,可是今天突然就兴趣缺缺。 因为在他眼里,芒果布丁有了,五块钱就没有了,五块钱没有了,出租爸爸就没有了。 他真的好想见他啊。 “爸,妈,你们来得正好,公司那边有点急事,我还要赶过去,你们帮我照顾一会儿丁丁。” 朱朱已经打了很多遍电话,都是关于星辰的事,星辰今天的日程排得满满当当,但他还是人影不见。 公司那边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她必须得亲自去一趟。 温瞳从昨天到现,根本没合过眼,现在头也是晕沉沉的。 看到温父温母,总算可以放下心来把丁丁交给他们,自己先去处理公司的事。 见妈妈要走,小家伙立刻从外婆的怀里跳脱出来,搂着温瞳的脖子撒娇,“妈妈,妈妈,你可要早点回来。” “丁丁乖,妈妈很快就回来,要听外公外婆的话,不准调皮,知道吗?” “知道啦。”小家伙乖乖的做了一个保证的手势。 温瞳出了医院,拿出昨天在星辰简历上抄下来的地址。 他在滨城有三处房子,分布得东南西北,还真是狡兔三窟。 温瞳不想走冤枉路,于是在这三处房子间仔细的衡量比较了一番,最后选了最僻静的那所。 汀江北路的宏海花园,处在滨城的郊区,远离了市区的喧嚣,是一处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很多有钱人和艺人都选择在这里买房子,只为享受那偏安一隅的静逸。 出租车不疾不缓的行驶着,穿过开满牡丹的花圃,穿过松木苍郁的公路,一路上风景如画。 温瞳倚在后座上,几乎要睡了过去 !! 你看着办吧 温瞳倚在后座上,几乎要睡了过去。 疲惫的小脸微微倾斜在肩膀上,眼睛周围有一圈明显的黑印,脸色也暗沉的厉害,因为缺水,嘴唇上甚至起了一层白白的细皮。 “小姐,到了。”司机将车子停在一座小楼前,回过头叫她。 温瞳睁开眼睛,看了眼计价器,拿出钱包来付了车费。 按照星辰在公司登记的地址,温瞳找到了他所住的那一间房子。 抬手敲门,没有人应答。 她又按了几次门铃,依然没人回应。 正在她以为他可能不在这个窝里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星辰穿着睡衣,一身邋遢的站在她面前,那脸上的胡子冒出许多,已经有很久没有刮了。 看到温瞳,他显然一愣,但很快就一侧身子,“进来吧。” 屋里有很大的酒味儿,空酒瓶扔得四处都是。 温瞳像防着地雷似的跨过那些瓶子。 “喝什么?”星辰懒散的打着哈欠,似乎才刚刚睡醒,他走到冰箱前拉开门,往里瞅了瞅。 “咖啡。” 她现在急需一杯咖啡提神。 “没问题。”星辰关了冰箱门,走到料理间煮咖啡,“你随便坐。” 温瞳瞅了眼衣服扔得四处都是的沙发,杂志丢得乱七八糟的地板,哪里还有坐的地方。 她弯下身,开始收拾。 星辰透过玻璃窗,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她背对着他,一头乌发几乎垂到了腰间,她弯腰的时候,发丝自然的向两边分落,绸缎一般丝滑。 他看得一呆,直到咖啡壶里的水滚开。 他才急忙收回目光,打理手上的工作。 温瞳收拾着地上的杂志,一本一本的摞在一起放好。 收拾到一半,忽然看到一张喜帖。 喜帖上有一张结婚照,照片上的男女幸福的相拥在一起,甜蜜的笑容,仿佛在向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宣告着他们的相亲相爱。 “她今天结婚。”身后传来星辰的苦笑声。 不用问,这上面的女人一定就是星辰的前女友,那个圈外人。 星辰将咖啡放在茶几上,漂亮的眼中被层层忧伤遮盖了。 “我跟你说过,她怀孕了,所以,他们结婚了。” “你认为,他们是奉子成婚?” “不是吗?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她。” “你会娶她吗?”温瞳犀利的问。 星辰一怔,似乎无法回答,想了半天,他才垂下头说:“会,但我需要时间。” “一年,十年?还是等你从这个圈里退出为止?” “我。。我不知道。”他烦燥的揉着头发,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现。 温瞳用纤细的指抚摸着照片上的人,语气中带着讽刺,“其实你并不想证明你有多爱她,你只是想证明,不跟你在一起,她不会幸福,你认为除了你,没有人能给她幸福。” 星辰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仿佛是被人揭穿了内心一般的激动,他朝着温瞳大声说:“是的,我就是想看看,她没了我,会不会幸福,她的幸福只能是和我在一起。” “别找借口了。”温瞳将照片贴到他的眼前,尖锐的说道:“星辰,你睁大眼睛看看,上面的人笑得有多幸福,如果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怎么会有这样的笑容,你自己是个演员,你最能看得透彻,这笑容是虚伪的还是真实的?” 星辰揪着胸口,瞪大眼睛不说话。 “你为了你那点可怜的自负欲,丢下工作不管,丢下这许多人为你着急上火,如果我是她,我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置大局于不顾,置他人若罔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时负气,公司要背负多大的损失,你自己的声誉要受到多大的损害?如果你要哭,工作之后,找个没人的角落,你可以哭个昏天暗地,就算哭死了,也不会有人说你半句,但是现在,你还是北星橙娱的一员,你还是众多粉丝拥戴的偶相,你的一举一动,已经不能只对你自己负责。。。” 温瞳越说越激动,眼眶不自觉的红了,“我的儿子昨天刚刚在医院抢救,我现在却要为了安慰你这个根本不值得可怜的人而站在这里大吼大叫,你现在可以决定,要不要跟我走,如果你不想在这一行干下去了,你尽管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喝你的酒,撕你的杂志,但是我向你保证,北星橙娱明天就会封杀你,星辰这个名字将会被彻底抛弃。” 温瞳将手里的请帖重重的按在茶几上,犀利的眼神直视着已经怔愣在那里的星辰,“你看着办吧。” 星辰真是懵了。 这个平时看上去几乎是弱不禁风的小女人,突然气势强硬起来,竟然也是别有震憾力的。 可是,她刚才说什么,她的儿子? 她有儿子了? 她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模样。。 温瞳转身要走,星辰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他承认,她这一骂,的确把他骂醒了。 这种借酒消愁,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过了两天,起床照镜子的时候,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自己真的爱她吗? 如果爱,为什么不能放弃一切跟她远走高飞? 心里还是舍不得的吧。 娱乐圈的星光璀璨与她,他还是喜欢前者的吧。 “温瞳,你别走,我跟你回去。” 他孩子一样的拽了一下她的衣袖,这一拽,她忽然就软软的倒了下去。 他保证,自己真的没用什么力气。 心急,一把将她扶住。 她的气色很不好,脸色煞白煞白的,就连气息都是微弱的。 星辰将她抱到卧室,焦急的喊了几声。 她没回应,烟色的眉微微蹙了起来。 星辰也慌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原地不停的转圈圈,捶手心。 蓦地,他想起她刚才说过的话,如果她的儿子昨天在医院抢救,那么她一定是彻夜未眠了,再看她黑黑的眼圈,心中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她一定是劳累过度再加上睡眠不足,所以才会晕倒。 自己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通常这种情况下,睡一觉就会没事了。 于是,星辰替她盖了被子,又将屋里的窗帘拉上,给她创造一个良好的睡眠空间。 !! 掐死她 星辰打开手机,一长串的未接来电几乎挤爆了屏幕。 留言信箱里更是满满登登的。 信息都是朱朱发来的,提醒他今天要参加的活动,要出席的节目。 星辰望了一眼床上熟睡中的小女人,浅浅的呼吸,娇俏的面容,如瀑的长发,像是一幅安静的画儿。 他忽然间就全身充满了力量,冲进洗漱间,快速的整理了自己。 收拾妥当,他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将一屋安静与舒适留给她。 星辰突然出现在公司让朱朱大喜不已。 也来不及问他原因,便将一大堆文件摊在温瞳的桌子上,“温姐今天没来,我们先占用她的地盘。谢天谢地,你可来了,电视台那边快将我的电话打爆了,还好还好。。。”她指着文件说:“这些是今天采访的内容,我们先斟酌一下。” “好。”星辰坐下来,随意摆弄着温瞳桌子上的小摆饰,他突然对她的一切都产生了好奇,她还有多少秘密,还有多少未解的一面? “星辰,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正面回答,会被那些记者们断章取义的。”朱朱用笔划下来,“还有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关键时候,你就打太极。。” 星辰望着她,突然问:“温瞳结婚了吗?” “啊?”朱朱让他问愣了,他这主题偏得也太厉害了。 星辰金灿灿的一笑,发挥他偶相巨星的魅力,勾人的眼睛带着几丝蛊惑,“你还知道她什么,都告诉我呗。” 朱朱咽了咽口水,面对美男攻势,她真有些把持不住。 其实对于温瞳,她的了解也不多,有些事情还是从陈思含的嘴里听说的,只知道她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没结婚。 朱朱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 一股强大的气势忽然随着大门的开启压迫而来。 她适时的噤声,并且条件反射般的蹿起来,站得笔直笔直。 “总裁。” 星辰回过头,看到北臣骁站在门口,脸上有微微的讶然闪过。 “温瞳呢?”他问,目光从星辰的脸上扫过,落在他的右手上。 他正在摆弄温瞳桌子上的小闹钟,粉红色的,透着股可爱劲儿。 那眼神,仿佛是谁侵占了他的领土一样,顿时就危险了。 星辰是会察颜观色的,这个时候,聪明的应该选择立刻放下小闹钟,然后跟老板打招呼。 可是他联想到上次北臣骁在片场抢人,现在的眼神又好像是自己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一样,透着丝丝寒气。 他觉得,北臣骁和温瞳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他懒懒的站起身,冲北臣骁打了个招呼,然后像是故意似的,故意拖长了语调,“她在我家。” 面前的男人,黑眸忽然就一阵收缩,带着股冷意,四周的空气仿佛传来结冰的声音,咔咔的响。 朱朱站在那里,吓得一哆嗦。 她想,星辰一定是疯了,就算温瞳真在他家,也不该当着老板的面说出来啊。 她不知道北臣骁和温瞳的事,她只是想到经纪人和艺人之间要保持最纯洁的合作关系,这是公司的明文规定,星辰这么说,不是把他自己和温瞳都卖了嘛。 怪不得老板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他想必是生气了。 “钥匙。”北臣骁淡淡的开口。 “什么钥匙?”星辰一脸疑惑。 北臣骁冷笑了一下,“那你记得晚上回家修锁。” 说完,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摔门而去。 温瞳听见咣当一声响,好像是有人砸门的声音。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睁开眼睛。 全身上下像被灌了铅块,沉重无比。 这是哪里,自己怎么了? 她撑起上半身,被子缓缓的滑落下去。 直到看清所处的环境,方才的事情才一点点清晰起来。 貌似自己把星辰狠狠教训了一顿,然后就晕倒了。 还好,他没有恩将仇报,将她丢到大街上。 她安安稳稳睡了一觉,身上舒服多了。 喉咙里干得厉害,她很想喝杯水。 一只脚刚刚伸出被子,还没等落地,巨大的开门声再次传来。 她抬起头,目光正对上那一抹燃着烈火的深鹜眸子,她禁不住就是一个哆嗦。 这男人现在的眼神,恐怕是要吃人。 他扑过来,动作凶狠的掐住她的脖子,没用多大力气便将她的后脑抵在床头的木板上。 浮雕的花纹带着棱角,温瞳的头就被磕痛了。 她用力挥动着四脚,却摆脱不了他的禁锢,只好死命的去抓挠他掐着自己的那双大手。 她要没呼吸了,好难受,好害怕。 男人的手上青筋暴突,眼里塞满了浓浓的妒火,猛烈的,凶恶的,烧得噼里啪啦的响。 他的心在叫嚣着掐死她。 掐死这个水性杨花的,人尽可夫的女人。 他们的儿子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她却躺在别的男人的床上。 北臣骁的脑袋里有一股怒火往上顶,顶得他快要爆炸了。 而这边,温瞳的气息越来越弱,脸色已经青紫。 “妈妈,来电话啦!” 一声清脆的童音自温瞳的电话里传出。 这是丁丁的声音,她前些时候录的,昨天刚设成来电。 “妈妈,来电话了!快接电话!” 幼稚的童音继续响着,清清脆脆。 温瞳从没想过,当初录得这段音频却在今天救了她的命。 北臣骁瞳孔一缩,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了。 温瞳软倒在床上,双手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呼吸。。 毫无疑问,刚才这个男人,真的要掐死她。 她想骂他,可是嗓子里哑得难受,好像是十多天没喝水,干涩的几乎粘到了一起。 北臣骁也有些发怔,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屈了屈,刚才用得力道太大,连指节都麻木了。 他的脾气一向不好,怒火一旦被点燃,就有燎原之势,没有倾盆大雨是浇不灭的。 如果不是那个小家伙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他真的会失手掐死这个女人。 心里的火虽然在降,可是仍然烧着呢。 她和星辰在办公室搂搂抱抱就算了,竟然还无耻的住进了他的家。 先不说她是儿子的妈咪,单单是经纪人不能跟手下艺人有私情这一条,就足够他把她从公司里踢出去一百回了。 她现在还用这种不服气的眼神瞪着自己,她几斤几两?怎么就这么不知道悔悟? 温瞳哪止是瞪着他,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 懒得解释 温瞳哪止是瞪着他,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睡得好好的,他来砸门,砸了门不说,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差点就要掐死她。 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 他这尊大佛,她就差供着了。 “北臣骁,你真是变态,无缘无故的,你发什么疯?” 北臣骁也不说话,长臂一伸将她从被子里拎出来。 “放开我,疯子,变态,你放开我。”温瞳用力挣扎,却抗拒不了他的蛮力。 他一手握住她的俏臀,一手扶着她的蛮腰,顺势往肩膀上一扛,大步走了出去。 温瞳理智当中,极时抓住了自己的手机。 她一路又骂又咬的,毕生所学的骂人话,一个不少的全部贡献到了他的身上。 他依然是无动于衷,对于她挠痒痒般的反抗视而不见。 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很用力,很用力。 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拉开车门,将肩上的女人扔了进去。 温瞳被晃得头晕眼花,大脑缺氧,趴在后座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北臣骁一路开车将她载到医院,然后打开车门,将后座上还在狠狠瞪着她的女人拎出来,毫不怜惜的扔到了地上。 他冷冷的看过来,几乎是咬着牙说:“不知廉耻也该有个限度,你不要脸,你儿子还要。” 温瞳整个人一下子懵了,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北臣骁,你说清楚,谁不知廉耻?” 她又羞又怒,被怨枉也该有个限度,她一直干干净净的做人,自问从来没做过什么苟且之事,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羞辱她,还把儿子搬出来,真的是太过分了。 就算他帮过她,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可以承受他的污蔑,也要忍气吞声。 是是非非,是要问个明白。 北臣骁扯开她拽着自己的小手,狠狠的甩向一边,清冷的眸子里透着冷漠与鄙夷,“我刚才从谁的床上把你扛过来的?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说星辰?”温瞳渐渐明白了,原来这个男人是误会了自己和星辰的关系。 她只不过是因为劳累过度而晕倒,星辰好心的收留她休息一下而已。 很简单的一件事,竟然被他无限的扩大化。 这个男人,他的嫉妒心究竟有多强? 本来一句话可以解释,可温瞳突然就懒得解释了。 她不是他的谁谁谁,跟什么男人吃饭约会也要向他汇报。 她纵然是她的老板,但老板管不了吃喝拉撒。 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转过身,清清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不喜欢,可以解雇我,离开北橙,我还不至于活不下去。” 她走了几步,又发自肺腑的补充了一句,“昨天的事,谢谢你,也替丁丁谢谢你。” 她走了,迅速的消失在医院的转门后。 北臣骁站在原地,心中的烦燥不断扩大。 该死的女人,难道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好,她的脾气硬,当他是吃软饭的? 他现在就让她失业,让她吃不上饭,再把那个星辰给彻底封杀掉。 他愤愤的坐进车里,愤愤的拿出电话。 最后,愤愤的将电话摔了。 他扶着方向盘,双目虎视眈眈的望着前方,手也越抓越紧。 这种被人左右情绪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温瞳,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仗着那张脸。 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顿时就好受多了。 温瞳用力的深呼吸了几次,甩甩头,把刚才的事情抛在脑后。 病房里,除了温母,陈紫南也在。 她正拿着新买的玩具在拉拢丁丁。 “阿南,你怎么跑来了,不用工作的吗?”看到她,温瞳惊喜的问。 “我就是趁着工作的机会溜出来的。”陈紫南摸着小家伙的脑袋,“工作再重要,也没有我的干儿子重要。” 丁丁看见妈咪回来了,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句,妈妈。 那娇嫩的小脸上,几乎已见不到丝毫的病态。 温瞳抱起孩子,亲昵的贴了贴他的小脸。 温母将洗好的毛巾晾上,笑看着陈紫南,“小瞳,你这朋友长得真漂亮,像个模特似的。” 温瞳笑,用眼睛促狭陈紫南,“她就是个模特,妈,你眼光太毒了。” 陈紫南立刻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在病房里走了一圈猫步,最后,向丁丁送去一个大大的飞吻。 丁丁乐得直鼓掌,“干妈,我也要学。” “等丁丁的身体好了,干妈再教你。” 几人正说话,林东拎着两个饭盒推门而入。 他怕丁丁吃不惯医院的饭菜,所以顿顿饭都是亲力亲为,在家里烧好了再坐车送过来。 “舅舅。”丁丁脆脆的喊了一声,那大眼睛就直往饭盒上瞄。 舅舅说今天有板栗红烧肉,那可是他的最爱啊。 “大哥,这是阿南,我从小的好姐妹。”温瞳将林东拉过来,笑嘻嘻的介绍着。 林东看到陈紫南,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女孩儿高挑大方,妍姿俏丽,当真是气质卓然,引人回目。 他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温瞳的大哥林东。” “小瞳的大哥,当然就是我大哥喽,林大哥,你好。”陈紫南大方的跟他握了握手。 她的手柔软细滑,指节修长,掌心相碰,生出一种奇异的温度来。 林东的脸有些红,不自在的别开了。 陈紫南却不以为然,继续跟温瞳开心的聊着什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小家伙吃了板栗红烧肉,此时正窝在妈咪的怀里看动画书。 陈紫南还要去工作,于是温瞳对林东说:“大哥,你去送送阿南,门口那条道挺黑的。” “好。”林东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陈紫南也没拒绝,她向来不拘于这种小节。 两人一起走出医院。 一路上,林东都在笑呵呵的听着陈紫南说话。 她很健谈,没什么架子,时不时逗得林东大笑。 最后,他们在门口告别,陈紫南朝他挥了挥手,然后钻进一辆黑色的轿车。 这辆车似乎在这里等了很久,车面上落了一层夜晚的水气,被月光一照,仿佛是镀了层白纱。 林东走上台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正巧车门刚刚关合,他看到陈紫南身子前倾,跟驾驶座上的人亲密接吻。 他还想再看得清楚一点,车子已经缓缓离开了。 !! 神秘的年轻人 正巧车门刚刚关合,他看到陈紫南身子前倾,跟驾驶座上的人亲密接吻。 他还想再看得清楚一点,车子已经缓缓离开了。 陈紫南撒娇般的抱着北臣哲瀚的手臂,一只纤手按着他车上的音乐播放器,似乎想找一首喜欢的歌曲,可是找来找去,都不合口味。 于是嘟了小嘴说:“我喜欢听劲爆的音乐,你下次换一换。” 北臣哲瀚好脾气的掐了下她的脸颊,“好,听你的。” “哲瀚,你对我真好。”陈紫南闭上眼睛,小动物一般的紧贴着他,一脸小女人的幸福憧憬。 北臣哲瀚轻吻着她的额头,又吻上她的嘴唇,声音中带着种难以压抑的沙哑,“今晚,去我那里?” 陈紫南睁开美丽的眸,眨了眨。 最后,害羞般的点点头。 林东回到病房,看到温瞳正在跟丁丁玩耍,温母也已经回去了。 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影,他犹豫着该不该对温瞳说。 于是,蹭到丁丁身边,陪他玩变形金刚。 “舅舅,这是干妈送我的,酷吧?”小家伙炫耀般的扬起小脸儿,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是湾清泉,可以听见泉水叮咚的声音。 这双眼睛像极了温瞳。 可是一点也不像温家的人。 别说丁丁不像温家人,就连温瞳长得跟温父温母都没有半处相像的地方,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的关系,他真会以为温瞳不是他们亲生的。 “丁丁喜不喜欢干妈?”林东顺势问。 “喜欢啊,干妈对丁丁可好可好了。” 哪怕是陈紫南远在m国的时候,她依然会每个月给丁丁邮东西,或者是吃的或者是穿的用的。 小孩子嘛,很容易记挂别人的好,给他一块糖,就会粘上你。 林东笑了笑,对温瞳说:“陈小姐还是单身吧?” 温瞳愣了一下,这还是林东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提到陌生的女性。 她立刻笑眯眯的问:“大哥,你是不是看上阿南了?” 林东的脸一下子涨红,不自在的说:“别带坏你儿子,什么看上不看上的。” 温瞳当然了解自己这个大哥了,前些年为了照顾他们母子,一直没有找女朋友,现在三十多岁了,自己也为他的终身大事着急。 虽然知道陈紫南心高气傲,一心想要嫁入豪门,但是,她始终坚信,能打动人的不是金钱地位,而是实实在在的感情。 只要大哥一心一意的付出,总有一天会感动她。 于是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凑过去,神秘兮兮的说:“大哥,她还是单身呢,如果你想下手,尽快哦。” “死丫头,别取笑你大哥了。” 林东低下头,心中生出一种自卑感。 他是个瘸子,又没有什么钱,陈紫南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他呢? 刚才那辆车子,他不是不认得,限量版的跑车,市价上千万。 她那样漂亮的女孩子,也只有那样身价的男人才朽得上吧。 “妈妈,我要嘘嘘。”丁丁忽然伸出两只小手,吵着,小家伙病着,所以就比平时娇气了点儿。 “舅舅带你去。” 为了不让温瞳发现自己这副尴尬表情,林东急忙抱起小家伙,带他去卫生间。 温瞳也起身去打热水。 推开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轻人。 一套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鸭舌帽,只有一双球鞋是白色的。 他抱着双臂,整张脸都掩藏在帽子的阴影里,头垂下来,好像是在睡觉。 这个年轻人从一早上就坐在这里,甚至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用不着吃饭喝水上厕所的。 温瞳觉得这个年轻人可能是脑子有点问题,正常人谁会这样不闻不动的一整天。 她打了热水回来,年轻人依然还在。 她想了想,到病房里拿了一袋面包一根火腿,然后尽量轻手轻脚的放在他的身边。 他仍然是纹丝不动,没看她,也没看那食物。 温瞳不想多管闲事,恰巧丁丁在病房内一声大叫,“妈妈,妈妈。” 那焦急的样子好像是被人踩了尾巴。 温瞳刚要走,年轻人忽然抬起了头。 他的眼神锋利的像是一把刀子,刀刃上还涂抹着紫色的剧毒。 他看向病房的方向,身上的肌肉忽然就崩紧了。 小家伙屁颠屁颠的跑出来,一把抱住了温瞳的大腿,嚷嚷着,“妈妈,舅舅刚才走神,丁丁尿裤子上啦。” 闻言,年轻人低下了头,似乎又睡着了。 温瞳看得很清楚,他有着一张隽秀的面孔,眉眼都很细致,仿佛是漫画家画出来的,这样的长相放在学校里,一定是众女生追捧的对象。 她情不自禁的就想到了洛熙,已经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那个哥哥好酷啊。”回到病房,小家伙突然偷偷的对温瞳说。 尿裤子是假,从门缝里偷看到这个酷酷的小哥哥,想要跑出来一睹真容才是真的。 林东冤枉的说:“小东西,想要去看帅哥,也不要冤枉舅舅啊。” 丁丁急忙搂着舅舅的脖子,讨好的蹭来蹭去,“舅舅才没有那么小心眼儿呢,对不对?” “对对,就你道理多。” 温瞳轻斥,“丁丁,以后不准撒谎,知道了吗?” 小家伙自知理亏,赶紧点点头,一副知错就改的乖顺模样。 温瞳忍不住门外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依然坐着一动不动,像是一座雕像。 她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似乎在监视或者是在保护他们。 可究竟是监视还是保护,她也说不准。 过了十点,林东回去了。 温瞳在床上搂着丁丁,故事讲了一半儿,小家儿就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的给他掖好被子,小心翼翼的合上漫画书放到床头。 伸手,想要关灯。 有人敲门,很轻微的两声。 她寻声望去,就看见文泽笑眯眯的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北臣骁。 那男人的脸色还是十分难看,像是谁欠了他钱似的。 温瞳不愿意看到他,赌气似的别过头。 文泽快步走过来,瞥了一眼熟睡的丁丁,压低了声音,“温小姐,我们来接你和孩子出院。” “大半夜的出院?”温瞳看向门口那个男人,他也正看着她。 文泽急忙解释,“臣少说医院的环境不利于小孩子的康复,所以,他给你们安排了一处新的居所暂住。” 温瞳摸不准北臣骁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今天下午还对她又骂又掐的,到了晚上,就来向她示好?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比起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她更愿意呆在这里闻消毒水的味儿。 “不去。”她坚决的说。 ********* 更新完毕! !! 跟他解释 温瞳坚决的说了声不去,那眉那眼都透着股认真劲儿,好像谁也搬不动她似的。 文泽就有些为难了,偷偷的向老板求救。 心想,女人是你的女人,儿子也是你的儿子,我总不能来硬的吧。 北臣骁眉毛一皱,对这个女人树起的一身刺很是火大。 他肯放下身段过来接她,她该谢天谢地的,怎么还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表情来。 要不是考虑到小家伙的身体,他会三更半夜的杀过来吗?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小家伙的被子。 温瞳要阻止,被他甩到了一边儿。 他已经把小家伙连着被子抱了起来,温瞳急了,匆匆穿了鞋就跑过去追。 可是又不敢大声喊,怕惊了孩子。 她可怜巴巴的去拽男人的衣角,被他毫不客气的扒拉开。 她再拽,他再打开。 反反复复几次,他的人已经到了门口。 文泽将车开过来,男人迈开大步跨进去。 温瞳追子心切,只能拉开车门也跟着坐了进去。 小家伙乖乖的趴在北臣骁的肩膀上,熟睡的小脸儿红扑扑的可爱。 他的身上卷着被子,所以不会冷,反倒是有些热,小腿儿调皮的蹬了两下。 一双小手更是紧紧的挂在北臣骁的脖子上,一刻也舍不得松开。 温瞳瞧着这场面,顿时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那相似到极致的两张脸,连皱着眉头的角度都是一模一样。 她很难否认,他们不是父子。 孩子睡得香甜,流了口水,晶晶亮的挂在嘴边。 温瞳急忙掏出手帕擦拭着他的嘴角,孩子抿了抿唇,用力往北臣骁的身上靠去。 车子开出医院没多久,忽然车顶传来扑通一声响。 北臣骁面色未变,温瞳却吓了一跳。 这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车顶上,怪吓人的。 她扒着车座,想要用力往上看,可是哪里看得到。 反倒是探头探脑的样子落在男人的眼里,竟然有那几分的可爱。 刚才还浑身是刺的小刺猬,一下子化身成充满好奇欲的小猫咪。 温瞳的求知欲最后还是没有得到满足,有些焉焉的重新坐好,握着儿子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 在温瞳看不到的地方,稳稳当当的坐着一个黑衣人。 他坐在行驶的车顶就像是坐在自家的炕头上一样,冷酷的表情千年不变,压了压头顶的鸭舌帽,一双野狼一样的眸子紧紧的注视着前方的车流。 苍月,当今黑道上的第一杀手,他要杀人,没有人能从他的手里逃脱,而他要是保护一个人,那也必定是滴水不漏。 把这样一个人安放在丁丁的身边,北臣骁自然可以放一百颗心。 温瞳去过北臣骁的家,但是她保证,绝对不是眼前这个。 那座房子依山傍水,建在山坡上,好像是一只孤鹰。 而这座房子坐落在一片别墅群中,跟普通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连星辰都可以狡兔三窟,更何况是北臣骁。 他有多少房产,恐怕要找一个专业的评估师来计算。 小家伙一路睡得沉稳,从医院到这里,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也许是北臣骁的胸膛太过于沉稳有力,带着莫名的安全感,所以丁丁靠在上面,也睡得格外的踏实。 北臣骁将孩子一直抱到二楼的卧室,佣人早就准备好了床铺,孩子一触到棉软的大床,有些动心,可是似乎不愿意离开眼前这温暖坚实的怀抱,所以赖皮般的往北臣骁的身上蹭了蹭,,像只无尾熊似的。 这样的情况,北臣骁是没什么主意。 还是温瞳在一边轻轻拍了拍丁丁的小手,轻声说:“丁丁乖,好好睡觉,放开妈妈。” 小家伙最听妈咪的话了,就算是睡梦中,也能辩出来。 于是,松了小手,乖乖的滚到了床铺上。 温瞳给他盖了被子,俯身在小家伙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那柔媚的侧颜仿佛披着月光,说不尽的温柔淑婉,随着她倾身的动作,一头青丝垂落,洋洋洒洒。 北臣骁看着,顿时就有点嫉妒了,也有些心痒痒。 但是一开口,语气仍然是冷的。 “你出来一下。” 温瞳望了眼熟睡的小家伙,跟他走了出去。 看着男人走在前面的高大身影,仿佛是座小山,虽然沉重,却是可以遮风挡雨。 她忽然就有些感动,他对丁丁所做的一切,她无可厚非,甚至应该感恩带德。 “北臣骁。”她喊他,声音中已没有了排斥的味道。 他没回头,而是径直走向他的书房推门而入。 他这些日子一直住在这里,所以,很多东西都随着主人搬了过来。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茶几上有开好的红酒,他自顾的斟了半杯。 浅红色的液体随着他随意的动作而在杯壁上滑动,用鼻子闻了闻,酒香淡淡,他轻啜了口。 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些酒汁便滑入食道,带来一种酣畅淋漓的味觉体验。 有钱人都喜欢喝红酒,是品味,是地位,是滋味。 他只顾喝酒,一语不发的。 气氛有那么点凝重。 温瞳想了想,觉得应该还是自己先开口,这才显得出诚意。 见他的酒杯空了,她自发自觉的蹲下来,白皙的小手握住了红酒瓶。 这样的场景,她突然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同样的卑微谦恭,周样的男人与酒,她做过同样的动作。 酒斟到一半儿,她轻声说:“谢谢。” 他哼一声,夺过酒杯,闷闷的喝着,那眼光根本不看他。 这个男人的气性还真是大,就跟一地雷似的,鼓鼓的,随时会轰的一声。 温瞳垂下眼睑,睫毛扇子一般的扑闪着。 “我跟星辰之间没有什么,他几天没来上工了,电话也联系不上,我只好找到他家里。。” 他终于肯抬眼看过来,眼中乌黑乌黑的,宛如一把剑悬着,随时监视着可能对他说谎的人。 温瞳被他看得紧张了一下,叙述的语句就有那么一点松弛,“结果我太累了,就晕倒了,他只是让我在他的床上补了个觉而已。” 说完后,气氛有些古怪的沉默着。 !! 出卖了猪的灵魂 说完后,气氛有些古怪的沉默着。 他依然用那样的眼光看她,看得她的心里一阵阵发毛。 还好,头上那把剑最终没有落下来,他似乎是信了。 “但愿是你说得那样。”他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温瞳立刻就觉得委屈了,自己这样低三下四的跑来跟他解释这些事,好像是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抓到小辫子一样。 她凭什么要跟他解释呀?他是她的什么人啊?他今天还差点掐死她啊? 要不是看在他一次一次的为丁丁着想,她才不会在这里低声下气的出卖尊严。 可她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解释却换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面前这个男人的脸色突然间就阴转晴,看她的眼光也不那么毒辣了。 他给她倒了杯红酒,“真要感谢我,先自罚三杯。” 她推脱,“我不会喝酒。” 他并不想难为她,想着法子骗女人喝酒的,不是好男人。 “那就讲三个笑话,把我逗笑了,这酒就免了。” 她的大眼睛立刻亮晶晶的,好像是受到了宽恕,“真的?” “嗯。” 他还记得,她曾经给自己讲过一个笑话,是愤怒的小鸟,他当时真的没有听懂,她却咯咯的乐个不停。 后来,他问尹真,尹真将正在玩的手机往他眼皮底下一横,“瞧见没,这红不拉唧,黄不拉唧的就是愤怒的小鸟。” 温瞳想了想,立刻就有了主意。 她张开樱桃小嘴,像是给丁丁讲故事一样认真,“从前有两只猪,一只猪勤奋无比,早起晚归田间劳作,一只猪却懒惰异常,靠勤奋小猪接济着过日子。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某天,猪神下山发现了这两只小猪,只见猪神怒吼着,一个雷劈死了勤奋小猪:“你丫的出卖了猪的灵魂! “哈哈。”说完,她又是自己先笑了起来,笑得春花烂漫,笑得云破天开。 望着她的笑容,北臣骁也笑了,虽然是淡得几不可闻,但,终是笑了。 温瞳欢呼的鼓掌,指着他的脸,满是胜利的雀跃,“你笑了,嘿,北臣骁,你笑了啊。” 他的确是笑了,看到她笑,他怎么能不笑呢? 温瞳乐着乐着,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寸寸敛去了。 自己是不是有些兴奋过头了,好像逾越了什么,她是客人,该守本分的。 她立刻就安静了,像丁丁犯错误的时候一样,乖乖的坐在一旁,无声的检讨。 北臣骁说,睡吧。 她这才有了一丝警惕,脸红了红,“我跟丁丁睡的。” 他挑眉,语气里满是揶揄,“难道你还想跟我一起睡?” 她顿时觉得羞得没处钻了,脚底下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 北臣骁目送着她仓皇的背影消失,摇头轻笑,笑罢,返回书桌前开始处理公事。 海边的别墅他已经很久没去了,天气潮湿,就有些阴寒。 他不喜欢,于是就搬到了这里。 很多东西都带来了,也包括她曾经为他画得那幅素描。 板板正正的压在抽屉里,得闲的时候便拿出来看一看。 半夜,温瞳搂着儿子,失眠了。 闭上眼睛,眼前总是晃动着北臣骁的笑,那笑带着丝蛊惑的味道,像是坠落的大天使张开黑色的羽翼,在雷电轰鸣中淡然一笑,呼唤着与他一起坠入黑暗的人们。 温瞳用力的去回想着,回想着那段被她放空了的记忆。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她躁动不安,头开始隐隐作痛,最终,无法再想下去。 耳边传来软软的声音,“妈妈,妈妈。。” 孩子在睡梦中的呓语,小嘴吧唧吧唧了两下,那搂在她腰上的手就更紧了。 温瞳垂眸看着小家伙,嘴角勾起温暖的笑。 算了,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她现在有丁丁,这就足够了。 清晨。 温瞳还没醒,隐隐约约觉得鼻子上痒痒的,她睁开眼,正看到丁丁在亲她的脸,轻轻的,生怕弄醒了她。 看到她睁开的眼睛,小家伙立刻有些内疚的皱起了小脸,“妈妈。。早。” “早,宝贝儿。” 温瞳亲了儿子一口。 “妈妈,这是哪里?”小家伙好奇的问,明明睡觉前还躺在医院,怎么一觉醒来就换成了宽敞的卧室。 温瞳正想着怎么跟丁丁解释,佣人礼貌的敲了敲门,紧接着便推了餐车进来。 “温小姐,该用早餐了。” 小家伙的注意力立刻被餐车上五花八门的食物吸引住了。 极力压抑着,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好多没有吃过的东西耶。 “谢谢。”温瞳轻轻推了推丁丁,“乖,洗脸去,洗完脸,吃早饭。” 丁丁立刻爬下床,小身子滚圆滚圆的,几乎是欢呼雀跃的奔向洗漱间。 佣人礼貌的退下了。 温瞳瞧了一眼餐车上的食物,营养搭配,清淡可口,正是医生叮嘱丁丁要多吃的东西。 对于北臣骁的这份细心,温瞳再一次被感动了。 和儿子一起洗漱完毕,母子俩坐在桌子前吃早餐。 丁丁手里拿着,嘴里吃着,眼睛还在看着。 温瞳摸摸儿子的头嘱咐,“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平时家里的饭菜也是很注意丁丁的营养,但是比起这桌仅是早餐的奢华,丁丁自然是肚饱眼不饱,恨不得长出两张嘴两个胃。 吃过了饭,佣人很快进来收拾了餐车。 丁丁站在窗户前,兴奋的指着楼下的花园喊,“妈妈,妈妈,快来看。” 温瞳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东西,原来只是花匠拿着水管在浇花。 “妈妈,我可不可以下楼去玩?” 丁丁在医院憋得久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玩耍。 温瞳也想着让孩子透透气,于是点头答应。 母子俩来到楼下的小花园,小家伙兴奋的像只小兔子,嗖的一下钻进了花圃。 小步子飞快,可还是很谨慎的避让着那些花花草草,不踩到它们。 园丁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孩儿,笑着说:“小朋友,小心别摔倒了啊。” “谢谢伯伯。”他跑到园丁面前,好奇的指着他手中的水管,“伯伯,我可以帮你吗?” “这个。。。”园丁有些犹豫着,抬头,正好瞥见不知道什么下来的北臣骁。 他微微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同意了。 于是,园丁将水管交到丁丁的手里,又叮嘱了几句。 !! 相亲相爱 园丁将水管交到丁丁的手里,又叮嘱了几句。 小家伙拎着水管,像模像样的浇起花来。 温瞳怕他弄湿了衣服,在一边帮忙。 母子俩拿着同一根管子,动作默契的浇灌着满园的花草,串串笑声飞扬。 水滴挂在花瓣上,被阳光一照,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温瞳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挂满了金灿灿的阳光。 小家伙抬眸看她,也笑了,露出几颗白嫩嫩的小牙儿。 北臣骁远远的看着这一切,心里的某处似乎被触动了,软软的,有些感动。 流年锦绣,似乎都不及这一刻的宁逸安好。 孩子大病初愈,不宜操劳。 所以只玩了一会儿,温瞳就将水管还给园丁。 丁丁不忘说一声,谢谢伯伯。 园丁瞅着眼前的小不点儿,再看看北臣骁,顿时就有种了悟。 北臣骁大步走来,在母子两人面前站定。 他的出现遮挡了大片的阳光,在潮湿的地面上投下一道极淡的影子。 温瞳抬头触到他的目光,无故的就是一阵心跳加快。 丁丁也注意到了那双突然出现的皮鞋,他扬起小下巴,眯着眼睛。 看到北臣骁的瞬那,他脱口而出,“爸。。” 孩子及时的刹住了话头儿,有些忐忑的望向一边的妈咪。 虽然心里兴奋的不得了,但是孩子还是在想,自己跟出租爸爸的秘密,妈妈是不知道的,当然也不能告诉她,因为提到爸爸,妈妈就会伤心,他不想惹妈妈伤心。 温瞳急忙介绍说:“丁丁,叫叔叔。” 丁丁脆脆的叫了声叔叔,然后就去拉北臣骁的大手,那模样一点不显得生疏。 北臣骁摸了摸儿子的头,蹲下来。 在温瞳看不见的角度,他悄悄向丁丁眨了下眼睛,那意思是,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丁丁心里欢喜,可是又不敢跟他的动作太亲昵,只是露出小牙,嘿嘿的笑着。 趁着温瞳转身接电话的工夫,孩子急忙扑到北臣骁的怀里,贴着他的耳边说:“没人的时候,我还可以叫你爸爸吗?” 北臣骁怔了一下,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孩子看了,以为他不同意,小模样就有些失落了。 他捏着小家伙的小手说:“好。” 他欢喜的搂着北臣骁的脖子,在他的俊脸上大大的亲了一口。 温瞳回过头,看到一大一小处得这么亲密,心里也很开心。 本来她还在担心,突然住进一个陌生男人的家里,小家伙会接受不了。 这样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谁的电话?”北臣骁挑着眉毛问。 这个男人现在的警觉度越来越高,杯弓蛇影的有些夸张。 温瞳毫无不掩饰,“是星辰。” 男人的脸就有些黑。 她补充,“是确定今天下午拍广告的事。” 他嗯了一声,强势的命令,“这几天,你就带着丁丁住在这里,公司的事,用电话和邮件处理。” 她刚想说那多麻烦。 他已经牵着丁丁往后院去了。 这个男人,一向这么霸道。 后院里养了许多动物,鸡,兔子,鸭子。。。 丁丁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着的小鸡,欢快的不得了。 也不怕那公鸡凶狠起来会咬人,用一根树枝边笑边赶着鸡群。 饲养员怕他伤到,紧张兮兮的跟在后面,不时用眼神担心的向温瞳求助,不要紧吗?真的不要紧吗? 温瞳只是笑着。 她的宝贝她有数,是贪玩儿,可还是会保护自己的。 “别玩得太疯,医生马上就到,弄得满身汗,着凉了。”身边的男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听得温瞳有些惊悚。 第一次听他用类似于关心的口气说话,她能适应才怪。 不过,心里却感觉暖暖的,仿佛那日头在心头走了一遭。 “嗯。”她点点头,嘴角向上轻轻翘着,挥手招呼小家伙,“丁丁,过来。” 小家伙挥舞着树枝跑了过来,亲昵的往温瞳怀里扑,而眼睛却自缝隙里偷偷的看着北臣骁,亲热的朝他咧着嘴笑。 北臣骁也朝他笑了一下,父子间心照不宣。 回到客厅,佣人拿来热牛奶,给温瞳准备了鲜榨的果汁。 丁丁坐在沙发上,捧着牛奶杯,这大眼珠子就在温瞳和北臣骁的身上转悠。 两人此时正站在一边交谈,好像是在谈工作。 温瞳在不断的比划着什么,而北臣骁偶尔点点头,最后两个人似乎达成了共识,一起往沙发这边走来。 丁丁瞧着那一高一矮,一刚一柔的身影走过来,竟然是十分的般配。 小孩子心里就有了个好主意。 如果妈妈能跟出租爸爸结婚就好了,那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喊他爸爸了。 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就往刚坐下来的温瞳身边偎,偎紧了又喊北臣骁,“叔叔,你过来坐,丁丁给你表演魔术。” 北臣骁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过来,挨着他的另一边。 丁丁坐在两个大人当中,有种被呵护的温馨感,左边是妈妈,右边是爸爸。 其它小朋友的全家福都是这样照的。 他向温瞳索要了一枚硬币,肉乎乎的小手握着硬币突然就变得灵巧了起来。 他将硬币放在掌心,歪着小脑袋跟北臣骁说:“叔叔,我要是把硬币变没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好不好?” 北臣骁不以为意,小孩子的要求能有多高,答应就答应呗,更何况是自己的亲儿子,要月亮他也给啊。 见他点头,小家伙垂下头,狡黠的一乐,嘿! 温瞳却笑而不语。 北臣骁还不了解小家伙,小家伙的魔术已经有一定的水平了,这种简单的魔术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只见丁丁用两只小手捂着那枚硬币,嘴里念念有词。 他将双手放到北臣骁的眼前,“叔叔,你吹一下。” 北臣骁狐疑着。 吹一下,硬币就没了? 他很配合的朝着那小手吹了口气。 丁丁来回晃了两下,再打开手掌,硬币真的不见了。 他自己先鼓起掌来,美滋滋的望着北臣骁,邀功似的,那俊俏的小模样真是跟他小时候像极了七八分。 北臣骁知道,在他晃那两下时,小家伙已经做了手脚,但是愿赌服输,他很干脆的说:“好吧,说说你的要求。” !! 陈年老照片 北臣骁知道,刚才晃了那两下,小家伙已经做了手脚,但是愿赌服输,他很干脆的说:“好吧,说说你的要求。” 温瞳也很好奇,很想知道儿子会提出什么要求。 原以为,他会要一个玩具,或者是芒果布丁。 可是小家伙却很认真的说:“我想要一张合影。” 小手指了指温瞳,又指了指北臣骁,最后指着自己,“我们三个人的合影。” 温瞳和北臣骁都有些愣住了。 温瞳的鼻子开始发酸。 她怎么会不知道孩子的心思,孩子虽然嘴上从来不提他的爸爸,但是在心里,他是无比渴望着能有一个可以保护他,陪伴他的爸爸,这个角色,是谁都代替不了的。 而北臣骁的眼神也是闪烁了一下。 说他不内疚,不自责那是骗人的。 儿子都五岁了,他却没有尽过半分做父亲的责任,甚至让儿子可怜兮兮的拿着五块钱四处租爸爸。 做为父亲,他是不合格的。 于是,想也没想,直接点头同意,“好。” 他叫佣人拿来相机,然后主动替小家伙整理了一下衣领,拍拍他的小脸,“准备好了吗?” “嗯。”丁丁开心的把头点得像拨浪鼓。 北臣骁瞥向温瞳。 那女人还在傻乎乎的红着眼圈儿,不知道想什么。 一只大手自孩子的背后伸过去,然后搂紧了温瞳的腰。 她惊讶的看过来,他已经在看着镜头了。 随意的样子真的好像只是在拍一张普通的全家福。 腰间的手传来一股温热,透过衣襟直抵四肢百骸。 温瞳用力吸了吸鼻子,心里感动的要命。 这个男人对丁丁真是太好了,不但满足了他物质上的需要,就连这种要求都可以大方的配合。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感激才好。 佣人摆正了镜头,摆手示意温瞳再往里靠一靠。 腰上的大手一紧,将她往孩子的身边带了带。 她偷偷瞥了男人一眼,转过头,脸上扬起幸福的笑容。 “一二三,茄子。” 咔! 镜头永远定格了这一刻的美好。 坐在中间圆乎乎的小不点,两旁含笑的俊男美女,幸福的一家三口,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似乎永远不会分离。 许久之后,当北臣骁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眼里,情不自禁的湿润了。 那个时候,一切都还美好。 他才知道,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不过是她和他的笑。 温瞳和丁丁兴奋的抱着相机看照片,北臣骁坐在沙发里望着欢乐的母子俩。 他顺手掏烟,刚掏了一半儿,忽然想起丁丁的身体还在康复阶段,于是忍了烟瘾,手又收了回来。 相机里都是陈年的老照片,相机也很老了,都快成了古董。 不是北臣骁舍不得买新的,实在是因为基本没人用它。 佣人还是找了很久才从旧物箱里把它翻出来,差点以为坏掉了。 不过当年,这相机也是花了大价钱买的的顶尖货,所以,充了电,很快就能用了。 温瞳刚看了几张,电话就响了,是朱朱打来的,基本是跟她交待陈思含和星辰今天的计划安排,还有些事情需要她定夺。 她走到窗边打电话。 上午的阳光落下来,透过薄薄的白纱窗帘,暖暖的笼罩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她站在那里,桃腮杏面,灼灼其华。 时而凝眉,时而思考,时而决断,片刻间,已是人生百态。 北臣骁倚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然就看得痴了。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的一笑一颦已经深入了他的心脏,嵌进了他的灵魂,溶进了他的血液。 就连脉搏跳动着,也尽是她的声音。 温瞳接完电话走过来,本来想要跟北臣骁说一下最近要谈的这个代言合约。 小家伙突然叫了一声,“妈妈,这里有你的照片耶。” 她没在意,“不是刚刚才照的吗?” “不是啦,不是啦。” 小家伙将相机举到她面前,“妈妈,你看,真的是你,好年轻呢。” 北臣骁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就绷紧了,他蹭的一下自沙发上起身,却还是晚了一步。 温瞳已经接过相机,好奇的看过去。 屏幕里,的确是一张跟她一模一样的脸,那女孩儿穿着鹅黄的裙子,梳着马尾,眉目宛如新月,清纯宛如泉水。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镜头,而她的身边,站着的是。。。北臣骁? 那时候的北臣骁,好年轻。 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子一直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手臂。 整个人就四个字:青春洋溢。 “别看了,医生来了。” 手中的相机突然被夺走了,北臣骁将它递给佣人,“收起来吧。” 温瞳的手里突然只剩下空气,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走了,有些虚幻。 难道自己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就和他认识了吗? 不会吧,自己很少绑马尾的,就那么几次,都记得清清楚楚。 如果不是自己,那这照片上的女孩儿为什么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天下之大,少不了相貌相似的人,可是相似到这种地步,真的是惊悚了。 是自己,不是自己。 温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住了,太阳穴又开始发疼。 她还在发愣,医生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温小姐,你好。” 医生笑呵呵的向她伸出手。 温瞳还在神游天外,猛然听到这声音,立刻堆上微笑,“你好。” 北臣骁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丁丁的好奇心,他也差点忘记了,相机里还存着他和沛沛当年的照片。 不过,看这个女人的反应,她似乎也不敢确定那个人是不是她自己。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原来失忆,也是件好事。 此时,她正一只手揉着太阳穴,一边认真的听医生说话。 谈话过后,医生给丁丁做了身体检查。 看来是没什么大碍,医生一直满意的点头。 温瞳倒是提着一颗心,生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表情一直绷得紧紧的。 还好,最后的结果是完全健康。 两个人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下午,北臣骁去公司了,温瞳便带着丁丁在后院看那些小鸡小鸭。 温瞳不理解,以北臣骁的能耐,想吃鲜活的鸡鸭只需要简简单单一句话,犯得着自己折腾了一院子嘛。 不过,倒也用不着他动手,饲养员会把这些家禽照顾的妥妥贴贴。 他也就是闲的时候,抓几把米扔过去而已。 !! 素描相 丁丁跟在饲养员的后面,一会儿帮忙喂食,一会儿帮忙喂水,倒也是个称职的小帮手。 温瞳这边,电话不停。 她手底下的两个艺人现在都是红星,所以琐事也就格外多,小事朱朱可以代为处理,大事就要请求她的意见。 放下电话。 温瞳看到东面的院墙上坐着一个黑衣人。 依然压低了帽子,好像睡着的样子。 那姿势就像是从医院原封不动搬过来的一样。 温瞳进屋,向佣人要了新鲜的饭菜,然后走过去,踮起脚尖放在他的身边。 他连眼睛都不抬一下,依然坐得稳稳当当。 “你坐了这么久,也不能不吃饭,这些饭菜都是新鲜的,你别嫌弃。”温瞳怕他会觉得是施舍,所以也给自己带了一个饭盒。 打开盒盖,饭香顿时扑鼻而来。 “我陪你吃。” 说完,也不管他会不会吃,温瞳自己先吃了起来。 也许是饭菜太香了,苍月的眼波似乎动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去碰那个饭盒。 直到温瞳吃完,他还是一动不动。 “哥哥,你爬得好高,可不可以教我。”丁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脸仰慕状的望着苍月。 苍月闭着眼睛,仿佛睡得很沉。 温瞳拉了拉丁丁,“嘘,哥哥在睡觉,我们别打扰他了。” 其实知道他根本没睡,所以,临走时补充了一句,“饭菜不吃会凉的。” 直到温瞳进了屋,关上门。 苍月才从帽子下面抬起眸,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并没有动饭盒里的饭菜,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面包。 这块面包是昨天晚上温瞳放在他身边的。 临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就装进了口袋。 这还是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有女人送吃的给他。 他撕了块面包放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嚼了起来。 傍晚。 北臣骁打电话说他晚上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他说得很自然,很快就挂了电话。 温瞳握着电话,有些发呆。 他不回家吃饭,这种事不必向自己通报吧。 自己住在他的家里,应该客随主便,怎么反倒他事事都要向她说明。 丁丁偎过来,抱着她的腿蹭着,“妈妈,叔叔怎么还不回来?” “叔叔说他晚上不陪丁丁吃饭了,让丁丁多吃点,不准挑食。” “噢。” 小家伙很失望的垂下头。 孩子心里其实明镜着呢,知道自己只是暂住在这里,病一好,很快就要离开。 所以,他想抓紧一切时间跟出租爸爸呆在一起。 吃过饭,温瞳喂丁丁吃了药。 他在屋子里玩了会游戏机,然后便困了。 明明上下眼皮直打架,可他还是坚持着不肯睡觉,时不时的瞅着墙上的挂钟。 “妈妈,叔叔怎么还不回来?” 反反复复的,这句话已经问了很多次。 温瞳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摸摸他的脑袋,“快了,快了。” 可是这快了快了,一直没有听见北臣骁回来的声音。 孩子终于熬不住了,最后说了一句,“妈妈,叔叔回来记得叫醒我。” “乖,睡吧。” 温瞳拍了拍儿子的背,小家伙磕了磕长睫,很快就完败给周公。 温瞳用手机处理了一会儿邮件,事务太杂太乱,她很想用一下电脑。 她记得北臣骁的书房就有一台,只是不知道自己方不方便用。 于是,给北臣骁打了一个电话。 他说了句‘可以用’,然后便挂了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 他那边的背景很喧哗,好像在出席什么酒会。 温瞳也没在意,放下电话就直奔他的书房。 其实北臣骁让她用自己的电脑,她还是很意外的,因为他的电脑里一定存有很多商业机密,他相信她,所以才毫不犹豫的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