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别跑,本王要以身相许》 第1章 追杀 “噗嗤!” 利物没入皮肉的声音响在耳畔,随行的丫鬟在南宫翎眼中倒下。 前几日京城传来接她回南宫家的消息,可刚上路不久,从京中出来的侍卫和丫鬟就不知所踪,一路上只剩下她从乡下带来的两个丫鬟和嬷嬷,之后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暗杀。 眼下离京城只有两三里,她怕是进不去了。 心生不甘,到底是谁,趁着她受伤闭关之际,如此大动干戈要杀了她! 南宫翎猛咬一口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理智清晰了些,同时也察觉到身体异常,脑袋发晕的同时,一股热浪由内而外散发出来…… 容不得她多想,十几个银甲侍卫将她团团围住,杀机毕现,仿佛她是个待宰的羔羊。 “受死!” 南宫翎啐了口含着血的唾沫,眼神凛冽,手中的刀闪着凛凛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对面银甲侍卫,一刀砍在他的脖子上。 霎时间,鲜血飞溅,一颗头颅滚落在地上。南宫翎苍白的小脸沾上血迹,犹如地狱索命的修罗,周身散发着阴寒。 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几个垫背的! 其他人被这一招震慑住,只是一个愣神的时间,南宫翎再次解决两人。 银甲卫不敢再轻敌,对南宫翎群起而攻,招招致命。 南宫翎一个翻滚,躲过那明晃晃落下来的刀,转身拔腿就跑。 “追!” 南宫翎仓皇逃窜,林中葱郁树木成为她最好的遮挡,一路伏击又解决不少人。 可渐渐的,血液流失,加上体内翻滚的火热,让南宫翎腹背受敌。 最终,她被逼至一处山崖上,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空气中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天边已经暗下来,不知不觉,南宫翎已经逃窜三个多时辰,可身后的银甲卫就像是杀不完一样,此时正层层围困她。 南宫翎单膝跪地,身体已经达到极限。 往后退一步,是万丈悬崖。 “让我死个明白,谁派你们来的。” 身穿银甲,显然是朝廷中人,她好歹也是个官家小姐,如此明目张胆,怕是她回京阻了某些人的路! “去问阎王爷。” 为首的银甲卫举起刀,话音随着风传进南宫翎耳中,眼看着刀就要落下…… “咻”的一声,利物划破风声,击歪了落下来的刀,刀尖插进南宫翎身侧的石头上,激起阵阵尘埃。 就在此时,南宫翎猛地跳起,手中那早已被染红的刀狠狠刺进银甲卫的胸膛。 又是几声破空声,银甲卫应声倒地,其他人有些慌乱起来。 然而还没等看清楚是谁出手,只见一阵白影闪过,崖上的南宫翎不见了踪影。 夜风呼啸凛冽,南宫翎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飞速逃离,因男人的触碰,体内燥热的火苗又一次升腾。 南宫翎不由暗骂了几声,再次试图压下这燥热,可发现已经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南宫翎心情也愈发变得凝重。 终于,男人停下。 这是一处四合院,院中散发着药草清香。 再次脚踏实地,南宫翎身子颤了颤,一时间竟有些舍不得离开男人的怀抱。 她抬头,只看到男人泛着些许胡茬的下巴,那双凉薄的眼低垂着看她,仿佛盛满了冬雪,只一眼就让人觉得刻骨冰寒。 “松开。” 而男人的声音,更是冷到了骨子里,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捏碎扔掉一般。 可是,南宫翎却是不舍松开。 秦奉之扯了扯南宫翎的手,却发现她抓的愈紧,眉头不禁皱起。 触及女子纤细的手腕,肌肤竟烫得吓人,食指落在她的脉上,眉宇微皱。 内伤很深,经脉紊乱,而且,还中了合欢散。 下一秒,原本浑身力气流失殆尽的南宫翎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一把揽住他的脖子,强迫他低下头,踮起脚尖就要凑上去吻他,动作急切。 就在南宫翎要触及秦奉之唇瓣的那一刹那,他反手擒住她,将她双手反剪于身后,随手扯下她头上的发带绑住,眼里透着丝丝讥讽。 “唔……” 没尝到芳泽,南宫翎不满的哼哼出声,实则心底是唾弃自己的。 怪药物太强大,她不受控制。 秦奉之退开三步远,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宫翎,女子身上衣衫已经被血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伤口,可一张小脸却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崖上看你铮铮傲骨,没想到此刻却如此放荡。”语气讥讽,可眼中却透着一丝钦佩。 身中合欢散,被数人围攻,却依旧不落下风,若是亲眼看见,他还真不信竟是一名女子。 此时,南宫翎才看清男人的模样,狭长的眼,轻抿的唇,无一不显凉薄。他一袭纯白长袍,染了些许血迹,发丝束在头顶,用一根白玉簪固定。 一阵清风拂来,吹动他的发丝,月色银辉落在他身上,更衬得他宛如谪仙。 南宫翎怒瞪他,眼中交织着欲望和挣扎,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倒有几分小娘子家的娇嗔模样。 秦奉之轻嗤,从随身携带的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塞进她嘴中。随着药物滑进胃里,翻腾的热浪一点一点平息,南宫翎也终于承受不住疲累,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秦奉之伸手接住倒下的她,淡淡道:“去查查她什么身份。” 京中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女英雄,他竟不知。 两个时辰后,南宫翎悠悠醒来,她猛地坐起来,眼神戒备。 身上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包扎好,连衣服都换了。而床边不远处坐着一个黑衣男人,正悠悠喝着茶,动作慵懒矜贵,周身散发着一股威压,让人忍不住想臣服。 看到他,南宫翎才想起崖上的那一幕,不禁问:“你是谁,为什么救我?” 秦奉之眸子微抬,墨色瞳孔流转着她看不懂的光泽,随后缓缓道,“我是谁不重要。” 紧接着,他看向南宫翎,似是打量,似是惊讶,“看不出来,南宫大将军的小女儿,还有此等身手。” 南宫翎微惊,面上却不显分毫,自顾自起身下床,一边穿着,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谢:“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解药之恩,南宫小姐可欠了我两个人情。” 南宫翎穿鞋的动作一顿,解药! 她猛地抬头,眼神惊愕,莫不是他…… 第2章 南宫府刁难 秦奉之只是挑眉看她,一言不发,眼神意味深长。 南宫翎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之外,并没有任何不适之处,脸色随即恢复正常。 心里说不感激是假的,若不是他出手,她现在只怕早已是一具尸体。 “阁下救命之恩我记下了,日后所有需要,大可来找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眼下天色已经变亮,她还要赶紧回南宫家,不然等到天色大亮,还不知道会从里面传出怎样的谣言。 秦奉之也站起来,语气含着几分笑意:“好,那南宫小姐可得记住自己说的话。” 回应他的,是南宫翎的关门声,他不由勾唇,他倒是挺期待她孤身回到南宫家时的情景呢。 早些年的时候,南宫将军宠妾诞下一女,却被告知此女和南宫家相冲,是以,南宫将军不得不把还未满月的小女儿送去乡下。 而近日,小皇帝欲纳妃开枝散叶,若他猜的没错,南宫将军便是借此为由将南宫翎接回来,从此安顿在南宫家。 而这,恰恰挡了某些人的路。 想起崖上的那些银甲卫,秦奉之嘴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南宫将军,终究是老了啊。” 随着天色渐渐变亮,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吆喝贩卖声充斥着,没人会注意人群之中那个瘦削孱弱,却挺直背脊的少女。 走了许久,南宫翎停在一座府邸前,偌大的“南宫府”三个字悬在她的头顶。 守门的家丁看到她驻足,便走过来驱赶,“去去去,哪儿来的叫花子,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南宫翎后退一步,避开家丁挥过来的手,从腰间扯下一块墨色玉佩,递到家丁面前,冷声道:“我是南宫翎,进去告诉你们将军,我回来了。” 家丁本欲驱赶,可听到“南宫翎”三个字,再看她手中的墨玉,到了喉咙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你……你等等啊,我进去通报夫人。” 南宫翎面无表情的把墨玉收起来,这是南宫家的信物,那些追杀她的人,曾不止一次想抢夺这块墨玉。 很快,家丁回来,身后跟着一个面相刻薄的嬷嬷。 乔嬷嬷看着台阶下身影单薄的少女,三角眼一横,一叉腰,张嘴就骂道:“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南宫家三小姐!” “来人,把她抓起来!” 随着乔嬷嬷一声令下,家丁们一拥而上。 南宫翎眸子一凛,威慑性十足,家丁犹豫着停了下来。 随后,她伸手举着墨玉,不慌不忙的开口:“看清楚了,这是南宫家独有的信物,我是南宫家正儿八经的三小姐,你算哪门子葱,敢对我指手画脚!” 乔嬷嬷冷哼,叉腰神气道:“我可是夫人跟前伺候的嬷嬷,府里两个小姐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南宫家墨玉是何种模样。” “就你手里这块,我一眼就看出这是假的,南宫家的墨玉乃是请大师所雕刻,工艺独一无二,每位小姐手持一枚,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说着,乔嬷嬷脸上露出鄙夷:“啧啧啧,我看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净做些令人不耻的行径,我南宫家三小姐从小养在乡下,还未被接回来,你怕是从哪儿得知的小道消息,特来冒充!” 两人这一动静惹得不少百姓围观,小声议论着。 乔嬷嬷再度开口,“把她抓了,听候夫人处置!” 扫了一眼冲过来的家丁,南宫翎嘴角勾出一抹讥讽。 矮身躲过家丁伸过来的手,抬起一脚踢在那人裆下,随即转身一掌劈在另外一人脖子上。 三两下之后,家丁都倒在地上,哀嚎一片。 南宫翎抬眸,眸子露出一抹杀机:“我最后说一遍,把你们将军叫出来,否则别怪我杀进去。” 乔嬷嬷被南宫翎的伸手和眼神震慑住,咽了口口水,伸手指着她,指尖颤抖着,“你……你给我等着!” 不多时,一群人呼啦啦来到门口,为首的便是一位雍容华贵的美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之下出来,脚步略显急促,头上首饰叮当作响。 她身侧,是一个面色有些苍白,却我见犹怜的女人,她捏着手帕,眼中满是焦急。 只一眼,南宫翎就大致猜到了两人的身份。 雍容华贵的将军府人刘氏,和楚楚动人的妾室王氏,也是她的生母。 刘氏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翎,只一眼就看出那是个不好惹的主。 “就是你冒充我南宫家三小姐?”语气温温柔柔,没有一点怪罪的意思。 南宫翎舌尖顶了顶上颚,葱白素指抚着墨玉上的花纹,冷声说:“我听身边嬷嬷说过,南宫家独有的墨玉是镂空的,而内部,则是用婴儿刚出生时的足尖血所浸泡的一颗极品玉珠,通体红润如血。” 语毕,她果然在刘氏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慌。 南宫翎眼中露出讥诮,刘氏怕是没想到,墨玉的秘密,南宫将军早就告诉了她的母亲王氏。 “刚刚那个奴才说了,南宫家的墨玉是请大师雕刻,工艺独一无二,那我手中这枚……” 话音未落,南宫翎手一松,刘氏的呼吸也随着墨玉掉落而停顿。 墨玉掉在地上,顷刻间四分五裂,里面圆润的血珠弹跳着出来,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弯腰捡起血珠,脸上恰到好处露出两分伤心,“我知道我从小养在乡下,没见过世面,南宫夫人不想认我,我能理解。” 瘦弱的少女站在人群之中,遗世独立,周身笼罩着一层惨淡,围观的人无一不心疼。 “哎呀,就算人家从小养在乡下,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小姐啊,这……太过分了。” “就是,哪有这么为难人的。” 刘氏的目光落在她掌心的血珠上,眸中恼恨一闪而过,扭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侧之人,几乎是咬碎了一口银牙。 再开口,却已经变成了满满担忧。 “翎儿啊,真的是你,怪为娘糊涂,一时间竟信了下人的话。”刘氏激动的走下来,抓住南宫翎的手,眼中的担忧要溢出来一般。 “那些下人回来禀报说,你们路遇土匪,走散了,为娘以为你……” “都是为娘不好,你平安无事就是最好的,那些事,就不提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围观的百姓听到,一下子把所有错处推在了下人身上,并且完全不提刚刚乔嬷嬷所作所为。 路遇土匪,侍卫丫鬟皆无,她一介弱女子,是怎么回来的?是个人都会加以猜测。 到时,她的名声也会随之变臭。 第3章 进入南宫府 南宫翎不动声色的抽回手,将血珠收好,清冷的眸子里闪了些泪光,哽咽道:“我没事,只是苦了夫人派去接我的侍卫和丫鬟,侍卫拖住了土匪,丫鬟护着我逃跑,若不是有他们护着,我怕是回不来了。” 说着,她也抬手擦了擦泪,“那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为了帮我引开追来的土匪,穿上我的衣服,最后死在了土匪刀下。” 她说的情真意切,不禁令人动容,周围百姓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刘氏闻言,像模像样的抹了眼泪,重新拉起南宫翎的手,道:“不说这些了,回来了就好,你爹盼了好几天了,走,为娘带你回家。” 南宫翎跟在刘氏身侧,不动声色打量着,面色平静。 踏进南宫府,身后的门重重关上。 “早知道你要回来,为娘特意让下人把院子收拾出来。巧翠,你带三小姐回院子,仔细照顾着,缺什么尽管来和我说。” 看着南宫翎挺直的背影,刘氏的手帕都捏的变形,随即又露出一个渗人的笑。 人还活着也没关系,回到南宫家的后院,还不是任由她捏扁搓圆! 巧翠领着南宫翎来到清和院,院子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偏僻,冷清,杂草丛生。 巧翠下巴努了努,“喏,这就是你的院子,自己进去。” 说完,巧翠转身想走,却被南宫家抓住手臂,她回头,脸上隐隐露出怒意,却按耐着问:“三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南宫翎扫了一眼院子,嗓音平静,“去收拾出来。” 巧翠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让我去干那些粗活,我可是夫人身边的丫鬟!” “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丫鬟。”南宫翎嗤笑出声,随即一把将巧翠推了进去,关上门。 “什么时候清理干净什么时候回去。” 巧翠踉跄了两下,彻底怒了,瞪着眼就向南宫翎冲了过来,“你还真当自己是小姐了!” 南宫翎勾起唇角,在巧翠冲过来的那一刹那,侧身躲开,惯性使她直接撞在了门上。南宫翎转身,一脚踩在她腰上,就这样将她固定在门板上面,动弹不得。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说着,脚下使了两分力。 巧翠只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急忙求饶:“是是是,奴婢这就清理。” 南宫翎松开巧翠,指使着她干活。 所幸院子设备还算齐全,只是脏了点,打扫之后倒也还能看。 打发掉巧翠,南宫翎径直走进屋内,准备先睡一觉。 近几日她几乎都没怎么睡,眼下只想好好睡一觉,其他的等她睡醒了再说。 和衣躺在床上,她很快便睡着了,可没多久,门外就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催魂一般。 坐起来揉了揉胀痛的额角,起身去开门。 “三小姐,将军回来了,让你去前厅。” 南宫翎眼神恢复清明,扬了扬眸子:“带路。” 一路弯弯绕绕,终于来到前厅。 此时前厅围坐着一大堆人,将军府的女眷男丁都在此处,坐在首位的中年男人身上还穿着官服,显然是刚下朝回来。 南宫翎踏进正厅,就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她身上,打量,讥诮,不屑。 南宫桓看着正厅中央站定的少女,一身粗布麻衣,和一众锦衣华服格格不入,眉眼间却不显半点局促畏惧,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满意的点点头,他开口:“翎儿回来可还顺利?” 南宫翎在众目睽睽之下,眼里露出一抹讥诮,反问南宫桓:“顺不顺利,将军还不知道吗?” “嘭”的一声,有人一掌拍在桌上,怒道:“南宫翎,你怎么敢这么对爹说话!还真是乡下的粗鄙村妇,上不得台面的玩意!” 南宫翎眼神凉飕飕的瞥了一眼那个拍桌的少女:“既知我是乡下来的,粗鄙无知,那麻烦你管管自己的嘴巴,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怕是会冲上去打上两巴掌出出气。” 少女一愣,随即红了眼眶,可怜巴巴的看向南宫桓:“爹,你看她!” 南宫桓摆手,正了脸色:“好了,不许胡闹。” “翎儿,你回来遇到的事我都已经知道,那些山匪我会派人去剿灭,你就安心待在家中,好好学习学习礼仪,过两日一同进宫,参加皇上的选秀。” 南宫翎挑眉,缓缓从袖中摸出那颗血珠,下一秒,果然在刘氏脸上看出些许慌张。 不等她开口,刘氏突然起身,跪在南宫桓面前,诚恳道:“妾身有错,管教不力,让翎儿受罪了,还请老爷责罚。” 显然,南宫桓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甚至不知道是有人蓄意要杀她。 “夫人这是做何,先起来。” 刘氏顺势站起来,解释道:“今儿早上,老爷去上朝之后,就有人来禀报,说是外面有人拿着南宫家的信物,声称自己是三小姐。那时我刚得到翎儿遇到土匪的事,就认为那人是冒充,便让乔嬷嬷去打发了。” “谁知……”刘氏无比愧疚的看向南宫翎,“谁知,竟真的是翎儿,是我管教不力,让翎儿在门口受了委屈。” 南宫翎冷眼看着她表演,不禁想为她鼓掌。 “我再三请乔嬷嬷叫夫人或将军出来,可乔嬷嬷一口咬定墨玉是假的,最后逼得我不得不摔碎墨玉,自证身份。所以,将军想如何处置乔嬷嬷?” 当时她不提乔嬷嬷一事,是因为乔嬷嬷是刘氏身边的人,若是让刘氏处置,只怕乔嬷嬷一点皮都不会破。 南宫桓沉了眉眼,气氛一下子压抑起来,刘氏心里不免打鼓。 “乔嬷嬷以下犯上,打五十大板,立刻执行!” 言语铿锵有力,不容得半点反驳。 刘氏一下子白了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桓,乔嬷嬷是她的乳娘,他竟如此狠心…… “翎儿,你受委屈了,为父会好好补偿你的。” 南宫翎点点头,却没当回事。 “我累了,就先回去了。” 说罢,转身,抬脚,动作不带一点停顿的。 回到清和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墨香。 南宫翎进屋,她面前突然出现一抹黑影,鬼魅一般。伴随着黑影的出现,门窗被风吹关上。 第4章 以身相许 南宫翎抬眸看了一眼面前之人,神情没有多少意外,只淡淡问:“阁下过来,可是想好了想让我做什么?不过有言在先,超出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不做。” 屋中没有点蜡烛,只隐隐看到人影轮廓,秦奉之垂眸看着面前少女,她眉眼平静冷淡,仿佛不论何事都激不起一点情绪波澜。 在崖上生死之际,她眼里只有不甘,没有半点畏惧。同样,在南宫府门前,她的眼神甚至透着一股怜悯,仿佛在笑那些人的不知所谓。 很突然的,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想看看她情绪失控是什么样子。想把她脸上的平淡戳破,看她撕心裂肺,亦或者娇羞无措。 “呵。”秦奉之蓦地笑出声来,他好像遇到了一个很好玩的小丫头。 南宫翎听着他突如其来的笑声,娥眉微蹙,不明白他为何会笑。 秦奉之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坐下,眉宇间多了两分调侃之意,缓缓道:“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在下也正是该娶妻的时候,不如,就委屈委屈南宫小姐,做在下的娘子,如何?” 南宫翎明显听出了秦奉之言语里的调侃之意,脸色未变,伸手指了指门口:“若无事,慢走不送。” 秦奉之无趣的叹了口气,拉了长长的尾音道:“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啊。” 南宫翎只是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让他去找个解风情的。 “在下这次来,的确有事相商。” 秦奉之正了脸色,随即从怀中摸出一瓶药放在桌上,道:“那日看你经脉紊乱,受了内伤,这是上好的伤药,有利于你调息内伤。” 南宫翎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药瓶上,只一眼就认出那是归鹤神医的药,遂问:“你的目的?” “很简单,我希望南宫小姐能在皇上选秀当日,助沈家姑娘赢得最终胜利。” 选秀当天,各家贵女比拼琴棋书画,只有最后获得胜利的女子能够进入皇上的视线。而沈家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南宫家的大小姐。 “你是宫里的人?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南宫翎这才想起来,到现在她都不知道面前男人的名字,更别提他的身份。 秦奉之笑了笑,语气带着两分魅惑:“记住了,我叫秦奉之,是你的夫君。” 听到这个名字,南宫翎惊了一瞬。 秦奉之,大煜国先皇之子,少年将军,曾以一人之力横扫敌国十万大军,打下战神名号。 就在他准备继续攻打的时候,煜帝突然驾崩,却不曾留下只言片语,皇室中人各个心怀鬼胎,朝堂一片混乱。他快刀斩乱麻,处理好边境事宜,火速回京,以雷霆手段整顿不安分的各个皇子王爷。 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登基为皇的时候,他却是扶持幼弟坐上皇位。 南宫翎一下明白了秦奉之为何要让沈家胜出,因为沈家是他的麾下,而南宫家,则是幼帝亲信。 而且,她回来之际,曾听闻秦奉之中毒,神志不清,已经卧床许久。 眼下这人……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秦奉之不禁笑问:“怎么,傻了?还是你不愿意?” 南宫翎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嗓音清冷:“药你收回,就算这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归鹤的药,她不缺。更何况,就算他不提,她也不会让南宫家的人如意。 秦奉之一口回绝:“不,救命之恩的报酬,是你。” 说罢,他有意无意抬眸看了一眼房梁,给了南宫翎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翻身从窗子离开了。 风拍窗棂,吱呀作响,南宫翎过去把窗子关上,随后冷冷道:“出来。” 话音刚落,就从房檐上下来一人,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等保护不力,请主子责罚。” 南宫翎转身,清冷的眼透出丝丝冷意,“说,怎么回事?” “属下得知南宫家要接主子回来的时候,欲暗中跟随保护主子安危,可没想到鬼来楼再次来犯,我们与之交手,拖延了时间。” “又是鬼来楼!”南宫翎咬牙,清丽的小脸上第一次露出怒意。 前段时间,她和鬼来楼的楼主交手,才导致受了内伤,调养之际正好接到南宫家的消息,没曾想这一路险些要了她的命! “你回去告诉天机阁的人,最近低调行事,我在京城,不方便时时出面,别到时再惹上什么麻烦,若是暴露了我的身份,别怪我不顾情面。” “另外,查一下到底是谁要杀我,再把红豆和绿翘安排进来,我需要两个丫鬟。” “属下明白。” 南宫翎挥挥手,“下去。” 最后,空荡荡的房中只剩下南宫翎一人,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药瓶上,一阵心烦,随手抄起扔进抽屉里。 夜色静谧,夜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南宫翎躺在床上,却在没有了睡意,辗转一夜,直到天边露出鱼肚白。 “翎儿。” 一声突兀的声音打破满室沉寂,南宫翎利落起床穿衣,转身便看到王氏踏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王氏看着南宫翎陌生疏离的眼神,险些忍不住哭出来,她挥挥手,吩咐身后两个丫鬟:“快,帮三小姐把床铺理好。” 南宫翎随手勾起床边的发带将头发束起,冷眼扫了一眼过来的两个丫鬟,没有出声。 王氏走过来,抬手想抓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 “翎儿,我是你娘啊,你怎么……”怎么这么冷漠啊。 闻言,南宫翎不禁挑眉,语气带着两分讥讽,“没看出来。” 现在来她这儿装什么母女情深,若真在乎她这个女儿,当年怎么不和她一起去乡下?怎么不在刘氏为难她的时候维护一声? 王氏终于绷不住哭出声来,一边哭着一边摇头,“翎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昨儿个夫人把我叫过去,好一通责骂,所以我才没有第一时间来看你,你不要……” “你要是来我这儿哭的,大可不必,门在那边,慢走不送。”南宫翎皱着眉打断她,脸上写满了“再哭就把她赶出去”的意思。 王氏一下子止住了哭声,连忙说道,“不是的,我有事找你的,你刚回来,身边也没个丫鬟,以后她们两个就留在你跟前伺候。还有,明日你们就要进宫参加选秀,这个……” 王氏从袖中拿出一个戒指,精美无比,“你拿着这个,若到时在宫里遇到困难,可以去找俪太妃,她会帮你。” 第5章 进宫 南宫翎看着掌中精巧的戒指,狐疑的看了一眼王氏,据她所调查得到的信息,王氏不曾进过宫,又怎么会和俪太妃有交情? 虽疑惑,她却也没问太多,面色淡漠的把戒指收起来,算是承了王氏的情。 晌午的时候,管家带着几个丫鬟小厮进来,重新把院里打扫布置了一番才离开。 而一整天,南宫翎过的意外的安静舒适,竟没人来找她的麻烦。 天色渐渐暗下来,丫鬟各司其职,一切都井井有条。 红豆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快步进了里屋。 里屋,南宫翎侧身躺在榻上,只穿着一件纯白中衣,露出白皙玉臂,上面却是扎满了银针。她眉眼清冷,眸子微阖,听见动静,稍稍抬了抬眼尾,语气带着几分慵懒。 “怎么了?” 红豆上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遂问道:“小姐,要怎么办?” 南宫翎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动作慢条斯理的将银针拔下,慢悠悠道:“将计就计。” 原本凉爽的天气在入夜之后变得燥热起来,似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雪。 翌日清晨,南宫翎收拾妥当之后,才悠悠出发,而南宫韵和南宫玉两姐妹早就出发进宫,估摸着已经快到宫门口了。 她也不在乎,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出发,终于是到了皇宫门口。而在南宫翎前面的,是各家贵公子的马车,今日不仅是为了皇帝选妃,各家看中了哪家贵女,也可以向皇上请旨赐婚,一般情况下,只要和皇上看中的人不冲突,都会赐婚。 此时宫门口围着一堆人,可以看到人群中心便是南宫家两姐妹。 一群女人聚集,聊的无非就是女儿家的长短,还有就是,南宫翎。 “我昨日都听说了,玉儿,你那三妹妹不会真的被……被那些山匪给……给玷污了?” 南宫翎下马车的脚步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说话的贵女,太守家嫡女,薛姎。 南宫玉注意到南宫翎的马车过来,立马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一把甩开薛姎的手,脸上带着怒:“不许你这样说我三妹妹!” 薛姎有些愣神,明明是南宫玉先挑起的话头,她才顺势接下去的,怎么突然…… 南宫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缓步过来,冷声道:“京城贵女,看来和乡下村妇也没什么区别,哦不,最起码乡下村妇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毁人清誉。” 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人,一袭浅蓝色长裙,青丝半绾,别着一支白玉簪,犹如冰山雪莲一般清雅出尘,一时间惊得瞪大了眼睛。 京中何时出了这么个清冷美人,他们竟然丝毫不知。 薛姎被南宫翎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哆嗦着唇瓣,愣是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南宫玉看到周围人的眼神,咬了咬牙,才忍住没有冲上去把南宫翎那张脸撕碎。 她走过去,一副贴心小棉袄的模样,安慰道,“三妹,你别听她们胡说,山匪之事,你是无辜的,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话。” 一边说着,南宫玉一边扭头看向另一边,不停的使眼色。 而让人因她这一句话,脸色变得莫测起来。 此人竟是南宫家从小养在乡下的那位三小姐,这通身气质,完全看不出来是个乡下村妇。 扫了一眼众人,南宫翎面色淡漠的将手抽回来,眼神越过南宫玉,落在了南宫韵身上。 南宫玉胸大无脑,不足为患,心思重的,是南宫韵。 南宫韵接收到她的视线,点点头,冲她温柔一笑。 这时,突然有一个妇人叫喊着跑过来,冲破人群,直指南宫翎。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还我女儿命来,还我女儿!” 妇人哭的肝肠寸断,紧紧攥着南宫翎的衣角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虽是哭着喊着,可说的话却是条理分明。 “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好不容易进了南宫府当丫鬟,南宫夫人待人亲厚,她时常写信同我说有个好主家,多伺候几年,说不定还能有个好姻缘。” “可没想到啊,这三小姐一回府,就拿我那可怜的女儿出气,罚她一个人打扫整个庭院不说,只因她说了句夫人的好话,三小姐就痛下杀手,竟……” 说到这儿,妇人哭的稀里哗啦,险些昏过去。 “竟派人将她活活溺死!” 众人一听,目光都直直看向南宫翎,后者一脸平静,眼里还带着淡淡地疑惑。 南宫玉扶起妇人,一脸惊愕,随后迟缓的问:“你可是巧翠的母亲,张氏?” 妇人哭着点点头,扑通一声朝着南宫玉跪下,“二小姐,我求求你,一定要替巧翠做主啊!” 南宫玉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三妹妹,巧翠一事我略有耳闻,没想到竟是你……你怎么下得去手,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 一句话,几乎断定了巧翠是南宫翎所害,刚刚觉得南宫翎清冷出尘的贵公子们眼神一下子变了,仿佛她是蛇蝎妇人一般。 南宫翎清冷的眼里露出点点疑惑,神色颇为无辜:“二小姐只听外人一面之词,就给我定了罪,是否太过于草率了?” 南宫玉瞬间变得义愤填膺起来,指着她怒道:“什么叫我只听信一面之词,前两日你逼迫父亲处置乔嬷嬷的时候我可是在场的,乔嬷嬷是母亲跟前的老人,只因你一句不满,就逼的父亲把乔嬷嬷打了个半死,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瞬间站在了南宫玉这边,纷纷声讨南宫翎。 “按照我国律例,残害府中丫鬟侍从者,不论是王公子弟还是皇家中人,都应当抓进大理寺,严加调查!” “对,把这个蛇蝎妇人抓了!” 众人跟着起哄,引来了宫里的关注。 南宫翎歪了歪脖子,眼神戏谑,扫了一眼众人,待哄闹声停下些许,才慢悠悠开口:“残害府中丫鬟侍从者,不论王公子弟还是皇家中人,应当抓进大理寺,严加调查。” 说着,她扭头看向南宫玉,“这句话,你可记住了。” 话音未落,南宫玉刚想反驳,就看到不远处气势汹汹来了一群人,为首的赫然是京城大理寺卿,陈亦倾。他身后,跟着一群官差,抬着一具尸体,隔着老远都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些贵女贵公子们哪儿见到过这种场面,纷纷捂着鼻后退。 南宫翎轻飘飘的瞥了一眼南宫玉,道:“那便是巧翠的尸体。” 第6章 真相 巧翠的尸体? 南宫玉眼睛瞪的极大,显然不曾意料到如今会出这么一茬。 她分明早就已经派人将—— 察觉到南宫玉的反常,南宫翎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满脸皆是漠然。 大理寺卿陈亦倾出现时,的确引起不少贵女的注视。 他的相貌上乘,身材伟岸,五官轮廓深邃,目光锐利,不由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巧翠的死,事有蹊跷。” 低沉沉的男声响起,惹得众人唏嘘不已。 “适才南宫家二小姐不是已经说了,这巧翠是得罪了……” 薛姎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没忍住暗中瞄了两眼南宫翎。 见南宫翎眉目冷淡,默不作声时,又是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连连后退,生怕继续说下去会迫使南宫翎将矛头转移到自己身上。 “实则不然。” 陈亦倾瞥了眼薛姎,只是镇定自然的说道:“巧翠并非是被人活活溺死的。” 听闻此话,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人敢多说。 跟随在陈亦倾身后的陈圆圆抬起脚步上前去,她的唇畔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舒缓的笑。 “想必世人都知道,溺水会引起肺部积水。” 陈圆圆亦步亦趋的向前走,又环顾着四周围聚起来的达官显贵,丝毫都不怯场。 “这是因为在溺水的过程中,不论何人,都会产生一种强大的求生欲,也是会拼命挣扎。” “如此一来,就会从嘴巴和鼻子呛入太多水,而这时候,身体根本就没有办法将水排出,也会造成肺部积水的情况。” 陈圆圆细致入微的解释,时不时的转过身去看一眼南宫翎。 可南宫翎从始自终,都不曾多看陈圆圆。 她保持着最初的冷静沉着,等候这所谓的大理寺卿澄清真相。 “仵作已经验过巧翠的尸体,她的肺部并未出现肺部积水的情况。” 清脆的女声不大不小,足以让所有人都听个清楚。 “若巧翠的尸体并未出现肺部积水的情况,那就说明,南宫家二小姐从一开始就在说谎?” “可南宫二小姐与三小姐不是姐妹吗?她为何要以这种方式诬陷三小姐啊?” “莫不是南宫家小姐不和,明争暗斗?” 旁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声不小,南宫翎微微皱了皱眉头,神情不悦。 她抬起眼眸瞥了一眼这几个议论不止的贵女,她们便讪讪地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言。 “大娘,您跟着一些人前来控诉这一切都是南宫三小姐做的,那您可曾知晓,您的女儿巧翠并非是被活活淹死的?” 陈圆圆眨巴着一双杏眸,故作无辜的追问。 这时候,妇人的眼神不断躲闪回避,她根本就没有胆量再去看陈圆圆,只是结结巴巴的作答。 “我……我不知道……但是二小姐同我说过,巧翠在府上只得罪过三小姐,这肯定就是三小姐在暗地里针对巧翠,才会想方设法的痛下杀手!” 即便事已至此,妇人还是在执着坚持,这一切都是南宫翎的所作所为。 听闻此话,南宫翎只觉得可笑。 见如此情况下,南宫翎仍旧是保持着最初的冷静,陈圆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何况南宫翎只身一人站在那,就让陈圆圆心生敬佩,更是恨不得能够抓住这机会,抱紧大腿。 自始自终,陈亦倾都不曾多说,只是让陈圆圆表露了一番。 如今妇人蛮不讲理,陈亦倾才缓缓的抬起脚步上前,他的眼底尽是冷意,不疾不徐的开口陈述。 “大娘,仵作替巧翠验尸,确实发现巧翠的死另有隐情。” 陈亦倾也这般说,所有人都是彻底沉寂下来。 唯独是妇人,她暗中观察着南宫玉的神色,见南宫玉满脸皆是慌乱无措的神色,她只得收回自己的视线,佯装出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来,“那到底是谁害了巧翠?我的巧翠还那么小……” 听着妇人拉长音调,故作悲情的模样,南宫翎抬起眼眸瞥了一眼她。 “仵作替巧翠验尸,发现巧翠是被人用重物打击头部致死,而后为了能够佯装出巧翠是被人活活淹死的假象,这杀人凶手又特意将巧翠的尸体丢进水里淹着。” 陈圆圆将详细的情况缓缓道来,说完这一切,她又是特意看向南宫翎,像是想要讨得什么夸赞。 不料南宫翎从头到尾都没在意陈圆圆的话。 南宫翎的面色冷淡,好似始终都是局外人。 陈圆圆的分析,的确是让众人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凶手意图隐瞒巧翠真正的死因。 可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南宫玉气急的叫喊起来:“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洗脱南宫翎的嫌疑!谁知道这是不是南宫翎为了掩人耳目做出的事情?” 先前南宫玉针对南宫翎,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如今南宫玉的举措就让人觉得,她是铁定心觉得,这一切都是南宫翎的所作所为。 “二小姐,你当真是能够如此肯定,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清冷的女声响起来,南宫翎的唇畔勾起一抹带着邪气的笑。 “若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又该当如何?” 见南宫翎缓缓的抬起脚步,渐渐靠近自己的时候,南宫玉便觉得心慌意乱。 她连连后退了两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你别过来!” 南宫玉竭尽全力的吼着,眼底皆是畏惧。 “二小姐,仵作确定巧翠是在午后时分被人杀害,若是我记得不错的话,三小姐那时候理应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动手。” 陈圆圆说的话句句在理,也让南宫玉哑口无言。 “那时候的二小姐,不知您又是身处何处的?” 提及于此,陈圆圆特意露出一抹无辜的笑容。 仅仅是凭借着两言三语,陈圆圆就将所有的矛盾转移到南宫玉的身上。 在陈圆圆眼中看来,南宫玉这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怎么会记得自己在哪里?” 南宫玉有些慌乱的说了一句,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什么事情,她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陈圆圆,“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在我跟前说三道四的?” 第7章 大义灭亲 见南宫玉将矛头转移到陈圆圆的身上,陈亦倾便冷冷的瞥了一眼她。 “二小姐,还请您放尊重一些。” 一句话,就让南宫玉彻底闭上嘴巴。 可想起这陈亦倾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断然不可能同自己相提并论,她又是气急败坏的冲陈亦倾吼了一句,“若是让爹爹知道你们今日这样对我,爹爹定是不会饶恕你们的!” 自始自终都是默不作声的南宫韵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柔声说道:“玉儿,莫要胡闹。” 在他人眼中看来,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韵不论是何时何地从来都是温声细语的模样,就连斥责姊妹的过错都是于心不忍的。 而那二小姐,分明就是蛮不讲理的主。 陈圆圆从未将南宫玉的胁迫放在心上。 她眨巴着眼睛的同时,又是不疾不徐的说道:“二小姐,在此之前,若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话,我定是不会莫名其妙的将事情牵扯至你的身上。” “发现巧翠的尸体以后,大理寺卿便着手开始调查这个案子。” 提及于此时,陈圆圆特意拉长了自己说话时的语调,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眸看向南宫玉。 被陈圆圆这般盯着看,南宫玉越发觉得心虚。 她的眼神不断躲闪,也不敢多说。 “那丫鬟巧翠曾经打碎了你最喜欢的玉镯子,你一气之下,就将重物砸在巧翠的头上,可不曾想,巧翠竟是这样死了,故此,二小姐你就选择用这种方式,将所有的过错归结在三小姐的身上,还意图想要诬陷她。” 即便南宫翎从头到尾都未曾解释,但陈圆圆已经替她摆平了所有的问题。 陈圆圆将所有事情的真相活生生的揭露出来,南宫玉自然是毫无颜面可言。 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看向周围的人。 “没想到这二小姐竟然是这种人,自己犯下的错,还要强行诬陷别人。” “是啊是啊,没想到二小姐的品行不过如此。” 周遭人说的话不大,南宫玉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玉没忍住伸出手去捂着自己的耳朵,脸颊通红。 “不是这样的,我从来都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你们诬陷我!” 她连连摇头,满脸羞愤。 看着南宫玉一路跌跌撞撞的便要逃跑,陈亦倾微微眯了眯眼眸,当即是下令,“将疑犯带回去。” 南宫玉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沦落至此。 她也顾不得其他的事情,直接扑在南宫韵的跟前,伸出手去扯着南宫韵的衣袖。 南宫玉满脸皆是泪痕,看似着实可怜巴巴的。 “姐姐,你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南宫韵故作难以抉择的模样,她缓缓的弯下腰,取出手帕替南宫玉擦拭着眼角溢出来的泪水,仍旧是温声细语的宽慰着南宫玉的情绪,“玉儿,你做错了事情,姐姐也没有办法能保得住你。” 好一个大义灭亲。 南宫翎冷哼了一声,并未将其举措在放在眼中。 她转过身,丝毫都没有犹豫的抬起脚步离开。 望着南宫翎的背影渐行渐远,陈圆圆扭头看了一眼陈亦倾。 她俏皮的眨眨眼睛,直接说道:“陈大人,剩下来来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撂下这番话,陈圆圆一路小跑着跟在南宫翎身后。 陈亦倾起初是不愿意陈圆圆贸然入宫,可想起陈圆圆向来都是偏爱于南宫翎的时候,他只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罢了。” 重新看向跟前好似姊妹情深的南宫玉和南宫韵时,陈亦倾恢复了最初的冷然。 “二小姐,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冷冰冰的声音让南宫玉寒心彻骨。 她死活都不愿意松开紧攥着南宫韵衣袖的手,“姐姐,你救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去遭受那牢狱之灾……” “玉儿,不是姐姐不愿意救你,只不过你犯下这种弥天大错,姐姐也没有办法,日后姐姐恐怕也是没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爹娘了。” 说着话的同时,南宫韵的眼眶微微泛红,看似泪水便要落下。 始终都是局外人的薛姎见状,匆匆上前来搀扶着南宫韵,“韵儿,你也不必太难过了。” 直至南宫玉被陈亦倾等人带走,所有人依旧是觉得南宫韵是为了真理大义灭亲。 也有不少人都是上前来宽慰南宫韵的情绪。 陈圆圆一路跟随着南宫翎,见南宫翎始终都是默不作声,她也不怒,只是继续屁颠屁颠的跟上。 眼看着南宫翎迈开的步伐越来越大,陈圆圆险些跟不上。 她这才是没忍住伸出手去拉住南宫翎的衣袖,“三小姐,你稍微等等我。” 适才的情况,南宫翎仍旧是记得。 是这圆脸小姑娘出面,替她澄清了所有的事情,也替她摆平一切的麻烦。 只不过,南宫翎始终都很清楚,天上没有掉馅饼的事情,这陌生的小姑娘也绝对不会凭白无故的对自己好。 南宫翎伸出青葱如玉的手指,将陈圆圆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指掰开,“你若是有事,不妨直说。” 陈圆圆略微不好意思的伸出手去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就觉得三小姐英气飒爽,是女中豪杰。” 陈圆圆逮着南宫翎就是一顿猛夸。 南宫翎对陈圆圆仍旧是心存芥蒂。 她只是瞥了一眼陈圆圆,仍旧是保持着戒备心,退后两步,冷声作答:“你若是想要拍马屁,大可以去找他人,我没时间陪你浪费口舌。” 撂下这话,南宫翎大步离去。 望着南宫翎的背影,陈圆圆不由得伸出手连续不断的鼓掌,一双杏眸中流露出的尽是崇拜。 早在这以前,陈圆圆便知晓南宫翎的存在。 陈圆圆之所以选择接近南宫翎,无疑是想要找机会抱大腿,日后跟着南宫翎混,保准吃香喝辣。 即便被南宫翎冷脸相对,陈圆圆也从未因此觉得备受打击,她只是觉得南宫翎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冰山美人,她恨不得用自己的真心去捂化南宫翎的。 第8章 下药 选秀的大多数贵女都已经抵达。 南宫翎站在角落里面,漠然的环顾着周围的人。 在场的人都是陌生的面孔,南宫翎也认不出何人才是沈家小姐。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半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 约莫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薛姎搀扶着满脸泪痕的南宫韵姗姗来迟。 见南宫韵仍旧是梨花带泪的,又有些素日里交好的贵女上前去宽慰。 “韵儿,今日的事情是谁都没能意料到的,你也莫要难过了。” “是啊,韵儿,这一切都是二小姐自作自受,你也不必这般落寞的。” 正当此时,宫中的于嬷嬷步履匆匆的前来。 “各位小姐,时辰已经到了,还请诸位随老奴前去合秀宫歇息。” 此话一出,南宫韵便停住了眼泪,她抬起手背抹了抹泪水,渐渐的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注意到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南宫翎,南宫韵眼底闪过一丝狠意。 众人跟随着于嬷嬷抵达合秀宫。 南宫翎走在最后,神色自如。 隐约听到前边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南宫翎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许是适才遭遇太多事故,刚刚落座,便有人明里暗里对南宫韵和南宫翎二人指指点点的。 先前南宫韵哪曾受过这种偏见? 她紧咬着下嘴唇,犹豫再三,还是站起身来,“适才的事情,着实是让大家见笑了。” 娇柔的女声响起,有些与南宫韵交好的,的确是在替她说话。 可偏偏是有些性子强硬一些的,是怎么都看不惯南宫韵的行事作风。 “南宫韵,你也用不着装着委屈可怜的模样,有其妹必有其姐,指不定你也是这种人。” 说话的女子是余太尉的千金,她向来蛮横娇纵,最是看不惯南宫韵这种虚情假意的做事态度。 被余嫣然一怼,南宫韵也不觉得委屈。 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挪着小步子上前去,又轻声细语的说道。 “嫣然妹妹,我知道先前你同我之间可能是有一些误会,但是不管怎么来说,日后你我共处一室,就都是姐妹了,大家理应是在一起共同对付其他人才是。” 听到叫嫣然妹妹时,余嫣然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她满脸嫌弃的瞥了眼南宫韵,毫不遮掩心中的反感,“谁跟你这种人是姐妹?我才不愿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南宫韵被余嫣然怼了个遍,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拢,紧攥成拳头。 可考虑到如今的局势,南宫韵是什么都说不得。 她只得受着这委屈,一个人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来。 “韵儿,其实你也不必这般讨好其他人的,你好歹也是南宫府的嫡长女……” 薛姎本想要说几句好话宽慰南宫韵,可不料南宫韵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姎姎,你也不用替我说什么的,我知道,我这性子本就是不讨喜。” 即便是被人针锋相对了,南宫韵仍旧是一副温和的模样。 正是因为南宫韵从始自终都是这般,南宫翎才会觉得与南宫玉比较起来,南宫韵心机极深。 她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想要彻底激怒南宫韵,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南宫翎慢条斯理的抬起手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凉茶。 而此时此刻的南宫韵却是主动的走过来,“翎儿妹妹。” 这声音响起来,南宫翎只觉得烦心,可想起秦奉之先前提起的事情,她不得不压制住这种情绪,尽可能抓住现下的时机。 “翎儿妹妹,适才在皇宫外边,的确是玉儿做的不对,让你受了委屈。” 南宫翎嗤笑一声,不曾作答。 这南宫韵分明就是马后炮。 适才南宫翎处境艰难,南宫韵也不曾替南宫翎说过一句好话,若当真是姐妹情深,在事发当时,南宫韵便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替她辩护。 可南宫韵从来都没有。 虽说南宫翎不曾做出任何回答,南宫韵也不气馁,她轻轻的伸出手去拉着南宫翎的手,又是特意以温声细语的口吻说道:“翎儿妹妹,姐姐先前的确是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日后姐姐定是会多考虑你的处境,也定是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好一个不让她受委屈。 南宫翎只是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眸瞥了眼南宫韵,“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说罢,南宫翎继续饮茶。 虽说她不喜欢这种氛围,但南宫翎的确是不得不承认,这清茶的味道极好。 见南宫翎饮茶,南宫韵便跟着倒了一杯茶水,她喝了两口茶水,亦是夸赞着,“翎儿妹妹,没想到你对品茶还有如此特别的本事,这茶水的味道当真是极好。” 在南宫韵喝茶时,南宫翎微微眯了眯眼眸。 早在这以前,南宫翎便在南宫韵的茶杯中下了药,为的便是能够让南宫韵在表演才艺时出丑,也只有这样,南宫翎才能够迫使南宫韵落选。 这是最初南宫翎同秦奉之的一场交易。 这药并不会要了南宫韵的性命,但只要过了半个时辰,就会药发。 “翎儿妹妹,你可想过了,稍后你要……” 没等南宫韵将话说完,南宫翎便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她丝毫都没有犹豫的起身离开,好似根本就不愿意与她继续浪费口舌。 南宫翎目的达成,与南宫韵共处,只会让她心烦。 南宫翎前脚刚刚离开合秀宫,后脚便有人跟了过来。 她微微敛了敛眼眸,当即是提高了警惕心。 听到空气中传来一阵声响,南宫翎紧皱着眉头,转过身来直接抓着那人的手,本是想要给他一个过肩摔,却不料秦奉之早一步开口:“小翎儿,没想到你竟是会对本王如此热情。” 说着话的同时,秦奉之伸出手就想要将南宫翎拉入怀里。 南宫翎满脸皆是敌意,她丝毫都没有犹豫的抬起胳膊,本想将秦奉之的手打掉,却不料秦奉之眼疾手快的拉着南宫翎的手,以致于南宫翎此刻看似是落入了秦奉之的怀里。 秦奉之的唇角勾起,“小翎儿,你这样可不乖。” 第9章 少年将军 如今依旧身处皇宫之中,秦奉之却是丝毫都没有芥蒂的对她动手动脚。 何况这是青天白日的,极其可能会被人察觉。 南宫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抬起手抵挡住秦奉之的胳膊,“放开我。” 即便是在如今的状况下,南宫翎仍旧镇定如常。 “若是王爷继续这般胡作非为的话,就休要怪我不客气。” 听到南宫翎逼迫的话语响起,秦奉之只觉得好笑。 他特意用力一些,将南宫翎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随即凑在南宫翎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道。 “小翎儿,你说你要对本王不客气,那你倒是试试啊?” 生怕南宫翎不为所动,秦奉之又抬起手指轻轻的覆上她的脸颊。 那一张素净嫩白的小脸未施粉黛,却显得格外好看。 周遭传来些许动静,南宫翎瞥了眼秦奉之,说话时的声音清冷,“若是王爷想要如此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倒也是不介意的。” 今日的情况特别,秦奉之是万万不能让南宫翎入了小皇帝的眼睛。 故此,他低笑了一声,薄唇擦过南宫翎的面颊,附耳说道:“小翎儿,你要时时刻刻记得,你只能是本王的。” 南宫翎表面仍旧面不改色。 可心里,早就已经将秦奉之痛骂了一顿。 这秦奉之哪里是什么人人敬重的王爷,分明就是个不知分寸的登徒子! “翎儿妹妹,你怎么还傻站在这里?”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便是眼下的情况。 耳边传来南宫韵温声细语的说话声,南宫翎不曾转过身多看她一眼,抬起脚步就要离开。 可一直都是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的薛姎难免是替南宫韵打抱不平。 “南宫翎,你这是什么意思?韵儿好歹是你的亲生姐姐,你为何要这般对她?” 听到这话,南宫翎停下脚步。 她不急不缓的转过身,抬起一双冷清的眼眸打量着跟前的薛姎。 薛姎模样生的不错,举止也算得上是端庄从容。 短暂的相处,南宫翎看得出薛姎的确是一个重情义的女子。 若非如此的话,薛姎也断然不会被南宫韵和南宫玉两姐妹屡次三番的当枪使。 “薛姎是?” 突然被南宫翎提起自己的名讳,薛姎匆匆上前两步,护在南宫韵的跟前。 “南宫翎,韵儿当你是妹妹,处处都是在容忍你的举措,可我与她不一样,我跟你从来都没有什么血缘至亲的关系,我才不会管顾你的想法。” 微微顿了顿,薛姎特意同南宫韵说了两句话,宽慰她的情绪。 “韵儿,你也不必难过,有我在,我会护着你,我也不会让她欺负到你头上来的。” 瞧着薛姎俨然一副护短的模样,南宫翎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可笑至极的。 薛姎处处维护南宫韵,可南宫韵,从来都没有将薛姎视作什么挚友,反倒是利用薛姎。 南宫翎没再多废话,她瞥了眼跟前这二人,索性是直截了当的越过她二人。 望着南宫翎渐行渐远的背影,南宫韵的脸色微微泛白,整个人看起来都好似受到了诺大的惊吓,注意到了南宫韵的反常之处,薛姎便特意伸出手去轻轻的拍打南宫韵的后背。 “韵儿,你也不必担心,这南宫翎恐怕也是不敢做什么的。” 话虽是如此,但在薛姎不曾注意到的时候,南宫韵的手紧攥成拳头,恨不得狠狠地将南宫翎教训一顿,让她日后再也没有在自己跟前嚣张跋扈的资格。 于嬷嬷路过时见南宫韵和薛姎依旧是停留在这处,她先是皱了皱眉头,还是连续催促着。 “二位小姐,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您二位怎么还停留在此地的?” 说着话的同时,于嬷嬷走在前方替她们带路。 “小姐,您二位这边请。” 听到这话,南宫韵是不得已敛了敛眼眸,收起眼底的愤慨。 她也很清楚,只有自己被选中,日后才能够将南宫翎碾压,若非如此的话,恐怕南宫韵根本就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南宫翎。 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南宫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小皇帝身侧席位上的秦奉之。 他手中执着一把玉骨扇,轻轻的晃动着,眉眼中满是淡漠。 秦奉之的模样生的极好,即便仅仅是一身黑衣,也遮挡不住他那卓尔不群的英姿。 剑眉星目,薄唇微抿,神色漠然。 瞧见南宫翎入座时,他又特意冲着南宫翎所在的方向微微挑了挑眉头,眼底的神色意味不明。 南宫翎敛了敛眼眸,只当秦奉之是空气。 “那位便是世人称赞的少年将军——秦奉之。” “没想到他竟是生的这般好看,就好似谪仙,看似清心寡欲,不近人情,举止行径中又透露出些许洒脱随意的气质。” 身边传来低声的交谈,南宫翎也并未放在心上。 听人夸赞起秦奉之的时候,她只觉得好笑。 像是秦奉之这种人,竟是能够夸赞为谪仙? 那怕不是诋毁了仙人。 “若是没有办法在选秀中一举成名,那若是能够被王爷看中,日后也定是能够过上好日子。” 不知是哪家的女儿说了这么一句话,又有人连连附和起来。 南宫翎对此只是嗤之以鼻。 听闻这处传来些许谈论声,于嬷嬷又特意前来,压低了声音提醒着诸位贵女注意分寸。 “各位小姐,如今是在皇宫之中,您诸位还是稍加安分一些,若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说的,不妨等到一切都结束以后再说,如若不然惹得贵人动怒,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们。” 于嬷嬷既不愿意亲近任何任何一位,也不愿意疏忽了哪一位。 她能够在如今的情况下秉持正道,的确是不容易。 南宫翎特意看了眼于嬷嬷,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于嬷嬷只是抬起眼眸回看她一眼。 而后于嬷嬷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未多说。 于嬷嬷的确是好心好意的提醒,可这些人中免不了有几个自幼便被娇生惯养着,是怎么都受不了这种委屈的。 “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数落本小姐?” 第11章 惊鸿舞 表面上南宫韵的确是装作处处关心的模样,她又是好心的替薛姎考虑。 “姎姎,明年你还可以再来试试,反正选秀一年一次,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话虽是如此,可薛姎早就已经过了适婚的年纪。 她甚至是要比南宫韵大两岁。 若是这一次也没了机会,只怕日后薛姎根本就没有办法再来参加选秀。 正当此时,徐公公拿起手中的册子,他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去,又是尖着声音喊叫着,“下一位,沈家小姐沈楚溪。” 听闻沈楚溪的名字响起来,南宫翎也起了兴趣。 她伸出手去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打量起这人。 南宫翎见过不少漂亮的女人,却是从未见过像是沈楚溪这般的,她的举止行径始终是恰当好处,眉目带笑,似乎本就该是这般笑意吟吟的模样。 “臣女替皇上与俪太妃带来的是——惊鸿舞。”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说的便是沈楚溪。 她的身姿轻盈如雁。 随着琴音,翩翩起舞。 如玉的手婉转流连,裙裾随着沈楚溪的舞动飘飞,一双含情的水眸欲语还休。 就连见识甚广的俪太妃看到沈楚溪的惊鸿舞,也是忍不住连连感慨着:“沈家小姐的惊鸿舞,当真是美妙绝伦的,本宫倒也是第一次瞧见,能够将惊鸿舞跳的这般曼妙的人。” 被俪太妃毫不遮掩的夸赞,沈楚溪的脸颊微微泛红,一时竟是有些羞窘。 她的眼眸低垂,神色中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多谢俪太妃的夸奖,是您谬赞了。” 眼看着接下来只剩下南宫家的大小姐与三小姐,徐公公上前去,特意清了清嗓子。 “如今只剩下南宫家小姐,您二位自己抉择谁先。” 听到徐公公说出的话时,众人皆是纷纷打量着南宫翎与南宫韵二人。 一位是人尽皆知的琳琅城才女南宫韵,另外一位则是刚刚从乡野之中回来的三小姐。 所有人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却不敢多说。 南宫韵缓缓的站起身来,又是温声细语的说道:“翎儿妹妹,今日不妨就由你先开始?” 南宫翎素来是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何况她也懒得有所表现。 思及于此,南宫翎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她,“不必了。” 听闻此话,难免是有人怀疑南宫翎的。 “三小姐这般推脱,莫非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艺?”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惹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些慌乱。 而此时此刻,南宫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丝毫都没有犹豫的来到南宫翎跟前,佯装出一副无时无刻都要维护南宫翎的模样来,“翎儿妹妹虽说是遭遇有些特别,但不管怎么来说,翎儿妹妹始终都是聪颖过人的,不过就是一个才艺而已,翎儿妹妹定是势在必得的。” 与其说南宫韵这是处处替南宫翎说话,倒不如说,南宫韵是用这种方式贬低南宫翎。 她原以为自己能够得逞,可南宫韵从来都没有意料到,南宫翎始终都不在意如今的这一切。 南宫翎根本就没有替自己辩解的意思,反倒是直言不讳的说道:“臣女见过皇上,见过俪太妃。” 微微顿了顿,南宫翎仍旧是不卑不亢的缓缓道来。 “整个琳琅城中,恐怕再没有什么人不知臣女的身份,想必皇上与俪太妃也知晓,臣女是从乡野山村回来的,臣女没什么本事,也不会什么才艺,请皇上与俪太妃恕罪。” 南宫翎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逃避,行事做事的态度更是恭敬。 单单是看着南宫翎这副模样的,俪太妃便对她心生喜欢。 她赞赏有加的点了点头,毫不遮掩的夸赞着,“没想到南宫三小姐竟是能够有如此胆魄,想来定是继承了南宫将军的雄姿。” 他人展示了才艺,俪太妃一句好话都不说。 可偏偏是南宫翎,直挺挺的站着说几句话,俪太妃便喜笑颜开。 在场的诸位原本便看不起南宫翎的,如此一来,就越发厌恶南宫翎的存在。 坐在桌案前的秦奉之微微挑了挑眉头,眼底生出些许不加遮掩的笑意。 在此之前,秦奉之也曾经渴盼着能够瞧见南宫翎展示才艺,但秦奉之又不情愿让秦殷瞧见,如今南宫翎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一切,秦殷也根本就没有办法选择她。 说到底,南宫翎的确是足够聪颖过人的。 她也能够毫发无损的避开所有不情愿的事情。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由南宫小姐带来最后的演绎。” 语毕,徐公公对着跟前的南宫韵微微躬了躬身子。 作为压轴,南宫韵心中难免带着些许紧张,可除却顾虑,南宫韵也是盼着自己能够从这么多的人中脱颖而出的。 “今日臣女准备的是古琴。” 说着话的同时,南宫韵轻轻的挪着脚步来到古琴跟前。 她满脸认真的抬起手,正准备演奏自己最擅长的《高山流水》时,却不料,南宫韵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不断的痒了起来。 南宫韵尽可能的压下这种不适,想要隐忍。 当南宫韵神色有所转变时,南宫翎是第一时间发现的,她眼底仍旧是最初的冷淡,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多做过什么。 迟迟都没有见南宫韵开始弹奏,秦殷心中也有些不耐烦的。 他皱着眉头,神情中满是烦躁。 好在徐公公早就已经意识到了秦殷动怒,他继续向前走了两步,带着些许关切的口吻询问。 “南宫小姐,您这是想要做什么?您难道不是给皇上与俪太妃演奏的?” 徐公公追问的话音落下,南宫韵也顾不得那么多。 她扑通一声在秦殷和俪太妃的跟前跪下来,“皇上,俪太妃,臣女突然觉得身体倍感不适,现如今恐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 没等南宫韵将话说完,俪太妃便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 随后,俪太妃直截了当的开口吩咐下去,“于嬷嬷,你去将后宫中的太医请过来,替这南宫家的大小姐好好瞧瞧。” 第12章 心有所属 隐隐注意到了南宫韵看过来的目光,南宫翎微微敛了敛眼眸,仍旧是镇定自若的品着果酒。 这果酒的味道的确是堪称一绝。 酒香与酸甜的梅子混杂在一起,不曾有任何酸涩的感觉。 她怡然自得的品酒,好似从头到尾都置身事外。 而此时此刻,俪太妃转过身去看向秦殷,面上带着端庄从容的笑。 “今日皇上可有看中哪位姑娘?” 突然听到俪太妃提出这话,秦殷抬起手掩着面咳嗽了两下,他清了清嗓子,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此番前来参加选秀的姑娘,都是京中贵女,哪一个都是极好的,只不过朕对此并不着急,俪太妃,这不妨就算了。” 秦殷尚且年轻,但他也明白其中的势力纷争。 若是秦殷选择其中任何一个,都会受到朝廷中任何势力的牵动。 与其将自己置身于尴尬的境地,倒不如不做选择。 俪太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看向秦殷的时候,倒也是没有犹豫的说道:“皇上,按照往年的惯例,即便您今日并未择选出任何一位姑娘的,也是要将最出色的姑娘纳入后宫。” 微微顿了顿,俪太妃的眼神在沈楚溪的身上打量。 原先俪太妃看中的便是沈楚溪。 可京都城中人人皆是称赞南宫韵温婉淑德,品行端庄,待人处事皆是温柔,俪太妃也的确是想要借此机会瞧一瞧那南宫韵。 偏偏是因为事出突然,南宫韵身体不适,她的才艺展示也就不了了之。 见秦殷迟迟都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的,俪太妃轻轻咳嗽了一下,又特意提醒着秦殷。 “皇上,事已至此,您也不该这般不为所动的。” 听到这话时,秦殷的面上流露出些许尴尬的神色。 其实不用多想,秦殷也知晓在诸位贵女之中脱颖而出的便是沈家小姐——沈楚溪。 但秦殷很清楚沈家背后,是秦奉之的势力。 秦殷不愿意被秦奉之牵动,以致于秦殷连并着对沈家的人有些抵触。 “若是皇上实在是选不出来的话,哀家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推荐。” 说着话的同时,俪太妃的脸上多了些许笑容,她的双眸望向沈楚溪,又是不疾不徐的唤了一声。 “楚溪是?” 听到俪太妃提及于自己,沈楚溪的面上含笑,她慢条斯理的站起身,随后便有条不紊的抬起脚步走到正中央去。 她微微扶了扶身,眉眼中尽是从容不迫。 “臣女沈楚溪见过皇上,见过俪太妃。” 与那般生的娇媚的女子不同,沈楚溪看起来便是端庄优雅的。 更何况沈楚溪从来都没有什么攻击性,让人觉得与之相处会很轻松。 “不愧是沈家教养出来的女儿,举止端庄优雅,行事从容不迫,哀家看着便喜欢。” 俪太妃连连夸赞着,脸上尽是满意的神色。 若沈楚溪并非是沈家的女儿,沈家背后并非是秦奉之的话,秦殷定然也会选择沈楚溪的。 可偏偏是因为秦殷很清楚这一切的因果,他的神色中满是淡漠,也并未作出任何举动来。 瞧着秦殷仍旧不为所动的模样,俪太妃心中难免有些不痛快,她转过身去再次看向秦殷,与此同时又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音调,“皇上觉得这楚溪如何?” 俪太妃的身份特别,秦殷也谨记俪太妃曾经的大恩大德。 他不得已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维持着面上的沉着冷静。 “沈小姐的惊鸿舞,的确是惊艳。” 秦殷说了这话,便没了下文。 从始自终没什么存在感的秦奉之却是轻轻笑了笑,他伸出手指敲了敲桌案,“既然是惊艳,那就说明皇上也觉得这沈家小姐今日算得上是夺得头魁的。” 待秦奉之说出这话,秦殷不自然的敛了敛眼眸。 他怎么会猜不出秦奉之的意图,可不管怎么来说,秦殷都不想继续被秦奉之牵着鼻子走。 “皇兄你也觉得沈家小姐与众不同?” 秦殷抬起眼眸望过去,对上秦奉之那一双深邃的眼眸时,却莫名有些心虚。 “至少在今日的宴会中,是沈家小姐脱颖而出。” 他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寡淡的模样,好似着实是无欲无求。 而偏偏是这时候,秦殷抓住机会开口说道:“皇兄,朕可从未听闻你夸赞哪家姑娘至此。” 说着话的同时,秦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既然皇兄你觉得沈家小姐特别,那朕自然不会夺人所好。” 微微顿了顿,秦殷作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来,“皇兄,若是朕记得不错的话,你至今都没有纳过王妃的,如今皇兄既然是看中了沈家小姐,朕定是会……” 没等秦殷将话说完,秦奉之便缓缓的站起身来。 “皇上,沈小姐与您的年岁最是匹配,而臣年岁大了一些,难免是不合适的。” 他的眼眸中尽是镇定沉着,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格外的清冷。 年岁大了? 秦殷的神色微变,却仍旧是默不作声的。 而这时候,秦奉之索性是继续说道:“皇上,您也不必这般操劳臣的家事,更何况臣早就已经心有所属了。” 此话一出,当场所有的京都贵女皆是一震。 秦奉之心有所属了? 要知道秦奉之可是京都城中少女爱慕的角色。 他多年来战功累累,为人处事潇洒不羁,也是少女们的梦中情人。 如今他心有所属,也意味着日后她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白日做梦。 更为高兴的便是俪太妃。 她没想到今日替秦殷选秀,竟是能够得知秦奉之有爱慕的姑娘了。 回想起秦奉之适才说过的话,俪太妃又是没忍住问道:“奉之,你这是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那姑娘如今只是慢条斯理的端着酒杯,她微微抿了一口果酒,眼底流露出些许惬意。 这是秦奉之从未见过的模样。 但偏偏是这样,也让秦奉之觉得她是越发有意思。 “回俪太妃的话,臣看中的便是南宫家的三小姐。” 第13章 赐婚 南宫家三小姐? 那个前段时日从乡野之中归京的女人? 以秦奉之的眼光,怎么可能会看中南宫翎? 想起这些事情时,秦殷便没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此事是越发的诧异。 与秦殷惊诧的神色不同,俪太妃的眼底带着些许笑意,她转过身去看向秦奉之,又是特意关切的询问着,“奉之,你说的南宫家三小姐是哪位?” 被提及的南宫翎只是略微烦躁的皱了皱眉头。 她放下手中的酒杯,尽可能的压下心中的怒气,漫不经心的瞥了眼远处笑容满面的秦奉之。 秦奉之也不曾隐瞒,只是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抬起脚步走向南宫翎所在的方向。 “俪太妃,若您见过了她,想必也是会喜欢的。” 听闻秦奉之说出这种话时,俪太妃眼底便多了些许赞赏的意味。 俪太妃自然是明了秦奉之的脾性,能够入的了秦奉之的眼睛的姑娘,断然不可能是寻常之辈。 “是吗?那还不赶紧让哀家瞧瞧。” 秦奉之在南宫翎的身边停下脚步,他轻轻的弯下腰,凑在南宫翎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小翎儿,你至今都不打算出面帮本王吗?” 听着这种甜腻腻的称呼,南宫翎皱了皱眉头,越发不满。 “王爷惹出的事情,自然是需要自己解决。” 南宫翎保持着最初的淡漠,丝毫都不愿意搭理他。 高座之上的俪太妃自然是瞧见了南宫翎与秦奉之之间的这种相处方式,她没忍住轻笑一声,眼底还带着些许遮掩不住的笑意,“没想到还有不喜欢奉之的姑娘家。” 见俪太妃跟着凑热闹,秦殷心中多少都是有些不舒服。 他隐隐约约的想起秦奉之适才说起他与沈楚溪的年岁不匹配时,便特意咳嗽了两声。 “皇兄,你适才可是说,沈家小姐的年岁太小了,与你是不匹的,可这南宫家三小姐比沈家小姐的年岁还要小上一些……” 归根结底的来说,秦殷是想要将沈楚溪推给秦奉之。 可秦奉之的态度也是了然,“臣看中的从来都是翎儿这个人,不管翎儿岁数多大,臣都喜欢。” 秦奉之能够真情表露,俪太妃心中自然是高兴。 想起秦殷适才说的话,俪太妃又是以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 “皇上,既然奉之是喜欢南宫家的三小姐,你也就不用继续为难他了。” 为难他? 他何时为难过秦奉之的? 秦殷心中有些不满,可他始终都是敬重俪太妃,只得闭上嘴巴。 正是因为秦奉之喜欢南宫翎,俪太妃对待她的态度又是好了许多。 “翎儿是刚刚入京都城,想来还有很多地方都没去过,若是想要去瞧瞧的,就让奉之陪着你。” 对上俪太妃的眼眸时,南宫翎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她只是站起身来,学着沈楚溪刚刚的举措微微扶了扶身,“多谢俪太妃关心。” 隐隐约约记起旁人说南宫翎是乡野带回来的姑娘家,俪太妃却是觉得,南宫翎很好。 至少比起那些趾高气昂的京都贵女,是更加讨人喜欢。 正当南宫翎怀疑秦奉之的企图时,他却是率先一步上前去。 “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突然听到秦奉之说出这种话,秦殷不自然的敛了敛眼眸,“皇兄,你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秦奉之也没再遮遮掩掩,双眸中尽是认真,“臣想要恳请皇上赐婚。” 赐婚? 给秦奉之与南宫翎二人赐婚? 秦殷紧皱着眉头,还没有来得及追问其中的缘由,便听到了俪太妃带着些许高兴说出的话。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榆木脑袋的奉之有朝一日竟是能够开窍。” 微微顿了顿,俪太妃又是欣慰的说道:“如此一来,哀家倒也是能够放心了。” 秦殷迟迟都没有恩准,秦奉之索性是变相的胁迫,“皇上,臣渴盼能够与翎儿结下良缘,如若不然的话,臣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秦奉之没再继续多说。 俪太妃虽是觉得这时候的氛围有些不对劲,但是接下来,秦殷便毫不犹豫的应允,也让俪太妃渐渐的安下心,并未怀疑。 “皇兄能够有钟情的女子,朕自然是替皇兄感觉到高兴的。” 说着话的同时,秦殷清了清嗓子,当即是宣布下去,“既然皇兄是钟情于南宫家三小姐的,那这就依照皇兄所想的,将南宫翎赐婚给皇兄。” 南宫翎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事情会发展至此。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暗中瞪着秦奉之。 这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南宫翎根本就猜不透。 除却满脸怀疑的南宫翎,在场的京中贵女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起初入宫时,所有人都是觉得南宫翎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也断然不可能同自己相提并论的,可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南宫翎被赐婚给当今人人爱慕的秦奉之。 赐婚的圣旨一下,便有人止不住的暗中议论起来。 “凭什么王爷看中的会是她那个乡野女人?” “是啊,凭什么是南宫翎?她又凭什么能够得到王爷的宠爱?” 南宫翎自然是听清楚了旁人说出的话。 她虽然是懒得与这种人斤斤计较,但也不代表南宫翎会继续容忍她们胡说八道。 以致于在此时此刻,南宫翎转过身去冷冷的瞥了一眼这些人。 仅仅是一眼,就让诸位京都贵女彻底沉默下来。 南宫翎的眼底带着无尽的冷意,好似能够让她们置身绝境一般。 俪太妃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她甚是高兴的看向秦奉之,又是没忍住在离开之际特意叮嘱了几句。 “奉之,既然皇上已经给你与翎儿赐婚了,日后你可是得好好的照顾翎儿,也切莫让翎儿因为你的缘故受了任何委屈的。” 秦奉之明白俪太妃的良苦用心,他便连连点头应下来。 “俪太妃放心就是,臣自然会好好的照顾翎儿,也断然不准许其他人欺负了翎儿。” 第14章 冷嘲热讽 宴会结束时,南宫韵方才被宫人搀扶着回来。 她的身子依旧是不舒服,可好在御医已经替南宫韵诊脉,她也服用了一些药丸,才渐渐的平复。 南宫韵回来时,便听到了周遭的几位千金小姐是不停的议论纷纷。 “那南宫翎算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够博得王爷的青睐。” 南宫翎博得王爷的青睐? 听到这话时,南宫韵眼底难免是带着些许不敢置信。 不管怎么来说,南宫韵好歹都是知晓秦奉之的传闻,她也从未意料到,南宫翎刚刚回到京都城,竟是能够引起秦奉之的注意。 “就算是南宫韵,也比南宫翎强了太多。” 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这么一句,南宫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还是有些难看。 “那南宫韵今日不也是丢尽了颜面吗?” 唐茹儿满不在意的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贬低着南宫韵,“说什么身体不适,在我看来啊,那南宫韵分明就是因为怯场才落荒而逃的。” 被唐茹儿这般评议,南宫韵心中自然不是滋味。 可偏偏是因为南宫韵向来都是以温柔体贴示人,她也只得尽可能的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快。 “唐姐姐,你若是不喜欢我的话,你也不必这般……”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说的便是现如今的这种情况。 唐茹儿向来都是不喜欢南宫韵这种扭捏造作的性子,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这时突然出现的南宫韵,又是丝毫都不客气的冷嘲热讽,“还姐姐?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像是你这样矫揉造作的妹妹。” 撂下这句话,唐茹儿便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不愿意同南宫韵浪费口舌。 离开之际,唐茹儿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什么事情,她还是特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跟前的南宫韵,“她们都说南宫翎不怎么样,是王爷瞎了眼才会恳求皇上赐婚的,可在我眼中看来,即便是刚刚入京都城的南宫翎,都比你好了千百倍的。” 南宫韵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唐茹儿会以这种方式痛斥自己。 “南宫韵,你这副假惺惺的模样看起来,当真是让人觉得恶心。” 说罢,唐茹儿冷冷的瞥了一眼南宫韵。 “唐姐姐……” 南宫韵本是想要替自己辩解什么,却不料,唐茹儿是丝毫都不客气的撂下一句话。 “你别喊我姐姐,我听着当真是反胃。” 她的小脸微微泛白,看向唐茹儿离开的方向,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在薛姎的眼中看来,南宫韵的泪水下一秒好似就要落下来。 她如今也没有什么心情去宽慰南宫韵的,毕竟与南宫韵相比较起来,薛姎日后是再也没有任何入宫参加选秀的机会了。 想起薛姎向来都是心疼自己多一些的,南宫韵没忍住含着泪,低声细语的说道。 “姎姎,唐姐姐为何要那样说。” 说着话的同时,南宫韵又是连连抽泣着,“莫非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唐姐姐不高兴了吗?” 此时此刻的薛姎本就是心不在焉,她只是随意的附和了两声,“嗯。” 看着薛姎这副模样,南宫韵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 南宫韵索性是直截了当的站起身,孤身一人走出去。 此时此刻的御花园中。 南宫翎与秦奉之面对面站着,彼此之间皆是僵持不下的。 回想起适才在宴会中秦奉之特意向秦殷恳求来的赐婚,南宫翎的眼底多了些许敌意戒备,她眯着眼眸打量着跟前的秦奉之,“你为何要提出赐婚的事情?” 南宫翎说话时的声音清冷,一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上满是淡漠。 越是看着南宫翎这般沉着冷静,秦奉之便恨不得将她的这副假象撕破。 他倒是想要瞧瞧,像是南宫翎这样清心寡欲的人,到底会因为什么事情有所动容。 见秦奉之默不作声,南宫翎便缓缓的抬起脚步继续向秦奉之靠近。 “给我一个解释。” 秦奉之仍旧是一副随和自然的模样,他甚至是主动的伸出手挑起南宫翎额角散落下的一缕秀发。 “小翎儿,你怎么如此不近人情的?” 听到秦奉之提出的问话,南宫翎依旧是不为所动。 她丝毫都没有犹豫的伸出手去将秦奉之的手打掉,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满是戒备,“秦奉之,你为何要贸然向皇上提出赐婚的事情,你意欲何为?” 这是秦奉之第一次听到南宫翎说出这么多话。 虽说这仅仅是冷声质问,但秦奉之心中也高兴。 他特意凑近了一些,附耳低声道:“小翎儿,你猜猜看,我到底为何向皇上恳求将你赐婚给我?” 南宫翎向来都不喜欢旁人靠近,对秦奉之亦是如此。 她丝毫都没有犹豫的退后两步,与秦奉之保持着距离。 “秦奉之,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是什么意思?” 见南宫翎的小脸上多了些不满的意味,秦奉之却是不由得笑了笑。 瞧着南宫翎眉头微皱着的模样,秦奉之就觉得她是越发的有趣。 “小翎儿,本王说过的,你是本王的心仪之人,所以本王特意向皇上恳求赐婚。” 秦奉之说的认真,可在南宫翎的眼中看来,这不过就是秦奉之的片面之词罢了。 对上秦奉之含笑的眼眸,南宫翎仍旧是一脸的冷淡,她不急不缓的开口,神情中尽是漠然。 “与其说你是钟情于我,倒不如说,你是想要利用我来做什么。” 南宫翎虽是年纪轻轻的,但秦奉之也是不得不承认,他对南宫翎的确是起了兴趣。 再次看向跟前的秦奉之时,南宫翎的眼底多了些狠意,“我劝你,最好打消了这种念头。” 不知道为何,单单是看着南宫翎这副模样的时候,秦奉之便情难自禁的想到了动怒的小野猫。 她好似是张牙舞爪的,可却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做过什么。 望着南宫翎起身离去的背影,秦奉之唇畔微微上扬,渐渐的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真是可爱。” 第15章 陆家独女 今日宴会之上,南宫韵本该大放光彩,可偏偏是因为身体突然觉得不适,打断了南宫韵事先曾经料想过所有的进展。 也正是因此,迫使南宫韵再也没有机会从诸多的京城贵女中脱颖而出。 一想到这些事情,南宫韵便觉得这一切都是疑点重重。 “这定是有人在暗中作祟。” 听闻南宫韵说出的话时,身边的丫鬟拂柳便没忍住问道:“小姐,依照您说的,难道您已经猜测出到底是谁在暗中捣鬼了吗?” 南宫韵瞥了一眼拂柳,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有。” 可南宫韵前思后想,是怎么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 其他人断然不会贸然害自己,这唯一可能对自己动手的就是南宫翎。 考虑至此,南宫韵微微眯了眯眼眸,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曾经同南宫翎共饮的情形。 见南宫韵面色沉沉的模样,拂柳又是关切的问了一句,“小姐,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猜想出这一切都是同南宫翎有关系的时候,南宫韵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又因为南宫韵实在是气不过的缘故,她紧攥着拳头,当即是直接道:“这一切极其可能是南宫翎在捣鬼。” 是南宫翎捣鬼? 听到南宫韵说出的话时,拂柳还是觉得这一切都不太可能。 毕竟在拂柳的眼中看来,南宫翎不过就是一个刚刚从乡野之中回京的废柴,她也断然不可能有什么本事明目张胆的对自家小姐做什么。 思及于此,拂柳便低声细语的说道。 “小姐,依照奴婢来看,那南宫翎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拂柳跟随在南宫韵身边多年,她自然知晓拂柳是替自己考虑。 但偏偏是因为拂柳低估了南宫翎的缘故,才会如此说。 思及于此时,南宫韵紧紧的攥着琉璃杯,满脸流露出的尽是狠意,“拂柳,你有所不知,这南宫翎也断然不可能是表面上表露出的那般淡漠疏离,她的野心勃勃,或许是所有人都不曾意料到的。” 若非如此的话,南宫翎又怎么可能一回京,就让秦奉之相中了她? 虽说南宫韵一直以来渴盼着的都是能够入宫,又或者是成为后宫中的嫔妃,但不代表南宫韵从来都不欣赏秦奉之的。 秦奉之年轻气盛,容貌又是俊朗潇洒。 除却一直以来都是不近女色以外,南宫韵倒是觉得秦奉之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 “小姐,依照您说的这般来看,那这一切就极其可能是南宫翎的做派。” 拂柳虽是不了解其中的前因后果,但拂柳从始自终都是在替南宫韵考虑。 南宫韵轻轻的点了点头,也是赞同这种看法。 正当南宫韵和拂柳主仆二人讨论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这里又突然传来了一阵不满的抱怨声。 “那南宫翎凭什么一回来就能够成为奉之哥哥的准王妃?” 听到这话时,南宫韵微微敛了敛眼眸,也意识到自己有了报复回去的机会。 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拂柳便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 随即,南宫韵又听到另外一阵声音响起来,似乎是在连连宽慰着那人的情绪。 “霜语姐姐,你也不必动怒,这一切定然是那南宫翎在暗中捣鬼,想必王爷定是被她给蒙蔽了。” 话虽是如此,可陆霜语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容忍南宫翎的。 “我不管,我今日定是要好好的教训那南宫翎,让她知道奉之哥哥只能是我的!” 撂下这番话,陆霜语便气冲冲的前来。 正是因为陆霜语的亲生父亲曾经是秦殷身边的太傅,她才能够在皇宫中进出自由,再加上陆家只有陆霜语一个女儿的缘故,她自幼便是被人宠坏了,性子娇纵蛮横。 跟在陆霜语身后的则是徐媛媛,当今徐太尉的独女。 “霜语姐姐,如今之际你我都不太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咱们也断然不能冒冒失失的前去找那南宫翎的,若是被她抓住了什么把柄,可如何是好?” 虽说徐媛媛是岁数小一些,可她考虑的事情却是比陆霜语多。 见陆霜语依旧是气急的模样,徐媛媛又是特意伸出手去拉了拉陆霜语的衣袖,尽可能温声细语的劝说着陆霜语,“霜语姐姐,你不妨冷静下来,好好的考虑这件事情,若是那南宫翎将你的举措告知于王爷了,到时候王爷恐怕是误会姐姐你的。” 正是因为此时此刻南宫韵听到了陆霜语与徐媛媛之间谈论的话,她隐隐约约的意识到了什么。 南宫韵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只是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去,“原来是霜语妹妹和媛媛妹妹。” 陆霜语和徐媛媛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 又是带着些许戒备的目光看向跟前的南宫韵。 陆霜语心性简单,但她也很清楚,南宫韵便是南宫翎的姐姐,若是被南宫韵知晓自己的想法,想必定是会与她针锋相对。 考虑到这些事情,陆霜语连连后退两步,眼底尽是戒备,“你这是要做什么?” 徐媛媛察觉到陆霜语的举措太过于紧张,她又是暗中伸出手去拉扯了一下陆霜语的胳膊。 与此同时,徐媛媛特意压低了声音的同陆霜语提醒着。 “霜语姐姐,你也别太紧张,反正南宫韵也不知道你是想要做什么。” 可徐媛媛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到了南宫韵主动的开口说道:“霜语妹妹你对王爷的感情如何,想必整个京都城中的人都知晓,可翎儿却是不懂事,做出这种事情来……” 提及于此,南宫韵特意停下来。 她重新抬起眼眸看向跟前的陆霜语与徐媛媛二人,只是温声细语的说道:“今日我就代替翎儿给霜语妹妹赔不是了。” 看到南宫韵这副举措,听清楚南宫韵说的话,陆霜语脑海中回想起来的只有一个词——假惺惺。 陆霜语满脸不屑一顾的冷哼了一声,又是连连后退,眼底带着些许芥蒂的意味,“不用你虚情假意的说出这种话来。” 第16章 当枪使 即便是听到了陆霜语气急败坏说出的话时,南宫韵也并未介怀过什么。 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重新抬起眼眸看向跟前的陆霜语时,只是尽可能放轻姿态。 “霜语妹妹,我自然是能够理解你此时此刻的这种心情。” 话虽是如此,可陆霜语依旧是不信她说的话。 “你理解我的心情?若是你理解我的心情,当初就应该好好的管教那南宫翎,而不是让她背着我勾引了奉之哥哥的。” 勾引这种话从陆霜语口中说出来时,徐媛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再次伸出手去拉扯着陆霜语的衣袖,又是特意提醒着,“霜语姐姐,你也不能这么说的。” 现如今陆霜语哪里还管的上什么礼仪规矩? 她仅仅是想到南宫翎趁着这机会勾引了秦奉之,甚至是成为了自己渴盼的准王妃时,陆霜语便没有办法继续隐忍下去的。 陆霜语紧攥着拳头,索性是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的衣袖从徐媛媛的手中扯出来。 “我想做什么,也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徐媛媛显然是没有意料到陆霜语会将怒气撒在自己的身上。 她微微愣了愣神,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一时半会儿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回想起陆霜语满脸怒气冲着自己发火的模样时,徐媛媛这才是渐渐的回过神来,她的双眸中满是泪水,再次看向陆霜语的时候,又是没忍住连连后退,“霜语姐姐……” 看着徐媛媛哭哭啼啼的模样,陆霜语有些心慌。 她本是想要伸出手去拉住徐媛媛,可不料,徐媛媛转过身便落荒而逃。 看着徐媛媛的背影渐渐远去,回想起自己的举措,以及适才怒斥徐媛媛的举动时,陆霜语不由自主的越发后悔懊恼了起来。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南宫韵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霜语妹妹,我知道你想要得到准王妃的位置,但现如今皇上已经选择给翎儿与王爷赐婚了……” 提出这些事情时,南宫韵特意停顿了一下。 见陆霜语的脸色依旧是特别难看时,南宫韵便凑近了陆霜语一些,她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只是面带笑容的开口说道:“霜语妹妹,你讨厌甚至是憎恨翎儿,我都是能够理解的。” 听到南宫韵说出这种话时,陆霜语难免是满脸狐疑的瞥了一眼她。 南宫韵特意同自己说出这些,难不成她也痛恨南宫翎? 刚刚想到这些事情,陆霜语便连连摇了摇头,即刻否定了这种想法。 毕竟在陆霜语的眼中看来,南宫韵和南宫翎好歹都是亲姐妹,她就算是再怎么讨厌南宫翎的,也绝对不可能会与自己这个外人联手的。 “你理解又如何?奉之哥哥不还是被她给抢走了?” 陆霜语气急,狠狠地瞪了一眼南宫韵。 可南宫韵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霜语妹妹,你若是想要破坏翎儿与王爷之间的这桩婚事,其实也是很简单的。” 破坏这种事情从南宫韵口中说出来时,这一切似乎都是风轻云淡那般。 陆霜语依旧是不愿意相信南宫韵的话,她向后退了两步,与南宫韵保持着些许距离。 “你是南宫翎的姐姐,你给我提这种建议,指不定是意图想要谋害我的。” 撂下这番话,陆霜语又是冷哼了一声,满脸皆是敌意。 听闻此话,南宫韵并未生气,她却是继续说道:“霜语妹妹,想必你很清楚,对于女人而言,最重要的就是清白,若是她连自己的清白都没有了,日后又如何嫁给王爷?” 说出这番话时,南宫韵又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别说是王爷了,就连整个京都城中的公子,都不可能会看上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 南宫韵满脸镇定说出这番话时,的确是让陆霜语有些惊诧至极的。 她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身为南宫翎的亲生姐姐,南宫韵竟是会说出这种事情,可正是因为南宫韵说出的这番话,进一步的提醒了陆霜语,她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南宫翎失去清白。 “霜语妹妹,翎儿毕竟是我的妹妹,这种事情我动手,难免是说不过去的。” 提出这一切时,南宫韵又特意佯装出一副低落的模样。 暂且先不说其他的,陆霜语也是能够理解南宫韵的这种想法。 “霜语妹妹,想必你也很清楚,你与我是截然不同的,你是陆太傅名下的独女,就算你做错了事情的话,陆太傅定是会处处维护你,也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欺负了你的。” 当南宫韵以倾羡的口吻说出这番话时,的确是让陆霜语高兴了一些。 “爹爹自然最是疼爱我了。” 说罢,陆霜语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想起了什么,南宫韵趁着周遭并未有其他人的时候,直截了当的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东西递给跟前的陆霜语。 与此同时,南宫韵顺势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霜语妹妹,你只要将这东西加在南宫翎吃的东西又或者是喝的茶水里面,她便是再也没有办法能够逃的了。” 陆霜语自然是听清楚了南宫韵说的话。 或许一开始陆霜语的确是不愿意相信南宫韵的,可偏偏是因为南宫韵这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陆霜语是觉得,南宫韵还算是不错。 她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顺势将小瓷瓶收起来。 “今日就多谢你了。” 撂下这番话,陆霜语索性是匆匆忙忙的离去。 看着陆霜语的背影渐行渐远,南宫韵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肆意的笑容来,“南宫翎,我倒是要看看,你凭什么能够躲过去。” “过了今日,你就是身败名裂的,你还凭什么跟我斗?” 正是因为徐媛媛被气走的缘故,南宫韵才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来劝说陆霜语对南宫翎下手,毕竟不管怎么来说,陆霜语不过就是被南宫韵当枪使罢了。 可陆霜语却是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亦是觉得自己定是能够解决了南宫翎的。 第17章 迷药 依照宫女的指点,陆霜语来到南宫翎所在的偏殿。 远远的望过去,陆霜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独酌的南宫翎。 她的眉目冷淡,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未施粉黛,却是出落的格外好看。 这时候,陆霜语突然意识到秦奉之为何会看中南宫翎了。 仅仅是一眼,便是让陆霜语觉得与南宫翎其他女子是截然不同的。 在陆霜语暗地里打量着南宫翎的时候,她也已经注意到了这时候突然出现的陆霜语。 南宫翎漫不经心的敛了敛眼眸,继续斟酒独饮。 而正如南宫翎意料之中的那般,陆霜语主动的抬起脚步奔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她在不远处停下脚步,顺势主动的开口问道:“你就是南宫翎?” 她不是,那还有谁是? 南宫翎并未作答,只是冷若冰霜的瞥了一眼这人。 随即,南宫翎再次端起手中的琉璃杯,微微抿了一口酒水。 陆霜语长这么大,还从来都没有被人这般对待,她一时间气急,本是想要撒火气的,可回想起南宫韵曾经交给自己的东西,陆霜语又是尽可能的压制住怒火。 南宫翎,等我给你下了药,定是要你好看。 这般想着的同时,陆霜语的唇畔微微上扬,装出一副和谐主动的模样,“南宫翎,我听说你被赐婚给奉之哥哥了?” 见陆霜语缓缓的落座,南宫翎微微眯了眯眼眸,却是并未作答。 至少在南宫翎的眼中看来,秦奉之之所以会向秦殷求来这段婚事,无疑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 其他的,秦奉之说什么南宫翎都不信。 南宫翎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陆霜语紧皱着眉头,满脸皆是不痛快。 她伸出手去指着南宫翎,又是继续追问,“南宫翎,你怎么对我也是爱搭不理的?” “因为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南宫翎特意停顿了一下,见陆霜语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时,南宫翎的眼底多了些许嘲讽的意味,随即撂下剩下的半句话来,“没意思。” 早在陆霜语出现时,南宫翎便猜测出了陆霜语真正接近自己的意图。 毕竟陆霜语一开始便是目的性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若非如此的话,她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奔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赶过来。 听到南宫翎说出对自己的评议,陆霜语紧皱着眉头,当即反驳,“你才没意思!” 隐隐约约的回想起自己还得给南宫翎下药,陆霜语便收起自己的大小姐脾气,她佯装出一副镇定自然的模样来,而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南宫翎,你能不能把奉之哥哥让给我?” 奉之哥哥? 听着这种肉麻的称呼,南宫翎便心中犯恶心。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跟前的陆霜语,丝毫都没有犹豫的说道:“我与他没关系。” 又是一句冷冰冰的话。 可陆霜语现如今是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南宫翎所说的。 在陆霜语的眼中看来,南宫翎口口声声说的对秦奉之没兴趣,可实际上,南宫翎却早就已经成为了秦奉之的准王妃。 所以不论如何,陆霜语都会给南宫翎下药。 让她没了清白,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与自己争斗。 陆霜语缓缓的站起身来,背对着南宫翎的时候,替她斟了一杯酒水。 趁着南宫翎没注意到的时候,陆霜语特意将小瓷瓶中的粉末倒进去。 她轻轻的晃动了两下,又是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主动的将琉璃杯端到南宫翎的跟前去。 “南宫翎,你不是喜欢喝酒吗?这可是皇宫中最好的桃花酿,你快尝尝味道如何?若是喜欢的话,我就让皇上赏赐一些,给你送到府上去。” 南宫翎从来都不是什么傻子。 陆霜语一开始的举措就已经暴露了她的意图,更何况南宫翎向来都是对这种药粉敏感。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尽是冷意。 南宫翎对上陆霜语的眼眸,只是保持着最初的淡漠,“你当真是让我喝?” 不知道为何,被南宫翎盯着看的时候,徐媛媛总是觉得自己是越发的心虚了起来。 她不由得伸出手去掩着面,可为了能够避免被南宫翎发现什么,徐媛媛仍旧是保持着最初故作出来的镇定,“这是桃花酿,味道极好,你若是喜欢的话,也可以试试,若是不想喝的话,我也不会逼迫你去……” 陆霜语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南宫翎便抬起手将琉璃杯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 这桃花酿的味道的确是不错,酒香清冽。 可唯独是加了药。 她瞥了一眼身侧暗中庆幸的陆霜语,眼底满是冷意。 南宫翎倒是要看看这陆霜语意图做什么。 在陆霜语的注视下,南宫翎趴在桌案前,彻底的昏迷过去。 见南宫翎这副模样,陆霜语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是止不住的加快,她轻轻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面颊,尽可能控制着情绪的同时,又是连连开口呼唤着,“南宫翎,南宫翎,你醒醒……” 迟迟都没有听到南宫翎做出任何回答,陆霜语这才是渐渐的安下心来。 她的脸上露出些许得意洋洋的笑容,此时此刻看向南宫翎的时候,又是特意说道。 “南宫翎啊南宫翎,就凭你也休想将奉之哥哥抢走,这世间也断然不会有人能够将奉之哥哥从我的身边抢走!奉之哥哥只能是我的!” 听着陆霜语一口一个奉之哥哥的叫,南宫翎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可笑至极的。 若秦奉之心中当真是有陆霜语的片面之地,他也绝对不会选择同自己定下婚约。 依照如今的这种情况来看,这一切分明就是陆霜语的痴心妄想罢了。 不管怎么来说,南宫翎既然已经昏迷不醒了,陆霜语便是想着赶紧进行下一步。 她匆匆忙忙的站起身,一路小跑着前去找事先派来的人。 而此时此刻,南宫翎缓缓的坐起身来,恢复了最初的沉着冷静。 南宫翎自然是察觉到酒水中是迷药,可若是南宫翎不装作昏迷不醒的话,恐怕陆霜语根本就没有办法放心继续安排其他的事情,她倒是要看看,这陆霜语究竟是想做什么。 第18章 怡和殿 陆霜语来回环顾着周围,确定并未有其他人时,她便当即差遣丫鬟将南宫翎搀扶起来。 “你们动作利索一些,别露出什么马脚来了。” 听着陆霜语连连催促着的声音响起来,两个丫鬟皆是有些慌张。 但为了避免惹得陆霜语心中不痛快,她们又特意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将昏迷过去的南宫翎胳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将其带着离开这偏殿。 一路上,陆霜语心中皆是慌乱至极的,她也生怕撞到什么熟人。 好在这沿途陆霜语并未遇到别人,她索性是越发胆大的开口吩咐。 “快点,你们俩也别磨磨唧唧的。” 听到陆霜语有些不耐烦说出的话,这丫鬟便不敢停顿片刻。 将南宫翎扔进冷宫,陆霜语索性是直截了当的将大门锁上。 “南宫翎,我倒是要看看,你没了清白,日后该如何同我抢奉之哥哥的。” 说出这番话时,陆霜语眼底多了些许不屑一顾的神色。 那两个丫鬟自然也是听到了陆霜语的话,她们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低下头去,根本就不敢贸然的多说什么。 似乎是意识到了现如今的这种情况,陆霜语特意抬起眼眸看过去。 与此同时,陆霜语缓缓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们。 “今日的事情断然不能泄露出去,不然的话,我定是不会让你们好过半分。” 陆霜语丝毫都不遮掩的逼迫,眼底还藏着些许狠意。 归根结底的来说,她们不过就是身份卑微的丫鬟,也根本就没什么胆量贸然将此事抖露出去。 以致于在此时此刻,她们便毫不犹豫的跪下来,“小姐,奴婢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见她们皆是满脸怯懦的模样时,陆霜语这才是渐渐的放下心来,“这样才乖。” 离开之际,陆霜语是特意转过身去仔仔细细的检查着那门锁,确定冷宫的大门已经被牢牢地锁起来,里面的南宫翎根本就不可能逃出来时,陆霜语这才是渐渐的安心,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去。 听到几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彻底听不清,南宫翎这才是缓缓的睁开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她的眼底满是淡漠的神色,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细致的打量着四周的布局。 这恐怕就是皇宫中最萧条清冷的地方。 南宫翎伸出手去揉了揉肩膀,很快便恢复了力气。 正是因为南宫翎先前一直试炼草药的缘故,她的身体对多数的药材已经形成了免疫,最常见的迷药也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的将南宫翎放倒。 倏然之间,南宫翎听到了周遭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她微微眯了眯眼眸,意识到这可能是陆霜语送过来的人。 紧接着,有人用钥匙将锁打开。 那男子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跟前站着的南宫翎。 这姑娘虽是素面朝天,却生的极好,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尤其好看。 他也隐约记得,陆霜语是同自己说过,这女子是中了迷药昏迷不醒…… “你是什么人?” 南宫翎故作提防戒备的模样,连连后退了两步。 可不管怎么来说,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也绝对不可能能够从自己的手中逃脱。 一想到这些事情,男子的脸上露出些许嚣张跋扈的笑容来。 他一步一步的向南宫翎走近,紧接着又是特意开口说道:“小姑娘,你束手就擒。” 束手就擒? 听到这话时,南宫翎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 她倒是要看看,如今是谁束手就擒。 男子丝毫都没有防备,他色眯眯的盯着南宫翎上下打量,一双手又是不老实的动起来。 “小姑娘,你若是乖乖的,哥哥我定是让你好受一些,可如果你不听话,哥哥恐怕也是……” 他还没有来得及将话说完,便看到了跟前的南宫翎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前来。 男子微微愣了愣神,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来。 “嘎吱——” 他反应过来时,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胳膊都脱臼了。 南宫翎敛了敛眼眸,保持着最初的冷漠,瞥了一眼这人。 而后男子不由得伸出手去扶着右胳膊,因为疼痛的缘故,整个人的五官都狰狞了起来。 “你你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即便是听到这话,南宫翎仍旧是不曾将他放在心上。 南宫翎原本还以为陆霜语会找来什么厉害的角色,可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陆霜语无疑就是想要毁掉自己的清白罢了。 这手段还真是拙劣。 看着跟前的南宫翎毫不犹豫的抬起脚步欲要离开,这男子也有些心慌。 “你要去哪里?”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陆霜语都曾经交代叮嘱过他,不论如何都不能让南宫翎好过。 南宫翎不曾理会他,好似这男子本就是等同于不存在的。 男子气急败坏的追上前去,却不料南宫翎早就意料到了他的这种举措。 南宫翎转过身瞥了一眼这人,毫不犹豫的来了个回旋踢,将男子踢翻在地,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望着南宫翎渐渐远去的背影,男子的确是没了任何力气。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皆是疼痛至极,可偏偏是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缘故,他也没有办法求助于任何人的。 只得继续留在这里,被人发现。 被两个丫鬟扛着前来冷宫的时候,南宫翎也注意到这附近就是俪太妃的宫殿。 回想起入宫前王氏特意交给自己的戒指时,南宫翎隐隐觉得这戒指藏有什么秘密。 她也想趁着这机会前去见俪太妃,了解其中的一切原委。 或许是因为陆霜语早就已经差遣人将宫中巡察的侍卫全部都调走的缘故,南宫翎这一路上倒是畅通无阻的抵达了俪太妃的怡和殿。 南宫翎正准备抬起脚步踏进,却是突然听到了一阵娇声呵斥传来。 “站住!” 南宫翎停下脚步,只是转过身望过去。 这突然出现的姑娘满脸严肃,又特意开口提醒着南宫翎,“这里可是怡和殿。” 第19章 隐世家族 若非知晓这里便是怡和殿,恐怕南宫翎也不会如此大费周折的特意前来。 她敛了敛眼眸,面色如常。 姑娘见南宫翎丝毫都没有退让的意思,她便靠近了一些,又继续追问着。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贸然闯入怡和殿的?” 对上她的眼眸,南宫翎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我来见俪太妃。” 听闻此话,姑娘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南宫翎,眼底始终都是保持着芥蒂防备。 “你为何要见俪太妃?你难道不知道,以你的身份,你也断然没有资格随意进出怡和殿。” 即便是听到这话,南宫翎仍旧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 “我知道,可那又如何?” 若南宫翎从来都是恪守成规的,她也不可能贸然前来。 “我只是想要见俪太妃,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清冷的女声响起来,惹得姑娘重新打量起跟前的人。 这女子看似年纪不大,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质,却是她见所未见的。 正当姑娘为此犹豫不决,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将南宫翎放进去时,另外一阵声音突然响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环儿,你且让她进来。” 听到这话时,被称之为环儿的姑娘瘪了瘪嘴巴,倒也是并未执意坚持堵着南宫翎。 她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给南宫翎让出一些位置来,“你且随我来。” 与后宫中其他的宫殿不同,怡和殿看起来着实是有些冷清,院落里面的丫鬟更是只手可数。 看到了不远处正在修剪花草枝叶的俪太妃,环儿停下脚步,微微扶了扶身,低声细语的说道。 “环儿见过俪太妃。” 迟迟都没有听到南宫翎的声音响起来,环儿特意回过头瞥了眼南宫翎,暗中冲着她挤眉弄眼的示意了起来。 可南宫翎始终都是无动于衷。 环儿没了法子,只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你过来向俪太妃行礼啊。” 南宫翎不予回应,环儿实在是没办法。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俪太妃停下手中的动作,她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剪刀合起来,放在一旁丫鬟端着的托盘上。 “环儿,你带着她们都退下去。” 与怡和殿其他的丫鬟不同,环儿自幼便是在俪太妃身边长大的,她也更纵着环儿一些,以致于环儿的脾性也要娇蛮。 何况俪太妃这些年来,只有环儿时时刻刻陪伴。 环儿的娇俏可爱,俪太妃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索性是向皇上给环儿讨要了个义女的身份。 故此,环儿也算得上是宜欢郡主。 待环儿退下,俪太妃方才是仔细打量着跟前的南宫翎。 她仅仅是自如的站在原地,也并未因为俪太妃的考量觉得有些紧张顾虑。 “哀家记得,你是南宫家前些时候接回来的。” 如今还是俪太妃主动的开口打破了这份沉寂。 南宫翎轻轻的点了点头,如实作答:“臣女正是南宫翎。” 俪太妃是曾经见过南宫家的另外两个姑娘。 嫡长女南宫韵看似生性端庄从容,性子温良恭俭,可实际上,俪太妃也看得出那女儿家心底里遮遮掩掩的意图。 相比较之下,次女南宫玉的心思简单一些,但因为企图不纯,也不讨人喜欢。 归根结底的来说,还是跟前这不善言辞的南宫翎好。 俪太妃不急不缓的抬起脚步,在一旁的摇椅上坐下来,面色如常舒缓自然。 “哀家听于嬷嬷说,你是特意来寻哀家的?” 适才替南宫翎解围的,便是于嬷嬷。 这时候,南宫翎隐隐约约的回想起今日在宴会上,屡次三番维持秩序的于嬷嬷。 先前她也不知,于嬷嬷原来是俪太妃身边的老人。 也怪不得,那些个性子娇纵的京中贵女,连秀女都选不上。 如今与俪太妃单独相处,南宫翎索性是没再兜兜转转,她轻轻的点头应下,“是。” 随后,南宫翎抬起脚步走上前去,将衣袖中揣着的戒指取出来,“臣女特意来寻俪太妃,其实也是为了这戒指的事情。” 听闻南宫翎提起戒指,俪太妃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她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南宫翎手心中放置着的做工精致的戒指。 戒指微微泛着光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是越发好看。 俪太妃小心翼翼的接过戒指,仔仔细细的打量,确定这戒指就是印象中的那一枚时,她的眼底闪过些许复杂的意味,看向南宫翎时便问道:“这戒指怎么会在你手中?” 对上俪太妃的眼眸,南宫翎并未躲闪回避。 她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从始自终都是心安理得的,“这是我娘给我的东西。” 虽说南宫翎也觉得王氏并非是真心对她好,但回想起王氏曾经满脸真挚的神色,她倒也是觉得,王氏根本就没有必要谋害自己。 “你娘……” 俪太妃低声喃喃着,脑海中便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切。 稍作停顿了片刻,俪太妃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又带着些许试探性的口吻询问道:“你可曾知道这戒指实际上是南宫家族的东西?” 南宫家族? 南宫翎只记得,这京都城中有一个南宫府邸,却从未想起什么南宫家族。 见南宫翎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俪太妃示意南宫翎在自己跟前坐下。 随即,俪太妃慢条斯理的开口,同她缓缓道来:“早在这以前,星月大陆有很多隐世家族,其中最为繁荣昌盛的,便是南宫家族,可偏偏是因为其他家族意图想要推翻久居高位的南宫家族,明里暗里做出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时,南宫翎隐隐约约的回想起于老曾经同自己说过的,有关于光复南宫家族的事情。 她的眼眸渐渐的暗沉下来,隐隐意识到了这些事情,与她之间是有重重关联的。 “后来南宫家族中了其他隐世家族共同设下的圈套,也就渐渐没落下来。” 知晓此事也是因为,俪太妃曾经受南宫家族嫡长女暗中相助。 第21章 他的好意 听闻这般甜腻腻的女声响起来,秦奉之不自然的皱了皱眉头,顺势瞥了她一眼。 他向来都不喜欢这一直黏着自己的陆霜语,如今仅仅是听到她这种亲昵的称呼,秦奉之心中便是越发厌烦她的存在。 以致于此刻,秦奉之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开口说道:“陆小姐,烦请您自重。” 稍加停顿了片刻以后,秦奉之的眼底流露出些许冷意。 “本王从未有过像是你这样的妹妹,何况本王与你之间,始终都没有什么关系。” 此话一出,陆霜语的确是让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她断然没有意料到秦奉之会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奉之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忘记了,你曾经年少时说过要与我……” 为了避免陆霜语继续说出什么无法弥补挽回的话,秦奉之索性是直接打断她,“陆小姐,还请你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痴心妄想。” 好一个莫要痴心妄想。 南宫翎慢条斯理的打量着秦奉之,隐隐意识到了秦奉之和陆霜语之间似乎真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与曾经。 俪太妃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神色中多了些许沉重。 见状,陆霜语也不好继续固执己见的坚持,她只得收回自己的视线,微微躬着身子,不再多言。 而此时此刻,秦奉之只是转过身去看向跟前的俪太妃,随即不疾不徐的说道:“俪太妃,儿臣听闻有人妄自栽赃陷害翎儿,此番便是特意前来。” “既然奉之来了,那这件事情就由你来调查,你也需要时时刻刻的记住,不论如何都需要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地里意图想要栽赃陷害翎儿。” 即便俪太妃不说这些,秦奉之也定是不会放过意图想要伤害南宫翎的任何人。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丝毫都没有犹豫的点头应允,“儿臣遵命。” 最初见到秦奉之情绪有些激动的陆霜语越发的慌神,她的眼神不断的回避躲闪,又是没忍住向后连连退了两步的。 这件事情,的确是陆霜语亲手所做的。 可陆霜语一开始仅仅是想要毁掉南宫翎的名声,让她再也没有机会能够秦奉之嫁给罢了。 但陆霜语并未意料到,这件事情竟是会转变至此。 徐媛媛最先察觉到陆霜语的反常之处,她伸出手去搀扶着陆霜语的胳膊,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关切的意味,趁着旁人没注意的时候,轻声细语的问道:“霜语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陆霜语迟迟都没有作答,徐媛媛便以为她是因为秦奉之适才说过的话无地自容。 随即,徐媛媛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去拉着陆霜语的手,好声好气的宽慰着她的情绪,“霜语姐姐,你放心好了,王爷定是不会同你斤斤计较的。” 话虽是如此,可陆霜语的确是想过要谋害南宫翎的。 “霜语姐姐,一切都会没事的。” 不管徐媛媛说了什么话,在陆霜语听来,都是毫无效用的。 待所有人都纷纷散去,南宫翎在离开之际,是特意瞥了一眼陆霜语。 她即便是从未开口说出什么,仅仅是这么不冷不淡的一眼,就让陆霜语越发的紧张慌乱,生怕南宫翎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告发出去。 秦奉之并未注意陆霜语的举措,他只是匆匆上前两步,顺势伸出手去拉着南宫翎的手腕。 被秦奉之拉住时,南宫翎这才是缓缓的停下脚步,她转过身来看向近在咫尺的秦奉之,又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开口提醒着秦奉之:“王爷,俪太妃的意思是,让你去调查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可俪太妃也从来都没有让王爷您来抓着我不放。” 说着话的同时,南宫翎那一双黑漆漆的眼眸落在秦奉之的手上。 有人想要害南宫翎,在此之前,秦奉之是毫不知情。 但是不管怎么来说,秦奉之也能够猜测出一二。 这人定是因为今日之事,才会想要做出这种赶尽杀绝的事情,将南宫翎逼迫至绝路上。 “翎儿,本王有话要同你说。” 察觉到了南宫翎的眼底尽是冷意,秦奉之也从未松开自己的手。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再次抬起眼眸看向跟前南宫翎的时,索性是继续耐着性子的开口:“翎儿,今日之事本王定是会调查清楚,也断然不会饶恕那人。” 听闻此话,南宫翎漠然的点了点头,“嗯。”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有劳王爷了。” 南宫翎句句都是客气至极的,眼眸中还带着些许淡漠的意味,让秦奉之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未如此对待过任何一个女子,南宫翎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 而此时此刻,南宫翎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同他好声好气的作答。 “翎儿,等到本王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以后,本王定是会将罪魁祸首带到你的跟前,任由你处置。” 秦奉之没再去紧紧抓着南宫翎不放,他撂下这番话,索性是抬起脚步大步离去。 此刻的南宫翎停留在原地,看着秦奉之的背影渐行渐远,一双漂亮的眼眸不自然的收敛了一些。 南宫翎向来都不喜欢依赖任何人,更何况是身份如此特别的秦奉之。 他对她的细致照顾,南宫翎皆是看在眼里。 只不过,南宫翎从来都不愿意接纳秦奉之的好意罢了。 “翎儿妹妹。” 又是一阵娇声娇气的呼唤声响起来。 南宫翎丝毫都不遮掩的皱了皱眉头。 而后南宫韵便是迈着轻快的步子上前来,她本是想要轻轻的伸出手去拉着南宫翎的手,特意关心南宫翎的处境一番,可南宫韵根本就没有想到过,南宫翎并未犹豫的收回自己的手。 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甚至是流露出些许厌恶的神色。 “你有事直说,也没必要这样意欲不明。” 听闻此话,南宫韵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还是选择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随即,南宫韵只是以关切的口吻问道:“翎儿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第22章 收为义女 她什么意思? 正是因为南宫韵处处都是装作一副关切的模样,才会让南宫翎觉得她虚伪至极。 “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那就是什么。” 南宫翎撂下这话,便不愿意同她多费口舌,欲要离开。 不料,南宫韵却是抢先一步再次开口说道:“翎儿妹妹,今日之事即便是王爷为了你的处境考虑,特意加以隐瞒,也定是会有人将这种消息传出去,日后旁的人还指不定怎么看待妹妹你呢。” 南宫韵口口声声说出的话,无疑是在刺激南宫翎。 偏偏是因为南宫翎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目光,她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南宫韵并未觉得恼火,她只是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也许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够有什么机会侵犯过妹妹你,但若是有人刻意为之,流言蜚语的风向自然会有所转变。” 先前南宫韵还是处处提点南宫翎,那现如今南宫韵便是在胁迫南宫翎。 她没再继续回避,此时此刻只是冷眼瞥向南宫韵,“在想方设法逼迫我之前,南宫韵,你也需要好好的斟酌自己到底是有没有这样的资格。” 突然听到南宫翎说出这话,南宫韵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她从未意料到南宫翎会是这种嚣张跋扈,甚至是趾高气昂的性子。 “南宫翎——” 南宫韵有些咬牙切齿的瞪着南宫翎,她也并未来得及多说,就看到南宫翎起身离去,从头到尾丝毫都没有任何犹豫的。 不曾见南宫翎以前,南宫韵也认为,南宫翎不过就是乡野之中的一个臭丫头,断然是不可能上的了任何台面,可南宫韵从未想到过,南宫翎竟是会被养成这种刁钻的性子。 她说一句话,也能够让南宫韵气的不轻。 即便今日,南宫韵特意从中挑拨离间,意图想要让陆霜语给下药。 陆霜语的确是那般去做,可南宫翎依旧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跟前,身边甚至是多了俪太妃。 如此一来,南宫韵更是确定,想要对付南宫翎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怡和殿内。 听闻外边传来些许动静,俪太妃只是慢条斯理的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渐渐的静下心。 “老奴见过太妃娘娘。” 见来者是于嬷嬷,俪太妃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须多礼。 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什么事情,俪太妃这才是缓缓的睁开一双略微有些凝重的眼眸,“于嬷嬷,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面对俪太妃的问话,于嬷嬷回答的诚恳,“回太妃的话,老奴至今并未察觉任何异常之处,只不过适才老奴偶然之间听到了南宫家两位小姐起了争执。” 南宫家两位小姐? 无疑是南宫翎和南宫韵二人。 或许俪太妃从来都是不插手任何事情,但不管怎么来说,俪太妃好歹都是在后宫之中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她也看得出来,南宫韵断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她们是为何事争执不下的?” 俪太妃不经意之间问了一句,面色镇定如常。 回想起适才南宫韵那般嚣张逼迫的模样,于嬷嬷有些不敢相信那便是在人人面前温婉且是行事淑德大方的姑娘。 微微停顿了片刻,于嬷嬷还是如实道来:“是南宫大小姐以流言蜚语的风向逼迫三小姐,三小姐从始自终都是不为所动。” 先前同南宫翎见过的时候,俪太妃便越发喜欢这不善言辞的姑娘。 更何况俪太妃知晓南宫翎便是自己救命恩人的亲生女儿。 她处处维护南宫翎,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不论如何,俪太妃都不可能会让南宫韵如愿以偿。 而后俪太妃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是道,“于嬷嬷,你且去同皇上说,就说哀家见过南宫家三小姐,对她心生喜欢,也想要将南宫翎收为义女。” 于嬷嬷显然是没有意料到俪太妃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她先是愣了愣神,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错愕不已的。 可这毕竟是俪太妃亲口说过的事情,于嬷嬷自然是没有办法质疑其中的缘由。 她恭恭敬敬的扶了扶身,“老奴这就去。” 最初听闻于嬷嬷说出俪太妃欲要将南宫翎收为义女的事情时,秦殷着实是有些惊诧。 他微皱着眉头,着实是猜测不出俪太妃这番举措的缘故究竟是为何。 秦殷抬起手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只是将手中的奏折合起来,顺势抬起眼眸看过去问道。 “于嬷嬷,俪太妃可曾说过为何想要将那南宫翎收为义女的?” 于嬷嬷跟随着俪太妃多年的时日,从未见俪太妃这般贸然决定。 她稍加斟酌考虑,还是毕恭毕敬的作答:“回皇上的话,先前俪太妃是倏然之间同老奴提出这种事情的,但在那以前,俪太妃曾经是私底下同南宫三小姐接触过,或许俪太妃当真是喜欢这三小姐。” 顾及俪太妃如今形单影只的,秦殷并未拒绝。 他缓缓的舒了一口气,索性是顺遂了俪太妃的心。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依照俪太妃所说的那般,将南宫翎册封为熹微郡主。” 如此一来,南宫翎同秦奉之在一起,也算得上是般配。 南宫翎与南宫韵前脚刚刚抵达南宫府邸,南宫翎还不曾来得及回偏院歇息,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来。 她略微烦躁的皱了皱眉头,顺势回过头瞥了眼那形色慌乱的小厮。 而先前曾经在南宫翎跟前逼迫的南宫韵,此时此刻却是耐着性子,温声细语的询问着。 “你这般急急忙忙的,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小厮慌忙点了点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与此同时,秦殷身边的徐公公便慢条斯理的走过来。 他看向身前这惊恐万分的小厮,只是抬起手去拍了拍这人的肩膀。 “见到咱家,你这么紧张作何?” 那小厮自然是认得出这人是宫中的公公,他哪里敢多说什么,只是怯懦的低下头去。 第23章 熹微郡主 南宫韵轻轻的咳嗽了两声,示意那小厮退下。 此时此刻,南宫韵便慢条斯理的扶了扶身,眉眼之中尽是温婉的笑容。 “徐公公,不知道您今日特意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在南宫韵的眼中看来,秦殷身边的徐公公特意前来,无疑是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被秦殷看中,即便是在宴会中出了些意外,秦殷也愿意破格让她入宫。 二则是——南宫翎被摒弃。 秦奉之不愿意继续同南宫翎成婚。 不管是哪一件事情,南宫韵仅仅是想着这一切,便暗中庆幸着。 徐公公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他也看得出南宫韵满脸皆是喜色。 他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再次看向跟前的南宫翎和南宫韵二人时,徐公公便没有继续遮遮掩掩的,“南宫小姐,咱家此番前来,的确是受圣上嘱托。” 听闻此话,南宫韵的眼眸渐渐的亮了亮,亦是认为自己极其可能是被秦殷看中。 她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不由得迈开脚步上前去。 “徐公公,有什么您直接说就是了。” 与南宫韵满脸喜色不同,南宫翎的脸色渐渐的阴沉下来,她自然是记得秦奉之先前说过的事情,南宫韵是断然不能入宫。 不然南宫翎同秦奉之的恩怨情仇,恐怕是再也断不清楚了。 见南宫韵热切至极的模样,徐公公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忍住解释了一番。 “大小姐,其实咱家此番前来,是为了三小姐。” 此话一出,无疑像极了徐公公泼了南宫韵一身冷水。 她呆愣在原地,显然是怎么都不相信徐公公说出的话。 “徐公公,您这——” 没等南宫韵将话说完,徐公公便清了清嗓子,将怀里揣着的圣旨慢条斯理的打开,一双略微有些污浊的眼眸中尽是认真。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宫家三小姐南宫翎知书识礼,端庄淑睿,性行温良,克娴内则,着即册封为熹微郡主,钦此!” 知书识礼,性行温良? 这些词用来夸赞南宫翎? 回想起适才徐公公说过的话时,南宫韵不由得紧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些许不敢置信的神色。 不仅仅是南宫韵不敢置信的,就连南宫翎,也是有些诧异至极。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二位的反常之处,徐公公先是善意的提醒着,“熹微郡主,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接旨?” 即便南宫翎有些不知所以,但考虑到这是一贯有的礼节,她便慢条斯理的抬起脚步上前去,从徐公公的手中接过圣旨。 隐约回想起什么,南宫翎正准备微微附身行礼,徐公公却是率先一步搀扶着南宫翎的胳膊。 “熹微郡主,您也不必如此屈尊的,日后您便是郡主,老奴自然是受不住的。” 说罢,徐公公又是特意笑了笑。 对上徐公公带着些许喜色的眼眸时,南宫翎着实是想不透秦殷的心思。 她今日入宫,在宴会之上从未做出什么特别的举动,更何况,如果不是因为秦奉之贸然提出要求娶她的话,秦殷断然不可能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为此,南宫翎微微敛了敛眼眸,倒也是并未犹豫的开口问道。 “徐公公,为何皇上要册封我为熹微郡主?” 听闻此话,徐公公倒也是丝毫都没犹豫的解释道:“熹微郡主,此番这郡主的名分是俪太妃特意替你求来的。” 直至这时候,南宫翎这才是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切。 而一旁的南宫韵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收拢,紧攥成拳头,眉眼之中流露出些许痛恨。 她从未想到过,南宫翎刚刚抵达京都城,既是讨得俪太妃喜欢,又能够得到秦奉之的青睐。 这种情况,是南宫韵从未意料到的。 她痛恨南宫翎能够轻松得到自己渴盼着的一切,更是痛恨南宫翎一出现就抢夺了所有的光彩。 偏偏是因为今日在宴会上失策一事,南宫韵被迫沦落为人人口中相传的笑话。 在京都城的贵女中,南宫韵怕是再也没有办法抬起头。 了解了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南宫翎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今日之事,多谢徐公公了。” 末了,南宫翎目送着徐公公离去。 倏然之间得了郡主的称谓,南宫翎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更何况她不过就是与俪太妃有过两面之缘,俪太妃便是能够对她这般好。 若是在以前,南宫韵定是能够端起架子,假惺惺的恭贺南宫翎。 可此时此刻,南宫韵对南宫翎恨之入骨,自然是不愿意与她浪费口舌。 瞧着南宫韵气急匆匆离去的模样,南宫翎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好似适才被册封为熹微郡主的人从来都不是她的。 夜色渐渐的暗下来,月色朦胧醉人。 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里,南宫翎慢条斯理的起身,她正准备将窗子关上,却不料在这时候,突然出现一抹身影,他丝毫都没有犹豫的从窗子翻身进来。 “小翎儿。” 一阵低沉沉的男声响起来,闻到这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南宫翎还是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三更半夜的,王爷这是作何?” 她面色冷淡,态度一如既往的淡漠。 偏偏是因为南宫翎这般冷然镇定,也让秦奉之越发喜欢。 “现下应该是称呼你为——熹微郡主才是。” 在说出“熹微郡主”这种称呼的时候,秦奉之是特意拉长了自己的语调。 南宫翎觉得有些不舒服,她不自然的敛了敛眼眸,又是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王爷,你此番前来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说无妨,可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同我商榷,还是尽快离去,免得被旁的人察觉到。” 想起今日在宫中之事,南宫翎的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免得被人诬告,我又是不知洁身自好。” 南宫翎的话里话外都带着些许嘲讽的意味。 可秦奉之丝毫都没有生气的意思,他却是觉得跟前的南宫翎整个人都变得生动起来。 第24章 真相 若旧事重提,回想起初见南宫翎时她冷着一张脸的模样,秦奉之觉得那时候的南宫翎冷若冰霜,又是不近人情的。 即便处境艰难危险,她也从未松懈半分。 就算存活率极其小,南宫翎始终都是不顾一切的与之搏斗。 那时候南宫翎的举措,成功的吸引起秦奉之的注意力,他也越发看重南宫翎,为的就是能够看穿南宫翎的心思,了解她所有的事情。 现如今,南宫翎心中有些不痛快,她也并未掩饰。 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烦躁的意味,与此同时,又特意冷冷的瞥了一眼秦奉之。 “王爷,您请回。” 她态度果决的撂下一句话,也根本就不给秦奉之回答的机会。 偏偏是南宫翎这般态度,让秦奉之对她越发感兴趣。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跟前的南宫翎,眼底多了些许显而易见的笑意。 “若本王今日不愿意离开呢?” 厚颜无耻。 南宫翎在心中痛骂了一句,可面上依旧是一副镇定自然的模样,“王爷想做什么,定是我不能左右的事情,若王爷不想离开,那我就离开,免得打扰了王爷您的清净。” 她口口声声说出来的,是生怕自己打扰到秦奉之的清净。 可实际上,分明就是秦奉之变相的叨扰了南宫翎。 南宫翎借机会反讽秦奉之罢了。 秦奉之没忍住轻轻笑了笑,顺势伸出手去揉了揉南宫翎那毛茸茸的小脑袋,眉眼中还流露出些许宠溺的温柔。 “好好好,既然你不愿意见本王,那本王走就是了。” 南宫翎向来都不喜欢旁人这般亲昵的接触,她的眼底满是防备,又丝毫都没犹豫的后退了两步。 许是想到了什么,南宫翎索性是直截了当的开口威胁。 “日后王爷若是这般不讲礼数的前来,也休要怪我不客气。” 可在秦奉之的眼中看来,他最是喜欢南宫翎被激怒,又或者是情绪因为他有所波动的模样。 他漫不经心的笑了笑,唇畔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肆意妄为的笑容来。 “小翎儿,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 撂下这话,秦奉之倒也是没有多留,他在离开之际,特意走上前两步,趁着南宫翎没反应过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随即,秦奉之压低了自己说话时的声音,“小翎儿,本王等着你。” 被秦奉之轻薄了,南宫翎难免是紧皱着眉头。 她抬起眼眸瞥了眼跟前的秦奉之,抬起手就想要给秦奉之一巴掌,可不料秦奉之反应极快,他直接伸出手去抓着南宫翎的手,又是不疾不徐的说道:“小翎儿,你这么凶,可是会不讨人喜欢的。” 话虽是如此,可秦奉之着实是喜欢挑逗南宫翎。 在南宫翎那一张素净嫩白的小脸上看到怒气,秦奉之心中便有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若南宫翎知晓了秦奉之的这种想法,定是恨不得狠狠地将他揍一顿。 好不容易将秦奉之给送走了,南宫翎才渐渐的安下心,她的脸颊微微发烫,回想起适才秦奉之的所作所为时,她只是尽可能的抛却脸红心跳的感觉。 正当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来。 “咚咚咚……” 这声音低沉短促,是小心翼翼的举动。 南宫翎微微敛了敛眼眸,此刻便低声细语的应下,“进。” 如今特意前来的人并非是旁人,而是南宫翎的贴身侍婢红豆绿翘。 她二人恭恭敬敬的在南宫翎跟前行礼,“奴婢见过主子。” 南宫翎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眼底多了些平静,“你二人且起身。” 如今在南宫府邸不比别处,有无数人在暗中盯着南宫翎,而那当家主母看似表面上和和气气,可实际上她从来都是意图不轨。 南宫翎并非是傻子,她也明了当初自己被拒之门外,断然不可能是那嬷嬷自作主张的决断。 归根结底的来说,如今南宫府邸的当家主母——刘氏。 与南宫韵是同一种人。 她们表面佯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可实际上,心眼更是极深。 “主子,适才奴婢同绿翘一并前来时,发现了庭院外边有一个人在暗中盯梢着,要不要奴婢这就去将那人给抓过来?” 说着话的同时,红豆眼底多了些芥蒂。 听闻此话,南宫翎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了。” 就算南宫翎不用多想,她也能够猜测出,如今之际在门外的人是刘氏派来的人。 眼看着现下时候不早了,南宫翎便是当即开口吩咐下去。 “你们都先回去歇息,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议。” 闻言,红豆与绿翘二人一并点了点头应下,“是。” 这段时间,秦奉之的确是在调查意图想要谋害南宫翎的,到底是何人。 宫中的人素来都是贪生怕死,在秦奉之的一番严刑逼供之下,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将真正的幕后凶手陆霜语给透露出来。 跟前的宫女扑通一声跪下来,神色之中尽是紧张的神色。 “回王爷的话,是陆家小姐特意差遣奴婢去准备了迷药。” 听到这话时,秦奉之不由得微微眯了眯眼眸的,他紧皱着眉头的同时,索性是再次开口提出陆霜语的名讳,“你说的陆家小姐,可是那陆太傅名下唯一的千金陆霜语?” 宫女根本就不敢撒谎,她连连点了点头,尽数如实道来:“回王爷的话,此番奴婢便是听从于陆小姐的嘱托,若非如此的话,奴婢也断然没有什么胆量胡乱指认。” 说出这番话,那宫女又是有些紧张的低下头去。 这一切都是陆霜语的做派? 秦奉之显然是没有想到过,那陆霜语竟然是能够有如此胆量意图去害南宫翎的,更何况南宫翎还是自己未来的准王妃。 偏偏是想到了这些事情的缘故,秦奉之更加能够确定,这件事情定是陆霜语在背地里所做。 陆霜语对秦奉之心生倾慕,自然也是不可能会准许其他任何人接近秦奉之的。 如此一来,秦奉之也是有了足够去怀疑陆霜语的理由。 第25章 商榷 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撒照在庭院里。 南宫翎缓缓的坐起身来,顺势伸了个懒腰。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来,门外的人又是没忍住连连开口催促着:“三小姐,您快起来,现下也是时候去给夫人请安了。” 给夫人请安? 南宫翎自然是记得那刘氏心怀不轨,她此番前去,无疑是给人当靶子。 更何况南宫玉锒铛入狱,刘氏定是会将此事的一切过错归结在自己身上。 并非是南宫翎畏惧刘氏的,只不过在如今的这种情况之下,南宫翎从来都不愿意浪费任何精力与刘氏进行什么尔虞我诈的争斗。 “今日我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南宫翎只是冷声说了一句。 听到这话时,那门外的丫鬟有些紧张的来回走动着,稍作停顿了片刻,她还是没忍住再次好声好气的开口恳求着,“三小姐,您此番若是不去见夫人的话,只怕奴婢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没等这丫鬟将话说完,南宫翎便毫不客气的作答,“你且告诉刘夫人就是了,我今时今日,不愿意前去给她请安。” 南宫翎撂下这话,又瞥了一眼跟前的红豆,同她点了点头示意。 红豆明了了南宫翎的意思,当即是大步流星的上前去,她将房门打开的同时,看向那面容中流露出些许愁苦之色的丫鬟,特意开口吩咐着,“你依照小姐说的这般去给刘夫人回话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也用不着多管。” 丫鬟呆愣在原地,终究是没有多说。 她只得依照红豆的这番吩咐回去通禀。 刘氏的居所竹苑内。 她瞥了一眼跟前孤身一人匆匆忙忙赶回来的丫鬟,没忍住紧紧皱着眉头,又是直接冷声开口质问着这丫鬟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三小姐呢?我不是同你说过,今日是需要让她来请安的吗?” 不等刘氏继续多说,丫鬟便吓得脸色惨白如纸。 她哪里还敢多说什么,直接在刘氏的跟前跪下来,浑身上下都是打着冷颤的,“回夫人的话,奴婢的确是依照您的嘱托前去见三小姐了,三小姐今日觉得身体不适,便特意同奴婢说,将此事转告于夫人您,今日三小姐也没有办法前来请安。” 话虽是如此,但刘氏也是能够猜测出整件事情的缘由。 为了维持颜面,刘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又特意追问着问了一句。 “她当真是身体不适?” 丫鬟哪里敢说不是? 更何况她也很清楚如今南宫翎的身份,不仅仅是南宫府三小姐这么简单,昨日皇上身边的大公公特意前来册封了南宫翎为熹微郡主,她自然是不敢得罪南宫翎。 “回夫人的话,奴婢的确是听到三小姐说她身体不适。” 说罢,这丫鬟缓缓的低下头去,浑身上下都带着些许胆怯紧张的意味。 瞧着她这副模样,南宫韵微微眯了眯眼眸,眼底带着些许不信任,可表面上,南宫韵只是不急不缓的开口差遣她退下。 “好了,这里也没有你的事情,你暂且先行退下。” 在这丫鬟的眼中看来,这种话相当于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即是匆匆忙忙的起身退下。 待丫鬟离开以后,刘氏这才是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重重捶打在桌面上,一双美艳的双眸中多出了些许狠意,“没想到那南宫翎至今,都还能够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 一想到南宫玉入狱全然是因为南宫翎的缘故,刘氏便越发的恼火。 如今之际,南宫韵只是轻轻的伸出手去拍了拍刘氏的后背,而后她又是轻声细语的开口宽慰着刘氏的情绪,“娘亲,您且安心是了,那南宫翎也断然不可能嚣张多久。” 更何况,南宫韵也对南宫翎势在必得。 先前南宫韵的确是想要利用陆霜语毁掉南宫翎的清白,可南宫韵显然是没有想到过,那陆霜语竟是如此愚笨无知的,做这种事情竟然还能够被察觉。 “韵儿,如今之际娘亲最担心的,便是玉儿的安危。” 不管怎么来说,南宫玉好歹都是刘氏的亲生女儿,即便这些事情都是南宫玉的手笔,但刘氏也盼着南宫玉能够安然无恙的脱离困境。 “娘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您也不不必如此紧张顾虑。” 话虽是如此,可刘氏至今都没有机会亲眼见过南宫玉,她难免是越发紧张忧虑南宫玉如今的这种遭遇,生怕南宫玉当真是处境艰难。 南宫韵从未在意过南宫玉的处境。 即便南宫韵身为南宫玉的亲生姐姐,但在南宫韵的眼中看来,正是因为南宫玉的存在,将本该属于自己的独宠给强占了。 故此,她也根本就不愿意多管闲事。 偏偏是因为这是在刘氏的跟前,南宫韵不得已装作一副温婉且是落落大方的模样来。 “娘亲,您若是想要救玉儿的话,也可以同爹爹进一步的商榷。” 当刘氏听到了南宫韵提出的话时,她忙不更迭的点了点头,当即是丝毫都没有犹豫的说道:“我这就去找你爹爹商榷此事,不管怎么来说,将军也断然不可能会对此事不管不顾的。” 望着刘氏匆匆离去的背影,南宫韵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时间着实是无言。 如今之际,南宫桓正在庭院里练剑。 听到脚步声靠近时,他微微敛了敛眼眸,瞥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刘氏。 与此同时,南宫桓的眼底多了些许沉重。 他停下自己的动作,满脸淡漠的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也许在旁的人眼中看来,南宫桓与刘氏多年从来都是相敬如宾,也从未起过任何争执,可刘氏从来都是心知肚明,南宫桓的眼中从未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略微有些艰难的开口:“回将军的话,我此番前来,也是希望将军能够出手相救,将玉儿从大牢之中解救出来。” 南宫玉的事情,南宫桓的确是略有耳闻。 第26章 无功而返 听闻刘氏特意提出这种事情时,南宫桓不自然的敛了敛眼眸,从始自终都未曾想过多说。 事情的始末缘由,南宫桓心知肚明。 如今之际也的确是南宫玉害死了巧翠。 这是不可能开脱的罪名,南宫桓身为一国之将,他也断然不可能随意的出手替自己的女儿开脱,若真是如此的话,只怕日后定是会有人指桑骂槐。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南宫桓冷冰冰的撂下一句话,眉眼淡漠如初。 刘氏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南宫桓会是如此果决的。 她紧皱着眉头,还是没忍住抬起脚步上前去,随即刘氏直接伸出手去拉扯着南宫桓的胳膊,又企图想要恳求,“将军,我知道玉儿的确是做错了事情的,可不管怎么来说,玉儿的年岁还小,她也许只是一时间冲动做出这些,日后我定是会好好教导玉儿,也绝对不会让她再次犯下这种错事的。” 刘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口,无疑是想要替南宫玉开脱。 可此时此刻,南宫桓依旧是冷着一张脸的,“即便是皇子也与庶民同罪,如今之际,南宫玉做出的是杀人偿命的事情,本将军又如何出面救她?” 撂下这番话的同时,南宫桓甩了甩衣袖,眼底多了些许冷意。 “可是将军,玉儿毕竟是您的亲生女儿,您难道就忍着看着玉儿她……” 没等刘氏继续说下去,南宫桓便抬起脚步径直离去,“你也不必多说了。” 望着南宫桓的背影渐行渐远,刘氏心中有一种酸涩渐渐蔓延,她不由得紧紧的攥着拳头,一时间着实是没了其他的办法。 在刘氏的眼中看来,南宫玉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所以刘氏也绝对不可能继续眼巴巴的等着。 为了能够见到身处于牢狱之中的南宫玉,刘氏的确是费了不少的银两,被侍卫领着抵达关押着南宫玉的牢房时,她远远的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里面的南宫玉。 与从前的南宫玉比较起来,南宫玉的确是憔悴了许多。 “玉儿,玉儿……” 刘氏满脸心疼的连续呼唤着,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 听到这声音响起来,南宫玉恍恍惚惚的抬起头,就看到了牢房外的刘氏。 她先是有些不敢相信,没忍住伸出手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确定跟前的人就是刘氏的时候,南宫玉眼睛一眨,两行泪水便止不住的落下来。 “娘亲,您可算是来了。” 说着话的同时,南宫玉伸出手去扶着墙壁,这才艰难的站起身来。 “玉儿,是为娘不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刘氏从未看到过南宫玉这副模样。 她越看南宫玉这般,就越发的心疼。 “玉儿,娘亲定是会想方设法的将你救出去。” 听到刘氏说出这番话时,南宫玉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好。” 回想起这一切都是南宫翎导致的,南宫玉抬起手抹了抹眼泪,随即便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娘亲,我之所以会沦落至此,全然是因为那南宫翎从中作梗的,若非如此的话,恐怕我也绝对不会……” 还没有等南宫玉将话说完,刘氏便连连应下来,“娘亲什么都知道。” 刘氏原本还想要同南宫玉多说几句,那侍卫却是疾步匆匆的赶过来,他看了一眼依依不舍的刘氏和南宫玉二人,丝毫都没有留情面的提醒着:“时间到了,将军夫人,您还是需要尽早离开这里。” 见刘氏紧紧的攥着南宫玉的手,也从未想过要离开的,他便抬起手掩着面咳嗽了两下。 紧接着,侍卫索性是再次开口:“将军夫人,还希望您不要为难属下的。” 刘氏知晓想要救出南宫玉,并非是轻松的事情,她虽是再怎么舍不得南宫玉的,现如今只能在离开之际嘱托南宫玉好好照顾自己。 将军府的偏院中。 南宫翎缓缓的伸了个懒腰,看似的确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绿翘上前两步,只是将今日南宫府上发生的事情尽数道来:“主子,今日刘氏去见过南宫将军了,她恳请南宫将军出面救南宫玉于危难之间。” 刘氏替南宫玉求情,亦是南宫翎意料到的事情。 或许刘氏明里暗里曾经针对过南宫翎,可南宫玉毕竟是刘氏的亲生女儿,她也断然不可能会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的处境不管不顾,乃至于熟视无睹。 南宫翎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去端起摆放在桌面上的茶杯,她微微抿了一口凉茶,仍旧是镇定自然。 “他怎么说的?” 南宫翎口中说的他,便是这赫赫有名的南宫桓。 先前南宫翎曾经听闻过其他人议论南宫桓,不论是谁,都曾经说南宫桓一直以来都是秉公处理,对所有人都是一碗水端平。 又或者是说,南宫桓是论事不论人。 “南宫将军并未答应刘氏去解救南宫玉的事情。” 绿翘不疾不徐的继续说着,“正是因为此事的缘故,刘氏气急败坏,却是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 稍作停顿了片刻,红豆便特意将自己今日尾随刘氏亲眼所见的事情说清道明:“主子,今日奴婢跟随着刘氏一并离开将军府,的确是发现她孤身一人前去地牢之中,想来便是为了能够见南宫玉。” 刘氏想要救南宫玉,这是于情于理的事情,南宫翎并不意外。 只不过南宫翎显然是没有想到过,南宫桓竟是真的能够狠心不管不顾南宫玉的。 她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眼底流露出些许意味深长的神色。 “红豆,你继续说。” 听到了南宫翎的吩咐,红豆便不疾不徐的缓缓道来,“约莫是半刻钟以后,刘氏无功而返。” 如此一来,南宫翎便是能够确定,刘氏如今的确处心积虑的想要将南宫玉从困境之中解救出来,而南宫桓从未在意过南宫玉的处境。 “主子,咱们要不要暗中动手,推波助澜,让那南宫玉再也没有……” 第27章 讲究证据 若如今之际南宫翎插手其中,未免是太便宜南宫玉了。 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短匕首,仍旧是散漫随意的模样。 “这件事情,你也不必多管。” 不论南宫桓最后是救南宫玉,又或者是不救,南宫翎都打算袖手旁观。 至少在南宫玉没有继续动手以前,南宫翎并不愿意浪费时间与心思在她的身上,更何况南宫玉向来都是没有什么脑子的人。 红豆微微躬了躬身子,当即是直截了当的应下来,“属下明白了。” 南宫翎将手中的短匕首收回刀鞘之中,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冷意。 “先前我派你们调查的事情,情况如何了?” 听闻这话,红豆和绿翘二人彼此之间互相对视了一眼。 再次转过身看向南宫翎的时候,绿翘缓缓的低下头,眼底多了些许凝重,“回主子的话,属下近日一直都在调查那些人的身份,眼下也有了眉目。” 南宫翎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正如您先前意料中的那般,这一切都是刘氏的所作所为。” 若非是因为南宫翎曾经身受重伤,她也断然不可能会沦落至此,甚至是被刘氏派来的刺客暗杀,险些失了性命。 也正是因此,才让秦奉之白白捡走了这人情。 一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南宫翎眼眸渐渐暗沉下来,当即是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既然刘氏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让我好过,那我自然也不能让她如愿以偿。” 说罢,南宫翎的手紧攥成拳头,面容中满是敌意。 或许旁的人都可以忍气吞声的咽下这口气,可南宫翎也从来都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性子。 她向来是睚眦必报,刘氏既然早就已经对她生了杀意,那南宫翎也定不会让刘氏好过。 “主子,要不要属下派人将……” 绿翘从来都是直接,她说到这话时,又特意伸出手在脖颈处比划了两下。 红豆显然是没有意料到绿翘竟是会如此直接的,她没忍住轻轻的咳嗽了两声,伸出手去拉着绿翘的胳膊,对着她连连摇了摇头。 归根结底的来说,绿翘的确是好心好意的。 南宫翎只是不疾不徐的回答:“不必了。” 微微顿了顿,南宫翎抬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看过去,随即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我会着手准备,你二人也不必操心。” 如此一来,绿翘只得点了点头应允,“是,属下遵命。” 京都陆府。 侍卫见不远处前来孤身前来的秦奉之,他的确是有些慌乱无措,可回想起先前陆太傅叮嘱过,不论是何时何地都得保持着冷静沉着去应对任何事情。 他故作镇定的躬着身子行礼,“属下见过王爷。” 秦奉之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这侍卫,只是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 而此时此刻,秦奉之便准备越过这人径直进入陆府。 侍卫显然也是没有意料到秦奉之会有这般行径,考虑到陆太傅是在书房内忙碌的时候,他迟疑了片刻之后,便匆匆忙忙的上前两步,挡在秦奉之的跟前。 “王爷,如今陆太傅在忙,恐怕是根本就抽不出时间来……” 没等这侍卫将话说完,便直接被秦奉之给打断了。 “本王要见陆太傅,还得经过你的准许?” 冰冷的声音响起来,的确是让侍卫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的,他根本就没有胆量继续去多说,只得在秦奉之的注视之下连续不断的后退了两步。 看着这人默不作声的,秦奉之便微微敛了敛眼眸,随即抬起脚步便踏进陆府。 他一路奔着书房前去,此番前来的意图也是明了——向陆太傅讨个说法。 毕竟不管怎么来说,先前南宫翎在皇宫中被人诬陷诋毁,全然都是陆霜语的作为,况且现如今秦奉之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他也不会担心陆霜语想方设法的撇清这一切。 “咚咚咚……” 突兀的敲门声响起来。 陆太傅暂且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伸出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误以为这时候特意前来的人是向来都娇纵惯了的陆霜语。 他只得无可奈何的轻叹了一口气,随即直截了当的说道:“进来。” 见跟前这人并非是陆霜语,而是秦奉之的时候,陆太傅显然是愣了愣神的。 他微微有些错愕,亦是没有意料到秦奉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陆太傅,好久不见。” 秦奉之的唇畔微微上扬,渐渐的露出一抹舒缓的笑容,看似整个人都是极其随和且慵懒的模样。 可不管怎么来说,陆太傅先前都是接触过秦奉之的。 他也知晓秦奉之并非是如同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陆太傅不自然的咳嗽了两下,尽可能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王爷今日贸然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要同老夫商榷?” 说罢,陆太傅便缓缓的站起身来,又主动的迎上前去。 秦奉之并未直截了当的说明自己的来意,反倒是漫不经心的端起桌面上放置着的茶杯。 他仔细的闻了一下这味道,只是不疾不徐的说道:“陆太傅,您还真是如同过去那般,唯独是钟情于西湖龙井的。” 听闻此话,陆太傅依旧是有些不知所以。 陆太傅猜测不出秦奉之此番作为真正的意图,甚至是说,陆太傅根本就想不出秦奉之为何要贸然前来陆府寻觅他的。 “老夫向来都是念旧的人,想必王爷也知道。” 正是因为陆太傅念旧,这么些年来,即便发妻不幸身亡,他也从来都没有想过再娶的意思,以致于陆霜语被娇纵惯了,向来都是为所欲为。 秦奉之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他眯着眼眸看向跟前的陆太傅,随即又冷声开口质问。 “那陆太傅可知晓,正是因为你陆家的缘故,迫使本王未来的准王妃险些遭人诬陷诋毁?” 突然听到了秦奉之说出这些话时,陆太傅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他显然是没有想到过事情会变成这般情况的,更何况在陆太傅的眼中看来,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断然不可能凭白无故的伤及于秦奉之的准王妃。 “王爷,您说这种话,也是得讲究证据的。” 第28章 为了你 讲究证据? 既然陆太傅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那秦奉之便会让所有的事情真相呈现在他的眼前。 “陆太傅,您恐怕是有所不知,先前在皇宫中参加选秀的时候,是令爱费劲了千方百计买通了皇宫中的丫鬟准备了迷药,甚至是想要差遣人毁了本王准王妃的清白。” 说出这番话时,秦奉之的眼底尽是冷意。 陆太傅的才华横溢,秦奉之的确是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 但不管怎么来说,陆太傅从来都是任由陆霜语为所欲为,继续这么下去,总有一天整个陆府都会因为陆霜语的蛮横不讲理彻底毁掉。 “王爷,这不可能——” 陆太傅着急忙慌的反驳,生怕秦奉之不相信,陆太傅又是特意替陆霜语开口说了几句,“王爷,老夫自然是知晓霜语这孩子自幼便被宠坏了,但不管怎么来说,她也绝对不可能当真狠下心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听闻此话,秦奉之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事到如今,本王也是应该将证据摆到陆太傅跟前,陆太傅才会相信本王所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秦奉之将先前记录整件事情来因后果的册子递给跟前的陆太傅。 即便陆太傅翻阅了其中的内容,为此感觉到有些不敢置信,但陆太傅也是不得不承认,这册子中记录的所有事情都是井井有条,也并未出现任何纰漏。 看着陆太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秦奉之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 “陆太傅,这一次,您也该相信本王了?” 回答秦奉之的,是一阵沉默。 又或者是说,陆太傅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陆霜语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 正是因为陆太傅顾及于陆霜语没了娘亲,自幼便是他拉扯着长大的,为了避免让陆霜语觉得自己失去了母亲的缘故被人冷落,陆太傅便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陆霜语。 却不料现如今陆霜语竟是能够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可不管怎么来说,陆霜语毕竟是陆太傅的骨肉至亲,陆太傅就算知晓此事,心中是再怎么气急,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跟前的秦奉之。 再三的斟酌考虑以后,陆太傅便是主动的开口说道。 “王爷,是老夫管教无方,还希望王爷不要与小女一般计较,老夫自会承担起这一切罪责。” 生怕秦奉之会毫不犹豫的拒绝,陆太傅当即是直截了当的跪下来,“王爷,老夫知晓这一次霜语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无法弥补的,日后老夫定是会好好管教她,也断然不会让霜语出来胡作非为的。” 话虽是如此,可秦奉之依旧是不愿意给陆太傅机会。 与其说秦奉之这是想要将陆太傅逼迫至绝路,倒不如说,秦奉之早就已经想让陆太傅离开京都。 “陆太傅,若是你想让本王就此罢休,倒也是可以。” 提及于此,秦奉之特意拉长了自己说话时的音调。 “想必陆太傅也很清楚,本王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若是陆太傅能够答应本王的这种要求,陆霜语的事情,本王的确是可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亦或者是陆霜语被置于死地。 陆太傅心疼陆霜语,也根本就没有办法想象日后他离开京都城,秦殷会变成如何。 可归根结底的来说,陆太傅也不希望日后回想起来这些事情,自己追悔莫及。 “王爷,老夫明日便会带着霜语回老家,以后老夫再也不会接管朝廷中的事情。” 说着话的同时,陆太傅在秦奉之的跟前跪下来,满脸皆是恭敬的神色。 听闻此话,秦奉之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这才是不冷不淡的开口应了一声,“如此自然是最好。” 现如今秦奉之的确是说过,放过陆霜语。 可日后陆霜语若是继续做出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秦奉之也绝对不会饶恕她。 好不容易看着秦奉之起身离去,陆太傅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不停的冒冷汗。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又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了秦奉之先前说过的事情。 在陆太傅的印象中,陆霜语本该是娇蛮可爱,但依照陆霜语的性子,也断然不可能会做出如此赶尽杀绝的事情。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劲,但陆太傅也没了机会继续替陆霜语辩驳。 陆霜语显然是没有想到过,自己此番竟然会迎面撞见秦奉之。 她原本脸上的阴郁不快一扫而过,唇畔微微上扬,渐渐的露出一抹甜美好看的笑容来。 “奉之哥哥,你今日怎么会突然得了空过来?” 说着话的同时,陆霜语轻轻眨巴着一双眼睛,又想要凑上前两步去,顺势伸出手去挽着秦奉之的胳膊,如此好拉进她与秦奉之之间的距离。 可不料,秦奉之丝毫都没有犹豫的后退了两步。 “陆霜语,本王为何前来,想必你也心知肚明。” 冷若冰霜的声音响起来,让陆霜语的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她原以为秦奉之根本就不可能会将这些事情调查到自己的身上,可依照如今的这种情况来看,或许秦奉之从一开始就怀疑了她。 “陆霜语,本王此番之所以不与你计较,全然是因为看在陆太傅的面子上。” 秦奉之也没打算继续同陆霜语废话,毕竟不管怎么来说,陆太傅不日即将离开京都城,日后他也不必继续因为见到陆霜语的缘故烦心。 听闻此话时,陆霜语不由得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在陆霜语的眼中看来,过去的秦奉之身边从来都没有出现任何女子,她也以为秦奉之对自己是最为特别的,可陆霜语根本就没有意料到秦奉之竟是能够如此狠心。 “奉之哥哥,我之所以会选择做出那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全然是因为我对你有一片赤诚之心。” 微微顿了顿,陆霜语索性是豁出去了,继续说道:“奉之哥哥,在我的心中,任何人都比不上你在我心里面的地位,我都是为了你才做出这种事情。” 第29章 告老还乡 可笑。 当真是可笑至极的。 陆霜语口口声声说出来的,全然都是因为她深爱着秦奉之,所以才会在那种局势下,迫不得已的选择做出伤及于南宫翎的事情。 可实际上,这一切都是陆霜语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罢了。 “陆霜语,本王现如今没有将你抓捕归案,是因为陆太傅求情,若非如此的话,你也断然不可能会有什么机会继续站在这里说话。” 说出这番话时,秦奉之的眼底尽是冷意。 他瞥了一眼跟前的陆霜语,也从未在意过陆霜语心中是如何考虑这些事情的。 毕竟在秦奉之的眼中看来,陆霜语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望着秦奉之的背影,陆霜语依旧是不死心的追问。 “凭什么?凭什么那南宫翎刚刚出现,就能够被你看中,可我时常陪伴在奉之哥哥你身边,你却是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秦奉之停下脚步来,眉眼淡漠,神色冷淡。 “陆霜语,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撂下这句话,秦奉之便丝毫都没有犹豫的离去。 她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听闻此话,陆霜语浑身酸软无力,她跌坐在地上,一时间竟是什么都说不出。 反倒是藏在暗处的陆太傅,他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着实是拿陆霜语没有任何办法,他只得抬起脚步上前去,又主动的伸出手去拍了拍陆霜语的后背。 “霜语,你起来。”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来,陆霜语的眼泪便是止不住的落下来。 “爹爹……” 瞧着陆霜语泪眼婆娑的模样,陆太傅心里面自然特别不是滋味的,他也很清楚,像是秦奉之那样的人向来都是手段果决。 不论是做任何事情,从来都是不会顾虑过多。 陆太傅轻轻的伸出手揉了揉陆霜语的脑袋,随即不急不缓的开口说了一句。 “霜语,这些事情爹爹都知道了。” 在此之前,陆霜语也听闻秦奉之提起此事,可现如今在陆太傅的跟前时,陆霜语是止不住的越发心慌意乱,她也根本就没有办法保持着冷静沉着的去面对陆太傅。 事已至此,再去斤斤计较,也没有什么意义。 陆太傅索性是满脸认真的开口,“霜语,你也不必因此的缘故觉得愧对于爹爹。” “能够提前脱离朝廷是爹爹一直都渴盼的事情,现如今正是托你的福,爹爹日后也没有必要继续天天起大早去上朝了,以后也不必因为任何事情的缘故一忙就是一整天,反倒是没有时间陪陪你。” 话虽是如此,可陆霜语听到了这番话时,心里面怎么都不是滋味的。 她很清楚,若非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恐怕陆太傅根本就不会被迫变得这般,甚至落得如此地步。 “爹爹,女儿知错了,女儿也不该……”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霜语又是控制不住的连续哽咽了起来。 没能够继续留在秦殷的身边,陆太傅的确是感觉到有些懊恼不已的,但归根结底的来说,陆太傅也是有一己私欲的,他也盼着陆霜语能够安然无恙的。 如此一来,陆太傅只是不急不缓的提议说道:“霜语,咱们明日就启程回老家,你觉得怎么样?” 明日就启程? 陆霜语微微愣了愣神,显然是没有想到过事情竟是会变得如此这般。 但仔仔细细的回想起来,秦奉之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他此番能够放过自己,无疑是因为陆太傅答应了秦奉之告老还乡,日后不再插手朝廷中的事情。 犹豫了片刻,陆霜语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现如今着实是没有继续惹事。 “好,一切都听从爹爹的安排。” 为了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秦奉之索性是将这些罪名强加到了与此事毫不相干的替罪羊的身上。 得知此事,南宫翎只是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双黑漆漆的眼眸中流露出些许淡漠且是冷然的神色。 绿翘自然是知晓此事的来因去果。 见南宫翎微微皱着眉头的模样时,她索性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主子,要不然奴婢这就去将陆霜语抓回来,任您处置。” 不论是在什么时候,绿翘从来都是这般急匆匆的模样,南宫翎也早就习以为常,她转过身去看向绿翘的时候,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必。” 既然陆霜语选择同陆太傅离开京都城,日后见不到陆霜语,南宫翎也不必浪费心思和时间在她这种人的身上。 更何况南宫翎很清楚,她需要对付的是刘氏与南宫韵。 想当初,如若不是刘氏暗中派人刺杀,她也绝对不会沦落为残败不堪的地步。 “可是主子,难道就这样放过陆霜语了吗?她曾经也是想过要对您图谋不轨的。” 绿翘依旧是替南宫翎打抱不平,她恨恨的咬着牙,灵动的眼眸中多了些许狠意。 南宫翎只是转过身去看了一眼红豆,同红豆示意了一下。 红豆明白南宫翎的意思,她此时此刻只是伸出手去拉着绿翘的胳膊,又是特意将绿翘从南宫翎的跟前带走,“绿翘,既然主子已经做出了决定,你我二人还是不要继续插手其中的为好,免得惹得主子不快,最后又是你受罪。” 直至红豆与绿翘彻底消失不见,南宫翎方才是缓缓的开口说道:“若是被旁的人知晓这高高在上的王爷天天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指不定如何在背地里议论你的。” 秦奉之也并未意料到南宫翎从一开始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考虑到南宫翎并非是寻常之辈,秦奉之漫不经心的笑了笑,索性是抬起脚步,从窗子翻进来。 秦奉之一次又一次从窗子翻进来。 现如今南宫翎似乎也是渐渐的习惯了秦奉之这种不同寻常的举措。 南宫翎自顾自的端起茶杯,她微微抿了一口茶水,神情中尽是镇定。 “王爷,不知道您此番特意前来这里,是有何事?” 瞧着南宫翎这般安然自若的模样,秦奉之便想要逗逗她。 第30章 憔悴不堪 他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挑起南宫翎的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沾染些许笑意。 “本王此番自然是特意前来看你的。” 听闻此话,南宫翎依旧是一副安然自若的,她抬起手打掉秦奉之那不老实的手,当即是毫不犹豫的向后退了两步,与他保持着一些距离,这才是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王爷,你也没有必要特意同我说这种玩笑话的。” 秦奉之忍俊不禁的笑了笑,现如今并未继续挑逗南宫翎。 他只是在一旁的圆凳子上坐下来,而后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本王此番前来,是先前调查的事情有结果了。” 南宫翎不必多想,也猜测的出秦奉之是意有所指。 想起秦奉之的决断,南宫翎敛了敛眼眸,神色中尽是漠然。 “但王爷也并未打算将此事公之于众,让那人得到该有的惩处,不是吗?” 今日秦奉之特意前去陆府的事情,红豆得知,在第一时间便将所有的情况告知于她。 不过南宫翎也的确是能够理解秦奉之的这种决断。 毕竟对于秦奉之而言,陆太傅的确是一个威胁性极大的人,若南宫翎是秦奉之的话,她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借此机会将对自己不利的人铲除。 南宫翎知晓此事,秦奉之并不觉得意外。 若非南宫翎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恐怕秦奉之也绝对不会看上她。 “小翎儿,你这是生气了?” 他轻笑了一声,特意上前两步去,“小翎儿,本王之所以会这般,也是因为那陆霜语并未真正意义上的伤及于你,若她真的做了什么,本王定是不会饶恕她。” 秦奉之说出的话,口口声声都是秉公处理。 可实际上,在南宫翎的眼中看来,自己对于秦奉之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随意利用的角色罢了。 南宫翎瞥了一眼满脸皆是笑意的秦奉之,当即收回自己的视线,“如今时候不早了,王爷,还请您尽早回去,免得被旁的人看到,又是对我指指点点。” 她的态度骤然转变,秦奉之怎么可能会猜测不出南宫翎的心思? 归根结底的来说,南宫翎这是生气了。 又或者是说,南宫翎不满秦奉之的这种处事方式。 “小翎儿,如今之际陆太傅带着陆霜语离开了京都城,日后你也不必担心会再次遇到她,更何况有本王在,日后断然不会有什么人欺负到你头上。” 秦奉之口口声声说出来的,全然都是替南宫翎着想。 但南宫翎从未将秦奉之的话放在心上。 “王爷,请您自便。” 撂下这番话,南宫翎索性是抬起脚步回了里室,她也不愿意继续同秦奉之浪费口舌。 瞧着南宫翎这副态度,秦奉之并未觉得恼怒。 他只是在心里下定决心,日后定是要好好的照顾南宫翎,让南宫翎能够对自己逐步产生依赖。 这段时日里,南宫玉在牢狱之中的日子并不好过。 即便衙役知晓南宫玉的身份,也知道她是南宫桓名下的二小姐,偏偏是因为有更为尊贵的人在背地里施压的缘故,他们也不好格外照顾南宫玉一些。 南宫玉看向不远处来回走动着巡视的衙役,索性是放声喊到。 “我要见南宫将军,我要见将军夫人。” 为首的衙役停下脚步,他先是转过身去看了眼身后的人,当即是直截了当的吩咐下去:“你们继续去前面巡视情况。” 剩余的人皆是点点头应允。 待其他的衙役都离开,他才是不急不缓的走上前去,“二小姐,并非是属下不愿意帮您,只不过这一次,这些事情并非是属下能够贸然决定的,如若不然,只怕属下也会跟着受惩罚的。” 听到这话时,南宫玉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又是连连开口说道:“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一路提拔你到这种位置的,如果不是我爹爹的话,你又怎么可能能够成为衙役长?” 南宫玉的话句句属实,这衙役长没忍住低下头去。 可想起一直都是在背地里施压的秦奉之时,他不由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二小姐,属下也的确是想过要暗中解决这一切,可偏偏是因为……” 没等衙役长将话说完,便被南宫玉给打断了,“我现在就要见爹爹娘亲——” 这大牢之中的日子,早就已经让南宫玉变得身心俱疲,她现如今只是想要回到南宫府,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面好好歇息。 当然,南宫玉也将自己遭受的一切,全部归结在南宫翎的身上。 “二小姐,属下这就去请将军夫人过来,但将军这段时日一直都在操劳军营的事情,恐怕属下也没有能力帮您将此事通禀告知于南宫将军的。” 为了避免南宫玉继续发脾气,衙役长便匆匆忙忙的起身离去。 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南宫玉气急的跺跺脚,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再次前来看望南宫玉的时候,刘氏只觉得南宫玉越发的消瘦了。 隔着牢房看向南宫玉的时候,刘氏的泪水便止不住的落下来,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又没忍住轻轻的开口说道:“玉儿,都怪娘不好,如果娘亲有本事的话,定是能够将你救出来。” 听闻此话,南宫玉的鼻子微微发酸,“娘亲,我不想留在这里了,娘亲你快想想其他的办法。” 牢狱之中,既脏又乱。 不管怎么来说,南宫玉好歹都是南宫将军府邸精心养育出来的二小姐,她从未遭遇过这种事情,现如今身体心理难免都是抵御不了这一切。 “娘亲,你一定是有办法救我出去的,对不对。” 南宫玉满脸期盼的望着刘氏,索性是伸出手去拉着刘氏的手。 “娘亲,你救救我,日后我定是会乖乖听话,也断然不会做出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 说着话的同时,南宫玉的泪眼婆娑,整个人看起来都是可怜巴巴的。 单单是看着南宫玉这般憔悴不堪的模样,刘氏便是心疼不已。 第31章 祸从口出 即便南宫玉的确是做错了事情,但归根结底的来说,南宫玉也是刘氏怀胎十月诞下的千金。 不论如何,她都会想方设法的将南宫玉救出来。 思及于此,刘氏的手指微微收拢了一些,眉眼之中尽是认真的神色。 “玉儿,你放心好了,娘亲定是不会让你继续受苦受累的,娘亲也一定会想出救你的办法。” 听闻此话,南宫玉连连点头,情绪也越发激动,“好。”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衙役长犹豫再三,还是主动的抬起脚步上前去,“将军夫人,如今看望二小姐的时辰已经到了,您还是请回。” 即便刘氏再怎么舍不得南宫玉,但为了能够尽快的替南宫玉找到替罪羊,刘氏也是不得已离开。 望着刘氏远去的背影,躲藏在暗处的陈圆圆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出来。 她虽是不曾见过刘氏的,如今却是能够从衙役长的口中得知,这人便是一直以来意图想要谋害南宫翎的将军夫人——刘氏。 陈圆圆微微眯了眯眼眸,又心生一计。 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找机会接近南宫翎,也可以借此向南宫翎抱大腿,可偏偏是因为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陈圆圆也没法让南宫翎信服自己是好心好意的。 现如今这机会送上门来。 陈圆圆的唇畔微微上扬,勾起一抹笑容。 “说起来,还得多谢你了。” 她低声喃喃自语,便匆匆忙忙的起身前去将军府。 将军府甚是庄重严肃。 陈圆圆站在那大门之外,便莫名其妙的感觉到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 想起自己此番是前来见南宫翎的,陈圆圆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故作镇定。 再者是说,陈圆圆从来都是跟随在陈亦倾的身边,他好意收留,陈圆圆也断然不能给陈亦倾丢了什么颜面的。 这般想着的同时,陈圆圆抬起脚步走上前去。 “姑娘,这里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出的。” 看守大门的侍卫善意提醒,又特意说道:“姑娘,你现下选择离开这里的话,我们也可以当做并未见过你,可若是你执意坚持的话,只怕……” 没等侍卫将话说完,陈圆圆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言不讳的开口说道:“我是特意来见你们家三小姐南宫翎的。” 连名带姓的称呼南宫翎时,陈圆圆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抬起手掩着面,又是特意说道:“不知道三小姐如今是否在府上?” 侍卫上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跟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陈圆圆,见她衣着打扮不凡,倒也是并未怀疑她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不知道姑娘姓甚名谁?如今我需要替你前去通禀一声。” 听闻此话,陈圆圆故作深沉,她颔首低眉的沉吟了一声,不疾不徐的作答:“陈圆圆。” “陈圆圆……” 侍卫低声呢喃了一声,却想不出京都城中有哪家陈小姐是叫这名字的。 虽是想不出,但他也的确是步伐匆匆前去向南宫翎通禀。 南宫翎显然是没有意料到,这府上的侍卫会突然前来。 “属下见过三小姐。” 他停留在不远处,只是恭恭敬敬的行礼作揖,“三小姐,今日有一位姑娘特意前来,又称自己是前来见您的,属下便前来询问此事可是当真。” 或许将军府邸的刘氏行事阴狠毒辣,表里不一。 但南宫翎也是不得不承认,这府上的侍卫并未有什么擅自决定的人。 这一点,南宫桓的确是管束的很好。 南宫翎缓缓的站起身来,她随意的伸出手去拍了拍衣摆处的褶皱。 做完这一系列的举动,南宫翎随即问道:“她可有说姓名?” “那位姑娘唤作陈圆圆。” 侍卫说出这话时,南宫翎眼前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先前在皇宫中见过的姑娘家。 陈圆圆人如其名,脸颊圆嘟嘟的,看起来整个人都格外的可爱灵动。 可此番陈圆圆特意前来,意欲何为? 南宫翎不自然的敛了敛眼眸,保持着先前的怀疑,并未多说。 见状,侍卫没忍住小心翼翼的再次开口问道:“三小姐,您可是认识这陈姑娘的?” 南宫翎与陈圆圆有过一面之缘,倒也算不上是认识。 偏偏是南宫翎好奇陈圆圆前来的意图,她便不疾不徐的点头,“你让她进来。” 陈圆圆被人带着前来南宫翎的庭院时,她也着实是有些诧异。 在陈圆圆的认知中,南宫翎好歹是南宫府邸堂堂正正的三小姐,可整个府邸皆是奢华,唯独是南宫翎这处看似清净,也素雅了不少。 “三小姐,属下已经将陈姑娘带过来了,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属下这就退下了。” 侍卫毕恭毕敬的躬着身子,见南宫翎随意的摆了摆手,他便悄无声息的退下。 免得留在此地打扰了南宫翎和陈圆圆。 南宫翎漫不经心的抬起一双黑漆漆的眼眸看向跟前的陈圆圆,眼底还持有谨慎戒备。 她被南宫翎盯着看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舒服。 以致于此时此刻,陈圆圆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略微不自然的转过身,也意图想要回避南宫翎这般直截了当的注视。 “说说,你来想做什么?” 清冷的女声响起来,打破了此时此刻尴尬的氛围。 陈圆圆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自己知晓的一切如实道来。 可偏偏是因为南宫翎并不知晓自己的赤诚真心,若陈圆圆说的多了,南宫翎定是会止不住的怀疑她意图不轨的。 一想到这些事情,陈圆圆不由得为此开始犯难。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特意斟酌考虑这一切。 迟疑再三,陈圆圆这才抬起头看向跟前的南宫翎。 “三小姐,其实在很早以前,我便听闻过你的名号,我也特别倾羡你……” 祸从口出。 当陈圆圆说出这番话时,她便没由得懊恼悔过。 先前的南宫翎名义上的确是住在乡野之间,她也从未以南宫府三小姐的身份出现,身为一届外人陈圆圆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存在? 第32章 怀疑 这一切,未免是太过于可疑。 南宫翎轻轻的伸出手指敲打着桌面,一双漂亮的眼眸中多了些许冷意。 “你这是听过我什么名号?” 现如今,陈圆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略微尴尬的笑笑,一时间竟是连替自己辩解都忘记了。 与这世间他人不同,陈圆圆是穿越而来。 她也知晓以大煜国为背景的整个故事。 甚至是说,陈圆圆是手持逆袭女主的剧本。 可偏偏是因为陈圆圆了解这一切,她也倾佩南宫翎的存在,现如今陈圆圆根本就不想明里暗里的同南宫翎争斗,她只一心一意的想要抱大腿,跟着南宫翎,日后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再三的斟酌考虑,陈圆圆还是特意说道。 “三小姐,若我说,我从来都是希望能够与你交好,你信不信?” 信不信? 南宫翎还真是不信。 这凭空冒出来一个陈圆圆,她口口声声的说是倾羡南宫翎,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南宫翎能够轻而易举的信了陈圆圆,那倒是她自己有问题。 南宫翎抬起手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 这茶水已经凉透了,喝起来味道也不好。 南宫翎微微皱了皱眉头,只是慢条斯理的开口,“若你没有其他的事情,也尽快回去。” 她的态度明了,说话时的声音清淡。 俨然是不愿意同陈圆圆多费口舌。 陈圆圆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甚至是从一开始便做错了事情,她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错失了这机会,陈圆圆也没了其他的办法,她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今日就先行回去了,若是三小姐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倒是可以去大理寺卿的府邸寻我。” 陈圆圆的举措疑点重重,南宫翎怀疑她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轻信? 待陈圆圆离开,红豆与绿翘一并前来。 盯着陈圆圆的背影,绿翘的眼底尽是提防戒备,他又没忍住特意开口问了一句,“小姐,这人到底是谁啊?她为何会突然同您说出那种话?难道说她——” 话说到一半时,绿翘便闭上嘴巴。 若南宫翎的身份泄露出去,只怕日后也会有数不清的危险。 南宫翎只是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想起适才绿翘提出的问话时,南宫翎便直接回答:“我不知道她是谁,依照如今的局势来看,她似乎是知晓我的事情。” 末了,南宫翎直接吩咐下去,“绿翘,你去查查这陈圆圆是什么来头。” 或许在陈圆圆的眼中看来,自己说出倾佩这种话,无疑就是在表露自己对南宫翎的崇拜之心,可南宫翎偏偏是认为,正是因为陈圆圆知晓她的身份,才会借此机会想要利用她。 对上南宫翎的眼眸时,绿翘便毫不犹豫的点头应允,“奴婢这就去查。” 如今之际,军营中的操练越发频繁。 南宫桓索性是暂且住在军营中,每日连将军府都不回。 刘氏原以为能够等到南宫桓回来,再同南宫桓软磨硬泡,说说好话,找机会将南宫玉救出来,可刘氏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南宫桓会直接住在军营中。 无可奈何之下,刘氏只得冒险前去军营守着南宫桓。 待南宫桓操练结束回到营帐歇息,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焦急不安的刘氏。 南宫桓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底带着些许烦躁的意味。 考虑到刘氏名义上毕竟是南宫将军府的将军夫人,南宫桓不自然的敛了敛眼眸,只是不冷不淡的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即便南宫桓自以为他将情绪遮掩的很好。 但刘氏也注意到了南宫桓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她藏在衣袖中的手指收拢,紧攥成拳头。 可偏偏是考虑到她此番是特意替南宫玉求情前来的,刘氏只得继续说道:“将军,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玉儿的事情。” 听到刘氏提出南宫玉的时候,南宫桓的脸色瞬间转变。 他大步流星的抬起脚步,越过刘氏,直接在桌案前坐下来,“你也不必同我提起她的事情。” 别说是南宫玉了,就连皇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 南宫桓又怎么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前去包庇南宫玉? 一想到这些事情时,南宫桓索性是再次开口:“她之所以会落得如此地步,全然是自作自受。” 南宫桓说狠话的时候,的确是气急。 他从未意料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是能够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甚至还是想要当众将这些脏水泼给南宫翎的。 “将军,玉儿尚且年幼,她做出这种事情,也是一时糊涂。” 好一个一时糊涂。 若非是有人站出来替南宫翎澄清,甚至是解释清楚这一切的话,现如今恐怕落入牢狱之中的便是南宫翎了,更何况南宫翎这才刚刚回到京都城,便莫名其妙的蒙冤。 “夫人,你不觉得你说出这种话时,也是糊涂透顶了吗?” 南宫桓冷声开口,也使得刘氏哑口无言。 “是那个不成器的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打算将此事泼脏水泼到翎儿的身上,这种事情你难道是记不清了?” 听到这话,刘氏没忍住紧紧的攥着手中的帕子。 “她现如今不过就是自作自受,日后如何处决,我也不能决定。” 南宫桓撂下这番话,俨然是不愿意多说。 刘氏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过,南宫桓会如此狠心绝情的。 毕竟在刘氏的眼中看来,南宫玉好歹都是南宫桓的至亲骨肉,可偏偏是因为南宫翎的缘故,南宫桓根本就没有将南宫玉的生死放在眼中。 “将军,玉儿毕竟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何能如此漠然?难道你就不担心日后传出去,旁的人会说王爷你这是大义灭亲的……” 没等刘氏继续说下去,便被南宫桓给打断了。 “我大义灭亲?说到底还不是因为那不成器的导致的局面?” 南宫桓一口一个不成器的,也让刘氏清楚的意识到,南宫桓对南宫玉的确是失望透顶。 第33章 偷天换日 刘氏捏紧拳头,顾不上面子,跪在地上拼命大喊哭叫。南宫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刘氏,紧皱着眉头。 “你这像什么话!” “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我的玉儿在牢里面受苦!饶了她这一回,等她出来之后,我定会好好的教导她!” 南宫恒气不打一处来,半天才吐出一句话。 “她能有今天,全都是拜你所赐!” 俗话说得好,慈母多败儿。刘氏脸上面的神情微微一变,索性破罐子破摔,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一波操作令南宫翎汗颜。 他吹胡子瞪眼,指着刘氏:“你这是干什么?” 刘氏将自己弄的蓬头散发,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嚎,声音悲恸。 不少士兵听到动静都闻声赶来。 众人看热闹,面面相觑,小声议论道:“看装束是将军夫人!” “将军夫人为何跪在那处?” 其中一个士兵解释道:“这你们就不懂了!将军夫人和将军是在为家事吵呢!” “你怎么知道?” “这不废话。” “行了行了,好好看着就是。” 南宫恒恼羞成怒,欲要转身离开,却在关键的时刻被刘氏拦下。刘氏拽着南宫恒衣袖,大呼小叫,丝毫不在乎举动有失将军夫人的身份。 “将军,你就救救我们的可怜玉儿!真的就忍心看着玉儿在里面受苦吗!” 刘氏哭哭啼啼,引得士兵们都指指点点起来。 “你说,将军是怎么听的下去?换我早就答应了!” “你懂什么,这叫清官难断家务事!” 南宫恒将那些士兵的话收入耳中,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对刘氏的举动更加不满,想将人快打发走。 他转身,对着旁边的人招了招手。 “让人送将军夫人回去!” 南宫恒扬长而去,临走时,还不忘对刘氏说句。“赶紧回去,莫要丢人现眼!若在折腾,你就再也别想见你的玉儿!” 话落,刘氏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面,她万万没有想到,南宫恒竟然这么狠! 那可是她们的玉儿啊!南宫恒怎么敢! 士兵们互相推挤,一窝蜂而散,很快这件事情传的军营沸沸扬扬,闹得上上下下人尽皆知…… 而送刘氏回去的,正是她安插在军营中的眼线。 屋内,刘氏直接坐在椅子上面,眼神阴狠。她大手一挥,将桌上面的东西掀翻在地。 “你说,为什么将军不肯放过玉儿!” 那人不卑不亢,言行举止带着几分尊敬。 “将军可能另有打算!” 刘氏皱着眉头,冷笑。 “打算!?什么打算?我看他眼里只有那个贱蹄子!” “夫人,千万别这么想,将军最近在军营事多,一时情绪激动,没有答应,实属正常。在说,将军在军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夫人撒泼打闹,也有损将军颜面不是吗?” 刘氏思量,似乎也对。 她从那人的口中得知南宫恒近来在军营的状况。 刘氏看着面前的人,从怀中掏出银两,递到他的面前。“你接着在军营里面看着,有什么事情及时汇报!” 那人掂了掂手中的荷包,郑重拱手。 “将军夫人给报酬这么爽快,我自然会效命!” 刘氏淡淡的嗯了一声,下定决心一定要救她的玉儿出来。连同那个小贱蹄子,她决不放过! “你先出去!” 此话一出,那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南宫恒倒是不知道自己的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了这么一个细作,他快被南宫玉的折磨透了,他这个女儿太过荒唐,夫人更是不明事理。他虽有心要让她们吃个教训,无奈刘氏这一出让他颜面扫地,他不得不立刻冒险救回玉儿。 “将军,夫人此举动太过不妥了些。”南宫恒的侍卫抱怨道。 他在一众侍卫中颇有几分小聪明,平日很得南宫恒的喜欢,这次刘氏的撒泼使得南宫恒的威信急剧下降,他对刘氏也有怨言。 “我又何尝不知!”南宫恒长叹一声。 “先不提此事,你有何良策能救玉儿?” 侍卫皱着眉头犹豫许久,小心翼翼道:“不知偷天换日之法将军觉得可行吗?” 第34章 替罪羊 “你这办法倒是可行。”听到侍卫的办法,南宫恒只觉得心中如释重负。 “这样,你立刻去找个人来顶罪,放心这件事情只要她愿意做,我必然不会亏待她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南宫恒心中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和愧疚,他向来光明磊落,这种找别人顶罪的事情他断然是不想做的,只是那南宫玉毕竟是他的亲骨肉。 他又怎能就这样放任她在监狱里不管。 其他的侍卫接到南宫恒的命令,立刻跑了出去,去寻找这样一位替罪羊出来。 然而这可是杀人的罪名,又有几人真的愿意去顶罪呢,加上这事情只能秘密进行,所以难度就更大了,几个侍卫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的结果。 “回禀将军,没有找到。” “将军,我这边也没人愿意去。” 傍晚,几个侍卫都回来复命,然而却并没有像南宫恒期待的那样,找到一只替罪羊回来。 “唉。” 看到几个侍卫空手而归,南宫恒忍不住叹了口气,即使是他去向小皇帝求情,让她饶过南宫玉一命,她这日后也会背上杀人的罪名。 一个女孩子家,背上这样的名号终究还是不好的。 “将军,我这有一合适的人选。” 看到南宫恒一直坐在那里叹气,最开始建议南宫恒找替身的那名侍卫站了出来,并且表示自己那里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当真?” 南宫恒听到那侍卫这么说,心中不免有些惊喜,在这紧要的关头,这侍卫无疑是帮了他很大的忙。 “是的将军,那宫女名叫莲儿,她愿意为二小姐顶罪,但前提是要照看好他的家人。” 那侍卫告诉南宫桓,莲儿愿意顶罪的条件。 “这个自然,她还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出来,走,先带我去见一见她。” 南宫桓明显有些激动,这个问题若是能就此解决了,他也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烦,那个刘氏也不会再日日来烦他了。 “将军,这就是莲儿。” 那侍卫带着南宫桓去到了一间草房里,这是他为莲儿临时找的住所。 起初,南宫桓还不太明白,这名宫女怎么会愿意出来顶罪,直到他进去后才明白原因,只见那宫女半躺在床上,身体十分虚弱的样子。 “这是?”南宫桓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不解,但也随即就明了了过来。 “将军,奴婢愿意替二小姐顶罪,只希望在奴婢死后将军能够善待我家中的老母和年幼的弟弟,给她们一条活路。” 莲儿见南宫桓进来,急忙给他下跪,向他说明家中的情况。经那侍卫的一番解释后,南宫桓才明白原来莲儿已身患恶疾,时日无多,所以才会如此,只想为家人谋条生路。 “孩子,你快起来。” 眼前的莲儿和南宫翎的年岁相差无多,这让南宫桓觉得有些不忍心,但见她执意如此,南宫桓也只好答应。 “你放心,我自会安置你的家人,日后你的弟弟成人后若是愿意,我会将他带入军营中亲自教导。” 看着莲儿,南宫桓总是会想起南宫翎来,总是会想起对她的亏欠,这份承诺是他能给莲儿最好的承诺,也是她最想看到的。 “多谢将军成全。” 见南宫桓松口,莲儿急忙向他行礼致谢,终于南宫桓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忍不住了,没在多说些什么直接转身离开。 侍卫见状又嘱咐莲儿几句,急忙跑出去,跟上南宫桓的步伐。 “这件事情你办的不错,去领赏。” 不管怎样事情解决了,南宫桓也觉得轻松了许多,看着身边的这个侍卫,只觉得他为人还算机灵,办事也很有效果。 “多谢将军。” 侍卫听到自己得到赏赐,自然是十分的开心,屁颠屁颠的跑到一旁去领赏赐。 而另一边,刘氏和南宫桓这么闹腾了一番后,心中更是担忧南宫玉的安全,好在南宫桓派来送她回去的是就是她的眼线,这样一来,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你回去向老爷复命,就说我已经回去了。” 刘氏看了那人一眼,随即吩咐他回去复命,那人十分听话没再多问什么,直接就回去了。 “管家,备辆马车。” 眼看着那人离开,刘氏立刻吩咐站在一旁的管家去备马车,事到如今这个情况,她还不知道南宫桓那里究竟办法想的如何,这让她更加担心尚在劳中受苦的南宫玉。 管家备好马车后,刘氏也没多说什么,直接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大理寺的监牢,不管日后如何,她必须确保南宫玉现在是安全的,才能放下心来。 一路上,刘氏的心情都十分的忐忑,虽说南宫桓已经应下了会救南宫玉出来,但是南宫桓那个性格她也是了解的,就算她的玉儿能够从监牢里出来,回家也免不了要被南宫桓给教训一顿。 想到这些,刘氏更加的头疼。 “夫人,到了。” 忽然,刘氏的思绪被马车外的车夫打断,她掀开帘子,发现果然已经到了大理寺的监牢,看了一眼那铜墙铁壁似的监牢,刘氏的心忍不住颤了一颤。 她的玉儿竟然就被关押在这种地方,而且已经关押了那么久,她在里面是否能吃饱饭,能不能好好睡觉,会不会有人欺负她,一瞬间这些问题都涌上了心头。 “站住,什么人。” 刘氏才刚刚靠近监牢,就被守门的衙役给拦了下来。 刘氏自小娇生惯养,嫁给南宫桓后更是一直被人尊重着,很少有人敢和她这样吃饭。 “你不认识我?” 刘氏一脸诧异的看向那个守门的衙役,她南宫家在这京城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一个衙役拦在这里。 “不管我认不认识你,这里生人勿近,你还是快点离开。” 那衙役是新来的,根本就不认识刘氏,自然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她进去。 “快点走,不要逼我动手赶人。” 那衙役见刘氏还站在那里不肯走,心中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这是刘氏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眼前的这个衙役看上去还十分年轻,也难怪他会不认识自己。 第35章 不识好歹 想到这衙役是新来的,刘氏想教训他一番,给他一点下马威,但转念一想还是先要见到南宫玉比较要紧,就暂且作罢。 “这位衙役小哥,你看我有紧急的事情想要去见一个人,麻烦你通融一下。” 这么说着,刘氏直接从自己手上摘了个玉镯子下来,那玉镯通体圆润,触手升温,光是看起来就觉得价值不菲。 刘氏看着那镯子还有些不舍,要不是出来的急没带银两,她能让这么好的镯子便宜给这个衙役? “你看,就通融一下。” 刘氏索性也不再多想,直接将那玉镯子塞到了衙役的手里,随后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讲真的,向来都是别人奉承讨好她,若不是为了能够见到南宫玉,她又怎会对一个区区衙役如此。 “你这是做什么?” 那衙役并没有伸手去接那玉镯子,而是本能的缩回手,这样一来,那镯子直接从刘氏的手里脱落,摔在地上。 “啪嗒”一声,那镯子应声而碎,刘氏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好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 知道这里没人认识她,刘氏反而没有了顾及,“啪”的一声就给了那个小衙役一巴掌。 那个衙役直接就被打懵了,再怎么说衙役也是朝廷官员,竟然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官员。 “你这个泼妇!” 那小衙役也不是吃素的,平日在家中他可也是父母眼中的骄傲,怎么可能甘心白白被这么一个妇人打。 那衙役本能的就反手打了回去,但是碍于他的教养,他并没有直接打在刘氏的脸上,而是反手将她推开。 “好啊,你区区一个衙役都敢对我动手。” 刘氏心中本就压着一股子怒火无处发泄,这下好了,这个衙役冒出来,直接撞在了枪口上,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和形象,刘氏直接扑上去和那衙役打了起来。 接连被打了几次,那衙役也不是吃素的,开始还手,这样一来刘氏反而占不到便宜。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里面的牢房里,衙役长听到外面十分的吵闹,实在忍不住出来查看,一出来就看到如此惊险又刺激的一幕。 好啊,新来的小衙役竟然和一个妇人在监牢门口打了起来,这传出去,他这个衙役长还怎么当啊。 “松手松手。” 衙役长眼看着这二人扭打在一起,即使是他来了,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嘿,我叫你松手,你没听到啊。” 暂时还没看清那妇人究竟是谁,衙役长没办法也只得对自己的人下手,一把揪起那小衙役的耳朵,强行将二人分开。 “什么情况,怎么在这打了起来,丢不丢人。” 那衙役长将小衙役拽起来就是一通骂,不过看着那小衙役委屈巴巴的表情他才意识到这事情还有另一个参与者。 “您问她。” 那小衙役一脸的委屈和不服,随后伸手指着那身后的刘氏,向衙役长控诉。 “还有你……”衙役长转过头,本想教训那妇人一番,“呦,南宫夫人,您怎么来了。” 他仔细一看,才发觉此时面前站着的,正是那大名鼎鼎的南宫将军家的夫人,瞬间衙役长心中一阵哀叹。 这小子,惹谁不好非惹她。 “哼,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手下?” 刘氏此刻刚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掸了掸身上沾着的泥土,整理一下凌乱的头发,随后再看向那衙役时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那衙役长也是经历过事的,此刻看到刘氏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急忙将那小衙役拉过来。 “快快,给南宫夫人道个歉。”衙役长将那小衙役拉到刘氏跟前,想让他给刘氏道歉,随即转头对着刘氏说,“南宫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这新来的小衙役计较了。” 衙役长试图让两边开始和解,此刻刘氏看着这衙役长还算识趣,想着还是尽快见到南宫玉为好,也懒得在和这新来的衙役计较。 “我不道歉。” 刘氏也本想着等他道过歉后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却没想到这衙役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人?” 看到那小衙役这副样子,刘氏更加生气了,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人呢。 “你小子,快点道歉。” 衙役长也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着那小衙役来给刘氏道歉。 “我不道歉,是她行贿不成恼羞成怒,打人在先,要道歉也是她先道歉才对。” 那小衙役停止胸脯,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就是不肯向刘氏道歉。 “这可是战功赫赫的南宫将军的夫人,什么都不要说了赶紧道歉。” 看到小衙役如此不懂人情世故,衙役长也有些着急了,若是得罪了刘氏,他们这几个小衙役恐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就不道歉,战功赫赫的是南宫将军,我自是十分敬佩他,至于南宫夫人,刚刚就是她的错,我不会向她道歉的。” 小衙役越说越起劲,反正就是一副不管你拿我怎么样,我都不会道歉的样子。 “你!”衙役长也是完全没想到,这小衙役竟然这么固执。 “这样南宫夫人,您看您这次来肯定是来看二小姐的,又何必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呢,您说是。” 衙役长见和小衙役实在是解释不通,只能将突破口转向刘氏,他自然知道刘氏此行前来的目的,而且也猜到了刘氏大概是瞒着南宫恒独自来的,不然也不会如此的低调。 “也罢,我就不跟他计较,不过你最好还是好好管理一下你手下的人。” 刘氏也知道自己不能将这小衙役怎么样,与其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尽快进去看看她的玉儿呢。 “哼,又是一个走后门的。” 看到刘氏要进去,那衙役忍不住出言讽刺她,要知道那南宫玉可是杀人重犯,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见到,还不是因为走了后门。 “南宫夫人,您快里面请。” 生怕刘氏听了会生气,衙役长急忙拉着刘氏进了监牢。 第36章 阴谋 “南宫夫人,二小姐就在尽头的那间牢房里。” 衙役长将刘氏带进了监牢,随后就离开了,知道她应该会有很多的话要和南宫玉说,所以自觉地将门口的几个守卫也都叫了出去。 “玉儿,玉儿。” 刘氏走过去轻声唤着南宫玉,只见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个脏兮兮的小人儿缓缓地抬起了头。 “母亲。” 南宫玉来人竟然是刘氏,心下十分的激动,向着刘氏跑了过去。 “玉儿。” 刘氏一边摸着南宫玉那脏兮兮的小脸,一边抹着眼泪,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人,哪里还有当初南宫家二小姐的样子。 此刻的南宫玉还穿着当初被关进来时穿的那身衣服,但是她似乎是因为和什么人打架,而导致此刻衣服发型都十分的凌乱。 “母亲,母亲,你快救我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他们都欺负我,还打我。” 南宫玉握着刘氏的手,一边说一边哭,眼里满是委屈,嘴里说着乞求刘氏的话。 “玉儿受苦了。” 听到南宫玉这么一哭,刘氏觉得既心疼又烦躁。 “母亲,你一定要尽快救我出去,你知道吗,这里每天都会有老鼠,还有各种数不清的虫子,我再待在这里,是会死的。” 南宫玉向刘氏讲述这监牢里的恐怖,听得刘氏更加的惆怅。 “好了,不要再哭了。” 刘氏拿出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南宫玉那脏兮兮的小脸,眼里满是心疼和无奈。 “母亲,你想想办法,我真的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 南宫玉此刻也有些急了,她求了刘氏那么多次,但是却都没有得到她准确的回复。 “你且不要急,这件事情我已经和你父亲说过了。” 刘氏被南宫玉逼得有些烦躁,她又何尝不想要将南宫玉从这里救出去,毕竟她在这里多待一日,就多丢南宫家的脸一日。 “真的吗,那父亲怎么说。” 听到刘氏已经帮她求过情了,南宫玉有些激动,想着自己很快就能脱离这个鬼地方了,南宫玉心中开心极了。 “这,你父亲他…………” 说到这里,刘氏也有些犹豫,她和南宫桓生活那么多年,她自然是明白南宫桓的为人,他大抵是不会出面为南宫玉求情的。 “父亲他怎么了,他不会不愿意救我,怎么可能,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看着刘氏面露难色,南宫玉也有些慌了,虽然平日里南宫桓对她并不喜爱,但也没有到了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的地步啊。 “起初他是不愿意救你的,他认为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更何况你还将这件事情怪在南宫翎的头上,这件事让他很生气。” 刘氏叹了一口气,觉得这件事情南宫玉的确做得草率了一些,南宫翎就是他的逆鳞,现在有人害她,他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不过,我后来去军营里闹了一番,你父亲已经答应了会想办法,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刘氏将自己去找南宫桓的经过都告诉了南宫玉,实际上她心里也不清楚,南宫桓究竟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南宫翎?怎么又是她,难不成父亲要因为她而眼睁睁地让我去死吗?” 听到南宫翎的名字,南宫玉有些烦躁,她有些搞不明白,自己明明在南宫桓身边生活了那么多年,却还是比不上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平日里南宫玉就总觉得南宫桓是偏向南宫翎的,然而每次说起南宫桓都不肯承认,还说自己对家中的孩子都是同样的。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大姐南宫韵平日里知书达理很少会惹事,所以南宫桓自然是十分的喜欢她,南宫翎虽不及南宫韵,但是却十分的聪慧,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秦奉之非她不娶,而只有自己,平日里父亲一直不闻不问的,每次出了事情,父亲都会将她责罚一顿。 这些事情,南宫玉越想越生气,本来家中只有她和南宫韵时,南宫桓还不会这么对她,自从她来了,自己就一直倒霉,而且还都是因为她。 想到这些,南宫玉更加记恨南宫翎。 “这个南宫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她,等着,我出去是不会放过她的。” 南宫玉自始至终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南宫翎引起的,自己被关在这里也都是因为她,所以才会当着刘氏的面扬言不会放过她。 “的确,她再留在家中也只怕是个祸害,还不如尽早除掉。” 看到南宫玉这么说,刘氏也有些醒悟了,她明显的感觉到南宫桓是偏向南宫翎的,担心日后的家产他会都给了南宫翎,到时候让她怎么活。 “哼,那个秦奉之不是喜欢她吗,若是她连贞洁都没了,我看他还愿不愿意娶她。” 想到之前秦奉之屡屡的维护南宫翎,南宫玉就觉得生气,她不光要毁了南宫翎,还要毁了这门婚事。 “这件事情虽然可行,但是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可不能再冲动行事了。” 看着南宫玉如此的记恨南宫翎,刘氏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生怕她会一个冲动对南宫翎做些什么,她看得出那南宫翎十分的聪慧,南宫玉若是和她斗,根本就不是对手。 “母亲,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动手,不然等他们成亲了,一切就来不及了。” 南宫玉显然没有想那么多,此刻她只想要南宫翎付出代价。 “好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去处理的。” 看着南宫玉都已经进了监牢了,还是这副样子,刘氏有些恨铁不成钢,随即教训了她一顿。 “好,母亲你一定要尽快救我出去啊。” 看到刘氏似乎是生气了,南宫玉有些慌乱,若是她都不救自己,那自己岂不是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知道了,我先走了。” 离开时,刘氏本来准备大点一下狱卒,让他们对南宫玉好一点,现在看来大可不必如此,让她在这里面受一些苦头,才会长脑子。 第37章 先下手为强 另一边,南宫翎独自一人在房间中,忽然一枚飞镖插在了她身后的书柜上。 南宫翎起身缓缓地走过去,拿起那枚飞镖,发现是天机阁的飞镖,这才放松警惕看清上面的字:君克酒楼见。 南宫翎想起自己几日前曾让人调查那日追杀她的人,现在恐怕是有了结果。 放下飞镖,南宫翎起身便准备去赴约,她打开房门特意查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什么人,才放心的出去。 “三小姐。” 大门口,来找南宫翎的陈圆圆刚好就和南宫翎错开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翎已经走了很远。 陈圆圆看着南宫翎是一个人出门的,心中有些好奇,她总觉得这南宫翎很神秘,出于好奇直接跟了上去。 “阁主。” 南宫翎走到君克酒楼前面的地方,她的一些手下就附了过来。 “进去说。” 南宫翎的警惕性极高,即使她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可以的人,还是带着手下去了酒楼中隔音最好的那个包间。 陈圆圆一直在身后跟着南宫翎,她看到南宫翎像是见了什么人,过从那人的穿着上来看,陈圆圆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然而距离太远,陈圆圆根本就看不清那是什么人,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上去,眼看着南宫翎和那人进了一个包间,陈圆圆刚准备上前去看个究竟,突然就被人拉住。 “那里你不能过去。” 实际上,南宫翎身边的人早就发现了陈圆圆一直在跟踪南宫翎,但是看到南宫翎都没做出什么反应,他们便以为陈圆圆是南宫翎的人。 “为什么,我也是这里的客人。” 陈圆圆莫名其妙的被拦了下来,心中十分的不爽,不过她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人的穿着,和刚刚南宫翎见的那些人是一样的。 “麻烦你尽快出去,不要逼我们动手。” 对于天机阁的人来说,这样对待陈圆圆已经十分的仁慈了。 “走就走,哼!” 陈圆圆没有打探出南宫翎究竟是在做什么,心中有些不开心,离开酒楼后也并没有走远,而是悄悄地躲在街对面的柱子后面,想要等着南宫翎出来,看看能不能从她的身上发现什么线索。 “查出来了?” 进入包间后,南宫翎没再废什么话,直接直入主题。 “是,那日追杀您的人是刘氏派去的。” 纳属下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南宫翎,果然如此,她一开始就隐约觉得是刘氏做的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阁主,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 那属下知道南宫翎是有仇必报的人,那对母女这么害她,她自然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们。 “容我再想想,你们先回去。” 南宫翎思考了一番,暂时心中还没有准确的计划,只能回去再想一想。 不过,刘氏这对母女,是绝对留不得了,若是还让她们留在将军府,日后还不一定会对她做出什么呢。 南宫翎向来是不会将随时可能会对自己不利的人留在身边的,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被咬了一口。 过了片刻,南宫翎看向窗子外面,天机阁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她这才起身,准备回将军府,然而出门却看到了陈圆圆。 “你怎么在这?” 南宫翎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心中对她更是怀疑,总觉得她接近自己就是有所图的,只不过她暂时还没找到证据。 “我我我,我就是路过啊,好巧哦三小姐。” 陈圆圆见自己被发现了,瞬间脸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随便找个借口。 然而,这借口,南宫翎自然是不相信的。 “好一个路过。” 南宫翎冷冷的扫了她一眼,随后没再与她多说什么,直接转身就离开了,她现在只想让那对母女受到惩罚,根本懒得管这陈圆圆的事。 待她的计划完成后,她还真的要好好会一会这个陈圆圆了。 “喂,三小姐别走嘛。” 看着南宫翎要走了,陈圆圆什么都没打探出来,心中十分的不甘,直接将她叫住。 “怎么了?” 南宫翎有些不耐烦的回头看了看陈圆圆,然而面对南宫翎的一张臭脸,陈圆圆也并没有介意,反而她觉得干大事的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南宫翎绝对是个干大事的人。 这么一想,更加坚定了陈圆圆抱她大腿的决心。 “既然这么有缘分,不如我们一起逛街。” 说着陈圆圆就小跑几步,跑到南宫翎的身边,一把就挽起南宫翎的胳膊,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你干什么?” 南宫翎本能的甩开她的手,随即十分警惕似的站到一边看向陈圆圆。 南宫翎的这一反应倒是让陈圆圆都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没想到南宫翎的反应会这么大。 “我,我就是想跟你一起逛街” 陈圆圆看着南宫翎,被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委屈巴巴的看向南宫翎。 “呃,算了,走走。” 南宫翎反应了一下,好像是自己对陈圆圆太凶了,怎么说她也帮助过自己,虽然她的主动示好十分的可疑,但他应该也对自己做不了什么。 “嘿嘿,太好了。” 面对南宫翎的主动邀请,陈圆圆瞬间就忘了刚刚的不愉快,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你刚刚见的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陈圆圆和南宫翎一边走一边逛,陈圆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直接问南宫翎究竟见了什么人。 “你跟踪我?” 瞬间南宫翎的脸色就变了,她就觉得陈圆圆出现在这里十分的奇怪,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跟踪自己。 “没有没有,我本来是要去将军府找你的,但我看你出门了,怎么叫你都不理我,我才跟上来的。” 陈圆圆不想让南宫翎误会自己,所以急着解释。 “你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陈圆圆那个样子,也不象是在说谎,南宫翎没再和她计较什么,转而换了个话题。 第38章 利用陈圆圆 “我?我就是找你玩啊,我能有什么事。” 陈圆圆瞪大着双眼,一脸无辜的看向南宫翎。看着陈圆圆这副样子,南宫翎也懒得再多问,自顾自地向前面走着。 “所以,你刚刚见的到底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很酷的样子。” 陈圆圆还是不死心,想要追问出那几个人究竟是什么人。 “朋友而已。” 面对陈圆圆的追问,南宫翎已经开始有些烦了,懒得再同陈圆圆交流,直接敷衍了她几句后,便不再搭理她。 走在街上,南宫翎一边听着陈圆圆在她耳边聒噪着。 南宫翎看着陈圆圆忽然心里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在那个将军府中,唯一可以与刘氏抗衡的就是王氏了。 虽然王氏不是正室,也没有儿子,但是她和南宫桓的情谊却是真的,加上她的身份是自己的母亲,若是王氏愿意和她联手,那么扳倒刘氏母女不过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么想着,二人走到了一家点心铺的前面,“你要吃点心吗,我跟你说这家的糕点可好吃了。” 南宫翎想着想着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陈圆圆抬头一看正好是湫泓斋前面,误以为南宫翎也喜欢这家的糕点,觉得自己终于和南宫翎有一些共同语言了。 南宫翎被陈圆圆这么一吵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顺着陈圆圆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南宫翎看到那牌匾上赫然写着的三个大字——湫泓斋。 “你经常吃这里的糕点?” 忽然南宫翎指着湫泓斋主动和陈圆圆说话,瞬间陈圆圆的眼睛就瞪大了,这一路走来都是她在主动说话,忽然南宫翎主动和她说话,这让陈圆圆有些有些受宠若惊。 “当然,这家糕点我可是几乎都吃过,你要买吗?”陈圆圆一脸自豪的看向南宫翎。 “嗯,有什么推荐吗?” 南宫翎和陈圆圆一同走进湫泓斋的大门,她进去后也有些被眼前的景色吸引,各色各样的糕点被摆放在哪里,饶是南宫翎这种平日里不太喜欢甜食的人,都觉得这些糕点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哇,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包上半斤。” 而另一边,陈圆圆虽然来过这里但是每次来都能被这里的新品所吸引到,一买就根本停不下来。 “我付钱。” 陈圆圆捧着糕点兴冲冲地跑去接招,结果南宫翎抢先一步先为她结了帐。 “这,这不太好。” 一瞬间陈圆圆就愣在了那里,这是什么情况,女神请我吃糕点?瞬间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呃,这糕点我请你吃,我有些事情需要你帮忙。” 看到陈圆圆一副花痴的表情看着自己,南宫翎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丫头该不会是对她有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南宫翎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是什么龌龊思想? “好好好,女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圆圆一边说着还一边拍了拍胸脯,一副随时都可以为南宫翎赴汤蹈火的样子。 “你啊。”南宫翎看她这副样子竟然觉得十分的可爱,也不忍心在对她那么冷漠。 “没有那么严重,就是我想给母亲买一些糕点,但是又不太清楚她的口味,怕买来后她又不喜欢吃,所以想请你帮我挑选一番。” 南宫翎已经决定,要利用王氏来推翻刘氏母女,只是她平日里看到的王氏一直都是柔柔弱弱,不争不抢的样子,所以她不确定王氏会不会站在自己的这一边,帮助她推翻刘氏母女。 “二夫人啊,嗯,这个我还是有些发言权的,上了年纪的人大多都不喜欢太甜的。” 陈圆圆站在那一排排的糕点前,来回踱着步,摸着下巴思索着,一副在做什么大事的样子。 “这里的藕粉桂花糖糕桂花香气很浓也不是很甜,还有这栗子糕都是浓浓的栗子味道,没有多余的天分,最后这马蹄酥吃起来焦香酥脆,不如就选这几样。” 陈圆圆指着那些糕点给南宫翎一一介绍了一番,南宫翎心中也有了数,她总觉得陈圆圆似乎对她的事情很了解,也很上心,这点让她觉得十分疑惑。 “好,老板,这三样都分别包上两份。” 陈圆圆说完后,南宫翎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按照陈圆圆给的建议都买上了,并且买了两份。 “三小姐也喜欢吃这些吗?” 陈圆圆看着南宫翎将所有的糕点都打包了两份,心里有些疑惑。 “这些也是给你的。” 说着,南宫翎就将另一份糕点都放到了陈圆圆的手里。 本来陈圆圆就已经捧着很多糕点了,再加上南宫翎放上去的这些,直接就在陈圆圆的怀里堆成了一个小山。 “哇,真的吗?” 陈圆圆看了看自己怀里堆成小山似的糕点,又看了看一旁的南宫翎,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真的,这次谢谢你帮了我。” 南宫翎看着陈圆圆这个样子,也不好意思在对她冷着脸,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微笑给她。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此刻陈圆圆还沉浸在南宫翎找她帮忙给她买糕点的喜悦中,另一边南宫翎已经拎上糕点直接回了将军府。 “嘿嘿,看来我在女神这里终于有点作用了。” 陈圆圆回过神来时,就看到南宫翎已经离开了,不过此刻她还是十分的开心,站在那里因为帮助了南宫翎而沾沾自喜。 南宫翎回到将军府后,心中正思索着一会要如何同王氏沟通,毕竟自己平日里对她都是冷冰冰的,若是自己突然对她表现得十分的热情,恐怕会显得十分的反常。 “翎儿。” 南宫翎心中正思索着这件事情,迎面就看到了王氏向她走过来,一时间南宫翎还有些慌乱给,并没有想好要如何和王氏商量这件事情。 “翎儿,你回来了。” 王氏叫了南宫翎一声,见她没有回应,又走进了一些,正面向她打招呼。 第39章 和王氏联手 “嗯。” 南宫翎点了点头,同王氏打招呼。 “我刚刚在街上给你买了些糕点,要不要尝尝。” 虽然有些尴尬,但是南宫翎还是晃了晃手中的糕点,随后有些不确定的看向王氏。 “给我买的吗?谢谢,翎儿有心了。” 自从南宫翎回来,她就几乎没有主动的和自己说过话,难得这次她竟然主动给自己买东西,王氏看到那糕点后开心的不行。 “来来来,我刚沏好了茶,快来尝尝。” 王氏难得见到南宫翎和她主动说话,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不过刚刚好,南宫翎也正想找个机会和她聊聊。 “尝尝这糕点,我朋友推荐的,据说很好吃。”南宫翎打开那糕点的包装,随即拿了一块栗子糕递给了王氏。 “嗯,很好吃。” 王氏开心的从南宫翎手里接过那块栗子糕,轻轻咬上一口,就感觉到栗子香甜的味道充斥在口腔里。 王氏平日里喜欢自己做一些糕点给南宫恒吃,所以很少会出去买糕点吃,所以她竟然不知道,这京中还有这么好吃的栗子糕。 “不错,留一些等你爹爹回啦,让他也尝一尝。”王氏十分喜欢这栗子糕的味道,忍不住多吃了几块,随后还不忘南宫桓,想着若是他也喜欢吃,便叫下人出去多买一些。 “好,平日里您和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一时间不知如何将自己的计划告诉王氏,只能先先聊一些日常,让她也好了解一下,她的这个娘在这将军府中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将军他待我很好,不过近几日他军中事务繁忙,已经连续多日住在军营中了,不然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和他好好相处一番。” 说到南宫桓的时候,南宫翎明显的感觉到王氏的眼眶有些湿润,想必即使是有着将军的眷顾,按照刘氏那样的性子,王氏在这将军府中应该过的也很艰辛。 更何况她这个唯一的女儿,还被送到了乡下一直不得相见,忽然南宫翎开始有些心疼王氏,这也更加坚定了要铲除刘氏母女的想法。 “那刘氏呢?这些年她没少为难你。” 看着王氏略显沧桑的脸旁,她想起那枚戒指,以及俪太妃的话,按照她的说法,王氏曾经的身份应该很高,只是却没想到她甘心为了南宫桓委身在这将军府中这么多年。 “夫人她……不过是嘴毒了些,她说什么我听着便是。” 想到刘氏,王氏心中又何尝没有恨,当初南宫桓是为了巩固地位才将她娶了回来,将军待她虽算不上宠爱,但也是毕恭毕敬的事事满足。 然而那刘氏却根本容不下王氏,平日里处处陷害她不说,更是暗中操作,让南宫翎不得在她身边长大成人。 自己的女儿迫于无奈被送到大理寺也就罢了,连南宫翎也被送了出去,这些她又怎么可能不恨。 但是,每每想到南宫桓她的这些恨意也就渐渐的被平息了,南宫桓在危急时刻救了她,并且给了她一个避风所,这些于她而言已经足够了。 “有些时候,你越是忍耐,反而她会觉得你好欺负,更加的变本加厉。” 看到王氏如此的懦弱,南宫翎有些不爽,她不想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被人欺负还不还手,尽管她对刘氏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情。 “你也看到了,我这么多年不是生活的很好吗,你不用担心我的。” 王氏完全没有接收到南宫翎发出的信号,南宫翎不禁摇头感叹,这王氏性格过于温和,怕是很难说服她同自己一起的。 “可是…” 南宫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转念一想,按着王氏这样的性格,让她帮自己做什么事还好,若是让她同自己一同去铲除刘氏,怕是她也没有那样的胆量。 “唉,也罢了。” 说到底,这件事是她的事情,她没有理由要求王氏同她一起做什么。 “什么罢了,你这孩子整日里闷声不说话的都在想什么啊?” 王氏不但没有理解南宫翎的意思,甚至连她说的一些话都有些搞不明白,而且近几日她总觉得南宫翎怪怪的,不是待在房间里不出门,就是直接离开府邸根本就见不到人。 说到底这南宫翎也是一个女儿家,这整日的在外面闲逛游荡,说到底还是有些不妥的,这几日南宫桓不在府中,若是几日后他回府发现南宫翎还是这个样子,自然是会责备南宫翎的。 “翎儿,有一件事情为娘还是要提醒你的。”说着,王氏顿了一下,像是在准备什么措辞一样,她在想用什么样的方式说出口,才不会让南宫翎觉得难堪。 “虽说曾经把你送到乡下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而且现在你也已经回来了,不如就此好好的生活,虽然不知道你每日在干什么,但是作为女儿家家的整日在外面闲逛终究是不好的。”王氏苦口婆心地劝说她。 “我知道了。” 若是放在往日,她必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而现在,今日听闻王氏的事情后,她对她的印象也有所改观,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呦,这不是三小姐吗,平日里都见不到人的,怎么今日没出去和野男人私会啊。” 南宫翎这边和王氏聊得好好的,刚好这时刘氏回来,就看到她们母女二人,在那里聊得十分欢乐,瞬间刘氏就觉得十分的愤怒。 凭什么她的女儿在牢房受苦,而她们两个却可以在这边言笑晏晏的一边喝茶一边吃点心。 “夫人这是刚私会回来吗,怎么衣衫不整的?” 面对刘氏的羞辱,南宫翎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用她的话语去反驳她。 刘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刚刚和那小衙役打架的时候将衣服弄脏了,她还没来得及去换衣服,就看到她们母女二人,本想羞辱她们,却不曾想被她们抓到了把柄。 “你个野丫头,敢这么和我说话?” 刘氏听到南宫翎竟然这样侮辱自己,瞬间就开始怒了,然而自己却还偏偏被抓到了把柄。 第40章 南宫玉回家 “怎么说您也是我的嫡母,哪个母亲会这样的说自己的孩子。” 刘氏想要用自己的身份来控制南宫翎,然而却被南宫翎完美的怼了回去。 “哼,王氏,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刘氏眼见着自己说不过南宫翎,只好将矛头转向南宫翎那个不怎么爱说话的母亲。 平日里,刘氏就总是对王氏恶语相加,所以今日也不例外,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南宫翎此刻就在王氏身边,怎么可能会放任她这么欺负自己的母亲。 “我可是从小就被嫡母您送到乡下的,我现在如何,与我母亲又有何干系,倒是您,当初为何将我送出去,恐怕只有您自己知道。” 南宫翎看着王氏不敢说话,只能自己替她出头,尽管她对王氏并没有母女之间的那种感情,但她还是看不得刘氏被欺负。 “你!” 刘氏在南宫翎面前,之前使用的那些招数都有些不好用了,这让刘氏十分的气愤,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还没有谁真的敢这么和她说话的呢。 而一旁的王氏,看着刘氏这么羞辱她们始终都没有出声,甚至是一直都维持着微笑,这让南宫翎有些不悦。 刘氏就虽然生气,但眼看着在南宫翎这里讨不到任何的便宜,再加上自己此刻的确是十分的狼狈,索性转身悻悻的离开了这里。 “那件事情准备的怎么样了?” 军营里,南宫桓还在为着南宫玉的事情而操劳。 “将军,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您点头我直接将莲儿送过去,大理寺那边就可以放二小姐出来了。” “好,人带出来后先带她来军营。” 南宫桓愿意救南宫玉完全是迫于无奈,但这并不代表着南宫玉就可以因此不受任何的惩罚。 侍卫回应着南宫桓的疑问,经过南宫桓的允许后,那侍卫立刻带着莲儿去了大理寺,刚好接待他的是那个衙役长,他看到南宫桓的手下带着莲儿来的时候,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按着他们的说辞将莲儿扣下,将南宫玉放了出去。 “爹爹,爹爹,玉儿好想您啊,您看他们在狱中一直欺负我。” 南宫桓的手下将南宫玉带出来后,便按照他的吩咐将南宫玉带回了军营,她看到南宫桓后,立刻向他哭诉着自己在狱中的悲惨遭遇。 “哼,你这些都是自做自受。” 南宫桓看到南宫玉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觉得是自己受了委屈,瞬间就觉得十分生气,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管教出这样的孩子。 “爹爹,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看到南宫桓不但没有安慰自己,反而更加严厉的训斥自己,南宫玉只觉得自己更加的委屈,再看向南宫桓,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了下来。 看到南宫玉哭,南宫桓也有一些心疼,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只是她做的这些事情的确是过分了一些。 事实上他清楚南宫玉的为人,虽然看起来嚣张跋扈,但实际上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就没法去害人的。 “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也就罢了,还要将事情赖在你三妹的头上,我南宫桓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南宫桓的话语间充斥着对南宫玉的失望,或许是真的在刘氏身边呆久了,才会让那个天真善良的小女孩变成这样。 “哼,在爹爹的心里从来都只在乎姐姐还有那个南宫翎,自始至终就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爹爹就是偏心也不能如此。” 面对南宫桓的冷漠,南宫玉有些忍不住了,一口气直接将自己心中的委屈说了出来,说完抹了把眼泪直接跑回了将军府。 “二小姐,您回来了,您这是怎么了?” 南宫玉房间里的丫鬟看到她终于回来了,心中十分的开心,急忙上前去询问南宫玉的情况。 “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还不等那丫鬟反应过来,南宫玉一把拿起桌子上的那个白梅瓷瓶一把将它摔在了地上。 “小姐这可是将军送给您的,您平日里最喜欢这瓷瓶了。” 丫鬟看到南宫玉这副样子也有些被吓到了,这白梅瓷瓶是去年南宫玉生辰的时候,南宫桓送给她的,平日里她都是当作宝贝的,今日竟然直接就给摔了。 “哼,一个破瓶子,反正在他心里只有姐姐和南宫翎最重要,我又算什么。” 说着,南宫玉又拿起桌子上的砚台,花瓶,一股脑地都摔了出去。 “小姐您不要冲动啊,要是被将军知道了,又要惩罚您了。” 刚进来的丫鬟看到南宫玉疯了似的摔东西,担心她会被南宫桓责罚,好心上前去提醒。 “滚开,本小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 南宫玉一把将那丫鬟推倒在地上,随后觉得不解气,又上前去踹了她几脚。 “来人,拖出去打而是大板让她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南宫玉此刻一肚子的气正没处撒,刚好这小丫鬟出来顶撞她,实属是装载了枪口上面。 “二小姐,奴婢知错了。” 那小丫鬟被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连求饶,然而南宫玉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坐在房间里喝起了茶。 “二小姐,不能再打了,她已经晕了过去。” 打了十几大板后,那小丫鬟承受不住直接晕了过去,樱儿进来向南宫玉禀报,想要劝她收手。 “这就受不了了?给我把她弄醒继续打。” 南宫玉根本就不在意那小丫鬟是不是真的晕倒了,总之她就是要将自己怨气全部都发泄出去。 “二小姐,真的不能打了,她又晕了过去。” 施刑的人都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不敢再对那小丫鬟动刑了,若是真的出了人命,将军恐怕不会绕了他们任何一个人。 看到那人这么说,南宫玉也有些慌了,站起身来向那丫鬟看了看,发现她的伤情似乎的确是非常的严重。 “快,叫个郎中过来。” 第41章 禁闭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这时所有人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丫鬟似乎已经被打得不行了。 另一边的军营里,南宫桓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良久,关于南宫玉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或许这一切,他也是有责任的。 这么想着,南宫桓便决定回家,想要主动和南宫玉聊一聊,至少这样不会让她走上更加极端的道路。 “将军,您回来了。” 管家老横得知南宫玉那里出了事情后,正急匆匆的想要出去找郎中,却不曾想,被南宫桓撞了个正着。 “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 南宫桓看到老横这副样子,就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 “这……” 面对南宫桓的质问,老横有些为难,这件事若是被南宫桓知道了,那二小姐势必又要受到一番责罚,他是看着这几个孩子长大的,心中终究是有些不忍心的。 “有什么事快说。” 看到老横这副样子,南宫桓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这,二小姐她,她打伤了人,我正要去请郎中来。” 管家吞吞吐吐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却还是隐瞒了那丫鬟的伤势。 “这个孽障,你快去请郎中过来。” 南宫桓万万没想到,才刚刚将这南宫玉从狱中捞出来,紧接着她就又开始闯祸。 “你不要装了,赶紧给我起来。” 另一边,那丫鬟被抬到了房间里,南宫玉始终不敢相信,走过去对着那丫鬟大喊大叫的。 “孽障。” 南宫桓进到房间里时,刚好看到这一幕,瞬间他的怒火就冲了上来。 “爹爹。” 南宫玉听到南宫桓的声音,瞬间就被吓傻了,她就是觉得南宫桓近几日都会待在军营里才会如此的放肆,却没想到他竟然直接就回了将军府。 “我以为你会回家来好好反省,却没想到才过了没多久就惹出这样的事。” 南宫桓被气得不轻,站在那里横着眉毛怒瞪着双眼,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不是的爹爹,是她,是她先顶撞我的。” 南宫玉的这个态度,让南宫桓更加的生气,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南宫玉出了事情之后想到的都不是承担责任,而是将责任推卸到别人的身上。 “将军,郎中请来了。” 好在管家的速度足够快,迅速的就将郎中请了过来。 “你,给我跪到一边去。” 南宫桓瞪了南宫玉一眼,随即命人将她拉到一旁的空地上去跪着。 那郎中见状急忙跑上前去,为那丫鬟诊治,好在经过他的一番把脉,这丫鬟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外伤却是十分的严重。 “回禀将军,这姑娘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外伤比较严重,需要休养上一段时间。” 说着,那郎中就拿起笔,为那丫鬟开了几副药。 “多谢,管家好生送郎中出去。” 南宫桓对着郎中到道过谢后,随即吩咐管家将那郎中送出去,顺便也要堵上他的嘴防止他出去乱说。 “来人,将二小姐送回房间里,任何人不得探视,也不得外出,让她自己好好想清楚,自己做过的事。” 得知这丫鬟没有什么事后,南宫桓才松了一口气,若是再出了一条人命,就算是整个将军府也保不住她这一个人。 “爹爹,郎中不是已经说她没事了吗,爹爹我已经知道错了。” 面对这样的惩罚,南宫玉只觉得不甘心,自己才刚刚从一个牢笼里逃出来,现在又要被关起来。 “拉走。” 此刻,南宫桓已经懒得再与她多费口舌,只希望她自己能够想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夫人,夫人,出事了。” 此刻刘氏才换好衣服,准备出去迎接南宫玉的归来,忽然柳嬷嬷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地。” 刘氏没好气的看了一眼柳嬷嬷,她这急匆匆地赶来,直接就破坏了她的好心情。 “二小姐出事了。” 看到刘氏生气,柳嬷嬷吓得不敢再有多余的话语,,直接直奔主题,将今天南宫玉打伤人并且被关了禁闭的事情统统都告诉了刘氏。 “怎么会这样?” 听到这样的消息,刘氏已经开始烦躁了起来,这个南宫玉整日在家中除了惹事还是惹事。 “将军,听说您将玉儿关了起来,您是不知道这几日她在那牢中受了多少苦,不如这次就放过她。” 虽是生气,但是刘氏也没有办法,毕竟那南宫玉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不可能就那样放任她一直被关着,什么都不管。 “夫人,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将她从狱中救了出来,可她呢,不但不知感恩,反而将丫鬟打得半死,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面对刘氏的求情,南宫桓根本就无动于衷,这次,不过是怎样的说辞,他都不会将南宫玉放出来,势必要让她能够自己反省清楚。 “可是……” 刘氏也知道,这次是南宫玉有错在先,但是她还是有些心疼南宫玉,毕竟她才从监牢中出来。 “这件事情不用再提了,什么时候她想清楚了,我自会将她放出来的。” 看着刘氏,南宫桓也不想多言,若不是她平日里对南宫玉过于宠爱,她也不会变成如今这副娇纵的样子。 “好。” 看到南宫桓如此坚持,刘氏知道自己这次再怎么求情也都是无用的了,好在也只是关她禁闭,并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想来,刘氏也只好作罢。 “柳嬷嬷,拿着这些钱给那丫鬟和她的家人,让他们尽快离开这里,省的将军看了心烦。” 回到房间里,刘氏开始处理这件事情的后续,那丫鬟是断然不能再留在将军府里了,不然每次南宫桓看到她都会想起南宫玉所做过的事情。 “是。” 柳嬷嬷接过刘氏递过来的小木盒,心中自然是知道如何去办这件事情。 她悄悄地找到那丫鬟的家人,将钱塞给他们,那丫鬟的父母见刘氏给的钱的确不少,而自己的女儿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他们也知道自己是斗不过将军府的,所以没再多纠缠,拿了钱就直接带着女儿离开这里。 第42章 不简单的饭局 南宫玉被禁足后,反而让刘氏想清楚一些事情,若是南宫玉出来后势必会明面上继续和南宫翎斗,然而自己女儿她当然清楚,根本就不是南宫翎的对手。 与其让南宫玉白白去送死,不如自己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那对母女铲除。 “柳嬷嬷,你去王氏的院中,告诉她和南宫翎,我亲手做了一顿饭来替玉儿赔罪,希望她们能过来吃。” 想了想,刘氏能想到的最直接了当的方法,就是在饭菜里下毒,不管事后如何,只要能将这对母女除掉,她便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而依着她母家的身份,这南宫桓也必然无法拿她怎么样,顶多就是训斥一顿罢了。 “二太太,三小姐,我家夫人亲手做了饭菜想要替二小姐向您赔罪,还希望您能赏光。” 柳嬷嬷去到王氏的院中,刚好南宫翎还坐在那里陪着王氏说话。 “这……” 听到柳嬷嬷这么说,王氏开始犹豫了起来,虽然她平日里并不会和刘氏硬刚,但是面对这种鸿门宴,她还是不想去的。 “我们去。” 王氏这边还在犹豫着,另一边南宫翎已经直接开口答应了下来。 “翎儿……” 看到南宫翎直接应了下来,往事有些担忧地看向她,她想要告诉南宫翎这顿饭有问题,然而碍于柳嬷嬷在这里,也不好直说。 “我知道,我们去就是。” 南宫翎自然是明白刘氏没安什么好心得,她不过是想要看看刘氏究竟能够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对付她们。 “你怎么又来了?” 大门口,陈圆圆再一次被看守拦了下来,这看守依稀记得上次陈圆圆来时,南宫翎似乎不是很喜欢她,所以不明白为什么她还会再来。 ”我来找你家三小姐的,带我去见她。” 陈圆圆也懒得和这看守浪费口舌,去见她的女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虽然侍卫觉得南宫翎不喜欢这个陈圆圆,但是也并没有说过,以后不让陈圆圆进门之类的话,迫于无奈,只好带着陈圆圆一同进去。 “三小姐。” 隔着老远,陈圆圆就叫了南宫翎一声,听到这声音王氏瞬间就抬起了头,眼睛中含着泪花,她每次看到陈圆圆都会感叹她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想要上前去和陈圆圆寒暄一番,然而碍于身份却也不能如此。 “你怎么来了?” 不知为何,现在南宫翎再看到陈园园已经开始不觉得反感了,甚至觉得这个陈圆圆每天都乐呵呵的,很可爱的样子。 “我来找你玩啊。” 实际上,陈圆圆就是想要跟南宫翎呆在一起,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加好的理由,只有如此往复得用这个借口。 “不如一起去吃饭,刚好夫人亲手做了饭菜呢。” 南宫翎略微了解过陈圆圆的背景,她从小在大理寺长大,再搭上她和陈亦倾的关系,南宫翎总觉得,或许陈圆圆可以帮上她什么忙。 “吃饭?好啊。” 一听到吃饭,陈圆圆眼睛都瞪大了,她本来就是闲得无聊来找南宫翎的,却没想到还能顺便蹭上一顿饭。 “柳嬷嬷,我带上我的朋友夫人应该不会生气。” 南宫翎随后看向柳嬷嬷,她知道柳嬷嬷跟着刘氏很多年,基本上可以替刘氏做一些决定。 “当然可以,陈小姐也一并来。” 柳嬷嬷即使心中不想,此刻这样得情形,她也只好叫上陈圆圆一起去。 “哎,可是……” 南宫翎直接就带着陈圆圆跟着柳嬷嬷走了过去,根本没有再给王氏说话得机会。 王氏看着陈圆圆莫名其妙的卷了进来,心中十分的担心,也只好一同跟上去。 “夫人,人都请过来了。” 柳嬷嬷带着南宫翎她们三人去了刘氏的院中,此刻在厅前,刘氏已经准备好了精致的饭菜,就等着南宫翎她们过来吃了。 “哇,这么多好吃的。” 陈圆圆看到桌子上的那些精致的饭菜忍不住夸赞道,她现在已经准备好了今晚要吃撑了再回去了。 “这位是……” 刘氏听到陈圆圆说话,才注意到这里竟然多了一个人,心中又是惊讶又是错愕。 “夫人,这是我的朋友,刚好也在,我就叫她一起过来了,您应该不会介意。” 南宫翎看出刘氏眼中的意外,更加肯定这顿饭应该没她说的那么简单。 “当然不介意了,来来,快坐下一起吃。” 刘氏虽然脸上写满了尴尬,但是很快的那份尴尬就被她隐藏了起来,随后换上的是一副十分好客的女主人的模样。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陈圆圆看着这一桌的饭菜早就已经忍不住了,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就吃了起来。 “哇,夫人,您的手艺好好啊。” 只是一口,陈圆圆就被刘氏的手艺给征服了,这红烧肉肥而不腻,陈圆圆十分的喜欢。 “好吃你就多吃点,翎儿你们也吃。” 刘氏没想到陈圆圆性格这么好,这样一来也省得饭桌上她和南宫翎她们会尴尬。 刘氏这么说着也吃了一口菜,这一口菜让南宫翎知道她并没有在饭菜中下毒,不然她也不可能会陪着她们一起吃。 陈圆圆自上次见过刘氏的真面目后,就已经对她们母女二人产生了警惕,她既然敢留自己在这里吃饭,就证明这饭菜中没有毒,这么想来,陈圆圆也吃的更加开心了。 “翎儿,这杯酒我替玉儿敬你,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你日后能够不再和她计较这件事情。” 饭吃到一半,刘氏突然拿起酒壶,为南宫翎和王氏各倒上了一杯酒,美名其曰是向她和南宫翎道歉。 刘氏的这一举动,让南宫翎可以确定,她是将酒下在了酒水中。 “夫人可是真心道歉?” 明白如此,南宫翎随即抬起头看向刘氏,脸上一脸的真诚。 “那是当然。” 看到南宫翎这么说,刘氏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南宫翎接下来又会做什么。 “那不如夫人将这两杯酒都喝了?” 第43章 自食恶果 “这……” 刘氏一听到南宫翎这么说,瞬间就慌了,但是还要假装淡定,不能让她们发现这酒有问题。 “怎么,这酒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刘氏难堪的模样,南宫翎心中一阵暗喜,今天她就偏要让这刘氏喝下她自己准备的这瓶毒酒。 “当然没问题了,这样,王氏这杯酒我敬你,我作为母亲替我的女儿想向你的女儿赔罪。” 刘氏一口否认这酒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她看出南宫翎对自己的怀疑,知道她不会喝这酒,转而将目标转向了王氏。 “啊……” 这边王氏整个人还处在神游中,没有搞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忽然就被刘氏叫到。 “别楞着了,我敬你一杯。” 刘氏见王氏并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刘氏更加得意了,想要趁机哄着王氏喝下这杯酒。 一旁的陈圆圆有些看不下去了,她手中握着穿越的剧本,自然清楚王氏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夫人,既然您是来道歉的,您这酒总要先喝是。” 陈圆圆见刘氏有意欺负王氏,心中有些看不下去,刚好她坐在刘氏的旁边。 “你……我。” 陈圆圆抱着刘氏的胳膊,稍一用力,这样刘氏直接半推半就的就将那杯酒给喝了下去。 “怎么了,夫人?” 南宫翎心中给了陈圆圆一个眼神,示意她干的漂亮,随后一脸无辜的看向刘氏,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询问着她。 “我还有事情,我先走了。” 一杯酒下肚后,刘氏瞬间就慌了,虽然只是喝了一杯,但她也有些不确定这酒喝了之后究竟会有什么后果。 丢下一句话后,刘氏就匆忙跑回了房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看到刘氏匆忙逃窜的身影,陈圆圆一个没忍住,笑得爬在了桌子上。 “怎么样,我配合的怎么样?” 一边笑着,陈圆圆还不忘得意的看向南宫翎,像是在向她邀功一般。 “不错,我们还是快回去。” 南宫翎这次不得不感谢陈圆圆的及时出手相助,若不是她,恐怕她也无法拦下王氏喝下那杯酒。 “但是这菜这么好吃岂不是浪费了。” 陈圆圆盯着桌子上的那些菜,她才刚刚开吃还没有吃多少,总不能就这样浪费这么一桌美食。 “嗯,的确,柳嬷嬷我们可不能浪费了夫人的一番好意啊,不如将这些饭菜送到我们院中。” 南宫翎觉得陈圆圆说的的确有道理,虽然那刘氏十分的恶毒,但是她做的饭菜的确是十分的美味。 这么想着,南宫翎直接吩咐一旁的柳嬷嬷将这饭菜打包到她的院中去吃。 “呃,好的三小姐。” 柳嬷嬷此刻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有些懵,她也不知为何忽然刘氏就匆匆地跑了,她追上去也不是站在这里也不是,整个人都十分的尴尬,听到南宫翎这么吩咐,柳嬷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按照南宫翎的吩咐去做。 “二太太,我们先回去。” 临走时,看到王氏还傻傻的愣在那里,陈圆圆叫了她一声,这时王氏才反应过来,跟着南宫翎她们一同离开。 “翎儿,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饶是王氏再怎么心思单纯,也意识到刚刚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柳嬷嬷带来的人退下后,王氏才犹豫着问出了口。 “刚刚那刘氏在酒中下了毒,好在陈圆圆也看了出来,所以才会让那刘氏自食恶果。” 看到王氏还没有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宫翎也只好将事情的全过程都告诉给王氏。 一旁的陈圆圆看着南宫翎得这一番讲述,心中更加敬佩南宫翎,只觉得她面对别人的迫害时并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是迎难而上。 “柳嬷嬷,我的喉咙不太舒服,快去找个大夫来。” 回去后,刘氏就开始不舒服,加上她心中十分的慌乱,晚上就开始觉得自己的喉咙灼烧般的疼痛,然而她却不敢声张,只能偷偷的叫柳嬷嬷去叫大夫。 “二小姐,夫人好像生病了。” 丫鬟红菱看到柳嬷嬷急匆匆得出去上前询问了一番后,跑到南宫玉得房间,将这件事情告诉她。 “怎么会这样,你快去通知爹爹,让她将我放出来。” 南宫玉一听到刘氏生病,心中焦急的不行,然而她此刻待在这里哪都去不了,也只能让丫鬟去替她求情。 “将军,夫人病了,能不能先放二小姐出来,让她去看看夫人。” 收到南宫玉的命令,红菱一刻也没有耽误,直接去了南宫桓得房间,替南宫玉向他求情。 “夫人病了?” 南宫桓听后有些意外,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得消息,有些疑惑得看向红菱,甚至开始怀疑是南宫玉和刘氏串通好了来骗他的。 “是的,夫人吃过饭后便觉得喉咙灼烧似的疼痛,现在柳嬷嬷已经去找郎中了。” 听出了南宫翎话语中的怀疑,红菱将事情的经过都讲述给南宫桓听,此刻郎中大概已经在刘氏的院中了,所以红菱说的也很有底气。 “当真如此?你带上二小姐,随我一同去看看夫人。” 南宫桓对刘氏虽谈不上喜爱,但还是十分重视她的,刘氏生病他自然是十分着急的,立刻命人放了南宫玉,而自己也去了刘氏得院中。 “母亲,您怎么样?” 红菱的速度十分的快,以至于南宫玉赶到的时候,南宫桓还在外面等着迎接郎中。 “我没事,但是这件事情都是因为那个南宫翎。” 此刻刘氏已经服下了解药,虽无性命之忧,但是却烧伤了喉咙,这是一种不可逆的伤害。 “怎么又是她,母亲,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宫玉被关禁闭心中本就记恨南宫翎,然而此次刘氏出事,竟然又与她有关,这让南宫玉更加生气。 “本来我准备了毒酒给他们母女喝,却不曾想她联合那陈圆圆将毒酒灌给我。” 这件事情,刘氏越想越气,原本是她做的局,却不曾想被南宫翎和那陈圆圆算计。 第44章 反咬一口 “既然如此,那一会爹爹过来了,不如就将这件事怪在那对母女的头上,就说是那南宫翎想要给您下毒。” 与其想尽办法去除掉南宫翎,不如借此机会,让南宫桓彻底的对南宫翎失望,这样日后也更加方便她们对南宫翎下手。 这么商议着,南宫玉和刘氏便已经做好了一会开始演戏得准备。 “夫人,你怎么样?” 南宫桓带着大夫匆匆赶来,此刻就已经看到南宫玉伏在刘氏得床前哭着,刘氏的脸色十分的苍白,看着南宫桓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爹爹,母亲的喉咙坏了现在已经几乎说不出话了。” 听着南宫玉这么说,刘氏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表演,虽然她的喉咙的确受了伤,却也没有到不能说话的地步。 “大夫,麻烦您为我夫人诊治一番。” 南宫桓没有想到刘氏会病的这么严重,那大夫上前为刘氏医治的时候,刘氏对着南宫玉使了个眼色,瞬间她就明白了刘氏的意思。 “爹爹,您一定要为母亲做主啊,母亲不是生病是被人下了毒。” 接收到刘氏传来的信号,南宫玉立刻向南宫桓的身边扑了过去,随即跪在他得脚下哭诉着。 “下毒?”南宫桓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内心十分的震惊,他想不到在这将军府上,竟然会有人使用这样下作的手段,谋害的竟然还是他的夫人。 “可知道是谁做的?” “是南宫翎,我母亲本来亲手做了饭菜想要邀请她们一同进餐,顺便为我的事情向她们二人赔罪,却没想到南宫翎恨我入骨,竟在酒中下毒,还引我母亲喝下那毒酒。” 南宫玉此刻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任谁看到都会不自觉得觉得心疼,此事十分的严重,南宫桓也觉得南宫玉不敢撒这么大的谎,直接相信了他所说的话。 “来人,去将王氏和南宫翎给我带过来。” 南宫桓尽管十分的愤怒,但是他心中还是认为南宫翎不会做这样的事,所以才会命人将她们二人带来当面对质。 “二太太,三小姐,将军请您去夫人的院中一趟。” 这边,南宫翎才和陈圆圆吃完饭,就有人来叫她们。 “好。” 南宫翎已经猜到大概是今晚那杯酒的事情,心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带着王氏,便准备随那人一同去刘氏的院中。 “我同你们一起去,这件事情我也有份。” 看到南宫翎她们就要走,陈圆圆有些坐不住了,这件事情她本来就参与了,就算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愿意和她们一同承担责任。 看到陈圆圆如此坚定,南宫翎也没有拦着她,渐渐的她开始发现陈圆圆接近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她也渐渐的习惯了陈圆圆的主动靠近。 “等等。” 南宫翎起初并没有想太多,然而他们三人一同走到刘氏的院前时,南宫翎才反应过来,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刘氏很可能会将这件事情怪在我们的身上,这样,你悄悄地去到她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那瓶毒药,带着它来和刘氏对峙。” 这一路上南宫翎都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刘氏肯定不甘心自己喝了那杯毒酒,所以必然会拿此事来做文章,与其去了被她们诬陷,不如提早做些准备。 “好。” 南宫翎一说,陈圆圆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后悄悄离开去到了刘氏的房间中。 “将军,夫人的确是中了毒,我刚刚为她服了速效药,此刻已经可以说话了,不过还是要多多休息才好。” 郎中为刘氏把过脉后,可以肯定她的确是中了毒,不过并不是很严重,他给刘氏服了一剂药后,刘氏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舒服了许多。 “将军,还请将军为我做主啊。” 刘氏感觉到自己的喉咙舒服一些后,立刻下床跪到南宫桓的身边,此刻她们母女二人一同跪在那里,这让南宫桓也有些心疼。 “夫人快起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桓急忙俯下身将刘氏扶回床上,他对于刘氏一直都是十分尊重的,看到她这个样子,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忍。 “父亲叫我们来有什么事吗?” 南宫翎一进去就看到刘氏哭得梨花带雨的,而那南宫玉更是直接跪在一旁,瞬间南宫翎就警惕了起来,她已经意识到事情似乎真的变成了她想象的那样。 “翎儿,你若是对玉儿她们有什么意见,直说就好,为何要在夫人的酒中下毒。” 此刻,南宫桓几乎已经相信了刘氏和南宫玉说的话,对南宫翎说话的语气也比平日里严肃了许多。 “父亲,我没有做过。” 南宫翎看向南宫桓,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心虚。 “爹爹,就是她,是她逼迫母亲喝下那毒酒的。”看到南宫翎否认这件事情,南宫玉立刻向着南宫翎冲了上去。 “玉儿。” 好在南宫翎身手好躲得即时,才没被南宫玉扑倒。 南宫桓大呵一声,身边的人立刻上前去将南宫玉拦了下来。 “将军,我今日好心亲手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想要向她们母女赔罪,却没想到翎儿如此记恨我们,想要将我毒死。” 刘氏说得十分委屈,加上她沙哑的嗓音,瞬间就引起了南宫桓得怜悯之心。 “不是这样的,将军是她在酒中下毒想要引我们二人喝下,翎儿不过是让她喝下了自己准备的酒而已。” 此刻,面对刘氏的诬陷,王氏没有再选择逃避,而是主动站出来维护南宫翎,这让南宫翎十分的感动。 “王氏,你平日可是最温柔和顺的,想不到为了你的女儿竟然会说出如此违心的话。” 刘氏此刻的状态已经有些接近疯狂,看到王氏出来为南宫翎辩解,她忍不住从床上走了下来,想要冲到王氏的面前。 “夫人当真不知道那酒杯中有毒吗?” 眼看着刘氏冲了过来,南宫翎将王氏护在自己的身后,瞪大着眼睛看向刘氏。 第45章 破局 刘氏也不知为何,被南宫翎这样看着,就觉得十分的心慌,总觉得她的眼神似乎可以看透一切。 “将军,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日后我要如何在这将军府里待着啊。” 刘氏心中知晓,自己是说不过南宫翎的,她也着实是心虚,只能转过身继续在南宫桓身边哭诉。 “是啊,爹爹,我知道上次诬陷三妹妹是我的不对,但是有什么事情她可以冲着我来啊,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母亲。” 看到刘氏开始哭,南宫玉也凑了过来,话语间全是对南宫翎的愧疚,和对刘氏的心疼。 “翎儿,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此刻,南宫桓已经有些烦了,被刘氏母女这么一闹,他也觉得南宫翎是因为记恨南宫玉而对刘氏下毒的。 “父亲,今日夫人邀我们过去吃饭,说是要给我们赔罪,席间她为我倒酒我觉察出有些不对劲,我便让她将那酒喝下,她一直推脱,我才更觉得有问题,最后是我的朋友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才喝下那酒的,而这酒本就是她准备的,有毒无毒她心中自然知晓。” 面对刘氏母女二人的哭诉,以及南宫桓的质问,南宫翎丝毫都没有慌,她将整件事情的经过完完整整的向南宫桓诠释了一遍。 “你分明就是胡说,你都说了这酒是我母亲准备的,若是你们出了什么事她必然逃脱不了责任,她又怎会这么糊涂,分明就是你们趁着我母亲不备将毒放入她的杯中。” 南宫玉迅速的抓住了南宫翎话语中的漏洞,的确,不会有人下毒下的如此的明显。 “翎儿,你还有何话可说?” 听着南宫桓的语气,南宫翎就明白,他俨然已经相信了南宫玉的话,此刻她再做多少辩解都没有什么用,她只要静静的等待着陈圆圆的到来就可以了。 “爹爹,三妹明显已经无话可说了,还请爹爹为母亲做主啊。” 看着南宫翎闭着眼睛站在那里不出声,南宫玉在心底笑出了声,然而为了演戏却还是要将眼泪挂在脸上。 “翎儿,你真是让为父失望。” 看到南宫翎站在那里不说话,南宫桓也以为她是无话可以反驳,开始相信南宫玉和刘氏刚刚所说的一切,叹了一口气,心中也在思索着要如何惩罚南宫翎。 饶是他心中在不舍得惩罚南宫翎,面对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无可奈何。 “将军,事情总不能全听夫人和三小姐所说的。” 当整个房间都陷入一片沉寂的时候,陈圆圆的声音响了起来,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陈圆圆的身上。 那刘氏看到陈圆圆的到来,心中便觉得不妙,本来已经胜券在握的她们,万万没有想到南宫翎的身边还有一个陈圆圆。 “你是何人?” 南宫桓虽不曾见过陈圆圆,但是面对这个忽然闯进来的姑娘,却并没有觉得反感,反而想要听她继续阐述接下来的事情。 “回禀将军,我是三小姐的朋友,当时吃饭的时候我也在场,我可以肯定那酒中的毒是夫人人下的,这就是证据。” 说着,陈圆圆从袖子中拿出一个药包出来,刘氏看到那药包瞬间就慌了,当时事情太过突然,所以她还没来得及将那药包销毁,却没想到竟然被这陈圆圆翻了出来。 “这是何物?” “如果我没猜错这便是那酒中的毒药,而这药就是在南宫夫人妆台底下搜出来的。” 陈圆圆将手中的药包送到郎中的手上让他去检查。 “将军,的确和夫人所中的毒是一样的。” “不是的,是她诬陷我,她和南宫翎是一伙的。” 刘氏面对这铁证,却依旧矢口否认,一口咬定是南宫翎和陈圆圆串通好了来诬陷她。 “回禀将军,我自幼被大理寺的陈亦倾收养,所以我断然不会说假话。” 此刻,陈圆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时南宫桓才明白过来,他清楚陈亦倾的为人,自然也相信他的人所说的话。 这样看来,事情便是如南宫翎所说的那般,刘氏下毒不成,反自食恶果,最后却要嫁祸在南宫翎的头上。 “你们,还真是不知悔改!” 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南宫桓气的有些说不出来话,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枕边人和亲生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爹爹,你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她们都是一伙的啊。” 南宫玉还不死心,爬过去抱住南宫桓的大腿大声叫喊着,仿佛是受了什么样的冤屈一般。 “来人,将她们二人给我关到后院去,让她们好好反省,每日只给她们送一次饭菜便可。” 南宫桓一脚将南宫玉踹开,随后直接命人将她们二人关了起来。 事情平息后,南宫桓觉得有些惭愧,他一向自诩光明磊落,却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自己竟然差一点就信了她们的鬼话。 “翎儿,此事是为父做的不对,误会了你,还希望你不要责怪为父。” 冷静下来之后,南宫桓最先开口想南宫翎道歉,他本就觉得亏欠南宫翎,再加上近几日的这些事情,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 面对南宫桓的道歉,南宫翎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大抵是自幼不在身边的原因,她对于南宫桓始终都没有什么感情,她刚刚之所以会极力地辩解,也不过是不想背负这黑锅而已。 “爹爹若真觉得有愧于我,不如将进宫的腰牌借我一用。” 不过,既然南宫桓觉得心中有愧,她自然也要好好利用一番了,就在刚刚她接到一个求救的信号,而那信号正是从宫中传来的。 南宫翎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神医归鹤,就在刚刚她接收到了有人请求她治疗的信号,正思索着要如何进宫,刚好有了这个机会。 “好。” 南宫桓并没有过多的询问什么,而是直接将自己进宫的令牌交给了南宫翎。 “多谢父亲,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第46章 入宫 南宫翎如愿的拿到了进宫的令牌,心中十分的满足,根本就没将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出了刘氏的的院子,南宫翎便开始犯起了难,不知该如何摆脱身边的这两个人,王氏倒还好,只是这陈圆圆实在是难缠,而她也不想让陈圆圆知道自己的其他身份。 “时间不早了,我送您回房间里休息。” 走出院子,南宫翎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王氏,很显然刚刚的事情让王氏受到了惊吓。 “好。” 王氏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停留在陈圆圆的身上,听到南宫翎叫她,这才渐渐的回过神来。 “你要进宫?我随你一起去。” 二人一同将王氏送回了房间,南宫翎正思索着如何支开陈圆圆,就听到一旁的陈圆圆忽然开口。 “你怎么知道?” 这次是南宫翎一脸震惊的看向陈圆圆,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这么聪明。 “你都要了入宫的令牌了,总不能是要过来看看,我又不傻。” 陈圆圆白了一眼南宫翎,虽然自己十分崇拜她,但这也不代表她就可以将自己当个傻子看。 经陈圆圆这么一说,南宫翎才反应过来,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我这次进宫是有特别的事情要处理,不是去玩的,所以不能带你。” 看着陈圆圆如此坚定,南宫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我不,我就要跟着你,万一有什么事情,我还可以帮到你呢。” 面对南宫翎的推辞,陈圆圆直接发挥了自己厚脸皮的潜力,就是赖在南宫翎的身边不肯走。 “这样,我明日单独请你吃大餐怎么样,整个京城随便你挑。” 和陈圆圆相处了这么久,南宫翎也大致领悟到了陈圆圆的弱点,只要一有好吃的,对于陈圆圆而言,什么都好商量。 “呃,那好。” 陈圆圆知道面对南宫翎,自己的纠缠没有任何用,她可是手握穿越剧本的人,自然知道南宫翎此举就是为了支开她,所以一口答应了南宫翎的提议。 然而,和南宫翎分开后,陈圆圆并没有回家,而是悄悄地跟在了南宫翎的身后,想要看看南宫翎究竟在做什么。 夜色已深,南宫翎推开房间的大门,随后尤展开自己收到的那条信息,确定了求救之人所在的位置。 从柜子里翻出一身夜行衣,还有那枚神医归鹤专有的面具,一切准备就绪后,南宫翎便直接向着皇宫中出发。 “什么人?” 皇宫守备森严,尽管是深夜,也丝毫没有人懈怠,南宫翎的出现,瞬间引起了宣武门前守卫的重视。 “我是南宫将军府上的人,有要事要上皇上禀报。” 南宫翎微微低着头,今日的夜色十分的深,没有月光的照耀,那几个侍卫根本看不清南宫翎的脸,只以为她是将军府上的一个侍卫。 南宫翎从怀里拿出那枚进宫令牌,随即递给那守卫看。 “果然是南宫家的人,进去。” 南宫桓在朝中的势力人尽皆知,所以不会有人质疑南宫家的人,在再加上这令牌是当初皇帝登基时钦赐的,示意着无论何时持此令牌者都可以无召入宫。 南宫翎收回令牌遂进入了皇宫,很快她就找到了那个位于角落里的房间。 “咚咚咚。” 三声敲门声响起,接着里面传出了同样的三声“咚咚咚”的声音,暗号对接完毕,南宫翎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南宫翎回头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好在这里足够偏僻,这样的声音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南宫翎转身后就发现一黑衣男子,半躺着靠在地上,随后她定睛一看,发现那人竟然是秦奉之。 尽管戴着面具,但是眼神中所透露出的震惊,还是出卖了她,好在南宫翎迅速反应了过来,虽然十分吃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公子该是了解我归鹤得行医风格的,你中毒颇深,两百两银票,付过钱后我便开始为你医治。” 南宫翎为他把过脉后,才发觉他所中的毒竟然十分的奇怪,甚至连她都也只是见过一次。 “好。” 秦奉之也没有多说什么,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两张银票,随即塞到了南宫翎得手中。 收好银票,南宫翎也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拿出自己研制的百毒丸喂秦奉之吃下,这百毒丸是她研制了许久才研制出来的,专门用来解那些不常见的奇毒。 这百毒丸自从被研制出来后,基本就没有用过,想不到今日竟然派上用场了。 神医归鹤从不轻易出手,一出手必无失误,果然半个时辰过后,秦奉之就觉得自己的四肢已经可以自由的活动了,之前那种接近窒息的感觉也全然消失了。 “不愧是神医归鹤,如此一颗药丸,我这伤就痊愈了。” 秦奉之尝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而那伤口也已经开始愈合,看来这神医也并非是空有一个名号。 “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中的这毒是西域奇毒。” 南宫翎看了一眼那秦奉之,终究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他一句,随后转身离开,直接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秦奉之望着南宫翎消失的身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识破她的身份。 不过是碍于她的面子没有揭穿罢了,看着她离开,秦奉之立刻跟了上去。 南宫翎出了皇宫后,便发觉身后有人跟着自己,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人便是秦奉之。 越想越气,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神医归鹤的规矩,不得窥探她的身份,可偏偏这秦奉之就是要打破他的规矩,既是如此,那便不能怪她不手下留情了。 南宫翎故意引着他去西郊的树林,那里树木枝繁叶茂,用来偷袭再合适不过了。 南宫翎迅速走了几步,随即直接躲在一棵树后面等待着秦奉之的到来。 “唔……” 此刻南宫翎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的路,给秦奉之致命一击,却没想到忽然被人从后面扼住喉咙。 第48章 婚事 皇宫殿宇内,俪太妃瞧着心情不错,时不时的问句几个小辈的现况。 几句下来,就绕到了南宫翎和秦奉之的婚事上。 “还是个脸皮薄的,哀家不过就问了一句,怎么还把你吓得不敢说话了。” 俪太妃笑着点了点南宫翎的额头,将目光移到了秦奉之身上。 实际上南宫翎哪里是害羞,只是被惊到,这婚事可真的是八字还没一撇,只有外面那个壳子。 秦奉之却不见丝毫慌乱,甚至还给南宫翎倒了杯茶。 “翎儿面皮就是薄了些,太妃娘娘也别逗她了。”秦奉之勾唇轻笑,转头望着南宫翎:“我们二人已经婚期将近。” 南宫翎被婚期将近这四个字给噎到了,她们商量过这件事吗?作为挡箭牌,可没有多想。正欲开口却被秦奉之塞过一块糕点。 “别光喝茶,太妃娘娘这的茶点可个个都是御厨费了大心思的。” 俪太妃瞧着这两人,她看不太清南宫翎的神色,却看得见南宫翎耳尖微微发红。 “人都不曾过门,你就心疼起来了,哀家打趣了几句,你就又是倒茶,又是递点心的。”俪太妃表面佯怒,手上确实丝毫不慢的让丫鬟将几碟与刚才那茶点味道相似的挪过去了。 “这几款虽说味道相似,但是口感上可不同,先尝尝,若是不喜再给你换别的。” 俪太妃也没有,冷落了其他两个,几人面前的碟子都是换了一换的。 “还有奉之你,若是哀家今天不问此事,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等婚事过了再告诉哀家。”俪太妃才笑着与南宫翎说完,就立刻换了一副神色看着秦奉之,显然是要秦奉之,给她个说法。 “太妃娘娘勿怪。此事也是匆忙,再加上其他琐碎事情拖住了步子,这次一直不曾宣告,只是我们两家暗自筹备。”秦奉之面不改色道。 至于两家暗自筹备这话,听听就算了,谁还真的能跑到南宫家和秦奉之的府问去不成。 “翎儿可确是这样?”太妃问南宫翎。 她笑了笑,起身答:“确是这样,倒是我们办事不妥了,还让太妃为我们操心了。”说完南宫翎瞧着秦奉之,莞尔一笑。 倒是令俪太妃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们两个倒是一心的。”紧接唤来一旁伺候的侍女:“去把我收着的那对点翠簪子拿过来。” “是,娘娘。” 南宫翎轻瞥了眼秦奉之,小口的喝着茶。 陈圆圆则是捂着嘴轻轻的笑着。 “这对鸳鸯点缀的簪子,是当初先皇予我的,虽然说是意头极好,但我终究是无福消受了,这簪子在我那盒子里面一放就是放了十几年,连个天日都没见过,如今也是总算能透透气了,来,看看喜欢吗?。” 俪太妃说着将簪子拿出盒子,轻轻的抚着,眼里面闪动着说不出的神色,但还是又极快的将其放好,亲自放在了南宫翎面前。 南宫翎点了点头,嘴角漾着浅笑:“娘娘的好意,我定是会记得的,这簪子如此精致,我又怎会不喜欢。” “喜欢就好,以后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多进宫陪陪哀家,人老了,总喜欢看见年轻活泼的热闹。好了,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不如索性晚膳就留在哀家这,今天可别找什么借口了。”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秦奉之说的。秦奉之低头拱手,连连答应。 但虽说是天色不早了,实际上证算起来还得过上好一会才能到晚膳,俪太妃也就没有留着几个人,手一挥就让人出去了。 “要不四处转转,咱们也不到别处去,就绕开了那些宫殿在花园子里面转转。”陈圆圆道。 其他两人没什么意见,点头同意了。 不过三人虽然四处走,但也和陈圆圆说的一样,遇到宫殿了就让绕开,就挑着那些在大道旁边的园子走,因此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 “陈亦倾?” 直到看见了步履匆匆的大理寺卿,秦奉之是第一个看到的。 听到声音后陈圆圆连忙探头去瞧。 “你们怎么在这?”陈亦倾的眼神落到了探头看他的陈圆圆身上。 “因为俪太妃留我们吃晚膳,但是现在时间还早着,出来转转,倒是你匆匆忙忙的,如果有事的话还是先去处理,其他事情等到回家之后我再说于你。”陈圆圆率先回到,陈亦倾刚才那副匆忙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 “确实是有些事,有事同奉之说。”陈亦倾瞧了一眼一旁的南宫翎,微微低头开口道。 “我们去别处逛逛。”南宫翎提议道。 “走,你刚刚不是念叨着要看月季花吗?” 陈圆圆便和南宫翎离开了。 陈亦倾拉着秦奉之,走到了花园的假山处,神情迫切。 皇上突然说是南方有恶党,然后我就被急匆匆的召入了宫中。”陈亦倾开口道。 “南方有恶党?”秦奉之蹙眉。 “是,奉之之前听说过此事吗?”陈亦倾神情严肃,显然是此事已经过于严重了。 “不曾听说过,皇上是只召了你一人吗?”秦奉之隐隐约约间直觉此事不对。 “此事我便不清楚了,我接到的只是让我进宫的命令。”陈亦倾摇头,如实答。 秦奉之也发觉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属实是傻了些:“我与你一同去。” “嗯。”陈亦倾没有多问,两人敲定好之后便向御书房走去。 秦奉之去嘱咐了南宫翎一声,就和陈亦倾离开。 看着他们二人在朱红色的宫道上渐行渐远是背影,南宫翎微微的蹙起好看秀气的眉梢,过了片刻,一声“啧”从嫣红的唇瓣间吐出。 陈圆圆听她这声充满了不屑,皱了皱眉头:“怎么了?” “呵!果然这人,还是不相信我。” 南宫翎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想起刚才在太后宫里,他说婚事将近的一番话,南宫翎心里有些异样,倒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啊?”陈圆圆神经大条一个,还没反应过来南宫翎的感慨从何而来,就听南宫翎一声嗤笑。 第49章 贵妃为难 “陈亦倾是他心腹,突然着急忙慌的进宫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他显然不想让我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 经这一言,陈圆圆恍然过来。 “那……” “算了。”南宫翎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略一扭头,勾唇浅笑:“我和他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他不信任我,也情有可原!” 陈圆圆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并非如此,就那刚才太后宫殿里的事情来说,她是很明显就能看得出来,秦奉之其实是很在意南宫的,反而是南宫翎一副急于和秦奉之撇清关系的样子,想秦奉之乃当朝最尊贵的皇子,能做到处处顾及南宫翎的感受,可见也是真心的。 就是…… 南宫翎对秦奉之总有一些莫名的防备和猜疑…… 陈圆圆旁观者清,她唇角微动,刚想说让南宫翎对秦奉之放下一些戒备心,却还没来得及说呢,忽然就听一声叫声响起。 “啊!” 隐隐约约的。 陈圆圆一愣,嘴里的话脱口而出:“什么声音?你听到了吗?” 南宫翎何等武功高强之人,陈圆圆都能听到,她又怎么可能听不到,黛眉一皱:“嗯。” “有点凄惨?”陈圆圆补充道,还是一道女音。 “走去瞧瞧。”南宫翎提议。 陈圆圆目光里藏着害怕,惊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又点点头,有大佬在怕什么? 陈圆圆抱了抱双臂,环顾四周,不知不觉间,她和南宫翎居然来到了一处异常偏僻的地方。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破旧的瓦片,和去年秋风扫落的烂树叶,在朱红色的宫墙衬托下,一片萧条,尤其…… 陈圆圆和南宫翎在此处站了大半天,居然连一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陈圆圆只觉得毛骨悚然,她抱紧双臂,惶然四顾:“这是什么地方,宫里居然还有这样萧条的地方吗?” “那叫声……”陈圆圆的目光追寻去。 “在西南方。”比起陈圆圆,南宫翎就显得镇定多了她指着那一处:“我们去看看。” 陈圆圆感到害怕,可看着她兴奋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跟上去。 两个人踩在咯吱作响的落叶上,一路来到假山环顾的偏僻地方,目光所及之处,却没有什么人,只余一片荒凉。 就好像刚才的女声是她们的幻听。 可南宫翎知道,绝对不是,她耳力过人,不可能听到幻听。 况且,刚才连陈圆圆也听到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 陈圆圆皱眉,刚要说什么,就见南宫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可还是被前面的人给发现了。 “谁?” 一道冷冰冰的女音夹杂着施迫传来。 南宫翎见被人发现了,索性也不藏了,她大大方方的起身,拉着陈圆圆从假山背后现身。 对方满头珠翠环绕,极为鲜艳的红色长裙勾勒出丰满的娇躯,眉梢眼角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态,美是极美的,却也掩饰不知浑身的刻薄气。 “贵妃?” 陈圆圆在南宫翎耳边开口。 祺贵妃? 后宫里仅仅位居皇后之下的祺贵妃? 南宫翎在宫外就听说过贵妃的盛名,说她出身名门,说她在宫里荣宠不衰,说她位高权重,却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位有贵妃如此刻薄的一面。 南宫翎微微眯起眼睛,眸光落在贵妃身边的丫鬟上,那丫鬟满脸恶毒刻薄不输于其主子,手里正揪着一个穿绯色宫装女子的头发意欲删其巴掌。 那绯色宫装女子披头散发,满脸涕泪,即便如此狼狈,却也难掩我见犹怜娇的美人模样。 南宫翎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美人衣服上。 后宫是个人吃人的地方,在这里,主子打死奴仆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更遑论是打一个人巴掌,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让人诧异就诧异在。 这名挨打的女子着装不凡,一看就是宫里的哪位妃嫔! 在宫里,主子打奴仆是天经地义的,可奴仆打主子,却是惊天动地的。 南宫翎目光淡淡的扫过场内的众人,陈圆圆满眼里的震惊,躲在了南宫翎的身后。 祺贵妃未免有恃无恐过了头,敢打皇帝的妃嫔。 不过显然,贵妃也并不是有恃无恐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眼见自己做的事儿被人戳破,主仆二人脸上的刻薄瞬间抖落一地。 四目相对,中间夹杂着那名可怜妃嫔的抽噎声。 “大胆!”那名扇人巴掌的宫女摔下出声,打破了沉默的场面:“见了贵妃娘娘还不跪!” “大胆?”南宫翎冷笑一声,懒洋洋地说:“我看大胆的是你,竟然敢对宫中妃嫔施以私刑。” 她眉梢一挑,眸子对上贵妃。 那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唬住了贵妃,祺贵妃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此年轻的少女居然会有这样的眼神,她愣了愣,等反应过来自己被南宫翎唬住了,顿觉失了阵脚,冷冷一笑。 “本宫大胆?嫔妃冲撞本宫在先,本宫教训教训她,教教她礼数,是理所应当!” 好一个理所应当! 说的竟然一点儿也脸不红,心不跳! 南宫翎冷笑:“那么,敢问娘娘,这位妃嫔如何冲撞了您?” 见南宫翎的气场非凡,贵妃霎时间无话可说:“”她本来就是看不惯嫔妃受宠,自己随便找个由头来找她麻烦。谁知半路出来个这么不知所谓的女人,这会儿倒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本宫今日乏了,暂不与你这等野丫头计较。”贵妃留下句话后悻悻而逃。 南宫翎搀扶着嫔妃,问道:“嫔妃娘娘,你没事?” 嫔妃的话语中尽是叹息:“哎,南宫小姐你又是何必惹祸上身了。她本是为了欺压我,与旁人无关,你这一插手,她怕是连你都盯上了。” 南宫翎倒是认为身正不怕影子斜:“无妨,本就是她欺负你在先,也是她理亏。” 嫔妃:“我本是命不久矣,只怕此时牵连到你,你日后也凶多吉少啊。” 南宫翎不带丝毫畏惧:“今日,本就是贵妃出师无名,他日定不会明面上提及此事,娘娘不必介怀。” 第50章 嘲笑 在嫔妃的宫内待了一下午,之后,与嫔妃告别,南宫翎带着陈圆圆离开,正要前往俪太妃那处。 陈圆圆跟在南宫翎的身后。 时光过的也快,转眼都有些晚了,不如早些回去同俪太妃说说话。 “想必这位就是熹微郡主。” 正至凉亭处,南宫翎同陈圆圆一前一后的走着,不远处忽然来了一队人,拦住了她们。 南宫翎耳边响起了尖锐的女声,这声音听着就让南宫翎觉得十分的不舒服。 她回头一看,那人穿着打扮都十分的华丽,可不就是今晨遇见的为难嫔妃的祺贵妃。 “见过贵妃娘娘。” 此刻,南宫翎只想尽快回去同俪太妃一同用晚膳,然后尽快回家是以,不想惹麻烦。 身后却传来几个宫女的笑声:“这可是祺贵妃,见到我们贵妃连个礼都不会行,还真是个乡野村妇。” 南宫翎所行的礼的确不对,被祺贵妃身后的宫女嘲笑。 “翎儿再怎么不济她也是俪太妃亲封的郡主,将军府的三小姐,岂是你一个奴婢可以侮辱的。”看到那祺贵妃身边的宫女侮辱南宫翎,陈圆圆瞬间就忍不了了,立刻回怼了回去。 “你又是什么东西?”面对陈圆圆得步步紧逼,祺贵妃终于没有再隐忍,心想或许自己的身份还动不了南宫翎,但教训一个陈圆圆依旧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将气撒在这陈圆圆身上,不至于闹得太僵。 “贵妃娘娘,这可是在皇宫里,还希望您慎言。” 南宫翎看出来了,这贵妃就是在针对她,她顾及陈圆圆在这里所以并不想与这祺贵妃动手,才会好言相劝。 祺贵妃却丝毫不领账,虽然南宫翎是好心提醒,但这话传入祺贵妃的耳朵里,岂不就是在侧面教她做事吗? 祺贵妃一声冷笑,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们,直接对身旁侍从喊话道:“呵,看来郡主还是不太清楚这宫中的规矩,小城子,将她给我抓起来待会承乾宫去,我要好好让这乡野来的郡主清楚一下宫中的规矩。”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她无疑就是嫉妒南宫翎罢了。她虽为皇帝的贵妃但是却并不受宠,可俪太妃就是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她一心的苦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诉。 自己明明长得还不赖,入了帝王家原想能立足后宫不是大事,却不料事事往着反方向发展。 她妒忌啊,凭什么南宫翎这个乳臭未知的丫头,这个来自乡野的村妇,却能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自己也不比南宫翎差,长得也比南宫翎标致,琴棋书画她不敢说十分精湛却也称的上是样样都会些皮毛,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被南宫翎迷的团团转。 她就是不服! 祺贵妃这么一喊,小城子立刻带着几个人就冲了上来。见状,南宫翎轻松躲过他们的围堵,但是陈圆圆却被抓住了。 “来人啊,救命啊!” 陈圆圆也不是吃素的,对着他们又抓又咬。 太监怒狠狠地瞪着陈圆圆,手上的动作更加重,压根没准备怜香惜玉:“你个野丫头!属狗的!” 陈圆圆哪还听得清他说了什么,被抓住的手胡乱在空中摆着,努力做着最后的挣扎:“救命啊!狗太监抓人啦!” 那太监被闹得心烦,索性直接将陈圆圆打晕。 看到陈圆圆倒下,南宫翎瞬间怒气值上升,大义凛然地喊道: “放开她!” 她快速冲过去,一个飞踢就将那个小城子踹飞,动作十分快,让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身边的几个太监也都纷纷被南宫翎解决掉。 那一刻的南宫翎别提有多飒气了,就仿佛变了个人。 结束后,她嘴角嗜起一抹不知意味的笑,两双水灵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祺贵妃,就好像下一刻被撂倒的就是她样:“贵妃也要试试吗?” 南宫翎的这一波操作,直接将祺贵妃和她身边的那个宫女给吓傻了。 她们一介女流之辈,平日就绣绣花弹弹琴,怎会习武?况且那也不是一个涵养女子应该做的事啊! 眼下南宫翎会武功的事已然刷新了她们的认知。 经过南宫翎的这么一番提醒,祺贵妃深知自己没有胜算,说话都没先前那么有底气:“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祺贵妃虽被她吓到但是气势却不能输,临行前还是撂下了狠话。 “这,这个南宫翎看起来并不简单啊。” 南宫翎万万没想到这一切刚好被路过的陈亦倾和秦奉之看到,那陈亦倾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之前他还不明白为何秦奉之执意要娶南宫翎,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南宫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呵,有趣。” 秦奉之看着这一幕,不自觉地露出了欣赏的微笑,他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你莫不是早就知晓她的身手?” 陈亦倾看到秦奉之不但不觉得震惊,反而一副十分欣赏的表情,这让陈亦倾十分的震惊,能猜到的也就只有是秦奉之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还请亦倾兄暂时为我保密,一会不要提这件事情。” 秦奉之算是承认了自己知晓南宫翎身份的事情,陈亦倾这才明白过来,随后也答应了秦奉之的请求不会拆穿南宫翎的身份。 “醒醒。” 南宫翎将那些人赶走后,才回到陈圆圆的身边,将她扶到附近的长亭中,好在那太监的力气并不大,陈圆圆没一会就醒了过来。 “翎儿,那些人呢?”陈圆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那些太监,她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呢,她一定要去找那些人算账。 “都被我打跑了,放心他们受的伤可不比你轻。” 南宫翎自然明白陈圆圆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将那些太监们的下场告诉了她。 “那就好,我饿了,我们快回去吃饭。” 听到南宫翎这么说了,陈圆圆也懒得在同那些人计较,想起了俪太妃的那顿晚膳,陈圆圆现在只觉得自己饿得不行。 “你啊。”南宫翎无奈道,却是带着她一起去了太妃的宫内。 第51章 七日之约 烟雨楼台下,几簇牡丹簇拥着庭院,小庭立在湖中央,一架木制小桥通向庭院。木制楼台下湖水被几片桃花落得泛起道道涟漪。 俪太妃坐在庭中央,裙袍轻扫着地面,丝质绸带随风飘摇,一缕青丝从额间滑下,又被风吹起,嘴角漾着浅笑。 “俪太妃,近日身体无恙?”秦奉之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拱手行礼,折扇被指尖摩挲。 “无恙无恙,你快坐。”俪太妃轻挥着手,笑时嘴角有浅浅的梨涡,眸子里总闪着光,年轻时当真是个美人胚子。 客人陆陆续续到齐了。 一壶醇酒倒入杯中,醇香弥漫,氤氲着小庭。 秦奉之白皙修长的手指接过酒杯,抿下一口酒,随即笑了笑,洁白的牙齿露在两瓣嘴唇之间,“好酒!” 南宫翎嘴角微微牵起,并不多话。 周围喧嚣着,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秦奉之只是笑而不语,白皙修长的手指抚弄着扇子。 正当聊的最盛时,小皇帝秦殷走进。 “参见陛下!” “你们坐。”秦殷和秦奉之对视,秦奉之依旧用笑着,桃花眼被拉的修长,两瓣唇色更加明显。 秦殷看不惯他的笑。 “这么热闹的酒席,秦将军为何不请朕来?难道怕朕扰了各位雅致?” 秦奉之刚要解释,俪太妃开口了,“皇帝还那么小,这酒席皇帝还得年长几岁再来才是。秦将军也是为皇帝身子着想。”俪太妃笑着,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慈祥。 秦殷看着俪太妃,虽说的有理,但他还是气不过,“俪太妃说的是,但近来南方恶党猖獗,扰得南方不太平,百姓受苦,作为将军的你是不是要做些什么表示一下?”秦殷盯着秦奉之,秦奉之也不回避,依旧笑着。 “陛下说的是,当今天下实在是不太平。南方势力雄厚,陛下应多援助一下南方才是。” “将军说的有理,那这件事就有劳将军去处理了。时限一周。” “哦?派我?”秦奉之似乎笑得更灿烂了些,这让秦殷很是恼怒。 “怎么?将军这是要违抗皇命?” 南宫翎默默喝酒,心道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微妙。 “那倒不是,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实在是为皇上着想,如若我走了,皇上便失去了左膀右臂,这朝廷宦官之多,皇上要谨慎为妙。”秦奉之不卑不亢道。 “我何时需要你来操心?” 俪太妃见局势似乎有些不妙,便来缓解一下局面,“秦将军说得也有一定的道理,皇上还年幼,不知道朝廷的险恶,还请皇上让将军留下,免得朝中后患。” “哎?太妃此言差矣,我可没说我想要留下,我不光要去南方,我还要将南方治理好。”秦奉之喝了一口酒,笑着说。 俪太妃不解地望着秦奉之,秦奉之回笑。 南宫翎表示,别问,问就是气皇帝的。 秦殷看着秦奉之的嘴角,火气就上来,“我觉得你今晚就可以去南方,最好现在就走。” 秦奉之也不恼,“嗯,好提议,但我还是希望可以先喝完这壶酒,不枉俪太妃的一片心意。”说罢,又喝了一杯酒,他仰头时喉结微动,白皙的皮肤完全暴露在外面。 南宫翎表示这男的这幅慵懒玩世不恭的样子,实在是太欠揍了。 不过他此时选择离开,一是解决乱党,二是缓解一下他与皇帝之间的猜忌,念及此南宫翎眼底染了些许钦佩。 秦殷走到秦奉之旁边的位置坐下,“临走前我与将军喝杯酒。” 秦殷旁边的左右使臣小声道,“陛下,现在还未到喝酒的年纪……” 秦殷一脸愤怒地瞪着他,那人迅速退下。 “皇上说要喝酒,还不快快送酒来!”秦奉之只感觉有些好笑,那个平时最爱粘着自己的小皇帝现在竟然是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他心里摇了摇头,嘴角依旧带着笑。 “陛下要与我共酒,臣怎敢不答应?”秦奉之笑着,嘴角多了几分轻蔑。 秦殷赌气一般,端起酒杯一咕噜就吞下一杯。 秦奉之盯着他看,笑了起来,月光下照着那道容颜,薄冷俊美。 秦殷瞪着眼看秦奉之,“到你喝了!” “陛下请的酒,臣怎敢不喝?”言闭,便喝下一杯。喝完以后,秦奉之歪着头,手拖着下巴盯着秦殷看,秦殷似乎感受到目光,“你看朕干嘛!?” “嗯,还没醉?”秦奉之笑着,“想不到我们的小陛下这样厉害!” “你!欺人太甚!” “别怪微臣呀!”秦奉之摩挲着酒杯,嘴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须臾,秦殷感觉有些晕眩,“护……护驾!”他刚要往下倒,感觉被人拽了起来,还是一只手! 秦殷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秦奉之那张扬的嘴脸。 “你……撒手!”小皇帝怒喝一声。 秦奉之本想真的撒手,但考虑到还在那么多内侍奴婢面前,就任秦殷发一次脾气,秦奉之一直抓着他,没松手。 这又是闹哪出?南宫翎不解的望着秦奉之,对上了秦奉之的视线。出鬼了?怎么总能对上他的视线?她越想越不解,这男的警惕性太高了! 南宫翎眉心微微紧缩,正好被秦奉之逮个正着,他一把将秦殷扔到小内侍的手里,然后用手摸了摸南宫翎的眉心。 南宫翎警惕的起身躲开。 “你做什么?”南宫翎目光发冷的盯着秦奉之。 “眉头锁着干嘛?笑一笑,多好看。”秦奉之抽回手,摩挲着碰到她的指尖。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缺?” “南宫姑娘,话不可这么说,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我们一起深入探究,你说是?” “……”南宫翎黑着脸,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那么变态?! 秦奉之一手提着酒壶,微微弯腰却是郑重道:“时间不早了,臣就先告退了。” 小皇帝趁着酒意却道:“既然大将军要去,便只许七日,七日解决此事,否则便以欺君之罪论处。” 郦太妃本想阻止,可这么多人,看着在,圣命难改。 第52章 请示 南宫翎暗中瞧着秦奉之,小皇帝这可是明打明的开始为难了,不然也不会直接在俪太妃这直接开口了。 虽说她从秦奉之脸上看不出半分焦急。 秦奉之现在已经和小皇帝扯了几个回合的皮了,两人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等着对方一锤定音。 最后还是小皇帝最先赖不住性子。 虽然他敢断言秦奉之必定会答应。 “那皇兄言下之意是还有所求了?” 秦奉之没立即回话,侧侧的瞥着南宫翎,南宫翎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与俪太妃说着糕点。 秦奉之不可置否,他可是刚刚都感受到了南宫翎的目光的。 “是,是有一事请示,陛下刚一开口,我便对此行暗有预感,所以说只是冥冥之中的虚言,但还是怕是会生出无关事宜,所以想请南宫小姐与我一同同行。”秦奉之停了一下,朝着南宫翎歉意一笑。“我同样有预感南宫小姐必能棒我化险为夷,一同为陛下分忧。” 秦奉之说话的时候还掩饰一二,等到说完了眼神便直勾勾的看着南宫翎了,脸上还是一贯的温润笑意。 话已至此,南宫翎再如何也不能继续装聋作哑了,开始思索言语拒绝。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麻烦南宫三小姐了。” 小皇帝却先一步开口,让南宫林刚打好的腹稿腹死胎中。 皇命难违,大抵就说的是现在的场景了。 纵然南宫翎有千般不愿,也不能在明面上违了小皇帝的面子。 “秦将军可真是信任小女。” 南宫翎眉眼平淡,瞧不出喜怒,只是刚刚与俪太妃一同品茶时候的笑意是半分都找不着了。 陈圆圆在一旁缩着头,现在这场面说一句风雨欲来都不为过。 瞧了一眼,正在互相对峙的秦奉之和南宫翎,陈圆圆还是觉得让自己“逆袭”抢南宫翎的剧本实在是过于为难自己。 “我对你自当是信任之至。” 秦奉之一笑,将事情落下帷幕。 “好了,既然国家大事都说完,那也就该陪哀家这老人家说说闲话了,再说这些事情,哀家可就恼了。” 俪太妃及时出来打圆场。 她一开口,其他人不管心里怎么想,但面上定然都是附和的。 这一顿饭也就这么再无波澜的过去了。 吃完之后俪太妃是率先起身的。 “虽说这是哀家的地盘,但到底是人老了,没那么足的精神头了,就不一一相送了,可是可别因为哀家这次不送就留了皮气,下次不可能来看我老人家了,我看着南宫家的小姑娘和陈家小姑娘,可都是心生喜欢的很。” 俪太妃说着说着就把话头子转到了小皇帝身上。 “皇帝下次可别这么严肃了,让我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就这么看着喜欢的小姑娘被派出去了。” 俪太妃身份特殊,这话又是轻飘飘的,小皇帝还没有心眼小到这个程度,点点头算是接住了俪太妃的话。 见到小皇帝点头,俪太妃也不再磨蹭,抬手让侍女送人。 南宫翎带着陈圆圆走在小皇帝后面。 两人脚步刻为放慢了些。 陈圆圆在这顿饭里面没存在感了这么久,如今就剩她们两人了,一下子把话匣子打开了,拉着南宫翎的袖子就欲开口。 只可惜天不随人愿,陈圆圆话还没说两句呢,就有另外一道声音出来了。 “你们两个走那么快做什么。” 陈圆圆本来说的正起兴,结果被秦奉之突然过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南宫翎本来就正思量恶党一事,如今正主出场,目光自然而然就投过去了。 “将军这次过来是专门为了与我解惑?” 南宫翎忽的一笑,笑的浅淡却漂亮。 她平日都是一副淡漠模样,如今一笑,自然就跟那盛开了的昙花似的,耀眼明亮。 “何来疑惑,我刚刚不是都与南宫小姐说了个清楚吗?”秦奉之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刚刚所说,可是都是真心所言。” “包括将军的信任之至?”南宫翎挑眉,对于预感到事端这套说辞,她可是半个字都不信的,这句信任之至,自也是包括在其中的。 “当然。”秦奉之学着南宫翎挑眉。 陈圆圆看见着画面没忍住轻笑出声。 南宫翎终于绷不住,拉着陈圆圆快步离开。 直到上了马车,陈圆圆依旧压不住笑意。 “阿翎,阿翎,你就别气了。” 陈圆圆去拽南宫翎的袖子,一晃一晃的。 南宫翎无奈的从陈圆圆手中扯回自己的衣服,扭头看向目露乖巧的陈圆圆。 “你该不会还在想秦将军的话。”在瞧到自家好友再次神游,陈圆圆顶着南宫翎逐渐带上威胁的目光开口。 “要我说你们两个可真是够孽缘的,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得到。” 陈圆圆说着,开始扳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的说。 她记得清清楚楚的,托南宫翎的福自己刚刚看到了秦奉之耍无赖的模样。 因为陈亦倾与秦奉之是好友,陈圆圆也是见过这位大将军的,一副冷漠的不可一世的模样,和刚才秦奉之,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不是孽缘么!”可她还欠着人家一个人情了,便陪他走一趟也算是还了人情。 陈圆圆的目光带了些许探寻,“可是说到底,你对那个秦奉之,有没有感觉啊?”愿意陪人家去那老远的地方,乱党何其凶险,显然是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外面的夜色正浓,落在她白皙的面上,看不出来丝毫起伏。 想要反驳,觉得从陈圆圆口中说出来就不对味道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怕事越描越黑尤,其是加上陈圆圆打趣的目光。 “吃你的糕点,怎么,这花糕还堵不住你的嘴了?”南宫翎一敲陈圆圆的头,这一下是用了力气的,陈圆圆自己都听到嘣的一声。 但陈圆圆现在没时间顾及这事,揉了揉脑门就又贴上来了,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物件似的打量着南宫翎。 “阿翎,你脸红了。” 南宫翎再次没忍住,又给了陈圆圆一个暴栗。 陈圆圆抱头痛哭。 第53章 突然发狂 回了南宫家,南宫翎才刚到院子,就遇到了刘氏。 南宫翎只当作不曾看见,抬脚绕开离去。 但是出她意料的是刘氏竟然也没有开口,就这么任她离去,眼中却有明显的怨毒。 南宫翎心中一动,并未在意,却也暗中记下了对方的反常举动。 “小姐,该熄灯了。” 这是侍女第三次催她了,南宫翎不知为何心中有异,夜色已深,但却如何都没有半分睡意,索性穿好了衣裳浅读游记。 南宫翎并未回话,抬眼看完窗外,此刻已经是夜星满天。 她自是困的,揉个眼睛都能打哈欠,但却心中反复不安,迟迟不肯入睡。 “若是再晚的话,将军明天怕是要说您了。” 南宫翎放下游记,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伺候我更衣。” 再是不安,也不能就这么睁着眼睛到天亮。 南宫翎入睡倒是极快,毕竟已经熬到深夜了,眼睛一闭一沾枕头,人就睡了过去。 期间丫鬟在查看无误之后,吹灭了灯火。 在床帘被第二次波动的时候南宫翎脑子里就出现了警觉。 若是无事,守夜的丫鬟就绝不会再次进屋打扰主人的休息。 但若是有事,又为何是如此的轻手轻脚,不像是因为尊敬的缘故,反而像是做贼。 这个念头迷迷糊糊一出来,南宫翎便立刻睁开了眼。 她平日里就警觉,更何况她自打今夜都是不曾安心的。 南宫翎睁开眼后,看到的就是举着瓷器碎片的南宫玉,以及对方通红的眼睛。 “去死,贱人。”一道低喝声传来。 南宫玉虽然惊讶于南宫翎的惊醒,但还是未曾放弃作恶的念头。 她已经疯了,已经顾不得南宫翎已经醒了,一心一意都杀了南宫翎,手中的瓷器碎片是她精心挑选的。 她已经在被它打晕过的侍卫身上试过了,只要可以刺中南宫翎的脖子,那这一下子就可以让她命丧。 这个想法不断的刺激着南宫玉,她更加的没有理智。 南宫翎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一个翻身躲过南宫玉的第一刀,然后,在对方不曾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腕。 “只是这般身手,便想杀我?” 南宫翎嗤笑这,将南宫玉另外一只手也抓住反锁到背后。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南宫翎借着月色看到了粘着血迹的瓷片,心中隐有猜测,但还是开始追问。 “你想知道?跪下来求我我就告诉你。” 在被南宫翎制服之后,南宫玉似是更加抓狂了,她想不通为何南宫翎竟有如此身手,明明只差一点她就得手了。 强大的落差感不断刺激着南宫玉。 南宫翎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不再与其有半分交谈。 住在侧屋的侍女被惊动,慌忙的来敲南宫翎的门。 “我无事,点上灯,去叫父亲过来。” 南宫翎现在依旧保持着反锁着南宫玉的姿势。 在侍女颤颤巍巍的点上灯之后,南宫翎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消停下来的南宫玉,又吩咐了一句。 “在找父亲之前,去给我找段绳子过来,越粗越好。” “是,小姐。”侍女深吸一口气,若是她不曾看错的话,被南宫翎抓在手里的应该是这南宫家的二小姐,南宫玉。 “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若是以后让我找到机会,我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南宫玉就是凭借着对南宫翎的一腔恨意,打晕看守她的人,翻到了南宫翎的院子,不顾一切的想要杀了南宫翎。 “不要把我当你。” 南宫翎嗤笑,她留着南宫玉的命,那受害者就是她,若是她杀了南宫玉,受害者就变成了南宫玉。 她才没心情帮着南宫玉铺路。 南宫翎并不好奇南宫玉怎么出现的,他只想知道看守南宫玉的那几人究竟是锦囊饭袋到什么程度才能连一个闺中小姐都看不住。 南宫恒在被敲响了门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南宫翎是他偏心的女儿,也是他亏欠诸多的女儿。 而南宫玉,纵是因为之前对其心生不满,但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身上流着他的血。 两人不管是谁死,对于南宫恒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噩耗。 更何况若是这件事情传出去,那南宫家治家不严的笑话,真的是人尽皆知了。 “看管二小姐的那几个人呢。” 南宫恒久经风浪,哪怕是乍然听到这么一个消息,也没有乱了分寸,除了对于南宫玉的怒火,那几个看管南宫玉的也被他一同迁怒。 “回将军,我刚刚已经叫人去看过了,那几人想必是被二小姐打晕了,小厮过去的时候她们还横七竖八的躺在房子里面其中一个,脖子上更是有一个大口。” 管家说到此事的时候也是捏了一把冷汗,此事南宫恒要是怪罪下来,他也脱不了干系。 这二小姐……这次可真是作了大死。 “父亲,大晚上惊动您是女儿不对,但此事实在是过于……”南宫翎恰到好处的露出为难与愤怒。 “翎儿不必多说,为父来的时候就已经知晓,此事错不再你。”南宫恒瞧见南宫翎完好无伤的站在门外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那个逆子呢?”但紧接着心又提起来了。 “在屋里,我并未伤她只是在我夺下她手中利器后,她依旧是不依不饶的朝我攻来,我只能暂时将其压制。” 南宫恒根本无暇听下半句,在南宫翎刚开口后就抬脚进了屋内。 见到南宫玉虽说被绑在地上,但是事宜说全须全尾的模样时,还是松了口气。 “你二姐身上的血……”南宫恒犹豫开口,他刚才注意到南宫翎身上并无血迹,那南宫玉身上的血…… “将军,那怕是看守之人的。”好在管家及时开口,免了南宫翎开口解释。 “翎儿,你莫要焦急我已经派人去叫了刘氏,此事为父是会给你一个公道。” 刘氏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话,本来深夜被人喊起的她满是不耐,不过这封布袋在看到被绑在地上的南宫玉之后,便通通化为了惊惧。 第54章 明着使绊 “玉儿。”刘氏颤着步子来到南宫玉旁边,将南宫玉口中的布团取出。 南宫玉在被南宫翎绑住之后,便一直叫嚣着要杀了南宫翎,南宫翎被烦的无奈了,找了一方干净的帕子将其嘴堵住了。 南宫玉这次被取了帕子之后,反倒安静了,已经冷静下来的她看着南宫恒泛着冷意的眼睛,无法抑制的怨恨,还有藏在深处的恐惧。 在刘氏到来之后,这些情绪通通转换为了委屈。 “南宫翎,你这是何意?” 刘氏虽然嘴上问的南宫翎,但眼睛却看的是南宫恒。 “我是何意?”南宫翎冷了脸“刘夫人竟然也有脸问我此话,我平时敬你身份,喊你一句母亲,如今我性命受危,你却一上来就质问于我,你才是何意啊。” 刘氏被说的白了脸,但看到眼泪婆娑的南宫玉后,还是梗着脖子就打算用身份压人。 “够了,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南宫恒终于开口。 南宫翎见此后退一步,将场面完全留给南宫恒和刘氏。 “看看你教的好女儿,竟然半夜打晕了侍卫跑过来袭杀自己的亲姐妹,若非翎儿警觉,你的好女儿就背上弑杀亲妹的名头了!” 刘氏张口欲言又止,她虽来时就已经先有猜测,但她还是暗怀期盼,希望南宫恒可以看在南宫家的名声上,看在刘家的面子上,看在南宫玉是他的骨肉上,不要将话说到明面上。 因为只要南宫恒不挑明,那这件事情就还可以瞒着,南宫玉也就不用背上意图弑杀亲妹的名字。 但可惜,她忘了南宫翎也是南宫恒的骨肉,南宫恒的心可没她想的那么偏,尤其本来就不是偏向他的。 “不必再多说了,等到明天一早,玉儿就走,我会让人在寺庙之中说好,心中的戾气一日不磨平,那就一日别回来了。” “我不同意!”刘氏撕破了温婉的尖叫出声。“老爷,老爷三思啊,这件事情传出去一定会对玉儿的名声有毁,你可就不能这样毁了你女儿。” “翎儿也是我女儿。”南宫恒忍无可忍。 “那就她也要一起去,若是她不去,我就算是违背了老爷您,也要将玉儿送回刘家去,既然将军府里没有我们母女的容身之处,那我们就自寻去处。” 刘氏摆明了打算鱼死网破。 哪怕南宫恒心意已决也不禁再度为难。 他是并不想答应的,南宫翎本就受了委屈,哪里还有再跟着一起去吃苦的道理。 “那……”南宫恒终究还是决定各退一步。 “我愿意去。”南宫翎却善解人意开口,脸上带着的是让刘氏心里恨得牙痒痒的笑意。 “我为何不愿去,我又不曾有亏心事,为何胆怯读那佛经。” 南宫翎坦坦荡荡的模样引来了南宫恒欣赏的目光。 南宫翎和刘氏母女光是站在那里,就立马有一个高下立判了。 南宫恒不断的开解着自己的偏心。 不管怎么说,这一场闹剧算是落幕了。 没了心悸感,南宫翎下半夜睡得极为安稳,在第二日是梳妆打扮完后自是精神头极好的。 南宫玉却与刘氏一顿哭闹,眼底都是带着乌青。 马车一共备了两辆,刘氏与南宫玉一个马车,南宫翎一人一辆马车。 南宫翎对此并无感觉,其他人却不如她淡定。 光是上马车这一个动作,南宫翎就。分别受到的刘氏的怒目和南宫恒的愧疚。 刘氏甚至在上马车的时候专门回过头来,瞪了一眼南宫翎,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南宫翎却都并未将其放在心上。 马车布置的还是极为不错了,茶水糕点一应俱全,就连熏香都是点的她喜欢的味道。 此行虽然说不上路途漫长,但是也得出了这层,然后在行上一两个时辰才能到的,南宫翎一早就让侍女备了游记,现在正喝着茶慢慢的读着。 直至马车突然停下“三小姐,前面突然窜出来一伙土匪。” 马车夫话里面是盖不住的焦急,早有预料的南宫翎不急不缓的合上书。 “母亲的马车呢。” “回三小姐……夫人的马车早就不见了。” 马夫说到这的时候也是捏了把冷汗,因为是他收了刘氏的钱,所以故意拖慢了行程。 “果然不出所料。”南宫翎冷笑,真该说不愧是母女,这手段都是一样一样的阴狠,用的都是称不上老谋深算,但绝对阴辣狠毒的手段。 都是直接奔着她性命来的。 南宫翎掀起了帘子,看着正在不断放话挑衅的劫匪。 “小娘子胆子够大啊,现在这时候了,竟然还有时间打量兄弟几个。” 领头的发现了南宫翎伸出窗外的脑袋。 “可真不愧是千金小姐,生的如花似玉的,可就是哥几个都是粗人,一会送小姐上路的时候,小姐可千万记得别哭,不然这张漂亮的脸就花了。” 南宫翎感受到了那个说话的劫匪黏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那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其实他的情绪虽然也有,但是却都在这杀意面前被掩盖。 看来刘氏这是下了血本。 南宫翎从软件下面抽出短剑,但是她今早绑在腿上藏在裙子下面的。 看来还真是被她给猜对了。 “几位是说够了吗?” 南宫翎一个手刀打昏了侍女,马夫则是早在劫匪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一记从他脑袋上面擦过的弓弩吓昏过去。 南宫翎不再遮盖,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首领,然后又是一刀,解决了刚才那个方话都土匪。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不管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只要杀了领头的,其他的就都是乌合之众。 南宫翎从最后一个土匪身上抽回短刀,本来就是拿钱办事的人,也别指望他们忠义。 在南宫翎连杀三人之后,土匪们就各逃各的了,南宫翎甚至还追击了几个跑的慢的。 然后,南宫翎将刀反握,对着自己划下…… 第55章 顺势而为 南宫恒接到消息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他虽然嘴上说的狠,但是心中还是在乎自己的妻儿。退一万步来讲跟刘氏撕破了脸皮,但是南宫玉到底还是他的亲生骨肉。 “来人!备车!”南宫恒急急忙忙招来下人,朝着寺庙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在心里默念,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当南宫恒赶到寺庙的时候,刘氏正和南宫玉搀扶着。南宫玉看起来伤的比刘氏重些,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 “爹爹!女儿以为再也见不到爹爹了。” 南宫玉飞身上前扑住南宫恒,这是刘氏教她的。在南宫恒面前能有多柔弱就要多柔弱,最好能把南宫恒哭的回心转意,也许就不用待在寺庙中磨砺心性。 “傻丫头,没事了,没事了!爹爹在啊。” 南宫恒轻轻拍着南宫玉的背。 他心中自责,若不是自己坚持,就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忽然他反应过来。 南宫翎呢? 不是应该和她们在一起吗? 他的目光落在刘氏身上,手上也将趴在自己肩头的南宫玉推开,语气里带着几分质问。 “翎儿呢?去哪了?” 南宫玉神色游移不定,退到一旁。 刘氏也低眉垂眼的,并不吱声。 “我问你们话呢,翎儿去哪了?她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南宫恒的脾气渐渐上来,说话也不客气。 刘氏低着头,眼珠子在眼眶中滴溜溜的乱转,思索着该如何回答南宫恒的质问。 南宫玉看着南宫恒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敢多言。只得拉拉刘氏的袖子,希望刘氏出面熄灭南宫恒的怒火。 刘氏叹口气,南宫玉是当真没有心思。她故意装出受到惊吓之后的模样,苍白着脸色,语气比气若游丝稍微强点。 “将军,您一来就质问我翎儿去哪了,对我没有丝毫的顾念。”刘氏一开口,就将南宫恒放上了一个不顾妻子的位置。 接着她又说道:“您不顾念我不要紧,好歹玉儿也是你的亲生骨肉,你竟也不念着她?张口就问翎儿去了哪里,是不是除了翎儿,玉儿是死是活你都不在乎了?” 刘氏说完还拿起帕子擦擦眼泪。 “我不是这个意思,翎儿现在不知所踪。难道我连问一问的资格都没有了?”南宫恒懊恼的挥了挥衣袖:“罢了,你若不说便不说,我亲自去找!” 说罢南宫恒便要离开。 刘氏赶忙开口:“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的确不知道翎儿去了何处。出发之时,翎儿闹脾气死活不肯跟我们同行。我好说歹说,但是她就是铁了心,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氏肯定不能让南宫恒离开,若是他真找到了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将军,我和玉儿实在是尽了力。翎儿在您面前是大家闺秀,但是她的脾气您可能不了解。任凭我和玉儿劝解的口干舌燥,翎儿也不愿与我们一路。” 刘氏说到此处,眼泪从眼中涌出来。恰到好处的滴了两滴在地面上,刘氏再抬起手似是不甘心一般擦去自己的眼泪。做出一副自己被伤了心的样子。 “父亲!” 突然南宫翎出现在南宫恒的身后,还虚弱的叫了一声。 “翎儿!” 南宫恒赶紧转过身去查看,定睛一看之下,他不禁大惊失色。 只见南宫翎浑身是血,手臂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口子,看得人触目惊心。 “翎儿!你怎么了?” 南宫恒转身急急跑过去。 “父亲,您终于来了。女儿好怕啊,还以为再也见不到父亲了。”不就是演戏嘛,谁不会啊! 南宫翎说完直直的往后倒去,南宫恒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血迹斑斑,虚弱不堪的身体。 南宫玉睁大了一双眼睛,南宫翎怎么学她,竟然跟她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来! 刘氏则是在南宫恒看不见的地方,死死的盯住南宫翎。眼中的愤懑不甘几乎要溢出来,眼睛里闪烁着狠厉的火苗。如果刘氏的眼睛能喷火,南宫翎估计死无全尸。 刘氏不明白为何这南宫翎如此福大命大,自己已经筹谋好了一切,还是被她逃脱! “来人!快叫大夫,快啊!” 南宫恒急急忙忙的抱起昏迷的南宫翎进了寺庙的客房中。 大夫来的很快。 大夫看着南宫恒要吃人的样子,不敢耽搁,慌忙放下药箱,帮着南宫翎把脉诊治。 南宫恒的眼睛死死盯住大夫的一举一动。 大夫被南宫恒看得心惊胆战。 “奇怪!”大夫皱起眉头。 “怎么样了?大夫小女的伤势如何?” 南宫恒慌忙问,他见不得大夫皱眉。 大夫摆摆手,示意南宫恒等会儿再问,南宫恒立刻闭口不言。 又过了片刻,大夫才放下南宫翎的手腕。 “怎么样?小女的伤势不严重?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大夫不管你用多贵重的药材,一定要医治好小女,在下感激不尽。” 南宫恒上前一步,站定在大夫跟前。 “回将军,小姐的伤势不算严重。” 大夫一边写药方,一边说道。 “那为何昏迷不醒?” 南宫恒倒不是怀疑大夫的医术,他只是担心南宫翎的身体。 “将军不必担忧,小姐这是受到惊吓,加上有受了伤。女子的血气本来就弱,这么一折腾自然受不住。我开一副药方,将军找人煎药,一日三服,自然可以痊愈。” “不过失去的血气可得好生补补,不然身体虚了日后怕是麻烦。” 大夫将开好的药方交给南宫恒,南宫恒伸手接了,立刻就找了丫鬟去抓药煎药。 等到南宫翎喝了药,脸上稍微恢复了几丝血色,但是人还是昏迷的。 南宫恒急的一直在她的房间踱步。 丫鬟来劝解,说是这样唯恐影响小姐休息,南宫恒才堪堪作罢,出去了。 南宫翎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才清醒过来。 “翎儿,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还有哪儿不舒服,告诉爹爹。” 南宫恒大早上就守在南宫翎的旁边。 “爹爹,呜呜呜。” 第56章 刘氏败露 南宫翎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哭泣流泪。 “翎儿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放心爹肯定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 南宫恒慌张的安慰自家闺女,看到她泪流不止,南宫恒的心都碎了。 “爹爹,那些人好可怕,太可怕了!他们拿着尖刀,一个劲儿的追我。如果不是女儿机警,躲进了树林中。可能、可能爹爹见到的就是女儿的尸体了。” 南宫翎继续哭泣,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我的好女儿,真的受苦了,你放心!爹爹定然帮你报仇,让那些狗东西付出代价!竟然敢动我南宫恒的女儿,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恒仿佛都能听见南宫翎眼泪的声音,啪嗒啪嗒的打在他的心尖上。 只不过是去寺庙而已,为何半路会遇上抢劫的?而且翎儿也说自己根本没有闹脾气,听到动静的时候另一辆马车已经消失了。 一定是有人恶意陷害自己的好女儿,这一点南宫恒是万分笃定。 “翎儿,别哭了。都是爹爹不好,不应该让你去寺庙之中。如果不是爹爹,你就不会受伤了。” 南宫恒生怕她受到刺激,只要一想到南宫翎肚子面对那些凶神恶煞之徒,他的心里就没来由的一紧。 南宫翎哭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后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 南宫恒只得在一旁细细安慰,且绝口不提受伤一事。 “爹爹,女儿没有闹脾气,您相信我。我听到动静的时候,娘和姐姐已经不见了。您相信我!” 南宫翎不着痕迹的将这件事再说一遍,果然南宫恒勃然大怒,直接让人将刘氏和南宫玉拎过来。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了答案,事情怎会如此巧合?她们都把他这个将军当成傻子不成? “刘氏!你当初信誓旦旦的说是翎儿闹脾气不肯跟你一路,如今你当着翎儿的面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 南宫恒喝道:“将军,您也不可听信她的一面之词!的确是因着翎儿闹脾气我们才分开的!” 刘氏跪下来哭诉道:“是啊,等爹爹。妹妹脾气大,跟母亲吵的好凶!是她自己不愿意跟我们同路的。” 南宫玉也畏畏缩缩的跪下来。 “你们能发誓你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我分明没有与你争吵。明明是你们抛下我,我都已经这样了,为何你们还要污蔑与我?是欺负我没有娘亲吗?” “我若是有娘亲定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欺负我!就算我没有娘亲我还有爹爹,爹爹也不会看着你们这般颠倒黑白。” 南宫翎佯装愤怒,不急不慌的说道:“翎儿,你为何要陷害我?请将军明鉴,我和玉儿绝对没有抛下翎儿独自离开。” 刘氏抵死不认。 “好!既然这样,那我就没有必要替你们遮掩了。爹爹,请您看看这封信。” 南宫翎从枕头下边掏出一封带血的书信,这封信是她在那几个打劫她的身上拿到的。 南宫恒伸手接了,展开信件一看。 脸色登时涨红,将信狠狠的甩在刘氏母女的面前,站起身来。 啪! 南宫恒直接甩了刘氏一记响亮的耳光,刘氏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南宫恒。而她的宝贝女儿南宫玉早就吓得跌倒在一旁,不住的抹眼泪。 “这就是你口中的闹脾气?这就是你信誓旦旦说的没有抛下翎儿?刘氏啊刘氏,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南宫恒咬牙切齿的质问她。 刘氏拿起信,越看越心惊,这不是自己找人对付那个南宫翎的书信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冤枉啊将军!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肯定是栽赃陷害!写信之人居心叵测,是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啊!翎儿你不能轻信这封信件,可能伪造信件之人就是想看我们反目成仇。 刘氏定定心神,大呼冤枉。她只要咬定自己不知情,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南宫恒也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翎儿,你不要上当受骗了。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找人对付你,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冒出的信件。将军、将军,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对天发誓没有做过这种事!” 刘氏跪走到南宫恒身边,拉着他的衣摆。 “母亲,我还尊称您一声母亲。若是这封信不是出自您的手,为何遇上打劫那日你和姐姐会半路消失?这未免太过巧合,您知道我一个人是怎么在那些人手上逃生的吗?差一点,就差一点……” 南宫翎知道此事撒泼是没用的,她和刘氏都心知肚明这件事是谁的手笔,眼下刘氏不承认不打紧,就看南宫恒想相信谁了。 正当局面僵持不下之时,秦奉之的身影出现在寺庙之中。 “好生热闹啊,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秦奉之朗声说道。 南宫翎望着他的身影,眼中涌动难以言喻的神色。 “南宫将军。” 秦奉之对着南宫恒拱拱手。 “是奉之啊,不必多礼。” 南宫恒此刻没有心情和他寒暄。 “我知道这是南宫将军的家事,本不该过问,只是我上山之时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尾随夫人和二小姐。我怕此人对夫人小姐不利,就自作主张的拿下了,没想到这人不是要对夫人和二小姐不利,而是要对南宫翎小姐不利。” 秦奉之看着和南宫翎对视一眼,两人眼中晦暗不明。 什么? 还有人要对付翎儿? 南宫恒变了脸色。 “南宫将军,我擅自审问那人,您不会怪罪于我?”秦奉之笑道。 南宫恒感谢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罪! 秦奉之微微一笑,走到刘氏和南宫玉的身边蹲下,直视着母女两人。 “可是这人却说是听了南宫夫人和玉儿小姐的意思,才会在路上埋伏刺杀三小姐。我这不是怕弄错了,所以特此来问问夫人。” 轰隆! 刘氏周身如遭雷劈,愣在当场! 秦奉之带来的消息直接让刘氏坐实了陷害南宫翎一事,还是主谋!因为“那人”是听了她的意思才会杀害南宫翎! “荒唐!你竟然做出此等心狠手辣之事,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第57章 配合 南宫恒很是气愤,一把抓住刘氏的头发。还顺带着踢了刘氏好几脚,本来南宫恒就是将军出身,力气自然是不小的。 就这几下,刘氏就觉得自己身上一阵一阵的痛。 “身为嫡母,居然这般害自己的女儿。蛇蝎心肠的妇人!”南宫恒一边殴打刘氏一边骂着她,他也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居然被刘氏这般对待。 刘氏被打的嗷嗷直叫,一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反驳南宫恒的话。 “蛇蝎心肠,当初就不该迎你进门!!” 南宫恒下手越来越重了,南宫翎和秦奉之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眼前这场闹剧格外的舒心。“怎么样?这次戏不错?” 秦奉之凑到南宫翎身边笑嘻嘻的问道,南宫领点了点头。“嗯,还行。” 这两人隔岸观火好不惬意,而南宫玉虽然说胸大无脑,平时也老被其他人当做替罪羊使。可是她听着刘氏的喊叫很是心惊。 “父亲,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母亲知道错了!” 南宫玉抱住南宫恒的腿,不让他再继续踢刘氏。 如今看来,南宫恒确实偏向那个贱女人,刘氏心中便更加愤恨,这南宫翎,她与她注定至死方休。 本身南宫恒就比较偏爱南宫翎心里面更是对刘氏痛恨不已,现在自然也听不下去南宫玉的话。反而觉得南宫玉格外的碍手碍脚,直接一脚就将南宫玉踢了过去。 南宫玉忍着自己的伤痛,见南宫恒越打越烈,况且刘氏快要昏过去的状态。南宫玉心一横,直接就爬到了刘氏的身上。 替她挨了南宫恒不少的打,“父亲,求求你了,放过母亲!她知道错了,再打下去,母亲就要死了!!!” “死?我今日定要打死这个毒妇,一天天除了给我惹事儿还能干什么?” 说完南宫恒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南宫玉,如若你今日非要护着这毒妇我连你一块儿打,这件事情本身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父亲,不要再打母亲了。南宫玉认罪,南宫玉认罪!”虽说南宫玉已经认下了自己的罪状,却并没有打消南宫恒心里面的怒气。 这面前的两个人可是要将南宫翎害死的人,人心叵测,今日若不给这些有着歪心思的人一些教训,来日这种心思的人岂不是更多? 这边南宫恒还在家教训着南宫玉和刘氏,那边的秦奉之就已经悄悄的走到了南宫翎的身边了。 “过瘾吗?”南宫翎被身边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下。“你是鬼啊?怎么就突然寻过来了?” 南宫翎看了看秦奉之,继而又看向南宫恒那边。还是那边比较有趣,看戏! “我这不是寻着你的踪迹过来了吗?”秦奉之对着南宫翎挑了挑眉,南宫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秦奉之怎么人前人后两个样啊?自己面前这个秦奉之,可不似人前那个高冷的战神将军。 要是让其他人看见秦奉之这个样子,怕是很惊讶。 “你好好看戏行不行啊?我都没有计较,你跟踪我之事。”南宫翎板着脸一副很是生气的样子对着秦奉之说道。 秦奉之很是委屈的“哦”了一声,南宫翎看着她这委屈的样子居然觉得有些可爱。 “你觉得我今天来的是否及时啊?是不是与你配合的极好啊。”秦奉之望着南宫翎眼里藏了些许戏谑。 南宫翎不可否认秦奉之的功劳,秦奉之今日的那个消息来的很是及时。但是南宫翎并没有说什么,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 其实南宫翎她不知道的是,自从秦奉之听说了刘氏的阴谋过后,就很是气愤。他也不能就这般大大咧咧的出现在南宫翎身边。 索性秦奉之便直接派了人暗地里面跟着南宫翎,让他们保护南宫翎,以免南宫翎出现什么意外。没想到是,南宫翎自己就很厉害,动手解决了这些事。 完全都没有秦奉之的人有什么出手的余地。 这些人就将那些个收集来的证据全部都给了秦奉之。 想着南宫翎应该是要揭穿刘氏的阴谋,借南宫恒的手来收拾刘氏才是名正言顺的。他就转而变成了证人这样一个角色。 这样的话,也能帮助帮助南宫翎。或者说,他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在南宫翎面前刷刷脸面,给南宫翎留下好的印象才行。 这场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刘氏和南宫玉的脸上都有了伤痕,被揍的都起不来身了。“差不多了,这再打下去就真的有问题了。” 秦奉之见南宫翎没有理会他,又继续说道。南宫翎是真的不想理会秦奉之,不过秦奉之这一句话倒是点到了南宫翎。 确实,南宫恒身为将军力气什么的肯定与其他人一般的。再怎么打下去,可能真的就出什么问题了,那肯定是不行的。 “父亲,这也差不多了。”南宫翎突然开口,南宫恒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手脚上面的动作确实真真的停下来了。 “翎儿觉得这两人该怎么办?”南宫恒又踢了刘氏一脚,转而看着南宫翎问道。 南宫翎皱了皱眉头,这两人看起来有些要死不活的样子。真让人担心她们是否还能够活下去,她没有回答南宫恒的话。 转而继续说道:“还是不要继续打下去了,说到底是南宫府的当家主母,若是叫人瞧见了,今日若在这破庙里出了事,怕事对南宫府的声明有损”南宫翎回头望了望秦奉之。言下之意,便是回府处置。 秦奉之见南宫翎望向自己,立马点了点头。 南宫恒似乎是在思考了几秒钟过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是翎儿有远见,倒是为父气糊涂了。” “来人啊,给我将刘氏和南宫玉这两人秘密押下去,不许让任何人探视。给我关在柴房里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出来!” 接着便有侍卫将南宫玉和刘氏两人给带下去了。 南宫翎对这个处理结果,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 第59章 红鸾动 陈圆圆和陈亦倾才走近就听到了这一句话,二人对视一眼后。 陈圆圆笑嘻嘻地调侃道:“我说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好,原来是有人红鸾星动啊!” 闻言,秦奉之笑呵呵地说:“瞧瞧,这倒是来了个会说话的。” “将军。”陈亦倾行了一礼,陈圆圆也赶忙跟上。 见状,秦奉之连忙将陈亦倾扶起:“都不是外人了,何必行行礼。” “就是客套一下。”陈亦倾道,后又转向陈圆圆。 “若本将军不喜欢翎儿,又怎么会几次三番地纠缠呢?”秦奉之看向南宫翎,意味深长道。 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一个挡箭牌,何必装作这一副情深到不能自已的模样。 “我可没时间听你废话。”南宫翎说着便挥袖起身。 见南宫翎渐行渐远,陈圆圆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虽然有伤在身,可南宫翎的脚程依旧很快,陈圆圆紧赶慢赶才跟了上去。 “你也跑的太快了一些!”陈圆圆气喘吁吁地说。 她也是才听说陈氏找南宫翎茬子的事情,就跟着陈亦倾匆匆赶来了。 “没什么大碍的。”南宫翎笑着说。 “但是你好歹装装样子不是?”陈圆圆凑近她,小声地说,“如果被人看见你这么虎虎生威的,难免落下口舌。”陈圆圆自然知道是这个世界,谁能轻易伤了南宫翎,此事必然是她报复刘氏的手段。 “嗯。”南宫翎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算是回应了。 陈圆圆抱着南宫翎的胳膊,撒娇道:“给我讲讲发生的事情?”南宫翎不明白她为什么总爱撒娇,却好在已经习惯了不少。 南宫翎无奈地看着陈圆圆,心道:哪里来的磨人精,怎么就缠上自己了呢? 可嘴角却不自觉地绽放出一抹笑容来,不得不说陈圆圆非常可爱,很招人喜欢。 “行,听我慢慢给你讲。”南宫翎笑了笑,从前到后对她讲了一通。 说到刘氏非要南宫翎陪着出门,陈圆圆怒目圆睁,仿佛受委屈的是自己一样。 又讲到自己遇险,陈圆圆揣着手,像是自己亲身经历一样。 一副愤慨不已的样子。 阐述到自己如何杀了一群人,虽然南宫翎神色淡淡一笔带过,但陈圆圆还是露出了崇拜的眼神。 再后来说到如何弄伤自己,陈圆圆只觉得心疼:“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看着有些小戏精的陈圆圆,南宫翎叹了一口:“我怎么就遇见你了呢?” 她的语气里有无奈,也有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陈圆圆高兴的不得了!很好,自己离大腿又近了一步:“你可不可以教教我武功啊!我也想和翎姐姐一样,一打十!” 闻此,南宫翎登时觉得脑仁子疼,也自然而然地借口脱离。 “我还伤着不方便。” 借口养伤,南宫翎在寺庙里面多呆了些时日,而陈圆圆也跟着留了下来,每天都缠着南宫翎。 后者嘴上说着嫌弃,实际上却听之任之,并没有太用心地抗拒对方。 就连秦奉之都有些插不上话来!他也曾隐晦的提了一嘴,但南宫翎连理都不理自己。 倒是陈圆圆说:“哎,这可怨不得我,怪只怪你没能让我们翎儿对你上心。” 这句话堵得秦奉之哑口无言,当晚秦奉之就闯入了南宫翎的卧房。 “你来做什么?”南宫翎冷声道。 秦奉之将美人拥入怀中,小声的说:“我只是过来,看你,温存一下我们两人的感情而已。” “这一切的开始本来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南宫翎说着伤人的话,可心里却也有一些小期待的。 闻言,秦奉之不管不顾,依旧死皮赖脸地赖在南宫翎的卧房里:“你怎知我心中所想?”感情当然是需要慢慢培养的。 “不清不楚。”南宫翎其气呼呼地想。 “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婚期未定,寺庙重地,秦将军还请自重!” 南宫翎目光凌厉,带了几分不耐。 好容易这几日攒起来的好感,可不能破坏了,再者,夜已深,孤男寡女确实不合适。 秦奉之瞧着她开口道:“我这就走,行了。” 之后的几日。陈圆圆就开始发挥自己磨人的功夫了。 “哎呀,翎姐姐,我喊你师傅还不行嘛!”陈圆圆抱着南宫翎的胳膊,卖命的晃着。 这几天自己可是做了各种好吃的,也淘了不少好玩儿的,都巴巴的往南宫翎的身边送。 南宫翎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但是…… “我教你你能够坚持么?”又过了几日,南宫翎终于松了口。 陈圆圆见杆子就往上爬,丝毫没有犹豫,“拜师礼我可是很早就给过咯!怎么可能吃不了苦!师傅不能够抵赖的!” “我何时拿你的拜师礼了?”南宫翎微微皱眉。 难不成那些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算? 眼瞧着美人皱起了眉毛,陈圆圆没有再故作悬念:“我帮师傅好多次呢,您忘记了么?!我可是……” 南宫翎看着眼前古灵精怪的人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罢了罢了,拿人嘴软吃人手短:“真是输给你了,你想学什么?” “我想学师傅那天打坏人的时候,用的功夫。”陈圆圆眨巴着大眼睛,满是憧憬地说,“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可惜,为什么当时没有跟你一起过来呢?这样我就能看到师傅的绝学了。” 南宫翎怔了怔:“那不算是什么绝学,认真学你也可以的。” “师傅的意思是答应了么?”陈圆圆高兴地都快跳起来了。 哪有人学武功断章取义的? 南宫翎只觉得这个小妖精磨人的厉害,实在不想再同她诡辩下去。 “如果师傅愿意倾囊相授,我也是可以接受的!”陈圆圆欢快地喊道。 南宫翎叹了一口气,“我会从头教给你的,但师傅就不必喊了。” 闻言,陈圆圆高兴地不得了,屁颠屁颠地就答应了。 两人约定以后就在竹林里练武,当天南宫翎就教给了她一招。 陈圆圆学的不亦乐乎,学的也挺快。 见状,南宫翎也很是欣慰。 第60章 刺客 还以为像陈圆圆这样圆头圆脑的,估计要学上好一段时间呢,没想到陈圆圆上手还是挺快的。 这日。南宫翎闲来无趣,在寺庙外的小院子内抚琴,陈圆圆也趁机在她附近练起功来,顺便让南宫翎指导指导自己。 琴声,美人,练功,可谓是一番好风景啊。 “翎儿,你看我这番手脚,有进步了没有?你可真厉害,教的武功都好棒的样子。”陈圆圆一边练习,一边问着南宫翎,仿佛邀功一般。 本来就是要赶紧抱住南宫翎大腿的,现在能够让南宫翎教她武功,陈圆圆心里面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了,肯定得继续夸一下这个南宫翎了。 今日的南宫翎心情不错,听到陈圆圆这么问,抚琴的手也没有停下来,低声笑了笑,“有,你进步最快了,定是天生的好骨骼。” 虽然只是教了一点皮毛,但是普通人上手也是有点难度的,她倒是没想到陈圆圆学得这么快,这功夫用来防身还不错,明日课继续教她一点新招了。 寺庙附近便是一片竹林,此时的竹林沙沙声四响,与平常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但是因为南宫翎的琴声,两人都没有格外注意今天竹林的异样。 等到南宫翎的琴声停下来的时候,危险也已经来临。 “咻咻”的声音四起,两人心中的弦突然紧绷起来。 “翎儿小心!”说着,陈圆圆挥起身边的木棒,把刚刚射过来的箭打在地上。 南宫翎心中有些不安,迅速站了起来,“你不要冲动!自己躲好。” 虽然箭的速度并不快,还能堪堪被陈圆圆挡了几个下来。 南宫翎很快就发现,这些箭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才刚刚学了一点功夫,陈圆圆就像想验证一下自己的身手一样,已经兴冲冲地冲了出去,不顾南宫翎的阻拦,挡在了南宫翎身前。 一阵箭雨过后,飞箭都没有伤害到两人。 忽然自丛林深处,有一群黑衣人冲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谁派过来的?”陈圆圆生气极了,要不是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被南宫翎拦下来了,大有冲上去拼命的架势。 南宫翎在地上随手捡了根木棍子。 这些黑衣人也懒得跟她们讲话,不管三七二十一,飞身向前,手中的长剑挥舞。 现场很快就厮打了起来,尽管南宫翎和陈圆圆都是女孩子,但却刚刚好能应对住黑衣人的攻击。 陈圆圆学的那点功夫不过是点皮毛,这些黑衣人明显就有备而来,怎么能扛得住这样的攻击? 听到身后的打斗声,南宫翎还是有点着急的,这几个黑衣人有些难缠,一时难以摆脱。 到底是谁想要置她于死地?派这么多黑衣人来伏击他? 心里面想着别的东西,跟黑衣人打起架来都没那么爽快了,正当南宫翎出神的时候,肩膀黑衣人重重地一拳打中。 南宫翎吃疼,回过神来,舞动着手中的木棍,速度之快让黑衣人都有些分不清,一瞬间周围的几个黑衣人都被南宫翎给打倒了。 她正担心着陈圆圆的时候,一回头便看到两三个黑衣人在攻击陈圆圆,南宫翎挥起手中的木棍,打完了身前黑衣人的腿上,拳头也立即挥出去。 黑衣人都被南宫翎打倒了,趁着这个机会,南宫翎大步迈到陈圆圆身边。 可是已经来迟了。 黑衣人的剑锋不知沾了什么毒药,打斗的时候,已经伤了她,在她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翎儿!”受那么点伤对于陈圆圆来说也不算什么,陈圆圆这个时候还想挡在南宫翎身前。 看到陈圆圆一直想着保护自己,南宫翎不免得心生愧疚。 没有闲工夫跟陈圆圆说话,南宫翎杀红了眼,陈圆圆被南宫翎护在了身后。 “我有点晕…”在南宫翎身后的陈圆圆轻声说,也不知道是不是黑衣人的毒药起了作用,她觉得浑身无力,有些难受。 黑衣人本来就目的明确,现在更是只针对南宫翎一个人。 不过片刻,竹林里又冲出了一大波的黑衣人,仗着数目多最终也没能抗下南宫翎的攻击。 “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将解药交出来,不若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最后几个黑衣人眼底闪过几不屑,眼神示意南宫翎身后的陈圆圆。 从一侧冲过来一个人直奔陈圆圆而去,南宫翎始料未及,下意识提剑去挡,迎面,那个黑衣人不知洒了什么粉末。 南宫翎避之不及。 “糟糕!是软骨粉!”没想到这一群黑衣人这么阴险狡诈,打不过就用软骨粉? 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黑衣人用的软骨粉与南宫翎熟悉的有所不同,这个软骨粉发作的速度更快了,眼瞧着南宫翎慢慢软倒在自己身上,怎么也站不起来。 南宫翎也没料到,一时大意,竟然中招了。 陈圆圆着急得眼眶都红了。 眼瞧着一个黑衣人,手持长剑直直扑过来。 陈圆圆用身体护住了南宫翎,至少她不死,还怕救不活自己么? 关键时刻,一道身影飞跃而来,银光弹开了那道剑。 身旁的秦奉之早就已经冲在了前面,刚来到寺庙就看到一群黑衣人,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黑衣人们也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还有帮手,软骨粉又已经用完了,心下有些惊慌。 看到南宫翎倒在了地上,秦奉之立即气红了眼,拔出手中的剑便冲了上去。 陈亦卿也紧紧地跟在身后。 本来这一群黑衣人就不是南宫翎的对手,就更别说秦奉之和陈亦卿两个人了。 只见秦奉之踩着陈亦卿的大腿,飞身上前,剑在空中挥舞着,若有似无地从黑衣人的脖子处划过,等到秦奉之落地的时候,数个黑衣人已经倒了下去。 陈亦卿也不甘示弱,看到南宫翎和陈圆圆两个人的情况,能够大概猜到黑衣人们的武器应该有毒,刻意避让着他们的武器。 一出手也是招招伤人。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把这些黑衣人全都解决了。 第61章 受伤 秦奉之和陈亦倾都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回过头来的时候,南宫翎和陈圆圆都已经虚弱地坐在了地上,看上去比刚刚更加虚弱了。 “怎么样了?没事?”秦奉之来到南宫翎跟前,因为刚刚的打斗,额头上沁出汗水,目光里满是担忧。 “是软骨粉,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一直没有力气而已。”南宫翎眉头紧蹙,觉得有点难堪,其实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 而看上去陈圆圆才是那个受伤最多的人,裹着腿的那点布料都已经破开了,伤口上的血直流。 “疼吗?”陈亦倾在一旁看着,虽然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却一直关注着陈圆圆的神情。 陈圆圆摆了摆手,颇有些洒脱地说道:“这点疼算得上什么,但是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剑上面是不是有毒,我现在的头晕晕的,感觉怎么站也站不起来。” 听到陈圆圆这么说,尽管被黑衣人用了软骨粉,南宫翎还是用尽全力,把手举了起来,放在了身旁陈圆圆的手上。 虽然不知道陈圆圆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但是在危急关头陈圆圆总是陪在自己身边,这一次还为了自己受了伤,怎么说南宫翎心里面也是过意不去的。 “这次都怪我,我应该更加小心警惕才对,不然你也不会落得如此模样。” 南宫翎小心翼翼地看着陈圆圆的伤口,颇有些愧疚的神情竟然让秦奉之觉得有些可爱。 看来自己的付出已经有了收获,虽然受了伤,但是通过这一次能够得到南宫翎的一点点信任,陈圆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嘴角都忍不住扬到天上去了。 陈亦倾更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有力气笑得出来,真是服了你了。” 软骨粉已经发作了一段时间了,南宫翎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了,只有大脑是还清醒的,自己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看到南宫翎一直在尝试着站起来,却又站不起来,委实逞强,秦奉之实在是忍不住了。 “你别动。”说完,秦奉之,直接将南宫翎打横抱起,搂在了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南宫翎想要推开他,似是若有似无地娇嗔一声,听得秦奉之心里像挠痒痒一样,怀里的人,温软如玉,现在南宫翎也没力气反抗了,只能乖乖在秦奉之怀里了。 感觉到南宫翎一直在瞪他,那小眼睛瞪得老圆,秦奉之更是在心底里偷笑。 “你不要趁此机会占我便宜!等我好了你就等着瞧。” 听到这话,秦奉之抱得更紧了,“你别忘了,皇上已经给我们赐婚了,我可是你未来的夫君。” 幸亏秦奉之也没有其他动作了,南宫翎也没再有其他意见了。 “你别动我!” 两人都被身后的声音吓到,秦奉之更是停住了脚步。 原来刚刚陈亦倾看到秦奉之的动作,也尝试着抱起了陈圆圆。 在刚刚碰到一点陈圆圆的身体,就被陈圆圆直接拒绝了。 陈圆圆的伤口几乎都在腿上,本来想挣扎着自己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毒性在发作,刚刚站起来一点就又直直地摔下去了。 看到这幅情形,陈亦倾二话不说,直接把陈圆圆抱了起来。 这两个人本来就力量悬殊,陈圆圆一时之间也挣脱不来了,回到寺庙的路上,陈圆圆只能一直闹腾。 “我说了你不要抱我!人家是不能动了才要抱的,我可以自己走。”陈圆圆还在为自己狡辩着,像蛇一样一直在陈亦倾怀里窜来窜去,就是不安分。 “你走什么走!你要是真能自己走那你就自己走一个给我看看!”陈亦倾也实在是被这个陈圆圆气急了,脸上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两手一松,竟然就这么把陈圆圆扔下了地上。 本来腿上的伤口就已经够痛了,现在还被陈亦倾扔在了地上,陈圆圆又震惊又委屈,眼睛眨巴眨巴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大哭了一样。 “好了,你们不要闹了,圆圆,你腿上的伤口不是一般的伤口,现在毒药已经在发作了,自己走的话只会大伤元气,还是赶紧让陈亦倾抱你进去。”南宫翎轻声劝说着,心下也有些着急,可不能再这么耽误时间了。 “陈亦倾,媳妇是得让着点的,现在带着回去处理伤口,就不要在这里闹了。” 虽然南宫翎是在轻声劝说,但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像是两个偷摸出去玩被发现的小孩子一样,也没有再闹别扭了。 本来就是要抱南宫翎大腿的,现在肯定也选择乖乖听南宫翎话的,陈圆圆也没再抱怨什么,便让陈亦倾抱着回房了。 回到南宫翎房内,两人躺在床上,神情都不大好看,药性早就已经开始慢慢发作了,现在更加不舒服了。 南宫翎心中暗想,这个软骨粉肯定不一般,本来只是让自己没有力气的软骨粉,现在自己的意识也开始有些不清醒了。 “亦倾略懂些医术,让他给你们瞧瞧。”秦奉之放下南宫翎,说着,便给陈亦倾腾了个位置。 其实刚刚陈亦倾就已经观察过了,陈圆圆腿上的伤口并不深,毒药也只是一般的毒药,只要及时用解药,问题不大,好好处理未来应该也不会留疤。 南宫翎中的是软骨粉,软骨粉还是比较常见的,虽然很少人用,但是陈亦倾早就已经研究过软骨粉,还是知道解药的配方的。 陈亦倾和两个人解释了一番,便准备拿出自己的解药,幸亏自己随身携带解药。 解释完之后,便准备上药。 “等一下。”在陈亦倾上药之前,南宫翎轻声制止住了他。 她发现这个软骨散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陈亦倾和秦奉之都有些不解,再不用解药就来不及了。 “这个软骨粉不是一般的软骨粉,里面用了特殊成分,你这个解药根本不管用,而且还有可能有副作用。” 第62章 毒发 秦奉之和陈亦倾两人面面相觑,自是有些惊讶,不知道南宫翎还懂得这种东西,一时竟不知接些什么话。 “扶我起来。”软骨粉不断在自己身体里面发作,南宫翎实在是没了力气,轻声对着秦奉之说。 秦奉之没有耽搁,立时扶着南宫翎起身。 南宫翎拿起笔来,趁着自己还有点力气拿笔,南宫翎赶紧写下自己身上这软骨粉的解药配方。 随后又盯着陈圆圆的伤口直看,毒性已经发作不少了,光看这个伤口南宫翎就能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还是不能辜负了她神医的名号啊。 把两个人的配方都写下来之后,南宫翎递到了陈亦倾面前。 “喏,按照这个配方去抓药,不用那么着急,应该还能扛得过去,不会有什么致命的伤害。” 秦奉之和陈亦倾两人盯着配方,像是不认识这上面的字一样,一时竟然愣住了。 两人看着对方,都是面色一变。 看到这两人的神情,南宫翎这才意识过来自己大意了,刚刚光顾着两个人的伤情,却忘了,这毒不是寻常毒,这配方也不是寻常的配方,很少有人知道这样的配方,她这个配方一写出来,无疑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南宫翎的手汗微微沁出,有些小紧张,但是也没有多说,现在只能先这么搪塞过去了,解释就是掩饰。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去抓药呀。”南宫翎气若游丝地提醒着,语气里面多了几分凌厉。 不由得思考再三,既然南宫翎知道这种配方,又不肯用自己的药,估计是不会有错的,陈亦倾只能乖乖听话出去抓药了。 “你在这里干嘛?你也出去。”刚刚看到秦奉之的表情,南宫翎就大概知道秦奉之应该猜出来了,现在陈亦倾去抓药了,秦奉之还一直待在这里,着实让她有些慌张。 秦奉之眉头紧蹙了半分,很快恢复过来,又是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那他去抓药了,我又没什么事干,肯定要在这里照顾你们。”秦奉之说的春风和煦。 “哎哎哎,打住打住,秦将军,你照顾翎儿就行了,就不用照顾我了。”看着这未来小两口打情骂俏的,陈圆圆可承受不起,赶紧制止住了秦奉之。 陈圆圆这一开口,刚刚还有一些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秦将军还是快点离开。”南宫翎说完,又躺回了床上。 其实因为刚刚那一事,秦奉之也是有些心事的样子,又随口说了两句,便很快离开了。 秦奉之离开后,南宫翎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刚刚应该再谨慎一点的,毕竟陈亦倾是懂医术的,稍微提醒一下他就好了,没必要写下来,这下全把老底给透漏出去了。 幸亏陈亦倾是懂得医术的,药很快就抓回来了。 秦奉之已经离开,煎药这样的任务也只能交给陈亦倾来做了,轻叹了一口气,陈亦倾还是煎好了药。 南宫翎服下药后,才算是安心了不少,起码这个陈亦倾还是按照她的配方,找来了药。 “翎儿,喝了这药真能好吗,我不就是一点皮外伤吗,这药好苦啊。”陈圆圆拧巴着脸,令人捧腹。 憋着笑,南宫翎劝说道:“良药苦口,你这伤口可是被毒药沾过的,可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 “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毒死你。”站在一旁的陈亦倾也是没好气,刚刚抱她进屋就不安分,现在给她煎药又嫌苦,他真是服了这小姑娘了。 喝过药之后,没过几日两人便恢复如初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当初那般静谧的模样。 “我应该走哪一个呢…”陈圆圆低头沉思着,看到对面南宫翎洋溢着笑容的脸,她已经开始后悔了,她就不应该答应南宫翎来下棋! “在干嘛呢?笑得这么开心?” 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不知秦奉之又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秦将军。”陈圆圆问了一声好,看到秦奉之给自己打了个眼色,立即明白过来。 “翎儿,这秦将军来了,就让秦将军跟你下棋。” 还没等南宫翎回话呢,陈圆圆就一溜烟的跑了。 “你这陈圆圆,腿脚倒是恢复的挺快啊!”秦奉之开口打趣道。 南宫翎在她身后挥了挥拳头,没好气的说。 离开了好几天,秦奉之突然造访,南宫翎心里也能猜到他想干嘛了。 “秦将军,我没心情下棋了,你有话快说。”语气冷冷的,像是被秦奉之祸害了好事一样。 这样的神情直击秦奉之的心,让秦奉之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不欢迎我来?” 南宫翎低眸,想着怎么应付过之前配方一事。 “秦将军有事直说便是,不必与我在这兜圈子。” 陈圆圆一走,南宫翎说话都开始正正经经的,让秦奉之听了实在是不爽。 “你那个配方是哪里来的?”秦奉之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问道,自从上次看到南宫翎写出那配方,这件事情就一直在秦奉之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知道是这件事。 南宫翎握紧了手心,不让自己有其他破绽。 “秦将军都是要娶我的人了,还不知道小女子我也是懂得一些医术的吗?只不过是某个贵人曾经提醒我的罢了,秦将军不必多虑。”南宫翎开口道,这个理由虽然是有点蹩脚,但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还不等秦奉之接话,南宫翎站起身来就想走。 立即又被秦奉之按着肩膀坐回去了。 “你也知道我是要娶你的人?怎么今日突然就承认了?”秦奉之眉头微微皱起,像是有些不解,其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果然奏效了,南宫翎本来只是随意试试,随口说多了一句话。这个秦奉之还真就按着她来,话题顺利转移了。 “秦将军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只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也没说要答应你。”不成想这秦奉之还是这般没脸没皮的样子,南宫翎赶紧挽回一下。 “皇帝的命令可是不可违抗的呀,皇帝都赐婚了,你认了。” “嗯,再说。” 听到秦奉之彻底被自己绕进圈子里,南宫翎满意的点点头。 第63章 追问 却被秦奉之看的清楚。 “不过我可不信,之前我可没有听说过你会医术,给你药方的又到底是哪位高人啊?” 南宫翎扶了扶额,看来还是没有避过去。 她选择闭口不言。本想着转身离去,没成想这秦奉之穷追不舍,死活都想要问出个结果来。 “南宫翎,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点,你为何就不能告诉我呢?” 秦奉之不甘心,他对南宫翎的感觉,相信南宫翎不会不知情,但偏偏还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 “我说的很清楚了,信不信是你的事。”她淡淡起身,神情愈发冷漠。 南宫翎幽幽开口,她一直背对着秦奉之。其实她也并非铁石心肠,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 “如果我今天,非要知道答案呢?” “相处这么久,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觉得这对我来说公平吗?” 秦奉之向前跨了一步,两只手紧紧的抓住南宫翎的肩膀。 “放开!” 南宫翎蹙起好看的眉头,音色发冷。 秦奉之对南宫翎的执念颇深,一时半会儿拔不出来。 “你放不放?”南宫翎问了一句,如果秦奉之在不松手,她不介意打到他松手为止! 秦奉之也感受到南宫翎身上似有似无的杀气。 她竟然想动手! 两人针锋相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秦奉之想知道,她会不会真的因为此事对自己动手! “你是何人?竟敢阻拦与我!” “告诉你们,休得拦我!今天我是非进去不可!”两人周身气势交织,氛围波涛汹涌之时,寺庙外头传来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南宫翎心中咯噔一下。 寺庙外头驻扎的是南宫将军的守卫,此人完全无视,说明来头也不小。 南宫翎心念陡转,怕是来者不善。 秦奉之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线下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日后再寻时机问得清楚。 南宫翎丢下秦奉之,走到前门去看。 “怎么回事?” 南宫翎主动询问外面的守卫。 “小姐,是夫人的侄子,非要带人硬闯进来。”守卫一板一眼地回答。 原来是刘氏的娘家人,她出生在名门望族。娘家的势力非同一般,今天这出南宫翎早有预料。 刘拓博是新上任的将军,年轻官位又大,风头无俩。但是今天来到寺庙准备营救自己的姑姑,却被南宫恒的守卫拦住,不由得火冒三丈! 在他看来刘氏一定吃了很多苦头,不然这守卫为什么如此横加阻拦? “我警告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让我进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不信还能在这破寺庙中碰了钉子? 寺庙门口的守卫,是南宫恒一手调教出来的,也不是三言两语打发的主。 “我数三声,如果你们在不让开,我就硬闯了!” 刘拓博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佩剑上,另一只手已经作势要去抽出来。 南宫翎对守卫说:“放他进来。”寺庙中除了他们还有其他香客,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 说完,南宫翎就离开此处,不然与刘拓博在大庭广众之下起了冲突,会对南宫家的名声有影响。 刘拓博一边慢悠悠的进来,另一边打量四周。他深知南宫恒肯定不会轻易交人,必须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把人带走。 无论自己家姑姑做了什么,那都是刘家的事情。轮不到南宫恒来教训他姑姑。再者说她姑姑和南宫恒结发的夫妻,南宫恒如此行事,完全不顾念夫妻旧情,若是他不来就救他姑姑,只怕他姑姑和南宫玉…… 刘拓博对着自家属下招招手“过来,人就在这寺庙之中。你带点人马,务必要找到!” “属下领命!” 刘拓博的下属找了几个机灵的,带着他们快速的穿梭在寺庙中。 还有一个人,在哪儿? 刘拓博左右探了探,没有找到南宫翎的踪影。罪魁祸首没找到,又命人加大了搜索的力度。 他不管不顾的往客房中冲,一间一间的寻找起来。 寺庙之中的客房本来就不多,又是女眷。只要稍微问一问,便能找到。 不多时,刘拓博就找到了南宫翎的住所。 “好啊,我终于找到你了。” 刘拓博直接推门进了南宫翎的住房。惹得丫鬟们心生不快,一个个的站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南宫翎倒是无所谓,淡淡的瞥了一眼刘拓博,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嘴唇微挑:“刘将军,这般不管不顾闯进我的闺房中,似乎不妥?”南宫翎不咸不淡的问道。 “不妥,有何不妥?你伤我姑姑表妹,就该料想到今日。” 刘拓博质问,他本是将军,周身气势磅礴。质问南宫翎的时候,又显出几分凶恶来。 “她们是自食其果罢了,是你姑母找人伤我在先。父亲不过是稍稍惩戒她们罢了,但是她们是想要我的命!不知道你姑母这样做,刘将军会不会觉得不妥?” “刘将军应当是知道前因后果的,不知道可以去查查,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不分青红皂白,似乎也不妥?更何况你这是私闯闺房,可是要毁了女子的清誉?!” 南宫翎不吃他先发制人的那一套,寥寥几句就将刘拓博说的面红耳赤。 “你!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嫡母!” 刘拓博上前一步,紧盯着南宫翎。他是将军,气势不容反驳,南宫翎的身份也不是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虽说她是女子,但是丝毫不落下风。 “哼,本将军从未见过你这般伶牙俐齿之人,既然你嘴巴这么硬,那我只能带你走,让你开展到底是本将军的手段硬,还是你的嘴硬!” 刘拓博仗着自己将军的身份,想要带走南宫翎。毕竟这是寺庙,不好发作。而且人多眼杂,他也不能再众目睽睽之下惩罚南宫翎。 但是如果可以带走南宫翎,将她带到自己的地盘上,一切可就不好说了。到了那时,他不怕南宫翎不跪地求饶。 “来人,带走!” 第64章 出手 “带走,刘将军好大的口气,你想带谁走?” 秦奉之从房间外面踱步而来,他的双手背在身后,即使是普通的长袍也难以掩盖他挺拔的身姿。 刘拓博一看他来了,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都在这破庙里了呢?难不成都是缘分? “刘将军怎的不说话了?你要带走谁?” 秦奉之追问,缓缓逼近刘拓博。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秦奉之本身看刘拓博就不顺眼。什 么少年将军,什么年纪轻轻就能大杀四方,跟自己比起来这黄毛小儿差远了。 想当初他当上大将军的时候,年纪不知道比刘拓博小了多少,更何况当时的确是血雨腥风。他当着自己的面还敢放肆? “刘拓博你似乎太放肆了,是不是升官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秦奉之似笑非笑,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刘拓博脸上一僵,讪讪的退后半步。接着对着秦奉之行了一个礼。 秦奉之并没有开口让他起来。而是背对着刘拓博,自顾自的坐了下去。 刘拓博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愤愤的的盯着秦奉之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南宫翎也含笑看着这两个男人,那眼神既不是普通女子的倾慕,也不是敬畏。而是藏着一种捉摸不透的意味,转过头的秦奉之正好捕捉到南宫翎的眼神,不禁汗毛竖起。 这个女人真有意思,不过也有些吓人。 “秦将军,您这是何意?” 刘拓博径自站起身来,他是看出来了这秦奉之事想要救南宫翎,还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啊。不过刘拓博不吃这套。 “刘将军,那你又是何意?看来你的确不把我放在眼里。” 秦奉之原本放在右手扳指上的手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转而定定的望着刘拓博。 “秦将军,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要带走害我姑母的人,与其他人并没有关系。” 刘拓博丝毫不惧,迎上秦奉之的目光。 “哦?当着我的面带走我的心上人?你确定你能带的走吗?” “刘将军我奉劝你一句,你最好现在就消失在我的面前。否则的话后果自负”自然是得为自己的女人出气的。 秦奉之笑眯眯的看着南宫翎,脸上笑意不断,语气确是不容置疑。 “秦将军今天恕我不能从命,我偏要带她走呢?” 刘拓博说道,他现在可是小皇帝身边的红人,自然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说道底秦奉之是皇帝的哥哥,但是同时也是皇帝最大的敌人不是吗? 小皇帝对自己无比器重,也许就是想让他们这些人来牵制住秦奉之也说不定。 “偏要?如果我说,我拒绝呢?只要我在这儿,你就不可能带走她!我告诉过你,她是本将军的心上人,你依旧一意孤行,那就不要怪我了。” 秦奉之从南宫翎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刘拓博的身边。秦奉之要比刘拓博高上几分,所以可以称得上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从秦奉之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此刻是不高兴的,不仅仅是因为刘拓博的态度,更是因为刘拓博让他在南宫翎面前的形象都不高大了。 “秦将军,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带走南宫翎的,多有得罪之处,万望海涵。” 说完刘拓博招招手,让自己的手下拉走南宫翎。 “谁敢!” 秦奉之大喝一声。 南宫翎倒是一派悠然自得,其一是因为她知道刘拓博几斤几两,就算他真的把她带走了,她也有的是办法脱身。其二嘛就是秦奉之于情于理还有关乎男人的颜面,都不会让她被刘拓博带走。 局面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南宫翎整一个看戏的心态。 秦奉之上前一步,站在南宫翎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也挡住了刘拓博手下的去路。 刘拓博也向前一步,和秦奉之面对面。 两人一高一矮,一个俊美一个狠厉。他们周身的气势交织在一起,目光中私会迸发出火星子,在激烈的碰撞。 刘拓博眼睛一眯,一脸阴翳。 话说刘拓博是刘家的人,样貌跟刘氏还有几分相似,都是胡搅蛮缠的样子。 “秦将军,得罪了!今日这南宫翎,我要定了。” 刘拓博率先出手,想要拉走南宫翎。秦奉之右肩一耸,隔开刘拓博的手。 两人的身影就开始交错起来,刘拓博和秦奉之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起来。 南宫翎一看就知道刘拓博根本不是秦奉之的对手。秦奉之的实力跟她比都差不了多少,更何况是刘拓博?刘拓博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看。 刘拓博是少年将军,功夫不弱。也没有南宫翎想的那么弱,只不过是和秦奉之比起来,有点不够看。 秦奉之轻轻松松钳制住刘拓博,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刘拓博的肩膀处,让刘拓博不能移动分毫。 刘拓博倔强的不肯认输,两人又开始缠斗几个回合,最后是秦奉之一掌将刘拓博打的口吐鲜血,生生退后几步,幸得刘拓博的手下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才没让他在众人跟前出丑。 “承让了。” 秦奉之收回掌风,衣袂无风自动。看到的人都忍不住赞叹,好一个无双少年。 正在此时刘拓博手下悄悄的伏在他的耳边说道“将军,人我们救出来了。但是南宫夫人和南宫小姐的情况都不太好。我们得赶紧带她们找大夫,快走,将军!” 刘拓博狠狠的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迹,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秦奉之和南宫翎。而他的手下不停的催促“将军我们快走,再耽搁下去我怕南宫夫人撑不住啊。”手下压低的声音,依旧清晰。 刘拓博无奈只好带着人撤离,不过走之前他还警告秦奉之和南宫翎。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记住,今天的事情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刘拓博狠狠的说了一句,转身离开。同时他带来的人也纷纷退下,跟着他一起离开寺庙。 秦奉之和南宫翎都没有出手阻拦,任他们带着刘氏和南宫玉消失在寺庙中。 第65章 乔装打扮 等到刘拓博的身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南宫翎才堪堪对身边的人开口说了句:“谢了。” 秦奉之看着她潇洒的背影,产生一种多管闲事的错觉。 “你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打发我了?”他有些不敢相信。 “不然呢?还要如何?”南宫翎一边走一边说道。 这些碍事的人终于走了,寺庙又安静下来,南宫翎也可以继续享受她“养伤”的时光。 “起码要以身相许什么的,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救了你,你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吗?我都没有要求你以身相许了。”秦奉之暗戳戳的说道。 以身相许?呸! 南宫翎翻了一个白眼,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的秦奉之。 秦奉之却还是不做罢,跟在南宫翎身后,还继续在她身后说着那些话。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以身相许?” “秦奉之,我告诉你,我可不需要你出手,是你自己自愿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你不出手他就一定可以带走我呢?我警告你,别跟着我,也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我会忍不住想要揍你!” 南宫翎不堪其扰,扬起粉嫩的拳头,对着秦奉之晃了晃。 秦奉之立刻配合的捂着嘴,也没有跟在她的身后。南宫翎在秦奉之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笑了笑。秦奉之捂着嘴,但是笑意从他的眼睛里面跑出来。 正当南宫翎想要享受私人时光的时候,突然又生出变故。 她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来自天机阁的信。 信上虽说只有寥寥几语,但是背后的问题却是不小。 “阁主展信佳,天机阁出事了,速归!”天机阁上下正等着阁主出面,解决危机。 南宫翎拿着信件就在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天机阁放眼整个江湖都是强大的存在,怎么会毫无征兆的就出了问题?还不让她这个阁主出面,难道是朝廷? 如果是朝廷针对天机阁的话,那的确是不好处理的。 南宫翎看着信件,入了迷,陷入沉思中。 夜凉如水,一丝月光都没有,整个黑幕将大地上的一切都笼罩起来,伸手不见五指。黑夜既不方便但是也方便,因为黑夜中看不清所以为很多只能在黑夜中出现的人,提供了便利。比如说现在的南宫翎,就是要借着夜色才能行动。 南宫翎直接换上一身方便行动的衣物,戴上一张让人望而生畏的面具,离开寺庙。 寺庙中静悄悄的,南宫翎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连她从守卫头顶上方离开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 “哎,你别说这晚上的天气怎么这么凉?冷嗖嗖的。” “是啊,我也觉着有点。” 见两名守卫搓搓胳膊,南宫翎邪气的笑了笑,加快速度飞身离去。 天机阁内。 南宫翎一现身就引起一阵骚动,天机阁的各大长老都安静的等候阁主的到来。 “阁主,您终于现身了!” “是啊阁主,您再不来天机阁危矣。” “哎呀,你说这朝廷是怎么回事?我瞧他们是脑袋不清楚了,竟然开始针对天机阁!” “天机阁岂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我看难小皇帝也是傀儡,被人操纵了。” 天机阁的长老你一言我一语,南宫翎根本没有插话的机会。 “停!” 南宫翎勒令他们停止争吵。 长老们也安静下来,其中有位长老上前一步。 “阁主,他们所言句句属实。这小皇帝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开始针对天机阁。” “小皇帝命人将天机阁的分点直接端了,罪名是居心不良,勾结朝廷命官。” 南宫翎也没想到朝廷的动作这么快,既然朝廷不义在先,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阁主,您觉得我们此时该如何自处?” 长老问道。 南宫翎沉吟半晌,开口说道。 “你们放宽心,这件事情我来解决。” 长老们纷纷应下,他们本来就是找南宫翎回来主持大局的。自从天机阁被朝廷针对,其余的江湖势力也虎视眈眈,毕竟天机阁在江湖上既神秘又实力强大,无论是朝廷众人还是平民老百姓都想一探究竟,更何况是那些江湖的门派? 第二日清晨,南宫翎一身招摇的红衣,尽显美艳霸气,多情的双目中藏着睥睨天下的决然和意志。只消一眼,就能吸引人们的目光,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但是片刻之后她就将那张绝世容颜,隐藏在红色纱幔底下。 “天机阁众人何在?” 南宫翎变换声色问道。 “禀阁主,我们在!” 天机阁一众成员朗声回应,让南宫翎稍显安慰。 “我需要你们派出一部分人去稳住人心,还有一部分跟我去和朝廷沟通。” 南宫翎吩咐下去,天机阁众人在瞬息之间就分成了两队人马,一队跟着南宫翎,一众跟着天机阁的长老。 在南宫翎的凌厉手段之下,天机阁的局面很快得到了控制。至于南宫翎个朝廷交涉的内容,不得而知。天机阁的众人只知道,他们的阁主又一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南宫翎平息了纷争之后,就准备离开天机阁。 但是当晚有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南方,高价、归鹤。” 南宫翎看着消息腹诽,这人怎么总是这样?也太惜字如金了? 不过并不影响消息的传递就是了,应该是南方有人高价聘请神医归鹤出山。南方,从天机阁往南就是皇城了,难道是皇城附近? 南宫翎一个头两个大,这段时间为什么事情那么多啊?她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上披了几层马甲。 南宫翎没有时间抱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内心暗暗发誓,等到事情平息下来一定要好好的休沐几日。 “我一定要远走高飞,离这些江湖朝廷都远远的,好好休息休息。” 南宫翎一边说,一边愤愤的改变自己的妆容。 乔庄打扮一番之后,摇身一变就成了神医归鹤的模样。然后背着自己不显眼的药篓子,晃晃悠悠的往皇城附近的镇子走去。 第66章 治病救人 南宫翎看着是铁石心肠,但是那也只是对秦奉之一个人而已。既然有人出的高价,那肯定是迫在眉睫的毛病,耽搁不得,她马不停蹄的就赶到了目的地。 她一路上调查了一番,避免有人是想引她出来。她必须谨慎行事,万一被人发现就不好了,特别是那个秦奉之! 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南宫翎经常会想起秦奉之,她甩甩脑袋,觉得这种情形分外奇怪。 把秦奉之的身影从自己的脑海里清除出去。 “沈员外的女儿,年纪不过是二八年华,这个毛病应该挺棘手的。” 南宫翎烦躁的抓抓后脑勺,不然在皇城附近又是这么有钱的主,怎么可能请不到好的大夫呢? 得病的正是沈员外的独生女,沈双双。年纪是二八年华,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在不久前不止怎么的患上了怪病,这怪病来的又凶,又猛!药石无灵。急的沈员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最后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个注意让他出高价聘请神医归鹤出山。人们都说,只有神医归鹤才能让沈双双捡回一条命。 沈府,就是这儿了。 到达沈府之后,南宫翎从身上掏出令牌,接着她上前一步。 “请问这是求医的沈府吗?” 南宫翎问沈府的下人,下人上下打量了一眼。 “您是?” 守在红色铜门前的下人探出半个脑袋,问道。 南宫翎拿出令牌在他们眼前摇摇,但是他们可不认识神医归鹤。 “请您在这儿稍稍等候,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家丁对南宫翎行了礼,随后忙不迭的进去通报了。沈府的下人态度还挺不错,看来沈员外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人。 正在她思考之际,有位年近不惑的大叔走出来,急急忙忙的问。 “你们说的人在哪里?快将人请进来!快啊。” “你们这些个没眼力见的,怎么能将神医关在门外?” 下人被沈府的管家教训的头直点,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您就是神医归鹤?”沈府的管家也朝着南宫翎鞠躬行礼,恭敬的问道。 南宫翎点点头,顺便从腰间掏出令牌递给管家。管家拿在手中扫了一眼,就还给了南宫翎。管家的眼中还有些狐疑之色。 “请神医恕我无礼,我只是没有想到神医归鹤竟然会如此年轻,失礼失礼。快,您请进。” 他说的坦荡,还对着南宫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宫翎跟在他的身后,被带到一个精美雅致的房间中。 房间里有个中年男子在等候,穿着华丽,通身气度不凡,想必应该就是那位沈员外了。 “老爷,神医归鹤来了。” 管家率先进门,对着中年男人说道。 “真的?人来了?” 沈员外喜不自胜,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差点把凳子都带倒了。 “见过沈员外。” 南宫翎拱拱手,这沈员外的步伐虚浮,双眼竟是红血色,看来被他女儿的病折磨的不轻,看到自己眼睛就生出光亮来,一种看到救星的表情。 “神医客气,您总算来了,这下小女双双可就有救了。” 沈员外亲自给南宫翎奉茶,他还亲自弯腰将南宫翎引上座位。毕恭毕敬的态度说明两个情况,一是他女儿已经病入膏肓了,二来就是沈员外是个极为圆滑的人,不然沈员外的家业也不会这么大。 说完沈员外就带着南宫翎来到了沈双双的闺房中,但是沈员外在门外就及时的止步了。 “神医,这就是小女的闺房了。您进去,我等就在外面候着。” 沈员外还贴心的帮着她开了房门。 “员外不必忧心,既然我来了,沈双双就不会有事。” 南宫翎的语气笃定,变了声后的声音细腻,扯着嘴角轻笑了笑,然后抬腿跨进了房间之中。 屋内,沈双双靠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但是丝毫无损她的容颜,反而增添了一丝我见犹怜的气质,就连南宫翎也不得不承认,沈双双的确是个美人。 “出去,什么神医快出去。” 沈双双抬起头来,指着南宫翎说道。她一生气脸上就多了血色,两侧脸颊也生出几分红晕。但是态度比起沈员外可就差远了,一看就是刁蛮骄纵的性子。 “好!待我诊治完毕,我自然会出去,不用你来驱赶我。” 南宫翎不理会她,径直上前坐在床榻旁边,暗自运气,抓住沈双双纤细的手腕。走近了才看出来,沈双双的脸色苍白,眼眶凹陷,一看就是长久以来没有很好的休息。 而且沈双双的眼神散乱,一点都不像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有些六神无主的散漫。 “不需要你诊治,我根本就没得病!” 沈双双语出惊人。 南宫翎不忍心打击她,看她的模样说是没病应该都不会有人信。沈双双大喊大叫,不过声音就跟小猫一般,有气无力的。 南宫翎细细查看之下,才发现沈双双的身体已经虚透了,如果在任凭她这么折腾下去,只怕是要昏迷了。 “若是不想昏过去,就别动。” 沈双双见她神情严肃,不自觉的顿了顿。 等到彻底检查一番,南宫翎的心里有了答案。难怪普通的大夫瞧不出来,这脉象虚弱,沉沉浮浮,这患的分明是相思病啊,这是对某个男人日思夜想,茶饭不思啊? 南宫翎起身准备出去,突然间看到了熟悉的影子。她在定睛看去,发现沈双双的房间内竟然放了一副画像,是那个讨厌的秦奉之的画像! “你就是为了这人不思饭不想?” 沈双双瞧着面前的人生出了几分戒备。 “他可没有这么大的魅力,等你真正的了解他的为人,估计想逃离他都不一定。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臭男人。沈小姐的眼光可真不怎么样!” 南宫翎一句话嘲讽了两个人。 沈员外不了解情况,根本就是在浪费她的时间。她收拾一番,准备离开此地。但是沈员外好说歹说再三请求她留下,没办法南宫翎只好多逗留一段时间。 她正被沈家的家丁带往客房的时候,真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奉之!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秦奉之也看到了乔装打扮的南宫翎,其实他是被沈员外托关系请来的,毕竟自己的女儿沈员外还是了解的。 第68章 挑逗 “你笑什么?我就偷听怎么了?我偷听也只是为了沈小姐早日康复而已,可不像某人,拈花惹草!”南宫翎抱着手臂,昂起下巴,没有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她坦然承认了,倒是叫秦奉之不好说什么了。 “怎么?没话说了!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翎见秦奉之不反驳,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现在反而希望秦奉之再对着自己,油嘴滑舌的。,或者哪怕反驳一路他不是拈花惹草也行啊。 “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过当知道我的心意,还这么说我,伤我的心,你明知道我……” 南宫翎直接捂住秦奉之的嘴唇,不让他说出后面的话来。 秦奉之刚想如南宫翎的意,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对主动送上门来的南宫翎,自然全盘接受。他的眼睛深邃,望着南宫翎的时候温柔的滴出水来。 南宫翎被秦奉之的眼神吸引,眼前的秦奉之就如同皎洁的月光,让人心驰神往。 南宫翎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默然的退后了一步,耳尖有些发红。“放开!登徒子。” 南宫翎白净的脸染上红晕,说话也不利索了。腰间被秦奉之触碰的位置,酥酥麻麻的。理智告诉她,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个登徒子,肯定高兴坏了,待会又要说自己投怀送抱了。 沈员外在愚钝也知道眼前的两人是旧相识了,他们不急,但是昏迷不醒的是他的女儿,他不能不急! “两位,还望你们施以援手,救救老夫的女儿!只要我的双双能够醒过来,我一定奉上重金,答谢两位救命之恩。” 沈员外爱女心切,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的。硬着头皮往两人跟前凑,哭丧着老脸。 “两位大人,如果对我的酬金不满意,你们可以提要求,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办的妥妥的。我们沈家可就双双这一个宝贝闺女,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活不成了。” 沈员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秦奉之和南宫翎都不好意思插科打诨了,立马正经起来。 南宫翎于心不忍,毕竟是医者,有一颗济世救民的心。她挣脱秦奉之的手,退后两步,理了理适才弄乱的衣服,才上前帮着沈双双查看起来。 她翻了翻沈双双的眼皮,又将沈双双的手腕拿起来。沈双双昏迷不醒,血脉不通,体内精气淤积。 “神医,我女儿怎么样?还有救吗?” 沈园外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宫翎横了秦奉之一眼,恶狠狠的开口。 “放心,有我在阎王爷不收的。” 说完从随身的药箱中,掏出金针。明晃晃的三寸长的金针,让秦奉之脸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 “你们回避,我现在要帮沈小姐施针。、没事也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就算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等我施完针再说!” 南宫翎绷着小脸,显出几分认真来。 沈员外一听,忙不迭的离开了,秦奉之眼神在南宫翎身上停留片刻,接着也一撩下摆抬腿离开。不过他没有走远,而是静静的守在沈双双的房间外边,一来是不让人进去打扰,二来是好照看南宫翎,防止诊治的过程中出意外。 南宫翎解开沈双双的衣物,接着手指上下翻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沈双双的周身大穴,施上金针。 每个金针没入穴道的尺寸都是一样的,接着她用手慢慢的撵动金针,让金针在沈双双的穴位中旋转起来。 等到做好一切,南宫翎早已经大汗淋漓。沈双双的脸色也好转不少,起码有了血色。她收起金针,随后打开房门,示意可以进来了。 “你怎么样?没事?” 秦奉之一进门劈头盖脸询问,脸上难掩焦急之色。 南宫翎面色淡淡。 “我能有什么事?”说着便大步走了出去。 待到天色渐暗,沈双双就苏醒过来。 沈员外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拉着南宫翎和秦奉之不让人走,说是要设宴款待他们。 “神医!将军!今晚天色不早了,你们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一定要好好谢谢你们。” “今晚说什么都不能走了,我准备好酒菜,我们一醉方休!” 沈员外拉着秦奉之的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南宫翎本想拒绝,但是沈员外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能留下来,预备明天再启程。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你可是他女儿的救命恩人,他谢谢你是应该的。” 说罢,秦奉之便自顾自的拉上南宫翎,往前走了。 沈府不愧是巨富之家,转眼间便准备好了上好的酒菜。 宴席之上,沈双双竟然也出现了! 她才刚刚见好,怎地就出来了?南宫翎看到沈双双含羞带怯的走到秦奉之身边,心下了然。是了,梦中情人都出现了,她哪里还能坐的住? 沈双双对着南宫翎和秦奉之各自行了一个礼,便径直朝着秦奉之的方向去了,最后落座在秦奉之的旁边。 关键是还一脸含情脉脉的盯着秦奉之,甚至拿起筷子帮着秦奉之布菜。 “多谢小姐厚爱,不过在下不习惯被人照顾着吃饭。还是让在下自己动手,小姐身体刚好不劳您动手了。” 秦奉之还算识趣,拒绝了沈双双。 但是南宫翎自从沈双双来了以后,心里就多了几分别扭。 “秦将军真是好福气啊,吃了饭还有佳人在侧。真是羡煞旁人,不过沈小姐不是什么人都领情的。有些人拈花惹草惯了,不会停留在一朵花上,哪怕这朵花再美,都不行。” 南宫翎憋了一口气,开口就是一通嘲讽。手里拿着筷子,狠狠戳了一下碗里的食物。 “无妨的,只要秦将军能时不时想起这朵花,她就觉得很满足了。” 沈双双可以说是非常卑微了,南宫翎就瞧不上这种人。就是因为她这样的,才让这个社会的男人三妻四妾。 “神医怎么知道在下拈花惹草?莫非神医倾心在下?一直注视着在下的一举一动?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 秦奉之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要挑逗南宫翎。 第69章 追逐 “我才不会倾心于你这种人。” 南宫翎说得咬牙切齿,语气多了几分愤懑,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也没了兴致。 “哦?是吗?我怎么觉得神医对我格外的关注,关注的都让我有点惶恐了。在下也从没拈花惹草,神医若是了解在下便知道了,我这人从来只喜欢一种花。就是带刺的花,其他的庸脂俗粉在下根本瞧不上眼。” 秦奉之的话意有所指,说完他还特意将碗中沈双双夹的菜走了。接着他又拿起筷子,帮南宫翎布菜。 这下沈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天下闻名的秦将军,冷漠杀伐果决的秦将军,对这位神医不同,他们瞪大眼睛看着宴席上发生的一切,连沈员外都放下筷子看着这边的大戏。 沈双双贝齿咬着下唇,都快咬出血来。她愤愤不平的盯着半路杀出来的什么神医,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 “来,神医。我觉得你就是那朵带刺的娇花,美艳不可方物。不知道在下有没有这个机会,能呵护你这么一朵牵动我心弦的娇花呢?” 秦奉之转头含情脉脉的望着南宫翎,南宫翎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南宫翎直接丢下筷子。 “那还是不必了,我吃饱了!” 说完南宫翎便向员外告辞要回自己的房中,秦奉之看着南宫翎的背影,该吃吃该喝喝。淡定的让人觉得刚才的那出闹剧,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南宫翎从宴席上离开之后,一路走一路吐槽。 “这个该死的秦奉之,为什么总说这种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只取一朵,我看他是栽了一个御花园!” “还将军,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说的那是什么话,定是纨绔子弟。所有人都被他的假象蒙蔽了,我一定要戳穿他。” 南宫翎一边骂道一边来到了沈府的后花园。 南宫翎慢慢的平息怒火之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他出现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他的一举一动现在已经到了,能影响自己的地步了吗? 不应该啊! 难不成自己真如同他口中说的,倾心无他?不会的,不会的。自己怎么会倾心于一个大傻瓜,拈花惹草的臭男人呢? 而且还口无遮拦的。 这时候距离南宫翎从宴席上跑开,已经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了。 对于南宫翎的离开,最乐见其成的就是沈双双了。趁着南宫翎离开,自己要好好的表现一番。 “将军,这是……” 她刚想开口,可是秦奉之周身的气势已经变了。刚才还让人如沐春风的秦奉之,自从南宫翎离开之后就多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充满了疏离冷淡,从他的眼神中,沈双双能察觉的只有这一层意味。 “双儿!过来。你怎么如此放肆,女孩子家家要矜持。” 沈员外多精明,他看出秦奉之的意思了。当然自家女儿喜欢,他也阻拦不了。但是眼前秦奉之的态度说明一切,他不能再看着自家的闺女泥足深陷。 如果秦奉之对沈双双有意,他也就默许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自家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他不能坐视不理。 “爹!” 沈双双娇蛮的喊了一声。 沈员外容不得她在胡闹,直接拉下脸来。沈双双看着她爹的脸色,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抱歉秦将军,小女让你为难了。” 沈员外端起酒杯,想着敬他一杯酒,让他不要怪罪。谁知秦奉之直接无视,喊来下人准备食盒,然后直接走了。 沈员外的手就停驻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喝酒也不是。 秦奉之又去厨房,拿了一些精美的糕点,放入食盒之中。那沈员外早就知道他女儿的心意,早不说晚不说。若非自己拉下脸,恐怕他还看着自家女儿胡闹。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他这个父亲当的可不合格。 南宫翎躲在后花园里有些闷闷不乐,看了看月色,瞧着面前的一湖池水,心中还是有些恼怒。 “躲到这儿来了?可叫我好找。饿坏了,我可是带了香喷喷的糕点,你要不要尝一尝?”身后传来了秦奉之的声音。 秦奉之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南宫翎,还是特意打开的食盒。 精美非凡的糕点,让人想要大快朵颐。 不过南宫翎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收买的,直接推开。 “我不吃!” 她还挺有骨气,即便肚子咕咕叫,也不吃他带来的东西。 看起来,伪装的不错,就连个性都在有意掩饰。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犯不着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你说呢?快趁热吃了?” 秦奉之坚持将食盒递过去。 两人来来回回推搡几下,南宫翎在五脏庙的抗议下,还是伸手接过来。 南宫翎吃的津津有味,秦奉之看的津津有味。 “我带来的糕点是不是格外好吃?你看你吃醋就吃醋,干嘛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为了我绝食,那我多不好意思。” 秦奉之又开始了,只要对着南宫翎他就控制不住,翻滚的怒意再次袭来。 “我最喜欢的人只有你,就算来十个沈双双,王双双也抵不过你一个人。” 南宫翎的嘴角残留了一丝碎屑,秦奉之不自知的伸手将她嘴边的碎屑抹去,还留恋的摩搓了一下她的嘴角。 南宫翎当即就炸毛了,一把推开秦奉之。 “你干什么,说你是登徒浪子你还不承认。” “你确定你最喜欢的只有我这一个?这句话貌似秦将军对好多人都这么说过?” “还是说秦将军你,见一个爱一个?今天我是你最爱的那朵花,明天说不定就成别人了?” 南宫翎那神情,那言语只差从口中轻轻吐露一个呸字了。 “我可不是你随随便便说两句就以身相许的,你最好收起你的陈词滥调,否则……” 南宫翎扬扬拳头,秦奉之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第70章 身份暴露 “秦哥哥……”沈双双忍不住出声叫秦奉之,声音酥软好听,仿佛要将人的心都给酥化了。 这声终于引得秦奉之的注意了,只见他微微抬眸,神色淡漠疏离,语气更是客气礼貌,“沈小姐,你我并无亲缘关系,这声哥哥从何而来?” 沈双双被他一句话,说的身形晃了晃,脸色更是苍白了,她咬了咬唇,视线恶毒的看了一眼被固在秦奉之怀里的南宫翎,而后猛的跑了出去。 南宫翎被瞪的无辜,眨巴了下眼,看着秦奉之,“你说她,她瞪我干什么?秦哥哥?” 秦奉之被她说的有些好笑,他不禁刮了下南宫翎的鼻子,淡淡一笑,“你说呢?” 被他刮鼻子的南宫翎瞪了他一眼,从他怀中钻出去,摸了摸鼻子,“这我怎么会知道呐,这不得问我们的秦哥哥。” “情哥哥,不去追追我们的沈妹妹吗?” 南宫翎双手抱胸,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秦奉之有些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和沈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天地良心。” “我只喜欢我们阿翎一人。” “阿翎还是不相信为夫,看来为夫要把心掏出来给阿翎看看了。” 秦奉之西子捧心,一副受伤极了的样子,看的南宫翎嘴角直抽抽,正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躁乱的声音。 南宫翎往外一看,发现仆从都匆匆的往大门口那边跑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 南宫翎疑惑的看向秦奉之,对上南宫翎的视线,秦奉之耸了耸肩,起身道,“出去看看。” 这出去一看,才发现沈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看着架势就像是要冲进来一样。 南宫翎眉梢皱了皱,这些人看着都不像是冲着沈员外来。 “我去看看。”秦奉之拍了拍她的手,往门口那边走去, “沈员外,我们可都知道了,神医归鹤就在你的府中,你这拦着我们去找神医是何意?” “就是,就是。” 秦奉之听到这,眼眸眯了眯,他和南宫翎来沈员外家的行踪是隐秘的,怎么会被人知道。 “这……” 沈员外哪里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左右为难,只得不承认南宫翎就在他这。 “这……小女虽然的确是被神医治好,但神医早已经走了,不在府中。” 可谁知,这话一出来,那些人并不领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神医归鹤,就是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翎!” “昨晚,你设宴款待南宫翎,她怎么会这么快就走。” 这话一出,沈员外大惊失色。 身边的秦奉之更是神色冰冷的看着沈员外,沈员外是吓得冷汗直流,这,这他什么都没说,也并不知道南宫翎的身份,这种消息怎么会传出去?! 那边南宫翎也听到了这些人说的话,心下震惊,怎么会,她做事向来隐秘,怎么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南宫翎第一时间就将视线放到了秦奉之的身上,可自己仔细思索,怎么想,秦奉之都没有理由曝光自己的身份。 “那不就是南宫翎吗?” “南宫家的三小姐!” 思索间,忽然有人看到了南宫翎,指着南宫翎道。 顿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南宫翎的身上,人群忽然暴动了起来。 “神医!神医快救救我,救救我!” “神医,你是神医,活死人肉生白骨,求求你,救救我们。” 这些人就跟疯了一样,就要冲了进来,就连仆从都差点拦不住。 南宫翎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下面那些百姓见南宫翎一点反应都没有,更激烈了,甚至有人开始用南宫家来威胁南宫翎了。 “你堂堂南宫家的三小姐,竟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医者本就应该悬壶济世!你空有一身医术,竟然眼睁睁的要看着我们去死吗!?” “你简直愧为神医!” 后面的人说话越来越狠毒了,听的秦奉之眼神越来越冰冷,甚至隐隐有些杀意。 沈员外见状,连忙叫人将门给关上,挡住了这一众百姓。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南宫翎百思不得其解,抬眸看向秦奉之。 她的身份只有秦奉之知道。 “不要怀疑我,阿翎,我没有理由泄露你的身份。”秦奉之神色凝重,也没有平常嬉皮笑脸开玩笑的模样。 南宫翎并没有怀疑他,的确,秦奉之没有理由暴露自己 那么…… 南宫翎将视线放在了沈员外的身上,看到两人的视线,一个是神医,一个是大煜国的将军,位高权重,哪一个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一时之间,沈员外冷汗满出。 “沈员外,这外面这消息,可是你传出去的?”南宫翎神色冰冷,眼眸冷冷的看着沈员外。 沈员外被她看的后背一凉,“这,神医,我也是现在才知道你的身份,这消息万万不可能是我传出去的。” “不是你,那还能是谁?” “只有你沈家人知道,你昨晚设宴款待,沈家是你掌管,没有你的吩咐,哪个下人敢在外面乱嚼舌根?” 南宫翎根本不信,她冰冷的看着沈员外,一字一句道。 “这,我的确是不知道您的身份,如何叫下人传播,再加之,您又是我们沈府的恩人,就算知道,也万万不能恩将仇报啊。” 沈员外也委屈,哪想到这个神出鬼没,外界都在寻找的神医归鹤,竟然会是南宫家的小姐。 给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南宫家,我就算是知道,也不敢得罪你们南宫家啊。” “于情于理,我都不会暴露您的身份。”沈员外据理力争。 听到这一番话,南宫翎眉梢皱了皱,沈员外说的也没错,那究竟是谁会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 沈员外见她这样,好像是相信了自己,这才有些松了口气。 “您看,会不会是您在哪里说了什么,被府中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听了去,这才暴露了您的身份。” 能知道沈员外在府中宴请神医,又知道她的身份,又往外传了去…… 第71章 查找 再加之自己的身份从来不会暴露,来到了沈府后却暴露了,这个人必定是沈府里的人。 可自己办事一向谨慎,身上更是没有带任何标志自己身份的象征物品,又怎么会泄露自己的身份,南宫翎百思不得其解。 秦奉之却被沈员外提醒到了,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沈府的后花园,自己说出了南宫翎的身份,如果那个时候,恰好有人出没,那就能说明一切了。 秦奉之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后,对沈员外道,“沈员外不会介意,我们在贵府查一下。” “不会,不会,当然不介意。” 沈员外哪敢拒绝啊,这一个两个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得到沈员外的批准后,秦奉之这才拉着南宫翎在沈府调查了起来。 “你有眉目了?”南宫翎睨向身旁的人。 只见秦奉之双手背在身后,头戴玉冠,身形颀长,肌肤白皙胜雪,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便能看到这人的薄唇微勾,一副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 “这是自然,翎儿,这个时候你就要相信你夫君我的能力了。” 秦奉之语气轻快。 南宫翎见他这样,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稍,“这话怎么讲?” “我们来到沈府,最有可能被人知道你身份的,只有昨天,在后花园。”秦奉之的声音不缓不慢。 昨天,后花园? 南宫翎被他这么一提醒,瞬间就想到了,昨天秦奉之强吻他的时候,的确有说出她的身份,再加之两人又沉浸在当时的气氛中,一时之间很难注意到周围有没有人。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的确有可能昨天说的话会被人听了进去。 想到这…… 南宫翎又狠狠的瞪了一眼秦奉之,要是这厮没干那事,自己的身份又怎么会暴露出去! 秦奉之被她瞪的莫名,无辜的眨了眨眼,“翎儿,你别瞪我,在下也是一时之间,情非得已啊。” “谁又能拒绝的了,小翎儿你主动的投怀送抱呢?” 油腔滑调! “你的称呼真的是多变呢!”南宫翎咬牙切齿,被他整的有些气笑了。 “爱翎儿的心不变。”说罢,秦奉之还冲南宫翎抛了个媚眼。 南宫翎:“……” 谢谢,有被骚到。 调笑过去了,秦奉之恢复了认真的神色,和南宫翎分头行动调查。 最终,南宫翎从一个婢女的口中得知,沈双双晚宴后去了后花园,听到了自己的身份,并让婢女出去传播南宫翎的身份。 南宫翎眼眸眯了眯,沈双双对秦奉之有意,见到昨天晚上她和秦奉之那一幕,听到了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也说得过去。 南宫翎冷笑了一声,脚步不停,朝着沈双双的房间那走去。 此时沈双双正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一想到外面的动静,她唇角就勾了勾,现在百姓都在缠着南宫翎,她就不信,南宫翎还有时间勾引她的秦将军。 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打扮,让秦将军看到她! 一想到秦奉之,沈双双的眉眼就含情,表情羞涩无比。 就在这时,门忽的被人一脚踹开,吓得沈双双一个激灵,回头看,赫然就见南宫翎站在门口。 沈双双有些错愕,望向南宫翎的眼神都有些闪烁。 怎么会? “沈小姐,我们谈谈。”看到她这幅惊讶的模样,南宫翎心里便有了数。 她冷笑的靠在门框旁,双手抱胸,视线淡淡的看向沈双双,“怎么,你看到我,好像很惊讶的样子。” “怎,怎么会。”沈双双勉强的勾了勾唇,强装淡定的起身,“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当是欢迎神医大人。” “只是,您来找我,是否也得让下人通知一声。” “倒是我失礼了。”南宫翎笑道,“不知沈府外的动荡,沈小姐可知道?” 听到这话,沈双双的眼神更是闪躲了,她下意识躲避着南宫翎的视线,“不,不知道是什么事?” “沈小姐,您可是装的一手好无辜,若不是知道,昨天晚上您去过后花园,我都要相信,我身份暴露这一事,与你无关了。”南宫翎唇角轻轻的勾了勾,那张清丽好看的脸上却没有半分笑意。 “啊,这怎么会。”沈双双仍旧不承认,她惊讶的捂住嘴,“我怎么会暴露神医你的身份。” “哦?是吗?” 南宫翎抬脚跨进房间,瞳孔幽深,眼眸冰冷的看着沈双双,慢慢逼近,“那不知,昨天晚宴后,沈小姐去了哪里呢?” “我可是问过佣人,沈小姐下了晚宴,并没有回房,那你是去了哪里?” 南宫翎好歹是天机阁的阁主,身上的气势哪是一个小小员外家的闺中小姐可以比拟的。 沈双双被南宫翎身上的杀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脸色苍白,硬生生的不敢说话,“我,我……” “你还不承认?!”南宫翎的眼神一厉,杀意更甚,吓得沈双双腿脚更是一软,跌倒在地。 此事非同小可,自己的身份就这么暴露了,南宫翎心里更是十分气愤。 见沈双双这般,眼中冷芒一闪,正要动手的时候,沈员外和秦奉之忽然赶来。 看到他们,沈双双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爹爹,秦将军。” 带着哭泣的声音这么柔柔的一喊,再加之沈双双又是跌倒在地,柔若无骨的模样,沈员外心下一紧,连忙走到沈双双的面前,神情担忧,“双双,这,这是怎么了?” “爹爹,神医,神医她忽然闯入女儿的房间,冤枉女儿泄露她的身份,女儿害怕。”说罢,沈双双委屈着便将头埋进了沈员外的怀中。 一向心疼女儿的沈员外哪里受的了女儿这般委屈,连忙看向南宫翎,“神医你这是何意,我女儿又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呢?” 秦奉之没有说什么,站在南宫翎的身边,他自然是相信她的。 “沈员外,这就要问问令爱了,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并泄露出去的。” 这话说的沈双双有些心虚,她捏紧了沈员外的衣服,不敢看南宫翎。 沈员外自是不相信南宫翎说的话,要将两个人赶了出去。 第72章 受伤 “双双本性善良,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沈员外根本不信南宫翎说的话,沈双双是自己的女儿脾气秉性他最清楚,断然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沈员外脸色逐渐冷了下来:“既然你们不相信我们,那沈家就不欢迎你们了。” 沈员外直接下了逐客令。同时命人打开沈府的大门。 大门一开,外面的人就跟疯了一样的闯了进来。 进来的人一下就看到了正被赶出来的南宫翎和秦奉之。 “神医在那!” 人群中有人声音一吼,都是所有人的视线都锁定在了南宫翎的身上。 “神医!神医!求求你,救救我。” “我家女儿才三岁,求求你,救救我家女儿。” “神医,神医,救救我夫人。” 这些人争相恐后的,一个个都过来拉扯南宫翎,被人挤着拉扯,南宫翎的脸色非常不好,但是又不忍对这些普通的平民百姓出手,只能挣扎开。 秦奉之在人群中护着南宫翎,但奈何上面抢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低估了的疯狂,这些人径直就这么拉开秦奉之。 “神医是我的!” “神医,先救我夫人,我有钱,我有钱!” 南宫翎就这么被人拉扯来拉扯去,这些人的力道大,扯的她的手生疼,南宫翎皱着眉,看向最近一个拉扯她的,那人挤在人群中,一边用力的拉着她,不让她走,另一只手却放在身后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南宫翎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对劲来,果不其然,那人忽然奸佞一笑,眼中闪烁着杀意,南宫翎心下警铃大作,连忙想要运动甩开这些人,然而他速度之快,再加之南宫翎的防备之心本就不重,尽管她反应快,但还是被他刺中。 “噗嗤。” 只听刀刺入胸口的声音,南宫翎闷哼一声,血腥味顿时散开,等南宫翎再反应过来,那个袭击她的男人已经匿入了人群之中。 南宫翎想要追上去,但是胸口撕拉般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些人已经开始疯了,没有人在意南宫翎是否受伤, 身上的血液流失,南宫翎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身形摇摇欲坠。 “南宫翎!” 秦奉之看到她的这种情况,瞳孔骤然一缩,想要过去,但身边的百姓实在是太多了,阻挡了秦奉之过去的道路。 这些人根本不在意南宫翎的状况如何,一味的拉扯南宫翎,这让本就受了重伤的南宫翎身上的伤更重了。 见她小脸苍白,几乎要奄奄一息的模样,秦奉之的呼吸一致,愤怒径直涌上了心头,身上的气压低的就像是要结出冰块了一般。 刚刚还围在秦奉之身边的百姓像是感觉到什么一般,连忙想要退开,然而这时候退开已经晚了,秦奉之身上的内力竟是直接将这些人给震开。 “啊!” 身边的人惨叫一声,被掀飞砸落在地上。 没有了这些人的阻挡,秦奉之身形一闪,忙接住支撑不住要倒下的南宫翎。 “翎儿。”秦奉之满眼担忧,再看到南宫翎胸口的伤口后,神色骤然冷了下来。 “是谁?”他的声音冰冷的没有情绪,那张俊美妖孽般的脸布满了阴寒,嗜血低沉的气压顿时散发出来,这让身边的百姓下意识的后退三尺,心下颤抖不敢靠近一步。 这男人的气势如此之恐怖,没有一人敢上前招惹。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时,人群之中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你怎么能打伤人呢,神医医者仁心,竟然纵容行凶,你是何神医!” 这话一出,像是激动起了这些群众一样,人群中也渐渐开始躁动了起来。 秦奉之被气笑了,猛地抬头,冰冷的杀意瞬间锁定人群中说话的那个人,那人一对上秦奉之的视线,被吓得腿直打哆嗦,后退了两步,转身就要逃跑。 然而,他的速度自然是不及秦奉之的,脖颈一下就被一只修长好看如艺术品般的手掐住,仅一瞬,秦奉之就到了他的身边,他只是轻轻一提,男人被掐的几近窒息。 脚在空中乱蹬,疯狂的拍打着秦奉之的手。 “杀你,要何理由?”秦奉之唇角轻勾,眼眸微眯,危险至极。 “啊!杀人啦!杀人啦!” 有人尖叫。 “秦奉之。”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微弱的声音响起。 秦奉之收回杀意,随手将这人甩开,转身抱住南宫翎。 “翎儿。” 南宫翎有些无力的攥着他的衣袖,轻声道,“算了,我们走。” 再这样下去,她要失血过多死了。 见她这模样,秦奉之心疼,一个用力将她横抱起来,轻身一跃,轻点围墙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路上,南宫翎的伤势越来越严重了,看着她失血过多的小脸,秦奉之更是焦急,脚下的速度更是快了。 没过一会,他就带着南宫翎来到了隔壁县城,云岭县。 秦奉之找了间客栈,将南宫翎抱到包厢。 此时南宫翎眼眸微敛,尚留下一丝神志,在秦奉之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南宫翎攥着他的衣袖,轻声道,“我袖口里有解百毒的解药,那人在刀口上抹了毒。” “你……”说到这,南宫翎轻喘了口气,“你替我剜去腐肉,撒上解药。” 说完,她眼帘一沉,昏昏的睡了过去。 “翎儿。”秦奉之焦急的叫了一声。 毒入身体,这时候已经来不及想太多了,秦奉之在她的袖口里找到了一瓶解药。 视线触及到南宫翎的胸口时,动作顿了顿,片刻后,他伸手,解去南宫翎的衣带。 衣裳褪去,里面的肌肤纤白如瓷,如若忽略掉胸口那处狰狞可怕的伤口的话,倒是良好的视觉盛宴。 看到南宫翎的伤口,秦奉之的眼眸深了深,他按照南宫翎说的做了。 剜肉的时候,南宫翎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额头觅处冷汗,眼皮不停的颤动。 看的秦奉之心疼极了,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他轻轻点逝去南宫翎额头的冷汗,声音温柔,“翎儿,不疼,我在。” 许是因为秦奉之这句话,南宫翎的眉梢缓缓平缓了起来。 第73章 庙会 南宫翎的伤势入骨,尽管毒已解去,但是危机仍是在的,秦奉之给南宫翎包扎完伤口后,南宫翎的脸色这才恢复。 眼眸紧闭,沉沉的睡了过去。 秦奉之就坐在南宫翎的床边,看着少女苍白清丽的侧脸,伸手抚了抚她的额角,眉梢更是担忧的蹙起。 这伤势看着重,差一点点就伤到了心脉。 想到这,秦奉之的神色冷了冷,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伤的,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思绪间,南宫翎眉梢忽然皱了起来,整个人身体不停的发热,开始轻声的呓语。 “水,水……” 秦奉之听到,连忙倒了杯水喂到她的嘴边,然而这水却喂不进去。 秦奉之看着她的神色,沉默了一会儿,自己先喝了一口水,俯身将水渡进南宫翎的嘴中。 这么一来二去,南宫翎终于安静了下来,干巴的唇瓣也恢复了一点水润。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不觉一天一夜已经过去了。 第二天中午。 阳光透过外面的窗户打进,南宫翎眼眸轻轻的颤动,没过一会儿,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眼即是古香古色到天花板。 南宫翎脑袋一片空白,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直到胸前的伤口隐隐作疼,这才拉回了她的记忆。 南宫翎被胸前的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胸口有些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视线环顾了一周,没有看见秦奉之的身影。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门忽然被推开。 南宫翎抬眸看过去,就看见一袭白衣,丰神俊朗的秦奉之。 秦奉之手里还端着一碗白粥,看到她醒来的时候,眼眸一亮,跨步走到南宫翎的面前,“翎儿,你终于醒了。” “怎么会伤的如此重。” 说到这,南宫翎的眉梢皱了皱,说起当时的情况,“我总觉得这事,有人在背后操纵。” “那天这些百姓围着我,我看到一个男人,趁机想要暗杀我,如果不是我躲得快,那刀就刺入了我的心脉,当场毙命。” 南宫翎说到这的时候,神色冷凝,没有显示出多少的害怕,倒是秦奉之在一旁听的心惊胆战的。 “我当时听到沈双双的婢女说,是沈双双听到了我的身份,并叫婢女出去撒播我的消息。”南宫翎说道,“她又对你喜欢的紧……” 说到这,南宫翎眼眸眯了眯,“会不会是她先要我死。” “但她一个闺中女子,又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南宫翎还是不太相信,会是沈双双想要她死。 但,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这件事也说不准。”秦奉之抿了抿唇,“女人的嫉妒心,难说。” 南宫翎见他神色冷凝,眉眼之间还带着些自责的模样,忍不住轻声一笑,“怎么,我们的情哥哥在自责吗?” “对哦,都怪情哥哥这样貌实在是太过招蜂引蝶了,惹得人家多少女子都嫉妒我。” 南宫翎说得轻松,秦奉之看过来的时候,还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秦奉之被她这么一说,眼中泛笑,“是啊,小翎儿可要好好看住我,免得哪个女子将我勾了去,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 南宫翎轻轻的哼了一声,“你真要是这么容易就被勾走,那你,我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秦奉之就倾身朝她袭来,还不等南宫翎反应过来,下巴就被人擒住,南宫翎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嘴巴刚一张开想要说话,秦奉之就趁虚而入。 “唔!” 呼吸被掠夺,南宫翎很快就瘫软在秦奉之的怀中。 秦奉之轻轻的搂着,声线低沉,“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说不要就不要。” 南宫翎被他吻的上次不接下气,在他怀里歇了好一会,才起来,她瞪了一眼秦奉之,“动不动搞强吻?” 南宫翎没好气的拍了拍他的手,从他的怀里起来。 夜晚。 南宫翎发现这家客栈挂满了灯笼,外面更是灯火通明,进来客栈的一个个穿着艳丽,十分好看。 南宫翎有些疑惑,叫来了店小二,“今天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看姑娘这装束,是从外地来的。”店小二上下扫量了一下南宫翎,旋即笑道,“今天姑娘可是来对了地方,今天是十五,是我们云岭县一年一度的庙会节。” “在这一天啊,那些常常呆在闺阁中的小姐,少爷会约自己心仪的那位一起出来玩,这要是看对了眼啊,没准就是一桩好婚事。” “有这事?” 南宫翎来了兴趣,她一直都在操劳着各种事务,都没有好好的来这里玩过。 “那可不,看这位小姐容貌清美,可要好好去玩玩,我们这的庙会可有意思了。” 店小二说的南宫翎心痒痒,她转过头来看向秦奉之,一双水灵的杏眼眨了眨,“怎么样,我们秦哥哥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玩玩?” 见她这幅俏丽可爱的模样,秦奉之不由得有些好笑,他伸手弹了弹南宫翎的额头,“要是这秦哥哥是你叫的,我倒是乐意听。” “翎妹妹。” 南宫翎有些吃疼的捂着自己头,朝着秦奉之吐了吐舌头,旋即拉起秦奉之的手,“那走着,秦哥哥?” 秦奉之被她拉着,有些失笑,他回握住南宫翎的手,白袍一掀,一派风度翩翩的模样,“既然翎妹妹如此盛情相约,在下自然却之不恭。” 说完,额前发丝轻拂,冲南宫翎抛了个媚眼。 南宫翎:“……” 南宫翎是出了客栈后,才被眼前的热闹华丽给吸引住了,整个街道都摆满了摊位,每个摊位上都挂满了好看的灯笼,五彩斑斓如此炫目,每个摊上琳琅满目,挂满了好看的饰品。 接上还有小贩叫卖的声音,嘈杂繁华。 南宫翎被这样的景色吸引了过去,一会儿逛逛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秦奉之跟在她的身后,看她露出这鲜少才会有的少女姿态,眼眸微深,她身上到底还有什么秘密,会让一个本应该在闺阁中的少女,拥有这等坚强的性格。 第74章 试探 思绪间,南宫翎已经跑到了一个猜灯谜的摊子上了,秦奉之跟了上去。 南宫翎看中了这个摊位上一个好看的灯笼。 “这位小姐,你这眼光倒是不错,不过这灯笼可不好拿。”老板笑眯眯的摸着胡子,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老先生,这,不试试怎么知道,我能不能行呢。”南宫翎靠在摊位旁边的支撑柱前,唇角泛起淡淡的笑。 从秦奉之这个角度看过去,朦胧的灯光照在她的脸颊上,更显她五官精致,她的小嘴微勾,眉眼间皆是自信,秦奉之看着,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老板看她这幅势在必得的样子,微微的叹了口气,“这谜底,你要是答不出来,付老夫我十个铜币,要是答出来了,这灯笼,你可就拿走。” 这灯笼这材地,质地,怎么看着都值几两银子,这老人却只收她十个铜币,看来是坚信自己拿不到这灯笼了,南宫翎转了转眼睛,忍不住一笑,“老先生,十个铜币,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我出十两银子,我若是没答出来,十两银子归你,可我若是答出来了……”南宫翎的手指向那灯架上最高,最大的一个灯笼,“这灯,加上这个灯,我一起带走。怎么样。” 说罢,她掏出自己的银袋往桌面上一甩。 好家伙。 这看的那老板眼睛都值了,这十两银子够他吃上一两年的了,老板这才抬起微眯的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宫翎,片刻后,老板笑道,“好啊,倒是要看看,你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本事。” 南宫翎这一动静倒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渐渐的就一人开始围了上来。 见她是在赌这老人的灯笼,不由得都摇了摇头,“这老人的谜底可诡异了,怕是这姑娘的十两银子要赔进去了。” 说话间,老人已经将这谜底递了上来,“种豆南山下,幽兰满山谷,打一字。” 南宫翎拿到谜底后,眉梢下意识的一蹙,这谜底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什么眉目。 老人见她这样,轻轻一笑,“姑娘,可别说我老人欺负你,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说罢真要去点香,南宫翎见他要去点香,叫住了他,“不必了,老先生,我还急着去别处玩。” 说罢,执笔就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字,而后递给老人,“老先生,您看,可是这个?” 老人接过纸条一看,表情惊讶,抬眸看向满脸笑意的南宫翎,“这,这……” 纸条上写的赫然是一个“丰”字。 “老先生,这字的确是个生僻字,但按照这谜题猜出来,并不难。” 说罢,南宫翎就将银袋当着老人的面收了回来,顺带带走了两个灯笼。 “谢了。” 老板:“……” 白搭两个灯笼!! 离开了灯笼摊,南宫翎将刚刚赢来两个灯笼递给了秦奉之一个,“收好,这可是我赢来的战利品,现在送给你了。” 秦奉之眼眸弯了弯,一手拿着灯笼,一手牵着南宫翎的手。 南宫翎并没有在意,反而扯着去秦奉之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最后还买了串冰糖葫芦。 南宫翎很少吃冰糖葫芦,现在吃起来,觉得味道还真的挺不错的。 她仰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看了看手中的冰糖葫芦,咬了一口,将冰糖葫芦递到秦奉之的嘴边,“尝尝。” 秦奉之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冰糖葫芦,对上南宫翎水润的眼瞳,旋即低头,缓缓咬了一口那冰糖葫芦。 “好吃。”南宫翎弯眸看向他。 看着少女此时开心的模样,秦奉之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笑容,冰糖葫芦甜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来,秦奉之唇角微微一勾,俯身轻轻吻了吻南宫翎。 旋即,声线温柔低沉道,“甜。” 南宫翎愣了一下,脸红了红,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 经过这庙会一游,两个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秦奉之带着南宫翎去山顶上吹风。 已至深夜,漆黑的夜空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月,月亮的光辉洒落在两人的身上,更显甜蜜。 南宫翎靠在秦奉之的身上,望向天空,视线放空,“这里其实也挺美的,如果一直这样,我倒是也觉得幸福。” 秦奉之听到这话,垂眸看向怀中的人,他伸手轻轻的揽住她,抬头看向月色,“阿翎,你身上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一个闺中小姐,却能做外人口中,能活死人头生白骨的神医归鹤。” “身上有闺阁小姐没有的坚韧。我倒是觉得,你身上有越来越多的秘密需要我挖掘了。”秦奉之不经意的说着。 南宫翎听他这话,心下下意识咯噔的跳了一下。 她眼睛闪了闪,望向秦奉之。 男人并没有看向她,而是抬头看向空中,从南宫翎这个角度看,能看到他线条流畅好看的下颌角,再往下,就是他性感的喉结。 这些天,两个人的感情增进,南宫翎也的确能感觉的到秦奉之非常在意她。 但是…… 南宫翎垂了垂眸,她仍然没有放下对南宫翎的防备。 思索片刻后,她轻声道,“你想知道吗,秦奉之。” 听到她的声音,秦奉之垂眸看向她。 眼前的少女神色冷凝,回看向他,眸色里面满是认真,“这些天我的确感受到了你的在意,不可否认,我的确也挺喜欢你的。”淡淡的烟火照耀身后的万家灯火,眼前的平静,更让人觉得心旷神怡,仿佛这样平静一世,也是幸事。 “我想,既然你好奇,那我就告诉你,我其实还会摸骨画容。” “摸骨画容?”秦奉之神色惊讶。 “对,能够根据死人白骨,画出死人身前的模样。”南宫翎点了点头。 “我从小跟着师父学习医术,这摸骨术也是师父传授给我的。” 说着,南宫翎从秦奉之身旁起来,微风轻轻拂过她的衣摆,“我自小便在乡下,十四岁才被南宫家接回。” “十四年都是师父陪着我,教导我。” 第75章 摸骨画像 两人在山顶上吹够了,从山顶上下来后,恰好就遇到了一具白骨。 南宫翎挑了挑眉稍,“还真巧,这时候遇到了个白骨。” 说罢,她转身抬眸冲着秦奉之微微一笑,“既然遇到了,那我就给你看看。” 说罢,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副手套,蹲下身有模有样的开始摸这具枯骨。 秦奉之就站在一旁看着南宫翎,见她垂下眼眸,神情认真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她就拿出一本小画本,掏出了一只炭笔,在纸上临摹出了这个人大概的模样,是一个普通的成年男人形象。 秦奉之视线再一转,看向那具枯骨上面,根据上面的骨骼发育情况,秦奉之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一个成年男性的骨骼。 “看看。” 南宫翎将自己画的交给秦奉之看,上面画着的小人栩栩如生,秦奉之倒是被她的画法惊艳到了,“这炭笔也能画?” “我感觉用炭笔画的更方便,容易携带,用习惯了。” 秦奉之满眼笑意的看着她,“翎儿还有多少个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南宫翎白了他一眼,“我还没同意嫁给你呢。” 玩笑过后,秦奉之看向南宫翎,“翎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南宫翎垂眸,思索了一会儿,而后低声道,“我想在云岭县玩几天再回去。” 现在她的身份暴露,南宫家此时定在四处找她。 现在回去又是一通质问,倒不如现在先在这玩个痛快。 秦奉之听到她这话,就知道她是不太愿意回去了,他轻轻一笑,“好,我陪你。” 南宫翎在庙会上猜谜一次,倒是在云岭县小火了一把,就连店小二也知道了。 “没想到姑娘你这么博学多才。”店小二一边给南宫翎倒水,一边谄媚的说道。 “那你可知,你们这云岭县,还有什么好玩的么?”南宫翎笑眯眯的接过小二递过来的茶,问道。 “好玩的……”小二认真思索了一下,“我们云林县好玩的倒是有不少,但是最好玩的,还是云音楼了。” “云音楼?” “这我都是听这的客人说的,这云音楼啊,都是一些富家小姐少爷们去的地方,在这里面听听小曲儿,谈谈诗词歌赋。” “还有一处,便是游湖了,云岭县东湖那边的景色,我听说是格外的秀美,在日落黄昏的时候,那天的红晕,简直让人咂舌。”店小二说的津津有味。 他眼珠视线在南宫翎和秦奉之两人身上转了转,“看二位这穿着打扮,容貌气度都与常人不同,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女,二位若是来云岭县游玩,定是要将这两个地方走上一走。” 店小二说的南宫翎噗嗤一笑,她杏眸一弯,随手就甩了店小二几个赏钱,“你这小二做的到算称职。” 一见有银子拿,店小二对南宫翎是更加热情了。 就快要跪下喊南宫翎亲妈了。 秦奉之这容貌,走到哪都是最显眼的,此时他一袭月白长袍,头戴玉冠,身形颀长俊美,容貌清隽妖孽,和南宫翎走的这一路上,投来了无数道视线。 更有大胆的女子,还将身上的手帕仍到秦奉之身上,秦奉之看都没看一眼,闪身避开。 那扔手帕的女子看到这一幕,心都碎了,含羞欲泪的,羞愤的躲着叫,嘤嘤嘤的跑开了。 看的南宫翎忍不住偷笑,她走到秦奉之身前,目光落在他的容颜上,笑道:“你这模样倒是真招蜂引蝶,要是真在这街上多逛几圈,不知道多少人都会得相思病。” “到时候,我这神医,可就有得忙了。” 秦奉之无辜,“我这容貌,吸引的了旁的女子,可就是吸引不了翎儿呢,要这容貌何用。” 南宫翎嘴角抽了抽,“我是这么肤浅的人吗。” 说笑间,两人已经来到了云音楼,南宫翎带着秦奉之进去瞧了瞧,果真如店小二所说,是富家千金少爷们的娱乐场所。 南宫翎在一旁看着,发现他们不是斗诗,就是在各位美人的面前暗自较量,仔细瞅着,倒是有些意思。 有意思的不是这些诗词歌赋,而是这些富家子弟。 在云音楼看了一会儿,两人就出来了,去了东湖。 东湖的景色的确如同店小二所说的那般,落日余晖,夕阳的红晕印在海边,整个天空都是像是被火烧红烧一般,红霞漫天。 南宫翎站在船边,仰头望着天空,忽而闭上了眼,深呼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秦奉之在她身后,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忽而上前,自身后搂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颈肩,轻声道,“和你在一起,总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绕的南宫翎耳畔痒痒的,她转过身来望着他。 晚霞的余晖落在他的发丝,微风拂过,他眉眼如同墨画,眼若桃花,眼中仿若有漫天星辰般的柔情。 南宫翎不禁呼吸一滞,她看着秦奉之,忽而唇角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语,“其实你这样貌,要勾引我也绰绰有余。” 说罢,她双手捧起他的脸颊,唇瓣轻轻印了上去。 这是南宫翎第一次主动吻他,秦奉之稍愣了一下,旋即眼眸一压,一手摁住南宫翎的头,反客为主。 水面波纹轻轻的荡漾着,倒影出两人相拥的身影。 南宫翎和秦奉之在云岭县玩了好几天,这天,秦奉之忽然接到了京城的飞鸽传书。 秦奉之拆开纸条一看,是京城里的人要秦奉之回去,说京城发生了一些事情。 秦奉之看到纸条,眉梢皱了皱。 南宫翎看到他这个样子,走到他的身边,“怎么,是京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吗?” “嗯。”秦奉之轻应了一声,“我现在就要回去。” 南宫翎见他都神情,眼中眸色流转,能让秦奉之这么着急,估计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究竟发生何事了?” 秦奉之眸色一沉。 “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让我回京处理。 “不说清楚的话,我不会放你走。”南宫翎垂下眸,挡住了眼中的波云诡谲。 第76章 找不到他 本来秦奉之是不想要回去的,因为他舍不得南宫翎。 “我知道了,去吃饭。” “好。” 夜晚他一人站在高处眺望,想起来信件的事,确实紧急。 “阿翎说了,想在这云岭县多玩几天,可我这样突然不辞而别的话,她一定会生我的气?” 他不知道自己突然离开的话,南宫翎会怎么想。 而且,也来不及跟南宫翎做过多的解释。 怕是还没来得及去跟南宫翎说,京城那边的事情就会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更何况现在他的每一分每一秒的纠结,都会拖慢事情的进度。 所以秦奉之一咬牙,她也不同意自己离开,此事也确实不方便让她知道,也只能选择了不告而别。 最近两天虽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但南宫翎玩都玩累了。 养成了最近这一段时间没事就喜欢在午后小憩一段的习惯。 可当她醒来的时候,不仅自己身边没人,就连出门随意转了转,也没看见秦奉之的身影。 这人这几天跟在自己身边近乎成了习惯。 南宫翎想起来近乎一上午都没看见秦奉之的人影了。 南宫翎不由得地皱起了眉头,又四处看了看,也依旧没有看到平时总是围着自己转的人。 她只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决定即刻去找。 结果刚跑下楼,却遇上了他们现在所住的这家客栈的掌柜。 掌柜看到了南宫翎之后立即认了出来,并且向着她询问道:“三小姐,你这是在找什么呀?若是有什么需要你跟老夫说也行,老夫叫人来替你去找。” 可掌柜又哪里知道,南宫翎要找的根本就不是东西,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想着或许这客栈掌柜可能还会知道秦奉之的下落,于是隐藏好了自己心底里那丝莫名其妙的焦急,向着掌柜的询问。 “你可知道秦将军去了哪里?”南宫翎心底已经隐隐有了猜想,但还是想问问。 南宫翎虽然平日里在众人面前显得冷艳而不可方物,可与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她并不是那么不好相处的。 掌柜的以及店小二跟她相处的都是不错。 听了南宫翎的话之后,顺理成章的回答起来。 “三小姐,将军那边似乎收到了急讯,一个时辰之前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看他走的时候行色匆匆,却不知道他是没跟你交代清楚的。” 听了这话,南宫翎心里咯噔的一声。果然么,他还是对自己选择了隐瞒。 但表面上却掩饰的很好,看样子听了之后也不为所动。 掌柜的倒是个心细的人,猜想到南宫翎并不知晓秦奉之的下落,那此时也一定是很焦急的。 虽说他不清楚秦奉之究竟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但也只能凭借着自己的一切所知向着南宫翎解释。 “南宫小姐,不用太过担忧。将军走的时候实在是太焦急了,我猜想是因为有什么急事才来不及告诉你的。而且我手下的人观察了一下,看将军似乎是往京城去的,要不你……” 掌柜本来想的是让南宫翎给秦奉之向京城中寄一封信去,可没想到他这一句话反到提醒了南宫翎也是时候该即刻动身了。 于是南宫翎淡漠的点了点头,算是冲着老板道谢,随后又交代了一句这才上楼了。 “谢过掌柜的了,我先回房去收拾一下东西。” 话虽是这样说,也不等老板回答,南宫翎就又噔噔地跑上了楼。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内,把门一关,背靠着门板,身子缓缓滑落,竟是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这个杀千刀的秦奉之!我说了要在这云岭县多玩几天,你若不想陪我留在这里也便算了,怎还就不告而别了?别以为旁人给你找了借口,我就会轻而易举的原谅你!” 骂完了之后,南宫翎总算是消了气。 干脆就直起了身,走向了自己的床榻,一屁股坐了上去。 坐在那里思考了片刻之后,又仿佛是赌气一般干脆就直接躺了上去,拉过被子闭上眼睛。 就准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继续休息。 可即使是这样,南宫翎翻来覆去了半晌之后,却也依旧没有睡着。 正当心里一团乱的时候,房间的木门突然被从外敲响。 “谁?” 刚开始的时候,南宫翎翻开了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警觉的向外看去。 仔细想想的话,客栈里应该也没有需要提防的人,就放下了戒心。 果真,脚刚落到床下之后,门外便传来了店小二的声音。 “南宫小姐,是掌柜的吩咐我来给您送几道小菜,说是您身体不太舒服,现在还未进食,所以特地给您准备顿好的。” 听他这样说,南宫翎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什么仇家之类的人。 把刚脱下的鞋子穿上了之后,便向着门边走去。 拉开了门板,果真看到了端着食盘的店小二。 店小二脸上的笑意也感染了南宫翎。 “三小姐,我这就把饭菜给您送进去。”店小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托盘。 南宫翎会意,不过又不好麻烦别人。 于是亲手接过,随后点头致谢。 “劳烦掌柜的费心了,也辛苦你了。” “三小姐不必客气,”店小二依旧笑着,“那就不打扰三小姐你休息了,这些饭菜都是热的,三小姐趁早吃了,我这就下去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好的。” 南宫翎点头之后,店小二也就转身离开, 临走之前还不忘带上了房间的门。 南宫翎一边感叹着店家的细心,一边又开始胡乱猜测着,这会不会是秦奉之在走之前的交代。 有些心不在焉的端着饭盒来到了桌边,打开之后发现里面还真是些极具营养的菜式。 有南瓜粥和鱼肉一类,又想起刚才的猜测,不由得心中一暖。 正当南宫翎准备进食,窗外传来了鸽子扑了翅膀的声音,很快便有一只白鸽落在窗棂上。 南宫翎看了一眼他羽毛上的印记,明白这是天机阁的鸽子。 走上前去,果真在脚腕上发现了一只很小的信筒。 取出来一看,顿时神色凝重,是天机阁的传信。 “看来我也得要回去一趟了。” 第77章 京城内乱 南宫翎想要即刻动身。 因为不想拂了店家的好意,所以她是在将那些饭菜吃了之后才动身上路的。 信中的内容说是有大事发生,不宜在信中多说,以免发生意外。 这也正是南宫翎急着要回天机阁的理由。 南宫翎的动作很快,在很短的时间之内便回到了天机阁。 回去之后,她本就想要找人抓紧问问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平日代她打理天机阁的手下羽图,竟直接就迎了上来。 “阁主,你可算是回来了。” 南宫翎有些惊讶于羽图都能够说出这种话来。 南宫翎很冷静的向着羽图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你从头道来。” 羽图连忙点头,随后又左右看了看,用眼神示意南宫翎。 南宫翎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虽说现在是在自己的地盘,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件事,终究是不好。 于是便和羽图一前一后的去往了自己在天机阁留的书房。 坐下之后,也来不及给自己斟杯茶,南宫翎便直截了当的再次向着他询问。 “羽图,到底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这次羽图才是真正的毫无顾忌的全盘托出。 “阁主,最近有一个叫做复朝教的组织在京城中兴起。他们做尽坏事,致使百姓生灵涂炭,有不少人都请求天机阁出面解决京城现在的内乱。” “复朝教?”南宫翎有些疑惑的重复道。 在她的疑惑之下,羽图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正是复朝教。” 要说这复朝教的名头,南宫翎可谓是闻所未闻。 若不是手下的人上来汇报的话,她恐怕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教派, 想不到他和秦奉之刚离开京城没有多久,但就在这短短的一阵时间里,京城还出现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这复朝教的来历,又当是如何? 这样想着,南宫翎也干脆就继续向着羽图询问了起来。 “你们可有查清楚了这复朝教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我之前从未听过,最近他们却混得风生水起?” 没曾想听了这个问题,羽图似乎是有些为难。 思考了许久之后,也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得欲言又止起来,只见他叹了口气,将他查到的内容娓娓道来。 “阁主,我们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消息,而且这复朝教的行动也实在是有些诡异。复仇教是刚刚兴起的缘故,在京城里也算是无风不起浪,吸引了很多思想被束缚住了的人。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可谓是在京城里干尽坏事,不光是欺辱平民百姓,甚至还与官家作对。说白了,就是在挑起事端。” 南宫翎听着羽图的话,眉头皱越深。 她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程度,可这复朝教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这样与皇家作对? 而且一个突然兴起的组织,若说是没有任何铺垫的,南宫翎都觉得这根本就不可能。 就更不必说这复朝教还真就是毫无预兆的突然兴起。 南宫翎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对付,要不京城内乱,也不会到了该需要天机阁出面的地步? 思考到这里,南宫翎干脆就换了个问法。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家没有刻意要派人阻止吗?或者说是有没有其他官家出面阻止?” “有倒是有的……”羽图仅仅只是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但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还有别的方面的考虑。 看羽图这样,南宫翎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于是便又主动向着对方提起。 “可是有什么顾虑?” 南宫翎也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羽图都变得如此为难。 而羽图倒是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听南宫翎这样说,干脆也就主动解释。 “阁主,虽然这些复朝教的人是在京城里做破坏的,但他们的行踪根本就没有规律,让人觉得很难以琢磨。有的时候或许会闹起来,故意虚张声势,有的时候几乎是在各个角落里打一下便走,让人根本就找不到他们,所以我猜想朝廷对这件事情恐怕也很难办。” 南宫翎点头,表示理解。 若是真这样的话,那她这个做天机阁阁主的也的确是时候出面了。 然而京城那么大,总该找个这件事情的落脚点去着重处理才行。 要是不知道从哪儿下手,这事也不好解决。 只不过这次倒是没用南宫翎做过多的考虑,羽图便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阁主,这件事情一出之后,我在第一时间就写信去通知您了。而且我也派人视实去打听状况,现在在京城的一处郊区,似乎就有复朝教的人在闹事。而且这件事迟迟未平复,您可以趁着这个时间赶到,应当恰巧就能遇到复朝教的人。” “嗯。”想不到羽图思虑的倒也全面,对此南宫翎很是满意的应了下来。 但她也理应是要准备全面了再动身才行。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还是身为南宫翎时的装扮,这样的装扮肯定不行。 若是真就穿着这身先生说自己是天机阁阁主的话,且不说有没有人信,她的身份,也要彻底暴露了。 所以在出发之前,南宫翎回到了自己在天机阁的住处换上了身为天机阁阁主的衣裳。 戴上面纱,确认无人能够认出自己,同时又能代表着天机阁的身份,随后才向着羽图给自己的地点赶去。 此时复朝教的人正在京城外的郊区犯事,他们就好像是亡命之徒一般,闹事起来也完全不畏惧。 当秦奉之赶到的时候,现场就已经是一派混乱的场景了。 光是看到一大群京城里的百姓们围过来看热闹的场景,秦奉之就头疼不已。 “这里是郊区,离城内也不算是很近,为何这些百姓都要跑过来凑热闹?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身旁的手下也只能无奈的回答。 “将军,城门没有禁令,百姓们也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都来闻讯看热闹,最里面围着的那群人就是复朝教的人了。” 秦奉之点了点头,揉散了自己眉心的愁绪。 翻身下马,向着人群中走去,准备直接解决。 第78章 显露身份 此时的南宫翎刚刚身为天机阁阁主赶到京城的郊外,远远的就看到了秦奉之正在处理这片地区复朝教留下的烂摊子的场景。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秦奉之为何会不辞而别。 虽然也猜想到了他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去处理,但是却又觉得秦奉之什么也不说就离开的行为让她心凉了半截。 然而现在,远远的看着他眉头紧蹙的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南宫翎突然就理解了秦奉之。 心情也随之变得复杂了起来。 可能也是因为现场比较混乱的缘故,看得出来秦奉之心情不善。 他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向着身旁的侍卫吩咐。 “让无关的百姓抓紧撤离,回城中去,莫要让这群人继续妖言惑众!” 围观的百姓太多,虽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来的,但秦奉之清楚,这样只会扰乱现场的秩序。 而且这群复朝教的人一边捣乱一边胡言乱语。 为了避免他们传播错误的思想,秦奉之觉得让百姓先行离开才是明智之举。 “是!” 手下立即照做。 奈何现场的百姓颇多,要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在短时间内,现场依旧一片混乱。 秦奉之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温柔风度,处理起这些事情来,倒是也有果决的一面。 甚至开始帮助自己的手下,驱散着现场的百姓。 “大家听我说,本将会派手下的侍卫将各位安全送回京城,现在有要事要在这里解决,还望各位配合。” 虽说秦奉之年纪轻轻,但事实上也已经功勋累累。 但再怎么名声高昂,却还是有人不买账。 在被驱散的这些京城百姓中,就有人很不服气的站了出来。 “这些复朝教的到底怎么回事?身为将军,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这群做百姓的一个交代了!” 那人说这话的时候说的理直气壮,眼睛都气的直了,显然是最近复朝教的事情闹得京城人心惶惶。 不仅如此,甚至他的话还有人出言附和。 “就是,我们从京城之内追到这鸟不拉屎的郊区来,若是再不给我们解释,我们就不走了!” “对,继续耗下去!” 为此,秦奉之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只能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又向着众人解释。 “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的,若是有了确切的答案,我绝对第一时间把情报分享给大家,还是各位不要胡思乱想,给本将时间审查。” 他身为将军要着手解决这件事情,即便是动用武力也并不奇怪。 可这毕竟是京城里的百姓,所以秦奉之很难下手。 这也是他显得有些为难的理由。 南宫翎就在远处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也彻底知晓了秦奉之的目的。 原来他并不是突然的不告而别,而是因为京城中有这样的事情派了他来解决。 所以这十万火急的事情,他也没时间跟自己解释。 又为了避免让自己担忧,才会什么都没说就直接离开了。 更何况看秦奉之很难下手的样子,南宫翎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也知道不能再继续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整理了一下心情。 本身她就和秦奉之一样,同样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情而来,该出手的时候,她也的确理应出手。 收敛了全部的思绪,南宫翎直接走上前去。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围在一起的人们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就连秦奉之也是专心处理手头的事情。 可却发现不知不觉之间,身旁多了一个替自己处理这些事情的女子。 “大家稍安勿躁,先回京城去等待将军的消息。将军这么多年以来频频胜仗,相信在这次处理复朝教的这件事情上也不会例外。而且复朝教的这帮人极具危险性,很有可能会随时发生暴动,将军也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考虑。” 南宫翎此话一出,果真在场的这些百姓们就都听进去了一些。 甚至有些思考起来之后,还觉得南宫翎言之有理,于是很快就纷纷听从安排,有序的撤离了这里。 复朝教的那些闹事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目的似乎达不成了,乱子闹不起来还要受到惩罚,于是纷纷想逃。 在逃离之际,也都被秦奉之带来的那些侍卫给拦了下来。 秦奉之注意到了南宫翎,也听到了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却觉得很是意外。 虽然现在事情顺利的解决,跟对方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可是对方身份和来历皆是不明不白。 秦奉之在没有认出他是南宫翎的情况下,也对他多了一丝探究。 秦奉之之所以没有认出这是自己朝夕相伴的人,还不是因为南宫翎特地做出了伪装。 但他此时毫无掩饰,南宫翎对他自然也是看得真真切切。 事情解决完了之后,秦奉之走了上来,直接了当的开始道谢,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感谢阁下刚才的出手相助,才让事情得以顺利解决,不知阁下的身份是……” 南宫翎隔着面纱看了一眼秦奉之,眼下没什么波澜,仿佛是猜到了对方一上来就会盘问自己的身份一般。 虽说她身上的衣着就代表了天机阁,但南宫翎还并未身着这身衣裳真正出现在秦奉之的面前过。 秦奉之认不出来,南宫翎也并不觉得意外。 这次她本身就是以天机阁阁主的身份出现在这里,想要帮助解决这件事情,也算是对复朝教一事的出面。 眼看着对方询问,干脆就直接显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天机阁阁主。” 原本以为交代了过后,对方多少会有些惊讶。 但没曾想秦奉之眼里的情绪,排斥要大于惊讶的多。 身为这个国家的将军,除了战场之上与敌人站在对立面以外,秦奉之自然也没有其他的要和天机阁做对的地方。 可偏偏他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鬼来楼的楼主。 现如今跟天机阁阁主相见,自然是分外眼红。 甚至在最开始的时候,秦奉之还有想过要斩杀天机阁。 第79章 打斗 “我道是谁,原来是天机阁的阁主。” 在得知对面那人是天机阁阁主之后,秦奉之的语气也是随之一变,他眼眸轻眯,视线落在南宫翎的那张面纱上,“众人皆说,天机阁阁主行踪莫测,怎么,阁主对复朝教的事感兴趣?” 南宫翎倒不知道秦奉之对她这位阁主身份哪里来的敌意,但最近朝堂忌惮天机阁,秦奉之这个态度也在清理之中。 南宫翎低头轻轻的弹了下身上的衣袍,仰头望向秦奉之,美眸含笑,“既是天机阁的事,又岂会对外人讲。” 她轻描淡写的回过秦奉之的话,而后望向那被拦下的复朝教的人,“既然将军感谢我出手相助,这些被扣押下来的余孽,将军就留我一半。” 说完,她不等秦奉之答应,挥手便让自己的手下出动,想要带走那刚被拦下的人。 秦奉之哪里会肯,只见他冲身后比了个手势,那些将士瞬间齐刷刷的用剑指向南宫翎等人。 秦奉之也学着她的样子,轻轻一弹衣袍,笑的好不妖孽,“人,你自然是带不走的。” “阁主,感谢归感谢,但这毕竟是我朝的事,叫你来管,不太好。” 他一字一句,说的句句在理。 南宫翎只好放弃,瞥向他,“眼下复朝教的人众多,我发现他们行踪诡异,不如将军你我二人合力,剿灭此教?” 南宫翎抛出橄榄枝,其实,若是有了天机阁的帮助,秦奉之这边自然好办。 但是秦奉之对天机阁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自然不会相信天机阁。 尤其是天机阁的阁主。 所以面对南宫翎的橄榄枝,秦奉之自然是拒绝的。 南宫翎不知道他现在这副针对他的样子是因为什么,见他这么不配合,有些无语,但也不能硬逼着秦奉之和她一起。 再三考量之下,南宫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出马。 可这秦奉之就跟和自己作对一般,她去哪,秦奉之就跟着去哪,看到她的动作,还时不时的出言讽刺。 “阁主,你这消息路线也不行啊,扑空了两次。” “都说天机阁消息灵通且准确无误,今天一看,倒也不过如此。” “阁主……” 南宫翎被他说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实在忍不住,抬手一掌朝着秦奉之攻击而去,速度快准狠。 秦奉之闪身一躲,脚下轻点,衣摆拂动,轻身一跃,站立在树枝上,他一袭墨黑长袍,腰身线条流畅,眸角似是含笑,但细看墨黑的瞳孔里却淡漠冰冷。 “阁主,怎么还动手呢。” 他说话实在是欠揍,南宫翎懒得和他说话,抬脚运气,朝着秦奉之所在的方向,一个横踢就过去了。 秦奉之什么功力南宫翎再清楚不过了,倒是不担心自己会伤到他,但是这新仇旧恨倒是要跟他算一下了。 秦奉之见她踢过来,运起轻功往旁边一躲,她的速度快极,秦奉之闪开的下一秒,他所待着的树杈应声而断。 见那树杈断落,秦奉之眸光闪了闪,这阁主的功力倒是深厚。 来不及多想,南宫翎下一招就打了过来,秦奉之只能抬手接住她的招式。 砰! 内力相撞,竟是硬生生的地震开。 气流掀飞,两人竟然纹丝不动,南宫翎的面纱因为气流掀开了一点,削瘦的下颚清晰分明,但很快面纱又继续盖上。 秦奉之眨了下眼,望向南宫翎,刚刚那面纱下的容颜,有点像…… 他对这天机阁阁主面纱下的容颜好奇,伸手就要朝着面纱攻去,南宫翎知道他的目的,侧了下头,躲过秦奉之的手。 两人打了好几个回合,秦奉之见她的招式十分熟悉,眸光流转,骤然一手握住南宫翎的手腕。 “阁主,要事要紧,我们还是暂停一下把。”秦奉之握住南宫翎的手腕,在她身侧停下。 两人的距离隔了一点,南宫翎也停下了攻击,甩开秦奉之的手冷哼了一声。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甩了甩被秦奉之握的有些酸疼地手腕,眼眸瞥向秦奉之,“早这么说不就好了,秦将军。” 秦奉之没有接话,站在一旁,负在身后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眸光深邃,神色变幻莫测。 这天机阁阁主,看着叫人有些熟悉…… 南宫翎没有想到秦奉之对自己的身份有了疑心,她见此没有复朝教的线索,转过身来朝秦奉之道,“刚刚抓到的那几个人,审问审问他们,看看线索。” “我问过了。”秦奉之接话,“这些人不过是半路加入的,一问他们三不知,只是执行上面给他们安排下来的任务。” “复朝教,顾名思义,前朝留下来的余孽。”讲到这,秦奉之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只需要找到这些人的窝点,然后一举剿灭。” 听他这么说,南宫翎皱眉,“如果现在没有线索,窝点找不到,反而会惊动他们,到时候扑到一场空。” 话音刚落,秦奉之的身后就有将士来报。 “将军,京城里面的动乱已经安定下来了,我们在里面找到了一个知道线索的人。” 秦奉之唇角勾了勾,“线索,这不就来了。” 将士得了秦奉之的命令,将那人压了过来,这人用了刑,浑身鲜血,半死不活的样子,秦奉之一问,就什么都招了出来。 这人是最早加入复朝教一批的人,但却不是前朝的余孽。 只知道有一帮人每天都会同他们洗脑,后来渐渐的,他们就会给他派发任务。 那人说了一个地点,就拼命的下跪求饶,秦奉之放过他。 秦奉之挥了挥手,将士授意,立马拖着这人下去了。 秦奉之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垂眸轻声道,“这人说的地方在京西,距离这有一段路。” “今晚怕是要在这安营扎寨了。” 南宫翎听此,没有说话,她本来也就是为了解决复朝教这事过来的,现在秦奉之在这,她更是想要帮他。 于是,便也跟着秦奉之在这一起安营扎寨了,秦奉之好奇南宫翎的身份,并没有拒绝南宫翎跟着他一起。 第80章 发现 夜渐深,明月当照。微弱的月光透过云层砸在地面上,一片静谧。 几个帐篷安扎在地面上,树杈上盯着藏着好几个暗卫巡逻,视线盯着帐篷那。 就在这时,旁边树影忽然传来几个动静吸引了暗卫的注意,仅仅是一个晃神的功夫,一个背影就钻入进了其中的一个帐篷当中,动静之小,没有惊动任何一个暗卫。 这钻入帐篷里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奉之。 帐篷里躺着的正是南宫翎。 她一袭黑色的斗篷,将整个身体完全罩住,叫人看不出她的身形,尽管是在睡觉也没有卸下她的防备。 面上依旧罩着面纱,她蜷缩在斗篷里,身体随着呼吸轻轻的浮动,看这样子,已经是深睡了。 秦奉之视线落在了她的面纱上,她的面纱稳稳当当的盖在脸上,显得面纱下的容颜十分神秘。 秦奉之眼眸轻眯,手朝着她的面纱缓缓伸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要碰到面纱的时候,面纱下的眼睛忽然一睁,那墨色的瞳孔中一抹寒光一闪而过,只见南宫翎手指一翻,手中立马就多出了一柄锋利的匕首。 烛光之下,匕首反射出寒光,闪了秦奉之的眼睛一下,说时迟那时快,下一秒匕首就朝着秦奉之刺了过来。 无奈,秦奉之只能伸手握住那即将要刺过来的手,控制住南宫翎不让她刺了过来。 “秦奉之?” 昏暗的灯光之下,南宫翎好像认出了秦奉之的身形,有些不确定的出声询问。 见自己的身份被人认出,秦奉之一手摸了摸鼻子,轻“嗯”了一声。 南宫翎:“……” “深夜暗闯一女子的住处,不知道秦将军是何用意?” 沉寂片刻,南宫翎冷语相讽。 早在秦奉之进帐篷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原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刺客进了她的帐篷,现在一看…… 面纱之下,南宫翎冷冷的勾了勾嘴唇,最好是有什么正当地理由。 秦奉之明显感觉到了帐篷里面的气压都低了低,他眸光微闪,旋即出声道,“都说天机阁阁主容貌绝美,本将听闻传言,如今阁主就在本将身边。本将自然是想一睹阁主的芳容。” 南宫翎脸色一黑,“需要半夜私闯帐篷,偷看本阁主的芳容?” 她有些咬牙切齿。 “这,本想偷偷欣赏,如今竟然被阁主发现了,阁主不如摘下面纱,同本将出去走走。” “我看今晚月色正美,正好,郎有情,妾有意,阁主不若与我交流交流感情。” 南宫翎:“……”忍无可忍! 南宫翎被他气笑了,抬手就朝着秦奉之出招而去,“去你的,谁要和你郎情妾意!” 渣男! 她这一招,不加任何思索,自然而然就被秦奉之给接住,他轻松反握住南宫翎的手腕,轻轻一扯,秦奉之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朝着秦奉之那个方向一跌。 南宫翎整个人落入秦奉之的怀中,身后男人清冷的气息传来,紧接着秦奉之温热的手就抚上南宫翎的腰,一个用力,她的后背就贴上了秦奉之的胸膛。 男人微微俯身,灼热的气息扑打在南宫翎的耳垂,他地声音含笑,“这可是阁主你自己投怀送抱来的。” 南宫翎:“……” 她的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 渣男! 南宫翎气笑了,她挣扎着想要摆脱秦奉之的束缚,但男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南宫翎的力气用尽了,最后她也干脆放弃了挣扎,反唇相讥,“怎么,本阁主的面纱还没掀,秦将军就已经拜倒在本阁主的裙下了?” “还是说,秦将军来者不拒?” “非也非也。”身后人轻松一笑,他心情似乎很愉悦,连带着胸腔也跟着一起轻轻的震动,他指尖摩挲着南宫翎的手腕,声线慵懒,“本将军自然不是什么人都想看的,但若是美貌如阁主,本将也不是不行。” 说罢,手指隔着面纱勾起南宫翎的下巴,将她带视线转了过来。 秦奉之那张妖孽的脸瞬间在南宫翎眼前放大,他唇角微勾,“阁主身后是整个天机阁,谁人不想要阁主呢?” 说罢,指尖一个用力,南宫翎被迫抬头,看着秦奉之低头,就要吻下来的样子,南宫翎的脸色黑了又黑,白了又白。 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一把扯下面纱,咬牙切齿,“秦,奉,之!” 她一字一顿,句句带怒气。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 她气的一个面纱扔在了秦奉之的脸上,谁知道这人不仅没有惊讶害怕,反而还轻声的笑了起来。 见他这幅模样,南宫翎这才惊觉,自己这是着了这腹黑的道了,这个混蛋根本就是故意的! 南宫翎磨了磨牙,眼中的火就像是要冒出来一样。 笑意过后,秦奉之这才佯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呀,翎儿,怎会是你?” 南宫翎:“……” 把谁当傻子?! 能不能装的像一点? 南宫翎深呼吸再呼吸,终是没忍住,一个反扑将秦奉之扑倒,整个人坐在秦奉之的身上,一手扯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你就是,故意的!” 秦奉之被她扑倒在地上,一双眼睛无辜的眨了眨,“什么故意的,翎儿,你怎么会在天机阁阁主的房间里。” “你还装!” 南宫翎一个用力,竟是直接将秦奉之的领子撕开一口,领口下的肌肤一览无余,视线之下,秦奉之那修长精致的锁骨因为动作凹出一道沟壑,十分性感。 南宫翎看的呼吸一滞。 秦奉之顺着她的视线也垂眸看了一眼,他那双狭长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翎儿,不必如此着急的,我以后自会是你的。” “现在这……”秦奉之顿了顿,好像还有些害羞,“现在在这里,时候不对。” 南宫翎吐血。 她差点要被秦奉之给气死。 南宫翎翻了个白眼,从秦奉之身上下来,“别装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她要是还不知道,秦奉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逼她自己亮出身份,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第81章 醉酒 “翎儿聪明。”秦奉之缓缓的从地上坐起来,动作不缓不慢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眸中带笑,“你与其交手的时候,我便已经发现了。” “云岭县你我二人朝夕相处几天,我又怎会认不出你呢,翎儿。” 南宫翎见他勾起衣角,那张妖孽的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忍不住磨牙,这个腹黑! “只是我没有想到,翎儿的给人的惊喜是一波接着一波啊。” 秦奉之望向南宫翎,那双墨色的瞳孔中流转着她看不懂的光泽,他嘴角带笑,墨发随意的披落在身后,周身气质慵懒高贵,仿若又回到了南宫翎初见他那时一般模样。 只是不同的,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冰冷当她如空气,而是夹杂着丝丝情愫。 对上他的视线,南宫翎有些不自然的挪开,这话她不知道怎么回。 她根本没有想到现在就和秦奉之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今天这事完全是个意外。 秦奉之见她不说话,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起身,冲南宫翎伸出手。 南宫翎盯着那只骨节如玉的手,有些疑惑的抬头望着他。 “走,今晚的月色美丽,我说想与阁主共享今晚的月色是真的。” 南宫翎:“……” 她嘴角抽了抽,却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搭上秦奉之的手,借他的力站了起来,“秦将军相约,本阁主自然,却之不恭。” 秦奉之笑了笑。 两人一同出了帐篷,一直藏在树上的暗卫见南宫翎的帐篷里出来了两个人,一时之间有些疑惑。 秦将军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他们怎么没发现。 月色正浓,偌大的圆月高高的挂在夜空之中,此时乌云正巧散开,月亮的银辉洒落在地面上,倒映出树枝的阴影。 山间的凉风轻轻的拂动着,此时此景,真如秦奉之所说的一样,良辰美景。 秦奉之牵着南宫翎的手,两个人就这么寂静的走在山路上,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南宫翎落在他的身后,此时的他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一身白衣锦袍,腰间挂着一块光泽润滑的白玉佩,衣摆处绣着鎏金绣花,整个人气质温润矜贵,如翩翩公子。 月光之下,那容颜更是宛若神邸。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容貌妖孽,极智多妖,仿佛一切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运筹帷幄,这样的一个人,叫人谈何不喜欢。 南宫翎垂下眸,敛去眼中的复杂之色。 “翎儿。” 正当她陷入自己的思绪时,身前忽而传来秦奉之的声音。 南宫翎抬眸,却见两人竟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到了山顶。 而这山顶处,秦奉之竟早已摆放开了美酒好菜。 南宫翎看着那桌菜,抬眸看向秦奉之。 对上南宫翎的视线,秦奉之微微一笑,如此好景,没有美酒好菜招待怎么行。 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早已设好了这一出。 这个男人,真是什么时候都在算计。 南宫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松开了秦奉之的手,自己走到山顶处,抬头望向天空月色。 微风吹动着发丝,在她脸颊旁轻轻的飘动着,秦奉之走到她的身侧,凝眸望向她。 少女五官精致,容貌不能说是多么的绝美,却也算得上是清丽美人,叫人看着越发舒服,最让人着迷的是她那双眼睛,水润灵动,有些时候还有些坚韧。 叫人看了欲罢不能。 这人时不时露出的一点小机敏,无时无刻不在勾动着他的心。 南宫翎转眸,见秦奉之看她,她挑了挑眉稍,“云岭县不告而别,就是为了这事?” 南宫翎主动打破寂静。 秦奉之愣了一下,倒是没有想到南宫翎张口说的竟是这事。 见她神色有些生气,秦奉之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翎儿,我当时不知道你是天机阁阁主的身份,这也是无奈之举。” 当时京城里飞鸽传书,叫他快马加鞭立即赶回,再加之,她旧伤初愈,他又怎么忍心让南宫翎一起陪他来。 南宫翎见他面露难色,也没有继续再刁难。 她轻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酒桌前,拿起上面一酒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点酒,“如果我不是知道这事,你一声不吭,弃我而去,我是不可能轻易就原谅你的。” 说罢,赌气似的往嘴里倒了一杯酒。 秦奉之见她这孩子气般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他走到南宫翎的对桌,也往自己杯里倒了点酒,“让小翎儿生气,是我的错,我自罚一杯。” 说罢,便也将酒一饮而尽。 山顶上气候凉爽,吹的人舒服,此情此景倒让南宫翎真有了点想要喝酒的念头,再加上秦奉之在一旁也跟着喝,有了酒友,南宫翎更是放心大胆的喝了起来。 酒过三旬,少女的小脸便已经变得通红,她抬头看秦奉之的脸都有些晃。 南宫翎眉梢皱了皱,晃悠悠的走到秦奉之的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声音含糊糊的,“别晃,晃的我眼睛疼。” 秦奉之酒量好,根本没有一丝醉意,他轻轻一笑,将人拉入怀中,声线温柔,“翎儿,你醉了。” “我,我不,我才没醉。”怀里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秦奉之,你就是个坏男人。” 听到她这话,秦奉之挑了挑眉稍,“我怎么就是坏男人了。” “你,你装不认识我,骗我暴露身份,你坏!”说着,南宫翎还迷迷糊糊的点了一下秦奉之的额头。 秦奉之眼眸一闪,心下来了乐趣,倒是开始好奇这小家伙还有什么身份。 谁知,这小家伙酒量是当着不好,只是轻轻一问,她就一骨碌的全都抖了出来。 话说完后,就靠在秦奉之的怀中,沉沉地睡了过去了。 秦奉之无奈,只得抱着南宫翎下山回去休息。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翎便头疼欲裂,感觉脑袋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昨天的事,刚一睡醒,忽然感受到身边竟然还有一个人的气息,张手就朝着那人攻击过去。 谁料那人反应也快,反手握住她的手,控制住南宫翎。 第82章 清白不保 南宫翎反应过来,这才发现身后的人是秦奉之,只是她现在头疼欲裂,只记得昨天两人去山顶上喝酒,后面的事就断片了。 南宫翎正准备从秦奉之的身上下来,门外却忽然传来自己手下的声音。 “阁主,属下有事禀报。” 南宫翎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看向秦奉之。 四目相对。 秦奉之眨了眨眼,此时他在衣裳有些凌乱,三千墨发懒散随意的披在身后,经过刚刚南宫翎那么一个动作,他的衣衫滑落,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肌肤,上面还印出了几道红印。 这样子看着,好像两人昨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南宫翎的脸顿时有些烧红,但此刻她也来不及询问,外面属下等许久见里面没有动静,尝试的再次开了个口。 “阁主?” “咳,等下。”许是因为刚刚睡醒,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秦奉之见她这样,笑的胸腔震动。 见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得意的笑,南宫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将他整个人扯了起来,往身后的屏风一塞。 “不准出来。”南宫翎瞪他。 秦奉之满脸无辜,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宫翎没空搭理他,抽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整理妥当了之后,这才叫手下进来。 “阁主。” 进来的是南宫翎先前派出去的探子,“属下昨天晚上追踪到了复朝教的线索。” 南宫翎眉梢微挑,“嗯?” “复朝教的窝点众多,但不可否认的事,这个教派的确是前朝留下的,属下追踪到最近的一个窝点,那里面的人已经跑了。” “没来得及跑掉的,并不知道复朝教派总窝点在哪。” 听到手下说这话,南宫翎皱眉,眼眸微垂,指尖轻点桌面,淡声道,“这么说,你搜索到的线索是什么?” 手下愣了一下,而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属下找到这个。” 南宫翎接过玉牌,眸光微凝,手中这玉牌质地清润,绝对是出自大家之手。 她视线扫过玉牌,发现这玉牌上面除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图案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南宫翎收下玉牌,冲手下挥了挥手,“下去。” 手下闪身离开。 等手下离开后,秦奉之从屏风后出来,彼时,他已经穿好衣着,一袭月白锦袍,三千墨发被玉冠束起,容颜无双。 秦奉之视线落在南宫翎手中的玉牌上,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你认识这玉牌吗?”南宫翎将玉牌递给秦奉之看了看。 秦奉之接过玉牌,在南宫翎面前盘腿而坐,指尖划过玉牌上图案纹路,眼眸轻眯,“这纹路,我好像有点印象。” “是前朝吴家的玉牌。” “吴家?”南宫翎对前朝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 “吴家是最忠于前朝皇家,前朝被推翻后,吴家便宣告隐世。” 说到这,秦奉之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光,“当初放过吴家一命,倒是没有想到,还不知收敛。” 见他这样,南宫翎也知道,这件事他已经有了眉目。 她将玉牌给了秦奉之,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南宫翎摸着自己的脑袋,“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后面是你送我回来的?” 一说到这个,眼前的男人眼眸忽而一弯,墨黑色的瞳孔里满是笑意,“小翎儿,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南宫翎见他这样,嘴角顿时一抽,每当他这副模样,她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果不其然,只见秦奉之非常委屈的道,“昨天你可是一直拉着我,硬是要我陪睡,还在我肩膀上啃了两道牙印。” “翎儿,我的清白都没了。” 南宫翎:“……” “有这种事?”南宫翎狐疑。 秦奉之点头,说罢还要去扒拉自己的衣服,“怎么,翎儿想要看看证据吗?” 见他真要扒拉自己的衣服,南宫翎连忙上去制止,“不用了不用了。” 南宫翎其实不太信她醉酒后会做出这种事情,但是昨晚喝太多,她实在是断片了。 玩闹过后,南宫翎就将秦奉之赶了出去,自己换了身衣服也跟着秦奉之一起了。 现在有了玉牌做线索,两个人找复朝教就好找了一些。 但要彻底端掉复朝教的老巢还是要有一些时间的,南宫翎和秦奉之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在这,终于找到了复朝教的老巢。 和秦奉之说的没错,复朝教就是吴家做的。 吴家本就家大业大,纵使隐世了,要做起一个教派,也绰绰有余。 现在被秦奉之发现了,吴家家主据理力争。 “秦将军,就算我吴家曾忠心前朝,但我们已经选择了归隐山林,你又如何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在我们头上,赶尽杀绝呢?!” 这话,是将一个冷酷无情的头衔套在了秦奉之的头上。 “哦?是吗?” 秦奉之神情淡淡的,那只好看的手从袖口处掏出一枚玉牌,“那这玉牌,可是吴家的?” 看到玉牌,吴家家主瞳孔缩了缩,旋即很快就掩去眼中的慌乱之色,“纵使这玉牌在你的手上,又如何能确保不是你故意栽赃陷害呢?” 听到这话,秦奉之觉得好笑,只见他薄唇微勾,那张俊美的脸上神情淡冷,只见他轻轻的挥了挥手,“那么,他呢?” 将士带来一人,此人正是吴家的少爷,此时此刻害怕的瑟瑟发抖,一直忙求饶。 人赃俱获,吴家家主面如死灰。 秦奉之命人将吴家等人抓了起来,事情到这,原本以为,复朝教的事已经圆满结束了。 但是秦奉之和南宫翎万万没有想到,由于秦奉之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了几天的时间,小皇帝便派了刘将军过来协助秦奉之。 这秦奉之原本就与刘将军不对付,这刘将军一看,秦奉之抓的人竟然是吴家人,再加之吴家主声泪俱下,一口咬定秦奉之就是诬陷。 这让对秦奉之更为不爽的刘将军更是对秦奉之厌恶了起来,竟然一声不吭的就将吴家人给放跑了。 等秦奉之和南宫翎回来的时候,就得知吴家人被刘将军放跑了,南宫翎差点气的吐血。 第83章 教训 “刘将军,谁叫你放他们走的?” 南宫翎简直吐血,这吴家是她和秦奉之忙死忙活,好几天才抓到吴家的把柄,这人竟然说放就放? “你又是谁?”刘将军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宫翎,现在南宫翎还顶着天机阁阁主的身份,刘将军自然是不认识她的。 见这人全身上下裹的严严实实,根本瞧不见容貌,语气嚣张,竟然质问起了他这个将军。 南宫翎自然是认识刘将军的,并且也知道,刘将军是因为自己的亡妻刘氏而与秦奉之作对。 刘将军的妻子刘氏被叛军挟持过,但那时因为要是在前,秦奉之根本没有办法答应叛军的条件,导致刘氏就此死在了叛军的手下。 因为这件事,刘将军也一直都憎恨着秦奉之,埋怨秦奉之没有救他的夫人。 但是,眼下这位刘将军不分青红皂白,竟然就将吴家人给放跑,简直是愚蠢! 南宫翎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面纱下的神情更是冰冷,“我是谁,刘将军并不需要知道,眼下刘将军可是犯了一桩大错。” 刘将军听到这话,更是觉得好笑之际,此时他一身黑色盔甲着身,模样更是正气,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天大笑,笑的眼角一片褶皱。 那双有神眼睛一直盯着南宫翎,声音更是中气十足,“你这宵小之辈,竟敢评论起我的对错。” “这吴家何错之有,秦将军竟要将吴家一家抓起。” “吴家曾经纵然忠于前朝,但如今已经改过自新,归隐山林,王爷就这么将吴家抓起来,若是被世人知道,不知道会怎么评价我朝的气度。”刘将军说的句句在理。 南宫翎被他这话说的气笑了,直接开口嘲讽,“愚昧至极。” 刘将军好歹也是堂堂将军,哪里被人这么骂过,听到南宫翎的话之后,怒上心头,直接抬手朝着南宫翎挥去。 “无名小辈,竟敢对本将如此无礼!” 刘拓博抬掌的速度快极,谁知眼前这人竟是躲也不躲。刘将军看到她这样,冷冷一笑,竟是个连他一掌都躲不开的废柴。 刚一想到这,只见南宫翎轻轻歪了下头,刘将军的掌风轻轻的掀开她面纱的一角,与南宫翎擦脸而过。 刘拓博脸露惊诧,似是没有想到南宫翎的反应竟如此之快。 掌下之势来不及收回去,南宫翎身形忽然一缩,一个横腿踢朝着刘将军踢了过去。 刘拓博显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诡异的身法,一时不防,被她直直的踹中,脚一软,狼狈的后退了几步。 秦奉之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插手。 南宫翎的身手敏捷,内力也深厚,刘将军并不是南宫翎的对手。 刘将军后退了几步,被南宫翎偷袭到了,他现在是真正的怒了,自己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女人。 只见他运气,大喝一声,更是快速的朝着南宫翎袭击而去。 这身后的内力,南宫翎自然不会和他硬碰硬,她轻声一跃,忽然来到刘将军的身后,近身朝着刘将军腋下袭去。 刘将军哪里遇到过她这种流氓手法,见南宫翎在自己的身后,以为她要偷袭,及时止住自己的内力,朝着自己的身后劈去。 “碰!” 内力重重的砸在地上,竟是硬生生的砸出了一道大坑。 南宫翎唇角轻轻一勾,身形却快速的来到了刘拓博的身前,给了他一套连环拳。 她的速度之快,刘将军只挡得住前面几拳,后面几拳硬生生的挨了过去。 这几拳揍的刘拓博头晕眼花,南宫翎趁他晕头转向,运气横着朝刘将军快速连环踢了好几腿。 “碰!” 刘拓博重重的的砸在地上。 南宫翎落地,呼了一口气,心里这道气终于是解了。 刘拓博被打的鼻青脸肿,脸色阴沉无比,再加上周围这么多自己的手下,自己丢脸都丢到家了。 “大胆!”刘拓博怒不可遏,他现在只想提剑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一旁秦奉之见南宫翎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的朝着刘拓博走过去,“真正大胆的是刘将军。” 秦奉之走到刘拓博的面前,眼眸微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见他这副惨样,秦奉之眸角划过一丝笑意。 “不知刘将军知道,本将是因何将那吴家给抓起来的吗?”秦奉之慢条斯理的问道。 “我哪知道你为什么抓吴家。”刘将军冷哼一声,“许是找了个什么罪名五险给吴家。” 简直愚不可及,南宫翎冷笑。 “刘将军既然并不知道本将因何抓吴家,却未询问本将,私自放跑逃犯,刘将军可知道,这是何罪名?” 秦奉之的声音平淡,但字里行间却句句给人压迫感,他就站在那,周身的气质却焕然一变,强势的威压直逼刘拓博。 秦奉之虽然是将军,但也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位及王爷,尊贵无比。 刘拓博心里纵然有多不服秦奉之,可在身份这块却不得不忌惮他。 “这,这……” “刘将军你可知道,放走的这个逃犯,可是组织复朝教的幕后之人。”说到这,秦奉之似笑非笑的望向他,“刘将军,您这招叫,放虎归山啊。” 刘拓博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他哪里想得到是这一处。 “他,他们只是说,你故意找了个罪名栽赃诬陷他们。”刘拓博磕磕巴巴的说道。 “我倒不知道,刘将军竟会如此天真。”秦奉之笑着,“犯人说的话,刘将军也信,什么时候,天牢里的犯人同刘将军说,他们没杀人,叫刘将军放了,刘将军可放?” 这一字一句,堵的刘拓博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他嘴唇微微颤动,眼神干巴巴的看着秦奉之,一时之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这放跑罪犯的罪名,他担当不起。 南宫翎见他这样,冷笑一声,“怎么,现在刘将军不嚣张了?” 这大错,别说是挨南宫翎打一顿了,就说是砍头也不为过。 刘拓博根本没听进去南宫翎的嘲讽,整个人都怔在那。 第84章 拒之门外 见他这样,秦奉之觉得威胁的差不多了,声音缓了一下,“刘将军,我们之间是有些私人恩怨,尊夫人的死,本将军也很难过。” “但有些时候,还是要长点脑子的,您觉得呢,刘将军?” 秦奉之说到这,刘拓博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秦奉之这个意思是,这件事他就不再追究,两人的私人恩怨也就此消除。 思绪在刘拓博的脑海中转了好几圈,他最终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南宫翎见到这样,抬眸看向秦奉之,这个男人有些时候虽然戏精不靠谱的模样,但不可否认,他的智商非常高。 这件事就算他真的追究刘拓博,恐怕到时候刘拓博也不会有什么事,也不会被人追究。 秦奉之先拿这件事情吓一吓刘拓博,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让刘拓博乘他的情,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 这件事解决后,秦奉之就收到了京城的来信。 秦奉之看了消息,有了之前的先例,这次倒不敢再不告而别,将这件事告诉了南宫翎。 两人在这件事上也的确耽误了一些时间,南宫翎听了后,点头答应了,“复朝教的这件事情,吴家已经被抓过一次了,之后应该是不敢这么嚣张了。” 秦奉之听到这话,叹了一口气,“这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刘利这人,心机不深,头脑简单,这次放吴家跑了,以后怕是很难再抓得到吴家。” 这次复朝教被抓到一次了,下次他们只怕是会更加警惕。 “的确。但现在也只能等他们下次再有动静。”说完,两人温存了一会儿。 秦奉之不能久留,同南宫翎亲昵了一会儿后,就带着兵撤离了。 而南宫翎这些天一直在外面,没有回过南宫家,现在事情都已经告了一段落,南宫翎这才想到了回南宫家。 她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将自己身上这一套换了下来,换了一套淡黄色的纱衣罗裙,朝着南宫家那个方向走去。 她刚一走到南宫家的大门,就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哭闹声,南宫翎心里一个好奇,寻着声音找了过去。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南宫玉她们母女。 这刘氏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裙,身上还带了一些包袱,身旁还跟着在一起流泪哭闹的南宫玉。 “老爷啊,你怎么能这样啊,老爷!”刘氏毫无形象的实在地上,头顶上被盘好的头发此时凌乱的掉落在额前,这模样看着就像是逃难回来的一样。 “老爷,我可是你的夫人啊,老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你们这几个大胆的奴才,我可是你们当家作主的夫人,你们竟敢这么对我!” “不长眼的狗奴才!” 这模样看的南宫翎直诧异,要知道这刘氏也是大家闺秀,经过良好教育的人,平常表面都一副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柔的模样,现在怎么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 刘氏一旁的南宫玉撑着腰指着门口几个奴才破口大骂,“你们这几个不长眼的奴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小姐是谁!” “竟敢将我和母亲拦在门口!”南宫玉厉声责骂! 这南宫玉生的一副好模样,只不过,却是个没有脑子的,因为刘氏的惯养,养出南宫玉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 南宫翎在一旁看的来劲,干脆找了一处,靠在一旁满眼趣意的看着这对母女。 “这,夫人,小姐,不是奴才们不放你们进来,没有老爷的吩咐,奴才们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放你们进来啊。” 在门口的奴才犯难。 这一边是夫人,二小姐,一边是南宫桓,谁也得罪不起。 “你胡说!爹怎么会不让我们进来。”南宫玉不信,“就是你这个瞎了眼的奴才瞎说!” “你再不让我们进来,我让我爹杀了你!” 这个刁蛮任性的二小姐还不知道这句话会得罪人,娇生惯养惯了,她哪里会将一个奴才放在眼里。 守门的奴才听了她说的话,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 先不说老爷会不会偏向她们,就算是偏向他们,但这命令的确是南宫桓下的,他们是怎么说也不敢放两个人进来。 奴才也不说话了,闭嘴站在那,任由两个人的哭闹。 南宫翎在一旁看的正起劲呢,身旁忽然传来婢女的声音。 “诶?三小姐?您怎么会在这?” 婢女满脸惊讶到看着南宫翎。 南宫翎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就被发现了,她摸了摸鼻子,“这不出来散散逛逛。” 她出去这几天一直让手下称病在房中修养,所以婢女看到她奇怪。 婢女顺着南宫翎的视线看到刘氏母女,微微的叹了口气,“夫人已经在门口闹了一下午了,老爷不让夫人进去。” 南宫翎听到婢女说这话,摸了摸下巴,倒没有想到南宫桓倒是公平公正,本就是刘氏南宫玉做坏事在先,如今有这样的下场,也是她们活该。 “老爷吩咐我们,没有他对允许,谁都不能放夫人和二小姐进来。”说到这,婢女一阵唏嘘,“夫人这次是真的惹老爷生气了,没有老爷开口,我们谁敢放她们进来。” 南宫翎淡笑。 婢女说完后,便说自己还有事没做完,就先走了。 外面刘氏哪会想到,南宫桓竟然会因为南宫翎这件事对自己心狠至此。 怎么说自己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现在被拒之门外,这传出去,她还有什么颜面回娘家! “老爷啊,我知道错了,你就让我们进去,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啊。” “玉儿,玉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不能这么残忍啊。” 刘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守在门口的奴才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得她们母女落的这般下场是她们活该。 刘氏在门口哭了一会儿,发现是真的没人搭理她们,无奈之下,她不得不起身,想要带着南宫玉离开。 谁知道,南宫玉根本不信父亲会对她们残忍至此,想要冲进去。 “我不信爹爹真的会这么狠心!” 人还没冲进门呢就被人拦了下来。 第85章 闹剧 “啊,你们这几个大胆的奴才!”南宫玉被拦在外面,气的在原地跺脚,无能发怒。 南宫翎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看头了,正打算走偏门回去,谁知,她这一动竟然叫南宫玉看到她了。 “南宫翎!”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娇喝声,南宫翎眉梢一跳,自觉麻烦来了,脚下的脚步却一点都不想停,跨步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 南宫玉见她要走,俏眉一横,直直的就追上了南宫翎的步伐,伸手就拽住了南宫翎。 “是不是你在父亲面前说了什么,父亲才不让我们进去的。”南宫玉看到南宫翎这张脸就想要撕碎了。 只见她美目仿若要喷出火来,姣好的面容硬生生的因为她的表情变得狰狞不堪。 南宫翎瞥了一眼她拉着自己的手,面不改色的甩开,“是你做错事了,父亲惩罚你,同我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南宫玉不信,她愤恨的瞪着南宫翎,“就是,就是你这个扫把星,自从你回来后,整个南宫府鸡飞狗跳,你怎么不去死!” 这话说的南宫翎笑了,“这话从何说起?有句话可是叫自作孽不可活。” “是我南宫翎拿刀架在你的头上,逼你们设计陷害我?” 南宫翎目光如炬,盯着南宫玉,那张清丽的小脸带笑,“还是我逼你嫉妒我?” 她说一句,逼近南宫玉一步,南宫玉被她逼的下意识后退。 南宫翎逼近,眼眸冰冷的看着她,逼近南宫玉,忽而倾身,靠在南宫玉的耳边轻语一声,“你真应该学学你的姐姐。” “你现在这样,真是蠢笨如猪啊,南宫玉。” 南宫翎的声音直窜南宫玉耳中,听的南宫玉整个人就是一愣,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这是被南宫翎给骂了。 她瞥见南宫翎眼中讽刺的笑,南宫玉被这笑刺激,大叫一声,“啊!南宫翎,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说罢,南宫玉就朝着南宫翎奔去,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南宫翎自然不会让她打到,轻松避开南宫玉的攻击,南宫玉打不到她,更气了。 追逐间,南宫翎余光忽而瞥见了南宫桓的身影,她眸光一闪,狡黠一笑,忽然站定在一旁,南宫玉见她不动,眼睛一亮,扬手就要给南宫翎重重一巴掌。 谁知道,即将要打到她的时候,南宫翎一闪,躲到了南宫桓的身后。 “啪!” 只听重重的一道巴掌的响声,顿时,空气都寂静了。 南宫桓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整张脸顿黑如墨。 南宫玉见到自己打的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盯着自己的手,后退了两步,“不,不是的,父亲……” 她的声音干巴,南宫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巴掌竟然会扇到自己的亲爹脸上。 这时,她视线看向藏在南宫桓身后的南宫翎,南宫翎朝她眨了眨眼,南宫玉一看到她,心中一股无名火就乱窜,“贱人!” 她脸上表情阴冷,看着南宫翎咬牙切齿,还想要过去还将南宫翎扯了出来。 “够了!” 这时,南宫桓忽然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极具威严,吓得南宫玉心下一颤。 “父,父亲。”南宫玉小心翼翼的叫着南宫桓。 “老爷,老爷。”一旁的刘氏看到了南宫桓,朝着南宫桓这边过来,将南宫玉拉到身后。 南宫玉深知自己犯了事,躲在刘氏的身后不敢说话。 “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南宫桓看到刘氏过来,直接出声呵斥刘氏。 “本以为这几天,你们已经知道错了,现在看来,你们根本不知错!” “当着我的面都敢对翎儿这样!我要是不在,谁知道你这嫡母又会做出什么狠毒的事!” “父亲,这不怪我,明明是南宫翎她故意的!”南宫玉忍不住出声为自己辩解。 谁知道自己这一出声,南宫桓更生气了,他目光一炬,冷声呵斥,“你还想辩解,我亲眼所见!” “她是你妹妹,你怎么就不知道包容,还反加陷害!” 南宫玉脸色白了白,不敢说话了。 “我看,你这妇人不知道教育女儿,我这个做父亲的,来教育教育!” 说到这,南宫桓竟然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刘氏看到这,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抱着南宫桓的腿,“老爷,玉儿知道错了,玉儿知道错了。” 南宫桓根本不听,挥着手中的软鞭,他冷哼一声,“我看她是不知道错字怎么写!” “老爷!老爷!玉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老爷。求您放过玉儿这一次,玉儿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氏心疼女儿,哪敢让南宫桓抽打自己的女儿,抱着南宫桓的大腿,泪声俱下。 南宫玉见南宫桓动真格的了,吓得脸色苍白,连连道错。 “翎儿,翎儿,你劝劝你父亲,玉儿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 刘氏见劝南宫桓没有用,这才将视线放到了南宫翎身上。 “翎儿,她是你的姐姐,你不能让你父亲这么对她。”刘氏开始开口向南宫翎求助了。 南宫翎听到这话,微微冷笑一声,南宫玉是姐姐不能这么对她。她们就能设计她了? 真是强盗逻辑。 如若她的性格再软弱一点,今日跪地求饶的就是她了。 “翎儿。”南宫桓转过头来看向南宫翎。 看他这架势是将决定权交到自己的手上了,看向南宫桓,南宫翎垂眸思索了一番。 刘氏母女现在已经是这般恨她了,她现在就算放过这两人,不让他们进南宫府,天高皇帝远,这两人的算计她难免挡不住。 如果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倒方便她观察。 思绪到这,南宫翎重新抬眸,朝南宫桓笑道,“爹爹,既然二姐姐知道错了,那我就原谅她了。” 说罢,南宫翎似笑非笑的看着南宫玉,“您就让她们进去,府中不可一日无当家主母,再说,二姐姐这次已经知道教训了,怕是以后不敢了。” “你说,对,二姐姐。” 南宫玉见她这样子,心里恨不得将这贱人给杀了,但是现在也只能勉强点头。 第86章 回府 “对,父亲,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眼下形势所逼,南宫玉不得不低头认错。 南宫桓其实也本不想惩罚这对母女,正如南宫翎说的那样,府中不可没有管事的主母。 既然南宫翎给了个台阶,南宫桓也就顺着她给的台阶下了,他冷哼一声,收起软鞭,对南宫玉水说道,“你真该学学翎儿。” 说罢,甩袖跨步进府。 刘氏见南宫桓松口,心下这才松了口气,同南宫玉互相搀扶着从地上起来。 刘氏看向南宫翎,脸上带着笑,“谢谢你翎儿。” 刘氏想跟南宫翎套近乎,但南宫翎根本不吃她这套,也懒得和她寒暄,转身就进了南宫府。 刘氏见她这样,脸上的笑意一僵,眼里一闪而过一抹阴狠,这个小贱种。 “娘,你跟她客套什么,要不是她,我们哪里会到这种地步。”南宫玉在一旁埋怨。 刚一说完刘氏就瞪她,一手指了指南宫玉的脑袋,“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还没吃到教训!” “你怎么没学到你姐姐的一半聪明机敏!” “娘!” 南宫玉皱着眉头跺脚,不满自己的母亲这般数落她。 刘氏叹了口气,拿着包袱进了南宫府。 两人回到房间,刘氏第一件事就开始收拾自己的着装来,没过一会儿,刘氏就穿着锦衣玉袍,一派当家主母的做派。 她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氏虽然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但现在仍旧保养得当。 这几天带着心事,愁这愁那的,脸上还长了几个皱纹。 “这个小贱种!”一想到南宫翎,刘氏就心生恨意。 真是可惜了上次没有直接弄死她,现在逼的她们母女到这下场。 南宫玉一想到今天南宫翎骂她蠢笨如猪的样子,眼眸里面的恨意如同实质,恨不得撕了她。 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算计,她那巴掌又怎么会落到父亲的身上! “娘,不杀了南宫翎难解我心头之恨!”尤其是今天这事,南宫玉对南宫翎的恨意上涨。 “先别着急,这小贱种机灵着呢,小心偷鸡不成,反而着了这小贱种的道了。” 镜子里倒映出俩母狠的面容。 刘氏摩挲着指甲上的丹蔻,“这小贱人的生母虽然是个卑贱的婢女,无权无势,但胜在你父亲偏袒她,加之她又有点小机灵,要杀她不是容易的事。” “我们可以找外公帮忙。” 听到这,南宫玉眼睛一亮,刘家位高权重,要杀一个庶女还不简单。 刘氏却没有立马接话,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封书信之上。 “如果要这样的话……” 刘氏忽而凑近南宫玉的耳旁低语了几声,“我们这样……” 片刻过后,南宫玉眼睛一亮,那张骄横跋扈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就这么办!” 刘氏母女还在想阴招怎么陷害南宫翎,这边南宫翎就已经回来自己的小院了。 她住的小院有些偏僻,为了方便有急事出府。 小院里的婢女大多数都是南宫翎从天机阁里换出来的,里面的替身见她回来,完成了任务自己就默默事消失了。 “最近府中可发生了什么事?” 回来后,南宫翎就懒散的倒在自己那张舒服的软榻之上,这几天的事一桩接一桩的,叫人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回阁主,府中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倒是……”婢女仔细思索了一下,“倒是那个大小姐来找过您几次,都被我们以您生病为由劝退了。” “南宫韵?” 南宫翎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稍,她来找她做什么? 她的这位嫡姐心机深重,心思细腻,同她关系并不好,更别提会说来主动看她了。 南宫翎倒在软椅中,眼眸轻眯,手放在软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 “她来找我做什么?” “禀阁主,不知。”婢女低声道,“大小姐以探望小姐为由。” 南宫翎眉梢微蹙,想到自己在沈员外家的事情,担心自己的身份已经传到了南宫家,“最近可听到什么风声没有?” “没有。”婢女回。 看来自己的身份暂时还没有被传到南宫家。 南宫翎心下松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份被她们得知,怕是又要有一桩桩一件件的麻烦事了。 那边,陈圆圆早听到了南宫翎的动静了,先前来找过南宫翎几回,就听到婢女说南宫翎称病。 知道剧情的陈圆圆当然不会信婢女的话了,剧情里面这几天可是男女主感情升温,女主频频掉马甲的时候。 现在一听到南宫翎回来了,心下一喜,连忙屁颠屁颠的去找了南宫翎。 “阿翎!” 南宫翎还没休息多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兴高采烈雀跃的。 南宫翎出门一看,就看到了一袭淡粉长裙,头挽了个娇俏可爱的发髻的陈圆圆。 “阿翎,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陈圆圆冲过去就给了南宫翎一个熊抱,南宫翎被她冲的抱着她后退了几步。 面对陈圆圆的热情,她眼角跳了跳,“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不在。” “哼,我是谁啊,你找人装病,我能发现不了吗。”陈圆圆从南宫翎身上下来,冷哼了一声。 南宫翎有些无奈,叫人过来摆上了糕点座椅来招待陈圆圆,“那你这动静还挺快。” 她这前脚刚到,后脚陈圆圆就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 “也没有啦。”陈圆圆捻起桌上的一块糕点,朝南宫翎吐了吐舌头,“我是听了你那嫡母的事。” 今天早上南宫玉和刘氏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我是听到消息,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这才立马过来找你了。”陈圆圆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一双清澈墨黑的眼睛好奇的望着南宫翎。 “快说,你这几天去干嘛了,还不带上我,叫我等的好苦。”陈圆圆埋怨。 南宫翎见她这样,不由得轻松的笑了笑,“怎么,这几天给你无聊到了?” “可不。”陈圆圆使劲点点头,“都怪陈亦倾那个笨蛋,不让我出去玩。” 第87章 刺杀 “他也是为你好。” “哼。”陈圆圆冷哼一声,旋即,视线又转向南宫翎,“别转移话题,快说,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说完,似乎想到些什么,冲着南宫翎猥琐笑的起来,“是不是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啦?” 南宫翎眼角抽了抽,“你想知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这几天出去办了点事,没去玩。”南宫翎没有同陈圆圆细讲,几句话敷衍了过去。 “好。”陈圆圆有些失望,其实大概她去干什么了,陈圆圆也记得一点,就是有点好奇,想听听细节。 但是南宫翎不说,她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很快她就打起了鸡血,热情的拉着南宫翎要出去,“我听说,京城最近新开了一家酒楼,里面的东西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瞧瞧。” 南宫翎“……” 她才刚从外面回来,谢邀,有点累,并不想去。 然而,架不住陈圆圆的热情,南宫翎整个人都被拖走了。 颇有种生无可恋的赶脚。 一来到京城的街道,外面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陈圆圆的兴致不减,拉着南宫翎这边逛逛,那边逛逛。 不过一会儿,陈圆圆就两手提了个大满袋,带着南宫翎来到那家她说过的酒楼。 看的南宫翎嘴角直抽抽,果然女人购物才是天性, 这家酒楼里面的人来人往,一楼大厅上还有个说书的在说书。 陈圆圆好奇,拉扯南宫翎找了个座位坐下,叫来小二点了几样好吃的糕点。 “说啊,这神医归鹤,神出鬼没,但就在前几日,她接下了沈员外的悬赏。” “这沈员外有个女儿,体弱多病,有一天呢,忽然晕倒在地,这沈员外急的呀,连忙找这神医为她的女儿医治。” “这神医一瞧呢,发现这沈员外的女儿那里是得了什么难以医治的重病,分明是相思病。” 上面的说书人讲得绘声绘色,在下面的陈圆圆听的,心下连连偷笑。 这段,在原剧情中也有,在听到沈双双心悦秦奉之的时候,陈圆圆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朝南宫翎看去,“这秦将军魅力可真大,又是一个被秦将军迷倒的可怜人啊。” 说罢,还有模有样的叹息一声。 南宫翎:“……” 作为事件的当事人,南宫翎并不想再听一遍。 说书人只是讲了沈双双那一段,但是并没有讲南宫翎身份暴露的那一段,看样子她身份暴露这件事是被人压了下来。 南宫翎想到了秦奉之。 说书人讲完,陈圆圆也吃完了最后一块糕点,她拍了拍自己的手,正准备拉着南宫翎走。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阵暴动,只听一阵一阵阵尖叫的声音。 刀剑的反光折射在南宫翎的眼睛上,南宫翎面色一冷,手下更加迅速的,随手拿起一块装糕点的碟子,抵挡那刺过来的剑。 嘶啦! 只听到一阵尖锐的撞击声,南宫翎将陈圆圆拉至身后,弯腰,抬脚踹开抬剑袭击过来的杀手。 这些个杀手的目标明显就是南宫翎,为了不让陈圆圆受到伤害,南宫翎将陈圆圆推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自己则是捡了个顺手的武器,同这些杀手厮打起来。 陈圆圆抱着头,躲避着这些杀手的攻击。 她没有想到这些杀手竟然这么嚣张,大庭广众之下就在一个偌大的酒楼里面开始刺杀。 人家搞暗杀起码还得挑个时间地点,您老人家到好,哪里人多挑哪里。 看的陈圆圆是一阵无语。 但此时此刻陈圆圆也来不及多想,真的刀剑无眼,陈圆圆根本不会武功,只能小心翼翼的躲避。 酒楼里面的人被吓到了,看到这么多杀手,脸色苍白的乱窜,就连台上的说书人也差点吓尿了,连滚带爬的就跑。 “碰!” 南宫翎踹开其中一个杀手,来到陈圆圆都身边,快速朝她道,“你藏在人群里和她们一起跑。” “那你呢!?”陈圆圆神色焦急,她虽然知道小说剧情,南宫翎是女主,不会这么容易就有事,但知道是一回事,心里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放心。”南宫翎安抚陈圆圆,“你先跑,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就转身,又通那几个追上来的杀手搏斗了起来。 陈圆圆看着这打斗的场面,眼见着酒楼里的人都要跑空了,陈圆圆也来不及多想,要跟着一起跑。 南宫翎一人对好几个人杀手并没有落下风,她的出招诡谲,这些杀手一时之间奈不住南宫翎。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杀手看到了陈圆圆,那杀手朝同伴看了一眼,同伴会意,拿着刀朝着陈圆圆那个方向过去。 南宫翎察觉到这些杀手的想法,眼神一冷,手下的动作更快了,她直接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杀手踹开,轻身一跃,提着陈圆圆的领子,避开杀手的攻击。 “啊!” 脚下忽然腾空,陈圆圆惊的大叫了一声,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南宫翎已经将她放在了一处安全的地方。 这还是陈圆圆第一次感受到轻功,她心下觉得十分刺激,看南宫翎的眼神都多了几道亮闪闪的光亮。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嘛? 牛逼! 这边,南宫翎接下这几个杀手的招,几个人联合起来打一个,整个酒楼被拆毁的都差不多了。 掌柜的缩在柜台的角落,瑟瑟发抖,一边看着自己的酒楼就这么被毁了,心都要碎了。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几个杀手和南宫翎对打,逐渐落了下风,眼看着南宫翎就要打赢了,忽然,一个被打落在角落里的杀手醒了。 看到前面在交手的南宫翎,手中一握剑,开始靠近南宫翎。 南宫翎正在一心一意的对着这几个杀手,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已经降临。 这一幕被陈圆圆看到了,她惊呼一声,“阿翎,你身后!” 她的声音足够响亮,提醒了南宫翎,但同时也加快了杀手的速度,眼见着杀手就要朝着南宫翎的后心刺过去,南宫翎根本等不及时间来反应。 就在这时,她的腰间一紧,南宫翎整个人都被人抱了起来。 秦奉之! 望着眼前的人,南宫翎眼睛一亮。 第88章 坑蒙拐骗 想不到在酒楼吃一顿饭也能遭此厄运,几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陈圆圆,脸色煞白如一张纸,险些没站稳。 “没伤到?”电光火石间,秦奉之稳稳抱住南宫翎打斗间,因躲避偷袭,险些撞到桌角的身子,慢慢抱着她放到一旁的酒桌上。 “没有。”南宫翎看着他,水灵灵的目光泛起一丝水花。 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总算松了口气,眉眼妖孽惊艳,原本杀气凛凛的眼眸在面对南宫翎的时候倏忽变得柔和起来。 休息片刻,眼看秦奉之出手解决了其他人,南宫翎有些疲惫的吐出一口气,旋即起身,一脚踢开阻碍她的桌子,对准方才偷袭她的人便刺了过去! 这一刀,竟直接砍飞那人的脑袋,血红的血水顺着脖颈流淌下来,陈圆圆大叫一声,回身捂住自己的双眼:“我不干净了!” 南宫翎:“……” 所幸二人都没出什么事,但陈圆圆依旧有些担心,毕竟南宫翎是她好不容易逮到的大腿,开始紧张的检查她。 左右自己也没什么毛病,南宫翎便任由小姑娘四处扒拉她,站在一旁的秦奉之看了,眼眸微微深邃了些,但也没说什么。 “你没事?”虽然没检查出什么,但陈圆圆依旧紧张万分,生怕南宫翎出了事。 不禁失笑,南宫翎顺从道:“肯定没事,不信你看,我身上哪有伤口,都说了他只是偷袭,不过没成功。”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圆圆左右打量也没看出什么毛病,便放心了,倒是秦奉之一直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看得她有些窘迫:“还看我作甚!” “看我家阿翎这么好看,一时没忍住,不小心看上头了。”这男人说话一向老没正经,各种荤话都往她身上抛,南宫翎愈发恼怒,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再次莫名被喂了一嘴狗粮,陈圆圆满腹委屈不知从何诉说,也不知是该感叹自己至今仍然是个单身狗,还是诅咒秦奉之下次出门必踩狗屎。 “小孩子还在这里呢,你正经点!”顾及到陈圆圆还在这里,南宫翎并不习惯在旁人面前秀恩爱,所以说话格外腼腆。 平心而论,陈圆圆也不算小孩子了,但她比南宫翎还小几岁,在她眼里,也算是半个小孩子了,至于秦奉之,更别提大她几岁了。 见南宫翎看起来精神状态格外的好,陈圆圆便放下心来,但她仍耿耿于怀于“小孩子”这三个字:“我不是小孩子了!” 尽管陈圆圆这么说了,但南宫翎并未放在心上,下意识撸了撸她软蓬的头发,语气状似安慰小孩子:“对,你不是小孩子。” 纠结的叹了口气,陈圆圆这才猛然想起秦奉之,顿时惊恐的望向他,后者好整以暇的凝望着南宫翎,眼神看起来格外暧昧,眉眼风情万种。 仿佛察觉到这种不自然的注视,南宫翎不太适应的往陈圆圆身边靠了靠,刻意回避着秦奉之炽热的视线,他低声笑了起来,磁性的笑声听起来十分悦耳。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按耐不住脑海中的疑问,陈圆圆挑眉问道。 按照穿越剧本里写的,南宫翎应当已经遇到了许多次刺杀,但几乎次次都有秦奉之的影子,很难不让她猜测些什么。 也不怪她想象力旺盛,实在是穿越剧本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剧情影响了她大脑的发育速度。 懒得和小孩子争辩,秦奉之笑得妖孽,面对南宫翎同样变得探究的视线,解释道:“我有事要办,凑巧路过,没想到翎儿遭遇刺杀,便顺手救了翎儿一命。” 话音未落,秦奉之突然愈发放肆,语气开始变得肆无忌惮,一声声撩拨着南宫翎:“所以翎儿,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啊?” 这人一向没个正经,南宫翎懒得理他,开始四处检查这几人的尸体,其中一名偷袭她的刺客被砍得极惨,脑袋骨碌碌滚到一边,还在潺潺淌着鲜血。 正在低头翻找着其中一名刺客的口袋,南宫翎纤细的手指一顿,她按到了一个有些坚硬的东西,翻出来一看,是一枚令牌。 这枚令牌材质不算很独特,样式纹路却也不像市井上随意卖的那类款式,南宫翎觉得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奉之注意到南宫翎手上拿着的那枚令牌,微微挑眉,语气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刘氏家的人。” 刘氏家是将门世家,身边人或者暗卫都会随身佩戴这么一枚令牌,可惜刘氏太傻,竟然没让他们把令牌取下来。 “刘氏怎么能这样!”陈圆圆赫然起身,对刘氏的卑鄙行径感到不齿,美眸圆睁,顺便提脚踩了身下的尸体几脚,明显是被气到了。 南宫翎神色阴沉,将陈圆圆一把拉回自己身边。 秦奉之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察觉到少女暴怒的情绪,走到她身边,略歪了歪头。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陈圆圆一直以来都是敢爱敢恨的性子,咋咋呼呼的也没个正形,眼下被人如此挑衅,自然忍不了:“我这就去南宫府找刘氏出出气!” 说着,她一转身就要走出酒楼,还是南宫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先别轻举妄动,我想想怎么对付她。” 嘴上说着对付,实则南宫翎也知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不是说能搞垮刘氏便能搞垮的,毕竟刘氏身后还有一个刘姓家族。 心下暗自思忖着,南宫翎抬手让陈圆圆冷静:“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既然没别的事了,南宫翎也不打算久留,想顺势领着陈圆圆离开酒楼,秦奉之却再次凑上来,纤长的睫毛微颤,乖巧的邀请道:“要不要来我宅子看看?下次再遇到持有令牌的刺客,也好分辨究竟是谁派来的。” 这理由被秦奉之拿捏得很好,南宫翎不懂这些,可大势所趋,她还是要了解一些的。 第89章 单子 虽然南宫翎意识里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不愿意去,直觉告诉南宫翎,秦奉之绝对对她心怀不轨,她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犹豫道:“我就不去了,事还没忙完。” 早就听腻了这种借口,秦奉之淡笑不语,一双凤眸微微上挑,深黑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看着她,倒把她看不好意思了,一时心下也有些拿捏不住。 身为旁观者,陈圆圆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是最希望二人在一起的了,自然高举着手要去:“去去去!我要吃好吃的。” 这傻丫头,净想着吃的,南宫翎看着她,嘴角染了些许笑意。 眼见可能有松动的余地了,陈圆圆傻笑着也凑过来:“所以阿翎,你也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点有用的东西。” 秦奉之迎合着陈圆圆,眉眼弯弯,笑得很是儒雅,像极了阴险狡诈的狐狸,出于私心触动,南宫翎犹疑片刻,还是加入了他们。 其实宅子里也没多少有用的东西,充其量是江湖各个组织的辨认标识,但这种东西都有地下室或者暗格妥善保持,以南宫翎现在的程度,还接触不到这些。 招待自然是热情招待,南宫翎举杯轻饮了一口茶水,陈圆圆吃糕点吃得不亦乐乎,甜渍沾满了嘴角,痴痴傻傻笑着。 胡乱扯了半天话题,果然,秦奉之对先前说的情报闭口不谈,明显只是想把她骗来,再多待一段时间。 迫于无奈,南宫翎也不好这么快便走,只能暂时留在这里。 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忽然一名侍卫侧身进入院子,恭恭敬敬对秦奉之一拱手:“主子。” 正在为南宫翎端茶倒水的秦奉之听了,淡淡点点头,示意他说下去,侍卫见此,倒有些犹豫。 南宫翎刚想随意扯个理由和陈圆圆暂时回避一下,却见秦奉之满脸无所谓,仿佛并不在意二人在场,继续替她端茶倒水,也只好故作无事发生。 既如此,侍卫也只好硬着头皮道出实情:“如今朝堂上有动荡,陛下传唤。” 想来应该还有别的大事,但南宫翎和陈圆圆在场,他也不方便多说,秦奉之沉吟片刻,披上披风往外走:“翎儿,我出去一段时间,等我回来。” 南宫翎满不在意的点点头。“嗯,快去快回。” 陈圆圆吃得有些饱了,满足的一拍肚皮,似乎还撑着了,说话都费劲儿,腮帮子胀得鼓鼓的:“姐姐,你什么时候走啊?” 并无意和陈圆圆搭话,南宫翎指节轻敲着石桌,并没有很快离去的打算:“再等等,说不定秦奉之很快就回来了呢。” 嘴上感叹小情侣相处奇奇怪怪的,陈圆圆缓冲了片刻,又接着吃别的糕点了,南宫翎不想多吃糕点,只好坐在那发呆。 倏忽有一只鸽子落在她肩头,下意识觉出不对,南宫翎回头,见陈圆圆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便轻抬手指,一张纸条很快落入手中。 一切行动完成得悄无声息,神经大条的陈圆圆自然毫不知情,还在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美味的糕点。 迅速放走鸽子,南宫翎悄悄掀开纸条,纸条上面的大致内容是有个商人邀请她去摸骨画容,如若她愿意且时间合适,可以现在前去作画,纸条最后附上了那位商人的具体地址。 南宫翎思索片刻,她现在也不算很忙,况且已经许久没作画了,她急需练练手,但现在正在秦奉之宅子里,无法脱身也无法回信,倒是个难题。 言语之中,这位商人应当是个好角色,就是不知见了面会是如何。 有了前车之鉴,南宫翎不敢轻举妄动,但这好歹是个单子,她可不想被困在这秦府,困在深院。 思虑良久,南宫翎还是决定溜出去,装模作样又吃了几块糕点,她赫然起身,面容流露出歉意:“圆圆,我去如厕。” 虽然陈圆圆这孩子表面神经大条的,但内里什么样南宫翎也说不准,心思约莫是挺细腻的,反正人肯定不傻。 之所以看起来很傻,应该是因为她无欲无求,正是这种三观,才招致她看起来可可爱爱的,没什么威慑力。 假装去往茅坑,南宫翎逐渐消失在陈圆圆的视线中,她松了口气,再次拿出纸条看了一眼,牢牢记住那名商人的宅子,飞速翻身越过石墙,一路飞檐走壁跑出秦奉之的宅子。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南宫翎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她便来到了街上。 凝望着南宫翎故作轻松的背影,陈圆圆原本柔和清澈的双眸倏忽变得严肃起来,她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拍拍手站起来,神色阴晴不定。 “想不到……你还真的要去。”陈圆圆喃喃自语。 她虽然行动笨拙,但好歹前世也是学过跆拳道的,不费吹灰之力便随着南宫翎同样翻出墙头,开始在大街上四处游荡。 这是一个南宫翎仇家设的陷阱,陈圆圆身为看过剧本的人,自然清楚其中的风险所在,她眉头紧锁,不过片刻,她就跟丢了南宫翎的人。 小姑娘左拐右拐就是找不到南宫翎的身影,她下意识觉得不对,猛然调转方向,往秦奉之宅子里跑。 在剧本中,南宫翎好像是进了一个商人的宅子,就在偏远的郊区外,陈圆圆似乎有点印象,但眼下情形不对,只好先去给秦奉之报个信。 “这么快就没影儿了!怎么回事……”既然多少也能猜到商人的住宅在哪里,当务之急就是先去给秦奉之报信,陈圆圆匆忙再次跑进宅子里,侍卫和她有过眼缘,只当看不到。 一路风驰电掣跑到她和南宫翎停留的小亭内,陈圆圆的手虽抖,动作却毫不含糊,快速撕下一条布料,提笔就在上面写了几个大字,旋即拿了块石头垫住布料。 剩下的,便是先找到那名商人的宅子了,陈圆圆记得他的宅子是在郊外,郊外的人家并不多,仔细找找应该就能找到。 第90章 赵员外 并未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尽管南宫翎已经格外谨慎,还是踏入了商人的宅子内。 她再三对比了纸条上的地址,直到确认无误,才抬手敲了敲门:“有人吗?” 事先已经做好防范措施,南宫翎抬眸打量了眼前的宅子几眼,庭院并不算很大,但从外部看,内景应当还算雅致,只是不知为何,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趁着还没人回应的工夫,南宫翎又抬头看了眼牌匾,上面明明白白的刻着“赵员外”三个大字。 奈何京城有太多赵员外,南宫翎并不清楚他是哪个赵员外,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先是谨慎的在门外逛游了片刻,生怕这是个陷阱。 “吱呀”——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瘦精瘦的小老头,一双小眼睛几乎只剩下眼白,正骨碌碌不怀好意的望着南宫翎:“是画家吗?请进请进。” 不知为何,南宫翎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但眼前这个老头虽然长得像是个坏人,至少现在还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客气的从门缝挤进来。 南宫翎前脚刚迈进宅子,后脚赵员外便锁上了大门,察觉到这个不寻常的举动,南宫翎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仿佛注意到她的紧张,赵员外再次打开大门,笑道:“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手艺,只是画骨,不会骗姑娘的。” 既如此,南宫翎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随着赵员外进入宅子内。 赵员外待人还算不错,真心实意招待她。 “都说您的画技高超,今日一见,果然一身正气,清霜傲骨,不愧是美人在骨不在皮。”这赵员外还算有文采的,夸人的话一句接一句的来。 实在不愿搞这些前戏,南宫翎静悄悄的端起茶杯,抬眼瞅了下茶杯内漂浮的茶叶,见确实没有问题,心下的警惕少了几分。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赵员外有些尴尬,到底不敢说些什么,只好自言自语:“您的画技如此高超,这次鄙人请您来……” 废话太多了,南宫翎依旧没搭理他,反倒分外安详的望着留在杯底的茶叶,神色太过隐晦,令人摸不透她的真实想法。 “希望您能带我步入正题,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本身脾气便大,眼下又被人晾着这么久,不知为何,南宫翎莫名有些烦躁。 虽说她十分烦躁,但她的表情控制却很得体,并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 猛然被噎了一句,赵员外的脸色算不得多好看,他干笑几声,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一股子尴尬:“您……果然是坦诚相待,那我便不多说了,这么多事儿也不好一一解答,还请您移步地下室。” 淡漠的盯着赵员外看了片刻,南宫翎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真心,冷着脸没回应。 赵员外试探性又问了一句,终于,南宫翎略有松动,打量的目光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还是起身了。 地下室离二人所处的位置并不算远,在书房后的一间密室内,连接着一道楼梯,下了楼梯之后,空气骤然变冷,饶是早有准备的南宫翎,也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空气中弥漫着的阴寒之气着实伤身,这里的所有东西看起来都阴森森的,让她很不舒服。 地下室正中央存放着两具枯骨,皆是腐烂透彻了,骨头也略微有了腐蚀的痕迹,人骨也辨别不出形态,靠近它们之后,南宫翎明显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南宫翎面容虽不太好看,但碍于礼节,还是堪堪停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 反观赵员外,似乎已经对此习以为常,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他来到两具尸骨跟前,随手摆正了一副尸骨。 “这是我母亲的尸骨,是被活活烧死的。” 自始至终没怎么说话的南宫翎闻言,忍不住抬眸看了那具尸骨一眼,但尸体损毁严重,边角却是有烧灼的痕迹,她没说话,只是僵硬的移开视线。 那旁边那位必然是他妻子的了,可是赵员外没有孩子,逛了四周也没发现有小孩生存过的痕迹。 想不到表面像极了奸商的赵员外,内里却是个失去了母亲和妻子的可怜男人,南宫翎叹了口气,终于开口安慰道:“另一具是你的妻子。” 尽管赵员外罕见的没说话,但南宫翎不傻,这态度便相当于默认了。 “我的妻子怀了孩儿,但身体却愈发虚弱了,终于得了重病,在生产当天血崩不止……活活难产而死,连带着孩儿也没了,我的母亲悲痛万分,从此变得痴痴傻傻……两年前自焚了。” 简短的一句话,清晰简明的道出自己的故事,这些往事历历在目,一字一句敲打在自己的心房上,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在微微颤抖。 还真是个痴情的男人,南宫翎心下感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有微微触动。 妻子与孩儿相继离去,母亲遭受了那么大打击,整个家庭分崩离析,此时钱财便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倘若一个家连活人都没了,要钱还有何用? 思及此,南宫翎有些许感动,眼眶润湿了些,:“世间痴情的人不多,你是个好男人。” 能让南宫翎触动到这个地步,足以说明赵员外的故事很打动人心,她不是心软的人,却最听不得这种悲惨故事,一时竟难以压抑喷涌而来的悲观情绪。 眼见南宫翎有了帮助他的打算,赵员外厚着脸皮迎上去,语气也带了几分感伤:“所以……所以您能帮帮我吗,我真的舍不得妻子和母亲……” 该被画出来的是三人,但孩儿还未出母胎便死了,所以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连残骨都没有,所以只能画两个人的像。 到底是个可怜人,南宫翎不再多说,拿出随身携带的画笔:“我画。” 第91章 身中剧毒 地下室里昏暗无比,墙壁四周的烛光晃晃悠悠的,散发着晕黄的光芒。 赵员外给南宫翎拿来了上好的宣纸,“姑娘,拜托你了。” 南宫翎接过宣纸,没有多说什么,她的视线落在冰棺里面的两具枯骨上,这两个骨架看着纤细,一般大小,是两个女性的骨架, 南宫翎戴上手套,开始上前,认真抚摸起面前的枯骨上。 不过,她摸着摸着,眉梢皱起,眼前这具枯骨通身都是灰白色,摸起来的触感也同寻常骷髅不一样。 南宫翎心思都投在这枯骨之上,并没有发现身后赵员外的神情早就变得不对劲了。 只见赵员外瞧不做声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迅速的来到机关处,在南宫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摁下机关。 眼前的枯骨忽然有了动静,南宫翎心下警惕,下意识就要退开,但她退开的动作明显慢了,骷髅的下巴忽然动了,吐出一些白色粉末。 南宫翎退的快,但还是吸入了不少的白色粉末。 “唔!” 南宫翎闷哼一声,体内传来一阵绞疼,霎时间她脸色变得苍白,半跪在地上。 南宫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赵员外算计,后背冷汗直流,“你……” 赵员外见南宫翎中招,哈哈大笑的朝南宫翎靠近,“阁主,要让你中招也不容易啊。” “没想到堂堂的天机阁阁主,竟然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轻易就被人打动了。” 南宫翎吃了亏,单手撑在地上,她已经感受到了体内毒素蔓延,南宫翎的视线落在赵员外的身后。 地下室的门还没有关,现在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短短的时间内,南宫翎脑海绕了好几圈,她垂下头,遮挡住了脸上的神色,“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暗算我。” 半跪在地上的人声音沉沉的,有气无力的样子。 赵员外见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心中对她的警惕减半。 “哈哈哈,谁能想到这天机阁阁主这么单纯,竟然一骗就被骗到了。” “是谁要陷害你,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赵员外得意洋洋,他手下袖袍一甩,“现在,你就在这地下室呆着!” 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然而,身下脚才刚抬起半分,脖颈处忽然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赵员外身体顿时一僵,冷意从后背直窜上头顶。 “赵员外,现在是谁要在这地下室呆着了?”身后传来南宫翎幽冷的声音,她手下动作紧了紧,刀口刺进皮肤,血腥的气味飘散在空中。 赵员外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这刀,要是再割近一分,要的,怕是赵员外你的命。” 南宫翎慢悠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她神色自若,赵员外吓得腿一软。 他连忙道,“阁主,有事好商量。” 南宫翎眉梢皱起,她抬眸看向地下室门口,心里的不安越发紧了,“现在,带我离开。” “这……”赵员外有些犹豫。 “快点!”南宫翎手下的匕首更近了一分。 这下赵员外不敢有任何犹豫了,连忙答应。 毒素在南宫翎身体内蔓延,如果赵员外能转过头来看的话,就会发现,其实南宫翎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的不行了。 她刚刚才用内力将自己体内的经脉封锁住了,以防毒素蔓延到心脉。 南宫翎过来没有任何的防备,身上根本没有带任何解药,如果再拖下去,自己怕是会交代在这。 两人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南宫翎拿刀抵在赵员外的腰间,想让他带着自己离开,就在这时,暗处忽然传来一阵拍掌的声音。 “啪啪啪。” 南宫翎寻声看了过去,只见暗处一道高大的慢慢的走了出来,他一边鼓掌一边笑道,“不愧是天机阁阁主,身中剧毒,竟然还能化险为夷。” 这人一出来,赵员外眼睛一亮,连忙求助,“大人,救我!” 那人轻描淡写的瞥了赵员外一眼,暗骂,“蠢货,连一个身中剧毒的人都对付不了了吗!” 看向他,南宫翎眼眸一眯,此人里里外外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叫人看不出他的身份和样貌。 这人一出来,南宫翎就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她的身体已经中了毒,现在筋脉全封,就算杀了赵员外,这人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人已经看清了南宫翎现在的窘境,哈哈大笑,“阁主,别再挣扎了,你已经逃不掉了。” “以你现在的力气,被你制住的赵通,都可以轻易的杀了你。” 这话,是在暗示赵员外,南宫翎已经不足为惧了。 “哦?是吗?”南宫翎唇角微勾,手下的力道却更加重了起来。 “嘶!”赵员外疼的到底一口凉气。 “你要试试吗?”南宫翎俯下身,在赵员外耳边低语。 “大人!大人,救我啊,大人!”赵员外尝到痛处,更加害怕了,拼命的朝男人呼救。 “哼!废物!”男人脸色一黑,暗骂一声,但眼下赵通还有用,他不能就让赵通就这么死了。 被南宫翎挟持着,没有办法只能给南宫翎让让道了。 三人呈对角线对峙着,南宫翎拖着赵员外,脚下一步步都朝着门口走去,即将要到门口的时候,赵员外眼睛一转,手肘忽然捅向南宫翎。 南宫翎一时不察,身体虚弱,被赵员外捅了个正着,手里的匕首下意识一松。 赵员外得了自由,猛地朝南宫翎攻击过去。 近身攻击,南宫翎只能被迫接招,但她的一招一式都牵动着自己的筋脉,很快就不敌,被赵员外拍落在地上。 “噗!” 南宫翎吐了一口血,整个人虚弱无比。 赵员外摸了一下自己脖颈旁的血渍,暗骂了了一声。 南宫翎意识模糊之时,看清了这人就是罗刹门的宗主,黄宗。 黄宗过来,看向南宫翎,无情的嘲笑,“昔日高高在上的天机阁阁主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说罢,黄宗就要将南宫翎给带走。 就在这时,地下室门口忽然传来一些动静,黄宗往那边一看,只见一个人影忽然从上面滚落下来。 第92章 一起被抓 那人顺着地下室的楼梯,咕噜咕噜一路滚到了黄宗的脚底。 陈圆圆的后背正好抵上了黄宗的脚尖,陈圆圆眨了眨眼,抬头一看,正巧就对上了那一爽充满戾气警惕的眼睛。 四目相对。 陈圆圆:“……”哦豁,有点完蛋,打草惊蛇了。 黄宗:“???”哪里来的人? 空气寂静了两秒之后,还是赵员外反应过来,指着陈圆圆大声斥问,“你是谁!怎么会到这来!” 陈圆圆被吼的吓了一跳,眼睛转了转,视线来回在这两个充满杀气威严的男人面前转了转,又看了看被黄宗提溜着准备带走的南宫翎。 她咽了咽口水,尝试的开口,“那,那个,我说我是路过的,你们信吗?” 南宫翎:“……” 这两个人还在对忽然冒出来的陈圆圆有些警惕,自然是不信陈圆圆说的话的,黄宗建将自己腰间的剑拔出,眼含杀意,语气更是冰冷可怖,“说,你到底是谁!” 陈圆圆被这剑指着,吓了一跳,立马双手举起,“大哥,大哥,你别冲动大哥,我,我……” 陈圆圆眼睛转了转,旋即视线落在赵员外的身上,“我,我是他的婢女!” 忽然被指的赵员外有些懵逼,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圆圆,旋即冷笑一声,“我家哪个婢女穿成你这样,锦衣华服,真当我们是傻子。” 陈圆圆:“……” 陈圆圆磕磕巴巴,最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懊恼自己太过冲动了,早知道自己来晚了,就不来了。 还不如直接去叫救兵呢! 现在好了,连她也陷入险境了。 陈圆圆有些欲哭无泪,赵员外和黄宗两人一见陈圆圆就来路不明,黄宗给赵员外使了个眼色,黄宗受意,过去要将陈圆圆抓过来。 陈圆圆见了,哪里肯让自己被抓,连忙和赵员外绕着冰棺开始追逐了起来。 两人绕着圈圈,一来二去,黄宗看的脸都黑了,“赵通!” 赵员外被黄宗吼的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这是被陈圆圆饶了进去,差点忘了自己有内力,这才惊觉自己好像是被耍了。 赵员外一运气,很快就抓到了陈圆圆。 陈圆圆被提溜着衣服领子,在半空中扑腾,“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是何人?” 黄宗冷冷的看向陈圆圆,“再不说清楚,本宗主这剑,可不长眼。” 说罢,噌的一下,一把长剑就落在陈圆圆的跟前,那锃光瓦亮的剑,透着冰冷的寒气,仿若下一秒就要穿破陈圆圆的身体一般。 陈圆圆被吓得身体一抖,她可没有女主南宫翎那么牛,南宫翎前世就是个特工,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她前世就是个社畜打工人,真正遇到这场面,陈圆圆还是吓了一跳。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南宫翎,却见南宫翎那已经在给她打眼色,陈圆圆收到南宫翎的眼色,心下安定了不少。 转过眸来看向黄宗,“我,我是来找她的。” 陈圆圆看向南宫翎。 “这是我带过来的丫头。”南宫翎也跟着解释。 见陈圆圆已经解释好了自己的身份,黄宗冷哼了一声,“既然是阁主你的人,那我现在就留她一条性命。” 说完,他脸上忽然带着一抹狠毒的笑意,“到时候,再一起收拾。” 陈圆圆看到他的笑容,默默的瑟缩了一下,将自己蜷缩了起来,心下却在暗暗计算秦奉之来到这的时间。 黄宗大手一挥,“带走,将这两个人都关起来。” 赵员外得令,命人将南宫翎和陈圆圆两个人关进了地牢里面。 南宫翎身体虚弱,再加上先前又同赵员外打了一架,伤及筋脉,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的陈圆圆直心疼。 两个人被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地牢里面,陈圆圆的头不小心磕到了墙上,当即就晕厥了过去。 黄宗踏进地牢里面,居高临下的看着虚弱至极的南宫翎,“没想到,你也会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 “嗤。”南宫翎嗤笑一声,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毫无唇色,她的声音淡淡的,眼眸神色更是平静无比,“怎么,你又觉得你行了?” “不过是靠算计阴谋赢来的,卑贱之人就喜欢用卑贱的手段,您说是吗,堂主。” 南宫翎说话不饶人,气的黄宗的脸皮抽了抽,视线更是阴狠,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南宫翎。 “哼!用卑贱的手段又如何。”黄宗俯下身来,那双阴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翎,手下更是粗蛮的勾起南宫翎的下巴,“如今你已落入我的手中,我奉劝你还是不要嚣张的好。” “否则,我要是一个不高兴……”黄宗眼中杀意尽现:“你的命,我现在就能要了!” 说罢,一手甩开南宫翎的下巴,南宫翎被她甩的脸朝一侧。 心下却更是明白,黄宗已经这么恨自己了,还留着自己,怕是在短时间内,她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南宫翎垂下眸,敛去眼中的神色。 黄宗看她没有动静,冷笑一声,转身大步朝着门外离去。 走的时候,还特意叫人关好地牢的大门,不能让任何人进来。 南宫翎等他一走,立马在原地盘腿打坐了起来,她这体内的毒素已经进入了五脏六腑,要是换成旁人,现在早已成为了一具尸体。 但好在,南宫翎自小便泡遍了各种药浴,对毒已经有了些免疫的功能,只是现在这毒不一般,再加之她又不设防,所以中了招。 南宫翎闭眸开始运气将自己体内的毒一点点的排出体外。 时间一点滴一滴的过去,南宫翎闭着的眼睛微微的掀动,纤长的睫毛更是颤动不止,没过一会儿,她身上的冷汗就开始流出,周边更是围绕着一股蒸气。 终于,南宫翎睁开眼,猛地朝外面吐出一口黑血,毒素排出。 南宫翎心下松了一口气,在原地休整了片刻,这才起身去看陈圆圆的状况。 陈圆圆刚刚被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砸中了头,伤了些神经,除了这个没有什么大碍。 第93章 困于地牢 见没什么大碍,南宫翎这才松了口气,运气给陈圆圆医治。 没过一会儿,陈圆圆就醒了。 陈圆圆一醒,就对上了南宫翎那张苍白好看的脸,她一惊,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握着南宫翎的手,上下查看。 “怎么样,翎儿,你没事。” 南宫翎被她晃的头疼,有些无奈,陈圆圆眼底的焦急也不假,她叹了口气,“再给你这么晃下去,没事也要变得真有事了。” 这话一说,陈圆圆立马不晃了,有些尴尬的松开了南宫翎,摸了摸鼻子,“嘿嘿,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刚刚中了毒,我已经将体内的毒排出来了,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南宫翎解释,说完,她那双眼睛就一直盯着陈圆圆看。 陈圆圆被她看的心下疑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怎,怎么了嘛?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南宫翎摇了摇头,视线落在外面,“你怎么会来这,我接单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 陈圆圆被她问的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的往下看,她总不能说,她是因为知道剧情,所以才知道南宫翎会来这被暗算。 “我,我……”陈圆圆支支吾吾,她眼睛转了转,忽而开声道,“我看你出去的时候鬼鬼祟祟的,以为你要去干什么,好奇偷偷的跟着你来到这的。” 听到她的说辞,南宫翎挑了挑眉稍,先不说自己内力高强,听力敏捷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陈圆圆在自己身后跟着。 就说陈圆圆这蹩脚的轻功,还能追上她? 陈圆圆并不知道,自己这没有技术的说谎含量,已经引起了南宫翎的怀疑,并且还被南宫翎鄙视了一下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 南宫翎见她说话含含糊糊,眼神飘忽不定的,知道她是不愿意说真话,也就没再和她计较。 她能感受得到,陈圆圆并没有坏意,对她的担心也不像是作假的,于是没再和陈圆圆继续问下去。 陈圆圆见她不再问,以为她相信了,心下松了口气。 两人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南宫翎休整好了,恢复了一些力气,这才在这地牢里面开始摸索了起来。 这地牢是用石门给挡住的,南宫翎过去敲了敲这石门,发现它坚硬无比,用蛮力根本别想打开这石门,更何况是受了伤的南宫翎。 她放弃了摸索石门,开始打量起四周来,希望能够找到逃出去的一线生机。 但是这地牢里面四处都是封闭的,坚固不可破,就连通风的口子也只有膝盖大小,还是在地牢的最顶处。 想要从这地牢里面逃出去,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这边,陈圆圆倒显得没有那么着急,她像是已经放弃挣扎了一样,呈大字样的倒在地面上,望着地牢的天花板。 “别费力气啦,我们从里面根本逃不出去。” 剧情里面,南宫翎在这里面用了十八般技巧都没能从这里面逃出去,还被黄宗那坏家伙折磨的差点不成人形。 所以,要想从里面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 不过…… 陈圆圆开心的转乐转眼珠子,坐起身来朝南宫令开心道,“不用着急,阿翎,没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南宫翎看向陈圆圆,满脸疑惑。 陈圆圆看清她的疑惑,开心道,“我来的时候给秦奉之留了纸条,他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南宫翎听到这话,有些诧异的朝陈圆圆走了过来,“你还给他留了纸条?” “嘿嘿,我这不是怕我们走了,他不知道你在哪担心嘛,我就给他留了个纸条。” 南宫翎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陈圆圆:“……” 啊,这…… 按照逻辑来说,她的确无法预知她们现在会遭遇不测,并且会来到这里。 陈圆圆差点想拿手扇自己这欠揍的嘴,越说越露馅了。 “哈哈,我怕有什么危险,就在纸条上说,如果今天晚上没回来的话,可能就遇到什么危险了。” “秦奉之那么厉害,应该会查到我们在哪。”陈圆圆打着哈哈。 这次南宫翎倒没怎么怀疑,真这地牢从里面看根本没有办法出去,她也懒得再想了,干脆盘腿和陈圆圆一起坐了下来。 陈圆圆心下松了口气,决定自己要少说话了,南宫翎是个精明人,难保自己不会说露嘴引起怀疑。 南宫翎无聊同陈圆圆聊起了天。 陈圆圆因为害怕自己说露嘴,南宫翎问什么,都是思索再三才回答的。 “诶,圆圆,认识你这么久,都不知道你家是做什么的。”南宫翎开始问起了陈圆圆的身世,她和陈圆圆认识这么久,除了知道她和陈亦倾很熟之外,对于陈圆圆的一切,她还不知道。适才她已然起疑了。 问到这个,陈圆圆眼睛闪了闪,她这具身体的身份在这部小说剧情里面其实就是一个炮灰。 “我,我家啊,从我记事起,就和陈亦倾在一起了。”陈圆圆挑着话说,“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做什么的。” 听她这么说,南宫翎看向陈圆圆,心中却越法觉得这个人的身份诡异了起来,就是这么一个人,感觉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又好像,不太像寻常女子。 南宫翎心里开始注意起了陈圆圆的身份。 两人在地牢里聊着天,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声响,紧接着就是地牢门轰轰的打开了。 南宫翎往外一看,是赵员外来送饭来了。 南宫翎一看到赵员外,便装作身体很弱的样子,倒在了陈圆圆的身上。 赵员外看到南宫翎还是和之前那样,有气无力气息奄奄的模样,放心了大半,将饭扔下就走了。 等石门关上,陈圆圆就要过去拿饭,却被南宫翎给制止住了。 南宫翎看向那饭菜,轻轻的朝陈圆圆摇了摇头,她闻得出,这饭菜的味道有些不同,里面掺了一些麻沸散。 是为了确保,让她们没力气逃跑。 饭当然不能吃,但也不能让人看出端倪,两人将饭倒在了地牢里的稻草下面,装作吃完了的样子,昏昏沉沉的倒下了。 第94章 被救 做完这一切之后,南宫翎觉得有些疲惫,两个人抱在一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南宫翎一直保持着警惕,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第一时间就睁开了眼睛。 她望向门外,石门紧闭,那声音时而有时而无,叫人听不仔细。 南宫翎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石门前,靠着石门仔细听了起来。 门外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南宫翎的眼眸微闪,有些不确定外面打斗的人是否是来救她们的人。 那边,陈圆圆听到南宫翎的动静,慢悠悠的醒了。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因为困意溢出一点泪水,她揉了揉眼睛,朝着南宫翎走过去,有模有样的也跟着南宫翎一样,把耳朵贴在门口仔细听着。 此时,外面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还有人正好被踹在石门上,惨叫一声,强大的内力将石门震的颤动。 陈圆圆眼睛一亮,她兴奋的从地上跳动了起来,“是秦奉之,他来救我们了!” 眼下也不管外面来的人是否是来救她们的人,但外面的人是她们出现的唯一生机。 南宫翎拍动着石门,加大了声音,“外面有人吗?” “救命救命!”陈圆圆比南宫翎还要激动,她重重的拍着石门,直接叫起了秦奉之的名字,“秦奉之!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 两个人的声音传出,外面寂静了一会儿,紧接着对面就传来秦奉之的声音。 “阿翎?” 陈圆圆一听,眼睛变得更亮了,拍打门的声音更响了,“对对对,我们就在这里面,快把门打开!” 外面秦奉之听到了陈圆圆的声音,开始在石门旁边摸索。 这石门没有钥匙孔,周围一定是有机关的。 秦奉之在旁边摸索了一下,终于摸索到一个可以浮动的石块,手下一个用力,摁下石块,终于,石门缓缓地松动。 秦奉之看向石门,里面渐渐的露出陈圆圆和南宫翎两个人的身影。 秦奉之一下就将视线锁定在南宫翎的身上,此时的南宫翎半跪在石门前,整个人脸色苍白虚弱,靠在陈圆圆的身上。 见到他来了,南宫翎眼睛一亮,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笑意,“秦奉之。” 秦奉之瞳孔一缩,连忙走到南宫翎的身边,从陈圆圆那接过南宫翎,“翎儿,你怎么样了?” “阿翎中了他们的毒,还被他们给揍了,受了重伤。”陈圆圆朝秦奉之告状。 话音刚落,南宫翎忽然晕了过去,倒在秦奉之的怀中。 秦奉之看到怀里原本鲜活的人儿,现在毫无生气,虚弱的倒在自己的怀中,眸光乍现寒意,他唇瓣一抿,将南宫翎横抱起来,跨步朝外面走去。 陈圆圆抬头,看着秦奉之,此时此刻,秦奉之一袭绛紫色长袍,身形颀长,身后三千墨发披散在身后,头戴玉冠,怀里抱着虚弱的南宫翎,气质无比尊贵,无与伦比。 陈圆圆眼中顿时迸发出星星眼,天呐,这就是近距离嗑cp吗? 反应过来,秦奉之已经抱着南宫翎走了大半段路了,陈圆圆甩了甩自己发呆的小脑袋瓜呀,连忙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这地牢周围倒了一大片的人,陈圆圆一个个看了过去,看一眼就不禁咂舌。 不愧是男主! 狂拽炫酷吊炸天! 秦奉之是直接走大门,光明正大的走出地下室的门的。 而这地下室门外,哗啦啦一大片的全都是将士和跪在大厅中瑟瑟发抖的赵员外。 陈圆圆跟在秦奉之的身后,看着地上跪着的哗啦啦的一大片,不由得唏嘘不已,所以说,装逼这种事,还得要男主上。 大厅两侧跪着的全都是赵员外的妻儿老少,外面站着的全都是穿着盔甲拿着长枪的将士。 秦奉之抱着南宫翎,长腿一步步的跨过这些人,走到大厅的最上坐,脚边衣袍一甩,坐在了上座。 “赵员外,你可知罪?”秦奉之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极具威严的从上面传下来。 赵员外一听,跪在地上的身体都开始抖了起来,身体狂冒冷汗,脸色也苍白无比。 “这,这,将军,赵通知错!”说罢,连忙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他是万万也没有想到,算计了一个天机阁的阁主,竟然会得罪一个谁也不敢得罪,当今朝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秦奉之! 显然,这一点就连黄宗也没有想到。 “哦?你已经知错了?”秦奉之坐在上座,一手抱着南宫翎,另一只搁在桌上,纤长的指尖不缓不慢的轻点,“在家设地牢,私自扣押人,你还有什么是本将不知道的,赵通。” 他眼眸一抬,眼眸里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一般射向赵员外,嗜血的杀意直逼赵员外。 赵员外害怕的直瘫坐在地上,“将军!将军饶命啊!将军!” 秦奉之并没有搭理他,一字一句的开始数落着赵员外的罪行。 “在地下室养着能人异士,并且还攻击本将,其心必异,论罪,当诛。” 赵员外脸色变得煞白,整个人宛如痴傻了一般,寒意直逼脑门。 陈圆圆在一旁看着气势全变的秦奉之,心下感叹,卧槽,还得是男主,霸气!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赵员外,冷哼的瞪了他一眼,“哼,叫你关我们的时候嚣张,现在嚣张不起来了。” “他还有一个同伙!”陈圆圆借机告状,“他是那个同伙的走狗,一直叫人家大人呢。” 赵员外:“……” 秦奉之眼眸听了陈圆圆的话,冰冷的视线看向赵员外,赵员外盯着秦奉之的视线,额头渐尖泌出更多的冷汗。 不稍片刻,秦奉之将视线挪开,声音淡淡的,“将人押下去,严加审问,看管赵府,一旦发现可疑人,立马抓起。” 说罢,他就抱着南宫翎朝着外面走去。 前前后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整个赵家差点面临满门抄斩的局面。 不过到现在,陈圆圆都没有看到那个黄宗去哪里了。 第95章 一定汇报行踪 南宫翎被秦奉之带回了他的府中,怀中南宫翎闭着眼睛,始终没有醒来,秦奉之心下担忧,叫来了大夫。 秦奉之和陈圆圆在一旁看着。 找来的大夫摸着自己的胡子,眯着眼睛开始给南宫翎把脉。 不过片刻,大夫便收回了把脉的手,同秦奉之说道,“将军,这位姑娘目前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碍。” “她中了毒,虽说将毒素已经排出了体外,但体内仍有残余的毒素,导致这位姑娘身体虚弱,需要大补。” 秦奉之听后,松了一口气,给了大夫点银子,就叫大夫下去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奉之这才将视线看向陈圆圆,“你们怎么会去赵府,还被那赵员外给陷害了。” 陈圆圆自然不能说实话,她在早已经想好了说辞。 “我也不知道阿翎为什么要去赵府,我那天见阿翎一个人溜出去,觉得有些不对劲,怕阿翎出什么事,这才给你留了纸条。” 陈圆圆说的话,秦奉之倒没有怀疑,他点了点头,“辛苦你了,如果没有你,翎儿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陈圆圆见秦奉之的视线一直看着在昏迷中的南宫翎,嘿嘿一笑,“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阿翎也是我的朋友嘛。” 说罢,她就要从门口出去,“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回去休息了。” 秦奉之没有说什么,任由陈圆圆离开。 他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南宫翎,心中悬着的石头这才落下,他缓缓地走到南宫翎的床前,伸手握住南宫翎的手,轻声道,:“你这傻丫头,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你要是出事了,我该怎么办才好。” 还在昏迷中的南宫翎似乎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一样,紧皱的眉稍渐渐变得平缓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光透过外面的窗户打进来,照亮了房间,光芒打在房间内,刺眼的阳光让床上的人眉梢皱起。 没过一会儿,床上的人眼皮颤动,纤长的眼睫轻轻的掀动着,南宫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如玉般的墨色瞳孔盯着床板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要从床上起来,但身上一阵柔弱无力,让她又不小心的跌回了床上。 整个头就跟炸裂般的疼一样,让南宫翎的眉梢紧锁。 许是她的动静惊动了旁边的人,睡在南宫翎床头的秦奉之醒来,就看到了已经苏醒的南宫翎,他眼睛一亮,“翎儿。” 南宫翎转过头来,对上了秦奉之的视线,她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奉之。” 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南宫翎这才想起,自己是被秦奉之救出来的。 秦奉之给她倒了杯水,带着些埋怨的语气朝南宫翎说道,“你怎么会去赵家,还好陈圆圆给我留了字条,不然我都不知道找不到你,该怎么办好。” 南宫翎接过水杯,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咳。” “赵员外下重金,叫我去为他的夫人孩子摸骨,我见他情真意切,便答应了,谁曾想,这竟然是个阴谋。” 说到这,南宫翎眼眸垂下,盯着茶杯里面的茶水,声音淡淡的,“是罗刹门的堂主,黄宗。” “是他?”秦奉之眉梢蹙起。 黄宗一直与南宫翎有过节,是对头,想要南宫翎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是南宫翎自己大意了。 回过神来,南宫翎看向秦奉之,“这件事我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可以解决。” 秦奉之听到她这话,有些无奈,他伸手刮了刮南宫翎的鼻子,“你这么要强,要我怎么办才好。” “万一,下次还像这次一样该怎么办?”秦奉之看向南宫翎,瞳孔中倒映南宫翎的样子,“这次还好是有陈圆圆,下次,还会有这么好运吗?” “南宫翎,我不想失去你。” 南宫翎被他这么认真的语气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耳稍微红,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嘴硬道,“这次是意外,下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是吗?”秦奉之不信,“小翎儿,你这么好骗,谁都能骗到你,下次再被骗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要是小翎儿你遭遇不幸,我也就不活了。”说罢,秦奉之竟然还抬起衣袖来,擦了擦自己不存在的泪水。 南宫翎看了满眼黑线,“没有这么严重。” “怎么会没有,这次给骗了,下次被骗,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秦奉之一直在南宫翎的耳边唠叨,竟是直接和南宫翎从古谈到了今的受骗案例。 南宫翎:“……” 南宫翎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嗡嗡的,被秦奉之的一大堆道理说的脑袋都要晕了,她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好一会儿,南宫翎终于受不了了,“停!” “我答应你,以后去哪都跟你汇报,一定让你知道我的行踪,行不行。” 听到这句话,秦奉之终于消停了,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变,眼眸含笑,眉墨如画,眼若桃花,薄唇微勾,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小翎儿早这么说不就行了。” “乖。” 南宫翎:“……” 南宫翎嘴角无语的抽了抽,这个戏精! 不过,虽然看秦奉之这个样子,但是南宫翎还是看出来了,他眼中的紧张与在乎。 南宫翎望向秦奉之,对上他深邃的眼睛,忽而,她凑近,轻轻的吻了一下秦奉之的嘴巴,轻触即离,“谢谢你,秦奉之。” 她眼眸弯弯,近距离对视之下,她的眼中似乎带着光亮。 秦奉之一愣,下一秒,他拉过南宫翎的手,正想要凑近加深这个吻,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暧昧的气氛。 南宫翎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了端着药碗满脸笑意的陈圆圆。 陈圆圆带着八卦的眼神在两人身边来回转悠,脸上带着蜜汁老母亲的笑容,“哎呀,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南宫翎:“……” 两个人有些尴尬的避开。 第96章 电灯泡 陈圆圆端着药进来,是先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瞅了瞅,她刚刚可是瞧见了,秦奉之在外面是一个人设,在南宫翎身边又是一个人设。 咦,小狼狗和小奶狗之间的切换呐。 南宫翎喝了药之后,就和秦奉之在花园里面逛了起来,再加上一个几千瓦电灯泡的陈圆圆。 饭饱之后,南宫翎在花园之中看着玩着小金鱼,秦奉之就黏在南宫翎的身边,同南宫翎一起玩着池塘里面的鱼。 两人玩的忘我,全然忘了身边的陈·电灯泡·圆圆。 于是,陈圆圆就在一边看着,两个人如胶似漆,秦奉之耍无赖,南宫翎害羞,然后两个人就因为开玩笑打做了一团。 而陈圆圆距离两人不过几步的距离,却感觉仿佛离两人隔了十万八千里,她身边还飘着雪。 陈圆圆:“……” 热闹都是你们的,雨我无瓜。 爱情都是你们的,雨我无瓜。 陈圆圆内心留着泪,要是眼前有狗粮的话,她一定会猛塞一口狗粮,并表示自己已饱。 好在,两人的甜蜜并没有维持多久,陈亦倾就进来了。 陈亦倾一进来,就看到了陈圆圆宛若看救星般的眼神,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的朝陈圆圆回过去一个眼神。 陈亦倾:??? 陈圆圆:没事,您能来真好。 她的脚趾都可以扣出一座梦幻芭比王国啦! 陈亦倾:“……” 但此刻,也不是和陈圆圆眼神交流的时候,他朝秦奉之那边看了过去,举手行了个礼,“将军。” 此时的陈亦倾穿着一身朝服,头戴乌纱帽,眉清目秀,浑身一股周正温润之气,显然是刚下了朝回来。 “何事?”秦奉之看向陈亦倾。 “今日在朝堂之上,右相同建议同陛下商议要收回您的兵权。” “今日你没去上朝,朝内各类大臣纷纷上奏,都是弹劾您的折子,说的无非都是一些,您权势滔天,功高过主,怕会威胁陛下的帝位。” “哦?”秦奉之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陈亦倾,手里不轻不重的捏着南宫翎的手心,“还说什么了。” 陈亦倾思索了片刻,便摇了摇头,“除此之外,还有各县内税收的问题。” “小皇帝怎么说?”秦奉之视线看向池塘里面的鱼,声音云淡风轻。 “陛下似乎被右相说动了,也想要收回您的兵权。”陈亦倾顿了顿,“但陛下年龄尚幼,权势尚不能稳固,心下还是对将军您有些忌惮的,不敢亲自问您要回兵权。” 秦殷是秦奉之的亲弟弟,但到底是坐上了高位的人,心里也渐渐对秦奉之有了隔阂。 南宫翎在一旁听着,仰头看了看秦奉之,见他神色淡淡,看不出他此时有什么表情。 “税收是怎么一回事?”良久后,秦奉之出声。 “最近朝廷的财库骤然减少,各地每年对朝廷上交的税收逐渐减少,再加上宫廷里支出的比税收的多,于是陛下决定,加大各地的税收。” “但这个决定还没得到将军您的批准,圣旨还未下。” 秦殷虽然是皇帝,但真正在朝廷里面说话有权威的还是秦奉之,也难保皇帝不会对秦奉之生出忌惮之心来。 秦奉之听后,见南宫翎垂着眸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笑着询问南宫翎,“怎么,翎儿可有何用见解?” 南宫翎回神,对上秦奉之含笑的视线,她笑了笑,整个人在秦奉之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只听她声线懒懒的道,“各地上交的税或许没有减少,可以查查各地的官员有没有私自吞税。” “天高皇帝远,现在官员贪财,官官相护的情况并不少见,要解决这个税收的问题,还得从官员调查起。” “若是真是地方少交税,那增加税收也无不可,但若是这些钱被吞进了地方官员的肚子里,百姓交出昂贵的税,生活质量下降,难免会闹的百姓唉声叹道,埋怨世道的后果。” “民,是国之根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重要的还是百姓。” 南宫翎这一溜串下来,说的陈亦倾有些震惊,他抬眸眼神诧异的看着南宫翎,“倒不知道,南宫姑娘还有如此高深的见解。” 被陈亦倾夸了的南宫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了下,“这不是什么高深的见解,我说的只是一个事实罢了。” 秦奉之满脸笑意,他轻轻摸了摸南宫翎的头,淡笑道,“不愧是我的翎儿,真聪明。” 在一旁又默默被塞了一嘴狗粮的陈圆圆眼角抽了抽,此时此刻,作为已经追过这本书的读者来讲,陈圆圆感觉这两人现在身上散发着主角的光芒,这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陈圆圆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戴上了墨镜。 这边陈亦倾说完这个之后,便要叫秦奉之出去,“将军,我们现在还有点事,需要你出去办一下。” 谁料,秦奉之挥了挥手,想也不想的就开始拒绝了,“什么事以后再说,这两天我不想出去。” “为什么?”陈亦倾诧异。 便见秦奉之将视线投向南宫翎,而后伸手一把将南宫翎揽入怀中,“美人当前,我自然是要好好陪陪翎儿。” 陈亦倾:“……” 南宫翎被他当着陈亦倾的面这么直白,耳稍微红,她手肘戳了戳秦奉之,回过头瞪了秦奉之一眼。 秦奉之被她瞪的有些无辜,“今天晚上灯会,我想和你一起去逛逛的。” 秦奉之知道南宫翎喜欢热闹,这才特意推了陈亦倾今天的事。 南宫翎一听是灯会,眼睛亮了亮,瞬间将陈亦倾的事抛在了脑后。 被拒绝的陈亦倾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柔情蜜意的两个人,硬生生的觉得,自己和陈圆圆好像被莫名的排斥在外了。 已经融入不了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了。 陈亦倾对上陈圆圆的视线,陈圆圆耸了耸肩,“没有办法,这就是爱情。” 他们两个,只是几千瓦的电灯泡罢了。 陈亦倾:“……” 他看了看陈圆圆,又看了看那边旁若无人相拥的两个人,眼角抽了抽。 第97章 灯会 夜晚,灯火通明。 锣鼓喧天,街道内各种卖艺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如,几乎是人挤人。 南宫翎几人走在街上,看向四周,这里的热闹比云岭县的要繁华上好几倍。 几个人走在街上,俊男美女,引得街上的人频频观望,陈亦倾早已换下了朝服,一身月白长袍,温润俊美,头戴玉冠,手握折扇,一派斯文公子的模样。 所看之处,女子皆害羞掩面,娇羞欲滴,有些胆大的女子还将自己的手帕扔给了陈亦倾。 陈圆圆看着陈亦倾这么受欢迎的样子,撇了撇嘴,在前面蹦跶着。 大街上人潮拥挤,这么多人,要是有人藏在人群里想要暗算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上次就有这样的事。 南宫翎拉了拉陈圆圆,“你别走太快了,注意安全。” 陈圆圆今天穿着一身纱衣粉裙,头顶挽了两个可爱的发髻,发髻上戴了几个流珠首饰,随着她的动作在头顶晃动。 对上南宫翎的视线,她眼眸一弯,手下反握住南宫翎的手,“哎呀,不会的。” 旋即,她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两人,眼中流光溢彩,只见她狡黠的转了转眼睛,凑到南宫翎耳边,“我们把他们给甩了。” “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多不好玩。”南宫翎看着陈圆圆挤眉弄眼道。 片刻后,两人一起消失在秦奉之和陈亦倾的视线当中。 这大街上,好些人的穿着都一样,秦奉之和陈亦倾没有看到那两人,心下一紧,神情焦急,“她们去哪了?” 陈亦倾同样没看到,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视线在这人海之中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陈圆圆和南宫翎的身影。 这边,陈圆圆拉着南宫翎在灯会上的各个摊子上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陈圆圆手里的吃的已经拿了满手都是。 她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将串串递到南宫翎的嘴边,嘴边还沾满了油渍,“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南宫翎看着嘴边这个串串,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的样子,正要说话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躁动的声音。 紧接着,周围的人全都避开了,给整条大街都让出了一条道。 陈圆圆也拉着南宫翎往旁边一侧,垫脚看向前面。 这时,只见上十个人抬着一个偌大的床,粉色的纱幔萦绕,躺在床上的美人身形若影若现,偶尔还能看到美人的纤白玉足。 看的人的眼睛都直了。 这阵仗看起来有几米长,前面有十几个人挑着棍子将床扛起,周围还有好些婢女撒着桃花,这些人踩着桃花,从中间穿过。 陈圆圆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随手拉过身旁的人来一问。 “这是怎么回事啊?” “噢,这啊,这是花云楼的婉儿姑娘,婉儿姑娘容貌倾城绝色,每年的灯会,都会到西湖那边的船上,表演才艺。” “花云楼每年的灯会啊,都会举办选花魁的节目,里面的姑娘啊,各个貌若天仙,这位婉儿姑娘呢就是上一届的花魁。” “今夜,是婉儿姑娘拍卖初夜的,若是人足够有钱,还可以买下婉儿姑娘呢。” 婉儿? 陈圆圆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仔细想了想,这才想到剧情里面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不过这个婉儿姑娘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南宫翎不知道陈圆圆心里在想什么,她抬眸看向花床的中间,纱幔随着风轻轻的飘起,里面的美人半躺在床上,单手支头,手上的粉色纱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里面纤细白嫩的手臂。 重重纱幔只倒影着这美人妙曼的身形,宛若撩人的尤物,她就带着面纱,鼻梁高挺,美眸似水,波光流转间带着春意。 那美人路过南宫翎的时候,眼眸轻轻一瞥,同南宫翎对视了一秒,那眼眸中流转的光芒摄人心魄。 南宫翎望着她有些出神,直到花床渐渐远去,陈圆圆见南宫翎出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神。 “阿翎,怎么了,看美女看呆了。” 南宫翎的视线之内是陈圆圆调侃的脸,她回神,笑着回道,“美人怎么能让人不多看几眼。” “对哦。”陈圆圆往嘴里塞了一口冰糖葫芦,吃的腮帮子鼓鼓的,她仰头看向那渐渐离去的花床,“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那身材是真的好。” 陈圆圆自己看了都流口水! 南宫翎有些失笑,上下打量了一眼陈圆圆,“怎么,你的身材不好?” 陈圆圆被她这么看的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近吃的有点多,吃胖啦!” 说罢,还吐了吐自己的舌头。 南宫翎被她这么说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在这说话的功夫,秦奉之和陈亦倾已经找到了她们。 看到两个人平安无事,秦奉之和陈亦倾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阿翎,你们刚刚去哪了。”秦奉之跨步朝着南宫翎走了过去,上下看了一眼南宫翎,见她手里拿满了东西,倒没有出事的样子。 南宫翎盯着他担忧的眼神,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打着哈哈,“我和圆圆去买了点东西,谁知道,一转身就不见你们人了。” 这边陈圆圆在被陈亦倾严厉的训斥着。 陈亦倾皱着眉看着陈圆圆,脸色严肃,“你以后去哪要和我们说一声,这么一声不吭的,叫人担心!” “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陈圆圆被训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凑上去递给陈亦倾一串冰糖葫芦,眨巴了下眼睛,“别生气啦,吃个冰糖葫芦。” 说罢,就往陈亦倾嘴里塞了个冰糖葫芦。 陈亦倾:“……” 真是气没处撒! 几个人聚在一起后,陈圆圆便提议去放花灯许愿,得到一致的赞同之后,便买了花灯,去西湖边放花灯。 南宫翎买了个橙色的花灯,她在上面刚写完自己的心愿,秦奉之就凑了过来,看向南宫翎的花灯,“写的什么?” 南宫翎将纸条放进花灯里,眼眸一弯,抬头看了一眼秦奉之,“许愿给你看,就不灵了。” 第98章 游湖 说罢,她也凑到秦奉之的身边去,眼睛往他的花灯上瞅,“你呢,你写的什么?” 秦奉之身形一侧,用身体挡住南宫翎的视线,墨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南宫翎的视线,唇角一勾,声音磁性好听,“告诉你,就不灵了,翎儿。” 秦奉之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南宫翎眼角抽了抽,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花灯给放了。 秦奉之也和南宫翎一起放,两个人的花灯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越飘越远,南宫翎看着花灯,有些出神。 其实,她在花灯上只写了她的名字,她所期盼的愿望有太多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写些什么好,就只写了自己的名字。 秦奉之垂眸看向身边的女人,走到南宫翎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给握住,南宫翎微微抬眸,对上秦奉之的视线,秦奉之朝她轻轻一笑,另一只手伸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将人揽进自己的怀中。 “你还有我,翎儿。” 湖中是漫天的花灯,散发着五彩斑斓绚丽的光芒,将湖面照亮,水面波光粼粼,景色优美,叫人忍不住注目。 岸边是两人相拥的身影,微风将两个人的衣摆掀动,纱裙和锦袍衣摆相互纠缠,南宫翎微微抬眸。望向秦奉之的眼神中带着流光溢彩。 她轻轻一笑,那张绝美清丽的小脸上绽放出笑容,“谢谢你,秦奉之。” 话音刚落,那边船边忽然传来一片惊声喝彩,将两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南宫翎一看,是湖中心的船上传来的动静,那里面花瓣飘逸,有些甚至还飘到了湖面上,时不时便有喝彩和鼓掌的声音。 是花云楼的船。 陈圆圆走到南宫翎的身边,垫脚往那边看了过去,“那边好像还挺热闹的样子。” 说罢,她登时满眼亮晶晶的望着几人,“我们要不要去那边看看啊。” 秦奉之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视线看向南宫翎。 南宫翎也想往那边去看看,“我们去找条船。” 见南宫翎同意了,秦奉之没有再说什么,跟着南宫翎和陈圆圆一起去码头。 好巧不巧的,正巧在这时候,遇到了同样想上船的南宫桓。 南宫桓已经订好了船,已经打算游湖的,眼尖看到了同样在码头的南宫翎。 看到南宫翎,南宫桓心下一喜,热情的朝南宫翎打了个招呼。 “翎儿!” 南宫翎寻着声音朝那边看过去,正巧看到了一身墨色长袍的南宫桓,这南宫桓虽然已至中年,但身形管理的非常好,看起来也是一个俊美的大叔。 人群中南宫翎一眼就看到了南宫桓的身形。 “翎儿,要不要和我们一起来船里玩玩。” 南宫桓看到南宫翎的时候,眼睛一亮,热情的开始邀请南宫翎同他们一起游玩。 南宫桓心下还是对自己这个半途才接回来的女儿有些愧疚,现在看到她了,更是热情的想要将南宫翎邀请过来。 南宫翎对南宫桓的邀请不太感冒,这种灯会,怕是不止是南宫桓一个人,刘氏和南宫玉肯定也在。 一想到南宫玉和刘氏,南宫翎就头疼,懒得和她们纠缠,正要开口拒绝的时候,谁知道陈圆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啊,正巧我们无聊,不知道玩啥呢。”陈圆圆一把拉住南宫翎,笑眯眯的替南宫翎答应了。 南宫翎满头黑线,瞪了陈圆圆一眼。 陈圆圆被她瞪了,凑在南宫翎耳边低声道,“这船上肯定会有南宫玉那个小贱货在,我就是想看看这小贱货看到你会有什么反应。” 南宫翎:“……” 她嘴角抽了抽。 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沉默片刻后,南宫翎还是点头答应了,“既然父亲都亲自邀请了,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见南宫翎答应了,南宫桓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连忙叫人搭路,好让南宫翎几人上船。 这水面被灯笼的灯光照的波光粼粼,偶尔还会被风吹动出波纹,秦奉之和陈亦倾见南宫翎两人也跟着一起进了船。 秦奉之的身份不一般,南宫桓看到秦奉之的时候,表情还惊讶了一番,倒没有想到秦奉之和陈亦倾等人会和自己的女儿一起。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热情邀请。 “秦将军,您也来了,欢迎欢迎。” 秦奉之也客气回道,“南宫将军,不必客气。” 南宫桓包的船当真是偌大无比,船里面的装潢也无比豪华,几个人进去一看,发现里面也有不少的皇宫大臣。 这些大臣各居其座,分别坐在两侧,中间还有跳舞的歌女,好不惬意。 南宫桓带着几个人进来的时候,就有眼尖的大臣看到了跟在身后的秦奉之和大理寺卿的陈亦倾,脸色骤然一变,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 他这个反应太过激动了,惊动了旁边的大臣。 这些大臣一看,南宫桓身后竟然跟了这两位,瞬间脸色骤变,一个个全都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南宫桓见他们反应巨大,连忙出声解释,“本将军在码头偶然遇到了小女同秦将军等人夜游,便想着邀请过来一起游湖。” 听了南宫桓的解释,几位大臣悬起来的心这才落了下去,一个个脸上挂起了笑,热情的朝秦奉之打招呼。 要知道,这位秦将军纵使年轻,但其手段却是令人闻风丧胆,没人敢得罪他。 如今,竟然被南宫桓一起请过来游湖了,大臣们一个个围在南宫桓的身边,连连道,南宫桓的面子大,竟然将秦奉之也请了过来。 南宫桓被夸的连连大笑,“秦将军看的可不是我的面子,是小女的面子。” 这话一出,可谓是话中带话。 大臣们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南宫桓的女儿同秦奉之一向走的近,之前只是觉得或许是皇室联姻,如今这样看来,莫不是,两情相许? 大臣们心中各怀心思。 那边刘氏和南宫玉没有想到还会遇到南宫翎,尤其是看到南宫翎和秦奉之走在一起,南宫玉心中的妒忌都要溢出来了。 她满脸厌恶的看着南宫翎:“怎么这也会遇到这贱人。” 第99章 听曲 “这贱人还和秦将军走的这么近。” 南宫玉的眼神怨毒的看着南宫翎,手里更是无意识的扣着手帕。 刘氏也没想到,看到南宫翎和秦奉之举止亲昵的样子,心中更是警铃大作。 若是让南宫翎攀上秦奉之这个高枝,她们后面要是再对付南宫翎可就难了,不仅如此,若是被她们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是会遭来南宫翎的报复。 此时的刘氏并不知道,自己这些天的动静,以及她叫买凶刺杀南宫翎的事,早已经被南宫翎知道了。 “你待会可要收敛收敛自己的脾性,不要南宫翎那个小贱种一激你,你就暴露了自己。”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刘氏抓着南宫玉的袖子暗声叮嘱。 “别忘了我们今天晚上的目的。” 今天南宫桓宴请各位大臣一起来游湖,一是为了拉近同他们之间的关系,刘氏更是想借此机会,加深南宫玉在这些大臣里面的印象。 这样,未来给南宫玉找夫婿也好找。 听到刘氏的叮嘱,南宫玉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的妒火,面色如常的朝刘氏点了点头,“你放心,娘,今天晚上我一定会表现好的。” 这边,南宫翎等人也入了座,因为几人来得晚,坐在船舱的最后面,南宫桓本是想为秦奉之和陈亦倾换到上座的,但是被两人拒绝之后,就没再坚持了。 “你看那南宫玉看你的眼神。”陈圆圆早就观察到了,凑在南宫翎耳边说悄悄话,“这两人在那说小话,一定没什么好心。” 上次还买凶刺杀她和南宫翎,这次不知道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过陈圆圆的确是误会了刘氏和南宫玉了,此时的两人哪有空算计南宫翎,正想着怎么在大臣们面前刷好感。 宴会进行到一半,陈圆圆都没有等来南宫玉和刘氏的挤兑,还有些诧异,这剧情不对啊。 南宫翎在旁边玩着手中的琉璃盏,看到陈圆圆惊诧的视线,不由得一笑,她出声提点陈圆圆,“今天我父亲请了这么多大臣在场,刘氏自然想做点什么,提升自己女儿在这些大臣心中的形象。” “南宫玉这个年纪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为她筹办婚事了。” 陈圆圆顿悟,这是想在大臣面前刷好感,找好夫婿呢。 身为这本书的读者,陈圆圆自是讨厌死了这本书里面的恶毒女配,尤其是南宫玉。 现在她既然已经穿越到了书里面,自然也不想南宫玉好过。 陈圆圆手肘搁在桌子上,手掌拖着腮帮子,视线落在南宫玉和刘氏身上,她倒是想看看,这两个人要耍什么花样。 歌舞结束之后,南宫桓便朝大臣们说道,“今日,我为了大家,特意请了一位唱曲的绝妙佳人。” “今日游湖,怎可少了优美动听的曲子。” 说罢,南宫桓一拍手,船舱之上便缓缓上来一位蒙纱的美人,这美人一袭粉色纱衣长裙,三千墨发披在身后,腰肢纤细高挑,双腿隐于裙下若隐若现,容颜被白纱遮挡住,只露出一双美妙绝伦的双眸。 美人手抱琵琶,弯身朝着各位大臣行礼,过后便席地而坐。 陈圆圆看到这位美人,眼睛瞪了瞪,“这不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婉儿吗?” 南宫翎自然也认出了这位婉儿,只见她坐于船舱的中间,一颦一笑,举手头足之间都带着魅意。 那纤长好看的指尖勾动着琵琶弦,眸帘轻垂,优美动听的曲调便随之而出。 听的大臣们如痴如醉,所有人都几乎停下了手中的事,迷醉在这位婉儿嗓音之中,宛若天上之仙曲,缠缠绵绵,委实动听。 南宫翎环顾了一圈,却见这些大臣都闭上眼,沉醉在这歌曲之中,南宫翎下意识的将视线看向秦奉之,想要看他什么反应。 刚一转头,就对上了秦奉之的视线。 秦奉之冲她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酒杯,嘴巴张了张,对了几个嘴形。 “我只喜欢听你唱的。” 说罢,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说嘴角,沿着修长的脖颈,落入他的衣襟之中,看着诱人十足。 南宫翎脸上一烧,有些好笑的避开了秦奉之的视线。 一曲毕,所有人都沉醉在婉儿的歌曲中久久不得回神。 等回过神来后,有些大臣不由得出口夸赞。 “不愧是花云楼第一花魁,这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婉儿姑娘的曲唱的真是一绝啊。” “就是就是,本官真是有幸能听到婉儿姑娘的歌曲啊。” 面对几个大臣们的夸赞,婉儿面不改色,盈盈一礼,声音绵软动听,“多谢各位大人的谬赞,婉儿愧不敢当。” 说罢,她曲身一礼,便退下了。 转身之际,南宫翎与她的视线再次对上,她眼睫轻动,视线淡然扫过南宫翎,而后落在了秦奉之的身上。 只是一眼,婉儿便出了船舱。 “这婉儿是花云楼第一歌妓,千金难求一曲,老爷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 “这位婉儿姑娘,能唱歌如此,定是下了不少功夫在里面啊。” 偌大的船舱之内,传来刘氏带笑的声音。 南宫翎看向刘氏,眉梢微微一挑,这刘氏莫不是想让自己的女儿也上来表演个才艺。 “夫人所言极是。” 下面有大臣附和刘氏的话。 “这曲虽是好曲,唱曲之人的声音也必是动听,但却缺了点灵魂在里面。”秦奉之却忽然出声。 他这一出声,所有人的视线就放在了他的身上,“将军所言为何?” “这唱曲人唱的歌自然好听,可却毫无新意,本将走遍江南各地,这曲,早已听腻了。”秦奉之把玩着手里的琉璃杯,那只修长如葱玉般的手轻抚着琉璃杯。 只听他的声音懒散的在大厅之内传开,“若说动听倒可,但若是说上此曲只应天上有,倒还差了几分。” 听到秦奉之说的话,南宫翎不由得一笑,随口也附和了一句,“若是再添上些新意,倒能更美妙。” 第100章 此曲只应天上有 “这么说,三小姐好似对唱曲有些研究?”有大臣好奇的朝南宫翎询问。 船舱内所有人的视线都朝着南宫翎看去,刘氏在上座,一看这话头有些不对劲,连忙笑道,“我家这位,从乡下农村接来的,哪懂什么唱曲儿啊,瞎说的。” 说罢,刘氏根本不给众人喘息的机会,忙提到自己的女儿,“倒是玉儿,自小精通琴棋书画,这唱曲儿,也略懂一二。” “不若,今日就让小女为各位大人表演一曲儿?” 她这话一说出口,南宫翎便抬眸看向刘氏,她挑了挑眉稍,身形往后懒懒一倒,唇角带笑,眼中满是讥讽。 这刘氏果真如同她想的一样,让自己的女儿在这些大臣们面前表演,以博得好感。 陈圆圆听到刘氏这一话,有些忍不住了,忽然出声朝着刘氏回怼过去,“既然是略懂一二,那就不要在各位大人们面前丢人现眼?” “不说有婉儿姑娘天籁之音在先,二小姐既然是略懂,想必同那婉儿小姐自是比不得的,若是南宫二小姐唱的不如婉儿姑娘好,倒是要叫人贻笑大方了。” 南宫玉听到陈圆圆说这话,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眼睛更是恶毒的盯着陈圆圆。 这个贱人! 她这话说出口,要是她唱的没有那花云楼的歌姬唱得好,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 她堂堂南宫家的千金小姐,竟敢将她同那卑贱之人作比。 南宫玉手中的帕子都要绞碎了,好一会儿,她看向一旁懒散漠不关己的南宫翎,眼眸一转,忽而心生一计。 “刚刚听三妹评价那婉儿姑娘,想必三妹必是精通,我倒是想听听,三妹的曲儿,比之那花云楼的头牌如何。” 说完这话,南宫玉心下冷笑,她自己的唱功自是不比那婉儿,她就不信了,这南宫翎能唱的有那婉儿厉害。 南宫玉万万也想不到,自己这是在挖坑给自己跳。 陈圆圆听到南宫玉说的话,牙都要笑掉了,要知道,这本书女主的设定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智商在线,武力值在线,南宫玉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真是不知所谓。 陈圆圆却是直接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们阿翎何需同那歌姬相比较,但近日是南宫将军设宴,若是各位大人想听,我们阿翎自然会为大人们歌唱一曲,图个开心。” 这话说的比较圆润了,一层意思是在说谁南宫翎贵为千金小姐和需要同一个小小歌姬比,另一层意思是将两人的暗潮汹涌,直接化为了取悦大臣,图个开心。 南宫翎看了一眼陈圆圆,正巧对上了陈圆圆看过来的视线。 陈圆圆冲她眨巴眨巴了眼,给予了她肯定的眼神,顺带比了个嘴形,“我相信你!” 南宫翎:“……” 她眼角抽了一下,慢悠悠的挪开视线,假装看不到陈圆圆看过来的眼神。 她就知道,这个鸿门宴就不该来! 一遇到刘氏母女,就没什么好事。 陈圆圆话已出口,勾起了大臣们对南宫翎的好奇心,纷纷朝南宫翎说道:“三小姐,何不上前来表演一手?” “莫非是我们这几位的官不够大,不足以让三小姐出面唱曲?”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南宫翎要是不上,就真是不给他们面子了。 她转头看向秦奉之,却瞅见他眸底的好奇之色,对上南宫翎的视线,他微微一笑,“去翎儿,我也想听听。” 南宫翎叹了一口气,旋即起身,朝各位大臣行了个礼。“既是各位大人盛情相邀,南宫翎自然不会扫大家的兴。” 说罢,她却叫人上来在跟前摆了个桌子,而后桌子上放了几个大小不一的杯子,杯子里面装了不同程度的水。 南宫翎盘腿坐下,手里握着两根筷子,尝试的在上面敲了几下。 筷子敲击在杯子上发出不同的音节来,除了陈圆圆,所有人都有些莫名的看着南宫翎。 南宫玉更是嗤之以鼻,“我还以为有多厉害,不过是一些小把戏。” “玉儿!”南宫桓转过头来,严厉的呵斥了一声。 南宫玉被南宫桓吼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不敢出声了,她现在还有些害怕自己的父亲。 南宫翎没有搭理南宫玉,试了几个音节发现没问题之后,这才渐渐开始。 这些杯子大小不一,里面装水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筷子敲击出来的声音更是不同,那带着节奏的音璇被她敲击而出。 时而清澈动听,时而低沉婉转,那纤纤玉手握着筷子的一端,裙摆袭地,少女身后的墨发如瀑般的披散开来,她眸光清澈,眼帘微垂,长又卷的眼睫随之颤动。 只见她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微启,好听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她唱的不同于这里的旋律歌调,是现代的歌词。 在这里,这旋律闻所未闻,让人沉溺在其中。 陈圆圆听到这熟悉到旋律,眼角微微湿润,心中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她的家,或许再也回不去了。 这种满大街就能听到的歌,现在只能从女主的口中听到了。 想到这,陈圆圆暗自抹了一把泪,要是知道自己会穿越到这书中,她就好好学唱歌了! 不至于五音不全。 一曲毕。 大臣们回过神来,看向南宫翎的视线都带着赞叹不已。 “这曲,倒是闻所未闻。” “确实新颖。” “达得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的境界啊。” 说罢,一个和南宫桓熟悉的大臣直接起身为南宫桓敬酒,“南宫将军,你这位闺女才艺双全,有女如此,实在叫人羡慕不已啊!” 主要还是因为南宫翎同秦奉之走得近。 此时的秦奉之可不管这些大臣,他的视线一直在南宫翎的身上,眼中光芒熠熠生辉。 看着南宫翎走回来的时候,秦奉之俯身凑到她耳边低语,“翎儿,你真让我惊喜啊。” “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南宫翎就如同一个百宝箱一般,不知道下次一开,又会给他什么惊喜。 第101章 贱人 被大臣夸的南宫桓脸上的笑意都要漫出来了,举杯朝大臣回敬过去,“哈哈,都是小女争气。” “三小姐都如此优秀了,想必二小姐身为长姐,也不会差哪去。”忽而有大臣将话题带到了南宫玉的身上。 南宫玉的脸色骤然白了,她手下紧紧捏着帕子,她还不至于傻到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实力,她的确是有些唱功,但这唱功不足以给人惊艳的地步。 尤其是在她之前有宛若天籁之音的婉儿,又有南宫翎唱的那不知道在哪学的,闻所未闻的歌曲,都夺人耳目。 相比较她的歌喉,就显得略为平庸了。 “娘。”她看向刘氏,想要刘氏想想办法,但刘氏现在哪还想得到什么办法,哪知道这小贱种竟然还会有这惊人的唱功。 刘氏恨不得将南宫翎给杀了。 这边刘氏还在想怎么办,那头南宫桓就出声了,“刚才不还说略懂一二吗,现在怎么还犹豫不决了。” 南宫桓都说话了,刘氏最近本就不得南宫桓的宠爱,现在一听南宫桓这话,害怕自己惹他生气,连忙叫自己的女儿准备。 “玉儿,你爹都发话了,你就上去。”刘氏心里也清楚,左右都为难。 “娘。”南宫玉都要哭了,她祈求的看着刘氏,现在自己上去这不是丢人现眼了吗。 刘氏看着女儿的祈求,轻轻叹了一口气,“玉儿,我们在你父亲面前已经不得宠了,若是这次惹怒了你父亲……” 南宫玉咬了咬唇,狠狠的跺了跺脚。 无奈之下,南宫玉只得上前献唱了,南宫玉的唱功确实还可以,如若没有听过南宫翎唱的歌,这些大臣们的确会夸赞南宫玉。 并且如刘氏心中所想那般,但是有南宫翎在前,现在再听南宫玉唱的,只觉得毫无新意,唱来唱去也就那么几个调调。 等南宫玉唱完后,大臣们也就是象征性的称赞了几句。 南宫玉听着心里只觉得不舒服,再看那边,南宫翎和陈圆圆此时此刻正喜笑颜开的在一起说这话。 这个贱人! 南宫玉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如果不是南宫翎,她今天早在各位大臣面前大放异彩了。 南宫玉忘了,是自己先挑衅南宫翎的,现在只能算是自讨苦吃。 陈圆圆看到南宫玉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偷笑,“活该!” “叫她这么嚣张。” 歌舞过后,南宫桓便招呼着上菜,陈圆圆和南宫翎和刘氏她们坐在一张桌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南宫玉眼中的厌恶要溢出来了一样。 “你也配和我们一桌。”南宫玉扯着嘴角冷笑。 “哟,我们不配,你这个上去丢人现眼的就配了。”陈圆圆翻了个白眼。 “你!” 南宫玉被她说的整个人都炸了,差点从桌上站起来想要一个巴掌扇过去,好在被刘氏拉住了,刘氏给她使了个眼色,南宫玉不情不愿的坐回了原位。 “不知这位小姐是?”刘氏带着笑意的看向陈圆圆,见她穿着不俗,怕她的身份不简单,“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这位姑娘。” “我不过是无名之辈,要说得罪了翎儿,便是得罪了我。”陈圆圆冷哼了一声,现在来献殷勤了。 刘氏被她这么下面子,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但很快就压下去了。 “不过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这么对我母亲说话。”南宫玉看不下去,她冷冷的盯着陈圆圆和南宫翎看了一眼,头上的珠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她穿着华贵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刁蛮,“都说物以类聚,都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你,你才是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陈圆圆被她说的气到了,她怒目看着南宫玉。 唰! 就在此时,忽然一根筷子横空而出,直冲着南宫玉的面门袭击而去。 危险将近,南宫玉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后退,脚下撞到凳腿,一绊,哗啦一下摔倒在地上。 “啊!”南宫玉大叫一声。 陈圆圆眨了眨眼,转过头来看向南宫翎,却见她慢悠悠的收手,而后不缓不慢的走到南宫玉的身边,神色淡冷,墨黑色的瞳孔如同一寒冰一样,冰冷的看向南宫玉。 见南宫玉整个人都吓傻了,她红唇微勾,声音清冷,“二姐,如果你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教教你,怎么说话。” 说罢,蹲下身子,将那支正好插在南宫玉旁边的筷子拔起,走回自己的座位。 刚刚差点受到生命威胁,南宫玉吓得魂都没了,倒在地上半天没有回神。 刘氏这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连忙走过去将南宫玉扶起来,“南宫翎!” 她们这边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引来了南宫桓那边的注意,一看南宫玉倒在地上,南宫桓皱着眉头,大步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你要为我们玉儿做主啊!”刘氏一看南宫桓过来,流着泪拉着南宫桓的衣袖,哭诉道,“南宫翎她,她要杀了我们玉儿啊!” 刘氏恶人先告状。 陈圆圆被她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明明是南宫玉先骂人!” 这场面闹的南宫桓头疼,他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南宫玉,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神情清冷的南宫翎。 “玉儿可有事?” 刘氏见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玉儿吓坏了,那南宫翎差点就将我们玉儿给杀了啊!” 这对母女什么脾性南宫桓一清二楚,根本不信她们说什么。 这时,南宫翎出声了,“父亲,我看母亲这架势是不太欢迎我,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罢,也不等南宫桓挽留,转身就朝船舱外走去。 那旁秦奉之见此,也礼貌性的给南宫桓行了个告别之礼,追上南宫翎。 秦奉之走了,陈亦倾自然不会留,一时之间这几个人都走了。 这…… 大臣们几个对视一眼,而后也纷纷向南宫桓请辞。 “我们看南宫将军好像有家事要处理,就不便打扰了。” “家中夫人还在等我,先告辞。” 第102章 暗杀 南宫桓就这么看着人一个个在自己的面前离开,神色有些难看。 转过头来再看向这对母女,真是头都大了。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得冷着脸甩袖离去。 “老爷!”刘氏看他离去,心中一慌,唤了他一声,谁知南宫桓根本不理她。 这边,陈圆圆和南宫翎一起出了船舱,想起刚刚南宫翎的反应,忍不住崇拜,“阿翎,还得是你厉害啊,就这么刷刷几下,南宫玉就不敢说话了。”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陈圆圆哼哼嘴。 陈亦倾听到陈圆圆说话,有些好奇走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别提了,还不是南宫玉……” 话说到这,陈圆圆噤声,她脑海中忽然记起这一段剧情,书中好像也有这么一个情节…… 陈圆圆瞳孔一缩,猛的拉住了南宫翎的衣袖,“我们先快走,别在这待了。” 南宫翎看她这神色忽然变得紧张的变化,有些莫名,“怎么了?” “来不及解释了。”陈圆圆拉着南宫翎,脚下速度加快。 谁知,在几个人刚踏到船的边缘时,船底水面波纹忽然变大了,下一秒,船边水中忽然窜出了一个人。 那人刀尖向上,一下就冲着几个人刺了过来。 南宫翎反应快,拉过陈圆圆,往后连连退了好几步。 这么会儿功夫,水下好些个穿着黑衣蒙面的刺客窜了出来,这些人根本不给南宫翎秦奉之反应的时间,提剑就朝着南宫翎刺去。 这些人的目标明确,就是南宫翎。 南宫翎护不住陈圆圆,将陈圆圆推向了陈亦倾,对上了这些杀手的招式。 秦奉之第一时间就到了南宫翎的身边,护在她身前,同南宫翎一起对付船上的杀手,这些杀手同上次的不一样,武功高强,招招致命。 南宫翎和秦奉之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种时候会有刺客,都没有带武器,此时赤手空拳的,被这些杀手逼至角落。 发生动乱,船上的人大叫乱窜,侍卫们提剑朝着杀手们攻过去。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还在生气的南宫桓,他从船舱的窗户里看到了外面都是拿着剑的刺客,这些刺客全都逼向南宫翎。 南宫桓脸色一变,从船舱内提着一把剑就要出去。 谁知,他刚走没几步,就被刘氏拉了回来,“老爷,你不能出去啊,危险。” 南宫桓脸色一黑,将自己的手从刘氏的怀中抽开,“放开,你怕死找个地方躲着。” 外面这些杀手实在让人害怕,刘氏怕自己和南宫玉没人保护,哪里肯让南宫桓出去,她死死抱着南宫桓的腿,“老爷,你出去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和玉儿怎么办啊,老爷。” 刘氏死活不让南宫桓出去。 南宫桓皱着眉头,觉得刘氏不让自己出去,有什么不对劲,再加之先前刘氏就已经买凶刺杀过南宫翎。 如今她这般…… 南宫桓面色一冷,目光冷冷的看向刘氏,“这是不是你做的。” 刘氏脸色一变,“老爷,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外面这些刺客真不是我做的。” 这次可是误会刘氏了,南宫桓在这里,她怎么会傻到买杀手当着南宫桓的面刺杀南宫翎。 然而,南宫桓根本不信,他冷哼一声,一脚踹开刘氏,“滚开,回来再找你算账!” 刘氏被他踹的脸色发白,捂着肚子眼睁睁的看着南宫桓去救那个贱人。 “娘!” 南宫玉跑来将刘氏扶起来,担忧的看着刘氏,“娘,你没事,父亲怎么这样狠心。” 刘氏被南宫玉扶起,靠在南宫玉的身上,看着窗外那正在同杀手打做一团的南宫翎,神情阴狠,“这个贱人真是命大,这么多人要杀她,她还活着。” 要说刘氏现在已经对南宫翎恨入了骨髓,恨不得现在硬生生的扒了她的皮。 刘氏和南宫玉在船舱里面毫发无损,知道这些杀手的目标只是针对南宫翎之后,刘氏眼中流转着诡谲的光芒。 她将南宫玉拉了过来,而后俯身在南宫玉耳边低语了几句,“待会儿,你先这样……然后再这样……” 说完后,南宫玉眼眸一亮,嘴角浮出同样阴狠的笑,“哼,我看今天南宫翎还活的了吗。” 这边,南宫翎并不知道刘氏母女在算计着自己,此时此刻,她同秦奉之联手,抬脚将冲过来杀手踹入水中。 两人身上见了不少红,这些杀手就跟不要命似的想要杀了南宫翎,从水里面窜出来的也越来越多。 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这些人耗死。 南宫翎一面对付着杀手,一边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这一看,她的视线扫向了离大船不远的地方飘着一条小船,这小船靠近岸边,如果从这运起轻功,跳到小船,再从小船跳到岸边,便能摆脱这种撕咬似的刺杀。 现在在船上根本就不好发挥,这些人将船底戳了个洞,船里漏水,很快就会陷下去。 到时候才是真的难办。 思绪如此,南宫翎解决掉身边两个杀手,朝着秦奉之靠近。 “我看了,待会儿你和陈亦倾他们跳到那条小船上逃走。” “那你呢。”秦奉之看向南宫翎。 黑夜中,四周的灯光照在南宫翎的脸上,她的瞳孔格外的亮,声音清澈,“他们目标是我,你们先走,我待会跟上。” 如果她跟着一起来了,那些杀手也会一起跟着过来,到时候不一定跑得掉。 秦奉之哪里肯让南宫翎一个人,他眼眸微凝,神色严肃,“我不准。” 说罢,也不听南宫翎劝说他的话,轻身一跃跳到陈亦倾身边,叫他们先走。 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再加上陈亦倾身边还有一个半吊子的陈圆圆,陈亦倾不再多说,拉着陈圆圆就要走。 这边,南宫翎全身心的在同这些杀手对打,根本没有注意到,悄悄隐藏在暗处,手里握着匕首的南宫玉。 南宫玉待在暗处,眼看着南宫翎朝着自己越来越近,她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 第103章 中箭 就在南宫翎越来越靠南宫玉近的时候,南宫玉手中的匕首早已经举高,就等着给南宫翎一刀。 忽而,那头传来陈圆圆的声音,“阿翎!” 南宫翎朝陈圆圆那看去,脚下的路线改变,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杀手。 陈圆圆知道这里的剧情,有些担心南宫翎,硬是要挣脱陈亦倾的束缚,想要朝着南宫翎这边过来。 “你放开我!” 陈圆圆用力甩开陈亦倾,但是陈亦倾的力气太大了,她就算用了全力也动不了陈亦倾分毫。 陈圆圆急的都要哭了,“你快放开我。” 陈亦倾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坚持,皱着眉头硬是不松手,“圆圆,我们现在过去只会添麻烦。” 说罢,又有两个杀手朝着两人这边过来,陈亦倾一手握住陈圆圆的手,另一只手提剑解决这两个杀手。 “你懂什么啊,你快放开我!” 她是唯一知道剧情的人,要是她在南宫翎的旁边,警惕一点,或许就能避免这次的危险了。 那头南宫玉见自己不得手,泄气的跺了跺脚,眼神怨毒的看向陈圆圆,这个贱人,真是碍事! 一下不得手,南宫玉只能再找机会下手了。 船舱里血流涌尽,那些漏进来的水都变成了血水了。 南宫翎皱着眉头,一剑解决掉眼前的杀手,看着这些杀手实在是多,视线搜索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秦奉之身上。 秦奉之身边围了十几个杀手,眼看着他一个人对付的吃力,南宫翎提着刀飞身过去,替秦奉之分担压力。 “漏进来的水越来越多了。” 南宫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下,眉稍皱紧,这些漏进来的水已经蔓延到小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沉下去。 她一把握住秦奉之的手,“我们不能恋战了,找机会逃。” 要是真沉下去了,在水下不好对付这些杀手。 秦奉之低头看了一眼,旋即点了下头,两个人且战且退,一直到船的边缘。 这后面几个杀手的实力越来越强,南宫翎和秦奉之解决了大半的杀手,此刻已经有些筋疲力尽,再打下去,两个人或许都会被耗死。 就在这时,南宫翎的侧面,忽而有一支箭破空朝着南宫翎袭来。 秦奉之反应快,一把将南宫翎拉进了自己的怀里,眸光朝着那射暗箭的人看去,但那人动作极快,秦奉之只扑捉到一片黑色的衣角。 那支箭稳而有力的落在刚刚南宫翎所在的那个位置。 秦奉之皱着眉头,看向南宫翎,“没事。” 南宫翎摇了摇头,看见了秦奉之身后冲过来的杀手,她提起手中的剑朝着秦奉之身后刺去,解决了那个杀手。 来不及多说,两个人分开,和这些杀手交战。 那头南宫玉找不到机会,本想泄气离开的,然而刚准备回船舱内,一个人忽而挡住了她的去路。 眼前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面纱,穿着一身黑色纱裙的女人,“南宫玉,你不想报仇吗?” 女人声音压低,那双好看的眼眸看向南宫玉。 “你是谁?”南宫玉皱着眉头,看她这身穿着打扮,心下警惕。 现在外面都是杀手,不出意外,这女人应该也和他们是一起的。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那女人见南宫玉警惕,轻笑一声,旋即缓缓走到南宫玉身边,视线看向外面,“外面那女人不是你一直恨的人吗?” “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她。” 南宫玉瞥向女人,冷笑一声,“你又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呵呵。”女人轻笑,声音宛若铜铃般好听,“你不想吗,我刚刚看到你拿着匕首想要偷袭呢。” “好像,不成功。” 南宫玉被她说的眼神闪烁,她看向女人,声音冷厉,“你想做什么?” “你看,她已经要坚持不住了,她待会必定是要跳船逃跑的。”说罢,女人伸出盈盈玉手指了个方向,“你看那。” “那是南宫翎唯一逃的方向,你且藏在那,待她过来,你只需要这么轻轻一推……” 女人说到这顿了顿,面纱之下的眼眸流转着妖异的光芒,“你藏在那,到时候没人能看到是你动的手。” 女人说完后,身形便渐渐隐于黑暗之中。 她的这番话,倒是提点了南宫玉,南宫玉本就是想让南宫翎死,再加上今天南宫翎让她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心中对南宫翎又妒又恨。 没有多想,南宫玉就按照女人说法做了。 那头南宫翎和秦奉之解决完这一批之后,就朝着先前南宫翎同秦奉之说的那个靠近小船的位置走过去。 身后的杀手穷追不舍,秦奉之断后,南宫翎走到了船边那个位置,正准备运气一跳,谁知身后忽然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让她一时不备,脚下一个踉跄,身形往前倒。 前面就是湖,她要是真这么掉下去倒也没有什么事。 但,坏就坏在,秦奉之看到了站立在船舱之上举着箭的女人,那女人提弓,方向正好对准了南宫翎那个方向。 这箭头对准的地方,不偏不倚就是她在的位置。 秦奉之瞳孔一缩,瞬间爆发出强大的内力,将身边的杀手全都震开。 “阿翎!” 他忽然脚下一个运力,朝着南宫翎的方向过去,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将南宫翎抱入了怀中,身形一侧,用自己的后背替南宫翎挡了一箭。 “噗嗤!”是箭入皮肉的声音。 秦奉之猛地吐出一口血,将南宫翎紧紧的抱在了怀中,而后身体意识全无的往下倒。 这一刹那,南宫翎整个大脑一片空白,脸上沾染的全都是秦奉之的鲜血。 温热的鲜血打在脸上,怀里的人毫无动静。 南宫翎根本不敢相信,她颤抖着身体从秦奉之身上起来,眼睛一眨不敢眨,“秦奉之。”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她不敢动他的伤口,只敢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脸,“秦奉之。” “秦奉之。” 她一句句的叫着秦奉之的名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片寂静。 第104章 死亡 南宫翎整张脸都白了,她压抑着哭泣的声音,半跪在地上,手指渐渐的伸向他的鼻子下,探他的鼻息。 没有呼吸。 南宫翎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只盘旋着这几个字,没有呼吸。 扑通。 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她不信邪的趴在秦奉之的身上听他的脉搏跳动的声音,然而—— 没有,一片寂静。 偏生这个时候,那些不长眼的杀手还要趁机想要将南宫翎一并杀了,冲了上来。 几个杀手将南宫翎围成了一个圈,用剑指向南宫翎。 南宫翎半跪在秦奉之的身边,再抬眸,她眼中已是一片嗜血的冰冷,神色冷的吓人。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杀手,“我叫你们都给他陪葬!” 骤然间,南宫翎速度极快的朝着这些杀手攻击过去,她的招式诡异,攻的几乎都是这些杀手的要害。 这些杀手避无可避,不过须臾,便都成了倒下的死尸。 “嘀嗒。” 滚烫的血液流进了船水里面,整只船开始慢慢的下沉,站在船舱顶上的女人眉梢皱了皱,看着船下沉,没有办法,只得收剑转身离去。 那边,南宫玉早已经吓得血色全无,她没有想到她这么一推,南宫翎这个贱人竟然没死,死的竟然是秦奉之! 要知道,秦奉之的血统尊贵,那可是皇室之人! 当今皇帝的亲哥哥,若是这件事被扒出来了,就算是灭了她的九族也不为过! 南宫玉踉跄的朝着船舱里面走去,要去找自己的母亲。 此时此刻,船已经开始往下沉了,所有人都开始往外面逃。 南宫翎扔下手中的剑,一步一步的朝着秦奉之走去,她将秦奉之抱起,起身离开这船。 那边,陈圆圆早已经被陈亦倾拖回了岸上,在岸上等着两个人。 见南宫翎抱着秦奉之出来,陈圆圆连忙朝着南宫翎跑过去,“阿翎,怎么样,没……” 话到一半,她看到了南宫翎怀里的秦奉之,脸色骤然一变。此时秦奉之倒在南宫翎的怀中,心口处插着一支箭,脸色煞白,血色全无。 这一看,和一个死人无疑。 陈圆圆的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边陈亦倾也跟了上来,看到秦奉之之后,脸色大变,连忙上前替秦奉之把脉,毫无脉搏之力,是死亡的象征。 陈亦倾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几步,语气喃喃,“怎、怎么会……” 他从来没有想过,秦奉之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死去。 “阿翎…” 陈圆圆心疼的看向南宫翎,秦奉之出事,最难过的就是南宫翎了。 见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的样子,陈圆圆心疼极了,她连忙上前抱住南宫翎,声音哭泣,“阿翎,没事的,秦奉之不会有事的,不会……” 此时,是什么声音都不能进南宫翎的耳朵了,她就这么抱着秦奉之,宛如一没有声息都木头人。 周围人都没有进她的眼中。 那头,南宫桓和一众大臣也赶了过来,大臣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不敢置信。 南宫翎根本不管这些大臣,抱着秦奉之抬脚就走。 “你去哪!”陈亦倾在背后叫住南宫翎。 他将这一切怪罪于南宫翎,此时他大步上前拦住南宫翎,目光冷冷的看向她,“你想带他到哪去。” 南宫翎回神,眼神看向陈亦倾,嘴巴动了动,声音极轻,“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只是短暂性心脏骤停,我一定有办法救活他的。” “你仔细看看!这支箭正中心脏!”陈亦倾冷笑,“你就算是神医又怎么样,现在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这一切都怪你!” “这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如果他不管你的事,怎么会年纪轻轻就丧命!” “你现在将他交出来!” 说着,陈亦倾就要上前去抢秦奉之,然而南宫翎却身形一闪,根本不给陈亦倾靠近秦奉之的机会。 “不会的,不会的,他还有救!”南宫翎根本听不进陈亦倾在说什么,她抱着秦奉之运气就离开。 陈亦倾连忙追了过去,陈圆圆见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连忙跟了上去。 南宫翎一路上来到秦奉之的宅子,“嘭”的一下就关上了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陈亦倾见她这样疯狂,想也不想就要破门而入,却被陈圆圆给拉住了。 “你冷静一点!”陈圆圆叫住陈亦倾,“她是神医,或许,或许她真的有办法!” 这段在剧情里面没有出现过,所以陈圆圆也六神无主,但眼下除了南宫翎,再没有别人能救秦奉之了。 陈亦倾被她拉住,转过头来,眼框微红的看着陈圆圆,“她能救?那箭入心脉,如何能救!” 说罢就要完往房间里面冲进去。 “那你想怎么样!” 就在他触及把手的时候,陈圆圆忽然大声一吼,叫住陈亦倾。 “冲进去了,然后呢?”陈圆圆眼眶里不停的掉着泪珠,“带走?举办丧事吗?” “你懂医术?你能救吗?” 陈圆圆一句一句逼问,将陈亦倾已经伸出去的手逼回。 陈亦倾望着陈圆圆出神,是啊,进去了又怎么样,秦奉之能活吗? “阿翎是神医,活死人肉生白骨,她一定有办法的。”陈圆圆冷静了下来,出声道。 南宫翎是女主,有女主光环,一定没问题的。 陈圆圆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在安慰自己,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产生蝴蝶效应。 陈圆圆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房间内,南宫翎将秦奉之放在床上,手里的药罐子掉了一地,她什么药都给秦奉之吃了,没用,没用,还是没用! 南宫翎眼眶发红,她看向秦奉之那张俊美无双的脸,此时此刻血色全无,一瞬间她几近崩溃。 “这怎么可能!” “你怎么会死,没用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死!” 南宫翎满脸泪意,她手颤动着将秦奉之胸口上的箭取下,而后取下药罐,在伤口上撒了点药上去。 将伤口包扎好了之后,南宫翎便颓废瘫坐在地上。 第105章 一线生机 房间内的烛光一点点的变得微弱,最后消失殆尽,黑暗将南宫翎吞噬。 她瘫坐在床头,将整个头都埋进臂弯中,此刻她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而这边,皇宫之内。 皇帝的书房的里面,小皇帝在书桌前,捂着毛笔正在练习书法,就在这时,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陛下!陛下!” 尖锐的声音引的秦殷一阵不适,皱着眉头将毛笔放下,不悦的看向太监,“何事如此慌张。” “陛下!秦将军,秦将军遇险,现在怕是已经丢了性命了!” “什么?!”秦殷神色一变,从椅子上站起,脸上震惊,“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陛下,秦将军一死,王朝必定大乱啊!” 太监跪在地上,声音尖锐凄厉。 整个江山是秦奉之一手打下来的,也是他一手稳住的。 现在秦奉之一死,想必那些手握重权的各方大臣已经在伺机而动了! “尸体在哪?”小皇帝强装镇定,问太监。 “秦将军的尸体被那南宫家的三小姐带走,关在房间内,不肯将尸体交出。” “南宫三小姐?”秦殷皱着眉头,知道是南宫翎。 他冷哼一声,黄袍一甩,“我皇家之人,岂容她放肆,传话过去,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人真的毙命,速速将尸体带回,派太医细查其死因,朕不信他就这样死了,朕要亲自去看看!”笑话,叱咤那么多年的战神将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毙命。 “是,陛下。” 太监得令,连忙下去奉令。 而此时,将军府外,已经站满了大臣,南宫桓也在外面。 进来的太医,已然断定秦奉之咽气了。 大臣们看着房间里面,议论纷纷。 “这南宫三小姐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将私自扣下王爷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啊,秦将军这一走,天下必定大乱啊!” 说到这,大臣们脸色都巨变,他们关心的自然不是秦奉之的生死,而是自己自身的利益。 南宫桓站在外面,意外是出自他的船舱,如果皇帝要追究下来,怕是他自己也会遭罪,南宫桓的神色严肃。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声音。 “圣旨驾到!”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齐刷刷的跪倒了一大片,太监拿着圣旨,大步朝里面走来,他的视线环视了一圈,眉稍一挑。 “南宫翎何在?为何不出来接旨。” 跪在地上的人面面相觑,片刻过后,南宫桓起身低头道,“小女……” 话还没说完,门咯吱一声,南宫翎从房间里面走了进来,面不改色的低头接旨。 太监宣读圣旨上的内容,大概意思就是要将秦奉之接到皇宫内。 南宫翎自是不肯,只见她垂眉淡声道,“秦将军伤及心脉,不便挪动。” 太监只觉得南宫翎说这话好笑,“就连太医也诊断,秦将军已然无气息脉搏,已经逝世,南宫小姐就算再痴迷秦将军,也不能耽误秦将军入陵墓这等大事!” “违抗圣旨,按罪当斩!” “臣女自是不敢违抗圣旨,只是秦将军还有一线生机,不便移动,请大人转告陛下,臣女一定有法子将秦将军救活。” 南宫翎说话不卑不亢,倒是让来送圣旨的太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太监犹豫了一会儿,这在里面的人不是别人,是掌握大权的秦奉之,皇帝的亲哥。 若是,秦奉之真有救,自己要强行将秦奉之带走,最后怪罪下来的,岂不是他自己。 思量再三,太监还是决定要回宫禀告。 “箭入心脉,哪还有一线生机可言,简直一派胡言!” 书房内,秦殷听到太监的传话,怒急出声,此时他坐在长椅之上,一袭黄袍加身,那张略带稚嫩的脸上无比严肃。 只见他凤眸一眯,薄唇轻启,“传朕口谕,若南宫翎执意不放皇兄的尸体,那便按叛逆之贼处置,朕,在今日之内,就要见到皇兄的遗体!”身后的名分总是要做足的。 龙颜大怒,吓得太监瑟瑟发抖,连忙下去传令。 这一次,太监再入将军府,不再是一个人,还带了皇宫护卫。 “皇帝口谕,若南宫三小姐再不放人,便按叛逆之贼处置!” 说罢,太监一个眼色就将秦奉之的房间围了起来,南宫翎从房间内走来,此时她的脸色已是苍白,为了救秦奉之,她耗费了自己的内力,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 终于保住了秦奉之的一丝心脉。 看到这架势,南宫翎扬起自己苍白的小脸,眸光坚定,纤瘦的身影纹丝不动。 “请您转告陛下,纵使今天南宫翎冒着生命危险,人,我也不能让你们带走!” “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保住他的一丝心脉,你们要是再挪动下去,我的这一天的心血白费!” “请您代我转告陛下,问他,是想看到一具死尸,还是想看到一个鲜活的人?!” “秦奉之若死,对陛下而言,并无任何好处!” 南宫翎的一字一句,仿佛敲在人的心中,她的身躯笔直如松,挡在门口,硬是不让人进去半分。 许是她的神情太过认真严肃,太监不敢叫人逼近。 这时,陈亦倾也站起身来,替南宫翎说话,“南宫翎便是江湖人传说能够活死人肉生白骨的神医归鹤,请您将此事转达给陛下,或许秦将军还有一线生机。” 神医归鹤! 这让太监才有勉强一丝的相信,思索再三后,他终还是命人去禀告陛下。 这一次,那人很快就回来了,手下的人在太监耳边低语了几句后,太监便开口说话了。 “陛下有旨,让南宫桓之女,南宫翎进皇宫与陛下面谈。” 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下机会,南宫翎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将门带上后,去找了陈圆圆。 此时的陈圆圆在后院默默祈祷着,看到南宫翎过来后,连忙朝着南宫翎走了过来,“阿翎,怎么样了。” 南宫翎神色黯然,她面色沉重的摇了摇头,“我用尽了各种办法,仅保住了他一丝气息,若是在三天之内,我还是没有办法救活他的话,那他就真的没命了。” 陈圆圆听到这话,神情却亮了起来,“还有一线生机?!” 第106章 可以救 “那秦奉之就一定会有救。”陈圆圆的语气笃定。 南宫翎看向她,有些疑惑,“为什么你这么笃定?” 南宫翎一直都觉得陈圆圆有些奇怪,包括在船上的时候,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一样,让她们快点离开。 很多次,她都非常巧合的出现在南宫翎的面前,这一切都显得太过古怪了一些。 陈圆圆见南宫翎起了疑问,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反正,你相信我,秦奉之一定会没事的。” “有你在,他就一定不会出事。”陈圆圆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听到这话,南宫翎眸光暗淡了一下,“我只是尽力保住了他的心脉,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可以救他的命。” 箭入心脏,按理来说,是一点活路都没有的,但是幸好,那箭偏了几分,没有全都射中心脏,再加上她救治及时,这才留住了秦奉之的一口气。 说到这,南宫翎抬眸看向陈圆圆,“那天晚上,在船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你叫我们快点走。” 她的目光看向陈圆圆,神情认真而坚定,“那天晚上,除了这些杀手,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她一直在暗中想要偷袭我。” “秦奉之为我挡了这致命的一箭。”南宫翎垂下眸,唇瓣微抿,“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如果你知道些什么,我们朋友一场,我希望你能告诉我。” 见她这副模样,陈圆圆缴着自己的衣角,最后她咬咬牙,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她道,“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和你一样,我也是穿越过来的。” 南宫翎眼眸睁大,看向陈圆圆的视线有些不可思议,“你?” “和你不一样的是,我是穿书而来。”陈圆圆避开南宫翎的视线,轻声道,“你们这个世界,其实是一本书,而你和秦奉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你们所有发生过的事,都在书上,而我看过这本书,穿进了这本书里面的配角,陈圆圆身上。” “所以我会知道很多事,那天晚上,我忽然想起,在书中你和秦奉之会遇险,所以才着急想要叫你离开。” 陈圆圆一口气说完了,南宫翎心下虽然惊讶,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她的接受能力强,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所以尽管觉得这件事情匪夷所思,但也还是选择了相信陈圆圆。 她顿了顿,看向陈圆圆,淡声道,“我相信你,但是现在我得进宫一趟,我想请帮我看好秦奉之,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看向南宫翎,陈圆圆的脸色一凝,神情认真,“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 南宫翎点了点头,抱了抱陈圆圆,轻声道,“谢谢你。” 陈圆圆回抱了一下,示意南宫翎放心。 南宫翎和陈圆圆交代完后,就跟着太监一起去了皇宫。 皇宫里偌大无比,南宫翎跟着太监兜兜转转,这才到了皇帝的书房。 太监进去通报,南宫翎在外面等着,没过一会儿,太监就回来叫南宫翎进去。 皇帝的书房偌大无比,整个书房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南宫翎进去一抬头就能看到一身皇袍加身的秦殷。 此时秦殷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脸上还有没有褪去的稚气,但眼中的威严气势已经凝聚。 他有着一张和秦奉之酷似的脸,但同秦奉之的妖孽不一样,他整个人都极具威严,脸上带着冰冷和严肃。 小皇帝对上南宫翎的视线,眉梢一皱,目光冰冷冷的看着南宫翎,“放肆,还不跪下!” 南宫翎垂眸,不卑不亢的跪下朝皇帝行了个礼,“臣女见过陛下。”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殷冷哼一声,双手负在身后,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你可知,违抗圣旨是什么下场?” 他慢悠悠都走到南宫翎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翎,“朕可以治你个大不敬的罪!” 南宫翎低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双锦鞋,“回陛下,秦将军并没有死,臣女断然不敢冒着秦将军的生命危险,让陛下将秦将军带回皇宫。” “噢?”秦殷嘴角扯了扯,“箭入心脏,鼻息脉搏全无,你告诉朕,朕的皇兄还活着?” “不管陛下信与不信,臣女都不敢冒着秦将军的生命危险,让陛下将秦将军下葬。”南宫翎的语调平静,“臣女自小便跟着师父学医,陛下大可以相信臣女。” “人死不能复生,万一,秦将军有活路呢。”南宫翎抬头,一双墨黑色的眼睛盯着秦殷的眼睛。 她就这么跪着,眸光里闪动着坚定的光芒,秦殷同南宫翎对视了一会儿,旋即他挪开视线,“朕凭什么相信你。” “陛下可以不信,但,秦将军若真死了,最难过的应该是陛下。” “最不希望秦将军死的,也应该是陛下。”南宫翎垂下头,声音平静,“若秦将军的死讯传出,朝中必定大乱,到时候这些大臣的权势,当真不会威胁到陛下吗?” 南宫翎一字一句,字字戳在秦殷的心口之上。 秦殷抿了抿唇,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心智不太成熟,他现在权势不稳固,若是没有了秦奉之在背后支持,那他现在地位才真的岌岌可危。 秦殷冷哼了一声,龙袍一甩,负手背对着南宫翎,“你倒是大胆,妇人竟敢对朝堂之事品头论足。” “若你真有希望能够救出皇兄,那朕便给你三日时间,若三日之内,你救不回皇兄……”秦殷居然转身,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一般仿佛要刺透南宫翎。 “那朕要的可不就只是你南宫翎的项上人头,你整个南宫家的命,朕都要了。” 南宫翎心下没有任何波澜,她俯身朝秦殷行了个礼,淡声道:“多谢陛下宽限。” 秦殷冷哼一声,甩了甩袖袍,叫南宫翎下去。 南宫翎一声不吭,缓缓退出了书房。 秦殷毕竟年幼,心气到底比不过秦奉之,他现在倒只知道秦奉之如今权势过重,威胁到了自己的地位,但却没想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第107章 灵丹妙药 南宫翎出了皇宫之后,就回到了秦奉之的宅子。 现在宅子里面的人也都离开了,只剩下陈亦倾和陈圆圆在秦奉之的宅子。 南宫翎一回来,陈亦倾就朝南宫翎走了过来,看向南宫翎,“陛下怎么说?” 陈亦倾现在还是有些怪南宫翎的,对她的神色算不得太好。 “陛下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内,我救活秦奉之。” 现在事实是,她也必须在三天之内找到方法救活秦奉之。 “我的药,只能保住秦奉之的心脉三天,三天之内,要是没有办法救活秦奉之,那最后的结果就是必死。” 南宫翎的声音平静,她现在已经来回奔波了很久,再加上两天没有睡,此时那张清丽绝美的脸苍白无比,唇色寡淡,眼下还浮出淡淡的青紫。 陈圆圆心疼的看着南宫翎,“阿翎,你要不先回去休息休息。” 南宫翎摇了摇头,朝着秦奉之的房间内走去,陈亦倾和陈圆圆也跟了上去,一进去,里面寒气直窜入骨髓,冻的陈圆圆整个人浑身发抖。 走进屋一看,这才发现,房间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冰床,是南宫翎放的。 她走到秦奉之的面前,垂眸,视线落在冰床上的人身上。 彼时,他里面穿着一身白色亵衣,双手平放在腹前,墨发披散开来铺散在冰床之上,他整张脸惨白无血色,薄唇紧闭,那双狭长的眼睛轻闭着,好像是永久沉睡了一般。 “这冰床可确保他的身体能坚持三天,气息留存于心口。”看着冰床,南宫翎淡淡道。 旋即,她将视线投向陈亦倾和陈圆圆两人,“在我找药的这两天之内,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替我看着他。” “我会的!”陈圆圆第一个就答应了。 陈亦倾却不领南宫翎的好意,他皱着眉看向南宫翎,语气冰冷,“你最好能找到救他的法子。” 南宫翎没有接话,心下却在思索救秦奉之的法子。 忽而,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东西…… 此时,南宫家内。 南宫翎和皇帝的三天之约传到了刘氏的耳中,得知这件事的刘氏表情大变。 “老爷,你听到没,那臭丫头竟然为了一个和南宫家毫不相干的人,竟然叫我们整个南宫家都陪葬啊,老爷!” 刘氏到南宫桓面前哭诉,她并不觉得南宫翎能将秦奉之救活,只是觉得这事荒唐至极,“这个吃里扒外的臭丫头。老爷啊,老爷你快想想怎么办,老爷。” 刘氏一直在南宫桓面前嚷嚷的南宫桓头疼,他看着苦恼的刘氏,心下一股无名火就冒了起来。 他将刘氏的手甩开,看向刘氏,“你说,船上那些杀手是不是你请来暗杀翎儿的。” “老爷,不是我啊,老爷,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刘氏大惊失色,连忙解释。 这事情是断然不能被扣上帽子的,如果是死一个南宫翎还好,但是南宫翎这个贱人根本就没死,现在有生命危险的是秦奉之。 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可是要诛九族的! 别说不是刘氏做的,就算是刘氏做的,刘氏拼死也不会承认。 “你做的这种事还少吗?”南宫桓冷哼一声,“最毒妇人心,你到现在,你居然还不知道悔改。” “老爷,真不是我做的老爷!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买凶暗杀南宫翎啊!” “再说,那天的日子这么特殊,我怎么敢买凶杀到自家船上来。”刘氏扒着南宫桓的腿,朝南宫桓分析道,“我就算再聪明,也算不到那天南宫翎也会去啊,老爷。” 南宫桓细细想了一下刘氏这番话,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请南宫翎他们是他临时看到了南宫翎,这才将南宫翎请了过来。 这刘氏总不可能提前预言,再让杀手在水下潜伏。 南宫桓勉强相信了刘氏所说。 “老爷,万一那臭丫头救不活秦奉之,我们整个南宫家岂不是都要葬送在那臭丫头的手里!”刘氏还在执着这个事情,看的南宫桓是一阵头疼。 他懒得和刘氏再纠缠,甩手从大厅里离去。 事实是,就算是南宫翎和皇帝没有那三日之约,这罪皇帝还是会怪到南宫家的身上,缘由是没有保护好秦奉之。 刘氏这愚蠢的脑袋,根本想不到这一点。 刘氏看着南宫桓离去,心下慌乱十足,她不想死,南宫桓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盲信那个小贱种,她可不想因为那个小贱种,让她晚年的鸿福都还没享受到,就早早的离开人世。 刚一想到这,刘氏就看到从外面奔回来的南宫翎。 一看到南宫翎刘氏就恨的牙痒痒,此时她先一步挡在南宫翎的面前,神情阴狠的看着南宫翎,“小贱种,你还有脸回来?!” “如果不是你这个贱种和陛下有什么三日之约,我们南宫家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你的心怎么这么狠,竟然让我们整个南宫家为你陪葬!” 越说刘氏就越觉得气,她看着南宫翎那张脸,就忍不住想要伸手给南宫翎一巴掌。 然而这手刚一伸出去,就被南宫翎握住,此时南宫翎根本没有心思和刘氏周旋,她握住刘氏的手,狠狠一甩将刘氏甩开。 南宫翎视线冰冷的看向刘氏,“我希望你现在不要犯蠢,滚开。” 说完,一脚踹开刘氏,就要往后院走去,这刘氏哪受过这种委屈,看到南宫翎这么嚣张,她气的头顶上都要冒烟了。 一想到三天之后,她可能就要为这个小贱种陪葬,刘氏就恨从心来,扑上去就要和南宫翎开打。 “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活着叫我们替你陪葬。” “贱人!” 人还没冲到南宫翎的面前,脖子就被南宫翎给一把抓住了。 “咳咳咳!” 窒息感上来,刘氏整张脸紫的就跟猪肝一样,拼命的扒拉着南宫翎的手。 “我,再说一遍,滚开。”此时的南宫翎眼中已经动了杀意,她现在根本没心思同刘氏周旋。 望着南宫翎的眼睛,刘氏忽而感觉到一股惧怕从心而来。 第108章 阴谋 南宫翎手下一松,刘氏恢复呼吸,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眼前的南宫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眼神冷淡的看了刘氏一眼,就往自己的房间里冲去。 刘氏看她这副焦急的模样,心下疑惑,给自己留了个心眼。 “娘!” 这时候,南宫玉忽然进来,看刘氏瘫软在地上,连忙跑过去将刘氏扶了起来。 “娘,你怎么样。” 刘氏摸着自己的嗓子,咳嗽着,“那个,小贱种差点把我给掐死。” 说完,还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一提到南宫翎,南宫玉的表情就不对了,“这贱人命真大,这样她都还活着。” 刘氏听到她说这话,只觉得她话里有话,她握住南宫玉的手,“玉儿,你告诉娘,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得手。” “有没有被人看到。” 南宫玉摇了摇头,但她思索了一会后,又点了点头,“那天我没有对那个贱人暗算成功,我准备回来的。” “但是回来的路上,我遇到个女人,那女人告诉我,只要我在那贱人逃跑的路上,推一把这贱人,她就会没命。” “但我没想到,这贱人命真大,竟然还会让秦奉之为她挡箭。” “女人?”刘氏抓到重点。 “对。”南宫玉点了点头,“那些杀手都是冲着这贱人来的,也不知道这贱人得罪了什么人,那女人一定要贱人死。” 刘氏皱了皱眉,“可有人看到你?” 南宫玉仔细思索了一下,而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不确定秦奉之有没有看到我。” “但是现在秦奉之都要死了,就算看到了我,也死无对证。” 刘氏却心事重重,她总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她握着南宫玉的手,道,“我刚刚看到南宫翎跑去自己的房间了,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你跟过去看看。” “我这心里总有点慌慌的。” 南宫玉点了点头,听着刘氏的意思,跟着南宫翎一起去了她房间。 南宫玉避开南宫翎院里的人,偷偷的来到她的门前观看。 房间里面,南宫翎将周围翻的一片混乱,终于在一片狼籍中找到了一个药盒。 南宫翎看着这药盒,眼睛一亮,秦奉之的伤有救了! 南宫翎像宝一样拿着这药盒,将药盒放在身上,放好之后就准备出来。 南宫玉看她要出来,连忙躲起来,她的视线看向南宫翎藏药盒的那衣服里,心下好奇。转身就离开了南宫翎的院子。 “你说,她在里面找到了一个药盒子?” 刘氏房间内,刘氏听到女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 “这贱人这么自信,该不会是,那盒子里面的药可以救秦奉之。” “娘,她要是救活了秦奉之,那秦奉之看到了我怎么办啊。” 南宫玉心下有些着急,那天夜黑,她不确定秦奉之是不是看到了自己,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和秦奉之对视了。 她看着秦奉之冲上去为南宫翎那贱人挡箭。 如果,真让南宫翎这贱人救活了秦奉之,她会不会完蛋。 刘氏看向自己的女儿,皱着眉头,脚下慢慢在房间内踱步,“如果秦奉之真的看到你了,那他就不能活!” 刘氏心里很清楚,秦奉之一活,等当日之事彻查清楚,那么倒霉遭殃的就会是她和自己的女儿。 反正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既然是死人了,那就不要再活了,刘氏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可是,娘……”南宫玉有些犹豫,“那南宫翎不是和皇帝有三日之约吗?” “要是南宫翎救不回秦奉之,那我们整个南宫家就会跟着遭殃,我们,还活的了吗?” 这话倒是点醒了刘氏,但是她真的不信,这权势还没稳固全的小皇帝,敢公然屠南宫家的满门。 左右之下,刘氏心中已经有了权衡,她轻轻的抚向南宫玉的手,“这小皇帝是断然不敢屠南宫家满门的,你父亲好歹手里握了兵权,南宫翎救不活秦奉之,要死的。顶多是她。” 刘氏已经冷静了下来,在加上南宫桓对这件事情一点反应都没有,刘氏下意识就认为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大事。 “真的,是这样吗?” “这是自然,这件事就算是你父亲,都没有说什么。”刘氏脸上一笑,“现在我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拿到那贱种身上的药盒子。” 她们已然和南宫翎撕破了脸皮,要想从她身上偷拿药盒,怕是有些困难。 刘氏左思右想之下,最终还是想到了南宫桓。 要想拿到药盒子,或许从南宫桓身上下手比较方便。 这么会儿功夫,刘氏心中已经已经有了主意。 刘氏亲自到厨房为南宫桓熬了一碗汤,熬好之后亲自给南宫桓送了过去。 南宫桓现在看到刘氏就头疼,对刘氏没有好脸色,他在书房里看着折子,抬头看着刘氏没好气的说道,“你又来这做什么。” 刘氏看出了他的不耐烦,放下手里的汤,笑眯眯的朝着南宫桓过去,“老爷,今天白天都是我不对,我那不是因为担心么。” “这么多天的烦心事,已经够烦老爷的了,来,喝点汤补补身体。” 南宫桓看着她手里的汤,既而又看向大变脸的刘氏,一点都不信这个女人会突然变好,他将手里的折子一放,视线淡淡的看着刘氏,“说,你又有什么事。” “老爷,瞧你这话说的,我是你夫人,自然心疼你的身体。” 刘氏将汤递到南宫桓的面前,“我刚刚已经想清楚了,翎儿这孩子懂事,什么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要是翎儿真能将秦将军救活,那对我们南宫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喜事。”刘氏笑的温婉,额前的首饰随着她到动作轻轻晃动,“我们应该相信翎儿才是。” 南宫桓挑了挑眉,看向刘氏,有些诧异她忽然的转变。 “老爷,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对,我已经有了悔过之心了,这些日子总想着补偿翎儿。” “不若我今日吩咐厨房做些好吃的,翎儿好些天没回府中用餐,趁今天这个机会,好好款待款待翎儿。” 第109章 设宴 南宫桓有些稀奇的看向刘氏,眉梢微皱,“你该不会心里在憋什么坏。” 几十年的夫妻,刘氏是什么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忽然来献殷情,一定有古怪。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刘氏瞪大了眼睛看向南宫桓,满眼泪水,“我们几十年夫妻,你这点都不能相信我吗!?” “哼。”南宫桓看都没有看桌上的汤一眼,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人,我身为你的丈夫比谁都清楚。” “我奉劝你,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再有什么小心思,翎儿如今皇令在身,牵扯的是我们整个南宫家。” 南宫桓出声警告,他面前桌上的一堆折子,全都是下面弹劾他上来的折子,所幸这些折子被扣在了他的手中,若是真传到了朝堂之上,罪上加罪。 刘氏看他油盐不进,软硬不吃,无奈之下,只能将汤放下,走出了南宫桓的书房。 刘氏一出去,南宫玉就跟了上来,“怎么样了,娘,爹爹怎么说。” 一说到这个,刘氏就气极,她眼睛阴狠的眯了眯,冷哼一声,“你可别指望你那该死的爹了,他不知道被那贱种下了什么迷魂药,认定我们要害那贱种。” “怎么会这样,那我们怎么办啊,娘!”见南宫桓这条路子行不通,南宫玉脸色瞬间苍白,心下更是害怕的紧。 要是秦奉之真的被救活了,那她岂不是危险了。 秦奉之是什么人,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 “别担心。”见女儿脸色煞白,慌乱无比的样子,刘氏伸手拍了拍女儿的手,淡声道:“你父亲这条路走不通,还有你外公。” “我想想办法同你外公联系联系,秦奉之……”刘氏眼中流露出阴冷的目光,“必死。” “届时就将一切都推给南宫翎,看她还怎么翻身。” 南宫玉被自己母亲安抚住了,心下放心了。 这边,南宫翎并不知道,刘氏这对母女正在想方设法陷害秦奉之。 此时此刻,她待在自己的房里,手里握着她装药的盒子,真到了要用它的时候,南宫翎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的。 她垂眸,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盒身,这盒子用的不是普通的木头所制,用的是上好的楠木,盒身上印着古老的符文。 这药,是她花了几年的时间做成的,所有的材料都只够做一颗,吃下这药,便能使人复活,只要那人肉身还完好,不管受多重的伤,吃了再毒的药,也能救活。 但是,这药却不止活死人肉生白骨的疗效。 当年她费了许久的力,才将这颗丹药炼好,一直压箱底,可是宝贝的紧。 它还有一个功效,据说能让南宫翎再穿越回去。 虽然这样说,但这样普通的药丸,也未必会起到这样的效果,不如留给更有需要的人。 毕竟这个男人曾经,也帮过他。 南宫翎看着药盒,心下纠结纠结再纠结,最终,她眼眸一闭,再睁眼时,眼中已是一片平淡。 她将眼眸下的波涛汹涌敛去,将药盒收入自己的口袋中,抬脚就要出去。 刚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来回徘徊的南宫玉。 南宫玉显然也看到了她,她就像是做贼心虚了一般,立马直起身来,头微扬,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翎。 “看什么看,本小姐就是在这周围转转。” 南宫翎挑了挑眉稍,环顾一下四周,双手抱胸,笑意盈盈的看着南宫玉,“哦?是吗,我记得我的院子与二姐你的院子隔了有一段距离了,难为二姐千里迢迢跑来我这偏僻小院的周围转转了。” 南宫玉眼神闪了闪,她冷哼一声,语气刁蛮无比,“本小姐想往哪转就往哪转,你管得着吗。” 南宫翎无言,也懒得同她再做纠缠,抬步就要离开。 “你等等!” 南宫玉见她要走,立马跑到她的面前,双手拦住她的去路。 “今日母亲为你设宴,你要去哪?” “设宴?”南宫翎有些稀奇的看着南宫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你母亲给我设宴?” 南宫玉有些鄙夷的道,“你一个庶女,母亲专门给你设宴款待,你当然应该感激涕零。” 南宫翎:??? 南宫翎莫名的看着她,她驻足,一袭青色长裙,那张清丽的脸上尽管满是疲倦,但仍然不减姿色。 虽然南宫桓警告过了刘氏,但刘氏还是给南宫翎摆了宴席,给南宫翎摆宴席,南宫桓看到了自然是乐意的。 对上南宫翎探究的视线,南宫玉的眼神闪了闪,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神情,“今日宴席,你不能走。” 南宫玉要确保今天南宫翎不会走。 南宫翎见她神情不太对劲,眼眸微眯,看来南宫玉和刘氏这对母女,还是不太安分啊。 她敛去眼中的深邃,再抬眸眼中已是带笑,“既然是母亲专程设宴款待,那南宫翎自然是不好驳了母亲的面子。” “刚刚不小心伤到母亲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母亲现在可还安好?” 南宫玉冷哼一声,没好气的一甩衣袖,“你知道就好,以下犯上不知好歹的东西,母亲没有怪罪你就是好的。” 她话说的难听,但南宫翎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以刘氏的性格,怎么会不记她的仇。 她倒是想看看,她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南宫玉见她同意和自己去宴席了,心下松了一口气,如果南宫翎不去,她还要想办法让她去。 南宫玉瞥了一眼她腰间,她刚刚亲眼看见,南宫翎将那药放在腰间。 这头南宫翎看到南宫玉一直看自己腰间,她垂眸也瞥向自己的腰间,那里藏着的是秦奉之救命的药。 南宫翎眉梢一挑,她们的目的是想拿自己的药? 这是为什么? 南宫翎眼眸光流转,跟在南宫玉的身后,一直去了南宫家的大厅。 大厅内奴仆来来去去,手里端着的正是上好的佳肴。 那头刘氏远远的一看南宫玉将人带了过来,心下一喜,转头朝南宫桓笑道,“老爷,你看,我就说翎儿会来。” “翎儿就算不给我面子,也得给你这个做父亲的面子不是。” 第110章 下手 南宫桓没有说什么,但心里还是挺乐意的,他一直想同南宫翎亲近,他这几个女儿当中,最满意的就是南宫翎了。 有胆识,有魄力,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刚好继承他的衣钵。 南宫翎并不知道南宫桓心中的想法,此时她正若有所思的看向刘氏,倒是想不通,这刘氏为何要她口袋中的药。 按理来说,她若是没有救活秦奉之,整个南宫家都遭受牵连,就连刚开始刘氏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同她闹,也是因为害怕自己遭受牵连。 刘氏就算再恨她,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南宫翎准备坐观其变。 这么会儿功夫菜已经上齐了,刘氏招呼大家入座,南宫家里面的人不多,除了南宫玉和南宫翎,其他的几个孩子都外出去了。 是以整个桌前,就只有他们四个人。 刘氏和南宫桓坐在上座,南宫玉和南宫翎各坐在左右两侧。 “翎儿,今天这顿,是特意为你准备的,我听说,陛下限你三日之内医好秦将军,这事可是真的?” 刘氏朝南宫翎试探性的问道。 “是不是真的,母亲您不是最清楚不过吗?”南宫翎抬眸,脸上带笑,语气清淡。 刘氏被她说的一噎,南宫翎说话意有所指,可不就是在说她刚开始和南宫翎闹吗。 一下就将两人的不愉快抛之台面。 刘氏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好一会儿,她才干巴巴的道,“那时候是母亲不对,我不应该对你说这么重的话。” 当着南宫桓的面,刘氏这话也得说好听。 对此,南宫翎只是微微一笑,她的视线看向桌上的菜,每一道都十分丰盛,看来是刘氏下足了心思。 南宫翎在这些菜里面,看到了菜性相克的几道的几道,单吃还好,这要是一起吃到一起,这些菜性相克,会造成短暂性的晕厥。 南宫翎搁在大腿上的手轻点,眸光轻敛,这一趟不是白来,看来刘氏真有心思在自己的身上。 只是现在她到底也想不通,刘氏的目的是什么。 思索间,刘氏开始殷勤的往南宫翎碗里夹菜了,“你最近为了秦将军的事来回奔波,脸都消瘦了不少,多吃点。” 南宫翎看着她给自己夹菜,夹的都是那些菜性相克的菜。 刘氏大概忘了,南宫翎本身就懂医术。 南宫翎淡淡一笑,拿起一旁的水杯正要送进嘴边时,却发现这杯沿上竟然也沾了药,是药性极强的蒙汗药。 南宫翎手边的动作一顿,而后便将水杯里面的水喝的一干二净。 刘氏见她喝下,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忙给南宫翎夹菜,忽而开口问道,“翎儿,这秦奉之已然箭入心脏了,你又如何能救?” “母亲,我有一种药,能够活死人肉生白骨,就算是人已经死了很久,这药也能将人救回。”南宫没有一点保留的跟刘氏说了。 她将这药夸的十分牛逼,刘氏听了,眼睛闪了闪,脑中主意已经是生成。 “竟然还有这么好的药。” “所以我才敢如此大胆的应下你的三日之约。”南宫翎一边说着,一边将刘氏夹给她的菜一一吃掉。 那头南宫桓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就吃下了刘氏准备的菜,酒过三巡之后,南宫桓的头忽然一倒,趴睡在桌子上了。 紧接着,南宫翎也摇摇晃晃,相继倒在桌子上。 刘氏上前推了推南宫翎,见她确实没有什么动静,刘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叫来南宫玉过来,“你去搜搜,她身上有没有这药。” “娘,她这药真的这么管用吗?”南宫玉拉着刘氏的衣袖轻声道,“能让人起死回生的药。” 这药也价值连城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为了以防万一。”刘氏催促南宫玉去找南宫翎身上的药。 南宫玉亲眼看着南宫翎将药盒放在腰间的口袋里,如今一找就找到了,南宫玉看着这药盒,只觉得同别的药盒不一样。 两人不知道,自己的动静早已经被假装在地上晕厥过去的南宫翎听的一干二净。 这两人的目的果然是这药,好在已经快一步的将药调包了,两人现在拿的是南宫翎调包过后的假药。 两人换了个一模一样的药盒,为了确保万一,刘氏甚至还在上面撒了一层毒药。 “娘,这你哪来的。”南宫翎暗惊一声。 刘氏瞪了一眼她,“小点声,不要把她们吵醒了。” “为了让他彻底死透一点,以防万一。”说话间,刘氏在药盒里面撒了些药,然后再次将药盒放回到南宫翎的身上。 两个人并不知道,南宫翎此时此刻并没有被她们的药的睡着,两个人说话也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哼,这个贱人还活着,真的是便宜她了。” “死的人怎么不是她。”南宫玉恨不得现在一脚踹向倒在地上的南宫翎。 这个人活着真的是一点安生日子都没有。 “不过,等到她救活秦奉之死的就是她了。”南宫玉阴恻恻道。 那头南宫翎倒在地上,指尖微动,眼眸轻轻的掀动开,那两人不知道在筹划些什么,没仔细看着南宫翎。 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刘氏将南宫桓和南宫玉安排妥当,第二天南宫桓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糊,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睡着了。 “老爷,您昨天和翎儿都喝多了,我叫您,您也不醒。”刘氏在一旁照顾着南宫桓。 南宫桓头疼的厉害,下意识接过刘氏递过来的毛巾,他皱着眉头,“翎儿呢。” “翎儿我已经叫人送她回去休息了,这个点应该也已经醒过来了。”刘氏同南宫桓解释。 而这边,在刘氏口中本应该睡着了的南宫翎。却负手站在窗前。 身后站着天机阁的下手。 “大人,南宫玉母女曾向刘家求助,想要暗杀秦奉之,却被刘家拒绝了。” 南宫翎仰头,视线落在窗外的枝杈上,眼神幽幽,“她们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秦奉之死呢?” 南宫翎嘴里小声喃喃,手下没提听清楚南宫翎的声音,低头汇报着这几天的状况。 秦奉之危在旦夕,趁这个时候,各方的势力都蠢蠢欲动。 第111章 救命 属下正禀报着,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动静,南宫翎给了属下一个眼神,那属下立马就从窗户外轻身飘去,藏了起来。 南宫翎也回到床上,装作一副悠悠转醒的样子。 这时,房门被打开,进来的人是南宫桓。 南宫翎一手撑在床板上,一手揉着自己的额头,一副醉酒刚醒,十分疲倦的模样。 跟在南宫桓身后的刘氏见状,快步上前扶住南宫翎,“哎呀,你这孩子,昨天叫你少喝一点少喝一点,现在这折腾的,要不要我去叫大夫给你熬点醒酒汤来喝。” 南宫翎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刘氏,而后将自己的手从刘氏怀里抽出来,“不用了母亲,三日期限已然过去了一天。” “现在不能耽误时间了,得尽快将药给秦奉之送去。” 听到她说这话,南宫桓的表情也严肃了许多,眼神有些担忧的看向南宫翎,“你这酒醒的可差不多了?不会误事。” “自然不会。”南宫翎从床上起身,穿上鞋子,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出神的刘氏,笑道,“自然不会,本就没有喝多少酒,是我酒量不佳。” “你说对,母亲。” 刘氏回神,根本没有听清楚南宫翎说的什么,只得点头附和,“对对对,不能耽误了时候,你快去。” 自己要毒害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刘氏心中难免会有些慌乱。 从南宫家出来后,南宫翎便直接去了秦奉之的住处。 此时,陈圆圆和陈亦倾徘徊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现在看到了南宫翎连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了,阿翎,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陈圆圆神情担心的看着南宫翎,上下扫量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正常,没有出什么事的样子,心下松了一口气。 “我和陛下已经商量好了,陛下答应给我三日的期限。”南宫翎解释道,“我从皇宫出来,就回家找救秦奉之的药了。” 陈圆圆听此,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那就好那就好,秦奉之有救了。” 陈圆圆十分相信南宫翎,但陈亦倾在一旁还有些怀疑,“此药,当真能救他?” 陈亦倾不懂医术,但也觉得匪夷所思,那箭已然入了秦奉之的心脏,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现在南宫翎却说自己可以救。 “能不能救,也要试试。”南宫翎神色淡淡,她抬眸看向陈亦倾,“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救吗?” 陈亦倾沉默,现在已经入了绝境,再怎么没有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南宫翎已经没有空同陈亦倾解释了,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药盒,这药盒是被刘氏母女掉了包,里面还装了毒药的药盒。 她将药盒递给陈圆圆,“这个你帮我保管好。” “这是?”陈圆圆盯着手中的药盒。 南宫翎却没有空同陈圆圆解释,“来不及和你细说,你和陈亦倾在外面守着,我现在要进去救秦奉之。”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说罢,南宫翎健步如飞的朝着房间内过去,一进去,她挥手内力甩上了门,一切归为平静。 陈圆圆和陈亦倾盯着那房门,陈亦倾皱了皱眉头,轻声低语,“真的能救吗?” 陈圆圆见她心情低落的样子,伸手拍了拍陈亦倾的肩膀,安抚道,“放心,阿翎医术高超,如果她都不能救,那就没有任何人能救了。” 神医归鹤的医术是鼎鼎有名的,只要那人还有一口生息,就有办法将人救活。 陈亦倾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话。 三日的期限,如何能将一个将死之人,这么快就救活。 房间内,南宫翎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秦奉之,将自己的药盒掏了出来。 她看着自己的药盒看了一会儿,最终将药盒打开,露出里面深红圆润的药丸。 她将药丸取出,这药丸似是透着微微光芒,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亮眼。 南宫翎俯身,将药丸放在秦奉之的口中,这药入口即化,南宫翎看着秦奉之的喉结微动,药已入口,现在就需要运功,让药效进入他的五脏六腑。 南宫翎将秦奉之从冰床上扶起,让他盘坐在冰床之上,而自己则盘坐在他的身后,运气真气,贴在秦奉之的后背上。 真气将两个人的发丝微微掀起,南宫翎眼眸缓缓的闭上,没过一会儿,她白皙的脸上开始泌出冷汗来…… 那头,刘氏和南宫玉接到消息,南宫翎已经在里面医治秦奉之了。 “娘,要是南宫翎真的用了我们的药,秦奉之必死。” 此时此刻,在茶馆的一间包厢内,南宫玉听到下人传来的消息,神色一喜,她们在这里面放着的,可是世间剧毒的毒药。 刘氏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今天南宫翎看着她的那神色,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 思索片刻,刘氏从身上拿出那药盒出来,转头看向南宫玉,“去,你去叫一个大夫过来。” 南宫玉满脸疑惑的看向刘氏,虽然疑惑,但还是下去叫来一个大夫。 南宫玉叫来的大夫看了看刘氏给他的药盒,这大夫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医术高超。 此时此刻,他一手摸着胡子,眯着那双略显浑浊的眼睛,盯着这药丸沉思片刻,“此药没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就是普通的强身健体的功效,若说有能死人肉生白骨的药效,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刘氏脸色大骇,“此话当真。” 大夫皱眉,神情不悦的看向刘氏,“老夫年纪虽然大了,但还不至于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夫人若是不信老夫,大可叫其他大夫来看就是。” 刘氏闻言,找了好几个大夫来看这药,得到的说辞都是一样的。 “贱人!” 刘氏气的脸色五颜六色,猛的将药往地上一扔,“我们被耍了,这贱人怕是早知道我们要算计她了。” 她就知道,南宫翎这个贱人没这么好对付。 “那我们怎么办,娘。”南宫玉神色大乱,拉着刘氏的衣服有些慌乱。 第112章 暗算 刘氏脸色不好,此时南宫玉一直在问怎么办,刘氏更是被问的神情烦躁。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刘氏甩开南宫玉握着她的手,转过头来看着南宫一样,神情认真,“若是,秦奉之真看到你了,到时候你咬死不承认!” “夫人,何必如此担忧。” 就在这时,窗户外忽然传来一道盈盈的声音,刘氏震惊,两人朝着窗户外看过去,却瞧见先前南宫一样见到的那个黑衣女子,此时正悬坐在窗户口,笑意盈盈的望着两人。 “是你?” 南宫玉认出了她,这人正是那天晚上叫她推南宫翎的那个女子。 “你是谁?”刘氏比南宫玉警惕多了,这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身份武功必定不简单。 若是想要杀掉她二人,更是轻而易举。 “不必紧张,我是来找夫人合作的。”女子从窗口上跳下来,走到刘氏面前,“我知道夫人想要杀了南宫翎。” “我听说,南宫翎同皇帝有三日之约,三日之内若是救不活秦奉之,皇帝便要她同整个南宫家陪葬,可有此事?” “和你有什么关系?”刘氏知道对面来者不善,没给这女人好脸色。 女人轻轻一笑,声音悦耳动听,“夫人,我倒是有办法让南宫翎和秦奉之都死,只需要夫人帮我一个小忙。” 这话一说,刘氏的神色微变,转而看向女人。 女人见她有意,淡声道,“南宫翎想要救活秦奉之,那必定是救的活的,不知夫人可知,她就是江湖里赫赫有名的神医归鹤。” “归鹤一出手,难有死人。”女人走到窗边,倚靠在窗口,看向刘氏母女,“这个时候,就需要外力干扰了。” “还请夫人,帮我一个小忙。” 刘氏同南宫玉对视一眼,最后,刘氏看着女人,“什么忙?” 女人盈盈而笑,靠近刘氏,唇瓣轻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声。 …… 夜幕渐渐降临,圆月被乌云笼罩,只露出微弱的光芒,宅院外的树枝被风吹的唰唰做响,诡谲至极。 陈圆圆和陈亦倾在外面来回转悠,时不时的就看向房间内。 南宫翎进去已经整整一天一夜了,还没有出来,明日午时,便是同皇帝约好期限的日子。 陈亦倾神色忧虑的看着房门,“她怎么还没出来。” “再等等,要救人也需要时间的。”陈圆圆安抚陈亦倾,要死的人,不至于一下就救活了。 陈亦倾点点头,看了看夜色,觉得不早了,继而转头看向陈圆圆,“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我在外面看着。” 陈圆圆摇头,“我答应了阿翎,在外面帮她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陈圆圆心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这预感从何而来她也不知道。 秦府外面都是守着的将士和暗卫,这么看应该不会有事。 陈圆圆心下安慰自己,谁知道,这个想法刚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外面就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 陈圆圆眼皮一跳,看向外面,不会,刚想什么,什么就来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四周各个角落忽然窜出几十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冲进房间里面。 陈亦倾脸色瞬间一凝,将陈圆圆拉到自己的身后,用哨子在嘴边一吹,周围出现暗卫。 “拦住,不要让他们进去。” 南宫翎在进去之前说过,不能让任何人进去! 这些杀手显然和上一批杀手是同一批,不同的是这批杀手武功更高强一些,秦奉之的暗卫竟然有些难以对付。 陈亦倾让陈圆圆藏好,自己也跟着上去抵挡。 外面的打斗声被南宫翎听到了,她闭着眼,加快了自己体内运气的速度。 正在此时,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阵动静,南宫翎心下一凝,眼眸瞬间睁开,却见黑暗中一道纤瘦的身影朝着两个人渐渐逼近。 南宫翎眼中寒光微闪,她现在已经到了最紧张的时候,此时此刻是万万不能离开的。 她用一只手抵住秦奉之的后背,另一只手在身前运气,白色的真气在手中打转,只见她手一翻,一根银针出现在指尖,紧接着银针就朝着那人猛然射去。 只听咻的一声,那人闷哼一声,银针已然进了那人的体内。 这人似乎懂的南宫翎的身法,飞快的在身上点了几下穴,便迅速的朝着南宫翎攻来。 她的目的不是南宫翎,而是正在被南宫翎用真气维持运转的秦奉之。 南宫翎贴在秦奉之身后的手心一转,真气运转,直接让秦奉之的身体和她的身体转了一圈,调换了位置,而自己也抬掌迎了上去。 那人见打秦奉之不得手,便同南宫翎打了起来。 一手难敌两手,再加之南宫翎又要一边运气为秦奉之治疗,一边又要对杀手,根本抵挡不住。 “噗!” 忽然,南宫翎一口鲜血直从口腔中喷出,体内真气运转紊乱。 她手下并没有停止为秦奉之运转,银针在手指中翻飞,飞快的没入秦奉之的穴道,封死他的筋脉。 这才放开手同暗中那人较量。 就在这时,门被人打开,陈亦倾从外面进来,看到了这一幕,连忙上来和南宫翎一同对战。 那人见陈亦倾过来了,一个人难打两个人,趁两人不备,忽然运气一掌朝着秦奉之拍去。 真气直中秦奉之后背,南宫翎眼瞳骤然一缩,只听到一阵闷哼声,秦奉之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两人的注意力被秦奉之吸引过去,黑衣人见此身形一窜,朝着外面窜出去。 一下时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南宫翎哪还有空管这逃出去的人,她怔怔的看着倒下的秦奉之。 只是呆愣了一秒,便朝着秦奉之那奔去。 第一件事就是为他把脉,那原本应该慢慢恢复的脉象现在已经停止,心跳脉搏全都停止。 南宫翎双目失神,整个人都跌坐在地面上,唇瓣的血色消之殆尽。 陈亦倾也不敢相信,本应该有希望救活的人,现在彻彻底底的死了?? 第113章 起死回生 这时,陈圆圆从外面跑进来,视线扫视了一圈,见房间内大乱,南宫翎跌坐在地上,陈亦倾呆立在原地,仿佛一尊石像,一动不动。 陈圆圆便心知不妙,她缓缓地朝南宫翎走去,看向冰床上的人。 忽而,她见冰床上的人眼皮颤动,搁放在身侧的手也动了动,眼睛瞬间瞪大,“你们快看!” 陈圆圆忽然出声,两个人的视线跟着她看过去,只见秦奉之眼皮下的眼珠在转动,仿佛下一秒就要醒了一般。 南宫翎大喜,立马从地上起身,替秦奉之把脉,脉象恢复了正常。 这简直是奇迹! 南宫翎连忙运气,将刚刚封住秦奉之筋脉的银针取出,下一秒,冰床上的人就睁开了那双墨黑的眼瞳。 他的眼神显然还有些许茫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南宫翎缓缓靠近,握住他的手,看向他,轻声呼唤他的,“秦奉之?” 似是被这声音叫的回了神,他眼瞳轻轻的动了动,忽而看向她,他看她的眼神陌生无比,好一会儿,他干涩的唇瓣才轻轻的动了动,“你是谁?” 南宫翎呆愣。 “秦奉之,好像是失忆了?” 将秦奉之安顿好了之后,南宫翎和陈圆圆三个人在门外沉思。 南宫翎摸着自己的下巴,眉梢紧皱,“刚被那个杀手偷袭的时候,我用银针封死了他的筋脉,包括天灵盖,再加上那一掌可能触动了他的脑神经,导致他失忆了。” 南宫翎刚刚试探过了,秦奉之的记忆停留在几年前,她和秦奉之的是最近才认识的,所以秦奉之不认识她,却记得陈亦倾等人。 “失忆这件事难以医治,只能靠秦奉之自己。” 南宫翎出声解释道,对于秦奉之不记得她这件事,她心下还些怅然,但是却知道,对于秦奉之来说,捡回了一条性命,已然是幸运。 秦奉先是为了她挡箭,现在这条命已经还给了他。 南宫翎垂眸,心里却总觉得不太舒服。 陈圆圆见她这怅然若失的样子,以为她是因为秦奉之不记得她这件事而难过,想要上前去安慰她,却见南宫翎抬头,对她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圆圆,我回不去了。” 陈圆圆愣了一下,满脸疑惑的看着南宫翎。 南宫翎却不愿再多说,转身离开了秦奉之的府中,她仍旧是那身青衣,身形纤瘦,后背挺直如忪,三千墨发披在身后,随着她的走动轻轻的晃动,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落魄。 陈圆圆凝眸,定定的看着南宫翎的背影,她不明白,这次救下了秦奉之,她丢失了能够穿越回去的机会。 若是陈圆圆知道,一定能理解南宫翎现在的心情。 她怅然的不是秦奉之忘了她,而是自己再也回不去了,连有最后那么一丝希望都掐断了。 秦奉之被救活的消息传进了宫中,就连秦殷也有些意外,他本来觉得能救活秦奉之的几率渺茫,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救活了秦奉之。 这医术…… 秦殷单手扶摸着案板,眼眸深邃,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后,他叫来太监,“去,将南宫翎宣进宫来见朕。” 太监领了命下去。 这边,南宫翎出了秦奉之的宅子,独自一个人在街上走着,正好撞见了前来找南宫翎的太监。 太监看到她一喜,忙下轿拦住南宫翎的去路,“南宫小姐,陛下有请。” 皇宫内。 秦殷面前摆了一桌棋,南宫翎过来,他眼都没有抬,伸手示意叫她坐下。 南宫翎坐在他的对面,秦殷此时穿着一身便服,月白色长袍,衣摆处锈着鎏金蟒,此时他正无聊的单手撑着头,抛着手中的黑棋子,那张略带稚气的脸上满是老成,“会下棋么?” 南宫翎看到他这副老成的模样,与他的年龄容貌毫不相符,有些忍俊不禁,她伸手摸了摸棋盒里面的棋子,“陛下,我下棋向来有赏头。” “哦?”秦殷挑了挑眉头,稍稍提起了一些兴致,好奇的看着她。 “空下棋,却没有赏头多没意思,若是陛下输了,帮我一个忙如何?” “你这么自信能赢我?”秦殷盯着她看,手里摩挲着黑棋,“若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我的能力范围内,陛下可随意提条件。” 秦殷提起了兴趣。 两人开始下棋,秦殷走的是黑棋,南宫翎走的是白棋。 “听说你救活了皇兄,但是皇兄却把你给忘了。”秦殷盯着棋面,那只骨节如玉的手捻着棋子,不一会儿就堵住了南宫翎的去路。 “说到这个,陛下当对前往府中暗杀的那些刺客有所谨慎。”南宫翎面不改色的吃掉秦殷一字,“秦府守卫不严,刺客闯入,这么大动静,皇上一点消息都没有吗?” 秦殷拿棋子的手一顿,眉稍微挑,看向南宫翎,“你在怪朕?” “臣女不敢。”南宫翎垂眸。 但她的确说的不错,刺客这么大的动静,皇宫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当晚,外面并没有任何消息传进皇宫,问及守宫的护卫,他们说外面什么消息都没有传进来。” 被封锁了消息? 南宫翎眼眸微眯,手下却没有停止下棋,她又一子吃掉秦殷的黑子,这应该是一场预谋。 会和刘氏母女有关吗? 棋子间一来二去,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状态,成了僵局。 “都说南宫家的三小姐是从乡下接回来的,乡野村姑,如今朕瞧着,传言有误啊。” “传言不可信。” 南宫翎一字下去,整个僵局破掉,她抬眸,朝秦殷回以一笑,“陛下,你输了。” 秦殷看向棋局,愣了一下,旋即身形懒散的往后倒,手里的棋子也随之扔向了棋盒,淡笑一声,“说说看,你想要什么?” “臣女并不想要什么,只是想到时候陛下帮臣女一个忙。” 刘氏这件事情已经冒犯到她了,现在秦奉之也已经救活了。 想到刘氏母女,南宫翎眼眸滑过一丝冷意,若自己不懂医术,已经被人算计了。 第114章 调查 “说说看。”秦殷看向对面的女子,她只穿了一身朴素的青衣纱裙,长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身形纤细,那白皙如葱玉般的手指还捏着白棋。 她身上有寻常女子难有的气魄,不同于普通寻常的闺阁女子。 南宫翎将一个药盒拿了出来,这药盒是刘氏偷换出来的,带了毒药的药盒。 南宫翎将在南宫家发生的一切告诉了秦殷,“我那母亲,从我进入南宫家开始,便想方设法的算计我。” “这些我都一再退让,直到前天晚上,她们得知我与陛下有三日之约,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想要将我救治秦将军的药,换成毒药。” 南宫翎将药盒一推,推至秦殷的面前,她那张好看的小脸上平静认真,“我想,那日晚上秦府出现的刺客,和皇宫里消息被堵,应当和刘氏母女有关。” 这些事发生的都太过急促了,先前南宫翎没有空去查这些,现在事情都平静了下来,这些事情,她也要一一的去调查清楚。 秦殷接过药盒,打开一看,一股浓郁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皱了下眉稍,放下药盒,“要是这件事情真与刘氏有关,谋杀皇室,不用你说,朕自然会治她的罪。” 说到这,他的语调顿了顿,黑眸紧盯着南宫翎,薄唇轻启,“但,你要知道,凡事都要有证据,不能空口无凭。” 南宫翎起身,朝秦殷福了个身,低头垂眸,额前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滑落,她轻声道,“臣女自然是知道的。” 秦殷并未说什么,视线落在两个人下的棋局之上,这棋局暗涌汹潮,南宫翎虽然拿着白棋,温顺之中却带着势不可挡,棋局之上白棋大放光彩,将黑棋逼的步步紧退。 “救治皇兄一事,你有大功,朕自当奖赏你。”过了一会儿后,秦殷忽然开口。 南宫翎闻言,并没有说什么,轻轻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此时,秦府。 陈亦倾和陈圆圆看着高座之上一袭墨黑长袍,锦衣玉冠,容貌举世无双,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冰冷强势气质的秦奉之。 整个大厅压抑无比,叫人喘不上气来。 陈圆圆吞了吞口水,眼神不由得看了一眼高座之上的秦奉之,身形悄悄地朝陈亦倾这边挪了挪,“他几年前就是这样的吗?” 这压迫感也太强了,一点都不亲民。 陈亦倾看向被吓得不轻的陈圆圆,不由得一笑,“他本性一直都是如此,只是对南宫翎有些不同,你与南宫翎关系不错,继而对你也比较和善。” 两人窃窃私语间,秦奉之的视线已经挪了过来,只见他眼眸轻轻的一压,周身的气压更是低了几分。 他手指随意捏了个茶杯,视线落在茶杯上,手指摩挲着,“你们是说,本王刚从鬼门关醒来,是昨日那个女子救了本王?” 陈圆圆嘴角抽了抽,果然是失忆了,都自称本王了。 陈亦倾和秦奉之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了,他自是不怕秦奉之周身可怕的威压的,上前一五一十的将这几天发生过的事都说了出来。 包括,救他那天晚上遭人暗算的事情。 话毕,陈亦倾眸光微凝,手抚下巴,沉思一会儿道,“不知道这些杀手是冲着你来的,还是南宫翎来的。” 这些杀手出现的太过频繁了,这南宫翎也树敌无数,要说仇家也并不比秦奉之少。 听到陈亦倾说的这一切之后,秦奉之眉梢皱了皱,“你是说,这几个月本王一直在同这女子纠缠?” “何止纠缠,你都要非她不可了。” 陈圆圆看不下去秦奉之这般病愈就无情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提醒。 话一落,秦奉之那平淡的视线就看了过来,这眼神多少带点压迫感,陈圆圆有些怂的缩了缩脖子。 秦奉之看了她一会儿后,便不缓不慢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慵懒的倒在软椅后,心下自然而然的将南宫翎当成了那些倾慕他女子。 他一手撑着下巴,狭长的眼眸微抬,“既是如此,那女子呢?” 他的视线在大厅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天醒来看到的女人。 “你这个态度,谁想见你啊。”陈圆圆低声嘟囔了一句。 人家阿翎累死累活,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才救活的你,现在好了,人一醒来,直接玩失忆梗。 失忆也就算了,态度还这么高傲,这遇谁谁不膈应。 秦奉之听到了陈圆圆嘟囔,视线慢悠悠的盯着她。 陈圆圆:“……” 四目相对,陈圆圆最终还是怂怂的开口道,“阿翎被宣去皇宫了,现在算算时间,应该从皇宫回来,回家了。” 秦奉之随口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眼眸中流转着波谲云诡,叫人猜测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入夜。 南宫家。 刘氏和南宫玉在房间内,来回徘徊,焦急不安。 “怎么会,都这样了,秦奉之还能活吗?” 南宫玉更是慌乱,两人并不知道秦奉之失忆的事,一想到哪天秦奉之就会来找她算账,南宫玉就吓得腿软。 “娘,怎么办啊,那个女人一点都不靠谱!我们都帮到这个程度了,居然还没有得手!” 刘氏稳住了自己慌乱的心情,转过头来看向南宫玉,安抚道:“你别担心,要是他到时候真的来找你了,你就咬死不承认。” “他没有证据,到时候又有娘给你作证,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刘氏说这话都是安慰自己的,谁人不知秦奉之令人闻风丧胆的手段,要是没有些手段,也不可能能凭一己之力,压下整个朝堂之上的一些不服的势力。 两人在房间内焦急着,却并不知道自己的动静早已经被人收入了眼底。 夜色浓郁,整个南宫家都陷入了一片安静中,南宫翎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衣,趴在屋檐之上,透过房间内的光亮缝隙,看着刘氏和南宫玉。 她屏住呼吸听着两个人都对话,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些寒意。 那天在她身后偷偷暗算她的是她们。 第115章 夜闯闺阁 盈盈烛光透过瓦片缝隙,照在南宫翎的脸上,显得她肌肤白皙透亮。 她听着下面两人阴狠的话语,杀意从眼中一闪而过。 她对这两个人已经一忍再忍了,她们却得寸进尺。 看着下面的母女两人,她指尖翻转,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两根银针,只见她手一挥,银针落入了两个人身体中。 那头刘氏和南宫玉之感觉皮肤一阵刺痛,哎呀叫了一声,摸了摸被银针刺进去的后脖颈,只觉得被蚊子咬了一般疼,这疼痛一转即逝,两人没把它放在身上。 南宫翎勾唇一笑,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这几天这对母女都别想睡安稳觉。 做完这一切后,南宫翎就轻身闪过,离开了刘氏的院子。 现在整个南宫府都一片寂静,大多仆人都已经陷入了睡梦中,南宫翎悄无声息的回到自己的院子,只是脚刚踏入自己的房间门,南宫翎的动作就一顿。 这房间里面还有不属于她的气息。 她眼眸一压,眼睫轻轻的颤动,手不动声色的摸向自己的腰间。 只是自己的手刚一动,那人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对身后,压迫强大的气息传来,南宫翎的身形一僵。 那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一手摸向南宫翎的手,冰凉的手指抚向南宫翎的手腕,身后传来那人熟悉磁性好听的声音,“你倒是警惕。” 秦奉之? 南宫翎身形下意识一松,手腕微动,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了同秦奉之的距离,她抬眸,水润清澈的眼瞳看向他。 “你怎么会过来?” 此时秦奉之一身绛紫色的锦袍,身躯修长如松,头戴玉冠,墨发披于身后,整个看着慵懒矜贵,只见他懒懒的靠在窗边,那双修长的腿交叠,狭长的眼眸懒懒的看向她,眼瞳中的神色看她陌生无比。 眼眸深处更是平淡冷漠,“本王只是来瞧瞧,本王这位救命恩人究竟是何方神通。” 秦奉之不是没有听陈亦倾说过这些天的他发生过的事,但是现在一看,眼前这女子也没有什么特别。 容貌只能算得上清丽好看,也不是什么绝世无双的佳人,看来陈亦倾是夸大说辞。 南宫翎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昔日对她无比疼爱的人,现在也能因为失去记忆,对她陌生无比。 南宫翎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她勾了勾唇,双手抱胸,挑眉看了一眼秦奉之,“现在看到了?” “深夜暗闯女子闺房,有失君子风度啊,秦将军。” 秦奉之不以为意,那双狭长妖异的眼睛上下打量了南宫翎一眼,“听他们说,你我二人有段时间关系亲密,如今我看你,倒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是他们夸大其词了。” “你长相一般,却精通医术,又是本王的救命恩人,本王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说,你要什么,本王尽量还你恩情。” 南宫翎:“……” 长相一般? 她满眼黑线,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仰头,一副高高在上等着她说话,给她施恩的模样,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忍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你受伤是为我挡箭,我救你性命理所当然。” “不过……”南宫翎话锋一转,忽然凑近秦奉之,眼睛眨了眨,“你要是非要还恩,也不是不可以。” 南宫翎凑得这么近,秦奉之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第一时间躲开她,他觉得有些稀奇。 他皱了皱眉稍,离南宫翎远了一点,两人拉开了距离,“我为你挡箭?为你?” 他有些怀疑,上下看了南宫翎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南宫翎见他这动作,眼神稍稍暗了暗,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命我已经还给你了,你不欠我什么,要是你真想报答我的话,那就请你现在离开,我要休息了。” 秦奉之怔然。 说完这话,南宫翎也不管秦奉之走没走,转身就朝屋内走去,“不送。” 南宫翎的身形消失在屏风内,秦奉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竟然对他是这种态度?! 整个京城上下都没人敢对他这么说话。 回过神来秦奉之扯嘴冷笑,那双妖异狭长的眼瞳中带着一丝嘲讽,以为用这种态度就能引起他的注意? 呵,欲擒故纵。 次日。 南宫桓让人来叫南宫翎去用早膳。 洗漱完毕后,南宫翎便去了前厅,一到门口,她就听到了刘氏和南宫玉叫的声音。 南宫翎嘴角微微勾了勾,踏步进门,只见饭桌之上南宫桓坐在上桌,刘氏和南宫玉坐在下桌,面色十分不好,眼角下还有写淤青,看来是昨天没有睡好。 “一大早的叫什么。”南宫桓见她们这般没有样子,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都难受。”说完,南宫玉还往自己身上捏了捏捶了捶。 “看了大夫,大夫说没什么事。”刘氏皱着眉头,昨夜她就没睡个好觉,今日更是疲倦不已。 要不是南宫桓非要叫大家一起用膳,她早在房里休息了。 南宫桓懒得管这二人,看到南宫翎过来,脸上欣慰一笑,“翎儿来了,过来坐。” “父亲。”南宫翎叫了一声,走到一旁随手挑了个位置坐下去。 “今日早朝,陛下专门向我夸了你,说你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陛下问我,你要什么赏赐。” 说到这个,南宫桓就满心欣慰,他这个女儿能力出众,朝堂之上都备受大臣们夸赞,南宫桓长了脸,对南宫翎更是欣赏至极。 刘氏母女一听到这个,眼神微闪,捶着身上的手也渐渐放下来了。 “老爷,陛下可还说什么了?”刘氏害怕秦奉之事后算账,试探的朝南宫桓问了问。 “倒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要彻查当夜暗杀秦将军的人。”南宫桓不甚在意,举起筷子来夹菜,淡声道,“这些杀手这么嚣张,必定来路不简单,陛下查到后,自当全部剿灭。” 第116章 赏赐 “咣当。” 刘氏手中的勺子一下掉到地上,她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有些不知所措。 这声响引得南宫桓和南宫翎的注意,两人看了过去,刘氏顶着两人的目光,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手疼,一下没拿稳。” “母亲,你脸色看起来好像不对劲啊。”南宫翎忽而出声道,刘氏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同样,刘氏也知道南宫翎现在手中握了她的把柄。 刘氏不知道南宫翎是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计划,但是很明显,那天发生的事,只要南宫翎一说出来,就算她自己绝不承认,南宫桓那边也过不去关。 现在刘氏都有些不敢出现在南宫翎的面前,生怕她什么时候就揭发。 “昨天晚上没睡好,身体有些不舒服。” 刘氏现在不光身体不舒服,现在更是被南宫桓给吓到了,这万一查到她的头上来了,她岂不是完了! 刘氏眼神快速转动了几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而一个起身,“老爷,妾身身体实在不舒服,就不同老爷一块用膳了。” 说罢,抬脚就要往门外走,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小厮的声音。 小厮领着秦奉之一起进来了,外面还跟着一大堆的箱子。 “将军,秦将军来了。” 这话一落,身后就看到一袭绛紫长袍的秦奉之,身后还跟着陈亦倾陈圆圆两个人。 陈圆圆的视线一下就锁定到了南宫翎身上,开心的跳过去,“阿翎,我想死你了。” 南宫翎转过身来拥抱了一下陈圆圆。 “你们来做什么?”南宫翎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秦奉之,没想到昨天晚上刚和秦奉之见,今天早上就又见面了。 那头秦奉之也对上了南宫翎的视线,他眼中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完全的陌生人。 南宫翎神色暗了暗,陈圆圆在一旁看她神色有些不对,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你别介意,他失忆后,就这个样子了。” “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 南宫翎嘴角抽了抽,再看秦奉之,见他神色冷淡一片生人勿近的模样,仔细一看确实有这么点味道。 “不知王爷过来,是?” 南宫桓起身,朝秦奉之拱手行了个礼,这才出声问道。 “南宫翎救本王有恩,本王特向陛下求的赏赐,前来还恩。” 说完,秦奉之身形微微一侧,身后的人将一箱箱的赏赐抬了进来。 南宫玉在一看到秦奉之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生怕秦奉之来的目的是找她算账,那天晚上她同秦奉之对视了,他一定认出了她。 南宫玉全身发抖,谁知秦奉之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叫人过来清点赏赐,清点完后就想离开。 南宫桓见他要走,出声挽留,“王爷,不如在我这吃了午饭再走。” 秦奉之脚步一顿,视线看向南宫桓,刚想拒绝,陈亦倾却一个快步拦在了秦奉之身前,比秦奉之快一步答应了南宫桓的要求。 秦奉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陈亦倾,对上那略带压迫的视线,陈亦倾尬笑一声,“既然南宫将军邀请了,自然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 他这么一说,秦奉之这才留了下来。 现在才早上,也就是说秦奉之要在南宫府待一上午。 南宫桓自然也不会让秦奉之白坐着,领着秦奉之两人一起去了书房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陈圆圆和南宫翎一起,自从南宫翎救活了秦奉之之后,陈圆圆就没再看过南宫翎了,现在看到她,以为她伤心秦奉之失忆的事,忍不住出口安慰。 “他就是丢失了几年记忆,不认识了你,虽然拽了点,但是我觉得他心里还是有你的。” 怎么说这部小说里南宫翎是女主,秦奉之是男主,失忆梗这种每部小说都有,陈圆圆很明白后面都是什么剧情。 听着陈圆圆的话,南宫翎叹了一口气,视线幽幽的盯着书房那边,“是吗,他昨天晚上还说我长相一般,看上我完全是你们夸大其词。” 陈圆圆:“……” 她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消化掉南宫翎说的这句话,最后心里给秦奉之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他,后期等着追妻火葬场。 陈圆圆和南宫翎两个人正说着话呢,余光瞥到了在数番外鬼鬼祟祟的南宫玉。 陈圆圆挑眉,看向南宫玉那边,“她在那干什么呢。” 南宫翎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自然知道她现在在外面偷听是为什么。 她扯了扯嘴角,冷笑一声,“那天晚上,就是她在后面偷袭我,秦奉之才为我挡箭,才有了现在这种情况。” “她当然害怕,怕秦奉之看到她,被我救醒后找她算账。” 听到这话,陈圆圆怒上心头,忽而站起来,“我去找她算账。” 她就说,是哪里出的意外,原来是南宫玉这个贱人,陈圆圆气的腮帮子鼓鼓的,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这贱人打一顿。 南宫翎见她这般冲动,无奈将她拉住,“别着急。” “那天暗算我的不止她一个。”南宫翎慢悠悠道,除了南宫玉之外,真正的幕后黑手应该是那个放暗箭的。 那些人和进秦府的应该是同一拨人,这些人要么是冲着她来的,要么就是冲着秦奉之来的。 想到这,南宫翎眸光闪了闪,“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用南宫玉的手,抓出这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陈圆圆已经气上心头了,此时哪里还管什么打草惊不惊蛇,她甩开南宫翎的手,冲上去抓住南宫玉就甩了她一巴掌。 “啪!” 只听这重重的一道耳光,南宫玉被打傻了,捂着脸十分懵逼的看向陈圆圆。 “哼,看我干什么,打你都是给你脸了。”陈圆圆简直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一对母女,设计一次不成两次。 手段一次比一次阴险。 “啊!” 反应过来的南宫玉根本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去就要还陈圆圆一巴掌。 陈圆圆哪里会让她,两个人打做了一团。 第117章 一笔勾销 南宫玉的力气大了一些,很快陈圆圆就落了下风。 此刻,两人的头发凌乱,陈圆圆被南宫玉重重的一推,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南宫翎在一旁看着,见陈圆圆差点就要摔倒在地上,这才上前扶住陈圆圆。 南宫玉见陈圆圆倒下,趁机扬起手来就要给陈圆圆一巴掌,谁知却被南宫翎拦下来了。 莫名被人扇了个巴掌的南宫玉十分火大,见一只手还击不成,便想用另一只手扇陈圆圆。 南宫翎见她准备扬起另一只手,手下一个用力,将南宫玉反推了过去。 南宫玉一时不察,整个人都往后倒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恰巧摔在了刚从书房里出来的秦奉之的脚边。 秦奉之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子,又看了一眼那边一手扶着陈圆圆,神情冷漠的南宫翎,眉梢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南宫桓从书房出来,就看到南宫玉倒在地上,那张白皙的脸上顶着一块红肿,眉头一皱,将视线放在了南宫翎的身上。 “爹,女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儿只是刚从这边路过,谁知道这位姑娘竟然二话不说,就对女儿动手。” 南宫玉见南宫桓出来,泣声泪下,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模样。 “女儿气不过便要还手,谁知道南宫翎竟然一点都不分是非黑白,帮着一个外人出手打女儿。” 她说的天衣无缝,气的陈圆圆差点头冒烟,咬牙切齿低骂了一句绿茶。 “一人做事一人当,人是我打的,和阿翎没什么关系。” 陈圆圆站出来,扬起头,声音清亮,她的个性本就是嫉恶如仇。现在看到南宫玉这般模样,心下更是厌恶至极。 “打你了就打你了,你这么欠,下次看到你还打你。” 陈圆圆说话口无遮拦的,尽管是南宫桓不太在意自己这个女儿,此时脸色也渐渐黑沉了下去。 南宫翎看出了南宫桓的神色,伸手扯了扯陈圆圆的衣袖,然后上前道,“父亲,是我的错,她是为我出气的。” “都说南宫家的三小姐聪明伶俐,现在看来,竟是是非不分,这是什么场合什么,南宫小姐不知道么。” 秦奉之忽然插话进来,他的语气不太好,看着南宫翎的眼神几乎是睨着的,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南宫玉他更是看都没看一眼。 南宫翎看他这个模样,神情冷淡,“不知秦将军是什么意思。” 秦奉之双手背在身后,目光微冷都看了她几秒,冷哼一声,“你我昔日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如今我已经丢失了这几年的记忆,更是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别说非你不可了。” “既然你说是本王给你挡得剑,你也救了本王一命,那就一笔勾销,两不相欠。” 南宫翎怔了一下,抬眸看向秦奉之,墨黑的瞳孔中流出一丝忧伤,转眼即逝,“一笔勾销?” “对。”秦奉之皱眉,有些不满她还想让自己重复一遍。 秦奉之是不信,自己会对这么一个心机深重的女子死皮赖脸,他秦奉之是什么身份,这个女人有何德何能让他刮目相看。 南宫玉一事,他更是看清了这女人的本性,不难看出她与南宫玉本就有私人恩怨,现在又借陈圆圆的手教训南宫玉,最后大可装作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知样子。 秦奉之觉得自己已经将这个女子看透了,或许之前没失忆的自己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对她执迷不悟。 现在他已经清醒过来,怎么会任由自己被一个女子拿捏。 南宫翎抿了抿唇,站在台阶之下稍稍抬头看向台阶之上的秦奉之,墨黑的眼瞳中满是深邃。 “好。”最终她道。 一旁的陈圆圆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秦奉之,又看了一眼答应了秦奉之的南宫翎,差点跳脚。 “什么啊,这件事是我干的,和阿翎没有关系啊。” 陈圆圆没太想通,这怎么就闹到了一笔勾销两不相欠的地步了。 听到陈圆圆这话,秦奉之悠悠的看了陈圆圆一眼,淡声道,“你这不懂规矩的丫头,待会自然会让亦倾好好惩罚你。” 陈圆圆:“……” 你会后悔的! 你后面总会后悔的! 这头,南宫玉倒在地上,觉得有一丝的不对劲,现在秦奉之已经醒了过来,现在还在府中,却只字未提她那天晚上暗算的事。 南宫玉眼睛转了转,会不会秦奉之那天晚上并没有看到自己。 这个想法让南宫玉心中一喜,但面上却不显。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秦奉之在南宫府吃午饭的这段时间,和南宫翎两个人一句话都没有。 甚至南宫翎吃完饭便放下碗筷离开了。 陈圆圆一手握着筷子,微微抬头看着南宫翎的背影。 “怎么了?” 陈亦倾戳了戳陈圆圆,视线扫了下秦奉之,又看了一眼离开的南宫翎。 “哎。”陈圆圆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道,“我好心办坏事了怎么办。” 说着就将刚刚发生的说给陈亦倾听了一遍,陈圆圆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巧能落到一旁吃饭的秦奉之的耳中。 听到陈圆圆的说辞,秦奉之吃饭的动作一顿,神色莫名,听她这么说,好像是自己误会了那女人? 这个念头只是在秦奉之脑海中一转即逝,不管误不误会,秦奉之都不会承认,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在同这个女子纠缠。 自己竟然会为了她连性命都不顾,这才现在的秦奉之看来简直匪夷所思。 这边,南宫翎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了在院子里面久等的属下。 一看到南宫翎出现,属下便半跪行礼,同时将消息带来。 “阁主,天机阁有密令需要阁主回去。” 属下的神情焦急,看着十分着急的样子。 南宫翎顿了一会儿,而后便随口应了一声,挥手就叫属下离开。 去天机阁自然不能身上这身衣服去,南宫翎回自己的房间给自己换了套衣服,从院子的后门运起轻功离开。 第118章 交易 天机阁。 南宫翎一身黑色长袍,头戴纱笠,出现在上座的时候,浑身气质一变,整个人冷峻强势,她负手站在高台之上,下面跪了一大片天机阁众人。 还有一些天机阁的元老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朝南宫翎俯首。 “阁主,属下按照阁主的命令剿灭霹雳堂,活捉堂主黄宗,可中途出了变故,都是属下办事不力,让黄宗给跑了。” 上次被黄宗暗算后,南宫翎就一直将此事记在心里,没想到让他给跑了。 她转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往后面靠了靠,“那日在轮船上的杀手查出来了吗?” “回阁主,那些人行踪隐秘,属下只查出同花云楼有关系。” 元老垂眸淡声回着,“这些人大概是针对阁主您来的,那日在秦府晚上,属下查到,这里面有刘家的手笔。” 刘家? 刘氏? 南宫翎眼眸微挑,看来这刘氏为了不让秦奉之醒来后找她算账,计谋都用尽了。 “刘家和那批杀手有关系吗?” “没有,应该是那帮人的幕后者找到刘氏合作的。” “阁主您医治秦奉之的那日白天,刘氏进了一个茶馆。” 茶馆? 南宫翎垂眸沉思,手指下意识的摩挲着手上有天机阁标志的戒指,脑海中却将自己得罪过的仇人一一掠过。 她自创立天机阁以来,仇家不少,尤其是鬼来楼是她最大的仇家,最近却不见鬼来楼有任何动静,会不会是他? 南宫翎眼眸轻轻眯起,这个时候,在左侧的女元老彩音出声道,“阁主,有人后日同我们在茶馆交易兵器,请阁主出面交易。” 天机阁不仅卖消息,最大的一笔买卖就是兵器。 南宫翎有现代先进的造兵器的知识,再结合古代兵器,天机阁的兵器卖的十分火热。 但这兵器毕竟是违禁武器,能力十分强悍,许多交易都是私下里交易。 南宫翎听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她现在也不想这么快回南宫家同那对母女勾心斗角,斗嘴皮子,干脆在天机阁待着。 南宫翎身边有两员大将,一个是元老级别的彩音,还有一个是南宫翎身边的影卫零一。 之前南宫翎怕麻烦,没有让零一跟上,现在她救秦奉之内息不稳,不能运气,要杀她的人有很多,于是就让零一跟在自己的身边。 零一的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武功强弱程度并不比秦奉之差。 就是零一的本性沉寂,不爱说话,气息隐秘,不说话的时候就跟空气一样在一旁。 彩音看到许久没有出现的零一现在出现在南宫翎的身边,心下明白现在阁主的状况不是很好。 “阁主,要不要我去请大夫帮您看看啊?”彩音有些担忧道。 南宫翎摇了摇头,“我自己本就会医,我受的是内伤,需要调养。” 那日晚上受了那人一掌,内力受损,短时期内难以愈合。 彩音见状,没有再说什么了,零一的武功高强,待在阁主身边也能保护好阁主。 两天眨眼而过,很快就到了约定交易的那一天。 这天是集市,大街上人潮涌动,来往的人比较多,为了不引人注目,南宫翎换回了自己本身的装扮,身后的零一也从暗中保护转到了明面保护。 零一的模样清秀,或许是因为一直待在暗中的缘故,皮肤白皙,五官端正精致,一双暗棕色的瞳眸清澈淡然,很难想象他是满手沾血的杀手。 此时他穿着一身暗色长袍,明明还是一张少年的面孔,却穿着老成,长发全都束起,用一个简单的木簪挽了起来,干脆利落。 南宫翎转头看他少年模样老人衣着,忍不住笑出了声,“零一,你就不能穿好看一点吗?” 零一看她,不懂她什么意思,神情有些茫然。 见他一脸茫然,南宫翎有些忍俊不禁,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你这穿这样,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 这下零一懂了,他转过眸,目光沉定而认真的看向她,“不找,媳妇。” 他本就性格冷淡,说话更是简短。 南宫翎笑,刚要说些什么,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吓了南宫翎一跳,她转过头来却看到了秦奉之。 南宫翎有些惊诧,看了一眼秦奉之带着些许气愤的神色,眉梢挑了挑,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消散,“秦将军,有事?” 她的视线在自己的手腕上,在秦奉之身上扫视了一圈。 秦奉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见她同别的男人笑的这么开心,下意识就过来了,甚至都没给自己反应的时间。 等反应过来后,自己已然握上了南宫翎的手腕。 他看了一眼南宫翎和她身后的零一,皱着眉头,“你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为什么和一个男人走的这么近。” 南宫翎有些莫名,她看着秦奉之,眼眸忽而一弯,“那秦将军夜闯我的闺阁,当街又抢拉着我的手不放,是不是已经毁了我的清誉。” 秦奉之被她一堵,半天说不上话来。 “您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说完,她甩开秦奉之的手,往茶楼里走去,身后零一一直跟着南宫翎。 秦奉之看着两个人背影,薄唇抿了抿,看了一眼自己被甩开的手,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十分烦躁。 不过秦奉之来这是有正事,他跟着南宫翎一起进了茶馆,只是神奇的是,南宫翎进茶馆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秦奉之往四周扫视了一圈,朝自己得到消息的那个地点走去。 秦奉之不知道的是,南宫翎在知道秦奉之过来的时候,就和那交易的人换了个地点。 从她看到南宫翎往这个方向过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不简单,现在看到他走的方向,就知道和自己有关。 此时,南宫翎站在二楼的茶馆包厢里,垂眸看着下面没查到人,面如冰霜的秦奉之,皱着眉头,“他怎么会知道这笔交易?” 同南宫翎交易的那人也看到了秦奉之,心下大骇,这要是被秦奉之抓到只有死路一条。 第119章 南宫韵出现 “可能是下面那个找死的走漏了风声。”那人脸色沉了下来,好在南宫翎聪明,不然早就被抓到了。 南宫翎没说什么,转过身来,眼眸淡淡,“交易已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人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从茶馆出来后,零一就闪身在暗中保护南宫翎。 南宫翎从茶馆回南宫家,刚在路上就遇到了跑过来的陈圆圆,看到她的时候陈圆圆愣了一下,旋即就朝着南宫翎走过来。 “我刚准备找你来着。” 南宫翎看向她,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陈圆圆叹了口气,手挽着南宫翎,“这不是怕秦奉之忘了你,过来开导开导你。” 说起秦奉之,南宫翎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我们先进去。” 陈圆圆看她这个样子显然不是很想聊秦奉之。 “现在的秦奉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点都不可爱。”陈圆圆吐槽,或许是秦奉之丢失了几年记忆,导致他如今身上还带了一些年轻气盛的感觉。 两人一起进了南宫翎的院子,南宫翎听着陈圆圆说的话,百无聊赖的坐在躺椅上,看着天上,神情轻松,“他救我多次,我也还了他不少人情,现在他失忆,又同我看不对眼,那我不如趁了他的心愿,就这样呗。” “互不相干,挺好的。” 陈圆圆听着她这故作洒脱的话,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在南宫翎身旁,“你就装,你们两什么感情,我还能不清楚。” “相信我,你们现在就处于失忆梗虐恋时期,挺过这段时期就好了。” 陈圆圆就比较佛了,她主要还是怕南宫翎心下难受这才过来开导,现在看她好像看的还挺开,放心了许多。 南宫翎听她说这话,嘴角抽了抽,“你好像很懂。” 陈圆圆挺直了腰板,神情骄傲,“那可不,我可是看完全剧情的人,磕完了你们整个cp。” 南宫翎好奇,朝陈圆圆凑近了一点,“那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陈圆圆脸上的笑意一僵,转过头来对上南宫翎稍有期待的眼神,“咳咳,我要是说,我忘了,你信吗?” 毕竟这么久了,除了一些标志性的大事件她记得之外,这种小的感情线,她怎么会记得。 南宫翎:“……” 看陈圆圆这样子就不是很靠谱的模样。 这边,秦奉之扑了个空,脸色十分不好看,他回到秦府,站在书房里,身后跪着穿着黑衣的暗卫。 “主子,他们警惕了,属下追踪不到这些人的动向。” 阴影打在秦奉之的身上,他单手负在身后,眼眸深邃,此刻脑海中竟然浮现出同南宫翎相见的画面。 她会去茶馆做什么? 身后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主子?” 身后暗卫见他没声响,忍不住出声提醒。 秦奉之回神,转过身来,视线落在暗卫的身上,“天机阁那边有何动静?” “属下并未在茶馆看到天机阁的人。” 秦奉之皱眉,那些人就是和天机阁交易,现在却不见天机阁的人,是不是不太正常。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南宫翎的身影,会不会和她有关? 秦奉之眼眸微眯,手无意识的搭在椅背上,手指轻点,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可有为什么他会觉得同南宫翎有关系? 南宫府。 刘氏和南宫玉想到那天秦奉之对南宫翎的态度,和两个人微妙的气氛觉得有些怪异。 “这南宫翎明明救了秦奉之,依照他们的关系,秦奉之对南宫翎不应该是这个态度啊。” 这件事刘氏也觉得匪夷所思,“秦奉之有些奇怪,如果南宫翎和秦奉之关系亲密,那必定将我们换药的事告诉了秦奉之,现在看秦奉之一点动静都没有。” 母女二人正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道水意盈盈的声音,“娘,或许秦奉之失忆了。” 刘氏转过身来,就看到南宫韵一身淡粉长裙,头挽流云髻,容貌明艳温婉,脸上带着一派温和的笑意,身后还跟着搀扶她的丫鬟。 “韵儿,你怎么出来了。” 南宫韵这些日子一直都再闺房里面静声休养,对外界一律不闻不问,刘氏对这个女儿满意,自然舍不得去打扰她。 现在忽然看到她出来了,难免震惊。 南宫韵虽然在自己的闺房里面,但却不是对外面的事一概不知,对刘氏和南宫玉做的蠢事,心下更是鄙夷。 这两人做事不带脑子,南宫韵自然不想同两人掺合,以免连累了自己,但这次,她听到消息,秦奉之已经失忆了。 和南宫翎关系不好,南宫韵心下琢磨,自己的机会要来了,这才踏出了房门。 南宫玉不喜欢这个嫡姐,她出事这个嫡姐向来明哲保身,不管她的死活,现在又忽然出现,不知道心里憋了什么坏主意。 是以,看到南宫韵的时候,她的语气并不好,“怎么,我亲爱的姐姐终于舍得出来了。” “玉儿。”刘氏瞪了一眼南宫玉。 南宫玉冷哼一声,撇开头不看刘氏。 南宫韵却不恼,温和一笑,“玉儿,我知道你怪我,那次我也是不得已,没有办法,根本救不了你。” 南宫玉不领她的情。 南宫韵继而道,“我知道母亲和妹妹这几日身体不好,休息不好,便特意请了名医为母亲和妹妹看诊。” 南宫韵知道如何讨两个人的开心,命人将名医请来为两个人看诊。 名医看完后,只是说刘氏和南宫玉两个人并无大碍,只是需要抓几副名贵的药材调养调养。 南宫韵听此,主动朝刘氏道,“母亲你二人身体不好,便让我为你去抓药。” 刘氏见女儿这般懂事,心下更是对她满意,“韵儿有心了。” 南宫玉对这个姐姐还有些怨气,不愿同她说话。 南宫韵并不在意南宫玉对她有什么看法,对着刘氏柔柔一笑,便和自己的婢女出去了。 临走时,她还听到刘氏教育南宫玉,“你怎么就不知道和你姐姐学学。” 第120章 寺庙山匪 南宫韵唇角勾了勾,踏步出了房间,身后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 “这二小姐真是不懂事,小姐都这样为她好了,她还这般不知趣。” 身边婢女小声嘟囔,南宫韵听了却并未说什么。 她虽然在闺阁中,却也对外面的消息灵通,甚至比刘氏母女的消息更为灵通,此番出去并不单单只是为刘氏母女找药。 而是找一个同秦奉之搭上关系的契机。 南宫韵得到消息,今日秦奉之正巧要去寺庙,南宫韵就派人在寺庙那条必经的路上围堵。 南宫韵聪明,自然不会让这些人都暗杀秦奉之,而是让这些人假扮成山匪的样子,来打劫她,正巧这个时候秦奉之路过,他必定不会见死不救。 山路崎岖,马车颠簸。 秦奉之躺坐在马车之上,白衣胜雪,单手撑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一顿,停了下来,秦奉之眉梢一抬,看向外面,“怎么了?” “将军,那边好像遇到劫匪了。” 秦奉之将车窗的帘子掀开,往外面一看,却看到前面拦着一辆轿子,外面被劫匪围了起来。 外面婢女在同这些山匪理论,看样子里面是哪家的小姐。 秦奉之放下窗帘,声音淡淡的,“去将那些山匪解决了。” 属下得令,连忙去解决。 没过一会儿,就带来了两个少女,一个是婢女,一个是看着模样孱弱,我见犹怜的小姐南宫韵。 秦奉之认出了南宫韵,只记得这南宫家的大小姐性子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小女见过秦将军,感谢秦将军出手相助。”南宫韵在外面柔柔的朝秦奉之行了个礼,声音温柔动听。 抬眸眼中更是含水一般,是一个温柔似水一般的女子。 秦奉之视线从她身上一扫而过,没有多大的回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举手之劳。” 这话说完之后,便再没有下文。 南宫韵不慌不忙,轻声朝秦奉之道,“山路崎岖,小女可否同将军一道前行。” 说罢,她看了看身后的轿车,“方才轿子被山匪所毁,想为家母为妹妹去祈福,我看将军去的路是去往寺庙的路,所以斗胆同将军同路,” 听到她说这话,秦奉之本不想答应的,但转念一想,这南宫韵是南宫家的人,他想到了南宫翎,南宫翎对他有恩。 思索再三,秦奉之还是同意了南宫韵同他一辆马车。 南宫韵如了意,脸上的笑意真诚了几分,抬脚上了秦奉之的马车。 马车里萦绕着淡淡的香味,眼前的秦奉之一袭白衣,气质清冷,容貌更是丰神俊朗,这么近距离看着,南宫韵也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泛红。 秦奉之心里装着事,自然没有管在身边的南宫韵,南宫韵被冷落在一旁,也没有泄气,过了一会儿,只听她轻声道,“将军去寺庙可是祈福?” 秦奉之微微睁开眼,看向南宫韵,从喉腔中挤出一个音,“嗯。” 南宫韵一顿,拉开窗帘看向外面,轻声道,“韵儿今天本是为母亲和妹妹找药,却不曾想差点遭遇不测,多亏将军您今天出手相助。” “找药?” 南宫韵垂下眸,长长的眼睫轻轻的扇动,“近日家母和家妹不知道为何,忽然身体不好,韵儿忧母心切,便想着来这寺庙为家母祈福。” 秦奉之听到这话,想起了在茶馆的南宫翎,指尖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本王不是听说,南宫家的三小姐是那赫赫有名的神医吗,为何不让她为你母亲医治?” 听到秦奉之这个语气,南宫韵基本上已经能确定自己的猜测了,秦奉之时就是失忆了。 她唇角勾了勾,抬起头来,脸上的神情又换成了一副忧愁的模样,“将军有所不知,家母同三妹的关系并不好,三妹自是不愿为母亲医治。” 说到这,南宫韵咬了咬唇,“前几日,她们才刚起矛盾。” 南宫韵柳眉微皱,淡声道,“说来也奇怪,自她们吵完那一日后,母亲和家妹身体便不好了。” 她的手指攥紧自己的衣角,“我想,三妹虽然同我母亲闹的不愉快,但也不至于出手暗伤母亲。” 秦奉之听着她说的话,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垂眸忧愁,所说之话不像作假,“南宫翎这人心机深沉,你说的这种猜测,不无可能。” 今天和南宫翎不愉快,现在南宫韵又说这种事,秦奉之联想想到南宫翎的为人,冷笑一声。 听到秦奉之赞同她的话,南宫韵眼睛一亮,只觉得自己的机会要来了。 那头,南宫翎同陈圆圆说着话,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南宫翎揉了揉鼻子,皱了皱眉头。 “怎么,是有人在背后骂你了。”一盘的陈圆圆见状,调笑道。 “说不准呢。”南宫翎不甚在意。 “最近怎么都没看到南宫韵的人。”陈圆圆随手拈了一块桌上的糕点放进嘴里。 “发生这么多事,她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剧情里面的南宫韵可不简单,白莲花本莲,心机程度可深。 “不知道。”南宫翎最近本就琐事缠身,哪有空关注南宫韵。 两个人不知道,南宫韵早已经和秦奉之打好了关系,寺庙一行,南宫韵自觉和秦奉之关系好了不少。 等南宫韵拿药回家后,刘氏和南宫玉早就被疼的不行,尽管熬了药,也无法压制刘氏和南宫玉身上莫名的疼。 南宫韵不明所以,自己明明请了名医,且那大夫也说没什么大碍,为什么刘氏和南宫玉喝了药还不能好。 再三踌躇,还是决定去找秦奉之帮忙。 秦奉之本对南宫韵没什么交情,想到了那日茶馆外的南宫翎,秦奉之觉得有些怪异,于是便答应了南宫韵的请求。 银针压在南宫玉和刘氏的身体里,瘀血堆积,刘氏和南宫玉越发难受,甚至躺在床上都浑身难受。 秦奉之请的太医根本诊断不出来,但刘氏和南宫玉实在疼的难受,都惊动了南宫桓来看。 “父亲,母亲和妹妹这是怎么了,这样如何是好。” 第121章 退婚 房间里,除了南宫桓还有秦奉之也在。 “南宫翎都医术不是很高吗,叫南宫翎过来看看。” 秦奉之出声,他今天过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南宫翎。他要看看她到底是何身份,身上到底还有何谜团。 南宫桓看着刘氏和南宫玉,却觉得南宫翎不一定会救刘氏和南宫玉。 这两人自从南宫翎过来,便是想着如何陷害南宫翎,南宫翎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但是叫她救人,有些太过分了些。 秦奉之失忆了,并不知道南宫翎和刘氏之间的纠葛,见南宫桓踌躇不定,他微微的挑了挑眉稍,出声道,“怎么,难道外界的传言都是真的,南宫翎同自己的嫡母关系不好,甚至都不愿出面救嫡母?” 南宫桓抬眼,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秦奉之,不知道秦奉之和南宫翎之间发生了什么,让秦奉之对南宫翎的态度竟然这么大变。 南宫桓垂首道,“只怕是王爷听错传言,此事……” 南宫桓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就传来了南宫翎的声音。 “父亲,传言无误,嫡母对我不喜,我自然同样不喜嫡母。” 众人闻声望去,只看到穿着一身青衫长裙的南宫翎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陈圆圆,陈圆圆自然听到了秦奉之刚刚说的话。 路过秦奉之的时候,还壮着胆子朝秦奉之瞪了一眼。 “三妹。”这时,南宫韵在一旁出声,忧伤的看着她,“三妹,不论母亲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她毕竟是你的母亲呀。” “如今母亲受病痛折磨,你也应当不计前嫌,为母亲诊断才是为人子女应当尽的孝道。” 她柔柔的声音引的众人一阵好感,模样更是温柔善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比作呕。 陈圆圆听了她对话,差点忍不住上去给她一巴掌,真的是好茶好茶啊! “你说的这话好像不过脑子一样,刘氏对阿翎做了什么,众所周知,就连南宫将军也知道,你还好意思舔着个脸叫阿翎救刘氏?” “没想到,你人长得丑还不要脸。” 陈圆圆出声就开怼,要说南宫韵简直比南宫玉这个没脑子的还恶心,就喜欢转出一副柔弱的模样,让所有人都心疼她,觉得她说的对。 “你!” 南宫韵一个闺阁小姐哪里会陈圆圆这样骂人,此时被她说的眼眶通红,好像受了天大的欺辱一般。 陈圆圆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令人反感,秦奉之皱着眉呵斥陈圆圆,“这般无礼,亦倾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陈圆圆懒的搭理秦奉之,哼了一声,只觉得秦奉之现在讨厌极了,“怎么,南宫韵没脑子,胡乱说话,抹黑阿翎,你也没脑子吗?” 秦奉之何时被人这么骂过,脸色一黑,面若冰霜。 南宫翎站出来,将陈圆圆挡在自己身后,对上秦奉之比冰冷似霜的眼神,毫不退却,“圆圆说话有些直接,还请秦将军莫怪。” 秦奉之脸黑如碳。 他来这的本意是找借口来见南宫翎的,试探深浅的。却没想到,一看到对他如此模样,心里没由来的升起一股烦躁来。 他面色阴翳,冷幽幽的看着南宫翎,“何时轮得到你替她说话?” 南宫翎嗤笑一声,“怎么,将军是要问罪吗?问什么罪呢?” “不救嫡母,乃是不孝不义。出口为难姐姐更是无礼。” “这些又与你何干?”她面上带着戏谑。 她的表情忽的一下刺痛了秦奉之的眼睛,秦奉之的怒火被挑起,他冷哼了一声,白色的衣袖一甩,“你心肠这般冷硬,本王先前怎么会喜欢你这女人?” 南宫翎被他这话说得气笑了,“秦奉之,你现在说这话,当初是你硬要纠缠我的。” 一旁的南宫韵见两人闹到如此地步,眸帘微掩,遮挡住眼中的喜色,她上前轻声道,“三妹,好歹你与秦将军有婚约,这样说话传出去是不是对你名声不好。” 她说话轻轻弱弱,状似无辜劝架,实则出声提醒两人之间有婚约的事。 南宫翎看向南宫韵,墨黑的瞳孔波谲云诡,震慑出让人觉得可怕的神色来,南宫韵瞧见了忍不住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南宫翎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大姐,我同秦将军的事,与你何干?” 南宫韵咬着唇瓣,低头不说话。 听到婚约二字,秦奉之的眸光微凝,他的视线看向南宫桓,“婚约?” 对上秦奉之冰冷威严的视线,南宫桓身形一颤,到底是从战场上出来的人,身上嗜血的气势让人不得不臣服。 南宫桓顶着秦奉之的威压,说道,“是您先前同陛下向小女提出的婚约。” 秦奉之的眉梢拧起,转而又看向南宫翎,面色一沉,语气冷极,“你真是好大的本事,当着本王的面就敢对嫡姐甩脸色。” “秦将军……”南宫韵见秦奉之为她说话,美眸流光微闪,上前一步,声音温柔动听,“你莫要怪三妹,三妹也是年少不懂事。” 南宫翎幽幽的看了一眼秦奉之,双手抱胸,眸光肆意,“怎么,秦将军要为我嫡姐出气吗?” 南宫翎和南宫韵的对比实在是太明显了,一个是知书达理懂礼数的嫡姐,一个是蛮横无理,不懂尊卑有序礼节的庶女。 秦奉之面色微沉,凌厉的目光在南宫翎面上一扫而过,“你如此不知礼数,不配为妃,如今本王已然失忆,从前的婚约不作数,本王自己会向陛下退去婚约。”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内寂静无比,就连在旁边看戏的陈圆圆都脸色震惊。 南宫桓更是大惊失色,他上前一步,语气微沉,“秦将军,婚约岂能是儿戏,说退就退?” 就这么被退去了婚约,南宫家的面子往哪放! 秦奉之双手负在身后,身上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我意已决。” 这冰冷冷的声音,一字一句仿佛刺在了南宫翎的心口,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幽深沉冷的看向秦奉之,“你真的要解除婚约?” 秦奉之对上她的视线,神情冷漠,“对。” “好。”南宫翎笑了,那张明艳清美的脸上泛起带起笑容,好看的眼眸因为笑容微弯,可那双瞳孔中却一丝笑意也无,有种莫名凄美的感觉。 良久,她才收起脸上的笑,眼中眸光冷艳决绝, “你若不能包容我的本性,因表面就判断我南宫翎是何人,不辨是非,这婚约,我南宫翎不要也罢!” 这几句话说的秦奉之心下一沉,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隐隐有些刺痛的感觉,脸色也不受自己的控制变得苍白。 秦奉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出口。 身居上位,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挑衅,秦奉之眼眸一眯,属于上位者的威压顿时蔓延到整个房间内,他薄唇轻启,声音冰冷如寒霜,“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这样是非不分的男人,我不要也罢!” 南宫翎盯着他冰冷的视线,丝毫不畏惧,抬起自己巴掌大小的脸,红唇一字一顿。 “好,很好。”秦奉之气笑了。 他今日本就是为了来见她,顺带想要弄清那日她去茶馆的目的,却没想到,被她惹得怒火攻心。 “既然你已同意退婚,今日本王就去皇上那请求退婚。”整个房间内静悄悄的,就连刘氏和南宫玉也惊的忘了哀嚎,呆呆的看着这两人。 昔日如此亲密的两个人,现在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还是陈圆圆先反应过来,她眨巴眨巴眼,看了看南宫翎又看了看秦奉之。 最后过去秦奉之身边,小声劝道,“你快收回这话,你现在是失忆了,你要是没失忆肯定说不出这话的。” 第122章 退婚被阻 房间内安静一片,惟有陈圆圆靠在秦奉之身边小声劝告,秦奉之站在一旁,整个周身气压低的吓人。 身边的女眷大气不敢出一声。 秦奉之冷哼一声,留下一句话甩袖离去,“本王想要做什么,本王心里自然清楚!” 他说要退婚就要退婚,他,秦奉之是不可能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子,还是这样恶毒的女子,结下婚约的。 南宫翎就站在原地,冷眼看着秦奉之离去。 陈圆圆在一旁一旁看的都急了,走到南宫翎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裙,“阿翎,他失忆了,你也失忆了吗?还不快去追。” 这婚怎么说退就退,还闹到这个地步啊。 陈圆圆郁闷着,余光忽然瞥到在一旁神情愉悦,似是在高兴的南宫韵,恍然大悟。 原来是有绿茶从中做梗,她就说。 “有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秦奉之和阿翎退了婚,便能轮到她吗?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陈圆圆出声嘲讽。 这话说的南宫韵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抬眸看向陈圆圆,偏巧就对上了陈圆圆讥讽的眼神,她没有说话,低下头,手下紧紧的攥着衣裙,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 南宫翎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南宫韵,她怎么会看不出南宫韵的小心思。 “他要真心里有我,不会因为失个忆,变化这么多。” 南宫翎心下有自己的计较,秦奉之现在失忆了,以他的傲气不相信自己是正常的。 但这并不代表,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不会计较。 这边,秦奉之从南宫府出去后,就径直去了皇宫,找秦殷要退婚。 秦殷听到他说这个话,有些诧异,他坐在龙椅上打量了一会儿秦奉之,继而笑道,“皇兄,你莫不是气糊涂了。” 秦奉之先前有多喜欢南宫翎秦殷看着心里清楚,不然也不会舍去自己的性命为南宫翎挡箭,现在却说要退婚。 秦奉之双手背在身后,神情冷淡,看着小皇帝,薄唇轻启,“我意已决,本王的王妃岂是随便一个女子就能当的。” 秦殷不说话,看着秦奉之看了一会儿,旋即笑道,“皇兄,你是忘了,当初这婚事可是你求来的,南宫翎也是你说要娶的。” 秦殷倒是知道秦奉之失忆的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这失个忆,对南宫翎的态度一下转变的如此快。 秦奉之已经不想再听自己曾经有多喜欢南宫翎的事了,他只觉得可笑,他自己是什么本性自己再清楚不过。 皇室争斗多年,他又岂是会轻易动心的人,更何况对象是现在把他气得不轻,来路诡异的人。 秦奉之查过南宫翎的身份,只觉得她来路不明,背景更是神秘诡异。 时而从南宫府离开,便不见踪影,再加之一个闺阁女子,又如何精通医术,成为江湖中人人都想找的救命神医归鹤。 这等危险心机深重的女子,秦奉之根本不信自己会轻易就爱上她。 所以现在要求退婚再合适不过。 秦殷见他这模样,眼神似笑非笑,也不再说什么,命人将南宫翎召进宫来。 南宫翎来的快,没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里面,一进门就和秦奉之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刚刚吵了一架,现在互看不对眼,各自视线淡然的从对方身上一扫而过。 “南宫翎,你可知皇兄要退婚之事?”秦殷在高堂之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戏谑的落在这两人身上。 他倒是想看看这两个人的笑话。 “回陛下,解除婚约之事,我同意。”南宫翎垂眸,声音不卑不亢。 秦奉之在一旁,听着她说起退婚之事,神色没有半分变化,眼眸压了压,脸上神情更冰冷了几分。 他冷哼一声,挪开在南宫翎身上的视线,转过头来朝秦殷道,“本王要是知道与你早有婚约,醒来第一件事,便是与你退婚,。” 南宫翎闻言,挑了挑眉稍,视线落在秦奉之身上,“既然如此,这婚约请陛下当即就退掉。” 秦殷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转,“你们可决定好了?” “嗯。”两人异口同声。 “那既然如此,朕就宣旨……” “慢着!” 就在秦殷准备说话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所有人都往后面看去,只看到雍容华贵俪太妃,徐徐走来,身后跟着众多婢女。 俪太妃浑身气场强大,走过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秦奉之和南宫翎两人,“陛下,秦将军大病初愈,还未痊愈,他糊涂,你也跟着糊涂吗?” 她本就喜欢南宫翎,现在得知婚事要被退的事,自然不愿意的。 俪太妃位高,秦奉之和秦殷在她面前都得给三分颜面,此时她一出口,秦殷自然不敢胡闹。 秦殷从椅子上起来,走到俪太妃面前,“母妃。” “这等小事,何至于母妃亲自前来。” 看到俪太妃南宫翎和秦奉之都低头行礼。 俪太妃冷哼一声,慢慢的走到上座,“本宫要是不来,这门好婚事就被你们这些糊涂的家伙给搅黄了。” 秦殷在俪太妃面前不再多言,这南宫翎不知道做了什么,深得俪太妃的喜欢。 俪太妃款款走下表态道:“此事我坚决不同意,若是半年后,你们还想解除婚约,那本妃自然也不会再行为难,只是现在不行。 解除婚约的事不得而终,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奉之心下却感觉一松。 他转过头来看着南宫翎的侧颜,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冷淡,微微仰着头,下颌线弧度流畅,这个角度看上去,南宫翎容貌也没有那么难以入眼。 南宫翎转过头来,就对上了秦奉之的视线,像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一般,她唇角勾了勾,“论美色,我自然是不及秦将军的,秦将军不必盯着我看这么入神。” 秦奉之脸一黑,不再看南宫翎,甩袖出了大殿。 这边俪太妃许久没有看到南宫翎了,要同南宫翎叙叙旧。 “奉之那孩子挺好的,他最近只是失忆了,不记得你了,你莫要同他置气,我这个老太婆也有私心,若是半年后,他还是如此,我便为你们解除婚约。” 花园内,俪太妃语重心长的和南宫翎说话。 南宫翎听着俪太妃说的话,面上点头,心下却有自己的判断。 第123章 雨夜 秦奉之回府后,第一件事情就叫来了陈亦倾打听南宫翎的事。 两个人在书房,陈亦倾看了一眼秦奉之阴沉沉的脸色,看样子是被南宫翎气的不轻。 他不由得出口调笑道:“当初你可怎么看南宫翎是怎么好,怎么满意,现在让你再重新认识认识她,却这般不愿。” 秦奉之看了一眼陈亦倾,双手背在身后,身形颀长,“我只是觉得她的身份奇怪。” 她身上总有和别的闺阁女子不一样的秘密。 陈亦倾早就知道南宫翎的身份不简单了,只是以前的秦奉之并没有告诉他,他也不太清楚南宫翎是什么身份。 陈亦倾心底还是有些警惕南宫翎的,是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倒没什么好说的,“我倒觉得,没有失忆的你,应该清楚她是什么身份,只不过现在忘了。” 以秦奉之自己的个性,自然将南宫翎查了个底朝天。 听到陈亦倾的话,秦奉之沉思,摆了摆手让陈亦倾离开,自己一个人在书房内想。 没过一会儿后,他召来身边的暗卫,“你将最近我做过的事,一一向我禀告清楚。” 暗卫自是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将秦奉之最近做过的事都说清楚了。 秦奉之指尖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脸上神色凝重。 这些时间内,他同神医归鹤去过沈员外家,归鹤的身份暴露,就是南宫翎,他居然还同天机阁的阁主两人一起联手处置复朝教,再之后就是为南宫翎挡箭。 这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秦奉之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鬼来楼同天机阁向来不对付,但是他却能同天机阁的阁主和谐共处? 归鹤,天机阁阁主,南宫翎…… 秦奉之眼眸轻眯,脑海中那片迷雾好像渐渐有些清晰了起来。 为了证明心中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秦奉之让自己的暗卫去暗中跟踪南宫翎,查明南宫翎的身份。 此时的南宫翎刚从皇宫中出来,就回到了南宫家。 刘氏和南宫玉身上的针够折磨她们一阵子了,能让她们短时期内没时间作妖,而南宫翎最近接了那场交易,需要亲自盯梢,暂且不在南宫府。 南宫府后院厢房内。 南宫韵坐在梳妆台上,周围的装扮一派古香古色,十分清雅,婢女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妆打扮。 “奴婢听说,这三小姐进宫退婚,本来是要成功了,但听说俪太妃横插一脚,便没有退成。” 南宫韵眸光闪了闪,看着镜中的自己,温软可人,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南宫翎深受俪太妃喜欢,这婚要退,怕是难。” 说罢,伸了伸手,盈盈如玉,柔若无骨,看着十分美艳动人,身后的婢女会意,放下手中的梳子退至一边。 南宫韵悠悠的走在衣橱旁,正准备换衣服,身后却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南宫大小姐当真是沉的住气。” 南宫韵听到这声音,手中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来一看,就看到南宫玉和刘氏先前遇到过的黑衣女人坐在窗前。 女人尽管是戴着面纱也难掩绝色,紧身的黑衣更是勾勒的身材绝美好看。 南宫韵看到她并不感觉到意外,转过身来,眼眸微动,抬眼看向她,唇角微微一勾,“何事竟让婉儿姑娘亲自来我这一趟?” 这黑衣女人不是别人,正在那日在庙会之上,陈圆圆和南宫翎看到的花云楼头牌,婉儿。 婉儿看到她这不慌不忙的模样,扯起嘴来冷笑一声,“主上有令,三日之内必定要拿下秦奉之的性命。” 南宫韵听到她这话,神色未变,“若他真有这么好杀,便不会活到今天了。” “谁人不知这天煜国单靠这位战神将军撑着了,没了他,何足为惧?”婉儿微靠在南宫韵的梳妆台上,手里随意的捏起一块胭脂水粉。 眸光转向南宫韵,“主上知道秦奉之难杀,所以特意给你和秦奉之安排了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辜负主上的心意哟。” 说完,自己身形一闪,从窗口跳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南宫府。 婢女见她离开,上前将门窗给关好,“小姐,这南宫府的戒备还是不森严,她这样都能明目张胆的进小姐的闺阁。” 南宫韵垂眸,缓缓地脱下自己的衣裳,“她武功高强,岂是南宫府这帮人能看守得住的。” 是夜,天云滚滚,电闪雷鸣,不过顷刻间,便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打在地面上,掀起滚滚的雨珠。 “啪嗒!” 就在这时,寂静的大街上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屋檐上地面上许多道黑影一闪而过。 冰冷的雨水打在颈间,秦奉之跳转在屋檐之上。 身后紧紧的跟着那些黑衣人。 “唰!” 忽而一支冷箭袭来,秦奉之身形一侧,转过头来瞥了一眼,只看到不远处站着一道纤细到身影,那人手拿弓箭,站的高高的。 这箭有准头,一击必中,好在秦奉之躲得快。 他眉稍紧紧的皱着,今夜本想跟着南宫翎查查她到底去哪,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一群杀手。 忽而,秦奉之身形一闪,往城外跑去。 身后的杀手见此,连忙跟上。 秦奉之身边带的几个暗卫不敌这些杀手人多,全都丧命了,他跟着南宫翎来到距离京城外的一个郊区县城,跟丢了不说,还给自己招来了杀手。 “唰!” 这下,箭直中秦奉之的脚踝,他闷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直直的摔在地上。 那头,杀手见击中,飞快的朝着秦奉之这边赶来。 血液伴随着雨水打在地上,冰凉的雨水刺激的秦奉之意识薄弱,视线模糊之间,只觉得那些杀手的身形越来越近,他的眼皮也越来越沉。 就在这时,他眼下忽然一暗,只看到面前站了一个人,那人蹲下,语气有些焦急的拍打着他的脸,“秦奉之,秦奉之。” 那人声音清澈,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秦奉之心下却感觉到无比安全,安心的昏睡下去。 第124章 花云楼 雨水打在两人身上,南宫翎看着面色苍白,脚踝处插了支箭的秦奉之,零一跟在她身后。 南宫翎皱了皱眉,转过头一看,却见身后的那些杀手越来越近,她眸光微冷,“零一。” 零一得令,闪身朝着身后而去,拦下那些追击而来的杀手,而南宫翎则俯身准备将秦奉之抬起。 她扛着南宫翎的手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形挡在了她手面前,搁着雨幕,只能看到那人穿着蓑衣,身形纤瘦窈窕,是个女人模样。 南宫翎脚下一顿,却见那人微微抬手,声音清冷,“人留下,你们的命也一起留下。” 婉儿本意是想现在就杀了秦奉之以绝后患,但是没想到竟然被南宫翎跳出来搅黄了。 说完,她根本不给南宫翎喘息的机会,攻击而来。 南宫翎微微后退一步,身后出现了好几个暗卫,朝她攻击而去。 她这次出门的时候找陈圆圆问了,说她最近不顺。 别的到是不多,就是护卫多。 南宫翎内伤还没好,自然不可能同女人正面交锋,她带着秦奉之准备要走,谁知道不知道从哪又冒出了一个杀手。 无奈之下,南宫翎只能放下秦奉之同那人交起了手。 雨夜之中,血腥之味渐浓,秦奉之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南宫翎那头被人纠缠着,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奉之不经意间已经被人带走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已经不见了秦奉之的踪影。 南宫翎一怔,身后零一已经赶了过来,击退了几人。 零一要去追,被南宫翎挡住。 “不必了,肯定被人救走了。”她闻讯赶来只是不想他死了,百姓遭受战乱之苦。 秦奉之醒来的时候,面前是一个陌生的场景,他睁眼有些呆滞的看着天花板,直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拉回了秦奉之的神思。 “秦将军,你醒了。” 秦奉之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一袭淡盘长衫裙的南宫韵端着一碗药水盈盈的朝着他走过来。 秦奉之看着她好一会儿,“南宫小姐?” 南宫韵看着他轻轻一笑,“今日早上,我同下人出门本想为母亲找一些补身子的药,却看到将军倒在地上,好像伤的很重,于是便找了大夫,冒昧将将军带来疗伤。” 南宫韵的说词让人无法不信服,秦奉之垂下眸,昨日自己中箭晕倒,隐约觉得有人救了他,现在一醒却看到了南宫韵。 南宫韵见他神情还有些警惕,将手中的药碗递过去,淡笑道,“我已经告诉了父亲,现在父亲应当快赶回来了。” 秦奉之接过药碗,“多谢南宫小姐的救命之恩。” 秦奉之喝下这碗药只想快点离开,只是自己刚一动,脚踝处就传来钻心的疼。 很快,陈亦倾就跟着南宫桓一起过来了。 南宫韵一看没有自己什么事,默默的退到了一边。 “怎么老是有人要刺杀你。”陈亦倾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下看到秦奉之还算安全的样子,心下松了一口气。 秦奉之的腿受伤,无法走动,神色有些冰冷,“这次是我大意了。” “我可告诉你,这命就这么一条,你可别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 陈亦倾没有想到,那些刺客竟然这么不消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暗杀秦奉之,陈亦倾有些头疼。 秦奉之没再说什么,这些杀手同上一波杀自己的是同一群人,早在秦奉之被救醒后,就一直在调查那背后的人是谁。 却没有想到,这些人隐秘至极,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那人在暗处,他在明处,调查起来确实困难。 秦奉之被陈亦倾带出了南宫府,出府的时候,遇上了刚回来的南宫翎。 她脚下还沾点泥土,身上还有些凌乱,在看到秦奉之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诧异。 “你……” 南宫翎还没说完,秦奉之就挪开了视线,和陈亦倾离开了。 他昨天就是跟踪南宫翎后被追杀,现在看她这样,这事和她离不开关系。 南宫翎看他不愿意和自己说话的样子,眸光闪了闪,转身回了南宫府,一问,才知道秦奉之是被南宫韵救下了。 南宫韵? 南宫翎沉思,她称病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很久没有出来,现在一出来,就和秦奉之搭上了关系,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那晚牵动了南宫翎之前受的内伤,她也没来得及想太多,就回自己的院子里,修养疗伤了。 这几日,南宫韵同秦奉之来往一直非常频繁,陈圆圆单看着南宫韵都不爽,干脆就去了南宫翎的院子,这才发现南宫翎也在养伤。 “秦奉之受伤了,你怎么也受伤了?”陈圆圆凑上前去看了看南宫翎的脸色,十分苍白。 南宫翎看到陈圆圆,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缓缓道,“那天晚上我发现秦奉之跟踪我,便想去看看,发现他被人追杀,于是同那拨人打起来了,回过头,他就不见了。” 让南宫翎疑惑的是,为什么会是南宫韵救的他? 她一个弱女子,那时候怎么会在城外,南宫翎觉得这其中有蹊跷。 陈圆圆听到这话,指尖抵在下巴,稍有沉思,“南宫韵的身份不简单。” 她记得书中的剧情不多了,依稀间只记得南宫韵在这里面的戏份足,是一个对南宫翎来说比较有威胁性的恶毒女配。 “嗯?怎么说?”南宫翎看向陈圆圆。 “我给忘了她是什么身份,但她除了南宫府的大小姐,还有一层身份,同那什么,花,花云楼有关!” 陈圆圆忽然眼睛一亮,她记起来了,为什么自己会听到花云楼这个名字觉得十分熟悉,这个青楼,在剧情里面占着不少戏份。 “花云楼?”南宫翎重复着陈圆圆的话。 她的天机阁消息也查到花云楼就没有再查到什么,这个花云楼虽然看似是一个青楼,却是收集信息情报的好窝点。 曾经南宫翎想要买下花云楼,却因为它背后有一股势力不得不推后。 现在…… 南宫翎垂眸,看来不得不去这花云楼瞧瞧,里面到底有什么端倪了。 “其实是你救了秦奉之,但是中间却被南宫韵这个绿茶截胡了。”陈圆圆沉思了片刻,抓住了重点,猜想道。 第125章 生气 “这几天南宫韵仗着自己是秦奉之的救命恩人,出入秦府,好像真当自己是秦府的女主人了。”陈圆圆看到南宫韵那个模样,都忍不住嗤之以鼻。 “但秦奉之好像在怀疑你的身份,一直在找人调查你。” 南宫翎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她趴在桌上,指尖玩弄着茶杯,淡声道,“他要查就查,失忆了对谁都正常,反而对我警惕的像个敌人一样。” 同是救他命的人,这个人是南宫韵他态度就十分满意。 陈圆圆见她情绪有些低落的样子,忍不住出声安慰,“你是女主嘛,女主和男主之间的命运总会有些坎坷的,你要想,这不就是对你这一个女人特殊待遇。” “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同那些妖艳贱货,花里胡哨的女人是不一样的。” 陈圆圆语气镇定,一本正经。 听的南宫翎嘴角一阵抽抽,有些无语,“是吗,这殊荣给你?” 陈圆圆眨了眨眼,眼睛闪亮闪亮的,“有这好事?女主光环,拿来你!” 南宫翎:“……” 谢谢,有被逗笑。 被陈圆圆这么一搅和,南宫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你说你那天救了秦奉之,后面却不知道他去哪了,去找他问问。” 南宫翎顿了一下,想到秦奉之对她的态度,她有些不愿意去,但那天的事毕竟重要,估计同上次的船上刺杀有关,她得去问问。思索再三,南宫翎便答应了。 从南宫府到秦奉之的宅子不需要多久,南宫翎和陈圆圆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花园里正在同秦奉之一起赏花的南宫韵。 南宫韵余光一瞥,瞧见了陈圆圆和南宫翎两人,唇角一勾,手里却拈了块糕点,亲自喂到秦奉之的嘴边。 秦奉之有些不适,头刚一准备往后仰,视线看到了进来了南宫翎,他眸光闪了闪,忽而想看南宫翎什么反应,就顺口一张,咬下了南宫韵送过来的糕点。 陈圆圆看的火冒三丈,差点想过去一把扇醒秦奉之。 两人都注意到了陈圆圆和南宫翎,秦奉之挪动着自己受伤的脚,将自己正面对着南宫翎,如墨画般的眉轻挑,“怎么,南宫三小姐今天有空来光临寒舍了。” 他说话的语气的确算不上好,南宫翎的神色淡了几分,视线落在了他受伤的脚上,淡声道,“没想到秦将军虽然受了伤,但说话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中气十足。” 秦奉之脸上的笑意淡下来,目光投向南宫翎,见她丝毫没有什么变化,心下没由来的的烦躁。 一旁的南宫韵见此,悠悠的起身,转到秦奉之的身后,轻声细语,“秦将军,不若小女为您揉揉肩?” 说罢,也不用秦奉之是否同意,上手就给秦奉之揉起了肩,秦奉之本不喜外人碰他,但此刻他看到南宫翎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心下一乐,默许了南宫韵的动作。 这两人一举一动,看着都无比亲密,看的南宫翎的脸色越来越黑,真正救下了秦奉之的没得到什么好待遇,这个半路捡便宜的倒是无比得瑟。 陈圆圆看着南宫韵那副得意忘形的小人样,白眼一翻,心底一阵不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原本南宫翎想要询问他的兴致现在也没有了,她站在那沉默的看了秦奉之一会儿,忽然开声道,“倒是我打扰到两位了。” 说罢,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陈圆圆看了看南宫翎,又看了一眼躺在那一派惬意的秦奉之,顿时觉得无语,“你这是什么态度,就算你们两个婚没退成,但好歹也有婚约在身,你就这般不在意?” 秦奉之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就是想看看南宫翎到底是什么态度,想看她生气的样子。 可现在真看到她生气了,心里却不是滋味。 陈圆圆见她不说话,心里更是气,恶狠狠道,“你就作,等哪天你真的恢复记忆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 说完就追着南宫翎出去了。 两人一走,秦奉之的神色再次归为平淡,他侧了侧身叫南宫韵不必为自己按摩。 南宫韵见他这态度转变的模样。眼中一抹阴冷一闪而过,她在这和秦奉之待了好几天了,他的心肠实在是硬,自己用尽办法都得不到他另眼青睐。 反倒是在南宫翎出现的时候,想要看南宫翎吃醋才对她稍有改变。 秦奉之遭受暗杀的事情传入了皇宫,小皇帝特意来秦府探望秦奉之,见他脚受伤的模样,秦殷那张稚嫩的少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朕若是一日查不出这些叛逆之贼,皇兄的生命安全便一日都得不到保障。” 秦奉之见他这般忧虑的模样,声音低沉,“这些人在暗,一直追杀我,目的不纯,猜想这些人的背后之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南宫韵垂首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谈话。 秦殷说了一会儿,倒是注意到秦奉之身旁的南宫韵了,他挑了挑眉稍,“怎么皇兄最近和南宫家的大小姐忽然熟络了起来。” 刘氏暗地里算计秦奉之的事情,秦殷自然是知道的,这些天他也暗中调查了刘家,现在看到南宫韵和秦奉之走得近,难免有些疑惑。 南宫韵是刘氏所出,怕是目的不纯。 秦奉之并不知道南宫翎救活他那日,暗中毒害的还有刘氏母女,再加之南宫韵的性子温柔莞尔,又救了他的命,秦奉之对南宫韵自然没有那么疏远,但也不至于到亲近的地步。 秦殷看他最近好像同南宫翎两人关系闹的越来越僵,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番,“当初皇兄你向朕求下婚约,这同南宫翎解除婚约之事,还应当多想想。” 秦奉之目光闪了闪,并未应下小皇帝的话,两人说话间,那头忽然传来俪太妃进府的消息。 俪太妃听到秦奉之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差点丢了性命的事,心下担忧的不行,于是便亲自来看望秦奉之。 这一进府,左右就看到了秦奉之身旁唯一的女眷,南宫韵。 第126章 态度冷漠 南宫韵就站在秦奉之的身边,俪太妃柳眉拧起,满脸的不愉悦,她缓缓的走过去,“南宫家的家教就是这么教女儿吗,闺阁之女,竟就这么公然同男子共处一地?” “传出去南宫小姐,还要女儿家的清誉吗?!”这句话不冷不热的出口,俪太妃目光如炬,平白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她这话一说出来,就是想让南宫韵难堪,说的南宫韵的脸色白一阵青一阵,垂首站在一旁,咬着唇瓣不敢出声。 秦奉之有些不适,出声道,“太妃,南宫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俪太妃冷笑一声,“翎儿那日冒着生命危险救你,倒也不见你这般偏袒翎儿,怎么现在南宫韵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不一样了?!”俪太妃显然不悦。 秦奉之眉梢紧皱,却不再说半分。 现在一个个都拿南宫翎救过他说事,但南宫翎也说过了,自己有生命危险是因为救她,怎么现在倒是他的不是了? 秦奉之已经不想拿这件事说事了。 秦殷见局面僵持,出面笑道,“母妃,这南宫小姐毕竟救过皇兄,如今只是想来关心关心皇兄,母妃就不要再为难南宫小姐了。” “我今日来是来找皇兄说些事的,母妃探望完皇兄,就回去罢。” 俪太妃眼眸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南宫韵,她到底是经历过宫中暗潮汹涌的人,南宫韵是什么人,她一眼就看得出来。 “奉之,不要因为一些表面的事,就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 话已至此,俪太妃转头离去。 俪太妃的话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南宫韵面上无颜,羞愧难当,当下也向秦奉之请求离开。 离去的时候,婢女替南宫韵愤愤不平,“那太妃说话怎的如此难听。” 南宫韵垂眸,漆黑的眼瞳中划过一道阴狠,这老太婆让自己如此无颜,日后她一定会报复回来! 这边南宫翎从秦奉之的府中出来后,就遇到了同样回宫的俪太妃,俪太妃一看到南宫翎,立马就让人停下了车马,让人将南宫翎叫过来。 “近来可好?”太妃看着南宫翎脸色苍白的样子,有些心疼,以为她最近都是因为秦奉之失忆后,对她态度大变所导致的。 南宫翎今天心情的确郁闷,看向太妃担忧的眼神,勉强笑了一笑,“谢太妃关心,我最近还好。” 太妃听此,更加心疼了,拉过南宫翎的手细细的抚摸了几下,轻声道,“好孩子,本宫一直都会站在你身后,要是受了委屈,大可来找本宫。” 南宫翎被太妃安抚着,脸上带的笑意真诚了一些,“我知道,娘娘心肠一直很好。” 太妃被她这话逗乐了,“本宫可不是心肠好,本宫瞧着你这孩子心里欢喜,以后有人欺负你,大可来找本宫,本宫护着你。” 太妃见南宫翎心情实在是不佳,便提出要将南宫翎带进宫,两个人聊聊天开导开导她。 南宫翎见她盛情邀请,无奈只能同意,自己也不想回南宫府,便跟着太妃一起进了宫。 这头,秦殷和秦奉之在书房里。 那天雨夜的杀手屡次想要对秦奉之下毒手,不得不引起秦殷的重视,秦奉之的存在意味着整个大煜国的安稳。 “这些时日,我会多派人手保护你,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你便不要随意出府。”说到这,秦殷顿了顿,觉得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提议让秦奉之住到宫里去。 皇宫里守卫森严,那幕后之人就算再胆大,也不至于杀进皇宫去。 秦奉之现在内伤加外伤,一人之力难以抵挡这些杀手的攻击,想了想便也同意了秦殷的提议。 夜色浓郁,皇宫内一片详静。 此时太妃宫里,南宫翎同太妃一同在凉亭中,凉亭上放着几壶酒,圆月当空,皇宫里的景色甚是迷人。 太妃穿着一身轻纱,没有了往日的雍容华贵,肌肤保养良好,完全看不出年岁已高,她此时一手提酒壶,一手托腮,眼神看向南宫翎那边。 “阿翎,感情的事就是这样,有些时候就是有些挫折,本宫曾经同先皇也经历了许多。” 说到这,太妃神色有些黯然,仰头饮了一口酒。 南宫翎心下烦躁,听着太妃的话,没有说什么,反而只是闷头喝酒。 她只是不明白,一个人真的能因为失忆就性情大变吗? “咣当。 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壶,南宫翎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晰了,白皙的脸颊两侧嫣红。 太妃见她这样,挥了挥手,叫下面的人带她下去。 自己却对着眼前这一片繁华的景色陷入了沉思,久久不能回神。 夜,无比的漫长。 床边的纱幔轻轻的拂动,南宫翎躺在床上,忽而眉梢紧紧的皱起,眼睛禁闭,有些不安的动了动头。 “翎儿,翎儿……” 梦境中秦奉之一直叫着她的名字,一袭月白长袍,容貌若谪仙,只见他眉梢轻蹙,神情似是忧郁。 “翎儿,你始终在我心里,你应当相信我。” 南宫翎听到这话,只觉得好笑,“你心里有我,为什么对我的态度大变。” 这话说出去,秦奉之并没有回应她,反而越来越远。 南宫翎见他越走越远,心下没有来的慌乱,下意识的跟上秦奉之的脚步,但脚却无比沉重,似乎就跟迈不出腿一般,始终都跟不上秦奉之的脚步。 南宫翎心下越来越慌乱,手无意识的攥着床单,在床板上不安的转动了好一会儿,忽而睁开眼,猛的坐起身来。 她的目光怔然,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她胸腔上下起伏,深呼一口浊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这个梦是在预示着什么吗? 窗外的灯光打进寝宫,南宫翎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睛,朝外面看去,现在已经是早晨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或许是因为那个梦,她现在浑身冷汗,整个人都非常不舒服。 她叫人来打水,沐浴更衣后,这才去找太妃。 第127章 是她救的命 太妃院里,外面早已经站满了宫女,这么大的架势,南宫翎走进去一看,这才看到了原来秦殷和秦奉之也在宫殿内。 太妃坐在上座,秦殷和秦奉之各坐在一侧。 太妃看到南宫翎过来,眼角弯了弯,挥手朝南宫翎招了招手,“醒了,过来用膳。” 南宫翎走近,低着头朝秦殷和秦奉之行了个礼。 秦殷看到南宫翎有些诧异,“南宫三小姐也在。” “本宫一人在这宫殿中无聊,便叫翎儿过来陪陪本宫。” 南宫翎找了个座位坐下,目光不经意间同秦奉之撞上了。 秦奉之淡漠的眼神让南宫翎眼神暗了暗,她挪开视线,没再看秦奉之,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吃着桌上的膳食。 俪太妃视线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淡笑道,“奉之,本宫记得,先前你恨不得离翎儿很近,怎的如今倒如此生分了。” “太妃娘娘,还是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了。”秦奉之皱了皱眉,他对之前的事都没有记忆,就算再怎么说,他自己都没有代入感,反而心下更加厌恶。 “我与南宫三小姐尚未成婚,自然应当保持距离。” 秦奉之一字一句的,都将两个人的关系撇的一清二楚,言语之间的淡漠让人实在寒心。 南宫翎听了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秦将军怕不是因为名誉想同我保持距离,是只想同我保持距离。” 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南宫翎心下隐隐有些刺痛,他对南宫韵的态度和对他的态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不明白他的厌恶感是从何而来。 南宫翎也不想同秦奉之久待在一起,吃完后,就请辞离开。 秦殷和俪太妃在一旁看着这两人,秦殷对上俪太妃的视线,顿了顿,旋即出声道,“母妃,越是强行将两个人绑在一起,越是会起反作用。” 显然,秦奉之现在并不想听,他同南宫翎以前到底有多亲热,越是强调这件事,就越是厌烦。 秦殷倒是能体会秦奉之现在的心情,记忆丢失了一半,遇到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曾经对一个陌生人有多么多么爱,这怎么叫人相信。 太妃听到这话,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在一旁皱着眉头十分不耐烦的秦奉之,忽然知道了些什么,恍然大悟。 “倒是本宫着急了。” 秦奉之本身是没有那些记忆的,此时此刻,就算再怎么说,他们曾经多相爱,他自己没有亲身感受,是不能理解的。 秦殷见太妃理解了,没有再强求这才松了口气。 秦殷倒是懒得参与两个人之间的事,将秦奉之接进皇宫里来,避免他再次被暗杀,才是正事。 从太妃宫出来后,秦奉之便遇到了前来看望的陈亦倾。 秦奉之看着陈亦倾半天,忽而出声询问起了南宫翎的事。 陈亦倾表情诧异,看向秦奉之,“怎么,今天忽然对这事感兴趣了?” 他当初要说,秦奉之还不耐烦的打断他,要说正事。 秦奉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了一声,“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 见他这副模样,陈亦倾笑了,本就好看的脸此时更是惊艳,“你们两个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不过就南宫翎这个人来说,我倒是能说几分。” “她不同于寻常女子,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是个有想法的女子。”几言之间,陈亦倾就将秦奉之的性格说了出来。 秦奉之皱了皱眉,“胆大倒是能看出来,有勇有谋从何看出?” 他这几日同南宫翎就是两看相厌,张嘴就是互怼,更别说觉得南宫翎有勇有谋了。 “她心肠冷硬,水性杨花倒差不多。”秦奉之出声淡淡道。 陈亦倾:“……” 他唇角抽了抽,看向秦奉之一时无言,但那天退婚的事情他还是能说个因果的。 “她那嫡母心肠歹毒,几次差点害死南宫翎,你去叫她救她那嫡母,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秦奉之愣了一下,他不知道南宫翎同刘氏还有这层恩怨在里面,“刘氏屡次买凶暗杀南宫翎,若是换做常人,怕是不只是见死不救,甚至还会伤口撒盐。” 南宫翎那种程度已经是足够隐忍了。 秦奉之怔然,他并不知道这一层。 “刘氏膝下有两女,嫡女南宫韵温文尔婉,南宫玉心肠恶毒,胸大无脑,同刘氏兴风作乱,这南宫韵是刘氏所出,心机是什么程度可想而知。”陈亦倾淡淡几句,就让秦奉之想到了马车之上,南宫韵状似无意的说自己母亲身上的病可能同南宫翎有关。 那时他正巧厌恶南宫翎,下意识也觉得她这话说的没错。 秦奉之眉梢紧皱,倒是自己糊涂了? 御花园里,陈圆圆在御花园的一侧,看着面前的两人,抱胸冷笑道。 “他哪知道这么多呢,他就知道我们烦他呢。” “外人随便施舍点恩惠都是香的,我们阿翎辛苦冒着生命危险将你救下来,你看都不看一眼。” 陈圆圆说的话太过难听,秦奉之的脸微黑,神色冰冷,“亦倾,管好你的人。” 陈圆圆听到这话,顿时有些上火了,一个跨步走到秦奉之面前,低头看了一眼秦奉之的脚踝,“你的脚中箭了疼,你就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救的你?谁能将你从那些高手中救下来?” 秦奉之面上起了一丝疑惑。 “你倒是在这和南宫韵甜甜蜜蜜,你可想到,阿翎为了救活你本就受了严重的内伤,现在又救你,救伤复发,她有多痛,你能知道?” 陈圆圆一字一句像是打在秦奉之的心口上一般,他瞳孔缩了缩,嘴巴张了张,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南宫翎救了我?” “对,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你不知道。”陈圆圆睨着眼,冷嘲热讽,“就南宫韵救你,你知道。” 秦奉之脑海涣然一片空白,他呆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回想起今天南宫翎那失望黯然的神色。 他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忽然,转身朝着太妃宫走去。 陈亦倾看着他俩的背影,转过头来有些责备的看着陈圆圆,“你倒是胆大。” 第128章 赏花宴 陈圆圆冲陈亦倾吐了吐舌头,双手背在身后,一片娇俏可爱的模样,“谁叫他这么讨人厌呢。” 陈亦倾无奈,伸手揉了揉陈圆圆的脑袋,淡声责备,“以后不可这么无礼,今天是奉之不同你计较,你倒是无法无天了起来。” 陈圆圆撇了撇嘴,拍掉陈亦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 两人渐渐朝着宫外走去,而此时秦奉之来到太妃宫,向太妃问了南宫翎的去向后,立马就找到了南宫翎。 御花园内,百花绽放,每一朵花都娇艳欲滴,模样艳人,叫人看着入神。 南宫翎站在花园的一侧,盯着这些娇艳的花,眼神有些放空,叫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阿翎。”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让人熟悉的声音,一下就将南宫翎拉回了神,她微微回眸,就看到秦奉之一身紫袍,模样尊贵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南宫翎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但旋即又淡下了神色,“秦将军找我何事?” 秦奉之见她态度如此冷淡,唇瓣抿了抿,心下有些不舒服,他顿了顿,然后轻声说道,“那夜,是你救了我?” 南宫翎扬起眸,看着他的瞳孔,神色淡漠,“是谁救的,重要么?秦将军。” 她说到这,有些嘲讽道,“怎么,难道谁救了秦将军的命,秦将军就会对谁另眼相待?” “要是如此,那秦将军大可不必。” 说罢,她转身就走,衣裙拂过花丛,丝毫不留恋。 秦奉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神色暗了暗,眸中波谲云诡,垂落在身侧的手忽然握紧。 风轻轻的带起他的衣摆,秦奉之站在这花丛中,像极了一副墨画,良久之后,他手忽然一松,转身离去。 南宫府。 秦奉之坐在大厅里,单手撑着侧脸,狭长的眼眸看着坐在一侧的南宫韵。 “南宫小姐,可以说说,那日你从哪发现本王,又将本王救起呢?” 秦奉之悠悠道,“可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南宫韵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眼神闪烁了下,而后柔声道,“那日早上,我同身边的婢女出去为母亲采药,无意间才发现将军您,当下立即带您去找大夫了。” “韵儿并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那这就奇怪了,当夜南宫翎救下了自己,自己却被人带走,按照南宫韵的说辞是,看到他就倒在地上了。 那么,这中间发生的事,无从得知。 秦奉之视线落在南宫韵的身上,好一会儿这才说道,“打扰了,本王就是来问问那日的详情,看看能不能够找到点线索。” 南宫韵善解人意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将军问这个是理所应当,韵儿理解。” 心下却在打起了响铃,看来这秦奉之并不相信她。 她的说辞天衣无缝,秦奉之自然不好再说什么,朝南宫韵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南宫府。 秦奉之一走,南宫韵脸上的伪装便卸了下来,她阴冷的盯着秦奉之坐过的位子,手紧紧的搅着手里的帕子,这男人警惕至此,就算失去了记忆,也难以攻下,这样的人如何会对南宫翎那个贱人另眼相看。 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叫人着迷的地方?! 时间飞逝,几天过去了。 俪太妃在皇宫内举办了一场赏花宴,邀请了各大家族和朝臣的千金前来赴宴,如此热闹的的宴会,太妃想让南宫翎也一同参加。 南宫翎对宴会没有兴致,无非就是女儿家家的一些事,女人多的地方,麻烦事也多,南宫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谁知,太妃知道后,在南宫翎面前伤心掉泪,“本宫对翎儿如此好,如今设宴最想让来的人就是翎儿了,如今你不来,倒是寒了本宫的心。” 说到这,俪太妃还擦了擦自己脸上莫须有的泪,十分忧伤道:“这宫中本宫也就只能同翎儿谈谈交心话,你若是不来,那这场赏花宴,不设也罢。”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南宫翎要是再不答应就是驳了俪太妃的面子,无奈南宫翎只能答应。 见她答应,俪太妃眼睛一亮,“既是如此,当天翎儿记得带个节目上来,我看好你,翎儿。” 南宫翎:“……” 俪太妃设宴,收到请柬的女子们全都精心筹备,要知道,得到俪太妃的欢心,要么就离秦殷的妃子近一步,要么就是许配给秦奉之。 这两者,哪一个都另女人们欢喜异常。 就连还在病床上的南宫玉收到请柬后,都激动的从床上跳起来,好像完全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一般。 “这赏花宴,倒是个大放异彩的好时机。”刘氏得知这件事后,将南宫韵和南宫玉叫了过来,当面同两人道。 “玉儿身体不适,若是不想去便不要勉强,同太妃……” 刘氏还没说完,南宫玉就迫不及待的打断刘氏说的话,“娘,这赏花宴何其重要,要是得到俪太妃的青睐,岂不是平步青云。” 南宫韵听到她说这话,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唇,平步青云倒是想太多了,俪太妃有多喜欢南宫翎,上次她因为破坏南宫翎和秦奉之的关系,被俪太妃当众侮辱。 南宫玉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天下皆知,这次叫她去,怕不是找个借口为南宫翎出头。 这件事情上,南宫韵比南宫玉清醒多了,面对刘氏说的话,南宫韵更是左耳进右耳出,心里却在想着怎么躲过俪太妃的刁难。 “韵儿。”刘氏见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出声提醒。 “你最近同秦奉之走得近,若是他真对你有意,换掉南宫翎和秦奉之的婚约,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刘氏说的这话,南宫韵心下嘲讽,面上却乖顺无比,“娘,我看秦将军与南宫翎的婚约,并不是两个人不想退,怕是有俪太妃在上面压着。这婚事没这么容易退。” 刘氏想的倒挺好,秦奉之是否恢复记忆始终是个隐患,为了确保秦奉之不会对们母女下手,刘氏只能寄希望于南宫韵。 只要她嫁给了秦奉之,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第129章 锋芒毕露 赏花宴是在御花园举办的,来的所有小姐都装扮艳丽,自然也包括南宫韵。 此时,南宫韵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长裙,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 她今天这一身打扮虽然看着朴素,却也别有心机,在众多贵女小姐面前,还压了众人一头。 一些女子看到南宫韵,想到她的身份,纷纷上前同南宫韵搭话。 此时南宫翎则在一处角落里,默默看着桌上的糕点,她的穿着更加朴素不显眼,一身淡色长裙,勾勒身材纤细修长,三千青丝简单挽了个流云髻,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难掩气质,容颜绝色。 陈圆圆在不远处就看到了南宫翎,上来就同南宫翎打招呼。 “这南宫韵还真受欢迎啊。”陈圆圆看着南宫韵身边围着的一堆官女小姐,出声道。 南宫翎兴致不高,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宫韵那,没有搭话。 陈圆圆知道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没有再说话吵她,静静的陪着南宫翎。 没过一会儿,俪太妃和秦殷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袭青衣鎏金长袍,身形颀长的秦奉之。 他容貌俊朗,一双狭长的凤眸轻掩,自带着一股慵懒矜贵的气质,惹得一众女子脸红心跳,若是能得秦奉之一眼,今日这一趟也没白来。 俪太妃在上面扫视了一圈,今日她心情高兴,整个人都透着慈祥和蔼的气质,她笑着让众人继续,不要拘束。 不稍一会儿,就有人提议准备好了才艺,要在俪太妃面前表演,以助大家的兴。 俪太妃欣然同意。 这赏花宴的目的不简单,原是为了给皇帝选妃,但秦殷的兴致显然不大,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选妃之上,坐在上座只是喝着酒。 “听闻南宫家的三小姐,才艺双绝,那日庙会,南宫将军邀家父游船,南宫三小姐在船舱之上的表现,让家父眼前一亮,如今臣女倒是想瞧瞧,南宫三小姐究竟演奏了何歌曲,让家父至今念念不忘。”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穿着淡黄流衫长裙的女子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在角落里独自一人闷头喝酒的南宫翎动作一顿,见大家的视线都放在她的身上,她缓缓地将酒杯放下,淡声道,“不过是一些见拙的才艺,何至于让大人夸赞至此。” “非也,家父眼光极高,莫非是南宫三小姐不想在众人面前演奏,驳了太妃的面吗?” 那小姐像是真的好奇一般,歪着头看着南宫翎,说出来的话却步步紧逼。 俪太妃本就想让南宫翎上来表演一曲,如今听到那小姐的话,来了兴致,饶有兴趣的看向南宫翎,“翎儿可有此事?” 俪太妃都说话了,南宫翎也没有办法拒绝。 她起身朝俪太妃轻轻福了个身,道,“今日是太妃高兴的日子,既然如此,臣女便为太妃做一首诗。” 南宫翎这诗做的不是普通的诗,而是用唱的形式唱出来。 她叫人搬来琴,坐在琴面前,轻轻抚琴,婉转清流的琴音穿出,紧接着就是南宫翎清丽好听的声音。 座上,秦奉之的眼神灼热的盯着南宫翎,见她垂眸抚琴,一派安然岁月静好的模样。 这曲子是南宫翎有感而作,陈圆圆在一旁听着,稍有些震惊,她原以为南宫翎唱的歌曲都是搬照现代,现在没想到,她也能自己作曲。 陈圆圆不由得深刻的怀疑自己,同样都是穿越过来的,怎么南宫翎t的技能如此多。 不愧是女主! 一曲毕,整个宴会沉寂了一秒后,太妃这才笑着出声,“翎儿此曲,深得本宫意。” 在场所有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翎,谁也没想到这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才艺。 宴会的风头落在了南宫翎的身上,以至于原本还备受千金小姐们欢迎的南宫韵,此时被冷落了。 南宫韵垂落在身侧的手紧了紧,那双好看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嫉妒。 身侧的南宫玉早已经恨死了南宫翎,如今她有这风头,也在南宫玉的意料之中。 她撇了一眼身侧的南宫韵,嘲讽出声,“姐姐,你这才女的名声,怕是不保。” 南宫韵也上去表演了才艺,虽然也是一绝,不愧为才女的名声,但是被南宫翎的光芒所掩盖,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南宫韵听着南宫玉略带嘲讽的话,轻描淡写的看了一眼南宫玉,听不出是什么语气,“玉儿,我是你姐姐。” 这话,算是在提醒南宫玉,两人都是同一母所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南宫韵的风头被压过,对于南宫玉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表演才艺完后,南宫翎便对这没什么兴趣,酒喝多了有些上头,便想着去后山吹吹风。 那边秦奉之早就关注南宫翎的去向,此时见她离开坐席,自己也不知不觉的跟着离开。 秦奉之快步跟上南宫翎,追上南宫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阿翎。” 手腕忽然被人攥住,南宫翎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了秦奉之,她眼眸压了压,视线落在秦奉之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上,神色冷淡,“秦将军,你我二人的关系,还没熟络到如此地步,请秦将军放开我。” 她的冰冷刺痛了秦奉之的眼,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这几日心绪极乱,满脑子都是南宫翎的身影。 尤其现在他对她这么冷淡,他心里不舒服。 “阿翎,我……” 秦奉之攥住她的手不松开,眼露忧伤,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翎打断。 她后退了两步,“秦将军,先前我多次受秦将军帮助,秦将军大可不必因为我救你一条性命,就对我态度转变这么快,我不是为了你。” 她的态度让秦奉之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但他手下却紧紧握着南宫翎不松开。 南宫翎皱着眉头,手下却用力想要甩开秦奉之,但他握的实在是太紧了,一时之间根本甩不开。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眼中浮现了几丝怒意,“放开。” 第130章 落水 “秦将军何必这样纠缠,是你说的,你我二人两不相欠,就此两清,怎么你现在开始反悔了不成?” 见甩不开秦奉之的手,南宫翎也放弃挣扎了,脸上却布满嘲讽。 “我后悔了。”秦奉之耍无赖,一把将南宫翎扯进自己的怀里,强劲有力的手臂轻易就搂过她的瘦腰,下巴搁放在她的肩膀上,灼热的气息散在她的耳畔。 “对,我就是后悔了。” 南宫翎:“……” 她被他的无赖有些气笑了,她咬牙,手肘狠狠的往他胸膛上一顶,秦奉之闷哼一声,手下却不松开。 “你无耻!”南宫翎咬牙切齿。 秦奉之被她顶住伤口,脸色白了白,脸上却挂着笑,“不无耻,如何娶到王妃?” “王妃?你又对南宫韵无意了?”南宫翎冷笑,“怎么,现在勾搭完了南宫韵,又来勾搭我。” “秦奉之,我怎么不知道,你这如意算盘,敲的这么好呢?” 听到她这话,秦奉之却不恼反而笑,“先前倒是我误会你了,你那嫡母狠毒,我叫你救她,是我不对。” 后背胸膛的灼热温度渐渐袭来,南宫翎被他抱着,浮躁被渐渐抹平,良久,她叹了一口气,手扣住秦奉之的手,转过身来,清亮的眼眸看向他,“你真的喜欢我吗?秦奉之。” 她的眼睛就像是要望穿秦奉之一般,南宫翎从秦奉之的怀中退出,淡声道,“如果不喜欢,你对我做这般,是为何。” “若是喜欢,你和南宫韵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古代三妻四妾,南宫翎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现代来,接受不了一夫多妻的观念,她的男人只能有她一个,眼里心里也只能有她一个。 南宫翎看向秦奉之,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对上她的视线,秦奉之忽然愣住,他并不知道怎么回应南宫翎,他没有了先前的记忆,只能遵照感觉对她。 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像都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一般。 秦奉之抿了抿薄唇,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些什么时候,那旁忽然传来一阵惊叫的声音。 “扑通!” 只听见旁边的荷花池中,有人忽然落下水的声音,秦奉之闻声望去,却见南宫韵在水面挣扎着,很快就像是要沉下去了一般。 秦奉之扫视了一圈,就看到有几个奴婢在岸上大声呼救。 没来得及多想,他脚下轻点,整个人如一阵风一般跳入水中,游向南宫韵将她救起。 南宫翎望着他奔去救南宫韵焦急的模样,眼神暗了暗,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好一会儿,才释然的松开。 想来,她已经不需要什么答案了,秦奉之的动作就已经给了答案了。 那头,南宫韵被秦奉之救起,浑身是水,湿淋淋的,衣衫贴紧身躯,将整个身体窈窕的形状都勾勒出来了。 秦奉之目不斜视,将南宫韵放下后,便后退了好几步,目光落在了一旁惊呆了的婢女身上,声音严肃,“还愣着那干什么,还不脱下衣衫,给你们家小姐挡住。” 婢女反应过来,连忙将身上的外衫脱下,罩住南宫韵,自己也紧紧的抱住南宫韵,生怕暴露。 “怎么回事?” 做完这一切后,秦奉之这才皱着眉头,视线落在了这几个人的身上,身上的威压散开,吓的周边的几个太监婢女连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 “秦将军。” 南宫韵弱弱的声音传来,只见她被婢女扶着起身,脸色苍白,整个人都靠在婢女的身上,“你不要怪罪他们,是我不小心掉入水中的。” “小姐!”身旁的婢女听到她这么说,有些焦急的出口,“根本不是你小心的,明明是三小姐身边的婢女,灵儿干的。” “嗯?”一听到同南宫翎有关系,秦奉之的神色变了变,冰冷压迫的视线落在了婢女身上。 婢女被他的眼神看的吓了一跳,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说辞,“奴婢亲眼所见,明明就是灵儿!” 这事越闹越大,惊动了在御花园那边的俪太妃。 秦奉之将所有在场的太监婢女全都问了个遍,所有人都说,看见是婢女灵儿推的南宫韵。 此时灵儿站在南宫翎的身边,听到众人将矛盾指向她,婢女生气站出来,看向南宫韵身边的婢女,反驳道:“你胡说,我根本没有推大小姐!” “我明明亲眼所见,在场的人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到,你推的我家小姐。”南宫韵身边的婢女也不甘示弱,仰头反驳。 “好了!” 俪太妃皱着眉呵斥,这场面岂容两个无名无份的丫鬟在这斗嘴,她轻揉了揉额头,严厉的视线看向了南宫韵。 “你来说,发生了什么。”说完这句后,俪太妃看着南宫韵,再补了一句,“这里是皇宫,若是真让南宫大小姐受了委屈,本宫自然做到公平公正。” 她的视线太过清明,好似已经看穿了南宫韵。 南宫韵眼神有些闪烁,而后脸色苍白,柔软着声音道,“回太后,臣女本想去后山散散心,谁曾想遇到三妹身边的灵儿。” 说到这,她垂眸十分委屈的模样,“灵儿不由分说挡住我的路,说什么秦将军是她家小姐的,让我离秦将军远一点。” “说完后,便……” 说到这,南宫韵的声音顿了顿,再看向俪太妃的时候,眼中已然盛满了泪水,“是韵儿不知所谓,同秦将军走的过近,惹得三妹不舒服,都是韵儿的错。” 这话一说出来,像是南宫翎不爽她同秦奉之走的过近,特意安排灵儿去给她下马威一般。 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南宫翎的身上,一时之间周遭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灵儿南宫韵说的这些话,脸都气红了,她红着眼眶,扑通一下跪在俪太妃的面前。 “太妃娘娘,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奴才,哪里敢对大小姐说这种话,明明是大小姐忽然走到奴婢面前,说我家小姐的坏话。” “说我家小姐一个从乡下回来的野鸡配不上秦将军,奴婢一时生气同大小姐产生了口角,但是叫奴婢推大小姐落水,奴婢是万万不敢的!”灵儿跪下急忙辩解,语气里一片诚恳。 第131章 御花园的刺杀 灵儿一张嘴难敌众人的嘴,她虽然这么说着,但周围的太监婢女都看到是灵儿推南宫韵下水的。 奴才害主这个罪名扣下来,足以让灵儿死上千百回。 这事,不用猜就知道是南宫韵的阴谋。 秦奉之将视线放在南宫翎的身上,“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灵儿是南宫翎的婢女,没有主子吩咐,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敢做出这样的事。 南宫翎对上他的视线,有些讽刺的勾了勾嘴,“秦将军这话问的,我若是处置了灵儿,岂不是默认了,是我暗中指使灵儿陷害大姐的事实?” 她这语气实在是不算好,秦奉之紧紧的皱着眉头,“本王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南宫翎却不再看他,他能说出这话,显然是已经相信了南宫韵的说辞。 南宫翎垂下眸,走至中央,同俪太妃行了个礼,淡声道,“灵儿是臣女身边的婢女,灵儿什么脾性,臣女再清楚不过。” “一个小小的婢女,若是没有主子指使,哪敢做出陷害主人家的事。” 她自己主动说出这话来,让所有人都惊诧的看向她,然而,南宫翎的话锋一转,“可我与大姐无冤无仇,前几日同秦将军刚闹矛盾,并有意同秦将军解除婚约。” “若说,因为秦将军之事,而命我身边的婢女陷害大姐,依据不成立。” 此话一出,全场大骇,就连秦奉之的脸色都变了变。 南宫翎已经是决心要同秦奉之解除婚约,所以并不排斥在大众面前说出这些话来。 就连南宫韵也是愣了,根本没有想到,南宫翎会为了洗脱嫌疑而说出这等话来。 “所以,大姐口中所言简直荒谬,我的婢女寻常时候,中规中矩,更不会胆大到没有尊卑等级之分,敢呵斥主子。” 眼下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南宫韵自然不可能承认这是自己自导自演的,她垂着眸,轻声道,“若真如三妹所说,那就是韵儿不小心落入湖中了。” “小姐,明明大家都看到了,就是灵儿将您推下水的。”南宫韵身边的婢女也给力,坚持说是灵儿将南宫韵推下水的。 南宫韵是什么心思,在宫中争斗几年的俪太妃当然知道,眼下正是秦奉之和南宫翎冒矛盾的时候,俪太妃见两人这状况,怕是会让南宫韵有可乘之机。 她叹了一口气,“这件事,还等查清之后,再做定夺。” 这意思是想先压下这件事。 南宫韵咬了咬唇,这样下去她的目的根本没达到。 于是她呵斥了一声身边的婢女,不满道,“你莫要再胡说了,是我不小心落入水中,同灵儿半分关系都没有。” 嘶,好大一股茶味。 陈圆圆在人群中,听到南宫韵这话,忍不住翻白眼,真要是自己滑进去的,就说自己滑进去的呗,为什么要一副被逼承认的样子。 南宫韵好歹是秦奉之的救命恩人,秦奉之看向南宫翎身边的丫鬟灵儿,忽而淡声道,“越过主子,挑衅主子,陷害主子,其罪当诛,念在你是初犯,罚三十大板。” 灵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她满脸泪痕,在地上磕头求饶,“奴婢真的没有陷害大小姐,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奴婢冤枉啊!” 即便她再怎么喊冤,周边的人都在指责是她推南宫韵下的水,有人指证,她百口莫辩。 南宫翎看向灵儿,皱了皱眉,缓缓地站住,冷淡的回望秦奉之,“灵儿是我的婢女,管教不周是我的错,这罚,我就代灵儿罚。” 秦奉之愣了一下,看着她冷然的神色,先前又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说要退婚的事,他就算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平了。 “好,好。”秦奉之被气笑了,他一甩袖袍,“既然三小姐要代替受罚,那便罚。” 说完,他大步离去,身形渐渐消失在御花园内。 今日这事,并没有达到南宫韵预期的效果那般好,但让南宫翎挨了板子,也达到了南宫韵的目的。 她压下笑意,也同俪太妃告了别。 板子打在身上是钻心的疼,南宫翎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挨了三十个板子,灵儿跪在南宫翎的面前哭的撕心裂肺。 “小姐,是灵儿的错,灵儿害小姐代灵儿受罚。” “明明是大小姐莫名上来挑衅灵儿。”灵儿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明明什么也没做,那南宫韵是自己倒下去的,掉入湖中的。 三十板下去,差点没要了南宫翎的命,伤上加伤,她直接晕了过去。 惊得俪太妃在一旁连忙叫人请来了太医。 南宫翎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现在又因为救了秦奉之,内伤再加一层,再打个三十个板子,半条命差点交代在这儿。 俪太妃听了太医的诊断,皱着眉头,心疼的摸了摸南宫翎的头发,唉声叹气,“苦命的孩子。” 她话说到这,忽然,整个御花园内一阵窜动,紧接着,下一秒就传来下面的人一阵尖叫声。 只见不知道从哪窜出来几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的剑直指俪太妃,俪太妃脸色大变,整个人往后退了退。 好在,这些刺客并没有刺到俪太妃,反而被一旁迅速赶来的禁卫军抓起来了。 禁卫军拿剑指着黑衣人的脖子,“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谁知,那黑衣人竟然想也没想,“是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翎让我们来刺杀皇帝的。” 这黑衣人说的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发现,他诬陷的南宫翎此刻还在昏迷当中。 禁卫军有些惊诧,看了看还躺在凳子上昏迷的南宫翎,“你确定,是南宫翎让你们来杀人的?” “是!” “这么明显的诬陷,不会看不出来?”陈圆圆在一旁看的嘴角直抽搐,什么杀手这么弱,一个回合就被抓到,被抓到还不说,竟然这么轻易的供出主谋? 那黑衣人听到陈圆圆的声音,见她出口说话狡辩反驳,以为她就是南宫翎,于是便道,“对,就是你让我们今天过来刺杀太妃皇上。” 陈圆圆:??? 第132章 买凶行刺 “你可别乱说,我对皇上忠心耿耿,我有何理由刺杀皇上?”陈圆圆连忙解释。 那黑衣人还不知道自己认错人了,张口便道,“你自称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翎,想要刺杀皇帝,我又怎么会记错。”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再怎么愚蠢的人都知道这是栽赃嫁祸了。 陈圆圆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衣人,“你看清楚我这张脸,你真的确定是我叫你来刺杀的?” 黑衣人斩钉截铁,“对。” 陈圆圆只觉得好笑,她抬头朝秦殷行了个礼,然后道,“这人怕是受人指使,诬陷给阿翎的,竟是连谁是阿翎都认不清。” 黑衣人听到这话,浑身一震,只见陈圆圆冲他冷笑一声,“睁大你的狗眼看看,阿翎在这里。” 刚刚黑衣人自然而然的以为陈圆圆就是南宫翎,却没有想到真正的南宫翎躺在那昏迷不醒。 黑衣人只觉得脑袋翁的一下一片空白,脖子被禁卫军用剑指着,黑衣人见诬陷不成,便想着自己撞上禁卫军的剑自尽。 谁知道,禁卫军的速度更快,直接将剑抽掉,并提前卸了黑衣人的下巴,以免他自杀而亡。 这场闹剧在这,好不容易就收了场,但是刺杀皇帝和太妃的罪名之重,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是以,秦殷召来太医将南宫翎救醒。 南宫翎的眼眸掀开,入眼便是一片混乱的场地,地面上还躺了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周围围满了禁卫军。 南宫翎脑袋有些空白,并不知道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小姐。”见南宫翎悠悠转醒,灵儿哭腔着嗓子,去扶南宫翎,以免她摔下来。 “南宫翎,这些人可是你安排来刺杀朕同母妃的?”高座上,传来秦殷冰冷极具皇家威严的声音。 南宫翎一愣,整个人还有些懵,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围绕四周,好一会儿才消化掉了这些信息。 刚刚自己昏睡过去的时候,闯进来了一批杀手要刺杀俪太妃,并且这些杀手污蔑是她干的。 南宫翎:“……” 人在昏迷,锅从天上扣。这事儿简直荒唐。 南宫翎强忍着身上的疼,在灵儿的搀扶之下起来,走到黑衣人面前细细的看了他几眼,随后道,“启禀陛下,南宫翎自然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刺杀太妃和陛下,况且太妃待臣女宠爱有加。” 秦殷看着南宫翎小脸苍白的模样,再加之她刚刚昏迷过去,又醒了的缘故。 秦殷也不是傻子,知道这次刺杀的目的是陷害。 他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南宫翎的身上。 “在座的这么多小姐,他不污蔑,偏偏指名道姓污蔑你,你可知为何?” “臣女不知。”南宫翎垂眸,她的仇家多,但那是因为天机阁阁主的身份,身为南宫翎的身份,她的仇家怕是只有刘氏母女。 “若陛下相信臣女,臣女想要亲自审问。”南宫翎在后面补了一句。 秦殷没有当即答应,沉默了一会儿,淡声道,“既然如此,朕便同你一同前去。” 黑衣人被禁卫军压下,南宫翎顶着受伤的身子,慢吞吞的走在后面,这三十大板实在要命,疼的南宫翎时不时的倒吸一口凉气。 秦殷走在前面,听到她暗暗吸气,这位少年皇帝不由得没良心的笑了起来,“朕倒是不明白,你同皇兄在闹什么。” 秦殷双手背在身后,他现在已然有十三四岁,身形正在拔高,一阵鎏金皇袍,清俊带着些许稚气的脸上带着笑意,“朕看这几日皇兄或许有些回心转意。” 听到秦殷的话,南宫翎扯了扯嘴角,“陛下,有些事情,说不清的。” 秦奉之心里根本没有她,她还要奢求什么呢。 见她这般,秦殷便不再说话了。 两人静默无声的来到天牢,南宫翎将黑衣人的嘴巴合上,看向黑衣人的眼睛,“你仔细看着我,告诉我,是谁命你来陷害我?” 这黑衣人也够倔犟的,只说是南宫翎指使的。 看他这般犟,南宫翎眼神闪烁了几分,指尖一弹,一枚药丸悄无声息的进入了黑衣人的口腔中。 这药入口即化,黑衣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将药吞进去后,南宫翎再问,黑衣人就毫无保留的都说出来了。 “是谁派你来陷害我?” 黑衣人的眼神恍惚,表情呆滞,嘴巴张了张就将南宫玉的名字拱了出来。 一听到南宫玉的名字,南宫翎就有些无语,自己都在她身上施了痛针,她怎么还有心思来陷害自己。 “把你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南宫翎神色认真的说道。 “南宫玉叫我们闯进御花园,假装要行刺太妃和皇上,被抓后,便说是南宫翎派我们来的。” 南宫翎:“……” 她满头黑线,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她可真聪明啊。” 有被陷害到…… 一旁的秦殷听到这话,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忽然就招了,“你给他吃了什么?” 南宫翎眨了眨眼,“是我自制的药丸,能够混搅神经。” “哦?有何用处?” “吃了这药丸,再加上询问者精神力集中,略施一点小手段,这人便什么都招了。” 秦殷眼睛一亮,“有这好事?何不贡献出来,朕种种有赏。” 南宫翎黑线,“单吃药丸没有用处,施药的人还得要经过专门的训练,才能达到这种效果。” “这样啊。” 秦殷眼神暗了暗,撇了一眼黑衣人,“你那姐姐心肠倒是挺歹毒,就这般留你不得。”心下起了几分戏谑。 “她们是害怕我的存在,挡了她们的路。”南宫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平静,“陛下,你也看到了,南宫玉为了陷害我,竟然敢买凶行刺,她因何这么大的胆子?”南宫翎的言下之意,是有人致使南宫玉,是她身后还有倚仗,才这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刘家权势滔天,刘氏的爹又在朝中身居高位,个个都是老油条,怕是秦殷小小年纪,难以撼动这些朝臣。 第133章 一波未平 秦殷听到南宫翎的话,低下了头,眼眸暗了暗,垂眸,敛去了眼中的波谲云诡。 南宫翎看了一眼秦殷,脸上神色镇定自若,刘氏和南宫翎先前毒害秦奉之的这帐没算完,现在又买凶行刺,明目张胆,小皇帝不可能不忌惮。 “哦?那你说说看?” 秦殷慢悠悠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眸光转向南宫翎。 南宫翎没有意识到秦殷会问的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而秦殷十分好脾气的在一旁坐着,也没有催促南宫翎的意思,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小太监先着急了。 “大胆!皇上问话,还不速速回答!” 太监的声音又尖又细,南宫翎感觉十分的刺耳,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适才的思绪被打断了一时有些不快,目光凌厉的扫过那小太监的面上。 太监被南宫翎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往后面退了退。 刘家权势自然是大的,不然南宫桓也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刘氏。 “抱歉,刚才跑神了。”南宫翎收回视线,“陛下,有古语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是若是挡了那人的道,谁又会在意这虚无的手足情呢?臣女之所以会被针对,无非就是因为挡了那母女二人的路罢了。” 南宫领好像十分不在意,但是秦殷却敏锐的感觉到了她有些伤心,南宫翎一向没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看,但是谁不希望自己不用算计别人、也不用算被别人算计,开开心心下去呢? “你的仇家倒是多。”秦殷眸光戏谑,身处宫中,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一些阴暗,皇宫比官门的后院,水深多了。 南宫翎耸了耸肩,神情无奈,“天妒英才罢了!” 秦殷听她这话,嘴角抽了抽,没有说什么,挥了挥手,便打算出去。 “这事先压着,日后朕将这些账,一并清算。”秦殷的声音悠悠的从前面传来。 南宫翎听到他的话,心下明了,就算现在指认出南宫玉又如何,最后她仍然会被救出去,治标不治本,显然刘家已然引起了秦殷的不满。 回去的时候南宫翎很本分的跟在秦殷身后,距离永远十分规矩的差秦殷半步,而后者一直不动声色的看她。 秦殷是真的很好奇什么样的姑娘能说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样的话的,但是那个被打的姑娘十分沉得住气,一路上除了走路呼吸,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朕很好奇,像你这样的奇女子,若是同皇兄解除了婚约,将来会嫁给什么样的人?” 想到秦奉之,南宫翎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她眸光看向夜空中那一轮圆月,声音微沉,“什么样的?臣女想要的不多,也就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没有人能做到的话,那臣女宁愿不嫁。” 秦殷听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后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南宫翎,“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倒是敢想。” 秦殷笑出了声,他自小生在帝王家,不过十几岁年龄,后宫嫔妃无数,听到这么大胆的说法,当真觉得好笑。 南宫翎没有附和他的话,她这样的想法在这里,的确宛如一个笑话。 身上的伤还没好,南宫翎脸色苍白,没有血色,气息有些不稳,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摇晃晃。 一回到御花园,灵儿和陈圆圆就立马冲了过来将南宫翎扶住。 花园里也站着许多朝臣。 此刻所有人全都看着秦殷和南宫翎。 秦殷掀起衣袍坐下,神色间有些不满。 “看朕做甚?那人已经交代了幕后黑手是谁,朕就想不通了,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们花这么多钱来要朕的命。” 秦殷冲南宫翎点点头,示意她先到一边休息,本来晕倒之后就不好看的脸因为剧烈运动变得更苍白了,看着就让人心疼。 秦殷的那段话让在场的很多大臣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只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如同蝼蚁一般佝偻的脊背,南宫恒虽然也是跪着,但是武将的气势让他比其他人挺拔些。 “南宫将军当真是教出来一个好女儿,家族内斗就算了,竟然还闹到朕面前来,朕问你,你眼里可还有王法?可还有朕?” 秦殷十分的生气,不过他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南宫翎而是南宫恒的另外两个女儿。南宫恒有些不明所以,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南宫翎,刚想着帮南宫翎说话的时候他的腹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不止南宫恒,其他的大臣也都是这样的表现。 太医接到命令带着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开始从食物查起,原来秦殷以为这毒没有那么容易被查出来的,谁都不至于在饭菜动手脚,结果这一查还真让太医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回皇上的话,这些饭菜里都该同样的药,不会致命,只会让人轻微腹痛,不过这下药之人……” 秦殷有些生气,到底是谁把自己好好的宴会给弄成这个样子了?要是让他找到那个人一定严惩不贷! “查,给朕好好的查!皇兄,这件事情交给你,一日内朕要看到结果!” 这么多人在秦奉之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只能答应,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查到真凶,秦殷这么做多少有些为难之意,似乎更有警告的意思。 按部就班的查了很多人,查到南宫翎这里的时候秦奉之停了下来,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南宫翎心底划过一丝异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是个局。 果真南宫翎没有猜错,就在秦奉之检查完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正是陛下身边,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小太监。 “陛下,陛下小人有话要说。” 秦殷点点头,他根本不在意那个小太监能说出来什么。 太监浑身颤抖,但想了想自己还被人威胁的家人,只能脱口而出。 “都是奴才一时糊涂,这毒是南宫家的小姐南宫翎让小人下的,她用小人的家人威胁小人……” 第134章 一波又起 好像是怕在场的人不相信他说的话,那个太监从自己袖子里掏出来一方帕子,南宫翎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真的是很烦,她就是来参加个宴会,结果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南宫翎,你可知罪?”秦殷象征性的出口问。 南宫翎听到秦殷这句话简直要笑死了,她是会影分身吗?一个跟着他秦殷去调查上一个案件,一个去威胁一个小太监。 “臣女刚才并未离开过皇上的视线。” 南宫翎面无表情的说出来实话,她看了一眼南宫恒旁边发现南宫玉和南宫韵姐妹俩并不在这里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要不是她提防那母女三个提防的太深,恐怕她已经着了道。 秦殷点点头,没有什么比皇上亲自证明更有利的证据了,但是那个小太监不知道因为什么一口咬死急事南宫翎让自己干的。还说的振振有词,倒像是提前对好的。 南宫翎目光微沉,有些不耐烦了,偶尔有一两只狗乱叫她还觉得新鲜,会逗着那狗玩玩,但是时间长了就不行了啊,一直乱叫是真的烦人。 “皇上,请您允许臣女问他几个问题。” 南宫翎十分的善于利用人们的心理,她能看出来这个小太监的家人确实被人控制着,但是那个绝对不可能是她,因为她要是真的想直接控制皇上就行了,没必要这样大费周章的设这么大的局,她一向讲究效率。 “准了。” 秦殷十分的好奇南宫翎这一次会用什么样的办法为自己洗清冤情。 “我承认这张帕子是我的,但是你得告诉我上面一共绣了多少只蝴蝶?绣的那朵花是什么花?” 南宫翎第一个问题就把那个太监问的哑口无言,南宫翎在赌,她在赌这个太监拿到帕子之后根本没有打开,太监接下来的回答然后南宫翎没有赌错。 “这……这……” “实话说了,这张帕子我在很早之前就丢了,灵儿可以给我作证,如果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了。” 南宫翎面上一片平静,这南宫玉的手段当真是越来越低级了。 紧接着南宫翎又问了那太监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结果那太监越答越没底,直到最后南宫翎十分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我要是想要他们的命根本不会用这种低级的药物,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在饭菜里下毒,这种蠢事儿谁能干出来?” 南宫翎看着跪倒在地上的太监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所有人都看着在大殿中间的那一站一跪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你还是不打算承认吗?” 秦奉之打破了沉默,太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定决心一般的抬起头。 “求皇上和王爷救救小人的家人。” 那个太监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十分详细的说了一遍,包括南宫韵用家人威胁他然后他嫁祸于南宫翎的事情。 秦殷脸色已经十分冷了,这一桩桩桩一件件,都与南宫家有关,简直不把皇室的威严放在眼里?! “给朕将南宫韵姐妹带过来!”皇帝一怒,万里浮尸,整个殿堂之内寂静无比,宫女太监们更是瑟瑟的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臣女参见皇上、太妃,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妃吉祥。” 不久,南宫韵姐妹便被带过来了,今日南宫韵打扮清秀脱俗,窈窕身姿,一进来便将许多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她迎面而来,眸帘微垂,柔柔的行了个礼,身旁的南宫玉没她这般镇定,浑身轻轻的颤动,低下身子行礼不敢抬头。 南宫翎不由得咋舌,这两人的对比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南宫玉确实比南宫韵愚笨。 “南宫韵,有人指证你下毒诬陷南宫翎,可有此事?”秦殷目光冷冷的射向匍匐在地上的南宫韵。 堂下的南宫玉身形颤了颤,脸色发白的一声不敢吱,南宫韵轻瞥了一眼那太监,神色未变,淡声道,“回陛下,臣女并不认识此人。” 秦殷眼眸眯了眯,看向太监,“你来说。” “她胡说!就是她将奴才的家人抓起来威胁奴才!”太监见南宫韵不承认,激动的指向南宫韵。 面对太监的指认,南宫韵面不改色,她垂眸,声音柔和,“陛下,凡事要讲究证据,若只凭他一面之词便定了臣女的罪,臣女是不认的。” “可有证据?”南宫韵目光里带着威胁,看着太监。 证据? 太监背脊发寒,脸色煞白,他哪有什么证据,南宫韵只给了他一个手帕,拿着手帕诬陷南宫翎,然手帕并不能当作证据,除此之外,他什么证据都没有。 南宫韵也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她扬眸,眼中满是水润,“陛下,您也知道,臣女同三妹关系并不好,保不齐这是三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秦殷皱着眉头,是现在南宫翎和南宫韵之间来回打转。 事情僵再此处,忽而一直在一旁的秦奉之出声,“陛下,此事便交由我来调查。” 这事秦殷也觉得头疼,他看了一眼秦奉之,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南宫韵,心里倒是十分好奇,这两人,秦奉之究竟会偏袒何人。 “那这事,便交由皇兄来查。”说罢,秦殷便离场了。 俪太妃见状,也要带着南宫翎一起下去,南宫翎的伤未好,俪太妃心疼南宫翎。 秦奉之却不让南宫翎走,他伸手拦住南宫翎,“母妃,南宫翎身上有嫌疑,她不能走。” 俪太妃怒瞪他。“翎儿身上有伤,你的心肠当真如此硬?!” 秦奉之垂眸,但他身形却未让半步。 俪太妃气笑了,张嘴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南宫翎忽然揪住她的衣袖,“谢谢太妃关心,既然我身上有嫌疑,那我就配合秦将军。” 她缓缓上前,漆黑的眼眸无比冷淡的看向秦奉之,面上毫无情绪波澜。 第135章 真相大白 好好地一个赏花宴现在变的一片狼籍,地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尸骸,俪太妃的心情不悦,就这么看着秦奉之将南宫翎带走。 俪太妃站在上座,垂眸看向在跪在地上的南宫韵,凤眸凌厉,“南宫韵,本宫在这后宫争斗多年,你用的什么技俩,本宫心知肚明。” 俪太妃的威慑力到底还是在那的,南宫韵身形轻轻一颤,好一会儿,她才垂眸淡声道:“臣女不明白太妃您在说什么。” “呵。”俪太妃冷笑一声,缓缓地走到南宫韵面前,雍容华贵的锦服衣摆轻轻拂动,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位柔弱温婉的女子,“在本宫面前,你就别装了。” “当下翎儿身受重伤,又因你诬陷挨了板子,这牢狱之灾,翎儿是坐不得的,你向皇帝说明原因,本宫饶你不死。” 南宫韵低下头,额前的刘海挡住她的眼睛,她撑在地上的手紧了紧,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这该死的老太婆,竟然让她去替南宫翎那贱人坐牢。 “太妃娘娘,臣女并未做错任何事,为何要替三妹入狱。” 南宫韵抵死不认。 俪太妃眸光微凝,看着南宫韵,凤眸中闪烁着冷光,“好,很好。” “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打!打到她认为止!” 微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南宫韵脸色变得苍白,身边的奴才早已经将她架起来,南宫韵挣扎不开,“娘娘!您这样做,是严刑逼供,韵儿死都不会认的!” “本宫还治你不得了?!” 俪太妃目光冰冷冷的看着南宫韵,素手一挥,声音凌厉,“给本宫带下去,打!” 一旁的南宫玉早已经吓的四肢瘫软,她今天买杀手进宫刺杀这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就是诛灭九族的死罪! 南宫玉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南宫韵当真是一点都不认,打了十个板子后,就晕过去了,这下俪太妃是半点办法都没有了,南宫韵身后是南宫家和刘家,惩治太过了,反而不好。 夜已深。 “咣当。” 南宫翎被狱从带到了一间环境不错的屋子,开锁的声音在屋内里传荡开。 “进去。” 上面的人交代过,狱从不敢对南宫翎无礼,安置好南宫翎后,就出去了。 南宫翎走进去,今夜的事发生到现在,她元气大伤,现在再也撑不住了,身形不受控制的倒下去。 身体没接触到冰凉的地面,反而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零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接住南宫翎,“主子。” 南宫翎靠在零一的怀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才拍了拍零一的手臂,退出了他的怀中。 零一见她这般虚弱,漆黑的眼瞳中泛起一丝杀意,“主子,何不将她们都杀了。” 今夜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冲着南宫翎来的,这么一忍再忍,她们只会更加过分。 南宫翎缓缓的摇了摇头,唇色寡淡,眸色平静,“这么杀了她们,太过简单了。” 零一顿了一会儿,还要说些什么,南宫翎却忽然伸手,止住他的话口,她视线看向外面,轻声道,“有人来了。” 零一立马窜身隐去。 南宫翎看着外面,没过一会儿,秦奉之的身形就出现在南宫翎的视线中,他穿着一身绛紫色雪锦衣,头戴着紫色冠玉,乌黑柔顺的头发垂落在肩头,一双狭长凌厉的凤眸,高挺的鼻梁,薄唇微抿,身形颀长,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视线落在南宫翎苍白的小脸上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出声道,“你方才在同谁说话。” 南宫翎愣了一下,没有想到秦奉之竟然有这么高的警觉性。 好在零一隐藏的快。 南宫翎稳了稳神色,声音淡冷,“这个狱房就我一人,秦将军想让我同谁讲话?” 秦奉之沉默了一会儿,走近了一点,伸手,那双如玉般的手上赫然是一瓶药膏,“你伤势重,这个给你。” 南宫翎看了一眼那药膏,并不接秦奉之的好意,她冷笑一声,“不用了,秦将军若是不想我死,还是好好查查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说罢,她背过身去,整个身形隐藏在半个黑暗之中,是半点都不想再看秦奉之了。 秦奉之的手僵在空中,停在原地好一会儿,这才离去,等南宫翎转过身去,看见那瓶药膏赫然放在地面上。 从牢内出来后的秦奉之看到南宫翎那身形纤瘦,脸色苍白的瘦弱样子,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甚至有点后悔将她关进去了。 心下心疼南宫翎,秦奉之手边更是马不停蹄的开始调查。 当夜,下药的人,除了太监之外,还有别人在场,秦奉之将宫中的奴才一个个排查之后,这才抓到真正下药的那名婢女。 婢女害怕的瑟瑟发抖,面对秦奉之的怒火,她更是不敢隐瞒,全都说了。 原来,她是受宫中嫔妃指使,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南宫翎,本想着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有想到中途被太监发现了,为了不让事情暴露,这才抓了太监的家人威胁陷害。 只是没想到,这太监的胆子竟然这么小,一下就招了出来。 听到这,秦奉之眸光幽深,视线渐渐的落在那太监身上,薄唇轻启,“既然如此,后面为何要改口,说是南宫韵的指使?” 秦奉之并不好糊弄,这件事虽然南宫韵死都不承认,但却仍然有嫌疑。 婢女听到这话,身形一颤,眼神闪烁了一下,旋即看向太监,“原以为你只是做事不利索,却没想到竟然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 “将人认错了。” 太监跪在地上,身上抖成了筛子,一句话也不敢说。 秦奉之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眼眸眯了眯,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淡道,“你可知你二人犯下何罪?” “若你说的话有半句是假,后果你自当承担。” 婢女身形颤了一下,俯身下去,“奴婢明白。” 第136章 江南之行 这婢女说辞太过完美了,秦奉之去调查了一下那嫔妃与南宫翎之间的渊源,发现南宫翎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嫔妃,才想到这么一出陷害南宫翎。 秦奉之心下有别的怀疑,但是眼下南宫翎的身体却不能在牢房里待的过久,便将调查清楚的事告诉了秦殷。 秦殷知道后,大怒,严惩了嫔妃,将南宫翎放了出来。 南宫翎听到秦奉之听到婢女的证词后,却觉得有些蹊跷, 这婢女的证词和太监到说辞并没有对上,太监指认南宫韵是真凶,这婢女若真是嫔妃身边的人,怎么会上赶着将罪名认了下来。 南宫翎越想越觉得不对,当夜,便扮成黑衣人的模样,潜入了关押婢女的牢房。 婢女一看到她,神情激动了,跪着朝南宫翎道:“大人,我已经将罪名揽了下来,还请您放过我的父亲母亲。” 黑夜中,南宫翎眸光微闪,张嘴淡声问道,“那太监怎么回事?” 婢女以为南宫翎说的太监指认南宫韵的事,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您忘记了吗,这太监偷听到了南宫韵和南宫与二位小姐说话,好在被小姐发现及时,便威胁他去指认南宫翎。” “没想到,这太监胆小,不经秦将军吓,一下就招了出来,好在奴婢机敏,身上带了那太监家人身上的之物,这才让那太监老实。” 南宫中寒光闪闪,她手藏于袖中,指尖轻轻摩挲着,好一个南宫韵。 问出了真相后,她便懒得再说什么,退于黑暗中,悄然离去。 跪在牢房中的婢女好一会儿都不见有声音,抬头看这才发现,南宫翎早已经离开了。 此事草草了结,南宫翎被俪太妃接入宫中,调养身体。 南宫翎自己本身就是神医,涂抹了药膏后,一天就好了。 不过,从俪太妃的口中得知她那日打了南宫韵几板子后,南宫翎惊诧。 俪太妃瞧见她这神色,手指轻轻在她这鼻尖刮了一下,宠溺的笑道,“你这孩子,南宫韵那点小伎俩,本宫早已看透。” “这女人倒是硬气,死活不认,本宫便寻思着,这几板子,给你打回来。” 南宫翎听言,心下一暖,看向俪太妃的眸色带上了几分暖意,“谢谢太妃这般为我着想。” 南宫翎和俪太妃没聊几句,便请辞离宫,从俪太妃宫中出来,直面便遇到了过来请安的秦奉之和秦殷。 南宫翎垂眸站到一侧,行了个礼等二人过去,然而秦奉之却没有进去,停在南宫翎身旁,视线定定的落在南宫翎身上。 “身上的伤可有好转?”他眸中神色复杂。 南宫翎恍若未见,声音冷淡,“多谢秦将军关心,已好。” 秦奉之唇瓣抿了抿,垂落在身侧的手握了握,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而后转身要离去。 “等等。”南宫翎叫住他。 秦奉之眼睛一亮,唇角微勾转过头去,眸光潋滟身看向南宫翎。 “你真的相信,赏花宴的事,是因为我得罪了皇帝的妃子,所以才被陷害的吗?”南宫翎望向他,神情认真。 秦奉之微愣,他眼眸眯了眯,片刻后,他淡笑道,“不然,还是因为什么?” 南宫翎见他这副模样,神情冷淡下去,语气冰冷,“无事,打扰秦将军了,臣女告退。” 秦奉之何等聪明,这其中的端倪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存心包庇罢了。 南宫翎冷笑,身形渐渐的淡出了秦奉之的视线。 他站在原地看了许久,眸光深沉,好一会儿,才转身进了太妃宫。 他这次同秦殷过来除了请安之外,还有别的事。 江南大水,百姓民不聊生,饥荒不止,情况已经到了难以控制下去的地步了。 秦奉之朝秦殷主动请缨控制饥荒,谁知秦殷也要一同前往。 两人来太妃宫交代事情和告别。 临走时,秦奉之顿了顿,转过身来看向俪太妃,“阿翎,还请母妃多多照顾。” 听到这话,俪太妃挑了挑眉稍,神情诧异,说道,“你恢复记忆了?奉之?” “没有。” 秦奉之双手背在身后,站在宫殿门口,身上尊贵的气质浑然天成,他微微抬眸,看向宫墙之外,“母妃,有些事情,不能看表面。” 他何尝不知,赏花宴那事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都指向南宫翎,只是他做事,有他的道理。 俪太妃看向他,好一会儿,才笑道,“你这孩子心思重,里面的弯弯饶饶母妃不懂,但母妃还是给你些忠告。” “有些人,失望了,就回不来了。” 这话像是打在秦奉之的心口上一般,他眼眸微深,黝黑如星辰般的瞳孔深邃无比,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太妃宫。 几日后,秦殷和秦奉之便启程离京。 皇帝出京,是大事,为了避免出现意外,身边的护卫队更是浩浩荡荡,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在街道的两侧围的满满当当,只为瞧见天子真容。 当今圣上,乃是少年之躯,亲自御驾亲征治理洪灾,无比开明圣洁。 此时,茶馆的二楼,南宫翎一身黑衣站在窗口处,双手负在身后,眸光凌厉的看着下面的队伍。 身后站着的是同样黑衣的彩音。 彩音上前一步,在南宫翎的身边淡声道,“阁主,属下已经找到了追寻几月的饿虎的踪迹。” “说。” “饿虎行踪诡异,属下打听到,这次洪灾,他正在江南,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江南? 南宫翎低头沉思,视线落在那浩荡的队伍上,这岂不是要同他们同路? 南宫翎已经找寻饿虎多时,在得知他的消息后,为了避免同这队伍相遇,走了相反的路去往江南。 谁知道竟是有这般巧合,在路上南宫翎偏偏就遇到了皇帝的队伍。 浩荡的队伍在那边安营扎寨,南宫翎见了眼角跳了跳,骑在马背上,想也不想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她这一走动静过大,引起了暗中暗卫的注意。 第138章 吃醋 南宫翎并未同南宫韵交谈几句,去安置自己的马了。 马厩就在不远处,南宫翎牵着自己的马缓缓过去,却见一名少年在马厩旁拿着马刷为马顺毛。 那马体格修长匀称,鬃毛是红色的,如同火焰,修长的脖颈,一仰头洪亮的声音自马嘴中响起。 好一匹汗血宝马。 南宫翎眼睛亮了亮,牵着自己的马走近了一些,目光落在这匹马的身上。 身侧这少年看起来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发高高的束起,仅用一个发冠固定着,身上穿着暗红色的劲装,五官深邃立体,一双狭长的凤眸,暗红的薄唇,身形修长,给人一种阳光开朗容易亲近是感觉。 他看到了南宫翎,一双黑亮的瞳孔望向她,眸光有些许好奇。 南宫翎见他身上的衣服料子质地不错,不像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猜测他的身份不凡,上前摸了摸他的马,“你这马倒是不错。” 少年见她夸自己的马,微微扬了扬下巴,神情骄傲,“这可是从西域送来的宝马,跟着我走南闯北,自然是好的。” 南宫翎见他这副模样,眼眸含着笑意,“看你这身份不俗,你是?” “我叫冕轩。” 冕轩? 南宫翎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名字,她挑了挑眉稍,京城冕家。 冕家可不简单,是个大家族,在朝廷的地位有这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个冕轩,估计也不简单。 南宫翎同冕轩聊了一会儿,这才得知,他被小皇帝封了将位,前来保证小皇帝的安全。 南宫翎同冕轩熟络了起来,比起车轿,南宫翎更爱骑马,于是便同冕轩聊了起来。 队伍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往前行,刚进入一道峡谷中,四面就袭来一阵阵的箭雨。 这次行程早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防备,南宫翎虽然在同冕轩聊着,但心下也没有忘记警惕。 所以箭雨袭来的时候,她从腰间掏出锦带,手腕一挥,雪白的锦带在空中挽了个漂亮的雪花,一下将袭向她和冕轩的箭给卷走。 “刷刷刷!” 漫天的箭雨根本挡不住,冕轩被南宫翎露的这一手看花了眼。 但他反应也快,拔出身上的佩剑抵挡射过来的箭。 这箭太多了,浓浓的血腥味在周围蔓延开来,护卫一个个倒下。 秦奉之一面挥剑击落袭过来的箭,一面视线搜寻南宫翎的身形,等到看到南宫翎的身形,见她无事,这才放心下来。 他想要朝着南宫翎的方向过去,谁知身侧不远处传来南宫韵的尖叫声,秦奉之皱着眉头,好一会儿脚尖轻点,一个运气跳到了南宫韵身边去了。 南宫韵一看到他,就害怕的朝着他的身边躲去,“秦将军救我。” 秦奉之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避开她要握过来的手,手下却一点都不含糊,击落这些砸过来的箭。 这些箭持续了好一会儿,终于才消停,秦奉之的肩膀被箭射中,鲜血喷涌,一旁的南宫韵叫了一声,担忧的扶住秦奉之。 她的这一声吸引了不远处的南宫翎,南宫翎一眼就看到了秦奉之肩膀上中的箭,眉梢紧皱,脚下一个运力,跳到了秦奉之的身边,眼睛看都没有看一眼一边的南宫韵。 她手快速的在秦奉之肩膀两侧点了两下,迅速止血。 “南宫翎。” 秦奉之目光落在南宫翎的身上,薄唇微微动了动,他此刻血色全无,眸光涟漪,颇有种委屈的感觉。 南宫翎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握向插在他肩膀上的那支箭,淡声道,“有点疼,忍着点。” 说着,手下一个用力,箭从肩膀抽出,血液溅出,吓的南宫韵惊叫,“啊!” “嗯哼。” 她这一动,牵动了秦奉之的伤口,他有些难受的皱了皱眉。 南宫翎瞥了南宫韵一眼,“别叫。” 说罢,手里不含糊的给秦奉之上药,药效立马见效,血止住了,南宫翎简单的给他包扎了一下,就准备离开。 还没走远,秦奉之就拉住了她,脸色苍白的看向她,声音有些沙哑,“别走。” 这虚弱的模样倒是放南宫翎心下一软,但旋即她看了一眼南宫韵,淡笑拂开秦奉之的衣袖,“秦将军身边还缺人照顾吗?” 彼时,南宫韵已经在马车里忙活起来了,又是给秦奉之递茶,又是给秦奉之熬药的,这架势是打算亲自照顾秦奉之了。 南宫翎懒得看他们两个人亲昵,转身离开马车。 秦奉之看她离去的身影,神色一黯。 此次偷袭,伤者多,但死的少,休整了一会儿后,就继续前行了。 南宫翎屁股有伤,不能骑太快,便骑着自己的马慢悠悠跟在队伍后面,冕轩见她一个人无聊,便也同她一起。 两人在马车外面聊的好不开心,这一幕恰好被秦奉之瞧见了,他看到两人喜笑颜开的神色,脸色冷了下来,只觉得心下不舒服。 南宫翎虽然同冕轩在聊天,但到底还是关注秦奉之的伤势,她的马同秦奉之的马车离得不远,从她照顾角度能看到秦奉之的马车里面。 谁知这一看,就看到南宫韵同秦奉之一辆车,又是给秦奉之沏茶,又是给秦奉之捏肩喂药。 秦奉之还没有拒绝,就这么懒散的躺在软椅上,默认了南宫韵的照顾。 看的南宫翎脸色一黑,一夹马腹,速度加快了一些。 午饭休整的时候,南宫翎更是没有吃饭,一个人走到了不远的地方散心去了。 冕轩瞧见她心情不好,跟了上去。 这一幕落在秦殷和秦奉之的眼里,小皇帝明显是个不怕事多的,只见他曲腿,手肘搁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了一眼秦奉之要杀人的模样,不由得笑道,“怎么,皇兄吃醋了?” 秦奉之回神,神色冷淡,并不承认自己吃醋了,“南宫翎是我的未婚妻,现在同别的男子走的如此近,我不该生气?” 见他这副抵死不承认的样子,秦殷觉得好笑,他视线悠悠的看向南宫翎离去的方向,“朕倒是少见她同哪个男子走得近,皇兄从前可对南宫翎亲近无比。” “眼下虽然失忆了,但感觉却不会变的,皇兄要是再不承认,未婚妻怕是要同别人跑了。” 第139章 殷勤 “有婚约在手,怕什么?”秦奉之微微挑眉,眼底一片志在必得,丝毫不担心。 城郊处的一处密林,此时夕阳快要落山,一大片的余晖从西方洒落,为整个密林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 南宫翎百无聊赖的走在前面,只要想到了面对着南宫韵对秦奉之的示好,秦奉之不仅仅没有拒绝,反而十分坦然的接受,南宫翎就感觉到自己的心中翻涌,愤怒又别扭。 “三小姐,还在因为刚才的那件事情生气呢?” 身后突然之间传来了一个男人有些轻柔的声音,南宫翎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即把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 其实对于冕轩来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劝慰南宫翎。 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如果任由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继续加大。 在犹豫了很久之后,他终于还是开口说道:“三小姐,其实将军他平时就是一个不怎么擅长处理人际关系的人,所以如果他刚才所做的某件事情让您产生了误会,他只是不善于表达,心底应该还是有小姐的。” 冕轩在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显然是已经想好了应该如何去劝慰南宫翎。 南宫翎一脸的平静:“你追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的?” 南宫翎转头看向前路,满不在意道:“那你可就真的想多了,本姑娘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吃那些莫须有的醋,而且他就算是跟谁走的再近好像也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看到了南宫翎显然还是在生气,仍然在气头上,冕轩笑了笑,有些无奈的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这种情况似乎是他早就已经猜到的结果,但是他必须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缓和这种有些压抑和沉闷的氛围。 “三小姐,你平时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京都谁人不知,跑到这前头来,到底是不高兴,奉之同南宫大小姐亲近?” 南宫翎蹙紧了眉头,有些不太开心的皱了皱眉,看样子自己果然是一个在感情方面不太善于掩饰的女人。 “你可别乱说,我只不过是想要看一看前面有没有客栈什么的,可供咱们留宿,毕竟这夕阳已落山,夜间赶路不安全。” 尽管她已经在内心当中告诫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自己内心当中的不满。 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受控制的,才会一眼就被冕轩看穿。 “三小姐,其实现在将军的这种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已经丢失了之前的记忆,就算是要惩罚他,是不是也应该等到他的记忆重新被找回来之后再做惩罚?” 冕轩笑声显得有些落寞,现在的秦奉之完全是忘记了之前和南宫翎所发生的那些事,所以就算在这个时候,南宫翎真的把自己气出个好歹来,也不一定能够获得来自于秦奉之的抱歉。 和一个不怎么擅长和别人打交道的人生气,那就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而此时站在南宫翎身后的冕轩也完全是一番好心,为了防止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所以这才临时推出了一个权宜之计。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权宜之计似乎已经取得了一定成果。 “你说的也对,毕竟人家现在都已经不记得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了,我若再这时候再生气,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其实三小姐你比任何人都明白,虽然现在将军的确是出现了失意的情况,但是他的内心当中对您还是有着很深的感情的。” “从之前因为下属和你走得太近,而引起了他内心当中的不满,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内心当中对您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他是能够感觉得到的。” 看着冕轩和南宫翎两个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并排着在满是夕阳余晖的林荫小道当中散着步,彼此之间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 此时的秦奉之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到内心当中就好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的戳了一下一样,让他疼的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拳头也在这个时候握的紧紧的。 尤其是当他看到了,在冕轩的劝慰之下,南宫翎居然展颜一笑,这也让秦奉之的内心当中瞬间升起的一抹极度不安的感觉。 他不再理会,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南宫韵,而是快速的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正好出现在了南宫翎和冕轩两个人的中间。 “有什么事情那么有意思,能够让二位笑得如此开心,要不要也跟本将军说道说道,让本将军也开心一下。”他面色发沉,语气中带着些许酸味,薄唇紧抿,熟悉他的冕轩知道,秦奉之估计是生气了。 而此时的南宫翎和冕轩看到了秦奉之到来,两个人居然特别有默契的立马停止了彼此间的交谈。 既没有在这个时候回答秦奉之问出来的问题,也没有任何想要告诉他的意思。 秦奉之感觉到自己自讨了个没趣,正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 而就在此时,南宫翎的声音响了起来:“前面有间客栈,看来今天晚上咱们有落脚的地方了。” 南宫翎的嘴角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转过头对着冕轩轻轻的笑了笑,便快速的向着客栈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可能是有些不太放心南宫翎自己一个人独自行动,冕轩也伸出手摸了摸自己挂在腰间的佩剑,南宫翎一起进入到了客栈。 这是一间比较老旧的客栈,在客栈的旁边还有着一处驿馆。 几人办好了入住,各自回到了房间当中,简单的休息了一会。 已经临近下午,夕阳的余晖慢慢的消失在了天边,天地之间也被一层黑暗逐渐笼罩。 傍晚的时候,几个人都围在一个四方的桌子旁边,吃着饭。 而南宫翎却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特别好的法子,她来到了冕轩的旁边,用手指了指他们现在所做的桌子。 “冕轩,你能不能够跟我一起到我的那个桌子上面去吃饭?” 第140章 苦大仇深 突然之间听到了南宫翎提出这样的要求,冕轩也是身体一震,连忙摇头。 “三小姐,您可真会开玩笑,冕轩一介粗人何德何能……” 似乎是在内心当中早就料到了冕轩会说出这样的话,南宫翎也是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你就说愿不愿意帮忙,你也知道,我这次所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冕轩微微的皱了皱眉,他有些不安的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此时已经陆续落座的几个人的身上,内心当中更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南宫翎刻意和冕轩两个人坐在一起,在吃饭的时候,他每尝到一口味道还算是不错的,饭菜就会立马加出好多的量塞到了冕轩的碗里。 冕轩简直就是受宠若惊,坐在这个饭桌上给他的感觉并没有任何的幸福和享受,有的就只有内心当中的紧张和局促不安。 可能这件事情随随便便放在谁的身上,都是让他们觉得非常疯狂,而且又不按常理出牌的一天。 “来,这个味道还可以,你尝尝这个……” 南宫翎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了桌子旁边的小碗,给冕轩盛了一碗早就已经熬制好的鲜蘑菇汤。 在冕轩的再三道歉之下,南宫翎这才逐渐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已经变成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看到了,这个女人居然会和其他的男人走得这么亲近,秦奉之的拳头开始越发的用力,到最后就连指关节都隐隐的有了发白的迹象。 桌面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尤其是南宫翎此时的表现,更是让秦奉之的内心怒不可遏。 但是他到底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为什么会生气,又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愤怒,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他们之间的记忆全无,明明这个南宫翎那样可恶,她愿意同谁亲近便同谁亲近,反正这婚他是决然不会退的。 “冕轩,你应该也吃完了?正好你陪着我,咱们一起到附近溜达溜达,正好也可以顺便看一看附近的地形,对于咱们接下来的路会有很大的帮助。” 停下了脚步,秦殷皱了皱眉将目光看向冕轩,开口催促道。 冕轩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秦殷现在邀请他一起出去的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尽他们两个人的一份力量,让南宫翎与秦奉之两个人之间多一些彼此相处的机会。 但是两个人又似乎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实,最近这段时间阴雨连绵,除了客栈和医馆门前铺就的并不是很平整的青石板路之外,其他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没过一会儿,冕轩就和对方一起离开了这个客栈 这次吃饭的不欢而散,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并不是那么严重,但是对于另一个女人来说,这简直是她千年难逢的机会。 就在秦奉之为之前的这件事情,而感觉到特别头疼的时候,旁边一直坐着没有离开的南宫韵这才主动的走了过来。 她来到了秦奉之的身旁坐下,眼神当中,更是有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闪过。 这可绝对是一个从南宫翎的手中把秦奉之夺走的大好机会。此时的南宫韵当然不会允许事情在这个关节点上出现什么问题。 “秦将军,您还是多多少少都要吃一点的,征兵打仗日夜劳累,这身体又怎么能遭得住?” 南宫韵一边说着话,一边装作十分贴心的样子,夹了两块红烧肉放在了秦奉之面前的碗里。 而秦奉之自始至终根本就没有从自己出神的状态当中回过神来,他到现在为止脑海当中仍然是南宫翎,十分殷勤的给冕轩还有小皇帝两个人夹菜的样子。 为什么给他们夹?不给自己加夹? 自己就真的有那么讨厌?她就这么厌恶他么? 想到了这里之后,秦奉之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随即干脆直接紧紧的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对于面前这一桌子的饭菜,简直是眼不见心不烦。 也就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看到了,秦奉之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十分疲惫的样子,南宫韵下意识的开始,慢慢的向着秦奉之的肩膀靠了过去。 就在两个人即将有身体接触的时候,突然之间南宫翎又折返回了大厅。 远远的,正好站在门口看到了南宫韵和秦奉之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画面。 其实此时的南宫韵和秦奉之两个人并没有实质上的身体接触,但是由于视角的原因,此时的南宫翎所看到的完全就是南宫韵,整个人已经依偎在了秦奉之的身上。 内心当中一股无名火气,南宫翎再也没有办法忍受,内心当中的愤怒直接冲到了南宫韵的面前。 “南宫韵,难道你连最基本的礼仪廉耻都不知道了吗!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男女之间就行如此亲密之事!” 秦奉之抬眼看见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许你给别人夹菜?不许别人与我亲密?” 南宫翎噎了噎。 “虽说我们的婚约没有解除,但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你又凭何来置喙我?” 莫说我与她没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与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翎气的心口剧烈起伏,她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在我这里就是不能,婚约尚未解除,秦将军仔细着若有出格之举,闹去了太妃那处,别到时候都让大家难堪!” 南宫韵柔声安慰道:“我与将军真的没什么,刚才的一切都是妹妹看错了。” 秦奉之也有些生气:“你不用解释。” 南宫翎一哂:“只要将军解除了婚约,你们的事再与我无关,那便祝你们百年好合。” 秦奉之捏紧了手心,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南宫韵满眼得意:“既然不好相处,便都不要勉强……” “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别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令人作呕。”南宫翎挥袖离开。 …… 此时的宫内。 第141章 虚惊一场 俪太妃安排身边的婢女前去寻找南宫翎,结果寻找了许久,几乎要将宫内从里到外全部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南宫翎的影子,不由得万分担忧。 就在太妃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之间从外面就跑进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侍卫。 侍卫进宫行礼,简单的汇报了一下小皇帝他们一行人目前的行踪,最终将小皇帝亲手写的密函交给了俪太妃,然后退下。 拿过了手中的信件,俪太妃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原本一颗高高悬起来的心,这才终于得以放松。 原来找了半天,快把整个宫殿都翻过来了,才发现南宫翎根本就不在宫内。 她早就已经跟随着秦奉之和秦殷他们这一行人前去赈灾的路上。 再回到驿站之内,此时整个客栈当中死气沉沉。 南宫翎闷声不响的坐在旁边,而南宫韵早就已经上了二楼。 估计是被南宫翎一阵指责,脸上无光,所以躲回了自己的房间。 至于秦奉之则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对于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他就好像是全然不知一样。 “皇兄,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小皇帝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说话,一边直接就坐在了秦奉之的对面。 “咱们现在人手告急,而目前为止,能够负责起整个统筹的也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如果抗洪和救灾,必须要有一个一前一后,反而有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救援计划。不知皇兄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秦奉之回过神来,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秦殷,过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说道。 “目前的这种情况的确是有些棘手,咱们还是应该要好生讨论才行。” 旁边坐着的南宫翎原本就是心中有气,此时听到了秦奉之说出来的话,便发出了一声冷笑。 “还要继续讨论?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一直被拖下去,才能够得到解决办法的话,估计等到人赶到救灾和抗洪的现场,早就已经黄花菜都凉了!” 秦奉之的眼睛眯了眯,眼光当中透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那不知按照南宫姑娘的意思,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解决?” “简单,既然灾祸已经发生,那么更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按照处理方式的快慢来分先后,要做干脆就直接一起做!” 听到了南宫翎说出来的话之后,秦殷也是一脸的疑惑:“一起做?” “不错,发洪灾的那个县城距离出现了旱灾的那个县城之间的直线距离并不是很远,而且据我所知,这两个古城的外面都有着比较深的护城河,延绵数百里。” “如果能够把出现了洪灾的那个县城外面护城河里面的水河发生了旱灾的那个县城的护城河,连接在一起,既可以解决掉洪灾县城里面的内涝,又可以把水进到他们需要的地方去,难道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而至于最后的粮草棉被,当然可以安排人分住两地,统一对物件进行规划和安排,这样做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好主意!” 听完了南宫翎的一番解释之后,秦殷恍然大悟,眼神当中有一丝兴奋的光芒。 “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这就安排人把你的方案传递出去,争取能够在咱们到达灾区之前,完成两座城池间护城河之间的互通!” 虽然说此时秦奉之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的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就仅仅只是从秦奉之眼神当中闪过的一抹神光来看,他应该也是对南宫翎提出来的这个方案表示了赞同。 他也并没有站起来反对南宫翎刚才提出来的方法。 就在秦殷正准备继续向南宫翎请教,关于护城河互通之后,粮食棉被发放问题细节的时候,突然之间从外面踉踉跄跄地闯进了一个娇小的身影。 仅仅只是从这一身装扮上能够看得出来,这应该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虽然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是陈旧,但还算干净。 女孩大口喘着粗气,此时已经停在了客栈的门口,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了转,有些慌张的正向着大厅里面的几个人看了过来。 当他看到坐在秦奉之对面秦殷的时候,眼神当中的光芒明显的变了变。 随即便快速的冲到了秦殷的面前,还不等秦殷做出反应,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涕泪俱下。 “这位好心的公子,能不能够给我一些盘缠,我家里面的人全部都被土匪所杀,现在只剩下了我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难以过活,小女子如果能够得到公子馈赠,日后如有机会,必定当牛做马百倍奉还!” 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眼泪也在这个时候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 可是坐在旁边的南宫翎始终都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越看面前的这个女孩越是感觉到这个女孩虽然表现的感情极为诚挚,但总是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而至于到底有什么地方存在着猫腻,她一时半会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殷深深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女孩,秦殷的内心当中也很不是滋味。 “人生活着一辈子,属实不易,你家中突逢变故,此时想要活下去更是步履维艰,既然如此,便给你一些银两,以后可要好好使用,或许能够改善一下生活。” 他看到了面前这个女孩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内心不忍,最终还是拿出了自己的钱袋。 可是他刚刚解下钱袋子,面前还在跪着的小女孩,眼疾手快,一把抓过了装满银两的袋子,拔腿就往外面跑。 等到秦殷和秦奉之两个人反应过来,并且追到店门口的时候,却发现女孩不知所踪,应该是跑到旁边的茂密竹林当中去了。 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客栈的老板也出来了,简单的向两个人询问了一下情况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位公子,你有仁心仁德,这是好事,但是这个年代,人心不古,刚才那个小女孩从刚刚进来的时候,您就应该对她要有所防范,因为像是这种近来跪在别人的面前哭惨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骗子!” 第142章 妙计 秦殷倒是并不怎么心疼自己的钱袋子,毕竟这点银两对他来说也并不可能有什么特别大的作用。 全当破财免灾了。 看着外面被风吹动,发出哗啦啦声音的翠竹林,又听到了客栈老板此时的一阵长吁短叹,秦殷却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倒也无妨,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便丢了,或许那个小姑娘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活下去,才会出此下策,不用再追究了。” 秦殷的这番话刚刚说完之后,南宫翎便走到了他的旁边,也把目光看向了不远处,摇曳着的翠竹林。 “皇上,你以为她只不过是为了抢了您的钱袋子,但是如果依臣女来看,他的动机似乎并不仅仅只是如此?” “那是为何?” 因为之前秦殷和秦奉之两个人都十分赞同,南宫翎提出来的救灾解决方案,此时再次听到南宫翎发言之后,两个人也是明显的都表现出了认真的态度。 南宫翎长长的吐了口气:“从之前这个小女孩刚刚来到客栈当中的时候,我就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不一样的感觉,只不过当时由于事发突然,一时半会之间我也猜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看来一切事情都明了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南宫翎用手指了指旁边,原来秦殷所做的位置:“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皇上您是坐在这个位置的,而至于秦将军,则是坐在您的对面,如果是一个正常逃难的小女孩,她绝对不可能在冲进来的时候还能仔细的辨认目标,选择一个人来哭惨。” “人在极度饥饿和极度不安的时候,根本就不可能会有如此理智的行为,所以由此我可以判断的出来,她过来讨钱是假,过来刺探情报是真。” 听到了南宫翎的一番解释之后,秦殷和秦奉之两个人都是暗自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冕轩站在旁边,嘴巴里面恨不能够塞进去一个鸡蛋。 这个南宫翎,真的是太神了! 如果三小姐的推断是真的,那么拿走了秦殷的钱袋子,里面的钱倒是次要,但是皇家特有的刺绣和钱袋的样式,完全可以证明秦殷的身份。 如果对方真的在接下来有可能会有刺杀任务,不用想,也能够猜得透,对方肯定会选择在今天或者夜里动手。 为了证明南宫翎的推断到底有没有问题,在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秦奉之和冕轩两个人也对所有人睡觉的地方做了一番缜密的安排。 几个人全部都埋伏在了秦殷琐碎的卧室之内,在床上面裹了一个被子,装成一个人在睡觉的样子,等待着黑夜的到来。 夜色渐深,一阵又一阵的疲惫感,爬上眼皮,几乎在打架,但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在这个时候躺下休息。 如果真的有杀手,杀手最常见的动手时段应该是在夜里子时左右。 眼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杀手的到来。 果不其然,在耐心的等了一会之后,一阵窸窸窣窣,用匕首调动门栓的声音慢慢的响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有些警醒的睁大了眼睛,他们没想到还真的被南宫翎给说中了。 秦奉之眯了眯眼,借助着自己无比高超的身法,像是一只壁虎一样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房间旁边的柱子。 只要杀手赶紧来,在最短的时间之内,他完全有把握能够活捉对方。 杀手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脸上还罩着一块黑色的布,手中拿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悄悄的摸索的进来。 在靠近秦殷之前所睡的床榻的时候,扬起了手中的匕首对着床上面的凸起,不就是一阵乱刺。 眼看着对方已经动手,秦奉之也不再耽搁,直接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两只腿,狠狠的砸在了杀手的两只肩膀上。 无比巨大的压力和冲击力,让杀手一个重心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而他的反应速度也是极快,将手中的匕首尝试性的向着身后猛的一划,趁着秦奉之躲避他攻击的时间,杀手已经尝试着向门口跑去! 他刚刚跑到门口,又是一脚狠狠的把他从门口又踹了进来。 这一次动脚的可不是别人,正是冕轩。 刺客尝试着再一次冲向门口,最后还是被冕轩一次又一次的给打了回来。 万般无奈之下,刺客跃身向着旁边的窗子跳过去,似乎是想要借由着窗子这个通道跳到外面的空地上。 只不过秦奉之早就已经对刺客接下来的行动有所预感,正好在他即将接触到窗子的一刹那,手中的常见发出了一声轻盈的脆响,对着窗户所在的门框就砍了过去。 如果杀手没有反应过来,很有可能会被秦奉之手中的武器活生生地砍成两半。 杀手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在空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身形,转身一下,踉跄的跌落在地。 可是就在下一秒,就在秦奉之和冕轩准备上去捉拿杀手的时候,杀手突然之间口吐白沫,仅仅只在几秒钟的时间之内,便已经气绝身亡。 秦奉之眯了眯眼睛,走上前去查看杀手的生命体征。 在刚刚靠近这个杀手的时候,所有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从这名杀手的身上传了出来,伴随着一股不知名中草药的味道,让所有人的内心当中都升起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而事实和他们内心当中所想象到的几乎完全一致,经过了一番探查之后,结果也正是他们脑海当中所想象到的那样。 “他服毒自杀了……” 秦奉之慢慢的站起了身,长长的松了口气:“看来之前我们的分析和担忧都是存在的,那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显然并不是逃亡的,他应该确实就是借着逃亡为理由,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再寻找机会行刺的。” 从这件事情上,秦殷和秦奉之等人不得不对南宫翎敏感的观察力和分析能力竖起了大拇指。 南宫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有了这种推断的依据,他的话刚刚说完,其他的几个人还都在沉思之中,反倒是闻声赶来的南宫韵假惺惺的鼓起了掌。 “没想到姐姐这么厉害……就仅仅只是从一个前来乞讨的小女孩就能够看出这么多猫腻,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呢!” 第143章 山村幽灵 听到了南宫韵假惺惺的奉承,南宫翎不由得一阵恶寒。 其他的几个人现在也都是各有各的想法,根本就没有人理会南宫韵。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现在的行踪已经被歹人发现,如若继续留宿客栈,怕会再生事端,必须要立马前行!” 秦奉之皱了皱眉,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几个人简单的收拾了行囊,从旁边的驿站当中牵出了几匹马,踏上了继续前往救灾的路。 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眼看着太阳越来越毒,众人正好路过了一个比较偏远的村庄,便想要停下来借宿一晚。 可是等到他们来到村庄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村庄里面的人用一种特别古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而这一次前去请求借宿的是冕轩,冕轩十分有礼貌的表达了他们这些人的诉求,并且愿意拿出银两作为补偿,但仍然遭到了拒绝。 所有的人都是一头雾水,此时的秦殷更是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仅仅只是借宿而已,至于如此不假思索的拒绝吗?” “皇上别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山村当中肯定有什么是我们还没有发现的。” “不如容我先去问一问,看看能不能够问出什么来……” 南宫翎对着秦殷笑了笑,翻身下马,来到了一个老伯的面前。 老伯看上去约有七旬,脸上布满了皱纹,佝偻着身躯依偎在村口一棵大树的树底下乘凉。 “大伯,我们想要在村子里面借宿一晚,并且还愿意拿出银两作为馈赠,天色已晚不好再走,为何你们却将我们拒之门外呢?” 面对着南宫翎问出来的问题,面前的这位老者只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这位姑娘,你们还是不要问那么多,赶紧走,不让你们住在我们这村子里,也是为了你们好……” 问了半天,南宫翎都没有能够从老人的口中问出什么所以然来。 重新回来之后,南宫翎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简短的和其他的几个人说了说,秦殷也感觉到事有蹊跷。 “这村子里面定是出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要我说,咱们反正今晚是走不了了,不如就在旁边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暂且休整,今天晚上守株待兔,正好也可以弄清楚这个村子为何会如此古怪!” 这次提出建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殷。 其他的几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干脆是直接同意了秦殷的想法。 夜色逐渐的笼罩了大地,为了避免被其他人发现,他们在当晚甚至连火都没有生。 皎洁的月光洒进村子,勉强能够看清楚村子里面大概的样子。 而村子里面现在是家家户户都关紧了门窗,就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特别危险的东西一样。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不远处的竹林当中传了过来,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一身鲜红衣服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拿出手上的一种类似于木葫芦一样的东西不停敲打。 这种东西在被敲打的过程当中,居然会发出一种呜呜的怪声,听起来如泣如诉,简直恐怖至极! 人们的恐惧都是来自于未知,村民们之所以会害怕,主要是因为他们不清楚这个声音到底来自于何处。 但是这个装神弄鬼的人,所有的秘密可全部都被已经躲藏在旁边的,其他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这让秦殷等人,不由得怒从心来。 “原来一直都是这个家伙在装神弄鬼!就是因为他,所以村子里面才会搞得人人自危!” 秦奉之的眼睛眯了眯:“容我前去会他一会!” 不等秦殷开口说话,秦奉之就已经往前一跃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红色的身影扑了过去。 南宫翎当然也不甘示弱,等到跑到近前的时候,秦奉之已经和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动了手,这个家伙居然也有着不低的功夫,只见他的身形十分灵活的,在秦奉之的攻击之下辗转腾挪。 秦奉之的攻击越来越凌厉,但对方却总是能够在千钧一发的时机躲过。 南宫翎一个飞跃,直接冲上去帮忙,南宫翎的每一次出手,都是能够非常准确的判断对方的位置和接下来的时机,每一次出手总是能够把对方想要逃离的路线给切断。 面前这个红色衣服的神秘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南宫翎的实力,不敢在两个人的围攻之下过多逗留,直接丢下了手中已经搜罗而来的粮食,闪身钻进了旁边的树丛之中,便没了踪影。 听到了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村民们有几个胆子大的把自家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终于看到了白天遇到的几个人,此时正在村子的正中央站着。 简单的了解了一番,他们这才在内心当中对他们这群人刮目相看,转而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我们这村子里面,每到晚上村子里面的食物就会消失一部分,而且总是能够听到刚才那种呜呜的声音,以前也曾经找和尚他们看过,说是我们这个地方有邪祟,所以让我们不要让陌生人进入村子,否则村子里面有可能会再次遭遇大灾!” 几个人听到了村民们的解释,不由得都是一阵苦笑。 感情这是遇到了一个假和尚,随口乱说,在这里糊弄他们。 最重要的是,这群淳朴善良的村民们居然全部都信了。 想到了村民们的食物,居然被人以这种不耻的手段偷走。南宫翎就一阵不爽。 “大家尽管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忙把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抓住!绝对不会让大家再遭受到他的骚扰和洗劫!” 有了来自于南宫翎的承诺,村子里面的村民们仿佛瞬间就有了主心骨。 他们不再拒绝几人进入到村子留宿,反而还把已经所剩不多的食物想要拿出来给他们做饭,最终被秦殷等人拒绝了。 他们到山上打了些野味,又摘了些果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吃任何一粒来自于村子里面的粮食。 他们的这种做法在村子里面获得了极高的赞誉,一时之间,村民们都是不由自主的对他们这一行人竖起了大拇指! 和村民们之间的相处更是其乐融融。 第144章 错失 白日欢声笑语,夜里又是万籁俱寂,村里人将灯熄灭。 南宫翎看着村里最后一盏灯熄灭,默默的躲向了暗处,眼睛四处张望,怕漏过一丝细节。 村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蝉鸣,“咔嚓”一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南宫翎定睛一看,来人一身黑衣,脸被一块黑布蒙的死死的,果然是那怪人。现在两人还有一段距离,南宫翎决定等人走近了再动手。 黑衣人偷偷摸摸溜进了一个村民家,似乎是想先拿些东西,并没有大张旗鼓。黑衣人熟练的翻找着东西,从怀里掏出一块黑布将食物裹起后又去了另一家。 “近了,动手!”说这时那时快,南宫翎静悄悄的靠近,速度确实极快,就在手中的剑要击中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黑衣人像是有所察觉,迅速前进转身,抄起一旁的木棍一挡。 南宫翎也没想到那人反应如此迅速,一时不察挨了一棍,就在那怪人要继续动手的时候,秦奉之及时赶到。 南宫翎按了按被打到的手臂,仔细观看战局,刚才确实大意了,绝不能让这人跑了。 黑衣人被秦奉之打得节节败退,但他手上的木棍为他缓了一阵子,黑衣人露出破绽,南宫翎立刻向他攻击,黑衣人明显不是两人的对手,接下来秦奉之正面攻击,而南宫翎则专挑破绽下手。 一下子轻松很多,没想到黑衣人突然从怀里抽出小刀,直接向秦奉之攻去,而这时南宫韵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大叫一声“殿下”后,冲进战局。黑衣人的刀顺势一拐,一下划到了南宫翎受伤的左臂。 见南宫翎受伤,秦奉之立刻向她跑去,没有多管南宫韵。 黑衣人抓住空挡,一个闪身到了南宫韵面前,把小刀一下架在她的脖子上,吓得南宫韵大叫。 南宫翎没有在意伤口,冲秦奉之摇摇头,向黑衣人望去。 此时南宫韵已被捉住,如果要强行抓人,很难不伤到她,南宫翎是不在意南宫韵的死活,可是,秦奉之还在一边看着,如果这时动手,一切都说不清了。 秦奉之脸色一阵难看,手到擒来的事情,竟然还搞砸了,南宫韵还成为人质。“你把人放下,我可以饶你不死。” 黑衣人也不说话,只是刀口离南宫韵的脖子又近了几分。 南宫韵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刚刚看秦奉之要受伤了,出来挡在他面前只是为了增加秦奉之对她的好感,怎料会出现这样的变故,脖子已经贴上了冰冷的刀口,她泪眼婆娑,“三妹,你快把刀放下,让他快些走。殿下,救我!”南宫韵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 南宫翎一脸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让秦奉之有些熟悉,紧急关头,他来不及多想,“你将人放下,我们会放你离开。” 南宫翎脸色更冷,手臂上的血已浸透了衣服,但刀依旧没有放下,黑衣人见她这个样子,刀离南宫韵的脖子更近了,也许是一时不慎,又或者是故意的,南宫韵的脖子也明显的被划出几道血痕。 秦奉之转头看向南宫翎,看见了她手上的血,也许是想早点把事解决,他走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上的剑,收了起来,“现在你可以走了。” 黑衣人还是不放心,拖着南宫韵向后退两步,看见两人没有来追,收好手上的兵刃,推了南宫韵一把,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南宫韵被推倒在地,随后立刻站起身向秦奉之跑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跑过去一下抱住秦奉之的手臂。秦奉之此时眼里只有南宫翎受伤的手,一时不查竟被南宫韵抱住了。 南宫翎怒火中烧,看到这一幕更觉得刺眼,冷声道:“你跑出来做什么!帮那家伙逃跑吗?!” 南宫韵哭哭啼啼的和她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我只是担心奉之受伤而已,妹妹,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 看着南宫韵一副小白莲的样子,南宫翎更心中更加愤怒,斜斜睨了她一眼。“人都放跑了,还装什么。什么事都帮不了,现在还出来捣乱,把人放跑了,你去抓吗!” 秦奉之出言打断,“好了,事已至此,你再说也无济于事,先去处理伤口。”说着就要去拉南宫翎。 南宫韵时时关注着秦奉之,看到他对南宫翎如此在意心里一阵嫉妒,紧紧拉着秦奉之的手臂。 南宫翎见此情景,冷哼一声,“这就不劳烦秦将军了,我姐姐也受了伤,你看她去。”说完,径直走回屋里。 小皇帝已在里面等候多时,知道今夜要捉贼他一直没睡,看到南宫翎受伤的手臂,“我让人叫太医。” 南宫翎抓着手臂,让血尽量留得慢些,此时她已疼得一头冷汗,唇色发白。 太医很快就来了,受伤太久血也流了不少,幸亏只是一把小刀,做了简单的处理,太医便嘱咐好好休息。 秦奉之一直在窗外看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如此在意,眼睛直直的看着南宫翎,南宫韵自然站在他旁边,察觉到身边人的在意,心中有些酸涩,扯了扯秦奉之的衣角。 秦奉之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样,训斥道:“以后做事动点脑子,竟还害的旁人受伤。” 南宫韵掩下心中嫉妒,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殿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冲出来的,还害的妹妹受了伤,都怪我太担心殿下了。” 秦奉之看着她眼泪都掉下来了,不忍心继续训斥,“以后多当心些,莫再伤了旁人。” 南宫韵轻轻的点了点头,心里却一阵可惜,那人怎么不干脆捅死南宫翎?! 村里的人听到外面已经没有打斗的声音,纷纷从家里出来,询问刚刚的情况,打斗声他们都听清了,只不过害怕耽误事,便一直没有出来。 南宫翎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大都过来了,也都知道了南宫翎受伤的事情,人们一阵沉默。 一位村民叹了口气,“姑娘,你们还是快些离开。” “是啊,那怪人也没伤咱们,可别连累了你们。” …… 听着村民你一言我一语,南宫翎更不会离开了,语气更加坚定。“知道大家都为我们担心,不过我们一定会抓住那个怪人,还村子一个安宁。” 第145章 报复 另一边。 黑衣人离开村庄,穿过茂密的丛林,他手紧紧的捂住腹部,可是血还是顺着他的指缝滴在了叶子上,他喘着粗气不停的向前奔跑。 过了许久他才停下,拨开茂密的树丛,走了进去,歇歇停停,进入了一处洞穴,这时他才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一把将脸上的黑布扯下,露出一张帅气的面孔,许是在洞穴里待了太久,因长期不晒太阳,他皮肤白皙,又因受了伤的缘故,唇色有些惨白。 外面又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男子下意识的握住了刀,唯恐南宫翎一会儿人跟着过来。 天还未亮,洞穴外黑漆漆的一片,过了一会儿,一个脑袋伸了进来,“云平?你回来了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男子握刀的手松懈下来,“阿棉,我在这儿,咳咳。” 阿棉走了过来,掏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怎么不点蜡烛?” 钟云平这次却没有回答,阿棉仔细的看着,因为是一身黑衣,难以观察伤口,“云平,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因为以前从未发生这样的事,阿棉有些紧张,立刻从床底拿出积攒的药物。 钟云平一头冷汗,听出阿棉声音里的慌张,安慰道:“受了些轻伤,不碍事。” 阿棉看他手紧紧的捂住腹部,就知道伤一定不轻,“你先躺下,我看看。”害怕没有处理不好,阿绵又多点了几个蜡烛。 蜡烛照亮整个洞穴,洞穴布置得非常温馨,一桌两凳、一床一塌,还有一个小摇篮,不知是不是有了孩子,奇怪的是桌上上摆着一块灵牌,上面没有刻上名字,也不知是谁的。 阿绵拉开钟云平的手,撕开黑衣,为他敷上药草。两人很早就在洞穴里住下,时常被带刺的植物划伤,也有些大型野兽,所以家里备着药草。 以往出去钟云平未受过什么伤,而这一次,看伤口的样子应该是刀剑,又看了看其他几处伤,阿绵更加确定了,“云平,到底是谁伤的你?” 钟云平摇摇头,“未曾见过他们,应当是去村里留宿的。”他们锦衣华服,和村子格格不入,只是没想到身手那样好,要不是后来来的蠢丫头,恐怕真要被捉住了。 阿绵心疼不已,从未见过云平受此重伤,包扎完之后看钟云平虚弱的样子,心里难受的紧,决定去找那一伙人报仇。 钟云平立刻把她拦住,“莫去,他们人多,你连我都打不过,何谈报仇。”也是了解阿棉的性子,钟云平死死的守着,生怕阿棉偷偷跑去。 但阿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找了一贴能止疼的药,熬好,喂钟云平喝下。 半夜,阿棉偷偷从床上爬起,套上黑色的衣服,围了一个黑色的面巾,拿上武器便出去了。也不担心钟云平会醒,因为给他煎的药本就能让人入眠。 南宫翎睡在床上没什么防备,昨日黑衣怪人也受了不小的伤,料定他今夜不会来,大家皆已入眠,况且现已是半夜。 阿绵对村里像是很熟悉的样子,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南宫翎的位置,静悄悄的拔出刀刃,向她走去。 南宫翎霎时睁开了眼,一把握住了阿绵的手腕,厉声问道:“你是谁?” 阿棉冷笑一声,“你管我是谁,今日我便要了你的命。” 南宫翎手上没有武器,而且手上的伤未好,打得有些艰难,于是用力的向房门撞去,秦奉之也被这声音闹醒,发现这动静似乎是从隔壁传过来的,向南宫翎所在地赶去。 南宫韵在梦里一直反复着那个被刀架住脖子的场景,睡得比较浅,也醒了过来,披上一件衣服,循声走去。 南宫韵离的比较近,率先赶到,看见两人之间的打斗幸灾乐祸,巴不得南宫翎赶紧死掉。像是想到了什么,南宫韵飞快的跑向秦奉之那里,见到人就一下扑了过去,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秦奉之握住她的双肩,看她从那个地方跑过来,便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南宫韵一脸害怕,“我也不知道,似乎是又来一人,我好害怕呀,奉之。”怕秦奉之离开,又说了一句,“我刚瞧见大将军已经过去了,应当没什么。” 听到冕轩已经过去,秦奉之放下心来,也因为南宫韵缠着,他并不知道,现在与人战斗的是还受着伤的南宫翎。 阿棉处处杀招,对南宫翎的攻击毫不在意,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南宫翎一时不慎又被她打中了左臂,包扎好的伤口又流下血,阿绵看着便继续向她的伤口攻击。 幸好此时冕轩也听到了动静,赶了过来,阿绵看到又来一人,知道不是对手,立刻闪身离开。 南宫翎脚下一软就要倒在地上,冕轩眼疾手快将她扶住,送她回了房间,并叫太医前来包扎。 因为南宫韵拖着,秦奉之姗姗来迟,看到守在南宫翎门前的冕轩,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冕轩自然告诉了他,“之前那黑衣人像是有同伙,又来了一个,南宫小姐又受了伤,此刻太医正包扎。” 听到南宫翎受了伤南宫韵自然高兴,端的是一脸自责,“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我受惊,奉之便能早些赶过来了。” 房子的隔音不太好,而且南宫韵故意放大声音,周围静悄悄的,南宫翎在里面包扎,轻易就听到了她的声音,知道秦奉之早就听到打斗声并未赶来,而是去安慰南宫韵,一时气火攻心,受不了,晕了过去。 太医还正给她包扎呢,人就晕了,吓了一跳,把过脉后发现是怒极攻心,并没有其他外伤,走了出去,“南宫小姐需得静养,大家就回去。” 冕轩怕还有贼人,便提出要守在门外,秦奉之本也想如此,可是南宫韵却不愿意了,“有将军在,想必能守好妹妹,奉之得养足精神才能抓住那伙贼人啊。” 南宫韵一边表现的为大家着想的样子,一边又表现出害怕,就这样秦奉之跟着离开。 第146章 真相 那边,阿绵已经悄悄回到了洞穴里,看着钟云平未醒,静悄悄的换下那身黑衣,静静的躺在床上。 就这样冕轩在门前守了一夜,一夜未眠,夜里南宫翎发了一身汗,睡得并不舒服,早早的醒了,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看见冕轩为她守了一夜,便道:“去睡会儿,天都亮了。” 冕轩见她醒了无需再守,“行,我去眯一会儿,有事儿喊我。” 村民们忙着干农活自然也起得早,他们也不知道半夜里又来了一人。看着白日里恢复生机的村子,南宫翎更坚定了要抓住黑衣人的想法。 昨天半夜里来的那个明显身材娇小是个女性,而之前的那个又是个男的,两人必然认识,而那个女人应当是来报仇的。 但奇怪的是她轻易的就找到了自己,应该对村里很是熟悉,那么,村里人一定隐瞒了什么。 冕轩离开一刻钟左右,村长刚好从山上下来,回到了家后,有几个村民进去了,没一会儿他就到南宫翎这里来了,“姑娘,实在是对不起您了。” 说着说着村长就要跪下,南宫翎一把把他拦下,“何出此言?” 村长:“乡亲们都告诉我了,为了抓那怪人,您都受伤了,我实在是对不起你们呀!” 南宫翎一脸奇怪,“村长这又不是你的错,何须道歉?”话音一转,“不过,要是你隐瞒了什么重要信息,那就另当别论了。” 村长不明所以,“姑娘,您这是何意?” 南宫翎阿表情冷淡,“村长是个聪明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 村长强行保持镇定,难道她真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哪有什么事,事关全村,我也不可能瞒姑娘啊!” 村长神情诚挚,说的情深意切,只不过还是让南宫翎发现了一丝破绽,人说谎的时候都会不自觉的有些小动作。 于是,南宫翎更确定了他有所隐瞒,将自己的疑问通通说出,“昨夜还有一个来了,是个女人,而且她对着村庄十分熟悉……” 村长眼神闪躲,抹了把头上的虚汗,“这老头子我可不知道啊。” 南宫翎见他这个样子,料定他一定知道什么,“村长,事到如今你还要瞒着吗?” 村长沉默许久,叹了口气,“唉!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告诉你了也无妨。” 几十年前。 村子里其乐融融,日子平静没什么大事,唯一不同寻常的是,便是村子里捡到了一个小孩儿,被前任村长发现的时候还裹在襁褓里,女孩被前任村长收留,取名阿绵。 过了几年,又来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男孩浑身脏兮兮的,平日也不与人说话,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叫钟云平,家里人洪灾里都丧了生,住在村子一处荒废的园子里,天生一股蛮劲儿,给村里人帮忙换口吃的。 和他比起来,阿棉幸运多了,前任村长无儿无女,细心照看,现任村长也看着阿棉长大,当亲生女儿来疼,阿棉生性活泼,见人都叫,村民也都喜欢。 两个毫无相关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玩到一起,钟云平也在和阿棉的相处中开朗了些,慢慢的,两人暗生情愫。 到了要嫁人的年纪,听前村长说要帮自己看人家,阿棉便带着钟云平来他眼前,说要嫁给他。 前村长怎么可能同意?钟云平什么都没有,至今还住在那栋破房子里,空有一身蛮力,阿棉嫁过去也只能受苦。 见前村长不同意,阿棉也没有停止和钟云平来往,甚至还有了身孕,兴冲冲的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前村长,以为有了孩子他一定能够同意这门婚事。 可是,前村长一直认定是钟云平害了阿棉,如果这被村里其他人知道了,阿棉这辈子可就毁了,前村长表面高兴,背地里却没有放弃让两人分开的想法。 明面上前村长像是认同了两人的婚事,还请钟云平来家里吃饭,一派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事实上却叫现村长收集堕胎的药材。 前村长找了许多堕胎药草,每日放在阿棉的菜里,先前药量放的少,阿棉只觉得腹痛未能察觉,后来便加大了药量,很快孩子便保不住了。 还记得那天阿棉半身是血,前村长偷偷找来医师为其治疗,所幸阿绵保住了一条命,不过孩子没了,让阿棉很是难过。 前村长对钟云平的态度大改,再度反对两人的婚事,甚至还以休养为名禁止阿棉外出与其见面,阿棉日渐憔悴,钟云平也没有放弃两人的未来,多次拜访前村长,每一次都被赶出来。 有一次去拜访的时候,前村长和现村长喝酒时的话,让钟云平知道了真相,原来他们的孩子可以出生,一切都是村长搞的鬼! 钟云平怒气丛生,之后便一直计划着如何报复,为自己苦命的孩子报仇,于是在农忙的时候,约前村长在悬崖边见面,说是要谈阿棉的事。 前村长去了之后,却被钟云平推下山崖,而钟云平也带着阿绵离开了村子。现村长也只能对外解释,说是阿棉对村长的死过分难过,不愿再触景生情,离开村子。钟云平随后也不知踪迹。 在那之后的十多年里,村子里边常有怪事发生,常有人装神弄鬼吓得村民们不敢起夜,粮食也时常被偷。 村长也请了法师来驱祟,可是,一直没什么用,直到一天夜里,钟云平来到村长的屋子,村长睡得不熟,借着月光悄悄打量,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正是钟云平吗? 原来怪人是他,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那么些年,他心里还是有怨。村长也觉得对不起他们,于是,只能告诉村民夜里莫要出门,久而久之怪人的名头也越来越大。 听完了整个故事,南宫翎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村长叹了口气,“前任村长与我交好,那堕胎药也是让我寻的,真是对不起那孩子。” 南宫翎又问:“你又是如何得知前任村长是被钟云平推下山崖的?” 第147章 照顾 “前村长将他要去和钟云平会面的事情与我说了,我便跟了去,看到了那一幕,等我去山崖找的时候,人已经没了。”见南宫翎面色不好,便解释道:“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村里人都不知道,都以为是个怪人闹事。 南宫翎看着老迈的村长,一点也不觉得钟云平的报复过分,只是可怜没了孩子的阿棉,不知道她知不知害死孩子的凶手是养育了自己十多年的人,也对这些被蒙在鼓里的村民们表示同情,“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为什么不阻止?眼睁睁的看着前村长做的那些,甚至还助纣为虐。” 村长此时后悔已经晚了,十多年的事情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多年,他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我怕呀,刚开始怕村长,后来又是怕那死去孩子,现在又是怕钟云平回来……” 南宫翎只觉得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样的人帮了也白帮,不如让他继续这样,“这件事情我们是管不了了,告辞。”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里谁都有错,无论是钟云平十年如一日的报复,还是十多年前两任村长一起杀害孩子。 村长一听她要离开,立刻往地上一跪,拉住了南宫翎的裤腿,声泪俱下,“姑娘,您可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啊!” 南宫翎一下就把他甩开,“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责任,你应该为此承担后果。” 村长老了,怕的事情也多,最怕的事情莫过于钟云平有一天会大开杀戒,害了村里无辜的人,那他就真是村子里的罪人了,“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死了没什么,可村子里的人都是无辜的呀!” 南宫翎被他说的一愣,想起和村里人简短的相处,想起他们让她离开的场面,的确,不能因为一个人害了一整个村子。 “你想怎么做?杀了他们两个?”南宫翎只是想试探村长,如果村长的回答是是,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 村长一看有希望了,“不不,我只希望找到他们,我要向他们赎罪。” 南宫翎一脸冷漠,“那你离开,我会想办法的。” “好好好!”村长装的和没事人一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到自己家里。 南宫翎觉得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坐着休息了一会儿,出门发现不知何时秦奉之站在门外,看样子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秦奉之看了一眼她,和平常无异,想来恢复的还不错,“在村长回忆的时候,什么都听到了。” 南宫翎觉得厌烦,“你为什么偷听我们说话?” 秦奉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只是昨晚看南宫翎脸色惨白莫名担心,见冕轩离开,便自己站了过来,没成想能听到村长说话,他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关心,“我在这透气罢了,你们说话太大声,自然就听到了。”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南宫翎又想到昨晚南宫韵的话,觉得一阵心烦,又想回房,想想怎么处理阿棉的事。 秦奉之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又不说话了还想离开,把她叫住,“哎……”叫住之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随口一问,“你打算怎么化干戈为玉帛?” “废话,当然得见到人再说。”南宫翎不想再同他交流。 “等等。” 南宫翎不耐烦的回头,“你还要说什么?” 秦奉之也没被人那么甩过脸子,心中更加生气,但却又发不出来,只能隐忍。“你有伤在身,不方便去找,我去。” 南宫翎越发觉得这人讨厌,“这是我应下的,和你无关。” 几番下来秦奉之有些无奈,只能暂时放弃这个话题,“太医说你的伤还要养几天,最近就别做事了。” 南宫翎一脸讽刺,“我的事,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秦将军操心。” 秦奉之不知怎的听了她这话颇有些不是滋味儿,“这些天你不方便,我会照顾你。” 南宫翎抬头望天,撇了一眼身边的秦奉之,又不紧不慢的出言嘲讽,“你不去照顾南宫翎跑我这儿来献什么殷勤。” 秦奉之打定了主意照顾她,也不管她的冷嘲热讽,这都是为了尽快抓到人,“你只需静养便好。” 南宫翎面色冷漠,一片沉静。 秦奉之看着她有些不高兴,心底有些发闷,“我要做什么?” 南宫翎一看他是来真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毫不客气的使唤,“今儿起那么早,我还没用膳呢,就麻烦秦将军去厨房看看,我就先进去了。” 秦奉之去厨房看看,不过他一去南宫翎就出门了,准备去四处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秦奉之端着早点回来,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屋子,他也没有去找人,一个人默默的吃完了,随后就在屋里等着。 过了半个时辰,南宫翎才回来,她去找村长看了钟云平之前住的屋子,还问了问村里的老人阿棉的事,无一都是以为阿棉伤心过度离开,这样和村长说的倒是一致。 回来过后,发现秦奉之还在这等着,南宫翎扯了扯嘴角坏笑着说,“这一大早我还没吃什么东西呢,就劳烦秦将军去备一份了。” 现在不早不晚,厨房里怎么可能有东西,秦奉之。自然知道这是她刻意刁难,但还是找了人来做些吃食。 有了吃的南宫翎还是不消停,看着昨晚换下来的血色外衣,又有了新主意,“哎!昨晚的衣服都脏了,还没洗呢,秦将军,您不是说要照顾我吗?不如……” 秦奉之也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言不发的把那件外衣拿了出去,看着秦奉之真的老老实实的把衣服泡进盆里,南宫翎发自内心的高兴,“昨天的被子不怎么舒服,今天太阳正大,不如秦将军也代劳一番?” 话音刚落,秦奉之把湿手擦好,忍着气又把被子抱了出来,好好的晒在外面。 南宫翎发自内心的感叹,不用动手的感觉真好。 第148章 劝说成功 冕轩推开门,撞见的一幕让他措手不及,刚要说的话又哽在喉咙里。 屋里的两人同时望着自己,冕轩掩饰性地咳嗽了几声,”你们继续。” 说完冕轩默默转身离去,在走之前,还贴心地关上了门,逐渐升温的气氛被打断。 站在一旁的秦奉之有些不自在,”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是去和冕轩解释吗? 这么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 南宫翎猜测着望着身旁急切想要逃离的人,心中不免生出一股莫名的火气,原本微扬的嘴角也逐渐泛起了一丝冷意。 见她不说话,秦奉之转身便出了屋。 南宫翎望着被关上的房门,更加火大,不得上也不得下,索性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早已凉透的茶仍未能将她心底的火扑灭半分。 日头逐渐偏西,天边已经被夜色侵占。 南宫翎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房顶发了半宿的呆。 不知道阿棉怎么样了。 左右睡不着,南宫翎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披上衣衫,南宫翎敲响了冕轩的房门。 还未敲第二下,门就被打开。 ”怎么了?”冕轩问。 ”我放心不下阿棉。”她没说后话,但冕轩也已知晓,她这是要去何处。 门被突然关上,南宫翎满脸黑线,正准备走时,门又被推开,屋里的人已经换好了衣服,拿了佩剑。 ”多带几个人。” ”不用”南宫翎拿起一旁的配剑,披上外衣,动作迅捷,果断。 ”我跟你一起去。” 南宫翎不愿再同他废话,也就由着他了。 说走就走,一行人在夜里打灯寻找着,最终在山林中找到正在打野味的阿棉。 南宫翎朝阿棉挥了挥手,”阿棉。” 阿棉没有理会她,食指压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南宫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见不远处的草里正有什么在窜动着。 不稍时,一只肥硕的兔子被倒吊在空中,后腿被绳子紧紧拴着。 ”中了。”阿棉有些兴奋。 见兔子中了,一直在一旁等待的南宫翎这才开口:”阿棉,我们谈谈。” 阿棉没有理会她,径直饶过一行人,将倒吊的兔子提起来往回走。 ”阿棉。”南宫翎忙快步跟上,直到小溪旁。 她望着阿棉利索地剥兔子皮,洗兔子,期间无论南宫翎说什么,她也一概不理会。 终于被吵得烦了,阿棉回头目光里满是不耐:”你到底要干嘛?” 阿棉突然回头,手里还提着兔子的内脏,另一只手拿着滴着血的刀,场面确实有些血腥,但南宫翎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棉见此有些诧异,竟然这样都没吓到这个女人。 南宫翎目光诚挚,极其认真地说:”阿棉,和我聊聊。” 随后,冕轩与随行的侍卫就在身后不远处看着南宫翎熟络地坐在阿棉旁,独自一人诉说自己的伤心往事。 阿棉升起了火,将洗净的兔子架在火上烤,对于南宫翎的诉说,她没有拒绝,倒也没认同。 见阿棉不驱逐自己,南宫翎暗自松了口气,也随之换了神情,脸上多了些许忧伤与沧桑。 ”阿棉,你知道吗?”南宫翎捡起一根枯枝,拨弄着火苗。 ”我这一路走得也很不容易。” 跳动的火苗搭在脸上,无限寥落,南宫翎原本直挺的背也缓缓弯了下去,在火光的照应下,南宫翎的身躯更显弱小,仿佛一碰就会碎。 她同阿棉讲了秦奉之失忆,爱上别人。 说着,眼里竟不自觉泛起了泪花。 阿棉原本望着兔子的目光也逐渐转移到了南宫翎的身上。 烤着的兔子有些糊了,阿棉撕下一块兔腿,递在南宫翎手里。 南宫翎愣愣地接住,突如其来的热气激发了心底的酸涩,浓雾上涌在眼前有些模糊,凝结成水,沾湿了眼角。 她别过头去,忙将眼泪擦拭掉,一回头,正对上阿棉递过来的手帕。 手帕被洗得泛白,左上角绣着一个简易的花瓣。 ”会好的。”这是阿棉今晚对自己说的第二句话,与第一句是完全相反的语气。 简短的三个字里,包涵了太多情感,有同情,亦有感同身受。 ”嗯,会好的。”南宫翎感激地接过手帕,紧紧攥在手心。 她紧盯着阿棉的表情变化,直到手里的兔腿已经失了温度,才回过神来。 狠狠咬下一口兔肉,软嫩的肉在嘴里香味四溢,南宫翎望着仅剩的火苗,缓缓开口:”阿棉,让我去好钟云平谈谈。” 她神情平静认真,就算阿绵不同意拒绝,那也算是意料之中。 过了许久,她也没有得到阿棉的回应。 手里的兔腿已经吃完了,她也没有再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南宫翎收拾好情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头示意冕轩回去。 冕轩抱着剑,接收到她的眼神,两人一齐转身向回走。 身后冷不丁冒出一道清寂的女声,拉住了两人的脚步。 ”好。” 南宫翎诧异地回头望着阿棉,”你说什么?”她也没有想到阿棉最后还是同意了。 阿棉静静地望着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只能你一个人去。” 南宫翎答应了她的要求。“好。” ”我去告诉秦奉之!”看着冕轩一脸兴奋,南宫翎丝毫不掩饰眼底的嫌弃,摆了摆手,”去。” 话音刚落,冕轩就一溜烟跑了出去。 秦奉之被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推开门,见着冕轩正一脸焦急地望着自己。 还没等他说话,冕轩就先开了口,”阿棉答应了!” 他作势要去拉秦奉之的手,被他避开。 ”答应了?”秦奉之也有些诧异,瞌睡瞬间消了个干净。 ”发生什么事了?”南宫韵揉着眼睛推开门,睡眼惺忪地问。 冕轩同两人说了事情的经过。 秦奉之望着南宫韵,有些犹豫。 “我们去去就回来,以免生变。” 南宫韵故作善解人意,微笑着说:”去,我没事的。” ”那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了再来看你。”他耐心地安抚着。 ”好。”南宫韵温顺地点了点头。 望着两人焦急离去的背影,南宫韵脸上的笑容逐渐破裂,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第149章 误会 南宫翎跟着阿棉去了她们的住处,站在洞前,她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激动。 ”钟……” 南宫翎话没说完,肩膀上骤然一痛,她被人掰住肩膀反擒着,南宫翎努力扭过头,发现扣着自己的,正是阿棉。 ”你……”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阿棉冷着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另一只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了条粗绳,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将她给绑住。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破绽,绳子完美地绑住手脚,让她无法动弹。 南宫翎吃惊地望着阿棉,”阿棉,你干什么?” 钟云平从洞里走了出来,他望着眼前的景象,沉声说:”阿棉,你这样我们会暴露的。” 阿棉没有理会他,径自将南宫翎拖回洞,在进屋的一刹那,被钟云平伸手拦住,”阿棉,这处我们不能待了。” 阿棉点了点头,望了眼四周。 这地,确实不能再长待了,很快便会被人发现。 南宫翎望着两人,心中五味杂陈,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她甚至来不及反应。 明明之前就说好了,阿棉怎么突然变卦了?怎么突然就将自己绑起来了?难道是自己的悲惨遭遇还不够有感染力吗? 可眼下,她也无心去想这些,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劝说这两人。”阿棉,你别一错再错。” ”我一错再错?”阿棉指着自己大笑道,”你倒真是大言不惭。” 南宫翎望着阿棉的表情变化,有些诧异,她不再挣扎,决心静下心来同阿棉好好说道。 只要阿棉迷途知返,这件事其实很简单。”阿棉,我不是来害你们的,我是来帮助你们的。” ”你闭嘴!”原本一直安静的阿棉突然暴怒起来。 ”帮助我们?”她被这四个字眼瞬间点燃了情绪。 南宫翎被狠狠摔在地上,阿棉怒视着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村长的帮凶!” 她的话里满是怒气,南宫翎也听得云里雾里。村长的帮凶?说到底,她还是帮村长来找人的,但帮凶,着实算不上。 南宫翎叹了口气,额角撞在洞壁上,还在冒着疼,南宫翎努力忍着,”好,就算我是村长的帮凶,那其他人也是无辜的。” ”其他人无辜,那孩子又何其无辜?”在她的话音刚落之际,钟云平再也忍不住,眼里窜动的火苗仿佛要夺眶而出,即使努力克制着,说出的话也是颤抖的。 一句话将南宫翎堵得哑口无言。是啊,这里最无辜的,是那尚未面世的孩子。 气氛有些僵持,在空气中,有一丝哭腔露出,南宫翎寻着声音望去,发现那丝声音的来源正是身旁的阿棉。 ”村长将云平折磨得智力都出了问题。”她的语气软了许多,但也遮掩不住里面的哀怨。 智力出了问题?南宫翎惊讶地望向钟云平,这不挺好的…… 之前一直没细看,如今细看了才察觉出来,钟云平的举止动作,乃至讲话,都透着些孩子气。 原本以为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 钟云平的智力竟然有问题。她又仔细观察了番,这才相信阿棉着实所说不假。 可这怎么可能?村长不是说…… 村长…… 南宫翎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切问题的源头在哪。若真如阿棉这么说,那村长的话就是有问题。 如此,南宫翎被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阿棉也没再同她辩解什么,将南宫翎丢在角落后去照顾钟云平,给他喂药去了。 其间南宫翎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高大的汉子在瘦弱的阿棉面前乖得像只小狗,喂去的药也都乖乖含住,隔老远都能嗅着苦味的药他眉头都不皱的尽数咽下。 可每次喂进去的药,也只能喝下一半,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有一半都会从嘴角溢出。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拽着阿棉的衣袖委屈巴巴,阿棉也难得的温柔,细心替他擦去嘴角的药,再拿起勺子喂下一勺。 起初南宫翎有些想笑,可看着看着,眼眶竟不自觉地酸涩起来,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 就在这洞里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夜,第二日南宫翎迷迷糊糊醒来时,洞里只剩阿棉一人了。 ”钟云平呢?”南宫翎问。 阿棉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坐着事。 南宫翎不甘心,又对她进行了一阵劝说: ”阿棉,这其中有误会。” 她用自己能想到所有诚恳的话向阿棉表示等出去了,一定会像村长问清楚,还她和钟云平一个公道,也给已经逝去的孩子一个公道。 起初阿棉都充耳不闻,可当提到孩子时,南宫翎能看出,她明显动摇了。 心下一喜,南宫翎努力凑的近了些,正准备再说时,突然看到钟云平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 阿棉立刻丢了手里的东西,过去问他:”怎么了?” ”被发现了。”钟云平满头大汗。 他指着南宫翎说:”她的人在搜山。” ”搜山?”南宫翎喃喃着,是秦奉之吗?不可能,他陪南宫韵都还来不及,怎么会管自己死活。 一想到这,心底刚升起的光又暗淡下去,那应该就是冕轩了。 阿棉紧皱眉头,回头瞪了眼还在角落的南宫翎。 ”我们快走。”钟云平拿起石头上供着的灵位,牵住阿棉的手要往外跑。 ”带上她。”阿棉指着南宫翎。 ”不……”话还没说完,她就被钟云平给扛了起来。 就这样,阿棉抱着灵位,钟云平扛着五花大绑的南宫翎一路往林子深处跑去。 等秦奉之带人赶到时,洞里煎药的火早已经被水扑灭,冒着黑烟。 秦奉之怒火中烧,回头瞪着冕轩,”你不是说没问题吗?” 冕轩被他瞪得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任谁能想到那阿棉会突然变卦? 冕轩深吸了口气,不敢看向秦奉之。 秦奉之沉声:”继续搜。”因着整夜的奔波,他的嗓子已经沙哑。 随行的侍卫加快了搜寻的步伐,对整座大山来了个地毯式搜索。 第150章 罪魁祸首 在逃跑的路上,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原本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阿棉没太在意,只示意钟云平加快步伐,可没走多久,这雨就越下越大。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身上,是透心的凉,更糟糕的是,雨水还爬进了南宫翎尚未愈合的伤口里,伤口在雨水的浸泡下逐渐恶化。 直到钟云平找到一处尚能避雨的小洞时,他背上的人已经发起了高烧。因为伤口的感染,南宫翎被烧得昏昏沉沉,脑袋也越来越重。 在放在地上的那一刻,她跟被剔了骨头一般,软得像滩泥水。 钟云平碰了下她的额头,烫得厉害,他无措地望向一旁的阿棉,”她发烧了。” 阿棉无奈,只能帮她降温。见她没有反抗,阿棉犹豫了会,还是解开了她身上绑着的绳子。 迷迷糊糊中,南宫翎仍不忘劝说阿棉。 ”阿棉,一定有误会,你相信我。” 见她这般,阿棉一肚子火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叹了口气,阿棉缓缓说:”村长强奸了我,你还觉得是误会吗?” 脑袋里仿佛有根神经断开,南宫翎难以置信。 她望向一旁的钟云平,钟云平低垂着头,紧握的双拳上青筋暴起。 ”阿棉,你……” 在她震惊的目光里,阿棉继续说:”云平发现了,所以才被村长毒傻了。” ”好在我懂药理,但也只能让他恢复到如今的状况。” 她的一句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南宫翎无法反应,更无法相信,可事实就摆在眼前,逼得她不得不去相信。 阿棉继续说着,在她的话里,南宫翎才知道这一切都与自己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先前的村长被现在的村长杀害了,现在的村长,也就是拜托自己的那位,欺骗阿棉,说会让她与钟云平成亲,可结果呢? 他给了阿棉一颗堕胎药。现在的村长擅长毒药,阿棉与钟云平二人势单力薄,打又打不过,哭诉又无门。 无奈之下,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才勉强捡回一条性命,才能苟活于世。 ”为了我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到这时,阿棉的眼里写满了狠厉,气氛瞬间凝固起来,钟云平轻轻拍着阿棉的背。 南宫翎听着阿棉的话,气得浑身都忍不住地颤抖着。她所听到的,村长所说的与这完全不同,两人所说相差甚远。 照阿棉这般说,那村长才是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好端端的一条生命,就这样胎死腹中,当真好狠的心。 那狡猾的家伙,南宫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无力地抬起手,扶在阿棉手上,诚恳地说:”阿棉,是我的错。” ”我信了村长的鬼话,但我真无意伤害你们。” ”你要报仇,我能理解,我也愿意帮助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经历了这一连串的事,想必阿棉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南宫翎没想到在无形中,自己也成了恶人,错信了小人。 阿棉望着她,眼里有泪水跳动着,”你真的,愿意帮助我们?” ”当然!你要是不相信,到时候再把我绑回来就是了。”她现在只想帮这对可怜的人儿讨回公道,对于村长的欺骗,她也忍无可忍。 可阿棉如今的行为,着实也不妥当,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她是坚决不允许的:”我会帮助你们,但眼下,你们得停止你们的计划。” 只要阿棉相信自己,她自然有办法让那村长受到他该受的惩罚。她紧紧握住阿棉的手,”我们得用正确的方法讨回公道!村长也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阿棉的眼眶里已经盈满了泪,过了许久,她才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终于答应,南宫翎总算松了口气。因为发烧,身子绵软的厉害,她靠在阿棉怀里,有气无力。 阿棉伸手探了下她的额头,烧虽然褪了下,可依旧烫的厉害。”在这样下去不行,我们送你出去。” 见她主动说要送自己出去,南宫翎了然,阿棉是真的相信自己了。心底滑过一丝暖流,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们。” 洞外雨势减小,阿棉叫钟云平小心翼翼地背起南宫翎,三人快步走向山下的路。还未走出几步,就撞见秦奉之正带人搜山的队伍。 秦风之的视线粘在南宫翎身上,原本阴沉的脸更黑了,下令让四周警戒。他望着阿棉,厉声质问:”你把她怎么了?” 阿棉下意识将钟云平揽在身后挡住。 听着熟悉的声线,南宫翎努力抬起头来,正对上秦奉之的目光。发着烧得南宫翎整个都晕了层光,小小的一只,趴在别人背上,身上湿透了,看着可怜极了。 秦奉之的眼尾颤了颤,双眼通红,右手已经扶上了腰里的剑。 ”我没事。”南宫翎声如蚊蝇,可还是让他听得清清楚楚。 听着她的声音,秦奉之悬着的心里的火总算降了降。 南宫翎示意钟云平将自己放下来,在脚落地的刹那,身体突然一软,她险些跌倒过去,被身旁的阿棉搂住。 南宫翎站稳脚,摇了摇发昏的头,努力保持着清醒,努力睁开眼睛望着秦奉之,”阿棉是好人。” ”我们被村长骗了。”她用简短的话解释了事情的经过。 听着她的话,周围戒备的侍卫才有所松懈。 秦奉之快步走过,从阿棉手里接过南宫翎,还未碰着,热浪就扑面而来。他忙伸手探了下南宫翎的额头,果然烫得厉害。 ”你发烧了。”话音刚落,他将南宫翎打横抱起,”我带你去找太医。” 南宫翎推开他,径直站稳脚,”先等等。” ”怎么了?”秦奉之顿住脚步。 南宫翎回过头,望着阿棉说:”你们先在附近躲起来,等着我来接你们。”随后望着形成包围圈的侍卫,”别为难他们。” ”你放心,我会安排。”秦奉之努力压着声音,耐心地说。 ”嗯。” 第151章 秦奉之吐露心声 秦奉之将阿棉安顿好后,不自觉的用手揉了揉眉心,一旁跟随的手下见秦奉之这样疲倦的神态,神情担忧道:“将军,不然您歇息一下,您为了找南宫家的三小姐也是耗费了不少的心力,您现在还年轻,还要顾念着自己的身子,再者,不知何时外敌来犯,我朝只有您一个战神,您如果出了事,叫我等如何交差……” 还未等那将领说完,秦奉之一抬手,面色冰冷:“你跟在我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我什么脾气性格你应该清楚。” 那将领不情愿的拱了拱手,说道:“是,将军。” 秦奉之见此将领说这话,也没有再说什么刻薄的话,脸色逐渐恢复平常,毕竟是跟在秦奉之身边多年,随着秦奉之出生入死数次的人,况且那将领也是为了秦奉之身体着想,秦奉之再怎么无心冷情也不会对自己的兄弟因为一点点小事就真的生气。 秦奉之说道:“本将军有要事要立马和陛下商议。” 那名将领听到秦奉之这话,也不再多想,立马下去照着秦奉之的吩咐去做了,不出片刻,就已经集结完毕。 秦奉之找到了秦殷,眉头深锁,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事。 小皇帝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却是连忙上前道:“皇兄有何事快说。” 秦奉之见秦殷这话,起身向小皇帝将南宫翎刚刚遭遇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小皇帝听着秦奉之的汇报很是气愤,说道:“居然有如此可恨之人,皇兄,此事朕全权交给你负责,千万不要轻饶了他们,居然有人如此大逆不道,谋害他人,将我朝律法至于何地。” 秦奉之此时倒是出奇的冷静,听见小皇帝这愤怒的声音,秦奉之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件事我自然不会请饶了他们,他们视我朝律法于无物,如若是轻饶了他们,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效仿他们,我有分寸,但是我想问一下南宫家三小姐南宫翎的意见,毕竟此事了解的最为深刻。” 秦奉之说这话时,眼中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柔情,一瞬即逝。 秦奉之对待感情这方面就是个木头,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小皇帝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于是揶揄道:“皇兄,你对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翎到底是何感觉啊?” 秦奉之听到皇帝这话,眉头不由得一皱,说道:“我也不知是何感觉,我只觉得南宫翎十分果敢,聪明,伶俐,虽说我们互不顺眼,但到底还没有到互相残杀的地步。” 小皇帝见秦奉之这样子,心里大致就明白了些许,接着说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秦奉之眉头皱的更甚了,说道:“我对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不喜她与其他人在一起。” 秦奉之殊不知此时南宫翎已经在隔壁的房间醒来,见这里灯光通明便起了身,刚刚站到门口,就刚好听见秦奉之这句话,心底划过一丝喜悦。 而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通报:“南宫韵求见。” 这一句话倒是打破了南宫翎心底刚刚起的一丝喜悦。 南宫翎连忙躺回床上假装自己还未醒来,南宫韵对着皇上和秦奉之行了礼后,说道:“多谢秦将军救助我家三妹,小女子感恩戴德,也没有什么可以想送的,便自请留在此处照顾妹妹和将军,还请皇上应允。” 小皇帝哪里不知道南宫韵的心思,小皇帝一心想撮合南宫翎和秦奉之,哪里肯让南宫韵钻了空子,于是委婉的说道:“南宫小姐金枝玉叶,此次赈灾随行也有不少人手,南宫小姐还是回去。” 南宫韵见皇帝不允,脸上便作出一副哀伤的模样,说道:“不碍事的,皇上,小女愿意照顾将军和妹妹,请皇上全了小女一番心意,小女也是为了感谢将军啊,再者我照顾妹妹也好时时给家里报信,省的家里惦记妹妹。” 秦奉之听着南宫韵的话,觉得此话有理,便说道:“既然你愿意留下就留下。” 小皇帝听见秦奉之这话,也不好驳了秦奉之的意思,只能暗暗摇头,心道:“皇兄,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自己作死,可不赖我了。” 南宫韵听见秦奉之这话,见小皇帝没有反对,不由得笑了起来。 躺在床上,仅仅一墙之隔,装未苏醒的南宫翎听见秦奉之同意的话语,气的装不下去了,南宫翎不管不顾的睁开眼走下床,拽起南宫韵就要往外丢。 南宫韵本来已经放松警惕,没有防备,突然被南宫翎拉下不自觉的就被拽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南宫韵忘记了反抗,南宫翎的力气,也不容她反抗,直到被丢出来,裙子上都是灰尘。 “我好心要照顾你,你作什么?”南宫韵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南宫翎拍了拍手:“怕在屋内大姐脑袋不清醒,出来清醒一下。”说完南宫翎变砖头回去了。 南宫韵就是再不想回去也要回去了,陛下面前失仪可是大罪,于是南宫韵愤恨的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秦奉之见南宫翎这一顿操作,问道:“你为何如此针对你的姐姐南宫韵?她只是想要照顾你,这也是错?” 这一句话秦奉之本是想问一下,可到南宫翎耳朵里,则被理解成秦奉之不满自己这样粗暴的对待南宫韵,心底格外气恼,却是别过头平静的说道:“我累了,还请秦将军出去。” “不识好歹!” 见南宫翎如此说,秦奉气愤的挥袖出去了。 傍晚十分,天已经黑透了,南宫翎去找了将阿棉,说道:“阿棉,咱们两个得想个办法,让村长原形毕露。”南宫翎眼底闪烁着些许狡黠,语气笃定。 阿棉见这个情形,兴奋的点了点头,“好,你说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南宫翎在黑夜中逡巡了一下四周,接着说道:“咱们两个扮成小鬼,那村长情急之下必定会对我们用毒,正好抓住他的把柄,明白了吗。” 阿棉点点头,对于南宫翎的方法表示肯定,眼中尽是期待。 第152章 南宫翎扮鬼捉村长 阿棉说道:“可是阿翎,我们要如何做,才可以扮鬼,这个地方没有可以装扮的东西啊,深更半夜的,我们两个如果不装扮直接去的话,那个村长老奸巨猾,绝对不会被吓到的,我们想知道的,那个老东西绝对不会暴露,届时也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南宫翎仔细的想了想,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要好好想想,装扮的东西我来想办法,你就瞧好。” 阿棉抿了抿嘴,坐在床边,无聊的看着南宫翎进进出出的,渐渐的,等南宫翎所有东西准备好了,见阿棉已经靠在床边睡着了。 南宫翎也想让阿棉睡下去,但她若想报仇,眼下是最佳时机,于是伸手将阿棉拍醒。 阿棉睡眼朦胧的看着南宫翎,不好意思的说道:“抱歉啊,我不小心睡着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阿棉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眼睛。 南宫翎柔和的说道:“不碍事的,正好休息一下保存体力,你看。”说着指着地上的扮鬼的面具和衣服,还有头发和白粉。 阿棉看着地上齐全的东西,佩服的看着南宫翎,接着就说道:“你太厉害了……” 还未说完,南宫翎捂上了阿棉的嘴,无奈的说道:“嘘,快些准备,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再磨叽一会儿,天就亮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阿棉听见这话,也不再墨迹了,两人迅速装扮好,偷偷潜入村长的家中。 现在已是半夜,村长正在床上呼呼大睡着,南宫翎和阿棉轻手轻脚的走进村长家中,看见了睡着的村长,两人对视一笑,南宫翎作出一副恶鬼的模样拍了拍村长的脸,村长睁开眼就看见南宫翎扮演的恶鬼,吓得村长手中不自觉的飞出毒针。 南宫翎轻轻一低头,就将村长发出的毒针全部躲过,南宫翎心想:哼,雕虫小技而已。 村长露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南宫翎,上去就要动手,眼眸中充满了血丝,一道道毒针从村长的指缝中飞出,南宫翎的嘴角微微上扬,身体灵巧的一一躲了过去,躲在一旁的阿棉看着南宫翎,眼睛都瞪圆了。 南宫翎这次不会再给村长出毒针的机会了,南宫翎以掩耳不及顺雷之势擒住了村长,南宫翎将村长绑起来,扔到柴房去了。 阿棉担心道:“村长诡计多端,你不怕他挣开绳子,找你寻仇?” 南宫翎躺在床上,心想:呵,我绑他的方式,他绝对不会挣脱开,不然我这数年的现代顶级特工可是白当了,回炉重造得了。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说:“不妨事,他跑了就跑了,我能抓的了他一次,便能抓的了他第二次。” 阿棉见南宫翎这么说了,自己也没在说什么,睡觉去了。 村长确实不会甘心,可他挣脱不了绳子,反而越来越紧,渐渐的,村长放弃了挣扎,眼中充满了恨意。 次日一早,村民们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阿棉召集了全村的男女老少,将这个村长的罪行一一公之于众,证据确凿,村民们看村长的眼神都变了。 村长听着议论声和村民们嫌弃的表情,村长只得说道:“其实阿绵是我的女儿,因为阿棉的母亲与外乡的男人有染,所以我不想让阿棉过得好,我一看见阿棉就会想起她的母亲背着我偷人啊。”说着,还掉出了几滴眼泪,眼底深处却划过一丝阴险。 村长心里想到:反正我现在已然是身败名裂了,那就拉个垫背的,黄泉路上也不孤单。想着嘴角慢慢勾起。 村民们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议论纷纷,有人说是村长瞎说的,有人则深信不疑,到底是村庄,思想老旧,南宫翎在一旁听着,心里冷笑。 这样的人什么谎扯不出口? 阿棉听着村长狡辩的话,愤怒至极,指着村长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娘亲根本不是那种女人,根本也没有机会接触外人,你别胡搅蛮缠,我娘在世的时候什么样子你最清楚,你如此恩将仇报,你也不怕遭报应。” 村长见阿棉如此说,心里想到阿棉的娘,表现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阿棉喊道:“阿棉,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我,实在是我被仇恨蒙了心了,大家不要怪阿棉,都是我咎由自取罢了,阿棉的娘是个好女人是我对不起她,我会以死谢罪,下去陪她,向她赔罪。”说完,村长便咬舌自尽了。 事已至此,有些村民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你把我们村搞得鸡犬不宁,我们不欢迎你。” 南宫翎终于忍不住了,想上前和他们理论,阿棉神色平淡的拦住了南宫翎,安静的说道:“没事,我也不想再回来了,刚好他们也不接纳我,我打算和钟云平离开这里,去云游四海,我带着他看看这美好河山。” 南宫翎听见这话,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表示尊重阿棉的意愿。 次日,阿棉便和钟云平走了,没有等南宫翎起床,南宫翎醒了后,看见门外的两个字勿念,便知阿棉已经走了,南宫翎心里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总归是要分离的,后会有期。 南宫翎和秦奉之接着赶路,一天天过去,南宫翎身上的伤也逐渐恢复,一日好似一日。 一日,几人在赶路过程中,南宫翎提议道:“赶路着实无趣,不如冕轩与我赛马,如果我赢了,冕轩答应我一个条件。 冕轩应战,说道:“那如果是我赢了你呢?” 南宫翎笑着说道:“冕轩你好大的口气,那好,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一个条件怎么样?” “一言为定。”冕轩爽朗的声音传来。“好。”随着南宫翎话音一落,两人骑着马飞奔而去,秦奉之看着两道身影从身边飘过,手不自觉的捏紧缰绳。 秦奉之翻身下马,见南宫翎的香囊落在了地上,刚想捡起来,眼眸中闪过刚才两人赛马的场景,秦奉之冷笑一声,心中更是醋意大发,没有管那个香囊,反而踩了一脚,便自顾自的再次骑上马,飞奔离去。 第153章 官商勾结 “前面好像有一个小镇子,我们正好去休整几日。”秦奉之提议道。 秦殷同意了这个提议“也好,这两天舟车劳顿,我骨头要散架了。” 南宫翎向来话少,只微微像秦奉之点点头,秦奉之也早已习惯了南宫翎的清冷,若是有一天南宫翎突然话多起来,恐怕秦奉之才会吃惊。 一行人便慢悠悠的走进了镇子,这小镇的街市很热闹,人来人往的,几人也都下来走走,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小玩意儿。 南宫翎走到一个小摊处,拿起一个叶子吊坠,碧绿的叶子上纹理都雕刻的清晰可见。 南宫翎看着便觉得喜欢,刚开口想买下来:“老板,这个怎么卖?” “诶呦,这位小姐您的眼力可真不错,这块玉品质是我这小摊子里最好的,我敢这么说,就这一条街您绝对找不到比这更好的玉了,这玉也就二两银子,对于您肯定算不上大钱了。”这老板看着南宫翎的穿着拍着马屁说道。 南宫翎正预备伸手掏钱,就听到了秦奉之的声音传过来:“一个成色一般的叶子,你看这玉粗糙的,形状也不好,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饰品啊!” “我便觉得这玉成色不错罢了,又没说我要买。”说罢南宫翎便放下手里的玉,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 老板看着坏了自己生意的秦奉之,喊道:“这位爷,我这玉的成色和形状都是顶顶的了,你也不能诚心给我这小摊找不痛快啊,是不?” 秦奉之拿起那吊坠,看了看,拿出几两银子,甩给了掌柜:“不用找了。”说完便跟着南宫翎的方向走去了。 那小摊的老板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银子立刻抓起来放进怀里,心里还纳闷的想,真奇怪,这一天碰到两个奇怪的人。不过有了银子的他过一会儿便喜笑颜开了。 秦奉之才不会理会那小摊主想什么,他看着手里的吊坠,将它放在胸口处,以免丢失,还想着:可不能让南宫翎看见,否则又该讽刺他了。 南宫翎看到旁边有一家客栈,便走了进去,这一行人便也跟着进去了。 “就这家客栈,看着干净,也没太多人。”南宫翎环视一周后说道。秦殷和秦奉之自是没有意见,南宫翎便喊道:“掌柜,来三间上好的客房。” 那掌柜的看着这几个人的装扮,便知道是有钱的主儿,就说道:“好嘞!客官,一共是六百两银子您看谁支付一下?” “这平常客栈就算是再好的房间也没有两百两一个晚上的!”南宫翎皱着眉头说道。她虽然不是缺钱的人,可这也未免太过离谱了一点儿。 那掌柜的一看便说道:“这就是我们家的价钱,嫌贵您可以出门左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房间凭什么两百两一晚。你这还有王法和规矩吗?”南宫翎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掌柜的一听这话,便喊道:“跟我谈规矩,在这儿我就是规矩,爱住不住!”说完便甩了甩袖子离开了。 旁边有一位吃饭的本地人说道:“姑娘,你还是别跟这家过不去了,你一个小姑娘,别惹事才好啊。” “哦?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什么缘故吗?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客栈吗,如此坐地起价难道官府就不管管吗?”南宫翎问道。 只看那人苦笑着说:“官府?这间客栈之所以敢如此坐地起价就是因为背后有官府啊!我看您衣着华丽,谈吐不凡,这二百两银子对您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就当破财消灾,若是让那掌柜记恨上了,就不好了。” “原来如此,多谢这位仁兄告知。”南宫翎回复道。边走还边想着,姑且先交了钱,回头才暗中查访,这官府与当地的商人勾结,可不是一个小事情。这几年官府严禁贪污勾结,竟还有人敢顶风作案。 南宫翎走到柜台处,冷清的说道:“六百两银票,三间客房。” 那老板本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刚才被南宫翎刚才一顿问,早就不爽了,开口道:“这位客官,不好意思,本店涨价了,一间客房三百两银子了,不知道您还定不定呢?” 南宫翎看着这掌柜涨价时得意的嘴脸,心底微怒,可这附近只有这一家条件较好的客栈,皇帝在此自然不好怠慢,便又拿出了三张一百两的银票,那掌柜喜滋滋的收了钱,叫店小二将房门钥匙给南宫翎。 秦殷等了许久才看到南宫翎走来,便问道:“是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耽误这样久?” 南宫翎面色明显有些不快道:“这家客栈的房间价格虚高,我询问一下才得知原来这家客栈与官府有所牵连,便想着先住下来在慢慢调查这件事,没想到那老板临时加价,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要不然我亮明身份,看那官府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秦殷一听完南宫翎的话便拍桌而且,惊动了许多人,纷纷看过来。 秦奉之赶紧将秦殷按在椅子上,皱着眉头说道:“冷静些,怎么还如此小孩子心性。” “若是亮明身份,一是我们没有证据,只是道听途说,那官府必定不会承认,还会打草惊蛇。”南宫翎分析道。 秦殷着急的说:“那怎么办呢?” “你先安安静静听她说完再问不迟。”秦奉之对着小皇帝说道。 南宫翎顿了顿,开口说道:“这二嘛,皇上还小,万一将皇上出宫的消息传出去,想必会有大量人马来刺杀我们,我们此行就必须要回去了,我们出宫的目的就失效了。” “那现在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小皇帝抬眼看着南宫翎问道。 南宫翎笑笑说:“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现在此处住下,先休息一晚,都已疲倦了,明日再制定新的计划,偷偷访查这官府还与哪些地方有着关联。”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秦殷沮丧的说道,秦奉之看到小皇帝沮丧的样子,想安慰他,拍拍他的肩膀,但想到如今他的身份,便又放下了手。 第154章 遇兄妹 南宫翎转身走到那位客人旁假装不满道:“这家客栈就算与官府有所关联,也不该如此猖狂,真是太过分了!”实际南宫翎只是为了探听一下消息虚实。 “嘘,这位姑娘真是口无遮拦,这官府可不是好惹的,就你刚才那句话若是让官府的人知道了,恐怕就要抓你下大狱了!”那客人恨不得立刻捂住南宫翎的嘴。 随后那客人又小声的说道:“这掌柜可不是个正人君子,仗着官府里的势力欺负了多少咱们当地的百姓,之前镇上的闺女被他糟蹋了,那姑娘的家人说是要打官司,可最后都被当官的撵了出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真是仗势欺人!”南宫翎生气的说着。 那客人也回复说:“是呢,可也没有人敢在去告官了,毕竟这可是几辈子的产业,就这样被自己砸在手里,也对不起祖宗啊!” 正说着,进来一对年轻男女,那男子穿着一身深蓝色长袍,用白玉腰带点缀着衣服,他的气度不与秦奉之相同,更添了几分稳重。 那女子戴着面纱,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个美人儿,圆圆的杏仁眼,笑起来可爱,一身粉色的裙子用丝巾裹住,包裹出女子的姣好身材。 这一对男女进来,立刻吸引了大堂里所有客人的眼光,当然这也包括掌柜。 饶云儿察觉到周围的眼神,立刻皱起了眉头,漂亮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的情绪。 那客栈掌柜立刻迎了上去,那脸上的肉一笑更堆在了一起,还色眯眯的盯着饶云儿看个不停,饶言挺身挡在了饶云儿面前,隔断了那掌柜的视线。 那掌柜的竟不识好歹的饶过去,笑着问:“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饶云儿立刻掏出别再腰间的小刀抵在掌柜的脖子处,说道:“再敢用你那恶心的眼珠子朝着我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女侠,女侠饶命啊,这刀可不是好玩的,你可千万不要手抖啊!”那掌柜的立刻吓的六神无主,颤抖着声音哀求道。 南宫翎看着掌柜的样子,低声说了句:“没出息!” “以后你少拿你那眼珠子看我,小心姑奶奶一个不小心结果了你!”饶云儿一边装作恶狠狠的说道,漂亮的眼睛加上甜美的声音只让人觉得她很可爱。 只有掌柜的被饶云儿吓得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饶云儿刚将手里的刀放下,就听到那掌柜大喊道:“来人,快给我将她绑了,敢拿刀指着我,我就告诉你什么叫后悔!” 饶言立刻将饶云儿护在身后,说道:“好好在我后面待着,不要乱动。” “哥,你小心自己就好了。”饶云儿的头探了出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南宫韵看到这一幕,笑着起了身,这样想着,便对秦奉之说道::“奉之,你去救救那个女子,看这情形怕是打不过。” 秦奉之听到南宫韵的话皱了一下眉,眼底闪过一丝严厉,沉声说:“我想我跟南宫小姐还没有熟到可以唤我姓名的地步。” 南宫韵看着秦奉之走远的身影,手里死死的绞着帕子,她是南宫家的嫡女,尊贵异常,你为什么只看得见南宫翎那个贱人!迟早有一天她会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南宫翎却只看到南宫韵跟秦奉之说了什么,秦奉之便离开了,眼眸微微低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南宫韵看着南宫翎低着头,就知道她误会了,嘴角漏出一抹得意的笑:没想到此行还真有意外的收获。 眼看众人四散,客栈大堂内双方的斗争一触即发。 秦奉之随后便走上前去,站在人群中央,阻止了这一场打斗。“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让自己后悔!”他目光沉冷,语气里带着胁迫。 掌柜的气焰嚣张道:“还后悔?!老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后悔!” “她竟然害我丢了这么大的脸,就该想到结果,来人给我上!”那掌柜依旧不肯放手,语气凶厉。 秦奉之面上一片冷酷,动了动手里的佩剑:“你大可试试……”刀锋凛冽的寒光乍现。 有刀?!见刀上刻的印记也是官府的印记,掌柜的顿时蔫了。 “都是误会,都是误会!”秦奉之高声的说着。 随后,秦奉之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便潇洒的转身离开了。 饶言儿看着这掌柜的变脸速度,有些好奇,这个男子跟那个掌柜的说了什么?他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我了? 那掌柜的一看到柜台上的银锭,便立刻将银子收了起来,喜笑颜开的样子让人看了不禁摇头。 那待着面纱的饶云儿看到穿着白色云锦,浑身透着温润如玉的秦奉之,立刻化身迷妹,朝着秦奉之说道:“多谢这位大哥出手相助。”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忍徒增伤亡罢了,姑娘客气。”秦奉之敷衍的应付着,想立刻回去。 饶云儿见面前这位男子浑身的气质真是当的起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怎么办,这么帅气还优秀的男子。 她随后便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也好让我们兄妹二人知道自己恩人的名讳。” “都说了,举手之劳,我可担不起恩人这两个字眼,不过是看不惯罢了。”秦奉之说道。 饶云儿看着秦奉之,追问:“那秦公子家住何方?这样日后我们也好登门拜谢今日之恩。” “秦某云游天下,漂泊江湖。”秦奉之皱着眉头说道。 饶言看着秦奉之敷衍的样子,便转头对饶言儿说道:“言儿,不要任性!”随后又对秦奉之说道:“真是抱歉,家妹从小就无拘无束惯了,没有什么规矩,还望秦公子不要生气。” 秦奉之本来还有些烦躁,一听这话,便也都散了。 “无碍。”秦奉之连忙回道。 饶言又说:“还没来得及介绍我们兄妹,我叫饶言,这位是我的妹妹饶云儿。我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这时候把秦奉之才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饶言。 第155章 误会 “同胞兄妹,怪不得二位长的如此相像,以为是两位长的像罢了,原来如此。”秦奉之说着。 饶云儿此刻古灵精怪道:“看着我像是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我哥老成的很,都像二十五六的了!”他肯定以为他们不是孪生。 饶言看着自己妹妹的样子,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秦奉之说:“旁人确实说我略微年长些,妹妹又是如此年轻,所以公子想不到我们是双胞胎也是常情。” “秦公子家里可有婚配了?”饶云儿着急的问道,若是没有婚配,她倒是很合意。 “云儿,不得无礼!”饶言皱着眉说。 秦奉之则没有理会饶言而是淡然的回答说道:“已有心仪之人,我与她感情甚好。”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南宫翎,她刚刚又回来了。 远处的南宫翎听到秦奉之这话只当是说他与南宫韵,只觉得心口处泛酸的疼痛,却强撑着自己没事的样子。 南宫翎只顾着低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看到秦奉之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的是她。 另一边南宫韵也听到了秦奉之的话,甜蜜一笑,以为他说心仪的人是自己,得意的看着南宫翎,心底一片得意。 南宫翎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乡下人,土包子,永远只配让她踩在脚底,奉之她也永远抢不走,她会做到也会成为秦奉之身边站着的唯一女人。 这么想着,南宫韵缓慢的起身,走到秦奉之身旁温柔的说道:“公子!这两位就是刚才救下的朋友。” 秦奉之一直看着南宫翎的方向,见自己说完这句话后,她竟没有任何表示,正自顾自的喝了口水便要起身上楼,身边不知怎的又来了这个南宫韵。 秦奉之皱着眉头,却什么也没说,他想看看如此南宫翎会不会吃醋着急。 “你是谁?”饶云儿一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她很装,很不喜欢与她在一块儿。 南宫韵心底不忿,真是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野丫头,这么没有礼貌,不过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说道:“我叫南宫韵,两位是要与我们一起同行吗?。” 这话很有歧义,能决定是否同行让人误以为南宫韵是秦奉之心仪的女人,饶云儿就是其中之一,她好奇的歪着头想到,刚才秦公子说这话的时候不是看的那个漂亮姐姐吗?怎么走出来的是这个假模假样的丑女人。 饶言此时没等饶云儿接话,就回答说:“多谢南宫姑娘好意,只是我与妹妹可以去别处找客栈,不好在多加打扰。” 说着还拿出几锭银子给秦奉之,还说:“多谢秦公子,但既然秦公子救了我们,我们给不好让秦公子破费,这几锭银子我和妹妹还是出的起的。” “几锭银子而已,不足挂齿。”秦奉之想要拒绝便听到饶言说道:“江湖之上从来不占旁人分毫的便宜,公子还是拿着,否则就是看不起在下了。”秦奉之听到这话才收下。 “银子都给了,就住下!”一句清冷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南宫翎说的。 秦奉之看到南宫翎来了,目光未曾从她身上移走,心里想着不知道她刚才听到他说的话了吗?她有没有什么想法和感受,南宫韵走到我身边他没拒绝,是没听见,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丝毫不在意了? 想到这里秦奉之的脸色瞬间便的不好看了,心底起了一丝烦躁。 南宫韵察觉到秦奉之周身气压的变化,竟以为是南宫翎让秦奉之不悦了,嘴角上的笑容又加大了几分。 而这一边饶言看着饶云儿,像是在询问饶云儿的意见,饶云儿点点头自是一百个愿意的。 饶云儿看向一旁走来的南宫翎,见她身穿水蓝色长裙,上面绣着荷花和荷叶,随着南宫翎的走动,更显得逼真,头发用一根丝带高高竖起,给人清冷孤寂之感。 走近后,南宫翎的脸上细腻的连毛孔都没有,一对远山眉,一双迷人的丹凤眼。每一处都透着冷艳。 南宫翎一来便看到这个笑的活泼可爱的饶言儿,不由的也笑了笑,这一笑让饶云儿神魂颠倒,直拉着南宫翎叫着:“神仙姐姐。” “云儿,不要再胡闹了!”饶言绷着脸大声说道,这让饶云儿立刻安静下来,委屈的瘪了瘪嘴,大哥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 随后饶言又像南宫翎表示歉意道:“云儿实在太不像话了,姑娘不要理会她,给我宠的颇不知礼数了。”这话虽然是责怪,但语气里却满是宠溺。 南宫翎则不在意的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可这一切都被秦奉之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冒出一些火气。 “妹妹从小就喜欢拉着长的漂亮人,还望姑娘不要嫌弃。”饶言对着南宫翎说。 南宫翎倒是很喜欢这个像个太阳似的小姑娘,不在意的回答说:“令妹如此可爱活泼怎么会让人嫌弃呢!我倒是很喜欢令妹的性格,开开心心的,让人看着就高兴。” 饶言倒是没反驳,回道:“这倒是呢,家里也正是有了妹妹才热闹非常,家父家母也都十分疼爱言儿。” 饶云儿听着还有些脸红,连忙想错开这个话题。 “神仙姐姐,你叫什么啊?”饶云儿眨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南宫翎回答道:“南宫翎。” “南宫翎,是个配得上姐姐的名字。”饶云儿说完还狠狠的点了点头。 “神仙姐姐,你的声音好好听啊!”饶言儿发自内心的称赞道。 南宫翎看着热情的饶言儿有些脸红的道:“谢谢。” 饶云儿则不在乎说道:“姐姐不要害羞,我是发自内心的,姐姐的气质也很好,清清冷冷的,却格外令人舒服。” “我一向如此。我倒是想如你一般,开朗活泼些。”南宫翎回答道。自己从前世就是习惯孤身一人,早已经习惯了自己清冷的样子,别人看着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却不想还有这么一个小姑娘,竟然喜欢自己身上的气质,倒是稀奇的很。 第156章 饶云儿的亲近 小丫头一身淡青色长裙,挽了两个可爱的发髻,小辫垂落在身前,一双水灵灵的杏眼,看着南宫翎的时候似乎发着光。 “像我?”饶云儿歪了歪头,忽而扬嘴一笑,脸颊旁陷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来,她一把挽住南宫翎的手腕,“那太好了,我喜欢你你喜欢我,我们多亲近亲近就像了。” 她是一点都不怕生,拉着南宫翎的手,就不松开了。 南宫翎看了她一眼,嘴角抽了抽,“有这种说法吗?” “那当然。”饶云儿煞有其事。 这场事不过是一个闹剧,饶云儿很喜欢南宫翎,就连吃饭的时候也硬是要和南宫翎挤在一起。 这么一挤,就坐在了秦奉之和南宫翎的中间,硬生生的将两个人隔开来了。 本应该和南宫翎坐一起的秦奉之脸一黑,目光冷幽幽的看向饶云儿。 饶云儿神经大条,自是没有注意一旁气压极沉的秦奉之。 饶言倒是注意到了,他瞪了一眼饶云儿,有些无奈,“云儿,不得无理。” 饶云儿听到大哥的声音,冲他吐了吐舌头,“我怎么了嘛,我喜欢和翎姐姐坐一起。” 南宫翎看了一眼秦奉之,又看了一眼吃饭也搂着她手臂,粘着她不肯放手的饶云儿。 少女面容稚嫩,眼神清澈,偶尔有些小俏皮,倒引得南宫翎不禁一笑,她说道,“没事,坐哪里吃都一样。” 饭菜全齐,也不知道这一行人是什么身份,饶言注意到,这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少年位居上座,而这几个人里面,都似有若无的对这少年有些敬意。 饶言的视线落在秦殷的身上,却见秦殷也在看他,秦殷冲他微微一笑,好看的凤眸微弯,同寻常这个年纪的少年没有什么两样。 饶言挪开视线,暗自摇摇头,淡笑,看来还是他的错觉了。 整个餐桌上,饶云儿粘着南宫翎,秦奉之坐在南宫翎的旁边,南宫韵坐在秦奉之旁边,冕轩为了确保秦殷的安全,同秦殷坐在一起。 整个餐桌呈圆桌型,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美味的佳肴,虽不及皇宫御厨,但也别有一番滋味。 就在这时,南宫韵一双玉筷夹着晶莹的鱼肉,放在了秦奉之的碗里。 对上众人的视线,她眸光流转,眼波流动,似是含着情意,唇角带笑,如胶似漆,“秦公子伤刚刚好,鱼肉营养,正好可以补身体。” 几个人没有刻意隐瞒身份,但也不想提早暴露自己的身份照耀,南宫韵便将那句秦将军改成了秦公子。 秦奉之皱了皱眉头,神情冷淡,“多谢南宫小姐。” 嘴里说着谢意,可手里的筷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动那块鱼肉,南宫韵看着,轻咬了下唇瓣,放在桌下的手紧了紧。 秦奉之根本不在意南宫韵是否会难看,望着餐桌上的一盘虾,下意识就将虾夹了过来,慢条斯理的剥好,再放进南宫翎的碗里。 做这一切的时候,行云流水,丝毫没有感觉到不对劲,等对上南宫翎诧异狐疑的视线,他这才反应过来。 他顿了一下,眼眸闪了闪,状似若无其事的拿起一旁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这虾性凉,我不喜欢。” 南宫翎:“……” 桌上气氛诡异,南宫韵视线紧紧的盯着那盘剥好的龙虾,眼中的嫉妒与怨恨差点没有藏住,衣摆被她藏在下面的手差点揉皱。 饶云儿眼瞳瞪大,视线在秦奉之三人身上来回转悠,那双略棕的眼瞳泛着光芒。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关系。 饶云儿看了一眼那边脸上的笑差点没挂住的南宫韵,身形往秦奉之那边挪远了一点,凑到南宫翎耳畔低语,“那个哥哥是不是喜欢你啊。” 在场的各位都是内力深厚的人,饶云儿这么点声音,当然给听到了。 秦奉之眉梢颤了颤,视线落在南宫翎的身上。 南宫翎看了一眼秦奉之,眼眸轻轻一弯,握起筷子,夹了一块龙虾肉放到饶云儿碗里,声音不轻不淡,“别多想,秦公子只是比较照顾女子而已,温柔体贴的很,对所有人都是如此。” 她这话带着嘲意,听的秦奉之脸一黑。 饶云儿不知道两人之间的事,视线来回在秦奉之和南宫翎身上打转,直觉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但刚刚和南宫翎认识,她也不好意思多问,单纯的哦了一声,就开始埋头吃饭了。 有了南宫韵这一夹菜的事,餐桌上寂静了下来,仅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饶言注意到,这些人都有极高的修养,吃饭静默无声,这样的压力下,让一向性格外放不拘礼数的饶云儿十分不舒服。 她虽然也有这修养,但却喜欢大口吃东西,眼下这气氛尴尬,她只觉得压抑,于是飞快的吃完便站起身来,道:“各位哥哥姐姐,我吃完了,先出去逛逛了。” 她这一声打破了沉寂,南宫翎抬眸看向她,她正好也不想在这呆了,于是放下筷子,说道,“我也吃完了,和你一起去逛逛。” 饶云儿自然乐的开心,立马拉着南宫翎出去。 桌上少了南宫翎,秦奉之自然也不想在这多待,和秦殷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南宫韵还因为刚才的事尴尬,眼下只想尽快离开,于是和秦殷道了一声,便和自己的婢女离去,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桌上就剩下饶言秦殷和冕轩三人,饶言也看出了那三人之间的关系,以为是自家妹妹性格太过随意,引得桌上几人不适,略带歉意的出声,“实在是不好意思,家妹自小被家里人宠惯了。” 秦殷和冕轩两人早习以为常,秦殷更是不慌不忙的夹着桌上的菜,举止优雅异常,听到饶言的话,他淡淡一笑,那张稚气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这同你们无关,莫要在意,他们的性子就是这般。” 一旁冕轩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饶兄习惯就好,随他们去,我们吃。” 冕轩还没吃饱,说完这句话就埋头吃了起来。 第157章 送吊坠 饶言嘴角抽了抽,心里只觉得这两人的性格也不一般。 他倒是看出来了,这里面秦殷的身份在几人之上,而那个秦奉之气势强大,高深莫测,看着好像是对秦殷比较尊敬的,但其实,很多时候秦殷都比较听从秦奉之的意见。 饶言倒是有些好奇这一行人的身份,却没有敢把几人的身份往高了想,只以为是哪个大家族出来的公子小姐。 晚饭过后,已经到了傍晚,天空一片红霞,照映在整个地面都是暖黄色调,大街上来来往往也只有一两个人。 “翎姐姐,方才在饭桌上,我见那个姓秦的大哥哥对你极为关照,你们是什么关系呀?”一路上,饶云儿挽着南宫翎的胳膊,眨巴着水灵的眼睛,好奇的看向南宫翎。 这话问的南宫翎倒不知道怎么说,她垂眸思索片刻,道,“我同那位秦哥哥,是近邻,我是他表妹。” “真的吗?”饶云儿眼睛一亮。 南宫翎挪开眼睛,不去看饶云儿,“这是自然。” 她现在还不想到处宣传她和秦奉之的关系。 再说现在两人的关系比较僵,她不知道秦奉之对她是什么态度,也懒得同饶云儿讲一遍她们的事,便随口想了个理由想打发过去。 谁知饶云儿当了真,她开心的冲到南宫翎前面去,背过身子来,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太好了,秦哥哥容貌宛若天人,气势如虹,我瞧着就喜欢,翎姐姐,你是秦哥哥的妹妹,可要帮帮我呀。” 南宫翎:“……” 南宫翎没想到这一茬,愣了一下,“你喜欢秦奉之?” “对呀,他那么俊美无双,很少有女子不喜欢。”饶云儿点点头,转头回看南宫翎,身前的小辫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娇俏可爱,“到时候,我要是成了你的嫂子,我们以后还能常常一起玩儿。” 南宫翎看她眼神清澈,一想到秦奉之,她脸上就露出痴汉的模样来。 南宫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一时之间没有回话。 饶云儿也是个黏人的,粘着南宫翎一直问,满最后南宫翎被缠的没有办法了,这才答应。 和饶云了逛了许久,直到这丫头逛累了,南宫翎和饶云儿这才回客栈。 南宫翎没有睡意,在客栈里逛了起来,独自一人翻上了客栈的屋檐上,一个人躺在屋檐上面,衣裙翻飞,她双手枕在自己的脑后,抬眸看向空中的圆月,出神。 白天的事回旋在脑海中,她眼眸压了压,唇角的笑意淡去,先是有个沈双双,南宫韵,后面又来个饶云儿,偏偏这该死的男人招惹了她,就失忆了,一想到这,南宫翎就来气。 她不由得磨了磨牙,咬牙切齿,“真是个招蜂引蝶的混蛋!” “你骂谁混蛋。” 话音刚一落,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南宫翎眼前一黑,视线中顿时倒映着一张俊脸。 南宫翎心下一惊,身下一个没坚持住,不受控制的往下滑。 秦奉之见她反应这么大,快要掉下去了,连忙伸手拉住南宫翎,手下仅轻轻一个用力,月光之下,白裙衣带飘飞,划出一道绝美的弧线。 南宫翎惊呼一声,整个人就落入了一道温热的怀抱,那双手稳而有力的搂着她的细腰,南宫翎微微抬头,月光洒落,墨发飘扬,映着月辉。 从南宫翎这个角度看过去,看见他优美流畅的下颌线,再往下是性感的喉结,一双狭长好看的凤眸此时正眸光幽深的望着她。 南宫翎心下一颤,慌忙的挪开自己的视线,顿时感觉有些窘迫。 秦奉之轻笑一声,脚尖轻点,身上墨袍翻飞,搂着南宫翎,轻轻一飘,就落在了客栈的阁楼里。 他放下南宫翎,嘴里调笑,“怎么,见到我这么想不开?” 脚下落地,南宫翎瞪了他一眼,心中还生着他的气,越过他就要离开。 刚离开一步,手腕就被人攥住,南宫翎回头,就看到秦奉之神情认真的看着她,“我们谈谈。” 南宫翎心尖颤了颤,脚下停顿,转过头来重新看向秦奉之。 秦奉之见她停住,这才松开了攥住她的手,他转身看向阁楼外的圆月,“听亦倾他们说,我们以前的关系非常好,能和我讲讲吗?” 南宫翎神情诧异,没想到秦奉之现在居然会问这个。 她顿了顿,道,“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还会在乎这个吗?” 她说着,脸上还有些嘲意。 南宫翎脸上的表情让秦奉之有些慌乱,目光认真的看向南宫翎,“阿翎,以前是我对你有些误解……”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南宫翎打断了,她现在根本不想和秦奉之说这个,“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回去睡觉了。” 她这般冷淡,让秦奉之有些暗伤,他眸光暗了暗,上前一步拉住南宫翎的手,轻声道,“阿翎,先前是我的不对,我对你有误解。” “但最近越和你相处,我越是能感觉到,我对你和别的女子不同。” 南宫翎沉默。 秦奉之见此,又往前了一步,整只手都握住南宫翎的手,他轻轻的将南宫翎搂住,从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条叶子形状的吊坠项链,轻轻给南宫翎戴上。 “这是我方才在街上看到的,我觉得好看,就想买来送给你。” 南宫翎心不受控制的跳了一下,她伸手抚了抚脖颈间的项链,身后男人的气息灼热逼人,温柔的像是要将人陷进去一般。 好一会儿,南宫翎才反应过来,从秦奉之的怀里退出,她转身,眸角划过一丝笑意,“你的礼物,我收下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她转身就离去,并没有朝秦奉之表明自己的态度,秦奉之见她离去的这么干脆利落,愣了一下。 眼前的少女早就不知道去向了,秦奉之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好一个狡猾的丫头。” 虽是这么说的,但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容,南宫翎离开了,也在南宫翎身后一起走了。 第158章 闹事 夜已深,整个客栈内寂静无声。 南宫翎进厢房的时候发出了一些动静,惊醒了正在睡觉的南宫韵。 两人是一间厢房两个床,南宫韵看见南宫翎满脸带笑的回来,今天因为晚饭夹菜的事本就心情郁闷,现在看到南宫翎这副得意的样子,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三妹,你怎么这么晚回来,动静这么大,吵醒我了。” 南宫翎的动静不算大,南宫韵本就没有睡太深,现在被南宫翎这一吵,自然就醒了。 南宫翎心情好,此时正见南宫韵,唇角勾了勾,转过身来看向她,后背懒懒的靠着桌脚,双腿交叠,“大姐,你这是哪来的气,我回来的时候,蜡烛还没熄呢。” 南宫韵冷笑,“蜡烛没熄,这不在等三妹你吗。” “大姐,不要再装了。”南宫翎不介意当着她的面揭穿她的面具,“在宫中,叫人下毒诬陷我的,是你。” 南宫韵脸色轻微的变了变,倒没有想到,竟然被南宫翎发现了。 “我没有揭穿你,不代表我不知道。”南宫翎神情冷淡,轻描淡写的看着南宫韵。 “那又怎么样,你说出去,谁会信?”南宫韵干脆也不装了,看向南宫翎的眼神厌恶至极,“也不知道你何德何能,一个从乡下出来的野丫头,还妄想得到王爷的喜欢。” 见她不装了,南宫翎挑了挑眉稍,轻轻一笑,“穷乡僻野出来的丫头,不也招大姐嫉妒么?” 说完,她便不再看南宫韵,转身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 南宫韵被她说的一噎,正准备说些什么时候,却看见南宫翎脖颈间的吊坠,她瞳孔缩了缩,这吊坠是她亲眼看着秦奉之买的,竟然在她脖子上! 烛火熄灭,南宫韵的神情在黑暗中变幻莫测,看来秦奉之就算失忆了,也还是被南宫翎这个贱丫头给勾住了。 南宫翎没南宫韵那么多心思,她在床上辗转发侧,脑海中回想起秦奉之在阁楼说的一字一句。 摸着脖子间的吊坠,南宫翎脑海中一片混乱。 一夜无眠。 第二天,南宫翎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和南宫翎一样,秦奉之也有些憔悴,显然也是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 一大早上,除了两个人神情憔悴,其他几个人都精神饱满,衣装得体。 秦殷视线好奇的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看向秦奉之,“皇兄,你是带着南宫翎晚上一起去做贼了吗?” 秦奉之:“……” 他视线看了一眼同样憔悴的南宫翎,唇瓣抿了抿,淡声道,“晚上没睡好。” “你也是吗?”秦殷看向南宫翎。 对上秦殷和冕轩探究的视线,南宫翎摸了摸鼻子,不作声。 两人之间有些端倪,秦殷眯了眯眼眸。 这时候,南宫韵也悠悠的出来了,她的面容难掩憔悴,胭脂水粉也难掩盖。 “你昨天晚上也做贼了吗?”秦殷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南宫韵,看来这三人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 南宫韵愣了下,而后勉强的笑了笑,出声道,“韵儿只是没有睡好。” 南宫翎听到这话,笑了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起了早饭。 过了不久,饶云儿和饶言也一起出来了,小丫头一看到南宫翎就眼睛一亮,丝毫不顾忌的在南宫翎的对面坐下,伸手就拿了个小笼包往嘴里塞。 “唔,好吃。”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笑眯眯的看向南宫翎,“翎姐姐早啊。” “你倒是不客气。”南宫翎被饶云儿吓了一跳,看清楚是她,这才不由失笑。 “嘿嘿,我知道翎姐姐不会介意的。”饶云儿眼眸弯了弯,好不容易才将嘴里的包子吞了下去。 后面饶言有些无奈的走了过来,他今天一袭青衫长袍,一副翩翩公子,温柔儒雅,礼貌性的冲秦奉之等人打了个招呼,“打扰了。” 几人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吸引了南宫翎等人的注意。 南宫翎过去一看,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约莫五六十岁的男人提着一把菜刀冲进来,嘴里破口大骂,叫客栈老板出来。 这一动静引得全客栈的人全来观看,店里的所有小二吓得不敢过去。 下面闹哄哄的,直到客栈老板带着几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出来,将那人制服后,压去了衙门,闹剧才渐渐压下去。 南宫翎好奇,随手拉了一个人询问,那人也是爱八卦的性子,一下将事情全都说出来了。 原来是这客栈老板贪慕美色,强抢民女,那女子不忍受辱,上吊自杀。 南宫翎皱着眉头,这区区一个客栈老板,竟然有如此嚣张。 衙门开堂。 先前来闹事的老头被押着去了衙门,一瞬间整个衙门外面都围满了人,年满五十,瘦骨嶙峋的老人就这么被押着跪在台下。台上的人穿着一身官服,体态臃肿,一双眯眯小眼睛,嘴角旁边还长了两撇小胡子,看着十分喜感。 “啪嗒!” 县令重的一敲案板,“台下何人?” “回大人的话,小民出生贫苦人家,家中唯有一女,尚有婚配,奈何客栈老板,横行霸道,强抢民女,逼迫小女悬梁自杀,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 失去女儿的老人失声痛哭,泣声涕下,无比绝望。 “可有此事?”县令眯着小眼睛,将视线投向客栈老板。 “一派胡言!”客栈老板当然不承认呢,他冷哼一声,“你女儿自杀,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请你女儿吃顿饭,谁知道你女儿反应如此激烈。” “反倒是这人,扰乱我客栈生意,不知是何居心!” 他这番说辞,颠倒是非黑白,气的老人浑身发抖,要不是此时被人压着,他早就冲上去与人同归于尽了。 “可有此事?”县令看向老人。 “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客栈老板气的直哼哼,“还请大人治他的罪!” 南宫翎在台下看着,眉梢皱起,这客栈老板犯了错事,还如此理直气壮,再看那坐在台上的县令。 第159章 收拾县令 那县令坐在高座之上,神情慵懒,那双手时不时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脸上带着惬意的笑,眼睛半睁不掩的,不仔细看还以为他睡着了。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听了客栈老板的话,立即拍案立罪,“大胆刁民,无故扰乱他人秩序,来人,拖出去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这话一出,外面的群众顿时一阵唏嘘,议论声不断。 这哪里是判案,这明明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助纣为虐! 但这些人虽然觉得审判不公,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他说话。 眼见着那老人就要被拖下去打板子了,南宫翎心下不忍,脚刚准备踏出去,身边就有人拉着她。 “姑娘,瞧着你面生,是从外地来的。”拉住南宫翎的是一个老奶奶,她见南宫翎生的这般标致惊艳,连忙拉住她。 “你有所不知,这县令贪财好色,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妙龄女子,这客栈老板与他一丘之貉。你莫要管这个闲事,小心将自己也搭了进去。” 南宫翎听到这话,心下更是怒气上升,这小小的一个地方县,县令竟然如此仗势欺人。 她朝老奶奶淡淡一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感谢,而后便走上前去。 “慢着!” 她这一道清澈好听的声音,成功的将所有人的视线放在了她的身上。 只见这位忽然出来的少女一身白衣纱裙,腰间系了一个雪白的锦带,肌肤白皙如玉,一双明艳微挑的眼眸,长发披于身后,气质清冷,容貌却极为艳丽脱俗。 好一个绝美的女子!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视线全都看向殿堂中央的少女。 县令看到南宫翎的模样,小眼睛登时瞪大发亮,这小地方何时有过这样美的少女。 县令色眯眯的朝南宫翎上下打量,那如豆子般大小的眼珠子提溜着,表情猥琐至极。 “台下的小娘子所为何事啊。” 南宫翎皱着眉头,眸底划过一丝厌恶,“身为县令,竟然如此轻易就断案,助纣为虐,仗势欺人,你简直不配为官!” 她这一番话下来,听的县令脸一阵黑沉,他气愤的一拍案板,怒声吼道,“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这刁妇以下犯上,给本官抓起来!” 身旁的侍卫出动,呆在外面观看的众人一个个看南宫翎的眼神顿时变得怜惜了起来,可惜了这么好看的一女子。 刚刚拉着南宫翎不让南宫翎上去的老奶奶更是唉声叹气。 “误判断案,强抢民女,仗势欺人,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南宫翎声音洪亮,站在原处,身影坚韧。 “哼!王法!在这里,我就是王法!”县令冷哼一声,阴测测的看着南宫翎,“抓,给本官抓起来!” 这县令要抓南宫翎,自然是为了自己龌龊的心思,南宫翎看着扑过来的侍卫,冷笑一声,脚下清闲,一个闪身就跳到了县令的桌上。 县令一看,大惊失色,整个人的身体都往后倒,一个踉跄狼狈的跌落在了案桌之下。 南宫翎撇了撇嘴,手里还来不及动作,身后的侍卫已经拔剑相向了,几个人的刀拼在一起同时刺向南宫翎。 南宫翎闪身避过,脚尖一扫,只听咣当一声,几个侍卫全都倒下。 藏在案桌下面的县令脸色变得煞白,一边抱着自己的头,一边出声大喊,“来人,来人!保护本官!” 衙门里面的护卫多,剩下的护卫没有想到这看着清冷柔弱的女子竟然还会武功。 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朝着南宫翎攻击过去。 一人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一堆,南宫翎对付了几个,便准备往后跑,谁知,人群中忽然窜出几道身影。 那人拦腰搂住南宫翎,将她往自己身后带去,一面抵挡衙役的攻击。 南宫翎定睛一看,是秦奉之和饶言兄妹。 几个人过来后,南宫翎就轻松多了,场面一片混乱,没过一会儿,整个衙役全都被清理干净。 县令看的浑身发抖,穿着一身官服,指着南宫翎等人的手都在颤抖,“你,你们,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造反了!”县令凄声喊着,奈何没有人睬他。 “你们可知道,本官是什么身份?!” “不就是一个破县令吗。”饶云儿在一旁出声,不屑的看着县令,“你以为你多大官呢,还你就是王法,欺负欺负平民老板姓得了。” 说罢,她一脚踹开身边的衙役,气愤的扬了扬拳头,“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 “你,你!”县令气的胸口上下起伏,差点翻白眼晕了过去。 他恶狠狠地瞥了一眼众人,抛下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整个人就灰溜溜的跑了。 饶云儿看着县令逃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跑那样好像条狗。” 饶言则是走了过来,有些担忧后面的事,“这县令后面站着的是知县,怕是有些麻烦了。” 南宫翎眼神闪了闪,没有搭话。 回去的时候,将这件事说给秦殷听,在听到县令说自己就是王法的时候,秦殷再也忍不住,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青涩稚嫩的俊脸满是怒意,“真是岂有此理!”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这么蛮横。” 看着小皇帝如此气愤,秦奉之眸光微凝,不咸不淡道,“世道如此,官官相护,互相包庇。” “陛下如果只管宫墙之内的,却看不见宫墙外的,永远不能让百姓臣服。” 说话间,他身上自有一股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势。 秦殷听到秦奉之的话,微微垂头,秦殷毕竟稚嫩,许多事情他现在看,还看不出事情的本质。 不管秦殷装的多老成,但毕竟是少年,经历的事情少,阅历自然不足秦奉之丰富。 这件事倒是让秦殷记忆深刻。 早上的风波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中午,经历过那件麻烦事,众人的肚子都饿了。 尤其是饶云儿,还没到饭点就开始喊饿,好不容易撑到了午饭,南宫翎却越吃越觉得不对劲。 只觉得嘴里的食物怪怪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倒了…… 第160章 中药 南宫翎轻轻晃了晃头,只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天旋地转,身体没有任何支撑力的倒在地上。 意识消失殆尽之前,她迷糊的视线中看到一双布鞋,接下着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中。 南宫翎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间客栈的老板,南宫翎这一行人气质非凡,风姿绰约,一个个宛如人中龙凤,在这小地方,十分招人眼球。 几人大闹衙门的时候,客栈老板就认出了南宫翎,并且趁乱逃了回来,现在又看几人竟然还敢在他的地盘吃饭,计从心来,便在几人的饭菜中下了药。 这药无色无味,再加之身边又有冕轩他们在,南宫翎不设防,中了药。 望着地上这几个容貌清丽绝美的女人,客栈老板馋的口水都要流了出来,他奸笑的搓了搓手,叫来自己的手下。 “将这几个美人给我关起来,剩下那几个男的,给我送县令那去。” 这几人得罪了县令,客栈老板将他们给县令送过去,得了美人,又卖了一波乖。 手下得了客栈老板的令,将南宫翎和南宫韵几人绑了关在了一间房间。 等到南宫翎醒来的时候,周围除了依旧昏迷的南宫韵和饶云儿,没有别人。 这是一间没有人住的厢房,四处都落下灰尘,可以看的出,这间厢房几乎很少有人进来打扫。 这药下的够猛,要不是南宫翎自小便接触医术,对这毒药免疫了一些,怕是得昏上去个一天一夜。 南宫翎四肢绵软无力,手腕被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绑起,整个人就贴在地面上。 她在地上挣扎了好一番,才勉强挪动了身体,她朝着厢房内的那根方形石柱缓慢的挪过去,那石柱有个坚硬的角,南宫翎费尽了力气,将手腕上的绳子靠过去磨的满头大汗,这才绳子磨破。 这绳子质量本就不太好,绳子磨开,南宫翎立马挣开了绳索,去解脚腕上的绳子。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南宫翎的动作一僵,回头却见一个彪形大汉开门进来。 那彪形大汉看到地上的绳索,立马反应过来了,脸色大骇,朝着南宫翎扑了过来。 南宫翎想逃,奈何这药效实在是太厉害了,她整个人都提不上力气,轻易就被大汉捉住。 她的身形纤瘦,在这彪形大汉面前更显瘦弱,尤其是还没有一点反抗能力的情况下,南宫翎被这大汉绑的更紧了。 “老实点!”彪形大汉怒目看着南宫翎,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就走了。 南宫翎看着大汉离去,挣扎了一下手腕,发现这绳索更粗更紧了,眉梢紧紧的皱起,她看周围除了饶云儿和南宫韵两人,没有看到秦奉之他们,心下不由得担忧。 此时,秦奉之和秦殷饶言三人被关去了监牢,两人被狱从绑在十字架上,双手吊在上面。 在他们前方,坐着的正是先前狼狈逃跑的县令,此时他穿着一身官服,顶着一个发福的大肚子,一双如豆子般大小的小眼睛此时正得意洋洋的看着这几个人。 他双腿翘起二郎腿,脸上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神情蔑视,“哼!叫你们这么嚣张,现在落到了本官的手里!” 秦奉之几人刚醒,就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身上浑身无力,就连内力也使不上来,周围除了秦殷他们,并没有看见南宫翎几人的身影。 他看着这得意的县令,薄唇紧抿,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整个人看起来冰冷无比。 “你好大的胆子!”秦殷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眼下又真正见识到了这奸官的嘴脸,整个脸色都阴沉至极。 皇帝的威严到底是吓人的,县令被秦殷忽然的一声,吓了一跳,再看这人的神情,竟然叫人下意识的心底发毛。 但是很快,县令就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他一拍桌子,“真是好大的气势,被本官抓了竟然还敢在本官面前叫嚣!” 县令的声音抬高,“来人呐,给本官打!狠狠的打,本官要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秦殷的脸色彻底黑了。 秦奉之倒面不改色,在那些狱从拿着鞭子要靠近两人的时候,被绑在身后的手微微动了动,黑色的眼瞳中划过一道诡谲的光芒。 就在狱从即将要举起鞭子,鞭笞秦殷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动静。 “大人!大人!” 衙役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整个人的神色慌张,即将靠近的时候,脚下一滑,整个人都跌倒在县令的脚边。 县令被人打扰,神情非常不爽,皱着眉头踹了衙役一脚,“起来,没出息的东西,什么事这么慌张?” “大人。”衙役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认真,“是,是皇上,皇上来了!” “什么?!” 县令脸色大变,整个人都行座位上站了起来,眼神看向衙役,紧张又不可置信,“你说什么?皇上?” “千真万确!”衙役咽了咽口水,然后道,“现在衙门外面就停着皇上的步辇,百姓都在外面跪着呢,就等大人过去迎接了。” 县令一听,连忙将自己的乌纱帽和衣冠整理整洁,想也不想抬步就要跟着衙役出去,临走时还不忘叫狱从看好秦奉之等人。 小皇帝下江南的事早已经传开,更大地方的官僚得到消息,早已经准备好了,将什么坏消息都往下压了。 县令这边也得到消息,但这地方实在是太偏僻且远,县令就抱着侥幸的心理,谁曾想这皇帝竟然来了这! 比县令更惊讶的莫过于秦殷了,皇帝就是他,哪还来的别的皇帝? 秦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奉之,这事情在秦奉之的意料之外,他眉梢皱了皱,轻轻冲秦殷摇了摇头。 这更疑惑了,这假皇帝,到底是哪来的? 县令自然不知道,自己火急火燎拜见的皇帝是个假皇帝,而真皇帝他已经得罪彻底了,此时此刻他正前往前厅,一面快步走,一面整理自己的衣冠,以免在皇帝面前失了态。 第161章 假皇帝 等县令匆匆忙忙赶到的时候,衙门外已经跪倒了一片,中间停着一个明黄色的步辇,县令匆匆一看,就看到步辇上一双穿着明黄色的锦鞋的脚。 县令心下一颤,脚已经软了下去,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下官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哼,大胆曹文汉,竟然让我们陛下等你!”站在步辇旁的太监声音尖锐,趾高气昂,出声就呵斥县令。 这一呵斥,吓得县令浑身发抖,整个人后背更是冷汗直流,“陛下饶命,这,下官实在不知,陛下会在这个时候来,多有怠慢,还请陛下恕罪!” “陛下到访,你岂会不知?!”太监厉声斥责,正要再出声,步辇上传来一道声音,“罢了,小李子。” 这声音叫停了太监,他毕恭毕敬的朝着步辇里的男人弯了弯腰,转过身来,冲县令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备上菜肴,迎接陛下。” “是,是。”县令连连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想要看步辇上的男人,然而他刚想偷看,就被太监发现了。 “你在看什么?陛下的圣容岂容你等偷窥?!”这声音骇的县令浑身一颤,头也不敢抬的连忙命人下去布置菜肴。 太监见他这般懂事,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然后将步辇上的男人迎了下来。 跪在衙门外的百姓们心里一个个都好奇,有些甚至抬头看了看,仅仅看到那穿着一身明黄色的皇袍的男人的背影。 这些人几百年也没见过皇帝,现在一看,只觉得心里一阵汹涌澎湃,让人奇怪的是,这皇帝身边竟然只有一个太监,除此之外没有侍卫什么的。 这样的疑惑只是在众人的心中一闪而过,这也没有想到哪个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冒充皇帝。 皇帝微服私访,来到这个小县城的事被一传十十传百传来来了,在衙门外见到皇帝的,开始同身边的人讲了起来。 “那皇帝陛下,一身尊贵的皇袍,看着气势强盛,他身边的太监更是盛气凌人。” “那太监奸细的嗓子一开,这狗贪官都吓尿了,除了点头什么也不会说了。” 那人说着,解气的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不知道皇帝陛下这次来,会不会发现这贪官的真面目!” 这声音让一旁刚办完事,准备回客栈的冕轩愣了一下,听到皇帝这两个字眼,他下意识就停下了脚步。 那人还在说着,冕轩却听的迷糊了,什么皇帝,什么太监? 难道陛下他们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冕轩满腹疑云,连忙赶去客栈,去找几人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人都不在,就连饶云儿和饶言兄妹也不在客栈。 冕轩想起街上的传言,皱着眉头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心下一慌,来到衙门,发现外面都是守卫。 这些守卫都是衙门的,县令害怕有人趁皇帝到来之际,来衙门闹事,就派人把手门口,一个人都不能放进来。 这些人自然拦不到冕轩,他一个翻身,悄无声息的进了衙门。 整个衙门内气氛诡异,冕轩隐藏在树枝上,一眼就看到了大厅内正在用膳的几人。 那身穿明黄皇袍的假皇帝坐在上座,县令坐下下座,从冕轩这个角度看,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个假皇帝的容颜,根本就不是秦殷! 那秦殷和秦奉之他们去哪了? 冕轩的眼睛闪了闪,忽而看到了一个从身边过去的衙役,身形一闪来到那衙役的身后,手下一个用力,将人捂嘴拉到暗处。 衙役被吓得浑身发抖,拼命挣扎。 冕轩害怕被发现,点了衙役的哑穴,他凑到衙役面前,一张俊脸冰冷的靠近衙役,声音低沉,“最近衙门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衙役下意识的摇头。 冕轩眼中冷光一闪,翻手一把匕首抵在衙役的脖子上,“说实话!” 到底是战场上出来的人,说话都有一股嗜血杀意的劲,吓得衙役一阵哆嗦,深怕自己被一刀杀了。 他的眼珠直转,忽然想起来,今天早上客栈老板带来的那几人,于是连忙点头。 冕轩忪了他的哑穴,衙役这才说道,“今天早上,客栈老板送了几个人过来,被县令大人关在监房了。” “那几个人有何样貌?”冕轩连忙追问。 衙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只记得有一个穿着青衣长袍,气度不凡,容貌更是人中龙凤,那几人都是昏睡状态被抓过来的。” 冕轩这下确定了,衙役说的这个人就是秦奉之。 为了确保衙役出去告状打草惊蛇,冕轩反手敲晕衙役,自己则是去监房里面找秦奉之和秦殷。 监房就在不远处,冕轩将在外面看管的几人打晕,进去后找到了秦奉之和秦殷。 见秦奉之三人都被绑了起来,连忙搜了衙役身上的钥匙给几人松绑。 几人身上还有残留的药效,一松开绳索,没有了支撑力下意识就倒了下去。 冕轩立即上前扶住秦殷,他见这几人狼狈的模样,神情疑惑不解,“你们为何会被关在监房里,南宫翎她们呢?” 说着,他环顾了一周,都没有看到南宫翎几人的身影。 秦殷摇了摇头,在冕轩的支撑下慢慢起身,他抿着唇瓣,冷声道,“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外面的皇帝。” 说到这个,冕轩反应过来了,他连忙道,“我看到了,那人冒充陛下,现在正在前厅同县令吃饭,身边还跟了一名太监。” 秦殷听到这话,眼眸眯了眯,“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 “没有。”冕轩摇了摇头,除了衙役之外他没有再看到别人。 秦殷冷笑了一声,他拍了拍身上的衣袖,转身坐到刚刚县令坐过的座椅上,衣摆一甩,眼中泛出极具震慑力的冷意。 “你去将那假皇帝揭穿,叫那县令,立刻,马上过来见朕!” 冕轩得令,领了皇帝的令牌,立马下去办事。 一旁的饶言听到两人的对话,整个人都有些震惊,他看着秦殷和秦奉之,嘴巴微动,“你们……” 第162章 处置 衙门大厅。 整个桌上都是食物的残骸,县令望着这一桌,那双小豆子眼睛下藏着深深的震惊。 这皇帝陛下一路奔波到此,是没吃过饭吗?怎么这么能吃? 县令看着假皇帝身后的太监,又看了看在埋头苦吃的假皇帝,面上带笑,不由得询问,“陛下,听闻您此次下江南,是为了治水,怎的就陛下您两个人?” 假皇帝有些心虚,看向县令的视线都有些闪躲,他轻咳了一声,道,“既是治水,那些跟在我……啊,朕身边的人自然都去抗水灾了。” “朕,闲来无事,特来看看你这地方县令做的如何。” 假皇帝说的磕磕巴巴的,县令心中只觉得怪异,但到底是觉得没有人敢这么大的胆子冒充皇帝,也就将这份怪异压了下去。 假皇帝吃饱了后,便和自己的太监准备要离开,谁知道县令十分热情,邀请假皇帝参观衙门。 县令盛情邀约,假皇帝一时之间不好拒绝,正同县令在花园逛着,外面忽然传来几道动静,等县令和假皇帝去看的时候,好几个衙门守卫被人打的摔在县令的脚下。 惊的县令和假皇帝一跳,两人抬头看向外面,之间一身锦衣玉服,容貌俊朗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冷冽的眼眸在假皇帝和县令身上一扫而过,忽然从腰间扯出一道令牌,大声道,“大胆曹光汉,以权谋私,以下犯上,滥用职权关押皇帝,此乃谋逆之罪。” 说完,他目光一厉,又将视线放在了假皇帝身上,“假扮皇上,其罪当诛!” 这一声声,直打在两人心头。 县令震惊的看向身边的假皇帝,又看了看举着令牌的冕轩,他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努力将眼睛睁到最大,看着那令牌,县令整个腿都软了。 这令牌是真的! 假皇帝此时还想挣扎,“大胆,竟敢拿一块假令牌,捏造朕的身份!曹县令,还不命人上前捉拿他!” 冕轩嘴角一勾,手指往嘴里一放,口哨一吹,顿时周围围满了暗卫,他单手一挥,“来人,将这冒充皇上的贼人拿下!” 暗卫得令,轻易就将假皇帝和假皇帝身边的太监捉拿了起来。 县令就算再傻,也不可能认不出这令牌,他嘴角颤动着,对冕轩毕恭毕敬,弯下了他那臃肿的腰,小心翼翼的询问,“大人,不知陛下现在正在何处?” 冕轩惊诧的看向县令,“我刚刚没有说清楚吗,曹县令,你以权谋私,竟敢将陛下关在监房,罪不可赦!” 扑通! 曹县令脚下一软,径直的瘫软在地上,那张肥腻的胖脸此刻血色全无。 关押陛下! 他这监牢里关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那么这陛下,很有可能就是今天关进去的,这三个之中的其中一个! 完了! 曹县令心里咯噔一跳,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冕轩走到他面前,眸光看向曹县令,声音淡道,“别在地上坐着了,陛下想要见你,走。” 这声音打在曹县令的心口上,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他蹒跚着起身,整个人就像是老了十几岁一样,哆嗦的跟在冕轩身后。 监牢里,秦殷早就等候曹县令多时了,他此刻正坐在那张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曹县令,慢悠悠的出声,“你这一小小的县令,官威倒是不小。” 曹县令扯了扯嘴角,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秦殷,这少年的年龄看着不过十四五岁,十分稚气。 他顿时只想自己拍自己一个脑壳,他这一时被假皇帝给唬住了,当今圣上乃个少年皇帝,被秦将军秦奉之给扶持上位的。 想到秦奉之,县令又一个抬头,视线在饶言和秦奉之身上转了转,秦奉之的威名流传,都说天煜国的这位天才将军,雷厉风行,杀人不眨眼,若是得罪了他,此生无望。 曹县令看了看,心下祈祷这位将军不是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人。 “陛下饶命啊!下官是被猪油蒙了心。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认不出陛下的身份。” “还请陛下放过下官啊!” 秦殷挑着眉看向曹县令,一手抵在自己的下巴,“哦?是吗?” “曹县令不是说在这里,你就是王法吗?怎么还求起朕来了。” 曹县令真的是欲哭无泪,天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倒霉,皇帝进了他的地盘不说,竟然还伪装成平民的样子,隐藏在民间。 这下好了,自己就算是有几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曹县令只能深深的磕头求饶,“陛下!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还请陛下出了这牢房,对下官酌情处罚。” 谁知,秦殷竟然还皮起来了,坐在椅子上,一脚搁在一旁的牢房门框上,整个人倒在椅子后,双手枕着头,“朕倒是觉得,这牢房舒服的紧,不如县令陪朕一起?” 曹县令心里一跳,自己干的那愚蠢事,皇帝显然不打算放过自己,曹县令心如死灰,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其他三个女子呢?”这时,秦奉之忽然出声。 曹县令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将客栈老板招了出来,他以为拽住了救命稻草,抬起头道,“这个客栈老板向来贪图女色,那三位姑娘会遭遇不测。” 秦奉之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众人只觉得一阵风刮过,秦奉之便消失在了原地。 饶言脸色也大变,自己的妹妹还在那客栈老板的手里,他赶忙跟着秦奉之一起出去,只留下冕轩和小皇帝在处曹县令的事。 小皇帝自小在宫中,学习的都是帝王权术,对外面的世界不甚了解,现在有了个曹县令,小皇帝下定决心要好好的整治整治这边的官僚之风。 于是,就在狱房之中从曹县令的口中一步步套出这些官僚之间的联系。 为了处罚更轻一点,曹县令一点都不含糊,全都招了。 客栈。 南宫翎被客栈老板单独拎了出来,为了避免南宫翎再度逃跑,客栈老板将南宫翎五花大绑的绑了起来,扔进了自己的房间。 客栈老板早已经垂涎南宫翎的美色已久了,现在有机会,恨不得立马得到南宫翎…… 第163章 中媚药 眼前的这位少女一身白衣青衫长裙,发丝零散,披落于额前,一双冷艳的凤眸,眉飞入鬓,肌肤白皙,绳索紧勒在她的身上,凹凸有致,好一个绝艳美人。 客栈老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气血下涌,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人揉入怀中。 “你敢碰我?”南宫翎看出这客栈老板的企图,眸中迸发出寒光,脸上杀意尽显。 客栈老板被她骇到,冷哼一声,“你这小娘子倒硬气的很,等下我便让你尝尝,这人世间最快活的事。” 说完,他脸上露出奸佞的笑容。 这老板已经上了年龄,皮肤黝黑暗黄,满脸褶皱,脸上的表情更是猥琐至极,让人作呕! 南宫翎气极,拼命挣扎绳索,可这绳索勒的身上紧紧的,胸前那一块饱满更是呼之欲出。 老板见她挣扎,也不慌,慢悠悠的走到自己柜子旁,在那里面拿出一瓶药。 “小娘子,这可是好东西。”他将药瓶打开,里面弥漫出一股幽香,脸上露出一股痴迷的神情来。 南宫翎经常接触各种毒药,自然知道这药是干什么的,她脸上神色更冷,眸中更是幽凉深邃,只见她红唇微启,一字一顿,“你敢碰我,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药效没过,她浑身绵软无力,面对客栈老板更是没有反击之力,客栈老板自然不会被她这话吓到,他不由分说抬起南宫翎的下巴,将药灌了进去。 “唔!” 南宫翎瞳孔微缩,这药入口即化。 见她服下了药,客栈老板眼中更是迸发出强烈的欲望,急不可耐的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扑向南宫翎,“我一定会让你快活的,美人!” 然而,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南宫翎,眼前忽而飘过一道风,紧接着下一秒,他腹部被一道强劲的力道踹中,竟然直直的将他踹了出去,砸在门板上,生生砸出了个洞。 “噗!” 客栈老板吐出一口血,整个人被踹出了房间,砸在地上,还没开始动,周围便有无数暗卫拿剑指向他。 客栈老板被吓得神魂颠倒,动都不敢动一下。 秦奉之赶得及,一想到外面这个客栈老板差点要对南宫翎图谋不轨,神色冰冷至极,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意,宛若地狱出来的魔鬼。 他看都没有看那老板一眼,只轻飘飘的一句,“杀了。” 外面便传来一阵尖叫声,客栈老板血溅当场。 秦奉之上去为南宫翎解开绳索。 体内药效发作,南宫翎只感觉浑身一片灼热,脸颊烧红,腿下发软,倒在秦奉之的怀中。 “阿翎。”秦奉之搂住南宫翎的腰,神情担忧,他伸手扶了扶南宫翎的额头,手心一片滚烫。 眼前的少女白皙的面颊一片绯红,一双眼瞳似是含水一般,泛起一波波涟漪。 一阵阵热潮涌上脑海,南宫翎的意识逐渐朦胧,她皱着眉头,一边扒拉自己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热,好热……” 触及那领口的雪白,秦奉之脸颊一红,伸手去握住南宫翎,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冰凉的指尖刚触及南宫翎的手腕,她就像是寻到了什么解渴的源泉一般,整个人往秦奉之身上贴了过去。 “阿翎……”秦奉之的面颊微红,被南宫翎抱着,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南宫翎哪还有意识,只觉得浑身燥热,眼前这人宛如冰块一般冰凉。 手下仅仅一个用力,两人的衣带纠缠,秦奉之被南宫翎扑倒在床上,他浑身一僵,还没反应过来,唇瓣便被人覆盖住。 秦奉之瞳孔微微一震,登时大脑一片空白。 南宫翎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双手握住秦奉之的手,闭上眼睛,撬开秦奉之的唇齿,有些生涩的吻着。 轰! 热血上涌,秦奉之整个脑海中一片混乱,他睁眼看着身上这个闭着眼的少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画面来,这些画面稍纵即逝,快的让秦奉之抓不到。 此时,门外冕轩准备过来叫两人,谁知道这一进来,就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个人,冕轩顿时脸一红,连忙退了出去。 临走时,还好心的给南宫翎和秦奉之带上了门。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衣衫凌乱,南宫翎意识勉强拉回,这一看,身下人的衣服已经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 看清了秦奉之的容颜,南宫翎脸上忽的一烧,头脑顿时清醒了。 她猛地一推秦奉之,勉强起身,一把将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药效没过,她的脸颊一片绯红。 南宫翎皱着眉头,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个穴位,暂时抑制住药性。 “这药性太猛,我……”她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秦奉之的眼神一顿,呼吸微微一滞,刚抑制下的药性差点克制不住,有汹涌而出。 床上的男人衣衫不整,领口大开,露出修长而精致的锁骨,薄唇殷红,性感诱人,发丝凌乱,整个人看起来宛如妖孽。 南宫翎猛地缩回了自己的视线,连忙从房间内窜出去。 秦奉之愣了一下,想及南宫翎中了药,心下担忧,将自己的衣服匆匆一揽,连忙跟上南宫翎的脚步。 这媚药药性凶猛,没有解药,南宫翎只能一边运功压制,一边泡在冰冷的泉水中,压制药性。 水寒冰冷,暂时压制住了身体的灼热,但南宫翎依旧很难受, 湖水中心,她只单单穿了一身白色的亵衣,长而黑的墨发柔顺的扑在水面上,小脸苍白没有血色。 秦奉之站在岸上,眼中划过一道心疼。 没来得及多想,他也跟着跳下了水,缓缓地游到了南宫翎的身边,轻轻搂住南宫翎,运气为她中和。 南宫翎眼睫微颤,一睁开眼就看到秦奉之那张妖孽的脸在自己的跟前,她顿了顿,眸光划向秦奉之的衣领。 仅仅一眼她就挪开了,“你靠我这般近,莫不是想让我药效发作,你好占便宜?” 秦奉之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眼中划过一道笑意,他将南宫翎搂的更紧了,淡笑道:“这要看看阿翎的定力如何了。” 第164章 生病 两人在冰冷的溪流中待了好几个小时,这才将体内的媚药压制了下去。 药是成功的被压下去了,但南宫翎也因为在冰凉的水里泡了许久,浑身发烫,晕厥了过去。 秦奉之碰了碰南宫翎的额头,只觉得她头烫的烧手心,他连忙将南宫翎横抱而起,脚下一个用力,从凉水中出来,用内力将两人身上的衣服烘干,赶忙回到了客栈。 冕轩和秦殷刚整顿好县令,将南宫韵等人救了出来,回到客栈就看到秦奉之抱着南宫翎急匆匆的回来。 看着秦奉之怀里脸颊一片烧红,唇瓣却毫无血色的南宫翎,冕轩眨了眨眼,看了看楼上原先两个人待着的厢房,又看了看刚从外面回来的秦奉之。 冕轩满脸疑云,先前见这两人不还在厢房里面,怎么现在又这副模样了。 “她怎么了?”秦殷看着南宫翎,见她神色非常不好的样子。 秦奉之抿了抿唇,饶过几人,留下一句,“去请大夫。” 南宫翎是因为中了媚药,再加之又泡了那么久的冷水,这才导致身体发热。 大夫给南宫翎开了药,叮嘱秦奉之要按时吃药,不能落下了病根。 秦奉之听着大夫的话,记下了南宫翎喝药的时间。 “她怎么会发热。”秦殷站在床前,好奇的盯着南宫翎看。 此时南宫翎躺在床上,额头放了一块冰凉的湿布,眼眸紧闭,只能看到她纤长的睫毛,这么一看,身边冰冷不让人接近的气焰褪去,倒有了几分柔弱凄美之感。 “三妹被那奸诈的老板带走。”南宫韵先出手,拿着手帕,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怜惜,“那老板如此好色,也不知道回对三妹做出什么事来。” 饶云儿在一旁听到这话,皱着眉头,总觉得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叫人听着不舒服,但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秦哥哥回来的及时,那客栈老板不是被秦哥哥杀了吗。”饶云儿忽而出声,她眸光清澈,有些不解的看着南宫韵,“翎姐姐能有什么事。” 南宫韵被她这话说的一噎,好半天才笑道:“三妹没事就好,我是她姐姐,自然担心她的清白的。” 这话说的叫人挑不出错来,但饶云儿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秦奉之一心都在南宫翎的身上,根本没有听两人在说什么,只觉得一群人在这,会影响南宫翎休息,便将几人赶了出去,待在南宫翎的身边,日夜守候。 南宫翎整整昏了一天一夜,吃饭喝药都是秦奉之亲自动手喂她,一个位高权重、运筹帷幄、惊才绝艳的将军,竟然对一位女子这般温柔宠溺。 南宫韵看着秦奉之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南宫翎,甚至她上前主动说要照顾南宫翎都被秦奉之拒绝了,心中的妒火灼灼燃烧。 她在门外,看着房间内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南宫翎,握了握拳,那双美眸中一闪而过一丝阴毒。 药房内,南宫翎的药还在熬着,南宫韵过来的时候,药房里面还没有人,眼下正是最好下药的机会。 南宫韵旁若无人的走了过去,装作一副过来熬药的模样,打开熬药的锅,袖口一抖,一包白色的粉末出现在手中。 南宫韵将白色粉末倒了进去,看着粉末与药汤融合,唇角微微勾了勾,正准备将药盖好回去的时候,耳边忽然炸开一道声音,“韵姐姐,你在做什么?” 南宫韵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盖一个没拿稳掉在地上。 她转过头来一看,却见饶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有些好奇的往药壶里面看了看。 南宫韵见是她,心下松了松,有些担惊的拍了拍胸脯,“原来是云儿妹妹,吓我一跳。” “韵姐姐,你往药里放了些什么啊?”饶云儿往药壶里面看了看。 南宫韵淡淡一笑,勾了勾垂落在身前的发丝,面不改色道:“我看三妹的病一直没好,于是便在她的药中加了一味药剂,这药是家中爹娘给的祖传病秘方,对发烧生病最管用。” “我想给三妹试试。” “这样啊。”饶云儿不疑有他,冲着南宫韵咧嘴笑了笑,“我看翎姐姐这么久没醒,还有些担心。” 她过来将药端走,“我现在就给翎姐姐送过去。” 南宫韵见她要走,心下有些慌乱,于是便跟着饶云儿一起过去。 两人一起去南宫翎房中的时候,恰巧南宫翎在这时候醒来。 刚醒的她脑海一片空白,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饶云儿见她醒了,有些惊喜。 “翎姐姐,你终于醒了。” 南宫翎闻声看了过去,只看到端着药的饶云儿和南宫韵站在她的身边。 南宫韵对上她的视线,眼神微闪,笑着走过去接过饶云儿手里的汤药,温声朝南宫翎说道:“三妹,你终于醒了。” 说着,她十分自然的坐在南宫翎的床前,眼眸微弯,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这是我特意为你熬的药,我来喂你喝了。” 南宫翎诧异看着她,视线又看了看她手里的那碗汤药,忽而一笑,“大姐,你现在对我这般殷勤,这药里不会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三妹,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南宫韵捂嘴,不过一会儿,眼中就滑下了泪珠,“先前是姐姐让你有什么误会,但如今姐姐是真希望你好。” 她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南宫翎都差点相信了她的说辞。 汤药靠近鼻尖,她明显嗅到了这汤药里面放了什么别的东西。 南宫翎胳膊肘撑在床板上,青丝垂落在肩前,唇角带笑,“啊,是么,既然大姐都这么说了,大姐的好意我不能不领啊。” 说着,她张嘴就要喝南宫韵递过来的药。 就在唇瓣即将触碰到汤勺的时候,她手肘忽然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床上,南宫韵递来的这碗药,也随着她的动作,一不小心就打翻了。 “啪嗒!”一声,碗碎在地上。 第165章 她是妹妹 滚烫的药汁落在南宫韵的手上,将那纤嫩白皙的手烫红了一大片。 “啊!” 南宫韵捂着手叫了一声,手上的灼伤,烫的她眼泪掉了下来。 意外发生的太突然了,一旁的饶云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朝着南宫翎那处走去,谁知一个人比她更快的走到南宫翎的床边,匆忙着急的将南宫翎扶了起来。 饶云儿一看,是秦奉之回来了。 药撒了一地,那头被烫伤的南宫韵秦奉之是看都没有看一眼,坐在床头,漆黑的眼瞳在南宫翎身上扫视了一圈。 “阿翎,没事?” 秦奉之将人靠在自己的肩头,目光担忧的看着南宫翎。 南宫翎顺势倒在秦奉之的怀中,唇瓣微启,声音柔若无骨,“哎呀,大姐,没事,真是不好意思,我这手忽然使不上力气。” 南宫韵看向呆在秦奉之怀中,神情得意带笑看着她的南宫翎,她那双黑眸像是早已经看穿了她一般,眸底深处藏着极深的寒意。 南宫韵扶向自己受伤的手握了握,对上南宫翎的视线,只能摇头说没事。 南宫翎唇角勾了勾,一脸可惜的看着地上的汤药,道:“哎呀,这药洒了,可怎么办呢?” 南宫翎的本意是想让南宫韵给她重新熬过一碗药,谁知道这时候秦奉之出声了。 经过那次事之后,秦奉之对南宫翎亲近了一些,在加上这几天老是会想起上次拥吻的画面,秦奉之心里脑里回荡着都是南宫翎的身影。 他淡淡一笑,伸手扶了扶南宫翎的头,“我去为你熬,阿翎。” 头发被蹂躏的一片凌乱,南宫翎懵了一下,抬眸,眨巴眨巴了眼看着秦奉之。 他说着,起身就出去了。 南宫翎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惊诧的看着秦奉之的背影。 “翎姐姐,秦哥哥对你好好啊。”饶云儿反应过来,凑到南宫翎的跟前,一脸羡艳。 南宫韵本就在药中下了毒,还被南宫翎识破了,呆在原地一阵尴尬,更不愿意再听饶云儿和南宫翎说话了。 她到底是没有想到,这秦奉之就算失忆了,也难以让他爱上自己。 想到秦奉之这样神一般的男人,南宫韵有些不甘心的咬了咬唇,离开了南宫翎的房间。 见她走了,饶云儿这才放心了和南宫翎说话,她蹲在南宫翎的床前,双手托着下巴,头上的发髻小辫一晃一晃的,眼睛里更是有星星闪烁,“秦哥哥担心你的样子实在是太迷人了,阿翎,你一定要帮帮我,帮我追到秦哥哥。” 看着眼前这少女这般花痴的模样,南宫翎嘴角抽了抽,“怎么帮?” “你就告诉我,秦哥哥有什么爱好喜好,喜欢吃什么菜?”饶云儿见她答应,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 “喜欢吃什么菜?”南宫翎垂眸沉思了一会儿,最后跟饶云儿报了几个菜名,“这些都是秦奉之最喜欢吃的。” 说着呢,秦奉之就端着药走了进来,正巧就听到南宫翎的这句话,他心中一喜,跨步走上前,“阿翎,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饶云儿和南宫翎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一想到他将两人的话听了进去,饶云儿脸颊泛起一丝红晕,看秦奉之的眼神都带了些不好意思。 “翎姐姐,我就先走了。”饶云儿和南宫翎说了一声,就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她将南宫翎说的那几个菜名记下,想着今天晚上就做给秦奉之吃。 秦奉之只听到了后面那几个菜名,并不知道南宫翎和饶云儿说了些什么,只以为是南宫翎让饶云儿准备好菜犒劳他,看向南宫翎的眼神都带满了笑意。 “你这丫头,倒懂的知恩图报。”说着,他坐在了南宫翎的床头,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忽然贴近南宫翎,眸似含情,“翎儿这般为我着想,我该怎么办好。” 南宫翎身形下意识往后靠了靠,盯着秦奉之的眼睛,神情有些不自然。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在,秦奉之也不再继续问了,将汤药给南宫翎喂了下去,等南宫翎休息好了,自己才出去。 到了晚饭的时候,秦奉之正准备去见南宫翎,饶云儿一脸娇羞的跑到他的面前,“秦哥哥,我亲手为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菜,你过来陪我一起吃。” 秦奉之眸光落在饶云儿身上,有些疑惑,“你亲手做的?” 饶云儿欣喜的点了点头,仰头看向秦奉之,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对啊,我特意向翎姐姐打听你的喜好。” 说到这,她有些娇羞的低了低头,绕着手指,轻声道:“也不知道,我做的菜你喜不喜欢吃。” 这下,秦奉之彻底觉得不对劲了。 他皱着眉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打听我的喜好做什么?” “自然是喜欢你的。”饶云儿一脸天真,直接将对秦奉之的喜欢说出来了,“秦哥哥你长得俊美无双,又是天煜国的大将军,战无不胜,对自己的妹妹还这么温柔体贴,简直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这么好的男人了!” “我自然是想嫁给秦哥哥的!” 饶云儿年龄尚小,说话也更是直接,看着秦奉之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妹妹?”秦奉之脸微微一黑。 “对啊,你这么疼爱翎姐姐。”饶云儿并不知道秦奉之和南宫翎两人之间的关系,顺着秦奉之的话就往下说。 “谁跟你说南宫翎是我妹妹的?” “翎姐姐啊。”饶云儿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奉之,“翎姐姐也希望我们两个在一起。” 这下,秦奉之脸彻底黑了,面如冰霜,看着饶云儿的眼神都带着寒意,“她是这么说的?” 饶云儿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秦奉之会这么生气,脖子瑟缩了一下,声音也小了不少,“对,对啊。” “翎姐姐和你都是非常好的人,长得好看又善良,她说,她很喜欢我,也非常支持我们。” 秦奉之顿时气笑了,胸腔燃烧着重重怒火,“好,很好!” 第166章 生气 秦奉之直接绕过饶云儿,大步朝着南宫翎的房间走去。 饶云儿见他有些生气的样子,满心疑云,也小跑跟在秦奉之身后,见他浑身气压低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饶云儿不敢靠他太近。 房间里,南宫翎还在喝着自己的药,刚喝完,就看到秦奉之浑身寒气的走了进来。 南宫翎眉梢一跳,心觉不好。 果不其然,秦奉之一进来就紧紧的攥着她的手,一双眼眸黑而深邃,“好一个妹妹,南宫翎,我们什么时候是表亲了?” 他的力道大而霸道,不容南宫翎挣扎半分。 南宫翎皱了皱眉,身形往后退了退,微微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说。 秦奉之见她这模样,冷嗤一声,“你倒是大气,支持我和饶云儿,你本事大的很。” 他的语气实在是难听,南宫翎一下脾气也上来了,猛的甩开秦奉之的手,挪开视线,神情冷淡,“我以为秦将军喜欢这样听话乖巧的。” 秦奉之脸黑,站在南宫翎的床前,垂落在身侧的手握的咯吱咯吱响,南宫翎气他不轻,好一会儿他才他下了心中的愤怒,目光冷淡平静的看向南宫翎,“你这样想我的?” 南宫翎眼神闪躲了一下,转过头,语气不轻不淡的嗯了一声。 秦奉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语气冰冷道:“我这一辈子,只会娶我自己的妻子。” 他的目光深沉而灼热的看向南宫翎。 南宫翎心脏怦怦跳,放在床被上的手轻轻的动了动,转过头来,却看到秦奉之已经转过身离去。 南宫翎唇瓣动了动,看着秦奉之颀长的身形,话到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饶云儿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秦奉之负气离去,她走进了房间,神情有些沮丧的看向南宫翎,“翎姐姐,秦哥哥刚刚是和你生气了。” “他是不是不喜欢我?” 饶云儿神情黯然。 此时南宫翎脑海中一片混乱,听到饶云儿的声音,脸上勉强勾起一抹笑,“没有,他只是和我闹了点矛盾。” 说完,她便不再看饶云儿,转身躺回了床上,背对着饶云儿。 饶云儿见她这样,也不好打扰,便自觉退了出去。 深夜,南宫翎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烧又开始复发了起来。 她躺在床上,浑身发烫,就像是从火炉里面出来了一样,南宫翎整个人难受的眉头紧皱,脸上冷汗直流。 隐约之间,她感觉有一双冰凉的手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南宫翎下意识靠近那只手,手不自觉的攥紧那人的衣袍,轻声叫了句,“秦奉之。” 站在南宫翎床前的人顿了顿,秦奉之垂眸看着床上唇色惨白,十分虚弱的南宫翎,眸间流出一阵无奈之色。 “水,水……” 听着她的呓语,秦奉之转身去为南宫翎倒水,但房间里的水已经用完了,无奈秦奉之只能出去为南宫翎找水。 路上遇到冕轩,便叫冕轩去看着南宫翎。 这头,南宫翎整个人如同被火炉炙烤着,非常难受,睡梦之间,她隐约看见秦奉之同南宫韵在一起,两人十分恩爱。 而她,于秦奉之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梦里秦奉之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叫她滚。 南宫翎心下一痛,眼睁睁的看着秦奉之和南宫韵结亲,最后生子。 南宫翎无比心痛,感觉身边有人,下意识攥住冕轩的手,力道之大,吓了冕轩一跳。 冕轩看着睡不安稳的南宫翎,想要挪开南宫翎的手,却不曾想,他这一动,南宫翎抓的更紧了,掐的冕轩倒吸一口凉气。 恰巧这时候秦奉之端着水走了进来,看到南宫翎拽着冕轩的手,脸色一沉,目光阴冷的看向冕轩。 冕轩只感觉后背一凉,转过头来看着秦奉之杀人般的视线,顿时觉得不好,求生欲极强的他想也不想就要甩开南宫翎的手。 谁知道,她一个发烧的病人,力道比冕轩的还大,不管冕轩怎么掰扯,都松不她的手。 冕轩顶着秦奉之冷幽幽的视线,最终只能无奈,尬笑一声,“秦将军,这……” 秦奉之不听他说话,眸光冷淡的落在了南宫翎扯着冕轩的手上,冷笑一声,放下水就走了。 冕轩眼皮一跳,下意识就要上去追,然而南宫翎拉着他的力道硬生生的将他给拽回来了,也不知道南宫翎做了什么梦。 在秦奉之即将跨步出房门的时候,她声音忽然响亮的来了一句,“秦奉之!你个渣男!” 冕轩:“……” 他吓了一跳,视线转过去看秦奉之,只见秦奉之的身形停顿了一下,而后就毫不犹豫的走了。 冕轩转过头来,看着吼完这一句就陷入了安静的南宫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他有些苦笑不得,也不知道这对冤家又在闹什么别扭,一个两个的看着都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冕轩的手被南宫翎攥着,来去不得,无奈只能叫住路过的饶云儿,让她去将秦奉之叫回来。 谁知,饶云儿却说:“我刚刚瞧见,秦哥哥已经走了。” 冕轩愣了一下。 “秦哥哥叫我转告你们,他先走一步,等翎姐姐的病好了,你们再过去。” 说到这,饶云儿有些好奇的凑了过来,眨巴了下水灵的眼睛,“你们是要去哪啊。” 冕轩有些无奈,伸手点了一下这小丫头的额头,等南宫翎的力道减了一点,这才将自己的手从南宫翎的手里抽了出来。 他并没有回答饶云儿的问题,而是让饶云儿好好照顾南宫翎。 次日,南宫翎睡醒,便从饶云儿口中得知秦奉之先走一步的信息。 她愣了一下,便知道秦奉之这是被自己气到了,这才先走一步了。 她神色有些黯然。 “翎姐姐,你们要去哪啊。”饶云儿在一旁好奇的询问。 “江南大水,我们准备去江南治水。”南宫翎回神,说道。 “江南大水……”饶云儿忽然想起,小皇帝御驾出巡就是为了治水的。 第167章 突如其来的小孩 饶云儿这几天和南宫翎等人玩熟了,现在就要分开了,心里非常不舍。 于是就缠着饶言缠了许久,饶言这才答应,跟着南宫翎等人一起去江南。 “如果要去,你就要听我的。”饶言被她缠的有些头疼,他伸手揉了揉眉间,温声道。 饶云儿见饶言答应,连忙点头,此时她哪里还会想别的。 饶言见她这般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淡笑出声,“你莫要高兴的太早,此事还得问问他们。” 其实,在得知几人身份的时候,饶言心底震惊还是多,但是仔细想想这一行人的奇怪之处,也就不难理解了。 饶云儿听到这话,扬了扬头,开心道:“放心,我早就和翎姐姐说好了。” 饶言和饶云儿去江南的事,秦殷并没有说什么,再加之这几天几人的关系也挺好,便也就答应了饶言和饶云儿一同随行。 休息了一天之后,南宫翎觉得自己好的差不多了,便叫来了冕轩要准备出发。 谁知秦殷听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看着南宫翎仍有些虚弱的气色,笑道:“你敢走,我可不敢走。” “皇兄临走之前特意嘱咐了,要等你的病好再走。” 秦奉之先走一步,并不是因为被南宫翎气走的,只是一行人在路上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南宫翎的病没有好,秦奉之作为天煜国的领将,自然得先行去控制灾情。 听着秦殷说这话,南宫翎先是一愣,有些不解。 小皇帝坚持要等南宫翎的病好,南宫翎心下担忧秦奉之,想让自己的病好得快一点。 午饭的时候,南宫翎总觉得少了个人,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南宫韵的身影。 “南宫韵呢?”南宫翎忽然出声问道。 冕轩和秦殷对视了一眼,好一会儿,秦殷这才说道:“你嫡姐和皇兄先走了。” 南宫翎握筷的手一顿,唇瓣微抿,没有再出声了。 南宫翎本就是神医,为自己治病的速度也快,到了第二天,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个大概,一行人便动身了。 一路上,饶云儿跟在南宫翎身边有些兴奋,她和南宫翎一起坐在马车上面,坐在车窗旁边,双手撑着下巴,好奇的盯着外面看。 “我都没出过这么远的远门。”饶云儿看着外面,一阵唏嘘,转过头来又对南宫翎说道:“翎姐姐,你家在京城么?” 南宫翎点了点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停到了空地休息,饶云儿和南宫翎下了马车,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我们还有多久到啊。” 坐了一天的马车了,饶云儿坐的有些腰酸背痛,忍不住出声问道。 “眼下才走了一半路,还远着呢。”冕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一棵树上面,横躺在枝叉上,一手枕着头,一手握了根狗尾巴草,发丝高高的束在脑后,垂落在空中,一派英俊潇洒。 饶云儿在下面仰头盯着冕轩看了一会儿,“上面好玩吗?” 冕轩闻言,一个翻身就跳了下来,凑到饶云儿身旁,一双狭长好看的眼眸弯了弯,“怎么,你想上去试试么?” 饶云儿点点头。 冕轩笑了一声,正准备过去搂住饶云儿带她上去的时候,忽然,他神色一冷,眼神凌厉的望向一处,手一翻,指尖蓦然出现一个暗器,下一秒暗器甩出,直挺挺的砸在一处树木上面。 “滚出来!”冕轩低吼了一声。 他这动静直接惊动了不远处在休息的秦殷南宫翎几人,她们的视线全都朝着冕轩看过去。 这时,从暗处飞出一个红衣似火的女人,只见她一身红衣长,身形纤瘦,墨发高高的扎起,眉眼凌厉冷艳,明艳似火。 皮肤白皙透亮,五官精致好看,是一个冷艳的美人。 饶云儿看到她的时候,惊讶的出声,“啊,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 她这一话,旁边的冕轩看着她,“你认识她?” 不仅饶云儿认识,就连饶言也认识。 女人轻身站在树杈上,垂眸看着下面的几个人,是现在这里面搜寻了一波,最终定格在距离她不远处的饶言身上。 “饶言,这次你还能跑到哪去!” 女人的声音冰冷,手腕一抬,手中的鞭子挥舞,宛如灵巧的蛇一般,迅速的飞向饶言。 那边的饶言是动都没有动,冕轩见这女人不由分说就开始动手打人,眸光一冷,飞身上去同女人交起手来。 这女人武功不弱,但到底是比不过从战场上出来的男人,几下就被冕轩打伤,跌落在地上。 女人受了伤,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饶言,“好你个饶言,自己打不过我,竟然叫帮手!” “呸,谁想和你打了,明明是你一直要纠缠我大哥。”饶云儿呸了一声,反驳女人说的话。 “你这话说出来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饶言这个畜生,招惹完了我就跑,抛妻弃子,这样的男人不该打?!” 女人出口就是令人震惊的消息,南宫翎冕轩几人显然被女人说的这话惊到了,几个人的视线不由得放在了站在那,一袭月白锦衣长袍,神色温润的饶言。 “你胡说!”饶云儿气的脸都红了。 “难道不是吗?”女人笑了一声。 似是为了让大家信服,女人拍了拍手,忽而有一小童从树枝上跳了下来。 女孩穿着一身红色小长裙,扎了两个可爱的发髻,一张小脸圆嘟嘟的,小眼睛大而水灵,一看就惹人疼爱。 “姑姑。”小女孩眼泪汪汪的看着饶云儿,稚声稚气,叫人看着心都软了。 饶云儿一看到女孩,只觉得心肝都要跳出来了,连忙过去将小女孩抱了起来。 小女孩面容精致如瓷,乖巧的趴在饶云儿的肩头,目光看向饶言,声音细细的说了一声,“爹爹。” 南宫翎神情震惊,视线在这几人身上来回打转,好一会儿,才出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饶言无奈,叹了口气,缓缓上前将女人扶了起来,“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第168章 图书 “你说我闹?”白芊芊甩开饶言的手,目光冷沉的看向他,“你的心冷,我喜欢你这么久,你可曾有过一丝动摇?” 饶言沉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南红翎挑着眉梢看着两人,饶云儿抱着小女孩走到南宫翎的面前,“这女人叫白芊芊,一直喜欢我大哥。” 说着,逗了逗怀里的小孩,“她叫圆圆,是我们捡来的小孩儿。” 圆圆抱着饶云儿的脖子,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南宫翎看,神情有些好奇。 南宫翎顿时了然。 那头,白芊芊还在同饶言说话,大多时候都是白芊芊在说,饶言沉默。 饶云儿见此,撇了撇嘴,朝南宫翎说道:“我不喜欢她。” “为什么?”南宫翎倒觉得这女子性情真切,敢爱敢恨。 饶云儿摇了摇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心眼不好。” 白芊芊缠着她大哥很久了,什么手段都用了,好在她大哥定力强,没有被白芊芊给迷惑。 饶云儿性子单纯,自然看不出白芊芊和饶言之间的关系,可南宫翎却看出来了,这白芊芊虽然冷艳刁蛮,说到嘴里的话也十分毒辣,饶言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神情却没有任何的不耐。 饶言虽然没有出声,却也在站在一旁任由白芊芊斥责。 看来这个饶言并没有像这个白芊芊口中说的那么不喜欢。 南宫翎笑了笑,并没有回饶云儿的话。 闹剧过去,白芊芊和圆圆硬是要跟着几人一起上路,饶云儿喜欢圆圆,自然舍不得圆圆离开,便把圆圆带在身边。 路程赶了一天,一行人才到了江南。 江南是水之乡,女子各个都出落得水灵灵的,但是现在,因为水灾泛滥,到处都是讨要食物,衣衫褴褛瘦弱的人。 这些人一看到秦殷一行人,就立马拿着手里的破碗围了上来,秦殷皱着眉头看着这里的一切,眸中划过一片深沉。 他向来是在宫墙之内,京城里更是繁华一片,从未体验过民情,现在这幅场景,他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整个大街萧条无比,本应该摆满小摊的地方,此时稀稀落落的摆了几个摊,街上也没有人来人往的人群。 偶尔会有几个人来往,到处都是伤痕累累,饥寒交迫的人们。 几个人一进长街,便有视线锁定在他们的身上,寻着视线一看,就看到角落里那些对他们无比渴望的人。 他们大多数都是没有饭吃,被大水淹没了,无家可归的人。 饶云儿一手牵着圆圆,四处张望着,这里的气氛低迷,就算是饶云儿这般吵闹的性子,也不由得安静了下来。 一行人寂静无声,就在这时,后面传来白芊芊的声音,南宫翎寻声望去,却见白芊芊停留在一个摊口面前,看中了一支金钗,吵着要饶言给她买。 白芊芊身上并没过带太多的银两,现在这条街虽然萧条,但摊位还是有不少稀奇的玩意。 白芊芊这么一看下来,买的停不下来,这里看看那里看看,身后的饶言更是无奈,跟着她在各个摊位转来转去,看的饶云儿直瞪眼。 “哎,没办法,我娘亲就是这么幼稚的人。”身旁传来圆圆稚嫩的声音,只见她稚嫩到小脸蛋上露出和大人无异的无奈神情。 饶云儿低头看她,之间她小肩膀耸了耸,稚声稚气的说道:“娘亲都这么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羞羞脸,小姑姑不要同我娘亲一般计较。” 饶云儿:“……” 这小孩一句话,将她准备骂人的话噎了回去。 “噗呲。”一旁的南宫翎轻笑了一声,她眼眸盛满了笑意,有些好奇的盯着圆圆看了一会儿,笑道:“这小孩子倒是挺有意思。” 圆圆闻声抬头,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着南宫翎也一同笑了起来,小孩白皙如瓷的脸上泛起两个好看的酒窝,扬着自己的小肉手,握住了南宫翎的衣衫。 “这个姐姐好看,圆圆喜欢。”她的声音稚嫩好听,一双葡萄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 南宫翎瞧着这小孩心里喜欢,便俯下身来将小孩抱起。 她倒是一点都不怕生,小手勾着南宫翎的脖子,浑身奶气,扬着眸子,咯吱咯吱的笑了起来。 “我也喜欢你。”南宫翎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稍片刻,南宫翎便与这小孩打成了一片,圆圆搂着南宫翎,忽然突然奇想的问了一句,“姐姐,结亲了没,圆圆也可以叫姐姐娘亲吗?” “要是没成亲也没有关系,圆圆可以帮姐姐找。” 说到这,小孩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我认识好几个哥哥,他们都不错,圆圆可以给姐姐介绍!” 恰巧秦殷走在两人的身后,听着圆圆的声音,有些震惊,这哪里是一个三四岁的小孩会知道的事。 南宫翎听着她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她忍不住敲了敲小姑娘的额头,“你这话是谁教你的。” 圆圆眨巴眨巴眼睛,一双眼眸清澈懵懂,她歪头,“书上都是这么画的呀。” “大哥哥和大姐姐睡在一起,就可以生出宝宝了。” 南宫翎震惊,这么小的小孩,竟然还看得懂书? “可以给我看看你看的是什么书吗?”南宫翎好奇。 圆圆也不含糊,小肉手往自己的小背包里一套,拿出一半模拟版的小书,南宫翎打开一看,脸色一黑。 这书竟然是只有图案的黄色图书。 她想也不想就将书收了起来,神情人认真的同小孩说道:“圆圆,这书不适合你看,我先帮你收起来。” 自己心爱的书被收了,圆圆下意识就要上前抢书,小嘴一瘪,眼眶里的泪珠子夺眶而出,“为什么,圆圆觉得这书好看。” 南宫翎额头划下几根黑线,不由分说将书放进了自己的衣袖里,“圆圆,我这里有更好看的书,我和你换。” 圆圆一听,鼻子一吸,泪珠憋了回去,水汪汪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南宫翎,“真的吗?” 第169章 爹爹 “当然。”南宫翎将图书放好,笑道:“但是你要听话。” 嘴里这么说着,心下却震惊这么小的一个小孩竟然能看得懂图书。 南宫翎觉得这小孩机敏。 那头白芊芊大包小包的买完,就看到南宫翎和圆圆走的近,她有些吃味的朝两人走了过来,赌气的了捏圆圆的小脸蛋,“怎么,现在看到好看的姐姐,就忘记了娘亲是不是。” 圆圆白嫩的脸蛋的都被捏红了,她‘唔’了一声,红润的小嘴嘟了嘟,转过头来瞪了一眼白芊芊,“娘亲,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呀,不要这么小孩子气好不好,圆圆只是和这位姐姐交流交流感情。” 白芊芊嘿了一声,一手拍了拍圆圆的小脑袋瓜,“怎么和你娘说话的,我怎么小孩子气了!” “哼。”小娃稚声稚气的冷哼了一声,将头别过去,头上的小辫子一晃一晃的,“和一个小孩子抢零食吃,不是你还有谁。” 白芊芊脸一红,被这小丫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啊,你带我去摘果子,竟然就这么将圆圆扔给了那帮贼匪窝,还好圆圆机灵,不然你就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圆圆了!” 小丫头条条是道的控诉着白芊芊的恶行,说完还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张嘴还要继续说,白芊芊见此,立马上前抱住圆圆,一手捂住圆圆的嘴。 “唔!” 话到嘴边被堵了回去,圆圆瞪着眼睛拍着白芊芊的手。 “咳咳。”白芊芊尴尬的将小姑娘一抱,对上众人的视线,她脸颊有些烫,好一会儿才说道:“小孩子不懂事,那哪是把你扔给那些贼匪,娘亲是看这些贼匪还算善良,人很好,这放心把你扔给他们。” 话是这么说,但是捂着圆圆嘴的手还没松开,生怕圆圆再说出什么话来。 “唔!” 圆圆的眼睛瞪大,好似在说她在说假话。 南宫翎见这两人如此打闹,嘴角抽了抽,有些头疼的走开。 白芊芊见此,松开圆圆,将小姑娘放下,轻轻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小鬼精,什么都说出来,叫娘亲面子往哪搁!” “哼。”圆圆哼了一声,冲白芊芊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跟上了南宫翎。 白芊芊“嘿”了一声,倒没有再和圆圆玩闹,转过身来和身后的绕言走在一起。 一行人在这条街走了好一会儿,找到一家衙门,得知秦奉之在里面,一行人进了衙门。 这里的县令倒是和善,看到秦殷后,脸色大变,连忙下跪迎接。 “皇兄呢?” 秦殷扫视一圈,都没有看到秦奉之的身影,于是问身边的人。 “回陛下,秦将军带人出去治理灾情了。”县令不敢怠慢,连忙说道。 大水淹没了庄稼,有些人甚至无家可归,外面坐着大多都是灾民,原本应该热闹的江南水乡,现在变得死气沉沉。 秦殷看到这幅场景,也没有心思再安置休息了,坐在衙堂之上,询问县令现在的情况。 南宫翎见此,打算出去视察视察这里的具体情况,同秦殷说了一声便出去了。 圆圆也跟着南宫翎一起出去了,一路上圆圆乖乖牵着南宫翎的衣袖,视线在角落里的那些饥瘦的灾民上转了几圈,仰头看向南宫翎,“这里的人,是因为没有家吗?” 南宫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抿了抿唇,道:“他们是因为大水冲了家,所以才无家可归。” “圆圆也没有家。”圆圆的声音忽然变得低落了起来,她垂着自己的脑袋,“圆圆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南宫翎垂眸看她,小姑娘年龄不大,四五岁左右,正好到她腰间,出落的水灵精致,肌肤白皙如瓷,瓷粉的面上都带着一股灵动。 她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圆圆的小脑袋,温声道:“你这么可爱机灵,你的父母或许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才与你走散。” “要是你真想他们的话,以后总会找到的。” “真的吗?”圆圆看着南宫翎,瞪大了眼睛。 “当然。”南宫翎很少同小孩子聊天,现在觉得圆圆亲近的紧,便同圆圆多聊了几句。 “那我可以叫你娘亲吗?”圆圆看着南宫翎,声音稚嫩,“我很喜欢你,你做我娘亲好不好。” 南宫翎愣了一下,有些疑惑,“你不是有娘亲了吗?” “我有娘亲,也可以多一个娘亲的,芊芊娘亲才不会管我这么多。”小姑娘圆圆的小脸蛋上带着认真的表情,看着十分可爱。 南宫翎想笑,有些无奈的捏了捏圆圆的鼻子,道:“我可不答应做你娘亲。” 圆圆被她捏的小嘴撅了撅,哼唧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南宫翎说的话。 两人在街边逛了逛,南宫翎看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了,谁知中途正巧遇到了回来的秦奉之。 南宫翎看到秦奉之的时候愣了一下。 秦奉之坐在马上,一身黑色盔甲,星眸剑眉,一双漆黑的瞳孔深邃宛如星辰,浑身透着一股冷硬的威严。 南宫翎还没有看到过这样的秦奉之愣了一下。 一人下一人上,就这么对视了起来。 站在南宫翎身边的圆圆随着南宫翎的视线看了一眼马上的秦奉之,不由得扯了扯南宫翎的裙角,“娘亲,怎么了?” 小孩稚气的声音吸引了秦奉之的注意,秦奉之垂眸看着圆圆,眼眸带着惊诧,惊疑的将视线滑向南宫翎。 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翎下意识慌了一下,正要出口解释,谁知圆圆看出了南宫翎的慌乱,看向秦奉之,眼睛灵动的转了转,狡黠的跑到秦奉之的马旁,稚声稚气的叫了一声爹爹。 这下秦奉之更为懵了,垂眸看着马脚旁这个精致可爱的小孩,小孩见他,立马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 秦奉之被她讨好,唇角微微一勾,翻身下马,要去抱圆圆,谁知南宫韵不知道从哪冒出来。 “小姑娘,这是京城人人都知晓的秦将军,不是你的爹爹,不要认错了。” 第170章 赈灾 南宫韵是和秦奉之一起出来的,穿着一身素白的衣裙,容貌姣好,她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在秦奉之之前靠近圆圆。 似是为了展现自己的亲和力,还蹲下自己的身子,摸了摸圆圆的脸蛋,“他不是你的爹爹,不要叫错了哦。” 圆圆看着她,眼神却瞥见她眼神深处的厌恶,圆圆眼睛眨了眨,眼睛一闪而过一道狡黠。 只见她忽然后退一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揉着眼睛哇哇大哭了起来。 小孩的哭声凄厉,一下就将人的心都揪了起来,南宫翎的神色大变,连忙朝着圆圆走了过去,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 南宫韵被圆圆忽然的哭声吓了一跳,她后退了几步,不明所以地看着圆圆。 圆圆埋在南宫翎的胸口,嗷嗷的哭着,一边指着南宫韵,一边摸着自己的脸,“脸,脸脸,痛痛。” 南宫翎皱着眉头,将圆圆的手拿下来,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孩白嫩的脸上赫然一道狰狞可怕的红紫,可见下手的人多么残忍。 南宫翎脸色一下就冷了下去,目光如寒冰一般射向南宫韵,“南宫韵,你怎么解释?” 南宫韵看着圆圆,皱着眉,“三妹,这不是我做的,我只是轻轻的碰了碰。” “轻轻的摸了摸,圆圆会哭的这么伤心吗?” 南宫翎冷冷的看了一眼南宫韵,将圆圆抱在怀里哄了哄,“难道大姐的意思是,圆圆还会自己掐自己,冤枉了你不成?” 话说到这,圆圆哭的更大声了,她揉着眼睛,一边打嗝,一边断断续续的哭道:“圆圆,也不知道,这个阿姨怎么,就掐圆圆了,圆圆痛痛。” 南宫韵听到圆圆叫自己阿姨,脸色变了变,好一会儿,才维持住脸上温和的表情。 她眨着眼睛,眼珠子一下就从眼框中掉了出来,晶莹的泪珠挂在脸颊,眼眶红的叫人怜惜,“三妹,我真的没有掐这小孩子,我只是轻轻的碰了碰她。” 谁知,她哭,圆圆就哭的更凶了,小孩子的哭声本就容易让人牵动,现在圆圆哭的这般惨,一下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秦奉之更是皱着眉头,目光淡淡的看向南宫韵。 对上秦奉之的视线,南宫韵心下一个咯噔。 秦奉之本身对南宫韵的感觉平平,现在圆圆和南宫翎都在指责她,会引得秦奉之对她好感尽数消散。 南宫韵抿着唇瓣,温声说道:“江南大水,如此湿漏的环境,难免滋生病虫,圆圆会不会是被虫子咬了。” 南宫翎笑了,她挑了挑眉戏谑的看着南宫韵,“这虫咬的可真及时,早不咬晚不咬,偏偏在大姐摸了圆圆的时候咬?” 圆圆和南宫翎两人这一来二去,让南宫韵站在原地,脸色十分难看,这小孩又确实是在自己摸了她之后就哭的,南宫韵就算有几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就在这时,周围的百姓忽然说话了,“南宫小姐心地善良,同秦将军一起造福百姓,又是秦将军的未婚妻,南宫小姐是做不出这种事情的。” “我们相信南宫小姐。” “对,对,就是,就是,南宫小姐心地这般善良,怎么会掐一个小孩子。” “最近这里毒虫灾害多,或许是被虫子给叮的呢。” 南宫翎听到南宫韵是秦奉之的未婚妻,顿了一下,轻描淡写的看了秦奉之一眼。 秦奉之被她看的心下一跳,正要开口解释,谁知南宫翎就这么抱着圆圆走开了。 秦奉之想要追过去,南宫翎身形极快的离开了,身后有士兵追上来,盘桓了片刻,思索再三,秦奉之还是打算等事情过后,再跟南宫翎解释。 等离几人远了一点后,南宫翎这才放下圆圆,瞧这还在哭的圆圆,嘴角抽了抽,拍了拍圆圆的小脑袋,“好了,别装了,人都走远了。” 圆圆听到这话,睁开了一只眼睛,她眼眶里还有打转的泪水,但脸上已经丝毫不见哭意。 南宫翎震惊于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就有了这样的小心机,长大了以后可不得了。 圆圆对上南宫翎的神情,嘿嘿一笑,衣袖一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讨好似的靠近南宫翎,“娘亲,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 南宫翎一脸无语的摸了摸圆圆脸上的青紫,这么狰狞可怕的青紫肿块,其实是圆圆抹眼睛装哭的时候,自己抹上去的。 “你这点小手脚,怕是早就被人看透了。” 刚刚秦奉之站在一旁,不说话,怕是早就已经看透了圆圆的小动作。 圆圆“啊”了一声,有些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嘀咕了一声,“看来圆圆的手法,还是要加强。” 南宫翎听了这话,嘴角抽了抽,没说什么。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派发粮食的绕云儿等人。 几人正在同劫匪交手,南宫翎看了上前帮忙。 几个人武功高强,再加上有南宫翎的帮忙,劫匪被打退了。 粮食顺利派送了出去,附近的灾民看几人就跟看救命的菩萨一样,尤其是南宫翎,模样长得好看精致,身边又跟了一个瓷娃娃一般的圆圆,再加上圆圆时常叫南宫翎娘亲,灾民便以为圆圆就是南宫翎亲生的。 “真是好人啊。” “好人会有好报的,真是菩萨心肠。” 灾民领食物的时候止不住的道谢,看到南宫翎更是好奇的打听圆圆的爹是谁。 南宫翎被问到这事,有些尴尬,没有回答。 恰巧这时,冕轩走到南宫翎身边搭话,众人见冕轩气宇轩昂,容貌俊美,便以为冕轩就是圆圆的爹。 冕轩和南宫翎有个孩子的事,就这么传开了。 大水冲掉了很多人的家,许多人流离失所,冕轩命人搭了简易的能够遮风避雨的避难所,但是又害怕大水再发,会冲掉这些避难所,于是便叫南宫翎想想办法,给个主意。 南宫翎并不知道两人被误会,听到冕轩的话,她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办法来…… 第171章 抢粮 “引流。” “引流?”冕轩一头雾水的看向南宫翎。 南宫翎放下手中的东西,和冕轩一起走了出去。 “我刚刚看过这里的地形,东高西低,水一般往低处流,你在这附近的河流处,命人挖几道沟渠,将这些水流引向别对的地方,这样一来,不紧减少了大水再次冲刷的可能,也保住了难民所。” 冕轩听着南宫翎说的话,细细思索了一下,发现南宫翎说的有道理。 他眼睛一亮,连忙命人按照南宫翎说的做。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帮人都累趴了,绕云儿更是瘫在饭桌上,起都起不来了。 “天啊,好累啊。” 绕云儿捶了捶自己发酸的胳膊,努了努嘴,“我要是知道这么累,我一定不来!” 南宫翎听到她说这话,不由得笑了笑,没有说话。 到了晚上,零一暗暗来到南宫翎的身边。 “最近饿虎准备离开江南,阁主要抓紧行动。” 南宫翎听到这话,眼神闪烁了一下,深夜翻窗而出,悄悄地离开。 零一来找南宫翎到动静虽然小,但还是被秦奉之给发现了,他跟着零一的身影来到南宫翎的房间外,见零一进了南宫翎的房间,心下一紧想要进去。 可谁知,这个黑衣人进去没一会儿,南宫翎就跟着出来了。 秦奉之隐在黑暗中,看着南宫翎从窗户里翻了出去,眼眸在黑暗中折射出异样的光芒,下一秒自己就跟着南宫翎的身形一起出去。 一直跟着南宫翎来到将郊外,秦奉之就不见了南宫翎的影子,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要继续上前找找。 这知道这一动,藏在暗处的人就出了手。 秦奉之警觉,同那人快速的交起了手,两人的速度之快,眨眼之间就过了几个回合。 “零一。” 就在这时,树上传来南宫翎的声音。 零一得到命令,收回了攻向秦奉之的手,退回了黑暗。 秦奉之仰头,便看见了坐在树杈上的南宫翎,她的双腿悬在空中,惬意的晃了晃,视线戏谑的落在秦奉之身上。 “我说是谁跟着我呢,原来是秦将军。” 秦奉之听着她疏离的话,眼眸眯了眯,“刚刚那个人是谁?” 秦奉之同他交过手,武功不在他之下,身份绝对不简单,这样一个人却能听命于南宫翎的。 秦奉之的视线看向南宫翎,这样一个闺阁女子,武功高强,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功力高强的人,肯定不单单只是南宫府的庶出小姐这样简单。 “秦将军这是在质问我吗?”南宫翎歪了歪头,视线落在秦奉之的身上。 秦奉之被她看的挪开了眼睛,双手背在身后,身姿笔直,神情淡淡,“我只是疑惑。” 南宫翎轻笑了一声,从树杈上跳了下来,眸光在秦奉之身上扫了扫,勾唇,“这么晚了,秦将军倒是有闲情逸致,跟着一路。” “你来这做什么?” 南宫翎当然不会告诉秦奉之自己来这做什么,好在自己在半途中发现了不对劲,却没想到是秦奉之跟着自己。 她有些神秘的笑了笑,淡声一句,“来这还能干什么,自然是来这看风景的。” 秦奉之:“……” 说罢,她也不管秦奉之到底信不信,转身往回走。 秦奉之跟在南宫翎的身后,两人沉默无言。 到底是因为在客栈的那事,秦奉之不知道同南宫翎说什么,而南宫翎则是因为南宫韵,并不想和秦奉之多说话。 这几日,因为南宫翎出的主意,冕轩派人挖了沟渠,将这些多余的水引向了别处,大水得到了缓解,再加上有了粮食,灾民的情况也逐渐好了起来。 大水被抑制住,庄稼也逐渐的好了起来。 百姓知道这主意是南宫翎出的主意后,纷纷上门道谢。 百姓们热情,人潮拥挤的南宫翎脚下一个不察,差点被绊倒。 秦奉之站在南宫翎的身后,看到南宫翎差点摔倒,眼疾手快的上前搀扶住。 这一幕幕被上来道谢的百姓看在了眼里,众人纷纷起哄笑道:“这位公子模样俊俏的很,我看公子一直盯着这位姑娘看,是不是喜欢南宫姑娘。” “是啊,是啊,我刚刚一直瞧见这位公子看着南宫姑娘。” 周围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南宫翎也将视线朝着秦奉之看了过去。 秦奉之不自然的挪开了视线,撇过头,耳稍爬上些许红晕,他清了清嗓子,淡声道:“你们看错了。” 南宫翎听到他这话,眼神暗了暗,没有再说什么。 深夜。 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惊醒了在睡觉的秦殷,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秦殷穿好了衣服就出门了。 这一看,此时外面围满了百姓,一个个指着外面破口大骂。 秦殷皱了皱眉,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离秦殷最近的一个中年大叔,见秦殷十四五岁的模样,又是从衙门里出来的,以为他是衙门里哪个当差的亲戚小孩,便道:“哎呦,这个天杀的啊,还不是隔壁县的那个县令,又派兵来我们赈灾的粮食给抢了。” 这时,南宫翎也闻声出来了,百姓看到南宫翎,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个个纷纷朝南宫翎说道。 “这隔壁县那个天杀的县令,贪得无厌,仗着自己在京城里有人,就肆无忌惮,将我们赈灾的粮食全给抢了。” 南宫翎听到这话,眉头皱了皱,看向秦殷。 “之前,也有人给我们捐粮赈灾,本来我们的情况不至于到现在这么惨,谁知那县令竟然如此猖狂,将那些来帮我们赈灾的人全都赶跑了,还把给我们的粮食都抢了。”有百姓又说道。 “你们不会反抗吗?衙门没人吗?”南宫翎有些疑惑的询问。 别的县令的人这么猖狂,这里的县令怎么会不知道反抗? “哎,姑娘,你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穷,能养的衙役没有几个,我们县令不是没有往上报过,但那县令权势滔天,身后又有人撑腰,县令的奏折全都被打回来了。” 第172章 掩人耳目 要不是亲眼所见,南宫翎都很难相信会有这么恶毒的县令。 跟在一旁的饶云儿,更是愤愤不平,“实在是太可恶了!” 她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格,看见一群老百姓在这里闹事,也跟着一起上去帮忙去了。 现场本身就混乱,现在饶云儿跟着去了,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没过多久,一群官兵围了上来,把闹事的那些人团团围住。 饶云儿也在其中,南宫翎惊觉过来。 “饶云儿还在里头!” 说着,她便要往人群里面去。 而与此同时,被圈在里面的人接二连三的被捆起来带走,官兵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秦奉之见到此情此景,赶紧就把南宫翎给带了出来,对南宫翎摇了摇头,“我们现在不宜明目张胆的去插手事情,毕竟这儿人多杂乱。” 首先他们的身份不宜暴露,再一个就是小皇帝也在,这路上不宜惹事生非。 可是…… 饶云儿被抓走了,总不能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见南宫翎的目光一直都在官兵消失的方向,秦奉之也向南宫翎保证,“你先不要着急,我很快就会把他们给带回来。” 南宫翎犹豫了片刻,压制住了冲动,也觉得现在必须要以大局为重。 几个人找地方安顿下来,一路上小皇帝的神色都是一片凝重。 刚到地方坐下来,小皇帝想了想,猛然拍桌,愤怒至极,“这群胆大妄为的东西,明明答应的好好的,背地里居然给朕搞这些小动作!” 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早就屡见不鲜了,南宫翎只是感叹,这帮人做的委实过分。 “陛下也不必担心,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他们阳奉阴违,往后有的是法子治他。当务之急是赶紧把咱们的人给救出来,免得受人胁迫。”冕轩道。 小皇帝不说话了,秦奉之也知道南宫翎担心饶云儿的安危。 “今日咱们去探探风,顺便把他们的底细盘查清楚。” 他知道南宫翎是沉不住气的,如果今晚不出动,只怕南宫翎也难以入睡。 南宫翎也很清楚今日这么一闹,肯定会加强警惕,不是一个可以贸然行动的好时机。 但没有办法,他们的时间也并不多,总不能这么耽搁下去。 南宫翎很快回应,“好,那就今天晚上!” 夜黑风高,因为今日的镇压行动,导致这一片都格外的宁静。 大部分的人也都想明哲保身,没有太大的动静。 趁着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南宫翎他们穿上简单轻便的衣裳就出门去了。 几个人找到了县衙里,想着应该能够找到饶云儿的踪迹。 可是经过了几番搜寻,不仅没有找到饶云儿,就连今天被抓走的其他人也都没有看到踪影。 这就让南宫翎担忧起来,不是送到了县衙里,难道还能藏到别的地方去? 若真是这样的话,找起来就会困难许多。 南宫翎和秦奉之两人刚寻找完了东边的方向,到中间与饶言会合,却发现饶言绑了个人过来。 这人身上穿着官兵的衣服,明显就是在衙门里面做事。 饶言把他押送到二人面前,威胁道:“你们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再不说我手里的刀可不留情。” 那官兵面对南宫翎他们三人,并没有一丝慌乱,回答的也是沉着冷静,“这个我不清楚,只是听说今天抓了很多人,也没有送到衙门里来。” 他们之前已经把整个衙门翻了一遍,确实也没有找到那些人,说明这家伙也没说谎。 “那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能押人的地方?” 可谁知这人还是摇头,“除了牢狱,兴许是有的,但我不知道究竟在哪。” 饶言觉得他在说谎,狠狠在他膝盖后面踢了一脚,这人就直直的跪了下去,“少在我们面前耍花样,劝你还是实话实说,就能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这士兵冷冷一笑,“你们不用这么嫉恶如仇的对待我,如若不是被家里的情况所累,我早就离开这儿不干了。那些人干尽坏事,咱们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不唾弃的。” 听到此人这般说,南宫翎还真来了兴趣。 “照这么说来,你对那县令也是颇有不满?” “这还用说吗?如若不是因为他,我也可以跟着爹娘在田间种种地,做点小本生意稳稳度日。也不必像现在这般,为了衙门里的事情卖命,得了点银子还不够养家糊口的。如今妹妹也被他们抓走,家宅不宁。” 看他这愤愤不平的样子,倒不像是演戏。 南宫翎对他语气也好了几分,“既然是志同道合之辈,那我也就不跟你扯别的了。我们此番过来并不是为了为难你,更不是想要惩罚谁,我们的人也被他们抓走了,你若是知道什么蛛丝马迹?就大方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帮你找你妹妹。” 此人看着倒是个正直的人,即便南宫翎这么旁敲侧击的利诱,他也还是摇头,“要是我知道的话,必定不会拒绝的帮助你们。可惜我真不知道,更帮不了你们。” “什么人在那边?!” 衙门里巡逻的其他官兵,此时已经发现了南宫翎他们所在,匆匆忙忙的朝这边冲了过来。 而他们挟持这个士兵则说:“你往后面的方向走,那里的门应该是开着的。我假装与你们打斗,你们再趁乱逃走。” 说完这话,饶言就松开了他。 南宫翎一行人也按照这个士兵的提议,假意跟他打斗之后从后门逃走,顺利的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打斗中,为了掩人耳目,他假意不敌被刺伤。 南宫翎还真挺佩服他,走的时候悄声说了句,“谢谢……” 士兵却只是点点头,眼神示意他们赶紧走。 只是今晚出来没有什么收获,南宫翎心急如焚。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她环顾周围,“我看这附近似乎也没有什么地方能够藏不了人,难不成藏到郊外去了?” 秦奉之自然知道她是担心,此番出来没有收获,必然心有不安。 “不能急于一时。” 第173章 地下城 饶云儿被抓,饶言也着急,他捏紧了手心,依旧保持冷静。“倒不如等明天我们探查到一点消息之后,再寻着消息去找,也比咱们夜里盲目去寻的好。” 南宫翎不得不承认,这么茫无目的的找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几个很早就起来了,开始四处寻找。 整个县城里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只是所到之处,怨声载道。 这里的老百姓一个个哭丧着脸,据说这些日子从此处离开的人也不计其数,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了。 在巡查期间,南宫翎也没有忘了昨天帮助过他们的那个士兵。 经过一番询问,确认那个士兵的妹妹是被县衙的人给抓走。 没想到这禽兽不如的县令,做事情真没给自己留后路,什么人都抓,一点情面都不顾。 便是在此时! 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惨叫,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孩子快跑!” 躺回头一看,那后面有一行官兵骑着马,有个小孩站在路边上,最边上的马儿眼看着就要踩下去了。 南宫翎被吓了一跳,正要冲过去。 那帮官兵及时勒马,并没有伤到那个孩子。 看到这里,南宫翎也松了一口气,这帮家伙还算是有点良心。 哪知道下一刻,马背上的人通通跳了下来,直接冲到了那个女人家中。看样子,刚才那个孩子就是女人家里的。 孩子被那帮人拎着后衣领,如同拎小鸡一般被拎了起来,随后一把被扔到了屋子里。 “还好本大爷今天心情好,不然这小子一脚踩死了都是活该!” 原以为扔下孩子就走,可他们却直接到那女人家去搜刮了一番,就连那女人头上别着的一个小小的银簪子都没有放过。 女人赶紧抓住其中一个官兵的腿,哭着求,“那是我母亲给我留下的唯一嫁妆,官老爷行行好,就把它还给我。” 好些人生怕惹事到自己身上,开门做生意的都把门给关了,看热闹的也接二连三的离开。 南宫翎此时已经皱起了眉头,心头涌起了愤怒。 那个官兵一脚踹开的女人,冲着她吐了口口水。 “真晦气,赶紧给我滚远些!” 另外的官兵则是冲到了旁边那户人家,从他们家里面抱出来一个大箱子,看样子这箱子里应该装着不少好东西。 那一家人也是哭着出来求,请求他们把箱子留下,可以给他们其他的东西。 这哭天喊地的成了一片,看着让人揪心。 一旁的饶言也打抱不平,“蛮横无理的,还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南宫翎看了看秦奉之,那眼神像是在询问,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做? 秦奉之则是用自己的行动做出了表率,抽出自己腰间的剑,首当其冲上去了。 他三两下划伤了抱着箱子的那名官兵的手,顺利从他手里把箱子给夺走,还给了方才那户人家。 那帮官兵大概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过来帮忙。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胆敢对官兵动手?” 南宫翎不屑一顾,也走了上去,“动手又怎么了?像你们这种人,千刀万剐一百遍,都不足为惜!!” 这几个人大概是在这边耀武扬威惯了,突然有人出来打抱不平,愤怒不已。 他们拔出了腰间的武器,一个个要跟他们动手了。 南宫翎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双方立马就扭打到了一块,整个街道看热闹的人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那帮官兵也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人不多抢钱不说,武艺还不精? 饶言漂亮的一个回旋腿,把最后一个官兵踢得老远,这帮人就已经全部被他们打趴下了。 带头的那家伙,看形势有些不对,赶紧带着那帮人跑了。 刚才被欺压的那一对母子,还有那一户人家纷纷上来道谢。 南宫翎却紧皱着眉头,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也不知道这帮家伙什么时候还会再上来找麻烦。 “你们先别急着谢我们,赶紧想办法躲躲。万一他们再上来找麻烦,我们可不一定能够赶在第一时间来帮你。” 两家人连连点头,又是一番道谢之后匆匆忙忙回去了。 为了不被那帮官兵盯上,南宫翎他们绕路回到了歇脚的地方,暂时换下衣服避免被搜查。 很快又到了晚上。 南宫翎心想,那个士兵也得找自己的妹妹,双方合作一定能探寻到更多的消息。 她将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了秦奉之,也得到了秦奉之的赞同。 于是到了黄昏,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他们又再一次去到了衙门。 只不过这一次,那个士兵一直在后门的地方等着。 南宫翎一行人到了后门处,见到了他还觉得有些惊讶。 不等他们先开口,这个士兵就先说:“我在这里等你们许久了……” 看样子,他这里应该是有什么进展。 “你找到关押他们的地方了?” 士兵皱着眉头,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探查到有关于地下城的事情,既然整个县衙里面都找不到人,城中也没有一点点消息。我想跟这个地下城多少有点关联,这么多人被抓走了,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呢?” 这句话倒是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所说的这个地下城,一瞬间就引起了南宫翎的好奇心。 “那这个地下城究竟在什么地方?平时都是拿来做什么的?这些你都清楚吗?” 南宫翎一来就三连问,这个侍卫却有些犯难了,“据我所了解到的,这地方应该不干什么好事儿。做的都是黑心的生意,那些人被抓走之后,还真不见得会落的什么好结果。” 听他这么说,饶言反而急了,“那怎么办?云儿会不会也遭遇了什么不测?” 士兵也是有一说一,并没有把话说满,“这个我还真说不好,就连我自己的妹妹是生是死,我也不确定。” 现在能知道的也就这些,南宫翎他们跟那位士兵道别,寻找那个所谓的地下城。 第174章 元子恺 昨天和今天找人,基本上县城里都已经翻了个遍。 所以南宫翎确定,地下城一定不在城里面,要么就是在郊外。 三个人一并寻找,这一耗就到了晚上。 从县城的方向出来了好几辆马车,顺着他们之前找过的地方去了。 他们已经打算原路返回了,小皇帝他们还在客栈,他们都不在,若是待久了只怕会有危险。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看到这样的场面。 后面还陆陆续续的又来了两辆马车,也是往那边去的。 “这一帮人有问题,刚才我们过去的时候,那边不是只有一片荒林吗?” 没有错,之前去的时候就只是一片荒凉而已。只不过他们没有走的太靠里面,毕竟林子里的地形比较复杂,进去之后就很有可能出不来。 现在这么一想,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有收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饶言有了重大发现,指着方才那个马车,“你看这辆马车上面的那个人,觉不觉得有些眼熟?” 原本还没有仔细看,这么细细的瞧了瞧,在那帮人灯笼的借力下,看清楚了那个人可不就是县令身边的狗腿? “赶紧跟上去!”秦奉之走在前面,南宫翎他们也跟着。 有很长一段路,他们才发现,原来不断的往里走,有一处坟墓聚集的地方。 而这些人就是从一块墓碑里面进去的,这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还真想不到这一层面上来。 只是走到这里,秦奉之没有继续往前的意思。 “今天我们准备的还不够充分,贸然进去还是冒险,还是得观察清楚地形,再做打算。” 确实也是,小皇帝他们还在那边,得跟他们把事情先说清楚,省得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的大家自乱阵脚。 三个人回到客栈,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南宫翎也带上自己的家伙准备一起出去。 可这个时候,秦奉之进入了她的房间。 一来就关上门,回头道:“我看此行凶多吉少,你还是不要跟着去。” 这地下城他们找了一整天了,而且看起来还有那么点意思,南宫翎确实想去见识见识。 “我不会有事的。”她目光平静,语气肯定。 可是这一次,秦奉之却怎么都不答应,脸色也变得异常严肃,“听我一句劝,这深更半夜的。” 说着,还亲自给南宫翎倒了杯茶,“喝杯茶赶紧休息,我跟他们准备准备就出门。” 南宫翎伸手接过了这杯茶,本来是打算喝下去,继续跟他辩解。 可是茶杯到了嘴边,她却有所迟疑,假装喝了一口,却没有吞进去。 之后更是假意晕倒。 果不其然,秦奉之果然在这杯茶里面动了手脚,看到她晕倒之后,就直接把人给抬到床上去了。 “我也是为了你好,醒过来之后也不要怪我。” 南宫翎当然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也明白秦奉之这么做的意图。 紧接着便是秦奉之走出门的声音,以及带上门的声音。 大概过去了一刻多钟,南宫翎猜测这两人差不多该走了,这才睁开了眼睛,把含在嘴里的那一口茶给吐了出去,又自己倒了杯水漱了口。 开门一看,整个客栈里面都是静悄悄的。 她起先已经收好了东西,这会儿带出门也不浪费时间,收拾好了就直接出门。 马是从客栈的马厩里面顺手牵羊的,借用一晚再说。 到了那个地方,除了黑暗和诡异之外,看不到半点不对的东西。 这外面没有马车,但南宫翎却看到了秦奉之他们的踪迹。 此时南宫翎女扮男装,顺着秦奉之所在的那个方向去,却发现那块墓碑旁边是有人守着的。 两个五大三粗的人身上带着武器,拦住了他们。 “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的? 这两个人在盘问秦奉之和饶言,只见秦奉之和饶言应对自如,两个人只说自己是来祭祀的。 那两人的一番盘查,秦奉之和饶言过关了,就往那个门里去。 南宫翎都是挤在后面,假装是跟他们一块儿的。 只是刚进门,随身的那块玉佩就掉在了地上,一定是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没有塞好。 “前面那个等一下!” 南宫翎忙回头,见自己那个玉佩掉在了地上,赶紧捡起来。 这叶子的玉佩看起来秀气的很,像是女人用的东西,她赶紧解释,“这也是我心爱的姑娘留下的,平日带在身上。” 她说着嘿嘿笑,大摇大摆的朝里面去了。 这个痞里痞气的样子,还真没有让人怀疑,顺利的通关了。 可是越往里走,就发现还有一道关卡,这会儿秦奉之他们已经不知去向了。 南宫翎远远的看见,那一道关卡比刚才那个还要严。 她跟在后面排队,听见前面的人说要搜查,还要收掉身上的武器。 南宫翎在盘算怎么把武器藏起来,很快就轮到她了。 “把身上能伤人的武器都拿出来,一会儿被我们搜到了的话,可就不客气了。” 南宫翎把自己身上的配剑,还有防身用的匕首都给交了出来,可谁知道他们还要搜身。 南宫翎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搜查的这两个人明显起了疑心。 此时,一个少年模样打扮的人出现,拍了拍南宫翎的肩头,“兄弟,你可让我好找,走的还挺快的。” 得多亏是这个人的出现,让那俩人打消了怀疑的念头。 那两人面面相觑,招招手示意让他们进去了,南宫翎想这个男人身份估计也不简单。 她面带微笑的客气道谢,“刚才多亏了你,我没想到那帮人如此难缠,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 谁知此人却道:“我叫元子恺,都没感谢我?另外我要说的是,他们并不难缠,而是你心虚。这里是不让女人进入的,除非你身上有牌子。” 突然被人识破身份,南宫翎如临大敌,对他也产生了警惕。 感觉到南宫翎突然的态度变化,元子恺反倒是哈哈笑了起来,“放心,我没有恶意,否则刚才也没必要帮你。” 第175章 被威胁 “我不是本地人,只是好奇地下城长什么样子,今日前来只是想来看看热闹而已。”元子恺解释。 南宫翎好奇,一个不是本地的人都可能拿到牌子,同时也好奇这个人哪里来的牌子。 “那你的牌子是怎么得来的。”南宫翎也不在心中憋着,直接开口问道。 “呃……这我不能告诉你。”元子恺一脸神秘。 “你跟我说说,下次来我也买一个,省得还得女扮男装,若是一不小心还容易被发现。”南宫翎试图套路他。 元子恺根本不上当,“这是秘密,不能说。” 南宫翎知道他不会说,随后放弃。“那好。”南宫翎刚想要走,就听到后面一阵骚乱。 “赶紧的把钱给老子拿出来。”一男人突然恶狠狠的喊道。 南宫翎和元子恺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愿赌服输,这是我赢得钱凭什么还给你。” “你知道老子是什么人吗,告诉你识相的赶紧把钱给我。”男子态度十分傲慢。 “不给。”被吼的人护住自己的钱袋子。 “给你脸了是不。”男子说着挽起袖子就要冲过来打人。 这时赌场的人走了过来,“谁在这闹事?” 众人接看向男子,赌场的人冰冷的眼光落在他的身上。 “怎么的就是你爷爷我。”男子姿态嚣张的说了一句。 南宫翎冷笑,跟赌场的人说这话,恐怕是活的不耐烦了,几乎已经看到了他的下场。 啪!赌场里的人一鞭子甩落在男子的身上,瞬间将他抽到在地。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动我。”男人愤愤怒吼。 赌场的人冷哼一声,手中的动作没有半分停顿,刚开始男子还能恶狠狠的骂几句,最后却一直在求饶。 “我错了,大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闹事了。”男子语气急促的求饶,被打的嗷嗷大叫。 “求求你饶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赌场的人这才收起鞭子,冷冷的说了一句。“抬起来扔出去。” 男子被打的半死,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赢了钱的男子也不敢在继续玩下去了,带着钱快步离开了。 这件事后,谁都不敢再闹事。 南宫翎来这是有目的的,这场闹剧也结束了,想要离开。 元子恺却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放开我。”南宫翎不悦的开口。 “我不会赌博,但是我觉得那个挺有意思的,你带我去玩两把呗,我不懂规矩。”元子恺笑着说。 “你去看两把就明白了,别缠着我。”南宫翎皱眉,说着想要抽回手臂。 “刚刚可是我带你进来的,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呢?”元子恺委屈的说道。 “谢谢你,再见。”说着南宫翎要走。 “你不带我去玩,我就把你是女儿身的事情说出来,你说到时候他们会怎么把你请出去。”元子恺威胁的说道。 南宫翎无奈,谁让把柄在他手上,“好,谁让是你带我进来的呢。” 勉为其难的带他玩了几把,结果全部都赢。 南宫翎拉住元子恺的袖口,“好了,别玩了,走。” 元子恺还没有尽兴,被南宫翎强硬拉倒一边,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离开。 “怎么了,我还没玩够呢。”元子抱怨道。 南宫翎无语,她就没见过运气这么好的赌徒,怎么都赢。 “别太高调。”南宫翎嘱咐他。 “怎么了?”元子恺一脸无所谓。 “你没看到刚刚那些人看你的神色吗,这是在赌场里,他们不敢动手而已。别太贪心了,赌场也不可能让你一直赢的。”南宫翎开口解释,劝阻他。 俩人闲逛,打来一扇门,正是交易铺。 南宫翎来了兴致,两个人进入,里面玉石巨多,珠宝药材应有尽有,价格都集齐昂贵,一般人根本买不起。 南宫翎看出有些是假货,元子恺不懂这些,“你还能看出来真假啊。” “嗯,有些可以。”南宫翎谦虚的说。 “你真厉害,我看这些都是一个样。”元子恺夸赞南宫翎。 南宫翎突然发现县令也在这里,而且待遇极好,买了一块玉石进入了内室。 她想要看一看怎么回事,刚上前就被拦在了门外,“不好意思,这里不能进入。” 她也不好强硬闯入,只能离开,但是一直在暗中观察。 元子恺看中了一块玉,买了下来。 “这里买东西还可以雕刻呢。”元子恺惊喜的说道。 南宫翎来到他的身边,“你买了什么。” “这个。”元子恺将自己买的东西拿给南宫翎,“怎么样?” “还不错。” “我让他们给我雕刻成凤凰了。”元子恺有些得意。 “雕刻需要工时,三日后来取。”铺子的人说道。 两人出了买卖铺,另一边有一家赌铺,斗鸡斗狗什么都有。 元子恺看的心痒痒,“我们也去玩好不好。” 南宫翎对这些不感兴趣,而且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自己什么事都没做成,“我没兴趣,你自己去。” 南宫翎要走,元子恺拉住她,“自己去玩多没意思啊。” “反正我不去。”南宫翎烦闷的说了句。 “那我就去告诉他们你是女子,让他们把你轰出去。”元子恺一本正经的威胁。 南宫翎无语,她还不能离开,只能忍下心中不快,跟他来到铺子前。 “你说我们选只什么样的鸡好。”元子恺看着面前大小强壮程度不同的公鸡。 南宫翎对这些事完全不感兴趣,想要快些离开,随意的选了一只瘦弱不堪的斗鸡。 周围的人都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南宫翎,元子恺却没有质疑,直接付了钱,不成想,这只瘦弱的鸡既然苟活到了最后。 惊呆了众人,“小伙子可以啊。” “原来早就看出这只鸡的不凡之处。” “我不过随意挑选的,都是运气好罢了。”南宫翎解释道。 众人哪里信这种话,斗鸡和赌博不同,赌博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是斗鸡可完全看鸡的状态。 南宫翎上来就挑选一只看上去活不长的鸡,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小伙子还谦虚,是看不起我们啊。” “可不嘛,还说什么运气。”众人不满。 第176章 发现秘密 南宫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想和他们争论。 突然偶遇秦奉之,两个人对视,秦奉之惊讶,因为这个人跟南宫翎十分相似。 南宫翎心中一颤,不能让秦奉之发现自己偷偷的来到地下城。 秦奉之心中猜测万分,想要上前询问,南宫翎慌乱的离开,没有给他机会。 他微微皱眉,看着南宫翎离去的背景越想越觉得可疑。 南宫翎此刻应该昏睡在客栈里,可是刚刚的男子真的和南宫翎有七八分相似。 元子恺不清楚怎么回事,只能跟在后面。 慌不择路,偶然发现县令跟着一个面具男出门,去了另外一个内室。 南宫翎跟上去,想要进去,自然被阻拦。 “不好意思,这里禁止入内。” 南宫翎不想被发现,也不能强闯,只得作罢。 “好了。该玩的也都玩过了,我还有事情要办,你别拉着我了。”南宫翎已经耽搁了太长时间,语气不耐。 元子恺也清楚,“好,那你自己小心些。” 两个人分道扬镳,南宫翎清楚秦奉之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加快速度赶回了客栈。 将男性的衣服全部藏好,在客栈等着秦奉之。 秦奉之回来,南宫翎假装生气,“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她一脸埋怨的看着秦奉之。 “我要去办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迫不得已。”秦奉之开口解释。 “你哪里了?”南宫翎委屈的问道。 “我去了地下城的赌场,打听一些事情,你也知道那个地方不允许女子入内,而且哪里危险重重,才会选择迷晕你。”秦奉之开口解释,一脸抱歉。 南宫翎冷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 “不过我倒是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秦奉之开口,观察南宫翎的表情。 “什么事?”南宫翎好奇的询问。 “我在地下城看到了一个男子,与你有八分相似。”秦奉之不错过南宫翎的任何一个表情。 南宫翎猛地心中一颤,果然还是怀疑自己了,“真的假的?难道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南宫翎一脸平静的胡扯道。 秦奉之没有看出南宫翎有何问题,但是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俩个人呢。 南宫翎看出秦奉之心中所想,假装生气,“你不会怀疑那个人就是我?你下的药,成没成功,你不清楚?” “我只是担心。” 秦奉之话还没说完,南宫翎就抢先说道:“你把我迷晕就算了,我也没再计较,你这是要倒打一耙?” “好了不生气了,下次有什么事情我都先跟你商量好吗?”秦奉之看南宫翎生气的模样,瞬间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嗯。”南宫翎见好就收,要不然以秦奉之的聪明,指不定那一刻就露馅了。 “那你打听到什么了吗。”南宫翎询问。 男子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微妙,“打听到了,县令每隔一段时间会去,有时候会带一个大笼子,里面装的是活物。” 南宫翎脸色骤变,皱着眉头,猜测,“有没有可能是那些女孩子。” 饶言气急,饶云儿肯定在那里面。 如果被带到赌场里面,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那些失踪的女孩子。” “我去县令的府上在打探一下,顺便看一下侍卫的情况。” “有任何情况不要单独行动,回来商量后我们在一起行动,不要打草惊蛇。”秦奉之面色凝重,若是县令真的跟这些失踪的女孩子有关,饶言发现恐怕会失去理智只想要救饶云儿出来。 “我知道。”饶言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南宫翎观察到饶言的情绪,也害怕他一时冲动,反而适得其反。 “我们一起去,人多也好有个照应。”南宫翎提议。 “不行,太危险了,你不能去。”秦奉之立刻拒绝到。 “我自己去。”饶言开口。 “不行。”南宫翎拒绝。 秦奉之知道南宫翎的顾虑,想了一下:“我跟饶言一起去,你就老实的在家待着等我们回来。” 南宫翎知道他不想自己深陷险地,即便自己再坚持也没有用,“那好,你们注意安全。” 两人来到县令府里,发现先前的那个士兵不见了,心中疑惑,悄悄的摸到县令的书房门口。 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后有个小尾巴,两人离开后,南宫翎就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听到里面说话的声音。 “这已经不安全了。”县令有些担忧的开口。 男子声音冷冽,“怎么?” “昨日我发现府中有耳目,虽然已经被我杀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换个地方。” 秦奉之与饶言听到后攥紧了拳头,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想要在二人口中听到些有用的信息。 “那些女孩现在怎么样了。”男子冷声询问。 “都在暗室里,我带你去看看。”县令走到一个花瓶旁边,轻轻一按,房间内就打开了一扇门。 两个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外面有人,直接走进了密室当中。 秦奉之与饶言对视一眼,“我们进去看看。” 县令与男子一直往里走。 秦奉之与饶言尾随,发现被抓的女子都被关在这里,饶云儿也在神志不清,根本认不出饶言。 饶言看到饶云儿后,整个人差点失去理智,秦奉之强势按住他,“别冲动,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人在哪,就好办了,你现在动手,说不定人救不走还会把自己也搭在这。” 饶言找回理智,满脸心痛,心疼的看着饶云儿,眼眶微红,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 南宫翎跟随他们进入,也发现了被关在这的女孩子们,心中气愤。 一路摸索进入,她来到一间房门前,这里是暗室,这间屋子并没有门。 南宫翎走进去,在里面发现了许多容易上瘾的烟草,都是违禁品。 她瞬间明白为什么外面的那些女孩子都神志不清,想来都被强制服用了这种草药。 一时间心疼女孩的遭遇,心中愤怒。 第177章 机关暗道 县令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敢干这种勾当,而且干了这么就还没有被发现,靠的就是胆大心细加上心狠手辣。 再加上这些年的知县也是他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不管是谁,就算是县令的亲戚知道了他在做这种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对知情人痛下杀手,来防止自己做的这些事情被人发现。 逃进了暗道里面的县令,已经隐隐听到了身后追来的脚步声,知道自己可能是逃不掉了。 “好啊,你们断我财路,还想把我赶尽杀绝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县令一脸的狠辣,用力的按在了墙上挂着的灯饰上。 只见这灯饰在县令的大力推送之下竟然缓缓嵌入了墙壁之中,而随着这灯饰一点一点的活动,整个暗道里面也传来了咯吱作响的声音。 “这暗道可是我费尽心机请人制作了三年才彻底完成的,那些工匠都死在了这暗道的机关之中,我想你们也不会例外!” “如果你们有幸能够在地府见面,可千万要记得报上我的名字,哈哈哈!” 启动机关之后,县令就凭借着对暗道的熟悉小心翼翼的逃了出去。 此时南宫翎三人也已经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可是现在机关已经被开启,黑暗中根本看不出这个机关的规律,只能凭借着自己的身法闪躲或者硬抗。 只是这机关实在是防不胜防,秦奉之在躲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暗箭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一个连锁机关,秦奉之头上整片空间被迅速打开,里面装满了弩箭。 此时饶言见事情不妙,拼着自己受伤,迎接下了一块滚木,飞快的把秦奉之给推了出来。 两人脱险之后,秦奉之这才惊魂未定的看了一眼刚才自己刚才的位置,此时那里已经被射成了马蜂窝,那些弩箭深深的埋入了石头之中,只留箭尾还在不停的震动着。 就在几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这暗道里面的机关却还没有全部启动,一些触发式的机关没有被县令给触动,只是等着三人自投罗网。 南宫翎此时还有些不太想走,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对她来说太有冲击力了,她只想赶紧把县令给抓起来让他伏法。 秦奉之也看出了南宫翎现在的心思,强硬的把南宫翎给拽出了暗道。 最后三人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暗道之中逃了出来,发现这暗道的通道竟然是县令府的后院。 此时县令早就已经在这出口之中设下了层层包围,保证三人一定要死在这里。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三人,这些县令所设伏的伏兵只不过是县衙的普通衙役,三人很轻松的就打破了包围圈,冲了出来。 确定自身的安全之后,秦奉之皱着眉,目光深沉道:“你知不知道刚才到底有多危险?如果我不拉你的话你是不是还不想走?” 南宫翎却不服气的回敬了秦奉之。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刚才的那一幕难道你没有看见吗,不能再拖下去了。” 此时秦奉之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南宫翎。 “我愤怒,我更担心你!这些本该是由我们出面的事,由我们上前打头阵。如果刚才你出现了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虽说秦奉之此时是在朝着南宫翎怒吼,但是南宫翎还是能从秦奉之的话语中听出他对自己的担心和关怀。 南宫翎的语气软了下来,态度却依旧强硬。 “秦奉之,不要把你的思想加注在我的身上,我可以保护自己,从前可以,以后更可以。” 秦奉之微微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就开始患得患失,他只是害怕失去她。 此时的饶言已经看不下去两人这种秀恩爱似的争吵,散发着一股酸臭味。 “好了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告知陛下,让他来定夺这县令的生死。” 秦奉之看了饶言一眼,目光赞同。 “饶兄言之有理,我们现在就动身。” 说完之后,秦奉之朝着饶言抱了抱拳。 “刚才暗道之中,多谢你舍命相救,日后若有事,我定会鼎力相助!” 饶言丝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秦兄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还是快些赶路,现在这县令已经受惊,如果他跑了,我们若再想抓人,只怕难上加难。” 秦奉之点了点头,叫上南宫翎三人直奔秦殷所在的客栈之中。 有秦奉之在这一路之上也没有人拦下他们,顺利的找到了秦殷。 秦殷发现是秦奉之来了,赶紧站起身来把行礼的几人扶了起来。 “皇兄?你们怎么来了?怎么身上还带着伤,我这就传人来给你们治伤。” 眼看着秦殷就要离开,秦奉之赶紧拦下秦殷。 “你还是听我们把事情说完再说。” 接着秦奉之就把县令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和几人发现的证据全都告诉了秦殷。 秦殷听完了大为震怒,他没有想到在自己的管制之内竟然会发生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当即就传令,把当地的知县给叫来,好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知县在接到了皇帝的传召之后,也是胆战心惊。 皇帝也知道县令这些地方官员一向贪污腐败,却没有想到竟然滥用职权到这等地步。 知县知道县令这些年来做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今天皇上的传召,让他知道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住人一辈子的。 知县一进来之后就直接跪在了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殷一脸怒气的瞪着底下的知县,语气愤怒。 “你知不知道你管辖之下出了什么事情!你竟然还有脸带着你的帽子来见我!” 知县一听秦殷提起他的帽子,一瞬间也是慌了神,连忙求饶。 “皇上,皇上您饶了县令一命,他,他也是情有可原啊!”慌乱之下,知县口不择言。 第178章 密道 此时秦殷正在气头上,这知县竟然还敢给县令求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朝的律法都给你吃了吗?那县令犯了什么罪你不知道?你竟然还敢替他求情?我看你这知县是做到头了!” 这知县此时瑟瑟发抖的伏在地上,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蹭蹭的往地上掉。 “皇上,臣不敢,但是臣斗胆请求皇上,能给县令一个活命的机会,或者让他将功折罪也好啊!” 见秦殷还想在说些什么,秦奉之上前拦住了秦殷。 “皇上,不如我们就给县令一个机会如何?如果县令知错就改的话,我们也不是不可以从轻发落。” 秦殷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秦奉之,不知道秦奉之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既然秦奉之都这么说,秦殷也只好应了下来。 “也好,那你就想办法让县令来到这里,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让县令将功折罪的!” 秦殷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这里,看也没有看底下跪着的知县一眼。 南宫翎等人也跟着秦奉之离开了这里,但是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旁边的隔间里面待了下来,等着知县下一步的行动。 知县在几人走了之后还是没有轻举妄动,等确定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抬起了脑袋,快速的在屋子里面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人之后,重重的松了口气。 “小舅子啊小舅子,我这一次可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帮你求情啊,你可一定要争口气啊!” 行到这里,知县就让人去寻找县令,让他来这里找自己了。 刚才秦殷已经说了,让县令来这里,那就说明皇帝的人呢一定就在这附近,甚至两人的谈话都会分毫不差的被皇帝给听去。 没一会的时间,县令就来到了房间之中,见到坐在主位上的知县,县令十分的开心。 “大舅哥,你怎么有时间找我叙旧啊?” 知县睁了睁眼,目光锋利。 知县这才挑明了这次的意思。 “你近几年做的事情实在是有违天理了,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吗?你半夜不会被那些枉死的冤魂来索命吗?” “如果你还有半点良知,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弥补你的过错。” 知县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县令趁早收手,然后去衙门自首。 县令自然也能听出来知县的意思,只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束手就擒呢? “大舅哥,你今天喝多了?我怎么觉得你奇奇怪怪的,放心,我做的那些事情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看你今天也没有和我叙旧的意思,那我就先走了,等改天我们在好好的聚一下。” 说完之后县令就站起身来,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这里。 等县令走后,秦奉之等人从旁边的隔板出走了出来,看着面如死灰的知县,表情有些戏谑。 “这就是你说的让他将功折罪?我看他没有丝毫悔过的意思啊?” 知县还想继续为县令求饶,可是这一次求饶就不会有人在给他机会了,刚才的那些话已经明确的告知了秦殷,这件事情知县也是知情的。 知情不报本就是大罪,更何况还是这种罪大恶极之徒,更是罪上加罪,这一次知县就算是不死,他头上这顶乌纱帽也是彻底的保不住了。 秦奉之和南宫翎见事情结束,便打算离开这里,两人刚刚出门却偶然遇到了元子凯。 这元子凯一直对南宫翎念念不忘,这回偶然碰见,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 “呦,这么巧啊,竟然会在这里碰上你,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元子凯没有丝毫廉耻心的就硬把自己凑到了南宫翎的边上。 南宫翎此时连搭理元子凯的心情都没有。 “你离我远一点,我们还没有这么熟络。” 这元子凯丝毫没有发觉一旁的秦奉之已经火冒三丈了,还在没有自知之明的硬撩南宫翎。 “你这么说真是让我太难过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最近需要些什么,我知道一条通往地下城的内部通道,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听见元子凯这么说,南宫翎这一下才来了兴致,南宫翎这几天为了找到混进地下城的方法头疼不已,可是始终找不到门路。 现在元子凯说自己有办法,南宫翎自然是感兴趣的,可是一想到一旁的秦奉之,南宫翎就硬生生的把心中的那份高兴给压了下来。 “没兴趣,你走。” 秦奉之见南宫翎这副模样心中松了松,他知道南宫翎不答应元子凯是为什么。 “既然这位兄台说自己有办法,现成的消息为何不要,我们去。” 元子凯此时一脸的得意,然后对着两人挥了挥手。 “那就快点,墓地的后面有一条密道,那条密道可以直通地下城,只不过有一些看守,我们打晕他们就是了。” 两人不疑有他,跟着元子凯就来到了墓地。 等几人到了之后,发现事情果真和元子凯说的一样,这地方真的有一条密道。 至于密道的守卫,自然不是几人的对手,元子凯为了在南宫翎面前逞威风,三下五除二就打败了看守卫。 之后元子凯回头看了一眼南宫翎,一脸得意的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们?快进去。” 几人朝着这密道里面走去,等走到尽头的时候,发现这地下城竟然别有一番天地。 这里面虽说地方有些小,但是却五脏俱全,有人住的房屋,也有客栈,还有一些在这里做生意的人。 几人刚走出密道,就发现一个身戴虎头玉牌的男人,身后一堆人跟在他的身后,还时不时的叫他老大。 秦奉之和南宫翎第一时间就把目光锁定在了这男人的身上。 根据这男人的所有标志,南宫翎已经可以确定这人就是她们要找的“饿虎”! 三人刚想走近一些,结果就发现这饿虎正密谋着想要在几天之后暗杀秦殷! 秦殷唯一一个公开的计划就是在三天之后到达江南! 第179章 饿虎 谋害皇帝,这可以说是天大的罪了,没想到这帮人胆子还不小。 便是在此时,门那地方突然有了动静,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南宫翎他们赶紧往后藏了藏。 刚才进去的人不就是那个县令吗? 他身后跟着一些人,接二连三的把好些箱子和麻袋抬了进去。 “快点,快点!” 饿虎站在一旁,插着腰看着这些人做事,身边的维达不停地催促着。 一箱箱货物被陆续搬到两人面前,再一个个地打开。 没多久,货物全部检验完毕,饿虎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那就先这样,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县令微行一礼,转身离开,身后的下人也鱼贯而出。 “前些日子我看见咱们抓来的人里头,有个特别水灵的小丫头,她说自己叫个什么云儿。我想带回去快活几天,您看行不行?” 其他人一走,维达便搓着手对饿虎说道,显得有些紧张。 南宫翎原本想要追出去的,却被这句话硬生生地拖住了脚步。 饿虎眉头紧皱,出口的声音粗犷,“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些事情?” “要是外边顺藤摸瓜找出点什么,你担待得起?” 维达还是不死心,再三保证:“您尽管放心,我带回去顶多就是一两日,一定会把人给带回来的。” 饿虎寻思了片刻,看着他的神情淡漠。 “行,别玩的太过,完事直接处理掉。” “念在你这些天也帮了不少忙,算是我给你的犒劳。若有可疑之处,必定要找人来通知我一声。” 话音刚落,维达一拍胸脯,当即把话说的满满当当的:“老大放心便是,我绝对会办好的!” 说罢,饿虎招了招手,手下随即将绑的严严实实的女人送了上来。 南宫翎睁大了眼睛,只觉得如鲠在喉。 饶云儿的状态显然比之前更差,身上伤痕累累,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南宫翎捏紧了拳头,压着心里的火气。 也不知道饶云儿在暗阁里有没有受到伤害?有没有被侵犯之类的? 如果真发生了此等事情,南宫翎一定不会饶了这些人。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饶云儿给救出来。 维达带着人便离开了,却没有想到后面已经跟了尾巴。 元子恺看见南宫翎的视线一直都在维达身上,主动出声问道:“你打算如何报仇?需不需要我帮你?”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需要帮助的。 之前他们找到饶云儿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出手相救,就被人给发现了。 现在饶云儿被人带走,这是救下来的好机会,如果身边有人帮忙的话,一定会事半功倍。 南宫翎点头回答:“眼下还真有一个忙,需要你帮,不过你放心,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直接提。”她目光诚挚。 元子恺答应的也很痛快:“我倒是没有什么可图的,就只是想让你允许我跟你们一块走,好歹也有个照应。” 而在一旁没有说话秦奉之此时显然有些不快。 什么一起走,分明是起了旁的心思。 “我们这些人也已经够用,没有必要再找人过来帮忙。” 面对秦奉之毫不掩饰的敌意,元子恺微微一笑:“这话就说的有些不对了,再怎么说多一个人也多一份。万一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还能帮你们一把。” 元子恺对于自己的武功还是很自信的。 秦奉之看南宫翎没有拒绝的意思,心中不免有些着急,但也不愿让南宫翎再跟元子恺多待片刻,便道:“那要去救饶云儿,就我们俩去。” 不等元子恺做出反应,秦奉之便看向南宫翎:“你回去把这边的消息告诉秦殷,让那客栈那边加强人手,提高警惕。” “好!”这也就恰好对上了南宫翎的想法。 毕竟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手,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 皇帝身边也不能没有人保护,有人想要对皇帝实行刺杀,若是稍有差错,只怕会动摇国本。 以防万一,还是得有人在后头接应。 可元子恺倒是不乐意了,“何必要兵分几路呢?人多力量大,先把人给救出来,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哪知道秦奉之却直接拒绝:“孰轻孰重我们心里有数,刚才你也听到了,万一要是那帮人要是突然行动,我们却没有防备,云儿要救,陛下也必须周全。” 南宫翎也清楚元子恺并不愿意跟秦奉之一起行动,只得亲自劝说。 “元兄,这件事情恐怕还得请你多多海涵。我必须得要回去一趟,这件事就当是帮我这一次忙,算我欠你的人情。” 元子恺看着南宫翎一脸认真的样子,眉头紧紧皱起。 其实是他不想单独跟秦奉之一块。 “那你真要回去?”元子恺有些不情愿,但终究没有办法。 南宫翎点头,“既然现在已经知道了更重要的消息,我们就得提前作出应对的办法。这都是要提前部署的,晚了一步,都有可能改变局势。这一次你帮我。” 南宫翎已经两次说了是求他的,元子恺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了。 他无奈叹息了一声,“我答应帮忙可不是别的原因,而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南宫翎看向秦奉之。 他显然就比元子恺懂事很多,面带微笑:“放心,你安心地回去就行了,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们。” 如此,南宫翎的表情放松不少。 这样一来,计划很快就定下了。 三人兵分两路,南宫翎带着饶言往回赶,而秦奉之和元子恺则是朝着方才维达消失的方向赶去。 只不过饶言现在身体状况不太行,一路上都由南宫翎搀扶着,两人行动起来有些费劲。 也不知道在那条小道里走了多久,两人才顺利的从地下城离开。 这一路上南宫翎也不敢闹出什么大动静,带着饶言一路小心翼翼的回到了秦殷他们落脚的地方。 秦殷看到南宫翎带着受伤的饶言回来,也一脸的担忧。 “怎么回事?难道又遇到了有人袭击?” 第180章 担忧 “没。”饶言艰难地应了下,南宫翎替他补充道, “旧伤未愈,一路上有些牵扯到了。” 秦殷点点头,让他们先把饶言安顿好,抬头便对上南宫翎的眼神。 他便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遣退了众人。 “朕看你这神神秘秘的样子,莫不是查到了什么东西?” 南宫翎也是实话实说,将自己听到的那些消息都告诉了秦殷。 只见秦殷拳头握紧,语中带了怒气: “这一帮胆大妄为的家伙,居然把主意都打到朕头上来了!看来又是不给他们一点点教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怎么处罚那都是之后的事,首先是要让秦殷先从他们的网下顺利脱身。 南宫翎再三叮嘱:“所以陛下一定不能够泄露身份,万事都要多加小心。说话做事也得格外注意,切莫让别人怀疑。” 秦殷也知道,这么做是为了确保他的人身安全。 “你放心就是,我心里有数。” 他立马就改了对自己的称呼,显然是真的放到心里去了,南宫翎这才安心下来。 而这边的事情解决之后,南宫翎也没有闲着,而是立马联系到了天机阁的人。 她告诉那边,饿虎已经找到了,大约三日后就会出现在城中。 处理完这些,南宫翎便带着一行人赶回南宫家歇下。 与此同时,秦奉之和元子恺两人正在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上了维达一行人的脚步。 维达正带着饶云儿去往隔壁的县城,刚要住进旅店,却被两个突然出现的人给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 马车边上的下人赶紧拔出了武器,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怎么回事?” 车子突然停下,维达掀开车帘出来,虚着眼睛把秦奉之和元子恺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看二位不怎么眼熟,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元子恺冷笑一声,低声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废话,要不咱俩比下,看谁能够先把这家伙给抓住?” 秦奉之斜了他一眼,“那你估计是自取其辱了。” 话音刚落,秦奉之便冲了上去。 元子恺也不甘示弱,随即跟上,两人迅速将那几个人打倒在地。 仅仅是这么一瞬间,维达也被吓了一跳。 原以为是路上遇到什么土匪之类的,却没有想到来的人身手这么好,看来来头也绝对不小。 “二位好汉,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直接提。但凡是我可以帮助的,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初次见面,何必要搞得这么僵?”维达及时示弱。 元子恺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把匕首抵在维达的脖子上。 秦奉之翻了个白眼,笑道:“我还以为你多大能耐,竟然在后面捡便宜。” “你这话说的就没道理了。” 秦奉之也懒得理会他,而是看向车夫,“回京。” 本趴在地上装死的那车夫哆哆嗦嗦地从地上起来,重新启程。 秦奉之两步越上马车,走到里面,坐到饶云儿身边。 脖子上还架着刀子的维达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秦奉之,却又担心被刀子刮到,模样滑稽至极。 南宫翎刚休息没多久,就听闻秦奉之他们回来了。 一行人聚在一个房间里,饶云儿被带到其他房间休养,而维达却被他们五花大绑,死死地摁在地上。 “你最好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想杀陛下。” 此时维达被打得半死不活,身上带着血迹,说话都有些吃力。 维达淡然一笑,有些不屑。“原来是为了这个,你们要是要我的命就直接点,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 说罢,他的脑袋垂下,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秦奉之眉头一皱,没想到这家伙还挺硬气。 抓他那会儿还一副贪生怕死的样子,如今倒是能看出来,为什么这家伙能够得到自己老大的重用,看来关键的时候还有几分忠心的。 相比较秦奉之的沉着冷静,元子恺就没这么有耐心了。 他走过去一脚踹在维达身上,又想再来几下,被秦奉之给拦住。 “别冲动。”只怕再动手,人都要背过气了。 “你们越是这么优柔寡断,他就越是觉得自己还可以还有机会。这样循环往复下去,你们什么都不可能知道!” 元子恺有些怒色,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南宫翎在一旁看着,见维达安静地不行,她赶忙上去给把了把脉,心中一惊。 没想到气虚到这种程度,再打两下,或许真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已经晕了,你们怎么手脚没轻没重的?是想把人给打死吗。” 元子恺也没想到会这么眼中,连忙解释:“我们也是觉得打一顿好训话,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不能抗。” 南宫翎无奈:“先不说这个,我先给他治病。” 如今人已经昏迷不醒,再怎么询问也是无用的。 把人安顿下来,南宫翎在出去的时候,看见两人都坐在桌边闷声不说话。 看着他俩的表情,南宫翎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歉意。 “无论如何,今日这事是要多谢你帮忙的。”她的话语中诚恳,让人无法忽视。 元子恺勉强挤出个微笑,对南宫翎还是依旧的客气:“帮你的话,我当然义不容辞。” 南宫翎坐了下来,双手交叠放在桌上,道:“既然那帮人开始谋划要刺杀陛下,那么咱们也得提前作出部署,来个瓮中捉鳖。” 秦奉之点头,“是,不能坐以待毙。” “若是他需要帮忙的,我也可以帮你们一把。”元子恺连忙道。 南宫韵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听了这话,笑了起来:“你可别说你们,你根本就是想帮翎儿,还非得说帮我们。” 元子恺微微一笑,也没有否认的意思,秦奉之却变了脸色。 “我们商议事情,何时轮得到你来议论。” 见秦奉之面色不善,南宫韵赶紧闭上嘴,“我是来给各位送些点心的,一路舟车劳顿不容易,我这就离开。” 话落,南宫韵放下手里的点心盘子,就低着脑袋迅速离开了。 第181章 刺杀 三日后,县城里面张灯结彩,从入门处到县衙门口,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只可惜来这里的老百姓,倒也不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来,而是被县里的那些人强逼着来的。 之所以要这么做,也不过是想在秦殷面前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看县令这么紧锣密鼓的张罗,又搜刮了这么多的民脂民膏。 人群中怨气不小,议论声此起彼伏。 “还指望着陛下能给咱们除了这个昏官,现在看来,陛下也没看清这家伙的真面目。” “那可不是?蒙在鼓里了。真是个!” 另一人比了个手势,没把话说出来,可周围的人却都看明白了。 老百姓怨声载道,恨不得把这个县令千刀万剐,也很想当着皇帝的面告一状。 可是之前发生的种种事件,让大伙儿都不敢轻举妄动,就更不要说到天子脚下哭诉。 万一要是有个不慎,自己身遭牢狱之灾,还得连累一家人。 县城中一派热闹的景象,可是皇帝的轿子却在门口被拦住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突然出现的人,把路给堵住。 “让开啊!都让开,惊扰了圣驾,你们可担待不起!” 人群被迫挤开,不断有惊叫声响起。 不少行为异样的人穿插在人群中,南宫翎站在高楼上望着下面。 果不其然,突然从人群当中窜出几个身着布衣的杀手,身手不凡,上来的目标也非常明确,那就是轿子里的秦殷。 从未见过这些的百姓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开始疯狂逃窜。 旁边的侍卫还有秦奉之跟这帮杀手打在了一块,一时间竟难分高下。 南宫翎却也丝毫不慌。 当然是得放长线钓大鱼,否则身后的人又怎么会出来? 刚想到这里,又是一波杀手从人群中跳出。 而南宫翎也在这群人里面看到了饿虎。 没想到他还会亲自过来的。 “保护陛下!” 南宫翎故意喊了一声,却见那人兴奋的连忙冲了进去,自然也冲进了他们的包围圈。 就在饿虎进去的那一瞬间,原本藏在里面的迷粉瞬间爆炸,周围的人全部晕倒。 潜伏在人群中的暗卫,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将那些人全部都被抓了起来。 跟着他们一起对付这帮家伙的,也有天机阁的人,南宫翎顺利的让天机阁的人带走饿虎。 可就是在这时,秦奉之追了上去,想要拦住带走饿虎的蒙面人。 南宫翎赶紧从高楼上下来,装作受伤,拦住了秦奉之。 “疼疼疼疼疼!” 让他追上还得了,这里面可是混着天机阁的人。 秦奉之的洞察力也不简单:“我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那帮人应该跟这帮人不是一伙的。可是为什么会劫走饿虎?” “嘶——” 南宫翎连忙装作一副难受的样子,捂住肚子,扶着秦奉之。 而秦奉之赶紧将心中乱七八糟的事情扔到一边,把南宫翎带了回去。 南宫翎心里多少有些自责,也不知道这么瞒着到底对不对,万一以后要是被发现,那他一定会很失望。 虽是心有愧疚,她继续安安静静地装晕,而另外一边却依然在行动。 县衙门。 等在这里的县令,这会儿还寻思着外面情况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得手。 外面一直都没有人来传消息,他也不敢贸然出去看,不然非得落得个失职的罪。 他得把关系给撇清,绝对不能够掺合进去。 “身为一方县令,你不为百姓谋福祉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私自增加赋税。知不知道这可是死罪,杀你万遍都不够!” 冷冽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县令也不知道,身后居然突然出现了人,吓得赶紧朝后面看了看。 谁也不知道秦殷是怎么进去的,此时就出现在了县令面前。 县令被吓得不轻,却看见秦殷旁边还跟着知县。 县令见过皇帝,此刻被吓的不轻,之前逃过一劫,本以为这件事,没有任何纰漏,却未曾想皇帝竟然毫发无伤。 知县也在一个劲的给他使眼色。 “微臣叩见陛下!” 他额头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赶紧跪在地上又叩又拜的。 秦殷已经坐到了县令的位置上,狠狠的将桌上的惊堂木摔在了地上:“你还知道怕?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县令知道自己的事情肯定是被皇帝知道,连忙求饶:“都是我一时糊涂,还请陛下从轻处罚。” 之前南宫翎他们还没有行动的时候,秦殷就藏在人群当中。 那些老百姓说的话,他是句句都听在耳朵里。心中又怎么能够不愤恨?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出了这种混账东西。 “求饶?那你先问问这里的百姓到底答不答应?!” 他一声令下,县衙的大门就被打开了,无数的老百姓冲了进来。 就在秦殷进来之前,已经吩咐下去,要处置这个县令。 因为事先得到了知会,这些老百姓也知道自己的陛下并非无能,一个个都跪下来细数县令的罪过。 看到百姓们声泪俱下,一个个都如同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全都要求处置县令。 “拿出去先给我痛打几十大板,拉出去游街三天,回来再行处置!” 之前不处理是为了引出饿虎,引出后面想要行刺的人。 如今一切都已经分明了,再没有饶过这个人的说法,这一次秦殷是彻底被激怒,当着老百姓的面,毫不含糊。 县令听到秦殷的话,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做的这些事离死已经不远了。 秦殷一下令下面立马就有人执行,县令的惨听声一下下的传来,板子打在身上的声音就跟敲在人的心口上一般。 百姓们听着县令的声音,心中痛快无比。 被敲了几十个大板,县令奄奄一息了。 秦殷本是动了杀心的,但是因发大水本就是灾难的不详预兆,不宜见血,便将县令发配去了边疆。 县令本就被板子打掉了半条命,又被拉出去游街,现在被发配到边疆也只有死路一条。 第182章 饶言告别 粮食在县令家里全都被搜刮了出来,秦殷命人将这些粮食全都派发下去。 有沟渠的加成,这几天再也没有发过大水,再加上这几天难民所的建立,将这些难民全都集中到难民所去,百姓有了安家的地方。 赈灾就此成功。 整个江南的百姓没有一个不感谢秦殷的,全都在街头欢呼,秦殷等人临走的那日,全城的百姓都出来欢送,百姓们跪在地上祈求秦殷多待几天。 秦殷站在马上,看着下面跪着泱泱一片的百姓,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的感。 他从小就在宫墙中长大,从来没有真正接触、体会过民生,现在看着下面跪倒的一群百姓,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秦殷忽然明白,一个君王最应该做到的是什么。 秦殷拒绝了百姓更多的庆贺。 一行人已经在江南耽误了太长的时间,对于京城那边的事一无所知,国不可一日无君,秦殷自然不会在这里久留。 从江南出来后,饶言等人也要跟秦奉之和南宫翎道别了。 饶言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完全,同秦奉之道别之时,脸色还是苍白的。 “多谢这几日你们对我和小妹的照顾。” 这几天几个人一起经历过的事情太多了,现在忽然要分离饶言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怅然之意来。 “你们就要离开了吗?”南宫翎看着饶言身上背着的包袱,不由得出声询问。 饶言点点头,“我和小妹本就是出来云游的,离开家里的时间也太久了,现在也该回去了。” 一旁的绕云儿拉着南宫翎的手非常不舍,她不想离开,“哥,我还没玩够呢,就不能晚点回家吗?” 饶言一向纵容绕云儿,但是这次任凭绕云儿说什么,他也不同意绕云儿留下。 “别胡闹!”饶言皱着眉梢,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严肃。 饶言生起气来的样子也是非常的吓人,绕云儿顿时不敢说话了,看着南宫翎十分不舍,临走时拉着南宫翎,叫她一定要想自己。 这小姑娘天真可爱,是个真性情,南宫翎一直都挺喜欢她的,听到小姑娘依依不舍得话,笑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会还有机会再相见的。” “我就在京城,如果有机会你来京城的话,可以来找我。” 听到这话,饶云儿这才放心了,她笑着看向南宫翎,信誓旦旦的说:“放心,我们一定有机会再见面的。” 白芊芊和圆圆本就是为了找饶言的,自然也是跟着饶言一起离去,圆圆也非常不舍,走的时候拉着南宫翎的袖子,小声说道:“娘亲,我有空一定会偷偷的过来找你的。” 眼前的这小孩顶着一张稚嫩的脸庞,漆黑的瞳孔中满是不舍,南宫翎听到她这话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我等你。” 饶言和白芊芊等人离开后,秦殷和秦奉之并没有打算即刻启程,而是在江南的外面驻扎了下来。 这地下城做的都是一些违禁的勾当,有些甚至威胁到了朝廷,秦奉之自然不会让它安然留在这里,暗中叫了一些暗卫,带人将地下城给端了。 此时南宫翎也想到了地下城,想要在地下城再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却没有想到再派人过去的时候,整个地下城已经被人端了。 深夜。 彩音潜入了南宫翎的房中,将地下城的事情告诉了南宫翎,“属下带人过去的时候,整个地下城全都空了。” 这个消息南宫翎倒不意外,她双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视线看向秦奉之那个帐篷的方向,淡声道:“地下城里面的买卖交易,有些甚至威胁到了朝廷,秦奉之当然不会允许它的存在。” “饿虎的人已经找到,你回去派人审问他,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套到什么。” “是。” 彩音得了命令,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南宫翎的帐篷。 现在已经到了深夜,但是南宫翎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最后选择了去外面散散步,谁知道这一散,就遇到了同样也出来散步的秦奉之。 两人相遇,各自都愣了一下。 秦奉之身上只穿了一件素衣,一头墨发披在身后,身上尊贵的气息无与伦比,他的视线在南宫翎身上转了一圈,看见她仅仅套了一件外套就这么出来了,外套的扣子还没有扣好,唇瓣抿了抿,“深夜不睡觉,穿成这样出来成何体统。” 南宫翎呆了一下,旋即噗嗤一下笑出来了,“这大半夜的,秦将军穿成这样出来,也成何体统啊。” 她尖牙利嘴的,秦奉之被她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没好气的说了一声,神情有些无奈,上前一步拥住南宫翎,“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温热的气息从耳畔传来,南宫翎整个身体都酥了一半,她好一会儿才稳住自己,将秦奉之推开,自己则是离秦奉之退了些距离,“秦将军,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还是要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秦奉之怀里一空,目光沉沉的看了南宫翎好一会儿,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叹了一口气,“夜深了,身上穿这么少出来,会着凉,回去休息。” 南宫翎遇到秦奉之也没有什么心情再散步了,冲秦奉之点了点头,便转身往自己帐篷的方向走去。 秦奉之站在原处,看着南宫翎的背影,双手背在身后,眼中眸光深邃,他之所以会出来并不是因为睡不着,而是察觉到了南宫翎帐篷里面的动静。 他眼眸眯了眯,看着南宫翎,好一会儿才轻声低语,“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二天,一行人便准备出发了。 秦殷包了一个大的马车,四个人全都在一辆马车,冕轩坐不习惯马车,骑着自己的马走在外面。 秦殷没有忘记南宫翎这几天的表现,他躺在马车上面,撑着下巴,一脸新奇的盯着南宫翎看着。 南宫翎被秦殷看的有些不自在,有些奇怪的问,“皇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第183章 回京城 秦殷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好奇。 他道:“朕听冕轩说,这挖沟渠引流水,是你想出来的办法,朕就是没有想到,你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能知道这样的法子。” 这话问的南宫翎一愣,这法子在现代,只要是个会种地的农民都知道,并不稀奇,但是她却忘了,在古代确实是叫人惊讶。 好在,这个问题南宫翎自己也能圆。 她笑道:“原来是这个,我自幼便被父亲放在乡下养着,所幸有幸认识了一位医术高超的高人,那人教会了我医术,并且给了我许多书,这法子是我在书中看到的。” 南宫翎是神医的身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她说出这个的时候秦殷也没有多想。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那张少年稚嫩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符合这个年龄的老成,看着十分喜感,他缓缓道: “此次出行,你虽然是私自出逃,但是在治灾的过程中屡次立下大功,造福百姓,等朕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赏赐你。” 谁会不喜欢赏赐,南宫翎听到秦殷要给自己赏赐,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行了个礼。 “谢陛下。” 南宫韵坐在马车的另一侧,听着秦殷夸奖南宫翎,指尖藏在袖子中,紧紧的捏着衣角,垂眸,纤长的眼帘挡住眼中的嫉妒。 回到宫中,以俪太妃为首的所有宗亲和大臣们都在宫门口等着。 秦殷这次在江南的所作所为都传到了京城,百姓们知道小皇帝在江南的善举,纷纷都对他称赞有加。 这次秦殷的江南之行,不仅是治灾,同时也扒出了很多官僚之间的黑事,所以一到朝堂之上,秦殷就来了个下马威。 将查出来的那些贪官污吏,全都降职贬官,更有甚者,判了死罪。 偌大的金銮殿之上,秦殷一袭皇袍,头戴冠冕,眉宇之间带着低沉的威严。 “若不是此次江南之行,朕倒是不知道,诸位爱卿竟然有如此能耐,仗着自己的权势,在民间作威作福!” “要不是朕还在,这天下是不是你们的天下啊!?” 秦殷冰冷的声音在宫殿里传荡,吓得这些大臣们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半句话都不敢说。 秦殷一回来就惩治了一大批官员,秦奉之站在一旁,神情淡冷,没有一丝反应。 大臣们看秦奉之的反应,心下更慌了。 说完这些事,秦殷这才开始奖赏随同一起去江南赈灾的人。 说起这个,秦殷对着跪在下面的南宫桓说道:“南宫将军培育了两位好女儿,此次江南之行,多亏了南宫三小姐南宫翎博学多才,想出了挖沟引渠的方法。” 南宫桓愣了一下,微微抬头,视线朝着站在殿堂旁边的南宫翎看去。 这个女儿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这次跟着秦殷一起去江南的事,他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不过到底是自己最欣赏的女儿,听到秦殷的夸赞,南宫桓笑着道谢,“多谢陛下夸赞。” 最后秦殷奖赏了南宫翎黄金万两,南宫韵白银万两。 黄金和白银差之千里,南宫韵心中不平衡,但也不敢说什么。 秦殷回宫,宫里自然是要设宴的,南宫翎和南宫韵两个人就被留在了宫中,俪太妃许久没有看到南宫翎,便拉着南宫翎去自己的宫殿里。 俪太妃不欢迎南宫韵,没有管南宫韵将她撇在原地,自己一边亲近的拉着南宫翎的手,脸上带着笑意,语气有些埋怨,“你这孩子,自己偷偷的跟着去了,也不和本宫说一声,叫本宫心里着急。” 俪太妃是真心关心南宫翎的,南宫翎听着她的话,心下微微一暖,拉着俪太妃的手吐了吐舌头,笑道:“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 俪太妃见她这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好奇的询问南宫翎去江南的这些日子和秦奉之怎么样了。 说起秦奉之,南宫翎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自然来,她不愿意说太多,便随口说道:“没有发生什么。” 俪太妃看她神情,就知道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 她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倒不是本宫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奉之这孩子,心中是有你的。” 俪太妃命人呈上上好得点心,同南宫翎倒上点茶,“那次,奉之随皇帝去江南远行之时,特意跟本宫说要照顾好你,本宫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悄悄的跟了上去。” 南宫翎愣了一下,脑海中浮现秦奉之的容颜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俪太妃同南宫翎在宫中聊了一会儿天,那头南宫桓等人接到秦殷的消息,要进宫中赴宴庆功,自己的女儿做了好事,南宫桓心中高兴,带着刘氏和南宫玉等人一同进宫。 南宫玉没有想到,此次江南之行除了自己的姐姐,南宫翎这个臭丫头也跟着去了,尤其是知道南宫翎在这次江南之行的过程中立了大功,心下非常不平衡,嫉妒之火更是熊熊燃烧。 “娘,大姐是秦奉之的救命恩人,跟着一起去就算了,南宫翎那贱丫头凭什么也跟着一起去了。”南宫玉狠狠的缴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十分气愤。 这件事刘氏也不知道,她就说这几天没有看到南宫翎那个贱丫头的身影,原来是偷偷的跑去了江南。 最近这几天,刘氏和南宫玉两人备受南宫翎那一记银针的折磨,好不容易才叫人取了身体内的银针,身体这才渐渐地开始好转起来、 刘氏就怀疑她们身上的银针是南宫翎那个贱人吓得,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找不到理由找南宫翎算账。 想到这,刘氏心下对南宫翎的恨意更深了。 “迟早让这个臭丫头吃不了兜着走。” 刘氏拍了拍南宫玉,嘱咐道:“这次我们进宫,你可千万不要节外生枝,最近皇上盯你外公盯得紧,若是被抓住什么把柄,就不好了。” “那贱丫头再厉害又怎么样,她娘始终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的女人,掀不起太大的风浪。”刘氏倒是看得很开。 第184章 接风洗尘 南宫翎身上有和秦奉之的婚约,若是这婚约作废的话,那南宫翎就彻底没有后台,到时候,她想怎么报复这臭丫头都可以。 “眼下,还是得看你姐姐。”刘氏心底清楚,南宫韵同秦奉之走得近,很有可能可以代替南宫翎,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百利无一害。 南宫玉听着刘氏说的这话,没有出声。 南宫韵的确比她优秀,但说到底,南宫玉心中还是有些不平衡,两人虽然是一母同出的亲姐妹,但是南宫韵心狠起来,可根本不管她南宫玉是不是她的亲生妹妹。 一路上,南宫桓听着外面的百姓对南宫翎赞口不绝。 “听说,这南宫将军家的大小姐和三小姐也跟着一同去了江南赈灾。” “哎呦,你是不知道啊,这南宫家的三小姐南宫翎,从小就在乡下长大,拜了个神医师父,学的了一身本领,读的书更是数不胜数。” “这次大水赈灾啊,多亏了这南宫三小姐,要不是她想到挖沟引流的法子,现在这江南的大水还不知道要发到什么时候呢。”方法大家都知道,但若是没有具体的方案,还是无法成功的。 “这南宫三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又是秦将军的未婚妻。” 南宫桓听着,心中更是对这个女儿感到无比的自豪,但是一想到女儿从小就被放在乡下养大,更是愧疚无比。 马车渐渐驶向了宫门口,刘氏从马车上下来,恰巧遇到了同样来参加宫宴的王夫人。 王夫人一看到刘氏和南宫玉立马热情的迎了过来,“哎呀,南宫夫人,真是好久不见啊。” 王夫人是何等人物,先不说娘家的地位权势如何高,就说她顶着一个太尉夫人的头衔,走到哪都叫人敬重三分。 王夫人和刘氏不算很熟,现在忽然热情的打招呼,自然也是听到了南宫翎和南宫韵两人随同去江南,获得了秦殷的大好赞赏。 “南宫夫人最近可是要过得风生水起啊,家里有两位出息的千金,估计前来求亲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王夫人笑眯眯的朝刘氏说道。 “尤其是你们家那位三小姐,听说在江南立下了大功,身受皇上喜爱,这前途怕是无量啊。“ 王夫人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专门在刘氏的面前夸赞南宫翎,说的刘氏脸上的笑容都有些挂不住了。 一旁的南宫玉听着心里十分不舒服,阴阳怪气的开口,“夫人怕是说错了,在江南之行,真正帮得上忙的是我大姐,南宫翎这人见异思迁,喜欢同男人勾勾搭搭,又是从乡下回来的,哪有这么能耐的本事。” “勾引男人的本事,她倒是真有。” 王夫人被南宫玉说的这话吸引了过去,她有些惊奇的看向南宫玉,不可置信,“有这样的事?”心底更大程度的是想看热闹。 南宫玉冷笑,“依夫人看,一个乡下养出来的小姐,能有多大的能耐呢?” 南宫韵是嫡出,再加上母亲的背景强大,出自刘家这个世家,从小接受过得熏陶,和南宫翎这个没有背景又是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相比,王夫人自然更相信,南宫韵这个从大世家培养出来的千金小姐了。 王夫人越想越觉得南宫玉说得对,心下将这件事情记住了,等到了宴会的时候,遇到别的夫人,便将这件事说了出来。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南宫翎的这件事就被抹黑了。 此时南宫翎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已经被传开了,宫宴开始,她从俪太妃的宫殿中出来,找到了南宫桓所在的位置,径直朝着南宫桓走过去。 “父亲。”看到南宫桓南宫翎喊了一声。 南宫桓仔细的看了一眼南宫翎,见她身上没有受什么伤,这才放下心来,有些责备的看了一眼南宫翎,“你倒是翅膀硬了,出去也不同父亲说一声。” “去江南有你姐姐就够了,你这去凑什么热闹,吃苦又不讨好。”南宫桓的语气虽然是责备,但话里话外都是对南宫翎的关心。 南宫翎听着南宫桓这略带责备的话,心下一暖,走上前来朝南宫桓笑道:“父亲,这怎么是吃力不讨好的事,皇上不是奖励了我黄金万两吗?” 南宫桓有些无奈,忍不住失笑,“以后去哪都要提前和父亲说一声,免得我担心你。” 说到底,他还是对这个女儿心存愧疚,他的神情有些失落,偏黄的肤色,眼角带着一些褶皱,一双黝黑炯炯有神的眼睛,浑身正气凛然,不难看出南宫桓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美男子。 “还是父亲对不起你,你这么小就将你送出了府。” 那也是南宫桓无奈之举,等到自己想到这个女儿的时候,十几年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看着南宫桓有些愧疚的神色,南宫灵顿了顿,她并没有说话。 南宫桓真正对不起的不是她,而是那个已经死去了的、真正的南宫翎。 宫宴开始,这次的设宴是秦殷准备的,在御花园里,许多大臣都带着家眷一起出席,南宫翎等人坐在中间。 南宫韵和南宫翎两人在江南赈灾的时候立了大功,饭席间就有许多大臣前来敬酒,大多数都称赞南宫桓教女有方。 这一宫宴吃了没多久,南宫翎却总感觉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向自己,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些女眷又若无其事的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南宫翎皱了皱眉,心下只觉得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在意这么多。 中途,陈圆圆兴致勃勃地跑来:“翎儿,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想你嘛!” 南宫翎也笑着回应,“是嘛,仔细讲给我听听。” 话虽如此,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得到了南宫翎的应允,陈圆圆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讲了起来。 反观南宫韵,身边一干贵族小姐围着,好不热闹。 宫宴结束,南宫韵在宫宴上被那些千金小姐们捧的非常开心。 “南宫小姐知书达理,最近又和秦将军走的近,如此魅力,秦将军定是对你有意。” 第185章 流言蜚语 南宫韵被围在中间,听到她们这么说,唇角勾了勾,脸上泛起一阵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要乱说,秦将军只是对我还算温柔。” “天啊,秦将军如此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人,竟然还对你温柔。”一旁的小姐满脸羡艳,“我若是你,一定会高兴的睡不着。” “可是,秦将军不是和你三妹有婚约吗?”有千金小姐提问。 南宫韵顿了顿,正要开口说话,一旁的就有人用不屑的语气说:“我听说,秦将军和南宫翎定下婚约是不得已的。” “就她一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有什么资格让秦将军喜欢。” “再说,我们这些世家培养出来的嫡女怎么会不如一个从乡下出来的野丫头。”说话的是沈丞相的女儿,地位高更是心高气傲。 她一说话,身边就有人开始附和。 “就是,就是,她南宫翎算哪冒出来的,我还听说,这次江南之行,南宫翎是个只会勾三搭四的女人,一点都不注重贞操。” “哦?”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凑近了些,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还有这事。” 那说话的小姐也是从王夫人口中听到的,说到这个的时候更是侃侃而谈。 南宫韵听到她的话,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她倒是不知道南宫翎的流言风向怎么成这样了。 南宫韵也乐得南宫翎的名声被抹黑,听到她们说的这些话,越来越难听了,唇角微微的勾了勾,好一会儿,才温和出声,“好了,我三妹不是这样的人,此次江南之行,她也帮了不少忙。” 她越是这么说,身边的小姐们就更是觉得南宫翎可恶。 宫宴已经结束,这些人说了些闲话之后,就都回家了。 渐渐的,关于南宫翎的流言也就传开了。 回南宫府的时候,一路上更是有异样的视线看着南宫翎。 南宫翎只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回到南宫府的时候,南宫府的下人也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南宫翎。 这下不得不让南宫翎注意了,她眉梢皱了皱,视线落在角落里两个说话的婢女身上。 那两个婢女说的正起劲,还没有反应过来南宫桓等人已经回来了。 “我可听说,三小姐在外面不检点。” “我也听说了,她们都说,三小姐当着秦将军的面也敢勾搭男人,这次江南之行,还是她上赶着非要跟过去。” “怎么会有这般不要脸的人,秦将军对她也不差啊。” “从乡下回来的小姐,能有什么好教养呢,说不定三小姐就是这般饥渴的人。” 南宫翎在一旁听着,神色冰冷,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寒光,视线冷幽幽的盯着这两个婢女看。 一旁的南宫桓也听到了这两个婢女说话,脸色一沉,忽然开口说道:“你们在说什么?!” 这声音吓了两个婢女一跳,两个人回头一看,就见南宫翎和南宫桓等人在她们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 两个婢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扑通一下,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 “将军饶命!” 南宫桓将这两个婢女的话全都听了进去,心下自是气愤的不行,冷声喝道:“将这两个嚼舌根的婢女赶出府去!” 两个婢女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连连在地上磕头,“将军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等等,父亲。” 南宫翎出声,视线落在两个婢女的身上,她眼眸轻轻的眯了眯,可算是知道这一路上那些异样的眼光是因为什么了。 “你们从哪听来的?”她神色淡淡的,面上不见喜怒。 婢女连忙说道:“回三小姐的话,这是从宫中流出来的,听说……” 说到这,婢女的声音小了点,“听说是,是从太尉夫人的口中听到的。” 太尉夫人? 南宫翎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印象,但确定自己没有接触过。 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婢女又说:“那太尉夫人说,是从二小姐口中听到的。” 说完,婢女的身子瑟缩了一下,看都不敢看南宫玉一眼。 南宫玉听到太尉夫人本就有些心虚,眼下又听到婢女提到了她,恼羞成怒道:“你这该死的贱人,竟然敢瞎说冤枉我!” 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说话竟然这般戾气,宛如一个市井妇人,毫无教养,南宫桓眉梢紧皱,目光冷冷的看向南宫玉。 “我看你是被你母亲宠的不知天高地厚,这些年的教养,都白教了!” 南宫玉害怕南宫桓,现在听到南宫桓骂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藏在刘氏的身后,不敢说话。 呵斥完了南宫玉,南宫桓将这两个婢女处置了,这才朝着南宫翎说道:“翎儿不要生气,父亲这就叫人封了府中下人的嘴,不叫人说闲话。” 南宫翎的视线似有若无的在南宫韵身上绕了一圈,淡淡的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南宫翎一走,南宫桓脸色就变得冷沉了下来,声音冰冷严厉,“最近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在外面瞎传你妹妹的坏话,毁了你妹妹的名声!” “明明就是这样的。”南宫玉不服气,硬着头皮和南宫桓顶嘴。 “你竟然还敢说!”南宫桓这下是彻底生气了,身上从战场上出来的威压顿时释放出来,吓得南宫玉浑身一抖,嘴唇颤了颤,一句话也不敢说。 南宫韵在一旁温声安抚,“父亲,妹妹可能是不知道从哪听来的,父亲消消气。” 南宫桓对这个女儿还是比较满意的,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冷冷的留下了一句,“真是一点都不如你大姐懂事,这几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里好好反思一下自己,我要是再看到你在外面乱嚼舌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南宫玉看着南宫桓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唇,气愤的跺脚,“父亲怎么这么偏心!” 南宫韵看了一眼南宫玉,眼波流转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轻蔑。 自己蠢还怪别人偏心。 第186章 为我所用 她也不想在这再呆了,朝着刘氏柔柔的行了个礼,轻声道:“母亲,我先回去了。” 刘氏看着南宫韵,点点头,满眼关怀,“韵儿刚从江南回来,是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南宫韵点了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南宫韵一身淡粉长裙,身姿纤细窈窕,举手头足之间都带着淡雅,同南宫玉简直是天壤之别。 刘氏已经看出来了,现在南宫桓对南宫玉已经到了厌恶对地步了,于是便对南宫玉说道:“你这几日就消停一会儿,静静你的心,让你父亲对你改观。” 南宫玉咬了咬唇,满眼的不甘心,但她也知道,自己在南宫桓面前已经失了宠,再也不好说什么了。 下午,秦殷的圣旨下来了,圣旨内秦殷大夸南宫翎在江南之行的善行,谣言不攻自破,许多人都因为这件事情,不由得对那个传言的人心生怨恨。 她们在背地里可说了南宫翎不少的坏话,这要是传到了南宫翎的人耳朵里,可不就得罪了南宫翎。 许多人都去王夫人跟前埋怨,王夫人心里对南宫玉不爽了起来,要不是南宫玉瞎说,她怎么会信以为真,现在是彻底得罪南宫翎了。 吃了个哑巴亏的王夫人,对南宫玉更是喜欢不起来,甚至吩咐了下面,以后有什么宴会,都不要邀请南宫玉。 南宫翎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到了晚上,天机阁的羽图过来找南宫翎,说了饿虎的情况。 “阁主,这个饿虎的嘴松了。” 南宫翎眼中眸光微微闪了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羽图去了天机阁。 此时,天机阁的地牢之内,饿虎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血淋淋的,若不是听他还有那微弱的呼吸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死了。 南宫翎身穿着黑色斗篷,面纱将她的容颜遮挡住了,只露出一双狭长好看的美眸,她慢悠悠的走进地牢,视线在饿虎身上一扫而过。 指尖弹出一颗药丸,药丸进入饿虎的嘴里,入口即化,没过一会儿,饿虎就清醒了过来。 他艰难的抬头,朦胧的视线之内,倒映出身形纤长,一身黑衣,脸戴面纱的南宫翎。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这天机阁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这几天在地牢里,他经历了让人生不如死的酷刑,想死死不了,活着更是生不如死,痛苦至极。 天机阁地牢酷刑如此,这阁主估计更是个狠人。 南宫翎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惧,唇角勾了勾,眉梢微挑,“怎么?终于肯松嘴了。” 饿虎嘴唇动了动,出声道:“想要我同你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饿虎艰难的说道。 南宫翎却笑,她凑近饿虎,漆黑深邃的瞳孔对上饿虎的眼睛,那双眼眸里面冰冷淡漠,她眨了眨眼,声音清澈,“哦?你拿什么来和我谈条件?” 她说着,往后退了几步,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懒散的躺在上面,长腿一翘,淡声道:“我大可以让你不死,再受几日刑罚,直到你松口为止。”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 饿虎身形颤了颤,唇瓣微动,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的要求不高,你也知道,我之前是为人做事,如今想要叛变,你必须得保证我的安全。” 南宫翎伸手抵住下颚,目光落在饿虎身上,“如果你归顺于我,这点要求我自然会满足你,但是你必须要毫无保留的,把你之前的做的事,都告诉我。” 这个天机阁的阁主不好忽悠。 饿虎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毫无保留的将上一任主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饿虎是一个商人,非常会做生意,之前的地下城就被他经营的风生水起,南宫翎看中了他这一点,这才没有杀他。 只是没有想到,这人的嘴硬,在地牢之内被折磨了好几天才松口。 要知道,天机阁的地牢,寻常的人根本扛不过一天。 “我原本为元子恺办事,他是北汉的一名皇子,此人心机颇深,为了争夺皇位,这才来到中原,目的是想要威胁天煜国的皇帝,助他上位。” 元子恺? 南宫翎眸光微闪,看向饿虎,“他想做什么?” 饿虎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他手下一个做事的,他具体的目的我并不知道。” 南宫翎没有出声,脑海中思绪紊乱,浮现出再江南遇到元子恺的情形来,她当初就觉得此人来路奇怪,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是北汉的皇子。 指尖在桌椅上轻轻的点了点,过了好一会儿,南宫翎这才起身,她在饿虎嘴里喂下了一颗药丸,淡声道:“这毒药七日一解,解药只有在我身上才有,你若敢有异心,七日后没有解药,会毒发身亡。” 说到这,她眼眸弯了弯,“这世间没有大夫可以解我下的毒。” 毒药进到口中,一秒即化。 饿虎心中无奈,只能点头说道:“我不会背叛你的。” 他在地牢的这几日,早就对天机阁生出了惧意。 “日后你便叫改名叫姚户,我给你银子在京城里经商,做些珠宝绸缎赌博等生意,限你在一个月之内,掌握整个京城的经济链,天机阁不养无用之人。” 南宫翎目光淡淡,双手背在身后,淡声道:“该干什么,需要我叫你吗?” “一个月?”饿虎错愕。 “你不能做到?”南宫翎转过头来有些疑惑的看着饿虎。 饿虎:“……” 饿虎说不出话来。 正常人,怎么可能一个月就能做到这么多? 但是很快,饿虎就知道了,这天机阁在整个京城里就已经掌握了一半的经济结构。 叫他在一个月之内,打通京城里所有的生意交易,并不困难。 这是对饿虎来说最擅长的事,相当于换个地方经营地下商城。 在天机阁解决完饿虎的事情,南宫翎就回到了南宫家。 第187章 刺杀 天刚蒙蒙亮,一大清早,整个南宫家就忙活了起来,南宫翎还没有休息一会儿,就被下人叫了去,一阵梳妆打扮后,来到前厅,就看到刘氏和南宫玉穿的十分正式。 “翎儿来了啊。” 刘氏一改先前的态度,对南宫翎亲近了起来,笑眯眯的朝着南宫翎招手,叫她过来。 南宫翎见她这副模样,不用猜也知道,刘氏心中憋了什么坏招。 “母亲,怎么了。” 她乐得陪刘氏演戏,于是也朝刘氏和善一笑,亲近的过去。 当着南宫桓的面,刘氏就算再不喜欢南宫翎也要表现的和善一点。 她说道:“这几日快到俪太妃的生辰了,俪太妃对你不差,我想着,你就随我们一起寺庙拜佛祈福。” 刘氏同俪太妃的关系并不算亲近,若是俪太妃生辰,随便送个礼物随礼就好了,现在竟然想到了去寺庙拜佛祈福。 南宫翎的唇瓣微微勾了勾,眸中一闪而过的释然。 “母亲说的有道理,那依母亲看,什么时候去比较好呢?” 刘氏看南宫翎这么轻易就答应了,眼睛一亮,她笑着说道:“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 “正巧我与寺里的大师约好了。” 看来是今天就已经设计好了。 南宫翎眼中划过一丝嘲意,她没想着对这对母女做什么,她们倒是三番五次的想要害她性命。 南宫翎没有拒绝,答应了刘氏的请求。 刘氏迫不及待的就准备好了马车,简略的准备了一下,三人便上了同一辆马车。 南宫翎看了一眼,没有看到南宫韵的身影,她装作无意的问道:“母亲,怎么没有看到大姐呢?” 刘氏脸上的笑意顿了顿,听到南宫翎的声音,顿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你大姐的身体不好,不易奔波。” “这样啊。”南宫翎笑了一声,垂眸,长长的眼睫敛去了眼中的冷笑。 在江南可没看到出南宫韵的身体有多不好,跟着秦奉之一路奔波,她瞧着,这南宫韵的身体,硬朗的很。 南宫翎并没有拆穿刘氏的借口,马车没过一会儿就动了。 一路上,南宫玉企图在南宫翎的面前献殷勤,但因为南宫翎态度冷淡,南宫玉就不得不作罢。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出了京城,山路陡峭,马车行驶到一半的时候,忽然一阵剧烈的颠簸,刘氏和南宫玉没有坐稳,差点被颠出了马车之外。 紧接着,一阵箭雨朝着马车袭来,这箭雨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马车。 南宫翎心下一紧,一个侧身躲过了这一支支朝着她袭来的箭。 南宫翎有武功,躲这些箭轻松,但是南宫玉和刘氏就惨了,两人在车里狼狈的躲来躲去,好不容易躲过了这场箭雨,谁知道下一秒,外面就有人拿剑戳了进来。 马车轰然一声,被穿成了孔,一瞬间炸开。 外面围了几十个黑衣人,这些黑衣人想也没想,上来就朝着南宫翎杀去。 车夫早已经被杀死,南宫翎站在马车之上,脚下后退几步,唇瓣紧紧的抿着,她虽然有所准备,但也没有想到刘氏竟然会请这么多人,置她于死地。 刚想到这,只听南宫玉一阵尖叫,她捂着自己被划伤的手臂,脸色苍白。 就连刘氏也吓得脸色大变,她抱着南宫玉连连后退,看着这些人朝着她们攻击过来,不管不顾的说道:“你们干什么,我是你们的雇主!” 然而,这些人就好像是听不到一般,朝着南宫玉和刘氏攻击过去。 南宫翎在一旁听着,眼眸一压,这批人不是刘氏叫来的人,是另一批。 这么想着,南宫翎嘴里叫了一声,“零一。” 下一秒,零一就从暗处出来,为南宫翎抵挡住这些杀手的攻击。 杀手实在是太多了,眼看着这些杀手就要杀了刘氏和南宫玉,南宫翎手中的匕首一转,朝着离那两人最近的一个人刺去。 “噗嗤!” 刀尖正入额心,血浆爆出,喷了离那杀手最近的南宫玉一脸。 南宫玉大叫了一声,引的无数杀手朝着两个人杀了过去。 刘氏连忙拉着南宫玉往后跑。 这些人的目标还是南宫翎,只有一部分杀手追着这对母女去了,刘氏现在还不能死在这里,南宫翎脚下一点,轻功一运,跳到了南宫玉和刘氏身前,为两个人抵挡杀手。 此时的南宫玉哪还有嚣张气焰,吓得腿抖,看着那些杀手几乎想也不想就朝着她们杀过来,好似下一秒她们就会没命一般,南宫玉心里恐惧极了。 那头零一为南宫翎抵挡了不少杀手,南宫翎击退了跑过来的这些杀手,转过头来冲着刘氏和南宫玉说道:“现在往丛林里跑,找个地方躲起来。” 此时此刻,南宫翎就是主心骨,沉稳的声音将两人的心情安抚了下来。 刘氏几乎想也不想,就拉着南宫玉往丛林里跑,根本不管后面南宫翎的死活。 南宫翎叫来零一,两人分头开始跑,南宫翎和刘氏母女走的是一条路,零一走的是另一条,尽管吸引了不少的杀手,但追击在三人身后的杀手还是很多。 “咻!” 就在这时,身后的箭从南宫玉的身旁擦过,将她的衣衫划破,南宫玉叫了一声,腿一下一软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她这么一摔,那些杀手就要赶上来了,南宫翎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南宫玉,想了想还是过去拉她。 谁知道,南宫玉看到即将靠近的杀手,手足无措,竟然就着南宫翎抓过来的手,将她朝着那些杀手的方向推了过去。 南宫翎猝不及防,没有来得及闪躲。 “噗嗤!” 剑入肉体,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全身,南宫翎的瞳孔骤然一缩。 那杀手没有刺中要害,直接将剑拔了出来,要再刺一剑。 温热的血液喷出,南宫翎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剑朝着自己袭来。 她心下一阵无力,正要绝望的闭上眼睛时,耳旁忽然传来一阵动乱的声音。 第188章 命悬一线 南宫翎一睁眼,就对上了秦奉之的脸。 她躺在秦奉之怀里,气若游丝。 四周一片狼藉,人仰马翻,秦奉之很难想象刚刚发生了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南宫翎看到了秦奉之紧锁的眉头,忍着身上的巨痛,安慰着他:“没事,轻伤而已,无须那么紧张。” “胡说!”秦奉之看着南宫翎的脸,自责的情绪充斥着他的心房。 南宫翎的嘴角流出黑红色的血,在白皙的皮肤上更为刺眼,本精致的五官在此刻也黯然失色。 但是她为了让秦奉之心里好受一点,尽力不让自己的表情过于明显了。 秦奉之能看不出来?他抱着南宫翎的手稍稍用了些力。 这时南宫玉凑了上来,她瞳孔里满是惊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脸色苍白,整个人浑身都在颤抖,她唇瓣微动,声音颤道:“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但是秦奉之还没等南宫玉说完,目光阴冷的扫了她一眼,大袖一挥,沉声道:“回宫!” 后来了几个士兵,本想帮助秦奉之将南宫翎带到马车上,没想到秦奉之只是冷冷来了句:“我自己来。”便抱着南宫翎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 一旁的南宫玉和刘氏都吓得不轻,毕竟这帮人是真的想要了她们的性命,两个人被丫鬟扶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进,突然马车开过了一颗石子,车子剧烈的颠簸了一下,牵扯到了南宫翎的伤口,她额头冒着冷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秦奉之对着车夫喊道:“看着点走!” 一直到了南宫府,太医也随之赶来。 陈圆圆原本是在南宫府,等待南宫翎回来的,没想到才坐了一会儿就看到南宫翎被人重伤,抬了进来。 她一路尾随人群,进了屋。 太医来了,也是摇了摇头:“身中剧毒,又受了伤,最多只能用药暂时压制毒性,吊着命。” 南宫翎面色痛苦虚弱。 陈圆圆看这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小声嘀咕了一句,“剧本里没这出戏啊?” 她记得之前的剧情逻辑,没有这一块,现在故事已经不按着剧本走了,那以后怎么办? 陈圆圆急得原地打转,捏紧拳头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可现在的燃眉之急可是南宫翎这么重的伤该怎么办? 突然陈圆圆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她赶紧对秦奉之说:“秦将军,我想到谁能救南宫翎小姐了!” 秦奉之连问是谁。 “元子恺!对,就是元子恺!” 陈圆圆记起了,书里不仅只有归鹤一个神医,元子恺自小就钻研医术,在剧情里面还和南宫翎比过医,虽然如南宫翎,但也不算差。 “元子恺?”秦奉之眸光射向陈圆圆,眼中划过一丝疑虑,“你怎么会知道他?” 陈圆圆听到这话,眼睛闪了闪,她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可眼下也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 她着急的说道:“现在已经来不及问这么多了,你就不要再犹豫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现在只有他有办法了!” 秦奉之也被这句话动摇,确实,现在除了去找元子恺,似乎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南宫翎的伤很重,考虑到南宫翎身体状况,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好,想办法找到元子恺。” 秦奉之下令,但是南宫翎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伤口有感染的倾向,而且高烧不断,太医一直在想办法,帮她降温处理伤口。 到了晚上,秦奉之吩咐厨房,煮了些清汤寡水的饭,南宫翎吃不了大鱼大肉那样油腻的饭菜。 他慢慢将南宫翎扶起来,坐在床沿,一勺一勺地将粥吹凉了喂到南宫翎嘴里。 秦奉之又耐心的帮助南宫翎躺下,给她敷上毛巾,希望她能舒服一点,淡淡的月光落下来,他的眉目一片温柔。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秦奉之一直为了南宫翎忙忙碌碌,根本没有怎么休息,就这样安静的陪在她身边,他心里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连他自己都不理解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的。 连着好几天,南宫翎高烧不退,秦奉之觉得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得找到元子恺才行,但是现在又没有元子恺的消息,于是他决定次日清晨便出发,先回京城。 前一晚,秦奉之做足了准备,躺在床上本想好好休息一下,第二日好上路,结果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秦奉之就坐起身来,走出房门,看了眼熟睡的南宫翎。此刻她唇色苍白,一张精致的面容脸色寡淡无比,眉梢微皱,她身上的伤势是暂时压制了下来,但是如果不尽快医治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 秦奉之唇瓣抿了抿,眼眸中深沉一片,看着南宫翎虚弱的样子,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是细想,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身后忽然有暗卫出来。 “主子,有元子恺的消息了。” “在哪?”秦奉之背对着暗卫,声线低沉。 暗卫低头,说了元子恺的位置。 这个元子恺现在也正在往京城的这条路赶来,而秦奉之就派人在元子恺的必经之路,将元子恺拦截下来。 山路狭窄,本应该走在路上好好行驶的马车忽然被一群暗卫给拦截了下来,前后不进。 坐在马车里的元子恺脸色一沉,还以为遇到了山匪,可掀开车帘一看,却看到了一个熟悉人的面孔。 看着一袭墨衣身形颀长高挑的秦奉之,元子恺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懒散的靠在车门旁,“哦哟,怎么是你?” “你会医术?”秦奉之目光淡淡的看向元子恺,这个一袭青衣长衫,容貌清隽,看着吊儿郎当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会医的样子。 秦奉之一上来就问他会不会医术,倒是让元子恺惊讶了一番。 他唰的一下打开了折扇,眼眸一片深邃黑沉,“你调查我?” 看他这个样子,秦奉之基本上已经断定他会医。 现在他也来不及同他说这么多,纤长的手指微扬,薄唇轻启,“带走。” 第189章 捡回一条命 话音刚落,这些暗卫就朝着元子恺逼近。 “干什么!干什么!” “秦奉之,你想当强盗啊!” 元子恺一下就被几个人摁住,挣扎不开,只能大声冲着秦奉之喊叫。 “你抓我干什么!” “我们现在需要一个神医,所以来找你。” “你怎么知道的?”元子恺惊讶地问道。 秦奉之正在埋头赶路,实在是分不出心回答他,只能含糊道:“这个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你跟着我去就知道了。” 说完,步伐又加快了许多。 元子恺见状,也只能认命跟上去。 眼看着两人即将到达南宫府门口,拐角处突然冒出来几个黑衣人,齐刷刷将去路挡住,阴森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元子恺一怔。 没有人告诉他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秦奉之微微弯下身子,身体已经做好防护的动作,侧目低声道:“我留下来与这些人纠缠,你尽量找机会离开。” 元子恺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觉得我不行?” “别说废话,翎儿已经奄奄一息了,倘若在耽误时间,就真的来不及了。”话音刚落,整个人直接冲出去。 半响。 几道身影便纠缠在一起。 元子恺心中大惊,趁着这些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朝着皇宫门口跑去,丝毫不管不顾身后的厮打声,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对面几个黑衣人根本不是秦奉之的对手,没一会就被打倒几个,剩下最后一个想悄无声息溜走,被身后的人狠狠抓住肩膀。 黑衣人深知自己逃不了了,连忙将手中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刚想用劲,整条手臂直接麻掉,大刀随之掉落在青石板上。 “想自杀?”秦奉之眼神冷冽,道:“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语毕。 黑衣人就被敲晕了。 元子恺赶到门口时,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好几个人推进房间,随后来到了南宫翎床边。 床上躺着的人呼吸微弱,脸色不仅有些煞白,甚至还在泛着乌青,两片薄薄的嘴唇已经裂开,依稀还能看到血丝。 “中毒了。” 元子恺瞥了一眼,轻声说道。 随后让旁边的人将盖在南宫翎身上的几层棉被掀开,露出棉被底下的身子,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手指在身子轻点了几下。 这时。 木门被人从外边狠狠推开,随后一道残影从门框外闪进来,脚步硬生生停在了床边,秦奉之急促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刺伤的刀上沾了毒,由于毒素反应迅速,直接将她体内的血液凝固,虽说有效进行止血,但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毒素清理干净,她会因为窒息死亡。” 元子恺皱着眉,担忧地说道。 就算在他这儿是小意思,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事情,可他还是不愿南宫翎受苦。 “那现在应该怎么做?” 秦奉之想到有人想要南宫翎的性命,垂在腿边的拳头紧握。 这件事情他必须追究到底。 参与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元子恺摸了摸自己的袖子,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掏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枚药丸,就要往南宫翎嘴里塞,一边道: “里面有颗灵丹,大概半个时辰后就能醒过来。” 秦奉之一把抢过瓷瓶,“我来就好。” 元子恺见状,轻轻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多说什么。 秦奉之虽然不喜欢元子恺,但在南宫翎的事情上,他还是放心的。 最终,瓷瓶里的丹药还是送进南宫翎嘴里。 明明说好了半个时辰后才会醒过来,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从床边挪开,灼热的目光都落在床上这个人身上。 丹药刚刚滑入喉咙,秦奉之就能清楚看到南宫翎脸色微缓,看起来没有刚才那么渗人,就连微弱的呼吸也增强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 躺在床上的南宫翎走了动静,先是白皙的手指动了动,随后睁开了眼睛,床边这几个人猛地钻进她的视线中。 “你们……” 南宫翎沙哑的声音响起。 蓦然醒过来的感觉十分糟糕,不仅空间里的光线非常刺眼,身上软绵绵的感觉让她无法动弹。 能醒过来也是非常庆幸的,表明她这条命已经捡回来了。 “翎儿,你也总算是醒了。”元子恺听见南宫翎的声音,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南宫翎还有些虚弱,但她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对方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看看这个人是谁。 “原来是你。”南宫翎扯出一抹笑容,声音还是非常沙哑,但不妨碍她对元子恺表示感谢。 见她对自己这么客气,元子恺莫名觉得有些不爽,但还是笑着摆摆手,“举手之劳。” 秦奉之灼热的目光紧紧黏在南宫翎身上,时不时地看两眼元子恺。 南宫翎闭着眼睛,感受到体内气息不稳,便道:“你们先离开,我想一个人调养一下。” 秦奉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南宫翎的眼神制止了。 “我不会有事的。” 秦奉之无奈,只能离开。 不一会儿,房间里只剩下南宫翎一个人。 由于丹药的效果很好,她只是简单调整气息,就能感觉到身上的毒素已经被清理干净,就连伤口的疼痛也减弱了许多。 这次虽然得救于元子恺,但此刻南宫翎却忍不住怀疑起他来了。 他隐瞒自己的事情太多,让人不由自主怀疑他还有其他身份。 与此同时,站在门外的元子恺有些不安起来。 南宫翎疲惫地睡倒在床上,双眼轻轻合上,呼吸变得十分轻缓。 房间外边站着好几个人,对里面的情况丝毫不知情,尤其是秦奉之,南宫翎一身鲜血流淌画面还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无法消散。 元子恺和这些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瓷瓶里的丹药已经给了他十分有效的反馈,心里只有担心自己身份暴露的不安。 片刻。 秦奉之的目光从木门挪到了元子恺身上,“多谢出手相救。” 元子恺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 第191章 造成误会 如此恭维的话,俪太妃却半点好脸色没给。 现在的姿势实在过于丢人,南宫韵从头到尾就没有将脑袋抬起。 直到侍卫松开对这几人的束缚,南宫韵的肌肉才放松了些。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事情结束,三人都要行礼离开了时,俪太妃忽然开口。 “虽然这件事情主谋不是她们,但翎儿因他们受伤却是真,赏十板子,拖下去。” 侍卫得到指令,动作十分迅速将人带走。 “太妃娘娘!饶命啊!” “太妃娘娘!” 刘氏和南宫玉扯着嗓子拼命叫喊,惹得太妃眉头紧皱。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南宫翎也没多说什么,接着给她捏捏肩。 自作自受,活该! 这几个人被带走后,殿内恢复了原来的安静。 “你们两人好好商量一下,倘若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尽管过来找本宫出面。” 俪太妃有心让南宫翎和秦奉之两人待在一起,便不再逗留下去。 南宫翎听了,只能点头。 这话是她主动说出来的,自然要配合秦奉之把戏演完,不然两人就要落得个说谎的罪名,到时候真的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俪太妃离开后,秦奉之也遣散了下人。 顿时,偌大的厅里只剩下他和南宫翎两人。 “感谢秦将军的救命之恩了,不然我这个时候也不会安然无恙站在这儿。” 南宫翎忽然向他抱拳行礼,弄得秦奉之有些怔怔然。 怎么一下子这么客气? 但这话他也只是在心里说。 “当时情况比较危急,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事情的经过,为了尽快将真相调查清楚,还需要我们两人共同商量。” 秦奉之十分入戏,二话不说直接将俪太妃的话用在身上。 南宫翎闻言,知道自己不好拒绝对方的清楚,只能将自己的猜测告诉秦奉之。“刘氏不是完全没问题,只是她雇佣的人并没有进行刺杀,就在路上被解决了。” 这只是她的猜测。 她自认为八九不离十。 “怎么说?”秦奉之双手抱着胸口站在南宫翎跟前,眉头紧皱。 “如果我没有猜错,黑衣人大概有三拨人,除去在路上就被熟人解决掉的,剩下的两拨有不同的对象,一个是针对我,另一个是南宫韵。”南宫翎说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坚信,黑衣人冲着南宫韵挥刀子时,可不只是想吓吓这个人。 秦奉之听着南宫翎这番话,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这种情况是他没有考虑过的,现在分析起来,又觉得十分合理。 “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如果秦将军有什么想要求证的,还需要自行调查。”南宫翎耸了耸肩膀,连忙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上摘出来。 她才不要背锅。 秦奉之看见南宫翎脸上十分生动的表情,凝重的心情缓和了许多,“自然会好好调查清楚,有进展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南宫翎闻言,朝着他微微颔首,表示两人已经谈妥。 秦奉之从太妃那处离开时,正好在路上撞见已经受了罚的南宫韵,挨了十板子,她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的。 “小女见过秦将军。” 南宫韵看见秦奉之从房间走出来,她低着头,尽力克制住脸上的表情。 秦奉之听见对方主动打招呼,也不好失了礼数,道:“听说南宫大小姐同样也遭遇刺杀,受伤可否严重?” 南宫韵听出秦奉之关心的语气,内心十分欣喜,但她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只能轻轻摇了摇头,温声道:“只是手臂被划伤,并没有大碍。” 这时。 不远处的木门被推开,一道倩影从里面走出来。 不远处的南宫韵听见木门被推开的动静,随后并没有等到脚步声,便知道推开木门的人是谁,便突然心生一计,“不过可方才娘娘罚的可真是要人命,咱们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那里受得住啊。” “分明也不是我们的错……” 说着,南宫韵越说越小声,表情也委屈起来,眼眶顿时蓄满了泪水。 她的步伐开始变得飘忽,随后径直朝栏杆的方向倒下去。 秦奉之就站在南宫韵跟前,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摔下去,便伸手拽住她。 南宫翎一抬眸便是这样的场景,当即转身将木门关上。 “没事?” 秦奉之将手臂挪开,不动声色。 南宫韵的注意力都落在不远处的木门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奉之语气的变化。 当她看到门框边上已经没有南宫翎的身影时,内心十分雀跃。 如果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笑出声,她可能真的要当场庆祝一番。 “兴许是我身子骨弱,现在还没有补回来,才会出现两眼发黑的状况,是小女失礼了,还请将军不要介意。” 秦奉之根本没有注意到南宫韵在说些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夜里,趁着黑灯瞎火,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落到南宫翎窗边,往屋里塞进一片纸条,便闪身离开。 而南宫翎则是在那人来的那一瞬间就醒了过来,见他离开,立即起身,捡起地上的纸条。 【京城义轩阁三阁主出入多次】 南宫翎的眸光微动,看不出藏了什么心绪。 她将桌上的烛台点燃,将纸条烧成灰烬,再熄灭它上床休息。 可纵使这安静的长夜,南宫翎依然久久难以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南宫韵又来到了义轩阁。 隔间的帘子比较多,加上窗户被人关得死死的,导致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即使有人站在跟前也不能清楚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 楼奕看见来人,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不耐烦。 “你怎么来了?”楼奕明知故问。 南宫韵听不出楼奕不耐的语气,直接说道:“现在南宫翎已经身受重伤,绝对是个动手的好机会,所以你赶紧趁着这个机会将她除掉。” “现在还不行。” 楼奕试图敷衍跟前这个人。 南宫韵对南宫翎已经恨之入骨,恨不得这个人立刻去死,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想错过。 第192章 讨回公道 “什么时候可以动手?” 她听到楼奕这话,依旧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楼奕听着南宫韵步步紧逼的话语,脸上的表情逐渐厌烦。 “经过上一次的行动,损失惨重,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整,不能再贸然行动了。” 楼奕的语气明显烦躁起来。 南宫韵听出来了,抿了抿唇,也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期待这个人后续的动作。 王府。 南宫翎早上一起来,便是面色惨白,眼圈发青。 陶子见了,心里抽着抽着的疼,连忙熬了补汤送过来。 可南宫翎心里清楚,其实是因为自己昨晚大半晚没睡觉。 “小姐,你怎么了?” 耳边响起陶子小心翼翼的声音。 南宫翎听见声音,缓慢将自己的脑袋转过去,看到陶子脸上的担忧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因为秦奉之的事情伤心。 “没事,可能是最近没有休息好。” 南宫翎忽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刚才还紧紧绷着的嘴角露出一丝丝笑容,笑容极浅。 陶子本来还猜测会不会是没休息好,但看到南宫翎这反常的笑,更觉得她心中有事。 “小姐,关于夫人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但奴婢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您,明明从头到您都是最可怜的那个。” 说到这件事儿,陶子声音情不自禁开始哽咽。 南宫翎听到这个动静,不明所以:“怎么突然就难过起来了?” 陶子整个人已经陷入自己的情绪中,一想到这些事情,她整个人就坐不住了。 “夫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南宫翎失笑,拍拍她的肩安抚道:“这次的事儿不是她……” 可陶子却认为南宫翎是想要忍气吞声,马上打断了她。 “不行,小姐,您必须学会反抗,不能任夫人伤害您。” 说完,陶子立马拉着南宫翎往刘氏的院里跑。 南宫翎试图拦住她,却被她拽着走。 院子里,刘氏正在喝茶赏花,和南宫玉聊天。 陶子见了,径直冲上去,“夫人,我们家小姐的事儿,您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身旁的南宫玉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就气炸了。 堂堂南宫夫人却被一个丫鬟呵斥,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听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进来了!”南宫玉厉声道。 陶子头也不回道:“我只是想来给自家小姐讨个说法,要是夫人真的问心无愧就好好说道说道。” 这一幕实在是太荒唐了,南宫玉硬是愣了一会, “娘,你看她呀!这种人必须狠狠处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蹦跶到我们两头上?” 南宫玉气的牙根痒痒,府中的下人都敢骑到主子头上了! 刘氏莫名其妙被人指着鼻子教训,整个人脸色看起来十分不好,还没有等她有所动作,就看到丫鬟身后走出来一个人。 南宫翎。 下意识地,刘氏的心咯噔一下。 “先放开,我倒是想听听这个贱丫头能歪曲多少事实,就算对我不满意,也没有必要捏造事情来陷害我。” 刘氏连忙反客为主,将受害者的身份扣在自己脑袋上。 陶子这一趟完全是激动,并没有将自己听到的事情捋顺,被刘氏抓住了漏洞。 “遇刺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南宫翎受伤,我们也受伤了,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就可以随意诬赖人。” 刘氏现在还没有想明白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的发展和计划中的完全不一样。 但结果她是满意的。 南宫翎身受重伤,她就非常高兴。 陶子听着刘氏漫不经心的语气,胸腔里的怒火正在源源不断钻出来,眼看着就要炸开了,被南宫翎一个人眼神给制止了。 “对的,这件事情怎么能冤枉夫人呢?明明我们几个人都受了伤,只是小女运气不太好,伤势比较严重罢了?”南宫翎抿唇笑了笑,说话语气听着非常阴阳怪气。 刘氏脸色微变。 “翎儿这话何意?” 语气依旧温温和和,但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 南宫翎漫不经心耸了耸肩膀,“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证明这件事情与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全都是我们咎由自取的。” 说完,南宫翎便拉着陶子径直离开。 这个举动挑衅的意味十足,刘氏站在原地咬牙切齿盯着南宫翎离开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这两个人太过分了,必须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让父亲好好教训一下这两人!” 南宫玉看着南宫翎一系列的操作,整个人都气炸了,不顾形象嚷嚷起来。 刘氏脸色十分不好看,但她听到自家小女儿的话,连忙制止道:“这件事情不能告诉将军,俪太妃那天的话就是让所有人都怀疑这件事情和我们有关系,现在必须要憋得住气,不然很容易适得其反。” 南宫玉一听,就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了。 十分嚣张的南宫翎并不会因为欺上犯下而受到惩罚,这让她心情十分不好。 南宫翎领着陶子离开后,并没有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而是拐进不常走的小路上,耳边全都是鞋子踩在青石板上的响声。 “小姐,我们这是去哪里?” 身后跟着的陶子一脸疑惑看着前方的人,经过刚才的发泄后,理智已经逐渐回笼,同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十分不合理的事情。 心底担心自己的冲动会影响到南宫翎,脸上的表情十分愧疚,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充满了不好意思,走在前方的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找个人。” 南宫翎言简意赅地说道。 陶子跟着走了几步,忽然间觉得这个方向十分熟悉,就好像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宽敞的院子,随后…… 她还没有想起来,前面的南宫翎已经将脚步停下,低声道:“到了,我们今天来会会这个人,看她能不能成为我们阵营上的人。” 说完,木门被她抬手敲响。 片刻,跟前的木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三小姐?”刘妈看清楚站在跟前的人,愣了一下才侧开身子,冲着屋里高声喊道:“夫人,三小姐过来找您了。” 王氏看着椅子上的人,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时候南宫翎居然会找上门,这让她内心久久无法镇定下来。 “三小姐怎么来了?” 第193章 寿辰将近 南宫翎听到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间笑出声来,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 没有人出声询问。 “不需要这么紧张,我只是过来找夫人聊会天。”南宫翎的语气非常放松,淡然的表情看不出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王氏一听,脸色更加紧张了。 “听说前阵子三小姐在祈福路上遇到黑衣人的刺杀,不知道身上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因为内心恐惧,王氏硬生生将话题拉开。 虽说王府很大,但是碎言碎语的人非常多,这两天她多多少少听说了一些,也知道刘氏和这件事情又牵连。 这种关头,南宫翎忽然找上门,绝对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 南宫翎听着这生硬的话题,随口道:“非常感谢夫人对小女的关心,但今天这件事情还是希望夫人能考虑一下,毕竟这种机会不是时时都有。” 紧接着,南宫翎将自己心中的计划告诉王氏。 “如果你想替代刘氏坐在南宫夫人的位置,我可以帮你一把,但发生在过程中的一些事情还望夫人能听从安排。”她地客客气气说道。 这番话里没有任何的威胁和压迫,全靠王氏自己做决定,如果这个人拉不动,南宫翎还有其他方法将刘氏拉下马。 只是过程会繁琐许多。 南宫翎心里掂量着,算盘拨的咔咔响。 王氏闻言,脸上的表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落在南宫翎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可置信。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人胆子这么大。 这番话的后劲有些厉害,她甚至还能感受到心脏在剧烈跳动,好像下一秒就能从胸腔中跳出来,喘气声也有些严重。 “夫人对于这件事情有什么想法?” 南宫翎看见王氏没有任何反正,还十分贴心提醒一下,如果真的没有合作的意愿,那就没有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 王氏深深吸了一口气,不满道:“三小姐的胆子太大了,想做的事情也非常危险,这种容易危及性命安全的事情我暂时不会考虑。” 这话一出。 南宫翎眉头微挑,就在她想结束这个话题时,旁边的刘妈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道:“夫人,我们不能再这样唯唯诺诺了,虽然这件事情非常危险,但是谁也不能保证南宫夫人会不会拿您出气!” 王氏不说话了。 刘妈见状,劝说道:“这件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现在已经明目张胆打压您,再过几年就该危及您的性命了。” 说到这,刘妈止不住地哽咽起来。 南宫翎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如果已经考虑清楚,那接下来就要好好听安排,别到时候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个时候,王氏也无法硬气起来。 只能点头同意。 两人并没有在院子里逗留。 路上,陶子忍不住问道:“小姐,奴婢怎么想不明白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南宫夫人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 南宫翎抬眸,“现在刘氏能这么嚣张,最大的原因就是她坐着的位置,如果南宫夫人这个名头没有了,那她就差不多废了。” 语毕,陶子顿时恍然大悟。 “奴婢明白了,对付这种人就应该从对方在乎的东西下手,不然效果不明显。”说完,连忙摇头晃脑夸奖起来。 南宫翎听了这个解释,没有否认。 两人回到住处,才听说半个时辰前刘氏和两位小姐被南宫恒抓去谈话,几个人待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南宫翎听了这话,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身后的陶子就已经按耐不住,脸上的笑容十分晃眼,让人也不住挪动目光。 “这就是报应,大将军肯定会狠狠惩罚这几个人的。”陶子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坚定,就好像自己已经亲眼所见。 “不一定。” 南宫翎随意道。 陶子闻言,立即将目光落在自家小姐身上,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疑惑,不明白跟前这个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不是训话,怎么可能会呆上半个时辰。” 南宫翎嗤笑道:“刘氏可不简单,她能在俪太妃跟前说得有头有尾,在父亲跟前就能颠倒黑白,这次训话对她们没有任何影响。” 对于这种事情,根本不需要猜测,内心早已有了答案。 说曹操曹操到。 南宫翎这番话刚刚结束,就听到有人讨论书房的事情,说是人已经离开书房,并且看起来不受任何影响,也没有听到有处罚。 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南宫翎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头,没多说什么。 对这个处理方式并没有任何意外,南宫翎身上有伤口,只需要添油加醋将这个伤口的来源告诉南宫恒,事情就结束了。 遇刺这事后,众人都消停了一段时间,南宫翎也安生过了几日,好不悠闲。 南宫翎记着过几日便是俪太妃的寿辰,计划着进宫请安,免得对方总是说见不到人,又该抱怨她不惦记自己。 “这件事情您就听我的,寿辰必须要办得隆重一些。”秦殷对这件事情十分执着认真劝道。 俪太妃一听,缓缓摇了摇头,“本宫经不起闹腾,从简就好。” 秦殷哪能同意。 “太妃娘娘,南宫三小姐在门外候着,说是要给您请安。”丫鬟小心翼翼掀开帘子,将门外的情况汇报清楚。 俪太妃听到是南宫翎来请安,顿时朝着丫鬟摆摆手,“快让她进来,也不知道这个丫头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南宫翎的身影便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掀开帘子的同时,她就看到站在一样的秦奉之。 没想到哪都能撞上他。 “来得真巧,正好有点事情交给你。” 俪太妃笑意吟吟道。 南宫翎刚从外面进来,对里面发生得事情毫不知情,现在听到这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只能颔首。 “关于寿辰的布置,本宫和皇上的想法有些出入,所以就想着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布置,也省得我们操心。” 南宫翎听了,径直点头同意。 旁边的秦奉之见状,连忙提出要帮忙。 “这件事情就不劳烦秦将军了。”南宫翎笑着拒绝对方的请求。 那日廊上和南宫韵搂搂抱抱的样子,她可还没忘。 第194章 宴会 秦奉之话音一顿,抬眼看着突然有小脾气的南宫翎。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两人对视着,秦奉之实在是琢磨不透南宫翎的想法。 俪太妃端起茶盏,掀开茶盖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四溢,她呦了一声,转头看向秦奉之:“你又怎么得罪人家了?给人家惹得这般不高兴。” 秦奉之收回视线,略微颔首,沉默几秒钟之后,他才淡淡开口:“臣也不知道,前几日还好好的。” 听到这话南宫翎轻哼了一声表示不屑。 俪太妃看着跟打哑谜似的两人,觉得有些好笑,她道:“行了行了,多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出去跟人道个歉哄哄人女孩子,这事情不就过了吗?” 俪太妃语重心长的教导他怎么哄女孩子芳心。 秦奉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听这些东西比看话本还要无聊,但他此刻也只能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听了片刻。 俪太妃撑着旁边的红檀木方桌,说完之后喝了口茶,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两人。 “臣谨听教诲。”秦奉之颔首恭敬道。 虽然说他也没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总之就是说些好话哄一哄,毕竟这个世界没人不爱听奉承的话。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退下。”说罢让两人退下去了。 出了俪太妃的寝宫,南宫翎就领着自家奴婢快步走着,跟有什么急事儿似的。 秦奉之在原地纠结了两秒,然后还是决定去问问她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他小跑两步跟上去,询问道:“我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啊,也不说,刚直接在俪太妃面前给我脸色看。” 南宫翎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冷淡道:“自己想去。” “别啊,我能想出来还问你吗?”秦奉之拉住她。 但南宫翎不吃这招儿,甩开手走的更快了。 操办宴会这件事儿全权由南宫翎负责,回到南宫府就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傍晚才出门走动。 她把宴会上一些总体框架和一些细节全部写在纸上,等着明天吩咐下人去做。 首先就是各宫娘娘的衣服,需要准备妥当,第二就是饮食,不能出现一些不能出现的东西,比如后宫娘娘忌讳吃些什么,这也是需要放在心上的。 她对着那张纸又从头到尾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入睡。 屋中灯火明明灭灭,夜幕中的月亮像是在黑暗里撕开了一道不规则的口子,从那个裂痕里撒下柔和的光。 第二天一早,南宫翎就来到了宫中,开始分配任务,很快就忙碌起来。 她也没闲着,跟着一块做起事,甚至午膳都草草解决。 午休之后,南宫翎穿衣打扮好就去御膳房进行照例检查。 后厨们大汗淋漓,南宫翎贴心的为他们打了几碗冰镇绿豆汤。 她每个菜品都仔细检查,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前面的几道菜都还不错,食材新鲜,肉质鲜嫩。 忽的她检查动作一顿,停在一道菜前站定。 她先是俯下身嗅了嗅,而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往嘴里送去。 只咬了一口,说不清的味道在口中炸开,南宫翎眉头紧皱,拿出丝帕吐出来了。 她正色道:“这肉有问题。” 旋即让陶子叫来了这里的办事宫女。 南宫翎把后面的菜品都试了一遍,都出现了相同的问题。 办事宫女很快就低眉敛目的进了后厨,恭恭敬敬的冲着南宫翎福了福身,问了安。 “这些食物为什么出问题了?”南宫翎语气有些冷。 那办事宫女一听就吓得立马跪在地上:“奴婢办事不周,马上奴婢就叫人把这些菜品撤走重上。” 话音刚落,就有两三个宫女进来把菜品端走了。 南宫翎似乎对这个办宫女的回答不太满意,正欲好好盘问,陶子就低声在她耳边道:“奴婢看见过她跟南宫玉的丫鬟在一起。” 盘问的话到了嘴边打了个圈又回去了。 她盯着办事宫女看了几秒,然后吩咐陶子道:“你去让王氏把准备的药放好。” 陶子听完以后应道:“是。” 眼见着就要到宴会了,后宫里随处可见行色匆匆的奴才拿着东西往各宫里送。 南宫翎到达宴会地点正在做最后的检查。 晚上就要开始了,可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 从桌椅板凳的摆放到餐具的摆放,无一不透露着讲究,日暮西垂,此刻已经来了不少来宾了。 他们根据自己的身份落座,还没等南宫翎喘口气,就听见有个人喊道:“什么情况啊,这板凳还能坐人吗?” 听到这话南宫翎本能一惊,立马转头去查看情况。 的确如此,桌椅板凳或多或少的都出现了小幅度的晃动,南宫翎立马点头哈腰的跟人道歉。 但是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弄来这么多桌椅板凳了,她抿着唇,有些焦躁。 来宾们的情绪也不太好,因为他们已经在这站了片刻之久了。 按理来说这都是不能出现的问题,来参加宴会的人不是皇亲国戚就是重臣,每一个都怠慢不得。 南宫翎忽而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急中生智道:“请大家不要着急,我有办法了。” 众人都是一脸的不相信。 南宫翎让他们先去御花园逛一逛,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有新的桌椅板凳。 众人稀稀疏疏的散了。 南宫翎喊了约莫二三十个下人,开始拆卸和组装桌椅板凳。 一个一个的方桌变成了长桌,但是位置却没有任何改动,依旧是按着位分来的。 来宾们没见过这种布置,一脸惊愕。 众人落座,片刻之后皇上也身穿龙袍坐在了中心位。 长桌大家面对面而坐,非但没有不舒服,反而更加方便交流。 众臣们纷纷感叹,又在皇上面前不断夸赞南宫翎的聪明才智。 厅堂里觥筹交错,屋外等候上台的舞女们已等候多时了,表演项目有些多且没有顺序,众人你争我抢有些混乱。 南宫翎见状让陶子拿来纸笔,将他们撕成碎块,而后写上数字并进行打乱。 “这个呢叫做抽签。”南宫翎让他们进行盲抽,“摸到几就是第几个上台。” 大家有些新奇,纷纷拿起纸块。 “哇你这方法从哪儿来的呀。”一舞女问道。 南宫翎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 她替她们解决了顺序问题,一时间对南宫翎的好感直线上升。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南宫玉神色黯然的站在后面,盯着手上最后一位数字有些失落。 第195章 宴会出丑 厅堂内欢声笑语一片,不过酒桌上自然也少不了勾心斗角,你来我往之间不知道已经有多少暗流涌动了。 亲王正盈盈举杯,起身要敬皇上。 秦殷已有了三分醉意,便只微微抿了一口那摆在面前醇香的烈酒。 一会儿后,他放下杯盏,吃了口面前的鳝鱼。 片刻后,他才道:“准备歌舞的这些人呢,让他们上来。” 很快就有人附和,不多时南宫韵就将手里写着第一名的纸条扔在旁边的草丛里,趾高气昂的走进去了。 她一身轻薄的玫红色纱裙,肤若凝脂,脸上的妆容很淡,不显得艳丽。 南宫韵站定位置,冲着大家福了福身,而后琵琶声响在整个厅堂内,她随着音律翩翩起舞。 她神色根据音调而变化,整个人都融入进去了舞蹈之中,眼波流转,身姿曼妙。 很多大臣看的眼睛都直了,时不时还会突兀的鼓掌。 而此时此刻的南宫翎正猫着腰进了厅堂之内,落座自己的位置。 好在大家都在沉迷舞蹈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动静。 她袖口处藏着一颗不大不小的圆珠,不引人注目,是透明色的,一滑就没了踪影。 南宫翎装模作样的看了会儿,舞曲很快就到了高潮,也是整个舞蹈之中最亮眼的部分。 南宫翎挑挑眉,找准了时机将袖口处的圆珠弹过去。 台上一脸自信的南宫韵脚底打滑,双脚因为圆珠而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导致向后倾倒在地。 但是南宫翎却眼尖的发现了有两个圆珠相互碰撞,但南宫韵脚底摩擦的声音很快就盖过去了,所以大家也没有注意到。 南宫韵丢了皇上的脸,崴脚之后立马跪在地上,忍着脚腕处的疼痛求饶。 秦殷愠怒:“一个舞都跳不好吗!” “皇上,小女脚底打滑,定是有人陷害我!才使绊让小女出丑!”南宫韵慌忙又生气的解释。 此时的秦殷并不想听什么解释,直言道,“出去!” 于是南宫韵羞愤的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下离开了。 她脚腕已经肿起来了,骨头钻心似的疼,这个舞她已经准备了好些日子,失误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又是在最关键的部分。 南宫韵咬着嘴唇,俨然被气哭了。 厅堂内的南宫翎正寻找着和她用相同法子的人,恰巧她和一位小姐四目相对,只仅仅一个对视,南宫翎就知道是她了。 那位小姐也知道,于是两个人微微点头,并露出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浅笑,藏着各自心里的小九九收回了视线。 不错,挺有意思。 南宫翎又看了看那名小姐。 陶子自然是看出来了自家主子的想法,她低头凑在南宫翎耳边轻声道:“刚才那位小姐是白家的大小姐,名叫白遥,能文善武,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才女!” 听完陶子的话,南宫翎出乎意料的挑了挑眉,喃喃道:“更有意思了。” 她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容,眼神时不时落在白遥的身上。 其实两个人坐的并不远,也就隔着两三个人,中间并没有人坐。南宫翎对面坐着的是秦奉之。 秦奉之向来不喜参加这种宴会,他觉得心累,听着大家话里有话的话,还有敬不完的酒,所以在这种宴会上,他基本都在保持沉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俩人一抬眼,对视了一瞬,秦奉之拿起酒杯冲着她示意了一下,本来南宫翎不想搭理,但想了想还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舞曲大概又上了三四个,皇上让大家不必拘束,敞开了吃,一定要玩的尽兴。 趁着大家兴致高涨,白遥和南宫翎不约而同的坐在了一起交谈。 “你好,我是南宫翎。”南宫翎率先举起酒杯介绍自己。 白遥也很豪爽:“久仰大名,我是白遥。” 俩人将烈酒一饮而尽,辣的嗓子眼儿都开始烧。 两个人有些撑不住,慌忙吃点菜压一压。 “哎,你怎么对南宫韵下绊子啊。”白遥问道。 南宫翎吃了口花生,反问道:“你不也是吗?” 说到这儿,白遥轻哼一声道:“南宫韵一直在跟我抢才女的位置,这都无所谓。可是她对我下了狠手。” 南宫翎闻言一顿。 白遥耸耸肩:“她对我下狠手没成功,本来我对这个位置兴趣也不是特别大,毕竟她对我造成不了什么威胁。可是她下完狠手就不一样了,就因为她——南宫韵,所以我才必须要得到。” 说完白遥顿了顿,感兴趣的又问道:“那你呢,为什么要让她出丑。” 南宫翎耸耸肩,一脸云淡风轻:“单纯看她不爽呗,还能怎么的。” 白遥听完笑着给南宫翎比了个大拇指。 俩人兴致昂昂的讨论了半天,她们讨论的对象正在处理她的脚踝。 脚踝肿的跟往里面塞了棉花似的,她紧急处理了一下,刺痛感减弱了不少。 南宫韵思来想去半天,觉得让她出丑的人只有南宫翎,她非常笃定是她。 既然南宫翎想让她出丑,她也不能让南宫翎好看。 一个报仇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南宫韵换了身衣服,然后走到秦奉之身旁。 她举起酒杯,轻轻碰了下秦奉之的杯盏。 秦奉之出于礼貌给了她一个面子。 “您想吃什么,小女给你夹。”南宫韵娇滴滴的开口。 秦奉之皱了皱眉头,淡声道:“不用,谢谢你。” 南宫韵跟没听见似的,自作主张的给秦奉之夹了一块五花肉。 “……”秦奉之不太想吃,所以也没动筷子,“你还有事吗?” 南宫韵看着他,凑的更近了。 她抬手摸向秦奉之的手,慢慢游移到掌心,然后落在腿上,慢慢往前。 “请你自重。”秦奉之拍开了她的手,冷声道。 南宫韵听到这话很老实本分的没有做逾矩的事情了,反而道了声歉,开始聊起了闲天。 不过基本都是南宫韵在说,秦奉之保持沉默。 坐在对面的南宫翎注意到动静也没说什么,只当南宫韵在自取其辱。 可是南宫韵自说自话说的开开心心,脸上笑容不止,动静也大了些。 不少人注意到这边,都开始小声议论。 第196章 宴会意外 “什么情况啊,南宫韵怎么和秦奉之混在一起了?” 这样的声音渐渐变多,秦奉之有些反感的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南宫韵也不恼,听着大家的议论反而希望他们更加大声一点,因为她期待看到南宫翎的反应。 她还没来得及去在做一些暧昧动作,秦奉之就率先起身了。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走到南宫翎的身边,冲她笑了笑,还喝了一口酒。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些都是南宫韵一个人的独角戏。 讨论声渐止,秦奉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自重。”秦奉之一个眼神都没丢给她,“如果下次在这样的话,我可能就不会这么委婉了。” 说完他又冷冷的补了一句:“请你离开。” 南宫韵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大臣们的眼光还在打量她,她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意的眼神。 似乎是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过了片刻才起身离开。 她脸上始终微笑着,就像刚才只不过是和秦奉之聊了会天而已。 秦殷不知道听到什么,忽而大笑起来。 南宫翎也止不住的笑,只是气氛欢乐融融,有人开了口打趣:“皇上,该不会就那几支舞?微臣们可是一点没看够啊!” 秦殷笑了笑:“莫要担心!舞曲管够!朕现在就让她们准备上来表演!” 片刻之后,舞女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上台。 很快就到白遥了。 她道:“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换个衣服,等她下台我就要上了。” 南宫翎连连点头:“加油!” 白遥冲她抛了个媚眼,就急匆匆的走了。 一曲舞毕,白遥很快就上来了。 她一上台众人就眼前一亮,因为她穿着白色的轻薄蝉衣,绣着蓝色的天鹅,色彩搭配很清新,头饰用的金钗点缀,整个人华丽中不缺素雅。 悠扬的古筝随着她的舞蹈缓缓流淌而出,舞姿轻盈妙曼,似乎她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鹅,白遥动作行云流水,不拖沓。 曲调高潮,白遥还进行开口演唱,声音一出来就有掌声响起。 舞毕,白遥微微鞠躬,就要谢幕。 秦殷叫住她:“等等。” 白遥颔首福身:“皇上万安。” “你叫什么?”秦殷开口问。 白遥恭敬回答。 “皇上,您这是藏着呢,这么好的表演竟然现在才看见!” “就是啊皇上!下次再有这么好的表演记得喊着臣弟,臣弟乐意奉陪!” 白遥迎来了很多的夸赞,皇上也表示这节目不错。 正打算让她退下,俪太妃就开口道:“这姑娘准备这么好的节目用了心了,这孩子我喜欢,赏。” 白遥大喜,跪下来谢恩道:“谢谢俪太妃!” 俪太妃摆摆手,一脸慈祥和蔼的笑着。 南宫韵见她这幅开心模样,很不服气的开口:“这算什么呀,大家都是用心准备的,哪一个不是准备好久才上台面的,太妃娘娘是不是太偏心了?” 听到这话,白遥气鼓鼓的看向她。 南宫翎只睨了她一眼,便闻声道:“这是说哪的话,表演节目是为了让大家开心,让皇上开心,你舞蹈中出了差池皇上都没有怪罪于你,现在也不能看别人的好就红了眼呀,都是姐妹,说话何必这么针锋相对呢。” 南宫韵一噎,不吭声了。 俪太妃也没生气,又或许是不想跟这样的人生气,说了两句就让白遥领赏下去了。 因为白遥的表演太过于精彩,众位来宾开始期待下面的表演。 可是从头至尾都没有上前跟南宫玉搭话。 本来一开始她也没多在意什么,后来见有人路过她都要捂着口鼻,她才微微有些疑惑。 来的小姐们都不愿意跟南宫玉坐在一起,嫌她身上有味儿。 南宫玉问身后的丫鬟道:“我身上怎么了?” 丫鬟抿唇,片刻后才开口道:“小姐,您身上有股轻微的怪味……” 南宫玉大惊,她低头闻了闻,连忙道:“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算了现在先去冲一下,快去备水。” 说完丫鬟就急匆匆的跑走备水去了。 南宫玉跟在后面,她以为自己是沾上了什么东西,冲一冲就好了。 很快,水就准备好了,南宫玉褪衣,用了玫瑰花瓣。 半个时辰之后,南宫玉才穿上衣服,抹了胭脂粉匆匆赶回宴会。 但是身上的味道并没有洗去,反而混着胭脂味道更怪异了。 但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马上就要轮到她了,她必须在表演之前回到宴会。 南宫玉回到宴会之时,正好那个人表演到末尾。 她吐出一口气,有些紧张。 “我身上味道重吗?”南宫玉有些担心皇上会不会闻到,也就短短一支歌的时间,如果皇上闻不到,也就没什么事了。 那个人福身退下,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又落下。 南宫玉起身上台,很多大家小姐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似乎等着看一场他们期待已久的笑话。 南宫玉行礼,旋即跟着音乐开始唱歌。 刚开始还有点紧张,但唱了两句之后就稍微放松了一些。 前半曲还没唱完,南宫玉就觉得自己的肠胃有些不舒服,她强撑着,尽量忽视肠胃的不适。 但很快她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打了个嗝,极其突兀,不少人都低声笑起来,南宫玉也慌了,但歌曲依旧进行,南宫玉没唱两个字就会打嗝,停不下来,非常影响表演观感。 俪太妃皱眉,出声打断:“你先别唱了,去开服药调理一下。” 南宫玉眼眶里都是泪水,提着裙摆站在那里,看着有些手足无措。 南宫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她低头吃了口菜,眼神落在落魄的南宫玉身上。 刘氏恰好抬头看到这一幕,她下意识的以为这事儿是南宫翎干的。 刘氏站起身,开口道:“启禀俪太妃娘娘,臣女认为这件事是南宫翎做的。” 说完眼神就犀利的看向正在吃菜的南宫翎。 南宫翎动作一顿,众人顿时唏嘘一片。 第197章 一口咬定 南宫翎脸上八风不动,她只平静的看向毫无证据的刘氏,就像一个旁观者准备看戏一般淡定。 刘氏见她这副模样,表情僵了僵,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 无声对峙了半晌,南宫翎才堪堪收回视线,嘴角依然带着浅笑,像是众人唏嘘的主角不是她。 南宫翎一直都觉得没必要和别人解释太多,笃定了的事情在怎么解释别人也只会认为你在狡辩,所以不用去浪费这么多口舌去和别人争论,时间总会给一个真相。 南宫玉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一时间愣住了。 本该热热闹闹的厅堂此刻如死寂一般,落针可闻。 刘氏不卑不亢,颇有底气。 但是秦殷和俪太妃都没有吭声。 南宫恒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起身开口道:“夫人!别再说了!” 刘氏只当听不见。 大家的视线聚集在他们两人身上,南宫恒只觉得自己的脸面都被她丢完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继而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家夫人应该是喝醉了说胡话呢。” 说罢拉着刘氏的胳膊就要走。 但是刘氏纹丝不动,她开口道:“我没有喝醉。” “……”南宫恒被气笑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怎么能蠢到这个份儿上。 “行了,你喝醉了,我们回家。”南宫恒温声道,拉着刘氏的手就要往外走。 刘氏冷哼一声,看向南宫翎,她道:“今天我只想让犯了错的人受到惩罚而已,你拉着我回家作甚?” 南宫翎从始至终没说过一个字,像是在看一场笑话,她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刘氏,似乎有很多话都藏在了眼神里,又好像眼神里什么都没有,让人捉摸不透。 南宫恒已然有点急了,他俯身在刘氏耳边低语道:“你是傻子吗?皇帝和俪太妃到现在都没说话自然心里已经有定夺了,你还在这儿揪着不放做什么?这里是宴会,你别弄的跟审讯现场似的。”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刘氏的耳朵里,但是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是吗?那如果不是她的话,她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不给大家一个交代?”刘氏话锋一转,看向俪太妃,道,“俪太妃娘娘,希望您今天给个说法。将犯错之人严惩!” 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南宫翎。 俪太妃娘娘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阴沉了,她喝了口龙井茶,不疾不徐的问秦殷道:“皇帝觉得应该怎么办?” 秦殷思忖片刻,而后道:“既然有人想让人受罚,那就查一查。” 俪太妃明了的点点头,她看向南宫翎,装模作样的开口问道:“你对南宫玉一事是否知情?” 南宫翎连忙摇头,开口道:“不知道南宫夫人为何要一口咬定是臣女,臣女只是参加宴会而已,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希望俪太妃娘娘能够明察。” 这番话说的自己倒委屈起来了。 南宫玉站在一边,依旧还在打嗝,她看向一脸无辜委屈的南宫翎,心中也在飞速盘算着。 只见俪太妃又转头看向刘氏,开口问道:“你可听清楚吗?” 刘氏轻哼一声,不依不饶:“那她可有不是自己做的证据?” 听到这话南宫翎笑了,她开口道:“南宫夫人可真会开玩笑,我没做的事情需要什么证据?我难道知道今天南宫玉会出事吗?” 话落,她眼神变得锋利又冰冷,就像在冰天寒地里抽出来的一把刀,直直的看向刘氏。 南宫恒气的已经不想再去和刘氏说话了,甚至想和她断绝关系的念头都萌生了。 他仰头喝完一杯烈酒,想借此来麻痹自己。 俪太妃又开口问了几个问题,南宫翎的表情切换速度堪比翻书的速度,她一脸委屈,眨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说自己无辜。 很多大臣也都看的一头雾水,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谁在装。 这次南宫玉突发演出意外南宫翎其实真不知道。 只不过刘氏不知道怎么的就铁了心的要罚她,所以她只好顺水推舟,让这出戏更精彩一点。 刘氏态度咄咄逼人:“敢做就要敢当!” 南宫翎满眼都是惊讶以及惶恐,她开口说:“我真的没有做这种事情我为什么要承认?我难道在您心里印象就这么恶劣么?” 说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说不清的楚楚可怜。 台下也有人开始出声帮腔南宫翎。 “南宫夫人何必这么步步紧逼?您突然说南宫翎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您的证据呢?空口栽赃这种事谁都会,还希望南宫夫人能够冷静一点。”台下一位小姐开口,语气并不强烈,软软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南宫翎顺着声音看过去。 很快白遥也就接了话茬,微微笑着:“刚才那位小姐说的不假,南宫玉在演出时突然打嗝这件事谁能想到?南宫夫人是亲眼所见南宫翎给南宫玉下药了吗?如果看见的话,何不当时阻止?” 笑里藏刀,字字见血。 刘氏氏面色一变,想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很快,台下坐着的小姐都开始为南宫翎说话。 倒也不是多喜欢多了解南宫翎,他们只是单纯的更讨厌南宫玉一些。 因为南宫玉的性格实在娇蛮,所以很少有人和她交好。 一些松松散散的声音响在厅堂内,都是站在南宫翎这一边的。 南宫翎感激的看过去。 南宫玉站在那儿也不服,凭什么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她红着眼睛想开口说南宫翎的不好,但张嘴就是打嗝,一句完整的话说的断断续续的,不仅说的费劲,听的也挺费劲。 “南宫翎……嗝,她……这个人嗝,……很……深沉,嗝。”南宫玉拍着胸脯,似乎想要缓解这种症状。 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嫌恶的眼神纷纷向她投过来。 这种状态很不雅观,更何况又是在有头有脸的人物面前,出现这样的情况就应该乖乖闭嘴,不要在出声了。 秦殷也皱皱眉,耐心逐渐告罄。 “她这样为什么还要站在台上丢脸?” “不知道呀,都已经这样了还说话,脸皮真厚。” “人家娇生惯养啦,性子如此娇蛮,怎么会受如此屈辱?当然是以牙还牙报复回来呀。” …… 他们小声说着她的坏话,南宫玉听到了一些,顿时觉得更委屈了。 第198章 黑衣人行刺 南宫玉最后一道防线因为这些话彻底碎了。 她站在那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 她垂着头,觉得自己的自尊心被他们肆意的踩踏,她抽了抽鼻子,处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们……嗝,凭什么……说,嗝,我?”南宫玉出声问道:“明明……”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南宫恒打断了。 他怒拍了一下桌子,力道大到这一巴掌下去,桌子都有余震。 桌子上的杯盏都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行了!”南宫恒一脸怒容,他先是看向南宫玉,又转回头看向最先挑事的刘氏。 “自己演出出了差错不想着怎么在皇上面前和众位来宾面前道歉,就想着别人怎么陷害你,你读的那些书都去哪儿了?!心胸就这么狭隘吗!”南宫恒没给南宫玉留一点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就大声训斥起来。 秦殷和俪太妃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也不出声,其他人更是不敢开口劝阻。 南宫恒气的整张脸都红了,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就气的肝疼。 南宫玉张张嘴,但是一个字都没说。 因为现在还要找借口找理由的话,她就是往枪口上撞。 南宫恒深呼吸一口气,似乎在缓解自己的心情:“这件事到此为止!去跟皇上、俪太妃娘娘道歉!” 他说着起身走到刘氏面前,要拉着俩人离开。 今天晚上的老脸可全部都被他们给丢完了,南宫恒站在一旁看着南宫玉哭哭啼啼又坑坑巴巴的道歉。 刘氏也上前表明了自己的歉意。 俪太妃笑意不达眼底:“下不为例。” 说罢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南宫恒抱拳躬身,说了句告退就要转身离开。 不成想话音未落,厅堂内的大门就轰的一声被踹开。 众人皆是一惊,外面站岗的侍卫寡不敌众,已经倒地不起了。 一窝子身穿夜行衣的刺客破门而进,他们脸上都蒙着黑色面罩,只能看得清露出来的两个眼睛,剩下的全部被遮挡,寒光凛凛的剑锋此刻正在滴落鲜红的鲜血。 秦奉之眉头一拧,率先反应过来,大声道:“护驾!” 他拔刀而出,很多文臣百官已经吓得开始哆嗦,他们慌慌张张的往秦殷身边聚集,顿时乱成一片。 南宫恒站在最前面,让刘氏和南宫玉撤退到后面,拔剑而上。 秦殷和俪太妃也有些惊慌,只见俪太妃高喊:“侍卫呢?!侍卫为什么不在?!” 刺客们的功夫并不差,甚至和有的人比他们都能占上风,来的小姐们惊叫着四处逃窜,只有南宫翎逆流而上,抽出匕首就踩着红木桌一跃而起。 她薄唇紧抿,面若冰霜。 来的刺客约有二三十人,秦奉之看到南宫翎的身影,当即就踹开面前冲上来的刺客,一刀封喉。 “小心点。”秦奉之快速说道。 “放心。”说着南宫翎就解决掉面前的人。 看着刺客一开始是冲着俪太妃来的,其实主要还是冲着南宫翎。 因为刚开始南宫翎没出马时,一大部分的人都朝着俪太妃的方向涌,然后再分支对付南宫翎。 南宫翎起身上前,刺客的大部分兵力又撤回去。 所以到底是冲着谁很显而易见了。 外面的侍卫闻声而来,纷纷拔刀加入这场混战。 秦殷虽说是个正儿八经的皇帝,但碰到这样的行刺场面还是有点惶恐,此刻他手脚冰冷,眼都不眨的看着前面的战况。 俪太妃虽说也害怕,但到底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她安抚着朝中百官,让他们不要乱跑。 南宫恒的胳膊上已经见了血,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连带着里面的皮肉,滚烫的鲜血顺着纹路滴落在地上,浸湿了他的衣袖。 侍卫的赶到大大缓解了他们的窘况,对付敌人起来也游刃有余了。 俪太妃让人去叫太医给南宫恒处理伤口但被拦下来了。 秦殷说他这次有功,赏了他不少金银。 很快黑衣人就该死的死,该伤的伤。 到最后黑衣人见自己落了下风,都落魄而逃。 只剩下一个没来得及跑走的哑巴。 被侍卫捉住的时候,他瞳孔猛缩,想挣开他的手,但失败了。 他被扣押跪在地上,厅堂内血腥味浓重。 “让大臣们退下。”俪太妃一脸疲惫道,“这里血腥气太重了,不适合皇帝呆。” 闻言,秦奉之立马让人将这个黑衣人带到一处寝宫内。 秦殷起驾,紧随其后。 哑巴被粗麻绳捆绑在椅子上,嘴里塞上了麻布,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殷赶到地方,他示意将麻布去下来。 “说,谁指使你来的?”秦殷沉着声开口问道。 哑巴垂下头,没吭声。 模样看起来有些倔强,一脸的视死如归。 旁边的下人握着木棍往后背上就是一下,疼的他闷哼一声,冷汗涔涔。 秦殷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又问:“你说,朕还能饶你一命,你不说,朕就给你扔到乱葬岗!” 听到这话,哑巴抬起头看着秦殷,依旧不说话。 半晌,秦殷耐心告罄,让人用刑。 他嗓子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一旁的太监觉着不对,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这人好像是个哑巴……” 秦殷拍了一下桌子:“你说什么?!” 太监吓得连忙跪在地上:“奴才也只是猜测罢了!皇上息怒啊!” 闻言,坐在一旁没说话的秦奉之沉吟道:“找太医过来。” 太监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出去请太医了。 现在轮到那名侍卫出冷汗了。 不多时,拎着药箱的太医跪下来请安,很快就开始诊断。 片刻后,太医曲着身子开口道:“回禀皇上,这人的确是个哑巴。” 听到这话,秦殷怒不可遏,当即怒拍桌子,指着侍卫道:“抓个哑巴来糊弄朕吗!来人!” 他话没说完,一旁秦奉之的眼神飞过去,如冬夜里的寒风般冰冷。 “皇上冷静。”秦奉之淡淡道,“哑巴未必不能套出来东西,他又不是残废。” 听到这话,秦殷才自知自己过于莽撞,于是沉默下来。 俪太妃因为今晚受惊过度,随南宫翎一起回了自己的寝宫。 第200章 亲自审问 地牢里光线很暗,石头做的阶梯旁边是一些蜡烛。 南宫翎和秦奉之并排走着,气氛有些压抑,里面自然的阴风阵阵。 让一旁的烛光诡异的晃动着,南宫翎有些着急,走的自然就快了许多,她踩在下一个台阶的时候,没有戒备的脚下一滑,南宫翎急忙稳住身形,她还不至于摔倒,可是秦奉之却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有些担心的望着她:“你没事,小心点。” 南宫翎一愣,她看着男人忽明忽暗的面孔,嗯了一声,这才看清楚上面似乎长了些青苔。 不过这个地方这么阴暗潮湿,长出青苔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了。 而秦奉之却没有动,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南宫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可是出现的很快,让他根本来不及抓住,现在再回想努力抓住刚才的感觉,却费力的让他头疼起来。 南宫翎看着秦奉之脸色不太好,她眨了眨眼:“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耳边的声音让秦奉之回过神来,也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这才看清现在自己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蓦的放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马上到了。” “哦。”南宫翎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她现在心里想的都是怎么让他招供,也没说什么就跟着秦奉之走了。 “对了。你们问的怎么样了?” 南宫翎后知后觉的问,秦奉之却摇了摇头:“没有进展,那个黑衣人是个哑巴。” “哦,是吗?”南宫翎有些意味不明的说。 “怎么了?”秦奉之听她这么说,不由的问。 “没什么,只是你不觉得太过于巧合吗?” 反正南宫翎是不相信黑衣人正好是哑巴,然后被他们抓住了,因为是哑巴而不能招供。 “是有些蹊跷,只是他怎么都说不出话来。”秦奉之有些头疼,他也是用了各种办法,而南宫翎却只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南宫翎和秦奉之下来之后,就看到黑衣人浑身的伤痕,看来骨头还挺硬。 “不错啊,这么都没招?”南宫翎故意这么说,黑衣人抬眼看着他,她冷笑道:“真是可惜了是个哑巴,有没有听过又聋又哑又瞎的人啊?” 南宫翎说着,黑衣人明显抖了抖,虽然动作很小,还是被南宫翎捕捉到了,她笑了笑:“不如帮你一程,让你残疾个彻底怎么样?” 秦奉之在一旁探究的望着南宫翎,南宫翎却自顾自的说:“有一种东西叫做水银,把它灌进你的耳朵,你就听不到声音了,你的眼睛呢到时候就挖下来,既然你这么忠心,我就不要你的命了,怎么样?” 秦奉之很是好奇南宫翎说的到底是什么,南宫翎看着黑衣人摇了摇头,手比划了几下,南宫翎看着就想笑,她不是没看到聋哑人比划手语。 “怎么?不愿意吗?”南宫翎语气有些无辜,但是说的话却让人听的寒毛直竖。 “当然你放心你是不会死的,到时候再把你的胳膊砍下来,鼻子也不用留着了,这儿会养着你的。” 南宫翎美丽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有些诡异,她这也是古人的前车之鉴,秦奉之听着南宫翎这么说,他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黑衣人一直在摇头,南宫翎这么说,还不如让他死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嗯,对了你的手语似乎不太标准啊,平时不和人交流吗?那么你是怎么传递信息的?”南宫翎说着,黑衣人浑身都僵硬了,他的那些皮外伤瞬间什么都不算了。 南宫翎只是怀疑,但是她越看越可疑,因为真正的哑巴不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装的有点过之而犹不及了。 “给他吃这个。” 南宫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丸,她就这么看着黑衣人,从气势上已经赢了,刚刚的那些话只是铺垫。 “不……” 黑衣人连连摇头,发出的声音很清晰,眼里满是恐惧,南宫翎讽刺的笑了笑:“终于开口了?” “你要好好的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说,不然下场我已经告诉你了。” 黑衣人沉默下来,南宫翎抱着胳膊也没说话,她知道这是心理战,现在只等着他愿不愿意上钩了。 显然,南宫翎是一个谈判高手,秦奉之也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南宫翎这么快就破冰了,而且南宫翎看起来是一副老手了。 黑衣人很清楚现在的局势,他已经藏不住了,他就算不是死也是生不如死。 “我不可能说。”黑衣人闭上眼睛,他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哪怕最后幸运的出去了,又有什么好结局。 南宫翎勾了勾嘴角:“是吗?你的骨气在这里只能让你更加生不如死,我说的那些都是奏效的,你要考虑清楚,不然后悔来不及。” 南宫翎只提醒到这里,而黑衣人却有些迟疑:“我已经在你们的手里,我左右都是死。” “你清楚就好,我现在是给你选择,因为你现在还有用,当然你不想活那我也奈何不了你。” 南宫翎故意这么说,黑衣人明显有些动摇,没有人想死,或者说真正的死士是没有牵挂的,又怎么会迟疑? 南宫翎看着一旁围观的秦奉之,还有他手下的人,附耳到秦奉之的耳边,说:“你让你的人都下去,我要亲自审问。” “你确定?”秦奉之不确定的问,南宫翎的审问方式与众不同。 “是,你们几天都没结果,只能相信我。”南宫翎的口气很狂妄,而秦奉之却莫名的相信。 秦奉之毫不犹豫的就摆了摆手,他也走出去。 南宫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他也总算是做了件人事儿。 而秦奉之只要结果,南宫翎的审问有效果,他都配合又有何不可呢? 而秦奉之却不知道南宫翎就是做这一行的老大,平时她训练杀手的心理素质比这残酷多了,这只是开胃菜罢了。 人都走了,这儿更加安静,甚至可以听到水滴声。 第201章 竟然是女子! 南宫翎眉眼微微上挑,轻轻一笑。 她瞧这面前裹着一身玄色衣裳的人,自是瞧不出男女,可细细打量,便有了些眉目。 此人看起来受过严苛的训练,怕是今日将他打死在这儿,也不会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总之,严刑拷打这一出,大抵是没用了。 “你纵然不说,我亦能猜到。” 南宫翎漂亮嫣红的唇角勾起,低下头,与他靠近了些。 这黑衣人便目光再也不能坚定了,一副被看穿了心思的模样,实在是慌乱。 “他”腰间悬着一块并蒂莲的腰牌,做工精细。 纵然初看不显眼,不过是块破木头,可细看之下,才有了端倪。 这牌子是极好的沉香木所制,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南宫翎靠近“他”,便凭着灵敏的嗅觉搜寻到了。 这是仪轩阁的东西。 这般精致的物件,看来是那三阁主赐的。而能得楼奕青睐的人,想必也是极其看重之人。 这思来想去也只有那三阁主的心腹能够拥有这样的物件儿了。 随即,她目光当中带了几分坚定,有时候敌人总会把自己的脆弱轻而易举的暴露在面前。 “作为女子,想必留在仪轩阁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南宫翎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不多久便挪开了眼睛,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南宫翎的唇角像是微微绽放开一朵带刺的玫瑰,几句话便让她的心理防线瞬间溃败。 “你跟在三阁主的身边,总是该学到几分临危不乱的,我不过几句话,你便乱了阵脚。” 南宫翎眼里似是有几分笑意,可落到了面前这黑衣人的眼里便成了嘲讽。 这黑衣人眼底露出了几丝震惊,“你怎么知道?” 她在三阁主的座下多年,上百次任务却从未有人识出她的身份。 南宫翎一只手便是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耳朵。 纵然她几乎都快遗忘了自己的性别,可是这耳洞是绝对不会出卖人的。 “你腰间的腰牌,和你耳朵上的耳洞。” 南宫翎轻轻的弯下腰,在她的耳边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黑衣人心里一震。不曾想,她心思细腻竟是到了这个程度。 从前她杀人不眨眼,旁人几乎没有这打量的机会都没有,便已死于她的刀下。 亦是她的伪装出神入化,连自己的声音都伪装的极好。 这寻常人的耳力听不出来什么两样,这些年也以男子的身份行走江湖。 可如今面前的这女人不一样,说不出哪里不一样,总让人觉得阴森。 “既如此便没有与你废话的必要了。” 不成仁,她自是没有退路了。 纵然面前的女人她猜不透在想些什么,可那一双眸子却是极其的摄人心魄,短短的几句话,便已经将她的来龙去脉道的一清二楚。 她既然承了三阁主的大恩,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主子。 南宫翎瞧着面前这女子的脸色不对劲,便已是提前料到了,一只带着几分凉意的手便捏上了她的下颚。 她大概是想咬舌自尽。 南宫翎不过是用了些巧劲,她便没办法在这个时候寻死。 不曾想这小女子竟是对自家主子忠烈到了这般地步,她还未曾说些什么呢,便想要寻死了。 “姑娘,我也不是要你的命。只不过是希望你替我做件事情。这件事情做完之后,我自然会还你自由身。想来在仪轩阁的这么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 南宫翎从前向来都不愿意同人多过于废话,可今日却是动了恻隐之心。 “你说。” 那姑娘缓缓的吐出这么两句话,似乎是用了不小的力气南宫翎只不过是捏住了她的上颚而已,她觉得全身也不能动弹了。 不过也只是转瞬间的功夫,南宫翎就已经把那颗粉红色的药丸丢进了她的嘴里。 “你别害怕,我不过是需要一个保证而已。这药七日之内可解,你替我做完事情回来自是绰绰有余。” 南宫翎暂时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没有办法动弹,也没有办法说话。 不过也只是让她听完自己这一番话而已。 “我此番真心实意,你既来刺杀我,自然是知道我的。” 南宫翎低头耳语了一番。 那药丸极为细小,便早已滑入了她的食道。 想来这姑娘就算是想脱身,也得顾及顾及这条小命。 人在一刹那之间想要寻死,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天王老子也拦不住,可若是有了活下去的信念,便是再难打消了。 “进来。” 南宫翎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够让屋子外的男人听到。 秦奉之一直拿着剑守在门口,生怕有再度有刺客来袭。 听到了屋内南宫翎悦耳的声音之后,那颗心才放了下来。 他自认自己不是君子,却为这个女人担惊受怕。 “怎么了?” 秦奉之眼瞧着那黑衣人被封住了穴道,还好生生的跪在那里,眉头不禁微微皱起。 这女人胆子也忒大了些。 可此人敢在皇宫行刺,这背后主使自然是手眼通天。他只怕会伤到她。 “既然审不出来,就将计就计。我想把她放回去。” 南宫翎走近了他几步,幸好这房间够大,她一番话也不会有旁人听到。 她的模样可不像是来同他商量的,似乎只不过是在通知他自己的决定而已。 这女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胆大妄为。 这刺客如今瞧见了她的模样,日后卷土重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做什么事情都这么不顾后果吗?” 秦奉之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好话。 女人的唇角却只是微微的翘起,似乎这世间的一切于她而言,不过都只是一些过眼烟云而已。 “我总归是把一条命拴在自己的手上,也得替自己谋划谋划。所谓富贵险中求,我自然也想看看是我的手先抓住对方,还是他们的剑先刺向我。” 她说完这话,便解了黑衣人的穴道,接下来的事情,只怕是比自己预料的更加精彩。 不过哪里有人能比她更加快,她定然是会抓出这幕后主使的,这后面千丝万缕的联系,她也能一一的解开。 第202章 自投罗网 “好了,他们都走了,现在我们两个就来好好的聊一聊。” 南宫翎揣着手,一脸笑意,但面前但人却感受不到半分的温柔。 “你要做什么?” 黑衣人甚至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 她的脸上露出警惕的表情,但是她只有这一个机会,如果不听她的话,到时候她还是一个死字,不如拼一把,还有一些机会。 南宫翎抱着胳膊,她切入正题:“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当然也是最好的选择,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出去,你只要伪装出重伤的样子回去,把楼奕吸引过来,到时候你想去哪里我们都不会管,给你自由。怎么样?” 这个条件很有诱惑,但是黑衣人没有答应,她捏紧拳头,现在看着南宫翎,只觉得后怕。 “我不答应。” 黑衣人拒绝的很痛快。 她当然知道南宫翎说的是真的,但是那又怎么样呢?就算她成功出去有了自由,但是会被另一方追杀,到时候还是逃脱不了一个死字。 毕竟楼奕也不是好惹的。 南宫翎笑了笑,她走近看着黑衣人说:“你这么怕得罪他们,但是你不怕得罪我吗?如果我没猜错你这么怕死是因为还有牵挂?” 南宫翎也不瞒着她,现在黑衣人退无可退,她痛苦的浑身颤抖,哪怕不是重伤已经蜕了一层皮。 南宫翎又说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让楼奕引南宫韵自投罗网,至于你现在不这么做,逃出去了还是会被追杀的,你很清楚不是吗?” 南宫翎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黑衣人只好答应。 南宫翎走出去,秦奉之在外面等着,他看着南宫翎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奇问:“你和他到底说了什么?” 毕竟这么难搞定的一块硬骨头,让南宫翎这么容易攻下了,秦奉之不由得对南宫翎有些敬佩。 南宫翎只是笑了笑卖了个关子说:“没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秦奉之看她一副神秘的样子,也明白南宫翎不愿意多说,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而南宫韵那边,得到消息说有人要抓她,她坐在梳妆台上拿着簪子,突然掉下来,慌乱害怕的都顾不上拿起来,她看了看探子发过来的消息,还是不太相信,可是这不会有错。 “这……一定是那个贱人!” 南宫韵恨得牙痒痒,可是她实在忌惮南宫翎,她哪里还坐得住,现在南宫翎不知道什么时候行动,南宫韵即刻出门,带着一个保镖偷偷的从后门走。 但是这个消息到底是谁说的却不得而知。 南宫韵现在狼狈的要命,她坐着马车去了一处府邸。 南宫韵走进去,就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色眯眯的盯着她,看着就有些倒胃口。 “南宫小姐,今天过来的可真突然啊,怎么打扮成这样了?” 王雄看着南宫韵,眼睛都移不开了,哪怕她今天装束不一样,可是南宫韵这张脸还是如此动人。 王雄看着南宫韵哪有平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样。 头上带着一个帷幔,身上披着斗篷,别提多谨慎了。 南宫韵看到王雄,有些嫌弃,但还是按捺住心情,慌慌张张地道:“有人要杀我呜呜,我好害怕……” 南宫韵走进去,她说着,王雄便握着她的手,心疼的说:“你别害怕,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王雄是南宫韵的倾慕者。 他平时哪有多少机会看到南宫韵,但是因为武功较高,现在南宫韵只能找他,哪怕他长得丑,可是南宫韵很惜命,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王雄乐不思蜀,再加上南宫韵的身份,他求之不得。 南宫韵却推了推他,说:“你别以为我在骗你,那个人很狡猾而且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出来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南宫韵知道南宫翎如果想害她的话,到时候回去了,她第一个遭殃,现在还不如出来,不能守株待兔了。 王雄却笑了笑:“杀手榜上有名的人,你觉得还会保护不了你吗?” 王雄很有底气,但是南宫韵还是担心,她一时半会都没有什么对策,有点病例乱投医了。 但是王雄却说心里窃喜,他表面上安慰她,一边对着南宫韵摸摸小手,又搂腰的,看起来油腻极了。 南宫韵心里不舒服,她也忍了。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是谁这么大胆呢?敢打你的主意。” 王雄这么问,南宫韵哼了一声,她很委屈的说:“还不是南宫翎吗,她向来生性歹毒,就是看不惯我,甚至还要派人来杀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王雄一听到南宫翎这个名字,他笑了笑:“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歹毒,还是南宫家的人,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 “不,她和我没有关系,她是我的仇人!” 南宫韵有些怨毒的捏紧了拳头,她恨她,永远都是! 王雄当然顺着她说:“好了,无论是谁来,我都会保护你的,不用担心。” 南宫韵笑了笑:“好,我相信你,一定要把南宫翎杀了,她在一天我就时刻都有危险……” 这是她逼她的。 多一个人针对南宫翎,就是对她有好处,南宫韵心里安稳一些,哪怕是让王雄揩了油。 而另一边,黑衣人回去了,她跪在楼奕的面前,楼奕迟迟没有回过神,他有些疑惑的问:“月欣,你为什么擅自离开?” 月欣被抓走的消息,他隐隐约约的猜测到一些,可是看到她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不可置信。 闻言,月欣的心里却很开心,她看着楼奕,其实,能够出来其实也是有些恍惚的。 不过,现在事情有了变化,月欣也不由得心里有了希望。 “我这是九死一生,逃出来了,捡回来一条命……”月欣说着笑了笑,只是笑容有点苍白。 而楼奕却是神色不明的看着月欣,一时沉默了,不由得心疼她,也不知道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但是只要回来了就好。 第203章 局中局 月欣捂着胳膊,几乎奄奄一息。 楼奕也顾不上问她,连忙拉她起来,碰到了胳膊的伤口,月欣忍不住皱起眉头,楼奕这才松开手:“这儿怎么了?你先别乱动,把衣服解开,伤口先处理一下。” 楼奕自然地说,因为月欣身份的原因,他也没觉得不妥。 而月欣却低下头,她自顾自的解开衣服,露出白皙的皮肤,只是上面伤痕累累,看起来就很痛。 很快,月欣脱得只剩下一件里衣,瘦削的脊背上也有些鞭痕,她也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而此时楼奕再神经大条,他也知道有些不妥了。 楼奕不由得屏住呼吸,他看着月欣胳膊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很深,气的捏紧拳头:“我去拿药……” 他转身离开,而后侍女拿着托盘进来,月欣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她心里不知道再想什么,但是这个伤是她自己弄的。 只是为了更加逼真,只是有一些鞭痕,让别人怎么相信呢? 月欣没有忘记南宫翎和她说的条件,她自从回来的每一刻都感觉肩膀上的担子更重了。 但是她只能同意,心里的压力比起来这些皮肉伤,根本不算什么。 而此时楼奕走进来,他实在不放心月欣的伤口,拿起来药膏对月欣说:“你且忍着点,会很痛。” “没事,我受得了。”月欣当然疼,她的额头上冒出来一层汗水,但是缺一声不吭。 楼奕看着她赤裸的后背,伤痕累累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 手上的动作也不由得放轻了许多,月欣咬住毛巾,楼奕把一部分药上上去,而锁骨的位置,让他的动作停下来了,楼奕不自然的移开目光说:“我让她来帮你。” 楼奕实在有些尴尬,这时候走开,月欣等药上上去了,她披着衣服,楼奕这才走进来。 月欣看了看周围,她小声的说:“我在那儿听到南宫翎说了一件事。” 楼奕让她放心,说:“我已经让其他人都退下了,你说。” “嗯,我那时候听南宫翎说她要举办一个宴会,在宴会上陷害南宫韵。” 月欣半躺在床上,她脸色很苍白,声音也弱了许多,楼奕听她这么说,有些诧异。 “她要怎么做?” 楼奕有些警惕,毕竟南宫翎这个人很狡猾,但是月欣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月欣苦笑了一下说:“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我晕过去了,我听到一部分,她要用毒药陷害南宫韵下毒,她把东西准备在了一个南宫府邸里,就在南宫翎自己的房间的暗格,说没有人能找到。” 楼奕皱了皱眉:“这个南宫翎真是诡计多端,为什么这么害南宫韵。” “有没有说具体的在什么地方?”他问,月欣摇了摇头:“她很谨慎,这些也只是因为在练武功所以听到个七七八八,说的很隐晦。” “原来是这样……”楼奕心里在考虑,毕竟南宫韵对他有恩,不然的话其实谁愿意惹麻烦呢? 只是现在这件事都到这个地步了,楼奕也只能帮南宫韵,能尽力而为就好。 “你好好休息,我会让人看着你的,现在好好睡一觉,养伤要紧。” 楼奕看着月欣一脸惨白的样子,他给她把被子拉了拉,月欣看着面前的男人,忍不住心头悸动,点了点头:“谢谢你……” “你说什么呢,别胡思乱想了,等身体好了再说。”楼奕让人下去给月欣熬药还有准备各种额营养品,给她好好补一补,毕竟元气大伤了。 而他把月欣安顿好,就直接去找南宫韵,他过去的时候,南宫韵已经回到府邸,她看到楼奕也没有很诧异,只是很热情的上来迎接:“楼奕哥哥,你终于来了,我听说有人要杀我,就是南宫翎……” 楼奕有些疑惑,但是南宫家的探子很多,她得到消息也不奇怪,只是看了看周围,问:“这儿说话方便吗?” “当然,楼奕哥哥你要和我说什么?你难道知道这件事情吗?”南宫韵有些诧异的问,而楼奕点点头:“我派出去的人死里逃生,回来告诉我,她偷听到了南宫翎的计划。” “什么?” 南宫韵有些不可思议,她问:“什么计划?南宫翎居然能让人逃出去……” 南宫韵和南宫翎是死对头,南宫翎这个人有多可怕,但是现在楼奕说出来的消息,让她感觉有点巧合。 楼奕附耳过去悄悄地说:“她要举办一场宴会,毒药就藏在她的房间的暗格里……” 南宫韵一听皱起眉头,她有些怀疑,之前得到的消息是有人要杀她,现在又告诉她,南宫翎就把证据放在自己的房间,这一切太巧合了…… “是这样吗?我知道了,楼奕哥哥谢谢你还来告诉我……” 南宫韵对楼奕很感谢,可是这个消息告诉她,她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现在南宫韵可不敢小看南宫翎。 她一时间心绪万转千回,而楼奕也没觉得有什么,他看着南宫韵提醒道:“你还是小心为上,南宫翎实在太狡猾了。” 南宫韵点点头:“我知道,我会慢慢的调查的,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帮我,我就足够了。” 楼奕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他和南宫韵的关系其实他觉得很简单,只是认识很久,她对她有恩罢了,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 “没事,这是应该的,你只要一句话我会帮你到底。” 楼奕这个人没有别的,就是很仗义而且很知恩图报。 南宫韵却一副感动的样子:“谢谢你啊,楼奕。” “对了,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行一步了,你自己小心。” 楼奕想着回去看月欣,便找了个理由先回去。 南宫韵也没有说什么,楼奕离开了,南宫翎也没有动作。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可能就去搜查南宫翎的房间了,可是现在南宫韵却是一反常态,只是看着远处,似乎还在思考这个消息的准确性,毕竟这件事连起来,感觉并不简单,尤其是这个节骨眼上。 第204章 是谁下的毒 时间倒回到前一天,南宫韵从王雄那儿回去,院中的婢女急急忙忙过来,告诉她来了信,说月欣是南宫翎故意放回去的。 南宫韵心里咯噔一下,拿到了信,看完了就把它给烧了,而后一夜都没有睡着,她如坐针毡。 因为看了信,所以今天等到楼奕好过来找她的时候,南宫韵一点儿都不惊讶。 反而她预料到了,恐怕这一切都是南宫翎的计谋,南宫韵也学聪明了,她不再冲动的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心里对南宫翎这么做的目的也很好奇。 只是敌不动,我不动,南宫韵因为派人去南宫翎的房间里搜,哪怕是偷偷摸摸的那种。 “南宫翎,我看你这次要怎么办?”南宫韵唯一有些好奇的是,到底是谁给她留了这封信呢?难道也是南宫翎的仇人,还是谁呢? 这一切的谜团没有解开之前,南宫韵心里难安,到了第二天早上,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窗台上,南宫翎把鸽子腿上的一卷纸拿下来,就看到月欣传来的消息。 “怎么回没有动静呢?”南宫翎看着短短的一行字,她承认以她对南宫韵的了解,现在不可能什么动作都没有,除非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可是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南宫翎眉头紧锁,她不能再按照这个思路走,而此时秦奉之正走过来,他看着南宫翎问:“现在情况如何?” “不怎么样。南宫韵一点动静都没有。”南宫翎有些失落,而秦奉之也有些诧异,毕竟南宫韵这个人的性格不可能这么淡定,他几乎确定的说:“有其他人插手。”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会查出来的……” 南宫翎很自信,秦奉之却看着她这样胸有成竹,觉得有趣。 秦奉之不知道的是,南宫翎作为江湖第一情报组织的老大,世界上只有她不想知道的事,没有她查不到的事。 而过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南宫府里的一间房里,就听到了女人尖锐的声音,十分刺耳。 “啊——我这是怎么了,好痒啊……” 南宫韵忍不住挠痒痒,但是一点都没用,她坐在梳妆台上,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吓得叫出声,里面的人脸上满满的都是红色的痘痘,看起来很恶心。 南宫韵伸出把桌子上的东西都一扫而光,全部掉到地上,她疯了似的,旁边的婢女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去叫人了。 南宫翎也得到消息,她听着外面有动静,却懒得理会,只是听到和南宫韵有关,这才问:“她现在在哪?什么情况?” 婢女如实回答:“听说大小姐脸上都是痘痘,而且浑身不舒服,现在正找大夫看呢?” “是吗?真倒霉啊,我们也去看看。” 南宫翎听了婢女这么说,她即刻也明白了,南宫韵这多半是中毒了,而且这个症状应该不是寻常毒药。 南宫翎也去了南宫韵的住处,那儿人都被赶走了,南宫韵抽泣的声音在外面隐隐约约的能听到,大夫在一旁叹气说:“小姐这个毒,不好解……” 南宫翎听着就想笑,她站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 南宫翎走近一看,看明白了,南宫韵还是忍不住挠,看着浑身痒,脸上的疙瘩特别明显。 这症状,分明很像一种西域毒药叫做情草。 让人难受万分,却一时不致命。 南宫韵听到大夫这么说,即刻又不干了,她平时多在意容貌的一个人,现在让她毁容,比要她的命还难受。 而此时南宫韵在一旁忍不住翻白眼,其实她有解药,但是给南宫韵,她是觉得浪费,反而这个机会让她吃点苦头何乐而不为。 南宫恒在一旁心疼他的宝贝女儿,他训斥道:“解药都没有,你还做什么大夫!给我下去必须想办法医治!” 大夫苦着脸,他连滚带爬的下去,南宫翎很清楚他没办法。这时候才走进来,对南宫恒说:“爹爹,我听闻姐姐身体不适,特地来看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南宫韵就打断她,哭了起来:“妹妹,你又何必这样呢?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你也不必用这样的办法来对付我啊,你让我怎么活下去啊……” 南宫翎看着南宫韵那堪比奥斯卡影后的演技,也不得不佩服。 南宫恒听着南宫韵这么说,脸上的表情严肃,但心中没半点感觉:“翎儿,你姐姐的话说的是真的吗?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吗?” 南宫翎真的无语,而一旁的南宫韵又说:“爹爹,你不要怪她,我知道是我平时抢走了你的宠爱,都是我不对……” 啊,真的是好大一股茶味,顶尖的绿茶那种,南宫翎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她表演,有点自导自演的成分了。 而南宫恒听着南宫韵这么“单纯善良”的语气,非但没有斥责南宫翎,反而对着南宫韵皱起眉:“没有证据怎可乱讲话,这可不是我南宫家的作风。” 南宫韵的脸色变了又变,转而立即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爹爹……” 南宫翎看着南宫韵,忍不住笑出了声。“姐姐,你这样哭只会让眼泪带着药流的到处都是,百害无利。” 南宫韵当下就止住了哭声,冲着她大喊道:“都怪你,你个贱人!” “住口!” 南宫恒一拍桌子,吓得南宫韵脸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出口成脏,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 南宫恒显然被她这几下气到了,南宫韵也慌得不行。 她也没想到就这样一下子失了控。 “好了,爹,姐姐也就是太急了,你也别怪他。” 南宫恒的气顿时消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是翎儿懂事。” “只不过,我没做过,我也没说谎,你可千万别血口喷人。”南宫翎定定地看着南宫韵,话语中带着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虽不在乎,但也同样讨厌别人在她身上泼脏水。 她受伤了就是证据,南宫翎只觉得可笑。 第205章 搜查无果 南宫韵这一番话,南宫翎心里边已经有了几分底。 看似无辜,却事事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她真是打了一副好牌。 今日之事未必是看上去这般波澜不惊,虽然南宫恒话里话外皆是偏袒,可她倒是瞧出了几分针锋相对。 “既然如此,事情还是查探清楚比较好。” 南宫翎眼角眉梢带有几分挑衅,自然是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南宫韵心思缜密,只怕今日并非是她料想的这么简单。 她倒真是心狠,这西域奇毒用不好可是会遭毁容之痛的。 “等等!你若是自己过去,轻而易举便可把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又何必多此一举!” 南宫韵今日神态反常,那双漂亮的眉眼皆是怒气,甚至还带了些慌乱。 这神色,在喜怒不形于色的她脸上倒是鲜少出现。 她伸手拉住了南宫翎,这般迫切的不愿意他去查探,只怕是心里有鬼。 南宫恒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伸手把她的手拽了下来。 “翎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南宫恒目光当中带了几分迫切,可却还是没有对南宫翎动怒,只是想要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他一向最为偏袒自己。 只是南宫翎不想承认这一点。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事情不存在,我亦问心无愧。” 南宫翎抽出了袖子,端正了神色,依旧是那一副傲骨的模样。 她还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女人慌乱了阵脚。 纵然是她有心栽赃,可南宫翎这般平静无波澜的模样,却还是让南宫韵心有余虑。 该不会……她早已知晓了自己的计划吗? “分明就是你,我念在昔日姐妹情谊上不忍心拆穿,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执迷不悟!” 南宫韵这般委屈巴巴的模样,悬而欲泣,我见犹怜。 南宫翎心下不禁悱恻,她这戏自然是演的极好,可偏偏南宫恒不吃这么一套。 从前他便是偏心自己,纵然她南宫韵是嫡女,在他这儿确实未曾讨到过半点好处。 “我不想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令你就把想要置我于死地,你可真是令人心寒。” 南宫韵那双眼睛落下了几滴清泪,这情绪拿捏的十分到位,若是旁人瞧见了,只怕会以为南宫翎是个如何恶毒的姐妹。 “只怕这毒物还在你屋子里头,那边让人去搜上一搜便就知晓了!” 南宫韵哭哭啼啼之间倒还是不忘了让人去搜查她的屋子,看来是铁了心的要把此事闹大了。 这屋子里的两个女子,一个梨花落雨,一个平静如水,实在是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反差。 看来今日之事是没办法轻易盖过去了,南宫恒心里如是想着。 搜查。 南宫翎眉头微挑,心头划过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说不准,南宫韵是并不相信那仪轩阁三阁主的话,于是将计就计,摆了这么一出鸿门宴。 只怕是那东西还在自己的屋子里,所以他才敢如此的笃定让人去搜查。 南宫翎才反应过来,可是南宫韵身边的两个女婢便已经匆匆的出了屋子,极为匆忙的赶往了自己的房间。 南宫翎暗道一声不好,便追了上去。 南宫韵心思一向极深,看来今日是自己小瞧了她,日后万万不可如此轻敌。 南宫翎的脾性南宫恒也算是了解的透彻,她今日显然有些不对劲。 可按照南宫翎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在昏睡便是恨谁了,绝对不会躲在后面做这种不承认拿不上台面的事情。 “可以搜吗?” 南宫恒依旧是温言,却目光灼灼盯着她,绝对不会相信今日之事是她做出来的,伸手便拦下了那几个女婢。 至少如今在这个府邸,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今日之事,他定然会为她主持公道。 他可如此护着自己,南宫翎心下有了几分感怀。 不想自己这样的人,此生竟还能得到别人的真心爱护。 可事已至此,若是拦着倒显得自己欲盖弥彰。 “我问心无愧,自然是可以搜。只是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够秉公,好好彻查一番。” 南宫翎会说出这样子的一番话,着实是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若是她拦着不让进去,他便也不进去了,至少南宫府里头,南宫恒还是可以做主的。 “好。” 他瞧着那双眸子里头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放下了手臂,让那两个女婢进去。 南宫翎只是站在门外,微微倚着墙壁,那双水眸里依旧是平静,似乎今日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她美艳动人却性子清冷,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能让她大动肝火的事情。 南宫翎明显能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一开始不过是一些翻找东西的声音,可后来里头的两个婢女似乎是已经乱了阵脚,这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主子吩咐的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两炷香过去了。 门口的两人自然是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南宫韵在屋子里头也是慌乱不堪。 怎么去了这般久? 南宫韵是一刻也不能够再等了,由着另外两个婢女搀扶,慢慢悠悠的晃到了南宫翎的屋子门口。 南宫恒眉眼之中隐隐的怒气,想来事情是已经有了结果了。 “你来说。” 他指着刚刚进去搜查的婢女,那婢女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从未见过主子如此生气的模样。 “小姐,屋子里头确实是什么都没有啊。” 那婢女连目光都不敢与南宫韵有所交集。 “什么?” 此番南宫韵同南宫翎倒也算得上是异口同声,两人都对此事格外诧异。 南宫韵惊诧的是,这下药之人竟然不是她。 而南宫翎则是有些意料之外,若有心栽赃,也不会搜不出来。 似乎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你今日去收拾了屋子?” 南宫翎低声问着身边的陶子,可对方却是摇了摇头,今日还未曾来得及收拾屋子。 “回小姐,今日婢女们可是一个都没有进过小姐的屋子。” 陶子这般说,南宫翎心里便是愈发的猜不透了,今日之事,似乎是另有主谋。 第206章 陈醋淹了心 侍卫来报,秦将军到了。 南宫恒神色才渐渐恢复如常,怒气也渐渐消散一些。 秦奉之阔步走来,眼看着众位的神色便知道想来今天的事情是已经解决了。 至少南宫翎也没有受冤,他便是庆幸不已了。 “南宫大人,今日贸然登门,实属有要事相商,烦请借翎儿一用。” 他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妥帖周全,微微拱手,便不等对方答话,已经执起了南宫翎的手。 他这般动作如此轻浮,与刚刚的模样截然不同。 “请便。” 南宫恒也没有什么拦着的理由,瞧见了南宫翎脸上不经意间的笑意,心里突然已明了了几分。 翎儿性子清冷,旁人连近都近不了身,如今这位少将军确实能时时刻刻的哄着,至此,她性子似乎也同以前变了许多。 看来南宫翎算是彻底的折在他手上了,这两人倒也算是天作地合的一对。 可男人尚且拉着自己的手,南宫韵却是扑通一声的倒在了地上,幸而有婢女扶着才不至于摔得太难看。 她脸色泛白,捂着胸口直喊疼。 “我……好疼……” 南宫韵的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身子开始微微的发抖。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把小姐送到屋子里去。” 南宫恒无论如何心里头也是有几分不悦的,训斥着这些婢女们。 今日之事尚且未查清楚,可是南宫韵中毒确实显而易见的事情。 南宫翎打量了一眼,刚刚疹子只在南宫韵脸上,如今却已蔓延到了全身,也怪不得会疼痛至此。 婢女们便慌忙的把自家小姐搀扶到了屋子里头。 “宣太医给南宫小姐诊治。” 秦奉之波澜不惊地吐出这么一番话,刚刚这语气倒与南宫翎有几分相似,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样的人。 他是不是早已料到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这念头一直在南宫翎的脑海里面一晃而过。 所以即便被醋意取代了。 就在刚刚摔下去之前,南宫韵竟是拽住了秦奉之的另外一只手。 这柔软的娇躯差一点就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是秦奉之微微的侧身,南宫韵才差一点摔在了地上。 可这些,南宫翎并没有看到。 只是眼瞧着两人手拉着手你侬我侬。 南宫翎心里头便是有了几分不悦,没成想这男人不把她推开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的关心。 宣太医为其诊治,谁能得秦少将军如此殊荣。 要说是陈醋淹了心倒还不至于,只是心里头总是有一些不痛快。 南宫恒顾虑南宫韵,未曾察觉到身边南宫翎的变化。 可南宫韵那双眼睛在秦奉之身上都不曾离开过,就在男人刚刚说出了这样子的话,之后南宫韵甚至抓他抓得更加紧了。 她如今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恐怕才是男人们心中的模样。 “不……不用……” 本以为南宫韵会抓着这个机会与他亲近亲近,却不想竟然拒绝了。 那双眸子里头写满了恐惧,立刻收回了刚刚那柔情的目光。 真不知这又是唱哪一出。 “这西域奇毒若不及时解开,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在这城中唯一能有能力解开这毒的,恐怕也只有太医院了。都这个时候了,也就不必再推辞了。” 南宫恒焦急万分,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 这日子真是一天比一天的不太平,闹出了这许多是非来。 “还是……不必如此麻烦……” 南宫韵连一句完整的话都难以说出口了,此刻竟还是想着拒绝。 南宫翎一向都是一个自认极为有眼力见的人,所以便甩开了他的手,任由他去关心别人好了。 这个时候如果阻止他美人在怀,恐怕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自己倒是端坐在了一旁的桌边,喝起了茶。心中萦绕着一股无名的闷气。 她性子冷,对周遭的一切都无所顾及,可唯独对他不一样,今日便只是她几个神色就已让自己慌乱到这般地步。 南宫翎心里突然慌了,自己对这男人难道已经有了这般的心思吗? 女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乎是想要洗去刚刚心里的那些心思。 秦奉之瞧着手中一空,便知道女人是生气了。 他也不恼,只是依旧温言软语,悄无声息地从床边退了出来,走到了她身边。 “我只是知道她的计谋,所以过来了。怎么还恼了?” 南宫翎听到此话便是眼中突然有了一丝光。 看来他把来龙去脉都已查探清楚。 “真的?” 刚刚表现的实在是太过于失格,南宫翎沉下了心,再问了这么一句。 “自然是真。” 秦奉之墨色的眸子里头尽是笑意,至少时至今日,他还会没有想过这女人会为自己吃醋。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心思。 今时今日,他心里头是一股无言的蜜糖。 看他这笑的荡漾,南宫翎便撇过了头。看来这男人是诚心取笑她。 “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怪可爱的。” 他倒是毫不吝啬自己的言语,可知可爱两个字,南宫翎一向认为与自己毫无关系,甚至八杆子都不可能打得着。 “说正经的,你如何知晓此事。” 南宫翎清了清嗓子端正了神态,秦奉之也不再逗她。 “是月欣找到了我,给了我一张纸条。” 他淡然而言,南宫翎心下便又疑惑了。 瞧这女人的眼神便知道她想问什么,“月欣是当日被你生擒的那个黑衣人。” “她写信告知,她已按照你的吩咐行事,那位三阁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都按着你的意思告诉了南宫韵,并可当时南宫韵确实踌躇不定,似乎是另有心思。” 秦奉之继而说道,南宫翎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那是他早已猜到了自己的图谋。 南宫翎一向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可是若是有些人自作聪明,那便没有意思了。 这一招将计就计,只怕是让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西域奇毒岂是一般的东西。 也怪不得刚刚秦奉之会下令,宣太医只是想揭穿她的谎言罢了。 南宫翎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似乎此事另有牵扯。 第207章 祸水东引 一切瞬间明晰了。 南宫翎勾唇冷笑一声,没想到自己差一点就着了南宫韵的道。 想来也是有惊无险了。 她闭了闭眼,复仇的念头在脑海中越发膨胀。 “在想怎么报仇?”秦奉之挑眉瞧她,仿佛是在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再了解她不过了,有恩必报,有仇更是不放过。 南宫翎愣了一下,随后微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将他上下打量一圈,勾唇:“听你这口气,是想帮我?” “倒也不是不可以。”秦奉之随口回。 “为什么帮我?” 这次换秦奉之愣住。 他快速眨动几下眼睛,面上不动声色,十分自然:“自然是因为你我的婚约。” 闻言,南宫翎微微皱眉,像是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仅仅是因为这个?” 不等秦奉之回答,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娇嗔,带着那故作病弱的语调:“父亲,女儿好难受,这药一定就藏在这院子里的某个角落,您快救救女儿啊!” “父亲,三妹定然知道些什么的,你快叫她来问问啊!” 南宫恒被磨得眉头紧锁,沉着脸有些不悦,虽说并不相信南宫翎会做什么,一时间却没什么主意,于是朝身旁小厮挥挥手,耳语几句。 随后便见南宫恒身边的小厮匆匆忙忙赶过来,朝二人微微颔首,随后走向南宫翎。 “小姐,老爷叫您去商议对策,您看……” 南宫翎瞥他一眼,沉声:“知道了,我随后过去。” 小厮抬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为难:“可三小姐,人命关天,耽误不……”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看南宫翎,在触及对方面色后,瞬间没了声,同时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默默伸出袖子抹了抹,不知为何,每次这三小姐不论看上去是喜是怒,或是面目表情,总能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她。 所谓不怒自威,他从前也只在南宫恒身上看到过,没想到后来才发现,这三小姐比之自己的父亲,根本不遑多让。 他默默吞了吞口水。 南宫翎向来不耐这样的催促,但碍于对方是父亲身边的人,便也没多说什么,只会了挥手。 “我说了,我等下自会过去,你先去。” 这次小厮万万不敢再多说什么,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其实方才南宫韵那些话她隐约听见,知道南宫韵贼心不死,还想将这屎盆子往她头上扣。 想得美! 南宫翎眸色一沉,正要折返回去给她好看,刚一抬脚,忽觉自己的胳膊被人扯住。 她有些疑惑的望过去。 “药在你……”秦奉之思量片刻,像是仔细斟酌了这个称呼:“在你姐妹房里。” “姐妹?” 此话刚出,南宫翎满心疑惑。 但不过片刻,她便瞬间明白过来,心领神会的笑笑,像是瞬间握住了重要筹码。 南宫家总共就她们三个女儿,她的姐妹无非是南宫韵和南宫玉。 而以南宫韵的心思缜密程度,若是想栽赃陷害一个人,必然不会将重要物证放在自己房里,更何况看她刚才那副模样,分明就是想要栽赃陷害却没能得逞。 这东西既不在她的房里,也不在南宫韵那里,剩下的便只有南宫玉了。 至于这件事是谁干的…… 南宫翎深呼出一口气,语调也跟着轻盈了许多,转头朝秦奉之微微勾唇:“多谢。” 走出半步,她又忽然折返回来,半笑着佯怒:“不过下次记好了,那不是我的姐妹,是南宫韵的。” 说完,昂首阔步走向南宫恒父女。 看着她那胜券在握的骄矜步伐,不知为何,秦奉之在脑海中莫名将之与抖擞美艳羽毛的娇贵鸟儿联想到了一起。 南宫翎……果然不愧对这名字。 他哑然失笑。 待到南宫翎走到近前时,南宫韵已然毒入心脉,说话断断续续,神智也开始跟着变得不清醒。 若是她还醒着,瞧见南宫翎居高临下的嘲笑模样,必然已经气得跳脚。 但她现在不光没有跳脚的力气,甚至应该有可能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 害人终害己,这就是报应。 心情舒畅了,南宫翎演戏也更投入,一本正经的蹙着眉,仿佛有万般担心说不出口:“姐姐这样,可如何是好?父亲,我们还是要快些,找到解药才是!” 她顿了顿,接着道:“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既然搜查了,倒不如搜查个彻底,这贼人既然有机会给姐姐下毒,就必然是这院儿里的人,说不准此刻还未来得及逃跑!” 闻言,南宫恒略一思索,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 毕竟此事一出,他便封锁了这个院子,根本无人可以进出。 更何况能在这里做事的,基本都是经年累月挑选出来的老仆,虽说并非一定可靠,但至少都是些熟脸,若是有人不见,必然会有人知晓上报。 可现在并没有什么错漏。 要么是这人沉住了气想蒙混过关,要么他嗅觉灵敏,自知危险,下了手手便立即逃窜。 但后者可能性极小。 且不说他院内处处府兵看守巡逻,就说那门口的岗哨,那些人个个随他身经百战,不说活生生一个人了,只怕一只老鼠都难钻出去。 思至此,南宫恒剑眉一横,立即摆手下令:“给我立即搜查整个府邸,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人给我找出来,要快!” “是!” 到底是行伍出身,这些个府兵个个中气十足,眨眼的功夫便已分配好,各自搜查去了。 只剩最后一队有些犹豫的站在原地。 他们被分配到了南宫玉的院子里搜查。 为首那人为难的挠挠头:“将军,这二小姐的脾气您也知道,我们这些粗人若是贸然……” 不必说,南宫恒自然知道自己这二女儿的性格。 他看向南宫翎:“翎儿,你带人去。” 正中下怀。 “是!” 搜查不过一刻钟,南宫玉已经暴跳如雷,疯狗一般,对南宫翎破口大骂。 南宫翎一边指挥手下人继续搜查,一遍伸出小指挠了挠耳廓,对自己这位“姐妹”视而不见。 见她如此,南宫玉正要再闹,突见一人举着一白瓷瓶子从房里匆匆忙忙的出来,给南宫翎瞧了一眼,便迅速呈给了南宫恒。 南宫玉呆呆地看着,甚至半响都未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一墙之隔的院外,南宫恒已然气得面色涨红。 姊妹相残,何等的家丑! 他立即下令封锁全部消息,这事若是传出去,他南宫家便都不用做人了! 南宫玉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发生了什么,瞬间脸色煞白。 第209章 演戏 忽然,南宫韵眉头紧蹙,一呼一吸间胸口起伏愈加夸张。 阵阵呻吟传入南宫恒耳中。 南宫恒在床边焦急万分,想要帮助南宫韵,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这,这可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南宫翎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南宫韵勉力将眼帘半开,略带抖动地对一旁的南宫恒柔声道:“父……父亲,可否让韵儿在屋舍内清净些……” 果然! 一切如南宫翎所料。 南宫韵这般姿态,激起南宫恒心中无限怜悯。 “可……” 面对南宫韵近乎渴求的眼神,南宫恒犹豫了片刻,而后轻叹一声,“那便依你。” 南宫恒转身走向众人,众人领会其意,纷纷朝门外走去。 这一切让南宫韵很是满意。 南宫韵痛苦不假,但刚才的模样,是有演技成分的,南宫翎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南宫韵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趁着所有人离开,将解药服下,保住性命。 只要等南宫恒把门关上,人影消失,南宫韵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似乎太过顺利了,南宫韵不禁感到些许不安。 南宫翎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进行阻挠? 这是南宫韵所疑惑的。 南宫恒最后一个走到门外,就在他开始关门之际。 一只纤纤细手搭在了南宫恒的手腕上。 这让南宫恒停下了动作。 “翎儿?”南宫恒迟疑道。 屋内的南宫韵身形微微一颤,注意到了门外异样,将目光投射过去。 她要捣鬼! 南宫韵已经料想到了接下来南宫翎会做些什么。 可惜此时才觉悟,太晚了。 “我与姐姐相处算不得融洽,可终究也是姐妹,姐姐遭此劫难,于情于理,我也当把以往的不快舍弃,实在是不想留下遗憾,请让我留下照顾姐姐。” 二人眸光对接,南宫翎的眼神极尽诚恳。 论演技,南宫翎绝对比南宫韵更加专业。 “这……” 南宫翎的表现让南宫恒很是欣慰,但又怕违了南宫韵的心愿,顿时有些犹豫了起来。 秦奉之领会了南宫翎的心思,帮腔道:“以她目前的状态,若渴了,也不可能亲自起身解决?总是要留下人来照顾的,而且万一她又想见你了呢?也是需要人来传唤。” “确实,既然如此那便留下。” 见秦奉之也帮腔,南宫恒更是没了拒绝的理由。 南宫韵的心情跌落了谷底,即使她现在开口拒绝,恐怕南宫恒也不会同意。 众人离开,南宫翎关上房门。 “就让我好好服侍你。” 南宫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容。 “你……”南宫韵有苦难言。 南宫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欺负南宫韵,这没有多大意义。 她只需要看住南宫韵就行。 另一头,被执行了家法的南宫玉,情况不比南宫韵好多少,已经是奄奄一息,昏死了过去。 而站错队的刘氏受到波及也不小,不过起码还能留有意识生气。 经此一事,刘氏在南宫恒心中的地位必然会落下一个台阶。 这是刘氏最在意的,她愈去想,心里头就愈是烦闷,早已没了端庄的模样。 在她心里早已不知咒骂了南宫翎多少次。 要是没有这个南宫翎该多好?这个该死的女人! 恰在此时,脚步声灌入刘氏耳中,有人来找刘氏。 刘氏原以为是南宫恒。 但只要细细听这脚步声就能明白,来的人只会是女子。 虽然发生了这档子事,但南宫恒来这里的几率依然很大。 目的当然不是心疼刘氏,恰恰相反。 南宫韵的解药可还没有着落,自然要重重得责问一下嫌疑人,在解药这方面,南宫恒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哪怕是责问,甚至是审问,刘氏也是希望南宫恒过来的,不过来反而更令刘氏害怕。 事与愿违,来者不是南宫恒,而是刘氏所看不起的王氏。 刘氏心里落了空,一时间积攒的怨气,怒火燃得更加猛烈。 王氏面色平淡,她没有对刘氏的遭遇感到高兴,她是怀着善意前来的,面对现在的刘氏,她并没有想着落井下石。 可惜还没等王氏说明来意,刘氏便摆出一副轻蔑的态度。 王氏给刘氏送药,在其他人眼里是一种感觉,在刘氏那里是另一种感觉。 “你来干什么?”刘氏不领情,语气尖锐。 王氏缓缓放下药,“何苦对我这般呢?” 施加善意却得来这种回报,显然王氏是有一点委屈的。 彼时对南宫翎的怨气,刘氏正愁着没地方撒呢,恰好在刘氏看来,王氏的地位是比自己低的。 刘氏冷哼一声。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需要你来可怜我么?少在那惺惺作态了,即便我再怎么落魄,你也没资格这样做!你要是落井下石我反倒是看得起你。” 刘氏已顾不得什么姿态了,嘶吼着,一手打翻了药瓶,怒视着王氏。 “我……” 王氏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下去,起身离开。 可刚转身,便看到一男子面露怒容站在入口处。 南宫恒此行本想责问一番,本无意看到这种局面,他现在对刘氏厌恶甚至快要赶上对南宫韵关心。 “将军!”刘氏想要辩解,“将……将军,我……” “你没必要同我解释什么,本将的双目还没失了明。”南宫恒态度坚决,不容任何反对。 刘氏非常清楚南宫恒这个态度代表着什么。 扑通! 刘氏顷刻瘫软在地,无奈的泪水浸湿了眼眶。 这一刻,她对南宫翎的仇恨又加重了。 要不是有南宫翎,她何至于如此? 次日,虽然南宫恒曾下令封锁消息,家丑不外扬,但不知为何,“南宫家姐妹相残”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市井尚且一传十十传百,在朝廷上更是迅疾。 早朝结束后,南宫恒被留下。 在这个节骨眼留下南宫恒是为了什么,南宫恒很清楚。 秦殷先是表示关心,而后迅速切入主题,一脸正色。 “对于此事朕希望爱卿能够重视,我朝的南宫家,自然是不可这般的,你说呢?” “是,臣领命!” 第210章 为他人寻药 这解药自然是有时限的。 南宫韵浑身又开始起红疹,看起来痛苦不堪,惹得周遭的几个婢女慌慌张张的迎了上去。 “小姐!” 南宫翎特地留在了此地,听着几个婢女大呼小叫的,着实是有些心烦了。 南宫翎自然是瞧出了这不对劲,解药必须要几个时辰服一次,否则便会复发。 南宫韵总不能一直躺在这儿,肯定还会另有动作。 “去夫人那儿,给我拿些东西。” 南宫韵强撑病体,拉着自己身侧的丫鬟,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曾想到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去刘氏那儿寻东西。 南宫翎眉眼之间微微闪过了一丝精光,自然是料到她必须要是有所行动了,只怕是要出府去求解药。 只是如今尚且不知南宫韵背后的盘根错节,南宫翎是定然不会放人的。 “怎么能劳烦你的婢女,有什么事情吩咐一声便是了。若实在有什么重要的物件,我把夫人请来,也免了这位姑娘走一遭。” 南宫翎端着青釉瓷的茶杯,面前这人实在是没什么值得怜惜的,今日之事全是她自作孽。 这清冷的语气,似乎整件事情都与自己无关。 “你……你如今连我身边的婢女都敢拦了吗?” 南宫韵脸色苍白如纸,强撑着坐了起来,那双眸子丝毫不掩饰怒气。 “自然不是。我不过是替你省去一些麻烦罢了。如今府内守卫森严,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这种事情,我自然是要说明你知道的,免得你身侧有什么人动了旁的心思。” 南宫翎依旧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与缠绵病榻的南宫韵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南宫韵脸色一滞,本来事情闹大了,是如了她的心愿,可如今却不同了。 “恐怕你还不知道。也算是拜你所赐,如今整个城内都对我们南宫家议论纷纷。” 她没想到这等丑闻传到了外人耳朵里头去,闹得整个城内是流言纷纷。 南宫翎不过几番话一激,她便是再也没办法沉得住气。 这肝火上涌,竟是一口鲜血喷涌了出来。 今日落得如此地步,不免让人觉得唏嘘。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秦奉之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屋子里头除了她的婢女之外别无他人,南宫韵也不再伪装自己。 她捂着胸口,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敢情这戏算是演到了头。 “如今才肯露出真面目来吗?” 南宫翎对于此事似乎是丝毫都不诧异,依旧是端着茶杯,随意翻阅着手中的古籍。 似乎面前的女人与自己毫无干系一般。 啪! 这茶碗碎了的声音在南宫翎的耳侧响起,南宫韵是气急败坏之下,伸手拿着身侧的茶碗朝她扔过来,不巧是准头不佳,掉在了地上。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把我当成猴戏耍吗?” 南宫韵涨红了脸,不曾想她竟是设下了天罗地网,等着自己来跳。 自从南宫翎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你跟他,究竟什么关系?!” 南宫韵本想勾搭上秦奉之,自己顺理成章也会成为大煜国的王妃,甚至成为最尊贵的女人。 可如今瞧着她们两人是越发不对劲了。 “南宫韵,你觉得呢?” 南宫翎不怒反笑,似乎在嘲笑她这一做法,也未曾正面回应。 “你!” 南宫韵气急败坏。 这边屋子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必外头也是已经听到了。 屋子厚重古朴的木门被推开,秦奉之匆匆而来,要来不及通报一声便进来了。 南宫翎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过来作甚? “把这个吃了。” 秦奉之的手中倏然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小瓷瓶,他直接扔在了南宫韵的床上。 不曾想他竟是这般匆匆来送药。 南宫韵眼底又燃起了一丝光。 千算万算未曾料到,男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纵然南宫翎在这其中搅局,可他还是把解药送过来了。 南宫韵虚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可南宫翎瞧着这两人愈发觉得他们狼狈为奸,刚刚的清冷作派一下子消失的陡然无存。 南宫翎一向自认自己是个极为冷静的人,可唯独遇上秦奉之的事情总是没有办法让心神安宁下来。 她愈发觉得自己没办法猜透这个男人的心思。 如此想着,南宫翎有些烦躁地径直离开了屋子,床上的女人越发兴奋。 “多谢王爷,救小女子性命……” 南宫韵抱着药瓶,面上含羞,本是想多同他说几句话的。 “这是解药,每隔几个时辰吃一次,能保你性命无虞。” 他今日匆匆送来解药,当然不是为了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只怕这幕后主使非南宫韵一人。 “王爷你……” 南宫韵本是想把人留下来吃个茶,看着他神色匆匆,恐怕是骑马赶来,不曾想他为自己上心到这个地步…… 秦奉之略略寒暄了两句,甚至都来不及打个招呼,便已经踏出了屋子。 这行色匆匆的男人,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跑了出去。 南宫翎的脾性他一向了解,今日只是他有苦衷,自然不是肆意妄为。 这女人的动作极快,早已回了自己的屋子。 “翎儿,开门。” 他扣了扣门,里头确实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我也倒没有亲近到可以这般称呼,若你是真心与她在一块,这婚约之事大可作废,我也乐意送这么一个顺水人情。” 秦奉之在外头焦急,这里头才缓缓传出了这么一声清冷的声音。 南宫翎果然是生他的气了。 “此时我另有隐情,如若不然,势必没有办法钓出幕后真凶。” 显然男人的解释有些苍白,“那药非同小可,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取得到,我只怕这背后只是者手眼通天,之后的路便是不好走了。” 这番话倒显得更加真诚了一些。 他今日匆匆忙忙的去寻解药,费了好大的功夫周旋。 身上还带着些尘土,想来是路上不小心沾惹上的。 秦奉之要是早来一步,也许就能看见南宫翎把门关上的身影。 此刻他面对着紧闭的木门,模样看着有些卑微。 第211章 一出好戏 秦奉之不一定能哄的好别人,但南宫翎他还是有点把握的。 屋里的南宫翎其实气已经消了大半,优哉游哉的喝着清茶,听着外头一刻也不停歇的马屁。 其实从秦奉之在门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就不怎么生气了。 但是人总归是要长记性,不能一哄就好,所以南宫翎硬生生让秦奉之在门口待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 秦奉之说的口干舌燥,见门一开,脸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南宫翎纡尊降贵的睨了一眼秦奉之,淡淡说道:“这次就原谅你了,进来。” “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了。”秦奉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骚话。 听的南宫翎又想给他撵出去了。 秦奉之坐下来倒是一点不客气,先是喝了三杯茶润润他那快要冒烟的嗓子,然后又捏了块桃酥放嘴里。 南宫翎一脸无奈看着他,等他吃的差不多。 她才开口问道:“解药哪儿来的?” 秦奉之将最后一口咽下去,回道:“月欣给的。” 听到回答南宫翎挑了挑眉梢,没做回应。 鼻息间都是淡淡的栀子花香,秦奉之掏出方巾很有包袱的擦了擦嘴角,旋即接了自己的话茬,开口说:“这药呢只有义轩阁的人有。” 说完俩人默契的对视一眼。 “所以我怀疑南宫韵很有可能在义轩阁里安排了其他人。”秦奉之正色道。 南宫翎一脸云淡风轻,仿佛对这件事情并不惊讶。 她听完只点了点头,然后小饮一口茶,跟来听戏似的平静。 秦奉之没在意,也没多说废话,直奔主题:“我俩之间就不弄那么多铺垫了,我想让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南宫翎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愿闻其详。” 清茶泛着一丝清苦,刚入口感受不到,等咽下去之后,残留在喉间的味道才慢慢褪下了那层甘甜,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味。 秦奉之压低了声音在南宫翎耳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 听完南宫翎翻了个白眼,道:“不就是吵架闹矛盾吗?说了这么多废话我也是服你。” 秦奉之哼哼了一声,道:“我这叫细节。” “得了你。”南宫翎毫不留情的拆台,“废话大王。” 见秦奉之有开口争辩的意思,南宫翎连忙摆摆手示意休战,问道:“现在就开始演吗?” “只要能让他们听见就行。”秦奉之开口。 南宫翎的架势瞬间就起来了,喝水喝出了喝酒的感觉,她喝完杯盏里的茶就开始找了个像模像样的由头开始跟秦奉之吵起来了。 俩人面对面坐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大,时不时还伴随着摔东西的声音。 很快就引来了他们的注意,同时还有南宫韵的丫鬟。 她跑到南宫翎门外,幸灾乐祸的听着,半晌她才挪动步子离开。 屋内俩人表情笑盈盈的,秦奉之冲着南宫翎竖了个大拇指,佩服她说来就来的演技。 俩人透过窗户缝看见了南宫韵的丫鬟往回走的身影音量才慢慢减小。 秦奉之目的达到,心情颇好。 为了不那么突兀,南宫翎半推半搡的给秦奉之赶出去了。 外面还有些下人看热闹,见门一开就立刻低头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另一边南宫韵的丫鬟火急火燎的跑到她身边,气喘吁吁的。 南宫翎微微皱眉:“什么事这么着急?” 丫鬟喘了两口气,开口将今天所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愣是把吵架说成了俩人不共戴天的感觉。 南宫韵心中腾起一抹得意,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丫鬟这么一说,她对秦奉之的疑虑也悉数打消。 秦奉之离开没多久就来找南宫翎嘚瑟。 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了,夸自己的话滔滔不绝,不停感叹自己的聪明才智。 南宫翎听的一阵无语凝噎,皮笑肉不笑的配合了一下,之后就没去管他了。 傍晚时分,日暮西垂,太阳渐渐没入地平线,火红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像是泼了不规则的红色墨水。 南宫恒此刻登门拜访秦奉之,拿来了好些东西,拉着他的手不停感谢。 “谢谢你送来解药,这些东西你且收着,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南宫恒拍了拍秦奉之的肩膀。 秦奉之看着那些不值钱的东西,眉心跳了跳,很多都是难得一求的上好补品和稀奇玩意儿。 他笑着说不用,但南宫恒太过于执着,半推半就的就让秦奉之收了。 南宫恒此刻眼神里都是感激,他道:“我让人带了几瓶好酒,都是百年好酒,味道醇厚,不烈。” 这样的酒一下上了三瓶,秦奉之连忙道:“不用不用,就是一个解药而已,不至于。” 俩人相互劝说,到底是南宫恒先松了口。 此刻天已经有点暗了,月亮撕开了夜幕的口子,崭露头角,星星零零散散的挂在天空中作伴。 显得夜色不那么孤独。 秦奉之洗漱完就坐在桌案前,随手拿了本书出来看。 此时此刻另一边,南宫翎被俪太妃召进入宫。 寒暄了几句,俪太妃也大体上了解了详细情况,于是也没多说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南宫韵是不是想污蔑你?” 南宫翎抿唇不答,柳眉微蹙,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她才抬起眼,开口大体说了下自己的计划。 俪太妃听完神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成一脸波澜不惊的样子。 她起身走到庭院,看着正在昂扬生长的月季花,一时间沉默下来。 俪太妃把南宫翎留在了宫里用晚膳。 饭桌上的气氛倒也算轻松愉快,有说有笑的,吃完饭俪太妃又和南宫翎说了会闲话,宫里待久了也着急的很,除了勾心斗角还是勾心斗角,都是为了权位。 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南宫韵身上。 “详细说说你的计划。”俪太妃凤眼看向窗外,开口道。 南宫翎微微颔首:“我的计划本来是想让您来一出瓮中捉鳖,因为刺杀一事很有可能就是南宫韵做的,但南宫韵道听途说,得到了小道消息没去惹了这事。” 第212章 夜里密会 俪太妃没说话,沉默了一阵。 她虽知道南宫韵小心思颇多,但在她心中,这人始终算不上威胁。 她狐疑道:“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能找来那么多身手不凡的刺客?” 见俪太妃不信,南宫翎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反问:“如果,有人在背后帮她呢?” 俪太妃先是震惊,随后了然。 是了,若是没有人在背后帮助南宫翎,凭她那点微薄之力,谅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想通这一点,俪太妃看向秦奉之,“那你们可找到幕后帮凶了?” 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秦奉之也不会随口盖棺定论。 觉察到俪太妃的视线,秦奉之缓缓点头,“已经找到幕后之人,是义轩阁三阁主。” 俪太妃怒极,保养得当的脸上一片怒容,拍案而起。 “这个南宫韵,看来还是我小瞧她了!” 南宫翎见她真的气得厉害,连忙上前为她轻轻拍了拍后背,哄道:“您小心气坏了身子,为了别人不值当的。” 俪太妃点了点头,问秦奉之,“那你准备如何处置南宫韵?” 闻言,南宫翎抬眸瞧了默不作声的秦奉之一眼。 他神色淡淡,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垂下眼睫,看似毫不在意,实则耳朵早已竖起,等待着秦奉之的回答。 良久,她听见他说:“南宫韵自然是要处置的,但还得先把这些后患给算清楚了。” 南宫翎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庆幸他没再包庇南宫韵,还是该失落他的模棱两可。 俪太妃瞅了南宫翎一眼,对秦奉之这个回答不甚满意。 她有些疲倦的挥了挥手,“罢了罢了,这件事你们自己考量,我乏了,你们走。” 告别俪太妃后,南宫翎不愿同秦奉之说话,加快了脚步赶在他开口之前离开了。 深夜,南宫翎将一头乌黑的头发束起,换上一身男装,带上令牌独自前往义轩阁。 义轩阁外,灯笼高高挂起,在漆黑的夜空里格外的显眼。 两个身穿墨色长袍,腰间佩戴着两把长剑的男子伸手拦住了她。 稍瘦一些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疑虑道:“你找谁?” “我找楼奕。”她道。 听到南宫翎直呼自家阁主的名讳,那人颇有些惊讶。 心中猜想着面前这人的身份,他不敢怠慢,只得谨慎道:“阁下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阁主吗?” 他的态度说不上坏,但总有那么些审视的意味在,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在南宫翎两世为人,对这些早已免疫,她笑了一下,将手中的令牌递给面前这人。 “你将这个令牌交给楼奕,他自然就明白了。” 那人接过她手中的令牌,在灯笼下凑近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他惊讶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是天机阁的人?” 一听这话,另一个人也朝着南宫翎投来了视线。 大大方方的接受着两人的审视,南宫翎淡淡道:“劳烦告诉你们阁主,天机阁阁主求见。” 那人瞪大了眼睛,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一边应,一边手忙脚乱的朝着屋内跑去。 很快,他就拿着令牌匆匆回来了,将令牌恭恭敬敬的放进南宫翎手中,弯腰道:“您这边请。” 随着他走过长长弯弯的走道,来到一扇门前,那人道:“您请进,我们阁主在等您。” 那人走后,南宫翎迈步走进了屋内。 看样式摆设,这应该是间书房,屋内有数不尽的藏书和字画。 南宫翎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就看到了好几本孤本。 义轩阁阁主楼奕坐在桌前,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南宫翎瞧。 天机阁阁主的形象倒是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比他想象中瘦了些,也矮了些。 见她走近,他连忙上前道:“早闻阁下大名,一直未能得见,不知阁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得知天机阁阁主求见,他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当属下拿出天机阁阁主的令牌后,他既震惊又欢喜。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天机阁阁主前来,只怕是找他有事。 南宫翎倒是没想到他如此直率,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倒也没有别的事,只是想让阁下小心身边的人。” 见楼奕不解,南宫翎将话挑明。 她道:“处理好你的人,你帮助南宫韵的事情已经败露,别到时候被她的人反咬一口。” 楼奕虽惊讶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帮助南宫韵的事情,但她说的话更让他在意。 事关整个义轩阁,他正色道:“多谢阁下提醒。” 言尽于此,楼奕接下来肯定会想办法揪出南宫韵的人,南宫翎便同他道别。 她来去匆匆,待了不到半柱香,直到她走了好一会儿,楼奕都没有反应过来。 若不是他神智清醒,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欢喜过后,楼奕逐渐冷静下来,眼神清明,唤来月欣吩咐道:“将所有人叫去地下室。” 月欣离开后,楼奕将南宫翎说的话全部联系了一遍,眼神越发冷凝。 对于大晚上被阁主叫到地下室集合的事,底下的人都颇有微词,但大多都敢怒不敢言。 确定所有人都到了之后,楼奕旁敲侧击的对所有人警告了一番,刚想让大家散开,月欣神情严肃脚步匆忙的走上前。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道:“阁主,义轩阁独家研制的解药少了一瓶。” 这话炸进人群中,就如同热水烧沸了一样,人群瞬间热闹起来,个个七嘴八舌低声讨论。 解药是一直放在楼奕房间的,能够被别人拿走,他也颇有些惊讶。 楼奕挑了挑眉,视线缓缓扫过下面所有人。 听见了月欣的话,大多数人脸上都闪过一丝茫然,唯有两人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饶有兴致的盯着那两人看了一会儿,楼奕心中大致明白了天机阁阁主的那番话。 他微微一笑,朝着月欣勾勾手,问她:“想不想来玩个瓮中捉鳖的游戏?” 炙热的呼吸就在耳畔,月欣不免红了耳根,结结巴巴道:“怎、怎么玩?” 第213章 丢失吊坠 楼奕说了两句,便转回头去,冰冷的目光与方才判若两人。 那两人顿时都怂了,哆哆嗦嗦地相视一眼,然后跪在地上,仿佛血液忽然倒流,手脚变得冰凉。 “阁主……您网开一面,饶了我俩……我俩真的知错了!”其中一人涕泪交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忏悔之心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楼奕冷哼一声,显然对这种把戏不怎么感兴趣。 “现在知道哭,知道求饶,那你们拿药瓶的时候怎么想过这个后果呢?”楼奕那一双充满冷意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俩人。 楼奕眉宇间都是说不出的狠厉,平常觉得不出来,但是真出了事,周遭的气场都会变,像是从温暖和煦的春天一下掉进了寒冷刺骨的冰窟里。 俩人听到这话面面相觑了片刻,随后一人猛磕头,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深怕哪里碰上楼奕的逆鳞,自己遭了殃。 众人都微微颔首,做着没有感情的没有听觉的工具人。 “阁主!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阁主!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都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该死!希望阁主给我们一次机会!求求阁主了!” 其中一人一边说一边打自己的耳光,声音特别响亮,力度毫不含糊,听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惊。 旁边的那人也紧随其后,一个接一个的耳光让他们很快半边脸就红肿起来。 但楼奕看着他们打了半晌,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直到嘴边渗出血丝,楼奕才轻咳一声:“做了不该做的事就该打,说说,这药瓶是谁让你们拿的?拿它去做什么?” 俩人肿着半边脸,垂着头交换了一个眼神。 一时间没吭声。 楼奕也不急,好以整暇的看着两个人,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眼神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既然不想说,那就总有办法让你说,我这个做阁主的不心狠手辣一点哪能有这个位置呢?”楼奕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更是冷的要把人冻住。 说着楼奕起身从月欣手里接过一个粗木棍,表面粗糙又凹凸不平,看起来像是从外面的大树里随便折了个一根过来。 楼奕接过来轻声啧了一声:“哟,这上面还有小刺呢?” 他说完递给了其中一人,而后带着笑意开口:“好久没看人相互打架了,你俩就拿着棍子相互打,注意力度,别一上来就给人打死了。” 那个人一阵发怵,接过来半天都没缓过来神,而后就开始哭,说他错了,希望阁主网开一面。 楼奕变了脸色,有些烦躁的捏了捏耳垂,明显是对这种话听腻了。 他起身弯腰拿过那个木棍,又笑了:“那我来打!” 脸色刹那间就变了,戾气挡都挡不住,扑面而来的狠意紧紧的裹住这里的每一个人,让人濒临窒息。 “我们说!我们说!”俩人嘴唇苍白,血色退的一干二净。 楼奕晲了他们一眼,冷嗤一声:“我还以为骨头又多硬呢。” 有个人开口道:“阁主,我们是被南宫韵逼迫的!”他声音都在颤抖,听起来像泛着涟漪的湖面,起起伏伏的。 只见他吐出一口浊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点:“南宫韵很有可能还有其他后台,自己也被下了毒。” 说完就沉默了,片刻后又慌忙道:“我们俩人就知道这么多!阁主!希望您网开一面别杀我们!” 楼奕听完这番话之后沉吟了片刻,叫来下人去检查。 半柱香之后,楼奕确认无误,神色这才得到缓解。 夜风扑簌簌得吹着,时不时会惊醒正在沉睡的鸟儿,然后扑棱着翅膀,叫两声之后飞走。 “阁主!我们愿意将功补过!”俩人一齐开口说道。 楼奕静静的盯着他们看了片刻,终于松了口:“罢了,这次饶你们一条小命,如果还有下次,格杀勿论!” 俩人连连点头,心中腾起一股劫后余生的恍惚感。 楼奕站起身,声音醇厚又不失威严,他说了几句以示警戒,其他人战战兢兢的说了声是,楼奕才满意的让众人退去。 待人都散尽了,楼奕和月欣才离开。 他们走到另一处的竹亭里,对面是一座小湖,月光落在湖面上,闪着银白色的稀碎的光。 他们在竹亭里说了会闲话,不多时楼奕就有些乏困了,他摆摆手:“不早了,回去歇息。” 月欣点了点头,等着楼奕先走。 楼奕负手而立,下台阶时脚步一顿,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叶子吊坠。 他拿起来打量了一番,这个吊坠在月光下闪着漂亮的光泽,看着并不像什么杂货。 月欣好奇的凑过来。 楼奕扫了她一眼。 “这不是南宫翎的吗?”月欣微皱着眉头开口道。 听完这话,楼奕神色变了变,他将这个叶子吊坠收好,心中隐隐猜测天机阁阁主是想帮助南宫翎。 揣着猜测他起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在一个岔路口和月欣各回各屋了。 楼奕洗漱了一番,而后从桌案上随手拿起一本古书,翻阅了半晌,屋里的烛火明明灭灭,看的眼睛又酸又涩。 他揉了揉眼睛,将书一合上床睡觉了,叶子吊坠就放在桌案下的一个暗格里。 翌日清晨,南宫翎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胸前,发现空空如也。 登时瞌睡虫一扫而尽,她心中一惊,连忙下床翻找,被褥都被拆开了,床榻上乱七八糟。 她顾不上进来给她梳妆打扮的奴婢,匆匆道:“先给我找我的吊坠!” 奴婢见她这么匆忙,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又叫了几个机灵心细的下人。 整个屋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找遍了,还是不见叶子吊坠的身影。 南宫翎整个人都开始烦躁起来,奴婢也不敢多说话,只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 托着腮眼神望向一处角落,脸上写满了失落难过。 屋里一片狼藉,很久不见的东西都被翻找出来了就是不见吊坠的影子。 她沉重的叹了口气,觉得可能是昨天有些着急掉在了楼奕那里。 早膳放置在桌子上,早都已经凉透了。 南宫翎也没了吃饭的心情,只沮丧的坐在那儿。 第214章 内幕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秦奉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手里撑开折扇,笑道。 “坠子没了。” 南宫翎看他一眼,不冷不淡地回了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 秦奉之收起了玩笑的语气,挥了挥扇子,“什么模样的,我替你一起寻。” “我也记不清了。” 南宫翎皱起眉,重新在屋里找了起来,一边描述着坠子的模样。 “想必也不会弄丢了,我找个法子找回来便是了。” 南宫翎还是有些懊恼,竟未曾料到,这贴身的东西也会不小心落在旁人处。 这坠子陪伴自己多年,与她而言自然是个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眉心的结已经被男人看在了眼底。 他从未见过这女人对什么如此珍视,她性子清冷,似乎身边也没有什么极为要好的朋友,没想到对一个物件竟是如此的上心。 秦奉之状似帮忙寻找,心里却盘算着什么时候重新给她打一个。 才过了午后,楼奕便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现身。 他向来准时,重情义,相必也不会诓骗于她。 之前的事情实在是多有蹊跷,南宫翎势必要寻个水落石出。 “南宫小姐,我已在阁中查出内鬼,确有其事。” 楼奕穿着一身玄色的衣裳,来无影去无踪。 他微微拱了拱手,缓缓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回去已经清理了门户,抓到了内鬼。 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 “我知你心中困惑,此番片是来告知的。我与南宫韵不久前在西凉森林里相遇,我身处险境,她救了我两次。我们义轩阁向来都是最重情义,得此大恩,不得不报。” 他话说到这里,南宫翎已经心里头明了了许多。 原来有这么一份情谊在,所以他才事事受限,两人一来二去才有的牵扯。 否则以楼奕的脾气自然是不会轻易的与人交好。 南宫翎的脸上还是有些震惊,像南宫韵这样的身份居然会出现在西凉森林,属实让人难以相信。 这一切恐怕是图谋已久,而不是偶然。 也许南宫韵比自己想象的更早就开始谋划了。 楼奕以为她是在疑惑此事他为何会知晓,这才接着说道:“有人找到了我,将此事告知,恐怕这人南宫小姐你也认识。” 南宫翎轻轻咳嗽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说的可不就是自己吗。 她先前女扮男装来找过他,以天机阁阁主的身份出现,又十分凑巧的把女儿家的坠子落在了他那里。 月欣恐怕是认识那枚坠子她时常戴在身上,看着面前男人的神情,她便猜到了几分,恐怕是被误会了。 “你说笑了。” 南宫翎想就此终结这个话题,却不想楼奕又继而说道,此人是天机阁阁主。 “南宫小姐,恕我多言,恐怕这位对你情谊匪浅。我不过是个外人,也只是想提醒一句而已。” 楼奕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这两重身份相互交替,也难免他会有所误会。 “咳咳。南宫小姐,既如此,这件事情我也已经说清楚了。我定然会配合你查出个真相来,无需担心。” 他以为南宫翎神色慌张,是因为有些羞涩,终于终止了这个话题。 楼奕拱了拱手,随即离开。 南宫翎心里不禁暗自腹诽,不曾想他倒是个真性情的人,不过是几面之缘而已,就替自己这个天机阁阁主说话了。 将刚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驱逐出脑后之后,南宫翎这才去找了秦奉之。 他倒是十分悠闲,似乎是早已预料到了事情的走向,只是在院子里头沏茶而已。 “那位义轩阁三阁主来找过我了,总之,是抓住内鬼了。” 南宫翎随意的躺在了秦奉之的椅子上,没有丝毫芥蒂。 “且南宫韵似乎与他有救命之恩,之前种种皆为报恩。” 南宫翎一边把玩着他的茶具,一边把今天的事情告知。 男人只是在身边微微笑着,任这个女人胡作非为,弄乱了他的东西。 他从前是有一些洁癖,不准许旁人碰过他的东西。 身边的用具也一定要排列整齐,不过自从这女人出现之后,这些习惯似乎一点一点的在被改掉。 “那坠子又如何,你没趁着这个机会要回来吗?” 秦奉之走近,也是在她身侧坐了下来。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走起来衣袂飘飘,倒是有几分风流公子的模样。 秦奉之端起了茶壶给她沏茶。 男人的动作实在是好看,一派行云流水之姿,没想到居然有人沏茶也能沏的这么好看。 南宫翎一时之间竟是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了。 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失言的时候,女人轻轻咳嗽了两声正了正神色。 轻轻的抬起了袖子,朱红色的外衣显得她格外妩媚。 “那我自然是有办法能够拿回来的。” 南宫翎已经盘算好了,今日就去他那里把东西拿回来。 天机阁阁主这一重身份在,楼奕不会把她怎么样。 这刚刚入了夜,南宫翎边已经换上了一身男装的夜行衣,束好头发,准备前去一探究。 这爬墙的本事,南宫翎倒是日渐见长,才翻墙入了楼奕的走廊,却被人一把拉进了屋子里。 烛火通明,南宫翎一眼便看见了楼奕。 “没想到天机阁阁主还有翻墙的习惯,你要是过来,我自然是欢迎的,又何必如此。” 他嘴角噙着几分笑意,南宫翎也未曾想到今日会被人看笑话去。 “不过是怕叨扰,今日来只不过是想取一件旧物。” 南宫翎换了夜行衣,不过是为了能够顺利的从南宫府里出来,不曾想他竟是这般敏锐。 “可是这坠子。” 楼奕张开手,那枚坠子好好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多谢。” 南宫翎从他手中把坠子取了过来。 “我倒想知道,你是否是爱慕着南宫家的小姐?” 南宫翎微微愣了片刻,随即便反应过来,他只当自己是天机阁阁主,却不知另一重身份。 “放心。我定会助那位南宫小姐处理完这些事情。” 楼奕见面前人迟迟的不回话,便也当是默认了。 第215章 聪明人的战斗 “多谢三阁主,日后有需要相助之时,尽管开口。” 南宫翎微微拱手,看来他是对自己的误会极深了。 不过也未曾料到此行竟是如此的轻而易举,楼奕似乎是早已料到会有人来拿这坠子了。 次日。 南宫韵有了解药,自然又是生龙活虎。脸上的红疹已经消退了大半,用了脂粉掩住便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南宫翎心里暗自诽腹,今日真是不走运,撞见了这么一个人。 女人眉眼微微的抬了抬,想绕道而行,不想与她再有什么牵扯。 可偏偏南宫韵端着东西径直的走了过来,似乎不与自己交锋便是不快。 南宫韵的身后跟了几个婢女,走近才瞧见端着的是膳食,这个方向是秦奉之的屋子。 南宫翎不用想,也知道她是端着什么样的心思过去。 “三妹。” 南宫韵笑得格外亲热,她从前可从未这么叫过她。 自从南宫翎回了府里,她装也装不出这般亲和模样。 南宫翎心里不禁觉得她是一病病傻了。 南宫韵穿了一身水红色的罗裙,学着南宫翎的模样打扮,头上的钗环堆在一起,不让人觉得明艳,只让人觉得俗气。 这身裙子在她身上却并不显得十分合适,甚至还有几分违和。 南宫韵本是小家碧玉的长相,若是穿着素色罗裙倒还显得贴切一些。 反观南宫翎也喜欢明艳的颜色,一颦一笑之间,朱唇轻启,却是十分妩媚,风姿惊华。 这美人在骨,再怎么仿着皮相,都是徒劳。 南宫韵不过是走近了几分,南宫翎便感觉到了一股子强烈的脂粉香味。 一个不注意,她想佯装摔倒,想把整个餐盘往南宫翎身上撞去。 可偏偏她南宫翎不是个人人欺负的主儿。 “怎生得如此不小心,难不成是这病还没好,头晕目眩?” 南宫翎这话自然是带了几分嘲讽之意的,那双眼睛如寒潭一般,只是轻轻扫过,南宫韵便觉得浑身都有一股凉意。 南宫韵自然是没有什么功夫在身上,南宫翎只是轻轻的一推,那餐盘上的膳食便全数落到了那一身漂亮的罗裙上。 “啊!” 南宫韵正欲发怒,却又瞧见了一抹淡色的身影,这才隐忍下来。 秦奉之今日在府里走动,多半是为了南宫翎,也只有让他们两个分开才能一劳永逸。 “这样下三滥的招式,我还真就瞧不上了。” 南宫翎那双漂亮的眸子微微的低垂,矜贵之中又带了几分傲气。 真真是可惜了。 这料子是苏杭的罗锦。 可南宫翎只是轻轻的拍了拍手,似乎是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我劝你把心思放在正途上。” 南宫翎微微的垂眸,挑起了她的下巴,随即一笑,似是轻蔑,更是不屑。 这样的人还不配为她的对手,这种小孩子使得栽赃的把戏,可真真是端不上台面来。 可刚刚还满脸怒意这样的通红的南宫韵,突然之间就冷静下来了。 南宫韵今日实在是有些反常,那是在屋子内,两人算是早已撕破了脸,可偏今日却是笑意盈盈的。 “怎么回事。” 两人身后传来了一声悦耳的男声,沉稳厚重。 看来果然如此。 南宫翎脸上神色不改,处变不惊。 原来是秦奉之在外头偷听许久了,也怪不得这位会如此的娇弱。 秦奉之早就瞧见了两人,也是故意让南宫韵看见的,否则以他的功夫,在南宫府出入自如,也不会有人知晓。 “王爷您受惊了,我本无意打扰您。今日不过是感激王爷救命之恩,所以做了一些膳食来了表心意,却不曾想……” 南宫韵先是福了个身,这话说的委实是委屈,到了后面似乎又是故意停顿下来。 这悬而欲泣的模样,可真真是让人心疼的很。 南宫翎只是轻轻飘了个白眼过去,反正此事也与自己无关,是懒得趟这一趟浑水了。 这男人总不见得是眼盲心瞎,是非都分不清。 “却不曾想冲撞了三妹。不过也是我之前得罪三妹,三妹心有余怒也是应该的……” 南宫韵噗通一声突然跪到了地上,这般反映南宫翎倒是未曾料到,她竟是这么豁得出去。 “这些日子本就流言纷纷,你便是如此不顾及南宫家的声誉,便忍不住对她下手吗?” 秦奉之突然疾言厉色,朝着自己说话,南宫翎这才抬起了那双清冷的眸子。 这男人今日又是抽什么风? 她好看的修眉蹙起,刚想一拍两散,可又看着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里头,似乎是另有深意,旋即便明白了。 原来是想演这么一出戏,将计就计。 今天确实是个好机会,也难得南宫韵主动送上门来。 南宫翎这一次算是明白了。 他们两人之间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有了一种无言的默契,不需要对方开口便已经知道了计谋。 南宫翎只当是他们两人之间相处久了,却也不曾想到会有心有灵犀这么一说。 这男人虽然浪荡不羁,可说起来也算是秉性正直。 “我看王爷是疼惜她疼惜的紧,如若不然,我便成全你们,何必再次一唱一和呢。” 南宫翎眸光一闪,便端起了一副恼怒的模样。 南宫韵在一旁自然是在看笑话,脑袋低垂,实则却是掩不住的笑意。 本就是早想让他们两个一拍两散了,如今正好是个机会。 这两人吵得算是不可开交。 南宫韵本就想着像南宫翎这般的性子,这秦奉之如何能忍得了,没成想今日就给自己看了这么一出热闹。 “你我尚且还未成婚,你便如此无理取闹,荒唐。” 男人那张清俊的脸倏然之间冷了几分,两人这话语之间似是针锋相对。 “王爷,你们千万别因为韵儿起了隔阂……” 在适当的时候,南宫韵站起了身子,突然之间便抓住了男人的手。 一滴泪挂在脸上,似乎是劝架,可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反光倒是把战火挑得愈发浓烈。 要说他们两人默契实在是相当,这么一出任谁看着都会觉得是争吵。 第217章 接近真相 南宫府的屋子里头,南宫恒冷着一张脸,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 他待人接物一向温和,今日之事却让他失望至极。 “而南宫府一向家教优良,却不想今日竟是出了如此的祸事!” 南宫玉则是跪在下面,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那一只染着血的翡翠簪子摆在面前,就算是想狡辩,恐怕也没有办法。 南宫玉虽然最近确实有些心神不宁,可还不至于得了失心疯一般,自己都不记得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她绝对没有做过伤南宫韵的事情。 这件事情似乎是另有蹊跷,可偏偏南宫玉此刻最不想怀疑的就是南宫韵。 “此事并非是我做的,求您严查!” 南宫玉的声音划破了寂静,跪在地上,那双眸子已经失去了生机。 今日人证物证俱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南宫玉竟然还是想狡辩。 南宫恒心里自然是一种无名的失望。 这么多年府里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没成想竟然变成了真的。如今满城皆知,南宫家姐妹互残,一日之间沦为了笑柄。 “玉儿,我对你已经失望至极。从前我以为你不过是任性了些,没成想今时今日,你竟犯下这样的大错!” 竟然时至今日,她还没有半分悔过之心,反倒是想着一些别的。 屋子里的烛火微微晃动了两下,勾勒出了南宫恒凌厉的面庞。 南宫翎在屋子外头隐约听到了一些,宴席只是也许确有隐情。 南宫玉失魂落魄的回了屋子,纵然南宫还答应将此事查清楚,可是终究是让众人在外头看了笑话。 南宫翎那双眸子微微闪动了一番,似乎这种事情是似曾相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南宫玉仍然没有回过神来,竟是被敲门声也吓了一跳。 “是我。” 南宫翎的声音,她倒还算是熟悉。 难不成又是一个来看她热闹的人吗? 南宫玉还没有来得及发话,她的婢女已经开了门。 “来瞧我的热闹吗,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看得出来,南宫玉今日的心情不佳,甚至情绪也有些不稳定。 她今日穿了一身素色的衣衫,上头还染了一些簪子上的血。 “倒也不是来抢你的热闹,只是有些事情要告诉你而已,我知道今晚的事情未必是你做的。” 南宫翎淡然的靠近了几分,缓缓的走出了这么一句话。 那双眉眼格外的沉寂,相比之下,南宫玉觉得自己如今还不需要这么一个女人的可怜。 她接回府里之后,接二连三便出了许多祸事。 “我不需要你可怜!!” 南宫玉顺手拿着身侧的杯子狠狠的向地上砸去,以为她今天这一切不会是来瞧自己的热闹罢了。 “你是天之骄女,如今我却沦为一个笑柄!” 南宫玉再也没办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两行泪水倏然便落了下来。 没成想他也有这般委屈的时候。 南宫翎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 “今天这一切非我之过,你从前与我争锋相对也罢了。毒药的事情是南宫韵栽赃给你的,我没想到今日她竟然自残来栽赃陷害。” 南宫翎向后退了一步,南宫玉心绪不佳,想与她拉扯,幸好她的手下及时把人给拽了过去。 “你冷静一些。” 南宫翎依然是处之淡然。 “毒药确实是他放进你的屋子里的,无非是栽赃我不成,转了目标。那毒药是义轩阁的西域奇毒,南宫韵舍得对自己下次狠手,不过是想让你我都身败名裂而已。” 南宫翎说的这番话,倒是有几分道理在的。 如果不是想要栽赃陷害,南宫韵又何必以自己的性命相搏。 “义轩阁内,有两个南宫韵的线人。她早已知晓自己不会因此丧命,有人会给她送来解药。” 南宫翎说的这番话不无道理,南宫玉不敢相信,原来之前的一切全是这位南宫家嫡女所做的。 “你骗我!” 南宫玉陡然之间退后了两步,压根不相信南宫翎这番说辞,亦或者根本就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南宫玉不愿意承认自己这些只是被她当成猴一般戏耍,被人当了枪使还不知道。 她那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承认。 “滚,滚出去!” 南宫玉如今这精神不佳,拿着身边的东西想去砸人。 那眼睛里头似乎有一团火,只怕被今天的事情伤了心神。 南宫翎眉头微微皱起,她只负责说出这些真相而已,其他的等着她自己去消化便是了。 南宫翎的脚步顿了顿,随即便走出了这间屋子。 无论她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眼前。 这南宫府里出了这般事情,倒也是安静了几天。 南宫翎也难得有闲情雅致,坐在院子里头喝茶。 却不想突然收到了一封来信,署名是南宫韵。 这事情可变得有趣多了。 信里南宫韵竟说要与自己道歉,为了那栽赃陷害之事。 南宫翎自然是料到几分,这其中必有阴谋。 南宫韵这般骄傲的性子,哪里会真心道歉,不过是一些说词罢了。 说来还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主子,还去赴约吗?” 身侧的陶子端来了一杯新茶,小心翼翼的问了。 南宫翎神色淡然,收到了信之后并无别的表情,依旧是处变不惊。 毕竟南宫翎最近可是被那女人害的不轻,想来也是一个好机会,把之前的一切都夺回来。 纵然知道这背后另有阴谋,她反倒是觉得这事情愈发的有趣了。 “主子,不然还是别去了,那位小姐可不像是什么善茬,只怕这次是憋着什么坏。” 陶子一向替她考虑细心周全,这件事情也是有自己的顾虑。 南宫翎已经下定了决心,想去看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自有分寸,你放心,也不会让她伤了我。” 南宫翎的唇角勾起了明艳的笑容,这世上能够伤到天机阁阁主的人想来还是没有出生。 “可是……” 陶子仍然是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此行有些危险。 第218章 鸿门宴 这醉仙楼里头自然是风景如画,可没有料到南宫韵将自己相约在大厅。 这里人多眼杂,倒也方便了她身边的人关注这儿的一切。 南宫翎端着茶饮了许久,看着景致心中盘算着南宫韵今日的谋划。 摆了这么一出鸿门宴,主人却姗姗来迟。 南宫韵脸上带着笑意,匆匆从外头进来,让店家上了几壶好酒,这不知情的人自然会以为态度极为真诚。 “说。什么事情。” 南宫翎轻轻的把茶吹凉,这才抬起的那双眸子,似乎想要看穿面前的人。 “哪里的话。我真情实意想向你道歉,妹妹。” 说罢,南宫韵亲自斟酒,把杯子递到了面前。 南宫翎只是接了过来,却并未饮下。 反观南宫倒是将自己杯中酒饮而尽,倒显得有几分坦荡。 可南宫翎怎会被她的表面所迷惑,之前两人已算是撕破了脸,如今这般神情只让人觉得假惺惺。 “有话便说。” 南宫翎没有喝酒,只是拿起了筷子,那筷子早就已经被她换成了可以试毒的银筷。 如果真有毒,筷子头上的部位会发黑,旁人察觉不出,南宫翎却可以发现。 南宫翎轻轻的拨了拨几道菜,却发现都没有毒。 竟然没给自己下毒,真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我知道妹妹你心思玲珑。今日确实是有些唐突了,不过我这真心实意的向你道歉,之前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 南宫韵此番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她脸上显现出了几丝红晕,是饮酒之后的反应。 “我便实话实说,自从你入府,我确实是有些心有不甘,否则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许多事情来,可今时今日确实明白了,终究是有些不该。” 南宫韵看似推心置腹的一番话,却让南宫翎的眉头微微的蹙起。 这酒里没有毒,南宫翎刚刚已经拿银筷试过毒了。可这桌菜里都没有毒,未必代表她真心诚意。 “你又让我何曾相信你的真心实意,再骗我一次,还是再毒我一次?” 南宫翎冷冰冰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让南宫韵身形微微的一震,她早已猜到南宫翎不会上当,可没想到还会说出这样薄凉的话。 也对世人都道,她性子薄凉,整个大煜,似乎也没有几个她真正能放到眼里的人。 “无论如何,妹妹,我都希望你今时今日相信我真心诚意。” 南宫韵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她倒也是真心诚意的害她。 南宫翎勉强吃了一杯酒,知道自己应该时刻保持清醒,这世道人心难测,她格外清醒自持。 这顿饭下来,南宫韵却没有任何动手的迹象。 南宫翎自知大概是中了她的计,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宴席散了之后,秦奉之匆匆赶来,生怕南宫翎遭了什么罪。 “她可有为难你?饭菜是否有毒?” 秦奉之一边匆匆忙忙的检查着女人身上有没有受伤,一边问着。 南宫翎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意,这世上恐怕能伤她的人还没有出生呢,这男人竟是紧张到了这种地步。 “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旁人给欺负了,你放心,饭菜里没有毒。她倒真是来道歉的,只是有些让人难以琢磨……”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让人心生疑虑。 她跟南宫韵之间的仇不可能一朝之间便解了的。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而今日却未曾察觉,又或者这只是迷惑她的一个方式而已。 “你是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吗?” 两人心照不宣。 秦奉之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近期一直让人盯着南宫韵的动静,却并未有什么大事。 “放心,这段时日我在你身边。总归是不会让你再受伤了,你今日单独去赴宴实在是危险,以后不准了。” 秦奉之十分自然的拉起了南宫翎的手,可是这话说的是有些别扭。 他倒是头一回如此担心别人。 从前清风霁月的公子,一下子就变成了陷入情网的毛头小子。 言笑晏晏。可是人之间一道黑影闪过,南宫翎的本能便是伸手抓住,此人武功高强,南宫翎两步便追了上去。 “你是谁?” 两人行在一处僻静的小道上,这人突然出现实在是奇怪,南宫翎便摘下了他的面罩。 看起来有些面生。 “啊。您误会了,我是替我家阁主来报信的。” 那穿着黑衣的人跪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南宫翎只是轻轻一拧她的手腕。 她突然之间便递上了一封手信,看来真是自己误会了,差点把此人当成刺客。 “咳咳。不好意思。” 南宫翎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道了歉。 他们义轩阁的人确实是来无影去无踪,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 南宫翎这才把手松开,看来今日确实是误会了。 “这是我家主人的手信,希望您能赴会。” 是楼奕的字迹不错,这手信上还有义轩阁的标志。 “我知道了,你回去。” 楼奕突然相约在城郊见面,想必是有要紧事。 南宫翎也只能辞了秦奉之去了城郊。 楼奕站在河畔,有些焦急,也不知信到底传到了没有。 “三阁主。” 看到南宫翎平安来到,楼奕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悄然放了下来。 “今日来的匆忙,我也就长话短说了,我的人传来消息,南宫韵恐怕是要故伎重施。” 楼奕言简意赅的表述了今天来的目的,“宴席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闻了,南宫恒下令彻查这件事情已经证明非南宫玉所为,只怕她会把脏水泼到你的身上。” 他眉头皱起,也听闻今天南宫韵在醉仙楼设宴,眼看着南宫翎完好无损的过来,也就知道并没有能伤得了她。 只是怕这背后波涛汹涌,日后的路,会血海滔天。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管来找我便是了。让你的侍从来义轩阁,我是当鼎力相助。” 楼奕目光真挚,可现在是片刻也耽搁不得了。 “多谢告知!” 南宫翎拱了拱手,便匆匆消失在了人海。 第219章 釜底抽薪 “你去茶楼查探,看看是否有蹊跷。” 南宫翎冷声对着身边的侍从说道。 “今日之事,多谢三阁主仗义相助。” 她微微拱了拱手道别,回了南宫府。这才刚回了自己的屋子,便有丫鬟过来敲门,南宫翎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南宫韵身边贴身的婢女。 “翎小姐,我们家小姐让您去一趟茶楼。” 虽说是婢女,可却如同她主子一般高傲,说罢了此话便退出了屋子。 这一次又一次的相邀,让南宫翎也不经心生嫌隙。 那婢女刚出门,便正好与秦奉之擦身而过。 他来的倒是巧。 “我听说你回了府,就匆忙赶过来了。” 他倒是不太客气,直接从茶几上给自己倒了茶。 “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 秦奉之察觉了南宫翎的异样站起了身,走近了几分,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抚了抚她鬓角的头发。 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南宫翎身子微微的一僵,随即便转过了头去,脸上出现了一丝红云。 “……没什么,南宫韵相约明日午后茶楼一聚。” 南宫翎想要借此转移一下自己的心神,赶忙换个话题。 “那我陪你去。” 男人这话倒不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一种告知的态度。 “不用。” 南宫翎自认倒也不太需要旁人的保护,有天机阁的人暗中相助,不会出什么意外。 “你手下那些人在暗处,她在明处,我陪你去也能放心一些。” 他这番话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秦奉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看样子也是拗不过他。 女人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这次日去赴约之时,也没有瞧见什么异样,男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倒是有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别怕,有我在。” 秦奉之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便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南宫翎被手上的暖流所感染到。 她如何会害怕,不过是在想这事情有些蹊跷,所以刚刚才走神了。 这鸿门宴,南宫翎怕把男人牵扯进来。 他身份尊贵,是大煜国人人景仰之人,却跟着她经历了许多生死之事。 可秦奉之握着她的手,却格外的坚定。 南宫翎心下便多了几分安宁,这条路无论是刀山火海,他们都已经走过来了,实在是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了。 进了二楼的包厢,南宫韵似乎等候已久,可看到自己身后人之时还是有一些诧异,没想秦奉之也来了。 “王爷。” 南宫韵微微朝秦奉之福了个身子,巧笑嫣然。 “妹妹坐。” 她眼角眉梢尽是笑意,却带了几分难以琢磨。 两人入座,小二上了一壶今年新采的碧螺春,还有几盘茶点。 “今日相邀,不过也是因为我捡到了一件似乎是妹妹的物件,想要归还于你。” 南宫韵站起了身,替她添茶,行如弱柳扶风,这话语之间皆是温和。 南宫翎却是盯着她的手,怕她暗下别物。 “你放心。前些日子我同你说的那些话皆是真心诚意,今日亦是想要借个机会把东西还于你,另外也是想好好叙叙我们的姐妹情谊。” 南宫韵似乎是看出来她的心思一般,收了茶壶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什么东西?” 从她说丢了物件开始,南宫翎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人的目光当中带了几分凌厉,她那双翦水秋瞳清澈如底,看着南宫韵,深深地将她看得有些心虚,面上却又不敢露出太多。 “我从府里拾来的,大概是妹妹的首饰,前些日子我瞧妹妹戴着呢。” 南宫韵假意清了清嗓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精巧手链,上头有几朵绽放的荼蘼花,鎏金散发着好看的光泽,确实是她的物件不错。 这条手链是按她的意思定制而来的,整个城里恐怕是没有办法找到第二条。 南宫翎摸了摸手腕,仔细的回想了一下经过。 那是告知南宫玉真相的后一天。 那时她出门,在巷子里碰巧遇到一个小乞丐,拽着自己的手不肯放,目光盯着自己手上那条鎏金的手链。 见那小乞丐浑身都是伤,年纪轻轻已经不堪人样。 “救救我……” 她这才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可事实上却未带什么值钱的物品,虽说只是鎏金的链子,可做工精细也值不少钱,她把那根链子顺手就给了他。 不成想,竟是有这般的阴谋在里面。 恐怕南宫韵是故意安插人在那里,拿她的链子的。 可,南宫韵怎么能猜到她会送他这随身之物呢。 秦奉之端着茶,细细的喝了一口,暗自打量着今日的南宫韵。 拿着的那条链子他也见过,是南宫翎以前随身带的东西,可前几日确实不见了。 “怎在你手上?” 南宫翎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坚定,似乎是想透过南宫韵的眸子看出一点什么来,可偏偏对方撇过了头,不再与她对视。 “妹妹,你可真是误会了。我哪里会拿你的东西,若是我拿了,今日又何必特地还与你呢?” 南宫韵秀眉微蹙,那双眼睛似是有泪光闪烁,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缓缓地转过身来,“我今日,也不过是想听你一句真话而已。” 这几番逼迫之下,似乎南宫翎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 “这链子,你莫不是早就丢了?” 南宫韵收了收眼泪,缓缓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轻如鸿毛,却极为重要。 原来今日在这儿等着自己。 南宫翎的眉头微微皱起,说出了此事的来龙去脉,可那巷子实在是僻静,恐怕一时之间也无人可为她担保。 南宫翎沉默半晌却被她抓住了空子。 “你的心可太狠了!” 南宫韵那双眸子含了池碧泉,这突如其来的指责,真是让南宫翎一时之间难以回过神。 她如何又算得上是一个心狠的人,只怕南宫韵有过之而无不及。 联想起前后的事情,南宫翎心里便有了些眉目。 看到此情此境,南宫翎想起了那日宴席上,南宫玉的神情亦是惊恐不堪。 秦奉之那只捏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指尖微微发白,似是要发作。 第220章 故技重施 南宫韵脸上依旧是端着如沐清风的笑,挥了挥手,身后的丫鬟便走上了前。 “三小姐,这是在二小姐的屋子里头找到的,我们家主儿仁慈,还想着替你好好解释一番,却不想到你竟是如此不识好歹。” 那丫鬟怒气冲天,想来就是来通风报信的那一位,这高傲的气势,比富贵人家的小姐还要厉害一些。 南宫翎只是冷笑了一声,楼奕果真说的不错,想把这些事情全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来。 南宫韵接二连三用同样的路数,还真是没什么新意。 南宫翎正想说话,可那只手却被男人又再度握住了。 秦奉之目光凌厉,他从前在人前一直都是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可今日南宫韵确实把他给惹恼了。 这倒也是件稀罕事儿。 “那日翎儿一直与本王在一块,这栽赃陷害恐怕也得看看时候。” 他目光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周遭的气息似乎都冷了几分。 南宫翎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了一丝杀气,这才想起了他也是是兵临城下依旧不动声色的大将军,可在别人面前却总是用温良恭俭来伪装自己。 “王爷,她刚刚也没有说清到底是哪一天弄丢的,王爷怎么就如此肯定妹妹定与你在一起呢?” 南宫韵也感觉到了隐隐的几分不对劲,从未见过秦奉之如此模样,话也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男人刚刚着急为她说话,倒是忘了这一层。 可今日既然设了这个局,就必定得让她跳进来。 南宫韵不达目的不罢休。 南宫翎自然是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日的事情。 “我从府里出来,在荛花街的巷子里头遇到了一个小乞丐,我看他衣衫褴褛,身上起了不少疖子,又同我说救救他,我便随手把这链子给了他。那日是六月初三,是花元节那天。” 南宫翎娓娓道来,前因后果皆是明了。 花元节那天恰巧是城内最为热闹的一天,是大煜国传统的节日,南宫韵十分记得是哪一天。 南宫韵见此,眼底划过了一丝慌乱。 “王爷,难道你不记得了吗,那一日分明你同我在一块儿。” 南宫韵倒是不再质问南宫翎,而是轻轻的拉了拉秦奉之的袖子,那双眸子里头依旧是氤氲着些许的水汽。 她一直以为他会喜欢这种我见犹怜的女子,可秦奉之似乎是不为所动。 她们早就已经撕破了脸,南宫翎本以为南宫韵今是装的如此娇柔可人是因为秦奉之。 可瞧着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劲。 “恐怕王爷是记错了日子,那日在后院,有许多下人都可以为我们作证的。” 南宫韵眼波流转,见秦奉之没有什么反应,便变本加厉的挽着他的袖子,娇声说着。 秦奉之陷入了沉思,刚刚那些话,不成想变成了她陷害南宫翎的利器。 原来一开始南宫韵就已经把这个局做好了,所有的一切都在等待着他们跳进去。 南宫韵抬起了袖子抹眼泪,却又挤不出什么泪水来,只得掩面痛哭,南宫翎瞧着这场戏做的实在是令人犯恶心。 “妹妹,你自从回来之后,我便一直敬你,可不会曾想,你竟是如此看待我们姐妹的,还会下此毒手……” 南宫韵这哭的是愈发的伤心了,这般愤恨的话,与南宫韵当日在屋子里说的话截然相反。 南宫韵自从她回府以来,便是恨他入骨,时时刻刻想除之而后快! 可南宫翎却跟当朝王爷有了婚约,打乱了她原本一切的计划。 南宫韵妒忌她,妒忌的发狂。 分明自己才是南宫府嫡女,真正的高门贵女,却要事事屈居人下。这个大煜除了天子之外最为显赫的男子,竟成了南宫翎未来的夫君。 “翎儿!” 从屏风后面突然走出一个身影来,这两个隔间是连在一块儿的,只要把屏风架起,便隔断了两个包间。 南宫翎刚刚就瞧着屏风有些奇怪,原来是故意引他们入局。 那身影着着墨色的衣裳,是南宫恒。 也怪不得今日南宫韵会哭得如此的伤心欲绝,这场戏演得更加是用力,原来是早就已经把南宫恒给叫过来了。 南宫翎瞧着他出来,依旧是神色如故,处变不惊。 南宫恒看着她,眉头紧蹙,一时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视若珍宝的女儿,竟然是如此歹毒之辈。 南宫恒这些日子以来,心绪一直不佳,总是想查个水落石出。 可纵然他不说话,南宫翎也能看得出他脸上就写着失望两个字。 此事分明不是自己做的,南宫翎问心无愧,一双清冷的眸子扫视了周遭,自然是神色不改,反倒是南宫韵哭的越来越伤心。 女人冷眼淡淡的扫了一眼身边哭得稀里糊涂的女子。 “此事不是我做的。” 南宫翎的解释言简意赅,话语之间清冷如冰,此刻南宫恒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我对你向来都是信任有加,你怎可如此让我失望?” 南宫恒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么一些话来。 “或许在你心里,我本就是这么不堪。” 南宫翎心里突然不知为何,一股难以言明的委屈,掉了一滴清泪下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拥有坚定的盔甲,没想过被至亲之人如此不信任的感觉是这般。 也仅仅是落落一滴泪。 秦奉之心里猛然的疼了一下,眉头紧锁,伸手轻轻的抹去,他手心的温度传到了脸上,南宫翎这才微微的回过神来。 他还是握着她的手,缓缓的把人牵到了身后护着,小心翼翼。 看着秦奉之站在她面前的身影,心里竟是波涛汹涌。 “本王刚才想起来,当日本王在宫里,恐怕大小姐所言,也并非全然是真的。” 男人的声音浑厚而低沉,他站在她面前,无条件相信她的一切。哪怕世人都在指责她,可秦奉之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人搂到了自己的身后。 她自幼在乡下长大,十四岁才被接回来,南宫恒所谓的对她的偏爱只是一些弥补而已。 秦奉之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第221章 亲眼所见 “王爷,我知道您护翎儿心切。可此事我亲眼所见,又岂能有假,那日府内后院,您跟韵儿……” 南宫恒话至此,也不便多说了。 秦奉之没料到南宫恒也来了,站在屏风后面许久,只怕也是南宫韵的手笔。 他此生最不喜被人算计,南宫韵倒是将他所有的逆鳞触了个遍。 男人眉头蹙起,丝毫不记得到底是何时与南宫韵在一块儿过,无关紧要的人,他一向不放心上。 “将军莫不是记错了?” 秦奉之的声音沉稳冷冽,不由的让人觉得严肃了几分。 “王爷,那日是韵儿唐突,是因有东西落在了那儿,才叨扰了,是我的不是。” 南宫韵低垂着头,福了身子,恭恭敬敬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之后,秦奉之这才有了一些头绪。 仔细回想那日确实是在府内见过她。 从宫里回来之后,他把南宫翎送回了府里,南宫韵进来,说是落了东西过来寻,一直寻到了晚上。 这样一来,男人的神色微微沉下去了几分。 只怕当初就已经料到今日,又或者本来就是一个局,一切都在她的谋划之中。 “我知晓王爷身份尊贵,可天家以法度为严,王爷这般做法,实在是不能苟同,如此偏袒三妹妹……让我等如何是好……” 南宫韵说着,便抬起了袖子去拭眼泪,哭的梨花带雨,“就算王爷心悦三妹妹,事情是非总该查一查,今日我未曾料到三妹妹竟真的会害二妹妹,真是难以置信……” 话里话外,都在指责他。 南宫韵甚至还抱有一丝希望,望他能与南宫翎反目。她才是嫡女,真正的高门贵女,与他相配。 男人沉默良久,脸色阴郁,此事毕竟是没有了南宫翎不在场的证据,他思虑如何替南宫翎圆下来。 可他信她。 南宫韵侧身点了点头,似乎是早已有准备,几个婢女从隔间里出来,都是府里的下人。 “王爷,是韵儿唐突了,当日我屋子里的婢女倒也碰巧瞧见了,那日王爷与我在后院,您若是实在不相信,一问便知了。” 这几个婢女恭敬的行了个礼便站在了一旁,瞧着他们的神色必定是早有准备。 “不用了。” 秦奉之目光凌厉,却依旧是紧紧握着南宫翎的手,片刻不曾松开。 这世上的事情终归都是绕了个圈,兜来兜去还是回到了原点。 南宫恒站在一旁,背过了身去,今日的事情他始料未及。 “咳咳……” 南宫韵猛然咳嗽了两声,身旁的婢女立刻凑了过去扶住,展开一看帕子上是一滩血迹。 怪不得从刚刚开始,南宫翎便瞧见了她脸色极为苍白,如同一张白纸。 是这茶。 毒没有在下在她的杯子里,竟然是下在了她自己的杯子里。 这一招釜底抽薪,她用的极为顺手。 “王爷……” 南宫韵故伎重施,抽泣着身子一软,想要拽住秦奉之的袖子,可男人身子微微的一偏,却不想落了个空。 南宫恒转身诧异,伸手扶住了她,吩咐几个婢女,“快去叫大夫!” 他弯下了身,脸上露出了几分急切之色,看样子是真的着了急。 秦奉之眉头微皱,她竟又是这种招数。 南宫韵倒也算得上是个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把事情栽赃陷害给他人,连伤害自己身体这种事情都能够做得出来。 “去宣太医。” 秦奉之垂下了眸子,目光在她身上只停留了片刻,南宫韵却以为欣喜,难得对自己起了怜惜之心。 他只是让门外的侍从过去。 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度拉着他,温香软玉在怀,如此美人,大抵是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拒绝。 可这一回,却是南宫翎率先走上了前,先一步站在前面。 她身上微微带了几分不悦,被冤枉时也没有表露出如此神情。 这个极细小的举动看似不起眼,可三人心里皆是一阵波澜。 男人嘴角噙着笑,似笑非笑,那双一向噤若寒潭的眸子里头也有了一丝波澜。 南宫翎瞧出了她的心思,无非是想要接近他。之前种种,皆是想要得到她想得到的东西。 她大概是身为嫡女,心有不甘。 南宫翎自认洞若观火,可只要秦奉之在,她那颗心,总是没办法沉静自如。 譬如,这种时候总是要忍不住的站出来。 南宫韵原先是打了心思让秦奉之抱她进去,可南宫翎把人拦着,只能让几个婢女扶着进了厢房。 太医来的极快,在秦奉之侍卫带领之下进了厢房,用丝线诊脉。 可脉象不平,不像病灶所起,这一番推断,只能是中毒了。 南宫家的小姐竟会身中剧毒,此事令人难以捉摸。 可这太医院的人自然是懂的如何瞒下世家贵胄的秘闻,有些事情是不能和外人知的。 “令千金是身中毒物才如此,只是光凭着这乱象,一时之间无法判断,待我调几方清热解毒的方子,再替令千金好好诊治一番。” 太医拱了拱手,行了礼,这才去别的厢房开方子,期间一直打量着秦奉之的脸色。 还没等他人发话,南宫韵身边几个婢女先跪了下来。 “老爷,我家小姐她一向饮食考究,怎么会中毒!我家小姐的膳食皆是奴婢们一一试过才端上来!” 这几个婢女一番话,看似是在为自己开脱,却是暗有所指。 南宫恒自然听出话外之音。 “韵儿可还曾碰过什么?” 他眉头紧锁,跪着的两个婢女被南宫恒这般模样惊到了。他们老爷一向温润如玉,哪有这般急色。 “小姐她……小姐只与三小姐一起,在醉仙楼和茶馆碰过吃食,我家小姐之前与三小姐交好,才请了三小姐过来……” 这盆脏水算是铁了心要泼到南宫翎身上。 几个婢子这言语间看似无奇,却刀刀刺向她。 “老爷,我家小姐一向温良,到底是谁三番四次要置她于死地,您明察啊!” 说着,几人甚至带上了哭腔,跪在地上哀嚎起来。 南宫翎一言不发,只是心中冷笑。 这几个忠仆倒是演的淋漓尽致,颇有几分南宫韵的真传。 第222章 中毒谜团 太医也一把年纪了,怎么会看不出这府中宅斗。 他颔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慢悠悠地开口道:“方子臣已经开好了,药方服五天,只需好好静养,饮食清淡,十五天就可以了。” 南宫恒开口道谢,指着南宫韵的贴身丫鬟让她去跟着太医拿药。 躺在床榻上的南宫韵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隐隐发紫,看起来有些吓人,像是连睁眼都要花掉好大的力气。 南宫恒抿着唇,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在茶楼吃东西吃出问题来了第一时间不去看茶楼里后厨的问题,反倒怪起我来了?”南宫翎冷笑一声,“看你们这一口咬定的架势,何必还拐弯抹角的呢,直接说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就行了?” 婢子们被南宫翎的话一噎,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 声音很小很轻,但在这间本就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南宫恒拍了下桌子:“放肆!” 几个婢子也有些不爽,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开口道:“这件事儿最大嫌疑就是她啊!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连为主子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吗?!” 语气有些冲,还夹杂着委屈。 “我们家小姐一心想和南宫翎小姐交好,常常南宫翎小姐会给我们看脸色,这些我们家主子都不计较,也不想放在心上。”那个主子说着眼眶都红了,“如今我们家小姐已经中毒了,总不能是她自己要害自己啊?!” 几个婢子跟商量好似的,动作整齐划一的磕了个头:“还希望老爷明察!” 南宫恒有些头疼,他知道南宫翎不是这样的人,但事实如此,他总不能主观判断这事儿谁对谁错。 南宫翎脸色冷冰冰的,像是寒冬里的冰水,只看就能察觉出冷:“明察?你们都已经一口咬定我是给你们家小姐下毒的人了,还明察干什么?怎么不让老爷直接抓我?” 丫鬟气急,但以下犯上的事儿还没做出来,她大口呼吸了两下,似乎在平缓自己的情绪。 “好。”丫鬟眼睛里好像有火苗在熊熊燃烧,“那您说,谁是下毒之人?” “你真是好笑。”南宫翎被这句话蠢笑了,“我要是知道谁是下毒之人,我现在就说出来了,何必与你们在这儿浪费口舌?” 南宫韵柳眉微蹙,看起来很难受,她气息很浅,屋外已经有下人在熬药了。 中药的苦味很快随着空气的流通开始四处蔓延,溢到了屋子里。 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反而一点没变,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几个丫鬟不肯退步,铁了心要把下毒这个黑锅扣在南宫翎的头上。 南宫翎和他们争辩的有些烦,坐下来喝了口已经凉掉的乌龙茶。 清凉顺着食管滑到了胃里,微微缓解了她心中的不快。 丫鬟冷哼一声:“既然您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为什么不让老爷去查呢?” “那你是让老爷去查这件事?还是去查我?”南宫翎面若冰霜,反唇相讥。 查事情和查她。 这中间的差距可是差的远了。 丫鬟们不慌不忙:“如果您问心无愧,查也查不出来什么。” “我自然问心无愧。”南宫翎一字一句道,“请你弄清楚你的身份地位,说难听点你是南宫韵的一条狗,更难听点你是整个南宫府的一条狗,没必要在这儿咬着我不放,再者是你们一口咬定我是下毒之人,在这对我不依不饶。” 手指轻轻扣在桌面上,每一声都充满了压迫感。 南宫韵的婢子们气急,指责南宫翎道:“那也是您先对我们家小姐不敬!下午去茶楼吃饭晚上回来就中毒了,我们怀疑一下也不可以吗?难道我们怀疑的权利都没有了吗?!如果不是您平常对我们的态度充满了敌意,我们也不会怀疑您!” 她的声音有些大,门外已经来了些稀稀疏疏看戏的人。 在一旁一直沉着脸的秦奉之冷冷开口:“你们当然有权利,但也需要证据。” 没有表情时他的神色就是凶巴巴的,带有一定的疏离感,此刻脸色沉下来更甚,让人望而远之,不敢靠近。 那几个婢子到底是下人,此刻理智已经烧到尾了,他们并没有把秦奉之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又开口开始指责,控诉南宫翎的行为。 声音也越来越大,甚至到了最后可以用尖锐来形容。 吵的人脑仁疼。 南宫翎和这帮蠢货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那些人只想着甩锅,不停弱化南宫韵的问题,衬得南宫翎的问题很突出。 他们理直气壮的原因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南宫翎没有证人而已,而南宫韵身边全都是证人。 南宫韵也不舒服,听到声音太阳穴都突突的跳。 她难受的呻吟一声,示意自己要喝水。 贴身丫鬟忙端上热茶送至她的嘴边,喝完以后南宫韵又虚弱的躺下去,浑身跟没骨头似的软。 门口看戏的人也从个逐渐增加,到最后竟然变成了一排。 一眼看过去,少说也得有十个人。 南宫韵那几个忠心的下人滔滔不绝,洋洋洒洒说了好久,从头发丝儿到脚趾,把南宫翎说成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缺点的人。 说完了之后,她对南宫韵下毒这件事似乎也就说的通了。 不喜欢南宫韵,和南宫韵有过矛盾,所以借此茶楼喝茶的好机会下药,让她中毒。 乍一听没问题,但细了想就是狗屁不通。 谁会亮明了身份去下毒呢? 可是门口几个看戏的人已经深信不疑了,纷纷交头接耳的对南宫翎指指点点,以表示自己的震惊。 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了出去。 南宫恒哀叹一口气,明显是对南宫翎有些失望。 “你跟我出来。”南宫恒道。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南宫恒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他还是耐心的让她说出实情。 “没关系,你把实情告诉我。”南宫恒看着她道。 南宫翎有些心累,皱着眉头,只觉得无奈。 “都说了不是我,再怎么问也不可能是我干的。” 第223章 服下解药 说完这话,南宫翎耸了耸肩。 南宫恒沉下脸,“爹爹也知道不是,但事到如今,总得有个说法,不然让外人知晓了怎么说?” 闻言,南宫翎敛了敛眉目,思忖片刻之后,开口道:“找那乞丐就行了。” “乞丐?”南宫恒问了一句,面上露出疑惑。 南宫翎冲着他点点头,“这件事相比与他是脱不了干系的,但要是再多的,恕女儿也不知。” 南宫恒脸色放松了些,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言罢,他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个下人小跑过来,颔首听着,奉命离开。 南宫恒专门叮嘱了要多找几个机灵点的,一番嘱咐之后才让他去行动。 那人动作很快,迅速隐匿在夜色之中,融入漫漫黑夜里。 南宫恒看向南宫翎,“走,先进去。”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南宫韵的丫鬟们直勾勾地盯着南宫翎。 南宫翎没分给她们任何眼神。 无理取闹也要有个度,况且她已经很烦了。 南宫韵喝完太医给的药方,沉沉的睡着了,周围的丫鬟佣人注视着忽然进来的两人。 “行了!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南宫恒扫了众人一圈,中气十足的开口,“就这样,大家都各自回去休息!照顾好你们家主子!” 说完就拂袖离开了。 其他人也纷纷散去,南宫翎最后一个走的,踏出门框的那一刻她还能听到南宫韵的丫鬟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的冷哼和指责声。 南宫翎快步往前走,心说这些下人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秦奉之在一处路口等着她,天色已晚,后头的奴才提着油灯照着前面的青石板路。 “你怎么还没走?”南宫翎路过的脚步一顿,扭过头去看他。 秦奉之抿了抿唇:“我想看看你,感觉你今天晚上不怎么高兴。” 闻言南宫翎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弧度,脸上神色明明暗暗的,反倒增加了一股模糊的美感。 她开口揶揄自己:“你碰到这样的糟心事心情会好吗?我可没有菩萨心肠,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些事。” 沉默了片刻,秦奉之才开口道:“别想太多了。她们跑不掉。” 南宫翎笑了:“嗯,知道,已经在查了。” 说完打了个呵欠:“行了,天不早了,早点儿歇息。” 秦奉之应了一声,抬脚走了。 深夜的南宫府总是幽静的,树叶被风带起一股“沙沙”声,听起来很是瘆人。 下人们晚上几乎不敢走这条路,走的话也是全程闭眼,步伐都能比以往快个两三倍。 回到自己的寝殿,南宫翎虚脱似的躺在暖塌上,躺到困意轮番席卷她,她才挣扎着坐起身,让她的贴身丫鬟为她洗漱脱衣。 今天的云层很厚,没有月亮,星星也是少的可怜,夜风跟裹成一团似的,吹在人身上不舒服。 像是有一场蓄势待发的大暴雨。 真正躺在床上困意就散去了不少,辗转反侧半天,终于在三更天浅浅睡着。 次日一早,南宫翎的黑眼圈有些重,多扑了点粉给遮住了,送来的早饭也是清爽可口,早膳吃了不少东西。 吃完之后南宫翎先是在庭院里转了一圈消食,奈何天实在是不怎么好,走了一小会儿又进屋了。 她们前脚刚坐下,后脚南宫恒就来了,不多时,秦奉之也赶到了。 神色并不明朗,南宫翎的眉心跳了跳。 她问道:“今日这么早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南宫恒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并没有找到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乞丐。” 话落,南宫翎就震惊了。 她惊讶道:“怎么会呢?!” 秦奉之听到这话也皱了皱眉。 南宫恒不苟言笑,他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片刻后,她才起身跪在地上,以请求的口气开口道:“我想亲自去找。” 颔首敛目,态度诚恳。 还没等南宫恒说话,陪她一起跪在地上的丫鬟倒是率先开了口:“小姐,若是其中有诈……”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让南宫恒听见了。 南宫恒保持着沉默,一时间有点犹豫。 外面的天更阴了,好似狂风暴雨就要马上抵达似的,外面的奴婢已经慌慌忙忙的开始给花花草草搭一个保护棚了。 南宫翎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等着南宫恒发话。 一旁坐着的秦奉之也看出了他的犹豫,想了想主动起身请缨道:“我去找。” 话落,南宫恒抬眼看着他,开口道:“可以。就按翎儿所说的线索去找。” 秦奉之抱拳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说定了。”南宫恒起身,“那我也不多打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俩人商量了一下,乔装打扮之后前往赌场。 马车有些颠,马夫手里拿着根皮鞭,时不时抽一下让马儿加速前进。 昨天一整夜都没休息好的南宫翎此刻困意上涌,她合着眼闭目养神,但没有睡着。 “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秦奉之轻声开口。 南宫翎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嗯,昨天晚上不怎么困,所以睡的晚了些。” 睡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南宫翎缓缓睁开眼,精神状态恢复的还不错。 赌场也恰巧到了,秦奉之给了马夫银子之后就拉着南宫翎进去了。 赌场里面的声音很大,赌注也大,吵的人脑仁疼。这里鱼龙混杂,还真不太好找那个乞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道可疑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确认过眼神,秦奉之和南宫翎迅速朝那人追去。 乞丐惊觉的发现了她们,以飞快的速度跑走了,混迹在人流之中。 而另一边太医也发现了解药,第一时间通知了南宫恒。 太医拿着解药赶往南宫府,让她不用整日整夜地陷入昏迷。 解药让南宫韵服下,不多时她就悠悠转醒。 看着周围的景象,南宫韵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忽然就拉住了南宫恒的手臂,抽抽嗒嗒地说着:“爹爹,我知道三妹不是故意的,您就别怪罪她了。” 第224章 威胁 南宫翎被禁足在自己的屋子,为了防止她偷偷出门,门口还有人巡逻把手。 透过靠着院子的窗户,南宫翎看到外面走动的仆人,心底暗暗发笑。 她百无聊赖的呆在屋子,耳边是清静了,暂时不用理会那些勾心斗角。 “小姐。” 忽然,南宫翎听到一声轻微的呼唤,疑惑的循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陶子鬼鬼祟祟的蹲在墙角,方才的声音便是她喊的。 看到丫鬟出现在眼前,南宫翎眼前一亮,“你怎么不在前面盯着,跑这里做甚?” 她虽被关禁闭,可身边的丫鬟出行自由,未曾受到半分限制和为难,倒也能替她关注前面的情况,方便传递消息。 只是在这风口浪尖,陶子突然出现,着实让她不免多想,担忧被人看去,指不定又是怎样一番刁难。 “小姐,奴婢刚从前院回来,赶着跟您汇报情况。” 陶子瞅了眼外面,方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小姐,你根本不知大小姐有多过分?!” 闻言,南宫翎挑了一下眉头,“你来跟我说说,她在外面都说了些什么?” “大小姐一直跟老爷装大度,给您求情,实则还把脏水往您身上泼,就是欺负您不在场!” 陶子越说越来气,想到南宫韵的种种行为,她就难免想替南宫翎打抱不平。 奈何她只是个小丫鬟,在南宫家说话没有分量,自然也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的看着南宫翎受气。 反观南宫翎却不见恼怒,乐呵呵的询问,“你且告诉我她都说了什么,让我瞧瞧,她那张嘴能说出什么花来。” 陶子得了命令,如同竹筒倒豆子般,把听来的内容全部告知给了南宫翎。 自然包括南宫韵那劣质的戏码,也全都告知给了南宫翎。 末了,陶子越想越气,忍不住跺起脚来,“小姐,她真的是欺人太甚,根本就没把你放在眼里!” 南宫翎全程脸色未变,反倒安慰起来陶子,“无妨,你别着急,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可不是那种平白受气的人。” 说着,她还伸手拍了拍陶子的肩膀,无声地给予安慰。 楼奕得知南宫翎被关禁闭,当即立断派出人手找到了小乞丐,并把人强行带到南宫翎面前。 “你且看看,那日是不是她?” 南宫翎只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是她,就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认识我不?” 小乞丐战战兢兢,头低的死死的,连半分跟南宫翎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人哆嗦的不像样子。 小乞丐这下意识的表现,两人自然也看出问题。 南宫翎微微一笑,然而眼底却并未有半点笑意,“别怕,我找你只是想问几个事,不会为难你的。” 却不料,小乞丐吓得更深,如若不是被楼奕给推了一下,人哆嗦的当场就瘫软在地上了。 楼奕突然从袖中掏出一袋银子,扔在小乞丐的面前,“你好好回答,这银子便是你的。” 小乞丐看着地上沉甸甸的钱袋子,贪婪的吞咽了口唾沫。 南宫翎则是趁热打铁,冷不丁的询问起来,“说说看,是谁指使你那样做的?” 一环接一环的全都针对她,尽管知道南宫韵在暗中作梗,可她如今缺乏一定的证据。 况且这里面的水不知被几个人趟浑了,唯有拿到证据,才能顺势翻盘,重新获得自由。 在南宫翎和楼奕混合的威逼利诱下,小乞丐的嘴最终被撬开了。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她只是给我银子,让我在那里候着。” 闻言,南宫翎挑了下眉头,“你可还记得那人的长相?” 小乞丐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 见此,南宫翎又继续逼问,“如若让你再见到她,你能认出来不?” 这次小乞丐回答的十分迅速,重重的点着头,“我能,只要能再见一面,我一定能认出来的!” 询问到这里,南宫翎和楼奕心里的石头落下来,迅速的想到了应对之策。 只是眼下她被禁足,行动着实有些不方便。 “我跑一趟,带着她去认人。”说罢,楼奕就揪着小乞丐准备去前院认人。 南宫翎不放心的叮嘱了句,“小心些,有了消息即刻回来。” 楼奕和陶子一路小心,偷偷带着小乞丐穿梭在全院,在暗中挨个让对方找人。 转了一大圈之后,小乞丐望着一处方向停住脚步,“是她,那日找我的人跟她很像!” 顺着小乞丐指向的方向,对方赫然就是南宫韵的贴身丫鬟。 只不过眼下双方距离甚远,为了防止小乞丐瞎认人,二人打掩护带着小乞丐又贴近了几分。 这次小乞丐清晰看到南宫韵丫鬟的长相,也越发的坚定,“我保证,那日找到我的人是她,绝不可能会是其他人!” 楼奕也没浪费时间,转眼就把消息传递给了南宫翎。 南宫翎得知情况,倒是在意料之中,“果然是她。” 然而陶子却在一旁狠狠大吐苦水,“小姐,她们主仆二人真是欺人太甚!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稍安勿躁,你且去前面盯着,其他的不用操心。”南宫翎轻笑出声,然而眼里却带着几分怒意。 三番五次被南宫韵刁难,连带着一个小丫鬟也敢找她的麻烦,她可绝不会善罢甘休。 遣散走了陶子,南宫翎身边很快又多了个仆人模样的人。 她满脸严肃在对方耳边细细叮嘱着,“此行你必须将消息带给他,万不可耽误时间。” 仆人暗自记下南宫翎的话,急匆匆的便往后门的方向赶去。 奈何却在将要出门时,突然被路过的南宫韵给拦下了。 “你要去哪?”说着,南宫韵微微眯起眼睛,迈着优雅的步伐接近仆人。 仆人本想着找借口敷衍,可只见南宫韵突然冷笑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身上多了个不起眼的口子。 只是那伤口发暗,明显是中毒的迹象。 仆人吓得跪地求饶,哀求着南宫韵,自然也把南宫翎要带给秦奉之的话全都给供了出来。 南宫韵恩威并施,狠狠威胁了一番仆人,又细细叮嘱了一番,这才把人给放走。 第225章 证据 反应过来的南宫翎一阵懊恼,紧接着楼奕带着南宫翎向关押小乞丐的暗牢走去。 走到暗牢门口,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南宫翎疑惑。 “我们先进去。” 楼奕听到南宫翎的话,点头,两个人趁着两波侍卫交接的功夫,闪身进去。 “不知道人被关在哪里了。” 南宫翎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 “按照道理来说,你的事情王爷都放在首位,所以说小乞丐应该在水牢那边。”楼奕观察了一下地形:“走这边。” 南宫翎紧随其后,两个人匆匆赶到。 “住手!”南宫翎刚好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楼奕瞬间出手。 南宫翎走到小乞丐旁边,此时小乞丐浑身狼狈,因为极度恐惧,浑身止不住的颤栗。 刚刚那一瞬间,死亡降临在他头上,他真的恐惧,望着南宫翎,小乞丐挣扎着爬到她面前。 一边磕头一边求饶:“三小姐,南宫小姐,我错了,真的,我什么都承认,您救救我,救救我,我……啊!” 刚刚还在跟楼奕纠缠的人冲到小乞丐面前,南宫翎反应迅速,抓着小乞丐的领子,躲开攻击,把小乞丐甩到一旁,迎上去。 楼奕也没有旁观,两个人联手,那人一瞬间失神,被南宫翎抓住破绽,楼奕一手抓住那人命脉,脚下用力,那人承受不住,跪倒在南宫翎面前。 小乞丐腿软的站不起来,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 另一边,南宫翎看着被自己派去找秦奉之的人,一时间有些震惊,她没有想到这人功夫这么好,竟然能在楼奕手下撑这么久。 “说说,为什么要杀他。” 南宫翎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那人听见问话,不回答,楼奕脚下用力。 “啊!” 南宫翎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小乞丐被吓得一哆嗦,仿佛这一脚是踩在了自己身上,只是这样想着,就吓晕了过去。 “你要是识时务,还能少吃一些苦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查到了?”南宫翎抬眸看了一眼小乞丐,又把目光投向跪着的人,语气淡淡的,有带着威胁。 “更何况,你任务失败了,在你主子那里,也就是个废人,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南宫翎声音带着蛊惑,面前的人神色动摇,最后忍不住开口:“我可以告诉你,我之所以要杀小乞丐,是因为……” 那人但是也没隐瞒,一切都在南宫翎的意料之中,知道了自己想要的,南宫翎跟楼奕对视,楼奕明白过来,一掌打晕那人。 “这人暂时对我们还有用处。” 楼奕说完,询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自然是去找爹爹理论了。” 楼奕明白,配合南宫翎。 此时南宫恒正在南宫韵那里,得知南宫翎要见自己,让人进来。 “翎儿?你怎么来了?”南宫恒皱着眉,看向南宫翎,和她身后带来的人。 “爹爹,我今天,碰巧抓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知道姐姐你熟悉不熟悉?” 随着南宫翎话音刚落,楼奕就把晕倒的人,扔在南宫韵和南宫恒眼前。 南宫韵神色慌张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三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他?” 表情也是一片无辜,没有丝毫破绽。 南宫翎在心里都要称赞一句,真是好演技,不过,她也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姐姐是真的不认识?还是……不敢认识!” “三妹你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恒心下有了猜测,询问。 “我今天碰到这人要杀人灭口,顺便从这人嘴里,知道了最近的一些事情,我想着不能诬陷姐姐,就擅作主张,把人开过来,跟姐姐对峙一番。” 南宫翎实话实说,南宫韵虽然面上不显,但是内心里忍不住慌张,看着南宫翎,开口:“三妹,我说过了,这件事情不怪你,爹爹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你……” 说着说着,南宫韵语气低落,似乎受到了委屈。 “韵儿不用难过,你妹妹也是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万一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来人!把人叫醒。” 南宫恒安抚南宫韵,随后对着手下开口,表情冷硬。 “爹爹这是不信我吗!”南宫韵有些紧张开口,表情震惊且委屈:“我知道爹爹更喜欢三妹多一些,一直以来,觉得对三妹有亏欠,想要弥补三妹……” 虽然南宫恒内心深处更偏爱南宫翎一些,但是毕竟南宫韵也是自己宠爱多年的女儿,看着她这个样子,也有些心疼。 “姐姐不用说这么多,事实如何,我们问问就知道了。” 南宫翎亲自把人弄醒,南宫韵手抓紧身下的床单,在南宫恒看不到的地方,对南宫翎眼神愤恨。 那人醒过来,搞清楚现在的情况,低着头,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随着那人的话,南宫恒的脸色越来越沉,南宫韵打断:“你胡说!我没有!” 南宫翎自然不是只有这一手准备,随后把证据都呈现在南宫恒面前。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南宫恒语气低沉,看着南宫韵。 南宫韵暗中咬牙,在证据面前,她手足无措,她没有想到南宫翎竟然这么精明,到底是她低估了她。 秦奉之得知南宫翎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开到南宫家,秦奉之跟南宫翎对视,看到南宫翎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将军,刚好我也有些证据,要交给您。” 南宫恒听到了秦奉之的话,点头,应允。 秦奉之挥手,有人那些东西走进来,南宫恒定睛一看,这些都是致使南宫韵中毒的毒药。 “你这是从何处得来?” 南宫恒看着秦奉之,询问。 “本王负责这件事,经过调查,发现随记药铺有该中药物流出,顺着线索继续寻找,最后这些东西,是在南宫韵小姐的婢女房间找到的。” “你胡说!不可能!” 南宫韵张口反驳,秦奉之转向南宫韵:“南宫小姐,人证物证具在,那婢女房间的暗格此时正被守着,你要是不信,可以随我们走一趟。” 第226章 刘氏找茬 “呦,这是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 南宫翎看着怒气冲冲过来的刘氏,笑盈盈地开口。 “南宫翎!” 刘氏大步走在前边,看到南宫翎现在屋门口,不顾阻拦,冲了进来。 “我的耳朵还没聋,听得见,您不用这么大的声音。” 虽然南宫翎用的是敬语,但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两个人气氛的紧张。 不过南宫翎站在台阶上,气势比刘氏高出来不知道多少,刘氏一瞬间有些退缩慌张。 但是随后,想到自己女儿出了事,她却在这里云淡风轻,就忍不住气恼。 “南宫翎,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我的玉儿!她还这么小,怎么会懂这些?都是你们陷害她的!”刘氏大喊,全然没有一丝贵妇的样子,“我的女儿我了解!就是你们这帮人的错!” “我的错?我犯了什么错?我可没有陷害姐姐,也没有下毒。” 南宫翎话里有话,刘氏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 “你不用嘚瑟,我的玉儿名声坏了,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南宫翎!” 与刘氏的歇斯底里相反,南宫翎听见这话笑了出来,不急不躁的开口:“我希望你能清楚,什么叫做咎由自取!” “你!” 刘氏一听,挣开小厮的手,冲上去,就要打南宫翎。 南宫翎身手不一般,看着刘氏的动作仿佛被放慢几十倍,也不闪不躲,看着刘氏。 刘氏以为南宫翎被吓傻了,心里忍不住暗喜,结果挥出去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人截住。 南宫翎挑眉,看着陶子的因为,有些诧异。 “你!你一个小小的下人,也敢对我对手!” 刘氏简直要气疯了,南宫翎也就罢了,现在连她身边的丫鬟也都敢忤逆她的意图。 “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 陶子看着刘氏一本正经的回答。 有她在,才不会让小姐受伤。 “来人!还反了!给我教训她!”刘氏叫自己带来的人。 看戏的南宫翎收起了笑容,盯着刘氏:“我不与你计较,你应该见好就收,真以为我不敢动你?还在我的地方想要教训我的人?” 南宫翎此时,气场全开,刘氏一个妇人,终究还是害怕了。 不过,她不愿意让人看出来她落了下乘:“哼!你这般没有规矩,早晚得栽跟头!”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给我等着!” 越说越没有气势,刘氏带着人灰溜溜离开。 等到回到自己院子里,刘氏摔了茶杯,把梳妆台的东西撒了一地,一边大骂南宫翎。 刘氏离开以后,南宫翎凑近陶子,打趣道:“怎么今天的陶子这么英勇啊!” 陶子刚才还盛气凌人,现在一听到南宫翎的话,忍不住跺了一下脚,红着脸看着南宫翎:“哎呀,小姐怎么这样!” 南宫翎见好就收,知道陶子害羞,回到屋子里,没过多久,陶子敲门。 “小姐,王氏来了。” 南宫翎挑眉:“叫人进来。” 刘氏刚走,王氏就来,南宫翎也不多说什么,这王氏也不是什么没心机的。 王氏带着东西,走了进来。 “三小姐这次受到了惊吓,我带了一些补品。希望对你有用。” 南宫翎用眼神示意,陶子领会,给王氏看茶。 “今天夫人过来,是有什么事?” 王氏看着南宫翎,感激的说:“今天的事情,多亏了你,真的是太感谢了。” 南宫翎也不拿乔:“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不管怎么说,你都帮了我,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跟我开口,有我能帮你的,我一定不会推辞。”王氏说的诚恳,她这次是真的来感谢南宫翎的。 “那夫人的话,我可记住了。” 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王氏有些尴尬,坐不住,看着南宫翎,开口道别:“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南宫翎点头,等到人走后,南宫翎有些头疼。 “都怪那刘氏,要不是因为她,小姐才不会出去吹风!” 陶子一边给南宫翎揉额角,一边抱怨着。 言语间,都是对刘氏的不满:“她竟然还想要对小姐动手,也不看小姐是什么身份!” “陶子。” 南宫翎语气有些无奈,但是更多的是纵容。 陶子吐了吐舌头,也知道南宫翎的意思:“小姐还没有用晚膳,我这就去叫厨房做,吃的好了,病也就好了。” 南宫翎点头,陶子风风火火的去吩咐,没过多久,晚膳开始。 “小姐,我特意让厨房做的这个汤,可以驱寒,你喝一碗。” 陶子对南宫翎的事情一向上心,催着南宫翎把汤喝了,陶子才算放心。 吃了晚饭,南宫翎休息了一会,没过多久就睡下。 王府,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形成斑驳的痕迹。 “王爷?”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门口的侍卫演泽有些担心的敲门询问。 秦奉之从梦中惊醒,有些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里,一直到演泽忍不住再次敲门才反应过来。 “无事。”因为刚睡醒秦奉之的嗓音低沉。 演泽确认秦奉之没事,放心退在一边。 秦奉之坐起身,缓了一会,满脑子都是南宫翎,就在刚才,梦到南宫翎出事,他甚至吓出了一身冷汗,连醒了都止不住的担心。 这会也没了睡意,秦奉之起来,穿上衣服,坐在桌子前。 沉静了一会,脑海中忍不住又浮现南宫翎,回忆这些天跟南宫翎的相处。 有南宫翎被冤枉时对她的信任,有在知道她下毒时的担心,甚至自己没有多想,就主动申请帮忙调查,也有在南宫将军面前看到她无事的安心。 一桩桩,一件件,综合在一起,秦奉之的脑海中有个念头渐渐形成,对着门外说:“演泽。” 演泽从门外进来:“王爷。” “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秦奉之盯着演泽,询问,演泽听命于他,自然是知无不言:“是。” “我和南宫翎……你说一说我们之前的事情。” 演泽点头,缓缓说起自己知道的事情,“王爷对南宫小姐自然是极好的,甚至……” 秦奉之挑眉,看了他一眼。 “甚至为了南宫小姐愿意付出性命。” 演泽识相地接着讲下去,秦奉之听着,没有开口打断,一只手撑着额角,若有所思。 第227章 他心动了! 演泽说完半天,也没有等到秦奉之的吩咐,便安静的站在一边。 秦奉之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却感到了隐隐的高兴。 “行了,下去,你也休息。” 秦奉之看着一直站着的演泽,开口说道。 “是。” 演泽听命离开,秦奉之坐了一会,和衣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脑海中,回想着演泽刚才说的话。 半晌,越想越睡不着的秦奉之坐了起来,他现在十分迫切的想去看看南宫翎。 打开房门,秦奉之没让其他人跟随,自己一个人前去。 秦奉之的功夫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悄无声息的避开南宫翎的侍卫,来到了南宫翎的房间。 秦奉之知道南宫翎警觉,自觉的放松脚步。 南宫翎今天原本就有些头疼,睡的比以往沉了一些,这会屋子里多了一个人,丝毫没有察觉。 秦奉之靠近南宫翎的床前,南宫翎皱着眉,似乎是睡的不安稳。 等到秦奉之靠近以后,南宫翎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开。 “翎儿……”秦奉之低喃,随后神情变得若有所思。 “唔……”南宫翎突然翻身,吓了秦奉之一跳,以为南宫翎醒了。 秦奉之屏气静神,结果南宫翎再次陷入沉睡。 “王……王爷……” 秦奉之听到南宫翎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没有听清,好奇心的驱使,让他凑近南宫翎。 结果就听到了南宫翎叫他的名字,因为靠的近,仿佛是南宫翎在秦奉之的耳边低语。 秦奉之忍不住耳根一红。 快要天亮,秦奉之离开,一切又恢复原样,仿佛没有人来过。 南宫翎醒过来,总感觉屋子里有人来过。 “陶子!” “来了!小姐,您醒了啊。” 南宫翎看着陶子,询问:“昨夜,可有什么人来过?” “没有啊?昨天是我守得夜,没有人过来。” 陶子疑惑,不知道为什么南宫翎这么问。 “没事。” 南宫翎摇了摇头,只当自己魔怔了,没有多想。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 在这半个月里,还算是风平浪静,南宫翎有些无趣。 “有王爷的消息的吗?” 南宫翎无所事事的躺在特制的椅子上,前后摇晃。 陶子听到以后,摇了摇头,如实回答:“小姐,没有。” “真的是……没劲,你说有什么可以玩的?” 陶子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对了,圆圆最近怎么样了?” 南宫翎思前想后,想起来问陈圆圆的情况,越想越兴奋,看着陶子:“既然不知道做什么,不如去看看圆圆!” 南宫翎是个行动派,也是实在无聊,不听陶子再想说什么,说走就走他。 陶子只好跟从。 陈圆圆看到南宫翎很是高兴,听到南宫翎的话,笑了笑,忍不住提议:“要是无趣,不去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风景,感受一下百姓热情的气息,会好很多的。” 对于陈圆圆的提议南宫翎赞同,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好,一起出去。 秦殷在宫中,听到南宫翎这一消息,忍不住放下手里的折子:“这,这可不行!” “公公,你说朕应该怎么办?” 公公是宫里的老人,是个人精,听到秦殷的问话,想了想然后谨慎的说:“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秦殷听到这话,冷静下来,随后对着公公道。 “传朕旨意,南宫翎不得私自出京!” 公公把旨意带到,南宫翎不解,对于皇帝这一想法,不赞同。 她一没犯错,二没公务,不处于监察期间,凭什么不让她出京? 虽然这么想,但是她也不会为难公公,而是说:“劳烦公公,带我进宫面圣。” 公公也知道皇帝和南宫翎的关系,答应下来。 南宫翎进宫以后,公公出来,对着她说:“南宫姑娘请回,皇上现在有事情在忙,没时间见您。” 虽然话这么说,但是南宫翎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 再一次想要见皇帝被拒绝,南宫翎也来了脾气。 一直闯到皇上的御书房。 “皇上,南宫姑娘不听……”公公怕秦殷怪罪,连忙解释。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你们都先去。” 秦殷也知道南宫翎的性子,让其他人都下去以后,南宫翎眯着眼询问:“臣女看皇上也没有很忙,怎么没有时间见我?心虚了?” “你在说什么!朕不懂!朕怎么不忙,这么多的奏折要批,朕都要忙死了。” “那皇上这么忙,还有时间管臣女是否要出京?” “……”秦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拒绝:“反正,就是不行!” 南宫翎发现不对,突然询问:“不知道王爷哪里去了?” 秦殷听到这,忍不住一慌,随后稳住,咽了咽口水:“朕派王爷出去赈灾去了。” 南宫翎笑出了声:“皇上,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是赈的什么灾?” 秦殷一时语塞,刚才也没有多想,这句话脱口而出,现在被追问,反而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圆回去。 “嗯?”南宫翎走近:“皇上怎么不说话了?” “是不是没有想好怎么说?” “你大胆!” 小皇帝恼羞成怒,呵斥道:“有你这么跟朕说话的吗!” “皇上息怒,臣女不过是好奇。” 南宫翎越发的怀疑小皇帝这么做的原因。 “朕……你质问朕,这可是大不敬的罪!”秦殷强撑着,装作如无其事。 然而在气势上,到底是落了下乘。 “那,皇上要治臣女的罪吗?”南宫翎稍稍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念在你是初犯,不是故意的,这次就算了,退下。”秦殷的语气有些僵硬。 “是。” 南宫翎抬头看了一眼秦殷,转头离开。 就在他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马上到门口的南宫翎去而复返。 秦殷的心又提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 南宫翎笑着,故意拉长了声音,看够了他的表情,才接着说道,“莫不是在糊弄臣女。” 这话说的不客气,秦殷缩了缩脖子,眼里带着慌张。 第228章 相谈甚欢 街头喧嚣,时不时就响起一阵吆喝声。 白无痕同南宫翎相谈甚欢,但心中也有疑惑,他思忖片刻,轻声问道:“你们去别的地方游玩倒还好,怎的偏偏来这南汉元国?” “有何不妥吗?” 南宫翎饶有兴致地环顾周遭,觉得很新奇,这里买的东西多半都是她没见过的,即便是见过,也透着一股怪异。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卖泥人的小摊。 轻咳一声,白无痕压低声音说:“不是不妥,而是此处颇为诡异,鲜少有外来者,你们还是放心些。” “这么可怕,会被当街拐走么?”陈圆圆有些胆小,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几分。 她可不想被人拐走。 白无痕轻笑:“也没那么可怕,只是你们都是姑娘家,在外头还是要小心些。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切记。” “说的是,我们会注意,我们也就是随便逛逛,刚好逛到这,就停下来瞧瞧。”南宫翎拿起小泥人,仔细瞧了瞧,又放下。 白无痕所言不假,这里的确诡异,连这小泥人的脸都透着一股怪诞的味道,也不知能不能卖出去。 卖泥人的老者见她拿起又放下,在那折腾,也没生气,反而笑说:“这小泥人是我亲手捏的,它们很有灵性,不信你买一个回去。” 南宫翎摇头,倒不是怕,而是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还是小心为妙。 “我们再往前面走走,那边好像更热闹。”陈圆圆很喜欢看热闹,而且这里到处都是新奇的小玩意,看得眼花撩乱。 三人行走在闹市里,感受着人间烟火。 陈圆圆很被不远处的伞吸引。 这是一种全用竹子编制的伞,伞骨结实有力,前前后后摆了十几把,看起来颇具气势。 “这伞看着挺好,简单别致,我们买一把带走好了。”陈圆圆觉得带回去送人也不错。 南宫翎点头:“也好,日头大的时候,正好用来遮挡。” 随后,他们又进入一家书斋。 一进去,周遭都仿佛静了下来,满屋子都是纸香味。 南宫翎静静地看着,似是在思索什么,她时不时地拿起纸张查看,紧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 白无痕隐隐察觉出,南宫翎有别的心思,她来这并不是单纯地游玩,或许她是为了找人,又或者是其他。 不过他并未多言,既然她不愿透露,那就没有追问的必要。 逛够闹市,街头忽地热闹起来,有不少人在起哄,欢笑不断。 三人循声而去,一走近,才知道有人在表演。 穿着过于暴露的男男女女边敲鼓边舞蹈,还时不时地将行人拉去同他们一道表演。 兴许是南汉元国过于开放的缘故,本地人都不觉得新奇,全都面色如常,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周围人都在那起哄,跳舞的女子笑得愈发妩媚,仿佛一只会蛊惑人心的妖精。 见此情形,白无痕神色极不自然,耳根子还有些泛红。 他挪开视线,试图回避。 见他脸颊泛红,陈圆圆忍不住打趣:“白公子,你怎么害起羞来了,我还以为你见得比我们多,早就习以为常。” “快别这样讲,我的见识还不如你们,更何况,我还未见过行事如此大胆的人。” 白无痕十分谦虚。 随后他提议:“我们再往前面走走,你们看看有没有想买的。” 他想远离这,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也好,我看前面在卖吃食,我们过去瞧瞧。”南宫翎也想四处转转,看有没有新发现。 谁知,这沿街表演歌舞的人不在少数,且一个比一个大胆,满街都充斥着尖锐刺耳的叫声。 陈圆圆这会儿脸上也泛起红晕,用手遮着眼睛,小声对南宫翎说:“这里的人比我们那厉害,我活在现在,还从未见过行事如此大胆的女子。” 南宫翎低笑:“日后说不定还会遇到更厉害的。” 说话间,还有女子过来拉她们,想让她们加入。 陈圆圆一个劲儿地摆手:“我不会,我什么也不会。” 她可不想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白无痕也差点儿被拉走,他耳尖变得更红,像是染上了一层烟霞。 这南汉元国的女子果然让人难以招架,他使劲咳嗽两声,将袖子抽走,看来都是躲不掉了,他只得同南宫翎她们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白公子又是为何来此处?”南宫翎缓声询问。 白无痕默了一瞬,轻声答:“也是随处走走,听闻南汉元国与别处不同,我就来瞧瞧。” 说话间,他的眼睛缓缓眯了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此时,陈圆圆闻见小吃的香味,瞳眸顿时亮了起来:“我们尝尝那果子,看着就诱人。” 红彤彤的果子用蜂蜜裹了,放在小碗里,散发出极其诱人的香甜味道。 南宫翎见她馋得厉害,便买了六七碗,连白无痕的小厮都有份。 “这果子吃多了太腻,再买些果酒来。”白无痕吩咐小厮。 几人吃饱喝足,街头愈发热闹,吆喝声,歌声,欢呼声全都交织在一块。 “这好玩吗?”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南宫翎眼眸轻晃,以为自己听错,回头一看,不禁愣住。 元子恺怎么会在这? 她面露惊讶,将心中所想问了出来。 “自然是游山玩水,不然你以为我来这做什么,这里挺热闹,你们算是来对了。”元子恺眼中含笑。 他说着,看了眼陈圆圆手里的果酒,笑意更浓:“你们倒是挺会享乐,这吃喝玩乐是样样不误。” “那你也尝尝。” 南宫翎又为他买了果子跟果酒。 这果酒味道香醇,有着南汉元国特有的味道,别处是买不到的。 元子恺喝了两口,大赞:“不错不错,回头带上几瓶,路上喝几口,也算是过了酒瘾。” 他目光落在白无痕身上,眼睛半眯,似在打量。 南宫翎便同他介绍,随后几人找了茶楼坐下,一边品茶,一边观赏表演。 “这边的风情确实与众不同,难怪有不少人慕名而来。”元子恺放下手里的茶杯,叹了一句。 即便南汉元国透着诡异,还是阻挡不了一些猎奇者的步伐。 他们很享受这怪诞且神秘的地方。 第229章 津津有味 表演仍在持续。 南宫翎看着那些跳舞的女子,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漆黑的瞳眸微眯了下。 “南汉元国这边的风俗与他国不同,他们就喜欢在街头载歌载舞,还喜欢举办聚会,穿着着实古怪,我见过一回,他们都戴着竹帽……” 白无痕耐心地为他们讲解本地风俗。 “白公子真是见多识广,这些我都未曾听闻。”元子恺语气里透着一丝钦佩。 陈圆圆附和:“白公子的确非凡,见解也十分独到,对了,若是这南汉元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白公子你尽管介绍。” 她真是句句不离吃。 南宫翎也同他们聊了会,让他们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南汉元国的确透着诡异。 这里的人不但穿着怪异,连神情都有些奇怪。 他们四人相谈甚欢,聊得十分投机,不多时,元子恺便跟白无痕称兄道弟。 “白兄日后再出游,切莫忘了我,我们一同出行,好歹有个照应。”元子恺跟欣赏他,觉得他谈吐不俗,必定是个才华横溢的人。 “那是自然。” 白无痕眼中含笑,同他们畅聊一番,他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忽然,一阵狂风刮过,天色渐渐变暗,眼看就要落雨。 正打算返回客栈的南宫翎忽地愣住,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丝毫没有迟疑,她拔腿就追。 “等等我!” 陈圆圆抱着竹伞以及一些小玩意,迅速追了过去。 担心南宫翎出事,白无痕跟元子恺紧随其后。 原来南宫翎看到了秦奉之的侍卫,尽管只是晃了一下,但还是叫她认了出来。 见侍卫进入青楼,她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没多久,他又从里头出来,似乎是在处理什么紧要的事,神色匆匆。 她想跟过去,不想他们三个也跟了过来。 “要不我们也去试试,我一直好奇,男子为何喜欢逛这种地方?”陈圆圆语气里透着兴奋。 她想体验体验。 白无痕耳根再次变红,摇头说:“还是别,这种地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进去呢,我们换个地方逛也是一样的。” “人家陈小姐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你的脸还红了,看来白兄是真的害羞。” 元子恺故意调侃,边说边把他往里面拉。 白无痕一再推脱,但无济于事,最终还是被他们拉了进去。 “你要去哪?”陈圆圆见南宫翎预备离开,连忙拉住她。 一心想找侍卫的南宫翎沉默一瞬,找了个借口:“我不喜欢待在这种地方,我想去别的地方逛逛。” 她想找到那名侍卫。 找到他就能找到秦奉之,这也是她来此地的目的。 “先别走,我们就进去转转,又不做别的,就单纯看看。”陈圆圆好奇心极为旺盛。 活了这么大,她还从未进过这种地方。 南宫翎愣了愣:“那你先进去,我去那边买样东西,马上过来。” 说完,她便迈步离开。 她找寻了一圈,结果一无收获,侍卫就像是失踪了,连人影都看不到。 按理说,依照他的脚程,他应该就在附近,走不了多远。 然后她转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真是奇了怪了,他人会去哪里? 正当她准备去别处找找时,陈圆圆将她拉了过去:“等了你半天都没来,赶紧进去,里面挺好玩。” “这青楼楚馆有什么好玩的。”南宫翎眉头微皱。 来这里的多半都是寻欢作乐的男子。 她莫名想起秦奉之,他的侍卫进出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时常进出。 想到这,她脸色沉了沉。 一心只想玩乐的陈圆圆压根没注意到她神色,她拉着她,一边往里走,一边道:“这里的人个个貌美,男子亦是如此。” 说话间,两人进入馆内。 这里头有男侍,他瞧出她们是女子,眼里迅速划过一道光,看她们这穿着,必定是有钱人。 他堆起笑容,立马迎了上去:“两位这边请,我这边有上好的茶。” 南宫翎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明白过来,他应当是认出她们的身份,不然不会这么刻意。 而粗心的陈媛媛压根没注意到这些,反而打量起男侍的容貌。 两人刚在桌前坐下,男侍就问:“两位并非本国人士,是来此地游玩的吗?” 南宫翎淡淡点头,心里面还想着,要怎样才能找到侍卫。 陈圆圆笑说:“不错,我们是来游玩的,这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当然有,若是你们待的时间长,过些时日,这边还会举行鲤鱼节。” 头回听说鲤鱼节,陈圆圆觉得十分新鲜:“这是什么节,是庆祝收收获么。” “也可以这么说,确切一点来讲,这是庆祝孩子们成年。”随后,这名男侍便向她们描绘了一番往年鲤鱼节的盛况。 听说孩子们会举着鲤鱼灯沿河游走时,陈圆圆不由得心生向往,想亲眼看到那一幕。 仔细算一下时日,她不禁叹了口气,这盛大的鲤鱼节跟她们无缘。 男侍很会观察,见陈圆圆在那唉声叹气,他立马安抚:“你们日后再看也是一样,这节日每年都会举办。” 他的嘴很能说,一刻都没停。 陈圆圆听得津津有味,把男侍当成了说书先生,说完一段,便给他一点碎银,让他接着讲。 男侍眼里露出笑意,她们来这里似乎真的只是想听他讲故事。 另一边,白无痕被几个女子包围,他脸上浮起一层红晕,试图避开。 元子恺在一旁笑:“你们也别缠着他,坐下来喝酒。” 南汉元国的女子果然与众不同,她们言语间没有丝毫禁忌,一两句话就惹得白无痕耳根通红。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们还是先出去。” 元子恺轻笑:“不急,陈圆圆她们不是还没走么。” 白无痕很无奈,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待这。 “公子,你那么着急做什么,难道我们伺候得不好么?” 其他女子纷纷附和:“是啊,来这里的客人一般都是玩尽兴了才走。” 白无痕有些头疼,他伸手捏了捏眉心,接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不再多言。 第230章 怪异的国度 一时半会的,他们还没法走,南宫翎跟陈圆圆还在隔壁屋子。 白无痕颇为无奈:“我们喝几杯酒即可。” 他不想同这些青楼楚馆的女子拉拉扯扯。 元子恺只是逗他,见他神色有些不悦,便收敛了几分,从腰包里摸出一锭银子,笑说:“拿了赏钱就出去,我们要清净会。” 她们在这叽叽喳喳的,确实聒噪。 另一边,男侍楚旭还在讲本地的趣事,他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刚准备继续,南宫翎忽地开口:“平日里,你也是这么招待客人的么?” “那倒没有,好比我上午接待的一男一女,他们拉着我弹琴。” 楚旭透出来的这个作息让南宫翎愣了片刻,随后,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那他们是南汉元国人么,莫非也跟我们一样,都是过来游玩的?” “差不离。” 楚旭仔细回忆了下,接着道:“他们口音跟你们一模一样。” 陆陆续续问了一些问题,南宫翎眉头微皱,结合之前的言论,她推断这女的便是南宫韵,虽然没有亲眼瞧见,但她可以肯定。 两盏茶的功夫后,四人在客栈汇合。 白无痕一直在躲避南宫翎她们的视线,神色显得极不自然,脸上的红晕到此刻仍未消散。 “白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么?”陈媛媛语带关切。 南宫翎也看向他,觉得他它神情有些古怪。 白无痕脸色更红,他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耳根子红得不像话。 见此情形,南宫翎觉得视线挪向元子恺,追问:“你跟他一同进去,你都做了些什么?” “冤枉,我什么也没做,不过跟白兄吃了几杯酒,他可能不胜酒力,到这会儿还醉醺醺的。” 陈圆圆一个字也不信,接着问:“我们同白公子喝过酒,他酒醉了也不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接连逼问的元子恺有些招架不住最后只得如实胶带其实也没什么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找了洪荒儿跳了段舞没想到白兄反应如此之大。” 闻言,白无痕愈发尴尬。 原本以为那些女子出去后,他会清静一会儿,没想到,不过片刻工夫,元子恺竟然叫来了红倌。 回想起那情形,他眼睫垂得更低。 元子恺连忙找补:“不过是跳段舞,也没做别的,你们可别多想。” “怪不得你心情这般好。”陈圆圆还追问那红倌长得如何。 南宫翎皱眉说:“行了,都别说,赶紧离开这。” 她并不想待这。 四人结绊离开,一同前往客栈。 陈圆圆还在那儿想男侍楚旭:“他不去茶楼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 听到这话,南宫翎扶额叹气。 到这会儿她还惦记着人家的故事,她都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在客栈歇息一阵,决定晚上再出去逛逛。 天色渐暗,转眼间,夜色就已降临。 楚旭说的不假,南汉元国夜里的街市比其他地方热闹。 灯火通明的街市上,有人载歌载舞,仿佛在庆祝什么盛大的节日。 虽然热闹,但气氛依旧透着诡异,这些人穿的衣裳也有些怪异。 南宫翎默默观察,心中有些疑惑,这南汉元国又不是与世隔绝,为何我给人一种强烈的神秘感,这些当地人原本就是这么穿着的么。 似乎是看出她眼底的疑惑,白无痕缓声道:“这里很早以前就这样,他们不但一捉过呀,兴致也古怪,这里还经常发生怪事,因此外地人一般很少来这。” 站在一旁的陈媛媛听到这话默默点了点头,怪不得他之前问她们为何来这。 元子恺补充道:“在我们外地人看来,他们行为举止确实古怪,但在他们眼里我们才是异类。” 这话说的不假。 刚刚就有不少人在打量他们,那些混迹街头的乞丐也眯着眼瞧他们,仿佛他们是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 陈圆圆一开始还有点怕,但很快就被美食吸引,那些诱人的气息一缕一缕地飘了过来,很快她就招架不住,去买了几份。 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元子恺也来了胃口,几人便在一个摊子前坐下,决定吃饱喝足后再逛。 夜晚卖的吃食跟白日完全不同,他们基本都是用火烤,再加上一些香辛料,那气味简直绝了,用香飘千里来形容也不夸张, 南宫翎一边走一边观察周遭,她觉得有可能会再遇上侍卫或者是秦奉之他们。 “你在瞧什么,是在找什么东西吗?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马上就能帮你找到。”元子恺见她不时张望,想着跟她一块儿找。 南宫翎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瞧瞧。” 夜色下那,那些身着华丽衣裙的女子在不停地歌舞,看见南宫翎他们,还伸手过来拉,比白日碰见的那些人还要热情。 白无痕愈发不自在。 他觉得自己应该待在客栈。 南宫翎刚买了两壶果酒,街市的另一头人头攒动,变得愈发热闹。 陈圆圆就喜欢凑热闹,她跑在前头,凑过去一瞧,直接强上贴着一张告示。 此告示乃是上官府所贴。 他们宣告,三日后他们会举行大型宴会,会备好美味佳肴,宴请各方来客,所有人都能赴宴。 陈圆圆不由得呆住:“这,这也太有钱了!” 所有人都能去,那他们得备多少东西,花多少银两? “那是自然,上官府可是这边有名的富户,他们指缝里随便露一点儿,就够普通百姓生活一辈子的了。” 元子恺一边说,一边拿起一面扇子。 他仔细瞧了瞧,甚合他意,便付钱买下。 陈圆圆有些不解:“他们为何要举办宴会?” 南宫翎也有些疑惑,就算钱再多也不可能随意挥霍,毕竟这银钱又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当然是家有喜事。” 元子恺打开扇子,扇了两下,接着又道:“上官老爷的小女儿马上要出嫁,这是头一桩喜事,她的大女儿如今荣升大将军,这是第二桩,至于这第三桩嘛,我还不清楚。” 闻言,陈圆圆不由得发出感慨:“难怪要大办宴会,换做我,我也会大办一场,让别人也沾沾喜气。” 第231章 思绪万千 看着手里的簪子,元子恺的眼睛缓缓迷成一条细线。 这簪子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另一边,带着秦奉之南宫韵离开的白无痕,正在为秦奉之治伤。 他先是帮他止血,随后将伤口清理干净,用干净的布包裹起来,又掏出药丸给他:“这个你赶紧服下,会恢复得更快。” 秦奉之向他道谢:“多谢你,若不是你,我一时半会儿难以脱困。” “不必言谢,我不过是路径不平罢了。” 他也没料到,那些黑衣人如此胆大,竟然敢在客栈行凶。 处理完伤口,白无痕目光落在南宫韵身上,只见她拿着茶壶倒水,朝他笑道:“多谢公子搭救我们,这会也买不到什么好酒,喝碗热茶。” 仔细看了看他俩,白无痕误以为二人是夫妻,便说:“你们夫妻二人以后出门要小心些,这里可是南汉元国,比不得其他地方。” 听到夫妻两字,秦奉之神色微变,正欲解释,却被南宫韵抢了先。 她笑道:“多谢公子提醒,我们一定会注意,今日是我们大意了。” 这等于是间接承认。 闻言,秦奉之漆黑的瞳眸变得愈发深邃,眼底还闪过一道光,他淡淡的了南宫韵一眼没有反驳。 “那你们二位多加保重,我先回客栈。” 白无痕本来就疲惫,一番打斗后,更是疲惫不堪,便想着回客栈补眠。 秦奉之起身要送他,被他拒绝:“你还是好好养伤,以后有缘再见。” 他离开,这屋里就剩下他俩人。 南宫韵立马靠近秦奉之:“你一定很疼,说起来这都怪我,要是我会武功,也不会拖累你。” 说着说着,她眼圈变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看着好不可怜。 秦奉之抿了抿唇:“这不关你的事,你也去歇息。”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白无痕回到客栈。 一上楼,他差点将南宫翎撞倒。 “你为何还不睡?” 南宫翎不答反问:“打斗的时候我已经瞧见,那两人是被你救走的?” 听到这话,白无痕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她是一个聪慧的姑娘,自然比平常人警觉些,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是我救了他们,也不知道那帮人是从哪儿来的,非得置他们于死地,我看不下去就出手帮了一把。” 若不是他出手,那两人说不定真的有性命之忧。 “那他们如今在哪?” 南宫翎的语气里透着一丝焦急,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秦奉之。 “他们这会儿说不定已经离开,至于到底去了何处,我也不知情。” 白无痕估摸着他们不会留在原地,必定会找一个安全的住处,否则,他们还是会被那些人找到。 刚刚他已经看出,那帮黑衣人个个凶残,显然是打算取他们性命。 “你认识他们?” 南宫翎摇头:“不,我不认识,我就是随口一问,之前看到我心惊胆战,故而有些担忧。” 白无痕本来心中还有一丝疑虑,听她这么说,疑虑顿消。 他轻声道:“时辰已经不早了,姑娘还是赶紧回房歇息,你也不必担忧,那位公子的武功非同一般,警惕性也很高。” “说的是,白公子也去安歇。” 回到客房,南宫翎仍旧睡不着,她坐在桌前,默默盯着烛火,脑子里浮现起之前的画面。 她握紧茶杯,眸色沉了沉。 次日,陈圆圆醒来。 一醒来她就觉得头疼,昏昏沉沉的,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这是怎么了?” 南宫翎淡声道:“你可能是太累了,一直昏睡到现在,头疼很正常。” 说着,她递给她一枚药丸,让她赶紧服下。 吃了药,陈圆圆还是很惊讶:“我昏迷了?” “没错。” 南宫翎并不想解释太多,否则就要说出昨晚打斗的事。 “你怎么了,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陈圆圆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还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还好,不是很烫。 陈圆圆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外面风太大。” 陈圆圆捂了捂脸,这么说,她昨晚睡得太死了。 “我饿了,我叫店小二送些吃的过来。”她很喜欢南汉元国的美食。 这个国度处处透着诡异,食物却做得不错,还有那些美酒,她决定离开的时候一定要多买些。 刚用过饭,元子恺就找了过来。 “还出去逛吗?” 南宫翎摇头:“我身子有些不适,就不去了,你跟白公子一块去。” 陈圆圆倒是想出去,但她脑袋还在疼,只能待在客栈。 看了眼她们的脸色,元子恺叹气说:“罢了,你们不去我也不去,我看你们脸色都不大好,我叫大夫过来替你们瞧瞧。” “不必,缓缓就好了。”陈圆圆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头疼。 她这会儿还好奇上官家的事,毕竟她喜欢凑热闹,于是她跟元子恺打听上官府,想知道更多。 “这一家可以说是本城有名的富户,据说是乐善好施,至于内情如何,我也不知。” 他知道的那些事多半也是打听出来的。 南宫翎喝了一口热茶,看向陈圆圆:“怎么,你现在就想去上官府,还没到开宴的时候。” “没有,我就是随口问问。” 片刻工夫后,白无痕敲门走了进来。 他提议:“这客栈不大安全,我们应该换一家。” 听闻此言,元子恺眸色微微一变,笑着说:“白兄所言有理,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探一下,看别处有没有好的客栈,在此之前,还是先暂时住这。” “也好。” 白无痕愈发欣赏他,觉得他不但做事干脆利落,考虑得也很周到。 南宫翎这会儿还在想秦奉之的事,他宁愿自己受伤都要护着南宫韵,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陈圆圆有些担忧:“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 “不用。” 她不过是一宿没睡而已。 元子恺察觉到她的异样,想追问,但见她神态中透着一丝疲惫,便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会不会有所察觉? 不,应当不会,倘若她真的察觉,就不会这么平静。 一想到自己那些手下,他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第233章 被人群冲散 “各位,宴会开始了。” 一个穿着打扮都很雅致的中年男人走上了台子,笑眯眯地对着所有人道。 大家瞬时安静了下来。 “介绍一下,我是这府里的管家。”中年男子站好了以后,又自称了一番。 这个人虽然是笑嘻嘻的样子,看上去十分和蔼。 可给南宫翎的感觉,那就是她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违和到,仿佛带着一张虚假到极点的面具,一举一动都十分不自然。 她的眸色更加深邃了一些,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台子上,那个奇怪的管家身上。 陈圆圆瑟瑟发抖了一下:“怎么这个宴会感觉那么怪怪的,还有管家要上台演讲吗,谁家的婚宴这么个道理?” 白无痕拉开了折扇,玩味道:“有点意思了,看来,这次的婚宴比我以前经历的要有趣的多呀。” 这时,有一女子被白无痕的气度吸引,不禁看来。 白无痕朝着她眨了眨眼睛,风流十足。 那女子立马转过了头,一片羞涩的模样。 陈圆圆见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风骚!” 白无痕瞥了她一眼,泛滥的桃花眼里掠过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首先请允许我今天代主人感激各为英雄好汉过来赴会,一起为我们的新人送上祝福,老朽先在这里谢过大家了,俗话说得好,新婚大吉,自然是要先做一次开门吉的。”管家的首先说了一通官方式的话。 随后突然拍了拍手,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提了几箱子的东西上了台。 管家打开。 很多人都探头望了过去,发现里面竟然铺了满满一层的银票和铜钱。 人都好金银,见状,不少人直接瞪直了眼,有的甚至发出了唏嘘声。 宴会叫了几个丫鬟,开始散钱。 “各位,今日新人散钱,散钱散祝福,各位可都别客气,这钱呢乃是新婚夫妇的钱,代表着我家主人的一番心意,也让大家都能沾沾这福气。”管家十分会说话,说的尽是些吉利话,而且还给了大家争抢银钱的台阶下。 这样就算是下方争抢起来,也可以说是为了沾福气,不必束手束脚,怎么能让人不高兴呢? 当那些银钱被散出来的时候,立马就引起了一阵轰动了。 “别抢,别抢,这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钱啊,好多钱呐!” “嘿,你个臭男人,你给我滚开,这是我的钱!” “不要抢,不准抢我的!” 人太多了,抢夺的力度也太大了,闹得人仰马翻。 南宫翎这边的人不至于为了几个银钱去争抢什么,可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不是他们不争抢,就能够置身事外的。 人流涌动得更厉害,时不时的就撞上他们,南宫翎一看,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脑袋,身边人都要看不清了。 糟了。 南宫翎心里咯噔一跳,不好。 再去看台上的管家,明明一副和蔼的模样,却总能让人感觉到几分心机叵测的阴冷。 南宫翎心里微沉,这么好心的散钱,还是要制造这一片混乱? 哼,这里面一定有鬼。 她立马转过头打算去提醒他们:“你们几个小心一点,千万不要跟我走散了,要是被人流冲散,那就麻烦了!” 陈圆圆是最惜命的了,她连忙点了点头。 白无痕虽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是南宫翎知道他把她的话听进去了。 见两人离得近,白无痕应该能够照顾陈圆圆一二,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结果这心一松,很快又紧了起来。 不对,元子恺呢? 她立马询问:“你们看到元子恺了没有?” 陈圆圆别这么一问,立马朝旁边去看,结果什么也没有:“诶,怎么会这样呢,明明他刚才还站在我身边,怎么现在一转眼就不见了?” 南宫翎秀眉微蹙。 朝周围看了几圈,各种各样的人挤成一团,就是不见那张熟悉的人脸。 她眼底的神色越发深邃,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可惜,就算他们极力注意,人流也终归是太大了。 而且很多次,铜钱撒到了他们这儿,来抢钱的也把战斗力转移到了这儿。 他们不可能对平民百姓出手,最后也只能被迫分开。 等南宫翎解决了麻烦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陈圆圆和白无痕身影了。 “该死的。”她低咒一声,直接运起轻功跳到了房顶。 环视了一圈,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没有陈圆圆。 另一头,陈圆圆被一个陌生男人拉走了。 “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般人,我爹是大理寺卿,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爹爹一定不会放过你的!”陈圆圆一个劲挣扎起来。 她刚才不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一下神,没想到下一秒就被人流给冲散了,也和南宫翎走散了。 等她反应过来要去找南宫翎时,却突然被眼前这个人拉走了。 她还记得他,这是刚刚不小心撞了他的那个神秘的面具男人。 先前撞了她,这下子又偷偷把她带走,这让陈圆圆心里怎么可能会不着急? 他打的什么主意,该不会要偷偷杀了她? 陈圆圆越想越害怕,挣扎着想要借助人群求救。 男人突然一把刀横在了她的脖子上:“闭嘴,不想死就别说话。” 陈圆圆几乎被吓傻了,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像只受惊的小兽一般。 男人的态度似乎和缓了,却还是冰冷地警告她:“赶快给我离开这里,要不然的话,别逼我对你不客气!” 陈圆圆表面上唯唯诺诺地应下,实际上,等男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她突然手一伸,扯下来男人的面具。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真实面目已经暴露在空气中。 “陈亦倾!”陈圆圆惊呼一声,万万没有想到面具下的竟然是他。 陈亦倾见状,眼里似乎闪过一抹苦恼。 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陈圆圆意味深长又十分郑重道:“圆圆,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了,总之你听我说这里面很危险,你赶快离开这里。” 第234章 南宫韵证婚 “不,不行!”陈圆圆根本没有犹豫,严词拒绝了。 “为什么,圆圆,我都已经说跟你说了这里危险,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陈亦倾头疼得不行。 这丫头向来叛逆,不听行事,做事稀奇古怪,没有章法。 这也就算了,毕竟是他收留的,只愿她一世平安。 可如今却是越来越不成样子,竟然掺和到这种江湖事情少来。 这是她一个女孩子家家应该掺和的吗? “圆圆,听我的,赶快走,平日你就是太纵着你了,才让你竟然到这里来胡闹,今天你说什么也要跟我走!”陈亦倾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皱着眉头。 陈圆圆最怕他这样了,每次犯错就是这幅表情,这回她也下意识地就害怕了起来。 可是就这么离开…… 陈圆圆后退一步,表达了自己的拒绝:“不,翎儿还在等着我,我,我要是这么一走了之,她一定很担心的,而且你都说了有危险,要走我也要带翎儿一起走。” 陈圆圆说完,转头就往人群跑。 “站住,你回来!”陈亦倾一时着急,一掌拍在了她后颈处。 陈圆圆顺势倒了下去。 陈亦倾望着怀中的女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她和你可不一样,怎么就不懂呢?” 叹息完,他带着人从宴会悄悄离开了。 而这头,抢钱的风波一过,混乱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 南宫翎也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还是没有找到陈圆圆,看来她们是完全分散了。 接下来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各位,各位。”台上,那个笑呵呵的声音又响起了。 “各位可真是让我看到了你们的热情,能得到各位如此诚挚的祝福,我先代一对新人谢谢各位了。” 不然怎么说这管家会说话呢。 众人分明是为钱争了个头破血流,他却话锋一转,说是送福气。 这样给了大家台阶下,自然表面上也不至于那么没面子。 南宫翎继续听他言。 “接下来,容老朽要给各位重点介绍一个贵客,这人是我们上官家的恩人,也是被我们上官家送为上宾,今日在各位面前露个脸,以后见这人有难,希望大家都能看在上官家的薄面上。施以援手。”管家说到这里时,不再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而是面色严肃,神色也正经了许多。 显然正事和逗乐上,还是有区分的。 大家看清了管家的态度,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不过私底下忍不住嘀咕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劳动上官家有这样的体面。 可要好好记得脸,以后只能捧着,可千万不能得罪了。 “同时,这位也是我们这一次婚礼的证婚人,有请方星小姐上台。”管家说到后面,音量都提高了许多。 “小姐,还是位女子?” “方星,从未在江湖上听过这一号人物呀。” “那有什么,从前没有以后就有得多了。” 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此刻,一位身着白衫的女子慢慢走上了台阶。 南宫翎看着那熟悉的侧影,微愣。 随即,等那人转过身来,她瞳孔微缩,眼里罕见地掠过一抹诧异。 是她,竟然是南宫韵。 她就是方星。 “小女方星,见过各位英雄好汉。”南宫韵婷婷袅袅上前,温柔开口。 见她貌美,又引起一番赞叹。 南宫韵把那些私下赞美的话听在耳里,眼里不禁闪过一抹得意。 她的美貌向来出众,再加上如今这女子跟上官家搭上了关系,让一些人心里忍不住开始琢磨起来。 “就一位方星姑娘就是我们上官家的救命恩人,她救下了即将要出嫁的上官家小女儿上官晨,这对于我们上官家来说是莫大的恩情,因此,今日也请各位武林好汉做一个见证,无论这位姑娘遇到什么问题,我们都会一力帮助她。”管家这一番话不仅是在力证南宫韵的地位,更是在帮她撑腰。 南宫韵如果背后有了上官家撑腰,那她要做什么事情,可就方便多了? 南宫翎神色微暗。 她确实没有想到,南宫韵能够跟上官家搭上关系。 上官家可不是一般的实力背景,要知道,他们天机阁也曾经针对过上官家,倒是也希望能够收服这一大家族,可惜,上官家实力雄厚,最后他们也没能成功。 如果南宫韵有了这么一个背景。 南宫翎秀眉轻蹙。 就在南宫翎思索之时,管家在一起开口:“近日方星小姐也在这,那就要宣布第三件喜事了,那就是为方小姐证婚,希望方小姐和未来夫君能百年好合。” 大家哗然一片,没想到还有这婚中婚,局中局。 上官晨小姐证婚,这位方小姐也是,足可见上官家对方星的重视了。 而当那男子出场时,南宫翎直接就愣住了。 是他,怎么会是他? 她可以想到是任何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秦奉之。 当秦奉之出现时,她已经是浑身一震,从前那么厉害的天机阁阁主,如今却如同一个弱女子一般,站都站不稳。 身子差点踉跄,倒下。 “南宫小姐,原来你在这里,我可找了你好久,诶,这好端端的,你怎么哭了?”白无痕不知何时找到了她,正上前寒暄,却意外撞见了她眼角流下的那一滴动容的眼泪,悲切哀戚,仿佛凝聚着巨大的悲伤,深切的感情忍不住让他微微一震。 与其同时,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了台上,是那个男人吗? 不管白无痕问什么,南宫翎只是怔怔地看着上方。 这时,管家又乐呵地吩咐人撒钱,众人欢度这一快乐时光,又加入了抢钱行列。 南宫翎一时不察,被人挤倒在了地上,脚踝一痛。 她抬头,下意识去寻找台上的目光。 却只看到,秦奉之和南宫韵两人靠的很近,似乎是在亲密低喃些什么,十分亲昵的模样。 她心里一痛,不愿意再呆在这里,转身离去。 本想直接离开这一座院子,没想到,出去时,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告知不允许任何人出去。 南宫翎也不管儿女情长了,察觉到不对劲再去看。 果然,所有道路都被封死了。 第235章 宫俊刺杀 一定有问题。 南宫翎遥遥凝望着正在举行婚礼的宴会,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只是稍作考虑,不再迟疑,她立马返回到了宴会当中。 这时,已经进行到了送礼环节。 上官老爷已经出现了,正坐于上面主位,满面笑容地接众人的祝福和赠礼。 而下方前面已经来了许多身份不凡的贵人,身后的一些平民百姓都自动跟他们隔开了距离。 听说,这些都是南汉的皇亲国戚。 “就连皇亲国戚都来送礼,看来这上官家的势力果真是不一般呐。”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上官家多少年的底蕴了,如今只不过是入赘,若日后嫡子成亲,怕是皇上都可能亲临呢。” “那岂不是更不能得罪了,上官家果然实力雄厚。” 听着旁边人的议论,南宫翎观察着如今台上的情况。 首先站起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明明一种老人前辈都在,却让这么一个年轻的小公子抢了先,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南宫翎心中纳闷。 旁人已经给出了他回答:“是宫俊,第一位献上贺礼的竟然是宫家的大少爷!” “宫家的大少爷也来了,大少爷可真是英俊不凡呐!” 在别人的吹捧声中,南宫翎了解到这是一位世家宫家的公子。 “在下宫家宫俊,代替家父送上贺礼,祝小小姐新婚燕尔,夫妻恩爱!”宫俊说了一番好话,随后卓人送上了贺礼。 那是一个巨大的礼盒,打开了盒子,竟不是什么别的珍奇珠宝,而是十分巧妙地放出了烟花。 现在的烟花“砰”得一声从盒子里面射了出来,飞到了天空,炸成了朵朵绚丽的形状,这形状也不像一般烟花的形状,似乎是挖空了心思,做成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样子。 倒是别有一番意思。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宫家人也看得目不转睛,看来很喜欢这一份惊喜。 可是这时,变故突生。 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一批黑衣人,闯入了百姓群中。 “哗”得几声,刀子就直接对准了这些百姓捅了进去。 当下,好几个刚刚还开心畅快的老百姓,转眼就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 “救命啊,杀人了!” “快跑啊,快跑快跑!” 离得近的人直接引起了骚动,台下的人乱成了一团。 南宫翎一边躲避,一边关注这些黑衣人。 发现他们的目标竟然是朝着那些皇亲贵族去的,杀的那些老百姓也是皇亲贵族面前的人,把障碍物清除以后,他们直直的朝着皇亲贵族冲了过去。 皇亲贵族的人也发现了,又是乱做了一团,纷纷逃跑。 不过他们比普通百姓幸运,身边跟了一批侍卫帮他们阻挡了一二。 不过他们哪有之前高贵威风的样子,落荒而逃,如同撒欢跑的骡子一样。 兵刃相交的声音不断响起。 人渣,南宫翎在心里不屑地呸了一声,要杀皇亲贵族,就杀皇亲贵族好了,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这个幕后策划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南宫翎执起剑,在那些黑衣人滥杀无辜的时候也解决了几个黑衣人。 坐在高位的上官老爷也吓坏了,慌忙大喊:“来人,快来人!” 可是身边的侍卫都屹然不动,甚至有几个抽出了刀子,直接对准了他。 上官老爷直接被包围了。 “你,你们……”上官老爷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 都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不了解的,他身边的人都已经被调换了呀。 他心下震惊,有些慌不择乱地对着南宫韵吼道:“快,方星,快把兵符给拿出来!” 现在只能把那些军人召来了。 南宫韵手上微动,不自觉捏紧了袖帕,面对重重包围,她也有些慌张,却并没有听上官老爷的话拿出兵符。 反而是强装冷静道:“老爷先别慌乱,他们不一定敢对我们做什么,现在还不着急拿出兵符。” “你……”见她不听话,上官老爷心里有些着急。 早知道就不把兵符给她了。 这时,在这一片慌乱之中,宫俊突然冲上了台。 在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情况下,他一把掐住了上官老爷的脖子。 “快,把东西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现在就捏断你的脖子!”他目光阴狠,声色冷冽,哪里还有一丁点刚才温文尔雅的大家风范。 上官老爷瞪直了眼睛,眼里闪过控诉,更多的是畏惧。 “我,我说,你不要杀我,你千万不要杀我……”他现在只求有人能救他,能拖一阵是一阵。 看到宫俊这么一个浑身戾气的人都杀到跟前了,南宫韵又忍不住害怕了,偷偷想要逃走。 可宫俊怎么可能会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移到掌风把她抓了回来,掀翻在地,扔到了上官老爷那边,冷笑:“哼,想跑……” “不,不跑,不会跑的。”南宫韵胆小地慌忙为自己开脱。 南宫翎也注意到了台上的情况,但她没空去管南宫韵的狼狈,她更关心另外一个人。 秦奉之呢? 怎么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彼时,又一道烟花在空气中炸开,不同于宫俊送的那种花里胡哨的烟花,这一次的烟花简短又响亮。 与此同时,秦奉之突然露面,手下还带着不少人。 上官老爷见状,眼里一喜,催促南宫韵开口:“快,方星,赶快让他救我们呀!” 南宫韵眼里也闪过一抹惊喜,连忙委屈期盼地向秦奉之求助:“王爷,我在这里,王爷,求求你救救我!” 她无辜可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本就是一个美人坯子,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恐怕一般男人都不忍拒绝。 可惜秦奉之本来就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就对女人起怜香惜玉的人。 听到了求助声,看都不看一眼,目光只是一直盯着宫俊。 这才是他的目标。 他直接朝着宫俊飞奔过去,擒拿。 “该死的!”宫俊看到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劲敌,眼里闪过一抹痛恨。 和他对打起来。 发现这人实力强悍,自己竟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凭借着手上的底蕴,他手一挥,立马有人上前帮助他。 秦奉之被人缠住,也不忘冷声吩咐:“追!”,暗卫得令,身体如鬼魅一般追过去,秦奉之所以打散了上来拖住的人,也带领其他手下追了上去。 可惜,那厮乖张。 在重伤了宫俊的情况下,让那人拼死一搏,还是逃了出去。 第236章 事实真相 现场一片混乱,很多人惊惶的四窜,被黑衣人杀掉的一些平民百姓正悲惨的躺在地上,躺在众人的面前。 偌大的地方血腥味浓重,就连一阵阵夜风都吹不走。 上官老爷和南宫韵哆哆嗦嗦的看着面若冰霜的秦奉之,上嘴唇和下嘴唇来回打颤,竟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宫俊捂着正在流血的胳膊逃走了,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他速度很快,几乎眨眼之间就和夜色融为了一体。 秦奉之盯着轻轻摇曳的树枝,眉眼间的戾气又重了几分。 冷风簌簌的往人身上打,秦奉之也受了些皮外伤,不过都不碍事,南宫翎特别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给他拿药,但她一回想起刚才的局面,又黯然的停住了脚步。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随便抹点药粉都能好。 她面具下的面孔露出几分失落。 南宫韵和上官老爷一并被宫俊抓走,落魄极了。 淡淡的铁锈味往人鼻腔里钻,似乎是在提醒这里的每个人刚才发生了一场乱案。 秦奉之的太阳穴突突的疼,他颇为烦躁的摘下面具,抬起手摁了摁太阳穴的位置。 “把尸体处理掉。”秦奉之扫了一眼,“告诉他们的亲人,派些银两安抚。” 下人微一颔首,点头称是,挥挥手又喊来了七八个奴才,两个人一个,分成三批去抬尸体去了。 大家都腿脚发软,一时间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状态里,秦奉之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语气还算温和的安慰了大家几句,随后让他们散了。 热热闹闹的宴会一下子变得冷寂起来。 另一边。 上官老爷一张老气横秋的脸此刻变得煞白,手脚皆被粗麻绳绑起来,紧紧的勒在了皮肤上,南宫韵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现在变得失神。 这个夜晚仿佛被无限拉长,看不到尽头。 宫俊瘫坐在一边,大腿和腹部都中了剑,温热的鲜血顺着那条刀痕渗出来,衣服被鲜血濡湿。 失血过多,他的脸上也没什么气色,紧急处理完伤口,他就一脸怒容的走向上官老爷和南宫韵。 腾然而起的杀意怎么都敛不住,和黑夜一样令人窒息。 他手里拿着根粗木棍,双目猩红。 “说说,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宫俊嗓音冰冷,有些哑。 上官老爷畏畏缩缩的看了他一眼,没吭声,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得没魂儿了。 半晌,空气里都只有交接起伏的呼吸声,宫俊等的烦了,木棍抽了下板凳,力度大的差点没把板凳抽散架了。 “说不说。” 宫俊的眉宇间露出了不耐烦。 实在是顶不住扑面而来的压迫感,上官老爷欲哭无泪,坑坑巴巴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啊……是方星……”他仔细回想了片刻,突然在某一个节点就想通了。 他震惊的看向南宫韵:“你骗我?!” 他额角青筋暴起,怒道:“你是假的!” 意识到自己被耍的上官老爷整个人气的一鼓一鼓的,他骂了句粗,好似下一秒就会整个人扑上去似的。 南宫韵心虚的低头,抿着唇不吭声。 宫俊冷静又克制的低笑了一声,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提醒。 他抬起眼看着上官老爷,猩红的眼底让上官老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他心虚的移开了视线,额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 木棍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死刑犯被执行之前的倒数提示声。 宫俊提着木棍,不断凑近上官老爷:“你居然敢耍我?!” 上官老爷噤若寒蝉,整个腿抖的不成样子,他颤颤巍巍的摇头,嘴巴里只能说出没有,我也被骗了的字眼。 理智被恐惧灼烧,化成了风一吹就散了的灰烬。 危险的气息迎面而来,宫俊暴怒,用劲将木棍甩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设计我?”宫俊浑身上下都是滔天的怒意,他捏住上官老爷的下巴,似乎要把骨头捏碎,“胆子可真够大的!” “我也生气啊!我也被骗了!”上官老爷疼的龇牙咧嘴,抽着气道。 他挣脱开宫俊的禁锢,想要抬手摸摸下巴都不行,手和脚已经麻了,感受不到血液的流通了。 宫俊暴怒,要把他吊起来打。 上官老爷吓得眼睛一闭,昏过去了。 次日清晨,秦奉之眼睛一睁就去找南宫翎赔罪去了。 一大堆解释的话憋了一晚上,连做梦都是跟南宫翎解释的情景。 他叹了口气,快步走到了南宫府,脸上挂着笑容,敲响了南宫翎的门。 半晌,门才开开,见到是秦奉之,又毫不留情的给门关上了。 关门的声音震得他耳朵疼。 “翎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啊!”秦奉之拍着门,有些焦急道。 南宫翎坐在房间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也不烦,就让他一直在外面敲。 秦奉之敲了老半天,手臂酸的压根抬不起来,欲哭无泪,勉强咽下一口唾沫,胳膊虚虚的垂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几分落魄公子的感觉。 万里无云,今天的风都有些干燥,陈圆圆浅浅的皱着眉,从床上悠悠转醒。 “该死,陈亦倾。” 一想到这人,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两三下从床上爬下来。 说来也巧,陈亦倾带着补品自己过来了。 “行,你来的正好,我俩算算账。”陈圆圆脸色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看起来没什么大碍了。 陈亦倾自知跑不掉,陪着笑脸顺从的坐在桌子边等着。 细细回想了一下,陈圆圆歪头问:“那天晚上什么情况?闹事的人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陈亦倾就着宫俊的身份问题严肃答道:“宫俊是南国的刺头,跟上官家族有仇,但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报仇,又恰巧南宫韵忽然冒出来,所以他应该想到了这一出。” 陈亦倾耸耸肩:“但是她顶替别人这件事并没有告诉上官老爷,所以上官老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后面的事便不难猜了。 陈圆圆见陈亦倾态度还算诚恳,就也勉强地点点头。 “行,原谅你。” 第237章 路见不平 可这一头,秦奉之和南宫翎还没过去,秦奉之口干舌燥,不停拍门,只觉得这门要被自己拍个洞出来了。 哀叹一口气,他移步到周围的石凳上坐了一会,暂时投降。 晌午时分,夏琳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南宫翎的寝屋。 问了安之后就开门见山的把整个事实真相告诉了南宫翎——上官家丢失了令牌,但是无人知道。 话落,南宫翎从袖口处拿出一枚古铜色的令牌,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南汉国兵符。” 说完夏琳就退出去了。 见门动了,秦奉之连忙上前,但只能看到一个来不及捕捉的人影。 解释的话暂且又落回肚子里,他皱着眉疑惑问道:“刚才有人从你这屋离开了。” 南宫翎轻轻掩着袖口处,淡声道:“你看错了。” 秦奉之一怔,狐疑的盯着前方,他明明看见有个人影闪过去了,在转回头看到南宫翎这般淡定的样子,一时间真有点自我怀疑。 “是吗?”秦奉之眨了眨眼睛。 南宫翎冷冷的看他一眼,开口道:“别多想了。” 闻言,秦奉之觉得是自己站外面站太久了眼睛都花了。 他叹了口气,语调放柔:“我站外面站一上午了都,你真是好狠的心。” 这话听起来像撒娇,没有责怪或者生气的意思。 这回南宫翎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似乎还在生气。 遇到这种情况第一件事儿不是争论自己对错,也不是说自己的苦衷,而是正儿八经真真切切的道歉。 秦奉之深谙这个道理,他半蹲着身子,用他一双墨眸盯着她看。 眼神诚恳热烈,似乎要在人身上灼出个洞出来。 南宫翎被他盯得心烦意乱,没什么好气的开口:“快点说,说完走人。” “我错了。”秦奉之真诚道:“这件事是我不对,我已经认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了,你别生我气了行吗?” 说完还委屈巴巴的拽了下南宫翎的袖口。 见状,南宫翎这才纡尊降贵的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的秦奉之,然后有点儿想笑。 不过她憋住了,淡淡的移开眼,没有立即给予回应,弄的秦奉之心里七上八下的。 其实南宫翎已经不生气了,但她就是觉得这件事不能轻易过去,吃了好半天的闷醋,这滋味可真够难受的。 秦奉之的腿蹲的都有些麻,整条左腿动弹不得,只能僵硬的保持弯曲。 “原谅我,我真的知错了。”秦奉之皱着眉,“我腿都蹲麻了。” 南宫翎的眼底划过一抹笑意,不过很快就掩去了。 她清了清嗓子:“行了。” 听到这话秦奉之立马喜笑颜开,之前愁眉苦脸的样子仿佛只是一场幻觉,一眨眼就在脸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知道你最好了。”秦奉之拍着马屁,然后起身坐在旁边的木凳上,捶了捶麻了半边的腿,眉头又拧在了一块儿。 在天下苍生朝前百官的面前,秦奉之好像永远都是那个不怒自威,杀伐果断的秦将军,但在南宫翎的面前,那一副无人可摧的坚强外壳就悉数褪去,变成了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人。 左腿终于重获新生,秦奉之舒服的叹了口气。 此时此刻另一边,陈圆圆正拉着陈亦倾逛街。 市井小巷里都是满满的烟火气,路边摊卖的糖葫芦串儿,卖的劣质玉石,还有冒着热气儿的包子。 陈圆圆好久没这么逛过了,偶尔碰到街头卖艺的,拉着陈亦倾凑过去一起观看,看完了跟着吆喝一声好,从荷包里拿出几两碎银子扔过去。 这会儿她进了一家裁缝铺,想给自己定制一套衣服,看了半天,耳边始终萦绕着“不好看”的声音,弄的她心烦意乱。 “你烦不烦?!”陈圆圆冲他嚷了一句,浑身带火的走了。 陈亦倾自知自己说错话了,和商家道了个歉,然后一路小跑跟上去。 想了半天的道歉腹稿,看到陈圆圆的那一刻起又堵在了嘴边。 “错了。我没别的意思。”犹豫了半天,陈亦倾才开口道。 陈圆圆轻哼一声,继续朝前走。 俩人走了一截子路,在一家客栈前停住了脚步。 客栈门口已经围了一圈子人,周围充满了指指点点和议论的声音,出于好奇,陈圆圆也上前两步,挤进人群里想一探究竟。 只见一个店家对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说道:“别过来磨人了!我们这里不收穷酸的人!你看看你这幅样子,我们不嫌弃你,这里的住客还嫌弃呢!” 说罢摆摆手,一脸晦气模样。 那名女子眼睛很红,头发也乱,整个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相貌了,应该是许久没有喝过水,所以嗓音也沙哑:“求求您了!让我住一晚!” 那店家一脚踢开她:“去去去!我们这儿不收!去别的地儿看看去!” 那人哭着道:“别的地儿都不肯收我,您当行行好!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店家冷哼一声:“我们这里是客栈!不是收留流浪汉的地方!” 话一出,听了半天的陈圆圆按耐不住心中的火气了,她忽然上前,连陈亦倾都没来得及拽住她。 “您这是什么话?客栈是给人住的,落魄的姑娘不是人吗?有钱就给住,怎么着?给你钱还不允许住了?!” 那店小二一哽:“别的店也不收,再说了这幅样子能有钱吗?衣服去当掉都不一定能凑够住一晚上的钱。” 话落,陈圆圆从腰包里掏出一两银子:“够不够?!” 店家一怔,无法,“行行,进去!” 陈圆圆拉着她,又让陈亦倾跟着,三人上了二楼,径直走到底,两间空厢房就是他们的住处。 “去洗一洗。”陈圆圆道:“有衣服穿吗?我待会去给你买。” 那女子连忙摆手,一开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不用了小姐,谢谢你……” “怎么不用,姑娘家哪能这样,我当然得好事做到底。”陈圆圆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着她,“不过你得告诉我姓什名谁,怎么成这样了。” 第238章 熟悉的簪子 陈圆圆瞧着她五官较好,口齿也清晰,更像是遭遇了什么变故的。 她抹了把泪,强忍着哭声。 “我叫星儿,在进京的路上遇到了劫匪,我的家人们都……” 没说几句,星儿便哽住了,泪珠子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行了行了,别哭了,我下楼给你买衣服,你先洗着。” 陈圆圆于心不忍,将她推进浴房,下楼买了件青白色的襦裙,回来后星儿也洗好了。 换上了新衣的星儿焕然一新,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一双杏眸滴溜溜的转着,性格也软乎乎的,看起来特别温柔。 陈圆圆喜形于色,拉着她出去转了半天。 “真漂亮!” 陈亦倾趁着星儿不注意,一把扯过陈圆圆,低声在她耳边道:“小心有诈。” “……”陈圆圆眼都没抬,语气不太好的道:“得了你,谁在你眼里像好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小情人”的字眼,秦奉之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声音也冷了几分:“我和她就是相互利用而已。” 见状,南宫翎适可而止,笑了笑,“真想让别人看看你这个样子!“ 秦奉之凑到她跟前,重新展开笑颜,“什么模样?讨你开心的模样吗?这模样可只有你一个人见得着。” 南宫翎白他一眼,心里的疙瘩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秦奉之小心翼翼瞧着南宫翎神色慢慢舒展,知晓她终于不再生气,提在嗓子眼里的心也终于沉下来,但温润的眉目始终拧着八字。 “怎么了?“南宫翎仰起脸问道。 秦奉之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他看向远处的天边的云,郁郁地道:“这次的行动本是只有秦殷和俪太妃知道的。” 南宫翎轻轻点了点头,回想起那日大殿上秦殷的反应,心中多了几分沉重之感。 “只是南宫韵,她也本该和此事无关,却又件件不离的参与其中。怕是不知从哪里道听途说了这次行动。” 只是现在宫俊和南宫韵一起失踪。 南宫翎心里并不轻松。 “宫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她笃定地说道。 秦奉之欣赏地看了看南宫翎,接口道:“他既然垂涎虎符,那么,功勋显赫,颇有名望的上官家族能够吸引到他也就不意外了。” 秦奉之井井有条地分析着,南宫翎颔首表示认同。 大片的云朵压在头顶上,让人一时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困扰。 只是,天朗气清,和畅的惠风终究有一日会驱散疑云,还天地一片祥和。 “接下来怎么办。“ 南宫翎坐着,眼帘垂下。 没有注意到的是,她现在和秦奉之说话的语气,是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温和坚定。 秦奉之暗暗地偷着乐。 “去北汉。“秦奉之北望,看着层峦叠嶂的山峰,目光深浅不明。 “北汉有宫俊的分部。也许我们在那里会有意外的收获。” 朔风惊起,翻卷着满地飘零的残叶,即使马上就要零落成泥,残叶还是倔强地在空中打着旋儿。 又是寒暄几句,秦奉之便离开了,南宫翎便一人慢慢沿着小路漫步,开始仔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不知觉轻轻的踢着沿路的小石子,蹙眉撅嘴。 少女的发梢都随着她的动作跳跃上金黄的阳光。 而这一切,都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敲打着元子恺那颗从小就冰冷阴寒的心。 他一个闪身跟在南宫翎的身后,踩着她小小的脚印跟着她走。 南宫翎随即便觉察了身后的脚步声,顿时警铃大作。 她一边不动声色继续朝前走着,一边马上开始观察地形。 在一个拐角处,她马上潜入,转身,尚未看清来人的身影,抬掌便劈下去。 元子恺捉住她的胳膊,温和地笑着说:“女孩子警惕一些总归是好的。“ 见来者,南宫翎收了手,从上到下打量他一番,皱着眉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似乎没有觉察到她语气之中的不悦,元子恺淡淡一笑。 他左手抬袖,右手缓缓从左手袖子中掏出一个玉簪。 玉簪制作精巧,别致雅观,莹莹的绿光紧紧的勾着南宫翎的眼睛。 她不由地探身去小心翼翼从元子恺掌心拿起玉簪。 细细端详着。 这块玉通身的制作与打磨,都让南宫翎心中大骇,只觉得在哪里见过。 元子恺一副意料之中地瞧着她这副神色,大方说道:“我觉得这玉簪雅致,便想着送给南宫姑娘,不知姑娘还喜欢吗?” 南宫翎眉目之间的惊奇褪去了几分,恢复成素来冷艳的生人勿近的样子,轻轻笑着,“我瞧着这簪子成色极好,自然是喜欢的。” 她微微一幅身谢过,把玉簪收好便要告辞。 “谁在这里说话,我也要听。”白无痕各种瞅着两个人,一张绝美的俊脸厚着脸皮怼到了两人中间,还不忘斜着眼睛看元子恺。 元子恺见南宫翎已经收下了,也不想再瞧着白无痕的脸色,冷声道:”既然白公子有话说,在下也就不再叨扰了。“ 白无痕见他离开,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让他的脸更添异彩。 白无痕上前便和南宫翎打趣着,“呦,南宫姑娘真是桃花朵朵。这个收簪子,那个就要双宿双飞。“ 他环手抱胸,鼓着脸看南宫翎。 南宫翎一向知晓他的脾气,知道他向来满脑子奇思妙想,并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怎么了。“ 白无痕瞧着她,也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北汉。“ “你去干嘛?“南宫翎面无表情问着。 “我呀,我去欣赏北汉的飞鸟鸣啾与黄沙漫卷。去吟诗!”白无痕挑眉,一副傲娇的开始胡说八道。 南宫翎不由得轻笑,这种理由他也编得出来。 见南宫翎有些不愿,白无痕急了:“我在这儿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你们就带上我。” 南宫翎微微一怔,松了口:“行,不过可千万别给我惹事。” 第239章 去往北汉 一行人坐了三辆马车,秦奉之和南宫翎的马车打头阵在前面。 马夫应该也是个能言善语的人,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话,见车内的俩人都没什么搭话的意思,又开始自言自语,好像憋着一刻钟不说话能憋出内伤似的。 不过他倒也不惹人烦,说话的尺度距离把握的刚刚好,南宫翎靠在马车上,全当是在听故事了。 马儿悠悠晃晃走了半截路,然后就泄气般停下来了。 马夫一抽缰绳,响亮的一声响在半空中,棕马哀鸣一声,仰着脖子往前跑,车轱辘与石子地面相互碰撞碾压,发出一声声咯吱咯吱的声音。 “您可真是能说会道。”南宫翎听了半晌,一掀车帘问道。 这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问问,所以马夫笑了笑,开口道: “您是不知道啊,做我们这行的一来一回跑一整天的活儿都有,你要真闷闷的不说话,那不是哑巴也给你憋成哑巴了。所以就干脆自己找话题,人愿意接话题就聊,不愿意接就说自己的。” 南宫翎了然点点头,开口说道:“倒也是。” 那马夫笑了:“我也就是发个牢骚,您当没听见就成。” 他年龄看着也不大,但饱经风霜的脸庞上有很多不可磨灭的痕迹,那些皱纹似乎都在提示岁月的流逝,不过这马夫看的挺开,相由心生,看着比实际年龄要小好几岁。 路依旧在颠簸的走着,南宫翎觉得这人有趣,跟他聊了不少,后来被秦奉之拽回来让她喝茶,这才作罢。 路途遥远,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 秦奉之今天倒是话挺少的,不是看书就是阖眼休息,后面的马车跟的很紧,约莫走了两个时辰,南宫翎才开口道:“前面休息一下。” 马夫点点头,眯了眯眼,看见前面有个茶馆。 路途过了一半,忽然从树木两侧窜出来不少黑衣人,他们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面纱遮住了半张脸,只能看见一双眼睛,手里拿着剑,来势汹汹,蓄谋已久。 马夫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当了半辈子老百姓哪见过这些? 这会儿吓得屁滚尿流,面色苍白一片,只惊呼着乱跑,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秦奉之反应飞快,他捞住车夫把他往车里一塞,就飞身下去对战了。 元子恺和陈亦倾也纷纷提刀下车加入这场混战,刚经历过一场劫匪乱战的星儿此刻吓得丢了魂儿,她紧紧拉住陈圆圆的手,往她旁边凑了凑。 白无痕也没隔岸观火,拿着一把匕首就下马车了,还丢下了一句嘱咐:“哪儿都别去,还有一把匕首,就在我的包袱里面。” 说完就利利索索的解决掉两个往这边跑的黑衣人。 一刀封喉,又快又准又狠。 但是人数庞大,绕是功夫再好也抵不过腹背受敌,很快陈亦倾和元子恺就受了点伤。 几个车夫吓得话都说不出来,冷汗直冒。 外面刀光剑影,已经有不少黑衣人丧命了。 但陈圆圆还是有点不放心,她拍了拍星儿的手,轻声安慰她别害怕。 后来外面实在是有点儿顶不住,她才咬咬牙拿着匕首出去了。 她功夫不及这些人,但是对付对付几个黑衣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 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陈亦倾咬牙切齿道:“你出来干什么?!刀剑不长眼,快点回去坐着!” “我怕你们撑不住!”陈圆圆皱着眉杀掉了面前的黑衣人,左侧脸颊被溅上温热的血。 “星儿呢?”白无痕也插了一句进来。 “她还在原来的位置!”陈圆圆说着踢开了跑过来的刺客。 相较于秦奉之这一边,杀敌就要轻松的多,俩人配合默契,刀法也准,所以对付几个草包还是轻而易举的,解决掉自己这边的人,他们就连忙跑去支援。 没过多久他们就脱身了,但南宫翎心中隐隐不安,飞身去看星儿,结果发现第三个马车里空空如也! “人不见了!”南宫翎大喝一声,那些人没跑多远,不多时就追上了。 星儿一脸惊恐,看向南宫翎他们的眼神里都充满了绝望,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没必要说这么多废话了,他们也不可能因为几句废话就把人给放了,便只能靠武力解决。 现在的人已经没有那么密集了,也就十几个,几人对视一眼,同时杀过去! 很快就成功解救了星儿,十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疼的直哼哼。 没多管,众人快速离开了这里。 回到马车内,南宫翎皱着眉头,神情不算明朗:“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星儿眼睛还红着,此刻开口道:“我要找的人可能去了北汉……” 听完南宫翎没搭话茬,但眼神里俨然多了几分对她的怀疑。 星儿坦坦荡荡,不怕她问,也不怕她看,俩人不卑不亢的对视了一段时间,看的火药味儿都出来了。 陈圆圆连忙打了圆场,这事儿才算揭过,后来为了安慰几个车夫,把银子翻了三倍作为酬劳。 北汉人要比南汉人开放,都是很粗犷但同时又很细腻的人。 一路上大家经过刚才的打斗一时间也都乏了,在车上休息了一段时间,三个时辰后就到了北汉。 这儿算是元子恺的地盘,所以他主动担起解说的责任,不停在介绍北汉的历史,说到原来的辉煌战绩,脸上还会不自觉流露出骄傲的神色。 往前走就是最热闹的东街,元子恺说这里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平常日子都是最热闹的,卖的东西也多,平均物价不贵,所以很多人没事了都会来这里转一转。 往东街里走,左右都是铺子,吆喝着卖东西,街上弥漫着糖葫芦儿的甜香味,陈圆圆和星儿都挺好奇的,叽叽喳喳的在后面说个不停。 “看这个!”元子恺拿起铺子上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说道:“这个呢是我们的地方的特产,有一股米香味,特甜,只有在秋天的时候才会有。” 第240章 夜间私会 他说完,还笑了:“我从小就是在北汉长大的。所以对这儿了解的多。” 话落,陈亦倾看他这幅模样不屑的轻哼了一声。 陈圆圆“啧”了一声,转头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陈亦倾敛了敛表情,正色几分。 几人到了客栈,小二见几人衣着华贵,连忙上前殷勤的伺候着。元子恺上下打量一番,见这客栈虽然勉强可以说整洁,但是陈设却不免陈旧。 元子恺转头看向南宫翎,笑问道:“我在这里刚好有座别苑,不若我们今晚还是去那里歇息。” 陈圆圆和星儿看向南宫翎,只等着她回答再决定。秦奉之站在一旁,看了眼注视着南宫翎的元子恺。闭口不语。 半晌,南宫翎才道:“不打搅了,我们就住客栈便好。” 陈圆圆和星儿赶紧点头道:“嗯嗯,我们也住客栈。” 小二却面露难色,看向元子恺道:“客官,小店如今只剩下三间客房了,不知道客官要开几间?” “就开两间。”南宫翎又对着元子恺解释道:“奉之你和元公子一间,她们两个就跟着我就好了。” 众人点头,交了银两,随着小二来到了各自的房间。 陈圆圆倒在床上,不住的抱怨道:“哇,本小姐就没有受过这种罪,也太累了,我腿都要断了。” 南宫翎坐在一旁,笑问道:“那我让元子恺派人先送你回家?” 陈圆圆赶紧坐起来,一把抱住南宫翎的腰,使劲摇头:“不,我才不要,我要跟着你,你不回京,我也不回去。” 星儿失笑,给二人都倒了水,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小姐?” 陈圆圆自然不会说因为她认定了南宫翎一定会发达这种没有根据的事。 她眼睛一转,脖子一梗:“我就和翎儿玩的来,我就要跟着她。” “南宫小姐?” 听到元子恺的敲门声,众人赶紧安静了下来,陈圆圆也坐了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裳,南宫翎才走过去开门。元子恺已经换了一身服装,身后站着秦奉之,两人入乡随俗的穿了一身白色儒袍,这样看倒真是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样子。 看到南宫翎开门,元子恺问道:“听小二说这里的市场十分的热闹,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一听这话,陈圆圆赶紧跑出来,道:“好啊,好啊,出去走走。” “嘁,你刚才还说累的腿要断了。”星儿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陈圆圆。 陈圆圆回头狠狠的瞪了星儿一眼,又回头道:“走走,我们都一直在赶路,都没怎么玩过。” 元子恺只在一旁不吭声,嘴角挂着一点笑,静静的等待南宫翎的结果。 南宫翎被陈圆圆闹的头疼,只得道:“那好,我们出去走走。” 几人唤来小二找来热水,简单梳洗过后,才随着元子恺出了门。 元子恺带着三位姑娘直奔东市。 据小二所言,东市是这个城中最大最繁华的市场,在这里,可以买到你需要的一切。 大多奴隶商人手中握着几百位待售卖的奴隶,不管是懵懵懂懂的黄口小儿,还是到了六七十岁的老人家,那些人就低垂着头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需要的人来随意挑选。 “来啊看啊!胸口碎大石了!” 强壮的男人躺在木制的长桌上,高声叫喊着,瞬间将路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只见他胸口铺着人一般大的石块,边上另一人一榔头挥下,石块轰然碎裂,人却一点事都没有, 一路走去,还有可以将长剑吞下的,口中能喷出火焰,直看的星儿目不暇接,拉着南宫翎的衣角,不住的指着那些让她觉得惊奇的事物。 “太厉害了!“ 陈圆圆虽然对这种走江湖卖艺的没有兴趣,但是对那些从海上贩来的舶来品却兴趣盎然。不多时,她怀中以及星儿手中也提满了东西。 秦奉之注意到,南宫翎更多的只是在回应她们二人,她本人对这里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的兴趣一般。 秦奉之不动声色的挤开了在南宫翎旁边的陈圆圆,代替了她的位置,状似无意的问道:“翎儿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南宫翎摇头,看了眼秦奉之和身后跟着的元子恺,心中暗想只怕这二人心中已经有一些怀疑。 南宫翎笑了笑,道:“以前在家中无事,每日就是看各种书打发时间。是以这些东西虽然是我第一次见,但是在脑中却好像已经见过千万遍一般。” 说完侧头看向他,只见他神色平静,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晚间众人随意地吃了些东西,就睡下了。 陈圆圆闹着一定要跟着南宫翎一起睡,于是只得陈圆圆和南宫翎睡在床上,星儿在外间的榻上休息。 夜晚轻微的响声传来,而后就陷入夜晚的寂静中。床上的南宫翎却已经睁开了眼,轻轻的拨开陈圆圆压在身上的手臂,起身走向外间,果然就见榻上已经没有了星儿的身影。 南宫翎叹了口气,心里多了几分疑虑。 她随意束起了头发,轻轻地跟了上去。 许久之后,才见星儿在城外的一个小湖边停下了脚步。 南宫翎悄悄隐匿在夜色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星儿地动静。 她竟不曾想过星儿的轻功居然如此出挑。连自己跟着都觉得有些吃力。 星儿没等多久,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就缓步朝着她走来。那人背对着南宫翎,导致她也无法看到这个人究竟是谁。 只见星儿快步迎了过去,脸上笑的一片温柔,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南宫翎竖起耳朵听着,却没收获只言半语。 那黑衣男子却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不时的点头。 忽的,南宫翎觉得小腿一阵酸软,忍不住动了动脚腕。 随着她地动作,枝桠草叶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的明显。 “谁?”男子快速回身,袖中寒光闪过。 南宫翎赶紧顺势一滚,躲开了黑衣男子的袖剑。 星儿大惊,和黑衣男子快步朝着南宫翎躲避的角落袭来。 第241章 疑云重重 南宫翎赶紧从怀中掏出暗器,见两人逼近,手按下去。星儿和黑衣男子就见扑面而来的飞针,赶紧退后。 两人险险避开,星儿赶紧上前问道:“怎么样?你受伤了吗?” 男子摇摇头,径直走到南宫翎藏身的地方,此时哪里还有人,这才回头问道:“你受伤了?” 星儿摇摇头,男子紧接着说道:“你快回去,要是被南宫翎发现,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男子拍了拍星儿的肩膀,好像在安抚她,刚才的暗器出来的太过于突然,刀锋在月光下都闪着凛冽的寒光,若不是他反应及时,不然俩人都逃不过这暗器。 又说了片刻的话,星儿才和那名黑衣男子道别,看上去恋恋不舍。 南宫翎在暗处一动不动的盯着她进了屋,看着那名黑衣男子消失在屋檐上,她才起身离开。 已经是三更天了,屋外只剩在枝头上栖息的鸟儿,在无别的动静。 回到房间,南宫翎换了身贴身衣服,而后洗了把脸就躺在了床上,就这两天的迹象来看,星儿是有问题的。 但是她没有确切的证据去指控星儿有问题,南宫翎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这两天他们在一起相处的一点一滴。 像是时间在脑海里回溯了两天似的,能把所想到的细节全部都过了一遍,有些地方还是想不通。 脑子里一团乱麻,加上困意不知不觉的上涌,南宫翎渐渐失去意识,最后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南宫翎醒的早,她倒是没有那种熬夜的困劲儿,但眼下又加重的黑眼圈在不停提示她睡眠问题,补了补气色,收拾了一番才出门。 她想去找星儿,她需要得到更多对她有利的信息。 就这样,南宫翎推开了星儿的房门。 星儿刚醒没多久,这会也不算迟,不过她脸上一看就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神态,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任由一旁的丫鬟给她整理。 见南宫翎来了,她才稍稍打起精神,冲着南宫翎笑了一下。 “给南宫小姐倒杯茶。”她开口道。 很快就有下人端着茶托进来了,茶的清香味浮在空中,南宫翎微微抿了一口,开口道:“怎么了?这是没休息好?” 星儿泰然自若的笑了笑,开口说道:“昨夜做噩梦了,半夜醒来就没怎么睡着。” 话落,南宫翎看着星儿的反应,没吭声,只挑了挑眉。 她过来这么试探一下就想看看星儿的反应,但总不可能只问一句。 于是又道:“是吗?我还以为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呢。” 星儿的笑容一僵,一时间也没接话,过了几秒,她才说:“是出去转了一圈。” 她脸上的笑意敛了三分,整个人看起来严肃不少,后面的话不想解释也不想实话实说,那南宫翎也不逼她。 只点点头,喝了一口茶,关心道:“中午补一觉,我先走了。” 星儿站起来,冲她点了点头,又不太好意思的冲她莞尔一笑:“真不好意思,也没好好招待你。” 南宫翎脚步没顿,一边走一边摆手:“没事儿,你好好休息。” 见南宫翎消失在拐弯处,她才轻吐出一口气,刚才看着镇定,其实心中一直打颤,深怕自己什么表情就露馅了。 星儿吐出一口气,暗道还好自己没有暴露。 南宫翎走了没多久就碰见秦奉之了。 秦奉之的脚步看着有些着急,见到南宫翎反倒不急了。 “你干嘛去?”南宫翎询问道。 秦奉之淡淡道:“我去找你。”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大清早去找你你不在,问了一圈有人说你去星儿房间里了。” 南宫翎也不否认,毕竟她刚刚就是从星儿那个房间过来的:“对。怎么了?” 秦奉之把她拉到一旁,花丛中有一个略显突兀的青石圆桌,旁边还放了几个圆板凳。 “说说。”秦奉之看向她。 南宫翎眨眨眼。 “你去星儿房间干嘛的?”秦奉之低声询问。 其实他问这话南宫翎就知道他大概也猜到点什么了,于是开口捡重点说了几句。 秦奉之沉吟片刻,换了个话题:“走,去用早膳。” 上午众人出去逛了一圈,发现外面的官兵正在大肆寻人,通报贴了一个又一个告示板,一张特点分明的人暴露在众人面前,很多人围着那副缉捕令看。 有人讨论赏金,有人讨论这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好生热闹。 南宫翎见状也凑过去看,其余人也跟着过来了。 一张画像赫然暴露在众人面前,星儿看到这幅画像惊愕的张了张嘴,反应过来后又连忙闭上了,眼神里的慌乱也来不及遮挡,只能堪堪低头。 但是这慌乱并没有逃过南宫翎的眼睛。 一行人看了片刻便又散了。 这画像上的男人名叫程路,眉眼是浓重的黑色,回到各自的房间里,南宫翎心中就开始揣摩。 这人的眉眼是个让人容易记住的记忆点,但她有些不太确定,但这并不能阻碍南宫翎的推测。 她推断这画像上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和星儿见面的那个人。 疑云很快就绕在一起,把清晰的日光彻底遮盖住,她只能旁敲侧击,所以决定夜晚继续跟随星儿。 南宫翎装备齐全,还是去和昨天晚上一样的位置潜伏着,她气息刻意控制的很低,几乎听不见声响。 只见那人还是遮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深不可见的眼睛,星儿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簪子,而后交给那个男人。 那人刚接过来收好,一支利箭极快的射向俩人! 像是一头不受控制的猛兽。 俩人皆是一惊,因为来不及躲闪,所以吓得只能往后退,那只箭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俩人一言难尽的相视一眼,眼中都是害怕,各自都跑了。 现在是敏感时期,连续两天有人射箭,这并不像是巧合。 南宫翎也有些疑惑,她循着声音往一处屋顶上看去,绝佳的视力让她认清了刚才射箭的那人竟然是月欣! 第242章 找到南宫韵 月欣见俩人都走了,转身也准备离开,发髻后面的发簪坠子让南宫翎有些许的眼熟。 她微微眯起眼,脑海中一个画面突然闪过——跟她手上元子恺捡到的是同款! 满怀心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屋,她叫来夏琳,低声道:“去查月欣。” 夏琳颔首,领命消失在了夜色里。 翌日清晨,夏琳就回来复命了:“月欣和南宫韵一直在暗中来往。” 果然。 “准备纸墨。”南宫翎沉声道。 她提笔给楼奕写信,信中简短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经过的重点,主要是想让他负责配合。 封好信口,她递给夏琳:“给楼奕。” 夏琳接过那一张薄薄的纸信,低眉敛目的说了声“是”,见南宫翎没话要说才迅速消失在房间里。 来无影去无踪,像是一只永远捉不到的鸟,不留痕迹。 信里说的很简单,但是简明扼要,天刚泛起鱼肚白,这会儿还早,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香炉里传出淡淡的木香味,有安神的效果。 坐在桌案前发了会呆,南宫翎打了个呵欠,困意接连上涌,眼皮重的似乎是带上了磁铁似的相互吸引。 南宫翎勉强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了一点,她起身回到床榻上,没勉强自己,跟屋外的奴婢叮嘱了一句就沉沉睡过去了。 她这两天实在是太缺觉了,深夜里才回到自己的寝屋,昨夜又只是合眼了一个多时辰,身体不能这么熬,更何况南宫翎精通医术,自然更知道熬夜的坏处。 这次睡到日上三竿,难得没做梦,整个人都睡得心满意足,躺在床上抻了个懒腰,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外面的下人听到动静连忙进来,襦裙已经挂好了,桌上的早膳也是热了又热,怕她饿醒了没东西吃。 但她心中依然惦记着事儿,南宫翎洗漱完了之后打算去找元子恺说说话,看看能不能拐弯抹角的弄出一点儿消息出来。 只不过那只脚还没踏出自己的屋子,陈圆圆就火急火燎的跑来了:“可算醒了。”她轻喘几口气,看起来像是跑来的,“元子恺不见了!” “什么?!”南宫翎也是一惊,脱口而出。 陈圆圆已经缓的差不多了:“我刚刚从他屋里出来,屋里空荡荡的,问了一圈也没人看见过他。”说完思忖两秒,心态极好,“算了算了,别去管他了,万一只是睡不着憋闷的慌到哪里寻乐子了。” 这么一说南宫翎才吐出一口气,她点头,自觉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嗯,等中午吃完午膳看他回不回来。” 陈圆圆点点头:“我可急死了,你快陪我出去逛逛。” 话题跳转的有些快,南宫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到街上去了。 这条街依旧热闹,烟火气十足,陈圆圆好像永远也逛不腻,热乎劲儿还跟刚来似的那般新鲜。 “这一片我熟,我带你逛。”陈圆圆笑的灿烂,扭头拉着南宫翎的手往前走。 南宫翎盛情难却,陪着她逛了一小短路。 正准备原路返回,陈圆圆却突兀的停下了脚步,若不是南宫翎反应快,俩人就要撞上去了。 前面人声鼎沸,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他们在高呼着什么,每个人都看起来很亢奋。 “去看看?”陈圆圆睁大了眼睛,里面装的都是好奇。 没等南宫翎点头她就拉着她过去了。 其实南宫翎没打算去看,前面确实有点吵,她一向不太喜欢特别嘈杂的地方。 到都已经过去了,也不好扫陈圆圆的兴。 “麻烦让一下!”陈圆圆不停重复着这句话,硬是在人海里杀出了一条小道,到了前面。 不高的擂台上站着这唾沫横飞的主持人,挂了条横幅,上面是用毛笔写出来的四个大字——猎物比赛。 陈圆圆听到这四个关键字立马激动起来:“你也去啊!你狩猎技术那么好!把这些大奖都拿回来!” 南宫翎压根没听上面说了什么,这会哭笑不得,只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太想去。 “去嘛——”陈圆圆撒着娇,转眼就去给南宫翎报名去了。 其实这场猎物比赛极其简单,场地不大,猎物不多。 南宫翎放了水,随便打打拿了个第三名回来,获得了一张布匹。 直到逛到中午,陈圆圆才意犹未尽的拉着她回去。 用完午膳按理来说得去午休,但南宫翎今儿早上起来的有些迟,所以这会儿没什么困意。 坐在软榻上喝着茶看着书,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门被突然敲响,随即响起一声低沉的声音:“是我。” 是秦奉之,他推门而入,只听南宫翎让屋里的下人都退下去,他才坐在南宫翎的对面。 “我派去找宫俊的人有消息了!”秦奉之虽然声音低,但盖不住他语调里的些许激动,“他最近在城北出现过。” 说完他就没继续往下说了,可把南宫翎急坏了。 “继续啊,说一半干什么!”南宫翎合上书道。 “别急。”秦奉之抿了口茶水,“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找到了昏迷的南宫韵。” 随着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屋里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南宫韵人呢?”南宫翎轻声问。 秦奉之开口道:“我把她安排在了另一住处里,离我们这儿不远。” 南宫翎当即起身:“走,让我去看看。” 秦奉之当然猜到了南宫翎的举动,所以也没惊讶,俩个人在中午静悄悄的出去,来到了南宫韵的住处。 这里算不上简陋,但居住条件也算不上好,甚至中等都算不上,南宫韵躺在里屋,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了她的身上,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屋里有一种尘封已久的霉味,南宫韵气息很浅,身上的皮外伤也挺多,虽然不重,但是很疼。 南宫翎坐在了南宫韵的床榻旁,先是替她诊脉,而后扒开她的眼皮看了看。 南宫韵面色苍白如纸,片刻后,南宫翎得出了结论:“她中毒了!” 但也不是什么奇毒,她逼出南宫韵的毒血之后,南宫韵的气色开始慢慢恢复。 第243章 偷偷下药 这几日天都不太好,阴沉沉的,空气也是又潮又腻,让人有一种不太舒服的压抑感。 这两天出来逛街的人明显减少,一出门就闷闷潮潮的,弄的浑身难受。 南宫翎坐在桌案前翻阅着古书,这本书已经被她看了三四遍了,书页都被翻的有些皱,忽而一声闷雷,划破了聚集在一起的乌云,刺眼的白光自云端而来,直直打在了南宫翎的面前。 雨很快就落下来了,又急又重,每一声落在地面上都被重重的弹起来,屋外有风,又轻又冷。 南宫翎起身开了窗户,很快就有风灌进屋里,吹散了这些天的闷潮。 街上的行人也变得步履匆匆,正慌乱的寻找能够避雨的屋檐。 此刻另一边,宫俊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这个大雨瓢泼的日子里。 这事儿还没有传进南宫翎的耳朵里,她正待在窗户边看落下来的大雨,不一会儿疲倦就侵袭了她,她合上窗户,留了条缝,而后就躺床上准备小憩一会。 半个时辰后,南宫翎就醒了。 她睡的并不安稳,乱七八糟的梦混在一起,折磨的她太阳穴隐隐泛疼。 屋外的雨还在下,但已经变小很多,她一身疲惫的起身穿衣,心情有些差。 站在外面等候的丫鬟听到动静进来了,她颔首唤了声敬称,旋即道:“小姐,您想吃点儿什么?” 南宫翎淡淡晲了她一眼,思忖片刻开口说道:“拿点冰镇的杨梅来。” 丫鬟福了福身,又微弓着身子下去了。 鬼来楼的人都很精明,没有打草惊蛇,先是迷晕了看管宫俊的下人,而后动作迅速的穿戴上下人的衣服,在宫俊耳边低语,两人快速的商量好了之后就按照计划行事。 一切都很顺利,宫俊顺利被鬼来楼带走了。 冰镇的杨梅很快就被端上来了,酸酸甜甜的很开胃,南宫翎一连吃了好几个,心情好转没多久,一个下人就匆忙走进来了。 急促的行了个礼,就凑到南宫翎耳边说话。 南宫翎皱着眉,脸色变了。 “宫俊被鬼来楼带走了!”那人低着头,语速低沉且快。 “什么?!”南宫翎睁大了眼睛,语气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同时还伴着愠怒。 那人不敢抬头,他也就是个传话的,细节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消息很急,现下南宫翎的反应如此强烈,让他有些发怵。 “当真?!”南宫翎又问了一句。 只见那人连连点头:“当真当真。” 怒火就像翻卷的海浪,在一刹那就席卷了她,南宫翎眯起眼睛,周遭气氛骤变。 她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抬抬手让那人下去。 屋中很快就剩下了她自己,南宫翎震怒,但她也没理由去牵扯无辜的人,所以房间里的气氛低至犹如寒冷的冬夜,让众人不敢靠近。 半晌,她才出门道:“回京。” 这消息有些突然,众人都没来得及准备,到看见南宫翎的神色也就没多问,只点点头就回屋收拾行李去了。 一行人很快就散了,一炷香之后,三辆马车也到了客栈门口。 “走。”南宫翎回头淡淡道。 “那我呢?”星儿站在队伍最后面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她眨着一双无害的眼睛,已然红了眼眶。 看起来像一只被无情抛弃的小白兔,无助又可怜。 南宫翎皱皱眉,本来不想搭理,但她又开了口:“求求你们让我跟着一起……” 再说话语气里面已经有了哭腔,她甚至着急的上前两步,一双白皙的手拉住了心最软的陈圆圆。 她抽了抽鼻子,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用乞求的语气开口:“求求你,求求你们,不要抛弃我……别抛弃我…” 陈圆圆有些不忍,然而陈亦倾上来一只手掌拍开星儿,隔在两人中间开口冷淡道:“要问去问南宫翎。” 星儿抿着唇,在无声的哭泣。 “走。”南宫翎清冷的声音再次在雨幕中响起。 刚停没多久的雨又下了,是细细小雨,软绵绵的落在人身上。 “求你们!”星儿把姿态放到最低,“求你们收留我……” 众人即使心有多么冷硬此刻也有些软了,马车在外面已经停留了半晌,车夫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走不走啊!”有一位车夫是个急性子,开口道。 陈圆圆和星儿对上眼神,片刻后陈圆圆走到南宫翎身边:“带着她……我一路上都看着她行吗?” 南宫翎犹豫片刻,之后垂头往前走:“好。” 星儿破涕为笑,拉着陈圆圆一直道谢。 他们依旧分成三批,跟来时的分组没有变化。 马夫一夹马腹,车缓缓往前行驶。 他们启程,一天两天回不到京城,所以他们路途过一半的时候找了个对方落脚。 这个客栈看着不大,大门也比较秀气,不过门匾就占了一大半,门匾倒是派气,金黄色打底,黑色的字充满了力量。 几人走进去,很快就有店小二迎上来。 “哎呦客官们,几间房间?”店小二哈着腰问。 南宫翎淡淡道:“一人一间房。” “得嘞!”说罢又谄媚的笑了,伸出三个手指头,“这个数。” 南宫翎挑了挑眉,要三十两银子,黑店二字就差没写在明面上了。 这方圆十里找不到落脚的地方,这也是这家店敢要价的原因,南宫翎从荷包里掏出银子给他。 店小二记完账说了声爽快,带他们上了二楼。 傍晚,星儿悄悄出了房间,找到客栈掌柜,把他拉到后厨仓库,她从荷包里给了客栈掌柜里一锭银子。 客栈掌柜掂了掂分量,笑了,也明白了。 星儿眼眸动了动,四下看了看,从袖口处掏出几个药包,轻声道:“机灵点,别被发现了。” 掌柜抬起眼看了星儿一眼,说了句:“放心。” 二楼南宫翎正打算去找星儿说话,结果没看见人,她正准备回屋就看见陈圆圆也朝着星儿方向来,估计是来安慰她的。 “人不在吗?” 南宫翎摇摇头。 陈圆圆又道:“去哪儿了?我俩下楼去看看?” 思忖两秒,南宫翎点头同意。 本直接略过了后厨,但她余光里看见了星儿的蓝色裙摆。 她拉着陈圆圆到一个视觉盲区去看客栈老板和星儿所做的一切,药粉快速的洒在茶壶里,动作极其干净。 陈圆圆看的的咬牙切齿:“我真是瞎了眼了才心软,这个下药的仇一定要报回来。” 但南宫翎却只是皱皱眉没吭声。 她总觉得星儿的身份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这么简单。 第244章 逼问原因 星儿连忙叫停,马夫以为碰上了什么事,慌忙回头询问情况,他猛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住脚步。 她速度极快的跳下马车,惊慌道:“有人在我的马车上动了手脚!” 南宫翎平静的看着她,其余人也只是皱皱眉看向马车,并未多言。 其实南宫翎也没做什么,只是用了最普通的药粉使车轮打滑而已。 “车轮打滑!”星儿慌乱的扫过众人,最后眼神落在了陈圆圆的身上,“有人要害我!” 她额前有几缕碎发,平添了几分凌乱美,但她此刻表情实在算不上好看,所以有些违和。 陈圆圆并不在意,她看向星儿的眼神此刻也失去了原有的温度,她冷淡道:“你想多了,谁会害你这样的孤女?” 半晌,等星儿的情绪沉下去了之后,南宫翎才开口道:“这件事是我做的。” 说完,星儿立马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南宫翎。 南宫翎笑意不达眼底,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冷,“你在三更半夜去见那个男人,给他发簪这些事情开始,我就怀疑你了,深深的怀疑你。有些事没有那么多巧合,同时我们也不是傻子。” 说白了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星儿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瞠目结舌的看着南宫翎。 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发现,但其实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完了。 星儿苦笑一声,发红了的眼睛此刻也没了泪水,她觉得自己现在挺好笑的,也挺讽刺的。 半晌,她才点点头,轻柔的嗓音微微有些哑,她道:“这些天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很抱歉。我本名叫方星,我来这儿是打算把兵符还回上官家族的。” 她沉默了一瞬,似乎是不想回想当天发生的情景。 “但是我还没有顺利还回去,就被追杀了,可能我运气也比较好,死里逃生捡回来条一命。”星儿说着又哭了,眼泪跟流不完似的,“逃亡路上碰到个姑娘,许是看我有些可怜,过来询问我的情况。” 她声音低沉,吸了吸鼻子,不再哭了,似乎是稳定住情绪了,语调也平稳起来:“当时我对她也没那么对防备心,我一个人的力量又太薄弱,所以我就抱着侥幸心理问她认不认识上官家族的人。” “她跟我说认识,我就把兵符给她了,让她代我交给上官家族的人。”星儿苦涩的笑了笑,“后来就不知所踪了,身子恢复好了以后我就开始去寻找兵符,因为上官家欠一个人情,我得去救人。” 言罢,她抬起眼睛看向众人,只耸了耸肩,情绪超出意料的平静。 其余人也有些震惊,纷纷面面相觑几秒钟,半天没吐出一个音节来。 南宫翎和秦奉之对视一眼,眼底的震惊掩饰不住,知道真相的人都清楚这件事是南宫韵做的,是她顶替了方星。 方星哪怕是再愚钝,也看出面前的人脸色不对劲了,她心中一沉,直觉告诉她这事儿可能会和她们有联系。 沉默半晌,大家震惊的表情也渐渐淡去,方星试探问道:“你们是知道这件事吗?还是和你们也有关联。” 南宫翎眉眼有些冷淡,一双红唇添了几分美艳感,冷而不俗,她开口道:“我见过那枚兵符。” 方星眼神骤变,直直的盯着她看,好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你先别着急。”南宫翎安抚了一句,“那天宴会我们的确是去了,当时情况很混乱,而且很复杂。” 那天宴会上的事情南宫翎长话短说,只捡了重点说给方星听,“上官老爷和南宫韵都被宫俊带走,现在不知去向,兵符……”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方星也已经懂了。 迟来的真相让方星无法接受,她听完之后整个人从震惊转向愤怒,肩膀都在轻微颤抖,忽而又笑了。 她被气笑了。 方星连连摇头,觉得自己太傻了。 “我只想要我的兵符。”方星道。 她看着南宫翎,眼神中的情绪复杂不明,让人看不清楚。 其实兵符没有不知去向,它就在南宫翎的手里。 方星缓缓移步,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失神。 她靠近南宫翎,手中俨然已经有了小动作。 锋利的匕首在她手里展露锋芒,但是由于视觉上的差距让众人看不清楚。 袖口下的手蠢蠢欲动,刀锋对准了要害,只需一步就能让南宫翎死在自己面前。 她手有点抖,在心里深呼吸一口气。 千钧一发之际,秦奉之迅速反应过来,他猛地推开南宫翎,抽出剑鞘挡住冲上来的匕首。 方星脸色剧变,瞳孔猛地紧缩,因为吃痛,整个手掌都麻了,匕首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地上。 陈圆圆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因为巨大的推力让南宫翎失去了平衡,好在陈亦倾迅速反应,上前接住她。 陈圆圆也赶忙上前询问情况。 “你没事儿?!”陈圆圆急切问道。 南宫翎摇摇头,开口说道:“我没事儿。”说罢抬眼看向已经被秦奉之擒住的方星。 陈圆圆现在看方星已经提不起来任何的心软或者是喜欢了,刚开始认识她,陈亦倾还提醒过她,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识人不精,害了这么多人。 “如果不是我看走眼……”陈圆圆话没说完就被南宫翎打断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南宫翎揉了揉手腕。 只见秦奉之的剑刃离方星只有一尺之差,巨大的压迫感犹如海啸似的吞没了方星。 “我杀了你。”秦奉之眼底猩红,手上力度加大几分,脖子上已经见了血。 “别!”南宫翎箭步上前制止了他。 南宫翎将剑拿过来,直指方星的眼睛,语气变得阴冷,像是寒冬里的冰锥,逼问道:“说,说个理由。” 事到如今,方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兵符在你手里,你把兵符交出来,这对我很重要!” 南宫翎皱皱眉头。 “我得拿着兵符去上官家换一味神药,去救我想救的人!” 方星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哀恸,声音也微微颤抖。 第245章 身份揭晓 南宫翎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梢。 兵符在她这儿不假。 “所以你就要杀我?”南宫翎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看起来有点不屑。 方星抿抿唇,刚才的行为的确是过激了,就算她刚才杀掉了南宫翎,她也没法活着拿着兵符从这里出去。 于是方星没有说话,只眼神还在不卑不亢的对视着。 南宫翎收回剑,淡漠开口:“说你蠢,你也不蠢,可是要说你机灵,实在是有愧于心。” 她背过身,语调很轻:“兵符是在我这儿。” 方星仍然被秦奉之压着,动弹不得。 肩胛处的骨头一阵一阵的发疼,方星咬着唇,恨恨的盯着南宫翎的背影。 这话一出,倒是让陈亦倾震惊了。 他扭头看向南宫翎:“什么?!兵符怎么会在你这儿?!” 南宫翎没回答这个问题,她只是从腰际处拿出那枚古铜色的兵符,兵符上有花纹吊坠,中间是字,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历史的悠久味。 方星眼睛里的渴望已经溢出来了,她甚至想要冲破秦奉之的束缚,像一头饿了很久的猎狗看到食物那般。 南宫翎没去在意她的眼神,平淡的转移了话题。 “现在上官老爷不知所踪。”她的语气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平静,平静到可以让人快速冷静下来,也可以让人处于濒临绝望的状态里,“但是我可以救那个人。” 方星的眼眸动了动,信不信在她。 话南宫翎已经说了,选择权已经给方星了。 秦奉之松开方星,但依然警惕着,保持两三步左右的距离,生怕她再有什么应激行为。 “我要的是神药。”方星明显不信,她冷嗤一声,“你身上有神药吗?” 南宫翎不慌不忙:“那你就怎么知道神药可以救那个人?万一只是徒劳呢?” “让你去了你又能怎么样呢?神药最起码有用。”方星冷冷道。 “有时候你还真挺蠢的。”南宫翎道:“你先让我看看,我救不好那人在另说。” 方星已经有些犹豫了,她拿捏不定,问了一句:“那你怎么证明你可以救那个人?” 话落,陈圆圆就出声道:“我可以作证!你可以相信她!” 陈圆圆眼神坚定,语气也坚定。 方星咬咬牙:“好,我带你们去。” 几人又重新启程,马儿还在旁边候着,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几个马夫也算懂事儿,主动避嫌到另一处站着聊天去了。 马儿也歇息好了,跑起来的速度都明显变快了。 “师傅,我们去北边,一直往北边走就行了。”方星开口道。 三位马夫一愣:“那我们哪儿知道在哪个地方停啊。” “不用担心,我会注意着。你们尽管往北边去就行了。”方星说着从荷包里掏出点银子给他们,笑了笑道:“辛苦师傅了。” 三位马夫有些不好意思,收了钱也就没多问,一抽鞭子往前走了。 坐在马车里的陈亦倾还是没太想明白兵符怎么兜兜转转就到南宫翎手上了。 嘀嘀咕咕猜了半天,弄的陈圆圆心烦意乱:“行了,闭嘴。吵死人了。” 陈亦倾抬眼看她,本来还想开口反驳两句的,后来也作罢,手握成拳撑着额头就开始小憩了。 陈圆圆也无聊的紧,发了会呆也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三辆马车上清醒的人也就三个人。 方星心中很杂很乱,现在想想还觉得就像是做了一场有始无终的噩梦,从被追杀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按着既定轨道走。 又梦幻又狗血。 方星不由得苦笑一声,撩开车帘看了看,外面空气很新鲜,她肆意的呼吸,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想起躺在床上等待救治的那个人,她的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不过这股情绪很快就被她压下去了。 她走出去,和马夫坐在一起,后面的车都跟着他们。 “快到了。”方星道。 车夫应了一声,感叹道:“这地方够偏的啊,我从来没来过这儿。” 方星只是笑笑,并未多言。 一刻钟之后,三辆马车相继停下来,方星率先下去,说了声谢谢之后,那几个马夫就调头走了。 这儿确实很偏。 南宫翎站在方星身旁,面前是一座森林,郁郁葱葱的,阳光透过枝杈打在地面上,光影斑驳。 方星回头冲着大家开口道:“这里面有一座小屋子。他就在里面。” 说完她抬脚往前走,没走两步又停下来补充了一句:“放心,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没耍计谋。” 从这儿看里面的确看不到什么,除了树枝就是树干,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点点头进去了。 陈圆圆拉着南宫翎的手,虎视眈眈的盯着方星看。 南宫翎笑了,拍了拍她的手掌让她不要那么紧张。 一行人往前走,秦奉之走在南宫翎身旁。 俩人时不时搭句话,倒也不算多无聊。 这儿还有一条极其隐蔽的小路,如果不仔细看就会直接忽略这里,方星拨开茂密的枝杈,开口道:“这条小路走到底就到了。” 说完走在最前面带路,这条小路约莫也就二三百米的样子,不过片刻就到了。 面前的屋子很简陋,就是最平常不过的草房,不过应该方星有改造过,所以变得更要结实一点。 方星推开门,示意大家都进去。 有三间屋子,还有一个挺小的厅房,所以这么多进去,空间一下子变得逼仄起来。 方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我先给你们倒点水喝,陈设简陋,你们将就着点。” 南宫翎四下环绕了一圈,坐在木板凳上。 她盯着方星的背影,心中一直有个疑惑。 她到底是谁? 很快茶水就被端上来了,气氛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你们先坐一会儿,等他醒了再去看看。”方星目光担忧。 不用说也知道是屋里的那人,南宫翎点点头。 她一直在酝酿措辞,想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这个问题。 趁着现在,南宫翎开口询问道:“能方便说一下你的身份吗?” 或许是方星也没想到,她整个人都愣了一愣。 “我是暗香阁阁主和白氏家主的女儿。”方星平淡道。 语出惊人,一行人都被这个身份震惊到了。 第246章 亲自下厨 “来,我带你们进去。” 话落,方星便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屋子里,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们走进去才发现这个人脸色苍白。 整个脸上毫无血色,印堂发黑,嘴唇发白,这一看就昏迷有一段时间了。 方星满脸忧伤,眼神里面有一丝淡淡的无奈。 “躺在这床上的人是我的心上人,吴俊,前不久就昏迷了,我找遍了所有的大夫都没有办法。” 她半蹲着身子悄悄的握住了他的手,紧紧的捏着,语气中带有几分颤抖。 南宫翎淡淡的瞥了一眼。 “我看看。” 闻言,方星愣了一下就才反应过来,半俯着身子站了起来,眼神中带了一丝期待。 “好,只要可以医好吴俊,你要什么都行。” 南宫翎也没有回答,她的手指半虚在吴俊的手腕上,停顿了片刻之后,便松了口气下来。 在旁边的方星见此,语气中充满了焦急的问了一句。 “怎么样?” “也不是说醒不过来,只不过需要时间医治,而且有风险。” 南宫翎满脸凝重的看着方星。 闻言,方星愣了一下子,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眉梢向上扬,嘴唇微抿。 “什么风险?” “风险也不是说特别大,医好了之后可能会有后遗症。” 吴俊情况过于危急了一点,如果是早之前的话,或许还会比较轻松一些,现在有点难度了。 闻言,方星双肩瞬间就向下轻轻的降了一个度,脸色也有所缓和。 “没事,只要他能活过来就行了,谢谢你,没有你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南宫翎淡淡的摇了摇头,紧接着又拿出了自己衣袖里面放好的兵符给拿了出来。 他眼神里面多了几分凝重,直接就把自己手中的兵符归还给了方星。 “这个兵符你千万要收好,可不能轻易的再给别人。” 这兵符后面的力量,所有人都有所畏惧,但同时也有不少人都渴望着,确实要好好保护。 方星诧异了一下,微微的抬了抬脖颈,眼神里面充满了感激。 “这是?” “这个兵符留在我的手上也没有用,还不如归还给你,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南宫翎句句说的都是实话,眉头也一直紧紧的绷着。 在一旁的方星尽管是很意外,但是还是收了下来。 “多谢。” 闻言,南宫翎点了点头,出于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你以后要多加小心,上官家本就无恶不作,再加上白氏和上官家本来之前就不合,白氏心思未必单纯。” 现在局面动荡,任何一个人站错队伍,就极有可能会被踢出局,性命不保。 方星眼眸里面多了一丝茫然,微微的抿了一下眉头,不知所措的问了一句。 “这一直以来也算是和平相处,也没有太大的瓜葛,何为提防一说?” 本来之前两家发生的那些矛盾,所有人也没有放在眼里,一直都是这样,没有什么突破。 南宫翎也不知道是看对方可怜还是怎么着,叹出了一口气出来,微微的摇了摇头。 “白氏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们极有可能趁机吞并上官家族。” 他们都是狼子野心,绝对没有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 她眯了眯眼睛,快速的闪过了一丝精光。 方星冷哼了一声,身上散发出了一丝煞气。 “那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只要他们敢动手的话,她敢保证绝对不轻饶。 见此,南宫翎脸上也有了一丝丝的笑容,点了点头。 “你有自己的打算就好。” 最起码这件事情也放在了心上。 方星自然是重视起来了,她眼神里面充满了光,心里面也是特别的感动,也充满了感激。 “我倒是也没有看出来,多亏你的提醒了,我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闻言,陈圆圆嘴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讽刺,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 方星也没有掩饰自己,直接就想要交好。 “要不我们成为朋友,我一见到你就特别欣赏,更何况你还可以医好吴俊的病。” 这话一抛出来了,陈圆圆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有一丝不悦,立马就站了出来。 “你可别了,我们不需要,跟你交朋友说不定还会他们拐骗我们呢,什么时候卖了我们,说不定还在帮你数钱。” 她还记得之前方星对她们做的事情,当初欺骗他们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要和他们交好。 方星脸颊有些通红,脸上有一丝丝的窘迫,轻轻的踹了踹地下。 “之前是我的错,要不然我给各位赔礼道歉,我为各位做一顿饭。” 陈圆圆微微张嘴,耳边便传来了南宫翎那清脆的声音。 “好啊,正好这一路奔波,的确也是饿了。” 她也没有理由抓着别人不放,更何况也没有必要再刻意的去刁难。 闻言,方星眼孔微微放大,满脸惊喜,语气之间充满了激动。 “那太好了,我这就去下厨了。” 看着她满脸欢喜,陈圆圆双手叉腰,叹出一口气出来。 “这种人也真的是,该不会以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一顿饭也可以抵消?” 闻言,南宫翎也的确是没有想要为难方星,耸了耸肩,安抚了一句。 “好了,这件事情都已经过去啦。” 陈圆圆撇了撇嘴,满眼的无奈。 “行,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意见呢?” …… 不一会儿厨房里面的香味飘的到处都是,陈圆圆看着桌面上摆的那些菜,也属实惊叹了一番。 “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下厨。” 方星勾起了嘴角笑了起来,眼睛都弯了弯。 “正好略懂一二,你们赶紧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白无痕第一个品尝起了这些菜,其他的人也没有客气,一个个的都坐了下来。 “很好吃。” 陈圆圆满眼惊讶的看着自己旁边的白无痕,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夸赞一个人,真是新奇。” 白无痕也不知怎么了,总觉得对方星有种莫名的好感。 第247章 野兽 方星这几日睡的都有一些不太踏实,有时她突然之间在梦中惊醒,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她微微的抿了抿额头,穿上鞋子,就去了吴俊房里看看。 她满眼柔情,轻轻的擦拭了一下吴俊的手,心里也踏实了下来,就连语气之间都带有几分喜悦。 “我给你找了一个能医好你病的,等看好了病,到时候你就没事了,这段时间你一直都躺在这,我……” 这话还没有说完,吴俊的手突然之间就动了动。 方星瞬间就泪盈眶了起来,语气之中带有几分激动。 “吴俊,你醒了?你听到我说话了?” 她嘴唇都在那里颤抖,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放,一直盯着吴俊的脸,也不知是喜是悲。 吴俊感觉自己的眼皮好像有石头在那里压住了,艰难的微微打开了一条缝,最后适应了一点。 “方星。” 他语气非常的微弱,眼神多了几分迷离,脸色依旧苍白,但是也有了几分神色。 方星激动的整个人都直接站了起来,紧接着又弯下了腰,半抱着吴俊,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喷涌而出。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这一天等了多久了,所以一下子心情难以平静下来,非常惊喜。 “让你担心了!” 吴俊动了动嘴唇,还没有聊几句,突然之间又合上了眼皮,又再次昏迷了过去。 见此,方星瞪大了眼睛,有一些惊讶,心里面也非常的惶恐,抬腿就跑了出去,一边大喊着。 “南宫翎,吴俊又昏迷了。” …… 南宫翎听着外面大声的喊叫,皱起了眉头,穿上了衣服就往外面走了出去。 她一开门就看见方星满脸焦灼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了?” 闻言,方星抓住她的手腕直接就往吴俊房跑,眼眶里的泪水止都止不住的往下流。 “吴俊刚刚醒了,现在又突然之间昏了过去,你赶紧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心里面非常的担心,如果吴俊要是出了一点意外的话,她估计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 南宫翎看着眼前依旧脸色苍白的吴俊,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仔细的把了把脉。 “这都是一些正常现象,他现在身体太虚弱,所以昏迷过去是正常的,等他恢复过来就好了。” 闻言,方星身子终于放松了下来了,眼眶依旧是红红的,但是这个心却平静了不少。 “那就好,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情呢。” 这话才刚刚落下了,耳边突然之间就传来了一个巨大的声响,直击人的耳膜。 “不好,是老虎!” 方星对于这种声音非常的了解了,但是没有想到,怎么突然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见此,南宫翎眉头微微的抿了一下,现在也不敢贸然出去。 “看来外面的野虎挺凶猛的。” 耳边的声音就像是波浪一样不停的在那里拍打过来,一声比一声小,一声比一声剧烈。 大家听到这个动静之后都睡不着了,一个个都抄起了家伙走了出来,但是他们也不敢直接冲出去。 陈圆圆咬了咬自己的后腮帮,满脸的无奈。 “这可咋办呀?他们迟早会进来的,还不如赶紧把他们灭了。” 在旁边的方星看了看吴俊,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她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她不敢冒险。 “行。” 他们一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他们,在黑夜中尤其闪亮。 老虎突然大喊了一声,风直接就吹打了过来,让他们都感觉有一丝丝的凉。 南宫翎皱起了眉头,眼神里面充满了疑惑。 “这只老虎可能是饿了有一段时间了,看着倒是有些消瘦。” 闻言,陈圆圆一副非常苦恼的样子,眼神微微的眯了眯。 “可是这攻击力看起来还不小呀。” 秦奉之拔出自己腰间的剑,摩擦出来的清脆声,在夜晚中尤其的突出。 “我们速战速决。” 所有人一瞬间就拿起了自己的武器,陈圆圆拿起弓箭直射老虎的眼睛,老虎瞬间就暴怒了起来。 直接就向他们冲了过来,毫无章法的乱撞。 秦奉之一把长刀直击过去,老虎似乎有所感应,身子一转冲向了他。 在旁边的南宫翎拿起手中的剑砍向了那只老虎,老虎身上的血喷涌而出,染湿了南宫翎的衣裙。 方星见此,也没有让老虎有逃脱的机会,直击他的要害,老虎瞬间疼的就挣脱开所有人。 老虎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冲着他们一声又一声的大吼着,紧接着又冲着他们奔了过来。 秦奉之直接迎上,白无痕同时甩出数十把飞刀,老虎的腿直接就被飞刀刺中。 陈圆圆见机,拿起自己手中的弓箭,刺向了那只受伤的腿。 在老虎面前的秦奉之快速的挥舞下自己手中的剑,直接老虎要害,老虎瞬间倒地。 在地下奄奄一息,没过一刻钟,便断了气。 …… 次日,方星回想起这件事情,倒是觉得不简单。 他们在这待了三个月都没有什么事情,怎么偏偏昨晚就有野兽出没,她把这个想法跟大家一说。 南宫翎一时半会也有一些摸不准,但是也给了一个意见。 “要不然我们做一个机关,免得他们半夜出来,我们也好有所防备。” 闻言,方星眼前一亮,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兴冲冲的就是准备那些东西了。 “好主意,这个就交给我了。” 陈圆圆和陈亦倾两个人也打算过去帮忙,方星拒绝了他们两个的帮助,一个人在那里捣鼓。 …… 没过一会儿之后,陈亦倾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非常的疑惑。 “这些真的有用吗?” 他刚往前走几步,瞬间就有一个斧头砍了下来,他吓得赶紧蹲了下来,紧接着又有一个网把他给吊了起来。 数十把刀剑喷涌而出,他吓得赶紧把头上的绳子给砍断。 “这差一点就死在这了。” 陈圆圆都看傻了,眨巴了一下嘴。 “太厉害了。” 闻言,方星几分自豪的笑了笑。 “这可是我做的,当然不会差。” 第248章 引蛇出洞 设置好了这次机关之后,他们的心里也踏实了点,毕竟也不像上次一样那么没有防备。 方星倒是留了一个心眼,每隔几日的时候就去看一下,就果不其然又看到了一只老虎被机关抓住了。 她脸色非常的沉重,眼孔有些放大,满脸的震惊。 “怎么又有。” 在旁边的陈圆圆吓了一跳,同样满心疑惑。 一向都好端端的没有什么事情,偏偏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出事了。 “怎么之前那么太平,怎么现在又出事儿了。” 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泥土上的印记,一深一浅,看得出来是老虎的印记。 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脚印了,这几天下了雨,这路面上的土非常的潮湿,很容易留下脚印。 “看起来,也只有老虎进来过,不像是有人走进来的痕迹。” 方星抿了抿嘴唇,眼神里面多了一份坚定,满脸的谨慎。 “这事肯定不简单。” 闻言,陈圆圆眯了眯眼睛,看了看这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群生活,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你怀疑是谁呢?” “人我不太清楚是谁,但是我怀疑是有人故意这样做。” 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突然之间有野兽出现呢? 方星也没有鲁莽,快速的把草丛里面的那些东西都收了回来,紧接着又布置了一个新的机关。 “走,我们回去再商量这件事情。” …… 南宫翎听说后,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了些,抿了一口茶水,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精光。 “既然如此的话,要不然我们就引蛇出洞,以免的在乎别人背后牵着走。”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事未必好办。 闻言,陈圆圆瞬间就眼前一亮,眼睛瞪得大大的,整个身子都凑了过去,满脸好奇。 “那要怎么做啊。” 在旁边的陈亦倾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半虚着拉过陈圆圆,让她不要靠得太近。 “着什么急,等会就会讲了。” 南宫翎摸了摸自己手中的茶杯,指腹沿着杯壁转了转,脸上闪过一丝坏笑,让人看了都感觉后背发凉。 “这事还不简单,我们将计就计,把这个事给传出去,到时候自然有人会上钩的。” 闻言,陈圆圆激动着拍了拍掌,清脆的声音在房中回响。 “那太好了,到时候一定不能放过,省得他还想过来害我们。” 三番五次的放老虎出来,不就是想要让他们被咬伤吗?这幕后之人的本意也未必是好。 方星认同的点了点头,眼神里面闪过了一丝欣赏,满脸的崇拜。 “我也觉得好。” 在旁边的南宫翎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让他们凑进来说一下这次的计划。 …… 陈圆圆下午一个人的时候就独自出去了,她特地找了一家当地最大的医馆。 她一走进去就满脸焦灼,眼睛肿的不成样子,眼神里面多了几分苍白,甚至还有几分无助。 “大夫,你们这边有没有被老虎咬伤了的药,我实在是太着急用了。” 医馆里面的小大夫一听到之后瞬间就愣了一下子,他感觉自己的眉头都不停的在那里跳。 “有倒是有,要是特别严重的话,得赶紧带过来医治。” 闻言,陈圆圆语气之间带有几分焦灼,声线都微微颤抖。 “我们家那几个不幸被老虎咬了伤了,也不算是特别严重,但是也得在床上躺好一阵子了。” 正好这个时候有不少人都过来拿药了,都听到了这个事情,一下子就议论纷纷了起来。 有些人直接就问陈圆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怎么的,老虎就跑我们家里来了……” 陈圆圆说话也是点到为止,拿好了药之后,就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跑回了家里面。 她一回去,药包华丽的甩在了桌子上,俏皮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让人看着都有几分机灵。 “放心,任务出色完成。” 见此,南宫翎眼神里面淌过一丝幽光,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等着。” …… 一个黑影翻过了墙头,完美的一个弧度,垂直的落在了地下,他身手敏捷,脚步轻盈。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他依旧毫无察觉,悄咪咪的溜进了一间房间里面。 动作迅速的走到了床边,手中的匕首透过月光反射到了他的眼睛上,他毫不留情的直接刺向了被子。 南宫翎带有几分讥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是在找我?” 他一听到之后,瞬间就转头看向了门外的人,动作极快的,冲向了门口,毫不留情的甩起了手中的刀。 南宫翎也是用尽了十成的力气,刀剑碰撞的声音不小,听到动静的人也赶紧走了过来。 她剑直接刺向黑衣男的手臂,又接着扣住了黑衣男的手腕,把黑衣男压倒在地,黑衣男瞬间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 黑衣男没有回答她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起了新的刀,用力一个反身刺向了她。 她下意识的整个的往后退了一下,黑衣男瞬间就收起了手,往着窗户外跑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们也赶到了,只看到了一个打斗最后的背影。 秦奉之眉头紧紧的紧凑在了一块上下打量了一下南宫翎,满脸的担忧,紧紧的抱住了南宫翎。 “有没有受伤。” 见此,南宫翎耳旁有些发红,赶紧推开了自己旁边的人,摇了摇头。 “我没事。” 在旁边的陈圆圆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气的跺了跺脚,紧接着用手捶了捶门。 “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花了那么大的功夫,竟然让他给逃了,他最好不要再过来了。” 方星看着这个背影倒是陷入了沉思里面。 “这个人看着倒是挺眼熟的。” 闻言,陈圆圆眯了眯眼睛,紧接着单挑了一下眉头。 “有没有想起来是谁。” 方星遗憾的摇了摇头,淡淡的谈出了一口气来。 “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不过他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过来了,毕竟他现在也受了伤。” 第249章 抓获 这件事情暂时有了一个眉目,大家也就稍微松了一口气下来了。 方星心里还是微微有一些不太放心,于是就去了吴俊的房里,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心里有些隐隐作痛。 她食指摸了摸他的额头,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出来。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等你醒来的时候我慢慢跟你讲,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来……” …… 方星不知不觉间就在床头趴着睡着了,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眼,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刚刚伸出手,想活动活动,就感觉到一个非常强烈的目光看向自己,她惊喜地喊了一句。 “吴俊,你终于醒了。” 吴俊嘴唇有一丝发白,眼神里面多了一丝神色,但整个人看起来还非常的虚弱。 “嗯,刚刚没舍得叫醒你。” 他满脸的柔情,但是依旧一副浑身没力的样子,躺在那个床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静。 方星忍不住的眼泪直往下流,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左手。 “没事,你醒来了就好。” 她一说完这句话,突然之间又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丢下了一句话,撒腿就往外跑。 “我去找南宫小姐过来,让她看看你身体怎么样了。” 南宫翎一得知消息便赶得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倒是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一切都正常,好好休养就行了。” 闻言,吴俊眼睛微微眯着,眼角上扬,都是给人感觉带有几分戾气,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 “多谢了,如果不是你,我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呢?” “没事,你要谢的是方星,她这段时间照顾你,挺辛苦的。” 南宫翎一切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己帮的也不算什么大忙。 见此,吴俊嘴角勾了一下,笑了笑,不知为何让人感觉有几分阴森。 “这是自然。” 在旁边的秦奉之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吴俊有意无意的挑衅了一番,他冷笑了一声。 “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们几个人也知道他们两个走到现在也不容易,肯定有很多的话想说,他们也没有在打扰了。 …… 等着他们一走,方星满脸笑意,语气之间都带有几分柔情,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醒过来有多高兴,我实在是太开心了,你没事就好。” 见此,吴俊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甚至连脸颊都多了几分血色。 “谢谢你,让你受苦了,这段时间一直照顾我,辛苦了。” 方星立马就有一种落泪盈眶的感觉,胡乱的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拼命的摇了摇头。 “没有,不辛苦,到是你一直躺在这个床上,肯定很难受。” 闻言,吴俊表情略微有些凝重,眉头轻轻的挤在了一块,紧接着有一些难以为情的样子。 “我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你千万要小心银竹。” 方星直接就瞪大了眼睛,嘴微微的张开,满脸的震惊,眼孔不断的在放大。 “银竹不可能这么做。” 见此,吴俊眼神缓缓地从她脸中扫过,流露出了一丝的无奈,还伴随着淡淡的忧愁。 “总之你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就是了。” …… 方星出了房门都还感觉这件事情不太对劲,这个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她有些承受不住。 她也没有打算隐瞒别人,直接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大家。 闻言,南宫翎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神里面多了一丝疑惑。 “我可未必,吴俊说的话,也未必是真的,无凭无据很难判断。” 她回想起刚刚吴俊眼神里的狠毒,以及身上环绕着淡淡的杀气,她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吴俊刚刚的眼神有一些奇怪,这件事情看来没那么容易解决。” 秦奉之点了点头,他也觉得有的地方不对头。 “确定奇怪,不过现在,我们也找不到人。” 闻言,方星心中的疑惑怎么都解不开,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 “要不然,我去找银竹,问个清楚,这样大家都安心了。” 她心里乱的不行,毫无头绪,现在的他们毫无防备,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别人捅一刀。 南宫翎不赞同,手指敲了敲面前桌板,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你这样可太鲁莽了,容易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见此,方星双手插在腰部,焦躁的在大堂里面走来走去的,踹了踹旁边的凳子。 “那现在怎么办?” 一时半会还想不出什么新的对策来,不过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目标人物,暂时出现了。 南宫翎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露出了一丝坏笑,让人都感觉一阵寒颤。 “我正好有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再设计,把人给引出来。” 闻言,陈圆圆转了转眼,把头微微的凑了过去。 “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忙。” “不如我们就向外称吴俊将死,方星就外出寻药,把这个消息传下去,到时候有心之人自然会出现。” 南宫翎正好想起来自己之前的那个方法也挺有效的,招不在旧有用则用。 …… 方星一刻都耐不住了,特地去了好几家医馆,甚至往街道里面走了一大圈。 她每去一个医馆,就把自己的那些消息给散布出来。 “我家那位实在是有一些顶不住了,到底有没有什么药可以救救。” 之前,方星也是找遍了整个镇上的医馆,他们对于这些事情还是略有耳闻的,但是都没有办法。 这一下子消息就传布的到处都是了。 他们守了一天一夜都没有看到来的人,第二日,黑影翻墙而过,方星就把人给抓下了。 “你到底是谁?” 黑影黑影,不停的在那里扭动着自己的身子,就是不肯发出一丝的声音。 南宫翎看到这个场景,微微的勾了一下嘴角,直接就把他的面罩给拿了下来。 见此,方星眉头上挑,眼睛瞪大了不少,震惊的喊了一句。 “银竹?!” 第250章 偷偷审问 银竹脸上出现了一丝窘迫,双手都在那里用力的挣脱了一下,方星手也没打算放开。 “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我可保不定我等会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她气得满脸通红,甚至眼眶都有一些红润了起来,不是亲眼所见,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情况。 秦奉之看这个情况方星是有些摁不住了,于是就抓住了银竹的两个胳膊。 他刚一抓住,略微停顿了一下,眼里精光闪烁而逝。 在旁边的方星连忙拿出了自己之前准备好的东西,把银竹给捆绑了起来,满脸的失望。 “我真是没想到竟然会是你。” 南宫翎眉头微微褶皱,盯着银竹的脸,仿佛要看出破绽出来。 她压低了音量,低头问了一句。 “怎么样。” 刚刚秦奉之故意走前去帮忙救之前要看一下银竹两只手臂上有没有受伤,结果都没有。 “手臂上没有伤。” 见此,南宫翎眼底划过一丝疑惑,两轮对视了一眼。 “看来这事可不简单。” 那日的凶手另有其人。 …… 银竹脸颊激动的通红,奋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 “你误会我了,好端端的干嘛要把我给抓起来,赶紧把我给放开了。” 闻言,方星眼神坚定,满脸的愤怒,双手插在腰上。 “吴俊都跟我说了,果真今天就把你给抓到了,不是你还有谁?少在这里狡辩。” 她之前还不相信,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幕心都要凉了,两个人都是好闺蜜,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狠毒的人。 银竹震惊的摇了摇头,语气也变得非常的激动,音量都拔高了不少。 “吴俊跟你说的,他在骗你,你千万不能上当了。” 见此,方星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看着银竹这一副怎么都不愿意承认的样子,实属吃惊到了。 “你都已经死到临头了,你都还不愿意说,你的心怎么这么恶毒?” 她们曾经玩的有多好,她现在的心就有多痛,就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胸口,还撒上了一包盐。 “我平时待你也不薄,你为何要陷害吴俊。” 银竹一脸焦灼,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整个人都变的特别亢奋了起来。 “你不要听吴俊在那里胡说八道,他才是那个坏人,你要相信我说的话。” 如果是放在之前的话,方星还是愿意冷静下来听一下,但眼睁睁的看到了之后,怎么也冷静不下来了。 “你不要和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想听,赶紧把解药给我拿出来。” 这段时间,吴俊一直卧病在存昏迷不醒,她在一旁细心照养,她每次看到真的很心疼。 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一想起来就感觉自己被别人泼了好几桶冰水一样凉。 银竹现在根本就拿不出什么解药来,着急的话都有些说不出了。 “我身上怎么可能有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呀?” 闻言,方星恶狠狠的刮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甩出了一句话。 “你现在的这副装扮就足以说明一切,还需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胸口里面满是怒火,就差一个爆发口,喷涌而出了,偏偏对方自己还下不去手。 见此,南宫翎微微的吐出了一股浊气,紧接着走了上去,把两个人给分了开来。 “方星,这事可不简单,先把她关押起来,你现在冷静冷静,多说无用。” 陈圆圆以防银竹会逃跑,特地跑到人家身后,抓住了手上的绳子,眼神一直飘在她身上。 “你若是真的,迟早会还你清白。” 在旁边的方星也知道自己现在很激动,整个人的情绪也很难缓和下来,只好被迫的点了点头。 “好。” …… 等着所有人回房后,南宫翎独自一人去见银竹,她一进去见看见银竹垂头丧气坐在地上。 “你都知道些什么?” 耳边传来南宫翎那清脆的声音,她瞬间就把头抬了起来,愣了一下,脸上闪过几丝疑惑。 “你怎么过来了?” 南宫翎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眼神直接银竹,就好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样。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的话我也救不出你,你自己想想看。” 她相信银竹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在这里面,但是绝对不是想要伤害他们的那一队人。 银竹满眼感激,垂头丧气的摇了摇头,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 “我也没有什么真相可说的,我清清白白,但是吴俊绝对没有像你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好,他心肠可黑着。” 这个话给南宫翎心里面的猜测差不多,她也没有再问下去了,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旁边的桌子。 “那你想要干嘛?” 她看起来云淡风轻,平平淡淡,但是就是给人一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微风吹过银竹的脖子,她不由得打了一阵寒颤。 “杀了吴俊,他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也没有理由骗人。” 如果不是得到了消息,她也不至于冒险跑过来暗杀吴俊,如今还被逮捕了下来。 闻言,南宫翎直接就干脆的甩出了一句话。 “我相信你说的话,可是别人不相信你说的话。” 银竹瞬间没头就挑了起来,满脸惊喜,笑着摇了摇头。 “我倒是也没想到,到头来竟然还有一个人相信我。” 她冷笑了一声,抛出了一个更大的消息出来。 “因为想要杀吴俊的人,不止你一个,前几日也来了一个,只不过没有被我们抓住。” 见此,银竹颇为震惊,又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他还真是活该。” 她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小刀,夜光透过刀面反射到银竹的眼前。 “他或许也有什么别的目的,我需要你好好配合,也能还你个清白。” 银竹额头上的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她一脸惊讶的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第251章 反常 吴俊自从醒来了之后,也不愿意在床上躺着,但是还是依旧非常虚弱,一脸沧桑。 他每天都在房间里面走动着,方星看着这心里面自然是特别的高兴,但同时也有些纳闷。 她心想着两个人好久都没有单独去外面走一走了,就说了一句。 “趁着现在夜色迷人,要不咱们出去走一走呗。” 吴俊缓缓的抬起了自己的头,看向了方星,眼神里面充满了疲倦,眼球还带有几分血丝。 “不了,我最近身子不适。” 见此,方星就算是再遗憾也不敢表达出来,满脸心疼的看着他。 “好,等我们下次一起出去的时候也可以。” 次日,吴俊的精气神看起来好多了,方星也怕吴俊整日待在屋子里,别闷坏了。 她迟疑的看了一眼吴俊,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今天太阳这么好,要不然我们出去走走,整天待在屋里面也是怪闷的。” 吴俊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出去,人都白了不少了,现在看起来也多了几分血色,精神了不少。 他手握书籍,淡淡的摇了摇头,微光透过窗帘直射他的脸颊,看着到多了几分柔情。 “不用,在这屋里也挺好的,能做一些我自己喜欢的事儿,正好也能陪陪你,其他人我也不认识,更不愿意见他们。” 方星瞬间就笑开了花,眼角微微向下弯,嘴角上扬,气氛之中也多了几分甜蜜。 “也好,那你就每天和我待在一块。” 话刚一落下,就听到门口敲门的声音,她勾起了嘴角,刚想过去开门,门就被推开了。 一个小伙子提着一桶热水,满头大汗,抬起手臂胡乱的擦了一下。 “方小姐,你要的热水。” 方星笑着点了点头,摇了摇手,让他走进来。 她耳边突然之间传出了一丝怒吼,里面夹杂着非常强烈的愤怒,还有几丝阴沉。 “滚出去。” 吴俊身上环绕着煞气,让人看到了都不由的想要皱眉,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滚出去。” 小伙子一听到连滚带爬的跑了,走之前还把自己手中的热水给丢了出去。 方星属实也被吓了一大跳,她一脸担忧的走过去,担心的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啦?” 见此,吴俊淡淡的摇了摇头,把自己手中的书放回到桌面上,脸上涌现出了几分歉意。 “抱歉,吓到你了,我现在不愿意看到外人。” 他这个反应属实是太激烈了一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怎么了。 方星呆了呆,以为他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还生病的样子,点了点头。 “没事,不想让他们进来,那我就让他们不要进来了。” 这样的次数多了,方星多少都有一些疑惑了起来,但是又不敢再提这个话题。 她怕吴俊问多了也烦,到时候要是生起气来他也是有一些难以招架。 她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法子,于是就去找了南宫翎,打算释放一下自己压抑的心情。 “吴俊身上的病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她生怕他是身上有什么病怕别人看到,她死死的抓了抓自己的衣袖,满脸担忧。 见此,南宫翎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毛笔,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 “这件事情不好说,但是他身上的病情挺严重的,要花一段时间。” 这种症状的确是挺难见的,所以治疗的过程也会更漫长一些,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方星双肩微微下垂,满脸的无奈,轻轻的从胸口叹出了一口气出来。 “吴俊现在既不希望出去,然后也不希望见如果看到了的话还会大发雷霆到外人,。” 她就是害怕吴俊,身体有什么问题,但是不愿意说,然后也怕外人看见,所以才这样。 闻言,南宫翎略微吃惊的看了一眼方星,眼中也充满了几丝疑惑。 “你确定?” 一般情况来说,这跟身体没有什么关系,主要是这心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心态变化。 方星无力的垂下了头,她眼神非常坚定,语气中透露出满满的担忧。 “是啊,我都担心他是不是身体有什么问题,因为害怕才这样,他以前不这样的。” 见此,南宫翎满脸震惊,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想了想。 “这应该和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你也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话的方星沮丧的呼出一口气来,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说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这几日如果有下人不小心闯进去,他都会莫名其妙的发很大的脾气,这是什么原因?” 南宫翎紧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散开来,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幽光。 “除了这些的话,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返常的地方?” 闻言,方星细细的回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淡淡的摇了摇头。 “倒是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的了,也就是只有这一点最奇怪,不管怎么说都不愿意出去。” 她三番五次的提醒过,吴俊每次都有很多的理由来拒绝,总之就是不会踏出房门一步,也不愿意见别人。 南宫翎满心疑惑,思考片刻后说了一句。 “这样,我晚上的时候过去看看吴俊的身体状况。” 她脑海中突然之间回想起那日看他的眼神,恶毒又带有一丝阴沉,甚至有一丝杀手的气息。 她隐隐约约中感觉出来了什么,又不太确定是不是。 在旁边的方星连忙站了起来,握住了她的手,满脸笑容。 “那简直就是太好了,你一出手的话有什么病都看得出来,吴俊最近都好多了。” 对比之前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现在来说真的好太多了,她这辈子都会记得这个大恩大德的。 南宫翎笑了笑,抽出了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没事,本来之前就已经答应你的,这也都是我应该要做的,我到时候会帮吴俊好好检查的。” 见此,方星微微抿了抿唇,满脸感激,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252章 拒绝 方星突然就皱起了眉头,脸上涌现出了一丝激动,甚至还带有几分厌恶。 “对了,这段时间银竹有没有说什么,自从把她抓到我都没有再见过她了。” 她心情也非常的复杂,所以一直都没有敢去,她有点害怕面对自己昔日的好闺蜜,想想都是心痛。 “我也真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一脸无奈,眼底涌现出了几分低沉,还伴随着几分忧伤。 闻言,南宫翎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幽光。 “我之前倒是去看过,的确有所线索,这件事情不简单。” 见此,方星满怀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她还果真就露出马脚了,有没有让她把解药给拿出来,我平时就是太相信她了,才让她趁虚而入。” 她气得都喘不过气来了,脸颊有一丝通红,眼睛里面满是怒火,难以平息。 南宫翎淡淡的摇了摇头,眼睛里的深邃让人看不清,但是又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一阵寒颤。 “这件事情倒是跟银竹没有关系,她身上的确没有解药,应该是另有其人。” 听到这话的方星满脸疑惑,眉头微微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有一些不敢相信。 “你确定,那她半夜跑过来难道不是因为吴俊吗?” 现在人赃俱获,不管这件事情是不是跟银竹有关,但是他现在的动机的确是想要杀害吴俊。 南宫翎眼神充满坚定,心中也有了自己的一个判断。 “对,不可能是她,她手上并没有受伤,那天出现的黑人不是她,这一点是可以确认的。” 她也反复的思考了这个问题,的确是可能有某种作案动机,但是绝对不会是当天的那个人。 在旁边的方星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双肩朝下,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出来。 “那这个线索又断了,吴俊可怎么办。” 她一想到吴俊,眼睛里面就涌现出了几份心疼和怜惜,同时又伴随着许多的无奈。 闻言,南宫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耸了耸肩,眼睛里面浮现出了几分的笑意。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好好照顾好吴俊就行了,我会帮你查清楚来的。” 一听到这话的方星瞬间就感觉心里面得到了一丝的安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正好我要去准备汤药了,我就先走了,你晚上记得过来。” 她心情也愉悦了许多,走路的步伐也更轻快了些,全身心的投入在给吴俊准备汤药当中。 …… 傍晚,南宫翎打算去探望吴俊,她和秦奉之站在门口也没有着急进去,她记得方星之前说的话。 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一个清脆的声音瞬间就传了出去。 “谁?” 里面传来了一个低沉而又有些沙哑的声音,她们一听便知道是吴俊。 南宫翎也没有着急进去,在门口回了一句。 “我是南宫翎,我想看看公子恢复的怎么样。” 闻言,吴俊明显就非常的抗拒语气之中,也带有非常强烈的拒绝,甚至还带有几分强硬。 “多谢南宫小姐,我也没什么大碍,南宫小姐还是回去。” 两个人就这样子,隔着一扇门在那里对话,南宫翎嘴角里面勾起一丝冷笑。 她态度也是很坚定的站在那里,直接就搬出来方星来做挡箭牌。 “这恐怕是不好,方星特地叫我过来检查一下,她可是特别担心你的身体的。” 吴俊也可能是猜到了,说话比之前的态度更弱了一些。 “我也没什么大碍,你们就不用担心了,我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 这个时候突然又传出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出来。 “你就让南宫小姐帮你看看,毕竟你这几天还很虚弱,我们这些人又不懂,你也别逞强了。” 在一旁的方星可别提有多着急了,看着吴俊一个劲的在那里拒绝,实在是不好受。 南宫翎眼底涌现出了几分笑意,乘胜追击的又说了一句。 “要不我就进去,我帮你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马上就出来,否则的话,方星也一定很难受。” 也许是有了一个挡箭牌,吴俊也不得不答应下来了,实在是不能再拒绝下去了。 “行,那你们就进来。” 她们一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吴俊五官的立体有一些苍白,但比之前也好了不少,多了几分气色。 但是看上去还是有一丝虚弱,就好像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家给推倒的样子。 见此,南宫翎缓慢的走到了他的面前,语气之间也充满了几分客气。 “公子把手伸出来。” 吴俊眉头略微的皱了一下,又舒展了开来,有一些不太情愿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表情也淡淡的。 “麻烦你了。” 他的手倒是有一些粗糙,看起来也不像是那些官家公子一样,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去,却异常的白。 南宫翎初步的检查了一下,大概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恢复的还可以,毕竟身体素质还在这里。 “没有什么大问题,只要这段时间持续喝汤药,到时候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要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闻言,吴俊瞬间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冷漠和抗拒甚至还带有几分阴沉。 “既然没有什么大碍的话,那就可以了,身体就不用检查了,我自己都了解,多谢你们的关心了。” 他眼神也没有往他们身上瞟,但是很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环绕着那一份煞气。 见此,南宫翎满眼疑惑,把自己全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来,慢悠悠的也跟着站了起来。 “如果检查一下的话可能会更安全一些,毕竟我懂的地方也会比较多一点,吴公子,还是考虑一下。” 方星也的确是不懂这些东西,自然也是特别的焦灼。 “你就答应。” 闻言,吴俊还是一副非常抗拒的样子,直接就拒绝了所有人。 “不用了。” 他的举动非常的奇怪,一开始不让别人进去,现在又不让别人给他检查。 南宫翎心中充满了疑问,抿了抿嘴唇。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先走了。” 第253章 偷偷摸摸 南宫翎和秦奉之回到房间就把彼此心中的疑问给说了出来。 她抿了一口茶,又紧接着把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回想起刚刚的事,淡淡的摇了摇头。 “他的行为实在是太奇怪了点,你觉不觉得他在害怕?” 这段时间他们发生了太多事情,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头绪,现在这么反常倒是让人怀疑。 秦奉之点了点头,又接过了她递过来的茶水,微微眯了眯眼,让人感觉有几分危险。 “他一定有问题,否则不可能这个样子。” 一个正常的人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会这么抗拒见别人,这里面的秘密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 南宫翎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桌面,若有所思,突然之间灵光一现。 “你说,吴俊的秘密会不会跟我们有关?所以才不让我们看,他有可能是当日的黑衣人。” 他们前几天才伤了那个黑衣人的胳膊,一时半会想要好起来,那是不可能,所以需要静养。 他也不敢妄下结论,这几日的表现来说的确是很诡异,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有可能。” 南宫翎又对自己的怀疑产生了一个新的质疑,一脸愁苦。 “如果说当日的那个人是他,可是他那段时间又昏迷在床,怎么会有作案动机出现呢?” 见此,秦奉之眼睛里面满是幽光,一脸随意的样子。 “如果是在我们面前装的呢,其实他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是没有别人发现呢?” 除了方星,没有其他人会去了解吴俊,更不可能会靠近那个房间里面,除非有其他需要的时候。 南宫翎更加的烦恼了,双肩上下抖动一下,从胸口中吐出了一口气。 “现在我们无凭无据的这些都是猜测,根本就没有实质的证据去说明,那怎么办?” 他嘴角勾了起来,眼角有一些泛红,看着到多了一分煞气。 “那我们就找出证据,找出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闻言,南宫翎单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搁在那沉思了一会儿,脸上出现几分苦恼。 “那我们怎么调查这个事情?有没有办法近身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秦奉之单挑了一下眉头,轻轻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一脸自信还充满坏笑。 “这事还不简单,我们偷偷去看不就行了。” 一听到这话的南宫翎忍不住的直接就笑了出来了,眼神之中充满了几分鄙视。 “说的倒是轻松,怎么看。” 现在的吴俊足不出户,既不愿意见人又不愿意离开房间,不管是怎么样都没有办法进去。 想要偷偷看还真的是搞不定,多少有些难度。 秦奉之啧了一声,缓缓的晃了晃脑袋,轻轻的弹了弹她的脑门。 “这你就不知道了?他换汤药的时候咱们偷偷看。” 他就不相信了,他洗澡的时候还不会把衣服给脱了,总不能有哪个变态穿着衣服洗澡。 南宫翎眉头上挑,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涌现出了几分笑意,看着倒是挺可爱的。 “是哦,我给忘记了,我们今天晚上就去。” 两个人一到后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偷偷摸摸的靠近吴俊的房间里面,两个人躲在树底下。 见此,秦奉之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眼底有一丝讥笑。 “你确定躲在这里真的行吗?” 南宫翎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胳膊,语气之间透露出了几分忐忑。 “这里正好有一棵树挡着,应该看得到,看不到再说。” 她轻手轻脚的走了一圈,发现这是一个好地方,于是就打算在这里面蹲着。 陈圆圆在不远处正好就看到了两个人,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块,满脸不解的看着他们。 “他们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在那里“ 在旁边的陈亦倾斜了陈圆圆一眼,一把把她给扯过。 “别人的事儿你就别管了,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 “就在这里看一会,等一会就走。” 在这另一头的南宫翎和秦奉之也不在意他们,等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吴俊的身影,这距离属实有点远。 再加上晚上光线没有那么好,实在是有一些看不清楚。 她压低着声音,胳膊手碰了碰了秦奉之,小嘴一张一合的。 “看不清,你看的清楚吗?” 闻言,秦奉之半搂着南宫翎,让她离自己更近一点,靠近她的耳边说了一句。 “等一会,不着急,他衣服都没有脱下来。” 闻言,南宫翎感觉自己的耳边有一阵暖风吹过,不太自在的红了红脸颊,没有再说什么了。 吴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试了试水的温度,就打算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下来。 可是这一头的两个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手臂,只能看到大幅度的动作。 南宫翎有一丝紧张,抬着腿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树叶子挡住了,他们看的也更清楚一点点。 “走,找一个好一点的角度看。” 她根本就不敢大声的说话,细声细语的说,眼底还充满了谨慎,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还不简单。” 在旁边的秦奉之轻快的走了过去,快速的贴着窗边的木板,他与黑色融为一体。 倒是让其他人不容易察觉,这边又没有灯光,人来人往的人也不多。 南宫翎瞬间就觉得特别的意外,缓缓的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慢慢的向前走了过去。 她微微懊悔,刚刚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好办法,还跑到那么远的一个树底下看着别人。 她缓慢的行动着,慢慢的也走到了另一块木板前,她人都还蹲在地下,没有站起来。 也不知道是蹲太久还是怎么的,突然之间一下子整个人都有一些站不起来了,摇摇晃晃的。 见此,秦奉之出手半拉着南宫翎,两个人悄咪咪的在那里找一个好一点的角度。 窗户外面堆了一堆木材在那里,南宫翎伸手不算太敏捷,多少有一些行动困难。 她轻轻的摇了摇手,表示不要过来扶自己了。 秦奉之微微点头,便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回到了自己刚刚的位置上。 在旁边南宫翎刚抬脚,就被一根木板给绊了一脚,碰的一下摔在了地下。 第254章 被抓包 声响发出的挺巨大的,吴俊立刻就感觉到了外面有人,立马就大声的喊了一句。 “谁在外面?” 秦奉之动作迅速的抱住了南宫翎,盖的严严实实的,南宫翎也瞬间反应过来,叹了口气出来。 “这下子完了。” 抱住南宫翎的秦奉之摸了摸她头顶上的秀发,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没事,先不要动。” 一直盯着他们的陈媛媛,看到他们一副鬼鬼祟祟还被人发现的样子,瞬间就乐开了花。 “这对小情侣真的是都跑到这里来调情了,真是不分场合。” 她大步的走了上去,脸上带着讥讽,打算好好的嘲笑他们一番。 吴俊随便的套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迅速的从门口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他们两个抱在一块。 他眉峰上挑,眼神里面满是狠毒,身上环绕着杀气,倒是让人觉得脖子都开始发凉了。 “你们怎么在这?” 闻言,秦奉之和南宫翎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一样,两个人都一脸非常茫然的表情,看着他。 南宫翎一把推开了他,红着脸颊,瞪了一眼秦奉之,紧接着又特别别扭的把头向左边转了一下。 在旁边的秦奉之脸上倒是一脸笑意,完全就没有任何害羞的意思,晃了晃手。 “没什么事,我们俩正好没什么事儿干,出来走走。” 吴俊淡淡的看了两个人一眼,眼神里带有些锋利,语气之间也不满,一直盯着他们俩。 “那你们可得选对地方呀,我正在沐浴,要是让你们两个瞧见了,我这名声还怎么办。” 闻言,南宫翎红着脸懊恼的捶了他一拳,一脸的亢奋。 “都怪你。” 他乐呵呵的笑了笑,眼底里面满是笑意,两个人就好像小情侣被别人抓了似的。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陈圆圆一脸看戏,眼睛笑得弯弯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你们两个真是不分场合,要是把人家给看光了可怎么办?难不成你们两个负责啊?” 在旁边的吴俊一脸严肃,还伴随着淡淡的阴沉。 “总归你们俩还是得小心点,毕竟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也不太好。” 南宫翎故作镇定的咳了一下,脸颊还是微红,对着他们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我们又没做什么。” 闻言,陈亦倾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凑热闹了,脸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的灿烂。 “就别害羞了,这些我们都懂,反正我们又不介意。” 他们刚刚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两个人的目的恐怕是没有那么单纯,但他们俩也没那么蠢。 这里面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的,他们也会帮着一块说,陈圆圆看着他们俩没出息的样,摇了摇头。 吴俊对于这件事情很建议,情绪依旧不高,甚至讽刺了起来。 “我看着倒是像在偷看我洗澡时,更何况这个屋里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住,不像是无意过来的。” 他句句带刺,语言中充满了质疑,身上也环绕着一股戾气。 “啧,你这格局就小了,我们总不能偷看你洗澡,更何况我也不觉得他们俩是这种人。” 陈圆圆斜着眼看了他一眼,满脸不赞同,说的句句在理。 见此,陈亦倾也跟着一块站了出来,脸上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 “我看着他们俩也不像是那种变态,你就放心。” 听到动静的方星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来,满头大汗的,随意的擦了擦汗,着急的问了一句。 “发生了什么事?什么情况?” 她担心吴俊出事情了,所以一得知这边的动静,心里面就有些慌张,赶紧跑了过来。 闻言,秦奉之倒是非常镇定,脸上的表情也是淡淡的,同时也环绕着一种淡淡的震慑力。 “没什么事情,就是出了点小情况。” 方星胡乱的点了点头,慌忙的上下打量了吴俊,满脸紧张。 “你有没有什么事啊,身体怎么样。” 见此,吴俊眼里涌现出了几分温和,说话的语气也更温柔了一些。 “没事。” 陈圆圆笑得特别的高兴,摆了摆手,意似他们都走。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咱们就都回去,反正在这都没什么意思,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回去休息。” 她也不想让这件事情闹大,吴俊的态度未必会轻易的放过他们,趁着空子就赶紧走。 秦奉之和南宫翎两个人也不想待在这了,于是点了点头。 他开口说道:“那我们就先走了。” …… 这件事情不少人都听到了,随后都不了了之。 南宫翎一回到屋里便松了一口气下来,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简直就是太危险了,我们要是想要再行动,那可就难了,怪我大意了。” 她要是小心一点,他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得到真相,以后想要动手就很难了。 秦奉之眼底深邃,轻轻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身上玉佩。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警惕性还是很高的。” 她回想起刚刚吴俊黑的可以滴水的脸,就感觉这种人肯定不简单,不管哪一方面都很警觉。 而在这另一边,方星看着吴俊刚刚在外面,心中充满了疑惑。 “你怎么跑出去了。” 吴俊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一边把自己松松垮垮的衣服穿好。 “刚刚我在沐浴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动静,于是就出来看了看。” 他低着头在整理,眼底里的狠毒,方星一无所知。 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满脸担忧。 “我还以为你愿意出去走一走了呢,有时间的话,你就出去活动活动也挺不错的,整天在这屋里不闷吗?” 吴俊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多认真的在回答。 “嗯,不闷,我就先去沐浴了。” 他一进去后关上门,蜡烛给灭了,一瞬间房里乌漆抹黑,方星也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吴俊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屋里面,没有出来,甚至连洗澡的时候,蜡烛也都是会吹灭的。 南宫翎和秦奉之这几天观察的清清楚楚,两个人都无从下手。 她一脸懊悔,“现在想要动手,简直就是难上加难,这可怎么办?” “他迟早会露出马脚的。” 秦奉之眼底露出一丝幽光。 第255章 质问 方星最近几天总是能听到有一些下人在那里说着一些流言蜚语,讨论的话题非常的刺耳。 一个手上拿着篮子的小女孩,神采飞扬的跟旁边的女孩一边说着话一边走着。 “自从那日之后呀,吴公子变得可是越来越奇怪了,生怕别人看到似的,不过那两位也确实是有点过分。” 见此,方星紧紧的皱起了眉头,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心里面充满了不解,思考良久,她还是决定去问个清楚。 南宫翎见到方星,心情倒是淡定,但依旧有一些复杂,不知道怎么把这件事情说出口好一点。 现在府里面整天在讨论这些事情,她自然也不好正面去插手。 她脸上带着笑意,勾起了嘴角。 “你怎么来啦?” 方星一脸愁苦,找了一张椅子就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盯着两个人看。 “我这心里面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想要跟你们两个说了,害,你们可要老实回答我。” 她不去问这个答案,恐怕以后都别想睡一个好觉了。 秦奉之和南宫翎悄悄的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眼中都传达了某种信息。 她微微点头,身板挺直,目视前方,眼神深邃。 “你说就是了,我们还有什么能骗你的?” 闻言,方星双肩往下拉了拉,单手撑着头,眉头皱紧,另一只手也紧紧的揣着手帕。 “你们当时为什么要去吴俊的房间外面?” 她之前也没有在意,现在听大家在这里讨论,的确是觉得挺奇怪。 她心里隐隐约约感觉非常难受,脸上也涌现出了一丝不满。 “吴俊,现在特别不想看外人,你们也是清楚的呀,怎么会跑到那里去?” 南宫翎脸颊涌现出了一丝微妙的红晕,暗暗的瞪了一眼秦奉之,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实在是不好说。” 她故意当着方星的面,悄悄的把自己的脚踩在了秦奉之的鞋子上面,还多踩了几下才离开。 方星自然是看到了他们的小动作,反倒是更加的惊讶了起来,一直盯着两个人看。 她心里面也藏不住事,直接就开口问了一句。 “你们俩真的是不小心路过那里了吗?” 她当初找房间,特地找了一个比较偏一点的地方,既没有什么风景,也没有太多房屋。 就是希望可以好好的静养,不要受到其他人的打扰,就算是小两口谈感情也不应该去那边。 秦奉之眼底满是宠溺,淡淡的看着南宫翎,轻轻的点了点头,说话之间都带有一丝压迫。 “不然呢,我们也不知道会闹出笑话来了。” 在旁边的南宫翎一副很恼火的样子,胳膊肘撞了撞他,咬了咬后腮帮。 “你还好意思说,都怪你。” 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半虚着拍了拍南宫翎的后背表示安抚一下,她立马就甩开了。 方星依旧不相信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两个看。 “那个房间实在是太偏僻了,你们想要过去我觉得很难。” 就连平日里面的那些下人都很少过去,除了自己经常往那个房间跑,没有其他人了。 南宫翎耸了耸肩,表情多少有一些无辜,眼睛瞪得大大的。 “实不相瞒就是因为那里比较偏僻,他才非跑到那边去的,我也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她表面实则淡定,手心都开始冒起了虚汗,淡定的拿着手帕擦了擦。 方星眼神一直在他们两个身上,好像要看出一丝的破绽出来,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不可能,你们两个就直接跟我说,为什么要去偷看吴俊,大家都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有可能。” 虽然吴俊这段时间的行为比较反常,但是她也接受不了自己的心上人,被别人偷看。 她一脸坚定,内心也有了自己的答案,现在就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闻言,南宫翎抿了一下嘴唇,一副难以为情的样子,紧接着又叹出了一大口气出来。 “我们怎么可能会去看吴俊呢,你多虑了。” 秦奉之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也跟着在一块打起了圆场。 “没有必要的事情,我们又何必去做?” 见此,方星瞬间就冷笑了一声,脸上有现出了一丝嘲讽,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为什么你们就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呢?吴俊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人,你们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被别人偷偷摸摸的看,她真的不舒服,尤其是现在他们还一副骗自己的样子,难受极了。 闻言,南宫翎片刻便镇定了下来,直接就承认了。 “我们的确是有这样的一个动向,不过目的也不是专门为了偷看他。” 她眼神犀利,喝了一口茶水,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茶杯,多了几分冷静。 方星也松了一口气下来,明显情绪就没有那么激动了,说话的语气也平稳了许多。 “吴俊是不是检查出什么问题了,所以你们才瞒着我偷偷看他。” 刚检查完没有多久就被抓包,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吴俊身体出了问题,他们不愿意说。 秦奉之和南宫翎面面相觑,眉角都微微上挑了一下。 她点了点头,倒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平缓的吐出了一口浑气。 “我怀疑吴俊身上有外伤,但是暂时还没有发现是哪里,他也不愿意让别人检查,所以才出自下策。” 秦奉之也没羞没臊的跟着一块说了起来。 “的确如此,但我们还没有行动就开始露馅了,不过问题也不大,你放心就好了。” 他一脸正经,说话之间还带有几分压迫感,听着倒是有些可信。 方星半信半疑的皱起了眉头,嘴角抽动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他们俩。 “你们确定?吴俊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外伤,我之前就检查过了。” 她说完话,脸上涌现出了几丝害羞,脸颊微红,不自在的看了看他们。 南宫翎眉头皱紧,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脸烦恼。 “难不成是我诊断错了?” 闻言,方星非常肯定的点头,眼底里多了几分自信,满脸怀疑。 “这是肯定的,不可能他身上有别的伤口,你们直接就跟我说实话,别骗着我了。” 第256章 逼问真相 方星一口咬定他们就是有事情在瞒着自己,眼神里面充满了忧愁,一脸的紧张。 见此,南宫翎无奈的耸了耸肩,捏着眉心,看了她一眼。 “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话,也不是不能跟你说,但是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不太好讲。” 她们如今手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不管是说什么都是假的,她们始终保持一种怀疑的态度。 方星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点了点头,一脸求知。 “嗯,你说便是了,即使再怎么样这件事情我也应该有知情权。” 这可是有关于吴俊的,她没有办法接受自己不继续追问下去,真的非常的好奇。 南宫翎抿了抿唇,轻轻的敲了敲自己的桌子,眼神里面散发出几丝犹豫。 “要不然还是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我再和你说,现在说什么都只不过是我们自己的猜测而已。” 如果吴俊是清白的,她们这些举动就是在无中生有,只会给其他人带来更多的麻烦。 闻言,方星微微抬起了自己的颈脖,眼孔微微放大了,眼角有一些泛红了起来。 “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知道,不管你们说什么都好,我一定要知道答案,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她现在一想起吴俊苍白的脸色,心里便隐隐作痛,情绪也非常的复杂,混混沌沌的。 她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警告,看他们的眼神都变得谨慎了许多。 “你们一定要告诉我,我不允许你们去伤害吴俊,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的。” 秦奉之脸色微冷,眼底里的一丝幽光缓缓闪过。 “想知道也可以,只要你能接受就行。” 在旁边的南宫翎缓缓的从胸口中吐出一口气来,跟秦奉之对视了一眼,便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你也觉得吴俊某些行为非常的反常,不愿意出门,也不愿意让别人看他的身体,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她不急不躁,缓缓慢慢的在解说着,目光落在方星的脸上。 方星迟疑的点头了一下,满脸疑惑,垂着头,慢慢的说了一句。 “难道不是吴俊不想出来吗?这还能有什么?” 闻言,南宫翎抬起手臂倒了一杯茶出来,放在了她的面前,动作利索又带有一丝优雅。 “你还记得前段时间来的黑衣人吗?当时我不是伤了他的手臂,但是他逃走了吗?” 她喝了一口茶水,感觉整个嗓子都清透了不少,一身都轻松。 方星更加的茫然了,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一脸无语。 “我们现在在讨论吴俊,怎么扯上了当天的黑衣人呢?” 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出了不安,心跳声特别的快,她在耳边都可以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南宫翎脸上也带着几分沉重,语气之间不算坚定,但淡淡的带有一丝真实感。 “吴俊为什么不让人检查身体,这不就是极有可能受伤的吗?不愿意出来见人,有可能是伤还没好。” 就连平时有其他人进去,他都会大发雷霆,真的一切都太过于反常,反倒是不正常。 方星眉头上挑,眼睛瞪得圆圆的,眼曈都往里缩了一圈,一直盯着南宫翎,眼眶红润。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当时的黑衣人,当时还在昏迷呢,怎么会?” 她语气激动,气的嘴唇都在颤抖,杯子上的水也撒的一地都是,倒在桌面上。 见此,秦奉之直接就往伤口里面撒盐,语气坚定。 “也有可能是装的,这些都是有可能的,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外面,只有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去注意他。” 吴俊很大可能性就是那个黑衣人,主要是行为举止过于诡异。 方星用力地挥了挥自己的衣袖,眼角泛红,激动的脸颊都一片通红。 “不可能,他当时那么虚弱,我亲眼看着,你不要在这里冤枉他,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我们也不确定呢。” 见此,南宫翎眉头微微的拧在一块,赶紧走上去安抚方星。 她语气平缓,眼神里面多了几分无奈,看了一眼秦奉之,淡淡的摇了摇头。 方星一脸悲愤,眉心微拢,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那你们也不应该这样,没有确凿的证据,凭什么说吴俊,还偷偷跑着去看他。” 她气的胸脯不停的起伏,气息混乱,情绪很复杂,看他们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愤怒。 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银竹,心中的怒火再也止不住了。 “亏我还那么相信你们,没有想到你们和银竹做什么事情都对我有所隐瞒,我实在是太失望了。” 秦奉之笑了一声,脸上带有几分讥笑,紧接着点了点头。 “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我们也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的证据。” 他早就已经猜到反应是这样,长痛不如短痛,非要问的话也只能说出这样的结果。 见此,南宫翎脸色也有些难看,说话的态度倒还可以。 “现在初步的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任何的证据去指证他,你也不要那么激动。” 方星就是觉得不安,思想很混杂,她这段时间压力也大,要照顾吴俊,这个信息量又较大。 她根本就绷不住自己的那根筋,整个人都炸了开来。 “就算是猜测,也不应该猜测到他的身上,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他,你们以后不允许做这样的事情了。” 秦奉之眼神深邃,直击要害。 “如果我们调查的是真的话,那你打算怎么办,无论如何还是要好好的做一下打算。” 这下子,南宫翎也没有再帮忙说话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吴俊一直在隐藏着。 方星死死地咬住了自己颤抖的嘴唇,下意识的踢了一下前面的凳子,凳子晃了晃。 “不可能,你们不要在这里随意的揣测别人,你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她头特别的疼,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来过,完全就梳理不开现在的情绪,眼睛有几丝红血丝。 “如果你觉得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我们可以向你道歉,的确是我们的问题,那你确实要做好这个结果的可能性。” 南宫翎冷静的分析着这件事情。 第257章 寻找 方星气愤的对他们大吼了一句,眼神犀利,大步离去。 “你们不要再污蔑他了,哪怕只是揣测我都不允许。” 她心里有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再留在这里,她会炸起来了的,所以选择了离开。 见此,南宫翎耸了耸肩,无奈地叹出了一口气出来,一脸的沮丧。 “一开始又让我们说,都说接受不了了,还这样,早知道的话我们就不说了。” 她啧了一声,晃了晃脑袋,斜了一眼秦奉之,发现他的表情比自己还更加的茫然。 “我也真是搞不懂他是什么想法,吴俊有好到那个地步?怀疑都不能怀疑一下。” 秦奉之眉心微拢,抿了一口茶水,瞬间感觉整个嗓子都好多了,一手着额头。 闻言,南宫翎眼波微动,心情也有些复杂,解释了一句。 “她这样的反应也正常,说明她还是非常喜欢吴俊的,我们出去找找,我总感觉不安全。” 她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甚至带有几分慌乱,但是她不清楚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秦奉之没有拒绝,微微点头,两个人便一块出去寻找。 耳边便传来了白无痕焦灼的声音,一眼看去便看到两个人在那拉扯着。 “方星,你大晚上的去哪呀?别往外面跑,不安全。” 前几日才发生老虎的事情,这段时间往外面走,极有可能会让人有下手的机会。 方星奋力的甩开了他的手,眼神锐利,瞪了他一眼。 “你别管我去干嘛?赶紧给我松开手。” 见此,南宫翎大步走了上去,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语气之间带有几分严肃。 “外面确实不安全,还是在这里呆着。” 她透露出淡淡的担忧和关心,眼角闪过一丝的幽光。 闻言,方星眉头紧皱,眼神犀利,气息微乱。 “不需要你们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做好,管好你们自己就行了。” 她趁着白无痕一不留神,钻着空子就往外面跑了,白无痕怎么喊都没有用。 “大晚上的干嘛一天往外面跑?有什么事儿难道就不能白天去啊?” 他大喊着没有人回应他,方星头也不回的大步跑了出去,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们。 白无痕眉头紧皱,一脸疑惑,语气之间多了几分询问。 “方星怎么啦?”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不简单,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否则方星不可能这样。 平时方星沉着冷静,有着自己的思维能力,很难被别人带偏,也很少有这种情绪激动的时候。 南宫翎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缓缓摇了摇头,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耸了耸肩。 “就是我跟她吵了点架,不过没有什么大问题,我会把她给找出来的,你赶紧回去休息。” 见此,白无痕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幽光,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什么事情啊,那你们可得好好的解决一下,这样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确实是非常危险。” 南宫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有些不太自在,胸口中吐出一丝混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发生了一些口角,我语言也比较激动,然后就跟他吵了起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一脸懵,眼睛都瞪得大大的,目光落在南宫翎脸上。 “一些小事情都可以吵成这个样子呀,也太奇怪了,方星气的都家里都不想回了。” 南宫翎满眼内疚,抿了一下嘴唇,随意的揉了揉自己耳边的秀发。 “这事儿也怪我,主要是我太激动了一点,不然也不会这样,害。” 闻言,白无痕也不清楚他们发生了什么,不太好下结论。 “能吵起来也不一定是你一个人的错,说不定你们两个都有一些问题,所以才吵起来。” 南宫翎胡乱的晃了晃脑袋,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想糊弄了过去。 “嗯,我现在得赶紧找到她,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 闻言,白无痕眉梢一挑。 “要不然我跟你们一块出去找,大晚上的人多也比较安全一些,方星现在看起来挺亢奋的。” 她抬眼一看,眼神坚定,利索的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用了,这件事你也解决不好,还是我出去说一下。” 她脸颊微红,脸色焦灼,抬起腿便往着刚刚方星跑出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后面的秦奉之实在是放心不下也跟着一块出去了。 她顺着方向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也不免有一些着急了起来。 “方星去哪里了,怎么找了一个遍,人都没有看到,明明刚刚就是在这边,人呢?” 闻言,秦奉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路面上有月亮透过来的光,才看得清路面,微风微冷。 他眼底涌现出一丝幽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暖气。 “在外面不安全,要是再不找到人,那个杀手再出现,方星就危险了。” 南宫翎双手叉腰,打量了一下周围,认真的开口说了一句。 “这样,我们分开行动,找到方星的几率更大一些,在一块实在是慢的很。” 晚风吹过她的脸庞,吹起了眉角边的几丝秀发,眼神干净又纯粹,脸颊又带有丝丝晕红。 秦奉之眉头紧锁,一把拉过她,眼神坚定,语气还带有强烈的震慑力。 “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还是一起找。” 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冒险,一旦分开极有可能会发生意外,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的怀抱带有炽灼的温暖,南宫翎身上的冷气一瞬间就被吞噬了,暖和了不少。 她犹豫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行,那我们抓紧速度。” 两个人几乎把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找了一个遍,就是没有看到方星的影子。 “你说她能去哪?这个地方就这么大,要是再走的话,可就走到林子里了,总不可能跑森林里去。” 就算是气的没有理智思考,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自身安全,大晚上的不可能跑危险的地方去。 秦奉之脸色略微凝重,时刻密切关注周围的环境。 “现在也找不到,不知道方星跑哪里去了,你也不要太担心,她自己有判断能力。” 第258章 受伤 白无痕看着他们急匆匆的背影,眉头微微拧在一块,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觉不太放心。 他便偷偷摸摸的跟着一块出去了,夜晚光线暗,但依旧可以看清两个人的身躯。 南宫翎和秦奉之完全没有头绪,左右奔波,始终都没有发现方星的影子,时不时还秘密私语。 他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方星情绪激动,一脸亢奋的往外面跑,心中不免就有些担忧了起来。 他两指弯曲放入口中轻轻的吹了一下, 紧接着他又拿出怀里的刀,对着面前的树划了一块树皮下来。 他在树皮内刻下了几个字。 “衙门口,速来。” 不一会儿便飞来了一只白色的鸽子,他扯下柳树枝,捆绑住了那一块树皮绑在了鸽子腿上。 他轻轻拍了拍鸽子的头,又吹了几声口哨,鸽子便往着府里的方向飞去。 白无痕只是继续留下来跟踪他们,也没有靠得太近。 而在这另一边,白管家看到鸽子头上红色的点,抬手狠准快就把鸽子给抓了过来。 “公子,来信了。” 这是他们之间独特的暗语,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鸽子头上红色的点其实是一撇,这是他们自己养的鸽子。 白管家的儿子白一眉头微皱,解开了柳枝,看到上面的字便马上站了起来。 “爹,你在这呆着,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闻言,白管家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把鸽子放了出去,紧接着又把树皮给烧了。 “行,你赶紧去。” 片刻钟过后,白无痕身后出现了一个矫健的身影,双肩宽广雄厚又魁梧,眼神深邃。 “公子。” 身穿黑衣的男子便是刚刚的白一,他们一家都世世代代为白家做事,一出生便管理整个白家的财政。 所以他们在这方面有一个非常好的天赋,从小就会被培养起来,哪怕没有也学得七七八八。 白无痕轻轻点头,内心中涌现出了强烈的不安。 “来的正好,方星应该是出事了,赶紧给派人去找。” 闻言,白一一脸温和的脸上也涌现出了几分凝重,赶紧应了下来。 “是。” 他一刻都不敢耽搁,回到府中便派出了不少的人马,暗中的去寻找方星。 …… 南宫翎和秦奉之这边一直都在不停的找,也没有一个动静。 她心中不免有一丝疑惑,第六感告诉他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 “这么久没有发现,方星恐怕不是躲起来那么简单。” 见此,秦奉之拍手拍了拍她的后背,眼底涌现出一丝幽光,于是安抚了一句。 “要是一有动静的话,我们也听得到,你就放心。” 话刚一落,耳边便传来了刀剑碰撞的清脆响声,不是很清楚,但是模模糊糊的。 南宫翎眉梢上挑,眼瞳缩小了一倍,愣住了片刻,目光落下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不好,出事了。” 她大步的跑了上去,越靠近就越能听到声响,慢慢的没有了任何的声音,微风微微的吹过他们的脸颊。 “方星,你在哪。” 这一下子他们都失去了辨别方向,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周围有着打斗的痕迹,刀片刺进一个树中。 秦奉之脸色略微凝重,低着头观察地面,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找了过去。 “走。” 见此,南宫翎一边跟着走,一边在那里冲着里面大喊,整个树林都回荡着声音。 “方星……” 这时,秦奉之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倒下的身影,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衣裙,倒是挺像是方星的。 “在哪里?” 她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拔腿跑过去,血腥味越来越重,方星脸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 “这怎么回事?” 她蹲了下来,食指放入她的鼻前,还可以感受到微弱的气息,她松了一口气下来。 方星原本淡黄色的衣裙也被染上血,身上有着许多伤口,血液不停的向外冒出。 “怎么回事?方星你能听到我说的话吗?” 躺在地下的方星脸色苍白,失血过多,脸上毫无血色,气息混乱,与之前形成鲜明对比。 在一旁的南宫翎拿出平时自带的金疮药,撒在了那些伤口上,暂时把那些血给止住了。 “伤势过重,下手的人故意要将方星置于死地。” 两人现在依旧很吃惊,都不由大惊失色,她非常震惊,不过也快速回了神。 她开口分析道:“看来那个黑衣人又过来了,否则也不可能会在早这个时候偷袭。” 秦奉之沉着冷静,一直留意周围的环境,除了动物之间会发出小小的声响,几乎安静到可怕。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回去。” 现在的方星伤势严重,根本就不适宜留在这里,那个杀手极有可能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南宫翎也不敢冒险,两个人齐心协力带着方星回到了府中。 她眼波微动,嘴唇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 “把银竹带过来。” 她缓缓将方星放入床中,拿出一片千年人参,放入方星的口中含着,让她先吊着一口气。 方星气息渐渐也变得平缓了许多,身上的伤也止住了血,脸色依旧惨白。 …… 银竹满脸茫然,一进入房中,便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眼眶微微红润,眼角稍红。 “这怎么回事?” 在旁边的南宫翎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一脸严肃。 “你给我老实交代,方星出去,你是不是通风报信?你在外面有没有同伙?那个人是不是你的伙伴?” 人一跑出去,立马就出事儿,平时也不见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现在所有的答案也只能找银竹了。 银竹头都炸开了,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这件事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可能去害方星的,这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她知道现在自己嫌疑最大,所以赶紧解释了起来。 秦奉之和南宫翎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眼神交流了一下。 她垂着头,又忽然间抬起了头,眼里满是精光。 “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去找吴俊问问了,除了他,现在府里面没有人会有反常的举动出现。” 他也赞同,“嗯,找他问个清楚。” 第259章 质问 白无痕把旁边的蜡烛给点燃了,整个屋子都找了一个遍,果然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一直都待在房间里面的吴俊,莫名其妙的就失踪了,偏偏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刻。 他气的咬牙切齿,果真就好端端的一个人莫名其妙消失了,肯定是有嫌疑的。 “我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还真的是好的很,都把我们蒙在了鼓里,把我们当傻子一样弄得团团转。” 银竹本来这次的目的就是要找吴俊,所以也没有一个人待在那里,跟着他们也过来了。 她眉头一直紧锁在一块,房间内所有的东西都好像原封不动,唯独就是突然消失了一个人。 她死死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袖,目光落在了某一处,不知道在那里思考什么,没有说任何的话。 白无痕一闪而过,大步走向银竹,浑身环绕着戾气,目光里的阴沉都好像可以把人给渗透进去。 “吴俊到底去哪了?你之前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找吴俊吗?你们有什么阴谋想要做?” 他内心就有一团火在那里熊熊燃烧,无法平静下来,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出凶手。 夜晚的冷风吹过银竹,她吓得浑身都颤抖了一下,虚汗不停的从手掌心中上冒出。 她迟缓的的摇了摇头,脸色略微有些发白,眼神里面多了几丝慌乱。 “这件事情真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吴俊去哪里了,否则我也不可能留下来,我只是看到有人过来。” 现在最有嫌疑的就是银竹,她一旦目的达成,就不可能在这里面留下来,这也是大家清楚的。 白无痕可不管那么多,直接就冷笑了一声,满脸的讽刺,眼底里面还带有几分怒意。 “说的倒是比唱的好听,有谁做了坏事还会主动承认,那简直就是有鬼。” 他简直就是要被气炸了,方星现在受伤,突然之间最可疑的嫌疑人就走了,还是他们一直最信任的。 银竹一个头两个大,情绪非常的混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来证明自己好一点,神色也变得慌张。 “不是,我根本就不可能会有这些想法在这里的,再怎么说方星也是我的闺蜜,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她看见方星躺在床上的样子,就好像是永远都醒了过来,她这个心里面也非常的慌乱。 一见到的时候眼泪水都快流了出来,但是她清楚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让自己做。 闻言,白无痕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听着这些话,感觉耳边很浮躁,呵了一声。 “少跟我说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只有你最有嫌疑,干脆把你给抛出去,把敌人给引过来。” 他们现在手中没有任何的线索,唯一一个有可能有用的人,也就是银竹了,否则他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银竹吓得整个人都着急了起来,晃晃荡荡的摇着头,满脸抗拒。 “不行,这个方法实在是太危险了,而且把我给引出去,不可能会过来的,这个方法不可靠。” 她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没有人会来救自己,到时候自己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见此,白无痕脸色微凉没有透露出一丝一毫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仍然带有强烈的不满。 “那不然怎么办?牺牲你一个,成全我们大家,我就不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让下一个人受伤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给人的感觉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温度,反倒像是来自冬天的冰一样寒冷。 银竹一下子就被吓得不行了,说起话来也毫无头绪了。 “不行不行,这件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没有资格抓我起来,凭什么把我放出去,不行。” 在旁边的白无痕径直走上去,单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眼神里透露出了直白的狠毒。 “你要是现在跟我说实话的话,我到时还能留你一条命,否则的话,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银竹被吓得满脸通红,不停的在那里挣扎着,死死的去掐白无痕的手,他就好像没有反应一样。 就在银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窒息的时候,他瞬间就松开了手,她就像一个破布一样随意丢在地上。 整个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耳边就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好好的想一想,要是说实话我还能留你一条命,不说的话,下场你也知道。” 银竹眼眶瞬间就红润了起来,泪水止不住的就往外流,等缓了一下子之后,她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她赶紧爬向了一旁的南宫翎,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求。 “南宫小姐,你可要救我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我说什么好,我根本都不知道。” 她内心特别的后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要过来了,也不至于发生后面的事情,自己也不会轮到现在这个下场。 南宫翎自然也是略微了解的,她拉起了一旁的银竹,看着白无痕冷落冰霜的脸。 她吐出了一口气,表情非常的镇定。 “这件事情跟银竹,的确是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要找的话,也不应该是拿银竹出来。” 闻言,白无痕眼神锐利,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直接就怼了回去。 “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不把他弄出去,把谁弄出去,你的意思是说,让其他的人也陷入危险当中?” 他们一直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过着,只要对方肯愿意动手,他们就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憋屈了,他气的胸脯都动荡了一点,眼神里面还有一丝怒气。 南宫翎现在情绪也算稳定,事情的前因后果还是理得清楚的。 “如果就这么草率的下结论的话,那实在是不应该,还是再等一会儿,它一定会出现的。” 除了吴俊,他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他们到时候一定会动手,所以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就行。 白无痕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处于一种很暴躁的状态。 “那是你们的想法,我跟你们的想法不一样,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银竹也别想和这件事情脱开关系。” 第260章 支开他们 银竹吓得四肢发抖,身子半躲在南宫翎的身后,满脸胆怯。 见此,南宫翎抬脚往前走了半步,完全盖住了银竹的身影,目光落在面前的白无痕脸上。 她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缓缓开口分析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吴俊,其他的说什么都没有用。” 白无痕冷眼睨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我看这人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身边也只有唯一的一个线索,又何必护着她呢。” 躲在身后的银竹看不到白无痕的脸庞,听着声音,就感觉后背不断的在发凉,冒出一身虚汗。 她伸出手抓紧南宫翎身后的衣服,一脸谨慎,不敢多言。 南宫翎眉头一皱,眼波微动,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 “我若是不护着,恐怕连这唯一的线索都得断,吴俊现如今也不知去向,我们也毫无头绪。” 她情绪相对于稳定,语言之中也更为委婉,不带有任何情绪,解释起来也头头是道。 白无痕脸色一沉,手一抬飞刀迅速滑过南宫翎的面前,紧接门口的一个柱子瞬间就倒了下来。 瓦房掉落,砰的一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不少人。 这时白管家也闻声走来,一脸茫然,还不等开口,耳边便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白管家,派人去找吴俊,必须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要回来。” 闻言,白管家身子一僵,垂下了头,脸色略微凝重,便应了一声。 “是,公子。” 他赶紧走下去,派人下去把吴俊给抓回来,一时之间不少人都偷偷摸摸的出去找人了。 白无痕说完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了方星的房间里面,他深吸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的方星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若不是靠着微弱的气息,还以为方星一命呜呼了。 “方星现在伤的怎么样?” 他眼底满是心疼,甚至还带有一分内疚,垂着头看着方星,声音也略带沙哑。 南宫翎刚刚过去,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抿了一下唇,扯了扯嘴角。 “方星现在伤的很重,还需要找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 她也不是不能救,只是当着大家的面,实在是不好暴露自己的身份,她眼睛稍微转了转。 闻言,白无痕眉头紧皱,眼底一片慌乱,眼神却有一些涣散,也不敢呼吸起来。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说,周围也没有什么大夫,你呢,可以救了。” 之前为了救吴俊,方星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没有一个人可以救的活吴俊,直到南宫翎的出现。 一切才变得有转机了起来,他心中仍然愤怒,但理智尚存,也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南宫翎眉心紧笼,她脸色略带沉重,轻轻的摸了摸方星的额头,方星浑身都冰冷。 就连额头处都有一丝丝的凉,凉的直击人心底。 “我试试看。” 她开始把脉,食指和中指抓住她的手腕,旁人也看不懂,只能在一旁焦灼的等待。 片刻过后,南宫翎双肩垂下,胸口中吐出一丝气,眼底复杂,欲言又止的说了几句。 “伤势过重,依照我现在的医术来说,根本没有办法,还是要找一个医术高明的人来,否则活不过三天。” 白无痕眼神一顿,眉头紧锁在一块,始终没有舒展开来,心就好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现在这种情况,三日之内恐怕很难,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他身子晃了晃,一脸的凝重,眼底满是内疚与心疼,看着到让人于心不忍。 闻言,南宫翎脸色微重,满脸认真的看着白无痕。 “这件事情也不是说不能救,只不过是要请神医归鹤,至于他能不能赶过来,我就不清楚了。” 她咬了咬下嘴唇,难以为情,又动之于理,她从身上又拿出了一片人参,放入了方星的口中。 方星也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眼皮紧合,身上的气息重了一分。 “我现在也只能帮忙,吊着一口气,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话,到时候情况非常危险,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见此,白无痕没有思考的时间了,他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南宫翎,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只要方星可以好起来,无论付出多少的代价,我都可以,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 他如果当初拦着点的话,也不至于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内心依旧是一片懊悔。 南宫翎自然是明白的,一时之间气氛非常的沉重了起来,她脸上也涌现出了几分焦灼。 “我现在就给写信过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赶紧赶过来,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也能帮她多坚持几日。” 她起身走向一旁的书桌台,拿起毛笔和一张纸便开始写了起来,其他人也不敢去打扰。 她随意的在纸张上随便写了几个字,紧接着两只稍微弯曲,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出来。 声音瞬间就爆发了出来,不一会儿便飞来了一只大雁。 白无痕眼神里面多了一丝光,也多了一份期待,理智也回来了。 “多谢南宫小姐了,事成之后,必定重谢。” 这件事情再怎么说,也是和南宫翎有管,她实在是不好接受,便内疚地摇了摇头。 “这事若不是跟我有关,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应当有责任。” 南宫翎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嘴唇微张,表情严肃。 “你们今天晚上先回去,早点休息,我守在这里,方星情况危急,身边需要我的。” 在场的所有能力,只有她懂医术,若是出了什么事,其他人也不好应对。 就算是心中极其不愿意的白无痕,也只好同意下来,他颔首,开口说了一句。 “好,这里就先麻烦你了。” 南宫翎和秦奉之悄悄的传递了一下眼神,他放心的点了点头,嘴角勾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直接叫我就好。” “行。” 等着所有人都离开了,南宫翎当下人准备了一桶热水,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银针。 她把方星脸上的虚汗擦洗了一遍,又紧接着在各个穴位上,重重地点了一下,插上了针。 第261章 醒来 经过了几个时辰的抢救,方星呼吸也加重了几分,惨白的脸色多了几分血色,看着到精神了一点。 见此,南宫翎收起了所有的银针,肺中吐出一口浑气,随意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她收拾好东西后,装作归鹤在桌面上留下了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多加休息即可。” 次日,白无痕心中苦恼,也不太放心,便去了方星的房中,看到纸条心中大喜。 他看着方星,气息平缓,也没有像昨天一样那么惨白,倒是让人觉得像是睡着了一样。 他内心仍然无法原谅自己,低声说了一句。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那个凶手的。” 南宫翎醒来后,打算去看看方星恢复的如何,谁曾想,白无痕早就在房中等待了。 她嘴角边的弧度加深了不少,步伐也较为轻快,大步的走了上去。 “方星现在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好好照料就是了。” 闻言,白无痕抬起了头,眼神中带有一份喜色,这心也放下了不少,瞬间就松了一口气下来。 “那就好,对了,神医呢?” 他从头至尾都没有见到这个大恩人,还没有好好的跟人家道歉,留人家吃饭。 南宫翎眼角微微的弯了起来,勾起了嘴角。 “他这个人从来都不愿意留下来,所以治好了病之后便离开了,我也不知道他的踪影。” 她语气之间也透露出了几分遗憾,但也带着淡淡的自豪与骄傲。 白无痕内心充满了遗憾,略带惋惜,叹出了一大口气出来,懊恼的摇了摇头。 “早知道我就在门口守着了,这样也能当面道谢,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再碰上,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 他小心翼翼的叠起了那一张纸,放入了自己的衣袖当中。 此时耳边传来了一个咳嗽声,带有几分沙哑,音量不大,仔细听,还有淡淡的微弱。 南宫翎眉梢上调,眼孔放大,眸子微微动荡,嘴唇微张,脸上带有几分惊喜的跑了过去。 “方星,你醒了?” 她半蹲着身躯,仔细的把了一下脉,瞬间轻松了不少。 “没什么大问题了,好好休息养伤就行。” 闻言,白无痕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下来,他看着方星内心中复杂的情绪终于平缓了许多。 “那就好,你可担心坏我们了,下次不许再这么任性。” 他回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心中便一片忐忑,久久难以平复。 方星费力的睁开了眼,仔细的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勾起了苍白的嘴唇,语气之中充满了虚弱。 “让你们担心了。” 她言语之间透露出了疲倦,眼睛也是半睁开,眼神却多了几分沧桑,看着倒是个娇弱的美人。 见此,南宫翎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忆起昨日的场景,便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伤你的人是谁,是不是当日的那个黑衣人?否则也不可能下手如此狠毒。” 深重俱伤的方星,浑身上下满是刀口,很明显便是故意的,若他们来迟一刻,方星再也醒不过来了。 现在唯一能怀疑的对象也就是当时的黑衣人,吴俊现如今也跑了,嫌疑可谓是最大。 陈圆圆得知这件事,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看着方星受伤的模样,气愤不已。 “那个家伙还敢来?下次再来一个试试,我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他们一不留神,凶手就悄然的走到了他们的身旁,谋害他们的同伴,手段恶劣,下手残忍。 在旁边的陈亦倾也打抱不平,双手紧紧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看来上次是伤他伤的太轻了,所以他才敢再跑回来,让他给跑了还真是可惜的很。” 南宫翎目光落在方星的脸上,心中感到一丝诧异,但总归没有说什么。 方星眼波微微动荡,勾起的嘴角也缓慢放下,面无表情,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 “吴俊呢?他怎么样?” 见此,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也微妙了起来。 白无痕第一个打破了尴尬,冷哼了一声,满脸讥讽,眼睛中映出带着怒火。 “他跑了,在你出事的当晚就跑了,他肯定有什么问题,你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端。” 他从来没有插手过他们的事情,所以自然不是非常了解,现如今倒是看错了眼。 真没想到吴俊竟然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人,他心中也涌现出淡淡的后悔,当初怎么没有阻拦。 方星一瞬间整个人就好像是枯萎了一样,精气神瞬间就回去了,脸色非常的苍白。 若不是还睁开了眼,还觉得和昨天病重一样,她一时之间没有回答大家的话,愣了好久。 见此,南宫翎眼神闪烁,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语言犀利。 “若是再不找出凶手,我们所有人都处于危险之中。” 他们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再次心动,处于一种被动状态,极有可能会被再次遭到攻击。 而且他们不知道攻击的目标人物到底是谁,所以也多了几分谨慎,这才希望要求答案。 方星嘴唇微张,眼神复杂,流露出几分情绪。 “我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吴俊真的不在府上了吗?” 她执着于这个答案,让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可事实永远都是那么残酷。 南宫翎微微点头,语气肯定,不带有半分虚假。 “是,吴俊已经跑了。” 或许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吴俊也察觉到了害怕,这才离开。 闻言,方星就再次陷入了沉默,不再回答他们任何的话不再回答他们任何的话。 白无痕气息加重,眼神锋利,眼里也多了几分凝重,让人害怕。 “你赶紧好好的想一想,除了你,我们没有任何线索,必须要找到那个凶手。” 他在一旁干着急,眉心一拢,嘴唇紧闭,身上环绕着戾气。 见此,南宫翎便站了出来打了一个圆场。 “这一时半会也的确也想不起来,你也别着急了,方星你好好的想一想,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第263章 解救人质 等着大伙赶到的时候,便看见身穿黑衣的吴俊手上拿着匕首,抵在在方星的脖颈上。 方星眼睛红肿,泪水涌出,两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嘴唇也微微的张开,无声哭泣着。 见此,白无痕眉头紧皱,眼神犀利,身上散发出煞气,让这周围的空气都感觉寒冷了几分。 “吴俊,你在干什么?” 还不等着吴俊开口,方星也没有挣扎,但是也在那里大声的喊着,声音中充满绝望。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她心如刀割,此时也没有多么的愤怒,但是心情却非常的惆怅,甚至还充满了绝望。 她回想起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完全就不敢相信对自己这么好的人,竟然现在拿着刀对自己。 要将自己置于死地,完全不顾昔日的情分。 吴俊勾起嘴角冷笑一声,就连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方星,目光反倒是落在了门口的几个人。 “你简直就是在那里痴人说梦,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你,我恨你还来不及,我就是想要杀了你。” 他语言之中充满了无情,就像是数十把的小刀,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插进方星的心中。 使得方星完全就没有了求生的反应,眼神空洞,失望与绝望的心情不断在那里交错着。 “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一开始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另有隐情,现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见此,南宫翎和秦奉之两个都没有说任何的话了,脸色一个比一个沉重,一个比一个难看。 她微微的叹出了一口气出来,眉心微冷,抿了一下唇,又紧接着深呼了一口气。 “你现在稍微冷静一下,我们大家都在这,你要是想要出去的话,可以说是插翅难飞。” 所有人都围着这个屋子,吴俊现在想要逃出去,根本就不可能,他心中自然也明白。 白无痕内心充满怒火,暗悄悄的抓紧了拳头,目光死死的盯在吴俊的脸上,语气沉重。 “你直接开口说你需要什么?只要能放过方星,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他暗自跟他们对了一个眼神,南宫翎几个人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大家都涌现出一副着急的模样。 吴俊暗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下来,眼神锐利,身上那一股杀气倒是减少了几分。 “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我就要杀了方星!我们所有人一块同归于尽,谁都别想活!” 他仔细观察着大家的表情,手上的刀也重了几分,方星整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吓得一哆嗦。 见此,白无痕瞬间就着急了起来,语言上也有一些急迫,狭长的眼睛眯了眯。 “你若是敢动手的话,死了也就只会有你一个,你要考虑清楚。” 周围所有人都是他的人马,只要现在吴俊做出不妥当的事儿,立马就可以拿下吴俊。 吴俊张开嘴哈哈大笑,声音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显得特别的刺耳。 “我还会怕啊,能拉一个垫背的,我也心甘情愿了,没什么遗憾。” 他心中完全就不惧怕,对于他们的重视程度来说,他非常肯定自己手中的人很重要。 所以不带一丝的恐惧,依旧非常得瑟的威胁着他们,同时也在默默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故意走了一步,气氛瞬间就凝固了起来,就连风吹过来都带有一分冷气,吹的人直凉。 白无痕眼中的笑意全无,嘴角的弧度却加深了不少。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可要清楚,你现在才是被我们包围的那一个。” 被挟持的方星丝毫没有力气可以抵抗,脸色依旧苍白,不停的流着泪水,眼神毫无焦距。 见此,南宫翎心中不由的担忧了起来,若是吴俊行为激动了些,极有可能就做出极端的事情。 吴俊语言上依旧猖狂,态度也没有多少缓和,但是说的话却让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要我放了他也可以,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让开放我走,否则的话大家一块死在这。” 他死死的扣住了方星的腰,手上的刀还架在她的脖子上,一刻都没有松懈下来。 刀在颈脖上长时间的磨损,她脖子上也刮出了一个小小的刀口,血一点点的流了出来。 她本人却没有任何的感觉,看着对面的人奋不顾身,她心中的心酸不断扩大。 “你们快走,不要管我,让我和他死在一块。” 闻言,白无痕很不争气地瞪了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吴俊身上,眼神中带有丝丝的狠毒。 “我答应你说的,但是你要说到做到,否则我的手段你都懂。” 吴俊依旧不敢放松下来,眼神里面透露出一丝幽光。 “给我准备一匹马,还有一些粮食和银票,否则的话我是不会走的,出了城里面我就把她给放了。” 他说出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下来,最起码现在还有解决的机会,气氛依旧沉重。 白无痕微微点头,紧锁在一块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来,眼神死死的盯着他。 “白管家,按照他说的办。” 在一旁的白管家赶紧应了下来,片刻过后便拉了一匹马,带着一个包裹拿了过来。 “公子,要的东西全都放在这里了,你看看。” 见此,白无痕直接就把包裹丢在了吴俊的眼前,他右手捏着刀片,同时放出手中的暗器。 “那你可就得接好了。” 吴俊一时挡住了视线,刀片直接划过小腿,他措不及防的身子向右倾,脸色略微痛苦,还来不及反应。 此时的秦奉之快速轻巧的走到他的身旁,一拳砸向了他,吴俊立刻就倒在地下。 方星无力的抓住一旁的柱子,气息都变得加重了几分,陈圆圆过去接住了她,带着她往外走。 在旁边的南宫翎拿出随身携带的刀直接砍中吴俊的手掌,从中间直接穿过,血一下就崩了出来。 吴俊痛苦的大叫了一声,紧接着在地下不停的扭曲着,秦奉之死死的摁住了他,让他无法反抗。 第264章 询问 方星也脱离了生命危险,吴俊咬紧牙关不停的挣扎着,南宫翎连忙上去盯着吴俊。 她眼睛眯了眯,脸色略微带着凝重,开口问了一句。 “到底是谁派你来这么做的?” 若是平白无故,又何必要隐藏那么久呢,这里面一定是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吴俊扯开嗓子大声笑了一下,即使是被抓住了,还依旧狂傲着,眼神里面也带着狠毒。 “你们永远都别想知道。” 他嘴唇微张,藏在舌头底下的一个蓝色小颗粒,瞬间就弹了出来,他刚想要咬断。 在一旁的南宫翎眼疾手快,扣住他的下巴,紧接着点了一下他身上的穴位,他的嘴巴就合不拢了。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想要服毒自尽,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儿。” 蓝色小颗粒也随着下巴直接掉落在地下,吴俊此时一点反抗的举动都没有出现。 她又紧接着点了他身上的某个穴位,吴俊整个人都动弹不得,秦奉之也放开了他。 白无痕眉头紧皱在一块,抬起腿猛踹了一下他的肚子,接着不过瘾,又多踹了两脚。 被踹了的吴俊承受不住,直接在嘴中喷射出一滩血迹,直接就滑入了地面。 “我看你简直就是找死,上一次让你逃了,是便宜你了,还敢回来,嫌自己命不够长是?” 没有一个人上去阻拦他,大家都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亲手剁了吴俊,为方星报仇。 见此,方星摇摇欲坠,眼里闪过一丝痛楚,晃了晃头,忍不住开声,阻拦了起来。 “不要再打了,赶紧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再打人就打死了。” 她哭的眼睛都肿得跟个球一样,泪水不停的从眼角流落下来,眼睛也有些空洞。 陈圆圆不满意的吱了一声,眉头微微抿了一下。 “这种人还为他求情什么?他可是之前想要杀了你,还不如赶紧让他滚远一点,不来伤害你。” 她说起话来也是咬牙切齿,若不是隔得远,她可能会亲手给吴俊几巴掌。 闻言,方星心中一痛,宛如千刀同时插入她的心脏,她不愿承认现在所看到的一切。 “吴俊说不定是有什么苦衷才这样,不然他又何必回来呢?” 她目光一直落在吴俊的脸上,吴俊就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垂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情绪。 南宫翎盯着吴俊,眼中充满了疑惑,勾起了嘴角笑了一声。 “我猜你肯定是有秘密,否则的话怎么会三番五次冒险还要回来呢?” 事情已经完全败露,现在留下来简直就是找死,若是一般的人早就已经逃走了,哪里还会回来。 可偏偏这个人不但不走,还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力,就像是故意为之,倒是让人好奇。 吴俊冷笑了一声,抬起了头,眼神幽怨,嘴角吐出的一抹血还在那里不停的往下滴。 他的嘴巴也合不拢,浑身上下,除了脖子以外,其他地方都不能动弹。 “要给就给个痛快,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回答的,别想在我这里套出任何的秘密。” 见此,白无痕瞬间就暴怒了起来,眼神深邃,眉心紧皱,整个人身上都环绕着一股戾气。 “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有本事的话,你就什么话都不要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他嘴唇紧闭,眼神都带有强烈攻击性,若不是看吴俊还有一点用,或许他早就已经死了。 吴俊吐字也不太清晰,但是也能让人隐隐约约的听懂他在说什么。 “痴人说梦,我等着。” 见此,南宫翎仔细的打量起了他,除了作案工具一个小刀,还有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以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她直接就对视上了吴俊的眼神,两人之间的眼神各不相同,但都带有强烈的攻击。 “其实你不说,我也应该可以猜得出来,你的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我们这里的某一个人,不过为什么你不走呢?” 吴俊脸色阴沉,身上沾了不少的血,看着倒是怪吓人的,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味。 “我劝你也别白费苦心了,不管你们问什么,我都不可能回答的。” 在一旁的方星泪水不停的往下流,死死地盯着自己眼前曾经与自己说过海誓山盟的人。 她直接就忍不住直接大吼了起来,眉梢都泛红。 “你到底有没有心?难道我们之前说的全部都不作数,不管是恨我也好,你也得给个答案。” 自从自己出事以来,她整宿睡不着觉,一直在为吴俊找理由,如今一看多么的可笑。 吴俊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脸上也是面无表情,眼神却还环绕着淡淡的杀气,一看便知。 她此时也非常虚弱,无力的靠在柱子上,眼睛里满是空虚,眼神弥漫着绝望。 “你说啊,难道你现在能跟我说实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这一点都不像曾经的你。” 白无痕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踢向了他一只小腿,他瞬间就矮了半截,跪了下来。 “问你话呢,你哑巴啦?” 在后面的方星瞧见这个场景,开始放肆的大哭了起来,没过一会儿便体力不支的晕了过去。 陈圆圆在一旁搀扶着方星,轻轻拍着她的胸口,帮着她慢慢的顺气。 “我看这人呀,还是有点用,要是问不出来,那我们线索可真的断了。” 闻言,白无痕拿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直接就倒在了他的伤口处。 白色的粉末进入肉体之后,直接就灼烧了起来,只要有血的地方很快就腐烂,吴俊痛的整个人都颤抖。 白无痕勾起了嘴角,脸色阴沉,拿起手中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刺进他的小腿,血不停的往外窜。 “你到底说不说?你这次过来有什么目的?背后派你过来的人是谁?若是你说出来就不用受这个痛苦。” 每当出现一个新的伤口的时候,他就会再倒一包粉下去,不一会儿便多了许多的伤口。 秦奉之也在观察着吴俊的表情,以及一些小细节。 南宫翎闷不做声,目光落在吴俊的脸上,没有回答他们的话,也没有参与,就在一旁看着。 第265章 拷问 秦奉之一脸疑惑,眼中闪过一丝暗光,他刚想开口时候,耳边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我看你隐藏的也够深呢。” 话刚一落,南宫翎便走到他的面前,突然掀起了下巴的一个角,整张脸瞬间就被撕了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骨架不大,但是眼神却异常的狠毒,嘴唇也是厚厚的。 身形跟吴俊的确是非常的相似,就连身高都差不多,只是这张脸却戛然相反,难怪要冒充吴俊。 那个男子明显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子,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又反应了过来。 “没想到,还能被你发现。” “是你表现的太拙劣,疑点重重。” 若不是,吴俊吐出来的血,南宫翎还真就是很难发现人皮面具出现了一些破绽。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一些惊呆了,有所怀疑的人倒是非常的镇定。 陈圆圆眼睛都瞪得圆圆的,眉梢上挑,嘴唇一张一合便开口说了起来。 “他就是看不出来,隐藏了这么久,你这个人心思可真是歹毒的很。” 她一脸的气愤,实在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去冒充吴俊,关键是海马冲的这么像。 就连把吴俊放在心尖尖上的方星,都还没有发现人换了一个,可见是下了不少的功底呀。 南宫翎甩掉了自己手中的人皮面具,盯着这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吴俊。” 闻言,那名男子随意的晃了晃头,语气中带有一丝杀气。 “你管我是谁,反正也没有那么重要,我就是想要杀了你们,少跟我说废话,有本事就痛快点。” 他嘴唇合不拢,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就连声音都不装了,听起来沙哑而又沉重,让人不适。 白无痕手上的刀直接就砍入了他的大腿当中,红着眼看着他,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寒气。 “你还真是好的很,瞒过了我们所有的人,要不是现在发现了你,还真是错怪了吴俊了。” 他心狠手辣,毫不留情,那名男子明显就是杀手,即使是受到了剧烈的疼痛也不妥协。 在旁边的南宫翎一抬手,慢悠悠的开口询问了起来。 “为何你只伤害方星一个人呢?” 很明显这名男子就是故意找方星的麻烦,三番五次的过来,都是找同一个人没有换过对象。 那名男子被发现了之后,也都是破罐破摔,语气越发的猖狂了起来,态度也很恶劣。 “我何止是想伤害她一个人,你们通通我都想要杀了,要是给我机会,我肯定一个不留。” 他整只左腿完全不能动了,但是因为疼痛却还在那里轻轻的抖动,身子也暂时动不了。 见此,南宫翎都不由的佩服一句,还真是好骨气。 “哦,那你又为何要装扮成吴俊的样子,你们俩未免也太像了。” 她头脑清晰冷静的在分析着,句句正中要害,其他人也仔细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男子垂下了眼皮,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满脸冷漠。 “就算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某个组织派过来的,而且你很像一个杀手,你的眼神藏不住。” 南宫翎回想起吴俊大病初愈的样子,即使是面容憔悴,可眼神却还藏着几分狠毒。 那种气息若不是专业的杀手,根本就培养不出来,而且这种人通常都是不要命的。 那个男子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反问一句。 “那又如何?你们无非就是能置我于死地,对于我们没有任何的伤害。” 南宫翎半蹲了下来,眼神直视男子,周围的空气都瞬间凝结了,带着一丝压迫感。 “我们迟早能找出你们背后的人,只不过我倒是好奇的很,吴俊呢?你们把他抓到哪里去了?” 她眉心微冷,表面淡定,实则内心如火,恨不得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男子也不打算与他们悠悠转转,放肆大笑,语气多了一丝轻快。 “还能怎么样落成那个样子,当然是被我杀了,否则的话,我怎么能假扮成吴俊的样子。” 在一旁的白无痕眉头顿时拧在了一块,眼眸中充满怒火,脸色微冷。 “你还真的不怕死。” 他难以化解心中的愤怒,又朝着他狠狠的踹了几脚,男子毫无还手之力,口中喷出了几口血。 陈圆圆反应最为激烈,虽然手上没有任何举动,但是语言上就充满攻击。 “在你这样的人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也是落在我们的手上,想要死,那简直就太便宜你了。” 她仔细的观察这男子,男子的眉头一直紧皱在一块,从始至终都没有舒展开来过。 此时反倒是更加的紧密在了一起,他眼神慢慢变得也有一些空洞了,眼神晃了晃。 “直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交代的了,反正都已经被你们抓到了,我也回不去,照样都是死路一条,你们有本事就给个痛快。” 他迟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长时间被压抑的痛苦好像就要在一瞬间释放出来了,他反倒有一种释怀。 南宫翎勾了勾嘴角,眼角有些泛红,淡淡的说了一句。 “自然会取你的性命,若是在此之前,你能说出你们背后的组织,说不定还能让你死个痛快。” 她气息平稳,身上却环绕着淡淡的煞气,让周围的人都不由的感觉身后都寒冷了不少。 冷风直呼的穿过每一个人的衣袖,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颤。 男子见识过太多酷刑,眼神中多了一丝慌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你们……我就是说了也没有用,那我又何必说。” 他自知自己逃不了了,只能结束自己的生命,眼眶莫名的出现一抹红晕,眼眶微微湿润。 南宫翎手握他腿上的小刀,缓慢的拔了出来,刀柄对着他的下巴,缓缓的勾了起来。 “若你把这件事情好好的跟我说个清楚,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思考。” 她慢悠悠的刮着他的皮肤,围绕着颈脖不停的旋转,不轻不重,轻则刮伤,重则见血。 “你要是不愿意交代,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第266章 严刑审问 陈圆圆眉心微拢,垂着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方星,悄然的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她紧接着又回到隔壁的房间里,死死的盯着吴俊。 刀落在他的脖子上,吴俊面不改色心不跳,勾起了嘴角,眼中带着一分讥笑。 “可笑,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还会怕你这些小把戏?” 见此,南宫翎脸色略微阴沉,但是却多了几分笑意,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株生草乌。 又缓缓的拿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只八条腿的奇异虫子,虫子身上全是红点。 红黑相错,若是仔细看还能发现虫子的前端带有锋利的口齿,腿上还带有细细的汗毛。 她慢悠悠的将生草乌放入瓶子中,虫子立刻就吃了个干净,甚至连一点碎渣都不愿意放弃。 “这个呢,是我自己养的虫子,一直都用剧毒的中药养着,它的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毒性,你要不要试试?” 此时的虫子甚至还似乎有些听懂了的意思,向外张了张嘴,眼神开始左瞟右瞟。 吴俊瞅了一眼,便把头转了过去,闷哼一声。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我可不吃你这么一套。” 他现如今也不成样子,自然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生活了这么多年,还会拍一个虫子不成。 见此,南宫翎脸上出现一抹冷笑,微冷的脸庞点了点头,眼中出现了一丝幽光。 “好骨气,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厉害。” 她缓慢的将瓶子放入他的腿中,虫子一点点的爬了出来,找到了一处伤口处就钻了进去。 吴俊大腿处瞬间就可以看到一个鼓包,虫子不停的在里面移动,开始咬食他的骨髓。 他痛的脸色巨变,想要抬手去锤,可无奈被点住了穴,浑身无法动弹,只能被咬。 耳边传来一个幽沉的声音,甚至让人感觉后背都在发凉。 “不出半个时辰,它就会把你身上所有的骨髓吸个干净,再侵蚀你的内脏,把你的骨头搅碎,只留下一张皮。” 那只虫子似乎是听到了主人的命令,果真就咬碎了一块骨头,他的小腿直接就拉垮了下来。 吴俊似乎冲破了点穴,整个人痛在地下打滚,不停的锤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凄惨的叫声。 回荡在整个房屋里面,让人听着倒是有几分恐怖,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冷眼相看。 白无痕直接拍手叫好,眼里闪过一次痛快,说话的语气之间都带有几分愉悦。 “你要是现在肯交出答案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你死个痛快,否则的话有一百种方式让你生不如死。” 他冷漠的看着男子不停在地下打滚,身上流出来的血迹慢慢的在变少,整个人都苍老了好多。 男子痛不欲生,虫子直接就吃掉了他的左眼,紧接着又钻到了他的口中,男子再也忍受不了了。 他顺势的咬住了牙关,南宫翎早有防备,立马就点了一个穴下去,男子的嘴再次张开,怎么也合不上。 她语言之争也带有几分得意,表情却有一些淡淡的毫无笑意,嘴角却勾了起来,让人看着都害怕。 “你如果把这件事情交代出来,我现在立马就让你结束这个痛苦,若是还不说,那你就忍受着。” 她手上拿着那个带着血的刀,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的,闪的人眼睛直疼。 男子也晃晃荡荡了起来,看东西的眼神变得有一些空洞,折磨的在地下不停打滚。 “放过我,我就是受不了了,我也不可能会说出来的。” 他慢慢的变得有些不坚定了,虫子却依旧在他的身上,钻来钻去的,甚至还钻到了脸上。 左脸可以很明显的看出一个长长的鼓包,在那里微微的移动着,经过之处都会往下塌几分。 南宫翎抿了抿唇,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直接就冷笑了一声。 “你那么努力的去守住这个秘密又如何?现如今也不见得有任何一个人来救你,忍受折磨的也只有你自己。” 她眼中也闪过一丝佩服,能有这样的毅力,可算是非常的不错了,其他人早就已经投降了。 在一旁的白无痕,恨得咬牙切齿,眉心微拢。 “真是搞不懂你这种人坚持的意义在哪里,再这样子下去,你只会越来越痛苦。” 他浑身都散发出煞气,语言之中都人给了一种寒冷的感觉,倒是让人不由得都抖了抖身子。 南宫翎此时也在那里乘胜追击,态度有一些放软了起来。 “坦白从宽,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是懂的,你若是老实说,我现在立马让虫子出来。” 男子眼神都晃荡,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着急了。 “我说我说,只要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求求你们放过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见此,南宫翎眼中带有一丝笑意,紧接着又敲打了一下地面,有节奏的拍了三下。 虫子很快就从嘴巴里面跑了出来,南宫翎拿出事前准备好的瓶子,让虫子钻了进去,便封住了口。 “行,你说。” 男子身上也没有那么痛了,整个身心都愉悦了下来,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 可是对比刚刚的那个气质和状态,整个人都感觉衰老了很多,眼神也变得空旷了。 见此,白无痕这心中可算是解了一股气,他闷哼了一声,心中毫无怜悯之心。 “你若是敢有半句假话,你也清楚我们之间的手段。” 男子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惧怕,缓缓的摇了摇头,变得狼狈不堪。 “我说,我也知道我活不久了,只要给个痛快就行,你们想知道什么就直接问。” 闻言,南宫翎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下来了,嘴唇微张。 此时耳边却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语气之中带有几分焦灼,紧接着一股风飘了过来。 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直接就站在了男子的面前,眼眶微微红润,眼神里面满是慌张。 “等一下,你们不要动他!” 南宫翎瞬间愣了一下,反问了一句。 “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身后的银竹也悄无声息的赶了过来,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垂下了头,她刚刚把事情都告诉了方星。 第267章 拷问 方星无暇顾及他们说的话,蹲下身子,双手摁住他的肩膀,前后在那里摇晃着,满脸着急。 “你不是吴俊,那吴俊呢,你把我的吴俊弄哪里去了?” 她眼眶依旧非常肿,泪水一直在流淌着,仿佛从来都没有停下,声音也略带梗塞。 见此,南宫翎眉头紧皱,心中有所不忍的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前去阻拦。 此时的男子已没有刚刚的骨气了,一脸的颓废,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于是就实话实说。 “吴俊早就已经被杀了,所以这段时间我才有机会扮演吴俊。” 闻言,方星眉梢上挑,嘴唇微张,震惊不已,随后立刻便开始大哭了,她用力的拍了他两巴掌。 “怎么可能,我每天都看着吴俊,怎么会让你有机会趁虚而入?你是在骗人,你故意这么说的。” 她不敢相信的晃着脑袋,对着男子拳打脚踢,完全不觉得手痛,其他人也不知如何阻拦。 男子被打也不反抗,眼神里面充满了绝望,也完全看不出刚刚身上还带有几分煞气。 他微微的吐出一口气出来,气息略带急促,轻飘飘着说的事实。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呢?就算是你现在杀了我也没有用,吴俊已经死了。” 方星放声大哭,就连锤打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双手趴在他的胸口上,死死的抓住他的衣服。 “怎么可能,你把吴俊给我还回来,否则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她几乎濒临崩溃,情绪非常混乱,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面,大家都能感受到那一份难受。 见此,南宫翎心中不忍,用力的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眼睛里面出现了一丝心疼。 “没事了,都会过去的,你现在先冷静一下。” 她的安慰一点用都没有,方星直接挣扎了起来,一边反驳着。 “你们都在骗我,根本就不可能,我怎么冷静下来,我根本就冷静不了。” 她头发散乱,衣服也被扯的有些乱,脸上满是泪水,眼睛却红肿。 她拼命的挣脱开了南宫翎的枷锁,整个人又爬到了男子的身上,又开始一顿捶打。 “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就打死你,你老是说一些骗人的话,一点都不真实,你还要骗到什么时候?” 方星一边说着一边哭着,眼神里面的绝望让大家都感受到了。 见此,男子嘴边悄然的勾出了一抹微笑,又顺势而息。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说的都是实话,吴俊若是知道你那么关心,他一定很高兴。”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里面也涌现出了一丝柔光。 方星大声尖叫了一声,头往后仰,泪水从眼角直接流入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地板上。 “你还我吴俊,你还我……” 见此,白无痕脸色微冷,心中涌现出淡淡的心疼,上去拉住了方星,让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他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语气中带着一丝柔和,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耐心。 “没事,就算是真的死了,我也会帮你找出他的尸体的。” 南宫翎再次把目光落向了男子的脸庞,半蹲了下来,逻辑清晰的开口审问。 “你为何三番五次的要过来?甚至还要冒充吴俊。” 我只是要来伤害他们,他们都能理解,可是为何还要装扮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倒是像有意无意的在接近他们,他们心中也是略微有些诧异。 男子气虚微弱,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惨白,说话的声音也一点点的变小。 “我的任务是要杀了方星,这是接近她最好的办法,所以我们才会冒险这么办。” 若是有其他的办法,他也绝不可能会像现如今一样如此狼狈。 白无痕眼神锐利,目光直视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语气之中带有一丝压迫感。 “你确定你说的话是真的?” 他心中不免有一丝疑惑。 为何要大费周章的去取方星的性命,这里面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男子躺在地板上,嘴角的血不停的在流动,一张一合。 “我现在又哪里有资格说什么假话,至于你们信不信就看你们了。” 见此,南宫翎眉头紧皱,目光散焕,突然又灵光一现。 “那为何要把目标放在方星的身上,你们得到了什么指令?” 她看得出这名男子倒像是某个杀手,绝对是顶尖的组织,不像是民间的那种小侠客。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以及手法来看招招致命,骨气也算是硬,的确知道能有所怀疑。 男子一脸认真,语气也特别的平缓,就是气息有些混杂。 “当然是有接到指令,有人要高价买方星的性命,所以我们才会不顾危险,三番五次的过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打伤了方星,却还需要趁着别人危险的时候冒险再过来一次。 若不是因为惊起了大家的注意力,那今天晚上的任务他也算是完成了。 可惜天算不如人算,人总有失意的时候,干他们这一行的也要接受这些风险。 白无痕心中震惊不已,抓住方星的手,也不由得抓紧了几分,内心阵阵后怕。 “那到底是谁花重金购买?” 他思想也算活跃,情绪稳定,理智尚存。 男子缓缓的摇了摇头,发白的嘴唇上染上了鲜艳的血色,脸色也变得苍白。 “这些我们都无法得知,我们只是按命令做事。” 这一下子所有的线索也就断了,南宫翎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下的男子。 “看来是查不出什么了,不过为什么有人会把目标转移到方星的身上,手段竟如此恶毒。” 甚至不需要花重金购买方星的性命,也不知是有多大的仇恨在这里面,才会有这样的打算。 白无痕无从知晓,眼神却有一丝涣散的摇了摇头。 所有人等着,方星稍微惊险过来了之后,眼神也变得清透,也有了一丝焦距。 南宫翎眉心微微舒展,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 “方星,你仔细想一下有没有什么仇人,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有没有碰到什么人?” 第268章 讨论 方星即使现在心情平复了下来,还是悲痛欲绝,眼睛里充满空洞,眼神涣散,盯着前方。 她愣了一下子,迟疑的摇了摇头,眼中挂着泪水,便啪啦啪啦的往下掉。 “我没有任何仇人。” 她看着他们的眼神非常的平静,眼睛肿的跟两个核桃似的,整个人袒露出一丝狼狈。 见此,南宫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看向了一旁的白无痕,悄悄地摇头。 “好,你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恐怕会不太平,若是有任何的发现一定要说,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她无法理解这种心情,语气之中也更为柔和,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的安抚。 白无痕面色微冷,开口便直击要害。 “你也不用太过于自责,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找出幕后之人,当你脱离现在的危险。”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又是对方先动起手来,他们一直都处于被动状态。 他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眼神锐利,也不知在想什么。 方星此时没有心情跟他们讨论这些,晃了晃脑袋,脸色有些苍白。 “嗯,这些我都清楚,有情况的话我一定跟你们说。”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步的往前走,其他人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一块走了过去。 她走到了吴俊之前住的屋子里,微微的打开了门,一关上门,便顺着门口滑落了下来。 她双腿弯曲,双手叠在腿上,把头靠在自己的手上,便止不住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吴俊,我好想你,是我害了你。” 如果不是有人要来取她的性命,吴俊当时又无力抵抗,或许也就没有现在的结局。 她连吴俊的最后一面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的,心就像是有无数个蚂蚁在那里咬着。 她哭到最后大口的开始喘气了起来,目光落在房间的每一处,思念便深了一分。 站在门口的南宫翎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进入房间里面。 南宫翎对着他们轻轻的摇了摇头,语气之中多了一丝沉闷。 “让她平静一会,我们就先走了,派一些人手在这里盯着就行。” 她也担心这个时候又有杀手,会趁机而入,所以不敢像之前一样那么马虎,得派人盯着。 白无痕抿着唇,眼神落在大门口,眼里流露出关心与担忧。 “嗯,我会派人过来。” 从那日以后,方星夜夜里面思念吴俊,平时吃的也少,郁郁寡欢,大家看着都心疼。 方星越发的消瘦,脸色也越来越苍白,眼神里面的光泽也在慢慢的变暗。 …… 三日后,南宫翎突然便有些诧异的看着白无痕和秦奉之几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眉心微拢,上下的打量了他们一番,一脸不解。 “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方星竟也主动离开了房间,且眼神中多了一分坚定。 她说话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可是语言之间却没有任何一丝的感情,倒是多了一份恨。 “我这次过来找你们,还是想知道真相。” 闻言,南宫翎愣了一下子,眼里闪过一丝幽光,给每一位都倒了一杯茶。 “坐下说,可是有什么发现?” 几人也没有客气,找了一个位置便坐了下来。 方星一口便喝完了茶水,我喊的摇了摇头,眼中有一分失落的叹了一口气出来。 “没有,我实在是想不通到底谁会对我下手,现在毫无头绪。” 她此话一落,空气之中多了一分凝重,每个人的表情上形形色色,都带有几分严峻。 白无痕狭长的眼神眯了眯,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眉梢微微上挑。 “恐怕是很难查得出来,现在也毫无线索,而且也没有人再次出现。” 他这几天也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然而并无进展,一切就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平时,方星做事也算是低调,并没有什么仇人,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冲突,这倒是有些奇怪。 南宫翎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抿了一口茶水,毫无头绪。 “那你希望我们怎么做,现在毫无进展,也毫无线索。” 他们都需要考虑到各自的人身安全,若是还不快点解决,方星一直都会处于危险当中。 闻言,方星眼中毫无笑意,嘴角却悄悄的勾了起来。 “不,就算是我不知道仇人是谁,但是我觉得有一条线索可能对我们非常有利。” 白无痕瞅了她一眼,一脸的疑惑,便开口问了一句。 “什么线索?” 她目光落在了白无痕的脸上,薄唇一张一合。 “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暗香阁,他们或许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否则我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她本身的家庭背景就足够让所有的人都嫉妒,然而也极有,可能因为这个就引火上身。 多少人嫉妒自己的这个位置,她心里都清楚,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她没想到现如今就出现了。 南宫翎眉头微微拧了一下,迅速抬起眼,心中有些震惊。 “可为什么会把注意力转移到你们身上呢?难道不应该是其他的吗?”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把手伸向暗香阁,若一旦被察觉,那可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其他人心中也非常吃惊,同样保持怀疑的态度。 方星这段时间一直也在回想这件事情,除了自己这个身份以外,其他人没有理由伤害自己。 她悄悄的抓紧了拳头,目光微冷,毫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可我除了这个身份以外,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 她一定要找到幕后之人,为了吴俊,她都要不惜一切代价,替他报仇雪恨。 南宫翎细细的考虑着这件事情,倒是觉得有几份可能。 “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往这个方向调查一下,或许会有一些新的发现。” 在场的所有人都非常的赞同,白无痕第一个就表率。 “行,我到时候派人下去查就往这个方向查,若是有线索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得到了。” 讨论过后,南宫翎也打算动用天机阁的力量,来调查此事。 第269章 同时调查 她当晚便写了一封书信,拿出了一个印章,盖了下去,紧接着双手微微弯曲,不一会儿便飞来了一只大雁。 她随意的绑在了他的腿上,并用羽毛盖了一下,轻轻的拍了拍大雁的头。 大雁乖巧的趴着,安静等她把事情做完便飞走了。 大雁不知道飞了多久,停在了一个阁楼上,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取下了大雁腿中的纸条。 她勾起嘴角,拿起桌面上的一盘五花肉,便放到大雁的面前,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颅。 “吃,辛苦了。” 夏琳看着手中的这一封信,脸色略微凝重了,又把手中的信给烧了。 “吩咐下去,寻找最近有关于暗香阁的事情,一切发生矛盾的人物,全部观察起来。” 她虽不知这到底是为何,但是也知道事情非同小可,也不敢马虎,让他们赶紧去查了一下。 “是。” 在一旁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女子微微的点了点头,打开了门之后便往门口里面走了出去。 夏琳瞅见盘子上的五花肉,吃得一干二净,大雁停在窗口边,头颅左右晃晃。 她笑了笑,抬起手顺着他身上的毛,眼底里满是笑意。 “我这可没有吃的啦,你最近都长胖了不少了。” 大雁发出了一个声音,紧接着又展开了翅膀,头也不回的就往窗边飞了过去。 “还真是一个贪吃的家伙。” 夏琳随意的吐槽了一下,紧接着关上了门窗,也一起调查起了这件事情。 而在这另一边,秦奉之只是直接在空中放出了一个烟雾弹,不过片刻立马消失在黑夜中。 片刻过后,演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五官的立体有一些黑,黑夜中到是有些看不清。 “主子。” 闻言,秦奉之脸色微冷,表情淡淡的,眉心微微紧皱,抬了一下颈首。 “这段时间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回鬼来楼去调查暗香阁,尤其是方星的事情,有任何动向向我汇报,不计代价。” 演泽沉着一张脸,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是。” 这段时间各方力量都在调查此事,一时之间倒是使江湖的人都闹腾了起来。 “也不知这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关心暗香阁的事了,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 众人对此事也是只有吃瓜的态度,可有一些人却脸色凝重,不参与任何的话题,在一旁听着。 “我看这件事情倒是未必,说不定是有谁花了重金,毕竟他们可是有钱就会办事情的。” 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夏琳站在群众当中听着大家的讨论,眉心微微紧皱在一块。 “怎么鬼来楼也查这个事儿?” 这话正好就让旁边的一个男子听到了,他耸了耸肩,一脸茫然,紧接着又啧了一声。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这天机阁也在查,查的这个事儿,我看是个大事儿,估计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他双手交叉在一块,叠在胸前,听着其他人在那里闲言细语。 夏琳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出来。 “那看来就是果真不简单,腥风血雨倒是有些过了。” 她又同其他人说了几句话,紧接着就退出了小酒馆,往着自己来的方向一个奔着回去。 她回到阁楼中,便写了一封信出去,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南宫翎,大雁正好吃饱喝足,晒着日光浴。 她拿起一根绳,轻轻的塞在了他的腿上,紧接着又绑了起来,目光温和,目视远方。 “赶紧把这个信送出去,很重要,在路上可别贪玩。” 大雁赶紧展开了自己的翅膀朝着北方飞了过去,不一会儿便看不到影子了。 南宫翎这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她心中有些意外,又笑着晃了晃脑袋。 “看来这件事还是挺上心的。” 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担心这件事,所以才暗中帮忙调查,但没有想到鬼来楼在一旁调查。 此时的秦奉之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两个人也没有当面说起。 事情又过了几天,秦奉之和南宫翎几个人再次聚在一块,就是想讨论一下现如今的情况。 白无痕一脸颓废的叹出了一口气,无奈的摇起了头。 “我这边倒是也没有什么线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查得出来,对方隐藏的太深了。” 范围实在太广,他们无法去锁定某一个人,确实需要花大量的时间,这段时间也需要注意。 他心中不免有些沮丧,这一日没有找出来,心中实在是难以解恨。 南宫翎和秦奉之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她勾了勾嘴角,眼里闪过了一丝幽光。 “你也不用太着急这件事情,还是得慢慢来,毕竟也非常小可,只要对方露出马脚,一定能找到。” 她抿了一口茶水,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沉思了一会儿。 方星并未注意到他们的小细节,眼神中依旧毫无光泽,可是却比前几天精神了不少。 “嗯,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找出来。” 她紧紧的抓紧了手,握紧了一个拳头,脸色中透露出一丝寒冷,语气也非常的坚定。 见此,白无痕满脸心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是好,他只好点了点头。 “最近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也知道方星前段时间受了那么重的伤,紧接着又受到了那么大的打击,想要恢复确实很难。 南宫翎此时伸出了手,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句。 “把手伸出来我看看。” 闻言,方星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她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是非常的在乎。 所以表情非常的冷淡,虽然不再哭泣,但性格却内敛了许多。 “好。” 南宫翎不知道痕迹的叹了一口气出来,检查完了,大概之后也松了一口气。 “最近恢复的都不错,心情也要赶紧调整过来呀。” 见此,方星苦笑了一声。 “嗯,会的。” 其他人也不好劝说,白无痕更是无奈,方星现在有活下来的动力,他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 大家离开后,秦奉之送南宫翎回房,两个人也没有讨论起关于暗香阁的事情。 第270章 离开 南宫翎刚到门口,秦奉之低沉又带有一丝丝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段时间,我们在这里待的够久了,如今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要不要先行离开?” 他目光深邃,眼神里面流露出几分真情与宠溺。 南宫翎眉心紧皱,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行,正好方星的情况也稳定了,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留在这的确也不是事儿。” 若是到时候再出现了什么大问题,他们也需要好好的解决,倒也是耽误了后面的进度。 次日,南宫翎便把大家聚集在了一块,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过几天我们就先离开了,还有事情等着我们做,所以没办法留下来。” 白无痕得知他们要走,双手靠背,一脸惆怅,微微的叹出了一大口气出来。 “既然你们要离开,那我也没有办法阻拦,以后有需要我帮的到的地方,我一定帮忙。” 他心中十分不舍,看他们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真切,一路走来也经历了不少坎坷。 陆陆续续的也接受了很多的事情,也算是生死关头里面走过一遭的人了,真的有几份友谊在。 闻言,南宫翎满脸笑意,晃了晃脑袋,心中也有所感慨。 “行,我一定会记得你这句话的,以后有机会我们也一定会再次重逢。” 方星空旷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不舍,眉梢微微泛红,垂下了头,紧接着又抬了起来。 “也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她上去轻轻抱住了南宫翎,缓缓的拍了拍南宫翎的背,眼眶里的泪水依旧流露了出来。 “也谢谢你那么辛苦的去救吴俊,不管怎么说还是很感激你。” 她说完后身子微微的颤动,嘴唇微张,眼眶彻底的红润了起来,泪水从眼角滑落。 见此,南宫翎缓慢的摇着头,拿着手帕,擦着她脸上的泪水,眼眸中多了几分怜惜。 “无论如何都要对自己好,吴俊肯定也希望你过得好,而不是每天都郁郁寡欢。” 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捏住方星的肩膀,脸色中多了几分沉重,又伴随着淡淡的无奈。 方星都懂这些道理,眼神也多了一丝的光泽,抿了抿唇,重重的点头。 “会的,凶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抓到呢。” 她抬手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红肿。 白无痕目视远方,眉头也悄然的紧皱在了一块,心情有些凝重。 “说了也奇怪,最近的确是没有什么线索,这事也难办。” 见此,南宫翎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声音之中带有一份柔和与坚定。 “如果我们这边有消息了的话,一定会通知你们的,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件事情慢慢来。” 很明显对方有意躲藏,所以他们无从下手,若是下次再有所举动,一定会被发现的。 现如今的他们也只是能处于一种被动状态,时间还长,所以他们心中也不担心。 方星自然也是懂,闷闷不乐的应了一声。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们到时候送送你们。” 这一次过来主要就是因为要帮吴俊治病,现在人也已经不在了,所以也没有不用留下来了。 她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再过不久也就能痊愈了,心中就算是有万般的无奈与不舍。 也没有办法阻拦别人前进的步伐,她同时也庆幸自己认识了他们。 南宫翎仔细的想了想,最后给出了一个标准答案。 “明日便离开。” 当日晚上,秦奉之和南宫翎便把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了,次日一大早就出现在大门口。 方星和白无痕早就到了,看着他们出来两个人一时半会什么话都没有说。 见此,南宫翎脸上去带着笑容,目光闪烁,眼神里面散发作业光泽。 “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走了吗?怎么还这一副表情?” 她心中有些淡淡的高兴,能认识这样一群人也算是挺不错的。 方星鼻子有些泛红,她挠了挠自己的秀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害,就是舍不得,有时间常来玩呀。” 她脸上带着丝丝红晕,起身上前去拥抱了一下南宫翎,紧接着又快速的松了开来。 白无痕一早就叫好了马车,秦奉之拿着两个人的行李放到了马车上。 他见此,偷偷摸摸的拉着南宫翎走在了一旁的柱子后面,脸色出现了一分紧张。 南宫翎眉头紧紧的紧凑在一块,一脸不解的看着白无痕,脸上充满了疑惑,开口问了一句。 “怎么啦?” 闻言,白无痕左瞟右瞟,眼神有一些闪烁,搞得神经兮兮的,嘴唇微张,又紧接着闭合了起来。 “这,我觉得有些不太好说。” 他脸上装的心事,烦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不知如何开口。 南宫翎脸色微微沉重,眼角狠狠的抽动了一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涌现出一丝无奈。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得先走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再到时候跟我说。” 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的,说了半天连一个话都说不出来,她实在是有一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问题,让一个平时杀人都不眨眼的人,此时此刻变得倒是紧张了起来。 白无痕抬起脚,连忙挡住了他的去路,略微带着一丝着急。 “别别别,下次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呢。” 他这件事情藏在心底里面很久了,就是很久都没有说出来,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如果再不说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所以一咬牙直接就说出了口。 “我想问你,神医归鹤去哪了?或者是家里住在哪?” 他说出来后叹出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我这段时间可是一直都想要知道他的动向,可惜一直都没找到,所以才过来问你。” 见此,南宫翎原本舒展开来的眉头再次紧皱在了一起死死的盯着他,直接就问了一句。 “这个事情你打听到来干什么?也不怕别人把你当疯子,还一直找别人。” 第271章 纠缠 她眼神锐利,心中多了一份谨慎。 到处寻找,说明对这件事情非常的上心。 对亏了她还算谨慎。 否则现在一切都露馅了,心中也为自己当初捏一把汗。 白无痕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嗯,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要找一找他,认识认识。” 他目光闪烁,压根就不敢对视南宫翎的眼神,让人看着倒是有几分心虚。 见此,南宫翎微微眯了眯眼,语气也变得有一些轻飘飘的。 “是吗?我怎么不相信呢?” 她瞅了他一眼,眼睛里面的那一份疑惑和好奇越来越重,故意抬起腿往另一个方向走。 白无痕着急的拉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又惶恐的松下了手,情绪非常的复杂。 “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你怎么不相信我?你就告诉我他在哪。” 他明显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若是今天不说个清楚,说不定还不会放人走呢。 见此,南宫翎眼神中带有几分笑意,满脸谨慎,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那可不行,我哪知道你的目的是想干什么?再说了,人家说不定还不愿意认识你呢。” 她眼中带有淡淡的嫌弃,两个人也拉开了一段距离。 白无痕气得都快火冒三丈了,他烦躁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支支吾吾的一时半会就说出了一句话。 “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就是想要见见所谓的神医,而且再说了她还救了方星呢,这谁都想认识?” 他暗自为自己找的这个理由,点了一个赞,脸上也露出了一分自信的笑容,倒是让人觉得好笑。 “原来是这样的呀。” 南宫翎一手撑着下巴摸了摸,眼睛转了转,有些恍然大悟。 见此,白无痕这心情激动的不行了,勾起嘴角点了点头,乐呵呵的笑了一声。 “是啊,所以你现在肯说了,我的目的可单纯了。” 她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双手靠在后背,微微叹出了一大口气出来。 “这实不相瞒,这神医归鹤,我也不知道在哪,所以你找我还真是没用。” 她满脸遗憾,甚至还带有一分愧疚,以及歉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帮不到你什么忙,这事还真是不好说,归鹤整天云游四处,我也找不到。” 白无痕一脸不信,目光死死地盯着南宫翎,脸上充满了认真,直接就冷笑了一声。 “不可能,肯定是在唬我。” 他上次亲眼看见南宫翎写信,虽然没有见到本人,但是也知道来过,肯定有办法联系。 闻言,南宫翎瞬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子,眉头紧皱,眉心也拢在了一块。 “谁唬你了?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上哪给你找去?” 她音量拔高了不少,语气之中带有几分激动。 白无痕更加的激动了,句句直击要害。 “就算是你不知道神医在哪里,你也有办法给找出来,你上次写一封信他都过来了,你要不再写一份。” 他厚着一张脸皮,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眼神里面满是光泽与兴奋。 闻言,南宫翎双手缠绕放在胸前,瞪了他一眼,啧了一声。 “你这人怎么就不听劝呢?你以为人家想来就来啊,当时也只是凑巧,再说了,人家要救那么多人,还特地跑过来见你啊?” 她一脸嫌弃,心底里面更是疑惑,但嘴上也没有说出来。 白无痕一直纠缠不清,他偏偏就是想要见到本人,语气之中也带有几分强势。 “那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去找他,只要是能见到本人就行,你肯定有办法的,你就告诉我。” 他上前走了几分,脸上带有几分急切,南宫翎只是一个劲的往后退。 她态度坚决,语言之中带有几分谨慎,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开来。 “真的是不行,你们两个有缘的话一定会再见面的,你现在着什么急,说不定人家不愿意见你。” 她句句见血,丝毫就没有嘴下留情,说话之间也是带有几分硬气。 白无痕心中有些无奈,胸口中吐出一丝气。 “我不管,反正你有办法,我只要能见到他就行,说几句话我就走。” 一直在一旁的秦奉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去拉过南宫翎,直接就挡在了她的前面。 目光落在白无痕的脸上,脸色微冷,带有丝丝煞气,身边的空气都瞬间凝固了几分。 “神医不想要见你,你就别再勉强了,有机会会再见面的。” 见此,白无痕微微瞪大了眼,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错过了这一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了,这不是现成有一个线索,我也不用找那么久。” 他语气之间多了几分埋怨,甚至还透露出特别强烈想要寻找神医的下落。 南宫翎也是捏了一把汗,双手叉着腰,直接就说了一句话出来。 “不行,如果以后他想要见你的话,或者是我看到了,我一定会跟他讲,这样你放心了。” 她眼神深邃,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肯定,直视他的眼神。 白无痕心中还是有些不愿意,他刚想要开口。 耳边忽然就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眼前的人也跟着走了。 “既然都已经这么说好了的话,那有机会再见面了,我们还有东西没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秦奉之强硬的拉着南宫翎,她心里也是松了一大口气下来了,她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你也别纠结这个事儿,以后有机会会再见面的。” 见此,白无痕别提有多生气了,于是朝着他们两个喊了一句。 “你们俩着什么急?我都还没有说完呢,就不能安排我和神医见个面吗?我也不差劲。” 他自认为跟神医见面也不算丢人,况且自己这一份心是真的非常的想见到他。 秦奉之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块便有一些吃味,这一会儿直接就怼了一句话过去。 “到时候再说。” 他带着南宫翎暂时的离开了白无痕那炽热的目光当中。 白无痕眉头紧皱,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略微气愤。 “真的是小气,我不就说两句话啊,又没有干什么。” 第272章 回到皇宫 “白无痕,我们真的要走了。” 南宫翎笑笑,出声道。 白无痕静了下来,也不好再多挽留,可没问出神医的下落,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再一瞥那一身冷冽的男人,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好奇,道:“不和他们告别吗?” 本来一脸臭的秦奉之听到她轻笑着告别,嘴角微勾,浑身可怖的气息淡了些。 “我和她一起去。”秦奉之一步跨上前,巧妙地隔开俩人,沉声道。 “去哪?” 身子微微往后一靠,拉开一些距离,南宫翎这才开口道。 “和他们告别。”秦奉之道,觉察到她的动作,他的眉头微皱,但没多说什么。 屋内,几人正端坐着品味名茶。 “各位,时间急迫,我二人逗留已久,如今事情水落石出,我们也时候回京了。” 南宫翎微笑着扫过厅内,并未一一道别。 方星起身拱拱手,依惜道别,元子恺双眸深邃,看不出情绪。 “我会想你的。” 陈圆圆嘟着嘴,上前就要抱住南宫翎,被她笑着推开:“得了,你不是也得回京。” “下次有机会再会。” 南宫翎看向众人,回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不愉快,还是不聚为上。 没寒暄几句,两人便出了屋子。 马车在外恭候多时,见有人来,马夫殷勤地摆放好木凳,恭敬地站在一旁,南宫翎先行踏上马车,却在要进车的一瞬间被叫住了。 “有消息飞鸽传书,我等你的好消息。” 眼见人都要走了,白无痕也顾不得隐私,大声喊话道。 南宫翎没有转身也知道是白无痕,这人真是执着,这么想着,进了马车。 秦奉之举步跟上,面色微沉。 真是聒噪! 一路上,马车稳稳当当,白日里俩人喝喝茶下下棋,夜晚各睡一头,倒也过得自在。 “下棋吗?” 烈日在空中高照,空气燥热,男人冷冽的声音划破了热浪。 玉手拿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进樱桃小嘴了,爆了满嘴的汁,南宫翎抬眸看了一眼,心里想着闲来无事,便应下了。 “你何时学会的虫术?” 黑棋落在棋盘上,无意间迸发出强者的气息,开门见山。 “嗯?” 南宫翎细手执起白棋,心中咯噔一下,当初为了逼出真相,不得已使了杀招,而后忙着查出真相,倒把这茬忘了个干净,面上闪过一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 “翎儿,何时学会的虫术?” 以为她没有听清自己的话语,秦奉之落下一子后,重述道。 “……归鹤教的。” 白棋封住黑棋去路,南宫翎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归鹤当挡箭牌,心里却是慌得一匹,她堂堂一个21世纪特工无所不能,也有被逼问的一天…… “归鹤?” 眼瞅着黑棋被白棋团团围住,男人修长的手再次落下一子,顿时杀出一条血路。脑海里闪现出一抹身影与这个名字重叠…… 是个男人。 “他为何会教你这些?” 低沉的声音在马车内传开,他直勾勾地盯着南宫翎,落下黑棋的速度也愈发凌厉 “早些年,不被人待见,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他,学得一招半式罢了。” 南宫翎眼珠微转,洗脱的话语随口而出,面色也跟着落寞,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他这么舍得?” 疑惑的神情染上秦奉之的眉梢,先不说归鹤会不会虫术,光是苗疆之术传男不传女,就已经疑点重重。 “他人本就不错,倒也是正常。” 南宫翎眉头微皱,刚才大好的局势,被男人一子破解,胜负欲当即被激起,随意敷衍一句,专心攻棋局。 “呵。” 一声冷笑,手下的动作更加激烈,原本被围住的黑棋,翻身作了主人。 “专心下棋,到时候不要输的太难看。” 微皱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南宫翎找到一出破绽,不说她的棋下得出神入化,当年也是杀出重围的绝技。 “他人好?” 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从薄唇吐出,他也不恼,激将法而已,转而看她下得子。 鱼儿,上钩了! 明明他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棋局,南宫翎却感觉自己被里里外外看了个透。 “有些口渴。” 避开他的问题,南宫翎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信心满满地落下一子。 “你们如何认识的?” 该收网了,秦奉之抿成一条线的薄唇微微勾起,黑子落在棋盘上,发出哒的一声。 “我们……” 没想好怎么说,再一细看棋局,发现自己中了圈套,南宫翎眸子一沉,这个狡猾的男人。 突然,平稳的马车一个颠簸,棋盘上的棋子散落各处,一时间没了胜负。 “王爷和南宫小姐息怒,刚才马儿有点失控,实在是……” 马夫颤巍巍地说道,手里握着的马鞭,手边紧的泛白。 “无妨。”棋盘已散,秦奉之也没了再下的欲望,许是天意。 “正好我有些累了,小憩一会。”捡回散落的棋子,南宫翎快速回到位置上,和衣侧躺而下,不一会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罢了,她若是不愿说,他也不逼她了,毕竟他们来日方长,自是会等到她愿意开口的那一天。 他有信心。 自那日后,秦奉之没再提起此事,南宫翎也不自讨没趣。一如既往地过了俩日,马车缓缓驶进皇城。 “来者何人?”城门就要关闭那一刻,马车远远驶来,赶在最后一刻抵达门前。 侍卫手握佩刀,面色凝重,眼见快到换休,不悦的神情在眉间浮现,语气也粗暴无礼。 “本王。”车帘掀起一角,秦奉之冷冽的眼神扫过侍卫,沉声道。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赎罪。”看清来人面目,侍卫忙不迭跪下,恨不得把头埋进土地里。 “到了?”轻柔的女声传来,侍卫难以置信,却没有勇气抬头看去。 “嗯,再睡一会,到皇宫唤你。” 秦奉之放下帘子,放低了声线,也没有出声责罚。 侍卫长长舒了口气,他得快点通知兄弟们,见者放行才是。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皇宫。 第273章 好好帮助 见秦奉之扫着奏折上所记录的事,秦殷手不自觉握紧袖子,脸上装作稳重,可眉眼里怎么藏也藏匿不住的紧张。 他瞥了眼秦殷暗自轻叹,眉心轻皱,手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敲的秦殷的心也一下一下的。 秦殷毕竟阅历还少,朝堂风云诡谲,又有不少人掩人耳目干着不少勾当。 秦奉之扫着奏折的眉眼越发阴沉。 看着秦奉之刚才还云淡风轻的样子,现在眼里满是阴霾,秦殷大气不敢喘,眼睛下垂。 “几日不在,偷油的老鼠越发猖狂了。” 秦奉之压抑自己呼之欲出的愤怒,闭上眼,手抬起揉捏眉心。 秦殷的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了,但他毕竟是皇帝,只能装作疑惑道:“奏折里的事,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这折子你都细看过了?” “嗯,没有发现异样。” 秦奉之冷笑,把折子扔在了桌子上,抄手拿起下一本折子。 刚刚的折子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看完,接下来拿的折子只是扫上几眼,秦奉之就扔到桌子上了。 秦殷心理暗自琢磨,这是怎么了。 桌子上堆的像是一座小山一样的折子很快被秦奉之看完,秦奉之直觉得自己脑袋嗡嗡的响,也不知该如何让秦殷小心。 这尚且年幼的皇帝显然还没法动这些顽固的老头子。 这帮废物! 文官不想着辅佐朝政安邦治国,整天想着怎么趋炎附势,手中执的笔不记载山河,反而记得怎样说好听的话,哄得皇帝开心,不报实情。 秦奉之心中不悦,但面上只露三分。 “你去把剩下的折子拿来。” 秦殷也吓得不轻,虽不知秦奉之看出了什么,但就这反应来看,指定事不小。 但又如何,即使秦奉之不在,有这些问题的存在,山河也依然无恙。 秦殷定定神,撇了撇嘴。 “德公公,去拿了剩下的折子。”这屋子里原本还算欢快的气氛瞬间沉闷。 秦奉之看完后,脸色更难看了,更让他生气的是,他们仗着秦殷小,看不懂这些花里胡哨的障眼法。 转头一看,果然看到秦殷一脸茫然。 “秦殷,你过来。” 秦殷过来时,脸上带着些许忐忑。 这些现象出现也有些时候了,更早的折子里已经露出马脚,只是秦殷不怎么懂,处理的也不妥当。 秦殷聪明,他刚刚扫了一眼就已知这现象早已存在,之前处理的就不妥当。 他被叫到时心里咯噔一声,在故作老气横秋的同时也忍不住愧疚自责。 “是不是我太愚钝,没有处理好折子。” 秦奉之面无表情道:“日后注意便是。” 眼瞅着少年略带失望的神情,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严厉的话。 “是,皇兄。” 秦殷低下头,本以为自己处理的还算不错,眼下看来,竟是自己想的太过完美。 “你看这处……” 挑了几本简单的错误,秦奉之细心地给他讲完,眼看天色近黄昏他也该回去了,该提点的也提了,秦殷这么聪明自会理解,只是……他略作沉吟,最后拂袖而去。 秦奉之出宫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南宫府。 望了眼上头的牌匾,秦奉之微微一笑,眉宇间的烦闷之色散去不少。 管家迎上来,行了礼,笑道:“王爷来了。” 秦奉之点点头,直奔向南宫翎的院子。 “在小憩?” 大步跨进庭院,看着正躺在摇椅上的南宫翎,秦奉之好笑的摇摇头,自己这般苦恼,她却在享清福。 “咦,王爷也来看风景吗?可这地小,容不下。” 南宫翎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伸手拿过就近的果盘,显然还是在计较昨晚之事。 “无妨,本王来是有要事和你商议,站着说也无妨。” 不等南宫翎反应过来,他就已在其身旁坐下,低沉的声音栩栩道来。 “今日本王去早朝,大臣们上奏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再者,查看以往批阅过的折子,发现都是些阿谀奉承的话,压根没有报上实情。” 言罢,他的眉头紧锁,更严重的是竟有人在皇帝眼皮子低下受贿。 “这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闻言,南宫翎睁大了双眼,怎么说秦殷都是江山之主,这些人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本王还发现受贿一事。” 他没打算对眼前的女人有所隐瞒,只是没想到,在他离开的这小段日子里,竟然搞出了这么多花样,先前说是拿俸禄不办事的废物,显然是低估了他们。 贪婪的老鼠! “受贿?” 这下换南宫翎不淡定了,可她转念一想,就连二十一世纪都没有杜绝这种情况,秦奉之不坐镇,自是有老奸巨猾之人。 “嗯,虽然此人用了文字游戏,表面上细看不出什么,但追根揭底,没能逃过本王的眼睛。” 说了这么多,秦奉之微感口渴,一眼扫到桌上半盏茶,端起一饮而尽。 “你!” 眼看着自己喝过的茶水进了他人口,南宫翎轻呼一声,联想起男人的作风,最后选择缄默。 “此事乍一听是很震惊,毕竟在皇帝眼皮子低下动手脚,是要掉脑袋的。可秦殷还小,没能处理好这些事宜也是情理之中。” 南宫翎缓缓开口道,其中的利害,她也想到一二。 “嗯,本王已派人去彻查此事。” 回来的路上,秦奉之早已唤出暗卫前去调查,相信不久之后,定会水落石出,只是…… “只是到时候要以怎样的方式,才能不动声色地处理掉。光凭皇上一人之力,定是办不妥当,还得王爷从中协助才是。” 想起之前那事,南宫翎对秦殷虽多了几分防备,但为了整个大煜国着想,还是德基让秦殷稳稳地坐着那龙椅。 “莫要让皇上被歹人哄骗了。” “本王自有分寸。” 秦奉之眼神深邃,秦殷虽小,但也该看看背后是何人坐镇。 “王爷这么厉害,自是要好好帮着皇上才是。” 南宫翎随意捻起一颗葡萄往嘴里放去,说出的话却是格外慎重。 第274章 一款香料 南宫翎让天机阁去查的事情也有所眉目了,她这段时间也过于忙碌,没有多了解。 夏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南宫府,来到南宫翎的院子。 南宫翎眉心微拢,轻轻的敲了敲桌面,目光直视前方。 “之前查的怎么样?” 夏琳从衣袖中拿出了几张油纸出来,脸色略微凝重,说话的音量也减少了几分。 “三小姐,最近的确是得出了一些情报,这事看来不简单,并且似乎还和南宫夫人有关。” 自从南宫翎让他们去调查刺杀的事情,他们便把这件事情放在了心里,不停的广撒网。 最近这段时间也的确是有所线索,只不过这波及的范围实在是有些广,所以慢了一些。 听闻这话,南宫翎怔了怔,随即收起心中的情绪,仔细看了一眼这里面的内容,微微的垂下了头,眼中出现了一丝的疑惑。 “这跟秘香楼又有什么关系?” 她看着信上的内容,心中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怀疑。 夏琳根据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个事情是最诡异的。 “三小姐可能有所不知,秘香楼很是抢手,几乎所有的人都盯上了新出来的一款香。” 她起初得到消息,心中也略微疑惑,往下调查了一番,才知这里面有大内容。 闻言,南宫翎眉头死死的紧皱在一块,看着信上的这些内容,心中倒是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香,让所有的人都盯上。” 她微微的抿了一口茶水,紧接着又放下了茶杯,眼神里面多了一丝暗光。 夏琳勾起嘴角,眼里面充满了笑意,摇了摇头,开口解释了起来。 “这个香倒是有一个神奇之处,让所有的人都去争都去抢,而且都是花大价钱才买的到。” 若只是普通家里的百姓就连门槛都摸不到,更不要想可以买得到这一款香了。 她眉头紧皱,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些传来的信,一边放在南宫翎的面前,一边说着这个事情。 南宫翎语气之中带有几分随意靠在背后的桌子上,手上拿着一把扇子轻轻的摇着。 “嗯,他们常年都是自作香料,这也倒是正常,难道有谁故意盯上了他们的这一款香料?” 她隐隐约约开始猜测了起来,手中的信也来不及看,便陷入了沉思。 夏琳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有些不坚定。 “过多的线索我们的确是没有查到,但是这一款香料的确是轰动整个市场,故我们也有所疑惑。” 她调查来调查去,也只得到了这个结果,所以这是最有可能性的。 南宫翎缓缓的合上了眼,看不出任何的表情,眉心也微微的舒展了开来。 “说说看。” 夏琳略微一抬手,回想起这几日调查的结果。 “这一款香料,女人长期佩戴容貌改观颇大,而且还越发水润,皮肤状况也越来越好,容光焕发。” 夏琳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 闻言,南宫翎瞬间睁开了眼,眼眸淌过一丝暗光,她目光落在夏琳的脸上,越发深邃。 “这么神奇?那也怪不得人们都抢着要。” 南宫翎垂下头。 古代可没有这样那样的护肤品,更别说什么整容手术了,横空出世一件这样的东西,不得不说着实新奇了。 夏琳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这款香料对男子来说也是有很多的益处。” 她起初调查到这个结果的时候,有些意外,经过了几番观察,倒是发现的确如此。 “若是男子佩戴这款香料的话,都能变得生龙活虎,就连生了病都能见效,这些事儿没几日便在京城传开了。” 南宫翎眼神锐利,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幽光,语气之中带有一分探究。 “这么神奇的香料,必然也是上上品,普通人接触不了,达官贵人倒是抢着要。” 谁不想让自己变得好看,身体变强,若只是一般人家还真是购买不了,没有那个经济条件。 夏琳抿了一下唇,略微点头,眼神中也多了一丝深究。 “是,而且所有的达官贵人,尤其是小姐之间,都会因为这款香而攀比,也非常难购买到。” 正因为数量有限,效果极佳,不少人争着抢着要,在此期间的确会发生小小的摩擦。 南宫翎起身站在窗外,微风微微的吹过她的脸颊,倒是把她的困意都吹散了。 “看来这件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 她对于这一款香料的确好奇,可却也不知这到底存在什么样的秘密。 若真是因为一款香料就要暗杀方星,那么这一款香料存在的价值一定非常的大。 令对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去谋害方星,她心中有些怀疑。 夏琳晃了晃脑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暂时也才发现这些线索,其他的事情还没有眉目,若是一经发现,我一定会跟三小姐说。” 她内心有一丝丝惭愧,这么大的一个组织调查一件事情都如此之慢,的确是不该。 但里面关系的确是庞大,很多的事情都要慢慢来,他们心中也是急不得。 闻言,南宫翎也是理解她们,点了点头,眼神锐利。 “没事,这段时间也倒是辛苦你们了,多多留意那边的情况,他们肯定会再次行动。” 也算是有些眉目了,查起事情来也方便的多,只不过这背后牵扯的人身份不小。 若是能查出来,或许也要掀起一番新风大浪,她陷入了沉思之中。 夏琳内心有些不安,一脸紧张,紧绷着一张脸点头。 “是。” 南宫翎叹出一口气,抬起手,捏着毛笔,拿出了一张纸,把大概的内容写给了方星。 “这封信寄给方星,千万要小心,不能出任何差错。” 她交给了一旁的夏琳,其实对于这事她心里也没个想法。 见此,夏琳接过信,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塞进自己的衣袖,便出去了。 “是,我现在就让人送出去。” 第275章 阻止 等着夏琳一走,南宫翎便抬起腿,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尔后轻轻叹出一口气。 她走出房间,关上门,从一旁的围墙中飞身而起,落到了边上的小巷子里,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她慢悠悠的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王爷府,也无人阻拦,她顺利的进入了书房里。 秦奉之眼底给闪过一丝惊讶,脸上立马涌现出了几分笑意,勾起了嘴角,走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他起身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了她的面前,眼睛里的那一份宠溺掩饰都掩饰不住。 他不由得调侃了一句。 “你该不会是想我了?明明才分开不久。” 闻言,南宫翎表情一愣,脸颊有些红晕,她瞪了他一眼,微微揪着唇。 “我找你是有正事要说,谁像你这么不正经。” 她耳朵也悄悄的红了起来,脸上涌现出了一分羞涩。 秦奉之单挑了一下眉头,故意拉长音线。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都白高兴一场了,我还以为你是特意过来找我,是想我的呢。” 他语言之中多了一分失落,垂着头到时候能看不到他的表情。 见此,南宫翎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额头,深吸了一口气。 “别闹了,我是真有事过来找你聊。” 她们处境不算危险,可方星那边还需要他们帮忙。 这件事情一日不解决,她心中便有一块石头紧紧的压着,得不到释放。 秦奉之随后抬起了头耸了耸肩,眼里的笑意还是依旧灿烂。 “什么事。” 见此,南宫翎双手靠后,眉心紧皱,胸口中缓缓的吐出了一丝气,又摇了摇头。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有些想不通,我想过来问问你,看看你懂不懂?” 她一脸苦恼,喝了一口茶水,便放了下来,紧皱的眉头也没有舒展开来。 秦奉之涌现出淡淡的好奇,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有几分炽热。 “你说,我看看什么事情。” 他眼里闪过一丝幽光,一口便喝下了茶水,眼神中带有一分疑惑。 她也没有再遮掩,目光直视,眼神锐利。 “最近秘香楼有一款新的香料,在京城很是火爆,几乎所有的官家小姐都在那里抢,你知不知道?” 她刚回到京城不久,对这事儿的确有些不太熟,若不是听到手下这么说,也不知道。 秦奉之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缓缓的摇了摇头,毫无印象。 “我倒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款香料,这段时间也没有留意这样的事儿。” 只要京城这边太平,他几乎得不到什么消息,所以这香料的事情也的确是不清楚。 闻言,南宫翎想了想,点了点头,语气之中带有几分肯定。 “也是,前段时间都没有回京城,的确是有些不太了解。” 秦奉之一脸疑惑,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涌现出淡淡的担忧。 “问这个事干嘛?” 若是因为一款香料好卖,她来找自己,他倒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情况。 闻言,南宫翎表情严肃,脸色凝重,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音量都减少了几分。 “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关乎方星,还有暗香阁。” 只是一个普通的事情,她倒是可以慢慢来,也等得起,但现如今的情况来讲,的确有些严重。 稍不留神就有可能丢了性命,早一点找出背后的人,对他们来说都有好处。 一个念头在秦奉之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收起了眼底的笑意,取而代之多了几分严肃,他脸色沉重,眼神锐利。 “这件事情你不要再管下去了,也无需再插手,幕后之人的背景,我看是不简单。” 他们已经脱离了那个危险之中,一定要躺这趟浑水,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好处。 更何况目标人物不是他们,若是再调查下去,他们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见此,南宫翎眉头上挑,眼睛微微睁大,嘴唇微张,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秦奉之。 “你确定你刚刚说的话是认真的?” 她眉心紧皱,嘴唇抿了抿,扔了一个眼神过去。 秦奉之目光毫无偏差,直接对视她,眼神深邃,让人看不清想法。 “听我的,暗香阁的事让暗香阁自己解决,不需要我们去管。” 他内心有些无奈,但这件事必须到此为止,万万不可再插入下去,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 “为什么啊?秦奉之,难道连你也会有怕的东西吗?” 南宫翎不由得拔高了音量,忍不住直呼起他的姓名,眼中出现几分失望。 闻言,秦奉之惊讶地扭头看去,对上她澄澈的双眸,没来由的觉得愧疚了。 秦奉之当然也会有怕的东西,他最怕南宫翎陷入危机。 秦奉之没说话,扭过头去,看向另一旁的窗户,目光有些冷意。 “还是说一个平民姑娘的性命在王爷眼中是不值一提的。” 南宫翎皱着眉头,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一个个扎在秦奉之心上的话来。 “翎儿,没有为什么,没有什么理由,但这件事你就是不要再管了。”秦奉之攥紧拳头,看向她,语气中尽是无奈,“你要是想知道这些,我会替你一一办妥,我不想看你以身涉险。” 男人的眼中闪着波光,南宫翎不知怎的就像是晕了头,忽的就忘了方才自己说的话,整颗心掉进了秦奉之的温声细语中。 南宫翎耳朵一红,别过脑袋:“那你也总得给我个理由,你觉得你以身犯险我就会很开心吗?” 半晌,屋内却依旧一片沉默,南宫翎有些泄气:“那算了,你不说我就回去了。” 说罢,她大步地走出书房,本以为秦奉之会拦住她,可终究是没有。 内心失落之余,南宫翎的心也悬了起来。 能让秦奉之如此忌惮的事情,看来更是非同寻常了。 南宫翎回到房中,细细的想了一番,她最终叹出了一大口气出来。 夜里,夏琳办完了事,刚刚准备回来复命,便看见南宫翎一脸惆怅的坐在椅子上。 第276章 进宫 她缓步走向前去,问道:“阁主,你这是怎么了?” 分明方才自己刚刚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转眼之间就这个样子了,她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南宫翎缓缓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暗光,紧接着开口说了一句。 “最近调查这件事情的时候,一定要避开秦奉之的人,千万不要让对方知晓。” 她真的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心中反倒是有些不安,既然都调查了,那就调查到底。 至于秦奉之为什么不让她调查,她也无从知晓,但是总归会有答案的。 夏琳一脸呆滞,紧接着皱起了眉头,眼光死死的盯着南宫翎,不敢相信地说了一句。 “他们不是也在一起调查吗?为什么不让王爷知道。” 她身子往前倾了一下,眼神里面充满了认真,直勾勾地盯着她,怕错过任何的表情。 闻言,南宫翎抿了抿唇,停顿片刻,便点头,眼神坚定。 “嗯,你按我说的去做,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他们发现。” 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去查,那自己就偷偷去查,迟早会查出结果的。 夏琳百般不解,微微张唇,一张一合的最终也咽了下来。 “是。” …… 秦奉之正常进宫面圣,刚到御书房,一抬眼便看见张澄,他眉头直接就拧在了一块。 张澄此时也并未发现异常,言语之间透露出了兴奋,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多谢皇上抬举,微臣也只是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不足挂齿。” 闻言,秦殷仔细的品了品茶水,眼角微微勾起,脸上的笑意异常的明显。 “想法真好,你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呀。” 话刚一落,秦奉之便大步的走了上去,故意发出了一些声响,脸色略带阴沉。 “皇上在聊些什么,让本王也听听。” 他走到张澄的身边,目光直射张澄,有些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闻言,秦殷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不悦,他脸色略微凝重。 “皇兄怎么来了?” 平时就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甚至在许多方面都插入一手,他虽没有表达出来,但心中也不满。 张澄正好就捕捉到了秦殷眼里的那丝丝不满,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嘴角也快翘到天上了。 他莫不作声,但是眼底里面也毫无敬佩之意,反倒是多了一份得意。 秦奉之眉心微拢,行了一个礼,紧接着又开口说了一句。 “正好闲来无事打算进宫与皇上交流交流。” 闻言,秦殷涌现出淡淡的不乐意,慢慢的回了一句。 “嗯,朕最近也没什么事儿,皇兄也不必如此勤快。” 隔三差五的就过来跟自己说这些事情,他也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见此,张澄也不知为何跟在一旁点了点头,眼底里多了一份窃喜。 “微臣倒是觉得,王爷是在关心皇上,毕竟朝廷上事务繁多,王爷也定是有自己的几分见解的。” 他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样说,秦奉之眼神就像刀子一样划过他的脸前,脸色非常阴沉。 “张尚书倒是想多了,本王哪里有什么资格去管这些事情,皇上也自然会有决定,本王只是帮衬。” 他一直都处于一个辅佐的作用,也知道皇上会有自己的想法,可惜还是太年轻。 朝廷之上,人心复杂,各有各的想法,说出来的话也皆有不同,倒是容易被人带歪。 比如眼前的这个张澄,明显也不是什么好人。 秦殷听到张澄的话,脸色略微的阴沉,心里面的那一丝不满越来越大,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见此,张澄眼底里面多了一分侥幸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微臣能有什么心思,只不过是在实事求是而已。” 他眼底里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消散,反倒是多了几分挑衅。 让秦奉之心中有些淡淡的不适,他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直接就甩出了一句话。 “张尚书,还是快些离开,本王有些话要和皇上说。” 闻言,张澄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子,脸色巨变,有一些难看了,起来瞬间又笑了一声。 “这恐怕是有些不太好,微臣也是皇上请过来的,更何况这话题还没有聊完呢。” 他另一只手悄悄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袖,有一些颤抖了起来,眼神里面多了一分狠毒。 见此,秦殷心中的不满直接就像一把火一样点燃了。 “皇兄这是做什么?张尚书也是朕请过来的,有什么话,大家可以一起说呀。” 他语气中充满了不悦,同时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眼神幽怨。 张澄见秦殷站在自己这边,言语中多了些底气。 “微臣的确身份低微,可是也是有些谋略的,若是能帮得上各位,微臣心中也是非常想要的。” 他眼神中有几分小心翼翼,甚至还带有几分渴望,一心一意为了国家,为了皇上。 秦殷自然是有些动容,他微微叹出了一口气出来。 “朕也明白,爱卿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 话刚一落下,秦奉之冷笑一声,态度坚决,眼神犀利,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煞气。 “本王现在说的话都不管用了吗?有些事情哪里是一个官员可以听得了的,张尚书又何必执着。” 他心中也涌现出淡淡的无奈,脸色微冷,说出来的话让人忍不住打一阵寒颤。 恰好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掠过在座的各位,张澄都感觉自己的后背在那里不断发凉。 他涌现出一丝的尴尬,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笑得出来。 “微臣倒是不敢,只是想要为大家出谋划策,绝对没有半分不敬之意。” “若是王爷不喜,臣现在便离开。” 他故意一步步退让,说的自己特别的可怜,语言之中都散发出了淡淡的无奈。 说完这句,张澄看向秦殷,却发现他似乎也没办法地躲开自己的目光,心中一凉。 见此,秦奉之冷笑一声,没有半分的怜悯之意。 “既然如此的话,那张尚书就赶紧离开,本王有些话想要和皇上说的清楚,张尚书在恐怕是不合适。” 第277章 被抓 秦奉之的视角正好可以看到南宫翎做的小动作,眼神幽怨。 走来的南宫翎眼中也多了一丝疑惑,抬头看了他一眼,对陶子说了一句。 “你去门口等着。” 闻言,陶子愣了一下子,脸中有一些迟疑,紧接着应了一声,抬起腿便站在了门口。 “是,有什么事小姐喊我。” 她一出去,南宫翎和秦奉之便一块往着院子里面走了几步。 南宫翎缓慢的看了他一眼,眼中也多了一份笑意。 “你怎么来了?” 闻言,秦奉之微微低着头看着南宫翎,眼神深邃,眼睛中带着几分柔情,脸上有一丝笑意。 “正好有事过来跟你说,对了,刚刚门口的侍卫怎么说你不在?” 他若不是心中颇有疑惑,恐怕今日是没有办法找南宫翎了。 南宫翎眉头瞬间就紧皱在了一块,眼中涌现出一分疑惑,细细回想,摇了摇头。 “我也不清楚,我今天都没有出去过。” 她眼神瞟过刚刚自己放东西的地方,双手靠在后背,拿着手帕仔细的擦了一下。 见此,秦奉之也并未多想,勾起了嘴角笑了笑,可脸色却多了几分凝重。 “我刚刚从皇宫里面出来,倒是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他回想起秦殷刚刚的态度,心中便有一些诧异。 南宫翎眼里也多了几分认真,脸上略微有些严肃,心中也隐隐约约的有些不安。 “什么事情?你不能搞定的事情可是少之又少,该不会是和皇上有关?” 朝廷之上谁不知秦奉之,无论是谁都得礼让三分,能出事的也就是只有这当今的皇上。 秦奉之双手靠在身后,笑而不语的点了点头。 她眉心瞬间就紧皱在了一块,眼睛多了几分疑惑,微微的张大了嘴。 “你们俩之间能出什么事儿?” 平日里皇上也是尊敬秦奉之,两人之间也算是和睦相处,发生摩擦的机会较小。 秦奉之胸口中缓慢的探出了一口气出来,眼神中带有几分无奈。 “皇上最近与张尚书关系密切,今日碰巧被我碰到,我便说了几句,皇上反应倒是激烈。” 他平日里也知道秦殷不会轻易和这种人交流,但最近这段时间也的确是奇怪。 南宫翎眼底涌现出了诧异,紧接着问了一句。 “不应该呀,皇上看上去倒也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这样就动怒?” 这平日里的交流不也是如此,她或多或少也清楚几分,但是知道皇上以前不会这样。 “所以我才会觉得有些奇怪,皇上的脾气倒是有些古怪,我倒是有些担忧会被他人所用。” 秦奉之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过,心中也略微有些苦闷,目光里包含着杂杂的情绪。 见此,南宫翎也察觉到了异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之间灵光一现。 “要不然这样,我到时候进宫里面探探底,看一下皇上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你也好看一下怎么沟通。” 她们离开的时间较长,的确是很容易让他人钻了空子,但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些原因。 闻言,秦奉之沉思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 “行,你到时候去看看,我倒是想知道皇上怎么想的。” 此时的门口,陶子正有些无聊,垂着头脚踩着石头滑来滑去,眼里倒是多了几分笑意。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她瞬间就抬起了头,多了一分慌张。 “你怎么站在外头,小姐呢?” 南宫恒浓密的眉头挤在了一块,目光落在了紧闭的门口处。 她下意识的就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眼底里闪过紧张的情绪,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 “老爷先不要进去,小姐现在有事要忙,小姐让奴婢不要打扰她。” 闻言,南宫恒冷哼了一声,一只手放在背后,脸上环绕着淡淡的煞气。 “我有什么不可进去的?我也不会打扰,赶紧给我让开。” 他脸色微冷,带着淡淡的冷气,脸色也特别的低沉。 见此,陶子心中都有一些打鼓,刚想要想什么理由,南宫恒便直接冲了进去,一把推开了门。 她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一脸为难,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南宫恒看见两人站在中央,眼神淡淡的瞪了一眼旁边的陶子,甩了甩衣袖,冷笑了一声。 听到动静的两个人,同时把头扭了过去,南宫翎眼底里闪过几丝尴尬。 南宫恒看见秦奉之也倒不是很意外,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他眼神淡淡的扫了两个人一下。 “王爷来了,怎么不早说,下官好命人去准备点茶水。” 他目光落在南宫翎脸上,带有几分审视,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闻言,秦奉之身板挺直,目视前方对上了南宫恒的眼神,眼睛里面多了一分笑意。 “这个倒是不用,本王只不过是过来商量点事。” 他语气中到底有几分收敛,态度也略微缓和。 南宫恒见两人站在一块,便觉得有些刺眼,心中涌现出淡淡不悦,眼神里多了一分警告。 “这有什么事也不要找一个姑娘家的,她能懂什么呀?王爷要是有事还是与下官商量为好。” 闻言,南宫翎满怀笑意的走了上去,回答了一句。 “我看这个就算了,反正也是过来找我的,其实去找谁都差不多,爹爹,今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儿?” 她故意转开的话题,故作撒娇道。 见此,南宫恒缓缓地看了她一眼,眼底里面涌现出了几分无奈,紧接着看向了秦奉之。 “正好过来看看你,也就发现你和王爷在这。” 秦奉之目光也落在了他们父女俩身上,微微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事发突然,本王也来不及多想,的确是多有冒犯。” 闻言,南宫恒低沉的脸色有所回缓,慢悠悠的抛出了一句话。 “这姑娘家的名声最为重要,可不能如此,要是传出去了,那还得了,王爷也得为翎儿考虑考虑,有事可以来找下官。” 他语气之中带有警惕,眼神落在了秦奉之身上。 第278章 进宫 次日,南宫翎起了一个大早,陶子也准备好了衣服。 她心中有些疑惑,便开口问了一句。 “小姐,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南宫翎仔细地打扮了一番,脸色有几分凝重。 “等一会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她拿起一支玉簪子,放在自己的头顶上比划了一下。 闻言,陶子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自己面前的南宫翎,眼底里涌现出一份笑意。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 南宫翎起身站了起来,面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打算进宫一趟,好久没有去看俪太妃了。” 闻言,陶子轻轻的晃了晃脑袋,闪过了一丝懵懂。 “好,我这就给小姐准备去。” 南宫翎用过早膳,便坐上了马车,准备进宫。 …… 俪太妃见到南宫翎,便勾起了嘴角笑了一声。 “你还真是有心了,回来没多久就来看哀家。” 她身子坐的笔直,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眼角微微弯着,也环绕着淡淡的优雅。 见此,南宫翎垂着头,拿出了自己之前准备的礼物。 “我给太妃准备了一些补品,前不久正好在外发现了几株千年人参,就想着给太妃带过来。” 话刚一落下,盒子就接着打开来了,一颗颗人参躺在盒子的中央,倒是多了几分凝重。 俪太妃抬了抬手,起身站了起来,右手轻轻地捏起了一株千年人参,细细的观察着。 “这成色倒是挺不错的,倒是挺难遇见的。” 她满脸笑容,细细的端详着,紧接着又放回了盒子里面。 在一旁的宫女连忙接了下来,带着那个盒子走了下去。 “都别站着了,赶紧坐,真是辛苦你了,还给哀家准备这些东西。” 俪太妃眉角微微上翘,眉眼之间也带有几分柔和。 “这宫中呀,也没有像你一样这么用心的,不过在外头呀,还是要谨言慎行。” 她眼睛中闪过一丝暗光,嘴角依旧带着一抹微笑。 见此,南宫翎稍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便应了下来。 “是。” 俪太妃左手拿起一个桂花糕点,轻轻的咬了一口,又缓慢的放下了糕点。 “下月便是奉之的生辰了,你可想好要送什么?” 闻言,南宫翎瞬间整个人都愣了一下子,她快速的收回了诧异的表情,笑了笑。 “还在准备当中,那天打算送给王爷。” 她眼底涌现出一丝丝的笑意,脸颊微微的红润,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见此,俪太妃拿起手帕放在嘴前笑了一声,缓缓的摇了摇头,眼神淡淡的看向南宫翎。 “既然你有那份心,那哀家就不多说了,你们喜欢怎么来就怎么来。” 她向来也是非常少插手他们的事情,只要没有掀起新风大浪,她都不会出面解决。 “奉之能遇见你呀,也算是一种福分了。” 她心中也是感慨了一番,抿了一口茶。 南宫翎耳后有一些发红,脸颊处也多了几分红晕。 “也是我的幸运。” 两个人没再多的话可聊,南宫翎便没有多留。 “翎儿便不扰太妃清静了,太妃早些休息。” 俪太妃点点头,摆摆手:“嬷嬷送送,哀家就不动了。” 嬷嬷听令,跟在南宫翎身后走了出去。 “这宫里的花,果真和外面就是不一样,精致多了。” 露水挂在花瓣上,阳光照在大地上,衬托着花朵越发明亮,让人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欢喜。 在一旁的嬷嬷看了一眼,眼中倒是有几分深邃,让人有些看不清。 “是啊,可惜奴婢都看了那么久了,倒是有些疲劳了。” 她一辈子都跟着俪太妃,很少有出宫的机会,整日都观赏着这些风景,倒是有些疲倦。 闻言,南宫翎点了点头,心目中也有一丝丝的感慨。 “这也倒是。” 她走入了后宫的一个亭子当中,找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她眼中涌现出淡淡的疲倦。 “还真是昨天没有休息好,这走了一会儿就有些累了,嬷嬷也不用管我,我等会便出去。” 在一旁的嬷嬷垂着头,上下拨动了一番,便应了一句。 “是,奴婢先告退了。” 南宫翎就此松了一口气下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摇了摇头,心中多了几分嫌弃。 “这样的风景让人看着倒是有些不太乐意,死气沉沉的,倒是缺了一分味道。” 她双手靠在后背,绕着亭子走了一圈,突然间耳边便传来了许多的脚步声。 她连忙停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没一会儿便看到了秦殷,她行了一个礼,就起身站了起来。 “皇上!” 见此,秦殷脸色微凉,撇了她一眼,兴致不高。 “嗯,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他看见南宫翎,就想起了秦奉之,脸便沉了下来,态度也有所改变。 南宫翎举止得体,语气中也不卑不亢,一边回答着。 “最近有时间就来看看俪太妃,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皇上。” 她额头间冒出了虚汗,随意的用手帕擦了一下,笑容中带有几分欢喜。 见此,秦殷一抬颈,点着头,说了一句话便打算离开。 “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如果你想留在这赏花的话,朕就不奉陪了。” 话刚一落下,南宫翎眼波微动,上前去走了几步,开口说了一句。 “皇上忙于政务,怎敢打扰。” 秦殷眉头紧皱,嗯了一声,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此,南宫翎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出宫便看到了马车停在门口。 她刚一走上去便大大咧咧的躺了下来,颇为感慨。 “果然这宫里面就规矩多,还真是让人有些受不了。” 秦殷态度也极其冷淡,未必能探得出什么底,她缓缓的摇了摇头。 在一旁的陶子把一早准备好的茶水拿了出来,在一旁安抚着。 “我还以为这宫里面有多好呢,既然这么累的话,还是一辈子不要进去比较好,免得遭罪。” 虽然宫中什么都有,但陶子想着他们那么久不能出来,心中就不由得打了一阵寒颤。 南宫翎啧了一声,“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第279章 秘香楼 一日晴空万里,南宫翎起了个大早,正摆弄着院里的花花草草,便听见院门那传来了两人的脚步声。 像是两女子的,她担心是刘氏膝下的那两人,便手脚麻利地将一盆还是幼芽的草端进了屋子。 一转身,便听见两人欢快的交谈声。 “南宫翎这会儿不会还没起。” “怎么可能,小姐起的可早了!” 一听便是陈圆圆又把陶子惹得气鼓鼓的,南宫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觉的笑意,又将那盆草放了回去,下一刻便看见两人一前一后朝自己走来。 “翎儿,我们出去逛逛,我最近发现了不少有意思的东西。”陈圆圆笑盈盈地挽住南宫翎的胳膊,说道。 不知怎的,一个念头闪过,南宫翎就应了下来:“陶子记得半个时辰后把这些花草搬回去。” 见她如此爽快,陈圆圆兴奋极了,拉着她就往外跑。 街上的东西琳琅满目,看着也倒是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同时也多了几分欢喜。 陈圆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脸上带着特别浓厚的笑容,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果然还是这里好,要什么有什么,其他地方果然还是比不上京城。” 闻言,南宫翎微微的笑了笑,嘴角勾了起来,眼底里面涌现出了几分笑意。 “你到底要去买什么?逛了半天也不说。” 她向来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太大的感觉,有人拉着出来,正好就想出来逛逛。 陈圆圆眼睛里面有一丝神秘感,勾起嘴角回答了一句。 “听说秘香楼出了新品,也不知道这边有没有卖,不过在京城应该挺火爆的,我打算去试试水。” 她眼睛里面涌现出了几份愉悦,拉着南宫翎的手腕,往一个方向去。 “听说最近那个款式挺新的,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闻言,南宫翎瞬间的话里面就想起了暗香阁出现的新品,心中也隐隐约约有些好奇。 “行啊,正好可以去看看。” 她这段时间也没有去调查这些东西,正好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陈圆圆一脸的兴奋,一边走着一边叽叽喳喳说着。 “我跟你说这个香真的是绝了,非常的好闻,而且它的那种味道啊……嘶,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喜欢。” 她也是一次无意之间发现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兴奋,但是脸上还是略微带有一点遗憾。 “这香究竟是有多神奇?” 南宫翎心中涌现出几分疑惑,于是假装随意的问了一句。 她心中越来越怀疑了,怎么那么受人多欢迎,那么多人去买,她真的是很好奇了。 陈圆圆眉头微微的抿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出了声。 “这我也说不来啊,大概就是……谁闻了都会爱上它。” 话音刚落,她抬起手扬了扬,空气中便出现了淡淡的香味,那一抹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南宫翎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只觉得这事诡异。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她的感觉不会错的,这里面有辛草。 一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可以说和现代的一些植物十分相似。 闻言,陈圆圆歪歪脑袋,眼里面闪过一抹微光,脸上带有几分自豪。 “是不是我身上的香?你闻一闻。” 她还拿起自己的手腕用力的闻了一下,紧接着又奋力的划了一下,瞬间香味就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南宫翎脸色越来越凝重,眉头紧紧地拧在一块。 “这个香,你在哪里买的?” 她笑不出来,一脸严肃,死死的盯着她,略带阴沉。 见此,陈圆圆脸上的笑意也稍微的收了几分,心中有一些打鼓,咽了一口气。 “这个我没有买,不是我买的。” 她被盯的有些心里发毛,眼睛左右飘了一下,手放在胸口,一脸惶恐。 “怎么回事?你别这样看着我。” 看的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个香有大问题。” 陈圆圆眼睛瞪得大大的:“什么问题啊,什么情况?” 她呼吸都停了下来了,真怕自己会闻到身上的香味。 闻言,南宫翎紧皱的眉头没有舒展开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凝重,她上下打量了陈圆圆一番。 “用这东西多久了?” 难怪所有人都疯狂的抢这个东西,时间接触长了,要是想要戒掉可就难了。 陈圆圆细细的回想了一番,紧接着开口说了一句。 “我只是在别的小姐身上闻到过,就沾了一些来,这香是有什么问题吗?” 她当时还特别窃喜,如今却表情严肃,双唇紧合,一脸紧张。 见此,南宫翎吐出一丝气,严肃的表情也松懈了下来,淡淡的点了点头。 “这个东西还是少接触为妙,实在是不太适合你。” 闻言,陈圆圆有一些摸不着头脑,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为什么啊?” 她一脸疑惑,两个人正好就走到了秘香楼。 她瞬间就忘记了这个茬,眼里带有强烈的兴奋感,抬起腿便往里面走。 “最近可是有不少的香,到时候买一点还可以回去做香包。” 南宫翎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确实一进去便有扑面而来的香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 “果然这秘香楼出来的品质倒是挺不错的,味道的确也是挺好闻。” 她随意的拿起了一株仙草,细细一闻倒是有一股青草的味道,也没有和别的香混在一块。 见此,陈圆圆随意的抓了几株,放在鼻尖吸了几口气,眼瞳里出现了几分震惊。 “好香,我把这几个都买回去,到时候也给你做一个香包。” 她随意的拿在了手上走走看看,满脸喜悦,秘香楼面积挺大,摆放着许多的香草。 “你赶紧挑一些你喜欢的,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一起走。” 南宫翎挑的也有一些眼花缭乱,她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眼角有些泛红。 “这里面的东西倒是挺多的,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该选些什么。” 她刚上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个暗红色的盒子放在正中央,周围也没有摆放其他的东西。 甚至连香草都没有,旁边还站着一个小二,仔细的盯着那个盒子。 第280章 争吵 陈圆圆手里拿着一株薰衣草,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眼睛微微睁大,带有一分吃惊。 “这一款香有那么特别?为什么要摆在那个正中央,还专门有个人要看着,以前的镇店之宝都没有。” 她随意的挥了挥手中的薰衣草,啧了一声,带有一分嫌弃。 闻言,南宫翎眼睛里划过一丝幽光,她抬起腿走了上去,盒子越发看得清晰。 暗红色的盒子上雕刻着许多的花纹,盒子上面打开来的,中间放着一个淡蓝色的罐子。 小二在一旁一看到他们两个,带有几分恭敬眼中的笑容,也像是练过一样的标准。 “两位客官,眼光还真是好,这是我们这边的新品,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 他双手扶了一下那个盒子,但是里面的罐子碰都没有碰过,甚至还有意的避开来了。 见此,陈圆圆眼中多了几分好奇,勾起了嘴角笑了一声。 “能否把这个打开来,若是符合我们的心意的话,便会买下。” 南宫翎笑着摇摇头,紧接着又打算去看看其他的香料,倒是注意起了一旁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草。 此话一落,小二的眼中便出现了几分迟疑,他有些为难的皱起了眉头。 “这恐怕是有些不太合规矩。” 掌柜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大不了走了过来,一只手靠在后面,一只手放在肚子前。 他语气带有几分低沉,声音里面还透露出几丝沙哑。 “这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一个香料,若是买回去的话,你们一定不会后悔,这个买的是最好的,当然也可以让大家闻一下。” 有不少的人挤到了这一边,大家都看着热闹,眼底里的那一分笑意也挡不住。 陈圆圆微微一抬颈,笑着点头,从容不迫,倒是有几分气质。 “好。” 在一旁的掌柜也不含糊,直接就打了开来,瞬间那个香味就扑鼻而来,周围不少人都闻到了。 他眼底里深不可测,眼神中环绕了一下大家,多了几分得意。 “我相信这一款香应该没有让大家失望。” 见此,陈圆圆眼底里闪过了一丝幽光,脸上依旧挂着微笑,紧接着又说了一句。 “的确是一款好香,开个价。” 掌柜哈哈大笑了一声,爽朗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店铺。 “我就喜欢小姐这种爽快的人,二百两白银,这一款香就可以直接拿走。” 闻言,陈圆圆瞬间就破防了,嘴直接张开,眼睛瞪得圆圆的,眉头也向上挑。 “什么,二百两白银,这一个香料这么多钱,这就都贵到离谱了。” 这话刚一说出,耳边瞬间就传来了一个嘲讽的声音。 “啧,果然是一个穷酸样,买不起就别买,站在这里都给人丢脸,还好意思过来问。” 她一回头便看到站在自己旁边的柳青青,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块,双手环着胸。 眼底里面涌现出了几丝厌恶,毫不客气的就怼了回去。 “关你什么事呀?你怎么就知道我拿不出来,有病你。” 柳青青瞪了她一眼,眼神之中带有一丝轻蔑,嘴角也勾起一份冷笑,上前走了几步。 “你要是买得起的话,那你现在就买呀,不然的话我可要出手了,掌柜的,这一款我要了。” 她说完后还故意挑衅的撇了一个眼神过去。 见此,陈圆圆气得胸口都发闷,眉心微冷,音量也拔高了不少。 “这一款香是我先看见的,要买也是我先买,把这个包起来。” 掌柜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遗憾的摇头:“还真的是抱歉,这一款香只有这么一瓶了,我现在也拿不出那么多,要不两位小姐商量一下。” 陈圆圆的脑袋微微靠左,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对着掌柜说了一句。 “既然这款香是我先看见的,那当然是我先买了,其他的人就不要再打这个心思了,还是赶紧看别的。” 她语气之中带有几分愤怒,脸色都有些低沉起来。 见此,柳青青大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挡在了她的前面,抬起手指着那一款香。 “本小姐就是要了,赶紧给我包起来,我现在就付钱,像她这种人根本就拿不出这么多钱。” 南宫翎一时半会没有注意,就走到了最前面,这一会儿到听到了那边的动静,好奇地走过去。 她略微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眉头紧皱,脸色略微阴沉。 “既然是我们先看上的,那凭什么这一款香就得先给你呢,你也没有付款。” 见此,陈圆圆一见自己的救星来了,赶紧走了过去,嘴角勾了起来,笑出了声音。 “我也是这么说,真不知道有一些人哪里来的脸,还想横刀夺爱!” 她心中也略微有些打鼓,这一款香如果以这样的价格买了,她的确是有一些心疼。 闻言,南宫翎淡淡的看了一眼柳青青,冷哼了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这样的规矩了。” 柳青青缓慢的转过身,原本勾起的嘴角,突然之间就放了下来,她眼底出现几丝慌乱。 “原来是南宫小姐,我不过是与她看上同一款香,起了些许口角。” 她原先嚣张跋扈的态度,突然之间就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萎靡不振。 南宫翎眼神就像带刀一样,静静的滑过她的脸前,让其他人都不由得打了一阵寒战。 柳青青都觉得自己的后背在那里发凉,她随意的说了几句话,脸色也带充满了紧张。 “不过……既然南宫小姐喜欢的话,那我就不夺其所爱了,我还是去看其他的香。” 见此,陈圆圆心中吐出一口恶气,闷哼了一声:“狗眼看人低。” “你不是喜欢吗?干嘛不买下来?”南宫翎目光落在了淡蓝色的罐子上,眼底里面闪过了一丝暗光,开口说了一句,“我倒是想要这一款香,你也想要吗?” 见此,陈圆圆脸上倒是有一些犹豫了,纠结着,小声的在一旁说了一句。 “要不然算了,有点贵,出了一口气也就行了,不值这个钱。” 第281章 死缠烂打 南宫翎一手轻轻的按住了陈圆圆的肩,悄然的摇了摇头,也低声的回了一句。 “没事,既然是两百两的话,那一定会有它的价值。” 她脸色微冷,目光中带有几分攻击性。 “你要是喜欢的话也没有用,我们先看上了,要付款的话,我现在也可以,你还需要吗?” 柳青青熟练的招呼着掌柜打包,看的南宫翎觉得有些古怪。 “我确实喜欢,但是南宫小姐喜欢我也不想夺其所爱。” 见此,陈圆圆向前走了几步,盯着柳青青,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脸的不屑。 “你这人变脸变得还真快,上一秒还看不起人呢,这下一秒就变成这个鬼样子,还真是让人作呕。” 柳青青脸色铁青,她眉头微微的挤在了一块,脸色略微有些低沉。 “你这个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我只是有一些不太喜欢了,我就是刚刚喜欢了一下,不能反悔吗。” 南宫翎目光落在掌柜的脸上,从衣袖中拿出了两张银票,直接就放在了桌面上。 “既然现在还没有到别人的手上,那我就先买下来,赶紧把这个包起来。” 见此,掌柜满怀笑意,拿出手中的礼盒,轻手轻脚的放了进去,甚至还擦了一下边缘。 “来,这位小姐麻烦拿好。” 闻言,南宫翎默不作声,抬起手便拿起了那个木盒子,眼神都没有瞟一下便往外走。 陈圆圆死死的盯了柳青青一眼,狭长的眼睛眯了眯,扭着头就走了。 见此,掌柜眉头紧皱在一块,心中出现了一丝遗憾,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惋惜。 他语气中带有浓浓的埋怨,开口问了一句。 “柳小姐刚刚怎么不抬价?否则的话也不至于是这个价格卖出去,还真是可惜了。” 紧接着,趁着四下无人,掌柜又从柜子里面拿出了新的一瓶放在了木盒子上。 动作随意与刚刚完全相反,要是让旁人看见都会大跌眼镜。 小二心中更加的疑惑,双手直接就插在腰上,看着那盒子。 “可不就是吗?那个小姐看起来就是一个有钱的,要是我们多说几句的话,那也能拿不少提成。” 他叹了口气,晃着脑袋。 柳青青双手背在身后,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落在了南宫翎的背影上。 她的眼神深邃,带着几份大家都看不懂的情绪,轻轻的抓了抓手中的帕子。 南宫翎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说的话,虽然隔得有些远,但也听得一清二楚,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盒子。 她嘴角微微抽动了一番,一时片刻也不知道说什么。 陈圆圆盯着这个木盒子,满脸的心疼,嘴唇一张一合。 “这也实在是太贵了,他们就是在那里抢钱,到底是什么样的香才让他们做出这样的事。” 她感觉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割他心里面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还甚至撒盐。 “这不就是在自己割韭菜吗?宰我们的钱,那些人还真是有钱,眼睛不眨的就买了。” 南宫翎闻着从里面淡淡的冒出来的香味,点了点头,眼神幽怨。 “这个香卖的倒是挺贵的,不过那些小姐去抢的确是有几分道理,确实是更加的独特。” 她抬起手来转了一下那个木盒子,淡淡的看着上面的花纹,表情里多了一丝笑容。 闻言,陈圆圆眉头紧皱在一块成了一个川字,双手插在腰上,眼中略微有些可惜。 “话的确是这么说,但是他也不值这么多钱,确实是很好闻,那也不能定这么高的价格。” 她嘴唇微张,叹出一口气,满脸遗憾的摇了摇头,在一旁絮絮叨叨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了,既然我们买都买了,又不可能退,只能把这个留下来了。” 南宫翎目光落在前方,大步的走着,脚步有些轻快,倒是想要快点回去。 “我倒是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大拇指轻轻的滑落了一下手中的盒子,眼底里也没有看出半分的珍惜。 闻言,陈圆圆下意识的啧了一下,发自心底的不舍得。 “我也想要做一款香,可是只有这么一瓶了,要不然我们俩平分,你觉得怎么样?” 她闻了第一次便有一些忘不了这个味道,脸上带着十分的渴望,死死的盯着那个盒子。 南宫翎上前去轻轻的推了一把陈圆圆,缓缓的摇了摇头,毫不留情的就拒绝了下去。 “不行,我不同意,这个是我自己买的,我可不想分给其他人,不然的话他就不完整了。” 她还有所防备的把木盒子放在了身后,一脸警惕的盯着陈圆圆。 见此,陈圆圆满怀笑容的脸庞一瞬间就垮了下来,眼神充满幽怨。 “不是,你平时也不用这些香,倒不如分我一半,放在你那也是浪费,我可以给你一半的钱。” 她一手挽着南宫翎的手,左右摇晃着,脸上还带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闻言,南宫翎冷笑了一声,拿着盒子的手带着盒子往她怀里面推了一下,一脸绝情。 “你再怎么说也没有用,这个我已经买下来了,他就是我的,你如果想要的话,等下一次出了再买。” 陈圆圆可管不了这么多,下意识的就抓住了那个木盒子,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我上次去的时候就已经断货了,这次好不容易运气好,偏偏还给你买去了。” 她一脸的遗憾,早知道一开始自己就把这个给买下来了。 南宫翎眼底里面涌现出几分的严肃,脸上的表情也很认真。 “不行,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闻言,陈圆圆依旧不肯放弃,死缠烂打的缠着她,整个人都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我就一直纠缠着你,等你什么时候愿意把这个香分给我了,我就走。” 南宫翎脸色微冷,一脸冷漠,表情严肃。 “你想都别想。” 她们两个人没一会儿就到了府上,陈圆圆依旧不死心,跟着一块走了进去。 第282章 分解 南宫翎回到房间后拿出暗红色的壳子里的香料、一些石墨,还有其他工具。 见此,陈圆圆眉头微皱,随意的拿起了一个东西,左看右看,满脸的疑惑。 “这个是什么呀?” 她半蹲着身子把上面所有的东西都看了一个遍,反倒是是越来越迷惑了起来。 南宫翎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拿出一个勺子,直接就从罐子里挖出了一大堆的香料。 她把东西放在一个浅绿色的罐子当中,仔细的研磨,火苗发出噼啪的轻响。 陈圆圆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惊讶的看着她的举动,满脸的心疼,走上去握住了另一半的香料。 “你这简直就是在这里暴敛天物,买这么贵的香,怎么这样啊。” 她看着罐子当中缺失的一大块,心中的那一份难过异常的明显,满脸心事重重。 南宫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回答了一句。 “难道你不好奇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做来的吗?要是我学会了,那可以做好多罐呢。” 她手上的事情没有停,眼角里面多了几分冷笑,罐子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在房间中飘荡。 陈圆圆摇摇晃晃的摇着头,抿了一下唇。 “可是这实在是太浪费了,这要是没有弄出来的话,那可怎么办?这不就是白白忙活一场。” 她手指抹了一点香,抹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心中也得到了一丝丝的安慰,感慨了一句。 “这还真是挺香的,闻着也让人高兴。” 南宫翎眉心微拢,脸色微凉,香料碰到火的加热香味更加的浓郁了起来,香的让人有些反胃。 “这香倒是有一些不太正常,我劝你还是少碰这些东西。” 她细细的闻着空中飘出来的味道,看着这个香慢慢的变成了蓝色,甚至还带有一份腐烂的味道。 陈圆圆瞬间愣了一下子,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眼中充满了一丝迟疑。 “为什么啊,这个闻起来挺香的?大家都在用啊。” 她仔细的观察着自己手中的香,罐子在他的手中左右翻转,她依然没有看出一个头绪。 南宫翎仔细的闻着这个味道,缓慢的放在鼻尖,抬手轻轻的挥散空气中的香味。 她眉头更加的紧皱在了一块,盯着自己手中的这个东西,紧接着又把它给过滤了出来。 加了一点石灰水,瞬间整个香料的颜色就变成了黑色,她脸色凝重。 “这里面有种令人上瘾的成分,若是时间过长的话,不少人都会沉迷于此,到时候很难戒掉。” 闻言,陈圆圆眉头上挑,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里面满是震惊。 “你说这香料里面有上瘾的成分?什么成分呀?” 她吓得手中的罐子都掉在了桌面上,发出了砰的清脆声,她想碰的意思都没有了。 南宫翎胸口中吐出一口气,再次的确认了一下。 “这里面有辛草,生长于北汉元国,非常的稀有珍贵,也难怪他们会卖这么贵。” 要想要搞到这种药材倒是有几分难度,她眼底闪过一丝暗光。 陈圆圆吓得赶紧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手帕一直擦着手腕,搓红了都还没有打算停下来。 “完蛋了,这东西还有毒的呀,刚刚还抹了点呢。” 她甚至还倒起了一旁的水,往自己的手腕上撒,直到香味闻不到,她才松了一口气下来。 她心中依旧非常吃惊,叹道““他们怎么敢卖这些东西?这不就是拿出来祸害人的吗?” 南宫翎脸色凝重,身上环绕着淡淡的阴沉气息,目光深邃。 “的确是下了挺大的功夫的,我看这件事倒是不简单,他们怎么说也有来源,否则不会这样卖出来。” 空气中仍然飘散着香味,但在场的两个人完全就感受不到他的魅力所在,倒是有一些害怕。 陈圆圆一手插在腰上,看着这些东西,嘴角就有一些抽动。 “就还是买了一个教训,只要是让大家都继续用下去,那还得了,所有人都可以上瘾。” 见此,南宫翎陷入了沉思,点了点头。 “的确是这个样子。” 话刚一落下,耳边便传来了一个清脆的敲门声,陶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三小姐,老爷找小姐,让小姐去大堂里面。” 闻言,南宫翎眼中闪过几分疑惑,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 “进来。” 站在门口的陶子,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推开了门便走了进去。 “小姐,你这是在弄什么呀?怎么满屋子都有一股香味?” 她一进来便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香,不是那种让人很舒适,难道是有一丝冲,令人作呕。 见此,南宫翎和陈圆圆两人相互对视看了一眼。 “随便捣鼓点东西,父亲叫我过去干嘛?” 她收起了自己需要的那些器材,那一罐子香,她一时半会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陶子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眼底里面满是笑意。 “是啊,听说老爷这次拿到了不少东西,想让小姐你们大家一起分着用呢。” 她眼底里面真情实意流出来的那一份欢喜,是其他人都假装不了的。 南宫翎眼神深邃,目光落在前方,她倒了一杯茶水,细细的抿了一口,缓慢的点头。 “我等一会儿便去,你先下去。” 陶子应了一声便把门关上了。 她看了一眼陈圆圆,一脸的严肃,非常认真的交代她:“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等我们调查到结果再说。” 闻言,陈圆圆也自然是不敢开玩笑了,眼中也多了一分警惕。 “我又不是不想活了,怎么可能会说出去,放心,你先去,我过一会儿再回去。” 南宫翎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迈着步子往前厅去,刚到便看到了好几人坐在那。 刘氏看到她,嘴角勾了起来,眼中带有几分笑意。 “你可终于是过来了,我们大家都还等着你呢,差点要派人再去喊你了。” 南宫韵在一旁冷笑一声,倒是没有搭话。 第283章 乞丐找你 南宫恒上下的瞟了他们一眼,脸上带有威严,粗犷的声音从口中传了出来。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我叫你们过来都是有事情的。” 在他们的中间摆了好几箱的东西,有草药,有黄金,有绸缎,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 南宫玉看着好生欢喜,脸上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 “爹爹,怎么突然之间有这么多东西了?之前都没有见过。” 她随意的拿起了一个珠宝,在那里仔细的端详着,成色比以往的也略高出几份。 南宫恒随意的扫了一下几个箱子,脸上带有几分笑意,便开口说了一句。 “下个月便是王爷的生辰,北汉元国使者进贡,也就带来了不少的东西,这都是那边的。” 他哈哈大笑了一声,脸上倒是带有几分自豪。 “这是皇上赏下来的,所以就叫你们过来分一下。” 闻言,刘氏更加吃惊了,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也是略微的感慨了一声:“这些东西也是上上成的,他们那边还真是有不少的宝贝。” 南宫韵斜她一眼,总觉得自己这娘时刻都在给她丢人。 南宫恒摆摆手,下人们便端着几盒分好的赏赐递到每个人手中。 南宫玉打开盒子,拿出一个雕刻着花纹的手镯细细查看,脸上尽是笑意。 “爹爹还真是慷慨,女儿可真是太喜欢了。” 见此,南宫恒甩了甩衣袖,漫不经心勾起一抹微笑。 “反正爹爹也用不上这些,你们开心就好。” 与此同时,南宫韵的表情也变了,从里面端起几个瓷瓶,眼中尽是欣喜。 南宫翎盯着箱子里的这些东西,独特的香草味就扑面而来。 是从面前的几个瓷瓶里钻出来的。 她的眼神幽暗,一声不吭地又关上了盒子。 “多谢爹爹赏赐,女儿想起院中还有内务没处理,便先行告辞了。” 说着,南宫翎便起身要出去了。 南宫玉瞥了一眼,心中有些不屑,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过。 “父亲,又不是大家都喜欢这些赏赐,要不然就收回了。” 她眼神中带有几分幽怨,语气也有一些冲。 南宫恒双手靠在后背,满脸的不赞同,眼中多了一分严肃。 “行了,翎儿有事便去忙,这里也没别的事要交代的了。” 此话一出,南宫恒的偏袒之意便再明显不过了。 他在朝廷这么多年也是清楚的,更何况都是他的宝贝女儿,怎么舍得委屈南宫翎。 南宫翎听得心里头暖烘烘的,勾起了嘴角笑了一声。 “既然父亲都这样说了,翎儿就不再停留了,若是姐姐闲来无事,还是多陪陪爹爹的好。” 闻言,南宫玉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带有强烈的埋怨。 而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南宫韵一直坐在一边,始终没有出声,南宫翎临走是留意了一眼,皱起眉。 …… 南宫翎和陶子回到院子当中,她目光便落在了箱子表面,眼神里面划过幽光,眼波微动。 “把这个箱子打开,里面的香料全部都拿出来,到时候都放在仓库里面,小心点,不要弄坏了。” 闻言,陶子看着这一箱的香料有一些纳闷,但是还是点了点头,把那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小姐,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现在需要用的先拿出来,到时候也免得放在仓库里面。” 南宫翎每一款香料都仔细的看着,这些项链和自己之前发现的倒是有几分相似。 很显然那一款香的大部分原料都来自于这些香料里面,她特地把那几个香料装在了一起。 此时,南宫翎耳边突然之间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三小姐,门口有一个乞丐嚷嚷着要找你,我们怎么赶都赶不走,就是硬要见你。”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窘迫,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紧接着叹了一口气出来。 闻言,南宫翎迟疑的愣了一下,眉头紧皱在一块,目光落在了小厮的脸上。 “你确定是过来找我的?” 她仔细的回想了一番,自己也没有哪个乞丐朋友,总不至于过来找自己,她心中闪过疑惑。 小厮肯定的点了点头,眼睛里面涌现出强烈的不满和嫌弃。 “是真的,而且还点名道姓,我们都是没有办法赶走,不然我也不会过来找小姐。” 他一脸纠结的站在院子门口,表情有点难为情。 见此,南宫翎停下了手中的活,缓慢的点了点头。 “行,我等一会的时候会去看一下,你先去。” 她交代了一声,便往这大门口去了。 “陶子,这里就先交给你了。” 陶子一边整理着一边点头,语气之中还带有几分信心。 “小姐去,这里交给我就放心。” 她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便听到传过来的声音。 “我真的认识你们家三小姐,你赶紧带我去见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侍卫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毫不客气的就拒绝了。 “不行,你这个样子看起来跟我们家小姐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我怎么敢让你随便进来。” 南宫翎走到大门口时,便看到一个头发散乱,身上的衣裙也带有几分破裂,脸也脏兮兮的人。 她身上的衣服甚至还带有几个大洞,手也沾上了泥土,的确像是哪里来的一个乞丐。 就连脚下的鞋子都有一些破裂,左脚的鞋子甚至都裂开来了,露出了两个脚趾。 她看着这个身影有些熟悉,眉头皱在一块,开口问了一句。 “你找我?” 门口站着的那个女子抬起头,露出了整个脸庞,眼神里面满是泪光,看起来狼狈至极。 她凌乱的头发丝之间夹杂着几根野草,原本漂亮的脸蛋也沾了不少的泥土。 她的裙摆有些破损泥泞,双目无神,嘴唇发白,可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怎么也不像是会被人称作是乞丐的样子。 南宫翎心中微微震惊,瞪大了眼,立刻辨出这人的样貌。 “方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连忙走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方星的胳膊,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中透露出了关心以及担忧。 第284章 暗香阁异变 方星疲倦地看向南宫翎,整个人虚弱又无力,她双手扒上南宫翎的胳膊。 像是见到救星一般,她的脸上露出一抹牵强笑容,泪水再次顺着脸颊滑下。 “南宫翎……救、救暗香阁。” 她话刚一落下,整个人就倒了过去。 南宫翎连忙扶着她的身子,皱着眉头,垂着头看着她。 在一旁的小厮,腿都有一些站不直的抖动了起来。 他本以为南宫翎听说是乞丐就绝对不会来看,便想着这样把方星打发了,谁知道竟然会成现在这样。 他忐忑的问了句:“小姐,这个人认识啊?” 南宫翎这才注意到这小厮,只见她眉心紧皱,眼眸中带有几分怒火。 “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知道了吗。” 她目光微冷,带着丝丝寒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小厮。 小厮慌忙点头,吓得双腿发颤:“是是是,小的谁也不会说的。” 南宫翎冷笑了一声,一手扶着方星,嘴唇一张一合。 “下次无论是任何的情况都应该要第一时间跟我说,而不是拖不住了才告诉我。” 方星样子非常虚脱,没有精气神,她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她看着他们就觉得糟心,有些不耐烦地低吼一句: “全部都给我离开,站在这个地方又不好好站,先去面壁思过一个时辰,时间到了再回来。” 门口的侍卫以及小厮相互对视了一眼,便同时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直到南宫翎看不见他们的地方。 见此,南宫翎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注意了一下人来人往的人,这个时候正好没什么人路过。 她一手掰住方星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快速的背起了方星,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去,陶子贴心地。 她特地观察了周围,若是看到有人,她会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躲在柱子后面。 她进入房间后,把方星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连忙去倒了一杯茶水给方星润润唇。 此时,门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响声,连敲了三下。 “小姐,我进来了?” 南宫翎抬眼看向了门口,语气多了一分凝重。 “进来。” 陶子神色有些紧张,一进来后便转身关了门,甚至还特地的张望了一下外面,紧接着快速的走得过去。 她嘴唇微张,瞬间就停顿了下来,眼神落在了床上一个脏兮兮的人身上。 “小姐,你什么时候带回来的一个人?” 闻言,南宫翎胸口中吐出一口气,紧接着摇了摇头,把手放在了方星的额头上。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拿起手中的手帕轻轻的擦拭着他脸上的灰尘,不一会儿白色的手帕变的有一些黑了。 陶子小心翼翼地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张纸条,音量也放低了不少。 “小姐,这是夏琳那边传来的消息。” 她向后退了几步,身板也站着直直的,眼神一直瞟着窗户外和门口,就怕有谁会突然进来。 见此,南宫翎眉心皱起,打开手中的信封一眼就看到了五个大字。 “暗香阁异变。” 她目光落在了方星的脸上,心揪在了一块,眉头紧皱在一起,叹出一口气来。 “难怪会变成这样。” 她也就能理解方星为何现在变得如此狼狈,看来是出了不少的事儿。 见此,陶子快速的将那张纸条火化,眼神里面闪过一丝暗光。 “小姐,我去打一盆热水过来。” 南宫翎应了一声,她帮方星沾有泥土的脸擦得干干净净,又稍微的擦拭了一下她的手。 她衣服仍旧破旧,陶子拿出了一件新衣裳给她换上,南宫翎也把过脉,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最近这段时间要注意一下京城的情况,尤其是用了秘香楼的新品的人,留意一下他们的动向。” 这款香使用过久,定会让人有轻微的上瘾,若是时间过长,的确是脱离不开里面的辛草。 不出意外的话,用过这些香料的人肯定每天都需要用,而且都不舍得放弃。 陶子应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好。” 这会儿正是各家小姐休息的时候,秘香阁挤满了人。 掌柜看到这个情况,心里面既高兴又疑惑,面带笑容看着大家。 “大家先稍微安静一下,你们都知道我们这款香是有限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瓶了,各位小姐就进行拍卖。” 他们的眼中涌现出了贪婪和渴望,一直盯着那个蓝色的罐子,恨不得立马就扑上去。 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双手插在腰间,看着有些蛮横,眉心紧紧的紧皱在一块。 “都别在那里废话了,赶紧给我弄上来,可急死我了,要多少钱都行。” 掌柜两只手靠在后背,语气之中带有几分骄横,对着他们低声的大喊了一句。 “起步价三百两白银。” 有不少的人心里面却非常的纠结,一个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女子,以及其他群众心中异常不满。 “凭什么这个价格就更高了呀?以往都不是这个价,你们这些人简直就是想钱想疯了。” 夏琳混在其中,看着他们激动的表情,眉头紧紧的紧皱在一块。 “这涨价未免涨得也太快了,这一下子就得要这么多钱,谁买得起啊?” 站在一旁的淡绿色衣服女子眯了眯眼神,勾起嘴角冷笑一声。 “要不是只有你这里有买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稀罕,这个价格实在是太高了,不行。” 她一天都离不开这个香,一旦少了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是她手中又不舍得拿这么多钱。 掌柜站在台上,旁边放着一个暗红色的盒子里面就放着一罐香料。 “要想买的就买,买不起的那我也没有办法,也就只有这么一罐了,不然的话就得要等下次。” 夏琳听着他们激烈的吵动声,最终那款香还是由红衣女子买下了,她便悄然离开。 掌柜看到这个情况,心中也颇有疑惑,啧了一声,一边擦拭着台子一边暗暗道:“大家都抢着买,还用的这么快,真是百年难遇的稀奇事儿。” 第285章 神秘女子 喧嚣的白日很快过去,方星一直到夜里都还昏着。 南宫翎守在方星床前看书,手里端着杯热茶轻轻地抿,屋里点着一盏微亮的灯。 床上的人已经晕了快两个时辰,还不见醒来,就连身上的污渍也是叫了两个丫鬟帮忙擦洗的。 原本她让人准备了饭菜,放在屋子里的小桌上,如今都凉了,方星还没醒。 南宫翎往窗外看了一眼,也不早了,她便起身,正要将灯灭掉,就感受到方星的嘴里突然开始嘀咕,随后竟从床上突然弹起。 “不要!”她惊呼了一声,眼睛倒是睁开了,只是额头上还冒着一层薄汗。 见此,南宫翎便朝她走去:“你醒了?刚刚你说什么?” “没有,应该是梦话,做噩梦了。”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目光也是呆呆的,尽管睡了一会,眼底的乌青也很明显。 “对了,这里有饭菜,不过已经凉了,我命人去热热,你得等会。”南宫翎把她从床上扶起来。 方星张了张嘴,下意识想拒绝,此时,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响声,让她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南宫翎知道她不好意思,有些好笑地道:“行了,别客气,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若不吃也要倒掉。” 方星自然没有再推辞,她是真的感觉前胸贴后背了:“不要热了,就这样吃!” 饭菜虽然凉了,但卖相还是极好的,看得出来方星是真的饿了,端起碗狼吞虎咽。 三道小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被吃得差不多了,南宫翎在她吃饭的间隙给她倒了杯热茶。 热茶下肚,方星的眼眶都红了,算下来,她颠沛流离的这几日,这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饱。 “多谢三小姐……”她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哪里还有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南宫翎见她放下碗筷,这才开口问道。 方星盯着手里的茶杯,思绪回到了几天前。 那日,她刚回到暗香阁,就发现地上一片狼藉,原本阁内的摆设都被掀翻在地上,乱七八糟的。 当时方星的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急匆匆地四处转,居然连一个熟悉的面孔都没有找到,整个暗香阁充斥着一股危险的味道。 找了许久,才碰见两个背着行李急急忙忙往外赶的妇人,方星有点印象,应该是在暗香阁扫地的姑姑。 “二位姑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又是要去哪?其他人呢?”方星着急地抓住那个姑姑的肩膀。 那两人的目光躲闪,而后才支支吾吾地道:“今时不同往日啊!小姐,不是我们不忠心,实在是保命要紧,你也赶紧逃了,现在阁里不安宁!” 说罢,那俩人就离开了。 这下方星更急了,她离开?暗香阁就是她的家,她能去哪里?更何况父亲和母亲都还下落不明,她就更不能走了。 接下来,方星又去了药房,那里也没人看守,但可以看出门是被打开过的,她小心翼翼地探头,发现里面没人后才进去。 药房里的药品和药材都被大换血,很多珍贵的药材被掀翻在地上,各种药丸洒落在地上,这样一来算是全废掉了。 方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父亲和母亲倾注大量心血的地方,如今却被毁成这样…… 意识到现在父亲母亲可能有危险,方星跑出药房,准备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她刚到小院子里,便看见了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身后跟着一群黑色衣服,面罩遮脸的人。 “站住!把她给我拿下。”为首的女子声音很是娇媚,她轻飘飘地一挥手,身后的两个黑衣人便直冲冲地将利剑对准方星。 四处没有可以躲闪的地方,三个人交手,方星很快就占了下风,被那两人押住肩膀,单膝跪地。 为首的女人一袭黑红色的衣服,挑了挑眉,双眼微眯,看上去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也好,自己送上门来,省得关错人。把她押到牢房里,拴好了。” “你把我父亲母亲藏到哪里去了?我要见他们!” 这话似乎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她一双凤眸看向方星:“哦?小姑娘,你倒是提醒我了,既然如此,那便给你个优待。你们把她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不过少给点吃的,鱼和熊掌可不能兼得,对?” 那女人笑了几声,笑声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接下来,她便让身后的人把守在院子里,独自走进了药房。 方星拳头攥紧,但也知道现在情势不对,不能硬来,同时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话,当下应该是无法和父母相遇了。 所谓单独的“牢房“,不过是暗香阁堆杂物的储物间,环境倒也不是太差,不过在来的路上,路过地下室入口时,她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 想来是把暗香阁的人都关在地下室了。 不过那里守卫森严,方星根本一点胜算都没有,不敢与他们硬来,只求这些守卫能对暗香阁的人好一点。 在杂物间里,她每日只有两个馒头,还得集中注意力观察外面的黑衣人大概几个时辰轮替一次。 方星对暗香阁的构造是极其清楚的,等发现黑衣人的轮换规律后,她便开始准备往外逃。 于是,趁着他们晚饭一炷香的时间,方星从另外一处地方下山,要走上半时辰,还得渡船,路线很隐蔽。 方星万万没想到,小时候玩乐之中发现的小径,居然成为了她的逃生希望。 那个女子许是还没发现那个隐秘的出口,等他们追上来也要一些时间。 方星没得选,若是被捉到就完了,目前她能相信的人,也只有南宫翎。 话说完,南宫翎的心情也很复杂:“那你有没有看见那女人长什么样子?”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控暗香阁,还有本事把全部的元老还有方星的父母都囚禁起来,这人肯定不简单。 方星摇摇头:“没有,她蒙了一层面纱,不过眉眼倒是记下了,声音也是媚得很。” 她当时神经紧绷,别的细节就想不起来了。 第287章 别太嚣张 香兰边往外走,心里也很不舒服,没找到那奇怪的人,就不能了解南宫翎的动向。 她默认自己和夫人是一体的,而南宫翎必须得被她们掌控着,这样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感觉真是很糟糕。 她边走着,还不忘嘴里骂骂咧咧:“切,什么样子,不过是个小姐,还这么目中无人,一点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不知礼数!” 这些话说的声音不大,南宫翎懒得跟她计较,却又怕她半路杀回来,倚在门边等她完全走出去。 “三小姐,老奴劝你还是收敛着点,今日若真是乞丐那倒还好,若不是,可难说。皇上已经知道你跟那些个异族人有来往,可别到时候被处置了,牵连到南宫府!”她嘴皮子一闭一合,话里满满的不屑。 南宫翎挑了挑眉,心里倒是没什么波澜,刘氏那边自以为知道她的底细,殊不知她们知道的只是她想让她们知道的罢了。 至于香兰说的那些话,她完全不想听也不愿意计较,随刘氏那边去猜去想。 香兰说这话就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看她漫不经心的样子,气得“哼”了一声,加快步伐,从后面看,就像一只笨拙的鸭子。 南宫翎正准备关门,看见陶子要把扫帚放回储物间,叫住了她:“等等,不用放回去,就拿来我房里,再有狗进来乱吠,我便拿扫帚赶走。” 陶子应了声,很利索地小跑过来。 方才院子里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现在陶子走近,借助屋里的光,很明显能看见她脸上有一道巴掌印,还有像是指甲划出来的红痕。 陶子郑重其事地放到门边:“有扫帚可不行,奴才这次一定好好看守,不会再让别人冲进来了。” 南宫翎看着她脸上的红痕,眯了眯眼,眼底已布满寒霜:“这个……她干的?” 陶子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连忙捂住脸:“应该是刚刚不小心弄到了,没事没事。” 南宫翎没听他说,而是大步往外走,很快就追上了还没走多远的香兰。 她从后面抓住香兰的左肩,而后挥手对准她的脸。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香兰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脑袋嗡嗡的,还没搞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 “啊!你你你,你打我?”她捂着半边脸,又麻又疼的感觉从脸上传来,她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陶子也从院子里跑过来,还喘着气:“三、三小姐,别……”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翎便打断了,指着陶子的脸对香兰说:“她脸上的伤疤红痕是你弄的?” 那些伤痕还在渗着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香兰的半边脸高高肿起,看见陶子,心高气傲地冷哼一声:“切,不过是个奴才,三小姐你居然帮着奴才出头,真是没礼节,这个小烂人去告状了?你可别忘了,我身后是夫……” “啪——”又一记耳光,这次扇在另一边脸,那脸很快也高高肿起,此刻香兰的脸完全像是一个膨胀的面团。 香兰感觉有什么热乎乎的液体从鼻子里冒出来,她用手一抹,手上居然是粘嗒嗒的血。 “你你、你,很好,你居然敢打我,你个小贱蹄子,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她捂着两边脸的样子非常滑稽。 南宫翎笑着,那笑容恐怖,让香兰觉得有些渗人:“香兰啊,你和刘氏那些破事,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一直对你们容忍,居然让你长本事,来动我身边的人。你们又有多大的筹码,以后少在我面前嚣张,蹦跶得太多,小心被……” 她没有再说下去,笑眯眯地盯着香兰,后者气势有些不足,冷哼了一声就转身跑开了。 南宫翎转头看向陶子,也没有了刚刚的凶狠,她看见陶子眼里闪着泪光。 “三小姐……这下夫人她们……” 南宫翎没说什么,即使她什么都不做,那些人也不会善待她一分,更何况那婆子还伤害了她身边的人。 她走回去,轻声道:“不早了,快回去歇息,你先敷一下伤口,明日我给你药擦一擦。” 而另一边,却注定没有安宁。 香兰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捂着鼻子,跑回了刘氏那里:“夫人啊!那小蹄子要造反了啊!您可得替我讨回公道啊!” 南宫韵也坐在院子里喝茶,刘氏看了香兰这幅样子,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看见那个奇怪的人?” “老奴好不容易闯进去,在屋里四处看了,都没发现有人,储物间里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不过那个贱人真是要骑到您的头上来了,老奴都说了是夫人您派来的,她却还不把您放在眼里!” 香兰添油加醋地形容南宫翎是如何不“尊敬”刘氏的。 这下刘氏犯了急,站起来在院里踱步,听香兰的描述,似乎那小丫头开始不好拿捏了? 南宫韵慢悠悠地品茶,眼里满是不在意,南宫翎在她心里是必死无疑,索性就让对方先嚣张一下。 “好了母亲,你干着急有什么用,你们俩转来转去,我头都晕了。”南宫韵蹙着眉头,很不舒服的样子。 刘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今她连香兰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 “您还不信你女儿吗?我这么说,当然是有法子的,别干着急了,且看着,南宫翎过不久就会完蛋了。”南宫韵安慰道。 站着的两人都有些怀疑:“你当真有办法?是什么?” “是什么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就当她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且让她嚣张去。” 南宫韵盯着茶壶,嘴角微微勾起。 次日一早。 早朝还没开始,下面的朝臣们便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场面一度有些失控。 秦殷到朝堂的时候,下面还在叽叽喳喳,像是说什么事,有些不太寻常。 第288章 丞相夫人行凶 旁边的管事奴才咳嗽了一声,示意他们安静。 众大臣讨论的声音才渐渐弱下来,纷纷颔首,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殷抬手,严肃的声音响在偌大的朝堂之中:“众爱卿平身。” 片刻后,秦殷蹙眉,闻到朝堂之上有股异香,淡淡的往人鼻腔里钻,说不上来的味道,有些奇怪。 他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又是谁带进来的?”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几秒,都没开口说话。 秦殷耐心告罄,拍了下桌案:“朕问你们话,这股异香是谁带进来的?” 其中有个身穿墨蓝色朝服的大臣从人群中走出来,身体弯曲至九十度,低眉敛目道:“回皇上,这是微臣的妻儿用秘香阁的新香,这股香就是这个味道,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秦殷沉默不语,须臾之间,底下就响起了零零散散附和的声音,这些大臣的夫人纷纷都在用秘香阁的新香,所以汇聚到一起,就淡淡的在空气中散开了。 秦殷开口道:“罢了。” 那人便回去站好了。 “皇上,臣还是觉得,各大臣还是该在家沐浴更衣才来上朝为好,否则这朝堂像什么地儿了。” 秦殷正想准备说昨日呈上来的奏折,还没开口,秦奉之就抱拳开口打断了。 众大臣皱眉,开口就反驳:“这味道又不是什么低俗的香味,再者说我们也没做什么有损朝廷威严的事情啊!” 秦奉之闭口不回,只依然看着秦殷,像是在等一个答复。 大臣们越说越来劲,似乎觉得秦奉之有些过头,加上秦殷并没有说话,所以他们反驳的声音越来越大。 秦奉之蹙眉,脸色阴沉,但依旧不答。 他原本是要反驳秦奉之的,可这朝堂上他也不敢就这样公然与他做对。 可眼见事态愈演愈烈,秦殷忍无可忍的开口:“行了!这事儿先暂且搁置,让朕好好想想,昨日呈上来的奏折,你们是心里没数吗!” 他语调陡然拔高,众大臣纷纷噤声,顿时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昨日呈上来的奏折结党行迹太过于严重,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往上写,字里行间也充斥着的勾心斗角,正儿八经的民生问题或者国家问题没写几个,看的秦殷窝火至极。 真是一个个都把他当作什么也不懂的孩子吗?! 好在有张澄辅佐,否则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 另一边南宫翎坐在饭桌前,准备用膳。 今天是银耳粥,南宫翎不太喜欢吃银耳,所以也没吃太多东西,只草草喝了碗粥,就到院子里坐着了。 夏去秋来,枝头上的绿叶一眨眼就变得枯黄一片,摇摇晃晃的被风吹落在地,有时候让人不禁感叹人的一生是不是也这么短暂,死的时候也是这么孤凉。 南宫翎坐在红木圆桌前发呆,迎着扑面而来的风,舒服的眯起眼睛,她撑着下巴,盯着不远处的大树,这棵大树听府里的老人说有好几十年了,树干粗的得要三四个人才能围起来。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南宫翎撑着的胳膊都发麻了,她甩甩手站起身,有些无聊。 她本来想找秦奉之的,但估摸了下时辰,觉得秦奉之应该还没下朝。 她瘪着嘴回到屋里,坐在桌案前随意找了本古书来看,写的都是神话故事,算不上无聊,南宫翎看了一大半,在抬眼阳光已经高照,洒了一层光。 而朝堂上的气氛算不上多好。 “自大煜开国以来,本王可未曾听说朝堂上的大臣身带异香之事,如今这样实在是有损国威。” 秦奉之冷哼一声,看向最中心的那人。 “够了,家庭和睦乃国家兴盛之兆,朕实在是不知王爷在担忧什么。” 秦奉之皱眉,又开口:“皇上。” 俩人片刻沉默,各不退让,弄的气氛一度尴尬。 秦殷语气已经有点不悦了,他移开视线:“行了,这件事不要再多说了。朕主意已定。” 闻言,秦奉之也没有继续坚持,最终退了一步,低声说了句:“是。” 秦殷抬手示意退朝,众大臣纷纷退出去,秦殷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些头疼,当一国之主哪有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什么不需要管,什么不需要问。 稍有遗漏可能就出了大错,短短几天就让秦殷心力憔悴。 管事公公会看眼色,唤了个小奴才过来:“给皇上找个太医来,这几天皇上日理万机,可别伤着龙体。” 小奴才机灵的很,一溜烟跑了。 很快一个年龄稍大的太医就赶过来了,太医行了个礼,随即上前把脉。 没什么大问题,太医半跪在地上:“皇上并无大碍,只是这几日缺乏睡眠,待微臣给皇上开几副方子调理几日即可。” 说完退下去了。 秦殷是真觉得自己最近身体不太好,头晕目弦的,贴身奴才怕他出事儿,让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补觉。 加上太医的药方,秦殷这一睡就到了晚上。 南宫翎刚从秦奉之那里回来,还顺手拿了盒桃酥。 回到府邸心情一直很好,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她雀跃回到房间洗漱,拿起没绣完的帕子继续开始缝补,绣了朵玫瑰,鲜艳欲滴,根茎带着刺儿。 像她。 秦奉之原来也打趣过她,说她就是一朵玫瑰,冷艳不好接近。 南宫翎笑着接受了,她也觉得挺像的。 但今晚并不平静。 夜渐渐深了。 丞相府中有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混着今天的异香,味道格外刺鼻。 丞相夫人的袖口中藏着把银色的匕首,趁着丞相背对她洗漱期间狠狠的冲着他的脖颈处刺去。 下手快准狠,霎时颈间的血就溅了她一脸。 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丞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瞳孔愕然放大,不出五秒,就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丞相夫人也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很快,丞相夫人行凶后昏迷不醒的消息就迅速在京城中传开,掀起了一片涟漪,众说纷谈。 第289章 拜谒丞相府 他又唤了声陈亦倾,道:“陈爱卿,朕命令彻查此事,务必要查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你可明白?” 陈亦倾上前一步,躬身恭顺道:“臣领旨。” 京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秦奉之自然要亲自到丞相府走一趟。 丞相府里没了丞相,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一片死气沉沉的气象。 素白的灯笼高高挂在门檐下,轻风吹过,灯笼与镇魂铃同时摆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吊唁的大臣三三两两进入,丞相府的管家便站在门口迎接着前来吊唁的人。 “王爷!”见秦奉之过来,管家慌忙下拜行礼。 秦奉之微微点头,“烦劳管家引路了。” 管家站起身,转头在前府门,高声喊道,“王爷到!” 肃穆的院子里,这一声格外的清响,倒显得不那么和谐,秦奉之连忙摆手作道,“哎,管家不必如此,今日我是来吊唁,不是做客,死者为尊,莫扰了丞相之灵。” “是,王爷!” 饶是这般,这一声清响已经传到了大堂之内一众吊唁人的耳朵里,大家纷纷走出来迎接王爷。 “王爷!” “王爷!” 一众大臣们纷来拱手行礼。 秦奉之点点头,未作多言,只是把头转向张澄,一众人中,只有他未向自己行礼,而是擦着眼睛呜咽着,丝毫没了往日儒雅的姿态。 张澄与老丞相非亲非故,平日里也没见有什么来往,这会儿哭的这么伤心,这就让人奇怪了。 想起秦殷桌上的折子,秦奉之更觉异样。 “张尚书,看不出,你与丞相还有这般情谊啊,这在场的人中,不乏老丞相的门生故吏,几十年的亲朋好友,他们都未见如此悲痛,你何故哭的如此伤心?” 张澄擦擦眼泪,哽咽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与丞相虽然交集不多,但我却是丞相一手提拔上来的,没有老丞相,就没有今天的我,丞相对我恩同再造,堪比父母,老丞相离去,我这心里就像是塌了半边天,让我如何能不肝胆尽碎啊!” 言罢,张澄又是放开嗓子痛苦起来,这哭声,恰如鬼哭狼嚎一般,在场的人心里无不感伤惊怵。 “张尚书,我们还是先请王爷进去!老丞相虽已入棺,但死因仍然未明,只有王爷才能查清真相,让老丞相死的瞑目啊!” 众人之中,一大臣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扫视了下跟在秦奉之身后的官兵。 王爷此行为何,一众大臣们心里自然明白,吊唁是次,查明真相才是真的,听了这句话,张澄暂收了哭声,“王爷,请!” 秦奉之微微点头,便把官兵留在堂外,踏进了灵堂。 上香过后,秦奉之走出灵堂,到门外做了一个手势,官兵们会意,便径直朝着老丞相的卧室走去。 刺死老丞相的是丞相夫人,这点已然可以确认,只是,在刺死老丞相之后,丞相夫人也昏了过去,这其中就有点扑朔迷离了,想要查明真相,丞相夫人自然是第一个突破口。 丫鬟正守在昏迷的丞相夫人身边,跪着给她擦汗,见一众官兵进来,丫鬟吓得跳了起来,“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奉王爷之命,我们要带走丞相夫人。”官兵的头领上前一步说道。 丫鬟毕竟是丫鬟,见官兵头领说的气势汹汹,不敢阻拦,只好退到一边。 官兵头领手一挥,几个官兵便到床边,有抬头的,有抬脚的,四个人,把丞相夫人安安稳稳的从床上移了出来。 刚走出没几步,未到院落中央,原本沉睡昏迷的丞相夫人突然跳了起来。 “啊,啊!” 出于对丞相夫人的敬重,官兵们只是抬着她,并未束缚她的手脚,这也就难怪她为什么能突然跳起来了。 这突然的动作,宛如诈尸一般,几个官兵呆了,纷纷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丞相夫人眼里喷着怒火,像是要吞掉这一帮官兵一般。 “夫人恕罪!” 官兵们哪儿见到过这样的情形?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跪了下来。 丞相夫人,那是何等尊贵的人?她一旦发起威来,自己能有好果子吃吗? 诚然,这次行动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可是,王爷的命令中也只是说带走,没说可以伤着丞相夫人啊! 丞相夫人的怒气,并没有因为官兵的退让而得到丝毫缓解,相反,她的怒气更盛了。 此时,丞相夫人身穿白色里衣,披散着头发,两只猩红的眼睛恰似要吃人一般,“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呜呜呜——” 活脱脱的鬼魅! “头领,这……” 官兵们纷纷把脸转向官兵头领,等待着他的命令。 “别看我!拿住她!”官兵头领心一横,挥了挥手说道。 “是!”官兵们接了命令,就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一拥朝着丞相夫人围了过去。 “啊——” 就在此时,伴随着一声怪叫,丞相夫人也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姿势。 她竟然蹲了下去,两手撑地,屁股高高撅起,往后缩着身子,恰如饿狼扑食前的准备一般,“啊呜——” 这声怪叫,再配合上这诡异的姿势和猩红的双眼,倒是让官兵们不敢上前了。 “头领……”官兵们再次转过头,求助于官兵头领。 “一群废物!”官兵头领发了怒,铛的一声,抽出腰间长剑,对准丞相夫人,“跟我回去!” 丞相夫人却好像不认识头领手中的东西似的,缩身弓腰,下一秒,猛地向官兵头领扑了过来。 官兵头领原本只是想吓吓丞相夫人,哪会料到如此?当即把手中剑猛挥一下。 丞相夫人受了惊吓,转头却向旁边的草丛去了。 “追!” 官兵头领一挥手,其他官兵也跟了上去。 “啊!”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丞相夫人的闷叫声,官兵顺着声音赶到的时候,只见丞相夫人已经昏倒在地,秦奉之与陈亦倾站在一旁。 “王爷。” “不必多说,把她带走!”秦奉之转过头,背着手,却向府门口走去了。 第291章 怪异感 南宫翎怎么肯放过他,好不容易在回来追查时截到了这人,这人肯定跟丞相的死因有很大关系。 如今还没有从他的嘴里撬出什么,就让他白白溜走了,她岂能甘心? 南宫翎二话不说,飞身要追上去。 却见那人身轻如燕,却在房梁上踩踏下了一道瓦片。 瓦片落在了地上,发出了“砰”得清脆的响声。 南宫翎正打算去追,就察觉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同时似乎还有丞相府的护卫们的猜测警惕声:“什么声音!快!出去了!召集人手前往这边!” “谁,到底是什么动静?”这声音就连一些其他的奴仆也听到了。 眼看着那些人就要过来了,而那一道黑衣人的身影也如同鬼魅一样,很快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权衡利弊之下,南宫翎知道,就算再追上去也来不及了。 而且对方可能还有同谋帮忙,穷寇莫追也不能打草惊蛇。 当下,南宫翎,当机立断对方星使了一个眼色,下了决定:“走。” 她的声音很轻,转瞬即逝就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不过在她身边的方星能听得清,倒也没有什么不甘心,非要追上去的心思,她能分得请情况。 很快,她就跟着南宫翎一起离开了。 自然,那些过来的侍卫扑了个空。 可能以为是飞鸟或者是猫一类的动物,倒没有引起什么大动静。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的围墙处,南宫翎和方星就躲在那儿。 “行了行了,没什么大事,不过掉了几片瓦片而已,好了好了,人都散了?都围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赶快去其他地方巡逻,可别让别有用人的人钻了空子。” 最终还是护卫首领站了出来,随即把他们给驱散了。 其他人也没多想,得到了命令,就立马分散去巡逻了。 等他们彻底离开了以后,方星一直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了下来,也终于能够大喘一口长气了。 “呼,幸亏你把我拉到这里来了,要不然我那三脚猫功夫早就被他们发现了。”要走她们是没办法马上离开的,因此,暂时躲一个地方对她们是最好的选择。 南宫翎脸上的表情倒是很平静,不喜不怒,不骄不躁。 这些人走了,她好像也没有什么放松的神色,或者说,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闻言,也只是对方星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放在心上,你出了事,对我的麻烦只会更多。” 方星挠了挠后脑勺,虽然有点不想承认,可她说的话好像是对的。 说到底,自己还有可能连累她。 “对不起,你不仅收留了我,也帮了我很多,暗香阁出了这种事情,给你也带来了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 方星说着,不自觉低下了头,眼里闪过一丝浓浓的愧疚。 南宫翎并不是很善于安慰人的性格,不过在这件事上,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虽不能告诉方星,但她也不想让她多想。 于是南宫翎便上前,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既然已经插手,就没有一个人能脱离这滩泥,背后这人已经伸手到丞相身上了,难保下一个是谁,所以还是试着抢主动权。” 方星听了,心里头顿时舒畅许多。 是啊,自怨自艾谁都会,但起不到任何效果。 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是能真正独善其身的。 “多谢了。”方星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的人,简短的话语中却表达出无尽的情感。 南宫翎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不过动作很小,又被蒙在了面罩里面,没人看得清。 她眼里的笑意一掠而过,没有停留太久,就恢复了冷清。 “好,我知道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这儿。”南宫翎开口。 方星当然跟着她的脚步办事。 随后,她们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丞相府的这些耳目,飞身离开了。 回去时,经过了南宫大将军的院子,而且,南宫翎往下面看了一眼,眉头不经意间微微挑了一下。 她倒是没有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经过了南宫韵的院子。 不过她没什么坏心思,也不想做点什么,因此,就当是路过罢了。 可是没想到的是,当她从空中掠过南宫韵的院子时。 却发现里面在这个时候了还亮着灯,南宫韵也没有休息,她似乎在和什么人争吵,传来了激烈的争执声。 “滚啊——” 隔得很远,可她依旧听见了南宫韵的尖叫,伴随着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 不过南宫韵这副样子她也算是见怪不怪了,估计是撞见了那个佣人没办好事,大发雷霆罢了。 “为什么不肯给我!为什么会没有了,快还我啊!” 又是一声怒吼,南宫翎与方星均是一愣。 两人对望一眼,似乎想到了同一件事。 “不会,南宫韵怎么说也是将军女儿,不至于如此愚钝,到这份上都没发现异常。” 方星皱起眉,低声道。 南宫翎冷笑一声,“那你可就是高看她了。” 说着,南宫翎的步子也加快了些,方星连忙跟上。 回去后,近几日接连发生的这些事让南宫翎多少有些愁眉不展。 安顿了方星,让她今晚不要多想,回去好好休息后,南宫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片刻的宁静让她忽然觉得疲惫至极。 简单洗漱后,南宫翎躺在床上,分明四肢都软了下来可意识就好像被人揪住了一样无法入睡,甚至还可以清醒地理清思绪。 黑衣人到底是谁?秦奉之为什么要瞒着她知道的事?还有那些香料……到底都是什么做的。 她合上双眼,脑海中尽是各种药材的模样与气味。 她可以确定丞相府的香味里没有辛草,那这线索是又断了吗? 做这些的究竟是一波人还是两拨人?还是更多? 无数问号在她脑海中胡乱游走,像是要填满她的大脑似的。 门外的虫鸣声依旧吵闹,南宫翎终是抵不过漫长的黑夜与沉重的困意,沉沉的睡着了。 第292章 独当一面 丞相府这事儿一日之内就传遍了京城。 有人感叹官场黑暗,有人感叹位高权重,高处不胜寒,甚至话本也出了不少本,却并没有人怀疑到香料上。 京城里,香料依然在售卖,而且生意越来越好。 京城里的不少贵妇已经用上了这款香料,风靡一时。 就连南宫翎这一边也收到了不少消息。 第二日,秦奉之收拾了一番,正在用早膳,便听见门外人传报说南宫翎来了。 他刚欣喜地站起,放下筷子,便见南宫翎已经到了自己房中。 “翎儿,你来了。” “嗯。”南宫翎应了声,自然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你先吃,吃完再说。” 秦奉之一顿,看着她,似乎在说这叫人如何下咽。 南宫翎莞尔一笑,破天荒的坐到他对面,认认真真装了碗汤递给他。 “烦恼就是烦恼,何必在我面前故作镇静。”她可没漏过秦奉之那苦恼的表情。 秦奉之听了,接过汤的手一顿,抬眸看了她了一眼,似乎眼里一闪而逝了紧张和心虚。 在别人面前他不会这样的,哪怕受到任何人的质疑,换作其他人,他其实一个眼神都不需要理会。 可是一旦是南宫翎。 好像让她有半点担心就是他的罪过一般,秦奉之不愿意,也不希望自己的烦恼感染了她。 于是,他重新扬起了一抹微笑:“不过是朝堂的一些琐事,放心,很快就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我。” 南宫翎怒视了他一眼:“我没有担心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被突然瞪了一眼,秦奉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发现并不怎么介意,反倒是对她这样的态度挺受用的。 “好好好,没担心就好,你要是担心我反而放心不下了。”秦奉之深情地说了一句,目光深邃地望着她,那一瞬间,好像满眼都只有她一般。 南宫翎心里一跳,不自觉挪开了目光,仿佛不敢与他对视。 甚至如果仔细看去,眼神还有几分闪烁。 嘴上也开始转移了其他话题:“行了,我不相信你没发现,最近这京城中的变化,看来这秘香阁的香料已经引起了不少的反响,动静大得整个京城的上流贵族都知道了。” 说到了最后,南宫翎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勾了勾嘴角,似乎是一抹嗤笑。 秦奉之听了,刚才还有一些轻微轻佻的态度也冷静了许多。 “是啊,现在这一款香料可以说得上是风靡全京城了,就连上朝的时候有大臣身上都有这香料。”秦奉之淡淡说着。 他的目光垂了下来,让人一时之间窥探不清他的情绪。 “别说你没有察觉到其中的猫腻,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很多人已经对这香料上瘾了,而且,现在上瘾的人越来越多。”南宫翎轻轻地说着。 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上瘾的人大多数是贵族官僚。 这可是国之栋梁。 要是因此出了什么闪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秦奉之嘴唇微抿,眼里闪烁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三小姐的意思是?”他故意逼近她,询问。 南宫翎冷淡地向后仰,皱了一下眉头,避开他亲近过来的动作。 眼里似乎掠过一抹恼怒,不正经,脸上却飘起了一抹绯红。 随即,掩饰性地开口:“反正顺着这条线路去查就是了,难道还要我把话给你说开?” 秦奉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那么薄红,心下微悦。 就连南宫翎冷淡的神色都不怎么介意了。 “行,还是三小姐有本事,能够想到这儿。”他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 南宫翎瞪了他一眼。 搞得好像他不知道一样,拍马屁也有些过头了。 如果不是因为还要借助他的力量,她也不会大清早跑一趟。 另一头,秦殷一觉睡到了大清早,只觉得身心愉悦,分外畅快。 之前的烦恼仿佛一扫而空了一般。 他把这一切归咎到了香料头上,对这香自然很满意。 这香仿佛有魔力一般,能够让他欲罢不能。 因此,秦殷在穿戴好要去上朝前,也不忘了嘱咐德公公一句:“这香料挺好闻的,最近几天就燃这香,让张澄再送一点过来。” 德公公见他睡得那么香,心里自然高兴,忙不迭应下:“好的,奴才知道了。” 下朝后,秦奉之按照惯例来到了秦殷书房,想看看他今日如何。 却没有想到,一进他房间,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当下,秦奉之狠狠皱起了眉头。 “皇上,这香料哪来的?”秦奉之直接询问道。 秦殷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喜,但还是回答了,甚至有些骄傲:“张尚书送来的,如何?是不是味道不错,朕昨晚用这香,今天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秦奉之听他说用了,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皇上,恕本王直言,这香料有些古怪,最好还是别用了。”秦奉之确实是一心为了他考虑。 可惜小皇帝不领情,直接反驳道:“皇兄这是什么意思?皇兄是在质疑朕的决定吗?皇兄手里握着那么多东西,难不成连朕要用什么香料都要过问?” “皇上,您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吗?” 秦奉之攥着拳头,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一见秦奉之这表情,秦殷就有些犯怵,但还是壮着胆子毫不客气地回怼: “朕说的难道有错吗?皇兄无非就是见张尚书如今处处帮着朕,生怕朕得了大臣的忠心,生怕朕能够独当一面了,让皇兄没了可插足的地方!” 秦奉之闻言,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火,一掌拍碎手边的檀木架子。 他看着秦殷倔强的目光,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又将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是,是本王冒犯了,日后皇上便独当一面。” 说罢,秦奉之挥袖而去,也不顾身后的秦殷如何愤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皇帝长大了,该让他知道一些事的后果了。 第293章 使者入京 几日后,两国使臣入京。 几个护卫都在城门前亲自迎接这从远方而来的使臣,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因为这是皇上亲自叮嘱的。 按照往年的传统,两国的使节在使团的保护下来到皇宫内,先由礼官宣读使节名单,最后由礼官宣读他们此次进京所带的物品。 之后使臣们再将带着他们的物品呈现给皇帝。 皇帝翻阅过之后,再宣布一些事项。那么这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基本定了下来。 那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了。 此次出使大煜的北汉使者据说身份尊贵,而南汉元国正遭遇灾祸,只是派人送来了许多奇珍异宝,倒也不失了礼数。 护卫不再想其他,他刚看向城门,正好瞧见一辆装饰较为奇特的马车。 护卫走向前,示意车夫停车,随后又道,“哪国使者?” “北汉元国。” 马车内的人回话说道,听声音还算是年轻,但声音中却隐隐带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 这个声音听在护卫耳中让他心中微惊。 护卫顿了顿,说道:“属下只是一名小小的侍卫,微不足道,还是先护送您进宫罢,相必皇上也要等急了。” “既如此,那就有劳了。”马车内的人回话说道,随即马车缓缓驶进皇城,在城门口停下来,随后车夫下车,护卫则跟上。 两国使臣的马车在街上缓慢的行驶着,护卫们则跟随在两国使臣身旁。 一路上也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他们的身份虽然是侍卫,但是也有专门负责他们的官员接待。所以也并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 他们的目的地也非常简单,就是皇宫。 “皇兄,这京城果然如外界所说,还真的很不错。” 元子兮微微撩开马车的帘子,看到了外面摆摊的情况,阵阵包子味,冰糖葫芦的味飘逸过来。 “嗯。到了大煜可千万谨言慎行,莫要惹火上身了。” 元子恺没元子兮的好奇心这么重,只是随意地交代了她两句。 “哦。” 元子兮见他看着书,也不好意思再出声打扰。 “你若是想吃什么东西,就让丫鬟给你去买,到时候出皇宫了再吃。” 元子恺原打算说让她在马车内吃,但是若是把这衣服给弄脏了就糟糕了,所以便改变主意,改说出了这番话。 “啊?” “嗯,你想吃什么就告诉丫鬟就行。” “哦,知道了。”元子兮撇撇嘴,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感受着京城中的热闹,还有那些小贩卖弄自己手艺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嘴角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副很惬意的样子,仿佛是在享受着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抓贼啊!” 忽然,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往他们的马车冲了过来。 车夫迫不得已把马车停下,而坐在马车里的二人一晃,险些摔倒。 “无事。” 元子恺拉住向前倾的元子兮,让她坐直了,看向她的双眼,询问道。 “没事。” 元子兮拍拍胸脯,虚惊一场。 “那就好。” “三皇子,您快看,她竟然冲过来,不是有事情就是有疯癫病。”车外忽然传来了一个护卫惊慌失措的声音。 元子恺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富态的妇人向着他们的马车撞击过来,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贼人,还我东西!” 妇人拼命的嘶吼着,她双眼泛红,双颊通红,嘴唇干裂,头发散乱,浑浊的双眸中没有丝毫焦点,似乎已经完全沉醉于自己的世界里。 只见她朝着他们的马车直扑过来。 看到这情形,马车内的二人都是吓了一跳。 但还是被护卫率先拦住。 “你要做甚?请报上你的名字。” 妇人有一瞬间清醒了,但没多久,又恢复到了癫狂的状态,突然对护卫大吼道,“快把东西还给我!” 护卫被妇人的大吼吓了一跳,耳边还隐隐约约有耳鸣。 “这位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北汉使者初来乍到,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你的东西呢?” 护卫心中疑惑万千,这一点都不合理。 “你们偷了我的东西!”妇人的眼睛红通通的,瞪向马车里,随后又道,“别以为我好欺负,就敢骗我,我闻到香的味道了,就是我的香!” “什么香?” 护卫听闻这话,心中更加迷茫,看向车内的两人。 “不管你们是谁,快把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给我,不然我要你们的命!”那妇人又一次大喊道,这回却直直的冲向马车里面,被一干侍卫架住。 只是他们见她衣着得体,不知是哪家的贵妇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护卫有些气恼道,“这位夫人,还请你自重!车里的是来自北汉尊贵的客人,莫要冲撞了!麻烦你离开此处,否则莫怪我不客气了。” 护卫想推开妇人,却见她纹丝不动。 正打算使用蛮力将她赶走,这时一个女声响起。 “慢着。”女子清亮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接着便看见一双玉手掀起马车的门帘。 随后,元子兮缓步走出。 “嘶——这是北汉的使者?” 早在这妇人冲向马车那会开始,他们就在这道上围观着,看起来丝毫都在专心致志地买东西,实则耳朵灵敏得很,一直关注着马车这边的情况。 这马车看起来就不凡,而且和他们京城的那些马车都不一样,相比那马车里头的人就是最近聊的比较多的外来使臣了。 元子兮一袭红衣,面罩轻纱,纱下的面孔若隐若现,依稀可辨出女子的绝世容颜,举手投足间均是优雅、大气的风范。 围观的众人见此,皆是一片赞叹之色。 周围的百姓纷纷聚集,围在一起议论起来,有些胆大的男子还忍不住吞咽唾沫,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差一点掉落下来。 再反观眼前的这个妇人,衣着华贵却一副疯婆子的模样,对比一下子鲜明了起来。 “我看那个妇人也不见得是有什么疯病,只是故意挑事的罢。” 人群中一人讲出了自己的观点,却道出众人的心声。 第294章 香料 “不错,只是好死不死的,竟撞上北汉的使者,这回看她如何向圣上交代。” “这妇人真是可恶至极,竟然诬赖他们偷了她的东西,看起来是一幅泼辣的模样,其实内心是一个泼妇。”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元子兮听着这些人的议论,不禁莞尔一笑,伸出手,一个小瓶子出现在她的手心。 “这位夫人,您说的香,可是这个?” 妇人凑着鼻子深呼吸一通,“对,就是这个!” 妇人鬼迷心窍地想将元子兮手上的香拿过来,但元子兮怎么可能会就这么将香交给她呢,于是她伸长了脖子想抢香,元子兮却躲过了。 妇人扑了空,恼怒地大叫道:“贼……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妇人边喊边追打起元子兮,但她根本就抓不到元子兮,反而被护卫给推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她气急败坏地爬起身,想继续追打元子兮,这次她却是被护卫押着,动弹不得。 “不要乱动!”护卫紧皱眉头,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还好他们刚刚反应得快,及时制止了她的行为。 要是伤到了这二位一分一毫,他们难咎其责,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这位夫人,我没有偷您的东西,但是这个我可以送给你。” 元子兮用眼神示意护卫不用这么紧张,随后又将手上的这一瓶香料递给妇人,依旧是笑着。 似乎丝毫没有因为刚刚妇人鲁莽的动作而感到不满。 妇人接过香料,眼中闪烁着贪婪之色。 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子,香气扑面而来,她的神志总算是有所恢复,站在原地忽然觉得恍惚了起来。 元子兮见此,好言问道,“夫人,您是否能让我们走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耽搁不得。我们能不能接着走?” 一句话将妇人的神志唤醒。 “小、小姐……我……”妇人忽的就慌张了起来,环顾一眼四周,急急忙忙地将手中的香料收进怀中,“你们既然有要事在身,那就赶紧走。” 妇人不断地催促着他们离开,她怕他们再不离开,突然又反悔了,要把香料给拿走,这可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她怎么挣扎,还能都斗得过这些人高马大的护卫吗? 再不走的话,到时候可就真的无法逃离这里了。 “那我先离开了,不耽搁你们了。”妇人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先离开比较稳妥,说完便要离开,但却被护卫给拦住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妇人心中燃起不好的预感,果然如此,她刚刚就不应该跟他们打招呼直接走的。 “你们让她走。” 元子兮见到这一幕,便发话道。 “但……”护卫犹豫片刻,但他那拦住妇人的手却因为元子兮的话而放了下来。 妇人一见,立刻跑到巷子去,没了影。 “大家各忙各的,别围观了,已经无事了。” 元子兮看向围观的老百姓,微笑道。 众人见此,纷纷散了。 元子兮舒缓了一下,便踩着脚踏回到马车里头。 “怎么回事?”元子恺看着自己的书,漫不经心道。 “没什么。”元子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裳,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元子恺抬眸看她一眼,见元子兮不愿意说,便也不再多问。 车夫重新驾车,慢慢行驶着。 街上人群散去,一旁的阁楼上坐着一名女子,正倚着窗儿看着大街,若有所思地撑着脑袋。 刚刚发生的这一整件事都被坐在茶楼里的柳青青看了个遍,她见马车走远了,便也收回思绪,摇晃起手边的茶水,盯着杯中的茶梗出神。 “真是奇怪。” 柳青青什么样的人多多少少都见了个遍,今日元子兮的这派作风却让她觉得不明白。 奇怪的妇人,奇怪的香料,还有奇怪的使臣。 如果她没有看错,马车里面其实还有一个人,根据体型来判断,是一个男人。 明明出了事,他却不下来解决,反而是让一个女人来解决,这一点都不合常理。 最令她觉得异常的还是那妇人,原本疯疯癫癫的模样不像装的,拿到香料没一会儿的时间居然就恢复了神志。 柳青青皱起眉,揉了揉太阳穴,没来由的总觉得自家香阁的这些香也和今日这香有些什么联系。 “小姐,你是否还要添加什么东西?” 茶楼小厮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托盘,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对面前的女子道。 小厮见她穿着一袭墨绿印花蜀衫,绾了最近时兴的女式发髻,就连云鬓上也被别致地点缀着,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白鹤玉手链,腰间系着束腰。 这模样,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富家小姐么? 小厮心中只觉这回赚了。 “没有,麻烦把这些吃食全都撤走!”柳青青看也没有看那托盘里的饭菜,就摆了摆手。 小厮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心中不禁暗叹: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美味怎么就被眼前这个人给浪费了呢?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浪费粮食。 富家子弟过的奢侈生活,是他们这些常人无法想象的。 “小姐,那这些东西你打算如何处理?”小厮又问道。 “你带下去就好了。” “那是否需要打包?”小厮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必,但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完成,完事了以后,这个银子就是你的了。” 柳青青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子,将它放在桌子上。 小厮一看到银子,满眼发光,这可是一个大数目啊! “小姐,你有事情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绝对不推辞,你放心好了。”小厮急忙说道。 “换个话,让秘香阁掌柜的下架新来的那些香料,动作快一点,告诉他柳小姐说的。” 柳青青面无表情地嘱咐道。 小厮一听这身份愣了有一秒,尔后立即将那托盘收起来,小心翼翼地接过那锭银子。 “是,小的这就去办。” 第295章 使者入宫 戌时已至,夜色笼罩着大地,寻常百姓家已收拾入卧,而皇宫内依然歌舞升平。 大殿上,洁白无瑕的夜明珠在夜色中格外夺目,烛火映照在墙壁的玉石珠宝上,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教坊司的舞姬在殿中摇曳生姿,悠扬的乐曲从乐师指尖倾泻而出。 衣着整齐的侍女端着盘子,低着头鱼贯而入,来自天南海北的珍馐便摆满了桌子。 官人们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好不自在。 “三妹,你坐过来些。”南宫韵笑着道。 宴会的女眷与男客分坐两边,而作为嫡长女的南宫韵坐在南宫翎和南宫玉中间,宛若一副端庄矜持的长姐模样照顾着家中的姊妹。 南宫翎眉尾一挑,心中不屑,但嘴角微微勾起,依旧往那边挪了些。 “那便多谢大姐了。” “皇上到——” “王爷到——” 德公公的声音在大殿上传开,嘈杂的交谈声消失了,乐声也顿时停止,舞女纷纷从两旁隐到幕后,百官起身。 秦殷一身龙袍走在最前,秦奉之走在一旁,与秦殷差着约莫半步距离,身后跟着一席宫人,大步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百官低下头,高声行礼,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吾皇万岁,王爷千岁!” 秦殷面色红润,笑容可掬。 他一挥衣袖,高声道:“平身,开席。” 南宫翎一抬头,便对上秦奉之带着星光的双眸,眼神忍不住闪躲两下,慌忙坐下,脸颊飘起浅浅的红云。 南宫韵一抬头便往秦奉之那看,自然是注意了他的目光,只是坐下后看到动作办了半拍的南宫翎,狠狠地瞪她一眼。 这会儿南宫玉倒是懒得掺和,斜了眼戾气泻出的南宫韵,心里满是不屑。 经过多次这样那样的波折,她对这个一母所出的嫡姐也没了好感。 她端起面前的果酒轻啄一口,看向殿外。 只听门外的公公再次高呼:“北汉元国使者到——” 宴会厅中嘈杂的交谈声顿时少了许多,但仍有零碎的敬酒声、说笑声。 公公的带领下,一男一女前后走来,风格独特的服装立刻吸引了人们的目光,第二眼,便是兄妹俩那令人惊艳的容貌。 秦奉之盯着元子恺,显然是没意料到他会来,见他看着南宫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元子兮站在元子恺身边,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却暗暗地将这几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意愈发深沉。 “你认识他?”南宫玉见元子恺盯着南宫翎,面色不善地问道。 南宫翎一挑眉,摇摇头:“不认识。” “兴许是觉着本小姐好看。” 她故意这样说道,只是南宫玉会问起元子恺倒是让她没想过的事。 南宫玉冷哼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北汉元国,三皇子、四公主,奉命拜访大煜国,为大煜王爷献上贺礼。今日一见,大煜果然不同凡响。”两人朝秦殷行了礼,元子恺开口道。 “北汉国主当真是性情中人,竟派遣了王子皇孙前来庆贺,本王在此谢过。” 秦奉之起身作辑,将面前的杯酒一饮而尽。 “王爷言重了。”元子恺招招手,身后的宫人纷纷捧着匣子上前,“此乃父皇的一番心意,王爷的寿礼几日后再会揭晓。” 秦殷虽年纪不大,但识货,见此笑意更盛,道:“好,入座!为远道而来的使者接风洗尘!” 随着宫人的指引,两人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离秦奉之仅仅几尺的距离,元子恺看着就心烦。 如此想着,他便坐了那个更远的位置,将元子兮挤到靠向秦奉之那边。 元子兮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哪有把自己妹妹这样推向别的男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煜的王爷……相貌倒还真是不错,气质也有几分过人处。 想着,元子兮撑着脑袋,对着秦奉之露出一个笑容。 见他皱眉,元子兮忽然从思绪中跳出,扭头翻了个白眼,端起面前的杯子饮下其中的琼浆。 乐声在次响起,宫女踏着莲步收盘上菜,穿梭在席间,后边的舞姬们也再次回到殿内翩翩起舞。 宴会的气氛越发融洽,许多官员小姐都喝了些酒,面上泛起红晕,室内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南宫翎不由得觉得有些闷热,目光不自觉地往秦奉之那飘去。 “北汉元国两位千里迢迢来此,下官敬二位一杯。” 张澄走下自己的席位,对着元氏二人道。 看着他从丞相之位走下,南宫翎皱起了眉。 丞相走了还没几日,这么快便有新人接替了? 有了张澄的带头,不少人也纷纷下席,有到秦奉之面前敬酒的,也有走向南宫恒的。 总之无论他们去哪,走到女眷这的少之又少,女眷们大多不饮酒,有也不怎么会交流,反而是此时出殿吹风的更多。 南宫韵今日如此安分? 南宫翎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殿中的表演,轻啄一口手边的果酒,便放了下来。 不知何时,宴会上便没了南宫翎的身影,回头盯着边上空荡荡的座位,南宫韵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皇兄,你瞧瞧这大煜的王爷,年少有为又英俊不凡,将来让我嫁与他如何?” 元子兮凑近元子恺的耳朵,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 元子恺险些一口酒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怎么这一个个的姑娘家都对秦奉之如此痴迷? “怎么了?”元子兮挑眉,一脸无辜地瘪着嘴,“反正我是公主,迟早逃不了和亲的路,与其嫁到那无权无势的南边,或是嫁与台上那位小孩,都不如边上那位。” 元子恺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俩的对话,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里是大煜皇宫,少说几句,人多耳杂。何况这王爷与南宫家小姐早就定下了婚约,两人伉俪情深,还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你就死了这条心。” 说着,元子恺的语气显然没有方才轻松了。 第295章 使者入宫 戌时已至,夜色笼罩着大地,寻常百姓家已收拾入卧,而皇宫内依然歌舞升平。 大殿上,洁白无瑕的夜明珠在夜色中格外夺目,烛火映照在墙壁的玉石珠宝上,折射出绚丽的光彩。 教坊司的舞姬在殿中摇曳生姿,悠扬的乐曲从乐师指尖倾泻而出。 衣着整齐的侍女端着盘子,低着头鱼贯而入,来自天南海北的珍馐便摆满了桌子。 官人们交头接耳,说说笑笑,好不自在。 “三妹,你坐过来些。”南宫韵笑着道。 宴会的女眷与男客分坐两边,而作为嫡长女的南宫韵坐在南宫翎和南宫玉中间,宛若一副端庄矜持的长姐模样照顾着家中的姊妹。 南宫翎眉尾一挑,心中不屑,但嘴角微微勾起,依旧往那边挪了些。 “那便多谢大姐了。” “皇上到——” “王爷到——” 德公公的声音在大殿上传开,嘈杂的交谈声消失了,乐声也顿时停止,舞女纷纷从两旁隐到幕后,百官起身。 秦殷一身龙袍走在最前,秦奉之走在一旁,与秦殷差着约莫半步距离,身后跟着一席宫人,大步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百官低下头,高声行礼,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 “吾皇万岁,王爷千岁!” 秦殷面色红润,笑容可掬。 他一挥衣袖,高声道:“平身,开席。” 南宫翎一抬头,便对上秦奉之带着星光的双眸,眼神忍不住闪躲两下,慌忙坐下,脸颊飘起浅浅的红云。 南宫韵一抬头便往秦奉之那看,自然是注意了他的目光,只是坐下后看到动作办了半拍的南宫翎,狠狠地瞪她一眼。 这会儿南宫玉倒是懒得掺和,斜了眼戾气泻出的南宫韵,心里满是不屑。 经过多次这样那样的波折,她对这个一母所出的嫡姐也没了好感。 她端起面前的果酒轻啄一口,看向殿外。 只听门外的公公再次高呼:“北汉元国使者到——” 宴会厅中嘈杂的交谈声顿时少了许多,但仍有零碎的敬酒声、说笑声。 公公的带领下,一男一女前后走来,风格独特的服装立刻吸引了人们的目光,第二眼,便是兄妹俩那令人惊艳的容貌。 秦奉之盯着元子恺,显然是没意料到他会来,见他看着南宫翎,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元子兮站在元子恺身边,脸上挂着端庄的笑意,却暗暗地将这几人的互动看在眼里,笑意愈发深沉。 “你认识他?”南宫玉见元子恺盯着南宫翎,面色不善地问道。 南宫翎一挑眉,摇摇头:“不认识。” “兴许是觉着本小姐好看。” 她故意这样说道,只是南宫玉会问起元子恺倒是让她没想过的事。 南宫玉冷哼一声,也不知信了没有,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北汉元国,三皇子、四公主,奉命拜访大煜国,为大煜王爷献上贺礼。今日一见,大煜果然不同凡响。”两人朝秦殷行了礼,元子恺开口道。 “北汉国主当真是性情中人,竟派遣了王子皇孙前来庆贺,本王在此谢过。” 秦奉之起身作辑,将面前的杯酒一饮而尽。 “王爷言重了。”元子恺招招手,身后的宫人纷纷捧着匣子上前,“此乃父皇的一番心意,王爷的寿礼几日后再会揭晓。” 秦殷虽年纪不大,但识货,见此笑意更盛,道:“好,入座!为远道而来的使者接风洗尘!” 随着宫人的指引,两人到了安排好的位置上,离秦奉之仅仅几尺的距离,元子恺看着就心烦。 如此想着,他便坐了那个更远的位置,将元子兮挤到靠向秦奉之那边。 元子兮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哪有把自己妹妹这样推向别的男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大煜的王爷……相貌倒还真是不错,气质也有几分过人处。 想着,元子兮撑着脑袋,对着秦奉之露出一个笑容。 见他皱眉,元子兮忽然从思绪中跳出,扭头翻了个白眼,端起面前的杯子饮下其中的琼浆。 乐声在次响起,宫女踏着莲步收盘上菜,穿梭在席间,后边的舞姬们也再次回到殿内翩翩起舞。 宴会的气氛越发融洽,许多官员小姐都喝了些酒,面上泛起红晕,室内的温度也逐渐升高。 南宫翎不由得觉得有些闷热,目光不自觉地往秦奉之那飘去。 “北汉元国两位千里迢迢来此,下官敬二位一杯。” 张澄走下自己的席位,对着元氏二人道。 看着他从丞相之位走下,南宫翎皱起了眉。 丞相走了还没几日,这么快便有新人接替了? 有了张澄的带头,不少人也纷纷下席,有到秦奉之面前敬酒的,也有走向南宫恒的。 总之无论他们去哪,走到女眷这的少之又少,女眷们大多不饮酒,有也不怎么会交流,反而是此时出殿吹风的更多。 南宫韵今日如此安分? 南宫翎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殿中的表演,轻啄一口手边的果酒,便放了下来。 不知何时,宴会上便没了南宫翎的身影,回头盯着边上空荡荡的座位,南宫韵的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皇兄,你瞧瞧这大煜的王爷,年少有为又英俊不凡,将来让我嫁与他如何?” 元子兮凑近元子恺的耳朵,神神秘秘地小声说道。 元子恺险些一口酒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满脸不可思议:“你在说什么?” 怎么这一个个的姑娘家都对秦奉之如此痴迷? “怎么了?”元子兮挑眉,一脸无辜地瘪着嘴,“反正我是公主,迟早逃不了和亲的路,与其嫁到那无权无势的南边,或是嫁与台上那位小孩,都不如边上那位。” 元子恺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俩的对话,悬着的心才放下。 “这里是大煜皇宫,少说几句,人多耳杂。何况这王爷与南宫家小姐早就定下了婚约,两人伉俪情深,还都不是好惹的角色,你就死了这条心。” 说着,元子恺的语气显然没有方才轻松了。 第296章 花园夜色 元子兮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出来:“行了,我也就随口说说,将来嫁与谁还不是父皇说了算,谁会真的对邻国王爷一见钟情?” 她盯着元子恺闪烁的眼神,不知想从其中挖出什么来。 她状似无意的看向大煜女眷那边,随口问道:“那边坐着的原本是哪家小姐,看着倒是身份不凡,怎么宴中就离开了?” 元子恺顺着看去,一眼便认出是南宫翎的座位,他看向元子兮,眼中多了几分严肃:“若是真心喜欢,便用磊落手段争取,切莫牵扯到其他人。” “我出去散散步,你在这儿好好呆着。” 说罢,元子恺也不等元子兮回答,便起身从偏门离开了大殿。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微笑,看着元子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皇兄啊,皇妹何时牵扯到他人了。” 夜色正浓,宫中的路仅靠稀疏几盏小灯指引着,月光朦胧不清。 此时已是农历八月,天意渐凉,一阵晚风吹过,南宫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脸上却红的更加明显,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酒意上头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抬头看着天,就这样迈着大步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忍不住唱起歌来。 何等恣意。 元子恺听见这熟悉的女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大步往那走去。 “你来了啊。” 南宫翎坐在亭子里,忽的听见身后男人的步子,开口问道。 她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靠在亭子边的围栏上,十分放松的样子。 一阵欣喜掠过元子恺的心头。 原来她竟是在等自己吗? 却不等他回答,南宫翎便再次问道:“丞相之位为何如此之快就有人接替了?皇上今日又有何异常?” 接连的两个问句将元子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人应她? 南宫翎迷迷糊糊的转过身,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竟然是元子恺? 就这一下她忽然觉得清醒了很多,酒意散去不少。 “竟然是你?” 元子恺挂在嘴边的笑忽然就变苦了,点点头:“是我。” 南宫翎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冒犯了,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原本我猜你的身份想必也是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北汉元国的皇子。” 元子恺苦笑一声,眼中尽是无奈。 笼罩着圆月的白云不知何时消散了,月光越发明亮,映在南宫翎的脸上,美艳的五官更加清晰,也多了几分韵味。 元子恺痴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轻声唤道:“翎儿。” 南宫翎听着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就对这样的语气觉得不舒服,随即便转身要离开,下一刻这人便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翎儿!你听我说。” 元子恺忍不住就吼了出来,南宫翎转过身,看着她眼中闪过的错愕看,他忽然就后悔了。 元子恺放软了声调,道:“翎儿,我这次来大煜,除了奉国命出使,更是要来娶你的。” 南宫翎睁大了双眼,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疯了?” “翎儿你别着急。”元子恺不依不饶地上前几步,更是用力地钳住她的双手,盯着她,“你听我说,大煜的皇帝也已经不是孩子了,你的父亲位高权重,再加上秦奉之的身份,你觉得他会允许你们两家联姻吗?” “你跟我去北汉,将来北汉的皇位是我的,皇后便是你,并且北汉无人扰你,无人猜忌我们,不用屈于人下。怎么说都比当这大煜的王妃恣意自在不是?” “况且我向你保证,你也相信我,今生只会有你一个皇后,绝不会再娶她人。” 元子恺盯着她,眼中是说不尽的情深。 南宫翎心头狂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此刻的氛围让在场的三人无法感知周围。 她用力地甩开元子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刚想说自己与秦奉之的婚约不是秦殷随便能动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他想象中的这些事发生。 亭子那忽然传来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一股威压迎面而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 秦奉之的目光如炬,死盯着元子恺,两人顿时向被捉了奸一样不自在。 他大步上前,挡在南宫翎面前,将他们隔开。 两人对视着,眼中仿佛都弥漫开了火药味。 “不过是恰巧遇见罢了,秦奉之你别乱来。” 情急之下,南宫翎忽然拉住了秦奉之的衣袖,有些着急的说道。 正不巧,这话恰恰给秦奉之原本的心情火上浇油了起来,他脸色更加阴沉,却不舍让南宫翎看到,只是更死地瞪着元子恺。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沉声道: “本王会乱来是吗?本王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这家伙在我大煜的皇宫中口出狂言,还容不得本王教训了?” 秦奉之的自称变了,南宫翎明白他这是真的生气了,心下不知怎的竟就慌了起来。 “你别冲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皇子怎就口出狂言了?王爷与南宫小姐莫说还未成婚,就算是成婚了,南宫小姐愿意和我走,那也是她的事。” 元子恺打断了南宫翎的话,毫不示弱地迎上秦奉之的目光,笑得温和,让人光从他的脸上竟挑不出什么错来。 “你冷静一点。” 南宫翎皱眉,总觉得今晚的秦奉之易怒得有些怪异。 神使鬼差地,她竟主动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南宫翎忽然就红了脸,触电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秦奉之的反应也好不过多少,脑子空白了一瞬间,再回神便比方才要冷静多了。 他搂住南宫翎,后退几步,与元子恺拉开距离。 “总之,无论说什么,现在是大煜的皇宫,三皇子还是该与本王的准王妃保持距离,免得遭人闲话。这也不是三皇子可到处闲逛的地方,今日好在遇到的是本王,若是换做他人,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秦奉之一板一眼的说道,倒是有了几分平日的模样。 第296章 花园夜色 元子兮沉默半晌,忽然笑了出来:“行了,我也就随口说说,将来嫁与谁还不是父皇说了算,谁会真的对邻国王爷一见钟情?” 她盯着元子恺闪烁的眼神,不知想从其中挖出什么来。 她状似无意的看向大煜女眷那边,随口问道:“那边坐着的原本是哪家小姐,看着倒是身份不凡,怎么宴中就离开了?” 元子恺顺着看去,一眼便认出是南宫翎的座位,他看向元子兮,眼中多了几分严肃:“若是真心喜欢,便用磊落手段争取,切莫牵扯到其他人。” “我出去散散步,你在这儿好好呆着。” 说罢,元子恺也不等元子兮回答,便起身从偏门离开了大殿。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微笑,看着元子恺远去的背影,轻声道:“皇兄啊,皇妹何时牵扯到他人了。” 夜色正浓,宫中的路仅靠稀疏几盏小灯指引着,月光朦胧不清。 此时已是农历八月,天意渐凉,一阵晚风吹过,南宫翎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脸上却红的更加明显,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酒意上头了。 她无所谓地笑笑,抬头看着天,就这样迈着大步在花园里走来走去,忍不住唱起歌来。 何等恣意。 元子恺听见这熟悉的女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大步往那走去。 “你来了啊。” 南宫翎坐在亭子里,忽的听见身后男人的步子,开口问道。 她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靠在亭子边的围栏上,十分放松的样子。 一阵欣喜掠过元子恺的心头。 原来她竟是在等自己吗? 却不等他回答,南宫翎便再次问道:“丞相之位为何如此之快就有人接替了?皇上今日又有何异常?” 接连的两个问句将元子恺的话堵在了喉咙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没人应她? 南宫翎迷迷糊糊的转过身,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那人,竟然是元子恺? 就这一下她忽然觉得清醒了很多,酒意散去不少。 “竟然是你?” 元子恺挂在嘴边的笑忽然就变苦了,点点头:“是我。” 南宫翎才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冒犯了,连忙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意思。” “我只是有些惊讶罢了。原本我猜你的身份想必也是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北汉元国的皇子。” 元子恺苦笑一声,眼中尽是无奈。 笼罩着圆月的白云不知何时消散了,月光越发明亮,映在南宫翎的脸上,美艳的五官更加清晰,也多了几分韵味。 元子恺痴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轻声唤道:“翎儿。” 南宫翎听着心头一颤,下意识的就对这样的语气觉得不舒服,随即便转身要离开,下一刻这人便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 “翎儿!你听我说。” 元子恺忍不住就吼了出来,南宫翎转过身,看着她眼中闪过的错愕看,他忽然就后悔了。 元子恺放软了声调,道:“翎儿,我这次来大煜,除了奉国命出使,更是要来娶你的。” 南宫翎睁大了双眼,一把拍开他的手:“你疯了?” “翎儿你别着急。”元子恺不依不饶地上前几步,更是用力地钳住她的双手,盯着她,“你听我说,大煜的皇帝也已经不是孩子了,你的父亲位高权重,再加上秦奉之的身份,你觉得他会允许你们两家联姻吗?” “你跟我去北汉,将来北汉的皇位是我的,皇后便是你,并且北汉无人扰你,无人猜忌我们,不用屈于人下。怎么说都比当这大煜的王妃恣意自在不是?” “况且我向你保证,你也相信我,今生只会有你一个皇后,绝不会再娶她人。” 元子恺盯着她,眼中是说不尽的情深。 南宫翎心头狂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但此刻的氛围让在场的三人无法感知周围。 她用力地甩开元子恺,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刚想说自己与秦奉之的婚约不是秦殷随便能动的,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他想象中的这些事发生。 亭子那忽然传来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一股威压迎面而来。 “你们在这做什么?” 秦奉之的目光如炬,死盯着元子恺,两人顿时向被捉了奸一样不自在。 他大步上前,挡在南宫翎面前,将他们隔开。 两人对视着,眼中仿佛都弥漫开了火药味。 “不过是恰巧遇见罢了,秦奉之你别乱来。” 情急之下,南宫翎忽然拉住了秦奉之的衣袖,有些着急的说道。 正不巧,这话恰恰给秦奉之原本的心情火上浇油了起来,他脸色更加阴沉,却不舍让南宫翎看到,只是更死地瞪着元子恺。 他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沉声道: “本王会乱来是吗?本王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不知分寸的人?这家伙在我大煜的皇宫中口出狂言,还容不得本王教训了?” 秦奉之的自称变了,南宫翎明白他这是真的生气了,心下不知怎的竟就慌了起来。 “你别冲动,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皇子怎就口出狂言了?王爷与南宫小姐莫说还未成婚,就算是成婚了,南宫小姐愿意和我走,那也是她的事。” 元子恺打断了南宫翎的话,毫不示弱地迎上秦奉之的目光,笑得温和,让人光从他的脸上竟挑不出什么错来。 “你冷静一点。” 南宫翎皱眉,总觉得今晚的秦奉之易怒得有些怪异。 神使鬼差地,她竟主动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两人肌肤相亲的一瞬间,南宫翎忽然就红了脸,触电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秦奉之的反应也好不过多少,脑子空白了一瞬间,再回神便比方才要冷静多了。 他搂住南宫翎,后退几步,与元子恺拉开距离。 “总之,无论说什么,现在是大煜的皇宫,三皇子还是该与本王的准王妃保持距离,免得遭人闲话。这也不是三皇子可到处闲逛的地方,今日好在遇到的是本王,若是换做他人,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秦奉之一板一眼的说道,倒是有了几分平日的模样。 第297章 通风报信 南宫翎悬着半天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毕竟这两人要是在宫里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下一秒她便发现自己与秦奉之这怪异的姿势,便伸手用力推开秦奉之,脸上飞起红霞,隐匿在这夜色当中。 “别动手动脚。” 话虽这么说,可南宫翎语气中没半分责怪的意思,反倒是多了几分亲昵的味道。 两人冒着粉红泡泡的气氛化成利剑扎在了元子恺心上。 他面露苦涩,似乎又想起了方才在殿上与元子兮说的“伉俪情深”,这会儿竟也算是让自己亲眼见着了。 宴会上,南宫玉不停地喝着面前的酒时不时地往元子恺那看去两眼。 不是什么时候,好端端的坐在那的男人竟消失不见了。 南宫玉搓了搓眼睛,以为是自己喝眼花了,又往那看去,却还是没人。 她的脑袋转来转去,在大厅中寻找着元子恺的踪影。 “看什么呢?” 南宫韵道,她的突然出声下了南宫玉一跳。 “找那北汉的三皇子?他怕是早和南宫翎去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南宫韵毫不留情的就戳穿了她,南宫玉一听见这名字,顿时炸了锅。 “又是南宫翎?她可真是好手段!” 南宫玉气的牙根痒痒,忍不住拔高了些许音量。 周围的夫人小姐看了过来,南宫韵赶紧眼神示意她别丢人显眼了。 南宫玉刚想问她怎么办,话到嘴边却觉得羞得说不出口。 她一个女儿家总问着男人算什么事。 南宫韵不知往哪看了眼,倒酒的宫女走过来,不知怎的踉跄一下,果酒险些撒到南宫韵衣服上。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宫女赶紧道歉,就要跪下,南宫韵却伸手扶住了她,温声道:“无碍,莫要惊扰了其他贵人。” 谁都没见着的地方,宫女袖口一张纸条滑落,落在南宫韵手心里。 张澄忽然起身对秦殷道:“皇上,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北汉广阔无边,想必一直留在这室内必是不尽兴的,倒不如我等带着两位到处走走,在大煜皇宫看看,也散散酒气。” 秦殷一听,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了张澄:“正好朕也有些疲乏了,一起。” 众人的目光投到元子兮那边,却不见了元子恺。 “三皇子……” “大煜国的招待实在热情,皇兄方才有些醉意便先行在殿外吹了会儿凉风,我们现在出去大抵就能碰着他了。” 元子兮笑得端庄,心里却暗暗地骂了句元子恺。 秦殷不疑有他,招呼了几位官员便走了出去,南宫韵笑着看了眼南宫玉,快步跟上。 一干人没走多远,便听见了秦奉之的声音。 秦殷皱起眉,有些听的不太真切。 但随着脚步的逼近,那句“今日好在遇到的是本王……”便清清楚楚地落在所有人耳中。 众人脸色大变,张澄立即停下脚步,回头对秦殷笑着道:“皇上,前面路黑,要不然我们就先原路返回。” 众人纷纷附和,秦殷见他们这般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更是起疑,也更加怒上心头。 “你们都是当朕是聋子吗?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想让王爷当皇帝,不认朕这个皇帝了!” 众人惶恐,慌忙跪下,秦殷气不打一出来,大步往前走去,张澄慌忙跟上, 元子恺还想说什么,便听见了稀疏的脚步声,三人的目光齐齐向那投去。 “不知王爷与北汉三皇子不在宴会,在此做些什么?” 秦殷冷着脸,面上虽仍有几分少年的稚气,气势却不输任何人。 南宫韵急急忙忙地跟上前面这些男人的步子,有些喘气,一抬眸便见南宫翎身前站着秦奉之,心下顿时慌张了起来。 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样要是连累了他可怎么办,分明纸条上写的不是这样的啊! 南宫韵脸上没多余的表情,背后却悄悄地被汗水浸湿了。 元子兮毫不掩饰地盯着张澄,一双凤眸深邃,张澄笑得无害和蔼,满脸无辜。 看着面前各个心怀鬼胎的人,南宫翎脸色阴沉,扫视着每个人,心下已然跟块明镜似的了然。 “是朕的宴会不够周到吗?还是王爷比朕的宴会更有吸引力?”秦殷看向元子恺。不知怎的,元子恺竟忽然觉得在秦殷的眼中见到了几分秦奉之的气势。 “自然是不敢,在下方才有些醉意,便来这花园走走,不曾想这大煜皇宫如此引人,便多走了一会儿,才遇到了王爷,王爷误会了,才对在下说了几句,还请陛下莫要乱想。” 元子恺也不是傻子,就算他再讨厌秦奉之,此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说为了南宫翎他也得帮着秦奉之开脱。 “不过是恰巧遇见,这皇宫本王还逛不得了吗?” 此话一出,人群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日子王爷与皇上的针锋相对他们可都看在眼里,这种节骨眼上王爷竟还如此顶撞皇上! 秦殷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忽的,一个娇小窈窕的身影从亭子深处走出,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众人。 张澄身后的一人气息忽然有变,紧张了起来。 “皇上吉祥,王爷吉祥。” 那姑娘向两人简单行了礼,道:“臣女乃关尚书之女关悦影,方才在湖边赏月,此处王爷与三皇子也是才来,拢共只说了两句话。想来臣女可证实二位的清白。” 关悦影的语言大体,不卑不亢,南宫翎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盯着少女亮晶晶的双眸,秦殷的火气顿时灭了下去。 关嘉顺上前,拽住关悦影的手,将她拉回来,低声道:“别多管闲事。” 关悦影一皱眉,撇开他的手:“爹爹总是如此,也不知小时候教导女儿的那些算了什么。” 关嘉顺一噎,没了话回她。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但所有人都可见的,秦殷的火气散了许多。 不远处,德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来,道:“皇上,南汉元国的舞女已在殿上等候多时了,各位还是先回去。” 第297章 通风报信 南宫翎悬着半天的心也总算是放了下来,毕竟这两人要是在宫里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下一秒她便发现自己与秦奉之这怪异的姿势,便伸手用力推开秦奉之,脸上飞起红霞,隐匿在这夜色当中。 “别动手动脚。” 话虽这么说,可南宫翎语气中没半分责怪的意思,反倒是多了几分亲昵的味道。 两人冒着粉红泡泡的气氛化成利剑扎在了元子恺心上。 他面露苦涩,似乎又想起了方才在殿上与元子兮说的“伉俪情深”,这会儿竟也算是让自己亲眼见着了。 宴会上,南宫玉不停地喝着面前的酒时不时地往元子恺那看去两眼。 不是什么时候,好端端的坐在那的男人竟消失不见了。 南宫玉搓了搓眼睛,以为是自己喝眼花了,又往那看去,却还是没人。 她的脑袋转来转去,在大厅中寻找着元子恺的踪影。 “看什么呢?” 南宫韵道,她的突然出声下了南宫玉一跳。 “找那北汉的三皇子?他怕是早和南宫翎去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 南宫韵毫不留情的就戳穿了她,南宫玉一听见这名字,顿时炸了锅。 “又是南宫翎?她可真是好手段!” 南宫玉气的牙根痒痒,忍不住拔高了些许音量。 周围的夫人小姐看了过来,南宫韵赶紧眼神示意她别丢人显眼了。 南宫玉刚想问她怎么办,话到嘴边却觉得羞得说不出口。 她一个女儿家总问着男人算什么事。 南宫韵不知往哪看了眼,倒酒的宫女走过来,不知怎的踉跄一下,果酒险些撒到南宫韵衣服上。 “对不起小姐,对不起。” 宫女赶紧道歉,就要跪下,南宫韵却伸手扶住了她,温声道:“无碍,莫要惊扰了其他贵人。” 谁都没见着的地方,宫女袖口一张纸条滑落,落在南宫韵手心里。 张澄忽然起身对秦殷道:“皇上,两位贵客远道而来,北汉广阔无边,想必一直留在这室内必是不尽兴的,倒不如我等带着两位到处走走,在大煜皇宫看看,也散散酒气。” 秦殷一听,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了张澄:“正好朕也有些疲乏了,一起。” 众人的目光投到元子兮那边,却不见了元子恺。 “三皇子……” “大煜国的招待实在热情,皇兄方才有些醉意便先行在殿外吹了会儿凉风,我们现在出去大抵就能碰着他了。” 元子兮笑得端庄,心里却暗暗地骂了句元子恺。 秦殷不疑有他,招呼了几位官员便走了出去,南宫韵笑着看了眼南宫玉,快步跟上。 一干人没走多远,便听见了秦奉之的声音。 秦殷皱起眉,有些听的不太真切。 但随着脚步的逼近,那句“今日好在遇到的是本王……”便清清楚楚地落在所有人耳中。 众人脸色大变,张澄立即停下脚步,回头对秦殷笑着道:“皇上,前面路黑,要不然我们就先原路返回。” 众人纷纷附和,秦殷见他们这般仿佛无事发生的模样,更是起疑,也更加怒上心头。 “你们都是当朕是聋子吗?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想让王爷当皇帝,不认朕这个皇帝了!” 众人惶恐,慌忙跪下,秦殷气不打一出来,大步往前走去,张澄慌忙跟上, 元子恺还想说什么,便听见了稀疏的脚步声,三人的目光齐齐向那投去。 “不知王爷与北汉三皇子不在宴会,在此做些什么?” 秦殷冷着脸,面上虽仍有几分少年的稚气,气势却不输任何人。 南宫韵急急忙忙地跟上前面这些男人的步子,有些喘气,一抬眸便见南宫翎身前站着秦奉之,心下顿时慌张了起来。 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样要是连累了他可怎么办,分明纸条上写的不是这样的啊! 南宫韵脸上没多余的表情,背后却悄悄地被汗水浸湿了。 元子兮毫不掩饰地盯着张澄,一双凤眸深邃,张澄笑得无害和蔼,满脸无辜。 看着面前各个心怀鬼胎的人,南宫翎脸色阴沉,扫视着每个人,心下已然跟块明镜似的了然。 “是朕的宴会不够周到吗?还是王爷比朕的宴会更有吸引力?”秦殷看向元子恺。不知怎的,元子恺竟忽然觉得在秦殷的眼中见到了几分秦奉之的气势。 “自然是不敢,在下方才有些醉意,便来这花园走走,不曾想这大煜皇宫如此引人,便多走了一会儿,才遇到了王爷,王爷误会了,才对在下说了几句,还请陛下莫要乱想。” 元子恺也不是傻子,就算他再讨厌秦奉之,此刻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说为了南宫翎他也得帮着秦奉之开脱。 “不过是恰巧遇见,这皇宫本王还逛不得了吗?” 此话一出,人群中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日子王爷与皇上的针锋相对他们可都看在眼里,这种节骨眼上王爷竟还如此顶撞皇上! 秦殷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着。 忽的,一个娇小窈窕的身影从亭子深处走出,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众人。 张澄身后的一人气息忽然有变,紧张了起来。 “皇上吉祥,王爷吉祥。” 那姑娘向两人简单行了礼,道:“臣女乃关尚书之女关悦影,方才在湖边赏月,此处王爷与三皇子也是才来,拢共只说了两句话。想来臣女可证实二位的清白。” 关悦影的语言大体,不卑不亢,南宫翎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盯着少女亮晶晶的双眸,秦殷的火气顿时灭了下去。 关嘉顺上前,拽住关悦影的手,将她拉回来,低声道:“别多管闲事。” 关悦影一皱眉,撇开他的手:“爹爹总是如此,也不知小时候教导女儿的那些算了什么。” 关嘉顺一噎,没了话回她。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但所有人都可见的,秦殷的火气散了许多。 不远处,德公公气喘吁吁地跑来,道:“皇上,南汉元国的舞女已在殿上等候多时了,各位还是先回去。” 第298章 请求赐婚 宴会仍然继续,一片歌舞升平。 众人回到宴会,似乎没人是乐意的,气氛顿时没了方才那般活跃。 宫里擅于音律的伶人弹奏着大煜国特有的曲子。 那曲子气势磅礴恢弘,夹杂着沉重的鼓点,敲到了人的心上。仅仅只是透过曲子都能感受到大煜国的大国威严和气势。 一曲了毕,诸大臣和外来使者都不禁奉承。 秦殷心情好了很多,但也只不过是频频点头回应,没有开口。 紧接着,南汉元国舞女踏着莲步翩翩入殿中。 一转前一首曲子的壮阔,音调开始变得俏皮且妩媚。舞女们身着轻纱,若隐若现,婀娜多姿,和着这音律,轻柔的身姿不禁让人看花了眼,沉浸在这温柔乡中,无法抽离。 放眼望去,众人皆是痴迷陶醉之意,没了方才那般低迷之色。 秦奉之却一眼都没往那些舞女身上瞟,而是盯着南宫翎的位置。 瞧着她里自己如隔山海的模样,再想想夜里孤男寡女她与元子恺在花园相会之事,秦奉之忍不住怒火中烧,端起面前的清酒一口饮下。 火辣的滋味烧过喉咙,他才觉得好多了。 不远处,一双清亮的凤眸盯着他的动作,露出笑意。 秦奉之觉得异常,扭头看去,除了正与元子恺说笑的元子兮便再无其他。 他只当是自己多想,扶着脑袋又多喝了两杯。 自上任来,张澄自是第一次以丞相的身份参加今晚这样的宴会。 “早有耳闻南汉元国的舞女不同凡响,腰肢软若水,眉目皆留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啊!”张澄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目光灼然地看着眼前的舞女。 坐在一旁的南汉元国使者,听到张澄的这番夸赞,连忙示好地给张澄敬酒。 此次南汉元国派出的使臣身份并不高,但国君送来的一批批礼物也算是包罗万象,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丞相果然是好眼力,这次带来的舞女都是在南汉元国特地筛选过的,每一个拉出来舞姿都是不逊色的。” 张澄没有推脱,豪迈地饮下了使者的敬酒,转而爽朗大笑。”哈哈哈,酒好人也美啊!” 这一笑,便让居于上位的秦殷注意到了张澄这里。 “张爱卿,可否是有中意的舞女?若看上便赐予你如何?”秦殷年龄虽小,但于朝堂之上渲染至今,却也懂得奖罚之事。 张澄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皇帝的宠爱而骄横的模样。 “那即然如此,微臣就在此谢过皇上了。微臣观察已久,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就甚好。” 不卑不亢的态度,嘴角还噙了几分笑意,让人琢磨不透张澄内心的真实想法。 若是说他贪图美色,可他的眼中你看不到一丝的色令智昏,清醒的很;若是说他无欲无求,他又讨了个美貌的舞女回府,实在不像个清高孤傲之人。 如今此般行为,其中缘由,无人参透。 “好,赏。”秦殷皇袍一挥,便将舞池中的那位舞女赐予了张澄。 “谢皇上。”随即,那位舞女便在张澄的身旁坐下,为他倒酒斟茶。 这下,更是让宴会的氛围高涨了起来。其他大臣见丞相都讨要了个舞女,也不再扭捏,纷纷玩乐,有些甚至左拥右抱,没了朝堂上严肃的样子。 靡扉之音,久久绕梁。 趁着宴会高涨,意料之外的元子兮突然站了起来。 “皇上,此处有一封来自父皇的书信,交代了小女千万交给皇上,还请皇上过目。” 众人也不再喧闹,目光皆被吸引到元子兮的身上。 “哦?让朕看看。”秦殷此刻心情不错,奖奖赏赏了不少,此刻被突然打断,也不生气。 一旁的元子恺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元子兮,来之前自己并没听说过有这事,此刻也是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德公公收到指令,走去接过元子兮手中的书信,递给秦殷。 秦殷看着,面上露出些许惊讶。 少女清亮的声音再次在殿中响起: “早在尚且年幼时,就已经听闻大煜国的少年将军如何骁勇善战……如今来到大煜国,更是觉得如此。”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满目惊异。 元子兮站在席边,笑得端庄大方。 她的一颦一笑,就连呼吸间都透着百般风情,肤若凝脂,青丝轻挽,着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所以还请皇上,能答应父皇这般请求。” 请求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秦奉之心中顿时掀起波涛骇浪,下意识地便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南宫翎。 却见她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此时的想法。 思及,秦奉之的内心便更加不悦,立即想要起身进行厉声拒绝,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他越是想说出来,心脏就越是像被人拽住了一样的疼痛。 秦殷自然是了解他的,不用想也知道秦奉之的内心定是百般不愿。 见此,他却露出笑容,看向站起身的秦奉之:“北汉元国希望四公主能嫁与我大煜的王爷,保两国百年平安,皇兄意下如何?” “本王……” 秦奉之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牙齿咬的咔咔响的声音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多说出半个字。 好在秦殷也没再多给他拒绝的时间,直接道:“想必皇兄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定然是不会拒绝的,那便如此定下了。” 一句话,直接盖棺定下,众人不由得都露出惊异的表情。 南宫恒不可思议地看向秦殷,却对上张澄得意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砰!” 秦奉之实在是无法忍受,青筋已经暴起,拳头紧攥,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气息,狠狠地拍桌,一掌将面前的白玉桌子劈得粉碎。 只留下众大臣在位,一时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开口打破僵局。 “反了,真是反了!是朕给你的胆子这样忤逆朕吗!” 秦殷也没想到秦奉之竟会如此,还当着如此多人的面,顿时挂了相,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站了起来,对着秦奉之离开的方向喊了出来。 第298章 请求赐婚 宴会仍然继续,一片歌舞升平。 众人回到宴会,似乎没人是乐意的,气氛顿时没了方才那般活跃。 宫里擅于音律的伶人弹奏着大煜国特有的曲子。 那曲子气势磅礴恢弘,夹杂着沉重的鼓点,敲到了人的心上。仅仅只是透过曲子都能感受到大煜国的大国威严和气势。 一曲了毕,诸大臣和外来使者都不禁奉承。 秦殷心情好了很多,但也只不过是频频点头回应,没有开口。 紧接着,南汉元国舞女踏着莲步翩翩入殿中。 一转前一首曲子的壮阔,音调开始变得俏皮且妩媚。舞女们身着轻纱,若隐若现,婀娜多姿,和着这音律,轻柔的身姿不禁让人看花了眼,沉浸在这温柔乡中,无法抽离。 放眼望去,众人皆是痴迷陶醉之意,没了方才那般低迷之色。 秦奉之却一眼都没往那些舞女身上瞟,而是盯着南宫翎的位置。 瞧着她里自己如隔山海的模样,再想想夜里孤男寡女她与元子恺在花园相会之事,秦奉之忍不住怒火中烧,端起面前的清酒一口饮下。 火辣的滋味烧过喉咙,他才觉得好多了。 不远处,一双清亮的凤眸盯着他的动作,露出笑意。 秦奉之觉得异常,扭头看去,除了正与元子恺说笑的元子兮便再无其他。 他只当是自己多想,扶着脑袋又多喝了两杯。 自上任来,张澄自是第一次以丞相的身份参加今晚这样的宴会。 “早有耳闻南汉元国的舞女不同凡响,腰肢软若水,眉目皆留情。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啊!”张澄一饮而尽杯中的酒,目光灼然地看着眼前的舞女。 坐在一旁的南汉元国使者,听到张澄的这番夸赞,连忙示好地给张澄敬酒。 此次南汉元国派出的使臣身份并不高,但国君送来的一批批礼物也算是包罗万象,倒也不算失了礼数。 “丞相果然是好眼力,这次带来的舞女都是在南汉元国特地筛选过的,每一个拉出来舞姿都是不逊色的。” 张澄没有推脱,豪迈地饮下了使者的敬酒,转而爽朗大笑。”哈哈哈,酒好人也美啊!” 这一笑,便让居于上位的秦殷注意到了张澄这里。 “张爱卿,可否是有中意的舞女?若看上便赐予你如何?”秦殷年龄虽小,但于朝堂之上渲染至今,却也懂得奖罚之事。 张澄仍是那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样子,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皇帝的宠爱而骄横的模样。 “那即然如此,微臣就在此谢过皇上了。微臣观察已久,觉得面前的这个女子就甚好。” 不卑不亢的态度,嘴角还噙了几分笑意,让人琢磨不透张澄内心的真实想法。 若是说他贪图美色,可他的眼中你看不到一丝的色令智昏,清醒的很;若是说他无欲无求,他又讨了个美貌的舞女回府,实在不像个清高孤傲之人。 如今此般行为,其中缘由,无人参透。 “好,赏。”秦殷皇袍一挥,便将舞池中的那位舞女赐予了张澄。 “谢皇上。”随即,那位舞女便在张澄的身旁坐下,为他倒酒斟茶。 这下,更是让宴会的氛围高涨了起来。其他大臣见丞相都讨要了个舞女,也不再扭捏,纷纷玩乐,有些甚至左拥右抱,没了朝堂上严肃的样子。 靡扉之音,久久绕梁。 趁着宴会高涨,意料之外的元子兮突然站了起来。 “皇上,此处有一封来自父皇的书信,交代了小女千万交给皇上,还请皇上过目。” 众人也不再喧闹,目光皆被吸引到元子兮的身上。 “哦?让朕看看。”秦殷此刻心情不错,奖奖赏赏了不少,此刻被突然打断,也不生气。 一旁的元子恺颇有些惊讶地看着元子兮,来之前自己并没听说过有这事,此刻也是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 德公公收到指令,走去接过元子兮手中的书信,递给秦殷。 秦殷看着,面上露出些许惊讶。 少女清亮的声音再次在殿中响起: “早在尚且年幼时,就已经听闻大煜国的少年将军如何骁勇善战……如今来到大煜国,更是觉得如此。”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满目惊异。 元子兮站在席边,笑得端庄大方。 她的一颦一笑,就连呼吸间都透着百般风情,肤若凝脂,青丝轻挽,着实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所以还请皇上,能答应父皇这般请求。” 请求是什么,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了。 秦奉之心中顿时掀起波涛骇浪,下意识地便看向了坐在一边的南宫翎。 却见她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出此时的想法。 思及,秦奉之的内心便更加不悦,立即想要起身进行厉声拒绝,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一句话卡在喉咙里,他越是想说出来,心脏就越是像被人拽住了一样的疼痛。 秦殷自然是了解他的,不用想也知道秦奉之的内心定是百般不愿。 见此,他却露出笑容,看向站起身的秦奉之:“北汉元国希望四公主能嫁与我大煜的王爷,保两国百年平安,皇兄意下如何?” “本王……” 秦奉之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牙齿咬的咔咔响的声音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多说出半个字。 好在秦殷也没再多给他拒绝的时间,直接道:“想必皇兄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定然是不会拒绝的,那便如此定下了。” 一句话,直接盖棺定下,众人不由得都露出惊异的表情。 南宫恒不可思议地看向秦殷,却对上张澄得意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 “砰!” 秦奉之实在是无法忍受,青筋已经暴起,拳头紧攥,浑身都透着不爽的气息,狠狠地拍桌,一掌将面前的白玉桌子劈得粉碎。 只留下众大臣在位,一时面面相觑,都不敢先开口打破僵局。 “反了,真是反了!是朕给你的胆子这样忤逆朕吗!” 秦殷也没想到秦奉之竟会如此,还当着如此多人的面,顿时挂了相,他按耐不住自己的怒气,站了起来,对着秦奉之离开的方向喊了出来。 第299章 谜团重重 众臣见状,连忙上前宽慰皇帝。 “皇上息怒,气坏了龙体便不好了。” 张澄扶住秦殷,替他顺着气:“皇上莫要心急,即便如此,王爷还是得服从您的圣旨。” 秦殷深呼吸两口,冷哼一声,看向元子兮道:“四公主受惊了,那便即日起就入住王爷府好生休息。” 再看看面前这些大臣们七嘴八舌的模样,秦殷直觉得心里更是烦躁。 “散会!散!都别跟着朕,朕要自己清静清静!” 说罢,秦殷抬脚离开了,其他大臣也知道秦奉之这下是真的惹怒皇帝了,也没再不知趣地跟上去。 张澄坐在一旁,一直边饮酒边看着,神色淡然,待秦殷走后才发话。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诸位也都是大煜国的功臣,我想诸位都清楚。”语气并不重,但却十分有份量。 话就至此,张澄也不再多说,起身朝着秦殷的寝宫走去。 谁不知道张澄最近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大臣也便散了。 南宫韵脸色阴沉,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凿穿,南宫翎却不知又跑哪去了。 待张澄到达皇帝寝宫的时候,秦殷还坐在桌旁生着气,门口的宫人,看到是丞相也没有拦他,直接让他进去了。 “你此般来作甚?莫非也是来看朕笑话的!” 秦殷回来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还在气头上,说出的话语气也冲的不行,根本不管面前的人是谁。 张澄笑了笑,没放在心上。”微臣可不敢看皇上的笑话。皇上让微臣往东,微臣不敢往西。怎么会忤逆皇上的命令呢?” 这话深意可大了去了,表面上看是在向皇上表示自己的忠心,实际上呢?刚刚闹了那一出,很难让人不联想到秦奉之。 秦殷“哼”了一声,态度明显是不太想搭理人。 张澄不觉没趣,因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久留。 “那臣也就不叨扰皇上休息,暂先退下了。”秦殷摆摆手,张澄便快步离开了,门口的宫人便送着他离开了秦殷的寝宫。 这次进出虽不到一刻钟,却无形地在小皇帝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名为“芥蒂”的种子,待到日后那日长成参天大树,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翎坐在位置上呆了半天,听见那声散会,下意识地便从偏门那往秦奉之离开的方向追去。 “翎儿。” 元子恺皱着眉头盯着南宫翎,眼中尽是数不尽的担忧。 “行了,皇兄,情爱误事。”元子兮状似无意的经过元子恺身边,轻飘飘地扔下这一句。 好在秦奉之走的不快,没一会儿,南宫翎就在路上撞见了他。 “秦奉之,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声音,秦奉之转过身来,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但显然有些勉强。 “你身体不舒服吗?”南宫翎见秦奉之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我没事,刚刚宴会上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没同意他的赐婚,也不会娶那个女人的。”秦奉之向南宫翎解释,语气有些着急,像是生怕南宫翎因为此事生气。 “你不娶她关我什么事。”秦奉之现在还惦念着这件事,南宫翎不禁笑出了声,却还是假装不在乎的模样。 刚才那样没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秦奉之这一句话一出来,南宫翎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 真是疯了。 秦奉之更着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张嘴,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整个人向后倒去,靠在一旁的假山上,满脸痛苦。 “翎儿……” “行了别说话了啊。” 南宫翎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他的手腕。 很奇怪,秦奉之的脉象格外的平稳,且跳动健壮有力,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南宫翎不放心,又询问了秦奉之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秦奉之都一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身体毫无异样。 “但是,今晚再宴会的时候,我站起来是想拒绝,却突然说不出话,不知是不是和那时有关?”秦奉之突然想起那时的异样。 南宫翎听闻此言,目光一凝,一时却没什么头绪。 “别担心了。”秦奉之坐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气息,忽然觉得好多了。 “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秦奉之的话暂且将南宫翎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什么事?”南宫翎看向他,似乎是让秦奉之继续讲下去。 夜晚的凉亭没有其他人,只有秦奉之和南宫翎两人,看着南宫翎眼里倒映出的月光,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秦奉之忍住了想要亲一亲芳泽的欲望。 “最近这个张澄不容小觑。”秦奉之道。 南宫翎眼睛一亮,“对,我方才便是想问你这事,他便是新任丞相。” “可没想到来的是元子恺,真是没默契。” 南宫翎撅着嘴,哼哼几声,却让秦奉之的心一下子打开了。 “是我愚笨。”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只是为了不让南宫翎听出来故意抬高音调。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南宫翎刚想拍掉他的手,却想起他方才的模样,心一软便觉得不想了。 秦奉之心情大好,缓缓道来。 之前的丞相刚意外离世,张澄就接近了秦殷,将他哄的开心极了。 在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奏折都要经过他的手处理看过之后,再呈现给皇帝,这是从前连秦奉之都未曾做过的。 没人敢和他作对,如果质疑他,秦殷永远站在张澄这边,威风的不行。 “本王的寿辰也算大煜的一件大事,空着丞相之位实在不好看。谁知秦殷竟自作主张地给了张澄暂代,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位置坐上去哪有那么容易下来。” 秦奉之靠着假山,双目合上,眉心紧皱。 “这个张澄,得了势,便引荐了关嘉顺做尚书。本王这些日子也忙着其他要务,再回朝堂时便听说张澄这个原本无名的小卒,一月之内竟平步青云,到了丞相之位。这也是本王没想到的。” 第299章 谜团重重 众臣见状,连忙上前宽慰皇帝。 “皇上息怒,气坏了龙体便不好了。” 张澄扶住秦殷,替他顺着气:“皇上莫要心急,即便如此,王爷还是得服从您的圣旨。” 秦殷深呼吸两口,冷哼一声,看向元子兮道:“四公主受惊了,那便即日起就入住王爷府好生休息。” 再看看面前这些大臣们七嘴八舌的模样,秦殷直觉得心里更是烦躁。 “散会!散!都别跟着朕,朕要自己清静清静!” 说罢,秦殷抬脚离开了,其他大臣也知道秦奉之这下是真的惹怒皇帝了,也没再不知趣地跟上去。 张澄坐在一旁,一直边饮酒边看着,神色淡然,待秦殷走后才发话。 “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诸位也都是大煜国的功臣,我想诸位都清楚。”语气并不重,但却十分有份量。 话就至此,张澄也不再多说,起身朝着秦殷的寝宫走去。 谁不知道张澄最近是皇帝跟前的大红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大臣也便散了。 南宫韵脸色阴沉,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要把地凿穿,南宫翎却不知又跑哪去了。 待张澄到达皇帝寝宫的时候,秦殷还坐在桌旁生着气,门口的宫人,看到是丞相也没有拦他,直接让他进去了。 “你此般来作甚?莫非也是来看朕笑话的!” 秦殷回来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还在气头上,说出的话语气也冲的不行,根本不管面前的人是谁。 张澄笑了笑,没放在心上。”微臣可不敢看皇上的笑话。皇上让微臣往东,微臣不敢往西。怎么会忤逆皇上的命令呢?” 这话深意可大了去了,表面上看是在向皇上表示自己的忠心,实际上呢?刚刚闹了那一出,很难让人不联想到秦奉之。 秦殷“哼”了一声,态度明显是不太想搭理人。 张澄不觉没趣,因为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不久留。 “那臣也就不叨扰皇上休息,暂先退下了。”秦殷摆摆手,张澄便快步离开了,门口的宫人便送着他离开了秦殷的寝宫。 这次进出虽不到一刻钟,却无形地在小皇帝的心中埋下了一颗名为“芥蒂”的种子,待到日后那日长成参天大树,后果不堪设想。 南宫翎坐在位置上呆了半天,听见那声散会,下意识地便从偏门那往秦奉之离开的方向追去。 “翎儿。” 元子恺皱着眉头盯着南宫翎,眼中尽是数不尽的担忧。 “行了,皇兄,情爱误事。”元子兮状似无意的经过元子恺身边,轻飘飘地扔下这一句。 好在秦奉之走的不快,没一会儿,南宫翎就在路上撞见了他。 “秦奉之,怎么回事?” 听到她的声音,秦奉之转过身来,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但显然有些勉强。 “你身体不舒服吗?”南宫翎见秦奉之的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忧地询问道。 “我没事,刚刚宴会上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我没同意他的赐婚,也不会娶那个女人的。”秦奉之向南宫翎解释,语气有些着急,像是生怕南宫翎因为此事生气。 “你不娶她关我什么事。”秦奉之现在还惦念着这件事,南宫翎不禁笑出了声,却还是假装不在乎的模样。 刚才那样没任何想法是不可能的,只是秦奉之这一句话一出来,南宫翎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 真是疯了。 秦奉之更着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一张嘴,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整个人向后倒去,靠在一旁的假山上,满脸痛苦。 “翎儿……” “行了别说话了啊。” 南宫翎吓了一跳,连忙握住他的手腕。 很奇怪,秦奉之的脉象格外的平稳,且跳动健壮有力,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南宫翎不放心,又询问了秦奉之身上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的,秦奉之都一一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身体毫无异样。 “但是,今晚再宴会的时候,我站起来是想拒绝,却突然说不出话,不知是不是和那时有关?”秦奉之突然想起那时的异样。 南宫翎听闻此言,目光一凝,一时却没什么头绪。 “别担心了。”秦奉之坐坐了下来,调整了一下气息,忽然觉得好多了。 “对了,我还有事情要告诉你。”秦奉之的话暂且将南宫翎从思考中拉了出来。 “什么事?”南宫翎看向他,似乎是让秦奉之继续讲下去。 夜晚的凉亭没有其他人,只有秦奉之和南宫翎两人,看着南宫翎眼里倒映出的月光,闻着她身上的馨香,秦奉之忍住了想要亲一亲芳泽的欲望。 “最近这个张澄不容小觑。”秦奉之道。 南宫翎眼睛一亮,“对,我方才便是想问你这事,他便是新任丞相。” “可没想到来的是元子恺,真是没默契。” 南宫翎撅着嘴,哼哼几声,却让秦奉之的心一下子打开了。 “是我愚笨。” 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只是为了不让南宫翎听出来故意抬高音调。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南宫翎刚想拍掉他的手,却想起他方才的模样,心一软便觉得不想了。 秦奉之心情大好,缓缓道来。 之前的丞相刚意外离世,张澄就接近了秦殷,将他哄的开心极了。 在朝堂之上,几乎所有的奏折都要经过他的手处理看过之后,再呈现给皇帝,这是从前连秦奉之都未曾做过的。 没人敢和他作对,如果质疑他,秦殷永远站在张澄这边,威风的不行。 “本王的寿辰也算大煜的一件大事,空着丞相之位实在不好看。谁知秦殷竟自作主张地给了张澄暂代,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位置坐上去哪有那么容易下来。” 秦奉之靠着假山,双目合上,眉心紧皱。 “这个张澄,得了势,便引荐了关嘉顺做尚书。本王这些日子也忙着其他要务,再回朝堂时便听说张澄这个原本无名的小卒,一月之内竟平步青云,到了丞相之位。这也是本王没想到的。” 第300章 元子兮入住王府 “偌大的朝廷,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吗?” 南宫翎不解,秦殷年纪小尚可理解,其他有些大臣是随着先帝一同走到现在的,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来也很奇怪,一开始确实是反对声一片。不知那个张澄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之前反对的那些人后来都极力地支持。” 秦奉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南宫翎,满心惆怅。 “真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宫翎面色凝重。 她无法入朝,却时常通过秦奉之知晓一些朝堂之事,没想到短短几日朝堂就变了天。 秦奉之没有作声,像是默认了。 夜风不止,不远处宫人的交谈声传来,两人便知这是全散了。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秦奉之笑着,摸摸南宫翎的发梢,满眼的温柔。 她也没反抗,只是点了头,两人却谁也没先动步子。 终是又一阵宫人的说笑声传来,南宫翎恍然回神,撇过脑袋:“知道了,你也是。” 说罢,南宫翎便起身先行离开,秦奉之望着她的背影,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还残存着方才的温度。 心脏又是一阵疼痛,秦奉之难耐的咬了咬牙,站起身子走出宫去,便看见了站在那一直等着的演泽。 “回府。” 演泽应了声,纵身一跃便上了马。 王府离宫的路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休息这一会儿,不知怎么的,秦奉之觉得方才的异样感似乎消失了,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还没下马车,秦奉之便听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声,便掀开帘子,见搬着东西走来走去的王府家丁,皱起眉头。 “这是在做什么?” 秦奉之下了车,将手背到身后,看着这些正在忙活的下人。 下人们顿住了脚步,互看一阵,刚要回答,边上便走来了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 “王爷,皇上下了令,让本宫暂时入住王府,本宫这才让人将东西收拾进来。还望王爷莫要见怪才是。” 元子兮的话让人无法挑刺,秦奉之也不例外。 他冷眼看着停住了动作的下人,冷哼一声。 “那就速度点,别影响了公主休息。” 他抬眼看着元子兮,说着关切的话,语气中却不带半点的温柔。 说罢,他便离开这,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 元子兮也全当没察觉,笑意不减半分,转身招呼起后面的下人:“听到了吗?大家都抓紧一点,时候不早了。” 下人立马抬起地上的箱子,麻利地接着干活。 待张澄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他搂着身旁的舞女,有些醉意,一摇一摆地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进院里。 张澄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那舞女便一把将他推开,厌恶的皱着眉头。 “先出去。” 那舞女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就把张澄推出了房间,再狠狠地关上房门。 “砰”地一声,关过来的房门险些砸到张澄的鼻子,但这位如今万人之上的丞相竟也不恼,反而露出笑意。 “美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本官进去啊——”张澄拉长了尾音,一派不正经的模样,路过的下人们都只当是他喝醉了。 舞女熟练地从张澄的房里翻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俨然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男装。 他褪下身上的衣裳,露出还算结实的肌肉和背后密密麻麻的伤痕,再换上包裹里的男装,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束起,整个人瞬间多了几分英气。 “竺音,竺音啊,美人啊——” 听着张澄在外头的声音,竺音皱起了眉头,拉开房门,探出脑袋,压着嗓子道:“再乱喊我把你舌头给拔了。” 张澄一顿,笑意不减半分,但目光清明,语气正经了不少。 他学着竺音的样子,压着嗓子,低声道:“不然的话,你想让整个丞相府都知道本官带回来的舞女是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闻言,竺音顿时没了话讲,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转移了话题:“叫下人打盆水进来,我要把这脸洗了。” “别啊,这么好看的脸蛋儿,如此精致的妆容,本官还想再看两眼呢。” 说这,张澄就要伸出手去,抚上竺音的脸颊,被他一巴掌拍开。 张澄还想说什么,但见着竺音面色不善,讪讪收回了手,命下人打水去了。 一切整顿完毕,竺音长长的舒了口气,露出疲惫之色。 “还算顺利。” 他惬意地躺在床上,微微合上双眼。 没了妆容与服饰的点缀,竺音的容貌不像方才宫中那般娇媚,但依旧带着几分阴柔之美。 张澄瞧着他,嗤笑一声:“日子还长着呢,这才是开始。” “是吗?” 他睁开眼睛,瞥向张澄:“原本我记得计划里我该去的是南宫府,如今怎么到了丞相府?” 张澄尬笑一声。 “我哪知道南宫恒那个老匹夫竟然对你们这一群舞女看都不看一眼,本官不把你要过来,难道你就和那些女人一起留在宫里吗?” “有何不可?”竺音一挑眉,张澄顿时没了话说。 “反正去南宫府的机会很多,大不了日后趁着乱溜进去便是,况且,南宫恒也不知能否活到那个时候,你就放心。” 张澄道:“近日来我已经把秦殷的住所书房都摸遍了,没有攻防图,大概率是在那个秦奉之手里。” 说道这,他顿了顿,看着躺在床上没个正形的竺音,道:“今晚你就睡在这,明日我再派人给你整个住所。” 说罢,张澄便转身离开,竺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暗淡。 他拿出腰间的玉佩,细细抚摸着,深深叹出一口气,又把它藏了回去。 子时。 皇宫内,元子恺翻来覆去地总觉得难以入睡,索性便起身走出卧房,站在院子里。 他瞧见还在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宫中贵人,又得来回奔波的宫人们,想着初到大煜便进了王府的妹妹,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总觉得这日子,不太平了。 第300章 元子兮入住王府 “偌大的朝廷,竟然没有一个人反对吗?” 南宫翎不解,秦殷年纪小尚可理解,其他有些大臣是随着先帝一同走到现在的,怎么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说来也很奇怪,一开始确实是反对声一片。不知那个张澄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之前反对的那些人后来都极力地支持。” 秦奉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南宫翎,满心惆怅。 “真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南宫翎面色凝重。 她无法入朝,却时常通过秦奉之知晓一些朝堂之事,没想到短短几日朝堂就变了天。 秦奉之没有作声,像是默认了。 夜风不止,不远处宫人的交谈声传来,两人便知这是全散了。 “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 秦奉之笑着,摸摸南宫翎的发梢,满眼的温柔。 她也没反抗,只是点了头,两人却谁也没先动步子。 终是又一阵宫人的说笑声传来,南宫翎恍然回神,撇过脑袋:“知道了,你也是。” 说罢,南宫翎便起身先行离开,秦奉之望着她的背影,垂眸看向自己的手,仿佛还残存着方才的温度。 心脏又是一阵疼痛,秦奉之难耐的咬了咬牙,站起身子走出宫去,便看见了站在那一直等着的演泽。 “回府。” 演泽应了声,纵身一跃便上了马。 王府离宫的路不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休息这一会儿,不知怎么的,秦奉之觉得方才的异样感似乎消失了,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 还没下马车,秦奉之便听见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声,便掀开帘子,见搬着东西走来走去的王府家丁,皱起眉头。 “这是在做什么?” 秦奉之下了车,将手背到身后,看着这些正在忙活的下人。 下人们顿住了脚步,互看一阵,刚要回答,边上便走来了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 “王爷,皇上下了令,让本宫暂时入住王府,本宫这才让人将东西收拾进来。还望王爷莫要见怪才是。” 元子兮的话让人无法挑刺,秦奉之也不例外。 他冷眼看着停住了动作的下人,冷哼一声。 “那就速度点,别影响了公主休息。” 他抬眼看着元子兮,说着关切的话,语气中却不带半点的温柔。 说罢,他便离开这,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 元子兮也全当没察觉,笑意不减半分,转身招呼起后面的下人:“听到了吗?大家都抓紧一点,时候不早了。” 下人立马抬起地上的箱子,麻利地接着干活。 待张澄回到府中已经是深夜,他搂着身旁的舞女,有些醉意,一摇一摆地在下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进院里。 张澄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那舞女便一把将他推开,厌恶的皱着眉头。 “先出去。” 那舞女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就把张澄推出了房间,再狠狠地关上房门。 “砰”地一声,关过来的房门险些砸到张澄的鼻子,但这位如今万人之上的丞相竟也不恼,反而露出笑意。 “美人啊,你什么时候才肯放本官进去啊——”张澄拉长了尾音,一派不正经的模样,路过的下人们都只当是他喝醉了。 舞女熟练地从张澄的房里翻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俨然是叠得整整齐齐的男装。 他褪下身上的衣裳,露出还算结实的肌肉和背后密密麻麻的伤痕,再换上包裹里的男装,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束起,整个人瞬间多了几分英气。 “竺音,竺音啊,美人啊——” 听着张澄在外头的声音,竺音皱起了眉头,拉开房门,探出脑袋,压着嗓子道:“再乱喊我把你舌头给拔了。” 张澄一顿,笑意不减半分,但目光清明,语气正经了不少。 他学着竺音的样子,压着嗓子,低声道:“不然的话,你想让整个丞相府都知道本官带回来的舞女是个身份不明的男人?” 闻言,竺音顿时没了话讲,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转移了话题:“叫下人打盆水进来,我要把这脸洗了。” “别啊,这么好看的脸蛋儿,如此精致的妆容,本官还想再看两眼呢。” 说这,张澄就要伸出手去,抚上竺音的脸颊,被他一巴掌拍开。 张澄还想说什么,但见着竺音面色不善,讪讪收回了手,命下人打水去了。 一切整顿完毕,竺音长长的舒了口气,露出疲惫之色。 “还算顺利。” 他惬意地躺在床上,微微合上双眼。 没了妆容与服饰的点缀,竺音的容貌不像方才宫中那般娇媚,但依旧带着几分阴柔之美。 张澄瞧着他,嗤笑一声:“日子还长着呢,这才是开始。” “是吗?” 他睁开眼睛,瞥向张澄:“原本我记得计划里我该去的是南宫府,如今怎么到了丞相府?” 张澄尬笑一声。 “我哪知道南宫恒那个老匹夫竟然对你们这一群舞女看都不看一眼,本官不把你要过来,难道你就和那些女人一起留在宫里吗?” “有何不可?”竺音一挑眉,张澄顿时没了话说。 “反正去南宫府的机会很多,大不了日后趁着乱溜进去便是,况且,南宫恒也不知能否活到那个时候,你就放心。” 张澄道:“近日来我已经把秦殷的住所书房都摸遍了,没有攻防图,大概率是在那个秦奉之手里。” 说道这,他顿了顿,看着躺在床上没个正形的竺音,道:“今晚你就睡在这,明日我再派人给你整个住所。” 说罢,张澄便转身离开,竺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逐渐暗淡。 他拿出腰间的玉佩,细细抚摸着,深深叹出一口气,又把它藏了回去。 子时。 皇宫内,元子恺翻来覆去地总觉得难以入睡,索性便起身走出卧房,站在院子里。 他瞧见还在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宫中贵人,又得来回奔波的宫人们,想着初到大煜便进了王府的妹妹,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总觉得这日子,不太平了。 第301章 皇帝晕倒 今夜无眠的不止是他们。 南宫翎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她已经躺了半个时辰了,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些琐碎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让南宫翎的心口隐隐发闷。 她坐起身,盯着虚空处出神。 茶壶里的水也从滚烫变成了温热,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烛火明明灭灭,散着淡淡的光亮。 南宫翎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但好像没什么用,那些东西好像堵也堵不住,跟决堤的大坝似的。 她轻叹一口气,回到床上。 随手翻看起了一本书,很无聊,讲一些奇闻异事,但无奈写的实在太过平淡,所以兴致缺缺的看了一时半刻她就看不下去了。 脑海里的片段不断闪过,是血。 秦奉之吐血吐的太过于突然,但诊脉之后发现并无异样,这件事儿很奇怪。 南宫翎觉得这件事一定有问题,饶是她医术再高深,此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么一想,南宫翎更不困了。 她动身开始在屋里翻翻找找,医术典籍被她翻得乱七八糟。 她的余光瞥见那一排的白玉瓶子,想了想,拣了几个揣进怀里。 屋内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奴婢。 奴婢打了个激灵,立马跑进来查看情况。 南宫翎和她对视了几秒钟,而后率先开口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奴婢连忙福身:“奴婢见屋里有动静,担忧您,所以才这么冒失的进来了,还请主子责罚!” 说着就跪下来了。 “没事。”南宫翎继续低头找书,“我在找东西,估计是动静太大了把你吵醒了。” 奴婢哪能受得起这样的话,连忙磕了个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您需要我帮你一起找吗?” 南宫翎思忖片刻,旋即道:“不用了,下去。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的。” 听到这话,那奴婢才长舒一口气,她退下去,将门掩好,站在门口等着。 南宫翎在桌案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本书,她挠了挠眼下的皮肉,有些头疼的开始回想自己随手给那本书塞在哪里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将刚才那个奴婢召进来,让她收拾一下桌案,南宫翎一会儿要用,她要研究一下辛草。 那奴婢干事很利索,效率也高。 南宫翎有些饿,让人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烛火下是南宫翎认真的半张侧脸,辛草摆放在桌子上,她先是全部打散,而后开始搜查资料。 一弄就是几柱香的时间,南宫翎眼睛又酸又涩,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困意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她打了个呵欠,旋即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困意这才散了些。 南宫翎又坐回去,捣鼓了大半天。最后直觉告诉她差了一味药材。 她轻轻“啧”了一声,在纸上写写画画,三四张纸上都被乱七八糟的字符或者一些药材的插图给写满了,什么都混在一块,打眼看过去更像是几张废纸。 完成最后一笔之后,她几乎是半闭着眼摸索到床上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南宫翎就着外面微弱的日光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清晨起来有些薄雾,空气湿漉漉的,外面的奴婢也不敢进来,纷纷压低声音开始干活。 南宫翎一觉睡到晌午,眼睛还是酸涩,洗漱完肚子也饿了,恰巧外面的下人送进来一碟桃花酥,南宫翎吃了两个,勉强垫垫肚子。 而另一边的秘香阁此刻头痛不已。 因为秘香阁香料货断,导致京城中许多妇人香瘾爆发,有的甚至还到秘香阁门前闹事儿。 总之事情弄的沸沸扬扬,秘香阁顶不住舆论压力,只好关门闭客,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了。 这事儿还是南宫翎出去转了一圈才知道的。 睡醒闲来无事,觉得在府邸憋闷的慌,于是带了两个随从丫头出去了。 她们走到一条街最繁荣的地方,忽而有一处地方吵吵嚷嚷的,且人数也多,围了一圈子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起了纷争。 南宫翎眯了眯眼,抬脚往这边走。 她在人群中挤开一条小小的过道,而后抬眼看向前面。 啧,秘香阁。 只见旁边的一群妇人们冲着门上的告示说:“赶紧出来卖货!缺货缺几天了都!当缩头乌龟啊!” “就是,我家这味儿都散了个尽!还等着它呢!” 南宫翎侧耳听了几句,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不少人的眼中都泛着不正常的炽热。 这东西还真是害人。 她面色凝重,又从人群中出去了。 与此同时的陈亦倾正趴在桌案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半死不活的盯着面前如小山般高的公文,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从天刚破晓就起床开始批阅这些公文,直至中午才批完了一小部分,陈亦倾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现在看到公文就头疼。 怎么哪哪都是这个香的事儿。 于是陈亦倾站起身走了两圈,越走越郁闷,心中总有事儿压着他,他不舒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进丞相那抓线索,现在那府说是办丧事,不知道的以为在搞什么机密,里里外外给人包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他认命似的摁了摁太阳穴,旋即拿起笔开始批阅,直至用膳。 中午艳阳高照,温度正好。 秦殷用完午膳,想着去书房转一转,可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头晕目眩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德公公吓坏了,秦殷皱着眉,抬手道:“无妨,去书房。” 下人们也不敢多嘴,只能听命,让人抬着轿子去了。 张澄已经等候多时,见到秦殷弯身行礼,恭恭敬敬的说了声“皇上”。 接着便对着这一干的下人道:“本官与皇上有事相谈,各位还请出去。” 秦殷脸色不太好看,泛着异样的白,有些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德公公看得有些担忧,但还是点头称是。 “张丞相,朕……今日有些不适。” 秦殷缓缓开口道,额头冒出冷汗,却不曾想话音未落,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张澄扶住他的身子,脸上浮现出笑意。 “那皇上便好好休息一阵。” 第301章 皇帝晕倒 今夜无眠的不止是他们。 南宫翎躺在床榻上毫无睡意,她已经躺了半个时辰了,闭上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些琐碎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让南宫翎的心口隐隐发闷。 她坐起身,盯着虚空处出神。 茶壶里的水也从滚烫变成了温热,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烛火明明灭灭,散着淡淡的光亮。 南宫翎试图让自己静下心来,但好像没什么用,那些东西好像堵也堵不住,跟决堤的大坝似的。 她轻叹一口气,回到床上。 随手翻看起了一本书,很无聊,讲一些奇闻异事,但无奈写的实在太过平淡,所以兴致缺缺的看了一时半刻她就看不下去了。 脑海里的片段不断闪过,是血。 秦奉之吐血吐的太过于突然,但诊脉之后发现并无异样,这件事儿很奇怪。 南宫翎觉得这件事一定有问题,饶是她医术再高深,此刻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么一想,南宫翎更不困了。 她动身开始在屋里翻翻找找,医术典籍被她翻得乱七八糟。 她的余光瞥见那一排的白玉瓶子,想了想,拣了几个揣进怀里。 屋内动静太大,惊动了外面的奴婢。 奴婢打了个激灵,立马跑进来查看情况。 南宫翎和她对视了几秒钟,而后率先开口道:“你有什么事吗?” 那奴婢连忙福身:“奴婢见屋里有动静,担忧您,所以才这么冒失的进来了,还请主子责罚!” 说着就跪下来了。 “没事。”南宫翎继续低头找书,“我在找东西,估计是动静太大了把你吵醒了。” 奴婢哪能受得起这样的话,连忙磕了个头:“这是奴婢应该做的,您需要我帮你一起找吗?” 南宫翎思忖片刻,旋即道:“不用了,下去。有什么事我会喊你的。” 听到这话,那奴婢才长舒一口气,她退下去,将门掩好,站在门口等着。 南宫翎在桌案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那本书,她挠了挠眼下的皮肉,有些头疼的开始回想自己随手给那本书塞在哪里了。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不想了,将刚才那个奴婢召进来,让她收拾一下桌案,南宫翎一会儿要用,她要研究一下辛草。 那奴婢干事很利索,效率也高。 南宫翎有些饿,让人做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烛火下是南宫翎认真的半张侧脸,辛草摆放在桌子上,她先是全部打散,而后开始搜查资料。 一弄就是几柱香的时间,南宫翎眼睛又酸又涩,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她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两步,困意后知后觉的涌上来。 她打了个呵欠,旋即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困意这才散了些。 南宫翎又坐回去,捣鼓了大半天。最后直觉告诉她差了一味药材。 她轻轻“啧”了一声,在纸上写写画画,三四张纸上都被乱七八糟的字符或者一些药材的插图给写满了,什么都混在一块,打眼看过去更像是几张废纸。 完成最后一笔之后,她几乎是半闭着眼摸索到床上的,天空泛起鱼肚白,南宫翎就着外面微弱的日光沉沉的陷入了梦乡。 清晨起来有些薄雾,空气湿漉漉的,外面的奴婢也不敢进来,纷纷压低声音开始干活。 南宫翎一觉睡到晌午,眼睛还是酸涩,洗漱完肚子也饿了,恰巧外面的下人送进来一碟桃花酥,南宫翎吃了两个,勉强垫垫肚子。 而另一边的秘香阁此刻头痛不已。 因为秘香阁香料货断,导致京城中许多妇人香瘾爆发,有的甚至还到秘香阁门前闹事儿。 总之事情弄的沸沸扬扬,秘香阁顶不住舆论压力,只好关门闭客,找了个由头搪塞过去了。 这事儿还是南宫翎出去转了一圈才知道的。 睡醒闲来无事,觉得在府邸憋闷的慌,于是带了两个随从丫头出去了。 她们走到一条街最繁荣的地方,忽而有一处地方吵吵嚷嚷的,且人数也多,围了一圈子人,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起了纷争。 南宫翎眯了眯眼,抬脚往这边走。 她在人群中挤开一条小小的过道,而后抬眼看向前面。 啧,秘香阁。 只见旁边的一群妇人们冲着门上的告示说:“赶紧出来卖货!缺货缺几天了都!当缩头乌龟啊!” “就是,我家这味儿都散了个尽!还等着它呢!” 南宫翎侧耳听了几句,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不少人的眼中都泛着不正常的炽热。 这东西还真是害人。 她面色凝重,又从人群中出去了。 与此同时的陈亦倾正趴在桌案上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半死不活的盯着面前如小山般高的公文,沉沉的叹了口气。 他从天刚破晓就起床开始批阅这些公文,直至中午才批完了一小部分,陈亦倾觉得自己要死了,他现在看到公文就头疼。 怎么哪哪都是这个香的事儿。 于是陈亦倾站起身走了两圈,越走越郁闷,心中总有事儿压着他,他不舒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进丞相那抓线索,现在那府说是办丧事,不知道的以为在搞什么机密,里里外外给人包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他认命似的摁了摁太阳穴,旋即拿起笔开始批阅,直至用膳。 中午艳阳高照,温度正好。 秦殷用完午膳,想着去书房转一转,可刚起身没走两步就头晕目眩的,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德公公吓坏了,秦殷皱着眉,抬手道:“无妨,去书房。” 下人们也不敢多嘴,只能听命,让人抬着轿子去了。 张澄已经等候多时,见到秦殷弯身行礼,恭恭敬敬的说了声“皇上”。 接着便对着这一干的下人道:“本官与皇上有事相谈,各位还请出去。” 秦殷脸色不太好看,泛着异样的白,有些没精打采地靠在椅子上,德公公看得有些担忧,但还是点头称是。 “张丞相,朕……今日有些不适。” 秦殷缓缓开口道,额头冒出冷汗,却不曾想话音未落,竟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张澄扶住他的身子,脸上浮现出笑意。 “那皇上便好好休息一阵。” 第302章 见不到皇上 “什么?” “哗啦”一声,正在练字的秦奉之在白纸上划下了好大一笔。 从那力道上来看,他如今的情绪并不平静。 似乎从他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担心,可他越是冷静,演泽越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演泽嘴唇蠕动了几下,几个略显滚烫的字眼在口中滚过,最后戚戚然低下了头,声音都有了几分沉闷:“属下不知。” “砰”得一声,杯子甩到了他的身侧。 演泽毫不犹豫地跪了在地上。 头垂得很低,一派恭敬到甚至压低了自己呼吸声:“王爷恕罪。” “备马。”秦奉之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半分波动,冷声下令。 演泽身体一僵。 却还是在秦奉之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劝阻的话:“王爷,宫内形式尚不明确,您还有伤在身……” 可惜这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得到了秦奉之一句冷淡的警告:“演泽,你太多嘴了。” 演泽的脸色白了一下,知道是自己的话让他不满了。 秦奉之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置喙。 演泽低下了头,再不敢说什么,迅速做好出门的准备。 而内院元子兮正在刺绣,一个行色匆匆的奴婢跑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哦?”她放下了手中的绣帕,始终面带着优雅微笑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看来这秦王爷果然在乎那小皇帝,一听到消息就迫不及待赶去了。” 元子兮把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铜镜里自己姣好的面容。 随后嘴唇一开一合,紧接着红唇轻启,勾起了一抹刹那间风情万种的笑容:“备马,这时候还来得及。” “他跑不远的。” “是。”梳头小奴婢退下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陶子从院外小跑进来,俯到南宫翎的耳边,“方才听府中的下人说皇上在宫中晕倒了。” 南宫翎顿时坐不住了。 秦殷才多大,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突然昏厥。 再加上最近频繁发生的有关于香料的事,这一下更是让她心头突突的跳。 会不会,跟最近京城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南宫翎相信自己的预感,她觉得,还是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南宫翎手托着下巴,目光没有焦距地思索了一会儿。 随后,吩咐了陶子:“准备一下,我要进宫去。” “是。”陶子虽然诧异,但是似乎也想到了她的目的,没有任何反驳。 秦奉之担心秦殷的身体,没多停留,立即上了高头大马。 即将踏出府门的那一瞬间,猛地一股强烈的痛感涌上心头。 “哇”得一下,秦奉之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身体也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下后倒。 幸好演泽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 “王爷!”演泽大惊,担心地看着他。 秦奉之紧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平复了一会儿身体的疼痛感。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幽远起来。 “跟上次一样。”演泽只听到了这一句喃喃自语。 “王爷怎么受伤了,演泽,还不赶快带王爷回去。”秦奉之听到了一阵温温柔柔的声音,才发现元子兮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正关切地半蹲在他身边。 看她的手正要凑过来,秦奉之二话不说把人推开了。 随即,锐利的目光锁向了她:“公主怎么跟上来了?” “我也是听闻了皇上的事,小女的皇兄还在宫中,担心罢了,没想到恰好遇上了王爷。” 元子兮笑盈盈地望着他,从那双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虚伪。 可她的话,秦奉之半个字都不信。 见元子兮凑来,正要再次把人推开,却发觉元子兮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隐隐平复了他的痛苦,一旦推开了人,身体的不适感就会加重。 秦奉之没有被这股味道迷惑,反而是一下子揪住了元子兮的衣领。 “你做了什么,本王的身体是不是你搞的鬼?”秦奉之脸色苍白,但眼里的寒意几乎冷得让人无处遁形,直直的刺向元子兮。 元子兮向来听说他温文尔雅,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一旦发怒起来,竟然如此恐怖。 可这样的威压并没有让她面露难色,反而笑的愈发明媚:“王爷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不知道什么香味。” “你不说?”秦奉之的手指一点点捏紧,几乎要扣住她的脖子,可元子兮仍然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要看秦奉之差一点在失控的边缘,演泽连忙出声:“王爷,这是北汉公主。” 秦奉之一怔,松开手,元子兮得到了解放,猛烈地咳嗽起来。 秦奉之但情况也没好多少,猛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南宫翎本以为手持着俪太妃的腰牌,是没有人敢阻拦她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了壁。 “放肆,我们家小姐可是有俪太妃的钦点,你也敢拦着不让她进宫!”陶子先一步帮她找回了场子。 可拦着她们的人半点都不退步:“南宫小姐恕罪,张丞相半个时辰前刚来的命令,让我们谁也不能放进来。” “你!”陶子气愤地瞪着他,却别无他法。 南宫翎听了这人狐假虎威的话,目光微冷:张丞相真是好大的官威,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安排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侍卫的表情依旧没变:“小的也不知,只是服从命令罢了,皇上说过,在这宫中,张丞相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南宫小姐还是请回。” 南宫翎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陶子:“走,回去。” 吃了闭门羹,南宫翎虽然走了,心里的盘算却没因此放下。 如今不知道秦殷那发生了什么,这个新出炉的丞相这么一阻拦,反而更让她怀疑了。 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只觉得头疼。 像是有张天降的大网把她给缠住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到了元子恺。 第302章 见不到皇上 “什么?” “哗啦”一声,正在练字的秦奉之在白纸上划下了好大一笔。 从那力道上来看,他如今的情绪并不平静。 似乎从他的面色看不出什么担心,可他越是冷静,演泽越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演泽嘴唇蠕动了几下,几个略显滚烫的字眼在口中滚过,最后戚戚然低下了头,声音都有了几分沉闷:“属下不知。” “砰”得一声,杯子甩到了他的身侧。 演泽毫不犹豫地跪了在地上。 头垂得很低,一派恭敬到甚至压低了自己呼吸声:“王爷恕罪。” “备马。”秦奉之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没有半分波动,冷声下令。 演泽身体一僵。 却还是在秦奉之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脱口而出一句劝阻的话:“王爷,宫内形式尚不明确,您还有伤在身……” 可惜这好不容易鼓足勇气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得到了秦奉之一句冷淡的警告:“演泽,你太多嘴了。” 演泽的脸色白了一下,知道是自己的话让他不满了。 秦奉之的命令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置喙。 演泽低下了头,再不敢说什么,迅速做好出门的准备。 而内院元子兮正在刺绣,一个行色匆匆的奴婢跑了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哦?”她放下了手中的绣帕,始终面带着优雅微笑的脸上却浮现出了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深意,“看来这秦王爷果然在乎那小皇帝,一听到消息就迫不及待赶去了。” 元子兮把弄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铜镜里自己姣好的面容。 随后嘴唇一开一合,紧接着红唇轻启,勾起了一抹刹那间风情万种的笑容:“备马,这时候还来得及。” “他跑不远的。” “是。”梳头小奴婢退下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 陶子从院外小跑进来,俯到南宫翎的耳边,“方才听府中的下人说皇上在宫中晕倒了。” 南宫翎顿时坐不住了。 秦殷才多大,无缘无故的怎么可能突然昏厥。 再加上最近频繁发生的有关于香料的事,这一下更是让她心头突突的跳。 会不会,跟最近京城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南宫翎相信自己的预感,她觉得,还是得亲自跑一趟才行。 南宫翎手托着下巴,目光没有焦距地思索了一会儿。 随后,吩咐了陶子:“准备一下,我要进宫去。” “是。”陶子虽然诧异,但是似乎也想到了她的目的,没有任何反驳。 秦奉之担心秦殷的身体,没多停留,立即上了高头大马。 即将踏出府门的那一瞬间,猛地一股强烈的痛感涌上心头。 “哇”得一下,秦奉之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身体也在一阵强烈的眩晕感下后倒。 幸好演泽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 “王爷!”演泽大惊,担心地看着他。 秦奉之紧紧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平复了一会儿身体的疼痛感。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幽远起来。 “跟上次一样。”演泽只听到了这一句喃喃自语。 “王爷怎么受伤了,演泽,还不赶快带王爷回去。”秦奉之听到了一阵温温柔柔的声音,才发现元子兮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正关切地半蹲在他身边。 看她的手正要凑过来,秦奉之二话不说把人推开了。 随即,锐利的目光锁向了她:“公主怎么跟上来了?” “我也是听闻了皇上的事,小女的皇兄还在宫中,担心罢了,没想到恰好遇上了王爷。” 元子兮笑盈盈地望着他,从那双眼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虚伪。 可她的话,秦奉之半个字都不信。 见元子兮凑来,正要再次把人推开,却发觉元子兮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似乎隐隐平复了他的痛苦,一旦推开了人,身体的不适感就会加重。 秦奉之没有被这股味道迷惑,反而是一下子揪住了元子兮的衣领。 “你做了什么,本王的身体是不是你搞的鬼?”秦奉之脸色苍白,但眼里的寒意几乎冷得让人无处遁形,直直的刺向元子兮。 元子兮向来听说他温文尔雅,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一旦发怒起来,竟然如此恐怖。 可这样的威压并没有让她面露难色,反而笑的愈发明媚:“王爷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不知道什么香味。” “你不说?”秦奉之的手指一点点捏紧,几乎要扣住她的脖子,可元子兮仍然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要看秦奉之差一点在失控的边缘,演泽连忙出声:“王爷,这是北汉公主。” 秦奉之一怔,松开手,元子兮得到了解放,猛烈地咳嗽起来。 秦奉之但情况也没好多少,猛的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失去了意识。 南宫翎本以为手持着俪太妃的腰牌,是没有人敢阻拦她的,没想到在这里碰了壁。 “放肆,我们家小姐可是有俪太妃的钦点,你也敢拦着不让她进宫!”陶子先一步帮她找回了场子。 可拦着她们的人半点都不退步:“南宫小姐恕罪,张丞相半个时辰前刚来的命令,让我们谁也不能放进来。” “你!”陶子气愤地瞪着他,却别无他法。 南宫翎听了这人狐假虎威的话,目光微冷:张丞相真是好大的官威,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安排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侍卫的表情依旧没变:“小的也不知,只是服从命令罢了,皇上说过,在这宫中,张丞相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南宫小姐还是请回。” 南宫翎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陶子:“走,回去。” 吃了闭门羹,南宫翎虽然走了,心里的盘算却没因此放下。 如今不知道秦殷那发生了什么,这个新出炉的丞相这么一阻拦,反而更让她怀疑了。 一连串的事情让她只觉得头疼。 像是有张天降的大网把她给缠住了。 不知怎的,她突然就想到了元子恺。 第303章 攻防图不见了 对了,这人还在宫中,可要是真有什么应该早被抓起来了。 也不对,宫中一派祥和的样子,侍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根本就无人知晓这事。 一个又一个疑惑摆在她面前,南宫翎知道自己务必不能坐以待毙。 她进不去,秦奉之呢? 在回南宫府的半途中,南宫翎当机立断下令:“改道,去王爷府。” 轿夫立马改道了。 没多远的路,很快就到了秦奉之的府邸。 南宫翎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秦奉之之前早有交代,虽然没有人敢拦她。 南宫翎却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元子兮穿着一身碧绿色的长衫,正在花园里赏花,偶尔跟旁边的婢女调笑,仿佛已经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悠然自得,不受约束。 见她如此闲庭信步的模样,南宫翎不知为何,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有些闷闷的,猛地有些喘不上气来。 虽然这样的情绪只是一下,但仍然让她觉得十分不痛快。 而这来源,却是因为元子兮。 她是不喜欢元子兮吗? 为什么,明明之前在宴会上见到这位公主的时候,她也只不过是有陌生感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可自从,这位公主提起了赐婚,她似乎,就没有之前那般冷静了。 再然后,这位公主竟然已经搬到了府上吗? 打住,不行,不能再想了。 南宫翎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不是秦奉之的事情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不舒服? 错觉,一定都是错觉。 但潜意识的,她不想和和元子兮打招呼,好像没看到这个人,也默认这个人没有存在一样,直接走向了内院。 而那边,正在赏花的元子兮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眼神若有若无地朝南宫翎走过方向瞥了一眼,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南宫翎很快就把元子兮抛在了脑后,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南宫翎打算直接去找秦奉之,去他往常练功的地方,却扑了一个空。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元子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三小姐是在找王爷吗?” 南宫翎回头,元子兮衣裙款款,站在那儿,浑然天成的贵族优雅感。 她笑容得体,亲切随意地仿佛已经成了秦王妃,在招待外来客。 压下心中微微的不舒服,南宫翎回以笑脸:“是,北汉公主,可否知晓王爷此时在何处,王爷没去宫中吗?” 元子兮轻轻一笑:“宫中并无大事发生,三小姐为何这样问?王爷现在在书房,谁也不让进,三小姐有事的话直接去找他。” 南宫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越过她离开了。 虽然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南宫翎也没怎么怀疑她的话,径直来到了书房,却见门口并无人看守。 心中疑惑,南宫翎推门而入,里面是整洁而宽大的摆设,一切都好,只是空无一人。 南宫翎皱眉,秦奉之不在这里。 那元子兮为什么说他在这? 南宫翎心里一沉,回望一眼,元子兮俨然已经不在了刚才那处。 没时间多想别的,她迅速离开此处,直奔秦奉之的卧房。 只见他正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寝衣。 他双眸闭着,但好像睡得很不安稳,眉头时不时蹙着。 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显出了一丝苍白和病态来。 南宫翎立马上前,脚步的声音吵醒了秦奉之,看到来人,他目光里的寒光警惕才收敛了下去,语气有些虚弱地道:“你来了。” 南宫翎听了,心口仿佛突然被什么揪住了一样。 她急步上前,伸手就探向了他的脉搏:“这是怎么回事,短短时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我没事……”秦奉之虚弱地说着,可刚说完,就低头咳嗽了几声。 南宫翎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几个白玉瓶子,塞进他手里。 “拿着,护心的药。” 秦奉之目光清明,调笑道:“哪来的。” 察觉到他探究的语气,南宫翎有些不自然:“归鹤给的。” 秦奉之一哂,没说什么。 就当南宫翎担心地还想做点什么的时候,秦奉之却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惊诧之下,她竟然忘了挣脱开来。 随即,就发现眼前的人正面色郑重地看着自己,目光一眨不眨:“翎儿,我现在没什么事,我这边不重要。你先进宫去看看秦殷,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见到秦殷,我担心他。” 秦奉之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南宫翎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了。 看样子,秦奉之也没有见到皇上。 那如今,事情就更复杂了。 “好,我知道。”思虑之下,她最终还是不忍拒绝他。 说完,她正要离开,演泽进来,身后跟着一票人:“王爷,不好了,攻防图不见了!” “什么?”秦奉之目光一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演泽立刻低下头回应:“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得到消息赶过去书房的时候,书房已经被翻得一团糟,属下担心攻防图,特意去找,发现已经不在了。” 秦奉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扳起脸的面孔说不出的令人心悸。 演泽把后面的一帮人推在地上:“当时这些奴仆都在周围,王爷可以好好审问一下。” 这些似乎都是一些洒扫庭院的仆人,被推出去以后,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哭泣:“冤枉冤枉啊,王爷,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攻防图,奴婢们都是在外面打扫,从来不敢踏进书房半步。” “那今天可有什么可疑人去过书房?”演泽又追问。 奴仆们犹豫了一下,目光竟然在南宫翎身上打转了一下,开口了:“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位姑娘进去过。” “我?”南宫翎睁大眼睛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自己。 如果是普通人被这样指控了,恐怕只会立马就跪倒求饶,慌忙辩解。 第303章 攻防图不见了 对了,这人还在宫中,可要是真有什么应该早被抓起来了。 也不对,宫中一派祥和的样子,侍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根本就无人知晓这事。 一个又一个疑惑摆在她面前,南宫翎知道自己务必不能坐以待毙。 她进不去,秦奉之呢? 在回南宫府的半途中,南宫翎当机立断下令:“改道,去王爷府。” 轿夫立马改道了。 没多远的路,很快就到了秦奉之的府邸。 南宫翎直接走了进去。 因为秦奉之之前早有交代,虽然没有人敢拦她。 南宫翎却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元子兮穿着一身碧绿色的长衫,正在花园里赏花,偶尔跟旁边的婢女调笑,仿佛已经成了这府里的女主人,悠然自得,不受约束。 见她如此闲庭信步的模样,南宫翎不知为何,心口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有些闷闷的,猛地有些喘不上气来。 虽然这样的情绪只是一下,但仍然让她觉得十分不痛快。 而这来源,却是因为元子兮。 她是不喜欢元子兮吗? 为什么,明明之前在宴会上见到这位公主的时候,她也只不过是有陌生感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想法。 可自从,这位公主提起了赐婚,她似乎,就没有之前那般冷静了。 再然后,这位公主竟然已经搬到了府上吗? 打住,不行,不能再想了。 南宫翎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这不是秦奉之的事情吗,跟她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不舒服? 错觉,一定都是错觉。 但潜意识的,她不想和和元子兮打招呼,好像没看到这个人,也默认这个人没有存在一样,直接走向了内院。 而那边,正在赏花的元子兮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眼神若有若无地朝南宫翎走过方向瞥了一眼,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眼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南宫翎很快就把元子兮抛在了脑后,她如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南宫翎打算直接去找秦奉之,去他往常练功的地方,却扑了一个空。 正当她疑惑的时候,元子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三小姐是在找王爷吗?” 南宫翎回头,元子兮衣裙款款,站在那儿,浑然天成的贵族优雅感。 她笑容得体,亲切随意地仿佛已经成了秦王妃,在招待外来客。 压下心中微微的不舒服,南宫翎回以笑脸:“是,北汉公主,可否知晓王爷此时在何处,王爷没去宫中吗?” 元子兮轻轻一笑:“宫中并无大事发生,三小姐为何这样问?王爷现在在书房,谁也不让进,三小姐有事的话直接去找他。” 南宫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最终没说什么,越过她离开了。 虽然对这人没什么好感,但南宫翎也没怎么怀疑她的话,径直来到了书房,却见门口并无人看守。 心中疑惑,南宫翎推门而入,里面是整洁而宽大的摆设,一切都好,只是空无一人。 南宫翎皱眉,秦奉之不在这里。 那元子兮为什么说他在这? 南宫翎心里一沉,回望一眼,元子兮俨然已经不在了刚才那处。 没时间多想别的,她迅速离开此处,直奔秦奉之的卧房。 只见他正躺在床上,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寝衣。 他双眸闭着,但好像睡得很不安稳,眉头时不时蹙着。 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显出了一丝苍白和病态来。 南宫翎立马上前,脚步的声音吵醒了秦奉之,看到来人,他目光里的寒光警惕才收敛了下去,语气有些虚弱地道:“你来了。” 南宫翎听了,心口仿佛突然被什么揪住了一样。 她急步上前,伸手就探向了他的脉搏:“这是怎么回事,短短时间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我没事……”秦奉之虚弱地说着,可刚说完,就低头咳嗽了几声。 南宫翎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几个白玉瓶子,塞进他手里。 “拿着,护心的药。” 秦奉之目光清明,调笑道:“哪来的。” 察觉到他探究的语气,南宫翎有些不自然:“归鹤给的。” 秦奉之一哂,没说什么。 就当南宫翎担心地还想做点什么的时候,秦奉之却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惊诧之下,她竟然忘了挣脱开来。 随即,就发现眼前的人正面色郑重地看着自己,目光一眨不眨:“翎儿,我现在没什么事,我这边不重要。你先进宫去看看秦殷,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见到秦殷,我担心他。” 秦奉之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南宫翎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了。 看样子,秦奉之也没有见到皇上。 那如今,事情就更复杂了。 “好,我知道。”思虑之下,她最终还是不忍拒绝他。 说完,她正要离开,演泽进来,身后跟着一票人:“王爷,不好了,攻防图不见了!” “什么?”秦奉之目光一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演泽立刻低下头回应:“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得到消息赶过去书房的时候,书房已经被翻得一团糟,属下担心攻防图,特意去找,发现已经不在了。” 秦奉之紧紧地握紧了拳头,扳起脸的面孔说不出的令人心悸。 演泽把后面的一帮人推在地上:“当时这些奴仆都在周围,王爷可以好好审问一下。” 这些似乎都是一些洒扫庭院的仆人,被推出去以后,立马跪在地上求饶哭泣:“冤枉冤枉啊,王爷,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攻防图,奴婢们都是在外面打扫,从来不敢踏进书房半步。” “那今天可有什么可疑人去过书房?”演泽又追问。 奴仆们犹豫了一下,目光竟然在南宫翎身上打转了一下,开口了:“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位姑娘进去过。” “我?”南宫翎睁大眼睛抬起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自己。 如果是普通人被这样指控了,恐怕只会立马就跪倒求饶,慌忙辩解。 第304章 被陷害了 可南宫翎不是,她确实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也仅此而已,她的动作也显得十分冷静理智。 没有任何慌张的情绪。 这态度落在别人的眼里,许多人神色莫名。 到底是这位王爷信赖的三小姐,还是不是? 演泽目光晦暗,目光来来回回落到了南宫翎身上好几次,他看的是南宫翎,质问的却是这些跪倒在地上的奴仆:“你们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若是你们胆敢有一句虚言,即刻杖杀。” 演泽提起杖杀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甚至连语气的波动都没多少,冰冷的语句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果然,跪在地上的奴仆一听,一个个面无血色。 胆小的甚至都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好一会儿,一个浑身颤抖着的中年仆妇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奴婢们虽然是打扫的人,但是也知道书房是重地,平时确实有注意进去的人,老奴愿以性命担保,这途中老奴真的只见过这位小姐进去过,其他的其他的老奴真的不知道了。” 中年仆妇也不能凭着这一点随意冤枉人,只能实话实说,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而其他的仆人也是见样学样,一个又一个地附和:“是啊是啊,奴婢们不敢撒谎,奴婢是真的看到了。” “奴婢们也是亲眼看到这位小姐进过书房,后来就爆出了攻防图不见了的事情。”又有人道。 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南宫翎。 可她仍然临危不乱,赫然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 即便是听到的这些人指认的话,她淡淡地开口,目光灼灼,没有般待你心虚:“我承认去过书房。” 说到这儿,演泽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分怀疑了。 随即,又听她嗤笑了一声,似乎很是不屑,也似乎带了些狂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进去过,难道就认为是我做的吗?” 演泽嘴上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阴沉地开口了:“南宫小姐应该知道书房乃重地,不得随意进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躺在床上的真正领权人厉声打断了:“演泽。” 对上自家主子冰冷的隐含警告的表情,演泽知道这是主子在维护南宫翎。 他嘴唇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但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减少半分,只觉得主子在这件事情上糊涂了,哪怕有交情在,该防的也必须得防。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是亲眼看到了只有我一个人进去,你是时时刻刻盯着连一只苍蝇都没有让它飞进书房吗?” 南宫翎这一句质问下来,演泽目光不甘地闪烁着,似乎要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除了他以外,对其他人,南宫翎也是这么询问的。 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同时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些跪着的奴仆,目光冰冷又高高在上:“同样,这话是我问他,也是问你们的,你们都亲眼看到了,一时一刻也没有放松,确定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人,你们敢拿项上人头保证?” 这下子,奴仆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担保的话。 如果担保南宫翎进过书房,她们当然可以,因为是亲眼所见。 可是他们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盯着书房。 因此南宫翎这话,他们还真不敢随便乱接。 “可是,可是老奴看得很清楚,刚才出了事之前,进去的那个人就是你。”这时,一个弱弱的又有些坚定的声音响起了。 “胡言乱语,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胡说八道!”秦奉之听不下去了,本来南宫翎可以应付,他也就懒得说什么。 可是事情越听下去越不是那么简单,看来,这里面应该还有别人的手笔。 见这老婆子这么笃定,秦奉之二话不说,直接训斥。 那老婆子被向来温和的秦奉之这么一通威严呵斥,忙不迭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战战兢兢地回话:“老,老奴绝对不敢胡言乱语,老奴真的是亲眼所见,也可以向王爷保证,老奴一定没有认错,刚才进去的就是这位姑娘,等这位姑娘离开以后,我们才见到这书房一团乱的!” “王爷,纵使三小姐和你交情匪浅,可是这是涉及到军机要务,希望王爷要慎重考虑呀!”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一个听墙角的小厮偷偷跑开了。 而演泽听到了这个老婆子的话,也是非常赞同她的。 是的,私情是私情,国事是国事。 攻防图可是涉及到国家要事,是绝对不能有半点怠慢的。 如今最大的嫌疑就是南宫翎,演泽并没有像秦奉之对南宫翎那么的信任,在多番指正之下,他也已经怀疑上了南宫翎。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南宫翎进了书房离开以后,书房就乱糟糟了,攻防图也没了,不是她还有什么人? 南宫翎只是看向秦奉之,面色平静异常:“我进去的时候书房还是整齐的,不知道你们口中发生的事。” 秦奉之相信了,毫无理由的,就是相信。 “那南宫小姐岂不是更有嫌疑?”演泽冷声道。 南宫翎轻笑一声,不做回答。 元子兮的话再次轻飘飘地掠过她的脑海。 她目光一凌,低头的时候发现秦奉之似乎也若有所思。 两人目光对上,好像默契地都想到了一个人。 “北汉公主呢?” 无厘头的一句话,演泽忽然顿住了,秦奉之也没再接着讲下去,好像刚才那句话是随口一说罢了。 可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捕捉到了跪下的其中几人神色的变化。 “不用说了,你们都下去,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定夺。” “王爷。”演泽皱起眉,似乎还想说什么。 “谁再多说一句,别怪本王不客气。”秦奉之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话虽轻,但没有一个人敢挑战其中的权威。 演泽跪下,沉着脸:“是。” 等所有人离去后,秦奉之突然起身,从床后的暗格里摸出一枚兵符。 第304章 被陷害了 可南宫翎不是,她确实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但也仅此而已,她的动作也显得十分冷静理智。 没有任何慌张的情绪。 这态度落在别人的眼里,许多人神色莫名。 到底是这位王爷信赖的三小姐,还是不是? 演泽目光晦暗,目光来来回回落到了南宫翎身上好几次,他看的是南宫翎,质问的却是这些跪倒在地上的奴仆:“你们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若是你们胆敢有一句虚言,即刻杖杀。” 演泽提起杖杀两个字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甚至连语气的波动都没多少,冰冷的语句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果然,跪在地上的奴仆一听,一个个面无血色。 胆小的甚至都已经瘫软在了地上,浑身发抖。 好一会儿,一个浑身颤抖着的中年仆妇才颤颤巍巍地开口:“奴婢们虽然是打扫的人,但是也知道书房是重地,平时确实有注意进去的人,老奴愿以性命担保,这途中老奴真的只见过这位小姐进去过,其他的其他的老奴真的不知道了。” 中年仆妇也不能凭着这一点随意冤枉人,只能实话实说,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而其他的仆人也是见样学样,一个又一个地附和:“是啊是啊,奴婢们不敢撒谎,奴婢是真的看到了。” “奴婢们也是亲眼看到这位小姐进过书房,后来就爆出了攻防图不见了的事情。”又有人道。 几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南宫翎。 可她仍然临危不乱,赫然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 即便是听到的这些人指认的话,她淡淡地开口,目光灼灼,没有般待你心虚:“我承认去过书房。” 说到这儿,演泽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一分怀疑了。 随即,又听她嗤笑了一声,似乎很是不屑,也似乎带了些狂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进去过,难道就认为是我做的吗?” 演泽嘴上嗫嚅了一下,最终还是阴沉地开口了:“南宫小姐应该知道书房乃重地,不得随意进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个躺在床上的真正领权人厉声打断了:“演泽。” 对上自家主子冰冷的隐含警告的表情,演泽知道这是主子在维护南宫翎。 他嘴唇动了一下,最后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嘴。 但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减少半分,只觉得主子在这件事情上糊涂了,哪怕有交情在,该防的也必须得防。 “你这话说的,难不成你是亲眼看到了只有我一个人进去,你是时时刻刻盯着连一只苍蝇都没有让它飞进书房吗?” 南宫翎这一句质问下来,演泽目光不甘地闪烁着,似乎要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除了他以外,对其他人,南宫翎也是这么询问的。 她自顾自地给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同时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些跪着的奴仆,目光冰冷又高高在上:“同样,这话是我问他,也是问你们的,你们都亲眼看到了,一时一刻也没有放松,确定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人,你们敢拿项上人头保证?” 这下子,奴仆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说担保的话。 如果担保南宫翎进过书房,她们当然可以,因为是亲眼所见。 可是他们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不休息盯着书房。 因此南宫翎这话,他们还真不敢随便乱接。 “可是,可是老奴看得很清楚,刚才出了事之前,进去的那个人就是你。”这时,一个弱弱的又有些坚定的声音响起了。 “胡言乱语,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胡说八道!”秦奉之听不下去了,本来南宫翎可以应付,他也就懒得说什么。 可是事情越听下去越不是那么简单,看来,这里面应该还有别人的手笔。 见这老婆子这么笃定,秦奉之二话不说,直接训斥。 那老婆子被向来温和的秦奉之这么一通威严呵斥,忙不迭地磕了好几个响头,战战兢兢地回话:“老,老奴绝对不敢胡言乱语,老奴真的是亲眼所见,也可以向王爷保证,老奴一定没有认错,刚才进去的就是这位姑娘,等这位姑娘离开以后,我们才见到这书房一团乱的!” “王爷,纵使三小姐和你交情匪浅,可是这是涉及到军机要务,希望王爷要慎重考虑呀!” 而在他们不知道的角落,一个听墙角的小厮偷偷跑开了。 而演泽听到了这个老婆子的话,也是非常赞同她的。 是的,私情是私情,国事是国事。 攻防图可是涉及到国家要事,是绝对不能有半点怠慢的。 如今最大的嫌疑就是南宫翎,演泽并没有像秦奉之对南宫翎那么的信任,在多番指正之下,他也已经怀疑上了南宫翎。 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南宫翎进了书房离开以后,书房就乱糟糟了,攻防图也没了,不是她还有什么人? 南宫翎只是看向秦奉之,面色平静异常:“我进去的时候书房还是整齐的,不知道你们口中发生的事。” 秦奉之相信了,毫无理由的,就是相信。 “那南宫小姐岂不是更有嫌疑?”演泽冷声道。 南宫翎轻笑一声,不做回答。 元子兮的话再次轻飘飘地掠过她的脑海。 她目光一凌,低头的时候发现秦奉之似乎也若有所思。 两人目光对上,好像默契地都想到了一个人。 “北汉公主呢?” 无厘头的一句话,演泽忽然顿住了,秦奉之也没再接着讲下去,好像刚才那句话是随口一说罢了。 可那一瞬间,他清楚的捕捉到了跪下的其中几人神色的变化。 “不用说了,你们都下去,这件事情本王自有定夺。” “王爷。”演泽皱起眉,似乎还想说什么。 “谁再多说一句,别怪本王不客气。”秦奉之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们,话虽轻,但没有一个人敢挑战其中的权威。 演泽跪下,沉着脸:“是。” 等所有人离去后,秦奉之突然起身,从床后的暗格里摸出一枚兵符。 第305章 来抓人! “这个你藏好。” 他将兵符塞进南宫翎的手中。 感受到那冰凉坚硬的触感,心下也像是被这石头硌住了一样难受至极,不自觉地,一层水雾蒙上了她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秦奉之说话的声音越发虚弱,脸色也更难看了。 南宫翎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握住秦奉之的手腕:“你先坐好,我先给你看诊,你相信我……我可是归鹤教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秦奉之推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只见这秦奉之眼中尽是疲色。 “本王无碍,翎儿,你也相信我,这不是还有神医给的药吗。”他的声音中已然带着沙哑,听得南宫翎只觉着心里一抽一抽的。 “你先去找秦殷,本王得护住他,保住这大煜。这兵符,是先皇留下给本王的,若是需要,就让演泽去找人……半日之内,这些精兵便会抵达。” 他抬眸看着南宫翎,眼中尽是诉不尽的柔情。 见她还是没有动作,秦奉之扯出一抹笑容,摸摸她的手:“好了,快去。” 屋内两人的不舍之情还未完结,忽的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截断了。 “王爷是否在此?” 是张澄的声音。 两人面色一凝,均是往外面看去。 张澄只是敲了两下,房内没动静,他却露出笑容,抬抬脑袋:“撞进去。” 话音刚落,张澄身后的官兵就对着房门,侧着身子狠狠一撞。 门本也就没关的多严实,这一下就给撞开了。 张澄大步跨进,笑得愈发猖狂。 “王爷,听闻王府要物丢失,犯人藏在王爷房中,下官这才亲自来捉人,王爷不会怪罪。” 秦奉之刚要回答,一阵痛感袭上,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张澄恍若未闻,厉声道:“给我把南宫小姐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 秦奉之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南宫翎面前。 官兵们才踏出一步便被呵住了,面面相觑着。 “王爷,攻防图乃国家要物,皇上信任您才交予您保管,可如今王爷竟还想着窝藏罪犯,这是在是让下官难做啊。” 张澄不慌不忙,缓缓向前踏出两步,温声道。 “我还想问丞相这消息怎么如此灵通呢,莫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况且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人。” 南宫翎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张澄愣了一瞬,随即恢复:“这便不关南宫小姐的事了,况且下官也不知,下官不过是承了皇上的口谕才来的,否则臣哪有调取官兵的权利。” 闻言,南宫翎一哽,不知该说什么,张澄见了,更是高兴。 “若是南宫小姐也愿为了王爷着想,便还是乖乖的跟着下官走,也让王爷好好休息。” 见着面前的小人如此得意,秦奉之只觉得怒火攻心。 “本王今日也将话撂在这,谁想动她,便从本王身子上踏过去。” 感受到秦奉之的气息紊乱,南宫翎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拽住他的手:“秦奉之,你别乱来。” “可别伤了两位,把人带走便是。” 张澄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兵便迅速行动起来,门外同时传来紧张地脚步声。 “王爷!” 演泽率先冲进屋子,一掌将离秦奉之最近的那人震开,飞出几米,倒地不起。 门外紧接着便迅速进来一干披坚执锐的护卫,将张澄与那群官兵团团围住。 “王爷这是做什么?抗旨不成。” 见到这帮训练有素的卫兵,张澄不像之前那般淡定了。 秦奉之笑起来,尽管虚弱,风采依旧不减:“本王说了,南宫小姐不是犯人。要抓人也该让陈亦倾查明之后在做决断。若说是皇上的意思,丞相倒是让本王见见皇上啊,” 一提到皇上,张澄顿时变了脸色。 他有些忌惮的看着对峙的双方,冷哼一声。 “行,既然王爷执意要保南宫小姐,下官也不好勉强。” “只是王爷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皇上交代!” 说罢,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卫兵,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带来的一干官兵也跟着走了。 “演泽,送送张丞相。”秦奉之抬抬下巴,笑道。 演泽颔首称是,接着便让那些卫兵先跟上,自己走在最后。 张澄翻了个白眼,背着他们露出笑容。 演泽才踏出屋子,便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便是南宫翎的惊呼。 他攥紧了拳头,却碍于秦奉之的命令,只能狠狠地瞪了眼张澄。 “怎的,王府的一个侍卫也敢对本官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人看着就是一脸狡猾模样,演泽虽然生气但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识时务地低下头。 “冒犯了,丞相大人。” 与此同时。 南宫府。 府上的管家匆匆忙忙往南宫恒书房里跑过去。 南宫恒皱起眉,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气喘吁吁的管家,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将军,方才老奴在门口见着张丞相带着一群官兵去往王府,像是要抓什么人。小的、小的一问,好像听说是要去抓三小姐的,也不知哪惹到了张丞相……” “老奴听的也不是太真切,但觉得事情有异样便先来禀报了。 闻言,南宫恒皱起了眉头。 按照张澄现在的地位,虽然调取官兵不是难事,但这样堂而皇之地进王府抓人,没有皇上的意思是办不到的。 况且就算不是去王府抓人,带着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也必定是要去干什么。 “刚去吗?本将现在就去王府看看。” 南宫恒站起身来,拿过挂在一边的外袍披上,下一秒便听见了女子甜美的嗓音。 “爹爹这是要去哪呀。” 南宫韵迈着小步,手里提着食盒,糕点的甜香从里面飘出来。 她自顾自地将食盒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望着南宫恒。 见她来了,管家就也不再多待,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南宫恒本想就直说了,可一想到之前这姐妹俩发生的诸多口角,又把话咽了下去。 第305章 来抓人! “这个你藏好。” 他将兵符塞进南宫翎的手中。 感受到那冰凉坚硬的触感,心下也像是被这石头硌住了一样难受至极,不自觉地,一层水雾蒙上了她的眼睛。 不知怎么的,秦奉之说话的声音越发虚弱,脸色也更难看了。 南宫翎吸了吸鼻子,深呼吸一口,握住秦奉之的手腕:“你先坐好,我先给你看诊,你相信我……我可是归鹤教出来的。”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就被秦奉之推开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只见这秦奉之眼中尽是疲色。 “本王无碍,翎儿,你也相信我,这不是还有神医给的药吗。”他的声音中已然带着沙哑,听得南宫翎只觉着心里一抽一抽的。 “你先去找秦殷,本王得护住他,保住这大煜。这兵符,是先皇留下给本王的,若是需要,就让演泽去找人……半日之内,这些精兵便会抵达。” 他抬眸看着南宫翎,眼中尽是诉不尽的柔情。 见她还是没有动作,秦奉之扯出一抹笑容,摸摸她的手:“好了,快去。” 屋内两人的不舍之情还未完结,忽的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截断了。 “王爷是否在此?” 是张澄的声音。 两人面色一凝,均是往外面看去。 张澄只是敲了两下,房内没动静,他却露出笑容,抬抬脑袋:“撞进去。” 话音刚落,张澄身后的官兵就对着房门,侧着身子狠狠一撞。 门本也就没关的多严实,这一下就给撞开了。 张澄大步跨进,笑得愈发猖狂。 “王爷,听闻王府要物丢失,犯人藏在王爷房中,下官这才亲自来捉人,王爷不会怪罪。” 秦奉之刚要回答,一阵痛感袭上,他开始剧烈的咳嗽。 张澄恍若未闻,厉声道:“给我把南宫小姐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 秦奉之一下子站了起来,挡在南宫翎面前。 官兵们才踏出一步便被呵住了,面面相觑着。 “王爷,攻防图乃国家要物,皇上信任您才交予您保管,可如今王爷竟还想着窝藏罪犯,这是在是让下官难做啊。” 张澄不慌不忙,缓缓向前踏出两步,温声道。 “我还想问丞相这消息怎么如此灵通呢,莫不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况且无凭无据,你们凭什么抓人。” 南宫翎嗤笑一声,不屑地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张澄愣了一瞬,随即恢复:“这便不关南宫小姐的事了,况且下官也不知,下官不过是承了皇上的口谕才来的,否则臣哪有调取官兵的权利。” 闻言,南宫翎一哽,不知该说什么,张澄见了,更是高兴。 “若是南宫小姐也愿为了王爷着想,便还是乖乖的跟着下官走,也让王爷好好休息。” 见着面前的小人如此得意,秦奉之只觉得怒火攻心。 “本王今日也将话撂在这,谁想动她,便从本王身子上踏过去。” 感受到秦奉之的气息紊乱,南宫翎一下子有些慌了神,拽住他的手:“秦奉之,你别乱来。” “可别伤了两位,把人带走便是。” 张澄一声令下,身后的官兵便迅速行动起来,门外同时传来紧张地脚步声。 “王爷!” 演泽率先冲进屋子,一掌将离秦奉之最近的那人震开,飞出几米,倒地不起。 门外紧接着便迅速进来一干披坚执锐的护卫,将张澄与那群官兵团团围住。 “王爷这是做什么?抗旨不成。” 见到这帮训练有素的卫兵,张澄不像之前那般淡定了。 秦奉之笑起来,尽管虚弱,风采依旧不减:“本王说了,南宫小姐不是犯人。要抓人也该让陈亦倾查明之后在做决断。若说是皇上的意思,丞相倒是让本王见见皇上啊,” 一提到皇上,张澄顿时变了脸色。 他有些忌惮的看着对峙的双方,冷哼一声。 “行,既然王爷执意要保南宫小姐,下官也不好勉强。” “只是王爷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皇上交代!” 说罢,他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卫兵,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带来的一干官兵也跟着走了。 “演泽,送送张丞相。”秦奉之抬抬下巴,笑道。 演泽颔首称是,接着便让那些卫兵先跟上,自己走在最后。 张澄翻了个白眼,背着他们露出笑容。 演泽才踏出屋子,便听见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紧接着便是南宫翎的惊呼。 他攥紧了拳头,却碍于秦奉之的命令,只能狠狠地瞪了眼张澄。 “怎的,王府的一个侍卫也敢对本官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人看着就是一脸狡猾模样,演泽虽然生气但也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识时务地低下头。 “冒犯了,丞相大人。” 与此同时。 南宫府。 府上的管家匆匆忙忙往南宫恒书房里跑过去。 南宫恒皱起眉,放下手中的兵书,看着气喘吁吁的管家,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将军,方才老奴在门口见着张丞相带着一群官兵去往王府,像是要抓什么人。小的、小的一问,好像听说是要去抓三小姐的,也不知哪惹到了张丞相……” “老奴听的也不是太真切,但觉得事情有异样便先来禀报了。 闻言,南宫恒皱起了眉头。 按照张澄现在的地位,虽然调取官兵不是难事,但这样堂而皇之地进王府抓人,没有皇上的意思是办不到的。 况且就算不是去王府抓人,带着人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也必定是要去干什么。 “刚去吗?本将现在就去王府看看。” 南宫恒站起身来,拿过挂在一边的外袍披上,下一秒便听见了女子甜美的嗓音。 “爹爹这是要去哪呀。” 南宫韵迈着小步,手里提着食盒,糕点的甜香从里面飘出来。 她自顾自地将食盒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望着南宫恒。 见她来了,管家就也不再多待,静悄悄的退了出去。 南宫恒本想就直说了,可一想到之前这姐妹俩发生的诸多口角,又把话咽了下去。 第306章 被人控制 “书房坐久了,想出去走走。” 南宫韵佯装失落。 “方才我还在路上遇见三妹,她还说想要一些糕点回去,女儿说这是亲自做给爹爹的这才作罢,却不想这么不巧。” 南宫恒一愣:“你看见翎儿了?”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南宫恒又改了口:“爹是说,翎儿还在府中是吗?” 南宫韵假装疑惑:“是啊,女儿方才才见的三妹,总不会这一会儿就跑了出去。” 南宫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必南宫韵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那爹爹便尝尝你的手艺,过会儿再出去走走消食也是一样的。” 南宫恒重新坐下,脸上浮现笑意。 南宫韵也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乖巧的坐在他对面,贴心的打开食盒。 糕点的热气顿时充满了整间屋子,父女俩品着茗茶,说说笑笑,一派和睦的模样。 与这的景象截然不同。 最后一人踏出屋子后,秦奉之就再也受不住身体巨大的痛楚,浑身无力地倒了下来。 方才为了能够压住张澄,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压制住体内的骚动。 “秦奉之!” 南宫翎连忙拉住他,让他靠在床边。 忽的,一个黑色的小点抓住了她的目光。 那家伙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被看了一眼又往下爬去。 南宫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居然是蛊虫?!” 不知下蛊人,不知蛊虫的具体类型,想要抑制住它,更是难上加难。 秦奉之艰难的扯扯嘴角,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这蛊虫应当是初生的,你不用紧张,先去找秦殷。” 这是他第三次要求南宫翎这样做了,她也不傻,自然知道秦殷对整个大煜的重要性。 她忍住心里的酸楚,点点头,嘱咐道:“白玉瓶子里的药记得吃,把两瓶的倒一起,划一点血进去。要是我来不了便让陶子来……再给你带点药,把血带回去我才好研究研究对症下药……” 秦奉之听着她的话,心里暖暖的,露出牵强的笑容。 “好,本王记得了,你放心。” 南宫翎出了王府,天色已经不像来时那么明亮。 她从小巷翻进自己院子,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陶子。 “呀,小姐,你吓我一跳。” 陶子后退两步,抱着一盒热腾腾的包子。 南宫翎上前,随意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嚼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去。 “哎,小姐,这可是奴婢的晚饭,您怎么能吃这东西呢。” 陶子慌忙追上,却见南宫翎拉上了屏风,在后头换起了衣服。 “你跟方星说一声,让她要么藏好要么就离开京城,京城现在不太平,我这已经没有精力保她了。” 她正要离开,便听见南宫翎这样说道。 “夏琳晚点会来,让她换身我的衣服装一下,若是今晚有人寻我,便说小姐已经歇了。” 两句话的时间,南宫翎已经换成了一身便装,散落的头发全部高高束起。 “走了。” 她也不给陶子反应的时间,又从那屉包子里拿了一个往嘴里塞,看得陶子目瞪口呆。 “好的小姐……” 她望着南宫翎挺拔的身影,不知怎的,总觉得忧心。 她甩甩脑袋,想起南宫翎交代她的事,立马去了院子后头的一个小阁里寻了方星。 天晚得很快,待南宫翎到宫时,天就已经全黑了。 没了衣裙的束缚,南宫翎行动起来方便多了,她两下翻上宫墙,左右观察一番,见四下无人,便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不远的拐角处,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南宫翎面色一凝。 这条路是个胡同,要么正面出去撞上他们,要么再从这宫墙翻出去。 另一人答道:“不知道啊,还是去看看,免得放了那些人进来,到时候我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先前那人似乎是同意了,南宫翎只见这面前的光变亮了。 她正要再次翻上墙,却听见了德公公的声音。 “你俩这么晚还在这作甚?” 不愧是将秦殷贴身带大的公公,只一句就将这两人堵住了嘴。 “德公公,那有动静,我俩打算看看是否有异样。”两个小太监陪着笑。 德公公上前走了几步,往南宫翎这看来。 他站在灯旁,南宫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动作,只是不知,德公公会不会通过这微弱的光瞧见她。 现在翻上去也来不及了,势必会弄出动静。 出乎她的意料,德公公回过头去,背对着她,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要走近的意思。 “这胡同能有什么异样?皇上近日身子不爽利,在寝殿歇着了,你们好好做你们的事去,惊扰了皇上可有你们受的!” 德公公的语气更严厉了几分,那俩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就跑走了。 南宫翎盯着他,等着他离开,却见他迟迟不动。 恍惚之间,南宫翎似乎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再凝神,德公公便离开了。 这一路上就再没了阻碍,南宫翎沿着高处迅速来到养心殿的顶上,俯着听了一阵,很快就听到张澄的声音。 她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一声。 一个大臣,弄的像是魅惑君王的妖女一般,这么晚了竟然还留在秦殷的寝殿里。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一块瓦片,一股浓郁的香顿时飘了出来,冲的她忍不住想咳嗽。 南宫翎捏住鼻子,皱着眉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见那宫殿里灯火通明,却只有张澄与秦殷二人,殿中烟气缭绕,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 秦殷忽然站了起来,往一旁的墙上摸索着,没一会儿,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再转身让张澄过来看。 张澄满意地点头,拉着他坐回椅子上。 秦殷的动作似乎格外迟钝,甚至是僵硬,南宫翎的心悬了起来。 这个张澄究竟是谁? 两人又回到一开始的动作,张澄的嘴一张一合,南宫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秦殷点头或是摇头。 第306章 被人控制 “书房坐久了,想出去走走。” 南宫韵佯装失落。 “方才我还在路上遇见三妹,她还说想要一些糕点回去,女儿说这是亲自做给爹爹的这才作罢,却不想这么不巧。” 南宫恒一愣:“你看见翎儿了?”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南宫恒又改了口:“爹是说,翎儿还在府中是吗?” 南宫韵假装疑惑:“是啊,女儿方才才见的三妹,总不会这一会儿就跑了出去。” 南宫恒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想必南宫韵也不至于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那爹爹便尝尝你的手艺,过会儿再出去走走消食也是一样的。” 南宫恒重新坐下,脸上浮现笑意。 南宫韵也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乖巧的坐在他对面,贴心的打开食盒。 糕点的热气顿时充满了整间屋子,父女俩品着茗茶,说说笑笑,一派和睦的模样。 与这的景象截然不同。 最后一人踏出屋子后,秦奉之就再也受不住身体巨大的痛楚,浑身无力地倒了下来。 方才为了能够压住张澄,他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压制住体内的骚动。 “秦奉之!” 南宫翎连忙拉住他,让他靠在床边。 忽的,一个黑色的小点抓住了她的目光。 那家伙像是知道什么似的,被看了一眼又往下爬去。 南宫翎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居然是蛊虫?!” 不知下蛊人,不知蛊虫的具体类型,想要抑制住它,更是难上加难。 秦奉之艰难的扯扯嘴角,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既是如此,那这蛊虫应当是初生的,你不用紧张,先去找秦殷。” 这是他第三次要求南宫翎这样做了,她也不傻,自然知道秦殷对整个大煜的重要性。 她忍住心里的酸楚,点点头,嘱咐道:“白玉瓶子里的药记得吃,把两瓶的倒一起,划一点血进去。要是我来不了便让陶子来……再给你带点药,把血带回去我才好研究研究对症下药……” 秦奉之听着她的话,心里暖暖的,露出牵强的笑容。 “好,本王记得了,你放心。” 南宫翎出了王府,天色已经不像来时那么明亮。 她从小巷翻进自己院子,正巧撞上迎面走来的陶子。 “呀,小姐,你吓我一跳。” 陶子后退两步,抱着一盒热腾腾的包子。 南宫翎上前,随意拿了一个塞进嘴里嚼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走去。 “哎,小姐,这可是奴婢的晚饭,您怎么能吃这东西呢。” 陶子慌忙追上,却见南宫翎拉上了屏风,在后头换起了衣服。 “你跟方星说一声,让她要么藏好要么就离开京城,京城现在不太平,我这已经没有精力保她了。” 她正要离开,便听见南宫翎这样说道。 “夏琳晚点会来,让她换身我的衣服装一下,若是今晚有人寻我,便说小姐已经歇了。” 两句话的时间,南宫翎已经换成了一身便装,散落的头发全部高高束起。 “走了。” 她也不给陶子反应的时间,又从那屉包子里拿了一个往嘴里塞,看得陶子目瞪口呆。 “好的小姐……” 她望着南宫翎挺拔的身影,不知怎的,总觉得忧心。 她甩甩脑袋,想起南宫翎交代她的事,立马去了院子后头的一个小阁里寻了方星。 天晚得很快,待南宫翎到宫时,天就已经全黑了。 没了衣裙的束缚,南宫翎行动起来方便多了,她两下翻上宫墙,左右观察一番,见四下无人,便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不远的拐角处,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传来,南宫翎面色一凝。 这条路是个胡同,要么正面出去撞上他们,要么再从这宫墙翻出去。 另一人答道:“不知道啊,还是去看看,免得放了那些人进来,到时候我们可都是要掉脑袋的。” 先前那人似乎是同意了,南宫翎只见这面前的光变亮了。 她正要再次翻上墙,却听见了德公公的声音。 “你俩这么晚还在这作甚?” 不愧是将秦殷贴身带大的公公,只一句就将这两人堵住了嘴。 “德公公,那有动静,我俩打算看看是否有异样。”两个小太监陪着笑。 德公公上前走了几步,往南宫翎这看来。 他站在灯旁,南宫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动作,只是不知,德公公会不会通过这微弱的光瞧见她。 现在翻上去也来不及了,势必会弄出动静。 出乎她的意料,德公公回过头去,背对着她,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也没有要走近的意思。 “这胡同能有什么异样?皇上近日身子不爽利,在寝殿歇着了,你们好好做你们的事去,惊扰了皇上可有你们受的!” 德公公的语气更严厉了几分,那俩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就跑走了。 南宫翎盯着他,等着他离开,却见他迟迟不动。 恍惚之间,南宫翎似乎听见了一声沉重的叹息,再凝神,德公公便离开了。 这一路上就再没了阻碍,南宫翎沿着高处迅速来到养心殿的顶上,俯着听了一阵,很快就听到张澄的声音。 她不由得在心里冷哼一声。 一个大臣,弄的像是魅惑君王的妖女一般,这么晚了竟然还留在秦殷的寝殿里。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一块瓦片,一股浓郁的香顿时飘了出来,冲的她忍不住想咳嗽。 南宫翎捏住鼻子,皱着眉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只见那宫殿里灯火通明,却只有张澄与秦殷二人,殿中烟气缭绕,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 秦殷忽然站了起来,往一旁的墙上摸索着,没一会儿,摸到了一个凸起的地方,再转身让张澄过来看。 张澄满意地点头,拉着他坐回椅子上。 秦殷的动作似乎格外迟钝,甚至是僵硬,南宫翎的心悬了起来。 这个张澄究竟是谁? 两人又回到一开始的动作,张澄的嘴一张一合,南宫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秦殷点头或是摇头。